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一章 道魔两宗 自洪荒鸿均道人于西昆仑一道传三友,立下道门至今垂数千载矣。而西方教派自以佛门为首于汉唐之间传入中土,其中也不乏神通广大的佛门高僧。而儒道则以战国孔丘所创,教习的尽是些为人治国之道,别无他长。我中土大地三教并立,时人皆谓之儒、道、佛三教一体,但若论修仙斩魔之道,唯道独尊。 西汉末王莽擅权,自立新朝,刘姓诸王皆怒,遂各起刀兵。时天下大乱,各地天灾不断食难果腹,各地百姓纷纷揭竿而起。赤眉军借势而起,人世间刀兵纷起百姓们苦不堪言。 故此天下怨忿之气日深,阴阳二气不平。魔道中人趁势而起荼毒天下,道门传承至此已有数千年之久,其中以剑唯道、修行日深者分为八大剑宗。正道群仙自然这道门八宗为首,身负降魔重任纷纷入世。 魔道诸修士也是各有秘法自洪荒太古便各有传授,其中实力最强者分为阴月、噬魂、血煞、天火、九幽五门,时称魔界五门也是各有秘法,魔功异宝十分了得强横之极。道魔双方自洪荒封神以来自此方有第二次惊天碰撞,数十场大战过后,道魔两界无数精英修士尽皆损伤。魔门五派与道门八宗都是元气大伤,所余者百不存一。正邪两道便订下盟约,除非收录门人弟子之外,剩下的道魔双方修士便遁入深山,不得入世。 人世间白云如狗,苍海桑田,转眼间数千年已过…… 2015年中秋节,河南灵宝市北十五公里旧址。虽是时近八月,但初入秋日夏时余威犹在。函谷关建于春秋战国之际。“因在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东自崤山,西至潼津,通名函谷,号称天险”(《辞海》)。函谷关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岭,东临绝涧,南依秦岭,北濒黄河,地势险要,道路狭窄,素有“车不方轨,马不并辔”之称。 《太平寰宇记》中称“其城北带河,南依山,周回五里余四十步,高二丈”。关城宏大雄伟,关楼倚金迭碧,因其地处桃林塞之中枢,崤函古道之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古惊尘向北空”(唐·胡宿诗),“双峰高耸太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金·辛愿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周慎靓王三年(公元前318年)楚、赵、魏、韩、燕五国伐秦,秦据函谷关天险大败六国军队。秦始皇六年(公元前243年),楚、赵、魏、韩、卫五国伐秦,“至函关,皆败走”。 秦末楚汉战争中,刘邦曾守关阻挡霸王项羽的进攻。唐“安史之乱”中,官兵与叛军在关前进行了著名的桃林大战。自春秋战国以来的两千多年中,函谷关历经了七雄争霸、楚汉相争,黄巢、李自成农民起义,以及辛亥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狼烟烽火,无论是逐鹿中原,抑或进取关中,函谷关历来都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不但如此,更是历年来文人墨客的游历之地,此时正是游客如煕之时。 尚秋声跟随在煕煕攘攘的人流之中,不但没有观景之心胸中更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他本是这函关左近的王跺村人,虽然是农村,但近年来借着经改的东风,更兼此地是旅游胜地,这几年来更是节节高登,人均收入倒是在灵宝市这附近来说也算是头一排的村庄。尚秋声就出生在这样一个村庄之内,按说父慈母贤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只是尚秋声五六岁的时候,父母都在城里出了事。本来好好的家庭顿时跌入谷底,他父亲本是兄弟二人,尚秋声父母出事之后,这抚养尚秋声的重担自然是落在他叔叔的身上。 初开始几年倒还过得去,只是当尚秋声年纪渐长叔叔家便有了些变化,先是他婶子拿十来岁的小尚秋声当佣人使唤,后来连他叔叔亦是如此。 就这样他独孤九伤而屈辱的又过了几年,后来也是算尊心作怪,他憋着一口气凭着刻苦的学习考上了灵宝市一中。但是叔叔却说家中的经济困难,婶子更是哭天抢地般的抱怨他这些年花了他们多少钱,现在根本无力支付那几千块钱的学费。 两口子劝他早早的去南方打工,贴补家用,说是为他们这个家尽些力。其实尚秋声心中明白,这些年他在叔叔家的吃穿用度,都是从他父母留下的事故赔偿金中支取的。但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又能说些什么,只好放下书包拿起行囊愤然南下。 尚秋声在南方辛苦的熬了几年,但由于他没有学历,也没碰上什么好的机遇,所以只好在工厂里打工。直到今年由于工厂倒闭,他才无可奈何的失了业。尚秋声在广州无奈的游荡了几天,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活儿干,再加上平时他又不善和别人相处,所以也没有什么朋友帮他,故此尚秋声才踏上了回家的列车,总的来说这数年来尚秋声非常的失败。 六年来他第一次回到了熟悉的村庄,望着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街坊们,尚秋声的眼中有些温润。他根本没有进他叔叔的家门,便独自跑到村东头父母的坟前哭诉了一番,望着坟上那荒芜的野草,在坟前哭了整整一天。 直到晚上心力交疲,才在父母的坟前和衣而卧直到天明,于是满怀郁闷的跑到了函谷关一带,希望这壮美丽的山林之色能洗去他心中的愤闷与不平。 尚秋声随着人流东来西去,根本没有什么目标的闲逛,直到他迷迷糊糊的脱离了大队人流,不知不觉的到了一座断崖前,方才有些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眼前的景色,才发现眼前是一条深谷对面是一座峭壁,这是一个没有游人经过十分安静的地方。 望了望身前的千丈断崖,尚秋声冲着对面那足千丈上下的山壁发泄般的高喊了起来:“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要让我这一世如此的不幸!”喊到这里尚秋声只觉得怒发如狂,一刹那间只觉得天地不公,更心伤父母的再逝。 对面那壁立千仞的峭壁无声的注视着这个神经病似的少年,一阵阵的回声如浪潮般在山中激荡,却根本没有任何回音。尚秋声闭上眼睛躺在了野草之上,在峭壁之下沉沉的睡去。 昏昏沉沉中,尚秋声睁开了双眼,却只见湛蓝如洗的夜空,一轮圆月悄悄的挂上山颠,如雾如纱般的月光笼罩在尚秋声的身上。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荧光电子表,已经是十点多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尚秋声才觉得心中那不平之气与愤恨之意消去了很多,摇了摇头正要转身循路回去,忽见对面那峭壁之上数道金芒无声无息的闪了几闪。 “那……那是什么!”尚秋声脑中轰的一声如炸开了一样,张着大嘴向对面的峭壁望去。却只听见一声天籁般动听的声音。那数道金芒化成一道长虹,自尚秋声的头顶贯入。 面对此情此景,尚秋声当真是惊骇欲绝,但那金虹速度是何等之快,如同轰雷闪电一般转瞬即至。就在那金虹贯顶而入的那一瞬,尚秋声整个人犹如电击一样,连手指头也不能动一下。真是活见鬼了,但只是在转眼之间, 一道热流在周身上下游走,虽然身形不能动弹,但全身只觉得舒畅莫名飘然若仙。 尚秋声此刻身不能动,自然不知道自己竟然悬浮在半空中,身体周围还有一层紫色烟雾环绕,不过十几分钟之后紫雾却被尚秋声吸收贻尽。而恰在此时天上的月色竟也罩上了一层紫金色的光芒,这层光芒也只是存在了数秒的时间便恢复正常。 道家异像!月罩紫芒! ------------ 第二章 道教八宗 四川峨嵋山自古为道佛两家的胜地,也被称为蜀山,故老相传此地自古以来神迹颇多,但现在大都已经成了些美丽的传说。 峨嵋山朝阳峰常年锁在云雾之中,亘古以来少有人入,但纵使有人闯入这云雾之中也是双手空空无所收获。此地却正是三千年前道门八宗之中的惊天观潜修所在,现任掌教红云真人站在登天阁前,手抚长须缓缓的道:“惊天观自从两千年前避入这朝阳峰中之后便甚少出世,昨中秋之时为师夜观天象,却看到月现紫辉,那紫辉只有开了慧眼的人方才能够看到。尔等道眼已开必可看到这紫气笼月之象。此象乃我道家重宝出世之兆,故此才传下太虚道令将尔等召来,令你们遁入俗世查找这道家重宝!” “谨遵道令!吾等自当竭尽全力寻得此宝,只是弟子心中尚有疑问,还望离山之前师尊能解之!”说话的正是红云真人最得力的大弟子齐玄天。 “玄天,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惊天观为何避入这朝阳峰,并且又用五行迷魂阵封住世人双目!”红云真人长须微动,显见得心中思潮起伏,轻一跺道:“也罢,尔等都是为师在人世中精选而来的道心坚毅之人,在谷中修行多年卓有成效,也该让你们知道了!” 众弟子都是一阵耸动,看来每个人心中都存着这么一个疑惑,只是摄于红云道长的掌门之威不敢轻问,此刻听得红云道长要亲口说出,不由得都是心下一阵激动。 红云真人长叹一声道:“此事乃我惊天观世代相传的一个大秘密,三千年惊天观第七代观主妙法真人带着我惊天观的数百高手远赴东海,不但当时的道门八宗都派出了绝顶人物参入这场约战,魔门五派也在魔道至尊欧阳一天的率领下各出精英,那一场大战当真是空前绝后。令天下修士为之百思不解的是,当时参加东海之战的道魔两界三千门人居然没有一个生还,也不知谁胜谁负。” 说到这里红云道长扫视了一下众弟子接着说道:“此事过后道魔两界十三大宗势力猛减,更有不少秘笈宝典、神功秘法损失在这一役中。故此正邪两道经过数月商谈罢手谈和,达成了道魔两界数千年来的一个秘约。道魔两界除了挑选门人之外不得擅入人世。而我红云就带着剩下的弟子隐入了这朝阳峰直至今日。但不知何故自从三千年前道魔大战过后,天地间正气锐减元气衰弱,虽潜心修道但无奈难至大乘之境,飞升之事绝难实现。为师近日也颇感心神恍惚元神悸动,多方思忖才知虽修真多年得延天命,但究竟难脱红尘六道恐命不久亦。”说到此处红云真人双目中泪光隐现,身躯微微的抖动起来。 齐玄天看到师父这等表情,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不由得怅然道:“那师尊今日为何又遣我等兄弟下山?” 红云真人静了静心思朗声道:“如今天下万民乐业,颇有盛世之象,但魔界中人蜇伏数千载待时而动,恰恰当今天下,人人唯利是图、孤漠亲情、不通人事此乃心魔大盛之兆也,如为师所料不差此正是道消魔长之象,魔门五大宗派定会趁此而动,再返人世屠戮天下!所幸太上道祖当日东出函关留言道‘后世道门子弟须记得,一旦有月现紫辉之象,均乃我道家重宝现世以助尔等降魔’,故此为师才遣你等下山。一来是寻找所现之异宝遗失何处,二来也是让你们在尘世历练一番,此番入世或许可以对你们的修行有助。唉,世间从此多事了!” 说到这里,红云真人正色道:“如今事态紧急,如若被魔界中人抢先一步得到此人,尔等可速速下山,下山之后切勿轻用道法飞剑,以免引起动荡要慎言慎行。” 惊天观共有五大弟子,齐玄天、齐天杰、段天英、白天瑞、付天奇此次出山自然由他们五人为首,五大弟子伏地三拜均有不舍之色,师徒情深可见一斑,令红云这修行千年的得道高人也为之心动。红云真人拂袖作色道:“痴儿,何必作此小儿女态,重宝现世道魔之间波澜再起,还不速速起身。”说完转身进了登天阁。 齐玄天毕竟是大弟子,见师父有些不悦,不由得心神一震站起身来道:“各位师弟!道令已下事不宜迟!我们可速速出谷早日完成师尊所托之事!” 说到此处众人齐声道:“一切但凭大师兄吩咐!” 齐玄天率领诸人来到五行迷魂阵的阵门处,手起处轻雷震过,一道白气冲天而起阵门大开,诸人各架飞剑冲出峨嵋山惊天观。 此时尚秋声正在火车上昏昏欲睡,自昨夜金芒入体之后,足足将他定了七八个小时。等尚秋声能够自己活动时天已大亮,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周围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若非体内有一道热流周身转动,当真像做了一场梦一般。不由得尚秋声是惊异莫名,但总不能老呆在这人迹罕至的断崖上,只好先下山再做打算。 由于此事太过古怪,他也是心中惴惴不知如何是好。不过那金芒入体之后,尚秋声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变化,平时一天没有吃饭早就饿得不行了,而如今折腾了一天一夜竟然没有丝毫饥饿之念。 由于他心神恍惚,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石壁之上,尚秋声倒没什么事方而把那坚硬的石壁撞得石悄纷飞,可见他这一撞之力是何等了得。一路走来尚秋声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懒得去想反正金芒已经入体,不论如何也是无法赶得出来,何况自己身上出现这等变化也是好事一桩。 但出了函谷关尚秋声却有些傻了眼,他在断崖上怨天尤人、怒斥天地不过是生活所迫,也许是天可怜见让尚秋声得了这道金芒,但有什么用呢?难道去用来打劫,这念头一动不由得尚秋声笑骂了一声。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王跺村他是绝对不会回去的,无奈之下他踏上了发往南方的列车。希望在南方混出个人样再回村子,在他叔叔婶婶左邻右舍面前好好的长一长脸。 尚秋声坐在火车心中犹是不能平静,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虽一夜未眠,但却毫无困倦之意。便仰在座位上闭上眼睛整理着纷乱的思绪,却奇异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热流围绕着周身经脉越转越快,渐渐得连呼吸之时鼻端也有两道淡淡的白气喷出。 他哪里知道,那贯顶而入的金芒乃是昔日太上老君的降魔三宝之一,而那股热流却正是那道家异宝在摧动他体内的元阳之气。大凡修士无论道魔,均是以调运周身经络,炼化阴阳二气以得证果。而魔道诸人摧动的乃是阴煞之气,至于道门修士则是运动元阳之气。 此时尚秋声虽然恍恍惚惚不知所谓,但那道家重宝是何等了得,不但调运他周身经脉而且更注入了道家修士的基础功法,天阳正气!这就是他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的原因所在,不但如此他所得的元阳正气并非常人苦炼所得,乃是太上道君以绝大法力强行注入这道家重宝的本体真元,一旦尚秋声能熟练运用,那当真是有移山倒海之力! 这一路上尚秋声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暗自思忖自己本来命运多磨,此番遭遇更是不知福祸,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想到这儿,尚秋声将心一横不再多想,至于体内的那道热流,左右无事不由得尚秋声暗自感觉那热流的滚动路线。心下暗奇,这热流并非毫无目的,它的流动暗含规律自脚心过后背,通脊柱到头顶再自胸前一路向下,如此循环反复,每转一周尚秋声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改变一些。 正在尚秋声内视这热流之际,忽然听得有人哧哧发笑,不由得抬头观望。却只见左右前后的旅客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偶有几个正聊得热火朝天,并没有和自己说话不由得心下大奇。 却正在尚秋声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声音再一次响起:“别看了,小子,是我在笑!”这声音让尚秋声吃惊非小,原因就是这发声的方向,出于自己的脑海中。 “你是谁,怎么在我的脑袋里面,快出来……”尚秋声猛然自座位上跳了起来喊道,却没料到这轻轻一跳,头顶已咚的一声撞在了车厢上,钢制的车顶竟被他撞出了一个浅浅的凹坑。坐在尚秋声附近的旅客纷纷回头观望,他一声中气十足真如平常人大喊一般,这一节车厢内正在昏睡状态中的旅客都被惊醒。 “小伙子,你喊什么呢,这是在车上你蹦什么?”所幸的是,说话的这主显然没有看到尚秋声撞出的那浅坑,不然的话尚秋声可就有些麻烦了。 “神经病,不知道说些什么……”尚秋声对面那睡得正香的旅客睁了下眼,极不满意的嘀咕一声,又沉沉睡去。 一时间车厢里纷纷攘攘,都是指责尚秋声的声音,不由得尚秋声连窝火带脸红,本来吗!人家睡得好好的,都是自己那一声大喊惹得祸,不由得讪讪坐了下来。 “呵呵……”尚秋声脑中的声音十分得意的笑道:“小伙子,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体内,也可以说在你的脑袋里,不过你和我说话的方式不对,你只要用想的方法就可以与我对话了。” 尚秋声这次不敢大喊了,他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和他说话,才小声的嘀咕道:“你是谁,怎么钻到了我的脑袋里面,要干什么啊?” 那声音顿了数秒道:“这个嘛,说来话长了,我本是太上老君降魔三宝之中威力最大的玲珑舍利塔。想当年随着老主人纵横天下,降伏万魔何等的痛快……” 听到这儿尚秋声想道:“停-停-停,你说你是什么,一座塔,不是生物那怎么会说话的呢?” “哼,”那声音看来有些发怒,喝道:“你知道什么,我可是道门第一重宝,更被老主人注入了无上道法,将他若修的元阳正气与七大秘咒封在我的体内。想当年……” 尚秋声有些头疼了起来想道:“你还没说你怎么钻到我的身体内呢,莫非是前天的那道金芒?” 玲珑舍利塔笑道:“小子,算你聪明,唉,你真是好运气呀。老主人东出函关的时候,将我封在了那断龙岩周围十里之内,千年一次出关,每次出关有半个时辰的择主时间。却没想到几千年了,才找到你这么个蠢蛋!” ------------ 第三章 玲珑宝塔 说到这里那玲珑舍利塔顿了一下,很严肃的说道:“不过,你小子也不算太蠢,经脉也大异常人,居然是元阳之体,七星异脉。看来你我当真有缘,这天下万魔的克星,舍你其谁!” “等等……”尚秋声再一次打断了玲珑舍利塔的自言自语:“你说什么,天下万魔的克星,我?这怎么可能呢?再者按你的说法,神魔仙妖都是存在的?” 尚秋声的脑中猛的一疼,心知这道家异宝有些不满意,不过随之听它说道:“当然了,自太古洪荒以来,天下修士分为道、魔两大宗派,只是自洪荒诸神大战、商周封神之战后,魔道人材凋敝伤亡颇重,想来今日魔门修士已是寥寥无几了。”听它话音中好似十分不满,好象不能与魔门修士交手令这宝塔很遗憾一般。 只是这话落到尚秋声的脑中,倒有十分轻松之意,这样的事情都能出现。可见这玲珑舍利塔所言非虚,而故老相传的神话也都是存在的,若当真是如它所言,当今天下只有道家修士,没有魔门修士,这万魔之说是不可能的了。 到于让尚秋声降魔,当真是笑话,他除了一身蛮力之外什么也不会,当然这身蛮力也是玲珑舍利塔带给他的。只是当尚秋声想到这里的时候,额头有些发紧,只听得那玲珑舍利塔在他脑中道:“小伙子,别说你什么也不会,我乃太上老祖所遗,自然会教给你神通妙法。你来看!”说到这里,尚秋声的眼前出现了十几幅图片,都是赤裸人体,上面有经络图线。“这就是道门中修炼的入门之术,元阳真力的修行方法,等你元阳真力大成之后自然会传给你道祖所留的七大降魔之术。” 这一人一宝交谈至此,尚秋声一扫那忐忑不安之意,反有兴奋之情。这道门异宝寄存在自己的体内,目前虽说没有什么大的好处,但自此以后,自己不但百邪不侵,还能学得这道法通。降魔不降的先放到一边,如真能修得无上神通,什么长生飞行那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尚秋声不由得兴致勃勃的按着玲珑舍利塔所给的元阳真力的运行路线修习起来,这元阳真力虽说是道界入门之功法,但尚秋声却是有着玲珑舍利塔这等相当于道门之祖的教授,不但事倍功半,而且所修成的元阳真力与别派中人完全不同。虽然人在车上,但尚秋声一路修习开来,不过几个小时就完成了十八幅图片中的九幅,元阳真力已有小成。这番进度,倒令得玲珑舍利塔赞叹不已。 直到火车在南方站停住,下车之后尚秋声走在拥挤的人流中,还仿若做梦,这几天来的经历当真是令人意料不到。谁能想到,本来怨天尤人的自己,竟能得到传说中的道家至宝,更能修习道法以求长生。这个时候尚秋声有一种掌握人生,把握命运的豪情。 但是现实很快又摧毁了尚秋声的豪情,他的口袋里只乘下三百来块钱,这点钱在南方撑不了几天。不由得心下暗道:“道法神通可以 慢慢修习,但眼前没有钱却是不行的。”两三天淌有吃饭了,就算尚秋声修成了元阳真力的小成境界,但他毕竟还是肉身。虽然仗着本体真元的妙用三四天不用吃饭,但也仅此而已,他还是要吃饭的。 叹了口气在车站附近转了转,看看天色将晚,尚秋声随便找了间一夜只要二十块钱的旅馆暂时住下。这几天大起大落,虽仗着元阳真力运转不停,肉体之强悍胜过普通人十倍以上,可也有些困倦之意,不由得倒头便睡。 尚秋声的元阳真力已到小成境界,更有玲珑舍利塔这等异宝在体内相助,虽在睡梦之中,元阳正气依然是自然而然的运行着大小周天。 一夜无话,第二天尚秋声起床后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内似有着无穷无尽的气力一般。这便是元阳真力的妙用了,别人是白天修行,晚上休息,可尚秋声却是24小时不停的修炼,那进度当真是令人咋舌。 尚秋声在街上吃过早餐以后,漫无目的的在街转悠。像他这种没有学历,来自农村的打工者,都是在一些非正规的黑市上找活儿干。可尚秋声初来乍到,不知道南方的地下人才市场在什么地方,只有忽乱转悠,所幸的是他体力过人,不必因走路感到疲累。 只是在这一路上玲珑舍利塔不断的在他脑中逼着尚秋声继续修习元阳真力,只是尚秋声一句话就把它堵了回去,没钱吃饭了,难道让我去抢,一文钱憋倒英雄汉知道不!玲珑舍利塔本来也知道他不到辟谷之体,还是凡人之躯,只是这异宝数千年不见人,实实的有些发泄一般的唠叨。 转来转去,尚秋声步行了几个小时,可说转得头晕眼花,连个招工的启示都没看到,不由得有些丧气。正要打道回府,忽听得前方街角处几声巨响传来,不由得心下大奇,正要跑过去看个究竟。却只见街角处三条大汗跑了出来,每个人手中拿一把乌沉沉的手枪,还有一个手中拎着一个硕大的皮包。 “抢劫,而且还是持枪抢劫,这么大的皮包莫非这三个人抢了银行吗?”却正在尚秋声沉思之际,那三人已跑到尚秋声面前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周围的人见势不妙早就远远的抱着头闪了开去,只有尚秋声直愣愣的站在路当中恰好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这倒不是尚秋声要见义勇为,只是他这几天来初逢大变,心情无法平静,整天胡思乱想故此反应稍微迟钝了一些。 “他妈的,臭小子,快闪开,不然老子做了你。”三人中领先的秃头大汗挥舞着手中的仿五四手枪高叫道,那街角转弯处便是一处银行。这三人流窜数省,直到今天方才真真正正的大有所获,正在急速奔逃之际那里管前面有什么人拦路。 那秃头大汗目中凶光闪烁,不待尚秋声让开,抬手便是一枪,砰的一声枪响,躲在街边的行人不由得齐声惊呼。十几米的距离!枪声一响,尚秋声便矍然一惊,只感觉头发一紧通体十万根毫毛炸开了一般,眼前一枚弹头夹着高温冲着自己的胸前射来。 “咦”尚秋声惊奇不已:“我怎么能够看得到子弹,这……”但这个时候那容得他多想,在元阳真力源源不断的强化下,只不过数天之中尚秋声的神经反射速度与肌肉强度提高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在身体的本能反应下,尚秋声尽力向左方跃开,八米!尚秋声这一跃之力纵出了八米开外,若非左侧有墙壁阻挡,他这一纵之力还远不止此。咚的一声闷响,尚秋声的左肩重重的撞在了街边的墙上,喀喇一声响,那可是钢筋混凝土混合的墙壁,却也在尚秋声这一撞之下出现了一个深约数寸的人形凹印,整个一面墙也出现了龟裂之纹。 尚秋声虽然躲开了这一枪,但那颗子弹却由于没有阻挡,扑的一声射入了尚秋声身后的一位中年妇女的左肩上,血花四溅中那中年妇女扑倒在地,手捂左肩喊了起来。 那秃头大汉这一枪发出,本意是将挡路的人打倒,好尽快离开此地。却没料到眼前一花,接着咚的一声闷响,脚下的马路也颤了几颤,再看尚秋声的身形已在左侧八米之外,身后的墙壁之上还有一个人形凹印,不由得一时摸不清情况。 “臭小子,几个凡人虽然手有武器,也不至于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这等恶人,还不好好的修理他们。”玲珑舍利塔的声音在尚秋声的脑中森然响起。 不用这宝塔多话,尚秋声也是断然不会放过这秃头大汉,若非自己身有异术,恐怕已死在这大汉的枪下。心中恼怒之下,尚秋声的身形如弹簧般飞射而出,他虽然没有学过任何技击之术,但身具神力,肉身如精钢般强横。 八米左右的距离一闪而过,尚秋声如炮弹般重重撞在那大汉的身上,这一撞之力当真如同高速飞驰的汽车一般,连那般坚硬的墙壁尚秋声都撞出一个凹坑,这大汉是血肉这躯如何当得。惨呼声中,那大汉如同麻袋一般飞出十几米外,重重的落在地上翻了几个滚,眼见得进得气少,出得气多浑身的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 第四章 清风门下 这种种情形发生在石火电光之间,自那大汉开枪,到尚秋声将他撞的重伤只不过眨眼之间,却正在这个时候另外两人也奔到尚秋声的面前,两人各举枪械意图十分明了。但以尚秋声的速度,这两个人如何能够开得出枪来,呼的一声风声起处,尚秋声的身形电光般闪了两闪,两个人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大力迎面冲击在自己的身上,落得与那秃头大汗一般的一场。 这般动作不可谓不快,自那三条大汉自街角奔出,到重伤在地不过两三秒的时光。旁边各捂脑袋躲在一边的人们根本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咚咚几声,如地震一般,再抬眼望去,三条大汉已如麻袋般躺倒在地不知生死。 “好小子,就该这么干,对这般恶人就应该如此整治。”玲珑舍利塔嘿嘿冷笑道。 尚秋声虽然重伤了这三人,却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不由得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便返身狂奔而起,以他的体力与速度,这一发力真如狂风卷地一般,眨眼之间已在数百米外。再一转弯,他便钻进了旁边的一个小胡同,却完全没有看到身后有一条娇小的身影跟踪而来。 “喂,别跑了!后面有人跟了上来!”还是玲珑舍利塔提醒了尚秋声,尚秋声才回过神来,不由得顿住脚步回头望去,却只见胡同口一条人影一闪而至,所幸的是这条胡同细小狭窄,平时就行人不多,此刻更是家家闭门,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速度惊人的异人。 “嘿,身手不错啊,你师承何人,出身何派?”那娇小的身影尚未停下连珠炮般的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尚秋声转身望去,只见这身影业已停在数米之外,却是位明眸皓齿的美貌少女。看年纪不过十八岁上下,一身休闲装透出一股青春气息。 “什么师承何人,出身何派,听起来武侠一般。”尚秋声有些失笑。 那少女扑哧一笑道:“少装蒜了,你不是道界中人,如何能够躲得过子弹,更有那般惊人的速度与力量。” “噢,难道躲得过子弹就是道界中人吗?”尚秋声反问道。 那少女睫毛闪了几下,挠了几下头道:“你不是修士,身上怎么会有元阳之力的波动,骗不过我的。” 尚秋声心下愕然,他现在的速度力量的确来自于元阳真力,不想这少女竟也非常人,居然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元阳之力,看来这少女才真真正正的出身道门。 “也算是吧,不过我没有师父,也没有门派,只是自己偶然所得罢了。”尚秋声看着这可爱的少女也忍心骗他,不由得如实作答道。 “不可能的吧,没有门派,怎么会掌握元阳之力的修习方法呢?”这少女看来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无奈之下尚秋声摸了摸鼻子,他对这少女有说不出的好感,正想对她直言。忽觉脑中一疼,心下了然,这玲珑舍利塔不想让自己实说。不由得顿了一顿,脸上一红道:“这个么,我是在古洞之中得到了一本秘籍,才能……” 那少女点了点头,看来她是真的信了,羡慕道:“真是好运气了,秘法典籍居然会被你轻易得到,看来着实运气不错啊。” 玲珑舍利塔在尚秋声的脑中长叹道:“难道当今修士白痴到这等地步了,这小子如此明显的逛言,居然也有人信,可见我中华修士一代不如一代喽。” 尚秋声却不管玲珑塔说些什么笑道:“小姐,你问了我半天,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那少女笑道:“我嘛,来自终南山清风观……”这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却忽然象听到了什么似的,歪着头倾听了一会儿,正色道:“不跟你说了,有人找我,遇到麻烦了。下次再见的时候再告诉你。” 这少女话刚说完,左手打了个响指,一道青虹冲天而起,已不知所踪。 “这……”虽说尚秋声连逢奇变,但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以这种方式消失,还是吃惊非小。 “嘿嘿,没出息的小子,有什么好奇的,不就是御剑之术嘛,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以后你元神凝炼,老夫教你金身御剑之法,比这小姑娘的要快得多。” 御剑飞行!尚秋声心中一震,看来这小姑娘是剑仙中人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由得心下怅然,却听玲珑舍利塔笑道:“小子,动情了,小心哦。情关难堪,一旦受阻,便难以进军无上玄天。不过有我老人家在,定会传你阴阳双修之法,不必担心。” “说什么呢”尚秋声的心思被窥破,不由得有些懊恼。脑中有这么一个玩意儿,虽然说是道门异宝,但也十分的不便,这就好比尚秋声整个人每天光着身子在别人面前走一般。 此时远远的有警笛声传来,尚秋声不想多事,便迅速的拐了几道弯,远远的离开了这事发之地。尚秋声本来是出来找工作的,经过这番奇事,便料无兴致只是在左近乱转,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却正在尚秋声百无聊赖之时,忽觉得心中一悸一股极不舒服的气息远远传来,令他有些焦燥。 “有妖兽,臭小子,生意上门了,快快赶去,西南方八里之外。好家伙,没想到老夫隐匿数千载,终于又开张了。”玲珑舍利塔的声间有些尖利,更透着些兴奋。 “妖……妖兽,赶去!”尚秋声有些吃惊,心下暗道:“这可不比持枪歹徒,妖兽,听这个名字都知道不是善茬,躲还来不及呢,还让我赶去,送死啊!”想这里,尚秋声脚 下一转向东北方向狂而去。 却没跑出几步,头脑一阵晕眩,不由得心下狂怒,本来有玲珑舍利塔入体。尚秋声还觉得有些得意,却没想到自己反被套上了一个紧箍咒一般,连行动都不得自由。有心逆着这贱塔,却也有些怕它整治自己,不由得咽了口吐沫,一步并做三步向西南方走去。 却听得玲珑舍利塔安慰尚秋声道:“臭小子,你怕什么,有老夫坐镇,就算它是万年妖兽,依你的修为就算不能降伏于它,却也能保你安然而退。快点赶去,若晚了不知道这东西要害了多少人命,你若能赶跑它,也算是你的大功德。” 尚秋声无奈只好听从舍利塔,加快了速度迈动双腿向着舍利塔所指引的方向奔去。只是一路上引得多少路人注目,不知道这看似文弱的年轻人跑这么快干什么去。 ------------ 第五章 九头妖虺 总算是尚秋声还没有昏头,知道收敛速度,要不然的话全力奔跑不知道要引起多少大乱。四千米的距离,五六分钟左右,尚秋声才跑到地方,却已经跑到了郊区。黑漆漆一片不见行人,若非尚秋声目力此刻大异常人,恐怕也无视物,却见左方数百米外灯光一片,更有轰隆之声传来,想来是有一处建筑工地正在连夜施工,后方数百米另有一处亦是灯光一片。 只尚秋声正前方有一片青气环绕的荒地,无声无息静溢之极。这青气庞罩了数千平米,从外表看没有什么东西,只是那股阴冷的气息更加浓郁。 “这什么也没有啊,哪有什么妖兽?”尚秋声没好气的想道。 “嘿嘿”玲珑塔冷笑了两声道:“你小子知道什么,看到那青气没有,这分明是道门修士为了避免惊扰世人而布下的奇门阵法,你如果没有习得元阳真力连青气你都看不到。” 尚秋声心下一喜道:“即然是道门修士布下的阵法,那必有道门修士出手降伏这妖兽,我这半吊子修士就不必冒这个险了。” “想什么呢,你那里知道,从这气息而论,这阵法中所困的妖兽修行有千年以上。看来还有血食所吸,令这东西的气力倍长,这阵法只是为了遮俗人的耳目,如何能困得住那妖兽,只要这妖兽破阵而出,这满城的生灵皆遭萘毒。” 尚秋声一听也是一惊,虽然自忖初入道门未必是这妖兽的妖手,但身有道门重宝能护本身。想来不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身负如此至宝,却让这妖兽脱困而出,伤生害命恐怕以后都不会原谅自己。 “只是”尚秋声揉揉鼻子为难道:“此地有奇门阵法所阻,咱们进不去啊!” 玲珑舍利塔笑道:“是你进不去,可不是我,这小小了八门阵如何能够难得住我,看着小子,这就是破阵的法诀。另外我再传你一招太上道祖七大降魔手印的第一式,九转神雷!” 说到此处,尚秋声眼前一连串的图像闪过,也许是尚秋声的元阳真力颇有境界,故此那破阵之法一看就会,只有那九转神雷之法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本想熟悉之后再行破阵,又恐那阵中修士敌不过那妖兽,心中一横左手握拳向天心中默诵法咒,猛喝一声破。 道家妙法当真是不可思议,平地里轻雷震过,那团团青气霍然散去,尚秋声不及以看便一头撞入了这八门奇阵。他冲入之后,左手又一握喝道:“合!”青光一闪间,八门阵又闭合如初。 “哞!”一声巨吼传入尚秋声的耳中,他抬眼望去大吃一惊。 却只见正前方一条怪蟒似的妖兽正在摇首长嘶,只是这身躯太也庞大了一些,足有十几米高,六七十米那长,身形似蛇腹下有四条粗壮的短足,更可怕的是有九只脑袋,正在喷出浓浓的黑气。在怪兽的上方数道青芒来回盘旋,不时的有青色光球自空中击下,打在这怪兽的身上发出隆隆的雷响,看来是布阵之人正在与这妖兽死战。 “这是什么东西?”尚秋声暗问。却不料那玲珑舍利塔撺掇着尚秋声进入这八门阵后,便悄无声息起来,任凭尚秋声如何发问,只是不声不响。不由得尚秋声暗骂,正要施展破阵之法离开此处。 忽听得空中有人轻喝道:“喂 ,你怎么进的八门阵,这里可危险得紧,不要傻站着啊,快躲开!”这声音十分熟悉,却正是与尚秋声有一面之缘的那绝美少女。 此刻不但空中那几人看见了尚秋声,就连那九首妖物也看到了尚秋声,且不说那几人如何吃惊尚秋声怎么破开的八门阵。却只说那妖兽自破土而出,便遇到这数人攻杀,只因它本体修为不够无法腾挪飞行,一直在地面上被几个压着打。只是仗着皮粗肉厚,飞剑道法难伤,才支持到现在。 此时一见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不由得心下大忿,刹那间这妖兽转过身来,四条粗壮的短腿迈动开来,向着尚秋声冲了过来。一股极浓重的,由血腥味和烂肉味混到一起的味道,也随着这妖兽的奔近传到了尚秋声的鼻端。 眼看着这妖对着尚秋声又是一声低吼,九颗怪头呲牙裂嘴向着尚秋声噬了过来。 尚秋声此时哪里还顾得了降妖伏魔那一套,就连入阵之前,玲珑舍利塔所传的九转神雷也早就忘到脑后去了。幸亏他神志清醒,危急之下,猛一回身元阳真力摧动之下拼命的向外面蹿去,他的力量也大速度也快,只一眨眼掠出十丈之外。心中暗道还是离这东西越远越好,别再让它把我吃了。 但身在空中才听得空中那美少女喝道:“喂,小心哪,这可是千年九头虺,九颗头中所喷的黑气都有剧毒。” 那九头虺仿佛是响应这少女一般,九颗脑袋仰天长吼,尺余长的獠牙闪过道道绿芒,十八双蓝汪汪的凶光盯住了尚秋声。躯只稍微晃动间,又是扑击而至,尚秋声虽然是体力强悍,但这可是千年妖兽,身体庞大尚秋声也不敢与之正面相抗,不由得连连避开。 他的速度虽快,但这九头虺也非寻常可比,它修行千年眼看着就要幻化人形却被空中那几个修士坏了好事。正是狂怒之际,如何肯放过不会飞行的尚秋声,空中那几人也是心忧尚秋声,青色的光球更加密集的砸向妖兽。只是那妖兽不管不顾,只是追着尚秋声扑击,一时间倒令尚秋声哭笑不得。 尚秋声眼看着九头虺那张血盆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惊得魂飞魄散,他虽然身体灵便,但这妖兽身躯庞大,只左转右扑已将尚秋声困在自己的攻击圈子之中。再加上这九张巨口所喷的黑气也愈来愈浓,尚秋声虽习得道门正法元阳真力,但毕竟时日尚浅,在这等妖毒的不断侵袭之下,渐渐觉得头晕目眩,手足一时间也软了下来,奔跑的速度也是渐渐慢了下来。不由得在脑中对玲珑舍利塔大骂不已,只是那道门第一异宝自尚秋声入阵之后便再也不管不顾。 “嘿”空中的几人中有人笑道:“这小子破阵而入,本以为是咱中华道盟中哪一派的少年英杰出手相助,却没想到银样蜡枪头,如此的不中用,倒还要咱们出手相救,真是不中用的货。” 先前尚秋声所见的那少女出言道:“何师兄说话恁不中听,此人只不过初入道门,未窥门径虽有极浑厚的元阳真力却不知运用之法,若是此人得了明师指点,日后成就未必在何师兄之下。” 那何师兄怒笑道:“噢,是嘛,师妹,看来你倒识得这小子。” 另外有一人道:“老何少说两句吧,此人虽不中用,但只看他这勇气便足令人钦佩,这千年九头虺怪力无穷,若是寻常修士必然避而远之。此人即敢破阵相助,便足见实乃我道门中正气不衰!” “都别乱说话了,诸位师兄师妹,此次咱们布下这八门阵,就是为了这妖兽而来。别光顾着说话,让这妖兽伤了这小子,不论怎样这小子总是咱道门之人,更何况若让这妖兽得修士血食恐更难降伏。” 这几个人在空中你一言我一语,却听得尚秋声心中一股激愤之气翻将上来。他生路坎坷但却又是天生傲骨之人,被人如此埋汰,自然是有些受不了。更何况这些话当着那极可爱的少女说出,更令他自尊心受不了。 尚秋声暗地里一咬牙,心下一横再不躲闪,元阳真力急速运转十二周天。丹田中热流翻腾,挥动右臂向那妖兽扫了过去,这一扫之威隐有风雷之声,可见尚秋声出了全力,但那九头虺身躯极庞大,力量更是惊人。 蓬的一声闷响,人妖相撞究竟是那妖兽更胜一筹,数万近的身躯岂是此时的尚秋声所能撼动的。尚秋声只觉得一股巨力传入体内,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如同电击一般的难受,不由得闷哼一声身形已然悠然飞出,这妖兽之力何止万斤。尚秋声足足飞起了三十几丈高,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飘出五六十丈,啪的一声重重的落在地上。 这还是尚秋声的元阳真力浑厚异常,玲珑舍利塔有护体妙用,若换了旁人只这一击便足可致命。九头虺得势不让人,九颗怪首晃动之间,如同一座小山般向着尚秋声落下的地方狂奔而去。 “妖兽!不要伤人!”,话音未落那少女摧动剑光,斜刺里挡在九头虺的身前。青光起处,本命飞剑盘旋而出,玉指连弹青色光球连环而出。青光辉映下,这少女已是面色苍白,可见这番摧动也令她有些吃力。这少女虽说是名门之后,父母乃是当今修道界极了不得的高人,但毕竟修习尚浅。元阳真力积蓄不足,如此微薄的攻击根本不足于挡住那狂冲而来的九头妖虺。 ------------ 第六章 九转神雷 这少女如此做法 ,令得那另外三人也是大吃一惊,那姓何的汉子喊道:“小师妹,你疯了,为了一个不中用的废用,值得你如此冒险吗?你如果出了事情,我们如何向师父师娘交待。” 但话虽如此,这三人也知这少女身份尊贵,不敢令她稍有损伤。三个人三道剑光如雷电般横在妖兽之前,各施道法一时如雨点般的青光轰击在妖兽的身上。但这妖兽的身躯太过庞大,更兼它千年修为一般的飞剑绝难伤它,连同那少女这四位道门修士,加起来不过一百余年的修行,如何能对这妖兽造成损伤。 虽然如此,但他们四人所施展的毕竟是道门正法,其中所含的元阳正气却也正是这类妖物体内妖气的克星,那九头虺在这样的攻击下也是有些难奈。只是这妖兽此刻已是怒发如狂,必欲伤人,故此九颗怪首同时喷出黑气,这黑气与青光交击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那四人已倒飞而出。 而那少女的修为在四人中最浅,身在空中花容变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所控制的剑光已是摇摇欲坠,可见得已是真元大损。那妖兽长吼一声,九首齐摇,其中的一颗怪头竟然急伸而出,脖子暴涨了数丈之长,眼见得那少女便要落入这妖兽之口。 九转神雷!破!一道紫芒如闪电般一闪而逝,正好击中这伸出的怪头之上。波的一声,那紫芒突然化为九团金光,隆隆……九声巨雷震过,那只怪首四分五裂散下一天的血雨。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那本来躺倒在地的尚秋声福至心灵般记起了九转神雷的法诀。以九转神雷之法救了这少女一命,那妖兽虽说修习千年,但毕竟未成妖身,未结妖丹。如何禁得住这太上老祖所遗的七大手印的攻击。 “哞!”那妖兽吃痛之下,摇头摆尾痛苦难挡,却在此时那少女已稳不住剑光,身形自空中飘然坠下。尚秋声顾不得妖兽,急忙纵上前去轻伸双臂,将那少女的身形接住。 “果然没有看错你啊。”那少女虽然面色苍白,但仍是强作笑容道:“好厉害的道法,这降魔之法端的了得,就连这千年妖兽也禁不住正面一击。” 尚秋声轻轻的将少女的娇躯扶正问道:“少说话,你受伤了。” 那少女自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倾出一粒丹药放入口中含着药道:“唔,没事儿, 咱们清风观的培元丹专制引类伤势。”说完这少女盘膝坐下,自顾自的调息起来。 由此可见这少女确是初入人世,毫无战半经验,那妖兽受此重创,如何肯罢休。俗语道困兽犹斗,何况是妖兽! 一阵强劲的风声传来,九头虺那长满鳞甲的巨尾贴地卷来。尚秋声却待避开,可那少女正在盘膝调运药力,他若避开那少女必会丧在这巨尾之下。 无奈何尚秋声胸中热血上冲,大踏步上前元阳真力摧动到极致,只激得尚秋声身上的衣服烈烈作响,身周竟有白雾溢出。“嘿”的一声大喝,那尚秋声沉腰坐马,伸双手推向这妖兽的巨尾。这巨尾扫来之力何止万钧,那尚秋声此举直如蚍蜉撼树一般。两者相交,轰然爆响中,那尚秋声的身形已悠然飞起。 只是在他飞起的时候,尚秋声再一次发出了九转神雷,由于尚秋声的元阳真力摧动到极限,这次所发的九转神雷更加粗大,威力也更加强劲。隆隆的九声巨响,劲气四溢中那妖兽的躯竟然被击飞出数丈之外。而尚秋声也是一口鲜血喷出唇外,可见这下尚秋声也是运动真元过度,伤了内腑。 而那妖兽也是受伤不轻,一时半会儿倒也翻不过身来,只是在场的五人。四个人重伤,一个人真元过度,还是个道门臭手,鹿死谁手却未可知。 却正在此时八门阵外数声轻雷震过,五道虹急射而入,绕场一匝现出五条身影。却正是峨嵋山惊天观的五大弟子齐玄天、齐天杰、段天英、白天瑞、付天奇, 自从齐玄天奉红云真人道令,率众师弟离开峨嵋山后便四处游历,以寻找那道家重宝。这一日巡游至南方,窥见此处妖气冲天,便飞速赶来恰好遇上这场激斗,这五人初入阵中,便知道情形不妙,眼见得这妖兽便要再次起身。 齐玄天不由得怒喝一声:“诸位师弟,布陈,绝不能让这妖兽生离此地。”吩咐诸位师弟各按方位站好,准备以惊天观的五行炼妖阵对付这妖兽。端的是道门八宗之一。所传阵法奥妙五穷,五道剑光在空中飞旋来去,惊天观的五行炼妖剑阵已经发动。 只见数道剑光蛟龙也似在妖兽交剪来去,那九首虺虽有千年道行,但先前中了两记九转神雷,那可是太上老祖所传的降魔手印,当真了得体内妖力为元阳真力所压。此刻这妖兽的实力已是下降的厉害,若非如此就算惊天五弟子如何了得,恐怕也要大费周章。再加上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妖兽在五行炼妖阵的剑光之下,渐渐支撑不住。 这个时候齐玄天五人也知道这妖兽已是禁受不住,五道剑光来回穿插更加紧急。猛然间叮当一声脆响过后,五道剑光齐齐的停在妖兽的头顶旋转。不大会儿五道剑光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光环,这道光环中传出了一股极强的吸力,这正是五行炼妖大阵的杀手绝招“五行神剑,剑斩万魔”! 刹那间,这八门阵中青芒大盛,那妖数十米的巨大躯在这光环之下竟然渐渐缩小。这等奇景别说尚秋声,就算是以那少女为首的五位修士也是心下大惊,他们五人本是后世道派的门人。何时见过这亘古相传的奇门剑阵,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暗道这天下道门中那里出了这些了得的人物。 数十分钟之后,那妖兽一声悲鸣,缩小到十米左右的身躯轰然爆开。一道黑气喷出,银光一闪间齐玄天已摧动飞剑将那黑气斩成数片,这本是妖兽的噬魂,本想遁走却被齐玄天斩杀。 此刻好姓何的修士许是修为最深,当先缓过气来走到齐玄天的面前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助,不知仙山何处,高姓大名!” 那齐玄天身负寻宝重任,不想多事,只是略拱了拱手道:“山野粗人,何称仙山,此来只是除妖,就此别过,诸位!再会!”说到此处,那齐玄天一摆手,五道剑光冲天而起如流星般划过天际飘然而去。 这五人当真令尚秋声羡慕之极,自己不知何才能如此,飘然而来攸然而去,当真是潇洒之极。此刻那少女的药力业已运行全身经脉,面色也好了许多,站起来走到尚秋声的面前道:“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挡了那妖兽两下,恐怕我今天凶多吉少了。今天咱们见过两次面了,这一次更是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尚秋声稍微有些紧,他自小不擅与人交际,更少与女人交谈。故此有些局促,面色一红道:“呃,那个,我叫尚秋声,不知道小姐是什么人呢,这一次总该告诉我了吧。” 那少女还未说话,旁边那姓何的汉子跳了过来道:“在下眼拙,缘来阁下道法神通如此惊人,这妖兽倒有一大半是栽在你的手里,我何步月谢了。先前我多有得罪,还望阁下海涵。” 这何步月看样子虽说嘴上有些损,倒还是一个直爽的汉子,他即然如此,尚秋声倒也不便多说什么。 那少女一笑道:“何师兄就是这么个人,你不会怪他的对吧。”尚秋声默然点了点头,反问道:“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那少女扑哧一笑:“急什么,这就告诉你。我们四个来自终南山清风观,我叫莫言,我父亲叫做莫南天。” 尚秋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莫小姐,我记住了,你叫莫言。” 那何步月见尚秋声这个样子,心下纳闷,看来这小子当真是初出道门。听到莫南天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这少女倒还罢了,她这父亲倒实是了不得,不但是终南山清风观的掌教,更是当今正道联盟的盟主,又被当局所请掌管要害部门,实是极了不得的大人物。 ------------ 第七章 再见莫言 却正在此时五人头上一阵长笑掠过,有人大笑道:“莫丫头,你自然也有空下山来了,可是想师叔了吗。”五人抬头望去,却只见离地数百米一道青光一闪直奔东南而去。 莫言一顿足道:“是师叔,这破老道,打个招呼就走。这次要不是来找他,咱们也不会碰上这妖兽。方大哥后会有期!”说到此处,这莫言的挥手当先化作一道青虹紧随着她那师叔的剑光而去。 何步月和其余二人也是向尚秋声拱了拱手,各化剑光紧随而去。繁星漫之下,尚秋声呆呆的望着莫言掠走的方向出神半晌,却听得玲珑舍利塔在脑海中笑道:“臭小子, 看什么看,人都跑得远了。” 尚秋声一听玲珑舍利塔说话,不客气的道:“刚才你干什么去了,眼看着我就要被这妖兽吃掉,你竟然不管不问!真是不够意思!”但尚秋声哪里知道玲珑舍利塔的苦心,它是为了激发尚秋声元阳之体的所有潜能和七星异脉的妙用! 才将尚秋声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如玲珑舍利塔所料,在恁般情急之下,尚秋声体内的元阳真力全数激发,并且使元阳真力激荡至大成之境!但此时玲珑舍利塔恪于天机也不好多多辨解,只得干笑了几声又悄无声息的隐入了尚秋声的体内。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马路上空无一人再加上又是市郊。所以除了一辆辆开着大灯疾驰而过的汽车,马路上只有尚秋声一个人行走,足足两个小时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刚躺在床上,那玲珑舍利塔便不甘寂寞道:“喂,傻小子,这元阳真力的甜头算尝到了吧,今天要不是元阳真力你早就成了那只九头虺的口中食了!” 尚秋声怒意未消,没好气的说:“哼,还说呢。要不是你逼我进那什么八门阵,又怎会遇见这等惊心动魄的事情!” 说到这里尚秋声回想起刚才力斗九头虺,初入战场便给吓傻了,更被何步月所笑。到最后还得那后来的五人所救,危急时还需要莫言相救。堂堂男子汉竟被女人所救,就算是她是御剑飞行的剑仙,尚秋声心中也是十分的别扭。那玲珑舍利塔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长叹一声道:“臭小子,你身怀我这道门第一异宝,竟不思上进。元阳真力即已大成,你应该向着更高的目标前进,那就是我道门中独一无二的本体真元,先天正气。习得此法,形神凝炼得成金仙之体,你便是大齐金仙,天下何处去不得,何方妖魔能够奈何于你。” 这番话倒颇为为尚秋声心动,不由得一时间热血沸腾,大吼道:“把先天正气的修习方法给我,把形神凝的秘法给我,我现在就开始修炼。”但他想得简单,这两种秘法又岂是如此容易便修习得成的。自三千年前道魔大战至今,便无人能够修成先天正气,也无人能够修成金仙之体。 不过玲珑舍利塔的目的却也达到了,那就是激起了尚秋声的向道之心,它相信有它的辅导,尚秋声终有一天会成为道界第一人。 数天之后,正是亚洲经济合作大会召开的时候,正需要大量的保安人员。故此尚秋声很幸运的找到了工作,那就是亚洲经济合作大会的保全人员,一个月两千块,虽然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毕竟也算是有了个工作。 白天上班,晚上修炼,尚秋声倒也乐在其中,只是时时想起那一面之缘的莫言常有怅然之间。一个月左右的修炼,尚秋声已是脱胎换骨的变化,首先元阳真力已蓄积到惊人的浑厚,眼看着便要转化为道门第一真元先天正气,不由得玲珑舍利塔也是兴奋不已。 只是在这一个月中间又发生了不少事端,首先是潜入南方市的魔厉魄白无霜,此女本是千年前修真大派蜀山剑宗的弃徒,后为情所困,入魔门修成厉魄大法,体内又修习有玉虚宫的玄冰真气。后来虽然被惊天观五大弟子和尚秋声联手所败,本命飞剑玄冰更认主齐玄天,但他体内的玄冰魔气已然侵入了尚秋声的经脉之中。这连场大战之后,尚秋声的经验与降魔手印的运用更加熟练,此间更得玲珑舍利塔又传了几项道门中绝传的法印。 这一日尚秋声正在室内潜修,忽听得屋顶之上有人格格笑道:“方大哥,好用功啊,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呢?”听声音正是妖兽一役后,月余未见的莫言。 不由得尚秋声激动异常,他哪里知道自第一眼他便已对这少女情根深种,只是情到深处不自知罢了。等那莫言进得屋来,尚秋声才知道她来的目的,原来她此次前来,乃是与其父终南山清风观观主莫南天同来。 须知其父乃是中华道盟现任盟主,手中道德令与玄天旗号令天下道门,此次前来必有重任在肩。但莫言嫌与她父亲在一起委实在闷,便私自跑了出来,不知怎的被找到了尚秋声的居所。 两个人甚是投缘,直聊到天光大亮,莫言意犹未尽,却又缠着尚秋声陪她到南湖游玩。那南湖离此足百十里远,尚秋声恰恰不会御剑之法,只好由莫言以飞剑运载二人,飘荡荡来到南湖。 望着湖边如丝的细柳,在阳光下泛着万道金芒的微波。尚秋声身在轻舟之上,迎着细细的轻风,望着正在用船浆拍打着水面一脸笑容娇俏动人的莫言。长长得吐了一口气,此情此景简直如在梦境一般,心底深处不由得对玲珑舍利塔颇为感激。 若非玲珑舍利塔看中了自己,并授以无上道法以自己一个农家子弟,如何能和这道门异葩,慧质兰心的清风观美女有泛舟湖上的这一日。但望着茫茫云天,尚秋声心中又有无数疑惑升起……。 “方大哥,你在想什么呢?”莫言轻笑吟吟眼波在尚秋声身上一转,轻轻的晃了晃船身。将尚秋声从思绪中拉回,尚秋声负手立在船头昂首向玄天:“莫言,我虽入道门但此事确乃机缘巧合。你父亲乃是清风观主,修道千载,你出身名门想必所知甚多。我心中有重重疑惑还望你能解答一二。” 莫言望着那尚秋声那雄伟如山的健壮身躯,心中奇怪本来尚秋声只要一看见莫言就一脸窘迫,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此次二人一路行来,尚秋声却一扫怯懦之意,侃侃而谈显得意兴风发。 ------------ 第八章 南湖泛舟 “哦,是吗。方大哥有话请说,只要我知道肯定会告诉你的。”莫言重重的晃了一下漂浮在水面的轻舟,那轻薄的船体如何能禁得住她的真元力,不由得回来颠了起来。 尚秋声足下运力定住船身,笑道:“莫言,我已经对你讲过。我的道法来厉,并非是我师门源渊,而是奇遇之下才有今日。只是我时常奇怪,这剑仙之说本是虚无缥缈之事,至于神仙鬼怪之说我一向以为是怪力乱神。但直到我身有道力,我才知世间当真如此,但仰望这茫茫云天。仙界何在,神界何在!人为何要在轮回之中身受那孽道之苦,而不能自拔!” 莫言停住了手上拍打水面的船浆,笑道:“方大哥,这天人之说乃我道门无上秘奥。古往今来只有廖廖数人能参破其中,得以飞升玄天脱去轮回。至于世间诸人嘛,以我看来无非是利欲二字蒙蔽了双眼,和那颗本来纯净无暇的先玄天心。如果诸人皆不为己,这世间又焉会有这么多纷扰!” “哈哈,莫言此言,当真是精辟之极。是啊,人为婴儿时哪有这许多烦恼,哪有这许多歪心。都是后来耳濡目染才学得斤斤计较,追名逐利。” 脚下的小舟轻轻的随着微风摇晃,二人默然望着深邃的天空如血的暮日,脑中不约而同的都升起了一个念头:“诸生轮回、命运情缘、道魔两界、天意难测!这冥冥之中谁又在暗暗掌握着一切呢。道门中无数前辈飞升之后,又去了哪里呢,难道就在这蓝天之上天的尽头吗?” 尚秋声的思绪电转来去,只觉得纷乱之极,越想越觉得头痛,尚秋声扪心自问:天界究竟在哪儿?轮回道又在何方呢? “小子啊,你别想了。你所思考之事就连当时的太上道祖也没有参透,道法阴阳穷天地之秘。只有当你真正的飞升天界之后,才会真正的了解!”玲珑舍利塔可怜尚秋声冥思苦想的样子,适时的劝阻了尚秋声纷乱的思绪。它深知这种念头是每一个修道者都会有的,只有大智慧者才可能参透,得以运转日月,破去本相堪破玄天! 但尚秋声此时的修为尚浅,若在此事上苦思不止,极易走火入魔不知所谓。 尚秋声矍然一醒,拉回了乱纷纷的念头,只觉得经脉之中的先天正气正在急速窜行。七星脉中一股若有若无的浩然真元在汩汩而流,舒畅之极!尚秋声轻轻的转头看了看莫言,只见莫言也是一脸茫然望着这浩然云天,呆呆而立心知她也陷入了这不能自圆其说的思绪当中。 “莫言,不要再伤脑筋了,这种事情除非是道门先祖,或是天界诸神才能给一个说法。但凭我们两个就想参破这天人之秘,实在是妄费心思!” 莫言也是猛的惊醒过来,呵呵笑道:“唉!莫言修为浅薄,自然无法参破此事,但方大哥本体真元如此强劲,可见修为极高如何也会如此。” 尚秋声俊面一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莫言我刚才对你讲过了,我这一身的功力都是在机缘巧合这下才得,哪有什么真正的道门修为。” 若非玲珑舍利塔刚才极力阻挠,恐怕尚秋声早将玲珑舍利塔如何来到自己体内之事对莫言明言了,只是这件事尚秋声也觉得非同小可,所以只是用机缘巧合来搪塞自己这身震惊修道界的修为。 莫言看到尚秋声如此,也觉得有些唐突,笑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方大哥,你看这南湖美景如何!” 尚秋声望了望微波轻泛的湖面,吸了一口略带潮味的空气,点头道:“果真是美不胜收,不愧是东湖市有名的美景之一。”莫言极自然的轻轻的偎依着尚秋声雄壮之极的躯体,美目含情望着远处正在打闹的一对情侣,小手伸过去轻轻的握住了尚秋声那粗糙的大手。 尚秋声直觉得一股柔情似水般荡上心头,闭上双目感受着这温暖的娇躯,如兰的馨香不由得痴了! 玲珑舍利塔却煞风景的尖叫道:“臭小子,这般没出息,见不得美色!哼,老夫可再也看不下去了!”尚秋声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但玲珑舍利塔却只是恶作剧般的叫嚷了一声,便隐入了七星脉中。 莫言望着尚秋声那沉醉的表情,也是蜜意浓浓。二人一时无语,轻轻的依偎在这轻舟内,平湖上,暮日下! 尚秋声轻轻松松的长出了一口气,大手轻轻的揽住了莫言的纤纤细腰。感受着脚下轻轻晃荡的小舟,脑中一片平静。只觉得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与莫言二人,道心一片静谥! 正在尚秋声心神完全放松,感受着天地间这一片宁静的时候。平静如水的道心倾听着身旁玉人那平静的心跳声,“呯呯”的那节奏感极强的乐曲似的响声让尚秋声几乎就要沉沉睡去。在一片宁静中尚秋声奇异的感觉到自己的七星脉中一股极怪异的真气迅速的弥漫出去,瞬间布满了整个南湖,他清晰的感觉到水面下鱼群的蠢动,水草的摇摆以及清风过耳时传来柳树那婆娑旺盛的生长声音。道心之中涟漪不断,尚秋声极为欣喜,这可是生命的生音,还有什么音乐会比生命的乐章更动听吗! 尚秋声正在陶醉之时,七星脉中一声天籁般的轻响过后。尚秋声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冲出了地球,不知道在几百万光年的地方定住身形,幽幽的浮在空中轻轻的注视着这颗孕育着极强生命力的蓝色星球,这是一种极怪异的感觉。只在这一瞬间耳边传来了莫言那清脆的声音:“方大哥,天快要黑了。说过要请你吃饭的,走吧!” 尚秋声犹如梦厣初醒,身躯大大的抖了一下,那股真气迅速的缩回到七星脉内。他望着一脸关切之色的莫言,心知肯定是刚才自己的表现吓着她了,轻轻的笑了笑道:“没事儿,我刚才只是有些瞌睡,稍微的闭目养了一会儿神。”抬眼望去,暮色苍茫湖上已空无一人,天色已暗。 两人见周围没有人,也懒得用浆去划,便催动真元力将小船如箭似的靠到岸边,去管理处交过了钱后,出了南湖来到了熙攘的大街上。 却正在此时,一道淡淡的肉眼难辨的红光东湖市西背角直冲向天,迅速的冲到数百米的高空在空中以惊人的速度扩张。只有慧眼已开的修道者才能看到,此时的东湖市上空已被一层红云所罩,淡淡的血腥味在东湖市内飘散。 ------------ 第九章 血煞大阵 尚秋声与莫言如何会知道,这是三千年前威震天下的血煞门独家招牌,门中高手每到一处便用血煞大阵宣告世人。而在此布下这血煞大阵的魔头,就是血煞门的五妖。 与此同时在街道上行走的普通人也都嗅到了这血煞大阵中发出的那淡淡的血腥味,此刻整个东湖市都已经罩在了血煞大阵之下,而隐居在东湖城内的各派修真者,也都在红云大阵刚展开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惊世骇俗的强大力量。 此时的尚秋声与莫言也感觉到了这血煞大阵中那强大的力量,不但如此尚秋声那得自厉魄的玄冰真气也蠢蠢而动,觉得心中燥热难耐,气血窜行十分难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原地打转只想大喊大叫或与人大干一场,若非有莫言在他的身边真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正在尚秋声心烦意乱之时,而莫言手足无措之际,在东湖城的东南角突然有一个硕大无朋的太极图案冉冉升起。一缕缕令人心旷神怡的元阳正气扩散开来,尚秋声体内的先天正气与之交相呼应,一时间烦意尽去如沐春风。 原来这东湖市内隐居着一个了不起的正派剑仙,此人正是与惊天观齐名的道界八宗之一的凌天剑派中硕果仅存的前辈剑仙陈登月。就在血煞五妖发动血煞大阵的那一刹那,他道心蠢动心知老对头们已不顾誓约重入人间。 为了避免满城市民遭此大劫,陈登月唤出了体内性命交修的太极图。准备以此异宝加上自己苦修数千载的本命真元破去这血煞大阵, 那遍布陈登月凌天真元的太极图越升越高,渐渐的与天空中那一层浓浓的红云相触。 却在此时那血云之下突有五道身影现出,却正是血煞五妖红云、鬼帅、阴鼠、幽狐、银狼,这五大魔头大笑道:“看来我们哥儿五个是碰上老对头了,好吧!就让你尝尝我们五个人苦修千载的血煞大法。” 话话音刚落,只见红云、鬼帅、阴鼠、幽狐、银狼这五妖的头顶各冒出一道红光直冲到那一层红云之上,原本这层红云只是淡淡的一层,也只有道眼已开的修真者才能看到。 但随着这五道红光的射入,这血煞大阵骤然暴涨为庞大的血色云团,之中还夹杂着无数的灰色闪电,一声声悠长而凄厉的惨呼声自人们的头顶传来。 陈登月见到此状也是心骇然,才知道这血煞大阵并不是血煞门中普通的门人弟子所布,而是修行数千载的老对头。心知这血煞大阵的威力已经全面发动,不过数刻之后这百万生灵的生魂均会被血煞大阵摄走。 站立在太极图中心的陈登月眼望血云之下正在高速旋转的五妖。朗声笑道:“五位道兄,如此妄动杀机,置全城百姓于不顾不怕引发天雷吗。没想到你们魔门中人遁迹千载,还是魔性未消,初入人间便想借助生魂提升自身的修为!” 鬼帅嘿嘿的笑道:“陈登月,你这老鬼!少废话,魔门自有魔门的修行方法。似这些蝼蚁般的生灵,生存在世上有什么用,还不如用来给我们增加修为呢!少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假面孔。识相的快些走开,还能保住你的千载修为,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以后还可能飞升成仙呢!哈哈……” “哈哈!为了这百万生灵,我道门中人虽死何惜!”陈登月发出了一阵大笑,苍劲的身躯昂然挺立再不发一言,负手立在太极图正中。一边运足真元抵挡重重而来的强大压力,一边催动太极图迎风直上。 红云见到此状怒喝一声:“师弟们,即然这老鬼如此不识相,那我们就成全了他吧!”话音刚落,鬼帅已在红色旋风中当先放出随身法宝玄阴旗。 这玄阴旗迎风一晃,见风即长瞬间增大了不知多少倍,一面大旗约有百米见方凌空一展,黑色的旗身上绣着一面红色的骷髅。便向陈登月裹去,陈登月巍然立于太极图上,轻轻一笑道:“阴老二,这么大方啊,一见面就把你修炼多年的玄阴旗放出来,怎么想给老夫一个下马威吗?可惜你打错了算盘。” 眼见玄阴旗凌空卷到,陈登月却不慌不忙默运真元。太极图一道青光射出,与玄阴旗碰个正着,连响声都没有发出,这阴气极重的玄阴旗就如溶雪见日,化为无有。 鬼帅气急败坏道:“好个陈登月!竟敢坏去我的法宝!” 眼见得这太极图所幻化出的太极图案离血煞大阵越来越近,五妖用本命真元催动的阴雷竟然拿陈登月没有办法。 五妖不由大怒,五个人高念法咒:“血煞遮天!五妖合一!”法咒念完五人戟指向天,每个人指头上均有一道黑气冒出。 那可是血煞五妖的本命元神,只见五道元神在血云之下,借助着血煞大阵从东湖市内吸取的生魂怨魄的阴力。一道绵延数百米的灰色闪电在血云上划过。五道黑气融为一团,紧接着这团黑雾在空中爆裂,黑雾中现出了一个身高十几米的巨大人形,这人形若有若无飘然若雾!但却散发出一种极强的阴力与戾气,不断变幻的五官让人望而生畏! 陈登月见到此景心中大惊,知道这是五妖的元神合成的魔门巨妖。以性命交修的本命真元再加上阴厉之气凝炼而成,这种巨妖阴气极重威力也是极大。 陈登月见到这巨妖张牙舞爪的向自己噬来,朗声道:“浩然乾坤,正气长存,太极阴阳,扫荡四方!”手捏法诀,只见他脚下的太极图的两个阴阳鱼中,一股直径十米左右的金光冲出。 “蓬”的一声这一道金光直将巨妖凌空击出数百米,但它只是轻轻一晃又返回到陈登月的头顶上方。这一道金光虽然对它造成的伤害极轻,但却激起了凶横之性。这黑色的巨大人形,眼中有两道水桶般粗细的黑气射出,直冲向脚踏太极的陈登月。 陈登月见这道黑煞气来势汹汹不敢硬接,身形一晃催动太极图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却不料这巨妖身形十分灵动,右手一抄刚好将陈登月抓在手中。那手刚一抓住陈登月便发出了绿幽幽的魔火,意图将陈登月炼个形神具灭!这两方人马斗到现在,那莫言与尚秋声如何能够忍得下去,尚秋声情急之下让莫言架飞剑带着自己冲天飞起。 巨妖大手之中的陈登月强忍着魔火炼身之苦,冲着两人大喊道:“这两位道友!血煞五妖非尔等可敌,可速速离去,以免形神俱灭!”陈登月也是一片好心,但他如何知道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当世道宗一等一的人材。 ------------ 第十章 力斗五妖 莫言一双纤纤细手在身前虚作太极手印,轻诵清风观的独门法诀。只见她身周银光大盛,灵心剑气哧哧作响,化为一圈光幕护住了莫言全身。但她虽然是清风观的后起之秀,却如何能挡得住这数千年前的魔门高手。 身外的银幕在阴雷的轰击下不断的抖动,眼看着不堪重负。莫言在光幕之内也是娇躯乱摆,花容失色眼看着将遭五妖毒手。正在此时飞云道长及时赶到,这飞云道长与尚秋声曾有过一面之缘,力半厉魄时曾出手相助。 他与莫言的父亲乃是师兄弟,如何能看得莫言受伤,不由得白眉轩动,祭起清风观的四大法器之一清风罩。 只见血云之下金光大盛,一团金光烁然的光球将飞云道人和莫言裹在正中。陈登月抓住这一丝良机,咬破舌端喷出一口鲜血。借着这个刺激,拼力一挣:“浩然乾坤,正气长存,太极阴阳,扫荡四方!” 一道粗大的金芒将巨妖冲了个大洞,红云、鬼帅、阴鼠、幽狐、银狼的口中都喷出了一口黑血。 陈登月却借着这个空隙无神脱体而去,一道青光闪运,真奔东南方向一闪而去,而此时尚秋声却稳住了身形。 因他是由莫言带上天空,故此身形不稳,一直没有机会施九转神雷,此刻见良机到来,十指连弹紫芒乱闪,一连续九道神雷击打在那血云之上。半天空中一声轰然爆响,血云当中被这无上秘法冲破了一个直径数百米的大洞。 化身在血云之内正在恢复元气的五妖,也齐齐的发出了一声惨呼! 却正在尚秋声提聚元阳正气,再接再厉准备再给五妖一次痛击之时。 一道血色光华自左侧急射而来,速度之若轰雷电闪!有人在剑光中大喝道 : “臭小子,竟敢伤我五位师叔!拿命来。” 随着一声厉喝,血光之内一阵黑气冲出,一阵清脆的铃音响起。尚秋声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上的先天正气突然散入经脉,丹田之内空空如也,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那御剑而来使用血煞门镇门五宝之一“散元铃”的魔门高手血煞门的大弟子司马烈!此人本来在血煞大阵运动时,躲在一边,但此刻眼看着五妖危急。他虽然对五妖的为人颇为不满,但毕竟是师门长辈。便祭起散元铃破去尚秋声提聚的真元,阻止他继续进攻五妖。 其实尚秋声身怀七星脉与玲珑舍利塔,更兼威力巨大的玄真气与元阳真力,散元魔铃也仅能制他于一瞬之间。 司马烈念头急转之下,趁着尚秋声真元已散,心神不宁的当口,飞起掌教师尊所赐的血妖飞剑,一道血光绕向尚秋声的腰间! 尚秋声猛的一惊回过神来,长吸一口气丹田中热流滚动元阳真力源源不动的运转开来。血妖剑中的阴煞之气在魔门诸剑中可算是第一流的,而且三千年前血煞门的前掌门赤妖就曾仗血妖剑诛戮过不少正道剑仙。司马烈知道血妖剑的妙用,那股阴煞之气有消蚀元神之效,一但中剑任你是修行数千载的正道剑仙也要形神俱灭。 但哪知尚秋声乃天生七星脉,道缘极深且身怀道门三大重宝之一的玲珑舍利塔。如何那么容易就被血妖所伤,体内的玲珑舍利塔早以无上道法消去了散元铃的禁制,尚秋声起手之下十弹连弹九转神雷应手而出,光芒急射而出正好与血妖碰在一起。 随着一声巨响血妖剑倒飞而回。司马烈也如受重击,嘴角一丝血迹渗出。心下自是大惊,没想到这小子在散元铃下仍然能够提聚真元,简直是匪夷所思,回想起师尊所讲:“这散元铃乃是血煞门的重宝,它的威力除非是当年八大道宗的杰出高手方能抵抗,至于当今之世恐怕无人能够当它一击。” 难道眼前这小子的实力竟然比那几个道宗的老鬼还可怕!司马烈痛若而不可置信的望着对面的尚秋声,可惜尚秋声经验不足只顾观察正受阴雷攻击的莫言,否则在司马烈魂不守舍的时候再给他一下子,这小子保管是形神俱灭! 那五妖的大血煞大阵的妙用下恢复的是非常之快,只这瞬息之间便恢复了六成左右的真元。怒喝之下,血云之下突然一道绵延数百米的灰色闪电击下,正刺在飞云道人身外的清风罩之上。清风罩虽是清风观的护身重宝,但如何抵得过五个老家伙的魔门真元!轰然巨响过后清风罩一阵乱晃,青光爆出已然损毁,莫言与飞云道长身形剧震已架不住飞剑,自千丈高空悄然坠下。 尚秋声不会御剑之术,与这两人一般如石头般自空直落而下。可巧的是由魔功剧震,莫言与飞云道长皆进入晕眩状态,眼见得三人便要跌得粉身碎骨。却在此刻,玲珑舍利塔以极快的手段在尚秋声眼前闪过十几幅图片,却正是道门中久已不见的金身御剑之法。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三人距离地面不过有十几米左右。数百米的高空如此落下,就算是石头也变为粉末了,但恰在此时尚秋声全身金光闪动,金身御剑及时赶到,一手提着莫言一手提着飞云道长悄然落地。 莫言悠悠醒转,原来她刚才只是元神受震并无大碍,稍事休息便会恢复如常。 “哎,还把我放下来,你想干什么啊,方大哥!”莫言半笑半嗔的抿嘴道,心中也十分感激尚秋声的救命之恩。说着一双秋水般明亮的大眼睛盯在尚秋声那梭角分明的俊面上,尚秋声自出娘胎哪里经过这个啊!不由得面上一红,猛的一松手却将莫言摔在了地上。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哪容得二人如此眉目传情。只听得五妖的狂笑在血云中响起,一道直径数百米的灰色光球砸向地面上的尚秋声与莫言!意欲凭此一击将尚秋声形神俱灭,但此时尚秋声却提聚元阳真力,他脚踏大地力从地起,神雷九转连弹而出。 而就在这时刚才呆呆发怔的司马烈也回过神来,暗叫一声惭愧“大敌当前,自己如何能失神傻呆,幸亏这臭小子没有经验,不然的话我命危矣。”见到阴雷击下,知道良机一闪即逝,一边祭起散元铃,一边飞起血妖剑。 那九转神雷虽然是道门中威力极大的降魔手印,但血煞五妖数千年的修为。这道阴雷更是五人合力击下,再加司马烈在一旁以血妖剑与散铃偷袭。眼看着这道门新秀,身处极危之境! ------------ 第十一章 如来佛印 突听东湖城东南角的一所古庙之内传出来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接着一道金光直冲天宇!空中显出了一个极大的金色卐字佛印!一股极强大的浩然真元力充斥于天地之间! 与此同时,正在极危关头的尚秋声面前突然幻化出一个奇怪的手印,同时脑子中响起了玲珑舍利塔所诵的法咒。心知玲珑舍利塔又教了自己一招保命的道家秘法,急忙按着玲珑舍利塔所教的方法手捏法诀,口咒法咒:“金身不灭!”。 随着尚秋声手在胸前虚划太极,一圈圈青芒不住的在身外显现,刹那间将尚秋声裹在一团庞大的青色光环之内。 这正是失传数千年的道门无上护身法印“天齐罩”! 飞云道人望着尚秋声身外那一圈闪烁的青芒,喃喃的道:“我的老天!这小子是个什么玩意儿,这天齐罩已经失传了三千多年,就算道魔大战未发生以前,也没有人会使用这种法术。没想到出现在一个后起之秀身上。” 正在飞云道人喃喃自语之时,那圈秋水似的金身光环与急速而来的阴雷和血妖剑接触。“蓬”的一声巨响,随着护身光圈外的阴雷的撞击,尚秋声的身形晃了几下空中一天灰色的碎片散下,正是头上的散元铃被震为殛粉。血妖剑也被这强大的道门法印反激回去,司马烈惨呼一声一道血箭射出唇外,面如白纸胸口不住的起伏不定眼见得受创不轻。 而五妖的阴雷虽然被天齐罩击散,本身却未受损伤。但要命的是,没想到东湖城内还隐居有佛门高人,那极大的卐字佛印就是威力无穷的大日如来印!猝不及防之下,血云被威力浩荡的佛门法印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五妖在血云中齐齐的闷哼一声。 恰在此时,随着那声朗朗佛号,一个白眉长须的老和尚凌空显现在半空中。 “孽障!竟然敢施出此等天人共愤的恶毒法术,不怕天雷殛顶万劫不复吗!” “你是哪里来的老秃驴,敢管我血煞门的事!”鬼帅在血云内强打精神喝道。 “贫僧一然,在此地苦修禅心。哪料得正值我闭关之时,你们这些魔道妖人竟敢凭借阵法吸取这百万生灵的三魂七魄。” 原来一然大师本是东湖城西十五里的朝天庙的长老,已修一千多年眼见坐化之日将至,所以在两年前就已经闭关入定安修禅道,不见俗人只等佛祖接引回西方极乐之地。哪料到闭关中的一然大师禅心波动,从无觉无知的状态中缓缓醒来,察觉有一股极强的阴煞之气在吸取全城百姓的生魂,不由得慈悲心大怒,陡起降魔之念,便施出了大日如来印。 飞云道人眼见得奇变陡生,自己游历天下见过不少佛门高僧,但眼前这位高僧不但佛法高深,而且那股浩浩荡荡充斥于天地之间的真元力,当真是令人思之骇然!佛门真元果然是威力无边! 尚秋声用天齐罩挡过了三重攻击,金身光环青光隐隐流转,映照得光环内的莫言娇厣如花。尚秋声正是二十岁上下情窦早开,眼见玉人风华绝代,只是深深的望着眼光流转如花似玉的莫言。 “喂!方大哥在想什么呢?”莫言看着尚秋声深邃而紫芒隐现的眼睛,心中一股莫名的喜悦之情升起。 “噢!我……我没事,只是觉得你实在是太好看了!”尚秋声嗫嚅着说道。 莫言面色微微一红,格格娇笑纤轻摆,一对酥峰轻轻晃动引得尚秋声一阵发痴。 正在尚秋声尴尬之际,一道金光闪过,飞云道长已经来到二人身边。 “方小友,别来无恙啊!” 尚秋声刚要站起身来,却又急忙蹲下:“哦!是老道长啊!” 但此时又岂是寒喧之时,只听得半空中一阵巨响震得大地微颤,血云之下伸出五道长长的血虹,一股极强的阴寒之意布满全城,阴风阵阵隐有鬼哭之声! 一然高僧见此情形长须抖动怒道:“孽障敢尔!”心知这五道血虹乃是红云大阵的力量源泉,也是隐在血云中妖人的力量根本,而且每误一刻不知道有几多生灵被血云所害。 想到此处一然大师那遍布这数十里范围的浩然真元力,陡然发动!只听得地面上一阵爆响,一层金色闪动铺满了东湖市内,将东湖市装饰得犹如黄金城一般,这正是佛门大法“遍地金莲”。依靠浩然佛气阻止五妖吸取生魂,就在金光遍地的那一刹那,尚秋声感觉到一然大师那浩然如海的佛门真元,源源不断的传入足底,一股悲天悯人的情绪无名升起。 元阳真力突然间急速运转,一股宏伟的巨力自七星脉中荡起,一刹那间尚秋声周身金、紫、白三色光芒交相辉映,金光乃是乃是一然大师的佛门真元,紫色乃是元阳真力,白色乃是玄冰真气。 尚秋声眉心之中一圈紫色的光圈在微微跳动,那正是玲珑舍利塔这天地间第一奇宝,被道、佛、魔三家真元力所激,跃跃欲出!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股浩浩荡荡威力无穷的罡气自尚秋声身上一圈圈的向外荡出,其威力之大无与伦比!陈登月遗留在空中飘飘荡荡本是无主之物的太极图与斩天剑,像受到某种吸引似的,斩天剑幻出一道青虹没入尚秋声的体内。而那太极图凌空没去,转眼间出现在尚秋声的身前青芒闪烁的太极图案,透出太极图内那充盈之极的元阳真火。 数十米外元神受创的司马烈见到此景心中大惊,一道血光在尚秋声元阳真力发动之前射出血云的范围,只留下一串焦急的语声:“五位师叔,走为上策!” 但五妖此时被一然大师的佛门密法所困,如何能轻易脱身。五妖身在血云之内脱身无望,眼观尚秋声显出这等景像,齐声惊呼:“天尊像!” 话音未落尚秋声早经玲珑舍利塔的传授,得知了太极图的使用方法,他伸出右手轻轻的在太极图的元阳中心一点。元阳真力的催动之下,太极图猛的一闪,紧接着在血云之上现出了一个大大的太极图案!尚秋声也随着太极图之后打出了一道九转神雷,血云之中一声爆响传来五妖的惨呼之声:“臭小子,老秃驴你们等着瞧。”五道血虹攸的收回,血云正中青色火焰轰然燃起,刹那间一天青焰,天地间正气暴涨阴气顿去。 不一会儿满天血云尽消,显出晴空万里!骄骄红日洒下万道光芒,五道淡淡的黑气直投东南方向而去。 五妖即去!血云已散!元阳真力突失对手,尚秋声刚才激发的以道为尊迅速回收,镇天法像也消去无踪。佛门高僧一然大师卓立数百米高空高诵佛号:“阿弥陀佛!小友真是道门奇人哪!天尊像,千载难逢!” 飞云道长更是嘴巴张得老大,半晌不能合拢,而莫言一双眼睛紧紧盯在回复本相的尚秋声身上,俏眼之中的崇拜之色一揽无遗。 尚秋声刚才仗着本体真元与佛门中的异种真元相合,勉强将玄冰魔气压制在经脉之中。但毕竟没有将它消散,这就像一个炸弹一样埋在了尚秋声的体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一然大师卓立高空慧眼佛目之下,只见尚秋声眼神清澈心底无私,但眉心正中隐有一道淡淡的黑气在跃跃欲试。心知此子魔性未消,一然大师智珠在握清风观见性,已料定当今之世道消魔涨。此次东湖之事便是先兆,眼见得魔界中人欲返人间,兴风作浪! 而脚下这身怀无穷力量的道门后生,正是以后天下苍生的福祉所在。一念至此,再望望脚下这城市中被破坏的无数建筑。 半天空中金光一闪一然大师那宏厚的声音响起:“方小哥法术高超,元阳真力浩大无比。实乃人间百姓之福,更兼你身怀罕世奇脉七星。望你能堪破天人之道,造福无数苍生洗尽人间恶气。” 语音甫落,天空中现出卐字佛印,万道金芒齐射!这卐字佛印自空中直冲而下射进尚秋声的头顶心中。尚秋声只觉得头顶微微一震,心头一种莫名的情绪骤然升起,只觉得众生皆苦。 ------------ 第十二章 强压魔性 心中酸楚莫名,两行清泪汩汩而下。同时心口觉得隐隐一痛,这股力量与元阳真力融为一体。只在一瞬间尚秋声只觉得体内舒畅无比,而且很奇异的感觉到玲珑舍利塔的存在,发现玲珑舍利塔正在他的眉心穴处藏身。 飞云道长与莫言及一干弟子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景,作声不得。只见尚秋声先是全身金光大盛,接着一股紫气溢出。然后尚秋声面色由白而黄,最后紫气一闪即逝,恢复正常。但却是形容大变,皮肤显得晶莹剔透如玉如脂。 却说一然大师拼尽真元,耗尽数千年修行的佛门真元力,在圆寂之前将剩余的佛门真元注入尚秋声的百会穴,以助他压制心魔提升修为。 得到佛门真元之后的尚秋声身兼道、魔、佛三家真气于一身,七星脉中的元阳正气随缘而起。不但加强了尚秋声本身的元阳真力,更让尚秋声对于玄天之感悟更深一层! “哈哈!”飞云道长笑得白须抖动,身躯乱颤面上一阵红光泛起:“方小友!不愧是我道门数千年来的第一奇人,不但修得威力浩大的本命真元,而且还身怀我道门中久已失传的绝世秘法!天下苍生有望,魔门中人的第一克星已经降世!就算当年匿迹深山的魔道五门重返人世,又有何惧!” 这一段话透出老道士的冲天豪气,激得尚秋声也是一阵心血翻腾,目中的紫芒一闪。暗下决心只要有我尚秋声三寸气在,就决不能让魔门中人荼毒众生!这番决心不由得引起了玲珑舍利塔这道门第一奇宝的啧啧赞叹。 正在众人赞叹之际,自西北方向两道金光直射而来。眨眼之间来人落下剑光,为首者是一个身穿中山装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另一个却是二十岁上下俊雅风流的后生。 飞云道长一见来人,眼中一亮笑道:“师兄啊,你可来了,师弟正在为难呢?”而莫言早如乳燕投林般飞纵到那老者的怀中,扭着娇躯散开了娇。 那老者面有不悦之色,狠狠的瞪了莫言一眼,轻轻的推开了他。旁边的那后生却轻笑道:“师妹!你做事也太欠考虑了,居然在南方搞出那么大的事情来!”莫言看了看那后生:“柳师兄!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怎么知道这儿出事了。” 那老者正是清风观的当代掌门青云道长莫南天,他鼻子中轻轻的哼了一声:“还不是你这不省心的丫头!要不是你在南方搞出那么大的事儿,也不会劳动我赶来处理此事。在半路上接到你们的天心咒知道这儿出了事儿,才勿勿赶来。” 飞云道人本来满面陪笑跟青云道长说话,但莫南天却只顾着训斥爱女,没有答理飞云道长。老道士感觉着面上一热,老脸发烧白眉轩动颇为不悦:“师兄!莫掌门,飞云师弟在此参见本门掌教!”说着飞云道长作势欲跪。 莫南天与飞云道长师兄弟两个已经有二十多年未见,两个人在师门的时候就经常相斗,不大合得来。而且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入的师门,只是相差了三天而已,便一个二师兄,一个是三师弟。莫南天他们共是师兄弟五人,以大师兄松云道长的修为最高,松云道长自掌门位上退下来之后,才由老二莫南天接位。 这两位一向不对付,自莫南天即位以来,两人便斗了数百年。此刻更是如此,但当着弟子女儿的面,莫南天总要给飞云道长留几分薄面,只好伸手相扶道:“师弟不必多礼,也是为兄心挂小女,失了礼数。”说吧面色一板狠狠的瞪了莫言一眼。 只是这莫南天一见几人无恙,更重要的是爱女与师弟没有半点损伤,虽然心下高兴,但却有然冷着脸道:“即在此地没事,我便回南方市了,那里还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下。” 飞云道长、莫言、尚秋声望着这位清风观的观主,带着一干弟子匆匆赶回南方市,不由得都是心下大奇。中华道盟高手如云,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需要这位盟主亲自出马呢。 他们哪里知道这次莫南天亲自出山,却是为了亚洲经济合作大会的事,此次东洋三岛也派出了大批忍者准备在南方市,来他一个大捣乱,准备让中国的这次亚洲经济合作大会在世界面前丢尽面子。 莫南天深知事关重大,他身为中华道盟的盟主自不可等闲视之。便发下道德令召集华山、清风观、明月堂三大剑宗的精英高手,速速赶至南方加强力量。一时间南方市这座有名的中国经济中心,集合了当今中国最杰出的道门高手。 可是莫南天哪里知道,除了这些异国的异能者之外,南方市还潜入了重返人世的昔日魔门五宗之一阴月教的大批魔门高手,准备在这座有着千万人民的超级都市内扎下基业,作为扬威世间的第一站。 在南方市政府的办公大楼内,莫南天居中而坐,正在与三大剑宗中赶来的高手商讨计划如何对付那些东洋,神出鬼没的大批忍者。现在明月堂剑宗的长老古不凡甫到南方就与日本忍者正面干了一下子,在他的华月飞剑之下,斩杀了十数名忍者。更得到此行最重要的线索,那就是这些潜入中华大地的忍者都躲藏在码头上。 诸剑仙商议完毕,只等到入夜之后,一行百数人遁起剑光直奔黄浦江二号码头。这么短的距离以御剑之法,那不是一瞬而过,莫南天当先落下剑光,只见这七号货仓内静悄悄的空无人,一股若有若无的雾气在微微飘荡。 心知日本人已经在这货仓周围布下遮掩一般人的阵法,却正众人观察之际,一缕缕又尖又细的声音传出:“哈哈,各位都是中国杰出的法术高手,想必不会被我们伊贺谷的青木阵所阻。”这语声犹如细针一样直刺诸人的耳鼓! 莫南天哼了一声面罩寒冰,一扬手一道法印打出。正是破阵使用的法术‘破幻法’,这道法印正击在青木阵的阵眼处。只听得货仓内一声闷响传来,接着青光连闪。本来空无一物阴暗之极的七号货仓,在一刹那间灯火通明,显出了隐在青木阵中的本来面目! 只见这本来空荡荡的货仓瞬间现出藏其中的大批人手。约有数百人盘膝坐在货仓的空地上,正中央搭了一座高台约有十数米高,周围一圈火把熊熊而燃,将这空地照得犹如白天一般。 高台上并排四个人负手而立,却没有穿着忍者服,只是一身便装,个个面色居傲气度不凡。一个面色微黑身留着仁丹胡子的老者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朗声道:“没想到各位来得这么快,中国的修道者毕竟不凡哪。”此人正是日本伊贺谷的长老院中的八横荒月 ,与日本当今忍界中的七杰相比,可谓是前辈高人了。 莫南天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群宵小之辈,只会躲躲藏藏,偷偷摸摸。” “哈哈!”八横荒月 仰天大笑:“屑小之辈,六十年前你们所谓的八派联盟被我伊贺谷的柳川横打得七零八落,遁入深山。时隔数十载,再让你们回味一下昔日的耻辱!各位以为如何啊!” 他此言一出,可谓是一石投起千层浪。所来的中国各派修道者们轰然大哗,尤其以古不凡那粗豪的嗓音最为响亮:“放他妈的狗臭屁!你们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也妄想在我中华大地撒野,老子先他妈的给你们一个教训。” ------------ 第十三章 八木幻境 那古不凡越说越是激奋,一个大步越出人群剑指一顺唤出了体内的华月剑,一道银光直射高台之上的八横荒月 ! 那八横荒有心立威当场,以挫中华剑宗的士气。早已蓄势多时,更施出了伊贺谷五大杀着之一的灭幻指!存心要将古不凡立毙当指下。 古不凡是急怒之下仓促而发,如何比得上八横荒月蓄势以待,存心立威的灭幻指。伊贺道术虽源出中土,但经过千余年来日本伊贺谷中杰出高人的努力,不但增加了许多新的法术,而且在原有的传自幻天剑宗的五行遁法基础上创建了伊贺一派独有的修行心法与法术。 轰的一声爆响发出。华月剑光与灭天指中所含的异种真元相撞,一团极大的红色光华猛的爆开。将古不凡的华月剑震回,幸亏古不凡的修为已是将近大成境界。不然的话这一击就可让古不凡剑毁人亡,再入轮回! 诸派剑仙深知古不凡的修为不低,华月飞剑威力也相当惊人。没想到只在一个照面下,根本就来不及施展明月堂的七大秘技,就被高台上的这老者一击而伤,个个是面色惊恐不知所措。 莫南天也是心头大惊,没想到这老者如此难以对付,看起来很轻松的就露了一手,将古不凡震伤。但莫南天毕竟是绝技在身,虽然意外,但也巍然不惧。 高台上的八横荒月虽然凭借灭幻指中充沛的真元力,将猝不及防苍促发剑的古不凡震伤。但古不凡也非泛泛之辈,华月剑乃采天地灵气,以本身真火熬炼而成。八横荒月虽将华月剑震回,但华月剑上所含的明月堂的独门真元与那股先天灵气也让八横荒月 颇不好受。只是相比着古不凡而言受创极轻,只在他真元三转之下已恢复正常。 八横荒月也不由得心中震惊,他本以为经过六十年前流川横狂扫中国修道界,觉得当今中国的修道界已是一蹶不振,却没想到还有身手如此高强的修真者。他哪里知道数十年前之所以伊贺谷三大忍尊能够横扫中国道界,一是由于道魔十二名门遁入深山不问世事,二是由于当时群雄割据当权者视百姓如无物,故此各修真大派纷纷隐匿山林。才让伊贺谷的三大忍尊流川横、八神山海、一本悟三人任意狂为,要是让这三人今日再来中土,恐怕死无葬地矣! 流川虽然心下震惊但从诸派剑仙的面色中看出,这些剑仙已是锐气受挫。不由得举手为号,传下忍令命令在场的忍者对中国的修道者展开扑杀。 一瞬间这数百忍者各展身手,随着一道道身穿忍者服的身影隐去。空气中肃杀之意遂浓,一抹抹无影无形的刀光不断的在空气闪现。这些忍者凭借着修成的古怪遁术,向莫南天等人展开了攻击。 中国方面赶来的各派修道者,也纷纷唤出了本命飞剑或法宝,一时间这些剑仙们个个头顶是光华湛然,犹如神仙下界一般! 在飞剑的来回飞舞下,一具具已经被斩为两段的尸体自空中不断的跌落,一眨眼间这数百忍者已经损失大半。 八横荒月见形势不妙,不得不施出自己的杀手锏。他此次前来中国为防万无一失,还带来了伊贺谷的重宝‘青木镜’。 青木镜乃是伊贺忍宗数百年前的一位长老运用五行之术,采东方乙木之精使用伊贺秘法所炼。乃是伊贺谷的至宝之一,六十年前伊贺谷的流川横曾仗此宝横扫中国修真界。没想到六十年后八横荒月 又要凭借青木镜的无上妙用在中土扬威, 随着八横荒月 叽哩咕噜的念叨着,青木镜已当空祭出。只见万道青光自空中悬挂的一面明镜上射出,随着这万道青芒的罩落。七号货仓之内,平地钻出无数参天大树,更有无数粗大的青藤向诸位修道者拦腰缠来。 本来容内了数百人的七号货仓颇显狭窄,但在青木镜的妙用之下,一时众人恰如置身在范围极广的原始森林一般。高大的树木无边无际,而在林木的空隙中还有无数巨大的木柱来回乱撞,这些巨柱均是青光莹然,显见得含有秘法。稍不留神,一位华山剑宗的弟子被巨柱撞个正着,随着一声惨呼巨柱轰然而爆。将这位弟子炸成齑粉,连元神都没有逃出就被青木镜中的先天乙木之精气所炼化! 一瞬间被陷在东方乙木之精中的诸派剑仙,均觉得无数巨木巨藤直如无尽无休般攻击过来。虽然仗本命飞剑护住全身,但在这先天乙木之精的轰击下,每个人都觉得护身的剑光圈子压力极大,不由得叫苦不喋。而且在青木镜的幻界之内各派法宝均无法发挥威力,刚一升空法宝就被先天乙木之精所吞噬,根本巨法使用。 以莫南天如此修为,仍然在这数百根满含乙木精气的巨木撞击下,觉得一股极沉重的压力传来几乎要把自己碾为殛粉,护身的剑光也渐渐暗淡。刚刚所祭起的道天鼎如泥牛入海一般,无声无息。惊骇之下不由得暗悔没有把七色清风带在身上,否则的话七色清风的玄天秘法之下必能破去这邪门之极的乙木精气。 正在全力发动青木镜威力的八横荒月 ,眼见得这些陷在乙木幻境之内的中国修道者们就要一个个形神俱灭。没想到身在幻境之中的莫南天突然祭起一件紫芒闪烁的法器,青木镜居然克制不了那件法宝的先玄天气,睁眼看着莫南天被罩在一层青光之内。而这些修为较高的剑仙正在源源不断的进入到光罩内。不由得八横荒月 气得三尸神暴跳,转头向一边正在垂身而立的九元雄、山田枫、柳生石兵卫喝道:“八格!你们还怔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出手。你想让这些支那的修道者们脱出八木神器吗?” 八横荒月这一下提醒了正望着青木镜大显神威的三大高手,这三个人一边观望着在乙木精气内左支右拙的各派剑仙,一边心中赞叹道,怪不得伊贺谷号称日本忍术的源地,这件法器当真是神奇无比! 于是九元雄率先出手,一挥手打出一道电光,劈在正被道道青光围绕着的一个华山剑宗弟子的身上。一声惨呼,那华山弟子已被九元雄的真元击碎了元神。其余二人也纷纷出手,各展独门绝技趁虚攻击陷在乙木幻境中的中华剑仙们。 随着这三个人的出手,八横荒月也随着加紧了青木镜的威力。身在光罩之内的诸派剑仙,只觉得道天鼎外的巨木更加粗大,撞击之势也更加猛烈。不但如此,平空更多了许多青色的光球不断的向道天鼎的光幕上轰来。 而伴着道天鼎威力的完全发动,莫南天方才被乙木玄气所迷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他刚才之所以手足无措,五内如焚原因在于,一是身在幻境之中乙木玄气的侵袭。二是由于事出突然,猝不及防没想到这些日本人的手里还有这么件妙用无穷的法宝。 所以刚才莫南天面对着威力强大的乙木幻境,只顾着一味防守,心中毫无争雄之念。现在道天鼎即护住了自己全身,玄天灵气也驱走了侵入经脉的乙木精气。精神一清雄心骤起,虽然眼中看去天地之间尽是青色巨柱来回乱撞。但却已经心下明了,这定是那日本人所祭起的宝镜营造的幻界。那青色巨柱与光球尽是东方乙木玄气所化,威力极大自己虽然有道天鼎护体,仍然感觉到这些巨大的光球轰击时所产生的巨大力量。 当下莫南天断喝一声“各位道兄,此诚生死存亡之时。我们已经陷入乙木幻境之中,各位千万收摄心神,以免被乙木精气迷惑。”话音刚落,莫南天手掐法诀平地一声巨响,正是清风观的天雷诀,以本命真元加上西方锐金之精。意欲震开乙木幻境,以五行生克之理破去青木镜的乙木精气。 但莫南天却不知道这青木镜原本是幻天剑宗的镇派之宝,原先叫作‘天幻镜’,只是后来传入日本之后,伊贺谷的这帮矮子根据此镜采东方先天乙木精气的缘故,将它的名字更名为青木镜。 此镜内含混沌乙木之气,更以幻天剑宗的无上道法凝炼,幻化迷境,岂是天雷诀中的后天锐金之气所能克者!一声巨震之下,莫南天被先天乙木元气的反噬震得摇摇晃晃,真元在体内急速游走难受之极。 莫南天的这道天雷诀虽然没有冲开乙木幻境,但它毕竟内含锐金玄气,所谓金能克木。这道满含莫南天真元力的光柱并没有被乙木玄气所遮直上天幕。 ------------ 第十四章 力破宝镜 此时的尚秋声与飞道长、莫言已经回到了南方市,他们不是中华道盟中人自不必尊循道令。飞云道长自去找酒喝,而尚秋声与莫言游玩黄甫夜景,这道天雷诀所化的光柱恰好被莫言发现,她如何不认得自己父亲所发的天雷诀,心下大急,心知父亲若非遇到强敌不会动用这损耗真太一大的秘法。不由得与尚秋声二人,各架剑光顺着方向掠而来。 八横荒月也被莫南天这拼死一击震得一阵心悸,显些控制不住八木境。惊怒之下连连怒喝,但心中明了由于连续摧动青木镜自己的真元已经后继无力,连忙请身边的九元雄三人帮忙。 四人联手向青木镜输入真元力,这四个人的真元加在一起是何等宏厚,就在四道真元注入镜面的同时!青木镜闪了一闪嗡的一声响,发出的青光比先前更加粗大和明亮。原先还能在一片青芒中,隐约看到的被困在其中的三大剑宗的人。随着青木镜的威力大盛,整个七号货仓内一团烁大的青色光团闪烁不停,再也看不到困在幻境中的中土修道者! 身处在乙木幻境之中的莫南天以及诸派剑仙,本来凭借道天鼎与青木镜相抗,倒也能从容应付。但突然间觉得乙木幻境突生变化,原先是漫天的巨大木柱和光球来回乱飞。现在这些东西忽然一空,只剩下青茫茫雾森森的一片缥缈。道天鼎突失对手,青光大涨诸人身上一松。 莫南天长吐一口气纳闷之极,暗道:“难道这乙木幻境被我那道天雷诀给击破了吗?”但又心下奇怪,如果自己已经击破乙木幻境,那现在应该能看到那些日本人和货仓的本来面目。怎么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青光! 他们哪里知道,这正是青木镜也就是天幻镜威力大涨前的一个前奏。莫南天的念头尚未完全转过来,一阵阵咯咯吱吱的响声传来,在一片混沌之中一线绿光一闪。紧接着扑天盖地的巨大而泛着绿色火焰的光球轰击而来,夹带着海啸一般的声音重重的砸在道天鼎上。这正是天幻镜威力大涨后所生成的乙木神雷,乃先天乙木精华所在威力无穷! 八横荒月凭借青木镜的无上妙用,以乙木幻境困住了以莫南天为首的诸派剑仙,不但如此更联同九元雄、山田枫、柳生石兵卫三人的真元将青木镜的威力成倍放大。 威力大增后的乙木之精更幻化成出先天乙木神雷,此雷乃先天精气所在东方乙木玄气所聚。威力堪比天雷,故此只第一轮轰击就让道天鼎的青芒闪了几闪,显些被击破。而以本命真元催动玄罩的莫南天更是大为吃重,伴随着第一轮乙木神雷的轰击,莫南天口角已有鲜血溢出。 眼见得乙木神雷越来越越猛烈,道天鼎发出的青光渐渐缩小了圈子,光华也逐渐暗淡下来。身形已经摇摇欲坠的莫南天目光散乱,望了身边面色如土的道友们正在拼命的摧动飞剑,以求减轻道天鼎的感压力。长叹一声道:“诸位,我莫南天轻敌冒进,至有今日之失,莫某无能之至。只求避过此劫后,各位另举贤能以任盟主之职。”语气之中心灰意冷之念一览无遗。 “盟主,你身负重任,如何能起这种念头。当今之计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大家还需要盟主带领我们破去这幻境,扬我国威呢!”说话的正是华山剑宗的剑仙王十剑,眼见得形势已岌岌可危,偏偏盟主又说出这丧气之极的话语。心下明了盟主一定是在乙木神雷的轰击下,伤了元神以至于被乙木精气趁虚而入,所以才说出这番全无斗志的话来。 王十剑是华山剑宗的三老之一,修为高深即然明白莫南天斗志已失的原因。便运用华山剑宗的独门真元,以定心诀说了这几句话。 在定心诀的冲击下,本来被乙木精气所迷的莫南天心底一股豪气又被激起。他神情一清长了一长身形,朗声道:“王道兄说得对,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莫南天即身担盟主之职,便有责任让大家安然脱身。”说到此处莫南天拭去嘴角的血丝,眼中青光闪现,道天鼎的威力也随之大涨,但面对着以排山倒海之势轰击而来的乙木神雷,道天鼎的光幕仍在逐渐缩小。 身后的王十剑与明月堂剑宗的莫苍松离莫南天最近,看他面色渐青,心知盟主的真元消耗过大。便悄无声息的以袍袖遮掩将手轻轻的搭在莫南天的背上,将本身真元渡入到莫南天的经脉当中去。 莫南天本来以一己之力独抗这漫天神雷,在不断的催动道天鼎的情况下,苦修千年的本命真元力渐感衰竭。恰在此时身后两股热流滚滚注入经脉之中,他扭头观望却见王十剑与莫苍松二人向他示以微笑。心知这两位道友正在将他们的真元注入到自己的体内,心头一阵发热。 道天鼎经三人的真元贯入后,不由得稳定了许多。虽然在乙木神雷极大的威力下,光幕内的诸人仍深感压力沉重,但毕竟道天鼎不再收敛光幕的范围。 正在这时七号货仓外金虹一闪尚秋声与莫言已站在九转大阵的入口处,莫言望着码头上星星点点的灯光,再看看雾气氤氲的七号货仓。 她一顿足对尚秋声道:“方大哥,你看这货仓内虽然雾气茫茫,空无一人。但这是我清风观行事时为免惊动俗人所布下的九转大阵,我爹一定在这九转大阵之内不知在与什么邪魔拼斗。” 尚秋声急道:“即然莫老伯在里面,那你还不赶快带着我进去,咱们也好帮个忙啊。” 莫言苦笑道:“方大哥,你说得轻巧。这九转大阵是我爹亲手布下,我虽然知道阵眼所在但毕竟修为尚浅。无法震开阵眼!还要劳烦方大哥亲自出手。” 尚秋声挠了挠头为难的道:“不怕你笑话,你方大哥可真……” 莫言心知尚秋声为何作难,便笑道:“不要你为难,你只须向我手指的方向击出一道真元力即可。”说着莫言纤手一抬,指着东南角的一个集装箱道:“快!方大哥!那就是阵眼” 尚秋声急提真元,神雷九转发出出一道紫色气柱轰在那个集装箱上。只听得一声轰然爆响,九转大阵已经消去不见。只见货仓内一团范围极广的青色光团在不断闪烁。 旁边十几个忍者装整的人在盘膝打坐,而正中央的一座高台之上并排站着四个人,四道真元力正源源不断的注入到漂浮在空中,青光万道的一面镜子上。 莫言见此情形不由讶然,这明明是我爹亲手布下的九转大阵啊。怎么看不到我爹的身影,她哪里知道以莫南天为首的中国修道者们,正在那团青光闪烁的光团内受着乙木神雷的炼形之苦。 还是尚秋声的眼尖,他一眼就看到高悬空中的青木镜中人影绰绰。虽然隔得远但他的眼神岂是一般人可比,一眼就认出了卓立在青色光罩内的莫南天。急忙拉了莫言一把,满面焦急的问道:“莫言,你看你爹怎么会在镜子里?” 莫言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顺着尚秋声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镜中的诸人。惊道:“怎么回事儿,爹、王师伯还有古师叔他们……怎么……怎么都在镜子里。”再看了看正在不断的向青木镜中注入真元的四个日本高手,暗道一定与这四个人有关。 其实早在方、莫二人破去九转大阵的一刹那,主持青木镜攻势的八横荒月 、九元雄四人已经知道有外人来了,但他们四个心知乙木幻境所困住的已是当今中国修道界的顶尖人物。哪里将这两个青年男女放在眼中,八横荒月向正在疗伤的剩余忍者喝令一声,这十余人纷纷跳起身来,一个个抽出长刀向两人奔来。 由于八横荒月 的命令是用日本话所说,莫言倒也能听得懂几句日语。她本是冰雪聪明之人,一下子就断定了这些人就是潜入南方捣乱的那些日本忍者。不由得怒道:“方大哥,这些都是日本鬼子,不要手下留情!” 尚秋声一听莫言说这些都是日本人,他素来对外国人就没有什么好感。再看看一个个面目狰狞,持刀而来的凶神似的忍者们,心头怒起几乎就在莫言话刚落地时候。他已经发出了一道威力巨大的九转神雷,也是这十几个忍者太过轻敌,也没有施展什么遁术。故此这十数人根本就没有弄清怎么一回事儿,就被九转神雷那道三色相间的气流卷在其中。九声轻雷震过,十几个鬼子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就在九转神雷下灰飞烟灭。 这一下子可让高台上的八横荒月吃了一惊,这十几个忍者的修为不浅,在中土剑仙的飞剑攻击下尚能保住性命,可见修为之高。却被尚秋声一个照面下统统收拾干净,心知来者不善,便催动青木镜向方、莫二人发出了一道青光,意欲将二人也裹于乙木幻境之中。 这道青光极迅速的向尚秋声、莫言二人急射而至,尚秋声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这道青光恐怕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急诵法咒“龙吟天下!”双掌一搓一道金虹自掌心处射出,正好与那道青光碰在一起。正是尚秋声刚刚学会不久的道门手印‘大天龙’,尚秋声一身浩然无穷的元阳真力,这大天龙更是以本命真元激动先天正气所发出的,更内含西方锐金之精,用来斩妖除魔最是得手! 那道青光只不过是青木镜上分出来的一道乙木玄气,如何能抵得过这威力浩然的大天龙。一声龙吟似的响亮在七号货仓内响起,大天龙不但消去了这道乙木精气,而且直冲到青木镜上! ------------ 第十五章 黄雀在后 正在运用真元控制青木镜的四个日本高手,突觉青木镜上一股巨力反弹出来。高悬空中的青木镜在大天龙的冲击下,晃了几晃青芒攸然敛去。而八横荒月 、九元雄、山田枫、柳生石兵卫四个人身形连晃,从高台上直跌下来,身在空中四个人兀自喷出了一口鲜血。 就在青木镜失去控制的一刹那,七号货仓内不断滚动的那团青芒也突然消散。显出了被困在乙木幻境中的中土剑仙们,莫南天、王十剑、莫仓松三人本来在乙木神雷的不断轰击下,渐渐的有些抵受不住。突听得乙木幻境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一道金龙似的光芒在幻境中闪了一闪。漫天神雷尽消,无边青光突然消去,数十人已脱出乙木幻境! 莫南天一干人正在苦苦的抵挡不断轰击而来的乙神雷,现在身外的重压突去,道天鼎的青芒大盛。数十人一脸疑惑的望着莫南天,都以为莫南天施展了什么绝代秘法才破去了这威力无穷的乙木幻境! 跌下高台的四个日本人本来正在得心应手的时候,却被尚秋声举手之间破去了奥妙之极的青木镜。以八横荒月心知大事不好,为首四个人趁这些剑仙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当儿,刚要施展遁法逃出货仓,忽觉得一股恶臭味传来,一种说不出的阴寒之气瞬息之间布满了整个七号货仓。 天空中一片极广的乌云遮住了漫天星斗,乌云之中灰色的闪电不断的闪烁!眨眼之间七号货仓内已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隐隐约约的鬼哭之声响起,众人一刹时犹如到了修罗地狱一般! 莫南天毕竟阅历极广,见此情形心知有身手极高的魔门高手即将现身,并且此人还无声息的在七号货仓周围布下了阴气极深的大阵。 八横荒月 四人正要借五行遁法脱身而去,哪料得这七号货仓之已经发动了一种奇门邪阵,四人的五行遁法竟然施展不出。只听得货仓上空有人阴恻恻的说道:“哼!你们这班异邦小丑,想如此轻易的就返回故土吗?把元神留下!” 无边无际的暗夜之中天幕之上突然一只大手伸出,将八横荒月 四人一把抓在手中。这只大手通体环绕着无数灰色火焰,正是魔门中炼化剑仙元神的阴火。这四个日本人如何能禁受得住!只在数声惨嚎中,大手中冒出了几缕黑烟,刚才还气焰熏天的四个忍尊级高手就这样灰飞烟灭! 莫南天见突生异变,本来刚刚脱出青木镜的乙木幻境,又身陷邪阵之中。大喝道:“诸位道友,现在魔门中人已在此地布下魔界大阵,各位现在靠拢在一起,以免被这帮魔崽子各个击破!” “莫言,你们还在哪儿傻怔着干什么,快过来!”焦急异常的莫南天一眼瞅见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正在和尚秋声并肩站在一起,气不打一出来,但形势紧急也顾不得再喝斥与她,急唤他们二人进入道天鼎的威力范围。 “呵呵,道天鼎!莫南天,你们以为道天鼎就可以护得住你们吗?”又是刚才那阴恻恻的声音“在我阴月 教数千弟子布下的阴魔大阵中,你们哪个也别想走!”随着这话声那只大手又向尚秋声与莫言一把抄来! 莫南天刚才见识过这只魔手的威力,那修为不在自己之下的八横荒月 四人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就被这魔手化去元神。眼看着这只大手又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抓去,他心中清楚莫言的修为如何,不由得心下大急,抢步上前便要跨出道天鼎去救自己的女儿。 但哪里知道正在莫南天脚步刚刚来到道天鼎所发的那层青光边缘,阴魔大阵已经全面发动!七号货仓内风云突变!一道道粗大的灰色闪电不断的击在道天鼎上,而且伴随着闪电漫天的阴雷轰击下来!只震得道天鼎青光暗淡,身后的王十剑与莫苍松齐声呼道:“盟主!快回来!” 莫南天天心道眼之下只见得一片灰焰,耳中只听得阴魔大阵中无数鬼哭之声。哪里还看得清女儿与尚秋声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凉,心知女儿与尚秋声难逃魔手炼魂之灾。老莫头双目垂泪,一股酸楚泛上心头,修行千载的道心波涛泛起,大喊道:“莫言!我的宝贝女儿啊!你怎么……”他伤心之下声嘶力竭:“阴月 妖人,竟敢伤我莫南天的女儿,我清风观万余弟子绝不与你等善罢甘休!” 王十剑与莫苍松双抢到莫南天身前,扶住盟主莫南天因心伤爱女而摇摇欲倒的身体安慰道:“盟主啊,此时不是伤心之时。令爱冰雪聪明更兼她身边的哪位小友看上去道气盈然,显见得乃是修为极高的道界高手,必然可保得令爱无事!再者你看看这道天鼎外的无数阴雷与阴火,盟主如何能抛下我等亲历险地!” 莫南天老泪纵横嘶声道:“二位道友!……我……,唉!”他重重的一顿足:“如今事已至此,我只好与这帮魔崽子们拼了!但愿道祖辟佑,令我女得脱此难!”他知道自己身系护国重任,遂一扫悲伤之态,返回到众人中央盘膝坐下运用道天鼎与这阴魔大阵相抗。 其实莫南天倒不必如此,莫言身边有尚秋声这新近出世的道门中的盖代奇才,如何能让这屈屈的魔手所伤。就在这魔手抓来之际,莫言吓得是花容失色大叫道:“方大哥,快看这东西向着我们来了。” 尚秋声轻笑道:“莫言莫慌,看方大哥的手段如何!” 他面上紫、白、金三种光华一闪而过,背后已悄无声息的祭起了得自陈登月的太极图,剑指立于眉心唤出了体内的斩天剑!太极图乃是凌天剑派的第一异宝,乃是昔日凌天剑派的祖师采天地精华,混沌之气与元阳罡气炼制而成。斩天剑更是由陈登月本身真火配合万载玄铁之精所炼,威力也是不凡! 只见遍地的阴火之中,方、莫二人身后是青芒万道的太极图案,头顶上方是金光闪烁犹如天外神龙一般的斩天剑在来回盘旋!其形其势犹如金仙临世,挟无比神威斩妖除魔! 那只燃烧着阴火的大手乃是阴月 教的三大长老之一的毕惊天的护身法宝,“阴魔抓”!此宝采地府之阴混合万年阴雷所炼,专门炼化剑仙的元神,奥妙无穷。毕惊天也是自恃阴魔抓有无穷威力,虽见尚秋声现出凌天剑派的两件异宝,却也不惧!阴恻恻的道:“好小辈,原来是擎红云派的传人!想当年你们的祖师爷见了我们都要退避三舍,你这小辈竟敢与我们做对!就让你尝尝我阴月 教的炼魂之术!” 魔手上的阴火更盛,正是毕惊天加大了阴魔抓的威力!阴魔抓的速度突然加快,以雷霆万钧之势斜刺里向方、莫二人抄来! 但毕惊天也是小觑了尚秋声,阴月 三老之一的余观海的修为犹在这毕惊天之上,以他的修为尚在尚秋声的九转神雷下肉身被灭!他如何能伤得到身兼佛、道、魔三家真元力于一身的尚秋声。 只见尚秋声眼见得魔火熊熊的大手向自己抓来,现在的尚秋声不比刚入道门,初斗九头虺时那般没有经验。经过玲珑舍利塔的谆谆教导,尚秋声已经将斩天剑与太极图的妙用完全掌握。他的本体真元要超出陈登月许多,这两件宝器在陈登月手上尚能发挥极大威力,更能重创血煞门的五妖,那在尚秋声这儿就更不用说了。 太极图随心而动,青光一闪间已护在方、莫二人身前。正中央的阴阳鱼不住的旋转开来,攸的一道金光射出正打在魔手之上,令得魔手的来势缓了缓。斩天剑也跟随着太极图如长虹经天交剪而至,尚秋声更是得势不饶人,右手作兰花印弹指射出一道九转神雷。 冲天阴火中,三道光华集中冲射在阴魔抓上。阴魔大阵中一声巨响,阴魔抓爆裂时的那股冲力,令得身在道天鼎内的莫南天等人也觉得一阵晃动。 ------------ 第十六章 阴魔绝阵 阴月三老的老大毕惊云漂浮在数百米的高空,身周站立着无数的阴月 教弟子。脚下正是被罩在重重阴雾中的七号货仓。他望着困在阴魔大阵中的诸人,轻笑道:“老二,这次我们煞费苦心,在这些东洋矮子的藏身处布下这阴魔大阵。早就料定总有一日,这些所谓的正派剑仙与东洋鬼子有拼斗的一天。果然如我所料……,哈哈!没想到那帮小丑竟然还持有幻天剑宗的天幻镜,这可是先天乙精气所炼哪。” 说着毕惊云扬了扬刚才从货仓内被尚秋声击飞,又被毕惊云在半天空中抓走的天幻镜! 毕惊天望了望天幻镜,咳了一口擦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丝。原来刚才阴魔抓被毁时,毕惊天已经被尚秋声震伤了元神。“大哥,能不能把这天幻镜借给兄弟一下,让我冲入这阴魔大阵中,将那小子收拾了!” 毕惊云面色一沉道:“老二,我们好不容易才将这些人困在阴魔大阵中。如今教主未到,我们还是多加小心,你就不要再多事了,免得惹出事端。再说刚才破去你阴魔抓的那小子,依哥哥看来必非寻常的剑宗高手可比,他那道三色交加的九转神雷更是威力极大,别弄个不小心再让他冲出阴魔大阵。那漏子可就大了,老二啊,你就安心在这儿稳住阴魔大阵就行了,让大阵中的阴雷与阴火替你出气就行了。” “大哥,可是我……,唉,好恨哪!没想到我修行数千载,甫出人世就让一个毛头小子给伤了。” 毕惊云笑道:“老二,嘿嘿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看不开呢。此乃教主所谋大事,容不得半点闪失。”说到这儿,毕惊云瞪了毕惊红云一眼,接着道: “你可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捅漏子,要是出了事儿,教主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待不起。”他的话音刚落,脚下的阴魔大阵中又是一声轰天巨响传来,接着主持大阵的所有阴月 教的弟子,都齐齐的喷出一口鲜血!就连毕惊云这样修为的老妖,也觉得气血翻腾,显些架不住云光,那毕惊天更是身形一颤终于吐出了一口鲜血。 二人急忙向阴魔大阵看去,只见大阵中紫、白、金三色光华不断乱闪,犹如一道龙卷风似的光柱直冲上天! 这道粗大的光柱正是尚秋声含怒而发的九转神雷,他虽然击破了毕惊天的阴魔抓。但双眼望去尽是熊熊的阴火与无尽的黑暗,还有头顶上不断有阴雷下击。更有那阴魔阵中采自地府的极阴之气不断的侵袭,令尚秋声经脉内被压制极深的玄冰魔气又在蠢蠢欲动! 主持阵眼的毕惊云与毕惊天二人心下大骇,要知道阴月 三大长老在两千年就已经有资格参加那场惊天动地的道魔大战,修为之高可想而知。就连当年道界八大道宗的长老耆宿也对这三人颇为忌惮,如今二人竟被初入道门的尚秋声所伤,二人当真是一惊非小。 尤其毕惊天更被震得喷出了一口鲜血,毕惊云也是身形一晃。当下毕惊云凶性横发,再也顾不得教主的再三嘱托,一定要生摛护国剑宗的当代盟主,以求立威! 毕惊天看着大哥因怒极而扭曲的面容,恨声道:“大哥!这小子如此霸道,不如……” 毕惊云一是狂怒难抑,二也是怕尚秋声不断的以九转神雷轰击,破去阴魔阵。恨恨的道:“二弟说的是,如今再也顾不得教主的吩咐了,这小子如此强横!若不尽早将其除去,恐以后必为我道中人的大患!” 当下二人商量已定,主持阵眼的毕惊云在空中踏罡布斗,漫天星斗中攸的显出一了一轮明月。一道皎洁的月光直投射到黑雾弥漫的阴魔阵中,这正是阴月教特有的吸收太阴精华的法术‘辟天开月’。以明月之精增强阴魔大阵的威力,侍立一旁的毕惊红云手指红云手划地,运转阵法将阵法切换到第二套‘斩仙’。二人合力倒转乾坤将阴魔大阵的第二套阵法斩仙全力发动! 伴随着至极至阴的太阴精气吸收到阴魔大阵中,身处大阵之中的尚秋声与莫言二人突觉身外的魔火颜色突转淡黄色,无边的阴雷之下黑暗之中,燃起了冲天的淡黄色阴火。周身青光隐隐的尚秋声觉得一股极大的压力传来,那噬魂碎金的阴火逐渐的在压缩他的护体真元! 旁边的莫言早抵受不住这绝大压力,只在阴魔大阵的威力陡增之时,已是惊呼一声面色如土,一股鲜血喷在尚秋声身上! “莫言!你怎么啦!”尚秋声伸臂揽住莫言欲倒的身形,急切的问道。 “方大哥,我没事。只是这阴火的威力怎么突然间如此强大。”莫言面上挤出一丝笑容。 尚秋声将体内充沛的元阳真力源源不断的向莫言体内输送过去,转瞬之间莫言面上血色现出。她长出了一口气,跳起身来恢复了精神:“方大哥,你的真元力实在是太强了。莫言在这阴火之下险些抵受不住!”说着一双手紧紧的挽住了尚秋声结实的手臂,俏眼之中泪光盈然,话声突转哽咽:“只是我爹他们,也不知道在这邪阵之中还能不能……” 尚秋声低声道:“莫言,莫老伯修为高深,法术惊人定会在这阵中安然无恙。你不必担心,何况你爹以及那些前辈们都身在一层青光之内,想必有威力极大的护身法宝。必然无事!” “对呀!”莫言的眼神一亮,突的又暗淡下来。“我知道那是我清风观的第一护身奇宝,道天鼎!可是这魔阵的威力太大了,连你那么深厚的真元力都有些吃力。我爹……” 尚秋声轻笑道:“即是你清风观的第一奇宝,想必在这邪门阵法之下也能保你爹他们无恙!”尚秋声话音未落,天空中那不断下击的灰色阴雷也是颜色渐趋淡黄。而且直径更加粗大,几乎每一个淡黄色光球都有数十米的直径,一个接一个的轰击下来。不断的砸在护在尚秋声头顶上方数米处的太极图之上! 这种阴雷乃是吸收地府之阴与明月之精的震仙雷,威力比之普通阴雷何止强了数倍! 漫天的阴雷之下让尚秋声贯注到太极图上的真元力受到极大的震撼!就连那妙用无穷的太极图也被震得摇摇晃晃,几乎失去控制。在震仙雷与炼魂火的交相锤炼之下,尚秋声觉得异常吃力,深知阴魔阵的威力又被那布阵之人增强了不少。 情急之下尚秋声又施出了道门中无上的护体秘法‘天齐罩’,随着朗朗的语声:“以道为尊,金身不灭!”一圈圈宏大的青色光环不断的自尚秋声身上荡出,迫得那不断逼近的炼魂火又向外退去。不但如此尚秋声更腾出手来,施出了刚刚破去青木镜的‘大天龙’! “以道为尊!龙吟天下!”阴魔阵中响起了尚秋声的朗朗声音。这次尚秋声多了个心眼,双掌搓出去的时候,让这道金虹从太极图的中央真穿出去!经过太极图的元阳罡气,等于太极图与大天龙的威力合在一起。 ------------ 第十七章 道门神雷 只见太极图阴阳鱼的转速骤然加快,正中心一点金光突然爆开。一声龙吟般的响声回荡在被阴魔大阵中诸人的耳中,这声音如此清彻!瞬间遮住了阴魔大阵中那声声慑人心魄的鬼哭之音。就连正在道天鼎内苦苦与阴雷相抗的莫南天等人也都听到了这震动天下的金龙之吟!诸人都是精神一振,道天鼎的青芒也仿佛受到某种召唤一般,猛的一涨减轻了众人身上的压力! 只见无边的淡黄色炼魂火之中一条金龙盘旋而上!正是大天龙经过太极图增强威力之后而生成的先天太乙神雷,这条金龙摇头摆尾扶摇直上,一身金色鳞甲灿然生辉。刹那间冲破了罩在七号货仓上空的重重阴云! 先天太乙神雷乃道门中至高无上的诛魔之法,可惜的是这种神雷的心法早已失传。就连尚秋声体内的玲珑舍利塔也不知太乙神雷的使用方法,凑巧的是尚秋声以本身先天正气发出大天龙,又混合了太极图中那混沌初开时的元阳罡气。种种巧合之下这太乙神雷才重现人世,再展诛魔之威! 半天空中一道金龙来回盘旋,天地间充满了先天以道为尊,让修真们生出畏惧之心的巨大真元力瞬间遍布整个南方市。一时间凡是藏身在南方市的修真界的人都感到了这股充满正义的先天之气,心知有道门中至高无上的人物已经降临! 眼见得阴魔大阵岌岌可危,就要被太乙神雷完全摧毁。元神已受重创的毕氏兄弟束手无策,且已被罩在浩然无边的先天正气中,只要太乙神雷完全发挥威力,空中的这数千阴月 弟子,尽皆烟消云散! 也是尚秋声头一次发出太乙神雷,根本就不知道这种神雷的使用方法。他也正在惊异不定之中,眼见一条金龙扫荡阴气,将阴魔大阵冲破了一个大口子。正在呆呆的望着黑幕之中现出的漫天星斗和一道笔直射下的月光发呆,旁边的莫言更是兴奋的合不拢嘴,根本就忘了这可是破去阴魔大阵的最好时机,只要尚秋声此时引发盘旋在空中的太乙神雷。不但可破去阴魔大阵,而且还可以将潜入南方的阴月教门徒一网打尽! 只在这一瞬之间,一声厉喝传来:“好一个太乙神雷!惊云、惊天!快!灭仙诛神!”。随着这声音,一条人影攸忽之间出现在阴魔大阵的上空。 来人正是阴月 教的现任教主上官灭天,他本在山中修炼魔门中极罕见的秘法。阴月 三大长老布下阴魔大阵之事就是他的授意,只等时机来到便由三长老主持先困住护国剑宗的人,再作分晓。 上官灭天突然觉心绪不宁,心知南方之事已生大变,便飞速赶来。却恰恰碰上尚未引发的太乙神雷,上官灭天修行数千年年,如何不知正在空中盘旋的那条金龙乃是太乙神雷所化,只是他心下纳闷那道门高手即然施得这盖代秘法,如何还不引发神雷的威力。 但事在紧急,他无暇多想急唤毕氏兄弟引发阴魔大阵的最后一套阵法‘诛仙’,他更祭起性命交修的异宝‘翻天杖’,意欲将尚未引发的太乙神雷击散! 毕氏兄弟正在手足无措之时,耳边传来教主紧急的语声。二人也知现在是性命攸关之刻,拼起残余真元震动大阵,将第三套阵法‘诛仙’完全引发!也是尚秋声经验尚嫌不足,否则的话他只要在阵中引发神雷,就算不能将这数千阴月 子弟尽数诛灭,最起码也能将不断向阵中贯输明月精华的那道月光击散,破去阴魔大阵的根本! 但诸般巧合之下,刚才被太乙神雷冲破的阴魔大阵瞬间合拢。阴火与阴雷俱皆敛去,只是一股极猛烈的阴厉之气隔断了尚秋声与太乙神雷之间的真元联系! 就在毕氏兄弟引发‘诛仙’这一套阵法的时候,上官灭天的翻天杖已经与太乙神雷正面相交。多亏这太乙神雷尚未被引发就被阻断了与本命宿主之间的联系,威力大减。那翻天杖搅起一天黑云瞬间不知扩大了多少倍,犹如一条裹着无数灰色闪电的黑龙一般向金龙扑了过来。天空中一道极亮的金光闪了一闪瞬间寂灭,只在这刹那时间仿佛也被惊天动地的一击给惊住了,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一阵滚滚沉雷传来,太乙神雷所化的道门金龙已被翻天杖击散! 虽然太乙神雷被消散,但太乙神雷中所含蕴的无上威力却让上官灭天有些吃不消。操纵翻天杖的上官灭天感到元神剧震几乎把握不住翻天杖的行动,高大如魔神般的躯体一阵剧烈的抖动。却没想到这翻天覆地般的撞击引动了天地山川之变,就在这滚滚沉雷声传来的时候,天空中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而下。但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在这大雨之中刚才毕氏兄弟所唤出的太阴精华仍然在源源不断的向阴魔大阵中输送力量。 上官灭天稳了稳受到极大震动的元神,将翻天杖收了回来,暗呼侥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虽是修行数千年的杰出人物,但就在翻天杖正面对抗太乙神雷时,他也是捏了一把汗。若非阴魔大阵已经切断了太乙神雷与本命宿主间的联系,他断断不敢用性命交修的本命法宝与之相抗。 却说阵中的尚秋声刚才发出一道威力无比的大天龙冲破了阴魔阵上空的阴云,引得旁边的莫言一阵欢呼雀跃。紧跟着阵内的阴火与阴雷消去,只剩下无边的黑暗,二人还以为阴魔大阵已经破去。却没想到毕氏兄弟又引发了大阵的第三套‘诛仙’,正在莫言欢呼之时,一股极庞大的莫名压力传来,同时黑暗中一股股强烈的罡风吹起,这罡风中含有无数血刃,夹带着无穷威力袭击过来。 再说藏身在道天鼎内的诸派剑仙,在刚才太乙神雷初现之时,道天鼎的威力暴涨。众人的身上都是一轻,莫南天也是长出一口气都以为发出那道金龙必能破去这邪恶之极的魔界大阵。这些人本来在炼魂火与震仙雷下十分吃劲,道天鼎也险些抵御不住,没想到突有转机正在众人庆幸之际。 ------------ 第十八章 两大剑仙 阴魔大阵又突生变化,罡风血刃又接幢而至。尤其诛仙中那股结合了地狱之阴与明月之精的巨大压力,几乎让道天鼎在刚一接触的时候就被完全摧毁,幸赖莫南天、王十剑、莫苍松再加上明月堂剑宗的陈通四人合力才勉强稳住道天鼎。 王十剑吃力的说道:“盟主,刚才我见那道金龙盘旋直上颇似我道门中所传说的先天太乙神雷。这种神雷早已失传久远,若非我道门中的绝代人物绝对施展不出这具有无上威力的神雷。莫非和令爱在一起的那位小哥真的如此神通广大。” 莫南天苦笑着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现在他对尚秋声的厌恶之情算是轻了不少,多少对飞云道长夸奖尚秋声的话有些相信了,现在心底也确信那气焰熏天血煞五妖必定是伤在尚秋声的手底。 面对着猛烈发动的诛仙阵,尚秋声也是一阵手忙脚乱,莫言更是险些被那些怨魂所噬,情急之下尚秋声第三次施出了道门中至高无上的护体法咒‘天齐罩’。 一圈圈的青色光环在尚秋声身上直荡出去,道门秘法果真不同凡响!只在天齐罩刚一施出的时候,那些罡风血刃与地下涌出的血火孤魂再也难迫近周围十丈之地。但两个人虽然说能抵挡得住诛仙大的攻击,却不能破阵而出,莫言一边心中焦急,一边眼中垂下泪来。她虽然看不到莫南天他们一行人的所在,但她也心中明了这么邪恶的大阵绝对要比在东湖所遇到的红云大阵威力更大!也不知道父亲能否仗着道天鼎的妙用脱出生天! 尚秋声看到莫言如此表现,心知身边的玉人正在为自己的父亲和那一干正派剑仙着急。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破去这邪恶之极的大阵,放眼望去自己的通玄天眼只能看到无穷的黑暗,根本就看不到近在咫尺的莫南天等人。虽然自己与莫言仗着天齐罩的妙用可保无恙,但那些人呢? 一念至此尚秋声不由得发出了太极图与斩天剑,这两件法宝在诛仙阵中来回飞荡。而方、莫二人也只能在罡风血刃中看到两件法宝上射出来的一道道光芒,除此之外仅余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魔门大阵内含无穷妙用,乃阴月 教护教阵法历经数万年阴月 门杰出高手的心血。以尚秋声这等经验的后起之辈,如何能堪破这诛仙大阵的奥妙所在。而且偏偏在这等紧要的关头,玲珑舍利塔那么好说话的道门奇宝,却默默的隐在尚秋声的体内一言不发! 上官灭红云双魔眼绿芒隐隐,注视着在诛仙内苦苦抵御的各派剑仙。与在天齐罩保护下的方、莫二人,他心中一动认出了护在尚秋声与莫言身外的那圈威力无穷的青色光环正是道门中早已失传的天齐罩。 上官灭天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不妙,这小子是什么东西。看他的年轻尚轻,身上也无岁月摧身之气,可见得修行的时间不长,怎么居然能施展得出这种早已失传的道界奇技。如我所料不差,这小子必是伤了余观海的那人。如若假以时日那还了得,如不趁早除去,必是我辈中人的心腹大患!”此时上官灭天尚还不知那太乙神雷也是尚秋声所发,如果他要是知道更要是惊上加惊。 一念至此,上官灭天将自己若修数千年的真元力混合在那道月光之中注入到诛仙大阵内。随着上官灭天的真元注入,整个诛仙阵闪了一闪无边的黑暗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血光一片,映得阵中的尚秋声与莫言犹如血人一般。 “方大哥,怎么回事,这鬼阵怎么一会儿一变啊!” 尚秋声也是一脸疑色,但也知魔阵的这一次变色恐怕不好应付。果然他一念未了,铺天盖地的血红色光球砸了下来。这些血球正是上官灭天吸阴明月之精后放出的诛仙雷,这些血雷砸在天齐罩的护光圈上,引得一阵阵青光荡漾。身在天齐罩中的尚秋声也感到一阵震动,但所幸道门秘法再混合尚秋声的宏厚真元力,上官灭天的诛仙雷仍然不能奈何于他。 但却苦了身在道天鼎内的诸位,这些人就在第一颗诛仙雷砸在道天鼎上的时候,齐刷刷的喷出了一口血。眼见得道天鼎的青光猛的一暗,莫南天心中一凉,感受着道天鼎外成倍增强的巨大压力,长叹一声暗道完了! 且不说阵内的形势已经是岌岌可危,就在上官灭天刚刚发动诛仙雷的那一刹那。漫天黑云之下,雨幕之中随着一道闪电的亮起。在数百里外一道青色光华直射而至!这道光华犹如天际流星,一掠而过,只在眨眼之间已经来到诛仙阵的上空! “上官灭天,还记得幻天剑宗的步道月吗!” 一字一句的声音如天际玉磬之音传到上官灭天的耳朵里,厉老魔的身躯一震,收回了源源不怕注入到大阵中的真元力。定了定神打量来人,只见一人身着道装前面绣着一面太极图案,头顶上一道青芒来回盘旋!虎目豹头气势如山,正是数千年前的老对头幻天剑宗的掌教步道月! 却在步道月刚刚顿住剑光的一瞬间,毕惊云怀中的天幻镜如受外力所引,突的一跳一道青虹闪了一闪,已经落在了步道月的手中! 原来就在步道月御剑接近至数里的时候,已经感受到毕惊天怀中的天幻镜所发出的乙木精气。不由得心下纳闷,这气息颇象本派失传多年的至宝天幻镜。他本在数百里外的一处小镇隐居,只是翻天杖与太乙神雷对抗时,神雷中那至高无上的气息与翻天杖中极深的魔气,惊动了这位幻天剑宗的元老级人物。 所以步道月就在顿住剑光的同时,运用本派法咒试着召唤那已落在魔门中的本派至宝。 天幻镜乃是先天乙精气所结妙用无穷,只可惜是由于一千多年幻天剑宗的一场巨变才使得这至宝流失多年。历经多年苍桑终于又回到了天幻门人的手中,步道月伸手接住天幻镜仔细观望下,不由得心花怒放。此宝正是本派一千多年前流失无踪的天幻镜,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底气,哈哈大笑道: “厉老妖,你隐匿多年。终于耐不住寂寞了,这番带着你的徒子徒孙重出人世,意欲何为啊!” 毕惊天在天幻镜突然飞出的时候,吃了一惊。再看到这玉镜被这老道掳去,不由得心头怒起:“步老道!你想干什么,快把那宝镜还我!” 上官灭天轻轻的一伸手拦住了正要冲上前去的毕惊天,笑道:“步道月!你管我们呢,快将惊天兄的宝镜还来!” 步道月面对着怒目而视的毕惊天,哈哈大笑:“厉老妖!他们不知,你也不知吗?这宝镜本是我幻天剑宗的天幻镜,不知怎的被你们偷来了。” 毕惊天大骂道:“放屁,老道士。这可是老子刚才从那般东洋矮子手里抢来的,与你们有什么干系。” ------------ 第十九章 红云入世 步道月轻篾的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双目中青光湛然盯着上官灭玄天:“厉老妖,两千年前我们十二名门定下誓约。任何人不得擅入人世,如今你们魔门中人怎么回事。频频入世掀起事端,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上官灭天骷髅般的面容绽出一线笑容,仰天大笑:“步老道!你少给我说这些废话,你们不也是一样吗。如今我魔界五门早已约好,一定要重掌人间再朔乾坤!” 步道月虎目放光头顶上的步月剑跃跃欲试,正色道:“厉老妖!我们道魔两派均是修行之人,都是为了堪破玄天,进军无上仙界。何必在人间趟混水呢?你们在山中两千余年,不也是很好吗?” 毕惊云是阴月 三老之一早就对这步道月颇为不满,听到此言身形攸隐又现站在步道月面前五尺之地厉声道:“步老道,我们阴月 教早在两千年前就想与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剑宗一较高下。只是恰逢我教元气大伤,故此才与你们这狗屁的八大道宗定下那约定,现在我阴月 教人才济济。必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牛鼻子们!” 上官灭天在一边轻笑道:“牛鼻子,你即然来了就别想完完整整的回去。我们两千年没有交手了,我倒颇想知道你的修为已经到了哪个地步!” “好啊!厉老妖,我老道在这儿等着呢。你们在这儿布下这阴气极重的诛仙大阵,也不怕阵中的地府阴气伤了这无数生灵。我正要和你们算帐呢!” “教主别跟他废话……”毕惊天在一边急不可待的对上官灭玄天。 上官灭天眼中绿芒一闪,头顶上现出翻天法杖,骷髅般的脸上绿气隐隐。庞大的魔门真气自身上溢出,对面的步道月只觉得一股奇寒之意袭上心头,暗道:“好家伙,这么强劲的真元力。这厉老妖看来这两千年中并没有闲着。”便仗着自己已经修成幻天剑宗中几桩罕见的法印,更加上新得天幻宝镜,倒也夷然不惧! 正在这两个人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诛仙阵大阵中一连串的暴响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厉吼。强劲的震动传到主持大阵的所有阴月 弟子身上,站立在上官灭天身后的毕氏兄弟一齐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晃晃两人已是连翻受创,再也无法稳住已生大变的诛仙大阵。 笼罩在诛仙阵上方的那一团阴雾不住的旋转起来,就连正在向阵中贯输明月之精的那道月光也微微的晃动起来。 上官灭天面对着对面幻天剑宗的前掌教步道月,虽然感到诛仙大阵中已生巨变,但面对着这修为极高的前辈剑仙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心知这老道可相当地不好惹,尤其那柄步月剑经过老道上万年的真元锤炼,必定更加难惹。正在上官灭天心思闪烁的时候,步道月也已经看到脚下那团灰色阴雾中的波动,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阴月 教的诛仙大阵,不由得心下暗惊,也不知哪位同道值得这阴月 教的教主上官灭天发动这阴毒无比的诛仙大阵。 正在上官灭天与步道月对峙的时候,数道金虹掠过乌黑的天幕,在一道轰雷声中定住剑光。领先的正是惊天观的红云真人,老道士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头顶上千年未用的太极剑来回盘旋。身后正是他的五大弟子齐玄天、段天英、白天瑞、段天英、付天奇,红云真人朗声喝道:“厉老妖,我红云也来凑个热闹。步道友别来无恙啊!” 步道月一见红云真人率人赶到,心中顿觉轻松,本来他孤身一人面对着修行万载的上官灭天以及他身后的阴月 二老、数千弟子颇觉难挡。红云真人来得正是恰到好处,使步道月顿觉力量倍增。 步道月仰天大笑道:“红云道兄,你来的正是时候。这帮凶徒无法无天,全不顾昔日之约,不在深山潜修搅乱人间正道。有惊天观的诸位高人相助,定能将这帮凶徒逐回深山,还人间一个清静!” 上官灭红云见红云真人架剑光而来,面上的肌肉禁住自己身后这数千门人已被诛仙阵中反噬的力量所伤,毕氏兄弟也是连连受创,颇感有些势孤。又一转念如果被困在诛仙阵中的护国剑宗的人再冲出来,那更加棘手。 上官灭天眸子中绿芒边闪心中已生退意,但这番表情却被步道月看在眼中。步道月哈哈笑道:“怎么厉老妖,想跑吗?没那么容易,今日我和红云道兄必将你这一派凶徒诛去,以免再生祸端。” 上官灭天声色俱厉:“步老道!想得倒美,咱们手底下见分晓。”说到此处上官灭天的身形一转,口中发出一声摧人心魄的狂啸,这狂啸在大雷雨中绵延而出恰如天际游魂在哭诉无边冤屈。魔门中人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不顾世间诸生,这声狂啸正是阴月 教流传已久的独门法术‘散魂音’。一时间南方市内所有的居民都听到了半天空中这一声可以将散去人三魂七魄的凄厉魔音,原来上官灭天深知以红云真人和步道月的联手之力,自己是万万无法讨得了好去,故此只好以魔音扰动人界众生,来打乱二人的步骤。 果然上官灭天魔音已出,漫天大雨似乎也被这绝代魔头啸声中的魔门真元所摧,晶莹的雨线也发出隐隐的黑气。在散魂音范围之内的所有普通人都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以七号货仓为圆心的数十里范围之内瞬间大乱。马路上的汽车因失去控制纷纷乱撞,因为魔音中含蕴着强大的魔门真元,强烈的干扰了空中的无线电波几乎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步道月一见上官灭天发出散魂音,不由得与红云道长对视一眼,二人齐声怒道:“好一个厉老妖,果真留你不得。”眼见得这声长啸再持续下去,就要造成大难。红云道长首先发难,头顶上的太极剑剑光一闪,老道士须发皆抖面上金光一现浑身金光乍现又隐,一股粗大的金光自双手间爆出,直奔上官灭天冲了过来。正是惊天观的法印‘斩魔虹’。 旁边的步道月也随之而动,身形急速旋转伴随着天空中的一道闪电,步道月的身形已经隐在一团淡青色光幕中。一声清啸自光幕中传出,幻天剑宗的‘九天凤吟’已经发出。九天凤吟以本命真元所发,引动天地间的清灵之气与那无尽无绝的魔音相抗。 面对着两千年前两大剑仙的并力攻击,上官灭天的魔音再也无暇摧发,鬼哭之音戛然而止。双手在胸前作了一个圆圈,一道黑气自圆心中射出与红云道长的斩魔虹正面相抗。与此同时正在头顶上盘旋的翻天杖也急速旋起来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圆圈,在空中迅速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龙卷风向化为青色光团的步道月吞噬过去。 且不说天空中这场千年罕逢的惊天斗法,再说上官灭天啸声响起的一刹那。位于南方市的英国领事馆内的一间办公室内,正在对面相谈的两个外国人的身形猛然间一阵剧烈的抖动。两个人的身形突生变化,一个是面色变得如桔皮一样,獠牙于唇外。另外一个却化成一个狼头人身的高大怪物,发出了一声骇人的狼嚎!但他的声音却没有上官灭天那么霸道,迅速的被窗外密集的雨声与隆隆的沉雷掩盖过去。 那高大的狼人声音如魔界,沉闷而嘶哑:“亲爱的佛朗科,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让我觉得有些燥热难耐,不行了我受不了,这么些天没有接触到新鲜的人肉,现在我可是要饱餐一顿啦。”狼人说着话四脚伏地,四肢上那强壮的肌肉隆起,眼见得便要闪电般的弹起。 另一个恶鬼般的人却一把按住了狼人的身形,轻轻的用鲜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道:“噢,尊敬的顿亚先生,套一句中国话叫作稍安勿燥。我也不知道那怪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声音的主人有非常大的力量。唉!神秘的东方,强大的东方修道者,连那些教堂里的主教也不敢轻易招惹的东方奇人!怪不得我出发的时候,亲王殿下再三吩咐一定不要轻易招惹那些中国的术士,今天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数百年来西方教廷一直在中国得不到很好的发展。”他顿了一顿又道:“刚才你忘了,另外一股非常强大的气息几乎将们俩个压制得喘不过气来,现在你还敢冲动吗?”他所说的正是刚才太乙神雷初现之时那一股异乎寻常的先天正气。 ------------ 第二十章 阴月教主 天空中一道长长的闪电划过雨幕,烟花般的气流在空中爆开,正是斩魔虹与上官灭天的魔门真元相撞时的景象。红云道长身形剧震剑光突坠百米左右,但又迅速的升了起来,白须上粘上了斑斑的血丝。而那上官灭天也比红云道长好受不到哪儿去,身形向后飘飞百米之外一双眼中绿芒几乎射出数尺方圆,胸口不住的起伏着。 正在上官灭天与红云道长调运真元力,准备下一轮拼斗的时候。伴随着诛仙大阵中一阵紫色光芒的剧闪,一声野兽般的狂吼响起。诛仙大阵轰然爆开,强大的气流几乎如飓风一般四处卷动,挟着席卷一切的威势几乎将七号货仓周围的建筑尽数摧垮。一道紫色光柱直冲九宵无穷无尽,强大的真元力刹那之间充满了天地之间! 空中恶斗的三人不由得向脚下望去,尤其是上官灭天感受到尚秋声身上那无穷无尽沛然而来充塞于天地之间的惊天真元力!心下暗暗骇然。 只见大雨之中一道闪电亮起,七号货仓内阴云尽散。现出被罩在一层青光内的莫南天等人,虽然这些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但一个个也都是头顶光华烁显见得均是安然无恙。另一个身高几乎有八米左右几乎是赤身的巨人在仰天长嘶,双拳不住的在胸口重击,脚边一个白衣女子娇躯横卧不知生死! 那巨人正是现出天尊像的尚秋声,在诛仙雷无穷无尽的攻击下,莫、方二人虽然在天齐罩中安然无恙。但这阴魔大阵的第三套诛仙所含阴气厉害无比,在无休止的阴气侵袭中。尚秋声的心魔再也压制不住,一双目中白光若隐若现。 “方大哥,你怎么啦!”一双纤细而小巧的小手紧紧握住了尚秋声的滚烫的大手,尚秋声望了望身边的莫言,强抑心头那欲盛的杀意,笑道:“没事儿,只是心中有些急燥!”话到此处,一阵更猛烈的血红色诛仙雷重重的砸在天齐罩的光圈上。 尚秋声再也控制不了跃跃欲试的心魔,随着口中一声厉喝。眼中的黑气闪了一闪,眉心中一道黑线现出。紧接着他浑身骨节一阵乱响,整个人身形暴涨三四倍! 尚秋声得自玄冰真气的心魔本来被一然高僧至纯至刚的佛门罡气压制得极深,只等得尚秋声的元阳真力至大成之境便可将这无形心魔用正气炼化。哪料得尚秋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直忙于奔波根本巨暇修行。这次又陷入阴魔大阵中,被诛仙阵中的血煞之气与阴灵之气交相侵袭,深藏在七星脉中的魔性荡然而起,再也无法克制心头那股恶意。 却说尚秋声刚一现出魔体就将莫言吓得花容失色,惊呼道:“方大哥,你怎么……”她的话犹未落,尚秋声魔体即现已是心魔主心,哪里还将莫言的话听在耳内。他心已大乱真气纷杂,体外的不灭法咒早已消散。而莫言哪里能抵得过这诛仙雷的威力,护身的灵心剑光刚一飞起,就被诛仙雷与地府阴灵震散,灵心剑被震得粉碎。此剑乃是莫言本命元神交修的飞剑,此剑即毁,她的元神受到极大伤害,樱口半张一股血箭窜出,娇躯缓缓的倒在尚秋声的脚下! 方、莫二人的护体光圈即已散去,无数自血光中冒出的地府怨灵疯狂的向莫言与尚秋声扑了上来。幸亏莫言倒在尚秋声的身旁,这些怨灵惧怕尚秋声身上那极其强大的力量,不然的话莫言非遭万魂噬身之灾不可。 而尚秋声就在莫言娇躯倒下的一刹那,心头一股莫名的悲愤情绪升腾。他虽是心魔大盛难于克制,但莫言毕竟是他内心深种的女子。眼见得心爱的娇俏女孩倒在自己的脚下,魔性大起的尚秋声心思如受重击,狂吼一声一口黑血喷出。 那佛门真元与元阳真力均无法压制的心魔竟被尚秋声胸中的无穷爱意所制,可见天地间威力最大的正是人性之真之善之爱。 这股爱意如星火燎原,燃起熊熊大火,将尚秋声体内的戾气心魔尽数化去。随着尚秋声心魔的淡去,他渐渐的清醒过来。眼见得玉人儿倒在自己的身边,胸前的白衣上桃花点点。悲痛欲绝的尚秋声双手捶胸,悲声大放两行热泪滚出眶外。 这可是至情至爱之泪,引动得尚秋声七星脉内先天正气的响应。尚秋声的泪珠滴落在脚下,无声息的化为烟雾消散在血光中。尚秋声身上紫芒一闪,紧接着金、紫两道光华交相辉映,体内的真元力如潮如浪奔涌来回。那得自白无霜的玄冰真气已尽数被天罡真元化去,成为了尚秋声本体真元的一部分,如附骨之蛆般的魔性也随着玄冰真气的完全炼化而消散无踪! 道心清明的尚秋声,望着脚下只余一丝气息的莫言,对发动诛仙大阵的人是痛恨欲绝。此时尚秋声有了尽诛魔道凶人的心思,心魔即化尚秋声的先天正气自是大盛。体内的天罡真元力急速奔腾威力不知提升了多少,而玲珑舍利塔抓住时机在七星脉内全面激发了先天正气。 先天正气乃天地间道之根本,佛之根本,有无穷无尽之威!人自落地体内就蕴有正邪二气,正者为阳,邪者为阴。凡修道之人均是以激发本身经脉内的元阳正气为修行之本,不同于修魔者以无比恨意与杀戮来增强体内的阴邪之气,这两者殊途同归,都是以修炼自身潜能为本。只是一正一邪,一阴一阳。两派修行的方式的最终目的,都是以求突破轮回之道,掌握天人之秘! 而尚秋声天生七星脉,有自行吸取天地正气的作用。故此尚秋声体内的元阳正气自小就被激发,这也是他所修炼的元阳真力要比一般修道者强得多的原因所在。 随着先天正气威力的发挥,尚秋声本来已经显得极为庞大的身体又高了一截子。浑身紫、金两色光芒交相辉映闪烁不定,眉心中一圈紫色的光环已经突出数寸。只要尚秋声的元阳真力再提升一个台阶,这深藏在体内的道门第一奇宝玲珑舍利塔便可逼出体外,供尚秋声任意驱策。 天尊像即现,诛仙大阵中由地少了上官灭天那修行万年的阴邪之气的贯输。剩余的这些弟子门徒加上已受重创的毕氏兄弟如何还能再稳住大阵。 而尚秋声也知道此时正是破阵的最好时机,双手连弹不住的发出威力极大的九转神雷。这道门中至高无上的降魔手印经过尚秋声的手中发出,那是何等的威力,随着阵中紫色光芒的不住爆响。主持阵眼的毕氏兄弟再也无法稳住摇摇欲坠的诛仙阵,两个人齐齐喷出了一口鲜血,嘶声道:“教主!” 阵眼中即无毕氏兄弟的真元稳定,便无法吸取明月之精与地府之阴,而九转神雷也在不断的炼化阵中的阴厉之气。诛仙大阵已失去应有之效,处身在道天鼎内的莫南天等人本在诛仙雷击来的时候,已经完全绝望只等道天鼎完全收缩的时候,诸人灰飞烟灭的那一刻。但突然间诛仙雷的威力大减,阵中不住的响起沉闷的雷响,蓦然间一声霹雳般的大响,身外压力突的一轻。漫天血光尽散!一天大雨滂沱而下,洗刷着七号货仓内沾染了地府阴气的地面。 顶着一天粗大的雨线,眼望着身边气息微弱的莫言,尚秋声双手捶胸掩饰不住心中的悲意,野兽般的狂吼起来。 那上官灭天眼见得诛仙大阵已经被完全破去,自己的左右手毕氏兄弟也已经是面色如纸,几乎无法稳住云光。身在数百米的高空却清清楚楚的看到阵中已现出天尊像的尚秋声,一股极强大的道门真元已经透体而出,心下也是惊骇欲绝!但这厉老妖却心中明了,若非身怀道门中至高无上的奇宝就算你的本体真元再强劲,也万难现出这万载难出的天尊像! 正在上官灭天心神惶惶之际,步道月抓住时机祭起怀中的天幻镜。天幻镜中一道青色光柱直冲在那翻天杖所化的黑色龙卷上,先天乙木精气与翻天杖中的地府之阴正面相冲。“蓬”的一声闷响,翻天杖翻着个儿没入到上官灭天的体内,上官灭天如受重击身躯重重的抖颤了一下。 步道月哈哈大笑道:“厉老妖!这次步老道教你难逃公道!”说到此处,步道月一道真元注入到天幻镜中,只见那高悬在天幕上的天幻镜青芒大盛,一团团若有若无的青气出现在上官灭天的周围,那正是乙木幻境正要发动的前奏! 但上官灭天不愧是修行万年的巨魔,心知今日已讨不了好处,便在乙木幻境发动之前运用新修成的一项秘法‘只留下一道真元力模拟出来的人形,与两大剑仙正面相对。自己却隐在旁暗暗比划了一番,在此地施下极恶毒的魔门毒咒之后。一把挟住毕氏兄弟,身化一道淡淡的黑气一闪而逝!这一切均在电光石火间完成,只留下一串恶狠狠的语声: “步老道,红云牛鼻子,你们等着瞧,我上官灭红云定会再找你们的。” 那魔君动作之快就连步道月与红云道长这样的人物都没有查觉,直到天幻镜青光一闪,上官灭天的” 步道月眼见得巨魔遁走,豪兴大发仰天大笑道:“红云道兄,这厉老妖也真是的,竟然将手下这千余名元神受震的本门弟子于不顾,独自溜去了!” 望了漂浮在空中一个个如行尸走肉般的阴月 弟子的躯壳,这些阴月 弟子是在尚秋声现出天尊像时,被诛仙阵的反噬所伤早已是魂归地府而去了。红云道长长叹一声道:“可惜了这千余人又要再坠轮回,重经六道。” 两大剑仙望了望脚下现出天尊像的尚秋声,自是欣喜无限红云道长轻捋须髯笑道:“步道兄,虽说这次魔门中人重返人世,来势汹汹。但我道门中人自有应劫而生的绝代之材与之相抗,阵中的这位小哥一身罡气无与伦比,再加上体内的万世难寻的道门奇宝。想来此次道魔之争,我道门必能将这些邪魔贼子尽数诛去。” 步道月的目光闪了闪,收回了空中的天幻镜,若有所思的望着正在捶胸狂嘶的尚秋声:“是啊,以我观之,这位小哥身上紫气氤氲。如我所料不差的话,这次出世的奇宝应该是当年太上道祖所遗的三宝之一玲珑舍利塔!” ------------ 第二十一章 天尊异像 红云道长惊异的望了步道月一眼,这步道月惊人的见闻而惊叹:“步道兄当真是见闻广博!不错,据我惊天观故老相传,当初太上道祖飞升天界之时,曾经遗下降魔三宝。其中的七宝乾坤旗已经在两千年前与魔尊欧阳一天的日月魔轮一同消散。也不知道这位小哥如何恁地有福份,竟然被这三宝之中最具威力的玲珑舍利塔看中,三宝之中也只有玲珑舍利塔才会让得宝之人身蕴紫气,现出天尊像!” 步道月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只是不知三宝中的最后一宝混沌双龙剪落在何处,何日才能现世。不过刚才这位小兄弟现出天尊像的时候,他那充沛于天地之间的真元之中,却另有一股祥合的佛门之气,煞是令人不解。” 红云道长沉思一会儿,却没有回答轻笑道:“呵呵,此人乃应运而生,应劫而降!自有他的福份,不过现在还不是闲话的时候。这些后辈们已在诛仙大阵中被困多时,想必元神多受阴气的摧残,你我二人还是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说到此处回首对齐玄天五人道:“道儿,你们下去帮帮那些人,把我们朝天剑的固元丹给他们每个人服一粒。” “是,师尊!”齐玄天一摆手,领着四个师弟将剑光落在七号货仓内。 而红云道长与步道月在空中各施道法,两道青虹罩在七号货仓的上空,将残余的血煞之气一扫而空。 尚秋声见诛仙大阵即破,那三大妖人已然遁去,急忙俯身将莫言托在掌中。他现在的身高几乎有十米左右,真如巨灵神将一般,莫言在他的掌中横卧双眼紧闭,声息极弱。 尚秋声急呼道:“莫言!”掌心中紫雾一闪罩住了莫言的全身。元阳真力贯于莫言的经脉内,这一次莫言可是受创不轻,本命交修的灵心剑被诛仙雷震碎,元神差点就被震散!只是幸亏莫言自小修习清风观的心法,根基扎得极牢固,所以才能保住小命。 在尚秋声源源不断的元阳真力贯输下,莫言轻微的了一下,娇躯一抖。缓缓的睁开双目,见到自己正在一个高大的巨人掌中,这巨人面目依稀还是尚秋声,只是眉心中一圈紫色的光圈在发微微的低吟。 她轻轻的翻动了一体,发觉自己正被罩在一圈紫色的光环中。这光环上有一种极舒服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的传入自己的经脉,再联想到自己晕倒前尚秋声的变化,心知这巨人必是已经变身后的情郎。 莫言咳出几口带血丝的粘痰,发出了一声极微弱的声音:“方大哥,是你吗?怎么回事。我怎么感到头痛的厉害,身体轻飘飘的。难道……” 尚秋声见她醒来,而且从输入莫言体内的元阳真力的反应来看。莫言本身的清风观真元已经开始运转,知道莫言现在已无性命之忧。尚秋声长出了一口气道:“唉!莫言,都怪方大哥,要不是我……” 莫言迎着尚秋声吐出的这口气,气流如强风一般拂过额头。她又咳了几声:“方大哥,你怎么还会变化之术!这副形象骇死人了。” 尚秋声不好意思的轻笑道:“别瞎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莫南天见爱女横身泥泞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在焦急之时但苦于自己的真元已经耗尽,根本无法挪动分毫。突然见一个高大的巨人将爱女托在掌中,急呼道:“快放下我女儿,你是何人!”一边说一边要挣扎着想站起身来,但是谈何容易。这些人虽服下齐玄天五人的固元丹,但真元委实消耗过大,一个个经脉内空空如也,修行有年的真元力一丝也提不起来。 莫言耳听得父亲焦急的呼喊,心头一亮知道父亲无恙。勉力从尚秋声的掌心中爬起身来,轻轻的走到掌沿处张望着。 “爹!你没事吧,你怎么啦。”看到自己的父亲及一干师叔伯们委顿在地,动弹不得,也不知道究竟他们怎么样了。莫言目中含泪急呼道。 莫南天眼见得爱女在紫雾缭绕的巨人掌心中探出身来,大喜过望刚才还没有半丝力气的身体,却突然充满了力量,一跃而起但随即晃了晃又跌倒在地。苦笑道:“乖女儿啊,爹没事,只是有些脱力罢了。” 莫言见到父亲如此,泪如断线珍珠身扑扑落下,滴在尚秋声的掌中。她知道父亲乃是修行千载的得道高人,若非真元耗尽断断不会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方大哥,你看我爹他……”莫言转头望着尚秋声如大型广告牌一样的脑袋,泫然欲泣。 尚秋声哪里知道莫南天的情况,望着掌心中不住落泪的莫言。焦急的道:“莫言!你别着急,待我想想看看是什么缘故!”话音刚落,玲珑舍利塔那久违的语声响起: “臭小子,装什么啊,还是过来问我老先生。” “哎呀!你都知道了,塔师父快告诉我啊。怎么医治这些人?” 玲珑舍利塔不屑的道:“这些没出息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只是本身的真元力已经耗尽,才会如此。唉,不过你的心魔即去,本法宝心情甚好,就告诉你吧。” 莫言站在尚秋声的掌中,望着若有所思的尚秋声,企盼的眼神不顾天上那粗大的雨点儿,眼珠不眨的紧紧的盯着尚秋声的那放大了数十倍的面容。 不一会儿,尚秋声的眼神一闪笑道:“莫言!不要着急,看方大哥的。” 只见左手托着莫言,右手作兰花印,中指攸的弹出。一道氤氲紫气迅速的罩住了委顿在地的中华剑仙们,正是刚才玲珑舍利塔所教,以尚秋声体内蓄积的深厚的先天正气来迅速增加这些修道者的真元。 大凡修道者除了以修行之法增强本身的元阳正气外,还可以借助外力来提高自身的真元力。莫南天等人只是一时的真元损耗过大,其实休息个把月就能够复原了。而尚秋声以体内无比深厚的先天正气贯入这些人的经脉内,不但可以让他们的真元迅速恢复,而且这些人吸收了尚秋声这纯正的先天正气一个个是真元大进,犹如服食了天地间灵气所集的天材地宝一般。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这些剑仙们一个个扫去萎靡之气,精神抖擞的跳起身来。每个人都对这巨灵神般的人物由衷的感激,莫南天也是一抱拳道:“我代表护国三大剑宗,多谢阁下援手之恩。” 尚秋声急忙道:“莫老伯不必客气,诛妖除魔本是我道门职责,白衣也是顺天而为。” 莫言在先天正气的不断贯输下,伤势已经稳定不少。胸中那股郁闷的感觉已经一扫而空,娇笑道:“爹,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莫南天纳闷道:“这个,爹倒不知。” “格格,他就是阂一块儿来的尚秋声啊,怎么爹你把方大哥给忘了。” 莫南天的眼神一闪,愕然道:“噢!原来是他,只是怎么……” 他的话音未落,惊天观的红云道长与幻天剑宗的步道月已经布置完毕,消去了诛仙大阵可能对周围环境造成的影响。两人落下剑光,站在尚秋声的面前。 红云道长手捋白须,呵呵笑道:“天尊像!贫道冒昧了,敢问小哥可是姓方名白衣。”原来红云道长绝顶聪明,一见尚秋声居有这么高的修为,便迅速的联想到了爱徒齐玄天在自己面前大加赞赏的尚秋声。 步道月却在一边盯着尚秋声眉心处突出来的那一环紫芒发呆,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心思。 “我是叫尚秋声,可是你怎么知道的,您是……?”尚秋声一脸疑惑,不知这老道士如何得知自己的姓名。 旁边的齐玄天刚刚认出来变身的尚秋声,急忙凑过来抬头笑道:“方兄弟,可认得齐某?” 尚秋声低头望去却认得正是与自己颇为投缘的齐玄天:“哈哈,怎么不认得啊,你不是齐玄天齐大哥吗。”说到这里,尚秋声感到十分尴尬,长得如此长大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便暗暗问道:“塔师父,快教给我变回来的方法吧,这么说话太不尊重人。” “哈哈,小子你真不知好歹,别人想变还变不成呢,你居然还想变回来,好吧!本来你再回一把劲儿,我就能看到这花花人世,大千世界啦,可惜啊你的功夫还不行啊!” 玲珑舍利塔叹息一声,告诉了尚秋声收去天尊像秘诀。 尚秋声向着齐玄天笑了笑道:“齐大哥,稍待。小弟收了这副形象再与你聊聊。”说到这儿,尚秋声将掌心的莫言轻轻的放到平地之上,手掐法咒,默诵法诀身形在一阵紫气盘旋中回复常形。 莫南天自然飞奔过去查看女儿的伤势,并给莫言服下清风观的混元丹。 “方兄弟,三二日未见,你的修为又进了一大步啊。居然能破去这邪恶之极的阴魔大阵,齐某真是自愧不如啊。” 齐玄天的话让旁边护国三大剑宗的人面色都不由自住的一阵发烧,尤其是莫南天老脸觉得滚烫之极。 红云道长轻笑道:“刚才我与步老弟已经看出方小哥,身怀我道门中至高无上的法宝。更难得的是你居然还修得了一身极宏厚的真元力,看来我辈中人自浩然门的任老前辈以后,又出了一个魔道凶徒的克星。” ------------ 第二十二章 天幻掌教 步道月也在旁边大笑道:“是啊,红云兄说得不错,如今天下盛平,百姓安居乐业。偏偏这一帮狗贼们忍不得寂寞,强要入世搅起事端。以后这降魔卫道的重任就要让这些年轻人挑起来喽!” 这两大剑仙侃侃而谈,将尚秋声说得有些面红耳赤。尚秋声双手连摆,谦逊道:“两位前辈太看得起白衣了,我哪里……” 旁边的莫言不顾莫南天的示意,插嘴道:“方大哥,你就别客气了。以你这一身修为,当今天下还有哪个人是你的对手,这么厉害的魔门邪阵都被你破去,你……” 莫南天急忙喝斥道:“丫头,别胡说!当着这两位老前辈的面,你别口没遮拦。”说到这里,莫南天又转头向着两大剑仙陪笑道:“小女无知,还望两位前辈见谅!”他现在虽然还不知道红云与步道月的身份,但观其外知其内,这两个人道气盈然,眼中神光毕露。一望便知两人已是接近散仙境界的修道者,而且能将这布下阴魔大阵的阴月 教的教主赶跑,肯定是两千年前遁入深山的十二名门中的前辈耆宿。 所以莫南天十分客气,本来他初下终南山的时候豪情万丈不可一世。仗着自己已经修成清风观早已失传的绝代道法,自以为已是当今修道者的第一人。没想到先是落入日本人布下的乙木幻境中,几乎丧命。再后又陷入诛仙魔阵,若非尚秋声这道门新秀鼎力而助,自己这一干人险些形神俱灭。 连番挫折之下,将莫南天的傲气尽数消去,深知如今魔门五宗重现人间。要对付这些数千年的老怪物,非要倚仗匿迹多年的道门八大道宗不可。故此他对红云与步道月十分恭敬,其余跟随莫南天而来的护国剑宗的门人弟子们也纷纷围上来,与红云和步道月见礼。详谈之下才知一个是幻天剑宗的掌门,一个是惊天观的掌教。莫南天心中大喜,看来不光是魔门五宗重返人间,这道门八大道宗也随之而动了。心头重压遂去,心想如果能联合八大道宗的人对抗魔门,把握又大了一些。 步道月呵呵笑道:“算了不要客气,咱们都是道门中人,不必如此。都起来吧,不要再多礼了。我老道士最讨厌这套,况且你们有的也都是一派掌教,不必如此多礼。” 红云道长趁着众人正在与步道月叙话的时候,缓缓的踱到尚秋声的面前。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果然是天生奇葩,道门有幸啊。不过我看方小哥……” 尚秋声急忙摆手道:“道长不必这样称呼,如果不嫌弃的话,可直呼我白衣就行啦。” 红云道长白须抖动,咳了一声轻笑道:“好吧,白衣啊。初次见面我老道士没有什么可送的,这面玉版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一本道门秘录。我惊天观历年来从来无人能够参透其中的奥妙,留在我老道手中也没什么大用,希望白衣能够参破其中之秘,造福天下!” “这……”尚秋声望着红云道长手中那绿芒幽幽,刻有无数小字的玉版迟疑道:“道长,这如何使得,初次见面怎么好意思……” 红云道长一把拉过尚秋声的手,将玉版塞到他的手中道:“哎,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昔日创派祖师有言,此玉版内含无上道法,只有身怀太上重宝的人才可能堪破其中之秘。两千年前若非身怀七宝乾坤旗的陈青山老前辈与魔至尊欧阳一天同归于尽,恐怕这玉版之迷也早就解开了。今日幸逢白衣身怀太上至宝‘玲珑舍利塔’,这玉版之迷有望解开。老道如何还敢耽搁,快收起来吧。” 耳听得玲珑舍利塔三字,尚秋声心头一动。暗呼道好厉害的道门前辈,不知从何得知玲珑舍利塔隐在自己的体内。玉版入手只觉得一片温凉, 步道月也在旁边大笑道:“是啊,红云兄说得不错,如今天下盛平,百姓安居乐业。偏偏这一帮狗贼们忍不得寂寞,强要入世搅起事端。以后这降魔卫道的重任就要让这些年轻人挑起来喽!” 这两大剑仙侃侃而谈,将尚秋声说得有些面红耳赤。尚秋声双手连摆,谦逊道:“两位前辈太看得起白衣了,我哪里……” 旁边的莫言不顾莫南天的示意,插嘴道:“方大哥,你就别客气了。以你这一身修为,当今天下还有哪个人是你的对手,这么厉害的魔门邪阵都被你破去,你……” 莫南天急忙喝斥道:“丫头,别胡说!当着这两位老前辈的面,你别口没遮拦。”说到这里,莫南天又转头向着两大剑仙陪笑道:“小女无知,还望两位前辈见谅!”他现在虽然还不知道红云与步道月的身份,但观其外知其内,这两个人道气盈然,眼中神光毕露。一望便知两人已是接近散仙境界的修道者,而且能将这布下阴魔大阵的阴月 教的教主赶跑,肯定是两千年前遁入深山的十二名门中的前辈耆宿。 所以莫南天十分客气,本来他初下终南山的时候豪情万丈不可一世。仗着自己已经修成清风观早已失传的几宗道法,自以为已是当今修道者的第一人。没想到先是落入日本人布下的乙木幻境中,几乎丧命。再后又陷入诛仙魔阵,若非尚秋声这道门新秀鼎力而助,自己这一干人险些形神俱灭。 连番挫折之下,将莫南天的傲气尽数消去,深知如今魔门五宗重现人间,对人世间诸生有极大威胁。但要对付这些数千年的老怪物,非要倚仗匿迹多年的道门八大道宗不可。故此他对红云与步道月十分恭敬,其余跟随莫南天而来的护国剑宗的门人弟子们也纷纷围上来,与红云和步道月见礼。详谈之下才知一个是幻天剑宗的掌门,一个是惊天观的掌教。莫南天心中大喜,看来不光是魔门五宗重返人间,这道门八大道宗也随之而动了。心头重压遂去,心想如果能联合八大道宗的人对抗魔门,把握又大了一些。 故此莫南天唯恐莫言的话让这两大剑仙心有不满,哪知道这两位都是有道的高人,如何能把这话放在心上。 步道月呵呵笑道:“算了不要客气,咱们都是道门中人,不必如此。都起来吧,不要再多礼了。我老道士最讨厌这套,况且你们有的也都是一派掌教,不必如此多礼。” ------------ 第二十三章 幻天剑宗 红云道长趁着众人正在与步道月叙话的时候,缓缓的踱到尚秋声的面前。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果然是天生奇葩,道门有幸啊。不过我看方小哥……” 尚秋声急忙摆手道:“道长不必这样称呼,如果不嫌弃的话,可直呼我白衣就行啦。” 红云道长白须抖动,咳了一声轻笑道:“好吧,白衣啊。初次见面我老道士没有什么可送的,这块玉版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一本道门秘录。我惊天观历年来从来无人能够参透其中的奥妙,留在我老道手中也没什么大用,希望白衣能够参破其中之秘,造福天下!” “这……”尚秋声望着红云道长手中那绿芒幽幽,刻有无数小字的玉版迟疑道:“道长,这如何使得,初次见面怎么好意思……” 红云道长一把拉过尚秋声的手,将玉版塞到他的手中道:“哎,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昔日创派祖师有言,此玉版内含无上道法,只有身怀太上重宝的人才可能堪破其中之秘。两千年前若非身怀七宝乾坤旗的陈青山老前辈与魔道至尊欧阳一天同归于尽,恐怕这玉版之迷也早就解开了。今日幸逢白衣身怀太上至宝‘玲珑舍利塔’,这玉版之迷有望解开。老道如何还敢耽搁,快收起来吧。” 耳听得玲珑舍利塔三字,尚秋声心头一动。暗呼道好厉害的道门前辈,不知从何处得知玲珑舍利塔隐在自己的体内。玉版入手只觉得一片温凉,隐在体内的玲珑舍利塔惊呼一声: “好家伙,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这老小子倒真舍得。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乃是上混沌初开时,由地水风火精炼而成,集天地间至刚元阳所化,可谓是力量无穷啊。臭小子,你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不但有我道门中第一奇宝为你撑腰,现在又得了这块玉版。嘿嘿,你的造化来了!” 玲珑舍利塔这一介绍,让尚秋声对这块看似普通的玉版是刮目相看,不由得对红云道长那无私的胸怀而钦佩不已。他深的望了望红云道长,笑了笑:“多谢道长看重,白衣收下了!” 红云道长颔首微笑,轻轻的拍了拍尚秋声的肩头:“我观白衣福泽深厚,奇遇连连。定能大扬道门之威,假以时日你必能参破玄天,将这以道为尊播于天下!” “老道士,与方小哥说什么呢。竟然还背着我老人家。”正是幻天剑宗前辈步道月的声音。 他虽然在与众人攀谈,但眼光一瞥间正好看到尚秋声将元阳玉版纳入怀中,目光闪了一闪不知道红云道长给了尚秋声什么东西。便凑了过来。 “呵呵,步老弟,你又来凑什么热闹。老道士只不过看着方小哥,一时心喜而已,心中十分欣慰。故此才与他多说了几句,怎么,你与这帮后辈们兜了些什么?” 步道月轻轻的咳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只是那姓莫的娃儿……”没想到莫南天诺大的年纪,修行千年,在步道月的嘴里竟然成了一个小孩,莫言在旁边一跺脚,刚心中暗想你有多大年纪竟然敢称我爹为娃儿,要张口说话。却被莫南天拉了一下,将欲言又止的莫言拉到了一边。步道月是何等人物如何看不这些小动作,仰天长笑道:“女娃儿,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莫南天一脸尴尬的道:“老前辈所言及是,我们在您二人的面前的确是后辈小子。” 尚秋声轻声在莫言的耳边道:“莫言,步老道长虽然面似中年人,但却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岁月,就算称呼伯父一个娃儿,恐怕也当得起吧。” 莫言脑中一闪念,心想也对,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一双眼睛仍是瞪着步道月。 步道月仔细的看了看紧盯着自己的莫言,心中一动只见这女娃儿眼波流转,如洛神月娥般风华绝代。暗赞一声好美的女娃子,不但如此莫言身上还有一种特别的气息吸引了这位幻天剑宗的绝顶人物,步道月心想:“好一块良材美质,可惜未遇良匠。如果让我调琢一番,此女将来的成敬必就在那尚秋声之下。” 旁边的红云道长慧心明目,如何能看不透正在沉思的步道月的心思。老道长双眼中神光一闪,手抚长须呵呵笑道:“步老弟,你幻天剑宗这么多高足,难道还想打这娃娃的主意吗?” “哦……这个……”步老道被红云道长一语说破了心思,目光连闪却长叹一声道:“唉!红云道兄,有所不知我幻天剑宗自从一千五百年前的那场巨变过后,已是人材凋零。现今九华山三圣堂已是废墟一般,就连我都离开了三圣堂避居在外。” 红云道长自两千年前隐入峨嵋山朝阳峰后,便从不过问世事,如何晓得这些事情。他还以为幻天剑宗经过这两千年来的发展,现在一定是人材鼎盛实力大涨。哪知道从步道月嘴里却说出这一番话来,颇让红云道长讶异。 不由得红云道长疑惑道:“步老弟何出此言?难道……”可是步道月这一席话,却让旁边的护国剑宗中的后辈剑仙们面容耸动,提起一千五百年前隋唐时期的幻天剑宗的那场巨变,这些人或听师长所述,或曾亲身而历,尤其莫南天还曾经参加过这场事端。但当此情景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当下众人神情变幻不定,低首无语。 步道月又是一声悠然长叹,面色黯然道:“红云道兄,莫要问了,我……”说到此处这修行数千年的剑仙眼圈一红,喟然道:“唉!我愧对师尊,愧对我幻天剑宗的创派祖师啊!”步道月一边说一边摆着手,显见心中的创伤甚深。 红云道长见步道月如此,心下很是过意不去,同时心中疑云大生,难道昔日八大道宗中的天幻一派果真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巨变吗?但当着莫南天这一干后辈,红云道长也不能再刻意的追问下去。 红云道长将手指了指莫言,话锋一转道:“步老弟,可是看中了这小姑娘的良材美质,有意将其收为你天幻门下吗?” 步道月定了定心神,轻声说道:“我虽有此心,但还不知莫姑娘与莫老弟是如何意思?” 旁边的莫南天早在步道月仔细打量莫言的时候,就已经感到这步道月有意将自己的爱女收为门下。但却还不十分确定,此时亲耳听到步道月口出此言心头窃喜不已。要知道步道月可是当今之世数一数二的正派修真者,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就连那不可一世的阴月 教主也不能拿步道月若何。自己的女儿如果真能成为幻天剑宗的弟子,那以后联合八大道宗共同对付重出的魔门五宗就更有把握了。 当下莫南天慌不迭的抢步上前道:“小女多蒙前辈抬爱,小子有何不从,只是怕小女姿质不行,步老前辈未必看得中。”只是旁边的莫言不屑的轻轻的哼了一声,却在尚秋声责怪似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去。 红云道长见此状心中暗喜,朗声道:“即然莫老弟愿意,那我老道今日就要恭贺步老弟得收高足,为正道沧桑再培育一朵奇葩出来。” 步道月见莫南天亲口答应,心头豁然开朗,刚才被红云道长所勾起的无限愁云顿时抛在了脑后。步道月搓着手几乎乐得合不拢嘴,他虽然隐居多年,但无时不在暗暗挑选幻天剑宗的后辈人选,但一千年来,从没有其他人再入过他的眼底。而莫言不但冰雪聪明,人见人喜,而且秀外慧中根骨奇佳,乃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材! ------------ 第二十四章 太虚幻界 故此步道月一眼就相中了莫言,但哪知莫言却并不领情,虽然听见父亲答应了。但她心中却着实觉得步道月不大顺眼,气呼呼的道:“爹,你怎么不问问我答应了。我才不愿做他的徒弟呢,我们清风观的道法也有无上妙用,哪里还用得着学习他们的东西。” 莫南天气得抬手就要给莫言一个耳光,但却又一叹气放下了手怒道:“丫头,你知道什么。步老前辈修行数千年,道法通天。肯收你为徒,那是你的福气,别人求还求不得呢,你却……” 尚秋声却对步道月那副虎目豹头的英雄气概十分折服,尤其他更感觉到这步道月身上那股强大的真元力,深知眼前的步道月自有其过人之处。若非玲珑舍利塔连骂带喝斥的阻拦于他,他倒有意拜于这步道月的门下。 “莫言,步道长法术奇妙,修为高深,你怎么如此对待步老道长。”尚秋声走到莫言的面前劝道。 莫言望了望身上挂着一缕缕部的尚秋声那副狼狈样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是说着玩呢,师父在上请受莫言一拜!”其实莫言也并不是讨厌步道月,只是对这老道刚才称莫南天为娃儿有些不满,才故意借题发挥罢了。 旁边的红云道长一见娇俏盈盈的莫言拜倒于地,抚须大笑道:“步老弟,还不快把令高足扶起来!” 一边的步道月就在莫言下拜的那一刹那间,心头一阵翻腾。高大的身躯一阵颤抖,急忙上前扶起莫言激动的道:“徒儿啊,你初入师门,为师也没有什么好送于你的。就将这天幻境送于你防身吧!” 莫南天听到这步道月要将天幻镜送于莫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幻镜乃是幻天剑宗的镇派三宝之一,妙用无穷。怎么爱女刚一入门,这老道士就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拱手相送! 莫言望着步道月从怀中掏出的天幻镜,只见这镜子一尺见方,镜面上青气森森。镜框上刻有无数的秘符,一望便知此镜乃先天之宝,威力非凡。 她伸手接过天幻镜仔细的端祥起来,正在这时天幻镜上一道若有若无的青气射入莫言的眉心,令得莫言娇躯一振只觉得眼前青光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那无边无际的青色! 故此步道月一眼就相中了莫言,但哪知莫言却并不领情,虽然听见父亲答应了。但她心中却着实觉得步道月不大顺眼,气呼呼的道:“爹,你怎么不问问我答应了。我才不愿做他的徒弟呢,我们清风观的道法也有无上妙用,哪里还用得着学习他们的东西。” 莫南天气得抬手就要给莫言一个耳光,但却又一叹气放下了手怒道:“丫头,你知道什么。步老前辈修行数千年,道法通天。肯收你为徒,那是你的福气,别人求还求不得呢,你却……” 尚秋声却对步道月那副虎目豹头的英雄气概十分折服,尤其他更感觉到这步道月身上那股强大的真元力,深知眼前的步道月自有其过人之处。若非玲珑舍利塔连骂带喝斥的阻拦于他,他倒有意拜于这步道月的门下。 “莫言,步道长法术奇妙,修为高深,你怎么如此对待步老道长。”尚秋声走到莫言的面前劝道。 莫言望了望身上挂着一缕缕部的尚秋声那副狼狈样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是说着玩呢,师父在上请受莫言一拜!”敛容正色向步道月缓缓拜倒。其实莫言也并不是讨厌步道月,只是对这老道刚才称莫南天为娃儿有些不满,才故意借题发挥罢了。 旁边的红云道长一见娇俏盈盈的莫言拜倒于地,抚须大笑道:“步老弟,还不快把令高足扶起来!” 一边的步道月就在莫言下拜的那一刹那间,心头一阵翻腾。高大的身躯一阵颤抖,由于天还下着暴雨,唯恐这满地的泥泞弄脏了爱徒的衣服。急忙上前扶起莫言激动的道:“徒儿啊,快……快起来。你初入师门,为师也没有什么好送于你的。就将这天幻境送于你防身吧!” 莫南天听到这步道月要将天幻镜送于莫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幻镜乃是幻天剑宗的镇派三宝之一,妙用无穷。怎么爱女刚一入门,这老道士就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拱手相送! 莫言望着步道月激动的从怀中掏出天幻镜,心头一阵发热,一时间感觉这老道士倒没有那么惹人厌了。只见这镜子形式十分古拙,约有一尺见方,镜面上青气森森。镜框上刻有无数的秘符,一望便知此镜乃先天之宝,威力非凡。 她伸手接过天幻镜仔细的端祥起来,正在这时天幻镜上一道若有若无的青气射入莫言的眉心,一股微弱的暖流传入掌心。刹那间莫言娇躯一振只觉得眼前青光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那无边无际的青色! 在这青色之中有人轻声诵道:“道缘已至,乙木遁天,四方玄气,尽集一身。”这四句话听得莫言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发声之人是个女子,而且嗓音清澈,听来让人觉得神气一爽。 飘缈无边的青色之中突有一道白线一闪而过,莫言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在青光中舞动,长袖如云风华无双。但这女子的面目莫言根本看不清楚,只是觉得这女子舞姿曼妙翩然若仙,莫言心中暗道这是谁啊,我怎么到了这里,我爹呢,方大哥呢?看看身边空无一人,心中着实有些害怕。 开口喊道:“方大哥,你在哪儿呢?” 莫言的声音如泥牛入海,迅速的淹没在一片青光中。天地间只有那无边无际的一片淡青和那和一条翩翩起舞的白衣衣影,一股无边的恐惧袭上莫言的心头,难道……我被吸到镜子里啦!这个念头如轰雷般在莫言的脑海中跳出来。 “嘻……”一阵娇俏的笑声响起,“小姑娘,别怕!这太虚幻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进来的。”那白衣女子如一阵雾般在莫言的面前掠过,阵阵若有若无的馨香传到莫言的鼻端。 “那……,你又是谁呢?” “格格……”那女子定形漂浮在莫言正前方两米多远的空中,虽然两人离得这么近。但莫言依然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好象有一层浓浓的迷雾罩在白衣女子的脸上。 “我是太虚幻界中掌管东方乙木幻界的木姬!六万年前神魔大战之后,天界诸神大败魔界群妖。神尊太一为封锁修齐界与太虚幻界的通道,便以绝大法力将太虚幻界强行分割成五行幻界。分派诸神各守一界,以阻塞修齐界中的群妖通过太虚幻界返回第三空间。而此镜系先天乙木精气所聚,可说是第三空间中唯一的一条能通往乙木幻界的通道。” 莫言听到木姬侃侃而谈,脑中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听懂木姬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神魔大战,什么五行幻界。莫言只听说两千前东汉末的时候,道魔之间有一场极残烈的大战,这从哪儿又冒出了一个什么神魔大战。令她颇为不解,一双迷茫的眼神紧紧的盯在木姬那有若笼在雾中的面容上。 木姬仿佛看破了莫言心中的迷惑,又是一阵格格娇笑。 “小姑娘,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所说的话。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们这些修真者所求的飞升,就是突破第三空间的束缚与本体潜力的限制,直接进入太虚幻界中以求永生不死,参破无上玄天!” 莫言听到此言心中一动,脑中转念道:“难道我道门中无数前辈飞升之后,就到了这太虚幻界中吗。但为什么在我眼中只有这片茫茫的青光,再也看到任何东西呢。” “格格……,那是因为你的本体潜力限制尚未完全打破。所以你才感觉不到太虚幻界中诸神的存在,而且这乙木幻界也只不过是通向诸神之地的一个通道罢了。”木姬神女神念运转之下早知道了莫言心中的念头。 “即然我的本体限制还未打破,那为什么我就能来到这幻界呢。而且什么是第三空间,哪儿又是诸神之地呢?”莫言只觉得心头有无数的疑问,一时间感觉到脑袋都大了。 木姬长袖一摆,轻柔之极的拂过莫言的脸庞。莫言眼前突的现出了一个不断闪烁青芒的圆球,圆球中心有无数的紫色闪电迸发。 “没想到你的问题还挺多的,不过我只能回答你一个,其余的给你说了也不懂,只有当你的本体限制突破之后,你自然就明白了。你本是神尊太一的女弟子,只因三万年前犯下大错,才被贬入第三空间以诸苦历身。百世轮回之后,你慧心渐明更修习天地间至尊正法,骨格已改道心深种。不过数十年后,你便要重返太虚幻界,重列诸神之位。”木姬的声音缓缓的在莫言的耳边响起,只见眼前那直径一米左右的圆球陡然一闪,无声息的爆开。 一个青光闪烁的大圆圈出现在乙木幻界中,在那圆圈中现出了无数的宫殿,更有无数光芒在空中飞掠。画面突的一闪,一座极雄传的宫殿中,无数头顶金光闪闪的奇人异士在两旁侍列。一个面有微须,躯体魁伟的中年人高踞宝座之上,指着跪在大殿正中的一个青衣女子高声喝斥着。 那青衣女子面色如土,娇躯不住的发抖,不一会儿抬起头来好象在哭诉着什么。莫言清晰的看到那女子的面容与自己一般无二,心中激灵灵的打了一个颤斗。一种极奇妙的感觉升上心头,她莫名的感觉到心中一阵恐慌,正在这时那魁伟的中年人,突然站起身来将身上的金色长袍一拂。 几个披着金甲的战士将那青衣女子押出大殿,大殿前的广场上一道五色的光柱撑观阳顶地的在闪烁着光芒。那青衣女子挣脱了几个战士,泪流满面的向这几个战士说了几句话,其中的一个金甲战士点了点头。这女子面向大殿拜了几拜,便毅然的纵身跳进了那道五色光柱,那柱子外围突有无数云光乱闪。画面闪到此时,那圆球突然无声息的消失了。 莫言看到这里,心中隐隐的明白了刚才木姬所说的话,但仍然有极大的困惑。她刚想开口问木姬,木姬却先开口了:“只因你身上有太一神尊亲传的如意幻气,虽然经百世轮回但仍然没有磨灭。故此在你刚一拿到此镜的时候,我已经从先天乙木精气的波动中感觉到了,故此才赶到这幻界通道与你一叙。好了你也该回去了,如今第三空间妖气极深魔障大生,肯定又是修齐界的群妖搞了什么手段出来。我得赶紧把此事禀告神尊,早作防备!” 莫言急忙摆手道:“你别走啊,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呢?” 但木姬的身形无声息的寂然而灭,只留下一串语声:“我在太虚幻界等着你回来,为助你早日成功。送你份礼物!” 说到此处,乙木幻界中青色光芒突然聚成一个大圆球,一条细线自圆球上伸出来。钻入到莫言的眉心,大惊失色的莫言却动弹不得欲语不能,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道青气源源不断的贯入到自己的体内。这道青气在莫言的体内迅速化成了莫言的本体真元,不住的在莫言的体内游走不定。只一眨眼间,莫言受创的元神已经完全恢复。就在这圆球被莫言吸收殆尽的同时,一线白光自极远处亮起,莫言眼前闪现无数的奇异画面! 只在一瞬间无边青光蓦的消散,莫言犹如作梦一般又回到了现实之中。滂沱大雨犹在沥沥而下,七号货仓内已是遍地积水。步道月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父亲也笑呵呵的对自己道:“莫言,还不快谢谢你的师父,这天幻镜可是无上至宝啊!” 身边的人没有发现莫言的一点异常,只有尚秋声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刚刚从乙木幻界归来的莫言! ------------ 第二十五章 风雨交加 莫言明明觉得自己刚才在幻界中所经历的事情是在极长的时间之内,而回到现实之后却又感到这只不过是一弹指间的事。这种时间上的矛盾感觉,几乎让莫言想得头痛欲裂。耳听得莫南天的话,莫言矍然一醒道:“多谢师尊赐宝之恩。” 步道月轻轻的一挥手道:“哈哈……,徒儿不必如此。”他的眼光在莫言身上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刚才我这徒儿刚接过天幻镜的时候,我隐约感到天幻镜中乙木元气的变化,看来我这徒儿必非寻常之人可比!只是步道月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就在那一刹那间莫言已在太虚幻界中转了一圈。 而尚秋声是众人中唯一一个感觉到莫言发生极大变化的人,就在莫言进入幻界的那一瞬间。尚秋声那平静无波的道心之中突生波澜,灵敏之极的查觉到一种极特殊的气息笼罩在周围,而且很古怪的觉得莫言好象消失了一会儿。虽然这一刻极短暂,但尚秋声仍然感到乙木幻界中那强大的玄气。不但如此,现在尚秋声还可以肯定的是已经有一股极强的力量注入到莫言的身上,这一点他已经从莫言身上隐约发出的强大元气感觉到! 这一线之间发生在莫言身上那极特别的变化,就连步道月与红云道长这等人物都没有查觉得到。 “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还是请二位前辈移尊屈就,到我中华道盟的临时议事处再详谈吧。”莫南天不失时机的笑道。 步道月此人生性极不好应酬,但看在新收爱徒的面子上,也只好点头答应。而红云真人心性平和自无异议,眼看着天光将亮而这些后辈们折腾了一夜,也都是疲累不堪。老道长心中颇有不忍,也随口答道:“如此甚好!不过倒是打扰诸位了!” 莫南天笑道:“哪里,红云前辈太客气了。”说到此处莫南天面色一正“两位前辈,莫某失礼了。随我来!”他右手姆指扣于掌心,念念有词。蓦的中指弹出七号货仓内“蓬”的一声闷响,一阵蓝光乱闪这一干人的身形已原地不见。 大雨仍在不停歇的下个不停,只是天边渐渐现出了淡淡的白色,显示着天光已经大亮。随着一道闪电在天幕上划过,隆隆的雷声响起。南方市政府的办公大院内东三楼的顶楼上,飞云道长昂首顶着漫天雨线,只不过身体周围有一层淡淡的白雾涌出,令这些雨点落不到衣服上。他轻捋长须向远方眺望,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唉,天色已经亮了,怎么师兄他们还没有回来呢,难道这些东洋矮子这么难惹?”想到这里飞云道长隐隐的有些不安,他想起来昨夜那霸道之极的魔音。飞云道长的白须轻轻的晃动着,他双手捧着额头目光不住的向天上望去。 “难道这些忍者中真有修为极高的人物,那摧魂魔音威力可是非常惊人的。也不知道师兄他们是否能够敌得过这一干东洋鬼子,不过刚才风云突变前那充塞于天地间的以道为尊,也意味着有我道门中至高无上的人物降临,即有强援伸手。师兄他们应该没有事吧!唉!若非师兄严命我在此坐镇,我才忍不了这口闷气呢。”飞云道长犹在未不能参加围捕那些东洋忍者而愤愤不平,虽然飞云道长与莫南天经常斗口,但毕竟同门情深,不由得为莫南天一干人担忧起来。 正在飞云道长忧心忡忡之际,身后金光一闪公孙不周的身形出现在飞云道长的身后。老道士感觉到身后的空气波动,转过身来只见公孙不周肃身而立。 “步云,有什么事吗?” “禀师叔,师娘带着师兄弟们到了!” “哦,师嫂他们来了。”飞云道长听到此处目光一闪,暗道师嫂慕容芳菲一定是接到了大师兄莫南天的道德令,才带着大批人手赶到南方。自己刚才正担心人手薄弱呢,宁师嫂却恰好带来了大批清风观的门人弟子。 飞云道长望了望长身玉立的公孙不周,笑道:“云儿,你师娘一共带来多少人。我们的人手正嫌不足呢,这下可好了。” 公孙不周向前迈了一步,还没有说话。却听见空中清朗的语音响起:“飞云师弟,多年未见。一定是修为大进,更上一层楼了。” 飞云道长听到声音笑道:“师嫂取笑了,不过师嫂的天心咒倒是比一百年前精进了许多。” 说话的正是华山剑宗的嫡传弟子,莫南天的夫人慕容芳菲。飞云道长的话音刚落,一股旋风在楼顶旋了几旋,一团金芒突的爆开。彩衣飘飘风姿如玉的慕容芳菲攸然而现,纤纤细手轻轻的理了理鬃边的青丝,笑道:“师弟啊,怎么多年未见,你还是那一副邋遢样子。呵呵!” 飞云道人颇有些不好意思,但一向爱调侃人的飞云道长对这位端庄秀丽的掌门师嫂可是一向敬重有加,不敢稍有微词。 只好面色一红讪讪的道:“我就这副德性了,没有办法懒散惯了。不过师嫂这次你一共带来了多少人,此次南方之事可是相当的棘手啊。” 慕容芳菲笑容一敛叹道:“是啊,南天 的脾气我知道。若非是极为难办的事,他绝不会轻动道德令。看来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不好处理,不过我还不知道是哪路人马在此地搅起事端?是苗疆那班人还是血手门的人?” 飞云道长抬眼望天长嘘一声:“师嫂有所不知,这次并非是我们的老对头生事。目前护国剑宗联盟面对两拔敌人,一路是日本的忍宗高手;还有一路则更为厉害,乃是两千年前遁入深山的魔界五大宗派中的阴月 教!” 他的话声虽然不高,但却震得慕容芳菲的身躯抖了一下,失声道:“什么?两千年前的魔门五宗中的阴月 教,怎么这些老妖们重出了吗?”惊异之极的眼神似乎不敢确信的盯着飞云道长。 飞云道长轻轻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啊,昔日诛戮天下的魔界五宗全部都重回人世了。先是血煞门的血煞五妖,再是阴月 教的三大长老。这些消声匿迹多年的老怪物们再也耐不住寂寞了,可惜的是至今仍然没有听到足以与魔界五宗相匹敌的道门八大道宗重出的消息。只凭我们这些护国剑宗联盟的人想对抗这些修为高深,心狠手辣的绝代巨魔。恐怕……”说到这儿飞云道长苦笑道摇了摇头。 慕容芳菲听得这一番话,引得她心乱如麻。昔日扬威天下的魔界五宗的威风与杀气,她早在华山师门时就听师长们说起过。若非两千前的道魔大战,这些妖人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生灵呢。慕容芳菲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弟,这次你师兄亲自带领联盟剑宗中的道友们去对付的就是这阴月 教吗?” 飞云道长摇了摇头,安慰似的笑道:“师嫂不必担心,师兄这次亲自出马是去对付隐匿在本市的那些东洋忍宗的人。而且师兄身上还带着我清风观四大法器之中的道天鼎,料这些忍者也伤不了师兄的一根汗毛。”但飞云道长心中却也着实没底,莫南天虽说是去码头上伏击那些忍宗的人。但刚才他却明明感到从码头方向传来极为骇人的魔门真气,看来是魔门中人要坐收渔翁之利了。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想,不敢妄言。 慕容芳菲沉思了一会儿,面上的忧色更重。“师弟,你师兄发下道德令之后,已经赶到此地的我联盟中人还有何人?” 飞云道长摇了摇头道:“到目前为止,师嫂是第一个接到道德令赶到此地的人。”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也许也都快到了吧。” 公孙不周望着慕容芳菲的身躯在疾风大雨中微微抖颤,心知师娘是在担心自己的师父。他缓步来到师娘身后,躬身道:“师娘,师叔。不必担心,那些魔门凶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师尊他老人家凭着一身通天彻地的道法,这天下间还有谁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芳菲一双凤目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云儿,说话不可如此狂妄。你师父他就一向狂傲之极,你怎么也学得如此轻浮。你可知道昔日的魔界五宗是何等的威风,是何等的强大。幸亏你师父没有对阴月 教的人轻举妄动,否则的话非吃大亏不可。”说到这里慕容芳菲一拂长袖,公孙不周讨了个没趣,讪讪的退过一边。 但慕容芳菲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丈夫已经与阴月 教交上了手,而且还险些在诛仙阵中形神俱灭。 就在飞云道长与慕容芳菲都在为莫南天一干人担忧的时候,在这顶楼之上一圈蓝光闪烁不定,连带着雨线也都有些扭曲,好象弯成了弧形一般。随着“波”的一声轻响,那蓝光寂然而灭,在这顶楼之上蓦然出现了数十人! 飞云道长与慕容芳菲回身望去,只见那数十人正是两人正在为之忧心不已的莫南天,另外的则是护国剑宗的道友们,不过一个个是精神委顿面色苍白。显见得一个个都受了不轻的创伤,这些人中最显眼的是三个人一个是英气勃发几乎浑身赤裸的尚秋声,另外两个则是红云与步道月,两个人一如再世霸王虎头豹目威风凛凛,一如转世金仙,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慕容芳菲一见相公莫南天安然无恙,心头豁然开朗,面上的愁去一扫而空。但看着莫南天那苍白的脸色,疲惫的表情。又不由得暗垂珠泪,颇为心疼。 ------------ 第二十六章 慕容芳菲 莫南天施展‘遁地换形’之法将一干人带到护国剑宗的临时基地,三号楼的顶楼之上。却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妻子、爱徒与师弟飞云正在顶楼之上迎风冒雨的等待自己的归来,本来莫南天的元气衰竭,实在是硬撑着面子才独力施出这遁地换形之法。 但他一见妻子慕容芳菲那关切的眼神却不由得精神一振,顿时身上多了些气力。展颜笑道:“夫人,你怎么赶到了。是不是接到了我的道德令?” 莫言也是一阵欢呼,纵身投入到慕容芳菲的怀中,一双秀目中不由得浸出泪珠。莫言刚才在诛仙阵中屡经磨难,今日初见娘亲,自然有些失态。此时的尚秋声也省悟过来,自己居然还赤着身子,暗暗惊呼一声,心知自己从玲珑舍利塔那里学来的避身法,绝不能瞒过这些修道者的眼睛,惊急之下躲到了众人身后。红云道长见到尚秋声如此,呵呵轻笑挥手在尚秋声身子周围布下了一圈青幕,并吩咐齐玄天将自己的衣服送与尚秋声。 慕容芳菲舒双臂将爱女揽于怀中,仔细的看了看爱女脸上的风霜之色,有些心疼。自从莫言离开终南山之后,已经有一年未归了。不过令她欣慰的是,爱女脸虽有风霜之色,但却多了几分成熟与坚毅。 “怎么啦,丫头。这一年来在外面历练的还可以吧。” 莫言抹了一把湿闰的眼睛,笑道:“娘,你说呢,我在外面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想娘亲。” 慕容芳菲拂了一下爱女额前的青丝,笑道:“傻丫头,当初不让你出山,你偏偏不听。非要去受这风霜之苦。” 莫言在慕容芳菲的怀中扭动着身子,笑道:“娘,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想我和爹啦。” 慕容芳菲轻轻的拧了一下莫言的手臂,推开了莫言嗔道:“别胡说,当着你的这些师伯叔们,去……”莫言从慕容芳菲怀中跳起,格格笑道:“好了,不耽误你和爹亲热了。” 慕容芳菲无奈的摇了摇头瞪了莫言一眼,轻移莲步来到莫南天这一干人面前。却碍于众人之面羞于对莫南天露出过度关切之意。望了望红云道长与步道月两大剑仙,轻声道:“南天 ,你没事就好了。事情可还顺利?这两位是……” 飞云道长也迎了过来笑道:“师兄啊,大嫂正在担心你呢,你可回来了。你去的时间可不短了,看来这些东洋矮子确实不好应付!师兄可将这些人一举荡平了吧。” 莫南天去的时候豪气冲天,胜券在握,现在却灰头土脸疲惫不堪。面对着师弟飞云感到有些很不自然,听到此处老脸一红,讪讪的道:“唉,师弟、夫人你们哪里知道,这些忍宗的人修为倒还罢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手上竟然有一件异宝。将我们这些人困入邪门幻境中,若非我等有道天鼎护身,恐怕今日我等难以全身而退。” 飞云道长如何不知莫南天的心思,看着师兄那尴尬的样子。飞云心中暗乐:“嘿嘿,师兄,你去的时候可是精神百倍,狂言狂语,说什么将这些忍者与阴月 教徒一网荡尽。现在吃了瘪,倒老实多了。” 慕容芳菲望了望满面羞色的丈夫,再看看强忍笑容的飞云道长。心中叹了一声,这两师兄弟斗了这么多年,如今大敌当前,还要这么斗个不停。眼看着飞云道长还要再接着说下去,慕容芳菲岔开了话头望着红云道长与步道月肃然道:“南天 ,这两位前辈正气凛然,目光如电。显见得是我道门中的前辈高人,快给我引见一下。” 飞云道长见到师嫂如此,倒也不便再出莫南天的难看。但他也早就看出这两个老道士绝非一般人物,从这两人身上隐隐发出的气势可以感觉得到,这两人必是法力极强的道门高士。便打住了话头,凝神望向红云真人,却见这鹤发童颜的老前辈,向着自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莫南天恭谨的道:“夫人,师弟。这两位都是隐居多年的道门前辈,一个是幻天剑宗的掌教真人步道月步老前辈,一个是惊天观的红云老仙长。今日若非两位前辈展神威,我们这一干人恐怕就要被困死的阴月 教的邪阵之中了。” 慕容芳菲虽然猜到这两个老道士的来厉必然不凡,但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位就是昔日安定天下的八大道宗中的掌教剑仙。面现惊容,不由得飘飘拜倒温声道:“奴家慕容芳菲见过红云仙长与步老仙长。” 红云道长望了望端庄里隐裹英风,温良中稍带杀气的慕容芳菲心中暗赞道:“呵呵,好一位后起之英。虽为女身但此女的成就绝不在这莫南天之下。”老道长刚要伸手相扶,却见步道月大步向前哈哈笑道:“莫夫人不必客气,快快起来。你我都不是外人,何必行此大礼呢。莫老弟,快……快将弟妹搀起来。” 步道月这番话却让慕容芳菲颇为不解,心想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认识这位步老剑仙的呢,目光满含疑惑的在莫南天的面上一转。 莫南天搀起慕容芳菲笑道:“夫人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步老剑仙已经将我们的女儿莫言收为天幻门下了。” “啊!是吗。”慕容芳菲惊喜不定的望了望莫南天又看了看步道月,几乎不敢相信。要知道步道月是当年的前辈剑仙,若论起辈份可是和慕容芳菲与莫南天神师爷一般大小。如此了不得的高人怎么会突然收下自己那调皮的女儿,不由得慕容芳菲心头狂跳。自己的女儿即然能投入步道月的门下,那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 “哎呀,那可太好了。莫言真是好福气,竟蒙步老前辈这等人物青眼有加。”慕容芳菲激动不已的喃喃道。 公孙不周此时也来到莫南天之前,肃手道:“师娘已带来了我清风观三分之二的人手,而且即有步老前辈与红云仙长这等高人相助,想必那些东洋人已经是灰飞烟灭啦。接下来我们就该相办法对付阴月 教的那些人了。” 莫南天轻轻的一摆手道:“不必了,那些阴月 教徒已经在两位前辈剑仙的手下尽数诛绝了。就连他们的教主厉老妖也带伤而遁,目前看来当此地已无大事可为,只要将此事之尾收拾干净,我们就可以回终南山了。” 公孙不周目光一闪喜色满面:“是吗,师父。这可是小徒所想不到的,如此说来……” 莫南天不等公孙不周的话说完,一摆手打断了他笑道:“来……,云儿,过来见过红云仙长与步老剑仙。” 另一边莫言却拉过躲在人群后面刚刚换好衣服的尚秋声来到母亲慕容芳菲的面前。 “娘,这是我方大哥,今日我爹他们要不是方大哥施于援手,恐怕等不到师父与红云仙长到来就已经遭了日本人的毒手了。” 慕容芳菲望了望双眼紫气氤氲,气势如山的尚秋声,再看了看一脸春情的宝贝女儿,真是知女莫若母,如何不明白女儿的心思。 慕容芳菲偷着向莫言眨了一下眼笑道:“噢,是吗,那可要谢谢方公子喽。而且如果娘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对你还多加照顾吧。” 慕容芳菲的话中若有深意,引得莫言脸上一阵发烧。“娘,你说什么呢。”莫言娇态可鞠的在原地顿了顿足。 尚秋声也是面色一阵发热,但又不能失礼。只好不卑不亢的长身一揖道:“伯母说笑了,伯父道法超人。其实若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言打断了:“娘,你不知道我方大哥的修为有多厉害。刚才那阴月 教布下那么邪恶的大阵,就被我方大哥举手之间破了个七零八落。” 听到此处慕容芳菲不由得对尚秋声刮目相看,能够破去阴月 教主亲手布下的大阵,这份修为那当真是令人思之骇然。不过看尚秋声年纪轻轻如何能有这种修为呢,尚秋声目光炯炯如何看不出慕容芳菲眼中那疑惑之意,心知这未来的岳母大人怀疑莫言的话。但尚秋声只是在心中一笑而过,他自小就在众人的敝视目光中渡过,也被人看不起惯了所以并没有分辨什么。 “师嫂啊,莫言说的不错啊。这位方小哥当真是绝代奇才,在东湖的时候曾经让血煞门的五妖大败而归,一举破去了血煞门的红云大阵。这次师兄去剿灭日本人,想必方小哥也一定出了不少力。”正是飞云道长的声音,他刚才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却没有发现尚秋声的身影。飞云正在心中疑惑之时,却看到莫言一把拉了尚秋声来到慕容芳菲的面前。心知这俏丫头又要向自己的母亲推荐尚秋声了,便满面笑容的凑了过来。 这下慕容芳菲不得不信了,她深知师弟飞云与自己的丈夫莫南天一样都是心高性傲之人,绝不肯轻易赞许他人。若非这年轻人真有极高的修为、通天的道法,飞云道人也决计不会如此推崇于他。 慕容芳菲若有所思的望着俊面如玉,霸气盈然却又透着一股忠厚之气的尚秋声。喜得合不拢嘴,暗自赞许自己的女儿真是好眼力。尚秋声却在慕容芳菲那灼灼的目光下,有些很不自然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但正在此时尚秋声却感到背后有两道利剑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尚秋声心中大奇不知是何人如此看着自己。轻轻的扭头一瞥正看到公孙不周的目光正如喷火一般紧紧的盯着自己,尚秋声心中一凛不知道自己是何处得罪了这位清风观的大弟子。 “娘知道你方大哥的修为厉害,帮了你不少忙。你可要好好的谢谢人家,一定要请方公子到我们终南山青松观坐客啊。”慕容芳菲满面春风的轻轻的抚着莫言的肩头,冲着尚秋声和善的说道。 莫言笑道:“娘,你真好。等这儿的事情一了,我就带着方大哥回我们终南山,让他好好的看一看我清风观的世外仙山,绝色之景。” 慕容芳菲在莫言的额头上杵了一指斥道:“没羞没臊的丫头,那有自己夸自己的。好了,你陪你的方大哥去吧,我和你父亲还要处理些琐事,还要接待你的师父和红云仙长这些人。” 说到这儿慕容芳菲来到正在和红云道长、步道月侃侃而谈的莫南天面前,责怪似的瞪了莫南天一眼向二位道长笑道:“南天 ,你只顾着高兴。就不请二位前辈和这几位朝天高足到厅内一坐,你瞧这楼顶上风疾雨大,可是待客之道吗。” ------------ 第二十七章 天人之惑 莫南天矍然醒悟,不由得抬起手来在自己的额头处重重一击,满面惭色:“对啊,我怎么忘了。哎呀!两位仙长莫怪啊,快请至厅内叙话。” 红云道长与步道月对视一眼,步道月哈哈大笑:“莫老弟,我辈中人还怕这疾风暴雨吗,这楼顶上挺敞亮的,说话也舒坦。我看就不必……”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红云道长手抚白须笑道:“步老弟,即然莫先生说出来了,我们不如客随主便。” 莫南天笑道:“二位请,诸位请,快!步云吩咐下去准备一下接待二位仙长。”公孙不周答应一声,急忙下楼而去,但却在下楼之前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与莫言谈笑风生的尚秋声。 天色越来越亮,雨势也逐渐减弱下来。尚秋声立在顶楼任那细细的雨丝落在身上,感受着秋雨中的那股凉意,望了望路上勿勿的行人哄颜六色的雨伞嘴角一丝淡淡的忧伤挂在心头。刚才在大厅之内以莫南天为首的诸派剑仙与红云道长、步道月二人侃侃而谈,商议如何对付已经出山的魔界五宗。而尚秋声却对这种事情所知甚少,根本也就插不上嘴。再加上又有谁会注意到一个毛头小伙子呢,虽有飞云道长不断的与尚秋声插科打诨,但尚秋声仍觉得憋闷之极。无聊之下便悄悄的离开大厅,独自一人上了这顶楼。 “阴月教、血煞门,清风观……”尚秋声嘴里无目的胡乱念叨着,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仰望苍穹,心中暗暗想道:“这些神话般的人物没想到竟然让我一个个都碰上了,没想到世间真有神仙之说。我若非在碴砑山中的那场奇遇,只到现在恐怕我还在为生计奔波呢。”他自嘲似的看了看脚下来去的人流,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这些人行色勿勿,一个个都在忙着赚钱糊口。就算是劳碌数十年,最后这些钱物还不都是一场空吗。唉,还是做神仙好啊,不用为生计发愁,也不用为钱财发愁。” 玲珑舍利塔嘿嘿的笑了起来:“是啊,人生百年不过转瞬而过,就算你有天大的财富,你又能带走多少,享受多少呢。终归还是要魂归地府,再入轮回。只有进军无上玄天,才能摆脱这些烦恼与轮回之苦。” 尚秋声这次却没有和玲珑舍利塔调侃,右手伸出去接着雨线笑道:“塔师父,世间即有仙界存在,那为何这世上有如许恶人得不到惩罚,又有这许多魔门凶徒肆意逞威呢?难道仙界诸神就不能将这世上的罪恶一扫而空吗?” 玲珑舍利塔在尚秋声的眼前幻化出一个愁眉苦脸的面孔:“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等你飞升之后,才可能会得到答案。”尚秋声身后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方大哥,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上面来了,怎么不在下面和爹他们说话啊。”莫言站到了尚秋声的身边,望着他的俊面道:“你发什么呆呢?” 尚秋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一双虎目在莫言的花容上转了转,笑道:“没事儿,我是只在里面插不上话,觉得有些无聊,所以才自己个儿出来散散心。” “哦,原来是这样。我刚从娘那儿过来,却在大厅内找不到你,正着急呢,师叔告诉我你上楼顶了。” “呵呵,你和伯母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莫言将头向尚秋声的肩头上歪了歪,眼睛转了几下道:“嗯!可能有一年零两个月了吧。” “莫言,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但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莫言眼珠子转了几转,笑道:“方大哥,是什么问题呀。” 尚秋声抬头望了望空中纷纷而落的雨珠,又伸出手去将雨拢在掌心,望着掌心中的那一汪清水。莫言急道:“方大哥,你有什么话,快说啊,别这么婆婆妈妈妈的。” 尚秋声轻轻的扭了一下脖子,迷惘的眼神看着街道上那一道道人流,嘴里喃喃的道:“莫言,你们护国剑宗即在人世多年。为何还容得这许多贪官恶霸横行世间,普通百姓求一生计而不可得。你们不是明门正宗护国大派吗,为何不见你们替天行道。以你们的能力如果插手凡俗之世,那岂不可以将天下的奸邪之人尽数诛绝。” 这番话问的莫言沉思半晌,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尚秋声,低声道:“方大哥,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呢?” “唉!”尚秋声仰天长叹一声道:“自我入道门以来,无数疑问扑面而来,这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只是一直没有人给我解答,这世上即有神仙佛祖,却为何又容得许多恶人存在。此事实在是让我迷惑不解!” 莫言晃了晃头,伸出手紧紧的捏了一下尚秋声粗厚的手掌,笑道:“方大哥,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据爹他老人家所言,不是我们不为世间尽力。实在是人间自有人间法,普通人自有普通人的法规,身为修道者不可擅自干涉世间的律条。而且世间恶人诛之不尽,斩之不绝。只要有魔道一门的存在,这些人就会想法方设法的勾起诸生的心魔。” 尚秋声对莫言的这个回答相当的不满意,但却又没有反驳之语。 面色一阵变幻沉声道:“魔道……,是啊,魔门不除世间难安。”此时的尚秋声脑海中却浮起了另外的问题,魔门何方源自何时,天地间即然出了修道者,为何又要出现修魔之人呢?世间诸生又何方源自何处。不过这些问题,莫言一定不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答,所以尚秋声只是把这个问题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尚秋声长吐了一口闷气,笑道:“算了不说这个了,除非红云前辈和步老前辈这等人物或能解开这些题目。”将这些惹人烦恼的思绪统统抛开。伸臂将莫言揽在了怀中,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莫言满面幸福的将头靠在尚秋声的前胸。正在二人情意绵绵之际,通向顶楼的楼梯口探出了一个人的脑袋,此人面色发绿目光如火极恶毒的瞪着方、莫二人。 尚秋声虽沉醉在莫言的馨香之中,但他是何等的修为,元阳真力无处不在。那人虽然修为不低,行动也是屏息凝神。但是已然引起了元阳真力的一阵波动,尚秋声的目光轻轻的一闪,而此时的莫言也从清风观真气的波动中感觉到了有人接近。 两个人对视一眼,莫言正要张口发问。却听那人笑道:“师妹啊,师父师娘正在找你呢。”随着话音那人走上楼顶,长身玉立长发披肩正是清风观的大弟子公孙不周。 莫言不悦的望了满面笑容的公孙不周一眼,嗔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学会偷看人了,我爹找我什么事?” 公孙不周面色一红目光在尚秋声的身上转了一圈,陪笑道:“这个为兄倒不知道。”他顿了一下,“莫言师妹,本来为兄看到你们正在这儿卿卿我我,颇觉尴尬正要避开,却没想到你们二位已经发现我了。师妹莫怪!” 莫言没有说话,向尚秋声一摆手道:“方大哥,我去去就来。”尚秋声笑了笑,望着莫言燕子似的身躯一跳跳的消失在楼梯口。 公孙不周不自然的笑道:“方兄,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告退。” 尚秋声看了看满面笑容的公孙不周,总觉得对这个人自己老有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情,一边暗暗责怪自己这种莫名的想法,一边微笑道:“柳兄客气了,请便。” 眼望着公孙不周的身影消失在楼顶,尚秋声望着那楼梯口处发了一会儿呆。很疑惑的想道:“公孙不周人材出众,说话随合,自己怎么老是有一种讨厌他的感觉,简直是没有理由。”尚秋声负手立于楼尚处,任那强风吹拂着自己的衣衫,细雨打在脸上隐有凉意。脑中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自从尚秋声入道门之后,心中无数疑惑一浪接着一浪,直到如今他仍是疑虑满怀。 一千多米的高空处,越过厚厚的雨层。一道血红色的剑光悬浮在空中,两道锐利而满含仇恨的目光透过那重重的阴云,直射到下面的尚秋声身上。由于距离实在是太远所以尚秋声并没有感觉到空中有人在窥视自己,只是莫名的感到一阵不舒服。 “姓方的小子,你不要得意,在东湖的时候没有将你斩于剑下。看你这次还能逃到何方。”冰冷的语声自这人的唇间吐出,这道剑光在空中闪了一闪寂然而灭。 随着此人的离去,尚秋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扫而空。他胸中莫名的冲起一股豪气,就在这二十八楼楼顶,身形直直的冲天而起,迎着强风细雨。尚秋声的长啸一声,速度蓦然加快,只一闪之间就已冲上了数千米的高空。 金身御剑果真不凡!尚秋声望着脚下那厚厚的阴云笼罩着大地,再抬头望望朗朗的红日,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升上心头。下面是阴云密布细雨绵绵,头顶上却是一碧如洗红日当空。他哪里知道这一场足足下了一红云夜的大雨,其实是由于在诛仙大阵内尚秋声所发的太乙神雷消散时所引起的天地山川之变。故此这雨云仅有百里方圆,距地面也只有数百米的高度。 身形漂浮在空中,强风掠过脸颊与发丝。这飞翔的感觉让尚秋声有一种极度的兴奋,小的时候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自己何时有一天像鸟儿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想到的是只因为一场神奇的遭遇,他不但可以任意飞翔而且还拥有了极强大的力量。 他的身形在空中来回掠了几遭,兴致大发。随着尚秋声的一声清啸,太极图已随声而出,在阳光下反射出万道金光的太极图漂浮在尚秋声的身后,映衬得他如天神降世一般。所幸的是尚秋声的脚下还有厚厚的云层,不然的话这副形像非惹得满城百姓焚香礼拜不可。 ------------ 第二十八章 一面之缘 就在尚秋声乘风踏雾享受飞翔之乐时,自厚厚的云层下方又有一道淡蓝色剑光冲出。这道剑光飞行的速度并不快,而且路线也是晃晃悠悠七歪八扭。显见得御剑之人功力尚线,对于御剑之法还不能熟练掌握。 “格格……”一阵阵清脆的笑声不断从这道淡蓝色剑光中传出,晃眼之间这道剑光距尚秋声已不过数百米的距离。尚秋声听到这笑声心中一动。 “啊!快躲开啊,我刚学会还不大会拐弯呢,快让开……”这道淡蓝色剑光中传出了一声惊呼,随着喊声这道剑光已经直直的向着尚秋声冲了过来。幸亏尚秋声对金身御剑之法已经是了然于心,在空中微微的一侧身,这道剑光在尚秋声左侧十米处掠了过去。 “咦!”从剑光中传来了一声低呼:“怎么是你,停停……”剑光在空中突然一顿,现出一个黑衣女孩。这女孩长发如去散于肩后,容颜秀丽笑厣如花一柄淡蓝色的飞剑正在这女孩的脚下盘旋。正是以前尚秋声在东湖市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何蓉,却也正是在众混混欺负他的时候出手相助才有了这一面之缘。 不过尚秋声所不知道的是,这何蓉的表哥就是血煞门的大弟子司马烈,但此时一见到她,尚秋声心中暗暗纳闷,这个女孩以前还曾经受过街头混混的欺负,怎么数日不见居然会御剑飞行了。 尚秋声刚想到这儿还没张口说话,却见这女子的身形只稍微在空中顿了一下双脚并没有踏准飞剑,一个倒栽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下跌去。 “哎呀,救命啊!”何蓉一边向下翻滚着身躯一边高声呼喊道,那道淡蓝色剑光也紧跟在她的身后直冲而下。 尚秋声眼见转瞬之间这何蓉已经落下了数百米,不敢迟疑在空中一个转身。他这速度何等的惊人,就在何蓉心惊胆战之时,已经及时赶到一把拉住了何蓉的手臂,稳住了何蓉下跌的身体。 “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学的这御剑之法。”尚秋声一脸疑惑的问着何蓉。 何蓉一脸不在乎的笑道:“嘿嘿,怎么你还记得我吗。当初你帮我忙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普通人,果然如此。不过你飞行的时候怎么不用借助剑光啊,还有你身后怎么老有一个大大的太极图跟着,你是不是神仙下界啊。”何蓉一边说一紧紧的抓住了尚秋声有力的右臂,唯恐自己再向下跌去。 尚秋声没想到这何蓉一句感谢的话没有说,却提了一大堆问题。他在空中顿住身形,轻笑道:“呵呵,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不是神仙下界,和你一样我也是凡尘之人。”说到这儿尚秋声的眉头皱了一下,其实他对这位颐指气使的何大小姐没有什么好感,相反倒有一股厌恶的感觉。但他相来生性随和,只是觉得奇怪数日不见这位千金小姐怎么会入了修道界。 “何小姐,数日前你还手无束鸡之力。没想到只短短的几天,你居然习得了御剑之术。世间之事实是难料啊。” 何蓉望了望尚秋声,笑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上次的事,我还没有好好谢你,你就跑掉了。真是不好意思!” 尚秋声摇了摇头,微笑道:“算了,其实就算我不出手,你表哥也会出手救你的,可能也算我多事吧。” 一提到何蓉的表哥,尚秋声脑海中掠过了那一身黑衣,曾经用散元铃暗算过自己的司马烈。但却突然间明白了何蓉为什么会在这短短数日之内学得了御剑之法。 何蓉一听到尚秋声这样说,双眉一皱气呼呼的道:“别提他了,提起他我就来气。仗着自己学得几手道法趾高气扬,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啦。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说到这里何蓉那企盼的眼神落到了一身霸气的尚秋声身上,那眼神之中隐含几许说不清的意味。尚秋声莫名的打了一个哆嗦,但却也不愿失礼,笑道:“我嘛,尚秋声就是我啦。” “噢,尚秋声。这个名字很古怪啊,倒有几分古时的韵味儿,这个世纪很少有人起这么古典的姓名啦。”何蓉的反应并不意外,尚秋声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如何的古怪。 尚秋声轻轻的向外推了推不断向自己贴近的娇躯,不自然的问道:“何小姐,你怎么会来到这儿呢。” 何蓉轻轻的向外挪了一体,眼中露出一丝失望:“唉,别提了。都是我那表哥搞的鬼,神秘兮兮的将我们全家搬到了南方。还说什么呆在那里会有大难,我爹对他倒是深信不疑。没法儿,谁叫他会法术呢,也不知道他的话是不是真的。不过这几天他教给我的修行之术,倒也不错。” 说到这儿何蓉轻轻的一立剑指唤来那道蓝色剑光,她小心翼翼的踏在那柄飞剑之上,笑道:“方大哥,你可以放开我了。唉,我这御剑之术是刚学会的,这不刚刚还差一点儿撞到你。” 尚秋声搓了搓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何蓉跟着司马烈学魔道的修行之术颇为不妥,但又不知道如何劝阻他。 何蓉望了望一脸难色的尚秋声,问道:“方大哥,你有心事吗,怎么显得忧心忡忡的。” “哦,我……我没事”尚秋声不自然的摆了摆手,看了看何蓉脚下的那柄蓝色飞剑,这柄飞剑通体淡蓝色,一股淡淡的阴灵之气不断的传来。尚秋声心中一凛,心知这柄飞剑恐怕是血煞门之物,难道就眼看着这娇俏动人的何蓉坠入魔道吗? “何小姐,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蓉打断了:“方大哥,你别那么客气。再说你帮过我那么大的忙,你就直接叫我蓉就行了。” 尚秋声的眉头拧了一下,耸了耸肩笑道:“那……,好吧。蓉你这柄飞剑很特殊吗,是谁送给你的?”一时间他也想不出如何劝何蓉摒弃魔道,只好转移了话题。 何蓉右手将瀑财的长发向脑后一拂,嘴角一挑笑道:“方大可,这柄飞剑还不错吧。这可是我表哥他师门的四大飞剑之一‘天霜’,我喜欢这个名字。呵呵,没想到我何蓉也有踏剑而翔的一天。” “哦,是你表哥的师门之物。那一定不是凡品,不过……”尚秋声嘴角显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暗自思忖如何才能说服何蓉放弃魔道的修行之法呢。 “哎,方大哥。我们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我却觉得和你很投缘,上次在东湖的时候是我不好。得罪了你,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何蓉盯着尚秋声的眼神低头说道。 “不……这个……不是,我……”尚秋声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何蓉不解的望着几乎急出一头汗的尚秋声,不知道这个看上去霸气逼人不可轻侮的俊少年为何却如此表现。她哪里知道尚秋声正在挖空心思要劝说她弃魔从道,却一时想不出什么词儿来。其实尚秋声并不知道何蓉并不是主动修习血煞门的心法,只是司马烈极力劝说与诱惑才让何蓉对修行感上了兴趣。若非如此,何蓉守着千万家财,享受不尽又如何想得起进入修真界呢? 何蓉看了看尚秋声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哧哧一笑:“方大哥,你想说什么慢慢说,别急。” 尚秋声抬眼望了望头顶的骄骄红日,自觉心神一清。刚要张口说话,却觉得元阳真力一阵波动。身后传来了莫言的声音:“方大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位姐姐是谁啊?” 莫言那珠落玉盘的声音引得尚秋声的心头突的一跳,他转头望去。却见莫言白衫飘飘悬浮在身后数十米之处,头顶上一道淡青色的剑光在来回盘旋。 “没事儿,我只是觉得心中有些憋闷,便上来散散心。哪知道却碰到这位何小姐,在东湖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她就是何蓉。” 尚秋声不自然的用手指了指何蓉做了介绍的手势,接着又对何蓉道:“她就是我的朋友莫言。”他嘴里说着话心中却疑惑不解,莫言的灵心剑不是在诛仙阵中被诛仙雷毁了吗,怎么又弄出来一柄飞剑。 其实尚秋声有所不知,莫言的灵心剑虽然已经烟消云散,但她却在乙木幻界之中另有奇遇。那幻界的主管木姬不但将先天乙木精气强行注入莫言的体内,不但助莫言增长了数十倍的修为。而且还将乙木元气所炼制的一柄飞剑植入,这柄飞剑被莫言命名为‘吟青’。 何蓉的眼神一黯显得很不自然,目光在莫言的身上扫视了几圈。莫言却俏笑盈盈身形一掠来到尚秋声的右侧,伸出手去笑道:“我是莫言,蓉姐你好。” “呵呵,你好。方大哥,我还要赶着回去向表哥讨教这御剑之法,再见。”何蓉勉强伸出手去与莫言一握,转头对尚秋声道。 “这……,好吧,再见。”尚秋声也不知道何蓉中的是那门子邪,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见莫言就急着要走呢?身边的莫言却轻轻的挽住了尚秋声的右臂冲着何蓉笑道:“蓉姐,怎么这么急啊,不再聊会儿啦。” “不了,我还要急着回去呢。”何蓉手掐剑诀,天霜剑一声轻吟。一团蓝光裹住何蓉,剑光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弯弯的弧线,攸忽之间已射入那厚厚的云层。 ------------ 第二十九章 东方乙木 尚秋声呆呆的望着那淡蓝色的剑光消失在阴云之内,没来由的心中一紧。“方大哥,这位何姐姐看来是初次修行,御剑之法还并不熟练。只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她怎么一身的魔门气息。”莫言看了看尚秋声又望了望何蓉消失的方向淡然道。 “这,”尚秋声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是啊,她是跟她的表哥修习的魔门心法,也是刚入门不久。”说到这儿尚秋声颇觉沉闷,体外的太极图青芒一闪,凌空寂灭。 “哦,是啊。即然她是魔门中人,方大哥为何刚才不将她渡入道门,又或者将诛于剑下呢。”莫言一脸疑惑的问道。在莫言的心中即是魔门妖人就必定会对天地苍生造成杀劫,凡道门弟子遇到魔门中人要么将之渡化,要么将之诛灭。只是她却不知道尚秋声只是初入道门,虽经过几次魔门杀阵。但对于道魔之分实在没有她们这些剑宗弟子那么强烈。 “唉,”尚秋声长叹了一声,望了望身边的莫言:“莫言,我也是觉得她修习魔门真元颇有不妥,但又想出如何说服她。我和何小姐虽然是一面之缘,但我却也不愿一个好好的女孩坠入魔门。” 莫言将头靠在尚秋声的肩上笑道:“方大哥,我觉得这位蓉姐看你的眼神有些古怪,是不是对你……格格……”说着莫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尚秋声轻轻的在莫言的头顶弹了一下,莞尔道:“傻丫头,别瞎说。我和她只是在东湖的时候见过一面罢了,那有那种事,别胡思乱想了。难道我对你如何你还感觉不到吗?” “好啦,不说这个了,就算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怕反正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莫言面上飞起两片红云,身形突的掠了开去。围着尚秋声盘旋了两周话锋一转道:“哎,方大哥,你知道方才我爹找我有干什么吗?” 尚秋声摇了摇头,莫言接着道:“还不是那个步老鬼的主意,居然想将我带入他幻天剑宗的九华山三圣堂祭拜祖师。” “是吗,这是好事啊。步老剑仙法力通天,修为高深他肯亲自指点你潜修,必能让你的修为更上一层楼。而且拜祭祖师爷,乃是入门正礼可不能拒绝啊。”尚秋声听到这儿刚才那一丝淡淡的不安一扫而空,兴奋的在空中转了几子。 “莫言,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如今你护国剑宗面对巨妖大魔,正是用人之际,你如能修成幻天剑宗的无上正法,当可为降魔伏妖尽一己之力了。” 莫言却不屑的撇嘴道:“哼,说的简单。依我看来那步老鬼的修为未必就能强过方大哥你,再说我也不想去那什么三圣堂,现在南方、东湖两地之事尚未平息,也不知道那些魔界的老妖还要搞出些什么来。我爹娘均在此地安守,我又如何能安心去那九华山呢。” 尚秋声笑着摆了摆手:“莫言,你别胡说。那步老剑仙数千载的修为,一身浩然真太一为纯正又岂是我这不劳而获之人所能比的。我倒有意与你同往那九华山三圣堂潜修一段时间,多听听步老剑仙的教益,或能解开我心中之惑。” 其实莫言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一大堆,等的就是尚秋声这一句话。当下莫言笑道:“是你说的啊,方大哥,你要与我同去九华山三圣观哪。” 尚秋声犹豫了一下道:“我倒是想去,可是不知道此举是否合适,那九华山三圣观必是天幻门人的聚集之地,我一个门外汉方便吗。” 莫言笑道:“你管他呢,刚才我已经与步老道说好了,他也同意我带你去。” “是吗,太好了。”尚秋声轻轻的一拍手,顿了顿又道:“那……此地之事呢?” 莫言的剑光在空中转了两圈道:“方大哥,这个红云仙长早有安排。不但他老人家在此地亲自坐镇,而且还派自己的大弟子齐玄天齐大哥到黄山千秋峰去请天心剑宗的高手到此议事。看来不日道门八大道宗的人均会光临此地,即有这些高手在此,谅那些魔门中人也不敢擅起事端。” “呵呵,是吗,即有红云道长坐镇在此,那想必无事了。即然如此,我就与你同往那三圣观一趟。” 莫言的身上突有一圈青光一闪,她笑呵呵的说道:“看……看,这才多大一会儿啊,那步老道就像催命鬼似的催起我来了。”这道青光正是幻天剑宗中独有的联系法术,莫言的话音刚落,一道青虹自厚厚的云层处钻了出来,一人朗朗声笑道:“徒儿,又在说为师什么呢?” “老道士,我能说你什么啊,我正在和方大哥夸你呢。” 这道青虹攸的一顿,现出那虎目豹头威风之极的步道月来。老道士呵呵笑道:“方小哥,是吗?你们两个躲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嘿嘿!” 尚秋声的脸一红讪讪的道:“是……是,哦,不,哪有!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啊。” 步道月笑岑岑的看了看尚秋声,向尚秋声眨了一下右眼,惹得尚秋声一阵心跳。莫言却不依不饶的架剑光向着步道直冲过来,嘴里还大喊道:“步老道,我让你再胡说。” “呵呵,不敢了,为师再也不敢了。”步道月的剑光攸忽之间在原处消失,出现在方、莫二人头顶百米处。 “好了,别再胡闹了,道长我们该动身了吧。”尚秋声一伸手拦住了正要向上冲去的莫言,正色道。 步道月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们该早去早回啊。虽说阴月 教那厉老妖已经遁去,但这帮魔徒们不知什么时候还要卷土重来。”说到此处步道月的剑光在空中一个盘旋,向北方直射而去。 远远的传来步道月那贯满道家罡气的声音:“莫言徒儿,方小哥,跟紧点啊,别走丢了。哈哈!” 尚秋声不禁莞尔失笑,与莫言对视了一眼。二人对这童心未泯的步道月倒颇有好感,就连莫言也觉得这步老道似乎不那么惹人厌了。 莫言啐了一口笑道:“这步老道老是这个样子,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他的剑光有多快!”说到这儿莫言催动自己的‘吟青剑’,一道青色剑光经天而起,剑光中莫言笑道:“方大哥,快来啊,看看我们三人谁飞得快。” “哈哈,我来了。”尚秋声口中一声清啸,身形已化为一道金线攸忽之间已追上了已经掠出百里之外的步道月。 三道剑光刚刚消失,那浓浓的阴云之内一道淡蓝色剑光幽幽的现出形迹。剑光中有人长叹一声:“唉,方大哥,看来我们无缘相聚了。”这道剑光歪歪斜斜的在空中来回荡了几圈,最终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似的也向正北方向掠去。 “呵呵,方小哥好一个金身御剑,果真是道门中千年罕逢的奇才,没想到我步道月还有重睹这金身御剑之法的一日。”步道月惊异不定的望着身形与自己的剑光并架齐驱的尚秋声,由衷的赞叹道。 “道长过奖了!”尚秋声的黑发迎着扑面而来的强风扑扑作响。 “哎,步老道,方大哥别那么快啊,等等我。”莫言的吟青剑虽乃乙木元气所化,但毕竟运用得还不熟练,故此远远的落在了二人身后数十里处。 耳听得身后莫言那满含真元力的浩荡声波,步道月惊道:“好家伙,我这徒儿的真元如此霸道。隔着这么远竟然还传得这么清晰,真是没想到莫老弟是如何调教出来的。” 尚秋声若有所思,自从那日莫言接过天幻镜的时候。尚秋声就已经感到莫言身上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但真元力浩荡之极,而且这股真元力隐藏得非常好,若非自己的元阳真力已经修成,恐怕还真的感觉不到这种变化。但任尚秋声和步道月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就在那一刻莫言已经在五行幻界中转了一圈,更蒙木姬所赐在体内种下了极为强大的乙木真气。 方、步二人惊异的对望了一眼,尤其是步道月暗自思忖:“我这徒儿,初见之时怎么没有发现她的本体真元如此强劲呢?看来真是天匆天幻奇才啊,我幻天剑宗以后的发扬光大就靠我这新收的徒儿啦。” 步老道笑呵呵的将剑光放缓,尚秋声也渐渐的慢了下来。但就在这一瞬间莫言的剑光突的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青色剑光突的化作一团青色光球,只那么一闪间已经超过了二人。转瞬之间莫言的吟青剑光已经掠出数百里,二人只听到一串笑声:“格格,步老道,方大哥,试试你们追不追不上得我。” ------------ 第三十章 天幻三圣 安徽九华山即是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又是如今的四大佛教名山,秀气妩媚气象万千,其中美景不可胜收。虽已近深秋,但青山苍翠灵气怡人,似乎集天下灵气于一身,更兼山中有无数的寺庙道观,吸引了不少中外游客来此观光。 观阳顶峰是九华山中山势最险,气势最为雄伟的一座主峰。一道石阶犹如天梯一样蜿蜒直上,蝼蚁般的游客正在攀阶而上。 “哎呀,真累死了,老道士。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地方啊。”莫言满脸不满的发着牢骚,“都是你这老道士出的好主意,非要说什么数百年未至九华,要沿途看一看当年之景。早早的将剑光落下,让我和方大哥受这等洋罪。” 步道月陪着笑道:“徒儿啊,你小点声,这么多人也怕这些俗人听见。都是为师的不好,好了别说了,这就要到了。” “是啊,步道长说得对,莫言,你就别那么些事了,我觉得这九华山挺美的吗,沿途看看风景倒也不错啊。”尚秋声看了看身边不断经过的游人,笑道…… 莫言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摇了摇头叹道:“唉,方大哥。你知道什么,这老道士分明是在耍我们俩个。放着好好的飞剑不架,非要一级级的往上爬。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步道月呵呵笑道:“徒儿啊,为师的已经有七百多年没有来过九华了。自从……,啊我就再也没有回过三圣堂,这沿途的一草一木啊,我也早就想念他们了。” 步道月的话中充满了苍桑和莫名的伤感,莫言望了望一脸尘土的步道月,哧哧一笑:“没想到师父倒也挺有人情味的吗。” “到了,这就是三圣堂!”步道月指着半山腰中的一片空地低声说道。 方、莫二人顺着步道月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半山腰中有一片数十亩地大小的空地,不过任二人运足目力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师父,老道士。那儿什么也没有啊,空空的……”莫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尚秋声轻轻的拉了一下莫言的衣襟道:“别嚷,你仔细看看。” 尚秋声的天罡道眼当真不凡,一眼就看出在这空地之上有一层薄薄的青雾在飘荡,而且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股灵气发散出来。心知恐怕这三圣堂就在那片空地上,而且还被锁在一层阵法之中。 被尚秋声一提醒,莫言也醒悟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笑道:“是啊,方大哥,我看到了有一层淡淡的雾气在上面飘荡,难道这三圣堂被锁在了阵法之中。” 步道月轻轻击了一下掌笑道:“方小哥果真是灵心慧眼,不错我幻天剑宗为遮掩世人之目,在此布下青木大阵。若非我天幻门人休想进入三圣堂,更不可能动此地的一草一木。” 莫言哼了一声不满道:“老道士,可不是我眼不灵啊,只是我没有仔细看罢了。” 步道月呵呵笑道:“那自然了,我看中的徒儿还错得了。不过现在并不是进三圣堂的时候,等天黑以后,游人稀少之时,我们再打开阵门进入三圣堂。” 三人边说边走到了这片空地之上,由于三人的剑光太快,不过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就从南方赶到了九华山。所以现在才上午十一点多,离天黑还早着呢。闲来无事莫言牵着尚秋声的手,一跳一跳的随着人群到处乱逛。单撇下步道月一个人坐在空地上发呆,步老道望着莫言脑后一飘一摇的黑发渐渐的淹没在人流中。老道士叹了一口气,在这片空地上踱起步来。 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游人也都一一下山而去。莫言和尚秋声才从观阳顶峰的山顶走了下来,尤其是莫言头上插满了采来的野花,嘴里还哼着时下流行的歌曲,让尚秋声忍俊不禁,他没有想到修道之人会对这些流行的东西感兴趣。 “哎,师父现在没有别人了,我们可以进三圣堂了吧。”莫言打老远就冲着坐在一块石头上发怔的步道月喊道。 步道月猛的一醒,抬眼望见漫天星斗笑道:“是啊,可以了。”说到这儿步道月的双眼中青芒一闪,左掌一立中指一竖一道青光蓦地里爆开。 这片空地之上一片青光乱闪,刚才还空空如也的地面,现出了一座高大的殿堂。这座殿堂占地极阔,气象非凡。殿脊之上漂浮着一面明镜似的玉扁,上写着三个篆体大字‘三圣堂’。 莫言望了着眼前气势雄伟的三圣堂,惊叫道:“这么大啊,比我们终南山清风观观还要大。师父,看到我们幻天剑宗当年一定威风的很吧。” 尚秋声也赞道:“好一座清幽之地!” 步道月摆了摆手低声道:“快进去,时间长了容易惊动世人。” 莫言拉着尚秋声走进了三圣堂的大殿,却见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由得嚷道:“师父,怎么这里面这么黑啊,也不说点个蜡烛。” “别慌徒儿,你看这不是亮了。”步道月紧跟着也进了大殿,先用法诀闭了青木大阵。然后平空一个掌心雷响起,大殿中一道白芒闪了一闪,悬在大殿正中的一颗斗大的明珠似的东西射出了强烈的光线。将整个三圣堂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尚秋声不住的暗暗赞叹,天幻秘法当真不凡,这颗珠子怎么能发出如此强光呢。旁边的莫言早忍不住问道:“师父啊,这颗珠子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亮啊。” 步道月的面色在光线下不住的变幻,显见得老道士心中激动非凡。步道月在大殿中转了一圈,摸摸这儿再看看那儿,面色颇有悲意。 “唉,七百年了,我从来没有进过三圣堂,想当年我幻天剑宗为道界七大派之一,却落得今日之地步。”语气中满含悲凉之意,感染得尚秋声和莫言心头也是一阵不舒服。但两个人都是心下大奇,幻天剑宗两千年前号称道界七大宗派之一,而且步道月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这三圣堂应该当说是弟子满殿才是啊,怎么如此冷清,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一个活物呢。 莫言满含疑问的眼神看了看尚秋声,却见尚秋声也是一样满面不解的望着步道月。 “唉,莫言吾徒,这大殿正中所供的正是我幻天剑宗的创派祖师龙灵真人。你即入我天幻门下,就应该对祖师神像行叩拜之礼。”步道月一扫面上的悲意,将手指着大殿上所挂的一副帛画对莫言道。 莫言望了望帛画上那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龙灵真人的画像。心头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崇敬之意。她虽然事事与步道月过不去,但此乃天幻门下祭祖大事不敢怠慢。急忙抢步上前双膝跪倒,沉声道:“弟子莫言,拜见祖师!” 就在莫言拜倒在地的那一刹那,尚秋声却发现步道月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莫言,眼中竟然出来两道尺余长的青芒。 尚秋声暗道:“太亏张了吧,拜个画像也值得如此紧张。”但这毕竟是幻天剑宗的门内之事,自己能在一边站着看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好意思去胡说呢。哪知道就在此时,尚秋声突然感到一股极强的灵气遍布三圣堂内,随着一声轻吟莫言怀中的天幻镜突然飞出。与此同时画上的龙灵真人双眼之中射出两道金光正融在天幻镜内,大殿正中悬浮的那颗大珠子上忽有七彩光芒闪现。 这等奇变自是让莫言与尚秋声大吃一惊,却没想到那步道月却仰天大笑道:“看来我步某人没有挑错徒弟,莫言吾徒你果然是我道门中数千年难得一见的玄灵之体。还不多谢祖师赐剑!”话到此处步道月的声音突然提高,恰如洪钟大吕一般,震得方、莫二人耳中嗡嗡作响。 莫言却在一边大惑不解,脑中划了一个问号。“剑”什么剑,吟青剑是在乙木幻界的时候木姬所赐。除此之外我哪还有什么剑。一念至此,头顶上一声龙吟传来。 旁边的尚秋声却看得清清楚楚,这道剑光乃是自画中射出,分明是画中的龙灵真人肩后所背之剑。这道剑光七彩流霞,在莫言的头顶盘旋不已,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龙吟般的响声。 步道月眼见此景,激动得身子一阵抖颤。口中喃喃的道:“幻天剑,你终于又重现我幻天剑宗了。” 莫言听到头上剑声大作,抬眼望去却只见一把七彩流溢的飞剑在头顶上不住的旋转。突的福至心灵,伏地叩首道:“弟子莫言多谢祖师赐剑!”她的话音刚落,这道七彩飞剑已经没入莫言的经脉之内。 幻天剑刚刚没入莫言的体内,大殿中那颗大珠子蓦的一暗,但瞬即又大现光彩。只是在那一暗之间天幻镜已回到莫言的怀中,一切已恢复正常。 方、莫二人惊极而笑,眼见得奇变陡生,如何能控制得了心头之疑,二人几乎同声问道: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儿?” “步前辈,这……这是怎么啦。” 却见步道月双目含泪,摆了摆手低头无语。片刻之后,这修行数千的道门剑仙才抑住心头那纷乱的思绪。 “唉!”一声长叹自步道月口中发出,他的目光闪动一阵恨恨的一顿足道:“也罢,这本是我门中之羞,但莫言自已入天幻门墙便是我天幻弟子,早晚必要让你知晓。方小哥也不是外人,好吧,我就把其中缘由对你们细说端详。” ------------ 第三十一章 天幻秘辛 尚秋声与莫言听得步道月如此说法,心中隐隐觉得这三圣堂大殿之中必定发生过令步道月饮恨的事情。二人屏息凝神盯着步道月的面孔,也不知道这位大剑仙要说出什么样的道界秘闻。 步道月长嘘短叹了一阵子,才开口言道:“此事想必我徒莫言身在清风观时,已经听师长们听说过一鳞半爪,而且你的父亲莫南天老弟还曾经参加当年的三圣堂大会。不过外界之说毕竟不是很详细,总有偏颇之处。” 莫言的眼睛翻了几翻,沉思道:“师父,这个说实话我曾经听我飞云师叔说过。但我问过我爹,他却没有详细告诉过我其中的原由,只是说当年受邀而去,好象是什么争掌门的事情。” 步道月眼中青芒闪动,沉声道:“你父所言倒也不差,当年之事全是为了这掌门之位还有你新得的那柄幻天剑。不过……其中原由……唉!也是我师门不幸。” 尚秋声在一旁眼见得步道月心思沉重出言劝道:“步老前辈,此事即已事过境迁。何必再耿耿于怀呢。” 步道月苦笑着摇头道:“非是老道耿耿于怀,只是眼见我幻天剑宗数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实在是痛心之极。” 莫言低声道:“此中缘由还望师父明示。” 步道月看了看莫言那企盼的眼神,不由得心绪翻滚,将七百年前的天幻旧事一一翻了出来。 原来这儿之所以名为三圣堂,是因为两千年前道魔大战后,幻天剑宗仅余下步道月、方道云、凌道因师兄妹三人和师叔云九宵。三人奉当时的掌教真人云九宵的道令觅地隐居,经过数百年的修养生息幻天剑宗势力渐复,其门下弟子已近万人颇有人材鼎盛之象。 七百年前正值后唐五代之乱,当时魔门五宗中的九幽宗宗主萧煞挟魔道异宝重入人世,意欲称尊当时的修真界,打破道魔间的平衡。正道八大道宗闻听此信为逼迫九幽宗打消这一念头,由幻天剑宗的云九宵、玄天剑宗的宫无双、凌天剑派的刘步烟三大高手联名在天目山断天崖挑战司空无心。 哪料得这一场举世瞩目的大战过后,三大剑宗中只有玄天剑宗的宫无双负伤独下断天崖。而云九宵、刘步烟与萧煞及九幽宗下的双妖同归于尽。九幽宗即失首脑,顿失争雄天下之念,不得不又遁入深山。 当时宫无双将云九宵所遗之幻天剑亲自带上观阳顶三圣堂,将这象征着掌门权威的幻天剑送还幻天剑宗,并言道云九宵临终有命,令步道月接掌幻天剑宗。当时的天幻三杰步道月、方道云、凌道因均无异意,谁料得就在九月十八日步道月行接位大典的时候,大师兄方道云、三师妹凌道因突邀别派高手观礼。 并在观礼之时当众宣布步道月才薄德浅,不宜接掌掌门之位,玄天剑宗的宫无双据理而辨,谁料这凌、莫二人在幻天剑宗中势力颇雄。当时天幻门下八千弟子,几近有四分之三都是这二人的门下,在这些弟子的拥戴下,步道月无奈只好让出掌门之位,并将幻天剑亲手交于大师兄方道云。 方道云接掌大位之后不过数月间便将步道月逼下三圣堂,自己却大权独揽广开门墙,大收弟子。不过一二年间,幻天剑宗已有门下弟子数万之多。哪料得就在步道月离开后的两年之后,方道云与凌道因二人又大起争执,二人各率门下弟子火拼三圣堂,不但如此凌、莫二还广邀各派高手助威。 就在凌、莫二人各率弟子混战之际,九幽宗的大批人手突然出现,其时九幽宗的宗主已为萧煞的师弟接掌。司空无心亲率九幽宗的七百精英将三圣堂团团围住,并在周围布下阴毒之极的九鼎灭元阵。当时参加这场大乱的修道者,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逃下了观阳顶峰,而那凌玄天、凌道因本身修为极深,连番苦战之下凭借无上道法也冲出了九鼎灭元阵。但此役过后,这二人便各率一部弟子自人间消失。 当时在三圣堂的这场大乱闹得几乎天下皆知,而且经此一役之后,幻天剑宗已是灰飞烟灭。等到步道月闻讯赶回三圣堂时,此地已被九幽宗作为隐匿之地。步道月孤身一人独闯三圣堂大战司空无心,却不料寡不敌众,重伤而遁。 步道月伤愈之后深知孤掌难鸣,便亲上黄山千秋峰请来了天心剑宗的掌教真人灵云道长,又至峨嵋山朝阳峰请出了红云真人,再加上元气已复的宫无双。三大剑仙鼎力而助,又在三圣堂的大殿之中力挫司空无心,将九幽宗的人赶出了三圣堂。此役过后,步道月重整三圣堂的时候才发现象征着掌门权威的幻天剑已被以极大法力禁锢在画像之中,他深知这画像乃是师祖飞升之时亲手所绘,内含先玄天法不可强破,只有天幻门下中灵气极深的弟子出现才能让幻天剑重现人间。 故此步道月以青木大阵将三圣堂封闭,自己独下观阳顶峰游历人间,希望能碰上一个体内蕴有先天灵气的后世弟子,以光大天幻一宗。但转瞬间七百年已过,只到现在碰上了莫言唤出了幻天剑,方才有了重振天幻的一线希望。 步道月须发飞扬,时而激奋时而伤心垂泪的将这断往事娓娓道来。其间情节跌宕起伏动人心魄,这声千年前的天幻巨变。只听方、莫二人是如亲身所历,为其情所伤为其行所愤。尚秋声不住的击掌而愤,而莫言更是不住的在原地乱转顿足不已,连声喝骂莫、凌两个师叔伯。 “唉,莫言吾徒,今日苍天有眼师祖有灵。我天幻一派的象征幻天剑又重现三圣堂,我心甚慰!希望你能将这已尘封多时的三圣堂之名传扬天下。”步道月将这段封锁在自己心中数百年的往事,一一叙出已是老泪纵横,显得苍老了许多。 方、莫二人望着本来神威慑人的步道月显出这等老态,二人心下均有不忍之意。莫言义愤填赝怒斥道:“师父,别再说了。你那师兄、师妹想必不是什么好人,身为道门子弟为贪掌门之位竟然同门相残,真是该杀!别让我碰到她们两个,否则的话我……” 莫言的话音刚落三圣堂外一缕尖细的女声悠悠传来:“女娃儿,你要怎么样啊~” 这声音落在步道月的耳中,老道士面色大变身子微微一颤。但未等步道月说话,方道云那粗犷的声音接着响起:“步师弟,百年未见,恭贺你收得高徒让我幻天剑宗的幻天剑重现人间。” 就在方道云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尚秋声已觉得一股极强的真元瞬间布满了整个三圣堂,一种绝大的压力传来。不由得心下大惊,与莫言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下明了来者必是步道月的两个同门‘凌玄天、凌道因’。只是两人颇有不解,这两个人即仍在人间为何不早些出现呢? “凌师兄、莫师妹,七百年前的三圣堂大战你们狼狈而逃。置我幻天剑宗的千年基业与不顾,今日还有脸面再返这三圣大殿吗?”步道月一边运真元与那股压力相抗,一边朗声喝道。 凌道因格格娇笑道:“步师兄,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我二人已在异邦收得不少弟子,正欲在这三圣堂重开我幻天剑宗之坛。恰巧步师弟带来的这女娃儿唤出了幻天剑,凌师兄当年已是我天幻掌教,现在你还不把这象征着掌门之尊的幻天剑献上吗!” 方道云的粗犷声音再次传来:“师弟,为兄已在这三圣堂布下奇门杀阵,谅你一己之力断断不可能冲得出来,如若你识相的话,将幻天剑交出来。为兄保证撤去大阵,将你们三人安然送下观阳顶峰。不但如此,如若师弟还想重返天幻的话,你可以作我的副手。让这三圣堂名符其实!” “呸,无耻之徒。要不是你们当年内哄,我幻天剑宗如何能落到如此地步。现在竟然还有脸讨这幻天剑,昔日幻天剑我亲交你手,你都无能保住。今日休想!”步道月胸口起伏不定,怒声斥道。但心里却在暗暗思忖,这二人消声匿迹数百年之久,怎么今日却联袂而至。 莫言在一边却早就忍不下这口恶气,怒道:“恶贼,昔日你们为一己之私,作下同门相残这等恶事,导致魔道中人趁虚而入,败坏我幻天剑宗数千年的基业,今日断断不能再容你二人留在世间!” “格格……”凌道因那沙哑又满含诱人之音的笑声传来:“小姑娘,你知道什么。看你年纪不大,说话怎地如此恶毒,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你如此诬蔑师长,就凭这一条我就可以将你诛于剑下!” 凌道因的话音未落,莫言那容得许多废话,早唤出吟青与天幻两柄飞剑。两道青虹蛟龙般蜿蜒而出,只一闪间已射出殿外。只听得殿外一声金铁之音传来,凌道因闷哼一声道:“好小辈,竟敢对长辈无礼!” 莫言随着凌道因的话声也是娇躯大震,两道剑光如长虹般自殿外射入,在莫言的身顶盘旋不定!就在这刹那之间,方道云沉声喝道:“天杀地杀,诸神可杀!”法诀起处,整个三圣堂蓦的一晃,平地一声响雷!凌、莫二人苦心布置的天杀阵已然发动! ------------ 第三十二章 奇门大阵 身在大殿之内的步道月、尚秋声、莫言三人,就在天杀阵完全发动的那一刹那。突觉得眼前一阵白芒乱闪,眨眼之间三人已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浓雾之中。 方道云的声音隐隐传到天杀阵中:“师弟,可愿意将幻天剑交于为兄。” 步道月呵呵大笑:“道天师兄!幻天剑你刚才不是见到了吗,怎么不用收剑之法啊!”步道月其实就在莫言飞起幻天剑的时候,可是相当的吃惊啊,要知道自己的师兄凌玄天通晓幻天剑的收放之法。但却已来不及阻止莫言的行动,只到幻天剑安然返回到莫言手中。老道士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幻天剑在祖师神像之内已被极大法力炼过,除非是本命真主方可使用,别人是万万不可沾手的。 凌玄天怒道:“师弟,你……,好吧,即然你如此不知好歹,就让你尝尝我与莫师妹数百年之功所炼制的奇门杀阵。” 凌道因格格娇笑道:“大师兄,你和他废这么多话干什么。七百年前他就像茅房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干脆将他们师徒三人形神俱灭得了。” “哈哈,莫师妹,有本事尽管使出来,我步道月接着便是。”说到此步道月的本命飞剑步月已随声而动,一片光幕将三人裹于其中。 “师弟,你即然如此执迷不悟,就让你试试这天杀阵四路阵法的第一路灭元,风来!”方道云的声音自殿外响起,伴随着一声击掌之音,天杀阵的第一路阵法灭元完全发动。 只见这一片浓雾之中朔风呼啸,罡风如刃!在狂风之中夹带着无数利刃向三人席卷而来!这可不是普通的天地之风,乃是方凌二人采天地之精以五行生克之理衍生而来,内含先天精气外合道门秘法,威力当真不小。风中利刃有斩仙除魔之能,以西方锐金之气凝炼而来,专能损伤修真者的元神。端的是厉害无比! 而对着天杀阵中的灭元罡风,步道月头顶上的步月飞剑不住的低吟,护住三人的光幕之外也有一圈圈的金芒不住的闪现,将贴近这个范围的罡风利刃消于无形! 虽然面对着天杀阵中的灭元奇风与阵中隐含的绝大压力,但步道月却夷然不惧,昂道挺胸大笑道:“凌师兄,你和莫师妹只有这么点本事吗?” 身边的莫言与尚秋声均对这步老仙长的慨然之状甚为折服,尤其是莫言对步道月更是佩服的不得了。 “步师弟,休要得意。我知道这灭元风伤不了你,但你可知道我这天杀阵不但可采天地灵气,还可以人阵合一。”正是方道云那满含必杀之意的声音。 方道云的话音刚落,凌道因已怒斥道:“七十二煞,该你们上场了。” “谨遵道令!”数十人齐刷刷的答道。 身在天杀阵内的步道月听在耳内,不由得心下一凛。暗道我道门之中无论何种阵法,均是将阵中万物与阵外世界完全隔绝。现在我们身在阵中但却能听得到阵外人的话声,此事思来颇怪,现在不但如此看起来他们还要派人入阵。此事实是前所未闻,难道凌师兄的阵法运用竟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吗。 他那里知道方凌二人消声千年,若非有极大把握又岂会再出人世。步道月虽然不知知道师兄要使出什么样的人阵合一,但却万万不敢小视方道云的力量。不由得低声吩咐方、莫二人道:“方小哥,徒儿你们可要小心了啊,我那大师兄凌玄天也不知道要施出什么样厉害的手法。” 尚秋声与莫言对视一眼,莫言倒还罢了,尚秋声却颇觉敝气。若是与方凌二人面对面的较量倒还罢了,只是自尚秋声出世以来,除了与妖兽九头虺、魔兽狴貅是正面较量之外。其余与五妖、与阴月 教的较量均是在阵法之中,似这种不见其面便已受到阵法约束的对战方式颇令尚秋声有无力可施之感。心下不由得暗暗埋怨玲珑舍利塔,时至今日自己才学会了那么几手秘法,对道门中包齐万象的手段,所知甚少。 尚秋声的一念未已,玲珑舍利塔已在脑海中嘿嘿笑道:“臭小子,你也知道我道门之中秘法无穷,包齐万象啊。唉,不是我不想传你,只是这阵法、丹术、符咒、法印我也所知不多。当初太上道祖飞升之际,只是将道门中九大秘印、三大丹术传授于我。只因你的道心未坚,其难未完故术不可轻传。天意如此,所以我也只有一步一步的来。” “算了,塔师父,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尚秋声无奈的放过了玲珑舍利塔,但却突然间想到了红云道长所赐的那面玉版。一念至此,尚秋声伸手到怀中一探,那块元阳玉版似受到某种召唤似的,在轻轻的颤动不已。一股淡淡的热流自那块玉版上传入尚秋声的指尖,只这一瞬间尚秋声的脑中突现无数的符咒、秘印,但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好家伙,这块玉版端的不凡,许多符咒连我都没有听说过呢。不过这块玉版还不到开启的时候,只有机缘到来或可开启。”玲珑舍利塔的声音徐徐响起。 尚秋声心中暗道,看来红云真人果真没有骗我,这块玉版上果然藏有道家的无上秘法。正在尚秋声沉思之际,步道月轻喝一声:“小心了!”尚秋声矍然一醒,只见无数的罡风血刃之中齐刷刷的一排黑衣人出现,每个人手执一把奇形长刀。 忍者!尚秋声与莫言大惊之下对视一眼,方道云与凌道因的人品虽然太次。但毕竟是中土道门的剑仙前辈,怎么会有忍者作为手下呢。不但这二人心下吃惊,就连步道月也是疑惑不解。不过他倒是不知道这些黑衣人都是忍者打扮,他只是看这些黑衣人个个装束奇特,想必不是中华人物,心下纳闷这两个同门是如何将这些异邦高手收入门下的。 他们如何知道,方道云与凌道因自七百年前的那场巨变过后。二人便率领残余的天幻弟子远渡重洋,在当时的扶桑落地生根,开宗立派。方道云虽然为人差劲,但心智修为却的确是道门中罕见的人才,若非如此,他也绝不能从九鼎灭元阵中脱身而出。 方道云独辟蹊径,以中土道法混合日本的修行心法独创一宗,那就是号称当今日本四大忍宗之一的烈天流。时经数百年后,他们师兄妹二人自觉门徒众多,且自身的法力修为均已至极高境界。恰巧又逢得中土有人用流光传书之法联合二人,方凌二人商量之后,便决定返回中华。 一来是欲借他人之力在中华大地谋得一席之地,二来也是自信今日今时中土道魔两派中已无其敌手,计议之下便率领本宗弟子返回故土。准备在观阳顶峰重开三圣堂,准备时机一到便独霸修真界。 但事也凑巧他们的大批人手刚到九华山,方道云就看到了步道月的步月剑光。于是在和凌道因商议之下,便暗暗的在三圣堂布下天杀阵,如若师弟步道月能够取出幻天剑,便逼他献出来。如若不能便将他诛于阵内! 所以就在幻天剑破画而出的那一瞬间,方道云就迅速发现了幻天剑的气息。而且就在天幻与吟青两剑飞刺凌道因的时候,方道云也曾试着收回幻天剑,但哪料得幻天剑却无声无息的又回到了三圣堂内。凌道因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被双剑所伤,恼羞成怒便催促着方道云发动了天杀大阵。 方道云心知步道月不会那么容易的就把幻天剑交给自己,也深知单凭灭元这一路阵法,休想损去步道月的一根汗毛。便施出了自己苦研所得的人阵合一之法,以求将师弟这三人一举击杀,而后再从容取走幻天剑。 天杀阵与中土修行者所施用的阵法已经大有不同,中土阵法是以符咒真元为主引动天地灵气,或生幻界、或迷心神、或以天地之力直接攻击阵中之人。而天杀阵却是方道云以绝顶之才,苦思而得。此阵参照了七百年前九幽宗的九鼎灭元阵,混入了扶桑秘法再加上方道云自己的心得布置而成。不但可以引动天地灵气,还可以让门下弟子夹在阵中,以阵中灵气为基本,本身真元为枝叶,对阵中之人展天击杀。 所以此阵一出以步道月见闻之博竟也前所未闻,不知此阵奥妙所在不敢妄动,只好以剑光护住全身以求静观其变。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但步道月身边的方、莫二人却想了这么许多,只看见这些忍者一出现在阵中。二人便纷纷向这些忍者下了手,尚秋声飞起斩天剑与太极图,莫言祭起吟青、天幻双剑合壁。一阵烟云乱闪,剑光如长虹般交剪而过,只一瞬间将这些黑衣人绞得纷碎。 “什么人阵合一,原来如此不堪一击!”莫言撇着嘴笑着对尚秋声道。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尚秋声眼见得这些气势汹汹的忍者们如此轻易的被剑光摧毁,却没有像莫言那么得意。 果然不出尚秋声所料,他们二人的剑光刚一收回,这些黑衣忍者们又出现在阵中。好象刚才二人飞剑所击中只不过是这些人的影子罢了! ------------ 第三十三章 灭元大阵 “是啊,方小哥说得对。这些人是以天杀阵中聚集的灵气为本,你们所看到的都是些幻象。刚才你们的飞剑法宝所击中的只不过是阵中灵气所幻的人形罢了。”步道月见到这种情形,低声道。 三圣殿外的方道云即然操纵大阵中的一切,步道月的话音虽然不高。但还是被他所查觉到了,方道云哈哈大笑:“到底是我师弟,果真见多识广,不错!我这七十二煞全部是以大阵中的先天灵气为本,一入大阵便会化身千万,金刚不灭。就算你们的飞剑再厉害也伤不了他们!”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凌道因也在旁边附合道:“是啊,师弟你们的真元总有耗尽的时候,还不如见好就收算了。乖乖的把幻天剑送出来,我们就撤去大阵礼送你们下这观阳顶峰。” “呸!”莫言杏眼圆睁怒道:“我就不信他们有那么厉害,如果真是如你们所说,当初你们也不会被九幽宗赶下三圣堂了。” 莫言的这一句恰恰说中了方道云的心病,这老鬼气的哼了一声:“小丫头,利嘴尖牙,等会儿就让你知道厉害!” 天杀阵犹如方道云的怒气一样,威力陡涨。刹那之间罡风如潮发出一声声慑人心魄的厉啸,七十二煞也突然寂灭在罡风之内。 就在这七十二个黑衣人消失的那一刹那,步道月的步月剑光之外突有无数长刀劈到。这七十二煞均是修行有年的高手,真元修为个个不凡。再加上天杀阵中不断输送而至的灵气,这些长刀也都是方道云以烈天流的秘法所制,混合着天杀阵内的罡风血刃,威力不可小觑! 就在这七十二柄长刀伴随着如潮的罡风冲击在步月剑幕上的时候,步道月的身躯猛的一抖,虎目之中神光一闪,颤声道:“好一个人阵合一,这七十二煞个个是修道高手,再混合大阵内的先天之气,的确不凡。”尚秋声目光一闪早飞起斩天剑将七十二煞的第二轮攻击挡在剑光之外。 而莫言看到这种情况,心知步道月已受轻创。当下轻啸一声一边飞起吟青、天幻两柄飞剑加强护身的光幕,一边搀住步道月关切的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步道月轻轻的摆了摆手,笑道:“吾徒休慌,这天杀阵虽然厉害,但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伤了为师,那为师这数千载的修为还有什么用呢?” 说到这儿步道月轻轻的挣开了莫言的双手,长叹一声道:“凌师兄果真是道门中千年罕逢的人材,竟然能想出人阵合一这种奇门阵法。若能用之于正道那还不是我道门之大幸啊,可惜啊如此修为心智竟然心术不正。” 由于三人的护身光幕是由吟青、惊天、天幻、步月四柄飞剑所化,故此这七十二煞虽然极力攻击,但仍然难近三人之身。 主持大阵的方道云也暗暗称赞步道月的修为的确不凡,虽有本派天幻神剑相助,但步道月的步月飞剑确也是妙用极大。其实方道云根本也就没指望这一套天杀阵就能将步道月伤于阵内,只是借助灭元这一套阵法来消耗三人的真元罢了。 在七十二煞不住的轮番劈斩下,更有强劲的罡风朔刃助威,四柄飞剑虽都是威力极大的飞剑。但无奈的是催动飞剑防御与进攻均须消耗真元,不过一个时辰左右,步道月首先感到有点乏力。步月剑光首先暗淡下来,再过半个时辰莫言的吟青、天幻也相继暗淡下来。三人中只有尚秋声的斩天剑在来回穿棱,剑光不但未暗淡下去,而且光芒竟有愈来愈强之势。有几次尚秋声的这柄斩天剑几乎伤了七十二煞,幸亏这些人有阵中灵气贯输可以随时幻化,不然的话早被尚秋声斩杀数人了。 步道月虽是见多识广,但对于这一套灭元阵法的妙用根本无从知晓。就更别说方、莫二人了,他们三人哪里知道,这灭元阵法虽然不能将三人困死阵内,但天杀灭元阵最能损耗阵中人的元气真火,它借助人阵合一的妙用,以先天之力输入到七十二煞体内,借助这七十二名高手之手吸走三人护身剑光中的真元力。再将从阵中吸取的真元力贯输到天杀阵中以增强大阵的威力,故此步、莫二人的真元力才会消耗的那么快,可惜的是方道云虽是绝顶聪明之人,自以凭借天杀阵法中的灭元妙用,先耗去三人的真元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擒住三人。 但他却低估了三人中尚秋声的力量,尚秋声体内蕴积有堪称当世第一的真元力,不但如此他的元阳真力乃是集佛、道、魔三家妙用,灭元灵气如何能吸得动他。 现在三人中只有尚秋声的斩天剑青虹暴涨,形成了一个青色光球将三人护在正中。随着莫言、步道月的真元力不断被吸走,天杀阵的威力也逐渐加强起来,七十二煞长刀上所含的力道也越来越沉重。虽有尚秋声的斩天剑光极力维持,莫步二人无生命之虞,但二人却已是真元衰弱,几乎无法摧动飞剑。 “师父,我的真元怎么会消耗得这么快!”莫言又惊又怕的喊道。步道月由于真元急速流失,现在已颇有老态,听到莫言发问苦笑道:“为师也不知什么原因,但肯定是这天杀阵所起的妙用。” 但莫言看了看尚秋声那皎如日光的斩天剑虹,奇道:“师父,怎么方大哥的真元没有受到这大阵的影响。” 步道月看了看尚秋声那紫气氤氲的双眼,笑道:“怪不得红云老兄看中了方小哥呢,不但体内隐有道门奇宝,而且真元力也如此古怪。”想了想步道月又摇了摇头,想必难以参破其中之秘。 尚秋声一边运动斩天剑光抵御来袭的罡风刀浪,一边唤出体内的太极图借元阳真火之力护住步、莫二人。只因这是道家的奇门阵法,阵内含有极深的道家灵气,更有灭元灵气充盈其中。灭元灵气虽然不能吸走尚秋声的真元力,但却可以让尚秋声的九转神雷咒等道门秘法无法使用。尚秋声在数次运用九转神雷印而无功的情况下,泄气的放弃了破阵之望。 主持大阵的方道云也在惊异不定之中,他本以为灭元这一套阵法定能在两个时辰之内让这三人真元耗尽。但哪料得五六个小时都过去了,眼看着步、莫二人的飞剑均已敛入体内,想必这二人的真元已尽。但尚秋声这个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真元竟然如此充沛,直到现在体内的真元力还有绵绵不竭之势。 他大惊之下望了望有如四十许人,媚眼如丝的凌道因,其实凌道因也感觉到了大阵中的异样。二人目光相对,骇极而笑。 “大师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恐怕夜长梦多啊。快些将这三人拿下吧。”凌道因不无担忧的劝道。 方道云昂首向天沉思片刻,凝神道:“这个臭小子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古怪。他修习的是哪一门的心法,怎么真元力中还含蕴有魔道与佛门的气息。”说到这里方道云顿了一顿,一顿足道:“这小子到底是何人门下呢,即有如此强劲的真元力,其师长必是惊天动地的人物。……”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凌道因目光一闪低声道:“即是如此,那就更留不得他了,别忘了我们重返故地的目标是什么,大师兄!” 方道云看了看凌道因,点头道:“师妹说得也是。唉,罢了,就算将幻天剑毁去,我也顾不得了。明日一早南兄他们就要到了。我还等着挂扁呢!” 说到这里方道云双指一圈,扣于胸前一道蓝光射入三圣堂内,只听得布在三圣堂内的天杀阵中一声雷震!旁边的凌道因将身上的轻纱一扬,手掐法印,空中一个大大的太极法印闪了一闪。正是方凌二人联手摧动了天杀阵法中最厉害的一套阵法天煞! 这阵法刚刚发动,观阳顶峰顶一道金光射下,有人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何方道友在此擅施法术,惊扰世人。” 佛号过后,卓立在三圣堂前的方道云与凌道因均是一怔,身后站立的数百烈天流的弟子也是纷纷望去。只见前方数十米处的一块形如猛虎的岩石之上攸的现出一位僧人,单掌合十朗诵佛号。 凌道因望了望这和尚轻轻笑道:“哟,这位大师是?” “贫僧道空,执掌观阳顶峰清心寺。不知二位深夜在此擅施术法,所为何事,不怕惊忧俗世之人吗?” “格格”凌道因发出了一声声惹人暇思的娇笑,搔首弄姿道:“小和尚,你有多大本事,竟敢来管我们的闲事,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吗?” “哎,师妹不可无礼。”旁边的凌道红云挥手示意凌道因不要胡说,凌道因低哼一声讪讪的退在了方道云身后。 “道空大师,常言说道佛一家,红藕白莲本是一门。在下是幻天剑宗的方道云,这儿就是数百年前我幻天剑宗的立宗之地三圣堂。”说到这儿方道云向对面的道空和尚打了一个揖手,笑道:“大师即主持观阳顶峰清心寺,以后我们还是邻居啊,哈哈。” 道空大师还了一礼笑道:“哦,贫僧在此地修行多年,倒是曾听故老相传。观阳顶峰是有一个三圣堂,也曾经有极鼎盛的道门大宗在此开宗立派。只不过时已数百年矣,没有想到道友们又重返故地了。”说到这里道空大师似不经意的问道:“那这座宏传的大殿就是道友口中的三圣堂了,以贫僧看来似乎道友在此地布下玄门大阵,再进一步说这玄门阵中还困有几位道友?不知其中详情可肯赐知?” ------------ 第三十四章 风雨犹来 “这……”方道云犹豫一下,心下暗道恐怕此事要别生枝节。这道空僧人出现得太也突然,而且言中之词多有异意。明知自己这一干人都是炼道之士,居然还敢孤身一人来到这儿。若非自恃法力高深,便是后有大援。 方道云的眼珠乱转不住的打量着对面的道空大师,只见这大和尚身材瘦削,面容瘦长只是一双眼中金光湛然,在暗夜之中犹如两盏金灯相仿。不由得方道云心下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样这僧人的修为只怕是不在自己之下,倒要小心应对以免引来麻烦。 “嗯,这个么,大师。此乃我幻天剑宗的门派私事,似乎大师不应过问吧。”紫面虬须的方道云双眼冷电灼灼的逼视了一下道空大师。 道空大师的袍袖一拂,单掌合十神色肃然道:“贫僧也非多事之人,只是道友一干人等擅施道法。贫僧也是深恐惊动俗世之人,故此前来一观,并非要插手贵门之事。只是……” 道空大师的话还没有完,步道月身在天杀阵中已经听见三圣堂外的这场对话。他虽然面对着第四套阵法天煞之中无数罡风神雷,但仍是心下一喜。这道空大师本是步道月的故交,一身佛门修为极为高深,若他能在阵外伸手相助,自己三人必有脱身之望。想到此处步道月抖足残余真元力喝道:“道空大师,步道月在此!” 这声音隐隐从阵中传出,落入阵外人的耳中。方道云神色一变再变,心中已然明了,这道空大师必是师弟步道月的旧友,此次前来必有所图。而道空大师的神色亦是一变,诵了一声佛号高声道:“步道友,你因何故被困于阵中。这位凌道友可是当年你那幻天剑宗的大师兄……” “不错,他就是我那心术不正的……”声音渐趋微弱,步道月的真元显见得已是衰弱之极。而尚秋声却及时的将一道元阳真力输入到步道月的经脉之内,步道月的精神一振声音忽的提高:“道空大师,方道云心术不正为得我祖师传下的幻天剑,将我等三人困于天杀阵内。此人阴险狠辣大师小心应对才是!” 步道月的话音未落,身在阵外的方道云心知对面的道空大师必然会出手相援。当下抱着先下手为强的念头,向师妹凌道因施了个眼色。凌道因早就按捺不住,娇喝一声:“秃驴,受死吧。”一道紫虹射向道空,正是凌道因的本命飞剑紫电! 哪知道道空大师有防备,一见紫电飞出呵呵大笑:“道友勿急,且看我佛门手段!”一挥袍袖一道金光直射而出与紫电剑相交,扑的一声闷响,凌道因的身躯晃了几晃。面色上白光一现即隐,怒斥一声:“好秃驴,果然有两下子。” 旁边的方道云修为精深,见识不凡深知这道金光乃是佛门奇宝所化,而且竟然还胜过紫电剑一筹。心下不由得一惊非小,奈何自己还要主持大阵,无法情急之下,不由得吩咐卓立在身后的烈天流弟子一拥而上。 道空大师虽仗着寺中奇宝观音灯挡了凌道因一剑,但凌道因的紫电剑挟裹着千年的道门真元岂是等闲可比。两宝相交,凌道因虽受轻创,但道空大师也比她好受不了多少,只不过佛门真元浩大深博,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眼见得这方道云不顾一切,便要以众凌寡。道空大师谓然长叹,心中暗思佛祖,弟子不肖要开杀戒了!朗声喝道:“尔等莫要近前,否则的话让你们形神俱灭!”凌道因虽受轻创,但心下犹自不忿,听此言格格娇笑道:“秃驴,你有什么本事,敢说如此大话。看剑!”紫电剑光凌空一闪又飞击而至,烈天流的弟子们也纷纷各展手段,这些弟子中有一大部分是日本本土的,还有一小部分是随方凌二人东渡日本的残余弟子。一时间各种剑光漫天而起,另有许多入门不久的弟子施展五行遁法以战刀进行近身格杀。 道空大师唤出观音灯架住凌道因的紫电剑光,一边腾出手来施出佛门秘法‘佛手雷’。右手凌空一招,平地一声轰雷!粗大的金光不住的从地面上直冲而出,凡是在这神雷范围之内的烈天流弟子如何能挡得住这佛门秘法,只在片刻之间已有数十人瘫倒在地不已。这还是道空大师慈悲心大起,不忍这些人形神俱灭,没有发挥佛手雷的十成威力,但饶是如此,这些弟子已经禁受不起。 凌道因一见此状气得娇躯乱颤,大叫一声:“好个道空秃驴,竟然敢伤我门下弟子,老娘一定要你好看。”说到这儿凌道因的紫电剑第三次飞起,这次却不同以往两次。紫电剑的剑虹粗大了许多,犹如一道光柱般向道空大师胸口捣来。正是幻天剑宗的秘法之一碎心诀,以法咒真元加强剑光的威力,有一击必杀碎心镇魂之效。 道空大师与步道月相交多年,如何不知这是碎心诀!当下佛心生怒,眉头一拧暗道:“好一个天幻孽徒,无怨无愁,竟然想将老衲形神消去。”当此开势不容大师多想,双手合十口诵法咒,一道金光闪过。清心寺的异宝观音灯已出现在道空大师的头顶,这盏宝灯乃用佛门秘法炼制,通体法印。并被注入金刚法咒之力,可以引动山川灵气迸发神雷,威力极大! 观音灯一现七色佛光乱闪,道空大师周围数十米内已是金光一片,一阵响雷声不断的传来,正是观音灯发出的灵雷。不但将凌道因的剑光消去,而且凡是在佛光范围之内的烈天流弟子,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被观音灯的绝大威力震得形神俱灭。 “阿弥陀佛!诸生何错,致遭此劫。”道空大师眼望在观音灯下不断消去的烈天流弟子,神情黯然高诵佛号不忍再观。“二位道友,还是收手吧。难道就情愿你这门下数百弟子灰飞烟消。” “好秃驴,老娘绝不与你善罢干休!” 凌道因直气得尖叫不已,但以她的修为在佛灯灵雷之下能够自保就已经不错了,哪有还手之力。 凌道红云见观音灯现出,便知不妙但哪里来得及相阻。不过片刻之功,自己在日本苦心调教的弟子已损去百余。当下气得是咬牙切齿:“好个道空,身为佛门弟子竟如此手辣。”他深知在观音灯的威力之下,再有迟疑不但这数百弟子面临大难,就连自己的师妹莫道去恐怕也抵挡不住观音灯中的灵雷之威。 当下便要不顾天杀阵的运转,亲自斗一斗这位道空高僧。就在方道云下定决心撤去天杀阵的时候,漫天星斗之下,数道金虹自东南方向齐射而来,剑光之中有人高声喝道:“下面的可是幻天剑宗的凌道兄吗,我奉师兄道令特来相请!” 空山静寂,这声音似九天之上悠悠不绝。闻声便知来人的一身修为绝非等闲可比,道空高僧心头一动,听声辨意,便知来人必是方道云的强援。不由得眉头紧锁,固本守元佛门真元源源不断的贯输到观音灯内。 方道云听见此人的声音却面现喜色,忙不迭的点头应道:“正是凌某,不知道友可是玄天宗的门下!” “凌道兄所料不差,玄天宗七英之一的蓝剑一便是我!”随着蓝剑一的话声,三圣堂之前数道金光攸的敛去,六个人已现出身形! 身在天杀阵内的步道月、尚秋声与莫言三人在道空大师出手相援之际,不由得精神大振,就连真元几乎耗尽的步、莫二人也觉得破阵有望。尚秋声更是越斗越勇,在他的斩天剑与太极图的全力运转之下,那天煞阵中的七十二煞渐渐的抵挡不了满含元阳真力的斩天剑光。 这七十二煞虽有阵中灭元灵气相助,不惧飞剑攻击,但却对斩天剑上贯注的元阳真力颇为忌惮。而且经过几次恶斗之后尚秋声的道法运用与飞剑运用渐入佳境。虽然在灭元灵气之下不能使用道门秘法,但是凭借着体内浑厚的元阳真力,尚秋声只凭借太极图上的元阳真火便可以保得步、莫二人安然无恙。 再加上尚秋声即已知道阵外有高人相助,心中勇气大增。他本在灭元灵气的作用下无法使用威力极大的道门手印,颇为丧气,故此在阵中不言不语只知运用飞剑之力一味相守。如今即有道空高僧出手相助,尚秋声虽为初入道门之士,经验火候尚嫌不足。但也知此乃破阵良机,故此将体内的元阳真力完全摧发出来,斩天剑光犹如长虹一般在天煞阵中来回横扫,有势不可挡之势。 若非七十二煞凭借阵中的灭元灵气有幻形之效,早被诛尽了。但饶是如此,在尚秋声体内雄浑无比的元阳真力的激荡下,天煞阵中的灭元罡风与灭元神雷已无用武之地。终于在尚秋声不断鼓荡而出的元阳真力之下,天煞阵中的灭元灵气已被克制,天煞阵已是岌岌可危。 步道月也在一边不住的出言指点,莫言更是满怀企望的盯着尚秋声。这二人将尚秋声的满腔豪情尽数激起,伴随着尚秋声的一声惊天厉吼。斩天剑光大盛,终于在一个盘旋之后将七十二煞中的三煞诛于剑下。 七十二煞即已不全,人阵合一之势已被击破。这天杀阵以道门符录为主,以先天灭元灵气为辅,更有七十二煞为阵中助力。如今地煞之数不足,灭元灵气被克,天煞大阵已是虚有其表。主持大阵的方道云只感到元神一阵剧震,再也把持不住天杀阵的运转,就在蓝剑一六人显出身形的时候,三圣堂内紫气大盛,一声闷雷般的声音传来,一道粗大的紫色剑虹在屋脊上一闪而逝! 尚秋声那如明月堂海雨般绵延不绝的长啸之声从大殿之中传出,好象为了加强尚秋声长啸的威势。刚才还漫天星斗的天空中几道闪电蜿蜒而过,数声惊雷击下,豆大的雨点直贯而下! “哇”刚才还精神抖擞与蓝剑一等人打着招呼的方道云现面如白纸,一口鲜血喷于胸前!身形已是摇摇欲倒,旁边的凌道因见到此状心中虽是大急,但无奈身陷观音灯的金光佛雷之内,无暇出手相助! ------------ 第三十五章 佛焰灵雷 玄天宗七英之一的蓝剑一身形刚一落地就目睹此等巨变,深知口喷鲜血的方道云是被阵中的反噬之气所伤,但蓝剑一也是心下暗奇,他深知方道云的道法修为均为上上之选,当今之世除了魔界之中的几位宗主门长,他委实想不出还有谁能伤得了一身绝顶修为的方道云。 “哈哈!”一声冲天长笑,声音虽略透暗哑但仍看出发笑人的雄风依旧。步道月、莫言二人在尚秋声的剑光中冲出三圣堂,“大师兄,你妄费心机欲将我置于死地,没想到吉人自有天相,我老道士身边还有一个修为极高的后起之秀伸手相援。”步道月朗声大笑,望了望对面的蓝剑一等人,心中暗自思忖这六个人想必就是刚才与我师兄搭话的玄天宗门下了,可是玄天宗乃是当年八大道宗之一其掌门北宫权嫉恶如仇,如何能与我这不成材的师兄搞到一起呢? 却正在步道月思忖之际,身在观音灯金光范围之内的凌道因一声闷哼,嘴角已是一有一丝鲜血溢出!眼见便要在这佛心神雷之下形神俱焚,方道云嘶声喝道:“师妹休慌!”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粒混元丹服下,稳住奔腾的气血。 方道云咬牙喝道:“好个道空大师,仗着佛灯妙用竟然敢伤我门下百余弟子,贫道与你拼了!”在混元丹的固本培元作用下,受创的方道云只一眨间便康复如初。眼见得佛灯灵雷威力越来越大,自己的师妹凌道因在灵雷之中是左支右绌,眼看着就要身逢大劫!不敢迟疑一挥手唤出本命飞剑流火,一道火焰凌空一横击向道空大师! 流火剑光当真妙用不小,在这漫天大雨之下这道火焰犹如火龙一般,冲破雨幕! 与此同时,玄天宗的蓝剑一也不甘袖手而观,口中喝道:“兀那和尚休伤莫道友!”向身边的五人一使眼色,六道剑光凌空而起直奔观音灯下的道空。 这七个人是何等的修为,尤其蓝剑一与方道云俱是修为极高之人,那随蓝剑一而来的五位剑仙也是玄天宗下的五剑之一,身手也非等闲可比!这七个人的剑光合在一起犹如七道长虹射向攻击中心的道空,道空虽身在佛灯的威力范围之内,也感到一股绝大压力迫体而来。 但观音灯毕竟是佛门异宝有极大妙用,七道剑光刚一接触观音灯的金光就发出一连串的闷雷声响。而道空头顶之上的佛灯神焰更是光彩大盛,映衬得诸人面上七色乱闪。漫天的雨点也发出了七彩光华,犹一颗颗从天而降的珍珠相仿。 只在片刻之间方圆数十米之内金光猛的一闪。平地一声震天价巨响,无数金虹自观音灯上射出,与蓝剑一和方道云的剑光相抗! 就在剑光与金虹交接的一瞬间,道空大师乃是主持佛灯之人,自然感觉到佛灯神焰之上传来的剧震。他的身形也随之晃了晃,面色由白转青又由青恢复原色,双掌合十沉声道:“七位道友果真是修为高深,但贫僧有一言相告还望七位纳之。” 正在拼力与佛灯威力相抗的七人自是以方道云为首,蓝剑一望了方道云目光中满含询问。凌道红云边运动真元加强剑光的威力,一边喝道:“大和尚,有话快说!你如若伤了我师妹道云,我方道云纵拼却这千年修为也要将你诛于剑下!” 道空大师望了望神情委顿明显已是真元耗尽的步道月与依偎在尚秋声身上的莫言二人,又看了看困在佛灯灵雷之内的凌道因与烈天流弟子。老和尚仰红云声长叹:“唉,诸生何苦。凌道友,贫僧本不原开此杀戒,只因你们苦苦相逼才致你门下弟子遭此无妄之灾,此乃老僧之过。贫僧倒想与你们做个交换,我观音灯下网开一面,放你的师妹与诸弟子生还,你却要答应贫僧,让步老道长与这二位小友安然离去!你意下如何?” 方道云还未答话。 “道天师兄,救我啊!”凌道因那嘶哑的声音响起。 方道云心头一凛,恰在此时天幕上一道利剑划过,借着电光一闪间。方道云只见在佛灯灵雷之下苦苦相持的凌道因现在已是披头散发精疲力尽,本来一个娇俏动人风姿楚楚的美貌少妇现在变得如厉鬼一般,面色铁青声音嘶哑。 这声音凄厉之极的在夜空中回荡,方道云望了望身受灵雷炼形之苦的凌道因面色变幻不定,似有不甘但却无奈的重重在地下一顿足,当先收回流火剑。低头黯然道:“道空大师就依你所言,快放了我道云师妹!” 蓝剑一等六人见方道云如此当下自无异议,六道剑光一闪而逝。道空大师高诵佛号,头顶上观音灯的神焰一暗,无边金光攸的消去。被困在灵雷之中的凌道因倒还能勉强稳住身形,而一众烈天流弟子,一个个面无人色的软瘫在满地泥泞之中。 方道云身形一晃纵到凌道因的身边一把扶住她欲倒的身形,将一粒混元丹纳于她的口内。关切的道:“师妹,你没事吧,为兄助你疗伤。” 凌道因虽受创不轻,但毕竟修行千载真元浑厚。当下苦笑道:“师兄,无妨,让我调息一会儿。”言毕盘膝而坐,自顾自的疗起伤来。 道空大师收回观音灯来到步道月的近前,合十笑道:“步道兄,别来无恙啊。” 步道月昂首笑道:“大师,我老步久历大劫,幸而不死,到处有福星相救。在此还要多谢大师的援手之恩。” 道空大师挥了挥手,正色道:“道兄何出此言,你我相交数百载。何能袖手而观,看你面色灰暗,想必真元受损。此地不宜久留,请至敝寺一叙。” 步道月沉声道:“大师所言不差,步某确实在天杀阵中真元耗尽。今日若非……” 道空大师笑道:“步道兄不必多说,随我进寺便是。” 步道月望了望对面的方道云和那淹没在大雨之中的三圣堂,面色一黯低声道:“也罢,就依大师之言。” 方、莫二人正欲行礼,道空大师却急忙伸手相扶道:“二位小友不必如此多礼,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请随我进寺再叙。” 莫言看了看对面的方道云,面有愤愤之色,但自己真元已尽对方又有强援赶到,只好作罢。尚秋声此时却颇有跃跃欲试的神色,他刚自天杀阵中冲杀而出,对自己所负的能力又多了一层自信。此时正是豪气如虹的当口,倒正想与方道云面对面的大干一场。只是眼观爱侣与步道长气息衰弱真元受损,心念二人不便轻起事端,只好低头不发一言。 道空大师转身对着方道云、蓝剑一等人一拱手道:“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方道云恨恨的道:“大和尚,有你的,咱们走着瞧!” 道空大师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转身带着尚秋声三人向山上行去。恰在此时天空中一道电光击下,隆隆的雷声自天际滚来。 “慢着!”刚才几乎丧命的凌道因经过方道云的伸手相疗,伤势好了很多,也多亏她修行多年,根基深厚复元得特别快。故此虽在漫天沉雷之下,声音依然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师妹?”方道云满面疑惑的望了在电光雨幕中卓然而立的凌道因,蓝剑一等人也是颇为诧异,不知道这凌道因要干什么。 道空大师也是一怔,缓缓的回过身来。 “莫道友有何事吩咐?” 凌道因格格娇笑道:“大师,我师兄虽然答应放过步师兄,便一定会放过他们三人。只是幻天剑乃我幻天剑宗的至宝,大师兄方道云又是天幻掌教,步师兄是否应该将此剑留下!” 不断闪烁的电光中凌道因满面阴笑,声音娇柔仿佛刚才受灵雷炼形之苦的并不是她。 “莫师妹,当年你们二人狼狈为奸,恃强将我逼下观阳顶峰。幻天剑自那日掌门大典中,我已亲手交于大师兄。只是你们二人权势熏心,后起内讧被九幽宗的人趁虚而入,夺了三圣堂。至使我天幻基业受辱,千年大派一旦而毁。故此此剑才被祖师神像收回,今日蒙祖师垂怜,此剑重现于三圣堂内,真是天可怜见,亏你们还有脸索要此宝。何况当日你们逃出三圣堂后,我已昭告天下修道界的诸门诸派,将你二人逐出幻天剑宗,方道云还有何天幻掌门之说。” 隆隆的沉雷当中,步道月的声音铿锵而起,竟然有雷电之威。 凌道因被说得哑口无言,旁边的方道云却抢前一步高声道:“步师弟,我们二人当年虽有大错。但这掌门之位也不是你自己说废就废了的,我幻天剑宗传承数千载,只有门中长老才有权力废去掌门。你有何德能竟敢昭告天下,夺我掌门之位!” 步道月愤然而起,不顾道空大师的低声相劝。昂首立在漫天沉雷之下,顶着一明月堂雨,傲然道:“大师兄,若有我天幻长老作证,你可甘心。” 方道云心中突的一跳,但言语之间也不愿示弱,冷声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吾师云九宵是一脉单传,其师兄弟均在当年的道魔大战中尽数折去。哼,你若找不出长老之言,你便是欺师灭祖,以下犯上欲夺掌门之位。” 凌道因也兴奋的附和道:“对呀,步师兄。你说当年有本门长老之言,是哪位你说出来。” 道空大师与方、莫二人面面相觑,但三人却无法插言。关乎掌门之争,三人只好在一边瞪眼望着在大雨如下,衣服尽湿的步道月在身上一阵摸索。 “师兄,你可认得此物!”步道月突从怀中掏出一物,高举过顶。正在此时天空中一道电光闪过,喀喇喇一声惊雷! 方道云定睛望去,只见此物有六寸见方,周围有七色毫光闪动不已。虽在雨中仍透出那七色光芒,夺人双目。 方凌二人一见此物,张口结舌作声不得! ------------ 第三十六章 天幻遗令 “此乃本派上代掌门所遗之天幻令,与幻天剑并称我派两大信物之一,见物如掌门亲临!方道云、凌道因还不见令拜之!”步道月朗朗的语声在雨幕、轰雷之中更增威势,一道电光闪过映出步道月那雄威凛凛的面容。 “这!……”方道云心中一惊非小,本派至高信物天幻令他如何不识,只是自师尊云九宵绝命断天崖后,他所托之人宫无双四入三圣堂,只是交给步道月一柄幻天剑。这天幻令可是从所未见,如何又落在师弟之手。即是此令落在步道月的手中,为何又从未见他亮出。当年九月十八掌门即位大典,面对着自己与莫师妹的咄咄之势,他又怎能忍辱离去。 自己接掌门之位以后,也曾三上昆仑山遮天峰,拜谒玄天剑宗的掌教真人前辈剑仙宫无双。在自己再三询问之下,他也只说师父逝去之时也只留下了这柄幻天剑,从未听说过天幻令之事。如今这天幻令突然出现在步道月的手上,怎么不让方道云疑云大起。 一时方道云的思绪纷乱之极,胸中之疑犹如这山中雷雨一般此起彼伏。故此方道云呆呆的立在大雨之下任凭这漫天雨线打在自己的身上,却也没有了主意。 正在方道云呆立之时,凌道因虽也是心下一惊。但她却比方道云的心思转得更快,呵呵一笑:“步师兄,这东西看着倒象是本派信物天幻令,不过……,可否让我验看一下,如若真是此令,我二人任凭步师弟处置便是。” “这……”步道月稍稍犹豫了一下,反问道:“莫师妹所言当真。” “步师兄,我凌道因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这信之一字倒还不曾失去。不过呢,就看步师兄手中的信物是否真是我派的天幻令。如若不是,我二人断断不容你携本派至宝幻天剑离去。” 莫言冰雪聪明,在一边低声道:“师父,别信她的。我看这妖妇眼神不正恐怕鬼点子不少,当心她抢去你的天幻令。” 莫言的声音虽低,又有雷声雨音相遮。但凌道因的耳音极灵,她哧哧一笑:“小丫头,古灵精怪。我凌道因怎地会如此不上台面,步师兄!你我同门这么多年,我凌道因可有失信之时?” 步道月望了望莫言,又看了看对面的凌道因,一时倒没有了主意。 凌道因却话声不停,一连串的说了下去:“师兄,你若执意不让我二人验看此令,那便证明你手中的天幻令未必便是实物。我二人又岂会让你任意摆布,快将本派幻天剑献上!” 凌道因的语声已有咄咄逼人之势,一旁的道空大师看不下去,单掌合十高声道:“莫道友,凌道兄已然决定让这三人离去,你如何又来横生枝节!” 凌道因现在虽然对道空大师十分愤恨,但对大师身上的观音灯却颇为忌惮,一见道空大师插话,凌道因的身形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站在方道云身边的蓝剑一却愤愤不平的喝道:“和尚,如此不晓事体。这是他幻天剑宗门内之事,外人还是不要多插言的好。不要以为你的观音灯便可以天下无敌,不将我道门高士放在眼底。我玄天宗就第一个不服!” 蓝剑一的语声虽然不高,但道空大师并非不明事理之徒。此事确实是幻天剑宗的私事,外人也确是不便干涉。老和尚的嘴张了几张,却长叹一声退在了一边。 即有蓝剑一的声援,凌道因的底气又足了一些,她轻笑道:“步师兄,可敢让我二人一验。” 步道月心中热血上涌,喝道:“有何不敢,接着!”说着一抬手将天幻令抛向了凌道因,雨幕之中一道七彩毫光闪过,凌道因强抑住心头的狂喜,将天幻令接在掌中! “师父,你怎么……,唉!”莫言见势不妙但已经阻止不及,幻令已经落在了凌道因的手中。不由得暗暗埋怨师父心眼也恁的实在了,不由得恨恨的揪了身边的尚秋声一把,却引动了尚秋声那雄厚的元阳真力,反震之力将莫言的手指震得隐隐发麻! 凌道因刚把天幻令接在手中,险些欢呼出声,强按下心头的激动,将天幻令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刚才还一言不发的方道云也凑了过来,从凌道因手中接过天幻令喃喃的说道:“不错,这就是师父他老人家用以号令众弟子的天幻令,乃极北苦寒之地的七彩玉所雕,看!上面还有我幻天剑宗的符印,果然就是当年我幻天剑宗遗失的天幻令。” 手抚微有寒意的天幻令,方道云眼前一花出现了当年师父对自己如何恩重如山,如何亲传道法。自己也曾下定决心,以光大天幻为己任以报师恩。 霎时间无数往事浮上心头,七百年前自己为贪掌门之位,强逼步道月离开观阳顶峰。后来凌道因与魔道中人多有来往,自己再三劝说毫无效果。两人一场大吵之后,与凌道因火迸三圣堂,致使魔门大派九幽宗有机可乘,不但神师神像将幻天剑收去,而且在九鼎灭元阵下幻天剑宗数万弟子几乎尽数被诛,一个好端端的名门剑宗断送在自己之手。 此事过后,自己与师妹实是无颜再见中土的各派道友,便东渡扶桑别创一派。本欲在异邦他乡大展拳脚,安心修道以求飞升之事。谁料又恰逢好友流光传书之邀,在师妹凌道因的再三劝说之下,激起满腔雄心。遂尽起满门弟子重返中土,以求再入三圣堂重振天幻声威,再洗昔日之耻。但却天意弄人现在不但本派至宝幻天剑落入师弟手中,这像征着掌门无上权威的天幻令也被师弟得去,难道上天注定要让步道月接掌本派! 一念至此方道云满腔豪情霎那间冰消瓦解,仰天长叹一声道:“师弟即有掌门信物天幻令,为兄还有什么话可说。”说到此处,方道云双膝一软,便欲拜倒在地。 “师兄且慢!”凌道因一伸手将天幻令抢在手中,一把拉住了方道云下拜的躯体。 “师妹!你又要做什么?”方道云无奈而有些不满的望着凌道因。 “师兄,别忘了你我昔日之约,南道兄的隆情厚意。而且你亲率弟子重返三圣堂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这些你全忘了吗?” “可是,步师弟即有师父道令在手,我们又岂能不遵。” 凌道因格格笑道:“师兄莫慌,道云自有妙算!” 方道云无奈的望了望满面诡笑的凌道因,心底莫名的打了一个寒噤,他越来越摸不透这个任意妄为的师妹了,当年若非她极力怂恿,自己恐怕也不会在掌门大典这时公然向步道月发难。但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只好一切随她了。 “凌师兄,莫师妹,天幻令可曾验看完毕。该……”步道月尚未说完就被凌道因打断。 “步师兄,本派天幻令在此,你如何不拜!”凌道因煞有介事的将天幻令高举过顶,娇声喝道。 凌道因此言一出,不但步道月大吃一惊,就连方道云也是身子一颤,验些惊呼出口。 “师妹,你……”步道月心下一凉,暗暗懊悔不已。 凌道因却格格笑道:“步师兄,你什么啊,我即有本派信物天幻令在手。凡我天幻弟子见令如师尊亲临,还不下拜,将幻天剑献上。” 凌道因这一招可以说是无赖之极,不但方道云颇有不满。一直肃立在旁的玄天宗的七英之一蓝剑一,也是气得一顿足,鼻子中轻蔑的哼了一声。只是碍于掌门师兄的道令,不便多言。 步道月哪里会想到凌道因会耍出这么卑劣的手段,一时间恼得恨不能抽自己几百个大嘴巴。尚秋声与莫言哪里忍得了这个,二人齐声喝道:“好妖妇,这么不要脸。当众耍赖,亏你还是我道门先辈!真是不知廉耻。” 凌道因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喝道:“步道月,本派掌门信物在此,你敢不遵吗?” 莫言不等步道月答话,低声对尚秋声道:“方大哥,这妖妇太不像话,你偷偷的给她一下子,最好能将这块令牌抢过来。” 尚秋声应声而起,斩天剑化成一道紫虹射向凌道因。以尚秋声的修为已是当今修道界的第一流人物,斩天剑隐含风雷之声挟裹着元阳真力那浩然莫御的真元力。向凌道因横扫而来,凌道因在观音灯下所受的伤势尚未痊愈,如何敢硬挡这满含真元力的惊红云剑! 吓得是花容失色,急忙一个旋身躲在了方道云的身后,娇呼道:“师兄救我!”方道云虽对凌道因的行为颇为反感,但仍然飞起流火剑。一道火焰在雨中掠过,与斩天剑撞在一起,一声令人头皮发紧的声音传来。流火剑光华一黯,倒飞而回! 方道云只感到真元剧震,不由得对尚秋声是大为钦佩。这么一个年轻人如何能抗得过自己修行千余载的道门真元力,看来助步道月出阵的必是这年轻人无疑。 尚秋声的斩天剑光只是稍微一顿,继续向方道云迎面斩去。旁边的蓝剑一与玄天宗的五名剑仙见势不妙,急忙飞起自己的飞剑助方道云挡过这一劫。六道剑光聚在一起粗有合抱的剑光与紫虹相交,震天价一声响亮,尚秋声的身形晃了几晃,斩天剑攸的飞转到尚秋声的头顶盘旋不已。 玄天宗的六大高手合力接下了尚秋声的一剑,但却相当的不好受,除了蓝剑一修为稍高一些只是有些气血番涌之外,另外五人齐刷刷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眼观此景蓝剑一与方道云骇然不已,这六人均是修道千年的得道高人,六人联手仍然被尚秋声伤了五个。真不知道这年轻人是何人门下,竟有这么一身超凡脱俗真元力。 “好小子,竟敢伤我玄天宗的弟子。胆子不小,你可知道我玄天宗现在已是中华道盟的盟主,掌握道德令。你阂们做对,就等于和普天下所有的修道者作对,当心道德令之下让你们无容身之地!”蓝剑一这番话颇有虚声恫吓之意。 但哪料得这番话落入莫言的耳中,却别有一番意思。莫言怒哼一声喝道:“你们玄天宗是什么东西,如今中华道盟的盟主乃是我清风观。道德令也由我父亲清风观掌教凌云道人莫南天执掌,你们玄天宗也敢说如此大话,真是不知羞耻!” 莫言的话音未落,天空中一道长长的闪电掠过,雨势更急。闪电刚过,半天空中一声轰雷砰然爆响,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鸣。在电光之中莫言却清楚的看到蓝剑一脸有不屑之色,贯注真元的语声那么清晰的传到莫言的耳中。 “原来你就是那莫老道的女儿,呵呵!告诉你,你们清风观从昨晚起就再也不是中华道盟的盟主了,道德令也由我玄天宗的掌教真人南宫雄执掌!” ------------ 第三十七章 掌教之争 蓝剑一的这番话伴随着一阵轰雷声传入到莫言的耳中,震得莫言的娇躯抖了几抖了险些栽倒在地。旁边的尚秋声急忙一把扶住莫言的手臂,沉声道:“莫言莫惊,我们昨日才离开莫老伯。时过一夜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呢,肯定是此人虚张声势!” 而步道月却不做如是想,要知蓝剑一乃是玄天宗七英之一。辈份高修为深,若无实据,决不肯信口开河。不过步道月心下暗疑,玄天宗的掌教真人不是北宫权吗,怎么换成了南宫雄。莫南天执掌护国剑宗多年,门下众多助力不少。如何在一夜之间被人取而代之,由此可知玄天宗准备的时日不短。若非如此,也断断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中华道盟握于掌中。 当下步道月的眉头一皱,与道空大师交换了一下眼神,却见道空大师一脸迷惑显然也是心下颇疑。 “你说玄天宗已接掌中华道盟,你可有什么凭证!”莫言定了定心神,心下也觉此事实是匪夷所思,自己的父亲执掌中华道盟已有四十年之久,从来未有失德之事,怎么会一夜之间被人夺去此位。 “哈哈!……幸亏临行之时南宫师兄将盟主的信物交付于我。”蓝剑一仰天大笑道:“小丫头,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也好。你来看,这就是中华道盟盟主信物之一‘玄天旗’!”说到此处蓝剑一右手高举过顶大喝一声道:“旗来!” 一道电光闪过,莫言透过重重的雨幕,清晰的看到蓝剑一手中红光蓦的一闪,一面七尺见方的大旗扑拉拉展现在雨中,此旗上绣先天八卦图案,周围镶以无数道家奇珍。虽在雨中但此旗仍是迎风飘摆,一圈圈的七色光彩不断的向外荡出,那么劲急的雨点竟然不能落到旗面上一滴。 蓝剑一厉声喝道:“小丫头,吾念你父为国出力多年,今日就放你独自下山,与你父亲团聚去吧。” “这!你!”莫言一见玄天旗出现在蓝剑一手中,脑中嗡的一声,一时间心忙意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出了什么事。尚秋声在一边瞠目结舌的看着在疾风劲雨中七色光彩乱闪的玄天旗,再看看莫言的表情,心知此旗恐怕真的是中华道盟的信物。但任尚秋声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何这代表中华道盟的玄天旗落在了玄天宗的手里。 “此旗你从何处得来,你们把我爹怎么样了。”莫言心念父亲安危,深知玄天旗乃盟主之象征,莫南天一向亲自带在身上绝不会无故遗失。 蓝剑一的右手一放再收,红光蓦的一闪玄天旗已被收去。他呵呵笑道:“放心,小丫头。虽然我玄天宗已接掌护国剑宗联盟,但莫老弟毕竟为联盟出了不少力,我们又怎么会对他如何呢,现在你的父亲与你母亲恐怕已经回到了终南山清风观观安享天年去了。” 听了蓝剑一的这一番话,方道云、凌道因自是心中狂喜。方道云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南宫道兄的流光传书并没有骗我,他玄天宗果真已掌握大权。” 而对面的步道月却暗自盘算道:“看来玄天宗果真将莫南天的盟方之位夺了,不过他玄天宗想干什么,当初道门八大道宗遁入深之时,曾有明言无论何时均不可插手人间之事,如今玄天宗却做上了护国剑宗的盟主,看来其志不小……”步道月毕竟是修行多年的得道高人,游历人间多年阅历丰富,不像莫言那么经不起风浪。虽是遭逢大变,自己的天幻令被夺,但仍然能平定心神细思此事。 思来想去,只觉得玄天宗这次出山恐怕来势不小,而自己的师兄又与玄天宗暗通信息,其中别有深意。但当此形势却实是理不清头绪,只是觉得道门之中隐隐有一股暗流已是汹涌而起。 步道月轻轻的拍了拍莫言的肩头,莫言惶惶无助的看了看师父一眼,显见现在莫言已是心下大乱,错非她的修为不浅,若换成普通女子,遭此巨变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了。 “徒儿莫慌,依我看来就算你父亲莫老弟的盟主之位被夺,想必性命应当无忧。他身边不但有你母带来的大批弟子,更有红云道兄这等人物相助,就算他玄天宗的人再厉害,在红云道兄的手下也讨不了好去!” 步道月的这番话稍稍的稳定了一下莫言的心神,尚秋声也在一边悄悄的握住了莫言冰冷的手掌,将一股元阳真力悄悄的渡了过去。在这二人的合力相助下,莫言好不容易定住了纷乱的心思,暗自想道:“父亲一定是被这些玄天宗的人用阴谋诡计夺去了盟主之位,我一定要替父亲夺回玄天旗。” 就在莫言一般人心神不定胡思乱想之际,对面的凌道因呵呵笑道:“步师兄,即有中华道盟的人在这儿,我们不如请蓝剑一道兄做一个公断,看看这幻天剑到底应该由谁执掌!”方道云却在一边低头无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蓝剑一却面有为难之色,他对这凌道因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好感。若非本派掌教刻意交待,恐怕蓝剑一早就率五剑袖手而去了。 凌道因如何看不出蓝剑一的心思,她轻移身躯来到蓝剑一面前,低声道:“蓝剑一道兄,我兄妹二人可是看着南宫道兄的面子,才重回故地的。如今你可不能袖手而观哪,你如助我们二人得掌三圣堂,以后我幻天剑宗定会以盟主的马首示瞻。” 蓝剑一的神色一阵变幻,仰首望了望天上不断闪过的电光,长叹一声道:“好吧,蓝剑一当尽力而为。” 步道月却不吃凌道因的这一套,呵呵大笑道:“莫师妹,纵使你用这等卑劣的手段取走我的天幻令。幻天剑我也绝不肯交于你手,他玄天宗虽执掌中华道盟。但无奈我幻天剑宗并非联盟剑派,他的玄天旗与玄天令却还不能命令步某!” 步道月的这一番话中气十足,显见得真元已在不断的恢复中。 凌道因无言以对,目光轻轻的在蓝剑一的面一扫而过。蓝剑一的神情一黯,右拳紧握了一下,抢步上前朗声道:“步道兄,如今魔门中人蠢蠢欲动,阴月教、血煞门更在人间现踪,眼看着天下苍生将遭逢杀劫。我玄天宗现任掌教南宫雄为助诸生渡劫,更蒙当今护国剑派联盟的推举,得掌盟主之位。南宫道兄在出山之时曾发下宏志大愿,此番入世一要遏魔门入世,二要护国安邦,三要为苍生造福。如今我玄天宗即是中华道盟之首,我更有盟主的玄天旗,凡天下不平之事我皆能问得!” 说到此处蓝剑一顿了一下冲着步道月喝道:“步道友,别的不说,你刚才不是说当年废去掌门之时有天幻长老作证吗!只要你能将这位长老请到此地。我蓝剑一心会将天幻令还给你,让你执掌三圣堂,让方凌二道友听你处置。” 蓝剑一的话还没有说完,方道云已是接过话头:“对啊,步师弟。莫师妹取令的手段虽然有欠光明,可只凭你一面之词与这面天幻令如何能让我等信服!只要有我天幻长老光临,我必会让莫师妹将此令交还于你。” 凌道因娇笑道:“是啊,麻烦步师兄就将那位当年废凌师兄的那位长老请出来吧。” 步道月尚未答话,道空大师颇为不满凌道因那咄咄逼人之势,高诵一声佛号朗声道:“诸位道友,你们都是修行多年的高人贤士。但今日所为实是令人气愤,莫道友心术不正,凌道友权势熏心。这二人全不顾同门之谊,你玄天宗不问黑白,实是令人寒心!” 尚秋声也是觉得得胸中闷气难当,他早就对凌道因这妖妇看不顺眼。当下也是挺身而出,戟指骂道:“泼妇,将步老前辈的天幻令交出来,否则的话我这斩天剑可不认得你。”说到此处尚秋声头顶的斩天剑一声低吟,青光大盛如游龙一般盘旋不定。太极图也随声而动,在尚秋声的背后现出形迹。 道空大师看了看身边霸气已现,正气充盈!在太极图的映衬下如金仙降世的尚秋声,微笑着点了点头。正色道:“莫道友,你若执迷不悟,小心大劫临身,千年修行毁于一旦!” 凌道因对尚秋声和道空大师倒很是忌惮,一见尚秋声的斩天剑跃跃欲试,不由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师兄助我!”一晃身形躲在了方道云的身后。 蓝剑一轻篾的看了看凌道因,指着尚秋声喝道:“臭小子,你刚才曾伤我玄天宗下五剑。现在又想出来逞强,难道你真的愿与中华道盟为敌吗!” 莫言此时心神已是逐渐稳定下来,不过心头却是怒气难平,咬牙看着蓝剑一道:“方大哥,不必留情,将此人诛于剑下夺回我父亲的玄天旗!” 尚秋声的心头一惊,低声道:“莫言,如今事情不明,如何能横下毒手。再说这位前辈也没有对咱们怎么的啊,此事万万不可。” 步道月也在一边劝道:“徒儿不可鲁莽,蓝剑一为人倒还算正派,不可乱生杀意。” 莫言刚才也是一时激奋随口而发的一股恶气,其实她倒也并非是真要将蓝剑一置于死地。只是一股闷气不知道从何处发泄而已,当下小嘴一撅道:“好吧,就听师父的,不过也不能便宜了他。我幻天剑宗门内之事,他也来插手,实是可恶教训一下倒也不多吧。” ------------ 第三十八章 天幻长老 听到莫言如此来说法,步道月倒也不再劝阻尚秋声,他心下也对玄天宗的人十分不满。玄天号称当年道界八大道宗之一,竟然如此不辨是非不分黑白。若非步道月的真元尚未恢复,恐怕他自己就已经动上手了。 而道空大师毕竟是佛门高僧,慈悲为怀,老和尚沉声道:“阿弥陀佛,方小友不可轻易出手。贫僧虽是佛门中人,但对道门各派倒也颇有耳闻。这玄天宗是当年的七大道门之一,比之当今之世的修真道派势力不知强了多少倍。若非万不得已,不可树此强敌。况且你与他们同出一祖,似乎不应该痛下毒手。” 道空大师心中明了,从刚才尚秋声的表现就可以看出。这年轻人一身极为惊人的真元力,单凭蓝剑一一人绝难接下尚秋声猝不及防的一击。所以老高僧才及时阻止了真元迅速流转,正要对蓝剑一发动凌厉一击的尚秋声。 而蓝剑一倒也不敢十分的激怒尚秋声,刚才他与五位师弟合力接下尚秋声的飞剑惊天,吃足了苦头。心知尚秋声一身绝高修为,真元力浩然莫匹!他若骤然一击,恐怕也真够自己受的。 望了望尚秋声头上的剑光,再看了躲在方道云身后惊得面色煞白的凌道因。蓝剑一摇了摇头,语气缓了一缓:“臭小子,算你还识相,没有妄动。不然的话,哼哼……” 方道云抢前一步与蓝剑一并肩而立,傲然道:“行了,步师弟。咱们废话少说,快请本门长老出面吧。” 步道月、尚秋声等不由得暗骂方道云,恁的如此无耻。凌道因也在一边帮腔道:“步师兄,今日若不能见本门长老之面。你便要交出幻天剑,否则的话断断不会容你等下这观阳顶峰!” 尚秋声在一边观看多时,早就觉得这凌道因实是可恶之极。不但为人无德,而且厚颜无耻。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一股怒气:“无耻妖妇,还要如此多事。” 顶上的斩天剑青虹大盛应声而起,伴随着天的轰雷之声,青龙也似扑向凌道因。这一剑乃尚秋声含怒而发,剑中的真元力贯注的十足。飞剑自空中横过,一股绝大的劲力将雨幕破开,站立在凌道因身边的方道云与蓝剑一二人直觉得无穷无尽的巨大劲气迫体而来。 二人不由得心下暗惊,好霸道的真元力好厉害的飞剑。蓝剑一厉声道:“臭小子,看来你果真不识好歹。休得无礼,旗来!”右手凌空一招,默诵法咒。一道红光凌空一展,半天空中一道闪电击下,玄天旗夹裹着雷电之威向尚秋声的惊剑裹去! 剑旗相交,这数十米方圆之内突的荡起一股强力,就连道空大师这等修为的人也几乎站不稳脚步。而一众烈天流弟子被这股强风卷在半空中,摔在数十米之外。 蓝剑一心中一凛凝神望去,唯恐玄天旗受损,却只见玄天旗红光一闪倒飞而回又回到了蓝剑一的手中。而那柄惊天飞剑在空中晃晃悠悠的划几道弧光,攸的又射回了尚秋声的头顶。玄天旗虽然乃是玄门异宝,更是中华道盟的两大信物之一,威力也的确不凡。但若非尚秋声临时收回了几成真元力,只这一剑之威就可以将玄天旗毁去。 而蓝剑一乃是得道高人,如何感觉不到尚秋声在旗剑相交时收回了几成真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思道:“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就连这妙用极大的玄天旗也无法奈何于他。看来今日之事不可善了。” 想到此处蓝剑一不由得暗自埋怨,师兄啊师兄。咱们玄天宗本来好好的在深山修道,你却又为何起这入世之念。更与这为人极差的方凌二人相交,却让自己卷入了幻天剑宗的这场纠纷之中。 且不说蓝剑一思绪纷乱,再说凌道因一见尚秋声的身手如此之强。不由得心起退意,她轻轻的拽了一下凌道在的衣襟。方道云愕然而视,却见凌道因向自己连递眼色,心中已然明了凌道因打的什么主意。但方道云此人虽然心术差劲,但却也是一条汉子,如何肯做这种事情。当下方道云轻轻的哼了一声,重重的捏了一下凌道因。凌道因一看方道云如此,不由得心中暗自着急,但她深知方道云的性格,他意已决极难更改。 雨势越来越大,再加山风已起,更增雷雨之威。三圣堂就那么巍然的立于漫天霹雷之下,疾风劲雨之中。 步道月望着对面已现怯意的凌道因,呵呵大笑道:“莫师妹,还是把天幻令还给我吧。有方小哥相助,你们哪个也讨不了好去。” 莫言也随着步道月指着对面的蓝剑一喝道:“快将我清风观的玄天旗奉上,如若不然在我方大哥的飞剑之下,叫你们一个形神俱灭!” 蓝剑一仰红云声清啸,观阳顶峰虽然雷声不断。但蓝剑一这清啸之音依然扶摇而上,在风雷之中悠悠而起。 莫言一撇嘴不屑的道:“你鬼叫什么,今日不将我爹的玄天旗奉上,你们玄天宗的人休想下这观阳顶峰。” 蓝剑一长啸发过,望着莫言朗声笑道:“小丫头,别以为这臭小子就可以天下无敌了,等会儿就要你们好看。且看到底是谁难下这观阳顶峰!” 蓝剑一的话声未已,观阳顶西北一座山峰之上一道淡蓝色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一圈,一道惊雷击下,此人的剑光一敛落在两拨人中间。只见此人年纪不大,十八九岁左右,剑眉入鬓英俊不凡,气宇轩昂显得英气勃勃。 蓝剑一面色一喜,快步走到这少年的跟前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众人却只听得这少年鼻中微微的哼了一声,毫不在乎的来到了莫、凌二人的面前。 步道月与道空二人暗赞道:“好一个美少年,只从刚才的剑光来看,此人必非普通剑仙可比。”不过看到蓝剑一的表现,看来这少年在玄天宗中的地位想必不低。又不由得二人心下一沉,暗思应对这策。 尚秋声眼见这少年气宇不凡,也是心中一动。他虽然看不出这少年修为的高低,不过这少年的身上那若有苦无的强大气劲来看,来者绝非普通人物。尚秋声惊异之下看了步道月一眼,却见步道月目光闪动,不住的打量着那蓝衣少年。 难道这蓝剑一又招来了援手吗?却在尚秋声思忖之际,大雨之中又是一道青光一闪,剑光尚未敛去有人大喝道:“方道云、凌道因!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当年老夫遍寻天下而不得。却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今日你二人休想再离开三圣堂,老夫非让你二人在神师神像之前忏悔不可!” 剑光攸的消去,只见此人身材高大一身道服,狮鼻阔口。一双目光如利剑似电光般在方凌二人的身上转了一转! 凌道红云听此人的声音,与凌道因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下大惊,不约而同的叫道:“司空师叔,他……他竟然还在人世?” 步道月却早就双膝一软拜倒在泥泞当中,高声叫道:“步道月迎接司空师叔大架!” 蓝剑一一见这三人如此,心头突的一震,暗自思忖难道步道月所言不虚,当年他免去方道云的掌门确是有长老之言。自己刚才话已说满,这……这可如何是好,当下不由得为难不已。眼光扫了扫这少年,却见这少年轻篾的一笑,向他摆了摆手示意蓝剑一莫慌。 来人正是天幻三杰方道云、步道月、凌道因的三师叔马征天,当年云九宵共有师兄弟三人。他的大师兄刘笑、三师弟马征天均随师父赴东海道魔大战,但马征天却在半路上偶遇昔日好友,插手管了一档子闲事,落得身负重伤,故此东海之战并没有赶上。 直到云九宵率诸弟子隐入观阳顶峰,他一直在好友的居处养伤,故此就连云九宵都以为马征天也在东海之战中逝去。而马征天自从伤好之后,便一心一意的在好友处潜心苦修。 但时过数百年之后,由于九幽宗的人起称霸之心。云九宵、宫无双、刘步烟三人赴天目山断天崖之约时,马征天听说此信也到了天目山断天崖。欲与多年未见的师兄云九宵并肩作战,却被云九宵劝了回去。而云九宵就在那时将天幻令交给了司空化,并言道如若自己出事便将此令送上观阳顶峰三圣堂交给步道月。 断天崖一战,云九宵、刘步烟形神俱灭。幻天剑也由宫无双亲手交给了步道月,但马征天刚下断天崖,就碰上了自己的好友来邀为助友人,他远赴西南,这一去就是数年之久。错过了九月十八的掌门大典,至使步道月在这天,被方凌二人夺去幻天剑与掌门之位。后来等马征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圣堂大乱之后了,所以在步道月重整三圣堂的时候,马征天赶到观阳顶峰将天幻令交给了步道月,并以本门长老的身份令步道月免了方道云的掌门之位。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老道士马征天便走访天下,寻找这两个逆徒的踪迹。但他却没有想到方凌二人自三圣堂大知己之后便东渡扶桑,去了异国他乡。今日也是老头子心血来潮故地重游,却赶上了这一档子事。其实马征天就在蓝剑一赶来的时候,老道士就一直在空中隐住剑光观察详情。 当今之时,这断秘辛再也无人知晓。故此方凌二人一见马征天白须飘摆,怒气冲冲的落下剑光,不由得心下一阵发虚,不敢正眼相看! ------------ 第三十九章 奸狡心计 “道凡快起来!”马征天一见步道月拜倒在泥泞之中,不由得急忙上前一把将步道月拉了起来。呵呵笑道:“这么一大把年纪啦,再就跟你说过了,以后见别再施大礼了,你怎么不听呢。”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c 步道月强抑住心头的激动,轻声道:“师叔,这是从哪里来,这么巧啊。” “哈哈”马征天仰天大笑:“道凡师侄啊,数百年来我游遍天下,到处寻访这两个逆徒的踪迹。却没想到在我故地重游之时,竟然遇到了他们。我在空中观看多时,师叔心中有数,你且放心。有师叔在这儿,什么玄天宗!还轮不到北宫权那老儿来管我们幻天剑宗之事。” 说到这儿马征天戟指方道云、凌道因二人,“你们两个刚才不是嚷着要见本门长老吗。我马征天已经站在你们面前,你们还有何话可说。还不乖乖的将天幻令还给道凡,随我入三圣殿接受本派惩戒!” 马征天的声音伴着一天的雷雨贯入到方道云的耳中,方道云心下惶惶无计可施,不由得望了凌道因一眼,却见凌道因也是一脸惊色,脸色煞白全无血色。 方道云嘴唇抖动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师叔,且听我……,这个……” 马征天的语音突的一高犹如那天际的沉雷一般:“你什么,你们这两个不成材的东西,还有什么可说的!当年要不是你们二人行事乖张,心术不正我幻天剑宗焉能落到今日之地步。扪心细想,你们可对得起你们的恩师,我那师兄云九宵吗!” 方道云的面色一变再变,双目中精芒毕射,显然心中的念头此起彼伏。凌道因却在一边不住的用求救的眼神看着蓝剑一和新来的那蓝衣少年,而蓝剑一却假装没有看见,只是在和那少年低语不止。 马征天高大的身形微微晃动,已经来到了方道云的身前,一双眸子发出利剑也似的目光逼视着方道云,凌道红云脸羞色缓缓的低下头去,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长叹了一口气,躬腰施礼将天幻令奉于头顶嘶声道:“师叔说的是,我方道云当真对不起恩师云九宵的再生这恩。天幻令就此交还本门,弟子愿接受门规处罚。” 马征天心下也委实不是滋,当年师兄亲传弟子三人号称天幻三杰。这三杰之中,以方道云的资质最好,才智俱佳堪称道门中罕见的人才。自己本以为方道云必是光大幻天剑宗之人,但哪料得方道云只因为一念之差,铸下大错,以致本门数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马征天望了望眼前低头认错的方道云,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初呢,你当初修道不修心,你师父早就提醒过你。可你执迷不悟,以致被心魔所趁做下如此不屑之事!唉!当直……” 马征天说到这里伸手去拿方道云双手奉上的天幻令,天幻令上的七色毫光跳跃的愈加快速。步道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瞪着眼望着马征天的那一只如枯枝般的右手就要接触到天幻令了。 就在马征天的右手与天幻令似挨非挨之际,站在方道云身边的凌道因银牙暗咬,面容上一层青色闪过,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中杀机逼现。莫言是何等的心智灵动,一望便知凌道因要横下杀手,当下急喝道:“师叔祖小心了,这妖妇要……” 她的话音未落,马征天身前紫芒大盛,凌道因格格妖笑道:“师叔,你可莫怪道云无礼。你如此苦苦相逼,师侄也只好如此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天空中一道惊电闪过,马征天闷哼一声,身形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尚秋声、莫言目睹此景,急忙纵身而出一左一右将马征天牢牢的扶住,而步道月也急忙抢身扑了上来。借着天上的电光只见马征天小腹之上血流如注,口角鲜血溢出。 方道云本来闭目等待马征天的发落,但忽觉身旁的凌道因身上传来一股杀意。他与凌道因千余年的情份,如何不明白凌道因的心思。刚要出声阻止,却只见身边紫芒一闪,凌道因的紫电剑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伤了马征天。 这番变故实是出自众人意料之外,就连方道云也是没有想到凌道因竟恁的手辣。马征天虽然是修为极高,但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凌道因的道法修为也是上上之选。紫电剑又是莫氏性命交修的道家飞剑,意动即发,故此一击之下重伤了马征天。步道月惊怒交集,嘶声道:“莫师妹,你……竟敢暗算本门长老!” 凌道因的本命飞剑轻轻巧巧的在头顶不住的低吟,格格笑道:“司空师叔,今日之事实怪不得师侄,若非你心有偏颇,一心向着那步道月,道云也不会如此。” 马征天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凌道因的紫电剑刺中,但他毕竟根基极深,这一剑还要不了他的性命。只是老道士激愤之下,一口气转不过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那道空大师见到此情此景,深悔刚才在观音灯下放过毒如蛇蝎的凌道因,老和尚高诵一声佛号,纵身上前以佛门秘法封了马征天的血脉,阻止鲜血流出,更将清心寺秘制的固元丹纳入马征天的口中。 方、莫二人对视一眼,对这凌道因实是深恶痛绝。二人心意相通齐声发啸,经过这么时间的恢复,莫言的乙木真气回复大半。二人急怒之下,双双会祭起惊天、吟青、天幻三柄飞剑,三道剑光在空中一闪合成一道粗大的光柱。 “妖妇受死!”莫言娇喝一声,三剑合一向凌道因飞击而来。凌道因如何敢接这三剑合壁之威,急忙一个闪身躲到方道云的身后,神色惶惶的喊道:“师兄,救我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保住你的掌门之位!为了让你在中土道派之中有一席之地呀!” 方道云虽对凌道因暗算马征天之事颇为不满,只是如今之时二人已是进退不得。无奈之下一咬牙,本命飞剑流火在头顶现出,一道火焰向三剑合成的剑虹迎来。 旁边的蓝剑一以及玄天宗的五剑现在对凌道因的人品可是瞥弃之极,但蓝剑一身负玄天宗的道令而来。心知方道云乃是掌门师兄南宫雄的得力盟友,刚才蓝剑一六人曾与尚秋声对过一剑,知道尚秋声的真元飞剑俱是威力奇大,如今再加上那莫言的飞剑相助。以凌道红云人之力是万万不可能接下这三剑合壁之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流火剑光就要与那道剑虹相交。蓝剑一大喝一声:“凌道兄小心,这三剑之威非同小可!”随着他的话声,蓝剑一等六人也放出飞剑,欲助凌道红云臂之力。 七道剑光在间不容发之际,与方、二人的三柄飞剑撞在一起,半天空中震天价一声巨响。一天焰火乱闪,蓝剑一及五剑还有方道云同时闷哼一声,七人在方、莫二人的三剑合壁之下被伤了元神。 而凌道因乘着方、莫二人的飞剑被挡之际,在一边悄悄的祭起紫电剑,一道紫虹横空而过直刺尚秋声。但这凌道因哪里知道尚秋声体内有凌天剑派的异宝太极图,就在紫电剑飞击而来的那一瞬间,尚秋声怒吼一声,体内紫气一闪太极图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前。 以尚秋声这等深厚的真元力,同时架驭二宝自是游刃有余。 “九天玄元!九转神雷!破”尚秋声那朗朗的法咒之音在观阳顶峰顶漂荡。就在太极图青光大盛架住凌道因的紫电剑那一眨眼的功夫,尚秋声抓住机会,弹出一道九转神雷。 九转神雷乃太上道祖九大降魔手印之一,自从尚秋声学会之后,便用九转神雷屡斗恶妖。现在对此法印,运用的更是得心应手。 由于尚秋声是含怒而发,在元阳真力无穷无尽的威力之下,一道粗大的紫芒自尚秋声的中指射出。在漫天雷雨之下闪了一闪,凌道红云见此景,顾不得自己的元神受震,大喝道:“莫师妹快躲开,这是九转神雷千万接不得!” 凌道因是天幻三杰之一,随前辈剑仙云九宵修行多年,如何不识得这是道家失传的绝代手印‘九转神雷印’。只是在九转神雷的先天正气的威慑下,心神迷失不知躲闪。 蓝剑一在旁边也是大惊失色,心中暗道这小子是何人门下。不但飞剑真元骇人听闻,居然还习得这道门中至高无上的降魔手印。 诸人各有心思,但九转神雷发出之时是何等快捷,只在诸人一闪念间。紫芒已射至凌道因的身前,眼看着凌道因就要被这威力无穷的道家手印击得形神俱灭。 凌道红云闭眼不忍再看,悲呼一声:“师妹!” 但那知道就在这凌道因陷入极危之境时,被蓝剑一啸声引来的那蓝衫少年,哧哧一笑:“好一个九转神雷!且看我玄天宗的手段如何!” 这少年的话音刚落,一道白芒自这少年的手上闪出。恰在九转神雷击中凌道因之前,与九转神雷相触。 “扑”的一声闷响传来,那少年的身形晃了一晃后退了几步,而尚秋声的面上则是紫气一闪,也是身形不稳。 步道月与道空大师见多识广,本来二人对尚秋声施出的九转神雷印赞叹不已。但却在眨眼之间被那蓝衫少年破去,二人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不由得双双把目光到那蓝衫少年的身上。 蓝衫少年朗声大笑冲着尚秋声道:“好小子,九转神雷的威力不小。老夫倒是头一次碰到具有如此修为的后辈!” ------------ 第四十章 大战金阙柱 那蓝衫少年自称老夫惹得莫言娇笑不已,蓝衫少年的剑眉一竖怒道:“小丫头,你笑什么!” “格格……,看你这么一点年纪,说起话来倒是老气横秋的。” “哈哈,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哈哈!……我遁形千载,却没想到当今之世已无人识得我曾天叶!”那蓝衫少年曾天叶此言一出,倒是惊得步道月与方道云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特别是步道月心下暗自思忖道:“曾天叶,好家伙。这小子就是两千年前玄天宗门下三奇之一的曾天叶吗?怎么看上去这么年劲,由此看来曾天叶的修为已至不老之境。” 曾天叶呵呵而笑,冲着尚秋声点了点头:“好小子,你报上名来。仇某千余载未入人世,没有想到当今之世竟然还出了你这么一位修道界的绝顶人才。” 尚秋声正欲答话,步道月却轻轻的拉了尚秋声一把,向他示意不可妄动。莫言显然并没有听过曾天叶的名头,对步道月此举十分不解,一双眼睛疑惑的望着步道月。 却听得步道月正色道:“仇前辈,当年你号称玄天三奇之一,与我的师父云九宵乃同辈道友,威望之隆修为之高天下钦敬。今日为何不分黑白,强要插手我天幻门下之争?” 曾天叶怔了一怔没有料到步道月说出这一番话来,脸上红光迸现。但却将手在胸前一划而过,指着尚秋声厉声道:“我不管你们天幻门下谁对谁错,但这小子伤了我玄天宗门下。我必不能放过他,至于你们的掌门之争吗,倒要有酪南宫师侄亲自主持。” “放屁!”马征天得道空大师的佛门秘法相助,又有灵丹相辅,再加上本身修为深湛。只不过转瞬之间剑伤已经好了许多,其实凌道因的紫电剑虽然伤了马征天,但却入肉未深,只是剑上所含的真元力震伤了马征天的元神让他一时禁受不住。何况这些大剑仙均已是金刚之躯,非世间异宝决不能毁去肉身。 马征天的话声比起天际隆隆的沉雷之威也不遑多让,他高大的身躯向前紧走了几步指着曾天叶怒道:“曾天叶,两千年前我们道门八大道宗并架齐驱,我幻天剑宗自成一派,我门内之事,须不用你玄天宗操心!妄你修行数千载,竟然如此黑白不分,真是有辱道门之风!” “哈哈,”曾天叶当年号称邪心,为人狂放手辣,不知有多少魔门弟子在他手下形神俱灭。玄天宗的前代掌门褚金鳌见曾天叶杀孽太重,便将他困在玄天宗后山的炼心洞中让他潜心修道,希望能化去他心中的暴戾之气。 没想到这一困就是两千多年,直到北宫权的弟子南宫雄接掌玄天大位,才从炼心洞中将曾天叶接了出来。 曾天叶被困两千余载,面壁思过暴戾之气虽然消去不少。但他生性狂傲一向目中无人,一见马征天说话如此不客气。曾天叶的眼中厉电一闪,怒火腾的一下子撞起老高,按捺不住心头之怒,大喝了一声道:“马征天,别人把你看做天幻前辈,道门高人。但在仇某眼中,你算什么东西,如若识相的话快滚下观阳顶峰,或许还能保住你的数千载修行,不然的话在我这白蟒剑下让你形神俱灭!” 马征天也是性烈如火之人,如何容得曾天叶如此挑畔。当下老头子怒吼一声,祭起本命飞剑幻虹,一道青芒直射曾天叶。 这一击乃马征天含怒而发,他也知道邪心曾天叶的白蟒剑威力极大,一身修为在两千前就已名震当时的道魔两界,如何敢轻视于他。 曾天叶面对着幻虹飞剑所化的那道青芒,嘴角微微一挑,双眉正中一道白线微微一闪,剑指一引白蟒剑已破体而出,在空中蜿蜒而过隐有蛟龙之势。曾天叶的白蟒剑乃是一条修行数千载的白蟒所化,威力端的不凡,若非如此曾天叶也不能接下尚秋声的那一道九转神雷。 两道剑光一青一白在空中交接,只在这一瞬间诸人的心头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敲击了一下似的,突的一颤!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爆起,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如气墙般护散,步道月、道空都不由得向后退去,对面的蓝剑一、方道云等人也是一样。都禁受不起这两大剑仙飞相撞时发出的那股庞然巨力,只有尚秋声运转元阳真力巍然不动,莫言的乙木真气妙用激发竟然也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马征天与曾天叶二人,一个是当年的玄天三奇,一个是幻天剑宗的前辈长老。两人都是修为数千载的大剑仙,虽不能飞升天界,但修为可均是已至地仙之境。 两剑相交毕竟是曾天叶更强一分,他的修为已至凝神之境,再进一步便是元神离体脱胎换骨。白蟒剑更是蟒妖所化,乃道魔合一的异种飞剑。这一声巨响过后,马征天的身形晃了一晃几乎瘫倒在地,口角已有血线溢出。 曾天叶的大笑声龙吟般响起,白蟒剑剑光闪动,飞剪而来意欲将马征天诛于剑下。步道月惊呼一声师叔,急忙上前一把扶住马征天,面上青气一闪步月剑华光闪动,一道光幕散出护住二人。 道空大师见事不妙,双眉轩动,高诵佛号头顶上金光一闪,观音灯已然祭起。万道金光在雨幕中不断闪动,将白蟒剑托在空中。而尚秋声与莫言二人也没有闲着,惊天、天幻、吟青三道剑光盘旋而出,直击曾天叶。 太极图也在尚秋声的身前射出一道金芒直射白蟒剑,在步道月、尚秋声、莫言、道空四人的围护之下,各展奇宝将方圆数十米之内护得如铁桶一般。 正在一边观看的蓝剑一等人,虽知曾天叶的修为极高,但对方人多势众,更有异宝相助。唯恐自己的师叔吃亏,也急忙放出飞剑准备替曾天叶抵挡一阵儿。哪料得曾天叶仰天大笑道:“蓝剑一休惊,这几个人还不在师叔的眼里。他有观音灯,我有昆仑伞!退下!” 曾天叶的话声未落,太极图所发金芒与白蟒剑撞在一起,将白蟒剑倒激而回。而曾天叶的元神也受了不轻的重创,但他的反应奇快,就在方、莫二人的剑光交剪而至的时候,他的身形攸的一晃,在原地消失,就在三剑无功而返的时候,他的身形又出现在原地。 “好小子,刚才我真是低估你了。元阳真力果然浑厚之极!即然你伤了我,那就怨不得我仇某了。”说到这里,曾天叶的眼中白芒一闪而逝,“神泣鬼哭,伞遮天下!” 法咒朗朗而起,天幕上一道闪电划过。曾天叶的头顶上攸的出现了一把大伞,直径有近百米那么大,这把伞在空中不断的旋转,一股极强的吸力传来,一道道青光不住的从伞上射出。那吸力是昆仑伞中的专吸元神的中央厚土精气,青光则是有碎魂炼魄之能的炼魂罡。 昆仑伞一出,将尚秋声等几人统统的置在伞下,伞中那奇异的厚土灵气已牢牢的吸住诸人。但尚秋声曾经历过红云大阵、诛仙大阵、还有刚才的天杀灭元阵,对于应付这类突发事件已有经验。他虽然知道昆仑伞的妙用虽与阵法截然不同,但毕竟都是以先天灵气进行攻击。 所以尚秋声就在昆仑伞的功能尚未完全发挥的时候,双掌一搓一放。元阳真力的急速运转之下,一股庞然巨力溢在天地之间。 “以道为尊,龙吟天下!” 一道金虹直冲在伞上。而道空大师的观音灯也抓住时机,射出无数金芒与昆仑伞相抗。 曾天叶虽然修为已至凝神之境,昆仑伞也有极大威力。但如何禁得起道门九大手印之一的大天龙,和佛门异宝观音灯的联手相抗。 虽然刚才曾天叶的白蟒剑与尚秋声的九转神雷平分秋色,但那是尚秋声力分三用之下才能让曾天叶安然无恙。如今这大天龙是尚秋声情急之下,聚足真元所发的一击,威力当真有移山倒海之威! 就在大天龙与观音灯上的金芒与昆仑伞相抗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要静止了一般,整个观阳顶峰晃都晃了一晃。天空中一道粗大的闪电划过,“轰”的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一个五色光华不断闪烁的光球在观阳顶峰的半山腰闪了一闪,昆仑伞已碎成无数烟尘。 无数强大的冲击波四处乱窜,如摧枯拉朽一般将半山腰中参天大树拦腰折断!幸亏观阳顶峰乃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地脉灵气极深。当初幻天剑宗移居三圣堂时,更用道家秘法对观阳顶峰的地脉加固。 不然的话这一下子足以将观阳顶峰拦腰扫断,不过即使如此整个观阳顶峰还是晃了一晃。 玄天宗的异宝昆仑伞爆开时的强大反噬力让曾天叶再也禁受不住,只感到元神似受到无数撞击一般。邪心曾天叶的面色刷的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一道血线自嘴角流出,身形在不断的震动下再也站立不住,身形眼看要跌倒在三圣堂前。 ------------ 第四十一章 重掌天幻 就在昆仑伞爆开的时候,在场的诸人除了尚秋声与了疗之外。所有的人都被那横扫一切的冲击波所震,一个个东倒西歪稳不住身形。可见这气劲之强横,方道云目光闪动心知曾天叶元神必然受损。果然等气劲散去之后,透过一天的雨幕,他清楚的看到邪心的身形摇摇晃晃。 “师叔!”蓝剑一大喝一声,一道金光闪过。蓝剑一已经架起飞剑将曾天叶裹在其中,在漫天雷雨中蓝剑一的剑光冲天而起,一声大喝自剑光中传来:“好小子,你等着!我玄天宗门下十万弟子决不会放过你的!”跟随蓝剑一而来的五剑也尾随而去,六道剑光夹着雷电之威直射向东南方向! 方道云与凌道因更是心下大惊,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两千年前赫威名的玄天三奇中的曾天叶竟然也败得如此之惨。凌道因更是心下惶惶,不知所措,但这妖妇的鬼点子极多,当下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二人对视一眼,凌道因轻呼一声道:“师兄,事已至此,速离此地!”方道云仰天长叹一声,心下黯然,没想到自己满腔雄心重回故土,意欲借玄天宗重返人世的机会,一展拳脚。没想到落得如此地步,不但亲创烈天流的七百弟子折去大半,更落得身受巨创,狼狈而逃。 凌道因却在旁边急忙伸手一拉方道云的衣襟,架起紫电剑光欲要强行将正在原地发怔的方道云带离此地。但哪里料到步道月的步月剑光迎空一横,拦在了凌道因与方道云的头顶,步道月须发戟张怒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留下天幻令!随我进三圣堂受罚。” 马征天也驻着自己的幻虹剑面色如黄纸一般,老剑仙马征天现在屡受重创,先是凌道因的紫电剑在他小腹上刺了一剑,后又被曾天叶伤了元神,紧接着又被昆仑伞爆开时的气劲所伤。现在可说是连站着说话都成问题。但是马征天凭着一股激愤之气仍然强撑着立在当场,他强忍着体内的伤痛嘶声道:“逆徒,你们暗算本门长老,如今还想离去吗,今日我幻天剑宗便要清理门户啦。” 旁边的道空大师也对这方凌二人是气愤之极,当下默不作声的祭起观音灯置在方凌二人的头顶,封了二人的剑光之路。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凌道红云见此景,再望了望已经躺倒一地不知生死的烈天流弟子,情知二人已是插翅难逃。一边心伤数百年的经营一瞬间烟消云散,一边心下暗思脱身之策。 但在佛灯金光的笼罩之下,又有步月剑光当空而落如何能脱身而去。当下豪情尽失,长叹一声黯然道:“师妹,你我二人在异国他乡是何等的逍遥自在,为何偏要听信他南宫雄之言,强要回中土趟这潭混水。唉,也是凌某人自恃本领小觑了天下人物,师叔!这是本派天幻令,你和步师弟拿去吧。” 说到此处方道云颤抖将天幻令掷了出去,一道七色毫光在雨幕中闪过,步道月一招手将天幻令握于掌中。就在尚秋声、莫言、道空大师的目光随着天幻令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的时候,凌道因目光一转,向方道云施了个眼色,二人拼却残余真元。流火与紫电两道剑光在空中交错而过,击在尚未发动威力的观音灯上,扑的一声闷响,幸亏佛门至宝妙用无穷。只是被剑光击得一晃,但观音灯的金光已出现了一丝空隙。 步道月也没料到方凌二人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一手,就在他去接天幻令的那一刹那,步月剑光微微一顿,剑光微抖光幕已开。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方道云仰红云声厉啸,一伸手拉住了凌道因两个人同心合力施展幻天剑宗的五行遁法,借着漫天而落的粗大雨点。一个硕大的水球闪了一闪,轰然爆开,借着水遁之法逃出了观音灯的范围! 道空大师猝不及防之下,再要摧动观音灯为时已晚,方凌二人一千多年的修行,岂是等闲可比。二人合力施展的水遁之法,当真是迅若奔雷,只一瞬间已经到了观阳顶峰的山脚。流火与紫电两柄飞剑被观音灯的威力震得微微一颤,倒激而回,但只在空中稍微打了一个盘旋,便在空中寂然而灭! 与此同时在山脚下一道火焰与一道青芒冲天而起,正是方凌二人御剑而起,两道剑光只在空中闪了一闪,便趁着雨幕之下一天雷电,寂然而逝! 步道月目睹此变,骇极而笑,他没有想到的是凌师兄在连番受创之下仍有这等惊人的修为。尚秋声与莫言同声怒斥,二人刚要架剑光尾追而去,却听得步道月谓然长叹一声道:“徒儿,方小哥,放他们去吧。这二人此一番逃去,不知要隐匿多长时间才会再露面。” 步道月不让方、莫二人穷追而去,自有他的想法。一来方道云、凌道因虽在重伤之下,但一身修为并为大幅削弱,二人困兽犹斗之下,更兼那凌道因狡如狐兔,唯恐二人受伤。二来也是方凌二人此番重回故土,与道门大宗玄天宗定有密约,若是方、莫二人再碰上玄天宗的大批好手,应付不了。三来与方凌二人同门多年,颇有情谊,虽然此二人对步道月不仁不义,他也不忍这二人丧生在尚秋声的斩天剑下。 “唉,如今天幻令已重回为师之手,就让他二人自生自灭吧。”步道月的神情黯然,望着一天的雨珠,发了一会儿呆。 马征天咳了几声,手抚胸膛怒道:“道凡,你的心肠也太软了,这二人当年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忘了吗?唉,这一次放虎归山,不知哪一天这二人又摸上观阳顶峰来,找你的麻烦。你真是……” 步道月一纵身跳到马征天的身前,一把扶住老剑仙欲倒的身形,将一粒混元丹纳入他的口中,苦笑道:“师叔,毕竟是同门一场,就由他们去吧。”说到此处步道月的话锋一转,将话题移开:“莫言,快过来见过你师叔祖。” “弟子莫言见过师叔祖!”莫言望了望脚下的泥泞,不由得捏着鼻子作势下拜。马征天呵呵笑道,一把拉起了莫言:“好徒孙,果真是良材美质,若非是你本派幻天剑如何能重现人间,你可是本派的大功臣哪。” 他这番话说得莫言的脸上一红,道空大师在一旁也是放声大笑:“步道友,司空前辈,如今你幻天剑宗的掌令已得,天剑已现。更得如此高足,看来不用多久幻天剑宗便会重振声威了。” 这几个人虽然一个个在这滂沱大雨之下淋得犹如落汤鸡一样,但一个个仍是谈笑风生,豪气冲天。天边渐渐的现出了一线微弱的白光,眼看着就要天亮。但天际的沉雷越来越响,雨势也愈来愈强,天地之间只余下白茫茫的一片。 由于马征天身负重创,步道月不敢在雨中多有耽搁。急忙吩咐莫言将马征天搀入三圣大殿,尚秋声与道空大师也随后而入。五个人刚进入大殿,在雨中飞檐挑角庄严壮观的三圣堂蓦的颤了一颤,大殿上空闪闪发光的那面扁额一道青光射出。一声极轻微的响声过后,三圣堂已消失在雨雾之中,连躺倒一地不知生死的烈天流诸弟子也被裹在这青雾之中。 青雾散过,观阳顶峰的半山腰只留下了一地泥泞和壁立千仞的峭壁。 步道月就在众人全部进入三圣堂的时候,便及时发动了青木大阵,将这漫天沉雷与一明月堂雨隔在了三圣堂外。步老道宅心仁厚,顺便也将些大师兄所收的门徒移入了三圣堂殿前的一片白玉雕成的空地上。 就在三圣堂被隐没在青木大阵的时候,在观阳顶峰上空六道金光一掠而过。经过观阳顶峰的时候,这六道剑光缓了一缓,顿住在半空中,全不顾头顶上蜿蜒而过的道道闪电。 剑光中隐有人声传出:“大师兄,下面不是观阳顶峰吗。师尊说步老前辈带着方兄弟与莫姑娘到三圣堂行祭祖大礼来了,不如我们下去一观如何。” 齐玄天爽朗的语声响起:“哪有那么多事,师尊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有言在先,只要请得千秋峰的何老前辈,便速速返回南方不可多事,你怎么这么多话。” 一个苍劲的语音响起:“如今魔道诸宗待机而动,纷纷重返人间,你惊天观先诸派一步入世降魔,实在是令我天心剑宗感到惭愧啊。齐贤侄,还是快回南方吧,等见了你们的师父红云道兄,再来会合这步老道!” “师侄遵命,听见没有,何老前辈已经吩咐下来了,还不回快剑光。只顾着游山玩水,全不知师尊在南方急成了什么样子。” “是……是大师兄别急啊,我就那么一说罢了。” “是,大师兄,我们这就走!” 语声戛然而止,六道剑光在空中盘旋了一下。猛然间攸的一闪,在天幕上划出了六道金线一闪而逝! ------------ 第四十二章 中华道盟 一天细雨绵绵而下,整个南方市笼罩在一层雨雾之中,本来就十分潮湿的南方,在秋风秋雨中显得更加阴凉。这是一座拥有千万民众的大都市,更是中国的经济中心之一。景色优美的黄浦江穿城而过,被誉为中国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之一。故此虽然阴雨连绵,但街道上仍是人流熙攘。一轮轮五颜六色的轻伞之下,遮盖着人们那兴奋的表情。 中华道盟的临时大本营,南方市政府大院的特别办公大楼的顶楼之上。六道光华闪过,惊天观的大弟子齐玄天领着五位师弟和从黄山千秋峰赶来的天心剑宗的两大长老之一何一指落下剑光。 齐玄天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大院,细雨如丝落在齐玄天的脸颊上,一股秋意袭上心头。齐玄天不由感到一股淡淡的寒意,他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脖了,虽然他修行数百年,不惧寒暑,但这股寒气仍是让他觉得一阵不舒服。 他的心中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心神不安。齐玄天的五位师弟现在也感觉出来了,整个政府大院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那么大的一个办公要地,竟空无一人,而且静得令人心悸。 何一指是天心剑宗两大长老之一,那是何等的修为,可说与红云真人、马征天等大剑仙并架齐驱。他的剑光刚一落下,就迅速的感觉到了方圆数百米之内笼罩在一个极奇妙的道门大阵之中。但令何一指感到奇怪的是这阵法并非惊天观的任何一种阵法,他与红云真人相交多年对惊天观的阵法颇为熟悉,但这种阵法却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红云道兄,怎么还不现身啊!”何一指虽心中存疑,但他却以为这阵法是红云真最近研制而出的。要知道以红云的修为在当今中土修道宗派之中可说是屈指可数的人物,学如烟海道法通天,自己弄出新的阵法来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何一指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顶楼上四处扩散出去,但却像碰上了无形的障碍一般,迅速的淹没在雨丝中。齐玄天惊异的望了四个师弟一眼,现在齐玄天也已经感觉到这座院落中已经布下了一座大阵,只是令齐玄天惊异的是他离开的时候这儿明明没有阵法封锁,现在不但此地有阵法封锁,而且这阵法不不是自己的师尊所布,难道在我离开的时候师父又请了别派的前辈高人吗。 他带着惑疑跟着何一指喊道:“师尊,玄天已把千秋峰的何老前辈请来了!” 他的话声与何一指的一样,被这座大阵给迅速的吸去,没有一丝发散出来。齐玄天心中惊疑不定,按说以师尊红云道长的为人早就应该出来迎接何老前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师父的人影。而且此地即有阵法封锁,没有布阵之人的同意,此楼决不可擅闯。一时间齐玄天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这儿空间发生了什么事,惊天观的五大弟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呆立在楼顶。 老头子何一指颇为不满,心中暗道红云啊,红云。我千里迢迢的随你门下赶到此地,你却连面也不露,弄一个阵法在这儿显摆,难道想要考较一下我的修为吗。 但何一指转念又一想,自己与红云相交多年。深知红云真人乃是谦谦君子,绝不会做这等事情。 正在这六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楼顶之上扑的一声轻响,一团青光闪过。十数人出现在顶楼,当先一人大步上前呵呵大笑道:“我当是哪路剑仙擅闯我这如意阵,原来是何老前辈和几位惊天观的高足。哎呀,真是失礼之极,在下玄天宗掌教南宫雄拜见何老前辈。” 就在南宫雄说话之际,以齐玄天为首的惊天观五大弟子眼光扫过这一群人。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没有看到红云道长和清风观的掌教真人莫南天一干人。 何一指看了一眼身高近有一米九,方面大耳粗眉细目的南宫雄。淡淡的笑道:“玄天宗的南宫掌门,嗯。据老夫所知玄天宗的掌教乃是北宫权道兄,北宫道兄何时将掌门大位传给了南宫贤侄,怎么不见你玄天宗传檄八大道宗呢?” 南宫雄听到此言面色一黯,沉声道:“何老前辈有所不知,家师自前年就已经闭关不出。令在下权摄掌门之位,故此……” “哦,原来如此,想必北宫兄又在钻研什么惊人的道法吧。不过你们因何来到此处,红云道兄又到哪里去了呢?”何一指轻轻的捋了一下胡须,一脸疑云的问道。 旁边齐玄天也上前施了一礼:“清风观的莫老爷子哪里去了,不知道诸位玄天宗的道兄,是何时到的南方,你们可是为了魔门复出之事吗。” 南宫雄听到两人的发问,目光微微闪动,口中哦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只是拿眼扫了一边站着的一个精瘦汉子。 那精瘦汉子呵呵笑道:“红云前辈与莫掌门已经返回终南山清风观观了,你们二位可去终南山寻他二人。” 齐玄天望着神情古怪的南宫雄和那精瘦汉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敢问道兄是哪一位?” 那精瘦汉子一拱手道:“不敢,玄天宗的七英之一神眼石十二。” 齐玄天又上前走了一步问道:“石道兄,不知可否赐知其中详情。我离开的时候,师尊明明告诉我会在此地等候我和何老前辈的,又为何事去了终南山。” 神眼石十二的目光中异色一闪,支吾道:“这,这个么,你们到了终南山自然就会知道了。其中缘由一时倒不便……” 石十二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旁边一身材粗矮的胖子闷声闷气的道:“老三!你和他们打什么哑谜,告诉他们不得了,真是的!” 这胖子正是玄天七英之中的龙啸,只见他一把拉开石十二,闷声道:“实话告诉你们吧,红云那……” 龙啸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雄眸子中利电一闪而逝,怒喝道:“四师兄,不得无礼,退下!” 龙啸的脖子上青筋一暴,但看了看南宫雄那隐含怒气的面色,心下一惊只好一顿足又闪在了一边。 齐玄天在一边看得真切,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何一指毕竟阅历丰富,这三人有表情言语落在他的眼中另有一番用意。老道士心下暗自盘算,红云道长和齐玄天口中的莫老爷子突然离开此地必和这南宫雄有极大的干系,但其中缘由何一指却实是无法猜透。他只是觉得这南宫雄虽是面相忠厚,但一双眸子精芒毕射,透着一种狡黠与冷森森的霸气。 “南宫贤侄,当年我何一指与你们的师尊北宫权颇有往来。天心与玄天二宗也是世交,当年我们八大道宗联为一气,对抗魔门可说是同气连枝。如今此地魔踪已现,阴月 教虽无功而返,但上官灭天那老魔头不会如此善罢干休。必会卷土重来,若非有特别重大之事,红云道兄不会擅离此地。还望南宫掌门将此中详情告知老道士。” 何一指望着南宫雄,手抚胡须面色不冷不热的侃侃而言。 “这!”南宫雄的面色一阵变幻,片刻之后南宫雄的目光如利剑也似的在何一指、齐玄天等六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冷然道:“何老前辈即知魔门重临人间,想必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而这数十年来清风观执掌中华道盟不力,使得异邦修者在我中华大地横行无阻,更对世间贪利小人视若无睹。导致当今之世心魔大盛,魔界中人才有返回人世之根本。我玄天宗为除魔安邦,勉为其难重返人间。更受当局授权接掌道德令与玄天旗,意欲将我天下修道之人联在一处,以道德令为尊,同心合力共抗魔门。”说到这儿南宫雄轻轻的咳了一声接着道:“本宗此番前来南方,本要对中华道盟的前盟主莫南天略加惩戒。谁料红云前辈不辨黑白,对此事多加阻挠,对那清风观更多有维护。我南宫雄为免道门之中同根相残,更不愿让魔门中人耻笑。网开一面已经让红云前辈与莫南天及其门下弟子返回了终南山清风观观,此番望何老前辈找到红云前辈之后,多加劝导当以天下苍生为念,共尊道德令。” 南宫雄这一番话侃侃谈来,谈到激奋之处南宫雄摩拳擦掌,站立在他身后的玄天宗的剑仙们也是个个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听完南宫雄的这番话后,何一指哈哈大笑:“南宫掌门,你玄天宗当真是野心不小啊。居然想以一宗之力统率天下道门子弟,呵呵,怪不得近年来老是听说你们玄天宗的人不断入世,原来是早有打算。” 齐玄天在一边也是心中暗惊,从南宫雄的言语中可以得知玄天宗此番入世,绝非对抗魔门这么简单。不单接掌中华道盟,居然还想将天下所有的道门大宗纳入中华道盟之内,听从玄天宗的道德令的差遣。不由得为玄天宗的勃勃野心而感到愤慨,现在魔门五宗重现人间,而位列道门八大道宗之一的玄天宗居然不顾此种局势,想做中土道门的总宗主。 其实就在南宫雄旁若无人口若悬河之际,齐玄天的几个师弟都已面露愤愤之色。若非齐玄天几次以目相视,这几个人恐怕早就飞起剑光大干一场了。 ------------ 第四十三章 金仙降世 南宫雄望了望对面几人的表情,接着提高了声音:“自两千年前道魔大战之后,八大道宗遁入深山,全不顾世间苍生更忘了伏魔重任。导致这两千年前不断有异邦修者入我中华,惑我民众,何前辈虽也多年未下千秋峰。但想必也知道自汉唐以来,西方教派多在我中华大地落地生根。至于当今之世还有何人肯奉我太上道祖,还有何人记得我中华道门正统。” 说到此南宫雄的言辞愈烈:“南宫雄自入道门的那一日起,便立下誓约必会尽我平生之能普渡诸生,斩尽魔门弟子,却掉世间这一大祸害。更会不遗余力的光大我道门,使我道门之法传遍天下,显我中华道门的无上威名。将这些异邦修者尽数逐出中华,让我东方圣地尽现道门。” 何一指听过南宫雄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述之后,呵呵笑道:“南宫贤侄,你的言辞太过偏激了吧。虽然我道门七大宗派自两千年前遁入深山,但那是于两千前与魔门五宗的一个约定。我道门中人也并非忘了世间诸生与伏魔重任,只是当时力不从心,为保我道门根脉才会如此。至于其他宗派在我中华大地传经讲法,那也并非是盅惑人心,自有他的道理。所谓人间自有人间道,我门中人似乎不应对人间之事多加插手,扰乱三界。再说据我所知佛门中人普渡众生,依仗无上佛法化尽诸生之孽,其宗旨与道门无二。又何来盅惑之说呢?” 南宫雄呵呵冷笑道:“何老前辈,亏你也是我道门子弟,居然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唉,怪不得我道门其势渐微,都是你们这些迂腐的想法作怪。依你说来,就任凭这些异邦教派在我中华大地任意来往不成!哼,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六师弟和他废什么话,就像对红云那样将这老头子废到这儿得了。”龙啸在一边厉声喝道。 神眼石十二也在一边附合道:“就是,六师弟。咱们出山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凡不以我玄天宗为尊者一律削去道法修为,坠入六道轮回重新修行!” 龙啸一言即出,齐玄天、何一指如惊雷贯耳。尤其齐玄天惊怒交加,厉声喝道:“什么,你们敢对我师尊无礼,我惊天观门下七百弟子绝不会与你玄天宗干休!”齐玄天的四个师弟更是急不可捺的放出了本命飞剑,只见细雨之中一片光华闪动,四柄飞剑不住的在空中盘旋。 南宫雄刚接掌中华道盟,他的雄图大志刚刚开始,本不愿开罪七大宗派的人。准备以后在人间站稳脚步之后,对其余的六派恩威并施,将之一一收入中华道盟之中。已经得罪了一个惊天观了,如果再得罪一个天心剑宗的话,那更是得不偿失。当下狠狠的瞪了龙啸一眼。吓得龙啸一缩脖子,不敢再说。 但南宫雄却对齐玄天之言置若未闻,对着何一指一拱手道:“何老前辈,此事与你们天心剑宗无关。还望老前辈能置身事外,我玄天宗感恩不尽。” 何一指的面色一沉,怒道:“南宫雄,你有什么本事,竟然能伤了红云道兄,若非偷施暗算岂能如此。我天心剑宗与朝天剑世代交好,岂能任你如此任意胡为。” 南宫雄眸子中寒光一闪,但他还是压了压必头的怒气,笑道:“他惊天观对我玄天宗出掌中华道盟事颇为不满,但我宗一来有当局手令,二来有国家主事之人相请。凭什么要他惊天观指手划脚,所以一番争斗之下我失手伤了红云前辈,现在心中深为不安。不过,我玄天宗与天心剑宗一向友好,还望何前辈就此返回千秋峰,改日晚辈定当亲上千秋峰,谒见贵派掌门别有大事相商。” 说到这里南宫雄的脖子挺了一挺,从他背后一道紫气直上九宵,漫天细雨中两条蛟龙似的异宝闪了一闪。而南宫雄的眸子中紫芒一现即隐,身上一团紫色的光雾迫体而出,一股强大的压力向着齐玄天五人压了过去。 何一指即是天心前辈如何不识南宫雄背后冲出的那道紫气,乃是道家至宝之象。单看那阴雨之中两条蛟龙似的东西一闪而过,他便可断定南宫雄身怀的便是太上三宝之一的混沌双龙剪!何一指的心头猛的一凛,他深知当日太上道祖东出函关之时遗下降魔三宝分别是七宝乾坤旗、玲珑舍利塔、混沌双龙剪。七宝乾坤旗已在两千年前为浩然门的陈青山得去,玲珑舍利塔不知落在何处。数十日前月罩紫辉,意味着有道家异宝现世,难道当时所现的异宝便是这混沌双龙剪吗,如此至宝如何落在了这心性狂傲,野心极大的南宫雄的手中。 南宫雄亮出混元剪的这一举动不无恫吓之意,何一指如何不明白南宫雄的意思。但何一指即身为天心剑宗的长老,德高望重修为高深,更与红云真人相交多年,怎会就此退却。 齐玄天等人虽然不识南宫雄背后所冲出的那道紫气,但却可以断定的是那必是天地间的一件异宝。而那股冲着惊天观五大弟子席卷而来的道门真元,更是威力无穷!紫雾尚未近体,那种无所不在的绝大压力已经让五个人心中暗惊。 齐玄天、段天英、白天瑞、段天英、付天奇齐怒吼一声,六柄飞剑寒光闪动,在五人的头顶上来回盘旋布下一重重的光幕,与南宫雄的真元相抗!紫色光雾刚与五人的飞剑光一触,段天英等四人的躯体猛的一震,四个人几乎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可见南宫雄真元力之霸道,惊天观五大弟子中只有齐玄天是一身两剑,也只有他仗着师尊亲传的凌天剑与得自崔英盈的玄冰剑的强大威力,才勉强抵挡得住南宫雄这邪门之极又强大至极的奇门真元! 齐玄天虽然没有被南宫雄的奇门真元所伤,不过南宫雄的真元力实在是太过霸道,那股强大的反震之力还是将齐玄天的身躯凌空抛起五米多高!身在空中的齐玄天只觉得全身经脉在一瞬间几乎如电击一般的难受,但惊天观的大弟子到底是根基深厚,强忍心头的剧震拼力稳住身形。 而何一指就在朝天四剑喷出鲜血的时候,剑指一引摧发体内的本命飞剑落日。 伴随着何一指的一声大喝:“南宫雄,你想干什么!”一道白虹在这顶楼之上横过,挡住了南宫雄那一波一波犹如巨浪一般的真元力。 也幸亏何一指及时出手,遏阻了南宫雄后续而来的六重真元力,才让朝天五剑没有在这奇门真元之下受到重创。不过何一指虽然挡住了南宫雄这道奇门真元,但自己也是被震得身体摇晃不已,眼前金星乱冒胸口一阵发闷。 这下子何一指倒真是对南宫雄刮目相看了,他刚才还以为南宫雄只是倚仗异宝混沌双龙剪之助,才得以掌握玄天大权,才能够伤了在当今修道界首屈一指的大剑仙红云道长。现在看来没想到这南宫雄的本体真元力竟然如此强劲,而且何一指也已经感觉得到这道真元并不是玄天宗的独门真元九元真气,而是另外一种威力绝大的奇门真元!此中缘由实在是何一指迷惑不解。 其实何一指虽然曾听本门师长谈起过道门三宝,但对道门三宝的奇能妙用却不甚了解。道门三宝中虽以玲珑舍利塔的威力最大,但七宝乾坤旗与混沌双龙剪也是妙用无穷。而且凡是得这三宝之人均会被改造经脉,伐骨洗髓将本体真元尽数转为道门中至高无上的先天正气。 而南宫雄修行近千年岂是等闲可比,玄天宗的九元真气也修炼到最高境界,几乎可以与他的师父北宫权相抗。此人虽然心性狂傲野心极大,但却是才智双绝之人。南宫雄在五百年前偶得道门至宝混沌双龙剪后,从那时起他便在混沌双龙剪的帮助下,逆运经脉倒转真元。历经五百年的苦修,才将体内蓄积的九元真气尽数转化为威力浩荡的先天正气。等到他先天正气大成之后,他脱去肉身已是凝神之体,金仙之境,成为两千年来唯一能够达到金仙境界的道门高人。 若非自两千年前道魔大战后,由于某种莫名的原因导致天地间正气衰弱,元气渐微。难以打破天人之界,恐怕南宫雄两百年前便可以飞升天界了。就在两百年前南宫雄眼见飞升无望之后,他以金仙修为慧心明目运用玄天算法硬生生的参破了道魔大战之后世间再无飞升之人的原因,乃是由于日月魔轮与七宝乾坤旗相撞之后,无意间打开了一条通向未知之境的莫名通道。自这通道中涌出一道弥漫于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将天人之界的通道强行封闭。 南宫雄深知单凭一己之力绝不能打开那条天界通道,他苦思之下才有了一统天下道门,将所有的修道者集合在一起,以这些人联合在一起的强大力量破开天人通道,以助自己飞升的心思。 但他深知此事并非一人独力可撑,一个处理不当便可能导至中土修道者的群起而攻,他虽是金仙之躯也不敢冒此天下之大不帷。便在两百年前开始在玄天宗中苦心谋划,并不断的下山到人间挑选弟子收入自己的门下,并不断的以光大道门正统之类的言词游说同门。 也是玄天宗的掌教北宫权过于喜爱南宫雄,实际上他早就将掌门之权下放给南宫雄了只是未得北宫的首肯,他不敢擅自率玄天宗的门人弟子返回人间。只是北宫权此人光明正大道心清平,南宫雄劝说不动,而且一直顾忌他的几个师叔,不敢冒然动手。 如此一百多年之后,南宫雄的羽翼已丰,更用盅惑言词和绝世修为慑伏了玄天三奇,有他们三个玄天长老相助他觉得大事已成。便在十几年前骤然发难将北宫权囚于玄天宗的后山,对玄天弟子宣称北宫权已闭关苦修以待飞升之日。自此以后他便独掌玄天大权,并且在十年前就已经派本门弟子下山在人间暗暗谋划。 ------------ 第四十四章 玄天掌教 南宫雄出山之后,由于十余年的苦心谋划。此时玄天宗门下已有十万弟子,更有数万俗家弟子以普通人的身份隐于人间,多方打探消息为玄天宗出山做好了铺垫。故此南宫雄虽多年未下中条山太极峰,但依然对于当今局势十分清楚,对于中华道盟在当今国事中的处景更是了如指掌。知道中华道盟虽不接受当政者的统率,但却受政府所托,在国安局中安插人手,以特别调查组的名义插手人间之事,对抗魔门中人和异国的异能者。 而且他也知道清风观在世间经营多年,更有当今道门中许多剑派奉其为尊。但他却十分清楚,在中华道盟中以华山、明月堂、清风观三派最大,故此南宫雄亲至华山以无上道法收伏了华山剑宗,接着他又远至天山明月峰,将明月堂剑宗也收于旗下。 这两派在南宫雄的强大压力下,背着清风观召开盟主大会,南宫雄更在盟主大会上亲自出马,以绝世道法压伏所有派别。有华山和明月堂两大剑宗的出面,再加上声威郝郝的玄天宗,护国剑宗中的修道者们不得不同意免掉莫南天的盟主之职,这也是为什么在对付忍者和阴月 教的时候,莫南天虽发下道德令,但中华道盟中的大批剑道高手迟迟未到的原因。 由于南宫雄身具道门中绝高修为,更准备多年,再加上十万玄天弟子的相助,所以仅在两天之内就完成了所有的事情。 接着南宫雄便指令隐伏在中华道盟和政府高层的玄天弟子趁机向当局举荐于他,以中华道盟处事不利之说更对这几天发生在南方和东湖的种种事端大做文章。使当今高层对于中华道盟的盟主莫南天已颇为不满,颇有寻人代之的意思。但念于莫南天执掌多年,也出过不少力,而且这些人也都知道清风观中异人颇多,非普通人所能抵挡故此一时隐而未发。 趁此机会,南宫雄孤身一人闻入国家安全局的办公大楼,在无数高尖端设备和重重道门阵法的阻拦之下悄无声息的闻入安全局的机密要地。 并以言词相惑执掌安局的官员们,凭借他的修为只稍稍的露了两手,便让这些官员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再加上玄天宗内线的大举推荐,故此玄天宗在一夜之间就取代了清风观,执掌了中华道盟和国安局特别调查组。 他此次前来南方,一来是接替清风观来处理这里的事情,二来是要从莫南天那儿拿走向征着中华道盟盟主权威的两件东西,那就是玄天旗与道德令。 谁料那莫南天孤傲不群,对中华道盟背地里免去他的盟主之位十分气愤。虽有华山、明月堂等几大剑宗的掌门跟随,他也不愿就此交出道德令与玄天旗。而南宫雄存心立威道门,哪里容得莫南天辨解,一见此景便出手伤了莫南天。 红云真人对南宫雄的做法十分不满,更对玄天宗的野心洞若观火。老仙长苦口相劝南宫雄,但南宫雄的雄图壮志刚刚展开,如何听得进去,两里一言不合。南宫雄飞起混沌双龙剪削去了红云道长的千年修为,但由于莫南天的夫人慕容芳菲赶来的时候带来了清风观门下数千弟子,故此南宫雄也是看到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虽是金仙修为但也万万不可滥开杀戒,便将莫南天、慕容芳菲还有红云真人逐出了南方市。并告诫莫南天,如若不奉道德令为尊,清风观门下弟子自此再不能在人间走动,否则的话便会亲至终南山清风观观灭了清风观一宗。 这其间曲折之处何一指与齐玄天如何得知,只是见到南宫雄说话狂傲,竟有统一天下道门之意。不但如此更听龙啸透露出红云真人也伤在了南宫雄的手下,齐玄天等惊天观五大弟子如何肯善罢干休,但却没相到南宫雄先下手为强。为显示自己的至高修为,逼出先天正气,仅仅使用那无可抗拒的强大真元就将齐玄天五人的元神震伤,若非何一指的落日剑及时挡了一下南宫雄这五重先天真元的后四重。恐怕这惊天观的五大弟子要受重创,最少也要损去五十年以上的修行。 而何一指虽然凭借落日剑挡开了南宫雄的奇门真元,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南宫雄临时收回了几成力道,不然的恐怕他的落日剑也未必能够在南宫雄的全力摧逼下救下这朝天五剑。但令何一指奇怪的是,南宫雄为何要收回几成真元?为何不连他一起伤在此地。 他哪里知道南宫雄即有统一天下道门的心思,刚刚已经得罪了一个惊天观。再将他黄山千秋峰的天心剑宗也一并得罪了,那还谈什么一统道门子弟。要知道道门七宗势力雄厚,虽多年未出深山,但毕竟相比于进下的修真剑派实力要雄厚得多。如果将这七大宗统统开罪,就算他南宫雄金仙修为,凝神之体可以将这八大道宗的高手尽数诛绝,但他要联合天下修道之士打开天人通道的愿望却终究要落空。故此南宫雄临时收回了几成先天正气,没有将何一指伤在手下。 “南宫雄,好手段,好修为。玄天宗的掌教果真不凡,何一指领教了,但万事皆抬不过一个理字。你即伤了惊天观的红云掌门,现在又想将他的五大弟子伤在此地。我倒要看看你玄天宗如何向天下道门子弟交待,难道玄天宗果真能一手遮天吗?”何一指稳住被南宫雄的先天正气震得摇摇晃晃的身躯,朗声喝道。 却见南宫雄的目光转动之下,脸上突现笑容:“何老前辈,红云前辈之事实在是在下鲁莽。我本不想开罪他惊天观,谁料……却,不过这都是误会。嘿嘿!……改日我必会亲上终南山清风观观,面见红云前辈领罪。此事还要望何老前辈多多周旋,而且我玄天宗现在已身负护国镇世之责,以后还要多仰仗道门七宗呢。” 神眼石十二也在一边抢上前去陪笑道:“何老前辈,本派掌门所说不差。如今魔门五宗重现人间,此正是我道门各派并力抗敌之时。南宫掌门又岂会真的得罪红云仙长呢,只是由于前中华道盟盟主莫南天的缘故,才引起了一场误会,实非我师兄所愿。想必日后红云道长也必会体谅南宫掌门,最好能这场不愉快给消除了,以免玄天与朝天二宗以后生了嫌隙!” 南宫雄接着说道:“刚才惊天观的五位师弟也是太过冲动,才致有此误会。南宫雄在这儿陪礼了,这是我玄天宗独门炼制的天齐丹,还望各位效纳。” 南宫雄的此话一出,神眼石十二与龙啸的面上均有诧异之色。不知道南宫雄此举有何深意,本来在混沌双龙剪之下已经削去了红云真人的千年修为。明摆着惊天观不会就此罢休,为何还要如此示好于齐玄天等人呢。龙啸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身躯微微一晃,似要做些什么。 但南宫雄的目光如利电般在龙啸的身上一扫,阻了龙啸的举动。却见南宫雄挥指连弹,五粒金黄色的丹药已经落到了齐玄天、段天英、白天瑞、段天英、付天奇的手中。段天英四人性如烈火如何忍得了这个,当下段天英强提真元,眉心中银线一闪,飞剑便要再次放出。齐玄天却一把拉住了段天英,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气得段天英一跺脚,将手中的天齐丹一把又掷了回去,白天瑞、段天英、付天奇也是纷纷将手中天齐丹又掷还给南宫雄。 却见南宫雄似笑非笑的接过四粒天齐丹,淡然道:“这天齐丹乃是我玄天宗的秘制丹药,有固神凝气之效而且极难炼就,四位还是带在身上为妙。” 段天英怒喝道:“南宫雄,你不要得意,收起你那宝丹吧。我们惊天观自有疗伤圣药,不用你来装好人。” 而齐玄天毕竟是惊天观的大弟子,心细如发。天齐丹刚一入手就要一股清香传来,这清香一入鼻端就有一股热流在体内淡淡的流动,实是天下第一流的疗伤圣药。真不知道他玄天宗是怎么炼制出来的,比之自己朝天剑宾混元丹可是强得太多了。 当下齐玄天将天齐丹纳于怀中,心想纵使自己不用以后拿来研究一番也是好的。他一拱手朗声对南宫雄道:“南宫掌门,多谢你赠药之德。不过此事不会就此干休,等我们拜谒过师尊之后再来与你一会。如我师尊无恙倒还罢了,如果我师尊真的伤在你的手下……哼,我惊天观就算绝了这一脉也要上中条山太极峰讨个公道。” 南宫雄歪着脖子看了看齐玄天,眼中掠过一丝异色,片刻之后。“哈哈哈!……”南宫雄仰天大笑显得颇为狂傲,“诸位请便,我玄天宗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恕不奉陪了。”说完南宫雄一摆手,平地一声轻雷,一道青光闪了一闪这十数人已经从顶楼消失,只余下呆呆发怔的齐玄天、何一指等六个人。 一天的细雨轻雾般扬下,齐玄天望了望阴郁的天空。又看了看正在望着南宫雄一行人消失的地方发呆的何一指,心中抑闷之极。 ------------ 第四十五章 风波欲起 何一指望着南宫雄一行玄天宗弟子消失的地方莫名的发了一阵子呆,蓦然间似有所醒的望了一下正在痴痴发怔的齐玄天和犹在愤愤不平的朝天四剑。齐玄天与何一指两双目光相对,两个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似乎这一天轻扬的秋雨中蕴含着让人无法抵挡的寒意。 南方市政府大院中已经有片片的轻雾升起,很显然玄天宗又闭了如意阵的阵眼。整个大院内又是一片寂静与空荡,齐玄天、何一指、段天英等六个人的心情犹如这落雨的天空一样阴郁。 “玄天贤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抓紧赶往终南山清风观观,一来是了解一下你师父红云道兄的伤势,二来是也是与讨论一下惊天观下一步的打算。”何一指摆了摆手,阻止了段天英正欲破口而出的言语。 齐玄天望了望一脸忧意的何一指,又看了看脸涨得通红的段天英与段天英,长叹一声道:“何老前辈所言极是,如今他玄天宗大举出山来势汹汹,似有席卷道门之意。唉,可惜的是……”说到这里齐玄天摇了摇头,意兴索然的顿了顿接着道:“四位师弟,咱们动身吧,此地多留无益,还是面见师尊后再做道理。” 段天英与段天英虽然仍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但无奈身在玄天宗的如意阵中。而且两人也亲眼目睹了南宫雄强横的真元力,深知以自己这几个人就算一拥而上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南宫雄。何一指又是本门师尊的至交,他的话不敢不听。只好愤愤的同声说道:“大师兄,只是我惊天观的掌教师尊伤在他南宫雄的手下,令兄弟实在是……唉!” 何一指轻轻的摆了摆手,沉声道:“天英不必多言,一切等见了你师父之后再做打算。走!”说到此处何一指的面色青光一闪,一道青虹冲天而起。段天英与段天英看了看齐玄天,无奈的一顿足,五个人五道光华在楼顶上一闪而逝。 就在何一指率领着齐玄天等朝天五剑离开这顶楼的时候,如意大阵中一声轻响,南宫雄等十余人又出现在顶楼之上。 那身材粗矮一脸横肉的龙啸指着何一指六人向东南方向射去的剑光,看了看南宫雄粗声粗气的说道:“六师弟,我真想不通,你为何要放这几个安然离去。又为何和他们说了那么些废话,真是的,我玄天宗此番出山本是抱着一统天下道门,将我玄天宗发扬光大,以一枝独秀之势立于我中华大地,将所有的异邦修徒尽数逐出。这可是你在出山之前当着我玄天宗十万弟子所发下的豪言壮语,今日又为何将他们放走。你不是说凡逆我玄天宗的道门弟子均要削去修为,罚为凡人吗?” 南宫雄却不言不语的冷笑一声,高大的身躯带着横扫一切的霸气来回踱了几步,看了看一天的轻雨,呵呵笑了笑。一双冷电似的目光若有形之物在龙啸的脸上转了几圈,吓得龙啸一缩脖子,面色煞白身子向后退了几步。 一边那透着干练之意的精瘦汉子神眼石十二笑道:“四师兄,六师弟此举必有深意。以他的灵动心思与至高修为,又岂是我们所可以测度的。以我看来,掌门师弟必是以为我玄天宗初出深山,便得掌国之权柄担起这护国安邦之责。而道门七宗中必有颇多不服之人,如果一味将之以强力折服,则从此道门中便会现出自相残杀之像,与我玄天宗绝无好处。” 说到这里石十二小心的望了一眼南宫雄,却见南宫雄一双眸子带着赞许之意看着自己,他轻轻的咳了几声接着道:“况且当今之世虽人人安乐,已现盛世之象,但暗地里却是一股暗流已在我中华大地四处汹涌。据我玄天宗遍布天下的眼线回报,如今已经出山的魔门五大宗派已有两宗开始在人间动手,那就是血煞门与阴月 教。当此形势之下,如果我玄天宗一味以强力压服别的派别,恐魔门中会趁虚而入,削弱我道门七宗的实力,那样的话我玄天宗的大计不但不能实现,而且还要面对着大举而来的魔门弟子。事情如果发展到那个地步,我们还何谈一统天下道门,光大我玄天宗呢?” 石十二的声音在空荡而寂静的顶楼上悠悠而起,龙啸似有所悟般哦了一声。看了看闭目向天的南宫雄,心中不由得对这位修为极高心思缜密的六师弟是佩服之极。 南宫雄缓缓的睁开双目,一双利剑似的目光在环立四周的玄天宗高手身上扫视了一圈。打断了石十二的语声:“是啊,石师兄说得没错。我玄天宗此番出山虽抱有万丈雄心,而且也在一举之下将执掌中华道盟多年的清风观赶了了中华道盟。但你们可别忘了,清风观可是后世的修真道派,比之于昔日的道门七宗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那红云老道的强横修为你们了都亲眼见过,若非我这异宝相助,恐怕还真拾掇不下他。” 说到此处南宫雄顿了一顿,长叹一声道:“一个惊天观的红云就已经如此难斗,如果其余的道门六宗真的联合起来。倒也颇为棘手,虽然我有异宝在手心中不惧,但我玄天宗这十万弟子又有几个可以挡得住那些修行多年前辈剑仙呢。所以对于重了深山的道门七宗我们绝不能一味以力降之,而应该双管齐下,在显示我们玄天宗这绝大实力的时候,还要以理伏之。我相信每一个道门弟子都是希望看到我道门遍布中华的那一天!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魔门又有何惧,天地间还怕正气不扬吗,到那时魔门即除,天地间必正气大涨,元气充足,我们每一个修行有年的道门弟子都有望飞升天界,以多年苦修换来那金身不灭运转日月的天界仙藉。” 南宫雄这番话在一天轻雨之中铿锵而起,说得在场的玄天宗剑仙们是一个个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是精神抖擞,仿佛人人都已经是天界之仙诸生之主宰一样。 南宫雄看了看群情激奋的诸剑仙,面上紫气一现眼中两道紫芒射出。浑身上下一股压倒一切的气势逼迫出来,令得玄天群剑不敢正视一身紫雾缭绕犹如天仙临世的南宫雄。 “哈哈哈!……”南宫雄得意的笑声挟带着先天正气的无上威力扶摇而起,真有君临天下主宰一切的声势! 在这是政府大院上空千米的高处,在那厚厚的阴云之下两道若有若无的淡淡黑气在来回游荡。这两道黑气已经在此观察多时了,隐在黑气中的人物正是当今魔门五宗中数一数二的魔道高手,两个人一直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当南宫雄笑声扬起的时候,那股夹杂在笑声中无所不至的先天正气令这两个隐在黑气中的魔门人物大为惊奇。 “好家伙,先天正气!这南宫雄果真不是吹的,他真有一统天下道门的实力。”这个声音正是布下阴魔大阵困住莫南天,后来被红云道长与步道月联手逐走的阴月 教主上官灭天。 “厉教主怪不得你在此地吃了一个大亏,这南宫雄不但身怀先天正气。刚才他与那老道士谈话的时候,那道从他后背直冲而上的紫气却是他正道中至高无上的道门异宝才能够发出的天罡。看来这次道门中所出的异宝确实落在了他玄天宗的手中。“说话的这个人显然是可以与上官灭天平起平坐的人物,从他话声中那股自信与金铁之意可以感觉了来,这必是一个手段毒辣的魔门领袖。 上官灭天张了张口,却耻于辨解,他深知自己之所以败在步道月与红云的联手之下。是因为阴魔大阵被一无名小子的霸道真元所冲,以至于自己的元神受震,在这等形势之下才败给了红云道长与步道月。不过总归也是败了,以他的身份与修为在血煞门掌教血袍尊者的面前自是不械明自己究竟是败在了何人手下。 这两道黑气中所隐的人物正是当今魔门五宗中血煞门与阴月 教的领袖人物,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其实若非这二人极力收慑真元与气息,金仙修为的南宫雄如何感觉不到这二人的存在? 只是南宫雄万事顺畅,正是得意之时疏于防范,所以才可以让血袍尊者与上官灭天在他的头顶隐了这么久。不过现在南宫雄为求让诸位玄天剑仙对他死心蹋地,也为了显示自己强大的实力所以在笑声中注入了十足的先天正气。在先天正气的浩然威力下,他敏锐的感觉到头顶上那两股淡淡的魔性!而且这魔性虽然经过收敛,他仍然能够感到这两人的修为均是极高的魔门人物。 他的心中一怔,朗声道:“何方高人光临!玄天宗南宫雄在此恭候!” ------------ 第四十六章 魔道豪雄 南宫雄的声音犹如九天龙吟在楼顶上铿锵而起,身边的玄天宗诸位剑仙面面相觑不知他言中的高人所指。也怪不得这些玄天宗的门人不知道,以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的修为若非是南宫雄已是凝神之体金仙境界,他又如何能察觉得到这两个魔门高手全力收摄下仅余的一丝魔门气息。 “哈哈,南宫雄!不愧是玄天宗的现任掌教,北宫权那老儿倒也挺有几分眼光,你确实有资格掌管玄天宗!不过你的野心也恁大了些,竟有独掌修真剑派的心思。”南宫雄的声音刚落,血袍尊者那独有的金铁交击般的声音自半空中传来,与此同时一天阴云显得更加浓厚,连带着这纷纷的细雨也充满了一种摄人心魄的冰冷气息。 正是厉赫两个绝代凶人即被人查觉,再无隐藏气息的必要,两人几乎是同时释放出身上那种魔门中独有的阴煞气息。 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是何等修为,他们身上所发出的阴煞魔气威力当真不小。这股阴煞气息之强烈令得楼顶之上站列在南宫雄身后的玄天群剑们几乎有些忍受不住,修为稍差一些的在阴煞魔气的冲击之形已经有些摇摇欲倒的感觉。 南宫雄不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这些师兄弟们,眸子中紫芒闪现,一股紫雾自他的身上一圈圈荡了出来。正是他苦修而成的先天正气勃勃而发,将阴煞魔气阻挡在数十米外,免得玄天宗的这些人在厉赫二人的魔气冲击下受了伤害。 神眼石十二与那位脾气暴烈的龙啸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下不由得颇觉骇然,这两个都是身列玄天宗的七英之一。无论是道法还是真元修为都是玄天宗的杰出人物,但在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二人的阴煞魔气的合力冲击下竟然也险些抵受不住。石十二为人精细反应敏锐,此时他已经隐隐猜到隐藏在那一天阴云之内的必是当年魔门五宗中的绝顶人物。不由得心下暗自吃惊,但看到南宫雄那满不在乎的眼神,石十二的心神也安定了许多。 “南宫雄!好历害的先天正气,没有想到北宫权那老鬼竟然还能教出你这么样的徒弟。嘿嘿……”说话的正是阴月 教的上官灭天,他也是存心考较玄天宗群剑的修为,故此在这句话中贯注了他阴月 教独树一帜的散魂音。散魂音被列为阴月 教五大魔功之一,以阴月 教独有的血冥气为根本,专门散去人的三魂七魄沦入永不超生之境地,最是恶毒无比。 散魂音自千米高空飘荡而下,距离虽然是相当不近。但上官灭天这魔君上万年的修为岂是等闲可比,前次他在阴魔大阵上空也曾经施展过这散魂音。若非幻天剑宗的掌教真人步道月运用幻天剑宗的九天凤吟与这魔音相抗,恐怕居住在南方附近数百里范围内的普通人都要身受魔音所害。 南宫雄如何不识得阴月 教的散魂音!就在上官灭天魔音甫出的那一刹那,南宫雄呵呵大笑:“上官灭天,你阴月 教的散魂音在我玄天群仙看来也不过尔尔!” 浩翰之极的先天正气贯注在南宫雄的笑声中送出,究竟是道门罡气妙用无究。也是南宫雄修为绝顶,他深知这散魂音若是自空中散下,就算他的同门能够挡得住这魔君的散魂魔音。但是居住在此市的千万市民又该如何呢?他刚刚接掌中华道盟,绝不能容许出这等乱子。故此他在魔音尚未散发时,便想以先天正气的无上威力震散魔音的力量。 果然南宫雄所料不差,就在他满贯先天正气的声波与散魂音相触的一瞬间。半天空中一声轻响,一道灰色的烟花在空中爆开,映着一天的细雨,显得是如此诡异! 他身这的玄天宗剑仙们也并非俱是无能之辈,大都识得这阴月 教独有的散魂魔音。正在运功欲抗时,却只见南宫雄只在谈笑之间已破去上官灭天的散魂音。诸人不由得对这南宫雄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玄天七英中的神眼石十二更是夸张,浑身颤抖激动的双颊通红颤声道:“掌门师弟果然是天人修为,凡人莫测!我等佩服之极,看来师尊他老人家将掌门之位传于南宫师弟绝对是慧眼识英。” 顶楼之上的十余名玄天宗的顶尖高手也随之附合道:“石师兄所言极是,南宫掌教当真是我玄天宗万年罕逢的英才奇人。天下苍生从此有望矣!这些魔道的凶徒们从此再也不能任意在人间横行啦!” 一时间玄天群仙们是谀词如潮,诵词大起! 南宫雄负手而立面色阴沉,耳边听着诸剑的谄媚之词,却像无动于衷一般。只是两道利剑似的目光若有形之物一般在楼顶上闪了一闪,远远望去恰如这政府大楼之上有两道闪电掠过。 “哈哈,好一群道门高人,正派剑仙!好一派小人嘴脸!”血煞门的血袍尊者哧哧笑道,“我以为只有我们魔门中人会一这套呢,原来道门七宗也是如此啊!亏你们还自命为代天行事呢!”话中的轻蔑之意一揽无遗。 阴月 教的上官灭天犹在为刚才南宫雄举手之间破去他的散魂音而震惊之极,虽然他们二人刚才见识过先天正气的威力。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二人不敢轻视南宫雄,但这南宫雄的真元威力仍然是出乎上官灭天的意料之外。 正在上官灭天沉思之际,南宫雄已是被血袍尊者之语激得是心火大起,身边诸剑也是个个面红耳赤怒骂不已。 “血袍尊者,道魔两界两千年前定有密约!不得擅入人世,如今你们不顾当年之约,私入人间搅起巨浪。我玄天宗身为当年定约的道门七宗之一,决不能任你们肆意妄为!”南宫雄戟指向天,瞪着厉赫二人隐身的云层怒喝道。 血袍尊者又是一阵狂笑:“南宫雄!咱们彼此而已,你们道门七宗不也一样重现人间了吗!到底咱们两界是谁先违的约,可也是不好说哟!” 南宫雄的面上一红,高大的身躯一阵发抖,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血袍尊者!你胡说,若非你们魔界五宗重返人间,在东湖、在南方等处掀起事端。我们又岂会……” 神眼石十二早已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上前一个大步迈出厉声骂道:“血袍尊者,你休要颠倒黑白。两千年前,道魔两界十二名门在东海之滨的道魔大战之地定下重约,若非天地大变绝不能轻入人间,你们魔门中人又有哪一门哪一派能真正的守过此约。这么些年以来,你们不是私遣门人入世,便是在人间扶植傀儡,不断在插手人间之事,搅乱乾坤!我玄天宗身为道门八大道宗之一,绝不能坐视你等这些凶徒任意胡为!” 南宫雄的目光在神眼石十二那瘦削的身躯上转了一圈,嘴角透出一丝赞许的意味,轻轻的朝着石十二点了点头。石十二的目光一闪,受庞若惊般向南宫雄一拱手接着道:“如今,血煞门与阴月 教更是公然大张旗鼓的重入人世,更有他血煞门的五妖在东湖一地布下红云大阵,妄图强行吸取百万生魂。此等作为难道就不怕遭受天谴吗?我玄天宗之所以重返人间,实在是由于你们这干人不甘寂寞,肆意胡为而至!” 神眼石十二的这一番话当真是据理而辨,铿锵有力。直说得厉赫二人是哑口无言,上官灭天更是七窃生烟。数十日前他派阴月 教座下三老余观海、毕惊天、毕惊云三人率一千多阴月 教的弟子在南方设下伏兵,意欲将护国剑宗的人一网打尽,没想到在尚秋声、步道月、红云道长的手下吃了个大亏,折损了千余弟子。幸亏上官灭天的魔功深厚,才在红云与步道月的联手攻击之下险险脱身。 这口恶气他本就咽不下去,故此才前往血煞门的隐匿地请出了血煞门的门长血袍尊者。而血袍尊者也是由于血煞五妖和自己的得意弟子司马烈在东湖吃了大亏,正在召集门下弟子准备大举入世。正好与上官灭红云拍即合,两人才在一番商议下联袂来到南方,准备先探一探形势。 却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了一个玄天宗的南宫雄,依仗绝代修为查觉了二人的存在。不得已之下二人才现身出来,与玄天宗说了这么多。也是他们二人顾忌南宫雄的先天正气的威力,不敢擅自发难。但这神眼石十二这番话恰如重重的刮了二人一记耳光,弄得厉赫二人心火大起。 上官灭天当先在阴云中显出身形,头顶上一道黑气冲出正是本命至宝翻天杖在不断的旋转!强大的魔门真气瞬间罩住了整个政府大院,一股强劲的压力向玄天诸剑逼迫而来! ------------ 第四十七章 力斗双魔 上官灭天即然显出身形唤出了翻天杖,血袍尊者也是不甘示弱。随着阴云之中一声金铁交击般的大喝响起,披头散发赤臂露胸仅穿一件豹皮坎肩的血煞门门主血袍尊者也现出了身形。 这血袍尊者身高直有两米左右,生得是直鼻阔口方面大耳,再配上高大的身形壮硕的肌肉,真如天神下界一般漂浮在玄天群仙的头顶!而随着血袍尊者的出现,本来就阴云密布的天空这一会儿竟如墨染一般。刹那之间整个南方市被罩在一层浓浓的黑云之下,就连一天的细雨也仿佛如黑线一般绵绵而下。 惹得正在路上行走的行人们纷纷仰头观望,议论纷纷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变得竟如此漆黑。幸亏赫厉二人漂浮在千多米的高空,若非仔细观看,绝发现不了在这阴云之下竟然还有两个形容古怪的人在虚空而立。若被城中的普通人得知的话,必会引起大乱! 这也是厉赫二人有的而发,绝不肯浪贯真元。二人的血冥气与黑煞气均是奔着政府大院而去,所有的真元压力都集中在那百米范围之内!不然的话以他们二人的绝代修为,在合力施展之下,强大的真元压力必会在这数里方圆之内制造一片瓦砾! 身在政府大院中的玄天群仙们可是叫苦不迭!他们虽然身处如意大阵中,不过如意大阵的威力还没有被南宫雄摧发。根本就不能阻挡厉赫二人的强大真元,不但觉得天色暗得令人发悚,而且如山劲气当空而下,令得这座十数层的大楼框架发出了咯吱吱的声音。 “哈哈!……血袍尊者、上官灭天,本宗还没有找上你们,你们倒要来惹我玄天宗!今日本宗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们这两个魔君!”南宫雄的脖子挺了一挺,一双眸子中两道紫气射出三米开外,身形已是缓缓飘起! 但玄天宗中也只有南宫雄才能在两个绝代魔王的强大真元的压迫下行动自如,其余的玄天门人如何能抗得住这两大魔君的真元压力!刚才还指手划脚出口狂妄的龙啸,就在上官灭天祭起翻天杖的时候,已经被阴月 教的独门真元血冥气那股如山压力迫得透不过气来。如今再加上血袍尊者这魔君迫体而出的黑煞真元,在这两个盖代魔君的真元压力下,龙啸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喷出! 随着龙啸的一口鲜血落地,站立在龙啸身边的玄天群剑们也是纷纷口喷鲜血,个个是身形不稳。显然是被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的强大真元所伤,眼见得在血冥气与黑煞气的联手摧逼下,这一天的细雨落在诸人的身上也别有一番味道。一道道黑丝似的雨线竟好像夹带着万钧之力一般,打得玄天群剑们立足不定! 飘浮在空中的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俯视着诸剑仙,呵呵大笑。血袍尊者的嘴角一撇,哼了一声道:“南宫雄,这就是你们玄天宗的威风吗,老夫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样替天行道的!”旁边的上官灭天透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指着南宫雄摇了摇头,态度极其轻蔑! 南宫雄眼见得此等情形,面色一暗,冷森森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心中暗道,一群没有用的东西,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都还没有出手,你们就伤在了他们的真元之下,以后还怎么能助我完成一统道门的计划!但一念转过,却也怪不得诸位同门无能,实在是他们面对的敌人太厉害!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是何等的修为,两个加在一起几乎有一万多年左右的修为。又岂是他的这些师弟们所能够抵挡的?就连自己,别看已是金仙境界凝神之体,恐怕能否挡得住厉赫二人的联手攻势,还是未知之数! 他深知若是再不出手相助,恐怕在这两个盖代魔君的真元压力下,这十数位同门要身经轮回之劫。当下南宫雄仰红云声清啸,政府大楼的顶层之上一道紫色的闪电划过,一个硕大的太极图案在浓云之下闪了一闪。一声轻雷响过,整个政府大院瞬间被裹在一层厚厚的紫雾之中,将那无尽的压力与一天墨雨隔在阵外。 正是南宫雄眼见形势紧迫,不由得匆匆发动了早已布置好的如意大阵。运用如意大阵中所含的先天灵气将本门弟子护在阵中,隔绝了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二人绵延而下的魔门真元。而南宫雄自己却顶着贯顶而下的万钧之力冲天直上,朗声喝道:“诸位同门,请各司其职守住阵眼!不要让这两个魔头有机可趁,看我擒下这两个魔头!” 即有如意大阵中的先天灵气所护,刚才还被两个魔君的真元力迫的口喷鲜血的玄天群剑们,突觉得身外那无穷的压力一扫而空。 耳听得早已冲出紫气范围之外的南宫雄这声断喝,玄天群剑强打精神,以龙啸和石十二为首的剑仙们齐声喝道:“谨遵掌门道令!望掌门大展雄威,斩妖除魔以扬我玄天之名!” 空中的厉赫二人本来想凭借自身浑厚的魔门真元将玄天宗的弟子们一举震伤,显示一下魔门中强大的实力。没想到就在玄天诸剑抵受不住的一瞬间,南宫雄突然发动了如意大阵,利用如意大阵中吸取的先天灵气将二人的魔门真元隔于阵外。不但如此,如意大阵中还反震出来一股强劲的力道。若非二人都是修行数千年的绝代魔君,在这猝不及防之下恐怕就要被这股力道所伤。 饶是如此,二人仍是被如意阵的反震之力震得身形一阵摇晃。血袍尊者咦了一声,望了望已经被重重紫雾封锁的政府大院。 惊疑不定的望了一眼上官灭天,轻声道:“厉道友,这是什么阵法。怎么如此邪门儿!不但阵中紫气氤氲,而且反震的这股力道也是正气充溢。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道门中还有这等奇异的阵法!” 上官灭天也是一脸身疑色的摇了摇头,他们二人如何得知这路如意阵法乃是南宫雄所创。他以金仙修为至高道法将玄天宗的三大奇阵之一千幻阵强行改造为如意大阵,如意阵以南宫雄的先天正气为根本,再加上南宫雄所悟的灵心七诀为辅,可以吸取天地中的先天灵气。不但可以攻击阵中人,还可以防护阵中人,端的是妙用无穷! 厉赫二人正在疑惑之中,一道金光自紫气弥漫的如意阵中闪了一闪。南宫雄已卓然立于厉赫二人的面前,一双紫电也似的眸子在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的身上转了一圈。面上紫气闪了一闪,南宫雄朗声喝道:“上官灭天、血袍尊者!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本宗弟子!我南宫雄绝不会放过你们!” 面若骷髅般的上官灭天嘿嘿笑道:“南宫雄,你有多大本事,敢说这话。当年就连你的师父北宫权也不敢对我们二人说这样的话,别以为你练成了先天正气就可以天下无敌了,我上官灭天就第一个不服!” 血袍尊者那高大的身形轻轻的向前飘了数米,背后一道蓝光闪了一闪,头顶上已现出了血煞门的五宝之一锁魂塔。塔高三尺三寸,遍体密咒通体黑雾缭绕,无数的鬼哭之音隐隐从塔中传来,想必此塔炼制之时不知害了多少生魂。 “南宫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是太上道祖重回人间,还是大齐金仙落于凡世啊!说话如此狂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说到这儿血袍尊者的锁魂塔猛的一涨,已经由三尺余高暴增至五米上下。无数的黑气自锁魂塔中射了出来,在血袍尊者的身周盘旋不定。那塔中所封的万千怨灵所发的那股至阴至邪之气已隐隐散发出来,南宫雄虽是凝神之体也不敢让这股阴邪之气冲到自己身上。当下南宫雄的面上紫气一闪而过,先天正气已随心而发。 一圈氤氲紫雾淡淡的罩住了南宫雄的全身,隔住了锁魂塔上的阴邪之气! “呵呵,先天正气!我和厉道友今日至此,本无意生事。无奈你手下的门人弟子对我二人多有不恭,故此我二人对他们略施惩戒!……”血袍尊者心性细密,他深知身怀先天正气的道门中人必有绝高道法。而且这南宫雄不单修得了道门中至高无上的先天正气,还身怀道门中前所未见的异宝,绝非易于之辈。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血袍尊者才起了别的念头。若非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与南宫雄正面动手。故此他想以锁魂塔之威镇住南宫雄,让南宫雄知难而退。让他可以从长计较,联合其他魔门的力量先剪除南宫雄,再图入主人间之策! 哪知道那上官灭天却性如烈火,如何容得许多废话,血袍尊者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灭天就大喝道: “赫兄,和他废什么话。先天正气有什么了不起的,干脆就将他废在此地得了,再灭了下面的玄天宗弟子。此地就是我血煞、阴月 两门的立业之所了!” 说到此处,上官灭天大喝一声头顶上不断翻转的翻天杖已是应声而起,一道黑气如龙卷风般扫向南宫雄!血袍尊者阻止不及,目光中异色一闪。就在这刹那之间,翻天杖已如一条黑龙相仿卷向南宫雄! ------------ 第四十八章 混沌龙剪 魔杖未至,翻天杖之上所裹带的千万斤力道已如狂风般冲至!劲气激荡之中,南宫雄高大的身躯竟有些不稳,身上的衣带也被劲风激得烈烈作响!魔门真元所独有的那股可以碾碎一切的力道,自四周向中心挤来。眨眼之间,南宫雄已陷身在翻天杖所搅起的黑色龙卷之中。而翻天杖却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直直的向龙卷风的中心捣了下去,看来上官灭天是存心一击必中,要以翻天杖的无比威力将南宫雄打得形神俱灭! “哈哈,翻天杖不过如此!”身在黑色龙卷风中的南宫雄发出一声激昂的长笑,显示出压倒一切的自信。仿佛身外那足以碎金裂石,翻天覆地的强大力量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春风拂体而已。 “指天划地,乾坤倒旋!”南宫雄长笑方过,就在翻天杖贯顶击下的那一刻,南宫雄诵出法咒准备以自己独创的乾坤法印对抗上官灭天的翻天杖! 一道硕大的紫色光柱在黑色龙卷中冲出,在无尽的阴云之下这道光柱似有撑观阳顶地之威,将三人头顶上那厚厚的墨云冲开了一个大大的洞口。 半天空中一声巨雷响过,南宫雄以先天正气发出的乾坤法印与翻天杖撞个正着。翻天杖乃是阴月 教的镇教之宝,每一代教主都会以元神来熬炼此杖的威力。时至今日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不知被多少代阴月 高人增强过威力,真有翻天之威!若非如此,数日前上官灭天也不能凭借此杖击破道门中无上秘法太乙神雷! 但南宫雄却是两千年来道门中唯一一个能够修得金仙境界的人物,若非天人通道被封,他早已可以飞升天界。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南宫雄才可以空手对抗上官灭天这霸道之极阴狠之极的翻天杖,就在乾坤法印将翻天杖倒激而回的时候,上官灭天闷哼一声一口黑血血箭般射出,显见得已是元神受创。 但南宫雄却也相当不好受,以本体真元对抗魔门中的至高法器,这对金仙修为的南宫雄来说毕竟还是第一次。而且摧动这法器的还是魔门中手屈一指的人物,虽然南宫雄将翻天杖倒激而回。但他也是真元剧震,身形飘飞出百米之外,若非先正气在体内急速流动,恐怕他也要受不小的创伤。 血袍尊者眼见得此种情况,顾不得查看上官灭天的伤势。他心知南宫雄刚才肯定在翻天杖下真元受震,时机难得!在这石火电光之间,血袍尊者怒喝一声,锁魂塔蓦的一闪无数黑气射出。这座魂塔已经增至数十米高,在空中稍微一顿夹裹着一天阴云与无数鬼哭之音向南宫雄当头压至! 就在魂塔当头压下的同时,血袍尊者并没有闲着,双手当胸一抱。默诵法咒,一道蓝光自指端射出直奔南宫雄!这正是血煞门的独门魔印,斩仙虹! 上官灭天重出人间已来,已是连连受挫。先是败在尚秋声、红云、步道月之手,如今又被南宫雄强行激回翻天杖,元神受了不轻的创伤。但却激起了上官灭天的凶横之性,他紧随着血袍尊者厉吼一声,再次祭起翻天杖! 一道黑龙在空中横过,翻天杖犹如钻头一样不断的旋转着向南宫雄的前心刺来! 两大魔门掌教联手合击之势果然不凡,当真有移山倒海的威力! 而这初出人间的南宫雄,头一次与魔门对敌,便遇上了这么强横的对手!幸亏南宫雄刚才没有提前亮出混沌双龙剪,所以在魂塔、魔杖以绝大威势再度袭来的时候,他才可以从容祭起混沌双龙剪,以这道门无上异宝来对抗魔门中两大法器! 面对着绝大压力的南宫雄,先天正气迅速的在体内流转。一双眸子中紫雾氤氲,他的面色紫气大盛,随着南宫雄的一声断喝!背后一道紫虹射出,在南宫雄的身前微一盘旋,便分为两道紫气在空中蜿蜒而过。犹如两条蛟龙也似的紫气在阴云之下先迎上了血袍尊者的锁魂塔,一声轻响过后一天的黑气顿时消散!道门至宝果然威力无穷,只在举手之间已将血袍尊者若炼千载的异宝锁魂塔化为无有! “混沌双龙剪!”血袍尊者的锁魂塔被毁,元神受震险些喷出一口鲜血。他嘶声大喝一声道:“南宫雄,好小辈!竟敢毁我至宝!” 就在锁魂塔毁于混沌双龙剪之下的时候,上官灭天虽是一惊非小,但他却也不甘退缩,鼓动残余的血冥气摧动翻天杖直击而来! 但是混沌双龙剪仍然向对付锁魂塔一样,两道紫气交剪而过,翻天杖已经被截为两段!就在这瞬间上官灭天又是一口黑血喷出!几乎稳不住云光,便要在空中直坠而下。 锁魂塔与翻天杖即被混元剪所毁,那血袍尊者发出的斩仙虹又如何能伤得了金仙境界的南宫雄。却见祭起混沌双龙剪之后的南宫雄,右手轻轻的在胸前划了一个太极法印,一道金芒射出轻轻巧巧的就将那道可以炼化剑仙元神的斩仙虹消去! “以道为尊!诛仙斩妖!”南宫雄得势不饶人,他情知厉赫二人元神都已受创。他也绝不肯轻易放过这两个盖代魔君,于是便摧发了混沌双龙剪的最大威力。随着南宫雄的法咒激发,化为两道紫色蛟龙似的混沌双龙剪应声发出一声轻雷般的响声。 两道紫气在空中上下盘旋了一阵,显得更加粗大。但这一切只是在一眨眼的功夫便完成了,金剪的威力加大之后,只是在空中轻轻的一顿,挟带着先天正气的浩然之威,向厉赫二人交剪而来!金剪未至,一股浩然灵气已隐隐罩住了厉赫二人,使二人的元神无法脱体,遁法无法施展! 上官灭天的翻天杖被毁,不但元神受到重创而且还被损去了五千年的修为,眼看着这混沌双龙剪如蛟龙般交剪而至。心知自己今日已是难逃公道,厉声喝道:“赫兄,厉某好不甘心哪。我阴月 教数千年来苦心经营,要在人间占有一席之地,没想到却……” 血袍尊者也知现在是生死攸关之时,可是混沌双龙剪已出,方圆数十里之内都充满了道门中威力浩然的先天正气。而且混沌双龙剪是道门中至高异宝,早在祭出之时已凭借金剪之上所附的无上道法,封了自己二人的九窍,根本无法施展元神脱体之法逃生,也根本不能再施展任何遁法! 眼看着赫厉二人就要在混沌双龙剪之下形神俱灭!哪料得血袍尊者心性灵巧,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到了脱身之策。就在上官灭天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这血袍尊者苦笑一声道:“厉兄对不住了!兄弟要请你成全了!” 上官灭天听到血袍尊者此言,大惑不解,不知道血袍尊者为何要这样说。但哪料得上官灭天的念头还没有转过来,血袍尊者已经大喝一声一掌击在上官灭天的前心。血袍尊者是何等的修为,别说上官灭天现在已是重创之身,就算他完好无损,也未必能挡得住突如其来的一掌! 随着上官灭天的一声惨呼!蓬的一声轻响过后,上官灭天的身躯轰然爆开,一天的血雨纷扬瞬间化成了一个硕大的血色光球迎向混沌双龙剪! 目睹此等巨变,就连南宫雄这等心性的人物也不由得瞠目结舌。心下暗叫道好狠的血袍尊者,竟然以魔门中秘传的血遁之法,以上官灭天的生魂血肉作为阻挡混沌双龙剪和引发金剪元气的盾牌,自己却要趁那一瞬间的空隙脱身而走!南宫雄的念头尚未转过来,上官灭天所化的血色光球已与混沌双龙剪相触,两条紫气轻轻一剪已将那似有无穷威力的血球破为两半,一天血气刹那间消去无踪。 但也就在这一剪之间,混沌双龙剪的元气已被引动,所布下的先天正气之网已有了那么一丝空隙。而血袍尊者就抓住这一闪电般的机会,拼尽全身真元,以血煞五宝之中的血煞镜冲开了先天正气。一道血虹在漫天细雨中闪了一闪。血袍尊者已如丧家之犬一般身化一道血光在阴云之下向东南方向急射而走! 但南宫雄如何肯放他离去,随着南宫雄先天正气的引动。混沌双龙剪只是稍稍一顿,已在阴雨之下一闪而灭。混沌双龙剪乃是道门三宝之一,它的攻击速度那可是尘世间的极速。 而血袍尊者在元气大耗之时所施的遁法如何能快得过混沌双龙剪!就在血袍尊者的遁光刚冲出数里的时候,那混沌双龙剪所化的两条紫气弥漫的蛟龙已出现在血袍尊者的正前方,无所不在的先天正气又封住了血袍尊者的所有退路! “唉,天亡我也!”血袍尊者望着正前方数百米处,蜿蜒而来的混沌双龙剪。他没想到自己煞费心机,以盟友的血肉元神为诱饵仍然逃不出混沌双龙剪的追击,不由得万念俱灰尘。长叹一声,垂首待死! 就在血袍尊者垂首待死,两道紫气交剪而至的那一瞬间!斜刺里一道血光冲至,剑光中有人大喝道:“师父休惊!司马烈助你脱困!”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语声方落,这道剑光突的爆开!一团血云似的东西自剑光中冲出,一股无所不在的阴邪之气迅速的扩散开来!这股阴邪之气的威力之强竟连修习魔门心法数千年的血袍尊者也几乎要禁受不住,但就在血袍尊者吃惊的时候。 阴邪之气所化的血云已经迎上混沌双龙剪,两者相交发出扑的一声闷响! ------------ 第四十九章 魔道少年 这道血色剑光正是血袍尊者的得意弟子司马烈的血妖剑,他与血煞五妖在东湖一战的时候败在了尚秋声与前辈剑仙陈登月之手。而五妖更是在尚秋声的九转神雷之下肉身被损,且削去千年修为,如丧家之犬之般遁回了幽冥谷。只有司马烈生性孤傲,无脸返回幽冥谷只是在东湖附近游荡,欲伺机找尚秋声一雪前耻。 也是尚秋声的经验不足,元阳真力尚不能运用纯熟,故此一直没有查觉到幽灵似的司马烈跟随在自己的左右。在尚秋声降伏狴貅时斜刺里抢走狴貅元丹的血色剑光正是这司马烈,在黄浦江边救走何大鹏三公子的那道血色剑光也是司马烈。 但司马烈却一直不敢正大光明的找上尚秋声,因为他深知自己眼下的修为最多与血煞五妖中的鬼帅不相上下。而五妖的联手之势尚且抵挡不住尚秋声,他更不敢轻易的露面,故此一直隐在暗处观察着尚秋声的一切。 也是人间该逢劫难,就在司马烈得到狴貅元丹之后,在西北大漠遇到一位隐居多年的魔门高手。此人本是魔门五宗之中天火宗的前任掌门向笑天,只因数百年前与本门师弟童破天因掌门之位引起争端。一场大战之下,向笑天败在童破天的聚魂七刃之下。当时不但元神受到极大损伤,更被聚魂七刃削去了大半的修为,无奈只好拼死遁出天火宗的隐匿地千魂潭。 向笑天逃出千魂潭后,便隐居西北大漠之中潜心疗养伤势。但无奈聚魂七刃打散了向笑天的七魄,现在的向笑天只有三魂相聚。虽经数百年的苦心修炼,但向笑天的七魄已散,只能够勉强以本身真元定住三魂不至于转入轮回道,根本就不可能康复如初。 历经数百年的苦修,向笑天终于明白自己不可能再恢复如常,不但如此他还运用天火宗的秘法演算出,自己的时日不多数月之后便要重入轮回,再历苦劫。不过向笑天却深知数千年己的杀劫太重,只要身入地府之中,便会坠入修罗地狱不得超生。 濒临绝地的向笑天深知自己的大限将至,但却不甘自己的这一身的本领从此绝传,更不甘心童破天逍遥世间。决心在自己转入轮回之前找一个弟子传承自己的衣钵,事也凑巧,恰在此时欧天南的血妖剑光经过向笑天的隐居之所,被向笑天的七火阵困住。向笑天虽然是重伤在伤,修为大损但对付司马烈倒还是绰绰有余,何况他只是想在司马烈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至高修为,并不想存心将司马烈伤在阵中。 哪知道司马烈凭借血妖剑与狴貅元丹之助,险些突破七火阵。令得向笑天即惊且慰,感叹造化弄人,就在自己即将离世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根骨奇佳的弟子。在展现实力之后,向笑天便将司马烈自七火阵中放出,长谈之下两人倒也真有师徒之缘。虽然魔道中人向来不重道德伦理,改投师门之事更是十分常见。但司马烈却是魔门中的一个异数,虽然他对向笑天的遭遇十分同情,也十分想修习向笑天的独门魔技,但无奈他却不忍抛却自己的师门。 向笑天却对司马烈情有独钟,不但答应两人不必以师徒相称。更愿意将自己的毕生修为贯入到司马烈的体内,司马烈也决定在得到向笑天的修为之后替向笑天杀了童破天。两个人是各得其所,就在一日之内,向笑天凭借残余的火元气强行改造了司马烈的体质,替他伐骨洗髓。 更将狴貅元丹以本身阴火炼化与司马烈的本体真元强行结合,以天火秘法引动地府极阴之气助司马烈增长修为。使得司马烈已是今非昔比,在万年异兽狴貅的本命元丹相助之下不但修为提高了不知多少倍,而且还修得了几项魔门中罕见的绝顶秘法。 在这一切做完之后向笑天含笑而终,在本身阴火反噬之时,三魂尽散形神俱灭。这一段遭遇司马烈回到南方之后根本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当今之世谁也不知道魔门中又出现了一位修为极高的魔君。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号货仓大战之后,以司马烈如今的修为一到南方便查觉到此地已有人布下极阴毒的魔门秘咒。只是时机未到,还不到发作的时候,他便想趁此时机找尚秋声算帐。哪知道尚秋声却已经跟随步道月、莫言前往九华山观阳顶峰祭祖去了,而他为之钟情的小师妹也不知所踪。 正在司马烈准备放下一切去寻找何蓉的时候,却接到了幽冥谷的掌门令,知道血袍尊者与上官灭天要联手对付正道群仙。不敢有所耽搁,只好在舅舅何大鹏的居所安心等假师尊的降临。 哪知道上官灭天与血袍尊者刚到南方,就来到了中华道盟的临时居所,政府大院准备查探一下形势,再做定论。没想到却碰上了玄天宗的南宫雄,在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之下一死一伤。 若非三人在空中激战的时候,南宫雄秘密布下玄天宗的遮天阵,用来阻挡凡人的目光以免惊世骇俗。司马烈早就能察觉到空中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激战,绝不能等到混沌双龙剪出来的时候才感觉到本门师尊已陷入极危之境。 故此司马烈才迟迟未至,但也算时机恰好。就在血袍尊者陷入极危之境的时候,司马烈自恃自己的修为大增,倒也不十分畏惧这混沌双龙剪,于是便在剑光中以本身真元发出了初学的天火秘法断天印! 就在血袍尊者自思必死的时候,断天印的威力已经与混沌双龙剪相交! 司马烈虽然现在是身兼两家之长,更增长了数十倍的真元修为,已是魔门中第一流的人物。但无奈他所面对的是数千前令无数妖魔丧胆的太上三宝之一!故此虽然断天印以至阴至邪之气所化的血云虽然将混沌双龙剪裹在其中,但是混沌双龙剪乃是混沌初开之宝,内含无尽灵气,威力无穷。 不过片刻之间,司马烈的断天印已经被金剪消去。 但断天印上的阴邪之气究竟挡住了混沌双龙剪一刻,就在断天印包裹住金剪时,无所不在的先天正气蓦然间消去。司马烈也深知自己的断天印根本就阻挡不了混沌双龙剪,况且自己的师尊已受重创,他也不敢擅自与持有金剪的人交手,便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急速遁去。 天空中一声清啸传来,一道长长的血线在天幕上一闪而过,司马烈已凭借血妖剑光的超人速度将血袍尊者救走!但司马烈在离去之前,却不甘就此落败。一边御剑飞掠,一边暗诵法咒,将一道强大的真元注入到阴云之中。 而南宫雄也是惊骇不定,就在混沌双龙剪被断天印裹住的那一刻。操纵金剪的南宫雄也感受到了那无所不在,威力极强的阴邪之气。更令他惊奇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真元,即有地府之阴又含有浓重的怨气。 就在司马烈的剑光寂灭之时,南宫雄那高大的身躯已出现在混元剪的下方。喃喃自语道:“是什么人呢?竟然有这等修为,可以在混沌双龙剪之下救走血袍尊者那魔君。” 南宫雄的目光向着司马烈剑光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摇了摇头心中隐隐的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他本来凭借着自己的无上修为与混沌双龙剪的绝大威力,率领着玄天宗十万弟子大举入世。准备将魔门五宗剿灭之后,再将道门八宗收入旗下。以中土修道者们的集合威力找开天人通道,助自己飞升天界。给人间留下一个清净之极没有魔气没有魔道的世界,但现在看来剿灭魔门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正在南宫雄飘浮在空中望着混沌双龙剪发呆的时候,刚才司马烈射入阴云的那道真元起了作用。只听得轰的一声,一天阴云冒出无数灰色的火焰。若非南宫雄刚才已在南方市的上空布下了遮天阵,恐怕这种景象落在普通人的眼里非引起大乱不可。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而随着灰色火焰的冒出,这一天细雨也化作了一条条灰色的火线向下落去。但也仅仅是下落了数十米左右,便像碰到了无形的障碍,虽然激起了无数的灰色火光,但这一条条阴火也被遮天阵中所含的先天正气化为无形! “哼!好一个魔道凶徒,竟然在此布下天火宗的独门秘法冥火印!”南宫雄看到这种情况不屑的一撇嘴道,心中转过一个念头:“难道刚才救走血袍尊者的竟是天火宗的童破天,不过据我玄天宗遍布天下的眼线回报,天火宗与血煞门素无往来啊。怎么这童破天突然想起来要救这血袍尊者呢?” 但当此形势却也不容得他多想,他知道遮天阵只是用来遮掩世人耳目的阵法,所含的先天正气极弱。在冥雨不断的冲击之下总有破裂之危,所以南宫雄必须先消去阴云中的冥火才能阻止这一场冥雨灾劫! 想到这儿,南宫雄昂首看了一下距离自己只有百米高度的那一层淡淡的阴火之云,轻笑一声。手掌一扬一道淡淡的紫气打在火云之上,半天空里一声轻雷响过,先天正气的无上威力显现出来。只在一瞬间就将这几乎笼罩了南方市一天二夜之久的雨荡开,露出了一轮红日普照大地! 身披阳光的南宫雄犹如天仙临世一般,俯视了一下脚下的城市,望了望当空红日。发出了一声长笑,瞬间消失在阳光之下。 如果司马烈看到这一幕的话,他一定会庆幸自己没有与南宫雄正面交手。那么厉害的冥火印,举手之间被南宫雄破去,可以南宫雄的修为之高。由此看来就算南宫雄不使用混沌双龙剪,真元大涨的司马烈也一定抵挡不了南宫雄的绝世道法与浑厚无比的先天正气! 就在南宫雄的消失在天空的那一刹那,被锁在一重紫雾中的政府大院一声轻雷响过。瞬间恢复如常,仅余下一层常人难以查觉的淡淡雾气。正是南宫雄又回到了他的临时居所,打开了如意阵的阵眼。 这层雾气刚一消失,数道剑光射入院内。剑光中有人隐隐喊道:“南宫道友,凌某无能愧对故人哪。”紧接着又传来蓝剑一的声音:“南宫掌门,仇师叔他老人家……”蓝剑一的话音刚落,政府大院内一片普通人根看看不到的紫雾闪了一闪,又恢复了寂静。 而这座城市中的普通人除了感觉到天色的变化之外,根本就不知道就在刚才自己的头顶还有一场泣鬼惊神的大战。若非有混沌双龙剪这样的道门异宝,凭借混沌灵气的相助。锁魂塔与翻天杖被毁之时所产生的力量,绝对会将这座繁华的国际都市化为人间鬼域。 九华山观阳顶峰,滂沱大雨仍在下个不停。一道道水线自天而降,仿佛在洗刷三圣堂前那一场大战的痕迹。 随着一声轻雷响过,半山腰中数道青光闪了几闪,一个硕大的青色光幕隔住了白茫茫的雨线。错非是大雨之中无人经过,不然的话又会为神秘而清秀的九华山增添一些有趣的秘闻。 那宏伟而壮观的三圣堂在大雨中显现出来,整座大殿被罩在一个青色光幕中,殿脊上那一块青芒闪烁的三圣大扁在阴郁的天空中闪现着青幽幽的光芒。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出,当先一人正是幻天剑宗的前辈剑仙马征天,紧随其后的则是道空大师与步道月,再往后则是换了装束的尚秋声与娇俏动人的莫言。 “阿弥陀佛!”道空大师低诵一声佛号,向马征天打了一个揖首:“马前辈,贵宗虽经大乱。但如今得收高足,想必天幻一派必有光大的一日,三圣堂终有一日会让天下人都来朝拜的。如今中华大地暗流汹涌,风雨欲来!贫僧当告知我中华佛门弟子,必会相助诸位道友,力抗强敌,还人间一个清平世界。” 马征天即有灵丹之力,本身修为也非等闲可比,在三圣堂中只是微一调息已是还原如初。老剑仙呵呵一笑:“大师莫如此多礼。今日若非大师的佛灯之力,道凡三人在天杀阵中必会多受磨难。更不会如此轻易的击退那不可一世的玄天邪心曾天叶。不过我道门中从此多事,以后还要多倚仗佛门诸友相助。” 步道月的脸色却极为沉重,面色黯然道:“马师叔,大和尚。人间已现大乱之象,玄天宗挟十万弟子重回凡间,欲插手国事。更俗席卷道门,唯玄天独尊。而魔门五宗已有阴月 、血煞两宗现世,还有三宗恐怕不久也要在人间搅起风浪。平静了两千年的道魔两界,终于都奈不住寂寞了,这一声争斗下来也不知要给这清平世间造成多少浩劫!”说到此处步道月仰红云声长叹,望着青色光幕上的激起的水花,虎目之中愁云重重。 ------------ 第五十章 世事难料 莫言却在一边不以为然的道:“师父,有什么好愁的。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玄天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邪心曾天叶如此强横,还是一样栽在了大师的观音灯与方大哥的斩天剑下。” 尚秋声却在一边拉了一下莫言的衣襟,笑道:“莫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刚才那曾天叶虽然铩羽而去,也是我与大师的联手攻击才能伤得了他。若让我独自与他相斗,我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说到这里尚秋声的目光中紫气一闪:“一个曾天叶就已经如此难缠,那南宫雄如果不是道门中罕见的人物,又如何能够掌握玄天宗的呢!我们绝对不可以轻视玄天宗,南宫雄即然可以一夜之间将中华道盟握在掌中,更将红云道长这等修行数千年的道门前辈伤于手下,必已经准备多年且本身也必定有至高的修为。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从事的好。” 听尚秋声说到中华道盟,莫言的面色黯了一下,忧心忡忡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怎么样啦。 步道月看了看自己的爱徒脸色,如何不知莫言的担心所在。当下步道月强提精神扫去面上的愁云笑道:“吾徒休忧,想来莫老弟必会无恙。他南宫雄即有统一天下道门的心思,又如何会得罪当今修真第一大派清风观呢。以我看来,南宫雄不过是想借伤红云道兄之事,威慑天下道门罢了。不必担心,你们二人现在可速速赶到终南山清风观观,面见莫老弟与红云道兄,再做下一步打算!” “是,师父!”莫言顿了一下,疑惑的问道:“那你和师叔祖呢,不阂们一起去吗?” “这个么,”步道月看了看马征天,沉声道:“我和你叔祖要遍访其余的道门七宗,看看其余的剑宗前辈是如何说法。不过你们二人此去清风观观,我也颇为放心,方小哥身怀道门中至高异宝,而且元阳真力威力极强,想必可以助你清风观与玄天宗的高手相抗。其实令我和你师叔祖担心的并不是玄天宗,玄天宗不管行事如何,究竟还是我道门弟子。我担心的是魔门五宗,这些人如果趁我道门中内乱之时,趁虚而入则人间大劫难逃!” 说到这儿步道月摆了摆手,喝道:“你们二人可速速离去,十日之后,我和你师叔祖当赶往清风观观与你们二人会合。如今事态紧急,多说无益!” “这!”尚秋声与莫言疑惑不解的望了一眼步道月与马征天,不知道这两位老剑仙为何如此紧急的摧着自己二人离去。 马征天的白须抖动呵呵大笑:“放心,你们二人尽管离去。我和道凡会以青木大阵封锁三圣堂,就算他玄天宗的人卷土重来,我们二人不在他们又能如何呢?” “阿弥陀佛!二位小友不必担心,以步道友和马前辈的绝代修为,当今道门恐怕能够胜过他们二人联手的人物,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们可尽管离去。”道空大师双掌合十,眸子中透出两道金光,若有所思的盯在了尚秋声身上。 “那……即然是这样!师父,我们就先走了。”莫言见步道月与马征天执意要让自己与尚秋声先去清风观观,也不好再坚持,再说她也十分担心父亲与母亲的安危。 “去吧,见了莫老弟,替我问好,告诉他天地间正气长存!”步道月挥了挥手。尚秋声与莫言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身形冲天而起,突破了三圣堂外围的那层青光后,在观阳顶峰顶盘旋了几圈。莫言化作一道青光急射而去,尚秋声急急的跟随在莫言身后。 两人离去后,马征天与步道月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长叹一声。步道月苦笑道:“师叔,总算为我幻天剑宗留下了一线希望。希望我没有看错这个女娃儿,她也许真是祖师爷所看中的弟子,必能光大我天幻一宗。” 马征天的身子抖了一抖,转过身来对着步道月:“但愿如此吧。” 道空大师点了点头,正色道:“以贫僧看来。莫姑娘灵心慧根,恐非一般人可比。而且贫僧也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一种非常奇特的气息,似乎这女娃儿不是世间之人,好象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步道月惊的看了一眼道空大师,叹道:“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会给人这样一种感觉。”步道月的面色异样的神情一闪而过,惊疑不定的道:“还有一件奇事,我天幻三宝之一的天幻镜弟子已经交给了莫言,却没想到这天幻镜不知为何已经灵气尽失,再也不堪使用,此事令人思来当直匪夷所思。” “是吗?”马征天闻言大惊:“此镜何在!”步道月轻轻的从怀中拿出天幻镜轻声说道:“昨日在天杀阵的时候,莫言欲祭起此镜与阵法相抗,却没想到此镜中的乙木元气尽生,根本巨法使用!” 马征天接过天幻镜,望了望乌沉沉的镜体,本来青光盈然的天幻镜现在竟如没有生命的死物一般。触手冰凉,再无那种温润的手感。 “这是何故,莫非……”马征天抬眼向天,望了望阴郁的天空沉声道:“怪不得此女身上竟然有乙木真元的气息,除非她吸收了天幻镜中的乙木元气,才会如此。我天幻三宝在七百年前流失世间,只有幻天剑藏于祖师画像之内,天幻镜流传于扶桑之地今日方回本宗,却没想到竟变成了这样。最厉害的奇宝天心鼎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其踪,今日若有天心鼎在手,我们又何惧那南宫雄与曾天叶。” 马征天与步道月哪里知道,此镜中的乙木元气已被东方乙幻界的木姬化作乙木真元贯注到了莫言的体内。所以此镜才会显得灵性尽失,不过此镜也并非完全无用。它可是人间唯一通向乙木幻界的通道! “这一切都是天意,也是此镜与那女娃子的奇缘。”说到这里马征天将已无灵性的天幻镜交还给步道月,默默的拍了拍步道月的肩头:“也许你说的没错,莫言或许真是祖师爷亲自挑选的弟子。这女娃子很奇特,如今又吸收了乙木元气,如若假以时日必能突破两千年来无人参透的天人之秘。” 步道月与道空大师对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而道空大师目光闪动,似有话要说却又垂首不语。马征天即是前辈剑仙,心性之灵动岂是等闲可比。一见一此状便开口问道:“大师还有什么话说,难道你也对那方小友感到奇怪吗?” 道空大师耳听此言,身躯一抖两道金光在目中一闪而没,沉声道:“马前辈当真是清风观见性,不错!贫僧自见到方小友的第一眼,便感觉此子绝非普通人物,恐怕他便是以后普渡苍生,力压群魔的救世之人!” 马征天呵呵大笑:“大师所言不差,刚才老道士已用袖中日月之术演算方小友的前世今生。但任我耗尽心力也无法推算出此子的出身来历,由此可以断定此子必是应劫而生的绝代奇才。人世间千年一难,万年一劫。每当有大劫临世之时必有不可思议之才应运而生,力挽狂澜。想来此子必是救世之人无疑了。” 马征天此语伴随着天边沉闷的雷声传到步道月与道空大师的耳内,二人眸子中利芒现出,三人对视一眼仰天大笑同声说道:“如此则苍生有救,万物有幸了。” 一道闪电在观阳顶峰顶蜿蜒而过,雨声更急远远望去,一枝独秀的观阳顶峰被淹没在一片白雾之中! “方大哥,刚才在三圣堂内,不知道师父他们三个人背着我们在说些什么?真是令我奇怪,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啊。”正在架剑光急速飞行的莫言扭头问一边混身金光缭绕施展金身御剑之法的尚秋声。 “这个么,我也不知。但想来三位前辈此举必有深意,以后咱们就会知道了。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步老前辈为何一定要让我穿上这件龙鳞炼成的天龙衣呢?”尚秋声一边回答,一边望了望洁白无尘银光烁烁的天龙衣。 莫言格格笑道:“还不是我对师父说的,你摧动真元的时候老是长得那么高。一般的衣服哪里受得住啊,只有这天龙衣是用白龙之鳞所炼。韧性极强,可以随意收缩,也可以变成任意形状,最适合你穿了。” 尚秋声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要我的真元运行变得极快的时候我老是要变形,唉真是要命,因为这我都撑烂了几身衣服了。” 说到这儿,莫言想起了恶斗五妖与力战上官灭天的时候,尚秋声那赤身的样子,不由得面上一红。自顾自的啐了一口,笑道:“以后你就不用再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有我幻天剑宗的天龙衣你撑不烂的。” “呵呵……”尚秋声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自己那赤身的样子,不由得面上一热,岔开了话题:“也不知道玄天宗的南宫雄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邪心这等身手的人,甘心作他的手下。” 说到玄天宗莫言就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莫南天,和一般同门。不由得心急如焚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见到父亲。当下莫言娇喝一声:“方大哥,我要加快速度了,看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她的话音刚落,吟青剑光突的爆开形成了一个青色的光球,只在一眨眼间已出去了数十里。尚秋声长啸一声,体内的元阳真力急速运转,他的身形在天空中显得一阵模糊,体外的金光一阵晃动。一道金线划过,追上了已经化为青色光球的莫言。两个人发出一声长笑,在天幕之下寂然而灭,不知道出去了几百里。 就在方、莫二人消失的时候,一道淡蓝色的剑光在天空中斜斜掠过。这道剑光正是那尾随尚秋声而来的何蓉的天霜剑,由于她刚学会御剑之术,所以速度上不去。她还没有赶到观阳顶峰,尚秋声与莫言却已经离开了九华山。真是造化弄人,她与方莫二人迎面而过,只因为方、莫二人剑光太快。何蓉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而尚秋声虽然觉得这道蓝色剑光有些熟悉,却万万想不到竟会是何蓉的天霜剑! 诸般巧合之下,何蓉错过了找到尚秋声的良机。天霜剑光在空中飞行了数十里之后,终于来到了九华山上空。 “这就是九华山了,哪个想必就是观阳顶峰喽。”何蓉的天霜剑定在九华山的上空,望着下面的千峰耸立,她并不认得观阳顶峰的位置。经过一番仔细的查看,她终于确定那座壁立千仞,如刀劈斧削般的山峰想必就是观阳顶峰了。 何蓉的声音在剑光中传出:“观阳顶峰,我来了,方大哥我来了。”一道蓝光在雨幕中闪过,随着话音,何蓉落下了天霜剑光! 九华山的大雨仍在不停的下着,望着空无一人的山顶。何蓉满面愁云,东张西望的四处打量着地形,心中暗暗嘀嘀咕:“三圣堂,三圣堂在什么地方!” 转念一想,这儿即是佛家圣地,想必有不少寺庙,如果找到寺庙问问再找的话就容易得多了。想到这儿,何蓉收起了天霜剑,顶着如注的大雨向山下一步步走去。 就在何蓉来到半山腰的时候,雨实在是太大了,在剑光中倒还不怎么样。只是走了一会儿山路,何蓉已是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全身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显出了她这一身诱人的曲线,凹凸有致十分迷人。 正在何蓉吃力的在泥泞中顺山路缓缓而下的时候,自山壁左边转出一人。“敢问这位姑娘,如此大雨为何还要在这深山之中?难道你迷路了不成!”此人的声音异常温合,却隐含着一种极吸引人的磁性。 何蓉如何料到在这大雨之中,险峰之上竟然还会有人!不由得吃了一惊,抬眼望去。透过重重的雨线,只见前面十米左右一人缓缓行来。此人身材适中不高不矮,但在雨幕之中看不清面容如何,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无形的慑人力量向外散发出来,一双锐利之极的眸子中射出两道利芒透过雨幕盯在何蓉的身上。 ------------ 第五十一章 魔门宗主 “我……”何蓉犹豫了一下道:“这个么,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观阳顶峰?三圣堂在什 么地方?”说话间那人的身形已经来到何蓉的面前,只见此人面如冠玉,鼻直口方倒也可以算是一个美男子了。听到何蓉的话这人眼中的利芒一敛,极温和的目光在何蓉的身上转了一圈,抬眼望了望这滂沱大雨。这男子微微一笑道:“三圣堂嘛,我倒是知道在什么地方 ,不过这里可不是观阳顶峰。小姐也许找错地方了。” 何蓉的浑身上下早已透湿,阵阵秋风袭来,一股抑不住的寒意在心头泛起。“啊,欠!”何蓉耸了耸鼻子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小巧的鼻端,愕然道:“这儿不是观阳顶峰啊,我还以为……。那你说这儿是什么地方,你快告诉我天圣堂在哪儿。” “呵呵!”这男子笑了笑道:“小姐勿急,你只要告诉我你找三圣堂干什么,我自然会指 引你前去。” 何蓉在家就是娇生惯养的人物,说一不二,当下大小姐的脾气使了出来。娇喝道:“嘿 ,这么多废话,你是干什么的。问这么多干嘛,不用你指引,我一定会找到三圣堂的。”说到这儿,何蓉拢拢头发,大步上前迎着这人向山下走去。 二人所处的乃是一处三尺余的窄道,左边便是深不见底的千丈绝崖。但这男子正好卡在山 路的中间,正正的挡住了何蓉的去路,毫无让开的意思。就在何蓉几乎与这男子贴面而对的一瞬间,何蓉蓦地里向后一缩身子怒道:“你这人如此无理,快让开别耽搁本小姐的大事儿。再不让开我可要揍你了。” 这男子的目光中异色一闪,哈哈大笑:“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揍我的。这路我今天就是不让了,你尽可以将我推下这千丈深渊哪。”何蓉气往上冲,重重的一跺脚道:“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好,这可是你说的,别以为本小姐好欺负!” 说到这儿何蓉一声娇叱唤出了天霜剑,一道蓝虹在雨中划过,瞬间将何蓉罩在剑气当中,将那如注的雨线逼向了三尺之外,天霜剑浮在何蓉的头顶,锋利的剑锋直直的指向那男了。幽幽的蓝光不断的闪烁着,透出一股无所不在的杀气。 “呵呵”那男子看了看何蓉头顶跃跃欲出的天霜剑呵呵大笑,指着何蓉正色道:“天 霜剑,果然是血煞门的道友,怪不得你身上有黑煞气的气机。”随着此人的声音,一股强大的魔门真元已经将何蓉遥遥罩住,使得何蓉感觉到身周的空气如滞如胶,难以挪动分毫!情急之下她才修行三天左右的黑煞气也被逼了出来,但刚与此人的真元力一触便消散于无形! 何蓉本来想亮出天霜剑将此人吓退,却没想到这个人不但不惧,反而还呵呵大笑认出了 这柄剑的来历。当下心中一惊,天霜剑是血煞门中与司马烈的血妖齐名的飞剑,在她天 霜剑现出的时候,凡尘之人绝对不会像这男子一般若无其事!由此而知这男子绝不是普通人,极有可能是修真界中的人物,从他能够认出何蓉的黑煞气与天霜剑这个反应来看, 此人也必定是修真界中的高手! 何蓉是刚刚修行了数天的修者,若非她自己天生异禀在这数天之内根本就学不会御剑之 术。她体内蕴积的黑煞气如何能抵挡得了这男子那极浑厚的魔门真元。面对着对方那威力强大的真元压力她竟毫无还手之力,天霜剑光猛的一黯,何蓉的胸口一阵发闷。眼看着就要在这强大的压力之下口喷鲜血,哪知道对面的男子呵呵一笑,蓦地收回了那如铜壁铁壁一般源源涌至的真元力。 他这样做法却使得正在奋力抵挡的何蓉身子猛的一轻,几乎要离地跳起来。她吃惊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那男子,一股怯意自心底深处翻了上来,她虽然自小就是揖指气使的千金小姐,但决不是哪种一意孤行的人。眼看得对方的身手如此强横,她也不由得惧意暗生。 这男子的目光闪动,望着面色不住变幻的何蓉,嘴角绽出一丝微笑。他对何蓉的心思反应了然于心,“小姐勿惊,咱们本是同道中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从小姐的黑煞真元的反应来看,你入我魔门时日未多,但令在下奇怪的是这天霜剑本是血煞门四柄名剑之一,如若是真元的修为不到,它根本就不会听从主人的意愿。但今日在小姐的身上却是一个例外,你的真元修为连我魔门中最基本的弟子都比不上。却能随意指挥这善能择主的一流飞剑,当真是令我百思不解!” 何蓉的胸口不住的喘气,显然刚才与这人的真元相抗的时候耗费了不少精力。但这人的话落在她的耳中却另有一番意味,何蓉根本就不知道表哥司马烈送给她的这柄飞剑就 是血煞门的四大名剑之一。她一方面为这人渊博的见闻而震惊,一方面又为表哥暗暗担心,即然是司马烈的师门名剑之一,他不经师尊同意擅自将这柄天霜剑赠给了自己,恐怕日后要受到他师长的责罚。 哪知道何蓉的这番心思仍然是被对面的男子查觉了,他呵呵一笑双手负于身后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没想到欧阳世兄竟然是小姐的表兄,十五年前我曾与欧阳世兄有过一面之 缘。知道司马烈是血煞门的血袍尊者的得意弟子,他入门虽然才只有二十年不到。但此人却的确是我魔门中罕见的人材,短短的二十年间他的修为竟然能够与血煞门的五妖那几个怪物比肩。唉,血煞门当真是有幸啊,能够有这么一个杰出的弟子传承衣钵!” 这男子说到这儿,轻轻的转了一个身,面对着千丈绝渊谓然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吗,哪 就随我来吧!或者我可以告诉你观阳顶峰三圣堂,也可以帮你解决你心头的疑难!”说到这儿这男子的身形斜斜飞起,在何蓉惊疑的目光中轻轻巧巧的在空中一个转身,身上一圈绿芒闪了一闪,飞鸟般轻盈的投入了那千丈绝渊之内。 何蓉轻步来到崖边,望着那团隐隐的绿芒消失在无尽的雨幕之中。那人的声音犹在耳边回荡:“或者我可以帮你解决你心头的疑难!” 望着那深幽幽的绝谷,何蓉的身形一抖后退了两步,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闪烁。此人是谁?他怎么知道我的心思?他又怎么会解决我心头的疑难?…… 一天的雨线不住的打在呆立在崖边的何蓉身上,这痴情的少女仿如未觉,天霜剑早已毫无声息的隐入了她的体内。娇俏的身形在这略带寒意的秋雨之中微微的抖动,半晌之后,何蓉的双脚轻轻一顿,一声轻吟响起一团蓝色的光幕裹住了她的全身。 滂沱大雨之中远处的山路上传来了人声:“这是什么鬼天气,大雨已经下了一天两夜了,怎么还不住点儿,难道我们就在这儿死等吗,不行!还是靠自己下山吧,别指望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说得也是啊,虽然暴雨之下到处都是泥石流,但我们的手机在这儿一个信号都没有。再这样等下去,说不定救兵没来,我们已经饿死了。我同意现在下山,你们呢?” 显然是被困在这山峰之上的数名游客发出的声音,数刻之后在那拐角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而随着这些人的接近,那团蓝色的光幕一阵抖动,一声轻吟过后,一道蓝虹射向了那深 不见底的绝谷。 “咦,那是什么!”刚刚转过拐角的一名中年人委委缩缩的在雨中指着向那无尽深渊射去 的蓝色剑光。一阵纷乱的声音响起,七八个游客站在他的身旁,但那道剑光已在此时寂灭。 “你是不是饿花眼了,这明明什么也没有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的……,那”中年人仍然不服气的辨解着。 “哎,算了不要抬杠了,现在我们赶紧走吧,我就不信我们几个大男人连这座山都下不去!” “就是,好了,别看了我们走了。”说着几个人拉着那不断的身绝谷中探头的中年人,在泥泞中难的向山下走去,不久消失在雨幕之中,险道之边绝崖之上又恢复了刚才的空寂。但就在这几个人的身形消失的时候,绝谷之下一声轻雷响过,一个硕大的绿色光球在谷中闪了一闪。 何蓉站立在高大牌坊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绝谷之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大片建筑。亭台楼阁,曲径雕栏,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几乎让何蓉误以为自己来到了某处古代园林一般。 “九幽宗!”何蓉望着牌坊上三个龙飞风舞的大字,喃喃的念了出来。 “不错!这儿就是我九幽宗的立业之地九幽谷!”那位似乎无所不能的男子随着一道绿光 闪过,又出现在了何蓉的面前。“看来你果真是我九幽宗的有缘弟子,若非如此你也不会随我冒然而来,而我九幽宗的锁阵法九幽阵也不会在你剑光将至的那一瞬间自动开放!”这男子的语气中充满了欣喜与兴奋。 何蓉却一头雾水的看着这眼光中放射着灼人光芒的男子,不知所谓。 “何蓉,很不错的名字!自你进入九幽谷的那一瞬间,你已经是我九幽宗的入室弟子了!”这男子在牌坊下踱了几步,在石柱上轻轻的击了一掌道:“三百年了,我九幽宗终于又找到一位根骨奇佳的传承弟子。”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会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你究竟是什么人。”何蓉的身躯猛的一震,不由自主的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哈哈……”这男子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如明月堂海雨浩翰而来,笑声中注满了这男子那浑厚之极的魔门真元。在拥有碎金裂石般威力的笑声中,何蓉的身形不住的发 抖,她不由得双手捂住双耳,大喊道:“你别笑了,我受不了啦!” 这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轻轻的将何蓉由于抵抗不住笑声之威,而蹲在地上的娇躯拉起。温柔而略带磁性的话声响起:“我就是九幽宗的现任掌门,司空无心!至于我为什么 会知道你的一切嘛,世间又有什么事能够瞒得过我九幽宗的九幽算法!” 司空无心的话声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霸气与君临天下的绝代气势!何蓉望着眼前卓立如山的司空无心,一种莫名的情绪萦绕心头,她的双膝一软竟不受控制般的跪在了司空无心的面前。 司空无心望了望拜倒身前的何蓉,目光中利芒一闪而过,嘴角一丝微笑掠过。轻笑道:“你起来吧,我已经知道你的出身来历,也知道你为何要找三圣堂。不就是为了一个出身卑微毫无斗志的尚秋声吗,你何至于此呢?你的表兄司马烈身兼魔门奇技,人中之龙一般的人物,成天在你身边来往,你竟如视而不见,反而对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尚秋声是情独钟。看来这人间之情当真是不可测度!唉!” 何蓉不敢直视司空无心的目光,俯首叩在地上,竟如礼佛拜神一般的虔诚。这司空无心竟似无所不知一般道出了深埋于何蓉心底的秘事,令得何蓉对西门是崇敬之极!不过何蓉却没有察觉到司空无心在说到尚秋声这个名字的时候,面上竟掠过了一丝阴毒与迷惑! 司空无心的声音在一声长叹中停了下来,伸出一双洁白如玉的双手将何蓉轻轻的挽了起来。双手抚着何蓉的双肩,仔细的端详着容颜俏丽楚楚可怜的何蓉。一丝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角,他温声道:“何蓉!或许你真是我魔门中的救星,我司空无心等了三百年终于找到了具有三阴之体的魔道极材。”但此时的司空无心脑子中转得却是另外一个想法,或许何蓉真是那道门中至高人物的克星。 而何蓉如何能知晓司空无心心中的想法呢,只是她对司空无心的话半知半解,或者也可能说她根本就不明白司空无心话中的意思。 ------------ 第五十二章 司空无心 司空无心精通九幽算法早已经算出如今人间所发的一切,也知道玄天宗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剑仙南宫雄,更知道人间出现了一个能够阻止魔界五宗重回人间的尚秋声。但令司空无心更加震惊的是,南宫雄的出身来历在无所不知的九幽算法之下分毫毕显。而那仅仅入道数月便拥有一身神鬼莫测修为的尚秋声,任司空无心耗尽心力也只能知道尚秋声是出身河南碴砑山附近的一处村落外,对于尚秋声的出身来历是一无所知。 故此司空无心对尚秋声是即恨且怕,这也是魔门五宗中九幽宗迟迟不入人间的原因之一。 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对付尚秋声和南宫雄的方法,司空无心运用九幽算法中最耗心力的通天算,经过三天三夜的苦心推算,所获甚微,他只知道尚秋声有一段前世孽缘应在何蓉的身上,或许他可以借何蓉之手来除掉尚秋声。但对于南宫雄,由于现在的南宫雄已是金仙之体,早已跳出六道众生之外,所以任西无忧如何演算也找不到南宫雄的因果之缘。 所以司空无心在通天算下,知道何蓉今日要到九华山,也知道她必定会误走九牛山。所以他早早的等在了九幽谷的上边,经过一番言语与实力相惑,他终于将何蓉引到了九幽宗的立业之地九幽谷! 这其中的一切,心性单纯的何蓉如何得知。更不知道司空无心要对她作些什么,但现在的何蓉却对这司空无心的能力是深信不疑,也相信这无所不知的西门宗主能够解决她的心头疑难。 一阵短短的沉默之后,何蓉开口问道:“师父,你即然什么都知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徒儿的问题呢?” 听到何蓉以徒儿自居,司马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蓉莫急,你与尚秋声之间是三世之缘,一定能够成其眷属,不过现在你所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尚秋声的身边有了一个莫言。” 听到莫言的名字,何蓉的面色一黯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方大哥与莫小姐的确也像是天生的一对,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看了看面色黯淡的何蓉,司空无心微笑道:“怎么会没有机会啊,他们两个人只是一段孽缘而已,如何能比得上你与尚秋声的三世情缘。” 听到这儿,何蓉的目光一亮:“是吗,师父,我和方大哥真的是三世之缘吗?” 司空无心呵呵大笑,目光中异色一闪:“怎么,你不相信我。我九幽宗的九幽算法可以明了世间的一切前因后果,百年之缘。只要你按着我说的做,就必定可以让尚秋声与你成就这一世情缘。” “哦,那师父……,我该怎么做呢?” 司空无心轻轻的踱了几步,淡淡的说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那莫言是清风观的掌教之女,如今又被幻天剑宗的现任掌教步道月收入门下。她是正道剑仙,名门之女,更兼道法高强,如今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的修为提升,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尚秋声面前击败她,并且帮助身负重任的尚秋声做上这么一二件事情,以后的事自然是顺理成章啦。” 听到这番话何蓉疑惑的问道:“师父,方大哥只是从农村出来的人,他会有什么重任在肩呢?而且方大哥现在的力量是十分惊人的,难道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吗?” 司空无心沉吟了一会儿,他当然不可能说破尚秋声的重任就是阻止魔门五宗重回人间,也不可能说破九幽宗与尚秋声是对立的两面。 “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嘛。”说到这儿司空无心清啸了一声:“随我来,先入九幽洞提升你的修为,再做其他打算。” 其实也怪不得何蓉鬼迷心窍,相信了司空无心这魔君的一番鬼话。实在是因为她现在情根深种,十分渴望与尚秋声在一起,才会让司空无心牢牢的抓住这一点,将何蓉一步一步的引入觳中。 走过了九座凉亭,何蓉随着司空无心来到了向外喷着灰色火焰的九幽洞前。一股浓烈的阴寒气息迫得何蓉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惊得发白,不知道这洞口怎么会冒出灰色的火焰。 司空无心转过头来望着何蓉微笑道:“徒儿休惊,这可是九幽神火。我九幽宗的弟子历年来都要入这九幽洞中,经过神火炼体之后才能大幅度提升自己的修为。去吧!” “这……”何蓉犹豫了一下,面露怯意。 司空无心的双手轻轻的拍了拍何蓉的双肩,笑道:“去吧,想想你的方大哥,想想那可恶的莫言!神火是不可能伤害我九幽宗弟子的,这可是你进军无上玄天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唯一方法。” 听到这里何蓉的双目中异芒闪过,她暗暗咬了一下牙,缓缓的向着那不住喷射灰色火焰的九幽洞走去。但就在将入洞口的一瞬间,何蓉的身形又向后退了一步,显见得心中念头纷杂,起了退意。 司空无心那柔和而沙哑的声音自何蓉的身后响起:“去吧,蓉。你不想和你的方大哥在一起吗?你不想除掉那可恶的莫言吗?九幽神火是你唯一的希望,你还犹豫什么!”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何蓉的眼神一阵迷茫,机械般的身前迈了几步,那突突的灰色火焰几乎要燃烧到她的衣服了。奇怪的是这火竟然没有灼热的烫感,反而有一股阴寒之极的感觉传到何蓉的心头。她的心中一惊,回头问道:“师父……”但她的话音未落,九幽洞内已经传来一股极强的吸力,攸的一下子将何蓉吸到了九幽洞的深处,里面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呼。 司空无心望着何蓉消失在灰色火焰内的娇躯,长出了一口气,一头冷汗浸了出来。他深知只有让何蓉自愿进入九幽洞,那鬼府炼狱之内的九幽阴火才会发挥作用将何蓉的身躯改造成天雷难伤的三阴魔体。不过也只有何蓉这三阴之体才能进入九幽洞而不被阴火所伤。 司空无心缓缓的转过身去,九幽洞内何蓉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惨呼声,他恍若未闻一般。只是从司空无心的口中发出了一声长叹,“师妹!若非你在三百年前丧在那臭和尚的手中,今日我九幽宗恐怕早已经是世间第一修真大派了。我司空无心恐怕也早就可以前往修罗界,成为三界六道之外的魔神。” 九幽谷内一声轻雷响过,九幽大阵中的雾气更重,何蓉那尖利的声音在九幽谷内不断的传来。但整个九幽谷内只有司空无心呆呆的立在那牌坊之下,望着九幽宗三个大字呆呆的发怔。这七百年前曾经覆灭幻天剑宗的魔门大宗的门人弟子呢? 四川终南山,道门胜地,名胜古迹不可胜数。常年云雾缭绕的玉柱峰更是神秘无比,历年以来进入玉柱峰十里之内的游人均会在重重浓雾中知难而退,不敢深入。这里就是清风观的根本所在,玉柱峰就是清风观观的所在地。 碧空如洗,深秋之际的红日仍然能够带给人们一种燥热之感。在这蓝天之上,红日之上,一道常人难以查觉的青色光线在天幕上划过,而另外一道淡淡的金线紧随着青色光线射向了玉柱峰。 这两道剑光正是莫言与尚秋声,两个人只不过三十分钟的时间便从九华山掠过数千里之遥来到了终南山玉柱峰的上空。 “看!方大哥,这就是玉柱峰,这层层浓雾就是我清风观观布下的锁山大阵,九转大阵!”莫言定住了吟青剑光,对着身上不住的闪烁着淡淡金芒的尚秋声笑道。 “那……这里即有阵法封锁,我们该怎么才能进去呢。”尚秋声疑惑的望着莫言。哪知道莫言尚没有回答,隐在尚秋声体内许久未曾出声的玲珑舍利塔笑道:“真是个傻小子,她即是清风观观的人,如何不知道开阵的方法,你真是的。蠢哪!”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尚秋声自嘲的笑了一下,挠了挠头面色一红。“塔师父,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原来你还在我身体里面。” “那是当然喽,臭小子。你只要不能修成凝神之体,我根本就不可能离开你。臭小子加油吧,这小丫头的修为都已经快赶上你了,而你还只会我教给你的那几种法印。真元修为在这几天之内竟然毫无增长,看你怎么面对即将发生的道魔大战。” “唉,我也没有办法啊,一直没有时间啊。你一直跟着我,你是知道的啊,最近一直在忙这忙那。”尚秋声一边在脑海中与玲珑舍利塔对话,一边却感慨不己,没想到自己一个农家子弟,竟然成了道魔两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更加令他向往的是,他终有一日要脱离人世,飞升天界,成为人人口中的神仙! “方大哥,你怎么了?”莫言望着一脸微笑的尚秋声,出口问道。 “哦,我没什么,只是想到要见到你爹,心情有些紧张罢了。” “格格……”莫言发出了一阵娇笑,两眼含情的望了尚秋声一眼嗔道:“你怕什么,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连邪心曾天叶你都不怕,竟然怕我老爸,真是好笑。”说到这儿莫言手掐法印,平空一声轻雷过后,弥漫在玉柱峰的那重重迷雾显出了一丝空隙,莫言娇呼一声当先射入了玉柱峰。而尚秋声也摇头笑了笑,紧随其后落下剑光,一声轻响过后九转大阵又重新封锁。 清风观观占地约有数千平方米,房间数千间。但在这些房间中,只有七色堂最为高大,七色堂也是清风观的掌门议事之地。整个七色堂约有三层楼那么高,上覆七色泥瓦,气派不凡。 莫南天在七色堂中居中而坐,两边坐满了清风观中的一流剑仙,不但如此。还有许多中华道盟中铁心跟随莫南天的剑仙也都在座,比如王十剑、莫苍松、欧阳北海等人,令人奇怪的是却没有红云道长的身影。 飞云道长望着面色苍白的莫南天,正色道:“师兄,此次南宫雄率玄天宗的大批弟子返回人间。其势不小,这南宫雄更是如此狂妄,竟然敢伤我清风观的掌教真人,我飞云就第一个不服。还望师兄同意,让我带着这些本宗的高手前往南方,与那南宫雄理论。” 王十剑也是紧随着飞云道长站起身来厉声道:“就是,莫道兄!你为国为民操劳多年,没想到竟落到如此下场,本派掌教也是太糊涂,不知怎的听信了那南宫雄的谗言,竟然背着我们这些人私自召开盟主大会,免去了莫道兄的盟主之职。我王十剑就算从此与华山决裂也要追随莫道兄!” 莫苍松胸口起伏不定,显见得也是愤慨之极,他刚要站起来说话。莫南天却有气无力的摆了一摆手,颓然道:“各位稍安勿燥,也是我莫某技不如人。玄天宗的人说得没有错,最近发生在南方与东湖两地的事情,也确实是我清风观处理不力,以至于在东湖那魔兽出土的时候造成了莫大浩劫。我心中实在是愧极,也确实是觉得不堪再担这盟主之位!” 飞云道长望着元气大伤,傲气尽失的莫南天怒道:“那!师兄,我们清风观就这样忍下了这口气嘛,就任凭他南宫雄轻轻松松的夺去这盟主之位吗?” 莫南天深深的望了一眼飞云道长,心中一阵感动。他虽与飞云道长自小不睦,但毕竟还是同门情深。在这种情形下飞云道长明知南宫雄的修为深不可测,还要亲自去与他理论,不由得心头默然,回思这么些年与飞云道长的往事,不由得暗暗自责。他淡然道:“飞云师弟,请听我一言。不是我清风观忍了这口气,也不是南宫雄夺去护国盟主之位。只能怪我们技不如人,不甚称职。这南宫雄竟然能将我和红云前辈伤在手下,必能率玄天宗的群仙们,担起这护国降魔之责,各位不必多说了。我已决定清风观的门人弟子从此不再入世,就在这玉柱峰清风观观勤修道法,以求飞升之日!” ------------ 第五十三章 终南清风 莫南天此言一出,七色堂内是众人大哗。一片嘈杂之声响起,“师兄,这怎么可以呢?”“盟主切不可有此念头!”“就是啊,他南宫雄此番出山,力压道门各派,野心勃勃。盟主怎么能轻起退意呢。”…… 听着这些人义愤之极的话语,莫南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却默然无语。 飞云道长望着已经毫无斗声的莫南天,心中暗痛。他深知莫南天一向傲骨铮铮,若非受到极大挫折,他决不能变成如模样。没想到自己刚刚离开南方回清风观坐镇,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不知道这南宫雄究竟是多高的修为,不但将伤了自己的掌门师兄,更将红云真人那等人物也伤在手下。由此看来,玄天宗此番入世,必有一番惊人作为。 飞云道长的一念至此,他毕竟是修为多年的前辈剑仙,虽然有些冲动,但毕竟阅历丰富。转念之下已经明白莫南天为何会兴起清风观从此避世的原因了,凌云道人莫南天必是因为与南宫雄交过手,知道玄天宗的实力,不想让本宗弟子作这无谓的伤亡。 飞云道长更想起莫南天初归清风观观的那一天,他和红云道长连剑光都无法运行,一路上都是由清风观的弟子将这二人带回了清风观观。而自己的师嫂慕容芳菲也是神情委顿,元神受伤并再三告诫他不可擅自找那南宫雄算帐。而红云道长稍微好转之后,也特地找到自己叮嘱自己不可妄动,以免给清风观惹来灭门之祸。 想到这儿,飞云道长长叹一声,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暗道:“连红云道长这等前辈剑仙都对这南宫雄如此畏惧,看来师兄之仇无望再报了。” 就在飞云道长跌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公孙不周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各位!晚辈所见,师尊也不必如此灰心,各位也是不必如此焦急。以我看来……”说到这儿公孙不周离开座位来到了七色堂的正中,莫南天的眼光一闪望着公孙不周不知道自己的得意弟子要说出些什么话来。 “以弟子看来,南宫雄虽然是修为极高,玄天宗也是人多势众。但天下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南宫雄自恃道法无敌,强夺我清风观的盟主之位。但各位可别忘了道门中共有七大宗派,他玄天宗再是强横,也不能一手遮天!我以为,如今之计,我们可以遍访名山大川,找到其余的道门六大剑宗,联合他们出头却找那南宫雄理论。” “着啊,南宫贤侄说得不错。虽然我们的实力不如玄天宗,但与玄天宗并称八大道宗的这些道门大派,必能与玄天宗相抗。我们应该联合这些道门中的前辈来对付南宫雄!”说话的正是华山剑宗的王十剑。 至于其他人也都是抱着这个想法,众人把企盼的目光抽注到莫南天的面上。希望莫南天能拿个主意,同意这办法,而清风观的弟子更是渴望本宗能重掌中华道盟。 却没想到莫南天重重的一叹,摆了摆手道:“各位不要再说了,步云也回去坐吧。我早已经想通了,什么盟主之位,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我们隐在深山也一样可以为百姓出力,为国家出力,为世间苍生出力。何必执着于这盟主一位呢。” 莫南天的这一番话铿锵而起,说得众人是哑口无言。公孙不周的目光中怨毒神色一闪而过,便迅速的低下头去朗声道:“是,师父,步云莽撞了。” “无量天尊,莫道友所言极是。盟主之位只是一虚名而已,他南宫雄即然如此流连,不如就让他坐去吧,须知天地间正气长存,公道自在!诸位道友又何必如此执着呢!”这一番话也是苍劲有力,在座的都是修道有年的人,如何不知清静无为的道理。当下一个个是低下头去,无言以对。 随着话声,七色堂外红云道长那瘦削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中。老道长是面色苍白,话声中也透着一股衰弱。红云道长在与南宫雄的一役中不但被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削去了千年修为,更被混沌双龙剪上所附的先天正气震伤了元神。若非自己的根基极好,强行用惊天观的混元气固住了将散的元神,恐怕在混沌双龙剪之下早就入了轮回六道了。 红云道长的身形刚刚出现,就有十数人抢上前去扶住了红云道长的颤抖身躯。莫南天更是勉力站起颤声道:“老前辈,你就安心在后院安歇就是了。你老人家因为我莫某身遭此劫,南天 是惶惶不安哪。” 红云道长白须抖动,轻轻的挣开了这些人搀扶的手臂。轻声道:“莫老弟不必如此,老道已经活了三千年。早已看透生死玄关,这次没有丧在南宫雄的手下已是侥幸。只是我中华修道界已经有大乱之象,面对着魔门五宗重回人间这样的大劫,他玄天宗还有心掀起这样一场风浪。真是天意难测啊!” 说到这儿红云道长颤微微的来到七色堂的中央,早有清风观的弟子奉上软椅,老仙长却微微一笑,没有坐下就那么颤微微的站立在大厅正中。 红云道长轻咳了几声道:“如今魔门五宗中已有血煞、阴月 两宗现身。想必其余的三宗也在准备之中,不久也将会一一重入人世。当此人间大劫之际,我道门中再互相残杀,魔门中人岂不拍手称快。故此莫老弟才有了避世隐居的心思,也是为我道门中保存元气。以待将来对付魔道中人,而且以我的推算,魔门中除了那几个老鬼之外。魔门五宗中还有几个绝高修为的后起之秀,即将出现!故此在这样的关头,我们不应该再就盟主之事与那玄天宗引起争斗。各位以为怎么样呢?” 王十剑轻声问道:“红云前辈,以你之言,我们现在就应该臣伏于玄天宗,任由那南宫雄差遣吗?” 红云道长望了一眼面色涨得通红的王十剑,含笑道:“我道门中人一脉相传,何谈臣伏之说。有理则顺无理则逆。诸位可以斟酌行之,但目前南宫雄的声势正强,更兼此人修为绝高,身怀异宝。诸位更不可与玄天宗妄起争端,我们这么做并不是怕了玄天宗。而是魔门五宗入世在即,道门中人绝不应在此时互相争斗。“ 红云道长的话声虽然不高,但这番话入情入理,不由得在坐的诸位剑仙纷纷点头。莫南天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眼光中有了些神光。一刹那,七色堂内一片寂静,诸派剑仙被红云道长的这番话引入了沉思之中。 恰在此时,玉柱峰顶一声轻雷响过。七色堂内的诸人一惊非小,飞云道长大呼道:“是何人强行破阵闯入我清风观观!”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传扬开来。 银铃般清脆的语声传来:“飞云师叔,是我!” 莫言的声音传到了莫南天与飞云道长的耳中,这两位清风观的一流人物的面上现出喜色。 “是莫言!她已经从三圣堂回来了!”“是莫丫头!”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呼了一声。莫南天更是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要走出七色堂。 七色堂内两道光华闪过,一身白衣卓尔不群的尚秋声与娇俏动人的莫言已经出现在了大堂正中。 莫言刚一现出身形,便一个飞身扑到了莫南天的怀中。泣声道:“爹,你怎么了,面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南宫雄干的好事儿!娘亲怎么样,她怎么不在啊?” 莫言的这番话一出口,莫南天与红云道长对视一眼,同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到过南方吗,可和那南宫雄交过手。” 尚秋声见莫言的粉面通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便躬身道:“我们没有见过南宫雄。莫老前辈与红云前辈受伤之事,我们乃是听玄天宗的蓝剑一所言。” 莫南天轻轻的拍拍爱女的肩头,轻声道:“傻丫头,擦了眼泪。当着这满堂的师叔前辈们,你也不怕丢我们清风观的脸。放心吧,爹没事,只是伤了一点儿元气罢了,不要紧的。你娘更没事,她现在正在后堂歇息呢。” 莫言哼了一声,一边擦泪一边顿足道:“一定是南宫雄伤了你老人家。我这就去找上玄天宗算帐!” 说到这里,莫南天却紧紧的握住了女儿的右手,沉声道:“莫言,你要干什么。大言不惭,连红云前辈都不是南宫雄的对手,你要寻死吗!” 尚秋声也在一边劝道:“莫言勿燥,还是听听红云道长和莫老伯有什么高见吧。” 莫言望了一眼神色委顿的莫南天和面色苍白的红云道长,更是近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但她已不是初下清风观的那个黄毛丫头了。经过数次的历练之后,莫言成熟了许多,当下她强抑心头之火。望着莫南玄天:“爹,你和红云前辈是怎么决定的啊!” 飞云道长插过话头道:“红云道长和你爹都决定我们要隐于清风观观,避其锋芒不可轻易出世。” “这怎么可以呢。”莫言气的一顿足道:“玄天宗这么欺负人,不但夺去了爹的盟主之位。还勾结幻天剑宗的逆徒欲太极幻掌门之位。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说什么我也要去和那南宫雄算帐,看看他究竟有多么高的修为。” 莫南天的目光中利芒逼现盯在莫言的脸上:“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啊。你以为爹不想去找那南宫雄理论啊,你以为爹就能轻易的咽下这口气啊。你知道什么啊,如今魔门五宗要出山,人间将逢劫难。我们道门中人绝不能互相争斗,以免魔门中人有机可趁。” “可是……”莫言依然心头不服,高声道:“难道就这么让他玄天宗的人逍遥吗?你和红云道长就白白的受伤了吗?” “莫姑娘,你爹所言即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一时之气,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与玄天宗展开火迸,这样只会使魔门中人更加容易入世罢了。”红云道长苦笑道。 尚秋声也跟着说道:“莫言,红云道长说得对啊。南宫雄的帐以后我们再和他算,当今最主要的事还是要应付魔门五宗返回人间这件大事啊!” 莫言支吾了一阵,才无奈的顿足道:“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们。就暂时放过他南宫雄吧。” 听到这句话,莫南天苦笑着看了自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爱女,心中暗道:“你知道什么啊,别说是你,就算你爹与红云道长联手还败在那南宫雄之手,你有多高的修为敢说这话。” 红云道长白须抖动呵呵笑道:“莫道兄啊,令千金豪气冲天,当真是女子中的一个异数啊。”说到这儿红云道长的目光一闪沉声道:“方小友,你们刚才说遇到了玄天宗的七英之一的蓝剑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他玄天宗也去了三圣堂吗。” “是啊!”尚秋声看到莫南天对自己毫无不满的表现,不由得底气足了很多。他的身形一挺,长身答道:“不但玄天宗去了三圣堂,而且还想幻天剑宗一桩数百年前的公案。” 尚秋声说到这儿,红云道长略一沉思道:“方小友可说的是当年方道云与凌道因那两个逆徒又回到了观阳顶峰吗?” “是啊,”莫言一转身来到了红云道长的面前,“不但如此,这两个还险些将我和方大哥困在一个什么天杀灭元阵中呢?” 莫南天也忍不住走到尚秋声与莫言近前道:“哦,究竟是怎么一回来儿,你们慢慢说。”其余的各派剑仙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昔日天幻三杰的这一段恩怨,但大多都不知道事实如何。于是纷纷围了上来,听方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发生在三圣堂前的那一场大战又讲述了一番。 等到尚秋声、莫言将三圣堂前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大战讲完后,七色堂中一片寂静,诸人的眼光不住的在尚秋声身上打量。都在为尚秋声力退玄天邪心曾天叶而感到震惊,虽然在青木大阵、阴魔大阵中他们都曾经见过尚秋声的身手。但那只是一鳞半爪,谁也没有见到过尚秋声真正的身手,没想到那修行数千年的邪心曾天叶也败在了这少年之手! ------------ 第五十四章 故人相见 红云道长长吁一声道:“唉,没想到方凌二人这数百年来居然东渡扶桑,更没想到的是他们二人竟然还勾上了玄天宗的南宫雄。真是世事难料啊,七百年前幻天剑宗的前辈剑仙马征天曾经遍走天下名山大川,走访二贼的下落,却没想到……,唉!” 华山剑宗的王十剑也是长叹一声道:“想当初,我随掌门师兄灵松道长参加过昔日的三圣堂大会,就在方道云行掌门之礼的时候,九幽宗的司空无心凭借九鼎灭元阵突然发难!哪一场血战至今仍然让我思之可怖。九幽宗的九鼎灭阵确实是不可小视的魔门奇阵,当年一战中不知道我道门中多少剑仙灭入轮回道中。” “是啊,当年的司空无心凭借九鼎灭灭阵想要一鼓除去参加三圣堂大会的正派剑仙,却没想到的是另有奇人相助,让我们这一干人脱出观阳顶峰。看来当真如步老剑仙所言,天地间正气长存,我正道沧桑终会压伏这些魔门凶徒。”莫苍松也仿佛想起了七百年前与九幽宗在三圣堂前的那一场绝世大战。 “只是可惜的是,方凌二人居然也在九鼎灭阵中逃了出来。更远遁扶桑另创一派,不想七百年后此二人居然还对天幻掌门之位念念不忘,尽起异邦弟子卷土重来。却没想到遇到了方小友这道门中的奇才,令这二人铩羽而去,更挫败了两千年前不可一世的玄天三奇中的邪心曾天叶!”飞云道长眉飞色舞的拉着尚秋声站在众人的面前,感慨不已。 诸派剑仙此时望向尚秋声的目光已与日前大不相同,以前谁注意过这个有几分霸气却有底气不足的农家少年呢。可是现在尚秋声却是力挫玄天邪心的少年高手,前途无量的道门新秀。在场的诸人都暗暗比较过,恐怕这些人除了红云道长这等大剑仙之外,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够接得住邪心曾天叶的那柄白蟒飞剑和那邪门之极的昆仑伞。 而此时的尚秋声却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畏畏缩缩的表情,在这么多前辈高人的注视之下,倒也能做到昂首挺胸神态自若。尚秋声那得自幻天剑宗的天龙衣已经化成了一身极为贴身合体的装束,显得这身高一米八多的小伙子是精神百倍。而那从来都看着尚秋声不甚顺眼的莫南天,这次也居能带着微笑冲着尚秋声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位新近声名雀起的少年奇才心生好感。 正在各派剑仙对尚秋声赞不绝口的时候,七色堂的上空九转大阵的外围有人朗声喝道:“红云道兄可在此地?天心剑宗的何一指前来拜访!”这声音透过重重浓雾,那么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可见发声之人修为之高,真元之深。 莫南天惊喜交加的望了红云道长一眼:“黄山千秋峰的何老前辈到了!”红云道长手拈白须笑道:“是啊!快快开阵相迎!”他的话音刚落,莫南天强提精神手做法印凌空一放,一声轻响过后,七色堂外六道剑光一闪而没。 红云道长与莫南天领着众人来到院中,齐玄天五人一见红云道长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说道:“师父,你老人家无恙吧。那南宫雄可曾伤了你老?” 何一指也大步上前呵呵笑道:“红云道兄,数百年未见,你还是这副德性。不过看你的气色不太好,难道真的伤在了那南宫雄的手中?” 红云道长苦笑道:“何老道,你看呢,算了不说这个啦,我只是受了一点轻创,没什么关系。徒儿们快起来吧!” 等到齐玄天五人站起后,红云道长转过身来拉着莫南天来到何一指的面前,笑道:“何老道,给你介绍个朋友。这位就清风观的掌教真人一海道长莫南天,”说到这儿红云道长又指了指何一指道:“这位呢?就是我的好朋友,天心剑宗的三大长老之一何一指,落日飞剑好生了得啊。” 莫南天抢步上前正要施礼相见,身形却一个踉跄旁边的莫言与尚秋声急忙抢步上前一把搀住了莫南天。而何一指也急忙伸出手去托了莫南天一把,摆手道:“莫老弟不必多礼,你也是一派至尊,我可受不起呀。当年我与你的师兄追云道友曾有一面之缘,也算是忘年之交,咱们也都不算是外人。不必客气。” 何一指浓眉紧锁,望了望神情委顿与面色苍白的红云道长,心中暗道看来这两个人的伤势相当不轻啊。尤其是红云道长虽然看起来比莫南天还要轻松,但何一指是何等人物阅历极丰。就在与红云道长二目相对的一刹那。他已经感觉到红云道长那一双眸子中神光尽去,再也没有了修道高人所独有的那种可以看透人心思的锐利目光。由此可以断定红云道长的伤势绝对是元神之伤,绝非普通的内脏真元之损。 红云道长也知道何一指能够看透自己的伤势,但却向何一指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破。而何一指与红云道长相交多年,自然明了老仙长的心思,所以装作无事一般跟随着莫南天与红云道长进了七色堂。 等到大家进了七色堂之后,莫南天一一将一直跟随自己的王十剑、欧阳北海等人引见给何一指。当然少不了又是一阵客气,而莫言却心系母亲慕容芳菲,在与何一指见过礼之后,便拉着尚秋声悄悄的溜出了七色堂直奔后山而去。 尚秋声一边走一边观看着四周的布置,他可是第一次到清风观观,所以对这儿的景致是一眼也不肯放过。整个清风观观占地约有数十亩大小,遍布亭台楼阁,奇花异草不可胜数。虽是深秋之际,但在九转大阵的作用下,玉柱峰依然是春意盎然,气候宜人。九转大阵果然是妙用不小,整个玉柱峰虽然在九转大阵的重重封锁之下,但在里面往外看依然能够看到如洗的碧天与火红的娇阳。 清风观观座落在玉柱峰的半山腰中,依山而建。所有的建筑都是由山石所筑,更有无数青藤盘绕其上,看上去就觉得心火尽去神怡气爽。不但如此清风观观中的青石路阶全部都雕有太极图案,更透出此处乃是道家胜地,肃穆庄严。 而且莫言也一边走一边对尚秋声介绍,这儿是清心阁,那里又是什么观星楼。等到转过两层院落,莫言指着院落中以五行方位所列的无数青石房屋道:“方大哥,这儿就是我清风观所有弟子的居处喽。这里叫做戒行居!” “哦!怎么这么些房子啊!”尚秋声望着那数可上万的青石屋惊叹道。 “是啊,方大哥,我们清风观的正式弟子就有八千多人,再加上最近十年来入门的记名弟子一共有一万五千人这么多呢。这些屋子还不大够住呢!” 尚秋声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四周打量了一下道:“有这么多人哪,怪不得你们清风观号称当今修道界的第一大派呢,当真是名不虚传哪!” 莫言得意的说:“那是自然喽,四百年前我们清风观就已经是中华修道第一派啦,那个时候听我爹说清风观的弟子就已经超过了五千人。” 尚秋声望着这一座座按着五行方位所排的清风观弟子居所愕然道:“这些房子好象是按着一种极奇怪的方式排列的,难道这也是一种阵法吗?” “是啊,这些房子乃是我清风观的前任掌门我的大师伯追云道长所列,总共有一万七千间石屋,按五行方位以先天八阵之法排列,这样排列的好处可以让师兄们睡觉的时候也能吸取天地间的灵气以增加真元修为。” 尚秋声挠了挠头笑道:“是吗,那当真是奇妙的很了。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可以修炼真元,那你们清风观的弟子岂不是比别的剑宗弟子修为高出很多!” “嗯!”莫言的一双俏眼翻了翻道:“那倒不一定,修行这东西说白了很讲究天赋的和缘份的。而且它的内容很多,包括修心、炼神、丹药、符咒、御器等很多法门。有些人修行数百年才学会御剑之法,而有些人却可以在短短数月甚至数天之内就能够自己炼制法器和飞剑。比如你吧,方大哥,你因为与道有缘,颇有奇遇,再加上你天生奇脉异亶过人,所以在短短的数十天里面,你的真元修为就超过了修行数千的大剑仙。” 尚秋声笑道:“胡说八道,那里像你说的那样。”两个边说边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出了这戒行居,以尚秋声、莫言现在的真元修为堪称当世罕见,但也是二人的经验不足。这么长时间,两个人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身后数十米外,一条人影如风如雾般在阳光下几乎不现形迹的尾随而来。 “咦,莫言。怎么走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你清风观的师兄弟啊,难道大白天他们也在屋里睡觉吗?” “呵呵”莫言娇笑道:“告诉你吧,方大哥。现在我们清风观的弟子都在后山观天台上跟我娘学习道法呢?”说到这儿,莫言一伸手折了旁边小树上的一段树枝下来,轻轻的抽打着青石阶旁的不知名的小树。面色一阵黯然,显见得心事很重。 尚秋声急忙走上前去,轻轻的握住了莫言的小手,轻声道:“莫言,你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难道我们在路上比御剑的时候伤了元气?” 莫言看了看尚秋声那一双关切的目光,长叹一声轻轻的将手中的小枝抛在了道旁:“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我爹。通常这个时候都是由我爹在观天台传授诸弟子道法的,但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儿。”说到这儿,莫言恨恨的将脚前面的一块小石子儿踢出老远:“都怪那可恶的南宫雄,这些人凭着自己人多势众伤了我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总有一天我要找南宫雄算这笔帐。” 尚秋声听到莫言的话,心情也有些沉重,却一时想不出如何来安慰莫言。只是默默的握紧了莫言那一双如玉如脂的双手,而莫言也将螓首轻轻的靠在了尚秋声的肩上。两个就这样依偎着向前走去,全不顾二人身后数十米的树林后有一双喷火般的目光射在二人的身上。 出了戒行居再往前走数十米,穿过眼前的一片密林就是清风观剑的诸弟子炼道之地观天台了。莫言牵着尚秋声的右手,一跳一跳的向前快步走去,那头瀑财的长发在身后飘荡起来。那远远跟着方、莫二人的那条人影的目光中居然现出了一丝柔情,但只在一瞬间却又变得那么恶毒!也就在心头怒起的时候,他的身形凭着密法相护本来形若半透明一般。但不知何种原因此人竟然散去了隐身法,一道青光无声息的闪过,将此人的身形现露在阳光之下。他轻轻的走到一株密密生着树叶的奇树之后,一双利剑般的目光到远去的尚秋声与莫言身上。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人轻轻的啐了一口道:“总有一日老子要让你这小丫头对我投怀送抱。”说到这儿,此人一伸手狠狠的折下了身旁的一段嫩枝,喃喃的道:“还有那姓方的小子,爷爷也饶不了你。” “哎,步云哪,你在这儿干什么呢?”飞云道长的声音自这个人的身后传来,公孙不周的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手中的嫩枝也随着这颤抖落在了地上。但公孙不周却迅即换上了一副忧色,刚才还满含煞气的双眼一刹那间变得那么恭顺与温和。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却见飞云道长面带微笑负手立在十数米之外。 “哦,这个……我没事,只是在七色堂中有些闷的慌,所以呢……,便出来随便走走。”公孙不周暗暗的骂着自己,竟然在怒火攻心之下忘了戒备,竟然让这飞云道长接近到身后二十米的地方还没有发觉。 飞云道长缓缓的来到公孙不周身旁,望了望公孙不周那愁云紧锁的俊面,再看了看远处渐渐消失的尚秋声与莫言。老道士心头隐隐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但却又捉摸不到这感觉的源头。 飞云道长的目光轻轻的在公孙不周身上扫了过去。却见公孙不周恭谨的低下头下,嗫嚅道:“师叔啊,也不知道师父的伤势什么时候才能好。我清风观什么时候才能一雪这奇耻大辱。弟子实在是苦闷之极啊,师尊待我如亲子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憋在这儿什么也帮不上。”说到这里,公孙不周的声音显得有些哽咽。 飞云道长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他轻轻的拍了拍公孙不周的肩头:“步云哪,别想那么多,唉。没有办法谁让他玄天宗势强人众呢,暂时先忍一忍吧,以后再与他们理会。况且天心宗的何老前辈也到了清风观观,想必以天心剑宗与惊天观之力再会合玄天、天幻等宗,必能还我清风观一个公道。” ------------ 第五十五章 急雨清风 飞云道长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另有一番滋味。暗道我清风观历经本派追云、一海两派掌门的苦心经营,可谓是人才济济精英备出,数十年来执掌道门之牛耳。但却在一夜之间被玄天宗逐出中华道盟,更被夺去了盟主之位。而听本派掌教所述,那玄天宗的南宫雄道法修为已臻绝顶之境,就连惊天观的掌教真人这等修为的人物也败在了他的手下,当今之世还有谁能够与南宫雄一抗。就算加上玄天、天幻等宗也未必能在玄天宗这等强大的声势之下讨得了好去。 公孙不周望着飞云道长忧色极重的双目,俊面泛起沉重之色。“师叔,难道本宗便要从此遁迹深山。任由那玄天宗在世间横行吗?难道师尊他老人家就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魔门诸宗重回人世吗?” 飞云道长避开了公孙不周那灼灼射来的目光,转过身去负手而立长叹一声道:“步云哪,这其中缘由师叔也是参详不出。以你师父那等孤傲的脾性,居然在这大耻之下斗意全失,实在是令我百思不解,不过那红云道长所言倒也颇有道理。当此魔门复出的重要关头,我们道门各宗实不宜再起争端。就让他玄天宗逍遥一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公孙不周望着飞云道长的背影,俊面之上一丝异样的神情掠过。 “算了”飞云道长的右手一摆,摇了摇头:“不必再说了,即然掌门真人明言在先,我清风观弟子不得擅自出观。以师叔看来,你师父此举必有深意,我们就安守此地又有何不可。”说到此处飞云道长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一排灌木之后。 公孙不周那瘦削的身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望了望飞云道长消失的地方。俊面之上一阵抽搐,不知何故公孙不周的右脚重重的在地下顿了一顿,脚下的青石阶应声而碎。只听得公孙不周一声长叹过后,这清风观最受宠的大弟子,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大踏步回到了戒行居。 等到尚秋声、莫言边走边聊缓缓得到后山观天台的时候,天已近暮。日色西垂,在玉柱峰后山这一片硕大的空地上铺上了一层金色。只见数千名清风观弟子盘膝而坐,五心向天正在吸取日光之精华,以清风观的独门真元清风观诀来运转体内真元,采集这天地间至纯至阳之气。 而在观天台的正中央有一座汉白玉的石台,共有九层,每一层均有清风观的法旗在阳光下飞舞。通常都是莫南天在观天台亲自传授本宗弟子心法,但此时的莫南天重伤未愈,由慕容芳菲暂代莫南天。 高台之上那修为不在莫南天之下的巾帼之豪慕容芳菲肃然而立,本是温情如水的双目却射出了两道利剑似的光芒,扫视着台下的诸弟子。 “今日所传给你们的正是本宗的清风观诀第三阶心法,凭借此心法可以吸取日月精气,以体内苦修的真元结合日月精气来提高本身的修为。本宗的清风观诀不同于别的修道心法,此诀在运用之时要心神合一,抱定无欲无求之念,方可吸取到至纯的日月精气。希望诸位弟子要依法而行,在清风观第三阶心法的帮助下能够突破自身的限制,再上一层楼。在此世间大劫的关键时刻负起那护国降魔之策!” 听到这一番话,尚秋声是心中暗赞,好一个道门弟子女中豪杰。虽然自己的丈夫被夺去盟主之位,清风观宗也被逐出中华道盟之外,但她仍能时刻教导弟子们莫忘道门弟子的天职。此番心意当真是令人可敬可叹! 慕容芳菲的朗朗语声在观天台这方圆近万米的空地上飘荡开来,那本来无形无质的声波。此刻竟如有形之物一般,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内,透出这女剑仙一身极高的真元修为。 就连隐匿在尚秋声体内的道家第一异宝玲珑舍利塔,也不由得对这英姿飒爽的慕容芳菲赞叹不已。 “好一个女娃儿,果真有冲天的豪气,不让须眉的勃勃雄心。若我道门中人人都像这女娃儿一般,昔日太上道祖又何必废这一片心思来化解世间大劫呢。” 玲珑舍利塔的这番话当真是无心而发,但此时的尚秋声已不是昔日那个初入道门无所不知的憨厚小子。现在的尚秋声体内蕴有当世第一的元阳真力,更被佛门真元洗炼心智,已是心性灵动堪比大剑仙的人物。听到玲珑舍利塔的这番话,在尚秋声的心中挑起了一丝波动。不由得尚秋声意随念动,问了问玲珑舍利塔:“那太上道祖究竟以何法来化解人间大劫呢?” “哦,”玲珑舍利塔的语声有些支吾“这个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日太上道祖东出函关,飞升无上天界的时候,曾经说过人间将有大劫出现。所以他老人家才没有将随身三宝带上天界,而将我们留在了人间,或许这就是当日太上道祖所传的化解之法。” “嘿,当真是鬼话连篇,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尚秋声如何会信玲珑舍利塔这牵强之极的回答,他隐隐的感到玲珑舍利塔必会知道这其中的一切。但任尚秋声再如何追问,那倔强的道门异宝又重新回到了它的藏身之处一言不发。 “哎,方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咱们过去吧,我娘在向我们招手呢。”莫言那银铃般的声音在尚秋声的耳边响起。 “哦,我……,我没什么。只是对这观天台的景致感到……嘿嘿!”尚秋声搓了搓手,顺着莫言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慕容芳菲已经下了观天台,正站在二人前面十米处向二人招手呢。 “娘!”莫言一声娇呼如乳燕横林,纵到慕容芳菲的怀中。慕容芳菲笑了笑,摇了摇头喝斥了一声:“傻丫头,当着这么些师兄的面,也不怕丢脸。” 但她委实对这爱女是爱惜之极,慕容芳菲与莫南天阴阳双修数百年,才得了这一个宝贝女儿。待莫言真如掌上之珠一般,当下慕容芳菲一边轻轻的拂着爱女的黑发,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尚秋声。 慕容芳菲与尚秋声是第一次见面,当日力斗阴月 教与日本四大忍宗的高手时,慕容芳菲虽也曾赶去相援,但却不曾与尚秋声见过一面。只是后来尚秋声、莫言前往三圣堂行祭祖大典的时候,她才从飞云道长的口中听说自己的爱女已经喜欢上一个叫尚秋声的后生。 当时慕容芳菲还曾经私下里自己为难过一阵子,在数年前她与自己的丈夫莫南天就决定要将莫言许给清风观的掌门大弟子公孙不周。那他们二人对公孙不周也是青眼有加,公孙不周是二十年前入观学道被莫南天收入关门弟子,虽然他的入门非常晚,但却是天资聪慧,只论修行来说他现在已是清风观中后起一辈的第一高手。所以就在五年前,莫南天对公孙不周亲口许婚。 当年莫南天与慕容芳菲还曾为此事闹过一阵子不痛快,慕容芳菲曾不断的出观到人间历游,对于男女感情之事颇不想以教条束之。 不过眼看着公孙不周与莫言也是自小在一起长大,两个倒也挺合得来。在清风观的所有弟子里都认为,公孙不周即是未来的清风观掌教又极可能成为莫南天的佳婿。慕容芳菲也以为自己的女儿莫言与公孙不周有夫妻之缘,倒也对莫南天此举没有了看法。谁也没想到莫言后来又认识了尚秋声,两个人形影不离,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两个必已是生死之约。 慕容芳菲一边打量尚秋声一边心下暗赞,好一个少年英豪。只见尚秋声身高一米八三左右,鼻直口方虎目浓眉。一身白色的服饰映衬得浑身肌肉坟起的尚秋声更是英气勃勃,再加上尚秋声修习了道门中至高无上的元阳真力,一双眼睛偶有紫气掠过,令得尚秋声更增几分与众不同的感觉。在元阳真力的气机隐现下,尚秋声若岳峙渊停一般站在慕容芳菲的面前,一种几乎令人有窒息感觉的绝大气息若隐若现的向慕容芳菲扑面压来。 “娘,他就是对女儿有救命之恩的方大哥。”莫言指着尚秋声笑道。 慕容芳菲点了点头,对尚秋声是颇有好感,心下暗道怪不得师弟飞云道长对此子是多加赞许。先前我还对他能够力挫血煞五妖、冲破阴魔大阵之事多有怀疑,现在观其外知其内,可见此子必是绝顶修为的道门之秀,他身上所发的气机之强劲比起当年的大师兄追云道长也不遑多让。 尚秋声轻轻的一躯身,笑道:“见过伯母。” 慕容芳菲笑道:“方贤侄不必这么见外,你多次助我女儿脱出险境。我还要向你道谢呢,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看来飞云师弟真的没有骗我,方贤侄当真是我道门中罕见的绝顶人才。” 莫言在一边听得是眉开眼笑,自己的母亲亲口称赞自己的情郎,她自是心花怒放。尚秋声却急忙摆手道:“我哪里当得起这等称呼呢,伯母高看白衣了。” “呵呵……”慕容芳菲看了看尚秋声,笑了几声显然对尚秋声这未来的女婿十分满意。 “清风观见性,心神合一,诸弟子不可分神,此时虽是日暮,但却也是日月交替的时刻。也是修道者吸收日月精气的最佳时机之一,此时所取的日月精气是平常的数倍左右,切记不可分神他顾,一定要心神合一方能竟此全功。”慕容芳菲望了望西落的红日,吩咐诸弟子抓住这难得的时刻,凝神修心。 一切安排好之后,慕容芳菲一手扯了尚秋声一手拉着莫言,将二人拉到了观天台附近的一所石屋里,这石屋正是慕容芳菲素日的修道之地“清心阁”。 渐渐的金乌已逝,繁星满天。不知道不觉中慕容芳菲、尚秋声、莫言三个人已在清心阁内谈了两个小左右,在交谈中慕容芳菲对生性淳朴的尚秋声更增了几分好感,同时也对女儿这数天来的奇遇感到十分惊异。那小小的石屋内充满了莫言那独有的银铃般娇笑声,偶尔也有尚秋声那浑厚的嗓音响起,整座观天台仿佛都沉浸在这其乐融融之中。就连天边的繁星也在含笑注视着那快乐的源头清心阁,观天台上数千名修炼清风观诀的弟子们已经纷纷散去,各回居所休息。 一朵乌云悄悄的自暗处飘来,遮住了天幕上的星光,整个玉柱峰都笼罩在暗处。一条独孤九伤的人影立在一丛矮树之后,寒星般明亮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清心阁。一股无形的寒意自这人的身上散发出来,身边的矮树也仿佛感觉到这浓重的杀意,轻轻的摇摆了一下。 玉柱峰虽被锁在九转大阵之中,但此阵只是用来遮掩世人耳目,并不是将玉柱峰完全与世隔绝。所以一阵秋风袭来,婆娑舞动的树枝发出沙沙的轻响。而在清心阁内的三人谁也没有察觉到天色的变化,只是尚秋声的元阳真力有一些轻微的波动,想必是感觉到数十米外传来的那冷森森的杀气。 尚秋声的耳目虽明,但却是阅历不足,不明白元阳真力的示警,根本就没有往深处想。而尚秋声自小父母双亡,慕容芳菲又是慈郝良,不知不觉中尚秋声已经将慕容芳菲当做自己的母亲一样。 伴随着慕容芳菲一阵温柔而轻和的笑声,乌黑的天幕上一道利剑划过。电光过处,立在矮树之后的公孙不周那苍白而扭曲的俊面让人望而生畏,他的右手紧紧的抓住了身边的一株细树,在那强大的本体真元之下这小树咯的一声轻响,断为两截。恰好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掩住了这极轻微的声响。 “怎么回事儿,怎么有雷声难道要下雨了。唉,真是倒霉啊,在观阳顶峰的时候就赶上了大雨,没想到回到终南山又赶上了雨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说话的正是莫言,吱呀一声清心阁外的木门被缓缓推开,莫言探出头来看了看天。 正在这时一道银蛇蜿蜒而过,借着电光莫言的双眼余光察觉到数十米外那条独孤九伤的身影。若非莫言得木姬贯注浑厚无比的乙木真元,她也未必能在这暗夜之中查觉到默立在远处的公孙不周。 “谁?”莫言开口问道,声音却迅速掩没在一声炸雷之中。远处那条人影随着天空中落下的几滴雨珠,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树丛之后。 “怎么了莫言。”“你看见什么了?”尚秋声与慕容芳菲纵身出了清心阁,却见暗夜幽幽,四处的树木在劲疾的夜风中不住的摆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而莫言运足目光向公孙不周离去的那片树丛望去,却也只能看到一株孤零零的小树在迎风而舞,另外一株细弱的小树已经被劲风折断,就那么歪倒在地上。 “哦,没事儿,我看花眼了,还以为那儿是个人呢。原来是条小树,好大的风啊,娘,你看要下雨了。”莫言心下虽然疑惑,但她自己也以为自己是真的看错了眼。 而尚秋声此时却想起了刚才元阳真力所起的警兆,他心下暗道:“难道刚才这清心阁外,真的有人在吗?”不过尚秋声却也不敢确定,清风观观被锁在九转大阵之中,若有外人传入的话,必定会有警讯传来。那么若是清风观观中的人,又会是谁呢? 他疑惑的望了望莫言,却见莫言眼中也是疑色一闪而过。两个人心有灵犀,谁也没有在慕容芳菲的面前说破。 而慕容芳菲却也没看到方、莫二人眼色来往,更没有看到或感觉到一丝不对。当真以为是莫言大惊小怪呢,就在此时雨声渐急,不过片刻之间整座玉柱峰已是风急雨骤! ------------ 第五十六章 由道入魔 硕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玉柱峰的这场大雨比之日前九华山那场大雨不相上下。乌黑的天幕犹如锅底一般罩在玉柱峰顶,一声声惊雷似乎九天之上雷神的暴怒,伴随着一道道银光隆隆而起。雨点打在戒行居内那以先天五行之势而布置的无数石屋上,惊醒了正在戒行居内休息的清风观诸弟子。 “咦,刚才还好端端的天气怎么一转眼就下起了大雨!” “就是啊,由雨声可知这是场暴雨。” 被雷声惊醒,披衣站在金字十七座居室的清风观五代弟子木天灵,望了望一道道劲急的雨线。轻声说道:“是啊,这是场数十年罕见的大雨。我自入清风观已有五十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劲急的雨势!” “是吗,九师兄,这么大的雨倒要看看眼界。”金字十七座里总共住了八位弟子,以九弟子木天灵为首。其余的七人听到木天灵的话,纷纷披衣而起,在木天灵的身边探出头去。 只见外面漆黑一片,若非道眼已开的人决难看出三米的距离。但众弟子却在不住闪亮的电光之下,看得十分清楚,雨点真犹如天河倒泄一般,倾盆而下。一道道水线打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激起了一朵朵水花。 “就是,这么大的雨真是罕见哪,我来玉柱峰也有不少年头啦,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诸弟子不住的惊呼,木天灵的眉头皱了皱却没有说什么。 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木天灵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眸子在电光中反射出熠熠的神光。看外表此人不过二十岁上下,其实木天灵已经在清风观观修行了五十六年。之所以看上去这么年轻,实在是因为他的修为已经到了聚神还童之境。比之于公孙不周的修为也不遑多让! “别看了,都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修习清风观诀呢。”木天灵摆了摆手,推搡着身边的诸位师弟,催促他们都去歇息。 “是啊,快睡吧。清风观诀的第三阶也真是难练,今天在师娘的指点下整整练了一天,居然还感觉不到日月精气的存在。看来明天还要着实的加把劲儿!”说话的正是十五弟子刘天庆。 “哎,对了。九师兄的悟性这么高,不知道你和大师兄相比究竟是谁厉害呢。” 一声惊雷响过,木天灵伴随着一道电光转过身来,目光迅速的在冒失鬼雷天的脸上转了一圈。不自然的笑道:“我哪里能比得上柳师兄啊,人家虽然入门比咱们都晚,但的确是我清风观数百年来仅见的奇才,不然的话师父也不会把清风观四宝之一的聚灵钟传给他。” 雷天的脖子缩了一下,嘿嘿的傻笑了几声,在诸弟子责怪的目光中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铺位。 “雷师弟说的什么话,大师兄虽然厉害,但我相信木师兄的道法也不会比他差劲多少。”刘天庆打了个圆场,木天灵却呵呵的笑道:“别说这么多废话了,都去休息吧,须知勤能补拙。只要我们肯下苦功夫,必定能将道法炼至极高境界。” “是啊,九师兄说得也是,玄天酬勤嘛!”诸弟子附合道,众人拥着木天灵回到了居室之内。戒行居又恢复了它应有的静寂,只留下一片劲雨之声。 “我公孙不周,以天地为誓。终此一生也要将师妹娶到身边,谁瞧不起我公孙不周,必有一日我一定要给他好看!尚秋声!臭小子,柳某终有一日要让你跪倒在我的面前。莫言师妹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她!”怨毒而激奋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感觉,自玉柱峰后山的一处密林内传出。 公孙不周不知道围着这林子狂奔了多少圈,借着暴雨之威,他才强行压住了在观天台清心阁前要与尚秋声比试一番的念头。 在狂奔之下,苦修二十年的清风观真元在狂怒之下尽数泄出。已经筋疲力尽的公孙不周,颓然软坐在泥泞之中。 “为什么?我与师妹二十年来,相处得极为融洽。师妹对我也是温柔有加,阴阳双修并非无望。谁料得我们二十年的相处竟然比不上初识月余的尚秋声!为什么?老天对我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也是修道之人,时刻不敢忘记身负的责任,自我艺成之后便不断的下山除妖伏魔,为人间沧生尽一份心力。公孙不周自负平生从无亏心之事,却为何天不作美,要将我此情深系的师妹从我身边夺走!”声嘶力竭的公孙不周越说言词越厉,戟指向天怒声喝道:“天即负我!我公孙不周还修什么真,还要成什么仙!就算我飞升天界,但没有师妹相伴,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说到这里,公孙不周的双手紧紧的泥泞之中,恨恨的乱抓乱打犹如着魔一般。直到公孙不周全身没有了一丝气力,他才无力的软瘫在地,喃喃的道:“为什么师父现在还不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为什么不早些让师妹与我成婚,你不是答应我要将师妹许配给我的吗?师父!你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语音中所含的那股怨毒之气,实在是令人听之心寒。一道电光闪过,公孙不周的一双神光散乱的眼睛无目的看了一眼周围。却突然看见了自己面前数米远的地方一人卓立面前,此人周身青芒隐现不住的将雨线向外排挤开来,公孙不周的心中一跳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师叔……你老人家怎么现在还没有安歇?”公孙不周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目光中满含阴毒之意望着在大雨之下负手而立的飞云道长。 早在刚才的时候,飞云道长就觉得这公孙不周有些不对劲儿,所以老道长一直在暗暗的跟着公孙不周,却没想到让飞云道长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 飞云道长摇了摇头,眼光中满含复杂意味的盯在公孙不周的脸上。白眉轩动,长叹一声道:“步云哪,你……你真是,何苦啊!枉你修行这么些年,真元道法已是同门中的第一人,却没想到仍然堪不破一个情字。” 公孙不周面上的肌肉一阵跳动,他缓缓的重下头去低声道:“师叔,我……。我实在是太喜欢师妹了,所以才会说了那些话,只是一时激奋而已,你不会告诉师父的吧。”公孙不周一边说一边暗暗的向前挪动脚步。 飞云道长的目光一黯,抬眼望了望这倾盆大雨,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步云哪,我本以为你是我清风观数百年来罕见的人才,不但心性纯正悟性也是奇高,也认为师兄欲将掌门之位传给你是正确的。却没想到的是,你居然……”飞云道长的话音未落,一道电光伴随着一声惊雷击下,喀喇一声劈在了不远处的一处细高的树身上。 而就在这时,雷声未止电光未息。那公孙不周已经来到了飞云道长的身前,那一张俊俏之极的脸庞现出了一种紫青色,如此一个美少年此刻竟有些令人望而生怖!就在那树身被雷电击中的那一瞬间,飞云道长的目光也在这一眨间被吸引了过去。 在这弹指一挥间,公孙不周身前青光一闪,本命飞剑斩心已经应声而出,哧的一声轻响斩心剑已经刺入了飞云道长的眉心。 飞云道长修行千年自然修为极高,但在毫无防备之下,骄日飞剑虽是应念而动。可是公孙不周却也是清风观后起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一身修为比之飞云道长也逊色不了多少。况且公孙不周将所有的怨恨与埋怨都挟在这一剑之中,他的真元虽然在狂奔之际消耗不少,但人世间爱与恨两种感觉最能激发人的潜能,又何况这种深通道法的修真之人呢。 故此这满含恨意的一剑竟然比公孙不周平时放出的飞剑威力要大一倍左右,在诸般因素之下。飞云道长的骄日飞剑只是在一闪之间,就已经叮的一声轻响落在公孙不周与飞云道长的中间,虽然如此骄日飞剑的剑锋还是公孙不周的额头上划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若非公孙不周的斩心剑先一步截断了飞云道长的气血运行,恐怕骄日飞剑只在这一划之间就能够将公孙不周劈为两段。 “你……,好!”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飞云道长面色瞬间涨得通红,斩心剑如钻头一般在眉心处不住的转动,奇异的清风观真元自眉心处源源不断的贯入飞云道长的经脉之内。飞云道长的全身经脉犹如电击一般,丝毫提不起一丝真元,知道公孙不周已用清风观的封脉之法,闭住了自己的经络气血。 “好,没想到你居然早就修成了清风观诀第六阶心法,以二十年之时日,你居然练成了普通人需经三百年才能达到了清风观第六阶,看来我的师兄毕竟没有看错你!”飞云道长强忍着眉心处的剧痛,居然展颜而笑。 公孙不周的目光避过了飞云道长那一双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低声道:“师叔,对不起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告诉师父刚才的事儿,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全完了。” 其实公孙不周哪里知道以飞云道长的心性,他是断断不会将此事告诉莫南天的。可惜这公孙不周心火攻心,只因一念之差,竟然铸下如此大错。 飞云道长在斩心剑下被封了经络气血,苦修千年的清风观真元一丝也不能使用,就连元神脱体也无法做到。心知这逆徒是存心要让自己形神俱灭,不由得老道长拼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大喝一声道:“天哪,没想到我飞云二十年前所抱回的孤儿居然是这等狠毒的人物!” 飞云道长的话声在雨中传出,恰如一道惊雷般传在公孙不周的耳际,震得公孙不周身形一抖险些把握不住斩心剑。 “二十年前是师叔您把我抱回清风观观的吗?” 飞云道长在封脉断元之法之下,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公孙不周的心中一震,双目中清泪垂下,低泣不已。心中暗道怎么会这样,二十年前若非师叔将我抱回终南山,恐怕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瞬间无数往事袭上心头,怪不得飞云师叔这么关爱自己,怪不得飞云师叔时刻督促自己的修行进度。历历往事如电光般在心头闪过,令得公孙不周的脑海中善恶两念来回交错。 不过公孙不周并不是那种肯低头认错的人,他虽然知道飞云道长就是二十年前将自己抱回终南山的人,但也不愿就此放过已经窥破他心思的飞云道长。更何况事已至此,他已经再无回头的可能,大错已经铸成,只有走下去了。 在诸般权衡之下,公孙不周长叹一声道:“玄天不公,师叔、恩人须怪不得我。”他的话音未落,斩心剑一声轻吟。爆开一天青芒,飞云道长的身形已随着天幕上的一道闪电化为了一天粉尘。一道青气在电光下盘旋了一下,正是飞云道长肉身被毁后的元神。但公孙不周即然已经损去了飞云道长的肉身,又如何肯放他的元神安然离去。 公孙不周暗地里咬了咬,低声喝道:“清风观九转,钟鸣天下!” 蓦地里一道青光闪过,聚灵钟无声息的出现在公孙不周的头顶。一股极强的吸力将飞云道长的元神及到了聚灵钟内,钟身上青焰闪过,这清风观的三大高手之一已经被炼为飞灰。 就在飞云道长的元神被炼为劫灰的那一刹那,一道电光闪过!白茫茫的雨幕中一丛矮木在疾风中晃了一下。隆降的雷声响过天际,公孙不周仰天长吁了一口气,嘶声道:“师叔,不是步云无情无义。实在是我没有办法啊,不这样做师尊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说到这儿公孙不周的语气一转,恨声道:“都是那尚秋声搞的鬼,如果没有他,我们都还是好好的。我也不会落到欺师灭祖的地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公孙不周的声音是如此的怨毒,使得这倾盆大雨也仿佛沾满了公孙不周心中的恨意,道道电光伴着惊雷在天幕掠过。公孙不周看了看四周,收起了斩心剑与聚灵钟,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密林。 就在公孙不周离开不久,在他暗算飞云道长之地左侧的数十米处。一人从矮木后踉跄而出,不过他好象是害怕什么一样。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子,才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密林! ------------ 第五十七章 清风惊变 好一场大雨!暗夜之下雨声如鼓,巍峨而清秀的终南山罩在白茫茫的雨雾之中。 玉柱峰戒行居乃是上代掌门追云道长费尽心力而建,这么一大片土地在兴建之时,已在五方九宫方位内的地层深处布下了道家秘符。以天地之灵合阴阳之机,历经六百年左右戒行居才有了相当的规模。 戒行居内众弟子的居室以五行方位排列,内含先天八阵之势。共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组石屋,除土字石屋外,其余四组每组有石屋一千八百八十座。在阴阳五行之说中,土居正中所谓中央厚土嘛,所以土字石屋共有三千三百座。 整个戒行居内共有石屋一万余间,因为是按照八阵之势所布,更有地层中埋藏的道家秘符的作用。所以从戒行居的上方俯视此处就会看到一排排的房屋上方有一层隐隐存在青色雾气,虽然是大雨如注,但在这暗夜之中依然能够发现戒行居的上空不时有微弱的青芒闪现。这正是戒行居这种布置的妙处所在,无时无刻不在引动着天地之灵气,以助居住在此处的弟子们时刻增加真元力。 不但如此,就连遍布戒行居内的青石道路也都是按着八门九方而布置的。共有道路九百九十九条,暗合道家的九九归一之说。由此可见终南山清风观观的前任掌门追云道长为了清风观的长远打算,确实是耗费了不少心血。 土字石屋的第一座,这儿就是清风观的大弟子公孙不周的居屋所在,在整个清风观的五代弟子中只有大弟子公孙不周是单人单室,其余的都是五六个人挤在一间石屋内。 望着檐前的水线不住的冲击在雕有太极图案的青石上,公孙不周呆呆的坐在屋门前的石凳上,身后的石桌上一盏昏暗的灯光散发出淡淡的光线。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公孙不周的一张玉面之上泛起铁青之色。一双眼睛迷茫的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面上的表情时而紧张,时而悔恨,时而咬牙切齿。额头上被飞云道长的骄日飞剑所划的那道血痕,此刻竟如滴血一般泛出一种暗红色。 由此可见这清风观第五代弟子最杰出的人物的心底正在有着巨大的情感起伏,蓦然间公孙不周似乎看到了什么似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屋门外的那一片黑暗,一双大眼之中两道青幽幽的光芒隐隐射出。 扑的一声离着公孙不周居室有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人跌倒在地。天空中一道惊电掠过,借着电光公孙不周的通玄天眼中的青芒更盛。 两道青芒犹如有形之物般到这个慌慌张张的人身上,只见这个人十九岁左右的年纪,一双眼睛仿佛受到某种极大惊吓似的射避着公孙不周的目光。正是水字第十七座的五代弟子莫安,他是明月堂剑宗的长老莫沧松的俗家亲戚,十年前被送入山中现在是莫南天的记名弟子。 “莫师弟,你怎么啦,怎么这么紧张,发生了什么事儿。”公孙不周的心中微微一动,暗道他的表情怎么如此古怪,难道有强敌临门? 莫安的身形微微一颤,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低头道:“大师兄!我……我没事儿,只是由于今天私自下山游玩,回来的太晚了怕被师父责骂。” “哦,是吗?”公孙不周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莫安,铁青色的俊面绽开一丝微笑:“下次可别这样了啊,看你那一身的泥水,赶快到屋里来。”说到这里公孙不周的身形一动,便欲从石凳上站起。 “不!不用了……,我还得赶紧回居所呢,不然的话宫师兄不会轻饶我的。”说到这儿莫安好象逃避什么似的,勿勿的离开了公孙不周的视线。 随着天空中一道道银蛇剪过,公孙不周缓缓的站起身来,来到了门口望着一路上连跌带爬狂奔的背影。俊面之上一阵抽搐,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铮”的一声轻响,秋水般明亮遍体青芒的斩心剑出现在公孙不周的头顶,青芒闪动中斩心剑一个盘旋,青幽幽的剑锋已经指向了狂奔出数十米的莫安的后心。 喀喇喇一声惊雷在公孙不周的头顶炸开,一道刺目的电光斜斜的掠过戒行居的上方,远处的一座蠢立了不知多少年的巨石被这九天的震怒给刺了个正着。轰的一声巨响,那座高有十余米的巨石在雷电之威下被打成了无数碎石。 这突出其来的惊变令得公孙不周的心头犹受了重重的一击一般,他的面容一阵扭曲。蓦地里公孙不周右足重重的地上一顿,斩心剑的剑体微一抖动青芒爆开便要疾飞而出。 但就在这一刹那的时候,那巨石被惊电劈开的巨响已经惊动了戒行居内的清风观弟子。位于公孙不周旁边的金字第二座石屋内一阵喧哗,“怎么回事儿!”“快!都出去看看!”随着这阵嘈杂的声音,整个戒行居内灯光点点,无数的清风观弟子披衣冲出居室。 公孙不周眼中惊芒一闪而过,斩心剑已经悄无声息的隐去无踪。 金字第二座中冲出了几个衣装不整的清风观弟子,但又被这倾盆的大雨给淋了回去。 “大师兄,怎么回事儿,刚才好象是哪儿爆炸了一样。”说话的正是管理金字第二座的五代弟子华三剑。 “噢,没事儿,那儿的巨石让雷击了。”公孙不周那铁青色的面容缓了一缓,抬手指着远方轻声道。 “是嘛,嚯!这么厉害,比咱们的飞剑还牛啊。”华三剑顺着公孙不周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的修为虽然不如公孙不周但也是第五代弟子中的杰出人物。一双通玄天眼也有了相当的火候,已经看了那个方向中熟悉的巨石已经荡然无存了。 一阵喧闹过后,戒行居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公孙不周望了望黑漆漆的四周,偌大的戒行居内只有他这金字第一座还亮着那昏黄的油灯。 一道青光闪动间公孙不周的身形攸的不见,转瞬间出现在水字第十七座的石屋前。他屏住呼吸,凝神细查屋内的动静,但是却没有人说话。公孙不周轻轻的摇了摇头,看了看紧闭的屋门,他浑身青芒现出。正在此时从屋内传出了一阵语声,虽然天际沉雷不断,但以公孙不周的语声仍然是听得清清楚。 “哎,莫安。你小子刚才去后山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这句话让公孙不周的身形大大的一震,他的眼中两道利剑似的目光射在那紧闭的屋门上。但此地是清风观弟子的居所,戒行所暗藏无数玄机,他只有稍有异动,便会被屋内的人查觉。 一阵悉悉索索的翻身声,莫安的声音仍然还带着一种微微的颤抖:“没什么,我……我只是到后山炼剑去了,谁想到赶上这场大雨。快睡吧,明天还要修习清风观诀呢。”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呆立在屋外的公孙不周的面色在电光中变幻不定。身形不住的这大雨中微微颤抖,这清风观第五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人物仿佛也承受不了秋雨中的寒意。大雨越来越急,转眼间将公孙不周的全身淋得透湿。雷声也越来越紧,黑沉沉的乌云紧紧的压在玉柱峰顶,无数电光在天幕上闪过,好象一把把自天而降劈向玉柱峰的利剑! 高大的七色堂稳稳的蠢立在这漫明月堂雷之下,远远望去给人一种不可摇动的感觉。此刻的七色堂内虽然灯火通明,但已是人影杳杳,刚才欢聚一堂的各派剑仙就在雷雨刚起的时候已纷纷散去。 身形显得有些佝偻的莫南天静悄悄的立在七色堂前,望着那乌沉沉的天空。叹息不绝,这数日前还豪气冲天,目空四海的清风观掌教此刻竟显得有些老态龙钟。 “难道师尊和追云师兄所创下的这片基业当真要败在我莫南天的手中吗?”莫南天的身形缓缓的踱了几步,自言自语道。 “南天 ,不要这么灰心。你口口声声说要安隐山林,只有我才知道你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屋中金光一闪,一身素装眉目如画的慕容芳菲已经俏立在七色堂内。却不见了尚秋声与莫言的身影,也不知道这一对壁人此刻身在何处。 莫南天的目光闪了一闪,慢慢的转过身来,长叹一声道:“唉,知我者夫人也!我何尝想这么做,只是势不容人啊。那南宫雄的道法修为,夫人可是亲眼看到的了,那是何等的强横,他那些师兄师弟也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人物。正如红云前辈所言,就算我们倾尽清风观之力也未必能在玄天宗的手下讨得了便宜。” 慕容芳菲莲足轻移来了莫南天的身边,关切的问道:“南天 ,你的伤怎么样了。” 莫南天望了望这伴随自己渡过无数风雨的千年伴侣,伸出手来握住了慕容芳菲的右手。淡然道:“还好,若非红云前辈及时挡住了南宫雄的那九重真元,恐怕我早已经不在世间了。”说到这儿的时候,莫南天似心有余悸身子轻轻的颤了一颤:“那南宫雄也不知道修得了什么奇门真元与秘传道法,他那真元所发出时那种可以摧毁一切的强大力量,让我仍然思之可怖。依我看来,当今中华道门之中恐怕再无一人可与南宫雄相抗。如此一个好端端的道门高手竟然做出这等人人齿冷的事情来,真是令我匪夷所思。” 慕容芳菲轻轻的靠在了莫南天的身上,伸手轻抚着莫南天的面庞:“是啊,南宫雄那件异宝也是奇异之极,不但威力绝大而且还含蕴着一种庞然的以道为尊,想必是我道门中至高无上的绝顶之物。红云前辈是何等修为,数千年修为已至地仙之境,竟在这异宝之下毫无还手之力。素闻我道门至宝善会择主,也不知道这南宫雄从何处得来的这先天至宝。” “算了不说这个了,莫言呢?她现在和谁在一起,飞云师弟吗?”莫南天摆了摆手,驱走了这些恼人的念头,话题一转回头问道。 慕容芳菲微微一笑道:“你说呢,咱们的宝贝女儿会和谁在一起呢?” 莫南天的面色一黯语气中略带怒色:“一定又是那姓方的小子,这么晚了他们还……” 慕容芳菲轻轻的拍了拍莫南天的胸膛:“飞云,方贤侄的为人不错啊。而且以我看来此子不但心性平和,而且真元修为绝不在你我之下。” “可是……,可是那不能这么晚了还搅在一块儿啊。”莫南天的面色缓了缓。 慕容芳菲轻笑一声道:“呵呵,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不是你阂相识的那个朝代了,你也不是那些匿居深山的老顽固。这么些年在人间接受的观念简直是白搭了,亏你还是修道之士,名门掌教呢,依你的想法恐怕还比不上当今世间的普通百姓。”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看这伙子有些狂傲,而且出身不正来历不名。”莫南天的面色显得有些无奈,又有些为难:“况且,五年前我当着你的面已经将莫言许给了步云。唉!这些年来他们二人相处得倒也不错,哪知道这次莫言出山竟平空里多出了一尚秋声。如果真的……” 莫南天的语声一顿摇了摇头:“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步云这孩子虽说是飞云师弟抱回来的,但是一直跟着我。而且这孩子这些年来的表现倒也颇令我欣慰,真是不知道莫言是怎么想的,步云这孩子的修为虽说比那姓方的小子差了一些。但是无论长相、风度还有言谈举止,哪一点不比尚秋声强!真是……唉!” 慕容芳菲的目光闪动,面色一正道:“步云这孩子虽然不错,我也非常欣赏他。只是我老是觉得步云这孩子的城府挺深的,平素的一言一行我也总觉得好象在演戏一样。而且我道门中并没有俗世的浅薄之见,你也不是不知道阴阳双修最重缘份,否则的话对双方都是一种极大损害。” 莫南天的目光一闪,直直的看着慕容芳菲:“是啊,我也是想到了这儿。这次莫言将这姓方的小子带回来,我就没有怎么给他难堪。难道步云真的和莫言无缘吗?”他抬头望着七色堂中高悬的那颗发出银光的珠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 第五十八章 大乱渐起 莫南天默然半晌,一字一顿的说道:“夫人,据我看来步云对咱家姑娘倒是十分喜爱。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云儿说这件事,唉!真是让令人好生为难。” 慕容芳菲缓缓的走到门边,伸出手去接着屋檐上的水线,轻声道:“是啊,这点清风观观的人谁看不出来。只是知女莫若母,莫言这孩子自小就把步云当大哥一样看待,这些年来念着步云一片痴心,我倒也不忍说破。只是现在莫言即与那方贤侄两心相许,咱们倒也不宜再拖了,赶明儿你找云儿好好的谈谈吧。” 莫南天点了点头,回头笑了笑:“莫言这孩子的脾性很像你的当年啊!想当年你也是华山剑宗中的第一美女,也是如此的任性刁蛮。” 慕容芳菲与莫南天虽是千年的夫妻,但此时听着莫南天提起当年,仍是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年自己与莫南天相识之时的情况,不由得粉面飞红。呵呵笑道:“还说我呢,你当年还不是一样。身为清风观的三大高手之一,虽说是由追云师兄代师传艺,但你与飞云师弟倒也是天下道门中罕见的人材。当年你也是义气风发,英姿飒爽。” 说到这儿慕容芳菲望了望莫南天的山羊胡子笑道:“当时你还是一个翩翩的美少年,如今胡子都长这么长了。” 莫南天不由自主的抚了一下颏下的胡须,笑道:“可惜的是我至今都没有修成不老之体,虽说仗着清风观真元的力量,可以得延寿数,但毕竟奈何不得岁月之威。” 慕容芳菲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不是一样。你我二人阴阳双修,虽仗着道门中内元之灵气,可以延命千载,但终有一日要魂归地府,使这千年苦修毁于一旦。” 话声越来越低,慕容芳菲的面上显出了黯然之色。 “唉,自从两千年前道魔大战后,天地间正气衰减,元气至弱。所以自那时起,我道门中再无飞升之可能,也无人能修成传说中的凝神之体。历年来虽有无数道门中的绝顶人才耗尽毕生心力,也参不破其中之秘。”莫南天的声音有些暗哑,又带着些无可奈何。 “是啊,其中缘由当真是令人不解。就连追云师兄那等绝高修为,已至聚神之境,仍然不能参透这隐秘之极的天地之妙。”慕容芳菲的面色变幻不定。 其实莫宁二人所谈的这件事,已经困惑了中华道门一千多年。谁也不知道当时的道魔大战中究竟出了什么事,以至于会出现这等现象。这么多年来,无论这些修道者怎么努力,但由于外界的元气太弱,没有天地灵宝相助根本无法达到飞升所要求的凝神之体。纵然是苦修一生,也只能落一个不死之身啸傲人世。至于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玄天宗的南宫雄借混沌双龙剪之力才修到了凝神之体金仙之境,更凭借至高无上的玄天算法才知道其中的缘由。 七色堂外的雨声更急,而七色堂内的莫南天与慕容芳菲却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那娇俏可爱的莫言与墩厚淳朴的尚秋声呢? “方大哥,你快点儿,不然的话你可追不上我了。”夜幕下无数的电光中,一个硕大的青色光球在玉柱峰的后山掠过。正是莫言的吟青剑光,她和尚秋声从清心阁出来后,她不肯随慕容芳菲回房休息,却硬拉着尚秋声要让他参观清风观观的所有地方。 而从莫言的吟青剑光来看,她对于乙木幻界中木姬所赠的这柄吟青剑的运用更深了一层。 “呵呵,莫言,你的剑光越来越快了!”尚秋声那独有的发着淡金色光芒的身形不即不离的跟随在莫言的身后。 莫言指着刚才经过的那片林子喊道:“看!这儿就是玉柱峰的后山了,我小的时候经常到那片林子里面追小鸟,很久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现在那里成什么样子了。”说到这儿莫言的剑光突的一顿猛的一拐弯射入了密林之中。 尚秋声呵呵笑道:“等我一下啊。”一道淡淡的金光在雨幕中掠过。 剑光落地后的尚秋声望着在大雨中仍然精神健旺的莫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好的兴致,竟然在这暴雨疾风之中还要硬拉着自己在这玉柱峰中乱转。 但就在尚秋声与莫言两个人剑光落地的时候,在两个人左侧百米之外有一道淡淡的青光一闪而没。黑黝黝的林子里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惊电剪过的时候,才能看到在劲风中摇摆不定的树木。 “哎呀,好黑啊。要知道等天明的时候带你过来了,这儿好玩的很,比戒行居、观天台、七色堂都好玩的多。”莫言身上一层淡淡的青芒在不住的闪烁着,正是缓缓摧发的吟青剑气护住了自己的全身,无数的雨线犹如碰到了什么障碍似的向两边挤开。 “还不是你,这么大的雨,非要说什么要让我见识一下玉柱峰的美景,这儿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们还是早点走吧,你也该回去歇着了,免得你爹再找我的麻烦。”尚秋声的一双眼睛在乌黑的密林里闪着紫光,虽然在尚秋声的天罡道眼之下,林子中的景物他一揽无遗。但是他实在是担心如果和莫言玩得太晚了,那本来就对他不满的莫老头会再找他的麻烦。 “格格……”莫言发出了一阵娇笑:“方大哥,你怎么这么怕我爹呢,你别看我爹说话很冲,其实他的人也很好的。” 这漫天的大雨丝毫也影响不到莫言的天性,不过两个人仗着体内浑厚无比的道家真元与奇妙之极的飞剑之光。这么急的雨点儿,一颗也落不到两人的身上。 “莫言,你听我说,还是别玩了。现在情形这么紧张,你爹和那些前辈剑仙正在七色堂议事,我们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尚秋声的目光在这密林中扫了一圈,缓缓的走到莫言的身边轻声道。 “哎呀,怕了你了,好吧。咱们走吧,等明天雨停了再到这里转转。”莫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嘴一撇显然很不满意。 两个人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远方有一双饿狼般的眼神在紧紧的盯着这儿。公孙不周的身形深深的埋在一重矮木中,他知道方、莫二人都具有一身绝顶的真元力,所以虽然有雨声相遮,他也不敢发出任何异动。 一青一金两道光华在密林中一闪而过,尚秋声与莫言已顶着这漫天的风雷直冲而上。 “莫言,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中抢走!”公孙不周的双眼布满血丝,他冲着方、莫二人剑光逝去的方向,仰天大呼。 “尚秋声,我一定有办法将你逐下终南山的,你等着吧。” 就在公孙不周疾声大呼的时候,剑光已经掠出老远的尚秋声心中猛的一阵不安。他望了望头顶上不断闪烁而过的道道电光,轻轻的一摆头,暂时的驱走了这一股萦绕心头的警兆。但尚秋声却心下暗疑,自他进入清风观观后,老是觉得背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监视着他一般,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公孙不周借着唤出的斩心剑光,一步步的回到了暗算飞云道长的地方。只见顶着一天的雷声,低着头在地下仔细的搜寻着什么东西。数刻之后,公孙不周发出了一声低呼,从杂草中拿起一物。一道惊电掠过,照亮了公孙不周那一双极度扭曲的得意面孔,同时也映出了他手中那一柄青光烁然的尺余长飞剑。 这柄飞剑正是飞云道长性命交性的骄日剑,由于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人间。故此这柄飞剑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灵性,虽然遍体仍然闪烁着青光,但却没有了那种如活物一般的灵气。 公孙不周仔细的端详着这柄骄日剑,在微弱的青光下一双星目之中竟有泪光闪动。半晌之后,公孙不周轻轻的舞动了一下骄日剑,一团青光中公孙不周的俊面之上竟浮起了一丝笑意。这笑容显得如此诡异,使这玉树临风的英武少年竟有一种说出的魔鬼般的邪恶意味。 天边泛起了一线白色,一缕淡淡的雾气笼罩着四季如春,灵气独钟的玉柱峰。经过暴雨洗刷过的终南群山,山岱如画气色一新。 蓦的一线红光在天边一闪,一轮红日跃出了远处的山颠,刹那间漫天红霞。戒行居内的诸弟子已经到了起床的时候,数声金铃声后,诺大的戒行居眨眼间一片嘈杂。身穿青衣的清风观弟子不断的在戒行居内走动,一片人流中长身玉立英姿不凡的公孙不周缓缓的来到了水字第十七座居室前。 “哎呀,大师兄,怎么有空来到这儿啊。”说话的正是水字第十七座居室的领者,五代弟行春。公孙不周即是清风观的大师兄,所以他经常在戒行居内的各居所巡视,所以宫行春倒也不觉得意外。 “呵呵,没事儿,莫安师弟在吗,我找他有些事儿。”公孙不周的笑容在晨光显得那么的灿烂。 宫行春笑道:“他在屋里呢,也不知道这家伙出了什么事儿。昨天晚上他去后山炼剑,正好赶上那场暴雨,回来的时候不但一身透湿,还落了一身泥,好象在水坑里滚过一样。这不,正在里面洗衣服呢。” 公孙不周轻轻的拍了拍宫行春笑道:“宫师弟,水字十七座数你最大,你可要关心好师弟们哪,以后可别再出这种事情了。如果被师尊知道的话,会挨骂的哟。” 宫行春呵呵笑道:“大师兄说的对,以后我一定咐咐好这帮小子,别那么多事儿。”说到这里宫行春扭头冲着屋里喊道:“莫安,快点出来啊,你这小子怎么磨磨蹭蹭的跟个大姑娘似的。大师兄找你有事儿,快点啊。” 屋里传来啪的一声响,好象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一般。接着莫安的声音带着颤抖传来:“大师兄来找我啊,有什么事吗,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受了风寒吧。你让大师兄回去吧!” 公孙不周的眉头一挑,目光中一丝怒意掠过,但面上却挂了一副春风般的笑容:“哦,莫师弟怎么啦,我们都是修道之人,体质有别常人怎么会受风寒呢,别是修练清风观诀时候伤了元气吧。让大师兄看看。” 说着公孙不周微笑着向宫行春点了点头,大踏步走进了水字第十七座。却见莫安正一脸惊慌的站在屋子里,身前有一堆衣服落在地上。其余的弟子们想必早已经去了后山观天台,所以屋子里只有莫好一个人。 公孙不周的嘴角一丝笑意挑过,温声道:“莫师弟,怎么看上去神色如此憔悴啊,以为兄看来想必是修练的时候伤了元气,让我给你看一下。” 莫安的一双眼睛中布满了血丝,想必是昨晚根本就没有睡好。听到这句话,莫安的身子猛的一抖,身形向后退了几步颤声道:“不了,谢过大师兄的好意。我根本没有事儿,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罢了。” 公孙不周望着犹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的莫安,面上的笑意更浓。但这笑容在莫安那一双惊恐的眼睛里竟另有一番惊人的意味,莫安惶惶不安的不住的偷眼看着公孙不周。并不时的向屋外张望着,却见宫行春正站在门口面向旭日,做那每日必修的吐纳之法。 “哦,有些头晕哪,让师兄把一脉,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说着公孙不周那洁白得犹如玉石一般的手掌轻轻的伸了出去。 莫安的神情更加紧张,身子不住的向后退去,嘴里喃喃的道:“大师兄……,你你……要干什么?” 公孙不周呵呵笑道:“瞧你说的,我能干什么啊,查看一下你的气血而已。你紧张什么啊!难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莫安的喉头蠕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我哪儿紧张了,只是……”说到这里莫安的眼光瞟了一上站在门口的宫行春,和不断在门口经过的各位同门,似乎胆子壮了许多。停住了不住后缩的身形,低声道:“那就有劳大师兄了。” “这就对了嘛,我真搞不明白你刚才是怎么啦,看来倒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公孙不周一边笑着一边伸手缓缓的抄起了莫安的右手。 “莫安告诉我,昨晚你为什么骗我。你在后山炼剑究竟看到了什么,使你如此的惧怕。”公孙不周面色一变,俯在莫安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我……”莫安刚刚说出了一个我字,就像被什么截断似戛然而止。一股触电般的感觉自莫安的腕脉处传来,他的面色发出了一种死人脸上才有的苍白。无力的抖动着右手,似要从公孙不周那铁钳般的手中挣脱。 ------------ 第五十九章 形神凝炼 站立在水字十七座居室外的宫行春,正在收敛心神专心做那大周天吐纳心法,以初日东升的骄阳元气来运转体内的清风观真元。突听得室内的莫安发出了一声濒死般的闷呼,急忙收住心法返身奔回室内。 “大师兄,莫安怎么啦,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公孙不周缓缓的从莫安的脉门上撤回右手,回道笑道:“宫师弟,没事儿。莫师弟的体内真气有些散乱,我已经帮他收束完毕。” 却见莫安刚才还苍白的无一丝血色的面容,此刻却泛起了一片红晕,显见得体内真元充沛,精神好了许多。只是一双平时明如秋水般的双眼,此刻却象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显得那么迷茫透着些空洞。 宫行春看了看莫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笑了笑道:“怎么啦,莫师弟修习清风观诀的时候伤了元气吧。” 公孙不周点头笑道:“唉,可能是有些急于求成吧,体内的真元有些散乱,行入了岔道。”说到这里公孙不周回头向莫安笑了笑:“怎么样莫师弟,现在好多了吧。”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莫安面上泛起微笑:“多谢大师兄,我已经好多了。” “好啦,不耽搁你们去观天台了,你们还要跟着师娘修习清风观诀的第三阶呢。”公孙不周轻松的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大师兄要走了,呵呵,还是大师兄哪,清风观诀已经修到了第五阶,不用再让师娘指点了。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修到大师兄这等地步。”宫行春羡慕的望着公孙不周的背影由衷的赞叹道。 公孙不周的身形在门口顿了一顿,一阵笑声传来:“宫师弟不要这么说,只要肯下苦功,我清风观弟子都有修至清风观七阶的机会。好了,别那么多话了,赶紧去观天台吧,别去晚了再让师娘责罚。” “唉,说得也是,清风观七阶。怎么那么容易呀,本宗历年来也只有追云师伯达到了清风观七阶的大成境界。”宫行春望着公孙不周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回身拍了拍莫安的肩头笑道:“莫师弟,走吧。” 莫安的身形机械式的站了起来,缓缓说道:“是,宫师兄。”红艳艳的日光照在水字第十七座的屋顶上,竟反射出些许的血光来。 公孙不周坐在土字第一座的门前,望着空荡荡的戒行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不时有一抹淡淡的微笑绽出。 高高的老人石上,身穿天龙衣的尚秋声衣袂飘飘遥望群山,心思起伏。老人石在观天台的左侧三百米的地方,站在此处可以看到整个观天台的情形。而陪尚秋声几乎逛了一夜的莫言仍然赖在七色堂后的稚凤阁,躺在床上一张俏脸上不时的显出天真的笑容,不知道正在做什么美梦。 “方小友,老道我虽修道数载,自恃一身修为少有人及。却没想到在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之下毫无还手之力,由此可见道门三宝的确有令人难敌的力量。如今南宫雄心术不正,欲以一己之力强挽天下道门。其间更掺杂着虎视人间的魔界五宗,如今之世以我看来只有你身怀的玲珑舍利塔才可以制住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但可惜的是至今你仍然不能将体内的玲珑舍利塔逼出体外。也许你只有修成那块元阳玉版上的盖代道法,才能修成至高无上的凝神之体,凭借玲珑舍利塔压伏群妖,还人间一个清平世界。”尚秋声望着东升的朝阳想起了昨晚红云道长对他所说的这一番话。 他将莫言送到稚凤阁之后,慕容芳菲将他安排到了清风观观的迎宾居内。正在他要休息的时候,齐玄天将他请到了红云道长的居处,两个人长谈了一夜。这一夜对尚秋声的修道历程来说,可说是至关重要。他从道法精深的红云道长那儿,学到了许多自己从所未闻的东西。这对于尚秋声一直迷茫不定的人生之路,有很大的帮助。 想到红云道长的这番话,尚秋声呆立在老人石上从怀中缓缓的掏出了那块元阳玉版。这内含着道家无上秘法的元阳玉版,在阳光下毫不逊色的放射出烁烁的青光,一股暖流在尚秋声的掌心流过。他望着掌中这块晶莹剔透的上古神玉,呆呆的出神。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参透这元阳玉版上的秘密呢? “臭小子,别伤脑筋了。”玲珑舍利塔独有的尖利声音打断了尚秋声的沉思:“我虽然不知道这块元阳玉版上所藏的密秘,但我却能感觉得到这块元阳玉版被一层极奥妙的禁制所封。依你现在修为,断不能打破这层禁制,更别说参透其中之秘了。” “那我究竟怎么做才能知道其中隐藏了什么呢?”尚秋声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虽身怀道门中罕见的奇门真元,但对于道门中的一切他毕竟所知甚少。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层禁制还不到开放的时候。道门中讲究清静无为,顺其自然,天意难测时机未至吧。”玲珑舍利塔默然半晌,才说了一番如同废话一般的话语。 “天意难测!”尚秋声喃喃的跟随着玲珑舍利塔的话声,不知不觉的念出口来。那块元阳玉版在日光下入出七色的毫光在尚秋声的掌中似欲跳动起来,一条条青色的花纹在阳光下不住的闪烁。尚秋声低头望着这犹如活物一般的玉版,默然道:“此物虽然奇异,但任我拼尽全力向里面贯输真元,企图激发其中的秘奥,但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反应。莫非红云道长所言也是传闻而来,这玉版中莫非并无什么道家秘法。” 这念头刚刚的转过尚秋声的脑际,但却被尚秋声懊恼的驱赶出去。红云道长是何等人物,数千年得道而来的大剑仙,如何肯口出妄语。 玲珑舍利塔却笑呵的安慰尚秋声:“臭小子,你身怀道家七星脉乃是道缘极深的人物。体内更有我这道门三宝最厉害的玲珑舍利塔助你修行,终有一日你会修成古往今来道门中独一无二的道霸,到那个时候这元阳玉版中的道法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尚秋声苦笑了一下,缓缓的坐在老人石上。“说得容易,道霸!若非昨日蒙红云道长指点道之真义,恐怕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我欲做何事。”说到这里尚秋声将元阳玉版举到眼前,透过日光观察到这元阳玉版中有无数蝌蚪状的小东西在来回转悠。 “臭小子,看来你是不相信我老人家的话喽。”玲珑舍利塔不满的叫道“算了,本来还想等一些时日,不过现在我看时日已到,你的元阳真力已经颇有火候。你看着啊,这就是我道门中秘法不二的九大降魔手印以及三大丹术。” 玲珑舍利塔终日隐在尚秋声体内,时刻监督着尚秋声的变化。如今的尚秋声身兼佛道魔三家真元之大成,更修成道门中独一无二的元阳真力,其威力丝毫不下于昔日太上道祖所修的先天正气。再加上尚秋声现在已是屡经历练,更经过数场力斗,对于大天龙、九转神雷、天齐罩、轮回莲印的运用已是渐入佳境。 所以玲珑舍利塔终于下定决心,传给尚秋声昔日太上道祖飞升之时以无上法力强行封印在玲珑舍利塔内的无上秘法。 玲珑舍利塔的话声未落,一幅幅画卷不住的在尚秋声眼前闪过,看似缓慢,其实却只在电光火石间。尚秋声犹如白日做梦一般,站立在老人石上不住的比划着奇怪的手势。片刻之后,这道门中奇异无比的十二种至高法术已经深印在尚秋声的脑海中。 “呵呵,臭小子,我的东西都已经尽数掏完了。下面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自此以后除非你修成凝神仙体,我才会离体与你相见,在此之前,我不会再你说上一句话。”玲珑舍利塔的话音渐不可闻,尚秋声的经脉内一阵悸动,显然这些画面的显示耗费了玲珑舍利塔的极大精力。 这匪夷所思的传授之法,古往今来也只有身怀七星脉的尚秋声才有缘得见。普通修道者要经历数千年苦修才有望习得的至高法术,却在数十秒之间被尚秋声尽数掌握。这已经修成十二种天地间至尊正法的尚秋声,形容上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一双眼中的紫芒却已荡然不见。 此刻的尚秋声眼神显得黝黑而深远,犹如不见底的深潭一般。 “塔师父,塔师父!”尚秋声悄悄的在脑中呼唤着这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道门至宝,但玲珑舍利塔却无声无息的不发一言。 其实尚秋声哪里知道这十二种至高道法传授完的那一刻,太上道祖贯注在玲珑舍利塔内的奇异力量已经虽着这十二种道法尽数转移到了尚秋声的身上。而玲珑舍利塔也从这刻起,恢复了道家异宝的本来面目,失去可以与人交谈的能力。 只有当尚秋声修成凝神之体的时候,他才能将玲珑舍利塔的这种能力唤醒,那个时候的尚秋声将成为天地间的第一道者,玲珑舍利塔也将成为可以毁天灭地的至高宝物。 十分钟之后,尚秋声放弃了玲珑舍利塔应答的希望。他缓缓的将元阳玉版放入怀中,一双似乎能看透所有人心思的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心中有一丝激动和感伤,心中暗道塔师父,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一定会成为天下道门的霸者,也一定会荡平魔界五宗! 心情激荡的尚秋声时而双手高举,时而低首无语,谁也不知道此刻的尚秋声心中是悲是喜!但尚秋声的元阳真力却随着尚秋声的心情急速运转开来,一圈圈淡紫色的浓雾自尚秋声身上浸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紫气自尚秋声的顶门直冲而出,直上九宵! 与此同时,一股浩然无匹的真元力充塞于终南山清风观观内。正是由于玲珑舍利塔在他体内的隐退,尚秋声一时忘了约束体内那有着无比威力的元阳真力。使得这道门中第一奇门真元从尚秋声的身上散发出来,元阳真力的强大使得清风观观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来仿佛九天之上,却又无不在的奇异气息。 红云道长站在迎宾阁前,望着自东南方向冲天而起的那一道淡紫色光住,手抚胡须微微笑道:“好好!好啊,方小哥终于又踏上了一个台阶,紫柱冲天!气神合一的不老之境!南宫雄!你的对手终于现世了。” 肃立身旁的齐玄天等弟子也惊异的问道:“师尊,这股强大的气息是自何方而来,什么人有如此强劲的真元,几乎要强过那玄天宗的南宫雄了。” “是尚秋声!方小哥终于堪破了凝神之境的关键,已经达到了紫柱冲天,气神合一的境界。再进一步,他便会脱胎换骨,脱去肉身成为金身不灭的凝神仙体!” 红云道长的这番话让齐玄天等几个弟子听得是咋舌这已,先别说那气神合一是何种境界,就凭着尚秋声这无所不在威力至强的真元力,就已经够惊人的了。 齐玄天怔了一下道:“师父,什么是气神合一啊。我只听说过道门中分为炼神、元神、聚神、凝神四种境界,而且也以凝神之境为最高。这气神合一属于哪一层境界啊。” 红云道长缓缓的点了点头,叹道:“玄天说得对啊,常理上来说修道之人是分为这四层境界,而这四层境界中又有几种不同的阶层。气神合一就是凝神之境的第一阶,也是金仙之体的必修之路。” 齐玄天呵呵笑道:“方兄弟真是天纵奇才啊,初入道门不久便达到了这紫柱冲天之境,这可是一般人需经数千年苦修才能达到的境界。我想所谓的气神合一,也就是本体真元与本命元神凝炼一体吧。” 红云道长赞许的看了一眼齐玄天,嘴角绽出一丝微笑道:“不错,道儿所言不差。通常修道者的真元是蕴于经脉之中,与肉体相合,一旦肉体受损就算元神得保,多少年苦修的真元力也会折损大半。而气神合一则不然,他是将苦修而来的真元与本命元神结合在一块儿,只有这样才可保脱去肉身的时候还能保住本体真元力。以本命真元来维持凝聚在一起的三魂七魄,成为足以运转日月的仙界神体。” ------------ 第六十章 双剑傲天 红云道长的这番话,说得齐玄天五人是连连点头,一个个眼中赞羡不已。惊天观的五大弟子苦修千年才得了一个聚神不老之境,还没有达以真正的聚神境界。而尚秋声却只在短短的月余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炼神、元神、聚神这三个阶段的飞跃。 可是这些人不知道的却是尚秋声根本就没有经过一般修道者所必经的三个境界,他是直接由肉身跃升到了气神合一的凝神初段。这可是自有道门以来开天辟地的第一遭,但也是因为尚秋声不但身怀七星脉,更得到了道门第一异宝玲珑舍利塔的垂青。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才造就了尚秋声这一个修道界的奇迹。 就在红云道长和门下弟子赞叹之际,七色堂中闲坐的莫南天也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他的面色三变之下缓缓的走到了七色堂前望着东南方向的那一道紫柱。喃喃的道:“什么人如此了得,这真元很像传说中那至高无上的先天正气!会是那姓方的小子吗?不会,他这么年轻。一定是追云师兄重回清风观了!” 说到这里,莫南天的眼前一亮。快步走了七色堂,但是正在这一瞬间那股以道为尊突然消失,那道冲天紫柱也攸的不见。刹那之间,那股充塞于天地之间的庞然真元一扫而空,只余下红日在天、青山石居。莫南天呆呆的站在七色堂前,嘴里喃喃的道:“大师兄,自从六百年前你离开清风观观后,师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师兄的法驾。今日若有你亲自座镇清风观,那南宫雄又如何能夺去我清风观的盟主之位。” 且不说清风观观内诸人各怀心思的纷纷琢磨这以道为尊的源头何在,单说站在老人石顶的尚秋声。他此刻初至气神合一的境界,觉得全身舒畅之极。整个身体跃跃欲飞,不时有失去重量的感觉。不但如此,而脑海中思绪如潮,许多莫明其妙的场景出现在尚秋声的脑中。 呆立在老人石上的尚秋声觉得脑袋也一阵一阵的忽大忽小,一转眼之间经历了无数人间的酸、甜、苦、辣。尚秋声面上的表情忽非忽喜、忽愁忽乐,俊面之上青红不定。 如果附近有人的话可以清晰的看见尚秋声的身边并排站立着十个淡淡的身影,时而交杂,时而分开。这正是体内的元阳真力正在聚合尚秋声的三魂七魄,一旦魂魄凝炼,尚秋声从此就跳出三界之外,成为逍遥在天地间的不死地仙。 随着十道幻影重合在一块儿,尚秋声的身上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他的天灵盖上传来一声轻响。在元阳真力的无上威力之下,尚秋声的气神合一终一完成。 尚秋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溢出体外的元阳真力收敛回体。他扫视了一下四周,一双眼睛中竟然射出两道电光似的目光,在阳光下一闪而过。却发现老人石在尚秋声不时发出的强大压力下没入了地底一半左右,而尚秋声的周围也错错落落的站满了正在用惊异目光看着他的清风观弟子们。 这些人正是在观天台修炼清风观诀的清风观弟子,也就在尚秋声紫柱冲天的时候。慕容芳菲和这些人发现了呆立在老人石上的尚秋声,发现了这种异况。当时就想过来看个仔细,无奈这些人距离尚秋声实在是太近了,在尚秋声溢出体外的元阳真力的压迫下,谁也动弹不得。 但就在尚秋声完成了气神合一的境界之后,元阳真力被迅速收敛,这些人才飞掠到老人石近前。清风观的数百弟子一个个惊得是合不拢嘴,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强大的真元,何曾见识过如此奇异的现象。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尚秋声轻轻的从老人石上一纵而下,开口问道。 慕容芳菲笑道:“方贤侄,你修习的是什么心法,怎么如此奇异,如此强劲。惹得我这些弟子们,连清风观第三阶都没心思修练,非要跑过来看你不成。” 尚秋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深知自己刚才不知怎的经历了一段奇妙的境界。这些人肯定是在刚才的时候,被自己的样子惊动了。 “呵呵,伯母,小子无礼打扰了。白衣修行的普通天罡真元,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尚秋声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这强大的力量于被玲珑舍利塔逼着修习的元阳真力。 慕容芳菲的面色一动疑色一闪而过:“哦,是吗。”慕容芳菲淡淡的说道,同时心中暗叫元阳真力!不可能吧。慕容芳菲是何等人物,修行千年的女剑仙怎会不知元阳真力是道门各宗入门的修行功法,乃固本培元的吐纳之法。何曾见过像尚秋声这样强大的天罡真气,当下慕容芳菲转念想道或许尚秋声有意隐匿师门之名,不愿说破。 想到这儿,慕容芳菲笑了笑道:“那要恭喜方贤侄了,元阳真力修炼到这个地步当真是我道门中从所未闻的事情。好了,都别看了快回去练习吧。都像人家方贤侄学学!” 这些清风观弟子在慕容芳菲的催促下,议论纷纷的离开了尚秋声的左右。但仍然有些人不时的回头观望着那气势如山的尚秋声,当然这些修炼有成的清风观弟子谁也不会相信尚秋声所修炼的就是道门中入门的功法元阳真力。 等这些弟子离开后,慕容芳菲缓缓的走到尚秋声近前。却见尚秋声与昨日所见又有些变化,现在尚秋声的双眼中不时的射出令人难以对视的电光似的目光,而且以慕容芳菲的修为在尚秋声的面前也感觉到一股强大之极的无形压力。 她一边心中暗暗赞叹,一边再一次的全面的审视尚秋声。 “方贤侄,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以我看来你修行的绝不是道门中的入门功法元阳真力,绝对是一前所未闻的奇门真元。”慕容芳菲的目光避开了尚秋声那无意中散发出的锐利目光。 慈和而美丽的慕容芳菲,让尚秋声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产生了亲切的感觉。可是尚秋声根本就知道自己体内蓄积的元阳真力已经尽数转化为元阳真力,虽是一字之差这两种真元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此时的尚秋声已经把慕容芳菲当做母亲一样看待,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一字一句的将自己在碴砑山中的遭遇统统的告诉了慕容芳菲,由于玲珑舍利塔的一再叮嘱,时至今日尚秋声是第二次吐透出自己身怀绝顶真元的原因。还有一次是在东湖的时候,他曾经告诉过莫言。 慕容芳菲听着尚秋声的述说,心中起伏不定。直到尚秋声讲完他的一切遭遇的时候,慕容芳菲对这出身农家,自幼坎坷的忠厚少年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怪不得呢,原来你的元阳真力是由玲珑舍利塔所传。故老相传,我道门中有三种至高无上的异宝,一为七色金幛,一为混沌双龙剪,一为玲珑舍利塔。七色金幛为浩然门的任老剑仙所得,两千前毁于道魔大战中。混沌双龙剪想必是落在了南宫雄的手中。却没想到玄天昭彰,万事自有定数。这三宝中威力最大的玲珑舍利塔落在了方贤侄的手里。”慕容芳菲深深的望着由于吐出心中之秘,颇有轻松之感的尚秋声。 “如此说来,你真的没有师门,或者也可以说你就是太上道祖的隔代弟子。如今玄天宗的南宫雄力压群仙欲霸道门,魔界五宗对这大好人间也是虎视耽耽。如此危急之势,却没想到世间早已降下了你这应劫而生的人物。呵呵,看来天怜苍生,道门不衰啊。” 说到这里慕容芳菲展颜一笑,这几日来慕容芳菲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坏。一来是南宫雄出世夺去了自己丈夫的盟主之位,二来是魔界五宗入世在即,苍生即将遭劫。今日却从尚秋声的身上看到了这清平世间的一线希望,一直忧心不已的心情才算是有了一些好转。 “娘,你们在说什么呢。方大哥,刚才是不是你呀,搞出那么大的声势。”一个青色光球向着这边直掠过来,正是莫言的吟青剑光。 整个清风观观内,只有莫言最先知道那强大真元的源头。她曾经数次见识过尚秋声那威力无穷的元阳真力,这次是在熟睡之中被那股以道为尊所惊醒。故此才勿勿起床,架剑光至处寻找尚秋声。 “伯母,刚才我所对你说的事情实在是关系重大,还望伯母代为守秘。”尚秋声面色郑重的对慕容芳菲道。 慕容芳菲如何不知此事的轻重,当上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笑道:“方贤侄放心,此事重大,我心中明了。你身系天下道门的希望,我也断不能容你出一点闪失。” 慕容芳菲的话声刚落,一道青光敛去。莫言的身形已出现在二人之间,她格格娇笑道:“你们两个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刚才是怎么搞的,方大哥,你也太不知收敛了吧。我知道你的修为极高,也不至于在我清风观观来炫耀你的实力吧。” 尚秋声看着莫言笑道:“我哪有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真元运用尚不纯熟,今天也是不小心散发了出来。” 慕容芳菲面含微笑的看了看爱女,再看了看尚秋声轻笑道:“傻丫头,已经是修道多年的人了,还这么贪睡。好了,你们俩个说悄悄话吧,我要指引你的师兄弟们了。” 说到这里慕容芳菲的身形化做一道青光,想必是又回到了观天台督促诸弟子修行去了。 “方大哥,你的眼睛怎么这么亮啊,刚才你是不是又练功了?”莫言望着尚秋声那一双犹如利剑的眸子惊问道。 “是啊,我正在这儿观看风景呢。突然之间体内的那件异宝起了作用,就这样我的气息才不受控制的散发了出来。”尚秋声挠了挠头,笑道。 “哎呀,还是你舒服啊。根本就不用下苦功,就有人指引着你提升境界。像我修了十几年,还没有达到元神之境呢。”莫言拍了拍尚秋声的肩头,笑道。 “呵呵,你不也是一样。自从那日大破阴魔阵后,你不也是莫名的被注入了奇门真元嘛。以我看来你现在的修为绝不在我之下了。” “我们不如比试一下啊,看看我们俩个到底谁更厉害。”莫言的眼球转了几下,冷不丁的说出了一句将尚秋声惊得一跳的话来。 尚秋声惊异的望了一眼莫言:“别!就算你比我厉害行吧,我认输行了吧。”尚秋声的话声刚落,已经施展金身御剑之法掠出了老远。 莫言在后面大呼小叫道:“嗬,阂比速度是吧。我来了!”一道青光紧随着金光射出了清风观观,围绕着玉柱峰转开了圈。两道剑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清风观观中有不少人在抬头观望这两道闪电般在阳光下飞掠的剑光,更有人喊叫道:“快看!那是何人的剑光,怎么这么快。” “是啊,看看,还有一个居然是球形的剑光,我可是从所未闻哪。” 迎宾居前数十名前辈剑仙也在仰头观望着这两道异乎寻常的剑光,何一指捋着胡须笑道:“红云道兄,这两道剑光中想有一人是你口中的尚秋声吧。” 红云道长的面色比起前几日来好了许多,他的目光闪动笑道:“是啊,那球形的剑光正是莫老弟的爱女莫言。没想到那步老道还真有些本事,这么短的两三天就将此女的修为提高到了这等境界。” 显然红云道长将莫言的修为大进归功到了步道月的身上,其实别说是红云道长,当今之世没有一个人知道莫言的乙木真元是得自于乙木幻界。 “哦,是吗,天幻的步老道果真有这么大的能耐。”何一指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七百年前他就不会被方道云赶下三圣堂了,也不会被九幽宗的司空无心将这数千年的道门大宗搅得七零八落。” 红云道长的心中一动,但他心思转动之下委实想不出来还有何人能在这短短的数日之内将一个人的修为提高到了这等地步。 “或许步道兄经过这七百年的修行,又有了极大进步也未可说啊。”红云道长摆了摆手,显然不大同意何一指的话。 “红云道兄言之有理,或许这步老道真在这数百年中参破了什么提升真元的妙法。”何一指沉吟道。 ------------ 第六十一章 玄天檄文 正在这些人赞叹之际,清风观独有的召集弟子的钟声响起。一阵阵悠扬而空灵的钟声飘扬在玉柱峰中,这钟声虽然不紧不急,但仍是惹得清风观观中的万余清风观弟子面面相觑作声不得。需知这七色堂前的聚英钟,非本派大事不得擅用,数百年来也只有当年追云道长传位于莫南天时才用过一次。 一时间无数剑光在清风观观中乱闪,正是在观天台修习的清风观弟子御剑赶回了七色堂前。迎宾阁前的各派剑仙也是一个个面色肃然,不知道出了事情,红云道长与何一指对视一眼。这些剑仙中以这两个人的身份最高,所以在二人的带领下这些人缓步向七色堂的方向行去。 在路上的时候何一指还在询问红云道长,是不是昨晚和莫南天决定了什么事。红云道长也是迷惑不解,连王十剑、莫苍松这等跟随莫南天多年的人物,也不知道莫南天召集清风观弟子究竟有什么要事! 等到这些人来到七色堂的时候,却只见七色堂前那一片极广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清风观弟子。 屹立在高高七层石阶顶层的莫南天,气色好了许多,但是面色却沉重之极。他的身边俏立着自己的夫人慕容芳菲,花容剧变胸口起伏不定,显见得心中怒火极高。公孙不周站在莫南天的身后,面色煞白一双眼球来回乱转,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七色堂前虽然人头攒动,但却没有一丝杂间,由此可见莫南天平日对弟子们要求甚严。 “今日,本座召集本派弟子来此,实在是我清风观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莫南天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以加强语气。 他的这句话远远的落在肃立观望的诸派剑仙耳中,惊得这些人是一阵大乱。怎么回事儿,无端端的莫南天忽然召集所有的弟子说了这么一句话。王十剑和莫仓松等人都将目光到红云道长与何一指的身上,从这些人震惊的目光中可以感觉到这句话带给他们的震撼有多大。 红云道长与何一指也是吃惊之极的对视一眼,只是红云道长心中隐隐猜到必是玄天宗的南宫雄又有了什么动作。 而这些清风观弟子们自是一片喧哗,人人大声疾呼道:“师尊,怎么回事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何至于此呢!” 莫南天的面色被胸中怒气涨得通红,老头子的山羊胡子都一挑一挑的:“这是玄天宗发下的檄文!步云给师弟们念一下!” “是师尊”公孙不周答应一声,抢步上前极恭谨的接过了莫南天从怀中掏出的黄绢纸。他清清了嗓子捧着这张黄绢朗声念道:“中华道盟盟主南宫雄谕下!鉴于前盟主莫南天处事不力,导致世间苍生受难。故此本宗日前受举国重托,出任中华道盟之位。南宫盟主深感独力难支,故此召告天下道门。 魔门五宗出世在即,而我道门各派犹如散沙一般,聚居各地。当此危急之时,实不利于共抗魔门的大业。为使我各大剑宗同气连枝,共御魔道,故此盟主有令。自即日起凡玄天檄文所至之处,所有的道门派别,俱迁往中条山太极峰中。共遵联盟盟主之令,协助玄天宗负起护国降魔之责,更免魔门将尔等各个击破。” 公孙不周的朗朗声音在七色堂的上空回荡,这檄文的内容还没有念完。下面已是一片叫骂声:“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南宫雄是什么东西,我们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这也太霸道了吧,我清风观执掌联盟多年,被他玄天宗无缘无故的夺了盟主之位。如今还欺上门来,我们和他拼了!” “送信的人在哪儿,他妈的把这小子揪出来揍他个狗日的!”…… 人声鼎沸中,公孙不周的那苍白的脸色上也显出了怒色,作势欲撕破这黄绢所制的檄文。 “慢着,步云念下去!”莫南天一摆手止住了公孙不周,布满红丝的眼神在全场扫视一遍。压住了这些弟们愤愤不平的叫骂声,“这”公孙不周面上显出难色。 “我叫你念下去!”莫南天这修道千载的道门前辈,也终于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冲着公孙不周吼了一声。 “是师父!”公孙不周无奈只好接着念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派即受当今政府所托执掌联盟,便是天下道门的主事者。如若不遵檄文者,便不是我联盟子弟,便不是中华道派。自即日起由玄天宗代表各地当政者,强行收回各派所占之国土,令其自生自灭。…………” 念到这里,清风观弟子们实在是再也听不下去了,有的几乎要冲上去将这檄文夺过来一把扯碎方才甘心。 南宫雄的这一道檄文可说是无理之极,明摆着是以势压人。而且这檄文所表达出的意思就连红云与何一指这等人物听来也十分惊心,他南宫雄竟欲将天下道门各宗各派俱皆迁往太极峰,接受玄天宗的统一指挥。 何一指禁不住啐了一口:“好一个南宫雄,终于露出狼子野心。昔日初见他之时便听出他有一统道门的心思,没想到动作这么快。这檄文中竟然还抬出了世间施政者的哪一套,还说什么要代表政府收回各派的基业,他凭什么!” 惊天观的五大弟子也是愤愤不平,段天英怒骂道:“什么名门大派,狗屁一样的人物。也敢自居天下道门的总盟主,嘿嘿,真是不自量力。” 白天瑞接着道:“就是,自数千年前太上道祖开创我道门至今,从来没有哪一门哪一派敢有此妄想。他南宫雄竟敢冒天下之大不帷,起这等狼子野心。” “是啊,南宫雄仗着玄天宗人多势众,自恃道法无敌。横行霸道,无所顾忌,当真是我中华道门的一大祸患。”齐玄天却没有这几个人那么激动,一双目光中虽然也怒火熊熊。但齐玄天为人处事相对来说比较稳重和谨慎,所以言词也不像其他人那么激烈: “数日前在南方的时候,我们就曾经见识过南宫雄那一身独一无二的强大真元。此人原可凭借这一身绝代修为阻止魔门的入世,却没想到先将这一身的道法用在了同道中人的身上。以玄天宗北宫前辈那等人物,怎么却看不穿这南宫雄是何等样人,如何还安心将掌教之位传于南宫雄呢?而且以弟子看来,这南宫雄这么心急的想将所有的道门弟子迁在一块儿,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重大秘密。试想,如果他真的只是想一统天下剑宗,没有必要将所有的门派都迁往他中条山太极峰吧,这岂不是画蛇添足徒生波澜吗?” 红云道长的白眉轩动,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座下这最得意的大弟子。嘴角透出一丝赞许的微笑:“玄天所言不差,南宫雄的修为道法的确是世间罕见。我与此人交过手,他的那股无所不至的奇门真元,极像传说中的先天正气。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南宫雄就已经修成了我道门中至高无上的凝神之体。但令我不解的是,南宫雄即然已经是凝神之体金仙之界,如何还不能飞升呢?此时这南宫雄咄咄逼人的作出这副声势,以贫道观之,必与此人飞升天界有极大关联。” 齐玄天聪明绝顶,红云道长是有得高剑仙智珠在握。两个人的这番话把玄天宗这次出山的真正目的,几乎已经猜出来了。 何一指也是玄天剑宗的三老之一,若非有极高的智慧焉能修至地仙之境呢。听到红云道长的这番话,老道士也是颇有所悟的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南宫雄即是玄天宗的第一剑仙,更有如此浑厚的道门真元。想必对我道之真谛领悟甚深,怎会无端的起一统天下道门各宗的妄心呢。难道当真如红云道兄所说,玄天宗的此番出山是受了南宫雄所惑,南宫雄如此急迫的想将天下道者集中到一块儿,当真与他飞升天界有关? 红云道长笑吟吟的看着何一指,何一指的目光中充满迷惑的与红云道长对视了一眼。两个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问题,如果南宫雄真的达到了金仙境界,那为什么他还没有飞升天界呢。此人即有了飞升天界的资格,必会以仙界的玄天算法来推算无法飞升的原因。难道…… 一个大大的问号在两个的脑海中闪了一下,两个人同声说道:“南宫雄当真算到了这两千年来,元气衰弱无人飞升的原因所在吗?”红云道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南宫雄若非得知了飞升天界的关键所在,以他那等修为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起一统道门的妄心。 那么如今南宫雄甘冒如此风险,来强行将所有的道门集中到太极峰,其中用意就颇值得人推敲了。 两个人想到这里,何一指轻轻的捋了捋胡须,郑重的说道:“两千年来,任我等如何潜心修行,却始终不能达到传说中的凝神之境。正是在修习的过程中本身需要吸取大量的天地元气,若没有天地间那一线正气的相助,根本就不可能修习到不老不灭的金仙之体。可是南宫雄又如何能达到此等境界呢?” “我与南宫雄交过手,知道南宫雄身上有一柄上古所传的太上三宝之一混沌双龙剪。何兄想必知道,这等异宝灵气极深,所含蕴的力量也是无穷无尽。所以老道可以大胆的猜想,这南宫雄之所以能达到凝神之境,想必是得了混沌双龙剪的助力。”红云真人的眼睛望了望四周乱成一片的清风观弟子,声音不紧不慢的在鼎沸的人声中送到了何一指的耳中。 何一指也蓦地想起了数日前与南宫雄见面的时候,他为了示威所显露的那两道蛟龙似的紫气。当时自己还怀疑那是混沌双龙剪呢,如今从红云道长的口中得到了证实。看来这道门中的无上至宝果真落在了南宫雄的手中,想到这里何一指面上的忧色更盛。以南宫雄这样的修为,再加上混沌双龙剪的助力,当今天下实在是无人可抗。难道我们这些立业千年的剑宗就这样一个个被玄天宗吞并了不成?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正在何一指面色惊容大现,脑子中念头纷杂的时候。七色堂前突有一声大喝响起:“师尊,这檄文当真是无理之极,我们绝不会去太极峰,也绝不会让出我们的根本。”说话的正是清风观中最杰出的弟子之一木天灵。 “是啊,木师兄说得对!”“不错,我们为什么要听玄天宗的。”“他妈的,他那个盟主之位还不是靠强力夺来的,我们还没有找他算账呢。竟然还敢向我们提出这等要求!”“就是,把那送檄文的人找出来,他妈的揍扁了他。” 公孙不周此刻也是满面怒容,虽然这檄文还有很长一段内容。但看着眼前的师弟们群情激愤,公孙不周再也忍耐不住,刷刷几下子就将这黄绢檄文扯得粉碎。转回头去大喝道:“师尊,我实是念不下去了。无礼之处还望师尊责罚!” 莫南天哆嗦着身体望着跪在面前的公孙不周,颤声道:“云儿起来说话,师父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我清风观弟子对这些话当然是看不下去。” “大师兄,扯得好。”“他妈的混账王八蛋,就该将他们的这道狗屁东西烧了才好呢!” 望着七色堂前一个个面色涨得通红的弟子们,莫南天与慕容芳菲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中除了怒火之外又加杂了不少欣慰的神情。 “莫老弟,依我等看来,你不必把这篇狗屁东西放在心上。有我们在,断不会容得玄天宗如此胡来。”何一指一边说一拉了红云道长来到了七色堂的台阶上。 “何老前辈有什么话说,请讲无妨。”莫南天勉强笑了笑冲着何一指拱了拱手,他毕竟是一派掌教,虽然在极怒之下也不愿当着诸弟子失了礼数。 何一指朗声笑道:“老道没什么可说的,只有一句话告诉各位。他玄天宗不顾魔门之乱,作出这等令人齿冷的行为,我们道门八大道宗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南宫雄虽然厉害,但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所谓一手遮不过天来。今日我就返回黄山千秋峰将玄天宗的这番作为一一告知,并联合其余的剑派,定会找上太极峰与南宫雄理论!倒要问一问他南宫雄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他凭什么要收回各派基业,凭什么要让各派放弃立业之地前往太极峰!” ------------ 第六十二章 玄天火炼九州 “何一指,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一个人就能代表了道门七宗吗?”一个冷气森森的语声响起,这声音犹如尖针一般刺入了在场有人的耳鼓之内。除了慕容芳菲、莫南天这等修为的人物之外,所有的弟子都不自禁的捂了一下耳朵。 “你们不是要找下书的人吗,我们就是!”随着一声轰雷在玉柱峰的上空响起,有人强行破开了玉柱峰的九转大阵! 九转大阵乃是清风观上一任掌门追云道长所布,此阵与后世清风观所传的九转大阵颇为不同。此阵以终南灵脉为主,道门符印为辅更被追云道长注入一道强劲的真元。整个九转大阵几乎与绵延数百里的终南群山连在一块儿,虽然不能将清风观观与外界完全隔绝,但不知道开阵之法的人是极难破阵而入的。 随着九转大阵的强行震动,整个终南山刹那间都大大的晃动了一下。一刹那间外界的无数人声传入清风观观内,“妈呀,地震了是怎么地!”“快下山吧,怎么无缘无故地响起了雷声,难道是这山中仙人发怒了!”。 这些声音正是在玉柱峰附近观赏风景的游人所喊出的,这些世间之人如何经得起这道门秘法的震撼。 随着九转大阵的被强行破去,笼罩在玉柱峰周围的那一层淡淡的雾气完全消去,一时间这被终南山人视为圣地的玉柱峰显露在青天白日之下。使得山中的游人不可思议般的大睁着双眼,望着随着眼前迷雾的散去,而霍然间暴露在诸人面前的竣伟山峰。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是啊,怎么突然间冒出了一座大山来。”“可能这就是附近的居民口中那座神山玉柱峰吧”“嗯,应该是,你们看看,那山峰上还有无数建筑呢。” 由于是雨后青山,再加上终南山历年又是全国有名的旅游胜地。所以山中游人近万人之多,这些人站在远处的山峰上纷纷指手划脚,一个个口沫横飞的大呼小叫。 正在这些人大惊小怪的当口,附近的青山城旅游局的管理人员已经通过大喇叭大声喊道:“游客同志们,玉柱峰附近二十里之内已经被国家军事部门划为禁地。现在请所有的无关人员迅速撤离!请所有无关人员迅速撤离!” 随着喊话声,为数上千的身穿黑色西服的人一个个拿着证件,开始进山清理游人。这些人正是被南宫雄编进国安局特别调查组的玄天弟子,除了这些人之外驻守在附近的武警部队也赶来协助。显然玄天宗此番前来是颇有准备,更有一举成功的意思。 其实就算这些人不来驱赶,这些游人也不敢在此逗留。毕竟刚才这周围产生过地震一样的现象,而且再经过大喇叭的宣传。这些人还以为闯进了国家的军事基地呢,也以为刚才那强烈的震动是由武器实验造成的。谁还敢在这儿傻站着啊,除了一些外国的游客在百般劝说无效后,被强行架出山外,凡是国内的游客都自觉的离开了这险地。 再说七色堂前伴随着这声雷响,数道金光在七色堂前闪过。六个人落在七色堂那高高的七色瓦面上,五个人都是神情倨傲,只有一个人神情紧张畏畏缩缩。 “何一指,红云,哈哈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儿。”那尖利而剌耳的声音于一个七岁般顽童的口中,这小孩面色粉嫩一双眼睛滴溜乱转,透着一股狡黠的灵性。 何一指与红云道长一见这个身穿红衣的小孩儿,两个人是面色大变。尤其是何一指面色一紧,显然是心中有些紧张,他看了看身边的红云道长冷笑道:“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两千多年没有见了,你还是那一副德性。怎么我们两个在这儿,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啊。” 这身穿红衣的小孩儿正是玄天宗中赫威名的三奇之一火炼九州独孤九伤,此人是玄天三奇中杀性最大出手狠的一个。他与邪心曾天叶、妖童战金阙并称为玄天三奇,只因为这三个人都是杀意极重的人物。故此在两千年前被玄天宗的上代掌教褚金鳌罚到了炼心洞中面壁思过,南宫雄接掌大权之后便从炼心洞中放出了这三个魔星,也是天下道门该逢这场劫难。 “哼!有什么可意外的,南宫掌门神算盖天,早已料定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必在清风观观。”独孤九伤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气,仿佛这两个修行数千载的大剑仙在他的眼中不屑一顾。“不过我独孤九伤此来,并非与朝天、玄天二宗为敌。而是代表盟主来请清风观的弟子们迁居,清风观即是中华道盟中的剑派,理应遵从盟主的号令。此事与朝天、玄天二宗无关,你们最好识相点赶紧离开清风观观免得我不客气!” “你……”何一指虽然知道这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不好惹,但也不愿被他这样吓住,当下向前走了一步怒声喝了一声。但红云道长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冲着他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们毕竟是客人,莫南天还没有答话,哪儿轮得上我们哪。何一指看了看红云道长,重重的一顿足闭上了嘴。 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嘿嘿的阴笑了几声,向着身边的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一个身材中当的瘦子朗声道:“盟主的檄文已经到你们的手中一个小时了,不知道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要是没有意见的话,咱们这就该动身了。如果你们不从盟主的号令,嘿嘿这位就是管理这儿的父母官儿,他可要收回你们的清风观观了。” 说话的瘦子正是玄天七英中的上官敌,他边说边用手指了一下那神情紧张双腿发抖的大胖子。高声道:“这位就是宁化县的国土局局长,你们玉柱峰正在他的辖区内。所以如果你们不遵盟主号令的话,你们便不是联盟中人,无权使用国有土地,刘局长便会代表国家收回玉柱峰。是不是这样啊?刘局长?” 这姓刘的局长是被玄天宗的人从宁化县中带来的,此次玄天宗的这番大举动作显然得到了国家的支持。本来这些修真道派散居各地,不遵政府之令,不顾世间法度,逍遥世外也碍不着国家什么事儿。只是南宫雄极会盅惑人心,他以言词相惑,说这些道派如果集居一块儿,更易于联盟指挥也更易于国家来管理这些人。如果这些人都为国家出力的话,那岂不是美事一桩。 这些话显然打动了当政者的心思,是啊!这些修道者们都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神鬼莫测的力量!如果肯为国效命的话,那倒是桩大大的美事。所以在国安局的授意下,南宫雄迅速开始了这项策划已久的大业。由于此事涉及的是中国的修真者们,普通人是根本没办法插手的,所以国安局就全权授权给南宫雄处置一切事情。 国安局的官员们什么想的都好,可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些道派就那么甘心的受南宫雄的摆布吗?而南宫雄又会按照法理行事吗?也正为这些人太过于信任南宫雄的强大能力,才引起了中华修道界的一声狂风暴雨。 这姓刘的国土局长在路上才听说这次来是要将终南山的神山玉柱峰收归国有,可是他心中也暗自嘀咕。虽然玉柱峰自古神迹颇多,而且方圆十里之内无人敢擅入。可是那儿自古以来就没有人居住的方,何谈收归之说啊,他这个疑惑如何逃得过玄天群仙的读心术。 就在赶往清风观观的路上,上官敌才将此事的前前后后详细的对姓刘的说了一遍。这下子可把这小子给惊呆了,如果不是上官敌亮出了国安局的相关证明,他真以为将他带出宁化县的这几个人都是神经病呢。 饶是如此,那刘局长出现在七色堂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大大的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世外深山之内竟然还窝着这么些人。看着面前那万人攒动的场面,一时间他的脑子有点不管用了,没想到有这么些人窝在这深山里修道。再想到这么些人都是修道的,想必每个人都是会法术的,自己这方面才来了这向五六个人,不由得腿肚子有些转筋。 那姓刘的局长正在魂不守舍之际,如何听得见上官敌的话。不由得上官敌啐了一口提高了声音:“刘局长,我说的对不对呀!” 这一下子将那刘的局长自惊恐中拉了回来,他不由得连连点头道:“是,是,上官先生说得极对。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我没有听清楚。” 上官敌望了一眼满头大汗,双腿发抖的国土局长,不由得嘴角撇了一下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这些人不愿遵守国家的法令,是不是要将此地收归国有啊。” “这……这……”那姓刘的国土局长如何见过这等场面,望着清风观观中不断升腾的七色灵光,以及在阳光下群情激愤的清风观诸剑。他真想把眼前的一切当作是一场梦,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剑仙的存在。可是越是知道面前的这些人是剑仙,他的心里就越害怕,虽然他知道将他带进清风观观的这几个也是得道高人。可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故此在上官敌再一次问他的时候,他委实不敢一下子回答出来。 “怎么了刘局长,你怕什么。别忘了你是国家的官员,我们也是为国出力!”上官敌的声音越来越厉。 “是!是!……”那姓刘的局长一边掏出身上的手帕擦汗,一边不停的答应着。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不屑的喝道:“姓刘的你啰嗦什么,这个局长还想不想干了!” 这下子可揪住了这小子的命脉,他暗暗的一咬牙颤抖着声音道:“对对,不错。上官先生说得没错,即然你们不愿为国效力,那巨权使用国家的土地,而且你们这么些人不经允许就聚集在一块儿,属于非法集会,应该予以……予以取缔!” 上官敌身边的粗矮汉子七英之中的司马非朗声喝道:“各位可曾听到了吗,所谓国有国法。纵使你们是修道之人也是身在人世,国之大律也不能不遵吧。” 冷眼相看的清风观诸弟子在这姓刘的说完之后,轰的一下子犹如炸了窝一般。吵嚷起来,“你算什么东西,胡说八道!”“把他揪下来,好好的修理修理他!”“就是,在别人眼里你是个官儿,在我们的眼里你算什么东西,手指头动一下就让你死无全尸。” 那姓刘的惊得是面无人色,不住的往上官敌的身后缩去,暗暗叫道:“妈呀,看来今天是出不了这玉柱峰了。” 独孤九伤大步上前走了一步,恃立在七色堂上居高临下的指着乱成一团的清风观弟子喝道:“你们听到了吗,这可是国家的法令。你们谁敢不遵就地格杀!”说完这句话,他一摆手吩咐身边的司马非将这姓刘的送出清风观观以免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冷眼旁观的红云道长与何一指心中暗道,玄天宗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本来是逍遥世外的剑仙大派,如今却弄得一个个官话连篇,身上哪里还有一丝道门之气。他们哪里知道南宫雄面对着即将出世的魔界五宗也是颇感实力不足,而且他也急不可待的想飞升天界。故此这不可一世的玄天金仙,才会做出这么些令人不齿的手段来。 但眼见得那独孤九伤的小手一摆,身边的粗矮汉子化为一道金光将那姓刘的人裹在其中向清风观观外射去。 红云道长心中一动,向何一指使了个眼色。他心知即然这独孤九伤会将这俗人送走,想必接下来他就要动手了。 果然独孤九伤指着莫南天喝道:“莫掌门,怎么样啊。到底是遵不遵盟道令,如若不遵的话可别怪孤某手下无情了。” 莫南天一身傲骨,虽然在南宫雄手下吃了一个大亏。但也是不肯折腰之人,他早就在一边气得浑身颤抖了。如今听得独孤九伤指着鼻子叫号,他也是厉喝一声道:“独孤九伤,我敬你是道门前辈,不愿打断你的话。如今看来你们玄天宗如此咄咄逼人,即夺我盟主之位,又要所有派别强行迁入你中条山太极峰。你们这论的是什么法,是什么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独孤九伤一声暴喝给打断了:“莫南天!少废话,我玄天宗即是联盟之首,又有政府相托。我们的话便是法,便是理,一句话!你遵从与否!” 莫南天呵呵大笑,山羊胡子一阵剧震:“哼!政府相托!好一顶大帽子,我莫南天也曾在人间任职多年。当今政府倒也清明,如何肯容得你们如此胡来?将所有道门的基业收归国有,恐怕也是你们玄天宗私自做下的这些事情吧。妄你也是修行数千载的道门前辈,竟如此不辨黑白为虎作伥!置魔门入世这眼前的苍生大劫而不顾,实在是令我等心寒!话已至此不必多说,清风观不欢迎你们,还请你们离开玉柱峰!” “哈哈!……”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尖利笑声回荡在玉柱峰中,他的一双眸子中竟然射出两道尺许长的火光来。显见得这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两千年来所强行压制的杀意一下子迸开了! “数千年来,就算魔门的那几个老妖也不敢在我独孤九伤的面前如此放肆,你一个后辈如何敢如此顶撞与我!”随着独孤九伤那独有的尖利而阴冷的声音,一道遍体紫焰缭绕的剑光出现在独孤九伤的顶门之上。这正是火炼九州独孤九伤数千未用的本命飞剑“燃天”! ------------ 第六十三章 南明离火 燃天剑乃是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以本命真火混合天雷之精熬炼而成,内含南方丙火之气,威力极大妙用无穷!两千年前此剑曾被称为玄天门中最居杀伤力 的法宝,燃天剑的威力比之于前任掌门北宫权的那柄旋天剑犹要强上几分。 何一指与红云道长一见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亮出此剑,心下均是大惊失色。犹其是何一指他曾亲眼目睹过此剑的强大力量,他深知燃天剑乃南方丙火之精 华所聚,那遍布剑体的紫色火焰便是可熔金炼钢的南明离火! 唯恐重伤初愈的莫南天在燃天剑的一击之下受损,便拉着红云道长双双纵到莫南天的身旁。 而随着燃天剑的现出,强烈的离火之气以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为圆心向外扩散开来。一种足以让金石溶化的高温自燃天剑上散发出来,迫的清风观中修 为稍低的弟子纷纷向外躲闪。就连肃立于独孤九伤旁边的玄天宗的高手也经受不住燃天剑的威力,剑光连闪之间这些人已经远远的躲避开来。 而火炼九州独孤九伤脚下的七色堂若非仗着追云道长所布下的奇门符印所护,恐怕已经在这威力极强的离火之气下化为灰烬。 “哈哈……”独孤九伤昂首向天发出一阵尖利的狂笑,望着脚下那面色惊恐的清风观弟子,他得意的说道:“莫南天!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不 然的话在我这燃天剑下,让你清风观观化为劫灰!” 莫南天强忍着自燃天剑上发出的那种可以炼去元神的离火之精,昂首而立不肯后退一步。身边的公孙不周虽说是清风观中最杰出的弟子,但以 他的修为断不可能忍受得住这南明离火的威力,所以公孙不周也远远的躲在了后面。 只有那修为不下于莫南天的慕容芳菲和红云道长、何一指三人并肩而立! “独孤九伤!废话少说,尽管出手。莫某倒要看你是怎么毁去我清风观观这千年基业的!”莫南天的双眉不住的抖动,说话也十分吃力。显见得在这 南明离火的煎熬中也相当的不好受。但这番话却也透出了莫南天那一身铮铮铁骨,无惧无畏的英杰之气。 何一指暗暗的挑了一下大姆指,对这力抗强压的一派掌教是钦佩不已。但何一指与红云道长二人也暗自提高了警惕,两个人的眉心中一团青芒 在不住的旋转,本命飞剑已是跃跃欲出! “呵呵,何一指、红云你们俩个当真是要横下此心与本宗作对吗?”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强压着心头那股不断升腾的杀意,一双火光隐现的眸子直盯着何 一指与红云的面容。他还记得南宫雄的嘱托,不要轻易得罪道门八大道宗,所以他亮出燃天剑,希望以此剑的强大威力迫得这两个人带着手下 弟子离开清风观观。 “哈哈,独孤九伤!我知道你是玄天三奇之一,我也知道你的修为已到了聚神还童之境!但天地间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玄天宗违背我道祖宗旨 ,强要合并各派,此乃逆玄天而行之。我玄天与朝天二宗,实不能坐守视之,今日我何一指若下得终南山,必会至黄山千秋峰将你玄天宗这番 作为禀告本派掌教。本宗与朝天二宗也必会传檄道门七宗,共讨玄天宗这不顾人间至理的做为!” 何一指的白须抖动,洪钟般的声音铿锵而起,这老剑仙也是气极。虽知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修为乃是道门中罕见的人物,但也不愿抛却清风观就此袖 手而去。 红云道长微笑着看着何一指,老仙长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朗声道:“独孤九伤!我与玄天宗前任掌教北宫兄相交一场,不愿看着你玄天宗就此步 上灰飞烟灭的道路。若你仍然执迷不悟,他日若召来天下道门的声讨,到时你们可就是悔之晚亦!” “哈哈……”火炼九州独孤九伤那瘦小的身躯发出一阵抖动,燃天剑上的火光闪了几闪,两道紫色火焰从剑身上分出。直射向何一指与红云,两个人的 体内也是青芒一闪,落日与太极两柄飞剑急射而出。 “波”的一声轻响,两道青虹将这两道可熔石化金的南明离火击散。但南明离火中那股极强的灼热之感,已经通过飞剑传到操纵者的身上。何 一指面上红光一闪,身形晃了一晃险些退后几步。而红云道长曾在混沌双龙剪下受过重创,一直都没有好转,今日也是强自支撑! 这两道紫焰虽说是从燃天剑上分射而出,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令人当真不可轻视。所以在剑火相交的那一刹那,红云道长的身躯大大的抖动 了一下,脸色由红而白,又由白而红三变其色。南明离火的威力传到红云道长的经脉之中,高达数千度的高温在红云道长的全身流转了一个周 天,若非玄天长的修为已至聚神之境,他当真要在这可以炼化铁石的南明离火之下化为飞灰! 饶是如此,红云道长也犹如在九幽炼火中转了一圈。身上的道袍已经被体内传出的高温烧得七疮八孔,身下所踏的青石板也被这妙用无穷的南 明离火炼得现出了青黑色! 何一指与红云道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下均是震惊无比。谁也没有想到这威名赫赫的玄天的三奇的修为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而红云道长更是 感到这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一身真元力绝不在与自己交过手的阴月 教主上官灭天那老魔头之下。 “嘿嘿……,何老道,红云。你们二人即然执意要与本宗为敌,说不得我独孤九伤今日要让你们长眠于这玉柱峰中了!”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得意的尖利笑道。 独孤九伤的话音刚落,肃立他身边的玄天宗高手已经纷纷祭起了飞剑。跟随火炼九州独孤九伤而来的除了七英中的上官敌之外,还有一个送那国土局长出山的黑云。另外的两个人却是独孤九伤的师弟,玄天宗长老堂中的九大长老中的人物,一个是面色黝黑的流云,一个是五绺长须的飞月。 一时这间七堂的屋脊之上剑光连闪,无数的七彩光环闪动在玉柱峰中。而呆立在七堂前怒气愤愤的众清风观弟子也是一个个怒喝连连,随着莫凌 霜的一声断喝,慕容芳菲当先飞起了本命飞剑青电!不但如此清风观弟子中有的人已经达到了道门中的炼器阶段,可以独力炼制法宝,此时更是一一祭起。 万余人同时发出飞剑与法器,那景象是何等的壮观。一面由剑光与法器组成的硕大无比的光网自七堂前闪了一闪,恰好托住了自屋脊上飞击 而下的七彩光环。 轰的一声巨响中,玄天宗放出飞剑的四人中,黑云与上官敌的修为是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两个人。所以这两个在这万余柄飞剑汇合而成的强大巨 力中被震得身形悠然飞起数十米高,两个人的本命飞剑也几乎被震碎。 只有流云与飞月是玄天宗长老级的人物,与独孤九伤是同一辈人。无论是道法还是修为均是玄天宗中的第一流人物,所以这两个才能在这万剑齐飞 的强大力量中安然肃立。但明眼人一观便知,这两个虽然安立在屋顶未动分毫。但两个人的面色却是变得是如此苍白,眼神也失去了原先那种 夺人的神光。很明显流云与飞月已经被震伤了元神,只是两个人强忍着伤痛而已。 这四个人虽然相当的不好受,清风观弟子也是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有数十名清风观弟子由抗不住玄天诸剑中那股巨力,在飞剑被击碎后一个个瘫软 在地,眼见得再也无力爬起! 由此可见玄天宗所派出的人修为之强横,在火炼九州独孤九伤这绝顶高手还没有出手的情况下。流云、飞月、上官敌、黑云竟然抵挡住了包括莫南天与 慕容芳菲在内的上万名修道高手合力所发的剑光,不但如此还伤了清风观观的数十名弟子! 莫南天与慕容芳菲在这等情况下,也是身形一阵晃动,但这两个的修为究竟不比诸弟子。所以在一阵心血翻腾下已恢了正常,两个人也是心中暗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8 0. l a 自震惊。 莫宁二人望了望身后那一个个面色苍白的清风观弟子,再看了看瘫软在地上身受重伤的人。心中一阵凄然,没想到自己数百年调教的弟子竟然还 挡不住人家的第一轮剑光。 其实这也怪不得清风观弟子无能,清风观虽然号称当今之世的第一剑派。毕竟是后世崛起的修道剑宗,这次所面对的可是昔日的道门大宗玄天 宗,流云等四人也是修行数千年的高手,四人加在一起有两万年以上的修为。如何是这些普通的清风观弟子所能抵挡的! 而这些清风观弟子中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刚刚才能将剑光摧出体外,所起的作用也是极微。真正能够造成一定杀伤力的人不超过一千人,对玄天 四高手能构成威胁的也只有莫南天、慕容芳菲、公孙不周、木天灵、宫行春等一百多位。但在这一百多位可以造成杀伤的人中,还有些人由于真元 力的关系,剑光刚一与敌方接触就被反震回来,只能起个骚扰的作用。 在诸般原因之下,流云、飞月四人的飞剑合力终于接下了这声势骇人的万剑合击之威。 惊天观的五大弟子连同刚刚赶到的王十剑等人,眼见得玄天宗的四大高手在联手出击之下,竟然摧毁了清风观观中万余柄飞剑的联合之力。也 是一个个咋舌不已,尤其是王十剑、莫苍松等一干人,对玄天宗的实力又了更进一步的恐怖感。 而火炼九州却对玄天四剑取得的辉煌成就,不屑一顾。望着刚刚从空中落地身形不稳的黑云、上官敌,和面色苍白剑光大弱的流云、飞月,鼻子中 轻轻的哼了一声。自语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在这些人的手中竟然还能受伤。简直是……哼!” 毕竟流云、飞月二人是他的师弟,他也不便说什么过份的话,所以独孤九伤及时的刹住了话头。 “看来你们是执意要见识一下我的燃天剑了,那好!”独孤九伤的话峰一转,指着面对着自己的莫南天、红云、何一指等人怒喝了一声。 随着独孤九伤的声音,高悬在头顶上的燃天剑光猛的一涨,几乎映红了半边天。南明离火已经被独孤九伤的九玄气全面摧发,一道道带着紫焰的光球不 断的自燃天剑上射出。难以形容的高温弥漫在清风观观中,无形的强大压力紧紧的罩住了清风观观。片刻之间清风观观中凡是被紫色火焰射到的地方 ,已是火光熊熊! 南明离火不同于世间凡火,此火乃南方丙火之精所聚。可以熔金化石,足以炼化修真者的元神肉体。 伴随着一道道紫色光球的击下,站立在清风观观前的人也是手脚大乱。一个个强提真元,运动剑光来抵挡那自燃天剑上分射而出的南明离火。但 也只有何一指、红云道长、莫南天、王十剑等人可以在剑光的保护下不受损伤,而那些真元力有限,修为普通的清风观弟子们呢? 一声声惨呼不断的自清风观观中传来,在南明离火之下。只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清风观弟子已经有百余人灰飞烟灭。 红云道长与何一指见情况紧急,急忙摧动真元不住的扩大自己剑光的范围。减轻自己身边人的压力,莫宁二人也是如此。但莫南天在混沌双龙剪 下所受的伤还未痊愈,所以他的剑光也只能是护住自己罢了。 至于齐玄天、公孙不周这些人虽是后辈弟子,但道法修为都已经登堂入室,所以在南明离火之下虽然是手忙脚乱但自保尚没有问题。 而那火炼九州独孤九伤抱着双臂不住的摧发燃天剑上的南明离火,看着脚下的诸人一个个在火球的攻击下不住的化为劫灰,一种快感不住的从他的心中 传来。一张笑得已经扭曲了面孔,冷酷的注视着七色堂前那冲天燃起的一片火海。 他的这副表情,令得站立在身边的飞月、流云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悄悄的将脸转向了其他方向。 陷在南明离火之中的诸人中,目前来说以何一指的修为最高。虽说也处在南明离火的攻击之下,不过他要比其他人轻松得多。但老剑仙一股怒 气难遏,他与火炼九州独孤九伤毕竟是同一辈的人物,现在当着这些后辈的面弄得如此狼狈。他的老脸上一阵发烧,不由得断喝一声道:“独孤九伤!老夫 与你拼了!” 一道青色的长虹自火海中激射而出,闪电般的直击向独孤九伤的面门!正是何一指拼尽全身真元,摧动落日飞剑冲破了南明离火之精。 ------------ 第六十四章 火炼终南 “来得好!”正在全力摧动燃天剑威力的独孤九伤一见何一指连人带剑自火海中冲出,面对着距离眉心只有数丈之距的落日剑,火炼九州独孤九伤毫无惧意。他的目光闪动之间,竟有一丝微笑挂在面上。 “嗯,这才有点意思,不愧是八大道宗的前辈剑仙!竟然能冲破我的南明离火,哈哈……”火炼九州独孤九伤那矮小的身躯微微的一抖,右手弹出一道紫焰。正是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以本体真元摧动丙火之精所生成的炼仙雷! 铿的一声闷响,剑焰相交!何一指到底是玄天三老之一,道法修为均已至极高境界。在南方的时候还曾以落日剑光阻挡过南宫雄的三重真元,可见此老身手之高。 火炼九州独孤九伤虽说是自恃无敌,但毕竟是力分两用。这道紫焰在全力摧动的落日剑下,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落日剑光在击破紫焰后,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剑虹猛的暴涨。一道粗大的青芒横空贯过,向着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席卷而来! “咦!”独孤九伤讶异出声,他没想到自己发出的炼仙雷竟被何一指轻易的破去。在猝不及防之际,一怔之间那落日剑是何等的速度,只在这眨眼的功夫,剑光已经冲到了独孤九伤身前不足三尺之处! 肃立在独孤九伤身边的飞月、流云见势不妙,双双飞起剑光阻挡!但那独孤九伤却呵呵大笑:“二位师弟不必惊慌!且看我的手段!”他的话音刚落,小巧的童身已经高速旋转起来。头顶上不断发出南明离火的燃天剑也随之转动起来,只在一瞬间独孤九伤的身形已经裹在一重火云之中! 飞月、流云虽是玄天宗的第一流身手,但何一指也是玄天剑宗的三老之一,修为绝不在二人联手之下。况且两个人刚才力敌万剑,究竟还是受了不轻的创伤。所以单凭两个人的剑光是断然阻不住何一指的,果然三道剑光甫一相交。落日剑光大涨,呜的一声闷响如狂风卷地一般,将流云、飞月二人剑光倒震而回。 “赫赫五行,南丙之精!火来!”独孤九伤那独有的尖利声音一字一句的响起。就在这法咒响起的时候,落日剑光已经直撞在独孤九伤所化的火云之上。 却没有发出人们意料中那种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是听得火云之中传来嗡的一声响动。本来三尺方圆的火光,竟然在蓦然间暴涨至数丈之广。一道烈焰飞腾的光柱自火云中心冲天而上,几乎有数百米高,这道光柱正是孤童以无上修为结合燃天剑的南丙之精所化成的九火观阳顶!此柱由九种神火组成内含无穷妙用,纵使凝神之体的玄天金仙南宫雄也对这九火观阳顶畏惧三分! 刹那之间这道南丙之精所化的观阳顶在高速的旋转中不断的加粗,而何一指这修行数千载的大剑仙。就在九火观阳顶出现的时候,已经被九火柱上所发出的南明离火、丙丁精火、地狱炼火三火卷在其中。正在九火观阳顶内身受三火炼形之苦! 九火观阳顶在卷入何一指之后,柱身迅速的加粗。只在片刻之间已经变得有数十人合抱粗细,还在不断的身外扩散开来。九火柱的顶端立着那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和一直侍立在身边的玄天宗四大高手! 再看清风观观内已是遍地火光,无数的紫色火焰不住的自地下渗透出来。再配合着九火柱上不断发出的南明离火,整座玉柱峰已经变得犹如火山一般。所幸的是此峰地底早被追云道长封印下威力极强的道门秘法,有此符印的极大助力,玉柱峰清风观观还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南明离火炼为飞灰! 可是陷在南明离火之中的清风观弟子们呢,就在九火柱出现的那一瞬间千余弟子已经在威力暴增的南明离火之下化为飞灰! 就连红云道长也几乎在南明离火之下有些吃不消的感觉,他身边的齐玄天、李天奇等惊天观的五大弟子也是一个个大汗淋漓,面色赤红! 谁能想到这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道法如此诡异与极端,随着九火观阳顶的不断的增粗,七色堂已经在九火之下化为了一片空地,连一片残瓦都没有留下。可见这南明离火的威力是何等惊人!眼看着清风观历经千年才建成的清风观观就要在九火观阳顶下化为飞灰! 那身怀元阳真力的尚秋声与清风观掌珠莫言呢?以他们二人的乙木真元与元阳真力或许还可以在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九火观阳顶下保住清风观的千年基业。但万里长空火云重重,再也没看不到那两道刚才还互相追逐的斩天剑光。 而那些被玄天宗调来的大批特警与国安局的便衣们,远远的站在玉柱峰之旁的山道上,将玉柱峰围了个水泄不通。清风观观中冲起的那道九火观阳顶映在这些人的眼中,一个个是惊得咋舌不已。这些普通人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一个个的面色在漫天的火光映衫下显得是如此的怪异与紧张。 身陷在南明离火之中的莫南天眼见事态紧急,自己再不出手恐怕观中弟子将遭大劫,再一次祭起了护身的异宝道天鼎。此罩是清风观三宝之一,曾在对战忍者与阴月 教中立下大功。只见一片青光遍地,将所有的清风观弟子以及王十剑、齐玄天等人裹在一个极大的青色光球中。 哪知道火炼九州独孤九伤见到这种情形,冷若冰霜的面色之上一丝不屑显出。他知道自己这九火观阳顶之威无穷无尽,除非是道门中独一无二的异宝,才能够在九火攒聚之下安然无恙。似道天鼎这等宝物,在九火熬炼的威力下也只是比普通的剑光法器支持得久一些罢了,早晚也会被九火炼为劫灰! 果然不出他所料,道天鼎刚一现出的时候青光大盛。令身在罩内的诸位剑仙,顿觉身上的压力一轻,那股几乎要将人烤焦的至热已经被道天鼎隔在青光之外。但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道天鼎的青光渐渐微弱下来,操纵道天鼎的莫南天直觉得一丝丝尖针似的极热之感自道天鼎上传来。心知南明离火正在逐渐突破道天鼎的光网,也知道不久之后道天鼎将被完全炼化。到那时不但会重新陷在南明离火之中,而且整个清风观观也会被无穷无尽的九火之焰炼为飞灰! 事已至此,莫南天别无他法。除了动用清风观的第一异宝七色清风观之外,再无别的方法可以挽救即将被九火炼尽的清风观观。 “罢罢……”莫南天仰天悲呼数声:“师祖,今日我清风观已至生死关头。若非七色清风观,断不能抗此强敌,还望师祖宽恕,七色清风观再现世间要造成无边杀劫了!” 莫南天的话引得正在道天鼎内默然调息的清风观弟子们和旁观的诸派剑仙一阵耸动,谁不知道七色清风观是清风观观四大法器之首。 清风观创派两千余年,只有七色清风观是创派祖师华月道长所遗。其余的三宝均是由后世掌门炼制,七色清风观在一千两百年前曾由追云道长使用过。据故老相传,此宝威力极大当时追云道长在用七色清风观对付天妖及其属下时,不得已用七色清风观造成了极大杀孽。也就是在天妖一役中,追云道长深知自己已犯下杀劫,故此才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莫南天,自己却云游天下笑傲云霞,千年未有讯息。 而这清风观四宝中,聚灵钟赠给了公孙不周。清风罩在飞云道长的手中,却在东湖一战中被五妖的阴雷所损,现存于七色堂后的万法洞内正以地心灵气修复。道天鼎则在与阴月 教争斗之时大显神威,在乙木幻境与阴魔大阵中护住了诸派剑仙免遭劫难。 而七色清风观向来是清风观观的镇派之宝,自一千两百年清风观的追云道长曾仗此宝击败过当时不可一世的绝代魔君天妖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人间出现过。这次听得莫南天如此悲愤的说出这番话,这些人一个个心中大震,心知这面临极危关头的莫南天要动用那神秘而威力无穷的七色清风观了! “天地无边,万法之颠,清风七色,再现人间!”莫南天的面色苍白而肃然,他一字一语的诵出法咒! 就在这法咒刚刚念完的时候,天色攸的一暗!本来红日在天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随着莫南天的话声,天空中被无穷无尽的青色云团布满!这青色云团映衬着清风观观内的熊熊火光,竟然呈现出了一种异样的黑紫色,显得那么的神秘与慑人! 一道笔直的青色光柱自九火观阳顶的后方射出!这道光柱通体缭绕着七层云光,就那么撑观阳顶地般的连接在天地之间! 随着这道光柱的出现,一种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形容的强大压力隐隐的以光柱为圆心向四周散发出来。这股压力连南明离火与道天鼎都无法阻隔分毫,让身在道天鼎内的诸派剑仙为之惊骇不已。犹其是红云道长的眼中一亮,喜色在面上一闪而过,不过他似乎很快就认出了七色清风观的本来面目,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心底的恐惧之色。 这力量之强横,就连火炼九州独孤九伤那等人物也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七色清风观世间异宝,还未出世便已是先声夺人! 蓦然间光柱攸的消去,众人的身上猛的一轻,心中那种莫名的惧怯之意也一扫而空!一团不断闪烁着七色光华的硕大云团出现在诸人的头顶,七颗亮得令人不敢直视的光球不断的在七色云团之下来回飞掠! 七色云团映衬着清风观观内那冲天而起的无边火海,这景象当真是令人骇异之极! 刚才那种似乎要把一切辗碎的无形压力此时更加强烈了起来,七颗光芒烁烁的珠子不停的放射出七色光线,这光线中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一样。它所照过的地方,烈焰尽消炎气退去。 在这似乎另一个世界的强大力量面前,除了独孤九伤这傲绝世间心如铁石的异人之外,所有人连同红云道长这等大剑仙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强烈的畏惧之情!这就是七色清风观,清风观的第一至宝,也是向来存在于人们传说中的神秘之物! 而刚才还威势熊熊的南明离火在七色清风观形成的云团之下,荡然无存。只余下在道天鼎的青光之内呆呆发怔的众剑仙,还有一片空荡荡的白地。 而那威力无穷的九火观阳顶也在七色清风观的照射下,迅速的变细变短!不大功夫,那通体九火缭绕的九火柱已经完全消去。一道剑光歪歪斜斜的自九火柱中冲出,绕空三匝射向了东南方向!正是在九火观阳顶下被炼去千年修为几乎形神俱灭的何一指,心知自己元神受到重创,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所以强架剑光回黄山千秋峰养伤去了。 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两道可以杀人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在七色云团之下来回掠走的那七颗光球。燃天剑也失去了应有的光彩,除了剑身上不时有青烟冒出之外,剑中的南丙之精似乎已经被那威力极强的七色清风完全消去! “呵呵……”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如疯狂一般的仰天大笑,两道细细的血痕自嘴角渗出。显然他已经在七色清风观那不可思议的力量面前,受了极重的内创! 而身边的流云、飞月、上官敌、黑云四个就在七色清风观刚一出现的时候,已经支撑不住那于七色云团之中的强大力量。四个人身形一晃,齐刷刷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好一个七色清风观,没想到你清风观观还藏着这样一件东西。”独孤九伤痴痴的望着那不断放射出七色光芒的七色云团,喃喃的道。 突然间他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眼中两道惧色闪过。 “哈哈!莫南天,你清风观号称当世的修真第一大派,居然藏着修罗界的魔门至宝‘修罗七心’!”独孤九伤似哭似嚎的喊出一句令所有人莫名其妙的话来,他仰天长啸:“我独孤九伤纵横数千年,这是我第一次受伤。莫南天!你以为修罗七心就能制服我独孤九伤吗!” 呆呆立于七色清风观的光云之下的诸派剑仙,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独孤九伤口中的修罗七心是什么东西。这威力无穷,光芒万丈的清风观异宝在独孤九伤的口中竟然成了魔门的宝物。此事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只有红云道长的身躯重重的一抖,目光中显出了怯惧之意。 ------------ 第六十五章 修罗七心 七色清风观乃是清风观的创派祖师华月真人在一千五百年前,悟道大成之后在终南山接天峰中偶得此宝。当时的华月真人修为仅至聚神下阶之境,根本巨法架驭此宝。他很清楚的明白七色清风观中含有一股莫名的强大力量,这力量很邪恶带有一种极强的杀戮之性,若非心性极坚的道门奇才很容易就会被此宝控制沦入魔界! 所以华月真人在得到此宝后也根本就没有使用过七色清风观,他也不知道七色清风观乃是六万年前神魔大战的遗物。此物原本叫作修罗七心,并非人间所有,乃是于魔门中人人向往的修罗魔界。那七色光团之下的七颗光球就是魔门中罕见的圣物‘圣魔七心’,这七颗宝珠本是修罗魔界中一位了不起的魔君以极大魔功运转日月之力,将死在他手中的七位天界金仙的元神洗炼而成,端的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六万年前修罗群妖由于某种不为所知的缘故来到人世,欲将此地作为修罗界的立足之地并传授人间修魔之法。没想到却引起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神魔大战,当时的神尊太一率领天界诸神击败了不可一世的修罗界的妖王厉心,将所有的魔界诸妖又逐回了修罗界中。而这件修罗七心就是在那场大战中遗留在人间的,一直以来被阵法封锁在接天峰内。 从此这件含蕴着可怕力量的魔界至宝就留在了魔门中人的记忆中,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件修罗界的异物就这样留在了这苍茫人间。 却没想到数万年后,华月真人破开了接天峰的封锁阵法取出了这件带有巨大力量的宝物。可是华月真人却知道此宝来历极大,不敢轻用。所以在开创清风观之后,一直将修罗七心封在万法洞中,以无上法力来熬炼此宝中的魔性。可是此宝魔性之强直到华月真人去世之时也没有被完全消去,而华月真人在弥留之际,再三吩咐座下弟子不可轻易动用此宝,以免被修罗七心中的魔性所制,迷失了本性。 直到一千两百年前,一个自称天妖的魔君挟极高修为祸乱人间。由于道魔两界十二名门已经尽数遁入山林,所以当时并没有哪一个修道派别可以降伏天妖。就在这来历神秘的天妖肆意杀戮天下的时候,激怒了正在清风观观潜修的追云道长。当时追云道长孤身一人亲下终南山,三战金阙妖却三场惨败。幸亏追云道长那时的修为已经到了聚神中阶,所以才能在天妖手下三次逃生。 三场惨败之后,追云道长深知以自己的修为就算再修炼千年也未必是那天妖的对手。但又不忍天下苍生受那天妖一伙的荼毒,无奈之下从万法洞中取出了修罗七心。 当时追云道长与天妖手下的魔道高手约战于黄海之滨,凭着修罗七心的助力。追云道长大显神威将天妖这伙人尽数诛尽,不过由修罗七心的威力大过巨大。引动了天地之威,黄海沿岸千里之内均有威力至巨的海啸暴发,更有数十日的倾盆暴雨为祸。以至于当时几乎有十万百姓丧生在黄海一战中,更有数百万人无家可归。 而追云道长也被修罗七心中的魔性所侵,要不是他的道心坚毅几乎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就在那个时候追云道长回到终南山后,便将修罗七心封存在了万法洞中,并一再叮嘱接掌掌门之位的莫南天。不到万般无奈之际,千万不可动用七色清风观。而自己却在终南后山的思天崖上苦思数百年,直到自己的魔性尽去,追云道长才下了终南山混迹世间广积善缘,以化解自己当年在天妖一役中所造的杀劫。 玄天三奇中的火炼九州独孤九伤本来是魔门中人,后来被玄天宗的前代掌门褚金鳌渡化。深知罪孽深重,幡然悔悟诚心入道。但后来在入世降魔的时候,由于他的魔性犹存,所以杀戮太重。才与邪心曾天叶、妖童战金阙被锁在了炼心洞中,面壁思过以洗刷心中的魔性。正因为如此,这三个足以匹敌魔门掌教的人物才没有参加两千年前那场惊世之战。 也正因为火炼九州独孤九伤曾是魔门中人,所以在七色清风观甫一出现的时候。便可以断定这就是魔门中人可遇不可求的至尊之物,修罗七心!据魔门中人故老相传,于修罗魔界的妖王厉心在称霸蛮荒的时候,曾在人间留下了几件威力极强的法器。两千年前魔尊欧阳一天所持的那柄日月魔轮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可惜的是在道魔大战中与道门奇宝七宝乾坤旗同归于尽了。 不过火炼九州独孤九伤虽然在修罗七心下被伤了元神,更被破去了九火观阳顶。但却更激起了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内心深处的凶横之意,所以独孤九伤对修罗七心虽有些畏惧,倒也不甘就此退却。 至于七色清风观这个称呼是由于当时的华月真人不识此宝另起的名字,不过当时华月真人也隐约觉得这件法器可能是魔门之物,所以才再三叮嘱座下的弟子不得擅动此物。可是莫南天在火炼九州独孤九伤那近乎无敌的九火观阳顶之下,不甘心清风观的千年基业毁于一时,不得已才从万法洞中唤出了这件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修罗七心! 却没想到此物刚一出现,就显示出极大的威力。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九火观阳顶与威力极强的燃天剑,竟然也在修罗七心之下毫无反抗之力。 清风观观中的诸派剑仙抬头观望着头顶不断闪烁着七色光环的云团,心情当真是复杂之极。即有羡慕又有崇敬还混合着些许的恐惧,而那欺师灭祖心怀叵测的公孙不周更是双眼不眨的紧紧盯在修罗七心之上。 “好!莫南天,怪不得你敢与本宗为敌,原来你仗着得自魔界的修罗七心之助。”独孤九伤的声音失去了原有的尖利,带着一股疲惫感。 “独孤九伤!什么修罗七心,这就是我清风观的镇派至宝七色清风观。若不是你玄天宗苦苦相逼,我本不愿违背祖训动用此宝!只是你们不顾道义,欲毁我清风观千年基业!更伤我门下无数弟子,我莫南天绝不会放过你们玄天宗的,我要让你们以血相还!”莫南天不知怎的此时突然精神倍长,一双眼睛中两道利芒射出,逼视着面色冷酷的独孤九伤。 莫南天的声音中弃满了愤恨与偏激,在场的诸派剑仙面面相觑,谁都以为莫南天是在基业被毁、弟子被伤的情况下,一时激愤所言。红云道长,清风观见性,他虽然不知道修罗七心的妙用。但他却可以感觉得到修罗七心中所含的那股邪恶之力,以他的修为竟然险些抵受不住修罗七心初现时的那股霸道之极的力量。 老剑仙看了看一脸激愤的莫南天,再看了看莫南天头顶不断放射出七色光柱的那七颗光球。发现这七色光团虽然看上去明亮之极,但光线之中却有一股淡淡的黑气在不断闪动,一丝丝极强的阴冷之意不断的传到诸人身上。那阴冷之意很像魔门中人的本命真元,从这一点红云道长几乎可以断定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只怕说的不是虚言,七色清风观当真是魔门中的至宝! 再看看说话如此偏激的莫南天,亮如寒星的眸子中有一层淡淡的黑气若隐若现。红云道长暗暗的打了一个冷战,莫非…… 就在红云道长暗自沉思之际,那火炼九州独孤九伤长啸一声,一道血箭自他的口中喷出。直直的射在已经黯然无光的燃天剑上,却见燃天剑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吟。 就在燃天剑这声长吟发出的那一瞬间,整个终南山脉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天空中那青色的云团之中竟隐隐透出一丝血色。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泣血惊天,火炼人间!”火炼九州独孤九伤那嘶哑而阴毒的声音回荡在清风观观里。他的话音刚落,黯然无光的燃天剑剑身猛的一颤,突的一声爆开形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血红色光球!可以熔金化石的高温与难以形容的阴寒,这两种本来不可相溶的东西,此时竟然混合在一起向四周扩散开来。 “幽冥血火!”到底是红云道长阅厉丰富,一眼便认出了火炼九州独孤九伤所唤出的正是于地府之内最具威力的幽冥血火。此火不同于适才的南明离火,乃是火炼九州独孤九伤气极之下以一口元血喷在燃天剑上,强行运用真元震碎了满含南丙之精的燃天剑,将威力极大的南明离火尽数转化幽冥血火。 这正是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在炼心洞内费时两千年所悟出的极狠毒的法术,独孤九伤将这一招叫作“血火炼世”。但此法施用时会对施法者造成极大损伤,一来是他是运用元血相激,二来是自行震碎本命飞剑。元血与本命飞剑对于修道者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元血是修道者修为达到一定阶段后由原来的血液转化而成,这一变化是非常奇妙的。 当血液转化为元血之后就会与元神自然相合,此时元血已不但是维持肉身行动的必要,对于修道者来说元血已经是与本命真元相连的东西。一旦元血丧失则会元气大损,由于元血是血液浓缩之后形成的,所以数量极少就算损失了那么一点儿,也会削去百年的修为。而本命飞剑对于修道者的重要,更是要紧,由于飞剑是由本命真元和体内真火熬炼而成,所以一旦飞剑被损,则飞剑的主人受伤的就不单单是元气了! 但此时的独孤九伤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他两千年来第一次下太极峰,自是意气风发自以为当今之世他已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故此在来清风观观之前他一再向南宫保证,必会一举成功将清风观连根拔起。但却没想到在修罗七心之下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独孤九伤自忖无颜再见南宫雄和诸多同门,所以不顾一切的施用了这恶毒无比的血火炼世。 血火炼世的法咒刚一念完,那燃天剑所化的血球无声无息的暴涨起来。无数血箭似的火光自那血球上射出,首当其冲的是站在独孤九伤身边的玄天宗四大高手,以流云和飞月的修为在血火攒射之下,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化为了两滩血水连元神都无法遁出!可见这幽冥血火的威力如何,而上官敌此人心性狡黠,在燃天剑刚化为血球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逃跑的准备。所以玄天宗四大高手中,也只有上官敌在血箭射出的时候纵剑光离开了清风观观。 可是面对着万道血箭的清风观诸仙呢,只在第一轮血箭中就有数百名清风观弟子不声不响的化为了血水。那血水流淌在地上竟然冒出一丝丝的青烟,将本来被南明离火炼得千疮百孔的青石板尽数化去,露出了黑黑的泥土! 而莫南天虽然唤出了修罗七心,但对于此宝他却知之甚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摧动修罗七心的威力。而对着无尽无穷攒射而来的幽冥血火,他只是一味的向修罗七心中贯注真元。却没想到那修罗七心竟如黑洞一般,贪婪的吸收着莫南天本来就大受损伤的真元力,浮在诸仙上空那一团闪耀着七色光芒的云团不住的蠕动起来。 悬浮在七色云团之下的那七颗光球也加快了掠转速度,可是细心的红云道长一边运用剑光抵挡着不住射来的幽冥血火,一边不住的观察着修罗七心的变化,却发现那七色云团慢慢的扩张开来。由原来的数亩大小竟在短短的时间内,涨到了数十亩方圆。 幸亏修罗七心仗着那神秘的力量,不断的放射出威力巨大的七色毫光,所以挡住了大部分幽冥血火!才免得清风观弟子继续的伤亡下去,而此时向修罗七心内注入真元的莫南天却发生了变化,他的双眼中不住的闪动着黑气,嘴角也不时的掠过一丝狞笑。 莫南天的表情落在红云道长的眼中,令老仙长忧心不已,难道这一代掌教铁骨铮铮的汉子,竟起了魔性?修罗七心越来越大,那股阴寒之极的强大力量也越来越强,渐渐的那狠毒无比的幽冥血箭被七色云团上那越来越强的光线所挡住。 而在七色光云之内的各派剑仙,眸子中都有淡淡的黑气闪动,显然正在逐渐被修罗七心中的魔性所染。就连红云道长也难以克制那内深处的燥热之感,淡淡的杀意一波波的冲击着红云道长那平静如水的道心。 数刻之后,莫南天的真元几乎完全耗尽,那七色云团已经变得有数百米方圆。犹如一顶帽子一样轻轻的扣在玉柱峰的上空,远远望去只见玉柱峰上空有一团不住闪烁着七色光芒的异物笼罩,在那异物之上还有一道淡淡的黑色光柱冲天而起,令得本来染满血色的云层不住的旋转开来,瞬间形成了一个令人惊异的巨大的漩涡状云层。 一种令人难以控制的感觉迅速的感染了正团团围在玉柱峰周围的那些特警和国安局的干员们,他们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双膝跪地,更有的人双眼呆滞跪爬着向玉柱峰上挪去。 谁也不知道此时正是修罗七心发威前的关键时刻,一千两百年前追云道长误用此宝,引起了千年罕逢的大海啸,造成了百万生灵的大劫,更险些误入魔道。而修为上略逊一筹的莫南天又会使用修罗七心引发什么样的巨变呢? ------------ 第六十六章 巨变迭生 就在莫南天全力摧发修罗七心这非世间所有的异宝之时,于修罗七心之内的强大力量在一瞬间被远在南方的南宫雄所感觉到了。 多雨而潮湿的南方,又开始下起了沥沥细雨。阴郁的天空恰如南宫雄此时的心情一样,他身穿白色的道服负手立在属于中华道盟的顶楼之上。冷冷的注视着脚下那一簇簇的人流,一辆辆在雨中疾驰而过的汽车,一座座在雨中洗刷一新的高大楼层。南宫雄深深感叹着人间的巨变,一种由衷的钦佩之情萦绕在这不可一世的玄天金仙心头。 “天!你究竟藏有什么样的秘密,为何又要强行封锁天人通道。为何不让我们这些修习至尊正法的人一观呢?”南宫雄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心中思绪如麻。 自南宫雄掌握中华道盟之后,他本意是要等待一段时间再实行并派之事。却没想到以龙啸为首的玄天群仙们,一个个急不可耐的要做天下第一修真道派的领袖人物,不住的催促南宫雄。更有不少玄天宗的弟子联名上书,要求他这个掌教真人履行以前在率令他们出山时的诺言。 在诸般因素之下,南宫雄无奈展开了他本不愿这么快就开始的动作。不过南宫雄虽然有并派之举,但其实他也不想惹逍遥世外的八大道宗,只是拿目下的一些较弱的后世道派下手,这一点可以从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对何一指与红云的态度上看出来。 自从南宫雄压服明月堂、华山二宗后,中华道盟之内的三十二个修真道派对于玄天宗是即恨又怕,南宫雄的盟主令这些人也是阳奉阴违。不过南宫雄担心的不是这些人,而是那退回终南山,桀骜不训的莫南天和一直站在他一边的红云道长。为了确保万无一世他才从太极峰请来了自己的两个师叔,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与妖童战金阙。 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率领飞月、流云、上官敌、黑云四人前往清风观观宣示迁派之事,而妖童战金阙则跟随方道云、凌道因二人前往观阳顶峰三圣堂,准备替方道云夺回天幻令,重掌三圣堂。也正因为三奇之中的邪心曾天叶曾在观阳顶峰受过重伤,所以对这两路人马之中,其实南宫雄最担心的也就是观阳顶峰这一处,所以他才委托三奇之中修为最高的妖童战金阙亲自前往。 而对于火炼九州这一路他是比较放心的,因为他深知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修为绝非红云道长所敌,他那柄燃天剑当真有不可思议的妙用。 但恰恰是火炼九州独孤九伤这一路惹上了大麻烦,逼得莫南天唤出了秘藏的异宝修罗七心。而就在修罗七心的刚一现世的时候,那卓立在楼顶的南宫雄的心性一阵摇动,竟不可自持般的掠过了一丝惧意。 金仙境界的南宫雄对这种感觉颇为诧异,要知道他所修至的凝神之体,实在是无惧无畏无欲无求的境界。这一丝惧意虽说是一闪而过,但南宫雄却也是不肯放过,他微闭的双目攸的张开,两道紫气自眼中射出,迫的细细的雨线向两边避开。右手在袖中巡指按斗,以玄天算法来查看这种感觉的来源。 可是任他不住的催动真元,整个身形已经被激发出的先天正气团团裹住,依然无法算出是何事何物让他会有这种轻微的恐惧感觉。南宫雄虽然是金仙修为悟透了人间之秘,世间之道,如何能算得出这于修罗魔界的修罗七心。修罗七心的秘密已经是超然红尘之外,绝非仍在世间滞留的南宫雄所能算出的。 就在南宫雄不甘放弃,准备以玄天算法中最玄妙的九红云心来推算的时候。突然心中传来一阵剧痛,南宫雄不由得了一声,突然觉得天地之间充满了暴戾之气,自东南方向无形而强大的魔界之力不住的扩张开来。 混沌双龙剪也被修罗七心内的魔性所激,两道紫气自南宫雄的顶门冲出,枭枭渺渺的在空中如两道蛟龙盘旋上下。这个时候南宫雄才感觉到这魔气的来源竟是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终南山,他虽然不知道是何物有这等强横的力量,但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独孤九伤与他派去的人已经遇到了大麻烦。一惊之下,南宫雄不及多想身形已化作一条紫虹自南方市的上空掠过。在一天阴雨下,一道淡淡的紫虹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在天幕上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感觉到修罗七心的还有那奇遇连连,修为已至气神合一之境的尚秋声。这两个人此时在什么地方呢,为何在清风观观遭逢如此大难的时候仍不见这二人露面呢?原来尚秋声与莫言正在玉柱峰的上空以剑光追逐时,莫言突然接到了三圣堂的警示,这个警示不是步道月也不是马征天所发,却是莫言体内的幻天剑! 也就在莫言架着吟青剑光来回飞掠的时候,幻天剑突然在她的体内一阵悸动,不受控制般的跳了出来。青光湛然的在空中划了几个莫名其怪的字来,“三圣有难,观阳顶将倾!” “咦,方大哥,快看!这幻天剑怎么无缘无故的跳出来写字了!” “哦”尚秋声顿住剑光,回首望去,只见莫言的剑光前那不住轻吟的幻天剑上下舞动,划出了几个青光湛然的大字“三圣有难,观阳顶将倾!” 尚秋声的心头一动,联想到自己临行时步道月、马征天、道空大师的神情,不由得脱口而出:“怪不得步老前辈不住的催着我们离开观阳顶峰,原来观阳顶峰将有大难,所以他们才将我们骗回了终南山!” 莫言的眼光一闪,神情一紧恍然道:“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是啊,是有些不对劲儿,为什么那么急着要我们离开观阳顶峰啊,难道……!”说到这里,莫言面前的幻天剑突的一颤化为一道青虹向三圣堂的方向激射而去! 当此情形哪还容得莫言多想,若非三圣堂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这幻天剑绝不会如此表现,当下莫言娇喝一声:“一定是玄天宗的那帮人找上了三圣堂,方大哥,咱们去看看!”吟青剑在银铃般的声音中突的爆开,青芒烁烁的光球在天幕上划过,瞬息之间只余一条淡淡的青线。 而也就在莫言的吟青剑光刚刚掠远的时候,清风观观中才响起了召集诸弟子的钟声。尚秋声愕然两顾,大喊道:“莫言,观内怎么突然响起了钟声,难道你爹这儿也有事情发生!”可是回答尚秋声的只有那天上淡淡的白云,刺眼的阳光。 就在这一瞬之间,莫言的剑光不知道出去了多少里远。尚秋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身形在空中转了几转,攸的一道金线划过,尚秋声已经无影无踪。 正是由于方、莫二人的离开,才使得清风观观内失去了足以抵挡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人。令得独孤九伤凭借燃天剑中的南明离火将千年不衰的清风观观几乎炼成了灰劫,更逼得莫南天不得不唤出了魔性极强的修罗七心。 可是三圣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让幻天剑这灵气极高的幻天剑宗第一法剑发出了警讯,步道月为何又要强逼着方、莫二人离开三圣堂呢? 雨后的九华山格外清新,一轮红日冉冉而起挂于山颠。正是清晨,微风习习颇有凉意,观阳顶峰的半山腰处一声轻雷震过,三圣堂显出了那宏伟的身躯!数百人排成两列走出了三堂大殿,这些人正是在道空大师的观音灯下受到重创的烈天流弟子,经过步道月三人的经心调治,这些人大部分都已经康复如初。 烈天流的这些弟子中,大部分都是日本土生土长的人。只是由于加入了烈天流,在方道云的门下学道,所以才跟随着凌、莫二人大举东进。更有些人是保着在中华大地一展雄威的念头来的,却没想到卷入了中华道门的一场大冲突之中。若非步道月、马征天都是前辈剑仙,宅心仁厚,恐怕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以再回故土。 步道月虽对这些人颇为不满,但也怜他们不知其中原因,才网开一面不但治好了这些人的伤势,更苦心相劝欲将这些人尽数引入正道。 烈天流的诸弟子感步道长的恩德,倒也有不少人情愿就此扎根中土。拜倒在幻天剑宗的门下,不过由于步道月、马征天两人脑中的华夷观念极深,所以一一惋拒。 无奈之下,这些人才在今日一起离开了三圣堂,准备择日回国。 送走这些人之后,一脸疲惫的步道月与马征天对视了一眼,道空大师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两位道长当真是仁心仁人,功德无量啊!” “大和尚,怎么这么多废话,你还不快回清心寺准备一下。该来的终究要来的,此时你要改变主意还得及,不如你就和你们寺里的和尚们一起下山吧。”步道月的声音很低沉,他苦笑着看了看道空。 “哈哈……”道空大师身为佛门中人,这声长笑当真是罕见罕闻:“步道友,你我相交数百年,贫僧平生可曾怕过何人!我佛门弟子身担渡化众生,解孽消怨的责任。当此魔气大涨的时候,如何能轻易退却,如果今日贫僧果真如你们所言就此悄然而去。他日魂归极乐之时,有何颜面见我西天佛祖。” “好!大和尚这话说的好,我马征天数千年来只钦佩一个人,那就是两千年前以一己之身担起伏魔重任的浩然门主陈青山!而现在不得不再加上你道空大师了。”马征天声如洪钟群山皆应。 这三人豪气盖天,听其言论谁能想到这豪侠重义之语竟会出自道、佛两界门下。 步道月仰天呵呵大笑,“师叔说的对,大和尚果真不愧是佛门中四大高僧之一。为了正道苍生,倒颇有上古地藏之风!” “阿弥陀佛!”道空大师低诵一声佛号:“步道友过誉,贫僧也只不过做佛门弟子的份内之事罢了。如何敢比具有大慈悲的地藏王菩萨!步道友为御强敌,为保道门一脉所作的苦心令我道空也是敬佩之极!” 步道月的面色一黯,仰望长空红日,一声长啸冲天而起:“但愿道祖有灵,为我天下道门留下这两个娃儿。” 步道月之所以要让方、莫二人这么快离开三圣堂,实是有不得已之苦衷。他深知凌、莫二人是南宫雄的得力盟友,而邪心曾天叶更是他的师叔。这几个人在三圣堂前大败而归,尤其曾天叶更在尚秋声的斩天剑与道空大师的观音灯下受了重创。那南宫雄如何肯善罢干休,玄天三奇威名赫赫,邪心曾天叶是最弱的一个,修为就已经如此之高。那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与妖童战金阙更不好惹,所以为免方、莫二人这两个前途无量的道门新秀折在玄天宗的手中,便将他二人骗下了三圣堂。 却在步道月三人卓立在三圣堂前,望着扶持着缓缓走下观阳顶峰的烈天流弟子时。距观阳顶峰十二里之外的九牛峰九幽谷中,司空无心一身白衣点尘不染的站在阴火熊熊的九幽洞前。 此时距何蓉入洞已经有两天了,司空无心虽然明知何蓉是三阴之体,不至于在九幽阴火之下受到损伤。但九幽阴火的威力之强,他不是没有见识过,而何蓉又担负着九幽宗崛起的重任。所以他不容得出半点闪失,这两天司空无心一直呆呆的站立在九幽洞前,听着何蓉的惨呼声渐趋微弱,终于平静了下来。 蓦然间九幽洞口呼轰有声九幽阴火猛的大盛,洞内传出一声鬼嚎似的叫声。但只在一眨眼之间那洞口的阴火攸的消去,黑幽幽的洞口深处一声轻雷响过。一时间九幽谷内所有的声音尽皆敛去,只余下峙立在九幽洞前司空无心那轻微而迟缓的心跳声。 “终于大功告成了!”司空无心兴奋的几乎要大叫起来,但他却也不敢妄动,炼成三阴魔体之后的何蓉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会不会再接受他的控制。司空无心一点把握也没有,他望着静谥而深邃的洞口,手心微有冷汗浸出。 突然间一道黑紫色的剑光从九幽洞内射出,速度之快无与伦比,若非司空无心是一代宗主修为极深,几乎被这道剑光对穿而过。 这道剑光在空中来回盘旋,不时的从剑光中发出一声格格娇笑。那本来天真而纯结的笑声,此时竟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恶之意。随着笑声,一道道黑气自剑光中射出,刹那间九幽谷内巨响连连,那连绵数百间的石屋在黑气之下一个个被炸成粉末。 一股股强横的气流在九幽谷内来回流窜,这劲气之强就连司空无心也几乎承受不住。他心中即喜且惊“好一个三阴魔体,果真是威力无穷!” 可奇怪的是九幽宗历时数千年才修筑成的九幽谷,眼看着就要在何蓉手下尽数摧损。司空无心居然没有一丝怜惜之情,号称魔门五大宗派之一的九幽宗七百年前号称弟子三万。而此时这九幽谷内却只有一个初出九幽洞,狂性大发的何蓉,和那有着迷人气度的一代宗主司空无心。 这昔日杀戮天下,魔门大派之一的九幽宗弟子呢? ------------ 第六十七章 百年争端 紫黑色的剑光不住的在九幽谷中盘旋,威力强大的黑色光线不住的自剑光中射出。只不过片刻左右,那屋舍相连,亭榭遍地的九幽谷已是一片狼藉。那是因为何蓉身在九幽洞内日夜受到九幽阴火的炼心之苦,那种苦楚当真是世间罕见,而何蓉又自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曾受过这等苦楚,所以当她将九幽阴完全吸入体内,破洞而出的这一瞬间,少不得要大发一番脾气。只是由于她刚刚修成魔门中罕见的奇门真元,不知收敛所以在九幽谷中制造了一片瓦砾。 一身白衣的司空无心,黑发如云般遮在额头上,一双冷利的目光饱含着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狂势之情盯在何蓉的剑光上。 “天哪!我终于成功了,师妹!九幽宗有这等异人相助,何愁不能横扫天下!何愁不能掌控人间哪!”司空无心单膝跪地,仰天大喝道,双目中竟然隐有泪光闪动。 “格格!……”伴随着一声声尖利的娇笑,何蓉突然顿住威力大涨的天霜剑光!在九幽阴火中熬炼两天的何蓉,不但没有一丝憔悴之感,反而倒像是受了某种强烈的刺激般。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入洞前所穿的那一身时尚的衣饰在那猛烈之极的九幽阴火之下毫无损伤。 “师父!呵呵……,我是不是已经是三阴魔体了。表哥赠给我的天霜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放射着紫黑色光芒的天霜剑不住的在何蓉的面前盘旋,身材娇俏动人的何蓉犹如天外飞仙一般悬浮在空中。一双原本纯洁无邪的眼睛,此时竟有两道灰色的焰光隐隐射出。如玉如脂的俏面之上也隐有一层铁青色的光彩在闪动,由于体内浩然澎湃的魔门真元不住的摧发,何蓉的身周竟被一层深深的黑雾所裹! “是啊,何蓉吾徒。你总算没有辜负为师的厚望,不错!你现在已经在九幽阴火的熬炼之下,修成了魔门中独一无二千年罕逢的三阴魔体!当今天下所谓的正道剑宗,恐怕没有人再会是你的抗手!更别说那初入人间的莫言了,只要你杀掉了莫言,以你和尚秋声的三世情缘,还不能笑傲天地之间吗?”司空无心拂了一下额前散下的黑发,望了望空中一身魔气的何蓉,心中得意非凡。 “莫言!”何蓉不由自主的跟着司空无心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一种压抑不住的强大杀意从心头升起。她那明亮的眸子中,两道黑气闪过,娇俏的容颜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真的吗?师父,我只要杀掉了莫言,尚秋声一定会接受我吗?”何蓉虽然尽数吸取了那采自地府之内的九幽阴火,但毕竟天性尚存。 司空无心的目光一闪,重重的点了点头,极轻柔的说道:“那是自然,为师还会骗你吗?” 司空无心话虽说的轻巧,但心里却又是另外一重想法。他深知何蓉刚从九幽洞中熬炼而出,那地府阴火之内的魔戾之气尚未完全控制何蓉的心性。只有当何蓉开了杀戒之后,她这魔门中独一无二的三阴魔体,才会成为真真正正的魔门中人,她那深种的善根才会被九幽阴火完全炼化。成为噬血成性的三阴血魔,也只在何蓉成为三阴血魔的时候,她才会发挥深藏体内的威力至巨的三阴魔气。 一念至此,司空无心的话锋一转:“蓉!你即入本宗,不想知道这宏大的九幽谷内,为什么只有为师一人居住,不想知道你的那些同门弟子都去了哪儿吗?” 司空无心的恍如提醒了何蓉一般,她那双不住冒着紫焰的眼睛缓缓的向四周转动了一下。娇躯缓缓自空中落下,天霜剑一声轻嘶没入何蓉的眉心之内。 “是啊,师父!我正想问你呢,刚一入谷的时候,就想问你这个问题,没有想到你这么紧急的催着我进入九幽洞。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就是啊?本门的师兄弟们呢?” 司空无心昂着向天,沉吟了一会儿,好象有些激动,身躯微微颤抖了下。沉声道:“是啊!哪儿去了呢?三百年了,本宗昔日本是震慑天下的修真大宗,只是因为……”说到这里往事不堪回首中的司空无心的声音顿了一下,他的双目中泪光盈然,想必又是想起了他口中那位丧生于三百年前的师妹。 “师父!你快说完,可急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蓉的双足一顿,不住的催促道。 “唉!”司空无心轻轻的走到何蓉的面前,长叹了一声拍了拍何蓉的肩头:“是啊,这本是我九幽宗数百年不曾出世的大隐秘。也是一桩令人发指的血腥暴行,这些事都是那些所谓的名门剑宗所造成的!” 何蓉望着目光不住闪动的司空无心,不知道三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竟令得这昔日雄霸一方,叱咤天下的一代雄主有些失态。 “师父,你倒是说啊,到底是哪一个修真大派所为。难道……”何蓉的声音微微一颤“难道我九幽宗内的所有弟子,都被……” “不错,蓉!正如你所想,本宗门下数万弟子尽数被号称道门八大道宗之一的幻天剑宗所杀!可怜哪,三百年前我九幽宗门下三万弟子竟然一个个落得形神俱灭!也不知道这些自居名门正道的修道之人是如何下得去手的!”司空无心的剑眉一挑,面容有些扭曲,颇有些悲从中来的感觉。 司空无心的这一番话只听得何蓉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虽然已经是魔性大种,但毕竟是初入魔道。何蓉以前本是一个天真无邪,好耍脾性的刁蛮小姐。虽然也经常对不满的人非打即骂,但那毕竟只是发发脾气而已,何曾听说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 况且她现在即入了九幽宗拜倒在司空无心的门下,自然凡事都为本宗着想。再加上她在进入九幽洞前又中了司空无心的印魔之法,也是司空无心唯恐控制不了修为大进的何蓉。所以在何蓉进入九幽洞的时候,他以九幽宗的魔心咒将一丝暴戾之气深深的植入了何蓉的心底。 再在更听到这种事情如何不让何蓉的心魔大起,当下何蓉再也压制不了心头升腾的暴怒之意。檀口大张发出了一声尖利的长啸,天霜剑应声而起在空中急速旋转起来。 “观阳顶峰幻天剑宗,步道月!莫言的师父!好啊,你们竟敢伤我九幽门下三万生灵,师尊,咱们这就去找上三圣堂算帐。”从这句知可以听得出来,现在的何蓉体内的三阴魔气正在不断的压制她的一点善念。若非如此,因何连缘由也不问清楚,就要杀上观阳顶峰! 司空无心心中暗喜,面上却现出沉重之色:“吾徒休急,幻天剑宗号称当年的道门八大道宗之一。步道月更是前辈剑仙,修为极高,不但如此他还有在观阳顶峰清心寺修行的道空和尚的相助,道空和尚的观音灯乃是佛门七宝之一,不可小视。就是为师,也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隐忍了三百年。” “我管他是谁呢,总之谁欺负我们九幽宗,我就让他们悔之莫及!大不了我们师徒二人与步道月拼了!”何蓉不由得想起了,方、莫二人双剑齐驱赶往三圣堂的情景,一股扼制不住的急燥与冲动,噬咬着何蓉魔性大起的心灵。 司空无心的精神一振,一声清啸回荡在九幽谷内:“不错,为师的确没有看错你,蓉儿你确是我九幽宗千年难觅的佳徒!” “随我来!”司空无心身形攸的消去,一道幽幽的淡红色剑光绕空盘旋了一周,一声轻雷响过打开了封锁九幽谷的九幽大阵。九牛峰顶在东升的红日下,犹如披了一层金霞但这金霞之内竟隐有血光闪动。两道淡不可见的剑光自峰顶掠过,方向直指十余里外的观阳顶峰! “时候不早了,看来这帮人今是不会来了。”山风徐徐吹拂着步道月的宽大道袍,老仙长举目四望山脚下已经隐有人影晃动,想必是一些游人又来登山了。 道空大师轻轻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正在顺着天阶向上攀爬的游人道: “是啊,玄天宗即掌中华道盟之位,名义上必会接受当政者的管辖,想不必不会在此晴天白日之下。俗人熙攘之时大举前来,看来要等到夜间这些人才有可能出现。” 马征天也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师说得没错,就算他南宫雄再过蛮横,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三个人说到这儿,步道月手掐法印,正要震动青木大阵的阵眼,遮住常人之目。忽听得东南方向传来两声劲急的破空声,听其音便可知晓正是剑光飞行所带起的冲破气流的声音,而且这两道剑光之快当真是令人咋舌,苦非一代宗主或绝代高手焉能如此! 马征天与道空大师也查觉到了这飞剑破空之声,两个人抬眼望去。只在这瞬息之间,两道剑光已射至头顶。 步道月的心中一动,急忙在胸前虚比了一个太极印,轻喝一声:“迷神!”随着这声轻喝,一道青芒自他的指端射出。呯的一声轻响过后,茫茫迷雾仿佛自地上冒出来一样将整个观阳顶峰裹在其中,这正是幻天剑宗的障眼阵法‘幻形阵’。此阵内合五行,外按八方更有重重迷雾相助,不知阵中妙用,绝不能前进一步只能遁原路退回。 步道月的幻形阵刚刚掩住俗人之目,那两道剑光已经在空中顿住,现出两个人来。一个白衣飘飘丰神若仙,一个娇俏动人年方妙龄。 “是你!”步道月颇感意外,他与马征天不肯轻离三圣堂,原来是在等待玄天宗的人来了结恩缘。却没想到玄天宗的人还没有来,昔日的老对头就已经来了!就连马征天和道空大师也都认出来了,那俊雅的白衣人正是九幽宗的当代宗主司空无心。令这三个人震惊的是跟在司空无心身后的何蓉,此女虽然年纪不大,但却透出一股极强的压迫力,显见得体内真元之浑厚却不下于那身为一代宗主的司空无心。在何蓉身周不住旋动的天霜剑散发出强大的魔门真元,几乎扰得修真界的三大高手意乱心迷。 三人震惊之下,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这司空无心从何处请来的这还未出手,便先声夺人的魔道少女。 “怎么?你感到意外吗,步老道!”司空无心傲然道,却一眼瞥见了肃立一边的道空大师,面色一变怒道:“正好你这秃驴也在!三百年前,你仗着观音灯的无上威力,无端将我师妹方啸心形神炼化!更和这步老道二人联手杀入九幽谷,凭借着佛灯之威,几乎诛尽了我九幽弟子。却没想到我司空无心死里逃生吧!” 道空大师合掌高诵佛号:“阿弥陀佛,西门宗主此言差矣!三百年前的那场厮杀,至今我仍记忆犹新!当时若非你师妹方啸心修习魔门中七大秘技之一噬魂术,短短数年之内便有数百生灵丧于她手。我又岂会亲下清心寺,若非方啸心一意孤行欲用血魔大法与我同归于尽,我又岂会动用佛门至宝观音灯!”道空大师将三百年前与方啸心一战历历道来,问得司空无心哑口无言。 “那你又为何与步老道联手杀入九幽谷,灭我门下数万弟子,难道这些人都不是世间生灵吗?”司空无心的面色涨得通红,厉声喝道。 道空大师的目光一闪,正色道:“西门宗主,我和步道兄是去了九幽谷。但并没有伤你门下弟子,当时你我三人决战于九牛峰顶,当时那场激斗,想必你还不曾忘却吧,我们二人也不会这术,更不会无端造下这无边杀劫!” “胡说八道!当时,本座身陷你佛灯灵焰之内,受那无穷无尽的炼形之苦。若非本座还有些修为,恐怕早在你的观音灯下形神俱灭了。这段时间里你们有的是工夫去诛杀本宗弟子!”司空无心的声色愈厉,戟指而向。 步道月一声断喝:“司空无心,你不要血口喷人。不错!我和道空大师是前往九幽谷与你理论,那还不是因为你师妹方啸心的事儿,你仗着修为高深,毁了多少九华山的宝刹,杀了多少苦心修行的僧人!谁知道你九幽门下弟子是怎么死的!七百年前你率领九幽精英包围三圣堂,诛灭本派无数弟子,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倒还倒打一耙!” 这三人一各逞一词,争论不下。何蓉却在一边早听得不耐烦了,她一声娇喝道:“师父,与他们废什么话,杀了他们为师兄们报仇就是了,何来这么多道理!” ------------ 第六十八章 善恶两念 “女娃儿,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会误入魔道听从这司空无心的摆布呢?”一直在旁边冷眼相观的马征天只是知道七百年司空无心为了替师兄箫煞报仇,曾经率门下弟子围攻过三圣堂。至于三百年前,三人之间的这段恩怨,老剑仙却从所未闻,所以马征天一直在一边捋着胡须打量着风度翩翩的司空无心。 等他听到一身邪气的何蓉怒声相向时,老剑仙心下颇为何蓉惋惜,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娃儿,罕见的良才美质,怎会无端端的投入司空无心的门下。 马征天哪里知道何蓉只因一点情根深种,被司空无心诱入九幽谷中,经受九幽阴火的两日熬炼,现在已是魔门中罕见的三阴魔体。只是一点善根未消,还没有转化成残暴无比的三阴血魔。 何蓉不屑的看了一眼马征天,淡然一笑:“哟,你是谁啊,老家伙!怎么敢如此诬蔑本宗宗主,小心你的老命!” “哼!”马征天哪里受过如此轻蔑的言词,当下鼻子中重重的一哼:“小姑娘,你有多大年纪,说话这等狂妄。就算你九幽宗的前代掌教箫煞也不敢对老夫如此放肆,你竟敢如此!” “格格……”何蓉发出了一连串的娇笑,身躯一阵轻微的颤抖,嘴里啧啧两声:“老家伙,够狂的啊!师父,何必与他们多废唇舌,挑了他们这三圣堂不得了!” 其实以司空无心这魔门宗主的心性,他本来懒得与步道月、道空争辨,只是听步道月这二人的言谈之间似乎九幽谷内九幽门人的尽数被灭确实与二人无关。所以司空无心的心中一动,才强压着心头的杀意与二人谈了这么长时间。 而且司空无心是绝顶聪明之人,他也知道以步道月与道空大师的正道修为,绝不会住口胡说。那么究竟是谁灭了九幽宗门下三万弟子呢,司空无心的眉头一皱,脑海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此时耳听得何蓉的催促,心知何蓉仅余的一点善根正在被九幽阴火炼逐步炼化。 他带着何蓉赶到三圣堂的本意,一半是找步道月与道空算账,一半也是让何蓉这三阴魔体大开杀戒,将何蓉真真正正的转变为天下无双的三阴血魔。 一念至此,司空无心仰天大笑道:“步老道,道空和尚,本座不管你们是否诛了我九幽宗弟子,但我师妹方啸心确实是死在了观音灯下。而且七百年前本宗前代掌教箫煞也是被你们这些号称名门正教的剑仙围攻至死,这两笔帐你们可是敕不掉的吧,” 步道月与道空大师自然知道司空无心此番前来肯定是来者不善,有所依恃。不过二位毕竟是得道高人,不想糊里糊涂的就这么与司空无心动手,所以尽管常言道正邪不两立,也决不肯背上诛尽九幽弟子的名声。但听得司空无心的话锋一转,心知这司空无心必是要动手了。 “司空无心!方啸心当年荼毒众生,箫煞违背昔日盟约,私入人间搅起滔天巨浪,人人得而诛之。你如此执迷不悟,难道想步你师兄的后尘吗?”步道月眼见得司空无心面上一道青气闪过,心知这一代宗主魔门奇才就要出手。当下与道空大师一换眼色,眉心处一声轻响步月剑当空而出,在头顶不住的盘旋! 司空无心轻轻的一拂白衫,长笑一声道:“好一个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本宗就要血流三圣堂!蓉儿,动手!”他的话音方落,何蓉一声尖利的娇呼过后,天霜剑如一道黑龙一般直奔步道月交剪而来。 天霜剑经过九幽阴火的锤炼,威力大增。剑光未至一股极强的阴气已如狂风一般卷至,步道月猝不及防之下被这阴风吹了个正着,饶是步道月数千年的修为,仍然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下子可让步道月吃惊不小,他本以为身为一代宗主的司空无心会亲自出手,却没想到那看似年轻的小姑娘竟会有这等本领。 肃立在步道月身边的道空大师也是一惊非小,从这剑光中所含的阴气来看,这九幽宗新收女徒的修为绝不在司空无心之下。不但如此,这剑光之中所含的真元之强当真是前所未闻。 眼见得这天霜剑已如黑龙般剪至身前,只见步道月的剑指一掐,步月剑一声轻吟,一道青虹闪过与那天霜剑交击在一起。却在两剑交击的时候,那司空无心的玉面之上满布不安之色,一双眼睛也在不住的转动。想必是在为何蓉担心,不知道这三阴魔体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而何蓉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根本就没有把步月剑放在眼里。 “铮”的一声轻响过后,天霜剑上所含的魔气轰然爆开。这景象恰如平地卷起了一股强烈的龙卷风一般,无数黑色的气流来回乱窜形成一个极大的黑色漩窝状气柱。这气柱所含魔气之强,卷动力量之大就连马征天与道空大师也不禁变色。 这就是三阴魔体的妙用之处,将极其强大的三阴魔气紧紧收敛在飞剑之上,只在爆发时才猛的涨开,显示出无穷的威力! 只在这一击之下,步道月那高大如山的身躯一阵摇晃,嘴角一丝血水溢出。那陪伴步道月数千载之久的步月飞剑被强大无比的三阴魔气震为两段,远远的落在一处杂草上,失去了往日那晶莹的光彩,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青芒。 这一下子可谓是先声夺人!那步道月是何等人物,四千余年的潜心修炼,聚神不老之境!步月剑乃是本身真火熬炼,妙用无穷。就算是面对着阴月 教主上官灭天那万年以上的老妖,步道月也傲然不惧!却没想到在九幽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徒面前,一击之下就震断了他引以为豪的步月飞剑! 等到三圣堂前面的那极高大的黑色气柱散去之后,步道月的身躯一软显些跌倒在地,道空大师急忙抢步上前扶住了步道月欲倒的身形。而马征天几乎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形已经飘在空中,黑发飞扬嘴角带着一丝狞笑的何蓉。 司空无心则是又惊又喜的望着自己废尽心力所收的女徒,没想到三阴魔体果真如传说中所描述的那样。本来剑光都还架不稳的何蓉,在成为三阴魔体之后,居然有了这么强劲的本体真元。就算自己出手也未必能在一击之下震断那步道月的步月剑,而何蓉却做到了如此令人震惊的一幕!如果何蓉再转化为三阴血魔的话,普天之下还能有谁能挡得住呢? “格格……,怎么样啊,老家伙,本姑娘的身手还算过得去吧。”何蓉的眼睛中闪动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气,淡淡的冲着马征天笑道。天霜剑在何蓉的身周不住的盘旋,形成了一条黑色的光带将何蓉紧紧的圈在中间。 “道凡,你怎么样!”马征天顾不得何蓉的讥讽,急忙跑到步道月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粒固元丹纳入步道月的口中。 “师叔……,我……”步道月的面色苍白,声音微弱之极,虎目之中不断有淡淡的黑气掠过。可见三阴魔气不但震断步月剑伤了他的元神,而且可以吞噬剑仙元神的三阴魔气也侵入了步道月的体内。 刚说到我字,步道月再也支持不住,一口血箭射出正溅在道空大师的身上。这血箭之中满含腥臭和烂肉的味道,令得道空大师皱了下眉头,心知那不可名状的强大魔气已经侵入了步道月的元血之中,正在逐步吞噬步道月的元神。 马征天望着靠在道空大师身上,已经毫无知觉的步道月。老头子双目中泪光闪动,他自幼年入道历时已近六千年。眼看着幻天剑宗振兴有望,却没想到天意弄人,这一身正气修为高深的师侄如今身受重创生死未卜。 “天哪!我天幻门下究竟作错了什么,致受此报!”马征天仰天长叹,金色的日光过幻形阵的重重迷雾竟变得犹如血色一般涂满了观阳顶峰。 听见马征天这撕心裂肺般的声音,道空大师也不由得心下恻然。一个好端端的道门大宗,修真大派竟落得今日之地步。 “都是你们这帮魔崽子,不好好的做人。偏要去修什么魔,弄得人间乌烟瘴气,善恶不辨!今日我老头子与你们拼了!”马征天猛的一回首指着司空无心厉声道:“七百年前,你九幽宗不问黑白以九鼎灭元阵几乎诛尽我天幻弟子,伤我道门无数同道。若非道凡相劝,七百年前我已经挑了你们九幽谷诛尽你们这帮魔徒,又何来今日之祸!”说到这里马征天再也按捺不住悲愤之气,眉心处银虹闪动本命飞剑幻虹已经化为一道银芒急射向司空无心。 “呵呵,马征天!你们技不如人,偏有这许多废话,我们魔道中人行事,全凭一己之好恶,哪有什么那么多黑白可辨。七百年前我没做成的事,今日就要把它做圆满,道门七宗从此已不再有天幻一门!”司空无心轻描淡写般的一挥手,一道紫虹射出! 正是九幽宗的镇门之宝九阴镜,镜面之上一道黑气射出,轻轻的托住了飞击而来的幻虹剑。与此同时,司空无心轻轻的向何蓉一挥手:“徒儿,去!宰了那步老道!” 何蓉重重的一点头,一挥手天霜剑爆开一团黑雾,射向步道月与道空二人。 “住手,你敢!”马征天目眦欲裂,嘶声大叫。无奈自己的幻虹剑被九阴镜托住,此镜乃是九幽至宝,威力极强。幻虹剑已成骑虎之势,进退不得! 已经是三阴魔体的何蓉魔性大起,但毕竟天性良善。老剑仙这声大喝倒也引得她心头一动,看了看马征天那皓然白发,正气凛然的双目。何蓉的心中没来由的一紧,手势轻挽顿住了天霜剑,一道黑芒横贯在空中! “蓉,你怎么啦,斩草除根永除后患哪。你已是九幽弟子,你要为师兄弟们报仇啊,只要你杀了步老道,你就是道魔两界的第一人。到时候你的方大哥怎么还能够拒绝你啊!”司空无心看到这种情形,深知何蓉的一点善根犹存,只要有这点障碍她绝成不了冠绝世间的三阴血魔。 何蓉的心头一阵迷茫,她回头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司空无心,再看了奄奄一息的步道月,一脸正气不可轻侮的马征天和双掌合十佛性湛然的道空大师。心头无数念头纷杂来去,善恶两念在心中交错往来。尚秋声!她的脑海中猛的现出了尚秋声那墩厚的面容,霸气凛然的身躯,只要杀了步道月!我就是道魔两界的第一高手,再杀掉那莫言!他还能抗拒我吗? 可是就算我成了道魔两界的第一高手,方大哥会原谅我杀人吗?他会和一个沾上血腥的女子在一起吗? 复杂而纷乱的念头不住的在脑中交错,何蓉的娇躯在空中一阵剧烈的颤抖,连带得顿在空中的天霜剑也一阵晃动。 “蓉,动手啊!想一想吧,你从南方万里追踪而来,方大哥为何对你不假辞色,还不是因为那可恶的莫言。这步道月可是莫言的师父,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阻上你和方大哥在一起的,杀了他!杀了他!”司空无心那俊雅的面容显得是如此骇人,声音越来越厉。 “杀了他!……”无数的音波自何蓉的心底回荡而起,抑制不住的杀意在心头不住的翻腾。这正是司空无心在何蓉心底所种的那一点魔性,正在与九幽炼火合力炼去何蓉心灵深处的最后一丝善根。 蓦然间,何蓉一声大叫,面色上七道黑气在不住的闪现,可怖之极!好象受到了某种极强的刺激,何蓉的面孔扭曲的如魔鬼般吓人,浑身上下抖动得越来越激烈! 她的双手好象要赶走这内心深处的声音似的,捂住了双耳。失去控制的天霜剑一声轻吟!在空中盘旋了一下,突的一下子认准了先前的目标,一道黑气横空而过卷向道空与步道月! ------------ 第六十九章 三阴血魔 正在运用佛门真元为步道月驱深魔气的道空大师,眼看着那司空无心哪此焦急的催促何蓉下手杀掉步道月。不由得心中疑云大起,这司空无心的魔功之强他是亲眼见过的,若非自己仗着观音灯的威力,就算和步道月联手也未必能够胜过这九幽宗主。 三百年前在九幽谷内,自己以观音灯的无上威力将司空无心困在灵焰之内。后来这司空无心虽脱困而出,但已经真元大损从此隐迹世间。今日若非有极大把握,怎会亲自上门来? 而且早在数百年前,步道月已经离开了三圣堂,这次刚刚回来没有几天。这司空无心是如何得知的呢?就算司空无心一心复仇,也应该亲手杀了自己与步道月才对啊。为什么又偏偏让他门下这位小姑娘胎下手呢,难道这其中另有隐秘之处? 任道空大师是得道高僧,修为深厚。如何能知道司空无心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暗下决若非找到传说中的三阴之体,炼出魔门中数千年从未一见的三阴血魔,他是绝不会重出九幽谷的。 他等了三百年,才终于找到了一个何蓉。而且一切都像他所设想的那样,以言词相诱将何蓉引入了九幽洞。让九幽阴火最大限度的发挥了作用,也终于让何蓉在短短的两天内炼成了魔门中古往念来少有人修的三阴魔气。 如今所欠缺的只是让何蓉开杀戒而已,故此这司空无心才迫不及待的带着何蓉带到了三圣堂。也是凑巧,刚好碰上了上步道月三人。 就在道空大师低头沉思的当口,不受控制的天霜剑挟带着强劲无比的三阴魔气席卷而来! “大师当心!”马征天一边抵挡着从九阴镜中源源不断而来的强大真元,一边高声呼道。 道空大师猛的一省,抬头观去,只见天霜剑已如黑龙般当头压至。当此关头,道空大师却微微一笑,单掌一翻口诵密咒。头顶上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那威力无穷的观音灯已经显出。 万道金芒自头顶散开,犹如一把大伞一般托住了下击的天霜剑。不愧是佛门四大至宝之一,那威力极强的三阴魔气在金光照射下瞬间消散无踪。 司空无心三百年前曾经被在这观音灯的灵焰之内,深知这盏观音灯是佛门中罕见的至宝。威力无穷,妙用极大!故此一此灯被道空祭起,心头也是一阵剧震,不知道被九幽阴火熬炼成的何蓉是否能挡得住这盏西方佛祖所遗的降魔至宝。 而此时的何蓉正处于善恶交战的关键时刻,她正觉得头脑如涨,心烦意乱。无数的纷杂念头侵袭而来,体内那具有无比威力的三阴魔气也在经脉中翻腾来去,令她颇受其苦。 就在天霜剑上所含的魔气被佛灯金光炼化的时候,何蓉的娇躯如受重击一般。大大的颤抖了一下,樱口半张一口黑血喷出,显然受了不轻的创伤。一声比刚才更尖利十倍的呼叫自何蓉的口中传出,而随着这呼声朗朗的红日也随之一黯,观阳顶峰的半山腰莫名其妙的多了些许阴寒的感觉。而放射出万道金光的观音灯也莫名其妙的暗了一暗,这景形当真是诡异之极! “徒儿,你怎么啦!”司空无心见此情形心中大惊,再也顾不得与之相持的马征天。攸的一下收回了九阴镜,身形一闪间虚空站立在何蓉的身边。 难道以三阴魔体之威仍然抗不住这和尚的观音灯,司空无心的目光不住的在何蓉身上乱转,一边瞄了一眼放射着万道金光的观音灯! “罢!罢!”司空无心见此情形心头一凉,自己苦等数百年,才调教出一个三阴魔体,没想到仍然抗不住观音灯的威力。 “徒儿!我们走,日后再与这班人理论!”司空无心一伸手握住了何蓉的玉臂,便欲携她返回九幽谷,再做打算。 却没想到何蓉体内一种至巨的力量反撞出来,震开了司空无心的手掌。她转过头来盯着司空无心,那眼神很奇异,几乎让司空无心也不敢与之对视。 “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何蓉的双眼中黑气大盛,但目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迷离感。身体周围也有一层浓浓的黑雾不住的从娇躯内散发出来! “这……”司空无心的心下一惊,打量了何蓉一下。不知道何蓉身上出了什么事儿?但司空无心毕竟是一个聪明人,迅速的转口道:“我是来帮助你的啊,只有我才能帮你和方大哥在一块儿,你忘了吗?” “方大哥!”何蓉的眼神又是一阵迷茫,她娇躯微微一抖喃喃道:“是啊,方大哥,你在哪儿啊?”也许是方大哥这三个人字让何蓉的心灵有些微的震动,她的眼中黑气蓦的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血光。体外的浓雾也十分诡异的被吸回了何蓉的休内。 “司空无心!”何蓉突然莫名其妙的回复了正常,一双血光隐隐的眸子深深的盯在司空无心的身上。 “三阴血魔!”司空无心的心中莫名的掠过了这个名称,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怎么会这个样子,何蓉还没有开杀戒呢,怎么会突然由三阴魔体转化为了无坚不摧的三阴血魔。难道…… 他那里知道,虽何蓉没有杀了步道月。但正在何蓉善恶交战的紧要关头,受到佛灯灵气的侵袭,惹起了蓄积体内三阴魔气的强大反噬,不过在一瞬之间那一点善根已在何蓉的体内阴之下化为无有。 司空无心的念头还没有转过来,何蓉的嘴角挂上一丝狞笑:“西门宗主!是你让我进九幽洞受那阴火攒身之苦的吧,是你故弄玄虚以言词相诱于我,让我炼成三阴血魔之后,你再控制于我。让我助你纵横天下,独霸人间是吗?” 何蓉的声音虽轻,但在司空无心的耳边却如一阵轰雷响过。他的面色一阵扭曲,闪过一阵铁青色支吾道:“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何蓉仰红云阵狂笑,这声音忽男忽女,忽粗忽细。让在场的道空大师、马征天、司空无心的后背一阵发凉。 “你说呢,我即然修成了魔门中独一无二的三阴血魔,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呢。司空无心你打得好算盘!让我助你扫平道门七宗之后,你再从容吸取我身上的三阴魔气,再助你炼成魔神之躯,可以前往传说中的修罗魔界成为无上魔神,堪破天人之秘!这番心思当真是令我这血魔也为之佩服,可是你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我即然能够成为无坚不摧的三阴血魔,还会任你摆布吗?” 何蓉的目中射出两道血光,不住的在司空无心的身上扫视。令得司空无心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抖,不过司空无心虽然是惧意大起,但他好象仍有所恃一般微笑道:“何蓉,你以为你成为了三阴血魔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控制你吗?” “你说呢?”何蓉不屑的看了一眼观音灯,眼睛中的血光更盛。她的纤纤细手轻轻一挥,速度极慢却不容抗拒的落在了司空无心的前心。 “呯”的一声轻响,司空无心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排山倒海般的魔门真元迅速的贯入到司空无心的体内,这九幽宗主那健壮的身躯如枯叶一般向后飘飞而出。 这突如其来之变,让正在喘息的马征天和道空大师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谁能想到这不可一世的九幽宗主,竟被自己亲手调教的弟子一掌击飞。 “哈哈……”司空无心令人难以置信般的发出狂笑:“好一个三阴血魔,果真是噬血成性,刚一现世就要杀人。不愧是我魔门中独一无二的人物,可是你忘了一点。我没有把握怎么会让你轻入九幽阴火洞,又怎会如此甘心的助你修成血魔之躯呢?” “是吗?”何蓉的眼中血光一隐即现,她那娇躯在空中微微一颤,迅若流星般的追到了司空无心的前方。 “我倒要看看,你的把握在哪儿。”何蓉的面容那么冷静的看着倒飞而来的司空无心,纤纤玉手上现出了两团血色的火焰。这正是地府之内最具威力的幽冥血火,此火威力极大几乎可以炼化万物! 司空无心的眼神平静的注视着那两团跳跃的血火,一线微笑挂在嘴角上。可是心里却是惊怖无比,这血魔的真元力之强当真令人难以置信。直到现在司空无心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真元,那三阴魔气如摧枯拉朽一般在自己的经脉内激荡,使自己如触电般难受,根本稳不住身形。 “昊红云宗,万法之鼎,三阴魔动,天地动容!”司空无心虽然无法自由控制自己的真元力,但毕竟还可以说话。他一字一句的念出这魔门中最隐秘的法咒,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在了何蓉的身上,心里委实难以确定这一招是否能够如传说中一样制住血魔。 “司空无心,你在搞什么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你吗,笑话!当今天下唯我独尊,道魔两界尽数诛尽!”何蓉的声音仍是那么不可捉摸,她的面容依然是那么平静而冷酷。这还是那个当初一心要与尚秋声在一起的何大小姐吗?这还是那个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何蓉吗? 司空无心望着何蓉的反应,但却失望之极。心中长叹道,先人误我!师兄误我!师妹误我!当下双眼一闭,准备迎接那两团跃跃欲试的幽冥血火。 呆立在一旁的道空大师、马征天望着这迭迭奇变,简直如在梦中一般,一时间竟忘了地上还有一个生死不明的步道月。 哪料得就在何蓉双手一扬,准备发出那两道幽冥血火的时候。一声轻雷自何蓉的身上响起,一道黑气从何蓉的眉心处冲出五六尺远,那黑气的顶端不住的变幻形成了一个人形。 令人奇怪的是,那人形中竟然有人声传出: “师兄,三百年了,我们俩个终于又见面了,没想到这丫头的意志这么强。也不知道那姓方的小子怎么对他这么重要,直到现在我还不能完全控制这具身体!” 听到这人形中那清脆而阴森的声音,道空大师的面容惊异之色连连闪动,嘴里不住的自语道:“方啸心!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在三百年前被佛灯灵雷炼化了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姑娘的体内。” 司空无心体内的三阴魔气的威力渐渐消去,他勉力定住了身形,扭头长笑道:“大和尚,你没想到吧。呵呵……若非我师妹的修为超凡入圣,如何能在你这佛灯灵雷之下保住一丝元神,我怎么会隐忍三百年不找你算账呢?” 说到这里司空无心轻轻的飘到何蓉的身边,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何蓉此时竟如木雕泥塑一般,呆立不动,血红的目光已无半点生气。只是眉心处那一团不住变幻的人形,仍然在是蠕动着。 “何蓉,你以为我是要控制你吗?呵呵,你错了,三百年前我师妹几乎在观音灯下形神具灭,多亏师祖有灵她才保住了一丝元灵。我才运用本宗的九转炼魂大法将她渡入九幽洞中,只待寻到一个三阴之体进入九幽洞中。让师妹可以随着九幽阴火进入到这具身体里面,等三阴魔体大成之际,我便会选适当的时机,以法咒唤醒师妹的元神。让她可以借着阴火魔性之威噬去躯体本主的元神。不但可以修成魔门中至高无上的三阴血魔,而且还可以重回世间纵横天下!” 说到这里司空无心轻轻的转回头去,望了一眼道空大师淡然笑道:“怎么样啊,大和尚,本派的九转炼魂!重生大法!你以为如何啊!” 望着呆若木鸡的何蓉,道空大师心头剧震这从所未闻的魔门大法,实在是让道空大师震惊之极。他双掌合十轻诵佛号:“阿弥陀佛!只是可惜了这位姑娘,西门宗主!救一命害一命,魔门中人行事果真是不择手段。” “哈哈!”司空无心仰天大笑道:“大和尚,说得好!救一命害一命,只要能让我师妹复生,别说一人,就算是千人万人我也杀之无憾!” 那方啸心元神所化的黑气此时却幽幽叹道:“师兄,妹子谢过你的这一番心意了,为了我你竟然在九幽谷中苦苦等了三百年,更用九幽算法耗费了无数心力,才找到这一具三阴之体!” 司空无心的双手极轻柔的拂了拂何蓉的额头,那情形好象是在安慰自己的妻子一样,柔声道:“师妹!不必多说了,为兄对你这一番心意,魔神可鉴,苍天可表!” 说到这儿司空无心的话声突然一变,回首戟指道空道:“大和尚,我师妹元神即已居有三阴血魔之体,今日断不能容你离开此地!这段三百年前的恩怨,今日也可以做一个了断了!” ------------ 第七十章 雷殛司空 “格格……”方啸心发出一声极其欢畅的长笑,但这长笑仍是忽男忽女令人心头战栗。 何蓉眉心处那不住扭曲的黑雾突的寂灭,在那俏生生的眸子深处一缕黑气闪过,三百年前曾经纵横修真界的方啸心终于将何蓉的元神压制下去,完全取得了何蓉躯体的控制权。真不知道此时该称呼这具躯体,是叫方啸心还是称她为何蓉呢?若说是方啸心的话,这具躯体仍是何蓉的身体,而且何蓉的元神尚未被她吞噬。若说是何蓉的话,现在真正控制这身体行动的却是方啸心!不愧是数千年前杀戮天下的魔门大宗,这九转炼魂、重生大法当真是匪夷所思! “臭和尚!”娇躯轻轻转动,面上浮起压抑不住的狂喜,可见得方啸心对这具躯体是颇为得意。她戟指道空大师:“三百年前,我自去修炼我的噬魂法,与你有什么相干。我又没有伤你清心寺一个僧人,你却仗着这盏观音灯强要出头,将我几乎打得元神尽散灰飞烟灭。这笔账今天咱们可得好好的算一算!” “方啸心!”道空大师回应一声:“你若放过这位女施主的元神,今日我尚能对你网开一面,否同的话,在佛灯灵雷之下断不能容你就此离去!” “呵呵……”方啸心仰天狂笑,轻轻的瞥了一眼不断发出七彩佛光的观音灯,这三百年前的女魔头当真是狂傲之极:“臭和尚,佛灯灵雷!不错,你的这盏观音灯确是人间至宝,但你可别忘了这具身体是三阴血魔的,威力之强也是我魔门之至。去!” 一道血光自方啸心的指端射出,也许是三百来第一次运动肢体,况且这具肢体并不完全是方啸心的。所以她弹指发出幽冥血火的时候,手臂竟然有一种古怪的扭曲。 “不知悔改,好!贫僧倒要看看伤了步道友的三阴血魔有什么过人的地方!”道空大声朗声大呼,头上的观音灯蓦地里金光大盛,无数金芒如箭雨一般向四周射出。 幽冥血火与金光相交,如溶雪向日无声无息的化为乌有。而观音灯却是威力暴涨,那幽冥血火之中的极阴之气引发了观音灯内的金刚法咒之力。一时间无数梵音禅唱之声响起,观阳顶峰上充满了祥和而安然的力量。 刹那之间,方圆数百米之内尽是金光闪动,无数轻雷响起!那古朴而又精巧的观音灯的灯焰中射出无数的淡青色火焰,铺天盖地的向司空无心与方啸心袭来! 三百年前方啸心与司空无心就是在这梵音佛火之中被吸入到观音灯的灯焰之中,受那佛火炼形之苦。时间虽然过了三百年,但这二人对于当年之事仍是心有余悸。一见这观音灯的威力已经全然发出,两个人的面色具是一紧! 司空无心首先大喝了一声:“好个大和尚,本座与你拼了!”一道紫虹闪过,那九幽至宝九阴镜高悬于头顶,射出无数黑色的箭雨与那源源而来的佛火相抗。司空无心更运动九幽宗的护身秘法,一道黑气将自身罩于其中,挡住了金光灵雷! 方啸心也是面色紧张,她心里也没有把握对付这盏佛祖亲遗的奇宝。但她毕竟已占据了三阴血魔之躯,在佛灯灵焰的强大压力之下虽然颇感吃紧,但于体内那浩然无穷的三阴魔气却透体而出,一层层的黑雾自娇躯内溢出,形成了一个硕大的黑色光球,任那佛火不住的攒射。方啸心却巍然不动,好一个三阴血魔! 道空大师一见此景也不由得心下暗惊,他深知自己的这盏佛尽灯乃上古所传,更经过西天佛祖的心血所炼。用来诛妖斩邪最是得力,尤其那佛灯之上所发出的佛火比之于道门中的天罡火雷毫不逊色。可是对这二人竟然不能损其分毫,由此看来这三年来司空无心的修为长进了不少,那方啸心更是了得。不但挡住了源源而来的佛天火雷,体内的三阴魔气不断产生强大的反噬之力,竟令得主持观音灯的道空大师感到佛灯之上有丝丝阴寒之气的侵入。 挡住了观音灯的方啸心大喜之下,对三阴血魔之躯的信心暴涨。不过她还没有吞噬何蓉的元神,所以天霜剑她现在并不能摧动。 只能凭借自身的魔功秘法来对付道空大师,方啸心厉喝一声:“臭和尚,你以为这还是三年前啊!接我噬仙雷!”语声突然提高,随着魔门秘咒的摧动。 整个观阳顶峰攸的一暗,无形而冷厉的气息一闪而过,就连观音灯所发出的七彩佛光也大大的颤抖了一下。 半天空中一道血色闪电掠过朗朗晴空,显得是如此的诡异与古怪。一个径约数十尺的血色光球攸的自空中降下,速度之快来势之猛难以形容!距离道空大师与马征天还有数百米的时候,那种可以将人辗碎的强大压力如泰山一般当头罩下。 道魔两界的修者,都能以自身的修为结合法咒来凝聚天地间的无形之气,唤出威力极大的雷火,来诛去对方的元神。其间分别则在于,修道者是以自身的元阳正气来引动天地山川之间的道灵之气来聚成神雷。而修魔者则会以体内蓄积的阴邪之气来引动地水风火中的暴虐、噬杀之气来聚成雷火。 魔门修者的雷火分为炼仙、诛仙、噬仙三种,道门修者则是震天、诛邪、破魔、太乙四种。这些雷火的威力乃是根据修者的真元高低所定,换句话说,也就是任你知道噬仙雷的唤出法咒,如果修为不够的话威力还不如普通的阴雷。反之就算你使用的是普通阴雷,但你的修为极高那威力也是非常惊人的。 而这噬仙雷是魔门中威力最大的神雷,与道门中至高无上的太乙神雷并架齐驱。而且发出噬仙雷的又是占据了三阴魔体的方啸心,三百年方啸心的修为已可以纵横天下,那时她就已经达到了魔门中的形神凝炼之境,此境界相当于道门中的气神合一。也就是说虽然在佛灯灵雷之下的方啸心只有一丝元神逸出,但她的修为却没有损伤多少,现在更结合了于三阴魔体之内那无穷无尽的三阴魔气。当今之世,魔门之中恐怕再难找出一个比方啸心真元力更雄厚的人了。 所以这噬仙雷的威力如果着实的发作的话,足可以将整个九华山脉尽数夷平。 道空大师与马征天抬眼望着空中那迅速压下的血色光球,这两个人是何等的修为谁都能认出那是魔界中最厉害的噬仙雷!魔雷未至,阴厉之极的寒气已经罩住了两人。虽然有观音灯上的灵气相护,两个人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马征天的胡须一阵抖动,幻虹剑化为一道七彩长虹向那噬仙雷迎去。显见老剑仙对于这个举动,实在是不抱多大希望,他知道方啸心即然可以那么轻松的挡住观音灯。那么她的修为必已经是当今魔门中最杰出的人物,这噬仙雷即是由她亲手所发,那么其中威力可想而知。但无论如何,以马征天这种豪气盖天的人物,他是决不肯束手待死的,所以尽管他明知幻虹剑一定挡不住噬仙雷,但却还是要赌上一赌。 正在主持观音灯的道空大师一见此景惊呼道:“司空前辈,万万不可。”他深知方啸心所发出的这团噬仙雷威力超乎想像,以马征天的修为是断断不可能与之相抗的,剑雷相交之下只怕马征天在噬仙雷的反震之下会剑毁人亡。不过道空大师苦与正在摧动观音灯与司空无心、方啸心这两个绝代魔徒相抗,绝不能擅自撤加观音灯,否则的话在两个人那强劲无比的魔门真元反噬下,根本就用不着噬仙雷自己两个人就已经形神俱灭了! 幻虹剑是马征天提聚了所有真元发出的拼死一击,那是什么速度,七彩虹光一闪之间已爆开一团七色光球与噬仙雷相触! 映衬着观音灯上的七彩流光,马征天的面容肃然而不可轻侮。老剑仙惨然一笑道:“道空大师,老夫恐怕要先行一步了,还望大师凭借佛灯之威能将道凡带离此地,传我天幻一脉!” “阿弥陀佛!”道空大师高诵一声佛号,对马征天是敬佩无地。他明白马征天之所以不顾一切的来阻挡噬仙雷,实在是因为噬仙雷引发之后便会威力大减,而威力大减后的噬仙雷就算观音灯力分两边也是足可抵挡的。马征天是在一己之性命,来给道空大师与步道月创造一个安然离去的机会。而道空大师也已经明白,就算自己有观音灯恐怕也对付不了对面的司空无心和方啸心,当下心念电转已经决定就算拼着自己形神俱灭也要将步道月安然送出观阳顶峰。 就在道空大师心头思绪翻飞的时候,幻虹剑已经引发了噬仙雷的力量。那道血色光球在七采光球的阻挡下,闪出一道耀眼的血色电光。只在这一瞬间天地间苍生万物都仿佛停止了所有的运动,但接紧着一声极其响亮的雷声在观阳顶峰顶震开。 无数的血光四处飞溅,一团团的血气不住的以噬仙雷为圆心向四周迸射开来,那强大之极的冲击波将屹立数千载的观阳顶峰的峰顶削去了数十米上下。连带着整个观阳顶峰都好象要倾倒似的剧烈摇晃起来,若非观阳顶峰的地底深处有天幻前非所值下的道门符印相护,这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的观阳顶峰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噬仙雷爆开之威真谓是惊天动地,整个九华山脉都在这噬仙雷下晃了一晃,天空中布满了血红色的雾气,遮住了那普照大地的金色阳光。强烈之极的阴厉之气迅速的充满了整个观阳顶峰,但在观音灯上的七色佛光之下迅速的消散! 而马征天就在噬仙雷爆开的时候,身形猛的一晃,幻虹剑已经被噬仙雷的威力化为乌有。而贯注在幻虹剑上的强大真元也被噬仙雷消去,那可是这数千年来马征天苦修的本命真元!竟在一击之下尽数消散,一口鲜血自马征天的口中射出,本来红润的面色就在一瞬间变得如纸灰一般难看。 已经是地仙之境聚神中阶的马征天,在失去了苦修数千载的本命真元后。支撑他生存了数千年的生命之源已经枯竭,修道之人凭借着炼气修神之法来激发经脉内那神奇的先天元阳之气,凭借着本体真元的妙用不但可以得延死期,而且还能拥有移山倒海飞天遁地的强大力量,甚至还能运转日月飞升天界!可是一旦本体真元尽数散尽,那就不单单是变回普通人那么简单了。 马征天就是这样,他之所以数千年不老不死全仗着本体真元的无穷妙用,一旦失去了这种力量。岁月摧伤的无形威力迅速显现出来,只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马征天的肌肤血肉如飞灰般散去,只余下一具惨白的骨胳也在秋风中如片片落叶般荡去。最后只在马征天站立的地方余下一团轻轻舞动的青色光团,但也只在一瞬之间寂然爆开,本体元神也随风逝去。 可怜马征天豪情盖天,仗剑天下助人无数,却在噬仙雷下落了一个形神俱形的下场。道空大师目睹此情此景,仰红云声悲呼:“司空前辈!我一定会如你所愿!将步道兄送出观阳顶峰!”这修行千年的得道高僧,虽然跳出了三界之外不在红尘之中。也看破了人间的生老病死,痴、贪、嗔、怨。此时竟也悲声大作,一双佛目之中泪光盈动。 “说得容易!臭和尚,你都自身难保了,还顾得这许多,你们一个也走不了。”方啸心的声音恶毒而充满得意。 “哈哈……”司空无心也是仰天大笑,目光不时的在方啸心的身上扫来扫去,目光中竟然除了得意之外还有几许复杂的意味。 就在方啸心运动三阴魔气准备发出新的一击之时,半天空中一声野兽般的狂嚎传来:“魔门狂徒!如此霸道,战金阙绝不能容你们这般兔崽子这般胡来!”伴随着这声狂嚎,一道金光在观阳顶顶的千米高空显出,盘旋数周之后攸射向了藏身在三阴魔气之内的方啸心! ------------ 第七十一章 妖童战金阙 金光如长虹在天,荡开了噬仙雷所遗留的无穷阴气,极其强大的道门真元自剑光中浩然而出。迫得正向道空大师压迫而来的三阴魔气向四处荡开,人未到声已至,妖童战金阙!这个名字何其的响亮,三千年前叱咤风云的玄天三奇之一,两千五百年前曾经力斗血煞、阴月 、天火三大魔宗十二位长老却全身而退。 战金阙的来头之大,司空无心和方啸心早已是如雷贯耳。方啸心向视甚高,许多道门七宗的前辈剑仙,她都未曾放在眼底。但对于玄天三奇与那道门七宗中最为神秘的浩然门却一直不敢轻侮,如今听得妖童战金阙已至观阳顶,不由得心头一震,饶是她已经夺取了三阴血魔的躯体,仍是惧意暗生。 妖童战金阙的剑光尚未冲至,那剑光中霸道之极的强大真元已经滚滚而来,其势犹如一座高山迎面冲来。剑光也是骤然暴涨,如一道天河般在观阳顶顶横过。 方啸心身在佛灯威力范围之内,虽然不至被佛火所伤,但毕竟不能任意移动。眼见得妖童战金阙的剑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来,司空无心大惊失色,惊呼道:“师妹当心!” 司空无心的声音未落,方啸心格格一声娇笑,围绕着方啸心全身的黑色光球突的向内一缩。又猛然间向外猛涨,与战金阙的剑光撞在一起。 这两个人一个是三阴血魔,一个是修行万年的玄天妖童,那是何等了得的人物。只在一瞬间三圣堂前惊天动地的一声响亮,就连观音灯也似乎抵挡不住两人交手时那迸发出来的无穷力量。七彩佛光猛的一暗,道空大师的身形也随之后退了几步,慈眉上挑低诵佛号。 强大之极的三阴魔气与道门真元在三圣堂前来回激荡,形成了无数的小型龙卷风,抛起了一天的巨石与尘沙。那一声巨响传来的时候,连司空无心这等宗主级的魔门高手,心头也是禁不住猛的一跳。可见这两人的真元力之强当真令人思之可怖,而观阳顶峰也在一阵晃动中终于禁受不住这太过强大的巨力,斜斜的倾了下去。 远远望去,挺拔如笔的观阳顶峰此刻竟和地面形成了一个七十度左右的夹角,但却也在这个角度上平稳下来。这还是由观阳顶峰有道家秘法相护,不然的话在三阴魔气与妖童战金阙的真元夹击之下,早就崩开了。 “哈哈,好一个三阴血魔!果然了得,竟能挡得住战某的霸天剑一击!”金光敛去,妖童战金阙的身形显出。即然号称妖童,此人的长相可想而知。身高不足四尺,外披一件虎皮坎肩,光着两条满布金毛的手臂。脸长得竟如老虎一般,獠牙约有一寸余长支出唇外,一双眼中闪动着烁烁绿芒。霸天剑宽可尺余长足六尺,高悬在战金阙的头顶不住的发出轻吟。 “嘿嘿……,战金阙你也不错啊,在我的三阴魔气之下竟然能安然无恙!”方啸心的身形终于停止了颤抖,强按住翻腾的三阴魔气,一双眼中血芒闪动微有惊慌之意的看着战金阙。 刚才的这一次交击,方啸心因为力分两端,一方面要抵挡观音灯的威力,一方面要对抗战金阙的剑光。确实是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不但元神受震,刚刚被压服的何蓉的元神又在那心海灵台之内跃跃欲动! 而道空大师眼见得巨变陡生,平空里杀出来一个玄天妖童,一时也不敢轻易插言。暗诵密咒头顶上的观音灯无声无息的悄然隐去。道空大师的眸子中两道奇光射出,在妖童战金阙的身上不住的徘徊。心中疑云大起,妖童战金阙即是玄天宗的剑仙,为何要助我一臂之力呢?难道他不知道邪心曾天叶伤在了我和尚秋声的联手之下吗?他即然能来到观阳顶峰必是受那南宫雄所遣,但却又为何这样做呢? 而司空无心在道空大师收起了观音灯后,也是一脸异色的观查着那形如猛兽的战金阙。战金阙虽然身材低矮形容如兽,但却是一身凛凛正气浩浩虎威!一双眼中绿芒闪动如利剑般在道空大师的身上转了一圈,缓缓的点了点头,嘴角微有笑意。 恰在妖童战金阙的身形现出之时,在诸人的头顶数道剑光闪动,现出其中之人。正是方道云、凌道因、神眼石十二和玄天七英中的另外两个辛七、绿剑,这五个人都是奉南宫雄之命随着妖童战金阙助凌、莫二人返回三圣堂,重掌幻天剑宗而来的。 不过这些人是在方啸心祭出噬仙雷的时候赶到了三圣堂的上空,只是神眼石十二基于渔翁得利的心态,才一直劝阻着战金阙隐藏着形迹。而这妖童战金阙虽然是奉南宫雄之命而来,但此人却与曾天叶和独孤九伤颇为不同,他是玄天三奇中唯一一个不是由于杀劫被困入炼心洞的。妖童战金阙两千年前不遵掌门之命,独身赶赴与魔门三宗十二长老的约战,也正是在此这一役中妖童战金阙的名头响遍了当时的修真界。 但也恰恰是在他回来之后,玄天宗的前代掌门褚金鳌为了熬炼妖童战金阙的心性,故此才将他与曾天叶、独孤九伤三人一起锁在了太极峰后山的炼心洞中。却没想到数月之后,褚金鳌远赴东海参加道魔大战,从此一去不返,这战金阙也就在炼心洞中被困了足足两千年。 而南宫雄掌握玄天宗之后,便将战金阙从炼心洞中请了出来。战金阙自是对南宫雄十分感激,也十分佩服南宫雄的盖代修为,对这位力压群仙的玄天掌教是青眼有加。而玄天三奇之中,也只有战红云人心性坦荡,铁血侠胆。 他此次赶到三圣堂一来是南宫雄所托,二来也是受了方凌二人的盅惑,对马征天、步道月二人颇有误解。可是他目睹马征天为保天幻一脉,竟落得形神俱灭,而道空大师为了马征天的重托,也不肯抛下生死不明的步道月逃生。这一下子倒是令得妖童战金阙对这三个人是大有好感,若非神眼石十二一直好言相劝,他早就忍不住要挺身而出了。 直到方啸心提聚三阴魔气准备将道空大师一举毙于手下的时候,这位兽面侠心的玄天剑仙终于再也看不下去,所以才大喝一声以霸天剑与方啸心正面过了一招。 “战金阙,我听过你的名头,也知道你的威名。可是此次乃是他幻天剑宗与我九幽宗牵扯千年的一段恩怨,还望阁下能够置身度外,否则的话!哼!你以为你的霸天剑当真可以纵横天下吗?”方啸心喘息一定,一双俏眼在战金阙的身上流转了一周,戟指喝道。 司空无心抬眼望了一下方啸心,又看了看天空中若若隐若现的那几条人影,心底暗暗盘算这战金阙号称玄天三奇中修为最高的一个,再加上空中赶来的这几个人,从剑光看来每一个都不是寻常之辈。而自己的师妹虽然掌控了何蓉的躯体,但毕竟没有将何蓉的元神吞噬,以她这新近得来的三阴血魔之体,来对抗两千年前不可一世的妖童战金阙颇令司空无心为之担心。 “哈哈……”妖童战金阙望了望对面姿容娇俏,周身血雾缭绕的方啸心,挑了一下大姆指:“好一个方啸心,好一个三阴血魔。果真是杀气冲天,不可一世。说得好!霸天剑虽然不能纵横天下,但用来对付你这小姑娘却已经足够了!” 说到这儿,战金阙头顶上不住旋转的霸天剑突然发出了一声龙吟般的剑啸,排山倒海般的道门真元刹那间汹涌而出,战金阙眼中射出两道慑人的金芒。司空无心与方啸心眼见此景,情知战金阙不发则已,剑光一出必是雷霆万钧之势的凌厉一击。不由得两个人也面色一肃,蓄势以待。 就在三个人一触即发的当口,半空中突有一人大喝一声道: “师叔切莫动手,且听师侄一言。”随着话声,战金阙身边金光连闪,方道云、凌道因、石十二等人的剑光已然落下。说话的正是那瘦削精明的石十二,他一脸焦急的来到了战金阙的面前。 “噢,石十二!”战金阙愕然相顾,眼中金芒连闪道:“你有什么话说,刚才你说得还不够多吗?”语气中已略有不悦之意。 “这……”石十二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子,扫了方道云、凌道因一眼,却见这两人也是一脸尴尬之意。 “师叔,动身的时候,南宫掌教一再叮嘱,勿必要替仇师叔一雪受辱之耻,更要替凌、莫二位道友一雪夺位之恨。如今师叔又为何助敌方一臂之力,他日面见南宫掌教又以何言相对。”石十二一边说一边查看战金阙的脸色。 却见战金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喉间竟有低低的咆哮声发出。那神眼石十二眼见此景,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微微的向后退了两步。但却仍然硬着头皮道:“师叔莫怒,只是咱们身背本宗掌教之命,似乎……似乎应该……” 战金阙终于不耐烦的一挥手道:“别说了,我知道咱们为何而为来。仇老三虽然伤在了这大和尚的观音灯下,但这大和尚不畏强魔挺身而出力抗大敌,这样一个人怎会无缘无故的伤了仇老三。而且仇老三是什么德性,我不是不知道,此事是非尚在两可之间。自古道魔不两立!就算这大和尚与我们有仇,我也不忍让这样的人物丧在魔门中人的手下!” “可是……”石十二仍然不愿就此退下,还要再说。 却见战金阙重重的一顿足,沉声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佛门高僧伤在这两个妖人的手下!谁也别说了,日后南宫雄的面前由我一力担之!”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石十二是无论如何再也不敢插言了。他知道这位师叔的个性,虽说不像曾天叶、独孤九伤那么乖张,但也是性如烈火宁折不弯! 但石十二在退下的时候却用眼轻轻的瞥了凌道因一眼,显然是要凌道因出口相劝。但面着怒气渐生的妖童战金阙,凌道因的头皮委实有些发麻。但他和方道云二人曾伤在道空大师的观音灯下,却也不甘妖童战金阙就此将道空大师救下。 司空无心与方啸心莫名其妙的看着怒气冲冲的战金阙,本以为他的霸天剑就要飞出。谁料竟被他本派的师侄相阻,这二人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葫芦里空间卖的是什么药。但从战金阙与石十二的话中,可以查觉出来,道空大师与玄天宗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结下了仇怨。 战金阙和这些人来到三圣堂就是来找这道空和幻天剑宗的报复的,但这战金阙却一腔正气,不忍道空大师伤在二人之手,这才不顾掌门之令,强要出头。 一念至此,方啸心心中一动,与司空无心对视了一眼。她也知道这战金阙的修为之高当真是古今罕见,若非必然,她也确实不愿与战金阙这一伙人动手。何况一边还站着身怀至宝的道空大师,所以方啸心与司空无心心下打定主意,冷眼旁观,最好这战金阙能听进人言,就此离去或袖手而观。 而道空大师此刻却已经心中明了,心下不由得暗暗钦佩。这战金阙当真是玄天门下杰出的人材,不但修为高绝,难得的是心性正大,正可谓是君子坦荡荡!不由得大和尚点头不已。 且不说这三人各情心思,冷眼旁观。再说凌道因,她心性如狐狡诈多变,如何不明白石那眼神的意思。 当下凌道因轻轻巧巧的走到妖童战金阙的面前,飘然一礼道:“战前辈,我和师兄二人七百年前,被师弟步道月夺去掌门之位。无奈之下避居扶桑数百年,只因南宫道兄相召,我二人才不避强仇,返回中土。谁料又一次败在了步道月和这和尚的手下,还连累得仇老前辈也身受重伤,我二人实在是惭愧不已。” 战金阙的眼皮一翻,鼻子中轻轻的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他心底深处实在是对方道云和莫云没有什么好感,虽然南宫雄在他临来之前,替方凌二人说了不少好话。但刚才这战金阙目睹马征天这前辈剑仙的舍身风范,对于南宫雄的那一番鬼话,现在倒有几分存疑。只是碍于南宫雄的面子,他现在还不好对这凌道因发作罢了。 ------------ 第七十二章 兽面侠心 凌道因其性如狐,如何看不透这战金阙的心思。当下凌道因的目光中一丝怨毒掠过,但还是一脸俏笑道:“战前辈,就算你对我二人颇有成见,不肯出手相助。但仇老前辈与你同门多年,且不论对错与否,这同门之情你总不能抹煞吧。这大和尚自恃佛门异宝,将仇老前辈伤成那个样子,可见没有把贵派放在眼中!” “哼!”战金阙的身子转过来,两道金芒自眼中射出在凌道因的身上转了一圈:“这个我自有分寸,等我赶走这两个妖人之后,自会与那和尚理论,需不用两位费心。” 凌道因的目光连闪,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还要再接着说。方道云却在一边受不了战金阙那轻蔑的口气,轻喝道:“师妹,即然战前辈执意如此,咱们也不必多说了。” “这,师兄……”凌道因回头看了凌道红云眼,只见方道云满脸通红,当下幽幽一叹轻轻的退了下去,再也不发一言。 石十二看了一眼战金阙,再看了看跟随而来的辛七与绿剑二人,只见二人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表情。深知这位妖童战金阙的决心已下,看来他是非要与这司空无心和方啸心一较高下不可。当下石十二长叹一声道:“师叔即然执意如此,弟子们无话可说,一切还请师叔作主!” 战金阙点了点头,指着司空无心和方啸心道:“魔门妖人,不遵道魔秘约,私入人间,更伤我道界同门,今日我战金阙绝不能容你二人离开这观阳顶峰三圣堂。受死吧!”轻蔑之意溢于言表,头顶上的霸天剑也随之金光大盛。 司空无心乃是一代宗主,方啸心向来目高于顶。如何能忍得了这个,当下二人齐声喝道:“战金阙!你不顾本派恩怨,强要为这大和尚出头,咱们就成全了你又有何不可。” “哈哈……”战金阙仰天大笑,冲天豪气傲然而生:“那二位就看看我玄天宗的手段如何吧!”朗朗语声在空中回荡,霸天剑已随声而动,一道金虹横空而过直奔司空无心而去! 司空无心那俊朗的面孔微一抽搐,九阴镜已当空而落,一道粗大的黑芒自镜面上射出。与霸天剑光撞了个正着,轰的一声爆响,强劲的魔门真元与道门元气向四周溢出,迫的石十二与方道云这几个人纷纷后退。 司空无心虽是一代宗主,九幽俊杰。但他毕竟面对的是两千年前叱咤一声的妖童战金阙,修为毕竟是逊了一筹。虽然九阴镜将霸天剑倒激而回,但司空无心的身形却是晃了几晃,面色一片铁青色一闪而过。显见得吃了亏,而那方啸心就在九阴镜与霸天剑相撞的时候,娇叱一声双掌在胸前迅速的比划了一个手印,粗可数尺的黑色气柱在一声轻响过后,直直的冲向战金阙,这正是三阴血魔才能发出的三阴噬心雷! “呵呵,血魔,你倒也真会挑选时机,来得好!”战金阙大喝一声,意动剑起。霸天剑一声轻吟只在一顿之间,又向司空无心当头落下。同时战金阙双手在胸前一合,朗声喝道:“玄天悠悠!诛魔斩凶!”双手一翻而过,双手姆指向前弹出,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自指端射出,与三阴噬心雷撞在一起。 好一个妖童战金阙,面对着九幽宗主与三阴血魔这等人物,仍是不惧不怯,当真是豪侠过人! 但妖童战金阙确也小觑了方啸心,他虽然是两千年前力抗魔门十二长老的前辈剑仙。但方啸心却也是魔门中的后起之秀,三百年前横扫世间,今日又与三阴血魔合二为一。体内蓄藏有威力无穷的三阴魔气,如何是司空无心可比。 三圣堂前震天动地的一声响亮,司空无心的九阴镜被霸天剑劈为两片。而司空无心身形大大的一颤,一口黑血洒于胸前,面如金纸! 威力无比的三阴噬心雷与战金阙所发的破魔雷接触的时候,却没有意料中的震天之响,只是波的一声闷响。但这闷响过后,三圣堂前竟然同现了深可数丈,方圆数十米的大坑,一道气柱冲起了数百米高。卷起了无数的石块与沙砾,四处迸散的真元力如狂风一般吹拂着诸人的面孔,竟如刀割斧劈一般的感觉。若非这些人都是有道剑仙,修为个个不弱,在这强劲无比的真元力之下恐怕肉身难保。 而妖童战金阙显然没有估计到方啸心的力量竟然强大到如斯地步,随着破魔雷的爆开。战金阙仰红云声狂嚎,身形不住的乱晃,浑身上下一阵咯咯乱响,嘴角一丝血线溢出。 “师叔!”石十二一见此景心中大惊,没想到对面的这女子修为如此骇人。战金阙是什么人,两千年曾力抗魔门十二长老,犹能全身而退。如今经过两千年的潜修,仍然伤在了这名不见经传的方啸心手下。如何不令得这些玄天群剑心头剧震,就连方道云、凌道因这两个修为已至宗主级的剑仙也是心头一跳,暗生惧意。 这也怪不得众人吃惊,三百年前方啸心私出九幽谷,横行修真界的时候。玄天宗犹在太极峰隐居,所以不知道三百年前方啸心是何等的厉害,如今更占据了三阴血魔的金刚之躯,岂是等闲可比! 但方啸心虽然伤了妖童战金阙,自己却也并不好受。刚才她与战金阙力拼了一次,吃了一个闷亏,惹得何蓉的元神在灵台心海之内蠢蠢欲动,欲夺回自己的躯体。现在更接触到道门中威力至上的破魔雷,而妖童战金阙的修为也是罕见的人物。 故此虽然战金阙的元神被震伤,而方啸心的三阴魔气也被战金阙的九玄气倒激而回,元神虽未受伤也是受到极大的震荡,若非方啸心的元神在九幽洞中熬炼了三百年。恐怕只这一击之下,就要被何蓉的元神趁势而起,重新夺回躯体的控制权。 “战金阙!九玄真元,当真是名不虚传!”方啸心虽然心性狠毒,为人狂傲,但战金阙的修为之强实在是她平生未遇,所以还是令她由衷的赞了一句。三百年方啸心横行中华修真界的时候,单单凭真元来讲,她几乎没有遇到过对手。就算是道空大师这等修为,也不敢以真元力与之相对,也只是凭借上古佛灯才能压制住她。 而今天战金阙不但可以力抗她与司空无心二人,并且还能以强劲无比的九玄真元力震荡她的元神,实在是令她禁不住的起了钦佩之心。 战金阙的身形停止了摇晃,伸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呵呵笑道:“血魔,你也不差吗。三千年来这还是我战金阙第一次受伤,好强劲的三阴魔气!果然厉害!再接我一下子!”战金阙的面色一肃,一双眸子中金光一闪,霸天剑已轻轻巧巧的一个盘旋顿在了战金阙的胸前,冷森森金光闪烁的霸天剑峰已经指向了方啸心。 而司空无心却被战金阙的霸天剑中所含的九玄真元给震伤了元神,但苦于此时正在激战之际,无法静心调息只好强自压制住受到激大震荡的元神。但身形已是摇摇欲坠,面色如黄钱纸一般难看。司空无心强抑住狂跳的心脏,嘶声道:“师妹小心!”但语声已是弱不可闻,显见得受创极重。 方啸心看了看司空无心,担心的道:“师兄,你怎么啦,是不是被战金阙伤了元神。且忍耐一时,待我收拾了战金阙之后再与你调养。” 司空无心的身形又是一阵颤抖,但已是无力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按说现在正是除掉司空无心的大好良机,唯一能够救他的方啸心正在专心应付战金阙下一轮更强劲的攻势,无暇他顾。但道空大师却正在俯身查看步道月的伤势,自然无心对付司空无心,而方道云、凌道因一行人各怀鬼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个站在哪里眼神乱转,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观阳顶峰三圣堂前静得令人头皮发紧,幻形大阵中的迷雾也越来越大,天空中的日光渐渐的被淡淡的雾气遮盖。谁也不知道失去主持的幻形大阵为何会突然间加强了威力,斜斜倾下的观阳顶峰早已经被山中的游人发觉,所有的人正在远远的观望着遍体浓雾缭绕的观阳顶峰,而管理九华山的政府部门也早已经向有关方面报告了这一骇人的事件。 战金阙的身形虽矮,但却另有一种威慑天下的气慨。悬空停在胸前的霸天剑金光湛然,剑峰上却有一道道秋水似的青光不住的闪过,这正是战金阙的九玄真元不住的向霸天剑内贯注,而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了战金阙身边的残叶、尘沙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龙卷风将战金阙裹在其中。一道若有若无的青色气柱自龙卷风的中心冲天而起,强劲的气流犹如明月堂海雨一般不住的在三圣堂前激荡。 而方啸心也是一脸沉重的注视着对面的妖童战金阙,血光烁烁的眸子不住的闪动。身体周围一缕缕的黑雾散发出来,迅速的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光球将方啸心裹在正中,在这黑色光球的正前方突出了一条刺状的黑雾,犹如飞剑一样遥遥的对着战金阙的霸天剑! 而在一边观战的方道云、凌道因等人越来越承受不住自战金阙身上溢出的九玄真元的压力,一个个化为剑光悄无声息的躲到了数百米的高空,冷冷的注视着一触即发的两大高手。 道空大师也查觉了于战金阙身上强大真元力的波动,和源自三阴血魔的魔门真元,不由得也是面色慎重。看了看一直人事不知,感觉不到丝毫真元波动和元神生气的步道月,叹了一口气,心知这老友在三阴魔气的侵袭下元神正在逐步的消散。唯今之计,只有尽快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以自己的佛门真元为他固守住元神再望法。 但三圣堂前大战已是一触即发,方啸心与战金阙的这一次碰撞,绝对会产生难以估计的破坏力。能不能运用观音灯同时护住自己两个人,实在是未知之数。一念至此,道空大师低诵一声佛号,头顶上观音灯一现即隐,一道金虹自三圣堂前闪过。道空大师与步道月已失去了形迹,方啸心的三阴魔气已经无所不在的充盈在观阳顶峰上,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不会瞒过她。 所以道空大师携步道月以千里遁形之法离开的时候,方啸心的心中一动,血光充盈的眸子闪了一闪。但无奈面对着真元力不住暴涨,正要发出惊红云击的战金阙,她却不敢稍有分神。 司空无心也深知这二人的这一次交手,必定会产生极其强大的冲击波,以自己重伤之身恐怕是抵挡不住的。所以和凌道红云伙人几乎是同时躲到了空中,紧张而担心的注视着方啸心。 漂浮在空中的方道云、凌道因一直用目光扫视着躲倒在地的步道月,邯他疗伤的道空大师。所以在道空大师携步道月离开的时候,这两个人迅速的向石十二告了罪,化为两道青虹远远的追了下去。 蓦地里沉静的三圣堂前一声暴喝荡起,霸天剑攸的冲天而起,在空中如陀螺般急转起来。环绕着战金阙的那团龙卷风也猛的一涨,三圣堂前狂风骤起,卷起了漫天的沙石。 “剑临天下,万妖可杀!”战金阙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 正在空中旋转的霸天剑突的寂然而灭,时间也如停止了一般。只在一闪之间,空中已经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霸天剑的幻影,长可有数百米,宽可有数十米上下的金色剑芒挟裹着天地至威,自空中向方啸心劈头斩下! 裹在黑色光球中的方啸心迅速的感觉到了九玄真元的波动,抬眼望去霸天剑已化成了一柄开天巨剑迎头斩下,强劲的道门真元已经牢牢的罩住了方啸心的身形,使她不能躲闪。 “上天入地,唯我独尊,三阴魔出,天下皆服!雷来!”方啸心的声音仍是那么的不可捉摸,随着她的法咒念诵,突起在黑色光球上的那一根长刺闪了一闪。波的一声轻响爆开,一道血色闪电在三圣堂前闪了一闪,那根黑色的长刺已化为径约百米的血色光球猛的向上迎去! ------------ 第七十三章 剑劈观阳顶 庞然的地府阴气迅速的扩散开来,那幽寒的冷风与凌厉的阴气竟然连远远躲在空中的玄天群剑也受之不起。谁也没有想到这三阴血魔的噬仙雷竟然可以从真元中化成,所有人的心中禁不住猛跳了一下。 “是噬仙雷!”“快走!”躲在空中的石十二这几个玄天宗高手,深知噬仙雷的威力,绝非他们所抗。所以在噬仙雷现出的时候,数道剑光在天幕下划过,这些人已经远远的躲开了数十里。而司空无心也是一样,一道黑气在空中横过,他已躲开了数十里。 就在这几个人远远躲出的时候,噬仙雷以无与伦比的速度与霸天剑撞击在一起。这些人虽然远在数十里外,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一种莫名的心悸感,所有的人的心中都禁不住停顿了一下。刹那之间,整个观阳顶峰远远望去被一层血光笼罩,空中那急速劈来的巨大剑光犹如盘古之斧一般,破开了重重血光。 “扑”的一声闷响远远传来,这声音犹如要让人喷血一般的难受,整个九华山脉也随之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声轰天巨响自三圣堂上空爆开,摧枯拉朽般的强大力量四处荡溢,强劲的冲击波几乎传到了数十里外,一道耀眼的电光在观阳顶峰上空掠过。 血雾与紫色的闪电不断的交错出现,斜斜歪倒的观阳顶峰被浓厚的尘沙遮了个严严实实。一道粗大的红色龙卷风如观阳顶般垂于天地之间,更有无数的紫色闪电在龙卷风周围闪烁,那情景委实是令众人一生难忘! 石十二与身边的几个师弟惊骇之极的对视了一眼,这种绝世人物的对抗,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妖童与血魔的力量竟然强横到如此地步,他们虽然躲在了数十里外,依然感觉到激荡而来的冲击波是何等的强硬。那犹如狂风巨浪冲击而来的力量,几乎令这些人稳不住空中的剑光! 而司空无心则是眼皮不眨的望着被裹在红色龙卷中的观阳顶峰,双拳紧握,胸口不住的起伏,显然是在担心自己的师妹方啸心。 等到冲击波完全消散的时候,以观阳顶峰为中心方圆二十里内几乎被夷为了平地,只余下光秃秃的地面而已。而处于力量中心的观阳顶峰,则是从中一分而为二,半山腰的三圣堂早就在那强横之极的力量之中化为了乌有,一道道淡淡的紧芒在一片瓦砾中不住的消散,那正是深植于三圣堂之下的天幻灵符已经被噬仙雷的强大力量所破去。其实若非观阳顶峰底有天幻前辈所种的灵符相护,观阳顶峰恐怕就不止是分为两段这么简单了。 昔日如插天之笔般的观阳顶峰已经变作了两座对峙而立的陡峭山峰,在那高高的峰尖之上,霸天剑闪烁着金光悬浮在战金阙的头顶。妖童战红云边调息混乱之极的九玄真元,一边观察着对面的三阴血魔。心中也是吃惊不已,噬仙雷果然是威力无穷,雷中所含蕴的力量几乎比当年魔门十二长老的合力还强。若非战金阙的九玄真元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他的特别体质也修炼了三千年,几乎在噬仙雷下剑毁人亡。 “好一个方啸心,好一个三阴血魔,果然厉害!”迎着扑面而来的强风,战金阙深吸了一口气由衷的赞叹道。 “你也不差啊,竟然可以独力接下我的噬仙雷,足见你这妖童战金阙可以横行在两千年前,的确有可以骄傲的本事。” 方啸心的俏脸被隐藏在一重淡淡的血雾之中,娇躯不住的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抖。战金阙的霸天剑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但冲击力极为强大,而且霸天剑上含蕴的九玄真元竟然透过了方啸心的护身气幕,如细针一般不住的侵袭方啸心的经脉。 她虽然占据着三阴血魔这具强横的身体,但被驱赶在灵台心海深外的何蓉的元神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夺回属于自己的身体。不但如此,在她的体内竟然还有第三种隐藏极深的力量存在,若非此刻元神受到极大震荡,她还真感觉不到。 “呵呵,”战金阙长笑一声,朗朗的语声在空中回荡:“三阴魔气当真是并世无双,霸天斩三千年来我只用过两回,昔日在此斩之下曾经击杀了七名魔门长老级的高手。如今你初出九幽洞,便拥有了如此强横的力量,实在是我战金阙钦佩。” “格格……”方啸心仰面发出了一连串的娇笑,但胸中那翻腾的气血与针剌般的感觉仍未完全消去。不但如此,何蓉的元神此时也借着侵入经脉内的九玄真元,蠢蠢欲动。另外那一种力量,正在若有若无般的在经脉内缓缓流淌,似有意似无意的吞噬着那强劲无比的三阴魔气。 战金阙接着说道:“但自古道魔不两立,我战金阙今日绝不容你轻下这观阳顶峰。再接我的霸天斩!”话到此处,强劲的九玄真元急速的在体内流动,激得战金阙身上的虎皮坎肩哧哧作响,一团团的白雾不住的在身周旋转。而霸天剑的剑锋一转又直直的对准了方啸心,一道道秋水似的青光闪过,无形而强大的道门真元已经遥遥的罩住了方啸心。 方啸心一边运动三阴魔气抵挡那源源而来的九玄真元,一边屏神内视压制何蓉的元神,就在她的元神刚刚将何蓉的元神又一次赶开的时候。那第三种力量却趁这个时候大肆吸取方啸心体内那取之不竭的三阴魔气,渐渐的方啸心查觉到这第三种力量正在迅猛增长中,而且自己也有一种心性摇动的感觉,这是元神受到某种威胁的先兆。 难道三阴血魔体内除了何蓉的元神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的元神?方啸心不安的闪过了这个念头,但现在正面对着蓄势待发的霸天斩,她根本无暇他顾。只好运动九幽宗的封元之法,将元神与灵台心海隔离开来,以避开何蓉元神的攻势。而对于那第三种力量,她却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毕竟这力量的出现十分突然,她也根本不知道这力量的来历,再加上战金阙的霸天斩的威胁,她也没有足够的心力去驱逐这第三种力量。 就在方啸心暗暗叫苦元神内视之际,对面的战金阙的置身在青色的龙卷风中,霸天剑高悬在头顶不住的旋转起来。与刚才不同的是,现在战金阙的身上竟然发出了一种极强的吸力。若非方啸心拥有血魔的力量,几乎要被这股力量卷到战金阙的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儿?”方啸心心中一动,惊疑不定的看着对面的战金阙。青色的龙卷风不住的转动着,一道道淡淡的青芒在龙卷风的风柱外闪过,战金阙的身形已凌空飘起。那股吸力越来越强,而霸天剑也发出了阵阵低鸣,一道道金色的光圈自霸天剑上不住的荡了出来。 远在数十里外的两方人物,也都感觉到了从战金阙身上传出的那股极强吸力,这力量之古怪似乎要将真元力从众人的身上抽走一般奇异。以战金阙的头顶为中心,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青色云漩,一道淡淡的青色光柱到战金阙身上。战金阙身外的青色龙卷风越来越粗大,浩然而强劲的道门气息充塞于天地之间!整个九华山都罩在一重重的青光之内!由此可见战金阙的本体真元正在迅速的增长中! “怎么回事儿?难道……”司空无心经过短短的调息,随着真元力的恢复精神也好了许多。他远远的看见这种情形,更感觉到从战金阙身上传来的吸力。他不安的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这战金阙竟然可以直接吸取天地间的元气来增长力量!这……太不可想像了!” 司空无心深知虽然修真者以激发自身潜狐收天地元气来增长修为,道魔两界的修者都是如此,但那天地元气却需要一段时间的真元锤炼,和潜心苦修才可以变为自己的力量。而像战金阙这样可以直接将天地间的元气转化自己体内真元力,那实在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此时的方啸心也查觉到事情不妙,如果容战金阙再这样继续吸取下去,那她面对的将不再是战金阙苦修三千年的九玄真元,而是于天地宇宙间那无穷无尽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别说是三阴血魔,就算当年的魔尊欧阳一天恐怕也不敢硬接。但方啸心的三阴魔气也正在不断的提聚中,噬仙雷也都没有成形,只是在她微合的双掌之间出现了一个不断增大的黑色光球,这样的攻击对于正在吸取天地元气的战金阙来说,简直等于挠痒痒一般!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战金阙虽然在吸取天地间的元气,但战金阙是借助了他那柄霸天剑的力量,否则的话在这样庞大的天地元气的贯输下,就算是金仙境界的南宫雄亲至也未必能够架驭得了。 霸天剑乃是上古剑仙的遗物,乃是天外玄石所铸,剑锋上雕满了奥妙之极的符印。是战金阙在未入师门之前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后来在偶然的机会下才知道霸天剑不但可以吸取天地元气,而且还能将天地元气直接转化为奇异的本体真元。 也正是由于霸天剑这上古神物,战金阙才可以成为玄天三奇中最具威名和实力的剑仙,才能在两千前魔门三宗十二长老的联手合击下毫发无损。 远处的司空无心与石十二等人或忧或喜的望着分立于两峰之顶,正在蓄势凝神的战金阙与方啸心。谁都知道这一次两人的正面对击将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次,谁也不无法料定这两人的真元对撞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破坏力,但可以断定的是这次就绝不会是将观阳顶峰夷为平地了。 在源源不断的天地元气的贯输下,战金阙的眼中射出了两道长虹似的青芒,体外的青色龙卷风早已消去,只有天空中那片青色云漩还在不断的向战金阙体内输送着取之不尽的力量。这是三千年来战金阙第二次运用霸天剑这奇异的功能,若非霸天剑所吸取的天地元气只能用作短暂攻击的话,那战金阙将会是玄天宗的第二位金仙境界的绝代人物。 一击必杀的信心充盈在战金阙的心头,两千年前他凭着天地元气那种令人不可想像的力量,使用霸天斩击破了魔门十二老长的联手之威。这次他同样相信可以在一击之下让三阴血魔烟消云散! 整个九华山都被战金阙身上隐隐挥发出来的九玄真元所笼罩,红日早已经被遮在了无边无际的青云之后。在战金阙的霸天斩未发之前,所有的生物都被那强大的天地元气所慑,一个个屏息凝神的望着观阳顶峰的方向,似乎是上古之神重回人世一般。 而方啸心身上的三阴魔气也被战金阙那庞然的九玄真元完全激发,一团团的血光在方啸心身上闪过,方啸心的体内传来波的一声轻响。这正是三阴魔气大涨的前奏,轻响过后方啸心的面孔在一阵令人心悸的扭曲中突然变形,那吹弹可破的娇面罩上了一层血色,红得令人头皮发紧,不但如此两颗细长的獠牙悄然支于唇外。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三阴血魔,在九玄真元不断的刺激下。方啸心体内的那第三种力量终于完全涨大,在何蓉与方啸心的元神激战中,他趁势而起一举将两人的元神裹住深深的压制起来。 而看到这种情况的司空无心,心底传来一声幽幽长叹,两行泪珠无声的滑过。这曾经力压天下,不可一世的九幽宗主怎么突然作出了这小儿女的姿态,魔门中人不是绝情绝欲吗?他怎么会这样呢? “嗯,不错没想到六千年后,我还能见到拥有如此修为的人!”深沉的男声自血魔口中吐出:“你是谁?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哈哈,看来我还要谢谢你的,若非你的力量,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取得一具躯体,虽然这躯体我并不满意。不过我还是可以放你离开这儿的!” 战金阙却如充耳不闻一般的不言不语,在浩然无穷的天地元气的贯输下,战金阙仿佛已经成了这天地万物的一份子。而霸天剑此时却已经悄然不见,只是在血魔的正上方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巨大剑影,这把巨剑如果成形的话比刚才那巨剑还要大上十倍左右。 ------------ 第七十四章 魔摧九华 血魔仰起头来望着空中那长约数里的巨大剑影,哧的一声轻笑:“六千年前我被白云那牛鼻子几乎打得烟消云散!若非我使用移魂挪魄大法逸出一丝元神,躲在九幽阴火之中受那阴火熬炼,一直不能元神凝聚。”说到这儿他遥遥的指了一下司空无心,笑道:“呵呵,若非你这呆子痴心,一心要让方啸心重回世间,更将她放入九幽洞中火炼三百年!更将这具有三阴之体的人诱入九幽洞,我又怎会趁她吸取九幽阴火中的三阴魔气之时进入她的躯体。说来倒还要多谢多谢,念在你是我同道中人更对我有这点好处,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血魔的面色上血光更浓,阴笑几声指了指战金阙几个人:“至于你们,哼!一个也别想走,别以为你可吸收天地元气就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倒转乾坤,血魄大法!” 听着血魔那阴森森传来的语声,石十二几个人不由得大大的颤抖了一下。而司空无心倒还算镇定,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望着血魔那周身散发出来的熊熊血焰,眸子中异色连闪似有深意!” 而战金阙的霸天斩此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由于自身体质的限制,浩翰之极的天地元气如果再不渲泄的话,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这突然而来的巨大力量! 所以战金阙厉吼一声:“剑临天下!万妖可杀!斩!”声音犹如特大号的铜钟一般悠扬而响亮,方圆数百里之内尽是战金阙的声波回荡! 空中的淡淡剑影在法咒的摧动下,突然消失!青云之下一道长长的金色闪电划过,霸天剑已暴涨为数里之长百米之宽的巨剑向血魔迎头斩下! “倒转乾坤,血魄大法!”血魔虽然狂傲,但对于这可开天辟地的一剑也不敢轻视。浑身的血焰暴涨,形成了一个硕大的血色光球!天空中血光闪动,浓重的血腥味与强大无比的压迫力迫得观战的诸人似乎要喷血一般的难受。 一道道的血色闪电不住的闪动在观阳顶峰中,无数的鬼哭之音传来,刹那之间以血魔为圆心的方圆十里之内被一片血雾罩住。 自血雾之中升起一个极大的血色光球,突的爆开!在一片血云中一条遍体血红的巨龙蜿蜒而出,挟裹着无穷无尽的三阴魔气迎向霸天剑! 这条血龙正是血魔以血魄大法唤出的守护修罗地狱的冥龙,冥龙乃是龙中异种,以天地间至阴之气聚结而成,端的是厉害无比!阴龙甫一现身,天地间已是一片茫茫血色,无数的黑气来回飘动,那正是随阴龙而来的无数怨灵厉鬼。 司空无心、石十二一干人倒还罢了,他们虽然修为比之战金阙差了许多,但毕竟不是阴龙的攻击中心。在剑光异宝的护卫下,还可以勉强抵挡得了那迫体而来的强大阴气,与无数怨灵的噬咬。可此时正在九华山中游赏的数万游人呢?只在一瞬之间整个九华山将近有八万游人丧身在修罗地狱的恶鬼之下,幸亏这些怨灵厉鬼还不敢离开冥龙周围百里之内,否则的话数以十万计的怨灵厉鬼如果从此游离人间不知道要造下多少弥天杀孽! 就在霸天剑与冥龙将要接触的那一瞬间,自东南方向两道剑光一前一后飞掠而来。其速度之快就连司空无心也为之吃惊不已,他心下暗惊这是何派高手,剑光如此之快! 这两道剑光正是离开终南山的尚秋声与莫言,两个人尚在百里之外就已经感到了九华山方向传来的巨大力量。莫言惊道:“这么强劲的真元力,能够传出这么远,是什么人!难道玄天宗的南宫雄亲自出马了?” “有可能!不过还有另外一股力量,也不可轻视!”尚秋声点了点头,他的身形在淡淡的金光中轻轻巧巧的翻了个身,面色凝重的说道:“这力量中含有强大的怨灵阴气,必是魔门中修为极高的人物亲至三圣堂。” 他的话让莫言的娇躯不由自住的抖动了一下:“我现在也感觉到了,不错!这力量中含蕴着极强的血煞之气,必是魔门中的掌教亲临了。” “难道玄天宗和魔门中人联手了!”莫言的独有的球状剑光猛的暴涨:“那我们得赶紧了!” 这两个人的速度是何等的惊人,只在一眨眼间百里之距一瞬而过。“看!那是什么!”莫言突然顿住吟青剑光,衣衫在空中猎猎飞舞,她指着那一条血光盈然的冥龙与那似有开天之威的巨剑,惊呼道。 “好家伙,这么厉害!”尚秋声也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下意识的出口喊道。而在此时随冥龙而出的无数怨灵噬咬而来,但如何能伤得了这两个人。莫言的幻天剑与吟青剑同时现出,青光闪烁中凡是逼近十米之内的怨灵尽数消散,而尚秋声的太极图也在身周不住的徘徊,强劲的元阳罡气令这些怨灵不敢逼近百米之内。 恰在此时,冥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龙吟,张牙舞爪的与霸天剑撞在一起。 天空中一道长约百里的巨大闪电无声的掠过,在冥龙与霸天剑相撞的中心点爆开了一点白光,只在一顿之间这白光迅速的扩展开来,观阳顶峰的上空仿佛突然出现了一颗太阳一般,那刺眼的白光连尚秋声与莫言这等修为的人也不敢直视。 强大之极的冲击波向四周迅速的扩散,已经被劈为两段的观阳顶峰虽然有道门灵符相护,但却终于抵抗不了这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终于在一声轰然爆响中化为了一天粉尘。犹如海啸一般的气劲毫不费力的摧毁了阻挡扩散的山峰,以观阳顶峰为中心的五十里之内的山峰全都在这巨大的力量之下化为了一天的沙石! 司空无心与神眼石十二心性多变,在那点白光爆开之时,他们就已经意味到了随后而来的将是可怕的巨大力量。所以石十二大喊了一声:“快退!”当先摧动剑光避出了百里之外,司空无心却在一阵黑气中逃得不知所踪。 但随石十二而来的辛七、绿剑两个人反应稍微迟缓了一些,被迅速扩散的冲击波撞了个正着。两个都是修为千余年的剑仙,号称玄天七英之一,真元剑光不谓不强。但在这可以摧毁一切的巨大力量之前,竟然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便化为了片片飞灰! “以道为尊,金身不灭!”尚秋声迎着这强劲之极的巨大力量,虽有太极图的相护依然感到吃力,而莫言的护身剑光竟在与冲击波接触的时候迅速收缩,可以她的乙木真元竟也抵挡不了这含蕴着冥龙之威与战金阙真元的合力冲击。 不愧是道门中至高无上的护身法印,一圈圈的青光自尚秋声身上扩散开来,柔和而平静的力量以尚秋声为中心散发出来。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那几乎可以摧毁一切的强大劲气! “哈哈,又来了一个,好一个天齐罩!今日我初回人间便遇到了你们这两个人,一个可以吸收天地元气,一个居然修成了号称天下无双的护身法印!”血魔的声音在一天的尘沙与飞石中响起,伴随着血魔的声音一个硕大的血色光球迎面撞向尚秋声与莫言! “道友当心!这可是噬仙雷!”战金阙的声音有些颤抖,再也没有了那种豪雄天下的气概。可见刚才这一击,战金阙的霸天斩在冥龙之下终于逊了一筹,虽然他可以吸收天地元气。但冥龙却是于修罗地狱的异物,不知道受了多少年的地府阴气,当真拥有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其实不用战金阙提醒,尚秋声也能感觉到这血球中的巨大力量,就算尚秋声在诛仙阵中面对着阴月 教主所发的诛仙雷也没有感到这么强劲的压迫力。 “以道为尊!龙吟天下!”身处在天齐罩之中的尚秋声,双掌搓一放,一道金虹射出。正是道门九大降魔秘印中的大天龙!正在调息纷乱真元的战金阙目睹此景,心中一惊非小,没想到自己两千年未入人间,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了得的人物,不但能够使用无上的秘印天齐罩,更身怀大天龙! 一声清亮的龙吟回荡在九华山中,大天龙与噬仙雷撞在一起。在震天的巨响中,尚秋声的身形抖了几下,胸口有些发闷!但是尚秋声体内毕竟蕴有浑厚之极的元阳真力,迅速的平息了尚秋声受到巨大震荡的经脉。虽然如此,尚秋声也是吃了一惊,自他入道门的那一天起,斗厉魄、战五妖、破阴魔、诛妖兽,连场剧战从来没有人能够震动尚秋声的真元力。这次与噬仙雷的正面相撞,竟然被这股巨力震得有些气血翻腾,对尚秋声来说这还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但元阳真力实在是道门中妙不可言的本体真元,再加上尚秋声现在已是气神合一的境界,所以元阳真力的急速运转之下。团团紫雾罩住了尚秋声与莫言的身体,再映衫着体外不断荡漾的青色光环,别有一股灵气独尊的意味! 血光消散中,血魔的身形由于隐在一天的尘沙中,所以尚秋声并不能看见血魔的动作。但从血魔的声音可以听出他也是非常惊疑的:“大天龙!先天正气!你即然已经修到了这等境界,为什么还留在人间?” 从刚才的一次正面交手中,血魔将大天龙中含蕴的巨大真元力认作了先天正气。而且他横行在六千年前,修为不但极高对于道门修者也是相当的了解。他深知一旦修道者修成了先天正气,那必定是已经是达到了金仙境界,足以飞升天界了。这次他之所以敢从九幽洞中出来,也是考虑到六千年前打得自己几乎烟消云散的白云道长必是已是天界之人了,自恃自己的三阴魔气已可以称作天下无双,才趁着何蓉吸取九幽阴气的时候进入了她的身体。 没想到刚刚占据了何蓉的身体,就遇到了一个极其强横的战金阙,凭借着可以吸收天地元气的异能与血魔打了平手。更遇上了尚秋声这新近出世的道门之秀,举手之间破去了威力无穷的噬仙雷,如何不让这血魔为之震惊。 一天的尘沙渐渐消去,周围的景象清晰的映入尚秋声与莫言的眼中。只见一个周身隐在血红色火焰中的怪物与一个兽面人身的矮子对面而立,而以这两个人为圆心的方圆五里的范围之内形成了一个深若数十米的大坑,五十里之内已是一片空白,无论山峰树木尽被刚才的冲击波摧伤殆尽。 “方大哥,三圣堂不见了,观阳顶峰也没了!”莫言的心中一震,攸的想起了那灵秀而陡峭的观阳顶峰。 尚秋声心中也是暗自震惊,没想到刚才那条血龙与巨剑相撞的时候竟然产生了如此骇人的力量。暗道观阳顶峰三圣堂从此不复出现了,可是步老前辈、司空前辈、道空大师呢,这些人去了哪里,难道……!他的心中隐有不安,眼光到莫言的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到这里相斗?更毁了我们幻天剑宗的立业之所,我跟你们没完!”莫言娇斥一声,天幻与吟青两柄飞剑已在一声轻吟中跃跃欲动。 “呵呵,像幻天剑宗的门下,可是那步道月的弟子?”血魔即在何蓉的体内,自然对当时控制躯体的方啸心的行动是了如指掌,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吞噬这两个人的元神,仍然可以猜出这女孩必是被方啸心干掉的步道月的弟子。 听到血魔这样说,莫言的眼光一闪,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把我师父怎么样了,我师叔祖和道空大师现在哪里?” 心忧师门安危的莫言一连串的发问道,天幻与吟青已是轻吟不断。乙木真元已经无形的散发出来,遥遥的罩住了血魔。 “哈哈……”血魔仰红云声长笑,低头沉吟了一阵。体外的血焰不住的闪动着,片刻之后,他昂首傲然道:“怎么说呢,马征天也可以说是我干掉的,不过那和尚跑得快,带着步道月逃走了。观阳顶峰三圣堂也可以说是我毁掉的,小姑娘你要干什么,为师门报仇吗?呵呵,不自量力!” ------------ 第七十五章 修罗通道 莫言愤极之下指着血魔颤声道:“你……你!”竟然连话兜不完整,显见得这小姑娘已经气得不行了。 尚秋声却一脸肃然,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步前辈与司空老前辈真是被你所杀,今天你就别想离开此地!”经过这么多天的历练与成熟,尚秋声再也不是那个初入道门一无所知的农家子弟,在终南山清风观观与红云道长长谈一夜之后,使他明白了许多道门至理和自己肩上所担的责任。 今日的尚秋声深知自己乃是应劫而生的人,背负着天下苍生的安危重任,自然对这班欲入世捣乱的魔徒们是愤恨之极。不过他天性良善,一向不善言词故此虽然心中愤恨之极,倒也不会口出恶言。 “是吗?”血魔的两颗獠牙示威似的亮了一下,身外包裹的血焰更盛:“六千年前你道门中无数先辈尚不敢对我这样说话,你有什么本事意敢出此狂言,你以为先天正气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吗?”血魔自然深知能够修成先天正气的人物必是将达金仙境界之人,就算是他也并没有把握能够制服眼前的尚秋声。可是他凶横已久,嘴上倒也不肯服输。 “哈哈……”尚秋声长笑一声,朗声道:“我有什么本事,你待会儿就知道了,总之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得离开观阳顶峰!”强大的自信与充沛的元阳真力充盈着尚秋声的全身,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一股极强烈的荡平魔邪之意。 太极图放射出万道青光盘旋在尚秋声的背后,斩天剑直悬在头顶不住的发出轻吟,一道青虹淡淡的自尚秋声头顶冲天而起。气神合一的尚秋声不但修为上了一个层次,就连心灵深处也扫平了他平素的怯懦之意,自从在东湖力斗血煞五妖至今,一然大师打入尚秋声经脉内的佛门真元一直在有意或有意的激发尚秋声的自信,令他从一个几乎可以说有些软弱的普通人变成了今天这样霸气冲天的修者。 “爽快!”战金阙的身形自深坑中飘起,霸天剑在头顶金光烁然,刚才与地狱冥龙的全力对撞所造成的真元损伤,已经被霸天剑所吸收的天地元气迅速的补充完毕。一双虎目之中两道金芒不住的在尚秋声身上来回扫视,双掌一拍高声呼道:“这位小友出身何处,竟有如此冲天豪气!我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爽快的话了。” 尚秋声对着战红云拱手,虽然他几乎可以断定战金阙必是玄天宗的绝顶人物,也必定是来观阳顶峰替曾天叶复仇的,不过但刚才战金阙独力对抗血魔,倒令尚秋声颇为钦佩,所以尚秋声对战金阙生出了几分好感:“这位前辈可是玄天宗的,不知怎么称呼!” 莫言此时渐渐平复心中的激怒,她狠狠的盯着血魔,却也不肯放过战金阙:“是啊,你来我三圣堂干什么,是不是和这血魔联手来替曾天叶报一剑之仇啊。” 战金阙望了望莫言,心中有些许愧意:“你可是步道月的弟子,不错,我虽然到此为仇老三报仇。但我还不至于和这些邪门外道联手而来,要报仇也要正大光明的正面对决!” 就在这三人对话之际,血魔的一双眸子不住的转动着。他刚才放出噬仙雷与尚秋声正面交了一次手,对尚秋声的元阳真力是心有余悸。再加上战金阙的霸天剑也相当的不好惹,所以面对尚秋声与战金阙的联手之势,他确实有些发悚。不过血魔修成在一万年前,他本是天地间的一个异物,偶然间参破了自身秘奥,从此踏入了修真界。 历经几千年的苦修,终于在六千前血魔的三阴魔气大成,便踏入人间掀起滔天血雨。无数生灵丧于他手,多亏当时正在昆仑山潜修的白云道长及时下山,降伏了他。将他几乎打得形神俱灭,若非移魂挪魄大法让他逃出了一丝灵性,血魔在六千年前就已经烟消云散了。此番重回世间,仗着何蓉的三阴之躯魔功有了很大的提升,所以自恃当今之世已没人可以克制于他。却没想到的是这世间竟然出了一个尚秋声,此时面对着可以吸收天地元气的战金阙与身怀元阳真力的尚秋声,血魔起了退意。 不过他也知道这两个非普通道者可比,一个个身怀浑厚无比的本体真元,所以他也不敢冒然遁去。 就在这四个人蓄势以待,各怀心思之际。远在数千里外正在大发魔性的修罗七心中的强大魔气终于传到了九华山,这魔气之强就连尚秋声和战金阙都禁不住心头剧震,一股寒意自方、莫、战三人心头升起。这就是于修罗魔界中的力量,充满了暴虐、噬杀、血腥、恐惧的意味。 “方大哥!”莫言惊呼一声,体内的乙木真元由于受到修罗七心的修罗魔气激发,娇躯之外闪起了一层青色光幕。 尚秋声面色凝重的看了莫言一眼,心头暗道难道又有什么不可一世的魔门人物出现,这魔气之强就连面前的血魔也万万不及的。而战金阙也是满面惊色,霸天剑由于受到这魔气的侵袭金光开始暗淡下来。 血魔在感到修罗魔气的时候,却与三人的表现颇为不同,面上掠过一丝喜色。体外的血色光焰猛的暴涨,喃喃的道:“这么强的气息,不会是世间修魔者所发。必是魔神之界的人到了!”他这念头刚刚转过,身形已挟带着强劲的风声冲天而起,一团血云在青色的天幕下一闪而过,只奔着魔气传来的方向而去。 “哪里走!”尚秋声当先一声大喝,金光一闪已尾随而去。紧接着他的是妖童战金阙,身化一道金虹冲出了已经满目疮痍的九华山。 “等等我!”莫言喊了一声,架剑光紧紧跟随! 就在这四个人消失的时候,天空中一道黑云闪过,司空无心的身形出现在半天空中。这位处心积虑助方啸心夺取何蓉身躯的九幽宗主,现在一脸沮丧垂头丧气的呆呆的注视着脚下的大坑。 实际上司空无心这么起劲的让方啸心占据何蓉的躯体,并不是真的为方啸心着想。他是想让方啸心成为他手下的工具,帮他重回世间剿灭道门七宗。等到时机恰当的时候他再将方啸心的全部修为据为己有,等到他吸取了方啸心的全部修为之时他已经可以前往魔门中向往的无上圣地修罗界,成为魔中之尊妖中之神! 这计划在方啸心入门之时,司空无心就背着他的师兄当时的九幽宗主箫煞开始了行动。他借着追求方啸心的借口不断的与她接近,同时偷偷的在方啸心的身上施展了魔门中极隐秘的炼心印,只要元神不散,这炼心印就会一直受司空无心的控制。而司空无心也随时可以主宰方啸心的心思,三百年方啸心横行天下,就是司空无心的主意,他知道方啸心是三阴之体,只有血腥与暴力才能让三阴经脉中的阴厉之气最大限度的激发。等到方啸心修为大成的时候,他再将方啸心的修为据为己有,却没想到平空里杀出来一个道空大师将方啸心以观音灯炼得只剩一丝元神。 第一次计划的失败,让司空无心狂怒大发,后来他迁怒于九华山中的道观寺庙。惹得步道月与道空大师联手杀入幽冥谷,将司空无心困在佛灯灵焰之中,幸亏道空大师慈悲之心极盛,才将司空无心放了出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将九幽宗的弟子尽数诛戮,司空无心返回九幽谷后,门人弟子尽去,真元大损,无奈之下只好在九幽谷中隐忍下来,等待着第二次机会。直到他碰到何蓉才动了再度延续计划的心思,所以他才将何蓉引入了九幽洞,让方啸心趁九幽阴火之威潜入何蓉的躯体,借机夺取了这具三阴之体。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任司空无心用九幽算法推算的如何精尽,却也没有算到九幽洞中竟然还藏着六千年前的绝代凶魔血魔的元神,至使功败垂成,为他人做了嫁衣。 司空无心呆立了一会儿,不住的长嘘短叹,而修罗七心此时的力量竟然越来越强大。司空无心是魔门中人,自然想知道这魔气的来源,所以片刻这后,他也循着魔气追踪而去。 终南山方圆千里之内已经被巨大的血色云层所遮,那巨大的漩涡状云团也越来越大。凡是在血云范围之内的人包括普通人和普通修道者,谁也无法控制那种深入心底的恐惧之意,一个个呆望着天空扑身拜倒,不住的磕头。 而清风观观中的诸人大多已经被修罗七心的修罗魔气所染,近万名清风观弟子与无数包围在山外的国安局警员聚集在修罗七心那一片巨大的漩涡状云团之下,一道乌黑的气柱自云团之中伸出,将这些人紧紧的裹在中间。 而终南山外还有无数心神被制的人向清风观观方向蜂拥而来,摧动修罗七心的莫南天眼中闪动着浓浓的黑气,嘴角现出了一丝狞笑,这笑容竟然充满了邪恶之意。这一代修真大派的掌教,修行千年的得道高人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清风观观上空的七色云团仍然在不停的闪烁着七色光芒,只是在云团之下来回掠走的七颗光球已经隐隐有了血光,强大的寒意犹如严冬降临一般紧紧的裹住了玉柱峰。无数的树木和花草莫名的垂下了枝叶,在很短的时间内枯黄干萎。而无数飞鸟与走兽,也都一个个瘫软在地,迅速的化成了一堆白骨。到底是什么力量竟可以造成这么大的杀意! 各派剑仙这中,此刻只有红云道长还依然保持着清醒,但红云真人虽然心思尚存,但已是有心无力。修罗七心中的强大力量已经将他紧紧的定在地上,令他动弹不得,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徒儿齐玄天、段天英等人神情呆滞的随在清风观弟子之后,向那根巨大的黑色气柱走去。 天幕上的血色越来越浓,那巨大的云漩此刻竟然缓缓的旋转起来,无数的黑气自漩涡中心飘出。一种极难闻的气味弥漫在终南山中,这气味像腐尸又象天然气的味道,总之令人作呕。谁也不知道此刻修罗七心正在以吸取的万物灵气打开被神尊无极封锁的修罗界通道,一旦修罗界的通道被修罗七心打开,六万年前被天界诸神逐离人世的修罗群妖就会返回世间。 到那个时候,魔门入世不入世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修罗群妖返回人间,修罗界中的强大魔气就会在一瞬间夺去整个星球的所有生命。到时候茫茫天下再无任何生灵存在,延续了数万年的人类社会自然也是到了尽头,除了天界诸神之外,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修罗界的群妖返回世间! 就在这一瞬间天上地下一片寂静,所有的时间都在静止之中,没有人可以摆脱修罗魔气的力量,就算时间也不可以。 “这是什么?”一道紫虹掠过天幕,速度之快难以形容。紫虹顿住两道蛟龙似的紫气上下翻腾,正是修罗魔气激发的混沌双龙剪。 南宫雄呆呆的立在空中望着眼前的一切,嘴里喃喃的轻轻说了一句话。他是金仙修为自可参透森齐万物之秘,但对于修罗七心他却一无所知。再加上现在的一切让他震惊还来不及呢,此刻地球上的所有一切都在静止之中,可以说就连无法阻挡的时候也处于静止之中。而南宫雄是个例外,他现在已是金仙之体所以摆脱世间规则的控制,就连时间也无法奈何于他。可是除了他之外,还会有其他的例外吗? 隐隐的狂笑声自天际传来,漩涡状气团旋转的越来越快,南宫雄已经听到了通道另一头修罗群妖的欢呼声。修罗魔气更加浓烈起来,这正是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只要南宫雄再有迟疑修罗通道就会完全打开! 南宫雄虽然不知道眼前的是修罗七心,也不知道修罗通道即将打开,但他却也不敢再观望下去。他清楚的感觉到越来越强的魔意,心知大劫即将发生。所以他清叱一声,混沌双龙剪一声长吟两道紫雾冲出,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向着那漩涡状气团中心交剪而来! ------------ 第七十六章 力挽狂澜 两道紫色的蛟龙在天幕下显出形迹,须发皆张爪牙清晰夹带着充塞于天地之间的先天正气一闪而至。道门三大奇宝的确不凡,在修罗七心这修罗魔界的异宝之前依然能够发挥无上威力。而修罗七心也仿佛感觉到了来袭的混沌双龙剪,七色云团之下的七颗光球上的血光猛的爆开,一道极粗大的血虹迎着混沌双龙剪撞了过来。 一个是道门三宝之一含蕴着至纯至极的先天正气,一个是修罗魔界的修罗七心,内含强大无伦的魔界之灵气。这一下对撞所产生的威力岂是常人所可以想象的,一道耀眼的电光在玉柱峰上空爆开。以撞击点为圆心无形而强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开来,带着可以摧毁一切的强大气势将地面上所有的凸起物尽数抹平。 南宫雄心中自是明了两宝相撞必定会产生极强的冲击波,所以在这道无形气墙向四周扩散的时候。他手掐法咒运用大五行雷团团围在玉柱峰四周方圆五里之内,一团团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爆开,在大五行雷的强大反震力下终于将这人间罕见的气劲遏制在玉柱峰范围内。 虽然南宫雄将这强大的冲击力禁锢在玉柱峰内,但却也是费力不少。身形被反震之力弹出去数十里之远,若非他是金仙之体,恐怕在这一击之下就已经形神俱灭了。 但冲击波过后,修罗七心却依然毫发无损的悬浮在空中。而那道用来打开修罗通道的黑色气漩越来越快的转动着,一道道黑气夹着难以形容的寒意自中心点发出。被聚在黑色气柱之内的数万生灵的魂魄与灵气正在随着那道黑色气柱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修罗七心之中,以加强修罗七心的力量。 修罗七心虽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可是混沌双龙剪的攻击力毕竟是极具威力的,所以在这一次撞击之下修罗七心中的强大力量消耗了不少,将修罗通道的打开稍稍向后延迟了一些。 南宫雄此时也已经意识到那巨大的黑色气漩必是通向未知世界的通道,而且这个世界也必是极恶之地,这个可以从漩涡中心传来的强大魔气恨数鬼哭之间感觉得到。南宫雄虽然狂傲,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强行合并修真道派,但他毕竟是修道之人,深知这个通道一旦打开。不知道有多少难以想像的魔怪涌入人间,那个时候这平静数千载的人间将会沦为极惨之地。 所以南宫雄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故此他再次运动先天正气摧动混沌双龙剪发动下一次攻击。时间仍在静止中,天地间一片寂静,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是那漩涡中心传来的隐隐鬼哭。混沌双龙剪在空中不住的盘旋着,无数的紫色气流如细丝般涌入混沌双龙剪之内。 战金阙的霸天剑即然可以吸收天地元气,那这道门中三大奇宝之一的混沌双龙剪自然也能做到。不过金剪吸收的并不单单是天地之力,它所吸收的是天地宇宙之间所有的力量。 而操纵金剪的南宫雄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方法来加大混沌双龙剪的攻击力,只是他心中可惜的是金剪所吸收的天地宇宙之力并不能转化为他的本体真元。 随着天地宇宙之间那无穷无尽的力量涌入金剪之内,大半个天空都笼罩在紫色的云霞之下,而一半则是修罗七心独有的七色之光。幸亏整个世界都处在修罗七心的强大力量之下,时间也在静止之中,天上地下并无人可以见到这种足以引发人间大乱的景象。 就在混沌双龙剪化为两条蛟龙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的时候,自极远的方向有一道淡淡的金光射来。此时整个世界陷入了定时的状态内,万物万灵均在静止的状态下,是什么人能够摆脱修罗七心的强大魔力?仍然能够架剑光急速飞行,南宫雄的眼角余光扫见了这缕淡淡的金色剑光。心中大大的一震,凝目望去,只见此人一身白衣点尘不染,身外有一层淡淡的金光闪烁,正是道门中早已失传的金身御剑之法。 这种方法就连南宫雄也不会使用,当今天下能够使用金身御剑之法的只有那身怀玲珑舍利塔,修为已至气神合一境界的尚秋声! 尚秋声本来在全速追赶血魔,眼看要追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前面那道速度极快的血色云团猛的一顿停在了半悬空中,一种隐隐约约的极强力量试图阻挡尚秋声的剑光。令得尚秋声心中大吃一惊,这力量无形无源好象是平空生出来一样。 这个时候正是修罗七心的威力全面发挥的时候,整个世界陷入了静止之中,就连时间也停止了流动。 修罗魔界的魔气力量确实是不可想象,就连尚秋声也不会想象出来现在地球上的时间正陷入静止之中。可是他毕竟身怀道门中最厉害的玲珑舍利塔,此物内含无穷力量,就算玲珑舍利塔现在再也不能指点尚秋声的修为。可是玲珑舍利塔中那股力量却是太上道祖飞升之前所注入的无上正法,正是可以克制修罗魔气的力量。 所以那极强的力量只在一瞬之间就已经被尚秋声突破,可是等尚秋声架剑光冲到血魔面前的时候。更古怪的事情发生了,无论他用何种方法攻击血魔,都无法发生作用。那是因为整个世界犹如陷入了幻境一般,就连时间都陷入了静止,万物万灵都因为时间的停顿而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对于现在尚秋声来说,这些被修罗魔气定住的万物就象水月镜花一般成了虚像,他的所有力量都是冲击在一层虚像之上,所以他几乎将九大秘印轮过来一遍也无法对血魔造成任何伤害。 就在这个时候,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自尚秋声的心中隐隐升起。他终于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所发生的变化,那就是天地间一片宁静,静得令人心悸。所有的东西都陷入了静止之中,包括在他身后百里之外的莫言的吟青剑光。 天空中交错辉映着七色光云,那照耀一切的红日早已经躲在了七色云团之后。这一切都表示着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传到了人间。可这力量的源头却四川的终南山,莫非……尚秋声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一个念头的内容一闪而过,是那么的不可捉摸,但一种神秘的力量驱使着尚秋声放下了莫言和血魔,摧动斩天剑全速冲向了终南山! 越接近终南山尚秋声就越感到那邪恶而强大的力量,这力量几乎让尚秋声有些惧怯的感觉。远远的尚秋声就看到了混沌双龙剪与修罗七心第一将次相抗时的场面,而混沌双龙剪的出现也让尚秋声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想必是体内的玲珑舍利塔见到这久违的老朋友所起的反应。 而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那一身白衣的南宫雄,能够摆脱那种邪恶力量的人,修为就绝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此人一双眼睛亮得令人发悚,全身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散发出来,这力量之强大丝毫也不逊于那黑色气漩内所传来的修罗魔气。犹如天界神灵一般飘浮在空中,正在操纵那两道蛟龙似的紫气夹裹着惊人的力量,向那气漩的中心再一次发动了冲击。 令尚秋声更吃惊的是在飘浮在清风观观上空的那一团散发着七色毫光的云光,还有云光之下那面色邪恶目光呆滞的莫南天。此外更有难数计的人群正在渐渐的接近那黑色气漩中伸出的巨大光柱,怎么回事?尚秋声即惊且疑,他明明感到现在时间处于静止之中,天地万物也在某种神秘力量的控制之下失去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可是这些在七色云光范围之内的人怎么还能行动呢?想到这里,尚秋声仔细的看了看那数以万计神情痴呆的人群,一个个犹如木偶一般的向着巨大无比的黑色光柱走去。而凡是进入黑色光柱之后人们迅速的转化为一团团的黑色雾气融合在那光柱之中,更有一道道的白光在黑色光柱上闪过,这情形颇象那天空中那硕大的黑色气漩在吸收什么一样。 就在尚秋声一怔神的功夫,已经吸足了天地宇宙元气的混沌双龙剪以比前次更强十倍的力量,正正的击中那黑色气漩的中心! 足以将所有生灵眼睛刺伤的强劲白光在中心点爆开,就连尚秋声也禁不住眨了一下眼睛。迅即强大到难以形容的冲击波自黑色气漩的中心反震出来,这次就连南宫雄布下的大五行雷也无法阻止。在无数烟花似的光芒闪过后,飓风般的气流向四周迅速的扩散开来。 南宫雄的身形被这反噬之力震得飘出去数里之外,这个时候南宫雄才完全明白单凭自己是断然不可能将这黑色气漩奈何分毫的。而且如果任混沌双龙剪与修罗七心相抗时产生的冲击波荡出终南山,不知道会对人间造成多大伤害。 所以南宫雄不得不放下自己一派掌教的架子,大喊道:“这位道友,我是玄天宗的南宫雄!当此人间大劫之时,还望道友助我一臂之力,将这邪门之极的气漩击散!” “南宫雄!”尚秋声的心中一凛,怪不得此人在这强大而邪恶的力量中,仍然能够行动自如。原来他就是那野心勃勃,意欲合并天下道门的南宫雄。尚秋声的目光连闪,不由得又重新打量了南宫雄一回。南宫雄的目光犹如两道利剑般与尚秋声的目光交击在一起,两双目光隔着十里之遥尖锋相对般的撞击在一起。 这两个人一个是玄天金仙身怀至高无上的先天正气,一个是体内蕴有浑厚之极的元阳真力的道门新秀。这一次目光对视就如同两个人的真元力不经意的对撞了一下,尚秋声与南宫雄的身形都是大大的颤抖了一下。 “你就是南宫雄!”尚秋声的语气复杂之极,说不出对这南宫雄是敬佩还是厌恶。 “尚秋声!”南宫雄从尚秋声的眼中感觉到那强劲无比的元阳真力,再联想到曾天叶的诉说。福至心灵般的猜到了尚秋声的来历,从这一刻开始,南宫雄终于知道他一统道门的最大障碍。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峙立如山霸气如潮的尚秋声! “不错!”尚秋声的声音带有一丝火气。 而南宫雄却极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方小友,我知道你对本座的做法颇为不满,但你也曾经伤了我玄天宗的邪心师叔。但眼前事态之严重,你想必也能猜得出来!”南宫雄的声音越来越高,他伸手指了一下那不断高速旋转的黑色云漩正色道:“这就是充塞于天地之间那股邪恶力量的来源,如果任他发展下去必会对天地苍生造成极大浩劫。望你能阂联手合力来阻止这场旦古未有的人间巨变!” 尚秋声抬头望着那隐隐传来鬼哭之音的黑色云漩,再看了看南宫雄。斩天剑光一声轻吟,剑锋上一道金芒闪过直直的悬在头顶。太极图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背后,万道青芒好象大伞一般张在尚秋声的身后。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朗声道:“我虽然不知道这气漩是什么东西,但从其中发出的力量也可以感觉得到这气漩必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吧!就依你所言!” 谁能想到这两个本来敌对的两个人,此刻竟为了修罗七心引起的人间巨变,联手同心起来。修罗魔气越来越浓,黑色气漩的中心渐渐有一道蓝光闪现,那蓝光的尽头就是修罗魔界的大门。整个天空或者可以说整个地球都被罩在一层浓浓的黑色云团之下,不过可惜的是此刻生存在这颗星球上的生物都处在静止之中,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就在这一刻他们正面临着一场浩世之劫。 一道紫雾自南宫雄的头顶现出,他双手作莲花印捧于胸前。朗朗诵道:“九九归元,唯道独尊,紫气东来,万邪俱灭!” 混元剪伴随着这充斥于天地之间的混元之音,在空中猛的一涨,无数的紫色闪电自空中闪现。这些闪电的中心点正是混元剪,看来南宫雄是顾注一掷了,他所诵的法咒正是他成为金仙境界之后,从混沌双龙剪之中所悟到的万元大法。 ------------ 第七十七章 针锋相对 南宫雄以万元大法摧动混沌双龙剪的最大力量,更以先天正气植于混沌双龙剪中助它加快吸收所有可以用于攻击的力量。 而尚秋声也同时展开了行动,太极图攸的在背后消去,一个极大的太极法印青光烁然的出现在尚秋声的胸前。斩天剑青芒一闪间移动到太极图的中心点上,剑锋直指那黑色气漩的中心。 “以道为尊,金身不灭!”“以道为尊,龙吟天下!”“九天玄元,九转神雷!”“万法归宗,诛魔!” 清晰而响亮的语声一连串响起,当此巨变之际。尚秋声情急之下,一连串的施出了道门九大秘印中的四个,它们分别是天齐罩、大天龙、九转神雷、斩天诀。随着他的手指连弹,一道道充沛而粗大的青芒、金虹不断的在指端闪现,经过太极图的放大汇合在斩天剑上!浑厚无伦的元阳真力迅速的弥漫在终南山中,斩天剑发出了一声响彻九天的轻吟,犹如一条金龙相仿扑向了那蓝光越闪越急的修罗之门。 南宫雄的眸子中两道紫虹闪了一闪,混沌双龙剪也借着天地宇宙之力向那黑色气漩交剪而去!两条紫光闪闪的巨龙混合着一道粗大的金虹向即将打开的修罗通道扑去!先天正气与元阳真力融合在一起,方圆数千里之内皆被罩在浓重的紫雾之中!当真是道气漫中华,灵光遍九宵! 当今中华道门两大顶尖修者,为了挽救这人间巨劫,不约而同的发挥了自己的最大力量。可是这两个人却没觉察到距他们数千米的高空之上,两道绿幽幽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惧之意的观察着这一切。这是谁呢?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谁能够摆脱修罗魔气的控制,不受时间的摆布。 “南宫雄!尚秋声!”这个人轻轻的吐出了这两个人的名字,语气中含着愤恨与惧怯!“有这二人存在一天,我魔门中人休想在人间抬头,更别想借助人间那取之不尽的生魂炼法!”语声渐渐的微弱,想必此人也怕被这两个修为难以想像的人物发觉。 修罗七心下的七颗光球似乎也感觉到情形不妙,以令人难以察觉的高速旋转起来。黑色云漩中隐有人声传出,“快!有人想封闭通道!你们快点,我们计划了万余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令人惊异的是这修罗魔界中的语言竟然与汉语相同。 几道黑气刚刚从气漩中逸出,混沌双龙剪与斩天剑已经接踵而至。巨大的不可想的力量撞击在漩涡中心,修罗七心上的光球猛的一震停止了高速转动,那团罩在清风观观上的七色光云也暗淡下来。被七色光云魔气所制的数万生灵,不约而同的喷出了一口鲜血,一个个失去了知觉软瘫在地上。 天空中的黑色云漩突然爆开,一个极小的针尖似的蓝色光点在空中闪了一闪。犹如开天壁地般的巨响传出,一道细长的蓝色光带在天空中横贯而过。混沌双龙剪与斩天剑倒激而回,连带着尚秋声、南宫雄这两大修者也为之身形剧震,嘴角同时浸出了血丝。 令人几乎难以呼吸的无形压力瞬间罩住了所有的生灵,大地上的温度刹那间降低至零下数千度,狂风巨浪一般的能量以终南山为圆心向四外扩散。凡是气浪卷过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尽为飞灰,转眼之间这气浪已经扩散出了数十里方圆。 南宫雄深知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时刻,如果再稍为迟疑的话,这股气浪就足以将世间的万物生灵扫荡一空了,那他和尚秋声击散黑色气漩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了。 “快!”南宫雄当先召回混沌双龙剪,两条蛟龙在南宫雄的身前首尾相连,组成了一个圆形。而南宫雄根本来不及擦去嘴角的血迹,便伸出手掌推在那紫气盈然的圆环上。“嘿!”南宫雄大喝一声,面上紫气闪过无穷无尽的先天正气应声而发,呯的一声巨响与那汹涌而来的气墙相撞,南宫雄的身形向后疾飞而出。虽然没有将气墙消散,但毕竟还是令它的扩展之势稍微顿了一顿。 而尚秋声也将太极图挡在胸前,鼓荡起浑厚之极的元阳真力与气墙撞在一起。但他与南宫雄一样根本巨法阻挡这难以抗拒的强大力量,而且他的本体真元比之南宫雄尚有不足,只在刚一接触的时候就被震飞。 但这两个人都是自信极足的人,面对着如此强劲的气浪,仍然是不断的与之对击。终于两个人在被震飞了十数次之后,终于凭借着强劲无比的本体真元与极强的毅力,在这气浪扩散出百里方圆的时候将之完全消散,但是方圆百里之内的无数山峰已经化为无有。 但清风观观却象一座建在巨石之上一般,在修罗七心那已经暗淡的七色云光之下毫发无损。方圆百里之内只有清风观观高高的耸立在地表之上,那被七色光云所控制的各派剑仙在魔气尽消之后,一个个软瘫在地,刚才还不可一世几乎将整个终南山用南明离火炼化的独孤九伤面色如灰的瘫软在地上。 尚秋声与南宫雄也因为体内的真元消耗过大,不得自空中落到地面上,盘膝调息起来。周围一片静寂,只有尚秋声与南宫雄咻咻的喘息声。数百里外一道淡淡的绿芒如游魂般飘荡而来,正是方才躲在高空里观察二人举动的那位神秘人。 此人在刚才修罗通道被封之前及时的避开了那强劲无比的力量,但那从修罗通道里面逸出的妖神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刚一脱出通道就被这股力量绞得粉碎! 片刻之后笼罩大地的严寒散去,时间又开始了他的旅程。生存在这个星球上的无数生物,根本就没察觉到就在数刻之前,他们已经在生死关头转了一圈。也幸亏在修罗七心发威的时候,令时间停止了流动,这些人才能在那数千度的严寒与强大的修罗魔气之下保住一切。 绿绿幽的光云难以察觉的飘移到尚秋声与南宫雄头顶的上方,一丝丝细微的阴寒无声无息的扩散开来。在南宫雄头不住盘旋的混沌双龙剪似有所觉,两道紫虹盘绕着冲天而起,一声声的轻吟从金剪上发出。 南宫雄的心头传来一丝警兆,他霍的一声站起身形,他的真元力虽然损耗过大。但南宫雄毕竟是金仙躯体,真元力恢复的非常之快,只在这片刻之间他已经恢复了大半修为。他抬头望了望天,刚才那翻天覆地般的景象一扫而空,代之的则是一碧如洗的青天红日。 在这朗朗红日之下,一片片淡淡的绿依轻轻的在空中移动着,显得那么的诡异。 “谁!”南宫雄厉喝一声,混沌双龙剪已是跃跃欲试。隐在绿依中的那人一双眸子开合之间,惊异之意显而易见,他没有想到南宫雄的真元力竟然恢复得这么快。他游荡回来的本意就是要趁尚秋声与南宫雄疲惫之时,一举干掉这两个人,为以后魔门入世扫除两个大敌。但此番看来,这南宫雄不但真元已复,更仗着那件异宝相助,他实在是没有据握。 “嘿嘿!”若有若无的阴笑自空中传来,这片绿依猛的一闪化成一条绿线在天空划过:“南宫雄,你少狂,咱们还有见面的时候,嘿嘿……” 而尚秋声此时也恢复了大半的体力,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注视着对面的南宫雄:“那是……” 南宫雄轻轻的踱了几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断定此人必是魔门五宗中的杰出人物,而且一身修为绝不在你我之下!” “南宫掌教,你率玄天宗大举入世,更掌握中华道盟,为何不思为国家出力,为百姓谋福。竟然野心勃勃的要合并各大剑宗,究竟是为了什么!”尚秋声深深的望着南宫雄,心里十分了矛盾,刚才这南宫雄不顾自身安危,为天下苍生奋力一搏。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南宫雄不愧是修道之人,可是他又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权力欲呢? 尚秋声哪里知道南宫雄一统道门的本意并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联合天下修者助他打开天人通道,让他可以飞升天界。 但这番用意南宫雄哪里肯说,他的目光在尚秋声的脸上扫了一圈,轻轻的摇了摇头:“小伙子,你虽然修为高绝,道法精熟,但毕竟入我道门未久。你哪里知道当前的紧张形势,昔日杀戮天下的魔门五宗入世在即,我道门各宗如一盘散沙一般散居各地,如此怎么能对抗以雷霆之势席卷而来的魔门五宗呢?” 说到这里南宫雄的目光下意识的望了望天空:“我之所以要联合各派,目的就在于聚力成拳,对即将入世的魔门以最强大的力量狙击他们。可惜的是天下各派皆为一己之私,不肯放弃掌教之权,才多有风波。天下之大竟无人可以了解我的心事,方小友的道法修为俱为罕见,我倒希望你能加入我中华道盟,为降魔救世出一份心力!” 南宫雄的眼睛一动也动的盯在尚秋声的身上,从这一番话中可以听出。南宫雄仍然想用那极具盅惑性的言辞来打动尚秋声,希望可以为他的并派减少一个劲敌。 但晓得尚秋声却并不相信他的鬼话,尚秋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微笑道:“依南宫掌教说来,你这一番并派之举,倒也是好意了。呵呵……”他笑了笑,双掌重重的一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语气一转:“那却为何又在檄文中说要收回各派的基业,却又为何强夺清风观的盟主之位呢,又为何支持幻天剑宗的逆徒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犹如重锤相击一般,问得南宫雄哑口无言。他的面色一红,轻轻的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仰望天空,强自压下要动手的意念。 “如此说来,方小友看来是误会本座了。清风观掌盟主之位多年,却处事不力,任我中华大地遍布异邦修者,令异教他门盅惑我中华人心。最近又在南方闹出了那么大乱子,当今掌政之人才请我玄天宗入世护国。何谈强夺之说?幻天剑宗的事情已历数百年,当年之事年代久远,谁是谁非也难以说得清楚,方小友为何又一口咬定方道云、凌道因二人为逆徒呢?” 南宫雄当真是能言善辨,舌灿莲花。这一番话说来正气凛然,倒也令尚秋声一时想不出其他的话来反驳。 南宫雄却得理不让人,转过身来逼视着尚秋声正色道:“方小友虽入道门不久,但以本座看来阁下宅心仁厚,修为高绝。以此绝代之才如若加入我中华道盟,必是魔门那班凶徒的克星。何必受人所惑,强要与本宗做对呢!”说到这里南宫雄的先天正气突然激发出来,混沌双龙剪也在空中一个盘旋锋芒直指尚秋声。 “哈哈……!”尚秋声仰天大笑,元阳真力蓬勃而出,与先天正气针锋相对的撞击在一起。两个人的身形都是禁不住晃了一下,正是南宫雄这个示威一样的举动,打消了尚秋声最后一丝疑惑。 本来在南宫雄这极具盅惑性的言语之下,尚秋声的心中倒颇有些松动。不过这样一来,尚秋声突然想起了邪心曾天叶的霸道,红云道长的受伤,清风观的被欺。心中恍然大悟,这南宫雄一心要拉拢自己,无非是看中了自己的这一身修为。虽然此时尚秋声尚无法确定南宫雄是否真的是为了权力来一统道门各宗,但可以肯定的是如若不遵从并派之举的人必会受到南宫雄的强力压制。 想到这里,尚秋声的盯着南宫雄的目光中杀气一闪而过,一股冷森林的气势遥遥的罩住了南宫雄!斩天剑突然出现在尚秋声的胸前,剑锋直指南宫雄,太极图也转到尚秋声的身后,万道青芒护住了凛然如仙的尚秋声。 “怎么!要动手吗?”南宫雄的气往上冲,他本是一派掌教,金仙修为凝神之体。是因为看到尚秋声的真元力不在自己的先天正气之下,才不想与尚秋声正面冲突以免影响自己的大事。可是尚秋声如此举动,令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杀意。所以南宫雄的身形一转,两个人四道目光交击在一起,使得两人周围数百米内的温度骤然降低。 蓬的一声轻响,两人的中间卷起一道沙柱,正是先天正气与元阳真力对撞在一起所产生的龙卷气流! ------------ 第七十八章 力抗龙剪 经过修罗七心的摧劫,那清秀而又险峻的终南山,以玉柱峰方圆数十里之内形成了巨大的约有数十米深的盆地。盆地左侧数百米左右,一块独孤九伤的巨石上七彩霞光在不断的闪烁,在七色云光之下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被修罗七心所迷的各派剑仙。 幸亏此刻的修罗通道已经被尚秋声和南宫雄以极大法力重新封闭,而修罗七心中的那种可以控制一切的力量也在逐渐的消散中。天地万物在渐渐的恢复到原来的形态,时间也再一次迈动了坚定的步伐。 巨大的盆地中间,一道高高的沙柱卷起,无形而强大的两种真元力在不断的对撞中。南宫雄的眸子中两道紫电在尚秋声的身上掠了一圈,九重海浪似的先天正气一波更比一波强的向尚秋声压迫而去。这可是当今道门两大杰出人物的第一次正面交手。 尚秋声则是屏息凝神元阳真力也毫不示弱的澎湃而出,随着一连串嘭嘭声响过,巨大的盆地里荡起了弥天的尘沙。 “好霸道的真元力!”南宫雄的脑里掠过了一个吃惊的念头,虽然从刚才尚秋声可以在修罗七心下仍可以自由行动,就可以推断出这个年青人的修为绝对是罕见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子体内的本体真元居然可以与自己的先天正气相抗。而且在两种真元对撞的时候,南宫雄还感觉到尚秋声的真元力与自己的先天正气颇有相似之处,但又各不相同。 自己的先天正气乃是混沌双龙剪激发,采自日月之精,天地之元。而对面的尚秋声那种真元力似于他本体经脉内的无尽潜力,这点委实令南宫雄甚为疑惑和担心。尚秋声的真元力即是由本命潜力熬炼而成,在没有吸收任何天地元气的情况下居然能这么强劲,那如果假以时日尚秋声能达到吸收天地之力的时候,那还了得! 一念至此,南宫雄的眼中杀机一现。绝对不能再容这年青人逃出自己的手中,否则的话,一统道门联合修者打开天人通道的计划绝不能实现,自己飞升之想也将成为泡影! “哈哈,好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不过你现在如果肯相助本座的话,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不然的话,哼!” 哼字出口,南宫雄的脖子挺了一挺,混沌双龙剪一声龙吟响过,两条龙啸已经盘旋在尚秋声的头顶。无所不在的先天正气已经隐隐的罩住了尚秋声的全身,而尚秋声此时身躯禁不住轻轻的一抖,一团紫雾自身上猛的迸出,正是他体内的玲珑舍利塔所起的反应。 “南宫掌教,你本是道门前辈,道法修为均至天人之境。以你这一身修为,又何必要强势压人,将所有的道门剑宗并入太极峰呢?须知我道门之中讲究万法随缘,清静无为,你这么执着小心坠入魔道。”尚秋声面对着正在顶门盘旋的混沌双龙剪,毫不惧怯,太极图已经轻轻巧巧的出现在身后,随时防备金剪的攻击。 “小伙子,我修道数千载,哪用得着你来教训我,什么坠入魔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我这是在为天下苍生,中华道门做一件大大的好事!”南宫雄昂首向天,傲气迫人的朗声应道。 尚秋声摇头苦笑,心中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这位修为盖世无双的南宫雄,是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的一意孤行。 “小子,即然你执意要与本宗作对,那本座巨话可说了。”南宫雄的声音突然变得是如此的冷峻。空中紫气一涨,混沌双龙剪已朝着尚秋声交剪而来。 “南宫雄,我敬你是道门前辈,你居然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我尚秋声真的怕了你吗?”尚秋声面对着压力极大的混沌双龙剪,第一次带着冲天豪气的傲然回应道。自从尚秋声得玲珑舍利塔,身入道门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强硬的话。 太极图突的一震,元阳中心已射出一道粗大的金芒,斩天剑也适时的发出一声轻吟,一道金虹在尚秋声的头顶横过。两件法宝全力施出,在空中与那不可一切的混沌双龙剪交击在一起,而南宫雄也目不转瞬的望着混沌双龙剪,对于此宝是否真的能对付尚秋声他的心中实在是没有多大把握。 半天空中一声吟传来,无数的金光和紫电向四周迸射而出,强劲的道门真元在空中翻卷。南宫雄与尚秋声的身形都是重重的一颤,显见得两个人都是受到了不轻的震动。 混沌双龙剪毕竟是太上三宝之一,威力浩大无伦,南宫雄倒还罢了。而尚秋声却在混沌双龙剪那强大的反噬力下,凭借着太极图和斩天剑虽然消却很大一部分,但这股残余的力量还是将尚秋声震得一阵眼冒金星。若非他体内流转的是奇妙无比的元阳真力,光这股反震力道就足以让尚秋声的元神受创。 强忍着体内那如触电般难受的感觉,尚秋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入正常,显见得在元阳真力的运转之下适时的消去了袭入经脉的先天正气。 南宫雄惊愕的望着头顶上被反激而回的混沌双龙剪,半晌无言。他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够接得住混沌双龙剪的一击,这可是太上三宝之一,集人间灵气之大成的降魔至宝啊!可越是这样,南宫雄越生出了要将尚秋声除去的心理,可是他虽然是金仙修为,但毕竟不比天界诸神,不能连续的操纵混沌双龙剪吸收天地宇宙之力。 尚秋声也是惊诧之极的望着对面的南宫雄,就算在观阳顶峰面对着那初入人世杀劫无数的三阴血魔,也没有像这次一样令他有着无计可施的感觉。南宫雄不但本体真元十分浩大,而且这件异宝更是了得,以他的斩天剑与太极图也不能在这件异宝之下讨得了好去。不由得尚秋声暗自提防,元阳真力正在体内全速的运转开来,眸子中两道紫电射出与南宫雄眼中的两道紫气对撞了一下。 正在两个人全力以赴准备下一次对决的时候,自东南方向一道血线一团青色光球急速驰来。正是混沌魔气消散后,可以自由行动的血魔与莫言全速而来,在两人的后方还有一道金色剑光尾随而至,正是战金阙的霸天剑光。 三个人三道剑光,在终南山的上空盘施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发现了正在盆地内对恃的南宫雄与尚秋声,和那高高耸立在巨石之上的清风观观,以及仍然飘浮在清风观观上空光彩已淡的修罗七心。 “修罗七心!”血魔的心头大大的一震,他是昔日修罗群妖占据蛮荒时所收的弟子,自然认得这件修罗魔界的法器。暗道怪不得刚才天地之间都充满了修罗魔界的力量,原来是这个件法器的缘故。一念至此,一道血光围着那修罗七心转了两周,几次欲靠近过去,但都被修罗七心上的力量所弹开。 而这时莫言与战金阙已经来到了正在对峙的尚秋声与南宫雄头顶上方,由于混沌双龙剪还在南宫雄的上方盘旋,所以这两个人一时无法接近,所以只好远远的落下剑光。 战金阙大喝道:“南宫掌门,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终南山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莫言也是娇喝道:“方大哥,这个人是谁,是不是他毁了我们终南山。”随着莫言的声音,吟青与天幻两柄飞剑已夹带着无穷的乙木真元遥遥的对准了南宫雄。待莫言听到战金阙口出南宫掌教的时候,“南宫雄!”三个大字在莫言的脑际闪过,这就是一意合并道门,力伤自己的父亲与红云道长,并逼得我清风观避入终南山的南宫雄。 这个念头一起,莫言再也控制不了心头的怒火。一声轻叱之中,两道青色长虹奔着南宫雄直击而来。 “莫言,不可鲁莽!”尚秋声见状大惊,他深知莫言虽然已是修为大进,但仍然不可能是南宫雄的对手,何况南宫雄还有异宝相助。但南宫雄的行动是如何快捷,眼光一扫间,意动剪至。 两道龙啸一上一下盘旋来去,将天幻与吟青两柄飞剑反震而回。混沌双龙剪其势未竭,顺势而来两道龙啸已向莫言的腰间绕去。 乙木真元虽然厉害,但如何能敌得过南宫雄体内那无穷无尽的先天正气。双剑被震,连带着莫言也是躯体乱晃,一丝血丝已经挂于嘴角。眼看着交剪而来的混沌双龙剪,莫言已是有心无力。 斜刺里一道剑光飞过,尚秋声已是大喊一声及时赶到。斩天剑急飞而出,将混沌双龙剪缓了一缓,紧接着太极图放射出万道青光将莫言的全身罩住,将混沌双龙剪架在空中不得下落。 “莫言!你没事吧。”尚秋声一把抓住莫言的纤手,关切的问道。 莫言轻轻的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摇了摇道:“我没事,这是什么宝贝,这么厉害,两道剑光都挡不住它。” “我也不知道?”尚秋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看了看正在二人头顶上抵挡混沌双龙剪的太极图,青光逐渐暗淡下来,深知太极图在混沌双龙剪下十分吃力,及时的打出了一道元阳真力稳住了太极图。 “南宫掌教,手下留情!”战金阙的剑光落下后,目睹此景心中疑惑不解。数刻之前他还与尚秋声曾经联手对付血魔,却没想到这个年青人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与南宫雄起了争端。那小姑娘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一见南宫雄便飞起了剑光。 南宫雄看了看兽面金睛的战金阙,目光闪动,霍的一挥手,混沌双龙剪一声轻吟回到南宫雄的头顶。 “战师叔,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南宫雄对这位义胆侠心的战师叔,倒颇有几分忌惮,知道他与曾天叶和独孤九伤不一样。 “这位小哥适方才曾阂力抗绝代血魔,显见得是我道门中后起之秀,是不是哪里得罪你,要值得你动用这件异宝!”战金阙的目光紧盯在南宫雄的脸上,侃侃而谈。 “战师叔,你可晓得,仇三师叔就是伤在这小子和道空那和尚的手下,我这样做也是想为三师叔出一口气罢了。”南宫雄的面色一红,但话锋一转朗声道。 “是吗?”战金阙将信将疑的看了尚秋声一眼,小心的问道:“哎,对面的小伙子,我们掌门说得可对,你可是伤了仇老三的那个人。” 尚秋声自然知道他们口中的仇老三就是被自己破去了昆仑伞的曾天叶,虽然顾忌南宫雄的修为法宝,但也不甘未弱,当下重重的点了点道:“是又怎的,当日在观阳顶峰,曾天叶自恃道法,强要插手幻天剑宗的掌门之争,在下也实在是看不过去,才出手相助,以至于起了这等事端。” 南宫雄的眼睛轻轻的扫了战红云眼,淡然道:“战师叔,如何?” 战金阙的面色一阵尴尬,但迅即又正色道:“南宫贤侄,就算这位小哥伤了仇老三,但仇老三这人我是知道的。若非他行事有亏,我想……” 战金阙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战师兄,事到如今,你还要帮着外人说话吗?” 这声音正是出自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口中,由于修罗七心魔气的消散,被修罗魔气所控制的诸派剑仙都在醒转之中。而这火炼九州独孤九伤是被控制的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所以当先醒转过来。只是由于气元双亏,一时还不能行动,故此在清风观观的废墟上调息了一会儿,才赶到了南宫雄的跟前。 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五千年的修为,燃天剑是何等的霸道!南明离火与九火观阳顶的威力战金阙不是没有见识过,而现在的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神情如此沮丧,面色如此难看。倒令战金阙大吃了一惊,他实在是想不出清风观中有谁有够伤得了这位声威赫赫的玄天火炼九州。 “孤老二,你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做的?”战金阙虽然对这位火炼九州平时素有介怀,但毕竟同门一场,情意犹在。 南宫雄也关切的问道:“孤师叔,可还要紧。”说到此处,一道先天正气注入到独孤九伤的体内,令得独孤九伤的神情一爽,精神了许多。这还是由于独的基础极好,他的燃天剑虽然在火炼终南的时候被修罗七心毁去,但那柄飞剑却不是他本命真元所炼,而是以南丙之精所焠,故此才没有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 一百零三章 “嘿嘿……”独孤九伤强打精神冷笑了几声道:“南宫掌教、战师兄,想我独孤九伤纵横天下三千余载,却没想到今日却在这终南山清风观观栽了一个大跟头。” “噢?是吗?”南宫雄深知独孤九伤之能,他那柄燃天剑乃是南丙之精所聚,奥妙无穷,非寻常剑仙可比。更何况他与本宗之内四大长老同行,以莫南天与红云道长之能恐怕未必是这火炼九州的对手。就算再加上黄山千秋峰的何一指,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也未必会弄得如此之惨。 但现在的独孤九伤却明明白白的是受了重创的样子,更令南宫雄震惊的是,那魔气极强威力惊人的修罗七心到底是何人所召,如果是清风观所有的话。自己在南方市政府大院中以混沌双龙剪与先天正气赶走莫南天与红云道长的时候,怎么不见莫南天祭出此宝。 想到这里,南宫雄摇了摇头暗忖道:“当时如果莫南天祭出此宝,恐怕道德令与玄天旗这两件东西,我未必能从他的手中夺走。”但南宫雄是什么人物,滞世金仙,玄天算法可知世间万事万物。他百思之下,以玄天算法笼袖巡纹,只在一瞬间便明了其中之事。原来此宝乃是清风观的创派祖师所得,只是其中魔性极强,修为不够的话,反容易被其所制,故此一直被封于清风观观后山的万法洞中。 只是此次由于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九火观阳顶太过霸道,莫南天迫于无奈才召唤出了这来自修罗界的异宝。看来正是由于此宝的出现,才将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伤到了这个地步。 “哈哈……”南宫雄仰天大笑道:“我原以为莫掌门虽然做事不周,但毕竟是正派剑仙,执掌中华道盟虽然出了这么多事情,但毕竟还是我道门中人,却没想到你们清风观还藏着这么一件魔门至宝。”说到这里南宫雄顿了一下戟指那软倒一地的正派剑仙,眸子中两道紫芒闪过,怒喝道:“今日你们动用魔界至宝,造下如此无边大劫,本座执掌天下道宗,还能放得过你们吗!” 这南宫雄嘴里说着话,手上却也没有闲着,他的脖子挺了一挺,两道氤氲紫气蜿蜒而出。正是那无坚不摧的道门奇宝混沌双龙剪! 但尚秋声与莫言又怎能看着南宫雄就此痛下杀手呢?尚秋声虽知以自己的修为与南宫雄相比尚有不足之处,也知道他那柄混沌双龙剪威力无穷,但红云道长对己有恩,莫南天更是受侣的父亲。一见南宫雄的混元剪显形而出,不由得情急之下,也是一声大喝道:“休要混乱伤人!” 声落剑起,斩天剑一道青虹横空而过,太极图已是散出万道金光护在了清风观群剑以及朝天诸剑的头顶。 而旁边还没有摸清情况的战金阙此刻却尴尬无比,他对这英气勃勃真元无算的尚秋声已有好感,更有联手大战血魔之谊,此刻一见混沌双龙剪与斩天剑针锋,不由得惊呼一声道:“南宫掌教且慢动手!”霸天剑已是随意而动,一道金虹横过,拦在了斩天剑与混沌双龙剪的中间。 “战师叔,你要干什么!”南宫雄眼中厉芒闪过,回首怒喝道 。他虽对这兽面侠心的战金阙颇为忌惮,但此刻却有些心火大动。 战金阙却不丁不八的战在当场朗声道:“南宫掌教,此刻并非与方小哥动手之极。”说到这里战金阙指了指架血色遁光而来的三阴血魔道:“你来看,他就是毁了九华山观阳顶峰更造下无边杀劫的三阴血魔,此刻大敌当前,咱们同为道门一脉怎能这么做呢。” 好个战金阙,虽知南宫雄修为远高于己,更有掌门重权,却也夷然不惧。 南宫雄耳听此言,却犹豫了一下,他虽然是野心勃勃要合并天下道门以助己飞升。但此刻他抬眼望去,只见空中一团血色云光围着那光芒已淡的修罗七心来回乱转。不问可知,这团血色云光之内正是战金阙口中的三阴血魔。 那三阴血魔也当真是贪心之极,一见这来自于修罗界的七大至宝之一,不由得动了心思。连身下的南宫雄、尚秋声、战金阙与莫言这四大道门高手也都忘记了,只想将这修罗七心收入囊中。 但他虽然是魔门中人,对于修罗七心的收放之法却一无所知,只是运动三阴魔气冲击修罗七心,以强力压伏。但修罗七心岂是寻常宝物可比 ,它所蕴含的修罗元气虽然被南宫雄与尚秋声的正气所伏,可并没有被消去,伤三阴血魔使尽真元,想尽办法也无法将修罗七心收伏。 却正在此时,南宫雄看到了这种情形,尚秋声与莫言经验尚浅,不知道血魔在做什么,但南宫雄与战金阙却心下明了。这盖代魔头一定是将这威力无穷的魔界至宝收入怀中,南宫雄虽然没有与三阴血魔交过手,但却也知道三阴血魔的厉害。一旦之被血魔得到了修罗七心,就算南宫雄身怀混沌双龙剪,却也未必能制得住这绝代凶魔。 故此,南宫雄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战金阙与尚秋声一眼,再也无暇对付已无力反抗的诸派剑仙。他长啸一声,披散的长发在先天正气的激发下飘扬不止,再衬上他这一尘不染的白袍,当真是如飞仙临世一般。 此时莫言与尚秋声再已到了红云道长与莫南天的身边,红云道长倒还罢了,他修行数千载清风观见性,这么些人里面也只有他没有被修罗七心内的魔性所染。而莫南天却不同了,他虽有千年修为却到底还比不上红云道长这等大剑仙,再加上修罗七心是由他亲手摧动,他的真元修为尚还不及红云道长,更加及不上自己的大师兄追云道长。所以莫南天体内的魔气所侵倒比红云道长要严重的多。 “爹,你怎么样了。”莫言一把扶住了莫南天问道。 莫南天身形颤颤微微,面容极其憔悴,此刻的莫南天竟如同老了数十岁一般。声音低沉嘶哑,勉提精神道:“莫言,爹没事,只是刚才被七色清风观伤了元气。”说到七色清风观莫南天心中更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清风观的四大法器之首,竟然是来自于修罗魔界的修罗七心。再加上清风观的千年基业被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南明离火化为了一片瓦砾,不由得更是血上回霜,一时间身形摇摇欲坠,他的夫人慕容芳菲也是强打精神过来搀住莫南天。 此刻那软倒一地的王十剑、莫苍松、公孙不周等人也已能运动真元,一个个勉强站起身来,看样子仿佛是一阵风都能把这些修道之士给吹倒,这当真是天下道门的一劫! 却正在这个时候,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发出一声轻吟,两道紫气直向血魔卷起。那三阴血魔正在与修罗七心周旋,突然觉得一股道门灵气浩浩荡荡向着自己席卷而来。不由得怪叫一声,双手连弹,一团团阴雷自指间发出,一时间天空中雷声大作。 到底是万年的奇魔,只以空手发出的阴雷便将混沌双龙剪托在了空中。但这却也是因为南宫雄力压修罗七心,更与尚秋声的元阳真力斗了一场。虽然他是滞世金仙,真太一其宏厚,但却也毕竟是损耗不小,若非如此,以太上三宝之力怎能如此轻易的被人抵挡。 那三阴血魔虽然以阴雷挡住了混沌双龙剪,却也感觉到那两道紫气内无穷无尽的道门灵元如同明月堂海雨一般向着自己的体内涌了过来。若非他的三阴魔气乃是天地间最奇异的魔门真元,再加上他万年的修为,恐怕会与血袍尊者以及上官灭天一样下场大大的不妙。 ------------ 第七十九章 震神奇盾 而随着道德令的出现,那万道流光溢彩刚刚闪过之后,黑漆漆的天幕上,一道闪电划过之时映出了一面硕大的青色道旗,此旗上绣七星,中间更纹有太极图案。边缘更镶有无数道家奇珍。这面大旗正是南宫雄自莫南天手中夺取的中华道盟两大信物之一的“玄天旗”。 玄天旗上的道家奇珍在这么强大的魔气压抑下,依然焕发出不可正视的七色毫光,一团团的彩色光线自旗面上扩散开来,将来自九幽冥界的修罗群妖们那堪称疯狂的攻势险险的扼住一些。而主持玄天旗的曾天叶现在却是面色苍白,虽然仗着道德令与玄天旗的强大卫护之力,使诸剑仙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一些。但他们面对的可是十万以上如狼似虎的修罗群妖,这些妖人每一个人的修为都不在八大道宗的长老之下。数以十数万计的来自修罗界的奇宝异刃如雨点般砸在玄天旗与道德令所形成的青色光幕上!第一次撞击都让主持玄天旗与道德令的曾天叶心头如重锤敲击一般,气血翻腾几乎稳不住在外围穿插来去的白蟒剑! 本来正在冷眼旁观的浩空与齐刹虽然不能确定刚才空中那硕大的太极图案是否为太虚幻界的诸神降临之前的征兆,但眼看着在玄天旗与道德令的青光卫护下,属下的十万弟子居然被面前这些卑微的人类阻在光圈之外,这种现象令一向狂傲之极的浩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而刚才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曾天叶震下尘埃的黑妖,更是如疯了一般,本命至宝劈天犹如盘古巨斧一般不住的劈向那道卫护着百余剑仙的青色光圈。这黑妖是何等修为,姑且不论他的修为是否被神尊太一削弱,单单凭他目前的实力就足以可以抵得上一派道门掌教,他那柄劈天魔斧更是拥有着来自修罗界的极强力量。 所以在劈天巨斧与十万群妖祭起的奇宝夹攻之下,只不过盏茶时分,那道宽可数丈的青色光幕已经渐渐淡淡去。而曾天叶的白蟒剑在数十名修罗妖人的法宝夹击之下,已经被套在了一圈灰色的光焰之中,动弹不得! 而正在这时曾天叶突觉天空中绿莹莹的光线一闪之间,在漫天大雨之下,他清楚的看到那身穿一身绿色战甲的妖人祭起了一柄晶莹剔透的盾牌似的法宝。那正是鬼王浩空五千年来未曾动用的随身至宝,本命法器‘震神盾’,此盾乃是采自修罗界的灵铁所铸,更加上浩空上万年的心血熬炼,内有无数魔界秘咒加持,昔日在与天界诸神争夺正处于蛮荒时代的人间界时,此宝曾立有无数大功,不知道有多少天界金仙丧在这震神盾之下。 六万年前神魔大战之时,震神盾、修罗七心、灭仙剑、万魔囊、九玄戟、翻天七刃、开天索被称为修罗界的七大至宝。可见这震神盾是何等的威力了,今日浩空初出九幽冥界,便遇到了曾天叶的阻挡,而且刚才道德令的出现,也令这浩空有些吃惊,为了避免与天界诸神的正面对抗他便使用了这足以毁天灭地的强大至宝震神盾。 而正在向着诸派剑仙疯狂发起攻击的修罗群妖,一见自己的主子亮出了这威力无穷的震神盾,便潮水般的退了下去,就连那不可一世的黑妖也唯恐在震神盾的强大力量殃及池鱼,也是极快的退在了数里之外。 一瞬间本来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人影消失无踪,只余下被护在道德令与玄天旗之中的这百余剑仙。一面数百丈大小玉色剔透的盾牌缓缓的自空中压下,一道道灰色的光焰自盾牌上射出,牢牢的罩住了曾天叶这些人。 在震神盾的威力发作的时候,无形的力量犹如一条条皮索一般紧紧的缚住了曾天叶与他身后的护国剑仙们。在这来自修罗界的强大法器之前,就连曾天叶这等人物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面玉盾挤压而来,不但如此,一团团灰色光球自震神盾发出,轰击着护卫着众人的青色光幕! 浩空冷森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的注视着在震神盾下毫无还手之力的诸人,心下倒有些诧异。五千年前他逃离九幽冥界的时候,也曾经用这面震神盾对付过当时的遮玄天长,而那个时候在震神盾下遮玄天长还能使用飞剑进行还击。而他眼前的这些人在震神盾的摄魂光下竟然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这不能不令浩空十分奇怪,他哪里知道由于两千年前天人通道被封,人间灵气急剧下降,才令得这些后世的修道者的修为无法向那前辈高人一样提升很快。 而在这些被震神盾所罩住的诸人中,只有一个曾天叶堪可与齐刹或黑妖一战,而如今的曾天叶刚刚与黑妖的一次正面对抗,已经受了不大不小的创伤,再加上他在观阳顶峰被尚秋声所造成的伤势至今还未痊愈,故此就连他也在震神盾中那强大的修罗元气之下无计可施,束手待死。 随着震神盾的不断下压,由玄天旗与道德令所组成的护卫光圈已经逐渐的被震神盾上发出的奇异阴雷所震散。也幸亏玄天旗与道德令乃是正宗的道门法宝,故此这两件法器内也含有道门中的奇异力量,对于来自修罗界的震神盾有一种莫名的抑制作用。不然的话,在震神盾甫一出现的那一刹那,这些人早就被那摄魂光与奇异阴雷化为飞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何方妖人,敢伤我玄天弟子!”一声断喝自遥远的天际传来,声波中含有的强劲力量就连浩空也禁不住皱了下眉头。而他身后的齐刹却是心头一跳,在刚才道德令出现的时候,他和浩空将之误认为天界诸降临的特殊标志,神尊图!但后来齐刹却推翻了这种看法,同时也隐隐的猜到了刚才在天际闪过的那奇异的天界图案必是用来召唤救援的! 喀喇喇一声响雷滚过,由于正在激战的双方都飘浮在那巨大的雨云之上,故此不约而同的都感觉到了脚下那阴阳两极云团的碰撞时产生的那种强烈的震动。浩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两道绿幽幽的目光不住的闪动着,想必心中正在琢磨着什么念头。而黑妖与齐刹由于吃过天界诸神的大亏,故此也是心下忐忑唯恐这先声夺人的援兵就是天界的金仙。 正在诸人瞭望之际,身在震神盾巨压之下的曾天叶却是面色一喜,却已换成了忧色。他已经从声音中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本派掌教南宫雄,但眼前这十数万妖人的强大实在是令曾天叶有些心寒。对于南宫雄是否真的能力挽狂澜将他们救出危境,他实在没有一点儿把握。也幸亏南宫雄先声夺人,让浩空的心神有些分散,震神盾上的压力也随之缓了一缓给了曾天叶这些人喘息的当口! 在滚滚的阴云之上就是黑压压的片人影,几乎占满半边天,这些人正是来自九幽冥界的修罗群妖,而那些随他们一同冲出九幽冥界的厉魂怨灵,此时正在这阴云与大雨之下肆意的杀戮着被冥气所侵正在疯狂砍杀的无辜百姓! 南宫雄的声音刚刚散去,自东南方向无尽的紫色席卷而来,这一片紫色非云非雾但却遮天盖地。齐刹与黑妖看到这片紫色之后,眼神都是一阵跳动,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惊呼道:“紫气东来!看来真的是太虚幻界的诸神来了!” 而浩空虽然震惊于对手出现的这种声势,但却把嘴角轻轻的撇了撇,哼了一声道:“未必!”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委实是没底,这种紫气席卷而来的声势的确有些天界诸神降临的兆头。但是浩空是什么人物,他曾经是修罗界戒律殿的殿主,在十数万年的漫长岁月里与太虚幻界的诸神不知交过了几次手。南宫雄出现之前的这种声势倒也和金仙出现时一样,但却没有那种令人心神安定,却令魔界中人急燥不安的气息。 由此浩空便可以断定即将出现的这个人决不会是自太虚幻界而来的,而是另外的拥有可以媲美于天界诸神力量的强横人物,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南宫雄的的确确应该是太虚幻界的人,只不过是由于天人通道被封,他无法飞升罢了。 震神盾本是浩空的本命法器,自然也会随着浩空的心情波动而变化。伴随着浩空渐趋紧张的心情,震神盾上的巨力也在不断的衰减当中,这就令得几乎已经筋疲力尽的曾天叶可以继续支撑下去。 正在浩空注视着那一片无尽紫色的时候,两道粗大的紫色蛟龙上下盘旋着出现在修罗群妖与诸派剑仙的面前。 “南宫盟主到了,这就是他那件太极地造化,可以降伏万妖的混沌双龙剪!”“是啊,这下子我们有救了!”……一片嘈杂的声音在曾天叶的身后响起,而面色苍白汗水如涌泉般流下的曾天叶却没有一丝解脱的表情,反而心中暗骂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等老子脱困以后有你们好看的。” 这也怪不得曾天叶的心胸狭隘,本来嘛!就在曾天叶力抗劈天斧与震神盾的时候,这些人不但不出力,反而一个个打着要溜走的念头,现在一见南宫雄亲临,本来有一些用飞剑减轻曾天叶压力的人也都撤回了剑光。这让曾天叶的所受的压力更加沉重,怎么不让他火冒三丈!但同时曾天叶却也想到了一件事情,看来南宫雄靠强大力量与强力手腕所压服的道门各宗其实对于玄天宗的盟主之位都是有一些不恭敬的! 浩空望着那两条向着震神盾交剪而来的混沌双龙剪,心中大大的一动,这是什么人!我还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他怎么就把这里看的清清楚楚呢?他哪里知道南宫雄通天心眼的厉害,已经是金仙之体的南宫雄不但赋过人,而且心思灵动,通天心眼就是他根据自身修为的特性所悟出的一种奇异能力。通天心眼一经施用几乎可以看出五千里之外,完全不受任何影响,就连风雨雷电这些自然界的强大阻碍也阻挡不了南宫雄的通天心眼。 而浩空鬼王的千秋魔眼却随着修罗元气在体内的封存丝毫使用不得,若非如此以千秋魔眼那几乎可以不受时空阻碍的奇异力量,他早就看到了此时尚在数百里之外的南宫雄,纵使南宫雄遍体环绕着那无所不在的先天正气。 令浩空更加震惊的还不仅如此,随着混沌双龙剪的迅速接近,那股无穷无尽迫体而来的道门灵气更逼得浩空身边的魔界弟子纷纷后退。谁能想到连天界诸神都敢与之相抗的修罗群妖,居然会畏惧一个尚滞留人间的末品金仙南宫雄。 本来弥漫空中的强大魔气被混沌双龙剪如摧枯拉朽一般扫荡一空,而浩空鬼王的身边也只有齐刹与黑妖尚能在这强劲的道门真元之前昂然而立,但两大魔君却也露出了震惊之极的神色。在六万年前打死这两个魔君,他们也不会相信在六万年前人体经脉内的奇异潜能发挥之后竟会有这么大的妙用! 此时的浩空再也顾不得被困在震神盾之下的曾天叶等人,手腕一翻震神盾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声音。天空中绿芒一闪,震神盾以先发制人之势迎面向着混沌双龙剪形成的两条龙啸撞去! 道、魔双方的无数高手,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大不可思议之法器的正面碰撞,就连黑妖与齐刹这等人物也都紧握双拳,二目圆睁! 浩空深知自己这面震神盾的力量,如果此盾的力量完全激发,以盾中那含蕴的深厚无伦的修罗元气,恐怕整个第三空间都会被震神盾中的强大能量所完全破坏。故此他虽然明知对面的混沌双龙剪也是十分强横,但为了黑天尊王的大计,他还是极力的收束着震神盾的力量与之相抗。 而南宫雄虽然被道德令引来,而且在千里之外就已经用通天心眼看清了形势,但他如何能知道他所面对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魔门大宗,而来是来自九幽冥界的修罗魔尊。那面有着极大力量的玉盾也是可以媲美修罗七心的强大法器,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两大法器的力量一旦完全释放会对人间界产生多么大的影响,故此混沌双龙剪在南宫雄的先天正气的摧发下,已经达到了它力量的极限。 一个是修罗界的不世魔君,一个是滞留人间的天界金仙,一个是修罗界的至宝奇珍,一个是太上道祖所遗的千年法器。两方面都有着常人甚至是修行界中也难以想像的力量的人物,这一次正面交手绝对是数千年中罕见的一次大爆发! ------------ 第八十章 灭世之危 就在混沌双龙剪与震神盾即将相触的那一刹那,在这浓浓的阴云之下,两道绿幽幽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这场万载罕逢的大战。这两道目光的主人正是先前默然观注着南宫雄与尚秋声那场惊天大战的人物,不知道此人是何方来头,不但修为奇高而且行为隐秘。 “无上魔界的魔尊之体与居有天界仙体的南宫雄,这两个人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呢?”这个人的心中滚过一个不解的问题,他的嘴角显出了一丝微笑,这个答案他一会儿就能看到。 滚滚的时间巨轮终于在两大异宝相触的那一瞬间,再一次停止了他那似乎不可阻挡的脚步,这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奇妙而诡异。刹那之间天地之间一片静寂,正在旁观的道魔两界的无数高手,每个人都深切的感觉到了这种情形,所有的人都静止在一个可笑的状态下,每个人的思维变得缓慢而迟钝,这与修罗通道即将打开时的变化截然不同。此时的世界还保留着人类或者处于这个世界的异物的所有思维与感觉,这使他们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一线白光自两宝交接处传来,那光线之亮直可比美数十个太阳。所有的正道剑仙每一个都不约而同的想闭上眼睛,但此时天地万物、悠悠时空均处于绝对静止的状态下,令得这个平时十分轻松的动作,此时作来竟是那么的吃力! 在强烈而刺眼的白芒闪过之后,不论是修罗群妖还是正道群剑,所有人的身躯都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一种极难受的感觉自每个人的心底传来,那是一种世界末日般的恐慌与惊惧!就连黑妖与齐刹这两个鬼王浩空的两大臂助,此时竟也现出了难以置信般的惊恐眼神。 虽然鬼王浩空极力的约束着震神盾的力量,不让其中的修罗元气全面爆发。但可惜的是他所面对的是昔日太上道祖留在人间的三大至宝之一,其中不但蕴含着自混沌以来人世间威力至巨的先天正气,更被注入了太上道祖那不可思议的本体真元。 所以就在两宝相撞的那一刻,来自于混沌双龙剪之上的强大力量与无所不能的先天正气,终于全面激发了震神盾中那不可思议的力量。 鬼王浩空惊呼了一声:“该死,全完了!”他知道自己这面震神盾完全激发时的破坏力是多么的惊人,昔日在面对着遮天真人与十殿阎群的时候,他尚未曾使用震神盾的全部力量,宁肯被送回九幽冥界,也不敢轻易动用这面破坏力无穷的震神盾。今日也是为了速战速决,也是摄于南宫雄现身时那极象天界诸神的现象,一时忍不住却没想到神盾的力量竟然被完全激发! “快撤!儿郎们快回去!”齐刹跟随浩空多年,自然知道这面震神盾的可怕力量,所以在白光闪动的同时,他发疯似的喊道。而齐刹身边的黑妖早就顾不得丢面子,当着这十万戒律殿弟子的面,当先躲入了被九冥咒打开的九幽通道! 无形而巨大的压力终于从混沌双龙剪与震神盾相撞的地方迅速的扩散开来,一点蓝光自圆心处爆开,狂暴而龙卷风似的气流向周扩散开来!幸亏这是在千米高空,不然的话这强劲的气流足以摧毁任何人世间的坚固建筑!不但如此,以那一点若有若无的蓝光为圆心,迅速的形成了一面水平方向的蓝色圆圈,这圆圈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扩张。 这蓝光才是真正的震神盾中被完全释放出来的修罗元气!浩空的双眼一闭,嘶声道:“第三空间完了,黑天尊王的大计完了!难道我们修罗界就再也不能凌架于太虚幻界之上吗?” 他的声音高亢而凄厉,令得正在远处被混沌双龙剪上传来的强大反噬力道震得身形剧晃的南宫雄也是心中一凛。 绿焰燃得更盛,一身战甲的浩空全身都被裹在那高涨的魔火之中,他的面孔扭曲成一个吓人的形状。一双眼睛满含怨毒的望了一眼远处的南宫雄,似乎要用眼神将南宫雄撕碎一般!却在此时,那内含着修罗元气的蓝色光圈的边缘已经到达了浩空身边不足两丈之地!几乎可以撕碎一切的力道冲击而来,令得浩空这样的魔尊也不敢轻撄其锋。他深知这道蓝色光圈将会以更快的速度扩张,只到它的力量完全摧毁第三空间之后才会停止。 而此时的浩空虽然对南宫雄是怨恨之极,但却不敢在这危机重重的大爆发之前滞留在第三空间。他深知空间被毁时所产生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扭曲力会将一切生灵尽数绞灭,就算他是魔神之躯也无法抵挡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唯一可以逃过这场大劫的地方就是刚刚才离开的九幽冥界,那是一个虚无的空间,可以不受这种影响。浩空看了一眼正在疯狂的向九幽通道内拥挤而去的诸多下属,苦笑了一声道:“第三空间,诸神流放之地就这么完了,黑天尊王万年的苦心就这么付之东流吗?” 但此时却万万容不得浩空多想,他最得力的臂助齐刹,一把拉住了浩空。嘶声道:“殿主,快走吧!第三空间完了,诸神流放之地也即将不存在了,至于黑天尊王的大计,还是以后再说吧。” 浩空无力的任齐刹将自己拖回了那黑幽幽的通向九幽冥界的通道,那面刚刚释放出力量的震神盾也在一闪之间,在空中划了一道晶莹剔透的弧线,投入了那正在逐渐收缩的通道之中。 南宫雄惊异的望着狼奔豚突般向着远处那道黑乎乎的巨大龙卷风内逃窜的众妖,心下诧异之极。从刚才的那一次交手来看,对面那身着战甲的妖人,修为之高简直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那面巨大的奇异盾牌中所含蕴的力量绝对不在混沌双龙剪之下,怎么却突然间如狼狈的逃走了。 正在南宫雄诧异之际,那道蓝色的光圈终于扩张到了南宫雄身边十丈之地,一股极强烈的扭曲劲道几乎要将南宫雄的凝神之体撕裂。就在这一刻,南宫雄终于明白了这些妖人躲开的原因,原来是由于惧怕两宝相撞产生的强大反震力! 但南宫雄却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刻他面对的是空前巨大的能量大爆炸,也是自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出现的足以毁灭这个世界的强大力量。 也正因为南宫雄不明白这力量的强横之处,他才会自信十足的召回混沌双龙剪盘旋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了一面巨大的紫色盾牌,意图以一己之力挡住这几乎可以摧毁一切的强大能量! “仇师叔,快率领咱们的人躲开这蓝光的范围。”南宫雄虽然自负,但也确信以这蓝色光圈那强大的骇人力道,绝对不是曾天叶等人所能抵挡的! 其实有不着南宫雄多说,就在那两件异宝相撞时的那一瞬间,曾天叶等人就已经猜想到了随之而来的巨力。但苦于这一百余人离混沌双龙剪与震神盾相交的地方太近,几乎容不得他们转念,那道白光中所含蕴的巨大力量,已经将这些人化为了飞灰,虽然现在他们还保持着人形,但那是由于时间处于静止状态的原因。一旦时间巨轮恢复了他的脚步,这些人就会化为天地间的无数尘埃! 两条紫色蛟龙在南宫雄的身前不住的盘旋着,无边无际的蓝色光幕浪潮般冲击在南宫雄的身上。毕毕剥剥的爆裂声响起,一团团的蓝色光弧在南宫雄的身体周围产生。凭借着混沌双龙剪那不可思议的先天正气,南宫雄奇迹般的让这团迅速扩散的蓝色光圈保持了现状,但那蓝色光圈上的强大力量,也让南宫雄叫苦不迭,若非仗着混沌双龙剪的奇异力量,单凭南宫雄的本体真元是万万不能阻挡这来自于修罗魔界的修罗元气的大爆发的! 就在南宫雄苦苦支撑那不断冲击而来的强大能量之时,自南宫雄来的方向,一柄巨大的飞剑如飞虹天般贯过天幕。这柄巨大的光剑之上还有数百道细小的紫色闪电在不断的闪烁,那正是妖童战金阙的霸天剑! 虽然战金阙与南宫雄几乎是同时接到了道德令的召唤,但由于战金阙的御剑速度比之于南宫雄的紫气遁法相差太远。故此,才这么迟迟的赶到。 远在数十里之外,战金阙就已经看到了南宫雄正在拼命的阻挡一圈不住的向外扩散的蓝光。妖童战金阙是何等的修为,三千年的修行,目光之细见识之广可说是正道剑宗之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他虽然远在数十里外,可也能够感觉到自那蓝色光圈之上发出的修罗元气,这元气之强令战金阙是大吃一惊,这股阴寒之极而又强劲之极的气息,绝不同于以往他所遇到的魔门中人身上所独有的真元之息,而是另外一种似乎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强大力量。这力量之强横,从南宫雄那左支右绌的表现上就可以看出来。 凭着混沌双龙剪那种天地间第一等的奇珍异宝,南宫雄这修为可说是当今道门第一人的人物,仍然显得十分吃力。这就令战金阙不得不为之大感震惊了,不但如此战金阙在看到那蓝色光圈的同时,也有一种深切的不安袭上心头,那是一种战金阙说不清楚的感觉,仿佛有一种强烈的畏惧之心在他的心底深处升起。 但战金阙的修为却不同于曾天叶和独孤九伤,他天生异禀修行一月可抵常人数年之功。故此在短短的三千年岁月里,战金阙才能够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就算天人通道被封,天地灵气急剧减弱,也无法阻挡战金阙真元力那惊人的暴涨速度。 在玄天宗中也只有南宫雄的修为道法才比战金阙仅仅高出一线之多,就算加上南宫雄的恩师,现在被困于玄天宗七心阁的北宫权比之于战金阙也是逊色许多。 因此,战金阙虽然对那修罗元气生出畏惧之心。但仍然不顾一切的发出霸天剑,意图助南宫雄一臂之力! 霸天剑在高空中急速飞行时,发出一阵龙吟似的清亮响声,这声音令得南宫雄心中一热,从这剑啸声中他就可以断定必是战金阙放出了霸天剑! 玄天宗两大高手联手之势果非寻常,一时之间以方圆数百里之内均充满了玄天宗那独有的九玄气,强大之极的道门元气在空气中微微的流动。驱散了控制着正在互相残杀的普通百姓的九幽冥气,但此时南方市区以内由于九幽冥气与九幽怨灵的联手摧伤,已经有数万人死于非命,就算是拥有着强大保卫力量的亚洲经济合作大会的展出场地也无法避免。而且在这场风波中,更有数以百计的国外商人,也加入了暴戾之旅,却也落得个尸横当场。 当这些人从九幽冥气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这座有着东方明珠之称的国际都市,此刻竟有如人间鬼域一般。遍地血腥,满街的残脚断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但是谁又能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他们陷入了那种疯狂的境地,又是什么奇异的力量,降下这千年罕逢的大暴雨,洗刷这由无数人造成的满地鲜血。 一时间南宫雄脚下的这座城市中,充满了警笛声、急救声、呼喊声、大哭声,当真是乱作一团。而正在苦苦抵挡修罗元气的南宫雄一方面运转高速流转的先天正气,以对抗正在不断的向外扩散的那股巨力,一方面心中暗暗苦笑,自从南宫雄接掌中华道盟以来,不但没有稳住局势,反而在他接手几天之后,居然在中华大地惹出了比莫南天更加严重的事件。 霸天剑在南宫雄堪堪支撑不住的时候,及时赶到,一时巨响过后。那长达数里之遥的巨大剑体,狠狠的劈在那道蓝色光圈之上。霸天剑上含有战金阙吸收自天地之间的巨大能量,所以这股巨力的加入,令得修罗元气稍微的有些收敛。 南宫雄也觉得对面那不断冲击而来的蓝色海潮为之一缓,但迅即比刚才更强数倍的力量翻涌而来,这正是修罗元气的特异之处,遇强愈强,愈挫愈厉。所以在霸天剑加入之后,南宫雄虽然获得了短短数秒之间的轻松,但随即和战红云起又面临着威力暴涨之后的强大蓝光的反抗。 ------------ 第八十一章 西方异物 大雨仍在不停的落下,浓浓的阴云牢牢的罩在城市的上空,整个南方市此时已是一片大乱。无数的人影在雨幕之中来回奔走,无数的车辆在大街上来回乱撞,一道道光柱在幽黑的夜中乱晃。但谁又能想到在他们的头顶,这片巨大的阴云之上,正有一场毁天灭地的巨大灾劫在悄悄的逼近! 渐渐的正在四处奔走的人群渐渐稳定下来,人们之所以惊慌是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刚才那场血腥的场面是如何产生的。而且也根本就没有见过这类似于大屠杀过后的场面,随着越来越多的军警加入维持秩序的行列中。人们逐渐的平静下来,但心中仍然对于那噩梦般的场面恐惧不已。 “砰”的一声枪响,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纷又开始骚动起来,纷纷四处观望枪气的来源。而如临大敌般的军警们也都是紧握着手中的枪支,四处张望着,也不怪他们过度紧张,实在是由于最近发生的奇事太多。 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一条幽深的巷子中跃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让所有的人几乎都双腿发抖。而在这黑影的背后竟然响起了“哒哒”的冲锋枪的声音,这种冲锋枪正是在这次大乱中被调到市区执行任务的南方市警备三团所配备的99式冲锋枪。 “那是什么东西!”说话的正是负责这个街区保卫工作的正是南方市警察局的刑侦副队长刘冲,由于这次事件发生的极其突然,几乎就在一瞬间整个南方市陷入了大乱,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加入了上街乱抢、舞刀乱砍的行列。而在这座大都市的上千万人口中,唯一能够保持清醒的就是国安局特调组驻在南方的行动队。 就在九冥咒发挥威力的那一刻,曾天叶领着诸派剑仙前往七号货仓查看详情的当口。隶属于国安局特调组D组行动队的成员们,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九幽冥气的侵袭,但D组行动队的三十个人中有二十二个是玄天宗的弟子,故此这些人仗着多年的修为,尚不至于在九幽冥气下迷失本性,而且以这些人的修为,倒也可以运用真元解除九幽冥气对普通人的迷心作用。 故此在这二十二个人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人被他们唤醒,去上街维持秩序。但这些人迅速发现,几乎所有的人根本就不听从他们的劝阻,这些被九幽冥气迷失的人们见了他们就砍就咬!无奈之下,卓然只好赶到了驻扎在南方西郊的警备团求援,在经过一番讨论和请示后,警务团的人才开进了市区,并且由卓然这些修行者的帮助,唤醒了大部分的警察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刘冲就是其中的一员,每个加入维持秩序的人都配备了枪支,对于不听劝阻的就地格杀。这就使得本来已经被迷失心性的人们更加陷入了渴望血腥的疯狂中,直到九幽冥气的完全消散,这千万人口才恢复了正常,但是已经有数万人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此时的刘冲手中握着使用了十几年的六四式手枪,扭头喊了一声:“快,灯光,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刘冲的语气虽然很高,但心里委实是有些忐忑不安,唯恐在灯光下显出什么可怕的怪物来。也实在是近些天来全国各地的传闻不断,至于南方这千里方圆之内,更有无数的传闻。光是先前那只千年九头虺和在东湖出土的万年魔兽就够这些普通人议论的了,至于最近两天来发生在安徽九华山和四川终南山的奇异事件,虽经政府全力封锁,但仍然透露了出去,现在的中华大地人人都在私下里议论里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不可思议的大事。 天下之事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随着刘冲的话声落地,他旁边的一个刑侦队员急忙把手里的大号手电照了过去。透过白茫茫的雨线,黄澄澄的灯光下那巨大的黑影转过身来又发出了一声震人耳鼓的嚎叫。 “妈呀!这是个什么东西!”刘冲身边的那位年轻的警察不由得双腿一抖,险些将手电扔在地上,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见此物足足有三米来高,一身黑黝黝的毛发,一双耳朵如竹签般竖在两边。獠牙如利剑般支于唇外,一双目光绿幽幽的映着手电的光芒,透了一股让人心寒的恐惧感觉。 “呜!”这东西一仰头,又是一声长嚎。这次刘冲倒是听清楚了这嚎叫颇像深林里野狼的叫声,而伴随着这叫声,那巨大的狼形怪物,突然直立而起,只是轻轻的一跃就蹿过了这足有百米的距离,“呼”的一声那强劲的风声竟连这疾劲的大雨也遮掩不住。 “砰”“砰”……刘冲冲着在空中向自己张牙舞抓疾扑而来的那头巨兽,不住的扣动着手中的扳机,只到六四手枪里的子弹尽数打光。 但他迅速的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虽然对着自己的枪法有着充足的自信,也确信他每一枪都射在了这狼形妖物的躯体上。但这东西在空中像没有任何感觉似的仍然直扑而至,“呜!”狼形怪物一声长嚎百米距离一跃而过,那长长的利抓一下子将刘冲扑倒在地,强劲的冲击力令得刘冲全身的骨骼一阵乱响,一下子就被这怪物扫到了数米之外,身体如一条软软的口袋般横在地上。看情形,这一下子就将刘冲全身的骨骼尽数震断了! 站在刘冲身边的那位年轻的巡警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的怪叫,转身就跑,而刚刚从大乱中平静下来的人群也在雨中重新陷入了混乱中。不过这次倒不是互相砍杀,而是互相拥挤着向最近的房屋跑去。 狼形怪物在扑倒了刘冲之后,绿幽幽的目光凶狠的望了四周一眼,一双利抓握成拳头的形状,在自己的胸前重重的敲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它迅速的一个转身,一双利抓只在一个挥舞中就扫飞了几个人,而这几个人也与刘冲一样被这异兽利抓上所含蕴的强大力道震得全身骨骼尽碎,一个个如面口袋般摔在数米之外。 而就在这狼形怪物在大发雄威的时候,在旁边一座高高的楼层之上,一个一身黑衣背后还有一双不住扇动的蝙蝠似翅膀的怪人在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 “顿亚!你知道你惹下多大的麻烦了吗?你在招惹中华道派中那些不可思议的术士,那些连三阶主教都不敢轻易招惹的拥有强大力量的剑仙!” 而那狼形怪物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冷冷的注视着它,他示威似的仰起头来,一双獠牙在雨线中反射出白森森的寒光。“呜!”又是一声长嚎,狼形怪物那巨大的躯体竟如一阵风一般高高的跃起百米左右,掠过四散奔逃的诸人头顶,只奔那黑衣人所在的楼顶扑去! “该死的东西!”那黑衣人的蝙蝠似的翅膀猛的一扇,发出了一股强劲的风力将不住向着身上敲击的雨点迫在一边。他的身形却也在这劲风中消失在暗夜之中,就在他刚刚消失的瞬间,那狼形怪物的双脚却恰恰咚的一声巨响,落在这楼顶之上,那巨大的惯性力道令得这座有十几层高的大厦也为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绿幽幽的眼神望着漆黑无尽的夜空,那狼形怪物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语言:“佛朗科,你根本就不是血族的后裔,你这个胆小鬼,竟然怕这些东方的弱小人类!”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那无尽的黑暗和粗大的雨线,狼形怪物暴性大发,一双利抓在空中不住的乱抓:“佛朗科,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在默默的看着我。你出来啊,没用的东西,出来享用这些美餐啊!” 那蝙蝠般的黑衣人此时正在百米左右的高空默默的望着脚下这一片土地,包括站在楼顶上狂性大发,乱叫乱嚎的巨兽。他的眼神冷静而充满某种磁性的引力,白晰的手指轻轻的在唇边抹了一下,轻笑了一声。 就在他轻笑的时候,三道金虹在数里之外一闪而没,而那黑衣人的眼神及时的捕捉到了那三道如此快捷的金虹。一道电光掠过,这黑衣人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俊面一阵抽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某种十分复杂的情感。 “顿亚,快离开这里吧,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了。没想到你如此的沉不住气,真是丢你们家族的脸。” 黑衣人佛朗科冷冷的抛下了一串话,一双翅膀迅速的扇动了两下,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可不想招惹那些御剑飞行的中华修者。 “不”顿亚大吼了一声,“这些无能的东方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佛朗科!你看着我要一个一个将他撕碎!” 但此时那佛朗科早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而顿亚的话音刚落,楼顶之上三道金光一闪而没。 “何方妖人,敢在此撒野,不知道玄天宗担负护国之责吗?”清亮的语气中透着金铁交击般的威势。 狼人顿亚一双竹签般的耳朵转动了两下,迅速的转过身来面对着十米之外并肩而立的三个人。来的人正玄天宗按插到特调组的D组弟子,中间的那个一米七五高身材瘦削面容冷峻的正是D组行动队的队长卓然。旁边两个一胖一瘦,正是他的师弟王枪与李剑。 此时一道长约百米的巨大闪电掠过,狼牙顿亚望着对面这三个人头顶上不住旋转的三柄金光烁然的飞剑!一双绿豆般的眼珠转了几转,喉间低低的咆哮了一声。 “你们就是所谓的中华修道者了,正好,我正想见识一下你们的身手。”顿亚一边咆哮着一边模糊不清的说着话。但他毕竟是来自欧洲的异物,说的自然不是中文,玄天宗的这三个人如何听得懂。况且玄天宗这十万弟子是近二十年间出的中条山太极峰,大部分时间都忙于在国内发展势力,根本就没有出过国,虽然见过一些外国客人,但却根本没有经过专门的外语训练。 卓然对于顿亚的回答很意外,他笑了笑冲着身旁的两个师弟道:“没想到啊,今天居然碰到了外国的妖物,真不知道国外的妖物是通过什么方式修行的!” 王枪与李剑也陪着笑道:“就是,这些洋鬼子中那些教士的本事咱们也不是没有见过,什么玩意儿!看来他们那地方的妖物也没有多大的能为。” 狼人顿亚的话虽然这三个人听不懂,但他们三个人的话顿亚却听得清清楚,他多次来到中华,自然对中文是十分熟悉的。而以狼人那狂傲的性格,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轻视。 顿亚的喉间发出了一声示威似的怪叫,乌黑的身躯一阵风一般卷向卓然。也是玄天宗的弟子过于轻视狼人的扑击力量与速度,来自欧洲大陆的异种生灵有着不同于东方修士的体质与修炼方法,在西方的异种生物之中尤以狼人这种东西的力量最为强悍。 故此卓然在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被顿亚的一双利抓给扫个正着,卓然是玄天宗十万弟子少有的骄骄者,不然的话他如何能做到特调组行动队长的位置。故此在顿亚的身形堪堪逼近身前的时候,卓然的身形一个旋转掠了出去,但身上的衣服却难逃此危,嗤的一声肩头上的衣服被扯下了一片,雪白的肌肤上也出了几道红红的爪痕。 “妖妖物,着!”卓然身边的王枪与李剑一见师兄吃了亏,不约而同的一声大喝,两柄飞如闪电般飞出在顿亚的身上绕了一绕。 顿亚扯下了一幅衣巾之后,正在得意之时,却没想到风声飒然,两道剑光在自己的腰间一剪而过。以狼人的反应与速度仍然不能避开飞剑的闪电一击,也幸亏王枪与李剑的修为不够,飞剑的杀伤力有限,若换成卓然这一击之下就可以将顿亚截成两段。 但饶是如此,顿亚仍然感到腰间一阵剧痛传来,那是坚如金石的毛发之下两道血线喷出。 “呜!”顿亚仰红云声长嚎,他万万没想到中华修者的飞剑之威如此厉害。他的身体坚如金石,就算是威力巨大的狙击枪弹也未必能射得进去,却在两柄飞剑的轻轻一剪之下被切出两道长长的伤口。 ------------ 第八十二章 蚩尤再临 “可恶!竟然敢偷袭我!无耻的东方人,我要撕碎你们!”顿亚的身形骤然加快,在他急速的运动之下,他的身形在大雨之中竟然形成了一条黑线。 狼人的身躯带着强劲的风声向着王枪与李剑当头扑来,王枪与李剑本也在震惊之中,他们是修道之人对于自己本命飞剑的能力自是了如指掌,没想到的是可以斩金截铁的飞剑竟然只能对这头狼人造成轻伤。 等到这二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顿亚的一双利抓已经挥到了胸前,可见这狼人的反应与攻击速度是何等快捷! 两个人的飞剑与本命宿主心意相通,两个人感到极危的时候,两道剑光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危险。一声惊雷响过,两柄飞剑猛的一个掉头,在间不容发之际挡在了王枪与李剑的面前,及时的架住了那有着三寸利刃似长甲的狼抓。 剑抓相交,居然发出了一声金铁交击般的响声,乌黑的楼顶之上几道火花迸散出来。却在顿亚与王枪、李剑相持的时候,旁边的卓然一声轻叱,本命飞剑流光划出一道青虹射向顿亚的后背。那顿亚刚刚吃过飞剑之亏,如何肯让这威力更胜一筹的飞剑刺中自己,乌黑的身躯猛的一个大旋转,一声长嚎过后顿亚的身形腾空跃起远远的跃了出去。 这次顿亚是再也不敢轻视中华道派了,在三柄飞剑的夹击之下,顿亚虽然自视很高。但却也不敢继续缠战下去,故此在躲过流光剑的那一刹那,便远远的跳了出去,意图逃出三人的视线。 他这一招对付西方教廷的人来说还是比较有效的,一击不中便远遁而去。但今日他面对的却是中华道派中的杰出高手,御剑飞行之法在整个世界上只有中华的修者可以做到,或者生长在极阴古堡之中的吸血鬼也飞行,但如何能够比得上这快如闪电的剑光。 顿亚那粗大的脚掌刚刚接触到地面,三道剑光已如游龙般跟至。卓然三人就是接到了警备团的紧急求援才赶来的,如何肯放过这个刚刚伤我数十百姓的恶魔。 噗的一声轻响,流光剑的剑刃刺入了顿亚的手臂,那坚如金石的躯体在流光剑下却哪豆腐一般软弱。 “嗷”一声惊天动地般的怪吼自顿亚的口中传出,比于天际的惊雷竟也丝毫不弱,但他虽在极痛之下,却也还不至于惊慌失措,只在一转之间躲开了另外两柄飞剑的攻击。 顿亚的目光凶狠的望了一眼背后三米之外正在迅速接近的三个人,手臂上的流光剑一击之后便拔了出来,微一盘旋又直射而来。而另外两柄飞剑也寻隙而来,在这个时候顿亚是再也没有力量躲开这三柄飞剑的夹击了,因为刚才流光剑的那一周不单单是伤了他的手臂那么简单。玄天宗的九玄真元已经随着剑刃传到了顿亚的体内,他的经脉虽然不同于人类那么脆弱,但却也抵挡不了那如潮水般狂涌而来的九玄气。 乌黑的天幕上一道长电掠过,映出了顿亚那惊恐之极的面孔。这横行欧洲大陆,连教廷也无法奈何的狼人一族中的杰出异物,竟在陌生的东方大陆遇到了这等生死攸关的时刻。 而那厚厚的雨之上也有着比之于这场激斗更惨烈的对抗,那正是不断扩大的蓝色光弧那愈来愈强的反震之力使得南宫雄与战金阙两个人,也无法与之对抗。而那逐渐消失的九幽通道中正在有最后数万之多的修罗群妖,疯狂的向里拥挤而去。 眼看着震神盾所释放出的修罗元气即将全面爆发,给这个安静而又暗潮汹涌的世界最后一击,却没想到的是那阴云之下一直关注着玄天群仙与修罗群妖这场激斗的神秘人突然现身。 “呵呵,南宫雄!凝神之体,金仙修为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痛苦的时候。”这声音满含着血腥与暴戾的感觉。 南宫雄的身形微微一颤,他缓缓的转过头去,实际上此时的南宫雄在修罗元气的狂涌之下,已是进退不得势成骑虎。如果他此时撤回混沌双龙剪,那等不得修罗元气撕碎第三空间,单凭那强大的反噬之力就足可以让南宫雄神散当场。故此他额头上的冷汗岑岑而下,一双目光疑惑而又震惊的望着那悄然出现的神秘人物。 此人一身绿衣,三络长须飘于胸前,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只是可惜的是那一双绿幽幽的眸子,恰如蟒蛇一样择人而噬,让人一看就不由得身上发紧。 原来是他,这个人正是在南宫雄与尚秋声相抗时,另外一个可以摆脱修罗魔气控制的修行高手。但此人是谁南宫雄一直猜想不出来,以他的玄天算法竟也算不出此人的来历,但南宫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必是魔门中出乎其类拔乎其翠的人物。 绿衣人的眼神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而南宫雄身后的战金阙却没有南宫雄那么沉得住气,他大吼一声道:“你是何方妖人,看你这一身的邪气就不是好人,识相的话快走,否则在我霸天剑下让你形神俱灭!” 战金阙的话中不凡虚声恫吓之意,他的修为虽然与南宫雄相差无几,但苦于他的九玄气却没有先天正气那种奇异的功能。先天正气乃是天地间一等真元,其妙用堪称神乎其神,不但威力巨大,而且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像其他的本体真元那样终有耗尽的一日。此时的战金阙的九玄真元就已经损耗过大,但又苦于正在与修罗元气拼力相抗,根本就无法腾出手来吸取天地精华,来补充体内的力量。 “呵呵,战金阙!我知道你的威名,也不敢小看你那柄霸天剑的威力!但是现在,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绿衣人的眼神满含得意的看了看金光淡然,并在不住缩小的巨大剑光。 “你!”战金阙正欲反声相驳,但突然一阵沉重的压力袭来,修罗元气的扩张之力越来越强了。他身边的南宫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深知如果任由这样下去,他和战金阙终有一刻要被修罗元气完全吞噬。所以南宫雄勉提足最后一丝气力,轻声道:“朋友,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们却决对是对立的两面。你可袖手旁观,也可以落井下石。” 说到这里南宫雄的额头冷汗更重,他缓了一口气接着道:“但这道蓝色光圈的威力你不是没有看到,就算我和战师叔毁于这强大的能量之下,但整个世界,整个人世间都将化为飞灰,你也不会例外,除非你是真正的金刚不灭之体!”南宫雄的声音渐趋微弱,那强大的修罗元气似乎不肯给南宫雄一丝空间。 绿衣人的眼神闪动了两下,笑道:“南宫雄,你不愧是玄天宗的再任掌教,也无愧于你这一身至高的修为,也无愧于太上至宝的随身。虽然终有一日,我们要对决生死,但今日今时却绝不容得我袖手旁观!”说到这里这绿衣人的面色一肃,他那双丹凤眼猛的一睁,长啸道: “叹兮,魔神,悲兮,魔尊!我蚩尤生平杀生无数,却没想到还有拯救生灵的一日。”这声音如巨雷一般在南宫雄的耳边炸开,五千年前,蚩尤这两个字意味着黑暗与死亡。就连道门八大道宗中的掌教合力也不能奈何的魔王,五千年前率领魔门五宗与当时以黄帝为首的正道群仙争太极下,后来因为蚩尤妄动九冥咒,引出了十殿阎君,在十位一品金仙的配合下才在九黎山击败了蚩尤一族。 此人不入门不入派,也非魔门五宗的人物,只是仗着九黎族人的特殊力量得以纵横天下。五千年前就连魔门五宗中不可一世的魔尊欧阳一天之师天荡也不敢拂逆蚩尤之意。 而早已经通过九幽通道回到了九幽冥界的鬼王浩空却莫名的身上一阵发紧,好象有某个令他不安的人物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尚未完全关闭的九幽通道中却传来了那微弱的声音,以浩空的耳力堪堪听清“蚩尤”两个字,浩空的身体一颤嘴角却又露出了一丝微笑,喃喃的低声自语道:“蚩尤又回来了,也只有他才能够挽救即将毁灭的第三空间。他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如何修成的这一身本领,五千年前,就算我的修罗元气未被神尊太一所封,我也未必能够打得过他。” 蚩尤看着露出震惊神色的南宫雄与战金阙,满意的点头笑道:“想必你们也曾听说过蚩某的名头,五千年前,也只有你们玄门道派的黄帝才能够与我一较高下。”说到这里蚩尤的神情突现萧索之意: “唉,五千年前,黄帝!嘿,嘿,如今天地悠悠,黄帝,你哪里去了!” 南宫雄听着蚩尤这带着奇异感情的语言,胸中却莫名的突起豪情万丈,他自出世以来,得金剪、降群妖,战无不胜在道魔两界威名大起。这蚩尤此时语中所透之意,竟是似乎无论古今只有黄帝一人才堪作他的对手。 “哈哈……”南宫雄不顾面对着那力量强大的蓝色光波,放声大笑道:“蚩尤,五千年前的魔尊,你以为我南宫雄就不配作你的对手吗?”在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南宫雄的面色突然涨得通红,再也无法分心他顾,那蓝色的浪潮如小山般波动而至,就在这一刻间修罗元气的力量突然增强了不知多少倍。 而蚩尤的丹凤眼一睁之后,突又微合,低声自语道:“没想到那面震神盾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五千年前我自九幽冥界中召唤出来的那魔王浩空为何从未动用过这面法器呢,这是种什么力量呢,居然拥有着如此骇人的作用。”说到这里他仰首向天长叹一声道:“黑天尊,看来我真该听从你的劝告,三千年前我就应该前往修罗界了,或许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我的答案!” 蚩尤嘴里说着,手却没有停下,他知道现在面临着灭世之灾。虽然他是一代魔君,但却也不忍这世间万物毁于一旦,他自己也不敢轻易的尝试这种灭世之威。 这五千年前不可一世的魔君,却有着一双白晰修长犹如女子般的双手。这双手在胸前虚画了一个圆圈,食中二指轻轻一碰,一个小巧的七色光球就出现在他的掌中。 “七心!这一次又要让你出力了,不知道你是否能够与修罗界的法器一抗!”说到这里蚩尤的双手一翻,将这七色光球弹了出去。 那七色光球正是蚩尤五千年前纵横世间的本命之宝,七心刃!五千年前七心刃现世之时不知道伤了多少正道剑仙的性命,不知道吞噬了多少道门至宝。此刃乃天地初天之时,混沌力量所聚,就算对上修罗界的七大法器也未必逊色多少。 随着七心的出现,天地之间迅速的被一种说不出的力道所笼罩,这力量中含着一种炽热的感觉,令人有一种愿意投身于其中的疯狂愿望。战金阙与南宫雄望着那在一刻之间就暴涨成数百米直径的七色光球,心中暗自震惊,同时想到了这光球必是蚩尤在五千年前威摄道魔两界的七心刃! 七色光球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撞击在那道蓝色光带上,半天空中一声巨响传来。同一时间由于七心刃的力量激发,南宫雄蓦的发现混沌双龙剪的力量也在这一刻增强了不少,无数的紫色闪电由自己操纵的金剪上射出。 也多亏此时正是大雷雨交加的时刻,世间百姓谁也没有查觉到这响亮之极的雷声,竟是人世间的至力与修罗元气的一次正面碰撞。 那不断扩张的蓝色光带在撞击发生的那一刻,像是撞到了某种足以克制它的东西一样,猛的退缩了回去。并且在极短的时间里,令人难以罩信的缩成了一个圆点,眨眼间消失无踪。 而蚩尤的身形却是一连串的剧震,红润的面孔上罩上了一层灰色,但口中却连声大呼道:“好强劲的力量,不愧是来自于修罗界的能量,的确可以与天地间的至纯灵气相比。” 南宫雄与战金阙莫名的望着眼前这一代魔君,不明白他在受到如此强劲的反震之下,怎么还会如此的兴高彩烈。但不管怎的南宫雄与战金阙都对这五千年前杀戮世间的一代魔君,有了几分好感。毕竟是在蚩尤的帮助下,他们才消弥了这场足以毁灭万物的大劫! 就在这三个人一时相对无语的时候,阴云之下大雨之中的顿亚却正在面临着不可挽救的三剑攒身之威。这狂傲之极的狼人此时十分清楚以修者飞剑的力量,绝对可以将他的身躯刺出三个透明的洞来。 卓然与王枪、李剑相视一笑,眼看着这来自西方的妖物,就将在自己飞剑之下形神俱灭。哪料得蓦地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眼前掠过,这三人猛的一惊向后跳了出去,三柄飞剑呛的一声交击在一起。卓然愕然望去,却见处于三柄飞剑交击中心的顿亚消失无踪! ------------ 第八十三章 黑暗联盟 三柄飞剑击空之后,在空中略一盘旋就回到了卓然三个人的头顶。贯注在剑身上的玄天宗的九玄气不住的轻微震动着,令得这三柄亮晶晶的剑锋在三人的头不住的轻颤,好象仍在寻找着刚才攻击的目标此时躲到了什么地方! “什么人!”卓然在震惊中很自然的问出了一句话,刚才那道黑色的闪电速度如此的惊人,就连这些修行多年的道门修者也居然没有看清楚。但是卓然的修为与心思毕竟比王枪与李剑要强得多,在刚才那道黑影掠过眼前的时候,卓然清清楚楚的感到一股冷森森的阴寒气息一闪而过,而且那股阴寒气息比之于魔门中人身上所独有的魔气毫不逊色。 王枪与李剑却呆呆的望着那狼人消失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无边的大雨与黑暗之中,隐隐传来一阵阵的冷笑,但卓然穷尽目力也无法发现那冷笑之人。 刚才救走狼人顿亚的正是与他一起来到中国的弗郞科,也就是刚才这座大楼的楼顶冷冷的观察着顿亚的那个奇异的蝙蝠一样的。其实就在弗朗科提醒顿亚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查觉到了卓然等三个人的到来,也是出于要教训一下顿亚的打算,他才没有在刚才激战的时候出现。 但是弗朗科却也不愿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顿亚丧生在卓然等人的手下,毕竟他和顿亚的前到,都是各自受了本族长老的委托,来做一等生意,却没料到生意还没有做成,却居然连连目睹不少奇人的激斗。数日前他们二人就曾亲眼目睹红云道长、步道月合力大战阴月 教主上官灭天的景象,使得这两个人对于中华的修者是十分畏惧的。故此这数天来,他们两个人一直躲在领事馆内不敢稍有异动,虽然顿亚此人虽然非常狂傲,但目睹了阴月 教主上官灭天那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之后,也不敢对中华的修行者稍有轻视。 不过现在由于修罗魔气与九幽冥气的作用,顿亚与弗郞科再也无法维持人形,不由自主的都现了原形。而顿亚更是在九幽冥气的作用下狂性大发,从英国领事馆内一路冲将出来,不知道伤了多少人。那弗朗科也是唯恐顿亚被中华道门的剑仙所伤,所以沿路追踪而来。 故此弗朗科才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斜刺里冲了出来,在三柄飞剑之下抢出了顿亚。以吸血鬼那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居然没有被卓然发现,实在是令弗朗科心中感到十分庆幸。此时的弗朗科与顿亚已经远在数里之外,就算他能听到卓然那充满真元力的大喝,恐怕他也不敢答言。此刻的弗朗科对于中华修者那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是畏惧到了极点,虽然凭着吸血鬼那种与生俱来的肢体修复和移动速度未必就能在卓然的手下吃亏,但是弗朗科却万万不敢一试。 天空中惊雷滚过映出了卓然三人那惊异的眼神,谁也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在飞剑交击之下悄无声息的救走那狂性大发的狼人,那应该是种什么样的速度,如果此人以这种速度扑击自己三人的话……,想到这里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颤抖了一下。 卓然的面色有些苍白,但在三人中自视最高,虽然心中紧张,却也不愿就此示弱。 “究竟是何方高人到此,为何不敢现身一见,玄天宗卓然在此恭候!” 但是回答的却只有那哗哗的雨声和无边的黑暗,一道电光掠过,卓然轻轻摇了摇头,一挥手三道金光在楼顶之上一闪而没!! 远在数里之外的一座八层大楼之上,弗朗科张着一双八尺多长的大翅膀,他的肋下还夹着那喘息未定,一双绿眼乱转的狼人顿亚。弗朗科背后的大翅膀扇了几扇,嘿嘿的笑了笑道:“顿亚,怎么样!这些东方的修士不好惹吧!早就告诉过你了,这些人连教堂的主教都不敢轻易招惹,你倒好!” 顿亚的喉间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嚎叫,一双亮晶晶的狠牙在不断掠过的电光下,反射出吓人的寒光。那双粗壮的上臂向脚下的楼顶重重的捶了下去,呼的一声巨响,哗啦一声那混凝土浇铸一米多厚的楼顶被打了个两米方圆的大洞。 多亏此时幢居楼里并没有人居住,若非如此在数百斤的碎块下,必定会伤亡几个。 “呜,弗朗科!你真给你的家族丢人,凭着你们吸血鬼那不可思议的移动速度和力量,你怎么不把那几个东方修士干掉呢!”顿亚的声音又粗又闷,犹如天际滚过的沉雷一般。 弗朗科的双眼一闪,急忙伸手捂在了顿亚的嘴上,低声急喝道:“你疯了!我真后悔把你救出来,他们都还没有走远呢,附近还不知有多少军警和修士,你这样嚷嚷是不是想让他们都过来啊。”说到此处弗朗科那一双蓝幽幽的目光远远的望了那三道在百米高空飞速掠去的金色剑光,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畏惧之色。 这来自西方世界的不可思议之异物,有着不同于普通修士的强大黑暗力量,更兼那不可思议的移动速度,如何对着中华道门修者有着这样的畏惧。 弗朗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用手抚了一下左肋,虽然他刚才冒险冲出在三柄飞的交击之下抢出了顿亚,但毕竟还是被三柄飞剑给划了三道长长的口子。本来他仗着自身那神奇的肌肉修复之能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被飞剑所伤的三道伤口不但迟迟未曾愈合,而且那剑伤之中还有着一股股灼热的元阳之力在向他的体内侵袭。那元阳之力如同西方教士们所发出的光明之剑一般,有着几乎可以焚去吸血鬼肢体的奇异之力,若非弗朗科是西方黑暗联盟四大家族中最杰出的年轻吸血鬼,恐怕在这三柄飞剑之下,他是断然不敢冲出去救这顿亚的。 顿亚有点不太服气的在弗朗科的双手之下挣扎了一下,但他毕竟受了不轻的剑伤,所以没有在弗朗科的手下解脱出来。那弗朗科的声音更加急促: “顿亚!你是真的不想回去了吗?小心……”说着弗朗科将一双黑黝黝的翅膀猛的张开,紧紧的遮住了顿亚与自己的身体,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下,这两个来自西方的异物,好象与大楼合为了一体。如果不接近观察的话,根本就无法看出他们的存在。 也应此时,在两个人头顶上数十米的高空,数十道剑光急掠而过,速度之快十分惊人。弗朗的眼睛惊恐的抬头望了一眼,喃喃的道:“好厉害的中华修士,这些人比刚才那三个更加难缠!”而随着这些剑光的掠过,一股极强的道灵之气自空中席卷而来,那强大的元阳之气令得弗朗科与顿亚的身躯都在那巨大的黑色翅膀之下颤抖了一下。 等到这些人远去之后,顿亚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悄悄的探了出来。刚才那股道灵之气中的元阳之力令得这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西方兽族终于有了深深的畏惧之心,他望了望与他一样深深的埋着头的弗朗科低声问道:“尊敬的弗朗科先生,也许是我真的太莽撞了。但是你们的家族与我们狼人一脉有着根本上的不同,你们不但有着十分惊人的出击速度,还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黑暗之力。怎么还对这些中华修士如此的畏惧呢?” 佛朗科半晌没有说话,或许仍是在畏惧那股极强的元阳之力,等到那数十道剑光越去越远,那股道灵之气渐趋微弱的时候。弗朗科长叹一声,收起了那双巨大的黑色翅膀,原地转了几圈,在一道电光掠过的时候。弗朗科恢复了常人的形态,他来回慢慢的踱了几步,抬头望了望黑乎乎的天空和劲急的雨线,长出了一口气道: “可爱的顿亚先生,我十分欣赏你的直率与勇气,但你实在是……”说到这里,弗朗科似乎有着一些顾忌,他顿了一下。 而随着九幽冥气的完全消去,顿亚那与生具来的野心终于被抑制了下去,他身上的毛发在一阵奇异的抖动中落了一地,一个转身之下高大而赤裸的身躯出现在漫天大雨之下。 “尊敬的弗朗科先生,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难道你们在以前曾经与这些中华修士交过手。” 弗朗科的身形猛的一抖,天空中一道惊电剪过,他的眼神凌厉如两道剑光般盯在顿亚的身上: “你!”他的声音一高之下,突然又低了下来,轻声道:“顿亚先生,你说的不错!一百八十年前,我们四大血族曾经派出了由十位一品候爵和六十位暗级血族所组成的强大远征队,来到了这陌生而又神秘的东方大陆,准备开辟一片新天地,以躲开西方教廷在欧洲的扩张这势,但却没想到,唉!……” 说到这里,弗朗科长叹一声,垂首沉思了一会儿。而顿亚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弗朗科的身上,高大而健壮的躯体上在强劲的雨点下,有些微的颤抖。也怪不得顿亚吃惊,十位一品候爵和六十位暗级血族那可是一股相当可怕的力量,就算眼前的弗朗科也只是才达到了风级,离着暗级血族的身手还差着一大截呢。 而弗朗科的眼神在顿亚的面上转了一转,从他那震惊而骇异的眼神中感觉到了顿亚的想法。他苦笑道: “这么可怕的力量,想必就算是西方教廷也不敢对之轻易下手,却没想到这些人刚到东方的沿海之地,就遇到了东方修士。一场大战之下,七十位血族只有一位候爵逃回了亚格兰。” 最后这一句话,让顿亚的身躯更是重重的摇晃了一下:“什么!”他失声叫道:“七位血族,只有一位候爵逃了回来,天哪!这些可怕的修士,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啊!” “不错,这位候爵,你可能还认识,他就是弗朗科家族的马西尔爵士。”弗朗科的声音带着十分复杂的气息,不住闪过的电光映得他那雪白的面孔竟如厉鬼一样可怕。 顿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臂上那仍在不断流着绿血血液的伤口,不由得想起了那三柄飞剑电闪般交击的那一刹那。他轻轻的哆嗦了一下,嘴唇有些发抖:“马西尔爵士的力量如此的不可思议,就连他都……”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沉雷打断,他望了望那数十道剑光掠过的方向,身躯摇晃了一下几乎软倒在地上。 弗朗科也与顿亚望着同一方向,长声道:“是啊,此事过后。一百年前四大血族召开了联合会议,公告整个黑暗联盟,任何人不得擅自前往东方,不得与东方的修士轻易动手。”弗朗科的声音突然一喑:“顿亚先生,刚才从头顶上掠过的那些修士,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力量都不会在血族的候爵之下。” 顿亚对这句话倒没有丝毫的怀疑,这一点可以从刚才那强大的气息中感觉的出来。但此时却也不容得二人多说,随着危机的不断排除,在大街上狂性大发的人们,渐渐的都恢复了平静。所有的人都在返回家中的途中,弗朗科那奇异的耳朵听着逐渐接的嘈杂声音。冲着顿亚一摆手:“快走,有人来了。” 弗朗科的声音落地之后,他的身形突然暴涨,一双巨大的翅膀突的出现在惊电之下,一个硕大的黑影围着赤裸的顿亚转了一圈,在一声低嚎叫中两个人在大雨中失去形迹。 却在这两个人消失在雨幕之中的时候,又有数十道金光掠过,不但如此,整个南方市此时简直成了天下修道者的集中地。整个中华道盟中数十位修真大派,在接到了道德令之后几乎都派了门中的精英弟子赶往南方。这些人也不光是为了拍南宫雄的马屁,而是为了最近中华大地接连发生的巨大灾劫。 中华道盟的总部大楼不断的有金光落下,前后只不过半小时的工夫,大楼的楼顶就站得密密麻。虽在这么大的雨势之下,但来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修为极高的道门修者,在护身剑光的卫护下,每个人都没有溅上哪怕一滴雨! 但是中华道盟的总盟主南宫雄呢,那修为至高剑气惊人的妖童战金阙呢! ------------ 第八十四章 约战南海 且不说中华道盟已经赶到的各剑宗的长老耆宿在议论纷纷,而各派的精英弟子也都在纷纷交头接耳,都在奇怪怎么在这联盟的总部之内,不见一个主盟之派玄天宗的弟子和先期到达的各派高手。他们哪里知道自曾天叶以下等留守的百余剑仙都在数刻之前被震神盾中的修罗元气给化为了飞灰,而其余的玄天宗弟子也都加入了维持这大都市的秩序之中。 而他们的盟主南宫雄与他得力的臂助妖童战金阙,此时却正在他们头顶上千米高空之处与那五千年前称绝世间的魔尊蚩尤相对而立。 三双眼神如利剑般在不停的交击着,那蚩尤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望着对面的南宫雄与妖童战金阙,特别是南宫雄令得蚩尤十分的欣赏。 “南宫掌教,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如非天人通道被闭,你恐怕此时不应该滞留在人间吧!”蚩尤轻轻的吐出一句话,这句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令得南宫雄耳边如惊雷滚过一般,他的身躯重重的一抖,一双眼光中紫芒逼现,直视着对面那有着非凡魅力和摄人气势的魔尊蚩尤。 直到此时南宫雄似乎才看清楚蚩尤的面容,这魔君有着将近两米二几的身高,剪裁合体的绿色长袍罩在他那魁梧的身躯之上,竟如一座绿色的小山一样蠢立在南宫雄与战金阙的身前。蚩尤的面孔如同羊脂白玉一样的晶莹,一双斜飞的剑眉透出这魔君那不容置疑的强大信心。只是一双丹凤眼中时时有绿芒掠过,让人有着一种莫名的惊怖之感。 南宫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本以为自己无法飞升天界的事,在当今之世只有自己一人知道。没想到这五千前的魔尊蚩尤似乎有着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神,只是在一瞥之间就已经断定自己达到了凝神之体的金仙境界。 而位于南宫雄身边的妖童战金阙却似乎不明白蚩尤的话,但却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矮小的身躯微微一颤,眼光在南宫雄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蚩尤前辈,故老相传。五千年前九黎山一战,我玄门正宗的前辈剑仙黄帝不是……!”说到这儿南宫雄有意的顿了一下,心中疑惑不解,五千年前蚩尤率魔门诸宗与以黄帝为首的八大道宗决战于九黎山。据各大剑宗的前辈所传,当时一战黄帝以天地间的一件异宝九转夺将魔尊蚩尤打得魂飞魄散,而黄帝也在此役中被蚩尤的七色刃所伤。但此役却有一个令人难解之处,那就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剑仙黄帝以常人难测之能,修士能及之为,却在此役过后的三二年中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当时的风氏一族料理。自己却从此不知所踪,任凭当时的八大道宗派出无数弟子在人间寻找也没有找到黄帝的踪影,不但如此就连黄帝的族人轩袁一氏也从此消声匿迹不知所踪。 蚩尤的眼神一闪似乎完全明了南宫雄心中的疑问,他轻轻一笑道:“南宫掌教,你已是三界之外的人物,可以使用你那无所不知的玄天算法来推算此事啊。唉!”蚩尤长叹了一声道:“也许玄天算法或许可以推算出轩袁黄帝的所在,不过,以我看来,轩袁兄恐怕早就不在这个空间了。” 南宫雄的身形一晃,望了望那似有无数愁云的蚩尤心下疑惑,这蚩尤在五千年前与轩袁黄帝可是一双死对头啊。怎么现在他却对黄帝这么关心,而且看这样子,这蚩尤似乎对黄帝颇有好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南宫雄的心中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战金阙却也是疑惑重重的盯着那身形如山的魔君,而蚩尤却仿佛有些沉重的冷冷的哼了一声:“南宫掌教,我知道你的疑惑,也明白你的想法。但是现在这些事却还不能告诉你,或许有一天时机到来之际,我可以让你知道一切。” 南宫雄自五百年前修成凝神之体后,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似乎无所隐藏,他有一种在蚩尤面前根本就无法隐藏什么的感觉。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南宫雄一瞬间冷汗自额头岑岑而下,自他离开中条山太极峰后那满腔的豪情与自信,被这盖世魔君给轻轻巧巧的打成了碎片! 蚩尤那高大的身躯虚空踱了几步,笑道:“南宫掌教,你也不必枉自菲薄,我之所以能够明了你心中的想法,那只不过是因为比你痴长了数千年而已。并非是我拥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这一点我并不想瞒你。” 南宫雄稳了稳心神,紫芒闪动的双眼在蚩尤的面孔上不住的扫视,心情当真是复杂之极。他自离太极峰后,便信心百倍的发起了合并天下道门的计划,谁料到光是一个清风观与惊天观就够他难以对付的了。何况斜刺里还杀出了一个三阴血魔,还有那险些打开未知通道的异宝,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在南宫雄合并道宗的那一刻发生的。 南宫雄的面色变得煞白,从修罗七心的现世,到九幽冥界的打开,不知道伤了尘世间多少生灵。他的内心深处隐隐觉得十分不安,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一个轻轻的声音在南宫雄的心底深处发问道,自他下定决心率玄天宗十万弟子入世,展开合并天下剑宗的那一刻,他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犹豫过。 面对着魔神降世一般的蚩尤,南宫雄第一次感到了畏惧,也是第一次感到了心乱如麻,却也是第一次对某个人生出了敬佩之心。 “哈哈……!”蚩尤看了看一脸复杂表情的南宫雄和疑云大起的战金阙,莫名其妙的仰天大笑道:“当今之世,除了你南宫雄之外,恐怕再无人能够接得住本尊七心刃的一击!但只凭你目前的修为虽说已经达到了凝神之体金仙之境,但想要对付本尊还稍嫌不足!南宫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这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话跳跃性极强。 南宫雄与战金阙根本就没有想到本来看上去温文尔雅意气消沉的魔尊蚩尤怎么会突然间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而且这话中之意似乎这五千前的魔君竟要和南宫雄一较高下一样。 南宫雄刚要张口说话,那蚩尤却不给他插口的余地,语声突然拔高:“一年之后,如果你能应付得了眼前的危机,本尊当在南海之滨恭候大架,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惊喜!或许以你的天赋与体内的异宝,你可以成为另外一个轩袁黄帝!” 这段话说完之后,那蚩尤的身形突然在南宫雄两人的面前消失,以南宫雄与战金阙这两个足以傲视当世的人物,竟然也无法查觉这魔君是以何种方法,何种方式离开的。就如同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溶化在了无形的空气中,这是什么样的遁法,竟然如此神奇! 南宫雄与战金阙骇然相对,却莫名其妙的同时发出了一声苦笑。这魔君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他即然与南宫雄合力阻止了人间大劫,却又与南宫雄约战于南海之滨!这让南宫雄即奇且惊,不知道这魔君的现世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战金阙却也在南宫雄与蚩尤的交谈中得知了一个令他十分震惊的讯息,那就是站在他面前一身白衣卓而不凡的南宫雄已经修成了足以傲神所有修士的金仙之体!他极佩服的望了一眼南宫雄,笑道:“南宫师侄,自你入山之时,我就觉得你与诸弟子不同。却没想到你当真是我玄天宗百代罕逢的奇才,短短千年之内居然被你修成了凝神之体。” 南宫雄的面色一红,不自然的笑道:“非是本座隐瞒师叔,实在是……,那个……”他的思想在急速的转动着,希望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给战金阙解释。 但战金阙却轻轻的摆了摆手笑道:“独儿!虽然我与你两位师叔被困在炼心洞中,但两千年来我却一直神游洞外,关注着本派的进展。自你一千年前被北宫师兄带回太极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必定是可以发扬本宗的奇才。” 说到这里战金阙的身形不由自主的一阵晃动,搓着手道:“果然,我没有看错你,两千年中从来没有达到过的凝神之体,居然已经被你修成了,这实在是本派的大事。只是令我奇怪的是,你即然已是金仙之体,却又如何无法飞升呢,那蚩尤魔尊所说的天人通道被封是什么意思?” 南宫雄苦笑了一声道:“师叔,你那里知道。本座虽然在五百年前就达到了凝神之体,但却苦于天人通道无法打通,以至于本座迟迟滞留在人间,无法飞升天界。唉!”南宫雄长叹一声,头顶上不住盘旋的混沌双龙剪攸的一下没入到南宫雄的体内,脚下一阵沉雷滚过。 南宫雄接着道:“两千年前的道魔大战,师叔相必是知道的。那场大战可说是道魔两界中空前绝后的大冲突,但也却在那场大战之后,整个人世间发生了一种极为微妙的变化,其中原因就算本座以玄天算法穷尽心力也无法推断出来。” 战金阙的面容极其肃然,想必对这段秘辛也是所知不多,只是不住的点着头,听到这里战金阙却也忍不住插嘴问道:“那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变化呢?” 南宫雄的眼神冷冷的注视着远远的天边,因为他们身处在雨云之上,所以能够望得见那正在渐下坠的红日。 “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变化,有一股力量……”说到这里南宫雄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一股不可思议的但又极其强大的力量自一条奇怪的通道里冲了出来,本来天界与人间界有五条通道可以往来,但这股力量却将这五条通道尽数封闭,不但如此更吸走了天地间十之七八的天地灵气。也正是由于这样,两千年来,道魔两教再也没有杰出的人才能够修成传说中的魔神金仙之体。” 战金阙的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道:“可是你呢……”这个问题刚一出口,战金阙又恍然大悟道:“你之所以能够达到这个境界,想必是你那柄混沌双龙剪的奇异作用。” 南宫雄点头道:“不错,若非我能够得到这柄传说中的太上三宝之一,恐怕我至今还是本宗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弟子。” 说到这里,南宫雄却莫名的想起了那与自己极其相似的尚秋声。那个神秘出世,却又似乎拥有着惊人真元力的傻小子。或许这小子的体内也有着一柄难以想象的异宝,才使得他有着不次于先天正气的元气。 战金阙却又接着问道:“即然天人通道是在两千年前被封,那么刚才现身的魔尊蚩尤五千年前就已经修成了魔神之体,那么他又为何没有前往魔门中人的圣地魔神之界呢?” 这个问题问得南宫雄一呆,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他又回来了,又或者他放弃了前往魔神之界的机会。总之五千年前的传闻不实,他根本就没有死在九转夺之下。但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或许只有当时与他决战的轩袁黄帝才可能知道。可是……”说到这里南宫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垂首无语。 却在这时,自他们二人来的方向,一道火光掠过天际。有人大喊道:“战师兄,南宫掌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这个声音战金阙的眉头忍不住微微的皱了一下,来的正是迟迟未到的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其实这也怪不得火炼九州的行动慢,实在是他在修罗七心之下元气几乎耗尽,所以才远远的落在了后面,以至于错过了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那乌黑的云层在南宫雄的脚下仿佛是地板,他缓缓踱了两步,此时火光明灭之间,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身形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孤师叔,你的伤怎么样了!”南宫雄避而不谈刚才的问题,却反问了火炼九州一句。 火炼九州那冷森森的面孔上显出少见的微笑: “多谢南宫掌教的关心,我的伤根本就没有事,只是被那极邪门的修罗七心伤了元气而已。”说到这里独孤九伤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两下,修罗七心威力爆发似那地狱般的景象仍然让他思有余悸。 ------------ 第八十五章 青木大阵 张天保的话还没有说完,吕石就在他的头顶上重重的击了一掌笑骂道:“你这小子,肯定是平时看多了,编得还挺像的,什么来去如风,枪弹不入,世上哪里有这样的东西。” 祖天河却一直在仔细的聆听着这张天保的述说,他的眼光不住闪动着,仿佛心里在琢磨着什么。 “吕团长,先别忙着下结论,听他说完。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你所不知道的,比如说我们特别行动队!”祖天河唯恐吕石打断张天保的话头,而且祖天河对于张天可口中的那个东西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趣,而且这个东西对祖天河而言有着非常的意义。 吕石望了望祖天河,哑口无言,是啊,连祖天河这样的人都可能会出现。也许张天保嘴里的那狼形怪兽真的存在呢?他讪讪的退到了一边,做了请的手势,意思是让祖天河接着问。而这个话题显然也引起了祖天河所带来的队员们的兴趣,他们纷纷的围了上来,此时这些人的飞剑已经统统的收了起来。 但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虽然没有剑光的卫护,那紧急的雨线仍然不能落到他们的身上。吕石和他的士兵们看着那白茫茫的雨线在这些人的头顶犹如受到了什么阻碍似的形成了一团水雾,喃喃的道:“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很多东西是常人所不知道的。” 吕石这些普通人哪里知道本体真元的无穷妙用,这些现象都证明祖天河所率领的特别行动队来自于一个扔有特殊能力的修行派别,而中华修者的存在近年来也只有中华上层掌权者才知道详细内幕。吕石一个小小的团长,如何能接触到这些极其隐秘的国家机密呢? 祖天河轻轻的拍了拍张天保的肩头,一股柔和的力道自他的掌心透入了张天保体内,这股力量让张天保的心神稳定了不少。 祖天河笑了笑道:“小兄弟,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此时异常的温和,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张天保将手中的冲锋枪向后一甩挂在了肩头上,一双眼睛看了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祖天河。将刚才遇到狼人的经过,连比划带述说的讲了一遍。 祖天河和他的手下们仔细的听了一遍后,齐声笑道:“呵呵,原来是这些东西,没想到西方联盟的手居然伸到了咱们的地盘来了。” 张天保吃惊的望着祖天河,小心的问道:“张队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样子你和这些同志都是知道的。” 祖天河拍了拍张天保的头顶笑道:“那是当然,这东西是从国外来的。一百年前……”祖天河的面色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得意之色,似乎有着什么十分光彩的事情要发生一样。但就这个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天河,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这个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如细针一样清晰的传到了祖天河的耳内,哗哗的雨声似乎对这样的声浪无能为力。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样一句声音不高,但却十分清晰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却只见在办公大楼的台阶之上站着一个高大的长发年轻人,这个人正是将周任领到会议室的那个人。 但奇怪的是谁也没有看见这年轻人跟着出来,怎么就突然出现在台阶上呢,这个人就像是从空气中冒出来样冷峻而悠闲的站在哪里。 祖天河的身形颤抖了一下,笑道:“宫队长,我什么也没有说啊,只是在问这小兄弟一些问题。” 那年轻人的目光如利剑般狠狠的刺了祖天河一下,让祖天河低下头去不敢再说。 旁边的吕石一见此景,急忙上前打着圆场道:“祖队长确实是在调查我的士兵遇到怪物的问题,这位是?……” 他那带着询问意味的眼光在祖天河的面上扫过,却见祖天河豪气顿消,有气无力的低声道:“这位就是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宫世雄!” 吕石哦了一声笑道:“宫队长,你好,不知道这次军委下令将本团急速调来究竟有什么任务。” 宫世雄的眼光在看向吕石的时候渐趋缓和,他微笑道:“你是吕团长吧,先别急,至于你们的任务吗,等军委的周副主任下来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 吕石哦了一声,面色有一些失望。宫世雄看到了吕石的神情变化,笑道:“吕团长,不是宫某不告诉你,实在是这次任务的全权代表是周副主任,说什么,我也不能越殂代庖啊,你说呢?” 吕石轻轻的点了点头,对这位宫队长自心底升出一丝不满和厌恶的感觉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自第一眼看到宫世雄的时候,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觉。 宫世雄转过身去,突然提高声音道:“各位,请听宫某一言。今日之事事关国家之秘。军委有令,希望各位尽快忘记此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明白没有,如果此事有所泄漏的话,在场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宫世雄的右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轰的一声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绿色火球出现在掌中。这么大的雨势,竟然不能拿那绿色火球如何,火球所发的绿焰映得院子中的所有人脸上都罩上了一层诡异的绿色。 而不管是吕石带来的士兵,还是从会议室里出来的人,都对这种现象是瞠目结舌惊怖之极。宫世雄得意的看了看众人的脸色,笑道:“各位不要害怕,这只是宫某的一点小术而已,各位上眼!”他的话声刚落,这火球突然从他的掌中弹出,速度极快的向着他的左面一座四米多高的石台飞去。那石台是混凝土的建筑,是市政府召开表彰大会时所建的领导讲话台,十分坚固。 但这火球的去势之快无与伦比,竟使得在场的普通人升出了一种石台已经不存在的错觉。但在火球出现的时候,吕石却清晰的感到一股阴寒之意。这股寒意不是急雨打在身上那种感觉,而是一种自心底透出的恐惧、惊怖的寒意,透入骨髓令人十分难受。 就在那火球将要撞到石台之上的时候,却蓦地里消失不见,仿佛这火球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无声无息的不知去向。 宫世雄的脸色在火球消失的时候,变得极其难看,他本来想借着这一手来威摄众人。却没想到斜刺里杀出来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他的噬魂雷消去无踪。而且就在他的噬魂雷消失的时候,一股庞然的道门灵气在整个政府大院里闪了一闪,这灵气之强令得宫世雄有一刹那的惊慌之色现出。但在场的普通人谁也无法感觉到这足以令魔门中望风而逃的道门元气,只是看到了宫世雄的脸色变得铁青。 “难道是南宫雄亲临此地,莫非我们的计划被他知道了,不会吧!”这宫世雄的脑海里迅速的掠过了一个念头,他的目光向四周搜寻了一下,希望能发现破去他噬魂雷的人。但他任他穷尽目力也只能看出数米之远,整个政府大院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罩在了一层淡淡的紫雾之中。 “道门的阵法!”宫世雄的目光迅速的与祖天河对视了一下,却见祖天河冲着自己轻轻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感觉出来有点不对劲儿了。 就在这两人惊呆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清笑自院外传来:“方大哥,这些魔徒,居然还不知道陷在了咱们的青木阵中!……” 接着一个浑厚而屡利的嗓音响起:“莫言,别胡闹,你小心惊动了他们。” 这两个声音的出现,令得宫世雄与祖天河长出了一口气,不由得同时想起了临来之时掌教尊者邪尊的话: “你们二人是我噬魂宗中八大游魂中的娇娇者,依你们的身手足可以抵得上一派掌教。当今之世除了南宫雄与昔日那几个剑宗老鬼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够是你们的对手。不过这次咱们主要对付的是玄天宗,现在玄天宗几乎得罪了所有的道门七宗,故此只要你们不招惹他们,他们也想必很乐意的看到南宫雄倒霉的。不过玄天宗中除了南宫雄以外,遇到了妖童战金阙、邪心曾天叶、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的时候也要多加小心。玄天三奇威名赫赫,不过本座从来没有与他们交过手,不知道深浅如何。这三奇之中唯一令我感到头痛的就是妖童战金阙,此人在三千年前曾经力斗我魔门十二长老却全身而退,可见此人的确不凡。所以此次你们前往南方,遇到玄天三奇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宫世雄听出了墙外并不是南宫雄亲临,不由得信心大涨,向祖天河使了个眼色。祖天河点了点头,一挥手布下了噬魂宗中的迷心大阵,困住了大院中的众人,并且封了他们的视听二识,不致于泄露秘密。 与此同时宫世雄身上绿芒暴涨,本命飞剑亡魂已经现出形迹,一道绿虹射出,绕空三匝却没有冲出大院。 莫言那银铃般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格格……,方大哥,这小子是不是傻了,明明知道咱们已经用青木大阵封了这方圆万米之内,居然还想强行冲出,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尚秋声也呵呵笑道:“莫言,你也太损了吧,从这小子的飞剑来看。他的修为当真不在你爹之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物呢,也不知道他是哪个魔门大宗的弟子。” 这两个人的声音让不得其门而出的宫世雄是怒火中烧,他狂吼了一声,亡魂剑四处乱扫,却仍然无法冲出这奇妙之极的青木大阵。 方莫二人之所以会来到南方,还是由于莫言的关系。自从终南山一战之后,红云道长与莫南天决定朝天、清风观二宗的所有弟子到朝阳峰暂避。而莫言却觉得这一口恶气难咽,便私下里与尚秋声商量,要潜往南方的中华道盟总部,找玄天宗的人算这笔帐。本来尚秋声为人十分稳重,对这样的事倒也十分犹豫,可是架不住莫言的软磨硬泡,故此两个人在前往峨嵋山的时候,半路上溜了号。 可是等这两个人赶到南方的时候,由于九冥咒所造成的动乱已经消弥,中华道盟总部的大楼之上只有刚刚赶到的各派剑仙。根本就没有南宫雄的形迹,所以这两个人商量之下才赶到了政府大院。 却恰好赶上了噬魂宗的人带着周任那位副主任,落到了这大楼之上。这两个人是何等的修为,一个身怀浑厚无伦的元阳真力,一个内蕴奇妙的乙木真元,一眼就看出这些绿芒闪闪的特别行动队的队员都是魔门中的弟子,故此两个人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悄悄的布下了青木大阵。 而莫言更接去了宫世雄所发的噬魂雷,引得宫世雄火冒三丈。 宫世雄在青木大阵中左冲右突无法脱困,但他毕竟是噬魂宗的八大游魂之一,是噬魂宗的掌教邪尊的亲传弟子,修为极高。在连番冲撞之下,终于宫世雄的凶性,他狂吼一声,亡魂剑一声长吟,一道粗大的绿芒在院子中来回扫了一遍。那么强劲的魔门真元,如寒潮一般在青木大阵之中掠过,竟使得院子中的积水一瞬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魔门真元与青木大阵中的东方乙木玄气激荡之下,发出了一连连的毕剥之声,不但如此更有雷霆般的声音在青木大阵中响起,两种奇妙之极的元气激荡之下,在政府大院内居然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龙卷风! 若非整座政府大院已经置于青木大阵的保护之下,这些小型的龙卷风中所含有的强劲真元,一定会对在场的人和院子中的建筑物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不过这座大阵却并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宫世雄破坏掉,这座青木大阵并不同于步道月在三圣堂前所布的那座大阵。而是尚秋声根据玲珑舍利塔的传授,以上古秘法所布,以元阳真力为主,五道灵符为辅,引动东方乙木玄气在此处布下了这么一座奥妙之极的阵法! 宫世雄这一阵疯狂似的乱扫,在阵外的方、莫二人看来,只不过是在他身周方圆三丈之地来回乱转罢了,哪里能脱出乙木玄气的威力。不过这宫世雄那浑厚的魔门真元依然让这两个人为之咋舌,在青木大阵的作用下,那奇异而邪恶的真元力依然席卷了方圆数百米的范围! ------------ 第八十六章 邪尊奇谋 宫世雄与祖天河两个人表情奇怪的站在院子里,举目四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觉得眼前那一团混沌之极的紫色迷雾突然消失。而那位警备团长吕石也是一脸雾水的望着四周,他手下的士兵也是一样,一个个都好象是大梦初醒一般。这些人之所以刚才被困在迷心阵中,而尚秋声也在撤去青木大阵的同时,运用元阳真力将迷心阵的阵眼震动,散去了迷心阵。 几分钟之后,所有的人才恢复了正常,宫世雄与祖天河震惊之极的对视了一眼。这两个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了,若非周任等人出现在院子里,青木大阵里即将发动的乙木神雷就会铺天盖地的将他们砸为齑粉! 而尚秋声没有想到的是,正由于他放过了宫世雄这一般人,才给南宫雄以及此时的中华道盟制造了一个大麻烦。周任此来正是由于中华高层的命令,由于最近中华大地接连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在经过缜密的调查之下,发现这所有的现象都与国安局中一个叫作特别调查组的部门有着秘切的关系。 而南宫雄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突然发动夺了莫南天的中华道盟盟主之位。哪料得南宫雄接掌中华道盟不久,就又发生了几起重大巨大灾变,噬魂宗作为第三种势力趁热打铁,取得了国安局与军委特勤科的信任。 八小时之前,曾经出现在国安局特别办公大楼的那个绿衣年轻人,就是噬魂宗的现任宗主邪尊。他与国安局长齐苍海连番秘谈之后,巧妙的利用了他与副局长箫一鸣的矛盾,成功的取得了控制特别调查组的权力。不但如此,在短短的八小时之内,这位邪尊运用早已潜伏在人间的噬魂宗弟子到处游说,将势力深入了军事委员会的特勤科! 但是南宫雄毕竟在出山之前,苦心经营了十年,他在各个部门所安插的玄天宗弟子也绝非邪尊可以在短短的八个小时之内能予以清除的。所以在邪尊和齐苍海的授意下,噬魂宗八大游魂出动了四个人赶赴南方,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南宫雄这些玄天宗的首脑拿下。宫世雄与祖天河就是其中的两个,他们带着周任借遁光先行一步来到了南方。 却没想到还没有展开行动,就先被尚秋声的青木大阵挫动了锋芒,使得这二人对于中华修道界的人物再也不敢轻视。 周任与朱卓呆立了数分钟之久才回神来,他身后的那些人本来对周任刚才所讲的话还不太相信,此时竟也不由自主的回味起周任所说的那些话来。 “宫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周任的声音带着颤抖。 宫世雄与祖天河对视了一眼,两个的惊异神色刹那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脸的微笑:“周主任,没事儿,我们兄弟俩儿演练一下阵法,以免等会行动的时候手脚生疏。”宫世雄自然不好意思说明,自己这一干人刚才是被人困在了道门奇阵之中。 祖天河向着周任点了点头,笑道:“周主任,一切可都已安排妥当了。” 周任僵硬的笑了笑道:“呵呵,这个祖队长,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你们二人下令了。” 宫世雄满意的点了点头,朗声喝道:“各位,咱们此来的目的想必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特别是警备团的人,军委的命令想必你们是十分清楚的,咱们此次所对付的并不是一般人,而是一群具有特别能力的人物。但请你们放心,有我们的保护,你们是绝对不会有生命之危的。” 说到这里宫世雄的面色不由自主的一红,想起了刚才被人困在阵中束手无策的场面来。但他的脸色又迅速恢复正常:“不过还有一件事是需要对你说清楚的,此事事关国家机密。今天凡是接触到这个机密的人都会被我们特别行动队登记造册,切记不可泄露,不然的话以泄密罪论处。都听明白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宫世雄的话声突然拔高,映着天际的沉雷倒也有几分凛凛之威。 其实这些话根本就用不着宫世雄多说,警备团的人在来之前就已经所执行的任务之特殊。而这些市府的官员们,又哪一个舍得用头上的顶戴去换一个泄密罪呢? 飘浮在诸人头顶五十米高空的方、莫二人看着脚下这些仙凡交杂的人群,大惑不解。莫言终于忍不住问道:“方大哥,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呢?玄天宗不是掌握着中华道盟嘛,怎么又让魔门的人混了进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尚秋声没有回答她,他只是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示意莫言不要说话。此时的尚秋声心中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他虽然不知道这些魔门弟子出现的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而且从刚才宫世雄的话中,可以听得出来,他们此来是要对付什么人。想到这里尚秋声的心头一闪,难道他们是冲着玄天宗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好戏看了,不过就凭这些人想对付南宫雄恐怕还远远不够。 想到这里尚秋声感到有些头疼,有一点令尚秋声十分不解,魔门弟子虽然诡秘无端。但每次现世都是大张旗鼓,这次怎么却混进了人间的机构里面去了,而且看样子所使用的手段十分高明。这些人到底是哪个宗派的呢?到底是什么人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中华道盟的总部大楼灯火通明,会议室里,南宫雄居中而坐,冷冷的注视着正在沉思的各派高手。从这些人的面容表情可以看出恐慌正在这些人的心头蔓延,南宫雄心下暗叹,后世的修道剑宗的确是势已渐微,除了一个清风观还能拿得出手来。明月堂、华山实是没有什么杰出的人材,一个九幽冥界就已经让他们感到束手无策了。 如果魔门五宗同时现世的话,那这些人应该又是什么样的表现呢?想到这里南宫雄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此时的南宫雄尚没有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危机正在向他逼近,魔门五宗中最隐秘势力最大的噬魂宗正在利用他用过的手段向他编织了一张大网。 明亮的灯光依然掩饰不住窗外掠过的惊电,哗哗的雨声不断的传到诸人的耳朵里。战金阙与独孤九伤各怀心思的坐在南宫雄的身边,一言不发室内的空气异常沉闷。 “快!散开,围住这座大楼,不要让任何人出入。”一声低促的命令传到室内,说话的人虽然远在数百米之外,但在座的可都是修行千载的修士,那灵敏的听觉让他们迅速的反应过来。 南宫雄当先冲出窗外,一道金光闪过,南宫雄已浮在了大院的上空。他那双通天心眼无须借助电光,便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一支有数百人组成的军队已经将这座大楼团团围住。 刷刷的军靴踏在积水上的时间显得忙而不乱,从脚步声可以感觉得出这支部队的精锐之处。 “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这儿是国安局特调组的特别办公楼!无关人员不要接近!”金光灿然的南宫雄朗声喝道,此时他也顾不得震世骇俗了,身形晃动之间一声轻雷响过,将整座大楼封在了如意阵中。 这支数百人的军队正是刚刚从政府大院赶来的警备团的士兵们,本来这个地方有玄天宗的如意大阵所封,但也是南宫雄过于自信没有发动如意阵的威力。才让这些普通的士兵冲进了院子,而南宫雄的出现也让这些人开了眼界,所有的士兵仰头望着满身金光如天仙般虚空而立的南宫雄! “天哪,那是什么人!”“怪不得刚才那宫队长要说咱们对付的不是普通人呢,敢情是超人啊。” “这……这,难道……”所有的目光都惊惧交加的盯着南宫雄,但更令这些人吃惊的现象出现了。在南宫雄的身后不断有金光闪过,短短的十秒之内,南宫雄的身边已经出现了数百人的队伍,这些人自然都是从会议室里出来的联盟剑仙。 警备团长吕石不可思议的看着空所发生的一切,他的神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做为一个普通的军人他可以想像敌人有着多么先进的设备与武器,但却决对不会相信一个人可以在空中任意飞翔,就算他见过祖天河等人从一百多米的楼顶跳下,也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象南宫雄这些人一样站立在空气中。 但他毕竟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官,只在短短的一瞬间,他的神经回复了正常。喝道:“不要乱,都给我站好了,特别行动队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许开枪。” 吕石看了看自己的士兵们那一双惊恐的眼神,和一支支向天举起的黑色枪管,心中苦笑道:“这东西能伤得了空中的这些怪人吗?” 就在吕石震惊的时候,宫世雄率令的噬魂宗弟子赶到了,一道道绿色的光芒如流星一样不断的射入到院子里。 “什么特调组,告诉你们,南宫雄!特调组已经不存在了,什么无关人员不许接近,简直是放屁。” 宫世雄的声音极高,令得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南宫雄身后的联盟剑仙们疑惑不定的望着南宫雄,又看了看脚下这些架绿色遁光冲进来的人群。 这等巨变实在是南宫雄始料未及的,但他毕竟不愧是一代掌教,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反而不怒反笑:“哈哈!你们是什么人,特调组是隶属于国安局的秘密机构,是你们说不存在,就不存在的吗?” 宫世雄此人倒也确是狂傲不凡,他临来的时候邪尊一再叮嘱他,以他的修为断不可能是南宫雄的对手。可是此人却硬要与南宫雄试上一试,他冷笑一声道: “南宫雄,你看看这是什么,早就知道你不到黄河心不死,这是军委特勤科的紧急手令,凡是玄天宗弟子涉嫌危害国家安全,都要接受特别行动队的调查。” 宫世雄的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已经从他的手中射出,直奔南宫雄而去。 南宫雄呵呵一笑,轻轻的一伸手将这道白光轻描淡写的抄在手里,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份文件,上面写着绝秘二字。南宫雄全身都罩在金光之中,自然能迫开雨线,故此他轻轻的打开了这份文件,仔细看着。 宫世雄的面色却莫名其妙的一紧,有些惊惧的样子。刚才他打出这份文件的时候,文件目已经贯满了噬魂宗的独门真元寒邪九元,但看南宫雄的样子,似乎这足以将铁人冻碎的阴寒根本就没有起什么作用。这让宫世雄心中大大的一震! 而南宫雄越看脸色越难看,饶是南宫雄已是凝神之体金仙之境,也由得心火大盛。他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的经营了十年才得到的入世资本,竟被人就这样破坏掉了。在这份文件中,军委特勤科以极其严厉的词句来形容玄天宗的飞扬之处,竟将南宫雄说成了与魔门中人一般无二,这怎么不令得一向以道门正宗自居的南宫雄大为光火。 其实这道秘令的原文并不是这样,而是劝南宫雄带着他的弟子返回中条山太极峰,继续做他的隐士,至于人间之事就不需要玄天宗插手之类的话。而邪尊却凭借魔功私下里改变了这份秘件的内容,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激怒南宫雄,只要南宫雄一出手哪怕是伤了一个普通人。邪尊就可以凭借政府之力将玄天宗定为邪教,令玄天弟子再也无法在人间容身。之所以邪尊这次没有亲自露面也有这方面的极大原因,这位噬魂宗主明知以四大游魂之力是断然无法制住南宫雄的,但他还是不肯亲自出马,其意就是拼着这些人全部让南宫雄干掉,也要将玄天宗的名声搞臭! 果然如邪尊所料,南宫雄根本就没有看完份秘件,眼中便射出两道紫芒将之化为了飞灰。战金阙与独孤九伤见到南宫雄这样都是心下一凛,不知道这份文件上究竟是什么内容竟然令得这修行极高的玄天掌教动了真火。 偏偏此时宫世雄又朗声大喝道:“中华道盟的人听着,凡是与南宫雄现在划清界限的宗派,仍可在人间自由活动,不然的话,就视为破坏国家安全,一律予以捕杀!” “魔门凶徒,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盅惑国之掌政者,该杀!”以南宫雄的修为与通天心眼,如何看不出宫世雄等人是魔门弟子,之所以刚才一直隐忍未发,就是因为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事。现在南宫雄是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的全身氤氲紫雾一闪,两道紫气已经冲天而起! ------------ 第八十七章 驱逐南宫 就在南宫雄的先天正气全面摧发之际,宫世雄与祖天河蓦然感到一股极强的道灵之力当头压下。两个人不由得怪叫了一声,两道绿光一闪,两柄飞剑向上迎去。但是以他们的修为如何能挡得住那威力无穷的先天正气呢,只在一闪之间,两柄飞剑在氤氲紫气之下化为飞灰! 宫世雄与祖天河的身形猛的一晃,两道血箭自口中喷出,噬魂宗八大游魂之中两人联手之力,竟然接不住南宫雄的一击。这让跟随他们二人来此的噬魂宗弟子是人人心下骇然! 而一直旁观的警备团的士兵们一个个双眼望向了吕石,这等变化实在是人人未曾料到,这些当兵的何时见过这样的攻击方法。而吕石的眼中满是震惊,此时也失了主意,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一道惊雷闪过,宫世雄与祖天河的身躯双双软倒,自有噬魂宗的弟子抢上前来扶住了二人。但在南宫雄这一击之威的展示下,也根本没有一个人敢出手向南宫雄攻击! 双方进入了一个僵持的态势,但也就在这个时候,院子中一道绿光闪过。三个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中间的一个正是那位自北京赶来的周副主任,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正是噬魂宗的派的八大游魂中的另外两人,一个叫作方天化,一个叫作风天保。这两个人之所以迟迟未到,实在是由于邪尊特意岔开的时间,对这两个人面授机宜。 南宫雄曾独身一人闻进过国安局和特勤科,自然也见过这位周副主任,他的心下骇然。看来刚才那份文件绝非是魔门中人伪造出来的,而这位周副主任的身边也安插有自己玄天宗的弟子,怎么没有人向自己报告呢? 南宫雄哪里知道,在过去的八小时之内,噬魂宗的邪尊虽然不能将玄天宗在人间的势力连根拔起,但却绝对可以将玄天宗安插在首都各要害部门的人员清除掉。 三个人的身形出现之后,那方天化一眼便看到了宫、祖二人身躯软软的倒在地上,生死未知。当下方天化向周副主任使了个眼色,那位周副主任抬头望了望天神一眼的南宫雄,心下呻吟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南宫先生,你就离开吧。不然的话……” 南宫雄冷哼了一声,头顶上那两道紫气来回盘旋了一下,他朗声道:“周主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们会这样对我。但看来此事已经是无法挽回,但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你身边的那些人就是我们一直在对付的魔门中人,你以为他们混进你们中间是为你们真心办事吗?你错了!” 一道惊电适时的加强了南宫雄的语势,而方天化与风天保两个的人眼中两道绿芒一闪,更让周副主任心下一惊。其实包括周副主任在内,凡是接近过噬魂宗弟子的人都会感到极度的不自然,虽然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毕竟没有南宫雄这些人身上所带的那种令人心神安定的力量。故此虽然这些人下定了驱逐玄天宗的决心,但对噬魂宗的来历也不是没有疑惑的。 方天化指着空中的南宫雄怒喝了一声道:“南宫雄,你胡说些什么,你们玄天宗才是盅惑人心的邪教,仗着自己会几手道术便以势压人,如今更想控制国家的要害部门,你们是什么居心!” 方天化的这几句话倒也令得南宫雄无可辨驳,本来嘛,在十年之中,玄天宗在人间不知潜伏了多少弟子,其中的真实用意南宫雄又岂能在这个地方透露出来。 风天保更在一边冲着吕石那些人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开火,击毙他们!” 他这一声出口,警备团的不少士兵一齐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形势已是一触即发。但吕石的声音及时的阻止了这种冲动的行为,他厉喝一声道:“我再说一遍,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听到没有!” 风天保的面色一紧,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阻止特别行动队执行任务!” 吕石的枪口轻轻的向上一挑,笑道:“本人是警备团上校团长,你们特别行动队想必还没有这个权力来命令我,纵使你们有着超出常人的能力!” 方天化急忙一伸手拉开了正欲破口大骂的风天保,快步走上前去笑道:“原来是吕团长啊,我们的特别行动队临来的时候,已经得到了军委特勤科的全面授权。并将你们警备团的指挥权交给了这位周任副主任,您看……” 说到方天化回头向周任使了个眼色,周任无奈的走了过来,和声道:“不错,我来的时候,想必你们军区的参谋处已经给你们来过电话了,我就是你们警备团的总指挥周任!” 吕石的声音也缓和了许多,他冲着周任一点头正色道:“周主任,依目前的形势你看我们警备团该怎么办呢?” 周任的声音顿了一下:“这个吗?……”他回头看了一眼方天化,方天化冷森的说道:“周主任,你看我干什么,你可是全权指军,自然一切你说了算。不过……”他的声音拉长了一下:“你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有着危害国家安全的嫌疑,如果放走了他们,恐怕你也不太好向特勤科交待吧!” 周任的身子一抖,暗自咬了咬,抬头看了看南宫雄道:“南宫先生,上命难违,我也没有办法啊!开枪!” 南宫雄与战金阙等人一直在空中冷冷的看着方天化与风天保的表现,对于他们按兵不动,却一味的要让这些普通人攻击自己,南宫雄心中隐隐的感到一阵不安。他猛的想起了数刻之前与蚩尤约战南海之时,蚩尤所说的话,难道那魔尊口中的危机就是指眼前之事?南宫雄的脑中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的右手令人难以察觉的发出了一团青光。可无事不知的玄天算法已在运用之中,不过片刻之攻,南宫雄已经算出了此事的一切因果。 就在周任开枪两个字出口的时候,南宫雄仰天大笑:“邪尊!哈哈,好一个噬魂宗,不愧是魔门五宗中最神秘的派别,也不愧是魔门五宗中最难对付的一门。好计谋,南宫雄甘拜下风!战师叔,孤师叔,各位,我们走!” 也就在这个时候,清脆的枪声一连串的响了起来,但是南宫雄的先天正气已经紧紧的罩住了这所大院的上空。九四式冲锋枪虽然是极先进的步兵武器,但遇上了这似无所不能的先天正气,也依然是无法可施,无数颗子弹犹如撞上了一层无形的钢板一般,在十米高空的地方打出了无数火花,然后在一连串的脆响之中落了下来。 吕石与他手下的士兵望着这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的情形,不约而同的齐声惊呼起来。那位周副主任更是吓得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唯恐被落下的弹头碰着。 而南宫雄却不愠不火的笑道:“周主任,吕团长,你们的人是由于受了魔门的蒙蔽才做出对我无礼的事情,这次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希望咱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不会是这种情况!我们走!” 说到这里南宫雄一回头,便欲带着诸人离去。 方天化与风天保怎么也想到,南宫雄这些人在被攻击的时候,仍然能够忍得住这口气。不由得心下大急,他们此来的目的,就是要挑动南宫雄出手,最好是伤几个凡人才行。就这样放南宫雄离开的话,那么邪尊的目的可就要落空了。 故此方天化与风天保对视了一眼,两个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南宫雄就此离去。一定要完成邪尊所交付的任务,就算自己形神俱灭也要如此。 两个人决心一下,两道绿虹冲天而起,直奔南宫雄交剪而来。而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们,当然这些也都是噬魂宗的弟子看到两位师兄当先发难,他们也纷纷呼喝着化成一道道剑光冲了上去。 南宫雄的眼神平静的回头望了望,心下暗道若非我顾忌邪尊的毒计,今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离开。但现在还是要你们命的时候,想到里,南宫雄一摆手止住了正要放出霸天剑的战金阙。自己却长啸一声,脖子向上挺了一挺,那柄混沌双龙剪已经应声而动。也是南宫雄存心立威,两道龙啸盘旋之下形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这面盾牌的防御力就算对上修罗元气也毫不逊色,这百余色道噬魂弟子所聚剑光又如何能放到南宫雄的眼底, 半空中一声轻雷响过,无数绿芒散成一道道烟花,在一片惊呼声中。刚刚冲起数十米高的噬魂宗弟子被这面紫色的巨盾给撞了下来,一个个如同布袋一般跌落在满地的积水之中。 就在这片刻之间,南宫雄的身形如金线在乌黑的天幕划过,无边的紫气在南宫雄的身后追随而去,更有数百道细小的光芒紧随在南宫雄的身后,那自然是中华道盟的各位剑仙。 南宫雄是然离去,但他所发的那声长啸却依然不弱,映衬着不断划过的巨大闪电和滚滚沉雷。这长啸如游龙般在空中绵延不绝,反而声音有愈来愈响之势,维持了将近有十分钟的时间这声长啸才嘎然而止。 等到方天化与风天保自泥水中爬起来的时候,南宫雄率领着数百剑仙已经不知所踪。只余下呆呆的望着空中的数百士兵,和那仍然抱头蹲在地上的周副主任。 “好一个南宫雄,当真是邪尊宗主难得的敌手!”方天化痴痴的望着南宫雄消失的方向,喃喃的道。 大数百米高空处,尚秋声与莫言一直观注着事情的变化,等到南宫雄离去后,莫言嘟着嘴嗔道: “怎么会这样,原来这些人是来对付南宫雄的,要知道是这样的话,咱们刚才就不必理会他们了,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尚秋声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噬魂宗!邪尊!莫言,魔门五宗中有这么一宗吗?” 莫言沉思了一下道:“不错,步老道曾经给我讲过。噬魂宗是魔门五宗中最为神秘诡异的一大宗派,自从两千年前避立下道魔盟约之后,这个门派就再也没有在世间出现过,没想到今时今日这帮人也耐不住寂寞,想在人间搅上一番。” “是啊”尚秋声的语气极其凝重,他摇了摇头道:“没想到南宫雄的玄天宗就这么被噬魂宗逐离了国家权力机构,这位噬魂宗主当真是心计非凡。” 莫言的眼神如一汪秋水般投注到尚秋声的脸上,自她与尚秋声相识以来。这个美丽的少女就觉得身边的情郎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从一个一无所知的农家少年,到现在这个看去霸气隐然,却又十分睿智的道门高手,这其间是一个多么奇妙的变化啊。 “糟了”莫言猛的一顿足,由于两个人是虚空而立,使得莫言的这个动作十分可笑而古怪。 尚秋声笑道:“怎么了,你想起了什么!” “哎,方大哥,光顾着看热闹啦,倒忘了是来找南宫雄晦气的,以后还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去找他。” 尚秋声想了一想道:“这个你倒不用担心,别忘了玄天宗可是在政府的各个部门都安插有弟子的。这次噬魂宗虽然将南宫雄逐去,但以南宫雄的身手与势力,他未必没有反盘的一天。” 莫言歪着头想道:“也对,算了,等以后碰到南宫雄的时候再找他算账。可是现在我们该干什么呢?” 这俏丽的小丫头一边想一边将头靠在了尚秋声的肩上,自言自语道:“如果飞云师叔在的话,就好了,这老道士的鬼点子极多。唉,可惜的是,这么多天都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逃去了哪里?” 听到莫言提到飞云道长倒令尚秋声有些错愕,他猛然间省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多长时间都没有见过这个一身正气,幽默有趣的前辈剑仙了。如果飞云道长在的话,他肯定会拿出一个对付南宫雄的主意。 就在方、莫二人想到飞云道长的时候,还有几个人想到了这个失踪了十数天的老道士。但是谁能知道这位一身正气的前辈剑仙就在终南山玉柱峰的后山死在了那猪狗不如的公孙不周之手呢? 峨嵋山朝阳峰,登天阁的大窗户前,莫南天负手而立。他的山羊胡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只是一双眼中满是愁云,他呆呆的望着天际的闪电与打在青色光罩上的雨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夫人慕容芳菲此时端着一杯清茶来到了他的身后,莫南天听到了这细微而又温和的脚步,回头道:“雪情!自从终南山被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飞云师弟!也不知道他此时去了哪里!” 慕容芳菲缓缓的走到窗前,将清茶递给了莫南天,一字一句的道:“我也一直有个疑问?” 莫南天浅啜了一口茶道:“什么?” 慕容芳菲理了理鬃边的青丝,仿佛有些不安的说道:“南天 ,你有没有感到奇怪,火炼九州来传玄天檄文的时候,飞云师兄就没有露面。那可是本派面临生死之际啊,以飞云师兄的脾气他不会袖手旁观的,若非出了什么事,他绝不会无声息的离去,可究竟是什么事比这还重要呢?” ------------ 第八十八章 奇女绿依 “是啊!”莫南天长叹了一声道:“飞云师弟虽然为人极为洒脱,且有些玩世不恭。但在大事上却是相当坚决的人,数日前本宗面临生死大劫,而他却根本没有露面。我想若非他遇到了极其麻烦的事,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本派遭劫呢?” 慕容芳菲缓缓的走到了窗前,望着那无边的暴雨和天幕上不断掠过的巨大闪电,沉思道:“也许他在火炼九州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清风观观,不过好象也不太可能,飞云师兄不会不知道这个时候正是用人之际,难道他……”慕容芳菲的娇躯打了个哆嗦,眼中充满惊恐的望着莫南天。 莫南天将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伸出手来握住了慕容芳菲那近似冰凉的双手,苦笑道:“算了,别再胡思乱想了,飞云师弟的道法修为绝不在我之下,他那柄娇日飞剑的威力连我也不敢轻视。再说,清风观观中那么多的正派剑仙,那班魔徒又岂敢擅自闯入。就算对上玄天宗的火炼九州他也未必能在一击之下取了飞云师弟的性命,或许他临时有要事离开也未可知。” 说到这里,连莫南天自己都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话很有疑问。 “唉,可惜的是,我在混沌双龙剪下伤了元神,更被七色清风观吸走了不少元气,若非如此的话,我当使用本宗的清风观算法来推算一下飞云师弟的所在。”莫南天苦笑了一声,无奈道。 慕容芳菲的眼中一亮,但却又黯淡下去,默然道:“飞云师弟的真元修为十分浑厚,就算你丝毫未损,也未必能够推断出他的下落。” 莫南天的眼光一黯,将手的茶杯远远的从窗口抛了开去,苦笑道:“说的也是,飞云师弟修行千余年,早已脱却六道命数,他的一切又岂是我能够算得出来的。” 这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语,两个人并肩立在窗前,默默的望着窗外那白茫茫的雨线。 朝阳峰中的青光仍在不时的闪烁着,那么大的雨竟不能穿透朝阳峰中的五行迷魂阵的青色光幕。谁能想到这神秘之极的朝阳峰中,此刻竟有不下数千人的修者居住。而这个时候谷中的所有人都各怀心思,或激愤或恐慌或无助,虽然这些人都是修行之人,也经过了一定的若心修炼,但近来所发生的事实在是过于惊人,尤其是目睹了南宫雄与独孤九伤的强大力量之后,这些人更感到前途无望。 当此之时,中华大地与中华道派已陷在风雨飘摇之中,可是这些人还不知道五千年前那称尊世间的魔尊蚩尤已经重现人间,眼看着就要掀起滔天血劫!这一切的一切起因都是非常突然,当今之世实无一人能够参透其中的秘奥,平静了数千年的人世暗潮突涌,似暗地里又一次酝酿着毁天灭地的激战! 红云道长白眉轩动,面如止水平静无波,他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头顶上五色光华乱闪,这正是道门中令赞羡的五气朝元之境,自伤在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之下以后,这数千年前纵横世间降妖除魔的一代剑仙竟如世间俗人一般,颇现龙钟老态。 这是一座静室,朝阳峰中共有一千多间房屋,登天阁让给了莫南天夫妇。红云道长自己却住在这平日的静思之地无心室,在这两日之中红云真人日夜不停的运用真元疗伤,他的大弟子齐玄天此时就在这静室之外守关。 而红云真人越是用功调养越是对混沌双龙剪的威力感到骇然,十数日前在混沌双龙剪之下他的太极剑竟似乎毫无还手之力。他与莫南天以联手之势相抗混沌双龙剪,尤在这金剪一击之下几乎被击散了元神,若非他的真元浑厚,根基极深,当时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这两日红云真人以朝天秘法,固元心经再配合这静室之中早已布下的九元阵,以阵中灵气、地心之阳、天心之阴这些不可思议的灵气来助自己固定真元,加持元神。历经两日之功,伤势方才恢复了大半,但一身数千载的真元力此时却仅剩下十之三四。 固元心经用是惊天观创派祖师所创,用来疗治法器之伤最是得力。但此法运用之时必须心无杂念一心相守,一旦受到打扰那可是相当危险的。故此在红云真人入定之前,就召来自己的得意弟子齐玄天替自己守关。 此时的齐玄天呆呆的立在这静室之前,望着那檐前的条条水线,目光不住的回着望着那道上刻太极法印的石门。心中忐忑不安,担心自己恩师的伤势。 空中一道惊电掠过,电光明灭之间照出齐玄天那棱角分明的俊面和他那一双利剑一般的眼睛。 “齐大哥,原来你在这儿!”一声清脆而明亮的轻呼,划破了滚滚沉雷传到了齐玄天的耳中,远处一道七色光华一闪而过,七色长虹在离地十丈之地一掠而至。 齐玄天身负重责,自是心中一震,这道七色剑光他从所未见,故此齐玄天一伸手喝道:“来者何人,且勿高声,师尊大人正在室内静养,不可擅入!” 随着他的话声,那柄凌天剑已轻吟一声出现在头顶,盘旋不已。 正在此时,那道七色长虹在一道惊电中消失,出现在齐玄天的面前的却是一个明眸少女。 这少女看上去仅有十八九岁的年龄,但齐玄天却也不敢就此判定她的年龄,原因就在于修行者中只要是真元力修行到一个相当的地步,由于本体潜能的发挥和元阳正气的作用。便可以使修者本身居有了某种驻颜的本领,而齐玄天本人就是这样,他自入朝阳峰至今已有八百余年。但从外表上看,齐玄天还只不过像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他的几个师弟,段天英,白天瑞等均是如此。 这少女即然会御剑之术,她自然也是修行之人,所以齐玄天对于她的年龄实在是不敢妄言。故此他的一对目光不断的打量着面前落下的这个娇俏女子,这少女明眸晧齿顾盼生姿,身材也是凹凸有致。这如花的面容竟让齐玄天这等修行近千年的修者也不由得心头一震,可见这少女之姿容是何等的出色。 “格格,齐大哥,怎么不认识我了。”这少女轻启红唇笑问道。 齐玄天的心头猛然一动,刚才他倒还不怎么觉得,这少女一问倒令得齐玄天猛醒过来。是啊,自这少女出现的那一刻,齐玄天的心中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仔细回想却又万万不能断定自己是否真的见过这位彩衣少女。 “你是?”齐玄天虽然不能认出这少女,但却也能感觉得出对方并无恶意,所以收起了在头顶盘旋的凌天剑,迟疑不定的问道。 “格格格……”这少女又是一阵撩人心动的娇笑,那盈细的腰肢一阵抖动。 “你笑什么,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还要请问你是哪一派高人的门人?”齐玄天更加疑惑的问道:“莫非,你是莫老前辈的门下?” 那少女突地顿住了笑容,面色只在一瞬间突转戚伤:“看来你真的不认得了我了,只不过断断十多天的功夫。唉,不过这也不怪你,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德,但咱们毕竟只是那么短促的一个照面,嘿嘿,我又闭关这么长时间,你自然不会记起。” 她这一番话说的齐玄天更摸不着头脑了,但从这少女的话中可以听出,这番话情真意切,倒也确非虚言。只是齐玄天心念电转之下,嘀咕道:“救命之恩,什么意思,她究竟是谁呢,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却对她又有些熟悉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却正在齐玄天苦思之际,那少女的手臂一伸纤纤细手一张之下,一声轻雷自她掌中响起,一道七色光华冲天而起,盘旋三匝之后停在了齐玄天的面前。 这番动作却引得齐玄天一阵紧张,他深知师尊红云道长正在静室内疗伤,绝不可有丝毫惊动。而这少女看来却有些肆意妄为,那轻雷响起之时,齐玄天就紧张的大喝一声:“你这姑娘,这儿是师尊静休之地,切不可胡为!” 但齐玄天迅速的想道,这静室之中已经布下了本宗的绝妙阵法九玄阵,这短暂而已清脆的雷声是断不可以传入红云道长的耳中。所以他收住了正要冲上的脚步,疑惑的看着那道七色剑光在空中的动作。 而齐玄天的话却引得那位少女的面容一变,她的七色剑光停留之后,便急促的问道:“你的师尊那不就是红云道长吗,红云道长怎么啦?” 而齐玄天自这少女出现之后,心头便有一种莫名的混乱之感,体内的朝天真气也在翻滚之中,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引得他起了这等变化。 从这少女那焦急的面容,齐玄天可以断定的是这少女虽然是突然出现,来历不明。但对于自己或者整个朝阳峰中的各派剑仙都没有恶意,但令齐玄天一直疑惑不解的却是,朝阳峰被封在五行迷魂阵之中,若有外人闯入的话,五行迷魂阵不会没有一丝异动。这少女的那道七色剑光看来虽非凡品,但却也不能如此轻巧的越过五行迷魂阵,这少女是谁呢? 齐玄天不得不得再一次提出自己的问题:“这位姑娘,师尊并无大碍!多谢姑娘的挂心,不过令齐某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姑娘,如何姑娘竟认得我呢,而且你又是从何处而来,如何通过的五行迷魂阵的呢?” 齐玄天的话音刚落在他面前的那柄奇异之极的七色飞剑猛的轻吟了一下,将齐玄天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这柄七色飞剑长约三尺,通体七色光环缭绕,剑脊上一行小字映入齐玄天的眼底。 “中天玄武!” 齐玄天的心中默念了一遍,却感到十分陌生,这柄奇异的飞剑看来威力当不在自己身上这柄师尊亲赐的凌天剑之下。为何这名字却从未听说过呢,这位姑娘让这柄飞剑停留在自己的面前有什么用意呢? 那少女听到红云道长身体无碍的时候,面上的神情缓了缓,但听清齐玄天的问题之后,面上却没来由的一红,一双热辣辣的目光在齐玄天的面上转了一遭,让齐玄天的心脏冷不丁的猛跳了一下。 “你真的没有看出来我是谁,唉,这也难怪你,谁让当初咱们只是见了一面呢!”这少女又一次幽幽的说了一遍。 但齐玄天此时却已有些急不可耐的感,他的面色疑云更盛,正要张口说话。却被那少的一声格格娇笑给打断了:“齐大哥,可还记得搜魂囊吗?” “那当然记得了,这是本宗至宝如今还在齐某的身上呢,怎么啦,你……” “我就是那个被用搜魂囊救下的几乎烟消云散的崔英盈啊!”这少女默然一笑,面容上却现出了一种极为奇导的苍海之色,以她这等外貌竟现了这等表情,实在是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情。 “啊!原来是你!”齐玄天猛醒过来,重重的在自己额头上击了一掌。是啊,怪不得自己一直觉得对这女子有些熟悉的感觉呢,原来是那位昔日师出蜀山后入魔道的厉魄崔英盈。 但齐玄天随即又露出了疑惑之极的表情,支吾道:“可是,崔前辈,你怎么变成了这等模样。” “格格格……”崔英盈一阵娇笑,但这笑声所含内容之复杂,实在是令齐玄天为之震惊。这笑声中即有欢悦之意,又有悲苦之情,还带着些许堪破一切的感叹。 “齐大哥,别这么前辈,前辈的称呼了。英盈自数十日前被你所救,便已是死了,今日的崔英盈已经非昔日可比,我在固元洞中就已经替自己另起了一个名字,从今天起我就叫绿依!” “哦,原来如此,不过听师尊说,你在固元洞中需经九九八十一日,方可凝神成形出洞行走,怎么这才过了六十多天你就大功告成了。”齐玄天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崔英盈,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她为绿依了。绿依的目光望了望乌黑的天空,和瓢泼一般的大雨,突然冒出了一句:“齐大哥,你看我这柄飞剑如何呢?” 经她这么一问,齐玄天的疑惑更甚,猛的想到了这崔英盈,不是绿依姑娘被自己带回峨嵋山后。红云道长感叹绿依的命多蹇慈悲之心大动,以数千年修为运用道门中的固元回神之法,强行将已经破碎的绿依元神粘合到一块儿,并将她放入了灵气极重的固元洞中,以本门至宝培元鼎为容身之所。并布下五行迷魂阵,天地灵气配合极妙道法,希望能在九九八十一天之内让绿依可以由轻雾般的元神游离之态,回复到她的元神凝炼体。 可当时送她入洞的时候,绿依也仅仅是数百丝雾气状的散神而已,如今不但提前出洞,而且更得了一柄中天玄武剑。这其间之缘由,实在是令齐玄天费解! ------------ 第八十九章 中天玄武 绿依似乎看出了齐玄天的心思,呵呵一笑道:“我的提前出洞,与这柄中天玄武剑有着极大的关联,那还是在三十日之前……”绿依的眼神有些无奈和痛苦,她似乎想到了她的大师兄周英白,和那位一心要将她元神炼化的师妹李英琼。 而齐玄天却定定的望着娇俏之极的绿依,对这绿依所讲述的一切是震惊之极,对那柄中天玄武剑更是多看了几眼,的确!绿依之所以能提前完成聚神之法,与这柄中天玄武剑有着极大的关联,或者可以说与这柄异剑的主人有着极大的关联! 绿依自从被人误从被困的古墓之中挖出来,在送往南方市历史厂研究所的时候。偶然碰到了刚刚与九头虺激斗之后的尚秋声,而尚秋声也在玲珑舍利塔的逼迫下无奈跟踪而去。也就在那位朱思成教授打开被元光大法所封的棺盖之后,绿依就是当时的崔英盈破棺而出,与尚秋声大战了一场。 却正在二人激战的时候,齐玄天、段天英等惊天观的五大弟子及时赶到。运用五行困魔阵困住了绿依,更用五剑朝天的秘法要将绿依的元神化去。因此,险些惹得绿依当时要使用崩元大法,与六个人同归于尽。 却幸亏她的师兄周英白,与师妹李英琼及时赶到,阻止了绿依自裂元神。也就在那个时候,齐玄天从三人的对话中,才了解绿依身入魔道的苦衷,实在是由于周英白此人而起。也是由于当时的蜀山掌教云松真人偏听偏信,更有那李英琼在一旁推波助澜才将绿依逼下了蜀山剑宗。 绿依在误下蜀山剑宗之后,遇到了当时血煞门的六煞之一欧阳覆天,被他所诱入了魔途。去修习邪毒之极的厉魄大法,其后又经过了许多曲折,绿依被欧阳覆天所利用,杀上蜀山将当时号称天下第一大宗的蜀山剑宗三千门人尽数诛尽。 这段曲折之极的往事,在齐玄天完全明了之后,对这绿依油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表情,即对她身入魔门惨杀生灵感到愤恨,又对她那曲折而悲剧般的命运感到非常怜惜。 绿依、周英白、李英琼三人之间这段牵扯不清的纠葛后来被追云道长理清,当时追云道长运用元光大法将绿依困在了一座古墓之中,谁料由于考古研究所的人不知就里,将绿依误放了出来。 而周英白与李英琼也在绿依的脱身的时候,及时赶到了七人相斗的地方,并及时阻止了一声惨剧。 却不料那李英琼一见绿依,怒火中烧不顾一切要运用本身真火炼去绿依的本身元神。其间齐玄天不知何种缘由竟还挺身而出为绿依求情,但却被李英琼断然拒绝。就在绿依元神几乎被完全炼化的时候,清风观三大高手之一的飞云道长赶到,劝走了周李二人,而绿依的元神也化成了碎雾。 齐玄天本是明门高足,嫉恶如仇,没想到那个时候却对这伤人无数的绿依起了怜悯之心。不忍就此看她千载修为灰飞烟灭,才使用师门至宝收魂囊将绿依的元神碎片收了起来。而且不知是何种缘由,绿依苦修千载的本命飞剑玄冰,却将齐玄天认作了第二个主人,强行化入了他的经脉之中。 却由于玄冰剑中含有极其强劲的冰魄玄元,若非尚秋声施展贯顶输元之法,冰魄玄元几乎将齐玄天冻成冰人。 而也就自这场激战之后,齐玄天便带领着四个师弟回到了朝阳峰,面见红云道长覆命。将所遇之事一一明说,红云道长大发慈悲之心,对绿依的遭遇也是极为同情。虽然昔日绿依曾助欧阳覆天灭了蜀山满门弟子,但也是为那魔徒所惑,情有可原。便将此女的元神收入了培神鼎之中,将她放入了后山的固元洞中。 但随着世间之事日多,群魔出山之日不远,红云道长便率众徒离开了朝阳峰。朝阳峰中除了留守的十余弟子外,便只有被封在后山固元洞的绿依了。 而绿依也一直在固元洞中潜心苦修,以求早日还原。 那培元神鼎本是惊天观中的至宝,对于聚神还元有着极其神奇的功效。再加上绿依本身的修为极深,根子极好,又修习了玉虚宫的独门真元冰魄气。故此,诸般作用下,不过七八天的时间,绿依的元神已可以离开那培元神鼎了。 他在固元洞中被封之时,由于五行迷魂阵的作用她并不能离开培元鼎周围三尺之地。后来随着她替修的时日增多,元神逐渐的在合并中,而本体真元冰魄气也恢复了十之七八,这才使得能够在固元洞中来回游走。 在数次游走之下,她才发现这固元洞极广,几乎有数百丈的方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她误打误撞之下闯出了五行迷魂阵的范围。也正是在这次,她在固元洞中另遇奇事,那就是她在无意间闯入了前辈剑仙的密室。 在密室中经过查看留言,她才知道这固元洞原本是在七千年前被一代剑仙白云道长所辟。后来才被惊天观用作静坐疗伤之处,她也从留言中得知白云道长早在四千年前就已经羽化而去。 也正是在这个密室中她得到白云道长所遗下的这柄中天玄武剑,在得到这柄剑的当时绿依也曾兴奋了好一阵子。后来她才发现这柄上古神兵不但其质甚奇,而且其中另外含蕴着一股极强的莫名力量,也正是这股力量,才使得她大缩短了固元的时间。并且提前出洞! 绿依遭遇之奇,就算齐玄天穷尽心力也无法想象得出来。他们惊天观居住了两千载的地方,竟然还有着一处极其隐秘的居处,而且这居处更是七千年前的天下第一剑仙白云道长的升仙之处。 等到绿依将这段事情娓娓道完之后,齐玄天震惊之下,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绿依半晌无言。 “白云道长,中天玄武剑!”齐玄天一边吸着气一边喃喃的道:“真没有想到,我在这儿居住了八百年,却竟然没有发现这处洞中之洞。看来我与白云道长着实的无缘!” “齐大哥,最近出了什么事,怎么现在朝阳峰中这么多人,而且还有许多看起来是从外面进来的。”绿依在出洞的时候就已经绕着整个朝阳峰巡游一圈,仗着中天玄武剑的妙用,却也没有任何人发现她。这次若非她故意引起齐玄天的注意,恐怕以中天玄武剑的妙用,齐玄天未必能够发现这道七色剑光。 齐玄天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柄奇光烁然的中天玄武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激荡的心情。 “怎么对你说呢,反正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当今之事实在是不容乐观,就连师尊这等人物尚且伤在了那南宫雄的手下,唉,说来真是……”齐玄天的面色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 而绿依也是一惊非小,她本以为红云道长的伤势或许是由于自身运用真元不慎所造成的。没想到却是伤在了别人之手,而红云道长那一身盖代绝伦的修为,绿依却是亲眼所见。在她看来,红云道长就算不是中华道门第一人,却也是相去不远矣,没想到被人伤得如此之重。 刚才齐玄天虽然口口声声表明红云道长并无大碍,但在绿依看来却是齐玄天的安慰之词。以红云道长的修为,若非是伤势已是非同小可,又如何能用得着静坐疗伤。凭他那一身意动即发的绝代真元,就算是在行走或打斗中也能很轻易的自疗伤势。 “南宫雄是什么人,怎么能够伤得了红云道长他老人家。”绿依的眼神惊异不定的望着齐玄天,那股关急之情仿佛就连齐玄天也比之不上。 齐玄天表示谢意的望了望绿依,正色道:“绿依姑娘,所谓世事万变不可测度,没想到我道门之事也是如此。” 齐玄天的声音渐趋沉闷,他缓缓的道:“自你入洞之后,魔门五宗之一的阴月 教重出人间,布下阴魔大阵,意图一举除掉后世修真剑宗所组成的中华道盟。那个时候,我和师父离开朝阳峰,去助中华道盟一臂之力,并与幻天剑宗的步老仙长合力逐走了阴月 教的妖人们。” 齐玄天的这番话更让绿依一惊非小,从齐玄天的话中可以感觉的到。如今之世,不但道门七宗纷纷重回人间,连昔日的魔门五宗也蠢蠢欲动。昔日,绿依曾到过血煞门隐匿之处九幽谷,也曾经见血煞门的门长血袍尊者,对于这魔君的那一身修为,至今让绿依想起仍思之可怖。 那阴月教与血煞门并称魔门五宗之一,上官灭天又是阴月 教主其修为也绝不在血袍尊者之下。齐玄天口中说来轻描淡写,但绿依却仍然可以想象得到那应该是一场如何惊心动魄的大战! 而齐玄天的语气稍微微顿了一顿,理了理思绪,将自己这十数天来的经历对绿依一一讲述了一遍。 等到绿依听完之后,再看了齐玄天脸上的凝重之色,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样重大的事。尤其是齐玄天口中的玄天宗的掌教南宫雄,更是不可思议的人物,更仗着太上三宝之一的威力强要合并天下道派。太上三宝是什么概念,绿依自然会想象得到,两千年前浩然门的陈青山若非有三宝之一的七宝乾坤旗相助,又如何能够抵得过昔日的魔门之尊,邪中之王欧阳一天呢! 想到这儿绿依不由得望了一眼在头顶悠闲的旋转着的中天玄武剑,心中猛然升起一个念头,也不知道自己新得的这柄中天玄武剑能否敌得过那柄混沌双龙剪。 而中天玄武剑此时也仿佛知道了新主人心中的想法,剑体上的七色光环猛的一涨,一阵轻吟过后。那柄中天玄武剑凌空三个盘旋之后,突的幻成了三柄飞剑。 这等奇变自然是令绿始料未及,她如何能想到这柄中天玄武剑能在她毫未入挥指令的情况下发生这等巨变。故此,绿依与齐玄天在大惊之下望着那三柄似幻似真的七色飞剑呆呆发怔。 就在此时,齐玄天身后的静室内一声轻雷响起,无数的五色光华闪过之后。红云道长白须飘动出现在二人面前,老仙长一手抚须望着那柄或者说是三柄中天玄武剑,赞道:“好一柄中天玄武剑,果然是昔日天下第一剑仙白云道长的遗物。” 齐玄天、与绿依二人在那声轻雷响起的时候,就已经是身形转了过后,那声轻雷就是红云道长散去五行迷魂阵时所发。 “师父,你已经大功告成了。”齐玄天满面喜色的喊道,而绿依也是欣喜若狂的娇喝道:“红云前辈,你的伤已经好了吗,太好了。” 红云道长满面欢喜的望着面前的齐玄天与绿依拈须笑道:“是啊,那南宫雄虽然狼子野心,修为绝世。但若想让老道士就此一撅不振却也还做不到。” 说到这里红云道长眼光落在了绿依身上:“崔姑娘恢复的不错,如果老道没有看错的话,你的玄冰真元向乎比以前超出一倍以上,看来这柄中天玄武剑帮了你不少忙啊!” 绿依缓步上前俯身拜倒,轻声泣道:“英盈多谢红云前辈的再生之囙,不过崔英盈这个名字晚辈是绝计不会再用了,自入洞那天起,就自行更名为绿依了。还望前辈不要再叫我英盈了。” “绿依,这名字好,呵呵,绿依姑娘!看来真是我道门兴盛有望啊,不但出了一个方小哥,更还出了一位身怀中天玄武剑的绿依!由此可见,当世之事或许并非没有转机之时。” 听到红云道长说到尚秋声,绿依的身躯不禁抖了一抖。那初入道门便与自己恶斗一声的尚秋声令绿依想起来就有些惧怯,他那一身浑厚无伦的天罡真元至今仍让绿依思之犹惊。 “玄天,你可要勤加修练啊,如今我道门各宗面临亘古未有之恶势,前有魔诸宗,后有玄天诸剑。你可不要落于人后啊。”红云道长的白眉一扬,似有几分责怪似的望了一眼齐玄天。 齐玄天双膝一软跪于地下,俯首道:“师尊责罚的是,玄天无能,不能为惊天观出力,更不能为天下苍生出力,实是心中有愧!” 绿依一见此景急道:“红云前辈,这也怪不得齐大哥,我和那方……,姓方的小子都是各有奇遇才至有今日,而齐大哥却是依靠勤修苦练才有今日之身手。似乎前辈,不应该……” “哈哈……”红云道长仰天大笑,一双眼光似有意似无意的在二人身上掠过:“绿依姑娘,何必为他说话呢,他随我修行数百年,天赋不谓不高,修行不谓不勤,但其修为增长之慢实是本宗罕见。” 说到这里红云道长伸手搀起了两个人笑道:“玄天也不必如此,为师早已料定,你之修为之所以停滞不前,实在是由于你身怀我道门中罕见的九转奇脉。这种脉象如果运用得当的话,你的修为未必就能弱于方小哥与绿依姑娘!” “什么?”齐玄天的身子一抖,反问道:“怎么师尊从来未曾对我说过呢,我自己怎么也感觉不出来呢?” “呵呵,吾徒休急,自你入门之日起,为师就已看出你身怀九转奇脉,这种脉象虽不如方小哥的七星脉一样含蕴有不可思议之潜力,但却也是奇妙之极的一种脉象。”说到这里红云道长望了望檐前滴水,似有所思: “只是为师一直想不出办法来激发你九转奇脉中的力量,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不过,”说到这里红云道长望了一眼那柄中天玄武剑:“你真元之增长全在绿依姑娘的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在这柄中天玄武剑上。” 红云道长的前一句话令得绿依的身躯一抖满面飞红,但听完此言却又一阵错愕的盯在红云道长的身上。 红云道长原地踱了几步,沉思道:“绿依姑娘,这柄剑中是否含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而也正是由于这种力量才使得你提前完成了固元大法!” 绿依的心中一震,垂首道:“前辈所言甚是,这柄剑中的确有一股极强的神秘力量,就连晚辈直到现在也极不能完全控制此剑!”说到这里,绿依苦笑着望了一眼正在空中幻化成三柄的中天玄武剑。 红云道长点了点头,突然一转身,背后一道轻吟。太极剑银虹一闪,如闪电般飞刺而出。与那柄中天玄武剑交击在一起,七色光华暴闪之间,院子中一声轻雷响过。红云道长的身躯晃了几晃,白发飞扬之间面色上一阵红晕闪过,可见真元力受震之强! “好,果然是白云道长的浩天真元!”红云道长的身躯稳住之后,不顾齐绿二人面上的惊异之色,朗声喝道。 “师父,你”“前辈,当心!”齐绿二人几乎同时情急的喊道。 红云道长轻轻的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我只是想试试,白云道长在飞升之际是否在这柄中天玄武剑上注入了他苦修多年的浩天真元!一试之下,当真不凡,浩天真元不愧为我道门中威力最强的本体真元。” 齐玄天与绿依对视一眼,这才放下心一为,但绿依随即又问道:“那道长适才所言,齐大哥的真元力之所不能迅速提升是由于体生九转奇脉的作用,那与我这柄中天玄武剑有什么关联呢?” “玄天的九转奇脉实在是奇之又奇,而他之所以数百年来真元力修为进步的这么缓慢。就在于九转脉有吸收元气之效,也就是说他平时所苦修的真元力有一大半是被九转脉给吸收了去。”红云道长沉吟了一下轻声道。 “哦,原来是这样。”齐玄天听到此处恍然大悟,:“我说呢,平时修练的时候,明明觉得真元修为上了一层楼,但不久却又觉得倒退了下来,原来是这个缘由。不过,师父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呢?” “呵呵……”红云道长不自然的笑了笑道:“为师无能,不能解除你九转脉的锁元之效,告诉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故此为师一直将你蒙在鼓内,希望你不要埋怨为师。” 齐玄天慌忙道:“弟子不敢,师尊对我有再生之德,只是弟子心智努钝,才让师尊如此费心,弟子又何敢起怨心呢?” 红云道长摆了摆手笑道:“今日看到这柄中天玄武剑,为师总算有了去掉你九转奇脉锁元之力的办法。希望能够将你这八百年来苦修而成的那七成元气释放出来,或许会为天下道门再制造一个盖代奇才!” 一道惊电掠过,轰雷过后,红云道长昂首向天缓缓道:“浩天真元乃是白云道长独创的奇门真元,因此老一生独孤九伤,未收弟子。所以世间未留这种奇门真元的修行之法,但这种真元实在是将人体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之境,以我看来当浩然真元进阶到最高境界时,就算对上南宫雄的先天正气也未必能够落败!” “先天正气!”绿依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身子大大的一晃,眼中惊色更浓,不由得脱口问道:“故老相传,我道门中人一旦修成了凝神之体,那本体真元就会无形中转化为可以直接吸取天外灵气的先天正气!那也就意味着可以即时飞升,踏入天界!而南宫雄即然身怀先天正气,那必定已经是凝神之体,如何还滞留人间呢!” 红云道长摇了摇头,以手抚须沉思道:“其中缘由我也参详不透,我曾以本宗的九玄算法来推断此事因果。但……”说到这里红云道长解释道:“道门算法虽可以推断六道众生的来因去果,但对于推算者本身来讲,如果其本体真元不能超过被之人,在对方本体真元的妙用之下,根本就不可能算得出对方的出身来历与一切事情。或许当今之世,也只有方小哥一人能够以算法推断出南宫雄为何不能飞升,以他这等修为早已是无欲无求的凝神之体,又为何要强行合并道派!” 齐玄天与绿依对视了一眼,对于红云道长所言,两人早已知道。不过不知道为何,那红云道长为何对尚秋声如此情有独钟,如此推崇。 他们二人哪里知道,红云道长、何一指、步道月、道空大师这一干高人,早看出尚秋声实在是乃应劫而生的奇人,故此才有诸般奇遇,使他的道法修为在短短的数月之内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红云道长轻轻的摇了摇首叹道:“可惜的是,以方小哥今日之能力,尚不足以与南宫雄一较高下。更别说面临魔门五宗的联手之力了。” 听到这里绿依格格笑道:“前辈,那你还不赶紧提升齐大哥的真元修为,以免在那姓方的小子映衬之下弱了我惊天观的名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齐玄天听到这番话,脸色猛的一红,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几声。 绿依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话颇为不妥,所以吐了一下舌头,脸色一红转到了一边。红云道长看着二人的表情,心中欣喜,暗叹道:“万事前定,缘定前生,这二人真是……” 此时那柄中天玄武剑却适时的收起了自己的动作,三柄虚幻的剑影发出了一声轻响陡的合三为一,没入到绿依的体内。 “事不宜迟,绿依姑娘,玄天随我来!”红云真人大袖一拂当先走入了静室,而绿依与齐玄天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只在一触之下便分了开去,各自低下头去随红云真人进了那间无心室。 这一刻也正是南宫雄被噬魂宗的人逐离中华道盟的时候,谁能想到这不可一世的玄天掌教,世外金仙竟也有无计可施被人如狗一般逐离人世的时候。 “南宫雄,亏你还是一派掌教,还要合并天下道派,如今如落水狗一般的逃离此地,你还有什么资格执掌玄天宗,不如干脆加入我们得了。” 中华道盟的总部大院之中积水几已达尺余之深,那宫天保自泥水中爬起来之后,望着躺在地上不住呻吟的噬魂宗弟子,再看了看毫发无损一个个呆呆发怔的南方市警备团的士兵们。怒从心起,不由得跳起来破口大骂。 方天化望了一眼在狂怒之下,面容已经扭曲得几乎不象人形的宫天保,无奈的摇了摇头。望了望直奔东方而去的那一片流星似的剑光,心中暗道:“南宫雄果真不凡,当真是道门中杰出的人物,以邪尊之能,竟仍能被他算出今日之事,此人实在是我魔门五宗的大敌。” 这宫天保狂怒之下,如发疯了一般又跳又骂,这等形状让一直在空中冷眼旁观的尚秋声与莫言也为之骇然。 “哼!”莫言冷冷的哼了一声,惹得尚秋声的心头一动,唯恐被脚下的这些噬魂宗的弟子与那些普通人发现。但天阵闷雷不断,哗哗的雨声如此紧急,下面的人又如何能听到这数十米高空的一所冷哼呢? “这些魔门弟子真是的,亏他们还是修行之人,怎么如此暴燥!”莫言的语气极其不屑,但尚秋声却也有同感。虽然道魔两界互不两立,但毕竟大家都是修者,都是以激发本体真元的最大潜能为修行之途。虽然魔门中人无论行事还是修行都是极为阴恶,但也必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而这宫天保此刻竟如泼妇骂街一般,口出秽语,如此激动。这种举动连安识修真之道的尚秋声也颇为之不屑,他与莫言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容。 “宫师弟,算了,他们去就去了,咱们也没有办法,师弟们也都看见。南宫雄实在是有着我们不能匹敌的身手,大家也都散了吧,不过有一点方某必须说在前头,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外传,否则的话以破坏国家安全之罪论处,你们明白了吧。” 虽然方天化极力解劝,但宫天保仍然意犹未尽的喝骂了一会儿,直到方天化的眼神突凌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猛然住口,讪讪的笑了笑垂首无语。 在场的这些普通人哪个不像早一点离去,在看到了连冲锋枪也无法奈何的敌人之后,连那位吕团长此时说话竟也犹如呻吟一般。一个个都是惊得如木雕泥塑一般直到宫天保用上魔门真元,奔雷般大喊一声,这些人才听清楚他的话,不由得一齐点头喊道:“明白了。”但人人却又在心中嘀咕道:“这些人恐怕也是与刚才飞走的那些人一样,谁还敢胡说啊,搞不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吕团长此刻也定了定神,稳定了许多,在一连串的口令中,率领着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有条不紊的撤出了这座院落。 “周副主任,咱们也该走了吧。”方天化缓步走到了抱头蹲在地上的周任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周任半晌才回过神来,口齿不清的问道:“南宫先生,他们走了没有。” “什么南宫先生,你对南宫雄倒还挺尊敬的啊,周副主任,是不是要让特勤科的人对你盘查盘查啊。”宫天保的怒气未消,但却不敢对方天化说什么,只好拿着周任开刀了。 “不,不,这个,宫队长,我是对那个……”周任的脑袋似乎此时陷入了混乱之中,一时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方天化在一边看得好笑,走过后拉了一把宫天保笑道:“宫师弟,你瞎说什么呢。周主任与咱们一向合作的不错,你怎么与他开这等玩笑,好了,把那两位师弟赶紧扶进楼里,让他们好调养。周主任,咱们请吧!” 那宫天保余怒未息,冲着刚刚伤在南宫雄手下的师弟们一通大喝。 “你们还不快,将宫师兄、祖师兄扶进屋里去。”“还有你们,都利索点儿,快点走啊!” 方天化望了望宫天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宫天保此人虽然经过了千年的修为,但这暴燥的脾气却从来也未曾好过。他的种种表现,几乎让方天化怀疑自己是不是与这小子师出一门。 其实不但方天化有这种想法,噬魂宗八大游魂之中,只有宫天保此人的人缘极其不好。也正是由于这样宫天保在师父邪尊面前也不得好脸,所以他的七个师兄他哪一个也不敢得罪。 就在这些人乱乱哄哄的时候,自南宫雄离去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金色剑光飞速掠来。 还是尚秋声的通玄天眼更高一筹,就在这道剑光离着此地尚有百里的时候,尚秋声就已经看到了这剑光的形势极其眼熟悉,他不由得脱口呼道:“战金阙,他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想与这些人决一死战!” 莫言听得身边的尚秋声没头没脑的说一句,回头问道:“谁回来了,哪儿呢!” 尚秋声轻轻一摆手,远远的指了一下,就在这一瞬之间这道剑光已掠至数里之内,可见其速度之快何等骇人! ------------ 第九十章 妖童归来 这道剑光如流星一般金光灿然,只在尚秋声一瞥之间已经来了这座大院的上空,此时莫言也已经看了出来。这道剑光极宽极长,剑未至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劲气已经席卷而来,这股霸气正是战金阙的霸天剑所独有的。 尚秋声与莫言惊异之极的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都是充满了疑惑,莫言低声问道:方大哥,这战金阙为何又去而复返,若莫非想与这班噬魂宗的人一决生死? 尚秋声轻轻的摇了摇头,淡然道:我看不会,妖童战金阙即有战心,为何刚才不与这班人动手。却偏偏此时折返回来找他们算账…… 他的话音未落,莫言就老实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头:那倒不一定,或许刚才妖童战金阙只是碍于南宫雄的面子罢了,不敢擅自发作而已。现在想必南宫雄早已率领诸派剑仙远遁太极峰,他才折返回来给这帮魔徒们一点颜色看看。 就在莫言低声说话的时候,战金阙那浑厚之极的九玄真元已经浩浩荡荡的充满了整座大院,九玄真元实在是天地间最奇异的本体真元之一,这真元力之强劲就连方莫二人也为之骇然,犹如气墙一般的本体元气紧紧的罩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还没有离开的南方警备团的士兵们。 任何人在这种强大而无形的巨大压力之下,都感觉到呼吸困难行动迟缓。 而此时噬魂宗八大游魂之中仅余的二人宫天保与方天化也感觉到了这一股极强的元气,方天化的眼光只一扫之间就看到了那横空而来的一道金 虹,不由得冲口喝道:什么人,竟敢到此撒野! 宫天保也是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毛人敢在此地撒野,不知道妖……,啊,你是什么人! 尚秋声在黑沉沉的夜空里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莫言,想来我已经猜出战金阙之所以折返回来的目的了。 莫言娇嗔了一声道:哼,什么目的,难道我说得就不对吗? 嘿嘿……尚秋声憨笑了几声道:倒不是你说得不对,你刚才所说虽然不中,亦不远矣。战金阙此来必是南宫雄的授意,说到这里尚秋声的眼中射出两道利剑似的光芒,映着天际的惊电烁烁生辉。 莫言的心头一动,疑惑 的问道:哦,方大哥,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尚秋声的身形凭空缓缓的转 了一圈 ,故作高深的道:这个吗,你想啊。那南宫雄身为玄天掌教更挟金仙之体,属下十万子弟经过数十年的苦心经营,才有了今日之地位。如今在一夜之间被这伙神秘妖人给施展手段逼走,他如何能够甘心,又如何能够忍得下这口气呢? 莫言那一双小巧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块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是啊,以南宫雄的如此孤傲的为人,想必是断断不能忍受此等耻辱的。却又为何悄无声息的黯然离去?这其间莫非另有缘故,以南宫雄的修为道法断不可能敌不过目前院子里的这两个人,就算他不想与这些世间的普通人做对,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此离去的呀?那究竟是何等缘故呢? 喏,尚秋声轻轻的指了指院子里乱乱哄哄的一班普通人,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这里的人才是那南宫雄离去的真正原因。 莫言摇了摇头,不明白尚秋声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心中仍然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南宫雄的修为恐怕在当今之世还找不出一个令他害怕的人物来。而这次带领国安局特别行动的宫,方二人无论道法修为比之于南宫雄那可真可以说相差不可以道里计。而令人奇怪的是,以南宫雄那等不可一世的人物,在面临着对方的猛 然发难时,居然采取了逃跑一途,这实在是令莫言为之大惑不解。 而尚秋声由于本体修为已经达到了气神合一的绝高境界,伴随着本体真元的奇妙暴涨,他的神思之灵巧,心性之机敏已远非月前可比。现在的尚秋声虽然说还不能遍识周天之事,但也可以说是智珠在握,慧心明性。 他从刚才南宫雄的表现可以推断出南宫雄之所以会如此轻易的离开,想必与这特别行动队的背后之人有很大关联,而且南宫雄之所以不出手还击,恐怕与宫方二人极力墩促这些警备团的士兵们抢先动手有极大关系。所以尚秋声此刻神思远转之下,心中隐隐感到这次特别行动队的突然 发难,想必与另外一个极神秘的门派有关,而且这个门派也必是魔门五宗之一。想到这里,尚秋声的嘴角出现了一丝莫名而奇异的微笑。 方大哥,你笑什么呢,本来说的是战金阙为何返回,你却越扯越远啦。算啦不跟你说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咦!那战金阙怎么还不动手啊,在哪儿瞎转悠什么呢? 这两个人也是太过于轻视宫天保与方天化两个人了,他们两个以御剑之法悬空浮在这些人头顶八十余米的高空。仗着夜黑雨急,并且沉雷不断,所以侃侃而谈也不知道顾忌。哪知道宫天保与方天化这两个却是相当的不平凡,能够身为噬魂宗的八大游魂之一,如果没有两下了的话,又怎么能够挤身如此位置,又如何能成为噬魂宗的宗主邪尊的得力臂助! 若非宫天保与方天化两个全力对付南宫雄,再加上雨声紧急,雷声震耳。以这两个人的修为,恐怕早就发现了方莫二人,此刻就是如此。 就在战金阙的霸天剑光在空中来回盘旋向他们示威的当口,刚才方莫二人的一阵低语落在了二人的耳中。虽然这两个都听不清楚话的内容,但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都迅速的断定自己的头顶上有人,而且来人的修为相当不错,不然的 话也不会这长时间才会被自己二人发觉。 故此这两个同声喝道:何方高人在此,还望献身一见,敝派初出人间,受政府之托为天下生灵出力,还望各位高人不要横加阻挠。 这一番话说的当真是高明之极,如果来人是道门中人的话。必然会顾忌受政府之托一辞,再加上在场的有这么多普通人,想必他们也会就此离去。反之如果是魔门同道,那就更好了,要瞒过这些普通人的眼光,亮出他的噬魂宗的信物,对他们二人来讲那还不是小事一件。 二人这一番话颇有示威之意的注入了噬魂宗的独门真元,这声音如有形之物一般,刺入诸人的耳膜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噬魂宗的弟子之外,无一例外都是些普通人,就算加上那些警备团的士兵,也不过是一群受过了一些训练的普通人罢了。 哪里能受得了这种贯注真元的声波,在犹如尖针般的声波刺激下,数百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同时人人骇然之极的盯着宫方二人,不知道这二人的声音怎么会如此的怪异。 方天化的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对,耳边传来这些人的呻吟声之后。 方天化的声音迅速的散去,同时向着这些人点头笑了笑, 同时挥手示意那吕石团长赶紧带着他的人护着周任离开。 看到方天化的这个手势,吕石的心中一喜,急忙口中传令。带着自己手下这数百精锐士兵离开了这座在他看来奇异无比的院落,今天晚上可是令吕石终生难忘,若非执行这个特殊任务的话,恐怕他一辈子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竟真的有剑仙这 种人的存在。 而方才在数百支冲锋枪的扫射下,那南宫雄所发出的神秘气劲竟然把数千颗子弹自空中反弹了回来!这种景象当真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这一段时间内的遭遇真可以说吕石犹如在梦中一般。 这些人在离开的时候也不忘抬头望一眼那来回直转的巨大金虹,虽然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在吕石看来,这东西的杀伤力恐怕低于自己手下这数百枝先进枪枝。 那位周副 主任的表现是所有人里面最可笑的,他虽然是由祖天河施遁法自北京带到南方的。可以说他已经见识过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况,可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他真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五六个士兵边拖带拉的将撤出院落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神仍是痴痴呆呆的。 而空中的战金阙此时也清楚那些正在离开的人并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他那源源不断下压而来的九玄真元网开一面,开了一个大口子以供这些人出去。吕石这一干人走 出了院子之后,才猛的感觉到身上一轻,刚才那种几乎可以让全身粉碎的强大压力此刻竟消失无踪了。 而出了院子之后,以周任为首的这些头头们在稳住了心神之后,都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绝对是不可以外传的。故此又在院子外头,冒雨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吩咐吕石等人决对不可泄露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等吕石一干人的身形没入雨一后,宫天保责怪似的望了一眼方天化,低声道:方师兄,你为何让这些人离开呢,如果让他们留下的话,不是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方天化望了望空中那道来回游走的巨大剑光,苦笑道:宫师弟,你以为他们能够帮得上忙吗?你难道还没有感觉到此人所发出的巨大力量吗?把这些人留在这里岂不是白白送死。 宫天保不在意的笑道:那就让他们死好了,反正邪尊的意思就是…… 一道惊电闪过,方天化的眉光扬了一扬,厉声道:宫师弟,你胡说些什么啊。自南宫雄离去的那一刻起,邪尊的计划就已经失败了。如果这些人死在了不明来历的人手中,恐怕邪 尊刚刚所取得的位置又会被南宫雄夺回去的。 宫天保的眼神一阵凶芒乱闪,但却不敢反驳方天化的话,只好陪着笑道:就依方师兄的意思,兄弟也是怕影响了邪尊的计划嘛。 方天化轻轻的摇了摇头,鼻子中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如果真的怕影响了宗主的计划,就不会有那么蠢的念头。算了大敌当前,我不与你说这个了。 就在这两个互相交谈的时候,在百米高空的战金阙不住的心中暗赞南宫掌教真有神仙莫测之机啊,果然如他所料,这两个兔崽子一味的逼着那些普通人出手,果然与邪尊的阴谋有极大的关联。嘿,看来,北宫师兄当真有识人之能,玄天宗有此人掌握,本宗当真可以说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唉,只是这位南宫掌教,什么都好,怎么会偏偏起了一个合关天下道派的念头,弄得现在玄天宗名声扫地,在道门七宗之中已是孤家寡人喽。 早在方天化那针刺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莫言就按捺不住心头那一团怒火,要不是尚秋声极力劝阻,这小丫头早就架着吟青与幻天剑冲出来了。等到周任,吕石这些普通人离开之后,方莫二人再也没有了顾虑。一声轻啸过后,三道剑光闪过,方莫二人如天外飞仙一般蓦地里出现在了宫天保与方天化的面前。 你们是哪一门的高足,到此何干,为何窥视本派之秘。方天化一边说一摆手止住了正要张口喝斥的宫天保,同时用眼瞪了他一下。而空中的战金阙此时更是惊愕莫名,他万万没有想到竟能在此地碰到方莫二人,其实以他的修为如果能平心的话,一定会早早的发现方莫二人。只不过战金阙来的时候就已经窝了一肚子火,此次折回就是奉南宫雄的命令,来挫一下噬魂宗的锋芒。 所以战红云到此处,就把所有的注意力用到了噬魂宗的弟子和那些普通人的身上。若非这些普通人在这儿碍手碍脚的,以战金阙的脾气就怎么要能会在空中盘旋这么久,恐怕剑光一到就已经开始狙杀了。 也因为如此,直到方莫二人主动出现的时候,战金阙才发现曾经与他共斗血魔的尚秋声竟然也到了此处这实在是他错愕之极。 他本以为自从终南山被毁之后,尚秋声应该与惊天观和清风观一起,避入深山以避玄天宗的锋芒,却没想到这方莫二人竟然还敢大模大样的在人间出现。想到这里战金阙自嘲的笑了笑暗道:玄天宗又不是官府朝廷,也不是当今政府的执政者,有什么权力不让人间在人间行走啊。想到这儿,战金阙轻轻的摇了摇头,却突然听到下面传来一声轻吟,青色长虹映着惊电在院了中闪了一闪! ------------ 第九十一章 力挫妖宗 随着这道青虹的出现,万道青芒如同一轮青色的太阳一般将黑乎乎的院子照得如同白红云样!那劲急的雨线在青色之下竟如七色珠帘一般璀灿,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宫天保此刻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那为人精明的方天化早在这道剑光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远远的避了开去! 原来刚才就在方天化喝问方、莫二人之际,那宫天保却按捺不住心头的燥怒,右手一扬之际打出了一道炼仙划开,意图试探一下方、莫二人的深浅。 但他哪里知道他所面对的人就连他们的宗主邪尊也未心能够应付得了,而莫言又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孩儿,本来她对于噬魂宗出手对付南宫雄这件事,还颇感欣赏。但此刻面对着如此狂妄的宫天保,莫言也是实在忍不下去,反正她心里明白,虽然噬魂宗出手对付南宫雄并暂时驱走了玄天宗在人间的一部份力量。但莫言对于道魔之间还是分得十分清楚,就算噬魂宗替代了玄天宗在人间的位置 ,那么魔门五宗就可以大张旗鼓的入世,而且这些人一旦得势,对付他们这些天下道宗之人的手段将比玄天宗更加狠辣! 而也正是基于这等考虑,就在战金阙的霸天剑即将发动之前,他们二人现出身形,准备替战金阙出手教训一下这些噬魂宗的弟子们。一来是在 战金阙的面前再次表现一下尚秋声那身震世骇俗的绝代修为,二来也是对战金阙颇有好感,希望能够将这位兽面侠心的战金阙拉出玄天宗的阵营,三来嘛也实在是不愿意看到一个比玄天宗更加诡秘和阴险的宗派掌控国器。 故此尚秋声与莫言才撤去了隐身的剑光,出现在方天化与宫天保的面前!哪料得这宫天保不知好歹,竟敢先行出手,这如何不让莫言心火大动! 所以也就在战金阙在空中思索 如何下手之际,莫言一声娇嗔摧动了体内的天幻与吟青两柄飞剑!以宫天保的修为如何能够挡得住这两柄 道门中第一流飞剑的夹击,何况他所使用的只不过是本体真元所幻化而出的炼仙虹,只在一声轻雷振过,宫天保的口角一丝黑线溢出,显见得元气已是受了重创! 那方天化却是见机得早,莫言的飞剑似出未出之际,他敏锐的感觉到从莫言身上溢出的乙木真元之力,那可是先天灵气含有无穷威力啊!故此方天化深知对面这一双青年男女必是 道门中不世出的人材,不敢正面硬接对方的雷霆一击,化为一道青光避了开去! 方天化这一开可是害苦了宫天保,宫天保的炼仙虹只在与双剑一触之间便已完全消散,心下大骇之下也知道自己的修为实在是与对方差得太远。故此宫天保虽是重创之下也是勉提真元,意欲借遁法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但莫言哪里能够容得他就此安然离开! 一声清啸如凤鸣般震动全场 ,在连天霹雳与漫天的大雨中,这声清啸如凤鸣九天,响彻天云!天幻与吟青两柄绝代飞剑只在一个盘旋之间,就在空中交叉形成了一个十字光环,一声轻雷振过,无数流星般的光点自空中撒下。 这正是幻天剑宗的秘法斩星诀!虽然莫言自入天幻门下之后,并没有得到步道月的亲传,但是这柄幻天剑之中却早有天幻前辈掌教注入秘法,在真元摧动之时这些秘法自然也随之注入了莫言的心中! “师兄救我!”宫天保的真元已经被两柄飞剑击散,面对着这漫天而下的星光银点,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在心胆俱丧之下,不由得开口向方天化求救。 方天化虽然震于莫言的绝高修为,对那两柄 神奇之极的飞剑也是忌惮之极。但他却不敢眼睁 睁 的看着宫天保就此丧在这两柄剑下,那样的话不但在场的噬魂宗 弟子放不过他,就算邪尊也不会放过他。一念至此,方天化强打精神暴喝一声:“宫师弟莫慌!” 声出剑随,一道绿光自方天化的背后射出,惊电般在诸人面前闪过。这道绿光正是昔日邪尊亲佩 的魔门七大名剑之中的绿妖!这柄飞剑乃是以天外飞石与九玄阴元合铸而成,内含至阴魔气,惯能散去剑仙的真元。其威力绝不在血煞门的血妖、天霜之下!与白虎、金灵、万魂、噬仙合称古往今来魔门中最具威力的七柄名剑! 绿妖一出果然不同凡响,就连战金阙身地数百米的高空也感觉到一股阴厉之极的寒意自心头掠过,他心中一动暗道:“好家伙,绿妖!这可是魔门七大名剑之一哪,威力无穷邪力极大,不知这二位小友是否能够接得住这绿妖的一击!” 战金阙虽然曾经与尚秋声与莫言合力斗败过何蓉与方啸心化成的三阴血魔,也知道这二人的修为绝对是当今道门首屈一指的人物。但这柄绿妖的名头实在是太大,在魔门七剑之中,唯有绿妖的名头是最响亮的一个,三千年前噬魂宗的创派祖师得到此剑之后,连斩道门中九个第一流的剑仙,此剑的威力可想而知是何等的惊人! 就在战金阙的心头忐忑之时,绿妖的去势是何等之快!只在一瞬间就与天幻与吟青交击在一起 ,一声令人牙酸的响声过后,那道十字光环被击散。剑光虽散,但那绿妖剑上所含 的那股九玄阴气却随之散发开来,刹那之间整座大院的温度几乎下降了数十度,就连尚秋声与莫言这等修为也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冷战! “呵呵,好家伙,九玄阴元果然不凡!战金阙来也!”身在空中的战金阙望着自绿妖剑上发出的一团团绿色的雾气,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意的迅速扩散。心知那必是绿妖剑上所发出的九阴玄元,他虽然也知道下面的尚秋声那一身奇异真元的威力,但那毕竟是魔门中最罕见的奇门元气之一, 唯恐这二人在这九阴玄元之下受到损伤。故此战金阙在一声大喝之下,摧动霸天剑光自空直冲而下,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战金阙对于尚秋声这位后起之秀实在是看重之极,虽然他们两个位于对立的两面,但战金阙却也不愿看到尚秋声伤在魔门中人的手下。 由于战金阙的来势实在太过迅猛,以至于那道霸天剑光此刻竟如一道金色光柱一般,万道金芒刺得诸人睁不开眼,那正是在战金阙的九玄气摧动之下的霸天剑罡!浩烈无比的九玄真元如浪潮一般迫开雨幕向下急迫而来,尚秋声抬眼望去,嘴角绽开一丝微笑,心中暗道这战金阙果真是古道热肠,虽然处于对立的一面却仍然肯对自己二人伸手相援。 而尚秋声身边的莫言凭着强劲之极的乙木真元,在三剑相交的时候虽然被绿妖上的九玄阴元所侵袭,但她体内的乙木真元乃是来自于五行幻界之中的幻姬所注,集天外灵气之大成,毕竟威力极大。所以在乙木真元的即时运转之下,莫言的阴寒之感一扫而去。反而那强劲之极的乙木真元将操纵绿妖剑的方天化反震 得后退了两步! 这一下令得在场这的这百余名噬魂宗弟子个个是瞠目结舌,方天化乃是噬魂宗八大游魂之中排名第二的高手,由于他深得邪尊的喜爱,不但得到邪尊的不少魔功秘法,更被赐于绿妖剑。平日里在诸同门之中也是一向狂傲不凡,何曾吃过这等大亏! 而这些噬魂宗弟子深知这些,也是一向视方天化为本派中最杰出的高手之一,却没想到在他们心目中真元修为俱为罕见的方天化凭着绿妖的力量,仍然被这年轻女子震退了几步,这实在是让这些人感到震 惊。以至于对头顶数百米高空急贯而下的那道金色光柱视若无睹! 莫言的乙木真元虽然极其雄厚,但她面对的毕竟是魔门中最具威力的七柄飞剑之一,那股亘古之初便深凝剑体的九玄阴元也绝对不是那么好惹的。故此莫言虽然在一击之间迫退了方天化,但自己也是相当的不好受,粉面之上红云迸现突又转 为苍白 ,如此三转之后方才恢复正常。 而莫言身边的尚秋声也感觉到了这九玄阴元的不同寻常,体内的元阳真力也应念而出,及时的将莫言的身形裹在一团紫雾之中。不但如此,一声清啸自尚秋声的口中发出,他的身后青芒闪动之间,太极图已现出形迹,斩天剑自尚秋声的眉心急射而出,直奔那刚刚稳住身形的方天化而去。 这些动作说来慢其时却在电光石火之间,而在场的噬魂宗弟子此时尚陷在震 惊之中未回过神来。方天化也是暗暗叫苦,他凭着绿妖剑与莫言正面对拼了一下,却没想到这年轻貌美的娇俏少女,不但一身真元绝不在自己之下,她那两 柄飞剑也是世间少见的奇物。九玄阴元那可以令剑仙阴火焚身的威力竟然没有发挥作用,这实在是令方天化震惊不已。 但当此激战之时如何能容得方天化迟疑不定,何况头顶还有一个摧动剑光直射而下的妖童战金阙呢。只在这一瞬间,方天化这 位噬魂宗中最为邪尊喜爱的弟子,八大游魂之一已经身陷在方白 衣与战金阙的联手合击之下。 霸天与惊天两柄飞剑未至,强大之极的奇异真元已经紧紧的罩住了所有的噬魂宗弟子,这真元力之强劲就连那茫茫的雨线竟也像夹带了千钧力量一般冲击在众人的身上。 战金阙与尚秋声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当今天下正道剑宗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一个是气神合追云元无算的后起之秀,一个是三千年前力斗魔门三宗十二长老的玄天妖童。这两个人的联手之势,别说是一个屈屈的方天化,就算噬魂宗的宗主邪尊亲至,也未必敢直撄其锋! 金光如虹青芒如柱,惊天与霸天两柄盖世飞剑挟裹着无比浑厚的道门灵气直击而至。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的道家真元如海浪般向着噬魂宗众弟子压来! “好小子,数日之前联手恶斗三阴血魔,没有想到数日之后咱们又一 次联手合击!”跟随剑光直冲而下的战金阙喝了一声,妖童战金阙的修为那可当真是高强之极,这一声大喝犹如九天霹雷一般回荡四周,若非这座院落已经罩在玄天宗的如意阵中,他这声大喝当真是可以传出数百里之外! 尚秋声仰首观望着那一道直贯而下的金虹,再看了诸噬魂宗弟子那如土灰色一样的面容,呵呵笑道:“战前辈,好霸道的霸天剑!好强劲的真元力!不愧为玄天宗最杰出的高手之一,尚秋声钦佩之极!” “哈哈!……”战金阙发出了一阵爽快的大笑,剑光更急,说时迟那时快。惊天与战金阙两柄飞的剑芒合二 为一,竟然形成了一片光网一般的剑光向着这二百余人罩了下来! 在这等强劲的压力之下,方天化额头汗珠汩汩而下,他没有想到对手竟然拥有着不下于邪尊的修为。同时也暗骂宫天保,本来面对着妖童战金阙就已经够可以的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还出手去招惹更加不好对付的这一双青年男女。 “师弟们,此已是生死关头,为了邪尊的大业,魔门的兴旺,绝不能如此束手待亡!”顶着源源不断强压而来的强大力量,方天化体内的真元力急速鼓荡 ,噬魂宗的奇门真元当真有不可思议之妙。面对着当今道门两大顶尖高手的强大压力,这方天化依然有力量鼓动真元喊出这一句话,要知道元阳真力与玄天宗的九玄真元可是天地间至纯之气,普通的魔门修者恐怕等不到霸天剑与斩天剑降临,就已经被这极具威力的道门灵气给碾成粉末了! 而在场这数百人中,除了方天化、宫天保、祖天河、宫世难这四大游魂之外,其余这二百余人都是噬魂宗中的九代弟子。就凭他们也居然能在这等强大的道门真元的压力下勉强支撑,可见噬魂宗的独门真元是如了得! 可是这些人也只能是勉 强支持而已,只在一瞬之后,他们便会在惊天与霸天两柄飞剑的交击所产生的元阳真火中化为劫灰! 所有的人都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 ,但苦于自己已经被战金阙与尚秋声的真元力所罩住 ,丝毫动弹不得,才一个个面如土色的望着头顶上那一片光网的下落。此刻这些噬魂宗的弟子们都觉得有一种五内如焚的感觉自心底升腾,那正是无所不入的道门真元在扫荡 这些人体内的魔门之气! 而身处这两大飞剑攻击中心的方天化在喝出一句话后,终于再也忍受不住那源源不断直压而来的强大力量,那柄七大魔剑之一的绿妖,此刻竟也似失去了应有的神通,如一条死蛇般飘浮在他的头顶毫无作为。 “哇!”一道黑色的血箭自方天化的口中射出,面色如黄钱纸一般!那片如浪潮翻卷一般的光网越来越近,无数的银光自光网之上射出,凡是被银光射中的噬魂宗弟子一个个在一声厉嚎中化为飞灰!这正是霸天与惊天两剑汇合之后所产生出的元阳真火!而此时已经调息已毕的莫言,也在一声清叱中飞出了天幻与吟青两柄飞剑,使得那片光网上的元阳真火愈 加粗大更具威力! 天幻、吟青、惊天、霸天四柄神剑联手之力那当真是有移山倒 海的力量,一道道青色的雷火自光网上生出,轰击在那一片呆呆战立的噬魂宗弟子中,方天化目眦欲裂,但却又无可奈何,眼看着自己所带出的这数百弟子就要完全丧在四剑合力之下! ------------ 第九十二章 脱出剑网 青色的雷火不断四处的交射,隆隆的响声比之于天际沉雷亦不遑多让,一声声闷哼自噬魂宗弟子们的口中响起,只在刹那之间就有数十弟子在这四柄飞剑联合形成的元阳神雷之下形神俱灭! 道门灵雷专能寻隙而攻,也幸亏如此,已经重伤在身昏倒在地的祖天河、宫世雄二人才能在如此密集的道家灵雷之下保住性命。 这次前往南方的四大游魂之中仅余宫天保与方天化二人尚能一战,但是这二人在绵延不绝的强大真元中早已是动弹不得,成束手待死之势。 而方天化刚才拼尽全力的那声大喝,实在是想发动诸位师弟展开噬魂宗的万妖迷神阵,但却没有想到在惊天与霸天两柄飞的强大压力下,这些师弟们早已经是心胆俱丧胸无斗志!只在片刻之间已是良机尽失,所有的人已经被罩在四柄飞剑的强大灵力之下其势已无可为! 四周的强大气劲越束越紧,头顶上青色雷火不断下击,这强大的压力令得方天化这位八大游魂之中身手可列 第二的杰出人物,也为之心寒。他一双眸子中 满贯血丝,四处张望了一下,只见四周围 的师弟们已有一半以上的人化为飞灰,剩下的也只是在苦苦支撑而已。 “师尊,弟子无能,至使这许多师弟丧身于此,我还有何面目去见您老人家与大师兄!也罢,师尊恕弟子不能再服侍您了!”血贯瞳仁的方天化此时已是如困兽在笼,绝望之极的方天化一双眼睛饱含着怨毒 之意的望一眼对面正在摧动飞剑的方、战、莫三人,这眼光之厉,目光之恶竟令战金阙这等人物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臭 小子,你看什么呢!怎么要寻隙而出吗,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战金阙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道。 而尚秋声与莫言则是震惊于此人目光之恶,一时无语,手底下竟由于心底深处的一种莫名情绪而放松了对飞剑的摧发。 “哈哈……”一声凄厉之极的长笑自光网之中冲天而起,这声音之厉犹如九幽界中无数怨灵的怒吼一样让人听来牙齿都有些发冷。 方天化的面色红光迸现,飘浮在背后的绿妖也是应声而动,本来如死蛇般的剑体此刻竟隐有血光透出。 那呆立在方天化身旁,额头已是冷汗岑岑的宫天保此刻见到方天这等情形,眼角竟然跳了几下,嘶声道:“师兄,万万不可!” 方天化长叹一声道:“宫师弟,你,你还是趁这个机会走吧,如果你见到师尊之面,请你转告他老人家,本派之劲敌未必便是那南宫雄,而是对面的这一双青年男女。” 宫天保重重的一顿足,大喝道: “方天化,你说的好听,我趁这个机会走?怎么走,别说头顶上这四柄飞剑。单凭你将要施出的妖血万噬之法,我又如休能逃出这神奇大法的攻击范围。” 方天化的面色一冷,苦笑道 :“宫师弟,这万噬大法虽然凶狠 ,但你可别忘 了你本是魔门之体,又如何能伤在这妖血之下,再说我以此法必能造 成这四柄飞剑一些空隙,这可是你逃走的良机!事已至此,听不听在你……” 说到这里,方天化的声音猛然提高,厉喝了一声:“师尊!”这两个字方才吐出方天化的唇外,他的面色上一层淡淡的绿光闪过,绿妖剑的剑身上血红与青绿两种光芒交错闪过,一道外绿内红的光柱自剑身突的一声射在方天化的身上。 就在方、宫二人交谈之际,战金阙笑道:“方小友,你看这两个小子在嘀咕些什么,一付困兽犹斗的样子。” 还未等尚秋声答话,一边的莫言笑着抢过 话头道:“这还不明白吗,这两个小子肯定 是不甘心就此化为劫尘,要与咱们以死相拼啊!” 战金阙呵呵一笑:“若说是噬魂宗的邪尊亲至,或许我战金阙还会有几分惧意,眼前的这几个小鬼还能施展出什么本事!” 尚秋声却正色道:“战前辈!话可不能这样说,这方天化虽说是噬魂宗的后世弟子,但他的这一身真元修为绝对不在当世任何修道大宗的长老之下,那柄绿妖剑更是力量惊人,咱们还是小心为好!” 随着尚秋声的话声,那面太极图淡然现出,万道青芒罩在三人的身上。战金阙惊异不定的望了一眼那面硕大之极的太极图案,沉声道:“太极图,此宝我倒是曾经见过几面。此物本是凌天剑派的前代长老陈登月所有,威力无比妙用无穷,却没想到此宝今日为何落在了方兄弟的手中。” 而一边的莫言小巧的鼻子让抽动了一下道:“方大哥,对付这些幺魔小丑得如此小心吗,这些人在我看来已是掌中之物,却为何还要动用太极图!” 尚秋声眸子中星光闪动,刚要张口说话。突听得四柄飞剑所形成的光网之中轰然一声爆响,正是那绿妖剑所形成的光柱射在方天化身上的那一刻! 这声爆响过后,一股巨力自光网之中荡出,力道之强竟在这一刻之间将四柄飞剑所组成的光网冲破了一个大洞。叮的一声轻响,惊天、霸天、天幻、吟青四柄飞剑猛的向外荡开,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空隙! 从这大洞中无尽的血气狂涌而出,刹那之间极浓的血腥味充满 了整个院落! 这正是方天化所使用的万妖噬体、血煞大法!噬魂宗的四大秘技之一妖血万噬之法,此法乃是自裂肉身,以魔门元血混合噬魂宗的阴冥真元合成阴煞血气,来形成极强的反震之力,向来为噬魂宗中独有的奇门秘法!但此法一经使用便需施法人舍去肉身和八百年左右的真元力,虽然威力极大但对于自身的伤害也是厉害之极,稍有不慎便可能被阴煞血气的反噬之力化为劫灰! 此刻在残破不全的光网之中,一片浓浓的血云平地现出罩住了所有的噬魂宗弟子,却在这血云之中有数道黑气冲天而起,欲借此空隙远遁而去! 阴煞血气虽然是威力极大,但也是战、方、莫三人过于轻敌,没有发挥四柄飞剑的最大力量。所以才致被方天化所乘,以阴煞 血气中那无所不在的强大阴力荡 开了道门灵雷与四道剑光,那数道黑气正是自裂肉身之后的方天化的元神和被阴煞血气毁去肉身的宫天保以及几个修为极高的噬魂弟子,至于其他人包括祖天河、宫世雄在内,早在阴煞血气现出之时,就被血气中的阴煞元气蚀去了肉体元神! 那战金阙本来奉南宫雄之命,折返前来意欲尽歼这此噬魂弟子,以给邪尊一个有力的反击。却没想到在方、莫二人联手这下,仍然被方天钻了空子!不由得恼羞成怒,大喊一声道:“好妖人,哪里走,方兄弟这儿就交给你了,我绝不容这几个小崽子生离此地!” 话犹未了,霸天剑一声轻吟裹 住 了战金阙的身形,一道金虹向着那数道黑气直冲了过去! 方天化的元神即然冲出了四剑合力之网,如何还敢稍作盘留,只在一闪之间远远的向着东南方向射了过去! 莫言正在得意之际,眼见得这些魔徒就要伤在天幻与吟青之下,却没想到冷不丁巨变陡生。若非尚秋声提前运用太极图罩住 了三人,以莫言的修为说不定就要在阴煞血气之下吃个大亏!但饶是如此,万血噬妖大法中产生的巨力,仍然将莫言震得一阵气血翻腾,稳不住天幻、吟青剑光!粉面之上也是红白两色交替不定,这力道之强比之于方才绿妖剑的正面一击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下子可激起了这小姑娘的火气,故此莫言就在战金阙摧动剑光追 逐脱 困而出的那几道黑气之时,也摧动天幻御剑直随了过去。 方白天自然而然的也随之化为一道金光贯空而起,想要跟随莫言而去。但却在一瞬间又自空中横掠了回来,原来就在尚秋声身形掠起之时,他极清晰的看到那方天化所施出的阴煞血气此刻没有了剑光的束缚竟在一眨眼的功夫暴涨了三倍左右,本来一团数丈方圆的血气,此刻竟然已经充满了整个院落!如果再要耽搁下去,说不定只在下一秒这阴煞血气就会突破如意大阵,扩散到外面去。想到这儿尚秋声的心头一颤,急忙掠了回来,同时冲着莫言离去的方向大喝了一声:“莫言,穷冠莫追 ,有战前辈一人前去足矣!” 但是苍茫夜空,暴雨如注,哪里还有莫言的身形。战莫二人的剑光是何等之快,只在这一瞬间已经冲出了百里之遥! 尚秋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却也不敢怠慢,身外一道淡淡的金光紧紧的裹 住 尚秋声。远远望去,只见一片血云之上,漫天雷雨之下,一个白衣人飘若飞仙般凌空而立,这景象当真是惊人之极! “九天玄元,九转神雷!”“以道为尊,龙吟天下!” 清喝连连,紫焰金光不断的下击在血云中,一连串的清雷响起,阴煞血气虽然是噬魂宗的四大秘技之一。但如何能禁得起昔日太上道祖所遗的九大手印的威力,只在片刻之间,院子中的血气扫荡一空,只余下一片哗哗的雨声,一地的积水。 这个时候,在这座昔日中华道盟的临时会所的外围刚刚撤出的南方警备团的士兵们依然将这座院子团团的围 住 ,他们深知此刻这院子中正在展开一声凡人难近的大战,故此为免惊动民众,他们没有听从周任的命令返回营地,自发的围 住了这座大院。 而等尚秋声做好一切之后,眼中射出两道紫芒,双手一放一收间,两声轻雷过后,破去了如意大阵的阵眼,散去了笼罩在这座院落中的重重迷雾。 就在迷雾尽散的一刹那,尚秋声的身形如一道金虹般冲天而起,在乌黑的天幕上一道金线般向着战、莫二人追 去的方向掠去! 本来围 在院外的士兵们,突然觉得身后的院子中那重重迷雾一扫而尽,那种令人不安的气息也消失无踪。那位吕石团长自然猜到院子中的激斗恐怕已经结束了,所以等紫雾散尽,指挥士兵们再一次冲了进去,准备扫除痕迹。却见雨线劲急,哪里有什么痕迹可供打扫的,院子中空空荡荡好象从来没有人进过似的! 却在这一干人等正在发怔之际,院子中绿芒闪过,一个绿衣少年面色沉重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这自然又是引得这些人一阵惊慌! 但是那绿衣少年却很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各位不要惊慌,我是从国安局特调组来的,这是军委的密令和你们警备区领导的密令,从此刻起,此地已被完全封闭,由特调组全权掌握,没有国安局的手令,任何一个人不得擅自进入此地。明白了吗?” 吕石半信半疑的接过那绿衣少年递过来的几份文件翻看了几下,确认无误后,什么也不敢问便指挥手下人退出了这个地方。就在最后一个警备团的士兵走出门口的那一瞬间,身后一声闷雷响过,整座大院又重新罩在了淡淡的雾气之中。 这半天来的遭 遇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之极,也令得这些警备团的士兵对于平时的训练不再有以往的热情。原因就在于,数百枝冲锋枪在先天正气之下毫 无作用的一幕,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这些士兵的 脑海中,在他们看来在这些神秘而又具有强大力量的修者面前,任何先进的兵器都如废铁一般! 且说那绿衣少年在众人走后,在院子中转了转,沉思了一会喃喃的道:“方师弟他们哪儿去了,数百人的特别行动队,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剩下啊。从刚才那些官兵们可以看出,此地也没有发生过为什么激战啊,看来南宫雄并没有如师尊所料,对这些俗人大开杀戒啊。那么这四位师弟难道是追 击南宫雄而去了吗?” 莫然间这绿衣少年的鼻子扇动了几下,惊疑不定的道:“怎么这么强的灵气,难道说我猜错了,南宫雄果真在此大开杀戒,干掉了方师弟他们一干人。可是那些警备团的人怎么安然无恙呢?”想到这里这绿衣少年的右手一扬,一道绿虹冲天而起,这正是噬魂宗的招唤同门之法归心诀!但任这道绿虹在漫 天大雨之下是如何的醒目,数十分钟之后仍然是无人应答。 这绿衣少年的头摇了摇,盘膝而坐,双手合十,颇像道门的炼气士一般,做起吐纳之术。但他的右手却一直张开,食中二指不住的分合不定,这正是噬魂宗的迷天算法,看来这绿衣少年在噬魂宗的地位相当不低,迷天算法为噬魂宗四大秘技之一,除了本宗长老之外,就只有八大游魂才有资格修习。由此可以断定这绿衣少年必然是八大游魂中人,但他即然称呼方天化为师弟,那么他应该是谁呢?难道是…… ------------ 第九十三章 八大游魂 一道道白色的雨线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显得是那么的晶莹,时已近凌晨,乌黑的天幕上渐有一丝微光出现。巨大的闪电与沉闷的雷声仍然在连续不断的轰击在人们的头顶,但雨势已在逐渐减弱之中,盘踞在中华大地上空的那片巨大乌云也在不断的收缩和变薄。 这一场大雨将近连续下了四十余个小时,真可谓是千年罕遇的暴雨。而这场暴雨的起因一直在数百年后还成为中华史学家和气象学家的一个争论,有人说是由于什么温室效应,有人说是什么太平洋暖流现象,种种猜测不一而足。但谁又能知道这场暴雨竟然起源于来自于修罗界的异宝修罗七心,又有谁能知道在这四十小时之内中华大地不知道渡过了多少惊人之灾变! 天边渐渐有淡淡的白光现出,瓢泼般的大雨此刻已如牛毛一般稀沥,天际的雷声渐弱,清新而又微凉的气流无声的流淌在这座古老而又充满现代气息的大都市中。 大街上也开始了有了一些稀稀落落的行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的轻松和如释重负。毕竟能够摆够那场惊人的大暴雨对于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或者说此时的每一个中华百姓都是天大之福,大雨虽然将停,但在过去的这四十个小时之中,中华大地不知道有几多地方被决堤的江河和泛滥的雨水所浸泡,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的居所被大雨所毁洪水所没。 或许这场大雨所造成的灾难只有数千年前那场罕世难见的大洪水才能够与之相比,今日虽然没有了那位才俊过人,神奇之极的大禹王!但现在的一切设施却在那时之上,所以这场大雨虽然给我中华造成了数以数千亿的损失,但百姓的伤亡却不像那个时候如此之甚。 大街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这其中有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只记得昨晚的雷声是格外的响亮,仅此而已。雨水早已把这些百姓互相残杀时所留的血迹冲洗一净,九幽冥气虽然能够引起普通人的疯狂,但同时也洗去了那一段时间所有的记忆,也许那场遭遇在这近千万的百姓脑中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一般。 唯一令这些市民感到奇怪的地方,就是今天大街上多了很多南方警备区的战士们,几乎南方市所有的主要街道都有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来回巡逻。这令得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人们不由得又绷紧了神经,一双惊异与疑惑的眼神在来回的交触,更有些人在悄悄的议论着什么,这或者可以让这些人在紧张的生活中多一些话题。 天象即然回恢复正常,南方的各大机场也开始了正常的运作,不但是南方此时整个中华大地都在暴雨过后的恢复中。这一天对于中国的许多普通百姓而言毫无异样,除了那场暴雨之外,一切的一切都还是那样正常。…… 灰蒙蒙的云层透出了一丝金黄色,那是久违的阳光,薄薄的云层在阳光之下在不断的稀释中。人们的身上多了些许的暖意,脸上也多了些许的笑容,没有人感觉到一丝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如果大街上没有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那今天的确是一个值得人们兴奋的天气。 那绿衣少年仍然在盘膝坐在一地的积水之中,双目微闭似在养神,但一双手却在胸前不住的比划着一种奇怪的手印。一股淡淡的蒸气一般的轻雾不断的在这已经弃置不用的政府大院中升腾,那是在一种极高的温度下高速蒸发的水汽! 迷天算法的施用耗去了这少年将近一半的真元力,但他仍然不能算出八大游魂中的方天化,宫天保等人的下落。也根本算不出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这数百噬魂弟子犹如蒸发了一般,杳无踪迹。 阴冥气的确可以算是当今魔门中最奇异的本体真元之一,在这少年运用真元调息的当口,那本来阴寒如冰的阴冥气此刻竟有令人难以想像的高温发出。只在数刻之间,整座大院中的积水已经蒸发殆尽,那绿衣少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抬头望了望天,只见一天轻云红日东升,他那眼神在日光反射之下竟然仍有淡淡的绿芒闪动,情形实在是诡异之极! 绿衣少年从怀中慢慢的掏出了一面黑黑沉沉的玉牌,这牌子光润滑腻一望便知是极佳的玉石,但却为何呈现黑色却实在是令人不解。 “唉,师尊,此地之事实在难解。依您老人家所算,那南宫雄狂傲之极,在那姓周的带着行动队赶到的时候,必会不甘就此退出人间,一定会出手的。可是弟子却见那干凡人根本就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而方师弟他们也不见踪影,若说是南宫雄下的毒手,但那些和师弟们一起行动的普通人怎么没事呢?何况此事又事关极高机密,此地的官员想必也不能尽解其中,这面冥王玉……,唉?” 那少年长叹了一声,望着那面冥王玉摇了摇头,似乎下不了什么决定似的又将之纳入怀中。 他长身而起,昂首向喃喃自语道:“国安局之事我已按师尊之命尽数完成,所差者只是深藏于此部门之中的玄天宗弟子尚未能完全清除,特调组之中也只有C和D两个行动组插入了本宗弟子,另外的十二个组还有大半落在玄天宗的手中。军委特勤科那里申师弟也已经搞得差不多了,但苦于本宗要以正道之面目问世,很多事情不随意办理,倒使弟子受了不少俗气。唉,南宫雄如师尊之愿恐怕已经被逼回了中条山太极峰,但下一步弟子应该做些什么呢?” 这绿衣少年一边自语一边在原地轻轻的踱步,此刻这座院落已经被噬魂宗的妖踪阵法所围,就算没有围墙外面那一排的士兵站岗,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修为稍差一些正道剑仙也是断然无法走进来的。 故此这少年似没有顾忌般的一边轻轻踱步,一边喃喃自语。这绿衣少年必然是噬魂宗中地位极高的人物,不然的话那面象征着邪尊权威的冥王玉也不会落在他的手里。 就在这少年低头沉思的时候,天空中淡淡的轻云之下有几线轻微的火光闪了几下,只在一瞬之间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这少年的头顶响起:“陈兄,数百未年未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不知道你的震天八法修习得如何了。” 这声音如细线般聚而不散的传到了那绿衣少年的耳中,这少年霍然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头顶上有五个人收住遁光,现出形迹。 而说话的这个人就是中间的那个,此人身材不高,低矮瘦削面容苍白但一双眸子中却似有两道火焰般明亮,一重淡淡的金黄色浮在此人的双眼之上。穿着打扮倒也顺应时代,牛仔T恤,若非此人身形飘浮在空中,背后还插着一柄金黄色的长剑。这绿衣少年几乎要把他认作是大街上的无良青年了,一见这个人绿衣少年的面容一动,拱了拱手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司马兄大架来此!请下来一叙吧。” 那司马兄呵呵一笑,向站在他右边的人笑道:“欧阳兄,咱们下去吧,兄弟给你们引见一下。” 绿衣少年闻言眼光一闪,绿幽幽的目光只在一瞬间就在站在司马右首的少年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见此人身穿一身黑衣,仅凭外貌上来看,恐怕不超过二十五岁。只是令这绿衣少年吃惊的是,这黑衣少年身高超过那司马兄将近有三十公分,几乎有二米多,一身肌肉块块坟起,显示着此人体内蕴藏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巨力。 不但如此,这黑衣少年的双眼最是奇异,左眼有一层淡淡的黑气,右眼却有一重淡淡的黄光。虽然此人就那么随随便便的虚空而立,但一股极为慑人的压迫力扑面而来,令得这手持冥王玉的绿衣少年竟也有几分不舒服的感觉。 这姓欧阳的黑衣少年向着那绿衣少年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绽出一丝微笑。司马兄哈哈大笑,伸手一指那绿衣少年道:“欧阳兄,这位就是咱们魔界五宗中噬魂宗的八大游魂名列首位的向天下!他的师尊就是当代修行界首屈一指的人物邪尊付东流!” 这司马兄边说边按下遁光,五个人先后落在那向天下的面前。黑衣少年的一双眼中异光闪过,显见得早已猜出这向天下的来历,但仍然有些震动。 “陈兄大名,兄弟早已闻名久矣。此次贵宗重出人间,便大大的露了一手,将那不可一世的玄天宗搞了个灰头土脸,兄弟真是佩服。” 黑衣少年冲着那向天下一揖到地,神态倒也恭谨。 向天下呵呵大笑,上前一步拉住了这黑衣少年的右手,笑道:“兄台不必多礼,陈某还不知道兄台是什么人呢?不过但看兄台外形,便知必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必是我魔门五大宗派中的后起之秀。” 那姓欧阳的看了向天下,又看了那黑衣少年,仰天笑道:“天下兄,这位兄弟就是我同宗同源的血煞门血袍尊者前辈的大弟子司马烈!一身修为极为了得,觉得本宗掌教的赞许。” “哦,”向天下的心中一动,司马烈这个名字他倒也曾听说过。早在数月前噬魂宗布在人间的眼线,便曾经回报魔门五宗中的血煞与阴月 两教已经离开匿居之地,重返人间。不过在东湖,南方两地被护国剑宗打了个落花流水,阴月 教带往南方的一千弟子尽被损,血煞五妖也险些形神俱灭。 这些事情如电光般在向天下的心头掠过,若非这两宗人马被后世剑派所败,邪尊恐怕也不会采用如此阴险的计谋来逼走玄天宗,以求个正大光明的在世间立足。想到这儿,向天下的脸色出现了一些不自然,他虽然震惊于这司马烈的气势,也早已看出司马烈的修为只怕不在自己之下。不过噬魂宗一向看不起其余的四宗,连带着这向天下对血煞门也一向轻视的很,所以嘴角一丝冷笑掠过。 司马烈是何等人物,自从他得到异兽狴貅的元丹之后,经过天火宗的前代掌教向笑天的悉心而教。此时已是魔门中极罕见的人物,向天下的这等心思如何能瞒得过他的眼神。司马烈自然明白向天下何以会出现此等表情,不由得怒从中来。不过当着那司马兄的面,他也不便发作。 但这司马烈却也不甘被这向天下轻视,当下司马烈一声长笑发出道:“久联贵宗八大游魂乃是我魔门中出类拔萃的杰出人物,今日一见,天下兄果然不凡。天南十分心心仪!” 这几句话中,司马烈贯注了自已苦修千余载的黑煞气以及得自向笑天的天火宗的独门心法七火炼心,这两种奇门真元在狴貅元丹的奇妙作用下形成了一种亘古未有,只有司马烈天南体内才拥有的奇异真元。 那司马兄和他一道前来的数人倒还罢了,这种奇异真元竟能凝力而攻。在那司马兄的耳朵里,这几句话也只是略微响亮一些而已。而站在这五人对面的向天下却感到这声波如一堵高墙般撞了过来,一股邪门之极的气息让他几乎喷血般难受。这正是七火炼心与黑煞气混合之后的作用,这种真元力以七火炼心为辅来挑动对手的心中之火,以黑煞气中的阴寒之意为主,来侵入对方的经脉。 古往今来,道魔两界的修者,最大的敌人就是来自于自己经脉深处所潜藏的阴火。这种阴火不由于别火,乃是由自己的潜能所引发,威力也只有身受者才能感觉到。无论你多高修为,只要阴火一起,那便会万火焚脉,形神俱灭。 而司马烈所修习的这种奇门真元就能够挑动潜藏在修者体内的阴火,以这种神秘之极的阴火来让对方万火焚身,化为劫灰! 此种真元被司马烈更名为焚心煞,自司马烈的焚心煞大成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使用。数直日前力斗南宫雄救走血袍尊者时候,这种真元尚未至大成境界,故此在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之下苍惶而走。现在这焚心煞竟然被司马烈用到了向天下的身上,那焚心之意甫起,无际的沉重压力已经当头压来。 向天下的面色一变,心中暗道:“这是什么真元,怎么如此古怪,而且也不像血煞门的黑煞气。不好!……” 向天下的心头意念刚起,那潜藏在经脉深处的真火已经是蠢蠢欲动,只要再过一眨眼的功夫。根本就用不着司马烈出手,这向天下便会阴火焚身化为劫灰。 但是向天下毕竟是噬魂宗的八大游魂之一,噬魂宗的阴冥气也确实是魔门中少见的修行心法。念随心动,阴冥气那股清凉之意迅速的游走全身,将向天下的灵海心台护在那方寸之间。虽然向天下仍然感到体内燥热不断,但心中却怪异的升起了一种清凉之感。 司马烈虽然发出了焚心煞,但随即心中一震,暗道:“遭了,我此来并非是与向天下斗气,乃是奉了师尊之命下书而来,如果伤了此人那可如保是好!” 却正在司马烈胡思之际,对面的向天下长啸一声,体外一层淡淡的绿芒一闪,阴冥气已经是翻涌而出,同时面色之上黄光一闪而过,一股若有若无的惊人高温在院子中闪了一闪。令得在这十余秒之内,院子中不断落下的雨线竟被激成了一天的白雾! ------------ 第九十四章 谒见邪尊 从向天下体内传出的这股高温就是他逆运阴冥气的结果,噬魂宗毕竟是魔门中的五大宗派之一,秘传至今的阴冥气也确是魔门中极罕见的奇门真元之一。这种真元乃是昔日噬魂宗的创派之人依据天地变化与气息相合而创,其中奥妙实不下于当今道门中最神奇的几种真元。 正因为向天下逆运真元,以妙用无穷的阴冥气强行逼出了体内的阴火,才会有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高温出现。 金黄色的阳光斜斜的透过轻纱般的白雾射在六人的身上,此时正是旭日高升之际,司马烈深吸了一口气望了一眼头顶上的红日,面色异光一闪。而那位司马兄的嘴巴大张着,显见得十分吃惊,就连随他而来的那三位师弟也是一个个眼球大涨。 “好一个阴冥气,陈兄不凡,在下受教了,噬魂宗的独门真元当真是并世罕见!”司马烈轻轻的一拱手笑道。 “呵呵!”向天下的面色上红白两色交替不定,胸中气血翻腾,十分的难受。不过他却也不愿在司马烈的面前示了弱,强提真元稳住心神强笑道。 “两位都是当世奇才,一个是噬魂宗的后起之秀,一个是血煞门的青年才俊。也是我魔门有幸才生出了两位这等人才,如今之世有你们二位,咱们还何惧什么道门七宗,中华道盟!”姓司马的年青人陪着笑朗声道,不过此人的眼神之中倒有几分阴冷的气味掠过,不知道心中转的是什么心思。 向天下虽然以阴冥气破了司马烈的焚心煞,但却也相当的不好受,不由得心头暗自吃惊:“好一个司马烈,这什么奇门真元,竟然能够挑动本身阴火,反噬自身。若非本门阴冥气奥妙无穷,说不定今我陈某倒要栽上一个大大的跟头。” 司马烈望着向天下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心中自有几分得意,以他如今的修为如何不能堪破这向天下心中的念头。但他此来是奉了血煞至尊血袍尊者之令联合噬魂宗而来,故此倒也不肯说破这一点。只是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院子中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静。 三个人各怀心思,眼光都是飘浮不定,故作观察附近的环境。十几分钟之后,那向天下开口打破了这种令人难耐的沉寂:“两位如今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司马烈看了一眼身边的司马兄,笑道:“这个嘛,还是请司马兄告诉陈兄吧。” “哦!好吧。”司马兄迟疑了一下,笑道:“陈兄弟,为兄此番前来是受了本门至尊木掌教和血煞门的血袍尊者赫掌教的重托而来。”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司马烈接着道:“不过贵宗一向行踪飘忽不定,而且世间也无人知晓贵宗的落脚之处。嘿嘿,确是让我和欧阳兄跑了许多的冤枉路,多亏欧阳兄运用血煞一宗的奇妙算法,诛心算才知道贵宗在最近之一段时间里实是做了不少令我魔门中人人心快的事情来。” 他一言至此,向天下的心中倒是大大的一震,他心中知道邪尊此次率领噬魂宗的三千弟子离开匿居了数千年的祁连山千魔洞,实是有意在当今人世大展拳脚。颇有领袖魔门之意,不但如此初入人间便露了一手,只在一夜之间便驱逐了南宫雄深入人世的大半势力。不过此事倒也确是隐秘之极,却没想到竟然会被这司马烈给算了出来。不过他也不敢确信司马烈有这个本事,呵呵一笑道:“司马兄胡说些什么,本宗的确不好找了一些,不过也不象你所说的那么飘忽。嘿嘿,以司马兄说来,最近发生了什么让我魔门之人人心大快的事情,兄弟倒要领教一二了。” 姓司马的与司马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是仰天大笑:“陈兄,你身为八大游魂之一,本是魔门中难得的人才,何必如此呢。我司马方非更是与你相识多年,三百年前咱们分手的时候,你可还不像今天这样狡猾啊。” 向天下摇了摇头,眼中隐有不悦之色,不过此人的函养功夫倒确是非常之好,不愠不火的接过话头道:“噢,是吗,我有什么……” 这向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司马方非便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头,笑道:“哈哈,你有什么狡猾的是不?那好,请问陈兄,你是噬魂宗的人,自然被玄天宗视为邪魔外道,如今你却又为何站在这玄天宗昔日的处事重地,此地却又为何布下了你噬魂宗的诛心大阵。此地灵气极重,道气未消,可见玄天宗的人刚刚离去不久,而你适才又在此地使用你噬魂宗的召唤同门之法,如此大张旗鼓,若非你们尽驱了玄天宗盘踞此地所有势力又焉敢如此?而且根据本宗安插在北京的眼线回报,原隶属于国安局的特调组此时竟被划归军委特勤组全权指挥,嘿嘿……据我所知,这个组织原来本是受控于玄天宗的七英之一夜狼的手里,而那个什么军委特勤组嘛想必与你们噬魂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司马方非这一席话问得向天下的是哑口无言,一双眼中异色乱闪,两道绿芒不住的在司马方非和司马烈的身上来回乱转,显见得心中震惊不已。 司马烈也在一边轻笑道:“我和司马兄此来实在是受了赫掌门与木掌门的重托,要与贵宗的邪尊前辈商议要事,还望陈兄能够代为转达。” 说到这儿,司马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伸手轻轻的抛了过去。那向天下的右手摊开,似失神般的望着那缓缓落在掌心的信封,上写着“弟童破天、血袍尊者拜上,付兄东来亲启”。 向天下的眼光缓缓的自信上移开,望着对面的五个人,心中琢磨不定。他知道司马方非是天火宗中最得掌教童破天信任的徒弟,此人入门在一千三百年前,一身魔功修为绝对非等闲可比,如果单打独斗的话,自己恐怕还未必是司马方非的对手。但令向天下心中震惊的却是,童破天与血袍尊者均是一派之尊的人物,却又为何两人联名要下书人邪尊付东流。难道他们要……,向天下的灵光一闪,隐隐的知道了这两大魔君联名写信给邪尊的原因。 大概这向天下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呵呵一笑指着司马方非身边的两个笑道:“这信嘛,兄弟一定面呈邪尊他老人家,这二位是?”他一边说,一边将那封信放入了怀中。 “哦,你是问他们啊。”司马方非看了身边的那两个青衣汉子,顿了一顿道:“这两位嘛,一个是我的七师弟辛七,另外一个嘛是我的九师弟沈三杰。” 向天下拱了拱手:“呵呵,原来是两位师兄架到,陈某久仰。” 辛七与沈三杰面上浮起一丝微笑,拱手还礼。 司马方非接着说道:“陈兄弟,方非与天南兄自千魔洞离开的时候,赫老前辈与本派木门主特意叮嘱,除了要将此信交于石老前辈之外。还命我们二人勿必要谒见贵宗的朱秋风、严行雷、司空飞雨、西门惊电四位老前辈,不知陈兄能否成全我们二位。” 司马方非口中所说的这四个人正是三千年前噬魂宗称雄世间的时候,被七大道宗称之为恶风、鬼雷、魔电、妖雨的四大魔魂。自两千年前道魔之战以后,这四大魔魂便随同付东流一同避世而去,两千年来,这四个老家伙一直没有在世间露面。只是不知道血袍尊者与童破天从何处得知,这四大魔魂仍在世间。 向天下听到这儿,禁不住为之动容,他深知司马方非所说的这四个人正是本宗一直供奉在四圣洞内的四位前辈长老,就算掌教邪尊等闲也不敢轻意去见这四位长老。却不知血袍尊者与童破天要见这四位长老的用意何在?他的心里划了个大大的问号,嘴里却笑道:“这个么,两位休怪,风雨雷电四位长老一直在本宗匿居之地潜修,此次并没有出山。两位如果真的要谒见四位长老的话,恐怕还要让陈某禀告一下。” 司马方非与司马烈对视了一眼,显见得对于向天下的这个答案不甚满意,而辛七与沈三杰却有些沉不住气。那辛七的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下,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司马方非的目光带着七分责怪之意的瞪了一下辛七,辛七的身躯一抖后退了两步,默不作声。 “天下兄,我们二人此次出山寻找贵宗,实是有关系着魔门的生死存亡之大事,如果实在是不能见到这四位老前辈的话,我们倒也不敢勉强,只望陈兄能够让我们二人见到邪尊他老人家之面也行。不然的话,我们二人就此回山赫老前辈与木掌门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你看……” “这,”向天下犹豫了一会儿,苦笑道:“二位即然如此说话,陈某敢不从命,好吧,也只好请本门掌教亲临此地了。反正有赫老前辈与木掌门的手书在此,想必师尊也不会责怪于我,请五位稍待。” 司马烈的面上浮起一丝微笑,看了看司马方非,两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喜色。 只见这向天下的话刚说完,便作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一手指红云手指地,单膝一曲跪在当场,口里喃喃不停的念着一些咒语。片刻之间,天上的红日竟似蒙上了一层灰色,就连这普照万物的阳光也闪动着一丝灰色的光芒。 蓦然间,向天下的右手一放,平地一声轰雷振过。那面冥王玉自他的怀中一闪而出,闪出万道万色的光芒。惊雷过后,一瞬间自西北方向一团乌云迅速的飘来,不大一会儿就迅速的扩散,罩住了这方圆百里的地面。 这一瞬间的奇变,自然又是惹得这座城市的居民议论纷纷,由于最近南方奇事迭现。令得许多搜奇查异的人物纷纷来到这座国际都市,企图发现一些什么,更有一些另有图谋的神秘人物频频现身南方。似乎在这一个月之内,接连发生巨变的中华大地成了世界的焦点,全世界的人包括中华的亿万百姓在内,谁都在奇怪这个东方古老而神秘的国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引得天象巨变,劫灾不断。 自东京发往南方的1778航班此时正在距南方八千米的高空处急速飞来,这趟班机由于那场罕见大雨的阻隔,已经在东京迟滞了很长时间,一接到国内天气回恢复正常的通知,就立即从东京国际机场起飞。但是由于时间已经超过了数十个小时,原先所订的票大半都已经退去,幸亏一个日本派出的商业代表团包了这趟班机,不然的话这庞大的民航客机此次恐怕只有拉着十几个人回南方了。 原田敬一就是这队商业代表团的团长,他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望着窗外那变幻万千的云层。心中也是起伏不定,他这次本来是代表日本最大的零售业巨头西原公司到南方签订一批合同的。谁知道临到登机的时候,突然接到东京防务厅的通知,临时在这个本来只有十八人的代表团中塞进了将近三十个人。这让原田敬一十分的不满,但却也不敢说别的。 此时原田一边欣赏着窗外的云层,一边不时的将眼光瞟向坐在他左侧的老者身上。这个老者就是防务厅此次强行塞到代表团内这三十几号人的头儿,听防务厅的人说这老头叫什么千秋木,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要代表团的人将他伺候好。 想到这儿原田的心头一阵烦燥,他知道这三十几号人说不定便是那些防务厅遣往中国的高级特工,以商业考察为名,却执行一些极具危险的任务。他虽然是个生意人本不想惹上任何麻烦,但想到这些英勇的大和勇士如此不顾危险的为天皇陛下效命,他又是一阵热血上涌。原田敬一的祖父曾经参加过数十年前的那场被日本称之为大东亚圣战的侵华战争,很可惜的是被中国的游击队杀死了,若非他祖父死后不久,日本就已经宣布无条件投降,恐怕原田敬一的父亲也会被送上前线的。 自从原田敬一懂事以后,他的父亲就不断的告诉他关于那场战争的故事,他感到很可笑觉得中国人很无能,帝国的十万大军就可以拿下他们的首都,赶着他们那人数不下百万的国防军到处狼奔鼠窜。也一直恼恨自己少生了几十年,没有能够参加那场令人想起来就热血沸腾的圣战。 而父亲还说那场圣战若非由于美国人的捣乱。此时的中华恐怕已经被帝国所统治了,但令原田父子俩个泄气的是,直到现在美国人还在日本三岛留有驻军。昔日辉煌无比的大日本帝国,此时竟变成了美国人的一条狗一般。在西方的那些白人眼睛里,日本人依然还象三百年前一样,是东方的低劣民族。 原田想到这里重重的拍了一下额头,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日本人。他深知自己国家的处境,将近二亿的人口挤在三个小岛上,不但资源馈乏,而且地震不断洪水连连。长此以往,大和民族的前途何在,命运何在!想到这里,原田敬一重重的挥了一下拳头,此时的原田敬一又一次想起了那场战争,他觉得天皇陛下是如此的英明。只有当帝国征服了这看似强大的临国之后,将三岛之民移于其上,才能真正解决大和民族的明天! ------------ 第九十五章 邪尊临世 透过舷窗,原田敬一俯视着那绿意盈然的土地,心中感叹不已。多美丽的陆地啊,那么的广大,那么的富饶,可是大日本帝国还能再踏上这片广阔的大陆吗?想到这里原田敬一苦笑了一下,暗叹了一声,或许这只能永远是他们日本国民的一个梦罢了,直到现在他们仍然还被牢牢的控制在美国人的手里,如何还能妄想这片大陆呢? “呵呵,原田君,怎么如此伤感啊,你的想法未必不能实现。这片大陆虽然是如此的广阔和富饶,但我们大和民族乃是天照大神所创造的世界上最勤劳最聪明的民族,也只有我们才配得上这片广大的土地,这个国家看上去十分强大,但在我们的眼里,他们依然像七十年前一样不堪一击!”声音很低但却十分清晰的传到了原田敬一的耳朵里,说话的正是那个双眼似闭非闭又似睡非睡的老者千秋木。 原田敬一猛的一惊,自沉思中醒来,惊疑的望了那老者一眼。直到现在原田敬一才看清楚这千秋木的样子,这老头一身灰色的和服,唇上留着六七年前流行的仁丹胡,一双眼睛虽然仍是似睁非睁,但自那两条细细和缝隙中竟然透出了两道明亮的目光。 “你,千秋君,你没有睡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呢,这太神奇了。”原田敬一吃惊的呼叫道,本来都在昏昏欲睡的旅客们都被原田这声音极大的问话给惊醒了,纷纷扭头向这边张望过来。 一个空姐迈着优雅而快捷的步伐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哦,不,我没有,没事儿,对不起,打扰大家了。”原田敬一彬彬有礼的站了起来,鞠了一个躬。 空姐叫刘盈是南方航空公司的职员,她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快,但却没有接着说什么。向着原田敬一微笑了一下,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坐了下去,和她的姐妹们接着私语起来。 千秋木笑着道:“原田君,不必这么吃惊,像我这样的人。咱们大日本帝国有的是,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此次我们前往南方,实在是给原田君和您的公司带来麻烦了。不过,嘿嘿,为了大日本的未来吗,我相信原田君不会有任何不高兴的。” “是,是,……一切为了天皇,为了大和民族吗。”原田陪着笑坐了下去,却再也没有了睡意,他的耳朵里一阵回响着千秋木的那一句话“这个国家看似强大,实则不堪一击,他们依然和七十年前一样。” 感到十分兴奋的原田望了一眼那神秘的千秋木,却发现千秋木的眼睛又一次合上了,只余下下两条细细的缝隙。 原田的精神大涨,他招了招手,示意空姐送来杯饮料。刘盈很不满意的望了一眼刚才还大呼小叫的日本人,嘴里低低的咕囊着将一杯咖啡送到了原田的面前。 原田接过咖啡浅啜了一口,感受着若中带甜的味道,又一次将目光投到了窗外。 “咦,千秋君,快看,那是什么东西。”原田惊叫了一声,惊醒了一直在旁边养神的千秋木。这老头蹭的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顺着原田的手望去。却见一条长长的绿线自西北方向向着客机横贯而来,速度之快只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这客机附近的百米之地。 伴随着这道绿线的迅速接近,一种令人说不出来的强大力量紧紧的罩住了这架长可百米的庞大客机,那居有极大功率的引擎此刻竟变得有心无力,任凭架驶员如何操作这架客机也无法前进一步,就那么令人不可置信的悬在这一片白云之上。 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寒意也迅速的充满了整个机舱,一瞬间机舱内除了千秋木带来的那三十几个人以外,所以的人都在牙关打战,浑身发抖。 “哈哈,没想到这里还有些修行不错的家伙,是些什么人,快出来见我。”洪亮的声音自机舱外传来。 千秋木的心中一惊,透过舷窗他才看到那道绿线已经化做了一个人凌空而立,正在指着这架客机叫喊着。外面的这个人身穿一身绿色的长袍,衣着与形容十分古怪,一双眼睛绿意盈然十分骇人。 “千秋君,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飞,这……”原田敬一难以置信的拉着千秋木的衣角,强忍住心头的惧意,颤声问道。 千秋木强忍住紧张的心情,咕的一声吞下了一口口水,挥手示意他带来的那三十余人聚到了他的身边。 而此进整个机舱中,除了机组人员之外,还有五六个人中国人也都在这班客机上。这些人都是些普通人,哪里见过这个,一个个大呼小叫,面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原田敬一哪里会知道千秋木这三十多个人都是来自于日本四大忍宗中的高手,千秋木就是伊贺谷长老院中的人物,其余的人都是伊贺谷的上忍,个个身手不凡。 自从上次柳川苍月带领着日本四大忍宗的人到南方破坏亚洲经济合作大会时,便一去不返没有了回音。四大忍宗的人自然知道这些人已经败在了中华修道界的手中,但令四大忍宗不可容忍的是这些人连一丝警报都没有发出,便悄无声息的失去踪迹。所以在三天前四大忍宗的掌门人就通过在菊花特攻组任职的本派弟子,通知日本当局,四派联合一共挑选出了一百六十人的精英忍者,再让日本情报部门挑选出精英特工汇同这些人一起前往南方。一来是调查柳川苍月等人的下落,二来也是趁此机会挑战中华修道界,第三也可以趁引机会摸一摸最近中华有什么新的情况发生。 而千秋木就是第一组潜往南方的高手,却没想到就在客机快到达南方的时候就碰上了中华的魔门修者。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绿袍人,正是感到冥王玉气息的噬魂宗的宗主邪尊付东流。 付东流自从潜声匿迹之后,便一直避世于西域血妖海,那是位于西疆大漠中的一处死地。两千年来一直在那儿苦心调教弟子,以图再出人世,纵横天下。 却没想到由于玲珑舍利塔的出世,不但惊动了天下道门,也惊动了天下魔门。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打破了两千年前道魔两界的盟约,付东流也不例外,自从玲珑舍利塔出世以后,付东流便带着噬魂宗的七千弟子自西北大漠回到了中原。 而他们也一直在熟悉着人间所发生的一切,毕竟两千年前未出人间了。直到阴月 与血煞二宗出山不利之后,付东流终于明白,当今之世道门之力委实不弱。所以他一直在暗中打探消息,数日前南宫雄与尚秋声力抗修罗七心之时,他就曾经想偷下杀手,除掉这两个魔门的大患,但却终于慑于南宫雄的先天正气与混沌双龙剪之力不敢出手。 付东流此人阴险有谋,故此他回去之后,就召集手下的八大游魂开始在北京活动。他知道当前的大患就是玄天宗的南宫雄,他以国为号,召尽天时地利人和。也只有将南宫雄逐离人间的权势中心,噬魂宗才有可能正大光明的返回人世,并可以借政体的力量来统一魔门,驱逐道门。 而且在付东流的眼里看来,历朝历代,凡为官者皆不过财色二字罢了。而以噬魂宗的能力,这两种东西是非常容易到手的,故此他便派手下的八大游魂中最得力的向天下率领着宫世雄、祖天河、方天化、宫天保到北京活动。而向天下也确实不负他的重托,不但收买了国安局的正副局长,而且还将当今天下最高的军事组织军事委员会中的若干高层也括于囊中。并且按照付东流的计划,很顺利的赶走了南宫雄,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没有让南宫雄大开杀戒,彻底将他搞臭。 付东流在安排好这一切之后,一直在附近匿居修身,等候消息。却没想到由于司马烈和司马方非的来到,并且带来了血袍尊者与童破天的亲笔信,才惹得向天下使用冥王玉请出了这付东流。 也是这付东流数千年未出人间,对什么都感到稀奇,他也知道现在的文明水平。故此他便想将这架飞详细的观察之后,再将之放走,却没想到他在用阴冥气扫视客机内部的时候,却发现其中有数十人之多的修行者。 这一下付东流不肯轻易的放过这架客机了,他一定要看看到底是那个派别的人物,可是付东流没有想到的是。这客机中的修者,即不是道门宗派,也不是魔门宗派,而是来自于东海之外扶桑三岛的日本忍者! “怎么还不出来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哪个门派的高手,如果是同宗同源,我可以放过你们。” 付东流见第一句话没有人回答,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付东流并不知道,千秋木虽然来自伊贺谷,也是伊贺谷长老院中的人物。其修为可说是不在布下乙木大阵的柳川苍月之下,但日本四大忍宗之中无论何种秘法均没有飞行之术。所以他们根本也就无法跨出机舱,付东流哪里知道这个。 千秋木与他的属下们对视了一眼,其中有几个便想这个时候掏出法器对付付东流。千秋木不愧是长老级的高手,不但修为高,而且为人也比较谨慎,故此他摇了摇头制止了这种举动。他虽然对中华修者一向不大看得起,但付东流来势也委实太过惊人,所以才使得这位千秋君如此的小心翼翼。 “阁下是什么人,不如进来一叙,我们是来自日本国的伊贺忍者。”千秋木冲着卓立在窗外的付东流朗声喝道。 付东流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什么伊贺忍者,日本是个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啊。难道除了我中土大邦之外,真的有什么蛮夷之国吗?” 付东流虽然匿迹寒外,数百年不问世事,但也却并不是足不出户。每过三百年付东流便会到世间走一遭,一来是挑选弟子,二来嘛也是看看人间风情。这位魔门五宗中最为杰出的怪杰,实在是当今魔门最为古怪的一个人,他虽然对当今天下了如指掌,但却只是停留在唐时的认识上,认为世界上中华大地就是万邦之祖,千国之主。 千秋木的话声刚完,随同他一同前来的伊贺谷长老院中地位仅次于他的西井云天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师兄,和他废什么话啊,把他干掉不得了。别看他,啊,能够架遁光飞行,咱们的忍术也不是好惹的,六十年前柳川兄曾经横扫整个中华修真界,他们能有什么能人。” 千秋木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别忘了,咱们可都不会飞行之术,如果真的在空中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不堪设想啊。还是将他引入舱内,用阵法护住客机,再与他争斗要稳妥的多。” 西井云天哦了一声,猛醒过来,笑道:“师兄说的是,咱们单凭师兄的吩咐。”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些人的眼前一花,那付东流已经出现在诸人的面前。 “日本国在什么地方,你们可是来我们中华上邦朝天进贡的吗?”付东流的声音凌厉,看来他真的以为当今中华还在那个人人怀的盛唐之世,万邦来朝的时代。 付东流的这句话这些忍者们倒是都听懂了,千秋木不由得重重的嗯了一声。那西井云天却忍不住喝骂了起来:“八格!你说什么!” 千秋木向左右使了眼色,他身边的五六个人一齐发动,轻雷连响,已经将整座客机罩在一层青气之中,这正是伊贺谷的青木大阵已经发动。 “老先生,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从来没有向别国进过贡,更别说你们了,哈哈哈……” 千秋木见形势已经稳住,不由得冲着付东流狂笑道。 西井云天更是狂妄,指着付东流喝道:“老家伙,六十年前,我伊贺谷横扫中华修真界,六十年后,我西井云天要再一次将你们这帮支那修者打得落花流水。” 三十余人齐声附和声狂笑起来,却没看到付东流的面色上已经罩上了一层绿芒,眼中两缕缕淡淡的灰色火焰射了出来。 “你们说什么,要打得我落花流水。”付东流的声音一字一顿,显见得已经动了真火,他根就没有想到这些日本忍者竟敢这么对他说话。 千秋木接过话头来笑道:“不错,你们这些卑劣的支那人,凭着先祖留下的一点点修行秘法,就敢与我大日本的忍者作对,那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呢?” 就在千秋木说话的时候,付东流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他的右手一扬。一道粗大的绿虹在机舱内一闪而过,扑的一声闷响在千秋木的前胸穿了一个大洞。“斩仙虹!”是何等的威力,如今更在付东流这等人物的手中使出,那威力何止增强了十倍。 千秋木不敢致信的看着自己胸前那粗可盈尺的大洞,一股巨大的痛苦迅速淹没了他。他没想到以他伊贺长老之位,数百年修行之功,竟然挡不住付东流的一招。砰的一声响,千秋木的尸体栽倒在地,连元神都没有逃出,这下子可是震住了全场。 在这三十余人之中,当以千秋木与西井云天的修为最高,而千秋木又比西井云天强上那么一线。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在付东流的面前似乎根没有还手的力量。 西井云天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你是……,你是什么人。” 付东流哈哈大笑:“告诉你们,你们也未必听说过,我就是噬魂宗的邪尊付东流!”说到最后付东流这三个字的时候,邪尊突的转为长啸,这强劲之极的声浪在刚一响起的时候,就要了机舱内所有普通人的命。 邪尊付东流果真了得,怪不得可以摆脱时间的控制,就连他手下的弟子也可以摆布得玄天宗无计可施。 西井云天是唯一一个可以在魔音搜魂之法下行动的忍者,他此刻已经明白今天他们所有人都不会走出这个机舱,也只有他们的尸体或许可以接触到地面。但他却不敢束手待擒,一连串的五色光花闪过,机舱内一阵碎屑乱飞,强大的气流来回激荡。这正是伊贺谷的秘法大五行雷! “大五行雷,咦!这本是幻天剑宗的秘法,怎么会传到你们这些人的手里地去了,怪不得敢如此狂妄呢,原来你们居然偷了幻天剑宗的秘册。石某虽然与这些道门宗派势成水火,却也不能看着你们这帮偏邦小丑如此的狂妄!”付东流的面色铁青,以他的修为,这屈屈大五行雷如何能伤得了他一根汗毛! 却见在西井云天那绝望的眼神中,付东流的声音变得是如此的酷厉:“上天入地,群妖噬体!” ------------ 第九十六章 九转邪兽 付东流此刻所施出的正是他噬魂宗最具威力的魔门密咒之一万妖咒,他的法咒刚刚念完,双手在胸前猛的一放。一圈圈的黑色光环自他双掌之间荡出,一种令西井支天无法形容的古怪气劲迅速的扩散开来,与仍在发威的大五行雷相撞发出了一连串的毕毕剥剥之声。 由于此刻机舱内的气劲不住的连环相撞,被阴冥气所控制的体终于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力量,在半天空中轰然一声爆响,一天烟花过后,一切都已化为灰烬。万妖咒所召唤出的无数邪妖此刻竟似无用武之地般在空中游荡了一圈,漫天乌云之下无数的黑气一道道来回掠走,天地之间尽是那无尽的鬼哭之音。 不过幸好这邪尊付东流倒也颇知分寸,不敢让这万妖任意游走,影响他的大计。故此在一阵浓烟过后,付东流的身形出现在那浓浓的乌云之下,双手连作法印,口中咄的一声巨喝,犹如平空响了一个霹雳一般,无数绿芒自手中迸发。一天的黑气瞬间消失无踪,而付东流的身形负手而立就那么轻轻巧巧的立在空中,俯首望着脚下那无数的高楼大厦不知在想些什么。 空中的这场巨变突如其来,这架客机的失事自然会被地面的塔台知晓,更何况那客机爆炸时所产生的那一团火光是如此的醒目。此事自然又会引得这座城市一阵的慌乱,但却会在政府介入后慢慢平息。 “师父,您老人家到了。”自付东流的下方六道光虹横空贯过,正是那向天下与司马烈一干人循声而至。 “天下啊,不知道是什么事要召唤为师啊。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冥王玉绝不可轻用,否则的话极易引来道门七宗的群起而攻,你自己如此随随便便的便运用此物呢。”付东流的身形缓缓的转过身来,望着在自己面前稳住遁光的六个人,目光略带责怪的瞪了向天下一眼。 向天下的身形微微一颤,低头轻声道:“颤师尊,不是徒儿有意惊动师父。实在是由于这五位仁兄身携血煞赫老前辈与天火木老前辈的手书要谒见您老人家有要事商议。” “哦!”付东流的目光一闪,在司马烈与司马方非的身上转了一圈,笑道:“是么,赫兄与木兄的大名,付某早已闻名久矣,可惜的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快将书信拿过来,看看两位兄台有何见教。” 就在付东流接过书信的时候,司马烈与司马方非五个人一齐长揖到地,朗声道:“晚辈们见过付老宗主!” “呵呵!……”付东流右手一抖展开书信,笑道:“各位不必多礼,我来看看赫兄与木兄的见教。” 虽然几个身处在数百米的空中,风势之强也是扑面如刀,但奇怪的是这薄薄的纸张在付东流的手中竟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司马烈与司马方非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忐忑不安的望着付东流的表情。却见这威震天下的一代邪尊,目光不转的紧盯着这封信,神色由缓而凝重再由凝重而转缓和。数刻之后,付东流轻轻的合上那数张薄纸,扑的一声轻响,一团轻色的火焰燃过这后,这两大魔君的亲笔书信已经经为了一天的粉尘。 司马烈与司马方非目不转瞬的盯着付东流,这两个人此来实在是受了童破天与血袍尊者的重托,要极力促成噬魂、血煞、天火四派的联合,以求对付来势汹汹的玄天宗与即将展开的道魔之战。 付东流沉思斗晌却没有直接回答司马烈与司马方非,转过头去淡淡的对向天下道:“天下,世雄和天河他们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啦,那南宫雄是否出手开了杀戒?” 向天下的身形一抖,躬身道:“弟子愚昧,实在不知宫师弟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如何,也不知道那南宫雄此时带领着他那些属下去了何处。” “哼!”付东流一声冷哼过后,右手重重的在胸前一划:“怎么搞的,你怎么不和他们一块儿赶到此地呢?早就告诉过你,那南宫雄的修为此刻就连为师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如何敢如此轻视他,更何况他的手下还有玄天三奇这样的人物。以为师看来,你那几位师弟恐怕是凶多吉少啦。” “这!·……”向天下犹豫了一下道:“师尊,可是弟子曾经用迷天算法推算过,却没有算出任何吉凶,此事原委恐怕……” 付东流仰红云笑道:“天下,亏你还是八大游魂之首,你如何不知无论何种算法均要以自身修为为辅。那南宫雄就连为师也算不出他的踪迹,你又如何能算得出来呢,以为师来看,这南宫雄恐怕早就已经达到了道门中所谓的凝神仙体之境。早已经跳出了三界六道之外,已经是天界金仙一般的人物了。” 付东流的话声虽然不高,但听在向天下的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他失声喊道:“什么!金仙境界,那师父,他即然已是金仙境界,又如何仍然滞留在人间呢?即然如此,那我们魔门五宗还有何人可以与之相抗呢?” 付东流的眼神厉芒一现即陷,高声笑道:“天下,你也不必如此泄气,至于南宫雄为何仍然不飞升,这其中原因为师也不知道。但当今天下我魔门人才济济未必没有人可以对付南宫雄,你别忘了数日之前那遍布乾坤的强大阴气,还有刚刚在此地产生的地府之灵气,这一切都已说明我魔门中的至高人物说不定已经出世。南宫雄那柄混沌双龙剪未必便是天下无敌!” 向天下的心血一阵沸腾,不由得暗自惭愧,他躬身退下,口中低声道:“师父说的是,弟子愧对师父。” “算了,”付东流的大手一挥,呵呵笑道:“当着两位世兄的面儿,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那南宫雄虽然了得,还不是一样被你的计划赶出了他盘踞多时的地方了吗!虽然咱们的计划没有完全成功,但毕竟我噬魂宗取得了人间主政者的信任,至于以后的行为吗,那就要方便的多了。” 说到这里,付东流凌空飘到向天下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身来对司马烈与司马方非等五个人笑道:“五位贤侄,赫老兄与木老兄的手书我已经收到,你们回去可以回复二位掌教。三派联合之事嘛,还容我付某考虑一二,再作计划,七日之后我当亲至君山千魂潭拜见二位掌教!” 付东流的话刚说完,司马烈与司马方非上前一步齐声道:“晚辈此来还有一事要求掌教成全!” 付东流的目光一闪,深深的望了二人一眼笑道:“哦,是吗,二位有什么话尽管说。” 司马方非与司马烈对视了一眼,朗声道:“晚辈要求见贵宗的风雨雷电四位老前辈,师尊血袍尊者有手书一封要面见严行雷老前辈。” 付东流的身形猛的一转,眉头一皱道:“是吗,本宗这四位长老已经退居多年,好多年都没有过问过本派之事喽。就连本座也许久没有见过这四位老人家了,不知道赫掌教有什么事?” 司马烈的目光闪动,朗声道:“这个吗,晚辈不知,只知道师尊有手书要晚辈亲手交于严行雷严老前辈!” 付东流的面色一沉,隐有不悦之色,重重的哼了一声道:“看来由本座转交也是不行的了,不过本派四位长老早有口令传下,不会轻易得会见外人的。” “这个……”司马烈犹豫了一下,那司马方非却悄悄的身形向后滑了出去。但司马烈却也确是魔门中少见的后起之秀,他咬咬牙再一次拱手道:“晚辈离开千魂潭的时候,师尊已下严令,令晚辈务必要面见四位前辈呈上此书,还望付掌教成全。” “哼!”付东流的长袖一拂,无形而强劲的阴冥气汹涌而出,如惊涛骇浪般冲向那司马烈,心中暗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就算你的师尊血袍尊者亲至,也未必敢勉强付某作事。 高空中的强风与阴冥气相激发出刺耳的尖啸,这阴冥气如有形之物般向着司马烈一人涌去,而他旁边的司马方非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劲气之冲。由此可见这付东流不愧邪尊之称,本体真元的运用之妙,以达人不可测之境。 向天下的面色苍白,他虽然对这司马烈不无好感,但却知道血煞门的血袍尊者那魔君绝对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付东流真的伤了司马烈,血煞门又怎会就此善罢干休,从目前的态势看血煞与木灵已经联手合力。噬魂宗重出人间虽然逐走了南宫雄,大获全胜,但如果在对付道门七宗的同时再与血煞与木灵二宗对阵,仅凭他们这数千弟子是断然不成的。 故此这向天下轻喝一声:“师父,手下留情,欧阳兄弟也是奉师命而为,此事还望师父面见赫老前辈以后再做道理。” 司马方非的目光扫了身边的两个师弟一眼,也是急声道:“付前辈手下留情啊,三派联盟之势不可就此破去啊。” 但那付东流恍如未闻,阴冥气只在眨眼之间已经冲到司马烈的面前。好一个司马烈,明知自己面前的这位付东流极不好惹,却也不愿就此避去,坠了血煞门的名头。 “七火攒聚,剑临天下,血煞一宗,万魔之尊!” 司马烈的口中一字一句念出法咒,那柄血妖剑在司马烈的背后轻吟一声如长虹般射出。 刹那之间空中血光大现,一道粗大的血色长虹在乌云之下闪了一闪,这千古奇观自然又是引得路上的行人一阵议论,但谁又能想到此刻在他们的头顶正有一场令人难以想象的激斗展开。 “血妖!”付东流身为噬魂宗主,如何不知道这柄与本派绿妖齐名的魔门名剑,他冷喝了一声道:“好一个血煞一宗,万魔之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如此说话。” 原本这付东流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司马烈,让他知道噬魂宗的力量是如何的难以匹敌。此刻却是真的动了心火,什么三派联合,什么力抗道门,这些话他统统的抛到了脑后。血妖剑本来威力就相当惊人,这些天又经过司马烈焚心煞的熬炼,力量何止增强了十倍,昔日为救血袍尊者,此剑还曾挡过混沌双龙剪的一击。 哧的一声轻响,那如气墙般撞至的阴冥气,被血妖剑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裂口。司马烈独有的焚心煞如白雾一般向着付东流冲来!那可是由狴貅元丹、黑煞气和天火宗的七火心诀所合成的焚心煞,不但贯能引发修行者体内的真火,而且力量之强也是世间罕见! 焚心煞未至,付东流已经感觉到一种急燥的感觉自心中升起,他是魔门前辈,一代掌教。如何不知此乃对方真元挑动自己体内阴火所起的感应,当下心中一惊,好一个年轻人,这是什么奇门真元,不象是血煞门的黑煞气啊! 就在付东流神思一转之际,焚心煞裹着血妖剑已经冲击而至,强大的力量如同铁壁一般自四面八方向着攻击的中心付东流挤压而来。更令人难耐的是,这气劲之中隐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这温度之就连在一边急得抓耳挠腮的司马方非和向天下也觉得难以忍受!此刻这向天下的目光紧紧的盯在司马烈的身上,他心中明了刚才这司马烈只怕未尽全力,不然的话自己能否敌得过,还在两可之间。 好一个邪尊!身处如此强大力量的挤压之下,仍然是若无其事一般。一声凄厉的长啸自口中传出,付东流的身形连环九转之下,双袖长拂,如铁桶般的阴冥气带着刺骨生寒的气息护住了他的全身。 “阴魔九转,妖噬天下!兽噬!” 洪钟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付东流的身形在焚心煞与血妖剑到来之前,凭空消失就象从来示曾出现过一般。 “司马兄,欧阳兄快躲开,这是师尊的九转邪兽法印!”向天下的声音是如此的尖利,居然在付东流的长啸中清晰的传出。 但他的声音未落,方圆数百丈之内已是寒潮狂涌,劲气如刀。蓦地里自付东流消失的地方,一道黑气闪过,“呜!”一声长嚎传出,这声音似乎能撕破万物一般,就连司马方非这等人物也觉得心悸胸闷,难受之极,大惊之下,司马方非当先架遁光躲出了数百米以外!那向天下也是面色苍白的远远的躲了开去! 而此刻的司马烈却已是被困在九转邪兽法印的奇异力量之中,四周无形的空气此刻竟如铁锁一般紧紧的缚在身上,令他动弹不得! 长嚎过后,一只庞大的巨兽出现在司马烈的面前,这只巨兽似牛非牛似虎非虎古怪之极,浑身上下还有一层淡淡的灰色火焰在不住的闪烁!这正是付东流以邪门法印,所化成的魔门奇兽寒冰蚿! 此兽已出,四周的温度迅速的下降,只在短短的数秒之内,这方圆数百米之内已经是零下数百度的低温。空中那淡淡的水气此刻竟也被凝成了一块块的巨大冰块向地下砸去! “司马烈,你只要能够破了我这只寒冰蚿,我就让你去见四大长老!”付东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发出,飘忽不定无法捉摸! 他的声音甫落,这只数十米之巨的寒蚿犹如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长嚎一声向着司马烈扑了过去! 寒蚿巨口之中喷出了一道白气,向着动弹不得的司马烈直冲而去,这正是寒冰蚿独有的攻击手段,那白气正是此兽体内蓄积多年的冰玄阴煞! ------------ 第九十七章 魔门司 冰玄阴煞夹裹着令人难以想象的低温向着司马烈直冲而去,由于这道冰玄阴煞之中所含的乃是天地间至纯至阴之气,所以它所引起的温度变化是相当可怕的。 司马烈不愧是血煞门的大弟子,面对着绝代巨魔付东流所唤出的上古异兽寒冰蚿,自己又被阴冥气给紧紧的束缚在原地。处于这等劣境之下,他虽然面色沉重,但却绝无惧意。 “来的好!”司马烈大喝一声,强提真元,焚心煞在阴冥气这强大至极的压力之下,终于爆发出了它的全部威力。半天空中一道惊电掠过,滚滚闷雷自司马烈的身周爆开。这正是威力大涨之后的焚心煞所发之威,七火炼心与黑煞气也在这一刻完全融合,使得司马烈的焚心煞终于达到了大成之境。谁能想到在这等险恶的处境之下,反而逼得司马烈完全摧发了体内的潜能,使得他的本体真元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那柄血妖剑也象受到某种召唤一样,一声轻吟过后红光一闪,恰恰拦在那道白气与司马烈之间。 贯满焚心煞的血妖剑遍体通红,犹如一柄烧红的火剑一般! 那似可冰冻万物的冰玄阴煞与血妖剑撞击在一起,发出了一阵滋滋声,一阵阵的白烟自剑气相交处生成。 司马烈的面色上红光迸现,他脖子中的青筋爆起多高,那高大的俊伟身材一阵急剧的颤抖。“呀!”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喝自司马烈的口中传出,也就在此时无数的红色光线自司马烈的体内射出。 那正是破体而出的焚心煞,高可数千度的高温在一瞬间冲走了笼罩在这数百米方圆之内的寒意。 那寒冰蚿也似乎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这异兽所发的冰玄阴煞只在短短的数秒之内就被那柄充满焚心煞威力的血妖剑完全消去。 “呜”这寒冰蚿一声长嚎,雪白的身体猛的一个旋转,在这乌云之下犹如闪过了一道白光相仿。和身扑向司马烈,这万载异兽是何等的威猛,此物本是数万年前的一个异种,历经日精月华体内所蕴的力量绝对是天地间极其罕见的。这一次扑击乃是这冰蚿的全力一击,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庞大而雪白的身体已经压到了司马烈的头顶。 说不出的强大压力源源而至,这压力之沉重,就算昔日面对着尚秋声的道门法印,面对着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司马烈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吃力过,他的心头暗自震惊,好一个异兽冰蚿果真是蕴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足以将金铁冻烂的冰玄阴煞又一次将司马烈裹在其中,以司马烈的修为几乎在一瞬间被不可思议的低温给冻成冰人相仿,那冰蚿的四只长牙如利剑般支于唇外,司马烈几乎可以感到冰蚿牙齿那森森的寒意。 向天下、司马方非、辛七、沈三杰四个人,八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场数百年难得一见的争斗。司马方非的眼珠转了一圈,心中暗叹一声道:“好一个司马烈,师尊说的没错,此人果是我魔门中罕见的龙凤之材。这柄血妖剑对上无上邪尊付东流也毫不逊色!但可惜的是,付东流毕竟是付东流,这只冰蚿的威力的确是罕见罕闻,如果换成我的话面对着这样的攻击,恐怕……”直到这个时候司马方非才对司马烈是真正的口服心服,可那向天下是怎么想的呢? 就在这四人各怀心事,望着处于危境中的司马烈的时候,那冰蚿已经扑击到司马烈的肩头之上,那一双长可盈尺的利爪几乎可以挨上司马烈的肩头。却见司马烈不慌不忙,一扬手一道红光打出,同时右手回引,那柄血妖剑血光闪动间已是斩向冰蚿的头项之处。 这一连串的动作其实也只是发生在十分之一秒之间,旁观的诸人尚没有完全清楚,只听得这冰蚿发出了一声极其难听的长嚎,一连串的轻雷响起,浓厚的白雾迅速的扩散开来,已经完全罩住了这方圆数百米之内。 等到司马方非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邪尊付东流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目光极其复杂的望着对面的司马烈。那司马烈却已是身上衣衫破烂,口解溢出了一丝鲜血。就在刚才那惊心动魂的一幕中,异兽冰蚿被血妖剑完全击散,但司马烈却伤在了邪尊伺机发出的阴冥气之下。 两个人相对半晌,司马方非等人也不敢擅自发声,一阵令人难耐的寂静过后。付东流的身形令人难以置信的围着司马烈转了一圈,这速度之快就连司马烈也没有完全看清楚。扑扑数声轻响过后,面色苍白的司马烈脸色好了许多,微微颤抖的身躯也逐渐的恢复了正常。正是邪尊付东流以无上魔功在这一瞬间替司马烈驱走了侵入他经脉之内的阴冥气! “欧阳贤侄真是好本事啊,我这只寒冰蚿自从炼成以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呢,没想到险些栽在了你的血妖剑下,本座实在是欣慰,我魔门历经两千年的苍桑,终于出了一位惊天动地的奇才!好吧,本座答应你,就让天下陪同你们二位前往祁连山千魔洞拜见这四位老人家。不过本座先说在前头,这四位老人家性性古怪,一切你们都要小心行事啊。好了,就说这么多了,天下,你先将此地的事情放一放,交给王适处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吗,等你们从千魔洞回来的时候再说。” 付东流的面色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烈,这一代邪尊此时不知是何缘故对司马烈的好感大增。 司马方非与司马烈一齐躬身拱手道:“多谢付宗主成全,晚辈这就起身前往贵宗的千魔洞。” 向天下的神色变幻之下,轻笑道:“是弟子遵命,弟子这就带着五位仁兄前往千魔洞。” 付东流嘿嘿一笑道:“去吧,或许你们真的能够说动这四大魔魂重现人间,那也许真的是本宗或者是天下魔门之大幸啊!” 付东流的话声虽然不高,但司马烈的身形却是猛的一抖,心道好厉害的付东流,他怎么知道我是来请这四大魔魂重出人间的呢?师尊他老人家与四大魔魂中的严行雷素来交好,只是由于道魔大战以后,他们二位老人家才多年未见。只是不知此去千魔洞,能否请得这风雨雷电四大魔魂重出人间。想到这儿,司马烈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却见付东流一双冷电利剑般的眸子在自己的身上转了几圈。 向天下长笑一声道:“五位请随陈某前往吧!”话犹未了,向天下的身形已经化做一道绿虹射向西北方向,速度之快如电似雷。司马烈与司马方非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轻笑一声齐声道:“付宗主,晚辈失礼了。” 两个人一挥手,五个人五道光华直奔那道绿虹逝去的方向急射而去。 付东流缓缓的转过身形,望着六个人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喃喃的道:“好一个血袍尊者,果然好手段,调教得好弟子啊,竟能以本体真元混合血妖剑破去寒冰蚿,更险些将本座震伤,看来这血煞门的血袍尊者倒也真有一套。” 付东流说完这些话后,右手一拂,那本来如水如纱的绿袍,此刻竟化成了一天的粉尘。他那绿幽幽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扫视着自己那光秃秃的胳膊,原来就在刚才司马烈以焚心煞全手击出的时候,虽然自己被阴冥气所伤,但是付东流也是非常吃力,在焚心煞的奇妙作用之下,这一代邪尊险些被伤了经脉,多亏他及时运用倒转乾坤之法,将那股强大内劲转移到了自己的这条袖子上。 但付东流唯恐在这些晚辈面前失了自己的面子,一直用真元力凝聚着早已变成粉尘的袍袖,直到这些人离开。 嘿嘿,付东流摇了摇头,神情极其古怪的望了望头顶的乌云。 “血袍尊者,童破天联名下书,提出三派联合之法,这倒也值得考虑一二。今日魔门五宗已现三宗,血煞门主血袍尊者的修为虽不在我之下,但却身负重伤,天火宗的童破天是在几百前靠苦心的谋划赶走了自己的师兄向笑天,未必真有什么本事,如果真的是三派联合的话,这盟主之位舍我其谁呀?” 付东流的神情极其烦乱,想到这里他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暗道:“三派联合,三派联合,也许我真的需要和他们见一下面。毕竟南宫雄虽然被赶出了国安局,但此人已是金仙境界,更有玄天三奇作为助力,单凭本宗未必能够将玄天宗的势力尽数消除,更何况道门七宗今日今时才仅仅有三宗现迹,还有四宗不知在何处匿居。唉!道魔相争,时已万年,一直没有分出胜负,当今天下暗流汹涌,魔界群英蠢蠢欲动,道门剑仙也是纷纷出世。难道时隔两千年之后,道魔之间又要爆发一场浩劫吗?” 蓦地里,一丝警兆突现心头,付东流的眼神如惊电飞虹向四周转了一圈,却见只有乌云罩顶,这数百米的高空只有呼呼强风之声掠过耳边,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形迹。 但这丝警兆在付东流的感觉里却异常清晰,他非常清楚能够给他带来警兆的人必是当今修行界首屈一指的绝代人物。当放眼四周却是如此的空荡,强风拂起他额头的长发,这魔君卓立在空中,朗声喝道:“是哪位高人降临,还请现身一见,付东流在此有礼了。” 他的声音如闷雷一般传扬开来,声波如浪潮般此起彼伏,可是四周依然是沉寂之极。 “可是赫兄与木兄架到了吗?即然肯下手给付某,却又为何不现身一见呢?” 就在此时,自乌云之上,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劲当头压来。但付东流早已是蓄势多时,阴冥气及时涌出,两股气劲相触,发出扑的一声闷响,付东流的身形晃了一晃,心头暗惊,这是什么人本体真元如此浑厚,难道是南宫雄到了? 他的念头还没有转过来,那股气劲却突然间缩了回去,但付东流如何肯放过这气劲的主人。他的身形寂然而灭,再次出现时已是在那厚厚的云层之上! “付宗主,好强的真元力,领教了!” 付东流的目光到处,只见面前十米之地一人负手而立。此人与自己一样,一身绿袍,身高将近有两米左右,左耳边一个硕大的金环垂肩而吊。 “你是何人?”付东流凝神戒备,蓄势待发。 只见此人缓缓的转过身来,笑道:“付宗主不必紧张,你不认得我了吗?” 其实就在付东流与此人的气劲相触时,他就觉得这真元力隐含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也正是这股吸力才让村东来有些熟悉的感觉。此时见到了此人的面孔,付东流呀的一声惊呼,身形前飘笑道:“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孔兄!” 这耳带金环的绿衣人哈哈大笑:“付兄,千年未见,别来无恙啊,近日听说你们这五大宗派频频在人间出现。看来两千年前的道魔之约已经不复存在了,兄弟也是有些闲不住,特地到这花花人间一转,或许可以为咱们这一脉同源出一份力。” 付东流也是仰天大笑道:“那是自然,今日今时,我魔门五大宗派中已有四宗出山,只有昊红云宗不知匿迹何处。而道门七宗此时也有玄天、朝天、天幻、玄天四宗现世,看来老朋友们又要来一次道魔对决,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凭你老兄的身手和名望一定会给这些自封名门大派的道门剑宗一个大大的震慑!” “付兄过奖了,孔某也是徒有虚名而已,不过还望付兄不要如此轻敌。昔日那几个剑宗老鬼也是那么好惹的,最近还听说出了一个什么叫作南宫雄的人物,十分了得,不知付兄可曾见过此人。” 付东流的目光在那人的身上一转,笑道:“见倒是见过,此人确也是厉害之极,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足以飞升的凝神之境。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大张旗鼓的率领玄天宗十万弟子大举入世,兄弟还听说这南宫雄极其狂傲,竟有一统天下道宗对抗魔门的举动,嘿嘿!当真是威风八面啊!” 那姓孔的绿衣人嘴角稍微挑了一挑,冷笑道:“是啊,此人当真是我魔门中的劲敌,此次孔某自南海赶到此地,就是想会一会这位不可一世的南宫掌教,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敢如此的狂妄!” 付东流将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只见他面色发青,语气激愤,不由得心下纳闷暗道。这位孔九宵不入门不入派,但一身修为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名动天下,实在是魔门中一个不世出的人才。但此人向来独来独往,两千年前道魔大战之中魔门五宗联名下书,邀请此人前往,三请而不动。今日却又为何如此气愤,居然离开了隐居数千年的终南山,更要与南宫雄较量一番。 付东流的念头电转之间,呵呵一笑道:“九宵兄当今号称天下间最为清静的魔君,就连两千年前关系道魔两界无数高手前途命运的东海之战你都没有参加,今日却又为何亲下终南山,要与南宫雄较量一番呢?” “哼!”孔九宵重重的哼了一声,眼中精芒暴现,怒喝道:“还不是因为这位南宫掌教下手狠辣,伤了我的一位拜弟!” “噢!”付东流的心中一动,正色道:“九宵兄居然还有一位拜弟,这个付某倒从未听过,不知道九宵兄的这位拜弟是何许人也,能与九宵兄这样的人结拜,那一定是天下间了不得的绝顶人物。” “是啊”孔九宵长叹一声道:“我这位拜弟就是咱们魔界五宗之中阴月 教的教主上官灭天,可惜的是在数月前的南方一战中,他与血袍尊者两人联手犹被南宫雄击破,血袍尊者被他的弟子司马烈冒死救走,我那兄弟却在那柄混沌双龙剪之下落了个形神俱灭!” 付东流的身形猛的一颤,虽然他曾经偷窥过南宫雄与尚秋声的身手,但他自恃以自己的修为或许能够与南宫雄打个平手。今日听见孔九宵的这番话,给付东流的震惊相当不小,血袍尊者与上官灭天是什么人物,他不会不知道,就算他噬魂宗自居魔门第一大宗,但血煞与阴月 两派的掌教联手合击犹被南宫雄弄了一个一死一伤,可见这南宫雄的修为实已达人不可测之境。 心念电转之间,付东流又迅速的想到了一事,怪不得那年轻人司马烈能够破了自己的寒冰蚿。他能够在南宫雄这等人物的手下,救走血袍尊者,可见这年轻人的修为也是相当的惊人。 孔九宵望着付东流那变幻不定的神情,平静了一下怒气大涨的心情道:“孔某本在终南山一天谷静修,哪料得前日阴月 三老毕惊天、毕惊云、余观海三人联袂而来,在我面前哭诉此事。故此孔某一怒之下,命他们回去召集残部,我却独自前来,欲在此地与那南宫雄理论,却没想到碰到了付兄。” 付东流毕竟是修行数千年人物,虽然心头震惊之极,但却迅速的平静了下来。 “没想到上官灭天厉兄,竟然死在了混沌双龙剪之下,怪不得他玄天宗敢如此狂妄,看来这南宫雄倒也确是我魔门中的第一劲敌!”付东流一边说,一边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头脑发热,亲自出手驱逐南宫雄,看来噬魂宗的那些失踪弟子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付东流自思之际,孔九宵自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在付东流的面前晃了一晃道:“付兄可知此中所盛何物?” 付东流的神情一怔,苦笑道:“这个,付某如何能知啊,想必是孔老兄这数千年来苦炼而成的异宝吧。” “嘿嘿,……”孔九宵冷冷的一笑道:“付兄,说此物为异宝倒也不为宝,的确,这是我在谷中苦而成的炼魂囊,专门用来炼化剑仙的元神。但这次,此物中装的却是贵宗的几个弟子。” 付东流的心头一震,惊道:“这就是孔兄那只天下皆知的炼仙囊吧,不知道本宗有何处得罪了孔兄,竟要将本宗弟子炼化!” ------------ 第九十八章 四宗联合 付东流的神顿现紧张,同时渐渐散去的阴冥气又迅速的凝聚了起来,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孔九宵却摆了摆手道:“怎么付兄要对孔某动手吗,将贵宗弟子放在此囊中也是迫不得已,我与付兄本是旧交,如何能够作出这等事情来呢?付兄不必紧张,此事另有原由。” “是吗,还望孔兄赐教。”付东流知道他所面对的孔九宵在三千年前就已经是名动道魔两界的人物,虽然嘴里这样说,但却丝毫不敢放松真元力的凝聚。“九宵兄虽然在数千年前就已经是名动天下的人物,兄弟对你一向敬佩有加,但兄弟即然身为噬魂宗主,你如果伤了本宗弟子,我却也……” 孔九宵的目光连闪,淡然笑道:“孔兄不必紧张,你的这几位弟子是我在来此途中所救,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怎么对我如此戒备呢?”说到此处,这孔九宵将炼化囊轻轻的打开。 对面的付东流的身形一晃,身外扑的一声闷响,阴冥气已形成了一团白雾将他的身形裹在其中。 孔九宵呵呵笑道:“付兄不必紧张,请看这是什么?” 说着这孔九宵的口中默法咒,数道黑气自囊中冲出,在空中盘旋了几周后,其中有人声传出:“师尊,怎么是你,弟子们无能。没有完成师尊的计划,南宫雄已经安然离开此地,不知所踪,想必是回到了中条山太极峰。” 这道黑气边说边飘到了付东流的面前,付东流一听便知这正是他的爱徒方天化的声音,他不由得心中一痛。急忙道:“天化,怎么回事,是谁毁去了你们的肉身,可是那南宫雄。那几个人是谁,你们特别行动队的那数百师弟呢!” “师父,南宫雄已经按照您的计划被逼离了此地,哪知道凭空里杀出来一个战金阙还有两个不知名字的青年男女,四剑联合将我们……,唉不但如此。我们元神逃出后,他们还紧紧追赶,若非碰到这位前辈出手相援,弟子们早已经形神俱灭了。” 这数道黑气正是从尚秋声、莫言、战金阙的以万妖噬血大法逃出的方天化、宫天保、祖天河三人,这三人的元神冲出政府大院之后,便向东南方向没命的飞速逃窜。却没想到战金阙的霸天剑光速度太快,他们三个人刚冲出二三百里,就已经被霸天剑光罩在其中。 幸好这孔九宵的遁光经过那里,冷不丁偷袭了战红云下,虽然没有得手,却用炼仙囊将他们几个救了下来。按说以孔九宵的脾气打算与这战金阙大打一场,但他眼光到处,看到了尾随而来的莫言与尚秋声的剑光。孔九宵虽然狂傲,但却也并不鲁莽,莫言倒还罢了,那尚秋声施展的却是金身御剑之法,令孔九宵一见大惊。 一个妖童战金阙就已经够孔九宵应付的了,何况他的后面还有两大高手飞速而来,所以孔九宵在战金阙的霸天剑光之下施展遁法逃走,不敢独自面对当今道门三大绝顶高手的四剑合围之势。 等到方天化将一切哭诉完毕之后,付东流向着孔九宵一揖到地:“多谢孔兄援手之德,此恩兄弟记下了,以后但凡孔兄有何差遣尽可对我噬魂宗言讲,兄弟必会竭尽全力以报恩兄。” 孔九宵的目光连闪之间,心头有了主意,他此次独下终南山就是为了给上官灭天报仇。但在见战金阙之后,他才感到自己的力量有些单薄,恰巧碰到这个事儿,孔九宵心道噬魂宗是魔门五大宗派之一,门下七千弟子,高手如云,这股力量倒可借助一下。毕竟玄天宗号称弟子十万,单凭自己一人说实话也委实不敢单人独骑杀上太极峰,更何况南宫雄还有玄天三奇相助。 想到这里,孔九宵笑道:“付兄不必多礼,咱们本是同根同源,此事就算遇上别人,他也不能坐视不管。孔某只是尽人事罢了,不过……”孔九宵犹豫了一下,他本是极为狂傲的人,虽然有意借助噬魂宗的力量,但却也一时张不开口。 邪尊付东流是何等人物,噬魂宗主数千年的修为,心性之灵岂是一般人可比。他察言观色,从孔九宵的神情上他已经知道这位数千年便叱咤风云的绝代魔君的想法。 故此付东流呵呵一笑接过孔九宵的话头道:“虽然如此,付某还是感了恩不尽。如今魔门出世在即,眼看着道魔之间就要来一次大对决。这正是用人的时候,孔兄修为绝顶,身手了得兄弟佩服之极。本宗也是深感人力单薄无法对付道门七宗,幸好适才血煞血袍尊者与天火童破天联名至书于我,提起三宗联手之事。如若孔兄有意的话,兄弟倒像请您陪我走一趟千魂潭,加入我们的三宗联手,以对抗玄天宗为首的八大道宗。” 孔九宵仰天大笑,对这付东流是好感大增,点头道:“三宗联手!好啊,如果血煞、天火、噬魂联起手来,那确是可以与道门七宗一较高下。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等到这阴月 三老将阴月 教旧部收拢完毕之后,咱们可以来一个四宗联手嘛。” 付东流的双手一拍,神彩飞扬道:“着啊,孔兄说的是啊,如果真的来一个四宗大联合,什么玄天宗,什么朝天宗,哪一个道门大宗能够挡得住咱们入世。就这么说定了,孔兄咱们这就前往千魂潭!” 说到此处,这付东流的神情如万里晴空一般,兴高彩烈,他的右手一招将三位弟子的元神收入自己怀中。一马当先化为一道绿虹射出,孔九宵紧随其后,两道光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天空上一闪而过。 这片笼罩在南方上空的巨大乌云本是向天下的冥王玉的力量所致,如今向天下已经前往千魔洞,冥玉的力量已失,乌云渐渐散去。阳光又照射而下,给这座都市中的无数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色,时已近午。大街上人流如潮,毕竟是座国际都市恢复的极快,这连场的大爆雨再加上近来一连串的怪事,都没有给这座城市的居民留下什么大的后遗症,大家还是照常过日子。 “方大哥,看!这儿就是我对你说过的那间法国餐厅了,要不,咱们进去吃上一顿。”在来往的人流中,莫言指着路边的一个大招牌对着尚秋声嚷道。尚秋声的白龙衣早已经幻成一身得体的西服,再衬上他那一米八三的身材,小伙子显得英武之极,倒也惹得大街上不少时尚女孩的回头。 这两个本来是尾随妖童战金阙去追赶方天化那几个漏网之鱼,却没想到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战金阙正在空中摧动霸天剑光来回乱窜,同时嘴里骂声不停。 三人见面详谈之下,方莫二人才知,战金阙遇袭方天化等人的元神被人救走之事。三人在空中来回转了一个圈,都没有发现救走方天化的人,故此战金阙愤愤不平的自加中条山太极峰,而方莫二人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南方。 尚秋声顺着莫言的纤纤细手望去,望着那面巨大的招牌,呆呆的发了一会儿怔。心中感叹万千,数月前自己初到南方的时候,还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今日自己却是身怀巨大力量的道门修者。这其间差别何其之大,抬眼红日当头,放眼四周人流如潮,大破阴魔阵、逐走上官灭天、封闭九冥幽界等等灾动,仿佛没有影响到这座城市一丝一毫。 “方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咱们进去尝尝这法国大餐如何。”莫言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尚秋声的身形微微一晃,自沉思中惊醒,笑道:“莫言啊,这么高级的餐厅,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嘿嘿,好吧,今天我也开一回洋昏。走!” 自从尚秋声得道之后,犹其后来他达到了道门中极其罕见的境界气神合一之后,便有几个月没有吃过一顿饭了,虽然他并不觉得饥饿,但却也不愿放弃这世间的美食。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一面桌子上,自有侍者过来伺候,莫言更是难得的好心情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两个人这种表现倒惹得周围的食客们一个个摇头不已,这种西餐厅极为讲究的一个地方,对于顾客的素质是一种考验,偏巧尚秋声本是一个农家少年,而莫言又是率性而为的女孩。 两个人如此旁若无人的高声对话,自然是引得这些就餐的所谓文明人注以敝视的眼神是。就连一些侍者,也对他们指指点点。但在这餐厅就食的即然是自封为文明人,碍于礼仪谁也不便上前指醒二人。 等到菜上来的时候,莫言倒罢了,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吃的时候虽然不大讲究,但不会弄得太过份。而尚秋声却像饿了数年的人一般,连吞带咽,手中还不闲着弄得杯盘乒乓乱响。周围的食客自又是一阵大摇其头,感叹了一番国人的素质。 就在这个时候餐厅的西北角,“啪”的一声手掌与桌子相撞的声音,一人霍的站起高声喊道:“八格!你们这些中国人真是世界上最恶劣的民族,这么高雅的餐厅根本就不应该让中国人进来。” 这一声可当真是一鸣惊人哪,在座就餐的自然有一大半都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这个声音不用问自然是国人常持在嘴上的小鬼子所发。所有人的目光从方莫二人的身上撤了回去,向站起来的这个人望去。 却见此人身材倒也不低,有一米八十的个头,身材粗壮,眼神如两道电光一般让人不敢正视。面孔正处在一种极为扭曲的状态,可见此人已经动了心火。旁边有一个中国人急忙站了起来,低声道:“山田先生息怒,您说的是,中国人的素质的确是相当差劲的。算了,咱们吃咱们的,管他们干什么,您如果看不管的话,您先坐,我去警告他们一声。” 这个中国人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此时由于先前那山田的高喝,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进餐包括方、莫二人。两个人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只见那个中国人躬着身子向陪着笑将那个叫山田的日本人按到了椅子上,自己却慢慢的转身离开,大步向着方、莫二人走了过来。 还没有走到尚秋声与莫言的面前,这个人就用手指着他们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素质这么差,真给中国人丢脸,要么吃饭时别出声,要么赶紧滚!” 莫言刷的一声站了起来,高声道:“你是谁,我们吃我们的饭,你们喝你们的酒,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滚一边去。” “哟!”这个人此时已经走到了方莫二人的桌子面前,他得意洋洋的大声道:“我是谁,我是市委的秘书长田义,今天在这儿是陪从日本过来的商业代表团吃饭,你们是哪个单位的,素质这么差,山田先生是代表团的团长,他已经生气了。正是由于你们这种极差素质的惹怒了日本客人,如果耽误了这样重大的商务活动,你们两个人要负全责!” “呵呵,田秘书长,日本人也是吃饭的,我们也是吃饭的,我们怎么素质差了。”莫言冷笑了一声。 男义挽了挽袖子,指着尚秋声道:“你们看看这小子那吃相,好象是刚从集中营里放出来一样,怎么是不是头一次进西餐厅啊,啧啧……真给中国人丢脸,怪不得日本客人说中国人的素质差,一点也不错!中国人的素质确实是不怎么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莫言的右手已经闪电般的拍在了他的脸颊上,啪的一声响。这田义的身子打着转出去有七八米那么远,幸亏这餐厅倒还十分宽敞没有碰到四周的桌子,不然的话非弄个稀里哗啦不可。 而四周的食客也是纷纷怒喝道:“他妈的,这是市委的人吗,怎么不象当官的,倒像个汉奸哪!”“打得好”更有人打起了口哨,一时弄得这座本来十分雅致的西餐厅,此刻竟如大排挡一样。 等到田义的身形停下之后,左面的这半边脸竟然脱起了三寸多高,耳边也是嗡嗡作响可见莫言一个耳光的力量是如何的惊人。 “你,你竟敢打我,好好……,你等着!”这田义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机,拔了一个号码之后冲着电话喊道:“喂,李局长,有人在南京路的法国餐厅捣乱,你马上带人过来一下。” 田义的电话刚打完,眼角一条黑影掠过,右边脸上紧接接着一阵剧痛,耳边嗡了一声身子已经飞了出去。田义连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不醒人事了。这自然引得餐厅内一阵大乱,都以为是出了人命,而餐厅的侍者自然过来解劝。 出手的正是尚秋声,按说尚秋声的本性墩厚,也是极不易动怒的一个人。可是他自从踏入道门之后,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轻视过他,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犹其是莫言的面,这田义也是倒霉催的连损带挖苦的损了他一通,他如何还能受得了,故此身形展开打了这田义一记耳光。不过尚秋声却也不敢使出太大的力量,以他如今的修为就算使上一成力就足以将田义的脑袋打碎,现在这田义只不过被打晕了而已。 那个叫田中的日本人此时站了起来,抱着胳膊看着这一幕,一边笑一边对着身边剩下的那几个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剩下的那几个日本人发出了一阵狂笑,还有的用不很熟练的汉语喊道:“田桑,你的大大的没用,中国人都是大大的没用,起来跟他们打啊!” “对啊,田桑,你的起来呀!” 尚秋声冷笑道转过身来,慢慢的走到了那几个日本人面前,冷电精芒一般的眼神刺了过去。其中的几个人根本受不了尚秋声那可以剌破人眼球的目光,低下了头。只有那山田的眼光在一闪之间,才不情愿的避了开去。 “哼!”尚秋声重重的哼了一声,沉声道:“刚才是谁说的中国人都是大大的没用,给我站出来。” 这句话中,尚秋声贯足了十足的元阳真力,声波带着无穷的劲力向四周排山倒海般的冲了出去。也是尚秋声考虑不周,毕竟在这里吃饭的都是一些普通人,如何能经得起元阳真力的力量,嗡嗡的回声中,餐厅四周的玻璃包括桌子上的盘子、碟子还有杯子,根本就经不起这强大之极的振动,在一连串的脆响中,接连化为粉末状的东西。而以尚秋声为圆心周围倒了一片人,都是被尚秋声的声浪所震倒的普通人,等到尚秋声的话音落地,这些人纷纷爬起身来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而餐厅的经理此时也从楼上快步跑了下来,看到这种景象自然是惊得不知所措,此时尚秋声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也有些不对的地方,不由得向莫言看了一眼。 莫言快步走到那经理的面前,笑道:“你是这间餐厅的经理吧!” 那经理几乎只有扶着身边的桌子才能稳住抖动的身体,操着流利的中文点头道:“是,我就是,我的上帝!这里发生了什么,爆炸吗?” 莫言陪着笑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损坏的,我们照价陪给你就是,这个应该够了吧!”说着莫言从怀里拿出了一颗明珠,这颗明珠有龙眼般大小,虽在白天也依然看得出那烁烁的光芒。 那经理看见这个眼睛瞪得惊人的大,颤抖着手接了过来,他虽然不懂珠宝,但却也可以看得出来。这颗珠子的确是世间罕见的宝物,别说陪他这些东西了,就算买下这座餐厅也足够了。 “这个,当然,是……”一时,这经理激动的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但有一点他却没有忘:“这个,真的是陪偿给我的,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拿着,从现在起,下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许下来,不然的话,我们将真的照价陪偿你的损失。”莫言强忍着笑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这个,好的,好的,你们可以随便的砸,我不会再下来的,你们都跟我上去,贵客们有要事商量,都上去吧,今天放假一天,每人奖厉一百法郎!”经理高兴之极,一边爱不释手的把着这颗明珠,一边召呼着员工们一起上楼。看这个样子,你现在就算把这间餐厅给他炸了,他也不会走下二楼一步的。 这餐厅内虽然弄得乱七八糟,正在门外行走的人也都被惊动了,毕竟刚才这间餐厅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碎了,而且从门里还乱哄哄的冲出了一大班人。所以在短短的时间里,这座餐厅的门口围了一大群热闹的普通人。 ------------ 第九十九章 四大忍宗 “八格!”一直抱着膀子看热闹的山田,在经过尚秋声那强大声浪的袭击后,身形晃了晃,却依然是站在原地,但鼻子已经有两行血线流了下来。而陪着他吃饭的五六个日本人,只有一个还在摇摇晃晃的站立着。 “你,伤了我们的人,死了死的!”山田怒吼了一声,眼光突的一亮,双手合十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一股浓烟自双手间冒出,哧的一声轻响。山田的身形已凭空消失在尚秋声的面前,空荡荡的餐厅里响起了山田的喊声:“你的,死了死了的!” 尚秋声嘴角一撇轻笑道:“哼!原来是忍者,看来你们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商业代表团!一定是潜入我中华大地,刺探情报的忍者。” 尚秋声猜的没错,这山田的全名叫作山田平三,他也是此次日本情报厅联合四大忍宗所派出的三百名精锐忍者之一。这些人在中国的大雨停止之后,便在东京分批上机赶往南方,欲调查五柳月、柳川苍月、九元雄一干人的下浇,并伺机找寻中华修者报仇。 山田平三和那个已经受到重他日的日本人都是来自金刚流的高手,他们这一路是在今天上午刚刚到的南方。他们所采用的身分是日本赴中国商业代表团,此次田义就是受了政府的指令来请他们吃饭,并安排他们的住宿,田义也不知道这些人实际是来中国捣乱的,不过很憾的是,田义的脊梁太软,以至于被方莫二人两个耳光打得晕了过去。 就在尚秋声沉思这际,耳边突然传来莫言的呼声:“方大哥小心!” 在气息牵动之下,缓缓流动的元阳真力及时的发出了警兆,一柄雪亮的长刀自尚秋声的身后现出,夹着劲急的风声向着他的后脑狠狠的劈了过来。 “哈哈哈,小鬼子,就这么点本事吗?”尚秋声的身形前飘,他的速度何等的惊人,长刀咻的一声自空中划过,将旁边的一面桌子劈成了两片。 正在楼梯上观战的莫言一时手痒,剑指一立在眉前一晃。叮的一声轻响一道青虹在空中掠过,正是得自于乙木幻界的吟青剑!这道剑光在空中如飞凤般盘旋一周,伴随着空气中的一声闷哼,一溜血线自空中喷出。 那山田平三已经被吟青剑刺中,他只不过是九神宗中的一个金牌忍者,如何能禁得起这奥妙无穷的道家飞剑!平空里一声轻雷响过,一身黑色忍者服的山田平三出现在诸人的面前。 “快看哪,里面正打着叫呢,哟!自会忽然出现了一个人,难道是鬼吗?”“不对,这家伙是个日本人,看样子是忍者。”“你少吹牛了,这世界上那有这么神奇的忍者,那不是像神仙一样吗,还能隐身。”“你知道什么,就是因为这日本人,得罪了那两个年轻人,才打了起来。”“看,那小姑娘的手上飞出来的是什么,只是闪了一闪,就将这忍者刺伤了。”“太刺激了,那两个年轻人一定是神仙下凡,不然的话怎么会掌心雷呢。” 站在门口和窗前观望的市民们议论纷纷,由于吟青剑的速度实在太快,攸发即收,以至于这些人将剑光看成了掌心雷! 而就在这些人的外围,两个异常高大的白种人正在向里面仔细的观望着,一边看一边交头接耳的说着些什么。 “八格牙鲁!”后背被划了一道伤口的山田平三如同疯了一般,他狂吼了一声,右手五指连弹,无数黑色小球自掌中神奇的现出,向着尚秋声和莫言劈面打了过来。这些小球正是日本忍宗以法术结合炸药所研发而出的轰天雷,别看体积只有一寸左右,可是爆炸力却是相当的可怕,这数百个轰天雷一齐发出,一旦爆发,波及的范围向乎有数里之广,就连发出轰天雷的山田平三也是无法逃脱的。 正外面观望的那两个西方人,一见这小球的出现,齐声惊呼了一句话,两个人推开身周拥挤的人群风一般的卷了出去,速度之快令得正在大路上行走的人不住惊呼。 尚秋声虽然不知这些小球是什么东西,但从山田平三那扭曲得变形的面容上他可感觉得到,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也必定是杀伤力仍大的法器。这个他只猜对了一半,轰天雷不完全算是法器,不过杀伤力极大倒也是真的。 即一个尚秋声,虽然不能断定这些小球的来历,但照顾到正在外围成一团的数百围观者的性命。他还是展露了道门中至高无上的护身法印“天齐罩” “以道为尊,金身不灭!” 果真是古往今来最为厉害的护身密法,天齐罩一现,餐厅内青光连闪,尚秋声的脑后太极图已散发出万道青芒。 “哎呀,怎么……”在外面围观的人群只是有人高呼了一声,便一齐静了下来,毕竟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太过惊人。这尚秋声身上一圈圈的青光不住的向外荡出,身后还有一面硕大的太极图案在散发着湛然青光!整个人看来真如天界金仙临世,西方众佛下凡! “哎呀,神仙下界了!”“佛祖降临了!”在这些普通人的眼中,尚秋声无疑就是他们信奉许久的天界诸神,西天如来,那还有不跪拜的道理,在声声惊呼中外面跪倒了一大片。不但这些人,就连正在逛街的不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事的那些人,也莫名其妙的跟着跪了下去。其原因就在于,在元阳真力下发出的天齐罩委实居有一种异常庄严,异常神圣的气息。 在无数青色浪潮的包裹下,那数百颗震天雷,在发出了一连串的轻响后消失无踪! 山田平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数百颗轰天雷的威力,就算金刚流长老级的人物也只有选择逃避一途。而面前的这个中国人,竟如引若无其事的化解于无形,他绝望而又不服的呻吟了一声。 而尚秋声此时却已经动了杀机,本来他对这些人还有些下不去手,毕竟起因也是由于自己的错误。但此时这山田平三不顾外围的这许多条性命,动用威力如此巨大的法器,实在是令尚秋声心头怒起。 “九天玄元,九转神雷!破!” 这正是昔日太上道祖九大降魔手印中,尚秋声运用得最为纯熟的一式,九转神雷。 粗大的紫芒以无可言喻的速度射在山田平三的身上,紫色的元阳真火只在一瞬间就将山田平三的形神炼化!他虽是修行有年的一流忍者,又如何禁得住这中华道门中威力无穷的道门手印! 而山田平三身边的那个嘴角鲜血不断,眼看一息不保的日本人,眼光中含着无限的怨毒望着尚秋声。喊道:“你,金刚流不会放过你的!” 尚秋声哼了一声,手指轻弹九转神雷急袭而至,此人和山田平三一样化为乌有。 方、莫二人在做完这一切后,常知此地不可再待下去。故此二人轻喝一声,一道青虹,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瞬间不知所踪。 此时街上的警笛声响起,数辆警车驶入了这个街道。带队的正是分局的李局长,他坐在警车看着这跪满一地的人群,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赶到出事地点以后,才发现这座法国餐厅里面已经弄得乱七八糟了,那位田秘书长捂着脸在地下打滚儿。 等到走访了附近的百姓以后,李局长简直是啼笑皆非,他一边看着警员递过的记录,一边暗笑。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佛祖降临,又是神仙下凡的,还说什么正在此降妖除怪。他一边吩咐人将田义送往医院,一边疏散周围的群众,而真正知道内情的餐厅老板,在第二天就关门大吉,带着那颗在莫言看来十分平常的珠子,回国换钱去了。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当真在南方市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前几次像什么九头虺出土、冥界大开、道魔大战这种事情。老百姓并没有亲眼目睹,而这次可是上千人亲眼看到了餐厅内的那场激战,而且那位李局长赶到的时候,也没有采取必要的措放来阻止传言的扩散。故此上午发生的事,下午南方市已经是尽人皆知了。 现在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人问他有没有神仙,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这自然又是引得市府高层的一些紧张,但幸亏过了数日之后虽然大街的人仍在议论纷纷,但却没有因此引发什么社会问题。这些高官在松了一口气后,不由得想起了秘密驻扎在本地的国安局特别调查组,有的人干脆就找上门去当面质问,说什么特调组颤自行动,给本市制造了什么不安定因素之类的屁话。 而长驻在南方市的特调F组此刻已由噬魂宗的八大游魂之一秦昌掌握,他自然不会把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最近秦昌也是遇到了一些麻烦。虽然玄天宗的掌教南宫雄离开了南方,返回了中条山太极峰,但他这十万玄天弟子仍然安插在各个机要部门。而最要命的是,这些人的名单噬魂宗主付东流根本就不知道,再加上南宫雄的作梗,就算他运用奇门算法也无法演算出来。 而在特别调查组中,就数F组的玄天门人最多,而邪尊付东流在赶往千魂潭的途中,已经用传音之术通知秦昌一定要清洗掉F 组内的玄天弟子,以免泄露本门机密。 “唉!他妈的,这该怎么办呢,师尊此次前往千魂潭,以他的遁光速度那还不是转眼即回,如果他回来的时候,仍然发现没有找出玄天弟子,那我可就要倒大霉了。”想到这里秦昌的脖子有一股冷风窜了上来,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后项,身子往舒服的办公椅上靠了一靠,转念想道:“哎呀,一千年没有来到人间,真是变化很大啊,这么舒服的椅子还是第一次做到。”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眼前的电话,自语道:“这玩意儿可以跟本宗的传心咒相比了,隔着数万里之遥也能听到对方的话,嘿嘿,还别说这些俗人还真他妈聪明!” 就在秦昌感叹不已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极度的不自然,特调F组座落在南方西效的一座小院子里,这里平时挂的一个小公司的牌子,骨子里却是国安局插在这里的一个机构。而秦昌的办公室就在这座院子的最东面,离着前面营业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嗯!”秦昌平静了一下心头的悸动,暗暗吃惊,怎么回事。他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外面数声轻雷响过,浩浩荡荡的道门元气破门而入。 “谁!”秦昌大喝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看了看房门大开的门口。 “秦昌,我知道你是八大游魂之一,也知道你师父付东流的命头,但你们对付我玄天宗的手段也太有些卑劣了吧。” 随着阴沉沉的话声,南宫雄神情落寞,手挽白色的长袍走了进来。他是玄天掌教更身怀先天正气,所以他一出现就给秦昌造成了极大的压迫力,令得秦昌的神情一紧,不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你,你是谁!” 大概说了这几个字后,秦昌发现了自己畏惧,他不甘示弱的长吸了一口气,免强稳住在先天正气的威慑下跳动极快的心脏厉声道:“好一个玄天余孽,你们的掌教南宫雄都被我们打得逃离了此地,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找上门来!” 说到这儿,秦昌也许为了壮胆,身形一晃从桌子后面飘了出来,一面车轮状的东西在头顶上现出。 南宫雄哧的一声轻笑:“说的好,南宫雄的确被你们的八大游魂给逼走了,但他却没有走远,被逼到了这儿!”说到这里,南宫雄的眼中突然射出了两道紫芒,淡淡的紫雾也从身上溢了出来。先天正气的威力在一瞬间完全发作,庞大之极的压力以秦昌为中心压了过来。 以秦昌的修为虽然位列噬魂宗的八大游魂之一,但却如何能敌得过这一代金仙的先天正气呢,更何况南宫雄存心立威! 所以秦昌只是在先天正气之上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呼,便瘫软在地,那面五阴轮竟然连发出的机会都没有。 “秦昌,我留你一条性命,让你转告邪尊付东流。昨晚之耻,我南宫雄没齿难忘,最有一日我要亲至祁连山千魔洞,挑了你们噬魂宗。” 南宫雄的面容此时显得异常冷酷,他一字一句的声音传入了已经骨骼尽碎的秦昌耳中,南宫雄的先天正气已经侵入了秦昌的经脉之中化去了他修行一千多年的阴冥气,此刻的秦昌已是普通人一个,或许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有力。 “哈哈,南宫雄,你还不如杀了我呢,我们噬魂宗不会放过你的,邪尊也不会放过你的。”秦昌的眼神是如此的怨毒,令得南宫雄有些稍微的不自然。 “秦昌,别企图激怒我,我不会杀你的,因为我要让付东流看看,得罪我们玄天宗的下场。”说到这里南宫雄的声音猛然间提高:“看来,我必须得改变一下以往的做法了,事实已经证明只有力量才能决定一切。付东流!你等着,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们魔门的所有人灰飞烟灭,我一定能够做到!哈哈哈!”南宫雄的信心是如此的充足,身上洋溢着一种令人不得不得不信的强大气息。秦昌望着南宫雄好俊伟的背影,猛的颤抖了一下,眼神由怨毒转为恐惧! 屋子中一声轻雷响过,紫雾弥漫处,南宫雄已经消失在秦昌的面前。 却在这时,房门外人声嘈杂,十几个人冲了进来。这些人正是特调F组的全部成员。等到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全都惊呆了,当然这些人里面的玄天门人是极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噬魂宗的弟子怒喝道:“是谁干的,是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秦师兄你说啊!” 可是秦昌的眼神呆呆的望着门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 第一百章 四圣奇洞 祁连山是青藏高原东北部的边缘山系,东西长800公里,南北宽200~400公里,海拔4000~6000米,共有冰川3306条,面积约2062平方公里。地势极为险恶,自古就被经过此山的人视为畏途。 现代冰川主要分布在中、西段,雪线一般介于海拔4500-5000米,雪线从东向西升高,最大的冰川是大雪山老虎沟12号冰川,长l0公里,面积2l.45平方公里。 更为壮观的是,此山系的各个峰常年都有积雪覆盖,古时又称之为大雪山。但可惜的是祁连山系据离中原之地甚远,所以此山自至今均少有人迹到达。 祁连山的河谷洼地灿丽多姿,融化了的高山雪水汇成条条湍流的小河,潺潺而下,其景色雄奇蕴有旖旎,令人如痴如醉。如果再遇上红日在天的晴朗天气,这万道小溪恰如万道金蛇一般盘踞在山峰之上,烁烁生光蔚为奇观。 祁连山的平均山脉海拔在4000米-5000米之间,高山积雪形成的硕长而宽阔的冰川地貌奇丽壮观。海拔高度在4000米以上的地方,称为雪线,一般而言,冰天雪地,万物绝迹。然而,祁连山的雪线之上,常常会出现逆反的生物奇观。在浅雪的山层之中,有名为雪山草甸植物的蘑菇状蚕缀,还有珍贵的药材-高山雪莲,以及一种生长在风蚀的岩石下的雪山草。因此,雪莲、蚕缀、雪山草又合称为祁连山雪线上的岁寒三友。 祁连山的原始森林景区更是风光迷人,立夏之后,山林之中一片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祁连山的原始森林区内,有15.7万公顷,200多万立方米的森林资源。,是青海省较大的林区之一。这里有云杉、圆柏、杨树等林木以及鞭麻、黑刺、山柳等灌木。此外,祁连山的密林雪岭之中,还有许多游荡的鹿群或奔跑,或徘徊其间,野趣浓烈,生态优美之极。 也正因此地地势雄奇,除恶无比自少有人迹,所以那茫茫密林之中不知有多少奇兽异种藏身其中,故此祁连山由于它的神秘自古就拥有极其丰富的传说。 这么美丽的山系自古就是贤人野士的隐居佳地,更是苦修之人所苦苦寻觅的绝佳的静修之所。只是由于祁连山地处极僻之地,所以条件也是极为艰苦的,故此古往今来此地就被视为不可逾越的险山恶岭。 位于祁连山东北解的万人山高可数千米,峰顶之上常年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更兼此山常年云雾笼罩颇有神异之处。所据万人山附近的猎户所传,此山上居住有不可思议之妖兽,自古到今凡千余年来,只要接近这万人山附近十里之内的人或兽都会只余下一地的白骨。 故此万人山又被当地人称之为死地,数百年来从来无人敢接近此山十里之内,就连天下大乱的时候,一些占山为王的草寇也不敢战据此山。 现在虽是秋高气爽之时,但祁连山中大雪初消,山风朔扬异常冷冽。万人山蠢立千万年,壁立万仞雄奇陡峭。别说普通人,就算是专业的登山人氏也不敢轻易攀登此处! 骄阳东起,红云满天,一天的云霞给万人山披上了一条金色的光带,自远观之颇似一座金山一样。远处丛山群岭一片皑皑,真可说是一片冰雪,万千银装! “陈兄,此地当真是世间少见的美地啊,贵宗也真是会挑地方,此地即远离中原腹地,又如此的清幽难寻实在是静修的好地方啊!”司马方非站在万人山下抬眼望着那披着银盔一般的万人山,由衷的赞叹道。 向天下离开祁连山已有三十年左右,自三十年前,他奉邪尊之命潜入人间。这噬魂宗的大计在人间谋划,已有三十年左右没有返回过这万人山了。 “嘿嘿,司马兄说得不错,此地确是一处好地方,不但山势雄奇,常人难进。而且此山灵气十足,不下于所谓的道家三十六洞天!” “是啊,陈兄说的不错。这万人山地处极寒之所,那股自亘古而来的阴寒之气的确是我魔门中修行的好地方。不过,陈兄,那千魔洞在什么地方?”司马烈说了几句由衷的赞叹之言后,一转话锋切入了正题。 这三个人经过数小时的遁光急行才赶到了这远在塞外的祁连山,本来那司马方非、辛七、沈三杰等几个人还像在此地稍息片刻,观赏一下这祁连山的盖代美景。但却没想到这司马烈是如此的性急,几乎想现在就进入千魔洞。 向天下的目光在雪光的反射下,显出一种奇异的色彩,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看了看司马方非道:“司马兄,不想在此地逗留片刻,看看这万人山的奇光异景吗?” “这……”司马方非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司马烈面上那奇怪的焦急之色,不由得苦笑道:“不必了,欧阳兄和我是奉师命前来,我们还等着赶快回山复命呢,此地之风景等到你我三派联合之后,有的是时候欣赏,也不急于这一时。” 向天下一脸凝重的道:“好吧,即然如此,五位随我来。”向天下摆了摆手,当先向山上走去,此处虽然冰雪未消。壁滑山陡,但这六人是何等样人物,每个人最少都在山中修行了八百年上下,这被普通人视之畏途的陡峭山道在六人的脚下竟如林间小径一般。 万人山常年披挂着亘古未消的坚冰厚雪,远远望去竟如一支插天之笔一般,直指向天。这六个人如蝼蚁一般迅速的向山上移动着,虽然不时的遇到断裂的冰洞,山缝,但以这六个人的本事那还不是轻松渡过。 “陈兄,此地即然为贵宗潜修之地,却又为何没有阵法封锁呢,这样的话,一旦遇到外界的人进入此山岂不是为贵宗带来麻烦?”正在跳上一层断崖的司马方非冷不丁问出了一句。 “这个么,嘿嘿”向天下莫名其妙的笑了两声,“司马兄真是细心哪,但你并非不知此山如此险峻,且山势陡峭,一般人如何能攀得上来。所以万人山并没有用阵法封锁,只有在接近千魔洞的时候,本宗才布下了奥妙异常的迷天阵。等一会儿二位仁兄且不可乱闯,这迷天阵法不通其妙的人是根走不出来的。” 司马烈与司马方非对视了一眼呵呵一笑道为:“是啊,方非多虑,贵宗人才济济,法盖君伦,更有四大魔魂亲自坐镇,就算没有阵法相阻,又有什么人能够轻入千魔洞呢?” 向天下颇有得色的笑道:“二位所言不差,四位长老在三千年前就已经能够参加道魔之战,但也是本宗前任掌教冷飘萍唯恐留守的人手不足,才将四位大魔魂留在本宗。也多亏如此,本宗数千年来才能够如此的兴盛。” “呵呵,冷老前辈当真是考虑周全哪!”司马烈呵呵一笑,言不由衷的道。 而那司马方非此刻却回复了沉静,一言不发的只顾向上攀登,心中却暗暗骂道:“哼,好一个噬魂宗,两千年说好的五宗联合,共抗道门七宗,你们却保存实力,留下了身手盖代绝伦的四大魔魂。嘿嘿,如果赫老前辈与本宗掌教计划能够实现的话,你们噬魂宗还能剩下几个拿得出手来的。” 渐渐的一行人消失在万人山的半山腰中,司马烈望着眼前这一片广扩的平地,赞叹道:“好家伙,没想到在这样陡峭的山上,居然还能有着这一片得天独厚的空地,此地当真是可以做为任何门派的立业之地。” 司马方非也是眼光不住的向四周打量,嘴里面笑道:“陈兄,难道千魔洞就在这儿,我怎么没有……”司马方非的话还没有说完,向天下的右手一抬,手作法印,一道绿光自指端射出。但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只见这平地的心头靠着山壁处,蓦然间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高可三丈的大洞。 这洞口宽可十丈,远远的望去犹如一只庞然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陈兄,这儿就是千魔洞?”司马烈与司马方非声问道。 向天下却摇了摇头,正色道:“二位不是要找四大长老吗,这儿就是四位老长潜修地四圣洞的入口,至于千魔洞嘛,还在山顶之上,不过五位即然如此的急于见到五位长老,千魔洞改日再请诸位坐客。请吧!” 司马方非的眼珠转了一转,犹豫了一下道:“陈兄不给通禀一下吗?” 向天下摇了摇头苦笑道:“五位有所不知,四大长老闭关苦修,至今已有一千五百年,只有本宗长教才能蒙准召了,其他人是根本无法参见四位长老的,就算是我也没有见四位老人家一面。此洞只有五位自己进入,而且陈某声明在先,四大长老的脾气古怪之极,慎有不便,便会给诸位引来杀生之祸,还望各位三思之后再确定是否进入此洞。” “这!……”司马方非望了望黑黝黝的洞口,此刻这洞口深处竟有淡淡的绿雾冒出,他打了一个冷战,看了看司马烈,却见司马烈笑道:“司马兄,如果你不想进去的话,可以在洞外守候,等小弟见到四位前辈之后,蒙他们允准之后,你再进去如何啊!” 司马方非虽然心畏惧,但却也不愿被诸人看轻,急忙道:“欧阳兄说得哪里话来,怎么能这样呢,咱们二人一同下的千魂潭,自当一同进入。何况这四位长老如真的要动起手来,咱们也可以有个照应啊。” 说到这儿司马方非看着向天下苦笑道:“陈兄,咱们毕竟是同根同源,四位老前辈不会如此的不讲人情吧。” “哈哈哈……”向天下仰天大笑道:“人情!司马兄,你可别忘了,咱们魔门中人讲求的就是绝情绝欲。四位长老已经达到了足以堪破天人的境界,如何还有人情之说!” 司马方非脸色刷的一下子变得苍白,急道:“这么说来,进入此洞当真会有性命之威啊,天南兄,我看咱们还是……那个,从长计议吧。” “不必了,司马兄,陈兄还请你们在洞外等候兄弟,如果兄弟在两个时辰之内无法走出四圣洞,请转告敝派尊师,就说天南无法尽孝了。”说到这儿,司马烈大踏步的走入了那四圣洞口,那一团绿雾声速的将司马烈的身形吞没。 “欧阳兄弟,不可如此鲁莽!”司马方非急喝了一声,飞步上前意欲拉回司马烈,但此时司马烈的身形已经消失在洞口中。司马方非的身形在那团绿雾就要裹住自己的时候,怪叫一声向后跳开,望着那深不可测的洞口发呆。 向天下此角撇了撇,对这位天火宗的大弟子司马方非颇为不屑,笑道:“司马兄怎么不将欧阳兄弟拉回来啊,本宗四位长老的修为那可是冠古凌今啊,仅凭欧阳兄弟一人,嘿嘿……” 司马方非摇了摇手长叹一声道:“陈兄不必取笑方非,我知道我的修为如何,如果说欧阳兄弟不能安然出洞,我进去了也是白给。你想必也领教过欧阳兄弟的本事,我也不必再多说了。咱位就在此恭候吧。” 向天下笑了笑自语道:“好一个司马烈,果真是豪情万丈,胆识过人。赫老前辈有如此高徒,想必赫掌教也必非寻常人物。” 司马方非的脸上一热,他知道向天下言外有意,但却也没有勇气反驳,毕竟司马烈对这深不可测的四圣洞是真的毫无惧意。而他司马方非就相形见绌了! 且说司马烈在踏入四圣洞后,猛沉眼前一亮,只见这洞中镶满了奇珍异宝,珠光宝气地这黑幽的洞口照得犹如外面一般。不但如此,一股股沉重的压力不断的从远处传来,这压力直似要将人的身体碾碎一般,若非司马烈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地步,恐怕他早就被这股力道给推出四圣洞了。 “血煞门下司马烈谒见朱秋风、严行雷、司空飞雨、西门惊电四位前辈,今有师尊血袍尊者手书一封要面见四位老长,还望四位长老能够不吝接见。” 幽长而又明亮的洞中,这声音显得是那么的单薄,但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司马烈稳了稳心神,提高了声音:“血煞门下司马烈谒见朱秋风、严行雷、司空飞雨、西门惊电四位前辈,今有师尊血袍尊者手书一封要面见四位老长,还望四位长老能够不吝接见。” 依然没有人应答,仿佛这洞中根本就没有人居住一般。司马烈望了望那似不见尽头的通道,硬着头皮大步上前,自洞到此司马烈整整走了六十九步,就在他第六十九步踏下的那一瞬间。忽听得天崩地裂般一声响亮,洞内浓雾骤起,无数罡风利刃从四面攒剌而来。 “此洞中有阵法相阻,那为何向天下却不提醒于我呢?”司马烈的念头一转即逝,其实这也怪不得向天下,这洞中布有极玄妙的魔门阵法,他也不知道。 但司马烈虽然吃惊,却也不至于手足无措,他大喝一声体外黄光闪过。焚心煞及时发动,护住了全身,这阵法中虽有无数罡风利刃,但仅凭这想伤了司马烈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司马烈身陷阵中,再一次运足焚心煞大喝道:“血煞门下司马烈谒见朱秋风、严行雷、司空飞雨、西门惊电四位前辈,今有师尊血袍尊者手书一封要面见四位老长,还望四位长老能够不吝接见。” 前两次喊话,他是唯恐在四大长老的面前失礼,故此不敢运用真元,现在可不同了,他身陷法阵之中势突变。故此司马烈大声喝道,希望严行雷能够看在血袍尊者的面子上将阵法撤去。” 哪里想到,他的话声音刚落,非但没有回答。阵法却突然变化,万千利刃突然消失,整个四圣洞内一片黑暗,那无数的奇宝像在一瞬间被人遮住了光芒。浪潮般的暗劲汹涌而来,司马烈知道这才是阵法威力大涨的前奏! 果然如司马烈所料,他的想法尚未转过。一声巨雷响过,一点红光在他的眼前一闪,紧接着无数火舌自地底冒出,这本来清凉之极的四圣洞,此刻竟犹如火窟一般,淡绿色的火焰向着司马烈舔来! “血妖!”司马烈大喝一声,血妖剑一声轻吟自体内飞出,绕着他的身体转了一圈,一团血光将司马烈裹在其中。不愧是魔门七大名剑之一,剑光之妙当真是罕见罕闻。那么猛烈的七玄阴火竟然不能拿司马烈如何! ------------ 第一百零一章 欲灭天心 七玄阴火虽然不能将司马烈如何,但司马烈却不甘就此被困在阵中,他运用血妖剑光护住自己的全身。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但他刚才万千阴火中走出了数十步远,又是轰然一声巨响,接着地面一阵晃动,七玄阴火蓦然间消失,但司马烈却又回到了洞口附近。 如此三番这后,司马烈心火大起,现在就算他想出洞都做不到了,整个四圣洞已经被大阵封了严严实实,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又如何能够走出去呢? “四位前辈,不肯接见晚辈,还请撤去阵法,让晚辈出洞复命便是。” “四位前辈,不肯接见晚辈,还请撤去阵法,让晚辈出洞复命便是。” “四位前辈,不肯接见晚辈,还请撤去阵法,让晚辈出洞复命便是。” 司马烈连喝了数十声,还是仍然没有应声。这司马烈猛的一顿足,也罢我就将你这万人山翻了过来,看看你们露不露面。 “血妖剑起,剑尊天下,七火炼心,万心一法!” 无数的红光自司马烈的身上迸出,无尽的强劲气流在洞内扩散,这正是司马烈得自天火向笑天,又经过自己苦心修炼才得大成的震天诀。此法一经施展,便会摇动天地灵气,端的有移山倒海之能,翻天覆地之威。也是这司马烈胆识不小,意欲凭着自己一己之力翻转万人山! 也就在司马烈施用震天诀的时候,正在外面等候的向天下与司马方非几个人突然觉得一阵山摇地动,万人山令人不可置信的晃了几下。“难道是地火上泄!”司马方非惊呼了一声,但这摇晃极短暂,只在数秒之间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向天下的面色异常凝重:“不,这不会是地火上泄,此山已经过四大长老的密咒加持,绝不会发生这等天然之灾。一定是欧阳兄在里面干了什么事,或者是四位长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四圣洞中一声雷鸣传来,紧接着洞口外的绿雾在刹那之间被吸了个干干净净,而且那宽大的洞口也在一阵轻微的晃动中合拢在一起。 “陈兄,怎么会这样,欧阳兄弟还在里面啊,难道……”他的还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向天下摆了摆手,肃然道:“司马兄不必惊慌,适才在路上来的时候,我听说欧阳兄弟身上揣着他师父赫老前辈写给本宗长老严行雷的亲笔手书,想必赫前辈与严长老有旧交。依我看来就算四位长老已经修至绝情绝欲之境,也不会就这么将血煞掌教的弟子给怎么了吧。” 向天下的嘴里虽然是这样说,但表情却实在是疑虑重重,可见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在这儿等吗?”司马方非一向沉稳,此刻竟有些沉不住气,他几乎象喊一样对着向天下说道。 向天下苦笑着将双手一摊:“司马兄,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洞口即是四位老长所封,那是任何人也无法进去的,所以咱们也只有在外面等,仅此而已。”说到这里,向天下盘膝坐在冰凉的石头上,自顾自的闭眼打起坐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司马方非来回踱了几步,着急的道:“陈兄,你看这……”却见向天下鼻息均乎,已进入固神之态。司马方非不由得重重的一顿足,向站立在自己身后的辛七、沈三杰、田冲三人摆了摆手,长叹一声也盘膝坐在了向天下的对面。 刚才还是红日高照秋高气爽的万人山,在这一瞬间竟突然风云突变,厚重的乌云紧紧的罩在山顶,狂风骤起,惊电掠过,眼看着大雨将至。司马方非抬眼望了望天,身形一动便欲站起,但一看对面的向天下鼻观口,口问心,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态,他不由得脸色一红,伸手止住了辛七三人。强压心绪,打起坐来,一道惊电掠过,将万人山峰顶的一株参天大树给劈为了两段! 付东流望着斜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秦昌,目光如恶狠一般四处乱扫,沉声道:“秦昌,你再说一遍,真的是南宫雄亲至吗,他真的让你这么转告我吗?” 秦昌有气无力的轻声道:“弟子不敢隐瞒,那南宫雄的修为确是深不可测,弟子在他的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秦昌的声音愈来愈低,却突然间提高了声音:“弟子求师尊成全,杀了我吧,弟子已是废人一个,不但骨骼尽碎,而且真元尽毁,我还有什么用啊!” 付东流伸出手轻轻的在秦昌的额头上拍了拍,叹道:“昌儿,你就安心养伤吧,为师一定想办法给你治好伤,为师一定有办法的。”说到这儿付东流的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他那里有什么办法,秦昌是修行数千载的大魔君,但南宫雄的先天正气所造成的伤害又岂是他所能够医治的,他现在唯能做的就是尽量延长秦昌的生命罢了。 付东流缓缓的走出房门,示意把守在门口的弟子将房门掩上,他站在檐前的台阶之上,抬眼望见漫天星斗,心中思忖。南宫雄!好厉害的南宫雄,行事竟然不遵循正道人物的一惯做法,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将我安插在国家政府内的弟子尽数击伤!真是……哼! 却正在付东流思忖的时候,一人快步走了这个院子,低声道:“师尊,赫老前辈和木老前辈有请。” “我知道啦,怪上就去!” 付东流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用手在额头上敲了敲,眼睛转了几转,快步向前院走去。这个地方就是秦昌受伤的地方,也就是国安局特调A组的驻地,当然特调组的成员此刻都已经搬到了外面,将这儿让给了随同付东流前来的血袍尊者、童破天还有这两派的数十名绝顶高手。 付东流和孔九宵白天的时候赶到北邙山千魂潭与血袍尊者、童破天相会,自然是受到了极其隆重的接待。令血袍尊者与童破天喜出望的是,不但请到了付东流,还有孔九宵这位数千年前便已经名扬道魔两界的大高手。 四人见面商讨之下,一致决定四派联合,而且童破天与血袍尊者极力主张要让付东流做这四宗联盟的总盟主。付东流本来还在为盟主一位的事思前想后,准备着怎么据理力争,那想到童破天与血袍尊者给了他这个惊喜,这不由不让这位一代邪尊大喜过望。当下四人商定,孔九宵先会合阴月 三老召集阴月 教的旧部,而赫、木二人则带着血煞与天火两宗中的精选高手赶往南方,由付东流负责将他们按排到合适的位置,并且由付东流调动人间的力量,一一查访到道门七宗的匿居地,将之个个击破,决不能像两千年前一样,让道门七宗再一次联合起来。等到六宗除去之后,再来对付南宫雄。 四派联合的主意一拿定,一切安排稳妥之后,童破天与血袍尊者各率本门精选的修魔高手赶到南方,听候付东流的统一指派。 “付盟主不必悲伤,与南宫雄这笔帐咱们早晚要跟他算,现在还是找他算帐的时候。还望盟主不要过份悲愤以免打乱了咱们的计划。” 童破天与血袍尊者一见付东流走进会客厅,一齐站起来拱手施礼道。 付东流摆了摆手,叹道:“二位不必多礼,请坐,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血袍尊者看了童破天一眼,这童破天只生的是面白如玉,身材高挑,粗眉大眼十分忠厚的一个像貌。只见他抢步上前来到付东流的面前,轻声道:“盟主,我与赫门主已经商量妥当,咱们第一个要对付的门派天心剑宗已经找到了,他们就匿居在黄山千秋峰的无形谷中。” 付东流的精神一振,伸手接过血袍尊者递过来的茶啜了一口笑道:“是么,木门主请讲。” 童破天躬身道:“盟主,据本门弟子回报,千秋峰无形谷有天心剑宗的天心剑阵封锁,不问可知,那里必是他们的老巢,咱们不如就此动身除掉他们,盟主您看……” “两位老弟,那天心剑宗的掌教真人灵云可是相当的不好惹。再加上天心剑宗的三大长老何一指、秋一鸣、雷一天,咱们倒不可轻视了他们,一定要谨慎从事啊。”付东流的神情有些紧张,毕竟这可是两千年来道魔之间的第一次大战,而且还必须要一战成功,诛灭天心剑宗。 血袍尊者那高大的身形也走到付东流的面前,笑道:“灵云老儿虽然修为极高,但在付盟主的面前又算了什么呢?此次我血煞门的五妖已经赶到,再加上木大掌门手下的火云七杰,再有你付盟主亲自坐镇。他天心剑宗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哈哈,”付东流仰天大笑,将茶杯在桌子上重重的一顿,朗声道:“二位言之有理,事不宜迟我这就吩咐本宗弟子即刻出发!殄灭天心宗!”说到这儿,付东流当先站起身来身门外走去,血袍尊者与童破天紧随其后,但这两个人却交换了一个令人疑惑的眼神,两个人的嘴角都有笑意溢出。 黄山实在是集天地间灵气之聚的一座灵山宝地,自古有名言至今,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险峻灵秀兼而有之,为道家所钟,乃是三十六洞天之一。 天心剑宗自两千年前便避居此地,一直没有离开过。天心剑宗的掌教真人灵云道长为人谦和,实是一位忠厚长者,从无争雄天下之心,故此在道门七宗中天心剑宗虽然经过两千年来的发展,门下弟子才不过屈屈三百余人。 虽然数月前三大长老之一的何一指在终南山一役中被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炼去了肉身,灵云道长仍是极力抚慰何一指,不肯轻率弟子下山相助清风观为何一指复仇。 这让何一指是十分的不满,故此何一指一怒之下元神避入了后山一处偏僻的山洞日夜苦修,并以秘法炼制奇丹配合无上道法,准备在九九八十一日之内生肌定骨,再塑身躯。 千秋峰无形谷,群山环抱郁郁葱葱,景色秀丽,虽是深夜之际,但借着这点点星光却也能看出这世间少见的奇山异色。 一层层的迷雾在山间不住的飘荡,淡淡的白色雾气挂在树梢,无形谷在天心剑阵的卫护下形迹不现。只要不是修道中人,根本就无法看出无形谷在哪儿,也根本感觉不到这儿布下了天心剑宗的天心剑阵。 但此刻这无形谷的上方,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人,为数近千的黑衣人静静的浮在无形谷的上空。为首的正是付东流、血袍尊者与童破天! “盟主,请看,下面就是被锁在天心剑阵中的无形谷也就是天心剑宗的立业之地。”血袍尊者的长发在山风中飒飒飞舞,显得慓悍之极。 “嗯!果然是山川锦秀,风景不凡。”付东流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灵云老道倒挺会享受啊,挑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做为天心剑宗的立业之地。 付东流将手一扬,朗声喝道:“灵云道长!故人来访,怎么不出来一见吗?” 这宏亮的声音透过重重的迷雾传到了无形谷内,正在天心阁内打座的灵云道长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心中暗道:“我天心剑宗与世无争,避居两千载,这是什么人怎么找到了这儿?”但同时又为此人语气中所含的无名杀机暗暗戒备,老仙长长袖飘然走出天心阁,仰首观望只见一天密集的人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不好,这不是付东流那个魔君吗?”他深夜至此有什么事,看他带着这么多人来难道想挑了我们天心剑宗。 灵云道长一念至此,心头一震,他深知这付东流的魔功修为已到旷古绝今之境,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是他的对手。 但灵云道长深知魔门中人行事不拘一格,心狠手辣,他们即然找上门来必不会善罢干休。老道长长啸一声喝道:“鸣钟示警!召集大家共抗强敌”与此同时,灵云道长的眉心处银光一闪,天灵剑在头顶现出,不住的旋转。 飘在空中的付东流在喝声过后,看了看左右这一大群侍立在旁的魔门高手,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天心剑宗已经不存了。 就在付东流幻想着除掉天心剑宗之后,如何对付下一个剑宗的时候,突听得天心剑阵中一声雷响。一道银虹闪过,灵云道长白须长眉站在对面十丈之外,天灵剑在他的天灵盖上不住的旋转着,并不时的发出轻吟。 “呵呵!”付东流用手一指灵云道长笑道:“你终于肯出来了,灵云,两千年前咱们的那笔账今天该算算了吧。” “付东流,你这魔头,当日也是老道士一念之仁放过了你,没想到你今日还敢找上门来,今日断不能容你就此离去。”说到这里,灵云道长的天灵剑一声轻吟幻化在胸前,剑峰一道银虹闪过,直指向付东流。 “慢!灵云掌教,先别忙着动手啊,我给你介绍两个人认识!”说着付东流一指血袍尊者道:“这位就是魔门五大宗派中的血煞门的门主血袍尊者,那位就是天火宗的宗主童破天,怎么老道士,你还有胆量动手吗?” 付东流的这番话的确给灵云道长造成了不小的震撼,魔门三大宗主联手赶到无形谷,这其中用意不言而明,必是要以雷霆之势除掉天心剑宗。 “好大的阵势啊,今日魔门三大宗主光临敝派,有何见教啊!”灵云道长虽然心中震惊不小,但却也不愿失了自己一代掌教的气势! “哈哈哈……”血袍尊者的身形越众而出,指着灵云道长大喝道:“老道士,今日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狂妄,实许告诉你吧,我们三宗今日联袂而来,就是要将你们天心剑宗在世间抹去,为我们魔门入世扫平阻碍,识相的话,你就此兵解,还能够转入轮回再世为人,不然的话,嘿嘿,天心剑宗上下数百弟子全都要形神俱灭!” “血袍尊者,休得无礼,你敢对本派掌教无礼,今日休想离开无形谷!”还未等灵云道长说话,天心剑阵之中又有两道银虹冲天而起,众人眼前银光闪过之后,两人显出形迹。这两个人正是天心三老之中的另外两个,一个是秋一鸣,另外一个是雷一天! “呵,天心三老,秋一鸣、雷一天”付东流呵呵一笑道:“天心剑宗的高手都出来了,还有一个何一指呢,怎么还不出来呀,难道非要本座将他揪出来吗?” “付东流,三千年前,本派掌教有好生之德,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豺狼心性,不知悔改,竟还敢找上本宗送死!”秋一鸣性如烈火,戟指大喝道。 付东流仰天大笑道:“三位的勇气,付某倒是真的佩服,到底是谁来送死,咱们一会儿就知道了!”说到这里付东流的神情一敛,厉声吼道:“杀!” 他这杀字一出口,血袍尊者当先发难,平空里放出一道雷,以魔门心法破开了天心剑阵,接着一挥手带着这千余高手杀入了无形谷。 ------------ 第一百零二章 大战金阙心 飘在空中的付东流在喝声过后,看了看左右这一大群侍立在旁的魔门高手,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天心剑宗已经不存了。 就在付东流幻想着除掉天心剑宗之后,如何对付下一个剑宗的时候,突听得天心剑阵中一声雷响。一道银虹闪过,灵云道长白须长眉站在对面十丈之外,天灵剑在他的天灵盖上不住的旋转着,并不时的发出轻吟。 “呵呵!”付东流用手一指灵云道长笑道:“你终于肯出来了,灵云,两千年前咱们的那笔账今天该算算了吧。” “付东流,你这魔头,当日也是老道士一念之仁放过了你,没想到你今日还敢找上门来,今日断不能容你就此离去。”说到这里,灵云道长的天灵剑一声轻吟幻化在胸前,剑峰一道银虹闪过,直指向付东流。 “慢!灵云掌教,先别忙着动手啊,我给你介绍两个人认识!”说着付东流一指血袍尊者道:“这位就是魔门五大宗派中的血煞门的门主血袍尊者,那位就是天火宗的宗主童破天,怎么老道士,你还有胆量动手吗?” 付东流的这番话的确给灵云道长造成了不小的震撼,魔门三大宗主联手赶到无形谷,这其中用意不言而明,必是要以雷霆之势除掉天心剑宗。 “好大的阵势啊,今日魔门三大宗主光临敝派,有何见教啊!”灵云道长虽然心中震惊不小,但却也不愿失了自己一代掌教的气势! “哈哈哈……”血袍尊者的身形越众而出,指着灵云道长大喝道:“老道士,今日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狂妄,实许告诉你吧,我们三宗今日联袂而来,就是要将你们天心剑宗在世间抹去,为我们魔门入世扫平阻碍,识相的话,你就此兵解,还能够转入轮回再世为人,不然的话,嘿嘿,天心剑宗上下数百弟子全都要形神俱灭!” “血袍尊者,休得无礼,你敢对本派掌教无礼,今日休想离开无形谷!”还未等灵云道长说话,天心剑阵之中又有两道银虹冲天而起,众人眼前银光闪过之后,两人显出形迹。这两个人正是天心三老之中的另外两个,一个是秋一鸣,另外一个是雷一天! “呵,天心双老,秋一鸣、雷一天”付东流呵呵一笑道:“天心剑宗的高手都出来了,还有一个何一指呢,怎么还不出来呀,难道非要本座将他揪出来吗?” “付东流,三千年前,本派掌教有好生之德,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豺狼心性,不知悔改,竟还敢找上本宗送死!”秋一鸣性如烈火,戟指大喝道。 付东流仰天大笑道:“三位的勇气,付某倒是真的佩服,到底是谁来送死,咱们一会儿就知道了!”说到这里付东流的神情一敛,厉声吼道:“杀!” 他这杀字一出口,血袍尊者当先发难,平空里放出一道雷,以魔门心法破开了天心剑阵,接着一挥手带着这千余高手杀入了无形谷。 灵云道长一见此状怒喝道:“邪魔外道,欺人太甚,着剑!”话声未落,天灵剑如经天银虹般向着付东流斩至! 秋一鸣与雷一天也是齐声怒喝,两柄剑两道银光也奔着付东流交剪而来! 付东流哈哈大笑:“天灵剑!好一把天灵剑,三千年前,付某几乎丧在此剑之下,时隔这么久,难道你又想饮付某之血嘛。” 童破天一见秋一鸣与雷一天双双出手,自也不甘居后,怒吼一声道:“怎么要以多凌少吗,木某在此接着了!”童破天的话声刚落,自他的腰间一道青虹惊电般射出,正是童破天名震天下的聚魂七刃! 聚魂七刃用是天外灵铁所铸,但童破天却以数百怨灵植入刃内,使得这柄聚魂七刃带着一种令人难抑的邪恶之力。当日对付他的大师兄向笑天,就是以这把聚魂七刃偷袭才得成功。 一阵尖利的鬼哭之音位着聚魂七刃的出现而在空中飘荡而起,灵云道长大喝道:“二位师弟小心,那是聚魂七刃,恶毒无比,小心应付!” 秋一鸣与雷一天是天心剑宗的长老,见闻自也广博之极,如何不知这聚魂七刃的大名。鬼哭之间甫现,两个人的神情突转凝重,剑指一引间两柄飞剑奔月与红灵已是一声轻吟,剑锋一转,正好迎上聚魂七刃! 半天空中一声令牙齿发酸的呼声发出,那柄黑气弥漫的聚魂七刃,犹千根丝线一般紧紧紧的缠住了奔月与红灵两柄飞剑,而那无数黑气更向着秋一鸣与雷一天直冲过来。灵云道长见势大惊道:“师弟,快散剑,这是怨灵阴煞!”但却是为时已晚。 黑气不住的翻腾变幻,扭曲,最后变化成一个巨大的骷髅,这骷髅竟如天际邪妖一般显得是那么的真实。令得雷一天与秋一鸣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骷髅的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犹如择人而噬的巨妖相仿,几颗尖长的獠牙也是乌黑的颜色,诡异无比。骷髅张着大嘴向秋一与雷一天冲去,那两柄飞所发出的漫天的青色光华此刻竟有些黯淡。虽然那青色光雨如急箭般打在黑雾状的骷髅上,发出嗤嗤的声响,像是水滴落在了烧红的木炭上发出的声音,黑色的烟雾骷髅被巨木打的千疮百孔,阵阵黑气翻滚却丝毫没有消散的迹像。 那骷髅背后的童破天一见聚魂七刃威力大涨,不由得大喜,狂喝一声道:“二位道长,木某送你们上路!”话间刚落,一道黑气如同长虹般射在那巨大的骷髅之上,正是童破天以本体真元强行增强了聚魂七刃的力量。 眼看着秋一鸣与雷一天即将被聚魂刃所伤,正在斩向付东流的天灵剑在灵云道长一声轻喝中,蓦地一转剑锋向着这边急射而来! 一道极其宽大的青色光芒犹如天河倒泄般朝骷髅狂卷而来,凌厉的风声令人觉得犹如崩地裂一般。这正是灵宝道长情急之下所使用的万剑降魔! 黑色的骷髅头犹如溶雪向日被剑光绞成了粉未,化成一道淡淡的黑气,消失在空气中。童破天的聚魂七刃也上一声长吟发出,犹如妖类决死前的呻吟,而童破天闷哼一声口角一丝黑血溢出,显见得已经灵云道长所伤。 付东流眼见此状,心头火起,猛的一声大喝!惊天动地的喝声中,一柄长枪凌空陡现,这正是付东流数千年未用的隐天枪! 与同时付东流手掐法咒,周身暴溢出一团黑雾,紧紧的裹住全身! 阴森森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好一个万剑降魔,灵云!你果真不凡,且看我的隐天七绝!本座数千年未出千魔洞,也不知道今日今时,老对手是否有了很大的提升。” 却正在二人激战之际,那血袍尊者已率领群魔冲入天心剑阵,杀入了无形谷中。 血袍尊者不愧为血煞掌教一代魔君,只见一声狂吼当先祭起了护身双宝之一的寻魂杖,这血袍尊者本来有护身双宝,只因他那座镇魂塔被南宫雄所毁。故此此次来到无形谷,他只带来了这柄寻魂杖,此杖也是经血煞秘法所炼,惯能吸取剑仙的元神,毕竟是厉害无比。 本来世外桃源一般的无形谷,更经过天心剑宗数代高手的苦心经营,如今已是遍地奇花异草。更有无数亭台楼阁,再加上经过前代天心掌教的灵符所镇。真可以说得上是灵气极深,世间少见! 但此刻这无形谷中却是戒备之极,天心门下三百弟子已经是全束装备站在谷中的一片空地中,头顶上更有无数飞来回盘旋。远远望去,竟如点点繁星一般。 蓦然间一声巨响,寻魂杖已经砸开天心剑阵,此阵中所伏的万千神剑竟毫无所施,就在威力至巨的寻魂杖下化为了乌有。 血袍尊者刚刚冲入阵中就看见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天心弟子,这老魔君大喝一声道:“呵呵,就这么一点儿人啊,一个不留尽数诛绝!” 血袍尊者的号令一出,他身后的血煞五妖当先发动,五妖的老大红云狂吼一声。身形刹那间冲在空中,平地一声雷响,红云特有的声音在空中飘荡:“红云大阵!” 鬼帅、阴鼠、幽狐、银狼听见红云此语,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仰天大笑!这五个人自从在东湖被尚秋声、陈登月联手逐走之后,由于施展魔门中极为阴毒的万魂引之术。几乎耗尽了全部真元力,更被九转神雷伤了本命元神,故此近几个月这五个人一直窝在血煞门的立业之地调养。 这次血袍尊者为了三宗联合,也为了彰显自身的实力才将这五人带了出来。血煞五妖数千年前便已经是顶尖的修真高手,自从败在尚秋声之手后,五个人便一直愤愤不平,一直惦记着要找尚秋声复仇,故此五个人把面前的这些天心弟子当作了出气的对象。 四人大笑过后,一齐把本身真元逼出施出血煞门的独门法术红云大阵!只见一道淡淡的肉眼难辨的红光自五人头顶射出冲出,迅速的冲到数十米的高空。这五道红光到空中之后,在空中以惊人的速度扩张。一片血红的云团迅速展开,罩在这无形谷之上! 红云大阵中特有的阴煞之力再混合着血煞五妖强大本命真元,将三百天心弟子尤其是稍弱一些的门人紧紧的裹在其中,只不过眨眼之间这三百修行者都被红云大阵中的阴灵之气搅得是五内如焚,真元散乱! 饶是如此,这五妖仍是得势不饶人,五个人齐声喝道: “血煞罩日,五灵遮天!”话音刚落,只见红云、鬼帅、阴鼠、幽狐、银狼这五妖的头顶各冒出一道红光直冲到那一层红云之上,原本这层红云只是淡淡的一层,也只有道眼已开的修真者才能看到。 但随着这五道红光的射入,这红云大阵骤然暴涨。只一瞬间一团遮天蔽日的血红色云层,显现在这三百天心弟子面的前。并且这血色云团之中还夹杂着无数的灰色闪电,一声声悠长而凄厉的惨呼声自人们的头顶传来。 血袍尊者的寻魂杖也趁此时祭起,同时口中大叫道:“红云干得好,将这些所谓的道门正宗杀个干净!” 与此同时,紧紧跟随在血袍尊者身后的天火宗弟子也纷纷祭起本门法器。一时间空中毫光四射,火光冲天! 天火宗门下修习的采南方丙火之精的七火炼心之法,以天上火、石中火、木中火、阴火、魔火、鬼火、本身真火七火这精所化。这些火光正是那些法器所发,虽说无形谷被道家灵符所护,但这可不是凡间火,乃是七火之精!一瞬间这世外桃源,无形谷已经是烈焰飞腾。 所有的人都在火中来回奔突,四散躲避。天心弟子虽然有剑光护身,但如何能禁得起这七火之精的炼心之苦,一时间谷中焦臭之味大作。再加上血袍尊者的寻魂杖在空中来回横扫,只不过片刻之间已经有数十弟子烟消云散! 这火光落在正在激斗的秋一鸣、雷一天和灵云道长的眼中那是何等惊心动魂。灵云道长仰天长呼一声道:“罢罢!本宗今日面临大难,悔不该不听何师弟之言。”老道右手戟指付东流大喝道:“魔头,我与你拼了!” 一言至此,灵云道长的天灵剑忽的一声飞回到身边,天灵剑蓦的一顿。但迅即“叮”的一声轻响,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青色的剑弧。 面色悲愤之极的灵云道长望了一眼那熊熊的大火,血袍尊者等人已经将天心宗的三百弟子杀得一个不留,这帮人正在架着遁光直冲而来。他再看了看正与聚魂之刃恶斗的秋一鸣、雷一天,双眼攸闭又睁。 付东流一直在一边虎视眈眈,那里肯错过这等机会,只听他大喝一声,隐天枪已经急射而至!灵云道长恍如未见,面色觉得而激愤。他的食中两指在面前划了一个小小的太极印。一溜青焰在空中一闪而灭,紧接着在方圆百米之内布满了无数的小旋风,小旋风中隐有风雷之声。银光大作,一阵阵风铃般动听的声音响起。他那柄正在空中盘旋的天灵剑突然幻成无数小剑 ,无数小剑如繁星般在夜空中闪烁。 “天心怒,灵剑恸,天剑幻形,天地动容!” 这几句法咒刚刚念过,一道粗大的银色光柱自灵云道长的身前冲起,刹那之间撑观阳顶地的立于天地之地。 付东流、童破天、血袍尊者一见此景齐声惊呼道:“天剑幻形,裂地大法!快退开!” 但却已是为时不早,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喝中,千秋峰被自天阵掠过的一道巨大电光劈为两截。大地一阵轻微的颤抖,这颤抖越来越重,渐渐的一道长可百里的巨大裂缝缓缓的张开,不过片刻之间展现在诸人面前的是一条深可千尺的大峡谷。 大峡谷谷底,一条湍急的由岩浆形成的巨大火流自东向西滚滚翻过。 左右两片谷地上,零落散布了许许多多的人的尸体,剑光闪耀,耀映长空。那是天灵剑幻形之后的大增的威力。 血煞五妖早已经远远的避开,而那些普通的血煞与天火弟子如何能禁得住这天剑幻形,裂地大法。 一道道电光不时在众人的眼前闪过,空中不时的有魔门弟子被击落,掉进那高达数千度的岩浆里,惨叫声随即被那彤红的岩浆所淹没。 付东流凝目望去,只见那道深深的峡谷已经吞噬了自己不少的弟子,不由得怒吼一声道“好个灵云敢伤本弟子,看来你是真的要拼去这数千年的修为了!” 灵云惨然一笑:“付东流,今日本宗一败涂地,惨遭涂戮,贫道还有何面目去见本门祖师。今日就让贫道用这天剑幻形,裂地大法与你同归于尽了吧!” 灵云的话音一落,飘浮在空中的身体蓦然急射向那柄天灵剑。 付东流猛然一醒,心知这灵云肯定是要施展什么了不得的绝代法术。不由得心头一凛,急忙摧动隐天枪斜刺里拦截,但那里还来得及。 空中那不断闪过的万千银虹在声龙吟般的长吟中,叮的一声轻响合为一柄巨大的剑光,而灵云道长的长啸犹如明月堂银雨般绵延而来,迅速的投入到剑光中瞬间无踪! 只在这刹那之间,那柄巨大天灵剑光,猛的爆开!刺眼的白光连付东流这等人物也看清东西,他高喊了一声道:“快走,这是裂天九斩!当者死!” ------------ 第一百零三章 裂天九斩 裂天九斩是天心创派祖师也就是灵云道长的师祖妙云真人所创,此法集天地灵气之大成,一经施用可以令天地变色,山川移位端的是厉害无比。今日也是灵云道长被逼无奈,眼看着自己天心剑宗这数百弟子即将被血袍尊者诛戮殆尽,心 头悲愤之极才施出这种可以令方圆数百里之内生灵尽灭的绝顶道法! 那邪 尊付东流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裂天九斩的威力,但魔门中人自古相传,此法为天心剑宗的镇派之法,并且此法施用时需要施法者以身喂剑。以修行者的本身元血精气来激发天灵剑中那可以翻天覆地的力量,真可以说此道法的威力不可测度。故此这付东流一见天灵剑轰然爆开,而灵云道长又以身相殉,便知这一定便是天心宗那震慑天下的裂天九斩! “快走,这是裂天九斩!当者死!” 付东流将身形遁在隐天剑枪内,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向黄山之外掠走,但他那声狂吼却清晰之极的传到了随他前来的血袍尊者、血煞五妖以及所有的魔门弟子耳中。 “裂天九斩!”这四个大字犹如天阵轰雷一般使得正在运用寻魂杖肆意诛杀天心弟子的血袍尊者心头狂震不已,他即为血煞掌教自然是见识广博,怎会不知裂天九斩的威力! 寻魂杖如旋风般的击倒了一名天心弟子,寻魂杖上所含的血煞门的独门真元黑煞 气如一团黑雾般在他的身上一旋而过,这名二十余岁的天心弟子化成了一天粉尘,五百年的修为落了个形神俱灭! 主持红云大阵的五妖不约而同的呼叫了一声:“厉掌教,裂天九斩非人力可阻,速速避开为好!”红云大阵上的血光一阵翻卷蠕动,可见这五妖心头之惊是何其巨大。 无形谷早已被灵云道长的天剑幻形,裂地大法分成了两半,中间一道宽可数丈的深渊中翻腾着红彤彤的熔岩。强大而无形的真元力四处翻卷,使得这无形谷中乱石纷飞,热气逼 人! 血袍尊者无奈的望了一眼对岸那十几个满面惊恐的天心弟子,不甘心的怒吼了一声,似是为没有斩草除根而感到异常 恼怒! 但却在此时,那裂天九斩的威力在九声巨大的震响当中全面爆发! 天灵剑本来在一声爆响后化为了一天的繁星般银雨,但却在这九声巨响当中迅速的合成了一柄巨大的银色光柱。这道光柱通体有九条金龙盘旋不定,粗可数十米,高不见顶,如一根观阳顶般竖立在天地之间。这等奇景 就算身在千里之外也能够看到,更别说现如今遍布地球之外的无数卫星了,于是在这一刻所有的卫星,不论是商用还是军用,统统的将黄山千秋峰所出的这道巨大光柱给摄了下来,传到了地面。 随着九龙观阳顶的蓦然现世,人枪合一的付东流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黄山之外飞遁,以求在裂天九斩爆发之前逃出它的威力范围。但事与愿违,就在付东流刚刚遁 出百里的时候,九声巨响自他的身后传来,瞬息之间方圆数百里之内充满了道门灵气与天灵剑爆开时所引动的天地山川之力。 这是何等巨大的力量,以千秋峰为圆心的方圆两百里之内一刹那卷起了无数的巨大龙卷,这自然是给居住在山中的普通人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灾难。与此同时,那根九龙观阳顶上还有无数的细小银光向四周攒射,如同骤雨一般将这方圆两百里裹了严严实实。 那细小的银光正是九龙观阳顶所喷发的天灵剑芒,这正是裂天九斩的第一斩!“绝魔斩!” 这绝魔斩所形成的无数银雨其威力要远远超过一般的道者飞剑之力,天灵剑虽然不是什么天下间绝灵的神器,但却也是灵云道长采天外飞石混合本体真元,以元阳真火历经百年才得炼成的仙兵利器,不但灵气极深,剑体内更蕴有灵云道长这数千年苦修而来的天心剑罡! 不但如此,如今灵云道长这数千年来所修成的本体真元天心诀已经全部溶入了天灵剑中,再加上裂 天九斩施用时的符咒之力,更有源源不断的天地之力贯输而来,那其中的威力就可想而知了,一般的修魔者面对着堪比神雷威力的无数银雨恐怕在顷刻之间就会形神俱灭! 就在这银雨剑芒充塞在天地之间的一刹那,正在人枪合一以千里遁形之法向黄山外围 飞掠而走的付东流也突觉一股沉重之极的压力凭空生出,邪尊是何等的修为,数千年的魔门修者更修成了无数魔门秘法。堪称是当今魔门首屈一指的人物,但在这漫天的银雨之下也难进寸步!隐天枪在付东流身外所化成的一层淡淡绿光,在如同急雨一般飞速击来的天灵剑芒之下,发出了一阵连续的叮叮细响,无数绿光与银芒交错着在这魔君的体外爆开。 与此同时,身在无形谷内尚没有掠出的血袍尊者与血煞五妖也陷入了银雨神雷的攒击之下。血袍尊者再也顾不得对面数十米外那十余个惊魂未定的天心弟子,怒吼一声寻魂杖凌空翻动,在他的身体周围布下了万千杖影,更有数千道密密的黑丝相裹,将血袍尊者紧紧的护在当中!血煞五妖早就收去了那阴毒之极的红云大阵,蓄势待发,五个在这银雨攒射而至的时候对视了一眼,齐声长呼了一声。五条身影在高速的转动下,化成了一团十丈方圆的血色雾气,雾气之外还有一层淡淡的绿色云光在不住的闪炼,这正是血煞门的护身秘法“红云盾”! 而那位天火宗主,在天灵剑一击之下受到重创的木灵,此刻却陷入了天心双老秋一鸣与雷一天的联手夹击之下。就在天灵道长以身殉剑,准备施出裂天九斩的时候,这位天火宗主就已经是魂胆欲裂了,试想在天灵剑的剑力一击之下,犹将他震得几欲重伤。那么裂天九斩的威力他又如何敢直撄其锋呢?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秋一鸣与雷一天悲愤交加,心知掌教此举意在一举诛灭在场的魔门凶徒,如何肯放童破天轻易的离去。两个人同声怒吼之下,红灵与奔月两柄飞剑不住的交剪而来,也是这两大天心高手存心要将童破天留在此地,面对着恶毒之极的聚魂七刃上那万千黑丝的缠绕竟然无动于衷,一味的摧动飞剑击刺童破天,不但如此这两个人还频频施出道门中的诛邪雷来挠乱这位童破天。虽然诛邪雷的威力尚不足以对这位天火宗主造成威胁,但由于秋雷二人悍不畏死的连番攻击,倒在一时间让童破天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也就在银雨灵雷大作的时候,童破天的七火炼心真元终于受到了强而有力的道门灵气的克制,使得那柄恶毒之极的聚魂七刃的威力也为之降低了不少。随着银雨灵雷的不断下击,重重银光环绕在童破天的身周,强大之极的天地能量将童破天的聚魂七刃紧紧的压制起来。 而秋一鸣和雷一天的红灵、奔月却是剑光大涨,连带着两人发出的诛邪雷也是威力突增,那正是裂天九斩中取之不尽的道门灵气助长了秋雷二人的本体真元之力。 波波的数声闷响传来,诛邪雷与那无数银雨不断的突破聚魂七刃上那团团裹聚的黑雾,直击在童破天的身上,使得这位阴损狠辣的魔君身形连晃,气血翻涌几乎稳不住体内的七火元气。 童破天手下的天火七杰倒也是身手十分了得的人物,随着七杰之首上官杰的一声狂喝,七个人七柄法器同时祭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在七个人遮在其中,居然挡住了那攒射而来的银雨灵雷。 也就在这个时候,随同付东流、血袍尊者、童破天三人前来的那近千普通弟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单单凭这些人的本事,如何能挡得住天心宗威慑天下的裂天九斩的第一式绝魔斩呢!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伴随着一声声轻雷的响过,无数惨呼声在千秋峰上荡起,那近千魔门弟子就在第一轮的银雨灵雷之中就化作了一天的劫灰! 正在提聚真元与绝魔斩相抗的付东流的双眼一闭,呻吟道:“好霸道的裂天九斩,本宗五百弟子就这么完了!灵云!付某必会让你这黄山千秋峰沦为死地,道门七宗中再也不会有天心剑宗了!” 付东流不愧是盖代魔君,虽然面临着魔门中人闻风丧胆的裂天九斩,但依然是鼓足了勇气提足了真元准备以最近修成的几项绝代秘法与之相抗。 天心宗所余的那十几个弟子本来闭目待死,那料得九声巨响之后,原本气焰涛天不可一世的血袍尊者魔君却突然陷入了万千银雨的攒射之中自顾不暇!这些人都是天心剑宗的后世弟子,自然不会知道这种现象就是本宗那秘而不宣的绝代秘法裂天九斩中的第一式,但却也不原放过报仇的好机会。当下这十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凭借着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的道门元气,已经增长了数倍之多的本体真元,一声轻喝之后十余道剑虹凌空而起,向着血袍尊者与血煞五妖飞斩而来。 “呵呵,小兔崽子倒挺会找机会的啊!”摧动寻魂杖与银雨剑芒相抗的血袍尊者,冷笑一声。那银雨灵雷虽然是天灵剑芒所化,更蕴有无穷的天地之力,但要想单凭这裂天九斩的第一式就伤了血袍尊者、付东流、童破天这三大魔君,谈何容易。单以修为法术而论,这三个人哪一个也不会在灵云道长之下,只是这裂天九斩委实太过玄妙,以道门秘咒混合天地元气,再加上灵云道长更拼去了数千年的修为,以元神与那根九龙观阳顶相合。才使得这裂天九斩有着如此惊人的威力,可以将这三大魔君困在黄山千秋峰之内。 血袍尊者的眼珠转了几转,暗自咬牙,心知单凭自己的力量虽然可保无忧,但却无法脱出这裂天九斩所形成的元气之圈,而且那根九龙观阳顶的颜色也在不断的变幻中,想必正在积聚威力准备第二斩的全面迸发。故此他也不敢擅自分心去对付那十余柄飞斩而来的剑虹,只是加紧摧动黑煞气,增强了寻魂杖的护身威力。而他那得力的手下血煞五妖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这五个人数千年未出深山,甫入尘世便挫在了尚秋声之手更被削去了千年修为。如今又被困在裂天九斩之中,那股恶气一旦发作起来,那可是当真抑制不住,老大红云望了一眼那十余道不住的与寻魂杖来回相拒的剑虹,怒喝一声道:“真他妈会找便宜,阴老三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血煞五妖中的老三鬼帅阴阴沉沉的一笑,会意的挥了挥手两个人双手一扬,合力打出了一道阴雷。在漫天银雨之下一道长可数十米的灰色闪电掠过,与那七彩斑斓的十余道剑虹交击在一处,半天空中一声巨雷响过。 本来在银雨灵雷之下要分心运用一半以上的真元力与之相抗的血煞五妖,如何知道这十余个天心弟子在不断贯输到体内的天地元气之下,真元修为何止涨了数倍!所以那十余道剑虹在与阴雷相交之时,银光大盛,威力大涨,竟然将鬼帅与红云这两个修行数千年的老怪物震得险些喷出一口元血。 但是那道阴雷毕竟是鬼帅与红云两大魔门高手所发,这些天心弟子虽然有天地元气所助真元大增,但却毕竟是修为尚浅,故此被那道阴雷中的邪力给反震得一齐跌倒在地上,一个个面色如土,再也不敢轻易的向着这几大魔君启畔。 顶着如雨而来的银雨剑芒,付东流的身形自隐天枪所化的光幕中显出,一张脸扭曲得令人心悸。这魔君心知无法从裂天斩所形成的元气圈中脱身而走,兴起了全力一搏的念头。裂天九斩虽然是威力绝顶的道门秘法,但毕竟摧动这秘法只有灵云道长一个,而付东流也自忖以灵云道长的修为是断然不可能挡得住自己与血袍尊者、童破天三大高手的联手之威的。 “赫兄,木老弟,如今你我三人已陷在这裂天九斩之中,血煞、天火、噬魂三宗弟子已被这灵云老道尽数诛绝,再不做拼死一搏,等到这根九龙观阳顶通体变为金色的时候,那就是第九斩‘灵心九转,剑破万魔!’的时候了。真到那个时候,咱们三人恐怕性命危矣!” “付兄,那你说怎么办,这第一斩绝魔斩就已经是如此的了得了,那第二斩、第三斩那还如何应付!”那童破天一边拼力抵挡着秋一鸣与雷一天的疯狂攻击,一边大喝起来。 那血袍尊者也是目光连闪,大喝道:“付兄,如有良策可速速讲出,迟则生变,我与木老弟必会全力配合。” 却正在血袍尊者的声音刚刚传到付东流的耳中之时,那根九龙观阳顶上的九条金龙突然金芒大涨,一连串的九声沉雷响过,付东流接下来所说的话就那么无巧不巧的被淹没在这九声巨响当中。 就在这九声巨响过后,天地间那无数银雨剑芒突然消去无踪,刹那之间变得一片寂静,静得令人心悸。就连秋雷二人不断飞斩而至的奔月与红灵与毫无声音发出,付东流的嘴唇一张一合,但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可见这声音已经被这巨变所遮。 但付东流与血袍尊者还有童破天,心中明了,这一片寂静正是裂天九斩第二斩‘破魔雷’将要发作的前兆! 三个人还有血煞五妖一个个紧守灵台,默运真元,眼神互望心下都是一片惊恐。而这个时候,一股绝大的压力裹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秋一鸣、雷一天还有那十几个天心弟子,这压力之大几乎能将万物碾碎一般,秋雷二人再也顾不得进攻童破天,只好召回飞剑,意守灵台以保自身。 九条金龙长声高吟,声音清越如明月堂如闷雷滚滚而来,一片不断旋转的青色云团在眨眼之间罩在了黄山之上,这青色云团之上不断有紫色的闪电掠过,那正是道门中四大神雷排名第二的破魔雷!在道门修者以本体真元所唤出的雷火之中,除了太乙神雷之外,就数这破魔雷的威力最大,付东流仰首望了望那天空中不断翻滚的巨大闪电,苦笑了一下,向着血袍尊者远远的望去,却见这魔君也是一脸苍白,寻魂杖上的黑气愈发浓密,紧紧的裹住自身不敢稍有松懈! 龙吟之声骤然而止,那青色云团之上的紫色雷光突然化作了一个个硕大的光球砸了下来,一时间放眼望去,尽是这些光芒闪烁的巨大光球,那正是道门中独有的破魔雷! ------------ 第一百零四章 神雷九转 无穷无尽的破魔雷如海啸一般重重的砸在付东流、血袍尊者等人的护身光幕上,毕竟是道门中罕见的神雷威力端的不凡。只在第一波破魔雷来临的时候那位被秋一鸣和雷一天纠缠的元气大损的童破天就吃了大亏,他那柄妙用无方的聚魂七刃上所发的万千黑气被紫色的破魔雷光给震得波动不定,险些被完全消去。也幸亏这童破天的七火炼心诀已经修行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故此才算稳住了聚魂七刃的护身光网,但却也是被震得口角泌出了一丝黑色的元血。 “付兄!想来这就是裂天九斩的第二斩,‘神雷破魔’了,快想法子啊,兄弟可是有些吃不消了!”疲于应付的童破天不由得心头一凛,朗声高呼起来。但这茫茫天地之间,除了那无穷无尽的紫色雷火和破魔雷爆开时的巨响之外,如何还能看得到付东流的身形,而付东流又如何能听得到这童破天的呼声呢。 而这时的付东流却在神雷刚刚发作的时候以九转邪兽万妖大法化成了一只九头寒蟒,那柄隐天枪如一条长长的七彩飘带一般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助他抵御破魔雷的轰击。那位血袍尊者赫掌教则是以寻魂杖紧守灵台,以血煞秘法红云盾化成的一片盾状血云来抵挡这威力无穷的道门神雷,而他身旁的血煞五妖以五人联手之力摧动红云盾也堪保本身无恙,但这神雷破魔才只是裂天九斩的第二式! 道门神雷当真是妙用无方威力无穷,如此漫天而下的绝代神雷仍然能够择人而攻,秋一鸣、雷一天还有那十余名天心弟子此时却置身其外,惊异不定的望着眼前不住落下的巨大火球不知所措! 付东流本是无上邪尊,一身修为就算未必是当今魔门第一人,但也可说是震古烁今了!此人向来狂傲之极,三千年前曾在灵云道长的天灵剑下吃过一次大亏,此次挟三派联合之威,魔门三大掌教的合力之势,仍然被灵云道长困在了这裂天九斩之中,受那无尽的神雷炼形之难!如何不让这位噬魂宗主心火大盛暴叫连连呢! “灵云!你以为这神雷破魔就能降得住付某吗,即然你执意要毁去你的数千年修为,付某倒也不能就此忍让。裂天九斩虽然是天下一等一的道法奇咒,但却也未必能要得了付某的命!”付东流的声音挟裹着数千年修习而成的阴冥气浩荡而起,虽在这震耳的雷声中也依然飘扬开来。但回答他的却只有那遍布眼前的巨大火球! “嘿嘿,灵云!我知道你还在这儿,你那柄天灵剑虽然被你自裂而碎,但你的元神却藏在那根九龙观阳顶之内,付某知道你在观注着赫兄、木老弟还有我的举动。今日你凭借裂天九斩之法,伤了我三宗联盟的千余弟子,付某三人断然不会就此甘休,就算付某栽在此地,也要让你黄山千秋峰化为万载血池,永世不得有生灵存在!” 付东流所化成的那条长可数百米的万载寒蟒,那一双巨目中绿虹如惊电般在天空中来回扫视,却发现根本就看不到那道高可撑天的九龙观阳顶,此刻这天地之间已经尽是一片青色和那无尽的雷火。 灵云道长的声音自不可捉摸的地方传来:“付东流,你这个老魔头,我天心宗自两千年前避世以来,与世无争只想黄庭古卷,以求飞升之秘。但你们却如此欺人,将本宗三百弟子尽数诛戮,今日我灵云就算让黄山绝断三百里,也要将你们这三个魔门首脑留在此地!” 灵云道长的元神果真如付东流所说,一直藏在那根九火观阳顶之中,观察着群魔的一举一动。灵云道长以掌教之尊清风观见性之修为,自然知道单凭这神雷破魔是断断不可能将这八个魔君诛去的。故此灵云道长在说完了这几句话后,突然转为一声长啸,朗朗的法咒之音如天外传来一般那么的不可轻侮。 “神雷九转,火炼群魔!” 裂天九斩果真是道门中极其罕见的绝世秘法,妙用无穷。这法咒正是用来摧动裂天九斩的第三斩‘万火炼魔’的咒语,灵云道长的声音如击磬如撞钟,清越之极的回荡在那不断爆开的雷声中。他的声音刚落,天地间一声巨大的爆响,一天的青云忽然散开,那来回掠走的无数光球也消去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白色,天地之间一片让人极不舒服的白色。 付东流回复原形之后,高声喝道:“赫兄、木兄、五位老弟,快!到付某这儿来,不然的话九火攒聚比刚才的神雷破魔更加难以应付!” 其实用不着付东流多说,那几个魔君在雷声甫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裂天九斩在片刻之间就要轮转到第三斩万火炼魔了。刚才那神雷炼魔就已经让这几个人感到十分吃力了,那可想而知九火之威是如何的惊人,故此就算血袍尊者这不可一世的人物,也在雷声消去的那一瞬间飞起遁光来到了付东流的面前。 等到血袍尊者七人狼狈之极的出现在付东流的面前的时候,那一片彻天彻地的白色突然一暗,放眼望去人人都觉得眼前是乌沉沉的一片。 “快,九火将起,诸位可要小心应付,没想到一个天心剑宗的灵云道长就如此的难以应付,看来真是不要小覤了这些所谓的剑宗老鬼!” 血袍尊者与童破天点了点头,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而血袍尊者那五位得力的手下血煞五妖也是面色苍白。 童破天的眼中火光连闪,又怕又怒,此次他天火宗一共出动了三百弟子,其中还有他最为得力的臂助天火八杰。但这天火八杰却已在那万千神雷之下落了个形神俱灭,三百弟子更是在天剑幻形,裂地大法中化为了飞灰。这如何不令得这位刚出千魂潭便遭迎头痛击的童破天五内如焚,暴怒之极呢。 “付兄,你号称邪尊!又是咱位四宗联盟之首,如今面对着这奥妙之极的裂天九斩,毕竟要想出一个万全之法,来保兄弟们无忧啊。”童破天那秀气之极的白净面孔带着几分惊慌的望着付东流道。 血袍尊者的嘴角微微的一动,似要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紧紧的盯着付东流。 邪尊付东流的面色一红,其实以这魔君的盖代修为如果全力施展的话,未必不能在裂天九斩第二斩的时候,带着诸人脱困。但他却也另有想法,这魔君心知童破天与血袍尊者的修为未必便在自己之下,而在四宗联合的时候,这两个人却极力推荐自己为盟主,那血袍尊者倒还罢了两次大战均吃了大亏。而那童破天坐镇千魂潭,门下三万弟子毫发未损,竟也肯甘心奉自己为尊,这不由得这位邪尊不动点心思。 故此,他一直在保存着自己的元气,以免损耗过大,受了这两人的暗算。但哪料得这裂天九斩如此玄妙,此时第二斩已经斩歇,第三斩即将爆发。而这个时候,付东流却也感觉到了天地间那越来越浓的道门灵气,此时别说是他,就算是三大掌教联手,也未必能冲破这九火攒聚,火炼群魔之势! 付东流的脸色红光褪去,恢复正常他苦笑着望着那正前方数百米出现的那一点米粒大的火焰,此刻天地间黑沉沉的使得那一点火光看来是如此的明亮。这魔君心知那点火光就是九火攒聚的前兆,南方丙火之精发作的现象。 实际此刻付东流也是暗暗懊悔不已,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在第二斩神雷破魔的时候施展全力击破这裂天之势,远遁而去。只因自己一念之差,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以他的修为如何不晓得此刻的险恶局势。本来他尚自恃能够在裂天九斩之下全身而退,现在付东流却有些忐忑起来。但这魔君不愧为噬魂宗主,见识修为堪为当今魔门第一人,他思绪电转之下沉声道:“木老弟,谁能想到这灵云道长的真元力如此浩荡,这裂天九斩在他的手中竟能发挥出如斯威力,这个却连我也没有想到。如今之计这裂天九斩已经按大道归一之势轮转起来,已成为万法归宗的态势,实是固不可摧,单凭你我三人之力是断然不能冲破这积聚了天地间极厚灵气的万法归宗之势的。” “什么?万法归宗!”童破天闻言惊呼了一声,他这掌门虽然是得之不明,但这童破天却也是修行了数千载的老怪物,一身修为绝对不会在他的大师兄向笑天之下。他自然知道万法归宗意味着什么,那是道门中人施法的一个至高境界,即在此境界所形成的阵法一般的幻境中,被困之人所施展的任何攻击性的力量,均会被施法人吸走以加强幻境之力。 如今童破天等人就是存身在裂天九斩所形成的幻境中,所谓幻境就是道魔两界以本体真元或以天地灵气,配合法器、阵法、符录、法咒所形成的虚拟空间,此空间可大可小全在施法者的一念之间,真可谓是芥子纳须弥也。 而万法归宗之势就是这类幻境的一个极高境界,那也就意味着被困在幻境中的人所攻击的力量都会被幻境聚走,不但如此你的攻击力愈强,那幻境的威力也就愈大,如此而往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被困之人如果找不到幻境之源的话,也就会永远被困在幻境中,根本没有脱身之望。这就是付东流口中的大道归一、万法归宗之势! 童破天的眼神有些散乱,也是他连番遭挫,先是被天灵剑震伤,后又在秋一鸣、雷一天的联手挟击下险些伤在银雨神雷、破魔雷之下。故此这位天火宗主,此刻已是心神受震,信心大丧。 “木兄,倒也不必担心,这裂天九斩虽然形成大道归一、万法归宗之势,但未必不能破去!”付东流是何等人物,观其面知其内,自然明白此刻童破天的想法,他笑了笑道。 童破天的声音如同呻吟一般:“付兄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大道归一、万法归宗意味着什么!咱们谁也逃不出去,就如灵云那老道士所说的,咱们恐怕要被他永远留在这黄山千秋峰了。” 血袍尊者的眼前一亮目光连闪间,已经明白了付东流的话中之意。他飘到童破天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道:“木兄不必如此丧气,付兄身为一代宗主号称邪尊,修为高深莫测所言必有道理,且听他说完!” 童破天的神情一阵变幻不定,抬眼看着付东流。付东流心下好笑,暗道:“童破天啊,童破天,亏你还是一代掌教,天火宗主。竟如此的无能!看来你比你那大师兄向笑天差了许多喽。” 就在付东流嘴唇一动,张口欲言的 当口。无边的黑暗之中那一点火光跳了几跳,,紧接着一声轻雷在这暗幕中响过。 “神雷九转,火炼群魔”已经全面发动。放眼望去,那点南方丙火之精此刻竟形成了一道高可数百丈的巨大火柱,与此同时,群魔眼神过处,但只见火光冲天,无数的火柱凭空生出,向着诸人挤压而来。可熔金 化石的高温蒸腾着诸人,只在片刻之间毫无准备的童破天的头发几乎要被烧着了。 “各位小心应付,只要咱们能够熬得过这裂天九斩的九次变幻,等到灵心九转 ,剑破万魔的时候,咱们拼尽全力与灵云一搏,未必不能破去他这号称天下第一奇法的裂天九斩!”在这无边的火光中,付东的声音 清晰之极的传 到众人耳中。 但也就在这句话过后,火光中雷声不断,南方丙火之精所形成的黄色火 焰突转 白 色,这就是九火之精!以道门秘法混合天外灵气所攒聚而成的天上火、石中火、三昧火、元阳火、木中火、剑中火、五雷火、炼心火、化形火九种神火,威力当真是不可思议。 这九火炼魔之威比之于火炼九州独孤九伤那道九火观阳顶还要厉害,以血煞五妖之能在这九火突发的瞬间,也几乎被炼去了半边身体,多亏老大红云见机得早,及时运动红云盾将这五人裹在其中。 而血袍尊者、童破天、付东流这三个人当真无愧于掌教之尊,在这九火大作的当口 ,各祭本命至宝护住全身。只是苦于此刻裂天九斩的九转幻境已经全然形成,先前灵云道长以元神相聚的那根九龙观阳顶已经全然不见踪影,只见天地间火光一片,哪里还能看到那根九转幻境之源呢。 且不说这三大魔门掌教落在九转幻境之中受那九火炼体之苦,但说那随同向天下前往祁连山四圣洞的司马烈与司马方非。 天空中惊电不断,乌云如同巨大的漩涡一般紧紧的罩在万人山山顶,巨大的闪电不住的在向天下与司马方非的头顶掠过。万人山 也在轻微的晃动中,令人以为那是由山神震怒所发的威力。 “陈兄,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了,欧阳兄弟怎么 还没有消息呢,难道……”司马方非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望了望那四圣洞口消失的地方,迟疑 的问道。 一道惊电掠过,盘膝坐在司马方非身边的向天下身形一抖,双眼缓缓睁开,两 道绿芒在司马方非的身上扫过。 “我也不知道,四位长老脾气古怪,本来就难以相处。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选中四圣洞隐居,而不居住在本宗立业之地千魔洞与血妖海了。你我二人唯今之计,只有在此地等候,绝无二法。这四圣洞有极奥妙的阵法所封 ,但凭你我二人的修为,嘿嘿……”向天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这……”司马方非的身形来回转 了几遭,看了一眼随 同自己前来的辛七、沈三杰、上宫南,只见这三人也是一脸焦燥不安的来回踱步。 “唉,”司马方非的右足在地重重的顿了一下,百般无奈也只好陪同向天下等候下去。头顶上的沉雷越来越响,万人山的晃动也愈来愈盛,五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默默无语,万人山山顶只余下那滚滚的雷声,和狂风掠过之音。 “四位前辈,不肯接见晚辈,还请撤去阵法,让晚辈出洞复命便是。”四圣洞内的司马烈一遍遍图劳的重复着这一句话,至此这司马烈已经在洞中困了数小时之久,血妖剑在他的头顶来回掠走,强大之极的焚心煞源源迫出。以对抗体外不断变幻的奇门阵法,四大魔魂不愧为噬魂宗中杰出的前辈高手,单凭这奇门阵法就将这位魔门中首屈一指的少年英才困了个手足无措。 而司马烈所施展的震 天诀也已经发动了一小时之久,但司马烈发现任他如何摧动血妖剑,这震天诀也无法将这四圣洞奈何半分。到这个时候,司马烈才发现四大魔魂是何等的了得,不见其人,单凭这无名阵法就将自己困得无计可施。 “朱秋风、严行雷、司空飞雨、西门惊电亏你们还是魔宗前辈,号称四大魔魂,三千年前更是纵横天下的人物。如今竟象乌龟般缩在这四圣洞中,眼看着我魔门大劫将至,你们却窝在这里无动于衷,有何脸面自居噬魂宗的长老, 也亏得付老前辈有如此耐心,将四个无用之人供奉了这么久!” 心火大动的司马烈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就在他骂声落地的时候,他身外那无数罡见利刃突然消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自洞内传 出:“小子找死!”声音甫落,一道长长的闪电自洞内一闪而过,这道闪电如同巨大的神剑向司马烈直劈而至! “惊电,别伤了这小子的性命 ,不管怎么 说,血袍尊者与我还是挺有交情的。”另一个声音响起。 “三哥,我晓得了,这小子如此骂 我们,怎么 着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那阴恻恻的声音说话极快。也就在这二人对话的时候,那道巨电与司马烈一直蓄势以待的血妖剑交击在一起! ------------ 第一百零五章 噬魂四圣 那道巨电正是西门惊电沉浸数千载的独门法器千蛇钻所发,千蛇钻乃是西门惊电三千年前名动道魔两界的奇门异宝,此钻非金非铁,非石非木,却是西门惊电以千年之功混合本身真火熬炼 而成。此钻内含秘法并以阴冥气与地府之阴相合,端的是厉害非凡! 但西门惊电也没有想到他所面对的这个年轻人居然是魔门中千载难逢的少年奇才,不但一身魔门修为已到不可测之境,那柄血妖剑也是魔门中七大名剑之一。 就在一声雷振过之后,蓄满焚心煞的血妖剑如一道血虹般暴涨起来,而那道闪电在与血妖剑相触后,如被震碎的玻璃般化为了万千星光。深不见头的四圣洞本来是暗无一物,此刻这道破碎的闪电却在此处扬起了点点繁星,司马烈的面色在那点点的繁星之下显得有些发青,可见他凭借血妖与体内的奇门真元焚心煞虽然挡过了西门惊电的一击,但西门惊电是何等人物,单单以本体真元来讲绝不会弱于噬魂宗主付东流。 故此千蛇钻所发的电光虽然无法损伤司马烈,但那股如潮水般涌来的阴冥气却让他有些吃不消,虽然他的焚心煞也应势而动,但他毕竟是后起之秀如何能与这修行数千载的老怪物相比。两股真元一触之间,司马烈的经脉如遭电击一般的难受,身形也是大大的晃动了一下,司马烈心下骇然,好厉害的四大魔魂! 而就在司马烈挡过这一击之后,那四圣洞的深处有人惊咦了一声,那声音阴恻恻的正是西门惊电。 “好小子,你竟敢骗我们!说什么是赫老妖的弟子,你明明用的不是血煞门的黑煞气,如何敢冒充血袍尊者的弟子!” 而刚才劝阻西门惊电的严行雷此刻却惊道:“四弟,怎么,他不是血袍尊者的弟子!” “哼,三哥,你说呢!刚才这一击我只用了三成力道,本不想伤他。谁料这小子体内的真元力如此古怪,竟险些挑动我体内的阴火,那真元力虽然极为厉害,但我可以断定的是这决不是血煞门的独门真元黑煞气!由此可以断言,这小子肯定是心怀不轨,虽然他对咱们造不成威胁,但其中必有所谋。” “格格……”西门惊电的话音刚落,一阵娇笑声自洞内响起。这笑声如此的清脆,如果司马烈不是事先知道这四圣洞只有四个数千年的老怪物居住的话,他必定会认为这串笑声出自一个芳龄少女之口。但司马烈思绪电转之间,猛省起这个女人必是那四大魔魂中唯一的一个女性,那就是号称妖雨的司空飞雨! 果然如司马烈所料,这串笑声还没有落地,那西门惊电冷哼一声道:“二姐!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格格……,”司空飞雨的笑声又响了起来,“老四啊,亏你还是号称魔电的前辈高人,竟然对这么一个小毛孩子如此的忌惮。嘿嘿,看来两千年没有出四圣洞,你小子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二姐,你!”西门惊电的声音猛的一高,显见得心中十分不满 。“哎,二姐,话可不是 这样说啊,你怎么知道这小子就是个毛孩子呢,如果修为到了你我这等境界,还能以貌取人吗!况且这小子可以硬接千蛇钻一击,一身修为当真是十分了得,说不定便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想来赚我们四人出洞破誓!” “老四啊,啧啧,看来当年你是被那闲云吓坏了吧,那老道士虽然逼着咱们四个以魔神的名义立下重誓,终生不得出四圣洞一步,但此事当年也只有六个人知道。那就是冷师兄,我们四个,还有那闲云牛鼻子。此外天上地下,还能有谁知道此事呢!?” “是啊,老四,飞雨说得没错。咱们四人应誓 入洞,当年只有冷师兄亲自将咱们送入此洞,况且那闲云又是不入门不入派的绝代剑仙,一向独来独往想必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个声音沉重而浑厚,想必是四大魔魂的老大朱秋风。 朱秋风的话音未了,那严行雷又接着说道:“是啊,老四,还是看看清楚再说吧,别伤了故人之徒。免得 噬魂、血煞两宗另起风波!” 西门惊电哈哈一笑道:“三哥,这小子修习的根本就不是赫老妖的黑煞气,你怎么能够确定他就是血煞弟子呢?哼,更何况就算伤了他血煞门的弟子,他血袍尊者还能怎么样啊,杀到四圣洞来吗,料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吧,别说他了,就算付师弟也足可将整个血煞门夷为平地。” 这四大魔魂侃侃而谈全然忘了洞内困着一个司马烈,而西门惊电的这句话显然让司马烈听得很不舒服。司马烈也真愧是血煞血袍尊者的首徒,不但聪明绝顶而且胆气过人,就算面对着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四大魔魂,也仍然不愿折了本宗的威风。听到这儿,司马烈冷喝了一声道:“西门惊电,我虽是小辈,但也敬你是同根同源的前辈高手。我千里迢迢受本宗掌教所托,有亲笔书信要奉于严老前辈,可不是在这儿听你们这四个老怪物侮辱本门的!” “呵呵,小伙子胆子够大的吗?啧啧,长得又如此的标致,真是数千年 没有看到如出色的小伙子了。”这声音充满了挑逗与暗示,正是那位昔日迷倒了无数魔门长老的司空飞雨。 “好小子,别以为你能够接得我千蛇钻一击,就如此的狂妄,就算你的师尊血袍尊者亲至,他也不敢对老夫如此说话!”西门惊电的声音怒火中烧,显见得就要痛下杀手! “哎,老四!先别忙着动手,反正这小子也跑不出去,倒不如见他一见,看看到底是不是血袍尊者的弟子,再做结论!”严行雷毕竟还念着一丝昔日的旧情,不忍看到好友的弟子就此丧在西门惊电的手中。 西门惊电不甘心的道:“可是,三哥,这小子如此的狂妄,刚才还骂了我们四个一通,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算了,老四,你到底也算是前辈高人,如此的与一个小辈过不去,如果传到外间的话,不怕天下人笑话我们四大魔魂吗?” 朱秋风毕竟 是四大魔之首,他的话西门惊电不敢不从 ,当下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敢再说什么。 而司马烈听到这里,心下暗道:“听其音,知其人,这西门惊电必是一个莽夫,不知是怎么修到如此境界的。”要知道自古至今,大凡修行之人,须要心性平缓戒急用忍方可至修为之上境,此理可放之于道魔两界。而这西门惊电却是一个异数,不但性如烈火,而且最易惹事,故此司马烈才有如此疑惑。 就在司马烈低头思索之际,四圣洞内异变陡生,猛可里一声轰雷响过。洞内环境大变,方才还是雾茫茫凄凄惨惨的一片迷雾,此刻却陡然间散去,只见此洞宽可数丈,长足有百米,在洞的尽头不知有什么异宝,放出万道绿光将整个四圣洞照得如同白日般。 也就在那洞的尽头,有四人盘膝坐在地上,八道目光如同利电精芒一般盯在司马烈的身上。 司马烈见此情景心中暗道:“看来这四个人就是恶风朱秋风、鬼雷严行雷、魔电西门惊电、妖雨司空飞雨了,此洞内不知布了什么阵势,如此玄妙,几乎不下于我所遇到的任何阵法,这四个人就在这百米之外,我却没有任何方法让他们现身出来。” “小子在想什么呢,你不是要见我们吗。怎么还过来呀!”说话的正是那位恶风朱秋风,此人的右手一扬,一股极强的吸力硬生生的将沉思中的司马烈扯到了近前。 这一手当真是先声夺人,那司马烈自得异兽狴貅的元丹之后,再经天火宗的向笑天调教。修成了一身亘古未有的奇门真元,就算面对着玄天金仙南宫雄他尚敢斗上一斗,如此的修为竟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一个暗亏,不由得司马烈暗暗心惊。要知道他的本体真元焚心煞实是天下间最奇妙的元气之一, 贯能随心而动自护其主,此刻在这朱秋风的轻轻一招之下毫无警兆的就被他拉了过来,这不得不令司马烈思之骇然! 司马烈哪里知道,朱秋风这轻轻的一招手用的便是 噬魂宗三大秘法之一,吸魂手!一般修行者如果被用上这一手,恐怕早就是暗劲袭体,元神尽散了。朱秋风运用吸魂手也是想试一试这司马烈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竟能接下自己三弟的千蛇钻的一击,没想到一试之下,让朱秋风大吃一惊。他这吸魂手运用的时候看似简单,实则内含自身九成以上的阴冥气,就算是道门七宗的前辈剑仙中上这一招也是难保元神不散。而对面的这年轻人却行若无事,只是被吸魂手中的吸力给扯了过来,元神真元毫无损伤。 这不由得不令朱秋风对欧阳南刮目相看,两道阴沉沉的绿芒在司马烈的身上一转,朱秋风阴阴的笑道:“年轻人,你说有血袍尊者的亲笔手书,还不呈上一观。” 就在朱秋风说话的时候,司马烈的眼神流转之下,也是 将这四大魔魂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却也令得司马烈心头狂震,他本以为四大魔魂成名于数千年前,仅以称号而论,他实是将四人想像成如何凶恶的老怪物。没想到却是大出他意料之外,和他说话的朱秋风看外貌只不过三十岁上下,白面微须颇为倜傥,只是一双绿幽幽的眸子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他的左手边却是一个千娇百媚眼波流转的绝色少女,看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只是比之于世间 的女子更多了一份钩魂夺魄的慑人之意。 另外两个不问可知必是 严行雷与西门惊电了,两个人都是一身黄袍长发披肩,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哪一个人从外貌上看都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也都可以称得上是标准的美男子。 司马烈一边打量着对面的四大魔魂,一边从怀中掏出童破天与血袍尊者的书信,双手奉了上去。 朱秋风向着旁边的司空飞雨使了个眼色,司空飞雨的右手伸出,如春笋一般的手指轻轻的点了三点。三道劲气如无形之箭般在空中发出咻的一声,而司马烈只觉得掌中一震,那书信已经凌空飞起缓缓的落到了司空飞雨的手中。 “弟血袍尊者,后辈童破天奉上,严行雷兄亲启!”司空飞雨的红唇开合之间念出了信封上的字。 朱秋风点了点头道:“转给老三吧,行雷,仔细看看是不是血袍尊者的亲笔!” 严行雷的面容比西门惊电少了几分阴鸷之气,眼神中也没有那种霸烈之极的杀意,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双手从司空飞雨的手中接过那封书信。 眼光流转之下,严行雷迅速的确定了这确实是血袍尊者的亲笔,不但如此这封信上还被注入了血煞门的黑煞气。“大哥,不错,是赫老妖的亲笔,不过我不知道这童破天是什么人?” “打开看看,也不知道你这位数千年未见的拜弟都说些什么。”朱秋风的目光连闪,不住的打量着对面的司马烈。 就在严行雷拆信的时候,司马烈的目光转向了四周,只见此处比之于洞口要宽敞许多。方圆足有数十米之广,只是在这洞中只有四具簿团而已,别的是空无一物,也不知道这四个老怪物在这儿怎么就这么甘心的窝了三千年。 “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啊?”司空飞雨的眼波流转,不无挑逗的以手托腮盯着司马烈问道。 司马烈的眼光一闪,抬眼望去,却又迅速的避开了那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神。答道:“晚辈,司马烈见过司空前辈。” “哟,这么客气啊,别前辈前辈的,听着怪不舒坦呢,好象我多老似的,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司空飞雨的玉手轻轻一扬,就要向司马烈的脸上摸去。 朱秋风的眉头一皱,咳了一声用眼瞪了她一下,轻声道:“老二,检点些,欧阳公子毕竟是一个晚辈。” 司空飞雨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无奈的收了回来,轻声道:“是,大哥!” 司马烈却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刚才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等场面。他心中深知这司空飞雨的魔功之所以这么厉害,全在于当年她吸取了不知多少修行者的元阳与本体真元,不过他倒也不敢擅自躲开这一只纤纤细手。而朱秋风的作法,显然让他摆脱了这种尴尬的境地。 却正在这时,严行雷已经将书信看完,他抬眼望了望洞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大哥,你知道血袍尊者写这封信的目的何在吗?” 朱秋风笑了笑道:“老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让咱们出山的。可是……” 西门惊电在一边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然道:“怎么样,大哥,我没有猜错吧,一定是让咱们破誓出洞的。依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理他的好,三千年前咱们以魔神的名义所立下的重誓,都还记得吧。” 严行雷摆了摆手道:“老四还有所不知,这封信其实不是血袍尊者一个人写的……” 西门惊电一把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我知道,是童破天吗,不过这个童破天是谁呢,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呢?” 朱秋风也是疑惑之极的问道:“是啊,老三,信中的童破天是何人呢。此人即然能与血袍尊者联名书写,必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必是一宗长老之位。” ------------ 第一百零六章 各怀心思 严行雷哈哈一笑道:“大哥妙算,但却低估了此人,童破天便是咱们魔界五宗中天火宗的掌教。” “哦,”朱秋风的目光一闪,轻笑道:“咱们入洞的时候好象天火宗前代掌教最得意的弟子并不是他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叫作什么向笑天的才有资格接任这掌宗之位呀。”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在司马烈听来却是心头重重的一震。昔日司马烈得狴貅元丹之时,便曾在西北大漠遇到过朱秋风口中的向笑天,更对他有解危传艺之恩。司马烈本来是等到修为大成之后,便要向笑天出头,给童破天一个教训,但却没想到师尊血袍尊者却突然决定要与天火宗联盟。至使司马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也仅限于联盟时间之内罢了。 那朱秋风是何等人物,三千年前名动天下的四大魔魂,心性之灵动当真是令人思之可怖。他提到向笑天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却修罗意看到了司马烈的身子一颤,眼光有些发虚。 “司马烈,你认得向笑天此人吗?”朱秋风的眼神如冷霜般盯在司马烈的身上,似笑非笑的问道 。 司马烈的心头一震 ,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弄得朱秋风倒是一头的雾水。 那西门惊电早已耐不住 性子,喝道 :“臭小子,咱们老大在问你呢,你怎么不说啊。” “这个,恕晚辈无礼。”司马烈稳了稳心神笑道:“向前辈的大名,晚辈倒是听说过,只恨平生无缘,不能见到这位绝代人物。只是关于天火掌宗之说,偶得些闲话而已,事关天火木前辈的名声,天南不敢多说。” 西门惊电霍的一声自簿团上站起,本来此人坐着的时候,倒也看不出身材来,此刻这一站起倒让司马烈吃了一惊。只见这西门惊电身高足有三米开外,只是身材也委实瘦了一些,外面又罩了一件宽大的黄袍,看起来倒是像一根长长的竹竿挑了一件衣服相仿。 西门惊电刚一站起来,朱秋风的眼神如惊电一般在他的盯了一下,冷冷的道:“老四,你干什么。” “大哥,这小子太气人了,他明知道向笑天此人,却一字不说。我……” 朱秋风笑了笑道:“也许欧阳公子,有他自己的顾虑,你先坐下,稍安勿燥。” 司马烈在西门惊电站起的时候,心中猛的一跳,迅即咬了一下牙笑道:“朱前辈,不是晚辈不说,实在是此事有关木掌教的名声,再一个晚辈也是道听途说而已,不敢妄 自……” “算了……”朱秋风的眼神在司马烈的身上转了几转,意兴索然的道:“你不说也罢,他天火宗的烂事,想来也没有什么好听的地方,老三,你接着说下去,他们 两大掌教联名下书给我们,如此郑重,不会是单单 请我们出山这么简单吧。” 严行雷将手中的书信晃了晃正色道:“大哥说得是,的确如此。依赫老弟和木掌教信中所言,当今天下道魔两界这已到了万分关键的时候。” “哦!”朱秋风的眼神一阵乱闪,愕然道:“此话怎讲?” 这个话题,就连那一直将眼神投注到司马烈身上的司空飞雨也收回心神凝神细听,那西门惊电嚷道:“三哥,你就快说吧,真急死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行雷点了点头,肃然道:“大哥可曾记得两千年道魔的东海之战!” 未等朱秋风答话,那西门惊电嚷了起来:“这个如何不知,当时咱们三人要不是恪于誓言,早就随冷师兄一同赴约了,也不知道冷师兄是怎么想的,说什么魔神之誓不可轻违,一定要让咱们在这儿待足三千五百年才能出洞。却没想到咱们堂堂的噬魂宗,偏要听从那个什么天妖门的欧阳一天之令与道门七宗约战于东海之滨,结果弄了个人材大伤……” 朱秋风的面色一沉道:“老四,你少打岔让老三把话说完。” 西门惊电的面色一正,不敢再说下去,愤愤的坐了下去,把眼神却盯在了司马烈的身上。“四弟,你怎么了,老是跟欧阳公子过不去,当心吓着了我的小弟弟哟。” 司空飞雨的胳膊轻轻的碰了西门惊电一下,却把司马烈弄了个大红脸。 却听严行雷轻咳了一声接着道:“昔日道魔大战过后,道魔两界,五宗七派十二名门的精英高手,几乎在那一役之中尽数消失。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竟能使得这道门两界足有数千的高手神秘消失。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的道魔盟约,两界十二门尽数遁入深山不再涉足人间。……” 严行雷说到这里,朱秋风长叹了一声道:“是啊,两千年前付师弟奉冷师兄遗命,将本宗自西域血妖海迁入这祁连山万人山中,咱们也都听他说过。只是可怜我噬魂宗六百高手连 同冷师兄都栽在这一役之中,时至今日我仍然想不通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连陈青山与欧阳一天这两个旷古凌今的绝世人物也无法幸免。” 西门惊电又一次忍不住 插嘴道:“欧阳一天有什么了不起的,竟敢自称魔中之尊,邪 中之祖!当时咱们四个要是出洞的话,这魔尊的名头未必能落到那欧阳一天之手。” “哈哈……”朱秋风气极大笑道:“西门哪西门,老四!我没想到你如此的不知好歹,你用脑子想一想。冷师兄是什么样的人物,他那一身阴冥气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那一手绝神斩堪称是世间少有。以他这等人物尚要臣伏于魔尊欧阳一天,你有何德何能,敢说这样的话,难道你自认为要强过冷师兄吗?” 说到最后,朱秋风的眼神暴涨,如同四圣洞内起了两道电光相仿,狠狠的瞪了西门惊电一眼。那西门惊电的身子一颤,再也不敢多说。 严行雷笑了笑道:“师兄休急,老四一向就是这个样子,算了。” 朱秋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唉,真是不争气,咱们三千年前避入此洞,一是为了尊守与闲云那牛鼻子的誓约,二是为了潜修心性,三是为了修炼我魔门中故老相传的四象玄天大阵。三千年了,四象大阵还没有大成,老四的心性也直是这个样子,就算再过五百年,咱们能够出洞的话那又能如何呢?” 司空飞雨收起了面上那勾人魂魄的微笑,正色道:“大哥,不必如此伤感,四象大阵虽说未至大成境界,但已有了九成火候,飞雨自思,当今天下道魔两界,恐怕没有人能够挡得住四象大阵的一击。” 朱秋风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叹道:“二妹,你有所不知, 这四象大阵不到最高境界,便不能达到困神锁仙的地步。两千年前道魔两界数千高手,突然无名失踪,谁又能说得清是什么原因,谁又敢保证不是盖代高手将这些人个个诛绝呢。” 严行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小弟以为未必如此,试问天下间有谁能够一举诛杀这么多的修行高手 呢?此事想必是 另有隐情,唉,可惜咱们的境界不够,不然的话必能以绝世算法推算一番。” 朱秋风的眼神有些失神的望了望对面的司马烈,摆了摆手道:“唉,算了,老三不必再说这个了,你接着说下去。” “是大哥。”严行雷点了点头接着道 :“数月之前,月罩紫辉,有道家异宝现世。魔道两门不约而同的打破誓 约,纷纷入世寻找这现世之宝,但至今未果。却没想到两家同时破了两千年前的誓约,由此引发了数场争端,血袍尊者言道当今之世,道门七宗中出 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南宫雄此人修为绝代,颇有领袖群伦,与我魔门相抗之意。” 说到这里,严行雷顿了一顿,看了看手上的那封书信。朱秋风却欠了欠身子道:“南宫雄此人,我倒是听付师弟提过一回,听说他已经修到了凝神仙体,只是不知道此人为何没有飞升天界,仍然滞留在这茫茫人间。此事实在是费解之极?” 严行雷也是两眼迷茫道:“是啊,古往今来,道魔两界潜心修行。一是为了进入魔神之界,一是为了飞升无上玄天,这两者异曲同工。但却谁也不会放弃得竟大功的机会,这南宫雄即然已经达到了金仙之境,却又为何迟迟不去呢?” 西门惊电没好气的小声说道:“这有什么好猜的,一定是这小子不想飞升,想仗着这独一无二的凝神之境横行世间,运转天下罢了。” 朱秋风的眼神猛的一亮,双手一拍道:“着啊,老四说得没错,南宫雄即然是金仙之体,那必定是举世第一人了,更何况他有那柄混沌双龙剪相助。那么他留下来的目的……” 司空飞雨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娇躯一抖与眼神发颤的严行雷对视了一眼,三人齐声道:“以无上道法统一道门,诛灭我魔门之后,再让玄天宗独尊世间。” 三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个猜测震惊之极。 朱秋风呆了一会儿,低头轻叹道:“好一个南宫雄,如此设计果然是千古 一人!古 往今来没有哪一个道者肯放弃飞升之缘来做这一番谋划,我魔门有此大敌,其势危矣!” 这三个人这番话被司马烈一字不差的听在了耳中,司马烈也是心中狂震。南宫雄已经修至凝神仙体,当今之世凡是各大门派的修行者都已经尽人皆知,而从来没有谁能想 通这南宫雄为何没有飞升。 从这朱 秋风的猜测来看,倒也大有道理,从南宫雄近来的做法来看。他驱清风观,率十万弟子大举入世,并传檄天下道门齐聚太极峰。未必没有朱秋风所说的意思,更有甚者,最近更火炼终南山,荡平九华观阳顶峰三圣堂。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如果说南宫雄不是为了一统道门,他还想干什么呢? 司马烈一边暗自思忖,一边对这四大魔魂之首朱秋风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此心思,如此机变当真是魔门中首屈一指的人物。怪不得恶风、鬼雷、魔电、妖雨三千年前横行天下无人可制,如此心思如此修为竟会为了一个誓约被困在四圣洞内足足两千年。 想到这里司马烈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脑海中掠过了一个名字,闲云!这个名号在四大魔魂的口中已经提到了多次,司马烈暗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闲云一定是指三千年前凌天剑派的前代掌教静云道长的师叔闲云道长。” 想到这里 司马烈的身躯一抖,闲云道长虽然不是擎天掌教,但他那一身修为绝对不在静云道长的师父曾 经力降血魔的白云道长之下!怪不得这四个老怪物甘心窝在这儿呢,看来三千年前一定是吃了闲云道长的大亏才这样。 可是闲云道长在两千年前就已经羽化而去,飞升天界了。这四个老怪物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吗?司马烈摇了摇头,暗道:“恐怕不会,噬魂宗一直是五大宗派中最为神秘也是势力最为雄厚的一宗,不敢说弟子满天下,但肯定也会有不少耳目。这个消息要么是付东流没有告诉他们,要么就是这四个老妖怪另有打算,莫非当真如朱秋风所言,他们窝在这里是为了修炼什么四象玄天大阵?” 各种念头纷杂而来,来回交错,一会儿让司马烈想得头脑发晕。 “欧阳公子,在想什么呢?”司空飞雨那一双美目俏然的盯在司马烈的身上,轻声道。而朱秋风的眼神却是阴沉沉的转了转笑道:“飞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欧阳世兄一定是在想我们为什么会甘心隐伏在这四圣洞中,是吗,欧阳公子!” 自入四圣洞以来,司马烈的心中还从来没有象这样震惊过。他虽然自信以自己的修为,朱秋风断不可能以通心术之类的法术,来窥视自己的心思。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可怖,此人只凭猜测,就知道了自己在想什么,可见四大魔魂绝非易于之辈。 司马烈的身躯一晃,忙道:“晚辈不敢,只是在想当今天下,道门势强,我辈中人几无容身之地。前日付前辈虽然差他手下八大游魂中的向天下陈兄出手逐走了玄天宗的在人间的大部势力,但那南宫雄绝非普通剑仙可比,一定会采取更为猛烈的手段反扑,此时正是贵宗面临大敌之日,为何四位前辈却如此无动于衷?” 朱秋风的眼神与严行雷对视了一下,朱秋风的右手轻轻摆了摆道:“欧阳公子有所不知,咱们四人自入千魔 洞,便数千年未出此地,更不会对本宗的一切插手。这些都是昔日冷师兄在送我们入洞的时候交待好的,况且付师弟号称邪尊,一身修为当绝不在我四人之下,有他出手对付南宫雄,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西门惊电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东来师弟的修为虽然是十分了得,但也不见得就强过大哥,他这个掌教做的,倒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朱秋风的眼神就猛的扫了过去,司空飞雨也责怪似的击了他一掌嗔道:“你瞎说什么呢,付师弟做本宗掌教,那是冷师兄定下的,他也必有此本领能够让本宗安然渡过这次大劫!” 司马烈听到西门惊电的话心中一动,暗道:“嘿嘿,怪不得这四个老怪物一直窝在这儿不肯出洞呢,原来与付东流之间有些……。哼,看了闲云飞升之时,这四个老怪物并不知道,而且付东流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瞒着这四个怪物呢!” 其实也是司马烈多想,这四个人是然与付东流有隙,但却也不至于如司马烈所想那般不堪。只是朱秋风一向在这三人中的声望极高,而且付东流又是他们的师弟,故此严行雷、司空飞雨、西门惊电一向对付东流做掌门不满。但闲云飞升之事这四个人的确不知道,不但他们不知,就连付东流也不知晓。两千年前道魔之战的时候,付东流奉冷飘萍之命,前往血妖海召集弟子准备隐匿。根本就不在 中土,如何能知道闲云道长飞升之时,而等到付东流派人潜入中土 的时候,道魔之约已定。十二名门纷纷出世,有关修行得的消息几乎中断了近千年,只到后付东流与魔门五宗才互有来往,但却一直不知道凌天剑派的闲云飞升之事。 ------------ 第一百零七章 恶风魔电 严行雷的目光闪动了几下,这位四大魔魂中心机堪称最深沉的一个,一直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司马烈,对于身边师兄弟们的争论充耳不闻。 西门惊电对于司空飞雨的话颇不以为然,他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当初冷师兄是怎么想的,以大师兄的修为资历如果能做上本宗掌令的话,哼哼!……”他说到这里,朱秋风的双眼猛的一瞪,目光犹如两道惊电般在西门惊电的面上转了几圈 ,吓得这位电魔是一缩脖子,硬生生的把下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司空飞雨与严行雷对视一眼,也是苦笑不已。他们对这位脾气极为暴燥的西门师弟是暗骂不已,虽说朱秋风与付东流的关系一向不睦,但也不必如此当着这个外来小辈的面就这么抖出去啊。 朱秋风笑了笑,轻轻的抖抖了身上的长袍,摇了摇手道:“欧阳小兄弟,不是我 们四个老不死的不给赫掌教面子,实在是本宗前代掌教有严令在先,更与闲云那牛鼻子有约在先,故此不敢轻出四圣洞,小兄弟所说的让我们四人出山之事吗,还是再让我们考虑考虑吧。飞雨、行雷,将这位小兄弟送出洞去!” 司马烈的神情一变,心中暗道我千辛万苦的来到了四圣洞,难道就这样让我白白的走出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何面目去见师尊。 却正在司马烈思忖之际,严行雷与司空飞雨齐声道:“欧阳小兄弟,得罪了。”话音刚落,二人的双手一扬,一股若有若无的强大真元罩在了司马烈的身上,洞内也出现了一团漩涡状的光环,看来那必是送司马烈出洞的途径。 司马烈心知这二人就要施展神通将自己遁出洞外,不由得心头大急,但就此出洞他却万万不甘。 “两位前辈且慢动手,天南还有话说!” 朱秋风的右手一扬阻止了司空飞雨与严行雷的动作,淡然道:“哦,小兄弟还有什么要说的?” “哈哈哈!……”司马烈一时无词,只好仰天长笑,同时心念电转之间突然有了主意。 “臭小子!笑什么,大师兄 问你话呢,有什么话快说!”又是那位心急嘴快的西门惊电。 司马烈止住笑声,一双眼神血光湛然的扫了四人一眼,定了定神道:“四位前辈挟一身泣鬼惊神的绝代修为,当此魔门大难之时,却固守当年那个什么 劳什子的约定,心甘情愿的在此地潜修。天南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可叹,我魔门一脉 恐怕就此被那南宫雄斩尽 诛绝!亏我师尊还将四位前辈视为天人,尊为魔门之圣,当今之霸者,不过今日看来四位已无昔日之雄风,风雨雷电四大魔魂这响当当的名号就此淹没于世间了。” 司马烈这一番话朗朗而起,四大魔魂的神情随着他的话声而不断的变幻,在他话音甫落的时候。那位西门惊电已是怒啸一声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以为魔门四圣,噬魂四尊就真的那么无能吗!小子,吃我一记千蛇钻!” 一道极亮的电光在洞内闪过,那千蛇钻迎风便长,一柄电光形式的奇异兵刃在西门惊电的头顶现出。司马烈的身形微微一颤,他知道这柄千蛇钻的威力,也明白这位电魔是动了真火,终于亮出了三千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千蛇钻! 严行雷在一边看得清楚,自西门惊电体内狂一涌而出的阴冥气表示这位四师弟这一击必是惊天动地的一式,严行雷不知怎的此刻对面前那卓然而立的司马烈起了爱惜之意, 不忍见他伤在这千蛇钻之下,身躯一动之间便想站起身来劝阻西门惊电。 那料得一只大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肩上,严行雷是何等人物,一身修为不说是通天彻地也可以算是魔门中极为罕见的人物。这只大手却似带着万钧之力一般将他的身体死死的按在了薄团之上,不问便知这只大手的主人就是四大魔魂中修为最高的朱秋风。 “大哥!让这小子就此伤在老四的手上,恐怕不妥吧。” 朱秋风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嘴角一挑,轻声道:“老三放心,万事有我,自有主张!” 蓦地里西门惊电一声大吼:“臭小子,尝尝我的万电攒心之苦如何!”他一边说,一边手掐法印,食中二指骈指向天,一道白光射在那柄千蛇钻之上。 四圣洞中一声闷雷响过,千蛇钻如同活了一般,长可数丈的刃体在这窄小的洞内竟能转动自如。无数细小的电光自千蛇钻上发出,这道道电光结成了一张大网向着司马烈罩了过去。司马烈刚才与这西门惊电交过一次手,深知对面的这位魔君真元力之强绝非自己可比,他那柄千蛇钻的威力也绝不下于自己这柄 血妖剑。 司马烈不敢小觑,暗诵法诀运动焚心煞,一团团的黄光自司马烈的体内闪出。血光横过,那柄血妖剑如同巨蟒一般挡在司马烈的面前。 “魔临天下,剑破万灵,乾坤倒转,地火焚形!”法咒如钟声一般自司马烈的嘴里响起,血妖剑血光闪动,幻成八柄血光烁烁的飞剑,等到“形!”字说完的时候。八柄血剑剑锋向下直刺了下去,仿佛不知道司马烈的脚 下是万载沉积的岩石一般。 与此同时,司马烈双手一拍胸膛,哇 的喷出了一口元血,元血中一粒小小的灰色小球悬浮在司马烈的面前。 这粒灰色小球就是司马烈自西北大漠得来的异兽狴貅的元丹,也正是由于元丹相助,司马烈才能修成亘古未有的焚心煞!而这一刻,司马烈看来是铁了心要将这四大魔魂逼 出四圣洞,不但运用地火焚天之法,而且还要用狴貅元丹与千蛇钻相抗,以图在这一击之中毁去四圣洞,就算他自己丧在这四大魔魂的联手合击之下,那也是顾不得了。看来这位司马烈对于血袍尊者所交付的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 朱秋风、严行雷根本未曾料到这司马烈竟会这么做,那八柄飞剑消失的瞬间,朱秋风懊恼的喝道:“地火焚天!这小子不是血煞门的弟子吗,怎么却会使用这天火宗的秘咒!”严行雷也是喝道:“贤侄住 手,老四住 手,你们要毁了四圣洞吗?” 但此时二人已是如箭离弦不得不发,万电攒心其势已成,那团闪烁着电光的光网已在一闪之间飞临司马烈的头顶,那柄千蛇钻也如同一条巨蟒相仿扭动着身躯当头劈下! 不愧是当年的四大魔魂之一,数千载的修为岂是等闲可比,一股沉重之极的压力当头罩下,就算司马烈是魔门中道屈一指的后起之秀,就算他得到了异兽元丹修成了亘古未有的焚心煞。面对着如此强大的对手,也是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 但西门惊电却也忽略了那粒元丹的威力,就在那光网罩下的时候。狴貅元丹上突的暴开一团黑气,只在眨眼之间这元丹已暴涨至数十尺方圆,毕毕剥剥的阴火在元丹的表面熊熊而起。这可是万年异兽的毕生修为啊,那是何等庞大的力量,正在操纵千蛇钻的西门惊电突觉得光网之内一股无形的巨力荡了开来,其势真如数百斤的炸药爆炸了一样! “老四小心!这是万年异兽的元丹,不可与之硬抗!”到底是四大魔魂的老大,朱秋风就在那元丹暴涨的时候就已经断定这粒小球必是可遇不可求的万年异兽的元丹! 不过可惜的是元丹之力已经与千蛇钻相触,四圣洞内一声巨雷响过,饶是这四圣洞经过四大魔魂数千年的布置,有无数的灵符阵法相护。在如此庞大的巨力之下,也是一阵摇晃颇有崩塌之危! 司马烈的焚心煞源源不断的摧发而出,那元丹上的灰色火焰更形旺盛,万年异兽的巨大元气如同气墙一般向着西门惊电狂涌而来。那柄浇铸了西门惊电无数心力的千蛇钻如同一条死蛇一般,甫与这劲气相触便在一声巨响中倒飞而回。而西门惊电也应声喷出了一口元血,一张玉面上红晕一闪而过。 万年元丹之力不发则已,一发惊人谁也没有料到司马烈的修为竟能到了这等地步,连魔电也在一击之下受了重创! 朱秋风的面容满布乌云,沉声喝道:“欧阳小兄弟,好厉害的手段。好一粒元丹,不过四圣洞也不是任人随意发威的地方!风来!”说到最后,这位恶风,双手一扬长啸一声,一头长发猛古丁飞扬而起,犹如狂风吹动相仿! 风来二字如同巨锤一般敲在司马烈的心头之上,这位后起之秀虽然力伤西门惊电,但他却也受了不轻的伤。狴貅元丹虽然威力无穷,但西门惊电挟数千载的修为岂是易与,何况司马烈的焚心煞还未到至高之境,故此在刚才那一击之下,司马烈也是元神受震,经脉内真元乱窜难受之极。只是这小子倒有那么一股子硬朗气,硬是强压着没有喷出血来。 不愧是三千年前号称恶风的第一魔魂,风来二字出口,便已是施出了无上秘法! 四周的空间突然产生了一种莫然的扭曲,无形的气流如同铁钳一般撕扯着司马烈的身体,那如同灰色光球一般的狴 貅元丹也如同受到了莫如阻碍一般停滞在半空中。 朱秋风指了指司马烈厉声道:“司马烈,念你也是我魔门同源,你虽伤了我四师弟。但朱某也不愿与你之小辈一般见识,你不是想请我们四大魔魂出山吗?也吧,只要你能破了我这‘千刃万劫,碎心神风!’,朱某不但不追究你伤我四弟之错,更会如赫老妖所请,一定会走出这四圣洞,任你血煞门差遣!” “大哥!”严行雷与司空飞雨的心头一震,齐声呼道。但朱秋风却摆了摆手叹道:“不必多言,我自有主张。或许这小子说的对,我们挟四圣之名也的确应该为天下魔门同源做一点事了,虽然我等在魔神面前有千年之约,但这小子的突然出现说不定便是天意。咱们一切由于做主,只要这小子能够在我这千刃万劫,碎心神风之下安然无恙,咱们便如他所请,走下这万人山!” “这!……”两个人的面色愕然,正要接着说,朱秋风的语气一重道:“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 司马烈的心头一跳,强忍着那足以让自己分身碎骨的压力嘶声道:“朱前辈所言当真!” 朱秋风仰天长笑道:“咱们四大魔 魂虽然不才,但这守信二字倒还能是做到的,小子你放心吧,尽力施展出你的平生所学,看看能不能逃过这‘千刃万劫,碎心神风!’” 朱秋风的话音未落,他的神风还未发动,却不曾想司马烈刚才所施的地火焚天之法却适时发动了。四下里雷声不断,整个四圣洞摇晃不已,洞内的石壁也不断的有裂缝出现,一股股白烟自裂缝内冒出。骇 人的高温一时间将这五个人罩在当中,四周的石壁也被瞬间出现的数百度高温烤得通红。 “也好,地火焚开已经发动,该我的碎心神风了 !”朱秋风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司马烈:“小子,小心了!” 他的话音刚落,哧哧响声不断,四周的裂缝内竟有蓝色的火苗舔出。但这些凡火又如何能够伤得了四大魔魂呢? 朱秋风的面色一正,右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在自已的胸前一划而过,最近右手在头顶重重的握了一下。这就是他的碎心神风的法印,平地里一声雷响,四周风声骤起,无数的小旋风在司马烈的周围出现。强大之极的无形压力,不断的向着身处旋风中心的司马烈迫去! “风摧万刃,泣鬼惊神!”朱秋风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响起。 此刻的司马烈对于自己是否能够挡得住朱秋风的碎心神风,委实没有把握,方才仗着元丹之力击伤了西门惊电,但那也是西门惊电轻敌所致,面对着不住的压迫着自己的朱秋风,司马烈的确是心里没底。 但朱秋风却也不肯给他喘息的时间,法咒刚一念完,那无数在司马烈身边旋转的小旋风突然合成了一股粗可数十米的大龙卷!而也就在这一瞬间,司马烈的眼前一暗,身体已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绿光之中,眼前只有那道粗大的龙卷风 和自己那料元丹所化的灰色光球!四圣洞却已经杳然无踪,司马烈明白这一定是陷入了朱秋风所布下的幻境之中! 所幸的是在司马烈陷入幻境之前,那柄 血妖剑已经摧发了地底深处的千丈熔岩,适时的返回了司马烈的体内! “小子,这就是碎心神风所化的西方锐金幻界,只要你能走出这锐金幻界,朱某一定不会食言!小心了,风刃已现,一切看你的造化了!” 朱秋风的声音自冥冥中传来,司马烈知道 地火焚天已经全面发动,但奇怪的是,自己虽然在幻界之中,但也应该在四圣洞内,此时那千丈熔岩也早已顺着裂疑流入了四圣洞,自己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热意。心中不由得暗暗惊佩,朱秋风当真是当今魔界中杰出的人物。 就在司马烈左思之际,这一片绿色的锐金之界忽起风吼之音,更有无数利刃劈风之间响起。他猛的一凛,聚神观望只见面前的那道大龙卷中无数金芒急射而出,与此同时,那道高不见顶的龙卷风也在一闪之后,化作了无数巨大的黑色旋风向着自己缓缓的卷来! ------------ 第一百零八章 地火焚天 “好厉害的‘千刃万劫,碎心神风’!”司马烈面对着如急雨飞蝗一般攒射而来的万千风刃,心中一凛暗道。 但这司马烈自恃自己已经修成焚心煞,更仗着自己本内有威力无穷的狴貅元丹,虽然十分钦佩朱秋风的绝世修为,但却也并不十分畏惧。 好一个司马烈,面对着三千年前横行天下的恶风居然豪无惧色,他一番表现倒令得操纵锐金幻界的朱秋几也为之暗暗点头,笑着对他的三位师弟道:“看来这赫老妖倒还有些本事,调教的一个如此了得的弟子,好一副硬骨头。” 严行雷在一边点了点头,犹豫道:“大哥,你这千刃万劫的阵法太过霸道,这小子虽然无礼,但还毕竟是我魔门中一个了不起的后起之秀,如果将他折在此地的话,恐怕……” “哎呀,我说三哥,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就算将这小子废 在这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他血袍尊者难道还真敢找上咱们这万人山吗?”西门惊电一脸不在乎的嚷道。 “哎,老四,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三千五百年一次的道魔大劫,五千年一次的人间巨变,这是何等紧要的关头。咱们魔界同源经过两千年前的道魔之战,已是 人才凋零声势大落,如今再对上那南宫雄气势汹汹的十万玄天弟子。嘿嘿……魔界五宗中就算全部联合,也未必能够挡得住再一次合七为一的道门七宗。付师弟自视甚高,但依我看来却也未必能够是那南宫雄的对手。”说话的正是那位千妖百媚的司空飞雨。 “哈哈……”朱秋风的右手一扬止住了正要张口反驳的西门惊电,大笑道:“飞雨、行雷、惊电不要再说了,你们哪!呵呵,数千年的心意相通,你们竟还不能堪破为兄的用意吗?我如何不知此时正是本源同门的用人之意,又何尝想将这司马烈毙于此地,只是嘿……,这年轻人太过狂傲自恃修为,我只是想给他一个苦头吃吃罢了 ,不会当真要了他的性命。毕竟是同根同源,再说这小子能够修到如此境界也算是相当不易,只是我这番做法是让他不要小覤了咱们噬魂宗的四大魔魂,别以为他血煞门就可以在世上为所欲为了。” “可是,”严行雷望了一眼朱秋风轻声道:“大师兄,难道真如你所说,这小子如果万一脱出这锐金幻阵,你真的要随他出洞吗?” 严行雷的这个问题显然也是司空飞雨与西门惊电所关心的事情 ,故此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屏息凝神的看着朱秋风。 “唉!也许真到了咱们出洞的时候 了。三千年了,自从咱们四个人败在闲云那朱鼻子的手下后,便在冷师兄的劝说下,一直躲在这四圣洞内。虽然咱们对外宣称是为了遵守与闲云的誓约,但其中的深意你们不会不知道。” 严行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是啊,三千年前咱们合四人之力仍不是那闲云的对手,被他的万法神轮几乎打得形神俱灭,若非冷师兄及时出手相援,咱们四个人今时今日不知道轮回了多少世了。” 西门惊电的面颊令人不易察觉的抖动了几下,显见得这位气势汹汹的魔电对三千年前那场惊世大战依然是心有余悸。 司空飞雨接着说道:“嘿,依我看,若非那闲云的真元将尽,元神受创,也未必能够听从冷师兄的劝阻放过咱们 四个。” 朱秋风点了点头道:“四妹说的是,当日那一战,闲云恶道仗着那柄威力无穷的万法神轮虽然将我们四人的法宝尽数收去,但凭咱们那只有一成的 四象玄天阵也依然将这老道士 搞了个筋疲力尽,若非他那柄万法神轮的威力,冷师兄又如何能够容得他安然离去。” “哼,那闲云仗着神轮之威,逼我们四人以魔神为誓在大师兄的面前立下誓约,从此离开人世觅地隐居,三千五百年之后方能再现人间。嘿,也真他妈的窝囊!”西门惊电恨恨的啐了一口,愤恨之极的一顿足,呯的一声巨响,尘沙飞扬。 朱秋风轻轻的看了一眼西门惊电,摇了摇头,对这位经过数千载修行依然不能克制自己情绪的老四是颇为不满。 “老四啊,唉,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好歹也是修为数千载的高人了,怎么还像世间的莽夫一般,如此的冲动。当初咱们四人虽然答应觅地隐居,一来是为了自疗伤势,二来也是为了潜修四象玄天大阵,三来是为了避开两千年前的道魔之劫。如今时已三千年矣,当今之世除了那十几个剑宗老鬼之外,还能有谁是我们的对手,更何况为兄近来心思翻涌,气血不稳,想必是最近数年之间便会有惊天动地之巨变。如果为兄猜的不错的话,那便应该是道魔两界故老相传的五千年一次的灭世之劫!这种情况下,咱们又怎能安然的在此地隐居下去呢?” 司空飞雨的眼神流转之间,颇有疑惑:“那为何大哥刚才又拒绝血袍尊者与童破天邀请呢?” “二妹,你哪里知道为兄心中的打算。这小子千里而来,奉上赫、木二人的手书,其意不过是借我四圣之名压制那南宫雄罢了,但如今之世咱们四人谁能知道外面的情况,那闲云恶道是否还在人世,八大道宗究竟还剩下些什么人,这些咱们都不知道。更何况那南宫雄的一身修为,居东来师弟所言,就连他也未必能够抵得住他那柄混沌双龙剪。这些问题都是横在咱们出洞面前的大碍……” 朱秋风的话还没有说完,猛 然间四圣洞内巨雷之声频频响起,那洞内四壁之上的无数蓝色火焰突然暴涨!四人脚 下的石层也发出了一阵阵的微微的颤抖,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极快的在洞内扩散开来。 朱秋风的面色一变,怒道:“不好,好个司马烈,人在幻界之中,仍然能够摧动这地火焚天之法!看来我是低估了他。”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四人脚下的岩层接连不断的发出了一声声沉雷般的响声,本来平整如水的四圣洞内一刹那出现了无数的龟裂缝,这些石缝之中一条条刺眼的岩浆缓缓的流了出来。不但如此,更有一圈 圈 无形的巨力自这石缝之内涌出,力量之强竟边这噬魂四圣也为之色变。 “大哥,速离此地,地火焚天之法已经全面摧动,这自地底强行冲激而上的熔岩之威绝非等闲,咱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严行雷的面色一变一再变,不由得大喝道。 朱秋风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虽然四圣洞内沉雷之声贯耳而来,但他的话还是极清晰的传到了其余三魔的耳中:“看来四圣洞是保不住 了,没想到这小子,嘿嘿,居然还有这等本事,我本意是在地火焚天发作之前,将他困入幻界之中,以隔断他与那八道血妖剑影的联系。却没想到他的修为居然已经到了如此莫测的地步,身在幻界之中依然能够摧动地 火焚天的发作。如此看来,咱们也许真的是到了出洞的时候了,三位师弟,咱们走。” 四个人四道身形在四圣洞内化为四道绿光一闪而没,那团裹着司马烈的先天锐金之气也在洞内消失! 也就在这一瞬间,四圣洞内巨响不断,石壁四周的裂缝猛然间似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瞬间扩大。一道火流如金蛇一般在洞内乱窜,无数的红烟也随着这些熔岩冒了出来。 正在四圣洞外等候的向天下、司马方非、沈三杰、辛七、上官南也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万人山的巨变。本来这万人山顶就罩着一层浓浓的乌云,巨大而威力至巨的电光不住的在五人头顶掠过,而也就在司马烈施出乾坤倒转、地火焚天之术的时候,五个人十双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万人山顶之上那层厚厚的浓浓云突然间旋转起来,速度非常快,只在一眨间的时候就在在万人山顶形成了一个硕大的巨形云漩! 这种情形之诡异,竟连一直安坐于地微闭双目的向天下也控制不住的站起身来看了看司马方非道:“欧阳兄弟究竟在四圣洞内干了什么呢,居然引起这等天象巨变,四位师伯究竟会怎么对待欧阳兄弟呢?” 司马方非也是一脸惊惧的望着向天下,此人虽然是童破天的大弟子,但本身的真元修为比之于向天下与司马烈却是差了一大截。随他一同前来的沈三杰、辛七、上官南也是惊异之极的望着司马方非与向天下,不知道万人山怎么会突然间起了这等变化。 就在五人面面相覤不知所措的时候,万人山的山腹之内一阵隆隆的巨响传来,与此同时整个万人山仿佛罩在了某种奇妙的力量之下。一股沉重的压力自无形处生出,压力之强似辛七之等修为稍差的人物已是一口元血喷出。 司马方非的修为虽然比不上向天下与司马烈,但比之于辛七三人却是强了许多,这股无形压力虽然巨大,但他也能勉强支撑得住,但已是吓得魂飞魄散。 “陈兄,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莫非四位前辈发怒 了,咱们可是远道而来,诚心相邀啊!” 向天下的面色苍白之色一闪而隐,显见得他的心内也紧张之极。 “司马兄莫慌,现在情形不明,咱们也不知道四圣洞在何处,不必如此惊慌,或许……”他的声音还没有说完,万人山顶之上的那片巨形云漩中突然伸出了八道巨大的红光自山顶直贯而下。 向天下虽然不知道那八道红光乃是用来摧动地火焚天之法的血妖剑影,但却也意识到随之而来的必是不可测知的巨变。不由得心下一紧,高喝道:“司马兄,此地不可久留,快躲开。”人随音动,一道绿芒直射空中,向天下已是摧动剑光直射九宵。 司马方非与辛七等人早就有离去之意,一见向天下当先掠起,四人 对视一眼。数声长叱过后,四道火光冲天而起,顶着那无形的沉重压力冲出了万人山。 也就在五个人刚刚离开的时候,地火焚天之法终于全面摧发。海拔数千米的万人山如同被远古的巨神晃动一样,颤了几颤,山腹内传来一声堪比天雷的闷响。自万人山的山顶一道黑烟冒出,紧接着粗可数十米的火柱冲出,那正是司马烈引动的地火,也即是深藏在地层数千米之下的万载熔岩。 谁能想到并非火山的万人山竟然能喷出熔岩来,一时间这方圆百里之内犹如开锅一般,那万人山更如震怒的雷神一样,不住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那源源不断的熔岩在魔门秘法的作用下,带着巨大的力量与极高的温度冲上数千米的高空,远远望去,竟如天地间横贯了一道火柱。 似这等巨变当真是百年罕见,熔岩在空中如烟花般散开,但却一时冷却不得。这下子在万人山附近的生灵可就是遭了大难,温度达万度之高的熔岩所落之处,烟尘不断惨嚎连连。一道道熔岩流如同火蛇一般在万人山上到处流淌,所过之处万物莫阻! “怎么会这样!万人山四圣洞完了,四位师伯如何能使出这等手段呢?欧阳兄危矣。”向天下在数里之外顿住 剑光,望着如同烟花一般的万人山疑惑不解的喃喃的道,直到现在他还以为这万道熔岩乃是噬魂四圣所为。 而司马方非等四个人早已没命般的奔出了数十里外,才顿住 剑光回头望去,只见万人山在不断的巨颤中连绵不断的喷射出一道道粗大的熔岩流,不过是刹那之间整个万人山方圆百里之内如同末日降临一般,到处都是刺眼的熔岩在流动。不断自万人山顶喷出的熔岩映得天空一片通红! 不但这五个人在空中疑惑不解,远在数百里外的朝阳市的地震局也检测到了这来自地底深处的强大震动,不但如此气象局也收到自卫星上传送回的图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场令人匪夷所思的火山喷发。此时,气象局的所有专家们正在激烈的争吵中,谁也不会想到本来不是火山的万人山怎么会突然间喷出了岩浆。不过万人山区域乃是著名的无人区,就算是真的发生了熔岩喷发,也不会造成人员的伤亡。 “哈哈,天高地远,风雨雷电!大哥,三千年了,咱们终于又看到了这花花世界!”西门惊电的声音是如此的高亢。 “是啊,老四,这儿还是老样子,只是可惜了万人山,被这小子给毁了。”严行雷长叹一声道。 朱秋风的身形在空中闪了几闪,沉声道:“好霸道的地火焚天,早就听闻天火宗的四大秘技威力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随着朱秋风的身形在一闪过后飘浮在空中,一团青绿交加的光团也出现在他身侧数丈之外,那正是随他出来的西方锐金幻界! 三个人这一开口说话,远处的向天下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的身形一震,剑光也是一阵晃动,险些自空中坠下来。心思电转之间,他已然确定空中的这四个人就是本宗三千年前隐入四圣洞的四大魔魂恶风、鬼雷、妖雨、魔电! 而随着四大魔魂的身形在空中现出,一股庞大之极的魔门气息自空中扩散开来,四个人的头顶上都各有一道绿色的光柱直冲天空,在空中四道光柱突然相交在半天空中轰然爆响无形而又骇人的强大力量自内向外迅速的扩散开来。这正是四大魔魂在召告天下修者,三千年前名满乾坤的风雨雷电又重临人间! 这充满着杀戮与戾气的魔门力量以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迅速传遍了中华大地的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当今天下无论是道魔两界,过去现在的各派修者都在这一瞬间被那力量中的杀意给冲得一阵心烦意乱。 南宫雄白衣如雪顶着一天的星斗站在南方市西郊的一座十余层的大楼之上,面如止水目如 朗星沉思不已。这股魔意的到来令得南宫雄的眼中紫芒闪了几闪,他的面色变了几下恢复了正常,自言自语道:“四大魔魂终于耐不得寂寞,重现人间了,呵呵,这人世就真得是这么的美妙吗,道魔两界都把入世当作了最大的目标,但你们又哪里知道无上天界的美好!”说到 这儿,南宫雄仰首向天,望着漫天繁星大喝道:“四大魔魂!南宫雄必会给你们一个惊喜,不过,这次你们不会再像三千年前那样幸运了。” 仿佛为了加强南宫雄的语气,混沌双龙剪如两条蛟龙般自背后直冲上天,一团团的紫色雾气向四周扩散开来,那声音如同九宵龙吟一般以极为奥妙的音律向四周散播出去,普通人是万万听不到这句霸气十足的话的。 此时那应劫而生修为连连突破的尚秋声正和莫言相偎相依的坐在南方市西郊一处尚未竣工的高楼上,离这儿三四里外就是尚秋声力降九头虺的十二号工地。四大魔魂示威似的力量如何能瞒得过这位当今天下堪于南宫雄一战的绝代修者,元阳真力受到激发自体内汹涌而出,自尚秋声在道法修为上更进一步之后,这位昔日文静孱弱的农家小伙此时已是战意澎勃,霸气冲天。 “哪里的魔门妖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向天下道门示威,尚秋声在此恭候!”强盛之极的元阳真力将他的声波远远的送了出去,不过他的修为还不像南宫雄那么奥妙不能将这声波以隐密的形式传送出去。这声大喊自然又是引得住 在附近的普通人的一阵大骂,但等到楼下居住的人抬头望见在星光之下那个站在楼顶之上,一身白衣眼中精芒闪动如同天神一般的尚秋声的时候一个个都噤 声不言缩了回去。 尚秋声的元阳真力虽然是世间 最奥妙的本体真元,但苦于他尚不能如南宫雄一般任意的运用,故此他所发出的元阳真力并不能向南宫雄的先天正气一般突破地域的限制直接反应到四大魔魂的面前! ------------ 第一百零九章 四象玄天 火红刺眼的熔岩流仍然源源不断的顺着万人山的山顶向外肆无忌惮的向外喷发着,数百米的高空上形成了一片黑中带红的庞大云团,这片云团牢牢的罩在以万人山为中心的方圆百里左右的地面上空,散发出刺鼻的焦臭味和令人难以难受的高温。 而四大魔魂则是站立在这片庞大云团的上空千米左右,以他们四 个人的修为显然对下方传来的高温毫无感觉。朱秋风、严行雷、司空飞雨、西门惊电四个人八双手臂一齐张开似要拥抱天空一般,三千年未经修剪的长发如同在空中扬起了长长的墨网,这副气势当真有君临天下,万物皆小之感。 向天下、司马方非等五个人带着崇敬而又惧怯的心情望着凌空飘浮的四大魔魂,就连向天下也震惊得忘记了上前参拜本宗的四位长老。 头顶上是漫天的星斗,脚 下是熊熊的烈焰火流,朱秋风的面容绽开了一丝微笑。他贪婪的耸了耸鼻子,深 深的呼吸了一下带有浓烈热感和难以忍受的气味的空气,却显得是那么的享受:“三千年了,咱们又一次看到了这大好乾坤,一天的星辰。闲云老道!你听着,四大魔魂已经不再遵守那个什么狗屁的誓约了,自今日起,天下道门都将在我们四大魔魂的脚下呻吟,当然也包括你的徒子徒孙!哈哈……” 四大魔魂对视一眼,随着朱秋风那浩汤之极的声波,一齐纵声大笑起来。这四个人是何等的修为,不知不觉中在笑声内已经贯注了修习数千载的阴冥气,这声波如同巨浪一般滚滚而出,震动八百里直上九重天! 在这笑声中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重临人间的四大魔魂所震颤,四人身上那强劲之极的庞大魔气以极为惊人的速度澎湃而出。而也在此时南宫雄那无穷无尽的先天正气自东南方向席卷而来,一股令普通人心旷神怡却令魔门中人畏惧十分的道灵之气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着天地间那层层魔氛。 “紫气漫天!好一个南宫雄果真是修成了金仙之境,本体真元也转化成了道门中至高无上的先天正气!”朱秋风望了一眼自东南方向如海浪般涌来的重重紫气,面色突转沉重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当今之世还有这等人物,难道果真是到了天下魔门的大劫吗?” 严行雷也是满面惊色:“是啊大哥,看来付师弟所言不错,玄天宗的南宫雄果真是金仙滞世,没想到我们四大魔魂甫临人间他就向我们展示他的实力。” 朱秋风呵呵大笑:“老三说得不错,南宫雄确实是金仙留世,不过他如此的狂傲当真是不把我们魔门中人放在眼中了!嗯,不错!这小子倒是的确值得我们四个人出山一会。” 也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先天正气如浪潮般扑到四人的近前,四周的空气仿佛也转化成了那威力无穷的先天正气。沉重之极的压力自四面八方向着四大魔魂狂涌而来,一方面是金仙境界旷古凌今的玄天金仙,一方是修行数千载名满天下的绝代魔君,五个人尚未见面就以这种方式互展威力。 “三位师弟,即然南宫雄有意伸量一下我们,咱们也就别客气了。布阵!别让天下道宗小覤了咱们!” “是!大哥”“没错,就让这小子尝尝咱们的四象玄天大阵是何等的威力!”“格格……,这三千年来,咱们的四象玄天大阵本为闲云那牛鼻子所炼,却没想到先让这南宫雄尝了鲜!” 朱秋风的身形一转一股绿雾自身上散发而出,他的长发舞动在高空那劲急的狂风中如鱼网般展开,他的双手环抱胸前头顶上那道绿幽幽的光柱也突然散开如一柄大伞一般罩在头上。 “朱雀临世,四象合一!”朱秋风那冷森的语气在空中蓦然荡开,背后一道蓝色的火光闪过,无数火鸦自那蓝 光中奔出! 司空飞雨、西门惊电、严行雷一见朱秋风摧动了四象玄天阵,也各展神通,默运玄功配合着大师兄那朱雀之灵展开了苦修三千余载的四象玄天大阵! “白虎噬神!”“青龙聚水!”“玄武元气!”三个人三声法咒回荡 在这茫茫天下!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自朱秋风头顶上那道光柱上发出,汇合了自其余三大魔魂身上发出的强大气劲,直冲上天。 刹那之间,在四大魔魂的头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灰色云团!这云团之中无数阴电魔雷不住的滚过,更挟裹 着无数怨灵的哭 嚎之声迅速的扩散开来! 这灰色云团与那自东方漫延而来的先天正气以迅捷无伦的速度撞击在一起,轰然爆响中,一道灰红色的闪电自天幕刺过。 四象玄天大阵乃是这四大魔魂取上古四大灵兽之名,以东西南北四方元气为本体炼制的强大阵法。内合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大上古灵兽之力,外按八门之法聚合天地灵气,更携地、水、风、火佛门四大之元气,威力端的是骇人之极。虽说此阵为魔门中人所炼,却实是集合了魔道佛三界的秘法之大成,不愧为旷古凌今的绝杀之阵。 也就在四象玄天阵中的力量与先天正气撞一起的一瞬间,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宫雄的身形一震,一道红线自嘴角溢出,他的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紫连续数次方才恢复正常。 “好强劲的力量,不愧是魔门四圣,啸傲天地间的四大魔魂,就算血袍尊者与上官灭天这两大魔君的联手之力也差之甚远!” 南宫雄的眼中两道紫电如长虹般在空中横过,背后两道紫气已是氤氲而出,正是那无坚莫摧的混沌双龙剪! 白衣飘飘的南宫雄头顶着万点星光,背后是两条蛟龙似的道门奇宝,无数紫色的闪电自虚空中莫名生出交集在混沌双龙剪之上。那正是南宫雄以道门无上手段,操纵着混沌双龙剪源源不断的吸取着天外元气!看来与四大魔魂的第一次交手就受了重挫的南宫雄心火已动! 南宫雄固然在四象玄天大阵之下吃了不大 不小的亏,但操纵四象玄天阵的四大魔魂也是相当的不好受,虽然以四象之力震回了先天正气,但那毕竟是道门中最奇异的本体真元,更是当代金仙摧发,以朱秋风为首的四大魔魂也是不由得身形晃了一晃,一个个只觉得是眼前金星乱闪,脑中涨裂如鼓。 朱秋风长吸了一口气骇然道:“好一个南宫雄,好一个先天正气,居然能够硬抗四象大阵中的四灵之力。看来此人当真是我魔门中的第一大敌!” 也就在南宫雄蓄势 待发,准备以吸取了天外灵气的混沌双龙剪对千里之外的四大魔魂发出雷霆一击的时候。那被困在裂 天九斩之下的付东流、血袍尊者、童破天、以及血煞五妖等人,此时也已经到了生死悠关的紧要关头。 付东流这位不可一世的噬魂宗主,自号邪尊的绝代魔君在神火炼妖的妙用之下,已是被九火攒聚之威炼去了大半的护身真元,就连他那杆隐天枪此刻竟也如炼红的铁条一般熠熠生光,灼热难当!血袍尊者与童破天比付东流更为难堪,两个都是披头散发,体外的衣物已经是到处有火焰闪动,护体的真元光幕已经荡然无存!只是两个人也算是一派宗主,单凭着两件护身奇宝,寻魂杖与聚魂七刃方能勉强挡得住九火之威! “付兄,赫兄 ,你们在哪儿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熬到这裂天九斩的九次变幻啊!”童破天的一张俊面此刻被那熊熊大火给映得是通红通红的,聚魂七刃上的黑气也是渐渐淡去!这位阴损狠辣的天火宗主此刻已是六神无主,心急如焚!眼看着再过一时三刻自己就要在这九火炼形的幻阵之中形神俱灭,不由得语气中有了种绝望而无助的意味!其实若非这位天火宗主自小就修习七火炼心之法,以他的修为早就在这神火炼魔之下化为劫灰了。 但放眼望去,天地之间一片火云烟海,哪里还能看得到一丝人影。童破天的语声如同水银泄地一般,了然无踪。 也就在童破天束手无策,体内真元将竭几乎无力维持聚魂七刃之时,在这一片焰光之中,猛然间一声巨雷响过。一点血光自火海之中闪了一闪,在这九转幻境之中竟凭空生出了一朵血云,在这血云之中粗大的血雨自空中急降而下,只在片刻之间竟形成了一道血水似的瀑布悬垂在天地之间! 这异象正是那位血煞门主血袍尊者眼见得形势紧急,再也顾不得保存体力,施出了血煞秘法‘聚血河!”。此法乃是血煞门五大秘技之首,最是阴狠无比,以施法者的一点元血为基,魔门秘咒为辅。强行打开地府血池,以本体真元为动力强行突破空间之障,将血池中的无数怨灵的污血倒灌于世,威力之强几可令千里之内万物皆伤! 本来困在九转幻境之中的这三大宗主,个个心怀鬼胎,虽然面对着强大之极的裂天九斩之力,也都不敢尽出全力,惟恐被他人趁机暗算!其实若非如此,以灵云道长的道法修为如何能够一下子将三大魔君尽数困在幻境之中呢? 也就在血袍尊者的聚血河现出之际,这九火攒聚之威被那血池污血所染,威力减去了不少,天地之间的那一片骇人的火光渐渐弱了下来。本来裂天九斩所形成的九转幻境已成大道归一、万法归宗之势,断无可能被他人强行冲破。但这聚血河委实是血袍尊者的平生绝学,地府阴灵所聚的血池对于诸火的克压之性并不亚于天界中的天河圣水。 付东流一见这血袍尊者全力施出聚血河,面色一热,也知此时正是破去这九转幻界的绝佳时机!故此,这 付东长啸一声,朗声喝道:“乾坤倒转!聚气成霜!”法咒诵完,付东流的胸口一阵起伏,面色上一道吓人的血光闪过,一张嘴一口黑血射出。这口黑血刚一出口,就迅速化成一团黑色的雾气,而四周的温度也急速的下降起来,处于付东流周围 的万丈火焰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克制。这就是噬魂宗的血霜魔雾,以本身精血所化,虽然威力奇大,但却最为损耗元气! 若非这付东流眼见得此时由于血池的压制,九火之威已经渐弱,他也断不可能施出如此损耗元气的法诀! 黑色雾气只在一瞬间就迅速的扩张开来,与血池之血水乳交融般汇合在一起。本来由于九火攒聚所引起的熔金化石之高温,此刻竟直线下降,不但如此,那黑色雾气中更有无数血色的飞花飘散! 血袍尊者面色苍白,手柱着寻魂杖已是摇摇欲坠,本来血袍尊者昔日与上官灭天大战南宫雄所受的创伤尚未痊愈。此刻更由于连续摧发真元,再加上这聚血河之法就算他是修行数千载的绝代妖人也有些抵受不住。 而那位天火宗主童破天更惨,在九火甫消的那一刹那他几乎要软倒 于地,那柄黑气遍体的聚魂七刃,此刻也有气无力的飘浮在他的头顶。 付东流在三大魔君中的修为算是最高的一个,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自四大魔魂手中接过掌教之位。此刻他虽然也是真元耗损大半,但毕竟未伤筋骨,只在这满眼的火光尽消。他的目光就四处乱闪,找寻那根由灵云道长剑灵合一所化的九转之源,九龙观阳顶! 但却是放眼一片青色,虽然火气尽消,但哪里能看得到那根九龙观阳顶呢!付东流、血袍尊者、童破天三个人六道眼光对了一下,每个人都带着一脸沮丧之色。虽然挡过了第三斩神火炼魔,但却依然不能击破这九转幻界,而血煞五妖此刻却早已绵 软如泥般倒在地上,显见得真元已尽元神受创。只要第四斩轮转开来,这五个人必是首当其冲的化为飞灰! 而付东流也没有想到现在的灵云道长竟能将这裂天九斩的威力发挥到如此地步,两千 年前他虽然在裂天九斩下吃过大亏,但却也能够在最后一刻突然遁走,躲过了灵心九转,剑破万魔之势!而这一刻,付东流却再也没有了昔日的信心,大道归一、万法归宗之势绝非他此刻的修为能够击破的,除非修罗魔界的魔神之力方能如此。 想到此处,付东流不由得暗自懊恼,若非自己心怀鬼胎,一意要损去赫、木二人的修为。 在九转幻境尚未形成之前,就全力出手,如何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付兄,赫兄,如今这九火之势虽然化去,但咱们却又如何脱身呢?”童破天的身形摇晃着走到二人的面前,无精打采的问道。 血袍尊者苦笑着看了一眼童破天,却见他哪还有一派掌教的样子,满脸灰黑,眼光散乱气喘不已,显见得疲累之极。 付东流却强自定神道:“木兄弟不必紧张,这神火炼形也不过如此,只要咱们熬到了灵心九转的那一刹那,以我和赫兄的联手之力必能摧破这坚阵,将灵云那牛鼻子的元神击破!” 童破天望着付东流摇了摇头,颓然道:“但愿如此罢,可是兄弟已经真元将竭,恐无力应对灵云这第五斩‘千风万刃,罡风摧魔’之势了。” “木兄,亏你还是一派掌教天火宗主,如何能说得出这等话来,不管怎么样魔门五宗中三宗宗主均已在此,虽然这裂天九斩极为霸道。我却不信,他灵云能将吾等三人一举击杀。”付东流不悦的摇了摇头,厉声喝道。 童破天又一次摇了摇头,但却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盘膝而坐,调养真元。 此刻天地间这一片茫茫青色瞬间数变,片刻之后天地之间已是漆黑一片,灵云的声音自极远处 传来:“付东流、血袍尊者、童破天,嘿嘿,三大魔门宗主没想到今日在我天心剑宗的裂天九斩之下丧身,却也算是我这门下三百弟子为天下苍身死得其所罢!” “千风万刃,罡风摧魔!”语气一变,厉烈之极的声音令得正在调息的童破天猛的一下跳了起来。 却在这法咒过后,天地间突然一片寂静,只有一阵阵的轻微的气流掠过三人的躯体,真如春风拂面一般令人惬意。但三大魔君对望一眼,却都是充满了惊容,这阵阵轻风正是那千风万刃、罡风摧魔的前奏!这个念头刚一转过,风云突变,刚才还如拂面春风一般的风势猛然间加大,如鬼哭神嚎一般的风声令得这三大魔君也是心中悸然。 在这猛烈之极的风势中,还有无数的利刃裹夹而至,这些利刃却正是九转幻境中的西方锐金元气所化,威力端的不凡! ------------ 第一百一十章 恶斗连番 “呜!……”一阵阵摄人心魄的风声在天地间响起,黑不见光的空间里无数利刃夹裹着劲急的‘咻咻……’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向着攻击的中心席卷而来! 这就是裂天九斩的第四斩“千风万刃,罡风摧魔”,那几乎可以将一切东西撕碎的狂风是九转幻境中的先天灵气所幻化而成的破魔神风,万千锋刃则是由西方锐金元气所化成的斩魔刀!好奇妙的天心秘法,罡风乍起的那一瞬间,血煞五妖已是真元尽竭无力抵挡。数声长长的惨呼在乌黑的风中响起,斩魔刀过处五妖已化为一片碎肉,五道元神也被破魔风给摧毁。 付东流、血袍尊者、童破天也在这千风万刃之下闹了一个手忙脚乱,虽说以三人的修为尚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损去肉身。但经过了三大阵法的摧残,此时这三大魔君已是真元折去大半,而其中最弱的童破天此刻则只能勉强运用聚魂七刃护住自身罢了,即便如此由于真元力的严重不足,聚魂七刃所发的黑气也并不能将他保护完全。哧哧的数百声轻响过后,那童破天裸露在外的肉身已是被斩魔刀划出了数百道密密的伤口,这还是童破天修为极高否则的话早被千风万刃给切成一天的碎肉了。 “付兄,得赶快想个办法啊,这等猛烈的形势恐怕咱们等不到灵心九转的那一刻了。”血袍尊者一边摧动寻魂杖与千风万刃相抗,一边在暗中大喊道,那尖利的声音冲破了强劲的风声落在了付东流的耳中。 付东流此刻也是心急如焚,悔不当初,他没想到经过两千年的苦修。裂天九斩在灵云道长的手中竟能产生这么强大的威力,这实在是这魔君所始料未及的事情。 付东流心中也是十分明了,这神阵九转的威力越来越大,以当前的形势而论。就算能够等到九心九转的那一丝空隙,三个人也未必能有充足的真元力去击破这九转幻境! “诸位弟子,为师的在这儿给你们报仇了。”灵云道长的声音如利剑般突破这层层的黑暗传到了三大魔君的耳朵里。他的真元力是如此的充沛竟似这三转阵法没有损耗他的真元一般,令得付东流、血袍尊者二人心中是寒意骤起。 这三人如何知道,灵云道长以极大决心自裂肉身所施出的这裂天九斩,实在是天地间第一等的奇阵妙法。他以剑灵合一之势逆运真元,以天心宗 的万法诀为助力形成了大道归一、万法归宗之势,那根九龙观阳顶此刻则如同蛟龙吸水一般源源不断的自空无中吸取着庞大的天地元气,以天地元气为根本来运转这九转幻境。可以说此刻的裂天九斩,比之于昔日付东流所遇到的裂天九斩威力强了何止十倍以上! 如今之势除非灵云道长撤去大阵遁去幻境,否则的话这三大魔君绝无可能在幻境中脱出,也无法击破这九转之势。 黄山千秋峰这方圆二百里内此刻已是一片七彩光华乱闪,天空中更有无数的紫色长电掠过,一道威力绝大的青色光幕凭空生出强行隔断了千秋峰与外界的所有通道。在这七色光华中正在是行殊死搏斗的双方谁也没有想到这种情形给人间带来多大的震憾,而正在这光幕之外正有无数的人流源源而来,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天神下界降下奇迹。 不过赶来瞻仰神迹的无数人流中自然也有着当今政府所安排下的特种人员,令人奇怪的此刻一向插手各种神奇事件的国安局特调组却毫无动静。现在试图接近这阵法边缘的乃是隶属于军委特勤科第七组的特种侦察兵,实际上现在的中国内陆并非只有国安局特调组才掌握了具有异种身手的人群,能够吸纳并使用这些奇人的还有军委特勤科的特种行动司和公安部的一个叫作2016的特别部门(此部门主要是配合公安机构调查或侦破各种诡异的案件)。 而此刻自四面八方就近飞速赶来的正是军委特勤科特别行动司的第七组成员,这也是噬魂宗插手特勤科之后专门为这个机构所训练的特种人员,当然其中也安插了不少本宗的嫡系弟子。 望着眼前那一道撑观阳顶地的巨大光幕,第七组的组长安国的眼神显得很特别,第七行动组的三十余个成员之中中有十几个不是噬魂宗的嫡系弟子。安国正是其中之一,他虽然是由噬魂宗特训出来的人,但却对于噬魂宗中弟子的行事法则颇为不满,只是碍于噬魂宗在军委的特别地位才一直隐忍不发。 “东阳,你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也不知道最近怎么这么多事儿,是不是那些隐居在深山大泽之中的各位剑仙大哥们终于耐不住空谷之寂重出江湖啊!” 何东阳也是近两年才加入的第七行动组,他也不是噬魂宗的弟子,不过两个人在现在的特别行动司中算得上是头脑比较灵活的。对于最近一连串的天地巨变,深山异象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得到事情的不平凡。而且从噬魂宗弟子的日常交谈中,他们也略微的知道了些关于道魔之争、异宝问世的点滴,不过他们可没有想到每日培训他们的那位紫狼教官却正是噬魂宗的八大游魂之一,如假包换的魔门弟子。 “嘿嘿,安组长这还用说嘛,肯定和咱们这些同事们经常念叨的道魔两界的大佬们出山有关哪!”说到这里何东阳俯首看了看周围跪满一地的愚夫愚妇,再望了望遍地香炉中那枭枭的青烟笑了笑道:“唉,安组长你看看这些人,真是令人好笑!” 安国的眼神变得郑重起来,他摇了摇手道:“这也怪不得他们,想当初咱们初次训练的时候,谁能想到这世间竟当真有剑仙之类的存在。即有剑仙又如何不能有天界诸神呢?” 何东阳点了点头收起了挪鄃的表情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本体真元居然有种种不可思议之神力,也根本没有想到咱们两个居然也能有踏剑腾空,傲视苍穹的一天!” “安组长!咱们行动吧,破开这层壁障冲进去看看是哪一宗的人马如此的大胆,竟然在此地搞出这么大的声势来,显然与修行界素不挠民的法则有违!”说话的正是安插在第七组的噬魂宗弟子马方,他身后稀稀落落的跟着十几个人,显然都是一宗弟子。 安国若有所思的望着渐渐走近的这十几个人,笑道:“马方啊,你是正宗的修行子弟,依你看能够施出这种极大威力的屏障的应该是哪一宗的人马呢?” 马方的头向上仰了一仰,嘴角一撇道:“我管他是哪一宗的人马,凡是遇到我妖……啊,那个明天宗的弟子,世间修行各派哪个不是望风而逃的。就算数月前接过特调组的玄天宗的那位南宫奇人不是也被咱们师尊给轻易的降服了。” 自从南宫雄的势力在国安局被噬魂宗大幅削弱后,这些实为噬魂宗诈称明天宗的人一个个尾巴翅得比天还高,自以为已经是当今第一大派执掌修行界牛耳的天下第一宗了。 安国嘿嘿的笑了笑,:“即然如此,还望马师兄大施神威破去这道屏障,也让咱们这些弟兄开开眼界如何?” 不知怎的安国每次遇到噬魂宗的弟子都会觉得一股压抑不住的厌恶之感,他虽然修习的是噬魂宗的阴冥气,但不知如何他的真元力所施出的时候威力与形式竟与阴冥气有根本上的区别。 “哈哈,安组长,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也让天下修真界看一看咱们明天宗的强大力量!” 马方仰首大笑,而一旁边正在诚心叩拜的所有人都在以极为厌恶的看着这十几个一点也没有诚心,反而不断的大喝大叫的一干人,也不知道这些身穿统一黑色服装的人是什么来头,也不敢妄自插话。 “剑来!”马方昂首向天,右手虚空而握,这副形象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威风凛凛。眼看着他的手中绿芒一闪,噬魂宗的自炼飞剑便要显形而出。 “慢着!”安国喝了一声道:“马师兄,当着这么些群众的面,似乎咱们不应该如此大张旗鼓的亮出飞剑吧。” 马方摇了摇头,不屑的笑道:“安组长,这么大的场面他们都看到了,还在乎一柄飞剑吗?” 安国怔了怔,也觉得马方此人说得倒也在理,毕竟这方圆数百里的奇异闪光还有面前这道威力绝大的屏障已经让这些人跪拜不已了,就算自己这一行人再做得怎么惊人也不至于引起什么大不了的轰动。 一道绿电在马方的手中亮过,一柄长可三尺的绿如秋水般的长剑闪着一阵阵的阴寒气息出现在马方的手中。看到这样奇异的景象,他们身边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引起了一阵骚动。 而随着这柄绿色飞剑的出现,马方的阴冥气源源不断的摧发出来,无形的阴寒气息在马方的身体周围 不断的向外扩散。那可是噬魂宗的独门真元,强烈之极的阴厉之气又岂是这些普通人所能够抵挡得,于是则才还在诚心叩拜神迹的百妖不由得纷纷向外闪开,以躲避那似乎无处不在砭肤如针的阴寒之气。 “去!”马方的真元力提聚到最大,右手一放一道绿虹自空中横过,击刺在那道青色的巨大的光幕上。 安国与何东阳一行人屏息 凝神望着这一击,只见剑幕相交,闪出一溜紫色的光芒。扑的一声闷响,那柄飞剑倒激而回,但又迅速的被青幕吸了过去,一声轻雷过后,飞剑已化为碎片! 那马方也如重锤相击一般,身形一晃,一口黑血喷出,软倒在地。 安国惊了一惊,暗道:“好厉害的反震 力,错非刚才我与东阳没有冒然出手,不然的话此刻软倒在地上就是我们俩个了。” 那何东阳也是吐了一下舌头,显然也在后怕不已。 “马师兄,你怎么样!”“马师兄……”……跟随马方而来的噬魂宗弟子,自然是一阵嘈杂。七手八脚的跑了过去,将马方扶去,并喂他服下噬魂宗的固元灵丹。 半晌,马方才醒了过来,面色已是苍白之极毫无血色。他摆了摆手:“各位师弟,速召本派高手前来破开此障,刚才我以飞剑击刺之时,发现这青幕后有着极为强烈的本门真力,想必是本派的哪位高手被锁在了这阵法之内。” 安国与何东阳对视了一眼,谁也想不到这马方的飞剑一击,竟然搞出了一个被困的修行高手来。而且看这样子,这高手还可能是马方的同门,想到这儿安国的心中一震,为了困住一个人竟然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来,可见马方的这位同门绝非是一般人可比。 但任他们想破头也想不出,被困在这七色光华之内的不但是马方的同门,而且还是马方的师祖噬魂宗主 邪尊付东流。不但如此这里面还困着血袍尊者、童破天这两个盖代魔君。马方虽然以一己之力无法破开九转幻界所形成的灵力屏障,但却能够感觉得到这灵力之中隐有本门的阴冥气在与之相抗 。故此这马方才有了这想法。 “是,师兄!”噬魂众弟子应了一声,十余人以手相连合力施出了噬魂宗的召唤同门之法‘归心诀’,一道碧莹莹的绿色光柱冲天而起,在这光华乱闪的空中是那么的醒目。 “浩 然正气,剪破万魔!”刚刚吃了四象玄天阵一个大亏的南宫雄,心火大起,眼看着空中的紫色闪电被混沌双龙剪吸收了大半,右手一扬摧动金剪之力,只见天幕下两道粗大的紫色光虹蜿延而过,瞬间消失。 而远在数千里外,正在震 惊的四大魔魂也在准备以四象之力再次给南宫雄一个迎头痛击。四人头顶上那道硕大的云团在不住的旋转着,无数细小的灰色光芒自漩涡中心不断的发出,这正是四象玄天大阵在聚合天地的阴厉之气。 而一边的向天下、司马方非等五个早就呆住了,他们何曾见过这等强者之间的正面硬撼。尤其是那四象玄天大阵刚一施出的那一刹那,那股极强的吸力几乎将五个人卷在阵中,而此时由于四大魔魂正在全力对抗南宫雄,那朱秋风所施的碎心神风自然也威力大减,被困在其中的司马烈自然是拼力运动血妖剑相抗。此消彼长之下,一声轻雷响过,司马烈衣衫烂缕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眼中两道半黄半红的目光扫过,司马烈也不禁怔了 一怔,虽然看情况自己已是身在洞外。但此刻头顶上的魔门四圣不知道施出了什么阵法,一股古怪而巨大的吸力自四大魔魂头顶上的漩涡 中发出,更有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着自己,而身边的向天下、司马方非等五人的脸上惊色毕露,一个个也是满头大汗的在与那巨力相抗。 “看来这就是四象玄天大阵了,果然不凡,如果在洞内这四人施出此阵的话,恐怕我司马烈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也许他们四人联手或许能够击破南宫雄吧!”一念至此,司马烈默默的点了点头。 蓦然间,自东方一道紫色色电光掠过,无边的紫气番涌而来。两道如龙状的长虹在空中一闪而过,天地之间一刹那尽是元阳正气! “混沌双龙剪!”司马烈惊呼了一声,他曾经与金剪正面对抗过一回,知道这柄上古异宝的厉害,以他如今的修为在剪下也是落个大败而逃。此刻再见金剪,仍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意!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魔神之手 “哦,”朱秋风惊咦了一声,他虽然见这两道紫色长龙似的劲气翻卷而来,但却也不知那便是南宫雄称霸天下,独尊道门的混沌双龙剪! “好个混沌双龙剪,果然是气势不凡,不愧为道门中数千年来名扬在外的太上三宝之一,单只看这股压力就可以断定这金剪之上必定附有常人难测的威力!”那位一向稳重的严行雷一双眼神略有惊惶之意。 朱秋风微一颔首,笑道:“是它,果然是五千年来一直存在于修行界传说之中的混沌双龙剪。果真威力不凡,当真比那闲云恶道那柄万法神轮的威力要强上数倍之多!看来我们要小心应付了,这可是太上三宝之一,道门中至高无上的法器,也不知道咱们的四象玄天阵能不能对付得了这庞然而至的浩然罡气!” 那混沌双龙剪的来势是何等之快,这两个人的话音未落的时候,那无边无际的紫气之中。混沌双龙剪幻化而来的两条龙形长虹在数十里之外微一交尾,一声轻雷响过,剪破万魔之势已现!紫气氤氲之中此刻竟然有些许的金虹透出,无形而强大的绝强压力凭空生出,向着在场的十余人席卷而来。 “哈哈,好一个先天正气,金剪未至已用元阳罡气封了我们的九窍,使我们不得元神脱体。果然不愧为是咱们魔门中人人畏惧的道门奇宝,南宫雄!果然是好修为,好气魄,竟然想在一击之下尽数诛去我们这四大魔尊!” 那南宫雄也是被四象玄天大阵的反震之力所伤之后大起心火,竟然不惜耗损真元,强行运用先天正气将混沌双龙剪所吸的天地元气尽数化为最具威力的天地之精,日月之源的元阳罡气!如此一来混沌双龙剪 的威力何止增强了三倍以上,那两条龙啸在数十里外交尾之后,无数紫色雷光破空生出向着这十余人轰击而来,而在这紫色雷火之后则是金剪的实体交剪而来! “哇 !哇 !……”数声惨呼 过后,向天下、司马方非、辛七等人纷纷口喷元血,显见得受不了那股凭空生出的元阳罡气之威。在这些后辈之中也只有司马烈仗着高人一等的真元修为以血妖剑光护体安然无恙,但也是面色涨得通红,显见得也是十分吃力。 一直没有说话的西门惊电怒哼一声道:“大哥,这南宫雄也太狂了些吧,自以为仗着混沌双龙剪的力量就能够将我们四大魔魂尽数诛去吗!” 朱秋风那一头长发在强风中扑簌簌飘散开来,他昂首向天仿佛体外那无尽而来的万钧之力如一羽之力相仿,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道:“老四,他南宫雄打得如此的如意算盘,咱们四大魔魂也不能太让这位如今的玄天宗主失望了。” “格格……”飘然秀发中,那位容貌 如花的司空飞雨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修行数千年的老怪物,长袖在空中展开,纤腰轻扭远远的望去竟如在佛祖面前翩然起舞的神女飞红云般。只是那阵阵笑声中充满了说不尽的撩人心魄的味道:“大哥,即然如此,何不将留给闲云那牛鼻子的杀着让南宫雄见识一下。” 眼见得那混沌双龙剪越来越近,元阳罡气的威力也越来越强,那股可以将万物碾碎的绝强压力此刻就连那位血煞门的骄子司马烈也觉得是应付为难。血妖剑光由于受到元阳罡气的克制,此刻那一圈圈的血光正在不断的向内收缩,而向天下等人虽然各仗本命法器护体,但在这源源而至的元阳罡气之下却显得是力量太过单薄了,只在这片刻之间,这数人又喷了几口元血,看来此役过后,这几个人最起码要损失三百年以上的真元力。 而这个时候司马烈对于四大魔魂的修为却是佩服之极, 同时也对南宫雄的修为重新评估了一下。一边拼力抵抗着四周不断压来的万钧之力,一边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四大魔魂不愧 是在三千年前名动修行界,令道门中闻之丧胆的绝代魔头,在如此强劲的元阳之力之下,四人个竟依然显得游刃有余。”想到这儿,司马烈不由得暗自打了个寒噤,不由得想到当初自混沌双龙剪之下抢出血袍尊者的一幕来,如果当初南宫雄要是将金剪之力发挥到如此地步,以他初修未成的焚心煞与天火秘法是断然不可能自重重封锁的元阳罡气之下逃出生天的。 一声厉烈之极的声音打破了司马烈的沉思:“四灵现世,魔神旋天!” 这一声如 九天钟鸣一般浩浩荡荡的传出百里之外,紧跟着是司空飞雨、严行雷、西门惊电的声音:“青龙玄武,气吞天下!”“朱雀白虎,魔动九宵!”“四魔合一,只手翻天!” 这四句法咒甫一念完,四大魔魂的头顶之上都有一道白色光芒冲天而起,一声轻雷过后四道白光突然交汇在一起,半天空中爆开一声巨响,那声波之强竟连向天下这等修为的人也被声波摧伤了元神,险些又喷出元血来。 无尽的白光如一道巨形的大伞一般将十余名魔门高手罩在其中,正在此时那两道紫气以极快的速度交剪而来,这也正是混沌双龙剪威力发挥最大的时候! 向天下、司马方非、辛七等人在这等惊人压力的摧迫下,神智被摧几为入定之态,根本连眨眼的力量都无法使出,也只有那司马烈仗 着异曾狴貅的元丹之力,尚能保持神智的清醒。 那道白色的大伞之中突然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随着那手掌的伸出,朱秋风的声音浩然而起:“魔神之手,破!” 破字出口所带出的浩然之力终于令得司马烈也禁 受不住,身形在血妖剑光中一晃,一线血丝自嘴角溢出。 那巨大的魔神之手遍体缭绕着无数白芒,如擎天之剑一般将两条龙啸挡在白色光幕之外! 这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落在司马烈的眼中,这位魔门之中首屈一的后起之秀几乎不可相信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号称太上三宝之一的混沌双龙剪人人皆知拥有无坚不摧的巨大威力。却在四大魔魂的联手之下被阻在数里之外,远远望去,只见半天空中一只巨大的白色巨手如利剑般划破长空,而它的对面则是两条不住 扭动的紫色巨龙,无数的紫色雷火与闪电如雨点般击打在那白色巨手之上,却如雨入大海般悄无声息。 也就在那白色魔手阻击混沌双龙剪的那一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宫雄那孤峭的身形犹如受到重锤相击一般猛的一阵晃动,一道血线挂于唇边。本来犹如冠玉一般的脸色刹那之间变得犹如黄纸一般难看,身周那不住翻 涌滚动的紫色氤氲也是一阵的翻卷。 “好厉害的四大魔魂,这是什么力量,竟可以抵受得住这太上三宝之一的混沌双龙剪。”南宫雄昂首向天喃喃自语道:“当今天下竟还有人能够强行封挡金剪的全力一击,这简直有些不可想象,挟 带先天正气与元阳罡气的金剪当真拥有翻天覆地的威力,饶 是如此,这反震之力竟还令我的先天正气有些抵受不住!” 南宫雄那一双紫幽的眸子直望向长空深处,似乎要从这漫天星斗之下找出答案来。其实四大魔魂合力联手以四象玄天大阵中的魔神之手一式虽然强行挡住了混沌双龙剪,但这四个人其实也并不好受,混沌双龙剪岂是普通法器可比,那可是昔日太道祖降魔除妖的无上异宝。其中所挟 带的强大道门元气如何能等闲视之,更何况摧动这金剪的乃是金仙修为的南宫雄!魔神之手固然挡住了混沌双龙剪的交剪之力,但那源源不断冲击而来的元阳罡气却也令得四大魔魂心血激荡,真元力不住的翻卷来回,十分的难受。 身在白光之内的四大魔魂骇然对视一眼,严行雷禁不住惊道:“大哥,好厉害的混沌双龙剪,好霸道的南宫雄,竟可以一己之力与魔神之手对抗!” “哼!”朱秋风的双眼之中煞芒闪动,冷然道:“怪不得如今的玄天宗气势如此高涨,也怪不得今日的七大道宗竟可以让玄天宗这一宗之力独霸道门,以我看来,这南宫雄的真元力竟不下于昔日的闲云道长。” “大哥,那还等什么,这样的人如果不除去的话,别说我魔门要进入世为尊了,就算能够保得住如今的栖身之地都已经不容易了。”西门惊电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响了起来。 司空飞雨也是格格一笑道:“对啊,大哥,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南宫雄自恃修为,以无上金剪千里奔袭而来,如此长的距离恐怕也只有混沌双龙剪这等法宝才可以与摧动者心意相通。但却毕竟要消耗摧动者的极大真元,如今这金剪已为魔神之手中的四灵之力所缚,这可是天赐良机啊,就算不能就 此诛去南宫雄,最少也要将他这柄称霸天下的混沌双龙剪留下。” “着啊,大哥,二姐所言不差,依行雷看来,这南宫雄之所以兴起独霸道门,甚于于要独尊修行界,恐怕与这柄混沌双龙剪的助力与相当大的关联。” 西门惊电的面色有些发青,毕竟他可是四大魔魂之中修为最弱的一个,面对着金剪中那如明月堂海雨一般冲击而来的元阳罡气,虽然仗着魔神之手中的四灵之力相抗,但这位昔日的电魔也觉得有些吃力。他的声音有些紧张,但也有种说不出的狂妄意味:“对啊,大哥,三师兄说得不错,如果今日 我们能够留下这柄金剪,不单可以剪去南宫雄一臂,更可以重创这位不可一世的滞世金仙,凭着玄天大阵的威力,惊电以为当可以魔神之怒留下这柄罕世异宝。” 朱秋风一边不住的摧动四象阵法与金剪相抗,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嘿嘿,你们哪里知道,这混沌双龙剪即可以名列太上三宝之一,更被我魔门中人视为不可相抗的奇门异宝,其中自有无上妙用,如今这南宫雄以金仙修为挟带威力无穷的先天正气摧动此宝,这等威力放眼天下若非咱们的四象玄天大阵可以将天地元气转化成为四灵之力,呵呵……”说到这儿朱秋风笑了笑接着道:“恐怕再没有第二种方法可以与这柄金剪如此正面相撼,不过你们所说的毕竟也有些道理,我也认为如果没有这柄混沌双龙剪的话,南宫雄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大的威势,他玄天宗如今已经 是得罪了天下道宗,如果南宫雄落势的话,嘿嘿,我想不用我道中人出手,道门六宗会将玄天宗拆个七零八落的。” 说到这里朱秋风的眼神中射出两道绿虹,整个人的气势猛然一变,声音猛然间拔高:“好吧,就让他南宫雄尝一尝咱们的魔神震怒、万物皆伤的四象阵法!哈哈,这可是为了与闲云道长的万法神轮相抗所专门研制出的阵法,相信能够给南宫雄一个永远的记忆!” “魔神之怒,力可抗天!”悠长而又充满威势的话声在空中朗朗回荡,似有无穷威力般的声波向四周扩散开来,一时之间就连那力可移山倒海的元阳罡气也仿佛感受到了这令人吃惊的力量,向后退却了一些。 而此时司马烈、向天下、司马方非一干人早在这无所不至的元阳罡气下被压迫得叫苦不迭了,若非这七个人剑光相连,更仗 着司马烈的相助,恐怕早就被元阳罡气消蚀得形神大损了!此刻方能稍微的喘了一口气,人人心中对四大魔魂的修为都是赞叹不已,这些人何曾见过这等惊心动魄的斗法,何曾见过这等气势的魔门高手! 而也就在这四大魔魂准备逆转四灵兽之力,将阵法从魔神之手向魔神之怒转换的时候,在这漫天星斗的深处不知几万米的高空淡淡的雾气将强风的吹拂下不住的变幻着形态。也就在这层层雾气之后,一声叹息悠悠的传来:“漫漫五千年,道魔多纷争,可叹人世间,人人多磨难!”蓦地里一道白光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这茫茫云天之外,万点星光之下。此人一身白衣,身材高大气势逼人,正是那位曾经在举手之间破去修罗凶器震神盾的魔尊蚩尤。 这位昔日令袖魔门与道门诸宗相抗的绝代人物,早已没有了五千年前那几乎要诛尽万物的杀心傲性,取而代之的则是淡然而出的恬淡之意与无形中散发的啸傲天地之心。 “两千年前道门异宝七宝乾坤旗现世,更由人世大乱,暴戾之气大作。终于引发了旷古绝今的道魔大战,没想到时隔两千载一场更为惨烈的道魔大战又开始酝酿了。唉,诸生何苦,至遭此劫,神尊太一,魔王黑天尊你们两个人六万年前所造下的杀劫却为何又要让我们这些罪人们承受。”蚩尤默然自语,垂首观望着南宫雄与四大魔魂这两方的罕世之斗,轻轻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这叹息之中竟有无尽的悲伤与怜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这位杀性盖天的绝代魔尊变得犹如治世之尊一般的慈悲?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红云殒命 魔尊蚩尤的一双丹凤眼透过那重重的雾气深深的望着准备发动魔神之怒与混沌双龙剪相抗的四大魔魂,目光中莫名的多了几许狂热,他长叹一声道:“混沌双龙剪当真是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唉,那位五千年前飞升天界的无上道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力量 ,居然可以在世间 留下这么一件专门克制魔门的至宝。可惜的是当年我蚩尤居然无缘与你相会……” 蚩尤的声音越来越低渐不可闻,只是那一双丹凤眼中所透出的目光此刻竟有了些迷 离之意,茫茫云天之外传来一声深重的叹息之音,那可以摇动天下人心魂的语声淡然而起:“黄帝!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当年的蚩尤已经遵守五千年前的约定返回了这大好乾坤,可是你呢,此刻又在什么地方?” “魔神之怒,力可抗天!”“四灵之力,逆运乾坤!” 朱秋风与严行雷的声音接连响起,那紧紧罩着十余人的白色光罩猛然大涨,而那只正在与混沌双龙剪苦苦相抗的魔神之手攸然消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浩然无尽的巨大能量,数不清的白色光球如急雨一般向着混沌双龙剪所化成的那两条紫色长虹扑去。 在一连爆竹般的急响中,那两道粗大的紫色长虹不住的颤抖,犹如遇到了什么巨大的阻碍一般。那那点点光球在与混沌双龙剪的相撞中却化成了一天的七色光虹,在这漫天繁星之下显得格外的让人迷醉,谁能想到如此美丽的景色竟是四象玄天大阵与混沌双龙剪相抗所生出的呢? 而那与混沌双龙剪一心相系的玄天金仙南宫雄此刻的身形也犹如在急风骤雨中一般,那高大而飘逸的身形此刻竟也起了一阵阵轻微的颤抖,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衫之上也荡开波纹一般的涟漪。满布经脉之中的先天正气此刻竟也悄悄的溢出体外,如同一团轻雾般将南宫雄裹在其中,只是这团轻雾也有着莫种奇怪的抖动。 也就在这南宫雄拼尽全力与四象大阵相抗的时候,那位身出农家此刻拥有盖世真元的尚秋声正在愕然的站立在距南宫雄尽有十里之遥的一座大楼的顶端,他身边正是那位娇俏多姿的清风观之珠莫言。无穷无尽的元阳真力如同波浪一般狂涌而出,但可惜的是这摧枯拉朽一般的强大真元此刻竟如无的而发。那四大魔魂初出万人山宣告天下时所发出的巨大魔气此刻已经悄然无踪,留下的只是这略微有些喧闹的长夜与这一天的繁星。 “怎么回事儿,刚才……”尚秋声的眉头轻轻一皱,看了看莫言接着道:“莫言,你可知道当今魔门中除了这五大宗主之外还有什么人可以发出如此强劲的魔门真元,竟可以突破地域的限制,扩散到如此之远的地方?” 莫言抬眼望了望那由于受到四大魔魂所激,此刻正在空中盘旋不定的吟青与天幻两柄飞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方大哥,刚才那股气息中所隐藏的力量恐怕就算是这五大宗主也未必能够发得出来。别的我不敢说,单单从血煞门主与阴月 教主这两个人而言,就算他们两人联手也不能施出范围如此之广的强大魔气!” 尚秋声默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阴月 教主上官灭天、血煞门主血袍尊者、天火宗主童破天、噬魂宗主邪尊付东流再加上一个九幽宗主司空无心,这五个人都是一宗之主,绝代之雄。魔功修为当相差不远,那上官灭天曾经与我正面交过手,邪尊付东流这四个人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不过我想他们的修为未必比上官灭天强出许多。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魔门高手能够发出这么强劲的魔门气息呢?” 说到这里,尚秋声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可惜的是我入道尚晚,更与红云前辈,飞云道长、莫大叔这样的前辈剑仙接触无多,不能尽知魔门中的出色人物,否则的话如果他们几位老人家在这儿的话,肯定能够告诉我这位能够发出如此力量的人物是何许人也!” 尚秋声哪里知道发出这等力量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以四灵之力混合阵势之妙所为。但他所说的倒也不差,此刻天上地下但凡修行界的前辈耆宿谁不知道三千年前令道界中人闻而丧胆的四大魔魂已经重现人间了。一时间道门七宗中除了天心宗已经覆灭,只余下几个人还在以九转幻境与三大魔门宗主相抗以外,所余的玄天、朝天、擎天、玄天诸宗的长老剑仙纷纷出关,召集诸弟子商议对策。本来面对着气势汹汹的玄天宗与频频挑畔的魔门五宗,稍微有些护世降魔之心的正道大宗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是这些隐居多年的道门大宗已经过惯了安稳日子,否则的话在阴月 与血煞两宗现世的时候,也不会只有朝天、天幻、天心这三宗出头露面了。 但此刻这四大魔魂现世当真是崩紧了其余诸宗的神经,凡是听说过四大魔魂的人,谁不知道当初噬魂四尊恶风、鬼雷、妖雨、魔电的厉害与杀性。 峨嵋山朝阳峰,若有若无的轻雾飘零在这青山郁郁,四季如春的山谷之中。但谁能想到这淡淡轻雾这下竟掩盖着当今道门八大道宗之一的惊天观的立业之地呢?蓦地里朝阳峰中的轻雾猛的一颤,一道紫色的惊电在轻雾中闪过。 无心室本是红云真人静修之地,此刻为了提升齐玄天的本体真元以及激发他九转奇脉的力量,那位从前的崔英盈此时的绿依姑娘与红云、齐玄天已经只在里面足足三天了,在这三天之中跟随莫南天、慕容芳菲而来的原先中华道盟的道门诸剑经过潜心苦修,先前大战中所损伤的真元、身体也都在慢慢的恢复中。 本来这如花胜境的洞天福地,诸派剑仙在潜修余暇四处游荡,倒也颇为自在。只是清风观的大掌教一海真莫南天与他的那位堪比男子的女飞剑慕容芳菲一直都是心情不佳,一来是由于本派基业被毁,此刻虽说与惊天观联合,但却毕竟是寄人篱下;二来是他们的师弟飞云道人自从火炼九州独孤九伤火焚终南山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也没有跟这些人通过任何信息。 这让莫南天与慕容芳菲十分的不安,虽然说莫南天与飞云道长见面就斗嘴,但毕竟两人同门千年一师之徒。不能说感情深厚,但最起码的师兄弟之情还是有的,更何况此刻清风观的实力大损而飞云道长也是长老级的人物。故此莫南天在自身的伤势好过大半之后,但要与红云道长商议是不是打开九转大阵,精心挑选本宗几个精明的弟子离开朝阳峰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也趁着这个机会寻找一下飞云道长。 但接连三天都过去了,莫南天也没有见到过红云道长,就连把守无心室的段天英等人也不知道师尊与齐玄天在静室中究竟在干什么。 登天阁如同一座巨塔般蠢立在朝阳峰中,这座登天阁是惊天观历年掌教的勤修之地,此刻为了对抗南宫雄与魔门五宗已成了诸派联盟长老的暂居之地。王十剑、莫苍松、欧阳北海这一干跟随莫南天遁到朝阳峰的护国剑仙们,此刻正立在那巨大的窗户前,俯视着自己的老盟主莫南天又一次站在了无心室前准备失望。 “呵呵,莫掌教您怎么又来了,天英早就说过,只要师尊一出关,我就第一个跑去通知你。你看……”段天英望着对面一脸失望的莫南天,不好意思的搓着双手。 此刻的莫南天经过连番打击,心中那基业被毁的巨大痛楚虽说是淡了许多,但整个人仿佛苍老了数十年相仿。昔日傲视天下领袖群伦的清风观宗主,此刻却如同一个年迈苍苍的世间老者一般,早已没有了修行者所应该有的那种神彩飞扬之色,两鬃也有些斑白本来如同利剑一般的眸子此刻也有了些混浊。 “唉,那好吧,今日莫某就先回去了,等红云前辈出关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一声,我实在是有要事与令师商议。” 段天英呵呵一笑,望着眼前的这位前辈剑仙,心中也委不是滋味。他拱了拱手笑道:“莫掌教请放心,在下一定照您说的办,您的伤势还未大好,请回吧……” 白天瑞也走上前来施礼道:“是啊,莫掌教,李师兄说的不错,咱们即为同盟自是同气连枝,等到师尊出关,我们一定会到登天阁去请您老人家的。” 莫南天的面上显出一丝苦笑,点了点道:“那就有劳二位高足了,莫某告辞!” “恭送莫掌教!”段天英、白天瑞、段天英、付天奇这朝天四剑一齐躬身施礼。 莫南天摆了摆手,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去。突听得静室内一声轻雷震过,诸人一惊之下身子都是不由得一颤,目光注视之下。却见一道紫色长虹自静室的房顶之上冲天而起,朝阳峰虽有九转大阵的封锁,但这紫虹竟如不受阻碍般的直冲入那繁星深处,茫茫云天之外! 这等惊变自是令得莫南天以及段天英等人瞠目结舌,不知道静室中发生了什么事。哪知道也就在这个时候,巨变陡生,那道紫虹撑观阳顶地般的蠢立于天地之间。而无数的巨大闪电犹如受到莫种吸引一般的凭空闪现,自上而下盘绕着那道紫虹不断劈下。 “这……”莫南天即为清风观掌教自是阅历非富,见识极广。虽然无论道法修为,此人的修为远远比不上道门七宗的长老级的人物,但他的见识却绝不在当世任何一人之下。这道紫虹莫南天如何不知乃是修行之人修为大进,吸取天外灵气时所出现的紫柱冲天之象!能够出现这种现象的人大多是突破了气神合一的境界,踏入了凝神初阶的修行之路。 而段天英等朝天宗的四大弟子民齐声惊呼道:“师父,齐师兄!” 就在这几个人瞠目而对,惊诧不已的时候,在这漫天星斗之下。以那着紫色长虹为圆心,突然生出了一个方圆数百米的紫色大漩涡,无数的紫色闪电跳跃着不断盘绕在那道紫虹之上。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种说不出的强大力量紧紧的罩住了整个朝阳峰,在这力量之下强如莫南天、慕容芳菲等人也无法抗拒。一个个犹如泥像一般被定在当场,但令这些人奇怪的是,这力量虽然极强但却给他们一种心神宁和的力量。 “哈哈,天助我道门诸宗,天怜这天下苍生啊。此剑中果然注满了白云道长的毕生真元,浩天真气也不愧是我们道门中威力最大的本体真元之一,以他的力量竟然真的打开了道儿的九转奇脉令得你这数百年来被这奇脉所吸走并储存的真元力释放了出来,不但如此更将你的本体真元之威提升了足足十倍左右。呵呵,再加上这天外灵气的助力,绿依、玄天这一刻起,你们已经成了气神合一的凝神初阶之体。贫道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当今天下能够达到这个境界的除了那位尚秋声方小哥之外,就是你们两人了。” 这声音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尽的狂喜之情,声音虽然不高,但却是铿铿锵锵带着种老当益壮的金铁之间。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位义盖云立志为天下苍生抵抗魔门的红云真人,但不知怎的这声音却越来越小,虽然语声中带着种人人向往的豪侠铁胆之情,但却是渐不可闻。 红云道长的声音那么清晰的传遍了朝阳峰,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跳。气神合一,那是什么境界,莫南天、王十剑等人不会不知道,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齐玄天还有一个没有见过的绿依居然修到了这个境界,而那位屡屡对他们施以援手的尚秋声更早已达到了这个地步。这可是道界中两各年来前所未有的罕事,能够达到气神合一之境,再进一步便是元血合一、凝神仙体的飞升之境! 就在所有的人心中或惊叹,或妒忌,或佩服或向往的时候。那无心室中一声高亢而惨烈的叫声撕破了这漫漫长夜。 “师父!……您怎么了。” 另外一个妖柔之极但又充满悲意的声音轻轻巧巧的响起:“道长,您……道长!” 这两句话当真是如晴空霹雷一般将惊天观的弟子震得是心头狂跳,那本来就震惊之极的段天英、白天瑞等人此刻的表情更是让人无法表述,每个人的青筋都暴起多高,但苦于那股无形的庞大真元紧紧的束缚着他们,没有人能够突破这种强大的束缚,只能在那儿呆呆的站着。 而那位清风观掌教此刻却是这谷中见识最广的一人,刚刚从红云真人的大笑声中,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位两千年前便叱咤风云的道门前辈,修为已达陆地飞仙之境的前辈高人已是真元耗竭,元神渐散了。 齐玄天的声音此刻再一次响直,不过却成了嚎哭之意:“不!师父,您不能就这么走了,您还要领着我们与南宫雄相持呢,还有那嗜血成性的魔门诸宗,还有这即将遭受大劫的天下苍生,您不能就这么走了!” 而那位绿依此刻竟低泣起来。外面的朝天弟子虽然身不能动,但心思转动之下自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滴了下来,一时间朝阳峰中尽是一片悲意。就连那源源不断的贯输而来的天外灵气,此刻竟也如有了思想一般不住的发出了悲鸣似的轻雷。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惊天新主 “道儿……,”红云真人的声音几不可闻但却带着某种解脱和喜悦之情:“道儿,不可如此,为师早在数月之前便自知神思恍忽大限将至,虽修行有年但终难逃六道诸生之难。今日为师以惊天观的万仙诀强行引发了中天玄武剑中的浩天真元,令得天外灵气贯入你们二人的体内,不但打开了你自己的九转奇脉,更大幅提升了绿依姑娘的修为。能够为天下苍生创造出你们这两个道门之秀,为师虽死无憾哪!” “绿依,” “道长,您……” “这柄中天玄武剑虽然为你所得,但贫道却以此剑打开了道儿的九转奇脉,更以浩天真元引动了天外灵气,自此以后这柄中天玄剑的威力恐怕要大大减弱喽,咝咝……”一阵阵吸气的声音中断了红云真人那若断若续的声音。 “呜呜……,道长,不是您绿依早已元神尽消,不复在这个世间了,您怎么还对我说这样的话。” “师父,您不能就这么……” “住口!”那声音也仿佛不甘就此停下:“道儿,枉为师教导你多年,当今道魔两界,天人两道正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浪,稍有不甚,不但你等身受其苦,天下苍生更是要遭受大难,谓之灭世之灾也不为过。为师将这太虚道令传给你,惊天观就交给你了。” “师父!”齐玄天的声音是那么的悲厉。 “痴儿,不必如此,世间诸生纵归难逃此难,只要你能够将这万仙诀进行到底,为师的纵去也无憾了!”红云真的声音戛然而止。天地间也是一片宁静,此刻那天外灵气的引发的阵阵轻雷也蓦然间消去。 只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谷中人仿佛感到犹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随着天外灵气源源不断的贯输到这静室之中,再由静室扩散开来。谷中人终于有些经受不住了,那庞大的灵气不住的压迫着被定住身形的诸人,但在这些人中唯一能够保持正常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此刻正在朝阳峰与清风观弟子一起在清风轩打坐的那位貌如潘安的公孙不周! 在这宁静过后,那股庞然无匹的天外灵气终于到了大爆发的时候。朝阳峰内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掠过诸人心头,就算那位在这极大压力下仍然没有被定住身形的公孙不周也是心中一窒,眼中两道灰蒙蒙的光彩一闪而过,嘴角竟然掠过一丝令人难以估摸的阴阴的笑容。 “砰!”的一声巨大的震响震动在朝阳峰内,一道极长的紫色电光掠过朝阳峰的上方,那道闪电的距离朝阳峰是如此的接近。呆呆立在谷中的诸人莫不感到一种沛然莫御的庞然巨劲自谷中涌出,力道之强竟如莫南天这等修为的前辈剑仙也感到胸口被压迫的一阵阵发闷,而修为稍为一点的王十剑、莫苍松等人不约而同的喷了一口元血。而朝阳峰内的惊天观以及清风观连同中华道盟中等修为更抵一些的弟子们却早已经 受不了这种极为庞大的灵气迫压,纷纷倒地昏撅只余下护身的飞剑发出明灭不定的剑光试图在这强大的压力保住主人的元神无恙。 而那位玉树临风般的公孙不周此刻眼中又是一道浓烈的灰色抹过,身形霍然站起,嘶声道:“天外灵元果然威力不凡,显些迫出我的真身来,不过这小子却终于抵受不了这强大的元气侵袭,嘿嘿,要不是看到你这小子也是大材难得,心魔渐起。老夫有心将你收为传人,此刻我就要夺下你这肉身重扬我修罗魔界之威!哈哈……,唉若非六万年前神尊太一伤了我的七色魔元,我又焉能躲在七伤之中这么长的时间来!” 此刻的公孙不周面目之上一道道青灰色的光芒游走不定,仿佛有某种东西在他的体内急速游走一般,公孙不周的面目由于极度的扭曲,也显得是那么的狰狞!这短短的十数秒中,由于天外灵气的猛然暴涨,不但伤了位于朝阳峰内大部分的修行者,而且这庞然而至的强大灵气也让心魔渐起的公孙不周发生了某种惊人的变化! “七伤,出来!”公孙不周的身躯猛然间一抖,口中一道黑色的雾气喷出。头顶上七色光环乱闪,呈道灰色的长虹自公孙不周的头顶直冲而上,而在这矮小的石室之中竟然在公孙不周的头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七色云团,那云团之下七颗光球来回游走不定,一股股令人难捺的阴寒之意自这云团之下扩散开来。将源源不断向这石室中狂涌而来的天外灵气排斥了出去。 此刻若有红云、莫南天、慕容芳菲等修为的剑仙在场,必定会认出这就是清风观世代相传的异宝。也就是曾经以无上威力显些打开修罗通道的魔界至宝,“修罗七心!”。这柄异宝自终南山昙花一现之后,在血魔意图强夺此宝时却突然消失无踪,谁也没有想到这柄足以混乱乾坤的修罗奇宝,竟然从此隐在了公孙不周的体内。 公孙不周伸手拍了拍额头,仿佛是说给某个人听一般自语道:“嘿嘿,我倒忘了,此刻尚不足以发挥修罗七心的绝大威力。前几日打开修罗通道的时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修为如此之高的小子,竟然震伤了修罗七心,更以先天正气强行封闭了修罗通道。没想到我厉心数万年不出,第三空间竟然出了身手如此了得的人物。嘿嘿……,当真是令我思之难解。” 蓦地里朝阳峰的上方炸开一声震动天地的响雷,一丝白光自红云、齐玄天、绿依闭关的屋中发出,只在瞬息之间本来无处不在源源不断流动在谷中的天外灵气,此刻竟突然如大河退潮般迅速消失。而随着这天外灵气的消失,一道冷入骨髓的气息在众人的心头一闪而过,正是那小型的修罗七心所发出的力量,来自修罗魔界的绝大元气。 而公孙不周的眼光也是蓦然间一闪,头顶上不断旋转的那团七色光云也 攸的一收,没入他的头顶百会穴。 “嘿嘿,第三空间的力量当真是玄妙莫测,怪不得六万年前,魔界大败的时候。魔王黑天尊将我妖殿殿主厉心的元神以无上魔法打入修罗七心之内……。呵呵,黑天尊你不愧是我修罗界的魔王,九大殿主的主宰,如果我厉心如果真的能堪破这第三空间之力,那么修罗通道的打开恐怕是指日可待了。可惜的是,六万年前黑天尊封我之时消耗了我的九成元气,否则的话早在一万年前我就应该自修罗七心内醒来了,不过也好,幸亏我醒来的也不晚。”公孙不周 的目中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整个人如同上古降临的魔神一般散发出极其强烈的杀戮之意。 “不过现在倒是便宜了你小子,至少在这三千年内我必须借助你的躯体才可以离开修罗七心。嘿嘿,你虽然是修道者,但想必未曾使用运发此强大的力量吧!哈哈……”一阵阵的狂笑自公孙不周的口中发出。 “啊!”公孙不周的身躯轻轻的一震,那本来扭曲得可怕的面孔也恢复了正常,不过额头上冷汗是岑岑而下。他目光中那浓浓的灰色淡了下来,喘着粗气嘶声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躲在了我的身体中,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但这静室空空只有公孙不周刚才野兽般的呼嚎声,根本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而公孙不周也双手抱着脑袋原地转了几圈不知在想些什么…… 静室之外,朝阳峰那郁郁青青的遍地奇花此刻竟在这天外灵元的强大威力被夷为了平地,此刻被定住身形的各派修者,也纷纷展动剑光掠到了无心室之前,原先就站在无心室之前的莫南天与段天英等朝天四剑,此刻早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数刻之间的惊人巨变,就连莫南天这等苦修千载的前辈剑仙此刻竟也难以平复那急剧跳动的心脏和一阵阵的真元翻涌! 那道惊人的白光闪过之后,无心室这座由红云真人亲手所建,满布朝天灵咒的千年石室此刻竟被倒涌而回的天外灵气给抹成了一片白地。 白地之上,只有凌空飘浮全身赤裸的齐玄天以及那位飘逸若仙艳丽无俦的绿依小姐,那柄中天玄武剑此刻竟暴涨了十倍有多。一道黄森森、紫莹莹的巨大剑影飘浮在两人的头顶,而那位宅心仁厚、心系天下苍生的红云道长的身形却杳然无踪。只是在齐玄天、绿依的头顶上方百米之处,有无数的紫云在来回飘舞,红云真人的头像若有若无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而那位刚刚御风而至的公孙不周眸子中又是一道灰焰燃过,低声自语道:“自裂元神,倒贯灵元!好一个红云道长,果真是大勇之人!唉,百万年来,神魔两界屡起争端,而我魔界诸生从未胜过天界一回,也许只因为我魔界诸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吧!” 他的话刚刚说过,公孙不周的表情极其古怪的摇了摇头,呆呆的望着头顶上那白眉飞扬,面目如生的红云虚像,垂首长叹一声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各位道友,贫道数月之前神思恍惚,便知时日无多。今日大限已到,但我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我惊天观的创派祖师。”说到这里,红云的头像微微晃了两下,影像渐淡,但那悠扬而又中气十足的声音接着道:“本宗弟子听着,自今日起,玄天便是本宗掌教,太虚令我已经传给了他。而这位绿依姑娘也被本座授以本宗执法长老之位,若有不从者便被视为背叛师门,尔等可听得清楚吗?” “师父!”段天英悲呼一声,当先跪伏在地,泣不成声。而那白天瑞等人也紧接着跪倒在地,一时间惊天观这数百弟子一齐拜倒在地,哭声大作! “天英,天奇,天瑞你们怎么回事儿,早在数月之前。为师就告诉过你们,本座虽然苦修千载,但苦于天赋所限,无法飞升天界,当今道魔两界暗潮汹涌 。人间也是乱象大呈,稍有不慎便是灭世之灾,尔等自今日起,便要以玄天、绿依为朝天之宗主,尔等可曾记下!” 段天英、白天英伏地长叩道:“弟子谨遵师尊道令,必当以玄天师兄为首,重振我朝天声威!” “嗯!”红云的头像越来越淡,那团团紫气也在不断的消散中,但老道长的白眉舞动,显见得心情甚佳。 “莫道友,如今南宫雄、魔门诸宗来势汹汹,其势甚大。而贫道又再不能与诸位联手共抗此等形势,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莫南天的身形一振,山羊胡子抖了抖沉声道:“红云前辈不必如此说话,我清风观屡蒙道长伸手相援,南天 心中感激不尽。若非道长以本命元神挡了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恐怕南天 活不到今日,道长若有吩咐,但请直言,南天 必会无事不从。” “呵呵,莫道友,天下道门一家,贫道只是尽了本份而已,你不必如此客气。”红云的头像已渐不可见,而声音却也渐渐的有了些颤抖:“如今玄天甫接本宗掌教之位,他的阅厉尚浅,经验火候都还欠缺。还望莫掌教能够对他多加提点,我红云就已经是心感大德了。” 莫南天眼见得在这句话说完之后,空中的那团紫云如遭风吹一般,飘然无踪。而红云道长的头像也好象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天空中星光点点,除了那柄巨大的中天玄武剑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当下 不由得心中一阵发堵,这一代掌教昔日的护国盟主两滴泪珠漱漱而下。 “道长放心,前辈此去我道门中又了一根擎天巨柱。但南天 以道祖为誓,只要我莫某有一口气在,也要令得贵宗一体周全,重振贵宗昔日的声威,也必会斩了那南宫雄为前辈报仇!”但这朗朗夜空,除了那莫南天斩钉截铁般的声音,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整个朝阳峰内,除了公孙不周以外,所有人心头都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悲愤之意在上下翻腾。令人难受的压抑气氛持续了有三分钟之久,才被齐玄天的一声大吼给打破。 “师父!”这声音带起的真元之强令得莫南天等人为之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位一向表现平平的齐玄天此刻的修为竟然达到了这等程度。这声大喝所引起的空气波动,威力之强竟可以与龙卷风相比,距离稍微近一些修为弱一些的人都被声波给震得退了几步,更有的口角还渗出了一丝血线! 众人大惊之下放眼望去,却只见齐玄天面色紫气乱闪,头顶的那柄巨大剑光此刻竟不知在什么时候缩到了正常的状态,回到了绿依的头顶上盘旋不定。取而代之的则是齐玄天那柄红云亲赐的凌天剑,还有一柄通体雪白的晶莹剑光,两柄飞剑光芒纠缠在一起,起伏不定。而齐玄天的表情也是随着两道剑光的变化成不住的变幻不定,一道极为强劲元阳罡气和一道令人砭骨生寒的奇异真元自齐玄天头顶上的剑光中冲出!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外灵元 两道真元甫一出现便挟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向四周激激开来,元阳罡气所引发的气流夹带着数以百度计的高温,而那道奇异的真元则是裹含着堪比万载玄冰的寒气。这两道真元犹如强对流的气压相撞一般,在这朝阳峰内引发了一道撑观阳顶地般的龙卷风暴。 那道龙卷风暴所含的力量之强竟连莫南天这等人物也是从所未见,不但如龙卷风暴所过之处当真如摧枯拉朽一般,朝阳峰内千余来历经朝天高人心血所布置的阵法建筑虽有道门灵符相佑,但又哪里能够敌得住这两道奇力量所生成的龙卷风暴。伴随着令人心头发紧的毕剥之声,那高大的登天阁在一阵晃动之后,轰隆一声巨响坍塌于地,只余下一地的残石断壁。 所幸的是这道龙卷风暴中的力量虽然强横,但对于这些修行者来说却没有很大的破坏力,这其中之原由实在是 令惊吓不断的诸人是心头疑惑 不解。那看似强劲之极的力量在众人的身边涌动,奇怪的是诸人的本体真元竟然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仿佛这体外那足以撼天动地的强大真元犹如拂体清风一般。假如不是看到一座座灵光闪动的仙家洞天被摧毁,众人倒也真像是站立在春风拂面的原野之中一般。 这两道真元所合成的龙卷风在瞬息之间就将齐玄天与那位绿依小姐裹在其中,那龙卷风暴的风眼之中光华乱闪,爆响不断。数声闷哼响过,龙卷风暴之中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响,一道紫白相间的剑光直冲而出。 这道剑光长可经天,阔可数丈在谷口上空数百米的高空一闪而逝。与此同时那黑黝黝的巨大龙卷也蓦然消失,朝阳峰内又 回复了往日的平静,若非是一地的残石断砖,谁能想象得到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巨变呢?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仔细观望的时候,才发现齐玄天与绿依两个人如同天外飞仙一般漂浮在头顶百米左右。 浑身赤裸肌肉坟起的齐玄天俊面之上红光闪动,头顶上一道紫白相间的剑光低吟 不已,而那位千娇百媚的绿依小姐笑面如花,胸前一道金色的剑光在不停的旋转着。 “师父!”齐玄天看了一眼脚下的无心室残迹,悲啸一声。绿依姑娘也仿佛没有看到身边那一身赤裸的齐玄天一般,杏眼含悲轻泣一声:“红云前辈,你……”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才从刚才那巨大的震惊之中醒过神来,这时候的朝天弟子们才跪倒一地,一个个悲声大作。而一直旁观的莫南天等前中华道盟的修士们也是一个个面色悲痛,莫南天的双眼之中泪光隐现,长叹一声道:“红云道长不愧为我道门中独一无二的绝代人物,自裂元神,倒贯灵元!以自身真元引动中天玄武神剑之中的浩天真元,强行打通了齐玄天体内的九转奇脉。以中天玄武神剑配合天外灵元之力将齐玄天与绿依的修为提高了十倍左右,为天下道门留下了两个杰出的人物。但是自己却……” 想到这里莫南天摇了摇头,蓦然间想起一事,朗声道:“玄天贤侄别忘了你师父的临终之言,此刻尚不是悲伤的时候,如今天下大乱在即。我道门中数千年未见的大劫也在酝酿之中,噬魂四尊也已经现世!这个时候正是你率领 同门力抗群魔的时候,切不可太过悲伤以至乱了方寸。” 绿依,这位以前的魔门巨擎蜀山逆徒,现在却已是堪破万缘,心入道门。她轻轻的拭了一下面颊上的泪痕,轻声道:“齐大哥,莫掌教说的也是,红云前辈虽然仙去,但是他老人家也未必想看到你如此悲伤。你可别忘了红云前辈仙去之前所说的话,如今正是大敌当前的时候,唯今之计,咱们当先料理红云前辈的后事。”说到这里绿依看了看神情依然悲伤之极的齐玄天,接着说道: “朝阳峰已毁,况且玄天宗的人也已经知道咱们躲在峨嵋山中,早晚会找到这儿来。如今噬魂四尊重新出洞,咱们应该联络一下道门大宗以求共抗此等强敌。” 齐玄天紧咬牙关,神情不变的摇了摇头,仰天长啸:“师父!弟子玄天在此对天明志,今生今世齐某一定会手刃南宫雄,扫尽魔门弟子尽显我朝天声威,以慰师尊的在天之灵!” “太虚令!”齐玄天的声音如同火炭一般烫过朝天弟子的心绪。 半天空中一道轻雷响过,一轮红日般明亮却又通体环绕着无数紫气的圆轮出现在诸人的面前,这正是那象征着惊天观最高权威的太虚令,惊天观的诸弟子一个个抬起头来,望着那如同焰火一般明灭不定的本宗掌令。 “弟子段天英率领诸位师弟拜见新任掌门!”现在的惊天观之内,无论修为还是份量当属朝天五大弟子中的段天英为最尊,所以他当先拜下,以最尊重的大礼参拜这昔日的大师兄,今日的朝天掌教!连他都拜倒在地,其余的弟子自无异议,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前辈高人在旁见证,谁都听到了红云殒命时所说的话,又有哪个敢违抗师尊的遗命呢? 在一边心潮起伏不定的莫南天眼光明灭不定的投注到齐玄天的身上,这位清风观的掌教直觉的感到齐玄天此刻的修为竟已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以他这等人物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齐玄天本体真元的波动,这足以说明齐玄天此刻的修为毕然已是远在这一派掌宗之上。不但如此,就连齐玄天身边那位娇小玲珑的绿依身上也有一丝丝庞大之极的气息在缓缓流动。 “如果他们两个再联合那姓方的小子,能不能敌得过南宫雄呢?”莫南天的脑海中极其迅速的掠过了这一个念头,他山羊胡子微微挑了挑,紧皱的眉头有些舒展开来。 昔日的中华道盟群剑们呆呆的看着朝天弟子依足了礼仪来参拜这位新任的朝天宗主,却谁也没有看到远远的站在后方观望的清风观首徒公孙不周那一双血光隐然的眸子不停的在齐玄天和绿依的身上乱转。 也就在红云仙去、齐玄天与绿依吸取天外灵元的时刻,南宫雄和魔门四尊那远隔千里的相斗也已经到了极关键 时候刻。 “九九归元,唯道独尊,紫气东来,万邪俱灭!” 朗朗的语声几乎可以传出百里之远,在四象玄天大阵的全速运转之下,无距离操纵混沌双龙剪 的南宫雄终于有些吃不消了。他虽挟盖世修为,但是四象玄天大阵不愧为魔门中最玄妙的大阵之一,阵中力量乃是噬魂四尊混合四灵之力所集岂是等闲可比。 正在全力与四象玄天大阵第二式“魔神之怒”相抗的混沌双龙剪本来在强大的四灵之力下有些摇晃不定,眼看着就要被那浓厚的黑云裹去。但也就 在这一瞬间,南宫雄终于以万元大法摧发了混沌双龙剪的最大威力,他的法咒刚一念完。远在千里之外正与金剪争斗的那片黑云中四声闷哼传出,乌沉沉的天幕上紫色的巨电掠过,混沌双龙剪所化的那两条蛟龙身躯相剪之下,一声轻雷响过,无数的紫色闪电凭空生出向着那两条蛟龙纠缠过来。 “好个南宫雄, 不愧是滞世金仙,修为当真是旷古凌今,合我们四人之力以魔神之怒,居然尚不能奈何于他,咱们还有何面目再见同道之人!”浓厚的黑云逐渐散去,恶风、鬼雷、魔电、妖雨这四大魔魂出现在一直在旁边不知所措的向天下等人面前。 严行雷的长发在空中犹如长刺般乱闪,他的一双目光如同火炬一般注视着源源不断吸取天外灵元的混沌双龙剪: “大哥,混沌双龙剪果然厉害,连我们这擅破法宝灵气,专收万物的魔神之怒也无法奈何于他,看来这太上三宝当真比闲云道长那柄万法神轮历害许多。” 司空飞雨那白皙的手指在飞扬的黑发间拂过,眼光中恶毒之色一闪而过: “大哥,这金剪此刻正集中所有力量来吸取那无穷无尽的天外灵元,不过数刻之后,它就要发动旷古绝今的盖代一击,到那个时候咱们四个恐怕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啊。” “二姐,你说的什么话来,即然这玩意儿在吸取元气,那么此刻当是毁去它的最佳时刻 ,就算不能毁 去他,咱们还不能逃吗?”说话的正是西门惊电,他一边说着,一边扬手唤出他那柄随身的神器千蛇钻。 “老四,不可枉动,刚才凭我们四人之力才以阵法挡住了这异宝的两次攻击,如今你一个人,一旦引发积蓄在这异宝体内的天外灵元,嘿嘿,别说你数千年的修行,就算是魔神亲至也未必能够敌挡得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被阻在黄山千秋峰那九转幻境之外的噬魂宗弟子所发的求救光柱归心 诀映入向天下的眼帘。 “四位师伯,本宗有危,宗主有难!” 向天下的心思何等灵动,他是噬魂宗的顶门弟子,自然知晓三宗联合共伐天心剑宗的消息。归心诀更是噬魂宗专用的求救之法,以向天下的修为一眼便中看穿这求救之 人的方位所在。黄山千秋峰即是天心剑宗的立业匿居之地,自然这求救信号与自己 的师尊付东流脱不了干系。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司马烈才智俱绝,如何不能想到这点,不过他首先想到的是血煞门掌教血袍尊者的安危。火光熊熊的万人山顶上一道血光划过,司马烈那冷历的声音传来:“诸位前辈,陈师兄,司马师兄,天南少陪。今次三宗联合进攻天心宗,想必是本宗掌教遇到了麻烦,四位前辈即已出山,必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 余音尚在,司马烈已借着血妖剑光掠出了百里左右,司马方非也是心中忐忑,他是天火宗的大弟子,如何不担心童破天的安全,如今连号称邪尊的付东流都发出了求援的信号,可见三宗此去是凶多吉少。当下司马方非冲着向天下一拱手,笑道:“陈兄莫怪,本宗有难,我等须赶去相援,凡事后补,再会!” 向天下点了点头,眼看着司马方非、辛十七等人的剑光刚要成形,忽听得百里之外轻雷响动,一道血光反掠了过来。 “好历害的混沌双龙剪,竟然以强大元气封了这百里方圆,看来南宫雄是存心要将咱们一击而杀啊!” 司马烈气喘吁吁的显出了身形,额头上肿起了一片,可见他是被天外灵元给生生的弹了回来。 “呵呵,娃 儿,怎么不去呀,如今南宫雄以万元大法激发了混沌双龙剪中的先天正气,使之强行吸取天外灵元,准备惊红云击,以你们的修为如何能够破得开这样的屏障呢?” 向天下的面色白光闪动,显见得震惊不小, “四位师伯,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如今师尊有难,本宗数百弟子都被困在黄山千秋峰,你们不能不施以援手啊!” 朱秋风仰天大笑道:“哈哈,天下贤侄勿忧,南宫雄也忒小看了我们四人,四象玄天大阵岂是这一柄金剪所能困住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们的师尊还有赫老妖、木掌教应该是被那天心掌教灵云道人的裂天九斩所困,灵云的裂天九斩固然威力不凡,但以之对付三大魔门宗主尚嫌不足。别慌,你们赶紧躲到四象玄天阵中来,看我四大魔魂击破这万元大法!” 说到此处朱秋风一使眼色,严行雷的长袖拂动之下,一团黑雾罩住了向天下、司马烈诸人,只不过一闪之间这几个魔门中的后起之秀已经被裹到了四象玄天大阵之中!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空中那万道紫电贯输 混沌双龙剪轻轻的颤动开来,这正是天外灵元即将积蓄完毕,准备发起最后 击的时候! 如此惊心动魄的惊世之战,那么强劲的天外灵元的波动,如何能够瞒得了那虽在千里之外,但却已达到气神合一之境,元阳真力并世无双的尚秋声呢? “莫言!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强行吸取天外灵元?” 莫言的乙木真元虽然不比尚秋声的元阳真力那么强劲,但却是来自于太虚幻境中威力奇强的本体元气,怎会感觉不到天外灵元的波动。她那两柄吟青、天幻飞剑,一直在头顶轻吟不已,仿佛有极其强大的人物在接近相似。 “方大哥,我虽然不知道那是天外灵元,但从我体内真元的波动,我可以感觉得到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正自天外绵延而来。难道……” 尚秋声抬眼望了望一天星斗笑道:“不错,这正是天外灵元,而且是南宫雄以万元大法强行吸取的天外灵元,数十日前我与他封闭魔界之门的时候,曾经见过他用过此法,以天外灵元贯输于金剪之上,可令混元金 剪的威力提高十倍左右,威力当真可怖之极。” 说到这儿尚秋声又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迷惑不解:“可是当今天下,还有哪个人值得南宫雄施用此法呢?”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奇门绝雷 随着天外灵元源源不断的注入,混沌双龙剪周围 的紫色闪电越来越少,却有一层层淡紫色的光芒自金剪上发出一圈圈的向外发出。而四大魔魂也知道此刻乃是千钧一发之际,只要那紫色的光芒形成圆球之后,就是混沌双龙剪所吸取的天外灵元尽数爆发 的那一刻,而那一刻也就是四大魔魂与南宫雄生死相搏的关键时刻! 朱秋风冷喝一声:“三位师弟,此刻正是生死攸关之际,混沌双龙剪即将形成天外天、法中法之势。只要那紫色的光球一成形,便可爆发出惊人之极的力量,来!就让这不可一世的道门金仙,神奇之极的太上三宝看看咱们魔门中至高无上的魔功!四象玄天!魔神破天!” “哈哈……”严行雷的长笑划破长空,透着一股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傲气:“大哥说的对,四象玄天大阵的最后一式‘魔神破天!’可专门是为闲云那牛鼻子量身定做的,却没想到先让这位南宫雄拔了先筹!” “格格……,好吧,即然这南宫雄执意要与咱们四大魔尊一较高下,咱们不如成全了他!” “干他娘的,老子就不相信南宫雄能够抵得住咱们这无坚不摧的魔神破天,三位师兄,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渴元金剪历害,还是咱们的魔神破天厉害!” 四大魔魂的声波合在一起,以一种极为奇妙的频率传扬开来,这种声音所形成的频率非常奇异。那就是普通人是无法听到这种声音的,只有修行界的人才可能听得到四大魔魂这傲凌天下的声音,声波以极快的速度传扬开来,瞬息之间遍布神州大地。 “东方乙木!天地皆哭!”“西方锐金!魔中之精!”“南方丙火!火炼天地!”“北方神水!龙噬乾坤!” 四句法咒自四大魔魂的嘴中诵出,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宫雄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的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暗道:“好一个四大魔魂,竟要合并四象之力,以东、南、西、北四方元气附助玄天阵中的四灵兽之力来对抗混沌双龙剪!也罢,那就看看是你的四相之力独霸天下,还是我的混沌双龙剪能够威震乾坤!” 白衣飘然,紫雾涌动,南宫雄双手合十,低眉垂眼,神情极其庄重。蓦然间一声龙吟自他唇间发出:“万元之元,万法之法,天外之灵,天地动容!” 法咒念完,南宫雄的双手以极快的速度左右一分,眼中两道紫虹射出数丈之外。 “破!”破字出口,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自南宫雄的身上无形的散发出来,一瞬间这力量几乎传遍了整个南方市,所有的人心头都是莫名的一跳,几乎就连这数百里方圆的地面都为之微微一颤! 这种力量正是源自于南宫雄体内那澎勃之极的先天正气,而伴随着先天正气的猛然间爆发,漫天星光之下距离南宫雄数十里之外正在仰首望天沉思不已的尚秋声的身体周围突有紫雾闪现。 “先天正气,南宫雄!”尚秋声的神情蓦然一紧,喃喃的道:“看样子,这位玄天掌宗离咱们并不远!” 与此同时,莫言也感到了那强劲的真元波动,她体内的乙木真元也为之波动不已,但这位清风观掌珠却没有想到是南宫雄的先天正气。 “什么,方大哥,你能肯定吗?” 莫言一双美眸注视到尚秋声的脸上,尚秋声的神情凝重,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错,他的先天正气与我的元阳真力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真元表现与威力各有所长,但毕竟都是通过太上三宝所炼,故此我能够感觉得到南宫雄的距离远近。此刻这位玄天掌门正在我们东南方八十余里的地方,以千年苦修的先天正气与那位能够发出强大魔元的魔门高手相抗!” 莫言的神情变幻不定,瞬息之间这位明眸皓齿的小丫头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个念头,最后她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轻轻的一顿足道: “方大哥,如果果真如此的话,南宫雄以一己之力对抗如此强大的魔门高手,恐怕虽然能够胜他,但自身必也是吃力之极。如果……,哼!这个时候,咱们二人潜到他附近给他拼力一击的话,这位不可一世的玄天掌教会怎么样呢?” 尚秋声的神情一动,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莫言,我知道你对这位玄天掌教是恨之如骨,但此时此刻这南宫雄却是代表着我们天下道门与无恶不作的魔门凶徒在做拼死一搏,如果我们再这样做的话,就算咱们偷袭成功,能够南宫雄打得形神俱灭!嘿嘿,莫言,你的心里真的能够平静吗?果真如此的话,咱们与魔门中人又有什么分别呢?”说到这里尚秋声眼中两道紫芒闪了几闪,轻声道:“恐怕也未必能够如愿,他那柄混沌双龙剪的威力我曾经正面见识过,那的确是万载难逢的绝代奇宝!” 天幻与吟青两柄飞在空中互击一下,轻雷响动,莫言的牙齿轻咬了红唇一下。 “可是这南宫雄处心积虑要力统道门,更伤了红云前辈,灭我终南清风观之基业,伤我清风观宗中无数弟子,更兼此人道法修为傲视乾坤,如果不趁此机会的话,我怕以后再难伤他!” 尚秋声眼中两道紫芒在莫言的脸上转 了几转淡然道:“莫言,就算咱们以后报不了仇,降不了这位玄天掌教,我尚秋声也不会做如此不顾道义之事。背后偷袭、趁人之危不是我尚秋声的作风,我宁愿正面交手哪怕死在南宫雄的剪下,我也无憾!” 这几句话说的是斩钉截铁决然之至,莫言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心知自己这番话也非常不妥。 “好吧,我总是说不过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只要你的修为不能够达到元血合一、凝神仙体之境,你就不能与南宫雄正面交手!” 尚秋声抬眼看了看在先天正气的作用下,微泛紫色的漫天星斗,长叹一声道:“好吧,莫言,我答应你。也许此刻我真的不应该与南宫雄交手,南宫雄!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行事狠辣,却又如仙中之侠一般肯为天下苍生拼死一搏。”尚秋声喃喃的自语,眼前闪现过南宫雄与他拼死合力对抗修罗七心的那一幕来,面对着可毁万物的修罗通道,南宫雄不逃不怯,这样的一个人与玄天宗此番出世的所作所为倒有一番鲜明之极的对比。 莫言痴痴的望着身边这玉树临风般的青年,耳边传来尚秋声那仿佛如自语一般的声音,心中波澜起伏。 且不说莫言、尚秋声思绪万千,呆呆的立在这幢楼顶。单说那南宫雄的万元大法与四大魔魂所摧动的魔神破天之势相抗,万人山在万载熔岩的崩发下,早已是遍地火流,一片狼藉,只是在万人山的上空数千米处,一团硕大无朋的黑色气漩在急速的旋 转起来,无数的黑色雾气自漩涡中心散发出来,一股强大之极的力量自空中罩下,一时间方圆数百里内充寒了这种暴戾之极却满含血腥味的力量。 所幸的是,万人山地处祁连山脉 ,自古人迹罕至,这种四相之力与四灵之气相结合发出的力量固然强劲,但由于万人山附近数百里内人烟稀少,故此所伤到的人类倒是廖廖无几。只是苦了自古至今 ,生存在此地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万千生灵,四相之力与四灵之力相合成的力量,其特性倒有些接近来自修罗界的元气,所过之处只有一片寒冰与死亡! 而空中那不断散发淡淡紫芒的混沌双龙剪此刻竟然形成了径约数百米的光球,而四大魔魂却早已消失不见,连同着向天下、司马烈、司马方非等人如同平空气化了一般,隐在了那深深的黑色漩涡的中心之内。四条长长的黑色长虹自黑色漩涡的中心伸出,形成了四道龙卷直插入地,以四相之力强行抽取中央阴土之元。 而随着南宫雄那清亮之极的破声出口,混元金 剪所化的紫色光球蓦然间爆开,无数紫芒闪过之后。一声龙吟惊天下,一条张牙舞爪的五色长龙出现在万人山的上空,伴随着这条巨龙的出现,一股庞然莫御的强大元气迅速的充寒了天地之间。更有无数的紫色雷火形成的光球凭空生出,如急雨 一般向那黑色的气漩中心投去!强劲的道灵之气如明月堂海雨一般以巨龙为中心极快的向周扩散开来,这就是道门中用于降魔伏妖的无上道法,太乙神雷! 在那巨龙身后,混沌双龙剪所化的两条紫色蛟龙也在急速 的盘旋中,无数的紫色光圈如同波纹一般向巨龙身上荡去。那正是混沌双龙剪所吸取的天外灵元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贯输到太乙神雷之中,以增强太乙神雷的威力! 这次南宫雄所唤出的太乙神雷,比之于尚秋声昔日误 打误误撞所唤出的神雷威力何止强了百倍!只要太乙神全面爆发,其威力足以将万人山方圆千里尽数夷为平地,数以百万计的生灵也将从此永不超生! 而随着太乙神雷的出现,也激发了四象玄天、魔神破天之势的加速形成,四道黑虹猛的向黑色漩涡的中心缩了回去。与此同时,一阵沉闷的雷响过后,那黑色巨漩猛的缩成了一个黑点,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又猛的涨开。刹那之间天地之间一片黑色,漫天星光尽遮,天地之间只有那无尽的黑色、无尽的死亡气息。 这就是魔神破天,以四相之气、上古四大灵兽元混合了中央极土之阴所化成的强大阴雷! “风、雨、雷、电!”四大魔魂各诵法咒,一时间万人山这千里方圆之内,无尽的黑暗之中。劲疾的黑色雨点、强劲的黑色龙卷风、长长的黑色巨电、沉闷的雷声交杂在一起,轰轰发发的振动了起来! 而那条太乙神雷所形成的五色长龙,也是须发张扬,一声龙吟响彻于天地之间!那条五色长龙突然间凭空消失,只余了一团径可寸许的小小光团,在这一刻,天地之间仿佛静止一般,天上地下人、神、鬼、魔尽被这无敌的道门灵气所摄。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宫雄此刻也是面色涨得通红,紫色的先天正气正不住的在身周盘旋,蓦然间他双臂一张。 “去!” 一字如雷,摧动了千里之外的太乙神雷! 那太乙神雷爆发时的强大声响,几乎传遍了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神州大地,这雷声之强犹如这五千年巨龙所发出的巨大吼鸣!但奇怪的是虽然这雷声极响,但闻之者却毫无惊慌之态,反而有一种抑气定神之功效。这就是道门灵雷的强大攻效,就连被困在九转幻境之中的魔门三宗的宗主,在听到这道门神雷之后也是心神一轻,旋即三人惊而呼道:“太乙神雷!” 那团径可寸许的小小光团,在这强雷之音过后,一线刺眼的白芒闪过。无尽的白光向四周扩散开来,天外灵元混合了道门灵气如强风巨浪一般席卷 了这方圆千里之内,毫不夸张的说在这太乙雷爆发之后,万人山附近再也不会有魔门人物的出现! 而那无尽的黑色也如同磁石相吸一般,向着这团白光裹了上去!一面是道门中至高无上的太乙神雷,一面是魔门中万年罕见的绝代阴雷! 这两大元气撞在一起,那所形成的冲击波岂能等闲视之! “波”的一声爆响,这声音之沉闷足以让闻者喷血。 而那摧发太乙神雷的南宫雄虽远在千里之外,但这闷响过后,南宫雄的双臂猛的一晃,一双眼中紫虹射出。一张嘴哇 的一口元血喷出,这位不可一世的玄天金仙仗着混沌双龙剪所助,更唤出了太乙神雷却也免不得伤在了四大魔魂的联手之下! 黑色与白色纠缠了一阵,那远远飘浮着的混沌双龙剪却趁势则起,两条紫色长龙以头尾相连之势,交剪三下。波波波三声闷响过后,那团黑色被剪成数团,四大魔魂的闷哼声自黑色中传出。 白光得混沌双龙剪之助力,猛间高涨起来,只在瞬息之间已经破开了那无边的黑幕,这白光之强将这千里这内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好个混沌双龙剪,师弟们,咱们走!”朱秋风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见在太乙神雷与混沌双龙剪的交击之下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在这一片的白光里十余道黑线闪了几闪,消失不见。而这团白光也只存在了十余秒左右的时间,在无数巨大的紫色光球爆破之后,万人山只余下一天的星斗与千里之内一马平川的伤痕,连绵数百里的祁连山脉 几乎被完全夷为平地! 而那柄混沌双龙剪闪着微光在空中盘旋了几下,便寂然而灭! “哇!”南宫雄的身形晃动之间,终于再也忍受不了 那强大之极源源而来的四相之力,又喷出了一口元血,一张脸庞如白纸一般难看。也就在这瞬息之间,远处一团青芒滚过,如闪电一般迅速的接近到南宫雄身边数十米内,自青芒中一团蓝光滚出。 “南宫雄,今日便是你的死忌,为我厉老友报仇!”一声断喝过后,那团蓝光蓦然间崩成数百点星光,自四面八方向着南宫雄卷去。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南魔君 这位突如其来偷袭南宫雄的人正是曾经与邪尊付东流订约的终南山魔君孔九宵,那团蓝光正是他那柄妙用无穷的元魔刀所化,这点点星光也正是元魔刀所射出的魔门元气。 随着元魔刀的突然出手,阴冷而奇异的独门真元也几着南宫雄狂涌而去。这位傲视天下的玄天掌教空挟绝代修为,却因为与四大魔魂的千里之斗以至于让孔九宵无声无息的潜近身周百丈之内而毫无所觉。而孔九宵的时机挑选得也是恰到好处,这个时候正是南宫雄的先天正气遭到极大反震的当口,而且混沌双龙剪 此时尚远在千里之外还没有收回,再加上南宫雄被四象大阵中的破红云式震伤了元神。 在这种情况之下,怎能不让这位玄天掌教吃上一个大亏呢?元魔刀来势之快,以南宫雄的修为竟然也没有来得及反映就被元魔刀上的魔气卷了个正着。扑的一声闷响,南宫雄的身形晃了几晃,险些扑倒在地。但也幸亏体内蕴积着极为浑厚的先天正气,才不至于被孔九宵的独门元气伤了元神。 “你是何人,竟敢与我玄天宗为敌!”南宫雄的声音有些嘶哑,口角的鲜血不住的汩汩而下。可见他所受创伤之重,四灵之力本来已经强行撼动了南宫雄那似乎牢不可摧的元神,再加上操纵元魔刀的孔九宵也是不下于付东流的人物,所以南宫雄是伤上加伤,就算他仗着先天正气的妙用,元魔刀无法伤及他的元神,但也却被孔九宵的独门元气六魂煞侵入了经脉 之中。 “哈哈,南宫雄!你也有今天,可听说过终南山孔九宵吗?”大笑声中,一声轻雷响过,绿光乱闪。一个身材高大的绿衣人出现在南宫雄的面前,浓眉阔口,耳带金环,正是那位号称天下间最清静魔君的孔九宵。 南宫雄的心中一凛,他知道面前的这位孔大魔君在三千年前就已是魔门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一身修为当不在五大魔门宗主之下。此时自己是重伤之下先天正气受到极大损伤,再加上刚才被他偷袭 之下,一股莫名的真元力侵入了自己 的经脉之中,正在没命的吸收着自己体内高速运转的先天正气。在这种情况下,南宫雄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能够挡得住孔九宵元魔刀的暴起一击! “孔九宵,我听说过你的名头,却没想到你这么无耻,背后偷袭也只有你们魔门中人才能干得出来!”南宫雄轻抚胸口,默诵 法咒准备召回千里之外的混沌双龙剪,却没想到在与四灵之力的强力一拼之后,混沌双龙剪也是灵气大损,此刻正在万人山的上空修补自身灵元呢,没有两三分钟是根本不可能赶回到南宫雄身边的。 孔九宵的眉头跳 了跳,笑道:“南宫雄,你说的没错,我们魔门中人行事向来不择手段。但也比你这一力强压 同道,为一己之私欲搅得道界不安的滞世金仙强得多吧!” 说到这里孔九宵的眼光似有些不屑的掠过南宫雄,却见得南宫雄的白衫一晃,目光之中异色闪过。力压同道,滞世金仙这八个字确实刺入了南宫雄的心底,这位为求飞升天界,意欲合并天下修行者的南宫掌教一直以来都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行辨解,此刻却被这魔门高手一语道破心机。他心中之惊诧可想而知! 孔九宵号称天下间最清静的魔君,魔门中诸位高手之中也就数这位孔九宵尚能洁身自好,他虽然出身魔门但所修所为的确是别具一格。数千年的修行中孔九宵所伤的生灵未必能够超得过玄天宗中杀性最强的三奇!自从南宫雄重出人世,玄天宗大举出山后,孔九宵身为魔门中人自也会为同道中人设想,本来他在终南山中静修意图以自身修为堪破魔神之界。但正是由于南宫雄的大张旗鼓,才使得这位一向不问世事的孔九宵对玄天宗在人间的踪迹有些关注。 令他吃惊的是,南宫雄身为玄天掌教,在入世之后不但没有对魔门中人大举下手。反而带领着玄天宗十万弟子插手世事,围 剿道界同门,这种行事实在是令孔九宵大跌眼界。若非如此,这位一向避身世外的终南魔君,也未必会被阴月 三老轻易所说,怒下终南山为上官灭天复仇! 滞世金仙,这四个安如同利剑一般刺入了南宫雄的心底,当真是诛心之言。南宫雄的心下一阵翻滚,暗自想道若非自己一心为飞升天界,会领着麾下十万弟子大举入世合并道门吗?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心底下却另有一个念头升起,合并天下修者也并非全为了我南宫雄一己之私,当今天下能够达到金仙境界的道界人物舍我其谁,我若不能领军天下力挫魔门,那么在我飞升之后,这道魔两界依然会争斗不已,世间生灵不知道还要遭受什么样的磨难。我做的没错! 眼神中两道紫虹如紫电般射出,在孔九宵的身上转了几转,那锐利的眼神似乎挟带着无敌的先天正气之力刺得孔九宵的眼神一黯。 “好一南宫雄,力抗四大魔尊,虽说被伤了元神,但仍然有这样的气势,不愧为当今道界第一高手。”孔九宵暗自忖道,他心中明了,如果南宫雄稳住心神,以他残余的先天正气之力,自己未必能够敌得过他,如果他再召回那柄混沌双龙剪,自己恐怕连脱身都很难做到。想到这儿,孔九宵咬了咬牙,破魔刀一声轻吟,空中一道蓝光横过。巨大的刀影在南宫雄的头上一闪而逝,却有一片锐利之极的真元夹带着强劲的吸力向着南宫雄当头劈下! 与此同时,孔九宵狂吼一声道:“元魔刀,碎神力!”,终南山的独门真元六魂煞源源而出,自四面八方如狂 风一般向南宫雄卷去。这才是终南魔群孔九宵的全力一击! 南宫雄抬眼望了一下那漫天的星斗,无尽的六魂煞如同铁桶一般紧紧的束住了这位玄天掌宗。他震惊的发现,孔九宵的真元修为竟然堪比血袍尊者、上官灭天二人的联手之力,自己却是重伤之体,四灵之力与那道元魔刀打出的元气一直在体内吞噬着自己那得自混沌双龙剪的先天正气。面对着如此强劲的攻势,南宫雄嘴角挂 起一丝苦笑,难道我南宫雄就此丧在元魔刀下吗! “不!”南宫雄心内狂呼 ,“我还没有飞升天界,我还没有真正的堪破天人之秘,还有魔尊蚩尤的南海之约在等着我。我不能就此了结!”南宫雄的白衫不住的抖动,不知道是由于心里过于激愤,还是由于六魂煞的强大波动所造成的。但南宫雄很快就发现自己废尽心力也无法调动一丝先天正气,往日那得心应手无坚不摧的先天正气,此刻牢牢的被六魂煞封在了体内,那强大的吸力自四周传来,似乎要将自己五马分尸一般! 孔九宵却是心内狂喜,自四大魔魂与南宫雄千里相斗的那一瞬间,他就悄悄的隐藏气息潜在了南宫雄的身畔百丈之地。他也知道南宫雄的先天正气非自己所能敌,更畏惧那柄混沌双龙剪。不过他深信以昔日 纵横天下的四大魔尊之力,就算南宫雄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那也是强弩之末,两败俱伤!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四大魔魂借助上古四大灵兽之力所施出的四象旋天大阵,当真有鬼神莫测之机,不但震伤了南宫雄的元神,更将引以为豪的先天正气震得失去了约束。 元魔刀与六魂煞一丝一丝的吞噬着南宫雄那残余在体外的护身真元,一波波的巨大力量冲击着南宫雄的身躯。一向挺拔如山的高大身形也似狂风怒海中的一叶轻舟般,不住的摇晃,南宫雄的眼神中惧怯之意一闪而过,此刻南宫雄当真是无计可施,先天正气与四灵之力两败俱伤,混沌双龙剪尚在千里之外修补灵元,看来他似乎注定要丧在终南魔君孔九宵的元魔刀下! 也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远处一声轻啸传入孔九宵的耳际。 “何方妖人,敢在此地横行,尚秋声在此!”随着喝声,三道青光如长虹般一掠而过,无尽的道门真元扑天盖地般冲了过来。 一声惊雷过后,元魔刀被这三道剑光震得飞上半空,盘旋数里之后,才飞回到了孔九宵的背后。而那紧紧束缚在南宫雄身边的六魂煞在强劲之极的元阳真力与乙木真元的冲击下,在数声轻雷过后烟消云散! 这等惊变实在是令孔九宵始料未及,眼看着眼前的魔门大患就要丧在自己的元魔刀下,却被不知从哪里冲出的人物给挠乱了局。他的心神一阵激荡,长叹一声暗道:“难道天灭魔门吗?” 伸手相援救下南宫雄的正是尚秋声与莫言,也就在南宫雄与四大魔尊对决的关键时刻,这两位身手超卓的道门新秀终于按捺 不住心头的好奇之意。两个人摧动剑光奔着南宫雄散发出先天正气的方向而来,却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莫吟 雪虽说与南宫雄有极大仇恨,但却也不肯眼睁睁的看着这位道门中首屈一指的前辈剑仙就此丧在魔门中人手下,另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莫言这位心性极高的姑娘总想亲手杀掉南宫雄。而尚秋声却是真正的不想让南宫雄就此死去,以使天下道门又失掉一个足以对抗数位魔掌宗的人物。 故此这两个眼看情形紧急,不容多说,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飞起剑光挡住了元魔刀救了南宫雄一命。 也就在方、莫二人挡下元魔刀的那一瞬间,一声凄厉的剑啸声过后。远方一道巨大的金色剑光在空中横过,战金阙的身形出现在南宫雄的身边。“掌教,你没事儿吧!” 战金阙是何等的修为,何等的眼光,身形刚一落下,就伸手扶住了身形摇摇欲倒的南宫雄。 南宫雄摆了摆手,强笑道:“战师叔,不必费心,只是真元消耗过大,没事的。”说此处南宫雄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尚秋声与莫言,拱手为礼面色一红:“南宫雄多谢两位援手之恩,这个……”今天这种情形实是南宫雄做梦也想不到的情况,他知道莫言是清风观掌教真人一海真人莫南天的爱女,而尚秋声与清风观也有着千丝万楼的联系。自己前日命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前往终南山传下玄天檄文,哪里料到火炼九州独孤九伤自恃修为,以燃天剑火炼清风观观,毁了终南山清风观的千载基业。与清风观结下这等大仇,却没想到莫言与尚秋声意然还能在孔九宵手上救下自己一命,这实在是南宫雄有些愧疚。 “南宫雄不必多说了,我们救你只不过是因为你也是身为一代道门宗师,如何能就此不明不白的丧生于无名无姓的魔徒之手。哼,咱们的帐等你伤好了以后再说,我莫言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莫言娇面含霜,冷冷的注视着南宫雄,天幻、吟青两柄飞剑在头顶不住的旋转不已。 尚秋声却淡然道:“南宫掌教不必如此多礼,以后只要多想着天下苍生,为道界同门多谋些好处,我们二人今天也没算白救你一场。” 南宫雄是一代掌教,生来就是狂傲之极的性格,虽然修道多性,但这种脾性却是一点也没有改。这番话对于南宫雄来说,可是数千年来第一回听,他气往上冲,眼中两道紫虹一闪,便要还口 相驳,却转念一想,自己目前身负重创,更何况这两人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再加上当着孔九宵的面,他也不愿意就这么与这两个小辈较真。 他吸了一口气,还没有开口说话,极远处一极尖利的破空之间传来,两道紫气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没入南宫雄的体内。正是那柄太上三宝之一的混沌双龙剪,而伴随着金 剪的出现,尚秋声的心中又出了一种熟悉的奇异感觉,那种感觉就好象久违了的好朋友再次聚首一般。 战金阙望了望南宫雄,再看了看金童玉女般的尚秋声,长叹一声道:“方小哥,莫姑娘,战某多谢二位出手援助本宗掌教,此情容日后再补,我玄天宗有大事发生,不可久留,后会有期。” 战金阙的话倒让尚秋声与莫言有些叱异,玄天宗目前势力大涨,实力大增会有什么事发生呢。但看这战金阙如此火暴的脾 气却对伤了玄天掌教的孔九宵熟视无睹一般,却也让两个人颇费猜疑。尚秋声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南宫雄,却见南宫雄似乎感觉到了一般,紫气莹然的目光与尚秋声对视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尚秋声感到南宫雄的眼神中有几许焦虑和恐慌的意思,这让尚秋声倒是有些惊奇。却不容他多想,却听战金阙头顶上的霸天剑一声长吟 ,紧接着战金阙戟指孔九宵道:“老孔头儿,别人不认得你,我战金阙倒可是认得你,今日本宗有大事等待南宫掌教处置,不与你多说。等改日 ,我妖童战红云定杀你终南山忘魂谷,灭了你的静修之地。” 说到这儿,战金阙不等孔九宵回话,回头望了一眼南宫雄,却见南宫雄一挥手,一道紫气冲天而起,已是当先而去。妖童战红云声长啸,与霸天剑合成一道金虹经天而过不知踪迹。莫吟 雪本不想就此放南宫雄离去,但她对妖童战金阙却颇有好感,只在犹豫之间,南宫雄与战金阙已是形迹皆无。 孔九宵本来看着对方人手大增,心中萌生退意,但却又不肯坠了自己的威名,不愿就此无声无息的退去。故此这位终南魔君一直冷眼旁观,他的眼光中异色乱闪,显然对于尚秋声、莫言这两个人很感性趣,刚才方、莫二人一举之下击破了孔九宵的必杀之势。固然令孔九宵震惊不已,但直到现在孔九宵仍在疑惑 方、莫二人的出身,如此年轻的道界高手竟能抵得住自己数千载的修为,当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漫天星斗之下,一身白衣的尚秋声冷眼注视着对面这位身材高大的绿衣魔君,一语不发。莫言的杏眼之中寒光隐现,天幻、吟青两柄飞剑遥指孔九宵轻轻的发出低吟! 孔九宵一边惊诧于二人发出的气势,一边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门下,竟敢坏了我孔某的大事,今日断不能放你二人安然离去!” “呵呵……”尚秋声微微一笑,斩天剑在头顶回旋掠走,幻出无数青芒,“自古道魔不两立,你就是放我们走,恐怕我们还不会轻易离去,你即能伤了南宫雄这等人物,想必不是无名之辈。说不得方某要领教阁下的魔道绝学了!”口气之中隐有些霸道之气,显见得虽着尚秋声修为的突飞猛进,信心也是增强了不少。 “哈哈……”孔九宵的雄伟身躯一阵乱晃,仰天笑道:“好小子,好威风,好气魄!你这样的年轻人,孔某修行四千年倒也是每一次见到。敢向我叫阵,那就让你死得明白点儿,终南山忘魂谷孔九宵!” 莫言的娇躯微微一晃,她的修为虽然不比尚秋声,但却常听莫南天讲述道魔两界的迭事。对于这位终南山忘魂谷的绝代修士,莫言如何不知,三千年前孔九宵曾经力抗过玄天三奇中的曾天叶与独孤九伤,且尚能全身而退,元魔刀碎神力的威名,也在那一战中名扬天下!却没想到,这次暗算南宫雄的竟然是他!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肆意诛杀 那无数的青光利刃之中更挟裹着连绵不绝的轻雷响动,这突然而来的袭击,正是流花幻界威力加大的前兆! 与此同时,身在幻界之外的苍山一雄向着身边的诸位忍者一挥手笑道:“各位,我已经发动了流花幻界之中的八方风雨之式,此时这三人当已陷入重重幻象之中,更有我幻界之中那雄厚的天外灵雷所震。此时想必是自顾不暇,此时咱们如果能进阵挟击,当可将此三人一举诛杀!” 宫本八郎却摇了摇头,颇不以为然道:“苍山君,此话差矣,这三人飞剑威力之巨咱们刚才可都是亲眼所见,如今他们被困于阵中,本是无所为的形式。这个时候,咱们突入阵中,又有谁能挡得住他们的飞剑一击之威呢?” 苍山一雄仰红云笑道:“呵呵,宫本君多虑了,不过也怪不得你,你们也根本不清楚本宗流花幻界之威。此时,身在流花幻界之中的这三个中国修者,此刻已被我阵中八方风雨的幻象所困。在他们眼中所见的一切,其实都是幻象所生而已,而我们的人进入阵中也正是借着这八方风雨之威来隐藏形迹。你们放心,只要不能突破这流花幻界,他们是无法将你们与幻象分开的,所以我以为诸君但去无妨。” 宫本八郎见苍山一雄如此说话,再也无话可说,只好轻轻的一挥手,笑道:“也罢,即然苍山君这样说,想必以贵宗的流花幻界之威。必能保住这些帝国精英们的性命,也许真的能如我们所愿将这三个修为极高的中土修者格杀于此。” “诸君!此次咱们来到支那,一是为扬我忍者之声威,二是为帝国政府以后的决策提供重大的情报支持。而拦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这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支那修行者们,被困在流花幻界中的这三个修为如何,你们也都是亲眼所见。本座认为,这三人绝不能留,为了我们以后在中华大地横行无阻,你们现在可以借着我幻界中八方风雨之式将他们一一除去。”说到这里,苍山一雄的目光向着身边那些已经是跃跃欲试的忍者们扫视了一眼,心中暗道:“也许除去他们三人,帝国的这些精英们以后在中华大地再无任何阻力!” 可笑的是这苍山一雄本是九神宗长老院的人物,一身修为在日本可说是排得上的人物,修行年月也有数百年之久。但却是见识恁的浅薄,却是忘了日本忍术就是来源于这浩浩中华,诺大的中华大地修者无数,修为绝高之人又岂会只有他面前的尚秋声三人! 苍山一雄此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身后这数百忍术高手,就由于他这个错误的决定不知道还有几人能够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等到苍山一雄说完,在这数百人当中,首先响应的是来自于日本情报总局的菊花大队的精英们。他们这次随同苍山一雄潜入中华,一路顺利可说是毫无阻碍。使得他们对中土修士有了一种轻视之极的情绪,故此等到苍山一雄说完,来自菊花大队的一百多名身怀忍术的精英特工齐声应了一声,各抽长刀准备入阵。 苍山一雄望了一眼面前这一百多名目光灼热的特工,心中暗道:“多好的勇士啊,我大和之地能够有这样的勇士,何愁不能拓展疆土,将国威布于四方呢?”想到这儿,苍山一雄长笑道:“诸们不愧是我们四大忍宗所训练出来的帝国精英,不过你们要记住一点,你们面前的敌人并不是一般人可比。他们三人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此刻若非被我流花幻界所困,我断不会让诸君如此冒险。好了,一切小心!” 说到这儿,苍山一雄的右手一收一放,流花界中轻雷一声振过。无边的青光让开了一条通道,这一百多名菊花特工当先而入,各使手段消失在阵中,而其余的各忍宗的弟子们也是一拥而上冲入了流花幻界之中。 而苍山一雄与宫本八郎这二人却留在阵外,主持流花幻界的运转! 且说处于流花幻界之中的尚秋声、莫言、孔九宵三人,也许是由于孔九宵的一番话,也许是三人都对猝然而击的日本忍者十分不满,所以此刻的三人暂时放弃了绵延数千年的道魔之争,各展身手对付这奥妙十分的流花幻界。 也就在流花幻界威力大涨的那一刻,尚秋声再一次运用出了那惊世骇俗的护身法诀‘天齐罩’。在那连绵不绝的青色光环的卫护之下,莫言与孔九宵两人虽然面对着纷至沓来的万千红花妖刃,却也是毫发无损。此刻就连这位一向自视甚高的终南魔君孔九宵也不由得对尚秋声的修为是赞叹不绝,但赞叹之际心底却也又着一层更深的惧意,太上道祖所遗的九大手印始终是魔门中人的噩梦! 此刻这魔君虽然暂时无法向尚秋声发难,但却存下了暗算之心,只待时机而已。 而这身系天下安危于一身的道门新秀,应劫而生的修行奇才尚秋声也并非对孔九宵毫无提防,只是此刻面对外敌,也不想再与这魔君争斗下去而已。 而莫言也是对日本人是深恶痛绝,以前她清风观执掌国安局特调组之时。这小姑娘就不少与这些来自于日本的忍术特工交手,而且她自小就混迹于人间界,耳闻目染之下对于数十年前日本人在中华大地造下的杀劫自也是了然于心。所以此刻的莫言倒是把孔九宵放在了一边,全力对付在她眼中万恶不赦的日本人。 由于莫言身在天齐罩的光环卫护之中,对于自身的安危丝毫不用顾及。故此这位莫大小姐如同发泄一般的摧动吟青与天幻柄飞剑在这流花幻界之中直往直来,如同长虹一般纵横来去,但这方圆不过百丈的楼顶在幻界奇妙的时空作用之下,如同无边无际一般让她这两柄飞剑毫无着力之处。 孔九宵默运六魂煞冷眼旁观,不由得暗笑莫言,看来这小姑娘的阅厉不足,虽然修为相当不错,但对于幻界的认识却尚还不足。这漫天而至的红花利刃,虽然是幻象所生,但却有着实体的攻击力量,如果找不到幻界的阵眼就算你使出何等惊人的法术也不过是徒耗真元而已。但旁观莫言身边的尚秋声,此刻却气定神闲,太极图青光湛然的护在身后,斩天剑在头顶蓄势待发,整个人如同天外飞仙一般那么威势十足。倒也令得这孔九宵心下紧张不少,他虽知这对面的道门少年不会对他猝然而击,但却也是心下忐忑不敢稍有懈怠。 却正在莫言双剑齐飞在阵中扫荡之际,漫无边际的青光之中人影幢幢,攸闪攸灭。 “咦!怎么回事儿!”莫言惊疑之下,稳住双剑,自语道:“难道这种日本阵法还能变幻出忍者来吗?” 而尚秋声却微微一笑:“呵呵,莫言,你怎么忘了三圣堂的天杀灭元阵了,这不过是类同于那位凌大剑仙的人阵合一而已。看来将咱们困在此处的日本鬼子想将你我一次解决掉,哈哈,他却忘了,这幻象虽然不能击破,但只要有任何外力的加入,便足以令运转幻界的天外元气出现空隙,这却给了我们破阵的良机。” 孔九宵对于尚秋声所说的话倒是十分赞同,也就在苍山一雄打开幻界之眼的时候,这魔君很敏锐的感觉到了流花幻界的变化,而且以他数千年的修为对于阵法的运用当比尚秋声强上许多。所以他的六魂煞就在阵眼开放的那一刻就蜂拥而去,此刻这魔君已经锁定了流花幻界的阵眼所在,只要他愿意以他的元魔刀碎神力之威,他可以随时击破这幻界。 莫言娇笑道:“呵呵……,那这些人岂不是来送死的嘛!” 尚秋声淡然一笑道:“莫言休得轻敌,这人阵合一虽然不如天杀灭元阵那般奥妙,但这些入阵的人也可借幻象之力隐藏形迹,令你无所适从故此,我们需要在他们形迹忽现的那一瞬间将他们一举击杀!就象这样!” 说到这里,尚秋声的身后刃风响动,一柄长刀凌空劈来。而尚秋声的眼光所至,斩天剑凌空一转,轻吟一声青光闪过,空气中血光迸现一具尸体凭空出现在幻界之中。 莫言眼见此景心中一喜道:“我明白了,无论他如何隐藏形迹,但只要他敢于出手,就必然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这个时候才是这些忍狗们的葬命之时!” 就在莫言说话的时候,她的前后左右风声响起,四柄长刀突然出现向着莫言劈来。但这些人如何能快得过天幻与吟青飞剑呢,青光流转双剑如同长虹一般交剪而过,转眼间四具尸体又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一直在旁边冷眼相看的孔九宵此刻却心中一动,他眼看着尚秋声的天齐罩奥妙非常。却没想到还是被这些日本忍者潜到了附近,由此看来这号称天下第一护身法咒的天齐罩也有着它的破绽所在,只是不知道这些日本人是如何突破的不灭青光!想到这里这魔君的面上绽出一丝难得的微笑,但却是一闪而过。 对面的尚秋声眼光是何等的敏锐,对于孔九宵这等修为的人物尚秋声虽然不能以通心术查看他的想法,但此刻尚秋声身怀道门中至高无上的元阳真力,六识之敏堪比神佛。眼光转运之下,瞥见了这魔君那一闪即逝的微笑之色。尚秋声的心思是何等的灵动,只略一沉思便明白这魔君所笑何来,不由得心中暗乐。这孔九宵做梦也不想不到,这些忍者之所以能够接近到尚秋声的身边,并非是天齐罩本身的破绽。而是尚秋声查觉到流花幻界的变化之后,有意的减弱了天齐罩的威力。 且不说二人在此各怀心思,但说这些日本忍者自入阵中,还未怎么样就先有五人折于当场。这不由得激发了这些忍术高手们的心火,一时间青光红花之内,无数长刀凌空出现,向着三人铺天盖地般斩了下来。 “哈哈……”尚秋声看了一眼孔九宵,两个人不由得同时仰天长笑,而这笑声听在入阵的忍者耳中竟如同催命符一般。一个是道门新秀,一个是魔门耆宿,两大修行高手各显神通。元魔刀、斩天剑两大利器如疯了一般不住的闪现,青虹与蓝光来回交错,不时的有残肢断体在幻界中闪现。而此刻的莫言也不甘示弱,两柄飞剑也是大展神威。 只不过片刻之间,流花幻界之中已经出现了一片尸体,在四柄飞行利器的收割下,此刻将近有两百名忍术高手倒在了这奥妙无穷的中土法术之下。 “怎么会这个样子!”正在阵外观看形势的苍山一雄此刻心中狂跳,面如死灰,喃喃自语道。他身边的宫本八郎也是惊得讶口无言,将近数百名的日本忍者,这还是在幻界的掩护中,就在一个照面下死掉了将近一半。这个结果实在是让苍山一雄和宫本八郎始料未及,两个人面如白纸般呆在原地约有三分钟之久。 “苍山君!快封了阵眼,困死他们!快!”还是宫本八郎为人比较沉稳,震惊过后,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苍山一雄的身躯一抖,不由得眼中也是露出恐惧之意,双手抖动着想做出封阵的手印,却是为时已晚。 也就在阵中的忍者们纷纷葬命的时候,那位终南魔君终于逮到了一丝机会。他看了一眼摧动飞剑正在诛杀众忍者的尚秋声与莫言,暗自一咬牙道:“这也怪不得老夫卑鄙,只怪你这 小子修为过高,留你在世,毕竟我魔门中人人自危。” 想到这儿,孔九宵猛吼一声:“扶桑小丑们,拿命来!”话虽这样说,元魔刀轻振一声,贯足了十成十的六魂煞如同电光一般向着尚秋声横斩而来。 尚秋声虽身在激战之中,但对于孔九宵也是时刻留意,此刻目睹 此景,尚秋声是呵呵大笑:“孔九宵,你技已尽矣,想不到声威赫赫名动天下的终南修士居然也会这宵小之为。”说到这儿,尚秋声的声音突转凌厉:“虽然方某说过今日要放你一马,但却不能不给你留个教训!” “九天玄元,九转神雷!破!” 太上道神九大手印之一的九转神雷应声而出,一道紫色的硕大光柱向着孔九宵的元魔刀直撞而来。 流花幻界中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不愧是道门九大至高手印,刀印相交。孔九宵的身躯如同电击一般,抖动不已,但尚秋声那里肯就此放过他。 “以道为尊!龙吟天下!” 又是一记大天龙,一道金虹直扑而来。与此同时,莫言也回过神来。放弃了诛杀那些忍者,心怒这孔九宵竟敢暗算自己的情郎,天幻与吟青两柄飞剑在庞然而至的乙木真元贯注之下向着孔九宵交剪而来。 孔九宵虽惊于这联手夹击之势,但老魔头已经做好了退路,就在大天龙与双剑堪堪击中的那一刻。孔九宵大喝一声道:“姓方的小子,今日孔某恕不奉陪,等他日再让你好看,我去也!” 他的话音刚落,手起处雷声响动,整个流花幻界如同天翻地覆一般一阵猛烈的晃动。蓦地里一声巨响过后,天地间一片烟尘,一道蓝光在尚秋声的面前闪过。 等到烟尘散尽,尚秋声与莫言却已在流花幻界之外,两人立足之地已是一片瓦砾。那座高达十几层的大厦已经被流花幻界所破时产生的强大震力所摧毁,在两个人对面十丈之地,那位意气风发的苍山一雄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却早已被震得内腑尽裂而亡。 ------------ 第一百一百一十八章 玄天之乱 “姓方的小子,今日之事本座铭记于心,他日再见,必报今日被辱之仇!”孔九宵的身形虽已远远遁走,但他的声音却是十分清晰的飘至尚秋声与莫言的耳中。 “呵呵呵!……”尚秋声的眼神闪动,仰天长笑道:“孔九宵!他日再见之时,必是你魔门诸宗授首之日。” 莫言那小巧的鼻子微一扇动,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这些魔教凶人,虽然实力不佳 ,但嘴上的功夫却是如此了得,明明是大败遁走,却非要说什么场面话!” 尚秋声轻轻一笑,淡然道:“嘿嘿,他必竟是数千年前便名动天下的修者,今日大败而归自然是心中不愤,如此说话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南方一地经此数战之后,已是元气大损,唉,可叹一个人杰地灵之处,现在却已是灵气大损,绝非宜居之地啦!”语气中悲悯之色显而易见。 莫言点了点头,也是一阵的沉默,两个人面对着面前的一片废墟心情十分沉重。却正在此时,一阵警笛声划破夜空,这两人的目光一闪,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两道金虹冲天而起。 面上掠过强劲的夜风,时已凌晨,天边一线白 光透出。方白 衣与莫言相拥而抱,就那么凌空飘浮在数百米的空中。 尚秋声冷冷的注视着脚下那忙碌的人群,心中是感慨不已。回想自己这一年来的遭遇,简直是九转十曲,不可思议之极。他本是一个落魄的农村青年,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遇道家奇宝,踏入了神秘莫测的修行界,更屡经大战。昨日他还是一个时时为食物担忧的普通人,现在却已是拥有了强大力量的绝代人物。 “方大哥,在想什么呢?”莫言声音飘入尚秋声的耳中, 一股清香自莫言的身上送入尚秋声的鼻端。 “哦,没什么,……”尚秋声的思绪陡然而醒,顿了一顿道:“我只是想起了以前,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四处奔波的求生者,今天却……”说到这里,尚秋声的手轻轻的在莫言的腰上捏了几下。 “格格……”由于感到一阵麻痒,莫言轻轻一笑,双手伸进尚秋声的腋下,轻轻的搔了 几下。 “哈哈,”尚秋声也是一阵大笑,身形一起一道金光掠出百丈之外,他的声音却落在了莫言的耳中。 “莫言,不如咱们就此杀上中条山太极峰,一举挑了他玄天宗,为莫老伯和红云道长报仇如何!” 一声轻雷过后,莫言双剑合一,青虹经天而过。“对啊,这个时候正是好时候,那南宫雄此时身负重伤,玄天宗又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咱们正该前往太极峰查探一番!” “莫言,看你能否追得上我。”一阵笑声如清风徐过,尚秋声的金身御剑之法全力展开,一道淡淡的金虹在天幕掠过。此时天边一线红光闪过,云海之上一轮明日跳出大地,万道阳光迅速的洒向了这屡经大劫的南方市。 “哼,方大哥,莫言不信,倒要与你比试一番!”莫言的双剑合一形成一个青色光球,突的一声轻响急掠而走,尾随 着尚秋声向着中条山 方向飞去。 中条山 ,古之名山,虽不如黄山之秀,九华之灵,峨嵋之峻但也是古木参天,风景怡人的修行胜地。自从两 千年前玄天宗避居此山之后,绵延数百里的中条群山不知流传 下几多动人的神话传说。 太极峰的情形类似于黄山千秋峰与峨嵋朝阳峰,常年被罩在云雾之中,也是被山中游客与周边居民视为禁地。而且由于最近黄山、九华山、终南山等名山大川多有怪事巨灾发生,所以三日前太极峰周围一百里左右已被当地政府所封,列为军事禁 区,限制常人进出。 太极峰道德观就是玄天宗的隐居之地,这座道观本是秦汉之时所遗的一府破败之地。但经过玄天宗两千年来的苦心经营,此刻竟已是一片占地数万亩的巨型建筑群,更由于玄天宗出了一个雄心勃勃的南宫雄,将道德观以五行之地分列,配合玄天宗五行迷魂阵以增强道德观的防御之力。 在这一片巨型建筑群里,一座高塔平地而起,显得那么卓而不群。这座高塔高可百米,周围灵光不断,塔顶之上青光湛然一挂铜钟悬于其上,这正是玄天宗的镇宗之宝震天钟。此钟内合五行之气,外接八门之密,最大的作用是用来稳定地脉,以使道德观能够在天灾巨难面前安如泰山。震天钟之上三个大字虚空闪现,“玄天宗”! 此刻这震天塔前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除了南宫雄带走的十万弟子之外,玄天宗所余下的这数千弟子尽数齐集于此。 震天塔的塔顶之上震天钟之下,三人并排而立,中间的那人一身青衣长发飘然,背后一柄长剑闪闪放光轻吟 不断。他正是玄天宗的掌教南宫雄的师父北宫权! “……南宫雄大逆不道,将为师困于后山困龙洞中,更违背祖训,提前放出了三位师叔,更谋一己之私欲要一统道门,造成生灵杀劫,此人当真是我玄天宗千年未遇的逆徒!本座今日当众宣布,免去南宫雄的掌教之位,逐出玄天宗!” 北宫权的话音刚落,塔前的这数千弟子一阵喧哗 ,乱成一团。数月之前南宫雄突然当众宣布北宫权羽化而去,不由分说接掌了玄天大权,却没想到将北宫权困在了后山的石洞之中。而今天北宫权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些人本来就吃惊不已,等到震天钟响诸弟子齐聚之时,北宫权又当众说出这一番话,当真令这些玄天弟子有些无所适从。 北宫权望着脚下乱哄哄的人群,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道:“我玄天宗千年来耗尽心力,在世间挑选良才,却没想到教出这么一群毫无定力之人。真是……” 想到此处,北宫权长叹一声。 “北宫兄不必如此,贵宗突遭大变,也怪不得这些入室弟子。”站在北宫权右边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道人,一双眼睛青芒湛然,望着脚下的人群轻声劝道。 左边那个却是一个身穿黄袍的老者,身高当在一米八十之上,身形魁梧背后背着一柄奇形法器。此人看了眼那矮道人,随声附合道:“飞云道兄所言不错,贵宗弟子虽然俱是人中大材,但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突然了一些,有些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北宫权摇了摇头,惨然道:“飞云道兄,李兄,你们有所不知。本座一向器重那南宫雄,本以为此人天资聪颖,能够光大本宗,却没想到……唉!” 塔上的三人一时相对默然,正在此时塔下的人群中一人高声喝道:“南宫雄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囚禁 师祖!今后本宗弟子当重奉师祖为宗主,将那南宫雄拿回本宗治罪!” 这一声当真是一石定音,众弟子虽然心怀疑云,但北宫权毕竟是掌管玄天宗两 千年,此人这一声大喝当真是当头猛醒。一时间众弟子纷纷住口,平静片刻之后,这数千人拜倒在地,齐声大呼道:“弟子们恭请师祖重掌大权!” 北宫权摆了摆手,肃然道:“大家都起来吧,也是本座不能识人,以至那南宫雄趁隙而起,钻了空子。今日若非玄天剑宗的飞云道长与凌天剑派的李乘风来救,本座还不知要在那困龙洞中受多少苦呢!好了,诸位都起来吧,南宫雄那斯率领本宗十万弟子离山,还不知要在世间搅起多少滔天巨浪,唯今之计,需要将这些弟子一一召回。” 北宫权的话音刚落,那飞云道长与李乘风对视一眼,两人面有喜色。 也是那南宫雄百密一疏,他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北宫权囚于困龙洞中,但却没有安排得力的干将把守困龙洞。而且这等大事岂能无人起疑,北宫掌教究竟执掌玄天宗多年,心腹弟子却也不少。自从南宫雄当众宣布北宫权羽化之时,这些人就心有疑云,这其中疑心最大的就是 北宫权的二弟子玄天七英中的白羽。此人智计非凡,自知修为道法差之南宫雄甚远,故此他在南宫雄接掌大权时隐忍未发。直到南宫雄放出玄天三奇,率领十万弟子大举入世之后,这白羽与七英中的红月留守太极峰。 白羽才觉得时机已到,他多方打探,终于发现了可疑之处。那就是后山的困龙洞突然被南宫雄划为禁 地,自从他接掌大权之后便派座下的心腹弟子把守困龙洞,等闲不得靠近。白羽不敢擅自行动,他心知七英中的红月乃是南宫雄的心腹,故此他便极力接近红月,旁敲侧击之下,这白羽才隐约感到师尊北宫权必被囚于后山困龙洞中。 但这白羽左思右想之下,自觉人单势孤,红月的权势又在白 羽之上。所以白羽虽然料定北宫权就困在困龙洞中,却也不敢出手相救。万般无奈之下,这白羽抽个空子远赴云南苍龙谷面见玄天剑宗的掌教真人宫无双,又赶到漠北云天幻境找到了凌天剑派的掌教真人陆笑。在两大剑宗掌教的面前陈述此情,道门八大道宗向来是同气连枝,虽然彼此有些嫌隙,但当此大变之际,天下苍生大劫将至。魔门入世之时,这两大剑宗虽未出世,但也曾派出弟子四外打探,知道北宫权将掌教大位传给了南宫雄。 而南宫雄却也出手不凡,不过数月之间便在人间立住了脚跟。接着便吞清风观、毁终南,传 檄天下道宗要一统各修行派别,这番野心陆笑与宫无双岂能不明。如今听这白羽娓娓道来,方知南宫雄的掌教之位来之不正,这两大剑仙本来苦于玄天宗气势正盛,南宫雄修为无双,而道门七宗其势已分。正在苦思本派的避劫之法,却没想这白 羽一来,令得两 大剑仙眼前一亮,玄天宗十万弟子如果能够尽数离开南宫雄,那道门之乱当可避免,七宗也可以再次联合以抗魔门五宗。 故此,玄天剑宗遣下飞云道长,凌天剑派派出李乘风,这两 个人都是两 宗长老,一身修为惊人之极。所以这白羽领着两 大长老回到太极峰,斩红月于剑下,大破困龙洞救出了老掌教北宫权。 此刻这北宫权当着玄天宗这数千留守弟子之面将此事缓缓道来,其间惊心之处自然令得诸弟子是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那看似淳厚的南宫雄居然能够做出这等事来。 当下诸弟子是群情激愤,齐声高喊要拿住南宫雄治他欺师灭祖之罪。但就在此时,道德观外巨雷响动,紫气漫天而来,两 道龙啸如同闪电般在震天塔前盘旋一周。 “师父,您怎么……”这两 道龙啸正是南宫雄的招牌混沌双龙剪,他力斗四大魔尊,元神受创更被终南魔君孔九宵暗算,伤了元气。 但妖童战金阙在一路之上将太极峰所发生的事情一讲出来,南宫雄此惊非小,他本以道门正宗自居。虽然在噬魂宗下吃了一个大亏,但他仍握有十万玄天弟子,事情还大有可为。此刻这北宫权一出困龙洞,南宫雄就觉得大势不妙,所以他不顾身负重伤,强摧真元以紫气遁法飞速赶回了道德观。 但等到南宫雄赶回道德观的时候大变已生,北宫权已经脱去束缚,当众说出真相。这留守的数千弟子已然重回北宫权门下,当此之际除非这南宫雄一举将这数千弟子尽数诛杀,否则的话,此事只要一出中条山,天下道门将群起而攻,就连南宫雄带出的那十万弟子也未必能够再死心跟随于他。 这数千弟子一见南宫雄声势夺人,虽然不屑于南宫雄的为人,但南宫雄道法修为威震天下。这些人如何不惊,虽然知道北宫权是他们的老掌教,但见了南宫雄也是战战栗栗不敢直视。 “南宫雄,本座待你不溥,这掌教之位早晚是要传给你的,你怎么……”北宫权一见南宫雄,前尘往事袭上心头,老剑仙是痛心不已。一千余年前,北宫权下山择取弟子,在中条山脚下救了这个弃婴,本以为他天姿聪颖能够光大本门。却没想到千年之久,居然养了这么一个狼子野心之人。 想到此处,北宫权眼中泪光闪现,身躯气得是不住乱颤。 南宫雄虽是当今道门第一人,论道法论修盖世无双。但他毕竟不是魔门中人,对于北宫权的大恩,他也是不敢相忘,否则的话在他登上大位的那一刻,就应该将北宫权斩杀,也不会将他囚于困龙洞中。 此刻见到恩师脱困,这南宫雄的心情当真是难以言表,心知数百年来苦心所诣一朝而坏,自己的飞升之愿恐怕难以达到,不由得百感交集。一时之间,这一师一徒相对无语,震天塔前一阵难奈的沉默。 南宫雄仰首望着塔上的北宫权,胸中思潮翻滚,不知何去何从。他本是雄心万丈之人,一心要力压群雄,一统道界令本宗一枝独秀,更想集合天下修者之力打开天人通道以助自己飞升天界。却没想到,数百年苦算付之东流,南宫雄当真是十分不甘。 也正在这气氛极为紧张的时候,道德观外又是一声轻雷响过,一道巨大的金色剑光冲入道德观!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南宫服罪 这道巨大的剑光长可十丈,在道德观上空十丈左右盘旋两周,攸的消去,一条矮小的人影出现在南宫雄的身边。正是妖童战金阙,兽面人身杀气逼人一双眼中是精光四射。 “掌门师弟,可还认得我战金阙吗?” 北宫权如何不认得战金阙,两 千年前前代掌教褚金鳌当着玄天宗三千弟子之面,将玄天三奇的六脉封锁并投入炼心洞内以磨炼三人的心性。这些事北宫权是历历在目,玄天三 童虽然杀性极重,但对于这位英气盖世的妖童战金阙,北宫权向来是十分敬重,若非恪于师尊遗命,恐怕他早 就将战金阙释出炼心洞了。 此刻北宫权一见战金阙心下一凛,他知道玄天三奇早在他被囚的那一刻就被南宫雄放出了炼心洞,心中自然知道玄天三奇已经被南宫雄收为己用,今日若非三奇皆不在太极峰,单只凭飞云道长与李乘风两 个人恐怕……。想到此处,北宫权与李乘风、飞云道长三人对视一眼,心下震惊。不过北宫权对于战金阙倒也是十分了解,他知道这位战金阙修行三千载道法修为称绝一时,只是脾性耿直性如烈火故此当年才造下杀劫,不过此人的为人倒也是十分正直,恐怕是一时被南宫雄所骗。故此,北宫权正色施礼道:“战师兄,你身为玄天前辈,堪称是本宗第一高手,奈何为这逆徒所用?” 战金阙此刻也是十分干尴尬,他虽然知道他的这位掌教师弟虽然修为不及自己,但为人却是不愧于剑仙二字。他自从被南宫雄放出炼心洞的时候,为南宫雄的绝世修为所震,对于本宗出了这一位百世难逢的绝代奇才是十分高兴。只不过他与火炼九州独孤九伤、邪心曾天叶还有些不同的是,那二位对南宫雄是言听计从不敢违背,不过这位妖童虽然奉南宫雄为掌教,但对于北宫权突然隐退此事颇有怀疑,而且自从他的这位师弟隐退之后。那南宫雄雄心勃勃,率领十万弟子下山,并将困龙洞划为禁地的那一刻起,这位妖童战金阙就心起疑云,不过为了本宗能够扬威世间,他并没有深究此事。 只是后来南宫雄的行事乖张,灭清风观、毁终南杀生无数,令得这位妖童战金阙颇为不满。此次南宫雄决战四大魔尊 之时,他便留守在中条山 太极峰,李乘风与飞云道长联袂而来的时候,他早就查觉。只不过战金阙没有出手,静观此事罢了,否则的话以李乘风与飞云道长两 个人的修为如何能够敌得住这位妖童战金阙呢! 而就在李乘风与飞云道长打开困龙洞的时候,这战金阙就在一边暗自窥测,等到亲眼见到这二人将北宫权接出困龙洞。战金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南宫雄突然 发难以绝世修为封了北宫权的六脉真元,软禁于此。故此这战金阙暗做打算,他知道玄天门下号称十万弟子,其中倒有八万左右是南宫雄亲自挑选,而且玄天七英中六英已铁心为他所用。而这北宫权一旦出山,必要清理门户,他对南宫雄的为人虽颇有微词,不过倒也是珍惜这位百世难逢的奇才,也是为玄天宗要保下这位当世第一的修者更为了本宗不至同门相残。所以他便悄悄的赶到南宫雄与四大魔尊的决斗之地,将此事告辞南宫雄,南宫雄一惊非小不顾身负重伤,与战金阙勿勿赶回太极峰。 战金阙此举的用意是要将南宫雄一人调回太极峰,免得南宫雄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调集麾下弟子返回太极峰引起玄天内乱,也是希望能够在道德观内以理相劝,并且极力周旋,令北宫权与南宫雄这一对师徒能够握手言合,如果那样的话,对于玄天宗甚至天下道宗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如今战金阙听得北宫权质问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笑道:“北宫师弟,战某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如今魔门出世,天下大劫将至,南宫师侄虽然一时冲动做出这等事来。但为了世间苍生,为了本宗的稳定,还希望掌宗师弟能够……”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北宫权却已是明了于心,他对自己的这位得意弟子向来是十分看重,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五百年前将权力下放给南宫雄。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南宫雄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暴起发难囚禁了自己。虽然自被囚之后北宫权日夜大骂,但却也很是爱惜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只盼他是一时鬼迷心 窍。心中痛惜之下,倒也十分希望南宫雄能够幡然悔悟,在自己的面前认个错,自己能够收回掌教之权那便算了。想到此处,北宫权没有回答战金阙的话,只是将目光投注在南宫雄的身上。 而他身边的李乘风与飞云道长一见此状,心知北宫权的心意已软,想放南宫雄一马。这二人身在深山,对于当今修行界的大事倒也是了然于心,心知这南宫雄如今已经犯了众怒,纵然这北宫权想要放他一马,恐怕惊天观的红云道长也不会轻易答应。但二人是客人的身份,这是玄天宗的内务,倒也不敢多言,只是在一边干着急。 南宫雄此刻是心乱如麻,眼见恩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南宫雄的心思如海潮般此起彼伏。千年来的悉心教养历历在目,而自己偶得至宝修成凝神仙体,心性大变为求飞升不择手段,将师尊困于困龙洞内。眼看着大事半成,哪知道凭空里杀出一个尚秋声,更有付东流一夜发难将自己百年之经营一举击破。 妖童战金阙在一边心情复杂的望着自己这个修为高绝的师侄,如今这南宫雄只身返回太极峰,他的嫡系弟子与得力臂助均不在太极峰道德观内。故此在战金阙看来,南宫雄虽然为人偏激了一些,但他毕竟是有着千载修行的道门弟子,迫于压力之下极有可能在北宫权的面前认个错。而且战金阙也十分明显的看得出来,北宫权并不想将自己这个得意弟子置于死地,以战金阙的想法纵使南宫雄犯下如此大错,北宫权也至多将南宫雄囚禁 个三五百年罢了。 南宫雄的身形微微抖动, 身上的白衫也如水纹般荡漾开来,一丝丝氤氲紫气自身上慢慢的扩散开来。可见这位玄天金仙心中实是难以决断,是就此一意孤行彻底与北宫权撕破脸面,置本宗数千载基业于不顾,还是就此回头,放下数百年的经营。这其间之厉害实是令南宫雄难以取舍。 战金阙、北宫权、李乘风、飞云道长眼神不眨的紧紧的盯住南宫雄,此刻李乘风、飞云道长的心情也是紧张之极。他们二人知道南宫雄的道法修为实是当世无双,如果南宫雄恼羞成怒之下,不顾一切突然出手,一击之威必是惊天动地,在场的人除了妖童战金阙之外实无第二人能够接得住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 道德观内数千弟子鸦雀无声的注视着南宫雄,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复杂之极,他们虽知南宫雄以下犯上。但玄天宗在南宫雄的带领下,确也是大长威名,在玄天诸弟子心目中此人的威望实已超过了北宫权。如果南宫雄真的不顾一切与北宫权动手的话,这些人恐怕真的会难以决断。 气氛沉闷之极,南宫雄抬眼望天,一轮红日被遮于厚重的乌云之后。飒飒风声陡然间响起,眼看着刹那之间风雷将至,南宫雄的目光中两 道紫芒透出在北宫权的脸上转 了一转,身躯重重的抖了一下。 就在此时,天际一道惊电掠过,闷雷起处,豆大的雨点劈头落下。太极峰上的五行迷魂阵及时发动,重重青光将这漫天大雨隔阻于道德观外。 “也罢,师父!……”数刻之后,南宫雄痴痴的望着青光之外那紧密的雨线,长叹一声。众人的心头不由得轻轻一跳,战金阙的嘴角也有笑容出现,看来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玄天掌教要准备低头认输了。 但也就在此时,道德观外雷声响动,两 道剑光如同长虹般破开九玄阵的重重青光,奔掠而至。 剑光中一人高声喝道:“南宫雄!你自恃修为伤我师尊,纵容火炼九州毁去终南山。为天下道界同仁着想,我齐玄天今日要挑了你们玄天宗太极峰!” 震天雷声之中两 道剑光敛去,一男一女出现在震天塔前。 战金阙眼见此事将要圆满结束,南宫雄就要迷途知返,自领刑罚,哪知道变生肘腋。不由得重重的一顿足,眼光中两 道金芒在来者身上转 了一圈,却见那男的长身玉立,女的千娇百媚,两 道剑光晶莹剔透浮在两 人的头顶。这两个人正是齐玄天与绿依,红云真人自裂元神倒贯灵元,借助中天玄武剑之力强行提升了齐玄天与绿依两 个人的修为。自己却形神俱灭,齐玄天与绿依将红云真人的后事料理完毕之后,不顾莫南天的苦苦相劝,将惊天观的事务交给了师弟段天英,自己与绿依两 个人双剑联手杀奔太极峰。却没想到来的煞是不巧,正在南宫雄心智动摇意欲俯首的当口冲入了道德观。 北宫权、李乘风、飞云三人也是一惊非小,尤其是北宫权,他深知太极峰被锁在五行迷魂阵之中。若非一派掌教之尊,是断难破开阵眼进入道德观,而看这两 人的剑光如切碎纸一般冲了进来,心知这一男一女必是当今道界难得一见的奇才。不由得心下一动,心中暗道这是何人门下? 战金阙的身形轻轻的向前移动了一下,霸天剑轻轻低吟,眼神却投注到南宫雄的身上。那南宫雄不愧是一 代金仙,虽然满心的飞升天界,但也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十分不妥。此刻眼见战金阙如此表现,不由得苦笑道:“战师叔放心,南宫雄即面见师尊,心中已有准备,今日南宫雄便愿领师尊的任何处罚,以还天下一个公道!” 战金阙哈哈大笑:“拿得起放得下,南宫师侄实是大丈夫也。北宫师弟为人忠厚,不会过份难为师侄,他与你毕竟有父子之情,师徒之谊!今日不管是什么人来到太极峰,有战金阙在此,绝不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毛发,就算你犯下大错,也有我玄天门规制裁,由不得他人指手划脚!” 战金阙的这番话声如 洪钟,那齐玄天与绿依听在耳中,两 个人对视一眼冷哼一声齐声道:“妖童战金阙,难道你要为南宫雄强出头吗?” 战金阙的身形原地一转 ,一道金光消去,战金阙的身形已出现在齐玄天与绿依面前百米之外。这位妖童仰天长笑道:“二位不知是何人门下,居然有如此天胆,强行冲入道德观,莫非视我玄天门下十万弟子如无物吗?” 齐玄天的催动剑光掠到战金阙的面前,厉声道:“战金阙,玄天三奇昔日在世间造下无边杀劫才被玄天前辈剑仙褚金鳌封于炼心洞内,没想到你们三人被南宫雄放出之后,不知悔改,大肆逞凶。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以燃天剑炼化终南山 ,数万生灵毁于一旦,你战金阙与邪心曾天叶更在九华观阳顶峰大展威风,百里九华被剑光扫平,十万生灵丧生你生。哼哼?亏你们还是道门弟子,八大道宗!却没想到个个是如此凶残!” 战金阙的眼角不住的跳动,今天若非如此特殊,以战金阙昔日的脾性,说不 得早就出手教训面前的这两 个小辈了。不过今日这战金阙的怒气是压了又压,面对着北宫权与南宫雄这一双师徒的玄天内讧,纵使战金阙此等人物也不敢稍有疏忽。 “娃儿,你是何人门下,口舌如此锋利。战金阙在九华观阳顶并无不妥之处,天幻三杰步道月我也是有心将他放过,如何谈得上十万生灵丧于我手,那是三阴血魔所造的杀孽如何安到我战金阙的头上。” “呵呵,战金阙亏你还号称玄天三奇之首,纵横数千载的绝代人物,居然不敢承认。步老剑仙自从观阳顶一役之后,了无踪迹,与他同时失踪的还有道空大师。你将这笔血债栽到血魔的头上,是何用意!” 李乘风与飞云道长也知此刻乃关键之时,那南宫雄眼看要低头认罪,自甘领罚。而此刻这一双男女气势汹汹冲入玄天宗,意欲兴师问罪,他们二人也唯恐南宫雄意气大发,翻脸向象。故此两 位剑仙化为两 道青虹拦在战金阙之前,微笑道:“两 位是不是红云道兄的门下,我们二人乃是凌天剑派的李乘风与玄天剑宗的飞云道长,恭居长老之位。与红云真人莫逆之交,还望二位能够听我一言。” 齐玄天虽然一意复仇,但毕竟神智未晕,眼看面前这二人道气盎然正气冲天。心知这李乘风所言不虚,当下不再与战金阙相辨,看了绿依一眼。两人虚空下拜,齐道:“前辈所料不差,晚辈正是朝天门下齐玄天,这位是本门长才绿依姑娘。不知道二位今日在这道德观所为何事,可是来找这南宫雄理论的吗?” ------------ 第一百二十章 魔围玄天 李乘风与飞云道长对视一眼,二人在这瞬息之间以通心术相谈,李乘风点了点头笑道 :“齐小哥,我们这次来到道德堂,并非为了找南宫雄理论。只是为了请出北宫掌门请他决断而已,如今南宫道友已然认错,此事应该如何了解似乎还要让北宫掌教权衡。” 李乘风的话刚说完,那北宫权已然飘身形来到齐玄天的面前,颔首道:“齐道友,本宗无为,出此逆徒。困师犯上,更在世间造下无边杀劫,北宫权深感遗憾。战金阙私出炼心洞,肆意妄为,自有本宗门规置,还望二位上禀红云道兄。玄天宗自会还天下 道门一个公道!” 北宫权是一派掌教前辈剑仙,与红云道长并领八大道宗,他的话掷地有声。齐玄天心下犹豫,他知道北宫权为人忠厚,不愧为一代掌教,他即然如此说法,必会以门规处置南宫雄与战金阙两 个人。但齐玄天转念一想,自己的师父红云真人若非被混沌双龙剪所伤,必不至于形神俱灭。而且听北宫权与李乘风的口气,似乎要对南宫雄网开一面,不由得令齐玄天心下愤慨。 “北宫掌教乃是 前辈剑仙,所言不无道理。但你可知晓本宗掌教红云师尊,三日前已然魂归天外形神俱亡。若非这南宫雄以混沌双龙剪伤了他老人家,以师父的修为怎会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齐玄天的话声有些哽咽,但一股悲愤之意却是人人可知。 齐玄天的话音刚落,李乘风与飞云道长俱是身躯一震,失声道:“什么,红云道兄他……”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得暗自思忖,他们二人知道南宫雄道法通天,以力压之恐生大乱,更怕南宫雄一意孤行。以他如今在玄天宗的势力,就算北宫权重掌大权,也未必能够制得了南宫雄。但眼看事有转机,南宫雄心念师尊教养之恩,不愿反抗二人才放下心来。但此刻这齐玄天为报师仇而来,恐怕不易排解。想到此处,二人看了北宫权一眼,北宫权的眼神也是一阵错乱, 他本以为南宫雄力压道宗造下杀劫,但毕竟是为了让本宗一枝独秀于世间,而且没有亲自出手伤人,大半由他手下代为出手。若以北宫权的原意,本想将南宫雄囚于炼心洞内,困个三五百载再放他出山。但却没有想到,这南宫雄在世间居然惹下如此大祸,将隐为当今道界领袖的红云道长伤于剪下。 想到此处,北宫权原地转 了几圈,心下实是难以决断。齐玄天与绿依将北宫权的表情看的是一清二楚,自然明白北宫权的想法,而战金阙也是眼睛不眨的望着自己的掌教师弟,只有那南宫雄似乎事不关己一般仰首望天沉思不已。 李乘风与飞云道长此刻也是心下忐忑,他们在放出北宫权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得到此事恐怕不易处置,别的不说单只这南宫雄座下十万弟子就是那么容易收拾的,何况南宫雄的道法修为人所共睹,那绝对是盖世无双。此事若不小心应对,逼得南宫雄入了魔道,那可是天下之大不幸哪。 但二人却立即想到,自两千年前道魔大战中浩然一门死伤殆尽之后,惊天观已隐然成为八大道宗之首,门下弟子近万,高手如云。如今掌教真人死于混元金 剪 之下,他们又岂能就此甘休。更何况在两大剑仙的眼中,齐玄天与绿依二人身怀极高的道门真元,以这两个人的估计这一双男女的道法修为当不在红云道长之下。 想到这里李乘风与飞云道长的眼神满含忧色,不住的在南宫雄、北宫权、齐玄天的身上打量。刹那之间,道德观内是鸦雀无声,数千玄天弟子也停止了嗡嗡的议论声,齐刷刷的目光投注到北宫权的身上。 不知不觉中天下细雨飘下,秋风拂过众人的身体,似有一股寒意入侵,李乘风与飞云道长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北宫权的身形也是突然一抖,战金阙却大吼一声道:“何方妖人竟敢偷施暗算,有种的现身出来与战某一斗。” 这一声犹如洪钟大吕一般,震得在场的人耳朵翁翁直响。不光是战金阙,齐玄天、绿依、南宫雄、李乘风、飞云道长、北宫权这些人都是什么人物,俱是当今道门首屈一指的人物,如何感应不到有魔门中人在道德观周围布下了极为 邪恶的大阵。 道德观这数千弟子俱是心下一惊,抬眼望去却只见天色如墨,不知何时那艳阳高天突然间变得乌云密布,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通天塔前一道白虹冲天而起,却正是北宫权催动本命飞剑玄天直上九宵。与此同时,北宫权的九玄真元滚滚而出,瞬息之间遍布太极峰道德观,道德观内的五行玄天阵应声而动。一时间,通天塔前剑光冲宵,雷声不断,青芒四射之中,卫护道德观的五行玄天大阵已然全面发动。 齐玄天与绿依本在等关北宫权决断此事,哪知道事出突然,没想到以玄天宗如今的声势,居然还有魔门高手找上门来。二人虽然对南宫雄恨之如骨,但八大道宗同气连枝,如今魔门大阵突现道德观,二人自也不能在这个当口催着北宫权说话。齐玄天眼中红光一闪,清啸一声,玄冰与凌天所合成的那柄奇异飞剑应声化作一道金光绕着道德观巡斩一周。 李乘风、飞云道长、战金阙、南宫雄等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各施本领运动剑光抵挡源源不断涌来的阴魔之气,在这些人当中最显眼的还是南宫雄那柄混沌双龙剪,漫天青光之中紫色长龙来回盘旋,将那自天而降的滚滚黑气驱散开来。但却也在这瞬息之间,玄天门数十弟子已经伤在了阴魔气之下。 “四大魔魂,原来又是你们!”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感应之下,心中明了这漫 漫 黑气就是四大魔魂的独门阵法四象玄天大阵所生出的白虎之灵。 “哈哈,南宫雄咱们决斗未消,如何不辞而别呢!以老夫看来,你如今已不容于道门,不如加入咱们魔界,凭你的本事自然能够得到你应得的地位!否则的话,四象玄天大阵发动之下,太极峰道德观恐怕就要象黄山天心谷一般灰飞烟灭!” 声音夹杂着深厚无比的魔门真元自道德观外四面八方传入道德观内,这声音南宫雄自然认得,正是四大魔魂的大师兄朱秋风! 不等南宫雄答话,战金阙抢先喝道:“朱秋风可认得战某吗,三千年前千妖峰一战,未分胜负。听说你们 被冷飘萍那小子给困在了四魔洞内,没想到两 千年不见,你们还是那份德性!” 朱秋风的声音猛的提高,四周雷声大作:“战金阙!没想到你小子数千年的道行,居然甘心做南宫雄的走狗,帮着这小子困住你们玄天宗的前代掌教北宫权。咱们四大魔尊虽然出身魔道,但却也看不惯你们这等行为,咱们此来一是为北宫老儿出一口气,二是要谕告天下黄山天心宗已然被灭,三嘛,自然是给你们玄天宗一个教训。说不好,今日我们四人便要将这太极峰翻个过儿来!” “哈哈哈!……”北宫权的身形如一道金虹破开天幕,老头子须发飞扬眼光如电。他自被李乘风放出困龙洞后,便一直窝火儿,对于自己的得意门徒有气无处泄,更有齐玄天、绿去联袂问罪,将他挤兑得无言可说。如今这番恶气自然是有了发泄对象,但只见玄天剑光八方分流,将这滚滚黑气割裂开来。 “朱秋风!严行雷!司空飞雨!西门惊电!三千年前你们被闲云道长的万法神轮几乎打得形神俱灭,若非老剑仙有一念之仁哪有你们的命在。如今你们困居两 千载,不知修心养性,公然杀上咱们玄天宗太极峰。我北宫权今日要为天下除去你们这四害!” 金光大涨,玄天剑向着天空中那似有似无的黑色气漩中直射而去。 南宫雄心中大惊,他与四大魔魂恶斗过一场,自然知道这四象玄天大阵的厉害,以他的修为尚且伤在了四大魔魂之下。北宫权的修为比之南宫雄颇有不如,如何能斗得过这四象玄天大阵。何况方才北宫权对于犯错的南宫雄颇有回护之意,他对师父自然是感激不尽,此刻一见师父的玄天剑直冲四象玄天大阵的阵眼,心中如何不惊。 当下南宫雄大叫一声:“师尊不可轻动,四象玄天大阵邪恶之极,小心!”剑指一引,混沌双龙剪应声而动,两 道紫虹上下交剪尾随在玄天剑光之后。 就在此时,那黑色的漩涡之内突有一只满布灰色闪电的大手伸出,这只大手屈指一弹正击在玄天剑光之上。扑的一声闷响,玄天剑光掉头飞回去势如电直射北宫权。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赶到,叮的一声轻响混沌双龙剪与玄天剑碰在一块儿。就在这瞬息之间,混沌双龙剪那无可匹敌的先天正气猛然发动洗去了控制玄天剑光的白虎灵元! 饶是如此,玄天剑被击回的那一瞬北宫权身躯一抖,面色白光一闪。显然是本命元神被挫 动,这北宫权不由得心下暗道,不愧是名动天下的四大魔魂,这阵法之力竟然如强劲。他哪里知道,四大魔潜心苦修三千载,四象玄天大阵更是以上古四灵兽之力引动地府之阴,那是什么样的力量。那天心剑宗的掌教真人灵云以裂天九斩之能尚且在四象玄天大阵之下形神俱灭,以北宫权的修为,没有伤在这魔神之手下就算算是万幸了。 北宫权稳了稳心神,正要摧动玄天剑突听战金阙猛喝一声:“北宫师弟,让我领教一下昔日不可一世的四大魔尊。”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金光剑影自众人的头顶划过,直奔那只魔手而去。 太极峰外此刻已是黑雾弥漫,整座太极峰被罩在了重重的黑云之下,天空中灰色的闪电不断划过。重重黑云之上,四大魔魂如同四具神像一般冷冷的注视着被围在四象玄天大阵之中的道德观。 朱秋风、严行雷、司空飞雨、西门惊电四人自从在黄山天心谷力毙灵云之后,便会同付东流、血袍尊者、童破天三人回到了他们设在人间的总部南方。却正好遇见了噬魂宗的弟子来报,他们设在此处的秘密联络点被南宫雄摧毁,八大游魂之一的秦昌也伤在了南宫雄手下。 付东流听到这个消息自是暴跳如雷,他自入人世以来,逐南宫挤玄天无往不利。魔门四宗血煞、阴月 、噬魂、天火联合之后公推他为盟主,才有了四宗集合千余高手袭击天心谷之举。却没想到灵云道长元剑合一施出了灵心九转之法,以裂天九斩困住了三大宗主,若非四大魔魂出手相救,恐怕三人要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此刻刚回到南方,就听说南宫雄亲自出马挑了本宗设在此地的联络处,自然是心中暴怒异常。当下这付东流便要尽集噬魂弟子杀奔太极峰,一雪此耻。而四大魔魂身为噬魂宗的前辈,自然是义不容辞,当下四大魔魂拦住了付东流,让付东流料理这些俗世之事。他们四人悄悄的来到了道德观,其实若非此刻玄天宗中乱象渐起,人人各怀心思。以南宫雄、战金阙等人那样的修为恐怕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不过由于北宫权的突然出山令得这两个人心神大乱,无暇他顾。才让四大魔魂钻了个空子,在太极峰的周围悄然而动,布下了四象玄天大阵! 此刻朱秋风眼见战金阙催动剑光直奔阵眼中的魔手而来,面色一肃。四大魔魂虽然是眼高于顶修为高绝,但对妖童战金阙却也不敢轻视。玄天三奇威名赫赫,妖童战金阙更曾力斗魔门三宗十二长老,那柄霸天剑妙用无方岂是等闲可比。 不过朱秋风此番前来太极峰,存心一举立威,他挑了天心谷之后。对于当今道门的实力大为轻视,自以为只要能够将玄天宗连根拔起,世间诸宗如何还能挡得住魔门四宗的联合之威。 “二师妹、三师弟、四师弟,呵呵,看来战金阙是拼上命了。也罢,就让他尝尝咱们这魔神之怒的厉害!”朱秋风的眼中电光流转,长发如披风般张起,身形凭空一转。 道德观内的诸人突听得观外一声雷响,那只魔手突然消失无踪,周围突然响起了四大魔魂那冷酷的声音:“朱雀临世,四象合一!”“白虎噬神!”“青龙聚水!”“玄武元气!” 阵随音转,道德观内蓝灰相间的电光乱闪,一道闷雷响过。乌黑的天空中,一轮硕大的蓝色光球直奔战金阙的霸天剑撞来!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欲灭玄天 霸天剑光遇强愈强,无数蓝色的细小闪电自霸天剑上发出,那正是妖童战金阙正以无比真元九玄气快速的吸取天外之灵,以求能够挡得住四象玄天大阵所发出的那硕大的蓝色光球!那面团蓝色光球却正是四大魔魂摧动的四象玄天大阵的第二式魔神之怒所激发的噬仙雷! 说时迟那时快,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团硕大的蓝色光球夹杂着足以移山倒海的四象之力与霸天剑撞击在一起。刹那之间在道德观内一道耀眼的蓝色闪电迸开,惊天动地一声巨雷响过,霸天剑翻着跟头倒激而回,形状也迅速缩小到正常大小。 那战金阙身躯一阵巨震,满头乱发蓬松而起犹如劲风激吹一般,一双虎眼之中红光迸射。蓦地里一声震人耳鼓的吼叫自战金阙的口中发出,三千年来妖童战金阙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在四象玄天大阵的噬仙雷下战金阙的元神受到重创。这就更令得这位玄天宗中首屈一指的绝代人物羞怒交加,战金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够在一个照面之间伤了自己的元神,这下子战金阙可是动了真火。 当下这位妖童战金阙不顾自己的元神受损,狂吼一声,再一次摧动霸天剑直剌向前,天外灵元也以十倍的速度贯输到霸天剑内!一时间,道德观内一股汹涌无匹的潜力在迅速的奔涌 来去,这力量之强令得李乘风与飞云道长这等大剑仙也为之瞠目结舌! 齐玄天与绿依两人气怒交加杀入道德观内,本想与南宫雄一较高下为红云道长一雪前耻。却没想到变生腑腋,玄天与擎天两大剑宗的前辈高手出手相拦不说,更碰上了噬魂宗四大魔魂以四象玄天大阵围困太极峰一事,令得这两个人是尴尬不已。本来道门一体同气连枝,碰上魔门挑畔必要出手相助,但与玄天宗冲突在前,就此出手实是咽不下这一口恶气,但若说就此袖手旁观,齐绿二人却又不甘心。 也就在齐绿二人不知所措之际,那魔神之怒的第二击已经与霸天剑再一次绞击到一起。道德观内再一次巨雷之声震过,漫天的紫色光芒与蓝色光线四处扩射,明月堂海雨一般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朱秋风的狂笑声自黑雾中传出:“哈哈……,痛快,没想到道德观除了一个南宫雄外,还有一个妖童战金阙堪可一战,好一柄霸天剑,好霸道的九玄气。战金阙怪不得三千年前你名满天下,居然能够力战咱魔门三宗十二长老,当真不是浪得虚名!” 严行雷呵呵一笑接着道:“大哥,这姓战的倒真是非同小可,这柄霸天剑的威力居然不在那混沌双龙剪之下!” 一声兽啸自战金阙口中传出,那一头的散发被震断了不知几许,霸天剑也如同受了重创一般在他的头顶轻轻低吟。四大魔魂联手之击当真可说是冠绝天下,南宫雄凭借混沌双龙剪之力尚且接不住四象玄天大阵的魔神之怒,战金阙的修为比之南宫雄尚且不如,如何能够禁得住这魔神之怒呢? 却只见战金阙的兽面青紫,嘴角一丝元血渗出,一双金光烁烁的眸子此刻竟有缕缕灰色闪过!可见得在这魔神之怒的一击之下,不但元神受损真元大伤,四象之灵元也已经浸入了他的经络之中! 北宫权与南宫雄适方才硬接了一记魔神之手,饶是南宫雄以金仙之体绝代修为,但毕竟在南方一战中伤在了四大魔魂之手。若非他修为绝代,天下无双早就灰飞烟灭了,而北宫权虽然是玄天掌教,其除了人品性格堪可称颂之外,道法修为比之于玄天三奇尚颇有不如。若非刚才南宫雄以混沌双龙剪助他一臂之力,在魔神之手那浑厚无匹的潜力之下恐怕已是两世为人! 在这种种原因之下,北宫权与南宫雄二人合力相拼却双伤在了魔神之手之下。 此时二人正在运动本体真元以疗伤势,而北宫权比之南宫雄尚且要好上许多,毕竟南宫雄以半伤之体硬接了一记魔神之手,伤上加伤实是痛苦不堪。北宫权却只不过承受了一记魔神之手的余震,但饶是如此仍然是挫动了元神! 此刻这北宫权一见战金阙受伤,四大魔魂摧动四象之灵力再一次幻化成一道黑气直击战金阙,不由得心中大急。大喝道:“战师兄,小心!” 南宫雄的目光流转之下却也看到了那道来势汹汹的斩仙虹,但却苦于内伤甚重,元神重创之下混沌双龙剪的威力亦是大减。在这四象玄天大阵之中,以南宫雄此刻的修为,也仅能自保而已,根本无力发动攻击。 当下这南宫雄将眼一闭,心中暗道 :“战师叔休矣!” 那战金阙兽目大睁,拼命运动九玄气,奈何那四象之力中最具侵蚀力的白虎之灵元正在他经脉之中四处游走。吞噬他苦修行数千载的九玄气,此刻当真是如万蚁噬身一般的难受,如何还能够摧动霸天剑抵挡这记斩仙虹! 却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乘风与飞云道长奋起神威摧动飞剑突破了四象之力的束缚!两道剑光长虹般直射而至,青光如天龙般夭跃而过,堪堪在极险的关头与斩仙虹交击在一起! 金铁交击之声大作,那无形真元所幻化而成的斩仙虹,此刻竟如同五金所炼的实体一般!将李乘风与飞云道长这两大剑仙震得在空中倒翻了几个跟头,方才凌空稳住身形!李乘风与飞云道长对神一眼,二人是心下震 惊 不已,这道斩仙虹的力量之强实在是大出二位的意料之外! “呵呵,玄天剑宗与凌天剑派也有人在此,好极了!今日之一战,倒是来得颇是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这两宗与玄天宗绞到了一起,不过看你们的修为倒确是不凡,可敢报上名来!” 说话的正是西门惊电,这位电魔向来是性如烈火,眼高于顶,除了三位师兄之外,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被他放在眼底。 “擎天李乘风,玄天飞云!”虽然这两大剑仙被斩仙虹所震伤,但却也不甘坠了本宗的威风。二人强自忍下翻涌的元血与经脉内电击般的难受感觉,傲然应道。 “格格格……”司空飞雨一阵撩人心魄的荡笑:“原来是你们两个,就算宫九宵与肖乘云来了,咱们四大魔尊也是毫无惧色!不过就凭你们两个居然还能接得下咱这一记斩仙虹,格格,当真是好身手!” 司空飞雨嘴里的肖乘云与宫九宵正是玄天剑宗的当代两位掌教,那李乘风与宫九宵听得司空飞雨出言轻侮本宗掌教,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哼!四大魔魂,三千年前你们荼毒天下,今日咱们便与你们拼了。” “哈哈!……,”朱秋风仰天大笑道:“就凭你们,南宫雄凭借混沌双龙剪尚且伤在咱们四人手中,何况你们这些人呢。今日就算八大道宗的高手齐聚于此,咱们四大魔魂也是让你们尽数归天,重回六道!” 朱秋风等人与玄天、玄天、擎天三宗的门人斗口倒还罢了,这一句中居然将道门八大道宗尽数包括于内。这下子齐玄天与绿依二人是勃然变然,本来两个人是跃跃 欲试,想要出手一显神威。但恪于与南宫雄的恩怨纠葛,一时间竟呆住了。此刻听得这四大魔魂出口相辱,如何还能够观望下去。 “幺魔小丑,不知道天高地厚,凭一个屈屈的玄天大阵就敢说如此大话。可见魔门中居是浪得虚名之辈!” 朱秋风听得齐玄天出口反讥,不由是怒火中烧,笑骂道:“玄天宗的小子,本座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只看你这份胆量,我便佩服红云那朱鼻子居然能够收了你这个好徒弟。呵呵,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南宫雄率领玄天门下围攻红云老道,更以混沌双龙剪伤了他,你们怎么还与南宫雄拧成一股绳呢?” “这……”齐玄天犹豫了一下,旁边的绿依前身乃是威名赫赫的蜀山弟子崔英盈,她久入魔道如何不知道四大魔魂 名头。此女本不敢与四大魔魂叫板,但此刻却也是横下心来,蓄意要与称霸千载的四大魔魂一见高下。当下她见齐玄天无言以对,不由得开口答道:“哼,四魔小丑,玄天与朝天恩怨如何,咱们自有道理。轮不到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指手划脚,南宫雄以混沌双龙剪伤我红云师尊之事,我们自会与他理论,这个倒不由得你们操心。但天下道宗一家同气连枝,身为道门中人,如何能见得你们这些魔道凶人扰乱世间,咱们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了。” 司空飞雨在一旁插过话来,格格笑道:“哪里来的女娃儿,如此的伶牙利齿,也罢,就让咱们四大魔尊看看你们是如何的同气连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西门惊电接口道:“老大与他们这些人废什么话,干脆咱们以四象大阵的第三式将这太极峰化为灰尘得了!” 司空飞雨格格一笑道:“大哥,西门老四说的不错,付师弟正在等咱们的回信呢。道门七宗的天心宗已经被灭,不如咱们再将这太极峰夷 为平地,将这在场诸人尽数诛杀,使道门七宗成为五宗岂不美哉!” 严行雷的声音显得有些得意:“对啊,三妹说的不错,如今咱们这四象玄天大阵已经将这太极峰方圆三百里尽数罩住。这些人已经是砧上之鱼,日前咱们未出山之际,阴月 、血煞损失惨重,这样做即可以扬我魔门之威,也可以大大损去道界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朱秋风沉思一会儿,出口 应道。 四大魔魂在阵外的对话并没有经过任何阻隔的传 入道德观内,在场的人无不惊骇,那些玄天宗的后一代弟子倒罢了。尤其是北宫权、李乘风、飞云道长、南宫雄等人听到天心宗被诛灭这一句话的时候,每个人心头都是一震。这些人自然知道自从两千年前道魔之战后,不但道界实力大损,魔界亦是元气大伤。但七百年前幻天剑宗的观阳顶峰之乱后已是名存实亡,而且这些年来道门七宗向来少通消息,各宗弟子之中高手精英甚少。再加上南宫雄入世搅动乾坤,惊天观的红云真人形神俱灭,道门七宗其实已只余五宗的实力。此刻再听得天心剑宗遭逢不测,如何不令得这些人心惊肉跳! 正在道德观内诸人心惊之际,这重重黑云之外,茫茫迷雾之中传 来了四大魔魂那异口同声,却又满含厉烈的咒语! “四灵合一,八门之元,浩浩神威,翻天覆地!” 以朱秋风为首的四大魔魂终于发动了四象玄天大阵中最具威力的一式‘魔神临世!只手丧天!’ 随 着法咒的念诵 ,四象阵中道德观内这数千修者突觉一股无形巨力自四面八方狂涌 而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一直呆立在通天塔前已经被四象大阵束缚得不能行动的玄天弟子,只不过瞬息之间无数惨呼之声传 出,漫漫黑气之内金光乱闪,正是那些弟子肉身被毁后的元神正在寻觅藏身之所! 冷风过处,鬼哭 之音大作,太极峰这座高可千丈蠢立万载的灵秀之地在这无比的力量之中晃了三晃。道德观内雷声大作,无数的灰色闪电自天空中劈下,通天塔已是摇摇欲坠! 北宫权、南宫雄、战金阙均已是半伤之体,虽然尚可保身,但对于四象玄天大阵中突然增强的四灵之力却是束手无策。那南宫雄虽然为人狂傲,为求飞升铸下大错,但却不折不扣的是一个道门修者,面对这足以覆灭方圆三百里内所有生灵的邪灵之力却也要强自为战! “剪破万魔!”一声清厉的啸声自南宫雄的口中发出,这位玄天高手滞世金仙强自运动先天正气摧动正在头上盘旋的混沌双龙剪!两道紫虹闪过,无数的紫色雷火在道德观内滚动,霹雳之声不绝于耳!略显稀薄的紫雾在道德观内左冲右突,似要冲破这重重黑气的阻隔,但南宫雄重伤之下,这自古以来被称为无坚不摧的先天正气第一次遇到了挫折! 轻雷之声一连串响过,一身白衣散发飞扬的南宫雄身体重重的一抖,哇的一口元血喷出!他本是金 仙之体,元血之功比之于普通剑仙犹为珍贵!这一口元血喷出之后,南宫雄的面色上黑气滚过,身形一阵突突的轻颤,可见受创之重! 南宫雄尚且如此,北宫权、战金阙、李乘风、飞云道长就更不堪此等巨力了,四灵之力突然大增的那一瞬间,这四人虽然各仗剑光护体,但实是不能抵御如此大力。只在这一转 眼的功夫,四柄飞剑的剑光已经被压缩成一团,堪堪将这四人护在其中,看光景不过数刻之间剑光圈便要被这充斥世间的四灵元力腐蚀殆尽!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幽冥血咒 “齐大哥,咱们怎么办?”绿依与齐玄天两个人三道剑光在黑气中来回盘旋,‘魔神临世,只手丧天!’这一式虽然厉害。但这二人经红云道长倒贯灵元之后,修为成倍增长,所以只凭剑光之力倒还是护体有余。 “这……”齐玄天稍有犹豫,他虽恨极南宫雄,但身为道门修者眼见是这千年古刹道德观将遭大劫,而面前这数千玄天弟子转眼之间已经被这恶毒之极的四灵之邪力噬去大半,心中却也颇为不忍。 “为道者,除了修身养性以求飞升之外,还应当仗剑除魔以安天下生灵。若不如此,又岂能登上无上玄天!”在这一瞬间齐玄天的耳边响起红云真人素日教侮他的话来。 “绿依姑娘,还能怎么样。四大魔魂如此轻看我道门修者,大张旗鼓的欺上门来。纵使南宫雄有千般不是,但也毕竟是我道门中人,玄天宗虽然行事不当,但这门下数千弟子却尽是无辜之人,我辈道者岂能见死不救!” 齐玄天这一番话说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伴着天际雷声滚过颇有威势。 绿依双眸到处却见齐玄天眼中正气凛然,凌天与玄冰二剑化作一青一白两 道光虹,更显得齐玄天是神威赫赫! “齐大哥说的也对,不过……,哼,倒是让玄天宗与南宫雄捡了一个便宜。” 绿依虽经伐骨洗髓之后由魔入道,但其以前行事的习惯仍有残留,其实以绿依本意本想在南宫雄与四大魔魂拼个两败俱伤之时,猝然出手来他个渔翁 得利。不过即然齐玄天无意与此,再看这齐玄天一身正气赫赫之威,心下不由得略有愧意。当下绿依点了点头,轻叱一声,飞起中天玄武剑运动体内的天外灵元,存身之处百米之内剑虹大起,灵气如海潮般狂涌而起! 绿依前身为魔门一流高手,即修习过玉虚宫的玄冰真元,又修习过七大魔功之一的血魄大法。后来在固元洞中经道门阵法灵符之力脱胎换骨,可说是道魔合一的绝顶人才。她这一全力施为,只见绿裳飘飘青光暴起,中天玄武剑是 数千年前白云道长的降魔利器,其 所含蕴的遮天真元虽然尽被齐、绿二人吸收。但这本是柄上古神兵妙用无方,剑光大起之下道德观内那强劲之极的四灵之力顿时一松! “铃铃……”中天玄武剑在绿依的全力催动之下低吟不断,南宫雄、李乘风、战金阙、北宫权以及一干玄天弟子本在四灵之力下苦苦支撑,但此时压力突然减轻!刹那之间道德观内紫气大盛,剑光乱闪这其中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犹为显著! “呵呵……”一阵冷笑从渐被冲淡的黑气之外传入观中,正是朱秋风的声音:“没想到惊天观之中居然出了这么个女娃儿,当真是我小看了道门七宗,不过以你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抗得住这四象灵元呢!” “不是一人,还有我呢!”齐玄天朗声应道,玄冰与凌天二剑绕身一周化作两 道青虹,惊天观的独门真元狂涌而出。齐玄天身怀九转奇脉有吸元之效,但自被遮天真元洗化之后,九转奇脉这数百年来所吸收的齐玄天苦修的本命真元尽数释放,威力更增强了数倍不止,不但如此他凭关自身经脉特性将天外灵元与本命真元合炼为一。此刻但以本体真元而论,齐玄天的修为实已不在尚秋声与南宫雄之下! “五气朝天,双剑合一!”齐玄天手作法印,头顶上一道紫气直冲九宵,一声轰雷过后玄冰、凌天二剑剑光大作绞合在一起!一时间 道德观内青光大盛,齐玄天那源源不断似无穷尽的本体真元如长江大海一般贯注到那一道剑虹之中! 在这重重黑气之中齐玄天的双剑合一所形的青光如同青色巨龙一般翻卷来去显得威势绝伦,而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也在这道灵之气的激发之下摇头摆尾威力无穷! “好小子,没想到七大道宗这些后起之秀中除了南宫雄之外,还有这么两个人存在。呵呵 ,如此看来有你们三人的存在,我魔界中人日无一安也。”朱秋风在这剑光大起的时候,突觉四象玄天大阵一阵颤动可见得那四象之灵已经被齐玄天、绿依、南宫雄三人联手之力所挫动。不由得心中一阵狂跳,震惊不已。四大魔魂此番气势汹汹杀上太极峰,其意有二,一是趁南宫雄重伤之际为魔门中人除一大患,二也是借此机会一举歼灭玄天宗使七大道宗仅余其五,使道魔两界的实力对比就此发生逆转! 但任四大魔魂穷尽心思也没有想到居然在道德观内遇上了这么棘手的人物,四象玄天大阵最具威力的一式‘魔神临世,只手翻天!’在三大道门修士的联手合击之下居然劳而无功,这下子虽令四大魔魂震惊不已,但却也激动了四大魔魂的凶横之性! 朱秋风、司空飞雨、严行雷、西门惊电四人修行数千载,除了在三千年前在白云道长手下吃了一个大亏之外,实是纵横三界从未遇敌!但此番四人出山连遇强敌,南宫雄凭借无所不能的先天正气与混沌双龙剪之力堪堪敌得住四象玄天大阵,此次阵围道德观却又碰上了修为大进的齐玄天与绿依二人。 朱秋风惊怒之下不由得暗生恶意,他嘴里说话心中暗道:“嘿嘿,这三人如此难缠,可见得芸芸天下,道门之中不知还隐藏着多少无名高手。这大千世界如此灵秀,生灵无数实是我魔门中人提升修为的好去处。但此三人不除,我魔门中人有何方法能够踏足这灵秀人间!也罢,今日也就是今日了,纵使将这锦绣乾坤尽数毁去,也绝不能让这些道门修士脱离四象玄天大阵!” 一念至此,朱秋风沉声道:“三位师弟!此次咱们出山为助付师弟一臂之力,我本以为这茫茫天下实无第二人能够抵得住咱们这四象大阵。却没想到在这太极峰上道德观内居然碰上了这么几个人物,也罢!这却怪不得咱们四人手狠心毒,也怪不得咱们不给魔界后辈留一个花花人间了!阴阳倒转,血河现世!” 朱秋风的话音刚落,严行雷的声音急促的响起:“师兄三思,纵使这四象大阵一时夺何不得这三人,咱们又何必施展这幽冥血河之法呢,此法一施,天下尽成鬼域!虽然掐断了道门灵气,但却也阻断了我魔界中人提升修为的根本!如此一来,万物生灵尽毁,冥间无数幽魂将重现这朗朗乾坤之下,干扰六道尽诛生灵,一旦天怒将何以处之?” 司空飞雨格格一笑道:“二哥,你也忒小心了,凭咱们四人现在的修为就算引下天谴又有何惧之有!就算将这世间变成鬼域也要将这玄天宗从道门中抹去,大哥说的是,就算咱们不施展这幽冥血河之法,只要这三人破阵而出,凭心而论当今天下,还有谁人能够制得住这三人联手!那个时候,岂不是我魔界大劫将至的时候吗?” “是啊,二哥,大师兄与三师姐说的对!即然咱们将他们这些人困在这四象阵中,就绝不能让他们轻易脱身而去。我相信,只要除去了这三个人,当今之世还不尽入我辈之手!管他什么天谴,就算引下天雷,我西门惊电也不惧!” 严行雷发出了一声长叹道:“好吧,即然你们都赞成,我有什么办法。大师兄,就依你便是!”别看严行雷嘴里这么说,心里实在是担心这幽冥血河咒的反噬之力。幽冥血河之法乃上古秘咒,虽然没有九大魔门秘咒那么出名,但却是上古魔神的所遗,因为此咒的威力至巨,所以自它现世之日威力究竟如何,却是谁也没有见过。 四大魔魂自三千年前败在白云手下之手,迫于誓言自困于四圣洞内,却不甘寂寞,为了一雪前耻四人才合力炼就了这一套四象玄天大阵。至于这幽冥血河之法乃是朱秋风初入噬魂宗的时候偶而得之,只是限于当时的修为才没有修习此咒,后来在四圣洞内朱秋风才发现幽冥血河咒并非一人可引,所以才与三位师弟合炼此法。 经过千余年的苦修,四人才将幽冥血河咒掌握了大半,不过此咒的威力实在太大。所以四大魔魂从未真正实施过,而且幽冥血河现世的那一瞬间反噬的力量至巨,四人之所以从未用过血河咒的原因就在于此。不过此刻这朱秋风倒是狂怒大发,不顾一切便要发动这幽冥血河咒! 也就在四大魔魂犹豫之时,齐玄天、绿依、南宫雄三人的法器威力越来越大。南宫雄虽然身受重伤元神受损,但毕竟身怀亘古奇元先天正气,而且齐玄天的双剑合一之后已经将这四象玄天大阵冲开了一丝 空隙。以南宫雄的金仙修为,从这一丝空隙之内吸取天外灵元倒还能做得的到。所以在这数刻之间南宫雄的伤势已好了大半,那柄混沌双龙剪也是威力大增,两 条龙啸上下盘旋,无数紫色的闪电自龙身上射出,眨眼之间道德观内这重重黑气眼看要一扫而空! 北宫权、李乘风、飞云道长也是乘势而起,三人的修为比之南宫雄、齐玄天虽然颇有不足。但却也并非等闲之辈,犹其是北宫权身为一代掌教,道法修为俱臻绝顶之境,虽然刚才受了点伤,但造成的影响却不大。所以太极剑青光大盛,来回扫荡倒也是威势不凡! 更何况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一个修为与南宫雄仅差一丝的妖童战金阙虎视耽耽,那柄霸天剑借此空隙,轻吟不断险些突出四象玄天大阵! 在这诸般 情由之下,四大魔魂虽然称尊天下,修为盖世但只凭一个四象玄天大阵是断然不能将这七个人尽数诛灭! 太极峰壁立千仞,平日里青山秀水倒也是一个好去处,此刻却是黑气重重对面不见人影。但这黑气之中却隐隐有宝气毫光冲宵而起,可见得四象之灵元也并非天下无敌,在七位道门绝顶修士的合力之下,这四象玄天大阵颇有击破之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中条山太极峰所处偏僻,再加上山路崎崛险竣之极,故此自古少有人至。就算在现在,这附近方圆数百里内也少有人烟,不然的话,这一场争斗还不知引起多少生灵灾劫! “三位师弟,凝气聚元,四象大阵突破在即!如再不发动幽冥血河咒,恐怕咱们四大魔魂称雄数千载就要栽在这太极峰下了!”朱秋风的声音有些急促,他身为大师兄,又主持四象天大阵,自然对四象玄天大阵的形势十分了解! “仅尊师兄之令,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三大魔魂齐声应道。 “哈哈……”朱秋风的口中发出一声厉烈的长笑道:“自今日起,这花花世界就要被来自于幽冥界的无数怨魂幽灵所据,这千亿生灵不复存在了!” “阴阳合一,四灵聚元,乾坤倒转 ,血河现世!”四大魔魂口诵法咒,身形暴转 ,在太极峰高空之上形成了四道巨大的黑色龙卷风,那四道龙卷风如同漏斗一般深插入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太极峰道德观内雷声大作,无数紫气毫光如同流星一般冲了出来。四象大阵已经被七位道门高手所击破,但也就在这一瞬间,大变陡生! 在四大魔魂所形成的巨形龙卷风的上端出现了上古四灵兽的身形,朱秋风头上的是一头青色的巨龙在张牙舞爪其势慑人。严行雷头上的则是一只三足的怪鸟,身形巨大有百米之长,司空飞雨头上的则是一条腾蛇之形,体长也是百米左右;西门惊电头上现出的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不过这老虎的体形与那头青色的巨龙相比却也小不了多少。 这正是上古四灵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其背后分别闪耀着天地四象风、火、水、雷! 也就在这上古四灵兽的出现的那一刹那,四股龙卷风的中心红光大作,映得这阴阴的云层如同血云一般! 无数鬼哭之音自红光之内发出,那正是幽冥界的血河之水夹裹着数不 清的受苦怨灵滚滚而来! 一声巨雷几乎传 遍了神州大地,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几乎不约而同的轻颤了几下,滚滚黑气与阴风自地底透出,一时间无论是晴天白的南方诸省,还是冰天雪地的北地都被重重黑气与阴风罩住,这正是幽冥界被打开的前兆! “血河倒泄!”朱秋风的声音满含兴奋,却也带着几许担心。 那四股巨形龙卷风的中心红光一闪而逝,一个巨大的红色圆圈出现在空中,不过眨眼之间,如同海潮一般的滚滚血流自空降下,这血流中夹杂着无数黑气与鬼嚎之间劈头浇在太极峰上!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血河现世 四大魔魂不甘失败耗尽毕生修为施出了幽冥血咒之法,以 来自于幽冥界的血河之水倒贯于世。只见太极峰上红光刺眼,如同瀑布一般的血流自太极峰上那红色的圆形气漩之内滚滚而来! 不但如此,沉浸在血河之内不知多少万年的厉鬼怨魄也随 之冲出,一时间无数的黑气红自血河之中飘散开来。那幽冥界本是天界至尊太一以极大神通所开辟的虚无空间,与九幽冥界并存于第三空间之内。第三空间也即是人间界自从数十万年之前被神尊太一发现之后,便作为了诸神流放之地,为了惩罚天界诸神,他别辟蹊径除了将人间界作为厉炼恶神之地外。还特意从天界挑选了十位一品金仙掌管幽冥界,并将天界至宝轮回棱置于幽冥界中,以保证六道轮回之公正。 但令神尊太一也没有想到的是,第三空间自亘古以来便存在一种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与被剥夺了所有力量的诸神结合在一起竟起了某种奇妙的变化。使得这些由神转化成的普通人类具有了能够激发某种体内力量的源泉,也因此才有了修行之说,凡在第三空间厉炼的诸神都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获得不同于太虚幻界中人的力量。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也为了不至于干扰这诸神流放之地的秩序,神尊太一于十万年前才允许第三空间内获得极强力量的人类返回太虚幻界,这才有了道门中成仙之说。 也正因为如此,幽冥界即作 为一个第三空间的审判所在,也是作为这个流放之地的执法空间。为了惩戒一些被贬为普通人的诸神仍在作恶,所以才有了幽冥血河和十八层地狱,使恶念横生的诸灵之元神在这幽冥界中受那无休无止的元神熬炼之苦。 但是不知多少年前魔尊黑天尊也发现了第三空间的奥妙之处,发现此处极为适合魔界中人的力量提升,所以在八万年前魔尊黑天尊率领着魔界中百万魔灵驻扎于此。并且奴役被流放到此地的诸神也即是失去力量的人类,此举使得幽冥界中怨魂大增,幽冥界的十位金仙才通过天人通道返回太虚幻界将此事禀告了神尊太一。 太虚幻界中人得知此事无不勃然大怒,神魔两界自诞生以 来便争斗不断,此举更是引得神尊太一暴怒之极。第三空间虽然尽是流放的诸神,但毕竟还算是太虚幻界的子民,故此神尊太一在六万年前率领天界诸神辟开通道来到处于蛮荒时期的地球,也就是这两界口中的第三空间。 这就是道魔两门互传许久的神魔大战的由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过后,魔尊黑天尊麾下的诸魔败在了天界诸神之手。两界于那个时候签下了一个协议,也即是无论神魔两界谁也不能任意踏入第三空间干扰人间界的正常秩序。而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一些人类从魔界生灵的口中得知了修魔之法,从此修行界才有了道魔两门之分。 但是神魔大战的协议却是道魔两门谁也不敢擅自违犯的禁令,所以这数万年来道魔两门虽经无数的恶斗,但对于世间生灵却都不敢造成很大的影响。神尊太一也是为了保证这个协议的有效,才特意开辟了五行幻界,并安插了五位天界中的一品金仙在第三空间巡视。这才产生了一个现象,一旦道魔两门中有人施用了足以干扰人间界的道法魔咒,五位金仙便发动五行天雷殛之的现象,这种现象就被魔门中人称之于天谴! 可是自从第三空间两千年前那场道魔大战之后,天人通道被无名人物强行封闭,就算五行幻界中的五大巡使也不能直接探视人间界的奥秘。所以最近这一段时间 内,血煞五妖所施展的万魂引、上官灭天所施用的九幽冥咒、直到现在这四大魔魂所运用的幽冥血咒才没有惊动五行幻界中的巡使。 幽冥血河即为幽冥界中诸鬼诸魂的受苦之地,其中的阴厉之气的厉害可想而知,这其中不但保含了恶鬼厉魄 ,还有六万年前神魔大战时被神尊太一收在此处的魔界妖人的元灵。这无数的怨灵厉鬼一旦脱去束缚,对这茫茫人间界所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 且说这幽冥血河本是幽冥界中阴气最重、怨气最深的群鬼所积,也是千万年来被囚于此地的苦鬼怨魂的厉气所化。而如今这条血河从四大魔魂打开的通道内飞泄而下,远远望去一道血光莹然的瀑布倒挂于天地之间,浓重的阴厉之气与几乎可以万物生灵一触即亡的千亿怨灵飞速冲出。 幽冥界血咒的威力至巨,反噬的力量也足以令四大魔魂难以应付。也就在血河倒挂于天地之间的那一瞬间,四条巨形龙卷风不约而同的抖了一下,四声闷哼自四大魔魂的嘴里发出。四声轻雷震过,龙卷风消去四大魔魂的身形凌空出现在太极峰上,每个人都是面色青紫嘴角有黑血溢出。聚风幡、千蛇钻、紫电锤、万灵伞四柄法器各闪光毫悬浮在四大魔魂的头顶之上,这四件法器本是四大魔魂三千年前名动天下的本命至宝,但自从这四人败在白云道长手下之手,就再也没有动用过。可是今天由朱秋风一意孤行,妄动无明施出了这恶毒之极的幽冥血咒,也就在幽冥之门大开幽冥血河滚滚而出的那一刹那。来自于幽冥地府与幽冥血河中那极强的阴厉之气与空间打开时的反震之力却令四大魔魂这等修为的顶尖人物也是相当的难受,本命至宝才随心而动现出在四人的头顶护住四大魔魂的身躯。 而四人发动幽冥血咒时所唤出的四灵兽的幻象此刻却也消失无踪,只在这数刻之间四大魔魂已经尽数伤在了幽冥血咒的反噬之力下,饶是这四人修为绝代身为魔门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也是在这极强阴力下震伤了元神! “好厉害的反震之力,若非咱们这等人物恐怕在施用此咒的瞬间就会被地府阴气给冲裂了元神!”朱秋风那犹有余悸的声音颤抖着响起。 “不错,幽冥血咒的反噬之力的确厉害,不过还是被咱们挡了过去,看来大师兄的计划已经成功。幽冥血河倒挂于这乾坤之间,千亿邪灵将横生这大好人间,只是可惜了一个花花世界!”严行雷的声音有些感慨又有些得意。 司空飞雨格格娇笑一声道:“严老二说得没错,不过咱们魔门中人本就是求的以阴灵之气提升修为,纵使这天地间遍布地府之阴,能耐我何。只是这些道门的修士恐怕倒是受不了这些污秽之气!” “呵呵呵……”西门惊电长笑一声道:“三位师兄,咱们施出这等天怒人怨的法咒,居然没有引下天雷。可见平日里,诸老相传的‘凡是施用大伤生灵之法的人均会被天雷所殛’的传言并不可信。” 西门惊电的话音刚落,那道巨大的血色瀑布之内突有无数黑气向着四大魔魂冲来,一时间太极峰的上空鬼哭 之音大作。随同血河现世的无数怨灵厉魂如同疯了一般向着四大魔魂飞了过去,远远望去犹如蜂群一般的恶魂厉灵形成了一团团的黑云向着四大魔魂卷来! “万鬼噬体!”朱秋风狂呼 了一声,大喝道:“三位师弟,自守元灵莫乱了阵角,以至于被这些困守了不知几千几万载的邪灵所侵伤了元神!” 与此同时,严行雷也呻吟道:“万鬼噬体,看来这才是幽冥血咒真正的反噬之力!”而司空飞雨与西门惊电却被这种现象骇得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这却也不能怪司空西门二人,万鬼噬体本是魔门中故老相传 的反噬现象,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万鬼噬体究竟是什么样,也许见过这种现象的人都已经形神俱灭。但如今展现在四大魔魂面前的的确是万鬼噬体,那来自于幽冥血河中的无数厉鬼犹如受到了某种吸引似的向着四大魔魂狂涌而来! “老三、老四!你们还呆着干什么,不要命了!”朱秋风狂吼一声,惊醒了司空飞雨与西门惊电,这两个才恍如大梦初醒,急忙手忙脚乱的摧动护身法器,护住全身。四柄法器各展 神通,七色光华乱闪,将四大魔魂圈在其中,形成了一个硕大的光球一般浮在太极峰的上空! 但这数 以亿计的厉鬼冲击之力岂是等闲可比,闷雷的响声密集的暴响在四人的耳边,一波一波的黑气裹着无数的人头怪形狠狠的砸在四大魔魂的护身光圈之上!震得四大魔魂身形在光圈内一阵的乱晃! 且不说四大魔魂在万鬼噬体之下各自保命,但说道德观内的诸位剑仙。就在幽冥血咒全面发动的那一刻,见多识广的北宫权虽然不识这幽冥血咒之法,但却认得那自天而降的血色瀑河正是亘古相传的幽冥血河!不由得厉声喝道: “各位当心,四大魔魂不知用了何种魔功,居然引动了幽冥血河倒贯于世。接下来当有无数的怨魂厉鬼重现世间,看来这锦绣江山将成鬼域,我太极峰道德观休矣! 也就在北宫权的话刚说完,那无穷无尽的血流冲击在太极峰外那护宗法阵五行迷魂阵的光幕之上,犹如千万斤的巨锤砸在五行迷魂阵上一般,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其实五行迷魂阵在刚才的道魔激斗中,已经被四象玄大阵击破了大半,不然的话,那白虎之灵如何能够轻易的侵入道德观内。此刻更面着幽冥血河的冲击,如何还能支持得住,只听得一 连串的惊天巨响,太极峰都被震得晃了三晃,那漫漫青光已经被血河冲破! 那可是幽冥血河之水,积数万年的阴气、厉气于一体,侵蚀之力相当可怕。修为稍差一点的剑仙只要沾着一滴,便会形神俱灭,而且稍微差一点的法器飞剑也根本抵挡不住这恶秽之极的血水!李乘风与飞云道长也是见多识广的大剑仙,如何不认得幽冥血河的厉害,于是这两人也顾不得风度,急运剑光,两道剑光长虹般劈开血流逆流而上冲天而起。 “各位!此地不可久留,尽早离开才是,幽冥血河即然现世。阴阳两 界已经颠倒,九幽群鬼即将出现,太极峰有下陷之危!”正是李乘风情急之下不由得出口 大呼。 玄天宗三大绝顶高手之内,南宫雄身负重伤虽说复原大半,但毕竟修为大损不及从前,而且此刻刚刚脱却四象玄天大阵,真元大耗仅能以混沌双龙剪护住其身而已。战金阙的修为虽然比之于北宫权强上一筹,但毕竟硬接了两记魔神之怒,亦是真元大损,元神受创,也是只能以霸天剑光护住全身。只余下一个北宫权强自运用太极剑光护住通天塔前自四象玄天大阵中仅存的数百玄天弟子。 “众弟子听令!如今本宗遭受大劫,太极峰有下陷之危,现在本座以剑光托住这血河之水,尔等急速架剑光离开太极峰,事不宜迟,速走为上!” 北宫权巨钟般的声音,惊醒了不知所措呆在原地的玄天宗残余弟子!诸弟子齐呼一声:“遵掌教法旨!”这数百人应声而动,数百道剑光如流星般自道德观内冲出,这些人即然能够在四象玄天大阵之中保住性命,自是玄天宗下骄骄弟子。 一面硕大的青色光幕自道德观冉冉升起,那正是北宫权的太极剑光,幽冥血河本是瀑布般奔流而下。此刻被这剑光所托,在巨雷般的水声中,那滚滚血流倒激而起,血水四溅形成了漫天的血雾!而这数百弟子也趁这一托之势,各摧剑光飞速冲出血河的笼罩范围! “战师兄,独儿,你们还怔着干什么!快些离开才是,本座撑不了许久!”北宫权一见诸弟子安然脱却血河的范围,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南宫雄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北宫权与战金阙,长叹一声,心中暗道:“我自小被师父 收进道德观,偶得混沌双龙剪。自以参破天地之秘,运转日月,哪里知道只因为飞升一事铸成大错。而今天下道门皆欲得我南宫雄而诛之,今即如此,我南宫雄纵使脱却太极峰又有何面目再见昔日故人与天下道友!” 如今的南宫雄一统天下道宗已成泡影,飞升之愿眼看成空,再加上现在身负重伤。暗忖纵使脱却血河之危,恐怕也无法抵挡齐玄天与绿依二人,不由得万念俱灰! 原本气焰盖世的南宫雄那是何等的威 风,如今却是长发散乱,白衣起皱神情落寞。他长叹一声道:“师尊、战师伯,南宫雄为一己之私铸成大错,清风观、朝天二宗尽毁弟子之手,更致使本宗受辱,师尊蒙难,我如今还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也罢,南宫雄便以此身殉了此道又有何了不起,齐玄天!” 齐玄天与绿依三剑合壁击破了四象大阵,正在得意之间突听南宫雄呼唤 ,愕然应道:“如何?” 却只见南宫雄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满头长发飞扬而起,那一双深沉的眸子紫芒闪过。“令师尊红云道长伤在我这混沌双龙剪之下,清风观也被传檄毁之。南宫雄自思不容于天下道宗,今我太极峰遭逢千载年未遇之劫,玄天宗千载基业尽丧我手。如今这血河现世,南宫雄当拼却此身,以还世间一个清静。此事过后,还望朝天、玄天二宗尽弃前嫌,携力共抗魔门,日前之错我南宫雄一肩担之!”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乱中之乱 南宫雄这番话娓娓道来,令听者心惊不已,从其话语中可以得出南宫雄有求死之心。北宫权与战金阙齐声唤道:“独儿,不可,你日前之错,本宗自有门规处之,相信能还天下道宗一个公道!如今血河现世,阴魂祸乱人间,此正是用人之际,你本奇才因何自弃!” 那南宫雄眸子中紫芒连闪,混沌双龙剪在头顶上长吟一声,南宫雄苦笑道:“师尊,战师伯所言有是。但南宫雄所犯之错,还是让南宫一力担之,道门七宗同气连枝,若因为南宫一人致使七宗破裂魔六门张扬于世间。唉,南宫雄何堪此颜!”说到此处,南宫雄扬声道:“齐玄天,你意如何?” 齐玄天与绿依对视一眼,心中激荡不已。由此可见,这南宫雄不愧是一代道门之雄,虽然行事乖张造下杀劫。但由这番话看来,南宫雄倒的确无愧于一个道门修士。可是灭宗之仇杀师之恨就此算了不成?齐玄天心下犹豫,一时无言以对。 南宫雄不等齐玄天回答,长笑吟道:“通玄天法笑阴阳,金仙滞世行荒唐,今以一身殉天下,剪破血河万魔丧!”言辞之间激情飞扬,令人荡气回肠! 直到此刻这南宫雄才算是摆脱心魔之乱,回复了一个道门修士应有的胸怀!他的话音刚落,混沌双龙剪急啸一声,漫天紫霞闪过,先天正气已经狂涌而出! 两条龙啸如同疯了一般,来回急旋迅速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紫色光球,南宫雄白衣飞扬长发飘飘,身形一晃天地间一道白光闪过,他已经射进了混沌双龙剪所形成的光球之中! 平地里一声巨雷响过,那硕大的紫色光球之中传来南宫雄的大笑之声!这笑声中即有凄凉又有欣慰,这位当今道门第一奇才此刻竟施了剪灵合一之法,准备以本命元神与太上至宝所结合时所产生的强大力量将这幽冥血河送回幽冥界,重新封闭已经被打开的阴阳界。 也就在此时正在苦苦阻挡血河之水的北宫权终于真元不继,青光一黯北宫权一口元血喷出。那血瀑以万钧之力凌空冲下!齐玄天与绿依轻叱一声,各催飞剑来挡血河!就在这石火电光之间,通天塔上的震天钟一声巨鸣过后。整座太极峰晃了几晃,众人拢目观去,只见道德观的镇观之宝震天钟四分五裂,可见太极峰的地脉已被撼动。也就在这个时候,太极峰如风中之烛一般急速的晃了起来,不但如此好象太极峰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无底深洞一般,这高可千仞的太极峰自上而下沉了下去! 战金阙狂呼一声强运九玄气,霸天剑光暴涨,堪堪在血河冲到太极峰上的那一刻与齐玄天、绿依的剑光合在一起。四柄飞剑合成的光幕托住了那奔流而下的幽冥血河,但是太极峰的下沉之式更急,不但如此,中条山方圆数百里之内如同地震一般,大地不住的晃动,更有无数的巨大裂缝出现在山林田野之间,这些裂缝中还有无数的黑气自中间飘扬而出! 这个时候就是幽冥血河威力最盛的时候,一旦中条山之方圆数百里的地面下沉,那幽冥血河就有了容身之所。不但如此,这幽冥血河还可以与地气相接,让人间界与幽冥界两个空间结合在一起,那一刻才真正是毁灭第三空间的时候! 这正是千钧一发之际,南宫雄的长笑愈来愈烈,那硕大的紫色光球突的一声飞掠而起。自这漫天的血光之中逆着血河冲了上去,直奔那天空中不断涌出血流的圆形裂口。 而冲出血河范围之外的李乘风、飞云道长以及那一干玄天弟子,在来到血光之外才发现这漫漫天地之间充塞了不知多么浓厚的黑气。而且这黑气之中无数鬼哭 之音不绝于耳,不但如此还有一颗颗呲牙咧嘴的人头漫天飞舞,更有四团厚重的黑云纠集在一起,发出一阵阵的轰然巨响,那四团黑云却正是正在饱受万鬼噬体之苦的四大魔魂。风雨四象这四柄法器所形成的光幕早被这无边无际的怨灵给冲得是七灵八落,再有片刻之功,四大魔魂苦修数千载的元神就要被这无数的怨鬼厉魄给分食干净! 人间已大乱,道魔两界也已经陷入大乱之中。也就在幽冥血咒威力大作的时候,整个中华大地无数的游魂野鬼得到了来自地府血河的滋助,阴气大盛,正在四处作乱。而位于深山大泽之中的道宗魔门也陷入了那无尽的怨魂攻击之中,就连此刻安坐南方正在等候四大魔魂消息的付东流、血袍尊者、童破天三人也在手忙脚乱的应付那无穷无尽的厉魄攻击。 这个时候,面对着突然黑暗的天空,以及无处不在的游魂野鬼,还有那借着阴气重的无数死尸也纷纷从坟墓中爬出攻击行人。所有的警员、军队、特警都在行动,但面对着这无法解释的攻击,谁也没有办法。不但中国如此,从亚洲一直到北美,所有的黑暗生物如同疯了一般公然冲出隐匿之所,大开杀戒。实际自从两个月前,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可思议的巨灾发生,道魔之争不但但发生在我中华大地。西方也还存在着亘古就有的光明与黑暗两种势力的争夺,不过他们的相斗一直在暗处罢了!不像中国的道魔两界搞得这么大张旗鼓! 而如今血河自幽冥空间中被引到这大好乾坤,地府之阴遍布世界,凡是一些黑暗修者或妖物,力量都是倍增。故此才会有这场大乱发生,而且西方教廷自从得到修行之法以来不过千年光景,他们的法术与修为如何能够比得上有浩浩五千年方明的中华古国呢,所以而对着这些黑暗生物的攻击,不论是赫赫有名的圣殿骑士还是各级主教,都只能保住自身而已。想要拯救苍生,哪里有这个本事,一时间所有的教堂都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在祈祷,每个人都在找自己所信仰的神佛,以求能够在这些黑暗生物之下保住这条性命。 但是除了那些虚无飘缈的神佛之外,他们还能求谁呢?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神,只不过是被贬的失去力量的神罢了! 在这场大乱之中,所有人都发现,一直被推崇的现代武器对于这些黑暗生物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不论何等威力的枪炮在面对着蜂拥而来的僵尸、鬼魂、吸血鬼、狼人的时候还不如一柄普通的菜刀,也许有一些武器能够起到作用,比如原子弹、氢弹,但这些武器却也是每个国家都不愿意运用在自己的土地上。基于这个原因,这场大乱平复之后,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是信徒大增! 在这场遍布全世界的黑暗生物群起而攻的大乱之中,也唯有中国遭受的伤亡比例是最小的。原因就在于或明或暗立身于世间的修行派别,在这个时候可说是出力不小,也正是由于这些中华修士的僻护,我中华大地才不致于引起什么了不得的大乱子,虽然幽冥血河的源头就在这儿,但是中华五千年的修行史大大小小总有一千多个修行派别。这些修士一旦联合在一起,那绝对是一股非强大的力量! 自从两千年前道魔大战之后,中华道界四分五裂,七大道宗隐匿世间。世间各种修行派别互相不服,这千余年来,所有的修行派别都是自求修行,不问世事,而也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修行派别才发现只有联合在一起才能应付这场古今罕见的浩劫! 这还是陆地之上的大乱,在占地球总面积三分之二的大洋之上,也有无数惊涛骇浪。从太平洋一直到北冰洋,那些体形巨大一直潜伏在极深海底的魔物也在此刻趁势而起,在蓝水之上兴风作浪,不知掀翻多少巨舰,这其中损失最大的当然是外海舰队最多的国家。 总之,在血河现世的那一刻,整个地球 ,换而言之也就是整个人间界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幽冥血河仍然源源不断地倾泄着无穷无尽的血流,太极峰几乎已经沉入地底,但由于血河的力量越来越大。以齐玄天、绿依、北宫权三人的力量,仍然无法突破这滚滚血河,眼看着就要随 同太极峰沉入那幽幽的地底!中条山方圆三百里的地面也开始下陷,以血河为中心,无数的黑气四处肆虐,血水也开始接触到地面,阵阵青烟冒起,大凡生灵无论动、植物,只要接触到血河之水,不是化为灰烬便是枯萎焦黄!一旦血河之水遍布大地,或者是流入大洋,那种情景可想而知,人间界将不复存在,诸神流放之地将成为死地! 漫漫黑气之中漫天飞舞的怨灵厉鬼,在血河之源的五百里之外,东西南北各有数道光华急射而至。东面来的正是尚秋声、莫言二人,在这漫天的怨灵攻击下,以他们二人修为可以说是毫无阻碍,尤其是尚秋声的金身御剑之法,这些魂魄根本就无法触及他身周那一圈淡淡的金光便化为乌有。南方一前一后分红、青两道光华,前面那道血光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阴血魔,后面那道青光正是沦为血魔之仆的九幽宗主司空无心。 西、北两个方向则是六道金虹急射而至,那金光之中佛光灿然显然是佛门高人所架的遁光。 但说尚秋声,他与莫吟青一时兴起,力斗终南魔君孔九宵与数百来自日本的忍术高手之手。二人便架剑光飞奔太极峰,意在与南宫雄一较高下,却没想到在半路里就发现天色不对,阴气大盛,各处均有厉鬼出现,而这阴气的源头则是在太极峰道德观。所以二人加快了行程,只不过数刻之间便接近了道德观,远远望去,只见漫天的黑气之中一面血瀑悬在天地之间,无数的黑气正在从血瀑之上飞舞而出,便知道发生了大事! 就在这东西南北四面的遁光接近血河源头的瞬间,南宫雄剪灵合一所化的紫色光球已经冲入了血河之源。刹那之间那似无穷无尽的血水顿时一停,血河之源中闷雷之声不断,南宫雄的声音自半天空中那红色圆形之中传 出:“诸位,还是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吧,灵元合一,乾坤倒转!” 南方的血魔一见此景,大急吼道:“不,南宫雄你这小子坏了我的大事。”血魔此来本是要吸取血河之阴,最好是 将整条血河的力量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他的名称即然叫作三阴血魔,一身便是集天地间血腥、暴戾之气所化,虽然蒙修罗魔界中人所导引,但这个魔头却 不像其他魔门人一般,想往修罗魔界。他所想的只是,将这大好江山尽握其手,让整个人间界成为他血魔的独尊之世,至于万物生灵鬼域之世,他是半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但此刻这血魔一见南宫雄此举,他本是修行近万年的大魔头,如何不知南宫雄的用意。他心中知道这血河之水虽然厉害,地府之阴也是极强,但能否敌得往金仙元神与太上三宝所混合的力量,他实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故此,他一见南宫雄剪灵合一冲入血河之源,心头大急,不由急催血光便要下手。 却正在血魔大手一挥,便要施运魔功将南宫雄拉出的那一瞬间,自西、北两个方向而来的那六道金光也堪堪来到了血河之源的面前,这六人本是佛门高手,一见南宫雄此举便明白意义所在。当先一人高诵佛号,一道金光射出,一尊佛灯放出万道金光挡在了三阴血魔的面前。 “阿弥陀佛,血魔,道空在此,容不得你撒野!” 其实用不着道空大师报名,只要一见这盏观音灯,三阴血魔便知道这是曾经在观阳顶峰三圣堂与自己交过手的,佛心寺的主持道空大和尚。 尾随血魔身后的司空无心一见观音灯更是百感交集,他与幻天剑宗之间的恩恩怨怨暂且不谈。三百年前,他师妹方啸心纵横修行界,连伤人命,惹恼了这位道空大师,大和尚凭着一盏观音灯横扫九幽谷九幽宗,以佛灯灵焰炼化了方啸心的形神。若非如此,司空无心又怎会将方啸心的残余元神放在九幽洞内以九幽阴火熬炼,更将不谙世事的何蓉诱入洞中为方啸心提供一个大好身躯,却没想到这一切计算都是为人所谋,让三阴血魔钻了个空子,以至于为他人做了嫁衣。不但方啸心没有救成,司空无心迫于无奈反做了血魔的仆人! 此刻这司空无心一见道空挡在前面,更祭起了观音灯阻止血魔,心头怒起。当下司空无心手作法印,他的九阴镜虽然毁在了观音灯下,但他毕竟是一代掌教,当世之雄,一身修为谁也不敢小觑。 “道空秃驴,又是你来捣乱,看我九阴法轮!”声随 人转 ,一面轮形劲气出现在司空无心的面前,这正是他九幽宗不传之秘,九阴法轮! ------------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五大高僧 “阿弥陀佛,西门施主,三百年前佛灯灵焰之下贫僧放你逃生,希望你能悟得大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却没想到,时隔数百载,你竟然还是如此一意孤行,今次相见断不能容你从容离去!”道空大师的口气中略带不满,三百年前他与 步道月联手杀入九幽谷,虽说九幽门下八百弟子并非死于他们二人之手而 是另有其人,但起因却是他以观音灯困住了方啸心与司空无心。所以也就在佛灯灵焰将要炼化方啸心元神之时,老和尚心有不忍,网开一面,任由司空无心将方啸心的元社救了出去。 但却没想到司空无心不思悔改,遁迹三百年后,重现人间更放出了不可一世的三阴血魔,毁去了九华山观阳顶峰以至数万生灵死于天幻堂一役。 在那一役当中,道空大师与步道月以及幻天剑宗的前代长老马征天力敌妖童战金阙与三阴血魔,一场激战之下,老剑仙马征天被血魔的噬仙雷所殛。步道月也被三阴魔气所伤,道空大师也险些伤在血魔手下,若非仗着观音灯所护,两个人早死多时了。 此战过后,道空大师运用遁光 以佛灯相护将步道月移出观阳顶峰,却没想到步道月的两位师兄方道云与凌道因尾随 而至,欲将步道月致于死地。但道空大师仗着佛灯异宝相护,一时间方道云与凌道因二人对他倒也无法可施。就这样道空大师带着步道月且战且走,就在道空大师无法可施的时候,眼看步道月就要魔气焚身而亡。三个人的遁光却来到了南海之滨佛门三大圣地的落伽山上空。此处乃是观音大士西归之所,自故灵气极深,潮音洞也自此一举成名,为历代大德高僧的景仰之所。 而且自汉唐之时便屡有高僧破开观音大士的禁制,找到潮音洞静修,以求借此洞灵气行窥大道,以登极乐。道空大师也是来得巧,他的遁光来到此地的时候,正逢潮音洞内四大高僧的出关之时,恰好碰上此事,伸手相援赶跑了方道云、凌道因。四位高僧更凭借无上佛法为步道月疗伤,合五位大和尚的力量才将三阴魔气尽数驱出步道月的体内,救了步道月一命,但由步道月伤势太重以至于在落伽山交养了数月之久,这也就是观阳顶峰一点后,道空大师与步道月久不现身的原因所在。 后来,步道月伤势大好,将中原之事一一告知四位出关的圣僧,这四位与北宫权恰 巧有莫逆之交,故此五位高僧一至商定,到中条山太极峰放出北宫权解决南宫雄力压道门一事。 故此六个人才赶到太极峰,却恰恰赶上幽冥血河倒贯于世的大劫! 单说司空无心一见步道月与道空二人是心头怒起,施出九阴法轮之法,想要力撼道空大师的观音灯。却见九道阴风过处,那面灰色的光轮一晃化作九个,眨眼之间闪电一般冲击在放出万道金光的观音灯之上。 观音灯乃上古异宝,其上有无数佛门密咒相持,妙用无穷法力无边。就算对上三阴血魔的噬仙雷也没有落于下风,司空无心以本体真元所化的九转法轮又如何能够敌得住这佛门中第一流的至宝呢? 九声轻雷响过,观音灯金光大盛,司空无心闷哼一声身形数晃几乎跌下遁光。三阴血魔轻轻一笑,回首叱道:“西门哪西门,亏你还是九幽掌教一代高手,竟然挡不住这小小的佛灯。看本座如何应付!” 司空无心面色红光一现即隐,差愧之极,低下头去不敢多说。 三阴血魔嘴里说的虽然轻巧,但对于这盏观音灯却也委实忌惮,两个月前观阳顶峰一战。他以三阴魔气召出噬仙雷犹不能奈佛灯若何,此刻若非是元神凝炼,修为大进,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正面硬撼观音灯。而且此时,血河倒泄之势已经被南宫雄剪灵合一制住,漫天的黑气正在逐渐的消散。血魔心中自是大急,他此来本是要吸取血河之阴,绝不肯就此罢手而回。故此故注一掷的使出了“倒转乾坤,血魄大法!” 两个月前他以此法在观阳顶峰前肆虐,唤出了地狱冥龙,险些打了幽冥之门,此刻三阴血魔的功力比之于那个时候不知强了几倍。这倒转乾坤、血魄大法的威力也是成倍增长。 只在他法咒念毕之时,半天空里一声霹雳巨响,本来被南宫雄剪灵合一之势渐渐封住的幽冥血河却又是威力大增,那血红的幽冥裂缝之内传 来了南宫雄的长啸之声,可见血河之中万亿怨灵得到了某种力量的支撑正在疯狂的攻击着剪灵合一的南宫雄! 与此同时,太极峰这座耸立万亿年的巨大山峰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沉入到地底之内,但却在这一刻钟北宫权、战金阙、齐玄天、绿依抓住时机各架剑光冲了出来! 四道剑虹自血红的天幕上划过,齐玄天一眼便看见了自东方飞掠而来的尚秋声,不由得长笑一声道:“方道兄,怎么会如此之巧,你们怎么也赶到此处了,莫非也是为了这幽冥血河吗?” 绿依的眼光流转格格笑道:“方小哥,没想到咱们还有见面的一天,你可还认识小女。” 尚秋声与莫言双剑联袂而来,本想出手助南宫雄一臂之力堵住这天地之阴的源泉,却没想到大变陡生,三阴血魔与司空无心及时赶到,血魄大法发作在即! 但他们却也看到了自下沉的太极峰上掠起的这四道剑光中恰有齐玄天,而齐玄天身边的绿依却令尚秋声、莫言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刻被绿依一问,尚秋声心下一动,暗道:“此女看似熟悉,却从所未见,怎么会与齐兄同行,难道却是惊天观的后世弟子?”他一念至此,不由得轻笑一声道:“这位姑娘,请恕在下无礼,我好象没有见过你。” 但尚秋声身边的莫言却是心思缜密,冰雪聪明之人,这小姑娘一眼便认出了与齐玄天同行的绿衣女子却正是数月之前曾与尚秋声拼死一战的蜀山弃徒崔英盈! “方大哥,我认出来了,这不是曾经在南方与你大战一场的魔女崔英盈吗,她怎么……?”莫言的话虽然有些不确定,但却也是让尚秋声猛然而省,他自细看去,却见绿依面目仿佛正是昔日那位不可 一世的魔女崔英盈。 齐玄天身为惊天观的新任掌教,眼光心思自非常人可及,只在一瞥之间便看出了方、莫二人的心思。这位现任的朝天掌教长笑一声道:“方兄不必疑虑,崔姑娘已经师尊洗骨伐髓弃魔入道,现身居本宗长老之职!” 尚秋声微微一笑道:“怪不得此次见到崔姑娘,一身正气不可轻侮,原来是拜红云仙长所赐!不知老道长身在何处,此次怎么没有架临太极峰呢?” 莫言也是急忙问道:“对啊,我爹还有那些师兄弟怎么样,飞云师叔有没有找到?” 齐玄天耳听莫吟 雪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不由得心下苦笑,此刻大敌当前形势危急如何容得从容述说,只好简短的答道:“令尊及清风观宗的一干师兄弟们都留守朝阳峰,安然无恙,不过本宗掌教红云师尊已经羽化而去了。” 尚秋声与莫言均是心下一震,惊呼道:“什么,红云真人他老人家,已经……” 齐玄天长吐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此等大事,玄天何敢胡说,但此刻形势危急,并非讲话之处……” 齐玄天的话声未落,猛可里一声怪异的龙吟之声震荡在众人的耳边。正是三阴血魔的血魄大法全面发动,幽冥界镇狱之龙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见一条长可数里的巨大长龙在空中上下翻 飞,无数的黑气自龙身上渗出,正是随同冥龙一同现世的万千幽魂! 而随 着冥龙的出现,天地间阴气大盛,本来已经被南宫雄封住的血河之源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团紫色的硕大光球被血河激流冲了出来,那滚滚的血水如同长江大河一般翻涌而下,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中条山方圆三百里的地面同时下沉了数米之深。 道空大师与甫脱大难的北宫权齐声呼道:“不好,幽冥血池重现人间,各位道友千万不可让那血河之水接触到下面,不然的话血池一成,大劫将临万难挽回了!” 两个的话音刚落,步道月的声音急不可耐的响起:“方小哥,莫丫头,这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候,你们哪有如许的废话,还不赶快出手封堵血河!” 当真是一话惊醒梦中人,方、莫二人心中纵有千般疑问,此刻也不敢再出一言。 当下齐玄天与绿依各展神通,凌天、玄冰、中天玄武三柄飞剑首尾相接,合成一面青色的光盘托在那血河之下。但这两个人的修为虽然不凡,而对着倒贯而下足有万钧之力的血河之水,也还是有些吃力,剑光血水相接,一声闷雷般的声音传 出,齐玄天、绿依二人不约而同的晃了一下,嘴角隐有血线溢出。与此同时,那条冥龙摇头摆尾,向着齐玄天与绿依冲了过来。 北宫权与战金阙各展剑光来救,却早被尚秋声发动太极图,一道金虹射出将那条冥龙冲了个跟斗。南宫雄所化的那团紫色光球只在空中稍微顿了一下,又一次迎着血流向上冲去。而也在这个时候,道空大师的观音灯大展神威,一时间万道金光齐射,驱散了不少阴气,令得血河之水与那条冥龙的威势稍减了一些。 却见尚秋声奋起神威,以太极图挡住冥龙,一面却飞起斩天剑,青虹惊天而过滚滚的紫雾自尚秋声身周溢出。正是那无坚不摧的元阳真力,浩浩荡荡的本命真元瞬息之间充塞在这天地之间! 而一直在血河之外呆呆观望的李乘风却惊呼 一声:“斩天剑、太极图!这不是步云师兄的本命飞剑与法器吗,怎么却落到了这小哥的手上。”而那飞云道长嘴里说的却是:“好强劲的本体真元威力当真不在南宫雄的先天正气之下,看来这白衣人正是当今声名鹊起的尚秋声了。”其实这两人并非有意观望,以他们的修为面对着幽冥血河仅能自保而已,想要封堵血河之源并非他们两个人的修为可以做到的。 三阴血魔的头脑一阵晕眩,怒喝一声道:“方白 衣,又是你小子,怎么本座每做一件事,你都要跟本座为敌啊!” 终南山清风观观一战,三阴血魔间图夺取魔界至宝修罗七心,却伤在了战金阙与尚秋声的联手之下。而何蓉对尚秋声的痴情,也险些吞噬掉三阴血魔的元神,此刻一见这尚秋声出现。三阴血魔的心海之中一阵涟猗荡过,心知被自己驱开的何蓉的元神又要蠢蠢欲动了,这下子三阴血魔一惊非小,他本以三阴魔气全力摧发血魄 大法,如果这个时候方啸心与何佳 男的元神趁势反噬,那可真够三阴血魔受的。 就在三阴血魔自忖之际,尚秋声的斩天剑光如同青龙吸水一般托在了那滚滚的血河之下,合齐玄天、绿依三人之力堪堪阻住血河的下泄之力。而莫言也不甘袖手,天幻、吟青两柄飞剑如蛟龙般舞起,直奔那条冥龙刺来,这满含乙木真元的剑光倒也的确令那条冥龙顾忌不已,虽然以莫言的修为尚不足以击破冥龙,但却可以阻止冥龙干扰尚秋声、齐玄天、绿依三人。 随同道空大师一同至此的海空、虚无、本相、心禅四位大师也是各展神通,一时间空中宝气毫光大作,钵孟、九龙锡杖、天王塔、先天剑四件佛门法器直奔血河而去! 三阴血魔眼眦欲裂,口中狂呼 不断,但他虽然修为近万年,本体真元浑厚无比。但却如何敌得住莫言的双剑合一与道空大师的佛门至宝观音灯呢?冥龙在双剑交击之下不断悲鸣,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而南宫雄第二次逆流而上又冲入了血河的源头! “司空无心!你还呆着干什么,快助我一臂之力啊!”三阴血魔的三阴魔气虽然威力至巨,但毕竟也有耗尽之时。此刻面对着观音灯、幻天剑、吟青剑,三阴血魔渐露疲态,不由得气急败坏的回头喝斥司空无心。 司空无心的眼中精光闪动,嘴角一挑微有笑意透出,可惜三阴血魔正在力敌道空与莫言二人。根本没有看到司空无心的这个表情,却见司空无心呵呵一笑道:“主人勿忧,西门这就助你一臂之力!”说到此处,司空无心的眼光中凶光一闪而过,双手之上灰色的电光不住的闪耀。只在这一瞬之间,谁也没有想到西门忧的身形突然间紧紧的贴在三阴血魔的身后,三阴血魔大惊之下呼道:“司空无心,你想干什么,别忘了……” 但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司空无心截断,只听司空无心朗声道:“血魔,敝师妹的元神,本座这就取回。”说到此处,司空无心那一双环绕着灰色电光的双掌重重的击在三阴血魔的后心!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佛心灵焰 司空无心这番举动令得在场的人惊骇无比,这些 人眼睁睁看着司空无心垂手低头随 同血魔而来,自然是与血魔同气连枝。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九幽宗主司空无心却突然翻脸,而三阴血魔若非全力对抗观音灯与双剑之力,以司空无心的修为他的心思如何能够瞒得过他。这诸般因素加在一起,三阴血魔终于无可躲避,那一双魔掌夹杂着司空无心的九幽真元重重的打在了三阴血魔的背心! “噗!”一道黑色的血线自三阴血魔的嘴里喷出,这老魔头遍体血光一闪,三阴魔气如同潮涌一般向着中掌之处狂奔而去。意图以反震之力将司空无心一举击杀,但是这老魔头却忘了对面的观音灯以及天幻、吟青两柄飞剑,他的三阴魔气后撤,自然令得冥龙威力大减。 莫言双剑合一剑光大起,一时间天地间尽是青光闪耀,那条冥龙长嘶一声,‘砰’然暴响中化为一天的血雨。而莫言轻叱一声,得势不饶人,天幻、吟青两柄飞剑威势大起,两道青虹如闪电般向着三阴血魔的前心刺来。 这倒转乾坤、血魄大法的根基全在于三阴魔气,面今三阴血魔的本体真元回撤。本来尚可以与观音灯相持的血箭黑云,此刻却如熔雪向日,瞬间消失无踪,观音灯也是金光大作,灵雷响处观音灯放出万道金色的光箭射向三阴血魔。 那三阴血魔的魔气后撤本想以本体真元的强大反震之力将司空无心震死,却没想到司空无心这双掌之上却似含有无限吸力一般,将他的三阴魔气源源不断的通过后背的经脉吸走。这一下子,三阴血魔这一惊非小,他如何了到司空无心此刻施出了九幽宗三大秘技中的真元倒转、吸神大法。 这真元倒转、吸神大法本是魔门中第一流的魔功,却没想到何时何地落到了九幽宗门下。此法极为歹毒,专门吸取敌人的元神与真元,而且这一双魔掌一旦接触到对方的身体便如附骨之蛆一般不死不休。此刻这司空无心一双眸子中血光闪动,显见得三阴血魔那修行万载的三阴魔气正在如长江入海一般流入到司空无心的 经脉之内。 血魔惊怒交加之下,回首嘶声道:“司空无心,你好卑鄙,原来你早就存心暗算本座。也罢,本座今日即然如此,无话可说,但是你师妹的元神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 司空无心呵呵一笑:“血魔!你以为本座就那么甘心做你的血仆吗,本宗是魔门五大宗派之一,我能够执掌九幽宗岂会如此轻易的受制于人,嘿嘿,如今你以为你还能够有何法可施!” “哈哈……”血魔仰天大笑道:“本座纵横万年,杀生无数倒也是逍遥够了,司空无心我知道你想拿回方啸心的元神,但本座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说到这儿,血魔的话声一顿,声音突转厉烈:“三阴倒转、颠倒元灵!” 法咒一出,三阴血魔遍体血焰暴涨,身躯也如充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的胀大起来。这正是三阴血魔的最的杀着,同归于尽的绝代魔法‘元神自裂,血魔大法!’。此 法一旦得逞,以三阴血魔万余年所积蓄的三阴魔气再混合他的元神自暴之能,当真可以将周围三百里之内夷为平地! 但可惜的是,血魔却忘了他已陷入前后夹击的境地,前有观音灯与天幻、吟青二剑,后有司空无心的吸元大法。算盘虽然打的可以,但是三大高手联手合击如何能让他从容完成这血魔大法! 司空无心身为九幽宗主单只论修为来说,或许不及邪尊付东流与血煞门主血袍尊者,但却穷尽天机见多识广,以识见而论,此人当真可以称作是魔门第一人。三阴血魔情急之下所念的法咒,听在司空无心的耳中倒是令他一惊非小,他知道这就是魔界中最为狠毒的血魔大法。这个时候司空无心犹豫了一下,是就此撤掌离去,还是继续吸取三阴魔气,只这一缓之间三阴魔气稍为在三阴血魔的体内凝聚了一下。 这元神自裂、血魔大法固然厉害,但三阴血魔的真元本在源源不断的流失之中,如何能聚集真元施用此法呢?司空无心心中思忖,吸元大法稍缓露了一个空隙,让三阴血魔有了凝聚真元的当口。三阴血魔心中狂喜,心中暗道就算我血魔不能纵横于这天地之间,也要将你们这些人作为我的陪葬品。 正在血魔自以为得计之时,莫言的天幻、吟青二剑重重的击刺在他心口之上。如果以平常来说,三阴血魔自然不会将这两柄飞剑放在眼底,可此时他的三阴魔气被司空无心吸走大半,护身之能大损。而且莫吟青的两柄飞剑上满含着天地至纯的元气乙木真元,威力岂是等闲可比,“噗”一声闷响过后,两道青虹贯体而过,司空无心也是大惊失色急忙撤回双掌险险避开贯体而过的两柄飞剑! “啊!”三阴血魔遭受这飞剑贯体之厄,自然是痛苦无比,但最令血魔心痛的却是他刚刚凝聚的真元被这两柄飞剑给击了个七零八落!飞剑刚刚贯体而过,司空无心撤去双掌,吸元大法已经失效,但三阴魔气却也丧失了大半,缕缕黑气自三阴血魔的身周出现,正要自疗伤势。 “嗤嗤……”无数密集的响起过后,观音灯所放的万道佛光又穿身而过,在三阴血魔的身上刺出了无数的小洞。最要命的是,这些小洞被佛光所伤以现在三阴魔气根本无法进行治疗。三阴血魔连遭重创,长吼不已,趁着司空无心的吸元大法撤去之时,转 动身躯便要架遁光逃走! “孽障,哪里走!”道空大师心知这绝代魔头此刻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自然不肯放他就此离去,一旦这三阴血魔完全复原,那当真可说难以敌挡。想到此处,道空大师僧袍一拂,观音灯凌空三转一道粗大的金虹自观音灯上射出! 一道刺眼的金光闪过,那金虹已直射到了三阴血魔的身上,未等三阴血魔反应过来。观音灯上灵雷响动,一面巨大的金色光网将三阴血魔罩在其中!避开双剑之威的司空无心一见此种情形,心下一惊,三百年前他曾经吃过这样的大亏。这面金色的光网,就是观音灯的炼魔利器佛雷灵焰! 却只见道空大师手作法印,口中念念有词,金光大盛映得这血色人间一片金黄。那佛雷灵焰之中雷声不断,紫青色的炼魔佛火轰然燃起,三阴血魔虽然是修行万载的巨魔,但即被佛灯灵焰所困,自然是束手待葬之式。纵然三阴魔气万般厉害,千样了得此刻身在佛焰之内也是显不出半点威力! 且不说道空大师以观音灯炼化三阴血魔,但说尚秋声、齐玄天、绿依三人堪堪以剑光托住了血河倒泄之势,更得四大高僧的法器相助一时间血河之下青光大作,毫光万道那条血瀑被激得昂起头来,却再也无法下浇半分。而南宫雄拼却毕生修为所形成的剪灵光球也飞速的逆流而上,眼看着就要冲入那血河之源! 这第二次封堵血河之源,众人皆知南宫雄此刻连负重创,虽然剪灵合一威力大增,但此役过后南宫雄必会形神俱灭。纵然他是盖代金仙也无法逃过万鬼噬体与血河之阴的夹击,北宫权老泪纵横,心痛爱徒不由得唏嘘不已。而李乘风与飞云道长也是连连点头,他二人此来本有兴师问罪之意,但此刻见这南宫雄不顾自身以救天下苍生,当真是一派道门高手的大胸怀也由得也是钦佩不已。 “南宫雄,我齐玄天佩服你,你我之间伤师之仇就此一笔勾销,但看你如此舍身为天下苍生,我惊天观终此一生当不再向玄天宗寻隙!”正是齐玄天心中激荡之下,对这位幡然悔悟的玄天金仙感叹不已。 莫言收回双剑之后,杏眼之中也是泪光盈然,她清风观与南宫雄可谓是仇深若海。数千清风观弟子丧于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之手,莫南天身受重创至今未愈,飞云道长生死未卜,皆拜南宫雄一道玄天檄文所至。但此刻这莫言的心中对南宫雄再无仇恨之意,心中唯有那无限的感触与 钦佩! “南宫掌教知耻而后勇,为天下苍生舍身填了这血河之源,我尚秋声此生当以你尊!”尚秋声的太极图青光万道护在身后,白衣飘扬威风凛凛朗声呼道。 这三人如此表现令得正在逆流而上的南宫雄心中感触良多,这位玄天金 仙直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百思不解的道门真谛!一声龙吟般的长笑自血河中传 出,那笑声中再无悲凉之意,反而充满了解脱与欣慰! 天地间一片静寂,所有的人都望着那逆着万丈血流冲天而上的紫色光球! 蓦然间天地间紫气大作,那紫色光球在接近血河之源的时候猛然暴裂,正是南宫雄自自裂了凝神仙体与混沌双龙剪。无边的紫色刹那之间遮盖了那滚滚的血流,这一刻时间也顿了一下,一轮紫色的太阳高挂在沉没的太极峰之上,万道紫芒洒向世间,那血河之源已经被完全封堵,正以万钧之力冲下天空的万丈血流也向受到了某种吸引一般,逆流而上冲进了那轮紫色的太阳之中。 五位高僧一见此景,不由得一齐合十念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南宫掌教不愧是道门领袖!” 就在那紫色的太阳出现在高空之时,整个地球都为之颤了一颤,四洋五洲震动不已。 我中华大地上那无数的地底裂缝也在刹那间合并在一起,天地间万千幽魂一扫而净,代之而起的紫云万里灵光普照! 尚秋声心中一阵莫名的阵痛,头顶心处一阵剧痛,一轮紫色的光圈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尚秋声的头顶映得这位道门新秀犹如神佛临世一般。那轮光圈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道门第一异宝玲珑舍利塔,自从尚秋声气神合一之后,这含蓄着无穷力量的玲珑舍利塔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此刻正是感于混沌双龙剪以身殉道强自冲破了元阳真力的束缚现身一观! 正在此刻那身在佛雷灵焰之中的三阴血魔肉身已经被完全炼化,三道纠缠不清的元神纠集在一起,呼喊声不绝于耳。一会儿是血魔的声音:“秃驴,我修罗群魔不会放过你的!”一会儿是方啸心的声音:“师兄救我啊!”一会儿是何蓉的泣泣血之音:“方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修魔了!” 这声间回荡 在众人的耳边,将众人从感慨中惊醒。道空大师心中一动,但却又闭上了眼睛,佛灯灵雷之威他心中了然。这三道元神纠集在一起,以 道空本身的修为是绝无可能将之分开,但为了将血魔一举炼化,说不得只有牺牲了二女的元神! 就在道空闭眼之际,司空无心暴起发难,他的修为本是魔门中首屈一指的人物,此刻更吸收了血魔大半的三阴魔气,可说是修为大增。他苦心积虑谋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师妹方啸心,此刻一见方啸心的元神出现,司空无心却顾不得这许多。当下这司空无心闷哼一声,右手一伸相隔百丈竟突入了灵焰之内,右手血焰环绕与灵焰相接发出毕剥之音。 却见司空无心双眸中血光一闪,面色微有痛苦之意,但这只右手却是那么准确的抓住了方啸心的元神。血魔的元神一见此景不由得大喜,三阴血魔的元神曾经在九幽洞内熬炼许久,虽然在佛焰之内法力全失,但此刻见了这救命稻草,如何肯轻易放弃。血影晃动中,血魔的元神紧紧的粘到了方啸心的元神之上,同时血魔大喊道:“司空无心,你如救我脱困,我必会助你一统魔门前往修罗魔界,成为魔中之尊妖中之神!” 司空无心的眉头一皱,他知道这三阴血魔此刻虽然屡受重创,元神受损真元大耗。但他毕竟是有着万年根基的大魔头,此刻如果将三阴血魔救出灵焰之中,谁能保证以后这位血魔真元回复的时候不会找自己算帐。所以这司空无心犹豫了一下,只这片刻之功,道空大师回过神来,不由得怒道:“司空无心,竟敢如此!”话音刚落,大和尚右手一抬。 轻雷响过,观音灯凌空三转 ,佛焰之力大涨。司空无心右手 上的血焰明显减弱,而佛焰之力竟然围住了司空无心的右手。司空无心心下明了,此刻当真是千钧一发之际,再稍有犹豫,不但方啸心不能脱困,自己这只右手就要被灵焰炼化! 当下这司空无心一咬牙,运动三阴魔气便要将三阴血魔的元神与方啸心的元神一起拉出灵焰之内。正在这时,极远处一声轻吟过后,一道蓝光突入佛焰之内将血魔的元神与方啸心的元神一分为二,司空无心突觉手上一轻,不由得加速抽出了右手,却见方啸心的元神恁般虚弱的卧在掌心。 司空无心无暇细看,他刚刚吸取了许多的三阴魔气,尚为完全炼化成本体真元,此刻更是右手经佛焰所炼受伤也是不轻。而一边旁观的步道月大吼一声已是飞起步月剑凌空斩下,莫言也飞起天幻与吟青双剑交剪而来!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炼化血魔 剑光如虹,三柄飞剑夹带着无穷的潜力自三个方向斩来,司空无心长笑一声道:“诸位,怎么翻脸翻得这么快,好歹我司空无心还助你们除了血魔呢!哼哼,看来所谓的道门大宗也不过如此而已,失陪了!” 九幽宗主司空无心此刻是修为大进,虽然未必能够胜得过步道月、莫言三剑联手之力,但脱身而走还是不成问题的。故此这司空无心长笑一声,身形幻成一道黑气直奔东南方向飞掠而去,速度之快瞬息已是千里之外! 而灵焰之几却传来了血魔的怒骂 之声,却只见灵焰之中蓝光左冲右突,何蓉的元神突然连闪数闪与那道蓝光合在一处。霹雳般一声巨响,何蓉的元神与蓝光合在一起,突出灵焰,绕空三匝破空而走。佛焰之内只余下血魔的元神,而此时佛雷灵焰威力大增,九声雷响过后,血魔长吼一声这位作恶万年的大魔头已是灰飞烟灭! 步道月与莫言三剑落,眼看着司空无心脱身而走,莫言怒气未消,祭起双剑直奔与何蓉合二为一的蓝光而去。步道月的步月剑三转之间架住了天幻与吟青两剑,老道长呵呵笑道:“此女善根未泯,还是由他去吧!” 莫言此刻方才认出,这一道元神却正是初入魔道便遭大难的何蓉,心中也是一阵感慨,不由得手下一缓。何蓉的声音极其虚弱,她的声音自蓝光中传出:“方大哥,今日一别,他日再见必是蓉洗 心革面之日,再会!” 不等尚秋声回答 ,何蓉催动剑光飞速离去。这其间一波三折,旁观诸人不知就里,骇然而笑,不知这道蓝光从何而来。原来这道蓝光正是何蓉得自于司马烈的魔门七大名剑之中的天霜剑,此剑与血妖、白虎、金灵、万魂、噬、绿妖仙并称古往今来魔门最具威力的七柄名剑! 数月之前,何蓉初入魔道便为司空无心所乘并骗入九幽洞内受九幽阴火的熬炼,更被血魔与方啸心的元神附体。但何蓉本身的魔道真元也是威力大涨,这柄天霜剑也与她合为一体。自从血魔的元神取得何蓉躯体控制权之后,这柄天霜剑便如无主之物一般飘荡在天地之间,一直远远的跟着三阴血魔行动。只因为血魔虽然驱开了何蓉的元神,但却没有将之吞噬,这柄奇剑才可以跟着主人那残余的元神气息一路跟随 。 此刻血魔身陷佛焰之中,元神分开,天霜剑自然感觉得到主人逢难,故此才飞入灵焰,却没想到救了方啸心与何蓉的元神。 尚秋声呆呆而望,那道蓝光七曲八拐在空中飘飘荡荡转眼之间形迹俱无。心下不由感慨不已,此时莫言也掠到尚秋声的身边长叹一声道:“看来这位就是一直对你收存爱意的那位何大小姐啦!” 尚秋声的面色一红,苦笑道:“别来取笑我了,我与她也仅是一面之缘,谁想到她竟然……” 莫言格格一笑道:“算了,别解释了,昔日在终南山清风观观中,你曾经出力相救,为了她你居然能够放过三阴血魔,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意啊。你也只不过是同情她而已,我相信你不会爱上她的。” 太极图青光流转 ,尚秋声斩天剑在头顶轻吟,这位道门新秀低头沉思没有回答莫言的话,只是心中暗道:“难道我对何姑娘果真没有一点爱怜之意吗?”想到此处,尚秋声只觉心头沉闷无比,不由得长吐了一口气。 莫言见他神情有异,不由得问道:“怎么 ,方大哥,你有心事吗?” 尚秋声摇了摇头,苦笑道:“可惜南宫雄,一代金仙,以身殉道!”眸子中紫芒闪过,心头一阵狂跳,暗道我怎么撒起谎来了。 莫言却不疑有他,也随之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当初火炼九州独孤九伤奉南宫雄之令,毁我终南山清风观观。我以为南宫雄此人力压道门,飞扬跋扈似有魔门中人行事之风。却没想到他也竟然是个纯正之极的道者,当真令人钦佩。” 此时步道月掠到二人面前,笑道:“莫丫头,方小哥,老道士又活过来了。” 尚秋声与莫言自然是躬身施礼见过前辈,莫言还嘀咕道:“老道士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躲到那个角落里去了。” 步道月长笑一声道:“也是贫道命不该绝……”不由得侃侃而谈,将自己负伤以后的事一一讲述给二人,听得方、莫二人是咋舌不已。 这一刻众人都是心头大石放下,幽冥血河即被封堵,天地大劫已经化去,只是可惜了南宫雄!高悬在空中的那轮紫色太阳在一声轻雷中化为乌有,漫天的紫云也逐渐消去,中华大地在这一刻是红日高照,万里清风!而那身受万鬼噬体之苦的四大魔魂早在道佛两界高人齐集的时候,瞅了空子悄悄的溜之大吉了。经此一役之后,四大魔魂真元大损,再不复昨日之威,魔门四宗倚之甚重的四大魔魂已是昨日黄花。 道佛两界此次是首次合力化解天地大劫,众人相见自有一翻寒喧,尤其是李乘风拉着尚秋声的手一个劲的询问本宗长老陈登月的下落。但他哪里知道,陈登月在东湖一战中被血煞五妖毁去元神,斩天剑与太极图了是在那一役之中机缘巧合落在尚秋声之手。 而飞云道长、北宫权、战金阙、步道月、齐玄天、道空等人商量的则是,如何再一次进行道门大联合,以对抗已经入世的魔门五宗!而且从齐玄天的嘴里,这些人还得知道门七宗中的天心宗已经覆灭,黄山千秋峰被夷为平地。道门七宗如今只余六宗而已,而魔门五宗阴月 教主上官灭天死在了混沌双龙剪之下,九幽宗下门人三百年被无名人氏尽数歼灭,魔门五宗也只余三宗尚有实力。可见此次道魔大战,道门六宗如果真能联合倒是大有取胜之机。 这些人哪里知道如今天地巨变在即,虽然魔门势力大弱,但他们即将面对的则是比魔门中人凶狠百倍的来自修罗界的群妖。终南山、九华山、天心谷、太极峰皆是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可是接连被毁在魔门手中,如今天地间平衡已破,道家灵脉已去其三,再加上这次幽冥血河现世时所带出的极强阴气更加重了这种倾斜。如今修罗魔界与第三空间的通道即将打破,魔王黑天尊埋伏在第三空间的棋子也即将升效了。 诸人一至商定,将峨嵋山朝阳峰作为第二次道宗大联盟的总部,李乘风、飞云道长自然是加山禀告各自的掌教。北宫权、战金阙还有仅存的玄天弟子因太极峰沉入地底,无处可去,故此跟随 齐玄天、绿依赶回朝阳峰与莫南天等人会合。尚秋声、莫言却是另有说法,如今四大魔魂铩羽而去,唯今之计需要找到魔门四宗联合的总部,为将来聚歼魔门凶徒作准备。 一切商议完毕,尚秋声与莫言二人各架剑光赶奔穷山恶水之地,以寻找魔门四宗的总部。而其余的人则架剑光回到终南山朝阳峰,如今齐玄天即是惊天观的现任掌教,自然是剑光在前,当先冲入朝阳峰。 诸人刚到朝阳峰的上空,留守朝阳峰的莫南天就发觉了,于是破开九转大阵,率领清风观、朝天两宗弟子出来迎接各位。众人见面自有一翻客套,北宫权与莫南天见面各叙前情,北宫权是羞愧无地,但如今南宫雄舍身殉道,莫南天又能说些什么,当下齐玄天吩咐师弟们给玄天宗的人安排驻地,一众人等在此等候李乘风、飞云道长二人的消息不提。 但说尚秋声与莫言,二人与群剑分开之后,便架剑光直奔传言中血煞门的隐匿地千魔谷。却没料到千魔谷空无一人,只有血煞门人离去是勿忙丢弃的各种杂物,接下来二人连走千魂潭、九幽谷、终南山、北邙山、血妖海等十几处地方。却无魔门中人一点踪迹,倒是令方、莫二人疑惑不解,这些地方可都是故老相传的五大魔宗最有可能隐匿的地方。可是现在都是人去楼空,连一点魔门气息都没有,不知道魔门五究竟躲到了什么地方。 不但如此,噬魂宗安插到军委特勤 科、国安局特别调查组的弟子也是如同蒸发了一般,二人也曾询问与他编在一组的玄天弟子,结果谁也不知道这些噬魂弟子究竟去了哪里。 饶是两个人遍走名山大川,穷山恶水根本没有找到一丝魔门中人的线索,就好象世间根本就没有存在过魔门一般。 这一下子倒令两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魔门五宗违约出世,声势是何等的浩大,怎么如今却是毫无声息好似悄失了一般。而且两个人在寻访的途中不断接到朝阳峰的音讯,玄天、擎天两宗的掌教已到朝阳峰,道门六宗联合在即,天心剑宗还有一个长老何一指脱却大难,如今元神躲在朝阳峰后山的固元洞内苦修。道门七宗已是有名无实,而且清风观宗的莫南天还传音莫言,清风观宗的大弟子公孙不周突然失踪不见踪影,不但如此飞云道长也是至今未见。 如今天下道宗大联合,准备与魔门中人一决死战,却没想到在这个当口,魔门群妖不知所踪。 南海五指山去雾缭绕,风景怡人,尚秋声与莫言将剑光落在中指峰上,二人席地而坐。仰望青天碧云,倒也是逍遥自在。尚秋声双臂于脑后,舒舒服服的躺在乱草之上眯着眼睛闭目养神,而莫言却盘膝打坐,以养元气。四处群山幽谷,山溪之声不绝于耳,群鸟齐唱倒也是一个清幽的好去处。 “远到东北边境,西到藏边,东到海滨,南到海南。这一路好走,魔门五宗到底去了哪里?”尚秋声自言自语道:“就算他们全都藏了起来,也应该有踪迹可寻哪,如今倒好,好象是蒸发了一般。” 莫言长吐了一口清气,站起身来,他们二人处身之所在中指峰的峰顶一块大石附近。五指山五峰之中,就数中指最为陡峭,等闲之人休想攀上,非常清静。 望了一眼,五指山下来往的游人,莫言格格一笑道:“方大哥,看看这些俗人,倒也真是有福,如今天下大乱在即。再加上最近几个月,全国各地巨变连生,但激变之后人间界又恢复了他该有的平静。我们这些修行之人,到处奔走,反不如一个凡人自在。” 尚秋声长叹了一口气,眼望天际红日,笑道:“你哪里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是巨变迭生,但现时政府却能够以各种理由对民众解释,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天地大劫将至的兆头啊。他们还以为是地壳变动,或是自然灾劫呢,地震、火山喷发等等之例不是比比皆是吗!嘿嘿,谁能想到,暗地里道魔两界已是连番大战。” “嘿嘿,国外不知处长样,最近咱们中华上古修行两界,连起争端,伤亡无数。不知道外国又该如何呢?”莫言眉头一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话题:“我自从下了终南山之后,一直随同特调组在国内行动,根本没有到国外走过,不知道外国是否象咱们中国一样,有着道魔两界,也有着各种种样的异人存在。” “那是自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咱们中华自古就有修士存在,国外也自然会有堪破自然之秘的异人。例如佛门子弟不是从印度那边传过来的吗,佛门高僧修行到极致,本体真元的妙用未必就在咱们玄门道宗之下。”尚秋声坐了起来,数月未修剪的长发披肩而下,整个人显得更潇洒了一些。 莫言眼波流转望了尚秋声一眼,啧了几声,一屁股坐到尚秋声的身边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之上笑道:“你说的也是,看来这个世界当真是非常奇妙的……” 尚秋声的右臂环过搂住了莫言的纤腰,揉了几下惹得莫言呵呵大笑。 “莫言,假如咱们都是普通人那该有多好。不用理这道魔之争,也不用管这天地大劫,咱们各食其力生这么一大群儿女,虽然只有短短的数十年光景,那也是胜过如今千年万载!” 莫言的脸一红,伸指过去在尚秋声的鼻端刮了几下格格笑道:“想得倒美,你身怀无边道法,更藏有太上异宝,这份能力就决定了你有责任为天下苍生尽力而为。或许等到群魔尽灭,天下太平的时候,咱们才能够另避空间清静逍遥啦!” 尚秋声呵呵一笑,伸手捉住了莫言的小手,握了一握道:“是啊,群魔尽灭,谈何容易,看来这清静逍遥不知何时才能实现。” 莫言纤指一伸捉住了正从眼前飞过的七色彩蝶,笑道:“其实现在也不错啊,魔门诸宗消声匿迹,清风观宗与玄天宗重新合并中华道盟,重掌了国安局特别调查组。噬魂宗的势力尽数撤出人间,看来魔门再插手政府机构恐怕不容易了。只看现在,咱们东游西逛的倒也快乐。” 尚秋声轻轻的在莫言的鼻端弹了暴指,笑道:“你呀,小富即安,你以为这种平静能够保持多久啊。南宫雄飞升无望,证明天人通道被封,现今世界人人贪欲大作,魔障大起,这正是魔门中人入世的好时机。魔门五宗虽然暂时偃旗息鼓,说不定此刻正在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惊天动地的进击。” “讨厌!”莫言伸手打开了尚秋声的右手,叹道:“言之有理,但这些魔徒们究竟在等待什么呢?” 尚秋声摊开双手,耸了一下肩头笑道:“我也不知,或许等到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咱们才能够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魔门中人不动则已,一旦行动就比幽冥血河的乱子更大。” 莫言的身子轻轻的颤了一下,想起那悬挂在天地之间的幽冥血河,直到现在莫言还犹有余悸。 “算了不说这个了,真是大煞风景!”莫言站起身来,伸个长腰笑道:“方大哥,你看这山下 游人如水,欢声笑容,咱们何不随遇而安呢?” 尚秋声纵身翻起,打了个响指笑道:“莫言说的 不错,反正咱们也没有任何线索,不如抓紧这少有的平静时期快活快活才是。” 说到此处,二人牵着手攀下了中指峰,这中指峰虽然陡峭之极。但对于方莫二人来说,就算不显露身手也足以轻松之极的攀下此峰。但在五指山中游赏的人们却不这样认为,倒把二人认作了攀岩专家一般的围上来问东问西,这两人如何知道什么是攀岩哪。在众人的提问声中,方、莫二人顺着小溪落荒而走。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洋异兽 好不容易摆脱了人群的纠缠,方、莫二人才从一大片树林中钻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而此时一群游人从海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嚷道:“快跑啊,海里有怪兽上岸了。”“救命啊,有怪兽吃人哪!”“快报警啊,怪兽马上就要爬上来了。” 尚秋声与莫言心中一动,顺着这群游人跑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波浪涛天,几乎有三十余米高的巨浪在众人身后紧追过来。在这浪峰之上,一只体形巨大的怪物在东瞅西望。这只怪兽,长可有五十米,六足如钩头如巨鲨齿如利剑,一条长尾生满倒刺四处乱甩! 尚秋声道法修为虽然极高,但却阅历不及,对于此物的来历一无所知。而莫言自小在终南山清风观观修习,道守典藏翻阅无数,自然认得此兽。此兽乃上古异物‘狡吻’,虽不是龙生九子之中,但却是力大无穷,最可怕的是此物深知水性,能够兴风作浪,等闲道法也奈何它不得。 “方大哥 ,这是狡吻,食量最大看来这些人危矣。”莫言一边说一边飞起幻天剑,剑光大起中,一道青色光幕凌空倒卷而起,将层层巨浪挡在剑光之外。那狡吻一见有人阻挡自己的去路,不由得怒啸一声,其声如金钟大吕将这些逃亡的游客震得是东倒西歪!那条遍布倒刺的长尾如同长鞭一般重重的抽在幻天剑光之上,力量之巨震得莫言是晃了三晃。 尚秋声一见形势危急,一声长吟中太极图旋转着自背后现出,万道青光护住逃跑的游客。斩天剑一道青虹斩向狡吻的尾巴,这狡吻虽然是上古异兽,力大无穷能驱水作风,但如何能够挡得住尚秋声的斩天剑呢。剑光一绕之间,狡吻一声狂叫,长尾被斩天剑截为两段。 莫言手急眼快,剑指一引吟青剑飞斩而出,只一旋间已经伤了狡吻的腹部。若非此兽皮粗肉厚,这一剑几乎可以将这只怪兽劈为两半!那狡吻重伤之下,不由得摇头摆尾,凌空窜了直来翻了个跟头远远的落入海中。数十米的巨浪也随着狡吻的离去,瞬息之间消了下去。 死里逃生的游客们眼观这一幕,自然是瞠目结舌作声不得,如此厉害的怪兽在这两个神仙一般的年轻人手中,竟如此不堪一击,数道青色光芒闪过之后怪兽已重创离去。更有好事者,醒省得早手快的已经抓起相机一阵狂拍。方、莫二人一见众人如此,不由得啼笑皆非,二人手牵手长啸一声,一时间这海边剑光大作白光耀眼而起,在如此强烈的光线之下什么相机你也是拍不下图像的。 轻雷过后,尚秋声、莫言架剑光消失在海天相合处,只余下在岸边呆呆相望的一众游客。 其实二人也并非是就此遁走,重要的是那狡吻受伤之后绝不能让它再逃走了,此兽虽是上古异兽,但却凶残无比。不过一向在海中觅食,如今怎会杀上岸去,这其中必有原因。尚秋声与莫言同时想到了,此兽的出现会不会与消声匿迹的魔门有关,故此才飞起剑光追踪狡吻而去。 那狡吻落入海中之后,知道敌人的厉害,但却一时蒙了头没有就此潜入海底,拼命的向前游去。方莫二人在海面上纵剑光追赶下去却也是暗暗称奇,这两个人的剑光是如何的快捷,而这狡吻在海中游动的速度却丝毫不逊于二人的剑光。狡吻到处,只见波开浪裂,在海面上形成了一道长长的水墙! 只不过片刻之功,一兽二人已经冲出了千里之遥,方白 衣心中暗笑,这狡吻来势汹,技仅如此而已,与自己初悟大道时所遇的千年九头虺不可同日而语,更比不上那上古巨兽狴貅。当下看了莫言一眼,二人已追出千里之外仍未见此兽的巢穴,可见这只妖兽只是偶然间冲上了岸边。再这样跟下去也不是办法,当下里二人各引剑光,惊天、天幻两剑在水中飞燕掠波般一剪而起。 惊天动地的怪嚎声中,那狡吻已经被斩为两半,刹那之间海水变得殷红一片,狡吻的尸首沉入海底不见踪影。 方莫二人顿住身形,却只见身已处茫茫大海之上,海风强烈指动二人的衣衫。放眼望去,蓝汪汪的一片天水相接,远处倒有几艘小舟在飞速的离开此地,相必是受惊了的渔人。 尚秋声虽然身怀通玄天法,但入道门之前不过是一农村子弟,何曾见过如此海天壮景。不由得豪性大发,高声喝道:“好啊,当真是波澜壮阔,令人心胸一广。” 莫言长发拂动,也是觉得心旷神怡,她和尚秋声一样。也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大海,今初见这海天美景,也不由得是心中一动。 两个人两道剑光顾不得隐藏形迹,贴着海面直掠开来,远远望去,只见海面之上,两道青虹穿波劈浪如闪电般一闪而过! 此刻,日正当午,海面之上万道金波。再映衬着这两道剑光,真个是千载难逢的胜景,剑光中时时传来莫言与尚秋声的长笑之声。两道剑光越飞越快,不过半刻之功,两个人已经掠出了中国沿海,向着太平洋的深处刺了过去! “咦!方大哥,快看,那是什么!”莫言向来是左顾右看,虽在高速掠行当中却也是眼尖心细。尚秋声的剑光一顿,顺着莫言的手指望去,只见远处十几舰巨大的军用舰船劈浪而来。 尚秋声虽然不知道这些军舰的类型,但却认出了在环形阵形当中那只庞大的军舰之上还有数十架飞机停在甲板之上。尚秋声不由得惊呼出声道:“航空母舰!” 莫言轻轻的在尚秋声的头上弹了一下笑道:“不错,这就是舰空母舰,看起来像是美国的杜鲁门号。嘿嘿,傻了吧……”莫言一阵得意,她以前本来是在国安局搞情报工作 ,自然是认得这舰鼎鼎大名的杜鲁门号航空母舰,那也没什么希奇的。奇怪的是,两个人一阵飞掠由于剑光速度极高,而且在大洋之上方向还不好掌握,如此这般二人在太平洋中国近海兜了一个大圈,剑光竟然来到了日本海左近。 这艘航空母舰隶属于新近成立的美国第七舰队第三分舰队,早在几个月前血河现世之时,世界失去平衡,西方的黑暗势力与东方的魔门诸宗是威势大增。波及到太平洋上也是怪兽出没,风浪大作。在那一场大乱中,凡是海外驻军的国家,远洋舰队都是大有损伤,其中犹以美国为最,因为就数他们的外海舰队最多。在这场大乱中,足足损失了数百艘先进的舰只,其中还包括了五艘航空母舰。 第三分舰队的司令长官哈希尔站立在杜鲁门号的飞行甲板上,放眼四顾,太平洋的海风掠过他的面颊微有凉意。这位曾经参加过海湾战争的将军心底微有寒意透出,三个月前太平洋上风浪大作,巨兽频出之时,他正在菲律宾执行常规巡航任务。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所率领的分舰队一共有三艘驱逐舰、两艘巡洋舰被巨浪所袭,更有巨大的海洋巨兽将他这五艘舰艇撕了个粉碎。 分舰队一共有七百余人的战斗人员,却在那一场灾难中只有数十人生逃,他就是其中的一个。这次重组第七舰队才把他调入了第三分舰队任舰队司令,可是他余悸犹存,现在的哈希尔看见大海就有些关晕,想起那一夜的遭遇他就心跳不已。 不过幸亏经过几个月的试航之后,倒也是风平浪静,这次他率领第三分舰队来到日本海,其实是要等待下个月就要举行的和平使命海军联合大演习。 但此是骄阳如火,海面上金光乱闪,倒也让哈希尔安心不少。“或许这些地狱的恶魔都回到了地狱!”他的脑子有些溜号,不由得重重的啐了一口:“真他妈的可怕,五艘进攻威力不小的舰艇在这些可怕的魔鬼面前,一炮未发便被吞入海底。” 他旁边站立的正是他的机要秘书伯尔奈,这位秘书先生谦恭的看了一眼神色变幻不定的舰队司令,小心的问道:“将军,您有什么心事吗?” 哈希尔重重的哼了一声,回道摆了摆了手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起小时候的事。但愿咱们能够早日踏上陆地,完满的结束这场他妈的混蛋演习!”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跑来了一人手里扬着一封电报似的东西喊道:“将军!东京的消息!” 哈希尔抽出一支粗大的血茄含在嘴里,机要秘书伯尔奈讨好似的掏出打火机给将军打着了火,那火光在海风中摇晃不定,在日光下显得那么微弱。 哈希尔美美的抽了一口烟,吞了一个大大的烟圈,稳了一下心神。伸手接过电报,看了一眼转 给了身边的伯尔奈,一字一顿的说道:“给各舰下命令,目标佐世堡海军基地,今晚咱们在那里靠岸接受补给。准备下月的演习!” 伯尔奈双腿一并行了个标准的美军军礼,大声道:“是,将军!” 哈希尔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一时间这支航行在大洋之上的庞大舰队之间电波不断,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在甲板上穿棱不停。但是谁也没有发现,在他们左前方数十里外两道青虹在阳光下若有苦无的来回飘荡。 “啧……”尚秋声嘴里发出一连串赞叹之音,“真是威风啊,怪不得美国鬼子这么厉害,看看人家的舰队!嘿嘿,咱们国家可就不行喽……” 莫言格格一笑道:“是威风,可是这些舰队在我眼中还不是玩具一样 ,只要我愿意,随 时可以让这些废铁沉入海底!可惜的是道魔两界有约定在先,谁也不能擅自插手改变人间界的运转规律,不然的话,以我中华这么些修士的力量,世界上谁堪匹敌啊!” “算了,看够了没有莫言,咱们该回去了吧。也不知道现在咱们跑到哪里去了,陆地上的事情咱们还没有处理完呢,别光顾着看着别人风光了。” 莫言格格一笑:“方大哥,幸亏我刚才算了一下,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咱们此刻应该在日本附近。由此处向东不过三百海里,应该就是日本最有名的海军基地,佐世堡!” 尚秋声心中一动,不由得笑道:“没想到,这一顿剑光,咱们居然到了日本三岛,我倒要看看鬼子国究竟是什么风景。” 莫言一撇嘴笑道:“算了吧,方大哥,鬼子国我也去过,东京我也曾经住过两天。与咱们的南方相比,也差不了许多。如今咱们诸事缠身,还是等空闲之时再来一游吧。” 尚秋声叹了一口 气道:“也罢,本来想到东京一游,但你即然说不好玩儿,那等到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再来一看也不晚。走吧!” 尚秋声的话刚主完,两个人的剑光尚未转动。脚下的海面突然掀起巨浪,一时间海面之上狂风大作,哗哗的水声震耳欲聋。 方、莫二人愕然而视,心中暗道:“怎么 回事,难道这大海之上,暴风说起就起吗?” 两个人的念头尚未转完,海面下一声闷吼响起,一个硕大无比的脑袋探出海面。一道黑气自这怪物的口中喷出,一时间海面之上黑雾顿起,方圆十里之内尽被这黑气所遮! 而那支舰除只不过走出了三里多远,便被困在了黑气之中,一时间所有的舰船全都转入了紧急状态。所有的武器端口全部打开,声纳、雷达全速开动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那哈希尔早在大变初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吓得双腿狂抖了,嘴里还喃喃的喊道:“魔鬼又来了,魔鬼又来了,快逃命吧。” 在这弥天的黑气之中,方、莫二人剑光大盛,尚秋声朗声喝道:“魔气,原来是魔物作乱!莫言,这次咱们帮美国鬼子一个忙,斩了这妖兽也还这万里大洋一个清静!” 就在舰队诸人陷入慌乱方、莫二准备出手的时候,海底这只巨兽终于浮出了水面,虽然只是半个身躯,但却像小山一样。两只大眼如同窗户一般放出两道粗大的绿光,尚秋声借着剑光一看,呀!这只巨兽的个头儿比之东湖出土的万年魔兽狴貅一点不小,光是露出水面的这半个身躯就有两三百米那么高,四只巨爪乱挥乱舞,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 这巨兽面前的数十艘巨舰竟像纸糊的一般,被浪头高高的抛起,又重重的落下。一时间惊呼 之声此起彼伏,但是美国海军的威名倒也是吹来的,有的反应极快的军舰还能稳住舰体,以火炮还击。 但纵使你军舰之上装有巨炮,也无法伤这怪兽分毫,这怪兽也是上古异兽,它与狴貅是一母所生。不过一在陆地,一在海底罢了,此兽名为虎蛟,凶残无比力能搅海翻江!就在舰队诸人慌乱之时,那虎蛟一声长嘶如同虎啸一般,方圆百里海面之上巨浪迭起,它那四只巨爪落到军舰之上,简直如撕纸一般将钢铁的舰身一缕缕割开!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红衣主教 眼看着这只庞大的舰队就要在巨浪之中落于巨兽之中,尚秋声长啸一声,太极图与斩天剑,二宝齐发!莫言也是双剑齐飞,交剪而至。一时间,黑雾之中青光大盛,嗤嗤之音大作,三剑齐飞绕着巨兽虎蛟不知转了多少圈。也将这只亘古少见的巨兽弄了个遍体鳞伤! 这虎蛟自出世以来,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巨首微扬便看见了方莫二人。它怒吼一声,森森巨口对准方莫二人喷出一道粗大水柱。白茫茫的水柱夹着万钧之力冲击而来,尚秋声与莫言不敢硬接,各纵剑光躲过水柱。 尚秋声仗着太极图护住自身,双手相合连结法印! 以道为尊,龙吟天下!”“九天玄元,九转神雷!”“万法归宗,诛魔!”大天龙、九转神雷、斩天诀三大道门降魔手印一齐施出,紫气金虹不断雷声大作。 那虎蛟虽然是上古异兽体型至巨,但也毕竟是血肉之躯,这道门三大手印岂是那么容易捱得的吗? 三声轻雷响过,虎蛟的身体上出现也一个硕大的血洞,这伤痛令这上古凶兽也难以禁 受。猛古丁一声长嘶发自虎蛟的口中,那庞大的身躯一长四只巨爪向空中的尚秋声与莫言抓来! 凭方、莫二人修为如何能让这屈屈的巨兽伤得了自身呢,两人对视一笑轻移身形就躲开了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巨爪! 惊天、天幻、吟青三柄飞剑青光大作,青虹到处,斩下了这虎蛟的两只巨臂。连翻伤痛之下,这虎蛟昂首长啸,摇头摆尾掀起了滔天巨浪。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身处激斗中心的庞大舰队就沉没了七八艘巨舰! 尚秋声惊呼 一声不好,急忙高声诵道:“以道为尊,金身不灭!”道门第一护身奇咒天齐罩发动,无边青光自尚秋声的身上发出,裹住摇晃不定的残余舰只,这才让他们得以在这魔兽淫威之下保住性命。 而这虎蛟也已是中弩之 末,连遭重创之下气势有些衰减,莫言一见机会难得飞起两柄飞剑又斩下了此兽的两只巨爪。这下子虎蛟当真是 忍受不住了,疯狂的浮沉之下,海面上狂风大作,幸亏剩余的舰只被尚秋声的不灭青光给定住,不然的话这只舰队当真是全军覆没了。 虎蛟巨痛之下,一双眼光之中绿光乱闪,这上古异兽竟然通灵。它知道面前这两个敌人相当的不好惹,如果再苦撑下去,此兽当真有性命之威,当下里这虎蛟长吼一声转身便要走。 尚秋声深知这头巨兽一旦脱困,不知道以后在这海上还要造成多少杀劫呢。当下这尚秋声一面摧动斩天剑追斩虎蛟,一面施出了从未用过的道门九大手印之中威力最大的一式“九转阴阳,神手伏魔!” 却只见尚秋声双手合十,口中朗声诵道:“以道为尊,神手诛魔!” 法咒诵毕,半天空中巨雷一声,一只遍布紫色火焰的巨手从空中伸下,一把抓住正要下潜的虎蛟。那虎蛟长吼一声,便要挣乱这巨手的掌握,哪料得尚秋声双掌一拍,那神手之中雷声不断,只不过片刻之间这只巨兽已被神手炼为灰烬! 莫言拍手笑道:“大哥,你怎么不早些施出这神手伏魔之法,也免得咱们折腾了这么久。” 尚秋声呵呵一笑道:“这神手伏魔,灵雷诛邪之法,太过严厉,凡是此式施出,手印之下邪物魔妖形神俱灭。我觉得太过狠毒,所以一直不肯轻用,今日若非这只虎蛟如此凶顽,我也不会轻用此式!” 莫言哼了一声笑道:“假做好人,对这些魔物仁慈那不是对人类不负责吗,一旦放它离去,还不知有多少生灵丧于其手。你也真是的……” 尚秋声的脸一红笑道:“算了,你说的有理,下次再遇见这种事,我便痛下杀手,绝不给它以喘息之机,你看如何!” 莫言点了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得了,咱们也该回去干自己的事了,快收了你的天齐罩吧。” 尚秋声手印一放,轻雷过处漫天黑气俱散,天齐罩也已经收回,二人催动剑光直奔中华沿海射来。 数千里的距离在方、莫二人这种速度的剑光中那还是一瞬而过,眨眼之间二人掠出了数百里之远。 “那是什么地方?”此时天已渐暗,尚秋声指着左前方一片繁星似的灯光问道。 莫言伸的推了尚秋声一下,笑道:“你傻呀,我刚刚才跟你说过,最近的陆地是哪儿?” 尚秋声重重的在自己额前拍了下,恍然道:“哦,我知道了,这是日本,对吗!呵呵,看不出来这三岛之国灯光倒是挺多的嘛!” “咦!”尚秋声惊呼一声,莫言急忙问道:“怎么了,方大哥,你看到什么了。” 尚秋声顺手一指,莫言顺方向望去,只见那一片繁星之中,一道黑气直冲宵汉! “妖气!”莫言顿住剑光喝了一声:“怪不得在国内找不到这些魔教妖人,原来躲到国外来了,还躲到鬼子国来了。也罢,今天 ,咱们就要将你们搅个天翻地覆。” 一言至此,莫言便要催动剑光,却被尚秋声一把拉住:“莫言且慢 ,这妖气虽浓,但观其外表似乎并不是魔门五宗中独有的真元气息,这难道是日本本土的妖魔?” 莫言格格笑道:“方大哥,就算他是日本的魔徒,咱们也不能将之轻易放过!为道者而言,降魔除妖本是责任,如何管得了这么许多!” 说到这里,莫言轻轻挣脱尚秋声的掌握,轻雷过后她的剑光形成一个青色光球向那黑气的方向急射而来!尚秋声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身化金光尾随 而至。却正在二人的剑光加速之际,那黑气之中突然升起一面白光莹然的十字架,十字架上圣光四射将黑气冲散不少! “魔鬼哪里走!”繁华的街道就在近处,东京一片黑暗的小巷之中传来一声大喝。 声音刚落,一条黑影如同蝙蝠一般自黑暗中掠了出来,一双眸子中红光莹然,一双明亮的犬齿约有三寸余长支于唇外。 “呵呵,洛得主教,你自欧洲一路追随 我到日本,始终不能拿我如何。听我一言,你还是去做你的主教,我自在我的东方逍遥,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列列的风声过后,自极远的小巷中红光闪动,瞬息之间红衣人已经来到这黑衣人的面前。 只见这红衣人身高当在一米九十左右,身材壮硕络腮胡子卷生颔下,一双眼睛虽在夜晚也是如晨星般明亮。看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胸前绣有金色的十字架,一身红袍看装束即可知道此人是教堂中的红衣主教。 “伯里尔,我知道你是三代血族,力量极强。但你不该伤了圣殿骑士中的圣女安吉,教皇对你已经下达了格杀令,凡我光明联盟中人如果杀了你教皇将会不吝重赏。你想,你会放过你吗?” 那叫作伯里尔的吸血鬼仰天长笑,如绅士般优雅的面容之上轻蔑之色一闪而过道:“嘿嘿,洛得,我当你真是为了光明与黑暗的对立来专门追杀于我,原来也是为了那个什么狗屁教皇的赏赐!你可别忘了,数月之前撒旦降临之时,万血之夜我黑暗大联盟将你们光明联盟杀了个屁滚尿流。呵呵,只不过数月之久,你们就好了伤疤忘了痛,竟然公开挑畔我们黑暗联盟!难道你们不知道咱们黑暗联盟已经得到了来自东方那神奇的盟友之间 的大力援助吗?” 红衣大主教洛得的脸容抽搐了一下,啐了一口道:“这些可恶的东方杂碎,万恶的东方修士,早晚有一天,教皇大人会带领我们将这些可恶的东方修士逐出欧洲,让他们滚回自己的老巢!” 伯里尔那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蓦然间化作一双黑色的大翅膀,他的身形凌空飞起,嘿嘿笑道:“好大的口 气,别忘了你们三十八位红衣大主教,十二位守夜人,六位金袍主教是怎么败在他们手下的,依我看来,就算你们的教皇亲执三件圣器出手,也未必能够敌得过付老先生!” 红衣主教洛得的面色一红,恼羞成怒,双手一挥一道白 光自胸口的十字架射出直奔将要飞起的伯里尔。 “扑”的一声闷响,白色圣光被伯里尔挥手挡住,一道轻烟自伯里尔的手上冒出,这就是吸血鬼的弱点,只要接触到圣光或日光,他们都会皮肤溃烂,但仗着他们超乎寻常的肉体复原能力。就算是全身尽烂,他们也有能力回复生命与皮肤。可是被这道白光一拦,伯里尔再想遁走可就不可能了,那红衣主教洛得飞身而起,伸手抓住了伯里尔的脚脖。一下子将这只大蝙蝠从空中坠了下来,与此同时洛得的右手一翻一柄纯银制作顶端磨得锋利无比的十字架,照着伯里尔的心脏部位刺了过去。 伯里尔呵呵一笑,他的左脚飞起直踢洛得的左手,同时双手如勾,插向洛得的前心。不愧是以速度和肉体著称的邪妖,动作如风一般快捷有力,洛得的十字架离着伯里尔还有一尺多的距离。伯里尔的一双利刃般的双爪已经到挨到了他的前心,洛得的面孔一阵抖动,但无奈之下只好左手一抖,将伯里尔抛在一边,化解了这场危机。 这石火 电光间的相斗让刚刚赶到二人头顶的尚秋声与莫言看得惊咤不已,尚秋声轻声问道:“莫言,你不是说这些西方的教士只会吟唱赞诗和十字架吗,怎么 他们还会这般与恶妖相斗?” 莫言的脸一红,格格笑道:“实际上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没想到这个穿红衣的神父,倒还真有两下子,那吸血鬼的出手也相当不凡!” 尚秋声点了点头,手一扬便要摧动斩天剑助那洛得主教一臂之力。 那晓得莫言一伸手抓住了尚秋声的右臂,冲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别急,这二人尚未分出胜负,咱们学习一下西方的降魔经验也是可以的,何必这么急着动手呢,再说这穿红衣的小子还不一定领咱们的情呢。” 尚秋声望了一眼莫言,想了想觉得有理,于是便按住剑光,两个人隐住身形停在正在激斗的主教与吸血鬼上空百米处,有滋有味的观察起来。 却只见那吸血鬼伯里尔身形如风,速度之快竟如一股黑色的旋风一般围着那红衣主教洛得乱转。而那红衣主教也是身手不凡,举手投足也是奇快无比,二人这一翻恶斗,只看得方、莫二人是点头不已,只觉得比之于武打大片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斗间,那红衣主教洛得,口中喃喃自语起来,虽然语声千奇百怪。但方、莫二人却可以从他的表情感觉得出,这洋鬼子正在念一种奇怪的咒语。 却听伯里尔呵呵一笑道:“怎么 了洛得,打不过我,又要使吟唱之音了,你们这些红衣主教也就这几下子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 搞的,我走了。” 说到这里,伯里尔不等吟唱之音发动,身后一双黑翼张开,便要乘风而去。 伯里尔与洛得说的都是英文,这种语言别说尚秋声就算是莫言也是听不明白,只是看这伯里尔的动作便知道这洛得的咒语厉害无比,这位黑衣吸血鬼想要逃之夭夭。 莫言的眉头一挑,便要扬手摧动剑光,却被尚秋声轻轻拉了一把,在她耳边轻轻道:“不要动手,有高手来了,这恶妖逃不掉的。” 莫言此刻也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于中华道门气息的元气在周围悄悄浮动。正在此时,却见那伯里尔双翼张开,鼓动不已但却好象被什么捆住了一般,身形要本就不能腾空而起。与此同时,洛得的吟唱之间已经完毕,一道粗大的白光自他双手间射出,直直的从伯里尔心口处穿过。 那伯里尔虽然身为吸血鬼,肉体复原能力极强,但这道圣光天生就含有克制于他的气息。故此他也是痛苦不堪,一声样猪般的嚎叫从伯里尔的口中发出,接着这伯里尔的双翼一张一合间一股旋风卷过,黑气氤氲之间已将伯里尔裹在其中。伯里尔那尖利的声音 自黑气中传 出:“哪里来的杂碎,敢出手暗算本爵!” 那洛得此刻也已经感觉到了有人出手相助,但这道吟唱之音却也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就在黑气裹住伯里尔的时候,那洛得也是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就在伯里尔与洛得各自住手之际,这长长的暗巷之中气流波动不已,一道道刀光闪过,十几名忍者装束的人出现在长街之中。 “洛得主教,许久不见了,今日得见洛得先生出手降魔,当真是出手不凡哪!”随着话声,一个身穿和服的老者落在小巷之中,这老者虽然其貌不扬,身材矮小但却是一举一动气度不凡,一眼中精光四射可见本体潜能之巨。 那洛得虽然精力大损,但听得此人声音极熟,不由得精神一振,扶着墙角站起身来,定睛一眼,惊喜交加的呼道:“怎么是你!” ------------ 第一百三十章 东西联盟 那老者徐步而来负手而立,气势迫人,此时那名叫伯里尔的吸血鬼已经从黑气之中现出身来。胸前刚才那被圣光所射出来的大洞已经修补完毕,但那白晰的面也之上微有青色出现,可见他本体复原能力虽然极强;但对红衣主教的吟唱之音所发动的圣光所造成的伤害尚有余波存在。 洛得主教此时顾不得与这老者说话,心中暗道:“唉,真是可惜啊,若非我每次施出这吟唱之音都会精力大损,伯里尔早就被我干掉了,那还容得他从欧洲逃到东方。不过此时他被吟唱之音圣光所伤,想必未能完全复原,不趁此时将置于死地,还待何时。” 想到这儿,洛得主教身形一起,旋风一般卷到伯里尔的面前,那柄银色的十色架向着伯里尔的前心刺去。 那伯里尔一见此景,也是心头狂跳,他的力量虽然能够修复肉体伤害。但那圣光中所含的专门克制害生物的气息,却是吸血鬼的天生克星,此时那圣光所生的光明之力已经顺着伯里尔前心要脉侵入他浑身的经脉之中。吸血鬼的体质构造虽说与普通人大相径庭,但经脉却与普通人一般无二,只不过经脉之内含蕴着类似中士魔门所修的奇异能量。 此刻伯里尔全身上下犹如火炙一般,难受无比,便是要他原地转上个圈也是千难万难。眼看着那柄银色十字架的锋锐之刃就要刺入他心口之内,这一击如果挨上,任吸血鬼有通天的本事也要化为飞灰! 但就在这刹那之间,那身穿和服的老者身形一晃间已经插到伯里尔与洛得主教之间,右腕一翻轻轻巧巧的夺下了洛得主教手中那柄银十字。 “石川兄,你怎么?……”洛得主教眼看一击得手,正在心中狂喜之际,却没想变生肘腋。当下震惊不已,红袍闪动间洛得主教凌空三翻落回原地,愕然问道: “伊贺谷是日本本土的修行大派,向以降魔除妖为己任,石川兄怎么反而出手助这妖物?” 那叫石川的老者,一扬手将银十字掷还给洛得,呵呵大笑:“洛得先生先别忙着动手,且听我一言。” 洛得的鼻子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右手接过银十字插于身后道:“好吧,反正这恶魔中了我的吟唱之音,一时也逃不掉,且听石川兄的高见。” 这位叫石川的老者正是日本四大忍宗之中伊贺谷长老院中的长老石川俊一,他本来长年驻足于伊贺谷中,等闲不出山门。只是最近日本大变陡生,国内妖物此起彼伏,况且四大忍宗前后有千余高手挑畔中华,但却无一人返乡。迫于无奈之下,四大忍宗才纷纷重现人间,为日本三岛出手伏魔,更有些人加入了需要大力补充的日本情报省的菊花特攻队。 但说这石川俊一挥手示意随他而来的那十余名忍者,将伯里尔团团围在中间,这才转过身来对洛得笑道:“不是我石川俊一出手救助这妖物,实在是职内所在,不容得我石川俊一眼见此妖丧于洛得主教之手。” “哦!”红衣主教洛得的眼中精芒闪动,他嘿嘿一笑道:“职内所在,难道你出手相救这妖物也是职内所在吗?” 石川俊一手起处轻雷响过,伯里尔以及那一干忍者在雷声过后被困于重重迷雾之中。这石川俊一方才开口答道:“洛得主教,当今天下暗潮汹涌 ,最近数月亚、欧、美、非等地纷纷有妖物现世,这正是妖魔力量大涨之时。数月之前,帝国的菊花特攻队先后有千余精英陷入中国,至今杳无音信。再加上帝国本土屡有魔妖出土,故此我四大忍宗才重现人间,并与帝国政府达成协议,举凡妖物能擒则擒,送往帝国最高科技机构以研究这些妖物的生物结构,至于有什么作用不得而知。” 说到这里,石川俊一顿了一顿接着道:“时隔数月,四大忍宗折去数十高手,仅仅擒获两名妖物。而这吸血鬼乃是西方独有,我东方土地极难一见,其身体生理结构必是万中无一,故此我石川俊一向洛得主教求个人情。暂将此妖物交于石川,待帝国将之研究完毕之后,石川俊一自当将他交还主教。” 洛得主教越听越是心惊,他自欧洲大陆而来,自然知道西方教廷与欧洲各国间也有类似的协议。此类妖物交于科研机构之后,大多被解剖化验,以求将之有用的信息或者基因用于人体之上,以开发出不畏生死别具异能的类人生物。却没想到远在东方的日本,也开始了这项实验,只是不知道这二者究竟谁先谁后。 “石川兄,话虽然这 样说,但我跟踪此妖有万里之遥。况且他还杀死了圣殿骑士中的安吉圣女,教皇已下严令必杀此妖。如果被教廷的人知道我有意纵他,嘿嘿,我身为红衣主教怎么 回答。” 石川俊一呵呵一笑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说到这里,他伸手指了一下被锁在重重迷雾之中的伯里尔以及那一干忍者道:“至于他们被困于幻界之中,六识皆封,根本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而且我四大忍宗最近正与贵教皇商谈合盟一事,准备来个东西大联盟将这些祸害人间的妖物一举击杀!” 说到这儿,石川俊一的右手猛的握拳虚空一击, ‘砰’的一声轻响。将洛得主教身边的墙捣了一个大洞,此举落在洛得的眼中不无威胁之意。 红衣主教的眼光跳了几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即然石川兄这样说,为了不到于破坏东西大联盟,洛得也只好将这恶魔交于贵宗手中,希望你们不要将放逐人间,另起风波。” 石川俊一呵呵大笑道:“洛得主教放心,帝国的科技机构极其严密,更有我四宗一百八十三名精选高手相护,绝不至有失。洛得主教万里追踪此妖至我帝国,敝人当尽地主之宜,随我来见见我伊贺谷诸位高人,另外忘了告诉你一声,西方教廷的三大黄金 骑士正在伊贺谷作客,你不想见他们一面吗?” 红衣主教嘿嘿一笑道:“即然石川老兄如此厚意,我又怎么好意推辞呢,不知道是哪三位黄金骑士在此,可是为了东西联盟之事而来。” 两个人越说越近,眼见便要携手同行,哪知就在此时,两道青光在这幽黑的小巷之中一闪而过。速度之快,真如晴天惊电一般,那重重迷雾之中数声闷哼传 过,两道青虹游龙般冲天而起,不见踪迹。 不问可知,这两道青光正是莫言的天幻与吟青二剑,她与尚秋声在高空蔽踪多时。下面的一举一动了然于心,虽然洛得与石川俊一的对话属于语言的关系听不明白,但莫言的英文却还是勉强可称道的。刚才洛得与伯里尔对话时,曾经提到了来自东方的神奇盟友,更有付先生一说。此刻他们虽然不知道石川俊一到来的目的,但却知道这石川俊一拦下洛得主教是为了救这伯里尔一命。 方、莫二人在中华大地追寻多时,不见魔门诸宗一丝痕迹,此刻莫言听得东方盟友之说,自然怀疑魔门诸宗是否远遁欧洲。但这个疑问恐怕要着落到伯里尔的头上,故此莫言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劫走了伯里尔。那石川俊一的奇门幻界如何挡得住莫言的出手一击呢,所以等到石川俊一与洛得醒悟之时,方、莫二人的剑光已经远去数百里之外了。 这一场惊变落在石川俊一与洛得的眼中,二人是各有心思。石川俊一身出伊贺谷,对中华道者自是了然于心,那两道青光一出,他便知道是来自于中华大地的道门修士。而洛得想的却是,这两道青光与万血之夜暗黑大联盟进攻光明大联盟的总部梵蒂岗时所出现的奇异修士如出一辙。 石川俊一来到已经七零八落躺倒一地的随从们跟前,面色铁青,啐了一口怒道:“八格……” 而洛得也知道此时石川俊一颇为丢脸,当下也不便多说只是默默的站在石川的身后。 夜空之中,风声如雨,一金一青两道剑光在东京的上空一掠而走。 富士山的山顶之上两道光华敛去,尚秋声一扬手将如同抽去了大筋一般瘫作一团的伯里尔重重的抛在地上,那伯里尔本来正在受那圣光炼心之苦,此时一羽身尚且有千斤之重,这重重的一摔几乎将他浑身拆散,不由得闷吭一声几乎晕死过去。 等到伯里尔悠悠醒转 ,却见面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借着星光却见二人如金童玉女般昂然而立,背后青光灿然两柄小巧的飞剑在不住的轻吟。 当下这伯里尔的心腔子紧紧的缩了直来,他知道东方的神秘修士都有着不次于神佛的力量,这次黑暗大联盟就是得到了东方修士的相助,才能将梵蒂岗的光明联盟打个七零八落。不过看面前这男女二人,正气莹然想来并非自己的盟友一派,当下这伯里尔一言不发,低头无语。 尚秋声向莫言点了点头,示意莫言上前问话。莫言得意的扬了扬头,笑道:“方大哥,看来修行也还需要与世界接轨啊,你的英语不行连个吸血鬼都无法审问,嘿嘿,还是看我的吧。” 说到这儿莫言一步跨到伯里尔的面前,用手扳住伯里尔的下颔笑道:“怎么样,臭小子,告诉我你们的盟友,那些奇异的东方修士是来自何处,我就放你回家,只要你不在中国吸血,我就不将你诛于剑下,你看怎么样啊?” 白晰的面孔一阵抽搐,他没想到这些东方的剑士竟然还会说英语,就算前几月与他们联盟的东方修士也要借助人间 番译的力量才能与他交流,当下他眼光转了几圈,甚为诧异。 莫言一见他不言不语,不由得心头火起,右手一翻‘扑’的一声一团青莹莹的火焰出现在掌心之上。这正是传言中的本命真火又可以叫作三昧真火,虽然莫言的本命真火对于付东流、血袍尊者之类的巨妖尚嫌不足,但对付一只只小小的三代血族,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青色火焰刚一燃起,那伯里尔就尖叫一声,将头缩在怀里不敢正视这团青焰。凭着吸血鬼那敏锐的直觉,他感到这火 焰的力量比之于正在体内肆虐的光明圣力更为可怕,对于光明圣力如果给他时间的话,他还可能将之化解。而这团火焰虽然亮度不高,热度也不可怕,但其中蓄含的力量却是让他不敢直视。 “NO…………”这一连的不字出口,一边的尚秋声暗笑,总算给他听懂了一句对话。 莫言的笑容在青光辉映下更加可爱,她恶作剧般的将这团青焰向着伯里尔靠了过去,却没想到这伯里尔翻身扑倒不住的哀求。 尚秋声笑了笑,伸手拦住莫言,示意她紧抓紧时间问正事。 “好啊,如果不想让我烧你也成,只要你告诉我与你们黑暗联盟强成盟友的东方修士是来自哪个国家,都是些什么人,我就放过你。” “哦,哦,这个……”伯里尔一阵犹豫,但是莫言示威似的将本命真火对着他晃了几晃,不由得他赶紧回答道:“别别……,我说,我说。但是我只是一个三代血族,只是伯爵的地位,有些事情我也是说不太清楚……”说到这儿,他眼光转动停了下来。 莫言怒道:“齐索什么,叫你说就赶紧说,知道多少说多少,快点儿……” 伯里尔急忙道:“好好,我说我说……,只要你不用这火焰的力量,什么我都说。” 莫言的右手一翻,本命真火‘扑’的一声消失无踪,伯里尔咽了一口唾沫,无奈道: “这事还是在三个月以前,我们黑暗大联盟中凡是举足轻重的家族同时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约会。这是一场十分奇妙与神秘的约会,无论兽族还是血族只有身份与地位相当高的人物才可能前往。” 莫言一下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呢……” 伯里尔的面色一红,尴尬的道:“这个这个……,我只是一个三代血族,才只是一个子爵,根本没有资格前往。只有伯爵以上的人才可能参加这个约会,不过自从约会完毕之后,我们齐布尔家族的亲王就带回一个消息。”说到这里,伯里尔的眼光闪动,似有犹豫。 莫言却得势不让人,急忙吼道:“什么消息,快说。” “这个么,就是来自东方中国的一群奇异的修士要加入我们黑暗大联盟,这群人中以一个姓付的人为首,而且他们之间好象还分有派别,据私下里的传言,好象有五六派那么多。” 莫言的眼前一亮,却没有打断伯里尔的话,冲着尚秋声点了一点头,表示已经讲到了重点。可怜这位尚秋声,空有力挽乾坤之能,颠倒阴阳之力,此刻却是急得一头雾水,根本就听不懂这伯里乐响哩咕噜的在说些什么。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魔门西遁 “就在我们得到了他们援手之后的一个月,恰逢万血之夜,那姓付的修士带领着黑暗联盟,以及那些中国的异人大闹光明联盟的总部梵蒂岗,大获全胜。三十八位红衣大主教,十二位守夜人,六位金袍主教,这么恐怖的实加尚且挡不住三个中国修士的联手之力。他们和你们一样都会运用这种小剑的力量,这种力量好象上帝的诅咒一样可怕极了。” 听到这里莫言点了点头,却猛然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伯里尔心中一惊,不知道莫言中了什么邪,但却下意识的答道:“我是三代血族叫作伯里尔?齐布尔。” 莫言的面色却依然如冰霜般严厉,背后的幻天剑一声轻吟,青光湛然直指这伯里尔的前心,同时莫言嘴里喝问道:“听你刚才所说,你们黑暗大联盟大胜西方教廷。那么,你却又为何被那红衣主教追逐至此?” 眼看着莫言眼角直跳,只要伯里尔的回答稍有不对,幻天剑便要将他斩于剑下。 伯里尔连连摆手,话声中几乎带着哭音:“这位女士,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不要动手,我告诉你我被红袍洛得追逐的原因。” ‘叮’的一声轻响,幻天剑倒转剑峰回到了莫言的背后。 这伯里尔被这一惊吓得 是遍体冷汗,他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喘了一口气道:“这个说来话就长了,我虽然是三代血族,在血族中按照出身也可以算作一个小小的子爵。但因为我并非血统纯正的吸血鬼,而是被德歌?齐布尔候爵咬了一口才变成的吸血鬼,并非是由血统延续所出生的族人。所以在族中倍受岐视……” 他说到这里,莫言怒叱一声道:“胡说八道,你们血族的人不是都由普通人转化成的吗。难道还有生出来的?” 伯里尔点了点头,正色道:“世人都以为吸血鬼是通过初拥,也就是吸血来传播族群,繁育后代。但却不知血族中也有男女阴阳之分,不过血统纯正的吸血鬼哺育后代的周期特别长,一般需要一百年左右才可以诞生一个纯正血族。虽然血族中人不老不死,以人血为食,但却并非每个被咬之后都会变成吸血鬼。” 讲到这儿,伯里尔看到莫言的面色渐渐合缓,犹如听故事一般入了迷。不由得心中暗乐,此刻那吟唱之音所发出的光明圣力已经在伯里尔的体内被完全化解,只是这小子的力量还没有完全复原,本来他惧于莫言的本命真火不敢稍有动作。此刻一见这莫言听得入了神,不由得暗暗动起了念头。 此刻却听得莫言问道:“哦,原来如此,不过我好象听说,吸血鬼的族群,近年来逐渐减少。不知道因为什么,近理说,他们如果嫌族群少的话,可以去咬人啊,咬一个变一个,那岂不是容易得多吗。” 伯里尔苦笑道:“这位女士,看来你们这些东方修士根本就不了解我们黑暗联盟。只有二代左右的血族才有初拥的能力,并且初拥之时极耗元气,不但血族本人要舍出精血,而且还要渡给普通人元气,这个普通人才可能变身为血族。二者缺一不可,这个过程中还不能受到惊扰,稍有惊吓,便会两方面精气尽绝而亡。” 说到这儿,伯里尔的眼光跳动了一下,他挪了挪身躯似乎要调整得舒适一点儿。接着道:“由于实初拥是如此的凶险,若无毕要,一般血族是不会 主动的去繁育下一代。故此血族的族群才越来越少,而且黑暗联盟中的生物还要面临着光明教廷的猎杀,故此在这种种因素之下,才导致族群数量越来越少。” 莫言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还没告诉过我红袍洛得追你的原因呢?” 伯里尔呵呵一笑道:“我这就告诉你!”你字出口 ,伯里尔的眼中血芒闪动,便要腾身而起,伺机而遁。其实但以莫言此刻的反应来讲,以血族那超出一般生物的极限速度他倒是极有可能从莫言的手中逃出,可是他轻视了一直在身边虎视耽耽的尚秋声。 这边伯里尔稍有异动,尚秋声的元阳真力已经受感而发,紫气氤氲而起。庞大无比的真元压力紧紧的将伯里尔压在地上动弹不得,那纯正之极的道门灵元比之于先天克制吸血鬼的光明圣力不知强了多少。 伯里尔望着尚秋声,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他没想到这一身白 衣长发披肩的小伙子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力量,这力量比之于齐布尔家族中的亲王还要强上许多。 莫言本来不明就里,一见尚秋声莫名其妙的摧动元阳真力,正要出口相询。忽见伯里尔这番表情,不由得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伯里尔的打算。 莫言轻叱一声,剑指一引青芒一道绕伯里尔颈部而过,嘴里森然道:“小子,你再动歪心,我就割下你的脑袋。” 伯里尔只觉得耳边一凉,血光飞处,一只耳朵已经离体而起。电击般的感觉传遍全身,不由得这小子是惊呼出声。以血族如此强悍的复原能力,对于道门飞剑所造成的伤口也是无能为力,每当那奇异的复原力量接近伤口的时候。伤口附近就会生出一种奇怪的力量来对抗复原之力,而且还能引起灼热之极的痛苦。 伯里尔心下暗惊,好厉害的飞剑,怪不得东方中华的修士能够击败光明大联盟,果真邪门儿! 这伯里尔心中这样想,面色上也是惶不惶不已,身子也跟着抖了起来,副 可怜怜巴巴的样子,倒让莫言有些忍俊不尽的笑出声来。谁能想到,以人类为食以血腥为乐的吸血鬼,也会有这摇尾乞怜的一天。 尚秋声见他这副样子也是好笑这极,不由得放收敛了真元力,紫气刹那间收缩殆尽。这伯里尔长出了一口气,心知在这二人手下再无离去之望不由得心下惶惶。 莫言强忍住笑,厉声道:“别以为你能够在我们二人的手下脱身而走,虽然你们吸血鬼在妖物中以速度与力量著称,但是在我们两 个人的面前,嘿嘿,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能够玩出什么样的花样儿来。” 伯里尔连连点头,无奈道:“是是,姑娘说的是,我这小小的三代血族在二位的手下那肯定是玩不出花,别说是我,就算齐布尔家族的亲王遇到了两位,还是一样的束手待擒。” 莫言啐了一口,笑骂道:“乱拍马屁,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过你吗。快说……” 伯里尔连连点头道:“我这就说,我这 就说……” “就因为我的血统并不纯正,所以在齐布尔家族中很受排挤,再加上我平日里猎食很少,故此功力进展的很慢。此次黑暗联盟大胜光明教廷之后。血族中十二大家族各分了猎食区域,为了避免血族之间的内哄,每个家族又都各有分区。但是由于东方盟友的加入,这些地盘大为缩水,故此我们这些血统较杂的吸血鬼猎的机会大大减少。而且光明教廷虽然在这场大战中损失不少,不过他们的实力依然很可观。所以才离开了欧洲前往东方寻找……” 莫言哼的一声接着道:“你就前往咱们东方寻找食物对吗?” 伯里尔的心头一凉,辨解道:“先前是有这个想法的,不过一偶然的机会给我撞见了光明教廷十三大黄金骑士中的安吉骑士与黑手党的人勾接在一块儿走私军火。所以与安吉就动起手来,我的本事两位已经看到了,安吉身为十三大黄金 骑士有圣剑护体,实力足可与血族候爵相比。但没想到哪一日,安吉这小丫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力量与速度连我都比不上,被我一击掏出了心脏,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就遇上了另一位黄金骑士齐伯特,我哪里能够敌得住齐伯特的太阳盾牌啊,故此我才飞快的离开了险地。” 说到这里,伯里尔咽了一口唾沫,接着 道:“没想到这下子可闯了大祸,教皇不知中了什么邪,为了一个屈屈的黄金骑士居然在光明大联盟中发下格杀令,全世界所有的光明势力都在追杀于我。齐布尔家族也不敢收留于我,将我逐出了家族,故此我才自欧洲逃出,没想到这洛得一路追踪而来,一直到了东京,以后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莫言长吐了一口气,笑道:“你们血族即然与东方的盟友联盟,实力想必已经超出了光明教廷,怎么还如此忌惮光明教廷啊。” “姑娘有所不知,咱们黑暗大联盟虽然大败了光明教廷,但由东方的盟友们刚刚立足欧洲,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对抗光明教廷,听说好象是怕他们的敌人闻风而至。”说到这儿,伯里尔的眼中颇有疑惑之意:“不知道是什么的人物让这些人如此害怕,难道这世界上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物吗?” 莫言心中大乐,这伯里尔虽然没有很清楚的说出来与他们联合的是些什么人。但却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必然来自中国,而且与失踪数月的魔门五宗有很大的关联。莫言心中暗叹,没想到啊,这些人居然想出来远渡重洋出国发展,可见得这些魔门中当真是忌惮了重现人间的道门七宗。 莫言将这一番话原原本本的讲给尚秋声听,尚秋声一边听一边点头,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怎么 ,方大哥,有什么不妥吗?”莫言一见尚秋声如此,不由得轻声问道。 尚秋声摇了摇头,淡然道:“也可以这样说吧,我感觉魔门西遁并非是躲避道门七宗这么简单。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四大魔魂初现人间便露了一手,挑了黄山天心谷,天心剑宗灰飞烟灭。幻天剑宗七百年前大乱丛生,如今已是虚有其表,如今道门七宗只余玄天、擎天、朝天等诸宗只是 也都是实力未明。而魔门诸宗,除了阴月 教主上官灭天形神俱灭之外,更添了四大魔魂与终南魔君孔九宵,再加上九幽宗主司空无心刚得三阴血魔数千所的元气,修为大涨。这两相以比,咱们道门诸宗未必就能够胜得过魔门五宗联合之势,至于他们为什么远渡重洋,以我看来,其中当另有缘故。” 尚秋声这一番话侃侃讲来,令得莫言不住的点头。 “那方大哥 ,不如咱们反回朝阳峰,将此事一一告知各位前辈,然后咱们前往欧洲一探究竟如何。” 尚秋声点了点头,正色道:“莫言说的正是,现在也只好如此啦,不过这毕竟是这小子的一面之辞。事实究竟如何,还要查探方知,况且当今情形不明,我道门诸宗也不要掉以轻心才是。” 说到这里,尚秋声看了一眼伯里尔笑道:“这恶妖该当如何处置,按说咱们有言在先,他只要说出实情,咱们便会放他一马,但他身为血族,必会猎食人类。如放他逃生,恐怕祸害生灵,不如……” 不等尚秋声的话说完,莫言格格一笑道:“方大哥,不必多虑我自有主张。” 说到此处,莫言笑呵呵的对着伯里尔笑道:“小鬼头,实话对我说,到现在为止,你总共杀了多少人。” 莫言虽然艳若莫花,笑面可掬,但此刻看到这伯里尔的眼中却虽有一番恐怖的意味。 伯里尔慌忙答道:“姑娘听我说,我虽然身为血族,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是决不杀生的。而且我前身本是凡人,自转化为血族之后,便日日生活在痛苦之中,每当昔日同类之血流入腹中,我也是满面泪痕,但血族本身特性所至,我也要活命啊。”说到此处,伯里尔的眼圈发红,但是身为血族根本没有泪腺,双眼连眨也没有一丝泪水挤出,只好作罢,接着说道:“这近百年来,我只在西方猎食,但所食之血皆出自恶人之体,虽然杀生愈百,但从未伤过好人,还望两位手下超生!” 伯里尔这番话倒也是确有其事,血族中人纵然迫于生计猎杀生灵,也有洁身自好者专食恶人之血。只有沉迷血腥的无良血族,才不分好歹,一概吸之。 听得伯里尔如此辨解,莫言颇有收他为仆之意,一来是因为与他有言在先,身为道门修士自不能食言而肥,二来是为将来去西方行事多有便宜。但莫言却也是左右为难,血族天生以血为生,何况这伯里尔是三代血族,食量必然不小,到时候一旦凶性发作,再造杀劫,那可是大大的过错。 莫言低头沉思,伯里尔虽然修为低微,但为人却煞是灵动。一见莫言面有转机,不由得连连拜伏于地:“肯请小姐放我一条生路,自此以后,再不以活人为食,就算是喝死人的血也是饿不死的。” 他这番话出口 ,倒的确是令莫言心中一动。莫言对于吸血鬼之类的黑暗生物虽然所不多,但是对于吸血鬼还是多少有所了解,她知道一旦喝惯了活人鲜血的血族,再去吸食死人之血,虽说能够暂缓饥饿,但这死人之血却会大大降低血族的功力。 想到这儿,莫言笑道:“伯里尔,你所说的可是实话,如果我放了你,你真的从此不再吸食活人之血?” 伯里尔一听事有转机,当下急忙道:“小人不敢欺骗两位,从此不再杀生,还望姑娘慈悲。” “好吧,即然如此,我便放过你。”莫言呵呵一笑道。那伯里尔一听此言,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欢呼,但莫言却又接说道:“不过,我们二人将要前往欧洲一行,需要一名随从,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思啊。” 伯里尔心中一惊,他本不容于光明教廷与黑暗联盟,才逃出欧洲,如何肯就此回去。但是此刻却不容得他不答应,而且这伯里尔眼见尚秋声与莫言二人力量惊人,未必便能够输于光明教廷的高手,一念至此,不由得点头称是。 莫言一见此人答应,不由得心花怒放,她还从来没有收过妖魔当仆人呢,此刻这伯里尔虽然只是一个三代血族,但毕竟也算是纵横欧洲大陆的黑暗生物,如今臣伏于他,怎不让莫言得意洋洋呢。 正在莫言得意之时,尚秋声的眉头一挑,轻喝一声道:“莫言当心,有异人接近。” 尚秋声话声刚落,只见漫天繁星之下,西北方向金霞大作,金铁交击之声如洪钟巨鼓一般响起!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黄金骑士 铿铿锵锵之声愈来愈近,尚秋声莫言本在富士山的顶峰之上,又是在黑夜四周无人静寂无声。故此这金铁交鸣之声听来是清晰异常,与此同时周围气流波动之下,四周黑影晃动长刃如霜,将近有百余名忍者打扮的人将三人围在中间。 其实以方、莫二的道法修为,在这些忍者阵势未成之时有着足够的时间离开,但莫言天性跳脱尚秋声更与忍者交过两次手,对这些异邦修者是颇为痛恶。故此二人称下心神,凝神以待想要会一会有着千年之源的扶桑异人。而那刚被莫言收服的伯里尔眼珠转动之下,面色上惊恐之色大现,显见得来人令他紧张不已。 这百余忍者长刀晃动,却悄无声息毫无动作,只是紧紧的将三人围在中间。却在此时,金霞过处漫天繁星为之失色,三条金色的人影一跃而至,落足之间闷如沉雷整个富士山都为之晃了三晃。 三条金色人影刚一落地,又有七条人影凌空落下,六人黑色和服,一人红袍虬须正是来自光明教廷的红衣主教洛得。 那伯里尔一见洛得和那三条金色人影不由得身子颤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躲到了莫言的身后低声道:“主人,那红袍人想必你们已经见过,正是红衣主教洛得。而那三条金色人形必是来自于光明教廷的圣殿骑士,剩下的想必是日本本土的忍术流派的高手,两位主人还要小心应付。” 莫言与尚秋声对视一笑,摆了摆道:“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些忍者屡次败于我二人之手,都是些无能之辈。至于那三个圣殿骑士吗,想必也没有什么惊人的地方。” 二人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由于从来没有跟西方教廷的人交过手。不由得对那三条金色人影仔细的看了看,却只见这三人身材都在一米八十以上,中间的那个身形极高约在两米以上,高鼻隆目眼光极亮,一身金色的战甲散发着熠熠的光辉,右手握着一柄长可三米左右的长矛似的兵器。左边的那个身高也有一米八十五,跟中间的那一个一样也是一向金色的战甲,右手握着一柄粗短的大斧,左手持着一面色光灿烂上有火焰图形的盾牌。右边的那个身高在一米九十左右,双手握着一柄长可八尺的巨形长剑,也是一身金色战甲。 三个来自光明教廷的黄金骑士各披金甲,看起来倒是气势逼人,远远望去恰如上古降临的金甲巨灵一般。 至于那六位身穿和服的日本忍术高手,其中有一个方、莫二人倒是认得,正是与洛得主教握手言欢的石川俊一。其余的五个,高矮胖瘦各有不同,但从气势看来每个人的修为当不在石川俊一之下。 且说那洛得一见伯里尔不由得怒道:“嘿嘿,原来你这恶妖被人救到了这里,看来这两人就是你们黑暗联盟的东方盟友了。” 那伯里尔眼睛一转, 不等方、莫二人回答,抢先喝道:“是 又怎么样,这两位是我新认的主人,天下间也还有不惧圣殿骑士的异人。” 尚秋声的眉头一皱,他本不想多生事端,这伯里尔如此说来,显然将二人置于光明教廷的对立面。尚秋声眼中紫芒一闪,狠狠的瞪了伯里尔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莫言拉了一把,只见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清风观掌珠格格一笑道:“呵呵,这么大的阵势,真是东西大合璧啊,不知道你们气势汹汹的围住咱们想要干什么?” 话中之间居然是默认了伯里尔的话,尚秋声的面色一肃,低声道:“莫言,你怎么这样说话,西方教廷不管怎么说。毕竟也是降妖伏魔的正道人物,这吸血鬼如此说话必是为了保命要挑起咱们与光明教廷的争端,这岂不是节外生枝吗?” “方大哥,你虽然修为通天,但毕竟入道门尚晚。一百余年之前,西方教廷的高手大举东侵,与咱们后世道宗连场激斗。若非咱们中华道派更胜一筹,恐怕现在的中国再也佛道二门的存在了。今天即然碰上了,就算没有这吸血鬼在这儿,我也想与他们一较高下,看一看雄霸西半球的光明教廷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却正在尚秋声莫言低声相商的当口,中间的那位金甲骑士森然笑道:“你们这些东方的邪恶修士,与恶魔同路的妖人,上帝一定会诅咒你们的。数月前你们参与黑暗联盟,偷袭咱们光明教廷的总部,大败咱们三十八位红衣大主教,十二位守夜人,六位金袍主教。嘿嘿,可惜的是,我们十七位黄金骑士均被派在外地,没有赶上这场激战,今天即然碰到了两个,咱们倒要领教一下东方的力量!” 说到此处,这金甲骑士手中那柄金色长矛突的一转,‘噗’的一声轻响一缕金光直标方、莫二人! 这金甲骑士说的一口纯正的英语 ,但由于语速奇快,莫言也是听了个一知半解,至于尚秋声更是一头的雾水,不知对方叽哩咕噜的说了些什么。但看此人面色不善,心知动手在即,这道金光刚一出现。莫言已是笑斥一声,幻天剑应声而动,一道青虹闪过,击刺在那道金虹之上。 “格格……”莫言笑道:“我也正想领教一下光明教廷称霸西方凭的是什么,别看你一身金甲,谁知道是不是外绣内糟呢?” 身边的尚秋声正欲出手相拦但为时已晚,急忙道:“莫言,不可伤人!” 但话音未落,剑枪相交一声脆响过后,金虹消去无踪。幻天剑青光暴涨之间,速度突然加快百米之距一闪而过,射向那出手的金甲骑士的胸前。 洛得主教大呼道:“克里思当心,这些东方修士邪门之极。” 但是剑光如练,速度是何等之快,叮的一声轻响幻天剑标刺在金甲之上。那手握长矛的克里思也是心下一惊,但仗着有世代相传的圣甲护身,倒也不是如何害怕。 光明教廷一共有十八位黄金骑士,由于安吉死在了伯里尔的手下,如今只剩下了十七位。今天出现在尚秋声与莫言的面前,正是这十八位黄金骑士的中的克里思、史特、毒牙。他们奉了光明教廷教皇的密令。来到在西方修士的眼中神秘之极的日本,欲寻求可以对抗黑暗联盟的力量。却没想到事情还没有谈成,却恰好碰上了洛得主教万里追踪伯里尔,受阻于石川俊一,而方、莫二人猝然出现救走了伯里尔。 石川俊一与洛得在出了此事之后,便赶回了四大忍宗联合的总部,恰好赶上三大黄金骑士在场。一番交谈之下,四大忍宗有意借助黄金骑士的力量,而三大黄金骑士也想展现一下实力。故此双方一拍即合,才撒出大批人手搜寻方、莫二人,而刚才方、莫二人在富士山的山顶展露力量,露了形迹这大批人手才追踪而至。 光明教廷辖下的十八黄金骑士乃是世代相传,西方修士与东方修者大有不同。我中华修士可以凭天地之灵激发体内元气,以求长生飞腾之路,而西方教廷中人大多是凭借宝物的力量,虽然可以发挥出常人难企的异能。可是寿命所限,反不如纵横西方大陆的黑暗生物那般可以寿活千载。 这十八骑士所倚仗的一身黄金战甲俱是上代传承而至,其中蕴含有极其强大的力量,不过一般人倒还是无法穿上。只有特定体质的人类才可以穿上战甲,激发潜能拥有降妖伏魔的力量。 这位克里思正因为太过迷信战甲的力量,故此在幻天剑击刺而来的时候还面露微笑不以为意。那料得我中华道门修行之路奥妙无比,本体真元之力岂是等闲可测。满含乙木真元的幻天剑重重的击刺在那金色战甲之上,青光缭绕之中克里思 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柄玲珑剔透的匕首似的短剑刺入了自己的战甲之中。 十八具战甲历传千载,而且每代的教皇都会以吟唱之力加持战甲的能量,时至今日这黄金圣甲之中的力量在克里思看来已是不可思议。不但不惧枪弹,就算是大口径的穿甲弹也无法奈它分毫,可见这黄金圣甲的护卫之力是何等的了得。 而此刻在克里思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这小小的青色短剑竟然刺入了数寸之深,与此同时幻天剑那来自五行幻界的乙木真元如潮涌般冲入战甲之内。 “啊!”一声大叫自克里思的嘴里发出,乙木真元是何等的了得,就算是付东流、血袍尊者这等魔门掌教也惧之三分。这克里思如何承受得起,金铁交鸣之声刚一响起,克里思的身形如同被巨力抛起一般摔出了十米之遥。咚的一声大响,这一身的金甲怕不有三百斤重,克里思身形落地竟然把这坚硬的山顶岩石砸出了一米多深的大坑。 一道青虹凌空绕了个弯回到了莫言的顶门之上轻吟不已,格格娇笑声自莫言的口中传出,这小姑娘真是得意之极。不过这黄金骑士的力量倒也大出莫言的意料之外,她这一剑贯注了五成左右的乙木真元居然没有将这身穿金甲的大个子打成重伤,倒也颇为不满。 “什么黄金骑士,狗屁,真不知道一百年前,你们是怎么鬼迷心窍到我中华大地来挑畔的。”莫言用手揉了一下鼻子,轻视之极的向着剩下的那两个黄金骑士竖了一下中指。 二人身后的伯里尔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场争斗,他没有想到在光明教廷中数一数二的黄金骑士竟然被如此狼狈的打翻在地,而且看那克里思的形势生死还不知如何呢。 冷眼旁观的石川俊一等人也是暗自里冷笑不已,克里思、史特、毒牙这三人自到日本之后,自恃身为黄金圣骑士,狂傲不已根本没有将四大忍宗的人放在眼里。若非是奉了教皇之命,这三人当真要与四大忍宗中的高手切磋一番。这克里思吃亏落在石川俊一等人的眼中,心里都是偷笑不已,但六人眼光到处却又颇为心惊。中国道者的修为如此高深莫测,看来前后派入中国的千余人物凶多吉少了。 那克里思的身形刚刚落地,站在他左面的手握短斧的史特暴喝一声,手中的粗柄金斧已经脱手飞出。而右面的毒牙却是身形转动,舞动手里的巨形长剑凌空劈落! 金风响动中,那柄巨斧在急速的转动下犹如一面 金色的光轮一般,闪电般斩向 莫言。而那毒牙的巨剑竟然凌空劈出一道金色光华向着莫言当头斩落。 两大黄金骑士联手出击,当真是气势不凡,强劲的气流列列作响,一股莫名的巨力自二人身上发出汇集的焦点却是千娇百媚的莫言。 一见这二人出手的声势,尚秋声也是心下暗惊,唯恐莫言受伤。当下尚秋声轻叱一声,一双眸子中紫电闪过,‘蓬’的一声闷响,厚重的紫雾紧紧的裹住了方莫二人,正是那无坚不摧的元阳真力随心而起。自史特与毒牙身上发出的千万斤之巨的光明圣力与元阳真力相触,发出了一阵阵高速旋动的声音,扑扑的闷响一连串的响起。光明圣力虽然了得,但如何能够比得上尚秋声那威力无穷的元阳真力呢,劲气撞击之下,史特与毒牙的身形连晃。 与此同时,莫言清啸一声,紫雾之内两 道青虹交剪而出。庞然巨力随着天幻、吟青两柄飞剑如明月堂海雨般漫天而来,正是莫言那纯正无比的乙木真元! 青虹过处,正迎上毒牙的剑芒与史特抛出的巨斧,呛然巨响中,光华四测。剑芒消去无踪,金斧为乙木真元所激倒飞而回。史特与毒牙身形在剧烈的晃动之下,不由得咣咣铛铛的后退了几步,那一身沉重的金甲面对着扑面压来的乙木真元,发挥了应有的妙用,将这股巨力传到二人的脚下。史特与毒牙身形后退之时,居然将坚硬的岩石踏出了十几个深可数寸的脚印! 也多亏了这世 代相传的黄金圣甲相护,不然的话这力可千钧的乙木真元恐怕要将史特与毒牙力葬当场了。也就在这三人交手的时候,那位三代血族伯里尔远远的躲了开去,一来是害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二来是尚秋声的元阳真力与光明圣力有异曲同工之妙对于黑暗生物有着无比奇妙的克制作用。 而那位红衣主教洛得的目光却是眨也不眨的盯在伯里尔的身上,显见得要趁隙出手擒下这伯里尔,前次他眼看大功将成,没想到斜刺里杀出了石川俊一致使他功败垂成。虽然为了光明教廷与四大忍宗联合之事,他暂时忍耐下去,但却一直心有不甘,现在只是碍于莫言与尚秋声的强大力量,不敢妄动,但却也在一直等待着机会。 史特狂吼一声,那经过金甲圣力强化的肌肉发出一阵脆响,终于稳住了心神。右手一伸抄住了反激而回的金斧,面色红云腾起,显见得黄金圣甲虽然化解了大半的乙木真元,但余下的力量也是震得他难受不堪! 毒牙也是一咬牙,双手一翻呛的一声,将巨剑插入石中,借着不动的大地,才算勉强站住身形。两大黄金骑士对视一眼,心下都是震惊不已,光明教廷十八位黄金骑士之中,这三个人可说是数得上的人物。却没想到一个照面之下,克里思被飞剑击飞,这两个人也都受了轻伤。 “格格……”元阳真力渐渐消散,莫言那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众人的耳边,轻蔑的道:“光明教廷,黄金圣骑士也不过如此。我中华道界奇功无数,法力通天岂是你们这些异邦小丑所以敌挡的。”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黄金骑士 史特与毒牙二人虽然不懂中文,但从莫言的表情之上,却也可以感觉得到这位娇小可爱的美女正在取笑他们。不过乙木真元那神奇的力却令两个人忌惮不已,那闪电般的青光也让他们思之可怖。故此,两大黄金骑士一时呆在了原地,不敢擅自出手。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那被幻天剑震飞的克里思,才在一阵呻吟声中从深坑中爬出。 克里思虽然在轻敌之下被幻天剑直接击中胸甲,但由于那一击莫言并没有使出全力。而且黄金圣甲对于体外巨力也有着十分了得的化解之力,只是乙木真元一时将他的气息扰乱,才让他在这片刻之是毫无行动之力。 此刻这克里思爬出洞来,低头检视那金光灿然的战甲,才发现胸甲之上一道裂痕触目惊心。不由得骇然不已,这套战甲传承千载从未有过伤痕,上代骑士仗着这套盔甲不知降伏了多少黑暗妖物,却没想到伤在了一柄小小的飞剑之下。 “你们这些异教徒,上帝一定会诅咒你们,我和你们拼了。”克里思刚站起身来,就狂吼一声飞身纵起。他自身为黄金骑士以来,斩妖除魔无往不利,从未遇敌,今天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让人一个照面就被打得躺了半天,恼羞成怒,自然是要拘回些而子。他虽然知道对方的身手是他从所未见的强敌,但自以为方才被伤是由于轻敌所致,当真动起手来,自己未必不能强过对方。 金霞闪处,那克里思的圣甲之上放出万道金芒,手中所握的长矛之上也是金光一圈圈荡起。可见得这套黄金圣装的力量,已经被克里思全面激发,只听得突的一声轻响,克里思整个人化作了一个金光灿然的光球,光球的顶端还有一丝金光突出。 那史特与毒牙一见此景,也是身形转动之间隐入到金芒之中。刹那之间这富士山顶金光灿然,犹如佛光普照! 烈烈狂风平地生出,强大的力量自三人所化作的金色光球处扩散开来,这才是黄金骑士真正的力量显现! 面对着那无穷无尽迫体而来的光明圣力,就算以石川俊一这等身手的人物也有些禁受不住。六个四大忍宗的高手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是震惊不已,若说刚才克里思被震飞的时候,这一干人心下都有轻视光明教廷之意。此刻,眼见得三大黄金圣骑士显出此等惊人的威势,不由得心中暗自钦佩,怪不得光明教廷雄霸整个西半球,果真有其过人之处! 而对着如此强劲的力量,尚秋声也为之一凛,不由得看了莫言一眼。却见莫言呵呵一笑道:“方大哥,看不出这三个洋鬼子倒还真有些本事,怪不得光明教廷狂傲之极。果然有些门道!” 尚秋声点了点头,肃然道:“是啊,这三人身上所发的力道古怪之极,即不是本体真元也不是天地灵气。看上去,倒象是某种来自人间界以外的力量,当真是令人不解!” 莫言此刻倒也收起了那嘻笑之色,天幻与吟青二剑悬在莫言的头轻吟不已,一圈圈的青光荡了出去。只见莫言的脸上现出了少有的凝重之色,金光之内压力愈来愈强,莫言面上青光闪过,乙木真元已在高速运转之中。 “方大哥 ,且莫助我,我倒要真正的对抗一下光明圣力,看一看是他们的圣力厉害,还是咱们修行的本体真元了得。” “这……”尚秋声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在此刻莫言双剑齐飞,一声清啸整个人化作了一个硕大的青色光球迎着三大黄金圣骑士撞了过去。 浩浩荡荡的乙木真元与光明圣力撞击在一起,一声巨雷响过,无数尘沙蔽天而起,一道巨大的龙卷风周围夹杂着闪电旋起在富士山顶。与此同时,那三个金色光球突然冲上,与莫言所化的青色光球撞在一起,一道白芒自撞击处生成,光华夺目而起令得尚秋声这等修为的道门奇士也为之眼前一花。 惊天动地般的一声巨雷震过,漫天青霞闪处,尚秋声的身形如飞仙般掠于双方交击之处。太极图如转轮般不住闪动,万道青光铺射开来,却只见尚秋声眼中紫芒连闪,神色严酷无比,可见得对莫言是关切之至! “莫言!”两方交战所生出的冲击波虽然强劲,但尚秋声身怀元阳真力,更有太极图以元阳罡火护住元身,有何惧哉! 漫天尘沙中,莫言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也听得出元神无恙,只是真元大损而已。 “大哥,我没事,这三个家伙当真厉害。真正的实力当不在魔门长老之下,好厉害的 黄金圣甲!” 话音中,一条人影泛起青光投入到尚秋声的怀中,天幻、吟青二剑轻鸣一声旋起青虹护住二人。 “莫言,怎么 如此鲁莽,明明对方实力不俗,你如何还与他生打硬拼。清风观宗中无数巧法妙诀,你如何不用。”尚秋声一手揽住伊人,元阳真力随心而动,源源不断的洗去侵蚀到莫言经脉内的光明圣力! 却见莫言面色由青转白,瞬息之间恢复常态。红衣主教洛得也在烟尘大起之时,抢入战场,他虽然反感平素狂傲的黄金骑士,但毕竟 同出一源,如果他眼睁睁的看着三人受伤而不管,回到欧洲教皇饶不了他。 但只见三大黄金骑士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三套黄金圣甲被反震之力震得七零八落,遍地碎片中虽然偶有金光亮起。但从外表看来,黄金圣甲的光明圣力所余已经不多了,而这三大骑士每个人都被震得吐了一口血,虽然性命无忧,但与生俱来的强大能量却被摧毁殆尽! 一直在尚秋声与莫言身后观战的伯里尔是咋舌不已,他没想到一向横行西方大陆的黄金骑士以三人联手之力,却被自己的新主人一击而败。不但如此,而且三套黄金圣甲被飞剑震毁,十八骑士从此只余十五人了。嘿嘿,光明教廷连损实力,西欧大陆又有东方盟友加入,如此下去整个西方将落和主黑暗联盟之手,这伯里尔越想越美几乎要手舞足踏起来。但迅即想到,自已落在这两个力量极强的东方修士手中,还不知何时才能够回到家乡,就算黑暗联盟能够主宰西方,与自己又有什么干系,想到这儿不由得心下一凉,如同冷水泼头一般壮志顿消。 而一直心怀不轨不的六位忍宗高手此刻也回过神来,眼见三大黄金骑士尽惨败,虽然看上去性命无忧,但人家远来是客竟然伤在了自己的地盘上,脸面上说什么也不能让方、莫二人安然离去。 当下六个人面面相视, 同时点了点头,六个人十二双手臂起处,雷声不绝于耳。无形劲气自四面八方向着方、莫二人袭来,不但如此石川俊一还准备发动伊贺谷的青木幻界将两人困住,与此同时一直旁观的那百余忍者也各持长刀冲杀上来。 “呵呵……”尚秋声仰面大笑,这位道门新秀两战忍宗,都是大获全胜。从八横荒月 的乙木幻境到宫本八郎的流花幻界,哪一种日本阵法能够奈何得了元阳真力! 大笑声中,尚秋声手起处,法印随 心而起:“九天玄元,九转神雷!破!” 九大手印第一式九转神雷随声发出,一道粗大紫色光柱在富士山顶闪了一闪,一连串的雷声过后。百余名忍者首当其冲,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就化作了一天的飞灰,而六大忍宗高手也在这一击之下,五人化作飞灰,只有石川俊一见机得早。眼见得对方这一道紫色光柱威力至巨,不敢敌挡,手起处青光闪过,借水遁而走!没想到,传自中华道门的五行遁法,竟被扶桑小丑用作保命绝技! 这一场激战惊天动地,再加上战场又在日本的圣地‘富士山’,早有人报知东京的警备厅。尚秋声的九转神雷刚刚结束,就听得远处警灯呼 啸而来,高空处更有直升机的探照灯四处乱射,眼见得距此不过数里之遥。 当下尚秋声轻啸一声道:“莫言,俗人已惊,咱们还是回朝阳峰吧。” 莫言点了点头笑道:“真痛快,这一次东京之行当真是有趣得紧,即打了洋鬼子,又干掉了这么多小鬼子,回去倒要讲给爹爹和诸位前辈听。” 说到此处,莫言一伸手抄住了呆若木鸡的伯里尔,娇笑一声道:“走吧,还呆着干什么!” 九转神雷这一次大展神威,当真是骇坏了这位从未到过东方的吸血鬼。他永远也不能想象,世界竟然存在着这样的力量,若非他见机得快,九转神雷的余波几乎将他炼化当场!所以直到莫言拉住他的衣领之时,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味来。 一金一青两道剑光冲宵而起,还夹杂着伯里尔的尖叫声,这两道剑光似乎有意似的在富士山顶盘旋两周。在赶来的直升机架驶员那震不已的目光中,掉头向东眨眼之间两道光华闪过不见踪迹。 而那位红衣主教洛得一见有警察赶到,不由得急忙将散落一地的黄金圣甲的碎 片收拾起来,而三大骑士此时也缓过气来。三位虽然失去了超人的力量,但作为普通人还是可以行走的,四个人互相扶持着站了起来。却被赶到的东京警备厅的人全副武装的围了起来,至于这四人怎么解释,光明教廷通过何种渠道将这四人引渡回欧洲,那自有一番过程。 且说方、莫二人夹着伯里尔全速施展剑光,不过片刻之功已经到了中国沿海。在伯里尔不断的尖叫声中,方、莫二人看看已经回到中华大地,不由得放缓剑光落在深山之中,将伯里尔放了下来。 莫言怪笑一声道:“你这小子,怪叫什么,要不是我们,你早就死在那些日本鬼子和光明教廷的人手中了,还叫唤什么。” “嘿嘿,”伯里尔足踏平地方才放下心来,不由得伸手擦了一把冷汗陪着笑道:“主人,不是我怪叫,实在是你们飞得太高太快,万一抓不紧将我掉了下来,就算我肉体复原能力再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来心脏肯定是四分五裂,到时候我这不死之身也要归位喽!” 莫言在他额头上重重的弹了一下道:“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猎食者。真是可悲,吸血鬼号称西方大陆最具实力的黑暗生物,怎么 也会有你这号东西出现。” 伯里尔点头呵腰的谄笑道:“在主人的眼里,伯里尔自然是没有出息的,以 你们的力量别说本族的亲王,以我看来……”说到这里伯里尔一指尚秋声道:“这位男主人的力量之强横,就算是教皇恐怕也是远远不及的。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向百年来,光明教廷在西方势力熏天,却为何不能在东方之地大肆发展,敢情也是有你们这群异人的存在。” 莫言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其实在一百年前光明教廷就曾派大批高手来我中华传教,不过被我们给打了回去。嘿嘿,你们黑暗生物也不是没有来过,九十年前血族就曾经派有数十位实力不凡的人物到我中华,意欲在此开辟另一番天地,还不是一样给我们赶了回去。” “那是自然,神秘的东方,神秘的中国,像主人这样的身手如果遍地都是的话,就算教廷与黑暗联盟合起手来,也讨不了好去。只是令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有些中国的修士要到欧洲寻找光明教廷的人与之联盟呢?”伯里尔的眼光转个不停,显见心中也是疑云重重。 尚秋声虽然不知道他们二人在谈些什么,但看这莫言身为道门子弟竟然和一个妖物谈得如此兴高彩烈,不由得心中暗笑。但看看天色将明,不由得在莫吟 雪耳边道:“莫言,咱们刚得知魔门的消息,大事为重,还是赶快回到朝阳峰吧。面见各宗前辈,再商量下一步究竟怎么办。” 莫言点了点头,斥道:“那个,那个什么伯里尔,别再说废话了。你即然是我们二人的仆人,自然要事事跟从于我,现在我们就带着你回到东方修士的大联盟处。到了那儿,你要将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说来,如果表得好的话,许多前辈大仙都在,说不得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你从吸血鬼变成人呢?” 前面那几句话倒还罢了,后面这一句当真如重锤一般重重的撼在伯里尔的心上,不由得喃喃自语:“我还能变成人吗,不可能!不过这些东方的修士如此神奇,说不得他们可以像上帝一样满足每个人的愿望。”就在他自语之时,两道剑光一卷而来,将伯里尔卷在其中,光华过处两道剑光在天幕上一划而过,迎着远方东升的红日直射了过去!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西探魔踪 峨嵋山朝阳峰,红日东升,青山不老绿水长流。虽然是最近巨灾不断,再加上时已深冬,前几天还天降大雪,将整个峨嵋山点缀得犹如玉砌粉堆一般。 道家三十六洞天之内峨嵋山位居前列,自古秀气独钟,当此秀丽雪景之下。自有游人闻风而至,玉山之内欢声笑语,人间界虽屡经摧伤,但仍是生气勃勃! 雪托红日光华闪动,映衬得峨嵋金顶秀美无限,虽然天气寒冷山道奇滑,但仍有勇气过人的游客高登金顶一览群山。金顶之上白云过顶,雪光晶莹两道淡淡的剑光在高空处一掠而过,由于速度极快人的眼睛根本来不及捕捉这一闪而逝的光华。 朝阳峰雾气氤氲 ,虽是隆冬这季,但仍是浓雾笼罩常人难进。远处的游人都在对着这一片浓雾指指点,旁边自有导游者口沫横飞讲述此谷由来。却正在此时,浓雾中光华闪动,惹得游客们一阵惊呼,不由得频频喝道:“此山当真有神仙居住,没有看见佛光闪动吗?”一时间,山道之山嘈杂之间响起。 登天阁上青光淡然,九转大阵将这修行佳地与外界完全隔绝 ,纵使有外人闯入这迷雾之中也无法在九转大阵之中找到惊天观的隐匿之所。 观天阁此刻当真是热闹非凡,本来空空旷旷的阁顶现在是高人聚集,修士满座。正中间坐的正是惊天观的新任掌教齐玄天,两排薄团之上分别是凌天剑派的掌教肖乘风、玄天剑宗的掌教宫九宵、清风观的掌教莫南天、幻天剑宗的步道月、玄天宗的北宫权、天心剑宗仅存的长老何一指。另有一位长发披肩的道姑在座,这位道姑年纪有四十岁上下,眉目如画嘴角上挑透着一股杀气,却正是八大道宗中最为神秘的灵心剑宗的掌教真人妙心。 除了八大道宗 皆有人在座,另外还有佛门五大高僧在座,九华山佛心寺的道空大师,南海潮音洞的海空、虚无、本相、心禅。另外还有妖童战金阙、李乘风、飞云道长等各大剑宗的长老级人物,几乎除了各剑宗的留守高手之外,此处集中了中华道界几乎九成左右的力量。 自从两 千年前道魔大战之后,道门七大宗派从未有过这样的盛会,此刻这观天堂内人声不断或感叹或气愤或低沉。大多是在商谈魔门出世却又突然失踪之事,其实就在尚秋声与莫言到处查魔门踪迹之时,第二次联合的道门七宗也是到处派下弟子寻找魔门中人,以求决一死战,再来一次道魔大战一劳永逸。却没想到数月过去,魔门五宗到似在中华大地消失了一般,没有半点蛛丝马迹。不但如此,就连一些后世的魔门宗派也是消声匿迹不见踪影。 这下子倒是令道门七宗各派的掌门有些坐不住了,一年前道门异宝现世,道魔两界不约而同的纷纷入世眼看着人间大劫将至。而魔门五宗已有三宗大张旗鼓的入世立足,阴月 教、血煞门、噬魂宗纷纷在各地兴风作浪,更灭了天心剑宗,没想到正在气势大涨之时,却突然间消声匿迹不知所踪,倒令得这些道界修士们迷惑不解。 不过这些日子也并非八大道宗无事可作,由于连场激战,魔门禁咒屡现 人间,自冥龙出世、修罗通道、血河大法、九幽冥咒这种种大乱都在打破幽冥界与人间界的平衡。特别是血河现世一役,使得九幽冥界与人间界之间出现了一条莫名的通道,许多游魂野鬼自通道中来到人间,搅乱三界干扰六道。不但如此,或深山大泽或偏野之处皆有上古异兽出现,这种种迹象虽然不能证明为魔门五宗所为,但可以肯定的是与魔界高手不无干系。 所以这一段时间内,道门七宗纷纷派遣弟子出山收鬼降妖,倒也是忙了个不亦乐乎! 正在诸人七嘴八舌之际,突听得朝阳峰外轻雷响动,两道剑光一金一青在观天堂中闪过。尚秋声、莫言还有那位三代血族伯里尔出现在诸人的面前! 齐玄天眼前一亮,急忙站起身来笑道:“方兄弟与莫姑娘回来了,想必有所收获,这数月之久魔门踪迹何在?” 诸人也是顿时停住了话头,特别是从来没有见尚秋声的道门高手都想一睹这位力斗五妖、法挫阴月 的道门后起之秀究竟是什么样子。妙心真人一双眼睛如冷电精芒般在尚秋声的身上转了一圈,暗自点了点头,只见此子印堂之上紫气氤氲,浑身上下宝气莹然,可见修为已至极高境地更身怀道门巨宝。 莫言一眼看见了莫南天,不由得飞身入怀娇呼道:“爹,你怎么也在啊,我娘呢。” 这一举动令得莫南天尴尬不已,当着这一众高人,自己的女儿偏作这小女儿之态,怎不让这位清风观掌教哭笑不得。 “你这孩子,修行多年也历练许久,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没有一点儿规矩。快来见过诸位前辈!”莫南天瞪了莫言一眼,一伸手拉着莫言来到诸位前辈剑仙的面前引见起来。 那 齐玄天恭为朝天掌教自然也是将方白 衣一一介绍给诸位掌教,一场寒喧过后,方、莫二人对视一笑,尚秋声道:“诸位前辈,晚辈二人数月之来苦心寻访,终于有所斩获,魔门中人踪迹已现。” 他这一言出口 ,莫南天、宫九宵、肖乘风、妙心同时站起身来,异口同声道:“哦,如今这帮凶徒躲在何处?” 尚秋声摆了摆手示意伯里尔过来,自从伯里尔跟随二人来到观天堂后。这位来自西方的妖物就心下忐忑,他眼见得满堂道佛高人,朝阳峰内灵气氤氲一股令他极不舒服并又感到十分惧怕的气息一直莹绕在他的心头。他心知在这个地方,别人只要伸出一个小指头,便能将他这三代血族捏死,故此他大气也不敢出,一直垂手低头站在方、莫二人的身后。 此刻伯里尔一见尚秋声摆手唤他,不由得硬着头皮走上前来,但却又瞟了莫言一眼,却见莫言笑吟吟的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害怕,他这才安下心来。 其实早在三人进来的时候,这些正派剑仙就看出伯里尔必非常人,身上血气隐然,显然是妖物魔徒。只是不知道方、莫二人如何将他带进朝阳峰,而且也不知道这伯里乐要说些什么,故此伯里尔往中间一站,这些人都全细的打量起来。却只见这伯里尔皮肤刷白,高鼻隆目竟然是个西洋鬼子,这其中有许多修行多年的高手还从来没有见过西方人呢 ,不由得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响起。 莫南天在一边不由得暗骂 莫言,正事不干,好端端的怎么领过来一个西洋鬼子。但当着众人面却也不便多加责怪,而且此人又是尚秋声所唤,自己也不便多究,只是狠狠的瞪了莫言一眼。 却见莫言格格一笑走到伯里尔的身旁笑道:“此人本是西方黑暗联盟中的妖物,但被我与方大哥收服,一心向往我中华道门,故此我二人才留他一命。不但如此,而且此人还告诉我们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魔门五踪的形迹就着落在此人的身上!” 齐玄天呵呵一笑道:“哦,那就让他讲讲吧。”嘴里说着,心中暗道:“西方妖物怎么会与中华魔门的群妖扯在一起,其中想必另有缘故。” “各位前辈,此人所用的语言是时下流通世界的英文,不知道诸位前辈有谁能够听得懂?不然的话,还是由小女一一讲述吧。”莫言嘿嘿一笑,她知道在场的大多都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剑仙,虽有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修为,但终生都在山中修习根本没有出过国门,如何听得懂英语啊。 妙心真人呵呵一笑道:“小姑娘蛮可爱的啊,莫掌教当真是后继有人哪。只是让步老道捡了个便宜,如果让我早一步碰上,灵心剑宗又添一得力弟子。”说着妙心真人看了步道月一眼,却见步道月手拈短须洋洋自得,不由得妙心真人微微一笑接着道:“好吧,即然西洋鬼子的话咱们听不懂,就请莫姑娘给咱们说一说吧。” 诸人同时点了点头,莫言看了一下周围向着莫南天作了一个鬼脸,惹得这位清风观掌教面色一红一白几乎要当场喝斥。只是碍于自己的地位,才勉强忍了下去。 却见莫言咕咭咕咭的讲了起来,莫言本是冰雪聪明过耳不忘之人,再加她音质极好。几乎将伯里尔的原话给翻了过来,只是比伯里尔讲得动听多了,观天堂内银铃般的声音如流水般响起,只听得诸人是频频点头,更有些懂得英文的后世剑仙出口相询,倒是让这些前辈剑仙听来耳目一新忍俊不禁。 等到莫言将这番话一一讲述清楚,更将在富士山顶的那一场战娓娓道来。听到莫言将三大黄金骑士的黄金圣甲给震了个粉碎之时,在场诸人愕然不已,想必不知这黄金骑士究竟是什么东西。莫言看到诸人的脸色,心知诸人不明,不由得笑着给众人解释了一遍,令得众人是哈哈大笑,均道这些光明教廷的人也不过如此。 莫南天强忍住笑怒斥道:“胡闹,魔门未除,另竖强敌光明教廷麾下好手如云,独霸西方岂是好惹的。” 等到莫南天开口 ,诸派剑仙与他很是谈得来,不由得纷纷开口相询。这在座的高人之中,如妙心、北宫权、道空等辈,根本不知光明教廷为何物。等到莫南天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众人才知光明教廷犹如中华道门一般,执西方降魔宗派之牛耳,待听到光明教廷百余年前数次挑畔中 华道门之时,又不由得吹胡子瞪眼大骂不已。 等到这一番情况尽皆明了之后,观天堂又是一片沉寂。谁也没有想到,魔门五宗居然远渡欧洲与黑暗联盟搅在一块儿,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阴谋倒当真值得深思。以当今形势而论,道魔两界实是势均力敌,不分高下。在这种形势下,魔门五宗悄无声息的远遁西方,若非有重大图谋何至于此。 数刻之后,沉思的诸人各抒己见,但大体意思都是派一二得力人手,前往欧洲一探虚实。如果确有必要,中华道界将联袂前往,如有必要可与光明教廷联手合剿魔门。至于方、莫二人与黄金骑士之斗纯属切磋与误会,另行打算。 虽然主意已定,但这人选唯实不好挑选,各派长老掌教长年居于深山,与外世不通纵然前往欧洲也是难处甚大。只有在后世弟子中挑选精通外语并且修为极高的人物,才不至于失败。说到后来,这一屋子的人都把眼光集中到尚秋声与莫言的身上,尚秋声倒还罢了,这莫言却是一个飞扬跳脱的人物,早就想到西方一游了。纵使旁人没有这个想法,她也是毛遂自荐的,这样一来莫言更是心花怒放,不由得笑道: “诸位前辈,这西方一行,我看有我和方大哥去便了。方大哥的修为有目共睹,就算对上魔门五宗的宗也未必吃亏,至于我吗,本人的英文相当不错,更收了伯里尔为仆人,有他作向导。此去欧洲 ,不过数月之间必有消息。” 她这一番话出口,众人是频频点头,能够力敌上官灭天、大破红云阵、挫败四大忍宗的人物,修为当不在在场任何一人之下。莫言虽然不比尚秋声,但双剑在身乙木 真元更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本体真元,有此二人前往必可完满完成任务。只是这莫言飞扬跳脱,与黄金骑士有仇,恐怕此去欧洲与光明教廷之间要大起干戈! 想到这里,众人又不由得轻轻的摇了摇头,莫言冰雪聪明如何不能料得众人的心事。呵呵笑道:“各位前辈,光明教廷即执西方降魔宗派之牛耳,自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物。我虽然伤了他们三个黄金骑士,只要我处事得体解释得法,想必他们也不会深究于我。” 步道月轻拈胡须道:“小徒说的有理,光明教廷即是西方修士之代表,想必也是胸怀广大,纵然不会与咱们联盟想必也不会帮助黑暗联盟。我看小徒与方兄倒的确可以走一趟!” 步道月执掌幻天剑宗,说话自然有分量,他这一说话,别人也不好太反对。只是莫南天的嘴唇一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住口不言。 此时道门七宗第二次联盟,由于齐玄天年轻有为,并且修为也是极高,早被公推为盟主。此刻诸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齐玄天的身上,看来还是要让齐盟主拿个主意。 却见齐玄天站起身来,沉思了一会儿道:“方兄弟修为盖世,莫姑娘冰雪聪明,追踪魔之事我看非他们二人不可。不过,他们二人此去,似嫌身单力薄,不如再挑选几位高手相随 以确保万无一失。” 齐玄天此言有理有据,众人无不点头称是,只是莫言出口驳道:“齐掌教虽然说的不错,但再选几人相随就不必了。魔门五宗虽然西遁,但我国内妖物频出厉鬼作乱,事情也是不小。况且我们此去并不是打仗,只是查探消息,人多反而不便行动,我看就我和方大哥两个就可以了。” 道空大师此时站起身来合十念佛道:“莫姑娘言之有理,魔门五宗西遁之事只是一面之词,事实尚未清楚,似乎不应该调派大批高手前往。以贫僧看来,方小哥与莫姑娘二人联手足以应付此事,齐盟主你以为呢。” 齐玄天心中暗乐,他自然明白莫言的心意,不想在尚秋声与她之间插上人手。如今道空大师这佛门高僧即然为她说话,不由得齐玄天呵呵一笑道:“也罢,就依大师之言,莫姑娘与方兄弟连日劳苦,还是下去休息几日再起程吧。”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魔大战 ? 众人商议即定,第二天尚秋声与莫言带着新收的仆人吸血鬼伯里尔,架起剑光直奔欧洲大陆。这两个的剑光是何等之快,一个是金身御剑之法,一个得自乙木幻界的吟青剑,虽是万里之遥也不过是数刻之功。 在伯里尔的指点下,两个人在具有浓厚宗教风格的齐马城落下剑光,却没想到堪堪落下剑光,便遇上了黑暗联盟的十二长老之一,吸血鬼侯爵乔格斯,一番大战之下。这横行西方的妖物,如何能是方莫二人的对手,自然是被二人降伏,在二人的元阳真火逼供之下,乔格斯供出了黑暗联盟与东方盟友的详情。 魔门五宗中血煞门、噬魂宗、阴月教、天火宗、再加上仅余西门无忧的九幽宗,这五宗连同门中长老,再加上数万魔门弟子,早在数月间便自中华大地撤出,以求在西方求得立足之地。自从数月之前,噬魂宗四大魔魂凭借着四明玄天大阵杀上太极峰,却无意中唤出了幽冥血河落得个万魂噬身,若非自身魔功浑厚,恐怕早已形神俱灭。这四个人拼却肉身仅余元神趁着南宫独身填血河的时候,飞速遁出太极峰。将玄天之事告诉了正在上海坐镇等侯的付东流、童破天血袍尊者之后,那付东流便知中土之事已实难有所作为。噬魂宗的眼线更探得了道门七宗中除了已经被除名的黄山天心剑宗之外,其余五宗已经纷纷出山。 便与血袍尊者、童破天商量准备远遁他处,以避道宗联合之锋芒,恰逢九幽宗的西门无忧到访,几个人一拍即合,便各率弟子远遁西土,以求在西方打下基业以求卷土重来。 方莫二人即然探知了魔门五宗的消息,自然不敢冒然行动,尚秋声虽然元阳正气大成,已接近凝神之体,三十天玲珑塔也即将透体而出;莫言的乙木真元妙用也不在元阳正气之下,吟青与天幻两柄飞剑也是威力无穷。但两个人已不是初出道门的少年,都知道魔门西遁之事太过重大。 再加上魔门五宗已有四宗掌教在此,更加上黑暗联盟的数十万人手,当真非易于之事。于是方莫二人便派伯里尔赶回峨嵋山朝天剑宗,将西方之事告诉天下道宗联盟。十日之后,中华道门六大宗派,再加上后世剑宗的精英高手俱赴西方,准备在欧洲大陆与黑暗联盟和魔门五宗一决死战,以求还人间一个清平。 但那五宗联盟的盟主付东流委实是奸滑无比,他虽率魔门五宗大部西来,却在我中华大地留下了三个棋子。一个是血灵门血袍尊者的高徒司马烈,一个是悄悄与魔门五宗接触的清风观的大弟子刘步云,或者也可以说是藏身在修罗七心内的修罗界九大殿主中万妖殿主血手厉心。还有一个则是受挫于尚秋声与莫言的终南魔君孔九宵,这三个人每个人都魔功极高的魔门高手 。特别是司马烈,焚心煞已达成之境,几乎不次于五宗联盟的总盟主付东流。 就在中华道宗的精英高手纷纷赶赴西方与魔门决死战之时,这三个人又在中华大地掀起了滔天巨浪,若非佛门中的五大高僧相助,三人几乎将留守的中华道界横扫一空。也幸亏一直暗恋尚秋声的何蓉修为大进,凭借着道魔双修的绝代修为,再加上魔门七大名剑之一天霜剑的相助。 更与佛门中的第一高手道空大师联手,才堪堪挡住了孔九宵、司马烈与刘步云的疯狂袭击。但何佳田却也在连场剧斗之中,被司马烈的焚心煞所伤,落了个真元尽散天霜剑也被震碎,仅仅保住了性命。而道空大师虽然自裂观音灯,以无上佛法击退了刘步云的修罗七心,但自却也是形神俱灭。 而聚集在西方大陆的道魔双方,也各有新生力量注入,一个是称尊西方的光明教廷,另一方则是来自于北美大陆的活尸家族。这四大力量在欧洲大陆展开了连番激战,魔门五宗数万弟子几乎尽数被诛,只有付东流、西门无忧凭借着极强的个人修为,以及绝代的魔功秘法孤身逃出。在东海小岛上与重伤在身的司马烈、刘步云汇合,至于孔九宵却在何蓉的天霜剑下落了个形神俱灭。 道魔大战虽然以中华道界的大胜结束,但却也是受损颇多,六大剑宗中有三大剑宗几乎被尽数诛尽。至于光明教廷与黑暗联盟更是损伤惨重,双方还是维持着战前的平衡状态,最惨的是来自于北美大陆的活尸家族,这横行北美的异物全军覆没。 中华道宗在欧洲大陆休整了数日之后,便尽数返回中土,此役虽然几乎尽歼魔门弟子,但身损八百有多。看来中华修道界还需要修养百年方得恢复,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与南宫独约战南海的魔尊蚩尤又看上了尚秋声,并且与尚秋声约战南海。 尚秋声的修为虽然在南宫独死后,已浸浸然成为了中华道门第一人,但如何能够及得这五千年前称尊世间的一代魔君。两人大战之下,尚秋声的斩天剑与太极图被蚩尤的七心刃所伤,元阳正气几乎被蚩尤完全震散,若非莫言拼死以乙木真元挡住了魔尊蚩尤的连环三击,恐怕尚秋声就要再入轮回,重铸仙骨了。 那魔尊蚩尤倒也信守言诺,莫言即然挡住了他的连环三击,他便放了方、莫二人离去。这盖代魔君虽是魔门中人,倒也行事令人钦敬。却在方莫二人离开的时候,魔尊蚩尤被藏身于空中刘步云偷袭,他虽是五千年前的第一魔君,但却在苦战之下真元耗损,虽伤了尚秋声,但本身的七心真元被元阳正气消去一半。此消彼涨之下,被柳步去以修罗七心偷袭成功,更被去了七心刃。 刘步云夺得了七心刃之后,以无上魔功将修罗七心与七心刃强行合在一起,并和司马烈、付东流三人合力,在东海阴魔岛强行打开了修罗通道,并迎接修罗群妖重回人世。 而尚秋声虽然重伤在身,但毕竟身怀道门第一奇宝三十天玲珑塔,更身怀天一道长所赠的上古奇宝元阳玉版。他的元阳正气又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奇门真元,更身蕴亘古未见的七星道脉,虽是重伤之下却因祸得福,并因此激活了七星道脉。却也明白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他本是七千年前天下第一剑仙中华始祖黄帝的百世金身。 三千年前道魔大战之时,那道奇异的外力便是转世黄帝所为,他以绝大法力破开虚空将参加道魔大战的三千高手卷入幻灵境中。就是为人间保留一份修士的力量,以对抗人间的万年大劫。更封闭了修罗界通往人间界的通道,但不巧的是连带着将五方幻界与天人通道一概封闭。 尚秋声的七星道脉即被激活,三十天玲珑塔却也成了他的本命至宝,恰在此时修罗群妖百万魔妖再入人世。 尚秋声即然是黄帝的百世金身,便已然浸浸然成为当今天下道门第一人,遂以无上道法破开幻灵境放出了两千年前的那三千高手。经过两千年的心性磨砺,就算是两千年前横行一时的魔尊修绝这等人物尚且俯首称臣,何况其余的魔门手呢。但虽有这些高手相助,无奈来自无修罗界的群妖数量太过庞大,更加上九大殿主每个人都是旷世修为。 故此数场大战之后,中华道门又损去一半,妖王黑天尊以翻天覆地的修为再次击败尚秋声,也由于修罗元气的侵袭,天下间魔气大涨,数十亿人口几乎损去一半。 眼看着修罗群妖便要独占人间,莫言由于乙木真元大进,为救尚秋声的性命,以阴阳双修之法强渡真元。使得自己的乙木真元经过元阳正气的熬炼,成为亘古未有的乙木罡气,并由此激活了幻心境再入乙木幻界,告诉了幻界的木姬神使。 木姬神使闻言也是大惊,只好强行破开五行幻界返回诸神之地,向神尊太一禀告此事。神尊太一率领太虚幻界的诸仙返回人间界,准备迎战势力大涨的修罗群妖。 但数番大战之下,由于妖王黑天尊的修为大进,比之六万年前修为何止涨了一倍。故此神尊太一堪堪与妖王黑天尊战了个平平,他们的属下也是不分胜负。只是由于修罗群妖方面多了两个魔尊级别的人物,即司马烈与刘步云,使得天平有些倾向于魔界诸妖。 一直在峨嵋山朝阳峰养伤的尚秋声由于阴阳双修的力量,堪破了元阳玉版之秘,修成了自有道法以来天地间道门第一人!无上道尊!他以无上心法,配合威力无穷的元阳正气成为神尊太一类的人物,以道门第一奇宝三十天玲珑塔以本命元阳真火熬炼了古往今来最奇妙的法器阴阳太极圈。 凭借着阴阳太极圈的相助,尚秋声大败刘步云,击破了司马烈与刘步云的联手。 三个人这场大战,尚秋声不但以无上修为震碎了修罗七心,更将司马烈的红鳞剑破为两段。将这两个魔尊级的高手尽数歼灭,连元神都没有逃出,噬魂宗主付东流的偷袭也被尚秋声躲过,更将付东流的元神炼化。 这样一来,神魔大战便成了三方大战,一方以神尊太一为首的天界诸神,一方以妖王黑天尊为首的修罗群妖,一方则是以尚秋声、莫言、齐玄天、绿依为首的人间剑仙。数场大战之后,由于尚秋声的修为大进,以阴阳太极圈击败了妖王黑天尊,修罗界的九大殿主更有六位丧在尚秋声的手下。 修罗界的实力大损,无奈之下妖王黑天尊立下重誓带领群魔返回修罗界。 而在修罗群妖退去以后,神尊太一也率领天界诸神返回太虚幻界,五行幻界则由尚秋声亲自执掌,以维持人间界与太虚界的联系。而人间界经过两场大战,也是创伤累累,需要很长一时间的休养才能恢复,尚秋声、莫言、何蓉三人退隐于昆仑山,齐玄天与绿依则坐镇峨嵋山朝阳峰执掌天下道宗。 天下间经过这数番大乱,已是被摧伤到极至,万物生灵均已是颇遭涂炭。而东海之滨的扶桑三岛也由于在大战中加入了修罗群妖,被我中华道门三千剑仙以裂地之法沉入海底。而西方世界也由于黑暗联盟和光明教廷千年来的首次火迸而变得满目疮夷,不经过数百年的修养生息,人间界便难以恢复元气。 而修罗界的群妖损作更是惨重,百万魔神损去一半,九大殿主六位被歼,没有数万年的时间也是恢复不了。至于太虚幻界也是损伤不小,百万金仙损去三成,神尊太一也大受重创。一时间人、仙、魔三界倒陷入了奇妙的平衡之中。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