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一回 少年多苦难 第一回少年多苦难 严冬惨切,寒气凛冽。 天空有些阴沉,风疯狂地刮着,带着透骨的寒意。 太白山,孝儒书院的外院内,有得一处极其简陋的小屋,那以茅草为顶的屋顶上,水珠沿着屋檐一滴一滴往下滴落着,不知不觉间,那一滴一滴小水珠又顺着檐的触角生长成了一支支冰柱,略微看过,更觉得冷清凄凉。 远远看去,这草屋还有几分田园风格,但近处一看,就发现环堵萧条,不避风日,与别处的那些善加修葺的木屋相比,就显得太过于破落了。 这便是以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孝儒书院祭酒公子,现今没落的连奴仆都不如的住处。 沈博儒,孝儒书院前任祭酒沈傲天之子,现年八岁。 他在这个茅屋内过着如乞丐一般贫苦的生活,时间飞逝,已有三年时光。 屋内潮湿的地上,直见一个以只剩下半截的土罐充当的火盆,中央那灰烬之上还冒着缕缕黑烟,使人几乎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草屋虽是门窗紧闭,但那以茅草为墙的四壁里,有着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窟窿,随着寒风呼啸,一股股寒意更是顺着那些窟窿直钻进人的心底。 这令得无数穷苦人都难以熬过的漫长冬季,却又是那么的漫长。 虽然瘦小的沈博儒已是被冻得嘴唇发紫,但那神色中,有得却是无尽的炙热。 他双拳紧握,双目怒睁,显是没有向这无情的冬日屈服。他那单薄的青衫上满是补丁,虽是层层叠叠,但也是整齐有序。 屋内除了那用得砖石当作四脚的床之外,再无任何家具,说是家徒四壁,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只有八岁的少年处于其中,那俊秀的五官之下使人觉得气定神闲,不卑不亢。 也许是历经磨难,尝尽世间人情冷暖,他那表情中有着一种和年龄不符的坚韧和沉稳。 …… 四年之前,孝儒书院前任祭酒沈傲天携全家出游时,竟不料半途遇到歹人偷袭,一番苦战,终是寡不敌众,夫妻双双殒命,残忍的是,对方竟连当时只有四岁的沈博儒也不放过,遭受重击,沈博儒当即是没了呼吸。 不知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沈傲天夫妇地下有知,待孝儒书院一干人等赶到现场之时,竟发现遭受重击的沈博儒还有些许生命迹象,众人自然不许祭酒遗孤有失,待带回书院一番喂下诸多灵丹妙药,沈博儒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不幸的是,沈博儒的紫府亦是受损,断无再可修炼的可能。 虽然沈博儒惨遭不幸,但好歹书院内各位师叔伯对自己甚是关爱,沈博儒也是觉得有得多少寄托。 但天意难测,好景不长,随着时日慢慢地过去,众人对这个前任祭酒遗孤亦是渐渐冷淡,而随着沈博儒紫府不见好转,另一问题亦是被摆上桌面。 这没有修炼潜力之人留在书院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众人便因争论沈博儒的去处而大加吵闹,其中齐天峰司徒陈耀泽更是直言,像沈博儒这样紫府不全修炼无望之人,还是送于世俗,择一佳处,过些平凡的生活实为上策。 但不料却是遭到其他人的强烈反对,更有人说道:“沈祭酒尸骨未寒,大仇未报,现在你要将他的遗孤弃于尘世,如此不念及同门之谊,实则无情。” 陈耀泽迫于反对者众多,且新任祭酒张天正也是认为自己的安排有些不近人情,最后只得放弃己见。 到得后来,众人商议将沈博儒安置于孝儒书院的外院,如此多少也可照顾一二。 孝儒书院外院—— 乃是以往孝儒书院在尘世选得资质上佳,但在入门前最后一道测试上失败的人的去处,长久以来,这些人担负着整个孝儒书院的生产自足。 不过好处也是有得,便是在之后的弟子入门测试中,这些人都可以再去参加最后一项测试,只要通过,便可进入书院去习那玄奥之术,无数载以来,成功的事迹,数不胜数,这也就无形的使得在外院煎熬的众人有了前进的动力。 虽说刚开始被送进来时,书院交待自己是前任祭酒之子,不需像别人那样幸苦劳作,但沈博儒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称道的了。 虽然沈博儒身材瘦弱,但他这几年里还是同众人一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不间断。 要想生存下去,获得解决自身问题的方法,乃至最后找出暗算自己双亲的凶手,这一切,只能靠自己,他要通过外院再次进入书院。 因为他依稀记得,早在父亲在世之时,他对自己说过,“孝儒书院已有千多年的历史,门派底蕴甚是深厚,而且这些年里,书院都在收集着各处的修炼法门,而其中更有许多他人闻所未闻的奥妙功法,当真是博大精深,若你以后有幸阅之一二,都将会使你受益匪浅。” 想到这,沈博儒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而那机会,四十年一次的弟子选拔入门,便在五年之后,届时自己也将有九岁年纪。 …… “明年,就是每四十年一次的选拔弟子入门,只要能通过那毅力考验,自己便会取得孝儒书院弟子的名分,届时,就谁也不会拿我紫府有损,修炼难以精进这个借口来说事了。毕竟,孝儒书院中,那些取得了弟子的名分,但修为鲜有进步的人也是有的。” 只要取得名分,再找到合适的修炼秘籍,解决自身现有的问题,也不是没有可能。 昼夜更迭,日复一日,一年时光转眼过去。 明天,就是那弟子入门之机,而一视同仁的是,自己这些外院之人也会获得同样的机会,这些人中,这一次有的人已是第三次经历了,尽管已是白发苍苍,但他们还是要去试一试,因为这将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苍天庇佑!”沈博儒看着那仿若身处九天之上的峰顶,喃喃自语道。 (祭酒等同于院长。) ------------ 第二回 大道无情 第二回大道无情 风高气爽,太白山。 这时,有着一位书院中人走到众人面前,表情严肃的说道: “修仙,资质虽然重要,但毅力更为关键,如果没有上佳的毅力,纵使你资质再好,恐怕连那修炼初级的炼气期都难以达到,至于那往后的筑基、结丹……乃是那最高的渡劫期对你来说都是奢望了。现在,你们面前的是最后一项考验,就是毅力!” 来人面无表情,望向上山的路,又道:“顺着此处上去,达到山顶者,就是合格了,若在天黑之前仍未完成,就是失败,失败者会被送去外院。如果半途坚持不住或者遇到危险,只需出声示意,自会有人把你们带走。” 沈博儒拳头紧握,深吸口气,目光坚定,毫不犹豫踏步向山上走去,进行这盼望已久的测试——毅力。 众人彼此接踵而上,渐渐的踏上阶梯,向着那至高的修仙门槛上迈进。 山路越走越陡,走了将近半天,沈博儒就感觉双腿犹如千斤之重,汗如雨下,当初在山脚下看,山顶似乎就是近在眼前,可实际上一路走来,却发现这上山之路好似没有尽头一般,让人心底里不由的生出绝望的念想。 沈博儒抬首看去,发现在他的前面那原本有一百多人,到得现在已是剩下一半了,余者也都是气喘吁吁,缓缓上爬。 沈博儒咬牙坚持,想到这自己绝不能放过的机会,脚下不禁是快了不少,就在这时,他听得前后又是快来一阵: “累得要死了,实在是爬不动了,我放弃!” 直见多人索性是一屁股坐在山路两旁,算是放弃了。 而这时从空中射来几道霞光,便是卷起这些失败者向着山下落去。 沈博儒面色愈发难看,显是已到生理极限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毅然决然的继续爬去,不知不觉间,西方已被太阳映得是一片通红,眼看时间将至了,他模糊的看到了山路的尽头。而他前面的那些人,除去大半放弃之外,已是仗着身强体壮早早的到得了山顶了。 沈博儒现在已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放弃的,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 “大道无情啊……”随着霞光,传来一声声悠悠的叹息,在沈博儒的耳边不停的响起,像是在感叹那些资质上佳之人的失败一般。 而听在沈博儒的耳中,却是让他觉得,这是修仙门派在为自己解脱,让众人知道,一些人的失败不是考验的艰难,而是天道难测。 就在这时,沈博儒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哭泣声,听这声音沈博儒知道是一个女孩,回过头去,只见女孩清秀的面目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手脚也已磨破,而那双膝处更是有丝丝血迹。 直见她艰难的用那血肉翻卷的十指用力的紧紧抓在地上,奋力的向前,鲜血和泪水一起流淌。 “一定要坚持。”小女孩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打气道。 …… “就算将十指都磨尽,我也要爬到山顶。” ……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我努力了这么久,也未见爬上去多远。” 在身体后方拖出十多丈的血痕时,那十指已是几乎见骨,看来已是坚持不下去了,只见她已是趴在地上哭泣起来,那随着哭泣而抖动的身体似是在告诉别人,她是多么的不甘。 看这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使得沈博儒心生恻隐之心,就在这时,那声“大道无情”更是在身旁响起,随即便见得一道霞光就要射到女孩身上,不知是什么,使得沈博儒突然有一种敢跟一切抗争的勇气。 直见他伸出右手一把将女孩拉起,同时更是坚定的说道:“走吧。”言罢,便是拉起女孩一齐向着山顶爬去。 慢慢的夕阳将两人趴在地上的身影拉的老长,沈博儒一手拉着女孩,两人一路上直是以四肢爬上去的,双手都已血肉模糊。 沈博儒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现在他是全凭一股意念在催动身体,无论如何也是要将女孩带到山顶。 终于,他看到那山顶距自己已是愈来愈近,十丈,九丈,……一丈……三尺……可惜沈博儒惨笑一声,身子一歪,倒在了下去,昏迷不醒。不过在这最后一刻,他还是本能的硬拽着女孩一个前扑,两人的身子刚好躺在了山顶的石板上。 就在这刻,一威严的声音响起“时间已到,到达山顶着合格,余者淘汰。” …… 不知过去多久,躺在硕大的广场边的沈博儒缓缓醒转,而他身边的女孩已是不见踪迹,他还以为自己没有将其带上山顶呢,心中不禁一阵自责。 那耸立着的主殿,气势磅礴,广场地面皆用玉石砌成,那高达数仗的九根盘龙柱由精铜铸造,各占方位的矗立在广场各处。 看着这周围很是熟悉的一切,恍若隔世。 四十年一度的选拔弟子入门,孝儒书院上至祭酒张天正、八峰司徒都是极为重视。 然而坤字书社只能为女子,每次所选女子不论多寡皆入厚土峰。 余者因资质层次不齐,祭酒和八峰监社便商量出,将弟子之资质以此排出,后以从一到七,再从一到七之顺序分七组,采离、兑、乾、巽、坎、艮、震之顺序各入七峰也,前次摘首者,下次取亚组,以此类推。 前次乾字书社取第六组,此次当取最末了。 此时殿中走出一位青年儒士,来到负责此次选拔的抉英司中人的跟前,叮嘱一番。 抉英司已将一百二十八为孩童的资质顺序一一排列出来,用法力刻在玉简之上,交于青年儒士。 青年儒士进入殿中,将玉简交由祭酒和八峰司徒一一过目。 只见一女子看过玉简后说道:“此次抉英司的师弟又为我厚土峰觅的二十位资质绝佳的女子,在这一百多位中亦属上乘,更是有站得头名者,我这个做师姐的真是要好好感谢他们啊。你们慢慢按顺序选你们的吧,我不跟你们搀和了。”说罢,也不管其余七峰监社脸色俱不好看,掩面笑道。 此女犹如民间中年女子般年纪,身材匀称,肌肤白嫩,自是那风韵犹存也,便是厚土峰司徒白玉洁。 忽听一满腮胡须的黑衣儒士怒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白玉洁听得如此言语,便要发怒,拍案而起。这时坐在殿上一人身着白衣,国字脸,刀削的脸庞,煞是威武的面貌下不怒自威,活脱脱一位严肃的长者道:“白师妹稍安勿躁,今日是我孝儒书院广收弟子的日子,我等几百岁的年纪了理应莫在这些孩子面前失了威严才是。” 白玉洁听得书院祭酒张天正劝导,只得坐下,只是神情极为不忿。又听张天正对刚才激怒白玉洁的黑衣儒士道:“沐师弟何必动怒,今日你巽字书社可是拔得头筹啊,理应高兴才是。” “张师兄所言极是,我齐天峰今日给大家扫尾那又如何,待到下次可轮到我摘冠啦,哈哈。”一身材魁梧,浓眉阔眼,鼻尖脸方,眉宇间不怒自威,顾盼之英姿飒爽,神威凛凛便是那乾字书社监社陈耀泽道。 听得陈耀成这么说,沐真的黑脸是更黑了。 祭酒张天正道:“各位师妹、师弟们,现在排序以出,心当定矣,不过刚才于师弟跟我说起,还有一子因情况过于特殊,而未将他排在这名单上。不过这孩子你们都也熟知,便是沈祭酒的遗孤,此次以绝佳的毅力从外院进入书院,现在和你们说起,不知这人你们各峰谁愿领回去?” 张天正说到此处,堂下众人便是惊讶声一片,万没有想到这孩子有这等毅力,当即便是赞扬一番,但想到沈博儒的特殊情况,一时间也是无人说话。 而那陈耀泽听到沈博儒的名字,更是满脸的铁青之色。 见各峰司徒都不愿说话,张天正缓缓地说道:“若是你们有意互相相让,那就由我来选择吧。”说罢眼神一一从其余七峰司徒身上扫过。 张天正对着陈耀泽说道:“陈师弟,这沈祭酒的遗孤就入齐天峰,你看如何? “这……,好吧,不就是多浪费些粮食嘛,全听张师兄吩咐就是。”陈耀泽犹豫片刻,有些不情愿的应承下来。 “哈哈,瞧陈师弟这话说的,不过你可要将他照顾好了,否则,到时就算我这个祭酒不找你麻烦,只怕这在座的诸人也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张天正紧盯着陈耀泽说道。 “哼,总不至于让我把他当爷一样孝敬着吧!”陈耀泽冷声说完,便拂袖而去。 “哈哈,陈师弟的脾气还是这么的火爆。”看着陈耀泽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后,对着余下之人说道。 旋即,其余诸峰司徒亦是起身向张天正告辞…… ------------ 第三回 典集室管理员 第三回典集室管理员 遮望眼,不真切。身在山中数百昼,谜样糊涂。望青山,入眼皆白云。拨云雾,只缘身在此山中。 随后,各峰之人便由各峰与主峰之间连接的链桥,各自归去。 入得各峰,安排住处,一天劳累,众弟子已是疲惫不堪,都不及洗漱就仰面躺倒。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太白山各峰已是人声鼎沸,沈博儒经过一夜休息,已无疲倦感。今日师父要向新进弟子传艺,沈博儒等人早就洗漱完,用过早膳。前往授业堂等候了。 小孩爱嬉闹,此时这新晋弟子中的几个小孩已是玩的不亦乐乎,沈博儒正和一微胖的小孩聊得甚欢,此子名唤欧阳翘楚,比沈博儒稍大几日,资质甚佳,为此次百多位孩童前十。 两人一阵闲聊。 片刻之后,只见齐天峰乾字书社司徒陈耀泽领着几位最早进门的弟子来到众孩子面前。位列者有大师兄邱晔路、二师兄肖楚礼、三师兄李舒劲,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众人叩首,礼毕起身。 陈耀泽说道:“你等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儒门弟子了,想来你们都知道我孝儒书院有两大绝技,一是《浩然正气诀》;二是《乾坤八卦八字剑诀》,后者又分成八峰八字剑诀,暂且不多说。 现在便向你们介绍《浩然正气》心法,其共有九重,分三阶段,即第一阶人之气,有第一重慷慨之气、第二重豪迈之气、第三重洒脱之气;第二阶圣人之气,有仁者之气、朗朗之气、悲悯之气;第三阶天地正气,有地之正气、天之正气、浩然正气,每重又分初、中、后三期。 要知道自此心法创立以来唯有创此法的颜天一祖师和前任祭酒沈傲天修炼至第七重地之正气后期,剩余的人都没有突破地之正气的了,当今祭酒也只是悲悯之气中期,就算这样,他的一身修为亦是达到炼虚后期,在当今正魔两道也是难有敌手。 为师与你们的沐真、王阳明、白玉洁师叔都是第六重初期圆满境界,修为差不多都在炼虚初期,因为对天道感悟的高低的不同,所以在修为上还是有得一些差别,其他四峰也都是刚踏足第六重初期,修为也是将至化神后期圆满之境。 据创此法祖师所言,修炼到第九重浩然正气后期者,实力足可抗衡仙人翘楚。” 顿时,惊呼声一片。 陈耀泽又道:“稍后你们的大师兄将会传你等修炼心法。” 在场一瘦者拱手行礼道:“弟子领命。” 陈耀泽点头肯定,也不再多说遂即转身离去,众弟子行礼道:“恭送师父。 当即,邱晔路向众人传授《浩然正气诀》的修炼心法。 沈博儒等人也是了解到这修炼分为:练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炼虚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 每一层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重境界。 …… 齐天峰议事堂,陈耀坐泽在上首处用过一盏茶。 在他下手处的一人说道:“陈师兄,我们齐天峰典集室的原来那名弟子因要突破修炼瓶颈,需要闭关些时日,这样以来,偌大个典集室就无人打理了,不知师兄有什么安排。” 说话这人一身儒士打扮,便是陈耀泽三位师弟中的二师弟孙步万。 陈耀成略一思索,说道:“若是一二日无人打理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闭关的时间长短谁也说不准,时间长了,那典集室也就指望不上他了,这样说来,还是应当另外安排一人前去打理才好,不然若是那些典集有所损毁,我们就成了罪人了。” 孙步万郑重的说道:“那安排谁去才好,大家都忙着修炼啊。” 陈耀泽眉头紧锁,师弟说的的确在理,平日里大家都忙于修炼,又有谁有闲心去打理那些数目庞大的珍贵典集呢? 而且那些典集是不准弟子翻看的,私自翻看便是偷学,是要被废去修为逐出书院的,又因为那里极为冷清,一年都难见到一个人影,久而久之就无人远去了。 徒然,脑海中灵光闪现,现在书社里不是正好有个上佳人选吗? 遂即一笑,看着孙步万说道:“孙师弟,为兄知道谁可去了。” “当真,那是太好了。”孙步万如释重负的说道。 “不知师兄定的这人选是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孙步万出声问道。 “沈祭酒遗孤。” “沈博儒。师兄英明,这的确是最佳人选。” 他们心中向想着,这些年来沈博儒修炼一直难有寸进,现在让他去打理典集室,对齐天峰和他自己都有好处,他去了典集室之后,齐天峰的上位者便会很少再见到这个使他们感到有辱齐天峰威名的人了,心境自然会好上许多,而且他自己也可以不被人嘲笑,因为在那里,他不可能接触到别人。 沈博儒此刻正如往常一样,刻苦的修炼的,没进步多少,却是流出满身大汗,显然是事倍功半,不,应该是事万倍功一丝才对。 就在这时,有人传令,说是师父命自己马上去议事堂,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沈博儒还以为是自己闯了什么祸事,忐忑的问传令的人,道:“师兄,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好吗?” “我也不知,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来人不耐烦的说道。 见问不出个结果,沈博儒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议事堂内。 沈博儒进去后便是行礼道:“弟子沈博儒拜见师尊,师叔。” “无需多礼,起身吧。”陈耀泽依旧是严厉的说道。 “博儒啊,不知这些时日你修行进展如何了?”一旁的孙步万满脸关心的问道。 见师叔这般表情,直使得沈博儒大为感动,慌忙惭愧的说道:“弟子愚钝,难有寸进。” 孙步万的脸色更是和善了,说道:“不碍事的,只要你不气馁,你的双亲泉下有知,便感到欣慰了。” “弟子绝不放弃。”沈博儒说道。 “那是最好,为师准备安排一件差事给你,不知你能不能做好?”这时,陈耀泽两眼盯着沈博儒接话道。 沈博儒忙是一礼,坚定的说道:“弟子绝不负师尊所托。”话音未落,沈博儒更是激动的上前一步。 自入门以来,沈博儒倍受打击,这下见师父有要事托付自己,顿时感到自己还有很大的价值,一时间自信心爆棚,也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当即应承下来。 看到沈博儒的模样,陈耀泽大声笑道:“好,为师没看错你。”接着说道:“我齐天峰典集室最近无人打理,你就去那里将典集打理好,顺带加紧修炼,怎么样?” “什么?这样自己岂不是就有机会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功法了。”沈博儒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想道。 “包在弟子身上便是。”沈博儒当下是极为爽快的答应下来。 也许是怕沈博儒过去之后太过无聊,也许是因为知道那些典集沈博儒看过之后跟没看过一样,陈耀泽说道: “那些典集本来是不准门下弟子随意翻看的,但为师见你是可造之才,特准许你可以翻看任何一本典集,不过你需答应为师,看过之后绝不能向任何人吐露典集中的一字一句,要知道那些可都是我孝儒书院的所有绝学啊。” 想不到平日里威严的师父授予自己随意翻阅之权,“那自己不就不需要背负偷学的骂名了吗。” 沈博儒一颗心顿时狂野起来,当下便指天发誓,日后绝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典集的内容。 孙步万看着沈博儒远去的身影冲着陈耀泽竖起大拇指说道:“师兄英明,这孩子已是修炼无望,就算让他把那些典集全都记熟,也是无用,许他翻阅之权,还可让其死心踏地,妙。” 旋即,沈博儒便拜别回到住处,将自己一些日常用品整理出来大好包袱,准备第二日一早前往典集室。 第二日一大早,沈博儒辞别陈耀泽,在邱晔路的带领下,向着藏无数典集的地方——‘连山洞府’进发。 沈博儒跟着大师兄一路走去,忍不住回过头张望,奇怪的是竟不见来时的道路,便向大师兄问道这是为何。 邱晔路笑着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有阵法护佑,刚才你看的只不过是幻想而已,其实你只要往后一脚踩下,便能感觉到路还在你的脚下。等你到了典集室,那里面会有地图的,到时你有什么事需要外出,记住要带上。” “哦”了一声,沈博儒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两人又走过一段路程,最后经过两个弯处,穿过一条百来米由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后,沈博儒便看见身前有一高达百丈的石山,向着不远处山坡上看去,竟是有一洞府,上面以隶书体刻着‘连山’二字。 邱晔路将沈博儒领入洞内,沈博儒进入洞后觉得豁然开朗,环顾四周,想不到洞内空间竟是这么宽阔,足有三四十间房屋那么大。 四周洞壁上放满了各类书籍,有先秦百家学说,也有一些门派的修行功法,而最令沈博儒激动的事,几乎孝儒书院所有的修行功法的典集都在其中。 唯一让沈博儒觉得可惜的便是这些典集都没有分类的相互放在一起。 这时一旁的邱晔路解释道:“因为书院有禁令,没有命令一干弟子都不可翻阅任何典集,所以前面的打理者都不敢去触碰这些典集。” 听大师兄如此一说,沈博儒不禁觉得好笑,道:“连打理人都不敢去碰这些典集,那他们到底是来打理什么的啊。岂不都是来混日子的。” 邱晔路也不反驳,微微一笑后,说道:“师父已准你可以随意翻看,既然如此,就有劳小师弟将这些典集各自归类了才是。” 沈博儒此时已经被那些修炼典集吸引过去了,直见他头也不回的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邱晔路见他这样,便不再多说,转身便向洞外走去。 沈博儒看着杂乱放置的各类书籍,心中想到,自己还是将那些先秦百家的学说先整理出来,然后在整理其他门派的修炼功法,最后在仔细的整理本门派的典集。 沈博儒做好计划,先是用朱砂笔在洞壁凹格的上方分别写下兵家、法家、纵横家等等的类别名目后,便不知疲倦的投入到先秦百家学说的书籍中去。 “《韩非子》这是法家的、《孙子兵法》这是兵家的……” “这是纵横家的,这是道家的,这是阴阳家的,这是墨家的,这是杂家的……” 经过将近十天的整理,沈博儒才将这些书籍一一分出类来,其中更是将《孙子兵法》、《老子》、《墨子》等几本书籍放在每一类最显眼的位置,以便自己日后细心研读。 ------------ 第四回 典集 第四回典集 “啊,真是舒服啊!” 沈博儒脱去外衣便仰面躺在床榻之上,因为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开始整理修炼功法了,所以进入典集室十日之后的今夜,他决定好好的休息一下,使自己来日有更好的精力查阅每一本功法秘籍,看能不能找出解决自己修炼不成的问题的方法。 “呼” 不知何时,沈博儒就沉沉的睡去,看来这十日来废寝忘食般的整理书籍的确是将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累坏了。 斗转星移,已是第二日清晨。 “哈啊……” 沈博儒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顿时感到全身筋骨舒畅无比,起床后洗漱完毕,便走到一个小小的传送禁制旁将从齐天峰上传来的早饭吃了个干净,一粒粮食也没剩下。 “也许从今日之后,我将会是不一样的我,开始吧。”沈博儒满怀期待的说着,有了目标,整个人干劲十足,连动作都快了不少,话音未落,就走到杂乱放置的典集旁,一本本翻阅,一本本整理。 孝儒书院,齐天峰典集室中。 沈博儒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一门派修真功法,一颗心不禁激动的狂跳起来,也许改变自己的功法这些书籍中就有,这样一想,沈博儒的眼中更是光芒大作。 一眼看去,面前的一本本纸张有些发黄书籍,每一本书籍都不是很厚,最多也不超过万字而已,但其中文字的玄奥,却是令沈博儒很难快速的一阅而过。 “《踏空歌》御空飞行的法门,没用。” “《断山图》修炼完成之后力大无穷,没用。” “《碧海怒波曲》以音律攻击对手五脏六腑,看名头怪吓人的,但还是没用。” …… “这是什么?” 一本散发着幽香的典集吸引了沈博儒的目光,但拿过来一看封面上的名称,沈博儒也不翻看里面的内容就将这本书扔到了一旁。 “哼,千娇百媚,看这名字就不是男人练的。”沈博儒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些功法秘籍,虽然算不上是顶级的,但每一本拿出来也是会让无数人疯抢的,也许是骨子里或多或少还有些文士的血液在流淌,所以孝儒书院千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收藏各派的典集,以防这些功法典集在岁月的长河中湮灭。 一番仔细的查阅,也没有找到一丝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沈博儒又将目光看向了另一门派的功法典集。 《玄冥寒掌》,《冰魄九爪》,《九阴化骨功》,《冰蚕诀》,…… 一一从这些功法典集上扫过,沈博儒不禁心想,这些名称看来可都是至寒的功法啊,不知道有没有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不过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遂即,沈博儒便拿起那本名头听来最是吓人的《九阴化骨功》细心研读起来。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都是什么,怎么和《道德经》扯上关系啦?”沈博儒愣愣的想着。 见典集中没有自己需要的,沈博儒便随意拿起一本《冰蚕诀》浏览起来,看过一会,感觉到这门派的功法中没有可能会出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沈博儒便一页一眼扫过,很快便将这一门派的所有典集查阅完毕,最后的结果也正应了沈博儒先前的猜测——一无所获。 很快,沈博儒就将十多个门派的修行功法一一查阅完毕,除了增加点对功法的理论认识之外,那对沈博儒有用的东西是只言片语也没有得到。 这时沈博儒面前就剩下一个其他门派的功法典集,而且还是唯独只有这一本。 沈博儒将这本略微有些破损的功法典集捧在手上,直见上面隐约可以看清几个字——碎玉经。 故名思意便是有着和那传说中武林的至高武学秘籍《葵花宝典》一样的修炼前提,只不过《葵花宝典》的前提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而这《碎玉经》的前提却是要修炼者先废去自身修为,使得紫府空空如野。 但草草看过一遍之后,还是令沈博儒感到很玄乎,心下不禁起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要知道自费修为,一个不慎,可是要出人命的,能拥有飞天入地的神通很重要,但小命对每个人来说却更重要,小命要是没了,那就不是简单的入地了,而是入土了。 再想到自已本身就没有紫府,那还怎么空空如野啊,想到这一硬伤,沈博儒原本下的一丝决心又是再次动摇。 “哎,还是不要冒这个危险比较好。”沈博儒果断的将这本典集放在了为这典集编排的凹格内。 将这些其他门派的修炼功法整理分类也是花去沈博儒十多天的时间,虽然还是一无所获,但好歹让沈博儒对一些修炼法门了解了不少,只是现在对他还没有什么用处罢了。 “终于到了整理本派功法典集的时候了。”沈博儒神情激动的说着。 看着眼前的三卷帛书,沈博儒很是慎重的拿起一卷慢慢地将它打开,直见平整的帛书上书写着古朴的文字。 仿佛从这些文字上面就能感受到莫大的力量,沈博儒的双手不禁激动的颤抖起来,虽说自己的资质远没有别人好,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自己这种别人看不上眼的人,竟然能一睹本派所有功法典集的风采,这可是连那些天之骄子想都不敢想的啊。 看着手中的帛书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浩然正气诀’五个大字,沈博儒从没有这么虔诚,慢慢的打开卷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全篇总纲。 “《浩然正气诀》是儒家至高修炼功法,內修讲究正心,至大至刚,刚柔并济,一阴一阳,随意颠倒;外练追求出招气势逼人,一招一式间气势恢宏,如长河大浪磅礴而来,横行无阻,震荡乾坤……” 沈博儒一字一句认真的看下去。 “……浩然正气诀修习时,讲究首正己心。 圣人云‘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为修身在正其心。’(摘自大学修身章) 正所谓‘宇宙在我心中,宇宙有我而生’。 ‘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修身。’(摘自大学之道章) 修行一途首要心诚,更要保持心境安实,才可在无数岁月中稳步前行。” 通篇看过,依沈博儒的见识也知道这门功法的不凡之处,其中蕴含三诀一掌,即为‘正心诀,泣血诀,大成诀’,而那掌法就是‘谏天十三掌’。 看过全文沈博儒了解到。 其中三诀乃所施者以自身修为合天地之威一齐迸发,依次要求修为越高。 三诀相比于“谏天掌”高明之处便是三诀为施展者自身修为合天地之威合力。 而谏天掌则只凭施展者自身修为制敌,其为天下至刚至阳的掌,讲究刚柔并济,欲刚则刚,欲柔则柔,轻重刚柔随心所欲,劲力忽强忽弱,忽吞忽吐,动作虽作简单无奇,但威力无穷。 当真是无坚不摧,无故不破,虽招式有限,但每出一掌均有龙腾虎扑之势,每出一掌均有动天憾地的绝大威力,修炼至大臻处,便会掌掌现真龙。 谏天掌虽只以施展者自身修为出招制敌,但其长处在于不需同施展三诀那般耗时运诀蓄力,近身搏杀出招迅猛,变幻莫测。 这样看过沈博儒虽是震撼连连,但也知道这些对于现在的自己是半点用处也没有,收住心神,遂即便将目光向着另一卷看去,随着沈博儒将第二卷打开,原来这卷便是孝儒书院另一门绝技‘乾坤八卦八字剑诀’。 乾坤八卦剑诀每一诀都是以施展者以精血引诀催动,唤醒每一卦中的莫大力量,再以手中神兵为介质引导,籍此施展出去。 沈博儒知道自己齐天峰这一脉主修的是‘乾字剑诀’,便留心看去,帛书上竟没有多余的文字,只有一句剑诀口诀‘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一时间沈博儒也是难得要领,怀着好奇心,他又将其他七个剑诀的口诀一一看过。 沈博儒看过最后一个卷轴才知道,上面记载的都是书院的一些琐碎功法。 就这样沈博儒花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典集室中的所有书籍整理完毕,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沈博儒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可以解决自己问题的方法。 “难道上天就注定我沈博儒修行不成吗?”沈博儒带着哭腔神情沮丧的说着。 “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是之前我没有仔细看,一定是我遗漏了,从现在开始我就一字一句将它们再研读一遍。”沈博儒倔强的说着,当更多的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就这样沈博儒花去两个多月又将这些典集全都仔细的研读一遍,但最后的结果还是那样——一无所获。 ------------ 第五回 结仇 第五回结仇 沈博儒来到典集室已经过去四五个月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他硬是将所有典集都查阅了三遍,但每一次查阅结束,失望的情绪就像是利刃一般扎的沈博儒的心灵难以承受,慢慢地他也就放弃查阅第四遍的想法,之后的日子里就是在典集室之外做着可有可无的修炼。 这一日沈博儒还如往常一样打坐修炼,片刻,沈博儒便感到一股气流流淌在体内,因为没有紫府,所以他也不知如何搬运周天,更没有储存这股气流的地方,就这样,这股气流在他身体里乱串,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气流开始慢慢的向他体外流淌,等到最后,也只是剩下一丝留在了他体内的各处筋络上,只是这储存量和紫府相比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沈博儒脸上露出苦笑,更多的却是无奈。 片刻之后更是自嘲的笑了起来:“唉,天意弄人啊,像这样修炼,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所精进。” 叹口气之后再次说道:“自己体内没有能储存气息的地方,修炼的时候是有多少真气就散掉多少,剩下的那一丝,简直是微不足道,这样以来,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只怕会越来越大吧!” 这刻沈博儒又想起了那本《碎玉经》,心中似在抉择着。 就在这时,典集室内一股能量波动将沈博儒吸引过去。 沈博儒两步并作一步的几个箭步就走了进去,发现在那平日里传送饭菜的禁制里有几个泛着金光的大字在里面浮动着。 “速将《浩然正气诀》心法送到巽字书社沐司徒手里——陈耀泽。”沈博儒走近几步看过一眼后,将这几个字念了出来。 知道不能拖延,所以沈博儒就去取了连山洞府外的地图,还有那《浩然正气诀》,便依着地图所示往巽字书社赶去。 沈博儒觉得走了好一段路程之后,才看见巽字书社出现在眼前。见目标出现,沈博儒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片刻之后,巽字书社便出现在沈博儒眼前,想到待会能见到这些同门师兄弟,沈博儒不禁笑了起来。 自进入典集室五个月来,沈博儒都是一个人度过,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幸亏之前几年沈博儒孤独惯了,否则光是这一点就能让他崩溃。 “在下齐天峰典集室的沈博儒,奉师尊之命,送《浩然正气诀》交于沐司徒。”走到巽字书社门口,沈博儒向守门的弟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好吧,你跟我来。”守门弟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话音未落,就领着沈博儒往里走。 若不是孝儒书院有禁令‘本派功法典集绝不能交于第三人。’,像沈博儒这样的弟子怎么可能见到一脉司徒。 “师尊,齐天峰那边派人将《浩然正气诀》送过来了。”站在大堂之外,为沈博儒带路的弟子语气十分恭敬的说道。 “噢,让他进来吧!”大堂里传出一颇有威严的声音。 “师尊令你进去。”领路之人对着沈博儒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有劳你了。”沈博儒对那个为自己带路的守门弟子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之意。 “应该的。”领路之人语气淡定的说道。 进入大堂,沈博儒见一满脸胡须的大汉端坐在堂上,威风八面,对于这个人,沈博儒还是有些影响,自己入门那天在圣人殿见过。 “弟子拜见沐司徒,奉师命特送来《浩然正气诀》。”说着就是躬身一礼。 “无需多礼,劳烦你跑一趟了。”沐真说话间抬起右手虚空一抓,帛书便被他抓在了手里。 沈博儒抬起头来见沐真如此神通,便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沐真,见到沈博儒神情,沐真也是颇为自得一阵,眼睛不自觉地多看了他几眼,看过之后,便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也是难以想起,于是沐真就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贵为一脉司徒的沐真问起自己的名字,沈博儒自然是心中一阵激动,开口道:“弟子名唤沈博儒。” 上下打量一番沈博儒后,虽说沈博儒的容貌有些变化,眉宇间有得些许英气,但却是没有半点修为,沐真心道:“果真不出我们所料,这孩子修炼无成啊。沈祭酒的绝顶修为,想不到他的儿子竟是修为难成啊,天意弄人。” 看过手中帛书一眼,知道沈博儒现在被安排在齐天峰的典集室,沐真心中便是想到“陈耀泽这家伙真够狠得,不念丝毫的同门之谊,将这么小的孩子安排进典集室去忍受那终日的孤独,简直是让他自生自灭。”想到这不禁有些同情的看过沈博儒几眼。 沈博儒见自己说出名字后,沐司徒似是在想着什么,也就不敢出声,只得默默地在堂下站着。 半响之后,沐真对着堂下的沈博儒说道:“这《浩然正气诀》本司徒就先看一些时日,等来日不用了,再让你来取,你就先回去吧。”说罢便拿着帛书向大堂后室走去。 “弟子遵命。”沈博儒对着转过身的沐真躬身一礼,见对方摆了一下左手示意自己可以离开,就向着大堂之外走去。 “你们几个真是差劲,连我三招都接不住,这样吧,下次你们几个一起上……哎呦,是谁这么不长眼啊?” 沈博儒刚走出大堂几步,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人撞的向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谁呀?撞了我怎么不道歉啊。”那人很是蛮横的叫嚣着。 “明明是你不看路,撞上我的好不好,应该是你想我道歉才对。”沈博儒见对方如此无理,也有些火气,当下提高嗓门高声说道。 “我撞的你?“那人怒视沈博儒大声反问道,遂即对着一道的几人问道:“你们看见是他撞的我吧?” “对,我明明看到是这小子撞的龙师兄。” “我也亲眼看到是他撞的五师兄,还险些将五师兄撞倒呢。” …… 这些人替他们口中的龙师兄颠倒黑白的说着。 “怎么样?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快点过来给我道歉,否则待会打的你跪地求饶。”原来这人就是沐真的五徒弟龙言,仗着和沐真是表亲关系,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 “你们这是强词夺理,合起伙来坑我。”听对方这样一说,沈博儒想不到书院中还有这一类人,顿时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龙师兄,这小子看着眼生,好像不是我们巽字书社的。”旁边一人见不认识沈博儒,在一旁提醒龙言道。 “哈哈,这就更好,我们就不用顾忌同脉师兄弟间的情谊了。”龙言恍然大悟的说着。 “怎么?你们还要动手,我是齐天峰的,你们动了我不怕我师尊找你们算账。”沈博儒毫不畏惧的说道。 “咦,这小子的确是齐天峰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他好像叫沈博儒来着。”当中一人肯定道。 “沈博儒?……上任祭酒遗孤,紫府有损,以至修炼不能精进的废柴一个。真是丢你爹的脸啊,哈哈……”另一人想起他人对沈博儒下的结论,说至最后更是嘲笑起来。 “这么垃圾居然还这么拽,你以为你还是往日里的祭酒少爷吗?”龙言鄙视的说道。 见自己的痛处被别人戳到,沈博儒稚嫩的脸庞已是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对着面前几人怒目而视,他那仅剩下的理智告诉他今天是来送书的,不是来生事的,所以他只能忍着。 “快,向龙师兄道歉,否则就打的你满地找牙,废柴。”对方一跟班嚣张的冲着沈博儒叫嚣着。 “哼” 沈博儒懒得在理会他们这些小人,冷哼一声后,便转身向外走去。 “说过不道歉就打得你满地找牙的。”龙言不温不火的说出一句,只见他右手捏了个诀,向着沈博儒腿上打去。 “砰” 身体摔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 即使是这样,沈博儒也是强忍着,挣扎着爬起后,再次抬脚向外面走去。 一道真气疾速飞出后…… “砰” 沈博儒这一回摔得是更重了,咬着牙,再次挣扎着爬起,他知道自己相差别人太多,若是返回去和他们打,无疑是自取欺辱,那样以来还会连带着齐天峰蒙羞,所以,他只能将这口气暂时忍下。 “砰” 再次挣扎着爬起。 “砰” 又一次挣扎着爬起。 “砰” …… 经过不知道多少次摔倒爬起,沈博儒终于是挣扎到了巽字书社的门口。 这时龙言领着原先几人还有事发后跑来看热闹的众人走到大门口,看着趴在地上正咬牙挣扎着爬起的沈博儒,龙言极为藐视的说道:“废柴,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敢在我面前出现就把你打成猪头,总之是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之后就领着众人扬长而去。 沈博儒趴在地上什么也没有说,眼中只有恨意,恨龙言身具筑基期的境界而恃强凌弱,更恨自己技不如人。 挣扎了好久沈博儒才爬起来,慢慢的向着齐天峰典集室的方向走去,沈博儒感觉这回去的路远比来时要长好多,狠狠的咬了咬牙,步履阑珊的向前走去。 ------------ 第六回 碎玉经 躺在典集室里面的床榻上,沈博儒感受着身体犹如散架般的痛苦,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两个字:“变强。” 随着这个信念的产生,沈博儒是很自然的就想到了‘碎玉经‘这本修炼功法,之前他顾忌太多,一直不敢去尝试,但经历今天被龙言等人戏弄的事情之后,沈博儒切身的感受到‘实力是多么的重要,在强者面前,势弱者连蝼蚁都算不上。’ 沈博儒心中想着,与其像现在这样子的苟活,还不豁出去,冒一次险,也许只要自己运气好,就能摆脱现在的窘境呢。 沈博儒下定这个决心后,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随着坚定信念的产生,就连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都好像是轻了许多。 沈博儒咬着牙,慢慢的站起身来,极为艰难的来到放置“碎玉经”的凹格面前,沈博儒伸手将‘碎玉经‘拿到手上后,再次拖着满是伤痕的双腿走到典集室中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开始细心的翻看起来,这一次,沈博儒看这本书要远比前几次都要认真。 经过一夜仔仔细细的研读,沈博儒发现修炼‘碎玉经’之前,一定要将本身的修为真气散掉,越是彻底修炼之后效果越是明显,越是彻底在之后修炼‘碎玉经’的时侯修炼者的危险性就越低。 想到父母,再回想到受的那些苦,沈博儒原本不够坚定的心不禁彻底的坚定下来,将脑海中那些前怕狼后怕虎的顾虑全都抛到脑后。 定了定神,在深深地呼吸几下后,沈博儒走到平日里打坐修炼的铺垫上坐下,做好了散功的准备。 沈博儒运转体内那仅有的一丝真气,开始在全身各处游走,当全身各处筋络都被那丝真气温润过后,沈博儒便用修真界人人都知道的走穴方式开始了散功。 随着沈博儒将体内的几处要穴相继打开,一丝丝真气便从他全身每一处汗毛孔内散出,这些真气出现后,随着典集室里的涡旋气流一阵飘荡,慢慢地消逝在四周的空气当中。 时间慢慢的过去,沈博儒感到身体的变得有些空灵,体表也流出丝丝汗珠,接着便是一阵无力感传来,这散功的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却令沈博儒虚弱的倒了下去,昏昏沉沉的,困意袭来,沈博儒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博儒睁开眼睛,看到四周的景象还是那么的熟悉,知道无碍,便从地上爬起来。 “我还活着,哈哈。” 活动了一下筋骨,这刻沈博儒感到,相比于散功之前,自己的心跳要快上许多,呼吸也没有之前平缓,而且更是感到自己的身手也变得迟缓了。 “是时候去试一试‘碎玉经’了。”沈博儒面目之上现出凝重之中带着期待的神情。 来到那个唯一放置一本典集的凹格面前,沈博儒伸手将那本典集拿到手上,而这本书,自然是《碎玉经》。 看着手中的经书,沈博儒的心脏竟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沈博儒很是慎重的想到。 “之前我修炼的速度连蜗牛前行都算不上,现在经过一年多的身体锻炼,不管是体质还是意志力都比过去强了许多,今日又按照‘碎玉经’的要求将修为废去,我想一定会如愿以偿的。”沈博儒犹如自我安慰一般的想到。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折磨,现在沈博儒做梦都希望自己能摆脱修炼不成的尴尬。 毕竟在这种以强者为尊的修行门派中,没有力量就代表你没有任何权利。 “‘碎玉经’你可不能让我失望。”沈博儒坐在铺垫上,将‘碎玉经’第一篇的内容记下后,就按照上面意思开始修炼了起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忽的,沈博儒便感受到天地灵气被自己从印堂穴部位吸入体内,慢慢的游走全身,更是将那些因为锻炼而壮大许多的经络一番滋润,身体各处传来的舒畅之感使得沈博儒感到自己离成功已经不远了。 “果真不愧是被孝儒书院收录的典集,当真是有其独到之处。” 沈博儒立即按照《碎玉经》修炼的轨迹,在体内搬运三十六大周天。 随着沈博儒有意识的操控灵气在体内运行的轨迹,他身体四周的天地灵气更是被其体内的那股气流带动着往沈博儒体内狂涌。 就在沈博儒情绪有些许激动之时,不料那已经壮大的灵气竟是不受控制的在沈博儒体内一阵乱冲,最后更是疯狂的涌进沈博儒的气海穴,硬是将这处像是吹气球一般涨大许多倍,在感受到那胀痛感后,沈博儒惊呼一声:“不好。” 便要停止天地灵气的吸入,但令他感到无助的是:‘碎玉经’上只说了怎么吸入,却没有交待如何停止。 顿时,一股绝望的感觉从沈博儒心底产生。 “看来是命中注定我修炼不成了。”想到这,沈博儒像是认命一般,不再去试图阻止天地灵气的吸入。 随着胀疼感越来越强烈,沈博儒感觉到自己的气海穴像是被涨破了一般,其实真实的情况和沈博儒的感觉也是一样,此刻那天地灵气正疯狂的使他的气海穴涨大,渐渐有涨破之势。 “啊……” 就在沈博儒气海穴被天地灵气撑爆的刹那,沈博儒痛苦的喊出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而那天地灵气竟还没有停止的势头,竟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向其身体内狂涌,随着沈博儒身体的一阵剧烈颤抖,一切又是再次恢复了平静。 …… 仿佛是过了好久,沈博儒的手指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接着慢慢的醒转过来,沈博儒睁开双眼,一双眼睛里透着迷茫。 “应该还活着吧。” 看到自己还在典集室里,沈博儒痛苦的挣扎着。 勉强坐起身子,上下扫视一番,见自己的身体还是如先前一样完好无损,遂即想起自己刚才的痛苦感受,沈博儒想到自己的身体里面是不是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一颗心顿时忐忑起来,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身体当中现在是究竟如何了。 “这是什么东西?” 沈博儒一脸茫然的说着。 沈博儒越想越怕,便是更加的想知道之前自己的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样一想,旋即一些身体内部的经络和骨骼器官的景象就像是出现在他的眼前一样,看的很真切。 一一看过,很快刚才那发出剧烈疼痛感的部位的景象便出现在沈博儒的眼前,那看上去竟似苍穹,浩瀚无边,内有似白昼雨后天晴的天际彩虹般的细润霞光,给人一种很是祥和的感觉。 感觉空灵却又是生机勃勃。 “奇怪的景象。” 沈博儒嘀咕了一声,在这片缥缈的空间里,隐隐间能够看见一些四下里飘荡的气息,看上去,仿佛在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轨迹在移动。 这样看过,沈博儒就算是再愚钝的人也能明白,这一切的景象都是在自己的体内。 “这片空间有什么用处呢?” 沈博儒脸上布满着疑惑之色,带着一份难以置信的心情慢慢的回过神来。 这时沈博儒不禁想起那本‘碎玉经’起来,于是连忙将掉落在地上的经书捡起,一页页的再次仔细翻看起来。 “按照本经书修炼,天地灵气会进入体内,慢慢的游走全身,会将修炼者全身各处的经络穴位打开,连成一气,以便日后浑厚的天地灵气被无尽的汲入紫府……” 看过这些,沈博儒慌忙想起,自己是没有紫府的人,那不知道自己修炼过一边‘碎玉经’后到底是有没有效果。 “听师父对几位师兄们说过,紫府其实就是存在于人身体当中的气海穴内的,紫府的大小却是不受气海穴的限制,有的修炼者体内便是存在着指甲般大小的气海穴里有着好比拳头般大小的紫府……” 徒然—— “不对!” 沈博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将所有的精神完全集中在自己的身体当中去,当他再次看到那片空间时,一丝灵光闪电般钻入脑海,沈博儒顿时似有明悟。 “莫非这就是紫府,是我体内的紫府,而且还是这般浩瀚,不知比常人如拳头般大小的紫府要大上多少。”沈博儒呆住了,虽说他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可是‘碎玉经’上面没有说会出现这种情形啊!”沈博儒沉醉在那片虚空中,喃喃自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先前天地灵气将气海穴撑爆的情形。 “难道真的是被撑出来的?”沈博儒沉思少许。 遂即想到再一次修炼‘碎玉经’,可他此时激动不已,怎么也练不下去。 沈博儒站起身来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激动的心情,在典集室里走来走去,表情飞快变化,眉飞色舞,在不知道来回折返多少次之后,沈博儒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才慢慢平缓。 想到这里,沈博儒如释重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但另一个可怕的后怕感又在脑海中产生,背后的衣衫瞬间都被冷汗寖湿。 “没有被天地灵气撑的爆体而亡真是万幸。”一道劫后余生的念头涌现,沈博儒不禁激动的想要大声狂吼几句。 ------------ 第七回 炼气期 第七回炼气期 清晨,典集室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树叶和草皮上都结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一颗一颗的,使得这些植物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嫩。 随着清风的拂过,这些原本挂在树叶上的露珠随着树叶一起摇晃,有的则向四周飞下落去。 站在典集室之外,沈博儒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是犹如重获新生一般的容光焕发,深深的吸入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 “新的一天到了,从今天开始,我沈博儒将不再是以前那个沈博儒了。” 沈博儒做好打算,从今天开始自己便会在每天清晨天地灵气最为浓烈之时开始修炼‘碎玉经’去汲取天地灵气,并将它们精化为精纯的真气,之后便是去修炼《浩然正气诀》当中的功法,又因为沈博儒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境界还不够,所以就决定先从外功的极致功法‘谏天十三掌’开始修炼。 来到典集室外,沈博儒寻了一处比较开阔的地方开始了天地灵气的吸收。 “不能再像昨日那样让天地灵气不受控制的进入体内了,一定要将吸收的速度控制。” 想到昨日天地灵气疯狂的被吸入身体后产生的可怕景象,沈博儒暗自留心,遂即按照‘碎玉经’上得口诀开始了修炼。 一股股极为精纯的灵气开始经过在沈博儒的印堂穴徐徐的进入身体,随之一种充实感慢慢传遍全身,随着灵气慢慢被吸收紫府当中,那紫府就像是饥渴的人喝到了清水一样,开始大口不停地吞食着这清流。 沈博儒能够清晰地感到那原本已经有些昏暗的虚空,已经开始黯淡的星光竟是快速的恢复着,慢慢的变亮,像是发出耀眼的光芒,最后,竟是涨大了一些。 “差不多了。” 时间飞逝,日夜交替,转眼已是五个月后,沈博儒每天都在典集室外努力修炼,经过这两个月的慢慢摸索和适应,沈博儒已经可以熟练掌握汲取天地灵气时的速度和流量的大小。 五个月修炼下来,沈博儒所获得的成果实际上要远胜他人一年。 沈博儒在这里疯狂的追求着力量,早已将一切身外事都抛掷脑后。 这一日,沈博儒将汲取的天地灵气精纯为真气后,不自觉间双手各自在身前绕了一个圆圈。顿时自手掌处便生出一道金黄色的长龙随着手掌的轨迹奔腾着。 “这……这是什么情况?” 沈博儒满脸都是疑惑的神情,显然是对这种情况不甚了解。 这些时日以来,都是沈博儒自己一个人独**索着修炼,虽然典集室内有众多的修炼功法,但上面只是记载了一些理论知识,而无前人的修炼经验。 一门功法,即使是全都按照书上写出的方法修炼,但不同的人练来也有不同的感悟,有的更会不小心误入歧途,走火入魔,而如果有前人根据自己所得到的经验从旁指点,那便是相当于是第二次修炼一般,效果自然是截然不同。 沈博儒独自修炼再加上之前对修炼之事不甚了解,便使得他对一些修炼时出现的状况难以领悟。 “为什么这像是从身体里发出的一样?” “为什么现在又不可以了?”沈博儒在试过几次之后,也没有出现刚才的情形,心下不禁更是满然。 这时,沈博儒忍不住施展神识,向紫府内去查探一番,当神识进入紫府后,沈博儒察觉出自己紫府中的那团真气已是变得很是明亮,周围还不时流动的隐隐霞光。 感到那团真气竟似在紫府当中扎下根一样,全不似之前的飘忽,慢慢的,沈博儒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明亮之光,在这一刻,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炼气期?莫非这就是修真中人常说的大道门槛。”过了这道门槛,便能领悟那至高的天道,别说是那结成金丹,日后更能在天道的指引下在修真大道上稳步前行。 顿时,沈博儒直觉脑子里一片空灵,心中更是如狂风扫过的湖面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修习其他的功法了?” 达到炼气期后便似是打下稳固根基,更是将自己之前跳阶时留下的不稳的根基牢固。之后便可随心所欲的运转真气,这样便可在修习功法时可以做到心神合一。 有了真气的支撑再加上五个多月来,出手速度和出手时控制力量大小的训练已经小有成效,沈博儒知道该是开始修炼‘谏天掌‘的时候了。 忆起脑海中《浩然正气诀》中关于‘谏天掌‘的要义,知道这是一门需要通过在一次次的出手中领悟到精髓的功法,沈博儒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拿出突破身体极限的劲头来将这门功法习会。 沈博儒行至山上,看着周围遍地都是的巨石,沈博儒就决定拿它们来习练一遍谏天掌法。 “喝!” 一声大喝,看不出沈博儒有任何动作,整个身体已是瞬间串出十来丈,左手半空中一划,右手一掌拍出,正是谏天掌的一招“龙跃在渊”,一掌之下巨石顿时四散炸开。 “掌随心动……” 看着自己的一掌之威,沈博儒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抹震惊之色浮现脸庞,紧接着,他再次拉开身势,谏天掌的起手式极为熟练的摆开,那种模样,就似乎已锤炼了无数遍一般,全然不似才刚刚开始习这套拳法的情形。 巨石林间,沈博儒脸色平静,一套掌法在其手中极为写意的施展而开,紧接着,四周巨石一阵崩裂,瞬间四散炸开。 “喝” 身体向前急冲,瞬间身子已至巨石六七丈处,一招“亢龙有悔”挥出,紧跟着又是一掌“亢龙有悔”,前掌掌力未尽,后掌推前掌,掌掌相印,绵绵不绝,硬是在一块巨石身上留下一道深三十多公分的掌印。 “砰!” 沈博儒的身体也依反震掌力霍然拔起,顺势倒翻数个筋斗一掌“飞龙在天”挥出,右手招不用老,借势身前绕得一圈,单掌并双掌,双掌侧身击出,掌力犹如以排山倒海人之势袭向巨石,力至巨石崩碎。 “轰轰轰” 这时沈博儒人已在半空中,沈博儒右手一掌向下斜掠,掌劲即刻掠在巨石之上,便听到犹如金属切割的‘锵’的一声,犹如钢铁般的巨石被沈博儒硬生生地从中劈落,几乎是在巨石上部落地时,沈博儒双足亦是沾地。 “再来……” 沈博儒不理其他,人已在地,垫足触地,整个身体向着剩下半截的巨石极速冲去,双掌一招“潜龙勿用”平推出去,只见掌已及树身,一声龙吟,整个巨石从中间裂开向两旁倒去,沈博儒回身撤掌,煞是威武。 不待片刻,沈博儒便将谏天掌十三掌一一使出,一时间地动山摇,天地变色。 ------------ 第八回 冤家路窄 第八回冤家路窄 “从速至巽字书社取回《浩然正气诀》心法——沐真” 这是禁制里时隔数年之后又一次出现泛着金光的大字。一眼扫过,沈博儒这才想起数年前自己送过去的那卷帛书,而正是那次巽字书社之行,彻底的将他的命运改变。 “龙言……” 想到巽字书社,沈博儒不自觉间便是将自己能有今日,还要多谢的这个人的名字忆起,说话间不禁目光瞬间变冷,全身寒气大盛。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五年时间,而沈博儒也已经成长为一个十七八岁的阳光少年,经过将近四年的修炼,沈博儒的谏天掌功力已臻化境,而他更是以浑厚的真气为基础,将那浩然正气诀当中的三诀领悟至五六层境界,至于那乾字剑诀不知是其的境界不够,亦或是其苦于无前人指点,致使沈博儒一直难以领会这一剑诀要领的皮毛。 其本身修为更是达到了那炼气后期将至大圆满的境界,筑基有望不过是欠些机遇罢了。 巽字书社,一切还如五年前一样。 站在堂下,沈博儒看到沐真从屏风后走出,便几步上前,很有礼貌的躬身一礼,道:“齐天峰典集室的沈博儒奉司徒之命特来取回我派秘法《浩然正气诀》。” “噢,想不到你的速度还挺快的吗?” 看着堂下站立的沈博儒,沐真的面目之上带着少许的惊讶之色。 “司徒前辈有令,晚辈绝不该有半刻耽搁。” 沈博儒言语之间也很是谦虚。 看过沈博儒一眼,沐真心下不禁有些诧异,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经历数年的孤独不但没有心里生下阴霾,反而那眼睛看上去使人觉得是那么的清澈,全然不该是有这般经历的人所该拥有的。 “这几年来典集室里的生活还习惯吗?”沐真语带试探的问道。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在那里生活的很是惬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沈博儒虽未直说自己每天里都在努力的修炼,但言下之意细想之下也未有欺骗之意。 “噢,那是最好,这是《浩然正气诀》心法,现在就交还你带回去吧。” 走上几步,沐真将那卷帛书拿出,交到了沈博儒的手上。 “若师叔没有别的吩咐,晚辈也不叨扰,就先行离开了。”沈博儒见帛书已经拿到,便打算还是将帛书尽早带回去为好。 “也罢,来人,送这位沈师弟离开。”遂即,沐真传下命令,差一弟子入内领着沈博儒离去。 “奇怪,这孩子身上散发出的气质竟不似是修炼不成之人能有的,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沈博儒远去的背影,沐真似是察觉出一丝异样。 不一会,沈博儒就已经出了巽字书社的大门,回头看过一眼促使自己能有今天的地方,不自觉的感慨万千,叹息一声,沈博儒刚要转身离开之时。 “沈博儒,你给我站住,来了怎么也不和我龙某人打个招呼呀?”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直见几人向着沈博儒走来,当头的少年看上去约莫将近二十岁左右,面容颇为俊秀,脸庞上,挂着不屑的笑容。 看着他那眉宇间嚣张的神情,沈博儒瞬间忆起,他便是那龙言,曾今在这里对自己百般羞辱的龙言。 “你的鼻子可真灵,我这刚来一会,就让你闻到了,在下佩服。” 仇人见面,也没有什么好客套的,沈博儒极尽鄙视,声音也是越来越冷。 “哼,嘴上功夫倒是见长了,若不是刚才听到你自报名号,你现在的模样我还真的是认不出来呢。”说话间,龙言轻蔑的上下打量了沈博儒几眼。 “不知你找我有何贵干?”虽然心里恨极了这个家伙,但想到身上携带的《浩然正气诀》不能有丝毫损坏,所以沈博儒只能强压着怒火。 “哼哼,自然是干该干之事,今日你若想平安无事的离开,就爬着从我眼前消失。”龙言双手抱于胸前,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龙言,你不要太过分了!” 沈博儒盯着眼前之人,硬朗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怒意 “哈哈,之前我就说过,让我见一次就打你一次,现在我想手下留情,只要你爬走我就放你一马,免了皮肉之苦,你应该谢我才对,怎么说我过分呢?”龙言全然不将已经愤怒至极的沈博儒放在眼里,抱着双臂,望着发怒的沈博儒,笑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 听到这龙言嚣张至极的言语,沈博儒更是气得钢牙咬的嘣嘣响。 “我就是欺人太甚又如何?” 龙言看着沈博儒被自己激怒的样子,颇为自得的说道:“我龙某人说话算话,只要你爬着离开,我绝不伤你一根毫毛。” “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想大动干戈。”想到身上的《浩然正气诀》,沈博儒只得再一次强压住怒火。 “怎么?就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弄个什么动静出来。”龙言的样子,显然不会因为沈博儒的一句话就放他离去。 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沈博儒只得不做理会,转身向着典集室方向走去。 “看来你是不领龙某人的好意了?”见沈博儒转身离开,龙言也是恼怒,冷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龙言冷笑一声,右手两指虚空一划,便是一道真气疾速向着沈博儒双腿袭去。 “轰” 察觉到后方真气袭来,沈博儒的脑海中便出现五年前的场景,满脸像是覆盖着一层冰霜,右手一道真气射出。 “几年不见,想不到曾今的废柴也有了一丝真气。”见沈博儒竟能抵挡自己的真气,龙言忍不住多看了沈博儒一眼,眼中有着少些的惊讶之色,但见到对方竟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去,眼中顿时现出一层戾气。 “找死。” 话音未落,龙言的身形猛地一阵急冲,几个腾跃便是出现在沈博儒面前,右拳紧握,直取后者胸膛,隐隐间,迅疾的劲风扑面袭来。 “砰!” 感受着龙言一拳的劲气将自己披在肩下的长发一阵吹起,沈博儒也不躲闪,嘴角带起一抹冷笑,手掌身前一划,一掌平推出去,在众人不忍看到沈博儒悲惨下场的同情目光中,与龙言的拳头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 拳掌相交,仿佛是天际两股电荷疾撞在一起产生的雷鸣声轰然响起。然而,令众人难以置信的是,沈博儒居然生生的接下了龙言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拳! “这……,亢龙有悔?!” 甫一交手,龙言心中隐隐间便生出从未有过的感觉,对方的掌劲给他的感觉,竟然已刚劲至此,已使得自己的手臂酸麻难耐。 如此刚劲迅猛的掌力,是自己之前见过的所有正魔两道的修炼者都不曾拥有的。 “怎么可能?这小子不是已被众人认定为修炼难以有成的吗?怎么短短数年不见,这小子就具备了可以修炼谏天掌的真气底蕴!而修为已亦是只差一步便要突破到筑基期了。” 龙言和场外众人的眼中都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 龙言眼中寒芒一闪,心道:“别以为你练得了几式谏天掌,就自以为有了和我抗衡的实力,痴心妄想!” “我说过,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大动干戈。”站在原地,沈博儒看也不看龙言一眼,冷冷的说道。 “哼,怎么?想逃?”听着沈博儒的话,龙言阴冷的脸上掠过一丝嘲讽。 “哎,看来废柴终究还是废柴,纵使有少有的一次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还是难改废柴的本质。”场下众人见沈博儒有意脱身,均以为他这是因为畏惧龙言要逃呢,在刚才高看过沈博儒一眼之后,众人再次认定他是那么的不堪。 ------------ 第九回 大战在三日后 第九回大战在三日后 “亢龙有悔!” 龙言见沈博儒的这招已是有些火候,心下有意和他在这一招上较个高下,当即收拳出掌,一声厉喝,顿时掌影翻飞,旋即一道迅猛的劲力从中迸发而出,那般威势,显然已是远超沈博儒刚才的一掌。 “龙师兄的这招‘亢龙有悔’这势头上可是要远强这废柴不少,看来废柴这次要变烂柴了。”一见到龙言这远超沈博儒那一招的威势,周围顿时叫好声一片。 沈博儒目光冷冷的盯着那奔涌而至的掌劲,虽说龙言这一掌的威势不错,但落在他这个已将谏天掌练至臻境的人的眼中,直觉的那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当下他也不迟疑,也以这招迎去。 顺着手掌的轨迹,那掌心处竟生出了缕缕金色真气,仿若神龙一般,一掌平推而去,瞬间,两股有着同一渊源的真气碰撞在一起。 亢龙有悔对亢龙有悔。 “砰!” 爆炸四散开来,气浪掀地龙言身形一阵不稳,一股劲力迅速自身前涌来,然后他便是惊骇的感觉到,胸口处的气息竟然已是沉浊,一时呼吸难以通畅。 “这怎么可能,五年前他还是垃圾一个呀!” 切身的感受着沈博儒一掌的暴虐,龙言眼中满是惊骇,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五年前被自己百般羞辱的沈博儒,时至今日,竟然有了和自己抗衡的实力。 “我再说最后一次,今日我有要事在身,如果你真的要战,那……”沈博儒表情冷峻,说至最后竟是停了下来。 “若我要战,那又如何?”见沈博儒不往下说,龙言追问道。 “三日之后……”沈博儒语气坚定,带着不容他人违背的威势。 这刻龙言也知道了沈博儒的意思,修真界千百年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凡是有人因与人有恩怨难以化解时,便都会向对方提出拳掌上见高下的要求,便是决斗,通俗点也可说是单挑。 因为这种对决,天下都将其奉为神圣的存在,一般都会前去观战,越是有成名的人参与对决,观众也会越多,而为了让这些人有时间赶去,大家都会将时间定为三日之后。 久而久之,只要有人向你说出‘三日之后’几个字,就代表着他是在向你发起挑战,如果你不愿落得个声名狼藉,那你也只能应战。 但本来同门中人之间是不可以这样的,但多年前孝儒书院先人有感门下弟子众多,相互之间有不睦之事自然会有,如果两人长期将对对方的不满藏在心中,最后一旦爆发出来,势必如怒海狂潮一般难以受到压制,所以孝儒书院就立下规定,同门中人可以相互挑战,但只能一决高下,不可决出生死。 “好,三日之后,天荡岛擂上见。”龙言见对方提出修真之人都奉为神圣的决斗,眼中也是少见的现出慎重之色,因为他不能有失,不能在全派人的眼皮地下成为失败的那个人。 “这可是我们孝儒书院开派至今为数不多的几次啊,以前的那几次都是书院祭酒之位的争夺,而这一次,却是个人恩怨引起的,到时一定会异常火爆。”场下众人见二人要以此方式来了解二人的恩怨,震撼之余,尽皆对三日之后的大战憧憬不已。 看着沈博儒离去的身影,龙言声音冰冷的说道:“哼,废柴,既然你想要那么多人看到你被我踩在脚下的样子,我一定会成全你的。”话音未落便领着众人往巽字书社走去。 齐天峰议事堂内。 “不好了,师父,大事不好了……” 陈耀泽等人坐在堂内,远远的见门下一弟子神色慌张的跑来。 “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何事如此惊慌?”陈耀泽见弟子如此毛躁,心下甚是不悦,面色之上也有怒意。 “师父问你话,你还不快说。”见这人被师父训斥的不敢再说话,一旁的肖楚礼好意提醒着。 “是,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听巽字书社的几位弟子说,沈博儒小师弟要和巽字书社沐司徒的五弟子龙言约定三日之后要在天荡岛擂台上一决高下。”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邱晔路满脸的惊骇,心下有些质疑这件事情的真伪性,当下示意让其把话说清楚。 “这件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当下这名弟子便一五一十的将沈博儒与龙言两人恩怨的始末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众人听完,也不禁对龙言欺负自己齐天峰中人感到愤怒。 “这个龙言真是狂妄,竟敢欺负我齐天峰的人,还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李舒劲恨不得马上寻到此人,将其好好羞辱一番才能解气,旋即又似想到了什么,直听他问道:“你说小师弟和龙言拼过两掌,而未落败?这怎么可能?那龙言可是有筑基期后期的修为啊!难道沈博儒……” “是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龙言才答应小师弟的挑战的。” “看来应该不假,邱晔路,快,你传我命令速让沈博儒到此见我。”陈耀泽斟酌一番,决定还是先把沈博儒传来当面问清楚才是上策。 “是,弟子这就去办。”邱晔路说罢就走到一旁,直见他双手捏诀施法,几个金光大字一个个的从他的嘴里飞出,随着法诀完毕,慢慢的摆列成一句话,旋即一声沉喝:“走”。金光大字便蓦然的从其身前消失不见。 典集室内,沈博儒刚刚将紫府内的天地灵气精纯为真气,正准备去外面做突破身体极限的训练时,忽感到禁制内一阵灵力波动,远远看去,直见禁制中几个金光大字浮动着。 “速到议事堂,有要事商议——陈耀泽”沈博儒一眼看过,心中也是差不多猜到师父是因何事传自己前去,当下不再停留,向着议事堂疾驰而去。 一刻钟之后。 陈耀泽看着数年来第一次相见的沈博儒,直见其比之其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要强壮不少,刀削一般的脸庞,眼中闪现果敢之色,眉宇间的英气更是摄人心魄,显得是英气勃发,当即,陈耀泽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是问和龙言的决斗之事吗?”看着堂上端坐的陈耀泽,沈博儒心中一时之间也是感慨万千。 “为师是问你,你这一身的修为是怎么回事?”陈耀泽脸色微变,一股威压向着沈博儒席卷而来。 感受着自陈耀泽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犹如实质般的威压,沈博儒的额头之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弟子在得到师尊的允许之后,无事时便在那些典集中随意拿起一本翻阅几遍,想不到无意中竟让我看到一本叫‘碎玉经’的功法,后来弟子按照上面的方法修炼就有了今日的修为。”在无形的压力之下,沈博儒更是将‘碎玉经’说了出来。 “你说的都是实情?”陈耀泽面色严峻的盯着沈博儒,眉宇之间有着莫大的威严。 “弟子不敢有半点期满。”实在是抵挡不了陈耀泽散发出的威压,沈博儒一屁股便坐在了石板之上。 “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将这‘碎玉经’拿来交于为师看看。”见沈博儒不似撒谎,陈耀泽便停止了继续释放威压。 “是,弟子马上就去。”发现威压散去,沈博儒顿时感觉全身一阵轻松,当下站起,不敢有违这个一直都不喜欢自己的师父之命,当即奉命而去。 两刻钟不到的时间,沈博儒便将‘碎玉经’取来。 看着手上有些破损的经书,陈耀泽也察觉不出此书有什么特别之处,耐下心来将全书看完,陈耀泽却是暗暗心惊,纵使这经书真的有沈博儒说的那么神奇,可是谁又敢去自费修为呢? 恐怕也只有像沈博儒那样的修炼难成,又遭他人百般羞辱,最后才会甘愿冒险一试吧!在自己这种修炼有成的人的眼里,也只能算是鸡肋了。 ------------ 第十回 怒放 第十回怒放 “说说你对三日之后的对决有几成胜算?”陈耀泽将碎玉经放置一边,一双炬眼紧紧地盯着沈博儒,这场对决虽说只是他沈博儒和龙言的个人恩怨之战,但背后也关系着齐天峰和逆风峰两家的名声,所以不能不教陈耀泽重视。 “虽然这几年以来都是弟子独自一人修炼,也不知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但以今日和他拼过两掌的结果来看,胜负当在五五之间。”这几年以来,沈博儒都是一个人摸索前进,一直也未与他人交手,连一个衡量自己修为几何的标尺也没有,致使沈博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境界了。 不过出于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和真气浑厚的自信,沈博儒比较谦虚的得一结论,纵使不胜,打和还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听说龙言那家伙可是有着筑基期后期的修为啊,这么说来,小师弟你在这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一身修为竟是这么强了,可是明明看上去你只有炼气后期的境界啊,真是难以置信。”在场的其他几人听到沈博儒的话,都是大为惊诧,这修炼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一个个仿佛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沈博儒。 陈耀泽闻言也是一愣,忍不住朝一旁的碎玉经看去,心道:“就这短短的几年时间,这小子就能有这种修为,比常人要快上一半有余,而且这真气又是如此精纯浑厚,看来这碎玉经的确也有些独到之处。”但一想到开篇的那几句话,陈耀泽便将脑海中的某些想法毫不留情的抹杀掉。 “好,你有这样的自信自然是好事,不是为师要给你增加压力,你要知道,这次对决也多多少少的关系着我们齐天峰的声誉,也关系着你父亲的威名,所以为师希望你务必取胜,不知你能不能办到?”陈耀泽很是慎重的看着沈博儒,无形的压力再次压得他喘不过气。 “还有,若此战你能获胜,那么今后你就不用再去典集室了,若败,今后你就在里面努力潜修吧。” 沈博儒听师父如此一说,自然是心知肚明,若是胜了还好,如若失败,只怕自己从今往后就别再想从典集室里出来了。 当下向陈耀泽保证道:“弟子一定不让师父失望。”说完一股强大的自信爆发开来。 “好,你有如此雄心,为师就放心了。这两日就让你的几位师兄陪你练练手吧,好歹也能增加一些和别人交手的经验,比起一味的闭门造车可是要强多了。”说罢便摆手示意几位徒弟离开。 几人当下明白陈耀泽的意思,随着几声“徒儿告退。”沈博儒便随几位师兄一同离去。 两日来通过和其他几人的交手,沈博儒在获得了一些难得的交手经验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修为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 “嘿嘿,小师弟,让我来陪你练练手吧!小心了,为兄可也是筑基期后期修为啊!”看过沈博儒一眼,欧阳翘楚嘿嘿一笑,身体一抖,那原本较为富态的脸上现出一股犀利之色,遂即他身体猛地前冲,犹如一颗肉弹对着沈博儒迸射而去。 见到这家伙滑稽的模样,沈博儒忍不住想起了数年前在齐天峰时,也就是他对自己是最好了,当即微微一笑,而在他回忆过去时,欧阳翘楚已是转眼即至,随着冲势,他那比沈博儒大腿还要粗上许多的手臂以一种远超他人想象的速度对着沈博儒直劈而下。 “好强的劲力!” 看着欧阳翘楚的手臂在自己眼前越来越粗壮,沈博儒来不及诧异,身体灵活的移动,不及眨眼功夫,便是来到欧阳翘楚的身后,抬腿便是狠狠的一脚踹在欧阳翘楚硕大的屁股上。 “哎呀!你耍诈。” 一脚下去,欧阳翘楚发出一声惨嚎,身体一个前冲,便是以一个很是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滑稽至极。 看着欧阳翘楚屁股上的脚印,沈博儒邪邪一笑,道:“欧阳师兄,我们再来。”话音未落便是又欲起腿踢上,那欧阳胖子见状,慌忙之间来了一个驴打滚,口中忙道:“停,停,你这家伙还真把我当成球踢呀?” “师弟这可不敢。”沈博儒满脸的笑意。 “还说不敢呢,你这不是已经再干了吗。”欧阳翘楚一边说着还一边揉着他那肥大的屁股。 “明日你可一定要将龙言那小子打下去呀,一来你自己也能出口恶气,二来嘛,你以后也不用再在典集室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师父的脾气我可了解的狠,他绝对是说一不二的。”话锋一转,欧阳翘楚满脸慎重的提醒着沈博儒。 “多谢师兄提醒,明日一战,师弟有必胜的把握,放心吧。”感激的看过欧阳翘楚一眼,沈博儒遥望天际,自信满满。 “那是最好,走吧!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欧阳翘楚拍过沈博儒一下,旋即向着书社里面走去。 …… 天荡岛上被几乎是全书院弟子围的水泄不通的擂台之上。 “龙言。”白衣少年站在沈博儒对面,冷冷的道。 “沈博儒。”沈博儒并没有任何的怠慢,深吸口气,沉声道。 虽说之前与龙言可以说是积怨已深,但在这么多双目光的注视下,他也只能强压住怒火,不冷不热的拱手一礼。 “我会让你知道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人踩在脚下是怎样的感受。”龙言看了沈博儒一眼,阴冷的说道。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沈博儒怒笑一声。 闻言,龙言微怔了一下,目光阴冷的盯着沈博儒,一声怒喝,双掌之上,有着缕缕气息流动。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双方作为同门师兄弟,当念及同门情谊,做到点到为止,天荡岛上只决胜负……开始!”任及第扫视双方一眼,话不多说,一声令下。 “砰!” 几乎就在任及第口中最后一字刚刚吐出之际,龙言猛瞪双目,目光如炬,只见其脚尖点地,力从地起,身形便是借力向前急冲,双掌胸前各化一个半圆,汹涌的真气便是自掌心处呼啸而去,犹如两条大龙般翻腾不止。 感受着自龙言那扑面而至的掌劲,沈博儒不退反进,在无数惊异的目光中,右掌飞快的在身前一划,‘呼’的一掌推出,瞬间三股真气碰撞在一起,两人的身形都是晃了一晃。 呼吸还未调匀,两人的身形都是再次前冲,直见那龙言高高跃起,右臂自上而下的向着沈博儒的头顶邪掠下去,掌影翻飞,犹如神龙腾空,光看那威势,便使人心生惬意,不敢直撄其锋。 “飞龙在天!” 这熟悉的招式,让沈博儒认识到,对方施展出的威力,竟也不下自己分毫,当下凝目聚神。 深吸口气,沈博儒心中明白,今日自己不光要胜,而且还要胜的漂亮。当下身体蓦地窜起,半空中翻下一个筋斗。 犹如龙吟一般的声响穿空而过。 沈博儒半空中一腿向上冲去,顿时间,龙影便是突兀的在擂台上方闪现。 “神龙摆尾?!” 众人的目光之中都是难掩惊异之色,这沈博儒已是让他们吃惊不小,想不到短短数载,这家伙不但修为精进,居然更是将谏天十三掌全都学会。 最令众人想不到的是从这家伙凭着炼气后期的修为出手的威力竟是不下于筑基后期的龙言。 “这小师弟,几日来可是给我们惊喜不断啊!”邱晔路面带喜色的注视着擂台上的沈博儒。 “这父子俩果真是有不少相似之处,都让人意想不到。” 圣人堂内,通过神识看到沈博儒的表现后,张天正面色有些复杂。 “不过龙言的谏天掌,虽未至大臻之境,但也是差不多将近圆满,而且还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而沈博儒虽然已将谏天掌几乎练至至臻之境,但其本人的修为却只是炼气后期的修为,虽然谏天掌的威力巨大,但境界上的差距可是硬伤,沈博儒想要获胜,只怕是不可能的。” 虽然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但张天正还是很冷静的看清了场上两人的形势,自言自语道。 ------------ 第十一回 惊艳 第十一回惊艳 然而,就在张天正此话话音还未落下时,擂台上,声声龙吟声不觉于耳。寂静,静的连发丝飘落的声响都能听见。 现真龙!谏天掌的至臻之境! 唰! 所有的目光,都在瞬间被正围着沈博儒身体四周腾挪的金黄色真气神龙吸引过来。 “不错!光凭这极致境界的谏天掌,这小子就能挤进一流下品的修真界高手之列!” 圣人堂内的张天正,略微愣神一会后,表情精彩的将沈博儒夸赞一番,不光是他,其余几峰的司徒也是不自觉间微微点头,看来这沈博儒,今天着实让这些孝儒书院的差不多是仙人级别的高手们惊异不已。 而那巽字书社的沐真,面色却是略微有点暗沉,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和他一样,那些此刻正在擂台下替龙言加油助威的逆风峰的弟子们也是微微皱着眉头。 “这个废柴,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强?” “轰!” 在众人还在惊讶之际,沈博儒双掌齐出,直接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龙言拍去,狂涌的真气瞬息间爆发开来,后者的身体犹如怒海狂潮中的一叶小舟,随风飘摇,眼见顷刻间便会倾覆。 “好强的真气!” 感受着沈博儒释出的真气,引得周围一阵咂舌,那些本来还想着看沈博儒自取其辱的人,更是张大着嘴,显然是无法相信废柴也能变成沉香木,这五年不到光景,他居然是强横至此。 “砰!” 随着一声响起,循声望去,直见龙言此时如坠落的流星一般向后倒飞出去,最后更是重重的摔在擂台上,嘴角处更是流出一丝血迹。 “竟然可以将巽字书社的这家伙击伤,真是太难以置信了!听说齐天峰的这家伙几年前还只是废柴一个呀!” 擂台四周,众人窃窃私语着,眼前的这位来自齐天峰的这家伙的真气真是雄厚。 站在擂台上,沈博儒扫视四周,见到那有些沸腾的人群,不由的微微一笑,旋即看向远处正挣扎着起身的龙言,一抹冷笑在嘴角显现。 “感觉如何?还要再打吗?”沈博儒看着龙言,俊秀的脸庞上浮现出一层寒霜。 “你以为你赢了吗?那你也太小瞧我龙言了!”话音未落,不见龙言有任何动作便是站起,眼中更是现出一丝狠厉之色。 “即使你今日有了一丝修为,但我要让你知道,在我龙言的面前,你永远都是废柴!”说至最后,龙言的情绪激动的犹如发狂的公牛,一双眼睛也是变的血红。 望着龙言此时的神情,沈博儒冷声笑了笑,对于此人,他又何尝不是恨之入骨,他记得五年前的自己修炼无成,可是他龙言呢?竟然无耻到对只比尘世中人强得一丝的自己百般羞辱。如果当时他龙言能自重,那么像他那样拥有高深的法力的人,看在自己的眼里可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啊,自己会崇拜他,会敬佩他。 可是,他却让自己感觉到,纵使他龙言拥有毁天灭地的神通,自己也不会高看他一眼,因为他不配,他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只配让别人去唾弃。 “是吗?那我沈博儒倒是很想见识一番。”说罢,便是向着对面徐徐走去,步履之间带起猛烈的威势。 “既然如此,那便让你知道筑基后期这般境界所具备的力量!”龙言脚尖踮起,身子瞬间便窜起,仿佛是一只大鸟一般在半空中悬浮不坠。 抬头见到半空中的龙言,沈博儒笑而不语,遂即身形一跃,也是悬浮在和龙言一般高下的半空中,在那里,龙言正抱着双臂,像是看着猎物一般的盯着他。 “快看,那龙言是仗着筑基期后期的境界可以御气凌空,而那沈博儒炼气后期的修为却是难以御空飞行,但其竟然是仗着体内有浑厚的真气支撑,使得真气外扩产生浮力,从而致使自己可以悬空不坠,可是这样要耗费掉许多的真气的,真不知到他的体内还有多少真气支撑。” “是啊,看来时间长久下去,沈博儒就要不战自败了!” 看着半空中的二人,不少人都是以自己的见识,估量着两人对决最后的结果。 看着对面的沈博儒,龙言原本阴冷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狂热起来,一层层真气在其身体表面涌现着,看这模样,他似乎是要施展什么大威力绝学了。 “废柴,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们之间,不是修为高低的差距,而是俊杰和废柴的天壤之别!” 真气在经络中涌动,遂即一波波力量传遍龙言的身体,他冲着沈博儒冷笑一声,旋即右掌握诀于胸前上下翻飞,口中念念有词,幻《浩然正气诀》之正心诀,大喝一声‘呔’,话音未落,一股逆天之力击向沈博儒。 随着莫大的力量袭来,顿时风啸气急、土翻三尺、砖石齐飞。 面对着龙言这一诀之力,沈博儒的作为更是出人意料,当下也不闪躲,看他那脚尖点地双腿弯曲身体下弓的形态,众人自是知晓他是准备迎面杀上了,见到这一幕,众人都是惋惜的摇摇头,看来这场比试,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 “哼哼,想硬撼正心诀的逆天之力,你这是找死。” 擂台下,巽字书社的弟子幸灾乐祸的笑道,更有甚者,更是相拥欢庆自家书社就要获胜了。 “轰!” 一诀之力刚过半途,沈博儒也是动了,以超过大家认识的速度疾速冲上,眨眼间,就和那股逆天之力撞上,然而,就在人们以为沈博儒就要吐血落地时,沈博儒也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伸出双掌。 一个真气漩涡便是在身前聚集,就连那对面袭来的法诀之力也是好像在被这漩涡吸取。 “怎么会这样?” 这一幕,看在众人的眼里都是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以龙言的筑基后期的境界施展的正心诀竟然被沈博儒挡下,而眼前的形势,更是有被破去的可能。 那龙言看着眼前的形势,面色也是一变,他切身的感觉到,沈博儒双手之间的那个漩涡正将自己的一诀之力迅猛的吸了进去。 一时之间也是忘了任何动作,不好的感觉更是一股股从心底袭来。 “怎么样?” 沈博儒盯着面前面色越来越难堪的龙言,挑衅的问道,此刻,在强光的照射下,他那俊朗的脸庞在光芒的辉映下,宛如战神一般不可一世。 望着沈博儒身前的真气漩涡,天荡岛上,突然七嘴八舌的响起一片疑问声,这是什么功法?看这情形,最后只怕是要将本派的正心诀给破去,太可怕了,沈博儒这家伙都是从哪里学得这些? 难怪,他敢和龙言单挑,原来,他是有备而来! “这个臭小子……这几年在典集室到底学会多少功法?难道天下还有专门克制我派的功法?……不对,好像是这小子将那碎玉经中的修炼功法稍微改变一下,才能有这般的吞噬之力。” 齐天峰议事堂内,陈耀泽若有所思的以神识望着擂台上的沈博儒,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的精彩,想不到自己随意而为竟能造出这么个奇才,真是意想不到。 “你就吸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吸多少?” 龙言面色变幻,最终定下神来一声冷笑,右臂一抖,不再蓄力支撑之前的正心诀,双掌陡然探出,只见他双手于胸前幻《浩然正气诀》之泣血诀。 抬眼望天,天际艳阳高照,空无片云,天际一片血红,似是被血染过一般,使人不敢直视。 “泣血诀?” 感受着龙言那扑面而来的,比先前更加狂暴的力量,沈博儒在见到真气漩涡最终和对方的正心诀两相抵消之后,一声冷喝,双掌挥动,也是如龙言刚才作为。 “看看我的泣血诀怎么样?” 迎着龙言的的一诀之力,沈博儒自得一笑,只见其带动的天地之力,是那等的不可匹敌,比起龙言施展的泣血诀,也不知道强悍了多少。 “你不是炼气后期的修为吗?怎么能施展出只有筑基期才可施展出的‘泣血诀’?怎么可能?” 见到沈博儒那和自己一样的动作,龙言有些茫然,就在他失神时,沈博儒带动的天地之力已是将他催动的泣血诀之威尽毁。 他哪里知道沈博儒是仗着体内浑厚的真气才得以施展出‘泣血诀’的。 “怎么会这样?!” 看着眼前的一切,龙言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颗骄傲的心已是崩碎。 “我和你拼了!” 绝望边缘,龙言眼中闪过一道狠色,几道精血飞溅而出,已是再次催动泣血诀来,看那威势,比之刚才也不知强横多少。 面对着龙言近乎搏命的一击,沈博儒竟是从容一笑,席卷一切的劲力骤然一变,竟然是在这期间将双掌再次探出,之后便是在两手之间再次出现真气漩涡,直见沈博儒双手伸的笔直,整个身体平平飞起,顶着漩涡以突破生机极限的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对着龙言冲去。 “气爆?” “砰!” 身体飞出,然后众人便是见到,沈博儒身体四周竟是浮动着一层层气泡,突破重重神力,最后其以不受阻力的速度瞬间冲至,迅猛无比的两拳击打在龙言的身体上。 “哗。” 四周一片哗然,龙言的身体,竟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击飞出去,最后一个踉跄,便是以一个很不雅的倒栽葱的姿势摔倒在地上。 在龙言被击飞时,整个孝儒书院,一时间静的可怕,彼此之间都可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谁也接受不了,原本在众人眼里稳操胜券的龙言,最后的下场,却是败得如此的干净利落。 “数年来,我一直都在为此努力,想不到现在我成功了,这心里反而是空落落的。”看着躺在地上衣衫褴褛的龙言,沈博儒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沈博儒胜!” 任及第难以置信的看着擂台上的少年,回过神来,说出这沈博儒的名字时,言语之中,也是透露着莫名的激动。 擂台下,寂静无声,一个个目瞪口呆,随后一道道目光齐齐的看向擂台上的胜利者,沈博儒带给他们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 ------------ 第十二回 筑基期 第十二回筑基期 圣人殿内。 张天正和其余八峰司徒尽皆在座。 张天正咳嗽一声,对其他几位司徒说道:“诸位,对于沈博儒偷学一事,你们认为该怎么处置?” 众人沉默半晌,徒然,沐真因不忿自己弟子在全院众人的眼前落败,语带怒气的说道:“我书院早有规定,严禁弟子在不得允许的情况下习练门派功法,可这沈博儒就干了,就算他是上任祭酒遗孤,也不能轻饶。” “那你说该怎么办?“张天正道。 沐真道:“废去修为。” 静…… 半响,陈耀泽咳嗽一声后,说道:“这徒弟虽我一直以来都不看重,但说他偷学,却是不曾有的,是我事先特准他翻阅之权的。” “荒唐,你这是包庇。”沐真指着陈耀泽骂道。 “你说什么?谁包庇徒弟了?”陈耀泽愤怒的站起。 沐真也是不甘示弱的道:“你没听清楚,说的就是你。” …… “身为一峰司徒,如此作为成何体统!有什么话都心平气和的说。”见二人你来请我往的吵个不停,张天正脸带不悦的说道。 半响后,沐真向陈耀泽和沈博儒看了一眼,道:“定是陈司徒见自己徒弟偷学有成,怕我们按照书院法规将其修为废去,所以就替其辩解说是自己准许徒弟去随意翻阅任何典集的,这事实还不明显吗,就是他在包庇!” 沈博儒前两次去巽字书社时,和他有过一些接触,感觉这个沐司徒还可以,不想此刻竟是如此蛮横,不禁心中将他看低。 众人似是看好戏一般,也都不出声,陈耀泽沉着脸,再次怒道:“若这件事情真如你说的这般,那他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出来了?” 沐真冷哼一声,道:“这便是他的百密一疏。” 陈耀泽更怒,大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沐真冷冷道:“我强词夺理?请问陈师兄,你说是你事先准许的,凭证呢?那我可不可以是你在强词夺理?” 陈耀泽似是想起什么,道:“这件事,我那大徒弟也是知晓……” 不待他说完,沐真插嘴道:“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大徒弟,那他自然是站在你这边了。” “你……”陈耀泽一时被气的语塞,脸也是涨的通红。 正在这刻,忽的一女声传了出来,一听便知是厚土峰的白玉洁。 “之前沈博儒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修炼难有寸进,先且不论陈师兄为什么将他安排进典集室,但想必是陈师兄在知道纵使沈博儒翻破万卷典集,修为也是难有精进,所以便不怕他有意偷学,便是准他查阅典集以此来打发在典集室中的枯燥光景吧!我认为陈师兄所言属实。” 张天正也是说道:“我认为也是这样,毕竟谁也想不到沈博儒会学有所成。” 沐真见张天正也替陈耀泽说话,也是不敢置祭酒的话于不顾,只得恨恨地坐回位置。张天正微微一笑,转向其他人,道:“诸位,你们怎么看?” 其他各峰司徒都是沉默了一会,赤火峰司徒王明阳道:“祭酒,我也认为陈师兄属实。这孩子的情况我们都知道,想必是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突破自身束缚,才能有今日道行,说起来也是我孝儒书院之福,也是沈师兄泉下显灵。” 当即,其他几人也是支持王明阳的看法。 关于沈博儒‘偷学’一事便就这样过去,而沈博儒也是如愿,从典集室搬到了乾字书社和大伙同住。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沈博儒便会寻得僻静处,修习那‘碎玉经’,以吸取天地灵气。 这一夜,恰是皓月当空,沈博儒修炼‘碎玉经’一番后,忽觉异样,自己全身的经脉,比之原来不知要粗壮多少倍,使之产生一股股涨裂感,其内真气更是充沛异常,这些浑厚的真气,经过全身流动一周,慢慢汇聚到紫府当中,越积越浓厚。 慢慢的紫府内的真气精纯到了极致。 直见一种似是液体又似是固体的不知名的东西出现紫府内,起始只有针尖大小,慢慢的涨大至豆般大小…… 这一系列变化,使得沈博儒感受到身体内犹如有火焰在猛烈燃烧一般,先是一处,慢慢的遍及全身,这种使得沈博儒将要崩溃的感受不知经历多长时间。 最后,紫府才是慢慢安定了下来,直见紫府的中心处,那物仿佛是有灵性一般,兀自的变幻着各种形状。 遂即,沈博儒觉得全身每处皮肤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都能感受到四周的变化,接着,便是一股威压自紫府内向外扩散出去,引得四周一时是风起云涌。 “筑基期。”沈博儒难掩激动的心情,兴奋的说道。 按照欧阳翘楚给他讲解的筑基成功时的细节,沈博儒可以肯定自己筑基成功了。 …… 一时间,沈博儒再有突破的消息在太白山不胫而走,引得他人乍舌不一。 这一日,齐天峰议事堂内。 陈耀泽看着堂下的沈博儒,表情严肃的说道:“书院早有规定,当有弟子修为达到筑基期后,便要下山历练一番,而你已是达到了,你准备准备,明日便同书院的其他四人下山吧,其中一个是你的欧阳师兄,在数载之前,其实就有一批和你一齐入门的几人达到此等修为已是下山去了,现今更是早已回山,你要记得下山后,在人前不可失了礼,但也不可折了我孝儒书院的气势,两者之间,你当要好生权衡才是。”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弟子这就回去准备。”沈博儒说罢便欲离开。 这时陈耀泽不冷不热的说道:“等等,我见你无称手的神兵,你就去剑阁里随便找把卖相好的神兵,下山后挂在身上,到时一些二杆子修为的人见到也就不会上前叨扰你,可以省下不少精力。”陈耀泽说完,祭出一块古玉,便是交于沈博儒。 沈博儒心想:“好像的确如此,好,那我就找把最拉风的,让别人一见就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也许是看出了沈博儒的想法,陈耀泽自得一声,说道:“当年为师下山时就是这样,挂着把看上去就觉得是威力十足的宝剑,愣是没遇到一个敢上来寻衅滋事的。” 当下,沈博儒道:“弟子知道,就好比同样一个人,拿着一根棍子和拿着一把刀两种情况下,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陈耀泽难得的打开笑脸,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理。” ------------ 第十三回 拉风的拉风 第十三回拉风的拉风 本来沈博儒想到那书院的剑诀自己未能领悟,一时之间尚不需什么神兵,但心里细想一下陈耀泽的话,觉得还是很有一番道理的,于是乎决定还是按照陈耀泽的指点去那剑阁寻得一把。 不肖半刻时间,沈博儒便来到了乾字书社的剑阁门前,这里他数年之前曾误打误撞来过一次,但被看守此处的师兄是一顿臭骂,好不狼狈的逃去。 沈博儒走到近前,看见守卫此处的还是几年前的那两人,沈博儒也不说话,正准备进入剑阁时,耳畔传来一厉声:“哪来的小子,此处是剑阁重地,外人不得随意踏足,还不快快离去!” 沈博儒抬眼看去,直见剑阁门口台阶下盘膝坐着两人,均是三十岁上下,也许是在这里看守的日子很是舒适,这两人的身体都是胖乎乎的,看起来很是富态, 见沈博儒还不离开,其中一人扫了沈博儒一眼,威胁道:“怎么?还要我兄弟二人出手请你离开吗?” 沈博儒懒得理睬,随手祭出陈耀泽赐下的那枚古玉,将之扔了过去。 刚才出言威胁的那胖子接过来一看,原本满脸的怒容瞬间化去,满脸堆笑,和颜悦色道:“原来师弟是奉师尊法旨到此,我二人刚才多有怠慢,还望恕罪,恕罪。” 这时旁边另一胖子也是领悟过来也是跟着赔笑着。 沈博儒看到二人变脸如此之快,顿时心下一阵鄙夷,看也不看二人一眼,遂即说道:“现在我可以进去寻剑了吗?” 两个胖子连忙道:“当然可以,师弟请进,请进。” 沈博儒随意说了声‘谢过。’,便是向内走了进去,几步走去,他忍不住以神识向内探去,神识中发现一道道威势颇强的剑意,从房间内扩散而出,随着他的一步步接近,威势尽是更是加强,不自觉间,沈博儒已是举步维艰了,显然里面藏着不少神兵利器。 看守此处的两胖子见此,知道自己刚才只顾献媚去了,从而忘记开启剑阁内专门用来制约剑意的禁制,刚准备告知沈博儒让其稍等,看着眼前的情形,两人嘴巴张开半天愣是没喊出一个字,两人本来被肥肉挤得有些变小的眼睛瞬间瞪的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沈博儒感受着越来越强的剑意,强加在他的身上,使他感觉犹如身体极限快要到来一样,当下咬牙坚持,一步一步的脚步落地有声的向里走去。 那剑意愈是加强,随之沈博儒的意志更是坚定,使得沈博儒很快便是走入大堂。顿时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传来,沈博儒四下留意才知,原来这剑意在其入内后便就退去,整个过程就像是在考验沈博儒一般。 进入大堂后,他神识一扫,心下顿时明了。这房间里有古怪,神识在这里竟是像是被什么神秘的东西吸附去一般,完全看不透究竟。 见沈博儒已是进入,站在门口的两胖子是一脸的震惊之色。他们俩是守卫剑阁已将近二十来年。对于这剑阁里外的阵法的禁制威力,自然是知晓。他们之前从未见到有人不惧里面的剑意就敢擅自入内的。 “怎么?里面的剑意都失去了效力?”两胖子实在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踌躇良久,决定还是尝试一下,于是两人在相互看过一眼后,便双双大步向前走去。 可刚刚走到剑阁门外的台阶处,一股股凄厉的剑意便是扑面而来,像是漫天雨滴般倾斜在两胖子的身上,随着钻心的疼痛感传来,两人发出两声哀嚎后,身体被击的向后倒飞。 随着在天空上划出一道美丽的轨迹,两声‘砰,砰。’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半天才恢复过来,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剑阁里面,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失声道:“好强!” 也不知他们是说这剑阁里的剑意好强,还是说沈博儒好强。 沈博儒进去后,四下看过,只见剑阁内的剑架上摆放着一把把长短不一的古剑,一股股剑意自内散发出来。 沈博儒按照陈耀泽总结出的标准,寻找一番,也未发下有钟意的,便四下里望去,最后目光被置于最高处的一金属剑盒吸引。 沈博儒几步上前,将金属剑盒取下,打开一看,沈博儒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起来,他知道这把剑绝对是能满足陈耀泽的标准——绝对霸气,绝对拉风,因为剑身上就刻着‘拉风’两字。 剑身三寸宽,三尺长,剑身上竟然没有刃,而是两排犹如獠牙般的锯齿,森冷煞白,一股寒彻心底的剑意自内散发而出。 手柄处,七颗耀眼的钻石镶嵌着,剑穗子上更是挂着数十把体型很小小刃。 总之,别人看到这把剑,第一个感觉就是还是不要让这把剑来锯我的皮肉比较好,绝对的霸气拉风。 在剑盒内,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此剑名叫拉风,是千多年前的颜天一祖师的第一把兵刃,据说有弑佛诛神的威力,可实际却是从未见过血,究竟如何无人可知,祖师临终后,自己的第二把兵刃带去陪葬,而把此剑存放剑阁留待有缘人。” 沈博儒微微一笑,道:“一定是这剑太过霸气,使人不敢接战,所以一直以来就未曾见血,好吧!就是你了。”当即将拉风剑背负在身后。 沈博儒出来时,外面的两个胖子紧张的望着他,比之前的态度更是殷勤不少。 沈博儒见这两个家伙这样,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背后的神兵,心下道:“果然霸气,这两家伙一定是看到这拉风后,更加的敬我的。” 第二天,沈博儒来到议事堂内向陈耀泽拜别时,陈耀泽看着沈博儒背后的拉风剑,一时间颇为自得的点着头,顿时感叹这徒弟的领悟力很高,赞赏的看过沈博儒一眼后,说道:“看来你是将为师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不错,下山后你有这神剑护身,定是会省下不少麻烦事,这样你就可以将精力完全放在感受世间百态上了。” “都是师父教导的好。”沈博儒也不忘捧一下陈耀泽。 “嗯!”陈耀泽却是淡淡的回道,真是阴晴不定。 见这般情景,沈博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再令得师父反感,当即,恭敬的说道:“弟子一定争取早日回山,早些聆听师父的教导。” “好,那你就早去早回吧!”陈耀泽看也不看沈博儒一眼,冷声回道。 “弟子这就下山,还望师父珍重。”说罢,沈博儒躬身一礼,便是去和那另外五人去汇合了。 ------------ 第十四回 五人下山 第十四回五人下山 不到半刻时间,沈博儒便是来到山门前,直见面前立着四人。 沈博儒一眼看去,其中三人是认识之人:龙言远远的对着沈博儒怒目而视,另两人一个是欧阳师兄,另一个是与沈博儒有过一面之缘的惊雷峰的修为已至筑基后期的江山。至于最后一人,却是肤白貌美的女子,江山上前介绍说是坤字书社的筑基中期的古月。 这四人再加上沈博儒,便是此次孝儒书院弟子中修为达标后下山历练的五名弟子。 见沈博儒前来,欧阳翘楚自是不必多说,上前就是一个熊抱,而那江山和古月,也是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只有那龙言见沈博儒到此,是横眉冷对,不过沈博儒也不客气,对之回以一脸的鄙夷之色,两人相互看来,根本就是你看我不痛快,我看你更不爽。 沈博儒和龙言的单挑是轰动一时,以至于孝儒书院上下都知道两人之间的不痛快。见两人此刻的情形,五人中年纪最长的江山走到两人的中间,微笑道:“二位师弟,我们此次下山历练,也算关系重大,希望两位念及同门之谊,下山后相互扶持。” 欧阳翘楚等人也是点头称是。 想到这次的下山历练,对于日后的修心有着莫大的益处,沈博儒和龙言对着江山抱拳道:“多谢师兄提醒,师弟记下了。” 江山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样便是最好,我等下山后,若是有事,还希望我等可以凡事多商量商量,集思广益嘛。” 四人对望一眼,便是齐声答应。 江山看过其他几位一眼后,道:“既然如此,我等即刻下山如何?” 那欧阳翘楚扔下一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后,便祭出神兵,率先御空而去。 其他几人见此,当即祭出飞剑,飞快的追了上去。 沈博儒踏着‘拉风’神剑,因剑刃上全是锯齿,所以与空气摩擦发出‘呼呼’声,一路也算是高歌猛进了。 欧阳翘楚痴痴地看着沈博儒脚下的拉风剑,痴神半响,怔怔的说道:“小师弟,你这把锯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摸样,让我想起了儿时听村里大人说的一个故事,好像叫什么锯惊魂,怪血腥的。” 沈博儒也不隐瞒,直率的说道:“这我在剑阁里找到的,怎么你没进去过。” 欧阳翘楚恍然大悟,遗憾的说道:“哎,可惜,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你这把剑可比我的裂空剑有型多了。” 沈博儒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的说道:“我看你那把裂空见可是要帅气不少,你就别眼馋师弟的了吧。”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是不亦乐乎,全然不管其他人,这时江山笑呵呵地道:“你二位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啊!看你们那神采飞扬的样。” 两人自然是不会将实情说出,慌忙应付道:“哪有什么事,说几句玩笑话罢了。” 好在江山也未追问,左右看过一眼,对着众人道:“各位师弟,我们现在距前面的双龙城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我看我们还是加快速度争取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以便有时间寻到落脚之地。” 四人也是觉得其说的在理,尽皆点头应允后,当下向脚下的飞剑加注真气快速向着双龙城破空而去。 从孝儒书院到双龙城,这天际之上,孝儒书院新晋出世的五人御剑穿空而过,别人都是无声无息,唯独那沈博儒是带起一阵切割金属的尖锐刺耳之声。直使得其他四人远远的避开,但即使如此也是将其他几人吵得是头晕目眩。 沈博儒一路上不时朝脚下看去,感受着那尖锐的刺耳声,心中感叹道:“终于是知道为什么叫‘拉风’这个名了!” 再看着远处其他人脚下的飞剑,欧阳翘楚是金黄色的“裂空”,江山的是淡紫色的“升崖”,龙言的是近乎无色的“碎尘”,而那古月则是一把泛着红色的“朝凤”。沈博儒一眼看过,心下顿时一阵比较,遂即脸上露出喜色,心中感到自己的‘拉风’强他们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情绪激动时,飞行的速度更是不自觉之间快了很多,片刻之后,便远远的将众人抛在身后。 其他四人见沈博儒远去,耳边的噪音也是有所降低,顿时感觉舒畅无比,但顾及沈博儒一人在前难以照应,四人也未敢落下太远,只不过总是保持着一定距离。 追云赶日,五人一阵急赶,那双龙城总算是在不远处的脚下出现,为了避嫌,五人决定在距离双龙城三四里的地方停下,步行进城,当下五人收起飞剑,向着前方一路走去,这时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也已消失,众人一路闲庭信步下来,除去沈博儒之外的四人更是觉得爽快无比。 脚步不歇,五人便在夕阳中,向那座高大的双龙城里走去。 眼看那宽大城墙越来越接近,欧阳翘楚更是滔滔不绝地向沈博儒介绍着双龙城,准确的说应该是双龙城里的各处名品小吃才对。 “这双龙城地处南北要冲,交通是四通八达,每天南来北往的旅人是川流不息,这里的菜系也是种类繁多,不管是川菜、湘菜、鲁菜是应有尽有,保你能在一处就品味到大江南北的各色菜系。” 沈博儒听着听着,也是忍不住的咽着口水,道:“师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欧阳翘楚自得的将硕大的肚腩向前一挺,道:“书社的人总是要吃饭的吧,我们自己又不能每样都自给自足,自然是要下来采办了,别人也不喜这种苦差,我就勉为其难的一次次劳累了。”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肚腩,对着沈博儒缓缓说道:“每次我都是吃饱喝足的,为了能回去后解馋,自然还会打包回去很多可口的了,你看,这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身板可就是这样吃出来的,羡慕吧!以后师兄带你分享一个。” 沈博儒看了那大肚子一眼,吞了下口水,面露惧色的说道:“这好事还是师兄独享吧,师弟就不夺人所爱了。” 欧阳翘楚拍了一下沈博儒的肩膀,道:“真是好兄弟。” 沈博儒讪讪一笑。 听着他们二人一路走来唧唧歪歪的,其他三人也是懒得搭讪,这是龙言眼色不善的看过沈博儒一眼后,对着身旁的江山和古月道:“二位,现在天色已晚,依我看,我们还是趁早去寻一客栈歇息吧。” 这二人想想也是,只见江山笑着对沈博儒和欧阳翘楚道:“二位师弟,我们还是加快脚程,免得入城晚了找不到住处。” 当下五人向着双龙城一阵急赶。 ------------ 第十五回 双龙城 第十五回双龙城 进到城内,五人走在城中的宽道上,四个各具气质的型男加上一个靓女也是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观看,也许是从未受到这种待遇,直使得沈博儒的脸庞是一阵火热。 好在时间不是太长,他们便是来到一家名叫“神龙“的客栈,几人便是将天字前几号房间一一定下,因为古月是五人中的唯一的一位女性,所以那天字一号房间便是归她了,而沈博儒则是住上了天字三号房间,这时龙言听到江山对自己说天资四号房间是自己的,龙言看过沈博儒一眼,不快的说道:“我才不要和这家伙相邻呢。” “龙师弟,切勿意气用事。”江山慌忙劝解。 一旁的客栈伙计听到龙言那话,便是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客官,谁说天字三号和天字四号房间是挨在一起的呀,看来是你理解错了。”说着向走廊远处看去,道:“天字四号房间在那边的尽头,而天字三号房间是在此处,所以客官不须介意。” 听伙计如此一说,龙言是满脸的尴尬之色,冷哼一声,便是朝着自己的天字四号房间走去,进入房间后更是重重的将门关上。 好在这家神龙客栈规模颇大,纵使入住的客人颇多,但因客栈宽阔,也未使人觉得有吵闹拥挤的感觉。遂即每人一间房子,回去休息了一下,晚餐时间转眼即至,江山便叫上众人,到前头酒楼吃饭。 神龙客栈是吃住俱全的,虽地处双龙城最繁华的南金路之上,但在酒楼的座上宾厅里,不知这四周的墙壁是使用了什么隔音手段,这与闹市只有一墙隔绝的地方却也是安静典雅,一眼看去宽敞的大厅里只摆了十张八仙桌,现在大概也只不过是不到一半的位置有人正在吃饭。 欧阳翘楚伸出粗壮的手臂打过一个响指唤来小二,神采飞扬的点了几样菜,看他的样子对这里的菜品都是熟悉的很,多半是没有少来了。 这神龙客栈的奢华之景自是使得沈博儒暗暗心惊不已,心道自己这一类修行之人将这些繁华的景色看在眼里也是有些流连忘返,更别说那些世俗之人了,再说还有那些喜爱附庸风雅之人,这便更使得这奢靡之风日盛了。 他们五人坐在靠近街市的窗台的一张小桌上,沈博儒向周围的布置看了一眼,对着欧阳翘楚道:“欧阳师兄,这里你来过多次,不知道这里的消费水平怎么样?” 欧阳翘楚微微一笑,道:“这可是双龙城里最好的酒楼,消费水平自然是不低的,我来这里很多次了。这老板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们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可都是仙人之流的人物,他们巴结还来不及,至于这饭资也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收取一点罢了。” 沈博儒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你还好意思来。”欧阳翘楚向这边看过一眼,竟是全不在乎,过了一会,伙计便端了数盘佳肴上桌,个个是色香味俱全。 几人相互客套几句,便是开动起来,吃过近半,直使得从未来过此店的沈博儒和其他三人大呼过瘾。 一刻钟之后,五人都是一脸陶醉的样子,看那脸上的表情就是知晓此刻几人正在回味刚才的美丽感觉呢,那神情,那模样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就在几人吃饱喝足正在剔牙的时候,忽听隔壁一张大桌旁有一声音道:“听说有人在这双龙城北面二百多里外的斜阳山上发现一古墓,好像里面藏了不少好东西,不过也很是邪异,听说进去的人是一批又一批,听说就连那孝儒书院的仙人都进去过一批,不过奇怪的是,愣是不见一人从里面出来,你们说邪不邪?” “怎么可能,那孝儒书院出来的可都是仙人之流啊,怎么会陷在里面呢?莫不是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另一人听到说孝儒书院的仙人也是有去无回,便向着某些方面想去了。 听到这二人如此一说,沈博儒等几人相互看去,他们自是知晓是有人被误认为是孝儒书院中人了,但想必也是有些修为之人,想到这类人也是不见出来,几人不禁对二人口中提起的古墓生出些许好奇心,有着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对刚才那人道:“看来你还算挺有见识的嘛,竟然能猜到那墓中十有八九是有些古怪。 听这声音,这说话之人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想不到却是还是有些见识,甚至可以说是有的一丝老道,众人惊讶之余,便看了过去,只见拐角处的一张大桌之上,坐着一个女孩,年纪不大,看上去最多只有十六、七岁,一袭淡紫衣衫,样貌秀美,肌肤嫩白,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显得很是灵动,令人眼前一亮,众人心下赞叹这简直是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欧阳翘楚见之竟是犹如刚才美味佳肴上桌一般,不住的吞咽口水,那少女见到,竟也不恼,以手掩口娇笑不已。她这般模样,直使得众人看得更是痴了。 那少女遂即又是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次出来一直都挺无趣的,好不无聊,这下可好,竟听得这么个好地方,明天本小姐倒是要去看看,是什么物件在作怪。” 沈博儒惊得“啊”了一声,忙是上前几人,待得到少女两步之外,道:“想必刚才那二人说到的事情小姐也是听到,那古墓中定是有些蹊跷,如姑娘这般千金之躯,这般险地还是远离为好。” “哼!” 少女冷哼一声,上下打量沈博儒一番,娇嗔道:“你也太小瞧人了吧,别以为本小姐看不出来,你们这几人想必是要仗着自己有些道行会去探个究竟吧。”说完脸上现出与其年龄不符的高深莫测的神情。 沈博儒几人闻言对望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出震惊之色,想不到这不过十六、七岁大的小姑娘竟能看出他们身怀异术,想来也是修为不在他们几人之下吧,这般想过,几人更是心惊,一时半会也是想不出她是出身何处。 江山慌忙起身问道:“恕我等眼拙,敢问姑娘出身何派?” 少女娇笑几声,道:“这个……本姑娘偏不告诉你们。”说完便是笑呵呵的起身离去,直留下众人一头雾水。 带着满腹的疑问,沈博儒等人回到住处,江山对众人道:“今晚诸位就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前往斜阳山一探究竟。” 沈博儒与欧阳翘楚及古月是应了一声,龙言却是一声不吭,直接便走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江山愣了一下,向他们三人苦笑一声,道:“看来龙师弟对负于沈师弟一事还是很介怀的,三位,早些休息吧。” 沈博儒向楼道尽头看去,一股莫名的怒意袭上心头,但对着他人也是不好发作,于是也不理江山,便是极为不忿的走回房间。 ------------ 第十六回 古墓 第十六回古墓 次日一早,沈博儒五人起床,一番梳洗完毕,在酒楼一层聚集,看着众人,江山率先道:“斜阳山距此地二百多里远,路程也是不近,我们还是加紧赶路,争取在午时之前赶到,这样就不用在阴气加重的夜间入墓了。”沈博儒等人觉得在理,于是便结帐出发。 结账时果真如欧阳翘楚所言,原本花费颇巨,老板知道是孝儒书院的上仙到此,硬是婉拒江山等人要付全款的好意,只是收取的不到一成的金银。 沈博儒见欧阳翘楚和老板相谈甚欢,心中想起昨日那紫衣少女,便是四下望去,但直到出门之时,也不见少女的一丝踪迹,心中挂怀,出门没有几步便是折返回客栈,找到老板问道:“请问昨夜也是住在贵店的紫衣少女今早是否退房离去? 老板思索片刻,似是想起什么,便道:“回禀上仙,您所说的那少女一早就退房离去了,不知上仙还有何吩咐?” “没了,你忙吧。”沈博儒失望的回道,遂即一路向众人追去,一路行去,内心是七上八下,生怕像她自己说的,要去古墓一探究竟,原来是担心起那紫衣少女的安危来。但心里也是矛盾,又是希望她去才好,到时便能和她遇上。 他们五人御空而行,一路急赶,愣是提前一个时辰左右赶到了,其实,沈博儒是最大的功臣,一路飞在最前,疾驰而去。 看着脚下的斜阳山,众人落下云头,眼前的景象使得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虎踞龙盘蜿蜒起伏,高耸入云,向山下看去方圆数百里之内更是不见人烟,满是荒凉。 而那盘踞在山顶的阴寒之气更是将自天际射下的艳阳遮住,一股股寒意打人心底升起,寒彻心扉。 这时节正值夏至,又是一天里日头最强的时刻,但斜阳山周围也不觉得有一丝暖意,仿佛是三九天一般,多了几分可怖。 众人缓缓落下,打量四周,也是感到此处的邪异。江山看了看那聚集在山顶不散的阴寒之气,对着众人道:“我看这里我们是来对了,我们还是即刻上山,尽快寻到那‘古墓’才是。” 龙言点头道:“江师兄说的在理,我们这就上山吧。”遂即抬腿向山上走去。 这斜阳山虽然不高,但也是险峻异常,久无人行,也不见有一条可上山的路,五人从山脚往上,一路上是劈荆斩棘,好不容易才走到山腰处,时间已是过去将近两个时辰。 五人中除去沈博儒之外,其余几人都是气喘吁吁,看那神情便是知道,已是累的够呛。 沈博儒趁着几人歇息时,向四周望去,感觉那山顶的阴寒之气就像是压在众人头顶一般的近了,当下是不由得心生戒备起来。 便在此刻,众人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轰隆”巨响,随之是漫天漫地的灰尘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众人忙是以衣袖掩住口鼻,半响过后,尘埃散去,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直见山坡一平缓处突兀的出现一人多高、两臂多宽的大洞,黑洞洞的犹如一个张着大嘴的远古巨兽在那里静静的伫立着,向外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看着眼前的大洞,众人便很是自然的联想到古墓,遂即更是猜测这也许就是古墓的入口了,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众人就是冲它来得,现在这入口就在眼前,众人也没有不进去的理由。 因为不知道墓中的情况到底如何,为了谨慎起见,作为五人中年岁最长的江山便是很自觉的开口道:“这墓中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谁也不好猜测,看这斜阳山四周越聚越多的阴寒之气,想必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待会我们进去后,一定要做到首尾兼顾,相互呼应,千万别着了道。”说着看了龙言一眼,接着再次说道:“由我和龙言在前开路,不知龙师弟是否愿意?” “龙某愿往。”龙言很是爽快的答应。 接着江山又是安排沈博儒和欧阳翘楚殿后,古月居中策应,一番安排也算是井井有条。江山看了那洞穴一眼,强自镇定,回首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去吧。” 众人默然,算是答允,欧阳翘楚道:“正是,不过此洞内危险难测,各位最好还是备好兵器,以防万一。” 当下江山率先向墓中走去,龙言紧随其后,余者跟随,一路上小心翼翼,因为人类有对未知事物心生恐惧的天性,众人自入洞后便是很是谨慎,更是不敢怠慢,纷纷将神兵利器拿在手中,做好了随时施展各自最拿手一击的准备。 众人行到一半距离时,感觉前面吹来一股阴风,且是越来越阴冷,江山和龙言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放缓了脚步,而拖在最后的沈博儒和欧阳翘楚两人更似向前急上几步,一时间五人首尾的距离由刚开始时的七八米远,变得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米的距离。 江山向后看了一眼,低声道:“各位,这里怪的狠,你们可要跟紧我啊。” 沈博儒等人听他如此一说,更是往一起聚拢一些。 阴气森森的墓道中,到处都是粘乎乎的东西,一脚踩下去,都有滑溜溜的感觉,往前没走几步,忽的,沈博儒觉得脚下踩到一物,似是圆状,在翻覆踩了几下后也是没有辨出是何物。 当即一道真气注入手中的飞剑上,神兵受到激励顿时散发出道道霞光,其余几人见前者这般,也是有样学样起来,纷纷使得各自的神兵大显光彩,这样以来,众人四周两米多见方的面积看在众人的眼里顿时变得清晰起来,沈博儒向脚下看去。 遂即‘啊’了一声便是向后蹿起,远远的退到一边,众人也是看去,原来他脚下踩着的竟是一根手臂,那断处竟不似是利器的痕迹,看上去竟是像是被活生生的撕扯下来一样,而那地面上竟全是未干的血迹,看去当真是恶心不已,脸色也是厌恶起来。 他抬眼向前望去,见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神情,尤其是那古月,更是紧皱眉头,面色苍白,那握着神兵的右手已是青筋爆起。 沈博儒摇了摇头,强自镇定下来,众人便是保持着临战状态,向里面走去。 随着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终于,众人穿过了冗长的墓道,来到了墓道与墓穴交界的地方。 随着众人脚刚一踏入墓穴,直见四周的墓壁上一盏盏长明灯竟是突兀的亮了起来,将众人的面前照的亮亮的,众人看去,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墓穴,足有一个一万平米的大小,地上是一块块大小一致的石板,上面刻满了众人看不懂的文字,其中一些石板上竟是刻着类似八卦的图案。 而那原本是太极阴阳鱼的位置上却是放着一硕大的黄金棺,墓顶上刻着几座华丽的宫殿,周围是以日月星辰环绕,黄金棺的那一面,正对着墓道的位置,有着一条走道,似乎是向下的走向,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的。 众人向自己的脚下看去,竟发现这一线之隔的墓穴中的石板上竟不似那墓道中一般的赃乱恶心,相反还很是干爽。 江山看了看周围,沉声道:“此地太过古怪,诸位切莫大意。” 众人自然知晓,但好不容易踩上了干净地方,又因为四周灯火通明,一切都尽收眼底,虽说是有些古怪,但好在都是在明处,一目了然,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后,众人的第一个动作便是在一旁的石板上将鞋底的污血蹭去。那古月更是一边蹭还一边作呕。 一番折腾,众人总算是难得舒畅一下,便听龙言指着前面的黄金棺说道:“让去去看看这里面躺的是什么人,死了竟还有如此大的牌面。”说罢便是向着青铜巨棺走去。 “小心,不可鲁莽……”见龙言几个箭步向巨棺冲去,江山忙是出言阻止,但一句话还未说完,原本灯火通明的墓穴竟是突然的暗了下来,根本不给众人眼睛去适应神兵上的霞光,这一突然变故,使得众人有如失明一般,连站在自己一起的同伴也是看不见。 “龙师弟,快回来!”江山很是紧张的叫嚷起来,说话之时,更是不惜真气损耗,疯狂的向手中神兵上注入真气,一圈圈光圈散开,众人的眼睛才能模糊的看到身体四周的情形。而这时,借着江山手中神兵的霞光大作,龙言也是回到众人身边,只不过看他那脸色,已经是白了。 便在这时,异变再起,已是变得漆黑一片的墓穴中,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咯咯”的声音,震耳欲聋,闻之心惊。 众人从这声音传来的方向辩得,这应该就是从那黄金巨棺中发出的,借着神兵发出的霞光,模糊看到,直见那一看便知不下万斤的棺材板竟是向上翻了一下,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树叶一般,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便在这时,只见从那黄金巨棺中,冲起数道异芒,分别冲向沈博儒等五人,因为突生变故,众人只得先行抵挡下这一击。 “砰!砰……” 劲气撞击声不绝于耳,众人感受着自飞剑上传来的力道,直使得双臂酸麻,可见这力量之大。众人不及多想,便是连忙稳住心神,运气临战。 ------------ 第十七回 恐惧 第十七回恐惧 突然前面的黄金巨棺里发出来了阴森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直听得人头晕眼花,声音还未落下,便是一道黑影冲出。 “小心……” 见此,众人竟皆出声相互提醒。 “锵!锵!……” 众人明明感到自己是斩在了肉体之上,可是这产生的声音竟是一点也不像,难道这棺椁中的怪物竟是将身体炼的和神兵一般?众人心下不禁产生这一疑问。 “怎么可能?” 随着一连串巨响声散去,仿佛四周再次是归于了平静,而令沈博儒等人更紧张的是:那自棺椁中出现的黑影竟是再次消失,发觉不到一丝踪迹。 “快,大家以神识探查四周,看这东西还如何躲藏。” 幸得江山在这几人中年岁最长,也是最先入门,在书院多年也是听前辈们说些邪异怪诞之事,以前辈们的经验来说,这种情况下他们便会伸展神识来感知周围的环境,虽说这样不似眼睛那般看的清楚,但还是能察觉出四周的动静的。 当下众人便是各自伸展神识,感觉到四周那黑漆漆的墓穴中,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遂即又是往黄金巨棺中查探,但结果还是已无所获,就在众人准备回神时,忽然,那一丝丝神识竟是不受控制的被墓顶上刻着的日月星辰吸引过去,慢慢的已是摆脱众人的控制。 “怎么会这样?” 众人因神识受损而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一股难以置信之色。 “等一下,让我再来试一次。” 沈博儒是偏不信邪,打定主意再来一次,遂即一丝神识再次从其灵海中探出,慢慢的在墓穴中一阵查探,然而,就在和上次神识出体差不多的时间,那墓顶上的日月星辰竟是再度泛起亮光将其出体的一丝神识是尽数吸取。 “轰!” 感觉脑海中一阵巨响,顿时有些头晕眼花起来。 “沈师弟,你没事吧?”看到沈博儒的脸庞在神兵霞光的照射下显得更是苍白的有如白纸一般,众人自然是知晓其神识两次被夺,致使其的精神力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看来通过以神识来感知四周的这招是行不通的了,也只有让我们手中的神兵再度明亮一些的这一途了。”沈博儒精神力连续两次受到打击,吃过两次亏之后,现在亦是变的谨慎起来。 自五人手中神兵上散发的霞光犹如水波一样一波波向外散去,但即使是这样,也只不过是众人身体四周五六米的地方可以模糊的看到。 “早知道带颗夜明珠下山的了,那样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窘迫了。”见即使是再疯狂的往神兵上加注真气,最后的效果也是难令人满意,欧阳翘楚很是后悔的说道。 “别那么多废话了,即使是这五六米距离也能让我们有反应的时间了,你就知足吧。”龙言环顾四周,满脸的紧张之色。 …… 众人的神经再次绷紧,眼睛不停的向四周看去,慢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众人以为那黑影已经离开,刚要放松警惕之时。 徒然—— “嘭!” 狂猛的劲道眨眼间便是撞击在龙言的胸口上,龙言的身影更是应声暴射而退,在黑漆漆的墓穴中倒划了将近十几米后,又是“嘭!”的一声,最后才慢慢的从坚硬的墓壁上缓缓滑落。 “为什么一丝踪迹也看不到?”突生的变故,已是使得众人的心境是难以收住。 便在这时,又是几道身体被击中的声音响过,江山、古月、欧阳翘楚三人也是和龙言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身体受到的伤害已是使得他们一时之间难以站起。 “咳……沈师弟小心了,这东西鬼的狠。”靠在墓壁上,江山几番挣扎也是难以站起,只得从旁提醒起沈博儒,只希望他可以解除这眼下的危机,若是他也倒下,那自己这五人今日是要折在这里了。 “嗯,我知道。”嘴上虽是如此一说,但沈博儒的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身体更是不停的四面转动。 “呜……” 一阵阴风自墓穴中吹来,沈博儒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但随之人也是冷静下来,沈博儒向四周看去,发现在这硕大的墓穴中,唯有自己这里是有些微亮。 忽的,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到自己,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一个修为难以捉摸的不知名的东西。 当即,沈博儒嘴角微翘一下之后,便是将手中的拉风神剑收起,顿时,偌大的墓穴中不见一丝亮光。 “师弟,你怎么了?”见四下里一片漆黑,欧阳翘楚顿时有些慌乱。 “你傻B啊!你刚才没发现沈博儒那里的亮光是那么的显眼吗?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都在暗处,谁也占不到便宜。”龙言满脸的不屑,最后更似是在说教。 “你骂谁呢?”因为沈博儒的关系,欧阳翘楚对龙言也是没有一丝好印象,这刻听对方辱骂自己,自是难以眼下这口恶气。 “就是骂你,怎么了?”龙言也是全不将欧阳翘楚放在眼里。 “好了,都别吵了,有这精力,还不尽快恢复元气,也好去助沈师弟一臂之力才好。”见二人似有大吵一架的势头,江山慌忙出言阻止。 “哼!” “哼!” 想到眼前的情况,欧阳翘楚和龙言知道这的确不是吵架的地方,便是都对着对方一声冷哼,旋即不再出声。 沈博儒当即运起碎玉经心法,将呼吸和心跳都控制的慢了不少,心里断定对方一定是以为他趁着目不能视便移到别处去了,但沈博儒却有意和对方打一次心里战,仍旧静静的待在原地。 同时沈博儒担心对方会借机对其他几人下手而引自己出现,整个人更是做好随时在高速移动中出手的准备,“哼,别想着使出攻我不得不救的这一招,若是这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沈博儒心中算计着。 就这样,沈博儒和对方开始拼起了耐心,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沈博儒不禁也有些不耐烦了,但理智告诉他,越是这样越是要忍耐,也许对方比他更急不可耐。 就在沈博儒一次一次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再往下坚持时。 忽的,好像是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手,虽然是凉的,但却是有着肉感。 “砰!”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沈博儒抬手便是一拳,直接对着对方大概的位置击去。不料对方也是一拳击来,瞬间蕴含着两股狂暴劲力还未发出的两拳便是疾撞在一起,随之一声爆炸巨响传开,而就在爆炸的一瞬间,能量的碰撞也是产生一阵耀眼的强光,瞬间便将整个墓穴照亮。 “原来是个人在这里装神弄鬼,我还以为是什么僵尸鬼怪呢。”那坤字书社的古月看着和沈博儒交手的身影,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有生机,就连那面部看起来也很是红润,顿时一颗悬着的心定下,神情也是一阵轻松。 “不,这不是人,更加准确的说应该是不是一个活着的人。”沈博儒心想道. 自己在和他交手的一刹那,便是感受到了浓烈的死亡气息,虽然看上去很有生机,但他那眼神,里面竟全是死气,而且在和他硬拼一拳之下,两拳相碰,他那拳头之上,生生不息的生机之下竟是有如空洞一般。 按照自己在典集室中看到的一部典集记载,因为生命逝去之后,机体失去机能,相应的便是失去了一些储藏的能力,不能蓄力,就仿佛是那无星无月的夜空一般——寂灭空洞。 而且最令沈博儒感到心惊的是:这对手的实力已是达到了结丹期,远超自己一个境界不说,现在又是自己在明,对方在暗处,形势着实于己不利。 强自摇了摇头,将心中胆怯的想法抛去,沈博儒思索起对手的身份来。 “难道这是活尸?”沈博儒顿时想到了一个在历史上很少出现的可能。 关于活尸的记载,最为世人津津乐道的便是秦始皇陪葬的兵马俑一说,相传秦始皇暮年时,为求长生,服下炼丹士炼制出的诸多长生不死的丹药。 但不料这些丹药相互产生反应,产生大量本不应该有的对身体有害的物质,致使始皇的身体受到损伤,难以达到亘古长存的目的。 而当时的道人徐福进言,若选得一风水灵气俱佳之地,将经过特殊处理的肉体已死但精神上未死的始皇‘葬’于这处,使之经过无数载的灵气的熏陶,待一切圆满之后,肉体将会达到永世不灭的境界,这样始皇便可永生不老,更可再次统御神州。 ------------ 第十八回 激战 第十八回激战 “难道这东西和始皇帝有关?”当这些记忆从脑海中浮现的时候,沈博儒便是将这家伙和那千古第一帝联系起来。 但一想到被始皇帝制出的陶俑活尸的数量是成千上万的,沈博儒便是明白两者没有什么关系。 就在沈博儒绞尽脑汁思索这东西的来路时,却是感到一股强横的劲力再次向自己袭来,当下凝神,右拳再次猛地挥出,直接是向着来袭的劲力的中心处砸去。 “轰!” 两人再次的两拳相交,惊天动地般的爆炸声响,陡然在墓穴中响彻,这一瞬间,整个墓穴都是为之狠狠的颤动了一下,而那江山等几人,更是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闷响声,震得五脏六腑一阵摇晃,若不是身体已经恢复一些,只怕这一下又要受下重重的内伤。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四散开去,最后一波波的撞在墓壁上,使得那些坚固不已的巨石裂开一道道一指多宽的裂缝。 强自稳住身形,沈博儒疾速向前冲去,沈博儒的拳头伸展开来,瞬间以掌为刀狠狠劈下,一击后随着右掌回收之时,左手化掌一掌平推出去,正是谏天掌中的一招‘亢龙有悔’,这左手施展出来威力也是不逊右掌分毫。 连击! “砰!”“砰!”两声巨响。 那沈博儒更是被活尸击的一阵飞退,稳住身形,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沈博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知道长久下去形势会对自己不利,毕竟对方是不知疲倦的‘半死’之物不说,而且修为更在自己之上。 看来要祭出拉风了,是否让那拉风神剑见一见血,可是这家伙体内还有血液吗?沈博儒不禁想到,“既然如此,一剑下去岂不是即见分晓。” 拉风剑! 沈博儒左手捏得剑诀,拉风剑便是出现在沈博儒的右手之上,快如闪电,沈博儒的拉风剑直接刺向活尸的脖颈处。 “嗤……” 一阵似是锯条锯到坚硬物的声音响起,沈博儒直感到手臂一阵抖动,随之一阵酸麻感传来,整个人情不自禁地飞退出去,原来那活尸灵识也是不低,见沈博儒一剑刺来,便将身体向一侧微偏,便是避过了拉风剑尖,但上面的锯齿却是锯在了活尸的颈侧,虽未断筋折骨,但也是将此处的皮肉锯去一大块。 沈博儒一眼看去未见一滴血液,便是嘴角微翘,心道:“看来的确是死物一个,既然这样,就让你死透吧。” 遂即沈博儒钢牙一咬,整个人半空中猛地一旋,腰腹上根根肌肉猛地拉扯,硬是借助强劲的肌肉之力,身体自半空中再次向着活尸杀去。 “吼!” 活尸一声怒吼,显然也是被沈博儒激怒,双臂向着拉风剑迎了上去,双臂直接和沈博儒的拉风剑撞击了一次,结果却是沈博儒险些将拉风剑脱手,而那活尸的双臂也是被削去一大块皮肉。 这两次交手未有半点光亮产生,致使其余几人只能听到声响,却是见不到招式。 “哼,看我不将你削成一堆骨头。”沈博儒冷笑道。 其实沈博儒的心里也是震撼连连,之前的一剑明显是将对方脖颈处的一块皮肉削去,可是刚才交手时,他却看到那里竟是又重新生出皮肉。 而就在其刚刚说话的这刻,透着拉风剑上的微弱霞光,沈博儒看到对方双臂上也是重新生出皮肉,顿时沈博儒看着眼前的活尸,脸色微微的有些变了。 照这样下去,只怕自己不被对方杀死,最后也会被累死的呀。 沈博儒心中便是暗道不妙。 “难道就没有办法克制它吗?这样未免也太逆天了吧!”沈博儒明白,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吼!” 高亢的怒吼声再度响起,看来那活尸在被沈博儒削去两块皮肉后也很是不爽。 活尸大嘴一张,一道火柱直接从其口中射出,疾速射在了沈博儒的身上。因为始终保持着近战的状态,两者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再着四周又是黑漆漆的,活尸这口中射出的火柱速度又着实太快,沈博儒瞬间被火焰包裹。 “师弟,小心!” 江山等人顿时紧张起来,就连那与沈博儒素来不睦的龙言也在心中祈祷,只希望沈博儒不要有什么损伤。 “怎么回事?这火为什么烧在身上感觉不到热量,相反还有些寒意?”火焰中,沈博儒茫然的想着。 感受着寒意越来越逼近心脉,沈博儒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折在,心中便是思索起对策来。 忽的,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而沈博儒在这一刻也似有明悟。 “碎玉经——吞星吐月” 沈博儒瞬间运转起碎玉经的第二层境界——吞星吐月,便是将一种气息吸进体内后转化为另一种气息释放出去。 “快看,沈师弟竟是将那火给吸进了体内……大家快看,他竟然也能口吐火焰!”龙言见沈博儒化险为夷顿时也是全将个人仇怨忘去,真心的替沈博儒叫好起来。 “畜生!尝尝我这火是什么滋味!” 遂即沈博儒便是自口中喷出一道火柱向着活尸射去,没想到在火焰的照射下,活尸的脸上竟是出现慌乱的神色,显然是有些惧怕沈博儒口中喷出的火焰。 “哼,怕火你还去玩火,找死。”明知道自己喷出的阳火与对方的阴火是两种属性,这等阴物又天生惧怕阳火,沈博儒还是很是解恨的叫道。 “吼。” 活尸怒了,这阳火烧个一时半会它能够抗住,但是持续被这么烧着,全身上下皮肉的重生速度却是赶不上这被火烧焦的速度。活尸便要冲向沈博儒,看那架势大有大家抱着一起死的势头,沈博儒当然不会让其得逞,脚步移动,快速的向一边闪去。 只见沈博儒围着活尸不断转动,速度太快进而产生了一些虚影,活尸根本无法辨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而在这期间,沈博儒更是像个喷火娃一般不住的吐出一道道火柱火上浇油一般的对着活尸不停的燃烧。 “哼,让你再偷袭,烧死你,烧死你!”沈博儒嘴中不停的发泄着心中的怒吼。 “运筹帷幄!” 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大喝声,活尸的身体顿时暴涨,随着肢体有规律的抖动,其全身上下的火焰竟是自动熄灭,随之一条黑气从活尸身上涌出,在身体周围一阵缠绕,便犹如奔腾的洪水一般迅疾的向着沈博儒胸前袭去。 “嘭!” 沈博儒的身体应声便被击的倒飞出去,最后更是重重的砸在坚硬的墓壁上,胸口一阵翻涌,好一阵挣扎,沈博儒才勉强起身。 “怎么这尸体还能说话?”沈博儒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哼,哼,这还是要感谢你的阳火的锻造,如果不是你一阵猛烧,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本将军才能醒来。”活尸面色不善的注视着沈博儒,嘴角现出阴狠的笑意。 “今天,就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的重生。”活尸说罢,右手一抓,手中霍然出现一柄血刀,煞是邪异,遂即身形一动,化作数道虚影,疾速向着沈博儒杀来。 “你们感觉到了吗,那家伙被沈师弟一通猛烧,气势有些变了。”看着活尸的一举一动,欧阳翘楚有些呆呆的说着。 “是变了,变得好强。”其余几人经欧阳翘楚提醒,心下留意,也是看出了端倪。 “破!”沈博儒一声怒吼,双手胸前一划,便是一招‘战龙于野’使出,狂暴的真气顿时犹如大河决堤般汹涌的奔腾而去,瞬间两股莫大的力量纠缠在一起,一声巨响后,沈博儒和那活尸都是后退几步。 “好厉害的尸气。”沈博儒面如寒霜,当即便将嘴中的鲜血狠狠的吐了出去,刚才自己只顾烧去了,一时大意,想不到竟被对手的突然一击伤的是不轻了。 死而复生!? 难道传说是真的,那这个家伙到底是谁?看来生前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到底是谁?是真的死而复生,还是在装神弄鬼?”沈博儒双眼紧盯着对面那活过来的家伙,一字一顿的问道。 “对于将死之人来说,还有必要知道这些吗?”对面传来邪邪的声音。 “哼,大言不惭。” 沈博儒体内的真气瞬间向着回到手上的拉风剑上汇聚,一阵剑鸣声响彻墓穴,对于自己体内真气的浑厚程度沈博儒是十分有信心的,他不惜损耗过多真气发起重力一击。 “轰!” 墓室中的空气再是一阵激荡。 ‘活尸’的眼睛忽的暴睁,深邃的眼神里见不到一丝生气,握剑的右手手腕猛地一抖动,剑尖便是画出一剑花,顿时墓穴中黑色的尸气向着剑花一阵汇聚,疾速着呼啸着朝沈博儒袭来,因为速度太快,剑花已是失去了原本的形态,扭曲的翻滚着 一条黑色的弥漫着死气的蛟龙张开血盆大口大有将沈博儒一口吞下之势。 “呔!” 沈博儒身体徐徐升起,半空中右手将拉风剑脱手,任由其在身前盘旋,忽的,沈博儒双手在胸前上下翻飞,嘴中念叨有词,随着法诀的施展,拉风剑愈发的光亮。随着一声暴喝响起,受到激励的拉风剑朝着黑色蛟龙击去,明亮的剑身将黑暗划作两半。 ------------ 第十九回 激战正酣 第十九回激战正酣 “哼!” ‘活尸’一声冷哼,额头上的青筋顿时爆起,原本就威势了得的黑色死气更是一通膨胀。 不对! 不是这么简单,而是在膨胀之后瞬间收缩变小,就像是浓缩了精华一般。 “砰!” 拉风剑和浓缩后的有如实质般的黑气碰撞在一起,僵持半天,谁也进不得半分。 “声东击西” 徒然,一股黑色死气受到‘活尸‘的控制,在沈博儒没有察觉之时竟是绕到沈博儒身后,以迅雷之势奔腾而至。 “休想,卑鄙的家伙。” 正当沈博儒全神贯注的向拉风剑上灌注真气时,依仗着对身体的认知,却感到后背气息窜动,细心留意,便知晓其中裹挟着一道不比面前弱的死气,顿时开始筹思对策。 “哼,大不了再让我施展一次吞星吐月。” 虽然感觉将这些死气吸进体内着实是有些恶心,但一时之间沈博儒也是想不到更好的策略,当即也不迟疑,施展出吞星吐月这一绝技,静待背后的死气的到来。 “怎么可能?这小子连死气也能吸,比老子还狠!”对面那‘活尸‘见到自己偷袭的死气就将击到沈博儒的身体时,不自觉的嘴角微翘,现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但眨眼之间便是化作难以置信的神色,显得是吃惊不小。 就在‘活尸’还未回过神来之时。 “还给你。” 沈博儒强忍着胃部的翻滚将死气一阵炼制后,一声怒吼,右手握拳一拳将得来的气息倾注在拉风剑上,刹那,拉风剑光芒四射,竟是将硕大的墓穴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嗖。”的一声响,便是击破与它僵持许久的如实质般的死气朝着‘活尸‘疾射而去。 寒芒闪过。 “噹!” 利刃刺在坚硬的物体上受阻的声音响起,莫大的反噬之力震得沈博儒双臂酸疼不止,连带着胸口也是一阵剧烈起伏。 沈博儒诧异的向‘活尸‘看去一眼,遂即满脸满是惊骇之色。 眼前,‘活尸‘身上出现一套血红色铠甲,从头到脚的一丝皮肉也不露的将全身套在其中。本来这家伙的身体都已经够变态了,现在还有这在拉风剑下任是完好的铠甲的保护,这让人怎么打,顿时,一阵无力感打沈博儒的心底缓缓地升起。 “我这套铠甲怎么样,传说是封神遗物,在封神遗迹中偶然所得,伴随本将军征战一生,保护的本将军从未折损过一根毫毛。”‘活尸’抚摸了几下穿在身上的铠甲,满脸的自得之色。 “那又如何,今日就让你死的连渣都不剩。”回过神来,沈博儒咬紧钢牙,不由的一阵气愤,遂即心下一横,便是催动着拉风剑一次次往血红色铠甲上钉去。 “噹!……噹!”的声响不绝于耳,也不知道沈博儒钉了多少次,虽说他仗着紫府内真气异常浑厚,但这般不惜力的打法也是将其体内的真气耗去十之五六,呼吸也是明显急促起来。 “怎么回事?沈师弟怎么那飞剑当锤子用啊,而且还使这么大的力量!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累死!”听到漆黑一片的墓穴中,‘噹噹’声忽左忽右的传来,最后江山等人也是猜到沈博儒这刻是在干什么,心中不禁为之一震,对那最后的结果是想都不敢去想。 其实一通乱钉下来,沈博儒不好受,那‘活尸’更是不好受,虽说那血红色铠甲可以将兵刃抵挡在外,但是沈博儒现在这般大力的狠砸,每钉一下都让‘活尸’感受到了莫大的冲击力,若是是在他还未重生的情况下,或者是重生有一段时间之后这一道道冲击力他还可以受下,但此刻他是刚刚重生,体内五脏六腑还未完全恢复正常的生理机能,还是脆弱的狠,沈博儒的一通乱钉,直使得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就要崩碎似得,随着沈博儒每钉一下都让他感到距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这般下去也是长久不得的,怎么办?”虽然看上去现在是自己在压制着对方,可是实际里自己也是难有寸进,沈博儒眉头微皱,思绪飞转,希望可以找到克制对手的办法。 “欺人太甚。”‘活尸‘想到自己自从祭出这身铠甲后,不但没有占得主动,反让被对手一阵狂攻之下压得是没有还手之力,顿时一阵火起,也不管那么多,在承受下沈博儒一剑后,硬是强行出剑,夹带着肆掠的死气剑意,劈头盖脸的就是往沈博儒头顶劈来,看这架势,若是让他得逞,只怕沈博儒逃不掉当场被他劈成两半的悲催下场。 “哼!” 看到‘活尸‘弃守来攻,沈博儒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遂即冷笑一声,手中的拉风剑便是疾射出数道剑意抵挡上去。 “嘭!” 在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下强行稳住身形,沈博儒不退反进,身形突兀的窜起,接着虚空中脚尖连点几下,直接出现在‘活尸’的头顶上。 ‘活尸’向前看去,人已不见,正在疑惑之时,沈博儒双手握剑便是狠狠的斩下。便在沈博儒下手之时,‘活尸’也是感到一丝不对劲,刚要抬头去看,便感到头顶一股疾风袭来,几乎就在这刻,‘活尸’本能的向旁边一闪,算是躲开了沈博儒的全力一击。 “你这死物反应还挺利索的嘛!” 沈博儒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半蹲着双手握剑向上斜掠,蛮横的真气便是疯狂的从剑上迸出,猛烈的撞上‘活尸’抵挡来的血剑上。 一声闷哼,‘活尸’的身形暴退,最后更是重重地撞在那巨大的黄金棺椁上,顿时里面诸多的陪葬物四散一地。 “你很强,强到了令我再一次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活尸’缓缓站直身子,眼中赞赏瞬息而过,直见他走上两步,一字一顿的说道:“但是,你还是难逃死亡的结局。”话音未落,左手一抬,手心处荧光闪动,竟是现出一圆形之物,沈博儒一看之下,便觉不是凡品。 “造化珠,听说过吗?”‘活尸’一声冷笑,很是爱怜的看着手上的造化珠。 “什么?”古月凤眉微皱,遂即现出惊骇之色。 “怎么?你知道这玩意。”欧阳翘楚见古月脸色大变,也多少猜的这珠子有些来头,便向着古月求解道。 古月便是陷入回忆中:“造化珠,佛界至宝,听师父说这造化珠有相当于道家造化玉蝶一般的神奇功用,可以演化万千世界,联通古今,相传当年佛主便是仰仗此珠在菩提树下得成正果,之后佛主为了推广佛家教义,便将此珠赐予其弟子百炼金蝉子,不料百炼金蝉子在凡尘演说教义之时,竟将此珠遗落,为了寻回此珠,佛主更是遣三千罗汉出世寻找,但竟是一无所获,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这么厉害,那他是怎么得到的,有这造化珠在手,只怕沈师弟不是他的对手啊。那我们岂不是难以逃脱了。”龙言那原本略微还算俊俏的脸庞因绝望之情而变得犹如死灰一般。 “以我来看,这家伙还不知道这造化珠的使用方法,否则他早可飞升仙界了。”江山思索片刻,似有一丝明悟。 沈博儒看着‘活尸’手中的造化珠,一时之间是难以将头绪理清,如果这珠子真的有古师姐说的那般神奇,那这家伙只怕是也不会死掉啊,可是事实上他又是死过一次的,按照他的说法,若不是自己用阳火给他一阵猛烧,他不知道还要等上多少时日呢。 好像这珠子的神奇根本就没有显现出来啊,这是怎么回事?沈博儒是愈想愈糊涂,最后索性就不去想了,两眼直直的盯着对手,看看他接下来是要唱哪出。 就在这刻,‘活尸’口中发出一声大喝,握有造化珠的手掌光芒一闪,一道碗口粗细的黄金光柱骤然喷射而出。 沈博儒只觉这光柱来势迅疾无比,远比之前其击出的死气要快的多,而且威压更是吓人。 不及多想,沈博儒便是横剑去挡,可是在他动作刚做到一半之时,那黄金光柱便是已经射到的他的胸口上,顿时沈博儒便感到胸口像是被穿透一样,空荡荡的。 “怎么会这样?”就在沈博儒准备迎接死亡之时,耳畔却是传来‘活尸’的惊恐声,闭目想来片刻也是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其如此慌乱,于是乎沈博儒便睁开双眼向前看去,不料一看之下,沈博儒的脸上也是现出紧张的神色。 直见那造化珠竟是从‘活尸’手中飞起。缓缓的随着光柱向着沈博儒移动,就像是这珠子受到了他的控制一般似得。最后在一道道难以置信的目光的注视下,这造化珠竟是一头扎进了沈博儒的胸口,再无半点声息。 “混蛋,还我的造化珠。”‘活尸’犹如歇斯底里的嘶吼着,炸耳的声响更是将墓顶上的一些小的石块都是震落了下来。 看着‘活尸’近乎发狂的模样,沈博儒慌忙自查了一下身体,看那珠子到底是去了何处,当沈博儒的神识查探到紫府时,里面的情景使得其目瞪口呆。 ------------ 第二十回 造化珠 第二十回造化珠 当沈博儒的神识进入紫府后,他看到紫府中祥润的霞光似有万丈,那颗造化珠竟像是和他的紫府是融为一体一般,而它更是出现在本来是真气核该待得位置,而那真气核却是没有了踪迹。 直见霞光过后,从造化珠中流出道道温润之气,缓缓的注入各处经络,沈博儒感到这些温润之气的功用竟是比那真气还要强大,原本有些疲惫的身躯便是瞬间振奋,旋即整个人也是变得精神起来。 在机缘巧合之下,沈博儒已是在造化珠进入紫府后,更是以造化珠代替那金丹,沈博儒竟是一跃至结丹期了,因为是造化珠金丹,实力较之他人,更是远远超出不少。 原来很久以前百炼金蝉子在一次开坛讲法之后遇到邪魔围攻,其最后祭出造化珠才是超度了诸魔,就在其准备将造化珠收回之时,却是突生意外,造化珠竟是不受控制的远遁,根本不给百炼金蝉子反应的时间。 如果不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受到了沈博儒发出的阳火的锻造,投机取巧的‘复活’过来,他顶多是个活僵尸罢了。而他最后祭出此珠。 希望可以用此珠的神力将沈博儒击杀时,造化珠便是趁此机会,依靠着恢复些许的神力摆脱他的掌控,最后更是在沈博儒体内的凛然正气的牵引下进入其身体,并与其紫府合二为一。 神识与造化珠刚一接触,这些记忆便是在沈博儒脑海中显现,在高兴自己获得神物的暇余,沈博儒冷冷的向着白起看去。 心道你这家伙也是太过可恶了,作为将军,出尔反尔执意杀俘,是为不信不仁;作为臣子,为了私欲欺诳君上,最后以半死的状态来应付圣令,是为不忠,而且他的杀俘之举,更是让六国之人视秦国上下都是出尔反尔之辈,导致六国之人对秦国始终都抱有仇视之心,使得最后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时,天下响应。 像他这般不忠不仁不信之徒竟能苟活至今日,沈博儒心下决定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替天行道,将其诛杀。 “哼,白起,你也该是活到头了。”沈博儒声音冰冷的说道。 “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你把造化珠弄到哪去了?把它还给我,我就放过你们。”白起扫视沈博儒全身上下,急切的神情写满在脸上。 “造化珠只怕是还你不成了,它已经和我的紫府合二为一了。”沈博儒面露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你……好,就让我杀了你,再去取出来。”白起愤怒到了极点,最后却很是平静,只不过从他那言语中的恨意便能察觉出他此时的心情。 “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话音未落,沈博儒身形便是爆起,一道虚影闪过。 “砰!” 下一刻,连成直线的虚影在白起身前停下,沈博儒的身体才在虚影的尽头现形而出。抬手便是一拳砸在白起身上铠甲胸口处的护心镜上,直见白起的双脚在地上拖弋出两条深深的划痕。 划痕的尽头,白起满脸怒容的注视着沈博儒,冷声道:“臭小子,如果本将军还有当年的身手,只需伸出一根小手指头便可将你捏死,不过即使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但我也要让你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遂即便是化作一道虎影极速向着沈博儒迎了上去。 沈博儒看到眼前情景,不由的惊诧,莫非这就是白起的本名元神——虎韬。红焰顺着虎身流转不停,直听得一声嘶嚎,带着电闪雷鸣之势便是狠狠的朝着沈博儒扑来。 沈博儒见到此幕也不惊慌,嘴角微微一扬,脸上现出古怪的表情,似是什么计谋得逞的样子,白起心中不由的一颤,虽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是暗叫不妙,瞬间便觉身后黑幕中一道身影诡异浮现,随即一扑而上。 一只青筋爆起的左手瞬间抓在白起的头盔之上,那五根手指犹如利刃一般深深的嵌入头盔里,几乎是同时右手也是抓住了白起的后颈。 遂即直听得一声大喝,沈博儒使劲的双手用力向外拉扯,一阵金属断裂声响起,直见沈博儒已是将后者的头盔从其头部退下。 “哐当!” 随着沈博儒左手一扬,那已经有些变形的头盔在地上滚过几圈后才是停下。 而那虎影在发出一声嘶吼后,便是扑在了‘沈博儒‘的身上,可是蹊跷的是那身体竟像是虚影一般,在虎韬四爪之下猛地碎裂,化作无数影像碎片。 白起这刻也是明白,原来眼前的只不过是沈博儒的影像,而其真身便是在刚才化作一道虚影冲杀到自己身前时,在肉眼难以察觉的情况下,超脱影像而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白起显然没有发觉背后的异常,当头盔被沈博儒生生拽下之后,顿时大惊失色起来,他急忙翻手捏决,一层黑色死气霎那间将其露出的头部重新掩盖,并且一个扭身,希望可以将沈博儒摆脱。 白起前世身为统兵大将,自然是身经百战,在经历过刚开始的惊骇之后,心神也好似逐渐稳定下来。 直见他身形闪动想要避开沈博儒,但沈博儒自从在典集室外经历过一番苦练,身法及速度更是迅疾,于是乎任由白起如何闪躲,沈博儒始终是如影随行,而白起因为还要防着沈博儒下黑手,身形自然慢了一些。 结果一阵闪转腾挪之后,“砰!”的一声响,沈博儒右手重重的一记手刀劈在了白起那死气相对稀薄的脖颈侧面,虽然是未能击散黑色死气,但那股巨大的力量还是将白起冲的一个斜地里趔趄,身形是晃了好几晃之后才勉强站定。 见已是离开沈博儒一些距离,白起顿时心中大松起来,双手之上的黑色死气翻涌不止,更是将整个墓穴中的死气往双手之上聚拢,寄希望于此来将眼前这个硬茬灭掉。 但是白起的双手上死气还未完全饱满之时,不料沈博儒竟又是来到他的身后,并且两只手犹如两把钳子一样紧紧地将白起的双肩钳住,直使得白起的腰部以上部位都是难以动弹。 就在白起使劲奋力挣脱之时,几乎是同一时间,白起头顶处寒芒一闪,沈博儒的那把拉风神剑便是突兀的诡异的浮现,随着沈博儒的眼神向着白起的天灵盖处望去,拉风剑一阵激荡就自上往下的向白起的天灵盖处插下。 拉风剑几乎是一闪而下,瞬间便是将其头顶上的黑色死气击散,而这时白起却被沈博儒死死额的抓住双肩根本就难动弹分毫。 白起一声长啸,竟是甚是邪异的将头向后仰去,几乎是将脖颈拉长了一倍,直见他对着拉风剑便是一道精血迎上喷出,而且这精血中竟是夹带着无比浓厚的死气和他沉睡无数岁月体内积攒下来的浊气,威力令人实在是不敢小觑。 被这道精血阻拦之下,拉风剑竟是发出一声闷响,剑上的光泽竟也是黯淡一些,同时白起引得一股死气自侧面朝着沈博儒的双手怒轰,希望籍此机会使得沈博儒松手,而使自己行动不再受到牵制而摆脱眼前之劫。 果不其然,沈博儒恐及手臂受伤不得已将白起放去,此时的白起犹似鹰翔九天,顿时自在无比。 “虎韬。” 白起怒视沈博儒一声怒吼,便是再次祭出元神,其双手更是飞快的掐诀催动虎韬向着沈博儒扑去,和自己形成夹击之势,而那虎韬在因为在前一次攻击沈博儒时一击扑空,这次明显聪明许多,直见它未及沈博儒时便是虎头一扬,一道火箭自其口中疾射而出。 这次白起怀着就算自己拼得重伤,也要将沈博儒击杀的念头,出手时更是缜密而狠辣。 但就是在这时,自沈博儒体**出一道金黄色光柱突兀地将白起和其元神虎韬罩在其中,白起心中一凛顿时只觉得身躯一下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再也无法动弹分毫,而那虎韬也是不受控制的回归本体。 沈博儒看出异样,当即也不迟疑,眼中现出狠色,捻着诀,一声呼啸,寒芒一闪而下。 “啊……” 白起惊骇万分,遂即便是一声惨叫。 ------------ 第二十一回 制服 第二十一回制服 白起也真不愧是战国时第一杀神,原来就在拉风剑一闪而下就要没入其头颅之时,其竟是强自抽取一丝念想在自己精气还未消散之时,便是进入自身紫府,带得那元神虎韬一阵翻滚,向着那黄金巨棺疾射而去。 见到其元神竟是不远遁,而是偏偏选那黄金巨棺,沈博儒遂一愣神,旋即明白过来,想必是这黄金巨棺中藏有可以使得他安全脱身的东西。 沈博儒脸色一沉,面目之上像是有一层寒霜一般,大声喝道:“乾坤在握!”话音未落,便是右手向其抓去,半途中,自其手掌上射出一股真气,真气慢慢成形,竟是化作手掌的样子,只不过却是有真人手掌数百倍之大,直见这真气手掌跟随着沈博儒的右手一般动作,随着沈博儒右手握拳,真气巨掌向着半空中的白起元神一抓而下,眼见得元神被自己抓在手中,沈博儒更是用力的再次握紧拳头,看来是不打算让白起有一线生机了。 想来白起是何等人物,不料今日是落得个被人像是捏蚂蚁一般的捏在手心,却也是动弹不得,随着沈博儒的用力,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感传来,虎韬更是发出一声低吼,耳鼻中同时有血痕闪动。 眼见得其就将不支之时,将至之事对于沈博儒来说是突生变故,而对于白起来说却是一线生机,原是白起不自觉的使出多年前在战场上规避危险时的招术——移形换影。 此招之下,其元神竟是生生从沈博儒的巨掌中逃脱,而沈博儒也是不留后手,就在白起在死里逃生之后还未来得及高兴之时,虎韬顿时满面惊恐神情,抬眼处,原是那拉风剑再次出现在其上方,就在它寒芒闪过准备再一次一闪而下之时,那虎韬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在一次施展逃命招数。 “移形换影!” “一招连用两次看来你是技穷了,看我的‘冰魄九爪’。”沈博儒嘴角微扬,一声冷笑,双手自腕弯曲成爪,双爪如电,迷乱双眼,顿时,沈博儒双爪在虚空中飞速探出,每一抓都是积攒万般劲力,只怕那虎韬只要受得其中任何一击便会落得个化成虚无的下场。 一次移形换影,两次移形换影,三次…… 半途中,虎韬张开獠牙大嘴,一道道火箭射出嘴外,火箭迎风爆涨,转眼间化为弩箭长短,毫不客气的对准爪影疾射而去。 火箭还未触碰到爪影,箭上的死亡气息便是令其一阵虚晃,沈博儒眼中惊诧之色一闪而过,狠色处,爪下的力道又是加重几分。 “轰!轰!” 接连在同一处,一样的声响响过,那一道道火箭竟是使劲的向一处扎去,车轮战之下,竟是硬生生的在漫天爪影下击出一道缺口,当那最后一道火箭将缺口炸的又大一分之时,虎韬亦是接踵而至瞬息之间便是从中突围而去。 眼见那黄金巨棺就在眼前,虎韬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当即低头猛地向前窜去。 “咚!” 不料一声闷响传来,直见虎韬身形急退,灵识也是有些紊乱起来。 “啊!怎么回事?是撞上什么了吗?”虎韬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满脑袋的都是星星在转动。 原是沈博儒见其马上便要得逞,于是乎双手虚空一抓,愣是将虎韬前方地面上的石块全部立起,瞬间在虎韬和黄金巨棺之间便生得一堵厚石高墙,挡住了虎韬的去路。 “破!” 虎韬一声低吼,面前的石墙顿时土崩瓦解,瞬间便是尘归尘土归土,扬起一片尘埃。 下一刻,虎韬却是出现在了黄金巨棺旁,就在他前爪进入居官的时候,竟是转过头来满眼凶光的回头看过沈博儒一眼,遂即向巨棺内望去,虽然如今肉身已毁,但只要自己的元神在巨棺内能得到多年来自己留在巨棺内气息的滋养,再加上巨棺只要合上,他人从外面休想用外力打开,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过不了多久自己便可重塑肉身。 沈博儒右手引诀,急忙催动拉风剑再去向着虎韬杀去,然而眼见即将刺到之时,白起元神身形一晃便是没入黄金巨棺中,随之“哐当”一声,厚重的棺材板便是严丝不露缝的盖上,接着又是“噹”的一声,拉风剑的剑尖在巨棺上击出一阵火花。 知晓自己留下后患,沈博儒亦是只得惋惜一声,面目之上便是现出无能为力的神情,心念一动就要将拉风剑召唤回去。 但就在此刻,异变再起,沈博儒直觉得紫府内的那造化珠上是再次射出金黄色光柱,遂即自己的双手便是不受控制的缓缓抬起,直见手掌一翻,掌心出便是生下碗口粗的光柱,径直的朝着黄金巨棺射去。 原本白起元神进入巨棺后顿感一阵轻松,可是他还未舒畅的待上一会,便感觉巨棺内能量一阵波动,正愣神时,一层薄薄的金黄色的光圈缓缓的在巨棺中显现,而那光圈之上更是使他感到有一道冷冷目光正盯着自己,一丝感情都不带的样子。 不自觉间,白起心底发寒,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心中就此一沉,顿时有着一股不祥的预感,看来今日要想逃出生天,只怕是万难了。 一时之间白起也是忘了动作,就在他失神时,那光圈便是向他罩了上来,眼见就要及身时,虎韬便是一口火箭吐了上去,希望可以将这危险的东西击碎,但令他感到无助的是,光圈不但没有碎裂,相反更是将火箭毫不留情的吞噬。 白起的元神虎韬见此不妙,忙是一阵后退,几息间便已被逼至棺内一角,已是无路可退。 就在白起的脸上恐惧之色越来越浓烈之时,那光圈中竟是传出威严的声音:“怎么?不逃了?” 白起满是慌张,四下里张望,怯怯的问道:“你是谁?你在哪里?” “哼,想不到视他人性命如草芥的白屠夫竟是将自己的性命看的如此之重,怎么?害怕了?”威严的声音中更是多了一丝不屑。 “哼,你不怕死吗?你又是将别人的性命和自己的看的一样重吗?”眼见那光圈又是向自己逼近,而且一触之下自己的元神也是变弱几分,恐惧过后,白起有些失去理性的怒吼。 “强词夺理,自寻死路。”一声大喝,光圈又是进前。 试着抵抗几次,但白起的元神却是更是的虚弱,绝望时,白起虚弱的开口道:“你到底是谁?总得让我知道是死在谁的手上的吧!” “谁说要让你死了,只不过是让你去见那在长平被你坑杀的三十万枉死之人的魂魄便是了。”说道那‘三十万枉死之人’声音是愈发的冰冷起来。 “什么?不,我宁愿死,也不要去见他们。”白起已是不受控制的狂躁起来。 “哼,那就由不得你了,收。”随着声音落下,光圈便是向着白起一阵聚拢,眼见即将收服。 “我说过,我宁愿死,也是不会去的。”白起发狂的怒吼起来,接着便是一句‘元神裂’,直见那虎韬竟是突兀的涨大,看样子像是要爆破一般。 那金黄色的光芒对这些却不以为然,两者之间光芒大放,轰鸣声大起,好不激烈,光芒微微一涨就将这些寒光击退下去。 不单这样,更是将白起元神的元神裂是强行打断,显是一切又是恢复至平静的样子,直见那白起的元神此时已是更加的虚弱,遂即金黄色光芒一闪,便是裹着白起的元神消失而去。 只留下白起不甘心的一声“不”字。 不知过去多久,白起慢慢睁开双眼,顿时便是满脸的恐惧之色,只见他的面前全是着赵军军服之人,一个个对其怒目而视,嘴中更是诅咒不停,听在白起的耳里仿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好不可怖。 这时,半空之中出现一道虚影,满身金光显得是神圣无比,只听他说道:“当日本尊不忍这些冤魂或是历经十八层地狱,或是游荡于六界之中难以超脱,便是将下神谛,将这些冤魂收入本尊幻化出的大千世界内,历经百载苦修,也是可以超脱自我,飞升天界,做那天兵天将的了,这也使本尊耗费掉多半能耐,之后只得被你窃得,今日本尊又恢复至原先差不多水准,也是要让你之后日日亲耳听到这数十万人对你的诅咒,心底感受也算是比之经历诸层地狱要煎熬千倍万倍。” “不,求你了,让我离开这。”白起的元神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哼,这就由不得你了。”声音落下,光芒一闪而逝,直留下紧捂双耳满地翻滚的白起元神。 忽的,沈博儒一个激灵,就在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时,心底却是听到紫府中一声音在呼唤着他,不做停留,遂即神识进得自己的紫府,入眼处,那造化珠更是明亮几分,在神识还在找寻时,那珠子上便是出现一黄金小人,模样虽小,眉宇间却是英气勃勃,给人不敢抗衡的威压。 沈博儒还在膛目结舌时,那金色小人便是开口道:“有缘人,我便是你们称之为造化珠的灵神,……” 听灵神说完,沈博儒也是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沉吟片刻,忽的,想到这造化珠为什么会进入自己的紫府,于是沈博儒很是谨慎的问道:“灵神前辈,您怎么会进入晚辈的身体,不知晚辈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也许是你我有缘,也许更是天意,你体内的那一丝先天凛然之气与我的自悟有很大的帮助,便不自觉间进入你的紫府,并与之合二为一。”灵神颇为自傲的说道。 对于灵神的话,沈博儒自是深信不疑,毕竟相传佛主也是在他的相助下才证道的,当下不免有些激动,一刻心亦是狂跳不止。 又是一阵交谈,沈博儒的神识朝着灵神高声告退才是回过神来。 ------------ 第二十二回 无路可回 第二十二回无路可回 将白起这事了结,这墓穴中也是回于寂静,沈博儒以真气强行将那些长明灯点燃,一时间硕大的墓穴再次灯火辉煌起来,在这光线的照射下,也是显得气势恢宏。 沈博儒走近黄金巨棺将棺盖打开查视一番,也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但听灵神刚才说起,这黄金巨棺本身就算的上是一件上阶法宝中的防御至宝,相比于自己的中阶法宝拉风神剑,是整整高出一个档次,灵神一直强调要沈博儒将这东西收下,但沈博儒考虑到这是一口棺材,多少有些不吉利,一开始并不想要,但灵神承诺,日后在有空闲时,会帮其将它炼制成一卖相极佳的法宝后,沈博儒才是有些不情愿将巨棺收入灵神赐予的储物袋中。 一番折腾,总算大功告成。 而一旁的江山等人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恢复后,伤势也是差不多好了,待服下几粒弹药后便可恢复至先前水准了。 众人站起身来,走到沈博儒的身前,均是对他一副刮目相看的样子,尽皆是想不到这家伙已是一跃至结丹初期了,就连那龙言也是如此,他眼中也不似先前那般的含有敌意了,在几双炙热的目光的注视下,沈博儒只觉得是浑身不自在,尤其是他在看到古月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一时更是紧张的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干咳几声,沈博儒看向正对着巨棺的那条向下的走道,赶紧对着众人说道:“我们不妨下去看看这下面还有什么玄虚。”说罢有意回避众人的眼神,逃一般的率先向下方走去。 众人也不知是下去多少级台阶,才是到达一空旷处,只不过这里的空间可是比那墓穴要小得多,而且在一端,更是有着一个占去此处一半面积的水潭,沈博儒几步走近,直觉寒意袭来,心中已是大致可以断定这该是一处寒潭才对。 透过剑上的霞光,众人向四周看去,令众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竟然这里横七竖八的放置着将近百口棺材。 联想到上面那一个白起就是那般的难以对付,若这里面的都是和他差不多的玩意,那自己这几人如何能应付,当即便是凝神戒备起来。 偏在这时,也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一阵阴风拂过,使得众人不自觉间向着一起聚拢,瞬间围成一个圆形,一双双眼睛紧张的看向四周。 忽的,古月大声的尖叫起来,失神道:“快看,那下面有好多血。” 顺着古月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去,果然,在一个个棺材下都是有着很大一滩污血。 “为什么这些棺木的下面会有这么多的血迹,看这样子像是从里面流出来的。”江山上前几步,仔细端详一番,看出一些端倪,若有所思的说道。 “难道里面躺的是那些进来不见出去的人?”龙言似是想到了什么。 “什么?快,将这些都打开看看。”听龙言如此一说,沈博儒的心不由的一颤,顿时有些恍惚起来。 当下,除去古月有些害怕而不敢上前之外,其余几位男子都是上前打开几块棺木,随之一声声哀叹声响起。 “果真如龙师弟所言,只是可惜了这些性命。”看着几个棺木中躺着死因各异的尸首,江山满脸的惋惜之色。 也许是心存一丝侥幸,江山接着再次说道:“麻烦各位和江某一起将这些棺木都打开,也许还能发现活命之人也是有可能的。”说罢,不理众人的反应,江山便是率先动起手来。 没有言语,随着棺木一一被打开,四下里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沉重,入眼处全是死于非命之人,看到这些,沈博儒不禁心中怒道:“待会一定要让灵神将白起那屠夫很是折磨一番才好,竟是还去这么多的性命。” “这里还有最后一个棺木,我看就不用打开了吧。”欧阳翘楚指着一石台上,最是突出的棺木有些泄气的说道。 “打开吧,也不多他一个。”沈博儒看了过去,想也不想的说着。 “咦!这棺木四周竟没有一滴血迹。”欧阳翘楚上前几步后,似有发现,便是四下打量一番,顿时看出一些端倪出来。 “当真?莫非里面的人还活着?太好了,快,快打开。”江山闻言也是跑来,有些激动的说到。 “等一下,江师兄,如果里面的跟上面的那东西一样怎么办啊?”不知为何,古月的一张俏脸上恐惧之色更甚。 “如果还是那东西我就再灭他一次。”沈博儒很是傲气的说道,遂即更是走上前去,右掌推出,一股真气便是击在棺材盖上,顿时棺材盖飞溅开去,而沈博儒也是踏空飞上,于半空中两眼如炬向下俯瞰,但随着棺材中传出一声音,其是险些坠下。 “混蛋,你都看哪里了?”感受到沈博儒犹如实质般的目光看来,也许是女性天生的敏感,这躺在巨棺中的人竟是感到沈博儒的目光此刻正停留在其胸部位置,便很是愤怒的喝道,遂即更是坐起身来,一双凤目凶狠的瞪了沈博儒一眼。 “是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不知是怎么的,尽管对方已是很愤怒,但沈博儒还是没有将目光从其身上移开的意思,相反,眼神中还是流露出喜悦之色。 随着她坐起身来,众人才是看清,原来这人便是当日在双龙城神龙客栈遇到的那位自已少女,只是众人不明白,为何唯有她一人安然无恙。 古月看过沈博儒看那少女的眼神有些异样,心中多半也是猜到沈博儒的心思,遂即看向紫衣少女的目光也是带了些敌意,直听古月问道:“为何这里这么多人都死了,唯独你一人好好的?” 古月这么一问似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直见其余几人都是向紫衣少女看去,以待破解心中的疑惑。 “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们是不是认为是我杀的这些人啊!这可跟本姑娘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上面那个活尸干的。”紫衣少女一脸无辜的说着,接着再次说道:“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不杀我,也许是看本姑娘面善吧。”说完更是颇为自得的捋了捋洒落在肩下的秀发。 “我看是那东西看重你了才对。”古月上下打量紫衣少女一眼后,更是有意恶心一下她。 “哎呦,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啊!”听到古月的嘲讽,紫衣少女只觉得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看这些尸体上的伤痕,应该是那活尸所为不假,我看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看我们还是尽早上去吧,这里太寒冷了。”说完欧阳翘楚便是扫视一周,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一副冻的发抖的样子。 沈博儒悲悯的看了满室的棺椁一眼,朝着几人说道:“那这些尸首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一一将他们抬出去吧!我看这里也是一个风水很不错的地方,而且在这寒潭的作用下温度还很低,在这里尸首可以长时间保存,我看将就让他们在这里安息吧。”欧阳翘楚白了沈博儒一眼后,摆出一副对风水走穴很是精通的样子,大舒己见。 “欧阳师弟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我看我们还是即刻上去吧。”江山当即附和欧阳翘楚的观点,随即更是转首向台阶处走去。 但当江山一脚踏上台阶后,突生异变,直见那上面一级级的台阶竟是突兀的升起,直见这冗长的台阶通道封得死死的。 随着这一机关的启动,更是造成大地一阵晃动,使得众人一阵东倒西歪,好不狼狈。 “怎么回事?”突生变故,江山满脸的茫然之色。 “这路都封死了,我们如何出去啊,难道我们要和这些尸体待在一块,难道我们要死在里面了。”古月一脸的惊慌之色,说起话来更是语无伦次。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看不出一丝踪迹,没有办法,众人只得用双手在冰凉的室壁上慢慢摸索,希望可以找到打开台阶机关的触钮,但一番搜索下来,众人得到的只是愈发冰冷的双手,最后一个个只得茫然的坐在地上,苦思脱困之计。 忽的,紫衣少女向台阶机关看去,似是发现了什么,但遂即两眼又是黯淡了下来,沈博儒将这一切都是看在眼里,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你有没有发掘那里有些淡淡的死气?”随手指了一下台阶的方向,紫衣少女漫不经心的说着。 听完,沈博儒站起身来,走到台阶石门前一番查探后,道:“不错,这里的确有一些死气。” “你想到了什么?”紫衣少女似是有意考一下沈博儒,便向其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台阶的关闭并不是什么触发机关,而是跟着死气有关系?!”思索一阵,沈博儒对着紫衣少女说道。 “这能有什么关系。”古月满脸愁苦的插嘴道。 “就是。”欧阳翘楚看也不看,神情很是颓废。 “这台阶开合的关键便是死气,因为这这通道里的死气愈是厚重,这通道便是永远会开着的,如果一旦变得稀薄,就会自动关闭。”沈博儒似是已经想通,胸有成竹的解释起来。 接着向众人解释道:“因为上面的活尸已经被我毁去,所以这通道就断了死气的来源,当中的死气便会变得越来越稀薄,再加上我刚才的通过,释出一些人气,于是里面就少到了将要关闭台阶的死气程度,刚才江师兄上去,便是破坏了这最后的平衡,所以这台阶就即刻自动关闭。” 沈博儒一番说完,紫衣少女眼中行赏之色一闪而过,遂即也是说道:“要开这台阶石门,唯一的办法便是要有充足的死气。” “那这里这么多的尸体死气不是有很多嘛,那这石门怎么会关闭?”欧阳翘楚也是提出质疑之声。 “这些人的血液都流失干净了,难有一丝死气。”紫衣少女解释道。 “最好是那些什么僵尸,这些东西身上散发出的死气最是浓厚。不过这些死尸是不行的。”沈博儒接过话茬,斩钉截铁的说来:“除非我们中有人去变成僵尸,否则是行不通的,不过这方法也是不可取得,我看我们还是另寻他法吧。” 沈博儒说完是再无人插嘴,遂即室内再次归于一片寂静。 ------------ 第二十三回 寒潭,生路? 第二十三回寒潭,生路? 众人一阵苦思也是无果,便是各自寻得一净处躺下,似是在等死一般。 沈博儒躺在地上,眼睛也是漫无目地的在室顶上一一扫过,半响过后,沈博儒叹了口气,正欲低头不看时,一瞥之间,却见室顶边角处绘着一幅图,线条粗陋,歪歪斜斜,实是看不出一丝端倪,凝神细看,倒像是幅地图,对着身旁不远的紫衣少女问道:“那是什么?” 紫衣少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扫过,全身登时便如僵住了,再也不动。 过了良久,她还是犹如没有回过神来一般,凝望着那幅图出神。 沈博儒还以为她也没看出究竟,便出言安慰道:“也许只是一些涂鸦罢了,就别太费神了。“ 紫衣少女“嗯“了一声,忽然从地上窜起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众人忙坐起身来一脸茫然的看向此处,遂即亦是想到她该不会是想到出去的方法了吧,遂即江山语带试探的问道:“莫非姑娘找到逃出生天的办法了?”说完,众人一齐满脸紧张的注视着紫衣少女,生怕她说出什么让大家失望的话来。 紫衣少女高兴过后再次仰首向室顶上看去,也未即刻回答江山的话,隔了半晌,才道:“咱们可以出去啦。” 众人大喜,遂即一跃而起,齐声大叫道:“当真?” 紫衣少女点了点头,指着室顶边角的那副地图说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那幅图画,绘的就是出墓的秘道。”她比沈博儒等人早进来多时,在未被放进棺前,已将墓中地形摸索通透,此刻一见便明白此图含义。 众人欢喜不已,皆道:“太好了!” 但就在众人眼见重见天日有望之时,紫衣少女眉头却是皱了一皱,而这一细微神情,正好被投来赞赏目光的沈博儒瞧见,沈博儒心下起疑,便是问道:“不知姑娘为何烦恼?还请说来于大家听听。” 随着沈博儒说完,余者又是一脸紧张的看向紫衣少女。半响,直听紫衣少女解释道:“按照这图上所示,这出路便是在眼前的寒潭之中,但这寒潭至寒,从中泅过,实属也是九死一生。” 众人听完也是觉得紫衣少女说的在理,纷纷抓耳挠腮,激动的心情再次黯然神伤起来。 原来按图上所示,石墓地下的这件石室建于不知是从何处流经的一个寒溪旁,将近乎一半的寒溪之水引入,长此以往,此处的寒溪之水便是汇聚成这一寒潭,寒溪之水永不停息的注入,也是使得墓内长年温寒,此等条件又对藏于此墓内的尸身提供修炼必不可少的至寒之气。寒潭之水在墓中被提取出寒意后,水量会减少,但寒溪源自高山,随波逐流而下,稍过些许时间,溪水流至,又能恢复至原先水量。 若众人想从中出去,便得经溪水流经的信道,更得钻进地下潜流,逆流泅渡,最后方至它处。 但这样以来,这寒溪之水中的寒气必将侵入下水之人的身体,当这些寒气积累至一定程度时,便可使人心脉骤停,血流停歇而亡。 “那该如何是好?”古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问道。 …… 室内再次归于寂静,众人不再做声,一时间室内众人的心跳声仿佛是被放大了很多倍一般,使人能将他人的心跳声听到清清楚楚。 时间飞逝,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声咳嗽声打破室内越来越是沉重的气氛,直听沈博儒一声咳嗽,兀自地润了润喉咙,扫视众人一眼,道:“各位,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除了进入寒潭泅渡出去,虽然此法实是九死一生,但如果大家不放手去搏一把,那么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以我之见,趁着我们还尚存一些精力和体力,不如趁早下水,以作殊死一搏。” 沈博儒说完,再是向众人看去,但见随着自己的一番言语,大家的神色是一阵好转,众人心中计较,这话是非常有理,如果大家再这般耗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被饿死了。 “好,我同意你的建议。”紫衣少女当即站起,走到沈博儒身边准备放手一搏了。 “我也同意。”欧阳翘楚那被肥肉挤的有些变小的眼睛中亦是闪动着坚定的目光。 “我同意。” …… 随着古月最后一个发言赞同,沈博儒等一行六人都是做好了下去寒潭的心理准备,于是众人在调息一阵使得全身各处的经络内都蕴藏下大量真气后,便是向着寒潭便走去。 到得寒潭边,感受着侵袭入体的寒意,沈博儒忙是运气抵御,遂即,转过身来对着一旁的紫衣少女说道:“姑娘,这图上所示你是最为清楚,不如就由我在前,你在我身后指点我先前摸索,其余人跟在后面,你看这样如何?” 紫衣少女面露坚决之色,回道:“这样再好不过,只是要劳烦你在前替我挡些寒气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沈博儒微微一笑,甚是洒脱。 当即众人商议决定,由沈博儒在前开道,紫衣少女紧随其后,古月、欧阳翘楚、龙言还有那江山依次排开,紧跟在两人身后。 于是沈博儒暗提一口真气率先下水,紫衣少女紧紧跟在沈博儒背后,一步也不敢远离,其余众人也是接连下水。 按照紫衣少女的提示沈博儒一头扎进冰冷刺骨的寒潭中,感觉向前走了一百多米,便觉人是在往坡上走,不一会,头部便是露了出来,大口呼出胸中的浊气,沈博儒心想这刻应该是早已出了墓室,不大一会,水面变成没至脚踝,顺着这般深度的溪流又是一阵前行,只觉东转西弯,越走越高。在暗中隐约望去,到处都是岔道,幸得有紫衣少女按记忆理解的指示沈博儒往哪出走,否则,众人只怕是难以抉择了。 再走一会,道路奇陡,竟是笔直向上,若非六人可以御空飞升,只怕众人难以在这表面光滑的陡壁上攀爬。沈博儒暗想:“斜阳山别不算高,光这陡壁的高度只怕早已超过了斜阳山的高度,按理说已经可见天日了,难道我们已经到达了那离斜阳山不远的比之更高的苍莽山的山腹中?” 升至陡壁顶上,随着溪流而上,湿气越来越重,到后来更听到了咕嘟咕嘟的水声,路上水没至膝盖。随着向下的坡度,越走水位越高,自膝而腹,渐渐的与胸平齐。沈博儒回首问紫衣少女道:“看样子前面又要潜水了,那寒气你还受的住吗?”紫衣少女咬了咬冻的毫无血色的双唇,低声道:“还能坚持。”沈博儒又嘱咐后面其余人:“待会大家可要守住心脉,莫让寒气侵入啊。”众人回道:“嗯,我等应该还能坚持,你自己也要小心了。”沈博儒点点头。 溪水流至地下潜流后,积少成多,水流增大且水深也是加深。 说话之间,水已浸及咽喉。这不仅使得本已寒澈心底的众人,更是觉得雪上加霜,沈博儒感觉紧跟在身后的紫衣少女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沈博儒遂即右手向后隔着水流一股真气注入其体内,这股温润的真气使得紫衣少女顿时感到全身温暖许多,心神也是定下不少,不料其刚一舒心,却觉脚底忽空,一股水流直冲口边。 紫衣少女惊慌不已,伸手乱抓乱爬,突然间触到一物,当即用力握住,却是沈博儒的左臂。沈博儒正闭住呼吸,拼尽全身真气来抵御寒气的入侵,此刻陡然给紫衣少女抓到,知道其已是危险万分,只得分出一份力来拉扯紫衣少女,潜在水中,紫衣少女实是再也坚持不住,直感到一股股水住她口中鼻中急灌,最后更是昏晕,那抓住沈博儒的手臂刚因松开便被沈博儒急忙抓住,十指相扣,沈博儒拼尽全身力气拉其前进。 这般与死神抗争,大约一柱香时间,沈博儒也是觉得四肢麻木,胸口气闷异常,渐渐支持不住,也是喝了一肚子水,幸得水势渐缓,地势渐高,不久就露口出水。 又行了一柱香时分,越走眼前越亮,慢慢的水势已是只及腰处,于是沈博儒使劲最后一份力气将紫衣少女抱起,这时沈博儒才发现只剩下自己两人,其余之人已是不见踪迹,心中猜测多半已遇不测,伤心之余,只得抱着紫衣少女向前走去,在沈博儒经过一次次突破身体的生理极限,终于在一个山洞里钻了出来。 沈博儒已是筋疲力尽,但他却不顾自己休息,马上运气帮紫衣少女吐出腹中之水,随后又将其体内的寒气尽数驱散之后,自己才是躺在溪旁地下喘息不已。 不料沈博儒越躺却是觉得身体愈发寒冷,浑身开始像筛子一样颤动,慢慢的竟是失去了知觉,昏迷不醒。 不知过去多久,沈博儒直觉的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着自己,就像儿时冬夜里母亲的怀抱一样,给自己无尽的温暖。 ------------ 第二十四回 荒芜之境 第二十四回荒芜之境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慢慢地,直见沈博儒胸口一阵起伏,遂即其亦是缓缓醒来,游目四顾,但见浓荫匝地,花光浮动,喜悦无限,它处,佳人背身席地而坐,沈博儒咳嗽一声,只道:“姑娘,你还好吗?” 紫衣少女转过身来面色微红点头微笑。 遂即,两人想起过去这段时间的情景,恍同隔世。 片刻后,沈博儒站起身来,冲着紫衣少女一礼道:“我们经历了这一遭身死,都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呢!在下孝儒书院齐天峰沈博儒,敢问姑娘师门何处。” 紫衣少女莞尔一笑,开口道:“你这人还真挺有礼貌的,我姓霍名玉,家里人都叫我玉儿,以后你也就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了,就叫我玉儿吧。”说完蹦跳着跑到一边去欣赏起姹紫嫣红的花儿起来。 “霍玉?莫非玉儿是缥缈幻境霍家之人?”沈博儒神情略显惊讶的问道。 “咦,你还真挺聪明的,没错,我爹爹就是当今天下兵马大元帅霍去秉,我在家排行老小。”霍玉上下打量沈博儒一眼,满是赞赏之色。 “大元帅霍去秉之名可是如雷贯耳啊!”沈博儒眼中现憧憬之色。 “呵呵,哪有那么夸张,我爹爹又不是神仙。”嘴上虽是如此说,但听到沈博儒对自己父亲的仰慕之情,霍玉还是感到颇为得意。 两人一阵交谈,双方也是对对方有了一些了解,听霍玉的话中之意,沈博儒多少也是猜出面前的这丫头是偷着从家里溜出来游山玩水的。 时间流逝,转眼便是夜幕降临,两人都是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任这深夜的寒风吹动发梢。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向大地时,霍玉揉了一揉惺忪的双眼,慢慢的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衣衫,心中一阵感动。 慌忙起身将衣衫还给沈博儒,并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也不把我叫醒,让我这样睡去一夜,你还将衣服脱下给我盖上,你的身体也吃不消啊,傻哥哥。”说完更是将手伸到沈博儒的额头上贴了一贴,像是在查探有没有受凉发热似得。 沈博儒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这时两人两人不禁觉得有些饥肠辘辘起来,于是沈博儒便是自告奋勇的将打猎的事情揽下,不过他也未让人失望,不到一刻钟时间便是拎着两只野兔回来。 看到沈博儒收获颇丰,霍玉更是忍不住将其夸赞一番,直使得沈博儒白天都乐得合不拢嘴。 两人合作起来,不到一会便将野兔尽皆烤熟,两人顿时开动起来,不一会,两人的身前便是一堆的骨头,两只硕大的野兔竟是让二人吃的一点也不剩,看来在墓中已是将二人饿的都快成为馋鬼了。 拍了拍有些鼓囊的肚子,沈博儒看着霍玉微微一笑,道:“现在你我二人已是吃饱喝足,是不是歇息一会就下山去了?” 霍玉取出手绢擦去嘴角的油腻,开口道:“那是自然,你的几位同门现在生死未卜,你还得尽早回师门禀报呢?” 听其这般一说,沈博儒的神色有些黯然起来,叹息一声,道:“只希望他们吉人自有天相。” 见沈博儒面露哀伤,霍玉有意无意的靠近了沈博儒一些,抬头看去,见沈博儒嘴角尚存一些油腻,霍玉忙是取出手绢替其擦拭,最后,低声劝慰道:“还望哥哥看开一些。” 沈博儒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位需要自己照顾的姑娘,忙是收拾心情,深深吸取一口气,说道:“玉儿不需担心的,既然这样,我们便即刻下山去吧!” 说罢,两人一番准备,并排向着山下御剑飞去。 沈博儒祭出神剑‘拉风’,跳将上去准备御剑而去了。 另一边,只见霍玉法诀一引,一把寒气逼人的短刀便凭空出现在身前,霍玉迈出一脚立在刀上,说了声“寒月,我们去沈哥哥那边。”一人一刀便向着沈博儒身边飞来。 待到近处,沈博儒感到从这刀上发出的刀意甚是强烈,和自己的‘拉风’比起来,威力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霍玉来到沈博儒身边,似是已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遂即自豪的说道:“这刀名唤‘寒月’,相传是古时齐国夫人的护身宝刀,曾赠与荆轲刺杀暴君始皇,但可惜荆轲空有胆略而无高深的修为,最后功败垂成。我家爹爹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到此刀,爹爹见我甚是喜爱,便将此刀赐予我做护身功用,为此我家那些哥哥可是羡慕了我好久呢。”说完更是颇为自得的御刀绕着沈博儒飞行了一圈。 当日上三杆时,沈博儒和霍玉已是将苍茫山远远抛在身后,飞驰在东去的大道上,一路上两人亦是碰上不少同道中人,霍玉一时好奇心起,便拦下一路问道:“请问,这一路上这么多同道之士尽皆东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好在那人也算是挺热心的,只听他说:“你们还不知道?这万里之外的荒芜之境之中将有宝物出世,这些人东去,都是为了去夺宝的,在下修为不够,只是去看看热闹罢了。”说完挥了下手,继续东去。 沈博儒听他这么一说,似是想起了前几日的古墓寻宝一事,亦不愿去趟这浑水,遂即对霍玉说:“什么宝物不宝物的,那都是有缘之人才能得的,不关我们什么事,走吧,我们还有要事呢。” 霍玉咯咯一笑,说道:“也许我的沈哥哥就是那有缘之人呢,走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说罢一声呼啸,半空中划出一道痕迹,远远的传来霍玉的呼喊声“沈哥哥快点,否则你就追不上玉儿了。” 沈博儒苦苦一笑,亦是御剑赶上。不一会,两人已是并驾齐驱了,沈博儒问道:“玉儿,这荒芜之境是什么地方?” 霍玉降低速度,转首对着沈博儒说道:“这荒芜之境位于苍莽山东面,自古以来就有,里面人迹罕至,更是多有巨蟒和诸般邪恶之物。外人若想进入,唯有御云或是御剑才可来去,且凶险万分,其内里又是一片荒芜景象,故得名荒芜之境。” 沈博儒‘哦’了一声,遂即看向前方众人的背影,说道:“这些人之中鲜有修为有成之士,为什么还这般不自量力。”说完一脸的茫然之色。 霍玉哧哧笑道:“傻哥哥,这你还不明白吗?还不是贪念使然嘛。” 两人说了一阵,这时又有一路人马从旁经过,两人抬眼望去,只见来人有十三人,前行几人让人觉得甚是仙风道骨,便知是修为高深之士。 霍玉打量这几人一眼后,‘咦’了一声,说道:“怎么连玄真门也惊动了,看来刚才那人所言非虚啊,那荒芜之境之中要起波澜了。”沈博儒对玄真门也是听师兄们提起过,这刻见到,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 霍玉所说之话,让一行人中修为最高的四人听到,只见其中一人来到二人身前,道了声‘无量寿佛’后说道:“姑娘竟一眼看出我等来路,着实不凡,贫道还望姑娘告知出自何派,免得我等怠慢了。” “道长客气了,晚辈霍家霍玉。”霍玉道出自己的出身来。 见霍玉这般,沈博儒也是上前一步,拱手一礼道:“晚辈孝儒书院沈博儒。” 听到两人自报出身后,几位道士相望一眼,似是没想到这霍家和孝儒书院动作是如此之快,看来这荒芜之境中的宝物自家玄真门想要获得,实是不易了。 先前那位道士说道:“贫道张道才,这两位是贫道的师弟刘仁毅和黄朝,那一位是我掌教师兄的徒弟鲁明。”说着指了指身后年长的二人,随后又指了一少年。 众人一阵客套,沈博儒察觉那张道才师兄弟三人的修为都在化神期中后期的样子,而那鲁明似乎要比自己略强一点,其余九人该和自己伯仲之间。 只听那张道士看着沈博儒问道:“不知这位贤侄师从哪位司徒?” 沈博儒拱手一礼,答道:“回禀张真人,晚辈出自太白山齐天峰。” “原是陈司徒的高徒呀,不错,不错。”张道才捋了捋胡须,缓缓的说道。 又听张道才问道:“怎么?霍家和孝儒书院就分别派你二人到此?”一脸的不解之色。 霍玉忙上前答道:“各位叔叔和哥哥尚在后面,相信不久后便会和各位道长相见的。”说完对沈博儒使了个眼色。 见霍玉暗示,沈博儒也是心领神会,只听沈博儒也道:“晚辈前些时候已经下山,前几日刚准备回山时,接到书院命令,令我先前往此处打个前哨,各位师叔和师兄随后就到。”听到沈博儒说的更像那么回事,霍玉投来一肯定的眼神。 “哦,原来如此,即是这样我们便一起上路吧。”张道才说道。 沈博儒刚准备答应,不料霍玉竟抢先道:“各位真人还是先行一步吧,我们还要在后面等等门中之人。” “即是这样,那我等就先行一步了,告辞。”张道才道了声‘无量寿佛’后领着众道士远去。 见张道才一行已走远,霍玉说道:“幸好我早有准备,否则我们这一路和他们走下来,哪有我们两人前行来得自由。” 沈博儒微微点头,说道:“是我欠考虑了,还是我们玉儿机灵。”他这么一夸,只把霍玉乐得‘呵呵’直笑。 经过几天的奔波,沈博儒和霍玉两人终于抵达荒芜之境的边缘。 一眼看去,里面竟也和平常之所没有什么差别,沈博儒刚准备迈步进去时,被身旁的霍玉及时拉住。 只见霍玉轻轻挥手,一边的一块长木就往前面飞去,一段距离后落在一片看似是陆地的地方,出人意料的是,不一会后,刚才那块长木便陷入地下不见踪迹了。 沈博儒见到这情形,一阵后怕,说道:“此处真是凶险万分,这块长木纵使在水上,也只会浮在水面,不想在此处,片刻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霍玉少有的认真起来,说道:“沈哥哥,待会我们进去后,不管是遇上怪兽还是夺宝之人,可都要处处防备啊,唯有遇上我们自家门派之人才可放松警惕。” 沈博儒也知道这夺宝的人之中,难免有因贪念而丧失心境的,若一时不查,被他人暗下毒手岂不悔之晚矣。回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进去后,玉儿可不要再嬉闹了。” 霍玉见沈博儒提醒自己,于是乎故意嘟起嘴唇说道:“玉儿听沈哥哥的便是。” ------------ 第二十五回 狂蟒之灾 第二十五回狂蟒之灾 沈博儒和霍玉尽皆正色,便向荒芜之境深处赶去,待行了一段距离后,两人发现不远处的一块陆地上似有打斗的迹象,两人互看了一眼,便向着那边飞去。 飞近一看,所见情景着实吓了两人一跳,只见二三十条水桶粗的且修为在筑基初期的巨蟒将十多人围在场中,这些人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才是筑基初期,而且也是寥寥无几,巨蟒以口中射出的带有幽光之物作为武器,向众人攻去,直打的众人只有招架的份,这等局面只怕要不了多久,这十多人便会成为这些巨蟒的腹中餐了。 沈博儒见众蛇只知攻击场上之人,也没有发现自己和霍玉的到来,坏坏一笑,催动法诀向最末的几条蟒蛇上方飞去,待到只有七八丈距离时,只见他身形略微前倾,右手‘呼’的一掌向着斜下方推出去,正是谏天掌中的一招‘亢龙有悔’,狂暴的掌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蛇头袭去。 如此短的距离,又是乘其不备突下杀手,不见那蛇有任何反应,只听到‘砰’的一声,整个蛇头在沈博儒一掌之下顿时变作一团肉泥,腥臭无比。 在众蛇恍惚时,沈博儒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向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条蟒蛇攻去,又是‘砰’的一声,血块合着碎骨四散炸开。 直至这时,众蛇才反应过来,马上从场上分出六七条大蛇攻向沈博儒,因为距离颇近,这些蟒蛇也不以口中发射的幽光之物攻击,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向沈博儒咬去,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 闻着扑面而来的腥臭之气,沈博儒直欲作呕,只得运起内息诀。 这时,一条巨蟒迎面咬来,眼见就要将沈博儒吞下时,沈博儒竟也不退,左手引诀催动脚下神剑前冲,右掌‘呼’的一下,又是一招‘亢龙有悔’使出,浑厚的掌劲瞬间击在巨蟒的上喉处,一声闷响,巨大的蛇头四散炸开。 沈博儒御剑从炸开处穿过,因身体四周有‘拉风’神剑散发出的剑气护佑,身上不沾一丝血迹。 沈博儒还未稳住身形,又见几条巨蟒攻来,沈博儒冷笑一声,身子突然从剑上窜起,瞬间便至巨蟒之上十余丈处,但蹿至最高点时,沈博儒向后一个翻滚,身形变成头向下,脚向上,身子直直的向下坠去。 “孽畜,去死。” 下坠途中,沈博儒双掌齐出,一招‘过涉灭顶’使将出来,只见掌劲借着身体向下的冲劲,更加迅猛地向巨蟒袭去,几条巨蟒见沈博儒一掌击来,哪敢小觑,尽皆向一旁躲开,但这一掌来势多么迅疾,那容它们逃脱得了,几条巨蟒仅仅躲过掌劲锋芒处,亦是被掌劲的偏势击的四下退开。 只见几条巨蟒以上半身拖着尾巴向外飞去,最后亦是落得个瘫软在地。 沈博儒身形向下急冲,片刻间便回到‘拉风‘上方,只见沈博儒顺手握住剑柄,任由身子还是向下冲去,在即将触地时,沈博儒一剑刺去,‘拉风’剑便剑尖触地,剑身微微弯曲,‘嗡’的一声,自剑上发出。 沈博儒借着反弹之力又是一个翻滚,身子变得水平,脚尖着力,又是持剑向离自己距离近的两条巨蟒杀去。 “杀。”一声大喝响过。 可怜这两条巨蟒刚抖擞身子,刚好竖起上半身时,沈博儒一剑杀到,只见他手腕处轻轻抖动,‘嗖嗖’两声过后,就见两条巨蟒的头颅从脖颈处飞起,腥臭无比的血液亦是四溅开来。 这时,余下的三条巨蟒不再似刚才一般和他肉搏,只见它们远远退开,像先前对付那十多人一般,向着沈博儒射出幽光之物。 见空中飞来诸多绿点,沈博儒也不含糊,当下施展出‘烈焰指’应付起来。 另一边,那十多人有了霍玉的相助,压力大减,亦有还手之力了,只见霍玉一刀斩去一条巨蟒的头颅后,身子飞到看空,冷冷说道:“臭爬虫,让你们见识一下我霍家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说罢,松开右手握着的‘寒月’。 只见‘寒月’飞至霍玉面前,便刀尖朝上的直直的立着,霍玉微闭双目,肩后长发已是无风自动,尽皆飞舞起来。 忽的,霍玉双目一睁,犹如带着电闪雷鸣之势一般望向眼前的神兵,身形一阵起舞,极尽英姿飒爽。 她那如电般的目光刚一触上‘寒月’,‘寒月’就像是受到激励一般,一阵颤动,剎时,绕着霍玉周身极速飞舞。 霍玉一声娇呼,那宝刀‘寒月’便带着无尽刀影向下斩去。 这一刀乃是霍家最后八式刀诀中,知天地境中四式刀诀的第一式刀诀,亦是唤作‘抽刀断水’。 众蟒看在眼里,仿佛天上地下无数刀影犹如水滴般向自己袭来,使得众蟒无处躲藏,一时间尘土飞扬,血肉横飞。 当烟消云散时,入眼处,足有十来条巨蟒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一地,余者也是伤痕累累,眼见就将不支。 沈博儒以烈焰指和那两条巨蟒相持一段时间后,突然变招,只见他左右两手尽皆使出烈焰指,双双攻向其中一条巨蟒,只见自指尖处射出的至阳真气犹如脱缰野马极速前冲,眨眼间便至巨蟒身前。 这般情形,受到攻击的那条巨蟒忙口舌幽光,希望可以挡下攻来的至阳真气,那另一条巨蟒更是使出‘围魏救赵’之计,连向沈博儒射出幽光。 “哼,找死。” 但不料沈博儒暗中已有加力,这两道真气比之前的要强上数倍,那幽光之物刚一接触其中一道真气,瞬间就被化去,这般情形也是出蟒所料,待这条巨蟒再要动作时,两道至阳真气已是一前一后接踵而至,‘轰轰’两声闷响,两团血雾炸开,这条巨蟒已是变成三截。 眼看另一条巨蟒射出的幽光之物就要击在沈博儒身上时,他竟也不慌,暗引法诀,‘拉风’神剑应召悬在沈博儒和幽光之物之间,‘砰砰’几声,已是替尽皆沈博儒挡下。 沈博儒前迈一步,握住剑柄向着剩下的巨蟒杀来,余下巨蟒似是被吓破胆一般,这巨蟒竟不接战,想依仗迅疾的身形逃出生天,巨蟒岂知它快,沈博儒更快,霎那间便被沈博儒追上。 沈博儒竟不一剑斩之,只是伸出左手一挽,紧紧抓住巨蟒的尾部,随着一声大喝,左手使力一挥,竟将这十多丈长的巨蟒犹如长鞭一样挥抽起来。 ‘砰’的一声,沈博儒一下将蟒蛇抽在地上,巨大的撞击力直接使得巨蟒的双目崩裂,又是几下抽打,巨蟒那十多丈长的身子已是变得犹如面条一般瘫软,只怕是已经筋骨尽断了。 沈博儒侧目向霍玉那边望去,只见众人将还剩下的五条巨蟒围在中央,一时也拿不下来,沈博儒大呼一声:“你等先行让开。”众人听到,虽不知他有何动作,但也是依言让开一条道来。 只见沈博儒前冲几步,双手于身侧握住蟒蛇尾部,猛地停步,双手挥起蛇身向前抽去,上身也顺势前倾。 众人只觉得眼前虚影一晃,那巨大的蛇身竟被沈博儒当作武器向那五条巨蟒击去,这等情形,这些巨蟒似也未曾见过,一时之间,竟忘了躲避,一声巨响之中夹杂着三声闷响,只见三条巨蟒躲闪不及,生生受下这蛇鞭一击,身形只是在地上狂乱蠕动一阵,便没了声息,看情形已是一命呜呼了。 沈博儒也不停息,双手用力,将手中只剩下的尾部向着一条蛇扔去,人也飞起跟着抛出去的蛇尾冲去。 那巨蟒刚张口准备发射幽光之物,不想竟见到同伴的尾部飞来,一时之间,不知是该躲开还是该攻击,就这一时忧虑,那蛇尾已射入它的口中,嵌地紧紧的。 就在它使力一番刚要将口中之物甩出去时,沈博儒一招‘飞龙在天’已经攻来,浑厚的掌劲打在蛇尾上,那蛇尾犹似炸弹一般四散炸开,蛇尾上得蛇肉和筋骨变成利器,瞬间穿透蛇头,‘砰’的一声,巨大的蛇身直直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此时场上众人也不向余下那条巨蟒攻击,仿佛还想再看一遍沈博儒屠蛇似得,把这最后的机会还是留给他。 场边的霍玉也是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口中嚷嚷着:“沈哥哥好厉害,沈哥哥屠蛇的样子好生威武呀,玉儿还要看。”说罢竟摇旗呐喊起来,众人也是鼓掌助威。 看到这番情形,沈博儒一时气极反笑,心道:“你们以为这样不累吗?明明是我出手救你们,可现在你们却在一旁袖手旁观看起好戏来了。” 那余下的巨蟒似是感到被侮辱一般,发狂似的向沈博儒冲来,看这架势,这巨蟒不是要将他咬死、缠死,而是想要将他撞死。 “我可以告诉你,你是蠢死的!” 看到巨蟒这般舍长取短的攻击,沈博儒冷冷一笑后,右手一引,‘拉风’神剑便迎着巨蟒杀去,‘噗’的一声,一剑穿透巨蟒心脏处。巨蟒一丝痛苦也没感到,便摔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见沈博儒如此轻描淡写的诛杀巨蟒,众人似意犹未尽,眼中显出失望之色,直气地沈博儒心中直呼:“遇人不淑。” 霍玉蹦跳着来到沈博儒身前,夸赞道:“沈哥哥真厉害。” 沈博儒见霍玉一副天真烂漫模样,心情顿时舒畅不少,说道:“我们玉儿可比沈哥哥厉害呀,一招就灭去十多条巨蟒,实属不易呀。恐怕修为要超我一大截吧!?” 霍玉见沈博儒夸赞自己,咯咯一笑,拉着沈博儒的手臂说道:“在玉儿心里,沈哥哥永远都比玉儿厉害。”说完眨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沈博儒。 听霍玉如此一说,沈博儒心中一阵感动,轻轻的抚弄了一下霍玉的秀发,不料就这一下,竟使得霍玉俏脸上泛起朵朵红霞,模样甚是可人。 ------------ 第二十六回 身处荒芜 第二十六回身处荒芜 这时,被沈博儒和霍玉救下的那十多人来到二人身前,躬身拱手行礼道:“多谢二位出手搭救之恩,若无二位,想必我们等此时早已是这些爬虫的腹中餐了吧。”说完又是一礼。 沈博儒和霍玉二人亦是还礼,称道自己只不过做了些份内之事而已,无需致谢。 又是交谈一阵,原来这十多人行至此处时,便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再往这死亡荒芜深处去,无疑是有去无回。 于是,众人决定按原路折返,不料刚要动身时,便受到这些巨蟒的攻击,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已险相环生,便是沈博儒和霍玉发现他们时的情形。 这时人群中一位年纪稍长的人走到二人身前,很是诚恳的劝道:“二位恩人,你们也和我们一道回去吧,虽二位恩人修为高深,但这继续往深处去,若只有二位恩人自己,一旦遇上数量颇多的巨蟒怪兽,恐二位也难以招架呀。”等他说完,其余之人也是点头附和。 霍玉问道:“怎么?这继续往里去的人难道都是结伴去的吗?” 那人赶忙回答道:“正如姑娘所言,大部分都是结伴前行的,唯有那玄真门的十多人仗着修为高深而自成一队的往里去了。” 沈博儒看了众人一眼,不解的问道:“即是如此,为何你们不和旁人结伴呢?” “哎,惭愧,我等修为低微,即使有人愿意和我们结伴,只怕到时也会成为他人的累赘,与其这样,还不如尽早折返了。”那人惭愧的说着。 沈博儒心想也是,若是到时遇上危难,他人想着夺宝时少些竞争对手,不出手救援,那这十多人只怕是生机无望了,还好他们能及时醒悟。 二人仗着即使自己遇上危机,难以战胜,但脱身还是没问题的,便也不在原地等后来之人结伴前行,当下辞别众人,向着深处御云飞去。 一路上,入眼处,全是大大小小的水潭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无规律的镶嵌在天幕上一样,错乱的布满在青山绿水之间。 从空中向下俯瞰,只见众多水潭中隐约可见或大或小、或绚丽或丑陋的动物的影像,二人明白这其中多数恐怕都是路妖水怪,愈往荒芜深处前行这些景象亦是愈多。 待沈博儒和霍玉两人又是往里飞行一段距离时,半空中出现许多大鸟巨鹰,一双双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两人,看那架势,仿佛随时都会向两人发动袭击似的。 两人见空中猛禽愈来愈多,也是不敢小觑,向下俯瞰,见四野里没有了路妖水怪的身影,两人商议几句,便决定降至地面,改由从陆地进发。 空中诸多猛禽见两人向下落去,也是懒得去理睬他们,自顾自的遨游在天际间。 沈博儒和霍玉两人见没有大鸟巨鹰跟来,也不惊慌,一路上边欣赏沿途的风景,边往荒芜深处走去。 自陆上走过一段距离后,两人来到一处开满各种鲜花的土坡下,四下打量一番,见无可疑危险之处,两人便走至百花深处,穿行在姹紫嫣红之间。 霍玉摘下几朵鲜花,插在发髻之上,蹦跳到沈博儒面前,问道:“沈哥哥,玉儿这样好看吗?”说罢,很是期待的看着他。 沈博儒打量一番,微微一笑,一脸认真的说道:“这些花儿虽然绚丽多彩,但在犹如花仙子一般的玉儿面前,也只能是做些陪衬罢了。”说完向霍玉投去欣赏的目光。 霍玉听到沈博儒这样夸赞自己,一张俏脸早已羞得通红,半响后,只听她说道:“沈哥哥愈来愈油腔滑调了,就知道取笑玉儿,玉儿不理你了。”说罢做出一副小女儿姿态,不过看她的神情,却是一副欣喜的模样。 沈博儒‘嘿嘿’一声傻笑,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觉得这些花没有玉儿百分之一好看。” 霍玉一听这话,笑脸更是红的差点滴下血来,娇羞的说道:“沈哥哥再取笑玉儿,玉儿就生气了。”说罢紧紧的抱住沈博儒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微闭双眼,仿佛睡着一般,脸上写满幸福。 沈博儒亦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像是生怕打扰到霍玉似的,就这样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 突然,一声鸟类的啼鸣将两人惊醒,沈博儒和霍玉站起身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不远处,在一处像是被烧过的场地中央,一只绒毛不齐的幼鸟匍匐在地上不断哀鸣。 霍玉走到幼鸟身旁,俯下身子将幼鸟捧在手心,甚是爱怜的抚弄着它,幼鸟似是感到了霍玉的善意,冲着她叫了几声,以示回应。 霍玉捧着鸟儿来到沈博儒身边,对着他说道:“沈哥哥,这鸟儿好可怜,也不知道它的双亲去哪儿了,竟将它弃在这里,我们收留下它,好吗?”说完,两眼直巴巴的望着沈博儒,仿佛生怕他不同意似得。 沈博儒打量了幼鸟一眼,看它这般幼小,心中也是知晓自己若收留下它,给它喂食,只怕不到一会功夫,就会成为天上那些猛禽的腹中餐,又见霍玉对它甚是爱惜,自己实是不忍伤她的心,于是爽快的答应道:“就依玉儿之言吧,不过我们总不能一直把它捧在手上吧。”说着思索起来。 片刻后,只见他眼睛一亮,说道:“当日在太白山上,我在典集室时,学到了一些‘袖里乾坤’的皮毛,虽不能袖藏诸般天地,但放只鸟儿在里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说着从霍玉手上接过幼鸟,将它放进自己外衣那刚到手肘的袖内。 两人又是向深处走去,见天色渐黑,也是没有余裕欣赏沿途的风景,在一处水潭边,捉了些小鱼小虾喂饱幼鸟后,夜幕已是降临,沈博儒和霍玉两人自是寻些柴草,燃起篝火,将刚才捉住的一条两尺有余的大鱼剖腹洗净,架在火堆之上,将其烤熟。 沈博儒撕下鱼身上最好的那块递给霍玉后,自己也从鱼背上撕下一块咀嚼起来,不时还向外吐出几根鱼刺。 沈博儒边吃边说道:“这烤鱼的手艺是我从母亲那学来的,记得小时候在家的时候,母亲总是将鱼烤熟给我们吃,母亲不光鱼烤的好,更是有一手好的厨艺。 说道一番,霍玉自是先睡去。 天蒙蒙亮时,那灰烬上还冒着缕缕白烟,沈博儒将幼鸟从袖中放出,一看之下,竟发现幼鸟长出七彩的羽毛出来,虽还未丰满,但看上去已是光彩照人,更是让人感到一股祥和的气息。 沈博儒忙将霍玉唤醒,霍玉半睁着双眼,一句“玉儿还没有休息好呢”还未说完,一双眼睛瞬间睁地大大的,亦是被眼前的情形震惊。 霍玉蹦跳着,欢喜的说道:“沈哥哥,我们这次死亡荒芜可没白来,这鸟儿玉儿虽不识的,但从它这般变化就可看出,绝非凡鸟。”说完咯咯笑来。 沈博儒也是喜出望外,乐道:“这还不是要拖玉儿的福,若不是玉儿心地善良,如此神鸟只怕已和我们失之交臂了。” 两人又是仔细打量幼鸟一阵,对其来历,实是没有半点头绪,沈博儒只得再次施展‘袖里乾坤’将幼鸟放了进去。 在将昨日还没有吃完的烤鱼热过吃下后,两人一齐踏上往荒芜深处去的路途. ------------ 第二十七回 魔现 第二十七回魔现 沈博儒和霍玉一路上劈荆斩棘,又是往里前行半日,一路上虽遇波折,但两人亦是有惊无险,好歹两人自持修为尚可,也没有生出退却之心。 再往深处前行将近半日,直见前方出现一面积甚是宽广的湖泊,极目远眺,在那水天一线间,沈博儒和霍玉可以隐约看到像是岛屿般的黑点,霍玉断定,那必是这荒芜之境的中心处了,想必届时异宝降世之地,就是那里了。 当下便是激动不已,想要马上赶到那里。 沈博儒和霍玉见天还尚早,也不停歇,各自御得神兵向着湖心疾驰而去。 自之前刚入荒芜之境时遇到那受巨蟒攻击的十多人后,两人这数日下来,竟是不再遇到过一人,现下两人已是没有先前的那般有很高的提防心了。 就在两人自空中向湖心飞行一段时间后,发现水线之上露出一块巨石,两人刚要准备下去歇息片刻时,就在这时,忽的,自两人脚下二三十丈的水面之下,窜起二十来人,硬是挡住了两人的去路,沈博儒和霍玉一脸戒备的看去,来者中惟有一男性少年,且修为亦在元婴中期的样子,余者尽皆是妖艳无比的女流,余者多为筑基期。。 打量一眼,那男性似是这一行人中地位崇高者,如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着,只见他身材修长,衣着光鲜亮丽,模样也很是英俊,只是眉宇间少了一些男儿应有的英气,那脸面之上更是涂脂抹粉,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只见他矫揉造作一番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呦,两位这是要赶着去做什么呀?竟是如此的匆忙。”说完更是从腰带里取出一块丝巾,擦拭一下嘴角,弄完这些,身形一闪,至两位手下旁,将她们一把揽进怀中,仪态颇为不端。 沈博儒正欲开口,不料霍玉抢先说道:“我俩要去做什么不需要和你说道吧,看你们一个个从水里窜出来,你们难道都是这湖里的泥鳅,嗯,真是愈看愈像,看你们一个个那腰扭得,只怕那些泥鳅精也比不上你们吧?”说完竟学起那妖异少年的样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方丝巾,也擦拭起嘴角来,只是脸上极尽嘲弄之色。 见霍玉这般戏弄,对方一行人无不脸现怒色,这时只见那少年怀中的两位女子一口同声的喝道:“你这小妮子真是大胆,竟敢嘲笑我等,实是不知死活。” 说完对着少年恭敬一礼,道:“公子,请准许我等将这小妮子的嘴给撕下来,看她还敢无理不?”话音未落,已是作势准备出手了。 被唤作公子的那少年,上下打量霍玉一眼后,掩嘴一笑,说道:“公子我见这小妮子倒有几分姿色,若是让你等毁去,岂不可惜。”言罢口中更是发出‘啧啧’之声。 这时,又有几位说道:“公子真是多情,有我们姐妹们日夜伺候还嫌不够,这刻怕是已经看上这小妮子了吧。”说罢飞近几步,拽着那公子的衣袖一阵摇晃,显是有些吃醋了。 沈博儒和霍玉已是再也听不下去、看不下去了,这刻沈博儒又听得对方言语中对霍玉甚是不敬,心中不由火起,怒道:“尔等妖女恶徒,竟敢在此出言不逊今日在下就来除魔卫道了。” “看招。” 话音未落,沈博儒身子已是抢出十来丈,不管其他,左手在身体左侧一划,右手身前连划两个圈圈,一掌朝着那少年所站方位平推出去,正是谏天掌中的一招‘亢龙有悔’,威势直是刚猛异常,沈博儒一掌使出,身子又是冲出近十丈,这时他身形刚要迟缓,接着又是一掌‘亢龙有悔’击出,身子跟着掌式前冲,眼见这犹如滔滔江水一浪跟着一浪的掌劲就将触及那少年周身。 这一招他日夕勤练不辍,初学时就已非同小可,加上这近多年苦功,实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出掌之初,看似轻描淡写,但一遇阻力,能在刹那之间连加一十三道后劲,一道强似一道,一时间刚柔并际,相互交映,直是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这下又是接连两掌,双掌掌劲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将过去。 就在这时,忽见一道身影蓦地冲出,抬手挥出双掌,一股绵柔之力自掌心处向前迎去,瞬间和沈博儒挥出的掌劲撞在一起,众人只觉耳畔处一声闷响,沈博儒和那冲出之人各是向后飞退,沈博儒更是在退去十多丈方才稳住身形。 沈博儒强忍住胸口翻涌的气息,抬眼望去,见来人乃是一半老徐娘,风韵更是犹存,而且竟是有化神中期的修为。 那来人见沈博儒停在当处遍也是未再出手,于是乎沈博儒暗暗呼出一口气,这才将胸口处一掌之下沉浊之气吐出,面色慢慢的才恢复正常。 要知沈博儒和这人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如果不是沈博儒先天奇异,再加上这一路修炼走来所遇机缘不少,使得其异于他人。若不是这样,只怕其刚才就在这化神中期高手的一掌之下,只怕是逃不出肉身和元神尽皆崩碎的下场。 见沈博儒还似没事人一样的立在半空中,来人‘咦’了一声,神情甚是惊异,更是忍不住多打量了沈博儒几眼。 半响后,只见她转过身去,对着身后不及两步处的少年微微欠身行礼,说道:“属下第二蕊奉宫主之命前来辅佐公子。”说罢向右边走开几步,于少年右侧几步外略后半个身位处停下。 少年也是难得的正经,对着第二蕊拱手一礼,说道:“竟劳烦蕊姨大驾,侄儿愧不敢当。” 两人相互吹捧一阵,只是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他二人这刻竟全然不将沈博儒和霍玉两人放在心上。 不过好在沈博儒和霍玉两人也不是什么自负之辈,被他人轻视,亦是丝毫不怒。 霍玉更是乘此间隙,出声询问沈博儒,方才自己取出的丝巾好看不好看。沈博儒微微一笑,点头算是回复。 这时,来人略带讶异的说道:“孝儒书院的浩然正气诀心法,原来你们是太白山之人,既然今日遇上我等,就该是老天让你们命绝了。” 见来人展现出的功法路数,霍玉已是猜得他们的来路。当下向前飞至沈博儒身旁停下,胸有成竹的对着少年一行人说道:“桃夭宫,魔教四派中最为神秘的一派,自数百年前便不在世间露面,想不到今日竟出现在这荒芜之境中,看来你们是有意将那即将降世的宝物收为己有了。”说完抿嘴一笑,自有可人之处。 第二蕊见自家来路已被人一语道破,当下不再隐瞒,伸出右手对着少年做了个指引手势,开口道:“这位便是我们桃夭宫少主花赋蝶,你二人今日得以一见,实属三生有幸。”接着有介绍起自己来“我乃桃夭宫宫主麾下四花主之一的第二蕊。”神情自是得意至极。 这时先前随花赋蝶一同到来的近二十位女子见无人介绍自己,尽皆使出小性子,在花赋蝶面前扭捏一番,见这般架势,花赋蝶哈哈一笑后,说道:“这些貌美如仙的女子,乃是我桃夭宫天地人三宫中天宫的修为有成的仙女。”话音刚落已是伸展双臂将两旁几位女子揽入怀中,一时间靡靡之音充彻人耳。 只听第二蕊向花赋蝶询问道:“公子,这两人如何处置?” 花赋蝶一眼扫向沈博儒和霍玉两人,半响后说道:“这男的自然是杀掉,至于这女子嘛?”说着又是上下打量霍玉一番,邪邪一笑,道:“将此女带回桃夭宫,本公子自会处置。”说罢,拥着几女退至一边。 那第二蕊和余下的所谓天宫众女各是飞身向前,只用眨眼功夫,便将沈博儒和霍玉两人围在阵中。这时,第二蕊看着沈博儒说道:“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由我等替你动手?”说话间已是将一丝带之物拿在手中。 沈博儒强自冷笑一声,说道:“自然是由我自己动手将你等这般邪魔歪道从这世间除去了。”话音未落双掌处结下浑厚掌劲,只待出手除魔。 “哈哈,死到临头还有这么大的口气,那就休怪我等留不得你全尸了。”第二蕊冷冷的说道。 眼见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第二蕊刚准备对众女下达进攻命令时,一句“哈哈,今天吹地是什么风啊,竟让我等在此遇上桃夭宫的花公子和四花主之一的第二蕊花主,当真是幸会啊。”话音刚落,一满腮胡须,眼大脸方的大汉出现在不远处,只见他缓缓落至地面,抬头对着已在半空待了许久的众人说道:“各位这般在上面不觉得累吗?还是早早下来调息下内息吧。” 桃夭宫众人听他如此一说,相互望去,似是想起大家在这半空中对立是有些时间了,也不害怕沈博儒和霍玉两人趁此时机逃掉,一干人等尽皆落至巨石之上,脚踏实地,众人顿时感到舒畅不少,亦是多了一份踏实。 沈博儒和霍玉两人也不知道来人身份,心下打定主意,不妨先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两人也是慢慢落至地面,立于桃夭宫众人不远处。 这时又有十多人由远处先后赶来,其中更是有两人向着先前的大汉抱拳道:“张长老身法真是了得,我等全力也是落下这么远距离,佩服。”说完亦是看先桃夭宫众人和沈、霍二人。 沈博儒循声望去,只见来人修为皆属上乘,整体实力更是不在桃夭宫一行之下,当即更是心惊不已,心下便是定下决死一战的主意。 一边,被唤作张长老的汉子‘哈哈’一笑,道:“这全是武长老和司徒长老有意相让的,张某愧不敢当。” 这时,那桃夭宫少主花赋蝶上前一步,说道:“原是噬魂门的张长老和诸位英雄,幸会。” ------------ 第二十八回 险地 第二十八回险地 原来这张姓汉子单名一个‘冲’字,位居魔道四派之一的噬魂门的长老之位,一身魔功深不可测,更是有着化神中期即将圆满的修为,在这魔道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刻见花赋蝶开口问自己好,也是颇感荣幸,甚是开心的说道:“往日闻听花公子一身修为已至化境,不想今日一见,传闻之说果真不假,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啊。”说着也是拱手回礼。 花赋蝶掩嘴一笑,道:“我这三脚猫些修为怎么能入张长老的法眼,惭愧,惭愧。” 接着指着沈博儒和霍玉二人对张冲说道:“张长老,可猜得这二人的来路?” “张某不知,还望花公子指点迷津。”张冲扫了沈博儒和霍玉一眼,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于是乎以请教的口气问道。 花赋蝶见张冲直来直去,索性的说道:“这二人当属孝儒书院中人。” 一听两人来路,张冲及其一行人都是眼前一亮,尽皆向沈博儒和霍玉二人看了几眼,张冲正待说话时。 不料那边的霍玉开口道:“那个什么花,谁说我二人都来自孝儒书院呀,你们可不能看出沈哥哥是孝儒书院之人后,见我和他一路,就也傻乎乎的断定我和他出自一派吧。”说完亦是对着魔道众人做了个鬼脸。 听霍玉如此一说,张冲笑道:“那不知姑娘出自何门何派呀?”面上笑意甚善,可心中却是打定主意,今日不论你二人是不是都来自孝儒书院,自己这些魔道人士都不会让你们走脱的了。 霍玉不自觉的正了正身,扬声道:“本姑娘来自缥缈幻境,霍去秉便是我的爹爹,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还不快快躲开,待会等我爹爹到此,只怕你等都要去做他刀下亡魂了。” 众人先一听到她是霍家小姐,顿时也是颇感意外,不过转而心想,既然这样,何不将她拿下,日后定可要挟霍家一番。但待听到霍玉说到霍去秉即将到来时,魔道众人一时间尽皆不自觉的转头四处张望,唯恐他突然出现一刀将自己灰飞烟灭了。 幸得桃夭宫的花赋蝶和第二蕊,还有那噬魂门的张冲等几位长老也算是经历诸般风浪,在经历短暂的惊慌后,心智刹时清醒,只听花赋蝶说道:“霍大元帅身份何其尊贵,怎可为了这不知究竟有何神通的宝物而亲自出马呢,霍姑娘是想唬住我等退下吧。”说完与其他几位对视一眼,继而相继大笑起来。 霍玉见自己的用意被他人看破,也不慌乱,咯咯一笑后,说道:“纵使我家爹爹不会亲临,但哪怕来的是我的叔叔和哥哥,到时祭出鸿鸣寂灭刀来,只怕也够你们受的了吧。再说,本姑娘体内流的可也是霍家之血,你们胆敢将我逼急,就不怕由我召唤出鸿鸣寂灭刀吗?”说完更是重重的‘哼’一声。 张冲大笑一声,道:“霍姑娘口舌真是伶俐,竟把我们说的一愣一愣的,莫不是你当我魔道中人好骗吗?你以为我等不知,那鸿鸣寂灭刀岂是那么好召唤的,若不将你霍家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练至知众生境,恐怕是请不动鸿鸣寂灭刀的吧?”说道这处张冲有意停顿一下,抬眼观察了一下霍玉的神情,但令张冲失望的是,霍玉竟还是面沉如水,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接着又说道:“据我所知,你霍家上下,恐怕也只有你的爹爹霍去秉和你的大哥霍有邦,还有那现在正驻守在帝国北疆的骠骑大将军,你的叔叔霍去战这三人才有实力请出鸿鸣寂灭刀吧!?这三人中你爹爹长年忙于军政要事,你大哥又是长年镇守缥缈幻境,至于你叔叔,更是身在北疆,不知你认为他们三人谁会出现在这死亡沼泽之中?哈哈……” 霍玉只是冷冷一笑,道:“看不出你等对我霍家还算了解的吗?本小姐只是不知,你对自己的猜测又有几分把握。” 张冲被她这么一问,不禁为之一愣,随即说道:“就算你霍家有十人甚至是三十人有能力召唤鸿鸣寂灭刀,但此时此刻,只怕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吧。”神情自是嚣张至极。 “既然你能这么想,难道你就不怕本小姐现在就将鸿鸣寂灭刀召唤出来吗?”霍玉冷声道,就连一旁的沈博儒也是感到了些许寒意。 “哈哈,开什么玩笑。” “就你这小丫头片子能有那修为?” “女侠,你让我还好害怕呀。哈哈哈” “行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别在那说大话了。” …… 魔道众人听霍玉这般一说,顿时尽皆出言嘲讽,更有甚者做出捧腹大笑状,霍玉见众人这等模样,眼中的寒意是更加浓烈了。 沈博儒这时再也沉不住气了,只见他上前几步,喝道:“尔等贼子,趁着人多就这般眼中无人,即是这样,你们不妨放马过来,与我一战。”说完走到霍玉身边,亦是使霍玉感到还有自己相信她。 这时,花赋蝶对着噬魂门的张冲说道:“张长老,这孝儒书院的就交给你们噬魂门了,那个霍家小姐就由在下领回桃夭宫慢慢处置了。”说到最后,神情甚是龌龊。 那张冲也不是什么正经之人,听花赋蝶这样一说,顿时也是明白大半,忙做明白状,回道:“花公子之事,我等定不干涉,定不干涉。”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这边沈博儒对着霍玉小声说道:“玉儿,待会由我挡住他们,你瞧准机会趁机逃走。”神情已是严肃至极。 霍玉听他这样一说,一时颇为感动,忙道:“沈哥哥,我走了,那你怎么办呀?” “到时你别管我,大不了我就和他们拼了,总之,绝不会让他们伤害玉儿的。”沈博儒直视前方,坚定的说道。 “不,玉儿不走,玉儿要和沈哥哥在一起,到时就算折损些修为,玉儿也要将他们毙于刀下,让他们再小瞧人,哼。”霍玉对着沈博儒不舍的说道,转而看着魔道众人,眼中闪过厉色。 两人说话间,那桃夭宫和噬魂门一干弟子已是各亮兵器围了上来,只余下桃夭宫的花赋蝶拥着两女和第二蕊,还有那噬魂门的张冲和另外两位长老在阵外督战。 沈博儒见一场恶战已是难免,眼见魔道众人已至,也不多话,便是抢先出手,忙凝气于紫府瞬间行三十六大周天,全身青衫无风自动,百丈之内风急气涌、枯叶蔽目,只见他右掌握诀胸前上下翻飞,口中念念有词,幻《浩然正气诀》之正心诀,大喝一声‘呔’,话音未落,一股合天地之大威力向着魔道众人冲去,顿时风啸气急、土翻三尺,一时间草木沦为灰烬,更是有九天之外玄刹之声传入人耳,使人心生惧意。 与此同时,一旁的霍玉也是祭出神兵‘寒月’,右手轻轻握之,左手引得刀诀,一阵轻舞,脚下更是随着刀势踏步,只见她身体周围顿时被万般刀意包裹,只能看得她身形飘忽,宛如仙子,便在这时,一切动作尽皆停止,只见她右手握刀横于身侧,同时绝色的面目微微仰望天际,让人觉得她好似在和上天约谈一般,只见天际忽的电闪雷鸣,忽的晴空万里,忽的又乌云蔽日,突然,天际又转为万里晴空,艳阳高照,随着霍玉将刀慢慢举过头顶,那万缕阳光犹如实质一般,随着她一刀劈下,瞬时化作漫天刀意,向着魔道众人斩去。 只听得花赋蝶在阵外一声尖啸,道:“孝儒书院的浩然正气诀之正心诀,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之知天地境的横刀问天,威力果真不凡,大家多加小心。” 他的话音未落,正心诀的合天地之大威力和横刀问天的漫天刀意便已同时到达众人头顶,众魔道弟子顿感气息微窒,呼吸不畅。心下自是不敢大意,各自施展本派绝学,向前迎了上去。 刹时之间,众人头顶之上,一会见金黄色之气和黑色之气纠缠在一起,一会又见迷红之色和漫天刀意缠绕在一块,一时之间自是难解难分,片刻间,‘轰’的几声巨响,只见沈博儒和霍玉皆是退却几步,脸色变由一片煞白,嘴角处更是留下殷红的一道血痕,显示伤的不轻。 同时,魔道两派之中,也是有两三修为稍低之人口吐鲜血,只得退出战阵。 其实,沈博儒和霍玉以二敌三十多修为上佳者,一招之下只落得腹脏受伤,着实全赖他二人抢先出手,先发制人,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若非如此,只怕在这三十多人的一齐攻击下,沈博儒和霍玉二人现已命毙当场了。 这时,余下的魔道两派之人已是全部回过神来,尽皆将注意力集中在沈博儒和霍玉两人身上,这样一来,沈博儒和霍玉两人立时感到压力剧增。 便在这时,桃夭宫众女杀上前去,瞬间便将霍玉和沈博儒分开,两人各被十多人围攻已是难以脱身,只见沈博儒在噬魂门众人围攻下,双手施展掌法左拆右挡,前迎后架,瞬时之间也是捉襟见肘,疲于应付,在接下十多人齐出的一掌后,沈博儒身形更是被震退七八丈,形态已是狼狈不堪。 那噬魂门中一人邪邪一笑,对着沈博儒道:“刚才我等已是接下你的一击,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妨你也接我等一击试试。”说话间,噬魂门众人已是一齐施展出本派绝学大魔王神功中的法诀‘魔高一丈’。 这大魔王神功本就属魔道上乘功法,一人施展威势便已了得,这刻十多人一齐施展,威势更是骇人,方圆数百丈内都可感到那滔天的魔气,随着十多人的一齐施展,天地瞬间变得漆黑,原是那魔气已是遮天蔽日,竟使得骄阳难以穿透到处弥漫的魔气,其内更是有异光闪现。 看到这般威势,沈博儒亦是心知今日难逃一死,也不畏惧,只做惨淡一笑,只见他左手法诀一引,‘拉风’神剑便出现在手中,沈博儒打量一番这手中神兵,一时之间,思绪万千,仿佛是就在这一刻领略到乾字剑诀,遂即惨然一笑道:“拉风,竟日我们就威风一次吧。”今日落得力战群魔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啊……”沈博儒一声长啸,犹如龙吟一般,穿透云霄。 只见他左手用力处,一滴殷红鲜血流出,径直附在‘拉风’神剑上,神兵仿佛受到激励,一阵激荡,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左手握诀,脚踏八卦图,似在虚空,右手舞动‘拉风’神剑犹如行云流水,在幻出六十四道剑意后,忽的一剑刺天,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但见狂风大作,叠云翻滚,云海深处电光闪现,雷鸣轰轰,滔天威压化作光柱犹如怒海狂潮一般向着魔气冲去。 ------------ 第二十九回 霍家来人 第二十九回霍家来人 这时魔气之中疾速冲出一道黑光,犹如丝绸一般顺滑,转眼间便和乾字剑诀释放出的金黄色光柱撞在一起。 金黄色光柱和黑光只相持片刻,即被黑光尽数吞没,黑光亦是去势不减,疾速的向着沈博儒冲去,看那架势,誓要将沈博儒击地粉碎。 就在这时,霍玉全力摆脱桃夭宫众女纠缠,尖叫一声‘不要’后,身体已是冲至沈博儒身前,是要以自己瘦弱的身躯替沈博儒挡下这致命一击,但这十多人同时施展出‘魔高一丈’的威力是何其强大,霍玉这般做为,最终只怕也只能落得她自己和沈博儒两人尽皆身死。 沈博儒见霍玉冲来,哪里不知她意欲何为,心下一阵痛惜,伸出双手全力想将霍玉推开,但任他如何使力,也不能将霍玉从身前推动半分,这时霍玉回过头来,看着沈博儒深情的说道:“沈哥哥,纵使玉儿修为折损,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没了。”说完毅然决然的转过头去,声音中透着威严更透着虔诚,只听她正声道:“开天辟地,神兵寂灭,吾血作引,万般皆破,九天幽冥,皆为颤栗……” 随着她虔诚的话语,沈博儒只觉身体周围天地灵气狂涌,神志不禁为之一愣,突然间,一切又归于平静,霍玉先是一惊,随后便一脸惊喜的看向远处。 便在这时,天地间一片肃杀意,一股足使万生臣服的力量自远处冲天而起,紧接着众人眼中仿佛四面八方皆有利刃向自己斩来。 万般刀影过后,一幅幅惨烈的战争景象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里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一个个面目扭曲,当中时而有人被砍去头颅,时而有人被削成肉泥,使人仿佛觉得是自己在经历一般,一股股寒意自心中而起,一切景象刚穿眼而过。 天地间喊杀声响彻云霄,大地也慢慢的开始颤抖,愈来愈近,魔道众人抬眼看去,直看到似是来自九幽地下的千军万马向自己杀来,一时间众人险些肝胆俱裂,眨眼间,万骑冲过,魔道众人无不感到肉体和神识皆受重创,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已过去时,自天际斩下一道道强盛的刀意,刀刀之上更是有九天神雷附着,使人一见之下,便生下怯意。 就在这时,万般刀意已到魔道众人头顶,众人忙施展浑身解数相抗,不料尽皆被震飞几十丈,途中更是口吐鲜血。尤其是那噬魂门中施展‘魔高一丈’法诀的十多人,在他们那即将触及沈博儒和霍玉周身的黑光被其中的一丝刀意尽皆化去后,十多人也是各受一击,一时间便已在自己一击反震之力和刀意的一击下筋骨尽断,修为尽失,其中更是有七八人修为略差者,已是在被震飞途中便已失了性命,落地时,也是犹如一滩烂泥一般。 桃夭宫的花赋蝶和第二蕊,还有那噬魂门的张冲和另外两位修为亦在化神期的长老在落地又是倒退几步后才勉强站稳,形态已是有失观瞻至极。 那几个尚能残喘的噬魂门弟子和情形略好的桃夭宫众女落地后无不倒滚一通才停下,仪态无不难堪至极。 桃夭宫的花赋蝶和第二蕊,还有那噬魂门的张冲和另外两位长老尽皆眼露惧色的望向远处,虽看不到施展此招之人,但见己方手下那多位筑基中后期的门人都是重伤乃至殉命,这几人已是心知大半,遂即各作如临大敌状。 这时,远处几道人影疾速而来,待停下身形,只见是来人尽皆身着戎装,且人数亦是有十人之多,但见最前一人模样犹如尘间而立年纪,生的是身高肩阔,极其英武,眉宇间英气逼人,给人不怒自威之感。 霍玉见到几人前来,亦是作出喜出望外之状,拉着沈博儒的衣袖欢心的说道:“沈哥哥,这下这些妖邪再也伤不到你我分毫了,呵呵。”说完,蹦跳着向来人跑去。 见来人作戎装打扮,这下又见霍玉如此开心,沈博儒心中已是十成可以断定,这些人该是自缥缈幻境而来,特别是那为首的雄武非凡的青年,眼神如电,修为便是达到了令人咂舌的炼虚初期的境界,见同道至此,且修为又是如此之高,沈博儒一颗悬着的心顿时也是大定。 那十人见霍玉跑来,各个也是满心欢喜,在霍玉先前最前之人道了声‘大哥’后,又对其身后二人唤了两声‘叔叔’,在听到余下之人尊称自己‘小姐’后,亦是做点头状以示宽仁。 便听她说道:“大哥,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呀?”说完看向魔道众人,眼珠一转随即又说道:“大哥,他们欺负玉儿。”说完幸灾乐祸的再次看向魔道众人。 只听最前那人对着霍玉说道:“你这丫头,愈来愈野了,竟出来这么久,害的父亲和母亲好是担心,令我等四处查找,正好值这荒芜之境中有异宝出世,以为兄对你的了解,便猜定一旦你知晓后,必会不畏凶险的闯将进来,于是令我和两位叔叔带领几人速赶往此地,进入这荒芜之境几日后,便遇上十多人一行自深处向外折返,待我等打听后,便从他们口中得知遇过一少女与你年纪模样甚是相仿,于是我几人便加快脚步追上来,还好来得够及时。”说完亦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似是一颗心总算放下的模样。 随即又说道:“刚才的情形大哥已是知晓,只是刚才你那样实是凶险万分,断不可再有下次了。”说罢有意无意的看了沈博儒一眼。 说完这些,他又将身子转向魔道两派众人一面,冷声说道:“霍家霍有邦,不想魔道之人现今竟沦落成这般以多欺少的模样了,真是可惜。”说完亦是重重地冷哼一声。 噬魂门的张冲和另外两位长老还在心疼随自己出来的门人已尽皆折损,也是未将霍有邦的冷嘲热讽听进心去。只听桃夭宫的花赋蝶勉强说道:“我魔道中人行事不是一直都让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所不齿吗?即是这般,又何须在乎什么以多欺少、以众凌寡之类的丑陋之事。”听他如此言语也算是个硬骨头。 霍有邦听花赋蝶这般一说,不怒反笑,冷笑着说道:“看不出你还有几分口舌之利,竟能将丑陋之事说的是行之无愧,果真不愧是魔道之人,当真是心术不正之徒,直是留之不得。” 那第二蕊见自家少主受人唾弃,自是愤愤不平,但见她上前几步说道:“即是这样你何不将我魔道之人尽皆灭去,还留着做什么?不过这个你得去问问你的先祖了,当年他只一刀便败我魔道诸派高手,按理说他自是不会让我魔道诸人全身而退才是,可是最后却不见他刀斩我魔道一人,哼。”神情自是十分嚣张。 论牙尖嘴利,古往今来又有几位男儿是那女流之辈的对手,霍有邦被第二蕊这样一说,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霍玉开口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家先祖宅心仁厚,在一刀尽败你魔道诸高手后,让你等魔道之人知道若日后再敢为恶,他老人家将不会费吹灰之力就可将做恶之人灭去。之所以未开杀戒,还不是上感苍天有好生之德,给予你等魔道之人弃恶向善的机会,难道你们不曾知晓,自那之后直至我家先祖飞升之时,你魔道之人鲜有人出世做恶的。”说完拉着霍有邦的衣袖俏皮的嬉笑不止。 这时被霍玉唤作‘叔叔’的两人中,一脸上有刀疤之人出言道:“先祖不曾想到你们这些魔道之人犹如狗改不了吃屎一样,自他飞升后,便又本性显露,陆续行尽万般恶事了,着实可恶。不想今日你等还来欺负我玉儿侄女,我霍去光今日决计饶不了你们这些魔道恶人。”说完亦是做直欲出手状,幸得被另一长者拉住。 霍有邦出言劝道:“三叔先请稍安勿躁,待侄儿再问之一二再做出手也不迟。”这边劝罢,遂即又对着花赋蝶问道:“你魔道四大派中,此刻已有你桃夭宫和噬魂门之人至此,不知余下两派又去了何处?你们这般掺合进来是不是单纯的为了即将出世的异宝,还是另有他图?” “我会告诉你吗?哼,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凭什么以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以为你今日就吃定我花赋蝶了吗?大不了我们大家来个鱼死网破。”但听花赋蝶甚是恼怒的说道,仿佛是平日里一惯骄傲的自己,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得。 那出手拉住霍去光的另一长者眼中忽的一阵明亮,似乎是想起什么,只见他几步走到霍有邦身边道:“异宝出世之事,都是各派之中具有知未来能力的各种法器预测出来的,在这件事情上,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提防魔道四派以此为契机,酝酿出什么大阴谋来残害我正道人士,我等还是要多做小心才是。” 霍有邦听完,思索一番后,拱手一礼说道:“五叔说的很有道理,侄儿记下了。”原来此人便是霍家家主这一辈中的老五霍去硕,平日里颇为谨慎。 这时,噬魂门的张冲几人已是恢复过来,逐渐将注意力移到霍家众人的身上,听了一阵,与张冲一起来得一位名唤‘吴长风’之人走出几步,只见他双目凹陷,呈倒三角形,鼻梁高挺,面目消瘦,看上去令人甚是不喜,便听他说道:“我魔道行事,何须告知你正道之人,你等上来已是良久,这般争执下去,不知你等还要不要再战?” 霍去光怒道:“既然你们这般急着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说罢‘唰’地一声将背在后背处的宝刀拔出。 魔道两派之人亦是各自亮出兵刃,眼见一场恶战已是难以避免。 ------------ 第三十回 约战湖心岛 第三十回约战湖心岛 夕阳西下,余晖自西方天地一线间远远的洒向众人,直将众人投在地上的影像拉的虚长。 场上魔道桃夭宫和噬魂门两派已同霍家众人拉开阵势,沈博儒也是立在最前方,双方似乎都在等对方耐不住性子先出手,这样也是好从对方招式里觅得破绽,以使胜算增大。 就在夕阳透过众人,将众人在地上的影像变得更加虚长直至有些模糊时,双方再也忍耐不下,像是约定一般,各自暗运法力,准备向对方发起大威力一击。 便在这时,自众人所处巨石的南方和北方几乎同时各自传来‘魔道修罗堂特来相助桃夭宫和噬魂门的同道’和‘太白山孝儒书院至此’。 原本场上双方在见到对方有新援到来时,都是为之心惊,心想这样自己怕是讨不到好了,但转而又听到自己同道至此,顿时一颗心稍定。 当来人走近时,也是发现对方有新援到来,一时间也是暗自庆幸,暗道幸亏自己加快往这边赶,若是稍有不及,恐怕对方的新援就会早自己到来,那时自己的同道怕是要吃不少亏了。 桃夭宫和噬魂门与那霍家和沈博儒此时也是各自撤劲,向着同道迎去。只见那南面的修罗堂足有二十多人,看清打头之人,桃夭宫的花赋蝶和噬魂门的张冲慌忙向前迎去,抱拳一礼,语气甚是尊敬的说道:“原是修罗堂厉堂主亲临,久仰,久仰。” 原来这销声匿迹数百年之久的修罗堂就是在这厉天的手上重新壮大起来,一身修为高深莫测,相传亦是早已窥得炼虚之境了,其领堂主之位后,虽不似前辈那样使人贻害世间,但行事也是颇为狠辣,胆敢有忤逆修罗堂者,也多是难逃生天。 只见他身后有修罗堂左右护法之一的右护法东方白,还有那东南西北中五方上使中的三位南方上使龙翔、西方上使金不灭、中方上使思凤,余下近二十人皆是门内精英,足可见其一行实力之不凡。 沈博儒闻听是师门中人至此,忙向上迎去,只见打头两人竟是抉英司司空任及第和赤火峰司徒红脸王阳明,其后的便是年轻一代中修为俱佳的十多人,其中的几人更是令沈博儒喜出望外,而霍玉见到,也是颇为高兴。 原来在当日在古墓寒潭与沈博儒和霍玉走散的江山等人竟和王明阳等人一起前来。 高兴之余。沈博儒忙上前行礼道:“弟子沈博儒拜见任司空和齐司徒。” 孝儒书院此来众人,乍一见沈博儒也在此,先是一惊,稍后亦是满心欢喜,那任及第和齐子才二人甚是欢喜,只听任及第说道:“之前听江山他们说起,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了呢,可让我们很是难过,岂料今日见到,着实是喜出望外啊。”说完亦是大笑几声。 一旁的王阳明也是说道:“你又让我们惊喜了一次。”说罢上下打量一番沈博儒,最后亦是暗暗心惊,沈博儒见他这般模样,心想他该是吃惊于自己的修为又有些提升吧。 这时江山和欧阳翘楚,还有那龙言及古月也是冲到沈博儒身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沈博儒一番后,只听江山说道:“我们还以为你在寒潭中遭遇不测了呢,没想到你竟是没事,真是太好了。”说完一把将沈博儒抱进怀中,狠狠的在其背上捶了几拳,遂即松开。 江山这般一说,其余几人也是微微点头,在江山将沈博儒松开后,欧阳翘楚也是学着江山那样,和沈博儒来个熊抱,一通拥抱,直将沈博儒憋得是满脸涨红,即使这样,也是难掩其心中汹涌澎湃的兄弟之情,龙言碍于之前和沈博儒有过过节,只是点头示意。 原来当日众人在寒潭中走散后,江山等人寻得另一出口出去,还以为沈博儒和霍玉已经遭到不测呢,便是好一阵难过,之后在山下遇到往荒芜之境去的师门之人,于是便结伴到来。 魔道和正道之人各自一番寒暄,完事后自是将目光投向对方,这时那厉天对着正道诸人说道:“借今日机会,我修罗堂就一战扬名吧,以重震我修罗堂之威名。”说罢已是准备出手一战。 这边王阳明冷笑一声。道:“既然我等都是后至此处的,那便由我来领教你的高招吧。”说完走出几步。 这时立在厉天身后的右护法东方白上前道:“即是如此,就由在下代我家堂主和你较量一番。”说罢向着厉天一礼,便向场上走去。 只听厉天提醒东方白道:“右护法切记小心应付,此人一身修为了得,绝非善茬。” 就在这时,桃夭宫少主花赋蝶走近至厉天身旁,耳语一番,说得是厉天连连点头,但听他开口道:“孝儒书院和霍家的诸位高手,我等皆是冲着即将临世的异宝而来,若是我等今日在此大打出手,必将两败俱伤,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他人,与其这样,我等何不将此战推迟至异宝出世之时,到那时我等出手也没了后顾之忧了,岂不快哉。”说完看向孝儒书院和霍家诸人,等待他们的答复。 原来花赋蝶对他说道;“刚才自己门派众人和噬魂门门众已在霍有邦的鸿鸣寂灭刀下尽皆受伤,若是此刻与正道两派开战,只怕自己魔道一方要吃亏不少,何不将此战压后,到时自己诸人伤势恢复,再战也不至于受制于人。”厉天心中一番计较,自是觉得花赋蝶说的在理,于是便向正道两派提出湖心岛之战一约。 孝儒书院和霍家诸人又何尝不知魔道中人顾忌之事,但也是知晓此时不是除魔卫道的最佳时候,也无人出言将厉天等人顾忌之事予以点破,霍家诸人和孝儒书院众人对视一眼,各是心领神会,但听任及第说道:“既然你等提出将此战推后,若我们不允,岂不显得我等怕了你们,那我们就在此说定,数日后将战湖心岛。”说罢亦是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魔道诸人。 魔道三派之人见正道人士已是答允,也不再多说,‘哈哈’一笑,在将那噬魂门几位尚能残喘之人搀起后,各自引动法诀,驾起祥云向着修罗堂众人来得方向飞去。远远的看去,只见半空中,有数个类似人形之物从云上坠下,击起水花四溅,不一会后,湖面又静如镜面。 霍家和孝儒书院中修为较之高深的几位,凭得法力高深眼力卓越,一眼看去,无不摇头叹息,余下之人不知这几人为何叹息,追问之下,只得到一句‘不说也罢’,只将众人弄的稀里糊涂。 这边巨石之上,正道两派人士见魔道之人已经远去,也是不再多做停留,各自驾起祥云或是神兵向着湖心处赶去。 霍玉一路上自是不离沈博儒左右,只是令沈博儒不安的事,那霍玉之长兄霍有邦,一路之上总是时不时的怒视自己,亦是使得沈博儒纳闷自己在哪里得罪了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慢慢的夜空中繁星点点。 众人一阵前行,眼见天色已晚,在做赶路只因四下光线微弱,已是多有不便,但环顾四周,不见一丁点陆地,众人想要歇息,实是也无可立足之地,正在大家下决心再往前赶一段路程时。 那霍去光‘哈哈’一笑,表情自是神气之极,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将栓于腰间的葫芦解下,扬手向半空一抛,口中默念几句咒语,就见那葫芦凭空变大,‘哗’的一声,落在湖面上,只将水花溅起数丈之高,众人俯身看去,见那不知变大多少倍的葫芦漂浮在湖面上,犹如一艘劈风斩浪的巨舰一般。 当众人还在吃惊于天下还有如此宝物时,那霍去光已是率先向着葫芦飞落,转眼便至葫芦之上,遂即屈膝坐下,抬首看先半空中的诸人,喊道:“你们还要在上面待多久啊,还不快快下来,多做歇息。”说完更是向后躺去,长长的伸展身子,显得畅快至极。 听得霍去光的呼喊,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个尽皆向葫芦上落去,只片刻,二十多人已是全部立于葫芦之上,这二十多人落于葫芦后,见空间还是很宽敞,一时间更是对着霍去光生出眼羡之色。 霍玉更是走上前去,撒娇地说道:“三叔,你这宝葫芦叫什么名呀?借给玉儿玩几天好吗?”说完亦是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巴巴的看着霍去光。 光是这众人的眼色就已让霍去光吓得不轻,这刻又听霍玉开口来借,心中大叫不好,只见霍去光一个翻身,双手张开似是要将葫芦抱进怀里一般,半响后,只听霍去光说道:“好玉儿,你就别打叔叔的‘如意’葫芦的主意了,这可是三叔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直当宝贝一样的带在身边,等日后三叔再有什么好宝贝,一定都给你,我的好玉儿,你就放过我的如意吧。”说到最后只将如意葫芦抱的更紧了。 听霍去光这样一说,霍玉嘟起小嘴道:“不给就不给,我还不稀罕呢,哼,你不就是想用它来装酒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完就是一脚跺下。 孝儒书院众人一听这话,一时间是咂舌不已,这可随意变化的葫芦要装进多少美酒啊,只听王明阳笑道:“原来霍兄是酒中仙人啊,只怕这‘如意’宝葫芦将那天下间的所有美酒装下也是不在话下吧?”说完又开始打量起脚下的葫芦来。 只听霍去光‘嘿嘿’一笑,说道:“不多不多,只要够喝就可以了。”话音未落,就见他左手法诀一引,那葫芦口处就飞来些许美酒,霍去光张口痛饮而下,显得是痛快至极。 霍玉见他这样更是气极,不过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发作,只得又是重重的一脚跺下,不过也只是换来霍去光‘嘿嘿’一声干笑。 见这般无趣,霍玉走至沈博儒身旁,道:“沈哥哥,我们捉些鱼来吃,馋死坏三叔。” 说罢便拉着沈博儒走到葫芦边缘钓鱼去了,这边孝儒书院的乾字书社几人见霍玉拉着沈博儒,脸上显出似有所悟的表情,尽皆朝着沈博儒坏笑。 深夜的寒风激起波浪,一下下击打在葫芦的边缘,水花四溅,即使是这波浪颇大,但葫芦上的众人也不感到有一丝摇晃。 随着夜空中的繁星犹似慢慢地向西移动,时间也在一秒一秒过去,沈博儒和霍玉也是钓起条十多斤重的大鱼来,在问过霍去光能在葫芦上生火烤鱼后,因在湖面之上,无处寻得木柴,沈博儒只得施展浩然正气诀,以自己浑厚的真气化出火焰,半个时辰左右,便将那十多斤重的大鱼烤熟,一时间香气直扑入鼻。 众人都已奔波一天,早已是饥肠辘辘,这刻见到如此美食,自是希望可以一饱口福,除去那霍去光之外,霍玉将烤鱼一一分于众人,最后手上亦是剩下两大块鱼腹部位的鱼肉。 只听她对着霍去光说道:“坏三叔,让你小气,玉儿就不给你鱼肉吃。”说完不再理睬他,转而将手中其中一块鱼肉递给沈博儒。 这时,那霍去光眼巴巴的看着霍玉,搓了搓双手,笑嘻嘻的说道:“玉儿,你看你手上的那块那么大,你一个人怎么能吃完呢,与其浪费,还不如分出一块让三叔尝尝鲜,三叔这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说着右手在腹部上一阵轻揉。 霍玉听他这么一说,一双大眼睛狠狠的白了霍去光一眼,任性地说道:“谁让你不借宝葫芦给玉儿的,玉儿偏不给你鱼吃,你不是有酒吗?那你就用酒充饥吧。”说完将鱼块放到鼻子边,深深地一个呼吸,做出一副被香气迷醉的样子。 霍去光见霍玉有意馋自己,哀叹道:“看来今晚没得吃了,我老人家好可怜啊。”模样甚是凄惨,这般模样惹得众人笑闹不已。 看他这般模样,沈博儒着实不忍,忙将手中的鱼块分出大半来,走到霍去光面前,说道:“霍前辈,晚辈这里有多的,您若不嫌弃,就先填饱肚子吧。”说着将那大半块递给霍去光。 霍去光着实饿的是前腹贴后背,这时见沈博儒将一大块鱼肉递来,怎会嫌弃,在说句“谢谢你了,年轻人”后,忙将鱼肉接过,不顾形象的咀嚼起来。 这时霍玉走到沈博儒身边,说道:“沈哥哥,玉儿这块吃不完,分你一些。”说着从鱼块上撕扯下一大半交于沈博儒,转过身来,见霍去光微笑着看着自己,霍玉极是可爱地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儿。 东方慢慢地明亮起来,抬眼望去,只见湖面随着晨风的吹拂,阳光下波光粼粼,仿佛是有千万条鱼儿在水面上随波荡漾一般。 霍玉站在葫芦前端,向前望去,只见不远处有陆地高山,随着有接近一些,那岛上树木茂密,更能听见岛上鸟儿在欢声雀跃,见到这样情景,霍玉亦是开心的蹦跳起来,说道:“太好了,我们到湖心岛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见到那即将临世的异宝到底是什么了,沈哥哥,我们快些上岸去。”说着拉着沈博儒向岛上跳去。 跳上岸后,霍玉亦是回首对着尚在葫芦上的霍有邦喊道:“大哥,快点,这里的景色好迷人呀。” 不肖一会,霍家和孝儒书院一行人便都至陆地之上,众人一阵忙活,在采摘了些蔬果,以作早饭后,着及收拾一番,准备向岛内进发。 ------------ 第三十一回 雷音寺高僧 第三十一回雷音寺高僧 阳光绚丽,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印在地上的亮斑,星星点点,一阵微风拂过,树枝不住摇晃,发出‘沙沙’之声。 沈博儒一马当先的走在队伍最前列,一路披荆斩棘,待行了接近两个时辰后,慢慢感到前路愈来愈宽敞,正准备放松心情时,忽觉前方不远处,天地灵气涌动的极为异常,且不时有历嚎声传来,沈博儒忙放慢脚步,并示意身后众人多加小心。 其实众人也闻得前方有打斗之声传来,见沈博儒示警,自是尽皆戒备起来。 如此这般,沈博儒和众人紧张地向着声音传来之处慢慢地走去,待走近一看清打斗双方时,沈博儒和身后众人皆是一惊。 只见那其中一方,全是袈裟僧衣,一个个头顶戒疤,周身金光大作,正当沈博儒还在吃惊于众僧法力精湛时,只听霍有邦惊讶道:“想不到雷音寺的一干僧众已是快我等一步到此了,动作真是够快的。”说完亦是把自己当成看客,在一旁观摩起战局来。 听霍有邦如此一说,沈博儒心道一声:“难怪这十多僧众佛法如此高深,原是正道四派之一的雷音寺的高僧。” 那孝儒书院抉英司司空任及第也是开口道:“前眼前形势,这帮秃驴怕是应付不了这化蛇了,不过,想不到他们竟是将传说中有合体中期修为的化蛇损耗至此,也着实不易了。”口中虽是如此说道,但亦是不见他率众相助,相反,竟也同那霍有邦一样,看起好戏来。 沈博儒见到同道已是险象环生,心中焦急不已,但回首看到自家师门长辈和那霍家之人都没有马上出手的打算,以为他们是在寻找最佳出手机会,自也是不敢莽撞出手。 其实沈博儒哪里知晓,那霍有邦和任及第之所以不率众马上出手相助雷音寺,实为想多看会雷音寺诸僧吃瘪的模样。 雷音寺众僧同那怪物又是拼杀一阵,实已到生死一线之时,只见那化蛇长的是人面豺身,背生双翼,下身蛇形,此等模样,使人一见便知其非善主。 忽的化蛇一震双翅,硕大的身躯猛地飞起十多丈,一声长啸,有如婴孩啼哭,又似妇人叱喝,直震的众人不住捂耳。 长嘶声刚过,便见那化蛇身后百丈处,凭空地出现四五十丈之高的滔天巨浪,以奔流到海不复回之势向着众僧席卷而来。 见到化蛇如此威势一击,众僧哪敢小觑,当下凝眉直视,只见一耄僧双掌身前结佛门狮子印,梵音响起,遂即大喝:“大日如来咒”,双掌狮子印霍地平推出去,其余诸僧也是这般模样,齐齐施展出‘大日如来咒’。 一位炼虚初期和一位化神后期,及多位元婴和筑基期的和尚们一齐施展出的佛门绝学,自是不凡,只见众僧身前出现一硕大的‘卐’字,闪着金黄色耀眼的光芒,甚是**凝重,随着众僧齐喝一声,这硕大的‘卐’字佛光更甚,向着已冲近的那四五十丈之高的巨浪冲去。 化蛇召唤出的巨浪和那闪着佛光的‘卐’字只一个接触,便被佛光从正中出劈开一条宽近十丈的间隙,直见劈开处佛光照耀,那两旁高达四五十丈的水墙,犹如明镜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反射出去,直使人觉得整个天地都在佛光的照耀之下。 众僧见一招‘大日如来咒‘将巨浪从中间处劈开,自是满心欢喜,正喜悦时,那化蛇不甘对手欲要得势,又是一声叱喝后,那被佛光击开的间隙在化蛇妖力的驱使下,慢慢地开始收拢。 诸僧众哪敢让化蛇得逞,直见最前那位耄僧高叫一声道:“助我。”说罢双掌又是在身前结佛门狮子印,这时其余诸僧齐齐将佛力注入耄僧体内。 直见耄僧全身僧袍无风自鼓,身子在一片梵音中慢慢向上升起,随着诸僧将自身最后一丝佛力尽皆输出,那耄僧的身前已是佛光无边,在佛光的照耀下,使得耄僧犹如罗汉下凡间,威风不已,那耄僧高声地、慢慢地,一字一字的吟唱道:“大日如来咒”。 遂即双掌狮子印平推出去,去势犹如雷霆万钧,直见半空中出现一上下左右各近三十丈的‘卐’字,浑厚的佛力结成一面直立的高墙,硬生生的将滔天洪水阻隔开来,就这样诸僧众和化蛇又是相持片刻,只是那耄僧全身僧袍已被汗水寖湿,显得是正在苦苦支撑。 “吼!” 化蛇见自己攻击受阻,自是难以甘心,再加上自己一身强横修为已是被耗损大半,愈想愈是气极,盛怒之下,竟是摆动蛇尾,开始猛烈地撞击由佛力结成的高墙,随着它的撞击,犹如是撞击在耄僧身上一般,直见他已是口吐鲜血,突然间,化蛇又是力道更猛地撞击过来,耄僧‘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大滩鲜血,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极速向下坠去,还好下方其余诸僧眼疾手快,齐齐伸出双手将其接住,才使得耄僧不至于摔得个伤筋动骨。 耄僧站直身子,走出几步,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后,将右手上的念珠向空中抛去,此念珠绝非凡品,乃是佛门至宝,唤作‘镂空金十八子佛珠串’,其中蕴涵西天诸菩萨神佛的无上佛力,直见这‘镂空金十八子佛珠串’在空中极速旋转,浑厚的佛力一圈一圈向外扩张。 耄僧怒目一怔,双手胸前合十,宣道:“我佛慈悲”,这时半空中的‘镂空金十八子佛珠串’忽的四散迸去,接着又各自两两在一起相互旋绕,佛力更是一圈一圈外渗,眼见得将洪水向后退去数丈。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耄僧一字一字有力的说出,随着他说出的每一字,那半空中就对佛珠各自幻化出一‘卐’字,飞速旋转,接着耄僧一声大喝:“九字真言术”,随着话音落下,九个‘卐’字从各个方向分别击向化蛇和洪水。 如此这般,化蛇自是不敢小觑,拍动双翅,身子盘旋而起,至最高处,张口喷出九道‘九幽弱水’,向着那九个闪着佛光的‘卐’字迎去,遂即一头扎进那四五十丈高的巨浪中,不见的踪迹。 耄僧在施展‘九字真言术’时,自身佛力早已是十去八九,纵使勉强施展出这一佛门至高法术,自是不能尽现其威力,直见那九个‘卐’在击中九幽弱水后,因威力早已大打折扣,相触之下竟犹如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处着力,眼见得一击便是落空,只是可惜了这九字真言术的威名。 见最后一击无果而终,耄僧叹息一声。 自进入荒芜之境以来,雷音寺诸僧已是大小恶战七八场,中间鲜有休息,至今日早已是佛力折损大半,一时也是难以恢复,这刻间又是对付化蛇这等远古凶兽,几番交手下来,一干僧众已是强弩之末,这刻化蛇接连又是全力一击。 一霎间,众僧便感到压力骤增,至最后已使得自己支撑不住,那漫天的巨浪转眼便至众僧身前不及十步处,眼见即至。 看那巨浪的威势,只怕一个拍击,便会至诸僧众粉身碎骨。 眼前杀招难抗,自身佛力又是所剩无几,诸僧众自知性命难以逃脱,心境转而豁达,直见诸僧众盘腿席地而坐,吟唱佛家经文,一个个坦然的面对着这九死一生之境。 ------------ 第三十二回 冒进 第三十二回冒进 雷音寺诸僧众已是命悬一线,众人若再不出手,恐悔之晚矣,直听霍有邦和任及第一声令下,各自率众向前杀去。 就在霍家和孝儒书院诸人出手之前的瞬间,沈博儒再也忍耐不住,已是抢先飞出,只惊地霍玉一声惊呼,道:“沈哥哥多加小心。”话音未落也是紧随其后的冲来上去。 沈博儒途中亦是一指击出,蕴含着至刚至阳之气的指力直将那高达数十丈的巨浪破开一道缺口。 这时沈博儒身后传来二十多道,或是掌劲、或是刀气,每每威力不凡,沈博儒见诸人已是出手相助,自飞至雷音寺诸僧众面前,对着诸僧拱手一礼道:“晚辈孝儒书院沈博儒,特来助各位大师先行离去。”说罢双手身前一托,使出一丝真气助十多位僧人向着战阵之外飞去。 这刻沈博儒刚助诸僧飞出阵外,其身后之人都已杀到,在诸人齐齐的大威力招式下,那即将冲至眼前的巨浪硬是被生生的击的退出去好远,连带着将地上的一些杂物也是席卷出去。 化蛇这一身本已剩下不多的修为又是在众人一击之下一阵衰退。 这时化蛇已是振翅破浪而出,张开翅膀直立在半空中,直见它向下俯视着众人,只是因为极度愤怒而使眼睛已是充血变得血红,看上去使人觉得更是邪异。 众人也不管其他,齐齐窜了上去,直见霍家之人如霍有邦、霍去光等,还有那孝儒书院的任及第、王明阳等数十人同时攻上。 这些人修为最低也是化神期的好手,人数又多,相互间配合也不混乱,此上彼落,宛如车轮战相似。 这些人各自施展绝技,围着化蛇转灯儿般厮杀。纵使这般化蛇也是不见得多么惊慌,但见它前迎后架,左拆右挡,捉襟见肘,眼见就将不支。 一时间双方杀得是昏天暗地,难解难分。却说雷音寺诸僧众立于阵外,见双反激战至此,一个个惊心不已,是感于战阵中交战激烈,更是感于照这般下去,至最后正道一方可全身而退已是不难,一颗佛心难得的一阵激动。 沈博儒这时腾出手来,也是往阵中杀去,希望有自己的加入后,可使自己一方可得一助力。 沈博儒祭出师父赐下的‘拉风’神剑,捻着诀,直直的向化蛇杀去,一道道剑意前出,破空声不绝于耳。 此时化蛇正集中精力应付众人,哪里想到这半途还会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沈博儒凭空杀出,着实是杀了化蛇一个措手不及,眼见诸道剑意即将触及化蛇周身,看到自己一招便要得逞,沈博儒心中不禁一喜。 但就在这时,化蛇也是感到诸道剑意即将击打在自己的身上,虽说不至于伤及五脏,但只怕自己也是吃消不起,化蛇不敢大意,一声长嘶,周身幻出一层薄如轻纱般的水层,直见剑意击在上面,犹如石沉大海般,没了踪迹,更不见水层上有一丝涟漪。 不光是沈博儒击出的数道剑意,连其他诸人击出的招式打在水层上,也不起一丝涟漪。众人见这般情形,皆是震惊于化蛇的妖力高深。 众人心中虽震惊于化蛇法力高强,但自己一方多修为高深之士,自是不会有半点胆怯之心,众人重振旗鼓再次杀上,沈博儒也是大喝一声,遂即提剑杀上。 却说化蛇自是不甘示弱,又是一声长嘶,拍动双翅,蠕动蛇尾,身形瞬间变大一倍。看到身体周围多人杀至,化蛇冷笑一声,一尾向身后诸人扫去。 这边霍去光领着十多人正从后边掩杀过去,不想半路竟忽感一巨大黑影疾速撞来,待众人看清时,化蛇那巨大的蛇尾已是离众人不过三四丈距离,只怕转眼就要扫在众人身上了。 这等危机时刻,霍去光大喝一声,好让大家不要紧张后,便双手持刀举过头顶,也不见他有什么多余动作,只见他双臂青筋爆起,胳膊上的肌肉一块块的隆起,一看之下便知其中蕴藏着撼天动地的莫大力量。 这时,霍去光狂啸一声,犹如平地起个霹雳,声震四野,声音未落,便见他一刀猛劈下去,一记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的知天地境的‘刀破轮回’使出,一股极端狂暴的能量在空中炸开后,便见无穷地刀意迎着化蛇巨大的尾部冲了上去。 轰隆一声,霍去光直是嗤的倒滑出几丈开外,最后使了个定身法后才勉强立定。却说那化蛇巨大的尾部被刀意击中后,嗖嗖的几声响过,便见化蛇已是将其尾部收回身下,盘绕在一起,使人看不清虚实,但片刻后,直见其身下已是流出一丝血迹,只是众人忙于与其交战,而未细心查看罢了。 沈博儒这时已是和众人一样,皆是施展了几招大威力法诀,见还不能战下化蛇,心中不免对眼前这个相貌极其丑陋的妖物高看了一眼。 又是几番厮杀后,众人已是人疲马乏,但好歹也是在化蛇身体上下留下一道道血痕,此刻直见那一道道血痕正时不时的向外喷着腥臭的血液。 沈博儒全神贯注的注视这化蛇的一举一动,希望可以觅得一二处破绽。好在天不负有心人,这刻直见化蛇在于众人交手之际,竟是分神查探全身上下的受伤处,精神似是有得一丝松懈。 瞅见这难得的机会,沈博儒哪肯放过,不见他多余动作,捻着诀,带起一阵风尘,整个人已是向着化蛇近前杀了过去。 这时场上众人连带着阵外的雷音寺诸僧皆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吓得不清,眼见沈博儒奋不顾身的向着化蛇近前冲去,无不是为他捏一把汗。 “小心!” 却说沈博儒杀到化蛇近前,正待一剑刺下时,哪想到化蛇已是反应过来,一双巨目愣愣着看着沈博儒,看来化蛇也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这般不惧死亡,而冲到自己的面前。 想到刚才被眼前这些人攻得难以还手,心下气极,这刻又见这人不知死活的杀上,哪肯放过,眼中寒芒闪现。 忽的一声暴怒,化蛇合着一股狂暴的力量向着沈博儒喷去,化蛇口中喷出的力量犹如飓风一般将沈博儒吹得是上下左右摇晃不止,众人看去,直觉的沈博儒极像怒海狂涛中的一叶小舟,在狂风极端的撕扯下摇晃不已,只怕一个不慎便会覆灭。 沈博儒不敢大意,自是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使出浑身解数与其抗争,一番挣扎,好歹也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沈博儒一声呼啸,捻着诀,扯了个身法,瞬间便从化蛇身前瞬移至其身后,不由分说,一剑向着化蛇背部双翅中间的上部刺去,沈博儒是寄希望于此一剑下,可以多少能让化蛇受些伤。 ------------ 第三十三回 凤凰神技浴火重生 第三十三回凤凰神技浴火重生 虽然沈博儒是满心希望能一剑伤到化蛇,可是这化蛇现在虽然是实力大为损耗,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事实面前,沈博儒的这种美丽愿望自然而然的变成奢望。 直见沈博儒一剑还未触及化蛇背部,化蛇似是已感到沈博儒的一击。它是双翅回收,看来是想以翅关节处的一米多长的突出尖刺阻止沈博儒攻击。 化蛇左右双翅处的尖刺呈左右夹击之势向沈博儒袭去。 刺尖上更是闪烁着冰冷且刺目的寒光,这时沈博儒的剑尖距离化蛇背部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眼看就要一剑刺入化蛇的身体了。 这化蛇似乎是有意震慑一下众人。 于是,令人意想不到又是极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了,直见化蛇双翅处的尖刺瞬间一左一右的刺入沈博儒的肋下。 寂静,像死一般的静。 绝望,痛彻心扉的绝望。 就连周围的空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随着一声女性的尖叫打破四下里沉寂的寂静,紧接着别处又是传来十多声绝望的嘶嚎。 直见半空中沈博儒的身体直直的立着,化蛇双翅处的尖刺从沈博儒肋下刺入后,更是残忍的双双从他的胸口处穿出。 这时的沈博儒早已痛的死去活来,手中的拉风神剑更是早已脱手掉至地面上,如果不是有本源真气护住心脉,恐怕他早已了无生机了,但纵使现下尚有一口气,但着实已到九死一生之境了。 这时周围的一切,沈博儒已是察觉不到,只是神识模糊中,有的一丝神识超脱沈博儒肉体之外,几尽周折,穿过极尽繁华或是极尽荒芜之地,一路上踉踉跄跄,直走到一座城边,抬头观看,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 沈博儒的这一丝神识顿时醒悟,心道:“这幽冥界不是阎王所居吗?怎么自己就这么到此地了。”一时已是有些许绝望无助之色。 又是一阵游荡,好在并无传说中的什么冥界勾死人前来勾住沈博儒的这一丝神识,这才令他神识里好受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路上沈博儒见到到处都是一些冤鬼怨魂,一阵阵喊天怨地之声直是穿透沈博儒这丝神识的深处,不禁让他对那世间的诸多含冤之事有了更深的体会,当真是谁人不希望这世间皆是乐土,这不平之事谁也不希望轮到自己头上,可是为什么这世间又有这么多不平之事? 沈博儒的这一丝神识这一阵来见得这些,对那世间不为善者不禁心生厌恶之情,再不想在这集怨之地多做停留,于是乎便寻道远去,几尽周折总算走出城中,不料半路上忽然绊着一个踉跄,跌了个跟头,猛的醒来,乃是南柯一梦。 但这醒来后却是巨疼难受,沈博儒更是发出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不料化蛇听到沈博儒的惨叫却是发出几声类似张狂的嚎叫声。 背后的双翅更是一阵左右折腾,直把沈博儒疼的又是一阵死去活来,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 其他人见沈博儒受制于化蛇,一时之间更是不敢上前施救,生怕争斗起来双方一个不慎就致使沈博儒身陨。 那丑陋的化蛇也似看透众人心中的顾忌,不禁又是一阵直似张狂的嚎叫,心中那叫一个痛快。 沈博儒在巨疼中镇定心神,抬眼环顾四周,见众人一时无法作为,更见到霍玉脸上满是哀容,直似心疼欲裂。 沈博儒强打起精神,深情一眼望向霍玉,这一眼直似穿透空间、穿透轮回,随后更是毅然决然注视霍玉片刻,直见他艰难的抬起左手,捻着诀,手指一引,直见之前坠在地上的拉风神剑径直飞到沈博儒右手上。 众人见沈博儒这样一时也想不出他这是要做什么,正思索时,直见沈博儒嘴中念叨着什么,拉风剑上光芒闪烁,随着一阵激荡,沈博儒亦是使出全身力气一剑向着化蛇刺去。 其实在沈博儒将拉风神剑招到手上之时,化蛇就已知晓,之所以没有动作,就是想知道沈博儒下一步要做什么,原以为那人是因忍受不了痛楚而要拔剑自刎呢,不想竟是还要做困兽犹斗。 这刻见那人竟是一剑向自己刺来,虽说这一剑光从来势看来,就知道威力不是那么暴烈,但也不想自己有所受伤,于是乎直见化蛇双翅先是向里刺去,之后便是瞬间张开双翅。 沈博儒在化蛇那一刺下便已握不住手中的拉风神剑,致使拉风剑再次坠落在地面上,接着,随着化蛇双翅张开,原本刺入沈博儒身体里的尖刺已是抽出体外,但紧接着鲜血便不住的往外飞溅,沈博儒的身体一阵阵抽搐,显是已痛苦到了极点。 沈博儒只觉得身体愈来愈冷,眼皮愈来愈重,慢慢地睁不开眼来,周围的一切也再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就这样无声无息。 沈博儒就这样坠落在地上,不再有一丝生气,硬是击起一片尘埃,化蛇向后斜视一眼,见那可恶的人类不再有任何动作,不禁仰头张狂的再次嘶嚎起来,着实是张狂无比。 孝儒书院众人见沈博儒不再有一丝生机,脸色顿时煞白无比,个个脸露哀容,之后个个抬眼怒视化蛇,看来众人是要将满心的悲愤化作满腔的怒火,誓要将化蛇焚毁为烬。 那霍玉更是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声,若不是被其兄长霍有邦拉住,只怕早已冲到沈博儒身旁了,霍玉见挣脱不了,只得对化蛇叫喊道:“孽畜,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愤怒过后,又是满脸哀容的看向沈博儒,直听她哭喊道:“沈哥哥,你答应过玉儿的,要陪伴玉儿到永远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化蛇见对方这些人类尽皆哭丧着脸,不禁觉得大是快意,张狂处,更是用尾巴将沈博儒缠着,悬在众人面前。 直见那沈博儒四肢自然垂下,头部更是无力的仰着。 众人见化蛇这样,一时也不知道其意欲何为,但唯恐其毁坏沈博儒的肉身,于是乎只见众人尽皆蓄力,只待一个不好,就要出手从化蛇处将沈博儒的肉身抢回了。 不过这化蛇也是着实狂妄,竟是不将众人的举动放在心上,更谈不上对众人有所顾忌了,直见它尾巴猛地向地上抽去,看样子是要将沈博儒的肉身摔个骨骼尽碎了。 众人一阵惊呼,正要出手时。 眼见又是一场大战将起。 忽的,直见沈博儒肉身上幻化出一只长着五彩缤纷羽毛的大鸟,甚是美丽,场上众人见这一突变,先是一惊,但随即有见多识广者识出这大鸟乃是上古神鸟凤凰,就在众人惊讶时。 便见这凤凰竟化作炙热的火焰将沈博儒整个包裹,随着这火焰燃烧起来,那化蛇尾巴上传出‘嗤’的一声,显是已被烧伤,直见化蛇忙将尾部缩了回去。 这时包裹沈博儒的那团火焰连同沈博儒已是在半空中疯狂的燃烧,更是照耀的大半边天际红彤彤一片。 这时沈博儒仿佛又有了自己的神识,不知是在自己的身体内,还是在别处,沈博儒只觉得一片空灵。 远远的见一只周身燃烧着火焰的巨鸟向自己飞来,待到近处,直听巨鸟开口道:“我便是那只你在草丛中救出的幼鸟,……” 原来这神鸟凤凰在历经万世的涅槃后,重获新生,那日便在草丛中浴火重生,但又因刚刚出世,身体还很弱小,便只得在哪里鸣叫,不料却被沈博儒和霍玉发现,之后更是被沈博儒放在身上,在这之后的多日里,凤凰更是吸取沈博儒雄厚的本源真气来补充自己的能量。 这时凤凰见沈博儒身陷绝境,又见化蛇有意损毁其肉身,着实心下不忍,便施展出凤凰的终极绝技浴火重生,使得沈博儒得以重现生机。 这时半空中,火焰中飞出一道身影,霍然立在化蛇与众人之间,定眼一看,原是沈博儒。 心底里传来一笑声,沈博儒知道这是那灵神,直听他说道:“想不到这鸟真的知恩图报,我原本还想让你经历一番生死,好历练一下你的心智后,再救你呢,不过也好,倒是省了我不少力!” “哼,历练个屁的心志,我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沈博儒心中怒道,遂即收拾心神不再理睬那灵神了。 ------------ 第三十四回 水火不容 第三十四回水火不容 沈博儒自查一番,发现自己的修为比之前已是强出好多倍。 沈博儒不禁想起凤凰涅槃前说的那些话来,原来神鸟凤凰施展浴火重生之后,其凤凰蕴含的诸般神力便瞬间被沈博儒吸收进体内,虽说其中一些神力只能短暂的停留,但还是有一些神力技能会永远伴随沈博儒的,其中就诸如凤凰之火九天阴火,此火之威力要强出三昧真火多倍。 想到凤凰涅槃沉睡前对自己说道,因凤凰一族有终极神技浴火重生,且每次重生后神力较之前更是高出许多,自己这次出手相救,虽会沉睡较长一段时间,但好在自己的元神会附着在沈博儒的体内,这样以来就可从速吸取沈博儒体内雄厚的本源真气。 所以较之以往,重新复苏过来,要短不少时日,凤凰坚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出现在沈博儒面前的。想到这些,沈博儒不禁心中暗道:“日后一定要加倍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用来充彻自己紫府中的本源真气,以好让凤凰早日重生。” 而此时沈博儒的修为更是在一瞬间暴涨许多倍,不过这暴涨的修为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但沈博儒心里清楚,这短暂的化神后期的修为,用来对付已是折损大半修为的化蛇应当是绰绰有余了。 沈博儒侧过身来,看着霍玉一脸紧张的神情,满是心疼,遂即对她报以示其放心的眼神,意思很是明显,就是再说自己已经无碍了。 好在这时沈博儒的精神气也让霍玉感到他比以前变强了太多,她这才放宽心,但见沈博儒还不回到众人身边,霍玉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沈博儒转身看向化蛇,见它这刻正在疼惜被烫伤的尾巴,不自觉的冷笑一声。 在道了句“这就交给我了”之后,便掩身杀上。 遂即施展身法飞到与化蛇眼睛平齐的位置,甚是自信的打量着化蛇,之后更是爆发出强大的气场,冷声道:“孽畜,往日里作恶多端,今日就来受死吧。”说罢,便是捻着诀,扯了个呼啸,就疾速向化蛇冲去。 化蛇见沈博儒冲来,亦是做厉色状,张开血盆大口,肆意嘶嚎,双翅伸展,尾巴疯狂抽打着,全然不顾刚才被烫伤的地方。 这时沈博儒距离化蛇不过十多丈距离,化蛇甩头就是一口咬。 虽说血盆大口尚未及身,但扑面而来的腥臭之气已是让沈博儒有些许做呕,没有办法,沈博儒只得打起一个闭气诀,接着一个侧身,便避过化蛇那势在必得的一口。 化蛇见一口没有咬中,接连又是甩头几口接踵而至,但尽皆被沈博儒一一避过,沈博儒更是趁中间的间隙抬手就是几道威力甚巨的掌力劈去,几招下去还是击的化蛇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见这等简单的攻击奈何不了沈博儒,化蛇遂即展开身形,半空中一声长啸穿过,有如婴孩啼哭,又似妇人叱喝。 直震的沈博儒耳窝隆隆作响,耳鸣声还未停息,就见一股股粗大的水柱疾速向自己倾泻而来,沈博儒知晓这些水并非凡间之水,而是那有着莫大力量的三千弱水,若被这水冲过,就像是涮羊肉一般,瞬间便可将全身的皮肉从身体上剔落,不光这些,还能将人的三魂六魄冲的是七零八落。 当下沈博儒便打起十二分精神,施展出从凤凰那里得来的九天阴火,直见沈博儒周身瞬间变得如火球般,熊熊燃烧的火球上使人感到一丝丝寒彻骨髓的寒意。 “九天阴火。” 忽然,从火球中传出一声厉喝,遂即见到从火球上蹿出一道道火光,向着冲来的三千弱水水柱迎了上去,只一个照面,尽水柱在撞上火光后来不及做多余挣扎,就化作水汽,转瞬之间就消失的半空中。 那诸道火球还为未显出颓势,见它们是速度不减的向着化蛇击去,好像化蛇也知这些火绝非凡火,当下不敢硬撼,只得施展身法,几番上下腾挪,左突右蹿,模样虽有些慌乱,但好歹也是尽皆避过。 像是被羞辱一般,化蛇已是愤怒至极,当下双目涨的血红,看样子是要毫不保留了。 看着情形,沈博儒亦是谨慎起来,双目及周身感官全部都集中在化蛇的身上,全身灌注的观察起它下一步是要有什么动作。 直见化蛇大口一张,一碧绿色大小,犹如小孩头颅般大小的珠子从它口中疾速向着沈博儒射出,从这珠子上散发出的力量直使得沈博儒不敢小觑。 沈博儒只觉的其中蕴含着甚是纯净的力量,似是不含一丝杂质。这时耳畔传来众人的惊呼声,其中有几人更是说道:“这种子并非其他什么凡珠,而是这化蛇的内丹,是其一身修为精华的所在。” 听到这话,沈博儒也是细心的打量了冲来的珠子几眼,心中叹道:“果真绝非凡品。” 待还要多做感叹时,不料这刻珠子已是到自己眼前,若再不抗争,就要被它打中了,以它里面蕴含的力量来看,若是被打中只怕是要落的个伤重的下场了。 直见沈博儒捻着诀,扯了个呼啸,身形一阵缥缈,剎时之间已是躲过化蛇内丹的数次攻击。这时,化蛇的内丹又是再次攻来,沈博儒知晓一再躲避也不是个办法,当下瞅准机会便是一道法力打在化蛇的内丹上。 “轰!” 原来这内丹长久的待在拥有者的体内,有常年受其精血滋养,逐与拥有者心神合一。所以,此刻不见化蛇有什么多做,只要其心中想到如何攻击,从什么方位攻击,这内丹便会心领神会如它所想的向沈博儒肆意狂攻。 沈博儒一道法力打在化蛇的内丹上,不想法力就成的临界面片刻就被它突破,之后更是速度不减的再次向沈博儒攻来。 见一击不成,沈博儒遂即一声怒喝,周身的火焰燃烧的是更加旺盛了,直见从火焰中飞出一球形的火球,向着内丹迎去。 这火球上得火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火,而是九天阴火的精华之火,威力更是了得。 似乎是感到火球上散发的力量颇巨,内丹也是不甘示弱,当下飞速旋转,慢慢地在其四周像是结出一层水膜似得,原来这内丹亦是不再保留,将三千弱水的精华释放出来,要好好的和对方拼个高低。 一时之间,众人也是聚精会神的观看,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这水和火到底是谁更高一筹。 这三千弱水的精华可是绝非凡品,纵使是面对三昧真火,它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其熄灭,足可见它的不凡之处。 看两边的架势是要一招之下定胜负了,眨眼功夫,内丹便和火球撞上,直见两者互不相让,你来我往杀得是不亦乐乎,就在众人神往时,传来化蛇的一声长啸,犹如孩童啼哭,又似妇人叱喝,直震的众人不住捂耳。 沈博儒正全神贯注的施展法力,乍一听见这么难听的声音,当下也是吓了一跳。 再向化蛇的内丹上看去,直见其四周的额三千弱水精华结成的水膜瞬间扩散的更是大了,隐有将火球逼退之势,沈博儒见这等情况,不再分神,全力施展法力和对方相持起来。 这时沈博儒大呼一声‘走你’,就见其周身燃烧正旺的火焰竟是从其身上飞出,向着化蛇的内丹冲去。 这时沈博儒的身形也是显露出来,看着飞向前方的火焰,颇为自得。 直见飞来的火焰径直的注入火球之中,火球受此相助,直是向前逼近,直把内丹逼退好远。 半空中,沈博儒双手结印,一股真力向着火球上打去,直见火球像是受到激励一般,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犹似天空的太阳似得。 “滋滋。” 光芒散去,众人抬眼一看,尽皆出声赞叹,原是火球已是将内丹结出的三千弱水精华的水膜击破,炙热的火焰烤的化蛇的内丹是一阵变色,眼看就将不支。 化蛇见此情景,冒着受伤的危险,忙将其内丹收回,强大的反噬之力更是击的它嘴角上流出殷红的鲜血,看样子已是受伤不轻了。 ------------ 第三十五回 显锋芒 第三十五回显锋芒 只见化蛇甚是愤怒地看向沈博儒,看它那样子,恨不得一口将沈博儒吞下去一般。 便在此时,那化蛇强打起精神,只听咕的一声,便是展翅击了过来。沈博儒不敢硬接,侧身避开,化蛇跟着游动身子急冲上一步,双翅齐至,势道极是威猛。 沈博儒知化蛇有意灭己,若给翅膀扫上了,自空堕下,哪还有命在?眼见双翅扫到,急忙退后两步,左足已是着力虚空一点,当即闪向一边。 那化蛇竟是得理不饶人,丑陋的头疾缩迅伸,腥臭的大嘴竟自向他胸口咬来。沈博儒退无可退,只得唤来拉风剑横剑封架,化蛇一嘴便咬在剑上。 “铛!” 沈博儒只觉手臂剧震,拉风剑似欲脱手,眼见化蛇跟着右翅半空中横扫而至,往自己足胫上掠来。沈博儒吃了一惊,纵身跃起,从化蛇头顶飞跃而过,抢到了一侧,生怕化蛇顺势跟击,反手出剑,噗的一响,又与化蛇的腥臭大嘴相交。 沈博儒这一下死□逃生,吓出了一身冷汗,当下更是全心戒备。 又是战过数十回合,直见沈博儒一剑斩向化蛇左边不得不守之地。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一瞬间,化蛇左翅横展挡住,右翅猛击过来,尾巴更是顺势横抽过来。化蛇力气实在太强,展翅扫来,疾风劲力,便似数位修真之士法力的并力齐施一般,沈博儒当下只有守则巧妙趋避,攻则呆呆板板的挺剑刺击。 忽的,沈博儒想起在典集室里的一些书卷上记载过动手之际实须随机而施,不能拘泥于招式,于是乎,沈博儒便是极为写意的一剑刺出,只听得剑刃刺出时嗤嗤声响,与往时已颇不相同。化蛇见他的剑尖刺近,也已不敢硬接,迫得闪跃退避。 见化蛇有意躲避,沈博儒自不会放过此等良机,当下使手中拉风见疾射上去,人也是立在半空中捻诀催剑,一阵只是杀的化蛇好不狼狈。 直是让化蛇大为气恼,当下一声怒喝,口中吐出三千弱水精华将拉风剑挡下,见一击得逞,化蛇更是极尽嚣张的嘶嚎几声。 沈博儒也不理会,当下左手在身前画个圆圈,右手呼地一掌,便向化蛇击去,正是谏天掌的一招‘亢龙有悔’。 他出掌之时,于化蛇相距尚有三十多丈,但说到便到,力自掌生之际,与那化蛇相距已不过十丈左右。 直见其手掌边缘处更是蕴含九天阴火之精华。 接着沈博儒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向着化蛇压将过去。 就这一瞬之间,化蛇便觉气息微滞,想不到眼前这个小人的掌力竟如怒涛狂涌,锐不可当,又如是不周山冲将过来,向自己身前疾撞。 化蛇大惊之下,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但知若是以身体硬撼,说不定要全身胫骨尽碎了,百忙中,急中生智,又是一声长啸,瞬间在掌力和自己身前之间召唤出数十丈之巨的滔天巨浪。 见这般情形,沈博儒紧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前掌掌力未消,次掌掌力又至。转瞬之间,浑厚的掌力便一头扎进巨浪中,没有众人想象的滔天巨响,直见漫天水汽产生,沈博儒面前的巨浪便是化为无有。 抬眼望去,直见化蛇在离原来之处数十丈之外的半空中,大口的喘着气,原来就在其幻化出巨浪后,便顺势向后急退,但因沈博儒的掌力着实太强,一触之下,还是觉得胸中气息顿时沉浊,呼吸难以通畅。 看着远处一脸戒备之色的化蛇,沈博儒极是不屑,冷哼一声后,合身再次冲去。 见沈博儒再次快速冲来,化蛇忙张开双翅,向上急蹿,希望籍此机会摆脱沈博儒的攻击,并转而重新获得主动权。 见好不容意重新获得主动,沈博儒自是不愿就此放过这大好机会,直见他也是合身追上,直似不会善罢甘休了。 化蛇见沈博儒又是杀来,更是气恼,当下也不躲避,遂即振奋精神向着沈博儒处杀将过来。 直见化蛇展翅扫来,沈博儒自是也不敢小觑,知这一扫之力绝非小可,当下侧身避过,遂即便见他左手施展剑诀,‘嗖’的一声,神剑拉风便再次出现在沈博儒右手处。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想不到沈博儒此时以化神后期的境界瞬间领悟了‘乾字剑诀’。 沈博儒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左手握诀,脚踏八卦图,似在虚空,右手弄剑有如行云流水,忽的一剑指天,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随着他吟唱完毕,但见四周狂风大作,天际叠云翻滚,云海深处电光闪现,雷鸣轰轰。 这时沈博儒施展起乾字剑诀来,更是有烈焰焚天之势,直见天际犹似被火光照的通红。 随着沈博儒剑指化蛇,一巨大光柱自天际俯冲而下,其势实已让化蛇无处躲藏。 但听‘轰隆’一声巨响,化蛇被这一剑之威轰了个外焦里嫩,好不凄惨。 好在化蛇本身便是上古凶兽,在挨了沈博儒如此一击之下,尽也未当场毙命,但也是让其一身修为失去五六,想必若是此次能得逃命,也得花上诸多岁月才可恢复原先修为了。 沈博儒见化蛇竟还在残喘,心中亦是惊讶道:“这孽畜倒是坚韧的狠。”但遂即作势欲再次杀上,当真是趁你病要你命了。 见沈博儒又是一剑刺来,化蛇顾不上满是伤痕痛苦的身体,拍了拍破了几个大洞的翅膀,虽飞的不似先前那样迅疾,但好歹也是能勉强飞升起来。 此时化蛇脸色铁青,显得已是怒不可止,当下一声长啸,沈博儒原以为其又要召唤滔天巨浪出来呢,当下戒备起来。 不料化蛇一啸过后竟不见一滴水珠,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它那原本就已非常硕大的身躯此刻变得是更加庞大了。 沈博儒见化蛇这样,一时也弄不清对方是要做什么,当下横剑当胸,全神贯注戒备起来,时刻准备这接下化蛇的大威力绝技来。 直见化蛇身躯变得至原来两倍有余,扑哧着双翅,模样甚是威武, 就在这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直见化蛇竟也不攻击,而是施展了个身法瞬息遁去。 看着眼前之事,沈博儒直是大为愣神,其是原本以为化蛇是要施展出什么大威力法诀出来搏命的呢,不想弄出如此大动静,最后竟是虎头蛇尾,一时之间自是啼笑皆非。 “想走!?” 眼见化蛇的身影愈来愈远,沈博儒作势欲追杀上去,正待起身时,身后传来孝儒书院师长的声音,只听任及第说道:“穷寇莫追,再说这化蛇能从上古生存至今,自是有其独到之处。” 沈博儒听其一说,也是觉得有些道理,当下来至众人身前,一阵寒暄后,见霍玉走来,沈博儒忙上前几步。霍玉上下打量沈博儒一番,说道:“还好没有受伤,沈哥哥,以后对敌你可别再这样莽撞了啊,害的玉儿好一阵担心。” 见霍玉满是关心的样子,沈博儒只觉得一股暖意穿透全身,心下更是一阵感动。 待正准备说话时,不料却突发异变,原是沈博儒身形一阵瘫软,直见他一个踉跄,径直摔在霍玉怀中。 ------------ 第三十六回 战就一个字 第三十六回战就一个字 这一突然变故着实吓得众人不轻,霍玉更是一脸紧张地抱紧沈博儒,生怕一个不慎又将他给摔着了。 众人一时手忙脚乱才将沈博儒弄醒。 沈博儒醒转过来后,稍一自查,才发现修为又回至只比以前稍高一丝,但任是结丹初期,顿时心下惋惜不已。 原来先前沈博儒之所以修为暴增,更是一己之力力退化蛇,乃是因凤凰涅槃前将自己的神力附在沈博儒身上片刻,这才致使他大显神通。 想明白这层,沈博儒心中才算好受些,经过几日的修养,也是将透支的身体完好的恢复过来,立时又是生龙活虎起来。 几日来雷音寺诸僧也是全数恢复实力,私下里众僧无不感谢沈博儒出手相救,一个个更是言其当为青年才俊一众的楷模,只把沈博儒乐得是合不拢嘴。 三派之人在湖心岛的边缘更是遇到了玄真门诸人,当下众人将与魔道诸派约战湖心岛一事告知,前者一听顿时摩拳擦掌起来,直言要除魔卫道了。 湖心岛上。 正魔双方都是严阵以待,这般阵势直吓得一些小派之人纷纷寻得来路返回,生怕大战将起殃及池鱼。 双方也无言语,随着几声‘杀’字说出,正魔双方便各自冲上。 随着厉天和霍有邦等人那各自或是森冷、或是狂热的喝声落下,岛上气氛顿时降至冰点,微风拂过,卷起一地的落叶灰尘,更是带起了肃冷杀意。 湖心岛各处,那些早已经严正以待的正魔两方好手们,在听到令声后,手指一引,捻着诀,扯了个呼啸,面前浮现祥云朵朵,众人纷纷跳跃而上,一道道如实质般的目光,直射向对面那支阵容同样极其强盛的阵列。 ‘嗖、嗖’声不绝于耳,一个个飞身杀上,正魔双方众人捉对厮杀,天上地下上演着一场兵对兵、将对将的恢宏大戏。 但当沈博儒见到站在对面之人时,心中不禁有些发毛,只要是明眼人一看之下就知道,这人元婴中期的修为要高出沈博儒一大截,更别说此刻正支身面对对方全部威压的沈博儒了。 原来对方也在不日之前赶到和其余三派相距。 此时沈博儒从脑海中翻出对吴裕仁的介绍,幻道门主吴明志之子,身材短矮,生性狡诈,凶残,丧尽天良且行事无半点原则,世人常说,盗亦有道,这魔亦也是有道的,对其无原则的这一恶习,魔道中人也是多为不齿。 没有办法,沈博儒只得咬牙坚持,在看到对方极尽嚣张的样子后,沈博儒顿时一阵火起,愤怒处,桀骜不驯的个性张显,心中逐产生要将对方揍趴下去的念想。 天空上,看着幻道少主吴裕仁那张隐隐间带着一份狞笑的脸庞,沈博儒嘴角的微笑同样也是缓缓变得骤冷起来。 一时间霹雳、嗖、扑哧之声不绝于耳,血肉横飞。 沈博儒气势瞬间暴涨,这电光火石之间吴裕仁也是突兀地掠出,冰冷如刀锋般的魔气,一息之间便是锁定了对面真气直欲爆棚的沈博儒,遂即一招抢先击出。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吴裕仁的抢先攻击,立刻便引起战阵中大规模的骚动,在其身后一旁的几对对手那,魔道之人厉天、花赋蝶、东方白等人,也是瞬间冲着对手而上,周身齐齐的爆发而出的恐怖魔气,摄人心魄。 直见湖心岛上空弥漫着的紧张气氛,造成的威压,犹如紧绷的琴弦,使人紧张不已,更是笼罩在众人的心头,一些实力不济者,光是在这种压迫下,便是感到有些气息微滞,呼吸不畅。 “杀!” 对于吴裕仁等人的攻势,那些正道的好手们也是丝毫不甘落后。 随着眼露厉色的一声声厉喝,众人便在这天地之间,张显真我本色,一个个将体内法力运转至极致,然后狠狠的冲撞而出。 顿时,‘轰、轰’之声此起彼伏。 数对恐怖的力量眨眼时间便在天空相撞。紧接着,一道道晴空霹雳般的炸声四散传开,直震的人耳嗡嗡作声,之后更是有一丝耳鸣之声。 在那混乱的战圈中,沈博儒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吴裕仁的每一个动作,随之自己的招式随意而发,直似有无招胜有招之势。 好在吴裕仁也不是泛泛之辈,直见他随手是虚空一划,整个人便蓦地从沈博儒身前消失。 不及眨眼功夫就出现在沈博儒的后方,接踵而至的便是一记‘裂空诀’施展开来,一瞬之间,沈博儒后方的空间像是也被撕裂,就在撕裂的空间将要扩散至沈博儒身后时,还好他早有提防,当下使个身法,一跃出去好远。 望着吴裕仁那股深青色直至粘稠状的魔气,由于其魔气太过强横,更是直接导致了其周身空间的不断震荡,见到这一幕,沈博儒也是一片凝重色,成名百多年的强者,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呀。 吴裕仁极尽嚣张地狞笑一声,手掌缓缓抬起,遥遥对着沈博儒,掌心处,狂暴的魔气变得犹如黑墨一般黏稠,在其掌心之中蓄势待发,巨大的威势直压得沈博儒忍不住后退几步。 感受那来自吴裕仁体内越加强悍的气势,沈博儒也是掌影纷飞结出几道印结,待数道印结结成一道后,更是引得四周灵气一阵狂涌,只听沈博儒沉声怒喝。 “浩然正气诀,正心诀” 喝声落下,沈博儒体内真气顿时疯狂暴动了起来,而连带着四周的天地灵气也是不住的狂躁。剎时之后,直见其气势,也在这一刻猛然攀升,直似成为这天地间最强的存在似得! “这实力远不只表面上看去的那么浅薄啊,看来是小觑你了。”瞧着沈博儒那突然暴涨的气势,俨然已是要超出其表面看上去只有结丹初期的修为,吴裕仁略感惊讶,随即冷声一笑道:“这又有何妨,灭你还不是信手拈来。”话音未落,其掌心中那深青色魔气,更是又浓郁了许多。 听到吴裕仁那极尽森冷且又充斥着杀意的话语。沈博儒面庞也是愈来愈冷,在其全力施展正心诀之际,更是较以往加力不少,先是也被对手气极。 正心诀,自从沈博儒学成之后,虽有数次施展,但绝无这次这般不惜力的,其中更是夹带着从凤凰那里得来的九天阴火,两者结合之下,九天阴火更是藏在正心诀引发的威力之中,若隐若现,使人难以察觉。 因此,此刻的沈博儒这番施展,所带来的诸般效果,比起以往诸次,不知要强上多少,其中蕴藏的威力,更是比之以往不知要强横多少倍。 想至以往,沈博儒在光凭正心诀的威力之下,就能在修为境界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而立于不败之地,现在沈博儒的修为更是要强于以往,现下又有火中王者九天阴火,施展起神通来,两种神通一并使出,那效果自然不能以两者相加来衡量的了,只怕是翻了几番。 ‘轰隆’声响起,正心诀合着九天阴火已是和吴裕仁爆射出的深青色魔气疾撞在一起,爆炸产生的能量涟漪更是四下散开,一路之上更是扰得多局战况暂停。 突然,合在正心诀上的九天阴火冲出爆炸中心,极速的向着吴裕仁冲去。 后者见沈博儒竟是暗藏一手,眼下也不惊慌,遂即右手一张,一股魔气便向着九天阴火迎去,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只一个照面,魔气便尽入对方射来的能量当中,连迟缓一下对方的速度也未做到。 “不好!” 当下,吴裕仁心中愕然,不容多想,横掌当胸戒备起来。 ------------ 第三十七回 激战吴裕仁 第三十七回激战吴裕仁 “嗖。” 眼见九天阴火将至,吴裕仁再次施展五行遁术,一个风遁,身形一闪,便突兀地从原地消失,随着十多丈之外的一阵灵气波动,吴裕仁的身形便在这处慢慢地显露出来。 他本以为这样就可躲过那神秘能量的一击,但不曾想到,那神秘能量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旋即出现在离他一丈之外。 这一突变着实吓得吴裕仁不轻,见躲不过,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施展一个土遁,遂即他的身形再次消失,只不过这次,过了好久才显出身形。 不过也好在那九天阴火见好一阵失了目标,最后只得向地下击去,一时之间连土壤石块都烧成了灰烬。 听得那从不远处传来的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吴裕仁的心头却是未曾有过的掠过一丝惊慌,当下目光紧紧的锁定着面前的沈博儒。 想到刚才的狼狈,吴裕仁眼中狠厉之色一闪,旋即膝盖微曲,脚尖着地,直见他犹如即将扑食的猛兽一般,紧绷的肌肉之下,隐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蓄势待发。 沈博儒见对方来者不善,也是心下防范起来。 望着沈博儒那副如临大敌的谨慎模样,吴裕仁却是怒极反笑,全身衣袍无风自鼓,柔软的布料在魔气的灌注下,瞬间胀大至犹如气球一般,后肩处的长发更是狂野飞舞。 “来吧,有什么能耐就全数使出吧,免得到最后死了,而有什么绝学未使出,这样岂不是徒增遗憾。”吴裕仁阴冷的说道,掌心处,深青色的魔气犹如龙卷漩涡般飞速旋转。 沈博儒面无表情,也是无心回答,直见周身上下,犹如实质般的金黄色的光迅速涌现,显是已结出真气护罩了。 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对面身形任在原地不动的沈博儒,吴裕仁藏于袖袍中的手掌微微伸展,接着一声冷笑,右手袖袍猛地向前一挥,便是带着破空之声,对着沈博儒凶狠地一掌劈下。 “咚!”的一声巨响。 不比神兵差多少的手掌划过空间,而在其刚过力的最高点时,那里灵气也是猛然一阵波动,遂即一条黄金大龙飞过,沈博儒也是一记‘潜龙勿用’毫不保留的狠狠拍将而去,两者在半空相撞,闷雷般的沉闷声响顿时响彻天际。 两招相撞,吴裕仁肩膀一抖,便是将那股反噬劲力尽数卸去,而沈博儒,却是连退了好几步,施展千斤坠后,方才稳住身形。 “哈哈,怎么样,本公子的一掌还是不差的吧”吴裕仁嚣张至极的狂笑道。 沈博儒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这颇为狂妄的家伙,喉咙间传出一道低低哼声,遂即一招‘突如其来’挥出,雄浑的掌力瞬间爆发出来,向着对方疾射而去。 吴裕仁见对方一掌来势不凡,心中自是不敢小觑,亦是一拳挥出,‘砰’的一声巨响,两人都是各退出几步。 后退中,沈博儒左手剑诀一引,拉风神剑便应诀出现在其足下,遂即身形一闪,便向着更高处极速飞掠而去。 感受着突然间变得轻便灵活了许多的身体,沈博儒自信一笑,望着后面紧跟而至的吴裕仁,道:“邪魔歪道,可敢与我在这天际之上决战?” 声音落下,沈博儒却是不给吴裕仁丝毫回话的时间,右腿向右用力,旋即在那云际中传来的声声响雷声中,犹如踏板冲浪一般,向着吴裕仁左方疾射,当身影归一时,已是出现在吴裕仁左上方。 脚踏拉风,沈博儒一声厉喝,神剑载着沈博儒以泰山压顶之势,犀利的划过空间,向着吴裕仁左肩怒劈而下。 沈博儒的这记攻击,没有多余的拖泥带水,有的,只是那一击破敌的决心,而在这般力量压迫之下,空间更是一阵撕裂。 “这就是你自信将我引至此处的原因,好让你有更广阔的空间施展身法,速度还行,就是劲头差些。”吴裕仁说完,便是一拳向上击出。 一拳击出,其上方的空间顿时浮现一个能量临界点,狂暴的魔气急速汇聚,最后带着响彻天地的尖锐声响,猛然暴射而出,与沈博儒的神剑撞击在一起。 “砰” 在距离吴裕仁肩头两尺距离时,便是与那股魔气相撞,拉风剑上传来的反噬之力,将剑身震得不断颤抖,若非沈博儒先发制人,恐怕光是这反噬之力,就能将沈博儒从剑上震下。 倒飞途中,身形一颤,将拉风剑身上传来的劲气尽数卸去 沈博儒身形没有丝毫的停顿,右手虚空一抓,拉风剑便从其足下来至右手处,同时左手法诀一引,足下生得祥云一朵。 捻着诀,身形再次化为一道虚影,冲至吴裕仁身旁,右手握剑刺下,手腕处极尽写意的一抖,数道剑气自剑尖处冲上。 瞬间后,便是如同雨点般,直接砸向吴裕仁的胸口。 虽说沈博儒的速度极快,可吴裕仁也是成名多年的强者,且修为又是元婴中期,自然也不是弱手 这般紧急时刻,双臂向着两边张开,双拳紧握,体内如怒涛狂涌般的魔气,顿时向着胸前急涌,眨眼时间,便在其胸前结出一片深青色的魔气护罩,看来他是想以此抗衡沈博儒疾射而出的剑气了。 携带着恐怖力量的剑气,狠狠的撞在那片魔气护罩上,两者相撞,仅仅只是传出一道道细微的‘嗖、嗖’声响,沈博儒自剑上疾射而出的可怕剑气,竟然便是犹如隔衣瘙痒一般,难登大雅。 沈博儒见这般情形,眼中闪过厉色,旋即手腕猛然一扭,手指用力,拉风神剑在其手上已成反手剑的那般握法。 紧接着,沈博儒反手向前一划,人也顺势前冲,自剑刃上散发出噬骨的寒意,寒芒一闪,遂即在吴裕仁胸前那犹如实质一般的魔气护罩上划出一道裂痕,连带着其前胸的衣衫也被划破。 寒气直欲透骨,吴裕仁面色更是阴冷,胸膛一缩,旋即猛然一鼓,一股磅礴劲力,铺天盖地的暴涌而出,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距离最近的沈博儒! 脚步接连踏着虚空,身形一阵左右闪转腾挪,好片刻后,方才将那股劲力卸去,胸膛处,也是直感气息沉浊。 目光阴冷的望着急速退后的沈博儒,吴裕仁缓缓低头,望着胸膛处破裂开来的衣袍,衣袍裂开,露出其胸膛,此刻,上面竟有一道红痕,显然,这便是先前沈博儒反手剑所留。 “呵呵,好,好得很啊,自从我成名以来以来,你还是第一个在我身上留下伤痕的人”望着那道红痕,吴裕仁面庞也是彻底冷了下来,愈发的阴森可怖,一股令人心生寒意的杀意逐渐自其体内蔓延而出。 “既然你也强横至此,那本公子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修真强者!” ------------ 第三十八回 狂战 第三十八回狂战 听其这么一说,沈博儒心中嘲讽道:“就你还是什么修真强者,我呸!” 刚想到此处,沈博儒便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压自前方扑面而来,而在这股威压之下,自其体内向外四散输出的雄浑的真气,竟然也让其感到真气途经胸口处出现了些许沉浊。 这时只见吴裕仁那里由深青色变成血红色的魔气犹如实质一般,将其身体尽数包裹,流转不休的魔气更是释放着血腥味。 血腥味四散飞溅过后,周围的更是传出破空之声。 如果用什么实质的东西产生破空声只要是修为一般的人都可办到,但以这缥缈的气味而产生破空声,却是极难,这也足可见吴裕仁修为境界之高了。 那股自吴裕仁体内如潮水般狂涌而出的强大威压,一出现便引起了天空各处混乱战场上正魔两方众人的注意,一道道或是艳羡、或是惊异的目光纷纷射向这边。 虽然距离相隔甚远,可在场的都是修为高深之士,眼力劲自然也是极为毒辣,因此一眼便瞧见了吴裕仁胸口之上那鲜红的剑痕,当下众人不由得一惊,遂即看向沈博儒的目光则是变得有些异样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家伙光是凭借一人之力,便能够在比自己修为高上一层有余的强者身上留下伤痕,着实令人难以想象。 吴裕仁感受到众人看向沈博儒的目光,当下也是知晓众人高看了沈博儒许多,那自然就要低看自己更多了,心下狂躁,当下更是疯狂的魔气狂涌,心中计较,待会定要将这场子找回来。 “镪!” 一刀杀退身前的魔道噬魂门长老张冲,霍玉紧张地看向沈博儒这边,感受着那从吴裕仁体内蔓延而出的杀意,她面色愈发凝重。 虽说沈博儒先前在吴裕仁身上讨得一丝便宜,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已将吴裕仁彻底激怒,从其爆发的气势来看,已是下定决心要将沈博儒灭掉了。 当下又是激斩数刀,杀得是刚冲上的张冲一阵手忙脚乱,好不狼狈。 见对手还在支撑,霍玉不做停留,全力施展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的知天地境中的一式‘刀破轮回’,希望可以从速将其灭掉也好抽出手来相助沈博儒。 顿时张冲的眼前、心中出现幽冥地狱中的诸般可怖场景,一个个即将投胎的鬼魂投胎受阻,立马引得三界混乱,人不人,神不神,魔不魔。 忽的,强盛的刀意从其心中疾射而出,张冲来不及发一声喊,旋即一命呜呼了。 其实这张冲死的不怨,人家小姑娘心系沈博儒的安危,自是发狠速攻了,你见这情势还不避让,却生生的还要阻拦,不灭你灭谁呀。 霍玉见张冲已死,刚要前去相助沈博儒时,不料噬魂门的另两位长老赵路和武长风见自家兄弟惨死,各是逼退对手,冲来阻拦霍玉,一时间三人杀得也是难解难分,好不激烈。 对于沈博儒面临的险境,孝儒书院众人也是明白,心中更是焦急,可因为对手的纠缠,着实是分不出身。 因此,也只能在心中祈祷一直以来给人惊喜不断的沈博儒,能够在吴裕仁手上坚持到他们解决掉对手后,前来相助那时。 感受着那从前方压将过来的威压,沈博儒面色也是愈发凝重,从气势上来看,恐怕吴裕仁的实力比起元婴后期来还要强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沈博儒缓缓闭目,心中默念‘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使得自己重拾信心。 九天阴火在其紫府中飞速旋转,瞬息之后,奔涌而出,周身再次燃起火焰。 随着无色的九天阴火暴涌而出,那股自前面直冲而来的压迫感竟然变淡。 片刻后,更是尽数消散而去,在这火中王者的九天阴火之下,吴裕仁对沈博儒心神的压迫,已经被降至最低点。 望着沈博儒周身愈烧愈旺的火焰,吴裕仁眼中也是闪过一抹诧异,旋即冷笑道:“九天阴火?这就是先前险些击中我的那火吧?看来你是要仗着它来和我一较高下了。” 对于吴裕仁的废话连篇,沈博儒却是理也懒得理,直接无视掉,遂即不断的催动着体内真气,使那火焰越烧越旺。 吴裕仁见对手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骄傲的自尊心倍受打击,当下极尽阴冷的一笑,双手结印,身形一闪,便再次消失,待片刻后,更是卑鄙的出现在沈博儒身后。 吴裕仁这一突然出现着实令沈博儒没有想到,就在沈博儒愣神间,身后的吴裕仁一声冷笑,手掌自腕弯曲成爪形,一声怒喝。 吴裕仁冒着手臂被灼伤的代价,若是成功回报更是巨大。 自上而下朝着沈博儒的头顶抓去,看那声势,若是击中的话,怕直接就会洞穿沈博儒的头颅,手指直取其脑髓了。 如此短距离且又快速的攻击,就算沈博儒身法再是了得,也是闪避不及,不过好在对于近身肉搏,他的心得更要比吴裕仁丰富的多,当下想也不想,一记‘神龙摆尾’使出,右腿向着后上方猛蹲而出,直见由真气化作的神龙向这吴裕仁的爪尖撞去。 一声龙吟,吴裕仁的手臂被震的一抖,手臂上强烈的酸麻感传来,还来不及恢复,即见沈博儒以满是火焰的右臂自上而下掠来。 吴裕仁不敢停留,他心中知晓,若是让沈博儒掠中自己的手臂,只怕自己的右臂就将难保了,当下一连串虚影闪过,吴裕仁已是躲开一丈开外。 沈博儒这般高深的武技,直使得连对手吴裕仁也忍不住的叫好一声,像是要借着夸奖一下沈博儒,使得他放弃追击自己似得。 但令其失算的是,沈博儒再度杀到,双掌掌影瞬间便将吴裕仁罩在当中,时而为掌,时而为爪,时而为拳,招招凌厉,式式刁钻,一劈,一挥,一推,一抓之间,已是无任何破绽可寻,再衬托着雄浑澎湃的真气做支撑,招招全力而出。 即便是以吴裕仁的能力,也在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之下不断后退,甚至还因为躲闪不及,着了几招,直使得吴裕仁身形几度踉跄,直欲摔倒。 最后直气的吴裕仁发狠,不计后果的也是向着沈博儒狂攻而去 瞬息之间,沈博儒已和吴裕仁交手数十回合,双方你来我往,攻击皆是无比犀利。 不过,从这近身搏杀的场面来看,这番拳脚相加,明显还是沈博儒占据了上风,而吴裕仁,在没了先前的狠劲后,只能咬牙勉强支撑,但这之间也没少挨沈博儒的拳脚。 一番猛攻后,沈博儒的心中已是乐开了花,大为感叹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将谏天掌悉心勤练。 “嘭。嘭。” 四掌相交,竟没有分开,双方就这样拼起劲气来,在一阵你来我往,双方都是不惜力的增加劲力后,终于令吴裕仁的身形一阵暴退。 一声咳嗽还未咳出,一口鲜血从其口中喷涌而出。 ------------ 第三十九回 隐身衣 第三十九回隐身衣 擦拭掉嘴角处的血迹,吴裕仁眼瞳微微一缩,遂即极尽阴险的一笑。 “哼哼!” 随着吴裕仁冷笑声落下,其周身光芒勐然大放,旋即一件墨黑色长衣自上而下的将其从头至尾严密包裹,不露出一处皮肉,随着墨黑色长衣合身时,吴裕仁带着轻风,旋即从原地消失。 沈博儒还以为前者会如前次一般不一会就会再次显出身形,但令其疑惑的是,扫视四周良久,任不见一丝踪迹。 想到前次吴裕仁出现在身后突下狠手,沈博儒又是原地一个转圈,见无果,沈博儒只得施展神识探知四面八方,希望能得吴裕仁的端倪。 但令沈博儒无助的是,连神识也未有一丝收获,愣神处,惊雷般的破空声响彻天际,使人的双耳不自觉的发出一阵耳鸣声。 声音未至,沈博儒就感到铺天盖地的力量从身体左前方急速冲撞而来。 在沈博儒面色变幻刹那,又是一道强横的力量夹带着天地日月之灵气从其身体的后方爆射而来,在两道力量的夹击下,沈博儒已是险象环生。 一瞬间,沈博儒就从战局的主动者沦落到了性命一线之间。 见无处避让,沈博儒只得全力接招,直见他双手于胸前幻《浩然正气诀》之泣血诀。 抬眼望天,天际艳阳高照,空无片云,天际一片血红,似是被血染过一般,半空中一声暴喝,犹如困兽犹斗,震摄心扉,随着沈博儒声落,一股滔天正气充彻天地间,以摧枯拉朽之势向着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去,途中更是将来自身体左前方和后方的那两道充彻着天地神威的逆天之力尽数化去,至远处,更是卷走白云朵朵。 借着刚才一招的势头,沈博儒更是仗着紫府内浑厚的本源真气而支撑着周身的九天阴火燃烧的是更加的旺盛了。 这样一来,沈博儒也就不需花精力去提防吴裕仁潜至近身,贴身偷袭了,只要全心戒备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便可。 时间就这样在紧张的气氛中慢慢过去。 这边犹似沈博儒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使人远远看去,好不滑稽。 在和霍有邦全力拼了一刀后,双双飞退,厉天借机扫视四周,见四下里自己魔道一方难有占得上风的战局,其间噬魂门长老张冲更是被霍家那小丫头片子给灭了,厉天瞅见吴裕仁已经祭出幻道的无上至宝隐身衣来,心中断定其胜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当下开口催促道:“吴少主,还望速速解决那小子,之后往各处相助!” 只希望在吴裕仁灭掉那小子后,给各处带去助力,也好扳回眼下魔道众人不占上风的颓势。 听到厉天喝声,沈博儒的脸色也是微微一沉,心道:“你这老小子当我是软柿子来捏吗?这下你可要失望了。”身体之上,无色的火焰越加炙热,一时之间更是将周身守的密不透风。 厉天看到这阵势,心中也是明了吴裕仁想要短时间内将那小子击杀也是有些困难的,毕竟其现下已是全心而守,但看那小子眼中的狠厉之色,就已知晓只要是有一丝机会,其便会全力出击。 纵使吴裕仁现在在暗处,处于上风,但也要花些心思提防,这样一来想要将其击杀,谈何容易。 天空之上,吴裕仁听得修罗堂堂主的提醒声,四下看去。 刚才只顾和沈博儒较力了,没有留心别处,不想这刻看到的局面也是让自己大为吃惊,直见那么多对对决多半都是正道的那些家伙要占得上风,而那群战之地,自己这魔道一方也似受制于人。 心中震撼过后,吴裕仁透过隐身衣看了一眼周身九天阴火大作的沈博儒,心中不禁对厉天骂道:“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家伙,你没看见这小子俨然已是一个火人了吗?从哪处下手!” 他顾忌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知沈博儒周身的火焰不是篝火、更不是那什么冬天里的一把火,而是火中王者,可煅天铸地的九天阴火,一个不慎,就将三魂六魄皆焚的。 忽的,吴裕仁脑海中灵光一闪,正所谓有风则无火,想到这处,他不免朝着沈博儒嘿嘿一声坏笑,遂即对着后者位置施展一个‘引风诀’。 沈博儒只觉得自前方吹来一阵强风,连带着九天阴火也是被吹得往身后烧去,身体前方直露出来。 便在这时,吴裕仁瞅准机会,藏在隐身衣中的袖袍猛的一挥,一股狂猛魔气自右掌掌心处爆射开去,旋即更是飞身冲上,途中左掌握拳,直见拳头上布满隐隐黑气,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拳砸向沈博儒的面部。 沈博儒刚低头察看眼下异变,但觉一股微风扑面而来,风势虽然不劲,然而也是逼得自己呼吸不畅,心知不妙,急忙双腿微屈,脚跟踮起,脚尖微微点地旋即用力,双掌身前画个圆圈,遂即随着双腿用力瞬间迸发,双掌平推而去,使出的正是谏天掌中的一招‘见龙在田’,三掌一拳转瞬相交,两人身子都是一震。 沈博儒掌力急加,一道强似一道,如波涛汹涌般的向前猛扑。吴裕仁藏在隐身衣里嗷嗷狂叫,身子一晃一晃,直似随时都要摔倒,不过这些沈博儒都不曾见到,沈博儒越是急加掌力,他回击之力亦是相应而增。 两人交手已有过百招,对于沈博儒的利害,吴裕仁心中自是如明镜一般清楚,当下急欲撤掌回身。 但沈博儒哪里肯放过这一久等而至的良机,当下双掌一股绵柔之力使出,瞬间便将吴裕仁的一拳一掌黏住,任由他如何使力,也是不能摆脱。 不料这时,沈博儒右掌粘着吴裕仁的左拳在身前化了个圆圈,遂即平推出去,正是谏天掌中的‘亢龙有悔’,吴裕仁之感觉其一招初推出去时看似轻描淡写,但不料自己刚一使力相阻,那推出的掌力便在剎时之间连加一十三道劲力,一道强似一道,重重叠叠,直使的吴裕仁自己感到那股力道是无坚不催、无强不破。 眼见自己的隐身衣即将失去意义,吴裕仁只得咬牙,冒着受伤的危险,全数撤回劲力,在被震得飞身退出去,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后,这才又使得沈博儒失去了目标。 “臭小子,本想戏耍你一番,不想竟被你折腾。看来要小心了。”藏在隐身衣里冲着对面的沈博儒恨恨的,犹似自顾自的说道。 吴裕仁再次施展‘引风诀’,不过这次他要谨慎的多,直是一连三记‘引风诀’施展开去,使得沈博儒左前后三个方向没了火焰。 见这情形,沈博儒忙从刚才占得上风的喜悦中警醒过来,顿时犹如如临大敌般。 这时吴裕仁先是几只暗镖打出,直见五角星的泛着幽光的暗器绕着沈博儒周身飞旋,时而前,时而左,时而右,时而又前,直使得沈博儒一时之间仓促应付。 便在这时,吴裕仁合身杀上,不过这次他是多留了个心眼,招式或虚或实,变幻莫测。 沈博儒刚应付完防不胜防的暗器,便感知那老小子即将杀到,当下准备接招,不料在身体右侧感到对方魔气后,正待出掌相迎,不料左肋却是实实的挨了一重击,立刻一声咳嗽,只见嘴角处淌出殷红的鲜血来。 不及喘息时间,又觉对方一掌再次从左边拍来,沈博儒立时以左臂拆去,不料又是扑了个空。 在沈博儒从震惊中还未回过神来之时,面部亦是生生的被吴裕仁雷霆一拳击中,顿时沈博儒直觉的眼前金星直冒,天旋地转起来。 ------------ 第四十回 无招战未知之招 第四十回无招战未知之招 天空之上。 遭受重击的沈博儒,因一时觉得天旋地转,故没了方位,于是乎在一道道或是嘲弄、或是关切的目光注视中,向下急速坠落。 然而就在其距离地面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他双脚猛地在虚空中疾速的连点几下,身体竟然就这般是稳了下来。 只不过见他那嘴角残余的血迹以及那张因遭受重击而有些变形的脸庞,依然向众人证明着,吴裕仁先前那直冲其面门的猛然一击,对他造成了些许伤势。 这时众人目光上移抬向其刚才所处位置,不见始作俑者的一丝踪迹,便在这时,天空中闪过阵阵虚幻人影,这刻众人都是一脸的惊愕与茫然。 显然,这个此刻正藏头露尾的强者,使他们感到极其的可恨与可怖,再将沈博儒这时凄惨的模样浮现在面前后,心中尽皆感叹日后这吴裕仁自己还是不惹为上。 正道四派中人趁着战斗空隙,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深深的担忧,看来今日这场大战,他们要想获胜也要颇费一番周折了。 不过,只要自己这边能先将对手击杀,再抽出手来相助他人,那取得最后的胜利也是不难,当下,众人战意冉升,一时间逼得魔道诸强者无不纷纷后退,但即使这样也未动摇魔道诸人的获胜之心。 “这吴裕仁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将那小子解决掉?” 相比于正道中人的担忧,那魔道修罗堂之主厉天,心却是在此刻宽慰了许多,特别是在瞧得沈博儒吐血狂坠时,一股狂喜更是迅速涌现心头,只要吴裕仁能从速抽出手来,对于整个战局都是能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功用。 对于两方因从自己这对对决中产生的各自不同的情绪,沈博儒自然是无暇理会。 此刻,他目光正如炬的环顾四周,片刻后,缓缓搽去嘴角血迹,不紧不慢地说道:“邪魔歪道,只顾的暗地里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我们面对面一较高下。”片刻后,见自己言语没有激将出吴裕仁,沈博儒也只得作罢。 天空上,藏在隐身衣中的吴裕仁甚是不屑的瞥了下方沈博儒一眼,冷笑道:“想以言语激我,哈哈,那些虚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在吴裕仁话音刚落之际,沈博儒便向着声音传出之地疾速冲杀过去,抬手便是强横的一击,直见那强横的真气自掌心处奔涌而出,一路之上更是发出璀璨的光芒,刺眼至极。 吴裕仁本就是奸猾之辈,岂会没想到只要其一开口便会显露踪迹,其实其早已在言语将至说完之际便已施展身法向着别处闪去。 这刻沈博儒势大力沉的一击不但未击起一丝的涟漪,相反还因飞身出招,打破了先前攻守之间的平衡,旋即露出破绽来。 “找死!” 这大好机会,那吴裕仁岂会轻易放过,当下施展身法,在他人肉眼不见中,极快的分别向着沈博儒前、左、右、头顶各处攻去。 高空中,沈博儒急冲一半,便发觉不对,刚要停下身形,使九天阴火重新覆盖全身之际。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一瞬间,沈博儒就察觉几股暴虐的力量分别从火焰还未及身之处袭来,一时间左拆右挡,但其间也是有得几股大力突破沈博儒的防守,重重的击中他的身体,充彻天地间的力量击打在沈博儒身体之际,更是激荡出一波波的波纹涟漪,直似是在平静的水面上射入一石块而四散荡开的水波。 这边的能量波动自是引得它处正激烈对战者的目光,一眼看来,两种不同的表情分别显露在众人的面目之上,只要看众人的脸色,便能鉴别出两方的派系。 “噗。” 又是几口鲜血吐出,若不是此时其紫府内源源不断向着身体各处经脉注入能量的雄浑的本源真气支撑,恐怕其现下已是难以站立了,即使是这样,沈博儒的身形也是一阵摇摇欲坠状。 见沈博儒面目全非的模样,直使得正被武长风和赵路缠住的霍玉花容失色,心碎欲裂,当下又是全力几刀挥出,只希望快快摆脱眼前二人的纠缠,前去救援她的沈哥哥。 这时高空之上,耳畔再次传来吴裕仁极尽张狂的笑声,直恨得沈博儒向着四面八方连出数击,惹得是四周能量一阵狂涌。 沈博儒见出击未果,只得茫然的抬首向天际望去。 入眼处,白云朵朵随风飘荡,时而分开,时而紧密的纠缠在一起,没有定势,使人觉得它们是那么的飘忽不定。 就在这刻,刚现颓废之色的沈博儒眼中精芒闪过,旋即张狂的大声笑起来,直引得众人又是一阵侧目,一时之间皆不知其这是怎么了。 原来沈博儒从这天际没有定势的云上领悟出,不管察觉到对方从何处攻来,自己都会以既定的招式回击,这样一来,对方又从别处袭来,那自己的招式对于对方来说,也就成了死招式了,对方应变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沈博儒想到,一招出手,招数是死的,可自己却是活的。自己的死招数用得再妙,遇上了对方的活招数,自然是免不了落得个缚手缚脚,任人屠戮了。 当下忆起,自己之前学习那一掌三诀都有死学之嫌了,心下悟到学招时要活学,使招时亦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便练熟了几千万手绝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终究还是给人家破得干干净净。这刻吴裕仁以自己不见之招攻杀,不见,对于自己来说也就是相当于无招了。 活学活使,只是第一步。这样还是奈何不料隐在暗处的吴裕仁。 要做到出手无招,那才真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此刻才能转被动为主动。“各招浑成,敌人便无法可破”,这句话还只说对了一小半。不是“浑成”,而是无招,更是人与天地的合二为一,也可以说是无法无天无我之境。 自己的招式使得再浑成,只要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 但如你根本并无招式,又谓与天地合二为一,又或是天地里就无你,敌人如何来破你的招式? 寻不得你,又如何有目标。沈博儒当下领会,只要自己做到与天地合二为一又或是天地里无我,那自己在吴裕仁的眼里就是比穿了隐身衣还要高深百倍的境界,无招,无踪,无我,这样一来他也就没有目标了,又谈何将自己击败呢。 又如是要切肉,总得有肉可切;要斩柴,总得有柴可斩;敌人要破你剑招,你须得有剑招给人家来破才成。 你明明站在人家面前,可看在人家眼里面前什么也没有,那你让人家找谁去破招。 一个从未学过武功的常人,拿了剑乱挥乱舞,你见闻再博,也猜不到他下一剑要刺向哪里,砍向何处。就算是剑术至精之人,也破不了他的招式,只因并无招式,“破招”二字,便谈不上了。 只是不曾学过武功之人,虽无招式,却会给人轻而易举的打倒。真正上乘的招式,便是没有固定招式,一招一式随着各时各异的情形而发,如此这般,则是能制人而决不会为人所制。(部分摘自《笑傲江湖》风清扬所言) 这些想法从沈博儒脑海中一一闪过,当下沉息闭眼,用感官去感知一切,慢慢的忘却了天地,忘却了自我,亦将吴裕仁忘却。 感到沈博儒的气息慢慢的变化,慢慢地在自己眼前变得似有似无,这一切直使得吴裕仁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直到是其也有一类似隐身衣的法宝呢。 ------------ 第四十一回 厉天大战霍有邦 第四十一回厉天大战霍有邦 ‘哇’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出。 隐身衣下,吴裕仁身形一阵摇晃,幸得其意志力还算坚韧,而未使得其支撑不住隐身衣而显出身形来。 “怎么会这样?” 厉天趁着和霍有邦硬拼一刀双双飞身后退的当口侧目远眺,直见沈博儒身形飘忽不定,但举手投足间从容淡定,潇洒自如。又见其身形忽左忽右,抬腿送肩,当是正追着吴裕仁狂攻才是,厉天一见之下,心不禁也是凉去半截。 其实其所见不过是十之一二而已,因沈博儒与天合二为一,这刻里达至天我之境,故这般一片天地间,其已可洞察一切,故吴裕仁的隐身衣在沈博儒的面前全然已是失去功效,当下直攻的前者不住后退,眼看败局已定了。 在被沈博儒一阵狂攻后,吴裕仁心中不禁气道:“难道这隐身衣没了功效吗?怎么这小子像是看见自己似得。着实可恼。” 旋即暴喝道:“停!” 这一声喊得直似穿透云霄,震人心霏,致使这刻还攻得正欢的沈博儒也不禁停手,双眼愣愣的看着前者,遂即失声问道:“是为何故?” 吴裕仁暴怒道:“我这明明穿着隐身衣,为什么你就像是看到我一般,追着我不放啊。” 听他这样一说,沈博儒冷峻的脸庞上霎那间闪过戏谑之色,邪邪一笑道:“你尾巴露出来了呀。”随着话音,眼神也向着吴裕仁身后看去。 见沈博儒看向自己的身后,吴裕仁也不禁转身后顾,但旋即警醒,知晓对方是在戏谑自己,顿时恼羞成怒,暴怒的虐气四散开去。 感到对方已发怒,沈博儒竟也不慌,遂即似是一招‘亢龙有悔’,又似是‘潜龙勿用’拍将过去,狂暴的劲力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前急冲而去…… 心中感到,别说吴裕仁一时之间难以将沈博儒灭掉,看现在的情形,只怕前者亦是难在后者的手上讨得半点好处,厉天心中旋即不再指望前者可以早些抽出手来相助他人了,当下看了对面的霍有邦一眼,眼中厉色闪过,遂即冷冷的说道:“就让我们一诀高下吧”。 顿时那一道道狂暴的力量,立刻便是涌现在手中的弑神刀上,瞬间那弑神殷红的刀身上,也是浮现出一道道隐隐的赤红纹路,宛如血管一般。 “嗡!” 弑神刀在此鸣发出了阵阵嗡鸣之声,那些赤红纹路亦是越来越明显,看上去仿佛是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破刀而出一般 厉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似乎也在霍有邦的意料之中,当下也是向着手中的霸天刀缓缓的注入法力,随着一阵阵自刀内发出的嗡鸣声,强大的刀意一波波向着四周激荡。 霍有邦深沉有力的说道:“今天,在此处,就让你来知晓,在我霍家面前耍刀,无疑是自取其辱。” “哈哈,还未试,怎知结果呢?”厉天有些嘲讽的说道。 霍有邦不怒反笑,道:“好,就让你切身感受吧,出手吧。” 随着话音落下,两人分别挥舞着手中的宝刀向着对方劈去,随着两道近百丈的刀芒划破天际,一道魔气滔滔和一道恢宏之气的刀意在空中疾撞,强横的能量碰撞遂即产生强烈的爆炸,中心处,光圈先是一阵回缩,随之向着四周迸发,一道道能量涟漪四下激荡,直使的两人都是向后飞退数十丈,才稳住身形。 霍有邦看了一眼对面的厉天,眼中闪过欣赏之色,这近年来自己都是少有出手,期间和这般与自己修为不相上下者交手更是少有,这刻见对手也是不凡,当下心中欢喜,战意冉升。 那孝儒书院等其余之人在与各自对手搏杀时,忽觉一股股能量不着一丝边际的四下里狂涌,更是使得众人一时身形不稳,各自以一种惊异的眼光向能量爆发处望去,那两个始作俑者还似没事人一样伫立着,顿时众人都是暗暗咂嘴,心中不禁泛起对二人拥有着如此强横的实力的强烈震撼。 当即有人说道:“这炼虚期的高手出招果真不凡!” 厉天暗自将有些被反噬之力震得有些发麻的手臂缓缓伸展,声音高亢的说道:“你是我至今遇到的最强之人,不过你让我战意暴涨了,来吧,再战。” 话音刚落,双腿微屈,足尖点地,身体收成弓形,猛地劲力爆起,随之整个身体暴掠而出,一刀便是对着霍有邦狠狠地斜掠了过去,去势迅捷无伦。 便在厉天出招之际,霍有邦也已身动,垂手握着霸天刀,就在对方释出的刀意即将着身的霎那,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迎上。 “铛!” 狂暴的刀意劲风,相互碰撞,遂即爆炸开来,一道壮硕身形便是自爆炸中心处急闪穿过,异芒闪过,携带着一股凶悍的压迫,直冲着厉天的面门直劈而下。 那厉天看到这一幕,虽然他不知道霍有邦是如何做到无视自己那狂暴的刀意的,但此刻眼见对方刀芒将至,哪还有余裕去探究明白,当即一声沉喝,立在原地,刷刷刷连环三刀,疾攻出去。 像霍有邦、厉天这般炼虚期境界的强者,实已是早超过了人刀合一的境界了。 原来霍有邦是有意在厉天释出的刀意刚要触身之时,出手还击,在那风驰电掣间,更是以人刀合一之境,合着刀势迎了上去,在两股刀意疾撞的瞬间,趁着霸天刀依着惯性冲过爆炸面的一刻间,霍有邦便施展身法贯穿而过,举刀向着厉天劈去。 厉天此前哪见过霍有邦这样实战经验这般丰富的对手,不及惊讶,更不敢有一瞬之间的松懈,不过他的实力着实也是不凡,仓促间的出手,劲力却也是非同小可,好歹也是挡下了霍有邦这突然一击。 不过心中已是满是震撼,心道:“自己身为魔道中人,多经历生死,才至一派之主,然对手却是生于将帅世家,更是多逢战阵,这实战经验较之自己实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不可小觑。” 这般想来厉天不禁是再次打量霍有邦几眼,再感到后者散发出的气势和自己不相上下时,心下更是暗道:“看来今天不施展绝招是难从眼前这霍家之人的手上讨得好处了。”当下眼中狠厉之色闪过,那握刀的右手之上更是青筋爆起,随之一股犹如实质般的血红魔气充彻天地间。 另一边—— 沈博儒在逼得吴裕仁不住后退之际,忽觉余光里一身影从一能量爆发之处急冲而过,旋即更是挥刀劈出,整个动作未有一丝拖泥带水,更是极尽写意。沈博儒更是觉得光这一招之境就远已超过自己,直似是浑然天成。 心中也是直感自己与这个身影实力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也不气馁。想罢,随之又是几招递了过去,战意冉升后,招招中更似有招如无招,每招里存招式之意,时而无招式之形,时而又是又有招式之意,虚虚实实之间,变化莫测,似鬼似魅。 经过被沈博儒一阵打的无还手之力后,吴裕仁也算是个强者,很快也是看出沈博儒出手的路数,刚准备觅得一二机会出手还击时,不料又感沈博儒的路数有变,只觉的那招式之间,无招有招,有意无形,虚虚实实,一时之间又是难觅踪迹。 当下又是气恼无比,遂即暴怒一声,显出身形,一拳向着沈博儒爆射而去,一击不中,怒道:“有意无形,无招有招,算是不错,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一切都是虚幻,今日,就让你见识本门的最强神技。” 话音未落,身形是再次从沈博儒面前消失。 ------------ 第四十二回 血狱浮屠 第四十二回血狱浮屠 自厉天周身散发出的殷红魔气向着半空中汇聚,慢慢地出现一大体上似是人形轮廓。 看到这些,霍有邦瞳孔收缩,脸上也是现出凝重之色,望着天空,直见那蔚蓝的天空之下,突然有着汹涌的虐气四处蔓延,一股股可怕的魔气,铺天盖地的涌将出来。 这时那似是人形的轮廓也慢慢变得真实起来,半空中霍然出现着一周身上下似是有血液流淌,在淡淡的一层血雾之下,面目狰狞,额头上有一个大洞,直泛幽光,双目赤红,似是鹰喙一般的尖嘴上还不时咂巴着,肩上直直树立着一米多长的尖刺,身上更是披着以森白的人之头骨制成的铠甲,凶相毕现。 见到这些后霍有邦淡淡的说道:“想不到你的实力已强悍至此,竟能召唤出至凶之物血狱浮屠出来,也算是难得的高手了,不过可惜,即使有他相助,你也是难胜我一招半式。” 听到其如此一说,厉天大声一笑后,阴冷的说道:“不愧是霍家大公子,见识果真不凡,这最后的结果可还是未知呢,放心,定会让你惊喜万分。”遂即一丝精血注向血狱浮屠,大喝一声“战”。 ‘吱吱’ 从那巨大浮屠巨嘴中发出,随之一道道血柱缓缓的向着霍有邦蔓延过去,一种惊人的邪恶之气,顿时弥漫在天地间。 而在那般邪恶之气弥漫出来时,霍有邦察觉到,这片天地间充斥的天地灵气都沸腾了起来,接着向着血狱浮屠不住的狂涌,片刻后,其原本就已很是庞大的身躯变得是更加的庞大了,霍有邦仰首看去,只觉得自己在其面前不过是如四五岁孩童般的身躯。 那四周的诸多强者也是不禁侧目,当即咋舌不已。 “那是什么怪物?” 茫然的目光望着天空上的庞大之物,那弥漫天际的邪恶之气已是压迫的他们极为的不舒服。 霍有邦立在原地,他那深邃的眼神中凝重之色更甚,望着天空中那一道道向着自己侵袭过来的血柱,握刀的右手缓缓向着左侧伸去,不紧不慢的说道:“纵使你再强上百倍,也是奈何我不得。” 当那握刀的右手伸展到极限时,大喝一声;“抽刀断水。”遂即一刀化作数十丈长的刀芒向着血柱横切过去。 砰! 在一道道震惊的目光中,两股夹带着莫大神威的攻势疾撞在一起。 沉闷的响声在天空回荡起来,异芒闪过,将那妖异至极的血柱击散出去。 一瞬间,仿佛天幕也被染得血红。 血狱浮屠眼中血光大作,仰天大笑,又似是野兽怒吼,震耳欲聋,旋即其瞳孔之中两道宛如实质般的杀意涌出,在其身前凝聚,相互纠缠,而后化为一道血红色漩涡,随之又是一声怒吼,漩涡高速旋转,带着一种在这道破坏力前使人产生无力感的威势,冲向霍有邦。 “虚有其表!” 就在这血狱浮屠出手时,霍有邦一声怒喝,右手一刀挥下,带着疯狂抽取这片天地间灵气的劲道,不断壮大的刀意犹如海潮般滚滚而去,刀意之中,或是良辰美景,或是人间炼狱,一招‘刀化万物’夹带着霍有邦的十成修为从容使出。 轰。 双方各是全力一击的可怕能量在半空相撞,整个空间仿佛都是在此时颤抖了一下,冲击波自爆炸处席卷开来,那漩涡碎片和那四溅的刀意更是将附近那些正激烈对战的强者掀了个人仰马翻。 “看来这二人都是全力出手了!” “今日一见炼虚期的高手对决当真是幸事啊!” 天空上那惊人交手而引起的骚动,只见众人目瞪口呆,遂即无不对那二人能拥有这么强悍的力量都少有些艳羡。 “这霍有邦乃是缥缈幻境霍家中其父霍去秉和其叔霍去战之后的第三人,但今日见其修为,可是足有和我们正道这另外三派之主相抗衡的实力呀,霍家的底蕴不可谓不深啊!” 见到霍有邦大展神威,玄真门的张道才颇为感慨的说道,心中也不禁拿自己和其比较了一番,较为实际的得一结论,其修为当胜过自己一丝,不过自己与之还是有得一战之力的。 在其不远处正与修罗堂右护法东方白激烈对战的渡昧趁着在与对方互拼一招后的间隙,带着一脸的震惊之色的说道:“霍家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果真是奥妙无穷啊,为其霍家造就出一代代的绝世强者,多年来,人才辈出,从不间断,光凭这一点,我们另外三家就有些及不上人家了。” “哼,那又如何,待会照样不是要被历堂主给收拾了。”东方白张狂的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真的会说笑,这眼前的形势,两人算是不相上下,但若霍有邦祭出鸿鸣寂灭刀,只怕你们魔道的那位历堂主将不是他手下的一合只将了。”见对方灭自己正道的威风,耄僧渡昧有意回击之余,更是狠狠打击一番。 听到渡昧提起鸿鸣寂灭刀,东方白不自觉的沉默一阵,遂即外强中干的强辩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仗着神兵利器逞威罢了,有什么好称道的。”不过说完之后,也似发现自己的观点有些强词夺理,当下便不再出声了。 天空上,那血狱浮屠身形后退了数步,冲着霍有邦大声嘶吼一声,旋即额头上泛着幽光的大洞之中,突然一道黑色光束暴冲而出,然后化为一双黑光大手,自腕处弯曲成爪,闪电般的抓向不远处的霍有邦。 “很多年了,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让我感到有一丝危险气息的人,你该庆欣才是。” 看着向自己抓来的魔爪,霍有邦语气深沉的说道。 魔爪之上黑雾涌动,穿过虚空,一道道凄厉无比的刺耳声伴随而出,邪恶黑气犹如潮水般扑将出来,一阵阵翻滚,直似后浪推前浪,使人自心底里产生莫大的威压,带着一种惊人的破坏力,眼见就将抓到霍有邦。 眼见霍有邦身前空间瞬间破裂,一双黑光巨爪转眼即至,其大喝一声,手臂回环,手腕抖动,便是霸绝天地的一刀挥斩出去,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知众生境的一刀‘无情刀’使出,刀意自霸天刀上,向着四面八方疾射出去,片刻后,又从各个方向向着巨大魔爪斩去。 “噗” 一声轻响,由黑色光柱幻成的魔爪惨被无重刀意碾碎,然而这些光芒大盛的刀意没有就此作罢之势,而是再次结阵狠狠的向着血狱浮屠杀去,转瞬便是轰在其身体之上,一股可怕的力量席卷而开,那实力不下于霍有邦的血狱浮屠,竟然直接是在这一刀下,倒飞出上百丈,周身上下更是有无数条血流涌射而出。 众多强者先是挡下还有一些漫无目的四处飞旋的刀意,一时间里尽皆手忙脚乱,狼狈不已。遂即众人面带惊讶之色的面面相觑着,旋即皆是从嘴中冒出了一个带着些许颤抖与干涩的沉重而又激动的声音。 “无情刀” 霍家刀法中,知天地境的四式刀法已是有数百年未在神州大地出现了,然而此刻,在这里,他们却是亲眼、更是亲身体验到了这一刀杀神弑佛般恐怖的力量。 这还只是这一境界四式刀法中的第一刀,如若是第四刀‘无我刀’现世,那又是何等的威势,何等的可怖? 众人心中,夹带着这种种已知和未知的震撼,自然是难以言明,更是翻江倒海不已。 而这时,血狱浮屠已是怒不可懈,煞气冲天。 ------------ 第四十三回 影外化身 第四十三回影外化身 远处天空。 正当吴裕仁的身形再次从沈博儒面前消失之际,其也被厉天召唤出的血狱浮屠和霍有邦激战产生的威势惊的侧目连连,心惊不已,当下心道:“这厉天竟是强悍至此,这般下去,魔道四派中,他修罗堂岂不是要趁机做大,不过那霍有邦似乎更胜于他,最好两人战个两败俱伤才好。” 心中复杂的情绪瞬间便逝,看向明处的沈博儒一眼,旋即心道:“此刻还是先将眼前的小子解决了才是,若一个不慎折在这处,顾忌再多也是妄然。” 遂即从暗处传来其愤怒中夹带这狂热的声音,道:“影外化身” 吴裕仁袖袍猛的一挥,一身狂猛魔气再次暴涨,浩瀚磅礴,莫大的威势自其体内铺天盖地的暴涌而出。 “臭小子,不要以为你能一两次摆脱我的攻击,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从此刻开始,你就得意不得了,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从隐身衣里露出一张极尽阴森的面目,嘴中说出来的话,更是充斥着怨恨,极为的狰狞与残酷。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等本事了!”沈博儒冷笑道。 “你就逞一时口舌之利吧。”吴裕仁眼中寒芒闪过,心中已是暴怒至极。 话音落下,那吴裕仁重新隐匿身形,不过片刻后,天地灵气在雄浑魔气的带动下狂涌,旋即身形一阵抖动,慢慢的,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直至化成三十二道身影,且每一道身影都拥有着不下其原本的修为,只是这一切,沈博儒顷刻间还是没有察觉出来。 便在这时,其中的八道身影徐徐抬掌,各掌之上便是凭空的魔气成形,然后带起剧烈的破空声,从四面便是对着沈博儒狠狠拍了下去。 沈博儒缓缓抬头,察觉到一丝不同先前的异样,只觉得自四方极速而来的强横劲力,都似是真实的一般,而先前如是这般情况,那其必能察觉出其中只有一道是真的而已,其他皆是虚幻。 可是这般,其又是有些疑虑,纵使身法再快,从四个方向攻来必定需要花去时间来转移身形,那如此这般就需要花些许时间,那么劲力袭来,必能察觉出劲力之间的时间间隔。 可是这时这四道劲力,却是似是同时而发,着实令沈博儒分不清哪一道是实,哪一道是虚。 面对着似是八人人来自四面的联手攻击,沈博儒不及多想,瞬间搬运三十六周天,只觉紫府中真气犹如江堤决口般汹涌的往各处筋脉奔腾而出,刹那,沈博儒便觉得全身上下劲力骤增,身体更是躁动着。 当即,沈博儒‘嘭、嘭、嘭、嘭’四掌向着四个方向击拍而去,劲爆的掌力带着破空声疾速自掌心处冲出,先是三声直似一声的两股劲力的撞击声传来。 原是沈博儒拍出的前三掌已和四面中来自三面的劲力相交,巨大的反噬之力震得是沈博儒手臂微麻。 但其硬是以比麻痹感传导更快的速度拍出第四掌,向着那最后一道即将击中其身体的劲力迎去,第四声‘嘭’传来,随之一阵阵麻痹感让其直觉的是蚁虫噬骨般的难耐接连传开。 真真实实感到四面而来的劲力的强横之后,沈博儒心中不禁大为震撼,先前一直舒展的眉头也是微微一皱,面目上也是现出凝重之色。 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他口中那个什么‘影外化身’的功法带来的震撼,看来的确不愧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了,这下可要收起先前的轻视之心了。” 就在沈博儒还在为此震撼时,忽的,又觉得更多的劲力分别从四面八方袭来,多的仿佛这些劲力都能在空中碰撞到一起一般,致使其感觉到四周空间都震荡不已。 震撼之余,强压住心中惊异,当下便是全神戒备。 紫府内本源真气疯狂涌出,慢慢的在身体周围凝结成一金黄色的有如实质般的护罩,其上真气翻腾,电光若影若现,显得是防御力当是极佳。 “砰砰……!” 一道道强横的劲力爆轰而至,带着低沉而悦耳的破空之声,接着,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犹如实质般的掌印,便是接连的拍打在金黄色的护罩之上。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击打,金黄色护罩的光泽慢慢的黯淡下来,看来已是即将不支了。 霍有邦带来的震撼还未散去。 众人不禁被这边的不绝于耳的‘砰砰’声引得侧目,一看之下便是了然于心,顿时对吴裕仁能有这般手笔,尽皆哑然。 见到沈博儒正似被对手狂攻,那身为幻道长老的白自由神情亢奋的说道:“太好了,想不到少门主已经将我派绝技‘影外化身’修炼完成了,其施展起来可是能瞬间幻化出多重犹如真实般的分身,且实力更是不低于其本尊一丝一毫,想象一下,当数十位修为不比对手原先修为低的分身一齐出手时,那带来的震撼,啧啧,难以言喻啊。” 听其这般一说,一些正道众人心里也是衡量,若是自己面对施展出‘影外化身’的对手,只怕也是难逃落败的结局吧,遂即眉头微皱,皆是担心其沈博儒的安危来,其中又以霍玉最甚。 就在吴裕仁拳脚不止正杀得兴起的一番过后,沈博儒那周身的护罩已是慢慢的现出裂痕,忽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过,金黄色护罩尽皆碎去,直将沈博儒暴露在无数拳影之下,眼看的已是九死一生之境。 穿过护罩的阻隔,无数拳影也似感到了吴裕仁的欢快,尽皆顿时更加狂暴起来。 就在无数拳影刚刚穿透金黄色护罩的霎那,沈博儒也是左手捻诀,祭出师父赐下的拉风神剑,脑海中不禁想起当时恩师的嘱咐“接下此剑,须知当继承先贤遗志,终生以匡扶正义,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为己任。不知你能否做到?” 还有那自己保证的誓言“弟子必继承先贤遗志,救世人于危难,除魔卫道。” 这些话语一一从沈博儒脑海中闪过,眼中也是坚决之色一闪而过,握紧手中的拉风神剑,当即心道:“此刻我就用你来除此邪魔。” 当即一道充溢的精血向着拉风剑上射去,旋即身体向上腾空而起,双脚在虚空之中连踏几步,一股与天地和谐的威势四散开来,开口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刹那间其直似是成为天地之间连接的纽带,天地间莫大的威势在其身体之内来回穿梭,更是引得九天之外风起云涌,乌云一阵堆积,只见云海深处电闪雷鸣,天怒好不了得,其也仿佛犹如天神一般。 直见他剑随心意,在空中幻出乾坤卦象六十四卦,每每两卦分成三十二对,相互映辉,分别向着那三十二道都似是真身的身影俯冲而去。 这刻看来,原来沈博儒是有意与之同归于尽了。 等了好久,怎么也没等到那些拳劲击打在身体上,不禁心下起疑,旋即睁开眼来,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扑鼻而来的香浓酒气,沈博儒心中顿时有些迷茫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已至九幽地府呢。 就在沈博儒还在因有太多事未去完成而遗憾时,眼前却是豁然开朗。耳边也是传来霍去光的声音“哈哈,小子,这下老夫还了你的一鱼之恩了。我们两不相欠。” 原来是霍去光在击伤修罗堂五方上使中的西方上使金不灭后,正欲上前击杀,但不禁感到沈博儒那边天空灵气狂乱,遂余光瞥去,见沈博儒有性命之忧,当下放手,祭出‘如意’将沈博儒罩在当中,好在这‘如意’也着实不凡,硬是接下了那三十二道劲爆之劲,护得沈博儒周全。 ------------ 第四十四回 剑意之剑 第四十四回剑意之剑 “怎么可能?” 望着沈博儒还是完好的站在那里,而自己那幻出的化身不仅都已受创消失,连带着自己也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用手擦拭完嘴角的血迹后,吴裕仁难以置信的说道。 显然沈博儒不会给其抚慰伤口的时间,当即手上异芒闪动,拉风剑上一阵激荡,一道道寒芒自剑尖而出,旋即在半空中飞快的凝聚成一巨大的剑意之剑。 “呀!” 一声长啸后,其手臂一挥,带动着半空中那巨大的光剑呼啸着向着吴裕仁斩去。 以此刻沈博儒在大难不死后豁然开朗的心境下展现的实力,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带动着天地间莫大的神威,像是诸天神魔都为其造势一般。 是那么的金光璀璨,耀眼而震撼,寒芒闪现,那就仿佛是一把审判之剑,带着天怒席卷而去。 “轰轰!” 巨大的寒芒呼啸而下,直接是将路途之上的空气向两旁一阵疯狂的压缩,使得那些虚无的、飘忽不定的气体瞬间变成了液体,‘哗啦啦’一通狂泻,将地面上的一些岩石,都是穿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凹坑。 “这小子,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实力又增强了好多!”感受着那寒芒呼啸下的所带来的压力,幻道众魔及魔道其他三派之人的脸上都是极为的阴沉,自那犹似审判之剑的剑意之剑下,他们都察觉到了一股寒彻心底的危险的讯息。 ‘哈哈,正义将永存。’在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力量后,在场的正道之人,惊骇与震惊之余,感觉沈博儒解决掉吴裕仁不过将是举手投足的轻巧之事,那这之后整个战局将向着正道这方急转,于是乎有些激进之人更是认定像是最终的胜利就在眼前一般,将那正义的口号是齐齐的喊了出来。 ‘别高兴的太早,免得到时摔得更重。’听到对方那言之过早的腔调,吴裕仁森白的脸面之上难得的现出血红之色,口中也是不示弱的叫嚣起来,同时双手也是在掐着莫种神诀。只是那言语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外强中干,虚张声势罢了。 不过其虽被众人看轻,但那手中已完成大半的神诀所散发出的力量波动亦是使人不敢小觑,只见其身前出现道道雷鸣电闪之像,电光涌动间不时传来像是什么物品被生生撕裂的声响,慢慢的向远处波及。 不知不觉那剑意之剑也已斩至,而吴裕仁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暴喝‘裂空诀’后,紧接着,先前无数道撕裂声响合作一道,法诀也是全力施展。 “轰!” 惊雷般的炸响刚刚响起后旋即像是被莫种力量一收,片刻的无声,紧接着却是放出巨大的喧嚣。 响彻天际,铺天盖地的吞噬之力以及犹如实质般的金色剑气,在天空相互纠缠,最后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般的一发不可收拾,对着四面八方迸射而去。 恐怖的冲击波接踵而至,那远处天空中混乱战阵上也是遭受波及,一些修为稍低下者,则是被那碎片剑气冲破护体真气,不过好在都有及时避让,只不过也是只将衣物划出一道道裂口而已。 连那仿佛是九天之上的骄阳也似是被划出裂痕一般,向着两边垂落,最终落定,还好这景象只是那骄阳的影像被从中划破而已,即便是这种所为,众人看在眼里,也是震撼在心里,无不感叹沈博儒这逆天的一击是何等的强悍。 众人向其投去的眼神中修为有成者是抱以赞赏的神色,而那些修为略低者则是只有震惊、惊骇了。 整个战局中,也是唯有霍有邦与厉天这对未受波及,正在你来我往的忘我厮杀。 趁着全场战局被沈博儒逆天一击之下搅合的有些乱的当口。 正道四派之人的目光也是在各自一方扫过,眉头都是微微一皱,原是经过先前的大战,虽然令魔道四派折损了一些长老,而那幻道的副门主此刻更是生死未知,但他们四派中也是各自损失了一二强者。 即便只能算是正魔双方在这死亡沼泽中的一场遭遇战,双方各自折损人数都已远超想象,若是他日之后,正魔决战,那惨烈的程度又有何人能料呢? 一番审视后,正道也只有缥缈幻境霍家算是最幸,只有一行中实力最是靠后的两人身死,作为出自将帅世家的他们,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算是最佳归宿了。 张道才、渡愚、王明阳等人的面色却是有几分心疼之色,因为他们门下之人都是死去一二,伤重二三。 这些人中不少都是风华正茂,根骨俱佳,修行前景上佳之人,已是花去门内不知多少心血培养,这下折损,怎能让他们不心疼。 心疼之余,一个个眼现狠厉之色的朝着魔道诸人看去,看样子一场恶战又将再起。 “不知道沈博儒这刻怎么样了?”王明阳声音急切的向着孝儒书院众人问道。 闻言,其身旁的林修崖与柳擎摇了摇头,他们两人面色也并非很好,身上略有些伤势,不过还好不算太重。 “这家伙真是个异类,自天荡岛开始,就一直给人惊喜不断,其当时吉人自有天相。”任及第不紧不慢的说到。 这时众人抬起头来,目光望向其先前所处位置。 不见其一丝踪迹,顿时众人眉头紧皱,心中也是不安,不管其给人带来多大的惊喜,可是,现在,却寻不得他。一时间,满心忐忑。 在正道之人审视损失时,那魔道四派诸人也是彼此望了望,当下四下看去,在发现折损诸多好手后,面色更是急转而下。 尤其是幻道众人,瞧得损失二位长老、多位一线弟子。在加上他们那此刻生死未卜的少门主,心头无不是一沉。 又是一声撕裂声传来。 就在双方在忧心各自一方的沈博儒和吴裕仁时,先前二人所处的那片天空,空间突然一阵扭曲,旋即两道身影被生生地抛了出来。 这两道人影一出现,顿时将全场目光吸引过去,当目光在扫中两人后,所有人都是心口一松,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刻悬着的心也已放下。 这两个狼狈至极的身影,原是沈博儒与那此刻显得更是猥琐的吴裕仁。 现出身形,两人半空中都是一阵踉跄,一番跌撞后方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原来吴裕仁施展出‘裂空诀’与之相拼,顾名思义,此诀便是将空间撕开裂缝,将来击的力量吸进裂缝之中,但施展此诀也是凶险万分,一个不慎,便会直坠其中,难以脱身。最后也是沈博儒仗着剑意之剑的余威破空而出,而吴裕仁则是趁此契机紧随其后的逃脱出来。 定眼看去,那吴裕仁的周身已是血红一片,全身上下满是伤口,皮肉卷翻,好不凄惨。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已是强弩之末了。 看来这场原本力量悬殊的对决最终是以先前强者的阴沟里翻船的结局而结尾了。 就在众人以为沈博儒即将趁此良机‘趁你病要你命’,上前将吴裕仁击杀之时,前者竟是岿然不动,面目之上不见一丝杀意,且是满脸的复杂表情。 ------------ 第四十五回 不做死不会死 第四十五回不做死不会死 看着面前的吴裕仁满是伤痕的模样,脑海中将先前正道之人对其的评价一一忆起,虽也知其以往多行丧尽天良之事,且堪称是罪大恶极。 但令沈博儒矛盾的是,纵使眼前之人坏事做尽,可是自己怎么有权利和资格去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呢,如果自己枉杀,那和他这样的魔头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当下便是无法再向前走近一步,就这样立在原地愣愣的站着。 沈博儒此刻心中相着什么,别人自是难以知晓,但见他举步不前的样子,幻道之人自是希望他永远也别将这一步迈下去,而魔道其他三派和正道之人却是紧张的望着他,好像是生怕他忽然转身向别处走去而放弃将吴裕仁击杀。 这魔道几派相互间其实也是矛盾不断,都有想压过别派一头而独自做大的想法,这刻若吴裕仁生死,则幻道一派的实力自然是遭到强烈打击,相对而言,魔道其他三派的实力就要提高一筹。 而正道中人,也是多有自视为仙家之流,众生之上,对那他人性命之事也是多有轻视,而此时的吴裕仁,更是魔道之人,自古正魔不两立,且其又是恶事做尽,怎能叫他人不想其尽早被沈博儒给结果呢? “还等什么?还不快快将其解决掉,省的夜长梦多。” “过了今日,以后再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正道众人急切的催促着沈博儒,个别激进者,更是作势欲上前自己动手。 而那魔道其他三派之人,心中也是这般盼望着。 因为担心上前会激怒沈博儒,所以幻道众人只能立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生怕一个不好就将其激怒,而使其对吴裕仁突下杀手。 自沈博儒入孝儒书院修行以来,这万物灵长,他可是从未杀过。 这刻你让他去杀人,且又是第一次,谁人又能下得去手。 就这样迟疑片刻,心中涌现出诸多念头。 最终,在正道众人不解和魔道其他三派失望的眼神中,沈博儒蓦然转身,向着远处的孝儒书院众人走去。 吴裕仁看着沈博儒转身而去,半响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沈博儒已是走远将近十丈距离时,他才猛然醒转,看着沈博儒的背影,眼中阴险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因其本身修为已是折损大半,这刻他是挣扎好一阵才站直身子,强忍着身上伤口处传来火热的疼痛,双脚猛地用力,身子猛然窜起,向着沈博儒急冲而去,途中更是现出握着利刃的右手,直见那利刃之上,绿光一闪而逝,明显是蘸过剧毒的,以他修为,使用的剧毒,自然是不容小觑。 “小心身后。”急切的声音响起,沈博儒猛地一惊,遂即转身,那右手上提着的拉风剑也是随着身体向后转去。 “噗” 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 吴裕仁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嘴角处流出殷红的鲜血,慢慢的身体向后倒去。 “不!”远处传来幻道众人歇斯底里的叫声。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沈博儒茫然的向后退去,脸色一片煞白,还好这时,身后霍玉极速冲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暖意,向身边看去,其这才稳住心神。 好在沈博儒也是心性坚定之辈,在最后扫视一眼躺在地上的吴裕仁后,坚定的扯了个呼啸,随着霍玉一起向着众人飞去。 这时,众人都将目光向着尚在激战的霍有邦和厉天投去,那边天际上,那带着莫大威势的刀意在两人之间的空域来回穿梭,扰得众人心神一阵不凝。 这时沈博儒来到孝儒书院众师兄弟身前,惭愧的说道:“让各位替我担心了。” “应当的,都是自家兄弟嘛。” 沈博儒扫视一圈,见无江山的身影,便向欧阳翘楚问道:“江师兄呢?” “江师兄他……他……”欧阳翘楚脸现哀容,愁苦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欧阳翘楚面色如此,一股不祥的预感打沈博儒心底而起,只听他慌忙的再次追问:“江师兄到底怎么了?” “江师兄身受重创,一身修为已是尽失,此刻正被护佑着,不过生命无碍。”见欧阳翘楚半天说不出话来,龙言开口说道。 “轰” 犹如晴天霹雳,直击的沈博儒难以立住身形,匆忙冲开人群,看着躺在地上一身修为尽失、筋骨尽碎,俨然已成活死人般的江山,沈博儒直是心如刀绞,一声长啸后,便是对着其体内疯狂的注入真气,一番周折,也是察觉出这样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欧阳翘楚上前拉住沈博儒,说道:“等回到太白山,相信祭酒他们一定有办法救治江师兄的。” 听其如此一说,沈博儒才是恢复理智,不过已是无兴趣再去注视那天际之上的两强之战。 那天际之上。 漫天刀影已是将两人和血狱浮屠的身影都遮了过去,使得众难以瞧清楚,场下双方便是各自担心起来,便在众人屏住呼吸时。 三道身影朝着相反的方向掠出漫天刀影,各自皆是倒退了许多方才稳住,此刻的二人一浮屠,都已无先前的潇洒模样。 那厉天身体上的魔气,此刻已经尽数消散,一袭黑衣下,右臂上有道深至见骨的伤口,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响起,刀削般的面部,豆大的汗珠正一粒粒滴落下去。 而那血狱浮屠更是难堪,周身血气不在,露出伤痕累累的躯体。 这一人一浮屠情形不佳,那霍有邦,原本的一袭麒麟铠甲,此刻也是有几处裂开一道道缺口。 “哈哈,不愧是霍家的大公子,一身修为着实不凡,硬拼在下与血狱浮屠数百回合,未落下风,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黑衣人大笑一声。 “多谢修罗堂主夸奖,‘炼血大法’着实不凡。”霍有邦缓缓地说道。 “如果不是正魔殊途,也许我们会成为好友,只是可惜,今日你我二人终究要分出孰高孰低。”厉天颇为感慨的说道。 “不错,我们见面,唯战一途,倒是可惜了。”霍有邦甚是洒脱的说道。 ------------ 第四十六回 炼血大法 第四十六回炼血大法 眼见得两人自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越来越使人不敢直视。 这时场下正魔双方也是无意再做厮杀,直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霍有邦和厉天两人的身上,这即将再起的激战,众人自不会错过。 “堂主当真了得,要知到他可已经将炼血大法修炼至最高境界啊,这可是自我派开派祖师血魔老人之后的第二人呀,在加上其本身的炼虚初期的修为,看来今日一挫霍家的威名自是不在话下了,嘻嘻。”修罗堂五方上使中的中方上使思凤甚是妩媚的说道。 “哈哈,若是这般,那当真是可喜可贺的大好事呀。”魔道其他几派之人不疼不痒的说着。 闻听魔道众人这般欺诳的交谈,正道中人,尤其是霍家的人发出重重的冷哼声,面色随之一变,就像是在看小丑一般,脸上现出一片讥讽色。 要知霍家在他们心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而这霍有邦,更是他们眼中霍家为数不多最接近神一般的人物,这刻那些魔道诸人正在厚颜无耻的谈什么挫败霍家威名,听在心中直使人觉得好不可笑。 就在众人还觉得可笑的时候,那边天际,暴风雨来临之前一片寂静的气氛却是在血腥气息的引动下,徒然爆发,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便在这时,厉天长啸一声,挥手之间,夹带着逆天的劲力向着血狱浮屠连战数刀,‘嗖嗖’刀意像是一根根丝线,相互缠绕,结成一张严实的大网,以无可匹敌之势向着血狱浮屠罩去,慢慢地将其挤压,随着一声嘶吼,煞是威风的血狱浮屠便化作一团血气,随着厉天的吞吐,几息之间,便被其尽数吸进肺腑。 看着眼前的变故,霍有邦眉头为之一皱,一时不知前者这是闹的哪一出,但随着厉天一声直震人五脏六腑的嚎叫声,感到其散发出的气势,已是较之前要强上十多倍,霍有邦遂即明了,这便是其炼血大法中最强功法‘血炼祭’了,脸色一正,眼中划过一抹惊异,没想到这施展‘血炼祭’后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的增长十多倍,如此看来,要想将其击杀,只怕唯有祭出鸿鸣寂灭刀了。 随着厉天的巨吼,其已是接连十多刀向着霍有邦斩去,挥刀时产生的劲风漩涡,直将远处众人吹得是一阵东倒西歪,好不狼狈。 感受到对方一击之强,霍有邦也是想都不想的施展出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知众生境的最后一刀‘无我刀’。 一道道或是惊讶或是自豪的目光,望着那天际之上若影若现的身影。 就在这刻,天地归于寂静,尽然可以用肉眼看到光线前行的轨迹,轻风吹过,那缥缈的身影慢慢的一刀挥下,耀眼的强光一闪而过,劲爆的冲击波四散开去,幸得众人距离爆炸的中心处尚有一段距离,若是近些,只怕都要落得个脏腑震荡的下场。 在这一刀之下,厉天手中的那把弑神魔刀,也只是剩下一个刀柄而已,整个刀身已在刚才化为碎屑。 就在众人震撼于其在霍有邦一击之下未退半步之时,他握着手中仅剩的刀柄,又是向着霍有邦连劈几刀,直见随着他手臂的挥下,自那刀柄前部自动生成一巨大的,泛着殷红色的魔气幻作的刀形,带着电闪雷鸣之势呼啸而去。 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势,那些年少者多是惊骇的睁大了双眼,连带着正为江山的遭遇而心疼的沈博儒也是如此,口中痴痴的念道:“霍家。”心中不禁对这个强悍世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听到沈博儒的念叨,一旁的霍玉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沈哥哥。”面目之上显出极为不解的模样。 随着整个天空都在此刻颤了一颤,天空中二人又是全力一击,随着爆炸的涟漪,直见霍有邦的身体疾速前冲,犹如是自后羿弓上射出的落日箭一般,快若闪电的向着厉天冲去,眨眼时间便是出现在了其面前,霸天刀挥下,带着狂暴的真气,转瞬间形成一臂厚的刀芒。 径直的对着厉天的头部呼啸而下,这般犀利而又狠辣的攻击,显然是经过无数次沙场厮杀才练就出来的。 看来霍有邦也是被对方激怒,有心将其杀之而后快。 见到对方杀至,厉天以不逊于对手的敏捷速度,向后急退,但霍有邦随之反应的速度也是明显超过了前者的意料,施展身法,紧紧地黏了上去,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刀劈下去的最佳距离。 不过前者也是经过无数次惨烈的战斗才摸爬滚打到今日的高度的,吃惊之下,紧握刀柄,像是魔刀还是在手一般,全力的挥刀迎了上去,在其出手后,那强悍的魔气再次幻出刀形。破空声响过。 “轰。” 厉天的身形一阵倒飞,不过虽是如此,其也是未现出一丝败迹。 “再来!” 天空上,立定身形后,厉天满是兴奋的望着那极速冲来的身影,战意冉升,张狂的叫嚣着。 听得厉天的叫嚣,远处魔道众人,望着天空上那一幕,心血澎湃、目光狂热。 千百年来,魔道众人只要闻听‘霍家‘二字,无不退避三舍,今日,魔道中一颗新近升起的新星,重振修罗堂的堂主:厉天。 竟能和当代霍家三强之一的霍有邦战过数百回合还是这般从容,这便是魔道重振之像。 见这般形势,魔道众人一颗悬了很久的心,总算可以放进肚里。不过他们好像忘了,这一战还远没结束,最后的结果现在说来还是未知。 感受到远处同道因激动而颤抖的样子,厉天一时也是豪气甘云。 但他们忘了,他们的对手是霍家中人,多年来,若说正道四家中哪一家是最不好惹的,只怕无论是修真者还是修魔者,他们都会一口同声的说:缥缈幻境霍家。 不是因为他们有鸿鸣寂灭刀,也不是他们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比其他门派的功法更加奥妙,而是因为他们是战神世家,每一代都有战神的出现,他们从很小就在战场上历练,在生与死之间成长,在血与铁当中变得坚韧,只要战,他们便会不断的变强,愈战愈勇,愈战愈强。 ------------ 第四十七回 战神之威 第四十七回战神之威 在魔道众人心血澎湃、正道众人鄙夷的眼神之中,厉天也不耽搁,轻身向着霍有邦飘去,途中一刀挥出,叫嚣道:“霍大公子,接招再战。” 这一刀不同先前几刀,招式里极为寻常,但刀至中途,忽然一阵颤动,登时一刀变两刀,两刀变四刀,四掌刀变八刀,八刀变十六刀。 刀意之下,使人觉得将有无数骷髅、厉鬼破界而出,鬼哭狼嚎声充彻天际。 场下,有几人失声叫道:“阿鼻道三十二刀!?” 阿鼻道即修罗炼狱,至魔之境,若说霍家刀法是至正之刀,那这阿鼻道三十二刀便是恶魔之刀,一正一魔,永不两立,这刻终是要分出个高低了。 霍有邦知晓,对方的刀势,直销片刻便会进而幻化成三十二刀,当即‘锵’的一声响过,挥刀迎上,一记霍家刀法中最为强横的‘无我刀’施展开来,端的是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便在这时那厉天一击已成真正的‘阿鼻道三十二刀’,霍有邦也是一刀挥出,刀意之下,无我无法无天无地。 沈博儒翘首以盼,凝神细看,但见厉天刀法变幻莫测,每一刀击出,即到中途,已变了好几个方位,刀法甚是阴冷奇妙。 霍有邦的刀法却一会是大开大阖,一会甫自犀利刁钻,奥妙非常,两人斗过半响已是旗鼓相当,一时难分高下。 沈博儒对刀法造诣算是一窍不通,虽习那乾坤八字剑诀,但却因这刀剑有些差别,这两大绝世强者所施展的乃当世最高深的刀法,他看得虽入神,却浑不明其中精奥。 但蓦地,眼中精光一闪,遂即心道:“刀、剑都乃利器,大小长短相差无几,为何不能将刀当剑使,刺、撩有余,剑当刀使,劈、斩大方。”沈博儒这般一想,似是瞬时大彻大悟,再向激斗处看去,亦是能得精髓一二了。 看了一会,只见霍有邦突然一记‘无我刀’自胸前高度平平扫出,厉天连退,沈博儒为之一震,欣然道:“霍家刀法,着实了得。” 接着便见厉天倒退途中接连劈出几刀,顿时天空中出现一个个犹如是地低幽灵般的生物,张牙舞爪,模样甚是可怖。 正魔双方多对目光,却都注视着霍有邦和厉天的刀法之上,心下无不赞叹。 一个个魔道魔头心想:“幸亏这霍有邦是和厉天对上,否则他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我便不知如何对付才是,若是交上手,只怕几合之间便会败下阵来。” 正道众人也想:“这能重振修罗堂的人,果然非同小可。虽看上去其难占上风,但也是逼得霍有邦是以攻代守,倘若教我遇上了,只怕是很难从容应付了。” 一时间正魔等各人心中,也均以本身修为,与二人的战力相印证。 厉天酣斗良久,觉得霍有邦只使一记‘无我刀’刀法,以为是其技穷呢,心中暗喜,心道:“哼,看来霍家大公子也不过如此。” 当即急攻数刀,劈得正欢时,猛觉收刀时不甚自如,不由得大惊,知道这是对方强悍的刀意的干扰,心想:“这霍家刀法倒是不凡,都到这处,竟有克制我的势头出现。” 心知再斗下去,对方强悍的刀意一波波发将出来,自己势须处于下风,眼见霍有邦又是一记‘无我刀’斩到,一声呼喝,双手紧握弑神魔刀迅捷无伦的迎了上去,轰的一声响,漫天刀芒相交,两人各自向后退去。 这刻厉天才察觉出问题来,霍有邦的这几记‘无我刀’的威力可是一记胜过一记,这刚才的一记,已是击的厉天心生不支感。 同样一式,每一刀都是全力施展,威力却是愈来愈强,这便是战神世家中强者的可怖之处。 厉天只觉对方表面上看去似是有萎顿之像,但感到直冲而来的战意,却是自信强大无比,自己不论是如何歇斯底里的加力,对方总是那般举刀回击,心下顿时惊讶不已。 霍有邦似是看出厉天的心思,豪迈道:“纵使你再强上十倍,对付你任不需鸿鸣寂灭刀。”跟着又是一记‘无我刀’击将过来,厉天一刀与之相交。 两人身子又是一阵暴退,厉天直觉得右臂都有些酸麻,弑神刀柄险些脱手,当即又是疾退。 正魔众高手这刻也看出霍有邦只使一招却不落下风的蹊跷来,这般的神勇,顿时令得众人都是大为钦服。 厉天心口气血翻腾,遂即想到:“这般下去,不论战过多少招,他霍有邦只用一招来迎,且又是后比前强,若是这般无止境下去,到最后自己岂不是难逃落败一途,何不趁他尚未登峰造极之时,就决出胜负。” 当即颇为自得的邪邪一笑,朗声道:“霍兄,你我一时也是难以分出胜负,若再这般战下去,只怕会令他人情急。”说着还朝着众人望去,旋即又说道:“在下说出个法子来,高下当会立盼,不知霍兄愿听吗?” “愿闻其详。”霍有邦淡淡的说道。 “我们就一招之间决出胜负,不知霍兄敢接否?”面目之上极尽挑衅之色,使人见之,无不觉得厉天此时已是张狂至极。 霍有邦豪迈一笑,“还请历堂主出招。”言下之意便是你尽管放马过来。 厉天顿时气极,大喝一声,带起滔天魔气,使出浑身解数,便是阿鼻道三十二刀全数使出,一个个修罗凶灵奔腾而出,使人毛骨悚然间眼见就已冲至霍有邦身前。 “好刀法。” 霍有邦怒吼一声,周身铠甲金光大作,刺眼至极,任由那霸天刀兀自飞出,其也是自身气势暴涨,旋即与天地融汇,使人觉得他便是天地,天地便是他,又觉天地里本无他,那只是天地罢了,这便是‘无我刀’的真谛。 霸天刀像是在天地的操控下,极慢的向着厉天劈下,路途之上,风气云涌,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终于,在众人极尽痴神的眼神注视下,刺眼强光里一道身影向后迸射而出。 “快看,那是谁?”随着提醒声,众人向远处望去,直见一身破烂的黑衣下,一张满是血迹的面部出现在众人眼里,看那形态,原是修罗堂主厉天。 待从头,向着强光散去的地方遥望,一个犹如金甲战神般的身影在那里伫立着,威武不凡。 “胜啦,哈哈。”直震云霄的欢呼声顿时在正道众人里爆发而出。 ------------ 第四十八回 杀意 第四十八回杀意 相比于正道众人的欣喜情状,魔道诸人的心已是沉至冰点,先是幻道少门主吴裕仁折在正道一菜鸟的手上,现在这修罗堂的堂主厉天在霍有邦的手上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讨到,情势若是照这般发展下去,只怕自己这些魔道众人今天是九死一生了。 当下一个个便是在心中计较,待会若再有变故,定要瞅准机会,溜之大吉。 此时,半空中看上去颇为狼狈的厉天惨然一笑,道:“霍家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历某佩服。”说着还是对着霍有邦拱手一礼,眼神中也是赞赏之色。 “哪里,历堂主的阿鼻道三十二刀也很是不凡,霍某只是有幸胜了一招半式罢了。”霍有邦徐徐的说道。 “今日在下败在霍兄的手上,这里也就没有脸面再做停留了,我修罗堂的人即刻离开。”厉天便是对着诸位属下下令,遂即领着门下众人向着战阵之外走去。 “历堂主先且留步。”不料这时霍友邦竟是上前一步拦住了修罗堂诸人的去路。 “怎么?你是不是想留下历某?”厉天眼中闪过凶狠之色,两眼狠狠的瞪着霍有邦,看样子稍有不对,便会做鱼死网破的决心了。 一时间,滔天的杀气,冲天而起,远远的扩散开来,使人感受不寒而栗。 此时,随着声音慢慢传开,四下里的正魔两道之人都是紧紧地盯着这二人,看那样子只要是任何一人先出手,马上便会引起更加惨烈的火拼。 “这霍有邦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真的想将我们这些魔道众人都留在这里?就算这在场的霍家之人再厉害也是难办到的吧!” “你别忘了,这里可不光是有他霍家,还有正道其他三派之人呢。” “那又如何!你真以为他们正道四派紧密团结成一体了吗?我看未必。只要其他三派不发力,他霍家想留住我们,我看不大可能。” 在霍有邦和厉天周围,无数道目光看向他们,尤其是魔道众人早已是炸开了锅,议论之声向着四周传荡而开。 对于魔道诸人的言论,正道四派之人却是面色不动,让魔道众人无法猜测出他们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历堂主猜得不错,霍某正有此意,你我正魔难以两立,如果不是这样,你我本可成为友人,但……”深沉的声音四散传开,霍有邦的面目之上舍我其谁的神情尽显。 “哼,那就要看一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有如实质的魔气直冲天际,一时间令得余下之人尽皆变色。 在那诸多目光的注视下,厉天一步步向着前方走去,铁青的脸庞上更是浮现出一抹浅显的不屑,他对着霍有邦一瞥,道:“今日我厉天是走定了,别以为胜了我半式,就能将我留下,要留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厉天的话,顿时是让霍有邦心中杀意更甚,直见得手上青筋顿时爆起。 …… 看眼前的形势,一场大战必将再起。 “哼,找死。”话音未落,霍有邦便是已催动体内真气,看情形是要全力出手了。 “霍公子稍安勿燥,请听在下说一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桃夭宫少主花赋蝶出言阻拦下霍有邦。 “有话快说!”霍有邦冷声道。 “霍公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快来冷静冷静。”花赋蝶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动着手中的羽扇朝着霍有邦走去,看那模样是要替霍有邦带去一阵凉风呢! “哪来这么多花样,再做拖延,休怪霍某不客气。”霍有邦冷眼瞪向花赋蝶,冷冷的目光下,使得花赋蝶不禁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当下不敢再矫情,慌忙向霍有邦反问道:“霍公子认为此时有和我们魔道在此处决战的必要吗?先不说你们正道能不能落到什么好处,就算你们最后将我们给灭了,只怕也不能动我们魔道的根本吧!”说完,花赋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对视霍有邦。 听完花赋蝶的一席话,霍有邦沉思片刻,遂即说道:“那又如何?你我永不两立,自然是遇上一次就厮杀一次了。” 霍有邦如此直白的一说,直使得花赋蝶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正愣神时,立在霍有邦一旁的霍玉拉着霍有邦的胳膊低声说道:“哥哥,这娘娘腔说的也有些道理,此时灭了他们着实难动魔道根基,再者这样以来,便会使得魔道和我们正派全面开战的时间提前,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其他几派是否也和我们一样早做好了准备,如果到时他们难以从容应战,只怕于除魔大举不利啊。” 听得霍玉说完,霍有邦沉吟少许,面上阴晴不定,内心衡量得失。 一番计较后,顿时也是认定自己的妹妹说的是很有道理,眼下时局有将乱之势,若一个不慎,于大局将是大为不利。 遂即,霍有邦扫视众人,朗声笑了一笑:“呵呵,霍某只不过是和厉兄开了个玩笑,不光厉兄随时可以离开,其余之人也可一齐离去。” 四下里,魔道诸人顿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知道这下不会将命留在这里,心情自是大好。 虽说花赋蝶刚才有意提醒霍有邦现在还不是正魔决战的时候,但如果他霍有邦不顾这些执意动手,只怕自己这些人就算活到头了,不管那最后的提前了的正魔决战所带来的影响是什么,那都和自己没有一毫毛的关系了。 于是乎众人尽皆长舒一口气,但就在这时,那霍有邦却是话锋一转,说道:“但是……” 魔道四派之人顿时尽皆侧目,注视霍有邦良久,一些人更是心下祈祷“这家伙可千万不要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啊!” 霍有邦言语顿了一下后再次说道:“……下次再见面,必是死战!” “混蛋,你以为你就吃定我们了吗?大不了本堂主今日就来个魂飞魄散,看你能落得什么好处!”厉天咆哮着,显是已受够了这霍有邦的嚣张气焰。 “堂主冷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的这事来日定要他十倍偿还。”当下便有那金不灭等人出言劝阻,最终厉天抵不过属下众人的劝诫,对着霍有邦怒目而视后,忿然离去。 当下,魔道四派之人便尽皆跟随修罗堂一行人远去,那幻道门人在将吴裕仁的尸首取回后,途经孝儒书院众人身前,幻道一长老对着沈博儒极尽阴狠的说道:“少门主身死之仇,我幻道必报,我等一定会让你知道我幻道的手段,哼。” “在下恭候大驾。”沈博儒只是不疼不痒的回了一句,神情像是全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一样。 这时,那长老还欲说些威胁之话,但一旁之人向远处看去一眼,忙低声提醒道:“井长老,厉堂主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还是尽快跟上吧!”遂即拉着这井姓长老极速离去。 远远的只传来一声饱含怒意的一声冷哼。 ------------ 第四十九回 受宠若惊 第四十九回受宠若惊 随着魔道诸人相继离去,岛上也就是剩下了正道四派之人,其中更是有不少早已相互认识之人,于是乎又是一阵相互吹捧,什么刚才“大展神威啊!”、“英雄不减当年啊!”的夸赞之语满天飞。 待得好一阵嘈杂之后,这岛上才是慢慢恢复了平静,这时众人才去查探自己门派人员的损伤情况,不过结果算得不错,都在可以接受的程度。 片刻过后…… 直听得一声佛号响起,众人循声望去,直见得雷音寺耄僧渡愚开口道: “这次我等前来都是受到门内法宝的预测,这荒芜之境中要有宝物出世,而且地点十有八九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看样子时间也是差不多了,好在现在魔道诸人已是离去。” 渡愚说到一半略一停顿,扫视全场后接着说道:“现在这在场的就有我们这四派,战圈之外还有诸多其他门派之人,敢问大家,待会宝物出世是要归属谁家啊!?” 众人被渡愚这么一问,都是略微愣神,总不能让他们为了得到那宝物而大打出手吧,可是如果不这样谁又愿意放弃宝物的争夺呢? 玄真门的张道才这时走上几步,向着众人拱手一礼,说道:“贫道认为,这即将出世的宝物应该归在刚才与魔道大战中最有功着所得,而霍家大公子当属这不二人选了。” 说罢,便是带着示好的笑意向着霍有邦望去,其实他心里清楚,为了这个还不知道是什么境界的宝物伤了四派的和气自然是很不划算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买个人情给他霍家,对自家玄真门自是百利而无一害。 随着张有才的倡议,众人尽皆向着霍有邦看去,其中更是有不少人出声附和,霍有邦只得一一微笑点头是以谢过。 “多谢张道长的好意,多谢各位的厚爱,霍某受之有愧,自是不敢接受的,说来惭愧,霍某此行是为了寻回我这个淘气的小妹的,万不敢和诸人来争这神物的。”霍有邦言语甚是谦虚的说道。 谁知道这即将出世的宝物是什么玩意,如果只是比凡品强上一些,那这样欠上别人的一个大大的人情自是很不划算的,他霍有邦这点心眼也是有的。 霍有邦如此一说着实让众人很是意外,这意思不就是说他霍有邦对这神物无所谓嘛,既然这样,那这宝物是该归谁呢? 众人又是绞尽脑汁一阵苦思冥想,其实管他有何神奇之处呢,这宝物谁不想要,但总不能自己推荐自己吧,再说就算你说出口了,别人又会理睬你吗? 显然,多数人会嗤之以鼻的。 于是乎大部分人都是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思索着如何在得不到宝物的情形下做个顺水人情。 看着众人的模样,渡愚微微一笑,说道:“既然霍施主无意此物,那老衲再举荐一人,大家看看他当不当得,如何?” “还请大师说来。” “大师德高望重,想来看重之人也属英才,我等自当举双手赞成。” ……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阵恭维和催促,只希望这老和尚快点将那人选说出,看是不是能令得自己满意,如果不能令得自己心服口服,到时再反对也是不迟。 “善哉善哉!老衲推举孝儒书院的沈博儒小施主,不知诸位怎么看?”渡愚看过满场众人全是期待的神情,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徐徐的道出。 “哎,今日他也算是出尽风头了。”听得渡愚说出沈博儒的名字,众人想起之前他战退化蛇,刚才更是将魔道幻道的副门主吴裕仁击杀,功绩着实不小,看来除了那霍有邦也就只有他能有资格得那即将出世的宝物了,当下心中便是对自己得不到了那宝物,发出一阵惋惜。 “嗯,大师的确没有说错,他今天堪称颇有其功了,这宝物他当得当得。我玄真门没有异意,”张道才捋了捋那长长的胡须,随声附和道。 “我霍家对于沈博儒少侠得那宝物也是举双手赞成,渡愚大师真是慧眼识才啊,晚辈霍玉佩服。”听得沈博儒是那不二人选,霍玉生怕家中他人有不同意的言论,忙是出声赞同起来。 两战以来,沈博儒也算是给得霍家众人尤其是那霍有邦留下了不少影响,现下听得妹妹的话语,霍有邦也是有意成人之美,当下便是面露笑意,算是应允了霍玉的意见。 对于他霍有邦来说,那什么宝物不宝物的并不重要,最珍贵的宝贝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妹了。 正道四派眼下已是有得三派同意,那沈博儒所在师门孝儒书院自然是喜出望外,当下有王明阳向着其他几派之人客气道:“多谢各位厚爱,王某待我那沈博儒师侄谢过大家了,哈哈。”说至最后已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这沈博儒是孝儒书院的弟子,那宝物又将归沈博儒所有,到得最后岂不是算自家的孝儒书院得到这宝物了。 就算这宝物还不知道有什么妙用,但好歹也是宝物啊,最差能提升拥有之人的实力自是不在话下的,到得最后岂不是孝儒书院的实力又得上升一些。 当下,王明阳对着沈博儒提醒道:“还不快去谢谢各位同道和拜谢一下渡愚大师。” 刚才听到有人提到自己要去得那宝物,直使得沈博儒一时愣神,好半响都不能回过神来。 这刻王明阳出言提醒,沈博儒也不知其他,只是上前对着众人躬身一礼,接着走到渡愚大师身前对着其施礼谢道:“晚辈多谢大师厚爱,感激不尽。”言辞恳切,神情恭敬。 “哈哈,无妨,无妨,若要说谢,我雷音寺还要多谢你呢,如果不是你的及时出手相救,只怕我们这些和尚此刻都已皈依我佛了。” 渡愚急忙将行礼的沈博儒扶住,一脸欣赏之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后起之秀,接着再次说道:“今后小施主如若有得空闲,还请施主移步雷音寺,到时定是使得我寺蓬荜生辉。” 听得渡愚如此一说,不论是沈博儒本人还是在场的其他几派之人,都是脸露震惊之色,雷音寺乃是佛家重地,只有说西天诸佛驾临才能使得寺内蓬荜生辉、金碧辉煌的。 想不到今日这渡愚禅师竟是说出这四派中区区的一个小子辈的弟子,到访能使得他雷音寺金碧辉煌,由此可见他渡愚禅师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多么的看重。 沈博儒震惊之余,忙是说道:“晚辈不敢,大师谬赞了。”说罢更是极为诚心的再次一礼。 看着沈博儒受宠若惊的样子,渡愚身旁的另一耄僧渡昧面色含笑,赞赏的说道:“当得,当得,我师兄自修成至今,可从未看错人呀。” 沈博儒此时也不好再做过多的推辞,免得让他人觉得自己有沽名钓誉之嫌,当下便是应允渡愚诸僧,言道日后自己定会上门拜会。 这时渡愚极目远眺,满是忧心的说道:“眼下我们这周围还是有很多想要将此宝收于囊中的其他门派之人,再者,那魔道四派说不定会卷土重来也是说不定,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得沈施主将那即将出世的宝物收了再离去,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听得渡愚如此一说,霍玉自是第一个出言赞同,那玄真门见霍家和雷音寺有意留下,自也不好眼下离去,便也是应允下来。 于是四派商定待宝物一事过后,四派才会归去。 ------------ 第五十回 好大一块铁疙瘩 第五十回好大一块铁疙瘩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众人也是感到这湖心岛上的天地灵气是愈发的汇聚,也是知晓离那宝物出世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旋即,只听得雷音寺的渡愚禅师双手合十,道出一声佛号后,说道:“各位同道,这般情势发展下去,只怕不消半刻光景,那物便是要出世了,还请诸位遵循先前所言,各占方位,将这即将现宝之地拱卫起来,莫让枭小之辈和魔道之人得了空子讨得便宜才是。” 在场之人听得渡愚如此说,自是尽皆到位,就算有一二心中不甘者,在这四派人士面前也是做出一份极力配合状,生怕是让人觉得自己因一时的怠慢,而失了君子气度。 随着众人各自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到达预定位置,于是乎,在这湖心岛上,宝物即将出世的那片巨大的地域便是被四派众人拱卫在其中,一番安排完毕,自是水泄不通,外人难以进入了。 沈博儒远远的看着中心处,感受着天地灵气的汹涌波动,随之紫府内的真气也是被牵引的一阵激荡,久久难以平复。 便在这时,忽见天际像是向下压低了许多,直压得众人一时气息不平,呼吸难以舒畅。 众人抬头望去,尽皆得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直见得,天,不再是天,像是一个厚重无比的苍穹之盖,慢慢的压将下来。 其间更是有乌云翻腾,电光隐隐,似是有莫大威力的天雷之劫将要降临一般,使人心惊胆颤。 这时耳畔又传来大地震动的剧烈声响,低眼看去,入眼处,这地,也不再是地,随着震动的加剧,仿佛是一锅已是烧的翻腾的沸水,翻涌不止。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感受着嘈杂的声响似是在慢慢的消逝,众人一颗心刚是稍定。 忽的,四周狂风骤起,席卷天地,风卷残云,湖心岛整个方圆近百里范围内的天空,那已是被压得像是就在众人头顶。 浮云也不知道被卷飞到哪里去了,同时岛上空的天空颜色渐渐变了,变成了暗红色。 蓦地,暗红色的中央像是开出一道极为隐蔽的缝隙,一道快的凡眼难以可及的影像破空疾射而下。 随着坠势,其周身更是泛起火红,在众人目不暇接之际。 “轰!” 一声巨响,将那已是腾起多时的尘埃更是击得向四周一阵飞溅,一时间使得众人直觉得自己已是身处在迷雾之中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尘埃才慢慢散去,沈博儒抬眼看去,直见被众人围住的地域的中央处,已是出现一个直径达数十丈的深坑,待得飞至近前一看,更是心惊,沈博儒略微估测了一下,只怕这大坑足有近百丈深了。 直见那地底,那一硕大的已是有些发黑的一大坨不知名的物体,其上还是不时的向外冒着黑烟,沈博儒一见之下,原本激动的心不禁是凉去了半截,当即心道:“就这卖相,能是什么厉害的神器啊!这也太戏弄人了吧!” 随着沈博儒这边失望的想法从脑海中涌现,四周那四派人士也是纷纷飞近想要一睹这神器的真容。 片刻,沈博儒周围竟是响起了无数声叹息之声。 如果沈博儒此时尚未见到这神器的真容,一定是还以为是这些人在为自己得不到这宝物而惋惜呢。 但此时,沈博儒已是早已目睹了神器是个什么模样,这刻又是听到这声声叹息,自是知道这些人在看到这神器那‘霸气’的真容后,为这有着着实有些失败的外表的神器而惋惜吧。 想必他们和自己的想法也是一样,心下已是认定这神器是难有不凡之处了。 这时,那提出神器归沈博儒所有的始作俑者——渡愚禅师,竟是突兀的宣了一声佛号,沈博儒听在耳里,一时也是不知他这声‘阿弥陀佛’,是在为那神器还是为他沈博儒而发的呢。 就在沈博儒内心猜测之际,那渡愚禅师对着沈博儒甚是和蔼的笑道:“沈施主,还不快快滴下一滴精血好将这神器收下啊,待得你日后修为精进之时,或许便可发觉出这神器的特别之处啊!” 沈博儒闻言,便要依言照做,但便在这刻,旁边又有几人说道:“我看这外面的一层黑黑的东西好像是刚才燃烧造成的啊,说不定这不堪的外表下藏着诸般不凡,那也是有可能的啊!” 正所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听在沈博儒耳里,顿时是使得其有的一丝明悟,当即是祭出‘拉风’神剑,随着一声剑鸣,拉风已是在沈博儒面前蓄势的悬浮着,看那情形,似是只待沈博儒法诀催动,便会发出雷霆一击的了。 沈博儒将拉风剑祭出,四派之人自然已是明白其意,于是乎一双双满怀期望的眼神便是望着沈博儒,那般神情,像是极希望沈博儒快点一剑劈下,也是好满足他们那满心的好奇的。 沈博儒环顾四周尤其是在见到那可人的霍玉也是满怀期望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他微笑的对着霍玉略微点头,遂即转首向下看去,不自觉间,眼神已是坚定。 “去!” 沈博儒一声大喝,剑诀催动,拉风剑便是‘嗖’的一声,划出一道异芒,极速的向着坑底的那黑色神器击去。 …… “噹!” 拉风剑竟是应声折断,看着那被黑色神器反弹一丈多远的,已是折成两段的拉风剑,沈博儒不知是何种滋味,但从他那一刹那间的失神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而四周的那些原本还鼓动沈博儒出剑的那些人,则是已将头迈向一边,看他们那样子,似是就在这刻,已是被这湖心岛上美丽的景色迷住了。 而那离得沈博儒不远处的霍玉,则是一副像是做错事的神情,亦是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万物了。 沈博儒此时已是无心去看他人的神情,正懊恼时。 忽然,紫府内传出一声音;“你能不能再傻一点,你那拉风剑是什么品级?哼,在这神器面前简直就是个垃圾,想不到你竟是傻到以中阶法宝去考校下品神器,你怎么什么都干地出来啊!我的眼瞎了,怎么选了你啊!” “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出来炫耀你的见识,还有个毛用!”沈博儒本已气极,再加上这造化珠极力的挖苦,心中对其的尊敬之情已是荡然无存,这说话间也是不见一丝客气,不过好在这造化珠似是不将这放在心上。 在被沈博儒顶的一时语滞后,造化珠再次说道:“你还是快点滴下精血将此宝收了吧,其他的诸般神通日后你自会慢慢知晓。”说罢,便是犹如来时一般,又是不见征兆的消失。 见任由自己如何呼喊,造化珠也是不见出声,沈博儒最后也是只得冷哼一声,才是将神识从紫府中抽出,这才作罢。 沈博儒回过神来,看向那黑色神器的眼神竟也是夹带着一丝怒色,直见其左手捻着剑诀,瞬息后,那折成两段的拉风剑便是被其收回。 待得这一切准备完毕,沈博儒缓缓抬起右手,拇指在中指上发力弹下,便已有得一丝精血向着那黑色神器飞射而去。 “滴答!” 精血滴在黑色神器上,竟是未有一丝溅起,其已是全部被神器吸取。 “起!” 沈博儒发一声喊,双手更是运力上举,随着他的施展,众人那脚下的大地竟是一阵晃动,连带着远处的那湖面也是被击起数丈之高的浪花。 “轰!” 众人循声望去,直见一长宽足有三四丈大小的黑色的,不知是何种材质的,但看上去极像铁质的物体升至在沈博儒面前。 ------------ 第五十一回 不舍离别 第五十一回不舍离别 入眼的景象着实有些令得沈博儒再次失望,先不说那造化珠口中的下阶神器有多么的厉害,但这卖相,着实有些让人不敢恭维了。 但沈博儒旋即似是安慰自己般的心想,以其能将自己那拉风剑震断的情形来看,应该也是不差的,当即是一通法诀打出,那黑色的神器像是感受到沈博儒的心思一般,一阵变小,最后更是化作一道异芒,疾速射入其手指处的储物袋内。 虽说在众人的眼里,除了这黑色的东西将那拉风剑震断有些使人感到惊异之外,不再有什么别的给人眼前一亮的事情发生,但见这刻,沈博儒已是将此勿收下,于是乎一干人等也是出于正道道义,纷纷的向着沈博儒抱拳道贺。 待得众人一阵嘈杂之后,亦是有人说道此次的荒芜之境之行也是到了该收场的时候了,遂即各派内那些早已相熟之人,还有一些在之前的与魔道激战时结下深厚的战友情谊的众人,便是一阵寒暄,遂即便是有得张道才真人领得自家门内之人在和诸人道别后,率先踏上归途。 眼看着玄真门诸人亦是走远,那雷音寺诸人对着余下之人道了声佛号,直听得那为首的渡愚禅师向着众人说道:“阿弥陀佛,诸位同道,贫僧等还是先行离去了,若日后有得机缘,再见亦是不难。” 说罢,更是转首,径直地走到沈博儒身前,道:“还望沈施主记住先前的与贫僧的约定,待日后有得空闲之时,定妖魔移步寒寺啊!” 沈博儒忙是回礼,受宠若惊的回道:“晚辈不敢失言!” “善哉善哉!那贫僧就先行告退了。”渡愚微微一笑后,遂即是领着雷音寺一干僧众远去。 “霍公子,我看我们也不必在此多做停留了,还是各自早早离开吧!”王明阳见玄真门和雷音寺诸人都已离去,此时场下亦是只剩的自家孝儒书院和霍家诸人,当即是说道,亦算是客气的道别了。 “哈哈,在下这小妹已是寻到,这荒芜之境之事也是了却,多留自是无益,既然这样,霍某就先告辞了。”霍友邦刚一说完,便是极尽雄武的一个转身,作势欲领着霍家诸人离开了。 便在这好似,一个娇小的身影冲出,不及眨眼间已是来到沈博儒面前,众人定眼一看,已是明了,原是那早就和沈博儒结伴的霍玉。 直见她不舍的看着沈博儒,低声的说道:“沈哥哥,马上我们就要分别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时间长了,你会不会将玉儿忘掉?”说完更是一脸紧张地注视着沈博儒,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使得沈博儒不禁是心下一紧,一股莫名的情愫袭上心头。 沈博儒强自镇定,面目之上更是强挤出一丝笑意,使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勉强,直听得沈博儒徐徐的说道:“玉儿早已进入沈哥哥的心里,不论过去多久,沈哥哥都不会忘记玉儿的。” 似是听到了满意的回答,霍玉那布满哀容的脸上不禁是现出一丝喜悦,道:“玉儿才不要很久很久都见不到沈哥哥呢,玉儿希望沈哥哥有机会就去飘渺幻境找玉儿可以吗?“ “玉儿放心,沈哥哥答应你便是。”听到霍玉对自己的眷恋,沈博儒心中不禁生下一丝感动。 “玉儿等你,沈哥哥你可一定要去呀!”霍玉瞬间转悲为乐,情到不自禁处,更是踮起脚尖,那樱桃般的小口更是在沈博儒那俊俏的脸上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轻吻,旋即不理愣神的沈博儒,蹦跳着跑出很远,待沈博儒回过神来,只听得远远的传来霍玉的声音:“沈哥哥你可要说话算话啊,玉儿等你。” …… 自荒芜之境一役,已是过去半月,沈博儒等人更是早在时日前就已回到太白山,待得众人将此行所遇诸事一一向祭酒司徒禀报之余,沈博儒更是将在荒芜之境里所得的那件黑色神器祭出,交孝儒书院诸前辈查探一番,最后亦是只得是‘此绝非凡品’,但却也是不知这神器的不凡之处在哪。 随着时间的过去,沈博儒也是慢慢的恢复起之前的每日里忙着的修炼事宜。 不料这日一早,那议事堂来人告知,今日师父有要事与众人商议。 沈博儒当即是一番急赶,好歹也是未花去多少时间便已是赶到。 来到议事堂内,沈博儒见已有三十来人早至此处。 沈博儒一眼瞥过,见人群中三位年长者,忙上前行礼道:“弟子参见三位师叔。不知今日师父召集我等到此,所为何事。不知三位师叔能否告知一二?” 其中一位个高脸方,皮肤泛红,略显粗矿,看上去有俗世五十上下年纪的人道:“今天之事对你等都是机会,就看你们谁能把握住了。”说完抬手捋了捋下颚那浓密的胡须。 沈博儒知晓此人乃是师父的二师弟孙步万,自己回山以来,数次与其巧遇,更是得其数次指点过自己修行,如此这般,沈博儒对他还是满含尊敬之情的。 这时离其不远的邱晔路拱手唱喏行礼道:“师叔这番一说,我等是更糊涂了,不过还要谢过师叔的指点迷津之情。”孙步万也不答话只是点首捋须。 众人不再多话,不肖片刻,齐天峰司徒陈耀泽自屏风步入上首位坐下。 众人见之,忙是向其施礼道:“恭迎师兄,恭迎师父。” 陈耀泽示意众人不需多礼并让二师弟孙步万、三师弟刘仁宗、四师弟王一鸣入座。 只听陈耀泽说道:“昨日祭酒召我等前去天地峰商讨四载之后天下正道校武一事。”说罢环视堂内众人。 接着说道:“在场之人恐多不知我天下正道每五十年将会在嵩山举行以武会友论道大会,上一届我乾字书社也只有你们大师兄和二师兄参加过,我孝儒书院遣当时门下十二名精英弟子前去参武。只是……” 众人仔细的听着,不想师父说道关键处竟停了下来,这下可好,整个议事堂内鸦雀无声。 这时只听一相貌堂堂,一袭白衫,只留两撇精致的八字胡须之人接过话茬道:“想不到当时缥缈幻境霍家和佛家雷音寺异军突起,从六十四名各门参赛弟子中脱颖而出数位其门下精英,一举占得前八席中的前五席,道家玄真门占得两席,我孝儒书院十二名精英也唯有一人占得这八席之末。想我孝儒书院正派翘楚之尊的地位,竟一败至此。 此为我门憾事也,我孝儒书院众人在这四十多年里无不以此为耻,为了公平起见,这次我书院所派之人不再像以往有各峰选派,我书院将会在今年的秋至时分举行天地峰论剑,到时八峰将各派四名弟子参加,名次占优者方有资格参加四年后的嵩山论道大会。”说罢不理众人反应自顾自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四师叔已经说的太清楚不过,此次乃我等正名之机。现下大家也别太考虑四年之后的事,我们现下当虑之事该是秋至时节的天地峰论道,不论哪四位参加,我只希望你等发扬我乾字书社‘乾’一字,为众卦之首也,莫到时失了风范,最少占得两席,否则别怪我刘仁宗惩戒你等。”先前一直坐在太师椅上不见任何表情的三师叔刘宗仁忿忿地说道。 “好了,诸位,具体情况你们几位师叔已经和你们说地很明了了,虽说你们的三师叔言语有些严厉,但你们应当清楚,此次我乾字书社不容有失,我孝儒书院更不容有失,还望你等在剩下不到三月的时间中严于律己,努力提升自己修为。”陈耀泽严肃地说道。 事情告知完毕,众人各怀心事的退了出来,议事堂内只剩下陈耀泽师兄弟四人,此刻便听孙步万说道:“不知师兄和师弟对这四人人选有何看法?” 刘宗仁抢先说道:“以我之见,四人当是有着结丹后期邱晔路、肖楚礼、李舒劲,还有那有着结丹中期的沈博儒才是。” 刘宗仁说至此处,眼神从其他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接着以一种试探的语气问道:“不知刘某的见解是否和各位的心意?” 其他两人相视一笑,尽皆说道:“哈哈,甚合我等之意了。” 但那陈耀泽不知是为何,眉头竟是皱了一皱,片刻后,见其他三位想法一致,亦是点头答允。 ------------ 第五十二回 天地峰论道 第五十二回天地峰论道 时间飞逝,三月时间转瞬即逝。 沈博儒在这段时间里也是为了那仅有的四个中的一个,而努力修炼着,每日里除了修炼‘碎玉经’疯狂的吸取天地灵气之外,其他诸般修炼之法其也是不见丝毫松懈。 待得比赛的前一日,陈耀泽才将事先定下的四个名额公布出来,分别是大弟子邱晔路、二弟子肖楚礼、三弟子李舒劲以及新近入门的沈博儒四人。 突然听到这一消息,着实是令沈博儒感到这些时日的刻苦修炼没有白费,顿时便是自信心爆棚,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发将出去。 这四者中肖楚礼依仗着结丹后期将至圆满的境界当属最高,沈博儒虽在四者中排名最末,但以其独特的先天和自身真气的浑厚程度,自然是最属异类。 …… 天地峰天荡岛上。 此刻已是聚集着其余八峰几乎所有的人,众人前来见证孝儒书院开派千多年以来的首场论道大会。 当然主要目的都是为了给代表各自书社出战的师兄弟们加油助威的。 此刻众人都登上了那琼浆池中的天荡岛上。 只见岛中央设有东西南北各宽三百丈的擂台,擂台高近十丈。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周围有用阵法将其于观战台隔离开来,以防对战者施展威力毁天灭地法诀时波及到看台。 抬眼向东望去,一座气势更加恢宏的,以花岗岩为材质的主观战台凭空悬浮在二十多丈的半空中,甚是壮观。 而其余三面是那众弟子在座的看台,只与擂台平齐。 此时,擂台上沈博儒正与一位来自艮字书社的师兄相互行礼。 这一孝儒书院首届天地峰论道大会由各峰各派四人参赛,共计三十二名,然后经过抽签逐对比试,胜者晋级下一轮,只不过前两轮交锋选手须避开来自同一书社的对手。 乾字书社四人分别抽到,邱晔路对战坤字书社的一位与其差不多岁数的女弟子。 而肖楚礼的对手则是来自巽字书社的与沈博儒一同入门的新晋弟子,压力自然稍轻。 李舒劲对战来自离字书社之人。 而沈博儒的运气最是不佳,对手来自于艮字书社,竟是在上一届嵩山论道大会上取得第八席的,修为已达元婴初期的周胜林。 因此在十六对对决中,沈博儒与那周胜林这组第一个出场。 看着数丈外这位面目清瘦、身材略显单薄的对手,沈博儒是怎么也想不到四十多年前的嵩山上,孝儒书院的最佳名次是由这么样的人取得的。 怔了一怔。听见对方说道:“在下艮字书社周胜林,……” 忽见的随着他的自我介绍,其整个人的威势慢慢的四散开来,沈博儒只觉得被压得出气也是不顺畅,以至于后面说了什么沈博儒也没有听进心去。 强打起精神,沈博儒亦是向周胜林拱手行了一礼,道:“乾字书社沈博儒,还望周师兄赐教。”说罢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俩人相互礼让一番后,各自退开数十丈,只见周胜林祭出一把蔚蓝色的三尺长剑,只见剑身靠近手柄三寸处以古老篆体书刻着‘诛心’二字。 随着诛心出鞘,沈博儒只觉得自剑身处四散开来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寒彻心底里。 听见周胜林道:“还望师弟从速祭出兵刃,我二人速决出个高下。” 听他如此一说,沈博儒此时甚是尴尬,这刻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等了片刻,周胜林还不见沈博儒出剑,以为是其轻视自己不愿出剑,脸上渐起怒色,道:“只怕师弟未免也太托大了吧,想徒手击败在下,恐怕未必。” 可怜沈博儒的那把拉风剑自折断后还未重新锻造,这刻你总不能让他把那断剑祭出来对敌吧。 直听得沈博儒说道:“还望师兄见谅,师弟的兵器先前不小心被折断了,现下尚无兵刃可用。”脸上表情已是极为尴尬。 此时那主观战台上,孝儒书院各峰众人也是表情各异的望向齐天峰一干人等,陈耀泽师兄弟几人亦是被众人看的一脸的尴尬之色,几人相互望去,似是在问大家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此刻临战,沈博儒怕不是要吃了大亏。 这刻忽听得重山峰邓天彤似笑非笑地说道:“想不到齐天峰竟穷酸至此,门下弟子临战也难觅一称手的神兵啊,早知道如此,何不去我重山峰讨得几把,说不定这刻也是可顶一二的。”说完不理齐天峰众人尴尬之色中多了一丝怒色的神情,兀自的笑了几声。 这刻邓天彤刚刚说完,那边厚土峰的白玉洁又是开口道:“莫不是这齐天峰之人已是掌握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至高剑道了吧。”说罢一双凤目斜了陈耀泽一眼。 听其如此一说,陈耀泽等人只是尴尬的干笑了几声。一时惹得各峰之人亦是大笑不止,幸好有阵法隔得众人言语传不得出去,否则这下只怕门下弟子早已笑做不堪了。 其实那台下众人已是无不出声哄笑一片,当中有笑齐天峰尽穷酸至此的,也有笑其自不量力,更有人叫嚣起来“你就把那断剑拿出来顶事吧!”言语中极尽嘲讽之意。 众人交头接耳一阵嘈杂,忽听的主观战台上传来一声‘禁声’,众人才稍做息声,不过神情极是嘲弄。 擂台上周胜林听沈博儒如此一说更是火起,心道你这家伙也太无理了,竟然不做一点准备就敢上来挑战自己,感觉自己被轻视至极。 只见他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既然这样为兄今日就徒手和你一较高下。”说罢左手法诀一引,‘诛心’神剑凭空消失。 擂台之上风云际会,一时风起云涌。 “呀!” 只见周胜林双手交叉于胸前,闭目吟唱一番后,双掌齐出,以自身本源真气催动,化作十余丈之高的坚冰向沈博儒冲去,一路上只觉得将时空间也已冻住,威势自是不凡。 瞬间,沈博儒直觉得一股漫天漫地的,犹如盛满江水的江岸忽的一下决堤,波涛汹涌的江水迎面扑来,让人打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不过好在沈博儒并未就此不作为,不见他有任何多余动作,双手引诀,抬过头顶,双掌猛的向身前一坠,身前立时出现一道由本源真气化做的烈火高墙,似要将那迎面而至冰山融化一般。 ‘嗤’地一声。 冰山即刻撞上火墙,不过让人惊奇的是冰山尽未现融化之势,相反连那熊熊烈火也是将被凝住一般。 ------------ 第五十三回 危机 第五十三回危机 沈博儒直觉的寒意愈来愈靠近自己的身体,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怕就会早早的败下阵来,遂即思索起应对之策来。 但见他撤回右掌,化掌为指,见得指尖处冒着金色火光,在身前飞快的划了一通,一声大喝,自指尖处一道金光极速前冲,刹那便接触到迎面而来的冰山。 “轰!” 只一个接触,是的,就一个接触,那十多丈之高的冰山就瞬间分崩离析。 但沈博儒也是感到指尖一阵剧痛,半响弯曲动弹不得,原来沈博儒使出的乃是孝儒另一绝技‘烈焰指’,当真是无寒不破,妖邪避易。 周胜林心中亦是很是惊讶,对手的实力已是远超自己察觉出的结丹中期,当下见一击不成,又是一招。 “起!” 一声大喝。 只见他右手一引,擂台西南侧的一个万斤大鼎便蓦地飞起,朝着沈博儒飞撞而来,眼见沈博儒就要骨碎肉糜之时。 “喝!” 沈博儒一声怒喝,身子霍然窜起,瞬间便到达那大鼎一般高下。 只听的‘砰’地一声响,双掌迎面迎上大鼎,运足内劲,将这万斤大鼎向周胜林方向推去。 见得大鼎就要压到周胜林之时,忽见后者足下生得祥云一朵,整个身子已是蓦地飞起,一掌击向鼎身。 就这般两人一鼎在空中停顿片刻后,两人近似商量好的一般一起发力。 ‘轰隆’一声巨响。 大鼎四散炸开,一块块数百斤重的碎片撞到擂台四周的阵法墙上,击起阵阵涟漪。 看到这般威势,台下众人似是忘了自有那阵法隔开,像是感到那一块块碎片就要砸到自己一样,多者侧身欲避之。 沈博儒此刻从周胜林那边感到的威压几乎就要将自己压垮,心中顿感元婴初期的修为果真了得。 随着大鼎分崩离析,碎片朝着各方飞去,沈博儒与周胜林二人不退反进,迎着飞来的碎片,都是一道法诀使出。 众人见得二人周身出现一圈金黄色的护罩,任由大鼎的碎片袭来,撞上后无不四散震开。 “砰!砰!砰……” 眨眼工夫,两人已从隔空对战转变为贴身肉搏,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已是战过数十回合。 沈博儒和周胜林都是震惊于对方的修为远超自己的起先估计,震惊之余,寻思一番,心想到这下也是最好,双方尽皆使出全力相搏。 忽的,沈博儒发现周胜林中路破绽大开,即刻凝气于指尖,不顾先前一指破冰时造成的疼痛,再次使出‘烈焰指’。 瞬间,一道金黄色光便是冲向周胜林胸口‘膻中穴’附近。 可怜那周胜林此前多年间少有与人恶斗,哪里见过如沈博儒这般武技身手如此了得之人。 眼见得其自指尖处击出的金光即刻便将撞到自己的胸口上,只怕到时纵使不致于立马落败,但恐怕也会受伤不轻,一时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幸得其先前也算经历过高手对决,脑海里灵光一闪,左手法诀一引,右手里凭空的握住一把长剑。 “嗡!”一声剑鸣。 众人循声看去,乃是先前其弃而不用的神兵‘诛心’。 不知是恰好还是有意为之,其右手正好握剑横于胸前,刚刚以剑身抵挡住沈博儒的‘烈焰指’一击。 并顺势一记‘横扫千军’,拦腰削向沈博儒半身处,见得沈博儒一个侧身后仰便将其突发冷箭似的一击躲开。 周胜林握剑在手心中已是稍定,想到先遭其轻视后又被逼的被迫重新祭出‘诛心’神剑,不由的一阵火起,心境已是失了大半,恨不得立马将沈博儒生吞活剥了才能解恨一般。 狂野处,右手握剑一阵刺削劈斩,只杀得沈博儒只能全心而守,直是凶险万分。 “杀!” 沈博儒亦是心知,这般狠辣招式若自己中的一招,只怕纵使不当场毙命,也会落得个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的惨果,心中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厢战况愈来愈失控,那边主观战台上,陈耀泽拍案道: “重山峰的人真是了不起,这下失言再次出剑,更是不顾同门之情,想仗着神剑之威欲将同门先除之而后快,真不知你这个师父是怎么教的徒弟,哼。” 怒不可支的说完转而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擂台上的情况,只怕恨不得立马出手将徒弟解救出来。 那边艮字书社的邓天彤亦是被说的面色变幻不定,几次欲开口,但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生怕一个不好,又会被齐天峰的人抓住话柄,只得将话头吞将下去,当下也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擂台上的情况,心中想着: “事已至此,周胜林最好可以仗着神剑之威将沈博儒击败,不过千万可别将其伤的太重啊,否则,到时那齐天峰的众人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台下的众孝儒弟子除却艮字书社一干人等,无不向此刻占得上风的周胜林投去鄙夷的眼神。 更有激愤者怒骂开来,骂其出尔反尔,还有的更是举一反三骂其卑鄙下流。 幸亏有阵法隔绝,那周胜林此刻听不见,否则只怕当场气得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擂台上,沈博儒一阵闪避腾挪,虽使尽浑身解数,但也落得个衣衫被开来好几道口子,已成褴褛了。 沈博儒心知若一再畏惧那神剑‘诛心’只知闪避,恐怕自己只有落败一途。 想通此关节,沈博儒眼中坚决之色一闪而过,在躲过周胜林一记斜劈后。 沈博儒双掌举于身前,整个上身以腰部为轴,前倾后仰着划了个圆圈。 双掌‘呼’地一齐拍出。 一记‘谏天掌’中的‘否极泰来’全力施展出来,浑厚的真气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周胜林袭去。 本来周胜林是好一阵占得上风,一通劈砍好不快意,这下忽感风起云涌,一股磅礴的真气向自己击来,犹如一座高山向自己撞来,知是威力不凡。 心知若自己随意还击只怕难以全身而退,咬牙瞬间运起浩然正气诀,以此催动手中神剑。 只见整个剑身兀自寒芒四射,其双手举剑过头顶,一剑劈下,空气中一阵激荡,一座座巨大的冰荆棘前仆后继的向沈博儒扑去。 待撞上沈博儒击出的真气后相持一段,竟有颓败之势。 原来沈博儒的那招‘否极泰来’顾名思义,坏到极点便成就好事。 此刻周胜林全力一剑威势只怕要远强于沈博儒的一掌,但‘否极泰来’的奥妙之处便是敌越强,而那所发真气亦是一道一道的自己叠加,将颓势瞬间转化为优势,一举将来招击退。 而更是意外的事,周胜林早已失了心性,出招章法大乱,已是难以发挥出诛心神剑的威力。 “嘭!” 在周胜林愣神处,那一道道加强的真气已是冲破冰荆棘击打在周胜林的身上,将其击飞,幸亏其手中神剑为其抵挡住大半真气,否则只怕要当场重伤昏死过去。 即使这般,其嘴角也是流出一滴鲜血。 倒飞中周胜林左手法诀一引,脚下已是踏得祥云一朵,瞬间将其托浮在半空,周胜林用手抹去嘴角血迹。 “哈哈!” 一阵狂笑,周胜林咬破左手食指,挤出一些精血往那‘诛心’剑身上一抹。 顿时天地间一片肃杀意,只见周胜林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握诀,脚踏八卦图,右手弄剑于身前有如行云流水。 在幻出六十四道剑意后,忽的一剑刺天,吟唱道:“艮山谦,君子以思不出其位。” 只见狂风大作,天际叠云翻滚,云海深处电光闪现,雷鸣轰轰,滔天威压漫天漫地的席卷而来。 沈博儒直发觉被压的双腿已陷于擂台一尺有余,随着周胜林剑锋引向沈博儒。 沈博儒抬眼仿佛看见一遮天蔽日之物犹如泰山压顶般袭来,恍如见到不周山倾下的场景,那物眨眼便至沈博儒身前。 沈博儒知此等威势,只怕以自身的结丹中期的修为全力施展正心诀或是泣血诀也是难以抵御。 若是在修为境界不足的情况下,强行施展浩然正气诀中三诀之首的大成诀,也唯有逆行真气,瞬间提升数倍修为。 但可怕的结果便是九死一生,纵使侥幸得以偷生,恐怕一身修为也会丧失殆尽。 ------------ 第五十四回 手中无剑的剑意 第五十四回手中无剑的剑意 主观战台上众人皆料想不到周胜林竟使出如此搏命一击,尽皆起身失神遥望。 齐天峰一干人等更是脸露绝望之色。 饶是重山峰邓天彤也是面色苍白。 要知孝儒书院自创派千多年以来,可从未发生过同门比斗致死之事,眼看现下悲剧就将发生。 若自家弟子将沈博儒毙于剑下,到时只怕难向全院交待,而自己更是难向九泉之下的沈师兄交待,再联想到齐天峰的强势,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茫然。 生死关头,沈博儒脑海中尽现自己入门数载经历之事,想到纵使前日自己如何勤练修为,到头来也是难道一死,心中早已感慨万千。 突然似有一丝明悟,想到因为自己的不屈才能有今日修为。 遂即眼中生出坚毅之色,更是有得一份狂热之情。 “啊!” 忽的,众人直听得一声怒吼,犹如平地起个霹雳,如做狮子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博儒御云升起,半空中伸出右手食指,左手随意一划,只见右手食指上飞溅出几滴血液,左手并不停止,一道法诀打出,那几滴血液仿佛活了一般在空中跳跃着。 忽的,血液一阵极速窜动,沈博儒站在八卦之上,身子忽左忽右的摇晃着,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刹那间九天之外风起云涌,乌云一阵堆积,只见云海深处电闪雷鸣。 一时间天怒好不了得,压的全派弟子喘不过气来,众人只觉得神昏气滞,一阵目眩。 沈博儒一眼扫向那向自己袭来的遮天蔽日之物,一巨大光柱自天际俯冲而下。 ‘轰隆’一声巨响。 凶悍的能量在半空狠狠地撞击,爆发出一道道隆隆声响,一阵淡淡的烟雾也是升腾而起,直将周胜林搏命一击尽皆破去。 主观战台上一妇人叫好道:“想不到这小子悟出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剑道,也算奇才了。”。 那一直未有出声的张天正捋了捋下巴处的长须,点头说道:“这孩子刚才那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是无剑的无上剑道才是。” “咚!” 周胜林持剑戳地单膝跪在地上,一头长发散乱的飞舞着,只见他咬牙强撑着站起,缓缓说道:“我败了。”说罢草草拱手,转身跌跌撞撞地向擂台下走去。 此时台下乾字书社众弟子早已欢声雷动,尽皆向沈博儒投来赞赏的眼神。 其实沈博儒胜的实属侥幸,周胜林先是觉得遭其轻视,后又被逼的失言出剑,实是心境早已失守。 虽最后发动艮字剑诀,虽威力较平日里清醒时要强出不少,但后继不足,才致败在最后顽强出手的沈博儒手下。 “我胜了,我胜了。” 沈博儒用旁人难以听见的音量重复着说着,忽然,‘咚’的一声,整个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看情形神志已是不清了。 那边未获得参赛资格的欧阳翘楚,则是在比试开始时就在场边做起了救护人员,随时准备应付场上的突发情况,这刻眼见沈博儒取得胜利,自然是好一阵激动。 忽的传来一声巨响,欧阳翘楚循声望去,见得师弟直直的躺在擂台上,其慌忙冲了上去,将师弟一把抱住。 “啊哟”一声,欧阳翘楚急忙将被烫的通红的双手松开,仔细看去,原来沈博儒整个身体已是被烧了个外焦里嫩。 原来乾坤八卦剑诀每一诀都是以施展者以精血引诀催动,唤醒每一卦中的莫大力量,再以手中神兵为介质引导,神兵威力愈强,施展时唤出的剑诀威力自然是愈大。 刚才沈博儒徒手发动剑诀,虽引得无上神威,但也因无神兵替其挡住剑诀的反噬之威,整个人也被烧的伤重昏厥。看他受伤的情况,只怕救治稍有不及,性命危在旦夕。 欧阳翘楚急忙取出师父赛前交于自己的本派救命圣药‘再生丹’塞入沈博儒口中。 ‘再生’两字果然贴切,一入口中就瞬间融化,药力沿着经络游走于全身,片刻功夫,只见沈博儒原本烧焦的皮肉慢慢的退去焦皮,显现出一块块犹如孩童般娇嫩的皮肤。 看到这般情形,欧阳翘楚知师弟应该已无大碍,只需休息几日便又可生龙活虎一般。 齐天峰上。 沈博儒慢慢的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的环境,还是那么的熟悉,知道自己此刻是躺在自己日常起居的住处,心中稍宽。 缓缓坐起身,见到师兄欧阳翘楚在房间的另一侧打坐炼气,沈博儒知其是来照顾自己的,逐即心生感激之情。 在情绪激动时,沈博儒竟是忍不住咳嗽一声。 欧阳翘楚听得响动,慌忙向沈博儒那边望去,见沈博儒醒转过来,忙冲至床边,笑道:“师弟总是让人惊奇不已,若是他人伤重如此,只怕不昏睡个五六个昼夜是醒不来的,想不到你只昏了三日不到时间,当真了得。” 说着还用手重重地拍了拍沈博儒的肩膀,只把沈博儒拍的又是重重的咳嗽几声,欧阳翘楚这才想起师弟身体还未全然恢复,一时只得尴尬的‘嘿嘿’痴笑。 忽的,欧阳翘楚跳将起来说道:“师父命我若你醒来便速去知会一声,我这一高兴差点就忘了。”在说了声“你等会”后,就疾速向屋外冲去。 看着师兄这一惊一乍的模样,沈博儒微微一笑,遂即道:“幸亏首战获胜,否则着实有负于师父和师兄的期望啊。” 片刻后,陈耀泽已是到来,沈博儒挣扎着欲下床向长者行礼,但听陈耀泽表情严肃的出言阻止道:“你还有伤在身,不需这般多礼,你要做的就是先把身体恢复到十成。” “啊哟,可把我累坏了,急赶慢赶怎么也追不上师父的脚力,看来以后要好好的修炼一番御物飞行了。”欧阳翘楚的声音自室外传来,期间还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 欧阳翘楚走进屋内也不管什么礼数,将整个身体重重的砸在一独凳上,只把那登压的‘吱呀’一声响。 陈耀泽一眼瞥过,微微一笑,也不理他,遂即转身朝着沈博儒说道:“就在刚才你的李舒劲师兄胜了离字书社的一位师兄,也未受什么创伤,相信过不了多时便会和你的大师兄、二师兄一齐前来的。” 听到师父提到大师兄和二师兄,沈博儒忙关心的问:“不知大师兄和二师兄与人比试结果如何?” 陈耀泽似有不干的说着:“你二师兄明日才轮其上台比试,你那大师兄……”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原来前日当邱晔路在天荡岛上的擂台上见到自己的对手,出自坤字书社一位与其年岁差不多大的女弟子时,便惊为天人,一时痴神连连,战不至百回合,便败下阵来。 陈耀泽对此极为不忿,但更令他生气的是其像中了毒似的,回到齐天峰后的几日里,还时常做痴笑样,刚才更是借着李舒劲与人比试之机,还美其名曰的说什么要去加油助威,实是到场之后乘机溜入坤字书社一干弟子旁,找那胜他之人言语去了。 听得事情的来龙去脉,沈博儒这才才对整件事情有所了解。 ------------ 第五十五回 白衣少女 第五十五回白衣少女 经过几日的修养,沈博儒已是感到身上的上好的是差不多了。 正好这日是那肖楚礼尚上擂的日子,于是沈博儒便是随着众师兄一起前来为二师兄肖楚礼加油助威。 天荡岛上。 “轰!” 一时尘埃飞扬,擂台上肖楚礼与对手已是激斗一番,见对方只是刚踏入结丹后期的修为,肖楚礼也是知晓如不出意外自己便可轻松而下。 想到这处,肖楚礼不禁放松心情,泰然自若的施展起法力。 这边他肖楚礼是气定神闲,可是对方却突感压力骤增,应付起来颇为吃力。 这般情况乃是肖楚礼泰然自若后出招威力自动增强,正是合了那“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的道理。 故施展法力来达至天人合一境界,威势自然较平常强于多倍,随手间,便是雷声滚滚,电光弛掣,莫大的威压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博儒等人在台下见这般情景,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于是乎自顾自的相互攀谈起来,众人正说的起劲时,不料一声巨响,众人抬眼望去,原来南侧那位来自坎字书社的弟子见被压制许久,知若不放手一搏必将败下阵来,已是尽全力施展出泣血一诀。 “呀!” 随着法诀施展起来,天幕变得血红,犹如被血染过一遍,一股悲壮气息激荡,一声大喝传来,合着天地之威向肖楚礼袭去。 肖楚礼见对方一诀威力至此,眉头不禁一皱,心中不敢小觑。 磅礴的逆天之力,陡然涌现天际,那股穿透心底的压力,令得不少实力稍差者,感到呼吸急促。 “哼!”的一声。 只见他右手一扬,手中长剑向前飞出极速迎了上去,随后双手又疾速催动法诀,施展浩然正气诀中的‘正心诀’。 一声呼啸,一诀之威紧跟着那冲出去的神剑向前冲去。 “轰!” 不及眨眼功夫,两股巨大法诀还有那神剑碰撞在一起。 沈博儒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擂台上的情况。 忽的,只见一道异芒冲出,径直向着南侧极速冲去。 “天啊!” 场下一阵惊呼,便见那道异芒在坎字书社弟子面前不及一寸处凭空停下。 这时主观战台上传来一声“乾字书社肖楚礼胜”。 众人定眼一看原是起先从肖楚礼手中飞出的神剑‘龙渊’,顿时,无不感叹这一剑伴随一诀的出其不意。 而沈博儒心中也是感慨“若是自己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怕也是无计可施罢。” 收拾心情,沈博儒随众师兄一齐向正走下擂台的肖楚礼迎了上去,皆出言道贺,一时间齐天峰众人中欢声雷动。 是夜,带着二师兄那招给自己的震撼,沈博儒支身向齐天峰后的密林方向走去,只是刚出卧室不久便见得一身影,向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沈博儒紧跟一程,愈看愈觉得身形极像大师兄邱晔路,本欲出言招呼,但不知大师兄行踪如此隐蔽是所为何事,沈博儒觉得还是跟上去一探究竟最好。 想至此处,沈博儒忙调息呼吸,不紧不慢的随身潜去。 待行了将近大半时辰后,沈博儒即将放弃准备回身时,就在这刻,只见不远处池边晃动着一身影。沈博儒忙稳住身形觅一僻静处观察。 只见邱晔路飞身而下冲至那人身边,两人见后手挽手走近池边肩挨着肩坐下,模样甚是亲昵。 “你怎么才来呀?让我好等一阵” “总要等旁人歇下了才可来吧,不然被发现就不好了。” “怕什么,弄的我们跟做贼似的,大不了我去求师父将我许配给你。” “我就怕你我的师父不同意呢……” …… 沈博儒听了一阵心下乐道:“原来是大师兄谈情说爱来了,发展真够快的,哈哈。还是先行回齐天峰了,待在这窥探他人隐私岂不下流。” 于是乎慢慢息声向回驰去,行的一段路途,迎着月光见远处一身影正飞舞着,沈博儒不禁好奇心大发,决定上去查探一番。 白衣映着月光,剑路变幻莫测,只见不远处一白衣妙龄女子身形忽左忽右,剑意时而犀利时而飘忽,如身处,不禁心生‘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意境。 那曼妙的身姿,娇美的容颜不禁使得沈博儒愈发看的出神,更是使得其想起分别多日的霍玉。 出神时,不料一不小心踩断地上的枯枝,随之‘啪’的一声,显然已是惊动了那舞剑的少女。 “谁在偷看?还不快快给本姑娘滚出来。”一声娇叱,数道剑芒闪现,已是将沈博儒身前大树拦腰削去。 沈博儒知躲避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显出身来。 几个箭步上前,沈博儒忙拱手一礼道:“在下齐天峰沈博儒,一时无法入眠,四下转悠,不想竟至此处叨扰了姑娘练剑,还望姑娘恕罪。”说完又是一礼。 “是你?”那白衣少女惊讶道。 “怎么?姑娘认识在下?”沈博儒亦是诧异的一问。 “哼,你在首战时可是出尽风头啊,现在孝儒书院上下谁人不知你沈博儒的大名啊,怎么?伤这么快就好了,这就出来招摇了。”白衣少女看都不看沈博儒一眼,神情冷傲至极,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番言语听得沈博儒一脸的尴尬之情,后面几句分明是在嘲弄自己,沈博儒知是自己无理窥探在先,也不好发作,只得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喂,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白衣少女怒道。 沈博儒心道:“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己打扰人家练剑在先,是有理亏,再做多说也是无意。” 于是头也不抬的回道:“在下就不打扰姑娘练剑了,先行告退。”说罢转身走去。 那白衣少女见此情景心中也是一怒,想到:“自己平日无不受尽师父与众位师姐的百般关爱,可从来不见有人这般对待自己,着实可恶。” 少女愈想愈怒,当下不再言语,不由分说手中长剑霍地向沈博儒后心刺去。 “喝!” 沈博儒刚走出几步,忽觉身后疾风阵阵,知来招威力不凡,瞬间心中已做计较。 沈博儒立马头也不回,一记‘神龙摆尾’使出,瞬息便和破空而来的剑气疾撞在一起。 “砰!” 冲击四散开来,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波只把沈博儒向前推出去,沈博儒顺势极速向着齐天峰方向御云而去。 原来沈博儒出手之时便已做了计较,觉得与其多做纠缠断无益处,便心生一记,何不借着两招相撞时,汹涌的能量冲击摆脱此女的纠缠。 白衣少女见沈博儒竟头也不回的向前遁去,知晓自己已是很难追上,便将火气洒在周围的树木之上。 “轰!轰!……” 一阵狂乱剑气后,那些树木已变得伤痕累累,白衣少女似乎还未甘休,一声娇哼,怒目望着沈博儒远去的方向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沈博儒飞驰一阵,见至齐天峰便跳将下来,经历过一番折腾,亦是没有心境再去修炼了,于是乎便直奔起居处与那周公对弈去了。 经过几天的比试,这届天地峰论道大会的第一轮算是圆满的结束了,齐天峰除了大弟子邱晔路因情落败外,其余三人都战胜各自对手取得的第二轮的参赛资格。 随着第二轮抽签的结束,结果便是,沈博儒居然要和战败大师兄之人一较高下。 若是平常情况,沈博儒一定会想着为了给大师兄报仇,而毅然决然地希望快一点上台将其击败。 可是想到眼下的情况,日后其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嫂嫂,若是现下在擂台上不留余力的出手,难免会伤了情面,但若是不尽力,自己着实没有胜出的把握。 几日来,一想到这沈博儒无不感到头疼欲裂。 苦思冥想时,神情自是不佳。看到沈博儒精神不佳,诸位师兄还以为是其上次受伤还未痊愈呢,一时间竟皆担心起他来。 ------------ 第五十六回 重铸拉风 第五十六回重铸拉风 天荡岛上。 沈博儒看着擂台上的李师兄处处受制于对手,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李师兄一个疏忽就将败下阵来。 能来到这第二轮擂台上的都是现今孝儒各峰中的佼佼者,纵使李舒劲资质上佳,此刻面对比自己早入门数十载且修为又是元婴初期的对手,也是感到莫大的压力。 自交手起李舒劲似乎就被对方牢牢掌控,百回合下来更是令李舒劲心惊对方的修为之深。心中也是知晓若再这般下去,自己断无胜出希望。 李舒劲心中想到师父及众师兄弟对自己的期望,顿时一股难言的痛苦自心中而生,李舒劲想到若这样败下去着实没有脸面回见众人了。 这样想来,李舒劲心中也是变得坚决,与其束手就擒何不放手一搏,遂即一声大笑。 但见李舒劲身形瞬间退出数十丈,其遥望着近百丈之外的对手说道: “不知师兄愿否接师弟一记‘泣血诀’。” 远处那人回道:“能让齐天峰的高徒施展出我派绝技‘泣血诀’乃是我燕翔莫大的荣幸,燕某翘首以盼。” 一时间擂台上风云际会。 沈博儒一脸紧张的注视着李师兄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双手于胸前幻《浩然正气诀》之泣血诀。 抬眼望天,天际艳阳高照,空无片云,天际一片血红,似是被血染过一般,一股悲愤气息充彻天地间,使人不敢直视。 “喝!” 半空中一声暴喝,犹如困兽犹斗,声震心扉,李舒劲尽全力一击,带着动天憾地之威袭向兑字书社的燕翔。 在李舒劲划诀之时,燕翔看着天空的美景亦是一阵失神,自是万没想到有人施展‘泣血诀’时竟能造就这般盛况。 这刻眼见‘泣血诀’之威就将转眼即至时,燕翔才回过神来,大声道: “李师弟此诀的威势当真了得,看来在下若不出全力应付,势必一败涂地,今日在下也施展‘泣血诀’与你一决高下。” 说罢也是双手胸前化诀,瞬息间亦是施展出‘泣血诀’的大神通。 “嘭!……” 两股力量疾撞在一起,空间更是仿佛凝固一般,那四散的巨石在众人眼中仿佛一瞬间在空中静止着。 忽的让人感觉又仿佛被吸了回去,一瞬后再次向周围四散飞去,狂野处,一片狼藉。 尘埃散去,台下众人一阵惊呼,只见那碰撞产生的能量将擂台炸开一个将近二十来丈的大洞。 沈博儒忙扫视擂台,也不知师兄有没有受伤,神情已是紧张到了极点,终于在李舒劲原来位置后的十多丈开外发现了他的身影。 见他还立在场上,沈博儒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道:“还好,应该没什么事。” 沈博儒转眼再向燕翔那边望去,直见燕翔也是在离原先位置后的将近十多丈的位置立着。沈博儒一阵计较,心道:‘只怕师兄莫是败落了,哎。’ 台下众人注视擂台上良久,仍未见二人有何动作,正嘈杂时。 燕翔向前一步拱手一礼道:“在下今日在师弟身上终于见识到‘泣血诀’的真义了。 ‘易’有云‘乘马班如,泣血涟如。’在下本认为泣血一诀本是以自身修为引动天地神威,原来真正的要义却是以自身修为引动天地神威,再以天地神威催发自身潜力,最后才以激发出的莫大潜力与天地神威相辅相成的施展开去,这才是真正的‘泣血诀’。”不待说完又是躬身一礼,显出极为受教的样子。 “恭喜李师弟进入前八席。”燕翔在道贺一声后,转身朝着台下而去,只是几步后便突发的大口的吐着鲜血,最后但还是强撑着身体向前走去。 就在沈博儒和众人一同糊涂还不知场上结果怎么回事时,忽听得自家师兄亦是获胜,齐天峰众人哪管其他,尽皆跳跃着向台上冲去,待齐天峰一众冲至李舒劲身边时,才发现原来此刻李舒劲每个毛孔都滴出了血滴,俨然成了一血人。 李舒劲这等模样直吓得众人向后退去一步。 沈博儒忙拨开人群冲至身边,向欧阳翘楚等人问道:“李师兄这是怎么了?快快想办法救他。”说着已是一道又一道的本源之气注入李舒劲的体内。 欧阳翘楚见沈博儒担心的模样,忙开解道:“你先莫乱来方寸,先让他把这颗‘再生丹’给服下,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当日你也是服了此丹才恢复的这么快的。”说着将‘再生丹’放入李舒劲的口中。 沈博儒早已知晓‘再生丹’有起死回生的大功效,但还是生怕一颗药力不够。 转而又对欧阳翘楚说道:“师兄再拿出几粒给李师兄服下,也好让他早日恢复。”说着神情紧张的望着李舒劲。 “你当这是随手就能炼制的凡品吗?要知我孝儒书院全派上下,这‘再生丹‘加起来也不超过四十颗,而且还是用一颗少一颗,我们齐天峰原先也不过才四颗,那是十分珍贵的,师父在比试前怕你等受重创才取出两颗交给我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下可好,都让你二人用去了。哪里还有多的,再说就算有,也不能再给其服用了,”欧阳翘楚有些气恼的说道。 原来这‘再生丹’药效神奇,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短时间内,只能服用一粒,若多服恐怕会药力相冲,危及服用者的生命安全。 听欧阳翘楚如此一说,沈博儒也是一脸的难为情,忙道:“师兄莫怪,刚才师弟糊涂了。” “不碍事的,我们还是将三师兄抬回齐天峰吧。”欧阳翘楚说罢招呼几人将李舒劲抬上往回走去。 齐天峰议事堂内。 孝儒书院一干重要之人都已在场,邱晔路向陈耀泽问道:“师父,何以李师弟施展‘泣血诀‘会受如此重的伤?” “想必是其强行以天地神威催发自身潜力,以至身体严重透支造成的,不过应当没事,日后服些固本培元的丹药自会好的,不过前几名之争怕是不可战了。”陈耀泽似是有些许遗憾的说道。 见陈耀泽这种神情,王一鸣从旁劝解道:“那有何妨,反正只要取得前十二名就有资格参加四载后的嵩山论道大会,在说我乾字书社还有沈博儒和肖楚礼二人有机会争那头筹呢。” 听王一鸣如此一说,陈耀泽也是释然。 陈耀泽抬首转而对肖楚礼和沈博儒道:“来日你二人上台时,定要全力以赴,但若取胜无望,莫做强求,以免再受创伤。” “弟子谢师父关心,到时弟子必尽全力一战,绝不辱没我乾字书社。”沈博儒和肖楚礼二人齐声回道。 陈耀泽哈哈一笑,开怀道:“不错,是我齐天峰的好男儿,肖楚礼的对手,那出自离字书社的钱枫,在你辈中也是个棘手的人物,到时要小心了。” 接着有对沈博儒道:“那来自坤字书社的罗彩心也算了得,到时你可要谨慎了。”说着还横了大徒弟邱晔路一眼。 邱晔路见师父眼神不善,忙转头他顾了。 “弟子记下了。”沈博儒与肖楚礼恭敬的拱手道。 这时,陈耀泽对着沈博儒说道:“来日一战,你的飞剑是否已经修复?” 被他这么一问,沈博儒才是想起如此重要的事情,慌忙回道:“弟子该死,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却了。” “既然如此,你还是赶快去剑室,将你那拉风剑重新修铸好吧!免得再被人笑话。”陈耀泽有些催促道。 接着其又是再次说道:“剑室中有些铸剑的绝佳之物,到时,你就挑选几样加入进去吧,说不定可以提升一下拉风剑的品质。” 听陈耀泽如此一说,沈博儒忙是欢喜的回道:“多谢师父,弟子这就前去剑室,弟子告退。”说罢便是对着陈耀泽及其诸人施礼,遂即转身向着剑室方向奔去。 未花却多少时间,沈博儒便已来到离剑阁不远的剑室之外,虽人未进入,但却已是感到了炙热的温度。 待得沈博儒进入剑室当中,入眼的景象已是让他失神连连,直见宽阔的剑室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底下火焰任在喷射的熔炉,火红的火焰照的人难以开眼。 四处更是放满了各种色泽、各种质地的晶石和材料,一看之下,沈博儒不由的有得一丝迷茫,此处可以用来铸剑的材料,那种类和数量甚是繁多。 直使得沈博儒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选谁为好。 就在这拿捏不定之际,身体内再次传来造化珠的声音:“傻小子,别纠结了,这些东西都太菜了,还记得在古墓内我劝你收下的那副黄金巨棺吗?” 这些时日以来,沈博儒对这造化珠,已是由最初的尊敬发展成了现在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了。 直见沈博儒的神识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当然记得,你当时还说,那东西比我的拉风剑的品级要高,怎么了?” “哈哈!” 造化珠言语甚是自得的说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吧,此时那东西你就可以用上了,要知这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比不上它的。” “你的意思是……”沈博儒的神识紧接着追问道。 “这房间里的东西你就别选了,待会你就将那块棺材盖取出来,与剑一齐放入炉内熔炼就可以了。”造化珠也不在乎沈博儒的态度,继续讲解道。 “什么?那玩意的体积是那么的庞大,能用的了那么多吗?”沈博儒略显惊讶。 “哎呀!你这是犯傻的节奏吗?你不知道熔炼后这材质会浓缩吗?到时就剩下很少量的精华罢了。”造化珠再次怀疑起沈博儒的智商来。 “行,就听你一回。”由于自己对这祭炼法宝几乎是一窍不通,最后,沈博儒亦是只得按照造化珠的意思来行事了。 直见沈博儒法诀催动,一硕大的金黄色之物便是从他手上的储物袋中径直飞出,旋即和那已是断成两截的拉风剑,一齐飞入那底下不知是什么火焰的熔炉之中。 旋即,直见那炉底的火焰‘腾’地窜起,炉上符咒若隐若现,围着熔炉一阵飞旋。 随着符咒的飞转,沈博儒更是感到自剑室外,充足的天地灵气如大河决堤的洪水一般向着熔炉内狂涌。 灵气于是充裕,那炉内的早已融化成液体的材质更是一阵翻腾。 眼见得这一切的景象,不禁使得沈博儒失神遥望。 许久之后。 早已回过神的沈博儒似乎是发现不再有灵气往炉上聚集,正皱眉思索时,那炉内竟是自动的窜出些许液体,半空中一阵飞旋,最后竟是自成剑形。 …… 大地上传来的震撼之力将沈博儒拉回现实,其注视眼前的这把神兵。 良久。 “造化珠,这都是什么啊!?” 一声怒喝使得已经寂静的剑室是颤了一颤。 沈博儒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神兵,脸色愈发的铁青。 直见此剑剑身七寸宽,厚达一寸,接近四尺长短,剑身上没有刃,更没有原先的锯齿,通体黄色,不,应该说是屎黄色则更为贴切一些,不过好在还是有着甚是强烈的剑意自内散发而出。 沈博儒心想道:“这不就是一块棺材板吗?比之原先的造型都是不如的呀!” “哎呀,你叫嚷个什么呀?棺材板怎么了,只要品阶好,烧火棍都是宝,你看这造型,是不是比之原来更要拉风啊。”造化珠似是感应到沈博儒的不满,马上开口说道出此剑的优点来。 听其如此一说,沈博儒细想之下,觉得也是有些道理。 当即几步上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巨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久了就看顺眼的原因,沈博儒心底竟是慢慢的接受起这巨剑来。 只见沈博儒伸手抚摸着巨剑,口中喃喃的说道:“看你的这霸气的外表,我还管你叫拉风,怎么样?” “嗡!” 一声剑鸣声蓦地响起,旋即耀眼的金光闪过,入眼处,那剑身上便是凭空的出现了‘拉风’二字。 似乎是在表示自己对这个名字很喜欢一般,硕大的拉风剑竟是通体发出犹如实质般的光芒,瞬间便是将剑室周围都映的辉煌一片。 看着拉风剑这般模样,沈博儒嘴角微斜,显是已是接受此等神兵。 当即便是捻出剑诀,一声呼啸后,那拉风剑便是被沈博儒收下。 “呼!” 一切都已妥善,沈博儒心下也是觉得轻松不少,在呼出因为刚才紧张致使胸中闷下的一口气后,再也不看剑室内那诸多的晶石和材料一眼,头也不回的向着住处走去。 ------------ 第五十七回 晋级 第五十七回晋级 由于要准备与罗彩心一战,所以沈博儒第二日并未去天荡岛为肖楚礼加油壮声势,待其修炼一番后,便准备前去探听结果如何时。 路上,竟是听得几位师兄惋惜道:“这下有机会为我们乾字书社争得好名次的就要看沈师弟了,希望到时别让我等失望才好。” 沈博儒心中不由地一紧,忙抢上几步,上前紧张地问道:“刚才听得几位师兄的意思是说二师兄未获胜?” 这时,一平日和沈博儒走的比较近的一人出言道:“可惜啊,本想二师兄可一战而下,不想那离字书社的钱枫着实不凡,在和二师兄都是结丹后期一般境界的情形下,恁是胜了二师兄半招。现在我们齐天峰的名誉可就指着你了。” 原来如此,沈博儒自是知晓高手过招,输个一招半式乃是常有之事。 旋即又担心起肖楚礼有未受伤来,沈博儒忙关切的问道:“不知二师兄有无受伤?”说罢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对方唯恐对方说出不愿听到之事来。 “放心吧,此战二人更似点到为止,二师兄一根毫毛也没伤到。现在怕是差不多回了议事堂吧。”那人漫不经心的说着。 听到对方未说出自己不愿听到的话,沈博儒这才一颗心稍定,拱手一礼道:“先告辞了。”遂即转身向议事堂方向走去,虽听说二师兄安然无事,但沈博儒想着还是前去看上一眼才能放心。 议事堂外。 李舒劲正劝解肖楚礼说着:“二师兄别介怀了,虽说这战未能取胜,没有进得前八,但还有复加一战,到时只要师兄出全力必能成为前十二名中的一员。” 肖楚礼惨淡一笑道:“话虽如此,可是这次代表我齐天峰出战的四人中,大师兄一战未下就败下阵来,欧阳师弟虽进得前八,但因伤重,短时间既无再战的可能,而今日我又未能取胜。”说着不住摇头叹息。 接着又说道:“我们齐天峰的希望就落到小师弟一人的肩上了,把那拔得头筹的希望强加在他的肩上,全是我的疏忽造成的,到时擂台上小师弟必定不能轻松应战,不想也知,其战力必将不能尽皆发挥出来。若小师弟再受得一点创伤,那我等就着实对不住他了。” 听肖楚礼这样一说,沈博儒心中一阵感动,心道:“原来二师兄是处处都在为我着想,二师兄请你放心,到时师弟一定轻松迎战,不让我齐天峰上下的期望成为包袱。”这样一想沈博儒的眼神更是坚定了不少。 这边李舒劲劝解肖楚礼道:“不碍事的,我可对我们的小师弟非常有信心的,你就等着瞧好了。” “是啊,从小师弟入门那天开始就让我们惊奇不断。”肖楚礼似是心情好转不少。 时间慢慢过去,沈博儒猛然惊醒,想起明日自己又将出战,知道自己绝无败下阵去的理由。 当下也不上前去同两位师兄打个招呼,沈博儒随即转身就往居所急步走去。 想来是希望能多一点时间修炼吧。 回到住处后,沈博儒便开始疯狂的修炼着‘碎玉经’,只希望通过它可以尽可能的多吸取一些天地日月之精华,也好使自己在明日一战中多一点胜利的把握。 一番修炼之后,沈博儒感受到自己体内愈来愈充沛的本源真气,想着这便是在自己修为境界不如对手的情况下,战胜对手唯一能依仗,不禁又是一阵疯狂吸取。 第二日,沈博儒如往常差不多时间起床,一切如旧。 …… 天荡岛。 站在擂台上,沈博儒望着台下一众齐天峰之人一脸紧张的师兄,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甚是自信地一笑。 这一笑像是春日里的阳光给万物带来生机一般,向齐天峰上下传去了一种信念——此战必胜的信念。 等了好久,就像是从亘古至今日一般的长久。 那坤字书社的罗彩心的身影还未出现在擂台上,饶是坤字书社司徒白玉洁也是一脸的茫然之色,不免心中疑惑徒弟是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出现。 就在这时,只见得一位女弟子飞身上得主观战台,来至白玉洁耳边细语一阵。 白玉洁脸色好是一阵阴晴不定,霍地抬起右手一掌击在茶案上,只把那玉石做的茶案击的粉碎,怒道:“这小妮子反了,这么重要的事也不事前问过我。”模样已是怒道极点。 顿时吓的来报那弟子不再敢发一言。 不知是诸峰之人注视良久的缘故,还是怒气慢慢的消去,片刻后,直见白玉洁又将那女弟子唤至身前言语一阵,待其说完那女弟子嘴唇一阵微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只不过在被白玉洁瞪过一眼后就不再做声了。 只见那女弟子几步行至负责擂台论道诸事宜的抉英司副司空于士骏跟前说道一阵,只把于士骏听得满脸疑惑之色。 一番点头示意似是明白过后,于士骏来至主观战台前向着台下众人道:“因坤字书社罗彩心偶感风寒,不宜出战,按照赛规视其放弃,所以乾字书社沈博儒直接晋级。待罗彩心身体恢复后,进入复加赛。” 于士骏说完,似乎也觉得这借口有些牵强,一时也是颇为难堪。 此刻他刚说完,台下众弟子亦是一片哗然,皆对这撇脚的理由感到不满,一时间群情激奋。 “三师姐早上还不是好好的吗?” “什么?偶感风寒?” “黑幕啊,取消她附加赛的资格。” “我等修行之人,怎会得那尘世之人才能患的风寒症?这是舞弊。” “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你们齐天峰和厚土峰是不是串通好的?” “听说齐天峰的邱晔路和她好上了,这是不是齐天峰使得美男计呀?” 齐天峰众弟子听得这一消息,先是齐齐的一愣,片刻后便欢声雀跃起来,哪里还在乎其他诸峰之人都说了些什么。 看着台下众生像,沈博儒也是一脸的茫然,心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必真实缘由一定不似表面说的那么简单。 厚土峰上。 白玉洁刚一回去就令人传罗彩心来见,众弟子见师父一脸怒气的模样皆不敢做多打扰。 这刻罗彩心刚一进门,便听见师父喝道:“孽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行事,你莫是要造反不成?” 见师父着实气的不轻,罗彩心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向白玉洁解释道:“弟子这样做,其实也是另有情由的。” 白玉洁听得弟子说来还另有隐情才如此行事,心想你还不是为了齐天峰那小子,一时竟气极反笑道:“哦?那你到是要说出个所以然了。” 罗彩心缓缓说道:“想必师父知晓弟子首战能那么轻松取胜,也是邱晔路师兄有意相让弟子的缘故吧。” 罗彩心一阵停顿,抬眼看向白玉洁,但不想得来的却是师父的一声冷哼,只得再说道:“弟子这次谎称身体而未出战,其一,是为了还他门齐天峰一个人情;其二,也是为了师父。” 白玉洁冷笑一声,道:“那你就得说清楚如果你不这样做,为师会怎么样呢?” “日后若师父在那齐天峰陈耀泽师伯面前说起这次论道一事,想必其到时一定会说是他的大徒弟相让在先,才让我们厚土峰取得好成绩的。到那时,师父一定是百口难辨。”罗彩心斟字酌句的说着。 想到徒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白玉洁想到到时纵使那人不会说什么,但也难保其他师兄弟不会拿此事来说道。 于是乎白玉洁微微点头后再次说道:“纵使你说的都似在理,但这么重要的事,你也应该事先同为师商量一下才是,这般自做决定,是不是也太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了啊。” “弟子本是准备先禀报师父的,但一想这些年来师父每日里都在想着我们厚土峰怎样才可以压过齐天峰一头,怕师父不舍放过这一良机,而造成落人话柄,所以才斗胆自行行事的,弟子知罪,还望师父责罚。”说着罗彩心又是一拜。 看着伏在地上的徒弟,想着她说的也是在理,好的成绩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落人口舌,白玉洁语气稍缓的说道:“想不到你竟看的如此通透,真是难为你了。”说罢示意罗彩心快快起身说话。 沉吟一会白玉洁再次说到:“你此战弃权没了进入前八的机会,但前八名中也是已有我厚土峰的两位弟子,虽不知她二人究竟能进得几步,但想来以她们的修为进得前四也是不难的,尤其是你的周师妹更是有资格去争那头名的,现下你要将精力放在附加赛上,记住只可胜不可败。” 罗彩心见师父已不再生自己的气,亦是满心欢喜地向白玉洁保证道:“请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在附加赛上取胜,若有闪失,弟子任凭师父发落。” “好,你有如此决心自是更好。为师今日也累了,你等就先下去吧。”白玉洁说罢起身便向后厅走去,身后传来众弟子恭送之声。 ------------ 第五十八回 力战 第五十八回力战 齐天峰上,众人围着大师兄邱晔路打趣道:“不知大师兄使了什么手段,竟使得我们那未来嫂嫂放弃出战了呀。”四周一片哄笑。 “我哪里知晓,我也和你们一样摸不着头脑啊,昨晚她还是好好的呀,怎么……”邱晔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更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不过众人还是听得很清楚,只听见众人又是一阵嘻笑。 那平时就甚爱和其嬉闹的李舒劲出言道:“昨晚她还好好的?还请师兄和我们说说昨晚你们是在哪幽会的呀,不说也知,想必我们的大师兄和那罗彩心姐姐一定是进展神速吧。哈哈” “三师弟,莫要胡说,会让大家想歪的。”邱晔路一脸尴尬的对李舒劲说着。 听其如此一说,众人似是商量好的一齐大声道:“我们就要往歪处想啊,哈哈。” 待众人还要打趣一番时,忽听的远远的一声咳嗽传来,转头望去,见是师父到来,便不再出声,待其至近前时,众弟子齐身行礼道:“恭迎师父”陈耀泽只是微微“嗯”的一声,算是应了。 这边陈耀泽将邱晔路唤入议事堂内,问道:“今日之事,你可曾知晓?” 邱晔路见师父一来就唤自己,知晓多半也是为了此事,这刻果见师父如此一问,其也是缓缓答道:“弟子也甚是糊涂,之前也是一点不知。” 陈耀泽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道:“为师还以为是你私下出的主意呢,若是那样,为师必定会重重的训斥于你。” 原来当陈耀泽在主观战台上听到罗彩心以那么拙劣的借口弃战时,还以为是大徒弟背地里出的主意,若是这样,他人必定会认为齐天峰之人怯战,才使出下三滥的计策,那乾字书社的声誉岂不毁于一旦。 再说与沈博儒修行也是不利,这样会让其产生侥幸心理,日后修行中,若心生侥幸寻那捷径,则必会误入歧途,到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沈博儒原本也是以为此事有大师兄的主意,但远远听其那般一说,言语更不似有假,也就泰然的接受这一结果。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孝儒书院中提及罗彩心弃战一事的人也是越来越少,渐渐有淡忘之势,沈博儒经过数日的准备也是对即将到来的比试自信满满的。 擂台上,经过一场激战,沈博儒并未经历如首战那般的残酷考验,虽有波折,但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取得了一场胜利,沈博儒也是有幸进得了前四,好歹也是距离决赛是越来越近了。 虽是如此沈博儒亦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沈博儒看着天际想来,接下来的两战一定是异常艰难,如果稍微有个疏忽,只怕那决赛之战自己只能做个看客了。 “不,一定不能功亏余溃,为了齐天峰,只可胜不许败。”沈博儒心中暗暗许渃道。 因为接下来面临的挑战愈来愈大,众师兄也都未去过多打扰沈博儒修炼,沈博儒在此期间只不过被陈耀泽唤去过一次,但也只是说些与比试毫无关系的话,想必是陈耀泽不想给其太大的压力吧。 …… 这日,天荡岛擂台上。 见对方一招使出,四周顿时狂风大作,竟吹得人睁不开双眼,见这般情形,沈博儒索性双目禁闭,以神识洞察四周一切变化。 忽然,沈博儒察觉到肆掠的狂风之中竟似有一阵微风拂来,让人觉的好不诡异。 沈博儒心下起疑,顿时戒备起来,细心之处发现那微风来势虽是不劲,但却让自己一时呼吸极为不畅,亦是感到犹如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袭来。 沈博儒顿时便感到对手这元婴初期即将圆满的修为,施展出的神通果真了得。 沈博儒不敢大意,知晓若是自己不出全力还击,只怕自己便会败在此招之下,也不做多想,当下凝气于紫府瞬间行七十二小周天,双掌上立时便生出莫大力量,也不见沈博儒任何华丽招式,双掌只是齐齐先前一个平推,双掌处便化出一似锥形之物,向着狂风中心一头扎去。 “呼!” 聂胜不曾料想这沈博儒的一招竟如此巧妙,不和自己直面冲撞,却是寻得狂风中心处而来。 正是应了‘灯下黑’这几个字,只见沈博儒以自身法力幻化出的那锥形之物竟似一路披风斩浪,直向聂胜身前冲来,眼见即刻便至。 好在能上这四强擂台的也都是有大能耐者,只见聂胜单手身前一挥,便见身前出现一个个龙卷漩涡。 “嗤!” 一个照面就将那沈博儒击来锥形之物搅上了半空中,片刻便不见了踪迹。 众多的龙卷漩涡竟也不做停息,齐齐的向沈博儒绞杀而来,似是要将其绞个支离破碎一般。 沈博儒见聂胜只不过举手投足间就化去了自己的全力一击,心想这家伙着实难以对付。 眼看着那足有百多个的龙卷漩涡转眼冲至身前,沈博儒也无暇做多想,旋即一招‘战龙于野’已是不留余力的使出。 “轰!” 瞬间就将那来势凶猛的龙卷漩涡击的没了踪迹。 随之而来的是擂台上一时风平浪静,尘埃散去,众人这刻才算看清楚擂台上的情势。 自沈博儒首战胜周胜林后,孝儒书院上下亦是竟皆侧目,纵使骄傲的聂胜在知道将与其交手时也是未有小觑之心,这刻见其出手愈是不凡,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只见聂胜左手法诀一引,右手处已是‘刷’的一声,手心处霍然出现一把三尺长剑,定眼看去只见剑身上青芒闪现,又似蛟龙腾空一般,原来此剑便是上古宝器中阶神兵‘龙魄’。 沈博儒叫得一声‘好剑’,那边聂胜只是笑而不答,当下剑锋一抬,捻着诀,随之一道剑芒向着沈博儒急杀而来。 “嗖!” 来势了得,只怕沈博儒受此一击纵使不至于缺胳膊少腿,但也怕难逃束手就擒的结局了。 形势险峻,众人一片惊呼声。 就在这危急关头,沈博儒右手两指轻轻一挥,只见一道异芒向着来犯的那道剑芒迎了上去,没有众人意料中的巨响,也不见起得一丝涟漪,只见一似剑非剑的物体,凭空的直立在空中。 “这是什么神兵,这造型?” 这时那主观战台上惊讶声一片。 再看那剑给人的莫大的威压,更是知晓此剑绝非凡品。 这时主观战台上也是呀声一片。 “上阶神兵!?” 那陈耀泽一见之下,眼中更是异芒闪现,遂即便是点了点头,看来其心中已是大赞沈博儒得那‘威慑’二字的精髓了吧。 感受到对方祭出的那物的威压,聂胜心下亦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心应付,唯恐一个不慎,就折在这处。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c 这时,拉风剑在沈博儒的意念下向着聂胜疾速射去,聂胜哪敢大意,手中‘龙魄’神剑也不出手,握紧长剑抬手施展法力,又是一道剑芒,不过更似一道耀眼的强光自剑尖发出,向那来势迅猛的‘拉风’剑迎了上去。、 “锵!” 那强光和‘拉风’剑在空中相持一阵,便显出颓败之势,只见‘拉风’剑慢慢的向前,逼得强光一阵倒退,随之聂胜感到压力愈来愈大,心知若这般下去,也是长久不得。 心中一番计较,聂胜左手一道法诀打在‘龙魄’剑身上,就见那剑身上一阵激荡,原先自剑尖处射出的光柱仿佛受了激励,变得是更加的耀眼,眼见即有反攻之势。 不过,虽是有意反击,但受到激励的强光也未将‘拉风’剑逼退半分。 看到自己加力未果,聂胜心中更是惊骇,额头上也是流出豆大的汗珠来。 擂台上,沈博儒和聂胜僵持一段时间后,沈博儒虽仗着拉风神威稍占一丝上风,但也是一时间难有更进一步。 见此情形,沈博儒哪肯心甘。 ------------ 第五十九回 再展神威 第五十九回再展神威 忽的,剑随心动,‘拉风’神剑便是如沈博儒所想一般化作剑雨,如雨滴般向聂胜袭去。 众人见沈博儒此招端的是突发使得好俊,皆不由的发声叫好。 “果真是奇了!” 此时那台上立于白玉洁身后的一白衣女子眼睛也是为之一亮,“这家伙竟是这么的强!”随之精神力是一阵波动。 这白衣少女精神力的波动似也惊动了身前端坐的白玉洁,只听她向后问道:“其华,若此刻是你在擂台上面对‘拉风’神剑幻化出的‘漫天剑雨’,你会怎样应对?” 被唤作其华的那白衣少女上前一步,答道:“虽‘拉风’神剑威势了得,但师父赐下的‘栖凤’与之相比也自是不逞多让,这招‘漫天剑雨’虽让人觉得防不胜防,但我峰的九天玄女剑法则更为奥妙,弟子只需其中的一招‘乱花渐欲迷人眼’便可将对方剑招中的凶险尽皆化去。” 听徒弟如此说来,白玉洁亦是颇为赞赏的点了几下头,接着似是要好好考考爱徒周其华一般,再次问道:“嗯,不错,不知你认为台上二人中谁可进得决赛与你一战?” “弟子认为聂胜师兄虽修为境阶上要高于沈博儒,但却受制于对手手中神兵威势太强,再者沈博儒自首战表现出的对剑意的理解,着实要高于其他人,实属异类,故此消彼长之下,聂师兄恐怕已无获胜的希望。”周其华傲然的说到。 “哼,不知若是换做是你和齐天峰的那小子交手,你又能否取胜呢?”听得爱徒被人如此看轻,沐真颇为不忿的问道。 “哎呦,沐司徒好大的威风,这般和晚辈说话也不怕失了身份。”见爱徒被斥,白玉洁甚为恼火的出头道。接着又和颜悦色的向周其华说道:“你还未回答你沐师叔的问题呢。” 周其华看也不看沐真一眼,只是极为淡然的说出几字:“伯仲之间。” 白玉洁听爱徒如此一说,在微微一笑后,对着沐真说道:“不知沐司徒是否满意。”言下之意便是纵使我徒弟胜不了他齐天峰的沈博儒,但要胜你那聂胜还是有十成把握的。 此刻听这师徒二人一阵明叽暗讽,沐真只觉气血一阵翻涌,一张黑脸气的是更黑了,不过好在本就脸黑,这样以来看在他人眼里还不算太扎眼。 沐真此刻正关心擂台上爱徒的处境,也是无心和白玉洁多作争执,直听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后,便全神贯注地注视擂台上二人的交手来。 这边唇枪舌剑好不激烈,那擂台上却也是刀光剑影战得正酣,更是使得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痴神连连。 那聂胜在沈博儒变招一刻,先是感到压力顿减,刚要缓神时,不料紧接着又突生变故。 这么短时间内突生变故,聂胜哪里还有余馀筹思对策。 直见聂胜身体先后窜起,左掌在身前连化三个圈圈,硬是结了一层由本源真气幻化的金黄色护罩。 而右手中的‘龙魄’神剑更是一阵疯狂乱舞,似是觉得若护罩挡不下那漫天剑雨,也要仗着手中神剑护得身体周全了。 “砰!砰!……” 一阵阵撞击声中,聂胜直觉得身前的护罩似在风雨中随风飘摇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瓦解,整个人也是一阵前倾后仰左摇右晃,形态极为不雅,颇为有失观瞻,但阵阵撞击过后也好歹是挡下了这来势迅猛的漫天剑雨。 端详一番见自己得以周全,聂胜不由的长长呼出一口气,随之心中念想道:“自己好歹也是元婴初期即将圆满的修为,这刻竟被一结丹中期修为之人压制的无还手之机,岂不让他人笑话,一定要觅得良机为自己正名。” 想及此处,聂胜的信心也似找回不少一般,随见眼中精光一闪。 半空中,聂胜紧闭双目,似是与天地合二为一一般,正疯狂的吸收着天地灵气,众人一见便知,其这般所为是意在毕其功于一役了,是希望一招之下决出胜负了。 片刻后,只见聂胜双掌交叉于胸前幻化出法诀。 随着天地灵气一阵狂乱涌动,法诀已是差不多要成了,就见聂胜两眼一睁,射出的目光甚是犀利,眼神更是犹如实质般的望向沈博儒。 如果眼神可以用来当做武器,想必沈博儒此刻已是输的一败涂地了。 半响过后,只听聂胜大声吟唱起来,已是准备施展‘泣血诀’了。 看出聂胜有和自己一招决出胜负的想法,沈博儒自是不敢大意,但见他右手虚空一抓,‘拉风’神剑便被握在手中,整个人更是也似如临大敌般望向聂胜。 “轰隆隆!” 眼见那动天憾地之威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沈博儒不退反进。 捻着诀,扯了个呼啸,右手出剑,随着剑的去势,右手快速的在胸前幻出法诀,不作片刻停留便是施展出‘正心’一诀。 “砰!” 沈博儒的这法诀之威合着神剑的威力竟也不比聂胜全力施展出的‘泣血诀’差得半分,转眼就见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只把原本一地的碎石又炸的更是零碎了。 一招过后,周围先是变得一片寂静。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两人原本略显煞白的脸色才稍有好转,看来双方都决定不再出手一般,双双尽皆从半空处飞身飘落。 台下众人不知是震于两人这一击的威力,还是惊骇于两人出手招式的变化莫测,多者呆立半响。 各峰的大部分弟子都是想到:“好激烈的对决啊,纵使是我在全力之下,也是接不下双方任何一人的一击的。” 就这么想过片刻后,也不知是谁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啪啪!” 突兀地掌声响起,紧接着慢慢的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那主观战台上的诸师长,也是拍手称赞。 这聂胜似也是豁达之人,直见他上前几步,拱手一礼道: “沈师弟果真了得,在下败的心服口服,待日后修为精进时,再来讨教,到时还望不吝赐教。”说罢又是一礼。 “哪里,哪里,全是师兄相让,师弟胜的侥幸,赐教自是不敢,师弟也盼来日再与聂师兄切磋。”沈博儒慌忙还礼,并谦虚的说道。 当下两人交谈起来,模样简直是好似不打不相识的一般,一时间两人相谈甚欢。 两人交谈一阵,便约定来人各自抱拳拜别,各自转身下去擂台。 此时,齐天峰诸人早已等候在台下,见沈博儒来到眼前,众人也不管尚有师长在场,尽皆冲上前去,围着沈博儒一阵嬉闹,一时间欢声笑语。 ------------ 第六十回 暗影? 第六十回暗影? 意料不到的事。 那坤字书社的两位女弟子竟在四强中成为对手,若不是这般,说不定以此二人的修为都进了决赛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其实对于自己两位徒弟的修为孰高孰低,不单身为师父的白玉洁自是了然于心,就连那两位当事人周其华和李玉自己心中也是甚为清楚。 身为上一次众孩童中资质最佳者,周其华以其远超他人的聪慧自入门开始就深的白玉洁欢心,修炼进展之快更是远超他人。 时至今日已是涉足元婴中期的修为了,光这境界就超过了比自己早数十载入门的师姐李玉,而且更是获赐坤字书社重器,上阶神兵“栖凤”神剑。 如此一来,二人相较之下,身为师姐的李玉已是断无获胜的希望。 若说到整个孝儒书院上下,什么人行事最不管他人看法的,恐怕也就要数厚土峰之人了。 先有罗彩心的偶感风寒弃战一事,现在对于李玉的赛前直接放弃,纵使其未言明任何理由,众人倒也是不觉为奇了。 这样一来,周其华就可以以逸待劳的静心等待决赛的到来了,虽说沈博儒在半决赛中胜的也不算太难,但也是颇耗精力。 于是乎,现下二人尚未动手,沈博儒已是先输了一截了。 决赛前,又经过几番比试,那九至十二名也算是尘埃落定。 罗彩心和肖楚礼二人各自以近乎一边倒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是以,前十二名中齐天峰和厚土峰占得半数,其余六峰好似商量好一般,皆是有一人有幸入内,如此以来其他六峰也是能接受这一结果。 自天地峰论道开始的这些时日以来,沈博儒都是在旁人意料不到的目光中渡过。 时至今日,几乎每一个孝儒弟子都要比之前要高看他几眼。 决赛前一夜,因为为了能精神饱满的迎接决赛之战,所以,沈博儒亦是早早的便准备休息。 一番洗漱后,自是觉得爽快无比,沈博儒更是舒爽的伸展胫骨,一副甚是舒服的模样。 “是谁?” 直听得沈博儒一声大呼,原是他发现卧室外有暗影闪动,似是有人窥视,声音未落,沈博儒便是施展身法,虚影闪过,他便是已来至室外,但看去四周一片寂静,全不似有人的痕迹。 “难道是错觉?” 沈博儒未有丝毫发现,竟是开始怀疑起自己感官来,正纳闷时…… “沈博儒,随为师来一趟。” 沈博儒直听到陈耀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博儒忙是回头,想不到一直以来待自己不冷不热的师父竟会来找自己,一时之间竟是幸福的犹似云里雾里,正愣神时。 “还不快点跟上!”陈耀泽那颇为严厉的声音将沈博儒惊醒。 旋即,沈博儒是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走过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已是来到乾字书书社外的一密林深处,直见陈耀泽转过身来,上下打量沈博儒良久,说道:“明日决赛,不论你有没有把握取胜,为师命你不许全力应战,记住了吗?” 陈耀泽那不容置否的语气传入沈博儒的耳里,尽管他有无数个疑问,但感受着言语中的威压,沈博儒思索片刻,除了能想到这是师父出于一直都不喜自己的缘由外,再也想不到别的原因。 沈博儒强忍住心中的不甘,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弟子谨遵师命。”这一切,他只能默默忍受。 …… 决赛的擂台之上,沈博儒与周其华隔得三尺距离,并排而立,祭酒张天正站在前头。 台下,孝儒弟子几乎尽数到场,此时早已是人声鼎沸。 直见张天正伸展双手做了个示意大家安静的手势,其看着已是静下的众人,朗声道:“今日比试,在厚土峰的周其华和一直以来给我们惊喜不断的沈博儒之间进行,决出的便是此次论道大会的榜首……” 张天正还在继续说着,沈博儒感觉台下人的目光都慢慢的集中到了旁边那位白衣仙子的身上,顿时是松了口气,刚才祭酒在给自己下了很长的一句定义后,台下无数道目光便是都注视着自己。 那一刻,几乎令得他喘不过气来。 张天正说完,径直朝着主观战台踏空而去。 旋即,这决赛对决终是来临。 擂台上,阳光洒在沈博儒的脸上,映得通红,使人分不清这是阳光的照射产生的,还是因其因为亢奋而使得面目涨红。 对面那个美若天仙般的白衣女子却是犹如冰霜美人一般,平静的外表下,让人猜不透此时她心中正想些什么。 此时,台下一片嘈杂,原是多数人竟是在打赌,沈博儒这人家伙这次怕是不会再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了吧。 “当!” 古钟鸣响,回荡在天荡岛上,四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周其华挺直身子,深深地呼吸,只要胜了这场,就可以不负自己绝佳的天资和恩师的期望。 “厚土峰周其华,请赐教。” 旋即,周其华心中冷笑道:“今日看你还能不能跑掉?” 沈博儒正激动处,这刻听得周其华的声音,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慌忙地说道:“齐天峰沈博儒,望赐教。” “哼!” 不过却是换来对方一声冷笑。 此刻,周其华已是祭出‘栖凤‘神剑,随着剑身上发出的那红色的光芒越来越深,越来越大,不肖片刻时间,便是将沈博儒的脸庞照的更加的殷红。 红芒中,感到对方的神兵竟也是属上阶神兵,沈博儒不敢大意,亦是祭出‘拉风‘神剑,瞬间,沈博儒的身体便是被金黄色的光芒包裹。 “喝!” 擂台上,周其华神情自若,随着左手剑诀捏出,直见得半空中红芒万丈的栖凤一阵激荡,旋即疾如闪电,夹着开天辟地的威势向着沈博儒冲了过来。 拉风剑便是毫不迟疑的迎了上去,金黄色的光芒在半空中更是与那似是从天际射下的万丈红芒疾撞到一起。 两股异能相撞而产生的冲击,又似实质一般向四周卷起层层涟漪。 黑影闪过…… 旋即,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注视下,直见沈博儒竟没了之前的犀利,犹似不堪一击的样子。 整个人更是如受重创,停歇不住地向后飞了出去。 拉风剑也是黯然失色,卷起一阵阵风声,在空中犹如车轮一般一阵飞转,朝着主人那个方向飞去。 顷刻之间,齐天峰诸人都屏住呼吸,就连那一峰之主的陈耀泽也是紧张的紧握双拳。 沈博儒一阵飞退,背后猛地撞到了擂台四周的阵法墙之上,旋即身子贴着阵法墙滑落下来。 蓦地,直觉喉处一甜,一口鲜血便是猛烈喷出,硬是将身前的一块场地都是溅红。 拉风剑一路飞旋,最后便是直直的插入距沈博儒身前两步处的巨石内。 “果然不愧是上一届入门的天资最佳之人,这元婴中期的修为再辅以上阶神兵的威能,实属非一般人可比啊。” 眼见一招就将沈博儒击得口吐鲜血,所有的人都是惊得呆了。 周其华面冷如霜,眼中狠厉之色闪现,也不迟疑,红光闪过,栖凤剑便是自半空中无情地斩了下去。 “看来沈博儒这家伙,今天要将之前挣来的一切荣光都要输掉了!” 眼见得红芒将是再次将沈博儒罩入其中,便在这时,拉风剑突然剧烈震颤,随着震动的加剧,它那原本就已非常庞大的身躯,更似给人又是变大的错觉,金芒大作。 沈博儒缓缓站起,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擦拭掉,面色虽是不见血色,但眼眶已是极度充血,一股毅然决然的神情浮现在面目之上。 “铮!”地一声震彻心底的异响。 拉风剑在金黄光的轨迹中再度向栖凤迎去,转眼两件法宝便是在半空中接触,旋即又是各自弹开,而此时立在远处的周其华和沈博儒的身子都是震颤。 擂台之上,红光闪耀夺目,金光灿烂无比,在空中肆意疾射,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更是有如晴天霹雳般的声响,震耳欲聋。 围观的众人尽皆拍手叫好,论道大会自开始以来,未有一场比试像此刻一般,一开始就如此的精彩绝伦,瞬息之间,已是将之前刚刚收拾清楚的擂台再次弄得杂乱不堪。 眼见得两人交手引得的如此莫大的威能,原本围观的人们均是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直见沈博儒和周其华二人此刻都已盘旋在半空,周其华双手掐诀,全力掌控,动作迅疾中透着曼妙。 但反观沈博儒,却似奋力苦撑,不过好在拉风剑也非凡品,疾若闪电般的,与栖凤斗得不相上下。 如此一番恶斗,已是令得周其华心里吃惊不小,对方的结丹中期修为明显不如自己,此时却硬是让自己只是在表面上占了上风。 想至气恼时。 周其华银牙紧咬,面若冰霜,冷哼声响过,全身衣衫无风自飘,直见栖凤在半空中猛地向拉风剑重重一击之后,沈博儒身体更是晃了一晃,拉风剑竟也黯淡些许。 栖凤剑旋即飞回,周其华探出右手,紧握栖凤。 在人与剑接触的刹那,红光万丈,直射天际,栖凤剑身一阵激荡,顿时发出‘嗡嗡’剑鸣。 这一刻已是人剑合一。 沈博儒此刻早已没了与他人交手时的洒脱,直觉得一直都是被压的难以喘气。 抬首处,美若天仙般的容颜映入眼帘,那神情,似是不将自己这般芸芸众生看在眼里,沈博儒心中顿时气极。 蓦地,沈博儒傲气使然,心比天高,一副睥睨傲视的气势便是发将出来。 此刻,沈博儒已是全将陈耀泽于前夜的嘱咐尽皆抛于脑后了。 “啊!” 半空之中,沈博儒仰天长啸。 粗犷豪迈,像一头雄狮般声震四野,穿透天地! 金黄色光芒,狂乱疾射,引得狂风阵阵! 蓦地,红光闪过,一声呼啸,似是往着心底而来,震彻心扉。 万道红光,此刻竟是聚为一体,汇成一根巨大的光柱当头击下,看这气势几欲将大地劈斩而开。 ------------ 第六十一回 那一剑的温柔 第六十一回那一剑的温柔 沈博儒神色振奋,眉宇间有着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目光如炬,大喝一声,便是伸手一探抓住拉风剑。 顷刻间,金黄色光芒直射万丈,像是要将苍天剖开一般,旋即在沈博儒一挥之下,直直地迎向那俯冲而下的红色光柱。 光芒耀眼,伸手遮目,穿越古今,亘古轮回。 擂台之下,前来观战的众人都已屏住呼吸,一个个因看得入神而将嘴巴张开,尽是一副目瞪口呆之像。 而那主观战台上的孝儒书院的决策者们,也是满脸紧张之色。 这一场决赛,场上二人争的不再是头名,更似是在做着生死之争。 但即使是战至这般惨烈,还是不见有人出手制止。 “轰!” 声若神雷,翻滚而下,劈天盖地,神魔震颤。 众人听在耳里,宛若是在体内、耳边同时炸响一般,使得他们的身体随着天地峰一道,都是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而巧合的是,这刻,自天际更是滴落丝丝细雨,穿越仙凡。 随着刺眼的光芒散去,直见天际上,周其华身形猛地一颤,嘴角处便是流出一道殷红的鲜血。 半空之中,沈博儒更是不堪,几乎已成血人,若不是紫府内传来丝丝温润之气使得自己还可支撑,只怕此时其早已直坠而下了吧。 此时整个天荡岛上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有的,便是那愈发肆掠的狂风,带起呼啸之声,使得身体中那本已躁动的心更是不宁。 周其华感到身体愈发疼痛,体内气血更是一阵乱串,在又吐出一口鲜血后,才是平复。 因为他,不惜自己惨遭淘汰而将自己带入这仙人之列,这些年来,为了心中的他,自己从来都是力争做到最好,今日,也是如此。 此刻,她的心境难宁。 徒然,自美丽女子体内发出俯瞰众生的气势,整人人看起来也似九天仙子一般。 这刻,她仰首望天,表面看似是在和九天合一一般。 风歇了,雨停了,…… 周其华剑随意动,恍若九天仙子。 慢慢的,天空乌云向四周散去,从中间处现出七彩霞光,一时间仿佛听得天乐从九天之上传来,令万物迷醉。 片刻间,天际乌云翻涌不止,黑云中不断有电光闪动,一片肃杀意,风急气涌。 暗流涌动,天幕低垂。 忽的,随着周其华身形变幻,瞬息变幻出九九八十一道身影,这八十一道身影一齐动作,齐齐一剑指向阵中处,八十一道剑芒汇聚成一道,天上地下一片寂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仿佛过去无数春秋,终于听到周其华一声娇呼:“九天玄女变。” 随着话音,那八十一道剑芒汇成的巨大剑芒向着沈博儒轰去,威势滔天,直压得众人喘息不得。 不过看那周其华的脸色,显然是勉力施展出这等厚土峰特有的奥妙之术,身子颤抖,面白如纸,只怕是力不从心,后继无力了。 天际之上,随着那巨大剑芒愈发接近之际,沈博儒感觉到,自己紫府内竟是喷涌出浩瀚的本源真气,手中的拉风剑受到激励,也似将至疯狂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沈博儒极速冲出,就在其身影冲出的刹那,其右手猛地一抛。 “轰”的一声,拉风剑夹带着沈博儒瞬间聚集的浑厚真气,便是化作长虹,以比沈博儒更快的速度,瞬间穿透虚无,向着那巨大剑芒迎了上去。 “轰!”拉风剑如水隐隐化作了一道丝线,丝线切割在了巨大的剑芒之上,瞬间便是一路突进,硬是在剑芒中开出一道缝隙,疾速前行。 另一边,沈博儒已是突进至周其华身旁,直见其一指向后者点去,动作不带一丝烟火,只见那手指之上异芒闪烁,炙热的外表下使人见之却是心生寒意,光芒破空而过,旋即,清晰异常的在周其华身旁显现而出。 未遇阻力一般的点在周其华那柔软却是弹性十足的身体之上,随着沈博儒脸露惊讶之色,周其华的身体竟是向下坠去。 主观战台上,白玉洁霍然站起。 便在这刻,沈博儒向下看过一眼,顿时眼现慌乱之色,原是那拉风剑已是突破重重剑芒,眼见得就要刺中周其华。 “嗖!” 沈博儒极速冲下,右手一把将其拉住,瞬间便是向着一旁腾挪而去。 “是他!真的是他,原来他也入得这大道之门。” 顿时,自心底里一股一样的感觉慢慢袭上心头。 周其华痴痴的望着沈博儒…… 这一刻,风,更急了,将其发梢卷起。 下一刻,是永恒的瞬间!天地都变得静悄悄的了。 思恋着,思恋着,你来到眼前了,原来你我一直未曾走远。 一切都像是初见的样子,你的右手拉着我的左手。 天变了,地也变了,可是你我初见时的情景永世不变。 怎么? 你不早让我知道,我身边的你一直还是存在。 虽然,我的心一直未感到孤单,只因有你,一路我是坚韧的走来。 若是人生真的直如初见,那我希望这一刻将是永远…… 天际之上,令得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沈博儒拉着周其华,两人似是忘却再是动手,只是互相盯着对方,一动不动。 蓦地,两人慢慢落至擂台之上,沈博儒当下便是极为自然的将手松开,并拱手一礼。 这时,周其华一反常态,竟是做出少女扭捏之态,粉面微红,看过沈博儒一眼后,低声问道:“不知你还记得当年太白山半山处的那个女孩吗?” 沈博儒哪想到,其开口竟是这么一问,愣神半响,思绪飞转,记忆慢慢地在脑海中一一浮现,最终,是将那记忆的碎片拾起,直听得沈博儒越带惊诧的说道:“原来你也入门了,真是太好了,我一直还以为我功亏余溃了呢。” 见果真是眼前的男子,周其华更是心花怒放,两眼看着沈博儒更是饱含情意,在其这般注视下,沈博儒亦是感到有所不适。 场下早已哗然,议论纷纷。 众人心明,眼前的情势,只怕二人断无再动手的可能,眼见得这场决赛以恢宏的场面开场,至最后却是如此戏剧般的收场,场下众人无不唏嘘不已。 但看得那天仙般的周其华注视沈博儒的眼神,却又是使得大半之人对后者怒目而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只怕沈博儒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 ------------ 第六十二回 再离太白 第六十二回再离太白 这时,便有那掌管此次论道大会裁决之权的任及第来到场上。 见过周其华神态,疑惑之余,当即向众人正声道:“此次天地峰论道大会有周其华和沈博儒共享头名。” 此时台下早已炸开了锅,嘘声更是此起彼伏的响起,显得是大家对这般结局多有不满。 但只怕实情是众人不满周其华看那沈博儒这家伙的眼神吧。 对于此种结果,厚土峰和齐天峰诸人也算是可以接受,总不至于让门下弟子为了那虚名,以命相搏吧! …… 天地峰圣人殿内。 祭酒张天正与诸峰司徒还有那抉英司司空皆在座,堂下立着几位似是来自书院下属分院之人。 原来在距太白山万里之外远的两处地界上,就这近半年来相继出现妖物害人性命之事,尘世中人也是奈何他等不得,好在孝儒书院下属的几处分院离那两处地界算不得远,于是乎便有被害者家属亲朋前去求救。 不过那些分院中人虽有得一二人有些修为,但亦是浅薄不已,实属奈何不得那些害人性命的妖物,于是乎便差人加急的赶到太白山求援。 当来人一一将情况说出之后,只听祭酒张天正望向在座之人,开口道:“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那弱水峰司徒刘泽焕开口说道:“还须多说些什么,遣几人前去收了便是,想来也不是些什么妖术高深的妖魔,只需随意派出几位弟子前去便可,何须过多费神。” 赤火峰司徒王阳明听其一说,开口质疑道:“何以见得就是些小妖小怪?若是背后影藏着大阴谋只怕到时我等反应不及了,到那时若有闪失,岂不失了我孝儒书院的威名。” 被王明阳这么一说,刘泽焕倒也不气,只是反问道:“那依王师兄之见,这事该做如何处理?” 不过令刘泽焕无语的是,王明阳竟将话头转向了祭酒张天正。 “这事自当由祭酒张师兄决断了。”王阳明向堂上拱手一礼道。 张天正环视全场余者后一笑道:“诸位怎么也不说说想法?” “师弟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齐天峰的陈耀泽开口道。众人听他一说竟皆向这边望来。 “噢?但说无妨。”张天正给予肯定的答复。 众人一时也是七嘴八舌的催促他快点将话说出来,陈耀泽起身道:“如王师弟所说,我等尚不能断定那害人之物是何等妖孽,更是不知是否还另有图谋。这种情形下,若我书院草率派的几名弟子下山降妖,一旦有个不慎,损了我孝儒书院的威名是小,若折了弟子岂不痛惜。即是这样,为了保险起见,当遣一二修为上佳者下山是为最佳……” 原来陈耀泽之意便是,正好此次天地峰论道大会已是结束,何不让占得头名的沈博儒和周其华各领余下的前十二人下山降妖,如此以来也可使得这十二名弟子有得锻炼的机会。 孝儒书院祭酒张天正开口道:“不知白师妹有何看法?”想是要先问一问那厚土峰之人是否同意这一主意。 “师妹全听祭酒师兄之命便是。”白玉洁也不直接说道同意此举,只将主意交由张天正做主便是。 张天正见厚土峰也未有反对之意,而自己也是对陈耀泽的提议甚是满意,当下便吩咐道:“既然各位都认为这是最佳方法,那便有沈博儒和周其华各领同门下山降妖。还请白师妹和陈师弟回峰早做安排,尽早使其二人下山才是。其余六峰也早做准备便是。” 众人道了声‘诺’,剩下便是商议一些此次弟子下山当注意之事,又是商量将近一个时辰左右,诸事都商议的差不多后,众人才道别离去各自回峰。 陈耀泽回到齐天峰便将此事告知各位弟子,他望向沈博儒,说道:“此次下山凶险难测,倒不失为一上佳的历练机会,望你好生把握才是,此次下山虽是以你为首,但你切莫意气用事,凡事多听听你二师兄的意见,他入门早你近百载,见识也是多你甚多。 还有降妖切莫一味只求速成,降妖还需多加谨慎,莫着了妖邪的道。” 旋即,更是传音道:“若再敢忤逆我令,为师必逐你出师门,哼!” 沈博儒直觉冷汗忍不住的落下,遂即更是细心将陈耀泽嘱咐之事一一细心记下,更是言道自己谨遵师命,还望师父宽心。 厚土峰上。 白玉洁也是对周其华百般嘱咐要小心行事,遇事还要多和二位师姐商议,千万莫使性子,直说的罗彩心和李玉二人出来相劝其宽心才是,她才不再言语。 第二日天刚泛白。 天地峰上。 张天正注视着立在殿下的十二位弟子良久,心中亦是想到:“这十二人乃当下书院这一辈中的杰出人才,此番下山,定会扬我孝儒书院威名。”一时顿感豪情万丈起来。 只稍片刻遂即回过神来,张天正看着殿下弟子正声道:“此番你等下山历练,望你等除恶务尽,万事小心。若遇我正道中人,还需虚心相待才是,莫失了我派气度。” 众人齐声答道:“请祭酒放心,我等定不会辱没我孝儒书院的威名。” “好,好,既然这样,你等当即刻下山去罢,临行前你们去和你们的师父拜别吧。”张天正满是开心道。 于是乎直见众弟子各自来至恩师面前躬身拱手行礼,口中说的也是差不多的都是让各自恩师不需担心之类的话。 一番寒暄,一十二位弟子齐齐转身出得殿外向山下走去,一个个意气风发,好不威风。 看着众弟子远去的身影,孝儒书院各位师长也是一阵春风得意,一个个仿佛也回到了自己年轻时,下山历练的情形,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直是豪气甘云。 这次下山的弟子分成两组,一组以周其华为首,余者有同是出自厚土峰的罗彩心和李玉二人,还有那弱水峰的高彬、休沼峰的段政、惊雷峰的钱不输。 另一组则以沈博儒领衔,余者亦是有其二位师兄肖楚礼和已恢复十有八九的李舒劲,另三人则分别是逆风峰的聂胜、赤火峰的路梁、重山峰的孙进。 两路人马行至太白山下,便各奔目标而去。 沈博儒一行则是在两处妖邪出没的地界选了北面那处,而周其华一行则是奔西南而去。 ------------ 第六十三回 通天眼 第六十三回通天眼 相传古有千里宝驹,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但这修行之人的御物飞行之术,因需耗费法力,是以一日来最多可行得两千来里的路程,几日急赶下来,沈博儒一行也是离那师门太白山有了六千多里的距离。 经过几日来的相处,众人也逐渐熟络起来,俨然已成无话不说的好友般。 相聚万多里之外的西南无极山下,周其华一行望着被妖气环绕的高山,入眼处全是赫赫白骨,一幅人间炼狱的惨景,这几日来一直言语甚多的钱不输怒道:“此等妖物竟作恶至此,致使生灵涂炭,恶行令人发指,我等前来定要其万劫不复。” 余下五人虽未说话,但神情也现坚毅之色,想必是都在想着一定要将此处妖邪尽数诛杀了。 周其华向同行中几位见识比较广的,诸如罗彩心还有那钱不输和段政等人问道:“不知师姐和两位师兄对这除妖有什么计划?” 罗彩心开口道:“我以为我等还是兵分两路,由前山和后山杀上去,其中犹以前山一路人马要将妖邪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这样待后山那路捣毁其巢穴后,再掩杀上去,这样以来诸妖也是难有逃脱的了。”说着略一停顿,又向众人问道:“不知大家的意见如何?” 几日来言不超三句的高彬这刻开口道:“在山上的情况我等还不了解的情况下,罗师姐的计划不失为最佳方案。” 周其华见众人也未有反对之声,正色道:“即是如此那我等就按罗师姐的计划行事,前山一路就由我和李师姐还有段师兄去了,到时罗师姐你们见机行事。” 众人自在山下兵分两路,罗彩心一行先向后山潜去,两个时辰后,周其华向李玉和段政二人笑道:“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咱可得把动静弄地越大越好了。”三人尽皆一笑,各自引得法诀,脚蹬祥云向山上疾速冲上。 三人未行多远,霍地就见四个身影冲至三人面前,其中一人甚是嚣张地开口道:“你等来此作甚,想活命的就快快下山去,否则休怪我等上仙施展法力叫你等魂飞魄散。” 三人一见那四人猥琐至极的模样,心道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暗施‘通天眼’之术一看,尽是长达十丈的大蛇,模样令人恶心。 段政冷冷的说道:“上天赐你们先天异秉,才使的你等有机会修成人形,可惜你等不知感恩天道,多积德行善,却在此尽做下众多残害生灵之事,我等前来就是要将你等诛灭的。” 说罢也不招呼,抬起右手就是一抓,吸力大做,四妖周围的空中一瞬间竟似被他抓在手中一般,任由那四妖如何挣扎也是不能逃出他的掌控范围。 只见段政五指猛地收缩,四妖只觉得一股股莫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身上袭来,速度并不见地有多快,但亦是令人无处躲藏,四妖身体一紧,似是被他当真抓在手中一般。 这下段政的右手收缩的亦是成了拳头,那四妖‘啊啊啊啊’四声惨叫传来,低眼望去,已是被段政击出了原型,只见四条各长近十丈的巨蟒此时正盘在三人身下的斜坡上,还不时朝着三人吐着信子。 李玉看向段政一眼,缓缓说道:“想不到段师兄的‘乾坤在握’已近十成功力,真是可喜可贺,只是你只是将它们击出了原形,这模样着实令人恶心。” 段政尴尬一笑道:“让师妹笑话了,这不是为了弄点大场面出来嘛。” 原来世间万物要想修成人形,少则要几百年,多则要上千年,成得人形后再经历诸多岁月修炼,便可有机会飞升三十六重天外仙界。 但若是受外力攻击而失去人形者,从此后便不再有机会再能修成人形了,修为法力也是难有精进,是以凡事成人形的生物都对人形颇为看重。 刚才一击就让四妖丢了人形,竟也是为了上来就震摄群妖,让它们不会心生小觑之心,以将它们尽皆吸引过来,这样以来后山的三人便可相机行事了。 段政右手向下随意一挥,一股绵柔之力射入四蛇的头顶处,只疼得四蛇一整扭曲身体,尾部将满山的山石击打的纷纷向山下滚落。 段政冷冷的说道:“今日我等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日后你等还敢再做这些害人性命之事,到时这进入你等脑内的一丝善愿将会迸裂开来,那时你等便会一命呜呼,好自为之吧。”说完挥手示意斜坡上的四条大蟒速速离去。 “段师兄真是行事缜密,这样一来,就不怕它们日后再敢心生恶念了。”李玉赞扬道。 三人又向山上行了一段距离,忽感天际黑云涌动,妖气滔天,抬眼望去,漫山的妖气犹如实质般向三人所在处涌来。 一阵狂风吹过,云上和山坡上已是云集了多达上百持得各种兵刃的妖人,只见云端上最前处立着三人,中间一人端的是身材魁梧,腰粗膀圆,手持两尖叉,头上左右两边各有突出,满脸的煞气。 左边一人满脸皱纹,鼻大嘴突,模样极尽丑陋,右手握的一把三尖两刃刀。 右边一人身材略微矮小,但也要比寻常之人高大威猛的多,后背上倒插着两把巨大的斧头,一双微红的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想必是在掏空心思的想着什么坏点子。 中间那妖人看了三人一眼,随之粗声粗气的说道:“兀哪来得三个不知死活的男女,竟胆敢在此处伤本神尊的属下,你们莫是活的不赖烦了。”说着便作势欲扑将过来。 还好有得其身旁右边的那位身材稍小的大汉拉了他一把,低声劝道:“大哥稍安勿躁,就以刚才他们将那四蛇将打回原形的情形来看,此三人定不是泛泛之辈,想必也是劲敌啊。我们与之硬拼只怕是难讨得便宜啊,不如先套出他们是什么来路,看能不能把他们先糊弄回去。” 那持尖叉之人见手下四蛇将瞬间就被打回原形,本也是心中有些踌躇,但念及自己乃是群妖之首的身份,才强硬着头皮尽遣手下前来迎战。 这刻见二当家劝谏,心中自是心花怒放,于是便来了个就坡下驴,只听得他说道:“二弟所说甚是,是大哥莽撞了。” 片刻功夫,似是重新收拾心情的那妖客气的问道:“不知三位高士来自何处?至此处又为了何事?先前自己的四位属下惊扰了三位,不想三位竟是手下留情,给了它等一线生机,真是感激不敬。” 周其华三人在二妖说话之际,又是施展‘通天眼’一眼扫去,见得为首三妖,中间为一黄牛妖、在它左边那位乃是一野猪精、右边竟是一人,不过能和妖邪勾搭在一起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下有的什么蛇精、蝎子精、地鼠精等等,当真是蛇鼠一窝了。 此一人一妖低声所说之话,周其华三人是全听了个一清二处,心中冷笑连连,这刻又见对方竟客套起来,三人心中更是冷笑不已。 周其华上前冷冷的说道:“我等三人乃是自孝儒书院而来,至此处正是为了收拾你们这些恶事做尽的妖物的,你等也莫心生侥幸了,有什么手段还是尽皆使出来吧。”话音未落就将‘栖凤’神剑祭了出来。 众妖本是希望三人能说出什么诸如‘游玩至此’、‘刚好经过此地’之类的话语后,客套一番就下山离去的。 不想这三人竟是自那自居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太白山而来,更是冲着自己而来,一颗颗妖心已是凉去半截。 当下都已知晓今日难免一场恶战。 ------------ 第六十四回 斗妖 第六十四回斗妖 这些平日里无恶不作的妖邪见今日难有善果,心中尽皆一横,一个个脸上凶相毕露,皆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为首的那黄牛妖怒道:“哼,好个孝儒书院,你们这些书生不在书院里读书锻字做学问,竟来到此处学那旁人做什么替天行道之事,即是这样也莫怪本神尊手不容情了,兀那狂妄书生,看招。”说罢指挥众妖冲杀过来。 周其华三人相视一笑后,亦是各自祭出神兵冲入敌阵,一阵刺、削、撩、扫,血肉一片横飞处,哀嚎声不断,转瞬间三人已毙十余精怪。 那为首二妖一人见周其华三人修为如此了得,不敢怠慢,亦是各自持得兵刃扑杀过来,有这二妖一人的加入,众小妖压力稍减,也不似开始那般瞬息间就折损十余妖了。 黄牛妖径直寻上周其华,一把两尖叉舞地霍霍生风,在其身前形成一圆形的球,身形慢慢向周其华移动过去。 眼见得光球就将至周其华身前一米处时,周其华也不惊慌,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扫将过去,只听‘锵’的一声响,剑芒犹如剖西瓜一般将圆球从中间剖开。 周其华更进一步,一剑递了上去,与黄牛精那回挡的两尖叉碰撞在一起,两股蕴含真力的兵刃疾撞在一起。 ‘铛’的一声闷响,黄牛精被震的向后退去数丈。 见自己一招被对手如此轻松的破去,黄牛精‘咦’了一声,一时惊讶于对手实力的强悍,在它还未回过神之时,又听得‘嗖’的一声,直见周其华右手腕轻轻一抖动,剑尖处便生出数个剑花,向着前方奔去。 被声响惊动的黄牛精刚一回神,就见数个剑花已至身前两臂处,这时它哪还有余裕筹思对策,但知若不使全力应付此招,一个不好自己就将败于她的剑下。 当下怒喝一声,只见鼻孔处亦噴出两团雾气,双手持两尖叉像是往土里扎似得,猛地扎向脚下的浮云,那两尖叉直似在云上生了根似得,硬生生的挡下了疾速冲来的剑花。 这边周其华和黄牛精战地正酣。 另一边李玉和段政二人各自同野猪精和持斧大汉交上手。 只见李玉将手中长剑舞地似丝带般,直如行云流水,仔细一看,她那手中所持长剑竟是一软剑,也算的颇有来历,相传乃是商汤王护身宝剑‘戨渌’。 不多时,野猪精的双臂已被开了数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直流到那三尖两刃刀上,‘噗’的一声,李玉一剑刺入加入战团的小妖的身体,这已是李玉解决的第三个上来的小妖了。 野猪精左右看去,见得大哥和二哥此时都不占得上风,相反地上已躺下十多个手下。 眼瞪的像是要爆裂开似得,一声大吼,也不顾双臂上传来的疼感,挥舞着三尖两刃刀向李玉杀来。 就在这时,忽听得山后传来一声巨响,众妖循声望去,见竟是自己洞府方向,持斧大汉大呼‘不好’,只听他向周其华三人问道:“想必这次无极山之行,不光你等三人吧?”说罢一脸的痛恨之色。 与其交手的段政说道:“看不出你还有几分头脑,不错,只怕弄出这么大动静的是我那三位同门了,怎么?是不是见得没了退路就想跪地求饶啊。”说完冷哼一声。 接着又道:“你们这些妖孽,害了那么多人,这刻轮到自己成了鱼肉了,就害怕了、就胆寒了,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话音未完,持剑飞身向持斧大汉攻去。 两人你来我往杀了片刻,就见从山顶处出现三朵祥云,定眼一看,便是先前往后山去的罗彩心、钱不输和高彬三人。 三人转眼即至,一上来便各占得方位,将众妖的后路断去。 随着罗彩心三人的加入,原本就不落下风的周其华三人杀的更是得心应手,六人一会功夫,已将近百小妖小怪灭去大半,场中余下的小妖和那为首的二妖一人,也都是满身伤痕,看情形已是强弩之末了。 只见黄牛精倒提着着两尖叉,忿忿地说道:“今日既然难逃一死,自然也不能让你们好过,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牛爷爷的绝学‘牛气冲天’。”言罢丢掉手中两尖叉,双手撑地。 但见它周围烟尘四起,众人也看不清里面反生了什么,只待烟尘散去,只见一身长将近二十丈,高愈八九丈的庞然大物四蹄撑地的立在场中。 罗彩心看清黄牛精真身后,凤眉微锁,提醒众人道:“想不到这黄牛精的本相竟是这么庞大,各位要注意了,往往妖邪在主动现出本相后,其战斗力较之前的人形可要强出数倍的。”众人一听,皆戒备起来。 这时黄牛精身后又起得烟尘一片,片刻后,一体形比之黄牛精稍小的野猪出现在众人眼前,虽比黄牛精小些,但也是高愈六七丈,身长近十五六丈。 此时周其华六人和那群妖尽皆立在山坡上,听得黄牛精打了一个响鼻,亦是震地山石纷纷滚落,接着又是一个响鼻打出,黄牛精后蹄猛地蹬地,整个身子瞬间向前冲去,随着它四蹄每一次的触地,让人感觉直似地动山摇一般,那野猪精也紧随其后的冲将过来。 眼见的黄牛精就将冲到周其华身边时,罗彩心担心她应付不来,作势欲上前相助,周其华余光瞥见,传声道:“罗师姐不需担心,这头黄牛精就交于师妹了,罗师姐还是去别处吧。”说罢向黄牛精迎了上去。 另一边的李玉亦是冲着罗彩心一笑,斜刺里向野猪精杀去,罗彩心心中明白,李玉那一笑意思便是自己也不需帮助。 罗彩心见两位师妹都婉拒了自己的好意,心中不由的一阵好气,但转念一想,这也不失是难得的一次锻炼身手的机会,心中释然,遂转身向那余下的小妖小怪杀去,一时间哀嚎声不断。 段政看着身前不远处的持斧大汉打趣道:“不知你要变成个什么物件出来,快点吧,我等你一会。”说着双手抱于胸前,作看戏状。 那持斧大汉知晓段政是在嘲笑自己,不过竟也不怒,双手各持一斧冷冷的看着段政。 其实他早年乃是一修真小派弟子,因门派间的仇杀,自己的门派被仇家灭去,连他自己也差点丧命,好在当时成精不久的黄牛精出手救了他,并帮他报了师门之仇,为报大恩他从此便追随黄牛精左右,更是充当着智囊的用处。 不想近年来,黄牛精因强行突破修炼关隘不成,致使性情大变,之后便干尽涂炭生灵的恶事,他也是念及当年恩情,才不忍弃它而去。 ------------ 第六十五回 地势坤 第六十五回地势坤 忽的天空一炸雷响,持斧大汉猛的窜起,双手举斧过顶,向着段政劈将过来。 一股无形劲气拂动而出,向着段政飞旋而去。 段政大声喝道:“架势是不错,就是威力差些火候。”说罢也不见任何动作,整个人从原地飞起,轻握‘定天’一剑刺向对方。 那剑尖处更是有得异芒闪动。 段政这一剑直取对方中宫,攻其不得不守之位。 持斧大汉见来剑剑芒将至,不敢怠慢,双手持斧由攻变守,双斧交叉于胸前,‘锵’的一声,已是震地持斧大汉双臂一阵酸麻,差点没将双斧抓住。 “好强的修为!” 大汉还没有缓过神来,段政又是连劈带斩几剑攻来,只杀得持斧大汉一时狼狈不堪。 倒退中持斧大汉急中生智,左手一斧当做暗器掷了出去,紧跟着右手持斧一个身体贴地夹带着滔天的邪气直杀向段政。 去势中夹杂着一股近乎恐怖的劲气。 “杀!” 段政见这一突变,也不慌乱,一剑先是挑落飞来的一斧,接着身子向后上方倒着翻飞,左手一掌向下拍去,狠狠的撞上了那恐怖的劲气。 全部掌劲刚巧落在大汉持斧的右臂上。 几声‘噼啪’声传来,怕是整个右臂胫骨已是断做数截了。 接着向下又是一剑,青芒一闪处,一股殷红的鲜血向上喷出,原是这一剑结结实实的刺入了大汉的背部左侧的琵琶骨上,硬生生的一剑刺穿。 而那剑尖上的的异芒更是在其身体中乱串。 “你是要赶尽杀绝吗?”大汉惊慌的说道。 段政遂即轻轻的落在三丈之外,冷哼一声说道:“身为人族,却伙同妖族残害自己同类,就凭这单单一件,今日也不能饶你。”话音未落,身子再次窜起,先是左手一掌拍出,接着右手又是一剑刺去,眼见得剑花朵朵,看这架势是要一招内将大汉当场毙之了。 这刻大汉右手已废,左手琵琶骨也是伤得不轻,此时也只能咬牙出左掌迎击了,大汉左掌刚一发力,段政那一掌之威便已至,只一接触便将大汉击打的向后翻飞。 大汉刚勉强站住身,只觉喉咙处一甜,原是段政一剑杀来,他右手腕只轻轻抖动一下,便已一剑封喉。 “杀你何其容易。” 殷红的鲜血已是从喉部伤口处流出,大汉先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色,瞬息便变作一副释然的神情,嘴角更是一扬,脸上涌现出笑意,似是开心自己终于解脱了吧。 段政走上前去,看得这番情形,微微一声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竟为的一份妄念最终落得这般下场,着实可悲。” 那边一牛一猪见到大汉已死,皆是一阵悲鸣。 各自猛地向周其华和李玉冲去,周其华与那黄牛精早已斗了上百回合,此刻也是不见一丝疲态,这下见那黄牛精发狂似得冲来,她凤目微竖,一股真气注入‘栖凤’内,只听得神剑一声剑鸣,青芒大盛。 迎着疾速冲来的牛头就是一剑斩去,‘轰隆’一声,爆炸地瞬间,一圈能量涟漪从爆炸处扩散开来,周其华和黄牛精同时震得急速后退。 剑光斩在牛角之上,在那水桶般粗的犄角上留下一道三四寸深的痕迹。 见一击未对黄牛精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周其华身子猛地向黄牛精左上空窜去。 半空中,双脚连踏几步,手中长剑一阵飞舞,让人看不清哪儿是剑、哪儿是影,忽的,长剑离开右手向黄牛精射去,原是“九天玄女剑法”中的一招‘花自飘零水自流’。 只见周其华双手引诀,一是一道法诀加在‘栖凤’上。 “嗖嗖嗖” 几声响,原是长剑受周其华操纵绕着黄牛精周身一通刺、劈、斩,硬是在两尺多厚的牛皮上破开十多道深约尺许的口子。 黄牛精在仗着皮糙肉厚挨了几剑后,知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开膛破肚的,亦是不在顾忌,犄角前张,蹄下蹬地,向着周其华冲去,看来是想和周其华贴身搏杀了。 仗着犄角的坚硬,黄牛精硬是冲至周其华身前,只将头埋下,极力地将那一对两米多长的犄角向前刺去。 周其华知晓这撞来之力恐不下十多万斤,也不硬撼,左手一掌向着犄角的偏势拍去,人也乘势向左侧闪去。 不想体形如此庞大的黄牛精反应极为迅速,牛头摆向周其华相反方向。 周其华看黄牛精这态势,以为是那黄牛精忌惮自己的实力而不敢追击呢,精神稍微放松,不想风云突变。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黄牛精那硕大的后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自己这边甩将过来,右后蹄更是抬起踢来,只怕这一击的力道更是要远超刚才那犄角撞来的力道。 周其华哪敢不避其锋芒,左手向黄牛精的右后蹄平推出去,一招“谏天掌”中的‘龙跃在渊’使出,在掌劲还未及蹄之时,身形已是退开数步,右手持剑身前一阵狂舞,一个个剑花向着黄牛精迎去。 “轰” 一声巨响,掌劲和众剑花与那黄牛精的后肢撞在一起,虽未将黄牛精击退,但也是延缓了它的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周其华身形已退到一丈开外,感受着双臂上传来的酸麻。 心想自己学成以来从未像今日这样狼狈,心中不禁气极,一声娇哼,一剑刺向黄牛精腰腹部。 如实质般的剑芒结结实实的击在黄牛精的身上,只见它腰部微微一沉,庞大的身子也向着另一侧退去。 远处犹如杀猪一般的声响传来,原是李玉在经过一番恶斗后,终于将野猪精斩于剑下。黄牛精看得此等情形,真是兔死狐悲,遂将满腔悲愤之情化做滔天的愤怒,向着周其华冲去。 此时,余下小妖已尽数伏诛,罗彩心等五人已是腾出手,向着黄牛精围来。黄牛精见这番情形,知晓今日已生机渺茫,遂不惜命的和周其华搏杀起来。 一人一牛你来我往再战过百回合,在黄牛精将撞、踢、顶、咬一切能想到的招式尽皆使出后,满身上下已是血如泉涌,眼见已是强弩之末了。 半空中,只见周其华左手衣袖遭黄牛精咬扯下大半,脸色不禁铁青起来,冰冷的目光扫了黄牛精一眼后,冷声道:“能死在我‘坤字剑诀’的终极剑诀之下将是你的荣幸,受死吧。”说罢。 舞起手中神剑,身体亦是随着剑势飘动,身姿曼妙,随着周其华的吟唱,大地开始震颤。 九幽天威,震慑人心。 一瞬间,黄牛精似是看透生死,牛眼处闪现从容的目光。四蹄蹬地,巨大的牛身向着起伏的大地踏去。 紧接着‘轰’地一声响过,夹杂着一股强风劲气。 犹如崩雷一般,狠狠的砸了下去。天地仿佛都静止一般。 黄牛精那巨大的身体四蹄朝上的在空中静止着,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一道强光闪过,带着冲击波向四周激荡,黄牛精的身体猛地飞起,旋即又是急坠,向着地面砸去。 又是‘轰’地一声,直将地上砸出一个深二十来丈、长宽各将近三十丈的大坑,黄牛精四肢一阵抽搐,半响过后,便没了声息了。 一切亦是转头空,苍茫间,何可追,若的机缘把身回,万般皆虚妄。 罗彩心等五人来到大坑上,见得黄牛精已是伏诛,皆是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正待御云上去向周其华祝贺时,周其华已是来到五人身旁,面对五人的祝贺,只见她微微一笑道:“对付这般水平的妖物有何值得称道的,那样岂不让人笑话。” 说完独自向山上走去,只把罗彩心等五人弄的尴尬不已,出于顾忌姐妹情谊,罗彩心向钱不输三人解释道: “师妹平日里被我们惯坏了,一直都喜欢和我们使小性子,三位莫见怪啊。”李玉亦是出声附和。 周其华几人在将无极山巡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状后,几人商议即刻回归太白山。 ------------ 第六十六回 迷失森林 第六十六回迷失森林 和周其华一行到达无极山差不多时间,沈博儒六人也是出现在妖物巢穴迷失森林的边缘。 入眼处,瘴气铺天盖地。 见这番情景,李舒劲带着疑问的口气说道:“这等情形,不知我们如何才能进得去林子?又如何不至于迷失方向并最后找到妖物的巢穴?” 肖楚礼认真道:“至于如何进得林子,这个不难,难道大家忘了,临行前师叔赐下的几粒‘百毒丹’,其药性就是可避百毒的,此时正是合适。至于不至于迷失方向,这个就要麻烦些了。”说着做思索状。 原来这迷失森林自上古时期便就在此地,之后凡是生灵进去就从未有能出来的,是以无人再敢踏足。 不过五百年前,据传林中将有神器降世,所以天下修真之士,纷纷踏足而至,众人进去后,发现之所以只有生灵进去而不见生灵出来的。 一是满林子的毒瘴,若人有吸入轻则迷惑心志,重则毒发身亡。 二是林中各处阵法众多,稍有不慎触动阵法,便会深陷阵法中不能自拔。 这也是‘迷失’二字由来的主要原因。 不曾想当时魔道各派也是各遣精英,双方不期而遇,亦是大战一场,死伤众多。 不料双方战至正酣时,天现异像,原是那神器即将降世。 据此役生还者回忆,当时双方都已停手,只待神器降世后再做厮杀,不想神器引来劫雷,一通乱轰,直将那迷失森林中的阵法启动,一时乾坤倒转,正魔两方多半人马合那刚降世的神器一起陷于阵中之阵,正魔双方余者只得合力寻求出路。 余者经历千辛万苦再有折损大半人马后终于走出迷失森林,至此迷失森林一役以此收场,余者连那神器全貌都不曾见到,只能隐约见得是一方形之物,上面神力浩瀚。 众人听得肖楚礼慢慢说完,心中皆是不由得打鼓,相互望去,似是在问林中即是如此凶险,那大家是否还是愿往? 肖楚礼扫了众人一眼,似是明白众人心中的顾虑,接着说道:“那些生还者逃出生天后每每忆起神器,皆不死心,数载后众人卷土重来,望可得神器的一二踪迹,是以上次劫难的生还者再次进入迷失森林……” 再次进的迷失森林后,众人时时警惕,处处小心,寻得森林大半面积,亦是难得神器踪迹,不过多日下来也是对这迷失森林中的阵法有所见解,便是阵法在天地日月之灵气强烈涌动时才会发动。 众人修为内敛的找寻多日,渐失耐心,不想就在众人即将放弃欲寻路返回时,数载前神器出现时的情形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又是模模糊糊看不清全貌,只是见得是一方形之物,众人再次被其散发出的神力震撼。 皆现贪淫之念,一场厮杀再起,唯有一人见有蹊跷而未迷失心境,待众人厮杀正酣时,他独自踏上归途,全身退出迷失森林,在林外苦等数月亦是不见有同去之人返回,即认定众人已无生机,在回山静心潜修前,将迷失森林中发生之事知会各大门派,望谨慎前行,故这段秘史才被外人知晓。 肖楚礼停顿半响,似是为了吊几人胃口,在被催促后,再次说道: “那人感知迷失森林中的阵法虽凶险万分,且是大阵套小阵,阵中有阵,阵法与阵法之间遥相呼应,但亦是有半数阵法暗中遵循天地乾坤八卦运转之理,是以以我孝儒书院中人对乾坤八卦的见解,进入其中纵是不能破阵,但全身而出也是不难。”说罢颇为自得的看向众人,似是在等众人的意见。 听他说完,那艮字书社的孙进疑惑道:“可是还有那另一半不知路数的阵法呀,若是我等触动,岂不要遭遇凶险。” 赤火峰的路梁开口解惑道:“刚才肖师兄不是说了嘛,那第二次迷失森林之行,众人已是发现只要不引动天地日月之灵气,林中的诸般阵法都是不会发动的。” “可是我们此来是为了消灭妖物的,当然要施展法诀了,可是法诀一动必将引动天地日月之灵气,那样我们岂不是要将自己置于险地了。”孙进一句提醒了众人。就连刚才开口的路梁亦是茫然的望向肖楚礼。 未曾出声的聂胜说道:“若不施展法诀,我等面对妖物只怕唯有束手就擒了,那还谈什么灭妖。” 被几人一说,肖楚礼也是眉头紧锁,一时想不出对策。 “对付妖物可不一定唯有法诀可用啊,我们孝儒书院功法可是博大精深的紧呢。”旁边一直在观察迷失森林的沈博儒此时回过神来,听得众人的顾忌,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其一说,旁边的李舒劲似有领悟,说道:“到时降妖,我等还有‘浩然正气诀’三诀一掌中的‘谏天掌’可用。”说罢开心的看着众人。 沈博儒接着说道:“欧阳师兄说的不错,‘谏天掌’修炼小成后,威力也是不容小觑,倘若炼到至臻境界,威力只怕不比任何法诀要差的。再者施展起来不需引动天地日月之灵气,只需耗费施展者本身真气,是以到时我等便以‘谏天掌’降妖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谏天掌’的特点来,施展起来迅疾,但颇耗真气,刚要欢庆时,几人又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原来千百年来孝儒书院众人都是觉得‘谏天掌’要耗费真气,都想着自己那取之有尽的真气还要留着施展法诀,所以都对‘谏天掌’疏于练习,纵使有一二稍通着,但也难到至臻境界。 此刻这六人中唯有沈博儒将‘谏天掌’练到十成火侯,再者他又占本身真气远浑厚于常人,视为有所依仗。但其他五人顶多是三四成火侯,算得知些皮毛罢了。 沈博儒见众人似有难言之隐,想到此前天荡道论道时,众人出手少见有‘谏天掌’出现的,不禁已是猜的八九了,此刻众人怕是到时以各自的‘谏天掌’境界难以制服得了妖物,而心生退却之意了吧。 “我等一路走来,距这三百多里的村庄都遭妖物杀掠,所过之处无不是白骨累累,由此可见此妖物之猖獗,既然我等今日已至它的巢穴之外,虽前路险阻,但怎可畏险而退,辱没了孝儒门楣是小,折了我等正道气节是大,是以,师弟决定纵是身死,也要入这迷失森林觅妖灭之,不知几位师兄是否愿往?”沈博儒神情激动的说道。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似也是受到激励,尽皆正神。 见众人都已同意进入森林,沈博儒向几人问道:“我等进去后当行动一致,否则走散,恐孤掌难鸣。” 李舒劲附和道:“师弟所言甚是,师兄就去为师弟打头阵,探得虚实。” “不可,师兄还未完全恢复,怎可支身犯险,这头阵就由师弟和师兄一道吧。”沈博儒关切的说道。 “好,那就由我和聂师弟压阵。”肖楚礼当仁不让的说道,接着向聂胜投去一眼,似是再问‘聂师弟愿否?’那聂胜心领神会,点头示意没什么问题。 路梁和孙进出言道:“从中策应之事就交于我二人了,一定使大家首尾相顾。” 一番准备完毕,沈博儒一行六人向着迷失森林进发。 当沈博儒一脚踏入林中时,就感到四周的毒瘴犹如铺天盖地般袭来,纵是已提前服下‘百毒丹’,但也感到气息微滞,头晕目眩,不敢大意,即刻运气守住全身,不让那一丝毒瘴进入身体。 一路走去,满是荒芜,入眼处,树木之上不见一片绿叶,枝头之上各色蜘蛛结网缠绕,地面上也是蛇蝎横行,好在众人有‘百毒丹’护身,否则只怕早已遭各类毒物攻击了。 好在众人出自孝儒书院,自入门时便通读《周易》,是以对乾坤各卦卦位颇为了解,以此前行,也不至于迷失方向,但众人自入林子数时辰以来,所走之处,所见之物尽皆相同。 饶是以肖楚礼近百年修为的心境,也不禁疑心,道是以乾坤卦位为基准判定方向出了差错。 但《周易》本身就是暗合天地阴阳运转之理,只要是存于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受天地间的神秘力量支配,所以纵是在这迷失森林中,以乾坤卦位来定方位也是不会有错的。 但为什么所过之处都是同一景物呢?就在这时,前面的沈博儒和李舒劲交谈道:“师兄,你说那方形的神器会是什么呢?为什么两次出现都是一样的场景?” 李舒劲被他一问,思索了一会说道:“什么神器不神器的,都是大家的贪念在做怪,只是心中的念想罢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为何那方形神器两次出现时都是一样的场景,那只不过是大家心中的影像罢了,都是被自己的心困住了,那唯一生还之人不就是守住了心境才得以活命的嘛。”沈博儒如梦方醒的大声的说道。 “哈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我们不能小觑了这迷失森林中的诸般阵法。”肖楚礼听沈博儒说完,立马顿悟,大声提醒众人道。 他身旁的聂胜问道:“莫非肖师兄有所发现?” 聂胜这么一问,众人也是停下脚步望向肖楚礼,只听他说道:“我们这一路走来,所见之物未有两样,想必也是心中的影像,只怕我等在刚一进入树林时就已受到阵法的控制了。” 听他一说,众人皆感毫毛直竖,忙各自捏了手印点向自己的眉心处,一番施法完毕,众人慢慢睁开双眼,所见景象果然不再是先前那般荒芜,四周已变得树木青葱,更能听到枝头上有鸟儿的欢鸣声。 ------------ 第六十七回 邪道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第六十七回邪道 虽四周景色变得迷人,但众人经此一折腾,也是不敢大意,各自打起十二分精神,循着方位向深处走去。 待行至一湖泊时,忽见沈博儒抬手示意大家停步,一番查探,见前方竟布有‘颠倒阴阳大阵’,顷刻之间,众人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颠倒阴阳大阵’在《易经》后篇中有记载。 相传上古商汤灭夏之役时,夏桀以龙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为阵魂,摆下颠倒阴阳大阵。 当商汤领军入阵时,乾坤倒转,阴阳颠倒,天地间邪风大作,妖气蔽日,黑云遮天,一时鬼哭神嚎。 商汤大军顿时死伤大半,眼见得全军就将覆灭时,自天界飞下一黄鸟,喙中衔得宝剑一把,径直飞落至汤面前,汤王取下宝剑,发现竟是无上神兵轩辕黄金剑。 汤王弃戈拔剑,上前奋力激斩,在击碎三大邪刀后,向着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各是全力一剑,才破去这颠倒阴阳大阵。 如今遇上此阵,众人自知纵使合六人修为也不如那汤王一成,再者更无那无上神兵轩辕黄金剑,若是冒失入阵,只怕难逃身死厄运。 于是乎,众人商议,按原路折回一段,避开此阵后,再经别处过去。 一番折腾,众人终于绕过湖去,又行得一段路程后,只见李舒劲眉头一皱,停下身来说道:“大家小心了,这里妖邪之气颇重。怕是离妖物巢穴不远矣。” 众人立时戒备起来,如此紧张的又前进一段路程后,众人只觉妖气更甚。 四下望去,众人发现此时已是身在一平坦开阔处,场中空无一物,极目远眺,发现只在目光的尽头处各占方位的立着几根雕刻着骷髅的石柱,煞是妖异。 只听那赤火峰的路梁语气颇为凝重地说道:“难道这就是上古奇阵‘九离神火噬骨大阵’,还好此阵尚未启动,否则我等几人的身体连同魂魄早就化为灰烬了。” 经他点醒,沈博儒等几人也是仔细的四下查探,瞬息功夫,似乎也看出门道,神色尽皆凝重起来。 沈博儒提醒众人道:“这里妖气最盛,想必那做恶的妖物此时就在某处窥探我们,这妖物既然敢在此处安身,必是对阵法颇为了解,大家切莫大意了。”说罢已是凝气于掌上。 就在众人四下查探时,远处一阵强风吹来,未至众人身前,却已令沈博儒六人感到威压。一声奸笑声响起,从风中冲出一身影,不到眨眼工夫,已是立在沈博儒六人身前。 只见他似尘间五六十岁般的模样,身着一袭道袍,中等身材,甚是清瘦,刀削般的脸庞,目光如电,只是眉宇间不时有黑气窜动。 只见他将沈博儒等几人打量一番后,邪邪的说道:“看你们几个小家伙的架势,怕是冲着老夫来的吧?这迷失森林中处处充满凶险,你们也不怕妄自丢了性命?”说完亦是嘿嘿笑了几声。 沈博儒正欲开口,不想被肖楚礼抢先,只见他向那道人拱手说道:“看前辈这身打扮,应是道家之人吧?不知前辈出自哪家道观?待我等几人回去后,也好替前辈去报个平安,免得贵派中人任自忧心啊。” “哼,我是何出身甘你们何事,还想着出去,都别痴心妄想了,我那师门乃是仙家之流,岂是你等竖子能知晓的,既然来了,就都替老夫去祭神器吧。”说完,脸上布满黑气,整个人也越发的阴森可怖。 “神器?哈哈,你倒是拿出来给我们见识一番啊,就怕你什么也拿不出吧,为了那镜花水月一般的神器,就让你丧尽天良,害人性命,真是贪得无厌。今日纵使杀你百次,也不足惜。”沈博儒见他本是出身正派,却不洁身自好,只因一时贪念,而身坠魔道,不免怒发冲冠。 “哈哈……”道人先是极尽嚣张的一笑。 接着又甚是狂傲的说道:“杀我,老夫成名之时,只怕你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未出生吧。就凭你们几人,真是大言不惭。”说完又是狂笑不止。 沈博儒冷冷的说道:“妄你痴活数百年又有何用,到头来也只不过落得个被世人唾弃的下场。” 道人语气阴森的说道:“如你这般说,你们是要做受世人敬仰的英雄了,好,老夫今日就成全你们的这个心愿,让你们今后只活在世人的心中。”话音未落,身形已是向着距他最近的聂胜冲去。 见他中途一拳挥出,气势着实不凡,几声‘小心’响起,六人亦是一齐出掌向前迎去,只见六股掌劲合至一处,向着老道挥出的拳劲冲去。 “轰” 巨响一声,两股劲道撞到一起,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只将沈博儒六人震地退出数步。 立下身形后,沈博儒只觉得胸口气息微滞,一片浑浊,暗自调息一番才感觉稍好,其余五人用了比他多几个瞬息的时间才平息下来。 那一步未退的老道甚是意外的‘咦’了一声,说道:“想不到你们六人修为还算不错,受了老夫一拳这么快就恢复了。” 邪邪一笑后,说道:“再来”。 在这说话的同时人已冲出一丈多,右手一拳挥出,拳劲比之上一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待身形向前又是冲出一丈时,左手也是一拳挥出,去势更胜右拳,片刻功夫已是赶上右手拳,直见两拳齐头并进的向前冲去。 众人直听得来拳带着破风之声,亦感压力颇增,各自运劲,双掌齐出,掌掌皆现金黄色流光,十二道掌劲合为一道,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前迎去。 又是一声巨响,双方先各是一退,立住身形后遂即疾速冲上,贴身搏杀起来。 那道人开始时面对沈博儒六人的围攻,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但不知为何,战过百回合后,竟是显露出疲态。 这六人中犹以肖楚礼最有见识,心中已是断定其这般是因为久居此地良久,少有和人交手,久疏战阵所造成的。 他刚左手一掌击向聂胜,不想沈博儒施展谏天掌,左手一划,右手向前平推出去,正是一招‘亢龙有悔’,掌心直取中宫,手掌上已是真气翻腾。 右边孙进和路梁攻他右手肋下,左边也是有李舒劲出手拦截他那击向聂胜的左掌,后面更是有肖楚礼瞬间出双掌,右掌攻他的大椎穴部位,左掌则是直取他的名门穴。 这等险境,道人只得借着李舒劲将他左掌击偏的来势,左手折向中路挡下沈博儒劲道十足的一掌,右手身侧一通遮挡,也算是抵挡住了孙进和路梁二人。 同时右足一个后踢,挡下了肖楚礼的左掌,因身体在起腿时便已向一边倾斜,此时也难再有作为,只得以右肩受那肖楚礼欲攻向他大椎穴部位的右掌。 “砰!砰!……” 道人一阵前迎后挡,左拆右架,一时间亦是颇为狼狈,但好歹也是将肖楚礼等几人击退,身前只是剩下沈博儒一人,应付起来直感压力骤减,不禁暗自呼出一口气。 但就在道人还未尽数将一口气全部呼出时,突感沈博儒掌力剧增,威势实不下刚才六人联手,犹如崩雷一般,狠狠的拍了下去。 道人身逢此变,哪里还敢大意,立时全神贯注起来,唯恐稍有不慎便伤在眼前之人的手下。 沈博儒见自己师兄几人尽被击退,不敢再有保留,瞬间便向道人连击数掌,且掌掌蕴含十足功力。 道人见沈博儒一掌拍向自己的心口处,岂敢硬接,直见他身形一侧,便向着右边退去,边退中,右手自腕至指成爪,五根手指伸的笔直,向着沈博儒头顶抓去。 沈博儒见自己一击不成,正待变招,不料忽觉头顶处有微风拂来,虽然不劲,但也是凄厉异常,不敢怠慢,当下急忙撤掌。 直见沈博儒双膝微屈,双手身前连划两个圆圈,‘呼’的一声,双掌向着头顶之上齐齐击出,正是谏天掌中的“六龙御天”,瞬间便和道人的一爪碰上,一爪和双掌只一个接触,道人便觉整个右手一阵酸麻,片刻间也是难以抬起。 沈博儒哪里肯给道人喘息机会,接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拍向已退处两三丈之外的道人,一掌刚出,沈博儒的身体也已冲至道人身旁。 紧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猛烈地掌劲已是逼得道人呼吸不畅,道人顾不得其他,慌忙中双掌迎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道人又是向后退去数丈,双臂自指尖至肩胛骨处,酸痛异常,任他如何强撑,也是不能将双臂抬起。 这时退到一边的几人见道人被沈博儒杀得将尽落败,唯恐再有拖延,会有异变发生,于是乎也是再次杀入,只见肖楚礼猛地一掌向着道人肩上击去。 ‘砰’的一声,道人只觉得右肩一疼,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亦见肖楚礼那一掌之威。 道人刚一立住身形,只见前后左右处,沈博儒六人又是攻来。道人无暇多想,只得左拆右挡疲于应付。 ------------ 第六十八回 大成诀之威 第六十八回大成诀之威 沈博儒愈战愈酣,快意出掌,极尽写意的一掌推向道人胸口处。 战过片刻,那老道人已是受伤多处,眼见就将招架不住时,只见他双手也不还击,竟以胸口去受那沈博儒、李舒劲和聂胜三人的六掌。 “砰”的声响中夹杂着几声‘噼啪’声,怕是肋骨也断了数根吧。 只见道人的身体被打的犹如飞弹般极速的向后方飞去十来丈,中途更是险些撞上肖楚礼。 蹊跷的是他在飞出去十来丈后,身子竟不落下,反而愈飞愈高,又是十来丈后才浮在半空,见道士的嘴角一股股鲜血淌出,他也不去擦拭,张开满是血迹的大口,狂笑不止。 半响后,厉声道:“想不到倒是老夫小觑了你们,今日是过不去了,不过你们也休想从这迷失森林中出去。”说罢又是几口鲜血吐出。 原来在和沈博儒六人激战过半时,道士就开始显露败迹,若不是他尚有些功底,只怕是早就死在沈博儒六人的围攻之中了。 他见生机无望,已是决心同归于尽,见机准备先摆脱六人的围攻,施展法诀以引动天地日月之灵气,使这迷失森林中的诸般法阵尽皆发动,到时他六人自然也是活不了的。 但被沈博儒六人围在中间是难以脱身,最后实无办法,只得以身受重伤的代价,在承受了沈博儒、李舒劲和聂胜三人的六掌后,借着掌劲才摆脱了沈博儒六人的围攻。 半空中,道士邪邪一笑,说道:“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夫当年的成名绝学,也好使你们死而无憾了。” 话音刚落,就见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化着让人不识的符号,乃是符咒。 其中几人一见,脸上尽现慌乱色。 肖楚礼和路梁、孙进各是大叫一声“不好”便疾速飞身冲上。 余下沈博儒三人,他三人虽不知师兄们为何如此惊慌,但也向着道士冲杀过去。 这时道人两手各夹住符咒的一端,在胸前直直的拉开,嘴中念念有词。 忽的,两手夹着符咒在胸前画着圆圈,圆圈之中慢慢的泛出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直将道士也罩了进去,竟逼得先冲上的肖楚礼三人和接踵而至的沈博儒三人前进不得。 这时沈博儒三人已是知晓为何师兄们刚才是那么的惊慌。 原来道士是要以符咒施展大威力神通,借着施展时引动天地日月之灵气而触动阵法,叫自己六人和他一道深陷阵法之中,到时就只能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了。 这时沈博儒六人心中渐生绝望之情,原来这修真之士在施展那些夺天地之造化,威力足可撼天动地的大神通时,四周都会自生成屏障,哪怕来者的修为高出施展者的千万倍,也是近不得身的。 沈博儒已渐感四周灵气愈发狂涌地涌动起来,侧目望去,极远处的那些骷髅石柱已经开始慢慢的明亮起来,只怕不肖片刻,这上古奇阵九离神火噬骨大阵就将发动了。 向其余五人扫去一眼,沈博儒心想若不是自己当时执意进来,只怕也不会害的他们即将生死,顿时愧疚万分。 这时只听孙进开口道:“肖师兄,这下我们当如何才好?” 肖楚礼也不答话,看向五位师弟,开口道:“今日我等就将同死了,若有来世,我肖楚礼还要和你们做兄弟,和你们并肩作战。”说完狂笑不止。 其余沈博儒五人亦是狂笑不已,沈博儒看了众人一眼,心道:“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这时那白光之中不时有电光闪现,随之传出一声“崩雷诀”后,白光四散炸开,来势犹如九天神雷一般迅猛。 与此同时远处骷髅石柱已是变得赤红,一个个冒着火光的骷髅从石柱中走下,向着众人逼来。 就连众人脚下的地面上也是凭空地冒出火焰,原是这大阵已经发动起来了。 就在白光刚一炸开,阵法刚启动之际。 沈博儒双手缓缓地在身前化了个太极圆圈,不料如此绝境下,他竟真气逆行,瞬间行一百零八周天,双手幻化出的太极圆圈愈发清晰。 慢慢的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之力,带着周围早已狂涌的天地日月之灵气飞速的旋转,愈转愈快,慢慢的尽数没入太极圆圈之中。 随着他‘大成诀’的施展开来,脚下的大阵显出的威势更是吓人,那足下的火焰烧的是更加的旺了,烤的众人衣衫毛发皆燃烧起来。 随着天上的云朵也成了太极圆圈后,沈博儒一声大喝,双掌前推,太极圆圈上的阳鱼向着四周的骷髅石柱冲去,阴鱼化作一股绵柔之力将肖楚礼五人包裹,向着众人来得方向瞬移而去。 一片毁天灭地的威势中,远远的传来几声‘不’字,这声音却是愈发的歇斯底里。 就在这时沈博儒足下的火焰和面前冲来的崩雷诀的神雷瞬间将其包围。 这番情形,只怕沈博儒是生机渺茫了,而远处的道人此时早已被狂跃不止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 片刻后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肖楚礼五人被那阴鱼生成的绵柔之力带到了迷失森林外,五人站在来时驻足的地方绝望的望着此时已恢复平静的迷失森林。 五人中平日里和沈博儒关系最好的李舒劲早已泣不成声,片刻后,毅然决然的说道:“我要进去将师弟找回来。”说着就向前走去。 “不能再进去了,里面的部分阵法已遭发动,虽崭时恢复平静,但也是尚不稳固,若进去后一个不慎,便又将搭一条命进去。”路梁紧紧地抱住李舒劲急促的说道。 “那又如何,大不了和师弟一齐共赴黄泉罢了。”李舒劲大声叫嚷着。 “胡闹,若是这样,就白费了师弟将我们救出来的好意了。”肖楚礼怒道。 听他这般一说,李舒劲倒也是冷静不少,带着哭腔的问道:“那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肖楚礼抬眼看了看天,闭了下眼,旋即睁开,说道:“我们即刻动身回山。到时我会向祭酒和师父请罪,没有尽到师兄的责任,害的小师弟丢了性命。”说完向着太白山的方向走去。 看着其余几人都走了好远,李舒劲向着迷失森林的方向一拜,遂即忍痛跟了上去。 …… 因没了小师弟,肖楚礼几人在路上也无心情停留,一路奔波,只用比来时少得一二日的时间便至太白山脚下。 天地峰圣人殿外,肖楚礼一行五人跪在石阶下。 自他们五人上山来便已有天地峰弟子分别前去报知祭酒和其余八峰司徒,当陈耀泽听得来报,说是自家徒弟这一组已至天地峰时,心情大好,当即也不和众人一道,支身疾速向天地峰赶去。 路上陈耀泽更是遇到与徒弟一组的逆风峰和赤火峰、重山峰的几位司徒,一路几人言谈甚欢。。 当一行几人到达圣人殿外时,抬眼看去,只见肖楚礼五人跪在殿外,唯不见沈博儒,五人脸上竟满是哀容。这般情景,一股不祥的预感自陈耀泽的心中而生。 只见他几个箭步来至肖楚礼身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徒弟,厉声问道:“为何不见你小师弟的身影?” 肖楚礼黯然道:“师父,弟子该死,没有照顾好小师弟,小师弟他……他没了。” 听到这话,陈耀泽大是不解,忙是追问。 这时祭酒张天正和其余几峰司徒也已赶到,皆是颇为震惊,半响后,张天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等还是慢慢道来。” 肖楚礼答道:“当日我等六人领命下山而去,数日后就到那妖邪藏身之所迷失森林之外……” 于是乎,肖楚礼将当时六人如何进的迷失森林,又是如何历经险阻找上妖邪的藏身之所,最后和妖邪交手,乃至最后沈博儒强行施展‘大成诀’将自己五人救出之事一一道来,听得场上众人无不摇头叹息。 最后其余四人也是出言,说是肖师兄所言属实。 只听祭酒张天正道:“如此佳儿,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可惜啊!我等愧对沈祭酒啊!。” 那陈耀泽亦是叹息一声,良久后,看过地上几人一眼,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们起来吧,这怨不得你们,大道无情啊!” 一旁的张天正再次说道:“天意啊,无咎。我们修行之人本就是要超越生死,要做到超越生死,就先得看破生死。” 这时,其他的几人也是说道:“大道无情。” …… 厚土峰。 “为什么?让我看得那么真实之后,又让这一切再变得这么虚无。地,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你残酷无情枉做天!” 白衣飘动,身形飘忽不止,一时多少剑意,纷乱错至。 心,已死。 泪,已干。 ------------ 第六十九回 死了? 第六十九回死了? 无边无际的蛮荒之地。 四周一片炙热,那挂在天上的太阳,仿佛就在人的头顶一般,压榨着人的汗水,愈发的饥渴。 也许是因为温度太高的原因,极目远眺,陆地之上不见一点青绿,有得只是那不住翻腾的热浪。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处的天地灵气却很是浑厚。 不时吹过的劲风卷起一波波热浪,呼吸间,竟是感到鼻腔也是疼痛难耐。 这里,怪石嶙嶙,在大片尖锐的石头中央,有一巨大的表面很是光滑的巨石,那巨石几乎有得二十来丈的见方,更是高高的超出旁边石块一丈多高。 在这巨石中央那略显凹处,正躺着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的少年,其将身体下的巨石两米多的距离都染成了红色,也许体内的血液已是流干,那一道道伤口上再未有一丝血迹流出。 这少年正是身陷迷失森林‘九离神火噬骨大阵’的沈博儒。 …… “这就是在荒芜之境经历过的死亡的感觉。” 沈博儒依稀还记得几位师兄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但沈博儒将嘴巴张的大大的,也是发不出半点声响,慢慢地连身体都不能控制了。 虽然他还知道自己的存在,但随着一股窒息感传来,沈博儒直觉的自己的三魂六魄就要被搅成碎片一般,一切神识都是变得不清晰起来。 “看来这次是不会再有上次的好运了,死了之后,不知道我的灵魂是不是也要落入地狱?”沈博儒感到脑海像是要炸开一般,各种记忆信息是识海中先是一阵乱串,接着便是向着体外飘散,从这一刻开始,沈博儒亦是仿佛自己慢慢地坠入了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洞,一切将要模糊。 蓦地。 自其紫府内,一股浩瀚的纯净之力绵绵不休的涌出,像是包裹了沈博儒的三魂六魄一般,全力的和黑洞抗争着。 “我还是我,很真实。”沈博儒思绪慢慢清晰,那股纯洁之力终是战胜黑洞,沈博儒的三魂六魄任然留在他的躯体里,没有坠入轮回之道。 沈博儒任是无法察觉到外界发生了什么,甚至于那背部被骄阳炙烤的火红的巨石都未能使其有丝毫感觉。 巨石上的血夜开始冒起烟幕,那丝丝青烟竟是相互纠缠,将沈博儒浑身上下包裹严实,外表看去,实是看不出烟幕下究竟发生着什么。 时间慢慢流逝,也不知过去多久,那青色烟幕早已是变成了火烧云一般,红彤彤,如果远远看去,定会让人误认为那是一团正燃烧的火。 沈博儒感觉像是睡了很久一般,久的仿若隔世。 随着那火烧云散去,露出了不见一丝伤疤的沈博儒的身体。 忽的,沈博儒感到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背部传来,朦胧中,沈博儒不自觉的想要团身,抱紧一团,希望这样可以给自己带来温暖。 但当四肢抱紧成一团时,沈博儒竟是感到这样还要寒冷,那身体上下早已是冰凉,不见得一丝温暖。 凉意袭来,沈博儒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沈博儒眼睛陡然睁开,看到自己的身体正抱成一团,全身竟已是**,沈博儒忙是站起,旋即是机会慌乱的向四周张望,看他那慌乱的神色,一定是在观察这四周是否还有其他的人。 “哎呀!这石头怎么这么凉,跟冰似得。” 沈博儒猛地跳起,哪顾得上其他,片刻功夫已是来到高出。 “这都是哪啊?怎么连个鸟毛都没有。”极目远眺,天地一色间,沈博儒亦是未法诀有任何活物,遂即便是忍不住疑惑起来。 “哈哈,你这小子总算醒了,想不到就这小伤,竟是让你沉睡这么长时间。”一道声音在沈博儒紫府内响起,沈博儒当即想起,怎么不去问问造化珠那家伙。 沈博儒神识即刻进入紫府当中,看着那泛着层层光晕的造化珠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感觉不想是我原先生活的地方?” “哎呀!想不到你是看出来了,这么说了你还不算傻。”造化珠戏谑道。 “是你带我来的?”沈博儒此刻也只能想到是这造化珠的缘由,自己才能到得此处了。 “不错,更聪明了,这里是另一空间,就是相当于你原来的那空间外的又一个空间,并立空间,懂吗?”造化珠向着沈博儒解释道。 “并立空间?那我们怎么回去?”沈博儒对这一时半会也不是明白,索性也就不去管它,当即向造化珠问出自己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么说吧,看机缘了。”造化珠一时语塞,遂即开始糊弄起来。 “什么?我可不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一辈子。”沈博儒顿时直觉两眼发黑,险些就要跌倒。 “实话跟你说吧,希望你不要怪我,当时,在迷失森林中,眼见得那大阵就要将你吞噬,千钧一发之际,我只得施展法力破开空间将你救下,当时太过匆忙,仓促间就将你带到我本来生活的空间了。”造化珠的语气像是做错事一般,越说声音越是变小。 听到对方说是为了救自己,才至此时之境,沈博儒也不好再发作。 当即追问道:“你从这里出去的?怎么回事?” 造化珠的语气带着回忆的感觉说道:“记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比你们那里的混沌时期还要早上许多,那时候这里不像现在这样,还是那么的充满了生机,这片空间又未灵气充足,所以造就了很多的强者,这些家伙随着实力的强大,野心也是慢慢地膨胀,都想着称霸这里,于是,动乱便开始了,各自实力尽皆开战,战至最后,那些足可毁灭一切的强者也是相继出手,就这样,在这些强者施展出那些恐怖的力量后,这片空间终是不能支撑,于是便崩碎成无数个空间碎片,飘荡在虚无之中,而我们此时的这片空间,便是其中之一……” “什么?这么厉害,竟连天地都能毁灭,这要有多高的修为啊!”听得出神,沈博儒忍不住感慨道。 “而我那时是那片地域中,地低的一枚能量团,历经漫长岁月,也算是产生些许灵识,待大爆炸时,仗着厚实的大地挡下一些能量,最后亦是有幸逃脱,但也是致使本身碎裂,能力骤降。”造化珠再次徐徐道来。 “要是这样,这次你岂不是算是回到故乡了,我该恭喜你才是呀!”沈博儒真诚的说道。 “哎,自从空间迸裂之后,这里就不适合我了,就等于是这一切都没有了基石,不得稳固,如果我还在这里的话,修为是得不到一丝的进步的额,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就是尽早的找到此片空间的边缘,尽早的离开。”造化珠当即语气坚定的说道。 沈博儒心里不禁祈祷道:“希望这片空间不要太宽广啊,否则不知要寻到什么时候。” 似乎是感应到沈博儒的顾虑,造化珠也是有些茫然道:“这些个崩碎的空间碎片大小不一,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不用二三日就能到达边缘,如果运气不佳,遇到无垠的空间,只怕……” 造化珠虽是没有将余下的话尽皆说出,但沈博儒心里也是知道他的眼下之意,当即便是皱了一皱眉。 ------------ 第七十回 并立空间 第七十回并立空间 “既然你的伤势已经痊愈,我看,我们还是尽早上路吧!”造化珠当即传声出来道。 沈博儒环顾四周,点了点头道:“也不知我们现在离那边缘之地还有多少距离,还是早些动身的好。” “希望一路上不要碰上什么怪物。”造化珠似是祈福一般。 因为沈博儒之前听造化珠说过这片地域中那些强者曾今是多么的恐怖,所以这刻听到造化珠似是自言自语般的声音,自是明白造化珠的顾忌,忐忑处,也是没有插话。 造化珠遂即语气略微好转的再次说道:“如果真是遇到,你就当是难得的修炼机会吧,打不过,就找机会开溜。” 感到造化珠的转变,沈博儒的心境亦是随之好转,朗声笑过后,道:“那我们就一边赶路,一边和一些不长眼的家伙厮杀。” “哈哈,即是这样,那还等什么,出发。”当即,沈博儒祭出拉风剑,扯了一个呼啸,向着天地的尽头疾驰而去。 一路风驰电掣,沈博儒穿梭于九天之外,朝下方看去,崇山峻岭,平原戈壁都是不断在身下穿过。 …… 沈博儒也不知飞行了多少时刻,任是没有察觉出那天地的尽头在何处。 这时,沈博儒心念波动,对着造化珠喊道:“这样一路枯燥的下去,也不知何时才是头,你还是陪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啊,你总得找个话题吧,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瞎掰吧。”造化珠的声音从沈博儒紫府中传出来。 沈博儒一笑道:“你就先说说,你们之前的那片地域的所在是不是也是我生活的那片地域?” “嗯,你生活的那片地域应该是在我的那片地域毁灭之后,以当时爆炸形成的尘埃,在特殊的环境下,经历漫长的沉积而产生的,不过它的大小不及原来的亿万分之一。”造化珠思索片刻,尽量说着让沈博儒能听明白的原理。 “那我们此刻所在的空间和我生活的空间是什么关系?”沈博儒听完造化珠的讲解,似懂非懂,接着再次问道。 “应该是并立空间。”造化珠肯定的说道。 “并立空间?不明白。”沈博儒茫然的问道。 “你以前有没有经历过,当发生一件事情时,你感觉就像是发生过一样。但你越想却越是模糊。”造化珠反问沈博儒。 沈博儒想过片刻,点头道:“是有这样的经历。” “这就是受并立空间的影响,当一些外因导致空间不稳定时,两个互不连通的空间便会相互影响,直接导致里面的一些物质发生空间跳跃,将一些其他空间发生的历史带入这一空间,这样就有可能使人产生幻觉,对一些事情感觉像是经历过的一样。”造化珠道。 沈博儒想了一会后,说道:“有些明白,却又有些糊涂。” 正当造化珠还要更加详细的向沈博儒讲解时。 徒然,一股巨大的威压从不远处袭来,同时带动气流中火热的热浪从远处一波波的扑面而来。 瞬间,沈博儒感觉身体四周的气温提高到了自己难耐的程度,随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身上滴落。 沈博儒面色微变,从这般动静就可看出,他定是遇到造化珠口中的怪物了,而且修为应当很高,造化珠亦是感到危险,忙低声提醒沈博儒小心了。 片刻间,一个火红色地巨大地犹似长着翅膀的豹一般的怪物出现在沈博儒眼前,那怪物全身上下犹似钢铁一般,闪耀着金属的光泽,而那躯体更似刀削一般,给人无尽的硬朗之感,而它的身体表面亦是火焰腾腾。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沈博儒断定这绝非凡火。 “镏金赤炎魔晶豹!” 造化珠惊叹的在沈博儒紫府中叫道,曾今也是这里的一员,它对这些怪物自然是系数了解。 “哪里来的渺小物种,竟然胆敢进入我掌管的地域,找死。”镏金赤炎魔晶豹以一副睥睨傲视的神态看着沈博儒。 “炼虚后期!这可不是你生活的地方那里的炼虚期可以比拟的。” 透过沈博儒的身体感受着对方的气势,造化珠一下子判断出来。 听到造化珠的惊叹,一股寒意自沈博儒心底而起,不住流汗的身体竟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摆子。 “小子,快逃!” 造化珠向沈博儒的灵识传音,在这天壤之别的实力差距面前,沈博儒连同眼前的镏金赤炎魔晶豹一战之力也是没有。毕竟这可是多层境界的差距。 几乎是在造化珠提示的同时,沈博儒已是极速朝着右方飞去,去路被那镏金赤炎魔晶豹挡住了,直见沈博儒双手不住的捻着剑诀,拉风剑似是感应到沈博儒此时急欲逃走的心态,亦是化作长虹,只在天际留下一道虚影。 镏金赤炎魔晶豹看着眼前的渺小物种一霎那就不见踪迹,略微愣神,似是没有料想到对方还有逃跑的勇气。 “一个结丹中期的蝼蚁竟妄想着从我面前逃走,可笑。哼,就让你先飞一段,再去追上你”想到这,镏金赤炎魔晶豹眼中带着玩弄的神色。 直见镏金赤炎魔晶豹在原处空域停留一阵后。 “哼哼,差不多了,追。喝!” 炼虚期的实力瞬间完全爆发出来,镏金赤炎魔晶豹的速度陡然从零爆增到接近光速,化作一道赤芒,向着沈博儒消失的方向射去。 “真是命大,想不到竟能从炼虚期的强者面前逃生。”造化珠嘀咕道。 “真是万幸的了。”沈博儒一开始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久久未察觉出那炙热的热浪时,也是轻松的说道。 “蝼蚁,哪里逃。”一股热浪裹着一股声浪冲来,顿时使得沈博儒身体一震,刚刚松懈的心境再次绷紧。 “嗖!”的一声,踏着拉风剑,再次逃窜起来,速度更是递增。 “还想逃!?”眼见沈博儒再次奔逃,镏金赤炎魔晶豹大为气极。 豹目陡然一寒,火焰闪动处,霍然出现一硕大的而坚硬的巨掌,直见巨掌猛地自半空中劈下,顿时空间一阵扭曲,直见得一道道裂痕蓦地出现,然后向着沈博儒那越来越变小的身影袭去,那破风声,极其的凌厉。 “不好,那家伙出手了,快点避开。”这时传来造化珠歇斯底里的声音。 来不及多问,沈博儒便是以一个很不雅的姿势向地面俯冲,在其刚接触地面之时,便感到头顶上方的空间先是极具挤压,瞬间后更是崩裂。 顿时,已是被热浪吹干的躯体上再次留下层层冷汗。 沈博儒还未迈出几步,便觉脚下一空,竟是往地低先去两尺多,这一滞,那紫府内的造化珠也似有感应。 忽的,造化珠似有感悟,喜出望外道:“小子,还记得在古墓那会,我让你收了的黄金棺吗?快,取出来,然后你就躲到里面去。” 眼见得就在生死一线之间,沈博儒也来不及多问,便依照造化珠所说,从储物戒中将没了盖的黄金棺取出,当即跃入其中。 “开!” 造化珠的声音竟是从沈博儒紫府内传出,声音未落,沈博儒便觉地表那稀松的土壤出现一个洞穴,而后又是一串听不懂的咒语,那黄金棺竟是带着沈博儒钻了进去,旋即化作一道烟尘,向着地低钻去。 烟尘算去,地表竟是恢复平静,镏金赤炎魔晶豹将至地面,哪里还见得大沈博儒的影子,神识展开,亦是一无所获。 它纵使神识再强,可是也难以钻入地低几百米的深度,而造化珠便是仗着之前无尽岁月中长在地低,而对这地低的土壤岩石的性质颇为了解,才可催动黄金棺带着沈博儒远遁的,其速度更是要比要五行遁术中的土遁要高深奥妙的多。 而黄金棺已是带着沈博儒在造化珠的催动下窜到了几千里之外的数百米深的地低。 镏金赤炎魔晶豹犹似不甘心,身子再次盘旋而期,似是以为沈博儒此时正隐匿在某处呢, 从高空中可以看到,两道光芒一下子窜出了湖面,而后一闪便冲入了一巨大的山林许久之后,还不见沈博儒现身的镏金赤炎魔晶豹愤怒地嚎叫着,最后更是将方圆百里范围内的土壤岩石都翻去数遍,一番折腾后,才是不甘地飞回到自己的巢穴去。 再是逃出上千里后,黄金棺才带着沈博儒跃上地面,沈博儒心有余悸的想到,要真的战起来,他可不是天赋异禀的炼虚期镏金赤炎魔晶豹金手下的一合之将。 “现在看这黄金棺,发现是越看越顺眼了。”劫后余生的沈博儒感叹道。 “不多说了,还是赶路吧。”似乎刚才的地低穿行消耗了造化珠不少修为,此刻他也是无心多说,当即催促期沈博儒。 沈博儒也是察觉出造化珠的异样,旋即想过,也是心里明白通透,不再多说,收起黄金棺,祭出拉风剑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天地尽头飞驰而去。 路上,造化珠指点沈博儒,若是遇到元婴后期之前的,就厮杀一番,权当修炼了,战不过,遁走也是不迟,如果是遇上超过这层境界的,还是趁早开溜才是上策。 ------------ 第七十一回 将计就计 第七十一回将计就计 一片崇山峻岭间,沈博儒穿越其中。 沈博儒此刻下身穿着一件金属般的长裙,上身依旧是袒露着,使得肌肉尽皆一块块显露出来。 这长裙是其在路上,奋力灭掉一个只有结丹初期修为的魔晶狼后,将它那犹似金属般的外皮拔下来制作而成的,虽不算精美,但好歹也可遮羞。 只是这种材质的衣服围在身上感觉奇怪的很,动作时竟会发出金属般撞击的声响,但好歹让沈博儒发现防御还是极强的,想到这个妙处,沈博儒一路上更是悉数将被他灭掉的低级别的魔晶兽的皮,都扒了下来,其更是准备回去后,寻得时间炼制一件上佳的防御衣衫。 沈博儒踏在拉风剑上,宛若冲浪般的几乎是贴着地面穿梭。 忽然,沈博儒的身形从极速前进中骤然止步,双目更是紧张的环顾四周。 “魔晶兽的气息,结丹后期将至大圆满境界。” 沈博儒紧盯着气息愈发浓烈的方向,这时,直见一模样甚是和善的火焰蛇出现在视野之中,那魔晶蛇竟是两眼友善的打量着沈博儒。 “造化珠,出不出手?”沈博儒当即传音给造化珠。 “先别慌,要杀它也不会太费周折,就看看它想玩什么花样。”造化珠似是要看看这家伙是想玩什么花样。 在造化珠的记忆里,这魔晶兽都是邪恶的,而眼前的这家伙竟摆出一副友善的样子,着实有些让他意外。 “高贵的异类,不知你是从何进化而来?”那魔晶蛇眨巴着如孩童般纯善的双眼,好奇的问道。 沈博儒笑了笑,说道:“我是被称作是人的生物,从异世界而来。”沈博儒似是在看戏一般,当即打定注意,看这魔晶兽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魔晶蛇似是明白一样,道:“人,好奇妙的生物啊!” “不知你有何事?”沈博儒似是毫无戒备,关心的问道。 “我这马上要突破现有境界了,但却又是停滞不前,你可不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啊!”魔晶蛇语带祈求的说道。 沈博儒感到快到点子上来了,“小事一桩,乐意效劳。” 此时,造化珠传音道:“看这情势,就要入正题了,你可要小心啊。”此时,那魔晶蛇愈发的平静,使得造化珠和沈博儒都是感到只怕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了。 “真的太好了,你们人这种生物真是高尚啊!还请您随我去我的修炼之地吧!”魔晶蛇说罢转身就走,扭曲身形,速度奇快,行了十多里,便到了目的地。 直见的层层巨石环绕,最里处竟有百丈的绿茵之地,虽不似人间之草,但也相差无几,而这四周温度适宜,更有得磅礴的天地灵气。 待落至地面,魔晶蛇就来至沈博儒面前,很是礼貌的说道:“这里就是在下长久以来修炼之地,真是寒酸至极,还望您莫要见笑。” “哪里哪里,这里美的紧。”多日来,沈博儒都是经历一路的险山恶水,未见得有一处比的上此处,当即是一番陶醉的神色,这话也是十足的真心之言。 “在下也不敢太让您耗费时间,我看我们就现在开始修炼吧。”魔晶蛇在一旁有些耐不住的催促道。 听它如此一说,沈博儒和造化珠都是传音道:“正题来了。” “好啊!就现在吧,在下还要赶时间呢。”沈博儒也似是焦急的说道。 “那就请您待会向我体内注入真气,助我突破。”魔晶蛇眼冒精光的说道。 “记下了。”沈博儒当即回道。 虽明知这样做有些凶险,但沈博儒倒是要看看对方是怎么打算的,直见其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当即,沈博儒便是向着魔晶蛇的体内输入一丝真气。 “原来是这样,想不费力的将我的修为据为己有,真是可恨。” 随着真气输入对方体内,沈博儒亦是察觉出,对方竟是开始狂吸起自己的真气来,看那样子,不将自己吸干是不会停止的。 如果是别人,也许它还会得逞,但遇上习练过‘碎玉经’的沈博儒,它只能是自叹倒霉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有些控制不住体内的气息了?”沈博儒故作惊慌的喊道。 “哈哈,卑贱的生物,你就等着被我吸干吧。”那魔晶蛇竟一改之前和善的神情,凶神恶煞的叫嚣起来。 “你的一身修为可抵得上我近甲子的苦修啊。”魔晶蛇凶相毕露,更是一声大喝,带起四周的气息疯狂地向体内涌入。 “哼,只怕你要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沈博儒一改刚才慌乱的神色,冷声说道。 遂即,沈博儒更是运转‘碎玉经’,魔晶蛇顿时感到自己体内的真气竟是有往外流窜的趋势,脸色便是一阵急变。 “怎么会这样?”魔晶蛇失声叫道。 一股寒意打心底而起,慌乱中,哪还有之前的从容之态,急忙的一阵捻诀,才是将沈博儒摆脱。 魔晶蛇急念咒语,瞬间幻化出一根长鞭来,直见在其的身形扭动下,长鞭空中激舞,相击作响,犹如银蛇飞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去死吧!” 喝声落下,长鞭竟是猛地绷直,直接向着沈博儒射去。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 沈博儒冷笑一声,左手伸展,直接一把抓住长鞭。 “鞭舞九天!” 魔晶蛇大声呼喝,旋即,长鞭竟是从沈博儒手中挣脱,半空中一阵狂舞,带动电闪雷鸣之势袭向沈博儒。 感受着那声声雷鸣,沈博儒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凝重,这魔晶兽,的确手段不少啊,居然能够随意幻化雷电,这可是自己这修炼之士与其同等境界而无法办到的。 心中闪过念头,沈博儒手中却是不慢,手印翻飞,那体内的真气便是向着双掌出汇聚,双手亦是自腕处弯曲成爪,最后双爪探出,顿时漫天爪影向着长鞭夹击而去。 “冰魄九爪!” 沈博儒双手成鹰爪,强聚真气于指尖,一阵巨响后。 “给我过来。” 漆黑眼瞳之中,长鞭由虚变实,爪影下,沈博儒眼神陡然一凝,厉声喝道。 喝声落下,漫天爪影再度爆发,在一阵阵劈裂啪啦的声音中,将那其上还是附着着雷电的长鞭,一截截的拉了过来。 沈博儒望着那有些奥黑的双手,钢牙咬定,忍着酸麻疼痛之感,旋即冲着魔晶蛇所在的方位一声冷笑,爪势猛然一变,低喝道:“破!” 破字刚刚落下,便见一蛇形之物出现在沈博儒双手之上,七寸处更是被沈博儒紧紧捏住,随着沈博儒手指凝力,用力处,那细蛇便没了生机。 沈博儒轻喘了一口气,旋即身随意动,卷起一股强悍劲风全速的向着不远处,如受重创的魔晶蛇暴掠而去。 “不,不可能,金鞭蛇的威力我是在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制服殉命呢?” 远处的魔晶蛇脸色有些苍白,这金鞭蛇是它花去无尽岁月育养才至今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对方轻描淡写的给毁了呢? 眼前这人的实力,明显已是超出了魔晶蛇的预判。 其实魔晶蛇并不知道这是沈博儒一路修炼来,不断提高本身的实战经验,至今日,也算是厚积薄发了。 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魔晶蛇,沈博儒微微一笑:“刚才只不过是才是开荤菜,现在,我决定用真正的大菜来招待你。” 很明显,接下来的攻击将士雷霆万钧的。 “哼!休得猖狂。” 魔晶蛇听到沈博儒那有些戏谑的话语,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起来,但嘴上却是毫不退步。 而沈博儒说完这句,他的身形在魔晶蛇的面前一阵模糊,接着竟然突然出现在魔晶蛇的身后,让魔晶蛇顿时一惊,接着连忙转身迎战。 “砰!” 一个是奋力进攻一个是仓促应战,高下立判。 沈博儒这出其不意的一击顿时让魔晶蛇后退了十多丈方才缓住,而在这种攻击下,魔晶蛇身体周围的火焰在此刻也是显得有些黯淡。 “可恶,看来真是小瞧你了,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我会让你见识我的成名绝技。” 魔晶蛇身形扭动,沈博儒真是的战力远远出乎他的意料,本来魔晶蛇还妄想着洗尽是本人的修为,也是没有做好大打一场的心里准备,这一番战来,亦是受制于人。 然而,傲慢的魔晶蛇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失败的,因此在沈博儒有些意外的目光下,魔晶蛇再次唱响咒语,接着只见一个个符文绕着其周身旋转,随着转动的越来越快,其身躯竟是甫自涨大多倍,而魔晶蛇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到最后竟显得有些毫无生机一般,显然这个技法耗费了它极大的气血。 “小心了,它这是要搏命了。”紫府内,造化珠忍不住提醒起沈博儒来。 从周围气息的涌动中沈博儒当然明白这个技法的威力,尽管沈博儒自信能将这个技法接下来,但是能在魔晶蛇没有完成技法之前抢先将它击败,却更是要省力不少。 想到这,沈博儒施展身法,双掌翻飞,层层掌劲不断袭向魔晶蛇,浑厚的掌劲仿佛永不停歇一般的从四周袭向魔晶蛇,让得魔晶蛇还要分出一些精力来抵御沈博儒挥出的掌劲。 ------------ 第七十二回 堵截 第七十二回堵截 但即使这般,魔晶蛇施法的速度却也是未有降低,反之还越来越快。 “哼。” 沈博儒冷冷一哼,原本有意保留的实力尽皆显露出来,随后飞快的舞动双掌,掌劲忽吞忽吐,变幻莫测。 接着在魔晶蛇头顶时,突然发力。 攻其不得不守之地。 这下子让魔晶蛇连忙停止了所有动作匆忙的在头顶上方布置了一个淡绿色的真气护罩。 可惜,魔晶蛇从一开始就完全低估了沈博儒的实力,哪怕是双方已是战过百回合,其对沈博儒真实实力的认识也没有上升到须自己处处谨慎小心的地步。 “过涉灭顶!” 徒然,一股巨大的掌劲狠狠的劈在魔晶蛇的头顶,尽管有了一层真气护罩,然而此刻防护罩仿佛浮云一般的被沈博儒轻易击散。 “轰!”在掌劲轰在头顶的那一霎。轰鸣之声几乎是犹如在魔晶蛇脑中响彻一般。 霎那,有如漫天繁星在眼前旋转,魔晶蛇一个把持不住,身躯轰然倒下,遂即更是一口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可恶!你竟然下黑手偷袭,卑鄙” 从魔晶蛇释放技法到被沈博儒突下杀手施展雷霆一击,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而,就仅仅是这瞬息之间却被沈博儒觅得良机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哼,卑鄙?如果不是你之前设计诱我至此,你又怎么会落得此刻的下场。”沈博儒鄙夷的一眼看过。 与此同时,魔晶蛇听到沈博儒的话后,原本已是摇摇欲坠的性命再次如受重击,“噗!”的一声,大口的鲜血喷出,旋即,两眼一翻,硕大的身躯抽搐一阵,便没了声息。 “哼!本不想无缘无故杀了你,可是你的心太狠,想将我好不容易修炼而来的修为据为己有,着实是贪得无厌。”看着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魔晶蛇,沈博儒不由的再一次唾弃。 “而且实力还这么差。”造化珠传音道。 “不是他不济,是他的眼光太差。”沈博儒冷笑道,对于这些恶毒的家伙,他实在是没有一丝好感。 旋即,便是转身愈往它处。 “快收拾呀,这家伙一身可都是宝啊!”见沈博儒似是要离开的样子,造化珠忙是出声提醒起来。 “怎么?这软不拉基的东西,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沈博儒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你就看走眼了吧,别的先且不说,就这魔晶蛇的内胆,乃是增加神识范围的好东西,如果再加上其他的材料炼制一番,最后得来的丹药的效力更是巨大,只怕只需一颗,便能将神识的范围增加一倍有余。”造化珠传音道。、 “这么厉害!”沈博儒已是惊讶的合不拢嘴,经过这些日子的亲身实践,沈博儒已是清楚的感受到神识查探范围大小的重要性,范围越大,对于一切危机和变数的掌握便会早熟于心,可以做到料敌先机。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还不快点将这家伙全身上下的好东西都收下。”造化珠传音催促道。 即是已经知道这魔晶蛇身上的宝贝不少,沈博儒也不含糊,当即祭出拉风剑,一阵刺削劈斩,顿时便是血肉横飞…… “动作小点,别把那内胆弄破了,破了就没有用处了。” “哎,把那脊骨都给剔出来。” …… 造化珠见沈博儒毛手毛脚,忙是一阵传音,像是生怕他一不小心将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给糟蹋了似得。 …… 夜黑,星稀,风疾。 “嗖!嗖!” 拉风剑一路破空穿梭着。 “又来了一个。” 沈博儒无数次后再一次的停下,他这一路往着天地尽头的急行,已不知经历几多星辰变幻,不过幸运的是,自开始时遇到的那只镏金赤炎魔晶豹之后,这一路上,他遇上的大多都是一些修为不超过结丹期的魔晶兽。 “炫夜魔晶狼,结丹前期。黑夜,便是这炫夜魔晶狼的舞台。今晚,似乎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夜。”造化珠对着沈博儒传音道,在造化珠感应到魔晶狼的气息后,便将这记忆深处的碎片尽皆整理出来。 在黑夜中这炫夜魔晶狼却是极为难缠的,因为月黑风高夜,会使得它们的修为暴增。 “造化珠,它来了。”沈博儒的神识完全将对方锁定。 这些时日来,沈博儒也是灭掉不少挡道的魔晶兽,而其中更是有十多只和当初对他耍阴谋的魔晶蛇是同一种群,在吞服过几颗魔晶蛇的内胆后,他的神识亦是愈来愈强,其程度更是要远超出他本身的修为境界。 “看来是难逃一战了。”造化珠的神识探查范围更是要强出沈博儒许多,这刻他似乎亦是察觉出异变。 一道闪电般的电芒划破夜空,从远处冲着沈博儒激射而来。 沈博儒眼中精光猛地迸发出来,同时捻着诀,扯了个呼啸,旋即,化成了漫天幻影,更是在电芒可能击来的方向布下弥天掌影,砰砰数声,火花迸溅,沈博儒已是闪电般的和这魔晶狼交手数回合。 “地域无门你闯进来!” 沈博儒嘴角翘起,生了一丝冷笑,几招下来,沈博儒感知,这魔晶狼竟然处处想置他于死地。 沈博儒收起怜悯之心,直见剑诀催动,拉风剑亦是霍然出现。 磅礴的真气在剑身之上弥漫,所蕴含的强大力量,令得拉风剑也是在微微的颤抖着,发出阵阵嗡鸣之声,连带着空气也不断的振动着。 旋即,沈博儒左手剑诀一引,拉风剑直是顺势破空刺去,噗地一声响,竟已是刺穿了魔晶狼的肩胛骨。 魔晶狼飞退百米,而后虚空而立,那无色的火焰下,前肢亦然出现一个血窟窿。 “你这一路上是不是杀了不少魔晶兽?”那魔晶狼仿佛没有认识到彼此间的差距,反而犹如高高在上的问道。 沈博儒冷哼道:“哼!怎么?你想为它们出头?” 这魔晶狼虽然在黑夜中占得先天优势,但沈博儒亦是觉得踢掉这块拦路石自没有难处。 “哼,也不知你是什么生物,不过你可知,我们魔晶兽本属一脉,你一路上杀了那么多的我的同族,难道你就认为我们魔晶兽就奈何不了你吗?今夜,你的死期将至。”魔晶狼眼神愈发的阴冷。 “哦,看来你等我很久了?”沈博儒道。 “不错!” 魔晶狼脸色阴沉,多日来,都有听闻不同魔晶兽的分支中,有些同族被杀了不少,所以,自先前几日开始,它们这些魔晶兽便开始寻找凶手。它们十分确定,它们之间断不会发生自相残杀的事情的,所以,只有是其他的种群。 它们便在这方圆万里的地域上开始搜索,终于被这炫夜魔晶狼发现了沈博儒这一异类。 “你以为你能留下我吗?”沈博儒冷声问道。 “不能!”魔晶狼毫不隐讳,它脸色愈发的冷青,直盯着沈博儒。 “你的实力固然不错,但是……在这里等你的不只是我一个!嗷……”魔晶狼忽然仰头嚎叫,暗夜里,狼嚎声响彻数千里的范围。 沈博儒眉头皱了一皱,脸色亦是微变。 “看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从魔晶狼那逐渐冰冷下来的脸色中,谁都看得出来,它已是做好了舍命将沈博儒缠住的打算。 心下衡量后,沈博儒的面色却是阴沉得可怕,他自然是清楚了眼前的这只魔晶狼从开始就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沈博儒有一种被当猴耍的冲动,原来,他眼中这种不是对手的家伙,竟是给他下套,将他狠狠的玩了一把! “那就先将你给灭了。” 狠厉之色,攀爬上沈博儒俊朗的脸庞,滔天般的剑意,猛然从拉风剑上爆发而开,这剑意,极为的强盛,犹如实质一般,光泽流动之间,更是仿佛将黑夜照的通透。 沈博儒盯着那炫夜魔晶狼冷声道:“狼崽子,对不起了,我要将你先灭掉,然后腾出手来在对付你的那些同类,受死吧!” 炫夜魔晶狼听了顿时大怒,一跃而起,眼见得就要冲至沈博儒身前。 “轰!” 剑芒闪过,滔天的剑意愤怒劈下,直接劈斩在来不及反应的炫夜魔晶狼的身上,直听得一声哀号,炫夜魔晶狼身体之上血如泉涌般的流出,遂即,重重的摔落在地。 直见得沈博儒将身一纵,跳起去,一瞬间身影急速震动,仿佛正在蓄势一样,沈博儒攸地消失。 “冰魄九爪!” 沈博儒那自腕处弯曲成爪的左手向着炫夜魔晶狼的头颅抓下,五指是直接抓入了炫夜魔晶狼的头骨内,炫夜魔晶狼来不及发一声响,便当即身陨。 旋即,沈博儒衣袖甩开,便是将炫夜魔晶狼的尸首收起,再见不得一丝血迹。 夜,还是那么的静。 “不错,将这里收拾干净,好让那些赶来的魔晶兽们察觉不出异样,待它们迷糊时,瞅准机会,突施重手。”造化珠感应到沈博儒的所为,哪能不知,当即便是夸赞起沈博儒的机警来。 沈博儒一笑,道:“如果不施展一二计策,怎么可以扳回敌众我寡的劣势。再说,也不知待会有些什么修为境界的魔晶兽赶来,这样做也算是保险了,如果对方实力太强,也可藏匿生息,远遁而去呀。” “这炫夜魔晶狼的速度是快的难以想象,我看,你还是尽早的藏匿生息吧。”造化珠有些不安的催促道。 沈博儒点了点头,环视夜空道:“对,还是谨慎些好。”说罢,沈博儒便要动作。 ------------ 第七十三回 先下手为强 第七十三回先下手为强 “哪里走!” 风起处,三个几乎和先前那只魔晶兽一模一样的炫夜魔晶狼出现在沈博儒的周围。 “为何此处只有你?”正面看似是为首者的那只炫夜魔晶狼盯着沈博儒道。 “我也是再感到这里有灵气的波动后,才赶到这里的,不想到得此处竟未发现一丝不寻常之处,刚准备离开时,就见你们几个赶来了。”沈博儒装作茫然不知的说道着。 “哼,怎么会这么巧,我等明明感到我们同族的召唤就是发自这里的,而且以我们的速度,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功夫。”站在沈博儒身后的身形略微矮小点的魔晶狼寒声道。 “说!是不是你将我们同族隐藏起来了。”立在沈博儒身体右侧的那只周身翻腾着红色火焰的魔晶狼厉声道。 这三个结丹后期的炫夜魔晶狼的身上都散着惊人的气势,而且比之先前那只,可不止是要强上一点半点。 这一刻,沈博儒心中计较,动起手来是难讨得半点便宜,于是乎,便是有意再做周旋,期待可以躲开今夜一战。 “我哪里知道这里有这等大事呀,如果知道,给在下一百个胆也是不敢来碍各位的眼的。你看我就是这些许修为,哪里够格在你们这样的高手面前露脸啊。”沈博儒忙是做出后悔的惊恐万分的模样。 “既然知道,还不快点滚远点。”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打量一番沈博儒,察觉出修为亦是不入流,当即是不再看一眼,便凶狠的让沈博儒早点离开,免得耽误今夜的大事。 “是,是,在下这就离开。”眼见计策得逞,沈博儒心下窃喜,便是感恩戴德状的道,言罢,便是准备离去。 “不对,看这架势它们是不会让我离开的。”细心留意一番那三只魔晶狼后,就算沈博儒再愚钝些,也是可以看出此时那三只魔晶狼眼中若隐若现的杀意。 当即,沈博儒便是心下计较,不过瞬息功夫,便见沈博儒眼中精芒闪动,似是已有决断。 既然主意打定,自不会畏首畏尾,说时迟那时快,沈博儒丝毫征兆没有的将左手一抬,一道浑厚掌劲脱手劈出,原是一招‘突如其来’使将出去,瞬间便是翻滚不止的向着正面那为首的炫夜魔晶狼狠狠地奔腾而去。 同时,右手成指,虚空中引得剑诀,“嗡!”声大作,金黄色光芒斜刺里,向着右侧的那只周身翻腾着红色火焰的炫夜魔晶狼,雷霆万钧般的劈斩而下。 这三只魔晶狼哪里料想的到,沈博儒竟会在如此情形下突下狠手,一时间亦是难以从容应对。 如此一来,处于沈博儒正前方和右侧的两只炫夜魔晶狼便是只得匆忙出手,惊怒之下,直听得两声大喝,这两只炫夜魔晶狼便是向身体前方释放出腾腾火焰,化为一道火墙护住了全身。 “轰”的两声后,两团火花在低空中爆裂开来,火光四溅,光芒刺目,让得沈博儒和这两只炫夜魔晶狼双目都是一闭,而这两只炫夜魔晶狼更是被爆炸波及,纷纷向后倒射出去。 几乎就在刚才爆炸的一刹那,立于沈博儒身后的那只魔晶狼亦是醒转过来,见得沈博儒正冲着自己的同伴全力出手,却是将整个不设防的身后至于自己眼前。 “哼!”的一声。 光影闪动,这只身材略微矮小的炫夜魔晶狼便是化作火流星一般,向着沈博儒的后心爆射而去。 “就是等你呢。” 沈博儒冷声说罢,犹似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就在这只魔晶狼刚要出身之际。 “碎玉经——化形大法!” 感受到身后这只魔晶狼将至,沈博儒眼芒陡然一厉,那坚实的虎背熊腰竟是犹如柳枝一般弯曲自如,直见得后背突兀的前凸,身体瞬间变成一个半圆形,身体前冲,竟是带动着魔晶狼也是向前失去重心的冲去。 胸膛处,一股强悍的劲风漩涡瞬间凝聚,最后,在一道冷喝声中,夹杂着低沉的挤压声,这只魔晶狼便是整个的被吸进了那劲风漩涡内。 “咚! 沉闷的声响在沈博儒身前,便是模糊看见,那本来身体强健的魔晶狼身体表面血流如柱,转瞬彻底的四溅出去,随之,魔晶狼的身体犹似干瘪一般,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慢慢地瘫软下去。 原来在出手的霎那,沈博儒便已是心下计较一番得失,在这敌众我寡的险峻形势下,想要占得先机,唯有奇招一途。 于是便摆出一副不顾自己身后,而全力将身体前方和右侧的敌人击破的架势,实是在出手时,便已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身后。 待得那矮小的魔晶狼全力的对自己进攻时,强行施展碎玉经第二重境界的‘化形大法’,虽会受到一些反噬,但也可在修为相差无几的情形下,乘其不备的将其一身修为和血液化为虚无,只要此计得逞,便可立时解决掉一只魔晶狼。 先前被沈博儒突下重手的狂暴攻击,那另两直炫夜魔晶狼也是感到体内真气一时沉浊,难以平复。 这刻竟是不知是何手段便使得自己的同伴瞬间没了生命迹象,似乎一时之间亦是被沈博儒的手段怔住,当即也是没了主意。 半响后。 “你这是何意?我们已经让你离开了,为何还要对我们出手?”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满脸怒气的低吼道。 “何意?你们真的有你们好心?会放我离开吗?别以为我没有看出你们眼中的杀意!哼!”沈博儒嘴角微动,冷笑了一声。 “玄冥寒掌。” 而后,他翻手向下压去,右手如一面天穹一样镇了下来。 “咚!” 此刻杀心大起的他,自是不愿再多说什么,接着双手齐拍,直见得双掌处寒霜环绕,冰雾成松,至寒至阴的掌劲向着为首的那只魔晶狼,如天幕般的罩将下去。 为首的魔晶狼感到掌劲还未至,其中的寒气却已是使得自己的血液也像是要被凝固一般,当即不敢大意,一声大喝,使得周身的火焰竟是翻腾的超过三四丈之高。 “嗤!” 至寒的掌劲和那火焰只一接触,便是将那火焰冻的直欲熄灭,若不是这魔晶狼还是苦撑,只怕这至寒的掌劲亦是将其冻的犹如坚冰一般了。 想到刚才自己同伴偷袭未果却落得身死的可怕一幕,那周身翻腾着红色火焰的魔晶狼竟是不敢上前夹击沈博儒,只是远远的立在远处,自口中吐出一支支火箭,向着沈博儒射去。 火箭飞射而出,在空中一晃下便消失不见,但诡异的却是在下一刻出现在了沈博儒头顶的上空。 沈博儒哪敢大意,直见其两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旋即亦是两手化指,向着上空疾点,原是沈博儒已施展出‘烈焰指’应付起来,只见自指尖处射出的无数道至阳真气犹如脱缰野马极速冲出,不及眨眼功夫亦是和那诸多的火箭在半空中疾撞,火花四溅,眼花缭乱,犹如漫天烟花一般,绚丽壮美。 “杀!” 一声怒吼,原是那为首的那只魔晶狼亦是将沈博儒释放出去的至寒掌劲尽皆散去,周身火焰更是旺盛,怒吼声刚起,便已是杀向沈博儒。 “不好,这两只魔晶狼已是反应过来,再战下去只怕对自己亦是不利,看来还是该早做脱身才是。”感受到直面而来的威压越来越强烈,沈博儒有些不甘的想到,但现实的严峻却使得他冷静。 “轰!” 异芒惊虹而至,沈博儒忙是全力的‘玄冥寒掌’再次拍将出去,直一接触,便爆出雷鸣般的声响,遂即,光芒散去,现出在半空中倒飞出去的为首的那只魔晶狼,与之一击下,沈博儒的身形也是暴退,蹊跷的是,竟是不见减速,相反的还有加速的趋势。 “不好,这家伙想逃。”见沈博儒的身形越来越远,那周身翻腾着红色火焰的魔晶狼好似猛然醒悟,出声提醒同伴道。 “追!从这家伙展现的实力来看,那杀害我们诸多同类的凶手就是他了,今天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将前后之事串在一起,一想便是通透,当即咬牙切齿的怒道。 “嗖!嗖!” 直听得两道破空声响起,这两只炫夜魔晶狼亦是全力向着沈博儒远遁的方向追杀而去。 …… 一阵疾速飞驰,沈博儒发现不但没有将身后之敌摆脱,相反的,还有马上被追上的趋势,沈博儒心中明白,和这在暗夜里占尽天时的炫夜魔晶狼拼速度明显是不智之举,当即便是有意减慢速度。 此时,沈博儒身后的那两只魔晶狼仿佛雷电迸进一样,由远及近的迅速靠近沈博儒。 待到得不远处,忽听得,猛的一声暴喝道:“杀!” 位于前面的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便是气势猛地凌厉起来,瞬间更是再次将速度完全提高到了极限,带起气爆声,闪电急速的冲向沈博儒。 沈博儒亦是随时都是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这刻见到对手击来。 ------------ 第七十四回 九死一生 第七十四回九死一生 “杀!” 沈博儒也是气势猛然升到巅峰,随着一声暴喝声响起,也是在瞬间爆发了最强战力,化作了一道长虹冲向对手! 在这一刻,沈博儒将速度提升了起来,竟然在炫夜魔晶狼的面前,不落下风。 沈博儒狂暴了,神力滔天,浑身真气澎湃,掌影蔽日。 “砰” 漫天掌影向着炫夜魔晶狼扑将下去。 “轰” 沈博儒双手于胸前化得半个圆圈,状若圆轮,真气蓬勃。 如大河决堤,似泰山崩塌,若天塌地陷之逆不可挡! 威势滔天,让人忍不住心力交瘁,想要束手就擒。 密云不雨 沈博儒双掌连拍,一下子压了下去。 “嗡” 炫夜魔晶狼一声长啸,逆天而上,想要击碎这掌影幻化成的高墙。 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和沈博儒一兽一人化作道道残影,在半空中上下穿梭,极速地相互交手。 “嘭!”“嘭!”“嘭!”…… 不惜力的厮杀,招招接触,都爆出惊天响声,沈博儒和这只魔晶狼都将速度发挥至极致,使得另外那只魔晶狼只得在一旁当得看客,而未觅得出手的良机。 “拉风!” 大喝声落下,沈博儒祭出拉风神剑,直见在沈博儒的掌控下,一道金黄色厉芒,间不容发的刺破了虚空,直接对着魔晶狼的头顶击去。 魔晶狼眼中精光一闪,身形晃动,霎那产生数道残影,沈博儒的一剑重重的斩在了魔晶狼脚下的的巨石上。 金黄色寒芒掠下—— “砰!” 仿佛天雷开石一样,那足有十丈方圆的巨石竟然一下子化成无数的碎石,就像是被碾压过一般,那些碎石最多也只有小手指头般的大小。 这只魔晶狼头领身形再次晃动几下,带起阵阵风声,而后与自己的同伴并立,尽皆虚空而立的紧盯着沈博儒。 沈博儒也是双眼如炬的盯着这两只炫夜魔晶狼。 “造化珠,现在我的真气已是耗损大半,恐怕难以持久,眼下该怎么办才好?”沈博儒在心中呼唤着,希望能得到造化珠的指点。 “还能怎么办,这两个家伙修为也是不低,再者现在你又难偷袭了,就这样越拖下去你就越危险,我看你还是趁早开溜吧!”紫府内传来造化珠有些虚弱的声音。 “老二,待会我们一起出手,同步调的攻他一处,就算一时不能将他拿下,那我们也要将他耗死。”那只炫夜魔晶狼头领对着同伴说道。 “杀”两只炫夜魔晶狼几乎是同时怒吼着,向着沈博儒杀来。 “拖不得了,风紧扯呼!”不待说罢,沈博儒腾身起,捻着诀,踏着拉风再次疾速奔逃。 “又想逃?追!”两只炫夜魔晶狼愤恨的吼道。 沈博儒与身后的两只炫夜魔晶狼,就是这么着距离忽远忽近的追逐着。 也不知一路奔逃了多久,慢慢的,眼底的景象又是另一番场景,朝前方看去,一个面积宽广的水面出现在沈博儒的眼里,极目远眺,却是看不到尽头。 “怎么?这里也有湖泊?” “当然有了,这里以前可是生机盎然的呢。”造化珠满是欣喜。 “有什么好开心的,身后的那两个家伙还没有甩掉呢。”沈博儒感到造化珠的喜悦,有些气恼的叫嚷道。 沈博儒的身形划过天际,映在水中的倒影犹如实线一般在水中划过。 忽的,沈博儒猛地停下,那水中的倒影随着波纹或是拉成或是卷曲。 “造化珠,我感觉这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沈博儒不自觉的感到寒毛竖立,一股难以压制的寒意打心底里而起。 而当沈博儒回首看向身后时,竟是不见了那两只一直紧追自己不放炫夜魔晶狼的身影,迷茫处,更是觉得有些诡异。 “没错,是静的可怕。”似乎在沈博儒的紫府内,造化珠也是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怎么办?我们是按原路返回,还是不管不顾的接着先前。”沈博儒眉头微皱,似是在权衡利弊。 “前路虽是未知,但回去就得面对那两只魔晶狼,都是九死一生,如此一来,还不知先前闯去,说不定可以有得一线生机。”一路到此,已是容不得回头了,造化珠给沈博儒打气道。 “对,一往无前,冲。”傲气使然,沈博儒亦是不在乎什么危险了。 沈博儒贴着水面呼啸而起,划出一道水花。 一望无垠,静,凭空这股犹似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的感觉,随着深入,沈博儒更是早将神识探寻开去,沈博儒感受到危机就在眼前。 “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沈博儒心里坦然的想着。 徒然—— “嘭!” 离得沈博儒不远处的水面上,炸起百丈高的水雾,远远的将沈博儒的长发溅得湿透。 一声带着威压的声音在沈博儒耳边炸响。 “异类。” “不好,小子,快逃!”紫府内造化珠传来犹似心急如焚的焦急声音。 其实,不待造化珠提醒,那一声炸响,亦是使得沈博儒自己有些心惊肉跳,惶恐不安中,开始向着拉风剑施加真气,加速飞去,沈博儒心中已经可以断定,在这个家伙面前,自己绝对难有一战之力。 “怎么?不和我见面就要走呀?” 声音未落,便有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庞大气势从远处扑将过来,一股脑的压迫在沈博儒的身上。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8 0. l a 那气势比之前沈博儒遇到的化蛇要大的多,直使得沈博儒心神不安,一颗静如止水的心鲜有的七上八下。 “好大的威压,这是什么境界啊。”沈博儒目光多少有些迷茫,竟忘却了遁走。 随着沈博儒眼神看去,直见自那炸开的水面之下,徐徐上升起一遮天蔽日之体,沈博儒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伙全身暗红色,犹如神龙般的身躯将近一百来丈,直见它扭曲着身子,随着身子的动作,身体上的每一个鳞片都反射出刺眼蔽目的亮光,那和龙头很是相似的头颅上,那两个犹如巨大灯笼般的巨目,紧盯着沈博儒。 更让沈博儒感觉震惊的,在他感到巨目看向自己的瞬间,他忽然有种这目光像是实质一般的感觉。 “异类,我也寂寞久了,正好就让你来陪陪我吧!” 眼前的怪物的声音在沈博儒耳边响起,久久不能平息。 “九天魔晶龙!合体期!” 造化珠有些绝望的失声道。 “完了,这九天魔晶龙远非之前遇到的那些魔晶兽可比,几乎是相当于你那个世界中的神兽一般的存在,而且修为境界还是这么的高,只怕是合你那孝儒书院全院的实力也不是它的对手啊。” “难道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当真没有生路了吗?”沈博儒苦涩的问道。 “九死一生。”造化珠道。 九天魔晶龙双眼盯着沈博儒看了看,似是在等沈博儒的回答。 感受到九天魔晶龙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沈博儒忙恭声道:“在下沈博儒,机缘巧合下来到此地,因在下身上怀有使命,需要尽早赶回去,望前辈能够让我离开。”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容不得沈博儒不得不低头。 这九天魔晶龙当即是眼内寒芒渐重,它声音低沉,冷声说道:“留下,活命;离开,死。” 说着,它尾巴向前甩动,立刻仿佛就是犹如小山般的向着沈博儒撞来,如同万马奔腾一般,只听“嘭”的一声,沈博儒的身躯,在一触之下立刻被扫出去三四百丈,若不是沈博儒见机不妙扯身躲开,只怕亦是难逃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但即使这样,倒飞途中,沈博儒还是感到喉咙处一甜,旋即,便有一口鲜血吐出,显是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管了,要想活命总得试一试,也许还能逃掉呢。”半空中沈博儒急忙掐诀操控起拉风剑,旋即,金黄色光芒闪动,沈博儒亦是向着远方逃窜而去。 “想跑?哼,今天若让你跑掉了,我九天魔晶龙就自爆修为。” 九天魔晶龙冷声说罢,也不见它奋起直追,竟是不动的还在远处待着,徒然,直见其目中寒光乍现,随着它的目光看去,直见在沈博儒的身后不过十来丈处,竟是霍然的出现一个和其本体差不多大小的血红色的庞然大物。 “死。” 随着喝声落下,那物竟是将口一张,旋即,一粗大丈余的火柱奔涌而出,瞬息之间,就已是到得沈博儒身后,眼见得其就将被火柱吞噬。 沈博儒听得背后风响,更觉得炙热之感渐进,连那用魔晶兽的坚皮制成的衣衫也已微有所感,就在这一瞬之间,右手反手横劈,使得是“谏天掌”中的那一式“神龙摆尾”。 左手却是快速掐诀,竟是要使出“碎玉经”的“吞星吐月”,莫不是他想将这饱含逆天之力的火柱给吞掉,只怕是他忘却了这力量的悬殊太是巨大,这样所为只怕是作茧自缚了。 “怎么可能?这‘吞星吐月’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难道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感受到身体被烈焰包裹,灼烧感传来,沈博儒绝望的自言自语道。 ------------ 第七十五回 回归 第七十五回回归 扭曲,震颤,黑暗…… 苍茫的群山中,不知是何时就立着的一座小庙宇。历经诸多风雨后,小庙早已是破败不堪,纵使的遮挡风雨也是不能。 庙前杂草丛生,庙门两旁的水桶般粗细的柱上,油漆剥落。 庙中的四壁上,蛛网犹如大河中的渔网一般,千层万道,看着那满是断瓦、碎叶的地上,使得人茫然间不知何处下脚。 此时庙里的那用来不知是供奉何方神圣的祭桌上,断木交错,其上躺着一个全身像是被火熏烤,满是伤痕的少年。 虽是面色难看,但亦是难掩其脱俗的气质。 …… “这是哪里?怎么不见了那怪物的身影?” 不知过去多久,这少年慢慢醒转,缓缓地睁开惺忪的双眼,环视四周,迷茫的说道。 “哈哈,傻小子,我们已经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当中了。”身体内,一声音兴高采烈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感到我已经被那火柱吞噬了呀。怎么会没事呢?”少年还是不信,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来那空间的边界就在那里,说来你也算幸运,刚巧遇上你九天魔晶龙,被它下重手攻击,强大的气息使得原本就不稳定的天之尽头发生空间错乱,进而空间屏障产生缝隙,从而使得你不光有幸在它那全力一击之下毫发无伤,更是幸运的回到原来的世界。”身体里的那声音耐心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次能逃回来,还是要感谢你啊。如果不是你的指引,只怕我早就在那里迷失了,又何谈今日的回归呢。”听完解释,少年似懂非懂,但想到自己好歹已经是回来了,也就不再深问,遂即,便诚心的对着身体里的那个声音说道。 “哈哈,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有些良心,本尊不需要你的感恩戴德,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那你以后和我说话就客气一些吧,别造化珠造化珠的叫,听着感觉特不舒服。”少年身体里的那声音难得的正经道。 “那我怎么称呼啊,叫你灵尊?怎么感觉有些生分和别扭啊。”少年试着叫了两声,不满意的说道。 “要不你就叫我灵少吧,我叫你沈少,怎么样?”造化珠有些激动的说道。 “灵少,沈少,嗯,不错,好,以后我们就这样称呼了。哈哈。”少年神采飞扬的说道。 遂即,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灵少,之前在那个并立空间里,明明我感到那九天魔晶龙还在远处,可怎么它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身后了呀?这是不是分身术呀?” “你有听说过分身术能在那么远的距离施展吗,顶多也就是四五十丈的距离罢了,当时那九天魔晶龙和你之间的距离,可是足有三四百丈啊。”灵少颇为感叹的说道。 少年愈听愈糊涂,继续追问道:“哪是什么奥妙之术?”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那应该是九天魔晶龙的意念体。”灵少的语气很是肯定。 “意念体!?什么东西?”少年茫然的说道。 “哎呀!沈少,你怎么这么多的问题呀!这意念体就是将精神力实质化,你要知道精神想法是没有杀伤力的,难道你听说过,一个生命体想要另一生命体死掉,就这样想一下,‘我想你死’之后,那对方就会死掉吗?显然不会。但如果将这精神实质化,这成形的意念体便能感受到主体的思想,相应的做出行为,也就是相当于是主体所为了,这样的好处就是,主体在不需要消耗自身能力的情况下,达到像是自己亲身所为一样的效果,而且只要精神足够强大,在三四百丈之外结成意念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烦躁过后,灵少便是耐心的对着少年讲解道。 “听你这么一说就知道很厉害,灵少,我能学这个吗?”少年难掩脸上的激动之色,言语也是有得些许急促。 “沈少,实话和你说吧,虽然我知道修炼这一技能的方法,但现在,你还是没有能力去学得,不光是学不会,只怕你现在的心志连那奥义都是不能理解的,只有等你的心志足够坚定,精神足够强大,经历诸多磨难,大彻大悟下,也许才能理解。”灵少不忍打击这少年,但最后还是对他实话实说。 “哦,这样啊!那我还是不学了吧。”少年犹如被霜打了的茄子,顿时焉了。 “要知道你现在本身学到的那些绝学,只要你潜心钻研,日后想有一番大成就,也是不难,你又何必去舍近求远呢。”灵少感到少年有些失落,便鼓励道。 “对,看来是我太贪心了。”少年眼中闪过精光,精神也是为之一振,便是朗声笑道。 这两少又是一阵交谈,到得后来,灵少告知少年自己需要潜修一段时间,好恢复之前损失的灵力,这段时间是帮不上他了,最后,更是嘱咐其要多加小心,才多少有些放心的潜修去了。 待得一切完毕,想到自己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沈博儒心中一片轻松,走出小庙,冲天而起,极目四望。 入眼处,周围突兀挺拔的山峰尽收眼底,直见雨雾锁着绿嶂,浓云封住山隘诸山群峰在云海的笼罩下,若隐若现,恍如海涛奔腾,巨浪排空,无数座峰峦直插进云层,耸立在一片青松的浩瀚林海中。 沈博儒判定时辰,便是在日头的参照下,脚踏拉风神剑,南下而去,途中寻思:“看这地势,在感知此处的严寒,八九不离十应是极北之地了,也不知离得太白山还有多少距离。” 焦急处,更是往拉风剑上急注真气,当下,拉风剑便是在天际划出一道长痕,犹如流星一般的向着南方射去。 如些急赶,但也是赶不过这老天下雪的面积之大,不知是严冬的原因,还是怎的,这一路上竟是不见人烟。 沈博儒不断向南疾驰,到得后来已是转向西北,慢慢的才算感到雪量渐小,到得后来,亦是不见半片雪花,入眼的满是松针枯木。 “这讨厌的雪域总算是过去了。” 几日苦行下来,沈博儒已是难有饱餐之时,此时到得这无雪之地,各种野味自是甚多,不肖片刻功夫,沈博儒便是觅得野兔一只,哪管其他,三下五除二就将其扒皮剖净。 在林中找了个背风处,捡些枯柴,生起火来。火堆慢慢烧起,他便将这野味架起,在火堆旁烤了起来。 不多会便有一股奇妙的香味扑鼻而来,待得其上滴落颗颗油珠后,沈博儒感觉这亦是差不多了,便颇为不顾吃相的狼吞虎咽起来。 将这整支的烤野兔入腹后,沈博儒觉得精神大振,拍了拍有些鼓圆的腹部,正要躺在地上歇息一会时时。 徒然—— “吼!” 直听一高亢之声响起,心下判断却是虎啸之声。 沈博儒大喜:“有猛虎上来找死了,弄张虎皮做件皮靴那是再好不过。” 息声,侧耳听去,察觉共有两头老虎在林子里飞驰而来,随即又听到嘈杂的吆喝之声,定是有人在追逐老虎。 沈博儒听到人声,欢喜异常,耳听得两头大虫在不远处向着左侧急奔,当即手臂轻挥,将地上的火堆熄灭,施展身法,向着猛虎的去路迎了上去。 这时狂风呼啸,卷起满林子的残叶,使得漫天尽是灰蒙蒙的一片。 只奔出二十多丈,便见林间两头背生双翅的猛虎咆哮而来,后面一条大汉身着兽皮,那双臂上肌肉隆起,手里攥着一把通体殷红的长弓,急步追赶。 两头猛虎虽体形巨大,但在这树木间穿梭却是灵活至极,那宽广的双翅更是扫得林地里的枯藤烂叶漫天狂舞,飞驰了一阵,其中一头更是回头咆哮,张牙舞爪的向着那猎人扑去。 那汉子侧身,挽弓搭箭,“嗖!”,箭支向着猛虎的喉部射去。这猛虎身形敏捷,双翅微竖,竟是向上疾速攀起,使得箭支从其身下穿过,第二头猛虎也是向着那大汉飞身扑去。 那汉子身手也是不逊,扯步回身,竟是握住长弓的一端,当做棒使,呼啸着向着猛虎的颈间砸去,“咚!”的一声,弓身在猛虎的颈上重重的打了一下。 那猛虎惨遭重击,心生胆怯,挟着尾巴,一震双翅,便是斜刺里奔逃。另一头猛虑似是被大汉刚才一箭慑服,也不敢再恋战,见得同伴奔逃,急忙紧跟身后逃窜而去。 沈博儒见这大汉沉着冷静,身手不凡,一身修为竟已是元婴后期境界,而那长弓看上去就知绝非凡品,但要一举拿下这两只修为不下于元婴期的飞天猛虎,想来也是不大可能。 沈博儒叫道:“壮士,我来助你。”不待说罢亦是冲天而起,直立虚空,支身拦住了两头猛虎的去路。 那大汉见沈博儒突兀的杀出,亦是吃惊不小,还未来得及说话。 直见沈博儒,眼中寒光一闪。“着!”,沈博儒毫不迟疑的口中一声低喝,随之,右手劈落,往一头猛虎的头顶处一挥。 一道碗口粗细的真气,从掌心中激射而出,翻涌不止,犹如滚滚江水,浪淘不息。 破空声唤作一声长鸣,真气的尾部带出一道长长轨迹,瞬息而至的到了猛虎头顶。不知是来势太快,还是猛虎也惊于沈博儒的突然出现,竟不见这头猛虎有丝毫的躲闪动作。 “砰!” 一声炸响,那头猛虎受此一击,半空中翻身倒旋,遂即,其双翅微震,旋即稳住身形,直听得吼声如雷,卷起层层气浪,向着沈博儒扑来。 ------------ 第七十六回 初识 第七十六回初识 途中,猛虎双目怒睁,一张口,一团白色劲气喷出,顿时化作一股气浪向着沈博儒席卷而去。 单凭沈博儒刚才这一掌击出的真气,便是已足可开碑裂石了,就算修为达元婴后期的人的头部受此一击,纵使不会**迸裂,但也足使其头晕目眩好一阵的了。 但这猛虎不但修为颇高,那一身的胫骨更是坚粗异常,这一记重击下,居然这么快便可出手进攻。 沈博儒当即目露赞赏之色,道:“真厉害,果然不愧是天生灵物!”说罢,侧身避开那团白色劲气。 可忽觉眼前黑影闪至,“砰”地一声。 胸前一阵剧痛,整个人一下被击的倒射飞出。 足足被弹出二三十丈远去,沈博儒才勉强调整身形,有些摇晃的停了下来。一只手按着前胸,满脸震惊望着前方。 只见在自己刚才所立的位置,那被自己出手攻击的猛虎正拍动着翅膀听在那处,猛虎表情狰狞地冷冷的望着自己。 这时沈博儒直觉喉咙一甜,忍不住一张口,喷了一口鲜血出去。 沈博儒心中暗自咋舌,这个亏吃的可真不不小啊!想到这里,他吐了一口体内地浊气,按在胸口处的手掌缓缓挪开了,并低首看去。 直见胸口处的简单衣衫已被击的粉碎,露出里面用魔晶兽外皮制成的贴身铠甲。 沈博儒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怕不已,若不是有得这铠甲的防护,只怕自己今日就得在这处栽了,愈是这般想着,觉得胸前处的剧痛似乎也愈发的厉害。 寒着脸。抬首望了猛虎一眼,结果正好看见猛虎极具挑衅的目光。 “哼!” 冷哼一声,沈博儒双手斯扯,猛然间将身上余下的破烂不堪的衣衫一撕而开,索性将内里威武不凡的贴身铠甲完整的露出。 这刻那猛虎又将扑至,沈博儒竟不后退,迎面而上,待得猛虎身侧,直见其右手自上而下斜掠,轰出道道真气,砰的一声,重击在猛虎腰腹之间。 这一击他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变幻莫测,那猛虎来不及反应,被击的向前冲出几丈,身形蹒跚,待得立足还未稳之时。 沈博儒回身冲上,身影颤动,旋即到得猛虎身后,谁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直见沈博儒右手手掌重重的拍击在猛虎的屁股上,直使得猛虎的后半身向下一坠。 遂即,沈博儒的右手顺着尾巴滑动,待快到尽头时,五指紧握,已紧抓住虎尾,“喝!”的一声,翻身上去,竟是踏立在虎背之上。 “嗡!” 一声剑鸣声传透密林,直见沈博儒左手掐诀,控制着拉风神剑向着虎头刺将下去,“嗖!”,拉风剑受到感应,剑身剧颤,寒芒闪过,竟是一剑削去了猛虎的头颅,咕噜噜向下滚去。 那大汉攥着长弓,正在和另一头猛虎厮斗,突见沈博儒竟将猛虎头颅斩落,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其还不知沈博儒是怎么在瞬间转危为安的。 那大汉心生佩服,人家结丹期的修为都可瞬间毙虎,自己一身元婴后期的修为,倘若连这头老虎也奈何不得,岂不是空怀这一身修为了? 当下脚尖生力,身形先后腾挪,途中更是接连几箭往猛虎身上各处招呼。那猛虎身中数箭,更激发了凶性,露出半尺有余的利齿,双翅急拍,向着那人扑去。 那大汉飞身斜地里避开,挽弓搭箭,“噗”的一声,箭矢从猛虎左眼钻入,右眼穿出,,那猛虎哀嚎一声,“轰隆”的重重地砸落在地。 沈博儒看了这绝世一箭,赞道:“好箭术!”,再往地上看去,只见那头猛虎双翅折断,在地上一阵翻滚,过了好一会,才没了生息。 这时,那大汉将长弓斜挎在身上,朗声大笑,打量沈博儒良久,最后更是极具赞赏的微微点头,便开口对沈博儒说道:“冒顿,匈奴!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沈博儒回道:“沈博儒,大汉帝国!” 沈博儒自是知晓在帝国之北,大漠之上,有着一部落,自前朝时便就在此地繁衍生息,且是民风彪悍,便是匈奴了,想不到这大汉竟是匈奴人,想到这人的一身高深修为,着实有些让沈博儒惊叹。 但这却是自己自回来后遇到的第一人而且也勉强可以说是一起经历了浴血奋战,虽是非我族类,但沈博儒还是很欢喜的。 这时,直见冒顿走到被自己射杀的那只猛虎前,取出短刃,在猛虎的颈侧割上一刀,用似是装酒的皮囊将喷涌而出的虎血接入其中,看他这般动作,沈博儒自是心里通透,像这两只猛虎的这般修为,可以说其一身都是宝,而这虎血更是强健体魄固本培元的绝佳之物,若是加入一些材料,更可炼制出能提升修仙者修为的丹药。 当下,沈博儒也不客气,便是学着冒顿的模样,也是将被自己击杀的那只猛虎的血液收集起来,连带着猛虎的妖丹也是一并收入囊中。 这番做罢,沈博儒亦是觉得饥肠辘辘,当即便是撕扯下两只虎腿,架起篝火,便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冒顿却也是不生分,走到一旁将那被沈博儒弃掉的大半只猛虎一阵拾弄,竟是取下好大一堆的骨肉。 这边沈博儒也是将虎肉烤熟,沈博儒和冒顿一人抱着一只虎腿直吃到打了几个饱才作罢。 冒顿问沈博儒怎么支身一人在这荒凉之地,沈博儒自是不会说自己是从并立空间回来的,便找了个理由,说是自己想到这里来寻些奇珍异兽的,却不料迷路,冒顿点头示意明白,接着问到沈博儒有没有兴趣到自己的部落做客,沈博儒自是大喜,再也不用在这荒芜没有人烟的地方盲目的转悠了。 旋即,随着冒顿一道,扯身起,呼啸而去。 冒顿久居于此,对这一带地势自是甚熟,虽天地间没有什么参照物,却也不会迷路。两人就这般御空飞行大半日时间,到的天色将黑之时,沈博儒见远处有人烟踪迹。 冒顿向沈博儒说道离部族已近,果然,在飞行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只见在一片开阔地上黑压压一片的扎了成百上千座大帐。 沈博儒随着冒顿一起降了下来,直听的冒顿一声呼喝,营帐中便涌出多人。 沈博儒跟着冒顿往里面走去,只见营帐错落有序,冒顿领着沈博儒走向中间处的一座最大的营帐,挑帐而入。 沈博儒自是紧随其后,帐中二十来人围坐在桌案周围,正豪爽的饮酒,一见冒顿,便起身行起礼来。 冒顿指着沈博儒,向着众人介绍其是如何帮自己灭杀冲天猛虎的,绘声绘色,直听的众人时而咂舌,时而惊叹,最后,众人都是对着沈博儒伸手起了大拇指,不住的称赞。 在冒顿向众人介绍自己时,沈博儒亦是打量着众人,直见其中修为多是结丹后期的,其中更有少数两人的修为达到了炼虚后期将至圆满的境界,一时惊得沈博儒心惊不已。 那冒顿虽少时被送去外部作为人质,但却是大难不死的逃回,更是乘机取得一族之首的位置,因其精明能干,颇有帅才,族人对他也都甚是爱戴。 当晚匈奴族人大摆筵席,欢迎沈博儒,那被沈博儒和冒顿猎来的两头猛虎之肉,自然的作了席上之珍,酒席上得盛情与热闹自是不必多说。 沈博儒居此多日,慢慢的也是知晓此时的匈奴可以说是腹背受敌,主要的威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东面的东胡,一是西面的大月氏。 之前不久,那东胡王更是遣使来索要头曼单于的千里马,为了全族安危,冒顿还是不顾群臣的反对,将千里马送给东胡王。 想不到,东胡王得寸进尺,又提出索要单于阏氏,当时更是群臣激愤,请求出兵攻击东胡,但冒顿任是忍受屈辱满足了东胡王的要求。 这也是使得许多族人对冒顿有了失望之情,故此,冒顿才会借着打猎,出去缓解那心中的诸多烦恼。 想到此,沈博儒也有些同情这个一直以来为了全族而苦苦支撑的汉子。 时间飞逝,日月如梭,转眼数月过去,已是春归大地。 这一日,冒顿邀沈博儒同去打猎,出去后,不肖半日光景,便就猎来数只大鹿,于是,两人一路兴高采烈的归来。 但在两人快要到达部落时,沈博儒和冒顿都是察觉出部落内有着股股愤恨之气直面扑来,当即便是想到,怕是遇上什么不妙的事情了,两人的心都是一紧,旋即,加速往回赶去。 待两人一路往里进去时,直见平日里那些族人都是满脸的怒意,虽不是冲二人而发,但那又是为何呢? “大哥,是不是族里出什么事了?”沈博儒关切的对着冒顿说道。 “有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冒顿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回答道。 见冒顿心神不安,沈博儒也就不再多问,两人便这般保持着沉默,转眼间,两人就来到了中央的那个最大的营帐前,便就停住了脚步。 ------------ 第七十七回 地者,国之本也 第七十七回地者,国之本也 直见前方,人头攒动,群情激奋,个个面红耳赤,歇斯底里,似是在冲着什么怒喝叫骂。 “怎么回事?这么嘈杂,你们一个个还有没有修为有成的模样?”冒顿怒喝道,那犹如炸雷一般的声音顿时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当下,人群便向两边散去,让出一条两丈来宽的通道,沈博儒便随着冒顿往里行去。 进去一看,直见中央立着一人,神态颇为骄横,竟全不将他人放在眼里,令沈博儒觉得蹊跷的是,这人的修为也不是太高,只不过是刚刚筑基成功而已,一时之间,沈博儒怎么也是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有什么依仗。 不过,冒顿却好似和他早已相熟一般,直听得冒顿语气平缓的说道:“原是东胡的贵使到来,不知是有何贵干?” 那筑基期的来使听到冒顿如此一问,竟未立刻大话,竟是颇为无理的将冒顿上下打量一番,冷笑几声。 遂即,不再看冒顿一眼,仰首看天,片刻后,傲慢的说道:“我东胡的大王令我前来通知于你,在你们匈奴和我东胡之间的那千里土地,因一直荒弃,我族大王不忍这长生天赐下的土地荒废,那片土地从今往后就归我们东胡了,从现在开始,命令你的族人不得进入,否则,迎接你们的就是无情的箭矢和马刀。”说完,便是转过身去,全不将四周的叫骂声放在眼里。 众人吵闹一会后,似是发觉那主角冒顿还未说话,于是便尽皆向冒顿看去。 但在这时,冒顿手下一个名唤离石贺的大臣走到冒顿身前,恭敬的说道:“单于,属下认为我们还是应该答应东胡王的要求,这荒弃之地,给了也是没有什么损失,但如果不从,必会找来东胡的无情的报复呀。” 待他说完,又有几人上前劝谏冒顿。理由都是些什么若是不从,便会招致两族开战的恶果。 冒顿一直都是面色阴晴不定的听着,未发一言。 “单于,这东胡也欺人太甚了,大不了一战,我们匈奴也不会怕他们。”冒顿手下大将屠各里激愤的说道。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冒顿久久未说话,一开口竟是问向身旁的那位外族之人,直听冒顿问沈博儒道:“兄弟,这事你怎么看?” 其实沈博儒也好似万没有想到冒顿会问自己的意见,但想到自己毕竟是外族之人,这关系着匈奴全族存亡的大事,自己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便推脱道:“大哥深谋远虑,自是已有对策,何须问小弟呢。” 冒顿却是不打算就这样让沈博儒置身事外,真诚的说道:“这时时日以来,你我情如手足,自也是没有当你是外人,你只管说便是。” 知道自己若再推脱,免得不会让冒顿小瞧了自己,思索片刻,沈博儒直视那骄横的东胡使者,沉声道:“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人。” “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人。好,兄弟之言,甚合我意。”冒顿将沈博儒的那句话在嘴上念叨一遍,遂即大声笑起。 接着对着左右厉声下令道:“来人,将离石贺等主张答应东胡无理要求的那些叛逆都拉下去,禁锢修为,统统斩了。” 说罢,更是上前几步,来到那早已没了之前骄横的东胡使者面前,不待那人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句话说完,右手斜掠下去,“嘭!”的一声闷响,那人便是化作一滩软泥,瘫软下去。 大战将起,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传我将令,即刻起,匈奴全族士兵,整军备战,全军子时出征,寅时发起攻击,届时凡有不进者,斩。”冒顿高亢的声音在匈奴全族的上空盘旋良久,久久未能散去。 过后,冒顿拉着沈博儒的手一同进入大帐内,进入后,冒顿硬是要求其与自己同坐主位,沈博儒百般推辞,却也是无果,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居高临下。 直见冒顿对着后面进来的诸大臣武将下令道:“届时,由屠各里、毕现、白地、今榆林领全军结‘无踪阵‘前行,当可避开东胡那边的修仙者的探查,另一边,则由我领着有着结丹期以上的修仙者去灭掉东胡的修士,希望大家齐心合力,为我全族挣下生存的空间。” 遂即,冒顿走下主座,对着沈博儒拱手一礼,说道:“希望兄弟可以足我一臂之力。” 沈博儒见此,大感受宠若惊,忙道:“小弟在此客居良久,颇为打扰匈奴族人了,此刻恰逢大哥用人之际,小弟自是全力相助。” “哈哈,好,今夜若是事成,你我将永远都是异性兄弟。”冒顿神情激动的说道。 待冒顿一切吩咐完毕,众人来到帐外。 入眼处,千乘万骑,旌旗招展,煞是雄壮。 …… 寅时,夜黑。 刀出鞘,弓满月,杀气弥漫。 徒然—— “匈奴好儿郎们,挥舞你们的战刀,向羔羊般的敌人尽情的砍去吧。全军出击!”随着一声令下,万马奔腾,箭如蝗虫,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万千的匈奴骑兵向着任在熟睡的东胡人冲杀而去,血光四射。 天际,沈博儒和冒顿并列而立,身后有得上百位修为达结丹期以上的修仙者,更有两人的修为达到了炼虚后期,他们并没有向地面上的那些骑兵一样往东胡那边冲去,看他们此时的情景,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虽然地面上的匈奴骑兵是势如破竹,但他们一个个还是眉头紧锁,似乎匈奴和东胡两族的真正的决战要在这里决出。 沈博儒望向前方,忽然脸色一变,精神更是高度集中起来,说道:“来的好快,一百位出头的结丹期的修仙者,虽队形散乱,但隐约间可以看出是动作齐整有序,正朝我们的方向过来。” “沃扩和木里两位前辈,东胡的那两个炼虚后期的就劳烦你们对付了,其余人,准备好应战。” 冒顿语气尊敬的对身后的那两位有着炼虚后期的修仙者说道,遂即转而对余下之人沉声道。 “包在我二人身上,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冒顿虚空而立,目光冷冷的望着远方百多道疾射而来的光芒。 这场决战关系着自己匈奴一族的生死存亡,这让他不得不谨慎。 转眼之间,那诸多光芒便是在众人不远处停下,光芒散去,现出百多位身着兽皮外衣的东胡修仙者,直见站在最前端的那位,体瘦躯长,双目细长,虽是一身修为了得,但却给人一种阴寒的感觉。 直听他缓缓的说道:“怎么?冒顿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啊,今日竟敢来挑起你我两族的战争,你就不怕我举手投足间将你匈奴全族给灭了吗?” 虽已是气极,但却让人察觉不出丝毫的怒意。 “哼,奇干,妄你也是一族之主,若不是你一直得寸进尺,又怎么会落得今日族灭己亡的下场。”冒顿冷哼一声,回道。 “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今日就让你知道谁会落得个族灭己亡的下场。”东胡王奇干大声一笑,遂即眼色阴冷,声音也是愈发的低沉。 冒顿未有多说,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蔑视了。 这时,双方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除去两方的那四位炼虚后期的修仙者还在空中之外,其余之人尽皆的向地面上落去,而沈博儒自是随着冒顿一道落到地面上,除了远处还在继续的喊杀声,哀号声,现场再无半点声息。 似乎是那些东胡人的哀号声听得让奇干的内心有些焦急,他走上几步,对着冒顿说道:“只要你现在就罢兵回去,以后继续臣服于我,今日之事我奇干就权当没有发生过,怎么样?你现在反悔还来地及。否则,此战必灭你匈奴全族。”东胡王奇干望着冒顿等人,冷冷的说道。 “笑话,开弓哪有回头箭,纵使我此刻罢战,只怕不要多少时日,你们东胡一番准备完毕,便会毫不犹豫的对我们下手的吧。若想让你的族人都能活命,我看你还是早点投降算了,我会看在你曾今也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姑且放你一条性命。”冒顿嘴角微扬,神情淡定的说道。 “看来多说无益,既然你自寻死路,那也怪不得我奇干下手无情了,来吧,放手一战吧。”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奇干倒也干脆,不再拖沓,直接了当的说道。 其实他也知道,到了这种已是撕破脸皮的地步,要想说服冒顿撤兵,无疑是痴心妄想。 在冒顿与奇干争论的时间,沈博儒也是仔细打量东胡的诸人,修为实力基本上和匈奴一方差不多,但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东胡王奇干的修为有些让他猜不透,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只怕比冒顿要高上不少。 一场生死较量,天平上的两方只要一方有一丁点的强势,也必将会导致整个战局向那方倾斜,想到此,沈博儒也是明白,只怕这是一直以来,冒顿都对东胡忍让的根本原因吧。 就在沈博儒凝神思索之时,天际之上,那沃扩和木里虚空中前进几步,目放精光,冲对面的修为不下自己的二人道:“久闻东胡的阿呼涯和塔术,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我兄弟二人想领教一番,不知两位可愿一战?” 沃扩这几句说来虽似平常闲话一般,但不知是用上了什么奥妙之术,平淡无奇中,竟使东胡众人听在耳里,如同天雷在耳边炸响一般,使得心神震颤,耳中嗡嗡作响。 一些修为低劣者,更是险些失了心境,虽最后强自撑过,但也是耗损修为颇巨。 这一下全是出乎那阿呼涯和塔术的意料,待出手挽救时,亦是为时已晚。 ------------ 第七十八回 狂野图腾诀 第七十八回狂野图腾诀 听到沃扩和木里二人的挑战,接着又被对方这样的阴了一把,害的自己一方的实力有了损失,东胡的那两人面色阴寒,声若寒冰的说道:“我们二人也是早闻二位大名,向往已久,今日正得此良机,岂有避战之理,我二人自当乐意奉陪到底。”说罢,冷哼一声,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向着那乌云密集之处直冲而起。 对面的沃扩和木里二人见此,亦是化作虚影向高空冲去。 四人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云雾中,不见了踪影。 但那乌云密集之处没过多久,就开始愈发的黑了起来,犹如黑墨一般。随之,其内电闪雷鸣,一声声炸雷般的轰鸣声随之大起,并不时有刺目的电芒穿透而出,引得天际变色。 天上的四大修仙者交手之际,地面上的匈奴和东胡的修仙者也同样出手,开始了混战。 那冒顿自然而然的和奇干交上手,境界的差距是明显的,沈博儒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当下便准备上前相助冒顿,不料却被冒顿出言阻止。 沈博儒心里也是明白,这一场对决,真正意义上得胜负,便是得在冒顿和奇干这两位族长的手下分出,旁人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于是,沈博儒便寻着东胡的修仙者飞身杀上。 双方都知道这是事关两族生死存亡的决战,故此,自开战后,便也没有多余的花架势,尽皆不惜力的狂攻起来。 更有甚者,各自几人组成一个小团队,合力施展出威力莫大的绝技,一时间,光柱,雷电,还有各种属性的金木水火土尽皆上阵,搅的天翻地覆。 沈博儒知道这草原上的军队尽皆使用号角知会全军或进或退,但没有想到这修仙者的手上也会出现这等器物,莫不是也要用它来传达命令,似乎不大可能,沈博儒当即将这个想法否定。 心中想到,这多半是已被炼制成的具有灵性了才是,沈博儒刚想到这处。、 “呜!” 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在两方阵营中分别响起,初听之下,沈博儒没有察觉出什么一样,大惑不解时,忽感,双耳阵痛,心神震颤,自己的心跳也仿佛被东胡那边的号角声牵引,忽快忽慢的跳动着,沈博儒顿时心惊,慌忙之间运起体内真气,开始抵御这声波攻击。 就在沈博儒全力抵御之时,抬眼望去,直见在东胡诸修仙者的阵营中,吹奏号角的那人犹似运劲加力,双目圆睁,全身周围出现一层寸许厚的红色光圈,随着此人将腹中气息尽数排出,直见那声波竟是由无形化为有形的波浪,这般变化后,耳里再没有号角声传来,无声无息。 而那波浪犹如水波一般向外蔓延,只不过这一情景甚是短暂,瞬息间,这些犹如被风吹拂而起随意飘荡的丝绸一般的波浪,转而聚拢在一处,有得水桶粗细,红的像是血柱一般向前奔涌,旋即,再生变化,犹如抽丝剥茧,化作万千红丝,像是每一根都受到控制一般,飞散而开,分别向着匈奴一方的修仙者缠缠绕绕过来。 东胡战阵的靠前位置,直见有得一人,身长七尺,膀宽臂圆,骨健筋强,双手举着一杆五丈高的兽皮大纛,上面乌光闪闪,上绣一只矫健的黑色狼图,随着大纛被风吹荡,那黑色凶狼犹似活的一般,栩栩如生。 这时,眼见的号角修仙者铺天盖地的向匈奴阵营攻杀而去,这举起大汉也是不甘落后,似是使尽浑身力气一般的狂摇大旗,迎风招展下,那只黑色凶狼竟是从旗面上挣出,冲着匈奴众人呲牙嚎叫。 “嗷!” 随着狼嚎声响起,一股股黑色旋风,像是从狼口中吹出一般,向着匈奴一方绞杀而去。 席卷天地,一股股旋风结成黑茫茫的一片,瞬间沙石漫天,让人无法视物。 这风势更是使得那万千红丝去势更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向着匈奴诸人杀将过去,沈博儒心中是震撼连连,万没有想到这东胡一方竟是在这一瞬间便将战力发挥至此。 正在烦恼自己一方该如何应付这轮攻击之时,忽听得一声大喝,沈博儒循声看去,原是冒顿手下大将毕哲,直见他左手出幻化出一把通体乌黑的劲气长弓,右手虚空中控铉拉弓,犹似是挽弓搭箭一般,随着手指分开。 一声声“嘀!嘀!”声亦是传遍天地,但见那一支支有劲气化作的利箭向着来袭的红丝飞射而去。 那声音犹如九天仙乐,令人流连忘返,那声声长鸣,可以破开虚妄,直指本心,箭如蝗虫,遮天蔽日。 箭,便是天,天,就是箭。 一时间光芒闪动,气息震荡,平静后,毕哲和那吹号和摇旗之人身形都是微震,三人更是不约而同的大口喷出鲜血,看情势,只怕已经受创不轻。 如此一番斗法,罢了,双方各自掩杀而上,电闪雷鸣,天地震荡。 远处,冒顿早已和奇干杀得是双眼赤红,修为的薄弱更是让冒顿亦是血染征衣。 “冒顿小子,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多受一些皮肉之苦。”遥相相对,东胡王奇干张狂的阴笑道。 “哼,你以为你的赢定了吗?做梦吧,现在该是你梦醒的时候了。”冒顿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眼中寒芒四射。 遂即,冒顿双手使力,将身上早已破乱的残衣尽皆扯去,那宽阔的胸膛之上有着将近寸许长的浓密胸毛,伴着他的呼吸,一伸一张。 “狂野图腾诀!” 一声大吼,一股滔天自信爆发而出。 顿时,狂风骤起,席卷天地,风卷残云,草原上方数百里范围内的天空的浮云不一会儿便不知道被卷飞到哪里去了,同时天空的颜色也渐渐变了,变成了暗红色。 “怎么可能?你居然得到了长生天的恩赐,练成‘狂野图腾诀’,这一切你怎么隐藏的这么好?”感受到冒顿气势的变化,奇干有些失神的说道。 极北之地,草原之上,千百年来皆有传闻,此地有着两样长生天的恩赐,一是这一望无垠的肥沃草原;其二,便是那极北第一神技“狂野图腾诀”,不过这第二样却是从未有人修炼而成,犹似镜中花水中月,全没有那草原能带给世人的实在,所以,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不再将这记在心上。 “哼,将死之人,还有必要知道这些吗?”冒顿的气势亦是变化,变得有些狂暴,又有些阴冷。 远远的,沈博儒感同身受,这一刻他觉得这位异姓大哥让他感到异常的生分。 “原来你有心灭我东胡一族已是由来已久啊!不过,我要让你知道,你为此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痴心妄想。”奇干先是一阵恍然大悟,接着咬牙切齿的对着冒顿怒吼道。 “是吗?你敢这么说,依仗的只不过是你那化神后期的修为,难道你没有听闻过‘狂野图腾诀’的厉害之处吗?”冒顿似是稳操胜券,语气淡淡的说道。 “只不过是可以增加修为而已,你别忘了,你之前只不过也是元婴期的修为罢了,纵使修为增加,难道还能连增几层,这个我可没有听说过啊。你现在顶多也不过是化神后期的修为,和我旗鼓相当,想要杀我,只怕很难办到吧。”奇干经历先前的慌忙后,这刻明显亦是守住了心神。 传闻,“狂野图腾诀”的奇特之处在于,有一技法可以将修炼者的修为提升一个层次,但天下万物,唯有平衡才可长久,这神功自也是不列外,这提升修为的技法,一生当中也是只可使用三次,如若不加节制,便可导致反噬,修为尽散而亡。 “好,那我就让你来见识一下‘狂野图腾诀’的奇妙之处。”冒顿话未说完,身体亦是慢慢升腾而起。 他语气散发着强大的自信,似乎只要听到他所说的话,别人就知道他一定可以将奇干击败。 这时,冒顿浑身的精气神亦是高度凝练,几乎是到达了一种峰巅的临界。 这也是狂野图腾诀的一种法门,舍我其谁。 天老大,地老二,顶天立地我老三,这是必胜的信念,这是强者的气势。 “废话,你已经说的够多的了,让我觉得厌烦,呱噪!”奇干听着听着,脸色突然一变,也是感受到冒顿的自信压迫着自己,便是强自正声打断,瞬间,将自己的气势提到巅峰。 徒然—— 一片雪白,寒气逼人,暖春的季节,天上居然降落起了片片雪花。不对,怎么就只有自己的四周才有雪花。 奇干刚发觉蹊跷,却是一下子被冻结成一个大冰块,奇干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胜防,居然冻结在了其中。 原来这‘狂野图腾诀’竟有得如此的奥妙,何谓狂野,激情似火;但另一面的极致,森寒如冰,似乎也是别有一番狂野的境界,这正是‘狂野图腾诀’中的一门神通——森寒如冰。 至寒至热,冰火九重天,可以说是受者崩溃,感者胆寒。 这一下就制造出了一个寒冰之体,四面冻结,比起至纯的冰晶都要厉害。 “区区薄冰,想要冻结我,冒顿,你太异想天开了,既然你杀我之心生来已久,那就别怪我今日手下无情,这一切都是是你自己找的。”受了森寒如冰一击,奇干虽是面色有些难看,但也并没有丝毫的慌张,稍微一动,一股凌厉的劲气就从身上散发出来,在强烈劲气的激射之下,寒冰碎裂。 他左手握拳,拳动生风,势若奔雷,轰然而下,朝着冒顿劈开虚空的轰去。 ------------ 第七十九回 焚日引魔罡拳 第七十九回焚日引魔罡拳 “轰!” 冒顿的头顶之上,凭空地出现了一道拳影,如斗,如盘,如盆,如磨,泰山压顶,声势浩荡,更是势如破竹。 可是冒顿竟然丝毫无动于衷。 “焚日引魔罡拳。” 奇干的得意之作,奥妙非凡,不在其他任何闻名功法典集之下。 这焚日引魔罡拳就是算得天下诸拳的终极奥义,修成极致后,随意挥洒,能在虚虚实实之间往复转换,目不暇接,还能够制造出诸多幻境,把人困在其中,幻象丛生,心魔入体,犹似烈日焚身,威力无穷。 传闻奇干最为厉害的,也是唯一的杀手锏,便是这焚日引魔罡拳,就是拳不沾身,一拳挥出,万象丛生,引得对手心魔起,烈焰重重,最后死在自己的心魔之下。 “这拳法,如此诡秘?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这烈日心生,却是防不胜防,防无可防,着实可怖,看这威力,只怕这奇干亦是将这拳法练至至臻之境了吧!” 冒顿直感觉拳影轰下,自己的紫府内,顿时一阵混乱,心魔丛生,幻象随生随灭。元婴更是躁动异常,大有不受掌控的迹象。 这情形,简直是前所未有,修行之人最惧心魔,心魔是修道人谈之色变的东西,无论修为多高,都惧心魔。 因为心魔无迹可寻,却又是形影不离,稍有不慎。心魔起,便是九死一生。 纵使是西天佛主、道教三清这般的至高存在也惧心魔,传说他们得道后,便是以无上神通摒弃心魔,以此才达到超脱造化的存在。 但也有不惧心魔者,传闻便是那活佛济颠,至情至性,率性而为,也算是一种洒脱。 奇干的这一拳,居然能够引动心魔,而且还是在自己使用了‘狂野图腾诀’的情况下,若自己还是原本的修为,只怕难逃一死了,想至此处,冒顿的额头上不禁滴落一颗颗冷汗。 “冒顿小儿,我这一套拳技,叫做‘焚日引魔罡拳’,是我毕生修为的精华。也是我久居单于之位的保障,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不是浪得虚名啊,哈哈。” 冒顿心中,幻象丛生,烈日焚心。 而此时冒顿也顾不上奇干的呱噪,正全力的抵挡心魔的噬体,慢慢的,其自己竟也是仿佛是进入一片奇幻之地,全然不知外面的风吹草动。 眼见得拳影爆头,可他却茫然不知,沈博儒刚要发声呼喊。 “嗷!” 忽的,冒顿的脑海中一阵震荡,心底里一声穿越轮回的狼嚎声将其惊醒,随之,所有的心魔顷刻间也被一扫而空,眼神光彩,直视现实世界,而就在这个时候,电光火石间,一道拳劲狠狠的轰击在了他的头顶之上。 “砰!” 拳劲和脑袋碰撞,爆炸四散开来,光华散去,脑袋居然安然无恙,连头发都没有杂乱。 这‘狂野图腾诀’果真是玄妙无比,施展之下,竟使得冒顿的身体强悍至此,连这样的重击在他面前都变得徒劳。 冒顿心中计较:“焚日引魔罡拳?看上去凌厉无比,不想这内里还有如此阴柔的奥妙,竟能够引动心魔,实在是有些神奇,若不是我有狂野劲气护体,纵使不被心魔反噬,直怕也难逃被这拳劲轰杀的结局!” “双管齐下竟对他无用?”奇干一拳轰击在冒顿的脑袋上,却见冒顿任跟个没事人一样,双眼放光,看向自己时更是饱带寒意,断定自己的一击没有见效,倒是吃惊不小。 其实这‘焚日引魔罡拳’也算是不输于狂野图腾诀的功法,只是他境界不够,还不能将其中奥妙尽皆施展罢了。 冒顿眼中寒芒闪过,表情冷冽的说道:“焚日引魔罡拳,的确是一门无上神通,算是不错,只不过你这施展之人着实太差了,可惜。” 这‘可惜’二字听在奇干耳里,顿时使得他无比愤恨,他这明显是在替那拳法感到可惜,反之,全不将自己看在眼里。 就在奇干犹自愤恨之际,冒顿亦是悄然贴将上来,无迹可寻,运用的是‘狂野图腾诀’中的神奇步法——狡狼夜行。 待到了奇干的近处,冒顿纵身而起,发掌便向他击去,这左掌斜出,呼的一掌,击向他胸口,手法劲力,均属上乘,如果打中了,只怕这场对决立马就会结束了。 “冒顿小儿,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你也太小瞧本单于了吧,看我的拳起天地动。” 眼见冒顿的一掌就要击中奇干的身体,但是这个东胡王却是不退反进,遂即双拳舞动,顿时四周一阵激荡,众人立在当中,竟是无论如何都有不适。 遂即,神拳轰下,这片天地,都是一震,旋即,人影扭曲,景象错乱。 至此,那奇干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双拳越舞越急,顷刻间,身体四周便结成一层由拳影构成的壁垒,虽不知威势如何,但光看这外表也是使人不敢轻视。 随着嘭的一声,奇干的身体奔腾而起,化成如小山般的拳头直接冲着冒顿轰击而下,拳芒高度凝结,劈哩啪啦,居然带的虚空中一阵炸响,直射向冒顿,在这拳影之上,形成了一颗骄阳,虽是犹如烈日高悬,但看在眼里又觉的隐隐约约、恍恍惚惚,似真似假,断定是假却又肯定是真,当真是真真假假无从辨别。 “妒日拳爆!” 拳爆之上,力量强横,上面的狂野之像竟不弱与狂野图腾诀半分,这一拳,纯粹由必杀之气凝聚,杀气生,其势无可匹敌,强烈的杀气之中,蕴藏着天道的气息。 天道,一种琢磨不透的东西,却使人尽皆向往,对于在草原上生活的人来说,便是生死杀伐决断,莫敢忤逆。 “哼,竟带动长生天之杀劫,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拳,足可以将我泯灭,可是,你别忘了,长生天的恩赐为我所得。” 妒日拳爆带着有一种开天辟地的威力,到得后来,竟生得万丈赤红色的雷电,一路横行无阻的碾压而至。 感同身受,一旁战场,沈博儒心中也是一跳,但转眼看到冒顿神情从容,知是有恃无恐,旋即才放宽心。 “看上去了得,但这内里只怕是表里不一吧!” 冒顿话语冷厉,说话之际,露出强大的自信,显得很从容。 罢了,自眉心处射出冲天的光芒,余威近处,将周围的草木绞的粉碎。 “狂野鸣镝箭!” 那是慑人心魄的箭芒,将烈日都是一穿而过,百步穿杨,万丈绝日,箭气洞穿苍穹,而后破天洞虚。 “嘀!” 箭芒传声,非常的奇异,连这声音都是摧枯拉朽,无坚不摧,恐怖绝伦! 大地应声断裂,倒塌下来,地动山摇,土石迸溅,如惊涛拍岸,四散拍开。 这片天地都在颤抖,压抑的人快要窒息,可怕的风暴无忌的肆虐,声势浩大,震慑人心。 “轰!” 天幕低垂,穿日的箭芒四散而回,将这片大地全部摧毁,湖泊变成峻岭,草原变成戈壁,万里焦土,一片荒漠。 在虚空中肆意飘荡的草叶,尽情的汲取狂涌的生命之能,旋即变得通灵觉醒,现实容不得它们惬意,箭芒下,一切化为齑粉。 “杀!”奇干在拳影之中,再度爆发出了一声狂吼,低沉有力,犹如重锤,坠地有声,拳影上锋芒变幻不定,如洪水奔涌,妒日拳爆带起的威能将这震荡的大地抹平,没有留下一丝生机。 起伏,平复,都是毁灭。 这天,在动,地,在摇。 无形的杀念压抑的人快要崩溃,足可摧毁一切的力量,慢慢的向一点聚集,瞬间迸发。 “奇干,‘妒日拳爆’虽然无比厉害,但是和‘狂野鸣镝箭’相较,已是相差太多。而且‘焚日引魔罡拳’的终极奥义,以你现在的修为和心境,根本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威力,你幻化而出的漫天拳影,也不可能能挡下我的穿日洞天之箭!”冒顿闲庭信步,收放自如,箭芒再动,只需这一下,就震散了奇干的“妒日拳爆”。 风散,尘尽。 随后,狂野之气爆起,冒顿动如狡兔,化影而上,激情似火,双掌成爪,犹如万千恶狼之爪,撕裂万物,爪影笼罩住了奇干。 在爪影之中,乌光闪过,化成了一束光爪,流光闪烁,迅雷不可疾处,抓向奇干的头顶处。 奇干在乌光流动的利爪之下,面色阴冷,似是全不将冒顿这十成劲力的一击放在眼里。 冒顿这一击,的确是倾尽全力,毫无保留,只为速战速决,不留祸端,他认定,奇干已是黔驴技穷,再无生路可寻,这一下,定可乾坤定。 但是,天算不如人算,就在乌光利爪即将建功的刹那,奇干那干瘦的面目上,突然显现出了诡秘笑容,他的面孔,扭曲着,身体幻化他形。 以身成拳,接连天地,一拳浊世,二拳破天,三拳陷地,四拳开天,五拳辟地,六拳寂灭,七拳混沌。 “人拳七义,七拳出世,天地归一,杀!”拳中传出一声大吼,地动山摇,拳路之上,大地震颤,转瞬即成粉末,尘起飞扬,蔓延四方。 七拳纷至沓来,向着冒顿轰然而去,人拳七义,激发身体诸般奥妙,融汇于天地,彼此相长,潜能莫大。 拳势如刀,破云裂风,七义过处,天空化为两半。 人拳七义,天地唯一,掩盖一切,拳筑永恒。 ------------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第八十回 我可不是软柿子 第八十回我可不是软柿子 “轰!” 一声巨响发出,如龙吟震九州,似凤鸣破苍穹,响彻天地间。 雷声轰隆,几乎压落到了地面,头顶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恐怖异常,大地上的各种生物都心惊肉跳,一股寒意打心底里发出。 “天,地,人,箭皆合一,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大哉之箭。”光芒无尽处,冒顿亦是被赤芒包裹,看不清虚实,但那一声声高亢的怒吼,震彻心扉。 激荡处,射空时,犹如数十轮的太阳合在一处的光辉,光芒炽盛,气势强盛无有匹敌。 眼见得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最后一击即将上演。 奋战中,沈博儒抽出一丝神识向光芒处略一打量,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目光所及之处,无论天空还是地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光芒璀璨,闪耀双眼,劈哩啪啦之声更是此起彼伏。 沈博儒一时竟看不真切,偏在这时,自远处射来一道黑烟,烟幕散去,竟是现出东胡两位炼虚期高手之一的阿呼涯的身影,沈博儒四下打量,见无人跟来,亦是断定和其对战之人只怕已是遭遇不测。 直见阿呼涯虽是一身衣衫都已无完好之处,身体上下也是有多处伤痕,但一身修为还是没有折损太多,竟还是有着元婴中期左右的修为。 看他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沈博儒自是心明,他这是来将自己这般的结丹期修为之人一个个除去的。 想及此处,不再多看,急忙把心思收回,冷冷的注视这还有着元婴初期修为的阿呼涯。 但见阿呼涯却也不多说,只把一只手一扬,顿时,一道火光破空而出,中途,更是一化二,二化四……瞬间化成十多道碗口粗火柱呼啸而来,刹那间一片火海向沈博儒滚滚袭来。 “哼!” 见阿呼涯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来捏,沈博儒心下不禁气极,自己虽只是结丹中期的境界,但自修为小成以来,也是有和元婴期高手交手的经历,而且,最后自己更是只赢不输。 见火海翻涌而来,沈博儒自也不惧,脸上寒光闪过,衣袖一甩,左掌画个圆圈,呼的一掌发将出去,正是“谏天掌”中的“亢龙有悔”,掌劲浑厚,大气磅礴,犹如翻江倒海,势不可挡,霸气冲天,看这气势就已惊人之极。 那阿呼涯见沈博儒出手时的威势,不禁“咦!”了一下,心说莫不是自己看错,这小子修为可不止表面看上去的结丹中期啊。 不及眨眼功夫,那滚滚而来的火,便是在沈博儒发将出去的掌劲的拍击之下,化为了无有。 看得这一结果,阿呼涯更是心惊,反而是沈博儒没有稍作停留的意思,口中大喝一声,“正心诀”后,便见天地间的万般威能都尽归其掌控,犹如怒海狂潮一般的向着阿呼涯滚滚而去,路途之上光芒大放,紫霞冲霄,雷声轰轰。 铺天盖地的浩瀚之气,从四面八方向着阿呼涯扑去,大有将其挤压成末之势。 阿呼涯一见如此强悍的能量席卷而来,苍老的脸色上唰一下变得更是苍白而无血色。 “莫不是自己真的要阴沟里翻船了?”自己先前与那有着炼虚后期的木里一战,虽是最后得以胜出,但也是落得修为折损,大以为可以仗着自己还有较高的修为,来此肆意绞杀一番,也可为自己的东胡灭掉几个对手,但不料却是碰上了这个难啃的骨头,如若少有不慎,后果万不敢想象。 不容多想,阿呼涯目中寒光一闪。 两手一结手印,两股红光喷出,一声炸响后,两股火光一阵震颤,蓦然联结在一起,火焰翻腾,映得天际火云一片。 遂即,一声更大的轰隆声破空传来,沈博儒和阿呼涯的身形都是一颤。 感到自己不仅没有得手,反而已有些受制于人,阿呼涯不禁怒火中烧,一声暴怒之声自肺腑之间发出,双手印诀,接着一道刺目的赤芒射出,速度奇快异常。 沈博儒心念一动,脸上浮现出诡异一笑,旋即,扯身起,身影震颤,光影闪过,四面而去,人就从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飞射的赤芒瞬间像是失去目标,先是不由得停滞了一下,接着便是更加迅疾的一阵漫无目的的狂轰乱炸,尘埃散尽,任是不得踪迹。 这时阿呼涯亦是出现在了半空中,满脸地暴怒之色,但目光深处却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神经更是犹如琴弦一般的紧绷。 四周环顾,辗转腾挪。 忽的,其背后气息震荡,沈博儒的身形蓦地出现在了那里。 “去死吧!” 察觉到沈博儒的位置,阿呼涯身形如陀螺般的一转,想也不想地一扬手,一根丈许长的法宝,呼啸而落,狠狠的向着沈博儒的头顶抡去。 此宝一出手后,红光大放,瞬间化为十余丈长短的一根巨大狼牙棒,风声嚇嚇,带起阵阵气浪,声势极为惊人。 沈博儒似是料定一般,极尽写意的掐诀引得剑诀。 “嗡!” 拉风剑应声而出,光晕浮现,眨眼间体形膨胀,巨大的剑身犹如一面巨盾似的挡在了身前。 “咚!” 一声巨响后,红光、金黄色两色光芒相互纠缠,拉风剑和狼牙棒都是一颤,同时的倒飞出去,竟似旗鼓相当。 金黄色光芒一闪而至,拉风剑通灵的在沈博儒身前三尺处兀自悬停。 而那根狼牙棒一个盘旋后,犹似不甘心,竟是化为一道红芒射向沈博儒。 沈博儒玩弄一笑,身形又颤,光影再闪,又是消失不见。 阿呼涯见此,心惊之余,万全之计,一扬手,现出一个如盾的宝物,悬浮而起,瞬间射出一层寸许厚的黏稠的如液体般的物质将其全身自上而下的护住。 就在阿呼涯刚将全身护住的火石之间,在阿呼涯身前耀眼光芒闪现,沈博儒的身形浮现而出,不及五尺,嘲讽一笑,双掌齐出,尽是全无招式可言。 只是双掌之上犹似空洞,附着着强盛的吸附之力——吞星吐月。 阿呼涯原本见沈博儒随意攻来,还以为是其黔驴技穷,奈何不了自己之际的无奈之举呢,神态自是从容之极,但感到沈博儒掌上的吸附之力,剎时,现出惊恐万分之色。 阿呼涯想都不想,身形一晃,带动那如液体般的护罩,只觉眼前一花,其身形瞬间挪移开了丈许距离,想躲过沈博儒双掌的攻击。 可是令阿呼涯万万没想到地是,在其身形刚停瞬间。沈博儒竟似先知先觉的也出现在这里,看形势只怕沈博儒还要先到才是。 当下,沈博儒也不迟疑,双掌抢出,齐齐的贴在了阿呼涯的后背之上。 这一过程犹如行云流水,无声无息,料敌先机,看上去更像是阿呼涯自己送上来的一般正,这一对手的配合可谓是心有灵犀,天衣无缝。 虽然,瞬息之间阿呼涯是没有发觉,但盛名之下岂有虚士,以阿呼涯的修为和警觉,经过片刻的恍惚后,自然也是察觉出身后的危机。 但现实是残酷的,如此短的距离,沈博儒的速度更是迅疾,这一切都不给他有躲闪的机会。 也许阿呼涯自己心里对此也是明了,直见他也不多做徒劳之举,相反的,将全身修为向着盾形宝物急注。 在这盾形宝物和其毕生修为的合力下,解这燃眉之急,他认为还是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但不料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之时,阿呼涯急催法力下,竟是引得先前激战时留下的伤势。 “咳,不好,竟然引发和木里对决时留下的伤势,本是打算强压下,待解决几个结丹期的修士再回去调息的,想不到一时失算,竟是撞上这硬茬,看来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阿呼涯忍不住咳嗽一声,心里瞬间转过万千念想,而这一刻,沈博儒亦是攻来。 哗啦啦犹如流水般的声音传来,在阿呼涯全身灌注下的盾形宝物看似不凡,但在沈博儒那神奇的双掌下,瞬间土崩瓦解,一切都是付诸东流。 “吞星吐月!” 碎玉经下,阿呼涯强自调动的法力就像是为沈博儒做嫁衣一般,全都被沈博儒系数吞入,下一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沈博儒双掌上真气急涌,犹如山洪爆发,势不可挡,吐字诀出,直听得阿呼涯哀鸣一声,身体自脖颈以下都不见了踪影,刹那间血肉横飞,血雨满天。 逢此惊变,阿呼涯那尚完整的头颅上,饱经沧桑的面目上满是惊怒和难以置信表情,呼吸之间,就转化为怨毒之极神色,愤恨的看过沈博儒一眼后。 轰的一声,仅存的头颅竟是出乎沈博儒意料的自行爆裂开来,冲击传开,忽见一光从中自内向外的射出,就像是光源传播出去的光线一样,待得射出了十多丈后,竟是现出一个和阿呼涯面目相似的,像是他自己返璞归真了的,通体光泽流转的不及一寸高的婴儿。 看来这阿呼涯也算是狠厉之辈,见机不妙,果断的放弃了肉身,伺机让元婴逃出,妄想留得一命。 可是沈博儒又似是早有预料,在光线刚射出之时,身形也是再次消失不见,待再现身时,亦是刚巧的挡住了元婴潜逃的去路。 “沈某一直以来不喜杀人,更不妄杀,但今日沈某就开一次杀戒,权当是替大哥扫除拦路之石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右手探出,瞬间变大,犹似把天地都掌控一般。 沈博儒冷声喝道:“乾坤在握!” ------------ 第八十一回 也来一回偷袭 第八十一回也来一回偷袭 大手一抓而下,顿时吸力大作,风声赫赫之下,犹似天幕倒垂,流光中的婴儿见此情形,满脸恐惧之色,张口便是一道精血喷出,顿时四散炸开形成血雾,婴孩也不迟疑,竟是一头钻进血雾中去,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这时,那大手已是抓下,迎着血雾毫无迟疑的一把握住,一时间血气翻涌,偏在这时,血雾中微微一荡、 “嗤”的一声。 血影伴着流光一闪而过,竟是从大手的指缝间滑溜了出去。连带着沈博儒也是觉得指间一阵炙热,心神也是一时讶然。 就这片刻的耽搁,流光元婴蹿出后,就是接连几个腾挪躲闪,光影闪过后,虚实之间,飘忽异常,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大手遮盖的范围之外,旋即,在虚空中留下一道印痕就要远遁而去。 没想到‘乾坤在握’之下竟有漏网之鱼。 沈博儒自责一声,望着那阿呼涯元婴逃去的方向,冷声说道:“今日既然杀心已起,断不会让你逃脱。” 说罢,便是纵身跳将出去,不知何时,那拉风剑已是被他踏在脚下。 待追出去一阵,那阿呼涯元婴已是在身前不远,沈博儒一眼看过,心道:“这次看你还能不能跑掉。” 瞬时,再一次将‘乾坤在握’技法施展而出,那一根根手指变得犹如天柱一般,黑影压下。 阿呼涯的元婴心中却是几位不忿的说道:“这家伙着实可恶,竟又要我损耗一些精血,待得今日危机过后,修为重新恢复至炼虚期,我一定要将此子碎尸万段,形神俱灭。” 这般想罢,便又是如沈博儒一般的故技重施,又是张口一道精血吐出,竟是比上一次多上许多,看来其也是不远再多做纠缠了,想要就这一次就将沈博儒彻底甩开。 “该死的小子,这一次我不但要走掉,还要将你的手掌灼伤。”阿呼涯的元婴险恶的想到。 情形犹如刚才的再现,精血炸成血雾,元婴借着血雾遮挡身影,迅疾的向指缝间钻去。 “滋!” 被火焰灼烧的声音传来,旋即,一声惊呼声响起,“怎么可能?这是什么?你这小子真险恶!” 元婴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但任由他如何所为,却也是不能从至强的火焰中抽身出来。 原是沈博儒有了上一次施展‘乾坤在握’,最后却让阿呼涯的元婴见缝插针似的溜走,更是差点溜之大吉。 这一次再次施展‘乾坤在握’,沈博儒亦是留了个心眼,将那九天阴火施发出来,附着在手掌之上,又因为九天阴火的特殊性质,所以也没有被阿呼涯的元婴所察觉。 就在阿呼涯边意淫着逃脱大计边迎上那大手时,一股脑的想要从指缝间溜掉,但不想却是一头撞上了手掌上沈博儒施发出来的九天阴火,别说阿呼涯现在只剩下元婴了,就算是其一身修为不减,且又是肉身尚在,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一头扎进火中王者‘九天阴火’中,只怕也是九死一生。 这一刻,哀嚎声刚起,元婴便是迅速的精神萎靡下来,看这情景,直怕不肖几个呼吸间,天地九幽间,便再也没有阿呼涯的身影了。 此时,阿呼涯的元婴已是出现在沈博儒的右手之上,掌心上,看不到一丝火焰的九天阴火将元婴包裹住,正旺盛的焚烧着。 “啊,不要啊!小哥,你我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望你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从今往后,我阿呼涯一定鞍前马后,小心伺候,绝不敢有一丝懈怠。”元婴虚弱的,像是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沈博儒求饶着。 “我之前已经说过,我沈博儒不喜杀人,更不妄杀,但今日对你既然杀心已起,断不会就此作罢的,所以,只能是苦了你了,去吧。”沈博儒听到阿呼涯元婴的告饶声,神情先是一松动,但转瞬却是面色一寒,遂即,使得九天阴火燃烧的更是旺盛。 最后一刻,阿呼涯元婴极尽怨毒的看向沈博儒,但随着火焰的滚滚升腾而起,一切皆是化作虚无,待沈博儒熄灭九天阴火后,手掌之上不见一丝生命流逝的印记。 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的手上毁灭,沈博儒心底不禁一阵自问:“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知是对是错。”但周围的斗法声不容他多想,惊醒后,轻轻的甩了甩头,将杂念尽皆抛却,沈博儒环顾四周,重新打量了一下整个战场的情况。 这一看,却是震惊不已,入眼的情势,怎一个“乱”字了得,但洞察全局后,沈博儒还是看出了大概的情势和战争的走向。 除了此时已不知打到了什么地方的冒顿和东胡王奇干,从依然可以感受到自不知名处奔涌而来的一股股法力冲击,沈博儒便可以断定,此时二人还是没有将胜负分出。 目光所及之处,战事一片混乱。 有得是三三两两的结成小队,相互配合的来回绞杀,从这些人出手时相互间的默契来看。 这些人往日里一定是走的亲近,却又是经常在一起切磋的,这样的两三人相互配合,出手是构成的威力,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这么简单的结果,而是要递增多倍,如此以来,他们所取得的战果同样也是惊人。 另一种却是常说的单打独斗,虽说是英雄孤胆,但战到此刻,多少也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看上去有得修为都已是折损十之七八了,所以有不少这样的好手,最后都是被他人顶上,从旁突然一击下,悲惨的殉命。 还有一种却是最为特别,便是你方几人围攻我方的一人,而另一边,却又出现我方几人围攻你方的一人。 不过从战局上看,在人数上处于劣势的一方多半却是不落下风,有得甚至是要占得上风。 沈博儒就这样犹似旁观者一样的观察战局,虽然期间有几个东胡的修仙者击杀掉各自的对手,但他们都只是看过沈博儒一眼,却不杀上,想必是因为刚才沈博儒灭掉阿呼涯的情景他们也是察觉到了吧。 所以,对于这个能将炼虚期高手击杀掉的人,他们还是没有胆量上来挑战的,但他们不来,别不代表沈博儒自己不会去找上他们。 一番看过,沈博儒便是不再停留,呼啸一声,便是合身向着一位正在被匈奴的四五人围攻的东胡修仙者扑去,近了一看,直见此人身材高大,威武不凡,给人一股英悍之气。 沈博儒也不近前,三四丈外,不由分说的便是一记‘烈焰指’使将出来,瞬间阳气奔涌,炙热难耐,似乎比太阳还要炙热的真气向着这高大的汉子的身后射去。 不知是因为正被众人围攻应接不暇,难以分心戒备四周,还是怎地,此人对沈博儒的一击竟是不管不顾,若由其往自己后背上射来。 按照常理,这人应该早已发觉才是,就算是自负实力高强,但多者也是会巧妙潇洒的避开这突然的一击。 但听“砰!”的一声,炙热的真气击在大汉的后背之上,巨大的冲击力顿时将大汉掀翻,可怜大汉‘啊’字还未完全吐出,就被周围的几人痛打落水狗一般的几番重击,招招致命,呼吸之间,就已是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当即,匈奴的几人向沈博儒感激的看去,其中一人传音道:“多谢沈少侠的出手相助,我们几人感激不尽。”说罢,几人更是单拳贴胸躬身行礼,神态甚是恭敬。 沈博儒也不客套,微微点头,就算是回礼了,只听沈博儒对其中的一个,全身肌肉犹如铁铸的壮汉问道:“铁木,怎么这家伙刚才像是不将我的攻击放在眼里似得,这是怎么回事?” 被唤作铁木的人抬手抓了几下后脑勺,憨厚的答道:“这应该是因为刚才这家伙已经和我们斗到了筋疲力尽之时了吧,其实我们几人对您的到来也是丝毫的不知情。” “哦!原是这样,好了,你们几个还是抓紧恢复吧,别处都需要帮手。”说罢,沈博儒也不等几人答话,便留下一道虚影,向着别处的战团疾驰而去。 途中,沈博儒心道:“看来这对战之人都到了各自的极限,看来自己要快点出手了,否则,这般力竭之下,大哥这一方的人马就算最后获胜,那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这般想过,沈博儒的内心犹似清明,当下便不再迟疑,将身法提至极点,在整个战场之上,风驰电掣般的来回穿梭,双手一会化指,一会挥掌,一会出拳,好不间歇,更是势大力沉。 直听的战场上,砰砰声,惨叫声,哀鸣声此起彼伏,原是沈博儒快速的在上空干着出手偷袭的卑鄙之事,如此以来,也算是将东胡的那些修仙者法力耗尽之时,几乎是填上了一根将他们压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时间里,沈博儒虽多是出手击伤东胡人,但这些在激战中的东胡人突然受创,却是给了匈奴一方众人的可乘之机,趁你病要你命,一时间,被沈博儒击伤者,大部分都是死于非命。 看过后,沈博儒不禁自责,当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轰!”的一声巨响。 将沈博儒惊醒,循声看去,原是那冒顿和奇干又是全力拼过一击…… ------------ 第八十二回 一脚踢飞 第八十二回一脚踢飞 两人此时看上去,只怕都已是强弩之末,全身上下早已是被血染红,身体上还不时有犹如泉涌的血柱倾泻而出,饶是二人修为颇高,但也是咬牙苦撑。 奇干余光看到大地之上,两处原本混乱的战场上,似乎是高低胜负已经分出,但见脚下已经鲜有自己东胡的修真者了,而远处,那些匈奴的士兵更是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无数牛羊和妇女都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这一切,给奇干心灵深处造成的打击伤害,要远比冒顿的那些高深莫测的招数要强的多,也许是感到了英雄末路,奇干竟是控制不住的身体震颤,遂即,一口鲜血喷出,看来不光是身体受创不轻,直怕这眼前的一番打击,精神上更是承受不住。 冒顿看过奇干的末路之像,冷哼一声,说道:“奇干,只要你肯臣服于我,对于往事,我冒顿可以既往不咎,我会给你一条生路……” 不待冒顿说完,奇干便是打断道:“说这些显示自己阔达的话有什么意思,你心里是明白的,本单于断不会向你摇尾乞怜的,来吧,想要我的命,就看你手上有没有那实力了。!”说罢,便是爆发出强盛的气势。 一时间,风云际会,天际黑云翻滚,大地之上,突兀的狂风席卷,飞沙走石,灰尘漫天,电闪雷鸣穿空而过。 忽的—— “拳生天地灭!” 伴随着一声炸响,直见奇干像是极为的舍不得挥出这一拳似得,速度几乎可以说亦是慢到极致,与这不相协调的是,奇干此时的脸孔亦是极度扭曲,像是在使尽自己最后一丝力道一般,不知是速度太慢的原因,还是时间真的过去了很久,只觉得已是沧海桑田。 好不容易,拳到半途,令人料想不到的是,其势竟是突兀的一变,浩浩荡荡,势若奔雷,长虹贯日,震古烁今,几欲破碎虚空。 拳出,诸天轰鸣,毁天灭地之威一下子震慑乾坤。 “嘀嘀嘀……” 另一边,天为弓,地为弦,人为箭,弓满宇内,撑开了苍穹。何时开弓不回头,但叫混沌满人间。 其他人都看得呆了,千年难得一见的盛况,两人的修为虽只不过是化神期,但此时,不知是用了何种秘法,已将修为暴增,这威势,这来自心底深处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这是决死之战,亦是求生之念执着之时,谁胜谁生,谁败谁死。”看着两人都不留余力的绝命一击,大地上,不知是何时来到沈博儒身边的沃扩认真的说道。 沈博儒听到不禁侧目看去,见是沃扩,惊讶之余也未多说什么,转瞬,双目紧紧的盯着空中的两人。 此时,匈奴诸人都无比紧张,一旦冒顿败北,就意味着他们所取得的一切战果都是虚妄,匈奴一族在这片世界都将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沈博儒拳头紧握,全力催动体内真气,希望到时若是情况不妙,便强行施展孝儒书院绝技,将冒顿救下,如若可能,他自然不会放过击杀掉奇干的机会,毕竟,今日他手下之人全军覆灭,可是有自己很大的功劳。 “狂野鸣镝箭,万箭归一!”只听冒顿一声怒喝,其身体竟是犹似太阳一般,光芒强盛,随着周身的光芒敛向一点,明亮非常,极像是一滴水珠,又像是一颗明晃晃的宝石,迷人双眼。 亮光闪动,向前疾射,光痕处,天地分作两半,上为乾,下为坤。 …… 拳至极致,铁流滚滚,万马奔腾,塌天陷地,天地往一处挤压,似乎是更要使得拳势更加迅猛。 所有人都见到了两位最后一击的强大,皆露出惊容,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叮当!” 没有众人预料的巨响,没有尘烟,光线像是一根银针一下扎进肉里,闪烁处,一路往里深去,破空声咝咝作响。 血光闪现,亮芒在奇干的紫府位置留下一个如针孔般的血洞。 “轰” 天摇地动,苍穹都在颤抖,像是要将天幕都得震落下来。 一声巨响后,冒顿和奇干现出身来,都是飘落立于地面,两人周围的地面炸开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痕,疾速的向着四周蔓延而去,远处的那些经历一番惨烈之战后,死去的匈奴和东胡的修仙者的遗体被大地巨大的张力抛向了高空,而后又直直的往裂缝中坠去。 这是冒顿和奇干最强一击后的余威碰撞,而产生的大地共振,致使大地迸裂。 在此过程中,匈奴诸人都是快速向高空飞升而去,沈博儒似乎是察觉出尚有一些人亦是无力支撑升空,便是大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真气卷出,瞬时带着这些人升腾而起。 冒顿打量着似乎已是将近油尽灯枯的奇干,冷笑道:“当你向我索要宝马时,当你向我索要阏氏时,不知你有没有想到此刻的情景?” 奇干的脸上不由的抽搐了一下,一息后,便是现出邪邪一笑,冷冷的道:“是好马,骑着挺带劲的。” “找死!”冒顿先是一怔,旋即大怒,一道火热的劲气呼啸着向奇干席卷而去,当真如他此时的心情,惊涛骇浪一般,就连天上的云都感到了怒意,像是因为恐惧而震荡了起来。 “哈哈……”奇干狂笑不已,身前的血液在他的驱使之下,合着狂泻的修为劲气猛然的向前冲击而去,不过比之前出手时的威力虽是要弱上一些,但却更似精纯。 “轰” 又是一声震天大响,冒顿的火热劲气气被震散,而奇干的血色劲气如海浪拍岸后,冲势尽散后倒卷而回一般,向着他身前翻腾,犹如滚滚江潮,大浪重叠一般汹涌而来,其势浩荡,大气磅礴,就连大地也跟着晃动了几下,可见这反噬之威有多么可怕。 沈博儒和匈奴众人都断定奇干这次必死无疑了,但似乎奇干并不远就这般死去。 一声怒吼,焚日引魔罡拳轰击出去,堪比日月的的巨大拳影,狠狠的砸在那如同怒浪般奔涌而来的反噬之力上。 “轰” 巨大拳影慢慢消散,而那反噬之力也被震散,大地像是水上涟漪一般,向着远处激荡,而奇干的身体更是抖动。 只是,奇干还未来得及抚慰伤口,直见那冒顿身前巨大的箭气凝聚,如暴风雨前天际堆积滚滚天雷一般,蓄势不发。 “杀!” 冒顿一声怒喝。 “呼呼” 巨大的破空声响起,巨大箭气如奔雷海啸般轰然而去。 奇干感到仿佛有一座大山在自己身前崩塌,地动山摇,眼见得就要将自己踏在脚下。 无匹的箭气,带起震耳欲聋般的响声,震荡八方。 “哼,今日本单于就算是一死,也要将你拉上。”奇干很是平静的说着。 接着,一股悲壮的气息四散而开,天地变色,山河低鸣,奇干周身光芒大作,直冲云霄。 “不好,他要自爆,这有着化神期修为的人若是自爆,只怕大家都逃脱不了,就连我也是难逃啊,刚才我们应该一起出手,将这家伙尽速除掉的。”立在沈博儒不远处,那沃扩似是察觉出异样,震惊的叫嚷起来,神色慌张,全没有修炼有成的沉稳之像。 最后,更是和众人一道,连滚带爬的疾速向远处逃去,看他们的模样,像是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只脚,多少也可增加脚力的。 “怎么办?大哥还在这里呢!”沈博儒也想逃开,刚准备动身,似乎察觉出不对。见冒顿竟是像是忘却了逃离一般,还是立在那里。 “难道是大哥已经没有法力支撑了?应该差不多,刚才的交手都是不留余地的,那怎么办?带着个人可是更加难以逃脱啊!”想通这一关节,沈博儒不仅也是茫然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沈博儒脑海中灵光闪动,眼中精光流动。 “哈哈,既然带不走大哥,那就……”不待说完,沈博儒看着奇干便是冲上。 “嗖!” 身法施展,眼看就要到得奇干身前了。 “兄弟,不要。” 原是冒顿正准备坦然接受死亡之时,却是感到气息震荡,侧目一看,立即是吓了一跳,原是自家的异姓兄弟不顾自身安慰的向着奇干冲去。 虽是不知其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这样做却是万分凶险,冒顿当即便是出声阻拦沈博儒。 沈博儒也是听到,但任是不管不顾,冲势更是迅猛了,眼见得就已是冲进了奇干身体周围的异芒中,只因光芒太过强盛,已是使得冒顿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茫然处,不仅是痛苦的闭上双眼,对有这么一位兄弟陪自己一道共赴黄泉有着一丝痛苦,又有着一丝兴奋,兴奋自己没有看错人。 就在冒顿闭眼准备接受阎王的迎接之时,耳畔传来一声巨响,更似闷响,冒顿可以肯定,自己有记忆以来,从没有听到这么大的响动,使得冒顿忍不住想睁开双眼一看究竟。 “嘭!” 随着响声传出,一人形之物夹带着冗长的尾芒,像是火流星一般,向着极远处的天便划落而去。 再看奇干刚才的位置,却是见沈博儒右脚立地,左脚身前伸展,保持着发力踢出的姿势。 直听沈博儒淡淡的说道:“既然逃跑无望,索性就将你一脚踢开吧!” 流星划过天际,不知是何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如海浪般的冲击扑面而来,直将众人撞击的身形不稳,犹如风浪中的一叶小舟。 飞沙落定,尘埃散去,虽是仪态不雅,却也是安然无恙。 ------------ 第八十三回 飞龙要塞 第八十三回飞龙要塞 危机总算过去,沈博儒用手将身上的灰尘拍散而去,深出一口气后,面色也是平静不少。 抬头看到冒顿也是站立在原地,沈博儒当下便是三步并作两步,几个箭步上前,立在冒顿身前一番打量,查探后,发现只不过是将法力修为耗损了十之八九,所受的创伤也只不过是一些外伤,当即,沈博儒便是放心不少。 拱手向着冒顿祝贺道:“小弟恭贺大哥灭掉东胡,此后,在这草原之上,大哥便可尽情驰骋了。” “咳,借兄弟吉言了,此战我方可以获胜,还要多谢兄弟的相助呢,如果没有兄弟,不要说获得胜利,只怕大哥我都没了呢。”冒顿轻咳一声,感激的对沈博儒说道。 听罢,沈博儒微微一笑,坦诚的说道:“本来我这外族之人不该插手你们草原事宜的,但既然你我已结成异姓兄弟,那小弟就没有理由推脱了。” 冒顿听沈博儒说完,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遂即,两人便是并齐的向远处的东胡营地走去。 刚走到半途,直见沃扩领着匈奴剩下的修仙者来到两人的面前,那沃扩忙是上前,恭敬的对冒顿说道:“恭贺单于大获全胜,自此后我匈奴一族必可如九天雄鹰一般纵情驰骋茫茫草原。” 冒顿看到沃扩上来时,眼神中就是冷色忽现,一瞬之间,别人也都没有察觉,待沃扩走到近前,冒顿却是不见发作,犹似已将刚才这家伙不管自己的死活,而狼狈飞奔的事情忘掉,一脸的悦色,在听完沃扩的一番话后,冒顿更是夸赞道:“前辈此战付出许多啊,是匈奴一族的英雄。” 这一番夸奖,直把沃扩乐得合不拢嘴,显得冒顿的话很是受用。 这时,冒顿扫视全场,将人数亦是不到来时的一般,而且有着炼虚后期修为的木里更是战死,对于损失这么多的杰出之辈,心中顿时大叹可惜。 …… 此番大战,匈奴一族大惑全胜,自此后便是少了一个死敌,而且经过此战,匈奴更是将东胡的一切资源都占为己有,不光是那些牛羊,还有人口,地域面积更是扩大至原来的三倍,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东胡族人修炼的功法和一些珍贵的资源。 看着面前的战利品汇总表,冒顿满心的欢喜,更是有着一股底气。 自己自接受单于一位以来,一直都是小心谨慎,为的就是可以在这弱肉强食的茫茫大草原之上觅得生机,好歹苍天不负我,今日总算是为匈奴全族挣下了更加广阔的生存空间,而且自己的凌云壮志,远大报复也是有了更加广阔的舞台,一时间豪气甘云,盛气冲霄。 当即,冒顿便是下令,全族欢庆三日,以庆祝这重要的胜利。 月明,星稀。 篝火旁,穿着匈奴皮制衣服的沈博儒同匈奴诸人一道,载歌载舞,尽情狂欢,一番热闹,真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沈博儒起身走到人稀处,抬首看着夜空的那轮圆月,竟是不由的惆怅起来。 过了一会后…… “兄弟,怎么了这是?”这时,身后传来冒顿关切的声音。 沈博儒咽了口吐沫,整理心境,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在这里打扰大哥已经将近有半载时间了,兄弟该回去了。” 听到沈博儒如此一说,冒顿眼中露出不舍之色,但他似乎对沈博儒有些了解,决定好的事情断不会随意改变的。 心里明白过来,冒顿却也不挽留,认真的说道:“兄弟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天明就动身。”沈博儒看了看夜色,淡淡的说道。 “这么急?”冒顿显然是没有想到沈博儒是说走就走,有些意外的说道。 “兄弟离开师门已经有将近四年的光景了,且一直是没有传信回去,若是再不早点回去,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也许师父他们还已经以为我死了呢。”想到这一层,沈博儒不自觉的再次惆怅起来。沈博儒自当初来到匈奴后,便是问明历法,顿时心惊,原来自己在并立空间中一过便是三年多的时间。 “即是这样,那大哥也就不挽留你了,来,和大哥喝几杯,就当是为你践行好了。”冒顿拍了拍沈博儒的肩膀,微微笑过,豪爽的说道。 是夜,兄弟二人,把酒言欢,直至天明。 茫茫草原,东边刚泛起鱼肚儿白。 沈博儒冲着冒顿拱手道:“大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到这里吧,兄弟就此别过。” “好,既然如此,大哥也就不矫情了,兄弟,一路顺风。”冒顿看了沈博儒良久,虽是不舍,但还是和沈博儒拜别。 当下,沈博儒那便是祭出拉风剑,扯了一声呼啸,冲天而去。天际之上,沈博儒踏着拉风剑,硬是以冒顿为中心,绕了三个大大的圆圈,最后,才是破空而去。 一路御剑飞行,过去三日时间。这日,沈博儒见脚下两旁悬崖峭壁,不过有得不到二十里宽的山梁往南通去,待在行一会,远处竟是有炊烟升起,便是知道此处该是有人家聚集,便是在离得此处尚有一二里地时,就落了下来,免得引起太多的注意。 走过一会,直见一座固若金汤的要塞出现在眼前。 红黑色的城墙足有二十丈高,方圆将近百余里,仿佛一把钳子嵌在这山梁之上,城墙上甲胄鲜明,气势威武,明眼人一见便知,想要攻进去,难于登天。 这是方圆万里内,自草原进入中原的唯一路径,如果想从别处进入,只有绕道两三万里的沙漠,但任何统帅都不会真的愚蠢到去选择绕道,那样不用战斗,光是后勤补给就可以将他们拖垮。 所以,自此关建成以来,经历无数次惨烈战斗,入侵者都想在这里赌上一赌,难道天下真的有不被攻破的坚城吗? 这里便是草原通往帝国的咽喉之地,军事重镇——飞龙要塞,帝国骠骑大将军霍去战常年驻守之地,帝国第一精锐三十万“断魂骑”尽数驻扎于此。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城楼之上,一颇为严肃的声音响起,此地是为帝国北部屏障,时时刻刻都是处于战备状态。 而随着一声门闩摩擦的声响,巨大的城门开来一丝缝隙,旋即有个看上去是个小官的人,领着十多位士兵走了出来,遂即城门再次关上,这刻见有人走近,自是小心查问,若是一个不慎,让异族的奸细混了进来,那可是伤脑筋之事了。 “小民是帝国子民,前些日子到塞外去讨生活,一番奔波,好歹也算有些收获,这不,就赶回来了。”沈博儒自是不会照实情来说的,当即眼珠转动几下,就想出这个理由想要搪塞过去。 “这一路之上条件颇为恶劣,你这一个人怎么可能走的过来的?”那城门官显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有些怀疑的说道。 “回禀将军,小民自小时有幸得到我们村旁的道观里的老道的点拨,传授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方法,身体还好有些底子,否则,真的是难以走下来呢。”沈博儒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握拳捶了几下自己的胸膛,当即便是几声‘砰砰’的声响穿过,显得是身体似是钢筋铁打的一般。 听完沈博儒的解释,那城门官围着沈博儒转了一圈,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一番,似乎也是看出沈博儒身体比得寻常人要强壮一些,便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沈博儒看在眼里,知道对方算是差不多相信了,一颗悬着的心亦是放进了肚子里。 遂即,那城门官冲着沈博儒开口说道:“既然这样,就进城吧。”说着便领着沈博儒城门处走去,随着他向着城楼上抬手示意了一下,便听得摩擦声再次响起,城门徐徐而开,沈博儒亦是随着诸军士进来飞龙要塞。 进去后,众人走出城门楼子,那城门官便像沈博儒指了出城南下的方向,沈博儒拜谢而过,刚要转身离开之时。 “什么情况?”直听的一浑厚的声音响起,一听便知是在问那城门官。 沈博儒感觉似乎这城门官对这说话之人甚是尊敬,忙是恭敬的回道:“启禀大将军,此人是在塞外讨生活的帝国子民,属下已经仔细盘问,刚从外面领进来的。”说完便是大气都不敢出。 “噢!?”随着这一声,沈博儒感到一道犹如利剑般的目光看向自己,自己更是感觉到,自己在其一看之下,就已被其看的通透。 沈博儒抬起头来,一眼望去,直见来人端的是有霸王之勇,浩浩中不失文雅睿智,九尺身躯顶天立地。 其头戴乌金盔,映的火日光明,身挂皂罗袍,迎风飘荡。下穿着玄金甲,皮条紧勒,足踏着花褶靴,俨然一副大将打扮,好事威武。 硬着头皮,沈博儒拱手一礼道:“小民参见将军。” “哼,在本将军面前还想着蒙混过关吗?你到底是何人,到此有何居心?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威严声响起,高声斥问起沈博儒来。 ------------ 第八十四回 入关一战 第八十四回入关一战 “啊,此人有问题!”那城门官听到来人如此一说,便是失声的说道,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语带负罪感的对来人说道:“属下该死,竟是被他蒙混过去,幸好大将军及时到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大将军责伐属下。”说罢,将头埋的更是低了。 “这次就算了,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是你的责任。你们先且退下。”大将军似乎是一点也不怪罪这城门官,最后,更是让其领着众人退到一边。 随着众人的退下,两人周围的气氛也是愈发的紧张,大将军看过沈博儒一眼后,冷哼一声,道:“区区结丹后期,也想欺瞒本将军,简直是痴心妄想。” 说罢,不待沈博儒回话,抬手便是一拳向沈博儒击去,直见斗大的拳头上,金色的拳劲在翻腾,犹如电闪雷鸣一般。 看这威势,沈博儒不敢小觑。 当下便是右手在身前划了半个圆圈,‘呼’的一掌拍出,使得正是‘谏天掌’中最俱刚猛的‘亢龙有悔’,瞬间,浑厚的掌劲便是犹如九天瀑布直泻之势,势不可挡,威不可逆。 “砰!” 这一拳巨大的冲击力,竟是突破亢龙有悔的掌劲,打得沈博儒全身的护身真气,都是震了一震。 而对面那人似是也很是惊讶,竟是“咦!”的一声。 沈博儒感觉到,虽是有护身真气的阻隔,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对方这随意一拳的强横,心下震撼之余,双手之间,却是毫不迟疑,直见沈博儒左手引得剑诀。 “嗖!” 金黄色寒芒闪过,拉风剑破空而出,剑身上一阵激荡。 “杀!” 直听得沈博儒一声怒喝,拉风剑便是化作惊虹绝尘而去,冲着对方就是一剑迎头斩下。 剑芒万丈,杀气凌云,无形意念化成了绝世锋芒,直指他人的内心深处。 “锵!” 对手赞许一笑,伸出手指向前点去,一股大开大合的感觉四散弥漫,他手指化成一柄长刀,挡住了无形剑意。 “轰……” 强横的刀意,迎击而上,虽是逆天冲击,却是威势毫不逊于剑意,光芒闪处,一道道可怕的爆炸冲击向四面荡开。 随着一道道绝世剑芒被泯灭,那种强大的剑意亦是将至消散。 紧接着,刀势偏转,强者的气息爆涌而出,气势冲霄,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绝世神兵,而沈博儒在这突然之间,亦是将心一横,怒发冲冠,激发英雄气概,一股傲视天下的神态显现,令人不禁纷纷侧目。 “小子,本将军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哈哈。” 越发的强势,整个人霸气外露,化身为刀,整个人如一把无上神兵,气息强大的让人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轰!” 刀芒万丈,旋即犹如车轮一般绞杀而开,他的光芒盖过了太阳,转瞬间,就将九天之上的云彩碾成碎片。 “嗡!” 拉风剑像是受到了激励,遇强则强,剑身作响,剑意如水一般铺散开去,一路斩尽虚无。 刺目的光芒,可怕的剑鸣,穿金裂石,震彻心扉,剑意之下诸天臣服,心胆俱裂。 强者的气息使得它战意冉升,神剑之威不可匹敌,剑意每前进一步,都是一种王者之气息的展现,众生跪倒,顶礼膜拜。 “轰!” 剑未斩出但是剑气已经席卷天地,剑芒更是无处不在,或许应该说成是铺天盖地的剑波! 沈博儒虚空踏进,慢慢伸手握剑,黄色剑身上,震出如涟漪一样的波纹,向着八方震荡,向着漫天刀意滚滚而去. “噹!”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天空中,炸响声一片,刀芒碎裂,剑意璀璨流畅,轰隆隆,劈哩啪啦,向前逼压而去。 “破!”沈博儒大喝一声,双手握剑狠狠斩下,他全身金光闪耀,犹如九天神将。 “锵!” 气势亦是暴增的拉风神剑,被他全力挥,这一剑,旷古烁今。 地动天摇,城墙晃动,空气都像是凝固,使人心中沉闷,可怕至极。 他手中的拉风神剑携雷霆万钧之势而至,向着对手和刀芒尽情挥斩,莫大的威能使得天地变色。 传古断今的剑芒成了天地间的唯一,强盛的光芒将大地映衬的光亮,在这一刻,剑便是那撑起天幕的神柱。 绝世的剑芒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震耳欲聋,犹如银蛇乱舞,到处都是电芒,如同一片汪洋,声势浩大,令人胆寒。 刀芒急长,高过云端,粗如山岳,气势滔天,比之剑芒之强不弱。 很明显,对手这才发力,实力显露,果然可怖! 天抖地动,刀势苍劲无比,瞬间与天地合一体,天道之力。 “喝!”对手大喝,绝世刀芒劈落下来,感觉虚空都在崩塌,天际像是碎成了一块块的碎片一般。 刀气磅礴,气焰熏天,大地嘎嘎作响。 “轰!” 他一挥手,刀芒直斩而下,洞穿虚空,将剑芒磨灭,向着沈博儒慢慢围剿,虚空中朵朵涟漪四散而开,像是天神的脚印一般。 “好强的刀芒,比那霍有邦的还要强上三分!”沈博儒心惊变色,而后就是竭尽全力冲击,但却是徒劳无功。 沈博儒感到对方如此深不可测,不仅更是强行提升真气的凝结程度,如此关键时刻,岂能轻易言败。 就在这一刻,沈博儒周身都被剑气笼罩,如一尊神灵一样,半空中,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充满了深不可测的气息。 他不知在思虑到了什么,眼中一丝明悟,神色多少有些平静下来,低喝一声,全身光芒陡增,人剑合一。 百丈光芒一般的长剑,舞动间,带起尖锐的破空声响,借助着对剑道的感悟,不断的对着刀芒遍起处怒杀而去。 天空之上,两道寒芒,瞬间闪过天际,旋即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之下,猛然碰撞! 相撞霎那,惊雷般的炸响,响彻了天空,让下方要塞中的众人都忍不住的捂住了耳朵,满脸惊讶的望着那对撞的高空处。 强悍的修为,恐怖的力量几乎有种要将虚无空间打破的浩瀚声势,天雷之声,震得众人的脚都是往地底里深陷一尺下去。 天空上,爆炸处,一道身影虚空而立,其上反射着骄阳的道道璀璨之光,另一道则是被震得失重般的一阵飞退。 “呀!” 沈博儒强自的稳住身形,脸色凝重的看着在那处未退分毫的戎装将军。 沈博儒脚下真气翻腾,刚将身体内的气息调匀之时,却是发现对手竟是攻来,慌忙间,沈博儒亦是不退反进。 直见对手的身法奇快,转瞬便是来到自己身前,听得一声“再来!”,虚影窜起,竟见他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每一次移动之时,手中便是疾射出强悍刀芒,携带着凶悍劲气,划起一片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重重劈砍在沈博儒身体四周。 沈博儒倒也冷静,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则是凭借着拉风神剑,将之硬抗了下去。 因此,虽然对手的攻势犹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可却并没有给沈博儒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只不过是消耗了沈博儒不少的真气。 慢慢地,沈博儒似乎是察觉出,此人似是无意伤害自己,难道是想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虽是如此,沈博儒倒也不敢大意,心境平缓下来。忽的,下一刻,沈博儒感到身后风急,气息猛然一紧,知道对方已从身后攻来。 千钧一发之际,沈博儒的身体分驰电掣般的左移一段距离,手中那横扫八方的拉风神剑,对着右后方反手就是一剑,随着剑意疾刺而出。 “嘭!” 拉风神剑飞速刺出,直觉后方旋风阵阵,却是席卷来强劲的真气风暴。剑意接触到风暴的边缘,立刻现出左右摇晃之像,那强劲的风势竟是吹的直挺挺的剑意犹如风中扁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好强悍的本源真气!” 眉头紧皱地望着那劲风向着自己袭来。眼见势头不妙,沈博儒当机立断,身形再次闪动,虚影浮现后,竟是突兀的从原地消失,旋即,出现在戎装将军的身前,不及三尺距离,虎吼一声。 “吃我一掌!” 不待说罢,便是左臂扫去。 对面那人却是心道:“你这臂中藏掌,想要欺瞒于我,岂不是太过托大了。” 直见其双手搂怀,去撞沈博儒的左臂。 不料沈博儒使得正是“谏天掌”中的“战龙于野”,端的是奥妙非凡,左臂右掌,均是虚虚实实,巧妙转换,不拘一格,这刻见对手挡他的左臂,当即便是想也不想,右掌爆起,便听“嘭!”的一声,正击在对手右臂上。 虽是击中对方,可是被震飞的却是自己,直见沈博儒的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般直接向后飞去。 待得沈博儒使得定身法,将自己狼狈不堪的身形稳住之时,便觉胸口处气息沉浊,一阵呼吸不畅,顿时心惊,此人的一身修为着实是可怖至极。 不自觉的抬首向那人看去,令得沈博儒意外的是,对方竟是眼神中带着赞赏之色的看向自己。 “不错,孝儒书院的谏天掌法果然精妙,你更是不错,竟能粘到本将军的身,着实算是极为难得了,不知你出自何峰?” ------------ 第八十五回 往事 第八十五回往事 被对方如此一问,沈博儒不禁的一愣,半响都是没有反应过来,待得最后一阵微风拂过,沈博儒才是醒转,忙是回道:“晚辈师出齐天峰,陈耀泽便是恩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嗯,齐天峰陈耀泽,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本将军便是当朝的骠骑大将军。”那人思索片刻后,便是赞许的一笑,末了更是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骠骑大将军?莫非前辈便是霍去战大将军?”沈博儒一怔,顿时想起了霍玉的那位叔叔。 “哈哈,怎么?难道这天下还有另一个骠骑大将军吗?”霍去战朗声一笑,爽朗道。 “当然不是,只是晚辈早就听闻过大将军的威名,不想今日却是有幸见到,有些难以置信罢了,还望大将军不要见笑才是。”沈博儒慌忙的解释道,但脸上的尴尬之色还是一时掩藏不下。 这时,霍去战已是走到沈博儒身前,一番打量后,忍不住的夸赞道“当属一代俊杰啊!” “大将军谬赞了,晚辈实不敢当。”沈博儒毕恭毕敬的回道。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似得,就在这时,一豪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二哥,你这是在和什么人交手啊,大老远的就感到了你的气息,还以为有人来寇关呢?害的我忍不住一阵急赶。”这时远远的闪过一阵虚影,瞬间便是很近了。 “三弟,你怎么大老远的从飘渺幻境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霍去战对着来人关切的问道。 “哎,能有什么事,只是在家里待得有些腻了,到你这处来体验一下边塞风情,怎么?你不欢迎?”话虽是如此说,但语气上却是让人听出,这只是玩笑罢了。 就在这时,沈博儒觉得眼前人影闪过,待定眼看去,直见在自己和霍去战之间出现一人,背对着自己,虽是这粗略的一看,沈博儒便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现身后,那人说道:“二哥这是在与谁交手啊,怎么都让你施展出四五成的功力啊。看来此人修为亦是不低于化神期啊!”不及说完,就转身像沈博儒看来。 等到来人转过身后,其和沈博儒都是一阵惊讶,几乎是同时的说道:“是你!” 这来人竟是自己在荒芜之境就相识的霍去光。 “咦!怎么?你们二人认识?”看过自己的三弟和沈博儒的反应后,霍去战也是一阵惊诧,不解的问道。 反应过来,沈博儒便是急忙的上前一步,拱手一礼道:“晚辈拜见霍前辈。” “哈哈,好说好说。”霍去光摆了摆手,说道。 接着又对霍去战解释道:“这孩子数载前和我在荒芜之境相识,也算是甚有机缘。” 听着霍去光的解释,霍去战似是明白的点了点头,看向沈博儒问道:“说到现在,我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呢?” “晚辈姓沈名博儒,大将军直接唤晚辈博儒便是了。”沈博儒很有礼貌的说道。 “沈博儒,不错,好名字。”霍去战将沈博儒的名字念叨一遍,微微点头叫好,遂即,似乎又是想起什么往事来。 直见他神色甚是感慨万千,遂即说道:“你的姓氏倒是让我想起了昔日的一位故交,也是你们孝儒书院的。”霍去战说完,难掩面上的惋惜之色。 “噢,敢问此人是我派哪位前辈?”沈博儒道。 “此人便是你们书院上任祭酒沈傲天,一身修为甚是了得,比之我亦是要强上三分。 听到霍去战提起自己的父亲,沈博儒忍不住的一时伤感起来,同时更是心惊,心中更是联想到了关于双亲惨死一事当中的蹊跷之处。 从刚才交手时的情况可以大体推断,这霍去战只怕有着炼虚后期的修为,按他说的,父亲比他还要强,那岂不是说父亲最低也是炼虚期的修为了。 那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害得了他,外人一定很难办到,因为就算是修为比父亲高上一些,但当时父亲一定会有所戒备的,纵使不胜,保全家人却是不难的,又怎么会落得夫妻双双而亡呢? 看来此人一定是与父亲相熟之人,定是趁父亲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下手的。 看到沈博儒脸色阴晴不定,霍去战疑惑的看着。 几个呼吸后,沈博儒叹息一声,有些哀伤的说道:“大将军的故交便是家父。” “什么?”霍去战兄弟二人听到沈博儒如此一说,都是忍不住的看向沈博儒,面上露出一丝讶色。 “晚辈断不敢拿此事来欺骗二位前辈,双亲遇害之时,晚辈尚且年幼,当时也在场,只是命大,逃过了一劫。”沈博儒神情哀伤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霍去战恍然大悟的说道。 想到自己双亲遇害的蹊跷之处,沈博儒便是向霍去战问道:“敢问霍前辈,家父当时的修为如何?” 被沈博儒如此一问,霍去战的思绪似是回到了记忆深处,片刻之后,霍去战看着沈博儒,语气很是肯定的说道:“当时沈祭酒已是修炼你们孝儒书院的‘浩然正气诀’,达到了第六重,修为也是一只脚踏入合体初期。” 似乎是已经猜到沈博儒想问什么,霍去战略微停顿一下再次说道:“当时,令尊的身手在正魔两道中已是难有敌手,就算是今日的我,在没有施展我霍家最强一击的情况下,也不是令尊的的对手,至于说令尊是如何被害的,这些年来,我也是一直都想不明白,我相信当中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噢,原来是这样。”沈博儒见只能得到这么多,最后也只得不再追问。 霍去战兄弟二人似乎是不愿再提起沈博儒的伤感之事,便是将话题转移开,直听霍去光问道:“博儒侄儿,你怎么到了塞外啊。” 沈博儒自然是不会说出自己是怎么进入的并立空间,又怎么到得匈奴,最后更是帮助冒顿灭掉了东胡。 沈博儒也是满脸疑惑的说起,当下便是将自己当年如何在迷失森林中陷入阵中之阵,最后更是强行施展‘大成诀’,不知经历了什么,醒来后就是出现在了茫茫草原,最后更是得到一位牧民的相救,这不伤一痊愈,就起身往太白山赶了。 听到沈博儒的述说,霍去战兄弟二人咂舌不已,对沈博儒有幸捡的一条命,更是感叹这是沈祭酒在天有灵,护佑着自己的孩子可以奇迹般的逃生。 自然是将沈博儒所说之话全数当真,这样以来,倒也使得沈博儒要少费不少唇舌。 最后,霍去战领着自己的三弟和沈博儒一起,往自己的大将军府去了。 途中,霍去光走到沈博儒身旁笑着说道:“博儒啊,等过几天你就随我先去飘渺幻境吧,有一个人可是对你朝思暮想呢。” 听霍去光如此一说,沈博儒不自觉的脸上发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自然知道霍去光口中之人,就是那霍玉了。 当即,沈博儒倒也不扭捏,爽快的回到:“全听霍前辈吩咐就是了。” 一路上闲聊,霍去光惊讶于为什么沈博儒的实力给自己的感觉有将近化神期的修为了,对此,沈博儒直言不讳的说到自己才不过是结丹后期的修为,至于霍去光所说的化神期,还有着很远的距离呢。 一路上,大道宽广,两旁建筑排列的井然有序,似乎是为了战时可以快速的调动兵马,就连一幢幢房屋相连处的巷道,都比内陆一般的城池里的要宽上许多。 几人沿着巨大的石板路一路走去,慢慢的,来到了霍去战处理军情,也是落脚的地方。 这是一处不算有多么气派的大宅,似乎是为了及时的传达军令,它赫然矗立在飞龙要塞的中央,大门两旁站立着两为身强体壮的士兵,见得霍去战进来,忙是神情尊敬的行了一个军礼,霍去战略微的放缓脚步,点头算是回意了。 看在沈博儒的眼里,顿时对霍去战的评价又是高了几分,像他这样尊崇的身份,竟还是这般对下属这么的器重,想必到得战时,一个个都是舍生忘死的投入到战斗当中吧。 进得大厅,沈博儒顿时感到一股严肃的气息,这日常处理军机之地,自然是肃穆异常了。 “博儒,不必客气,坐下说话。”霍去战看到沈博儒站立在堂上,便很是客气的嘱咐沈博儒入座。 遂即便有军士给三人上了盏茶,就在时间还未过去一盏茶的功夫。 忽然,便有军士快速的进得大厅,看那表情似乎是有紧急之事,但当军士见到厅内有外人时,也是沉默没有出声。 这时,霍去战威严的说道:“这两人一个是我三弟,一个是我的世侄,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你就直说吧。” 听到霍去战如此一说,军士便是出声道:“刚才探马回报,说是那天马山上的土匪又下山了,更是攻破了两座城池,抢了众多的财物和粮食。” “什么?竟有此事,本将军一直都是诚意的招安他们,不想他们竟是一面和我们谈招安事谊,另一面还去攻城抢夺财物,看来是一点也没有被招安的意思,即是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杀上天马山,剿灭匪患。”霍去战大为恼火,愤怒的说道。 ------------ 第八十六回 天马山剿匪记 第八十六回天马山剿匪记 紧接着,霍去战便是传令下去,召集兵马,就要领军去天马山剿匪。 这时,霍去光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二哥,你的职责就是守着这飞龙要塞,这些小事还用得着你操心,就让我去吧,一定完美的完成任务。” “噢,三弟不是一直都不喜这行军打仗之事嘛,怎么这一次要自己带兵出战了。”霍去战看着自己的三弟,神情很是疑惑的问道。 “哎呀,谁叫我们是兄弟呢,我当然要替你解忧了,你上任时,大哥可是交待过你,帝国内部的事情让你不要分心,要你全力对付异族,这天马上是在帝国的疆域内,这事自然就算是内部的事情了。”霍去光乐呵呵的说道。 “是有这事,就算是这样,我只需派手下的部将领军去也可以啊,你干嘛一定要去啊。”霍去战道。 “不错,你的手下是有不少修为高强之人,但没有比我更厉害的人了吧,虽然我和你比是差那么一点点,但我也是有着炼虚中期的修为啊,听说天马山上的那匪首的修为也是有炼虚期啊,由我出马,自然是要稳妥的多了。”霍去光仔细的分析道。 “既然这样,就有劳三弟了。”霍去战有些客气的说道。 “我们这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对了,就让博儒也随我去吧,让他见识一下这沙场上的杀伐。”霍去光先是回了自己的兄长一句,接着转过身来,看着沈博儒问道:“好侄儿,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晚辈自然是愿意的。”沈博儒先是意外,紧接着便是微笑的说道。 见自己的三弟让沈博儒也一起去,霍去战有些客气的对沈博儒说道:“劳烦贤侄为我解忧,真是有些唐突了。” “将军客气了,这除暴安民之事是我们这些正道人士的份内之事,晚辈义不容辞。”沈博儒神情激昂的说道。 “好,不错,有乃父之风。”霍去战听沈博儒如此一说,拍了一下沈博儒的肩膀,赞赏的说道。 不过一炷香时间过后,便是有五千‘断魂骑’的将士到得飞龙要塞之外,霍去战一番命令下去,全军自然是尽受霍去光调遣,随着一声令下。 “目标天马山,前进!” 霍去光和沈博儒及几位裨将便是领着五千的‘断魂骑’开拔,向着千里之外的目标奔袭而去。 一时间烟尘飞扬,大地颤颤。 在这些训练有素的断魂骑的脚下,这千里的距离只不过是化去了半日时间,待大军到达天马山脚下时,太阳已是西落,黑色的天幕也是慢慢的落下。 “霍将军,现在是不是就下令全军突击了?”这时,一名叫程辉的裨将来到霍去光面前问道。 “这个先且不急,虽然我们的‘断魂骑’精锐无比,但好歹也是赶了这一千多里的路程,想必已是人困马乏了,现在还是先埋锅做饭吧,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上战场吧。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息。”霍去光看也不看天马山一眼,便是对程辉下令道。 遂即,程辉便是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大军的后方便是升起无数道炊烟。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三五成群,地为餐桌,大口吃肉。 但这一情景看在沈博儒的眼里却是异常的惊诧,虽然表面上看去这些士兵都是散乱而开,但细心下可以看出,这散乱的外表之下却是影藏着攻守之间的平衡,换句话说,只要是立马进军或是突然遭到攻击,都可以及时的投入到行军或是战斗中,且是从容有序。 军人行事自是果断迅疾,时间没过去一会,就已是将肚子填饱。这时,霍去光环顾四周后,命人叫来了那几员裨将,几番低语交待,遂即,这几位裨将便是胸有成竹的领命而去。 这时,霍去光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博儒,笑道:“贤侄,若是此战由你指挥,你会怎么打?”说罢任是面带笑意的看着沈博儒,似乎是在等后者的高见。 沈博儒周折眉头,查看了一番天马山的山势,便是说道:“诱匪下山。” “诱匪下山?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做?”霍去光眼中精光大放,似乎沈博儒的回答超出了他的意料。 “晚辈观天马山山势陡峭险峻,实是易守难攻,而我军却全是骑兵,若要主动进攻,只能是将骑兵当步兵使了,这样便很难发挥出断魂骑的战力,晚辈认为,只有略施小计,巧妙的留下破绽,将盘踞在山上的诸匪诱下山来,一举歼敌,此为最佳之计。”沈博儒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错,与我的想法一致,想不到你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解着实难得,若是加入我们霍家军,定可扬名万古。”霍去光大加赞赏的说道。 “霍前辈太抬举晚辈了,晚辈才志平平,修为浅薄,哪有资格加入霍家军的,霍家军里人才济济,有容乃大,虽说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但以晚辈如此低劣的条件,若是加入实属给前辈的脸上抹黑了,晚辈断是不会行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事的,晚辈现在该做的就是努力提升修为。”沈博儒哪里想过要投笔从戎的,当即便是巧妙的推脱掉这事。 就在霍去光和沈博儒这一阵闲聊之时,那几位裨将亦是按照霍去光的意思将全军部署完毕,当即,全军便是在外围留下一些站岗之人,余者尽皆进入各自军帐,瞬时,硕大的营地便是归于寂静。 只是偶尔有一小队的士兵来回巡逻,那阵阵铁甲的响动,在这寂静的营地里更是显得响亮。 …… “大哥,刚才我到半山腰处向下俯瞰,发现那些官军好像都已是入睡了,只有一小部分兵马在那里来回巡视着,我们是不是趁此机会一举下山将他们全部消灭,到时量他霍去战也是再也不敢小瞧我们了。”天马山上,一个满脸都是胡须茬的大汉粗声粗气的说道。 “不可轻举妄动,那断魂骑可不是吃素的,这说不定是个陷阱也是有可能的。”主座上那人徐徐的说道,说话间,两眼更是不停的转动,像是在思索什么阴谋诡计一般。 这人刚说完,堂下另一人插嘴说道:“大哥,你总是这么的谨慎。我觉得二哥说的可行,要知道我们可是已经探知,此次领军的不是他霍去战,而是他那一直以来都游手好闲的三弟霍去光,此人向来不喜军旅之事,不知此次是发的什么热,竟是领军前来想要剿灭我们天马山,真是可笑。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他真的人如其名,去光,出去就被灭光,哈哈” “三哥说的对,哈哈。”其余几人狂笑着附和道。 相传,这天马山上有土匪小罗罗将近三万众,共设七把交椅。 便是有匪首罗智信,据说有炼虚期修为,且为人阴险狡诈,又很是谨慎。 二当家张天来,修为也是不低,有得化神期修为,但为人却是比较莽撞。 三当家李地一,有着元婴后期的修为,为人却是张狂异常,除了自己的两位大哥,几乎不再将他人放在眼里。 其余四人修为都很一般,最多不过是结丹中期的修为,主要也就是干些壮壮声势的事情。 那罗智信思索片刻后,说道:“兵不厌诈,你们几个要知道,我们天马山能逍遥到今日,可不是侥幸啊,那是大家一步步稳扎稳打得来的,所以,今日大家也要耐心,不可莽撞,以免误事。” 虽然李地一认为大哥说得很有道理,但还是将自己的看法说出: “大哥,虽然这断魂骑战力了得,但在这个不懂军事的霍去光的手上却是变成了羔羊,要知道只要是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狂奔一千多里,将手下累得是人困马乏,现在他们都在休息,养精蓄锐,若是等到明日后,他们恢复过来,到时再想将他们消灭可就难办了,依我看,我们今夜就动手,一举将他们全歼。” “其实三弟说的也很有道理,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们带着手下们去观察一下,若是没有玄机,我们就领兵一举杀下去,让他们片甲不留;若是有蹊跷,那我们就及时撤军回寨,你们以为如何?”罗智信思索一阵,似乎也觉得李地一说的有些道理,但为了谨慎起见,就是这样的一番安排。 这几位当家的定下计划,遂即,便是全寨人马出动,在几人的统领之下,向着山下进发,轻车熟路,没花多少时间,众匪就是来到半山腰处,藏在黑暗里向着山脚下的断魂骑的大营看去。 因为有霍去光的有意安排,这断魂骑都是进入帐篷内,再在弥天阵法的掩护下,虽然罗智信的神识渗透进来,但有弥天阵法的掩护,这罗智信亦是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弥天阵法,专门用来对付敌方高手的神识的窥探,具有掩藏实力的作用,但却是要求军队要有超高的约束力和凝聚力才能有效果,一般很难成阵,但只要成阵成功,几乎都可瞒天过海,使得对手察觉不出。 “大哥,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黑暗里,张天来和李地一神色焦急的问着罗智信,看他们的样子,像是马上就想杀下山去,将对手斩杀殆尽才算痛快似得。 ------------ 第八十七回 诱匪下山 第八十七回诱匪下山 “嗯,经过我的一番观察,的确没有什么问题,看来这霍去光的确是个脓包。”罗智信将神识收回,眼中显出鄙夷之色。 听到大哥如此一说,李地一便是很急切的说道:“大哥,快点布置吧,这一仗我们怎么打?” “还需要布置什么,山下的这些家伙都睡着了,现在杀去,就跟收麦子一样,太容易了。”张天来边说着边站起身来,看他那样子马上就要冲上前去了。 “二弟不可莽撞,这一仗我们要胜的漂亮,待会由你和四弟、五弟、六弟、七弟从正面杀上,我从左侧包抄,三弟从右侧围上去,围三缺一。”罗智信先是安抚住张天来,就开始了此战的布置。 当下,几人领命而去,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向着断魂骑的营地逼近,眼见得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杀!” 三声响彻天地的喊杀声分别从三面传来,待众匪徒一路杀进断魂骑营地时,却是任不见有人从营帐中冲出。 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从罗智信心底升起,大叫一声:“不好,中计了,快撤。” 当即便是腾的一声,冲天而起。 随着他的动作,土匪中一些修为不算低劣者亦是翻身虚空,待得半空中,四下戒备的望向四周。 “哈哈,不要放过一个土匪,断魂骑,杀。” 随着霍去光一声高呼,五千断魂骑便是在地面上从四面八方奔涌而出,转瞬光景,就将两万众的土匪围在营地中央。 那明晃晃的长枪在火光的映射下更是显得寒气逼人,一时间震慑的中土匪心胆俱裂,纷纷回退。 “断魂骑结密集阵形冲阵杀敌。”高亢的声音响彻夜空,天际之上,霍去光虚空而立,遥指全军。 “杀!” 立时,喊杀声震天,马蹄踏地,地动山摇,断魂骑势若惊雷的向着众土匪掠杀而去,顿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罗智信向下俯瞰,见到自己的部众被对方犹如是收麦子一样的绞杀,心下极为不舍,便是双手掐诀,一道强横的法力向着断魂骑密集处冲去,这道法力刚过半途,便是被斜刺里的一股劲气所挡下。 “你这土匪真是不将规矩,这兵将之间的对决自然是由他们自己分出高下了,你插什么手啊!来吧!你的对手是我。” 人影闪过,霍去光便是到了和罗智信一般高低的位置,看着对手微微一笑道。 见霍去光这样的看着自己,落在罗智信的眼里全然变成了是对手在嘲讽自己,心下不由的大怒,大喝一声,向着霍去光杀去。 离此不算太远的地方,李地一打量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沈博儒,冷笑一声,道:“你这家伙真是太不知死活了,区区结丹后期的修为竟然敢来挡我的去路,真是活的腻歪了。” 声音未落,便是长枪离手,直见那犹如长龙一般的暗黑色长枪在空中闪现出一条乌光,顿时就是到得沈博儒身前。 沈博儒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低沉地破空之声便是在身前不远处豁然响起。 目光如电,惊虹一闪而至,看那威势,就知是携带了无以伦比地恐怖力量。 “拉风剑!” 双手快速引诀,体内真气急速流淌。 身前,那金黄色的拉风剑突兀的出现,径自直立。剑身震动,强大的剑意瞬间汇聚,旋即随着一道轻微声响,一波波剑气涟漪四散而开,一股足有几丈厚地巨大剑气盾牌,凭空地挡在了长枪必经之路上。 “嘭!” 强横的长枪之芒狠狠刺下,重重的落在了剑气之上,一去不回头的决心,强悍莫测的力量,直接是让那宽广的剑气四散而开,枪芒再至,乌光流转的枪尖便是刺在了金黄色的剑身之上。 “锵!” 爆炸的能量,便是使得两人胸前的衣物轰然碎裂!暗黑色长枪和拉风剑都是被震得飞往头顶上方的半空处。 火花飞射,烟雾弥漫间。 一道身影猛地自其中暴射而上,转瞬间便是到得沈博儒身前,一声厉喝,一拳砸出,劲爆的拳头之上,暗红色光芒猛然大涨。 不及呼吸的时间,光芒化作犹如实质的钢圈铁臂,眼睛怒瞪,杀气弥漫,气势滚滚的落在了刚刚结出护体真气的沈博儒左胸前。 “砰!” 李地一这猛然一击,不偏不倚的砸在沈博儒身体四周的护体真气上,那被拳头砸中之处的真气犹似就有涣散之际,而沈博儒的身形亦是被巨大的力道冲击的飞退。 “喝!” 虽然感到胸口气息浑浊,但沈博儒还是一声低喝,强自稳住身形,那胸口处的炙热感不禁使得自己一时的呼吸难以通畅。 “嗡!” 尖锐的剑鸣声震得人耳一阵剧痛,天际的白云也是被尖锐的剑鸣声,震得飘忽不定,旋即四散而开。 沈博儒奋力掐诀,催动拉风剑,那金黄色的光芒映得天地黄芒一片,就像是被铺上一层金箔一般,奢华无比,晃眼至极。 高高的悬浮而起的剑身瞬间感应到沈博儒的意念,嗖的一声,划破虚空,强势无匹。 “轰!” 强悍的剑意直接杀得李地一一阵不住的飞退,身形狼狈至极,这不仅使得一想狂傲的他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口就将沈博儒吞下,那看沈博儒的眼神更是犹似利刃一般,包含杀气。 沈博儒虽然是结丹后期的修为,但他修炼的碎玉经确实是有特别之处,致使体内真气太过强悍。 又者其紫府经历破而后立,浩瀚异常,再加上其的内丹有造化珠结成,奇于他人太多,。一切都很是匪夷所思。 所以,虽然他的修为才不过是结丹后期的境界,但是他的实力却是不输于元婴后期强者半分。与之对决,虽然沈博儒不能百分百保证可以完胜,但绝对是不会输的。 至于那往上层次的化神期,沈博儒却是只有失败的份。之前和霍去战对决,之所以两人会打那么长的时间,原因则是在于霍去战发现他使用的是孝儒书院的绝技,所以一直都是保存实力,没有下手重击,否则,沈博儒实不是他手下的一合之将。 ------------ 第八十八回 你太目中无人了 第八十八回你太目中无人了 “哼,想不到倒是我小看了你,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留手了,死去!” 李地一将肩上散乱的长发捋顺,看着沈博儒冷冷的说道,语气间不带一丝感情。 说话间脸上现出森森狞笑,李地一双手之上流动着汹涌澎湃的大量天地灵气,瞬间化为丝丝真气幻化成一杆丈八长枪,气息流动,在其双手间随意翻滚,强势无比。在他双手掌心上,真气长枪凝聚成了一团爆炸毁灭性的劲气。 猛地一跃,长枪霍然刺出,人也瞬间到了沈博儒面前,一枪刺向沈博儒的胸口,其上翻滚不止的真气瞬间奔腾而出,呼啸着冲向沈博儒的身体,看着这真气长枪的威势,沈博儒相信,只要自己被其刺中,身体一定会被前后贯穿的。 想到这处,沈博儒自然不会再愚蠢到硬撼,便是身形极为巧妙的向左边一个腾挪,瞬间就离得那真气长枪一丈多的距离。 双手自也是不停,双掌滑动,带动强悍的体内真气,呼的一声,便是一招‘突如其来’挥了出去,浑厚的掌劲犹如大河决堤,奔涌的洪水倾斜而下,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砰!” 掌劲击在真气长枪之上,立马震得长枪一阵颤抖,其上真气亦是涣散,眼见得便有飘散之势。 “去死!” 见自己幻化出的长枪将有涣散之际,那李地一却是不慌,一声怒喝,那双手上的长枪竟是猎猎作响,随着沈博儒觉得黑影扫来,顿感不妙,还来不及反应时,身体亦是被枪身扫中,强打的冲力不禁使得沈博儒身体向着一侧横飞,若不是自己有得魔晶兽的皮甲护身,只怕只得落个断筋折骨的凄惨下场了。 定下身来,沈博儒抬眼看去,只见李地一双手上竟是出现其原先祭出的那把黑色长枪,蓦地,沈博儒心知肚明,原是这家伙将这实型长枪藏匿在真气长枪中,自己虽然震散了真气长枪,但里面还是有着这实型长枪。 想不到自己一时大意之下,竟是显得使自己遭受重创,沈博儒心中不禁自责不已,而对着眼前的这个狂傲之人,亦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怎么样?这一击是不是不好受啊!” 李地一冷笑的说道,面目之上得意至极。 “呵呵,你的功夫是你师娘教的吗?怎么这么的无力。”沈博儒嘴角翘起,有意嘲弄的说道。 “哼,嘴倒是挺厉害的,看我今天不将你扒皮抽筋。” 被人愚弄,骄傲的李地一自然火气,说话间更是咬牙切齿。 沈博儒却是不管这些,眼光一瞥,吐了一口真气,手掐剑诀厉声喝道:“拉风剑,疾!” “区区结丹后期的人就是再强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强过我这元婴后期的强者。” 看着金黄色光芒向着自己冲来,李地一不屑的说道。 李地一狞笑着向沈博儒扑了过去,元婴后期的修为在他长枪之上急速旋转,发出低沉的龙吟声。 一个无形的漩涡在那枪尖上形成,漩涡的核心,针对着射来的金黄色光芒,庞大的吸附力向着拉风剑罩去,似是想将它绞碎一般。 “一往无前!” 李地一大喝一声,长枪在其的掌控下夹带着一股一起不回头的气势向着沈博儒绞杀而来,看在沈博儒眼里,只觉眼里有无数朵璀璨夺目的噬命枪花。 “剑如雨下!” 沈博儒曾今在天荡岛上论道时,瞬间顿悟,自创的剑招。 果然,这刻修为提升了,这招施展起来威势是更加的迅猛了,足足万道剑气。 这些剑气,都是一柄柄锐利无比的宝剑,任何一口宝剑,似乎都是不下于拉风的品质,金光灿灿,耀眼无比,在这辉煌的场景下,却又是杀机四伏,令得人感到冰冷无比。 李地一看去,就感到,这些剑气,都是极其强大的,由施展者对剑道的领悟凝炼而成,不下万道,却不需耗费施展者太多的法力。 “轰!” 李地一被罩在剑雨下之中,顿时四外黄灿灿一片,天际之上,金色的雨滴滴滴落下,迅疾无匹,强大剑气里,裹挟着莫大的杀念。 而沈博儒,身体一动,也是紧随其后的合身杀上。 那李地一却是冷笑一声,话不多说,身体一动,清光融化,也不躲避,似乎是要硬撼这一击了。 “霸王枪!” 直见李地一手腕抖动,无数枪花蓦地生成,那些个剑意就被一股股浩瀚的力量震成了一团齑粉。随着一声轰隆大响,李地一的身心向后退了一些距离,但亦是将沈博儒这自创的一招破掉。 可以弹指之间就将这威力强盛的一击破去,看来这李地一多少还有些狂傲的资本。 但是,虽然击破了沈博儒实力强横的一击,但沈博儒却是亦是其身前咫尺之处,手中那拉风剑剧烈的震荡起来,连带着四周的气流,都一起震荡。 立刻,李地一就感觉到,自己竟是瞬时再落入极其被动的局面,而且看这眼前的情势,直怕自己稍有不慎,就是难逃一死了。 立刻之间,李地一毫不犹豫,一口精血吐在了手中的长枪之上,嗤的一声,血液射在枪身上冒出一股青烟,旋即,长枪像是受到激励一般,自发的在其身前狂舞起来,犹如银蛇飞舞,令人目不暇接。 这修炼之人的精血都是珍贵无比,且又是蕴藏莫大的力量,瞬间,长枪光芒大涨,映得天地乌光转动。 “砰!” 沈博儒一剑刺出,那长枪像是受到感应一般,迅疾的挡住了剑意的额去路,光芒四溅,沈博儒一时之间亦是前进不得。 这时,长枪上的犹如实质的光芒更是逼得沈博儒身形后退,无可奈何下,沈博儒大撤几步,避开长枪的光芒,这时才是感到,自己那握剑的右手竟是有些微微颤抖,显是刚才被长枪突然反震所致。 “什么?” 沈博儒大吃一惊,自己居然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被急退,这简直是没有想到的事情。自己之前诸战,可是从没有遇到过这一情形,看来这李地一的确有些道行。 只要是占得上风,沈博儒就从来没有被击退过,更没有被反噬,倚仗着自己实战经验的丰富程度,一路高歌。 现在居然被人一枪击退!虽然还不算狼狈。但这也是不可想象的。 不仅如此,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刻沈博儒丝毫占不到上风,那自然李地一就有了喘息之机。 “杀!” ------------ 第八十九回 恼羞成怒 第八十九回恼羞成怒 李地一饱含怒气的一声大喝,顿时,周身劲气狂涌,那全身上下的衣物更是无风自动,煞是威武。 “死啊!”李地一双目一瞪,冲着沈博儒再次的大吼了一声。 长枪漫自飞舞,围着李地一的身体一阵飞速转动,越来越快,忽的,枪身被李地一抓在手中,狠狠的扎向了沈博儒的眉心处。 一波透着无上威压的强悍能量顺着枪身向前疾射,将沈博儒身前的护体真气记得尽皆粉碎,那真气在冲击下变成了无数碎片,四散飞离。 沈博儒感到对手这一击着实强悍,突发的一声长啸,势若惊雷,身体周围的灵气被调动的疯狂旋转起来,随着灵气流的一遍遍的席卷,身体前方的真气碎片亦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精纯的灵气能量化为七彩光霞,围着沈博儒的身体,使之看上去就像是披上了一件缤纷夺目的七彩霞衣一般,其上不时还有一缕缕的祥瑞之光从中钻出,在沈博儒的四周化为一片七彩的氤氲霞气冉冉漂浮。 李地一原本以为自己的突发一击能轻松的解决沈博儒,正得意的面露冷笑,枪势已尽,正自冷笑。 还没等他发现,沈博儒已经用最使人想不到的方式,也是只属于他自己的方式催动身体四周灵气,然后调动灵气向着自己体内狂涌。 一枪扎下,李地一正要得意的仰天大笑,可是自枪身上传来的感觉不仅使得他身体一抖,笑声骤然憋在了嗓子眼里,就像是突然之间被什么噎着似的,难受至极。 他怔怔的看着沈博儒,怎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自己明明感觉到已经一枪刺进了沈博儒的身体,现在这人竟然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立在自己的面前。相反,看他的气势,是更加的威猛。 “你,你,你是如何做到的?”李地一怒视着沈博儒,最终发出了一声犹如猛兽般的长啸。 惊得四周正激烈乱战的众人纷纷侧目过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呢,没想到看在眼里的情形,确是李地一这家伙发狂的模样。 李地一一声狂叫,体内真气如潮水一样朝沈博儒拍打了过来。 这李地一一直都是骄横无比,自古至今,骄横者所依仗的,不外乎两种情况。 一是显赫的家世,仗着自己家世显赫而目空一切,肆无忌惮的做恶,不过很显然,李地一这一土匪,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二是恃才傲物,自以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而狂妄自大,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而李地一此人,显然就是属于后者,只不过他也多少有得一些骄横的资本,因为他的确有着一些过人之处。 前有潮水般的真气冲击,后面更是有神兵,直见李地一身形猛地冲上,持着黑色长枪,向着沈博儒疾刺而去。 ‘嗷’的一声龙吟声,那杆如天柱般崔嵬的长枪爆掠而来,宛如一条毒蛇,在沈博儒的面前狂舞。 长枪的品阶很好,应该是高人精心打造的利器,锋利的枪尖寒芒四射,韧性十足的枪身肆意弯曲,宛如银蛇直取沈博儒的上路,让的沈博儒也是不敢对之有丝毫的小觑之心。 沈博儒稳稳的握着拉风剑的剑柄,手指不见丝毫的动摇。 他一步不退的像是在远处扎下根一样的站定,冷酷无情的低声喝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随着这一震慑正魔两道的绝世剑诀一字字的出口,天地变色,黑色的夜空亦是被一股光亮从中央处破开,天地瞬间宛如白昼,人们来不及感叹,这天象里透着无尽的杀念,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乾字剑诀’的威势,远比之前几次要大的多,这惶惶天威之下,万物臣服,那巨大的光幕浩浩荡荡,漫天漫地铺散而去,璀璨的光芒照耀八方,天际一片通明。 极远处,感受到这处的杀念,天地的震怒,正在和罗智信激斗的霍去光不禁在心里赞叹道:“想不到孝儒书院年轻一辈中有人已能差不多发挥这一字剑诀的六七成的威力,真是难得,若是此人能为我霍家所用,那我霍家军的战力将会更加的强大。” 正在施展‘乾字剑诀’的沈博儒自然是不知道霍去光此时心中的想法,在他的眼里,他只想将眼前这个狂傲的家伙击败,自己要用行动告诉他,就你这点斤两,真的是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感到身前之人已是施展出绝技,李地一眼神愈发的阴冷,低喝一声。 “霸绝天地!” 随着李地一也是不留余力的疯狂出击,高空之上一道血红色的异芒如滚滚天雷一般快速降落而下,轰鸣不绝于耳,而红光周围的恐怖景象更是让人心胆皆寒,万鬼嘶嚎。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压迫性的气息像是湖面涟漪一般四散激荡,无孔不入,威压一切,像是不将天地倾覆决不罢休一般。 传说霸王神技,所向无敌,在配上这不敢落败之决心的一击,更是将绝技中的大威能尽皆发挥出来。 一时间,滔天地火焰席卷天地,仿佛整片夜空都燃烧了起来,如惊涛骇浪一般的烈火向着如骄阳一样的光柱汹涌而去,瞬间将那围绕在光柱四周的光晕燃烧一空。 “轰!” 巨响声起,比十轮太阳合在一处还要明亮的亮光骤然乍起,万般爆碎,失衡的冲击在空中疾撞起,卷起一股股波澜。遂即,无匹的能量涟漪向着八方激荡而下。 无尽的火线在广阔的夜空中汹涌澎湃,整片天际火红一片。 极光慢慢消退,李地一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沈博儒,此时,前者面目极度扭曲变形,他的脸色阴沉地吓人,再无一丝傲慢之色,他狠狠的盯着沈博儒,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无尽无边的杀气,今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彻骨地寒意,他咬牙切齿般的说道:“我李地一是不会败在一个只有结丹后期修为之人的手上的,去死!” ------------ 第九十回 李地一的疑惑 第九十回李地一的疑惑 这时,一股涟漪般的波动以李地一为中心向着四周浩荡而开,而后涟漪慢慢扩大,最终化为滔天巨浪。 “破釜沉舟!” 一道巨大的光束自李地一双手上的黑色长枪上喷发而出,直冲霄汉,浩瀚无边的能量如滔天巨浪一般,使得整个夜空中的寒风都变得汹涌澎湃。 在这一刻,整个天马山附近的两军将士和万千生物都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压迫感,那直插九天的巨大光柱映得天马山山顶一片光亮。 看在眼里,犹似一道浩荡神光接连了天地。 在地面上,本就被‘断魂骑’冲杀的还手之力的土匪,瞧得这景象,更是如潮水般的向着他们认为是安全的地方狂退,他们知道接下来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将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 但断魂骑却是不管不顾,从后掩杀而上,那管这是什么威力巨大的绝技。 天际之上,为数不多的正在激斗的两方之人都感觉到了光柱四散而出的恐怖能量,这是一股近乎癫狂的强者气息,威势更是猛烈到了极致,使得修为超过施展之人的强者都不禁的心悸。 事态的始作俑者沈博儒却是不管这么多,不管李地一是如何的狂涨战念,看在他的眼里,都只不过是骄横之心在作怪罢了。 纵使这异能外表看上去好不了得,但这般心境失衡之下,却也是外强中干罢了,不堪一击。 光芒中,慢慢现出一个看上去如神似魔的高大身影,这是一个癫狂的男子,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飘散在肩头,血红色的脸庞,目中寒光疾射,这李地一的身影看在沈博儒的眼里,觉得这家伙是怕要走火入魔了。 此刻在他的周围,天地精气宛如氤氲,朦朦胧胧。 自他皮肤的每一寸地方不断渗透进体内,电光在他的体表不断闪现,只不过看到他那妖异的面部,将至入魔,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了。 这时,李地一的身体沿着这道光束慢慢升腾而起。 莫大的威压笼罩大地,旋即,李地一冷冷地注视着沈博儒,他那妖邪的双目**出如实质般的光芒,冷声喝道:“将我激怒至此,可恶,去死吧!” 李地一一枪向下砸去,一道巨大的光幕宛如光面,齐整整的落到沈博儒头顶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解恨的时候。 “泣血诀!” 当下之间,沈博儒低声怒喝,双手胸前掐诀如飞,顿时,神秘莫测之力在双手间流动,随着法诀的结束,双手推出,形成一股杀伐决断之念。 抬眼望天,天际艳阳高照,空无片云,天际一片血红,似是被血染过一般,一股悲愤气息充彻天地间,使人不敢直视。 “轰隆隆!” 两股超能瞬间疾撞到一处,中心处,先是就像在将四周一切光亮都吸附进去,而后,猛然间,耀眼强光,穿透夜空,顷刻间向着天地尽头处蔓延,像是诸神的光辉一般照亮大地,比得白昼都要来得光亮。 爆炸中心处,一道身影疾速坠落,天幕垂下,砰的一声大响,像是什么大技能砸在大地上炸的尘土四溅一般,尘埃飞扬,迷人双眼。 待得尘埃散去,直见地面上出现一个方圆数丈的大坑,最里处一人周身衣物亦是无一寸地方完好,全身上下像是被火熏过一遍一般,漆黑黑的一片,若不是他那四肢不时的还在颤动,别人还会误认为此人早已一命呜呼了。 其他几处的匪首察觉到这里的异变,眉头都是不禁的一皱,但苦于被各自的对手纠缠,一时也是没有机会前来救援,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钢牙咬定,不再往这里再看一眼。 这时,沈博儒缓缓地降到大坑的上方,向下注视着坑底的人,俊俏的面目上平静如水,使人猜不透此时他的内心在想着什么。 “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坑底传来,李地一挣扎着用四肢撑起自己的身体,慢慢地一寸一寸的从最低处爬了上来,还好这大坑算不得太深,只有丈许的深度,若是再深一寸,只怕李地一都是难以爬上来。 刚到达地面,李地一就仰面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来,这一趟,面部向上,他也自然而然的看到了立在上方的沈博儒。 顿时,心里便是怒火中烧,恼羞成怒,若不是此刻他亦是伤重的连行动都不能自如,只怕他就得冲上去在和沈博儒大战三百回合了。 知道此刻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最后,李地一只得闭上双目,神情反而是冷静下来,语气淡淡的说道:“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你是不是心里很舒服。” “我为什么要感到舒服?” 沈博儒却是不答,反而是反问他一句。 被沈博儒如此一问,李地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连自己也说不出他为什么要感到舒服,一时之间只得愣愣的看着沈博儒。 似乎是感到自己今日在劫难逃,李地一便是心下一横,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话间更是带着慷慨激昂的语气,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便是再次的闭上双眼。可是,等了良久,却是始终等不来那夺命一击,茫然间,便是睁开双眼疑惑的望着已经落在自己对面的沈博儒,问道:“怎么还不动手?” 沈博儒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地一良久,直把李地一看的心里发毛,其沉吟一会后,便是忍不住的问道:“看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可笑?” 不料沈博儒竟是不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我往日有仇吗?” “没有。”李地一想过一会后,似乎对这人没有一丝的印像,便肯定的答道。 “近日有怨吗?”沈博儒追问道。 “没有。”对于这段时间的事情李地一记得更是清楚。 “那我为什么要杀你?”沈博儒竟是问起李地一来。 被其如此一问,李地一顿时是不知所措,难道让他说自己是打家劫舍,该杀;或是让他自己说自己是奸淫掳掠,该除。 显然,这一切,一贯骄横的他都是说不出口的。 ------------ 第九十一回 万鬼虿修大法 第九十一回万鬼虿修大法 李地一就是这样的在那里愣愣的呆立半响,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仿佛是过去了很久,其实这些时间就是用来让人憋出个屁来,都是没有问题的,李地一有些心虚的说道:“那你打算将我怎么处置?” “这个不是我考虑的,待会有霍将军发落就是,不过,我看你修为也算是很强的,如果你肯答应他们加入他们霍家军,我想他们会很乐意的。”沈博儒语气淡定的说道。 “听你这样说,似乎你不是霍家军中人,那我加不加入霍家军似乎不关系你的分毫的利益,那你怎么还会来指点我?”李地一从沈博儒的言语中亦是断定,其并非是霍家军中人,但他却指点自己的生路,一时间李地一多少感到有些茫然起来。 “因为这样你可以活命。”不打算再和李地一多说什么,沈博儒转过身去,向着别处正在激烈交战的地方飞身而去,远远的传来这样一句。 听到沈博儒如此一说,李地一本来还高昂的头缓缓地垂了下来,良久,蓦地抬起,看向远处沈博儒的背影,说道:“我败了,我李地一心服口服。” 遂即眼中精光流动,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李地一从今往后甘做霍家军的一小卒,不为偷生,只为保你留我一命之恩。” 沈博儒再次冲上天际,看向激战之地,地面上的‘断魂骑’已经开始在打扫战场了,直见一空旷处,大约是聚拢了将近万余的土匪俘虏,此时尽皆的蹲在地上,全无了对待弱者时的蛮横,一个个那神情,简直就是像是受惊的小鸟一般,惊恐万分。 再看向霍去光那一边,其虽是任就的和罗智信在激战,但从形势上可以明显的看出,慢慢的一切都在朝着有利于霍去光一边在发展。 即是这样,沈博儒也没有必要去往这处相助了。 另一边,那张天来正被两员修为亦在化神期的裨将围攻,一时之间只得疲于招架,看来败局已定了。 至于那其他的几名匪首,则已是落得伤的伤,亡的亡,这天马山的匪患直销不到多少时辰就会被肃清了。 就在沈博儒闲庭信步般的四下飞动之时,那罗智信竟是不知怎的,气势突发的强横起来,一股股滔天的杀意向着天地间四处弥漫,夜风吹起,带起腥风四野。 这一变故,不禁使得沈博儒驻步侧目,入眼的景象竟是使人咋舌不已,直见那罗置信犹如来自地域的恶魔一般,周身魔气翻腾,那面目之上更是一片煞白,邪异的是,那双目更是变得一只血红,另一只则是全部漆黑。 更加令人感到心底发冷的是,他那原本还算柔顺的长发像是变成了张开獠牙大嘴的毒蛇,不时的向外吐着信子,妖邪无比。 霍去光抬眼一看,眉头一皱,沉吟一会后,便是说道:“万鬼虿修大法!可恶,你竟然修炼连魔道中人都不敢踏足的邪术,真是丧心病狂,看来今日不灭了你,日后定是会搅得天下一片血雨腥风,受死吧。” 就在霍去光尚在震怒之时,罗智信周围亦是雷声阵阵,风云突变,使得头顶出的黑云翻滚不休。 天地间一片肃杀意,这番风雨欲来的情形看在身在远处的沈博儒的眼里,也不禁使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魔功的威势果然不凡,但见罗智信的脸孔,如今完全变成了黑色,而那一对嘴唇则是变得愈发的白,像是寒冬腊月的雪一般,这两种极端放在一张脸上,实在是恐怖之极。 而沈博儒转向霍去光那一边,却见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想必是罗智信此时暴露出来的力量有些使得他震惊吧。 徒然,天上急风响雷,一阵阵大风呼啸而过! 一道闪电裂空而过,使得罗智信四周处亮了一亮。 而这时,霍去光亦是向着上处罗智信所立的高空缓缓升起,一脸的严肃,抬眼看天,双眉也是越皱越紧。 就在霍去光刚到得罗智信的对立面时,那罗智信的身体里卷出了一股黑气,浓如黑墨,翻涌不止,向着前者浩荡而去。 霍去光站在虚空,双眼紧紧地盯着这股黑气,眼现凝重之色。 那股黑气刚到半途便是一卷,盘旋而起,径直向着霍去光头顶上方而去。虽不知他这是有什么诡计,但霍去光还是不敢小觑。 但见霍去光脸色微怒,冷哼一声,也不迟疑,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股劲气霍地自头顶上翻滚而起,嗤的一声就插入了黑气之中。 顿时,电闪雷鸣,黑气一阵急涌,砰的一声便是四散炸开。 而不远处一声冷哼声传出,接着声音传出处。 罗智信竟是幻化身形,只是它前面头颅盯着霍去光,面上有些难看。 但马上双眉倒竖,头颅一晃之下竟是朝向了后面,而后面也随之倒换了过来。 不想这一面竟是一颗狰狞凶恶地恶鬼的头颅,它一下面朝向了霍去光,并出让人心寒地阴沉笑容。 霍去光面色一凝,心中顿时警惕心大起。只见对面恶鬼头颅已经张开大口,瞬时,一大片黑色之气无声无息地喷射而出。 此黑气所过之处,使人感到周围的气流都身不由己地被席卷入了其内,一路高歌,一路壮大。 顿时,到的霍去光身前不远处时,这团黑气已经是涨大到了原先的几倍有余,像是一堵小山向着霍去光冲撞而来。 而再看那鬼头大嘴竟是一咧,冲霍去光所立之处露出了凶残地微笑,接着头颅一晃又是一大口黑色之气喷出。 直见霍去光的脸色一沉。 其蓦然抬手,右手幻掌为刀,自上而下的斜掠,顿时,一股刀气竟是轰然地激射而出,速度竟然奇快无比,似有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就到了还在不断壮大的黑气之上。 这就是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后便能领悟出地一种以万物为刀地手段。随意出手,皆可成刀。这般出其不意地挥发而出,速度极快,威力也是不低。 黑气像是崔不及防一般,随着罗智信的猛然一惊。这手刀施发出的刀气速度实在太快。无论它闪避还是施展其他神通都有些迟了,无奈之下。 只得让这团黑气硬撼来袭的刀气,几声闷响,黑气霍然止住,旋即向着四处迸散。 霍去光抬头看着那罗智信,道:“修炼如此魔功,最后也只不过落得个害人害己的恶果。” 罗智信声音沙哑的道:“这个就用不着你来管了,你也没有机会管了!” ------------ 第九十二回 除魔 第九十二回除魔 罗智信那恶鬼头颅口中冷哼一声,目光一下变得更是恶毒起来,这时恶鬼头颅口中发出几声咬牙之声。 其手臂一挥后模糊起来,十指飞快地扭曲变形,蓦地,结出一个不知名的手印。 骤然间,一道刺目之极地黑芒从罗智信的体内蓦然射出,这光芒刺目耀眼,竟让人无法直视,接着便是一圈又一圈地黑色气浪从罗智信的体内爆射而出。 一时间,天际处的黑云都是四散飘开,像是马上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 乌芒四射,光华照人,一股邪恶之气在天地间浩浩荡荡席卷而开。 忽然,罗智信的那恶鬼头颅大口一张,一阵犹似是来自九幽地府的恶魔的凄厉地长啸,带着震耳欲聋的声势爆发而出。直震得附近不远处的那天马上上的一块块巨石,都是轰隆隆地向下不停的滚落。 接着气浪猛然之间向着罗智信的体内再次汇聚,黑芒黯淡了下来,仿佛就连这黑夜中一丁点亮光都被其吸附而去。 一眼看去,那原本就已狰狞至极的鬼脸上,现出三眼,尖嘴獠牙,全身现出骨骼的纹路,“咔、咔”骨骼乱响,后背便是长满长长倒刺地古怪硬壳,可怖的气势直冲九霄之外。 徒然,鬼脸上的三只眼睛全部睁开,“吼”地一声,带着汹涌的魔气,击向霍去光。 看他这般变化,霍去光的脸上怒色逐渐加重,知道这魔功的威力越大,修炼过程中害死的无辜之人势必更多。 要炼成眼前这般可以随意转换身型的威势,只怕没有成千上万人的精血是不可能达到的,怪不得他一直都在攻城抢掠呢,那么多的人口失踪,原来是他用来练着邪恶之术了。 这罗智信实在是丧尽天良!不杀实属是有悖于天意! 再次变身的罗智信一声狞笑后,身形就如同轻风般的一晃,便在夜空中消失不见。 忽的,霍去光只觉身前气息窜动,接着就有无数道黑色爪影带起破空之声,向自己全身上下笼罩而下。 乌光流动,罗智信变身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漫天爪影之中。 直见三眼恶鬼面孔上一丝厉色闪过,顿时爪影更加密集,破空声在霍去光身前爆发而出。 霍去光一声怒喝,却是不见慌乱,不知何时何地的祭出一把寒气四射的三尺长刀,吹毛短发,犀利无比。 长刀挥舞,寒芒破空。 两者稍一接触,刀芒就轻易地斩开了黑色爪影,并且刀势诡异的暴涨数丈,一下化为一道冲霄之气,向着罗智信的身体里斩下。 如此近地距离,如此疾速的刀势,即使已经将魔功运行到了极致的罗智信也大吃了一惊。 眼见刀芒就要及身,罗智信脸上厉色闪过,突然一张口,一圈圈的黑色震波脱口而出,一下将近在咫尺地刀芒罩在了其中,旋即一阵激荡,刀芒便是偏斜了方向站在了罗智信身体右侧的地下。 而变身后的罗智信亦是向着后方急退。 “今日你必死无疑!”霍去光看着远处的罗智信,脸色一寒,正色的说道。 “嘎嘎,那就要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别最后是死在我的手上,让人笑话。”三眼鬼脸的罗智信冷声一笑道。 那三眼鬼脸的罗智信再次的说道:“就让我送你去见你霍家的祖先吧。”乌芒一闪,周身黑气腾的袭出,顿时鬼哭狼嚎之声响彻天地,鬼物在空中微一盘旋,再次冲向霍去光。 霍去光一声大喝,全身铠甲叮叮作响,本就威武不凡的身躯更似涨大了许多,犹如九天神将一般威风凌凌。 他右手握刀,瞬间人刀合一,自身前极为写意的一个抖动,刀意以其强悍的修为为支撑,击出后将四周灵气一阵疯狂汲取,紧接着,在旁人眼中应接不暇之时,已是由一化二,由二化四,由四化八,……转瞬间,便是化作漫天刀意向着三眼鬼脸的罗智信激斩而去。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几乎就在这同一时刻,那三眼鬼脸的罗智信亦是魔气大涨,身型膨胀,犹如漫天漫地的冲到跟前,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但一接触到强悍的刀意,顿时缩小,不能进前,就此僵持在半空不进不退。 霍去光见之却是不急。直听得一声大喝,如做狮子吼,声震四野,霍去光全身金光灿灿,宛如天将。 顿时刀芒更盛,忽地漫天刀芒由虚化实,在半空中化作一把巨型刀罡,疾冲而下,劈在了那三眼鬼脸的罗智信的身体上。 “呀!”那罗智信一声凄厉惨叫,顿时飞退了几步,这一击也使得其受了不轻的伤,连带着周身黑气大为衰退。 这时他那三只眼睛中闪现冷冽之色,可以看出其便要动作,似乎是有什么大魔力的邪恶之术即将施展。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自天际而下,又是一柄柄刀罡劈斩在身体上。直使得罗智信不止地发出无比凄厉的嚎叫声,身形更是不停的躲避。 再看他那三只眼睛,其中竟是有惊恐之色,显是在霍去光这接连的几击之下,受创不轻。 终于,再又一次被巨大的刀罡劈斩到后,‘怪物状态’的罗智信终于是一声长嘶,三目齐齐迸裂,血光疾射而出,遂即便听得“轰”地一声,巨大的身躯轰然跌落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是不再动弹。 随着一团极黑之气自其体内飘荡而开后,再次现出罗智信本来的面目。 此时,罗智信的身体犹如一滩烂泥般的瘫软在碎石焦土之上,全身骨骼亦是尽皆崩碎,修为透支殆尽,他那原本还算是有些威严的脸庞,则是变得极度的扭曲。 霍去光缓缓的落到其不远处,见其已是死不远矣,便是轻叹一声,转身而去。 在霍去光降服罗智信的当口,天马山的二当家张天来亦是被几员裨将拿下,等回到飞龙要塞再做处置,虽是修为被禁锢,却是怒视众人,嘴中更是叫嚣不止,最后众人觉得其甚是呱噪,便是禁锢了他的口舌,一时间也算是落得清静。 于是乎,沈博儒便是随霍去光一道领着断魂骑向飞龙要塞赶去,蹄声响处,五千精骑远去。 ------------ 第九十三回 飘渺幻境 第九十三回飘渺幻境 中原,历来便是丰腴之地。在天下的中央所在,传说那里地多灵秀,在中央一片千万里沃野周围,也不知有多少灵山秀水。 自古以来更是历朝历代定都之所,正所谓的中原者得天下,又有逐鹿中原一说。 飘渺幻境霍家可以说是官家,亦可说是修真世家,在正道诸派之中,正是合了那名号最是神秘缥缈,追溯至一千多年前,便有霍定邦以武入圣,虽不敢说是号令天下谁敢不从,但也是算得是一代翘楚。 时至今日,威势任是不减,几乎是每一代都有不可思议的高手辈出,若是说到底蕴,直怕是比孝儒书院、玄真门和雷音寺都要深厚。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缥缈幻境,实是隐于天地间,有山有水更有繁华似锦。 虽是离帝国天都不到五十里距离,但却是山清水秀,四周云雾缭绕,与那诸般神仙道场苍茫雄浑大有不同。 也许是因为霍家世代为将的原因,这处是威严中透着灵秀,庄重中露着狂野。 夏至时节。 沈博儒随着霍去光一道,来到了这人间仙处。 当初从天马山回到飞龙要塞后,霍去战便是收降了张天来和李地一二人,那些个小罗罗也都是系数遣散,这一桩匪患也算平息。 待得一切完结后,沈博儒便是欲告辞赶回太白山,为此更是婉拒了霍去战邀其加入霍家军的好意,见说不动沈博儒,霍去战亦是只得作罢。 但霍去光却是对沈博儒提起数载前他答应霍玉将前去飘渺幻境探望她一事,见推辞不得,沈博儒便是随着霍去光一道,往这飘渺幻境行来。 随着慢慢的往里行去,沈博儒直见这是山套着山,水绕着水,一副洞天福地之景。 沈博儒虽是见惯了如孝儒书院一般的仙雾缭绕,但身处在这繁华似景的人间极致之所,亦是流连忘返。 又走了约一炷香时间,周围那缭绕的雾气终于散开,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光线明亮、地势开阔的大道上,隐隐能够看到前方有一片气势磅礴的建筑矗立在苍茫的大地之上,错落有致,井然有序。 当真是顶天立地,巧夺天工,一副浑然天成之像。 又行了片刻,忽见大道的尽头蹲着两个大玉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着十来个戎装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左右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天敕元帅府”五个大字。沈博儒想道:这霍家真是气势十足。 这里沈博儒刚走进这一片宏伟的建筑,因为是霍去光在旁,立在门口的职守之人却也没有阻拦,当即是更有几人上去打开正门。 两人就这般一路往里走去,直见入门后,竟是一宽广的广场,也不知其究竟有多宽,就在走了良久,才看到大厅之时。 忽见得不远处有女子身影,沈博儒遂往那处一看,原来是一个妙龄少女,在那里撷花,生得仪容不俗,眉目清明,十分姿色,动人至极。 沈博儒不觉看得呆了,那少女方欲走时,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注视,猛抬头,见自己的三叔领着一俊俏少年,生得腰圆背厚,剑眉星眼,直鼻权腮。 少女本以为是什么寻常之人呢,但要转身回头,可是身子刚转过去一半,就是猛然停住,一道异芒从心底穿过,那是一丝记忆的映像,更是一种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有失礼数,沈博儒便是回过身来,便要随霍去光进得大厅, 徒然—— “沈哥哥!?” 一声响起,沈博儒骤然的停住了脚步。这一刻,往日的记忆百转千回,瞬间涌现,一切尽皆的历历在目。 沈博儒犹似不信的一般,缓缓的转过身来,凝神望去,顿时是心中一阵颤动,虽是已过数载,女大十八变,但那眉宇间的神韵却是如何也改变不了。 他识得,这是他记忆深处的玉儿。 “玉儿!” 虽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沈博儒还是坚定的叫出声来,声音虽是不大,但却是铿锵有力。 沈博儒开口,她却是笑而不语,良久…… “沈哥哥,你总算是来看玉儿了。”霍玉有些幽怨地道。 霍玉俏生生地立在沈博儒身前不及一尺之地,会心一笑,宛若神仙仙子楚楚动人。 两人再次见面都是兴奋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样互相望着,那神情,似乎是在观察互相之间这数载没有见面,时光究竟让对方的相貌改变了多少。 良久,站在一旁的霍去光咳嗽一声后,说道:“玉儿,三叔还要领着博儒去拜见你父亲,你看,若是沈博儒前来却不去拜见长辈,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吗?” “嗯,叔叔说的有道理。”霍玉回过神来,遂即又对沈博儒说道:“等一会玉儿再来找你。”说罢,便是开心的向着别院走去。 “博儒请跟我来。”霍去光出声叫过目光虽霍玉远去的沈博儒,二人便几步上前,不及一会,就是进得大厅内。 沈博儒方进入大厅时,只见一位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的中年汉子端坐在主位上,其下手处一位和其模样多少有些相似的年轻之人,沈博儒定眼一看,不由得一怔,此人竟是霍玉的大哥,在荒芜之境大展神威的霍有邦。 这刻沈博儒亦是微笑点头算是问候了,霍有邦亦是报以微笑。再看向主座上那人,沈博儒猜到此人定是当今的霍家之主,帝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霍去秉了,当即就是几步上前躬身行礼,岂料却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架住了。 沈博儒不禁为之一讶,抬头看向霍去秉,却见其正是面含微笑的望着自己,沈博儒当即明白,这股大力当是由霍去秉施发出来的才是,当即便也不抵触,站直身子,拱手说道:“晚辈沈博儒参见霍大元帅。” “哈哈,哪里哪里,我们飘渺幻境和你们孝儒书院都是正道一脉,都是自家人。”说完略一停顿,接着说道:“霍某和令尊沈祭酒多有往来,亦算是故交,今日你即是到此,也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就是了。” ------------ 第九十四回 门不当户不对 第九十四回门不当户不对 “多谢大元帅抬爱,晚辈感激不尽。”沈博儒忙是受宠若惊的说道。 一番客套后,大家归了坐。自是有丫鬟们斟上茶来。 当这些丫鬟上前时,沈博儒当即心惊不小,原是这等丫鬟下人竟也是修为高深,只怕是随便挑出一个,去往外面的世界耍上一通,都是算作难得一见的好手。 沈博儒心中思量到:“这霍家的实力果真了得,怪不得千百年来威势都是不减。” 霍去秉见其这般模样,似是猜到了他心里所想,却也不语,只是浅浅的一笑而过。 霍去秉见沈博儒年貌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世是历经磨难,却也不见一丝的自惭形秽之色,也是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是在心中不由的赞赏一番。 便开口问道:“对于你双亲遇害之事,不知你有没有线索?” 沈博儒道:“虽然当时晚辈也是在场,但当时还很年幼,没有什么影响,这些年来一直在书院内忙于修炼之事,难有机会查探,时至今日,也是没有半点音讯,晚辈每想至此处,都是痛心疾首,甚感愧对父母双亲。”说罢,神情也是有些黯然起来。 “唉!” 霍去秉轻叹一声,道:“你也不必自责,想来这行凶之人手法缜密,没有留下一丁点的踪迹,当时就连你们孝儒书院大半高手到场,不也是一丝端倪没有发现吗。再说,想必你的双亲泉下有知,也是不希望你去为了报仇一事而深陷险境,同是为人父母,霍某自然能体会那种希望自己的儿女平平安安的心情了。” 沈博儒听其这般一说,心里顿时好受一些,心境也是慢慢平复。可是一旁的霍有邦听到自己的父亲如此一说,却是思绪一番涌动,半响才说道:“父亲,孩儿不孝,这些年让您担心了。” “谁让我们生于将门之家呢,只有马上征战,哪有苟且偷生的。……”霍去秉的眼里现出一丝如山重的父爱之情。 一语未了,只听厅外有人笑声,说:“我来了!” 沈博儒心道:“看这这霍去秉父子都是敛声屏气,恭肃严整,想不到这玉儿却是这般的活脱,也算是奇了。”心下想时,只见霍玉从厅门进来。 这时竟是改换打扮,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活脱脱的就是个绝世俏佳儿。 三步两跳的到得霍去秉身前,一番撒娇,自是惹得老怀甚慰,其乐融融。 霍去秉笑道:“你这小妮子,有客人在此,也不知道收敛。” 沈博儒却是笑而不语。听到自家父亲如此说自己,霍玉却是撒娇般的白了父亲一眼,悦声说道:“我和沈哥哥相识比你们可是都早呢。若不是早答应了我,他才不会来和你们这些古板的人说道呢。” “哈哈,这丫头,你也别见笑啊。”霍去秉看着沈博儒说道。 “嘿嘿。“沈博儒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憨笑几声。 生怕沈博儒乏了,霍玉便是拉起沈博儒,边往外走边说道:“走,沈哥哥,玉儿带你出去转转可好?” 沈博儒笑而不语,转过身来,正好瞅见霍去秉包含笑意的看着自己,沈博儒当即也不扭捏,便是腾出手来冲着厅上三人一礼道:“那博儒就先告退了……”更待多说两句,亦是被霍玉硬拉着出了大厅。 看着沈博儒远去,霍有邦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为何刚才不向沈博儒将那事提起?” “友邦孩儿稍安勿燥,此时要从长计易,绝非一日之功啊。”霍去秉缓缓地说道。 一旁的霍去光也是说道:“这些年来我们已经在其他一些门派中都寻得了一二最佳人选,就连那玄真门和雷音寺也是如此,目前,够分量的门派中,也只有这孝儒书院还没有安排好,而这沈博儒冥冥中却是最佳人选,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可。若是事成,那……”说罢,便是满脸的憧憬之色。 “沈博儒,孝儒书院前任祭酒之子,资质过人,修为也算是年轻一辈里的上佳之人,而且更是背负着双亲被杀的大仇,只要我们答允他,帮他找出与之不共戴天的仇人,想必他一定会赞成我们的计划的。”霍有邦道。 霍去光也是说道:“到时,只要魔道出世,我们便可利用这个机会,让这些门派的掌门和一些身份卓越之人和魔道中人拼个你死我活,想必一番恶斗下来,亦是十去八九了,然后再依仗我们飘渺幻境的力量,让被我们选中之人力排众议的登上各派的掌门之位,到时大事便可成了。” 霍去秉深吸口气,目光一阵迷茫,道:“这样所为多少是有些下作了,但为了天下苍生我们霍家就来做这个卑鄙之人吧!”一语说完,眼中闪过道道精芒,决心更是坚定。 百转千回,只听前面一阵流水声。 霍玉便是领着沈博儒到得一处小溪旁坐了下来,满心欢喜的说道:“本来玉儿还以为你是不会来看我的,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在寻找机会溜出去找你,但因为母亲早年生我时落下的病根这段时间又再发作,所以我也不忍心跑出去,让她为我担心!没想到你这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因为一直都是脱不开身,自然是不能早来了,幸得遇上你的三叔,若不是这样,只怕我还真没有勇气来找你呢。”沈博儒微微一笑,看着面前流过的溪水,慢慢地说道。 霍玉一听,便吃一大惊,便追问道:“没有勇气来找我?为什么?” 沈博儒转过头来,注视霍玉良久,便开口道:“因为你我的身份地位。” “嘻嘻,怎么?我的沈哥哥也有妄自菲薄的时候。”霍玉听后先是一怔,遂即嬉笑起来。 “不是我自惭形秽,而是这现实摆在这里,虽然你们都是修仙者,但身在这凡尘俗世间,自然是摆脱不了那些俗人俗套,你是帝国大元帅、正道泰斗飘渺幻境的大小姐,而我,却是孝儒书院的一个人微言轻的弟子,身份亦是天壤之别。”沈博儒眼中清明至极,这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他早已尝尽,对这其中缘由自是看的十分透彻。 ------------ 第九十五回 禁地 第九十五回禁地 听沈博儒这样说完,霍玉全没有了嬉闹之心,也是有些神伤,沉默一会后,直听她坚定的说道:“我爹爹和娘亲他们不是这样的人,他们是不会看重这些俗事的,再说了,就算他们也是那样,大不了玉儿随你天涯海角就是。” 沈博儒听完,却是不语,伸出手来,极尽情意的抚弄了霍玉鬓边有些被风吹乱的一束长发,良久,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语言罢,便是顺着原路向回走去,霍玉听完沈博儒所言,神情不由的一呆,待得她缓过神来之时,沈博儒已是走出百丈之远。 远远看去,霍玉却也是未有追上,就这般思绪万千的向回走去,这路平日走来一点也不觉得有多远,只是不知为何,此时走来,却是让霍玉觉得那尽头却是那么遥远。 当沈博儒走到大厅不远处时,天色已暗,便有丫鬟来请他去和霍去秉等人一起用膳,席间,因为心事重重,沈博儒倒也是没有太多说话,只是他们问一句自己答一句,就这般,这顿筵席就在这一问一答间过去。 是晚,沈博儒卧榻之上辗转难眠,待得三更过后才感困意袭来,方才歇息。 次日起来,便是问侯过霍去秉后,四下里漫步时,正值霍玉走到近前,沈博儒抬眼看去,见其神色间多少也是有些倦意,沈博儒料想其多半也是和自己一样夜里没有睡好。 “沈哥哥,还有好多地方玉儿都没有带你去呢,快点跟玉儿来吧!”先是一怔,瞬息间霍玉便是欢声笑语起来,似乎全将昨日之事完全忘记了。 见霍玉这般模样,沈博儒也是会心一笑,欣欣然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我正愁没地去呢。”说罢便是走到了霍玉身旁,一副你到哪我就到哪的模样。 “沈哥哥快来看,这花儿开的好艳丽啊!”霍玉欢天喜地的呼叫道。 “哇,不错,这些花儿个个争奇斗艳,这里简直就是个百花园呀!”看着眼前的美景,如痴如醉,沈博儒赞叹道。 “沈哥哥,摘一朵花儿给玉儿戴上好吗?”霍玉粉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着霍玉这般娇羞的可人模样,沈博儒痴神连连,醒转过来,目光从身前的上百多各色各样的花朵中扫过,最后,在一朵火红色的花儿上停下,一步上前,很是轻巧的摘下花儿,走到霍玉身旁,准备给她戴上。 这时,霍玉的脸上红的似乎就要滴出血来一般,这模样看在沈博儒的眼里当真是另有一番风味。 “玉儿好看吗?”霍玉小声的问道。 “好看,这花儿戴在玉儿的头上,就成了映衬玉儿绝世容颜的绿叶了。”沈博儒脸露微笑,欣赏一番后,由衷的说道。 “沈哥哥就知道取笑玉儿,玉儿哪有那么美呀。”霍玉心里像是乐开了花儿一般,道。 …… “那前面就是我们缥缈幻境最是神圣的地方,没有家主的允许,谁也是不可以踏足的。”几日来,霍玉领着沈博儒几乎是游遍了飘渺幻境的每一处地方,这刻,看着身前不远处的一块块表面很是平整和光滑的巨石林,霍玉神情庄重的说道。 其实自远处走来之时,沈博儒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意念自这里散发出去,还好这意念没有什么恶意,若是来者不善,直怕自己就会身心失守了,到时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这刻听到霍玉说起这是一处禁地,当下,沈博儒也不愿多做徘徊,侧过身来对霍玉说道:“既然这里为你们飘渺幻境的禁地,那我们还是尽早离去为妙,免得让令尊难做。” “嗯,还是沈哥哥考虑的周全,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霍玉似乎也是不该到这里来,忙是拉着沈博儒向回走去。 两人就是以比来时略微要快上一些的步伐离开这里,一路走去,离得远了,沈博儒便再感觉不到那股意念了,心里顿时是松了一口气,不自觉间,速度亦是降慢了下来。 这刻冷静下来,沈博儒便是对那禁地有些好奇起来,但霍玉既然没有说,自己也就不好问了。 两人在这时似乎是想到了一起去似得,只听霍玉看了沈博儒一眼,说道:“沈哥哥,你猜猜看禁地里面有什么?” 这一问不禁使得沈博儒一怔,心说这玉儿难道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奥妙法术,但遂即想到,以玉儿的性情,她是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再说自己也没有听说过谁会读心术这一法术的,想过后,说道:“这我怎么能猜到,如果真要我猜,那一定是你们飘渺幻境的高升的修炼秘籍。” “错,那里面有一样无上神兵,当年我们霍家先祖的兵器——鸿鸣寂灭刀!”霍玉先是一乐,转而表情严肃的说道。 “鸿鸣寂灭刀!”沈博儒亦是吃惊不小。 相传,霍家先祖霍定邦留给后世子孙两件至宝,一是由其自创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另一个便是这鸿鸣寂灭刀。 此刀乃是在霍定邦入圣之后,从自己一身大小战役数百次中缴获来得各种神兵凡铁,以无上法力引动九天神雷祭炼七七四十九天后才最后成功。 此刀出世后,其支身入魔道盛会,只一刀便败在场所有魔刀高手,一时间鸿鸣寂灭刀的威名遍传天下。 此刀之威轻易之间便可撼天动地,蕴藏着恐怖绝伦的力量。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其飞升后,便是将此刀封印在飘渺幻境中,后世霍家子孙中能有修为可以请动此刀出世者每代不过一二。 时至今日,传闻,当今霍家当中可以请动此刀出世者却有霍去秉、霍去战和年轻一代的俊杰霍有邦三人而已。 想到这里,沈博儒更是心惊不已,心中更是不由的想到,自己在禁地外感觉到的那股意念应该就是这鸿鸣寂灭刀的刀灵吧。 在心底处,更是对这神兵高看了几分。 两人边走边说,却是没有发现霍有邦不知是何时来到两人身前不远处,两人都是想到,这是应该有事找来的。 ------------ 第九十六回 有容乃大 第九十六回有容乃大 “不知霍大哥前来有何要事?”沈博儒几步上前,便是开口问道。 霍有邦微微一笑,道:“家父有事请贤弟过去商议。” “既然是霍前辈之命,在下这就虽霍大哥前去。”沈博儒听到是霍去秉有事要与自己商议,不禁为之一怔,但遂即就是从容的说道。 这边霍有邦便欲领着沈博儒离去,不料霍玉在一旁说道:“爹爹有什么事呀,玉儿也和你们一起去吧!”说着便欲二人一起过去。 霍有邦见妹妹也要去,忙是阻止道:“父亲这是让沈兄弟过去说一说孝儒书院内的祭酒和几位司徒的一些事情,你就别跟去了吧。” “哼,不想让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就直说嘛,何必编这么个牵强的谎言。”霍玉本就是激灵之人,自然是看的出自己兄长这是在搪塞自己,当即就有些不满的说道。 “玉儿不可胡闹。”见自己的话被拆穿,霍有邦当下便拿出兄长的威风来。 “我还有事,才懒得理你们呢。”霍玉白了霍有邦一眼,却对着沈博儒甜甜的一笑,罢了,便是向着另一方向走去。 见自己的妹子走远,霍有邦才松下口气,遂即对着沈博儒说道:“贤弟,这边请。”说罢就略微走在前侧为沈博儒领路。 “霍大哥客气了。”沈博儒客套一声,就随着霍有邦走去。 一路之上,两人说说笑笑,这般情景直使得沈博儒对这个曾在荒芜之境,给自己留下深刻影响的霍有邦又多了一层认识,想来此人也算是平易近人的了。 这不,不知不觉间,沈博儒就遥看到霍去秉远远的立在一条河流旁,两人当即是加快脚步,不过几息之间,就来到霍去秉身前。 “父亲孩儿已将沈兄弟领来。”霍有邦恭敬的对这自己的父亲说道。 “嗯,那你就先下去吧。”霍去秉微微点头,道。 “那孩儿就退下了。”霍有邦略微的一躬身,在向沈博儒点过头了便是转身离去。 见到霍去秉目光如炬的看向自己,沈博儒便是施礼道:“不知前辈令晚辈前来有何指示?” 令得沈博儒诧异的是,霍去秉却是半天也不说话,良久,霍去秉望着面前流过的河水问道:“不知你对这水势怎么看?” 霍去秉半天不说话,这突然开口却又是如此一问,着实有些让沈博儒摸不着头脑,沈博儒思虑良久也不知该从哪方面来回答,便是问道:“前辈之意是?” “这河流中的水是由一滴一滴的水珠汇聚而成,可是流至此处,却是奔涌不息,势不可挡,可是若在此处将这河流开出十多条支流,这水势立马就会失去原有的威势,就好比这天底下的正道各派一样。”霍去秉却是很有耐心的说道。 “古语有云:水无常势。这天下亦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切都是气运罢了。”沈博儒颇为感慨的说道。 “那你对这正道诸派又是怎么看?”见沈博儒已是被慢慢的引上了自己将要说起的话题,霍去秉便是循序渐进道。 “这天下正道最为响亮的便是飘渺幻境、玄真门、雷音寺、孝儒书院这四派了,各派间虽是也有间隙,但似乎只要是有关道义之事,都会齐心合力的。”沈博儒并不隐晦的说道。 “哈哈,好一个齐心合力,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出工不出力‘吗?”霍去秉发一声笑,有些嘲讽的说道。 “晚辈不知前辈所说是何意思?”沈博儒看着霍去秉问道。 “是你真的不明,还是不敢明白?”霍去秉两眼盯着沈博儒,追问道。 这霍去秉的言下之意,沈博儒哪里是不明,只是他也不愿直说而已,这正道四派虽表面上同仇敌忾,但暗地里谁都希望保存自己的实力,借此压过别派一头,沈博儒之所以不说明,也只不过是有意回避罢了。 “其实这正道就像这未经分流的河水,而各派就像是被分流过后的失去勇猛势头的水流。”霍去秉神情激愤的说道。 “前辈形容的倒是和贴切。”沈博儒感叹道。 “老夫有一个计划,可以改变这一颓势,只要事成,便可使正道之力每往一处使,都是全力而为。”霍去秉激昂的说道。 霍去秉这么一说,沈博儒也是不由的心中一阵激动,若真是这样,那正道便会越来越昌盛了。 当下,沈博儒便是问道:“敢问前辈有何高见?” “老夫的计划就是各派摒弃门户之间,合为一派,这样不但在修行上可以取长补短,更可在行事上同心协力,不知,贤侄怎么看?”霍去秉便是将自己的计划说出。 这计划听上去虽是堪称完美,但是却难以成真,先不说各派之人是否同意,就这对修炼而言,却是有着诸多的害处,正所谓是百家争鸣,大家好有个参照,也好奋进。但若是何为一家,便就没有比较的对象,长久之后,修炼方法的提升却是难事了。 可是,沈博儒也不好直说,便是问道:“那有谁来执掌这整合后的门派呢?” “我霍家建立已有一千多年,底蕴甚是深厚,而且实力更是强大,这领导众人的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自然就由我霍家之人代劳了,如果你愿意遵从我的安排,依靠我霍家的力量,在结合你父亲留下的人脉,保举你为书院祭酒,之后,你就依据计划行事,事成后,老夫定会许你重任,你看如何?”霍去秉也不避嫌,当仁不让的说道。 “先不说这其他门派当中的一些人会不同意,就算同意,这一家之流,却也是没有多少益处的。”沈博儒淡淡的说道。 “至于那些反对之人你也不用烦恼,自会有人去对付他们,从此正道就是一家,怎么会没有益处呢?我们可以齐心协力的剿灭魔道,对外更可清除掉那些对我们神州虎视眈眈的异族,这不是两全其美是什么?”霍去秉先是冷哼一声,接着便满怀憧憬的说道。 “晚辈可不这么看,不管是一派还是无数个门派,只要有人便就有私心,到时使不使力还不是由他们自己说了算,再说,百家争鸣,相互见长,对于正道来说,维持现在的局面对修炼的探究还是有很大的益处的,”沈博儒见霍去秉似乎是执意那般,便是不再保留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反对老夫的计划了,你要知道老夫之所以不遗余力的这样筹划,虽说里面有一丝一己之私,但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啊!到时只要事成,我们神州便可再无威胁啊!”霍去秉有些愤怒的吼道。 “前辈的出发点虽是好的,但前辈可否记得这样一句话。”沈博儒却是临危不惧。 “什么话?”霍去秉声音有些发冷的说道。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沈博儒面色冷静的说道。 “如此一说,你是不会同意我的计划了?如果我答应你,只要你听我吩咐,你和玉儿的事我便不会反对,你会转变态度吗?”霍去秉声音愈发的冰冷。 “不会。”沈博儒似乎是早已料到霍去秉会如此一说,但这却是关系着太多,于是斩金截铁的回答道。 “你这是找死!” 霍去秉冷哼一声,瞬间一股滔天气势爆发出来。 “轰隆隆……” 空中爆发出一道道巨大的红色闪电,无尽的杀气自霍去秉的身体内向着不远处的沈博儒汹涌而去。 在电闪雷鸣中,漫天漫地的杀气,疯狂的膨胀着,快速变长、变阔,变得如同实质一般,更加的不可匹敌。 最后,红色的杀气变幻成一柄将近十丈长的血光闪闪的长刀,其上更是有神龙翻腾,那龙嘴亦是不断开合,隐约间传出一声龙啸。 缭绕在实质化后的长刀周围的红色闪电消失。 “铿锵” 一声刀鸣颤音响彻天地间,红色长刀向着沈博儒迎头斩下,这一次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这一刻,沈博儒感觉是如此的弱小,在霍去秉这凛威一击之下,自己竟是连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霎时间,更是震惊对方的强悍修为。 在这莫大的死亡气息面前,沈博儒感觉一阵晕眩,对方的攻击未至,他已是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噗”…… 鲜血顺着沈博儒的口中不断涌动而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在这绝世的高手面前,沈博儒已经内脏受创。 面对反对自己之人,霍去秉诀无慈悲之心,红色杀气长刀刀锋直指沈博儒,他双眼一瞪,长刀感应,就是猛地挥落了下去。 威力浩大无匹,无坚不摧的杀气之刀,狠狠的劈下,伴随着阵阵破空大响,沈博儒身后的大地也已被震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这道巨大的缝隙黑洞洞,也不知道有多深,端的可怕无比。 “爹爹,不要。”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叫喊声让得霍去秉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乍然而止,血色杀气长刀停留在沈博儒头顶上方不及一寸之处,瞬间量波动之下,血色光华一闪而灭,霍去秉愣是将这饱含愤怒的一击尽数收回。 沈博儒慢慢睁开双眼,侧目望去,原是霍玉出现在不远处,正神色紧张的看着自己二人。 ------------ 第九十七回 嵩山 第九十七回嵩山 见是霍玉,沈博儒自然知道是她出声救下了自己,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回想到霍去秉刚才一击的威势,沈博儒却是忍不住的心下一凉,倒吸一口凉气,这实力着实是太过可怕了,如果他有那鸿鸣寂灭刀在手,那实力只怕更是恐怖,也不知道这天下有几人还是他的对手。 “你来做什么?”霍去秉看也不看这个平时自己疼爱有佳的女儿一眼,神情严肃的问道。 “玉儿本想听听爹爹找沈哥哥有何事的……”虽然霍玉平日里刁蛮惯了,但是见到自己父亲不悦的样子,心底里还是有些畏惧的,声音亦是低低的回答道。 “哼。” 霍去秉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重重的冷哼一声,显然对自己女儿的突然出现甚是不满。 转而,面色阴沉的注视着沈博儒,道:“今日之事若你敢说于外人听,老夫绝不会饶你。”说罢,不待沈博儒回答,便是甩袖而去。 对于霍去秉之言沈博儒自然是相信的,当即便是对着霍去秉远去的方向一礼,亦算是承诺了。 想不到霍去秉可以将大威力的招数收发自如,而且看他那模样还是没有一点受到反噬,果真的了得。 沈博儒心中怔怔的想到。 “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霍玉深深的吐出口气,后怕的说道。 接着,霍玉看了沈博儒一眼说道:“沈哥哥我们回去吧!”说罢就拉着后者的手往回走去。 “咳。” 不料,沈博儒却是一声咳嗽,再一次的喷出一口鲜血出来,惊得霍玉‘呀’的一声,慌忙就是一股真气输入沈博儒的体内。 这道绵柔的真气入体,直使得沈博儒感到身心一阵舒畅,那有些隐隐作疼的五脏六腑不自觉间也是好转许多,当即,沈博儒感激的看了霍玉一眼后,伸手将嘴角的一丝血迹擦拭掉,说道:“好多了,差不多没事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是很少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不一会,就来到了沈博儒歇息的住处,进去后,霍玉还要为沈博儒输入真气疗伤,但却是被沈博儒执意拒绝,说道:“过多的损耗真气对于你的修行也是没有好处的,现在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只要自己运气调息一番,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最终,霍玉执拗不过沈博儒,只得作罢。 自上次和霍去秉谈崩之后,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四五日,这几日里霍去秉没有再找沈博儒谈论,前者也没有给什么脸色给后者看,也算是大家做派了。 这日,觉得来到这飘渺幻境已经有些日子了,也是到了该要离去的时候了,沈博儒便是准备去向霍去秉等人此行。 当他进入大厅说明来意后,在场的霍玉却是微微一笑道:“爹爹刚才在和我们商议下个月就要举行的嵩山论道大会一事,这不,反正你师门中也是要派人前去的,再说你也有一个名额,那我们就一起上路吧。” 这时,沈博儒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离开太白山已经足足有四年的时间了。此刻听霍玉这般一说,沈博儒自是高兴至极,这就意味着自己不用一个人孤单上路了,当下便点头答允。 第二日,沈博儒向着霍去秉等人辞行后,便是与霍玉等人一道,向着嵩山方向进发。这一次,霍家派出之人包括霍玉在内也是有将近三十余人,由霍有邦及其两位叔叔霍去光和霍去硕三人领衔,其中有十二人是去参加此次论道大会的,其余之人则是去壮声势罢了。 此次的嵩山论道大会,飘渺幻境霍家也很是重视,这十二人中修为最低者也是元婴中期,其余者基本上是元婴后期乃至将至圆满的,更有一人的修为更是刚刚达到了化神初期,这不禁使得沈博儒暗自咂舌不已。 众人一路上速度也不算很快,几乎是边赶路边游山玩水的过去的,当嵩山在众人的眼里出现模糊的形状之时,离那大会的开始之日却也是还有三日的时间。 随着往前走去,沈博儒抬头更清楚地打量着前方变得越来越清晰的一座座山峰,表情颇为吃惊。 在这目光所及之处,能够看到大大小小近二三十座山峰环绕成了一圈,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这道“屏障”,只有中间部位有一个缺口,缺口处白雾云绕,雾气腾腾,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其中却是隐约的可以看见疑似是更加高达的一座高山,其与外围的这些山峰,正好形成了众星拱月之势,显而易见,里面的那座高耸入云的山便是这月了。 从前方来过此地的霍家之人的小声议论中,沈博儒已经确定这就是论道大会的入口了。每隔几十年,正道的的大小门派都派人前来参加的论道大会举办之地,就在这神秘的山巅之上进行。 跟随着队伍越走越近,沈博儒吃惊地发现环绕的山峰在一点点地变高、变大。 原来这些山峰竟然都是极为高大崔嵬的。此时,沈博儒的视野中已经只能容纳下一两座高山了。这些高山挺拔耸立在近前,已经如同一道自然界的鬼斧神工造就的屏障一般,使得里面与外面隔绝。 众人继续朝着大山深处行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前方的几人中,忽然有一名走在队伍前方的人吃惊地喊叫了起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处一伙人,语气惊讶的说道:“那不是雷音寺的和尚吗?想不到这次他们竟然是变得积极了!记得上一次他们可是正好赶在大会开始之时到来的。” 此人如此一说,沈博儒自然是明白其上一次也是来过的,只是看他那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外表,却是使得沈博儒吃惊于他是怎么样做到的。 众人随着那人的指点看去,果然注意到了前方的某处二三十个和尚正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处。 随着慢慢的走近,沈博儒更是见到了与自己相熟之人。 沈博儒看得清楚,与自己在荒芜之境见过的渡愚老和尚也是赫然在列,而那渡昧却也是在离其不远处。 沈博儒再向四周看去,都是一些自己不认识的门派之人,而正道另两支的玄真门和自己的师门孝儒书院却是还没有到来。 这刻众人亦是到得雷音寺诸高僧身前不远处,作为和渡愚等人一辈的霍去光和霍去硕自然是喜笑颜开的上前寒暄: “哈哈哈哈!想不到这次倒让诸位大师占得了先机啊!” “哪里哪里,等到三日后,在大会上有所成绩那才是最好呢。想必这次你们缥缈幻境是势在必得吧。”渡愚道了一声佛号后,便是边说目光边扫视过霍家众人。 但当其看到沈博儒时,却是‘咦’的一声,对着沈博儒疑惑道:“怎么沈施主没有和孝儒书院众人一起前来啊。” “晚辈拜见大师,因为晚辈因为有事离开了书院一些日子,前些日子正好途经缥缈幻境,就去叨扰了主人一番,后来正好恰逢要来参加这嵩山论道大会,便索性和霍家的诸位高手结伴前来了。”沈博儒先是一礼,便是说道。 听到沈博儒的解释,渡愚等人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 最后,渡愚却是问道:“不知沈施主可否还记得当日在荒芜之境的约定?” “晚辈断不敢忘记,时刻铭记于心。”沈博儒自然对此事还有印象,但却想不到渡愚是这么的认真,当即正声说道。 “好好。”渡愚神情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哈哈,想不到我等一路急赶,还是落在你们的后头了。” 一阵长笑声中,一道人影几个闪现后,已经出现在霍家和雷音寺等人之间。 那人身材魁梧,浓眉阔眼,鼻尖脸方,眉宇间不怒自威,顾盼之英姿飒爽,神威凛凛,沈博儒抬眼看去,顿时震惊不已,原是自己的恩师孝儒书院齐天峰司徒陈耀泽。 当下,沈博儒就是走出人群,几步上前,来到陈耀泽身前跪下,道:“不肖弟子沈博儒拜见师父。” 其实在沈博儒刚开始抬腿之时,陈耀泽便注意到他,也是瞬时就认出了他,但这本以为早死去四年的徒弟,现在竟是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虽说这陈耀泽亦是见惯天地惊变之人,但这一刻,却也是愣了一会。 这时,陈耀泽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沈博儒,语气亦是有些颤抖的说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事却不早回书院?”说至最后那语气中已是带有一丝怒意了。 其实沈博儒也是早想着尽早的回归太白山的,但这一路上却也是在草原和飞龙要塞这两处地方耽搁了一些时间。 只见沈博儒将头埋的更加的深了,好半天才说道:“弟子不孝,让师父痛心了,这事说来却也是一眼难尽。” 意识到在众人面前有些话也不好说出,陈耀泽便是向着一无人之地走去,半路上传来一声:“好不快点随我来。” 沈博儒当即起身,向着陈耀泽追去。 当两人来到四下无人之地时,陈耀泽阻止了还欲跪下的沈博儒,只听他语气威严的说道:“说吧!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 第九十八回 汇合 第九十八回汇合 “那日弟子真气逆行施展大成诀后,忽感全身一阵空灵,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便是不知不觉间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极尽黑暗之地一样,任由弟子如何施展修为,也是难有半点光亮,就这样,弟子浑浑噩噩在在这里不知道待了多久,期间弟子更是想尽一切办法也没有找到出路,就在弟子将要放弃之时。” 似乎是在查探师父相不相信自己编出的谎言,沈博儒说至此处便是约微的停顿了一下,见师父在认真的听着,便接着说道: “突然感到身体像是有了力气一般,等到弟子使劲的挣开双眼之时,竟是发现自己躺在了茫茫草原之上,在回想之前发生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那时弟子的身体还很虚弱,正巧当时有牧民从那里经过,就将弟子救回去养伤恢复身体,后来过了一些时日,弟子感到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动身往回赶了。 但在飞龙要塞却是遇见霍去光前辈,当时恰巧有天马山匪徒为患,弟子就前去相助一二,完事后霍前辈又请弟子顺道去飘渺幻境停留几日,后来弟子便与霍家众人结伴向此地赶来,这不,刚到一会,就见到师父了。” 因为事前有灵少交待不可以将并立空间之事说出,所以沈博儒只得对陈耀泽撒个谎,这刻,沈博儒说完,便是看了一下陈耀泽的神情,看是不是有起疑之状,但令沈博儒失望的是,却是看不出一丝踪迹。 陈耀泽心里想到这按照他的说法,他是在梦里历经了三年多的时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倒是有些奇了,但看这小子的神情又不像是在撒谎,可是这事听上去却又是古怪异常。 一时间,陈耀泽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但一时之间也是难以理清头绪,最后,其想到:“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撒了谎,说明这里面一定是有缘由的,即是这样,自己就当他说的全是真的吧。” 当下,陈耀泽便是说道:“既然有霍三将军为你证明,为师自然是信你所说了。” 听到师父如此一说,沈博儒心中顿时是松了一口气,神情也是轻松不少。 “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差不多我们书院的其他人快要到了,你就随为师一道去,与他们汇合吧。”说罢,陈耀泽就当前的向着入口方向走去,沈博儒却也是不甘落后,紧紧地跟在陈耀泽身后。 这不,两人刚到入口处,孝儒书院余下二十多人亦是尽皆赶到,当众人看到立在陈耀泽身侧的沈博儒时,一个个吃惊不已,都想着这大白天的,鬼魂竟是不惧这日光的,真是新奇了。 似乎是看出众人心中所想,陈耀泽咳嗽一声,说道:“沈博儒命大,有幸在迷失森林中得以逃脱,百转千回之下赶到这里和大家相聚来了。” “博儒拜见各位师叔,师兄,师姐。”沈博儒走上一步,对着众人拱手一礼。 “真是意料不到,我们还都以为你死了呢?”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早点赶回去?” “嗯,此事说来话长,现在就不多说了,现在大家要考虑的就是三日后的论道大会了。”听到众人如此一说,陈耀泽便替沈博儒解围道。 有陈耀泽为沈博儒开脱,众人自是不会再在沈博儒为什么会消失这么久的事情上再多说什么。 直见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冲出人群,转眼就是到达沈博儒身前,一把将其抱住,道:“你这家伙是不是不给大家伙来点惊喜,你就不舒服啊,哈哈。” 在被抱上的一瞬间沈博儒就已知道这胖乎乎的身体的主人就是和自己关系一直都比较好的欧阳翘楚了,沈博儒嘿嘿一声憨笑,道:“这次不是师弟有意而为的,都是机缘巧合。” “呦,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呢。”欧阳翘楚一拳打在沈博儒的肩膀上,取笑道。 看着这个一直待自己都是不错的胖师兄,沈博儒只觉得感动无比,两人会心一笑,似是在这一瞬间任何的言语都是那么的空洞无力。 这时,当初与沈博儒一起前去迷失森林的几人都是过来,直听那聂胜开口说道:“兄弟,大恩不言谢,但在下会记住当初在迷失森林里,是你甘愿舍弃自己救下我等的,说别的都是客套之言,在下只想对你说,共患难,愿赴死。” 其他几人都是一口同声的说道:“共患难,愿赴死!” 看着几位师兄的模样,在将他们的话语在心底想过,沈博儒明白,这是他们将自己的生命都愿交在自己的手上,顿时,沈博儒只觉得一股热流自丹田处向上急蹿,随之,那一张已是原本就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发红的脸庞变得更是通红。 良久,沈博儒却是不说话,继而对几人都是坚定的点了一下头,这一刻,似是千斤之重。 这边几人刚说几句话,其余之人都是上前和沈博儒言语几句,待得最后,只剩下周其华一人一语不发的看着沈博儒,别人看这般情景,都似是心知肚明,当即都是远远的退开,走到远处,与雷音寺和霍家之人去打声招呼去了。 “你没事,真好。”周其华慢慢的走到沈博儒身前三尺之地就停了下来,俏脸微红,语气虽是尽量的平静,但那双明亮的凤目还是将其内心的激动之情表露无遗。 “多谢师姐挂心。”沈博儒微微一笑,道。 “你……”周其华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却是一顿,硬是将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沈博儒看着周其华略微一笑,那一笑如同是冬日里的阳光将冰冷的大地都是发暖,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博儒出声问道:“怎么?师姐想说什么?” 这时,自谷口外吹来一阵轻风,风随意的吹来,将她那一身如雪白衣,轻轻吹动,慢慢地,她的衣裳开始在风里飘舞。 鬓边,那一缕柔软的秀发,被风儿吹的乱了,时不时的拂过她白皙的脸庞,只是她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默默地站在原地,怔怔地望向眼前这个在自己心中留下深刻烙印的男子。 山风,渐渐地大了,像是要将她的身子吹动,向着他的怀里飞去一样。 她心中似乎有无尽的情谊要对他诉说,可是,她又是那么的怯弱,她害怕,她害怕他将她拒绝,她害怕以后他再也不会看他一眼。 许久—— 她才是说出几字,“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师姐了,你就叫我其华好吗?是因为你,我才有幸能进入孝儒书院内院的。” “其华。”沈博儒慢慢的喊出这两个字。 可是听在她的心里却是开心异常,虽然在书社里,师父和诸位师姐都这样唤她,可是这一刻,她却是娇羞的粉脸微红,她的嘴巴刚要张开,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却说道:“其华,我们过去吧!”遂即便是向着孝儒书院众人处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她好想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抱住,致死都不放手。 …… “今日真是贵派大喜的日子啊,你们师徒久别重逢,真是可喜可贺啊。”沈博儒远远的听见霍去光向陈耀泽道贺道。 “哪里哪里,说来还要感谢霍将军你啊,一路上对小徒甚是照顾啊。”陈耀泽哈哈一笑,道。 “岂敢岂敢,霍某和高徒也算是有缘啊。”霍去光朗声的说道。 待得沈博儒走近,其本想是和几位久别的师兄好好的热闹一番的,可是,却是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看向自己,忙侧目望去。 却见是霍玉表情复杂的望着自己,这一见,不禁使得沈博儒心生迷茫。自在飘渺幻境中与霍去秉谈崩之后,沈博儒更是意识到自己和这个本来身份就要高贵自己不少的霍玉更是难有好的结果。 但一时情感作怪,自己也是只好不去想它,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这些念头都会不受控制的冒出来,扰得自己心神难以坚守。 霍玉这时望向自己,沈博儒哪里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她一定是以为自己和其华之间有什么吧,但这种事却又是不能辩白,因为会越描越黑。 深深的吸了口气,沈博儒叹息一声,就是不再看向霍玉那一边,这一切,也是只有看天意了。 …… “哇哈,师弟呀,刚才那冷艳人儿都和你说了什么呀?”欧阳翘楚看到走近的沈博儒打趣的说道。 “没有说什么呀,只是随便说了几句罢了。”沈博儒一脸无辜的说道。 看到欧阳翘楚还要拿沈博儒开刷,一旁的肖楚礼便是出声替沈博儒解围道:“欧阳师弟,别再拿小师弟开玩笑了,这一次我们就别重逢,还是说一些别的吧。” “呵呵,那我就待会再拷问你。”看了沈博儒,欧阳翘楚邪邪的说道。 就在沈博儒和众人说了几句话的时候,一边的人群再是发出一片嘈杂之声,沈博儒等被声音吸引过去,顺着他们的目光向入口方向看去,直见一行二十多人出现在了谷口。 而且最为诡异的是,其中竟是有十六人每八人为一组,分别抬着一口棺材。 ------------ 第九十九回 御尸宗 第九十九回御尸宗 “御尸宗!” 直听的人群中有人语气甚是惊讶的说出这三个字。这一声听在沈博儒耳里,却是觉得每一字都很是沉重,字过千斤,这不禁使沈博儒忍不住的再次看了那群人几眼。 这刻仔细一看,沈博儒才算是看清那两口棺材,直见八人中间,那两口似是用汉白细心雕琢而成的大棺隐隐的散发着层层气晕,更是能让人感受到强大的滔天尸气。 随着这个群人的走近,看在众人的眼里,他们头顶上方的云彩也在这一刻变得一片,慢慢的向众人压将过来,所有人都觉得眼前只有无尽的血光,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沈博儒心想这御尸宗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在魔道中占据着什么地位?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令沈博儒有些糊涂了,直见霍家的霍去光和霍去硕,还有雷音寺的渡愚和渡昧禅师,另有自己师父陈耀泽和齐子才、邓天彤两位师叔,还有一些不知名门派中的师长们,都是向着这群人迎了上去,大老远的都是笑着打起招呼来。 这情形看在沈博儒眼里,忍不住的想到“怎么大家对这魔道中人还这么客气?难道正魔两道已经言归于好了,不然大家怎么会这么客气呢?” “哈哈,想不到久不出世的御尸宗这次也来了,看来这次论道大会要更加的热闹了。”霍去光很是客气的对着那群人中走在最前方的那位白须老者说道。 “令狐宗主别来无恙啊。”陈耀泽像是看见老熟人一样,打起招呼来。 其余之人也都是笑面相迎,堪称热情至极,一时间热闹空前。 “大家这样可是折煞老夫了,多谢,多谢。”那令狐宗主面上红光散发,惬意之极,对着众人也是客套一番。 “想不到贵宗门竟是带来了两具灵尸啊,看来这次令狐宗主也想在论道大会上挣个好排名啊!”一个沈博儒不认识的门派师长对着令狐觉恭维道,只是他在说话之际,眼神却是始终在打量着那两口白玉石馆,像是在查探什么一般。 “呵呵,只不过是两具而已,令狐某人真是有些拿不出手啊!”令狐觉有些叹息的说道。 “哈哈,若是多来几具,我们也不用来了,名次都是你们御尸宗的了。”另有一人在旁说道,言语间却是表情古怪至极。 看着眼前的一切,沈博儒愣是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脑袋都是稀里糊涂的。 好歹众人相互间恭维一阵,便就散开,而那御尸宗之人亦是抬着两口棺材寻得一处落下,歇息了起来。 这刻,沈博儒便是寻得那二师兄肖楚礼问道:“师兄,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我感觉他们像是魔道之人似得,可是为什么大家对他们都是这么的客气?” 看着沈博儒满脸的不解之色,肖楚礼微微一笑,在眼神向御尸宗那边看过一眼后,咽了一口吐沫说道:“这御尸宗可是纯正的正道门派,虽说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法门,但却是令正魔两道之人都不敢惹……” 如果说这天下间什么门派是最让人打心底里惧怕的,那正魔两道诸派都会异口同声的说是御尸宗,这个让正魔两道都又恨又怕的门派,其最令人胆寒的,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绝技,而是凭借着一种简简单单的方式——挖坟掘墓。 试想谁人不害怕自己的祖坟被人挖了啊,如果只是挖开将里面的宝贝盗去也就算了,可是这御尸宗的目标却是那里面的尸体,而且他们将尸体取走后,还会祭炼成灵尸,成为他们最强的武力。 如果你要上门讨要说法,好吧!他们会用灵尸来招待你,而且一见保准会吓你一跳,因为你会发现你将和你的先人交手,试问,你怎么打? 哪一派没有祖师啊,天晓得这帮专门盯着死尸的家伙会不会偷偷光顾自己的祖坟。所以大家对这御尸宗的人都是很客气的。 这还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世人最怕的是他们的眼神,那些修为高深的人只要是被御尸宗之人多看几眼,修为倒退十来年还算是好的,有得甚至是恨不得自己修为尽失才好呢。 因为这些家伙这样看你,绝对是在惦记你。什么?你说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惦记的。你傻呀,你以为他们在惦记你的姿色,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你走运了。 告诉你吧,他们是在惦记你的这幅身体,你的修为这么高,就算是死了,那遗留在身体里的力量也会比一般的尸体要多,到时他们会选择一个良辰吉时去掘你的墓,将你的尸体祭炼成灵尸,这样,就算你死了,也还是闲不住,还要去为他们炫耀武力。怎么样?害怕了吧? 因为这个原因大家又对这些人始终保持着交而不深的距离。 直到这刻,沈博儒才明白为什么大家对这些人都是这么的客气,敢情是不敢惹呀。想到这,沈博儒也是不自觉的向着离御尸宗之人远一点的地方退去几步,看来心里对这些人也是有些发怵了。 其实不光是沈博儒,几乎在场的人都是在刚一见面之时还算热情之外,现在都是避的远远的,想到御尸宗的‘可怕’之处,的确是很难让人产生好感。 就在这些人都是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思时,又有一队人马出现在入口处,沈博儒抬眼看去,原是玄真门的诸位真人赶来了,于是乎,原本有些冷清的场面再次热闹了起来,这玄真门可是正道四翘楚之一呀,在人们心中的地位自然也是很高的,一时间是纷纷上前,打着招呼。 而看玄真门之人的模样也很是有礼,举手投足之间更是使人感到仙风道骨,一番寒暄后,自然是正道四大派之人聚集在了一处,好好的一番联络感情。 “这次玄真门前来之人的实力都是不俗啊……只怕不在任何一派之下!” 心中想着,沈博儒也没有多余言行,安静待在队伍中。 直见玄真门一行人中最是有仙家风范的一眉须尽皆白者已经走上前去,微微笑着,甩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道:“各位好友,老道邱处玉有礼了!” 其他三派之人都是赶紧回礼道:“邱掌教客气了,想不到是邱真人亲临啊,我等有失远迎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老道哪敢劳动大家啊!”邱处玉和众人说笑客套着。 这让沈博儒颇为惊奇,这玄真门竟是由掌教亲自率众前来,真是有别于其他三派了,看来此次,他们对这次的论道大会还是很重视的。 据说,邱处玉此人,一身修为早已是突破炼虚后期了,时至今日,他到底是何等修为,别人却是很难衡量出了。 趁着几派长者交谈之际,沈博儒环视四派众人,他发现。 其实这次四派派出之人,基本上有一半都是上次在荒芜之境里出现的人,只不过略有不同的是,现在大家伙的修为都是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但实力提升最是明显的却不是他们,而是刚才与沈博儒说过几句话的周其华。 原来,自从得知沈博儒遭遇不幸之后,她就是万念俱灰,心中再无其他的虚妄想法,于是,便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修炼当中,几年下来,修为提升更是明显,竟是已从几年前的元婴后期,一举突破到了化神中期的修为,其实力距离门派内一些师叔们的修为都已经不远了。 时间不知不觉间的流逝,转眼间,太阳向着山的那一边落去,漆黑的天幕亦是慢慢的向着大地压来,慢慢地,众人所待之地的四处,都是燃起了或大或小的篝火,人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处说道些彼此关心之事。 沈博儒的目光向着霍家众人的聚集地看去,直见霍玉坐在其大哥霍有邦的身旁,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似乎是感觉到了沈博儒关切的目光,她惊醒的抬起头来,目光穿过不时升腾而起的火苗,向着沈博儒这边看了过来,沈博儒能感受出,她的眼神似是再问自己‘为什么不同意父亲的计划?’ 沈博儒自然是知晓,自从自己和霍去秉谈崩之后,自己与霍玉之间,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彼此的心中都是清楚,其父必然是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跟自己宏伟计划的反对者在一起的。 虽说霍玉平日里很受疼爱,但在这不可调和的矛盾面前,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得靠边站,毕竟霍去秉是计划将天下正道诸派合为一家,而沈博儒当时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坚决的反对,如此一来,如果霍去秉同意他们二人之事,那么就等于是在找个人来给自己添堵。 试问,谁会干这种事情? 直见那霍玉刚欲站起,可是却又是再次的坐了下去,转而低下头去,不再向沈博儒这边看一眼。 沈博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这一切都关系着太多。 ------------ 第一百回 不速之客 第一百回不速之客 (仙泪100回了,对于述心来说,这可是大大的成就啊,因为初次写文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写到100回,二十八万字左右,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开心之余,冲劲更加足了,希望大家多支持仙泪) 夜已深。 不知不觉间,那一轮月明已是高高的悬挂在营地上空,柔软洁白的月光洒向山野,使得四周这一片崇山峻岭间被印出了一个明朗的轮廓。 这是,正道诸派聚集之地,早没有了原本的喧哗,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隐隐的鼾声,大家都是安寝下了。 修行之人虽然拥有了诸多神奇之术,而且身体也要比普通人要强悍许多,却也是需要休息,需要睡眠的。 不过,不同于普通人的是,修炼之人就是在睡觉的时候,也是一种修炼的过程,这时间会被他们用来积累天地灵气,神智会进入一种虚无状态。 这种状态,其实就是睡眠的状态,全身各处的经络自发的运转,在梦中,依靠这种身体自身的运转获取灵气,虽说成效远没有神志清明的状态下来得显著,但这样却也可缓解修炼当中的枯燥乏味。 而且这种睡眠的修炼状态,更是有着主动修炼所不具备的有点,因为一切都是遵循万物自然循环,所以这样就没有主动修炼时的那种妄加干涉所带来的后患,所以走火入魔的机率可以是完全是没有的。 因此,几乎每一个修炼之人都不会舍弃这一绝佳的修炼之法。于是乎,在这一方法刚一被发现之时,流传之际,更是有一些心生取巧之心的修炼者,竟是不分昼夜的保持睡眠状态,想以这种方式来安全的提升修为,但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们的修为却是在一阶段得到提升之后,就再也没有前进一步,一时间竟是引得天下的修炼者对这种方法产生了怀疑之心。 不过,幸好有一些通晓天理者察觉出,人的身体是需要不间断的运动才可获得无尽潜能的,而这潜能又是支撑身体运转的重要条件,所以,那些不分昼夜都是保持睡眠状态之人,在那些潜能耗尽后,修为就不会得到提升了。 所以,后来的这些修炼者,生活作息都很是规律,都是保持着每日三四个时辰的睡眠,就算是那些要闭关冲阶者,每日也是要花些时间来休息的,只不过较之平日要稍微短些而已。 此时,从这一阵阵鼾声就可断定,只怕这些正道人士都是去寻那周公去了吧,想必这时,周公很忙。 而沈博儒虽是经历了许久的辗转难眠,但这刻好歹也是睡下,因为有修炼碎玉经的缘故,此时,那流入他体内的天地灵气比之旁人要浑厚甚多。 大家宿营的这片地域很开阔,此时周围也只有很少的几人在外围守夜,虽说这些人的修为亦是不低,神识所能察觉之处也算宽广,但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一阵阵或是低沉或是飘忽的鼾声,这守夜的几人自然是哈欠连连,一时之间也顾不上施展神识戒备四周了。 这时那隐秘处,一阵阵草木摇弋不止,与那一缕缕篝烟直直的升向夜空显得很不协调。 忽的,不知是哪里传来一声震得整片营地都震颤一番的大响。 “什么人?” 便见一虚影从一处营帐中冲天而起,立于虚空之上,俯瞰大地,那雪白的长眉长须无风自舞,一身道袍更是猎猎作响,好一个神仙中人。 只比其稍晚半息不到的时间,周围几处营帐中也是冲出几人,定眼一看,原是一僧一儒一将。 “阿弥陀佛,既然各位施主已经到了,何须还这么的藏头露尾。” 说罢,便是只用持着念珠的左手,在身前虚空画圆,单手结佛门狮子印,直见那五指屈伸,指尖处隐隐发出金光,片刻间一面金色**出现在身前,相映成辉。 忽的,突发一声喊。 “呔!” 金色**自身前一阵飞转,便直冲九天而起,金芒一闪,突兀的四散炸开,金光似水,圣光如丝,璀璨斑斓,多人双目,整个天地,黄灿灿一片,那光芒竟是比起太阳都要耀眼。 这一刻,所有正道中人不论修为深浅,都冲出各自营帐,那自天际射下的黄芒,将他们印的全身金黄,全似金甲人一般。 “哈哈,渡愚大师一身佛法果然了得,这随手所为竟像是佛陀降世一般,有着等佛光普照一样的奇景,佩服。” 随着话音的传开,直见营地上空一处气息一阵激荡,现出一身形犹似是七八岁孩童般高矮的老者,额头上皱纹堆叠,像是一级级台阶一般,那双不停转动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视天下所有人都是仇敌般的眼神。 随着他的现身,不远处乃至营地外围,出现了黑压压一片,看那神情就知道都不是为善之辈的人,看这人数,似乎比从营帐中出来的正道人士都要多。 “夺命孩童!?想不到这老魔竟然还没有死?”那最先从营帐中冲起的邱处玉语带惊讶的说道。 此人成名于三百多年前,本是生于尘世大户之家,却因自身残疾,产生恨世心里,后得到魔道修炼法门,便开始疯狂的修炼,多年后,终于功成,出世,杀尽嘲笑自己之人,且手段残忍。 恶名远扬后被魔道诸派招募,却不愿加入任何一派,但始终以魔道人士自居,长久以来,就使得魔道诸派之人都对其尊崇有佳。 “修罗堂!桃夭宫!噬魂门!幻道!想不到魔道四派都到齐了。”另一边,看着现身出来的众人,陈耀泽心中咯噔了一下,显然是吃惊于这四派都差不多派出了将近半数的精锐,看来,今夜必将是一场恶仗了。 “老夫吴明治,老夫唐洛,老身花梦仙,有礼了各位。”几乎在同一时间,两男一女出声对着正道诸好手招呼道。 “想不到魔道四派竟是有三派之主都来了,看来这魔道是有心在这里与我等会咱们呀!”扫视三人一眼后,霍有邦虽是瞬间的一脸的难以置信之色,但瞬息之间就是恍然大悟。 “哼哼,只是可惜你们的实力比我们要弱上许多啊,今日之战,只怕是结果已定啊!哈哈。”那身材短矮的‘夺命孩童’眼中冷冽之色一闪,语气阴险的说道。 “杀!” 大喝一声,就率先向着正道人士冲了过去,一时间魔气翻腾,煞气冲天,虽其身材矮小,但这一身魔功却是高深无比。 魔气惊天动地,夺命孩童周身乱石穿空,尘沙蔽天,不远处的一个土丘的顶峰也被他一掌生生掀去了。 随着一声声震天巨响接连响起,群山都在颤动,巨大的气浪一波波向外辐射,一时间天摇地动,令得方圆百里里之内的世代在此繁衍生息的诸多生物都是远远的逃离此处。 正魔两道的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惊天动地剧烈爆炸声将滞留在此地的众多修炼者都炸蒙了,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皆跑出来观望大山的方向。 “杀啊!” “杀……” “杀啊啊……” 剎时,群魔乱舞,嵩山下杀声震天,魔道四派之人分四个方向向着山谷内的正道诸派人士冲去, 吴明治、唐洛、花梦仙几人都领着本门魔众向下杀去,魔道四派三四百人如狼似虎一般冲进了山谷内,不一会功夫,便是凭借人数的优势将正道的两百多人重重包围。 地动天摇,那最高的主峰都开始剧烈的晃动,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大响过后,大石翻滚直下,势不可挡,一路上,尘土飞扬,飘散四起,旋即,合着股股魔气翻卷而上,像是乌云般,蔽日遮天,整座大山上空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正道众人之间,两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嗷叫声响彻群山,回音久久不息,让所有人的心底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正在围攻正道诸派的魔道众人顿时色变,这正派中怎么会有这样令人心底发寒的可怕存在,似乎比自己这些魔人还要邪乎。 夺命孩童、吴明治、唐洛、花梦仙等人不禁眉头一皱,似乎也是难以明白,但忽的,一道灵光闪过,似有明悟。 “看来这御尸宗竟然也是在场,怎么刚才看到那棺材就没有想起呢,也不知那两具灵尸到了什么境界,哼,就算是灵尸神又如何?自己魔道人数占优绝对优势,量他两具死尸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那夺命孩童更是出声道:“修罗堂之人随我前去绞杀玄真门的那些牛鼻子,吴门主、唐门主和花宫主各自选一派攻击吧。幻道此次前来的人数最多,分出一些人去去对付那些小门小派,还有那两具灵尸。” 眼下正是歼灭正道一部分实力的好机会,四派之人也没有去质疑夺命孩童的计划,当下便是分成五股人马,分别杀去。 而这时,那棺材的周围更是鬼气森森,血茫茫的一片,而那御尸宗的诸人亦是在那里念叨着咒语,到得紧要处,那厚重的棺材板亦是随着咒语声开始剧烈的震颤。 “砰!砰!”两声,巨大的棺材板翻飞而起,向着近处的幻道之人拍将下去。 遂即,两道血气从棺中射出,定眼一见,直见两件精美的金缕玉衣将两个人形的身体包裹严实,虽不时有血腥之气从内飘荡而出,但在这金缕玉衣上的祥圣之光流转之下,血气转瞬消融。 沈博儒远远的遥看过来,瞬间明白,为什么这炼尸的门派也属正道,原来秘密全在这外面的金缕玉衣上,玉本就是镇邪之物,而这金缕玉衣上更是设有诸多禁制阵法,镇邪的效果更是显著。 自然可以将尸体的虐气压制住,将至邪之物用来卫道,以邪制邪。 ------------ 第一百零一回 乱战 第一百零一回乱战 此刻,这两具灵尸如同神兵天将一般,在诸多魔道高手的围攻之下,一路横冲直闯,虽说是身上屡遭重击,但在这如同铠甲般的金缕玉衣和本就是已经死地不能再死的身体的面前,那一切的攻击都似徒劳。 两具灵尸不但没有被击退,反而是一通乱抓之下,硬是将几个魔道之人的头颅骨都拍碎了,这几人尚来不及发出哀嚎,就已是一命呜呼了。 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禁使得沈博儒心惊不已,一时间内心被灵尸的恐怖战力震彻。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便在这时,身体里传来一声很是熟悉的声音。 “御尸宗的灵尸!想不到时隔数百年,这些家伙又出世了。” “啊!”这声音的突然出现,使得沈博儒震惊的喊出了一声,因为声音本就很大,再加上太过突兀,直使得立于沈博儒周围的孝儒书院众人都是一脸疑惑之色的看过来,使得沈博儒感到有些难为情。 眼神忙是向一旁逃避,不料,眼神刚转过去,却见到陈耀泽一脸怒容的瞪视着自己,吓得沈博儒忙将头低了下去。 这时,沈博儒也反应过来这是已经恢复过来的灵少发出的声音,心神慌忙内敛,“灵少,你怎么醒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刚才真是有被你吓到。” “本少不是刚刚才醒过来嘛,感应到这隐匿几百年前的御尸宗出现在面前,不是有些激动吗。”刚醒过来就被沈博儒指责,灵少显然甚是不满。 这造化珠因为在并立空间中帮助沈博儒逃出生天,耗费太多的灵力,致使其不得不在沈博儒回归后,开始潜修,以此来补充消耗的灵力,这刻刚一醒转,就感受到御尸宗的存在,激动之余就感慨了一下,不料,却是让沈博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丑。 “怎么?你对这御尸宗也有了解?”沈博儒大是诧异,当即便希望解开这一疑惑。 “想必你对这御尸宗的基本情况已经有所了解了吧。”灵少犹如未卜先知一般,甚是神奇。 “不错,之前几位师长向我们这些小辈介绍了一些。”沈博儒也不隐瞒。 “沈少,那你可知道这御尸宗除了这灵尸身体外包裹的金缕玉衣这宝贝,还有另外一件更加神奇的宝贝?”灵少似是在炫耀自己的博大广闻一样,很是自得。 “更加神奇的宝贝?是什么?灵少快说呀,别在这吊我胃口了,现在的形势可是凶险的紧啊,我可没有太多时间和你在这瞎掰了。”沈博儒催促起来。 “哎,你这家伙怎么总是这般无趣呀!你应该说‘你就快点告诉我吧,我都急得不耐烦了。’真没意思。”灵少显然没将沈博儒的紧张当回事。 “行,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沈博儒尽然使了个欲擒故纵之计来。 “我说我说,另一件宝贝就是招魂旗,它其他的神通就先不说了,这里就跟你说它最神奇的一样神通,就是具有招魂引魄的神奇作用。”灵少显然不愿错过这个显示自己见多识广的机会,当即直入正题。 “招魂引魄?莫非是具有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的作用?”沈博儒满脸的震惊之色,心神在和灵少说话间,目光更是忍不住的向御尸宗众人看去。 “怎么样?厉害吧。”感受到沈博儒的震惊,灵少显得很是得意,更是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那之前有没有让人重生过?”沈博儒似乎对这招魂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嗯,这个,据我所知,三百年前一直都没有过,只是不知道在他们隐匿的这三百年里有没有成功复活过人来。”灵少思考一会,便将自己所了解的都告诉了沈博儒。 “三百年前都没有,那隐匿下来,行事便会更是低调,一切的资源便会减少,自然是更不会有了。那这不就是无用的了。”沈博儒有些生气,眼睛也是不由的白了一下。 不过,似乎灵少有感受到被沈博儒白了一眼,忙为自己正名,“应该这一神技需要配合其他的神奇之物才可发挥作用,至于要和什么东西配合,本少现在还不清楚。” 沈博儒感受到灵少是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不禁觉得又生气又好笑,半响后,“算了,不和你废话了,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也要全身心的应付了。”不待灵少回话,沈博儒便是将心神从紫府内放出。 这一醒转,沈博儒顿时对那夺命孩童和邱处玉交手时的场面感到震惊。 “呼!” 夺命孩童在黑气中狞笑着抬手随意的一挥而下。 瞬间仿佛一只无形的黑气巨手向着邱处玉闪击而去。 邱处玉见到对手这一击的威势,犹如古井无波般的面目竟是脸色微变,不及多想的一甩右手的拂尘,身前顿时出现一层将近一寸有余的紫色护罩。 岂料无形巨手在半空中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黑气瞬间四分五裂的爆裂开来。接着一道残影从黑气中激射而出,直扑邱处玉。 邱处玉一见之下竟是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右手又是甩动拂尘几股真气注入身前的护罩,顿时护罩又凝厚了三分。 “轰”的一声巨响,那夺命孩童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催动幽冥鬼爪一爪击在了护罩上。黑芒紫光交织到一起,相互倾轧,邱处玉沉声怒喝一声,但见紫光一缩一涨之间,就将黑芒绞地粉碎。 幽冥鬼爪“嗖”的一声,倒飞而回,反向夺命孩童疾速飞去。 夺命孩童吃了一惊,直见两只短小的手一通掐诀,道道法决一连串打出,才让到得近前的幽冥鬼爪重新被自己掌控。 “果然不愧是玄真门的掌教,一身修为着实了得。”夺命孩童言语上虽是一番赞叹,但看他那神情,却是极度狰狞,看在他人眼中,宛如恶魔。 “杀!”一声大喝,引得两人之间一阵震荡,遂即一只闪耀着乌芒的拳头诡异的出现在邱处玉身前三尺处,风驰电掣,轰然而至。 气息震荡,邱处玉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身前传来,竟是有将自己逼退之势。 但显然邱处玉也不是善茬,一身修为更是了得,竟是不退反进的舞动宽大的袖袍,抖动处,一道磅礴之力抢射而出,转瞬,和拳芒纠缠在一处,光晕猛地一缩。 “轰!” 随着爆炸的冲击,两人的身形都是后退几步,被震得退后三四丈的夺命孩童看着只退后一丈有余的邱处玉咬牙切齿,半响后,吐出几字“三清印!?” “哼,算你有些见识。”邱处玉一声冷哼,再不停留,道袍猎猎作响处,已是飞身向着夺命孩童杀去,一招一式间,生出低沉的闷声,无数道数十丈方圆的庞大的印力,在此刻源源不断的自邱处玉两手间暴射而出,真气流动,迅速的化为一个滔天的三清印阵,然后直接将那夺命孩童笼罩进去。 “死!” 一声怒喝在耳边传来,沈博儒不及侧目,便是条件反射般的侧身避过,直觉的耳边刮过一阵飓风,呼啸的破空声刺得耳膜隐隐作痛。 沈博儒一阵后退,等到四五丈后才立住身形,四周看去,原来这幻道魔人已经杀到近前,那魔首更是已经和师父厮杀到了一处。 沈博儒目光一闪后,就看到了正在激烈交手的二人。 直听吴明治口中一声怒叱,猛然单手掐决,口中吐出一个“死”字来。 顿时身前光芒大放,一根根如同银丝一样的劲气呼啸而出,不一会更是一阵狂乱飞舞,猛地往中间一缩,顿时一只银光大放的巨球赫然出现在了陈耀泽面前。 陈耀泽略微一愣,但随即冷笑一声,双掌在身前接连划着圆圈,双手周围的浩然之气仿佛是神龙一般转个不停。 “亢龙有悔!” 怒喝声落下,陈耀泽一掌击出,真气体形瞬时狂涨,化做一条出海之龙对准面前的银色巨球缠绕而去。 一掌祭出成就天地暴动,虚空破碎,他的身体也像是融合了天地的气机,而后真气极尽升华,神龙口喷神光,玄奥莫测。 “噗哧”一声,一股浩然之气狂涌而出,真气不断壮大,到得最后更是闪动不已,雷霆万钧的直接击到了银球之上。 这只由万千劲气魔丝揉捏而成的银球也是了得,面对孝儒书院的绝技竟然也嗡鸣声大作,放出的耀眼银芒和浩然之气撞击在一起,一时间却也未现出颓势。 陈耀泽凝视一眼也不由的眉毛一皱,但马上松开。 几乎在同一时间,滔天杀气,怒海狂潮一样的杀机,一下子将吴明治淹没。 陈耀泽立刻撤掌回身,单掌快速的在胸前画个圆圈,‘呼’的又是一掌‘亢龙有悔’拍出,前掌掌势未消,但见后掌掌力又至,雄浑的真气直是犹如江河浪涛一般一浪赶过一浪,重重叠叠,势不可挡。 “呼呼!” 声声破空声接连传出,低沉的回响在山谷间久久不能平息。 “好强大的掌劲!” 激战之余,忍不住一眼扫了过来,沈博儒就是面色惊讶的看着陈耀泽,此刻陈耀泽身前重叠后的掌劲竟是变作石磨般粗细,脚下的大地都被滑出一道深达尺许的印痕。 ------------ 第一百零二回 战局 第一百零二回战局 “好强大的气息啊,看不出来这陈耀泽的修为又有突破了。” 此刻吴明治也凝重起来,陈耀泽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超乎了自己想象的地步,而且最让人忌惮的还是后者真气的凝结程度,已可在无形和有形之间随意变幻了,对真气的掌控娴熟程度可想而知。 一惊之下,吴明治快速的发动了攻击。 “轰!” 一道残影突然从陈耀泽的身后扑来,陈耀泽听得背后风响,衣上也已微有所感,就在这一瞬之间,反手横劈,使出“谏天掌”中的一招“神龙摆尾”,霎那间,残影被化成了虚无。 隐匿在隐身衣中的吴明治顿时一惊,接着再次潜伏,下一霎那间,便是出现在陈耀泽头顶上方三四丈的地方,四周魔气涌出,速度快速无比向着下方的陈耀泽轰然而下。 不过,陈耀泽似乎是感觉到了,当即头也不抬,单掌擎天而去,水桶粗细的真气大龙自脚下生出,缠绕着身体呼啸而上,顺着手臂自掌心处冲天而起。 瞬时,真气大龙旋转着带起刺耳的破风声迅速的打在黑色魔气上,没有一丝声响发出,接着更是去势不减的向着吴明治立身之处怒吼着冲撞之上,巨大的龙嘴张至极致,像是要将其一口吞下似得。 “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 陈耀泽的话音未落,盘旋而起的真气大龙亦是如同倒飞的流星一样猛地打向那一抹残影。 霎那间,一道道粗达尺许的火柱四下炸散而开,强大的冲击力和气浪卷的陈耀泽的身形都是晃了一晃,那一阵阵嗤嗤的声音传进了四下正在激战的正魔两方之人的耳朵里。 众人纷纷看去,直见在这比白昼还要光亮的半空中,陈耀泽周身氤氲之气流转,就像是一个远古仙神一般,威压而又强大。 “看来这吴明治也不怎么样嘛。” 沈博儒看到威风凛凛的陈耀泽,从而断定道。 “哼,吴门主,想必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奈何不了我的,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般义无返住的找上我,莫非你是想寻死不成?” 立住身形后,陈耀泽对着身前便是发问道,那样子就像是吴明治就在他的身前一般,两人就这样说起来,陈耀泽这一句说至最后声音更是充满了杀气。 “不错,本门主是奈何不了你,可是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你也应该清楚,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今日我就是要缠住你,然后让你们孝儒书院的那些弟子们被我魔道众人通通杀尽,以解我心头之恨。” 虽然看不见吴明治的表情,但这冷至冰点的声音听在耳里,却也是使得人寒从心起,更是可以想象出这吴明治与孝儒书院一定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说的好,我正道之人与你们魔道自然是有着万般仇恨。”陈耀泽听罢,也不多想,当即率性的说起。 “哼,不但你孝儒书院于我魔道的确是有万般仇恨,而且我和你们还有丧子之恨,今日不将你们全部杀光,难解我心头之恨。”吴明治越说恨意越深,说至最后,简直就像是在诅咒一样。 “丧子之恨!?” 陈耀泽听了之后愣了一会,他是在想,好像这段时间,孝儒书院没有和魔道之人发生冲突呀,这又怎么说还杀了他吴明治的儿子呢。 隐在暗处的吴明治也在注视着陈耀泽,不料却是看到对方像是在回忆一样,而且到得最后,那神情更是有些茫然,此时此刻,吴明治自然是想到这陈耀泽是没有想起他吴明治的儿子的死是怎么回事了。 心下顿时火起,就认定这孝儒书院的人也太欺人太甚了吧,杀了人之后就完全的抛掷脑后了,这简直是轻视至极呀。 “杀!” 愤怒处,发一声喊,响彻天地,震耳欲聋。 狂暴的魔气更是充斥着强烈的恨意,藏在隐身衣里的右手猛的变动,顿时一股股赤红色的劲气打向陈耀泽。 “轰!轰……” 吴明治发狂的狂攻,身影仿佛鬼魅一样一直粘着陈耀泽,狂乱的攻击着,不过看陈耀泽的神情倒也还算从容,举手投足间,还算轻易的将吴明治的攻击挡下。 这一刻,陈耀泽身体四周出现一个由漆黑色影子围成的高墙,影子疾速飞转,一道道劲气更是不停的击出,爆炸四起,漫天的火柱仿若雨点般落下,一时引得整个山谷的花草树木都是燃起无尽的大火,火苗乱串,火势滔天。 这边战局愈发的激烈,旁边几处,却也是激战正酣。 那噬魂门的唐洛与那雷音寺的耄僧渡愚正互不相让的斗法。 那唐洛一身大魔王神功将至极致,黑雾中,那道模糊的身影眼中青光一闪。 “锵!” 射出一柄一丈有余的长枪,如同神龙出水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青芒一闪,在空中微一盘旋,冲向渡愚。 渡愚一声大喝,全身金光大作,身体放出无量光,如一尊金刚一样。声波汹涌,使得山谷里的大地如汪洋一样,土石起伏,形如海啸,卷上高天。 他浑身发光,如西天诸佛一样,佛芒炽盛,每一寸血肉都在佛力的滋养下。 “阿弥陀佛……”感念无上神佛赐予神能,降妖除魔。 双掌身前结佛门狮子印,梵音响起,遂即大喝:“大日如来咒”,双掌狮子印霍地平推出去。他化成了一头神狮,一声大吼,脚下的山峦都在抖动,深奥法印拍出,幻出无边佛力。 瞬时,身前出现一硕大的‘卐’字,闪着金黄色耀眼的光芒,甚是**凝重,随着一声大喝,这硕大的‘卐’字佛光更甚,向着已冲近的那青芒不止的长枪镇压而去。 “轰!” 巨响传开,崇山峻岭都在抖动,气浪推开黑雾,汹涌向着极远处的夜空消逝而去,那黑夜的尽头,更是黑的像是墨一样。 长枪一阵倒飞,像是火轮一样四下乱串,‘喝’的一声,唐洛发狠的双手才将接住。 长枪舞动嚇嚇生风,将唐洛身体周围变得青光一片,一个青芒圆圈慢慢扩大,看那威势,就是要将天地撑爆一样,“嗵!”脚下的气息被压缩的滴出水来,就见青芒圆球像是烈日坠落一样无匹的砸向渡愚。 然而,面对这惊世一击,那道佛光流转的身影双手合十,一声大喝,全身衣袍在佛光的映照下无风自鼓,原本有些枯瘦的面容似乎也变得神圣许多。 左手的镂空金十八子佛珠串蓦地升起,金光大作,更是滴溜溜转个不停,上面的一颗颗佛珠光芒急涨。 渡愚双眼一瞪,不再看那青芒圆球一眼,双手结法印,两目圆睁,全身上下金光璀璨,口中嗔道:“我佛降魔!” 那佛珠串顿时急涨,瞬间变大万倍有余,像是佛家枷锁,带着无尽佛旨向着那青芒圆圈一套而下。 “魔高一丈!” 青芒圆圈中的人感受到了禁锢之力,口气凝重,不甘示弱的沉声长啸。 唐洛猛提法力,大量法力往青芒圆圈中狂注而入。那个青芒圆圈当时就释放出一片滔天魔气,逆天之力疯狂流转,粉碎夜空。 见到此景,渡愚古井无波的脸上现出凝重之色,瞳孔收缩了一下,向着催动佛珠串的法印加持一股股佛力。 那巨大的佛珠串受到感应,便欲镇压而下,却是不料那魔气又是升腾,一时间魔焰滔天。 …… “呵呵,霍大公子,本宫主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岁数大了,花容月貌早已不在了,你怎么还这样的看着人家呀。”和霍有邦对视一会,花梦仙心里惊讶于这霍有邦为什么还不动手,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和他交手可是没有什么胜算的,现在敌不动,那自己自然也是不动了。 “哈哈,花宫主倒是谦虚了,虽然是岁月不饶人,但印证在花宫主的身上,却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霍有邦眼中带着欣赏之意,言语上也是一番夸赞。 “哎呦,霍大公子真会说话。现在别处都打的激烈,你怎么不着急吗?”花梦仙掩面一笑后,语带试探的问道。 “有什么好着急的,我们正道的实力也不在你们之下,谁胜谁负现在还说不定呢。”霍有邦看也不看其他几派之人。 “呵呵,霍大公子真是好大的自信啊,不过这样也好,你我都不动手,我们的门人自然也不会动手了,这样倒是要省力不少。”花梦仙狡猾的说道。 “看不出来花宫主还挺会明哲保身的嘛。”霍有邦心底冷声一笑,表面上却是看不出一丝异样。 接着,霍有邦再次说道:“和你白话已经够多的了,差不多也该动手了吧。”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话音未落,气势突然暴涨,无匹的劲气亦是发将出来,一时间压迫的桃夭宫诸女是花容失色。 “哼,你们男人真没一个是好东西,说翻脸就翻脸,连声招呼也不打。”反应过来,衣袖拂动,将威压向旁边荡去,花梦仙脸色微怒,满面寒霜,声音冰冷的说道。 花梦仙白净的额头,浮现出两道黑丝,杀意弥漫,强大的神识扫视八方。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绿光,荡漾而出,如涟漪,似海浪,席卷十方,身体周围出现万千五颜六色的美丽花瓣。 ------------ 第一百零三回 花间舞 第一百零三回花间舞 更有阵阵奇异气味,令人沉醉,天上地下,浓郁的灵气,漫天飞舞的花瓣,让人眼花缭乱。 那朵朵花瓣之上更是闪烁着青幽幽的光泽,流转出一道道清辉,如水波一样向外震荡而去。 “喝!” 花梦仙喊出一声,接着光华漫天,无尽花雨笼罩这片已成焦土的大地。但在在无尽花雨的滋润下,人们像是感觉这里在发生变化,变得生机盎然,万物繁盛,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一样。 “不对,这是幻象。”一些修为高深者立马察觉出异样,沉声提醒身旁之人。 可是这却难以撼动她的心神分毫,花梦仙任就不停,不受外人影响,口中也是吟唱咒语,使得那些花瓣都向着身体周围聚拢,围绕着身体飞快的转动。 “花之殇!”就在这时,花梦仙的声音传出,令得所有早已惊醒和任就痴迷的人都清晰的听闻到。 她一挥衣袖,全身衣袍顿时鼓舞,漫天光华随之消失,大地上的勃勃生机全都敛去,各种美景都消失不见,又成为了破败焦土,不毛之地了,无垠光华向着花梦仙敛去。 天地变得寂静无声,大家都在驻足遥望,看这半老徐娘将会有什么动作。 “啪!”花梦仙迈步前行,踩着花瓣铺成的天路向着霍有邦走去,虽然让人看来速度缓慢,可是那气势却又是让所有人都心惊肉跳,这刻的花梦仙深不可测,难以阻挡。 霍有邦看在眼里觉得向着自己拂来的是花的海洋,凡尘美景,天上人间。 但这霍有邦是何等的人物,自然是不会被眼前的幻象所迷惑,虽说花梦仙的容颜还是如妙龄少女一般美到极点,但看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半老徐娘,虽是风韵犹存,却是生不出一丝的兴趣。 纵使桃夭魅术无比了得,但这在他的面前亦是成效大减,难有作为。 “了不得的魅术!” 徒然,霍有邦徒手向前抓去,那大手到得半途便就化作成天幕一般,大手遮天,盖将下来,手心中真气氤氲流转,似是日月星辰闪烁,云里雾里恍若九天。 几乎在一瞬间,前行的花梦仙的步伐慢了下来,到得最后,眼见那黑影一闪而下,迫使的花梦仙只得脚步轻盈的向着旁边避过。 霍有邦一抓不得,亦不放过,又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几手落下,天塌地陷,地动山摇,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开,虚空也要崩碎了。 “不愧是霍大公子,一身修为当真不凡,看来老身想要胜你是不大可能的了。”花梦仙几经闪转腾挪,化去遮天大手后,面色阴沉,声音冷冽的说道。 “花宫主抬爱了,霍某这只不过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比得过您老人家。”霍有邦面若止水,看不出他的心里都在想什么,神色一动,面露一丝古怪,打量花梦仙一番后,说道。 这女人是很奇怪的,有些事只能是她们自己说,仿佛这样会显得她们谦虚似得,但若是你也跟她们这样说,那么,有可能会令得她们愤怒起来。 像花梦仙这样,虽是半老徐娘了,但还是将自己的容颜打扮成妙龄少女的模样,很显然,她还是向往年轻的。 这刻听到霍有邦说道自己是老人家,花梦仙只觉的一股气息卡在胸口,上下不是,难受至极,不知是被憋的,还是有些愤怒的缘故,那娇美的面上亦是显得愤怒异常,满脸怒容。 “去死!” 话音一落,花梦仙身形猛地加速,速度几乎在一瞬间从静止提高到肉眼反应不及,她身形忽然变得飘忽不定。 这正是桃夭宫秘术中最强悍、最快的“花间舞”步法! 霍有邦一见之下眉头微皱,却也没吃惊,这步法他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奇异。 早有见识之下,霍有邦自然半点都不会示弱! “步法诡异,却又似翩翩起舞,可在他人痴神状态之下掩息身迹,果然不凡。” 话音一落,霍有邦也不保留,脚下连连踩动,发出了细微的空气挤压声,霍家至高境界的“天龙八步”被他施展至极致,他的身法速度也瞬间飙升。 在他人看来,刚才的花梦仙已经够快了,眼睛只看到了一窜窜残影,下一刻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出现在了数十步之外。但是比起此时的霍有邦来,花梦仙的速度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霍有邦的速度简直是超过了人眼反应的速度,肉眼一时是难以跟上。 众人眼中,直感觉霍有邦的身影一花,每隔几丈距离,霍有邦就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下一刻,当再见到这残影时,已经出现在百步之外了,速度之快,实在惊人! “天龙八步?” 原本想依仗花间舞的花梦仙感觉不太对劲,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满脸都是惊骇之色。 在速度功法上,花梦仙一直有着十足的骄傲,那‘花间舞’可说是魔道第一步法,施展起来速度奇快无比,加上桃夭宫本来的魅术相辅,成效更是辉煌。 正是因为有这种极度的自信,当她看到霍有邦施展出霍家独有的‘天龙八步’的身法速度竟然还要超过她时,花梦仙的惊骇可想而知,不由的一呆,连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这‘天龙八步’是霍家先祖为了配合霍家刀法的施展,而特意创造的,行进间速度迅疾,且不需耗费太多法力,无形中更能增添寂灭刀法的威势。 “可恨,看来这花间舞在速度上是难以胜出,这智取自是不大可能了。” 花梦仙心情复杂,思绪更是在飞快地想着,思索着破敌之计。忽然,觉得身前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吹得衣裙猎猎作响,就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了。 到得近处,疾风中传出一声怒喝,接着就见一拳从中穿出,拳幕下日月无光,天地失色,拳势滔天,带出一声破空呼啸,连得地面的土石都震的崩裂了。 看的真切,花梦仙娇嗔一声,“呼”的声右掌挥出。 顿时拳掌碰撞。 “砰!砰!……” 二人高速行进之间,拳来掌往,眨眼间已经交锋了十来个回合。 虚空抖动,风起云涌,浩浩荡荡,恐怖的能量爆炸让人毛骨悚然,两人都是战意滔天,气势如同滚滚潮水,汹涌而开,森寒如冰的气息,让人打心底发寒。 霍有邦实力强,花梦仙却也不差,毫无花哨地互相交手十几个回合后,二人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想不到花宫主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这样的身手,真是让晚辈佩服。”霍有邦一脸佩服之色的说道。 这修炼之人在正常的情况下都是年纪越大修为越高的,霍有邦自然也是明知,但他这样说,似是有意要激怒花梦仙,便存心相激。 不过似乎这花梦仙很在乎自己的年纪,直见她双目变得通红,歇斯底里地叫出一声,已经动了杀念。 “死!给我死!花血天下!” 暴怒之下,花梦仙有些失去理智,衣袖飘舞,双手捻诀而成,顿时见璀璨之芒闪烁,眨眼形成血色一片,朝着霍有邦挥洒而去。 …… 整个山谷惨烈异常,阵阵爆破的威能都让这片虚空崩溃。 “杀!” 喊杀震天,这片天地,光华冲天,魔气翻滚,法宝飞舞,有数不清的人影相互间无情厮杀。 天地震动,惨烈的大战爆发开来,正魔两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多修士的身体都已经被血染红。 “杀尽这些魔道之人,除恶务尽!” “将这些正道的家伙杀得一个不留。” 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撕裂夜空在众人的头顶炸响,正魔两道都是群情激奋,整个山谷间已经彻底沸腾,双方之人相互间犬牙交错的纠缠在一起,已经没有阵形可言,全都是杀的发了性,将一切都抛至脑后,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轰隆隆! 就在这时,对面那像是小山一样的一块巨石一阵剧烈震动后,忽然凭空冲来,巨石如同流星一般,直接撞向沈博儒。 看这威势,直怕只是轻轻的一碰,沈博儒也是难以逃脱断筋碎骨的下场,若是让它砸实了,差不多就是粉身碎骨了。 沈博儒一惊,吓了一大跳,瞬息反应过来后,也不敢硬撼,迅速而简单地向空中冲起,生生避过这排山倒海的一撞。 而随后,巨石一路速度不减的从脚下飞过,狠狠的撞在了山谷一侧的山壁上,‘轰’的一声大响,溅起的尘土和石屑四散飞扬,更是击中众多正忘我厮杀的正魔两道人士。 顿时,咒骂声想起一片。 待沈博儒看向刚才巨石的后方,果然发现魔道的一条银色魔犬正对着自己狂吠,凶相毕露,看样子不将自己生吞活剥是难以舒畅的。 沈博儒当即是气道“该死的畜生,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也没有惹你,你怎么就找上了我呢?看我好欺负是不?哼,我看你是在找死,今晚就吃烤狗肉了。” 原来这魔犬想着要干掉几个正道的家伙,但不料找了几个元婴期的目标最后都是被对方追着打,情绪亦是愤怒到了几点,这可又在四下寻找新的目标,到得最后竟是看到正看那数对高手决战看的神往的沈博儒。 一看之下,一颗狗心顿时欢快无比,想不到这家伙竟是只有结丹后期的修为,比那些家伙可是要弱的多呀!便是拿沈博儒来当出气筒的。 ------------ 第一百零四回 打狗剑法 第一百零四回打狗剑法 一看之下,沈博儒就发现这魔犬先是冲着自己狂吠几声,然后化作一道银色巨影猛然窜了上来。 之前都是被追着打,这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修为只有结丹后期的家伙,银魔犬哪里会错过,它看到沈博儒闪至半空后,毫不犹豫地张着血盆大口朝沈博儒冲去。 “死狗,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这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了,沈博儒脸上现出怒气,冷哼了一声。 疾速的祭出拉风神剑,将手中的拉风神剑重重的向前敲去。 “当”的一声,犬牙和剑疾撞在一起,空间都是被震得一阵摇晃。 察觉出被银魔犬小瞧,沈博儒怒火中烧,连一头畜生都小觑自己,沈博儒心头已经是燃起无边的怒火。 “死狗,吃我一剑!” 见那银魔犬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张开着血盆大口,那尺许长的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直前看过了那几位绝顶高手的对决,沈博儒心头也是早燃起了对战斗向往,当即大吼一声,尽情挥舞着手中的拉风神剑,呼啸声大作,剑势大开大阖地就冲了上去,剑光疾射,魔犬吞月。 又是“当!”的一声响。 斜掠而下的拉风神剑如同巨大的降魔杵,气势无匹,狂暴地将空气一阵挤压,瞬间,剑锋上流下丝丝水线,当即就和仰头冲来的狗头接触在一起。 看着自己这一击之下,银魔犬的头竟是连毛发都没有掉落,沈博儒心中一阵惊诧,好硬的狗头。 力可开山的一击下,那银魔犬只是闷哼一声,身形也不过是略微的有些踉跄,遂即就止住了颓势。 旺! 那银魔犬上来吃了一个小亏,难道自己又选错了目标?银魔犬不由地彻底暴怒起来,双目瞬间变成了猩红色,龇牙咧嘴,腾地跳起,张牙舞爪地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沈博儒扑来。 “再来!” 沈博儒很是兴奋,大笑一声,依然挥动着拉风神剑,又一次莽不讲理地迎头冲了上去。 “砰!” 庞大的身躯竟然如同被掷出飞石一般,猛地倒飞了出去,“轰隆”一声,砸在了早已败坏不堪的山谷空地上,尘埃飞溅的同时,整个山谷都是微微地一震。 刚才这一下劈,力道比之上次加重了许多,也的确够狠,沈博儒的双臂也被震得微微发麻,不过好在有真气缓解这肉体的疲惫,酸麻感稍瞬即逝。 难道自己真的选错了目标?不,这家伙明明只有结丹后期的修为,跟本魔兽相比可是差了将近一层呢。 银魔犬爬起身来,奋力的甩了几下那硕大的脑袋,看着半空中沈博儒不再狂吠,全身毛发霍然直立,像是一根根银针般尽皆张着,威势更是足了。 幻出层层银色残影,魔银犬是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狠狠的向着沈博儒冲去,顿时,一个足足三四丈深的大坑,在其四足劲气飞射后浮现而出。 牙尖爪利,再配合上十分迅捷的移动速度,银魔犬围着沈博儒狂攻。 不过眨眼的功夫,一人一犬就战在一起,剧烈厮杀起来,连绵不绝的“砰砰”声竟然如同鞭炮炸响密集而又响亮,那四散飞溅的火花更是像是漫天的烟火一般美妙绝伦。 银魔犬的尖牙利爪都毫不逊色于神兵利器,招招狠冽,配合那冗长的耐力,攻击迅猛强力而又持久。 沈博儒却是不管不顾,一切都是神兵相迎,任你攻击如何千变万化,我就神兵一柄,当真是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无论那银魔犬使用利爪还是尖长的獠牙,沈博儒都是不由分说地狠狠一挥手中的拉风神剑,将其劈开。 越战越酣,沈博儒越打越舒畅,直感觉将这拉风剑当做棒使,威力竟是一点也不弱。 可是另一边,那头银魔犬却是吃尽了苦头,无论它如何攻击,沈博儒都能轻易的化解都,而且,几乎每一回合都要受到拉风神剑沉重的一击。 虽然它是一身铜皮铁骨,不至于皮开肉绽,却也是落得个鼻青脸肿,口中流血,甚至有几颗利齿都被沈博儒砸落下来。 狗也有火。 “汪汪汪汪……” 银魔犬暴怒了,猛然跳动着身体,一颗巨大的银色头颅闪过,它那又是变大的血盆大口瞬间便朝着沈博儒狠狠咬来。 天狗吞月 这是犬类最强力的攻击,沈博儒虽然一阵敲打很是兴奋,却始终保持着一颗戒备之心,没有得意忘形,他先是一怔。但马上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疑之色来。手上动作却也是不慢,迅速反应过来。 银魔犬张着大嘴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至,快若闪电,眼看便要将沈博儒一口吞下,沈博儒的动作和招式却是忽然一变,瞬间竟然从随意而为变成了灵光一闪,极尽写意,手中的拉风神剑剑身轻轻巧巧地一竖,如同顶天立地支柱一般,霍然立在了面前。 咔! 银魔犬一口咬下,不料却被沈博儒面前的那拉风神剑刚好卡住上下颚。 银魔犬这一下力道是极为的狂暴,使得气浪一阵翻滚了开来,朝着四面冲击开,几乎响彻了天地。 可是却是不料被拉风神剑卡住,任它如何使力,也是不能将神剑折断。 而一眼看去,那沈博儒却是立在其大嘴外不过几丈距离,一脸玩味之色的看过来。 到得后来,沈博儒更是一甩衣袖,抬手就是一股真气向着拉风神剑注入,直见那拉风神剑瞬间身形涨大,一睁之下,便是将银魔犬的上下颚撑的更加的开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直怕这银魔犬的大嘴就要被撑裂了。 急的银魔犬剧烈的喘着气,这股股气流使得沈博儒周身的风气一个卷动,衣袍更是被吹得猎猎作响,沈博儒却也不急,只是将身形忽然收缩,便就将这些气流卸力而去,将那直面而来的力量向着四周散去。 “疾!” 一声令下,拉风剑在银魔犬口中一阵绞杀,瞬间又是将其的几颗利齿折断下来,疼得银魔犬当即是哀嚎一声。 最强的天狗吞月,竟然被人轻松接下,反而还使得自己这样的狼狈,随即,银魔犬却越想越是愈发的愤怒,再无直前那样眼见打不过就逃跑的冷静心志,当下就是呲牙咧嘴的瞪着沈博儒。 汪! 血盆大口中的獠牙翘起,银魔犬发出了一声怒吠,银色的身形骤然爆射而出,张牙舞爪的扑向沈博儒。 “不错,倒也有些道行,这攻击的确是厉害了许多!” 沈博儒凝色看过,忍不住的出声赞叹起来,但还不等他赞叹完毕,那银魔犬的攻击已然是到了眼前。 呼呼呼。 气势爆发,变得更加狂暴的银魔犬完全失去理智,利爪尖齿交相呼应,狂风暴雨的攻击从沈博儒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沈博儒手中的拉风神剑或是灵活飘逸,或是沉重狂暴,一心防守之下竟然也是将周身防御地滴水不漏,银魔犬的所有攻击在拉风神剑的剑幕下都化作徒劳。 沈博儒越战心中越是挥洒自如,亦是激情无限,心血澎湃,激情而又爽快。 一人一犬在这山谷中旁若无人的打斗,越战越是剧烈。到得最后,战斗的余波使得整个山谷再一次遭了秧,那原本原本就已成焦土的大地更是处处破碎,如同像是水被煮沸了似得。 不过此时,察觉到别处的正道之人渐有不支的模样,沈博儒觉得也是该结束这场战斗的时候了。 “死狗,该是上路的时候了。” 沈博儒的身形已经在数十丈之外闪现而出,他人刚出现,就松开手中的拉风神剑,任其在在身前悬浮直立。 接着,天地灵气疯狂地涌入了拉风神剑中,整个拉风神剑剑身都是猛地剧烈震颤了几下,随后便就平静下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遂即,拉风神剑周身的气息开始剧烈地震荡起来,渐渐地化作万千分身,蓄势待发,招未发,势已至。 整个山谷中都是狂风四起,飞沙走石,沙尘漫天。 嗡嗡! 沈博儒这一次施展“剑如雨下”是更加的熟练,更加的迅速,顷刻间,拉风神剑带着无匹之势,风卷残云。 远处,银魔犬扭头望来,在它那原本猩红色双目中带着无比的凶残的目光下,看到沈博儒幻化出的剑雨后,银魔犬的眼神先是一怔,遂即正色,显出更是冷冽的寒芒。 银魔犬的智慧本就不低,这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更是比人要强上多倍,这刻,它深刻感觉到那剑雨能给它带来灭顶之灾。 感觉到极度的危险,银魔犬却也不退避,狂暴地嘶吼一声,朝着沈博儒扑了过来。 要死,就来个鱼死网破吧! 然而一切却已经晚了。 “剑如雨下,疾!” 随即银魔犬的眼前忽然闪烁起丝丝雨滴,使得它在这一刻感到,到处都是杀机,随处都是死地,徒然,雨点一滴滴的溅在身体上。 一股庞大的,正气凛然的天地威压从半空中隐隐压下,银魔犬的凶焰骤然一滞,遂即,周身扩散出无尽血光。 “轰!” 魔银犬的身体直直的向大地上落去,轰隆一声,荡起满地尘埃。 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银魔犬后,沈博儒却也没有真如之前说的那样将其其的肉收起拿去烤,再又看了几眼后,才是向别处的战场看去。 虽然那几对绝世高手的对决正道是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占得一丝上风,但四下里的那些一干弟子却是危机重重,因为被众多的魔道高手围攻,已是有人都陨落了,余者也是受伤者众多。 “杀!” 沈博儒大叫一声,周身惊雷声大作,便是向着魔人杀去。 ------------ 第一百零五回 援兵 第一百零五回援兵 这一刻,日月无光,天地失色,几对绝世高手的全力大战,法力滔滔,震动天下,引得天地间传来声声轰隆巨响,连得高处的嵩山之巅都崩裂了。 可是正道一众弟子面对人数占有优势的魔道之人,却是处处受制,现在任谁都能够看出,这些正道的基石们情况十分不妙,被群魔压制。 一个个不好就有形神俱灭的危险,这些精英若是损失,正道的元气必将大伤,和魔道较量,也许短时间内不会落得下风,但等现在的这些长者们消逝之后,后继无力下,劣势只怕会立马显现的。 几处对垒中,邱处玉他们虽然不落下风,但却也是一时摆脱不了各自对手,当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滚滚而来。 但见远处气息震动,光晕激荡,声声呼啸之下,一道道身影,踏碎苍穹,气势隆隆,磅礴而来。 天际,像是有滔天的洪水直推而至,正气凛凛,杀气冲天,待得近处,亦可听得正中一人衣袍猎猎作响,入眼处,霍然开朗,竟是孝儒书院祭酒张天正。 正道的援兵到了,是孝儒书院群英,新加入的战力似乎比正道原本在此处的实力都要强大。 “诸位道友,张天正前来相助!” 百多人冲来,数位孝儒书院的高手一马当先,战意滔滔,如洪水泛滥,汹涌而至,嗜血的眼神,森寒的气息,让人骨子里都生出寒意。 “功亏余溃。”夺命孩童一眼瞥过,心底更是忍不住的低声咒骂起来。 天空中的交战都已停止,夺命孩童、花梦仙、唐洛、吴明治都是示意魔道众人向后退下一些距离,那变了颜色的脸庞上写满了不甘。 想不到,眼见就要将正道的新生代全部歼灭,这刻,张天正统领孝儒书院诸好手来援,让他们之前的筹谋和努力都付诸东流。 相反的,正道诸派的修仙者则是高声呐喊,尽情的将心中的恨意发泄出来,打到现在,正道已经损失了一些人。 而就在这极尽危机之时,眼看正道就要崩溃,竟是使人意料来了这样一批生力军,这不禁使得他们舒畅无比,神情更是振奋起来。 沈博儒再回过头来,发现刚才还是嚣张无比的魔道的那些家伙阵形混乱,慢慢的向后方退去,似有逃之夭夭之像。 看得个别落在后边的魔人,他眼神一凝,大声吼道:“拿命来。” 话音未落,就是寒光一闪,随即化为无数颗拳头大火球,向着那魔人后背激射而去。 一时间两方阵营直见轰鸣声大起! 不过那魔人似乎也不是寻常之辈,竟是不向后看一眼,撒手就是在身后凝出一层银色的光幕。 瞬即,又是几道魔气注入其中,银幕表面变得凝厚异常,当那沈博儒击出的白色火球击在其上时,便被硬生生的挡了下来,就被反弹而回。 当即,那魔人便不再停留,顿时是撒开双腿向着同道狂奔而去,不一会,就没入人群当中。 “可惜。” 沈博儒叹息一声,也就停住了脚步,等待诸位同道前来。 他可不敢傻愣愣的直追而上,他知道自己的斤两,若是追得近了被诸多魔人来一个反击,以他的实力,直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些魔人都是强手,没有一个弱者,修为稍差劲的人,也是不会被派出来到这里袭击的,再加上都在经历方才的混战,就是有一些弱者,也差不多都被灭了。 身后方传来一阵剧烈震动,沈博儒不看也是知道,正道的人马已是合到一处了,现在也是到得这儿。 就这般,正魔两方之人相距百多丈的对峙着。 “幸亏张祭酒及时赶到啊,若是来得晚些,只怕后果难以想象啊。”看到张天正,邱处玉鹤发童颜的脸上也是现出一丝笑容。 “对了,不知张祭酒是如何发觉出这魔道之人有意来歼灭我们正道参加嵩山论道大会的正道人士的?”邱处玉露出满脸的疑惑之色。 张天正听后却是和陈耀泽几人相视一笑,回首过来对着邱处玉尴尬一声干笑,道: “其实事先我们孝儒书院之人都是已经商量好了,这次来嵩山的人马,兵分两路,由陈师弟等人领着前部人马先动身,张某在后领着余下之人赶来。” 张天正这般一说,其他门派里的一些头脑灵活的人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差不也明白过来。 想必是他孝儒书院上次在嵩山上取得的成绩太不理想,所以对这此就格外的重视了,来一个兵分两路,这样在声势上更是可以震慑住其他的门派。 岂料,正巧是遇上了魔道的险恶用心,这一下,也算是无心之为,却是得了莫大的好处了。 这样以来,其他门派倒也不在这事上多说什么了,免得说多了使得孝儒书院的人心生尴尬,都是说些感激之类的话。 这边正道之人你来我往的相互客气,另一边的那些魔道之人却是满脸的怒容,先是自己的计划被破坏,现在又被这些正道的家伙当成是不存在一样的凉在一边。 这种被人无视所带来的愤怒,直接是超过了之前计划被破坏的心情,那几个魔头,一个个脸色铁青,钢牙咬的嘣嘣响。 若不是现在正道的实力要超过了他们,直怕他们立刻会带人冲上去,将这些可恨的正道众人杀个片甲不留吧。 “哼,你们这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卑鄙家伙,都说好了吗?” 夺命孩童实在是忍不住了,怒吼着说道。 因为他身有残疾的缘故,所以最是受不了被人无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刀子,在一刀一刀将他的心扎的血肉模糊。 儿时,那一张张嘲笑自己的丑恶嘴脸都是在自己的眼前浮现,使得他就要失去理智一样。 “好笑,你们这些魔人不乘这机会溜之大吉,却在这里反过来打断我们说话,看来你们是昏了头了。” 现在正道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们,一些在刚才吃过亏的人就开始叫嚣起来。 “混账,欺人太甚,看我不拧下你们的狗头。”夺命孩童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若不是被人拉住,看样子真是要冲出去了。 “前辈冷静,莫要中了那些家伙的激将法。”身后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被众人这么一说,夺命孩童的情绪才冷静下来,虽然任是怒目相对,但好歹也是不再莽撞了。 “这次算你们走运,下一次,你们这些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可笑,下次我们更不会让你们讨到任何好处。”正道的一些人不敢示弱的回应着。 这边正魔双方一些人你来我往的打起了嘴仗,一时之间也是胜负难见分晓。 就听张天正走出几步,对着诸位魔首说道:“诸位,不知我们现在还要不要再打过一场,也叫我们这些正道之士看一看,你们这些魔人也不只会干一些偷袭的勾当,这光明正大的较量你们也是不惧的。” 花梦仙掩嘴一笑,道: “呵呵,张祭酒真是说的好笑,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魔道吗,既然都已经被你们说的这么不堪了,我们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呀。再说你们不是一直都说我们魔道阴险狡诈嘛,现在你们的实力可是要比我们强了,那你认为我们还会留在这里和你们拼命吗?” 张天正倒是也不怒,浅浅一笑,道:“花宫主既然这样说来,那就是你们现在要走了,既然这样,我等也不相送了,请便。” “呵呵,张祭酒真是明白人,知道要留下我们,你们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好吧,既然张祭酒发话了,我们就给你这个面子吧,告辞。”花梦仙说罢就转过身去,看了余下几人一眼,见大家都没有异义后,就率先的领着桃夭宫诸女转身离去。 …… 见魔道几派的身影渐渐的从眼前消失,张天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遂即对着众人说道:“现在这情形,只怕这一次的嵩山论道大会只得取消了,各位只得在四十载后再来一较高下了,这些魔人虽已离去,但谁又能猜到他们会不会去打我们山门的主意,我看大家还是应尽早往回赶吧。” 众人立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时间心里都有些着急起来,当即便是决定不再停留,各自立即动身向门派赶去。 离别之际。 “既然这样,我孝儒书院之人就先行离去了,张某在这里提醒大家一句,希望在这回去的路上,各位要谨慎一些,以防魔道之人的埋伏。各位,告辞。”张天正此时有些着急太白山来。 这一次下山的实力几乎占太白山的将近三成,若是魔道四派孤注一掷,集合起来前去攻打,直怕后果不堪设想了,不自觉间,脚下更是击了。 “多谢张祭酒提醒,我等就此别过。”其余诸派都是出声道别,这魔道可是险恶的紧,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打自家山门的主意,现在,大家都是有些急了。 本来沈博儒还准备和霍玉说几句离别之言的,但这同门走的都很急,他只得快步跟上去。 回过头来,只能远远看着霍玉不舍的眼神,越来越远。 …… 路上,张天正噢的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对着身边的陈耀泽问道:“刚才看到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陈师弟,你注意到没有?” ------------ 第一百零六回 是谁? 第一百零六回是谁? “师兄是问刚才你们刚到之时,那追着魔道之人就是一击的弟子?”陈耀泽一怔后,试探性的问道。 “不错,就是此人。”张天正点了一下头,淡淡的说道。 “……回禀师兄,你见到的那人正是四年前在迷失森林里施展大成诀,被大家断定已经死了的沈博儒。”陈耀泽顿了一下后,语气平缓的说出来。 “果真。”张天正神色微变。 “师弟自然不会拿这事来欺骗师兄。”陈耀泽沉吟少许,坚定的说道。 “看来这是天意,来人,去将沈博儒领来见我。”张天正神情变幻,心情复杂。 “是。” 遂即就是有人领命而去,往乾字书社之人的队列走了过去。 不一会,就见此人领着一人来到张天正的身前。 示意那人退下之后,张天正打量着眼前向自己行礼的弟子,虽然四年没见,少年的样貌也改变许多,但那眉宇间的气质却是给自己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 “这气质是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张天正在心里感叹道。 看了许久,沈博儒还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任不见张天正有什么反应。 陈耀泽在一旁小声的喊道:“师兄……” “很好,想不到还可以见到你,真是上天庇佑。”张天正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很是自然,这一切看在别人的眼里,就像他是因为一时高兴而失态一样。 “弟子没有及时回归师门,还望祭酒责罚。”沈博儒将头低了下去,请罪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张天正沉默少许,感叹道。 听到张天正这样说道,沈博儒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就这般沉默的立在一旁。良久,陈耀泽对着沈博儒说道:“现在祭酒已经见过你了,也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就先下去吧。” 沈博儒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弟子告退。”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沈博儒的身影渐渐远去,陈耀泽转过头来表情复杂的看着张天正,沉吟一会后,终是忍不住的传音道:“师兄,这孩子这次能回来,是天不收他的性命,既然这样,就让他好好的修炼吧。” 张天正看也不看陈耀泽一眼,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深吸口气后,传音道: “他已经突破至结丹后期的修为了,照他这速度修练下去,境界上的提升更是飞快,若到了那日,让他知道一些不该知道之事,那后果就不是你们能预测的了。好了,这件事情上,你就别管了,师兄我自有安排。” “师兄,十多年前我们就已经错了,现在我们可不能一错再……”陈耀泽任是有些不甘,急忙传音劝解。 但不料刚一开口就被张天正打断: “看来你是后悔了,我告诉你,我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后悔过。还有,我不是已经说了嘛,这件事让你不要管了,若是日后让他知道十多年前那一役,你也有份,你认为他会感激你今日的仁慈吗?” “可是当时我们不是答应那人放过这孩子一条生路的吗?”陈耀泽的表情现出痛苦之色。 “那是因为当时那人将他的紫府毁去,把他变成了一个修炼无望的人,只能做个平凡之人,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威胁,所以我们才答应那人留他一命的。现在呢?你能预料到他以后的修为能到达什么境界?说起来这事还得怨你,若不是你当初让他去打理典集室,又大意之下准许他可以对诸多典集随意翻看,让他发现那本对我们如同鸡肋的碎玉经,他哪里有今日的修为。” 张天正越说越气,到得最后连那双目都露出强烈的恨意。 陈耀泽见事已至此,已是不能阻止这张天正下一步的动作,便是站在一旁叹息一声,在心底也是陷入深深的自责,若不是自己,也许这孩子还能做一个平凡之人,哎。 这二人在这里相互传音说着什么别人自然是一概不知,那沈博儒自然更是不知一场针对自己的风暴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 孝儒书院众人一路行去,也没有遇到魔道之人,而此时距离太白山也只不过还有将近一日的行程,也算是到达孝儒书院的势力范围了,渐渐的大家原本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 这即将回归太白山的前一夜张天正等人选择在一处大河的旁边扎营。 傍晚时分,孝儒书院的弟子三五成群的来到下游三四百丈的银河瀑布旁,看着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奇景一个个是赞叹不已,更是有些自诩人才尚可者,更是当场就浮一大白。 一时间气氛豪迈,豪气甘云。 夜,很黑。 因为离得瀑布不算很远,所以能够清楚的听到河水直泻而下而产生的隆隆之声,使得这夜,有得一些不安份。 但好歹这些修炼之人对于隔绝外部的嘈杂却很有一套,打出一道道的隔音结界,总是可以睡个安稳觉的。 “博儒孩儿,博儒孩儿……” 睡梦之中,沈博儒隐约的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心底里更是对着声音有股说不清的亲切感,很是熟悉,却又有些模糊。 坐起身来,仔细的听着,沈博儒发现这声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但在内心那丝亲切感的驱使下,他站起身来,仔细判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就是循声走去。 “博儒孩儿……” 沈博儒感觉心底有着一丝情感被牵动,儿时的记忆,模糊的浮现在脑海中,随着这一声声的呼唤,那一幕幕欢声笑语的场景在沈博儒的眼前浮现。 慢慢地,沈博儒觉得自己的双眼变得模糊,泪水忍不住的涌了出来,将自己的视线挡住。 这是父亲的声音,他记得…… “博儒孩儿……” 这是梦吗?为什么掐自己能感觉到疼?不,这是真实的。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渐渐地,他的步伐开始加快,不一会,更是奔跑起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疯狂的跑去。 “博儒孩儿……” 呼……呼…… 因为有些激动,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呼呼……呼呼…… “轰隆隆,轰隆隆……” 为什么只有瀑布下传来的隆隆之声,那熟悉的声音却是不再响起? 沈博儒不停的转动身体,向着四面八方寻找,可是却是始终也找不到。 难道你们不愿让孩儿在见到一面吗?哪怕只是模糊的影子,孩儿也能满足啊,为什么? 沈博儒找到这里,却不再能听到那一声声的呼唤,情绪也开始失控起来。 泪水滑落。 “滴答……” 溅在地上,声音是那么的响亮,似乎要将那隆隆的瀑布之声都要掩盖一般。 “噗。” 急火攻心下,沈博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心上传来的一阵阵痛楚慢慢的将他的情绪平复。 “道这真是一场梦,一场永远都不可能成真的梦?” 沈博儒努力的使己的心境平复,那脸庞上的滴滴泪水也被他拭去。 “不,这个梦马上就会成真,你马上就会去见他们了,哈哈” 突兀的,沈博儒的身后响起一人阴冷的声音。 沈博儒转过身来,看着黑暗的尽头,眼中寒光乍现,声音有些愤怒的问道:“你是谁?是你将我骗到这儿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声已经使沈博儒的心境瞬间的冷静下来,思前想后,他明白过来,那一声声的呼唤,多半是眼前这人装神弄鬼的耍的花样。 “一下问了我三个问题,我真不知道该先回答你哪一个。”黑暗的尽头现出一个全身都被黑气笼罩的人,看不清身体,更看不清相貌。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一息之后,黑气中再次传来声音: “就让我一个一个回答你吧,首先,我是谁对于你这样一个将死之人已经不重要了;其次,看不出你满聪明的,已经猜到是我将你诱到这儿的;最后,我是要帮助你,让你们一家可以早点团员。” 看的出来,这人对自己的生世很了解,而且沈博儒还能判断出,这人也许跟自己双亲遇害一事有些关联。 “你是杀我双亲之人?”沈博儒试探性的问道。 “算你猜对了一般,你父亲沈傲天当时的修为可是很高的,想要一击成功,我一人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黑气中的人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似乎是想起了当时凶险的场景,这声音让人听出他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的。 “还有谁?”沈博儒双拳紧握,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一个将死之人,实在是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黑气中的人神志瞬间的恢复过来,声音再次的冰冷起来。 “你该死。”沈博儒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沈少,不可以和这人硬拼呀,我感觉到他的修为最少也有炼虚后期,若是交起手来,你真不是他的一合之将啊,快逃呀!”似乎是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灵少也被惊起,在紫府内焦急的提醒沈博儒。 “好不容易找到他,现在走岂不是太可惜了。”被灵少一提醒,沈博儒冷静了不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从今晚的事情上看,他们还会自己送上门的来。”灵少继续耐心的劝道。 “好,听你的,走。”沈博儒狠狠的瞪了黑气一眼,瞬间祭出拉风神剑。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高吼一声,沈博儒便是施展出“乾字剑诀”,他是计划先是跟这黑气里的人做出拼命的架势,然后再出其不意的转身往孝儒书院营地的方向逃。 可是,这境界上的差距实在太大,这一字剑诀刚施展到一半。 “哼,花拳绣腿,死。”黑气里传来蔑视的一声,瞬间一股逆天之力就向着沈博儒罩来,瞬时,沈博儒只觉得自己难以动弹。 “这怎么可能?”沈博儒更是失声惊道。 ------------ 第一百零七回 世间 第一百零七回世间 “吞星吐月!”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沈博儒便是施展出碎玉经来。 “碎玉经?鸡肋!”黑气中人略一愣,瞬即反应过来,轻视的一笑。 那股逆天之力却是不停,汹涌澎湃的向着沈博儒压将过去,尽管已经施展出吞星吐月,但沈博儒还是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向自己逼近。 “轰” “啊……” 一声还未发出,沈博儒就没了知觉。 看着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气的沈博儒,黑气中现出一个一身儒士打扮的的身影。 “你们一家团聚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快,瀑布那边有我们书院的人在施展‘乾字剑诀’,一定是在与魔道之人激战,快去相助。”远远地,孝儒书院的方向传来一声声报警之声。 儒士看了一眼后,身形再次隐匿在黑气之中,向着一旁飞去,半途上,黑气中奔出一道强横的能量,重重的轰击在沈博儒的身体上,身体飞向半空,在空中翻滚几圈后,向着瀑布下落去。 …… “这是哪里?” 沈博儒努力的睁开双眼,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有些迷茫的说道。 此时,沈博儒正躺在一张虽然简易但却很洁净的床上,不时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孔里去。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脚步声传来,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沈博儒抬眼望去,看见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女走了过来,这少女生得仪容不俗,眉目清秀,虽然没有十分姿色,却亦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虽然之前沈博儒也曾见过不少容貌上佳的女子,如霍玉、周其华等女,再加上她们因为修炼的原故,气质都很脱俗,像是九天仙女一样,但却多少给人一种距离感。 但是看过眼前的这位少女后,沈博儒却没有这样的感觉,看了一眼后,沈博儒觉得很是舒服,忍不住的又看了几眼。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沈博儒忙将眼神从少女的脸上挪开,咳嗽一声后,沈博儒问道:“姑娘,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吗?” 少女之前多少也被沈博儒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两只手玩弄着秀发。 这刻听到沈博儒在问自己,少女说道:“这里是栖水镇,救你的人可不只是我一个,我在水边发现了你,虽然当时你还有一丝气息,但若是不立即救治就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我一个人也弄不动你,所以我就回到镇里叫大家伙去帮忙才把你弄回来的,若你要感谢,就等你伤养好了,好好的去谢谢大家吧。”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还得谢谢你。”沈博儒恍然大悟,对着少女感谢道。 “应该的,救死扶伤是我们医者应该做的。”少女微微一笑,语气平静的说道。 两人经过一会交谈,沈博儒了解到,这栖水镇因为靠山傍水的缘故,乡民们可以弄些山货和鱼虾贩卖,所以还能算得上繁荣。 而这少女则是行医世家,祖上不知多少代就在这镇上为人看医治病,其母在生她时因为难产而早去了,此后一直就由她的父亲将她带大,但可悲的是,父亲前些年在一次试药中,错把毒草服下,最终落得个含恨而终。 至此就只剩少女孤身一人,但有耐她父亲在世时一直为大家赠医施药,大家伙一直都感念他们一家的恩情,再加上少女的医术也很精深,也救治过很多人,所以,后来大家对这小姑娘也都很照顾,慢慢地这少女也就适应了独自生活。 “对了,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少女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便问起沈博儒来。 “乡亲们都叫我阿牛。” 因为担心那黑气中人会找到这里来,沈博儒便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就对少女撒了一个谎,说出了一个很大众化的名字。 “阿牛?看你这身体,真是壮的跟一头牛一样。”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少女这样一说,沈博儒忍不住的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竟然是换了一套衣服,忙是惊愕的看了少女一眼。 “你之前的衣服都破了,这一身是乡亲帮忙换的。”似乎是猜到沈博儒以为是自己为他换的衣服,少女慌忙的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沈博儒满脸的尴尬之色。 为了打破这两人间有些尴尬的气氛,沈博儒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洛裳,对了,我去看一看你的药煎好没有。”说完,洛裳就逃一般的向着屋外快步走去。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沈博儒回过神来,心道:“受到那么重的一击都没有死掉,真是命大,趁现在没人,就吸收一些天地灵气,也好可以早点恢复的。” 想到这里,沈博儒二话不说,就开始和之前一样的修炼起来,可是…… “怎么会这样?竟然没有一丝的反应。”连续按照心法试了几次,发现没有一点的灵气流动,沈博儒顿时有些迷茫起来。 过了一会,沈博儒深吸几口气,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到内视一下自己的紫府,看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便向以前那样的施展神识。 可是,这刻哪里还有什么仙人的神识神通,沈博儒发现自己的感官居然和好多年前,没有修炼的时候一样,什么神通都没有。 “难道我的修为都丧失了?”沈博儒有些不敢相信。 实际上,沈博儒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要知那黑气中人可是有着不低于炼虚后期的修为,对沈博儒更是起了必杀之心,出手时自然也没有留一份力,而且后来在离开之时又是大力的一击,再加上被湍急的河水一阵拍打,这些都足以使一般的人死上几十次了。 如果不是有灵少吸收一些力量,再加上沈博儒自己修炼碎玉经,全身经络比他人要强壮的原因,只怕他早就没有机会在这里为了修为丧失而患得患失了。 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再加上想到等伤好了之后,自己可以重新再修炼一次碎玉经,到时自己不就是又有修为了嘛,想到了这些,沈博儒的心情也好转了许多。 十多日下来,经过洛裳的一番细心治疗,沈博儒的伤也总算是好了大半,已经可以自由的行动了。 这一日,夜晚,等到隔壁的洛裳睡着之后,沈博儒蹑脚蹑手的走出屋外,将门小心的关上后,沈博儒越过屋后的菜地,到得一个方圆只有十来丈的小竹林内,找了一处还算平坦的地方。 坐了下去,便有模有样的照着记忆,开始修炼起孝儒书院最基本的功法来,可是令他失望的,他仿佛是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修炼不得进步的地步。 沈博儒想到,按照常理来说,自己是已经修炼小成过一次的人了,经验还是有得,现在这重新修炼起来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实情却不是如他意料的一样,任由他如何努力,也感应不到一丝的气息。 “难道真的还要跟以前一样,只有通过修炼碎玉经才能达到修炼有成的目的?”沈博儒有些不甘的想道。 本来他是希望不走碎玉经这条捷径的,但这一番试过,他却是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再一次的修炼碎玉经了。 因为现在沈博儒体内一丁点修为也没有,所以他也就不需要散功了。 于是,将脑海中关于碎玉经的修炼方法搜索出来,沈博儒便开始修炼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 忽然,沈博儒表情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他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若不是他及时停止,险些都要五脏俱焚了。 过去好一会,这剧烈的痛感才慢慢地过去。 沈博儒恢复过来,便回忆起,发现自己并没有将碎玉经的修炼方法记错。 要知道,因为经常修炼的缘故,这碎玉经的修炼之法可以说是沈博儒记得最清楚的,他自然是不可能记错的。 “再试一次!”咬了咬牙,沈博儒坚定的说道。 虽然刚才的痛苦有些让沈博儒承受不了,但为了重新获得法力,他也只能冒险再试一次。 于是,沈博儒再一次按照碎玉经的修炼方法开始修炼起来,可是…… “啊,受不了了。” 又是如之前那一样的灼热的感觉传遍全身,沈博儒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他详细自己一定会因五脏俱焚而死的。 经历了又一次的失败,承受了又一次的痛苦,沈博儒有些害怕起来,他不敢再做尝试,他害怕又是那种可怕的感觉迎接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沈博儒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因为什么原因。 到得最后,感觉到身体有些虚弱,沈博儒便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向屋内走去,看来这两次失败的经历对他的身体构成了很大的伤害。 躺在床上,尽管已经很虚弱,但沈博儒一时半会还是睡不着,他在思考为什么今夜修炼碎玉经会有这样的奇怪事情发生,一直到最后,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见沈博儒还没有起床,洛裳推开沈博儒房间的门,竟然看到沈博儒还是躺在床上。 洛裳有些生气的说道:“大懒虫,太阳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在睡呀。”边说着边走到沈博儒的床边。 但是在看了沈博儒一眼后,洛裳却是吓了一大跳,那脸色苍白如纸,竟是没有一丝血色,洛裳一时有些慌乱,赶忙大声呼喊道: “阿牛,你怎么了?” ------------ 第一百零八回 落凡 第一百零八回落凡 洛裳一边呼喊着,一边眼疾手快的将随身携带的银针取出,当下就是将沈博儒的身体翻过去,后背面前自己。 也不再顾忌什么男女有别了,三下两下的就将沈博儒上身的一副褪去,洛裳取来银针就这般在沈博儒后背的几处要穴上扎了进去。 好一会,也不知道扎了多少针,洛裳在下针完毕,低下头去,看到沈博儒的脸色已经有些好转过来,洛裳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口心才算落进肚子里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洛裳将沈博儒后背上的那些银针都一支支小心的取了下来。 最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沈博儒的身体弄成了平躺的姿势。 看着沈博儒那宽广的胸膛,一块块肌肉随着呼吸起伏着,像是在蓄势待发着,洛裳感觉到,里面的力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看的时间长了,洛裳也是不由的感觉到脸部有些发热起来,在骂了自己一句:“小妮子,也不知羞。”后,才将眼神移到了别处,两只手将被褥拉过来,将沈博儒盖上。 似乎是担心沈博儒又会出现什么状况,洛裳就这么的坐在床边守着,一直都没有离开。 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不知不觉间,洛裳就这样慢慢的睡着了。 “咳。” 随着一声咳嗽声,沈博儒的身体发生剧烈起伏,人也被牵动的醒了过来,沈博儒睁开双眼发现洛裳竟是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一旁的那银针袋还是打开着的。 沈博儒明白应该是自己的身体出现状况,被她发现后出手救治,太过劳累才这样就睡着了的。 看着洛裳那眉清目秀的容颜,沈博儒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想要抚弄一下她的秀发……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不料这时洛裳竟是猛地睁开双眼,见到沈博儒醒过来之后,便是有些激动的说道。 慌忙之间,沈博儒也不知道将自己的手放到哪儿去,在勉强的发出一声咳嗽后,沈博儒随势的将手放到了胸口上,这样才算应付过去。 “你怎么了?哪儿难受了?”洛裳着急的问道。 “刚才的咳嗽,胸口感觉有些疼,没事的。”见到洛裳着急的模样,沈博儒有些心亏的说道。 “没事就好,你知道吗,早上我见你没有起来,就进来叫你,谁知竟是发现你的面色很难看,气息也越来越弱了,幸亏我还会一些医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了。”洛裳感慨的说道。 沈博儒听洛裳这样一说,心中就是想到,应该是自己昨夜里修炼碎玉经失败造成的,当时回来睡时,还没有什么异样,想不到这差一点自己就就一觉不醒了,虽然没有经历当时的凶险,但沈博儒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在睡梦里自己浑身发冷,呼吸困难,想要呼唤你,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沈博儒再一次的对洛裳撒了一个谎。 “是这样呀,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想这大概是跟你全身经络不通有关,看来我以后每天都要为你施一次针了,也许对打通经络会有些效果。”洛裳想了一会,什么也没有想到,便将这事情和沈博儒经络的闭塞联系在了一起。 “什么?我的经络都闭塞了?怎么会这样?” 听到洛裳的话,沈博儒犹似五雷轰顶一般,情绪激动有些失声的说道。 看到沈博儒的反应,洛裳也吓了一跳,小声的说道:“当日就你回来后,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因为你的伤一直都没好,怕加剧你的伤势,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因为洛裳祖上世代行医,所以对人身体里的一些奥妙也是有些了解,知道这经络对练习武术之人非常重要,而当时发现沈博儒时,衣服都被炸烂了,而且他那一身的伤明显就是强横的力量造成的,所以,洛裳就认为沈博儒是习武之人。 而她也知道这经络不通,就意味着习武难成,于是就先将这件事瞒了下去。 沈博儒此时直觉的脑海一片混乱,修炼多年的他知道,这经络不通绝对是修炼无望,因为灵气根本就没有通道进入身体里,更谈不上到得紫府了。 可以说,现在沈博儒的情况,还不如他七八岁之前,所以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昨夜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原来是经络不通,灵气在身体的某处疯狂的聚集,到得后来,身体直接是承受不住灵气的堆积,四散涨开,才有了那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的感觉。 “你别难过,我们家医术里有记载,银针刺穴对打通经络有一些效果的。”发现沈博儒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洛裳忙是安慰道。 “没用的。”联想到那黑气中人那逆天的一击,沈博儒知道,其对全身经络的毁坏程度可想而知,莫说这凡事的医术,就算是修仙门派的一些仙家妙术,只怕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难道自己真的是报仇无望了吗? 难道自己真的再也不能去追求那长生的目标了吗? 难道自己只能做一个凡夫俗子,如同世人一样要尝尽生老病死? 沈博儒越想越迷茫。 他不甘心,他曾今可是拥有过移山填海力量的人,现在让他丧失这一切,手无缚鸡之力的活着,他接受不了。 可是,他脑海里的那仅有的一丝清明,却是不停的告诉他,这是真的。 “不,我不甘心,一定还有机会。” 洛裳看着如同是傻了一样的沈博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可以安慰他,但她又实在不忍心看他继续这样下去。 “阿牛……”洛裳刚要劝说,却被沈博儒打断。 “让我静一静好吗?” “那我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洛裳担心的看了沈博儒几眼后,嘱咐道。 沈博儒陷入迷茫之中,他感觉他丧失了一切,天地都将他抛弃了,一连十多天,沈博儒就是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待着。 洛裳每天都要进来看许多次,但每每看到沈博儒的样子后,她总是欲言又止的走了出去。 …… 斗转星移,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过去。 沈博儒也慢慢从当初的失落中走了出来,虽然还心结还未打开,但好歹是不一个人在屋里待着了。 这段时间里,洛裳每次上山采药都会带上他,带他出去看着野外的美景抒怀一些心情。 而沈博儒因为出自孝儒书院这样的仙家福地,对丹药或多或少的也有一些了解。 对一些药物之间按不同的比例配合,就会有不同的药效,自然是比洛裳要多了解许多,于是在救人治病上,沈博儒对洛裳的帮助很大。 两人就这样配合着,不知不觉间,也都是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阿牛,家里快没有米了,你到镇上集市的米铺买些米回来好吗?”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后,洛裳冲着在院里碾压草药的沈博儒喊道。 “我这就去。”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太阳就要下山了,知道若是晚了,米铺就要关门,沈博儒当即丢下手里的活,到厨房拎了米袋,就往镇上赶去, 看着沈博儒远去的背影,洛裳心想,若是阿牛一直够不离开自己该有多好,一直以来,洛裳都没有问沈博儒的出身。 因为她害怕,她害怕当她知道一切的那一天,他就会离开自己。 …… 日头渐渐地落去,晚风吹起,寒意袭来。 沈博儒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希望借此可以暖一暖自己的身子。 很快,那繁华的集市已经可以尽收在眼底了,不由得,沈博儒又是一阵快赶。 可是,在经过一个路口时,沈博儒却是被一侧大道上传来的哭声惊得侧目望去,其实,沈博儒一直都不是喜欢凑热闹之人,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去管不住自己的脚,向着一侧的大道上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那一声声哭声更是大了,从这些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沈博儒大概判断出,应该是这一家里有人作故了,再往里深去,那门口的白幡似乎在向沈博儒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看着那一家大小披麻戴孝,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沈博儒不禁也感到心酸,在心底里更是感叹如果可以长生,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感叹一番,沈博儒转过身来,向着集市上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唉,真是可怜,这徐家的太婆都快九十的年纪了,还要他经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另外一个声音说道:“是啊,她那最小的儿子,不过五十的年纪,没想到就这样没有征兆的走了,想必徐老太真是接受不了啊。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啊。” 又有一人插嘴道:“四个儿子,如今就已经在她之前走了三个,她就算是活着,也是很大的折磨啊。” “谁说不是呢,世人都想长命百岁,可是,当你经历身边至亲至爱之人一一都先离你而去,这种心碎的痛谁又能承受呢,纵使你活个百岁千岁又如何,到头来只剩你孤家寡人一人,不知你是否会感到孤单。” 沈博儒没有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几人谈论道。 “轰!”的一声在沈博儒心底炸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些话听在沈博儒的耳里,却是使得他感触良多,整个人就像是痴了一般。 沈博儒就这般走着,米袋不知不觉间从手中掉落。 没了方向,漫无目的,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的走着。 ------------ 第一百零九回 皈凡 第一百零九回皈凡 “活了千岁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知你会不会感到孤独。” 一路上,沈博儒都在默默地念叨这几句话,每念一次,身心都像是遭受重锤轰击一般,身体摇晃,心神震颤。 夜渐渐的深了。 沈博儒早已出了小镇,四下里盲目的走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去哪儿。 …… “阿牛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着手里从集市外找到的米袋,洛裳伤心的说道。 眼泪也忍不住的从脸庞上滑落,她想忍住,可是,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在家里等着沈博儒买米回去做饭,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沈博儒回去。她不由的想到莫非是沈博儒的身体又出现异常了,便是来不及关门,就匆忙的向集市上跑去。 一路奔跑,一路寻找,却连沈博儒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当她一路上快要找到集市时,在离集市不远的大道上发现了自家的米袋。顿时,洛裳便是想到,她的阿牛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深夜的寒风将黑发飘起,在风中微微遮住了她白皙的脸庞,遮住了那无尽的泪水,可是却怎么也不能将心底的痛掩盖。 是什么,回荡在内心深处,将她的希望摧毁,将那泪海决堤。 为什么? 不再让我看一眼,让我将你的样子深深地印在心底。 为什么? 连给我最后一次抚弄你影子的机会都不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 她在心底冲着黑夜发出低低的吼叫,那关上眼泪的门也像是被他带走了一般,让她在泪光中挣扎。 走了,远远的走了…… 带走了那仅有的温暖,她想抓在手心,可是,最终却从那指缝间溜走。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了过来,吞没了她。 …… 虽然沈博儒双亲离去之时,他的年纪还很幼小,没有什么清晰的印象,也没有觉得什么痛。 但是,这迟来的痛随着他的成长,却是在慢慢地向着他的心底扎去,他感受的到那失去至亲之人的痛。 “修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可以永世不死?” “听上去很美,可是,现在却发现那真的很可怕。” “为了报仇?” “是的,大仇至今未报。而想要报仇,却只有通过修炼来提升自己的力量这一条路。” “父亲,母亲,你们希望孩儿继续走上这一条路吗?” …… 走着,走着。 他害怕了,他害怕那孤独与他为伴。 走着,走着。 他笑了,他庆幸,大道抛弃了他。 他想到了洛裳的容颜,想起了几个月来,和洛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平凡,但却有着无尽的温暖。 突然,沈博儒的心中有了一丝明悟,他感受到了父母的想法,似乎已经有些明白父母的愿望了。 而就在这一刻,他的眼中一片清明,自身体里向外荡出一阵劲风,将四周的野草都吹的“哗哗”作响。 “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父亲,母亲,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对吗?”看着夜空,沈博儒说道。 “呼!” 一道精芒从沈博儒眼前划过,沈博儒抬眼望去。 “流星,是流星,父亲,母亲,你们听到孩儿的话了是吗?你们也要孩儿放下是吗?” 看着流星划过,沈博儒像是知道了双亲的意思,当即便是有些兴奋的说道。 跪在地上,向着那流星消逝的方向磕三个头后,沈博儒腾地站起,拔腿就像这镇上飞奔而去。 他将过去的一切都已放下,霍玉?虽然感觉很近,实际上却又是那么的遥远,就算自己的修为还在,直怕他的父亲也不会同意的,有缘无份罢了。而现在,更是‘仙’凡有别。 他要把握住这当下的幸福。 他要回去,他要找回米袋,他的洛裳还在等他买米回去。 当沈博儒一路上找到集市时,也没有找到,而东边的天际也渐渐的开始泛白了。 “莫非是洛裳一路找到这里,最终却是发现地上的米袋?沈博儒,你真是该死。”顿时,沈博儒想到,洛裳见到米袋后一定是认为自己离开了,她一定很伤心。 来不及自责,沈博儒向着洛裳的住处发疯般的跑去,他知道,自己早一点赶回去,洛裳就会少伤一会心。 “洛裳,我回来了,我没有走。”沈博儒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呐喊着,似乎他以为这样洛裳会听到一般。 近了,洛裳那房屋的轮廓出现在他的眼里。 是谁在门口坐着…… 她那憔悴的容颜,只怕心都要碎了吧。 是的,她的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个米袋。 “洛姐姐,快看,阿牛哥哥回来了。”小女孩的声音在洛裳的身旁响起。 “英子,姐姐不哭了,你不用再安慰姐姐了。”洛裳弱弱的说道。 “真的,阿牛哥哥真的回来了,英子没有骗姐姐。”小女孩拉扯着洛裳的衣袖坚定的说道。 洛裳抬起头来,是真的,英子没有骗她,阿牛真的回来了…… 沈博儒微笑这看着洛裳,慢慢的走到洛裳的面前,伸出手来将她脸庞上那刚刚一不小心滑落的泪花擦去。 “洛裳,嫁给我好吗?从今往后,作我阿牛的妻子好吗?”看着面前的泪人,沈博儒眼露认真神色,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说什么呀?走了一夜,回来之后,突然说这些话。”洛裳破涕为笑,有些生气的说道。 “洛裳我是认真的。”沈博儒紧盯着洛裳的双眼说道。 “噢,太好了,洛姐姐要做新娘子了,洛姐姐要做新娘子了。”一旁的英子兴高采烈的叫喊着。 一时间,左邻右舍都被惊动,纷纷来到洛裳的屋前,听着英子在那里叫喊着。 “阿牛,你是真心的要娶洛裳吗?”人群中,一位五六十年纪的妇人问道。 “回祝婶,我阿牛是真心的。”沈博儒看过洛裳一眼后,对着这个被称呼为“祝婶”的妇人认真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祝婶我就毛遂自荐的来做你们的媒婆了,阿牛,你愿意吗?”祝婶拍着自己的胸脯爽朗的说道。 “愿意,愿意,阿牛早就听说凡是祝婶牵线的夫妻,日子过的都是美美满满的,本来我还准备请您出山的呢。”沈博儒慌忙应承道。 “祝婶,你别听他胡说,洛裳才不要嫁他呢。”洛裳红着脸向着祝婶撒娇着说道。 “你这孩子,祝婶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的性子还不了解,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祝婶我是一听便知,你若是不在乎他阿牛,你会昨晚一夜都坐在这门口等他回来,你知道吗?祝婶担心你,我是在窗边看着你一夜呢。”祝婶一边伸手抚摸了一下洛裳的秀发,一边心疼的说道。 “祝婶……”想起昨夜心痛的感觉,洛裳忍不住的有留下眼泪来。 “傻孩子,自从你将这阿牛救回来,他就住在了你的家里,虽然我们大家知道你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可是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啊,既然你们二人都互相钟意,那就趁早把事办了吧,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祝婶拉着洛裳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洛裳听祝婶的。”洛裳将头底下,小声的说道。 “好,这才是好孩子嘛。”祝婶抚摸了一下洛裳的脑袋,爱怜的说道。 接着又对着沈博儒神情严肃的说道:“阿牛,今天祝婶我就代表全体栖水镇的乡亲,郑重的告诉你,若是以后你敢欺负她,还敢让洛裳像昨夜那样伤心,我们全体栖水镇的村民绝不饶你。” “对,祝婶说的对,洛裳一家有恩于我们大家,若是你敢欺负她,我们大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人群中的众人纷纷附和到。 “请大家放心,阿牛此生绝不负洛裳。”沈博儒向着众人,同时,在心底,向着自己保证道。 “我算了一下日子,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三日后就让你们完婚吧。”祝婶思索一阵,就大声的说道。 “好耶,好耶,过不了几天就有喜糖吃了。”英子在一旁开心的手舞足蹈道。 “好了,我们大家都回去帮忙一起准备吧。”祝婶向着众人吆喝着,向着自己的家走去。 渐渐的人都散去,连那一开始就陪着洛裳的英子也离开了。 屋外,就剩下沈博儒和洛裳两个人。 “其实昨晚……” 沈博儒刚要说自己昨晚是因为什么而离开,就被洛裳出声打断。 “我不要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你就在我面前。”洛裳看着沈博儒幸福的说道。 “洛裳,其实我本来不叫阿牛,我……”想到三日后就要和洛裳成婚了,沈博儒觉得不能在瞒着自己的姓名了,便要对洛裳实话实说。 “我不要知道你以前叫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阿牛就够了。” 一直以来洛裳都没有问沈博儒的出身,因为她害怕,她害怕沈博儒将一切告诉她的时候,就是他俩分开的时刻。 所以,她一直都不敢问,更害怕沈博儒哪一天突然就告诉她。 哪怕是现在,三日后他们就会成婚,但她还是不愿知道。 两人幸福一笑,都是憧憬着三日之后快一点到来…… ------------ 第一百一十回 我要和你一起变老 第一百一十回我要和你一起变老 沈博儒和洛裳二人觉得这三日犹如是度日如年,但好歹总算是过去了。 “快看,新娘子来了。” 众人忙是循声望去,入眼处,洛裳一袭七彩霞披,当真是: 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当。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孔雀东南飞) “哇,洛姐姐好美呀!”一些孩童在旁边赞美着。 “哈哈,真是好啊,这洛裳算是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是呀,这阿牛看上去就是很本分的。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四下里,一些镇民更是感叹着。 看着被祝婶搀扶着走出来的洛裳,虽然有着红巾遮面,但沈博儒看的却是如痴如醉,一张嘴根本就没有合拢过。 在幸福面前,到现在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之前,他沈博儒哪里有想到过今天的样子。 “阿牛,别在那里傻愣着了,还不快点把新娘子牵过去,现在,你们可是要拜堂了呢。”祝婶看着被幸福包裹的沈博儒,忍不住的笑骂一声。 “多谢祝……祝婶提醒。”沈博儒开心的竟然是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看着他的囧样,众人都是笑做一团,就连盖头里的洛裳也是掩嘴一乐,一时间好不热闹。 待得新人拜堂,亲朋入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曲终了,众人带着沾染了一些的幸福各自离去。 …… “吱呀”一声,新房的门被沈博儒推开。 因为众人不忍心沈博儒晚上误事,所以也未劝他喝太多的酒,但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现在的沈博儒走起路来已经有些摇晃。 若不是洛裳从脚步声上听出一些不妥,而抢上前去一把将沈博儒扶住,恐怕,沈博儒就要摔一个踉跄了。 “相公,妾身给你倒杯茶醒醒酒吧。”火红的蜡烛光下,洛裳有些羞涩的低声说道。 “嘿嘿,没事,我没事。”傻笑一声,沈博儒甩甩手说道。 “那就让妾身服侍相公歇息吧。”洛裳的声音更小了。 洛裳一边说着一边将沈博儒往床边扶去。 徒然—— 沈博儒一把将洛裳的双肩抱住,两眼更是直直的盯着洛裳那双美目,说道:“你不是说过,我永远都是你的阿牛吗?” “这是祝婶让我这样叫的,你不喜欢吗?”洛裳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疑惑的问道。 “我就喜欢原来的你。”沈博儒注视着洛裳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却不管,这样一说洛裳的脸是更加的红了。 “那我就听阿牛的是了。”洛裳很小声的回道。 看着洛裳这般可人的模样,沈博儒感慨万千,他忆起自己的前半生,只为勘破大道,殊不知大道无情,到头也只不过是虚走一回。 现在,他感觉这样的人生才是自己想要的,纵使只有几十载的岁月,但却也是有着一种心有归属的充实感,全不似之前的那般一味觅道。 “洛裳你知道吗?我阿牛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让我遇上你,最疯狂的事情就是爱上你,哪怕是让我坠下十八层地狱我阿牛也无悔。我不要千岁万岁,更不知来生会是怎样,但在这我可以把握住的今生,我要和你永不分离。对于我来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沈博儒深吸口气后,看着洛裳认真的说道。 洛裳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是幸福的泪水,虽然味道任苦,但却是有着无尽的回味,那是甘甜。 洛裳感觉自己的身心就像是被沈博儒融化一般,任凭沈博儒将自己抱入怀中,此刻,她的眼里只有沈博儒。 沈博儒将洛裳放落在床榻之上,看着洛裳露出的娇羞之色使得她更加美丽的容颜,沈博儒忍不住的在洛裳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一朵梨花压海棠,春宵一刻值千金。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一夜无话。 日月更迭,时间飞逝。 不知不觉中,沈博儒和洛裳二人已经成亲有六年的时间了。在这期间,沈博儒的心境,慢慢地转变。 渐渐地,他将自己之前的一切都已释然,踏实的过上了尘世的生活。而因为他有之前的那一番近仙的生活,现在在这皈凡的人生中,他在思想境界和心境上都要超脱世人许多,看待世事也要比他人透彻。 如果是现在有修为高深的人见到他,一定会大感惊讶,因为现在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超脱的,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就像是与天地合一一般,虽然已是毫无修为,但却让人看上去觉得是深不可测,看不出深浅。 因为洛裳受到了解一些比较高深的治病之术的沈博儒的点拨,所以在医术上较之以前有了明显的提高,再加上沈博儒参悟一些孝儒书院里的一些灵丹妙药的药理,而配出的药剂,基本上来找洛裳看病的病人都是很快就康复了。 这也直接是使得洛裳神医的大名远扬,到得后来,一些很远地方的病人都会慕名找来求洛裳医治。 这样直接是造成了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洛裳渐渐的抽不出身来陪沈博儒一起上山来采药,所以到得后来就只有沈博儒一人到山上去采药。 而此刻,沈博儒正在山上认真的挖着草药。 这栖水镇后面的山,名为彩霞山,因长年受到通过那镇前的大河河面反射而来的阳光的照射,使人在远处看见,觉得整座山就像是披了一件彩霞衣裳一般而得名。 也许也是这一原因,造成了这彩霞山上的药材还算丰富,沈博儒每次前来都是满载而归。 “哎呀!”一声。 沈博儒急忙将被野刺扎破的手指头放进嘴里,一阵吸吮后,‘呸!’的一声,将一丝丝血迹突破。 这些日子以来,沈博儒了解到,这些野刺虽然个体都不是很大,也不见的有多么的长,但让这些东西扎在手里,却也是非常疼痛,若是碰上更加不幸的,让这些刺扎进肉里后,断在里面,若是不用针将其挑出来,那么只要是轻轻一碰伤处,就会感到疼痛难忍。 沈博儒将手一阵清理后,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收获,那背筐里已经是装下了满满一筐的草药的,再抬头看了一下日头,沈博儒猜想到,这时候,洛裳差不多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正等着自己回去的吧。 想到这,沈博儒也不迟疑,便是被起装满草药的竹筐向着山下走去。 没用多久一会,沈博儒就到了镇子上,正行走间,就遇上一些路人微笑着和自己打招呼,沈博儒每每都是报以谦逊的样子,很有礼貌的回应着。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沈博儒和洛裳夫妇救治了许多危在旦夕的病人,再加上她们只是会收取一些很少的费用,如果家境困难的,他们还会分文不收,所以,大家伙现在都很感激沈博儒夫妇二人,只要是遇上了,大家都会主动的打招呼。 “阿牛啊,又采了这么多的药材啊,真是辛苦了。”在路上,一位杵着拐棍的老者感慨万千的说道。 想到这些草药可以救治很多人,再看到沈博儒那额头上的一颗颗汗珠,老者在心里一阵赞叹。 “不辛苦,阿伯。”沈博儒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好,好。”老者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显然是赞赏不已。 走在镇子里那不算宽阔的大道上,在一连和几人打过招呼后,身后就出现一行几人,都是武者打扮,骑着高头大马,呼啸而至,这些人在看到走在前面的沈博儒时,大喝一声:“让道!” 也许是因为速度太快,当前的那一匹眼看就要撞在沈博儒的身上,但就在这危机时刻,那马上的骑手,却是双脚加紧马腹,双手狠狠勒紧缰绳。 “嘶……” 直听得一声马鸣声响起,那马儿地前蹄顿时高高抬起,向着着骑手勒紧缰绳的方向落去。 与此同时,那马蹄在斜掠到一边之时,几乎贴着沈博儒的后背,却是将沈博儒后背的药框踏掉,使得里面的草药散落一地。 那当前的马儿在住脚步,其上的骑手怒目一怔,顺势就扬起手中的马鞭向下抽落,眼见得就要落到沈博儒的头顶上了,与此同时,他嘴里更是骂道:“混账,你是聋子吗?没听见声音吗?该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后面的一匹马上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不容置否的命令道:“张文怀住手,正事要紧。” 那当前的骑手果然是将马鞭硬生生的收回,在回过身去向着那威武之士略一低头后,却是冷冷的看了沈博儒一眼。当即不敢纠缠,直听得‘嘶’的一声马鸣后,马蹄扬起灰尘一片,载着骑手扬长而去。 那威武之人看了一样马儿消失的方向,却是略微的一摇头,瞬即就是骑马来到沈博儒身旁,打量了一眼后,抱拳说道:“这位小哥,只因我等有要事在身,刚才那位因担心我家主人故心情不好,吓着了你,请见谅。” ------------ 第一百一十一回 武者 第一百一十一回武者 沈博儒摇了摇头道:“没事。”说着,他就弯下腰,将散落在地上的草药一株株的捡起放进竹筐里。 那男子这下仔细看了沈博儒,瞬即就是露出惊讶之色,此刻在他的眼里,全然是看不透沈博儒的深浅,虽然沈博儒现在表面上看上去跟普通人没有区别,可是越是仔细的看,就越是觉得沈博儒深不可测。 一番仔细查探之后,那男子更是心惊不已,面上更是慢慢现出尊敬的神情,直听他客气的说道:“在下乔宇,江湖中神剑山庄总管,敢问小哥尊姓大名。”说完,他看了满地里的草药一眼,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小哥可是这镇里的大夫?” 沈博儒微微一笑,道:“大家伙都称呼我阿牛,治病的事都是我家娘子负责。” 乔宇面露精光,匆忙从马上下来,帮助沈博儒一起将满地的草药捡起,一边还说着:“我们一行人就是慕名来栖水镇求医的,既然如此,还请小哥带领我们一起前去吧。”说着,就命令一人将马让出来。 直见一个不到三十岁年纪的人,满脸不情愿之色,翻身下马,牵着马走了过来,将缰绳交到了乔宇的手上,乔宇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你去找一人合骑吧。” 说罢,乔宇将将马儿牵到沈博儒面前,说道:“还请小哥上马。” 沈博儒看着立在身前的马儿,见是威武异常,便是忍不住的在马颈上抚摸了几下,口中忍不住的赞道:“神骏!” 说着就是左手扶住马鞍,翻身而上,坐在了马背上。双腿微夹马腹,马儿就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向着前方而去。 乔宇连忙跟在左右,一边跟沈博儒闲聊,一边忍不住的时而打量这沈博儒。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百步之外,有一队马车,正缓缓前行。而在马车前后,有着百多个骑着骏马的目露精光的大汉,看他们那眉宇间的英气和后背上的长剑,显然都是武林高手。 沈博儒和乔宇在半路上遇到了之前离开的那位骑手,当他看到沈博儒端坐在马背之时,却是惊讶异常,好在乔宇从旁提醒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神医。” 那骑手听罢,连忙收起轻视之心,纵身一跃跳下马背,几个箭步到得沈博儒马前,抱拳道:“张文怀刚才多有得罪,还望神医见谅。” “张壮士不必介怀。”沈博儒满不在乎的说道。说罢又是说道:“还是快些上马吧。” “是。”张文怀应承一声便是翻身上马,紧随沈博儒和乔宇二骑之后。 这一行浩浩荡荡,不一会就随沈博儒来到了住所,沈博儒当先下马,对着乔宇和张文怀说道:“二位,这就是寒舍了,还是让那马车中的人快来医治吧。”说罢,就是从后背将药框从背上取下,往门口走去。 “阿牛。你回来啦!”听到动静,洛裳已是迎了回来。 但看到屋外的阵仗后,着实是有些吓了一跳,忙问沈博儒道:“阿牛,这些人都是来干什么的?”问罢,还是不停的打量这众人。 “这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是来找夫人求医的。”沈博儒冲着洛裳微微一笑,好让她放心。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让他快点进来吧。”洛裳看了沈博儒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请神医稍等,我等这就去请我们庄主过来。”乔宇抱拳很有礼貌的说道,就向着十来丈之外的马车边走去。 来到马车旁边,很是恭敬的抱拳说道:“庄主,栖水镇神医的住处我们已近到了,这就请您进去医治。” 说罢,就是上前一步,将马车前的车帘掀开。 就在车帘被掀开的一刹那,沈博儒察觉出其中一道精芒闪出,不禁使得沈博儒凝神看去,直见一位中年男子从中俯身钻出,也许是受伤的缘故,那面目之上竟是已无血色。 而最令沈博儒感到惊讶的是,这中年男子的左手上握着的那把长剑,沈博儒依稀可以感觉出,这把长剑直怕算得上是一件修仙界的下阶法宝。 沈博儒顿时忍不住的多看了中年男子几眼,按理说这修仙界的法宝在这尘世中是不可能出现的,但眼前这人竟有如此的法宝,沈博儒一时也是看不出此人是何来头。 “咳,……咳。”几声咳嗽声将沈博儒惊醒,直见这中年男子在乔宇和张文怀的搀扶下三步一咳,而且看他咳嗽时右手拂胸时的痛苦表情,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沈博儒眉头一皱,心中生出疑问:“此人有这下阶法宝在手,纵使是不能发挥出法宝的全部威能,但凭着这法宝护主的本能,这尘世中只怕是很难有人可以将拥有下阶法宝的人伤的如此的重。 那中年男子走的近了,像是感觉到沈博儒的目光,抬头看来。目光相接,却是使得那中年男子震撼不已,待到得沈博儒身边时,其竟是很恭敬的向着沈博儒跪拜施礼道:“凡夫拜见上仙,还望上仙出手施救。” 他这一声上仙顿时是使得包括沈博儒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震惊无比。 那乔宇见被自己的视为神人的庄主都称呼身前之人为‘上仙’,那想必此人一定有着恐怖的实力,难怪自己感觉此人高深莫测,看不出深浅呢,原来他是传说中的修仙者呀! 洛裳却是在心中笑道:“看来这人是病得不轻了,竟然是称呼自己的阿牛哥为上仙,那自己岂不是仙女了。” 沈博儒则是心道:“难道这人能察觉出我之前是修仙者的身份?”当即又是看了中年男子几眼。 其实他哪里知晓,这中年男子在少年之时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修仙之人,而他的那把下阶法宝长剑就是受赐与那位修仙者。 此刻,他看沈博儒,不禁使他想起了当年见那位修仙者时一样的感受,都是高深莫测,看不出深浅,而此刻,他的心里的震惊更是要大于之前,因为那时他还没有一丝内力,而现在,不管是内力还是眼界都不是以前可以比拟的。 所以,现在看沈博儒,觉得他的实力直怕是比以前的那人更要高深。 “庄主太抬举在下了,我只不过是乡野村夫一个,哪敢称什么上仙啊。”沈博儒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见沈博儒这样的反应,中年男子还以为是沈博儒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而故意隐藏呢,所以也就不敢再那样称呼,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似乎是察觉出自己的庄主有些不知所措,那乔宇慌忙向沈博儒夫妇介绍道:“二位神医,这是我们神剑山庄的洪啸天洪庄主。”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沈博儒抱拳称赞道。 “咳……不敢,不敢!”洪啸天咳嗽几声后,惭愧的说道。 “三位里面请。”沈博儒赶忙客气的说道。 说罢,沈博儒夫妇二人就将洪啸天三人让进了大堂,洛裳示意乔宇和张文怀将洪啸天扶到椅子上坐下。 将洪啸天扶到椅子上坐下后,乔宇和张文怀冲着沈博儒夫妇二人抱拳恭敬的说道:“还请神医为我家庄主医治。”说罢,就是躬身一礼。 沈博儒上前一步,忙将二人扶起,说道:“我夫妇二人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你们放心就是了。”说着就像洛裳看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便是走到洪啸天身前诊案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让我查探一下你的脉象吧!”洛裳看着洪啸天不紧不慢的说道。 洪啸天按照洛裳的吩咐将手放在了诊案之上。 看着洛裳的眉头皱地越来越紧,沈博儒心中已是断定此人的伤该是很棘手的,否则,以洛裳目前的医术,她绝对不会眉头紧锁。 “奇怪,这脉象时断时续,从这脉象上看你的心脉已经尽断了,按理说你生命已经危在旦夕才是,可是为什么现在你看上去却是比那种情况要好的多?”洛裳将手收回,很是疑惑的说道。 “神医,请您出手救我家庄主。”乔宇和张文怀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你们先不要急,还是先听一听神医怎么说。”洪啸天命令自己的属下稍安勿躁。 在听到洛裳的感叹之时,沈博儒就已经明白过来,他料到一定是那下阶法宝长剑的灵力护住了洪啸天那断了的心脉,才使得他到得此刻还是活着的,但这灵力却也是不能长时间的保住断了的心脉,若是不及时救治,洪啸天必死无疑。 沈博儒知道这样的伤,以洛裳的医术还是没有能力救治的,就在一旁开解道:“夫人,你也不必介怀,这种伤救治不了也怪不得你。” 听到沈博儒这样一番劝解,洛裳的表情才好转了许多,但她还是叹息一声,说道:“都怪我医术不精,无能为力了。”说罢,就起身走到沈博儒身旁。 看到洛裳的情绪有些低落,沈博儒心中大是不忍,安慰道:“让我想一想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沈博儒走到洪啸天身前,注视良久,问道:“我猜想伤你之人一定有着特别之处吧?” ------------ 第一百一十二回 人器同修 第一百一十二回人器同修 听到沈博儒如此一问,洪啸天心里更是肯定了沈博儒修仙者的身份不假,当即就是很恭敬的说道:“回禀上……”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就慌忙的停住。 瞬息之后,洪啸天再次说道:“回神医的话,那伤我之人确实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洪某认为那人一定有着很是强悍的实力,洪某不是吹嘘,自洪某踏足江湖以来,这是我唯一一次的失败,不料却是伤的如此之重,说来真是惭愧。” 听到洪啸天这样一说,沈博儒亦是明了,那出手伤他之人一定是修仙者的身份,至于为什么会对一个凡人出手,想必是洪啸天手中的下阶法宝的关系,正所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沈博儒思索一番后,开口问道:“那人是怎么伤你的?” “咳……” 忆起往事,洪啸天忍不住的一时大为激动,直接是造成接连的咳嗽了几声。 好不容易平复过来后,洪啸天有些忿忿地说道: “那日我领着手下之人出庄,不料在半路上遇见那人,那人一开始还是很客气的,我们就交谈了一会,哪知说道最后,他竟然提出要我把这柄宝剑交给他,说什么会拿一些东西来补偿我。要知这宝剑是很久之前以为恩人赐予我的,我怎么能将它交给别人呢,于是就回绝了他,不料那人竟是凶相毕露,说什么若不是不叫就要取我等性命,咳……” 说道激动处,洪啸天又是忍不住的咳嗽几声,身旁的乔宇慌忙上前在他的后背上很小心的拍打了几下,慢慢的洪啸天的情绪也是缓和。 接着说道:“我洪某在江湖上好歹也是有名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一言不合之下,我们上方就交起手来,那人着实不凡,不过瞬息之间,就取走了我的两位徒弟的性命,混战之下,我也是被他隔空一掌击中的心脉,若不是当时这宝剑见我危难,突然显威,仗着无匹的剑气将他急退,直怕当场的包括我在内的,神剑山庄的二三十人都要死在他手里了。” 说到这,洪啸天大口的喘着粗气,显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那立在一旁的张文怀接过话茬说道:“我们当时就带着师父往山庄赶,几日里遍请名医,都是束手无策,后来听说这栖水镇上有位不出世的神医,所以就慕名而来了。”他的声音是越说越小,说到最后,离得远的人都是难以听见了。 那洪啸天却是叹息一声,看了张文怀一眼,说道:“开行徒儿,在神医面前也不要隐瞒什么了,与其说是我们举庄前来求医,还不如说是被那人追出来的,说来惭愧,想我洪啸天叱咤江湖数十载,虽然不敢说号令江湖谁敢不从,但说出的话也是有着几分份量,想不到今日竟然落得被人跟在屁股后面,像是赶鸭子一样的被赶着,丢人啊。”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在后面追杀你们?”沈博儒看了屋外一眼,有些担心起来,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修为了,如果那人赶来,万一发起狠来,那这栖水镇的乡亲岂不是就有危险,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洛裳,心里的担心是更加的重了。 “其实也不是追杀,一路上过来,他就是那么不远不近的吊着,看他那意思是要和我耗啊,等我死了,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这宝剑取走了。”洪啸天忿忿不平的说道。 沈博儒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洪啸天手里的下阶法宝,顿时明了,看样子那人还是有些忌惮这下阶法宝的,看来多半修为也不会太高,即是这样,他来之后,说不定自己可以将他唬住,想到这里,心里就轻松多了。 遂即,沈博儒开始将脑海中有关记忆一一想过,看一看有没有能救治洪啸天的方法,众人看沈博儒眉头紧锁的样子都是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也就不敢出声打扰,一时间,大堂上安静的鸦雀无声,只怕若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到那发出的声响。 沈博儒心中感叹道:“别说是什么再生丹或者是什么续命丹,就算是自己有一些在书院里在普通不过的丹药,此时此刻,只怕是随便拿出小半颗眼前可以救下洪啸天了。可是自己愣是一点也没有,哎,真是苦恼啊!” 思考了大半天,沈博儒什么法子也没有想到,心中不禁有些自责起自己为什么之前在孝儒书院时,不取一些普通的丹药放在身上。 看着沈博儒的表情变幻莫测,到得最后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洪啸天自然是知晓眼前的这位‘上仙’一定是在因为想不到救治自己的方法而自责了,心中更是一阵感动。 挣扎着起身,说道:“神医无需自责,生死有命,也许是上天让我洪某该命绝的,天意难违。” 沈博儒看到洪啸天的表情慢慢的转变,变得有些豁达起来。心里忍不住的赞叹一声,遂即说道:“洪庄主莫急,也许还有办法也说不定。” 徒然,沈博儒的心里闪过一丝明悟,虽然这明悟如同闪电般一划在心底而过,但沈博儒还是在这电光火石间捕捉到。 眼神随之也是明亮起来,遂即,沈博儒微笑着说道:“有办法了……”不过话刚出口,沈博儒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便是有所顾忌的停下没有再说了。 那洪啸天还以为沈博儒是顾忌有乔宇和张文怀在场,而有意不说的呢,忙是对二人说道:“你们先到屋外候着吧。” “是!”两人听到沈博儒有办法,也是很开心,这刻庄主发话,便兴高采烈的准备外屋外走。 见洪啸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沈博儒原本是准备让乔宇二人留在这里的,但转念一想:“这事还是知道的人少一些比较好。”所以也就让乔宇二人出了大堂。 深吸口气,沈博儒盯着洪啸天表情严肃的说道:“因为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凶险了,而我一时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比较好的方法。” “神医请直说无妨,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现在除了能活下去,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洪啸天认真的说道。 “好,既然你这样想,那我就直说了,现在在救你的命,就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人器同修。”沈博儒看了洪啸天手中的下阶法宝一眼。 洪啸天先是一呆,道:“莫非这是传说中修仙者的修炼神通!?” 沈博儒想了一下,略微的点了一下头,说道:“算是吧,不过却是最浅显,也是最凶险的法门。” 洪啸天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在听了沈博儒的话之后不禁冷静下来,整个人也是一愣,道:“还请神医指点迷津。” 沈博儒叹息一声,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若要救他的性命,也只能这样了,便也不再迟疑,缓缓地说道:“虽然我不知你手中的宝剑师从何处得来的,但我察觉出它应该是修仙界的下阶法宝,虽然在修仙界算不上是什么顶尖的神兵,但在这尘世之中,那就是绝世神兵了,想必你能有今日的成就,多半也是有它的功劳的吧?” 洪啸天爱惜的抚摸这剑鞘,眼神中流露着珍惜之色,半响后,肯定的说道:“神医说的不错,这紫芒神剑就是一位和你一样身份的人赐予我的,这些年里多亏有它,我才一次次的胜了每一个对手,成就了江湖中第一高手的威名。” 沈博儒点了点头,说道:“我说的能救你性命的方法就是让你和这紫芒剑人剑合一,然后借助紫芒剑的灵力先将你的心脉接上,之后若是你再不惜劳苦,苦心修炼后,便可练出剑心,这样你就可以再活一些岁月了,而且实力还会强上一些。不过……” 听沈博儒说到自己的实力会更强一些,洪啸天不禁有些神往起来,但不料沈博儒又是停顿,洪啸天明白这天下绝对没有完美的事情,这样做一定会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影响,便坚定的说道: “只要是不有违世间道义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算不得什么,还请神医直说便是。” 沈博儒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看着洪啸天说道:“这样做虽然可以让你的性命无忧,但缺陷却是这紫芒剑的品阶太低,以后你的实力是难有精进的,还有就是,以后你不可再走出神剑山庄一步,更不可踏足修仙界半步,因为你的情况注定了你的修为会很低的,所以要是再遇上不怀好意的人,你的性命就危险了。” 被沈博儒说的一愣一愣的,洪啸天不禁有些好奇起来,问道:“敢问神医,修仙界的人都是用什么来人器同修?” 沈博儒本不忍心打击洪啸天,但转念一想,还是实话实说的对他比较好,道:“在修仙界,大家一般都不会采用这样的修炼方式,因为这样,修为境界很容易遇上瓶颈,再者,就算是有人不得不选择这样的修炼方式,他们多半会选择上阶法宝,甚至是神器。” 洪啸天心里失落片刻,但好歹他也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心境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当即坚定的对沈博儒说道:“洪某谨遵神医的吩咐,还望神医教我修炼的方法。” 沈博儒不由的向着屋外看了一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在对着身旁的洛裳温柔的说了一句“在屋里待着,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要出去,知道吗?” 洛裳听洪啸天和沈博儒说道现在,自然是明白过来沈博儒的身份的特殊性,整个人不禁有些呆了,这刻听到沈博儒对自己说话,才回过神来,虽然没听清楚沈博儒都说了什么,但聪慧的洛裳还是能明白沈博儒的意思,当即就是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沈博儒走到门口处,略微侧过头来,脸露微笑,对着跟在身后的洪啸天说道:“看来修炼方法要待会才能教你了,现在有客人到了。” ------------ 第一百一十三回 虎尊仙师 第一百一十三回虎尊仙师 话刚说完,沈博儒就走到了门口,向着大门三步之外的台阶上走下去。 而就在这时,沈博儒感觉到一股强者的气息自远处扑面而来,虽然不是很精纯,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望尘莫及的。 “既然来了,还是快点现身出来吧。”沈博儒望向大道的尽头,声音很是低沉的说道。 “哼,洪啸天小儿看不出来你的命还是挺硬的嘛。”一声犹如破锣般的声音响了起来,话语中极尽的戏弄着洪啸天。 看来他是以为刚才是洪啸天对着自己说话的,心中不禁惊讶,难道这洪啸天真的是被治好了? 听到这一声传来,沈博儒更是断定这人的修为不可能有多么的高深,因为连对象都能弄错,现在这如果是高手,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洪啸天走到沈博儒的身旁,侧过身来,很恭敬对沈博儒说道:“上仙,这声音洪某能听得出来,就是这人。” 这大敌当前,能将自己的身份提高显然会增加成功的可能,所以沈博儒也没有阻止洪啸天称呼自己为‘上仙’。 沈博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语气平缓的说道:“不用担心,这人交给我来应付就是了。” 沈博儒经历过被洪啸等人惊为天人一事,心中明白,这一定是因为他们看不透自己的深浅,感觉自己好像是平凡人一样,但又感觉自己像是可以上天入地一般,愈看俞糊涂,而越是这样模模糊糊,则更是可以将人震慑住。 沈博儒相信,像洪啸天这样的凡夫俗子都能看出自己的不同,那像来人这样有着一些修为的修仙者就更加可以察觉出自己的不同之处了,这样一样,很有可能将他震慑住,那自己这些人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慢慢的,一个身影出现在大道上,越来越清楚,沈博儒抬眼看去,直见是一个有着三四十岁年纪的人,穿着有些邋遢,很是谨慎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慢慢的近了,连对方脸上的神色都能看的出来。 远远的,洪啸天恨恨的说道:“虎尊仙师,别来无恙啊!” “哈哈,我还以为你的伤已经痊愈了呢,没想到还是那样,眼见得就将不支了,哈哈,死吧死吧,你们都死了,我老人家也可以取走那下阶法宝,好在一点的回去早点休息了。”人不年长,声音更不苍老,但却摆出了一副老气横生的口气,听了非常的惹人厌,沈博儒不禁也是有些厌恶的皱眉。 自上次将洪啸天击伤,但最后被下阶法宝的剑气逼退之后,这虎尊仙师一直对这法宝都有些忌惮,一直都是注意着这一行人的动向,之前,知道这洪啸天已经找到了神医,虎尊仙师不禁有些着急,他害怕若是洪啸天得救,那自己就更加的难得到下阶法宝了,倘若洪啸天再能发挥出下阶法宝的全部灵力,自己岂不是要有危险。 所以,虎尊仙师就心下一横,想来在洪啸天被治好之前,就来拼着受一些伤的危险,将这下阶法宝抢走。 现在见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虎尊仙师竟是忍不住的乐呵起来,模样张狂至极。 “洪啸天你应当知道,现在你的伤还没有好,你若是指望这宝剑能一直护着你,我看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大不了本仙师豁出去了,就算是受一些伤,但将你们全部杀掉还不是太难的。我劝你还是乖乖将宝剑叫出来吧。” 这虎尊仙师的出现,已是让附近洪啸天的忠心耿耿的手下们怒目瞪视。 虎尊仙师也看出了这些人的不愤怒,但他嘿嘿冷笑一声,根本不予理睬,反而对洪啸天说道: “想好了没有,若是在不说话,本仙师就要大开杀戒了,哈哈。” “岂有此理,竟大胆的想着杀人夺宝的丑陋之事,说,你出自何门何派,看我不灭了你满门。”一声炸雷般的声响在虎尊仙师的耳畔炸响,也许是刚才太过得意的原因,整个人也没有戒备,这一下,不禁使得他感到心神震颤,险些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瞬间,虎尊仙师的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他猜想到,难不成在这里遇上了修为高升的修仙者? 稳住心神,虎尊仙师的目光向着刚才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这刻才发现洪啸天身体略微的前方立着一人,正怒视着自己。 虎尊仙师细心打量,便是有些糊涂了,这人在自己的眼里,怎么也看不出一丝的深浅啊。莫非是修为高升的修仙者,对,一定是的,看他这仿佛与天地合二为一的境界,试问除了实力高升的修仙者,还有什么人可以达到呢。 “敢问这位上仙的洞府在什么地方?”虎尊仙师此刻完全没有了之前骄狂的模样,神情有些慌乱,很是有礼的问道。 “怎么?看你的样子还想要到我的门中去杀人夺宝?”沈博儒的语气很是低沉,听在虎尊仙师的耳里全变了味道,简直是冷冽至极。 “不敢,不敢,就是给小人一百人胆子也是不敢,小人说错话了,上仙息怒。”虎尊仙师诚惶诚恐的解释道。 “告诉你也无妨,你竖起你的耳朵听清楚了——太白山。”沈博儒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虎尊仙师,声音愈发冰冷的说道。 “啊,太白山?孝儒书院!”那虎尊仙师已经吓得有些发抖了,在修仙界这些年,虽然他的修为没有长进多少,但这见识还是有的,这正道四翘楚之一,孝儒书院的山门他还是知道的。那里出来的随便一人修为比自己高出许多不说,那都是有着逆天之力啊。 想到这,虎尊上仙忍不住的偷偷的看了一眼沈博儒,心道:“难怪自己看不出他的深浅呢,原来是仙家门派之人啊。哎,不知今日怎么脱身啊。” “怎么?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鬼点子?”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虎尊仙师的耳畔响起,就像是催命符一般,一点一点在他的心里扎下去。 “上仙饶命啊,小人上有八十岁高堂老母,下有三岁幼童待哺。若是小人去了,她们可是没有活路了啊,求上仙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我师父陈耀泽一直都教导我们,要心生善念,切勿枉杀,这次就放过你,若是胆敢还有下次,我必让你万劫不复,好自为之吧,滚。”见这虎尊仙师还是有些见识的样子,沈博儒是有意将戏做足,这样一直这家伙自然是不敢再到这栖水镇来了。 “陈耀泽?他可是执掌齐天峰的呀,眼前这人真是深不可测,不能忤逆啊,看来还是早些逃命的好。”虎尊仙师在心里筹划着。 虎尊仙师慌忙的对着沈博儒作揖道:“多谢上仙,多谢上仙,小人这就告退。”说罢,也不敢施展什么身法,就这样连滚带爬的向这远处跑去。 透过墙壁上的窗户,洛裳瞧着沈博儒刚才这副睥睨傲视的神态,顿时心中又是敬仰,又是害怕。 她没想到自己的阿牛是这样的英雄人物,欣喜之余,更多的则是害怕,她害怕她的阿牛有一天会厌倦与自己这样普通的日子,会选择离开自己。 瞬息之间,洛裳的心不禁是有些忐忑不安来,这刻见那邋遢的人已经被阿牛镇住吓走,洛裳知道现在可以出去了,就几步的来到沈博儒的身旁,更是不自觉的将沈博儒右边的胳膊挽住,看她那神情就像是害怕沈博儒马上就会离开自己一样。 沈博儒看了洛裳一眼,见她的面色有些难看,还以为是因为刚才紧张过度呢,便是抬起左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洛裳那抱住自己胳膊的双手,神情很是温柔。 “别担心了,那个什么虎尊仙师已经逃命去了,以后是再也不敢来的。”似乎还有些害怕洛桑不放心,沈博儒出言安慰道。 “嗯。”洛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温柔的轻嗯一声。 似乎是察觉到周围还有很多的人,洛裳那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庞上感到火热起来,有着朵朵娇羞的红霞浮现,而那抱着沈博儒胳膊的双手也是慌忙的松开,只因一时觉得很难为情,而不知将双手放到哪里。 这时,沈博儒想起了一旁的洪啸天,于是就转过身来对着他说道:“其实那修炼人器同修的方法也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只不过是要着法宝先滴血认主,只要法宝没有抗拒,就可以进入下一步了,而你这紫芒剑已经跟随你数十载了,想必不会发生抗逆反应。” 说到这,沈博儒略微的停顿一会,在看了一眼表情坚定的洪啸天后,紧接着说道: “下一步就是通过接连虚路的方法将剑灵引入体内,说白些就是以精血为引,将剑灵从这紫芒剑中诱出,进入你的身体,虽然你们武者的内力不同于修仙者的玄妙真气,但你好歹也是受到这么多年紫芒剑灵气的熏陶,这样以来也是可以代替一二的,之后就是修炼出剑心,这样以来,你不光伤势无忧,就连实力也会上升一些,不过因为这剑的品级只是下阶,所以也就注定了你的修为不会最后也不会太高,除非是有修为高深的人提升紫芒剑的品级,不过这法子,我现在还没有实力做到。” 洪啸天现在可不在乎这些,只要命还在,一切还是都有可能的,兴喜之余,全不将这些放在心里。 沈博儒看着洪啸天有些高兴的样子,也是会心一笑,但转瞬却是表情严肃起来。 ------------ 第一百一十四回 十年 第一百一十四回十年 直见沈博儒一脸的认真,说道:“因为剑心成功之后,也就是与剑性命相交,一般来说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所以之后你一定要在剑神山庄里潜修,不可随意踏足尘世,否则遇上修为比你高升之人,一个不慎,必将万劫不复。” 听到沈博儒这样一说,洪啸天慌忙应承下来,说道:“在下一定谨记上仙的教诲。” 沈博儒很是赞赏的点头,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既然这样,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等回到山庄后,你就按我教你的方法来修炼。” 因为现在那虎尊仙师已经被沈博儒吓得跑得远远的了,自己不但生命可以无虑而且还可以修成剑心提升修为和寿命,这洪啸天的气色亦是好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当即就是走到沈博儒身前,对着沈博儒很是恭敬的跪拜行了一个大礼,并说道:“若上仙日后有用得到我神剑山庄的地方,我等一定万死不辞。” 沈博儒微微一笑,道:“你的心意我记下了。” 洪啸天带领着众人抱拳道:“上仙留步,我等告退了。”说罢,就是领着众人向着屋外的大道上走去,远远的还不时的回过头来。 看着洪啸天一行慢慢的从视野中消失,沈博儒转过身来,看着身旁有些心思的洛裳说道:“夫人,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呀?”说罢,两眼神情的注视这后者。 洛裳抬起头来,看了沈博儒良久,咬了咬嘴唇,说道:“你会离开洛裳吗?” 那太白山离得此地也不算太远,而且多年以来那孝儒书院还护佑着一方的安宁,那是仙家之所,更是世人向往之地。 现在发现自己的丈夫就是从那里来得,那就说明他也是修仙者,修仙者可以长生,可以对别人的性命生杀予夺,好不快意。 也许日后的哪一天阿牛就会离开自己回他的神仙洞府,想到这里,她的脸更是苍白。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是尘世之人,你相信吗?”沈博儒看着洛裳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刚才的那人好像是很怕你的样子,如果你没有高升的修为,他怎么会被你吓成那个样子呢?”洛裳看了看虎尊仙师消失的方向,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其实不光是她不明白,就连沈博儒本人也是有些稀里糊涂的,他的猜想就是自己之前有结丹后期境界的原因吧。 沈博儒想了片刻,尽量想着说出来洛裳能听明白的话,解释道:“就像是你行医一样,时间长久之后,你救治起病人来自然不是生手可以相比的,更是比他们要自信的多,我这也差不多是这个原因,也许是我之前的修为还算可以,所以虽然现在没有了修为,但是那种自信还是在的吧。” 看着洛裳似懂非懂的表情,沈博儒微微一笑,徐徐的说道:“我之所以要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让我觉得有家的感觉,我不能为了那虚妄的长生之念,而让这身边的幸福溜掉,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算是我寿与天齐了,我也不会开心,得到的只不过是无尽的孤独,我说过,我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我才不要你看见我变老了,那丑的样子呢,不过我要看你老了的样子,呵呵。”洛裳的脸色恢复过来,俏皮的说道。 “咳,咳,老伴来帮我捶捶背。”沈博儒模仿着老年人的样子,开玩笑起来。 “讨厌……”洛裳饱含深情的白了沈博儒一眼。 时日匆匆,转眼是四年过去,这已经是沈博儒在栖水镇的第十个年头了。 那洛裳已经虽然也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但岁月在她的身上没有刻下一丝的痕迹。 而反观沈博儒自己,历经这十年里不间断的上山采药,现在的皮肤已经变得有些粗糙了。 这一日,因为病人没有多少,洛裳就早早的腾出手来,和沈博儒一道在院子里将一些晾晒干了的草药碾压出来。 “洛裳姐姐,镇子外面出事了,你去看一看。”英子从老远的地方跑来,虽然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但就已经焦急的喊了起来。 沈博儒夫妇二人抬眼看去,直见那英子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十年时间,这英子已经从当初的黄毛丫头,到得现在已经是出落得大大方方的了,夫家更是已经说好,年前就要出阁的了。 “英子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沈博儒丢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来,看着在面前大口喘着粗气的英子。 “阿牛哥哥,你和洛裳姐姐快到镇外面去看一看,那镇外的地里有许多死掉的老鼠,数量很多。”英子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呼吸稍微平缓一些后说道。 “什么?许多死掉的老鼠!”沈博儒和洛裳几乎是同时的惊讶道。 说罢,她们夫妻二人更是满脸紧张的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一刻他们心意想通,都是看出了对方的心思,“鼠疫”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反应到,遂即一股可怕的凉意打二人心底里而起,如果真的和他们猜想的一样,那这方圆几百里甚至是更远的地方,必将要遭遇一番浩劫。 “我去看看,洛裳你就在这里待着别去了。”沈博儒不愿洛裳去冒险,便有意让她留在家里。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的,别忘了我行医已经有十多年时间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洛裳自然是明白沈博儒的意思,但她也不放心沈博儒一个人过去。 “那你要多加小心了。”这十年的相处,沈博儒对洛裳是很了解的了,出于关心自己的目的,她断然是不会让自己一个人过去的,所以知道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也就只能同意了。 当即沈博儒一马当先,而洛裳和英子在后面也是快步赶去,三人就这么前后相距十多步的距离,等沈博儒赶到现场时,已将洛裳和英子二人足足甩开将近百步的距离了。 “阿牛来了。”在场的人见到沈博儒赶来,便是自发的让出一条同道,让他可以到前面去看清楚些。 待沈博儒观看一会后,就有人开口问道:“阿牛,这是怎么回事呀?” 不料沈博儒却是没有直接答话。而是几乎是叫出声来,“快,大家赶快将这些老鼠的尸体全部焚毁。等完事后,来过这里的人还要用生石灰消毒。” “阿牛大哥,有这么严重吗,难不成这还是鼠疫呀。”旁边几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些老鼠的死状几乎都一样,而且几乎身上都有一些斑点,大家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这时,洛裳也赶到了现场,语气严肃的说道。 “嗯,阿牛说的有道理,虽然我们此地有记载以来都没有发生过瘟疫,但今天的事太过蹊跷,大家还是谨慎的好。再说,阿牛和洛裳他们夫妻二人行医这么多年,知道的自然比我们大家要多,在这种事情上听他们的自然是错不了的。”这时,溪水镇的镇长在一旁赞成的说道。 这在栖水镇里,平日里三个最受人尊敬的人都这样说,大家自然都是听从吩咐的了,于是大家便行动起来,开始在四下地里将那些死掉的老鼠的尸体收集到一处。 经过大家将近两个时辰的努力,在沈博儒等人的面前,老鼠的尸体堆的像一座小山一样,望着这些身体上几乎都有斑点的老鼠,沈博儒直觉的心底发寒,在看了身后的洛裳一眼后,沈博儒走到镇长的身旁,说道:“镇长大人,我们还是快一点将这都焚毁了吧。” “这是自然。”镇长点了点头,当下就命人将一些柴草放在了上面,随后就将火点着。 瞬间大火燃起,随着火势上涨,那劈哩啪啦之声也是不觉于耳,随之就是刺鼻的焦臭味道。 沈博儒扫视众人一眼,眉头却是月周跃进,这些年里,沈博儒闲暇无事时就喜欢拿洛裳的一些医书来研读,时间长久以来,对上面记载的一些病症都是熟记于心,而那有关于‘鼠疫’的记载,亦是赫然在列。 沈博儒心里清晰的记得,那鼠疫的前兆,就是这些老鼠死去身上出现的斑点。 这一刻,他几乎是可以肯定,栖水镇方圆百里甚至是更远的地方将成人间炼狱了。而之所以他未直说这就是鼠疫,那是因为他害怕这些人仓惶间四下逃命,而将这鼠疫带到更加遥远的地方,若是这样,后果就更加的不堪设想了。 “镇长,借一步说话。”沈博儒对着身旁的镇长小声的说道。 说罢,沈博儒和镇长一前一后的向着人群外走去,走了片刻,已经离开人群有三四十丈的距离了,沈博儒转过身来,看着镇长说道:“镇长大人,刚才我怕引起恐慌没有直说,这些老鼠的死状的确跟医书上记载的鼠疫症状一模一样,恐怕这次我们栖水镇的所有人是要九死一生了。” ------------ 第一百一十五回 别样 第一百一十五回别样 “什么?果真如此。”镇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有些失声的说道。 “在下绝不敢危言耸听。”沈博儒坚定的说道。 “那这该如何是好。”镇长就像是瞬间老去十多岁一般,整个人看上去霎那间没了精神。 这栖水镇本来还算太平,乡亲们的日子过的更是宽裕,虽算不上人间仙境,但差不多也能算是一方乐土了。想不到眼下就要受大劫,也不知瘟疫过后还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让大家不要四处走动,更不可离开;第二步就是用生石灰全镇的消毒,同时还要组织大家到彩霞山去多采挖一些黄连、苦参这一类的药材,然后煎制成药液分给大家服下,希望能起一定的作用。”沈博儒深吸口气,眉头紧锁的说道。 长年来和草药打交道,沈博儒对一些药材的药性也算是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这黄连和苦参一类的药材,就是具有驱疫的功效。 “好,我这就回去安排。”栖水镇镇长也不耽搁,急忙应承下来。 当即,沈博儒便是领着在场的所有人用那生石灰来将这些原先死满老鼠的地头一通的消毒,在离别之时,更是交待大家回去后要用艾草煎制出来的热水将全身上下洗净。 看着众人都已走远,沈博儒看着身旁的洛裳说道:“你总是这么的倔强,让你不要来,你却……” “我担心你。”洛裳见沈博儒有些责怪自己,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听见洛裳如此一说,原本有些忧郁的沈博儒不禁觉得心里一暖,脸色也好转许多,再看到洛裳此时的样子,沈博儒心中着实是有些不忍,遂即安慰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跟来的,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用些艾水消毒吧。”说罢,就是拉起洛裳那柔软的手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洛裳便开始去找了一些艾草出来,放进锅里,再加上一些井水,便开始煎制起来,而在这间隙,沈博儒则是用一些生石灰将屋前屋后,不落一寸地方的挨个撒了一遍,等到沈博儒干完这石后,那洛裳已经是将煎制好的艾水都盛进了澡桶里。 “阿牛,你先洗吧!”洛裳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走到沈博儒的身旁饱含情意的说道。 沈博儒转过身来看着洛裳,他明白洛裳的心意,她是希望自己可以早一点的摆脱危险。 “不了,我这还有一些地方没有用石灰撒上呢,还要一会,还是你先去洗吧。”沈博儒故意的撒了个谎。 “你就别骗我了,你都在这里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如果你真的还没有弄完,你岂不是早去弄了。”洛裳微微一笑过,便将沈博儒的谎言揭穿。 “看不出来我的洛裳还挺精明的嘛,那好吧,我就去洗了。”沈博儒的眼睛一番转动,心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点子。 突然,沈博儒一把将洛裳抱起。 “阿牛你干什么呀?快点把我放下来。”洛裳显然是被沈博儒吓了一跳,神情有些慌乱的说道。 沈博儒却是不管不顾地向着后厅走去,待走到后厅与大堂之间隔着的那道门时,略微的停了一下,用胳膊将门闩插好。 看见沈博儒这样所为,洛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羞红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说着就要挣扎着从沈博儒的身上下来。 可是她一女流之辈怎能是沈博儒的对手,她只觉得自己越是挣扎,反而越是被沈博儒抱紧,见执拗不过沈博儒,最后她也只得选择屈服,将头深深的埋进沈博儒的胸膛里。 见洛裳不再反抗,沈博儒说道:“这不是因为情况危急嘛,你我任何一个人先洗,就算是洗净了也有可能被后洗的人感染,既然这样我们何不一起呢,你说是不是呀?” 虽然听见沈博儒在问自己,可是洛裳早已是羞的满脸通红,现在她更是不能说什么,只得藏才在沈博儒的怀里。 “吱呀!”一声,沈博儒将最后一道门关上后,就抱着洛裳走到那装满了艾水的澡桶边,看了怀里的洛裳一眼,脸上现出一阵坏笑,邪邪的说道:“夫人,这让我来帮你将这些衣服脱下拿去烧掉好吗?” 一时间洛裳不知如何才好,若是自己拿去吧,那岂不是要在他面前那样子的走上一段距离,好羞人。 若是让他……,那、那…… 最后,洛裳只得是将眼睛紧紧的闭上全然不管沈博儒怎么做了,见怀里的可人儿不出声,沈博儒自然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不管是选择哪一条,她都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最后只能是任凭处置了。 将洛裳放下来,沈博儒的双手堪称熟练的将其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到得最后,一副令他百看不厌的美妙图卷呈现在他的面前,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凹凸有致的娇躯立刻映入沈博儒的眼帘。 顿时,沈博儒的呼吸也是不禁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虽然美景在前,但沈博儒还是保持着最后的一丝冷静,这两人的衣物还是早些焚毁的比较好,于是乎“嘶”的一声响起,沈博儒双手一齐使力,将自己的衣物都是从身上撕扯而下。 而这一声却也是惊得洛裳好奇的睁开双眼,但入眼的景象不禁是使得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绯红,匆忙的再次将双眼紧闭。 虽然和沈博儒成亲已经很多年来,但在这事情上,洛裳总是一副娇羞欲滴的模样。 一瞬之间,沈博儒就将两人的衣物都送到了灶洞里焚毁了,他的速度似乎比他还拥有修为时都要快上百倍。 徒然—— 洛裳的鼻子里发出极小的“嗯!”的一声 她感觉到一只大手正在自己那丰满圆润的高山峻岭间抚弄个不停,就像是生了愚公移山之心一般。 下一刻,沈博儒的另一只手一把搂主了美人儿,使得洛裳双目紧闭地枕在沈博儒的胸膛上,那双腮更是通红,呼吸愈发的急促起来。 双手齐上之下,沈博儒抱起洛裳双双一起跃入那‘瑶池’当中,惊得水花四溅。 这时沈博儒将洛裳贴身的紧紧抱住,开始qinwen洛裳那娇艳欲滴的香chun,让得洛裳想要讨饶的话语,都被生生的咽了下去,那原本紧咬的双唇在沈博儒的热wen下,渐渐齿松唇动,神迷心醉下,开始欢快起来。 鸳鸯戏水,仙音绕梁。 沈博儒和洛裳极尽疯狂中,享受到了那翻云覆雨的滋味。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无比的接近死亡,所以在这绝境之下,两人都爆发出了无比的疯狂,尤其是一直以来都很羞怯的洛裳,在沈博儒的狂野征伐下,忘情的迎合着。 沈博儒觉得这是自己那无比香艳的愿望得到了实现,佳人热情似火,而令沈博儒更加疯狂的是,佳人早已热情似火,似乎是要今后的都在在这一刻通通预支一般。 让他深坠温柔之乡,无法自拔。这可比两人以往的那些都要令人迷醉,更加让他们留恋,似乎这是他们不曾尝到的。 渐渐地,在沈博儒不知疲倦的疯狂驰骋下,洛裳有些后继无力了,苦苦求饶起来。 可是越战越勇的沈博儒那还顾得上怜香惜玉,洛裳先前的疯狂已经彻底击起了他的野性,当即疾速冲击一番后,才满意的结束了这段畅快凌厉的征程。 睁开双眼,洛裳迅速的逃离出沈博儒的怀里,靠在桶壁上慢慢的平复的自己的情绪。 因为洛裳生怕沈博儒还要再度玉门关,于是也就豁出去了不管不顾般,背对着沈博儒逃到那放置干净衣物的储物柜里,取出衣物,外面是一件紫色衣裙,也是这些年里沈博儒喜欢看她穿的颜色,动作虽然快速却不显丝毫的慌乱。 不一会,一个落落大方的娇艳女子就呈现在沈博儒的面前。 看了还在水里的沈博儒一眼,洛裳温柔的说道:“让洛裳来帮你穿衣吧。”说着就从衣柜里将沈博儒的衣服取出,虽然平常沈博儒是不让她这样伺候自己的,但这会,沈博儒却是有意要享受一番。 也就没有拒绝,当即就是站起身来,将自己那壮硕的身躯暴露在洛裳眼前。 洛裳的目光被沈博儒那还在耀武扬威的地方吸引过去,顿时是羞得满脸通红,但遂即还是咬了咬嘴唇,拿着衣服向着沈博儒走去。 在沈博儒很是享受的过程中,洛裳很快的就帮他把衣服穿戴完毕,还顺带将他的发髻重新梳整齐。 “多谢夫人。”沈博儒握住洛裳的小手温柔的说道。 “这是洛裳应该做的。”洛裳微微一笑,很是幸福的说道。 “夫人真……”沈博儒刚要说些什么,不料这时屋外竟是有人出声叫喊:“洛裳,阿牛,你们在家吗?” 这一声吓得洛裳慌忙将自己的手从沈博儒的手中抽出,并说道:“你还不快出去应付一下。”遂即就是把沈博儒往外面推。 “好,我这就出去,你就先将这里收拾一下吧。”沈博儒打开门闩向着后厅走去。 ------------ 第一百一十六回 危机 第一百一十六回危机 洛裳看到沈博儒嘴角的那一抹笑意,不禁使得她的脸颊上再次布满红晕,也不说话,乘着沈博儒走出去后,便快速的将门关上。 遂即,便靠在门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好让自己可以快速的平复下来,但当她看到屋内的景象时,虽然沈博儒不在场,但之前的那一幕幕还是浮现在眼前,匆忙间,便是快速的收拾起来。 沈博儒来到大堂后,看着大堂上有一个人正在那里焦急的来回走动着,沈博儒跟此人还算相熟,乃是镇上私塾的先生,也是镇长的副手,此刻看他的模样,沈博儒差不多猜想到多半还是出了问题了。 咳嗽一声,沈博儒开口说道:“周先生如此焦虑,是为何故?” 周先生赶忙回过身来,看到沈博儒后,急忙上前几步,急忙说道:“阿牛啊,私塾里出事了,一些孩子出现了发高热,咯血痰的症状。” 私塾里都是孩子呀,之前发现那么多的老鼠尸体时,他们因为都在上课而没有到现场呀,按理说就算是出问题,也不应该是那里呀。 想到这一点,沈博儒慌忙问道:“这事镇长知道吗?” 周先生哀叹一声,六神无主的说道:“哪里还能找到他,听人说,刚才他们一家老小好像是出远门探亲去了,真是赶得巧,私塾偏偏这个时候出事,这不,就匆忙的来找你们夫妻二人了。” 探亲?怎么可能,看来这镇长是举家逃跑了,真是可恨,现在还不知道这出现死鼠的范围有多大,他就这么跑了,若是糟糕,那他们一家不就是等于一个源头,将这疫情到处传播吗。 回过神来,沈博儒打量了周先生一眼,此人他是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的,因为秉性耿直,素来和镇长多有分歧,可以说是心系百姓的人了。 就在沈博儒衡量眼前之人是不是可以相信之时,屋外又来了两个平日里在栖水镇上还算有些威望的人,而沈博儒记得这几个人之前都到过现场。 其中一位有得五十岁年纪的田姓族长面色凝重的对沈博儒说道:“阿牛啊,看来情况真的是要糟了,我们家里的一些人都出现了发热的症状,而且身体上皮肤的颜色都变得有些青紫了,看来我们栖水镇是要遭遇浩劫了。”说罢,已经是有些激动的流下泪水了。 而另一位赵氏族长也是在一旁说自己族里也有一些人的情况和田族长说的一样。 “什么,怎么都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周先生惊讶道。 沈博儒看来三人一眼,问道:“镇长有没有安排人让大家用一些生石灰和艾草消毒的?” 说别人说罢,只见三人是你望着我我看着你,顿时,沈博儒心里明白,那个该死的镇长已经是不管大家,只顾自己逃命去了。 “砰!” 沈博儒一拳砸在一旁的桌子上,嘴中狠狠的说道:“该死的家伙。” “镇上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周先生在一旁越听越糊涂。 “周先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之前我们镇外出现大量死鼠的事情你知道吗?”沈博儒面色沉重的说道。 “死鼠?莫非那些症状和这有关?难道……”显然,周先生亦是想到了不敢想象的后果,顿时是惊得变色煞白,后面的话也不敢再说了。 沈博儒见周先生满脸的震惊之色,也未在直说,遂即就看着三人一脸凝重之色的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说罢,就一马当先的向着目的地走去,一路上,沈博儒听取了几人的看法,大家伙一直认为,现在还是应该组织人力先将栖水镇里里外外用石灰消毒再说。 这三人世代都是在这栖水镇上繁衍生息,可以说家业根基都在此处,自然不会像镇长这样一个外来户一样说走就能走的了的,再说他们心里也着实是舍不得离开,故土难离。 因为阿牛在这栖水镇上也算颇受敬重,大家自然就以阿牛为首,由他统一调度。于是乎,大家便商议出,由田、赵两位族长先回去阻止人力对全镇内外进行消毒处理,而周先生则安排人将私塾腾出来,把那些需要救治的人安排进去。 不一会,阿牛和周先生就先来到了私塾当中,到处都是已经脸色愈发青紫的孩子,顿时沈博儒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更是紧了。 医书上有记载,这鼠疫又分轻型、常见型和最重型三种。 轻型者有不规则低热,全身症状轻微,多见于流行初、末期。 常见型则是常发生于流行初期。急起寒战、高热、头痛、乏力、全身酸痛偶有恶心、呕吐、烦躁不安、皮肤瘀斑、出血。 最重型多见于疫情开始大量传播的时候,病情发展迅猛,急起高热,全身青紫色的中毒症状明显,发病数时辰后出现胸痛、咳嗽、咳痰,痰由少量迅速转为大量鲜红色血痰。呼吸困难,肺部可以闻及湿性啰音,呼吸音减低,体征与症状常不相称。未经及时抢救者最多活不过两三天。因患者临终前皮肤多已从青紫色变成黑紫色,故有黑死病之称。 而沈博儒所看到的情况,正是那最严重的情形,同时也是最棘手的。 查看一番后,沈博儒面色凝重的对周先生说道:“你现在马上安排人将私塾分成病情较重区、病情较轻区,记住孩子和大人要分开,还有就是将那些还没有出现病症的放在较远的区域观察几天,如果没有情况,就先让他们回家去吧。” 周先生不停的点头,最后说道:“那我就按你说的,将私塾分成五个区域,其中将病情较重的成人区和孩子区放在最僻静的地方。” 见周先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沈博儒缓缓地说道:“好,就像这样安排吧。现在我就回去将黄连和苦参煎制出来,看能不能起到一些作用。”说罢,不待周先生答话,沈博儒就向回走去,待走到私塾门口时,还用刚刚点起的艾草将全身上下熏了一遍。 半路上,正好是遇上了因为四下里出现了大量的病人而焦急的寻找着沈博儒的田、赵两位族长。 不待他们说话,沈博儒就开口说道:“现在先不要管别的了,先将那些发病的都抬到私塾里去,那里将集中对他们进行救治。” “我们也正为这事发愁呢,这种病可是要隔离的呀,否则难免会造成相互间的传染,若是那样,就应接不暇了。”这两位族长语气沉重的说道。 “那就烦请二位族长去组织一些人手,将那些发病的都送到私塾离去吧,另外再派些人将那里与外界隔绝起来,免得引发更大的恐慌。”沈博儒有条不紊的交待着。 “还客气什么呀,就算是应该说谢谢,也是我们对你说呀,这病人一去,就是你们夫妻的事情了。”田、赵两位族长看着沈博儒一脸感激之色的说道。 沈博儒叹息一声,说道:“两位也说了,情况危急,那我们也就不在这客套了,我们就一同救栖水镇于危难吧。告辞”沈博儒抱拳一礼,就向着家里跑去。 刚跑出几步,沈博儒似是想起来什么,慌忙的再次说道:“还有,烦请二位族长再派些人将镇里与外界的道路堵上,免得有些乡亲会不管不顾的逃走,若是这样,一个不慎就会引起更大范围的瘟疫,再说,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外面的一些地方是不是也和我们这一样,若是也有疫情出现,说不定有外乡的人往我们这跑也说不定,总之,为了能有效的控制疫情,我们这栖水镇只能是不准进出了。” 沈博儒满脸的严肃之色,这种疫情最怕的就是产生流民了,因为他们到处逃命,已然是将瘟疫带到了四面八方。到时被传染的人就是十传百,百传千的急剧增长了。 “放心吧,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已经派人去了。”赵族长勉强一笑,道。 沈博儒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就快步的往家里走去了。 “阿牛,你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情况怎么样?”刚走到院前,就遇上了正准备出门的洛裳。 “情况不太好,看样子是鼠疫当中最严重的黑死病。”沈博儒摇了摇头,语气低沉的说道。 “什么?怎会会这样?”洛裳面色瞬间煞白,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沈博儒沉默少许,深吸口气后,看着洛裳说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法子救这栖水镇了。” “爹爹还在世时,又一次跟我说过,这黑死病因为传染快速,病症出现的迅猛,几乎是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治疗。”洛裳的声音越说越低,到得最后,就连站在她身旁的沈博儒也有些听不清楚。 “这些年里,我也看遍了岳父大人留下的医书,上面虽有黑死病的记载,却找不到一点对症下药的药方。看来我们只能是先用黄连和苦参熬些药出来让他们喝下,看能不能起到稳定病情的作用了。”沈博儒苦恼的说道。 “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洛裳在一旁有些黯然神伤的说道。 ------------ 第一百一十七回 绝境 第一百一十七回绝境 “走吧,我们先回去煎制一些黄连和苦参的药汤吧,不管这么说还是有一些作用的。”沈博儒扶着洛裳的胳膊往家里走去。 还在家里所剩的黄连和苦参这两味药材家里还有很多,虽然他们夫妻二人取出了一些去煎制,但索性还剩有许多。 当差不多药汤煎制的差不多时,沈博儒就去通知了周先生派了几人过来去,当几人将那些满坛满坛的药汤抬走后。 沈博儒看着洛裳交待道:“你就在家里先待着吧,我去私塾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等一下,我也去。”洛裳看着沈博儒语气坚定的说道。 “现在的情况,人去多了也没有用,你还是在家翻看一些医书,也许能找到治疗的方法也说不定呢。”沈博儒出言阻止道。 其实这是因为沈博儒不愿自己去范险,洛裳的心里跟明镜似得,但让她躲在家里置那些平日里关系都挺好的乡亲的性命于不顾,她着实是做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夫,如果我不去,真是说不过去的,再说我们两个在一起,多少还可以有个照应。”洛裳说完,不待沈博儒回绝,就率先的往外走去。 沈博儒见已是劝不住了,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追上,和洛裳并肩的一路走去。 等两人来到私塾时,那私塾四周很大的一片地域已经燃起了各式各样的火堆,这样做对那些跳骚有着一定的驱赶作用,使得在私塾里面的出不来,而外面的也进不去。 当沈博儒和洛裳穿过这一片狼烟遍布的地域后,终于是走进的私塾里,到得里面一看,沈博儒心中不禁是微微赞叹,这周先生果然是见多识广之人,直见那私塾里遍地的都是生石灰,而且还每个几步远就有一个火盆,里面冒着缕缕白烟,从那味道中沈博儒判断出,是用一些艾草和樟木的叶子合在一起燃烧的。 这鼠疫最主要的传播途经就是通过由鼠到跳骚,再由跳骚传染给人,所以只要是能将那些带有鼠疫毒性的跳骚杀灭这疫情自然会很容易控制了,就算是受到感染之人一时难以救治,但起码范围是不会再扩大的了。 穿过几个走廊,沈博儒看到在一间教室里,周先生正在组织人将一些被送来的病人按不同的情况安排到了不同的区域。 “周先生辛苦了。”沈博儒看着对方一脸敬佩的说道。 “哎,这是周某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我怎么能眼看着这一方乐土变成炼狱而无动于衷呢,我也不过是做了一些该做的事情罢了。”周先生一脸惆怅之色的说道。 “受教了。”沈博儒抱拳道。 “不敢,不敢,这些年里,你们夫妻二人不知救治过我们多少亲人,可以说,我们栖水镇能有今日的辉煌,你们也是功臣啊,只是不知,这大劫之后,又要多少年才能重筑辉煌了。”周先生越说越难过,到得最后那眼睛中已是有泪水在不停的打转。 “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再大的灾难我们也能闯过去的。”沈博儒于心不忍,赶忙安慰道。 “为何要让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来经受这样的灾难,天地何其不仁啊!”周先生摇着头,语气多少有些愤恨的说道。 沈博儒夫妻在周先生的陪同下一路进去,先是去看了那些病症还算轻的乡亲,直见那一个个都已经是咳嗽不停,虽然呼吸多少已经有些困难了,但好歹神志还算清醒。 不一会,几人来到了重病去,门从外面紧紧的锁住,沈博儒不禁是看了身旁的周先生一眼。 “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些人也许是病得太严重了,竟不顾大家的安慰,想要跑出去,最后只能是这样做了,里面也有我们的亲人啊。”周先生满脸哀容的说道。 沈博儒走到门外立着的一人说道:“把门打开吧,我进去看看大家。” “阿牛……”身后洛裳似乎要劝阻,但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神便将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那人看了一眼周先生,见其微微点头,于是他便取出钥匙,熟练的将门打开。 “咳,咳,快看,门开了,是谁进来了,快看,是阿牛和洛裳他们,我们有救了。”这边门还未完全打开,里面就传来一声声疾呼,就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一个个精神上竟是振奋起来。 “大家稍安勿躁,请听我说。”沈博儒抬起手来示意大家先静下来,环视四周,见大家都是直直的盯着他。 沈博儒开口说道:“大家不要害怕,我和洛裳正在遍阅医书,已经有些眉目了,请大家相信我,不要五日时间,我夫妻二人就会将大家全部治好,到时,大家就可以出去和家人团聚了,你们也不想现在跑回去,将这病传染给你们的父母妻儿,让他们也经受你们这样的痛苦吧?所以,希望大家心存希望在这里安心待下去,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 “阿牛说的有道理,只要我的家人生活的好,再大的苦难我都可以承受。”停留沈博儒的劝解,里面便有人坚定的说道。 于是乎,一瞬之间,大家都在那里表示自己愿意配合,绝不拖全镇的后腿。 其实沈博儒这样说也是无奈之举,虽然将他们关在里面不会对外面有什么威胁,但沈博儒希望给他们一个希望,哪怕是一个他编造出来的希望,就算是最终也不能成真,最起码他们的心里还有希望在。 就算是最后离开了,那他们也是带着希望离开的,而不是带着无尽的绝望。 沈博儒现在还做不到治好他们肉体上遭受的病痛,也只能为他们解决精神上的折磨了,也许一丝也缓解不了他们身上的痛苦,但起码不会让他们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感到无助。 走了出来,沈博儒看到洛裳那语言又至的模样,瞬间也猜到她想说些什么,于是就开口说道:“给他们一个希望吧。”说罢,就是默默的摇了摇头,向着那安置孩子的地方走去。 来到重病区,有些孩子的皮肤已经在开始由青变黑了,那瘦小的身躯更是因为剧烈的咳嗽而不住的颤抖着。 “阿牛哥哥和洛裳姐姐来了,他们来救我们了。”一个脸色已经开始变黑的男孩虚弱的说道。 “阿牛哥哥我们会死吗?如果我们死了,我们的爹爹和娘亲找不到我们怎么办?”离得男孩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满脸认真的说道。 …… 这些孩子都在问沈博儒问题,可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们似乎并不惧怕死亡,只是,他们惧怕的是,再也看不到他们的父母,他们惧怕自己的父母没有了他们而感到难过。 “你们不会死,你们会回到父母身边的,哥哥答应你们,一定治好你们,一定治好你们……”说到最后,沈博儒已经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他告诉自己,这不是谎言,这是誓言。 在那一张张纯真的面孔前,他没有撒谎的勇气,他发誓,就算是死,他也要想办法救活他们。 沈博儒像是逃命一般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为了忍住泪水,他将自己的嘴唇咬出道道牙印。 “阿牛,你怎么了?”洛裳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追了出来,关心的问道。 “放心吧,我没事。我们走吧。”沈博儒拍了拍洛裳手背说道。 回去的路上,沈博儒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而洛裳看到沈博儒这副模样几次欲开口,最后都是将话咽了下去。 夜晚,沈博儒辗转难眠,似乎是担心沈博儒,洛裳虽然眼睛紧闭,但也没有睡着。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不觉间,洛裳深深的睡去,感觉到洛裳的呼吸越来越平稳,沈博儒悄悄的从床上做起来,在用手推了几下洛裳,见其没有反应后,沈博儒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 小心的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到书房里,用那火折子将书桌上的蜡烛点燃,不一会,火光越来越亮,渐渐地,整个书房都变得明亮起来。 沈博儒走在椅子上,取来笔墨纸砚,一时间运笔如飞,也不知道到底是写了什么,等过来将近一个时辰后,沈博儒已经在二十多尺的帛布上写满了文字。 在耐心的等上面的墨汁都干了之后,沈博儒很小心的将他们仔细的卷起。 小声的来到房间里将帛书放在床榻一旁的梳妆桌上后,沈博儒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洛裳,忍不住的在其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带着无尽的情意。 泪水这一刻在眼底打转,说好的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也许终将难以实现…… 沈博儒在看了一眼洛裳后,毅然决然的往门外走去,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泪水已是不受控制的涌来出来。 十年的深情,一世的诺言,这一刻,也许将是终点…… 夜里的风很大,吹干那脸庞上的泪水。却是带不走满心的眷念。 沈博儒一个人走在通往镇里的大道上,回过头来,看着那温情的家,却已经觉得那么的遥远。 遥远的就像是生与死的距离…… ------------ 第一百一十八回 感触 第一百一十八回感触 黎明,一层白色的浓雾化作面纱,覆盖着栖水镇,那晨曦的霞光,渐渐地化成了一只神奇的手,轻轻地掀开了她面上那一片薄薄的面纱,让朝霞羞红了她的脸。 也许是因为昨天太过劳累的原因,那和煦的已经从窗户中钻了进来,在床前的地下洒满一片。 “啊!”的一声,洛裳很是享受的打了一个哈欠,抬起左手揉了揉那还没有睁开的双眼,右手向一旁拍去,同时间嘴中说道:“阿牛,起床了。” 可是那右手拍下去却是只是碰到了空空如也的被褥,洛裳偏过头来,睁开那惺忪的双眼,发现此时竟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 洛裳的眼珠转了转,心中想到“阿牛何时起来的呀,看来一定是希望我多睡一会,才没有叫醒我的。”一边想着,洛裳的脸上还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很甜也很美。 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知道已经不早了,洛裳也没有再留念床榻上的舒爽,坐起身来,坐在床榻的边缘,穿上鞋子后,就将衣裙很是仔细的穿戴完毕。 回过身来,洛裳很是熟练的将床榻收拾清爽,就走到室外去打水洗漱了。 掀开锅盖,却是令洛裳大感意外,因为平常,如果沈博儒早起上山采药的话,都会在锅里上一些水,然后在灶洞里放几根干柴,这样等到洛裳起床后,就可以用锅里不烫不凉的水洗漱了。 可是今天的锅里却是空空如也,一滴水珠也没有,洛裳想到应该是他急着赶去私塾而顾不上这些吧。 既然这样,那就自己动手了,反正这些对于一直以来都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洛裳来说,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不一会功夫,洛裳就将锅里的水烧热了,在舀了一些洗漱之外,便把剩余的煮沸,待会再放入一些昨日的剩饭,就能制作出一顿美味的泡饭出来。 乘着锅里还在烧制泡饭的功夫,洛裳进入房间,为自己梳妆一下,来到梳妆台前,洛裳坐待那梳妆凳上,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像,就拿起一把梳子将自己那已经有些凌乱的长发梳的齐整。 好一会功夫,洛裳才是满意的看着镜子笑了一笑,于是就将梳子往梳妆台上放去。 不料洛裳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目光移去,竟是一卷帛书。 “帛书怎么会放在这呢?难道是阿牛查看医书时所做的记载。”洛裳将帛书拿在手上,上下一番打量,自言自语的说道。 想到这里面有可能是阿牛的记录,洛裳不禁有些好奇起来,当即便将手里的这卷帛书慢慢展开。 “洛裳吾妻,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我也知道这样对你太过残忍。可是,在看过那些可怜的孩子后,我实在是做不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这般年纪就消逝,我决定我要为他们做些什么。那些医书我早就已经翻遍了,没有关于治疗黑死病的支言片语,如果现在我们按照常规的步骤去探寻,显然时间不允许。古有神农尝百草……” 看到这里洛裳竟是双手颤抖的将帛书合上,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的心在狂跳,那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深吸了口气,睁开双眼,她决定要看下去,这是阿牛留下的。 “……只有彻底的了解黑死病的发病特性,或许才能找到克制它的办法,所以,我要去试一下,不是为了什么天下人,我没有那么大的宏远,我只是为了那些孩子,他们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可爱,我不能欺骗他们,否则,我的良心永远也得不到安宁。你不要去找我,因为我会将自己藏在一处仔细的去研究,如果我成功了,我会立刻回来,因为不光有你在等我,还有那些可爱的孩子……” 洛裳发觉自己好可恨,为什么要睡的那么沉,如果自己早一些发现,一定可以阻止他的。 “如果我没有出现,说明我已经失败了,请你替我去给那些孩子道歉,就说阿牛哥哥失言了……还有如果那样我就不能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了,别怪我好吗……” 她丢下帛书,身子突然的站起,像是疯了一般向屋外跑去,眼泪飞溅,寖湿了衣角,感觉到黑暗将她吞没,使劲最后的力气,不要心碎裂。 风中,黑发随风飘起,那令得他百看不厌的衣裙的风中起舞,像是一团火一样极尽升腾。 她希望一切还未晚,她希望一切还能被她改变。 风更疾了,不知是烟沙迷住了双眼,还是黑暗遮蔽了光明。 那黑暗在向她张狂的席卷。 看见了,他的影子。 她伸出手去,好想一把抓住,紧紧地,抓住死都不放手。 风为她停了,那私塾周围冉冉升起的云烟使得一切都是变得虚无缥缈。 他来过这里吗?他还在里面吗? 走进去吧,你将会知晓。 昨天洛裳来这里时,虽然见到那么多的重病患者,可是她一点也不惧怕这里,但是,此时,她有些怕了。 洛裳站在外面良久,最终,还是坚定的走了进去,向着这云里雾里的绝境走去。 “洛裳来啦。”门口的一个熟人对着洛裳打招呼道。 可是却是换来洛裳的沉默,不过好在那人以为是洛裳在思索解救的良方而没有介意什么。 洛裳一路向着安置孩子们的重病去走去,看着他们,想着他们这般年纪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在这一刻,洛裳似乎有些理解阿牛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洛裳姐姐,你来啦。”还是昨天那位脸色已经有些发黑的男孩小声的说道。 洛裳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因为单纯的他们会以为这是在为他们感到难过的,也许就会让他们丧失希望,所以洛裳笑了笑,温柔的说道:“你们都乖吗?” “我们都很乖的,即使很疼,我们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们也是哭的很小声的。”一个较大一点的孩子努力的说道,而其他的孩子都是点头附和着。 “真乖……”明明还想说着什么,可是洛裳已经有些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洛裳姐姐,阿牛哥哥昨天夜里来这看过我们的,哥哥说他一定会治好我们的,还要我们对你说,你要好好的。”那个刚开始和洛裳打招呼的男孩缓缓的说道。 “嗯,姐姐知道了,姐姐这就去给你们煎些药汤喝好吗,这样等阿牛哥哥回来了,会很开心的。”洛裳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和蔼的说道。 虽然这些孩子都已经是病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天真的他们还是努力的答应着,他们不愿关心他们的人失望伤心。 洛裳在说了一句“真是乖孩子。”后,转身向外走去,在转身的一瞬间,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彩霞山的某个偏僻的山洞里,一个身影在那里抱紧自己的身体,像是很难受的样子,看他那模样,就像是发高热时感到恶寒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昨天夜里,为了能快速的加重自己的症状,沈博儒在进入私塾之后,到之前发现老鼠尸体的地方,往外找了一些距离,找到了一些没有被发现的老鼠的尸体,他便将这些老鼠的尸体贴身放着,希望这样可以快速的发病。 试试果然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刚过下半夜,他便已经感觉有些不适了,到得现在,他全身已经有了比较明显的青紫色的中毒症状了,而且胸口也开始疼痛起来,更是伴有咳嗽、咳痰的症状,而痰液中迅速的变成了大量鲜红色血痰。 到得现在,沈博儒感觉到呼吸已是开始困难恰里,熟悉黑死病病症的他知道自己起初的目标已经达到了,就是要有这种痛苦的感受,才能让他找到对症下药的良方。 但现在还不是盲目试药的时候,只有再经历一些时间,才能让他找出对策。 痛苦煎熬,虽然两天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栖水镇上上下下都是感觉度日如年。 在这两天里,洛裳一刻也没有合眼,随着时间的流逝,洛裳是愈发的感到害怕。而看着私塾里有几个人被抬出去焚烧掩埋后,洛裳更是焦虑。 今天,已经是距离阿牛离开第四天的日子了,如果他还不回来,直怕私塾里的那些孩子就等不及了。 心里,洛裳无助的想着,她感到矛盾重重,很想去找寻她的阿牛,但又担心她走后,阿牛回来看不到她而伤心。 洛裳,站在私塾外,环顾四周,“阿牛他会去哪里呢?这栖水镇就这么大的地方,前面是洛河,后面是彩霞山,彩霞山!我怎么这么笨,他除了彩霞山之外,还能去哪里呀。现在就去彩霞山找他,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到他。” 虽然在和沈博儒成亲的几年后,因为病人增多的原因,就由沈博儒一人专门负责挖草药,虽然已经有几年没有再上过彩霞山,但因为洛裳也有好几年来采过草药的原因,所以对这山上的地形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按照记忆,洛裳逐一从以前他们夫妻二人一起来挖药时,喜欢待的地方去找,从山下找到山顶,从前山找到后山,竟然都没有发现沈博儒的一丝踪迹。 “难道阿牛他已经……不,绝对不可能,他以前可是……”先是一个极坏的念头在洛裳脑海里闪过,但马上被她否定了下一刻,她起了以前沈博儒有过修仙的经历,所以,她认定,沈博儒的身体一定会优于常人,所以一定没事。 “看来他一定是在一个被自己忽略的地方,那会是哪儿呢?”洛裳绞尽脑汁的思索着。 ------------ 第一百一十九回 良方 第一百一十九回良方 沈博儒感受着黑死病带来的各种痛苦,希望可以通过切身的感受来找出应对此病的方法,时间慢慢过去,就算是沈博儒这副曾经修练过仙法的身体也多少有一些吃不消了。 这一感受不禁使他想起了那些还在等他回去的孩子们,孺子天真,毅然无惧。 心里,沈博儒告诫自己,一定不要放弃,此时此刻,他不再有退路,为了那些孩子,为了洛裳,他必须尽快的想出对策。 现在,随着高热,感觉恶寒越来越严重了,一阵阵寒意自心底而起,呼吸也是愈发的困难,几乎是不过片刻功夫口中就有一口血痰吐出。 “咳咳,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中毒了一样。”沈博儒自己靠在洞壁上有些嘲讽的说道。 徒然—— 一丝明悟在脑海中穿过,虽然转瞬即逝,但沈博儒还是察觉出什么,一个想法渐渐地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紧接的像是一条康庄大道一样,发出万丈耀眼刺目的光芒。 “我怎么这么笨,这刻才想到,这恶寒、大热、痰多,而且皮肤呈中毒状的青紫色,不就是体内集毒的表象嘛。 那何不以孝儒书院中特有的解毒活血汤为基本方,虽然现在修为尽失,没有办法制作出仙人之流做出的那么有灵气的药物,但想必只要是适当的加药对症治疗,药量随证加重。 如治疗危重病症,将解毒活血汤方中的连翘、芍药、地黄、甘草各加一钱,治疗更加危重的病症则将四药各加二钱。 更加危重的病症主要表现为:热渴不退,神昏谵语,颠狂,舌绛而干,衄咯癍疹,烦恼懊。 更加危重的病症诸多症状为气营两燔、耗血动血所致,解毒活血汤中的羚羊角、犀角、西藏红花在病情转归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 轻证照原方日一服,稍重证日夜二服,更加危重的病症则按日夜连三服,或是双剂合服,日夜各一服。 相信这种补拙的办法能发将原本方剂的药效发挥到最大作用。 与此同时,煎剂供给身体大量水分,有助于毒素的排出。热毒排出的方式有从经络散、从咳痰出、从粪便出这三种。 按照这黑死病的特性,只要这样服药,相信不过两日时间大家的病症就会好转,等再过个两三天相信基本上就可以痊愈了。 对,就是这种方法,现在就回镇上去通知洛裳她们赶快制药。” 说罢,沈博儒的精神瞬间振奋许多,走起路来虽然还是觉得有些飘忽,但却未出现踉跄了。 洛裳仔细的寻找着彩霞山上的每一处角落,现在距离她上山来已经有大半天的时间了,若是再找不到沈博儒,她已经不敢再往这上面去想了。 只是一边找着,一边在心里祈祷诸天的神明可以开眼,让她早一点的找到她的阿牛。 渐渐地,洛裳的额头上出现一颗颗汗珠,乘着停下脚步擦拭汗水的空隙,她回过头去,看着山脚下的镇子上,那私塾的周围还在不时的冒起缕缕白烟,慢慢地越升越高,转而在空中飘散。 想着那些孩子的期待,想到洛裳一定是很担心自己,沈博儒一路下山,几乎是滚下来的,手脚也被石块、荆棘磨破了,虽然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但沈博儒的脸上还是充满了笑意。 他没有令相信他的人失望,他回来了,带着所有人的念想,他回来了。 他看见了那缕缕白烟,向着他的身前飘来,近了,伸出手去,一把抓住。 抓住了,虽然烟雾最终消散,但他感觉到,这一切,心,回来了。 洛裳转过头来,向着山上看去。 泪水滑落,笑着,透着被眼泪遮挡的视线,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山巅。 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吗? 看着太阳慢慢地落下,还以为今天将成为过去,不再回来。 想要留下它,可是却抓不住,想着爬上这山巅,也许时间会变长。 感谢诸神让你出现在我眼前,爱还在。 “洛裳,你知道吗,我知道怎么对付这该死的黑死病了。哈哈。”在山上,看到流着泪水驻足对自己笑着的洛裳,沈博儒开心的叫喊着。 “你这个讨厌的阿牛,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在我眼前,你真的好讨厌。”洛裳流着泪水欢快的说着。 “洛裳,你知道吗?现在我很想抱你,可是,我还没有将这该死的黑死病从身上赶走。”沈博儒歇斯底里的喊着。 虽然沈博儒这样说,可是洛裳却是不管不顾的跑向沈博儒,在沈博儒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一把紧紧的抱着他,开心的说道:“刚才你不是说你已经想到如何治疗这黑死病了嘛,难道你是骗我的,若是真的,我也愿意,那我就陪你一起死。”说罢双臂更是使劲的抱住。 沈博儒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起来,抱着洛裳,好半响才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眼泪止不住的从眼中涌出来,洛裳趴在沈博儒的胸膛上,抽泣的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了。” 抬起手来,抚摸了几下洛裳的秀发后,沈博儒温柔的说道:“我们还是赶快回镇上吧,否则,一切就要晚了。”说罢,两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栖水镇赶去。 因为沈博儒夫妇二人多年行医,所以,不管是什么药材,他们平时都会备上一些,再加上前几日,沈博儒在山上集中采集的一些,草药的库存量已经很是充足了。 还好,虽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但因为精神上佳的原因,沈博儒这赶路的速度亦是非常迅速的,未花去多少时间,他俩就已经感到了镇上。 在经过私塾时,沈博儒也没有进去,在让守在门口的去叫来周先生和天、赵二位族长后,沈博儒交待三人,立即派些人随自己一道回去,加紧的煎制那解毒活血汤。 三人知道后,也不耽搁,很快的安排了三十多人随沈博儒赶回去煎制药剂了,而他们亦是不等沈博儒走远,就高兴异常的跑进私塾,将这天大的消息告诉那些正在与死神斗争的患者去了。 回到加重,沈博儒立刻是安排人将制作解毒活血汤的药材逐一找出,并按剂量分别称出。 于是沈博儒便将这三十多人分成两组,第一组煎制将连翘、芍药、地黄、甘草这几味药材各加一钱的药汤,而第二组则是煎制将以上那四味药各加二钱的药汤。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这些解毒活血汤总算是煎制好了,虽然没有孝儒书院里的有那么多的神奇的作用,但好歹在加重剂量后也是不逊多少。 沈博儒先是让这些人都喝下一碗只是加重剂量一钱的药汤,然后拿起一碗走到洛裳的身旁,说道:“快点把这要喝下去,就不会有事了。” “那你呢?”洛裳看到沈博儒的肤色愈发的难看,关心的说道。 “我没事,待会到私塾里,陪那些孩子一起喝。”沈博儒释然的一笑,缓缓地说道。 “,如果你现在不喝,那我现在也不喝,要你和我一起喝。”洛裳将头转向一侧,倔强的说道。 “好好,我现在就喝。”因为实在舍不得拖长久之后,洛裳要多余的受一些罪,沈博儒只得拿起一碗来喝。 “等一下。”洛裳发现沈博儒这么严重的情况竟是拿那四味药只是加了一钱的药汤来喝,便急忙阻止道。 “怎么了?”将药端在面前,沈博儒看着洛裳疑惑的问道。 洛裳走到那将四味药加了二钱的药罐旁,为沈博儒将里面的解毒活血汤到处一碗,端到他的面前说道:“你的情况这么严重,自然得喝这个。” “我身体好的狠,这些还是让那些孩子多喝一点吧,这样他们也会早一点脱离危险的。”沈博儒微微一笑,耐心的对洛裳说道。 听沈博儒这样一说,洛裳竟是不顾还有别人在场,就哭泣了起来,看着沈博儒说道:“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你吗?” 看着洛裳这个样子,沈博儒走到洛裳的面前,伸出手将她手里的药汤接过来,很是愧疚的说道:“洛裳请你原谅我,我一直都忽略了你的感受。”说罢,就端起药碗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下。 洛裳见沈博儒已经将汤药服下,也未就在哭泣了,抬起头来,注视着沈博儒说道:“走吧,我们去给那些孩子送药去吧,他们一定是等急了。”说着就嘱咐一部分将两种汤药全部送到私塾离去,将那些加大剂量的汤药要首先分给孩子们。 接着便又安排剩下的人继续按刚才的剂量再加紧的煎制。 “阿牛哥哥你的脸怎么变得也和我们一样了呀?你是不是也病了呀?”一些孩子看到沈博儒那深紫色的脸疑惑的问道。 虽然沈博儒刚才已经喝下了汤药,虽然控制的病情,但这短暂之间却也是不会这么快就能起效的。 沈博儒和洛裳相视一笑,洛裳看着孩子们说道:“这个还是等你们都康复了再去问他吧,现在你们要抓紧时间喝药了。” “太好了,喝了这要我们就不会死掉了。”孩子们一边喝着解毒活血汤,一边开心的说道,虽然声音都已经很小了,但听在沈博儒的耳里,亦是那么的欢快。 ------------ 第一百二十回 形势险峻 第一百二十回形势险峻 沈博儒在彩霞山上的这几天,田、赵两位族长派去守卫栖水镇进出路口的人员虽然是没有遇上由镇里往外逃的村民。 但却也是遇上了许多准备逃到栖水镇来得周围其他几个镇的村民,幸得这些逃难的人在知道栖水镇也有鼠疫肆掠的时候,他们望而生畏,而没有再敢往镇里面闯来,这也在最大的程度上减少了大家感染鼠疫的数量。 此时,沈博儒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此刻正和周先生还有那田、赵两位族长坐在原本镇长办公的府邸里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次栖水镇被这鼠疫横扫一番,虽然幸得沈博儒及时的想出解救的办法,但逝去之人也占总人口的一二成。 不过好在因为当时镇里的孩子大部分都在上课,所以孩子的症状相比于一些去过发现老鼠尸体现场的成年人要轻许多。 在这些来不及救治而死掉的人中,孩子只是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说到这,众人都是打心底里感到欣慰,虽然遭受大劫,但好歹这些栖水镇的希望还是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这根基还在。 经过将近两天的救治,这溪水镇里的疫情算是被控制住了,在要做的,就是定时的再煎制一些解毒活血汤,让那些之前病症很严重的一些人服下,慢慢恢复身体就可以了。 “阿牛啊,你这病才好,你可不能太劳累了呀,有什么事交待我们去做就可以了。”周先生看着沈博儒好心的说道。 “是啊,你这为了我们大家可是付出太多了,这次更是……真是多亏有你啊。”田、赵两位大族的族长亦是在一旁感激的说道。 对于沈博儒以身犯险,让自己去经历那黑死病的痛苦,借此找到救治大家的方法,众人在知道后无不纷纷对着沈博儒夫妇二人叩首感激,而那些孩子更是吵着要将自己的要先给他们的阿牛哥哥服下。 “我也是栖水镇的一员,如果栖水镇这个大家没有了,那我的小家又怎么能保住呢,我只不过是做了任何一个人都应该做的事。”沈博儒微微一笑,诚恳的说道。 “好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什么也不说了。”周先生一脸敬佩之色的数道。 这边周先生刚说完,那田姓族长就接过话茬,看了在场几人一眼,严肃的说道:“各位,现在虽然我们栖水镇因为阿牛的关系而能应付这黑死病了,可是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等待我们去解决啊,如果应付不好,同样是一场灾难啊。” 沈博儒等三人自然是明白田族长顾忌的是什么事情,虽然眼下栖水镇控制住了疫情,但这方圆百里内,遭受鼠疫的地方可不只是他们这一个地方,从那些逃难的灾民口中,大家了解到,这一片地域上几乎所有的地方都遭受了鼠疫,就算是有几个小地方刚开始时还没有遭受疫情。 但经历四下逃命的流民的一通传播,只怕也是难逃噩梦了。 大家此刻都在苦恼,现在这栖水镇该怎么办,如果不出手搭救他们,说实话,这大家伙谁都过不了自己心理这关。 可是如果出手救治,那么,栖水镇可以治疗黑死病这一消息,将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瞬间传遍这方圆百里的地方,所有人势必将蜂拥而至。 到时,药材的问题怎么解决?粮食的问题怎么解决?还有这些人来了,将他们安置在什么地方? 这些问题只要有一个没有解决掉,到时必将引起一连串的恶性连锁反应,那产生的严重后果或许比这黑死病的后果还要严重。 一时间,众人眉头紧锁,都被这些天大的问题难倒了。 “这栖水镇外的疫情我们管不管?若是管,又该如何来管?希望大家都说一说。”四人中年纪最长的赵族长开口说道。 沈博儒自然是觉得一定要出手相救的,但这后续的事情该怎么安排,这一时半会他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阿牛,我们栖水镇这一次能将黑死病的疫情控制住,全是你的功劳,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说出来,我们大家都听你的。”周先生看了另外二人一眼,便转过身来严肃的对沈博儒说道。 “啊!” 沈博儒瞬间感到一阵惊讶,当即他就像推辞,但看到几人的表情了,他明白,他们是出自真心的,于是沈博儒便抬起头来,看着屋顶。 他感觉这抉择真的很难做出,比上次自己决定去以身犯险还要难下决心,这关系这整个栖水镇乡亲的性命,更关系着镇外成千上万普通百姓的性命。 直见沈博儒面上阴晴不定,心下计较得失,片刻后,眼露坚定之色,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既然大家都让我表态,那我阿牛就不推辞了,说句实话,如果我们不去管他们,我们栖水镇的人将会在这场危机中平安的度过,但是结果却是我们一辈子都无法心安,更没有脸面来面对全镇上下那些纯善的孩子。所以我认为,我们不但要管,而且还要一管到底。”沈博儒说罢,便看向其他几人,想从他们的表情上判断他们内心的想法。 “阿牛我支持你的决定。”周先生看着沈博儒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们田(赵)家也同意。”田、赵两位族长在一旁附和道。 见在场的三人都同意自己的决定,沈博儒心里也是有些激动,当即就是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探讨一下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难题吧。” 栖水镇就是将老老少少全部算上也不过才两千人不到,而粮食虽然有一些,但只能是够自己的了,要想是分出一些出来,也不太可能,毕竟还要留些余粮来应付饥荒的。 而沈博儒最忧心的就是药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制作解毒活血汤所需要的各种草药,而之前家中的一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而那彩霞山上因为这几天采挖的比较厉害的原因,已是很难在找到那些有用的了。 “现在最紧缺的就是药材了,这周围都已经是十室九空,大家纷纷逃难,到哪里还能买到收到这些草药啊。”沈博儒摇了摇头说道。 正所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连最基本的,能应付黑死病的药草都没有,说什么帮助大家,到头来岂不是一句空话。 “是啊,若是有可靠的人,让他们从外面从速调一些草药和粮食过来就好了,可是上那去找这可靠的人呢。”周先生眉头紧锁的说道。 “可靠的人?”沈博儒嘴上反复念了几遍。 突然,一个人被沈博儒想了起来。 神剑山庄,洪啸天,相信自己让他办事,他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办好的,绝对是可靠之人。 “哈哈,周先生,麻烦你一下,笔墨伺候,这下难题解决了。”沈博儒只觉的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心情大好,朗声一笑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取。”周先生兴高采烈的说完,就小跑着取来了笔墨纸砚,并亲自替沈博儒研起磨来。 当下,沈博儒就运笔如,不多一会,一封信就写好了。信上沈博儒交待洪啸天务必想尽一切办法先多收集一些采药速速送到栖水镇来,还交代再筹集一些粮食。 署上名后,将信装进信封里,这时,赵族长乘着沈博儒写信的时间,走了出去领着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进来。 “这人是我的堂侄儿,从小就练就一身绝佳的马上功夫,而且绝对靠得住,就让他将这信送到吧。”赵族长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好,那就麻烦兄弟辛苦一趟了。你一定要快马加鞭的将这封信送到三百里之外的神剑山庄的总管乔宇的手上,让他转交给他们的庄主,就说是栖水镇的阿牛交待的。”沈博儒将信交给那青年,郑重的嘱咐道。 “阿牛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赵爽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送到。”赵爽将信揣入怀中后,目光坚定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出发吧,路上小心。”当即,沈博儒也不过多的客套。 “等我的好消息。”赵爽飞身上马,对着几人抱拳后,就是扬起马鞭,疾速的飞驰而去。 注视着赵爽越走越远,知道消失在路的尽头。沈博儒等几人便是回过神来,开始筹划这即将到来的这场硬仗,经过动员,整个栖水镇的人都被组织起来。人人都得到了明细的分工,只待神剑山庄的药材一到了。 …… 好在这三百里的路程还不算太远,再加上坐骑脚力良好,赵爽只用了半日时间就赶到了神剑山庄。 “来者何人,到我神剑山庄所为何事?”见赵爽疾速飞驰而来,那守在山庄门口的两人手握剑柄一脸戒备之色的大声喝问道。 自从四年前,洪啸天等一干神剑山庄的人从栖水镇回来之后,不知是何人传出话去,说洪啸天有幸得到仙人看重,传了修仙的法门,功力更是可怖绝伦。 一时间,神剑山庄在江湖上名声大造,各路英雄豪杰纷纷登门拜访,而为了显示对神剑山庄的尊重,更是形成不成文的规定,在离得山庄十里时,就得下马落轿改由步行。 这刻守门的人见赵爽一路策马飞奔到山庄门前,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对头呢。 ------------ 第一百二十一回 解忧 第一百二十一回解忧 “我从栖水镇来,有急事要找你们的乔宇总管。”虽然知道这两人都是习武之人,但因为担心栖水镇,赵爽全然不惧的高声说道。 两个守门之人不禁是相视一笑,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也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横,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别看他们只是在这守门的,他们可是要比江湖中的一些门派的掌门都要威风的,前来神剑山庄拜会的武林人士谁不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没想到这个乡野村夫,竟敢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我总管的名讳,活的不耐烦了,快滚。”一人将手中利剑拔出一截,恐吓的说道。 “我要见你们的乔宇总管。”赵爽有些火了,不管不顾的吼道。 “哎呀,还不滚,看来你是想死了。要不是怕你的血弄脏了我们山庄的门,看我不一剑杀了你。滚吧!”另外一人嘴里骂骂咧咧,到得最后,竟是抬起脚来,准备一脚踢向赵爽。 “慢。”门内,洪亮而又威严的声音传来。 “大师兄,您来啦。”两人慌忙的转过身来,向着走出来的张文怀恭敬的说道。 “什么事?”看了赵爽一眼,杨开行对着面前的二人问道。 “一个疯小子,说什么是从栖水镇来得,要见乔宇总管。”之前那个准备踹赵爽的人急忙回话道。 张文怀不禁又是看了赵爽一眼,心道:“也没有听说乔总管在外面还有什么亲戚呀,这人有没有武功,更不可能是他的朋友了。看来多半是个疯子。” 想到这就不再看赵爽一眼,对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两人说道:“赶快轰走。” “是,我们这就办。”两人点头哈腰的说道。 转过身来,两人一副怒目而视的样子,当即,一人夹着赵爽的一条胳膊就准备向远处拖去。 “栖水镇?……等等。”张文怀瞬间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急忙出声阻止,并走到赵爽面前问道:“是何人让你来的?” “是我们栖水镇上的阿牛大哥让我送信过来的,并交待让你们的乔宇总管把信转交到你们庄主的手上。”揉了揉被夹的有些疼的胳膊,赵爽慢慢的说道。 “阿牛!不就是上仙嘛!”张文怀在心底惊诧道。 “请,快请,我这就领你去见乔宇总管。”张文怀当即很是有礼的说道。 遂即就和赵爽并肩的向着山庄里面走了进去。 看着张文怀这般有礼的对待赵爽,门外的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响后,几乎是同时的相互问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不一会,张文怀就带着赵爽找到了乔宇,后者在听到是栖水镇的上仙有信要他转交给庄主后,当即不敢怠慢,在让张文怀先陪着赵爽后,自己便匆忙的向着神剑山庄的禁地赶去。 “洪庄主,别来无恙,鄙人有要事烦请你帮忙……”仔细的将信看完,洪啸天将信交个乔宇并郑重的说道:“马上按上仙在信里说的,从速的收集这几味药材,越快越好,千万不要误了大事,另外,你去让开行去筹集粮食,等你收集一些药草后,就及时带人送去。” 当即,神剑山庄依靠着自己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发出消息,大量收购草药,一时间,那些有意想和神剑山庄攀上关系的一些大门小派,速度非常快的送来了各种草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但凑够了沈博儒交待的那些草药,另外还收到了众多的稀世名药。 因为这次是要为栖水镇上的阿牛神医办事,这些稀世药材洪啸天也不敢据为己有,在乔宇临出发之际,写了一封信交由乔宇连同诸多药材一齐带走。 “这位小哥,这两日我们神剑山庄多有怠慢,请多多包涵。”洪啸天将赵爽送到山庄门口,临别之际客气的说道。 “庄主真是太客气了,你这次真是帮了我们栖水镇的大忙,在下感激不尽。”想不到这江湖上有名的神剑山庄不但为自己准备好了所需要的一切,更是如此客气的善待自己,赵爽着实是有些受宠若惊。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洪啸天客套的说道。 这边刚和赵爽说完,洪啸天又看着身旁的乔宇很是慎重的交代道:“此次,你等到栖水镇后,务必要带领我们神剑山庄的人马替神医维持好栖水镇的秩序,千万不要让奸猾分子从中捣乱。还有,转告神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们神剑山庄必将全力以赴。” 这次,洪啸天不但准备好了足够的药材和粮食,令沈博儒感到惊喜的是,还让乔宇带着一部分的山庄高手一并前往,帮助维护栖水镇的秩序。 当即,乔宇等人带着草药先行开拔,而张文怀则是押运着诸多粮食随后赶去。 当乔宇等人感到栖水镇时,其先将洪啸天的信交给了沈博儒,沈博儒看过后了解到,原来这洪啸天在练着剑心之后,不但使得自己摆脱了生命的危险,修为上更是精进许多,但令得他糊涂的是,现在已经是难有寸进了,因为遵循沈博儒的交待,故而不敢出世,他希望沈博儒在日后有空闲之时,能够驾临神剑山庄,能对自己指点一二。 沈博儒自然是明白这是因为那紫芒剑的品阶太低的缘故。 见万事俱备,沈博儒遂即是令人将栖水镇有治疗黑死病的良方的消息广布散播出去。 让那些饱受黑死病折磨的人到栖水镇外静候救治。 幸亏有神剑山庄的高手在场维持秩序,否则,这些已是绝望的人在听到这一线生机后,说不定就会为了能尽早一点的治好疾病,而疯狂的冲入栖水镇了。 看着面前的那些正耐心排队等待的百姓,沈博儒看着身旁的乔宇和张文怀说道:“多亏洪庄主有先见之明啊,否则这栖水镇说不定就难保安宁了。” 乔宇和张文怀相互的看了一眼,道:“神医严重了,有神医在,一切自然是无虑的。” “哈哈。”沈博儒朗声一笑,也未多说什么。 …… 离得栖水镇千里之外的太白山天地峰上。 “启禀祭酒和诸位司徒,在千里之外,我们孝儒书院的势力范围内的地界上,近来突发瘟疫,而且还是必将严重的黑死病。”圣人殿内,一位儒士打扮的年轻弟子抱拳向着堂上的几人禀报道。 堂上众人相互间的看了一眼,其中以为美妇问道:“可有查明是不是魔教之人作祟?” “回禀白司徒,弟子等暗中查探,没有发现魔教的踪迹,此事应该与他们无关。”堂下那人恭敬的回道。 “既然此事与魔教之人无关,那我们也不好插手打断这天道循环之理。虽说我们修行之人行的是逆天之事,但实际上却是以逆天之举循天道有序的道理,所以,将让那些百姓在天道中生死吧。”主座上的一位儒雅的儒士神情严肃威严的说道。 “张师兄说的在理,我们修行之人不能过多的打乱这天地的运行。正所谓是破而后立,相信那些百姓在经历了这次灾难,再经历一段时间的修养生息,一定会很快的恢复生机的。”那妇人插嘴说道。 “这事就先这样吧,不过你等要多留心事态的发展。”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 “神医果然是妙手回春,想不到在短短两日之内,就将这折磨成千上万人的黑死病给控制住了,相信要不了几天,就能彻底的将这些百姓治愈了。”乔宇看着沈博儒,满脸敬佩之色的说道。 “哪里哪里,这要多谢你们神剑山庄提供的这充足的药材和粮食呢。若是没有它们,我就是再有能耐,也是无计可施的呀。”沈博儒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神医言重了,为您解忧,是我们的荣幸。”这两天以来,跟随着沈博儒一路的给百姓施医赠药,感受着百姓对沈博儒的千恩万谢,张文怀对沈博儒更是敬重的异常,此刻神情认真的说道。 “哈哈,走吧,经过我们这一番的巡视,看来这疫情是控制住了,那药材和粮食更是异常充足,现在我们都能将心放进心里了,这两天大家也都累了,现在就回镇上,好好的休息一番吧。”看到一切都已是在控制当中,沈博儒原本一颗悬着的心慢慢的回到肚子里。 “是啊,最危险的时期总算是过去了。”周先生在一旁感叹道。 当即,众人在交待一番后,便往溪水镇里赶去,大家都有些累了。 这两天,洛裳一直都在指导着大家煎制草药,经过这两天不分昼夜的运转,好歹也是准备了大量供病人服用的药汤。 沈博儒看着那脸庞已经被烟雾熏得有些黑了的洛裳,笑着说道:“现在忙的差不多了,药汤也过应付明天一天的了,我们回家好好的吃一顿饭好吗?这么多天都是草草的吃一些东西。” “你这一说我还真的有些饿了,那我回去吧。”洛裳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不好意思的说道。 ------------ 第一百二十二回 落日崖 第一百二十二回落日崖 这两天的时间里,在沈博儒等人正在紧张的救治百姓的时候,天际某处,总有一双眼睛在注意着这里的一举一动,那眼神先是冷漠,遂即慢慢的变得带有惊讶之色,到得最后,竟是震惊起来,也不知是到底察觉出了什么。 “怎么可能?祭酒他们不是已经说不插手此事的吗?那这些人喝下的药汤,怎么会让我感到有我孝儒书院里的解毒活血汤的气息?对,绝对不会错。还是回去将此事禀报给祭酒。”那双眼睛的主人在心里有些难以置信的寻思着。 忽然,空气一阵震动,连带着云朵四散而开,遂即一阵劲风向着四面激荡而开,片刻之后,一切再次的恢复了平静。 “竟有这事!”圣人殿主座上,威严的声音惊诧的说道,转过头来,看着立在身旁的书童问道:“这两日有没有我们书院的人下山?” 那书童思索一会,恭敬的回道:“启禀祭酒,这几日里,书院里没有任何人下山。” 这解毒活血汤虽说算不上是什么决定的汤药,但在这孝儒书院内,是属于不可外传之密的,也只有书院内院之人才能知晓,又因门规约束,决计是不可能流传出去的。 张天正脑海中一瞬间想过一切都有可能发生的可能,但前后计较一番后,当即在心中一一否定。 “那发生瘟疫的地方具体在什么位置?”张天正在思考一阵,也未想出个所以然后,转而向堂下的年轻弟子问道。 “启禀祭酒,那瘟疫肆掠的地方甚广,不过有一处却是极早的就控制了疫情,而且还出手救治周围的百姓的,那解毒活血汤正是他们给那些百姓喝的。此处因坐落在洛河旁,故叫栖水镇,位于银河瀑布下游不到五十里处。”年轻弟子在堂下详细的回答道。 “栖水镇?等等,银河瀑布!”忽然一道闪光从张天正脑海中闪过,他在这一瞬间似乎想通了一切,猛的从位子上站起身来,目光露出一丝寒意。 “沈博儒,想不到你的命真够硬的,就看你这次死不死了。”钢牙咬的铮铮作响,张天正在心底忿忿地想到。 自从沈博儒进入孝儒书院内院并习得一身修为后,他张天正就再也没有睡好过,每每看到沈博儒在眼前出现,就像是在看着一柄神兵,随时都有可能向着自己不遗余力的刺杀而来。 而自从数年前在银河瀑布旁,下重手击杀沈博儒,并让其坠入那深度不下千尺的银河瀑布之下后,这么多年过去,他沈博儒在也没有能像以往那样的逢凶化吉,料想亦是必死无疑了吧,这些年里,心中石头也已放下,再也不用忧心什么了。 岂料,现在,今日遇到这种事情,前后联系想来,张天正是很自然的想到那个在栖水镇一孝儒书院解毒活血汤救人的家伙必是沈博儒无疑了。 张天正怀着满心的愤恨之心从圣人殿里消失,难道他真的是猫,有九条命不成,好,那我就去杀他个十次、百次,看他到底能不能活命。 就在张天正御剑向着栖水镇这边一阵疾驰的时候,眼见得就要到达之际,沈博儒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杀机正在向着自己逼近,这一次不同与以往,以前不管怎么说他还有一些修为,而此时此刻,他不但如同凡夫一般,身边还有着一位依赖他的洛裳。 沈博儒和洛裳走在回家的路上,洛裳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似乎是觉得天色还早,便看着沈博儒,微笑着说道:“阿牛,现在天色还很早,我不想怎么早就回去,我想到彩霞山上去,去那我俩以前上山采药时喜欢去的落日涯上看一看这日落,可以吗?”说罢,一脸祈求之色的看着沈博儒,像是生怕他回绝一样。 不知是什么原因,虽说这彩霞山的山势并不是太高,但在那落日崖日落,太阳就像是落到脚底下一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得名的。 “都累了几天了,想不到你还想上落日涯,几天你是怎么了?……好吧,我们的确是好久没有一起上去过了,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上去看一看吧。”沈博儒先是感到一阵诧异,本想回绝洛裳的,但在看见后者的眼神后,只得作罢,遂即就答应了其上落日崖的要求。 也许是前几日患过黑死病,再加上这几日太过劳累的原因,上山途中,沈博儒竟是被洛裳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停下脚步,沈博儒大口的喘着气,抬眼向山上望去,见洛裳正不知疲倦的向着山顶爬去,沈博儒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口气后,速度快了不少的向上追去。 那落日崖在彩霞山峰顶的后侧,就是连世代居住在这栖水镇周围的村民也不知道这到底有多深,自然也没有人胆敢下去的。 “呼呼,要是再高上一些,我真的是爬不上来了,真有你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爬上来了。”好不容易到达落日崖后,沈博儒看着不知已经到达多久的洛裳感叹道。 “哎呀,阿牛,别说那么多了,快来看这日落,真的好美。”饱含笑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沈博儒后,洛裳一边催促还一边感慨的说道。 现在沈博儒感觉自己累的跟个死狗一样,走到洛裳身旁一屁股坐在岩石上,哪还有什么心境来欣赏这什么落日美景啊。 低头看了一眼沈博儒,洛裳倒也没有责怪他破坏了这美丽的氛围,一个人深深的眼前的美景陶醉着。 沈博儒双手撑地的向崖下看去,直见那落日的余晖像是被崖低的什么东西给吸下去一样,之前那么多次都没有注意到,这时,沈博儒忍不住的凝眉思索一想,片刻之后,似有所悟,他也是想明白过来,这崖低应该有什么微妙神奇的阵法,否则是不会造成这落日直坠的景象的。 “洛裳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早一点回去吧,否则,真的等这太阳落下去后,就看不清山路了。”休息了一阵,沈博儒也恢复了大半,这刻也催促起来。 “难道你忘了今天是十五嘛,到时会有明亮的月亮的,自然能看清山路。再说我也好久没来这里了,你就再让我待会嘛。”洛裳似乎是还未看过瘾,这边竟是撒起娇来。 沈博儒想想也是,这落日崖直怕洛裳是有六七年没有上来过了,记得那时,每当赶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她都会在这里等着,看那落日的余晖。 “好啦,那我阿牛就奉陪到底吧,直到夫人看够我们再回去。”沈博儒索性往地上一趟。 渐渐地太阳像是着了魔一般,使人看上去就像是逃不过崖低神秘力量的控制,直直的向着下面落去。 其实这些现在沈博儒已经想明白过来,其实现在看到的并不是实实在在的太阳,而是太阳的景象,崖低神秘的力量将这片天际人们看到太阳的景象都向下吸取,才让人造成了太阳直直下坠的错觉。 但沈博儒见洛裳对着景象很是痴迷和陶醉,再说这应该也不能对人感生什么影响,所以,沈博儒也没有去向她挑明。 眼看着眼中的太阳就要落到崖低去路,直怕是过不了片刻就要消失不见了。 在栖水镇上,正有一位神秘人正在打探着救世神医的踪迹。 这时的沈博儒在栖水镇上早已是声名鹊起,这刻大家见有人来寻找他,还以为是什么人慕名前来拜见的呢,所以也就向此人指明了沈博儒的住处。 这神秘人很快的就来到了沈博儒的屋外,神识查探一番见屋内没人,但想到村民也不像是在欺诳自己,心中断定应该离得这里不会太远。 遂即就是以神识向四周一阵查探,神识越散越远,很快的将几里地内查探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小子莫非是察觉到危险躲起来了?”神秘人四下环顾,眉头紧锁的思索起来,旋即,再次想到:“应该不大可能,想必是在什么地方耽搁了,嗯,不对,怎么那山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传来,感觉像是很神秘的样子。” ------------ 第一百二十三回 最后的温柔 第一百二十三回最后的温柔 这一声沈博儒感觉到似乎很熟悉,但一时之间却也是难以想起,他慌忙的转过过来,看着那笼罩在黑气中的人,十年前的景象在眼前浮现。 “是你!你到底是谁?”震惊过后,沈博儒愤怒的问道。 闻言,神秘人阴冷的狂笑不止,像是遇上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声停住,神秘人愤恨的说道:“死人还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吗?虽然上次让你逃离,不过这一次你绝对不会那么幸运了,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看你日后还能不能活过来。” 感受着神秘人的愤怒,洛裳显然是吓得不轻,不自觉的紧紧的靠在沈博儒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的小声问道:“阿牛,这人……” 沈博儒侧过头来安慰的看了一眼洛裳,转过头去,眼中冒着愤怒的火焰,说道:“我的双亲就是被他所杀,上次更是将我伤的半死,幸好遇上你才有幸能活到今日的。” “啊!”洛裳惊呼一声。 “想不到这几年你的日子过的倒挺滋润的,连家事都有了,那好,今日就让你俩做一对同命鸳鸯吧。”神秘人似有所悟的说道,说至最后,阴冷的声音中,充斥着杀意。 沈博儒将洛裳护在身后,双眼怒视这眼前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的命你可以拿去,只求你可以放过我的妻子,她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一丝修为的凡人,什么也不知道。” “你认为我会放过一切和你有关系的人吗?”神秘人紧盯着沈博儒的脸色,冷笑道。 不待说罢,神秘人那强悍的气息彻底的爆发开来,一道数丈长的劲气暴掠而出,带起凌厉的破风之声,携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的冲向沈博儒。 “砰!”强劲的劲气,在半空飞速掠过,最后重重的轰砸在了沈博儒胸膛之上,顿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剧大的冲击,将沈博儒连带着洛裳都击出三丈开外,两人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崖边。 “噗!”洛裳一口鲜血喷出。 “洛裳你怎么了?”沈博儒挣扎着爬到洛裳身旁,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只要和阿牛哥在一起,洛裳死也不会害怕。”洛裳虚弱的说道。 “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一直以来让人惊喜不断的家伙竟然修为尽失,看来这次要省下我不少精力了。”一击得手后,察觉出沈博儒的异样,神秘人有些鄙夷的说道。 这时,沈博儒直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就要断裂了一般,如果不是顾忌身边洛裳的安危,恐怕他已经放弃了这最后的坚持,而昏迷不醒了。 神秘人带着一副睥睨傲视的神态向着沈博儒看去,此刻,沈博儒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死人一般,到得今天的这一刻,他的心终于是放了下去,一个修为尽失达十年之久的废物,此刻无论如何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更不会从他的手心上逃脱的,只要下一刻他下杀手,这多年的仇怨都将结束。 “看在与你父亲当年的情分上,今日就留你全尸吧。”神秘人话语中不待一丝情感的说道。 “死吧!”神秘人一声冷哼,一股浑厚的劲气自身前强势无匹的卷向沈博儒,那威势让人觉得,只要被卷入其中,就会瞬间形神俱灭的一样。 沈博儒紧握着洛裳的手,微笑的看着她,他明白,今日他们夫妻二人必将同赴黄泉了,只不过他要先走一步罢了。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身影,沈博儒定眼看去,发现洛裳竟是面对着自己,挡在他的身前,她那美丽的容颜上现出决绝之色。 他想将她推开,可是发现自己被她紧紧的抱住,任由他如何使力。也是挣脱不掉分毫。 “砰!” 闷响声将夜空震裂,震碎了一切。 他感觉怀中的人儿笑了,是那么的美,令他如痴如醉。 巨大的力量将他们轰下崖底,身体疾速下坠中,那耳畔呼啸的风声变得悄无声息,仿佛一切都在这一刻停止。 那双温柔的眼静,像是要将自己印在她的心中一般,紧紧地看着自己。 她在狂风中,声音虚弱的,对着沈博儒,轻轻的,想要说的大声一些,可是自己那不争气的身子,已经逐渐的支撑不住了,道:“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变老,所以我不能让你失言,不能让你先离我而去。” 沈博儒抱着洛裳向着崖底坠去,听着洛裳那时断时续的话语,眼泪不止的流下。 落日崖下,我们共赴黄泉。 可是,不知怎么的,沈博儒感觉自己下坠的速度越来越慢,像是被什么托住一样,到得最后,双脚好像是接触到了什么,察觉出这风静了,而眼里的景象也变得清晰。 “太好了,阿牛哥哥不用死了,你要答应洛裳,无论如何你也要好好的活着,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洛裳已经很知足了,只是洛裳不争气,不能陪你一起慢慢的变老了。”看了四周一眼,还是越来越虚弱的洛裳率先发觉他们已经到了崖底了。 “你会没事的,阿牛不会让你有事的。”沈博儒手足无措的,现在他发现自己不知该怎么救洛裳,到了最后,他竟是无助的嚎啕大哭起来。 “阿牛哥,答应洛裳,活下去,洛裳知道你的心里有洛裳,所以,不管洛裳去了哪里,其实洛裳都是活在你的心里的,你活着,洛裳也就未死,答应我……”洛裳的话声越来越轻,渐渐消逝。 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手无力从脸上滑落,这一刻,心碎了,冰冷的感觉传遍全身,一刻心不知是去了哪里,空落落的。 这天,不知何时起下起了雨,冰凉刺骨,寒气入体,可是在这一刻,完全不能将他心中的痛掩下。 …… 落日崖上,神秘人见洛裳替沈博儒挡那一击之时,嘴角不禁是泛起了冷笑,在他看来,这凡人要想挡下他这修仙者的强力一击,着实是太过可笑。 心中亦是认定那力量必将会从洛裳的身体穿过,难有些许损耗的击在沈博儒的身体上,到时这两人凡人也就只能去共赴黄泉了,所以,在见到二人向着崖底坠下之时,也未施展御空之术飞身下来查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得手。 但他忽视的这时间最神奇的力量——挚爱之力,洛裳不仅挡下了他这强横的一击,还给了沈博儒继续生存下去的信念。 从此天人两隔,是天意如此。 挚爱不回,心已悲碎。 难忘,你的容颜,难忘,你的美。 从此孤独为伴,是天意如此。 回来,今生的全部,回来。 不知过去多久,仿佛泪水也干了。沈博儒不舍的将怀中的洛裳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查看这崖低不过百丈方圆的地方。 虽然这里的面积不大,却是使得沈博儒感到这里的灵气很是充足,绕着崖底四壁看过一番后,沈博儒了解到,那能将太阳景象吸附下来的神奇力量应该是由此处的阵法发出的,而自己能安然的落到这崖底,应该也和这阵法有很大的关系,想必是阵法外围的那护阵的力量将自己的下坠之力卸去的原因。 回到洛裳旁边坐下,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生活十年之久的至亲之人就这样的永远的没有了生息,沈博儒的心中满是恨意,他决定,自己不单因为答应了洛裳要活下去,而且还要重新获取修为,去查出这凶手的身份,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虽然自十年前的那次试练碎玉经失败后,他就再未尝试过,但那修炼的方法他却是没有忘去一点。 “洛裳如果此次我重修碎玉经不成而身死,说明是天意如此,希望你不要怪我违背诺言。”沈博儒看着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再有一丝生息的洛裳绝然的说道。 修习碎玉经首要讲究将自己之前的修为全部散去,而沈博儒早已是过来十年的没有丝毫修为的生活,在这一点上对他来说反而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要做的就是下定决心,去经受那因全身经脉断裂而要遭受的灵气入体乱串,造成的噬体之痛。 在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洛裳后,沈博儒来到离得洛裳有四五十丈距离的地方,他害怕离得近了,到时修炼起碎玉经来,在那痛苦之下若是失控,扰得洛裳不安宁那就是大为不是的了。 盘膝坐在地上,沈博儒眼中流露出坚决之色。 经历过十年前的弃仙皈凡,又在这尘世中安稳的度过十年的光景,再经历此时的丧偶之痛,沈博儒的心境比之多年以前还在修行的他,已是坚强太多。 这一刻在满含着仇恨之心的决心之下,随着一声大喝,那崖崖浑厚的灵气疯狂的向着沈博儒体内狂涌。 随着灵气的入体,沈博儒的额头上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全身也在不住的颤抖着,在那不息的钢牙咬住而发出的‘咯咯’声响下,灵气像是大河决堤一般不受掌控的向着沈博儒身体里涌去。 剧烈的哆嗦下,一口口冷气被沈博儒从牙齿缝间吸了进去,沈博儒只觉得自己的全身似乎麻木了下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直钻入心。 最终,在这股剧烈的疼痛之下,沈博儒整个身子都有些软了,把持不住的栽倒过去…… ------------ 第一百二十四回 崖底 第一百二十四回崖底 (今天是大年三十,祝各位新春愉快,马年大吉。) 在因剧烈的疼痛昏厥再次醒转之后,沈博儒感觉到是体内急速趟过的微薄真气,真气在疼痛的经脉中疾速流转,而那久未得到真气滋润的筋脉在这一刻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样,欢快的吸收这那涓涓真气,随之一丝丝温凉的舒适感,缓缓的经过各处要穴渗透进全身各处。 “不但没死,反而让我再次修炼碎玉经成功,既然这样,那就让天地灵气再疯狂一些吧!”经过真气的滋润,身上的疼痛感逐渐褪去,沈博儒那已经开始有些变得年轻的脸上,愤恨之色中满是执着与倔强,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呼、呼…”落日崖底,在沈博儒疯狂的催动碎玉经的情形下,瞬间像是刮起阵阵强风,浑厚的天地灵气在沈博儒疯狂的吸取下,卷起阵阵风声。 经过沈博儒不知历时多久的一阵狂吸,沈博儒回过神来,查探四周,感觉这里的灵气竟是不见的一丝的减少,自己吸取的就像是其全部的九牛一毛般。 此处天地灵气的充足亦是远远的超出了沈博儒的预计,直见他沉吟少许,心神蓦然一动,神明顿时豁然开朗起来,这一定和此处的阵法有着莫大的关系,虽然不知这阵法再次设立已经过去多久,但从其能将太阳影像都吸附下来的情形来看,这阵法一定有着恐怖的吸附之力,这储存在阵中的灵气才会如此的充足。 那这里岂不是修炼碎玉经的绝佳之地吗?沈博儒自然不会罢手,旋即又一次的投入到修习碎玉经里去。 很快的,他就感觉出自己的境界从炼气、筑基,没有化去多长时间就恢复到以前的结丹期的修为,更加奇特的是他的紫府内真气的浑厚程度更是以前不可比拟的。 到得现在,沈博儒通过修炼碎玉经来吸取周围的天地灵气,其过程已经由当初的痛苦万分变成现在的舒畅无比了。 全身各处在真气的滋养下,焕发着蓬勃的生机。 如此周而复始。阵阵舒畅的感觉,如潮水般。彻底将沈博儒淹没。 很快的,沈博儒感觉自己的修为进入到自己之前从未踏足的境界,那紫府内的金丹更是突兀的从中间炸裂开来,金光璀璨之下,一个不过一寸有余的,和沈博儒一般模样的婴孩现出身来。 在神识的查探下,沈博儒看出其好像是很是享受这充足的真气的滋养一般,闭着双目的吸收着。 沈博儒看过后,脑海中忆起有关修为方面的记载,他知道自己已经有得元婴期的修为了,而随着自己幻婴成功,自己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修仙者,到得这一刻,那怕是自己的肉身毁灭,只要这元婴得以生存,那自己还能通过夺舍的方法获得新生。 紧接着,沈博儒感觉自己的神识进入一片混沌之中。 他感觉自己像是那江河中的一叶孤舟。随着江水的翻滚而起伏,每一次的惊涛骇浪。都会让他的神识有要化作虚无的感觉。 这般感觉不过经历多久,就在其感觉这恐惧像是没有休止一般时,蓦然间,他感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紧接着,一副崔鬼壮阔的画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画面中描绘的是一片虚无天际,其中,有着无数的像是夜空中的繁星一样的闪烁着光芒的亮点。 忽然,这些亮点发出道道不可抗拒的吸附之力,将沈博儒的神识一阵极力撕扯。 任由沈博儒如何抗争,还是阻止不了这无尽的吸力,神识瞬间像是被剥丝抽茧一般,被分成千丝万缕的向着那无数的亮点中飞去。 此刻,沈博儒感觉自己在这一刻也化作了虚无。 可是,就在其心生绝望之心的时刻,那亮点仿佛在吸收自己的神识后得到滋补,而变得更加的耀眼了 瞬间,一股奇异的景象在沈博儒心底浮现,紧随其后,更是升起一丝明悟。 沈博儒感觉那亮点像是构成了一副熟悉的画卷,那卷上的人,自己感觉很熟悉,可一时又说不出他是谁。 经历万千,当你驻足去观赏沿途的风景之时,其实风景也在看你。 在这丝明悟升的瞬间,那副画卷变得更是清晰。 “是我自己,那是我自己,什么是天道?天道不是恒定不变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天道。” 明悟的感觉,在沈博儒心底升腾而起,随之一丝清明立刻传遍神识的每一处位置。 随着这不停息的的传递开来,一股股神秘的力量随着神识的流转,向着虚空中的景象汇聚而去,而沈博儒感觉那就是在向着自己汇聚。 随着时间流逝。 这一日,落日崖下。 沈博儒双目紧闭的伫立在那里,就这样静静地一动不动,只有那不停息的心跳的声响。 许久之后,沈博儒双眼蓦然睁开。 瞬间两道蕴含无穷之力的精光从中劲射而出,强势无匹的力量下,崖壁被轰裂出一块深约丈许的凹槽。 沈博儒缓缓地呼出一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地身体。几乎将这天地灵气都已吸尽之后。 “不知现在自己已经是化神期哪一阶段的修为了?” 此时的他,虽然能清晰地觉到自己修为的已经有化神期的实力。但因为之前未曾体验过,也无法推测出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而就在这一刻,心底里的那个曾经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沈少,恭喜你呀,你不但以自身金丹幻化出元婴,现在更是神识化念成功。你有这一身的化神后期修为,再加上我灵少和这大鸟,日后你就算是面对炼虚后期,甚至是合体初期修为的绝顶高手你都有一战之力的。” “可恶的笨蛋,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大鸟,我是神兽凤凰。”沈博儒感觉身前一阵震颤,遂即一只有着七彩羽毛的身长将近十丈的巨鸟出现在面前,这巨鸟拍打着翅膀,很是不满的对沈博儒体内的灵少说道。 沈博儒凝神的看着眼前的这巨鸟,瞬间也就想了起来,这应该就是在荒芜之境救过自己的神禽凤凰吧,想不到今日也获得重生了。 凤凰看着沈博儒正在打量着自己,忙收敛了自己对灵少的不满,很是感激的对着沈博儒说道:“宿主,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在荒芜之境被你救下的那只小鸟呀。” “哼,不让我说你是大鸟,现在你自己还不是承认自己是鸟了嘛。”灵少的声音响起之际,一个和沈博儒一般模样的影像在沈博儒的另一侧出现。 沈博儒看着那影像,有些疑惑的问道:“灵少你可以从我体内自由出入了?可是为什么你要变成我的模样呢?” 那影像听沈博儒如此一说,表现出很是自得的样子,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道:“我和大鸟能现出形来,还要感谢你找到了这么一个有着聚灵阵,而且里面的灵气更是异常充足,想必此阵再次已经有千多年的历史了吧。这模样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久了,看你的样子也顺眼了,所以就变成你的样子啊,你总不能让我变成一个看不惯人的样子吧。”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的修为提升的是这么的快呢,今后你们有什么打算?”沈博儒一副明白的样子,遂即,很是认真的看着灵少和凤凰问道。 “什么叫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上天我就随你一起上天,你入地我就随你一起入地。大鸟你呢?”灵少先是很果断的回答了沈博儒,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凤凰问道。 “历经这么多年在你体内的生息,我们现在已经是不可分离的了,除非我的修为修为能达到渡劫期,否则是摆脱不了对你气息的依赖的,而我现在因为寄托在你身体上的原因,修为和你一样是化神期的修为,很显然,我还不能离开你。”凤凰有些神伤的说道,不过遂即却是现出欢喜的神色。道: “不过我发现和你在一起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哼,大鸟你是感觉和沈少在一起,他有修炼碎玉经的原因,可以让你得到充足的天地灵气吧。”灵少嘲讽一声,显然有些看不惯凤凰的说辞。 “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大鸟,我有名字,凤凰,凤凰,记住了吗?”凤凰又听见灵少喊自己大鸟,有些愤怒的叫嚷着。 这灵少和凤凰刚出现一会,就让沈博儒觉得是吵闹无比,当即便是很是不满的看着他们,良久后,沈博儒淡淡的对凤凰说道:“既然你不愿灵少唤你大鸟,而灵少又不愿称呼你为凤凰,我看还是给你另取一个名字吧。” 凤凰听沈博儒这样一说,亦是认可的点了点头,道:“那叫什么呢,难听的我可不要。” 沈博儒沉吟了少许,他打量凤凰一番后,语气平静的说道:“就叫小凤吧,即生动又贴切,而且还很平易近人。” “小凤,小凤……”凤凰自己试着念了几遍,最后像是有些不满意,看了一下沈博儒的脸色,见没有什么变化,就壮着胆子说道:“这个也太俗气了,而且一点也不威风,能不能换一个?” 沈博儒白了凤凰一样,说道:“想要威风一点的名字?可以,其实我觉得那大鸟的称呼忒威风霸气了,要不就叫你这个吧。” “对,对,大鸟好威风的。哈哈。”灵少在一旁笑的乐不可支的插嘴道。 “那我还是要小凤这个名字吧,像我们这样有实力的神禽,还是低调一些的好。”凤凰见势头不对,慌忙改口道。 这时,灵少表情严肃的看着沈博儒,关切的问道:“沈少,自你重修碎玉经开始,我们就已经醒了过来,你的遭遇我们感同身受,现在你的修为已经比之以往是更上一层楼了,而这里的灵气更是被你全部吸取。现在,沈少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 第一百二十五回 意念体 第一百二十五回意念体 听灵少如此一问,沈博儒当即抬头看天双目怒瞪,最后长啸道:“这天即已无眼,那我就不去敬他。今后,我不但要杀尽该死之人,从此后快意恩仇,更要将那仇人找出来,通通让他们下地狱去,不是我不肯放下仇恨,而是他们不肯放过我,既然这样,我沈博儒断不会坐以待毙的。” 在洛裳离去的那一刻,沈博儒自问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丝的修为,他本以为这世间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他明白过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诌狗。 只有拥有了足够的实力,你才能保护你的亲人。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和小凤就支持你到底,从此后我们共同进退,不过……”灵少话未说完,便停下不说了。 沈博儒见他这样,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不妨直说就是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顾虑,我想说的是你这化神期修为在修仙界中也算不得绝顶的高手,如果你会一些不为人知的杀手锏的话,那保命的机率将大上许多,这样吧,现在你的心志已经不是以前可以比拟的了,我就将你曾今动过想学之心的‘意念体’的修炼方法传授给你吧,这样你也就多了生存下来的机率了。”灵少心底抉择一番后,对着沈博儒直说道。 这意念体的能耐沈博儒在并立空间中可是领教过,施展起来距离遥远,且又是随心所欲,如若练成,那就相对来说是多了一个自己,那在对敌时,战力自然要强上许多。 当即,沈博儒那如同古井一样平静般的面孔上露出一丝喜色,其难得的激动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沈博儒这十年年间一一经历过取舍和挚爱之人的离去,几乎可以说是经历了世人不曾经历的一切,心志早已坚定异常,现在的他已经具备了修炼‘意念体’的首要因素。 “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你,这意念体修炼起来也不是易事,更不可半途而废,否则心志将受到反噬,后果将不堪设想。”灵少难得的严肃的跟沈博儒说道。 “现在我还有退路吗?除非你让我在这崖底躲一辈子,否则那家伙必将再次的找上我。所以,现在我要让自己变得足够的强。”沈博儒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记清楚了,这意念体的修炼方法说起来也很简单,不过是一句话罢了,便是‘念由心生,无妄无我。念随心动,通达九天。’随时随地的都可以修炼,施展时一定要做到心神高度集中,不要被杂念影响,这样施展起来便会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灵少认真的对沈博儒说道。 听完灵少的述说,沈博儒沉默不语,在心中将灵少对自己说的话在心中默念几遍,随即发现,自己像是明白了什么,但那一丝感觉来得快,去的更快,稍瞬即逝,沈博儒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 既然灵少说这意念体可以随时随地的修炼,所以,沈博儒认为,也没有必要急欲这一时。 这边刚一想罢,他的心头不禁被一丝情愫牵动,心有感应的向着洛裳那边看去,自从沈博儒重新获取修为以后,他便在洛裳的周围施加了一些法力,这些法力可以保证她的身体在一定的时间里不会腐朽,而因为原本这崖底有着充足的天地灵气的原因,这时间更是要长上许多。 但此时这落日崖下的天地灵气不但已经通通被沈博儒吸取干涸,那自己施加的法力也已到了要枯竭的地步了。 如果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那么洛裳的身体很快便会腐朽,不过好在沈博儒及时惊醒。 转过身来,看着洛裳那像是安睡的样子,沈博儒的动作就像是生怕把她惊醒一样,很轻很温柔的将她抱起,深情的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人儿后,沈博儒看了虚立在半空的灵少和小凤,说道:“这里的灵气已经干涸了,再待在这里我们的修为一点也难有精进的,还有,洛裳已经离开很久了,是时候让她安宁了,我们上去吧。” 说完,不等灵少和小凤的反应,便率先御诀向着上空升腾而起,不待一会,沈博儒便来到了那曾今陪洛裳看落日晚霞的崖顶。 沈博儒走到压顶靠近山体的地方,面前霍然就是一块巨石,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信念一动下,那巨石便向着一旁翻滚而去,底下赫然出现一个布袋。 这便是沈博儒以前驰骋修仙界时,贴身携带的储物袋,后来,因为他一心相反,便在一次上山采药时,将这储物袋藏于此处,本希望是日后能与有缘之人遇上,但不料世事难料,今日他又要携这储物袋出世了。 但见沈博儒对着储物袋使了一个法诀,瞬间一道金光从里面飞出,金光迸发后,一个气势恢宏的黄金巨棺出现在落日崖上。 这时,那灵少和小凤也已到达这崖顶,小凤在看了一眼巨棺后,有些震惊的说道:“上阶法宝!只是可惜没有棺盖,否则算是一件难得的防御宝贝了。” 而灵少此时见到这黄金巨棺,却是不由的轻叹一口气,最后像是感慨一般,道:“当日是我让你留下这黄金棺的,本想让你多一件法宝,却不料这到头来……,难道这是天意,早就已经注定了的?” 这时,沈博儒已将洛裳放入了棺中,看着任在‘熟睡’的洛裳,沈博儒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喜欢在这看落日晚霞,现在阿牛就将你安置在这里,这样以后的每日里你都可以见到这美丽的落日晚霞了。” 注视着洛裳良久,沈博儒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过身来看着灵少说道:“当日你让我将这棺盖融进了拉风剑中,现在该怎么办?” 灵少凝眉思索片刻,说道:“你的储物袋中应当还有魔晶兽的皮甲吧,那也是上好的防御之物,待会,你就取出一张出来,将棺口盖住,便能起到那棺盖的作用了。” 沈博儒此刻也没有心情多问什么,单手一拍储物袋,其内便是飞出一张魔晶兽的皮甲来,在沈博儒不舍的看了洛裳一眼,最后轻声说了一句“安息吧。”之后,就抬起手指在虚空中连化几指,那皮甲便严丝合缝的将棺口封住。 “起。” 但听沈博儒一声大喝,一旁山尖的巨石便尽皆的向着黄金棺压将下去,不一会,那落日崖上原本一块平坦的地方,便赫然出现一座石山来。 “拉风剑,你可愿在此永世守护。”沈博儒话音未落,但见身前突兀的出现一柄宽大的金剑来。 此金剑‘嗡’的一声,便在空中一阵疾射,遂即插在石山之前,片刻后竟是幻化成墓碑的形状,金光流转中,碑身现出几个大字来。 “爱妻洛裳之墓。” “不错,此处风水极好,又有这两样的上阶法宝,这拉风剑散发的剑意更是能护住这周围千丈的范围,可以说,鲜有人敢来这里起坏心思。”小凤拍动着双翅,颇为赞赏的说道。 “这还不行,还要加上一个障眼的阵法才是最好。”沈博儒说完,便是蓦地窜起,在小山周围的虚空中来回一阵的飞驰,一阵阵虚影闪过后,那遮天阵才算是布置完毕。 这遮天阵本是在《周易》后篇中记载的奇阵,以前沈博儒虽然知晓,但苦于修为境界不够,而没有能力布阵,但现在他亦是化神期的修为,这布起阵来亦是游刃有余。 “以你的修为布下的这遮天大阵,修为达不到炼虚期的强者是发现不了的,再加上这崖底的聚灵古阵,因为它在不断的吸取大千世界的天地灵气,这周围的灵气将会愈来愈浑厚,随着时间过去,就像是在无时无刻都在为这遮天大阵注入能量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阵的威力不但不会减弱,相反还会加深,带过个数十年过后,就算是比炼虚期更加厉害的人前来,也是难发现这其中的端倪的。”环顾四周,灵少很是满意的说道。 苦笑着摇了摇头,沈博儒叹道:“希望不要那么久。” 灵少和小凤听了沈博儒这话,相互的看了一眼,和沈博儒心意想通的他们自然明白沈博儒话中的意思,他是希望早一点结束这一切,早点回到此处来日夜守候的洛裳。 只是世事难料,他们三个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次的出世,所有的事情都已是不再他们的掌控中。 “洛裳,我们要走了,你会一直都注视着我对吗?”沈博儒表情复杂的看着石山,虽是在问里面躺着的那人,但似乎更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归位,出发。”沈博儒对着灵少和小凤说道。 但见身前荡起两股涟漪,那灵少和小凤便瞬间消失,再次进入沈博儒的身体里,他们亦是沈博儒的杀手锏,是后手。 ------------ 第一百二十六回 出世 第一百二十六回出世 从彩霞山下来来,沈博儒来到了他曾今和洛裳度过十年光景的住处,半空中向下看去,不知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有人打理的缘故,此时已经显得有些破落了。 旋即,沈博儒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和洛裳二人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他也是不自觉的笑了笑,但瞬间似是想起早已物是人非,佳人不在了。心中不禁升起一些惆怅,有些落寞的轻叹了一口气。 许久之后,沈博儒整理心境,在最后的向下看了一眼后,抬手捻了个法诀,旋即扯起一声呼啸,身影也迅速消失不见。 因为沈博儒现在刚从落日崖下出来,一时之间,别说是对修仙界的事情不了解,就连这凡尘的事情亦是稀里糊涂。 这也致使其生了先去一趟神剑山庄的念头,不管怎么说,以神剑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许能知道一些修仙界的传闻也是有较大的可能的。 “我们还是先去神剑山庄吧,当初是我让洪啸天人器同修的,现在想必他一定是苦于那紫芒剑的品阶太低,在修为上难以精进吧,也许现在我能帮上他。”沈博儒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但他身体里的那灵少和小凤却是明白他这是在对自己说,而且很大程度上还是在询问自己知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小凤的声音响起:“虽然在修仙界里流传着人器同修后,人就再难以摆脱器物的束缚,但根据我凤凰一族数万年的传承的记载,其实那不是没有解决之法,只要有修为高深之人从旁帮助那人器同修之人,将那器物通过移花接木之法,转嫁出去,这样虽然在短时间内当事人的修为会变弱许多,但好处就是自此后不需在受到器物品阶的限制。” 听小凤这样一说,沈博儒地心中顿时是有了几分计较,心中想到,那到时就已此法来帮助洪啸天。 “小凤啊,你还有没有什么适合人修炼的功法秘籍呀,若是有,拿出来一些,让沈少到时交于神剑山庄的那些人,这样沈少就有了一点自己的力量了,虽然崭时是弱小,但这近年来这尘世渐有被修仙界忽视的极像,想必其中还是有很多资质上佳之人的,只要经历一定的积累,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形成一股很强的战力的。”灵少赶忙的接过话茬。 “当然有啊,比如那《长生诀》、《隐灵经》、《九九归元功》等等,这些可是不比孝儒书院的那些神奇法术差的半分的。”小凤自得的一笑,有些炫耀的说起来。 听了小凤对这些秘籍的解释,沈博儒对那归元功最是上心,因为修炼之后,可以将人的原本修为掩住,只要境界不是高过太多,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而若是沈博儒这化神后期的人修炼后,这世间直怕是唯有那些不出世的老妖怪才能看出端倪的。 沈博儒听罢,眼珠一转,忽然在半空中停留下来,对着身体里的小凤说道:“那你就将《长生诀》和《九九归元功》的内容印入我的脑海吧,后者我自己修炼一下,到时也许能起到迷惑他人的作用,前者就传于神剑山庄吧。” 瞬息之间,小凤便按照沈博儒的吩咐将这两种功法的内容全部输进沈博儒的脑海中。 凝了凝神,沈博儒将这两种功法的内容尽数查阅一遍,心中亦是吃惊不小,小凤先前果然没有在吹牛,这两种功法沈博儒虽然只是粗略的看过一片,但他还是判定它们果然不比孝儒书院的那《浩然正气诀》差,尤其是沈博儒为自己选得那《九九归元功》,似乎更是伯仲之间。 因为神剑山庄和彩霞山相距不过数百里的距离,再加上沈博儒一路上是御空穿行,速度自然是迅疾无比。 很快的,沈博儒便来到了神剑山庄的上空,似乎是故意要惊动下面的人,沈博儒直是将自身的气势毫不保留的施发出来。 神剑山庄,乃是帝国江湖上如同泰山北斗般的势力,其山庄坐落在一片丘陵地带的中间位置,四周数百里乃至是数千里之外,都是像彩霞山那样的雄伟山峦。 而这山庄,规模亦是宏大,那一座座恢宏的建筑有序的矗立在这方圆数十里的庄子里。 沈博儒此时正立于神剑山庄一座气势最为恢宏的建筑上。 无匹的气势下,仿佛这天在摇,地在抖,人心也在颤! “不知是何方高人驾临我神剑山庄,还请现出身来。”脚下的大殿里一声听上去带有疑惑之意的话语传来出来。 话未说完,一道剑光逆空而上,向着沈博儒所立位置劲射而来,待那道剑光到得沈博儒身前数丈之处,寒芒漫射中,一雄武大汉踏空走了出来。 其打量了沈博儒一眼,遂即像是想起来一般,脸露惊讶之色,在片刻时间里,其似乎是在调整自己有些震惊的内心,尔后,对着沈博儒虚空中跪拜下去,语气激动的说道:“不知上仙驾临,洪某有失远迎,还望上仙恕罪。” “不需如此大礼,洪庄主快快请起。”沈博儒客气的说道。 不见沈博儒有什么动作,随着他的一语言罢,那洪啸天竟是兀自的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缓缓的托起。 立在沈博儒对面,洪啸天震惊不已,想不到在那股力道面前,自己连抗拒之心都生不出来。 而此时,二人脚下的山庄里,一些功力高强之士也已纷纷从各处冲出,当他们抬眼望去,见自己的庄主竟是对着来人虔诚的跪拜时,亦是惊诧的合不弄嘴。 “怎么,不请我下去喝杯茶?”看着洪啸天愣神的样子,沈博儒微微一笑道。 “啊!请,上仙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呢。洪某万分荣幸。”洪啸天惊醒,有些惶恐的说道。 反应过来,洪啸天慌忙的迎着沈博儒向下方的大殿前的空旷处降去,不过几息之间,沈博儒和洪啸天便落到了空旷处的石板地上。 这时,那曾今和沈博儒见过两次的乔宇和张文怀走到沈博儒的面前,亦是很有礼数的跪拜在地,对着沈博儒口口声声的上仙称呼。 微微一笑,很是洒脱的在受了二人一礼后,将他们起身。 “上仙,殿内请。”洪啸天迎着沈博儒便向大殿内走去,在进入大殿后,洪啸天更是让沈博儒坐在堂上的主位上。 “我这是不是应该算是鸠占鹊巢呀。”沈博儒看了洪啸天一眼,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上仙这是说哪里的话,若不是上仙出手相助,洪某早就一命呜呼了,这神剑山庄直怕也是早就树倒猢狲散了,那还有今日的风光。”洪啸天赶忙的躬身回道。 “好了,好了,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接受你的这些礼数的。”沈博儒摆了摆手说道,遂即传声嘱咐洪啸天:“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议。让乔宇和张文怀留下吧,其他人先请他们崭时回避一会。” 因为这时,算上乔宇和张文怀在内,已经有数十位武林高手尾随这他们二人入殿了,硬是将那原本还算宽敞的大殿挤的慢慢的。 沈博儒此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稀奇物观赏一般,很是憋屈,又感这人多嘴杂,知道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便交待了洪啸天这么一句。 洪啸天听罢仙师一愣,瞬即反应过来,对着沈博儒微微点头。 洪啸天转过身来看着殿下的众人说道:“诸位,上仙初来我们神剑山庄,大家不要这般失了礼数,希望各位还是各自算去吧,乔宇和张文怀留下伺候着。” 听庄主这般一说,大家也是不再好在这里多做停留,在羡慕的看了乔宇和张文怀一眼后,多少有些不甘的向外走去。 等到众人尽皆离去后,洪啸天走到沈博儒面前,跪拜在地上坚定说道:“上仙有何事吩咐,我神剑山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自己的庄主和师父这样,那乔宇和张文怀亦是跟在其后,跪在地上。 看着面前伏在地上的三人,沈博儒以化神期修为的境界可以感觉出,这些都是他们的肺腑之言,心下感动之余,那传授他们修炼秘籍的心是更加的坚定了。 “此时离我夫妇二人从栖水镇消失时,过去了多久?”沈博儒点头问道。 “回禀上仙,已经是第十四个年头了。”乔宇凝神片刻,出声答道。 “想不到洛裳已经离开十四年了。”沈博儒一时不禁感慨万千起来,而随着他的心境转为惆怅,这大殿中的三人瞬间被其所感,亦是感受到了沈博儒心中那无尽的痛楚。 “夫人已经在十四年前飞升仙界了。”强自稳住心神,洪啸天震惊的说道。 “不是飞升仙界,是被奸人所害。”沈博儒顿了顿,愤恨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们还以为那次你们是离开栖水镇出外云游去了呢,想不到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文怀惊讶的说道。 当日,不见沈博儒和洛裳后,他和乔宇还以为是沈博儒见这疫情已经得到控制,而离开那里去了别处呢。所以,他们亦是交待周先生等人不要声张。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沈博儒这十余年间一直都是在栖水镇旁的落日崖下。 “什么人胆敢杀害夫人,请上仙告知,我神剑山庄一定拼死将其诛灭。”洪啸天当即震怒,拍案而起,信誓旦旦的说道。 ------------ 第一百二十七回 移花接木 第一百二十七回移花接木 直听得沈博儒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后,说道:“那人和我一样亦是修仙界的人,还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我亦是不会放过他的。” 洪啸天等三人相视一望,都明白过来,如果只是一般的人,相信也伤害不了上仙的夫人,想必此人修为一定不低,否则是难动上仙夫人分毫的。 “我等惭愧,修为低劣,帮不上上仙半分,望上仙见谅。”洪啸天脸露惭愧之色,自责的说道。 “不怪你们,好了,这事暂且不说了,先说一说这此行过来的正事吧。”沈博儒深吸口气后,先行将哀愁抛却,转而正色的对洪啸天说道。 洪啸天三人当即满脸认真的望着沈博儒,这上仙所说的正事一定是非同小可。 “洪庄主,这十多年里,只怕你的修为在达到炼气期后,就难以再有精进了吧?”盯着洪啸天看了一会,直望的洪啸天心中七上八下后,沈博儒才缓缓地说出。 这洪啸天在修成剑心之后,自己摸索好不容易才突破至炼气初期,虽然修为较之以前尘世武林泰斗时要强上很多,但苦恼的却是之后再不能前进一步。 不禁想起,之前沈博儒说的话果然不是危言耸听,感叹之余,直希望那日能有所机遇得上天眷顾,可以突破现有修为。 但沈博儒却知道,虽然洪啸天在达到炼气初期后就再难有进步,一方面跟紫芒剑的品阶有关,而另一方面却也是跟没有什么系统的修炼方法和前人的指导有关。 否则,依仗紫芒剑下阶法宝的资质,再怎么说修为也不可能只是炼气初期的。 “回上仙的话,洪某也不知道什么是炼气期,在下只记得达到现有境界,已经快有七八年的时间了,之后一直都是停滞不前,在下心想这必是跟上前之前所说的紫芒剑的品阶太低有关。”洪啸天也不隐瞒自己对修炼等级的一概不知,当下就是毫不隐瞒的说着。 他洪啸天虽然在江湖上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对那修仙界的事情也有过耳闻,但那多是眼不曾见的,更不知道那修炼等级之间的区别,力量的悬殊。 “你也不用介怀了,你的情况我基本上已经了解了,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会帮你摆脱对紫芒剑的依赖的。”见洪啸天这样率直,沈博儒颇为赞赏的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真是太感谢上仙了,请受洪某一拜。”洪啸天激动万分,说罢作势就要拜下身去,但就在这时一股大力托住了他,他心中明白这是沈博儒在阻止自己行大礼,便抬头更加尊敬的看着沈博儒。 “好了,也不耽搁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沈博儒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 那洪啸天还欲在说些什么,忽感一股磅礴之力将自己罩住,使得自己一时之间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连说话都是不能。 沈博儒的神识已是进入洪啸天的身体内,一路向着那剑心的所在而去。 “嗡!” 似乎是察觉出来者不善,那紫芒剑心,嗡鸣声大作,无数道强盛的剑意突然劲射而出,光芒大放。 那洪啸天体内各处积蓄的力量被调动出来,一道道的闪着金属般光芒的金光爆射而来,汇聚成了一道极其锋锐,浩瀚的剑气。 沈博儒凝神望去,直见这剑气激荡开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到达了沈博儒神识的不远处,居然化为了一尊人形,全身金色长袍,头顶层层光圈,火焰沸腾。 它看上去很是愤怒,不过,同时它也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很是强大,显然是奔着自己而来的。 它愤怒之余,难免有些疑惑,来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真气如此雄浑,为什么要来找自己这个已经和人练得剑心的法宝。 沈博儒到的神识却是懒管这些,自神识中抽出一丝神念向着剑心缠绕而去,看那架势,似是要将它从这副身体内剥离一般。 要知道,虽然一些法宝都是用各种天材异宝炼制而成本身所具有的力量亘古长存,但这人体却是奥妙非常,玄机无比,若是能得到被人器同修的机会,这也是无数法宝都是无比向往的,因为这样对于他们自己能参悟天机,乃至勘破大道都是大有益处的。 剑心自是不甘就这般被剥离,但见剑意震荡不休,突然整个剑心周围,无数的磅礴剑意构筑成一堵高墙,发出剧烈的颤动之声。 “想不到这下阶法宝也有些门道,不过却已是徒劳。” 那剑意高墙向着沈博儒那一丝神念必将过去,不为同死,但求得可以使来者知难而退。 “对已经掌握破解这人器同修之体方法的我来说,你这是太天真了。”神识发出念想,多少有些嘲讽的说道。 那剑心像是感觉出不妙,不管其他,那剑意高墙瞬间凝聚一点,向着那丝神念围绕过去,然后猛地一爆。 “砰、砰……” 剧烈的爆炸,在洪啸天身体深处进行着。 沈博儒为了害怕伤及洪啸天的身体,急忙以神识为盾,将爆炸开来的能量团连带着剑心一同包裹而住。 “看我的移花接木,割筋断骨,精气神分离。” 这强行将剑心从人身体上剥离,说白了就是另外一人以神识借助吞噬之法,将剑心吸附在神识内,亦算是另外之人将剑心转嫁在自己的神识里,这样便可阻断剑心与当事人身体的联系,从而达到分离的结果。 之所以大家长久以来认为,人器同修后,这一过程不可以逆反,原因就是在于谁也不愿冒着神识受些损害的风险,去替他人行这移花接木之事,渐渐地众人也就在心底里接受了这个结论。 沈博儒的神识不再掩盖自己的实力,化神后期的修为尽数施发出来,那神识盾更是瞬间浑厚无比,像是泰山压顶一般将剑心从洪啸天身体内剥离,随之真气灌注在被分离的地方,阻止那剑心的再次反噬。 在洪啸天身体之中,那剑心被凝聚成了一水滴般大小的光晕,虽任是在做死死抵抵抗,但亦是于事无补。 与此同时,沈博儒双眼猛睁,精光漫射,那神识从洪啸天体内抽回之际,就看到了一股无形的真气把一口紫色的古朴长剑,径直的从洪啸天印堂中被生生裹挟了出来。 所有真气收回自身。 沈博儒一抓,悬浮在身前的那口长剑就落入了自己掌中。 同时朝着殿顶一剑擎去,紫色剑芒席卷,剑意奔腾,殿顶瞬息被轰出一个磨大的窟窿,而那天空之上,片片阴云被一扫而空,烟消云散,恢复清明。 “这人器同修虽然多为修仙者不取,但其中亦是有诸般奇妙之处,这短短十余年时间,这原本的下阶法宝就要眼看着要破阶为上阶法宝了,哎,就差这么一点点,可惜!”这紫芒剑被沈博儒抓在手中,感受着自剑上传出的剑意,语带感叹之意的说道。 这是那洪啸天亦是恢复过来,看着沈博儒手中的长剑便是自己那熟悉的紫芒剑,即知其已是成功,便万分感激的拜倒在地上,千恩感谢起来。 “好了,以我亦算故交,不必这么多礼了。”沈博儒上前一步托起洪啸天后,必将紫芒剑交回给了他。 “现在你即已不再受这剑心来制约,我现在在传授一门修炼秘籍给你,你以后就按照上面来修炼,修为突飞猛进亦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沈博儒将这个天大的福音告诉对方。 微笑着看着已经因为兴奋而痴神的洪啸天片刻后,沈博儒便以神识传信的方式将那《长生决》的内容全部输进了洪啸天的识海中。 瞬间,洪啸天只觉自己的各种讯息叠加,错综复杂,好歹在沈博儒的干预下,一切再次的归于平静,而前者也在脑海中将那秘籍的额内容浮现一遍。 心中顿时是震惊无比,有着武林高手根底的他阅过一遍后,自然明白,这绝对是上佳的秘籍,激动之余,不禁对眼前的这位上仙更是感激涕零。 知道上仙不喜自己总是对他跪地行礼,所以这次洪啸天亦是记在心中,在躬身一礼后,洪啸天言语感激的说道:“上仙如此待我,我真是不该如何报答,这等浩荡之恩,我是万般不敢想忘的。” 沈博儒听了洪啸天的话,心说不错,还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当即就是收起满脸的笑意,严肃的对洪啸天说道:“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不过此时说来,却是显得我有些下作了。” 感叹之余,亦是真心之言。 “上仙万不可这么说,上仙待我是何等大恩,就是让我的身家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洪啸天有些惶恐的说道。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再婆婆妈妈了,我要你在尘世中广挑资质上佳之人,招入门来,受此《长生诀》,待力量壮大后,为我日后大事时所用。”沈博儒当即便是抛开顾忌,将主意说了出来。 沈博儒还不知道那牵动着数十年前自己双亲惨遭不幸是怎样的一个阴谋,但现在他已经多半可以断定,这一系列的事情,应当和正道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愈是这样,他愈是感到可怕。 毕竟这不像魔道,是在明面上的,而这却是隐藏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乘你不注意时,给你来上一击。 不管怎样,手中能多一股力量还是有助于他早些找出那神秘人的,毕竟,就算他们在短时间内不能形成战力,但打听消息应该还是可以的。 “真的,洪某求之不得,庄主在上,请受啸天一拜。”洪啸天听后,大为兴喜,当即对沈博儒以庄主相称。 虽然他不知沈博儒所说之时是什么,但这对他和神剑山庄来说绝对是个进入修仙界的绝佳机会,哪怕是有着莫大的凶险,但他也愿意赌上一次,失败大不了一死,这对他这样的在江湖上早就做好这等准备的人来说简直不算什么,而如果成功,那收获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看来我真的是鸠占鹊巢了,哈哈。”沈博儒见洪啸天不但欣然同意,还将庄主之位让予自己,开心之余,有些玩笑的说道。 其实他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什么庄主之位,而他也明白洪啸天的意思,这么做要便于神剑山庄日后号令的统一。 为此,他也是只能接受了。 ------------ 第一百二十八回 长生殿 第一百二十八回长生殿 沈博儒也不推辞,看了面前心中已有抉择。 将神剑山庄改名为长生殿,也算是和自己传下的《长生诀》交相呼应了。 沈博儒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成了了这长生殿的殿主,因为洪啸天原本地位就很特殊的原因,所以沈博儒就授予他传功长老的地位,仅在沈博儒之下。 接着有交待洪啸天,将《长生决》传于资质尚可的乔宇和张文怀二人,因为之前经过沈博儒的一番查看,已经看出乔宇和张文怀具备修炼的潜至,虽然说不算绝佳,但因为他们有武功根基在身的原因,所以这能弥补一些。 在江湖中,各门派收徒自然是年纪愈小愈好,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两个。 一是因为早一些入门,练习武功,就可以早一些的打下根基,更能比那些晚上几年练习的人早起飞一些时间。 二是小孩比成人要好控制,更好驯服。 而修仙界因为更加重视一朝顿悟,所以对这些都怎么不太在意,再者说了,修仙路漫漫且又远兮,起步比别人晚些时日,只要日后更加努力的修炼,慢慢还是可以追上的。 另外,沈博儒也知道,如果要想长生殿早一点的形成战力,要做的还不只是这些,还要去炼制一些丹药来强提这些人的修为,虽然说这样做多他们的根基打牢有一定的影响,但如果丹药的品质和数量可以满足需求,那一丝坏处亦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 对于这一点沈博儒可是心有成竹,毕竟他有九天阴火,而且那小凤更是可以施发出精纯的九天阴火。 有这火种王者,在同等材料的情形下,那丹药的品质可是要高出几个台阶。 见沈博儒竟也让自己去修习那仙家神术,那乔宇和张文怀二人,虽然平日里亦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心境早就稳如磐石,但在此刻,却也是激动万分。 那自己之前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竟然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什么才是幸福。 当即二人便是对着沈博儒千恩万谢,感激涕零,两个就是死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汉子,在这时不禁是忍不住的流下了或是感激或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遂即,沈博儒和洪啸天他们三人商议,长生殿分做内外二堂,内堂由洪啸天统领,主要负责在外寻找资质上佳的人选和对他们的培养。 另外,洪啸天还负责整个长生殿日常的调度, 而外堂又称作战堂,由张文怀和乔宇领衔,主要负责对外作战,其内又包含战魂卫和神剑卫,前者是武力的所在,而后者则是继续扮演着原先神剑山庄的身份,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在尘世中寻找一些稀世草药和办理一些俗事。 张文怀负责战魂的诸般事宜,而乔宇则是负责神剑卫。他们都直接听命于沈博儒。 在商议过后,沈博儒先是往乔宇和张文怀身体内注入了一些真气,虽然不是很浑厚,但亦可对那全身的经络起到滋润和巩固的效果,为日后他们在修炼《长生诀》时,能比较容易的上手。 而沈博儒亦是下达了长生殿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命令,动用神剑山庄在江湖上的影响,广发招收弟子的消息,不管是习武世家还是平民百姓家的子弟都可以参加,资质佳者入选后便可成神剑山庄庄主的关门弟子。 这样以来,引起的轰动自然是非同小可的,要知江湖上可是流传着他洪啸天早就得到了仙人的真传呀,那做了他的徒弟,岂不是也算半只脚踏进了仙人一列! 出乎沈博儒他们意料的是,消息传出三日后,便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往神剑山庄赶来的应召者多如过江之鲫。 而令得沈博儒没有想到的是,连那些正魔两道的修仙和修魔的,诸如飘渺幻境、孝儒书院,还有那修罗堂和噬魂门之流都被惊动。 很快的,在消息传出的第五日,就有超过上万的应征者赶到了神剑山庄,其中有些武功底子的就占去将近一半。 洪啸天应沈博儒的吩咐,出现在山庄那雄伟高大的门楼上,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年轻俊才,想到要是这里面有着十分之一可以入选,那人数也是要远超出神剑山庄现有人数的几倍呀。 那到时,虽然这里的主人已经换成了他人,但以自己传功长老的身份,那也是要比原本的庄主要显赫呀。 一番感叹后,平复激动的心情,洪啸天看着众人,运足真气的朗声说道:“这次我们的选择条件非常的苛刻,也许你们当中只有百分之一都不到的人可以入选,届时没有入选的希望你们也不要气馁,正所谓生活如此多娇,虽然你们今日输了,但你们还有各自精彩的生活,并不是说你们就输了一切。” 这人数众多,自然不能按照一般的选徒,靠什么捉对对决胜者晋级,还有什么认真的端详每一个的方式来进行,现在要的就是速度。 毕竟沈博儒还不知道这种声势时间长了,会不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所以现在这一切都要从速的进行,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乎,这些人便被排成队列,一一从洪啸天等人面前走过,只要是他们认为资质可以的就会被留下来,而落选者也就没有必要停留,直接是脚步不歇的各自离去了。 当然,沈博儒也会以神识来查探,以防有被洪啸天他们错漏之人。如果有,他便会及时提醒。 果然,进过大半日的筛选,只有不到一千人被留了下来,而这并不是说他们已经合格了,他们还有一项测试。 便是沈博儒参照孝儒书院的经验,也来那样的耐力的测验,毕竟这些年修炼过来,他对那耐力对修仙之路的重要性还是有着深刻的认识的。 不过这神剑山庄附近既无山也无水,他自然没有条件让他们去爬山和涉水了。 他只不过是按照灵少的提示,在进入山庄的大道上设置了一个可以产生各种幻象的阵法,在里面会让人产生各种幻象,感觉上和真实无异。 而那些经受不了幻象的人自然会败下阵来,而其也自会自动的出阵。 只有那些经受住考验的才能走进山庄的大门,而那也表示他们的心境和耐力都是足够的坚实。 这不,到得第二日晌午的时候,已经有一百来人走进了神剑山庄的大门。 看着大门外那些还在阵中的人做着各式各样痛苦的表情,沈博儒摇了摇头,说道:“差不多了,这些人看样子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了,看来放弃也只不过了片刻之间的事情了。” 果然,沈博儒说罢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些人都是坚持不下去,纷纷出现在了阵外。 “殿主果然神机妙算,这么快就应验了。”在一旁,那外堂神剑卫的乔宇震惊的说道,虽然语气上听上去感觉很是惊讶,但多少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拍马屁之嫌。 沈博儒微微一笑,看了洪啸天一眼,神情古怪的问道:“洪长老,这乔卫主以前是不是经常的也像刚才这样拍我马屁一般的拍你马屁呀?” “回禀殿主,这乔卫主之前是经常这么干,是经常的派我马屁,不过刚才我认为他却不同于往常。”洪啸天看了众人一眼后,也不管那自己的小计谋被看出而脸上已经现出难为情之色的乔宇,认真的说道。 “此话怎讲?”沈博儒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属下草莽一个,乔卫主那样自然是在拍我的马屁,但像殿主这样的仙人,他怎么会是在拍马屁呢,那可是仙气呀,试问世间有几人可以有幸闻得。”洪啸天越说越认真,到得最后,把沈博儒他们都说的笑了,而自己还是一脸的认真之色。 “哈哈,看了我错了,原来真正的高手是洪长老呀,佩服,佩服,哈哈!”没想到洪啸天这样的人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沈博儒忍俊不禁的说道。 这时,在场的几人都是脸露笑意,那之前被沈博儒打趣而有些尴尬的乔宇更是一脸敬佩之色的望着洪啸天,看他那模样,一定是在感慨对方水平之高呀。 笑罢,沈博儒看着几人,严肃的说道:“好了,今天是我们长生殿开山收徒的大喜日子,大家是笑也笑了,乐也乐了,现在,该谈正事了。” 当即,洪啸天几人便一脸正色的望着沈博儒,准备听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那些被阵法淘汰的,将他们中间晚些出来的一半人,都留下来,加入乔卫主的神剑卫,授以武功,毕竟现在长神殿刚刚成立,需要的资源都很多,所以需要大量的人员从各方筹集。”沈博儒对着乔宇交待道。 “是,我这就去办。”乔宇抱拳对着沈博儒恭敬的说道,言罢,向着山庄外走去。 “那这些合格的人就交于内堂培养,等具备一定的修为后,便调配给战堂。”看了一眼那合格的一百个男男女女,沈博儒对着洪啸天嘱咐道。 接着再次说道:“现在,长生殿的实力还很弱小,我们需要一些丹药来提升大家的修为,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闭关来炼制一些必须的丹药,在这段时间里,希望你们低调行事,努力修炼,一切事宜等我出关在说。” ------------ 第一百二十九回 土法炼丹 第一百二十九回土法炼丹 在离开之时,因为想到自己并没有可以用来炼制丹药的丹炉,所以交待洪啸天去找寻一险恶具备良好品质的丹炉来。 但结果却是失望不已,这时间山庄里着实是没有这样的宝贝。 其实这也怨不得他洪啸天,试问他一个凡间江湖中人,虽然有些地位,但让他去找那些仙家才能拥有的东西,的确是有些难为他了。 看着洪啸天找来的一些丹炉,沈博儒无赖的摇了摇头,这些可还比不上自己在栖水镇时用来煎药的药罐呢。 看来仙家的丹炉是找不到的了,那必须要用别的什么东西来代替才是,否则就算有再多的九天阴火那也是白搭。 沈博儒被洪啸天迎进了那个放着诸多稀奇古怪东西的仓库,沈博儒环视一眼后,冷不防的看了洪啸天一眼,看来这洪啸天这家伙这些年来的确是收集了很多凡人眼中的宝物。 那什么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小孩脑袋差不多大的红宝石,还有那重愈千多斤的大鼎。 等等,这大鼎怎么会这么大呢,要知道这种重器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造出来的。 那可都是大国几乎是倾全国之力方能成功的,其中可是显证着一国的国力啊。 “对了,既然找不到好的丹炉,那就用这巨鼎来代替了,虽然和仙家门派中的仙炉没有办法比,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尘世中至尊之人制造享有的额,其中蕴含的人王之力自也是浑厚的。”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沈博儒瞬间有了这一明悟。 遂即沈博儒便将其收入储物袋中,准备带到自己即将闭关炼药的密室里去。 见丹炉有东西可以代替了,而那些炼制升阶丹的药材,通过灵少的告知,沈博儒知道虽然种类繁多,但好歹不是太稀奇之物,经过大半年时间的收集,再加上之前沈博儒还在孝儒书院出来历练时偶然所得,差不多都已凑奇,而还差的几味药材,灵少提醒由一些魔晶兽的精血来代替,这样沈博儒便可以进入密室炼制升阶丹了。 灵少提醒沈博儒,炼药一定要心无旁骛,更加忌讳被打扰,所以沈博儒便交待洪啸天和乔宇还有那张文怀三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打扰他,因为如果在关键时刻被打扰,严重的就是这些丹药炼制出来毫无药效,如果是这样,那这急需提升力量的长生殿可承受不起。 将一切事宜交待好之后,沈博儒来到洪啸天专门为他准备的密室中。 在进来之时,沈博儒还是不太放心,为了保险起见,他还不忘在外面布下了一个阵法,如果有人进来,他会事先知道,便有了心理准备,从而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拍腰间的储物袋,朴实无华的袋上光晕闪现,一尊高四尺、口长三尺四寸、口宽两尺五寸的青灰色方鼎,瞬时出现在沈博儒身前三尺之外。 方鼎上泛着点点绿光,表面绘画着以饕餮为主的纹饰,四面交接处,则饰以扉棱,扉棱之上为牛首,下为饕餮。 鼎耳外廓有两只猛虎,虎口相对,中含人头。耳侧以鱼纹为饰。四只鼎足的纹饰也匠心独具,在三道弦纹之上各施以兽面。美轮美奂的魔兽雕纹,栩栩如生的模样,犹如活物。 盯着这尊外表华丽,口沿厚实,轮廓方直,显现着不可动摇气势的方鼎,沈博儒很是满意的点头。 而这时,沈博儒身体上射出两道光芒,灵少和小凤相继的显出形来。 “这不是司母戊鼎吗?你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呀?”灵少看了一眼眼前的巨大方鼎,吃惊的说道。 “司母戊鼎?我在洪啸天的储藏室里找来替代丹炉炼制升阶丹的。”听见灵少竟能叫出这鼎的名字,沈博儒稍显疑惑。 “此鼎乃商王为祭祀先人而作的祭器,其中蕴藏着渊博的人王之力,祭祀的时候,祭祀者把铭文和纹饰完整的一面朝向祭祀的牌位,把器物的背面对着自己。上面的饕餮,它是阴间和阳界沟通的使者,在烟雾缭绕之中,它会把祭祀的信息带到天上。祭祀之后随葬于先人的墓中。一定是被什么给挖出来的。”灵少边围着方鼎转圈打量,边解释道。 说完之后,又走近仔细看了几眼,感叹的说道:“这东西可是宝贝呀,不过你用它来代替丹炉炼药倒也是差不多,毕竟这也不是凡品。不过要想炼制出品阶好的升阶丹,你可要耗费大半的真气和精神力呀,毕竟这全程都要你全神灌注,不可稍有差池,否则就算小凤喷再多的九天阴火也是无用。” 被灵少说的有些害怕起来,恍惚之间,沈博儒看着眼前那一副老气横秋模样的灵少,问道:“那我现在该从哪里着手,如果让我煎药还可以,而这炼丹着实是第一次。” “等!”灵少一副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的样子。 “等?等什么?”沈博儒不禁更是摸不清头绪来。 “这司母戊鼎虽然不是凡品,但和那仙家的丹炉还是没办法比的,所以在开始炼丹之前,让小凤喷些九天阴火来将它的杂质都剔除掉,这样再炼制升阶丹时,品质上会精纯一些。”灵少耐心的讲解道。 这一边,小凤倒也机灵,不等灵少向自己开口,就已经从那喙中喷出一道道持续不断的火焰。 不过瞬息之间,大鼎上面的饕餮和两只猛虎栩栩如生一般的浮现出来,火光流转中,围绕着鼎身咆哮奔腾着。 灵少似乎是害怕小凤一不小心就将大鼎焚毁,在一旁提醒其要小心的控制火候。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那大鼎慢慢的变成了金黄色。 灵少才嘱咐沈博儒,将那些准备好的药材放入鼎中。 “你就按我之前告诉你的升阶丹的药方,将那些药材一一放进去吧,届时你在集中注意力的施放真气,准备随时的提取药材的精华,不过你也不用紧张,我会随时提醒你的。” 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沈博儒微微点头。 “生石膏三两,知母八钱,玄参八钱,生怀山药六钱,野台参五钱,甘草三钱,金银花五朵,银杏果一颗……” 脑海中记忆起这些药材的数量之后,沈博儒的意念控制着储物袋,马上被准确分出的那些材料马上从储物袋中飞出,漂浮在沈博儒面前,深吸口气,沈博儒控制着这些材料向着鼎腹中飞去。 这些材料刚接近方鼎周围的九天阴火,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火焰翻腾时,这些药材已经瞬间被焚毁,只留下一抹冉冉升起的烟幕。 “小凤,你不要一根筋的就知道喷火可以吗?要和沈少配合好,这上药材是你怎么能继续喷火呢。”灵少颇为不满的对小凤叫嚷着。 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小凤也未还嘴,只不过是冲着沈博儒极为的笑了笑,末了才冷冷的白了灵少一眼。 “好了,不要互相怪责了,再来。”沈博儒可不想大家将心思花在斗嘴上面。 说罢,沈博儒再次以意念控制着储物袋,准确的分出那些药材,再次向方鼎投去。 这次那小凤和其配合的天衣无缝般的停止了喷射九天阴火,不过虽然这些药材都穿过了火幕。 但在小凤再次释放出九天阴火后,药材在被分解的那一刻后,精华竟是不向鼎腹中落去,瞬即被升腾而起的九天阴火给化为了灰烬。 “沈少,集中注意力,将意念投入其中,以真气将这些精华护住,然后由意念控制它们向鼎腹中积蓄。”灵少徐徐的说道。 不知是因为沈博儒和小凤配合的还不够好的原因,还是沈博儒那对自己的意念力还不能收发自如的控制,一会之间,已是失败了十多次。 经历一番失败后,因为过分紧张,沈博儒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在抹去冷汗后,沈博儒心中不禁感叹起来。 怪不得这炼制丹药的工作在各修仙门派中都是由专人负责。 原是术业有专攻,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信手拈来的。 “难道自己只能干些煎药的活,不行,要想让长生殿壮大起来,这炼丹只有成功一条路可走了。”咬了咬牙,沈博儒心中愈发坚定起来。 又是经历了几次失败后,沈博儒才多少感觉自己似乎的是摸到一些窍门了。 再次投进一批药材后,沈博儒眉头紧皱,脸色凝重,意念不光是控制着药材的精华,还掌控起九天阴火来。 沈博儒控制着九天阴火给药材的精华让开去路,终于在真气的护佑下,踏实的落在了鼎腹中,在高温下,结晶成了一抹白褐色粉末。 沈博儒这个十多年前只知道煎药汤的家伙,是终于能成功提炼药物的精华了。 密闭的密室中,不熄的九天阴火将四周的墙壁都烤出了一条条深深的裂缝。 沈博儒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方鼎上翻腾火焰中的药材,长此以往之后,他那原本还算红润的脸庞,不禁变得略微有些苍白起来。 长时间炼药,是一件极其消耗精气神的工作,在略微只休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后,沈博儒再次全神贯注的投入进不知厌倦的炼丹当中。 ------------ 第一百三十回 升阶丹 第一百三十回升阶丹 许久之后,沈博儒那储物袋中的药材已经所剩无几了,而其中更是有几味药材连一丝都不剩了。 而那鼎腹中,则是盛满了褐色的粉末,差不多到了和鼎口平齐的程度。 这时,沈博儒停下手来,大感舒畅的仰面倒在密室的地上。 看着沈博儒这般模样,灵少大概是看出沈博儒是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忍不住微微一笑,说道:“沈少,快起来,你以为已经结束了吗?还没有,只有再将这些粉末精炼后,才能得到最后的升阶丹,打铁乘热,快。” 被灵少这样以催促,沈博儒大喝一声,似乎是要重新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之前那样,正色时,已是一股磅礴的真气施发出去,而那意念力却也是不慢半步的向着鼎中掌控而去。 在真气的护佑和意念力的掌控下,再加上小凤天衣无缝的配合。 方鼎内,褐色的粉末在不断增高的温度下,像是沸腾了一般,最后变得粘稠起来。 这一番所为亦是让沈博儒气喘吁吁灵少一眼看来,微微一笑,手掌一挥,鼎中的那愈发黏稠的溶液,径自飞跃而出,最后在密室的半空中变化着不同的形状。 灵少看着那散发着浓郁药味的粘稠物点了点头,遂即手掌对准划动几下,随着其手掌的挥动,那粘稠物立马被分割成了无数块如小指头般大小。 从沈博儒手里接过储物袋,掐了几个法诀之后,这些颗粒便径直的向着袋中飞去。 伸手抓住最后的一颗,放近鼻子闻了闻,灵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恭喜你,这升阶丹的品质还算不错,纵使比之四大门派的要差上一些,但这品质,大概四五颗能顶上他们一颗的,而你这次炼制出来的差不多有五千多颗,绝对能顶上大用。来,你尝尝。” 迫不及待的接过已经变回固体,圆润无比的升阶丹,沈博儒是一阵仔细把玩,忍不住开心的一笑后,将其投入口中。 顿时只觉得一股充沛的能量在四肢百骸中流淌,顺畅无比。 沈博儒一番细细回味,看了灵少一眼,赞赏的说道:“不错,你粗略估算的差不多,这是要五颗才能顶上四大门派中的一颗,不过在数量充足的情形下,这也没有什么关系。” 伸展了一下筋骨,沈博儒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遂即神识进入储物袋查探一番,果然,那击中在一处的升阶丹的质量怕是有一担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叹,那方鼎可是好东西呀,虽然不是丹炉,但在有小凤的九天阴火的情况下,通过方鼎炼制出来的丹药品质上不会低劣太多。 而且,它还有一个益处,就是一次炼制出来的丹药数量巨大,人家正统的丹炉一次顶多能炼制出二三十颗的样子,而他却可以用这方鼎,在相同的时间下炼制出比人家多将近两百倍的丹药出来。 一番比较取舍下来,沈博儒认定,还是面前的这个方鼎要好用一些。 想到这一层,便不耽搁,伸手一挥,就将方鼎收入进来储物袋中。 “其实这次小凤应该记最大的功劳,如果不是他的九天阴火,我们哪里能炼制出这么多的升阶丹呀。”沈博儒看着精神有些不振的小凤,夸赞道。 “九天阴火有什么了不起,你自己不也会吗。”灵少见沈博儒只说小凤的功劳,便有些不忿的插嘴道。 “我是也会,只不过没有小凤这般的精纯和持久。”沈博儒直截了当的说道。 “还是沈少有良心,你这个该死的灵少,居然还这样说,下次就让你不停的喷火试试,看你能不能受得了这修为的损耗。”小凤白了灵少一眼,不满的说着。 “哼,喷火?我可不屑那么干,太不上档次了。”灵少看也不看小凤一眼。 “你……”小凤便要火起。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现在升阶丹已经炼制结束了,我们也该出去了,也不知道这次在密室中待了多久?”沈博儒忙出言安抚他们,最后更是有些疑惑的说道。 遂即,沈博儒便向密室门口处走去,在抬手掐诀将自己进来时布下的阵法撤掉后,便抬脚向外面走去。 出去后,沈博儒回过头来,看着灵少和小凤微微一笑,那意思像是在说,还不快到我身体里去一样。 灵少和小凤自然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让他人知道有自己存在的时候,当即也不耽搁,两道虚影闪动后,便消失在沈博儒的眼前。 瞬时,沈博儒觉得身体一震,那灵少和小凤再次的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去。 沈博儒向着主殿方向走去,因为沈博儒之前不怎么露面所以一些下人并不认识他,所以皆是以为他不过也是一位下人呢。 但令沈博儒感觉蹊跷的是,一路上遇见之人的面上都有些神伤,也未有多问,一路向主殿走去。 择路而走,忽听的殿内众家言语悲切甚伤情。 沈博儒顿时感觉不妙,那体内的灵少和小凤也都出声道:“怕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沈博儒三步并作两步走,瞬息之间,便进入主殿上,因为太过迅疾,他人刚开始之时竟未发觉,待他在堂上的主座上坐下,殿内的一干人等才反应过来。 抬眼看来,遂即愣神,瞬息之后,才是反应过来,识得是沈博儒到来,一众才尽皆伏地叩首。 那张文怀即开口说道:“殿主,你总算是出关了,怎么此去要一年这么久?让我们在这里望眼欲穿。半年前,有一个修仙门派,说是看中了我们这地方,便要我们让出,这可是我们长生殿的根基,我等怎么肯放手,便与他争斗。 可是我们才修炼几日,修为低微,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几番交手下来虽然是保住了这山门,但人员上却亦是折损近半,连洪长老和乔卫主都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已是生命垂危了。 幸得殿主归来!殿主若再晚些时日出来,只怕我等都得战死了!” 沈博儒听罢,愤怒之余,不禁疑惑道:“你们怎么不去向我禀报?” 张文怀悲呼道:“我等不愿打扰殿主闭关炼药,如果炼药失败,那我们长生殿的力量在短时间内将很难壮大。” “哎!” 叹息一声,沈博儒摇了摇头说道:“丹药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如果你们这些好属下都这样的死去了,那才是我们长生殿最大的损失呢。” 想到他们都一心希望着长生殿尽早的壮大起来,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沈博儒的心中亦是感动的难以言喻。 听沈博儒这样一说,点下众人感激涕零,声声悲乎道:“多谢殿主厚爱,我等为了长生殿,愿赴死。” “决心可嘉,但我要你们留下性命,为长生殿而生。”沈博儒俯瞰着众下属,言语诚挚的说道,接着再次问道:“说说他们是什么来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沈博儒料想到,能干出抢别派山门这样下作勾当的修仙门派一定也不是什么入流的家伙,看来一定也不是什么有着显赫底蕴的门派。 那自己出手,应当不会有太多的困难。 那张文怀抱拳道:“回禀殿主,那些家伙自称是什么结贺派的,距离这里有千里左右的距离。” “好,等你们服下一些升阶丹后,随我一齐去找他们。” 沈博儒想到既然升阶丹已经练成,那何不先让他们提升一些修为,再领着他们一起去,这样也能使他们涨涨见识,对日后也有着莫大的妙处。 遂即,看了一下眼前的不过六十来人,一拍储物袋,便是飞出六百来颗升阶丹出来。 在一一分给他们十颗后,沈博儒对着大家说道:“因为你们中间有一部分人有着武功的底子,所以差不多快要达到炼气期的修为了,而大部分却是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我便制作出一些升阶丹来给你们服用。这十颗升阶丹服用下去后,你们的修为也差不多达到炼气后期的样子,算是半只脚踏入修仙的大门了。” 就好比饭咬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这样的道理,修炼提升修为亦是如此,决不可贪多激进,否则一时消化不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在一些修炼门派中,一般情形下,是不会让弟子服用这升阶丹的,因为一个不慎,就会使得接受者的修为超过了其心境的感悟。 在这种心境和修为不能同步时,不能将暴增的修为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力量,那以后的修为便会停滞不前。 因为心境和自身修为好比主仆关系,修为超过了心境,就像是仆从比主人强盛,这就造成了主人驾驭不了仆从的现象出现。 而如果是心境比修为强过太多,就表示在此心境下施展修为,就是游刃有余了。 不过沈博儒此时让这些人来服用升阶丹却不会有这些方面的顾忌,因为这些人都已是在这世间摸爬滚打很多年,对这世间的人情冷暖自有自己的一番感悟。 再加上之前经历的争夺山门的惨烈战斗,更是对生死有了较深刻的认识,所以,现在他们的心境已经要超过自身修为许多。 而且还只是将修为提升至炼气后期,所以这些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就这样,长生殿伴随着沈博儒的回归,在准备了将近一月,余下之人基本上都能灵活运用炼气后期修为之后,即将拉开征讨结贺派的大幕。 ------------ 第一百三十一回 结贺派 第一百三十一回结贺派 天空湛蓝,如一块巨大的冰晶,不带一丝杂质。清风徐徐中,夹杂着阵阵草木的清新气息,嗅进脾肺中也能感受到大自然蕴含这无限生机。 此时,春暖花开,景色如诗如画,鸟儿鸣叫,婉转动听,不时可以见到各类动物出没。 半路上,见到一片充满朝气的的世界,一切都赏心悦目,蓬勃的生命气息让人的心情都跟着乐观与开朗。 长生殿一行向着结贺派御空而去,这一个月以来,通过什么的强行干预,剩下的这六十来人的修为都有了不小的进步,而那洪啸天和乔宇不但伤势完全康复,而且在十多颗的升阶丹服下后,前者的修为亦是有了结丹中期,而乔宇也是有了结丹初期的修为。 这样,长生殿在有沈博儒这个化神后期高手坐镇的情形下,不但是多了五十多位炼气期的弟子,而且更是有着两位结丹中期和一位结丹初期。 这样的实力,虽然和那些有着上千年底蕴的门派没有办法相比,但也算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新生力量。 沈博儒回首看过,这些人现在他可是宝贝的紧,皆是这长生殿的基石,日后长生殿能产生多大的助力,就看他们的了。 这一路披风斩浪,不多时,已有眼尖的弟子出声提醒,已到结贺派山门了。 沈博儒循声望去,但见脚下山峰挺立,曲涧深沉。 目光而下的径自寻觅,不多时,但见一开阔处,看了身后众人一眼,捻着诀,将身一纵,跳起去,扯一声呼啸,便率先向那处驰去。 众人自然亦是心明,尽皆跟随。 立在地上,抬眼看去,直见前方不过二三十丈处,巨石上龙飞凤舞的书着结贺派三字。 环顾四望,群山峻岭,直插九天。 沈博儒心下起疑,这里虽算不上什么灵气极佳之地,但却也是不逊长生殿半分,为何这些家伙回去抢占自己的山门呢。 看来定有蹊跷之处,但一时之间沈博儒找不出半点思绪,但这大战在即,他也不愿再多分心,便抛却此念。 “长生殿洛天前来拜山,还不快快出来一见。”沈博儒运足真气,话语深沉的说道。 入关炼药之前,沈博儒便交待众人,日后若是有人问到自己的姓名,便说是洛天便可,毕竟现在还不是显露自己真是身份的时候。 不一会,沉寂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行百来人便走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位身材瘦小,但看上去却给人一副刻薄像之人。 他一声劲装,单刀在手,出得门来后,便上下的打量沈博儒一番,遂即高声叫道:“之前听闻你们长生殿的人说他门有个殿主,闭关修行去了,我还以为是他们编来唬人的呢,没想到今天来了。怎么?是来将你们长生殿拱手相送的吗?哈哈!” 他这狂妄的言语顿时是引得其身后众人一齐发笑,全然一副不将沈博儒等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这边,张文怀忍不住,脸色铁青,上前一步,来到沈博儒的身边,指着结贺派众人说道:“今日我们殿主前来就是要和你们算一算前些日里伤我长生殿弟子一事,若是你们想活命,就向我们殿主下跪求饶,我们殿主宅心仁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的,否则……” “放屁,上次差一点就将你们给灭派了,现在竟然敢这般的大言不惭,找死。”那为首者看也不看张文怀一眼,却是一副挑衅模样的看着沈博儒。 “好吧,今天既然你们自己上门来送死,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再死之前,告诉你们我的名号,免得到阎王面前说不出是谁灭的你们,我是……”那结贺派的掌门嚣张的叫嚣着。 但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便被沈博儒打断:“像你这样的弱小的家伙,没有资格让我记住你,来吧,你们一起上吧。” 沈博儒瞬间飞身而起,盘旋在半空之上,强势无匹的气势瞬即发将出去,向着群山峻岭激荡而去。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在长生殿众人面前出手,所以,他一定要将他们威慑住,毕竟自己不可能日后一直都待在长生殿里,所以,为了在自己离开之后不怕他们生变,只有在他们的心里留下无敌的记忆才行。 “哼,真是个狂妄的家伙,对付你,我韩邪一个人就可以了。”盯着虚空而立的沈博儒,结贺派掌门韩邪一声冷笑,淡淡的真气气,在手掌中急速凝聚。 立在原地,身形不动,韩邪双掌猛然变成利爪般的模样。 那指尖之上,劲爆的真气凝实一般的汇聚成十根尖刺利刃,冷笑一声,双手舞动,遂即逆天而上,带起阵阵破风之声,狠狠的对着沈博儒攻击而去。 感受着耳畔传来的似是撕裂空气般的尖锐声响,沈博儒眼睛微眯,直立空中的身体猛地向前倾斜,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感觉上身子猛的一紧。 “嗖!” 迅疾绝伦的速度下,令人目不暇接之中,沈博儒闪电般的对着那向着自己杀来的韩邪轰隆而去。 望着沈博儒如此的速度,简直是超出了人肉眼的反应,两方阵营中,顿时发出一片惊叹之声。 身形爆起的那一霎那,沈博儒掌中一股强横的真气脱手而出,犹如离弦的利箭,急轰向韩邪的脑袋。 望着轰隆而至的真气,韩邪不屑的冷笑一声,直见他手掌身前舞动,漫天爪影下,天地都像是被他撕裂一样,一股股疾速回旋的劲风向着真气迎击而去。 真气在穿过几个气旋之后,令韩邪惊异的是,其迅猛的威势,竟是没有被后者化解半分。 “这怎么可能?” 在真气的冲击之下,气旋失去了方向,四散的向着天上地下绞杀而去,在一声声惊呼中,扰得下方两派的阵营都是有些慌乱。 “砰!” 就在韩邪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时,那真气已是突破层层气旋结结实实的轰击在其左肩上。 若不是在最后关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应急躲闪,说不定此时他已是头脑崩裂了。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还是被重重地击落下去,狠狠的砸在地上。 一阵骨头断裂的声响刺耳的传出,韩邪双目露出震惊之色,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出“化神期高手”后,便是昏死过去。 “殿主威武。”在短暂的寂静一会后,长生殿的阵营里便是爆发出雷鸣般的声响,这一刻,沈博儒显示出的战力亦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本以为殿主出手,虽然相信是一定能取胜的,但谁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容易。 一招,只用一招,就这样将对手击败,而且看韩邪那模样,明显还是伤的很重的样子。 落到地面,看着门下弟子的表情,沈博儒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震撼的效果算是达到了。 沈博儒眼光森冷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目瞪口呆的结贺派众人,迈开双脚,缓缓的向着韩邪行去,在到得韩邪面前之时,沈博儒右手化掌为指,一指点向韩邪的额头上。 那些结贺派的人还以为沈博儒这样是要下手击杀韩邪呢,便是尽皆的惊呼出声,但却也是未有一人敢上前一步。 “咳咳。” 韩邪缓缓的醒来,看了身前的沈博儒一眼,满脸怨毒之余,更多的是恐慌,咽了一口唾沫后,他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沈博儒却是不答,冷笑一声后,带着压迫的气势问道:“我长生殿才成立不久,你们为何要打我们的心思?不说,就死。” 瞬间威压向着韩邪压将过去,韩邪感受到,就像是一座高山向着自己压榨而来一般,想到沈博儒眼中的杀意,他相信自己若是在沉默不语,必将在这威势下化为籍粉,当即是不由得急忙道:“将军,救我!” 这一声呼喊,不禁使得沈博儒眉头微皱,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而且此人正在这结贺派内,而那‘将军’二字更是使沈博儒想起某些人。 这一刻,沈博儒忍不住的心猛烈的跳起来,如果自己猜测都没有错,那此刻,自己必将与对方一战,而如果真是他们,那与他们的交手必将是自己从未面对过的挑战。 就在这时,沈博儒感觉到结贺派内一股强大的气势爆发开来,遂即传出一声清啸,顿时引得群山动荡,万木抖动,残叶凋零,这一望无垠的山脉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该死的笨蛋,竟是让我出马!” 话音未落,气势未尽,常人肉眼反应不及之时,一道虚影划过半空,沈博儒瞳孔微缩,仔细看去,直见一黑袍之人自结贺派内迅疾冲出,立定身形后,沈博儒抬眼一望,虽然此人面部上被金属面具所挡,但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是使得沈博儒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不出来,长生殿这一新生的修仙门派,殿主竟然是有着化神后期的修为,而且只不过一月时间,就将这些残兵败将的修为都提升至炼气后期以上,看来也不枉我生了收服你们之心。”面具人打量了沈博儒一眼,语气颇为意外的说道。 ------------ 第一百三十二回 结贺派的依仗 第一百三十二回结贺派的依仗 此时,因为沈博儒修炼过《九九归元功》的原因,所以,他的气质已经不同于以往了,再加上他已经通过易容之术改变了面貌。 这时,就算是让他出现在孝儒书院中的乾字书社众人面前,直怕也不会有人能认出他来。 这《九九归元功》修习之后,就会生得‘混沌’之气,虽然这丝‘混沌’之气不似盘古开天辟地之时的混沌之气一般。 但却也是有着阻断神通的作用。 而这归元功的混沌之气最神奇的地方,就是让人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也是最恐怖的地方。 好比你的一个至亲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以为是一个不曾相识的陌生人。 因为这样,在沈博儒之前出手之时,虽然他使得任是之前在孝儒书院学得的《浩然正气诀》中的绝学,但因为有着归元功的混沌之气的遮挡,所以亦是没有使人看出来他究竟是使得是哪家神功。 在面具人打量着沈博儒的时候,沈博儒亦是在打量着他,虽然看不见对方的长相,但感受着对方身体内流转的真气,那是沈博儒数次身临其境感受过的。 他是再熟悉不过,看来他们终究是出手谋划着自己的计划了,这一场大战亦是不可避免,而之后长生殿只怕也是难得消停了,不过好在长生殿距离太白山不算遥远,所以,对方在行事时,一定会有所顾忌的。 忽的,没有一丝的征兆,面具人动了,瞬间,天崩地裂,处处塌陷。 “去死!” 面具人一上来就施展出了势大力沉的一击,浑身金光炽盛,绽放出刺目的光辉,瞬即所有光芒归于一处,在身体里蓄积,接着一道可怕的金色刀芒射出。 如盖世凶神降临人间,杀气冲霄,连天地都在颤抖,摧枯拉朽。万丈刀芒像是穿越亘古般的劈来,这一刻虚空碎裂,天摇地动。 这已不单单是刀芒,好似一道天幕,金色的恐怖流光透着无尽的杀机,虚空化作两半,嗜血天幕下,其势足可摧毁一切障碍物。 沈博儒知道这是对方族中流传千多年的绝世刀法,在这般威势下,纵然是千军万马,也难撼其分毫。 而如今却是让沈博儒一人去抗争,其身受的直面而来的压力难以想象。 不可退,也无路可退,只有战,全力一战。 哪怕是使得世界末日来临,让天地崩溃。 摧枯拉朽的威势之下,耳畔传来各种声响,像是破空声,但又像是撕裂声,声声震耳欲聋。 两派之人,都是面露骇然之色,不同的是,长生殿的众人感觉一丝凉意从头瞬间传到了脚,面具人这么的厉害,殿主会是他的对手吗? 他这一击所展现的力量可是明显上要比殿主之前击败韩邪是要神武百倍啊,难道今天大家真是来送死的吗? 就连沈博儒在这一刻不免心中凛然,昔日他见过对方族中的人出手过数次,更是与他们切磋过,唯独是没有直面感受过他们的刀意,想不到身临其境竟是这般的可怖。 “轰!” 眼看着万丈刀芒就要将其斩为两半的一刻,在他的身前,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无尽金色的真气呼啸奔腾而来,霎那间将他身前幻出一片气的海洋,挡住了的雷霆万钧的刀芒! “嘭!” 仿佛是有盘古开天辟地时的气息在弥漫,在浓如实质的气海上方,朦胧混沌一片,瞬息将沈博儒将笼罩,像是身处在混沌之中一样。 他背负双手而立,面静如水,坦然的面对这绝世刀芒,不见得一丝动作,就挡住了这足可毁天灭地的浩瀚神威。 “可恶,杀。” 面具人见到自己的一击就这样草草收场,不由的恼怒起来,仰天长啸,虽然有面具遮挡,但还是能让他们感受到此刻他的怒火,满头长发肆意飞舞。 威势比起刚才更为凶猛,一击下来,任何人都无法抵挡这一击。杀气冲霄,吼动河山,四周这万千大山都在摇动。 那金色刀芒生生把气海压迫了回去,巨大的刀形,狠狠击打在了沈博儒的头颅。 “不…….” 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闭了眼睛,知道沈博儒这一次肯定要被击杀,难逃血肉横飞的下场。 可是,当金色刀芒一下斩击在沈博儒头颅的时候,他的脑袋并没有想象中的裂开,一命呜呼。 他的身躯,猛的一下挺立得更加笔直。 全身的衣袍,无风自鼓,猎猎作响。 那刀芒中的真气,冲入他的身躯,经脉,紫府之中,企图破坏。 但是,他的身躯一震,所有的真气,都被向着一处聚集,爆发着无尽的能量,一拳击出! “轰隆!” 十方崩塌,天地皆颤,气吞山河,响彻天穹。 那巨大的刀芒,陡然爆炸,化为了无数碎片,四处乱飞!将四周的群山峻岭削断,山石翻滚,地摇天动。 面具人终于忍不住了,手掌一挥,寒芒急现,顺势当空暴涨,一道噬骨的寒意,冲上天际。 此刻,已是幻气为刀在手,天地间舍我其谁。 举刀挥斩,一时之间,天地之间似乎出现了千军万马,滚滚杀来,无尽刀意出现在了空中,化为一道牢笼。 面具人一刀劈碎虚空,人随刀势,瞬移就到达了沈博儒身边,一刀怒击而来。 霸天绝地,其势无匹,刀意锋利,劈斩出一条刀意的大道。 “来得好!” 沈博儒气势丝毫不弱,之前一直未有出手,这一刻他不再保留,似乎是有意来考校一下自己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沈博儒手掌虚空而握,剑意激荡,剑随心动,剑意肆意狂乱,带着逆天威势,攻杀向面具人。 “锵,锵!” 剑意撕裂天地,扑杀向面具人,这是带着至尊信念的一击。 “无情刀!” 这一刻面具人再也掩藏不下,不施展绝学怕是讨不到半点好处,这毫不保留的一击,自然是战意勃发,威势滔天,震烁古今。 无敌绝伦的刀势,声声呼啸,刀意漫天疾射,连带得天昏地暗,看那威势誓要崩塌这苍穹,让得人骇然的心神欲碎。 若是其他人怕是必死无疑,被这断绝轮回的刀意攻杀到近前,普通的化神后期高手根本无力回天。 可是沈博儒却不同,直见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终于是不再掩藏了吧,就让我来看看你这霍家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练就了几分火候。” 他持得气剑虚空而立,周身被混沌笼罩,战意冲霄,狂热如斯,轰了一声巨响,混沌之气徒涨,将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片天空封闭。 而后,沈博儒如闪电一样动作了起来,气剑挥荡而下,斩碎无尽刀意! 沈博儒的手中一片朦胧之气,挥斩之间,可怕无比,十面八方刀意尽裂。 “啊!” 面具人暴怒长啸,身躯在刀意的映辉下像是在急涨一样,气势冲天,犹如战神降世! 他挥动手中的气刀,施展出了最为猛烈的攻势,刀意叠加,相互急涨,纷至沓来,寒彻心底。 “无欲刀”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的知众生境的四式刀法中的第二刀击出。 可是,在朦胧中的沈博儒,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混沌绕身,恍若将这一切都置若罔闻。 感觉上他就像是不可撼动一样,所有的刀意都难以临近,被他身体四周的剑意不断的绞灭,刀意碎片化作无数星点,璀璨耀眼。 沈博儒眸光冷冽,如仙神降世,黑发肆意飞舞,全不将这凡世之人看在眼里。 “锵!” 刀意尽灭,天空像是被洒下一片星的海洋,飘飘洒洒,沈博儒傲然而立,面如古井无波,如战神般威武,看了一眼面具人缓缓地道:“你家刀法中,知众生境的应该还有两式刀法吧,不妨尽皆使出来吧!” 脚下,众人震撼,能将群山斩断的刀意,如今全被沈博儒绞碎,化作了繁星。 洪啸天等人虽然面色上平静,但心中已是喜不可遏,强压着激动的心情,身体都不自主的有些颤抖了。 韩邪及其门人的脸色都有些僵硬,他们想不到这被自己视为天人的将军,就要在洛天的手上败下,心中震动不已。 面具人面上的面具已经开始龟裂,眼看着就将不支崩碎了,那一头的长发愈发的凌乱,眸子中泛着嗜血的恨意,咬牙切齿的寒声道:“那就如你所愿,让你知道,敢小瞧我霍家的人必死无疑!” “那你就尽管使出吧!”沈博儒渴望无比的喝道。 面具人站在虚空中,汹涌的杀气围环绕着他的身体,强势与霸道显露无遗。 “铮!” 他的手中出现一柄墨绿色的宝刀,刀身上有神龙游走,声声龙吟声震撼九天,压迫的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战龙刀,是霍去秉采龙骨祭炼而成,属于中品神器,跟随他纵横驰骋,成名已久,因为霍去秉这些年名声显赫的缘故,威名不在上品神器的鸿鸣寂灭刀之下。 瞬间无匹的绝世杀气冲出,声声龙吟中,震撼九州,天地崩碎,心神震颤。 ------------ 第一百三十三回 战龙刀 第一百三十三回战龙刀 “去死吧!” 面具人挥动着手中的战龙刀,迅即无比的劈了下来,杀气滔天,流转无尽毁灭的气机,像是死神张开了巨口,吞噬无尽生灵。 沈博儒见此情景,神色一凝,袖子一抖后,身前赫然出现一巨型的气剑,一剑擎天,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之间,阻挡着战龙刀气势的压迫。 面具人口中念念有词,举手投足间,一条条神龙,周身神光流动,带着无敌之威,从天而降,向着沈博儒的头顶呼啸而去。 “轰!” 神龙张开巨口,如天穹一般巨大,嚇嚇作响处,已是将四周的群山峻岭都震地塌陷,威势不减,眼见得就要将大地吞噬。 沈博儒二话不说,抬眼看去,眼现凝重之色,逆天而击,将身前的巨型气剑促动着向空中冲去。 “呼!”的破空声大作,空气向着一处挤压。 神龙在撞上气墙后,打出震天巨响,遂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恶,看你还能张狂到几时。” 面具崩裂,四散而落,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庞,一看之下,沈博儒想起,这竟是霍玉的二哥,和自己有着一面之缘的霍有国,修为虽然是不如其兄长霍有邦那般的天地艳羡,但一身修为亦是炼虚初期,再加上其父赠与的战龙刀,也是不差霍有邦分毫。 话音一落,霍有国眼中露出无尽恨意,闭目凝气,忽的,双眼猛睁,精光疾射,面色阴沉下,随之双手掐诀,周身金光顿时是为之一盛,不及片刻就将整个身体都淹没进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金甲战神一样威武。 沈博儒抬眼看去,眉头为之一皱,做如临大敌状,双手在身前飞快掐动,再无先前的从容,这有着炼虚初期修为的霍有国显然是在拼命了,他岂敢小觑。 直见沈博儒身前气息窜动,呼啸声中,气剑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瞬息之间,便是幻化出六十四把,虽然体形上比最开始的那把气剑要小上一些,但那威势却是更加的犀利无比。 “呀!” 沈博儒大喝一声,双手猛然前伸。 瞬时破空声大起,六十四道轨迹瞬间刺过天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就到了金甲战神的身前。 金光中,传出一声极为不屑的冷笑,接着金光一闪,诸多气剑像是穿过虚影一样的直接洞穿而过,使得催动气剑的沈博儒,明显感觉到自己这一击是落空了。 霍有国刚才虽然像是不惧气剑攻击的直接受了一击,但沈博儒的心里却是明白,气剑看似是穿体而过,看在他人的眼中就感觉他是完全不将沈博儒的攻击放在眼里。 但只不过是因为霍有国避开的速度实在太快,从而造成了,在人眼反应不及时的情况下,产生的错觉。 但想到霍有国能有这样的速度,而且在避让自己的攻击时,显得这般从容,沈博儒不禁眉头更是紧皱,心中思绪飞转,往能想到破敌良策。 “锵!”的一声将沈博儒惊醒。 其抬眼看去,直见金光中的霍有国手持战龙刀,光芒一阵耀眼的疾射后,疾速向着自己逼近,竟是化作一道光痕直扑而来。 沈博儒一见之下,哪有余裕筹思对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以一般,双手飞快掐诀,当即那六十四道气剑从四面八方射来,在沈博儒十指合为一处时,诸多气剑向着光芒必经之路拦截而去。 沈博儒还嫌不够,又是一阵掐动,一连串的放出十多波的气剑攻势。 那光芒的轨迹一阵变幻,就从这些气剑中一闪而过,不及眨眼功夫,便来到沈博儒数丈之外的地方,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沈博儒来不及感慨,法诀飞快的掐动,巨型气剑便威势了得的杀向光芒,驱使迅猛无比。 却不料,光芒中传出一声冷笑,一道寒芒疾射而出,瞬间就将巨型气剑绞碎,接着又是一道威势更加了得的寒芒再次飞出,一柄无形的刀意携着可怖的神龙向着沈博儒劈斩下来。 沈博儒催动气剑,不断劈斩这头耀武扬威的神龙,天地震颤,天地间没有一处是宁静祥和之所。 “这家伙的这把战龙刀太厉害了。有着霍家流传千载的战神之意,人刀合一,天地间一切化作虚妄,唯有这柄绝世神兵,像是创出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领域一样,在这里,好像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想在抵挡下来,看样子是要费一番周折了。”在沈博儒身体里,灵少感叹道。 那战龙刀挥舞之间,幻出的绝世神龙,一路乘风破浪,践踏万物,横扫一切。 “这霍家之人的确是个个都很难对付,确实有笑傲修仙界的资本,有如此神兵在手,当真是不好对付!”小凤也现出凝重之色。 “轰!” 沈博儒此时可没有退缩的余地,先不说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算如愿,那日后在长生殿门人面前也是很难有半点威严的。 心中不由的想起洛裳,这个为他而死的挚爱之人还在注视着自己。 顿时,一股悲与恨交织的情绪弥漫出来,天地都像是受到影响一般,显得是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这股情绪展现出来后,就感觉沈博儒的气势有些不一样了,这一刻他不像是修仙者,更不像是神,给人感觉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会欢喜会难过的人。 这一刻,因为有血有肉,实实在在,就像是天地一样实在,脚下踩着的是地,头顶顶着的是天,这不禁使他成了天地间的桥梁,接通乾坤,天地与他合一。 虽是立于大地之上,九天之下,却给人一种凌驾于苍穹之巅的感觉,气势顿时是强盛了很多倍! “噹!” 两人都几乎是超水平的发挥,潜能一一被激发出来,他们的大战,撼动苍穹,他们的威能,震荡大地,高山平复,河流断裂。 “沈少这有着一丝悲愤的情绪,竟是将潜能都激发了出来,实力更是急涨了许多,在没有我们出手相助的情况下,竟然与手持神兵的霍有国大战数百回合了!” 沈博儒身体内的灵少和小凤都很惊异,两人之间的大战无比惨烈,却又势均力敌,相持不下,而且时间已经足足过去半个时辰。 “霍有国也不是善茬,驾驭战龙刀这样的神兵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但看他的模样显得是很从容的。” 沈博儒的由归元功生成的‘混沌’之气很是雄浑,不过这毕竟不是真正的混沌之气。霍有邦的战龙刀虽然不如鸿鸣寂灭刀,但是内中蕴含的力量却很是精纯。 两人就这样的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都有一击将对手击垮的想法。 “岂有此理,竟是还拿不下他,这一个心生的长生殿到底是有何来头,哼,就算你的后台是神,我今天也要灭了你们。”霍有国越大越急,他明显的感觉出,眼前之人的实力已经很大的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这到得最后,他已经不免有些愤恨了,亦是恨极。 但紧接着,他却像是没了任何的恨意,一切都这么的烟消云散,恨到了极点,便是已无可恨。 “无恨刀。” 声震四野,气贯长虹的一声长啸,强自催动体内真气,造就实力瞬时猛增,达到了施展此绝技的境界,这一刻体内白穴皆动,万灵聚集。 这是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的知众生境的四式刀法中的第三刀,本来以其此时此刻的修为是无法施展出来的。 而今他已经采用霍家秘法将修为瞬时提高,虽然会有着一些瑕疵,多少有一些后遗症,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霍有邦眼中寒芒闪烁,身子退后数步,右手握刀在身前方缓缓地自斜上方一刀掠下,顿时一阵雷鸣凭空作响。与此同时一道道刀意霍然间出现,形成一个个相互纠结缠绕的刀意之柱,奔腾呼啸而去的途中,唤作神龙,这由刀意化作的神龙四周,蕴含了凌厉的无尽杀机。 这神龙带着不绝于耳的破空之音,瞬息间冲向沈博儒周围的‘混沌’之气,刚一临近,神龙竟是像是有了灵识一般的开始吞噬这些气息,呼喝的声响愈发的临近沈博儒的身体,当声响就像是在身前之时,‘混沌’之气立刻土崩瓦解,化作虚无,在沈博儒身体四周消逝。 “知众生境的四式刀法,真是一刀胜过一刀。”沈博儒的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面上还是神色如常,故作淡定的缓缓说道。 那霍有国可不是想听他的感叹的,见自己方才一击将沈博儒周身的混沌之气打散,这还哪里肯停手,当即又是势大力沉的几刀劈将过来,大有不将沈博儒斩为两截誓不罢休的模样。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沈博儒不但没有退后,反而上前一步,这霍家的知众生境的第三刀甚至是第四刀他可是从未见过。 此刻有幸遇上这第三刀,他如何会就此错过。 当下是大喝一声,在《九九归元功》气息的掩饰之下,将《浩然正气诀》心法提至自己所能领悟的最高点。 ------------ 第一百三十四回 意念体初战 第一百三十四回意念体初战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犹如神咒般的吟唱声响起,但因为有归元功的作用,所以听在他人耳中,全然变了味道,像是古老的不知名的咒语响起,萦绕耳畔。 直见在沈博儒的身前,蓦然的出现了一个和其一般模样的透明的形体,化身为剑,引动乾卦卦象中的莫大威能,接通天地,相互增长。 乾字剑诀,以意念体为剑,杀。 轰! 恍如骄阳的光束,撕裂整片天际,以肉眼反应不及的速度,以一种使得九天神佛动容的威势,狠狠的轰击在了那咆哮不止的神龙本体之上。 接触的一刹那,高亢悠远的龙吟声震颤宇内,强光瞬间激荡,而后给人肉眼上的感觉就像是瞬间的向回汇聚在了一点,而后才是再次的爆发出去,刺目的光线,使人眼瞬间难以便物,当爆炸声和龙吟声相继消失后。 两人脚下的群山又是全无先前的模样,变成了一个个矮小的土包,尘埃四起,飞砂走石。 这种交手,看在那些已经逃去很远的两派弟子眼里,一个个直愣愣的傻站着,这些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接受的范畴了。 此时,沈博儒和霍有国全身的衣服都已是被狂暴的能量炸的是衣衫褴褛状,都没了之前潇洒从容的模样,霍有国立住身形,虽是在大口的喘着粗气,但眼神还是在打量着对面的沈博儒。 此刻他的眼中的沈博儒,让他清楚的明白,虽然眼前的这家伙表面上看去狼狈不堪,随时都有可能不支,但从那坚定的眼神中,霍有国明白,这场战斗还远没有停止。 沈博儒虚空而立,此前由他意念化实而成的意念体已是在引动剑诀时崩碎,不过,虽是如此,但他也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反噬之力。 而因为接下了霍有国的无恨刀的缘故,此时,沈博儒心中的战意更是冉升,信念暴涨,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更是毫不掩饰的发将出去,直直的向着对面的霍有国压迫而去。 感受着来自对面的威压,霍有国的瞳孔,陡然的紧缩,面色更是变得极其阴沉起来,到得最后丝丝寒意自其体内缓缓散发出来,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滴水成冰,呼气成霜。这家伙不但没有死在自己的刀下,反而是更加的了得了! 压力越来越大,最后更是将霍有国压迫的后退一步,若不是有手中的战龙刀徐徐的传来的力量,只怕其意志就得崩塌了。 霍有国望着对面感觉身形愈发高大的沈博儒,刚欲有所动作,其眼瞳猛然一缩。他见到,一道模糊的身影突然在此刻,快如鬼魅的暴掠而来。 这道身影的速度快得难以形容,几乎是超出了霍有国的认识,半空中划过的一道模糊身影及其当中蕴含的无比雄浑的力量。 这速度就像是人脑海中的想法一样,百变且又快速,更有着一丝的捉摸不透。 沈博儒放开手脚反击了。 霍有国原本阴沉的脸色变得愈发的狰狞,右手猛地一挥,手中的战龙刀就携着狂暴的刀意,破碎虚空,穿透虚妄的直接照着那道身影激斩而下。 可是,这道身影的速度,实在是快过了一切,那刀意落下,虽是引得一片天崩地裂,但却没有触及到身影的半分,身影已是仗着追星赶月的速度是轻易的闪避而开了。 “这是什么身法,竟是超出了天龙八步的百倍千倍!” 一击落空,霍有国面色一变,目露惊讶之色,显然是被这道身影的速度所震撼。但那道身影显然是不会给他时间多想的,眼前一闪,一道人影,已是在面前诡异的浮现而出。 直到此刻,霍有国方才彻底的看清眼前的身影,面色当即是瞬息万变起来,眼前的身影虽然有着和沈博儒一样的外貌,甚至是神韵,但这透明的身体显然不是人能拥有的。 全身几乎透明,身上全无一物,在其身体之上,有着像是神光一样的光束,兀自的在其周身婉转流连,甚是奇妙,光芒流转中,一股股骇人的能量波动,不断的从其体内散发而出。 而更令霍有国心里感到发毛的是,在这透明的身体后,一道身影正在那里冷眼的注视着自己,而其竟是衣衫褴褛的沈博儒。 虽是被透明的身体阻隔着,但霍有国还是可以感受到那对泛着寒霜却又夹杂着一些激动之色的目光。 疑惑之余,呼吸之间,这透明的身体猛然的一掌挥出,掌影翻飞之间,掌势疯狂的膨胀,瞬间便化作神龙,裹挟着滚滚惊雷呼啸而至。 “亢龙有悔!” 因为有《九九归元功》的气息掩饰,这一掌亦是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端倪,惊雷翻滚,散发着炙热却使人觉得森冷的光芒,构筑成绝世凶兵。 一掌击下,中途沈博儒没有丝毫的停滞,这蕴含着威猛劲道的一掌,毫不保留的对着霍有国的胸膛狠狠拍去。 可怖的力量波动在掌上流动,撕裂空间的声响喧嚣不止,携着一股撼天动地的恐怖杀伤力,这种力量,足够可以让得一名实力强横的修仙者殒命! 面对着沈博儒如此凶悍且又似突下重手般的攻势,霍有国显然也是不敢懈怠,目光一凝,战龙刀便是在胸前一横,瞬即是一挥而出,肆掠的刀意便是暴掠而出,然后狠狠的与掌影正面相撞。 “咚!” 强烈如斯的爆炸能量,疾速的从两股威能接触的中心处席卷而出,天地之间,气息震荡,错乱不堪。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有些能耐,便是这透明的玩意,只怕在这天地之间便无第二人懂得施展,不过马上就得绝迹了。”霍有国挡下了这突发的一击,满脸阴沉中不禁是泛起了自得的笑意,那战龙刀此刻亦是从其手中飞出,被其神念操控着,带着斩尽轮回的破空声,毫不留情的对着沈博儒的本体斩了过去。 “真不知道你这自信是从哪里来得,只怕到得最后成了自欺欺人罢了。” 沈博儒一声冷笑,面色之上露出戏弄之色,心念一动之下,那意念体亦是从霍有国身前瞬间消逝,下一刻已是出现在了战龙刀上方。 旋即一只透明的手掌光芒萦绕,而后便是迅速的膨胀变成了苍穹一般,一把向着战龙刀抓去,看其架势,是要生生的从霍有国的掌控中将此刀夺下似得,可怕的真气瞬间切割着霍有国与战龙刀之间的神念。 “你竟然敢打这战龙刀的注意,好,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见到沈博儒竟是驱使这透明的身影来抢夺战龙刀,霍有国瞬间就是有些觉得可笑,但片刻之后便是有些暴怒起来。 在修仙界中,一般神兵都是被主人通过炼制而使得人兵连通,外力一般是很难将这两者之间分开的,除非出手之人与神兵的拥有者是有着太过悬殊的境界差别,最后依仗强横的修为才可如愿。 一般没有着三四个境界的差距是不可能办到的。 而像霍有国这样的炼虚期高手,如果有人对他的神兵起了占有之心,没有着渡劫之后的真仙人的实力自然是不可能办到的,而此刻沈博儒竟是狂妄的生下此心。 不管是其太过自信或是狂傲也好,在霍有国看来,他这是都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一种被人侮辱的感觉升起,心中不免的暴怒起来。 “杀!” 一声大喝,直见的霍有国竟是全然不顾战龙刀,而是施展出天龙八步,向着沈博儒的本体疾速冲去,不到半途,已是几记势大力沉的手刀挥出,虽说没有神兵加持,但这徒手产生的刀意却也是不弱半分,而其中蕴藏的恨意更是将霍有国的战力催发到了极致的地步。 沈博儒正在全力的通过意念体来压迫着霍有国对战龙刀的掌控。他自然也是知道以他此时的修为想要夺得战龙刀无疑是痴人说梦,之所以他这样做,只不过是其看出了霍有国心境的破绽,有意行此举来激怒他罢了,果然,此刻的霍有国已是上当。 眼角余光瞥见霍有国犹似杀神般的冲来,沈博儒冷声一笑,竟是掐了一记法诀后,向着一旁退去,一副不与对方死磕的架势。 霍有国前进途中,看着沈博儒脸上浮现的笑意,立马将其认为是在嘲弄自己,双眼顿时是泛着嗜血的光芒,全然不顾的向着沈博儒杀去。 “我是没有可能办到夺取你的战龙刀,但我这意念体却是可以,因为他可以任由我掌控,而且还能瞬间能量逆行,将实力瞬间暴增数十倍,你就等着丢失战龙刀后,回家去被你的父亲训斥吧。哈哈!” 沈博儒显然是不想就此放过戏弄霍有国的机会,又是一番冷嘲热讽,全然不顾在退避途中霍有国挥斩来得如暴雨一般倾泻而至的刀意。 “去死,去死!” 低沉的吼声此刻自霍有国的口中响彻而起,接着那充沛在双手之上的霍家精纯真气,突然间迅速的汇聚在一起,一道像是天穹般的刀意对准沈博儒所处区域狂轰乱炸而下。 ------------ 第一百三十五回 退强敌 第一百三十五回退强敌 “来得好。” 沈博儒大喝一声,半空中停住了身形,冷眼的看着头顶处的强盛刀意,一改之前满脸的戏弄之色。 面色凝重之间,沈博儒不慌不忙,绕转身子扬起双手,一股强大的气势逆天而上,向着刀意抗争而去。 那刀意端的是大开大阖,全然不顾沈博儒这般的干扰,来势自然亦是不减半分。这般情景下,沈博儒嘴角含笑,延伸冷冽,双袖挥动,造就天旋地转之像,瞬间一股莫大的压迫之力应运而生,无形中将万丈刀意束为一团,向着一处猛烈的压缩。 霍有国顿时大惊,这种功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这般任由其作为下去,只怕不肖半刻这刀意便会被其崩碎。 当即是冷静下来,体内真气疯狂的向着刀意注入,但就在这一刻,一股莫名的吸扯之力竟是开始作用在刀意上,看起路数,沈博儒竟是将刀意向着自己的体内吸取而进。 霍有国看在眼中,一股凉意不由的由脚底升到头顶,这这种做法就算是自己的兄长和父亲都是不能做到,若是强行这般所为,只怕也会落得个修为折损,身受重创的下场,这般想过,额头上不禁是流出一层汗雨来。 就在霍有国震惊的时间里,那刀意已是被沈博儒吸取大半,刀意已经变得残缺起来,全没有之前荡天绝地的威势。 “怎么可能?你究竟是人是鬼?” 看到眼前的情景,霍有国有些不敢相信起来,失声的说道。 霍有国觉得眼前的这家伙太过可怕,不是因为他的修为有多么的高升,而是他始终都给自己一种捉摸不透,看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面对未知的事情面前,不管是修仙者,还是凡人,都有一样的心态,对于未知之事,永远都是充满了恐惧之心。 “我当然是人了,怎么?堂堂的霍家二少爷也会害怕鬼这种东西?”看着霍有国的背影,沈博儒嘲讽的问道。 霍有国当即双眼睁地浑圆,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身来,看着立在身后的沈博儒,遂即又看看之前吞噬掉自己刀意的那个沈博儒,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会有两个你!?” “一个是人,一个是由意念体幻化而成,烦请霍少爷猜猜看,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由意念体幻化而成。”两个沈博儒一同的问着同样的问题,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 两个沈博儒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将霍有国围在中间,也不动作,神情似乎都是很认真的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霍有国倒是也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能将自己的刀意吞噬掉的可不是人可以办到的,当即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原本立在自己身后的沈博儒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才是本尊吧!” “看来霍公子的确有不凡之处。”微微一笑,沈博儒眼露赞赏之色的说道。 霍有国冷哼一声,全然不将沈博儒的夸赞放在心上,打量沈博儒一番后,语气坚定的说道:“来吧,我们的胜负还没有分出呢,接着再战吧。”不管现在的情势对他是不是有利,作为霍家之人,为了霍家的骄傲,他都没有理由选择退缩。 听霍有邦这样一说,沈博儒不由的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感慨不已,这霍家能有今日的威势绝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他们经历一代又一代的敢战之士铸就而成的。 有了这种敢战之心,就算是面对绝对的劣势,也是有可能反败为胜。但如果上天不佑,或许也会遭遇灭顶之灾,不过千百年来,似乎还没有任何的势力可以将霍家逼入如此的绝境。 虽然此刻,沈博儒要占得先机,获胜的一面要大上许多,不过他却也是没有足够的信心,在点到为止的情况下战胜对方,简而言之,就是说要想战胜霍有国,只怕是唯有死战一途了。 如此以来,自然是掌控不住出手的火候,那到得最后,难免会有死伤,而长生殿现今还是处于新生期,不是树敌的时候,更不能与霍家接下不解之仇。 想通这些关节,沈博儒看着霍有国释然一笑,抱拳说道:“今日与你交手,我是以挑战者的心态出手的,一番恶战下来,见识霍家的刀法果然是非同一般,在下佩服,现在也算是长了见识,便无需在战下去了。洛某在这里恭送了。”说罢,便是对着霍有国抱拳一礼。 沈博儒的这番言语顿时是使得霍有国心生意外之情,想不到对方在占得先机的情况下,竟会选择罢手,而且听他的话语,言辞恳切,绝无虚假之意,再说现在人家占了上风,也没有必要和自己玩虚作假的。 一时之间,霍有国虽是不明对方为何要这样做,但对方都这样说了,自己若是再一味纠缠,岂不是显得自己不够豁达了,当即在眉头微皱之际,便是拿定主意,对着沈博儒抱拳道:“既然洛殿主认为今日之战到此为止,那我们二人便就此罢手,不过这一战还远没有结束,洛殿主的意念体着实是令在下佩服,今日霍某就与你约定,五十载后你我再战,我霍有国在这里向你保证,再次期间,绝不会有任何一个霍家之人前来找你们长生殿的麻烦。” 霍有国之所以将时间定在五十载,原因是因为,按照其父亲和大哥境界提升的速度,再加上要突破瓶颈的时间,他要提升现有境界,最少也要三四十年的时间,而再加上十余年,只不过是加了一层保险,他可不想下次交手时,还这样的落得被动的局面。 而当沈博儒听到霍有邦的预定,面色虽是没有任何变化,但心中已是狂喜,这就表示长生殿在这之后的五十年里,将不需要来应付霍家的威胁,如此以来,便就能省下许多的心思来发展自身的实力了,沈博儒相信,用不着五十年的时间,他便可将长生殿发展成不会比正道四派弱太多的门派。 “好,你我就约定五十载,五十载后,你我放手一战,到时就让这天地来见证你我的旷世之战。”沈博儒一副激动向往的模样,神情狂热之余,语气愈发坚定的说道。 “好,那在下便告辞了,不过,在下希望洛殿主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留给这些结贺派门人的一条生路。”霍有国看了一眼脚下远处的结贺派众人,替他们说情道。 毕竟这结贺派和长生殿结上仇怨还是因为他们霍家大计的原因,此刻自己离去,自然是不能全然不管的。 沈博儒没有想到霍有国会对这些小派中人的性命心生恻隐之心,但这又显示了他是个真性情之人,沈博儒心中不由的高看了他几分,点头回道:“只要他们不负隅顽抗,我也不会妄下杀手的。” “好,那在下就多谢了。告辞。”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霍有国认真的说道。 说罢,他就施展身法,速度迅疾的向着远处飞驰而去,不及片刻时间,便已消失在天际处。 随着霍有国订约后离去,这场引得天翻地覆的大战总算是结束了。看着霍有国的离去,长生殿众人摇旗呐喊,尤其是那张文怀更是兴奋的狂啸不止,那看向结贺派众人的眼色已经变得冷冽起来。 此刻,看着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霍有国离去,伴随着保护伞的消失,结贺派以韩邪为首的众人不由的一股凉意从心底而起,这时,他们心里都已明了,自己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沈博儒缓缓从云头向着长生殿众人所在位置落下。 “殿主神功盖世,我等仰慕不已。”洪啸天和张文怀领着众人向沈博儒恭敬的说道。 “哈哈,只要给你们时间,你们也会达到我这般的地步的。”沈博儒笑着给属下打气道。 听到沈博儒这样一说,众人无不眼冒精光,神情之上可以看出是向往不已,那可是举手投足便能有撼天动地的威能啊,如果自己有幸能到这般地步,那岂不是算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了。 这边长生殿一干人等在这里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离得不远处的结贺派之人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里,看来他们还是很明白,想在沈博儒面前逃跑无疑是痴人说梦。 “殿主,这可恶的结贺派众人该怎么处置,是不是……”张文怀恭敬的请教沈博儒道,说至最后更是抬起右手在脖子前做了一个横切的手式。 沈博儒自然是明白属下的言外之意,但想到霍有国离开之时的话后,还是安抚属下张文怀说道:“稍安勿躁,先看看形势在说。” 遂即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结贺派众人,抬脚向着对面走去。 韩邪等人看着沈博儒一步步走来,看在他们的眼里,沈博儒此时与死神无异,距离走近了之后,他们的额头上几乎全部都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一些人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 第一百三十六回 御下 第一百三十六回御下 沈博儒越走越近,到得最后,离得最前面的韩邪不过两步的距离,看着这个因为受到自己强力一击,而脸色有些苍白的家伙,沈博儒冷声一笑,道:“看来你比你的那些属下强多了,不像他们因为惧怕我,而远远的退去。” 愤怒的看了沈博儒一眼,韩邪冷哼一声,语气有些嘲讽的说道:“他们惧怕的不是你,而是死亡,试问你不怕死吗?”说罢,冷眼相对,看其模样简直是如同视死如归一般。 “噢,想不到你倒是挺有见识的。”沈博儒不怒反笑,微微点头的说道。 沈博儒心里是不由的高看了眼前的韩邪一眼,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如此的直面死亡,看来心志很是坚定。 “哼!”韩邪却是不语,冷哼一声就算是回应了。 他如此神情,沈博儒虽然没有发怒,但并不代表长生殿的众人就能接受,此刻看在他们的眼里,这韩邪的这个家伙真是个无理至极的家伙,竟敢如此态度的对待他们的殿主。 当即,张文怀上前几步,走到韩邪身边,抬手作势便要一掌击下。看那手掌上的肆掠的真气波动,可以想象,若是韩邪此时饱受重创的身体受了这么一击,一定是难逃一死的。 就在张文怀手掌将要落下之际,沈博儒淡淡的说了一声“慢。”便止住了张文怀的动作。 对于沈博儒的命令,张文怀自然是不敢忤逆,当即便是收手恭敬的立在一旁,只不过任就是眼中饱含怒意的看了韩邪一眼,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只怕韩邪此刻亦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说吧,你想我怎么处置你们?”玩味的看了韩邪一眼,沈博儒表情严厉的问道。 韩邪却是狂笑一声,罢了,转过身去看着后面的门人,兀自的叹息一声,遂即回转身来,看着沈博儒说道:“之前围攻你们长生殿,他们也是遵从我的命令,和他们断没有任何关系,所有责任我都愿一人承担,希望洛殿主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韩邪这么一说,当真是出乎沈博儒及其长生殿众人的意料之外,想不到这家伙虽然虽然领着这么多的胆怯之辈,自己却是刚强。 “你如何承担?”虽然心中感叹,但沈博儒表面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死便是。希望洛殿主答允。”韩邪坚定的说道。 遂即,乘着众人震惊的瞬息之间,便已是抬手一掌劈在了印堂位置,一阵骨骼作响声中,沈博儒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 那韩邪已是躺倒在地,身子虽然还在不住的抽搐,但已是了无生机。 “想不到倒是一个有着铮铮铁骨的汉子!”沈博儒表情复杂,赞叹的说道。 此刻,那些退去一些距离的结贺派门人,见韩邪竟是甘愿一死换他们的生机,无不动容,纷纷跪拜在地,哀嚎哭诉。 但即使如此,亦是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看他们这般模样,沈博儒不由的感到一阵厌恶,鄙夷的一眼看过,冷声说道:“你们有幸得你们帮主代你们受死,是故,你们都可得到生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将你们的修为尽皆废去后,各自逃命去吧。” 说罢,沈博儒一挥衣袖,顿时一股磅礴的真气向着众人席卷而去,在这股真气的冲击下,结贺派众人是一阵左摇右晃,真气钻进他们的身躯百骸,毁去一切,待得片刻之后,真气穿体而过后,这些人如同被抽取去了魂一般的,无力的瘫软在地。 而随着他们修为的丧失,一些原本他们祭炼的神兵利器自然是不受他们的掌控,纷纷飞出,一时之间,他们的头顶上空一片混乱。 虽然这些兵器都不算什么入流之物,但对于现在什么都缺的长生殿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东西,于是乎,沈博儒大袖一挥,那些兵器纷纷的向着其腰间的储物袋中钻去。 不再看这些短时间内还适应不下修为尽失的结贺派之人,沈博儒转过身去,看着张文怀命令道:“你领着一些人去结贺派的山门,进去查探一番,将一些用得上的兵器和丹药统统收集起来。” 不管怎么说,结贺派也算是一个有些规模的修仙门派,那其中所收藏的天才地宝或多或少是一定有一些的,沈博儒自然是不会错过,而他身为殿主,亲自去干这种事情自然是有些失了身份。 长生殿。 看着张文怀在结贺派中搜集得来的物品,沈博儒粗略的看过一眼,见没有什么令得他惊奇的东西,便欲将眼神移开,多年就在这一瞬间,却是有着一股寒芒射进眼中,使得他不得不惊异的“咦”了一声。 沈博儒仔细的看去,见到一柄通体黑色的大戟,其刃上闪耀的寒芒宣示着它的锋锐,上面的点点血光隐现,像是有翻腾着无尽杀意一般 “上阶法宝!”沈博儒不由的失声惊诧的说道。 从其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来看,沈博儒断定这是一件上阶法宝,拿近一看,并上龙飞凤舞的镌刻着两个充满灵气的字——吞天。 “吞天,吞天戟,好霸气的名字。”拿在手上一阵把玩,沈博儒赞叹道。 “还是殿主英明,料想到结贺派山门中有好东西。”乔宇在一旁向着沈博儒赞扬道。 咳咳。 听得乔宇如此一说,沈博儒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干咳了两声,说道:“你这家伙这么一说,弄的我跟盗贼头头似得。” “殿主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如此神兵,自然是有德者居之,说明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注定,才让殿主颁布命令,令张卫主领人前去探查。”好一个乔宇,当真是有三寸金舌,说的沈博儒是不由的点头称道。 “有德者居之?说的不错,那你说说本殿主将这吞天戟赐予谁呢?”沈博儒打量没费所的乔宇一眼,语带试探之意的问道。 想不到殿主竟然是要将这上阶法宝赐予下来,那有谁可以得到这件宝物呢?苍天啊,你可就睁大你那睡意惺忪的双眼吧,注视我,注视到我呀,射下一道祥瑞之光照耀到我的头顶,让这天大的好事落到我的头上吧。 在场的十多人心中几乎是差不多的就这般的想着、憧憬着,平常的时候,他们因为无比的尊崇沈博儒故而是害怕沈博儒的目光的,几乎都不敢和其的眼神直视,而此刻,他们都像是想要沐浴神光一样,希望沈博儒可以看到自己。 而乔宇在堂下更是无比的激动,因为洪啸天有了紫芒剑,所以一直以来颇受沈博儒重视的三人,也就是剩下了张文怀和他了,而此刻沈博儒既然是问他。 那么,想必沈博儒是更多的想要把这吞天戟赐予他的了,瞬时,乔宇激动的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自己是有涵养的人,不能举荐自己呀,既然殿主有意将这上阶法宝赐予我,那我何不借此机会来显示一下我的谦逊,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呀,岂能如此轻易的错过,那我不妨就举荐张文怀吧,反正殿主是要赐予我的。 这样宝物和谦逊的美德就可以两者兼得了,何乐而不为呢。 乔宇一番美滋滋的遐想,到得最后,便是上前一步,语气甚是真诚的对沈博儒说道:“回禀殿主,以属下之见,还是将这吞天戟赐予张卫主比较好,这吞天戟是张卫主带回来的,说来也是张卫主和它有些缘份,既然这样,何不将它赐予张卫主呢。” 沈博儒微带笑意的看着乔宇的表演,对于这个属下,他还算是有些了解的,忠心不成问题,处事也算谨慎,唯一的缺点就喜欢玩弄小聪明。 而他此时的心中所想,早已是被沈博儒看透,自己还在那兀自不知的乐呵着。 “张文怀?嗯,乔卫主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本来我就是在你们二人中考量的,既然你自己都觉得还是张文怀比较合适一点,那就送你一个顺水人情,本殿主就将吞天戟赐予他吧。”沈博儒似笑非笑的看着乔宇,说至最后,侧过脸去,看着因为激动而脸色泛红的张文怀说道:“张卫主,还不快快上前接戟。” 轰。 当场就有两人呆立,一个是万分激动的张文怀,而另一个就是失策的乔宇。 “张卫主,再不上前,本殿主就将这吞天戟赐予别人了。”见张文怀呆立当场,沈博儒话语中带着一丝真气,说话之际也是引得张文怀心神一阵震颤,好歹是醒转过来了。 “属下张……文怀……得殿主恩赐感激不尽,日后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报效。”双手颤抖的从沈博儒手上接过吞天戟,感受着里面蕴藏的恐怖绝伦的力量,张文怀语气颤抖的说道。 “嗯。望你不要辱没了如此神兵。”沈博儒徐徐的说道。 余光瞥见堂下一旁的乔宇,这厮还在那里呆立着,看来其是自觉算无遗策,但在领略了这人算不如天算之后,想必是还在痛心疾首吧。 “乔宇。”沈博儒面色威严的说道。 “属……属下在,殿主有何吩咐?”惊醒后,乔宇急忙的回道。 “这是韩邪的兵器,虽然比不上吞天戟,但也算是一件下品法宝,本殿主就赐予你了,算是表彰你的谦逊的了。”沈博儒从储物袋中祭出那荡威刀,话中有话的说道,边说着还颇有深意的看了乔宇一眼。 乔宇抬头之际,见沈博儒看来,顿时心中一阵微颤,已是想到沈博儒看透了自己的伎俩,一时之间,露出羞愧之色,慌忙上前接过那荡威刀。 ------------ 第一百三十七回 谋划 第一百三十七回谋划 对于乔宇这人,沈博儒倒也是很欢喜的,毕竟对于一个身居上位的人来说,有这样一个人,能或多或少的增加自己的愉悦之心。谁不喜欢有这么一人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来夸赞几句,只要身居上位者心里明白,便也不会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 在对乔宇一番恩威并施,并对众门人论功行赏后,沈博儒便令众人退下,他要自己思索一下,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按照时间来算,这一刻距离上一次自己进孝儒书院,已经有三十九载的时间了,而如果要找出那神秘人,沈博儒知道,就只有再次的进入书院,而来年就将是每隔四十载的遴选弟子入门,沈博儒决定要籍此机会再次进入孝儒书院。 毕竟像孝儒书院这样一个有着深厚底蕴的修仙门派,想要暗地里潜入进去,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沈博儒从一开始就没有生出这种盲目的想法,而是谋划着在将长生殿的诸般事宜安排完善后,便择机以另一个面目光明正大的上山。 现在修炼了《九九归元功》,所以沈博儒已经可以掩藏自己的修为,使人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一丝修为的人,而面容自然是可以通过易容之术来改变,他相信只要自己做的足够谨慎,这一切都将是天衣无缝。 所以现在令沈博儒烦心的并不是如何在上山后掩饰身份,而是这长生殿在他离开后,漫长的日子里如何坚挺下去,虽然霍有国许诺在五十载内不会有霍家人前来滋事,但这修仙界中可是门派林立,难保不会有其他的门派上门寻衅。 当务之急,沈博儒知道,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如何的未雨绸缪,将一切能预料到的事情统统的记下,一一细心防范。 而最为紧要的便是将这在因结贺派攻击后而残存的六十来人的修为稳步提升,对于这一点,因为之前炼制的升阶丹数量还算充裕,所以,只要按照循序渐进的方式,这些人的修为提升将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既然这提升门内弟子个人修为的事情可以先且的放在一边,那么沈博儒想到,还要在自己走之前在选拔一些资质上佳的人进门,毕竟自己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化去多久的时间,这要是太过漫长,那日后进门的弟子岂不是都不认识自己这个殿主,这种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情况在一个朝气蓬勃的门派中是不应该有的。 既然想到这其中的关键,沈博儒便传声给洪啸天、乔宇、张文怀三人,让他们分三路入世,去寻觅一些资质上佳的人。 而汲取了上次选拔弟子太过招摇而引得与结贺派一战的教训,沈博儒在命令中亦是嘱咐,这一次务必做到尽量的低调,最好是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一番命令下去,洪啸天等几人自是按照吩咐竭尽全力的去办事,而沈博儒亦在考略是不是要在这长生殿硕大的庄园外面布下层层阵法,以防自己离开的日子里,有些什么不长眼的家伙上门寻衅滋事。 想到这一点,沈博儒也是不由得感到自己的深谋远虑,更是有些自得的一笑,但瞬即便是苦恼起来,要自己布下一些小型阵法,凭借自己对于周易的研究,这个还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果要自己在这占地宽广的庄园四周不下层层禁制,这对于一直以来没有将修炼的重点放在阵法上的自己来说,不能说是有难度,而是应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 但知道其中的重要性,沈博儒却是不能就这样草率的打退堂鼓。 要知道这庇护山门的阵法禁制,不管是像孝儒书院这样的千年大派,亦或是向结贺派这样的小派,几乎所有的修仙门派外都有,由此可见这阵法禁制还是有其存在的必要性的。 沈博儒想到,自己对这守护宽广面积的阵法禁止是无能为力,但不能代表灵少和小凤他们也是的呀。 双手抬至胸前,遂即向外荡去,一股浩瀚的磅礴真气便是汹涌而出,在殿外布下一道隔绝里外的高墙,纵使是里面雷声滚滚,这样般大的动静,外面也是不能发觉的。 “灵少,小凤,快点出来,有问题向你们讨教。”布置好结界后,沈博儒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上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直见沈博儒的身体轻微的抖动了两下,如果不细心留意,断是不会发现的,两道虚影从沈博儒体内窜出,一路升腾,疾速涨大,最后,一只有着五彩缤纷羽毛的小凤和就是以沈博儒为模子刻出来的灵少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小凤欢快的扇动着翅膀,尽情的享受着这飞翔的快感,而灵少在那里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在白了一眼愉悦的小凤后,淡淡的说道:“小凤,你是神禽,你这样我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你就是一只麻雀。” 扑哧,扑哧。 一道道旋风肆掠的卷向灵少,小凤朝着灵少使力的扇动了几下翅膀,虽然知道这卷起的旋风对他构不成丝毫的威胁,不过看小凤的样子,他似乎是认为这样可以让自己出口恶气,其一边挥动翅膀一边怒视着灵少说道:“管你什么事,嘴多的家伙。” “好啊,你这傻鸟竟然敢说我话多,看我不拔光你的毛,看你再拿什么显摆。”灵少说着,作势就要动手。 “来呀,看我不把你这珠子烧成茶叶蛋。”小凤不甘示弱的叫嚷道。 “来呀。” “来呀。” …… “好了,我叫你们出来是有事找你们的,不是为了看你们斗嘴的。”沈博儒只觉的有千万只苍蝇在耳边嗡嗡的叫个不停,眉头微皱,不耐烦的出言制止道。 “哼。”灵少和小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对着对方冷哼一声,籍此来表示自己对对方的不满,不过看来沈博儒的话还算有些作用,眼前的这两个家伙总算是安宁下来了。 “不就是在这庄园外面布置几个守护阵法嘛,有什么难的。”在沈博儒的身体内,早就和他心意想通了,灵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就你那对阵法一知半解的水平,就是一个半吊子,还好意思在这里招摇。”小凤似乎对这灵少有些了解,当下是直言不讳的说道。 灵少倒也不反驳,冷哼一声后,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行,那我们就来比试一下,你我各自布置一个阵法,看谁的阵法的效果好,敢不敢比试呀。” 虽然接受不了这灵少和小凤的斗嘴,但这事沈博儒还是乐意看到的,毕竟不管他们谁胜谁负,对于他来说,都是获益匪浅,毕竟阵法的质量是有得保证了。 这样想过,沈博儒一脸期待的看着小凤,希望他快点的接受这挑战。 “你不知道我们凤凰一族有着数万年的传承吗,这对于远古奇阵更是有着诸多的记载,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狂妄的向我发起挑战,既然你想输,那好,我就让你输的明明白白、彻彻底底,三日后布阵。”小凤像是一只战意高涨的斗鸡,神情激昂,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的比试,可是把沈博儒给乐坏了,他脑海中畅想着,上古奇阵?这两个家伙可都是有着漫长的记忆呀,说不定这次的两个阵法禁制,比其他各派的护派大阵的威势都要强大呀。 如果真能有这样的惊喜发生,那么自己在离开后,也可少被分心了。 三日之后。 沈博儒双手掐诀,身形疾速升空,虚空而立,半空中向脚下看去,那占地数十里方圆的庄园此时看在眼里,只不过只有三四间草屋的大小。 “此阵唤作六极阴阳阵,以守为主,辅以攻击,变幻莫测,神奇无比,此阵以天地日月为阵眼,无需外物加持,自阵法布置完毕后,便可永不停息运转下去,是以此阵乃是作为护派最佳之阵。”灵少直立虚空,滔滔不绝的对着沈博儒和小凤介绍着,显然,他对这个阵法还是蛮有自信的。 接着,灵少双手飞速掐动,一股股磅礴的真气激荡而出,旋即在空中一阵盘旋,到得最后,在庄园四周萦绕流转,一阵电闪雷鸣后,阵中幻出一阴一阳,遂即一番震荡而开,便就消逝不见。 看到下方如此变化,沈博儒亦是心明,这六极阴阳阵已被灵少布置完毕。 那灵少布阵完毕,一指掐诀指向远处的一座山峰,法诀飞出,排山倒海之力应运而出,硕大的山峰便硬生生的从半腰处切断,随着灵少的一阵大喝,便是向着长生殿压将过去。 但令人意料不到的是,那山峰在飞至长生殿上空不过百丈距离时,虽然硕大的山体已经将下方整个的罩住,但随着一层犹似水波一般的结界出现,这山峰是再也下降不得半分,就这般僵持不过几个瞬息的时间后。 那结界之上明显的可以看出一股无匹的力量喷涌而出,不过一会,便将整个山峰包裹,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铅华散去,入眼处,结界外不过是落得个灰蒙蒙的一片,是再无一物,更是见不到山峰的半点身影。 ------------ 第一百三十八回 阵中之阵 第一百三十八回阵中之阵 有些得意的看了下方一眼,虽然小凤还未有一丝的动作,但灵少认为像是要赢定了一样,神气的看了那不住看着下方点头的小凤。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一个颇有些来历的家伙,竟然能布下如此奥妙的阵法。”小凤忍不住的夸赞起来。 见小凤这样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言语,灵少倒是谦虚了一下,似乎是认为这样不会失了身份一样,“嗯”了一声后,徐徐的说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 想必灵少是认为小凤就要就此认输了,故而是把小凤的话听在心里后,都往好的一面想,全然不知,小凤还有后话。 “你说的倒是不错,虽然这阵法本身奥妙非凡,但让人觉得遗憾的是,你这布阵的水平着实是太过一般,若是你的能力再强上一些,那这阵法的威力必将增加数倍。”小凤一副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得意神情,全然不管那灵少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你……”到得最后灵少已是怒的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没有想到小凤原来是挖个坑让他跳,而他自己却还满心欢喜的跳下去。 “我怎么了,看着吧,多学着点,我要布下的阵法乃是上古奇阵——玄天九变莫离阵,故名思意,入阵后休想再离开此阵,地是死的,但阵法是活的,此阵进可攻退可守,天便是它的阵眼,只要这黄天在,此阵便可无休止的运转下去,且威力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减反增。”小凤边说着还时不时的看过灵少几眼,像是挑衅,神态上更多的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说教状。 待他说完后,马上动作起来,但却是不同于灵少一般,一阵手脚并用,只是凭空的变幻出一张阵图,双翅扇动中,阵图向着下方飘落而去,转瞬阵图像是天幕一样的连带着灵少先前布下的阵法一起罩住。 神光流转,地动山摇,斗转星移,虽是天翻地覆,但长生殿却是未受一丝影响。 “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自己去试探的,灵少,有没有兴趣下去做第一个进入玄天九变莫离阵的人?”小凤邪恶一笑后,冲着灵少很是认真的问道。 刚才小凤在幻出阵图时,其上所外泄出的丝丝气息,虽是断断续续,很难持续,但还是令沈博儒和灵少感觉出了其中的不凡,再加上那个灵少也是有些见识,自然能看出这阵非同寻常之处了。 这刻他怎么会为了赌这一时之气,而全然的不计较后果。 “我们今天比得是布阵,又不是什么比试闯阵,我有必要进去耗费精力吗。”灵少白了小凤一眼,极为不屑的说道。 这阵法固然强大,但要真的想要困住像灵少这样见识、修为都不凡的家伙,显然是不大可能,到得最后最大的可能便是灵少会耗损一些修为精力,将阵法搅的一时紊乱,两败俱伤后,悻然而出。 沈博儒看在眼里,咂舌连连,这小凤的玄天九变莫离阵可是奇异无比,就算是他这样化神后期修为的高手,想要全身而出亦是不大可能。 不过沈博儒亦是看出一丝瑕疵,那就是不知是小凤大意疏忽还是自身能力不足,这阵法布下后虽然进攻犀利,但防守上却是全然不像小凤先前所夸赞的那般耀眼。 这阵法给沈博儒的感觉,就是中路大开的狂攻,只要是有人在顶住这阵法的一通猛攻后,便再没有可以阻挡外人前进的脚步,亦可长驱直入。 “沈少,你评判评判,我和灵少各自布置的阵法到底是谁的要强上一些?”小凤表面上虽然看似严肃,但那眼底还是露出一丝浅浅的喜悦, 这两个阵法都有各自的不足之处,灵少的六极阴阳阵是守重于攻,虽能有效的防御,但因为攻击性不足的原因,很难对外人造成杀伤,也就很难使外人知难而退了,最后难免外人不会施展持久战,如此这般,到得最后,阵法难免不会被一点点蚕食,直至最后阵法被破。 而小凤的玄天九变莫离阵恰恰跟灵少的相反,瑕疵之下,竟全是杀伐,进攻有余防守却几乎为零,若是遇上绝顶高手亦是难以长久。 这两者几乎是各有所长,又是各有不足,这谁优谁劣还真是难以抉择。 “若是他们两相结合,取长补短,那便是攻守平衡,纵使是遇上绝世高手,亦是有周旋之机。”沈博儒心中颇为困惑的思索着。 “对呀,既然这样,何不将这两个阵法结合在一起,相互弥补,又各司其职,那岂不是徒增数倍威力。”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沈博儒顿时恍然大悟。 “你们的这两个阵法各有特色,又各有瑕疵,这高下还真是很难判断,想必你们也是看出,若是两相结合那一定是完美无缺,既然这样,就算你们打和,算是平局握手言和吧。不知你们是否有异意?”沈博儒和气的说道。 灵少和小凤都是看了沈博儒一眼,遂即又是相互的看一眼,最后,似是跟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几乎是同时的说道:“既然沈少说的在理,那就依沈少的意思吧。” “皆大欢喜,再好不过。”沈博儒微微一笑,虚空中上前几步,两只手分别拉着灵少和小凤,向着下方落去。 “你们可是让我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呀,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们。” 长生殿。 护派大阵在灵少和小凤一争长短的情况下,成效显著的布置完毕,这最令沈博儒操心的事情算是完美收场。 接下来的日子里,洪啸天他们几人纷纷寻来一些资质上佳的人选回来,虽然人数多少各不相同,但总数亦是有七八百人之多。 为了不滥竽充数,沈博儒便是按照第一次筛选弟子时一样,布置下了那幻象大阵,一番选拔下来,虽然淘汰下去大半,但也有差不多百人通过了那阵法的考验。 立在这些合格之人的面前,沈博儒自然先是来上一场动情的演说,不管这些人一时之间能不能全部听懂,只管是一股脑的将内容灌入他们的脑海中,直使得这些人是越听越悬乎,越是觉得深不可测。 时间飞逝,日月更迭,很快就到了沈博儒将要离开长生殿的日子了。 在这些日子里,自然是让新晋的弟子使劲的嗑药,这些人虽然之前是未有接触到一丝的修仙法门,因为有他在一旁讲解指点,这样也就或多或少弥补了这些弟子心境感悟的不足。 而其中最令沈博儒喜出望外的便是其中一位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虽然年纪幼小,因为天生九阴之脉的体质,致使资质甚佳,而天资也颇为聪慧,在将《长生决》的修炼方法告知后,未服用半粒升阶丹,不过半日时间便已在体内产生丝丝真气,再过十多天的时间,更是有了炼气初期的修为。 按照沈博儒的认识,就算是在那些修仙大派的眼中的资质优越者,亦是很难有这样的修炼速度的,而在其记忆中,孝儒书院千多年以来,达到炼气期最快的人也是花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恐怖绝伦的速度着实是令得沈博儒惊喜万分,万没有想到自己可以有这样的运气,竟是找到这种千年难得一遇的修仙奇才。 这时,沈博儒端坐在堂上的殿主宝座上,堂下立着一女,模样清秀,恰似明珠美玉,纯洁无瑕,灵动的双矇,给人一股灵动气韵,体态修长美艳绝伦,勾人魂魄,肤如凝脂,温婉如玉,晶莹剔透,脸上虽是稚气未脱,但俨然亦是一个美人胚子。 “师父,您命若语前来有何吩咐?”少女抬头眨着双眼望着沈博儒,疑惑的问道。 这刘若语便是那难得一遇的修仙奇才,因资质太过出色,为了防止这颗好苗被毁,所以沈博儒便是特意将其收为徒弟,悉心栽培。 “为师叫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不日为师就将离开长生殿,外出办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也不知要几时才能回来,为师要交待你的事情便是,在这些日子里,你一定要潜心修炼,虽然你天资聪慧,但也不可心浮气躁。若语徒儿你可记住?”像是一位长者一般,沈博儒耐心的说教着。 “师父,你去哪儿呀,要不若语陪你一起去好吗?这样若语就不会担心师父,师父也不用担心若语了。”刘若语天真的说道。 小孩子天真烂漫,懵懂无知,多半还是以为沈博儒此行是出去游山玩水呢。 沈博儒微微一笑,说道:“此次之事太过重要,更是太过凶险,如若出现纰漏,只怕为师连自保都成问题,若是若语想要以后替为师多分担,那就希望你在这些日子里勤奋修炼吧,毕竟我们长生殿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需要你来壮大。” 听沈博儒如此一说,刘若语虽然心中很是担心,但也知道此时自己若是跟去,只会是个师父增添负担,便不强求,只是关切的说道:“那希望师父万分小心,若语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 第一百三十九回 阿牛 第一百三十九回阿牛 沈博儒在将长生殿诸事都安排妥当后,便改头换面,以一个新的身份,在他特意设置,但在他人看来又是那么顺理成章,更是大叹万幸,没有将如此让天地都艳羡的绝佳资质之人遗漏。 沈博儒就是以本身化神后期的修为为依托,在《九九归元功》的掩饰下,将自己的资质造就成在别人看上去像是无比绝伦一样。 他要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这样不管是人是鬼都会向他聚拢,这样或许会更加快速的让他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因为沈博儒明白,此次进入太白山的目的,便是将那神秘人找出,但他明白,如果让他慢慢的查探,一定会很难将隐藏在暗处的人找出。 所以他就计划着,如其步步为营,虽然是要保险一些,但想要成功一定会遥遥无期。而在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后,那就不一样了,因为他相信,以他此时让人看上去像是前无古人的绝伦修炼资质,那神秘人也一定会注意到他,获取神秘人更会找上门来。 太白山下,沈博儒仰首向上望去,感慨万千。 四十载之前的那一幕历历在目,就像是昨日刚刚发生的一样。 这时,耳边传来颇巨威严的声音:“修仙,资质看似重要,但毅力也是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如果没有持之以恒的毅力,纵使你资质再好,在你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情况下,修为上亦是难有进步的,只有坚持,才能获取最后的成功。现在,你们面前的是最后一项考验,就是毅力!考验的就是你们在面对困难时会以怎么样的心态去应付。” 看了众人一样后,那声音再次响起:“顺着此处上去,最后按时达到山顶者,就是合格,若在没有按时完成,就是在天黑之前,那就是失败。失败者会被送去外院,待四十载之后,你们还有机会。” “失败也许就是另一种成功的开始。”听着这几乎和四十载之前几乎是一样的话语,看了四周的众多的站在山下,呼吸因激动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应试者,沈博儒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 对于此时的沈博儒来说,登上山巅,自然是寻常之极的事情,也许是打定主意要一路红火下去,他在这登山途中,也未作任何的保留,从开始之时在最后的方阵中出发,到得最后,硬是以出众的速度,引得一阵惊诧后,第一个登上了山巅。 此时,沈博儒这样一个“先天”修炼资质恐怖绝伦,再加上这身体意志力的坚定,自然而然的是引得了众人侧目。 …… 因为这一次沈博儒将自己的资质展现的是空前绝后,所以自然不会和上一次一样的待遇,自其登上山巅之后,便被传进了圣人殿。 此刻,那些曾今的熟面孔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看向沈博儒的眼神全然就是一副炙热的眼神。 那厚土峰的司徒白玉洁更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沈博儒余光瞥见后,心中多半已经明了,她厚土峰是不收男丁的,像自己这样的令人羡慕的资质的弟子,她看在眼中虽然眼红,但也是无可奈何。 沈博儒的眼睛极为隐蔽的看过在场之人,几乎就是一副众生相,一个个各有不同,当他看到一位很是熟悉的面孔时,心中不由的一怔,眼中的这个人虽然已经有些喜形于色了,但那令沈博儒难以忘却的面容,还是让他清晰的记得,此人便是齐天峰司徒陈耀泽,亦是对自己还算有恩之人。 但此时由不得他率性而为,只得默默在心中叫了一声“师父。”算做是感激了。 因为进入坤字书社修炼的只能是女子,所以沈博儒自然是不会被安排进去的。 而又因为上一次按弟子的资质由余下的七峰各自分配时,乾字书社取最末组,那么此次自然是应当取第一组了。 想到这一点,沈博儒心中想到,即使如此,对于自己来说或许还有些益处,毕竟自己曾今在齐天峰上生活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环境和情况多少还是要熟悉一些的,这样对于自己的行事,或多或少的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就在沈博儒这样想着的时候,殿上的几人也开始谈论起来,而这话题自然是围绕的他的,虽然那祭酒张天正下意识的在他周围布置了一层简单的隔绝声音的结界,但这对于有着化神后期修为的沈博儒来说,显然是起不到一丝的作用,而他们所说之话,自然都是被沈博儒听进耳里。 “陈师弟,为兄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商议一下,不知你可答允?”自以为沈博儒听不见一丝声音的张天正开口对着陈耀泽说道。 为了不引起怀疑,所以沈博儒脸上做出了一番茫然的表情,在他看似手足无措之时,那陈耀泽开口道:“张师兄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以你我同门师兄弟的情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论商量的呢?” “哈哈!” 闻声后,张天正朗声一笑后,接着说道:“好师弟,本来我事我是不该开口的,但恰巧今日大家都在这里,所以就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听吧。” “噢,那我们就要听听张师兄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和陈司徒商议了。”余下几人插嘴说道。 “张师兄但说无妨。”陈耀泽缓缓的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为兄自入孝儒书院已经过去数百年了,而在这时间里,一是忙是修炼,二是政务缠身,所以一直都没有收一个徒弟,现在为兄自感这一身修为已是再难有所精进的了,即使这样,为兄就想着何不收个徒弟,将自己这一身的修为传下去,也算是没有将这些年的修炼生涯虚度。既然这样,为兄今日就收个徒弟你们看怎么样?”张天正一阵痛心疾首状的说完。 此时,谅他陈耀泽再傻,自然也是明白张天正心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直见他脸色先是一阵慌乱,片刻后,干笑一声,接过张天正的话回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事情呀,张师兄收徒可不是一件小事,可是跟我们整个书院都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么重大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这么草率的办理了,我提议,选择良成吉日,将张师兄收徒的大事广发天下,到时让那些有心修炼的人们前来,到时再由张师兄选出一位资质上佳,又与之有师徒缘份的人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沈博儒听完,心中微微一笑,看来这陈耀泽也算是个激灵之人,马上就将这事向后拖去,而且这理由却又是这么的冠冕堂皇。 不过,沈博儒此时心中却将开始时的想法改变,自己是要进入焦点的中心,那在这太白山上,这天地峰自然是中心的中心了。 陈耀泽的话是毫无破绽,而且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但是他显然是没有想到此时还有另外几人,他们的看法将对这件事情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陈司徒说的固然在理,张师兄收徒的事情是我们书院的大事,但正所谓是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提起这事,我看就选在今天吧,这样也算是顺应天命了。”逆火峰司徒沐真不阴不阳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想不到其他几人竟是开口附和起来,陈耀泽看着他们这般,不由的愤恨的握紧拳头,极尽压制怒火的面容上满是愤恨之色。 沈博儒心里自然明白,那其他几位司徒是明知道自己没有他们的份,这刻又见张天正起了收徒之心,显而易见的是,他自然也是看重了自己的绝佳的资质,所以,那几位司徒便就本着反正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能便宜你齐天峰的陈耀泽这样的心理,赞成张天正就在今日收徒。 陈耀泽察觉出不对,刚要说话,不料,那张天正便是抢先开口道:“想必陈师弟和其他几位师弟的想法也是一样吧,师兄在这里真是要感谢你们啊,想不到在你们心里,对我这个师兄是这么的重视呀。”说罢,便是一脸感激之色的看着众人。 沈博儒向陈耀泽看去,直见他此时一副话到嘴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 这也难怪,张天正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陈耀泽再说什么,显然就是再说,自己真的是没有怎么将他这个师兄放在心上,但不说,这好不容易得出现的这么一个资质如此杰出之人,若是放弃,着实是太过可惜了。 就这样欲言又止,心里实在是憋屈的紧。 到得最后,陈耀泽只得是在不舍的看了身在结界中的沈博儒一眼后,暗暗的叹息一声,五味杂陈走到自己的座位前走下。 另一边,其他的几位司徒则是喜笑颜开的向着张天正表达祝贺之意。 张天正咳嗽一声,环视在座诸位后,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有意为兄今日收徒,那为兄就收下这孩子吧。”说着,眼神向着结界中的沈博儒看去。 ------------ 第一百四十回 张行 第一百四十回张行 遂即,直见张天正抬手衣袖拂出,随着四周空气一阵震荡,那沈博儒四周的结界一阵晃动,旋即烟消云散。 而一旁的陈耀泽则是无奈的闭上双目,似乎是认为这样就能眼不见心不烦一般,但是他却是忘记了,眼睛可以闭上,但耳朵却是没有办法关上门。 这不,张天正看着一脸手足无措的沈博儒微微一笑,和蔼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说罢,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美玉一样。 沈博儒忙是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那神情就像是简直是没有想到高高在上,像是仙人一般的人物会来关心自己的名号,忙是跪在地上,诺诺的说道:“回禀神仙,凡夫名叫阿牛。” 沈博儒这样憨厚的称呼,直使得在做诸人都是轻声一笑,尤其是那张天正,抬手捋了捋胡须自得的一笑,说道:“我乃是孝儒书院的祭酒,也不是什么神仙,不过还是有的一些撼天动地的能耐的,不知你是否愿意入我门下,成为我的得意徒弟。” 沈博儒听罢一怔,犹似云里雾里,这不是梦吧,难以置信起来。 张天正看沈博儒这般模样笑而不语,良久后,在场的白玉洁看着痴神的沈博儒微笑着提醒道:“祭酒问你是否愿意做他的徒弟,你这怎么还不快快答应呀。” 沈博儒忙是醒转,喜上眉梢,兴高采烈的跪拜在地上,便是有些颤抖的尊称道:“师父在上,请受阿牛一拜。”说着,三个响头磕在地上,“咚、咚、咚”颇为响亮。 “哈哈,原来你叫阿牛,好真切的名字,不过若是以后还叫这个名字就有些失了我等修仙之人的身份了,我看你就改名为张行吧,不知你可满意。”张天正笑着说道。 “多谢师父赐名。”沈博儒跪在地上,感激的说道。 此时,他的心里亦是乐开了花,天地峰乃是孝儒书院中最为要紧的存在,其中禁制重重,外人是不可能踏入的,现在却是想不到自己就这般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就名正言顺的进入了,想必对自己的计划有着莫大的益处。 遂即,在这天地峰上,就举行了祭酒张天正的收徒事宜,这么一弄,那些还在殿外等候的爬上来的人都是成了陪衬,像是这间隔四十载的弟子入门,像是在映衬着沈博儒的杰出一样。 在那些人中的羡慕嫉妒的眼神中,一切事宜很快结束,而沈博儒就此成为了张天正的高徒,而又因为张天正自身地位的特殊,所以这沈博儒在与他一辈的孝儒书院诸位弟子中也是有着不一般的身份。 张天正看了一旁脸色颇为不佳的陈耀泽一眼,对其说道:“陈师弟,这张行已虽然是你的师侄但日后你可是也要将你的一些绝活传授一些给他呀,毕竟,我怕我忙于派内之事,而忘了指导他的修仙。” “这……这自然不是问题,举手之劳罢了。”陈耀泽犹豫片刻,遂即就应承下来。 “当然,还希望诸位师弟也要对其指导一二的。”环视左右,张天正对着在座之人说道。 “师兄客气了,这是自然。”众人纷纷客套的回应着。 这边一番客套后,这张天正收徒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遂即,众人便将余下之人分别按照资质优劣的顺序一一排列,在按照之前的方式一一分于诸峰,很快,这些新晋之人都是知道自己的去处,一时之间,都是激动万分。 因为沈博儒的缘故,陈耀泽虽然还是得到了资质最佳的一组,但紧皱的眉头却也没有松动半分,众人看他这般模样,都是心明,但似乎是不忍再取笑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便领着各自的弟子回各峰去了。 圣人殿内。 张天正看着堂下立着沈博儒,缓缓的说道:“今日你也累了,还是先休息一天吧,从明天开始,我会将一些本门的修炼功法传授于你,届时你再循序渐进的开始修炼吧。”说罢,其挥手招来一人。 此人就领着沈博儒向着殿外走去,出殿后,一路领着沈博儒一阵急行,东一转西一转,眼前忽然一亮,有几十间大大小小连成一片的房屋出现在眼前。 “这是天地峰的后山,除了峰内人员,外人一般不会被允许来此地,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先去休息一下。”领路人站在紧连着的房子前,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 说完话其便不理沈博儒,转身离去,很快在沈博儒眼前消失不见。 为了谨慎起见,以免打草惊蛇,沈博儒并没有马上就偷偷的溜出去,而是和其他人一样,显现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在进屋后,也不耽搁,就往床上一趟,似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般,毕竟,他现在还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来窥视他,所以,他也就不敢表现出和他人有异的一面,免得徒生事端。 翌日,清晨。 前一夜虽然是因为再次的回到太白山,内心亦是复杂无比,但看透世事的沈博儒倒也是没有深陷其中,待得心情平复后,也就安稳的睡去。 早上醒来,沈博儒便如同其他人一样,去厨房领了一些东西吃下去。这不,沈博儒将最后一口食物刚咽进肚子,昨日那个为沈博儒带路的那人便出现在沈博儒的面前,也许是因为现在沈博儒的身份是张天正高徒的缘故,这人对沈博儒的态度平淡中还是透露出一种尊重。 “张师弟,祭酒让我带你过去,他将传授一些本门的修炼功法给你。”来人徐徐的说着。 “有劳韩师哥了。”沈博儒面露感激之色的说道,沈博儒了解到,虽然张天正一直是没有收徒,但在这天地峰上还是有一些和他一辈的人或多或少的收了几个徒弟,而这韩姓之人便是其中的一位。 “应该的,张师弟请跟我来吧。”韩师哥说罢,转身向外走去,沈博儒亦是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很快的,两人就来到了一件宽敞的房屋外面,韩师哥看了一眼屋内,又看了身旁的沈博儒一眼后,对其说道:“这就是祭酒的住处,你自己进去吧。” 沈博儒道了一声谢后,便来到了张天正的房内。 张天正的房内,四周墙壁,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架,在书架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类书籍,而沈博儒一眼看去,竟是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修炼秘籍,而更令沈博儒感到震惊的是,这里的修炼秘籍的数量,恐怕比齐天峰内的典集室的还要多。 “师父!” 张天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已经有些发黄的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刻听见沈博儒的呼唤在移目过来。 张天正不慌不忙的将手里的书放到旁边的书桌上,看了站在面前的而沈博儒一眼后,关切的说道:“昨晚歇息的可好?” “让师父牵挂了,弟子睡的很踏实。”沈博儒忙是躬身一礼。 令得沈博儒感到震惊的是,此时他竟是一丝也看不出张天正到底是何种境界的修为了,震惊之余,沈博儒猜想到,只怕他的修为已是不低于合体初期了吧,看来是些年,在这修为上的进步速度还是飞快的。 “好,既然这样,我就将本门的修炼功法传授给你吧,本门功法博大精深,以《浩然正气诀》心法为根基……好了,这些你记住后,就可以慢慢修炼了,相信以你的资质,修炼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若是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你就来问我,明白吗?”当即张天正将孝儒书院修炼功法的口诀传于了沈博儒,最后更是交待,自己会不定时的来查验沈博儒修炼的进度。 “弟子明白。”沈博儒恭敬的回道。 “好了,你就先下去吧。”张天正摆了摆手,示意沈博儒出去,不过在其挥手时,竟是有一道温和的真气向着沈博儒的体**来。 沈博儒凝神看去,震惊之余,忙是揣测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露陷了,似乎是对自己的掩饰充满着信心,所以沈博儒也就没有任何的动作,任由这股真气击中自己的身体。 “刚才我在你的体内种下了一丝真气的种子,这样你修炼起来便会快上许多。”张天正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沈博儒淡淡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沈博儒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不禁是对张天正生出了一丝好感,修为有成的沈博儒自然是知晓,这真气的种子要由施发者体内的本源真气才可,接受者在修炼起来就要快速许多,更要比别的人少走一些弯路,但这本源真气却又是宝贵的紧,所以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愿意一次为代价来提升弟子的修炼速度的。 “多谢师父。”沈博儒心中一暖,若是之前的一些话都是沈博儒假意的说出的话,那此刻这一句却是出自他的肺腑,虽然这丝本源真气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却让他知道,张天正对他这个徒弟还是挺上心的。 ------------ 第一百四十一回 进步飞速 第一百四十一回进步飞速 张天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又拿起之前翻阅的那本书看了起来。 沈博儒在紧接着的几天里,一直都是像是在修炼孝儒书院的入门功法一样,不过因为自身资质这个先决条件已经将他人甩开老远,所以,沈博儒几乎是用了不到别人三分之一的时间就有了炼气初期的修为,而且自此之后,一发更是不可收拾,已是将绝顶的资质发挥的淋漓精致。 “炼气后期!眼看就要突破至筑基期了。不错。”查看着沈博儒的修为,张天正强压住内心的欣喜,大感自己是慧眼识才,收了一个如此棒的徒弟。 “师父,弟子的速度是不是还有些慢了呀。”沈博儒故作羞愧的说着。 “不慢,不慢,保持这样的速度就可以了。若是再快一些,对你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毕竟这修炼可不只是修为上的提升,心境的升华亦是非常重要的。慢慢体会吧。”张天正慌忙出言提醒到,正所谓是欲速则不达,他可不希望这么好的一颗苗子就这样被糟蹋了。 随后的日子里,沈博儒倒是慢慢的控制了修为看上去提升的速度,给人惊喜有余但又不失稳健,没有想到的是这样反而是更加的让人震惊。 不过即使是如此,沈博儒也是没有忘却还要时不时的去找张天正解决一些自己理解不了的修炼问题,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图省事,而令得张天正心中起疑。 毕竟这世上奇才是有得,但这也是集思广益的成效,相反,那些一直都在闭门造车的,要想能达到和别人一样甚至是超过别人的成就,这样的事情就是鲜有耳闻的了。 令得张天正喜悦的是,几乎每一次沈博儒在问过自己修炼的问题后,很快的就能感觉出沈博儒修为的提升,这也使得张天正每当看见沈博儒时,都有着强烈的成就感。 日月更迭,时间飞逝,转眼半年过去,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沈博儒在众人的眼中,亦是由一个修炼的门外汉,疾速的成为了孝儒书院千百年的神话,修为更是飞快的达到了结丹初期。 神识查探到沈博儒紫府内的那颗发着氤氲之气的内丹,张天正说不出的是多么的激动,照沈博儒这样的修炼速度,只怕要不了多少年,修为就可以达到自己这般的境界。 而沈博儒则是计划着,现在自己已经是达到了吸引人眼球的目地了,他相信,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一定在注视着他,所以他决定,现在该是将修为提升的速度降缓一点,这样才更能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不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转眼不过半载的时间,修为就是已经有了结丹初期的境界,真是进步神速啊。”那张天正亦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全然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都是师父指导有方,若不是师父无数次不厌其烦的为弟子解惑,弟子怎么会弄明白那些不理解的问题呢。”沈博儒双眼如炬,面色诚恳的说道。 “好好,你这家伙,现在我算是看清楚了,不但这资质过人,这嘴皮子上得功夫也是半点不差的。”张天正听了沈博儒的话,心中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愉悦的说道。 “弟子句句属实,都是心里真实的想法,万不敢欺诳恩师。”沈博儒脸色涨红,颇为激愤的说道。 “好,好。”看着沈博儒的表情,张天正自是明白,这家伙真是心中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的,想必是此刻沈博儒以为自己是误会了他,而有些激动了,当即便是正色的说道:“你的心意为师心里都知道。” 抬眼看了一下脸色有些缓和的沈博儒后,张天正缓缓的说道:“现在你这修为已经是达到了结丹期了,按照我们孝儒书院的规定,凡是修为达到筑基期的,就得下山历练一番,哪怕你是我张天正的徒弟也是不可列外,既然是这样,三日后,你就下山去吧。” 张天正如此一说,沈博儒心念不由的一动,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要与什么人一起下山。 张天正接着说道:“说来也巧,想不到这段时间里,全院上下修为达到筑基期以上的弟子竟是只有你一个,那也只有你一个人下山去吧,只不过,你一人下山,你可是要记住,万事的小心谨慎。”说着,眉头愈发的紧皱,像是完全不放心一样。 其实这也是难怪,他张天正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修炼迅速的弟子,现在又要让他一个人下山去历练,说真的,任谁也是不会放心的。 不过,此时沈博儒的心中却是不和他的师父一样愁云惨淡,相反还是颇为的喜悦,他一个人下山,这么说他就是爱往哪里去就到哪里去了。 正好,已经离开长生殿好长的一段时间了,正好乘着这次机会,回去看一看,免得时间长了不回而徒生事端。 “咳。” 张天正咳嗽一声,将沈博儒的眼神吸引到自己的身上,遂即开口说道:“这次下山,为师什么也不赠予你了,就送你两个字‘勿动’。” 他的意思自然是很明确的,他是不希望沈博儒在外面与人动手。 因为沈博儒自身就已经有了结丹初期的修为,所以在自保上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按理说,一般的像这样的弟子第一次下山历练,作为师父的都会赠予一两件威力强大的法宝,可是张天正却只是送了两个字,却也是非同常人的做法。 沈博儒在心中干笑一声,暗中对张天正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看来他还是比较了解人的心理的。这最直接的办法,自然就是不给什么法宝,让沈博儒生不出仗着手中法宝出手之心。 “弟子明白师父的意思,我等修仙之人,因一直都是在门派内苦修,很难接触到外面的世间,所以这一次实际上也是让弟子去见识一下世间的疾苦,从而感悟天道。”沈博儒顺着张天正的意思回到。 “嗯,你明白就好,这样为师也就放心了。”张天正抬手捋了捋胡须,点头说道。 遂即,从腰间的布袋中取出一个符咒,递给沈博儒后,告诫道:“这是一个用来瞬间传播神识的符咒,若是你在外面发生什么危险,就以向其中注入神识,这样为师便会感应到,到时这个符咒就会将为师的一部分法力嫁接在你的身体上,这样,你就可以击退强敌了。” “多谢师父。”沈博儒赶忙将手中的符咒放入衣袖内,藏好,一副很是珍惜的模样。 第三日一早,沈博儒便是带着张天正的希望向着太白山下走去。 一路上,沈博儒都是很小心的查探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的迹象,毕竟他的目标可不是什么游历天下,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回长生殿去看一看究竟,殿里的事物有没有按照他事先的交待运转。 而要前去长生殿,那就必须将身后可能存在的尾巴不留痕迹的甩掉,如果是张天正不放心他一人下山游历,而暗地里命人小心的跟随保护,那如果是自己一时大意,让人看出破绽来,那到时就再难回太白山了,相反,还会再次的陷入被动。 沈博儒展开神识,一通查探,到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这样做,他还是不放心,硬是施展出意念体术,寄托意念体的随心所欲,又是一阵仔细的查探,见无问题,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沈博儒这样做倒是多此一举了,因为张天正已经给过他符咒,按照张天正的想法,这样在沈博儒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因为有了这个符咒,所以,沈博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样,他倒是放下担忧之心了。 见四周无人,沈博儒没有马上将之前施展在自己身上的易容术退去,而是变换成另一个模样,在有前行一段时间后,才极为小心的变回了原本真实的模样。 撤去掩饰,大感全身轻松。 当即便是气势暴增,在扯了一声呼啸,一道残影划破天际,向着长生殿的方向疾速射去,阵阵破空声,激得飞鸟胆寒。 很快的,长生殿的轮廓就模糊的出现在沈博儒的眼中,随着快速的接近,那轮廓愈是愈发的清晰起来。 也许是离家大半载的缘故,这刻见得长生殿就在眼前,沈博儒竟是速度更加快速的向里面冲去。 徒然—— “沈少,快停下。”身体内的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差点是吓得沈博儒一个身形不稳,一头向地上栽去。 慌忙间的稳住身形,虚立半空,沈博儒眉头紧皱,面色不善,不悦的说道:“灵少,你怎么一惊一乍的,你不知道你这样说话是很吓人的吗?” “我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灵少不满的说道。 “其实真是是不能怪灵少,他也是好心。”小凤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 “好心?那你到时说说他是怎么个好心法?”看样子沈博儒是被吓得不轻,到得现在面色还是阴晴不定。 ------------ 第一百四十二回 由内而外 第一百四十二回由内而外 “六极阴阳阵,玄天九变莫离阵。”小凤倒也有趣,别的也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的说出两个阵法的名字来。 一瞬之间,沈博儒也没有这么快速的反应过来,痴神一会,脑海中似乎是有着一丝模糊的记忆,渐渐地,越来越清晰起来,顿时,沈博儒倒吸一口凉气,惊呼一声,失声叫道:“守护阵法!六极阴阳阵和玄天九变莫离阵。” 这一刻,沈博儒忍不住的兀自的打了一个寒颤,虽说若是他大一之下闯进了这阵法之中,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的危险,但难保不会在阵中被虐个体无完肤,好不狼狈。 刚才幸得是有灵少出言阻止,虽然是的确被吓得不轻,但好歹是免去了一番皮肉之苦,权衡下来,这一吓显得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沈博儒这般想着,那和他心意相同的灵少自然是立马的知道,也许是刚才被骂的不轻,该觉到自己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直听得灵少“哼”的一声,也不出声理会沈博儒。 “灵少,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我们之间是谁跟谁呀,对不对呀。”沈博儒干笑一声,弱弱的说道。 很显然,灵少这一次是的确动怒了,这被人误会的感受当真是不好受,满肚子的委屈。 见灵少不答话,还好有小凤在,小凤出声附和道:“沈少啊,灵少生气了,这一刻正在委屈的额哭泣呢,那泪水,马上就要淹过我的脖子了。”这声音听上去明显的是在那灵少开玩笑。 “你这死鸟,都在说什么呢,我之所以不理沈少,就是在向他显示我的不满,以此来证明他是多么的不知好歹。”灵少这般激动的说着,全然是不管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和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一致的。 不过沈博儒倒是听明白了,灵少显然是在向自己抗议,抗议自己的不知好歹,抗议自己劈头盖脸的向他发火,虽然他在自己的体内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但他也有他的自尊,不能因为和自己形影不离,就忽视了他的感受。 “虽然这阵法不会让你死掉,但也会多少的让你受一些伤害吧。你为我记住了,以后不要这么的毛毛躁躁的呢,否则。我是不会再提醒你了,免得再自讨没趣。”灵少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嗯,记住了。”这灵少的话说的也是十分的在理,沈博儒就虚心的接受了。 宣泄了自己心中的不满后,灵少顿时是感觉心中舒畅无比,心情顿时也好似好了许多,便也就不再和沈博儒争锋相对。 “好了,我们进去吧,免得你急不可耐。”灵少出言催促道。 直见半空中的沈博儒抬起双手,一阵飞速的掐诀,不一会,身前就幻出了众多的泛着金光的神秘符咒。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这些符咒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的向着各自的目标尽皆的飞去,紧接着阵法之上释放出一层浑厚的天地灵气,在一阵虚晃后,便是兀自的开出一条坦途,一直延伸到了沈博儒的脚下。 会心一笑,不再多说,虚空踏出一步,踩在这坦途大道上,像是穿越虚空,一路向着长生殿里走去。 在沈博儒的身影消失后,阵法四周又是一阵激荡,天地灵气为之一滞,便再无声息,暗藏十面杀机。 进入长生殿的大门后,掩藏子啊‘混沌’之气中的沈博儒一路向内走去,自然是不会引得旁人的注意,所见之处都是井井有条,不见的一丝杂乱之处,看过这些,沈博儒的心里倒也是定下不少,看样子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这长生殿一切还都是如旧。 不一会,便出现在了长生殿的主殿上,此时,殿中不见一人,看样子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一刻,沈博儒才将身体四周的‘混沌’之气收起,现出身形来,几步便走到殿上的主座上坐下,立马传音唤洪啸天、张文怀、乔宇等人前来。 很快,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洪啸天等三人就相继的走进了殿上,看着走在主座上的沈博儒,三人都显得很是激动,躬身行礼道:“殿主回归,属下有失远迎,往殿主恕罪。” “我这一次也是突然的回来,你们不知道自然也是正常的事情。”沈博儒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长生殿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虽然没有察觉出一丝的问题,但沈博儒还是认为,自己的属下亲口回答这样才能让自己放心。 三人相互的看了一眼,最后,年龄最长的洪啸天上前一步说道:“回禀殿主,在殿主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们长生殿还算安稳,没有发生什么控制不住的事情,只是不过……”话说到一般,洪啸天便支支吾吾起来,沈博儒一见,便知其中必有问题。 “不过什么?说出来便是。”沈博儒按捺住内心的不耐烦,缓缓的说道。 洪啸天听沈博儒这样一说,便和另外二人对视一眼,在摇头叹息一声后,说道:“那刘若语前段时间里说是要出去找殿主,她的修为有比我们高了不少,我们着实是难不住,就被她闯了出去。” 听见洪啸天这样的一说,沈博儒震惊之余,多少有些难以置信起来,要知这洪啸天和张文怀咳咳死有着筑基期的修为,难道说那刘若语已经有着结丹期的修为了?否则,他们三人可是不可能拦不住刘若语的呀。 接着沈博儒又心想到,这刘若语就算是有了结丹期的修为,她可以闯过洪啸天等几人的阻拦,但未必是能够闯出这护派大阵的呀。 一时之间,沈博儒感觉这刘若语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好在这时,灵少和小凤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心底响起: “沈少,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这殿外的两个大阵虽然威力无穷,就算是以你的修为再加上你对它们有得一些了解,想从外面闯入也是很难的全身而退的。但从里面出去却是不同,因为逆行阴阳的缘故,这两个阵法的威力还不及原来的一二成,所以,若是那丫头有了结丹期的修为,那从里而外的闯阵就是轻松无比了。” “哦,原来是这样。”沈博儒听得发怔,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这一声说的洪啸天等几人是莫名其妙,但他们转念一想,这殿主是何许人也。想必是在心中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呢。这样,三人也就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若语已经出去多长时间了?她有没有跟你们说要去哪里找我?她有没有跟你们说多长时间会回来?”沈博儒一开口,就是一连几个问题问出,显然,此时他的心中还是很担心刘若语在外面的安危的。 面前的三人又是相互的看了一眼,显然是早已想到了沈博儒的紧张,面露愧色之余,那张文怀开口说道:“到时若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吵嚷着要出去找你,当时我们也反问她到哪里去找您,不料她却说是要满天下的找你,就不相信找不到你。” 听到张文怀如此的一说,沈博儒心中不禁是茫然起来,显然,以那丫头的性子,一时找不到自己,真的保不准她会满世界的找自己。 这样以来,还真的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沈博儒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见他们脸上全是愧疚之色,也不忍再妄加责怪。兀自的叹息一声后,沈博儒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就出去一趟,看能不能找到她,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就好好的在长生殿里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哪里也不要去。相信以她的修为应该是不会有危险的。”最后一句,与其说沈博儒是在安慰面前的三人,还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毕竟刘若语虽然是修为不低,但年纪却是稍低,一切的经验都比较欠缺,若是遇上什么心生歹心的老江湖,难保她不会上当。 “属下遵命。”见沈博儒面色忧郁,洪啸天等三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免得给沈博儒添乱。 “好,即是这样,那我也不耽搁了。”沈博儒果断的说道,便转身向殿外走去,待他刚走出几步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停下脚步,转身过来说道:“若是若语回来,让她那也不要去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的,若是她不听,就说我会将她逐出长生殿的。” 说罢,沈博儒将打开守护大阵的法诀告诉三人。 遂即,沈博儒也不等三人的回答,就向着殿外飞驰而去,待到得殿外的空旷之处时,沈博儒感觉到脚下的阵法便是突兀的运转起来。灵气浩荡,汹涌的向着自己席卷而来,不过因为自己是从里面出阵,那扑面而来的灵气只不过是原来的一成,对于自己来说,断是一点威胁也是没有的。 沈博儒看也不看的手指一弹,一道道纤细的真气。脱手而出,激射到了对面的灵气之上,爆发出了阵阵低沉的雷鸣之声。瞬即,烟消云散。化为虚无。 ------------ 第一百四十三回 阴司风云(一) 第一百四十三回阴司风云(一) 沈博儒心念一动之下,“轰隆”一声闷响,虚空中银光一闪,人就瞬移般的出现在数百丈之外的地方,亦是出了护派阵法的范围 环视四周,一望无垠,根本就不知道刘若语到底是去了何处,但因为沈博儒仗着自己修为高深,亦是以无上修为,感知天地,最后虽是无法知晓刘若语的具体去处,但大概的方向还是料想到了。 “南下。”沈博儒睁开双眼,精芒四射,眼神犹如实质的将天地切开一道裂痕,勘破天机。 瞬间,真气涌动,气息微荡,一道道能量涟漪向着四周荡漾而开,破空声犹如平地里的惊雷蓦然响彻天际。 声起,人亦无踪。 沈博儒御空南下,一路上云层在头顶穿过,也不知到底是过去多长时间,飞了多远的距离,此时那一丝感应愈发的清晰起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离得不远,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了。一座座高山出现在眼底,那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峦,直插九霄,像是一根根支撑天地的柱石一般,崔嵬壮阔。 “呼,呼。”耳畔传来的风声愈发的急促,像是在催促沈博儒还要在快些一样。 “应该就在附近了。”那一丝长生决修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强烈,沈博儒断定,刘若语应该已经就在眼前了,而且愈发的近了。 便在这时,一股阴冷的寒风自脚下的山峦中向着沈博儒身体吹拂而来,那寒澈心底的凉意,不禁是使得沈博儒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心中不禁起疑,想必此地应该是有什么致阴之物才对,否则,定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气息的。 想明白其中关节,沈博儒不再盲目的在空中飞驰,而是缓缓的降下去,立于群山峻岭之间,随着沈博儒双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刻起,更多的犹如实质的阴寒之气狂涌而至。 “阴司山!”沈博儒凝神看去,发现远远的一块大石上刻着几个灵动的字。 看着这几个字,沈博儒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的一样,眉头紧皱,脑海中一阵回忆,徒然,沈博儒几乎是惊叫出来:“阴司山御尸宗。”这个令人感到晦气的门派被沈博儒想了起来。 记得在嵩山之役时,这御尸宗就先沈博儒的面前出现过,在听闻了众人对这一派的议论后,沈博儒心中多少的对他们也是有着一丝的抵触之心,毕竟向他们这样巴不得自己看重之人早一点死去的家伙,是很难有人对他们产生好感的。 阴司山位于帝国南麓,坐落于南方的十万大山之间,提起阴司山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这是大名鼎鼎的鬼山,几乎在常人的眼中就是和阴间一样的存在,否则,也不会叫这个名的。 传闻,无论严寒酷暑,这阴司山周围都是阴气森森,寒气逼人。若是到了夜间,简直就是如同幽冥地狱一般,满山鬼哭狼嚎。 阴司山之所以成为鬼地,相传那里就是阴间的入口,不管是天南地北,凡是人们死去之后,魂魄都会游荡向这里,经过此地进入十八层地狱。 御尸宗之所以选择在这里立派,全然是看中了这里的阴寒之气,那些灵尸有了这阴寒之气的滋养后,实力将会无休止的提升下去。 这样一个几乎是为御尸宗量身定做的绝佳之地,若是他们不选择在这里安身立命,那当真是令人意外了。 置身于其中,感受着这些令人厌烦的气息,沈博儒全然是不明白这御尸宗怎么会是正道门派,当真是希奇无怪了。 “不管了,还是进去瞧一瞧吧,毕竟若语那丫头好像是在这里的,只是她一个丫头片子为什么会跑到这至阴之地来,倒真是令人颇为意外了。”沈博儒正了正神,疑惑的想到。 慢慢的向着阴司山的深处走去,感受着愈发浑厚的阴寒之气,愣是以沈博儒化神期的修为,都是感觉出颇为不适。 好在这时,身体内传出小凤的声音“沈少,施展九天阴火吧,这样这些阴寒之气就近不了你的身体了。” 经小凤这么一提醒,沈博儒恍然大悟,口中默念咒语,随之,周身都是燃起了无色无焰的火苗,使得那些阴寒之气纷纷逼退,沈博儒身体四周方圆十多丈的地界里,全然是找不出一丝的阴寒之气。 “这火中王者真是非比寻常,我估计,若是一般的火焰,在这里恐怕是就连燃烧起来都不可能。”感受着九天阴火传来的丝丝暖意,沈博儒感慨的说道。 事实上,沈博儒的猜想倒也不错,因为此地阴寒之气颇重,阴阳相克的原理,火为阳,当阴盛阳衰之时,这火焰自然是难以燃起的。 不过这九天阴火则不同,因为其本身就是火中的王者,乃是至尊之火,其内更是蕴含着至阴至阳之力,这阴寒之气相反的还会成为它的补充。可以说,哪怕是在九幽海底,这九天阴火也是照燃不误的。 就这样,沈博儒很快的便来到了一片林地,身上的火焰更是几乎要将这林中的树木都燃尽了。 “什么人,竟然敢到我们御尸宗来撒野,看样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深沉的声音蓦地响起,其中饱含的怒意和其释放出的至寒真气更是犹如利箭一般的向着沈博儒冲撞过来。 这时,出乎来人的意料,沈博儒静静的立在原地。没有躲避,竟然抬手就是一道炽烈的异芒迎击而上,异芒和利箭撞击在一起,旋即暴涨的冲击向着四周荡漾出去。 沈博儒和那人都是后退几步方才站稳,这一刻,透过身体周围的亮光,沈博儒才看清对面之人,不,不能说是人,而是一个全身上下都被玉片包裹的严实的人形物体。 “灵尸!”沈博儒颇为震惊的说道。 “敢问是何方高人驾临弊派?”几声呼啸响起,遂即几道身影出现在了沈博儒的面前,定眼一看,又是出现了两巨灵尸,另外还有人立在灵尸一旁。 “在下长生殿洛天,一路上沿着徒弟的气机找到了贵派,请问各位有没有见过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拱手一礼,沈博儒开口说道。 在听见沈博儒说出“长生殿”三个字的时候,对面的三个人就是相互的看了一眼,待沈博儒说完,其中一位年纪稍微年轻一点的人说道:“看来你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没有你要找的人。” 听着他的声音,沈博儒知道了就是之前的那一个声音。但看之前他们的反应,沈博儒判断,他们应该是在说谎欺骗自己才对。 沈博儒眼珠转动,心中转过念头,说道:“即使这样,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罢就转身走开,背过身后,沈博儒的神识察觉到,这三人在自己转身的那一刻,都是不由自主的呼出了一口气,神情也像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一发现,不禁是使得沈博儒认定了刘若语此时就在这御尸宗内,虽然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样,但在脑海中想到正道之人对于他们的品价,大家虽然是生不出什么好感,但还是肯定了他们正派的身份。 所以,沈博儒心中倒也不认为他们会做出什么对刘若语不利的事情来。 “既然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今晚夜谈御尸宗,看他们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样。”沈博儒心中默默的筹划着。 日落西山,暮色降临,很快就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随着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中,这四周的阴寒之气更是浓烈了。不过,这一次沈博儒倒是没有用九天阴火来抵挡,而是运转《九九归元功》,使得身体周围有着一层‘混沌‘之气流转。这种做法,在抵御寒气袭体上虽然是没有九天阴火那般的效果显著,但或多或少的莪还是能地域大半,这样以来,沈博儒倒是没有太过难受。 虽然要分心应付这阴寒之气,但因为九天阴火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沈博儒也只得坚持了。 “真不知道那些御尸宗的人长久的待在这里,拿什么应付这阴寒之气的。”隐在暗处,抵御着那虽然已经很少量,但还是让沈博儒颇为不适的阴寒之气,沈博儒心中疑惑的想着。 “那是因为他们自身修炼了至阴至寒的《幽冥诀》的缘故,这些阴寒之气不但不会让他们感到不适,相反还会让他们的修为获得提升。”心底,灵少轻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沈博儒恍然大悟。 “沈少,小心了,在你的左前方和右前方都有一具灵尸在那里守候着,千万不要暴露啊。”灵少通过沈博儒的身体,察觉出了灵尸的尸气,在心底里小声的提醒着,不希望沈博儒因一时大意而前功尽弃。 沈博儒没有回答,只是很小心的施展身法向着里面悄然的潜入。好在其周身有着那一丝‘混沌‘之气遮挡,倒也没有让对方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 第一百四十四回 阴司风云(二) 第一百四十四回阴司风云(二) 眼看着前方的御尸宗的门户愈发的近了,沈博儒原本紧绷的神经不由的为之松动。 “嘭!”的一声突兀的响起。 “谁?”沈博儒几乎和对方是同时的叫出声来,很显然,两人的身体就这么的突然的碰在一起,使得两人都是吓了一跳。 但这声音刚一出口,两人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想要伸手去将嘴捂住,但事与愿违,亦是为时已晚。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嚇嚇声响,一阵地动山摇的震撼下,已是有多人向着此地聚拢。沈博儒侧目望去,透过那发着微亮的玉石光芒中发现,至少已经有近十具灵尸已经是来到了周围,阴森的尸气夹杂着滔天的怒火,无尽的宣泄着。 “什么人感到御尸宗来造次?”质问的声音响起,从一具灵尸的后面走出一个满脸胡须的粗矿汉子,此时已是怒发冲冠,好不威武。 就在这大汉说话的功夫,四周的空地上升腾出无数的火蛇,漫天飞舞,跟一个个神秘诡测的鬼火一般,不过这些鬼火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只在这一片地域来回游荡,但好歹也是将这片地域映得光灿灿一片。 突然间的光亮不禁使得众人的瞳孔略微的收缩,适应后,向着四周看去,沈博儒和御尸宗的众人几乎是一样的表情,看着满地里不下百人的阵营,大家的心里都是感到不妙。 不同的事沈博儒以为自己是钻进了御尸宗的圈套,现在正被人家给围了呢。而御尸宗的人则是料想到这些人怕是有备而来,对付御尸宗的。 显然,这百多人的阵营和御尸宗不是一路人,而沈博儒则误会的认为,对方都是一家的。 看着御尸宗众人的脸色略微的变色,百人阵营中传出几声颇为嚣张的笑声,遂即,人群散开,从中间让出一条大道出来,三男一女缓缓走出。 “夺命孩童,花梦仙,唐洛,吴明治。”沈博儒难以置信的失声道。 “真是看不出来,小哥竟是连我们都认识,真是令人刮目想看啊。”那花梦仙咯咯一笑,上下打量了沈博儒一眼道,似乎是因为沈博儒周身有似‘混沌’之气的缘故,所以花梦仙看罢,脸上亦是现出疑惑之色,显然是没有看出任何门道。 沈博儒和花梦仙这么一说,只要不是傻子,就会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那御尸宗的汉子便开口问沈博儒道:“敢问尊驾出身何派,又为何出现在此处?”眼中虽有不解之色,但更多的却是戒备的神色。 沈博儒正了正色,颇为神气的说道:“晚辈张行,孝儒书院张祭酒便是家师,此次下山实为历练,一路至此,不想竟是发现有魔道之人在此地聚集,便小心的跟随上来一探究竟,看一看这些魔人是要玩什么花样。”沈博儒说罢,抬手拂袖,一道浩然之气轰然而出,将身体周围的阴寒之气击散。 看沈博儒露这一手,那御尸宗的人自然是认出这便是修炼孝儒书院正宗的《浩然正气诀》心法后凝结的纯正的浩然真气。虽然此时对于沈博儒所说的其是张天正的徒弟一事多少还是感到有些震惊之外,但对他的正派身份倒也是肯定了。 “真是想不到,张天正那穷酸的家伙竟然也收徒弟了,不过正好,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吴明治嚣张一笑,神色冷冽的说道。 这时,那御尸宗的汉子对着身旁的一身形矮胖之人说道:“马师弟,通知总内,有魔道之人前来。” “是。苏师兄。”那马姓矮胖之人马上从袖中取出一件铃铛一样的物品,在身前摇动几下,很快的一声声幽幽之音向着四周传开。 很快的,御尸宗内传出一声长啸,遂即众人只觉得是眼前一花,道道身影破空而至,待得立定后,又是到来七八具灵尸,外加三四十个修为不下结丹后期之人。 看着最前方的那位白眉老者,夺命孩童面色阴寒,森然道:“令狐宗主好久不见啊。” “不敢当,老夫现在已经不是御尸宗的宗主了,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宗内长老罢了。原来是魔道诸位高人前来,不知各位所为何事?”令狐长老环视四周,面色平静的问道。 “我等前来,不为别的,只为向贵派借一样东西。”夺命孩童冷声一笑道。 “尊驾真会说笑,我御尸宗能有什么东西是你们魔教没有的。”令狐长老摆了摆手,缓缓的说道。 “招魂旗。”夺命孩童目露寒光,缓缓的吐出三个字来。 “混账,这招魂旗乃是我御尸宗的镇派至宝,岂能拿于你这等魔人。”苏姓大汉暴怒的说道。 “苏护法稍安勿躁。”令狐长老见苏姓大汉按耐不住的发火,便出言安抚道。 接着又对夺命孩童说道:“真是对不住,这招魂旗于我派太过重要了,着实是不能外借,你看能不能用什么别的东西替代?” 似乎是看出令狐长老不愿动手的心理,见他在这里有意的拖延,夺命孩童身旁的唐洛上前一步,颇为无理的说道:“这个当然也能用别的东西代替……就是你们的头颅。”言罢,便是不由分说的抢先出手,手上浓如墨汁的魔气翻腾,转瞬幻做一柄长枪,向着令狐长老劲射而来。 长枪裂空,魔气翻滚,其势犹如排山倒海,粗略看去似是不可阻挡。 令狐长老目光如电,针锋相对,不甘示弱,十指掐诀,在身前幻出诸多暗红色的神秘符号,随着一声长啸,绕着十指飞速转动的符号凝结成一个斗大的‘灵’字,顿时氤氲之气宛如仙气径自流转,红光印天,将苍穹染下一片血红。 “噹!” 一声巨响。就在刚才眼看那长枪就要扎进令狐觉长老胸膛的时候,玉片生辉,霞光万丈,一具灵尸顿时是出现在令狐长老身前,不偏不倚的挡下了唐洛那势大力沉的一击。 这一具灵尸身躯高大,仿若一尊古神,他那包裹在外的玉片上雷电缠绕,处处都显现出了电龙,电蛇,雷电组成了许许多多只有在传说中再能闻得的上古神兽,这些神兽的图案随之四散,转瞬拼凑在一起,化为了一幅惨烈无比的战场之境。 一股股宛若魔神一样的杀气,从这身躯中显现了出来。不过其中又是蕴含着无边的纯正之气,将这些杀气镇压。 这灵尸说白了就像是一般修仙人士手中的法宝一样,不同的是一个以手中的法宝伤人,而这御尸宗则是通过秘法来操控这灵尸来伤人。 法宝有品级,这灵尸自然也是有品级的。 灵尸一般被分为三种品级。最低的为尸阶,第二层为灵尸阶,第三层亦是最高的一层为仙尸阶,故名思意,这一阶的便是具有几乎和仙人差不上多少的实力。 “灵尸阶将至大圆满的灵尸!”感受着这灵尸躯体上散发出的威势,唐洛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呼道。 那尸阶最高的实力也就是相当与结丹后期将至大圆满的修为,而这灵尸阶将至大圆满境界的实力,也是有着炼虚后期圆满境界的修为的。 很显然,令狐觉身前的这具灵尸的实力若是在境界上说也只是比他唐洛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实际的情况却是,因为这灵尸的防御力惊人,只怕是真的要战起来,他唐洛也是难占半点便宜的,说不定还要吃些亏呢,毕竟这灵尸是不惧死亡的,而人却不同,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额修为,谁又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呢。 就在唐洛在惊诧之际,令狐觉操控着这具灵尸疯狂的向着唐洛攻去,那翻腾的杀气宣示着令狐觉是有意要一举将其击杀的。 “可恶。”唐洛冷哼一声。 他自然是看出了令狐觉的心思,震惊之余,更多的则是愤怒,他认为自己被人轻视了,像他们这样地位的魔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又怎么能接受如此的轻视呢。 想将我一举击杀,哼。 当即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那唐洛此刻是怒火无边,杀意遍天,誓要将这些御尸宗的家伙统统杀光一样,周身魔气升腾,像是上古魔王转世一般,屠尽万物。 那灵尸也是不甘示弱,前进途中发出龙吟虎啸,虽然声音森然恐怖无比,多少有些让人脊梁冒凉气,但那氤氲流转的古玉气机却是使得众人觉得这是战神临世,万般莫敌。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灵尸快如闪电一般,眨眼间就将冲至唐洛身前,那暴虐的死气随风涌动,虽然有古玉震慑,但还是让唐洛觉得是森冷无比,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唐洛感觉异常难受。 不愧是噬魂门门主,临危不惧,唐洛冷笑,看不出他有任何惧意。 “灵尸阶将至大圆满,哼,今天我要让你再死上一次。”这一刻,将大魔王神功疯狂催动的唐洛乱发飞扬,冷目如电,那一股睥睨天下的神色,让人觉得,此刻他就是魔王。 ------------ 第一百四十五回 阴司风云(三) 第一百四十五回阴司风云(三) 令狐觉长老冷笑道:“狂妄之徒。” “狂妄不狂妄试过便知,来吧,魔高一尺。”唐洛狂笑一声。 遂即是将大魔王神功运转至极致,顿时是魔气滔天,浓如黑墨的魔气将这夜空染的是更加的黑暗了,使得他的身影一阵模糊。 “该死的东西!”令狐觉长老恼怒的叫道。 轰隆!天崩地裂。 将至灵尸阶圆满境界的灵尸出手了,大手遮天,杀气弥漫,血气翻涌,无尽的死亡之气狠狠镇压了下来,整片天地化为了人间炼狱,惨不忍睹,血成河,尸成山。 唐洛看也不看,站立虚空,周身魔气凝聚成,瞬间将身躯膨胀。 “轰。”的一声巨响,引得天地晃动。 魔气爆破,四散迸射,发出来的滚滚声音,几乎是可以把天地都打得爆炸,脚底的地面一下粉碎,深深塌陷。 灵尸杀到,和遮天大手之下,和这些四散的仿若雷电的魔气对撞在一起。一场惊天大搏杀,横空出世。 唐洛口中一声低喝,两手一掐诀,突然从全身各处寒光刺目,同时飞射出百余道乌芒出来,这些乌芒刚一出现就迎风见涨,转眼间,上百杆乌黑色的长枪就气势惊人的现形而出。 阵阵枪芒闪动后,就自动的在身前排成了一个古怪的队列,在唐洛的头顶上盘旋不定,寒芒刺眼时,展现冷冽杀机。 令狐觉长老见此,原本胜券在握的神情顿时一滞。 “如此多的魔气化实之枪,看样子这唐洛的大魔王神功就将圆满了。”之前令狐觉虽然猜测出一二,但这刻亲自见到,吃惊之余,不禁是重视了几分。 “哼哼,令狐老儿,今日我要将你们御尸宗全给灭了。”唐洛有些兴奋且又有些张狂的说道。看来他对自己的修为,还真的是抱有十足的信心。 “大言不惭。”令狐觉看也看看唐洛一眼。 其实此时他的心中着实是有些焦急,毕竟看这魔道之人的架势,是势在必得的,而且是集魔道四派之力,虽然说不是他们全部的额力量,但也是要远超自己御尸宗一派很多。 不过他在心中也是在慢慢的祈祷,若是那位新来的宗主依仗自己的特殊体质可以将《幽冥诀》练至最高的境界,到时……哼哼,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难题。 但此时他只能是将心思放在这战局之上了,此时他能依仗的就是这具实力强横的灵尸阶的灵尸了。 毕竟一直以来,御尸宗都用了很多珍稀材料在此灵尸上,现在对他自是大为的期盼,神念一动下,灵尸开始动了。 远远看去,直见灵尸双臂震动,身前瞬时幻出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玉片,上面流转着氤氲之气,一见之下便知绝非凡物。 灵光一闪下,那些玉片化为一面巨盾挡在了身前。随后此灵尸两手捏动法诀,巨盾上面浮现出神秘莫测的符文,接着一层层有如实质的氤氲之气护罩从在这些符号上浮现而处,顿时间,全身上下都被护在其中。 此时对面的额唐罗抬眼看了过来,当他一见灵尸做出防御架势又不再有任何举动,那分明看上去就是一副根本不打算进攻的样子。 狂傲的他心中不禁一恼,之前的那种被小看的感觉又浮上心头。当即脸色一沉,满面寒霜,口中几声低沉的咒语声传出。 头顶上的诸多长枪随之呼应的传来嗡鸣声,下一刻,所有翻腾着黑色魔气的长枪同时一抖,上百道丈许长枪芒从头顶之上喷射而出,像是化为一片密密麻麻的水线向对面射去。但令人目不暇接的是,枪芒在途中结为一体,化做一股森然寒光,刺目耀眼。 见此情景,令狐觉长老目露凝重之色,双手飞速掐诀,大喝声起。 那灵尸受到感应随之两条被玉片包裹的手臂,在此刻剧烈的抖动起来,像是承载着莫大的力量一般,那一片片的玉片浮现而起,几乎是在这短短霎那间,两条手臂宛如擎天支柱,竟然是彻彻底底的化为山峰一样的粗细。 双臂为山,令狐觉冲着唐洛森然一笑,旋即控制着灵尸双臂一抖,双拳轰然而出。 轰出的拳风,没有丝毫的花俏,在那压迫的气机下,让人感受的到那上面所蕴含的力量,在如此恐怖的威势下,只能是使得人心底生寒。 轰隆隆! 仿佛是两座山峰,其势犹如暴雨一般,迅疾无比,倾泻而出,力量仿佛是在此刻凝成了实质,巨大的压迫令得空间,都在此刻变得扭曲起来,那唐洛身后的众人更是被劲风吹拂的呼吸难以舒畅。 可怕的力量呼啸着席卷而来,唐洛眼瞳深处现出强烈的战意,狭路相逢勇者胜,旋即其身形不退反进,那道凝结成一体的枪芒更是寒芒涌动,杀意冲霄。 狂热的唐洛双眼赤红,隐隐有种入魔迹象,长啸爆起,魔气肆虐,山脉碎裂,天摇地动。 轰! 山峰和枪芒狠狠的疾撞在一起,低沉刺耳的声音,顿时在天空上连绵不断的响彻而起,而唐洛和灵尸及其令狐觉的身形,都是被震得不断的暴退,最后在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后,方才稳住。 噗! 立住身形的唐洛和令狐觉在瞪视对方片刻后,都是控制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 静,天地间了无声响仿佛一切生机都在刚才他们那绝命一击下化为籍粉。 啪啪!两声掌声响起,那夺命孩童走上前来,赞叹道:“唐门主魔功盖世,了不得。” 接着转过身去,看了令狐觉一眼,冷笑一声后,也是赞扬道:“令狐长老的御尸术自然也不差,你们二位当真是旗鼓相当,不过现在你已受伤,只是不知下面你们御尸宗还怎么挡得住我们的杀戮呢。”说至最后,冰冷的寒意散发而开,使得原本就已是阴寒的地域变得是更加的阴冷,仿若九幽。 “哼,口出狂言,一切尚未结束,你怎么就认定我御尸宗是你们砧板上的鱼肉呢。”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令狐觉长老嘲讽的说道。 “哈哈,说的好,既然这样,就让你看一看,我等是怎么将你们杀绝的,放心,为了让你可以一饱眼福,我们会最后一个杀你。”夺命孩童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的环视御尸宗众人。 “各位同道此时不杀,更待何时。”转过身去,看着魔道诸人,夺命孩童神情狂热的高声说道。 这一声将诸多魔道之人顿时惊醒,一个个眼中纷纷现出狠厉之色,磨刀霍霍,魔气熏天。 这一刻,御尸宗众人则是脸色惨变,虽然说他们早已将性命交给了御尸宗,但现在让他们去面对如此众多的修为高深的魔道之人,还是使得他们多少有些胆寒的。 不过很快的,这份寒意就转化为战意,人是很奇怪的,在死亡面前都会感到害怕,但当死亡步步逼近之时,却会让人生出果敢之心,反正一死,又有何惧。 “杀……” “杀啊……” “杀啊啊……” 一时间正魔两道之人的喊杀声汇成一片,御尸宗外杀声震天,魔道四派和御尸宗的人都是疯了一般,成群结队的相互冲去,一时间战阵之上犬牙交错。 很快的,在人数和实力上占优的魔道之人如狼似虎一般的将御尸宗之人围在宗门入口处,一方是拼命的想要快速将眼前之人杀光好冲进去,而另一方则是誓死不退的坚守着宗门入口。 “御尸宗的弟子一定要坚持下去,只要宗主练成神功,此次危机必将迎任而解,杀。”虽然已经是受伤颇重,但令狐觉还是出声为大家大气道。 “神龙摆尾!” 沈博儒右手侧身劈出,迅猛的劲力在掌刀之下迸然射出,有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出,顿时就是将一个从身后偷袭的魔道弟子一掌劈飞。 渐渐的,感受着压力的增大,而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沈博儒就是只是施展出是有结丹期的修为,毕竟现在他的身份是孝儒书院的张行,而不是长生殿殿主洛天。 在狼狈的应付过几次攻击之后,沈博儒乘着余裕再抬眼环顾四周,此时御尸宗能战的只不过是只有不到二十来人了,而且这些人不光是人人身体都带伤,而且那十多具灵尸亦是受到了或轻或重的损伤,只怕要不了多久,这些家伙就得真正的再死一次吧。 眼前的景象不禁使得沈博儒眉头微皱,心中想到看来是要试一下祭酒给的那枚符咒的威力到底怎么样的了。 当下,沈博儒也不耽搁,飞快的取出那枚符咒,以神识向其中注入,随着沈博儒神识向内传达的危险的信息,那符咒竟是从沈博儒手中飞出,悬浮半空,发出耀眼的璀璨夺目的光灿,在这四周血肉翻飞的乱象中显得是异常夺目。 一时间,不论是魔道四派之人,亦或是御尸宗之人纷纷侧目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魔道中的几位为首者不禁面露凝重之色。 ------------ 第一百四十六回 阴司风云(四) 第一百四十六回阴司风云(四) “嫁衣横渡符!”花梦仙失声道,显然,像沈博儒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祭出如此珍贵的符咒,大出她的意料。 这嫁衣横渡符之所以珍贵,不外乎两点。 其一,用来制作它的原材料稀缺,一般中小门派中是没有条件凑齐的。 其二,也是最紧要的一点,就是在使用嫁衣横渡符时,对发功之人的修为会随着距离的远近不同,而造成对其的消耗不同。 虽然说这种消耗能通过修炼补充回来,但一般在关系不是很近的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愿意赐予你这种符咒的,毕竟对于他来说,不会有一点的益处。 就在花梦仙惊诧的瞬间,悬浮在沈博儒身前的符咒突兀的化为一道光柱,向着黑暗的夜空直冲而去,这光柱逆天而上,到得最后,是映得这方圆百里的范围都是光灿灿一片,恍若白昼。 距离此地万里之邀的太白山上,张天正被一股神识波动惊醒,翻身而起,走到室外,夜空中一股股召唤之力向着自己袭扰而来。 使得张天正眉头紧皱,脸现凝重之色,权衡利弊后,钢牙咬定,同时是在腰间取出一枚和沈博儒祭出的一样的符咒,口中吟颂着咒语,不一会,那符咒便是化为丝丝光线,在其身前莹莹缠绕。 蓦地,突发一声喊。 张天正双目怒睁,精光闪闪,犹如九天战神一般威势不凡。 随着他的十指掐诀,那反射着夜空月光的丝线向着全身包裹而来,瞬息之间,光芒刺眼,夺人双目,一道朴实无华的无形之光向着天际劲射。 阴司山,御尸宗宗门前。 当逆天而上的那道光柱在九天之上炸开之后,天际洒下无尽霞光,慢慢地,天幕好像是垂下,向着人们的头顶上压来,天穹像是在将这夜空中的一切光辉都向着一处聚拢,在人们的痴神注视下,那一团比十轮太阳还要闪耀的光团被压倒沈博儒的头顶处。 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喝,磨盘一般大小的光团尽数从其印堂部位进入其身体内。 “死开。” 沈博儒感觉自己瞬间的修为像是增长了许多,到底是什么境界了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充满了毁天灭地的力量,现在,他想做的,只是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要知道沈博儒本身就是拥有了化神后期的修为,光凭这一境界的实力,他就已经算是修仙界少有的高手了。 现在再加上张天正嫁衣横渡而来的修为,虽然对于张天正的修为到底是到了何等的境界,具体的沈博儒并不知道,但还是能粗略的估计应该已经是在合体期之上了。 想象一下,假设张天正只是横渡来了化神期的修为,那再加上沈博儒自身的修为,这效果可不是两个化神期高手放在一起可以比拟的,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毕竟此时,这两股力量都在了沈博儒的身体内了。 “孝儒书院的小子拿命来。” 不远处,看着沈博儒好不威武的吴明治,大喝一声,冲天而起。 随着他这么一声喊,魔道众人竟是不再狂攻御尸宗之人了,相反的,纷纷向着四周散开,使得中间空出一片开阔地。 看到魔道众人不但不继续进攻,反而是退到一边观战,沈博儒自然是感到欣喜万分,这样他就不必分心担心御尸宗众人的安危了。 之所以这些魔道之人退开观战,而是要一看在施展了这嫁衣横渡符后,施展者的修为到底能增加多少,毕竟这种事情咳咳死鲜有发生的。 再者,想到这沈博儒是张天正的徒弟,那给他灌输法力之人自然就是张天正了,魔道之人也是想要通过这一途经来看一看张天正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了,最根本的,这横渡来得修为多少也是要看嫁衣者自身修为的高低的。 这样以来,大家自然能断定张天正修为的高低了。不过,只怕这些魔道之人要失算了,因为他们一开始就错了。 他们简单的认为,沈博儒的修为只是看上去的结丹期,全然不知沈博儒的真是修为已是化神后期了。可以预感到,当沈博儒在此情形下全力出手时,一定会让这些人目瞪口呆。 “要战便战。”实力空前强横,沈博儒豪情万丈的大喝道。 蓦地,长啸穿空,沈博儒将身一纵,令人目不暇接中已是出现在了吴明治的身前不过百丈距离。 立在空中,真气狂涌之下,吹拂的衣袍猎猎作响,肩上的长发迎风飞舞。 “开始吧。” 看着吴明治邪邪的一笑,沈博儒毫无保留,背后狂暴的真气犹如倒挂九天的大瀑布,其势如万马奔腾,怒海狂潮,直上云霄! 沈博儒目光一凝,双手掐诀。身子向前一迈,这两人之间的百丈距离就这样被其一步跨过,看上去速度并不是很快,就像是平常走路时抬腿跨步一般,普通至极,但看在他人的眼中,就像这百丈距离被其硬生生的缩短了一般。 当吴明治反应过来之时,沈博儒已是出现在了离他只不过是两步的距离,就在他为之震惊的刹那。 沈博儒目光如电,声如洪钟,大喝一声,手上一掌击出,真气化作长龙,在吴明治尚未反应过来时,实实在在的击打在他的胸膛上。 “轰!” 吴明治的身体像是流星一样,疾速的划过天空,一路上留下一条血的轨迹后,最后才轰然的撞击在了大地上,尘埃飞溅,沙石漫天。 待得烟消云散,目能视物之时,那吴明治才艰难的挣扎着起身,刚要走出一步,就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看又将摔倒。 不过,好在花梦仙眼疾手快,施展花间舞身法,转瞬来到吴明治身旁一把将其扶住,遂即又是将一颗丹药塞入他的口中。 “多谢花宫主出手相助,吴某感激不尽。”好一会后,吴明治稍作好转,对着出手相助的花梦仙抱拳感激道。 那花梦仙无暇客套,微微点头后后,一脸戒备之色的看着沈博儒。 “好了,还是你们四个一起上吧。”感觉自己已经是无人可以阻挡,不禁是爆发出强大的自信。 夺命孩童,唐洛,花梦仙,吴明治四人相视一望,互相点头。 虽然他们不屑在属下面前以众击寡,但刚才沈博儒展现的实力着实是太过恐怖,竟是让幻道之主吴明治没有还手之力,很明显,他们多少都有些被沈博儒震慑了。 “尔等马上对御尸宗余下之人展开攻击,不需留手,全部杀光。”吴明治深吸口气,对着远处的魔道之人下令道。 遂即,直见四道身影向着沈博儒所处位置飞速掠去。 “来吧。战吧。”沈博儒长发迎风飘摇发,高声大喝,像是极度渴望这一刻的到来。 吴明治在最前方,刚才他差一点就被沈博儒击杀,满腔的怒火化为战意,肆虐的宣泄着。 “大家通力合作杀了他!”花梦仙谨慎的叫道,此刻沈博儒到底是何等境界,他们真的是看不出一丝的端倪,保险起见,四强联手,纵使不胜,自保倒是没有问题的。 “无需惧怕,将他碎尸万段,嫁衣横渡?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此时他有仙人的修为。”夺命孩童一拳砸出。 “哼!” 一片璀璨的光芒,对撞一个个黑色的漩涡,那里传出阵阵轰隆巨响,仿佛是天塌地陷一样。 沈博儒周身真气疯狂的转动,猛然间,一个由真气幻化的巨大的身影在背后浮现而出,金光冲霄,他如一座山峰那么巨大,双目怒瞪,威严无比,像是一尊战神一样,正气凛然,让得天地间邪魔胆寒。 他随沈博儒而动,像是与他合为了一体,十指握拳,漫天拳影,引得山河塌陷。 沈博儒一声冷哼,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一记仿若是骄阳般的拳头,将夺命孩童的拳幕打碎,硕大的拳头转眼就到了其近前。 “危险,速退!” 其他三人大声示警,分别毫不留手的全力攻向沈博儒。他们想要解救夺命孩童,然而事与愿违,他们快,沈博儒更快,一切都晚了。 沈博儒战意盎然,其势无匹,身形暴涨,转瞬而至,夺命孩童已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那闪耀着夺目光芒的拳头打破护体魔气,就像是拍碎豆腐一样容易。 “嘭!” 巨大身影的一拳重重的击在夺命孩童的胸膛上,后者的身躯犹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一阵飘摇,最后,疾速下坠,轰然落地。 “前辈,还能坚持吗?”虽然一直以来都颇为不喜夺命孩童,但在这大敌当前之际,余下的三人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纷纷出现关切的询问。 “咳,咳,不碍事,还能坚持。”地面上,传来了夺命孩童还算流畅的话语。 “哼,看不出来,你们这些魔道之人倒是挺能挨打的。”沈博儒出言嘲讽道。 就在沈博儒说话之际,那夺命孩童真的如沈博儒所说一般,再次的冲到了他的身前,和余下三人呈包围之势的将沈博儒围在中央。 ------------ 第一百四十七回 阴司风云(五) 第一百四十七回阴司风云(五) 漫天花朵,飘飘荡荡,从天而降,落向沈博儒。 一柄长枪,穿空刺日,电闪雷鸣,无尽魔气席卷天地。 鬼气阴森,森然冷冽,黑芒交织,汹涌而来,爪影幻做天幕向着沈博儒头顶罩来。 风声鹤唳,残影破天,鬼魅无比,快若闪电的围着沈博儒转动,瞬间在其周围形成了一道虚影的高墙。 这方天地间,几近沸腾,魔道四人一起出手,都是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攻杀沈博儒。 然而,战局对他们颇为不利,沈博儒如天神下凡,威武无比,视他们的攻击如无物。 噗噗! 那五彩斑斓的绚丽花朵,如漫天萤火虫一样,闪烁生命的光华,焚烬在了虚空中。 闪耀着乌芒的长枪与金色的拳头撞在一起后,那坚固的枪柄像是用竹竿制成的一样,从中间炸开,最终碎裂成十几根,散落在空中。 犹如尸骨一般的幽冥鬼爪一次次的抓在拳幕上,在那浩荡的真气之下,咯咯作响,即将难以支撑。 狂暴的真气冲击的虚影高墙东倒西歪,犹如年久失修的残垣断瓦,眼见即将不支。 然而这一刻,就在沈博儒占到少许上风的时候,另一边,那御尸宗的宗门处,却又是另一番形势,御尸宗能战者最多剩不到十人了,只怕是要不了一时半会就要全军覆没了。 “啊。” 又有一个人发出了惨叫,被魔道众多高手一齐击成重伤,倒地不起。 “各位,此时此刻一定要坚持到底,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让这些魔人杀进去。”宗门处,令狐觉以手拂胸决绝的说道。 此地,在这一时,俨然已经变成了真真正正的阴司地狱了。 “杀,杀尽这些御尸宗的混账,要不了半刻时间,我们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包围圈之外,杀发了性的魔道之人张狂的叫嚣着,此时,御尸宗尚存的十余人,在他们的眼中,早已是死人了。 “妈的,想不到区区一个御尸宗就让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我们魔道就真的势微了吗?”不同于那些将全身心投入到杀戮中的一部分魔道之人,另外一些,稍微少的一部分魔人却是冷静的多,看着眼前的形势不无担忧的说道,最后更是有些怨愤。 多年以来,这正道就是一直都压着魔道,而且更是在一段时间里,魔道众派更是销声匿迹,低调行事,这无形中也致使一些魔道中的有志之士忿忿不平。 眨眼间,虚空中的五人的身形犹如一团乱麻,相互缠绕,难以分开。 “啪!” 沈博儒双拳挥动,同时,身后的那巨大身影磨盘一般大小的拳头随之挥动,再次将四人轰退,这一下,饶是夺命孩童几人多年里都是风里来雨里去,见惯生死,不禁在这一刻心中都生出了惧意,退意萌生,不敢上前。 终于,四人不再疯一般的不计后果的向着沈博儒杀去,而是只是在远远的地界戒备着。 “怎么,你们这些大魔头,胆寒了?害怕了?”沈博儒大喝,声如洪钟,犹如晴空惊雷,热血澎湃,气血翻腾。 “嘭,嘭,嘭,嘭。”沈博儒四拳轰出,那模糊不清的拳影,喷涌出火山喷发一般的威能,至纯至阳的真气,穿透虚空,天昏地暗,九天震荡。 抬眼处,沈博儒周身金光璀璨,势若天神,威风八面,举手投足,地动天摇。 惊雷一般的拳劲射出,穿透空间,迎着魔道四人劈头盖脸的轰去,莫大的威能产生震颤耳膜的声响,劲至,“轰”的巨响,爆炸开来,天地间猛地一暗,像是所有的光华都被吸附进了爆炸的中心处,不及瞬息之间,徒然震颤,遍天光线四散而开,将方圆百里之境照的火亮。 透过光亮,四道身影飞速暴退,东摇西晃,狼狈不堪,恍若到得天之尽头,才堪堪勉强的稳住身形,一时间胸口起伏,呼吸急促,惊惧难安。 “魔道的成名已久的前辈,魔道三派的门主,哈哈,徒有虚名,不堪一击啊。”轻蔑的远眺一眼,沈博儒不屑的说道。 “可恶,老魔和你拼了。”那夺命孩童一生害怕过谁,这刻见被人轻视至此,额头之上已是青筋暴起,亦是怒极。 “岂有此理,老妇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惧死?” “老夫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轻视,杀。”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路血风肉雨,难得有今日这般畅快的一战,哈哈,唐老头子欢喜的紧。” 夺命孩童歇斯底里的狂啸着,一时间使得余下三人亦是豪气甘云,这一刻,生有何惧,死又有何惧。 杀,不留余力,发挥十二成功力,战意冉升,魔气滔天。 虽然生命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很紧张,但却也有更重要的——尊严,与生俱来的,更是通过多年的,无数次的千锤百炼,精金铸就。 沈博儒的轻蔑就像是利刃,一道道的割进他们的皮里肉里心里,魔亦有火,魔亦有怒,火焰滔天,怒气冲霄。魔要战,将生死置之度外,酣畅淋漓。 “那就让我来送你们上路吧!”沈博儒嘴角挂着一丝冷漠,玄功通体,运转极致,冷冽的目光瞅准夺命孩童四人。 “轰!” 一拳轰出,如一道电蛇一样迅疾。 徒然,拳到半途,戛然而止。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感到有一些后继无力了?”惊惧之中,沈博儒疑惑的想到,这激战之中,却是突然生变,就算他心志坚定,但一时之间多少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咦,怎么看这小子现在的气势已经减弱了不少,难道……,哈哈,对了,想必一定是那嫁衣横渡符的效力失去了,各位同道杀上去,将这孝儒书院的小子挫骨扬灰。”那吴明治眼尖,抬眼一看,看出些许端倪,当即的思索一阵,随之眼睛一亮,雨过天晴,欢喜无比。 “嫁衣横渡符的效力失去了?”远远的听到吴明治的惊叹,沈博儒不解的念叨一遍,看来此时,他亦是云里雾里,对其中缘由不得其解。 这嫁衣横渡符其实是并没有什么效力期限,但沈博儒之所以会后继无力,而吴明治又说符咒的效力失去,实是因为,这将功法转接之人却是有着一个坚持的地线,能接受修为横渡产生对自身的消耗。 这嫁衣横渡符在施展之时,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横渡的修为愈是强大,那施功者所要接受的消耗便是愈大。 之前,张天正唯恐沈博儒有失,就是不惜力的横渡来最少有得化神后期修为的实力,这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张天正亦是达到了极限,那接踵而至的,就是张天正不再横渡修为维持沈博儒的实力。 震惊之余,沈博儒反应过来,看着远处疾速冲来的四道魔气,虽是经历过诸般生死,但在这一刻,沈博儒竟是不由的脸色巨变,冷汗流淌。 虽然沈博儒本身就有着化神后期的修为,又因为有灵少和小凤的关系,在加上那意念体术,就算是沈博儒在以此面对炼虚后期修为的对手之时,他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但此刻,先是因为沈博儒承受着那张天正横渡过来的不下化神后期的修为,这不禁是使得沈博儒原本自身的修为耗损了一些,虽说不至近半,但也是不下二三成的。 而更为严峻的是,眼前的四位魔人,虽然在之前,与实力暴涨的沈博儒一番大战下来,身体受创,修为都有些损耗,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四人本来就是拥有着不下于合体期的修为,就是让沈博儒面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有些难以应付,而此刻,四强联手,其中更是夹杂着嗜血的怒气,要将沈博儒一击必杀的信念。 这如何让沈博儒从容应对,转瞬之间,天翻地覆,形势急转直下,沈博儒已是从先前的上风尽占落得了此刻的即将身陨。 “灵少,小凤,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已经将我的退路都堵上了,当真是无路可退了。”生死一线间,沈博儒绝望的出声道。 这危险至极的形势下,沈博儒已经是管不得那么多的了,若是在此刻再有所保留,那最后的一线生机都会被自己的葬送,还谈什么之后的复仇大计,那一切都不过是虚妄。 “这四个家伙之前被你逼急了,现在看你已无之前的实力,自然是要将你杀之而后快,痛下杀手了。”灵少颇为感慨的说道,若是沈博儒身陨,附身在沈博儒身体里的他自然也是落不到半点好处,再者,这么多年以来的相处,生下的情谊,更是让他不忍看着沈博儒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不管了,若是你我再不出手,只怕是连一丝丝的生机都没有了。”电光火石之间,小凤急不可耐的说道。 “哈哈,本少也是好久都没有出手过了,今日,就畅快的打上一场吧。”灵少狂热的声音响起。 “意念体。”沈博儒大喝,到底是经历过生死之人,很快的便恢复过来。 “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御尸宗内一声长啸,势如排山倒海,那浑厚的气流不禁是吹拂的众人身形是一阵摇晃。 震撼之余,不禁纷纷侧目望去…… ------------ 第一百四十八回 阴司风云(六) 第一百四十八回阴司风云(六) 一道肉眼反应不及的虚影,从御尸宗宗门之内爆射而出,那虚影恍如鬼神,人见人怕,魔见魔惧,在虚影还未及身之时,都是鸡飞狗跳,四散躲避。 那虚影在空中盘旋一阵,便定住了身形,众人忙是抬眼看去。但见一面黑面大旗在半空中迎风飘遥,旗面之上,龙飞凤舞,众多的神秘符文,闪着诡秘莫测的异芒。 “招魂旗!”就在沈博儒看着半空疑惑之时,那还未来得及现身的灵少在其体内发声惊叹道。 “这些魔人要抢夺的就是这东西,我怎么也没有看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呀。”盯着招魂旗似是想看出个端倪来,但愣是半响,亦是难以看出一丁点的门道,沈博儒不解的说道。 而另一边,魔道的四位为首者,那夺命孩童四人,却是认出这旗帜来,惊惧之余,不禁是目露狂热之色,眼见的自己所想得到之物就在自己的面前兀自的招展着,四人在这一刻,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抢夺的准备。 但就在这时,那御尸宗之内传出一声冷哼,犹如是来自九幽的声响,虽是凌厉至极,但却寒气袭人,修为稍微低劣者,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颤来。 而那竖立在众人面前的招魂旗听得此声音,就像是受到了不容抵触的命令一样,旗身光华大作,旗面上的神秘符文更是跃跃欲试,眼见就要从旗面之上一跃而出了。 “就你们也配拥有这招魂旗?”冷冽的声响再次传来,让人感觉就像是随着说出的每一个字,说话之人与众人的距离是愈来愈近了。 不曾见到一丝的异样,半空中,招魂旗旁边,竟是突兀的出现一道身影,随着转身过来,美丽的面孔落入众人的眼中,眸子中神采亦亦,但看向魔道众人时,却是充满不屑,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活着的生命,更像是再看一堆死物。 当她转身过来之时,御尸宗仅剩的人看到,无不满心欢喜,喜悦时,那全身上下所受的创伤就像是在这一刻都愈合了许多,而魔人却是震惊无比,此人看在他们的眼里,竟是看不出深浅,心中权衡之下,自然是明白此人此时此刻的修为亦是高出自己众多。 而当沈博儒看见那面若寒霜的容颜时,亦喜亦忧,喜的是他终于是见到了自己所要找寻之人,忧的却是,不知为何,从前的那一个充满活力,天真烂漫的花季少女,在得此刻,俨然已是变成了不待一丝感情的无情仙子。 沈博儒在心中带着疑惑的语气向灵少问道:“灵少,若语这事怎么了,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这转变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此时,他已经是将灵少当成了知道一切事物的百事通了。 “这个,崭时还不太清楚,不过以我来看,多半是修习了什么神秘的修炼功法所致,不过,究竟是什么,现在还是不得而知的。”虽然灵少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但多少也是看出了一丝端倪。 “既然这样,那不妨就先看看形势如何发展再说,毕竟,现在我的身份是孝儒书院出来历练的弟子。”眉头微皱,沈博儒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夺命孩童四人互相一望,其中的那花梦仙开口说道:“姑娘,你这话说的人家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你们也配拥有这招魂旗。’,这话说着多难听啊,要知我们也没有打算据为己有,只不过是借去一用罢了。” “借去一用?哼,哪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伤人性命呢?”刘若语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伸手抚弄了一下招魂旗的旗杆,语气颇有些嘲讽之意的说道。 花梦仙原本嬉笑的面孔被刘若语说的是一囧,不过她的反应倒也是迅速,掩嘴一笑,便想将短暂的尴尬场面掩下。 “哼,我魔道中人行事还要按照你的意思?可笑。”吴明治白了一眼,怒道。 “好,好一个魔道之人的行事方式,那我今天就要看看你们这么做,凭的都是什么?”刘若语听得吴明治的冷嘲热讽,原本就已是面若寒霜的脸庞更是冷冽,直使得他人在看其一眼后就能感受到强烈的寒意。 轰隆隆! 刘若语一下就催动招魂旗,丝毫不惜力,身上一阵阵寒气冒了出来,身体四周更是随之出现一层层雪花。她的头顶上,一道精芒,贯穿天地。那道精芒,贯穿天地之间以后,一股冥冥之中,恍若九幽的可怖之力悠悠传来。 而在这一刻,魔道四首不遗余力,全力的向着刘若语击来,顿时,魔气滚滚,势若长河,浪潮惊天。 “你们以为,就这样可以奈何我?我就让你们尝试一下,招魂旗的威力。”目中闪过精芒,刘若语手掌一震,就抵挡住了魔道四人的联手一击,随后左手掐诀,控制着招魂旗,反击过来。 那招魂旗硕大的旗身瞬时兀自震荡,随之一圈圈堪比涟漪的能量波纹向着四面荡漾,天地间一股不可抗拒的掌控之力应运而生,来自冥冥之中,仿若是发自心底的呐喊声,在这乾坤之中来回回荡。 “怎么回事?”感觉到一切变得愈发的诡秘,唐洛环顾四周了愣是没有发现奇异之处,但还是疑惑的问及同伴,想要解开这困扰内心又使得心底发毛的困惑。 “我也不知道?”一旁的吴明治吞咽了一口吐沫后,茫然的说道。 “这御尸宗真是奇了怪了,这些家伙怎么看上去比我们这些真正的魔道之人还要邪乎呀,这哪像是什么正道啊,这绝技施展出后的效果简直是太过于让人心里发毛了。”感受着四周越来越浓烈的阴寒之气,花梦仙在猛地颤抖一下后,埋怨道。 此时的情形看在大家的眼中,不要说花梦仙这些魔道之人有那样的想法,另一边的沈博儒心中亦是疑问连连,此时身为正道中人的他,亦是难以想通为什么御尸宗这些有些时候比魔道还要邪异的门派,其他的正道门派会承认他们的地位。 看着四周犹如阴司地狱的场景,沈博儒难以置信。 这一边,那刘若语已是操控着招魂旗径自的狂舞,威力磅礴的掌控之力从招魂旗之上绵绵不尽施展了出来,她脚步一踏,星空颤抖,旌旗挥舞,天崩地裂,施展出了掌控之力后,就像是从阴间借来力量。 她此时就像是来自九幽地府的鬼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从她的身体上,再度冒出了更加浑厚的阴寒之力。 下一刻间,大地上发出阵阵令人做寒的声响,众人循声看去,顿时是忍不住倒吞一口吐沫,那些之前的,力战而死的魔道的和御尸宗的弟子们的尸体,在这一刻,缓缓立起,而那可以说是在之前又死过一次的那些灵尸们,则再次‘倔强’的站起。 “喝!” 刘若语突发一声大喝,犹如莺啼,更似凤鸣,那些尸体手足一至,动作划一,整齐无比。“将这些魔道之人统统杀绝。” 冷冽的声音在天际响起,在招魂旗的飘摇之下,众多的尸体犹如九幽战将,携着无匹的气势向着诸多魔人绞杀而去。 战况惨烈,血肉横飞,魔道之人惨叫着一个个倒了下去,但在招魂旗之下,这些刚刚死去,魂魄还未来得及投胎的逝者们,他们的尸体就在招魂旗的驱使下,冲向魔道之人。 “我们一起去将这个小魔女给杀了。”夺命孩童看着下方,正被诸多尸体围攻的魔道之人疲于应付眼见就将有不支之势,眉头微皱,眼中一丝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听他这么称呼刘若语,沈博儒心中不禁一笑,想不到正统的魔道中的前辈,竟是被一个正道女子恼的是直呼其为魔女,当真是天下间鲜有的奇闻轶事。 遂即直见他合同其余三人,几乎都是将各自修习的魔功运至巅峰,魔气激情澎湃之下,雷霆万钧的向着正舞动招魂旗的刘若语轰然而去。 刘若语此时明显已不是泛泛之辈,这刻那四人即将杀到,其自是有所察觉,当下是不由分说的冷哼。 就见光芒笼罩全身,气息震荡间,乾坤颤栗,在那一震之间,周身好像是有一种神力。把她映衬得更为诡秘莫测、磅礴浩瀚。 轰隆隆。 四人尚未冲至刘若语身外十丈处,就被其体内发出的气息阻挡,数道大力之下,能量相撞,空间抖动,爆炸开来。瞬即,夺命孩童四人身形暴退,而那中心处的刘若语身体只不过是微微一颤。 “这御尸宗,果然是有些好手段的!这丫头手中的那招魂旗,想不到此时竟是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想必这小丫头一定是修炼了御尸宗的什么高深的修炼功法所致。”灵少的声音,向着沈博儒传递着感叹之念。 “高深的修炼功法?据你我所知,这御尸宗最奇特的莫过于就是那《幽冥诀》了,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玩意吗?我看未必。”小凤其余极为肯定的说道。 ------------ 第一百四十九回 阴司风云(七) 第一百四十九回阴司风云(七) “幽冥诀?”沈博儒眉头微皱,就在这一刻,一个念想闪电般的从脑海中掠过,虽是稍纵即逝,但似乎还是被沈博儒捕获到其中的一丝灵感。 “幽冥诀,阴寒之气,九阴体质。灵少,小凤,你们两个有没有想到什么?”沈博儒神色激动的说道。 “哈哈,沈少的意思是说,这御尸宗之所以将山门定在这阴寒之气颇重的阴司山,是因为这阴寒之气对他们颇有益处,更可能是修炼幽冥诀必不可少的,而刘若语这丫头本身就是九阴之体,这自身的阴寒之气亦是颇重,这联系在一起,就是说,刘若语此时之所以会如此的厉害,全是因为仗着本身的九阴体质,修炼了幽冥诀的原因。”经沈博儒点拨,灵少很快的想通其中关节。 “原来是这样。”小凤释然的说道。 虽说现在沈博儒还不知刘若语是怎么进得这御尸宗的,但在想通这其中关节后,心中亦是猜得大半,多半是一路寻觅自己而来,最后被那令狐觉发现其乃是九阴体质后,便是让其入宗修习那《幽冥诀》,这之后的事情也就在之前发生了。 这时,那刘若语在看了一眼飞退多远的四人后,冷笑一声,目中寒光一闪,抬手就像招魂旗上打下一道法诀,招魂旗上蓦然发出雷鸣般的滚滚吼声,犹似来自九幽地府的怨念,接着无数道闪电雷霆狂涌射出,将不远的夺命孩童四人全都罩在了其下。 “哼,想不到你这丫头片子竟已将招魂旗彻底炼化了,但区区的一些雷电也想伤到我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夺命孩童冷哼一声,犹似自言自语,随即衣袖一抖,那个宛如骷髅手掌的幽冥鬼爪再次被其抓在手中,一阵舞动,在身前幻出宽广无边的爪幕,将自己全身上下系数护住。 那些雷电射到爪幕上,顿时爪影上魔气大放,很快便将些许雷电吞没,更是有得一些被反射而回,向着刘若语射去。但那刘若语只是眉头轻动,一旁的招魂旗继而旗身挥荡,护在了刘若语身前,那些被反射来的雷电,纷纷只不过在一闪后,就没入其中,不见得一丝涟漪。 一边的花梦仙、唐洛、吴明治三人,同样都是各自施展魔功,将那射来的雷电抵挡,也是如夺命孩童一般反射了些许的攻来的雷电。 刘若语见攻击无效,口中不由的一声娇嗔,驱使着招魂旗停止了雷电的喷射,硕大的招魂旗旗杆猛地一横,横扫千军,直接朝夺命孩童四人扫去。 尚未近身,一股股旋风就先席卷而来。 夺命孩童脸色一沉,大喝一声,身前就是突兀的出现一个身高将近十丈的何其相貌几乎一样的魔影。 魔影凝神看去,对准扫来的旗杆狠狠的吐出一口魔气。刹那间一股黑色劲风凭空生出,直接和卷来的旋风击撞到了一起,让旋风根本无靠近身前分毫。 眼看恍若天柱般的旗杆扫来,吴明治却是两手一搓,一道黑色寒芒在双手间凭空浮现。略一变幻后,一柄不起眼的灰色匕首兀自出现。 匕首短小锋利,黯淡无光,毫不起眼,看过一眼后,让人在脑海中难留下一丝的影响。与此同时,吴明治口中咒语连连,念念有词,周身现出一件将身体裹挟的密不透风的黑衣,两眼阴森,强大的自信爆发起来。 一声大喝后,吴明治就在原地蓦地消失,但一股寒意却是打人心底里而起,无数道异芒犹似丝线,在虚空中穿过,带着无尽嗜血杀意向着刘若语刺去。 “噗嗤”一声,根根丝线一下涨到了丈许之大,几个闪烁后眼见就要射到刘若语的身体上。 那刘若语却是看也不看,娇嗔一声,身前就出现了寸许厚的由阴寒之气构筑而成的护罩,硬生生的将这些犀利无比的丝线尽数挡下。 花梦仙却是一声娇笑,十指掐诀,指尖处流光闪烁,一朵含苞待放的血红色的花骨朵现出形来。 妖艳无比,枝芽上有着一根根长而尖的突刺,刺尖处还有暗暗的幽光闪烁。 “嗖!”破空声响起,花骨朵带起一声尖啸,就是向着阴寒之气护罩后的刘若语疾射而去,花梦仙那充满自信的目光,看样子其对将那护罩一穿而过还是充满信心的。 “哼。”刘若语看到花梦仙的目光,心中气极,也不待那花骨朵近身,在其半途中时,就是抬手的一道气劲击出,其中应运掌控之力,细看之下,众人不禁一怔,那竟是变化渺小的招魂旗,是那被其变化后的,出招半途后的凭空消失的招魂旗。 “想不到这招魂旗竟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当真是玄妙无比。”半空处的,任未出手的唐洛惊叹道。 这一声传来,沈博儒便是循声看去,直见其竟是犹似运筹全局一般的注视着战况的发展,而未出手,这不仅使得沈博儒心中起疑,便是留心起来。 瞬息后,一股寒意生出,后背亦是生出冷汗,心中想到,他这是要随时的乘着刘若语不备而出手绝命一击的。 “为什么那有着隐身衣和通晓影外化身的吴明治不这样做呢?”似乎是感应到沈博儒心中所想,那小凤不禁是不解的问道。 “正所谓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若说那吴明治此时是虚的,那唐洛此时就是实的了。而又因为吴明治已经是祭出了隐身衣,此刻藏在暗处,但刘若语这丫头一定是留下心眼时刻戒备了,那从另一方面说他吴明治就起不到突施重手,暗自偷袭的作用了。而唐洛此刻是在明处,就这般明摆着在若语的眼皮底下,但这样却也是最容易让若语放松对他的戒备之心,那他就能起到突发制人的作用了。”沈博儒双眼紧盯着唐洛,心中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唐洛和吴明治一番配合,当真是虚虚实实难以掌控啊,那吴明治虽在暗处,但就像是明棋,而唐洛虽在明处,却是藏有暗手啊。”经沈博儒一番解释,小凤亦是明晓。 既然沈博儒亦是明晓其中关键,这之后,自然是双眼凝视着战场上的战况,尤其是那唐洛,更是被其紧盯着,唯恐唐洛乘刘若语松懈,而下手偷袭。 时间慢慢的过去,那些被招魂旗操控的尸体们大显神威,半途之中更是有着新的伙伴加入,而这些新加入者,就是被这些尸体灭杀的魔人。 “呼!” 蓦地,破空声响起,呼啸间,穿过了虚空,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奔刘若语而去,刹那,便来到了刘若语的身边,空气震荡之间像是带着无尽的兴奋。 “真是让这唐洛逮到机会了,刚这一刻。若语稍有松懈,想不到这唐洛就乘机发难。只是想不到这家伙出手这么迅速,快的竟是让我来不及出手相助。”沈博儒倒吸一口凉气,这唐洛的突然发难快的难以想象,就在他感叹之余已是到达了刘若语的身前,看着情形,只怕刘若语稍有个反应不及,就的遭受重创了。 那扑向刘若语的劲气,在得此刻,不禁一顿,那闪烁的幽光,就像是露出凶芒的目光一般。 这一幕,不禁令得激战正酣的刘若语目瞪口呆,眼中爆出一团精芒。 遂即,刘若语面色阴沉,双手掐诀,喝道:“幽冥钟,顿。” 其周身流转晶莹光华,恍若冰晶,但似乎又是闪耀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其上电闪雷鸣,氤氲之气缠绕,使人一看一下不禁生出坚不可摧的影响。 果然,在劲气轰击在上面后,‘轰隆’巨响过后,刺目的亮光消逝后,那光华流转之下,宣示着其安然无损。 而另一边,那一击不成的唐洛已是双目通红,胸口起伏不支,苍白的面色下,显是已是受到了颇重的反噬之力,气恼之下,发出阵阵咆哮。 而让沈博儒感到忧心的是,那幽冥钟之内的刘若语在硬接唐洛一击后,身体亦是极为轻的抖动一下,从那轻微抖动的玉手,沈博儒可以猜出,想必此刻,刘若语亦是遭受创伤。不过看其神态,沈博儒心中稍安,猜得她应当还可支撑一些时间的, 果然,刘若语发出一声冷哼,玉手下意议的一下收回,凤目睁得滚圆,并泛出了一根根细小的血丝。 她死死的盯住了远处同样面色不善的唐洛,娇美的面孔上开始浮现出了狂怒之色。 “唐门主留心了,你这一击似乎触怒她了,看她的神色,似乎也是受到了一些创伤。接下来只怕是要动真格了,就不知道,她受的损伤恢复的怎么样了,若是痊愈了,可就棘手了。”夺命孩童用手中的幽冥鬼爪击散那股旋风后,盯着面若寒霜的刘若语,缓缓的说道。 “前辈也看出来了,本门主也知道的。只是不知这丫头已是将《幽冥诀》修炼至什么境界了,若是达到最高境界,在此地又有如此浑厚的阴寒之气,如此天时地利之下,只怕是愈发的强大了。不过在之前,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能修炼到至高之境,想必这丫头比他们的那些前辈也是强不了多少,顶多就是个七八成的功力了,这样以来,倒是容易对付多了。”唐洛盯着面色变幻不定的刘若语,淡淡的说道。 ------------ 第一百五十回 阴司风云(八) 第一百五十回阴司风云(八) 但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那刘若语身前,突然幻出一个无底般的黑洞,漆黑一片,恐怖异常。 在黑洞周围,无数的阴寒之气被疯狂的吸附过来,转眼间,整个阴司山大地上原本浓厚的阴寒之气在这一通狂吸之下不禁是变得稀薄起来。 唐洛先是一怔,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幽冥诀中的最高绝技无尽吞噬!”其他几人不禁都是瞳孔一缩,纷纷的喃喃了一句。 这时,刘若语两只玉手猛然一推,在“轰隆隆”声中,整个硕大的阴司山都一阵巨颤,刘若语的身形在这一刻也是变得高大,终于整个人像是化作了天地中的虚无一般,和天地合一。 更让唐洛四人面色难看的是,立在刘若语身后的招魂旗在这一刻变了颜色,其上金光闪闪,浩瀚之力博大精深,底蕴深厚,不可匹敌。 “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这招魂旗的品阶竟是提升了,看来真的麻烦了。我等若是不出全力,不行了。”夺命孩童细看之下,眼色一凝,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不用前辈说,我等也清楚的很。动手吧,此次我等前来就是为了这招魂旗的,既然品阶提升了,倒也正好。”花梦仙面无表情的说道,接着张口一声低鸣。 与此同时,半空中光霞一闪,浮现出一只拳头大的彩蝶来。 此彩蝶身形立在半空中,扑哧这双翅,那艳丽的霞光瞬间狂张起来,一下化为了丈许大小。 而花梦仙的身体上则是一闪,现出一件七彩战衣,同时威势暴涨。那彩蝶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刘若语,张口传出一声历啸,这声音传递之际,身形暴涨起来,呼啸中立刻冲去。 一旁的夺命孩童则厉声一喝,仰天长嘶,双手捶打自己的胸膛,魔气翻腾中,肌肉隆起,身躯增长倍许,现出犹如巨人的身躯,双手间,舞动着森森白骨巨爪,狰狞的面目下,全然一种嗜血的感觉。 巨人蓦然的睁开了赤红的双目,双手一扬,那白骨巨爪脱手祭了出去,化为了十丈之长,在魔光万道中直奔刘若语狠狠拍去。 暗处的吴明治,虽是让人看不到身影,但在他那袖袍猛的一挥之下,一身狂猛的魔气不禁是再次暴涨,浩瀚磅礴,汹涌澎湃,莫大的威势自其体内铺天盖地的暴涌而出。 暗处中,其身形竟是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万物,四面八方的向着刘若语围杀而去。 其身形骤然间化为万道流光射出,同时双手握拳,拳影挥动之下,一圈打破天地,横贯宇内。 一道道狂暴的拳影仿若实质的凭空浮现,在撑裂天地的撕裂声响中,漫天漫地的向刘若语轰杀而去。 随之化做遁光一闪,巨大的身影汇入拳芒之中,诡异莫测的不见了。 那唐洛刚要动作,不料竟是听得耳畔劲风来袭,慌忙间,侧目凝神看去,竟见一条神龙向着自己排山倒海一般的急冲而来,那无尽的龙气之下,万物胆寒,乾坤抖动。 “谏天掌!”钢牙紧咬,唐洛冷声惊呼,眼中流露嗜血的恨意,这刻他才记起,之前的那个孝儒书院的家伙还没有被绞杀,是该让其见鬼的时候了。 沈博儒见得其他三人已经是联手的向着刘若语杀去,这唐洛亦要出手,沈博儒此刻心系刘若英安危,唯恐其有失,便是出手将唐洛拦下,此刻那横渡之力虽是已经褪去,但还是尚有一些自身的化神期修为的,如此关键时刻,亦是藏私不得。 唐洛瞳孔一缩,他知道自己万万不能被沈博儒困住,否则的话,其他三人力所不及,今日怕是难取得那招魂旗了! 他冷哼一声,威势暴增,举手投足间,毁天灭地的魔气咆哮,右手变幻,成爪形的直接向前探去,口中断喝道:“爆裂魔爪!” 这一爪,但见指尖处闪耀着无数绿气,猛然间响起霹雳声,一道道化作一起,好似一条绿色的恶魔蛟龙一般。 这绿色的恶魔蛟龙随着唐洛右手伸展,仿佛是从其体内生出的一般,狂啸着,闪烁绿芒的双萌微眯,瞬间呼啸而出,腾空而去! 这绿蛟呼啸间,直接的轰然而出,好似贯穿九天。沈博儒的谏天掌掌劲刚一碰到这绿蛟,不及搏杀半刻,便被立刻吞噬,金黄色的真龙,刹那间被撕裂,瞬时崩溃。 沈博儒却是不管不顾,身形腾空而起,右手在身前划着圆圈,呼的一声,右掌重重推出,正是“谏天掌”中的最为刚劲的一式“亢龙有悔”,瞬时直见,掌心中,几尽逆天的真气向着绿蛟,犹如山洪爆发一般的狂涌而去,偌大的威势压得唐洛不禁是微微退步。 刘若语娇叱,凤目开始放出一道道寒芒,同时单手掐诀,催动招魂旗,对准冲至身前的彩蝶就是狠狠一击劈去。 另一只手,则向着身前的吞噬魔洞推动,愈发暴虐的旋转着,电闪雷鸣,地动山摇之间,生出道道冰荆棘,化为仿若崇山峻岭的冰山。 接着手一动,冰山就带着呼啸之声,对准对面的愈发近了的拳幕压将过去。 这时招魂旗和彩蝶碰触到了一起,发出了轰隆隆的爆炸声,又是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后,冰山硬生生撞到了拳幕上。 在刘若语的眼神冷冽之间,天地间的阴寒之气暴掠串走,像是一道道劲气的高墙,将暗处的施展身外化身的吴明治的诸多身形一一挡下,在虚空中的爆炸声犹如鞭炮的炸响。 这一番交战下来,已是引得天翻地覆,在众人的身形震颤下,亦是引得天地元气乱串不已。 尤其是那施展无尽吞噬的刘若语,疯狂吸收阴寒之气的黑洞,每一次的旋转都将阴司山周围的灵气吸入其中,威力增大之间,更是见不得底了。 那散发着霞光的彩蝶,身体忽闪忽现,双翅拍动之间,不断涨大的身体仿佛就是一个巨大漩涡,无时无刻的吸收着附近的天地灵气。 夺命孩童在身形暴涨之后,更是吸收着灵气支撑着身体,那一记记重拳下,翻滚的魔气不尽的澎湃着。 至于那暗处的吴明治,影外化身间,已是下意识的吞吐着大量灵气。 而另一边的沈博儒和唐洛两人,虽然吞吐的灵气要比他们四人要少上一些,但精纯的程度,却也不逊四人。 沈博儒双日一眯,余光撇去,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几人间的大战,已经持续了半天。尤其是在刘若语和夺命孩童三人强大存在的破坏下,整个阴司山早已彻底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地面上坑坑洼洼,更有甚者,那里许以上的大坑也是有得不少。而原本存在的阴寒之气在刘若语的吸收和几人威压的冲击下,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又因为这边的天地灵气的急剧变化,头顶上的夜空中更是阴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除了御尸宗那仅存的几人上不惧危难的守住宗门,其余的魔道之人,不知是因为被尸体狂攻的原因,亦还是惧怕被天际上的几人误伤,此刻早就退出了老远。 看起来那刘若语还是应付有余,招魂旗和那黑洞在她的驱使下,正是威势不减的狂乱绞杀,但看在沈博儒的眼里,却是明白异常,这时的刘若语虽然表面上看去好似正占上风,但实质上已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境界,无论舞动的招魂旗还是旋转不停的黑洞,速度均都远远不及开始之时,这般情势之下,颓势尽现。 真如沈博儒所料,在夺命孩童变身后的巨大拳头,趁刘若语被彩蝶和暗处的吴明治的攻击稍一牵引分心不及之时,拳劲轰然向前,转眼间就到得刘若语身前,巨响声下,亦是将那吞噬黑洞轰散。 “蹲,蹲,蹲。”刘若语不禁是脸色巨变的连退三步,最后更是摇摇晃晃的才稳住了颓势。 顿时夺命孩童三人都是双目一亮,眼中流露兴喜之色,看来这占得天时地利的刘若语也不是战胜不得的。 而那正和沈博儒激战正酣的唐洛一见之下,不仅是喜出望外,瞬时是爆发出强大的自信,在这一刻之间,更是将战力提高,如此以来,原本与之交战就有些吃力的沈博儒不禁是感到压力堵增。 “无知小儿,吃我一拳。” 唐洛怒吼声中,恍若磨盘大小的拳头带起强烈的气劲,如同飞射的流星,恶狠狠地朝着沈博儒的脑袋捶打而去。 轰隆隆! 那巨大的拳力甚至将四周的气息都爆裂开来,四处流窜,发出了阵阵刺耳声响,不敢想象,就是坚铁遇到这等拳劲的攻击,也是难逃粉身碎骨的命运,更不用说是人的脑袋了。 沈博儒见得,不禁是瞳孔收缩,但他好歹也是经历过九死一生,对这不利的势头,虽是短暂的震撼,但倒也是不惧。 当下,就是右掌在身前画着半个圆圈,又是“谏天掌”中最具刚猛的一招“亢龙有悔”,蕴含浑厚掌劲的右掌“呼”的一声,平推出去。 ------------ 第一百五十一回 阴司风云(九) 第一百五十一回阴司风云(九) 紧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这时,沈博儒的身子亦是身随掌劲向前窜出了七八丈的距离,冲势刚有降低之时。 “呼!”的一声响。 沈博儒的右手竟是再一次的一掌“亢龙有悔”使将出去,这般情势之下,不禁是使得那掌掌相印,前掌掌力未消,后掌掌力又至,后掌推前掌,连绵不绝之下,掌劲叠加,浑厚的掌劲恍如一堵高墙,以排山倒海之势的向着唐洛的拳力迎去。 见沈博儒这般硬撼而上,唐洛顿时气极,感觉对方是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恼怒之下,厉声长啸,喝道:“小子!给我去死吧!” 唐洛满脸的狰狞,恶狠狠地咬着牙,发狠处,亦是使得拳劲更加的迅疾,宛如天怒的高速朝着沈博儒砸去。 “轰!” 掌劲和拳劲疾撞在一起,刺眼的亮光蓦地闪起,瞬即向内疾速收敛,连带着那些夜空中的微光都被吸附而去,不禁是使得众人眼前漆黑一片,伸手难见五指。 天地震荡,恍若太阳般的厉芒骤然射出,无数道能量涟漪向着四周飘荡而去,一路之上,照耀的群山峻岭明亮璀璨。 “好俊的掌法,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区区一个结丹期修为的小子,竟是能将这谏天掌修炼至如此火候,只怕是不比那些修习百多年的酸儒差分毫吧。”立住身形后,唐洛看了有些酸痛的拳头一眼,夸赞道。 要说沈博儒在谏天掌上的造诣,和别人相比,的确是只强不弱,先不说他数十年前在典集室时,就一心苦练此掌,而经历岁月的沉积下来,他对谏天掌的刚柔并济的真谛更是全然掌握,在出掌之间,每一招之内,都是刚中有柔,柔中带刚,相互之间变幻不定,轻重刚柔已能达到随心所欲的至臻之境。 “能得到唐门主的赞扬,晚辈真是荣幸至极,不过,唐门主的魔拳的威势倒也不差,竟是骇得晚辈心惊不已。”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沈博儒徐徐的回道。 虽然沈博儒这话亦是实话,全然没有任何小觑唐洛的意思,但是这话听在唐洛的耳朵里,却是完全的变了味道,就感觉是沈博儒以凌驾在他之上,对他的功夫发出一些看法一样。而实际上,在唐洛的眼里,沈博儒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踏足修仙界的新兵蛋子。 “就算是你的师父张天正,也不会这般狂妄的来评价老夫的身手,可是你却敢,你不但敢,而且还这么做了,看来你是太不把老夫刚在眼里了。”唐洛额头上青筋爆起,双拳紧握,显得已是气极。 强大的气机,让每一个人都在心底升起莫名的寒意,浑身血肉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那摄人的眼神,泛着嗜血的光芒,此刻,唐洛看向沈博儒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定要将后者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得不说,此时的唐洛所展现的实力,让人看上去感觉比之全盛之时还要强大,浓密黑发在飞舞,如一尊魔神一样,拳出地动,要将诸天星辰都轰落下来。 每一拳都有着霸天绝地的威力,像是可以破碎宇宙,击毁星辰,恐怖惊人,更能称得上是威力绝伦。 “噗…… 唐洛的双目射出两道炽盛的光芒,斩破苍穹,突破沈博儒的浩然正气,到得近身,顿时鲜血飞溅,差点将后者一条手臂轰碎。 双掌涌动,无视伤处,极其惨烈,但沈博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掌势更加慑人,逼到近前。 “嘭!” 虚空颤抖,唐洛魔发乱舞,眉心处蓦地张开,现出乌芒,其内无比漆黑,蓦地射出一道血红强芒。 “噗” 一股血光闪烁,沈博儒的左肩被洞穿,血气冲天而起,化成滔天血浪,非常的妖艳与刺目。 沈博儒感受着肩头传来的穿心疼痛,眉头竟是不见一皱,那双眼闪着无尽狂热的光芒。 沈博儒的肩头被打穿,却没有一丝退缩之意,在痛楚的刺激下,战意冉升,潜力暴涨,浑然不顾血肉露出,鲜血飞溅,谏天掌的威力更加刚猛了! “啊!” 沈博儒一声大吼,声浪久久不能平静,震得阴司山山域在抖动,群山沸腾,那抖动的山峦如同惊涛骇浪,起伏不定,山峰陡然升起,冲至九霄,将漆黑的天幕轰破。 “轰!“ 沈博儒掌随心动,双掌挥出,在唐洛的拳劲再一次将身体穿透的刹那,重重的轰在了对方的身上。 一滩殷红的血液飞溅,魔血疾射,划破夜空,腥风血雨。 双方都是身形暴退,不知退却多少距离,在唐洛抬眼看来的刹那,那眼中流露出的是难以置信的色彩,这区区结丹期的小辈如何能将自己伤成这样,而且看他那模样,虽是全身上下血红一片,显得狼狈至极,但那神采,却是激动飞扬,全然没有将肢体上的创伤放在眼里。 这一场惨烈的搏杀,双方都是毫无保留,都恨不得一举将对手击杀。 “呼!” 突然,耳畔传来阵阵风声,锦旗迎风猎猎作响,沈博儒和唐洛都是侧目望去,那招魂旗在刘若语的催动下,竟是变幻出诸多分身,竖立虚空,那狂卷的劲风吹拂着旗面摇弋不停,发出阵阵声响。 “想不到这丫头是要搏命了,各位要小心了。”花梦仙失神的一眼看去,心惊不已,醒转过来,当即就出声提醒。 “看来她是知道在多做纠缠下去,就要败于我等手上了,现在,乘着尚有尚有可战之力,发动最强一击,来和我们做最后的决战了。”夺命孩童看出端倪,长啸道。 “杀!” 彩蝶身形又是涨大,漫天飞舞,幻出阵阵杀劫之力,向着招魂旗阵绵绵不尽的倾泻过去。 仰天长啸,夺命孩童化身的巨人身体上现出快快鳞甲,流转着狂暴之力,双脚猛地撑地,恍若山岳的身体顿时暴掠而起。 影外化身,万物化千,千化百,百化十,十化唯一,接连天地,虚虚实实之间,若有若无之际,让人分不清段不明,是真是假,是实是虚。顿时幻象四起,从人心底的升起,让人难以防备。 “招魂引魄!”刘若语一声娇呼,十指飞速掐诀,奋力的驱动着招魂旗阵快速的旋转,吸附着天地九幽的诸魂念力。那一面面旗身愈发的光亮,宛如十轮太阳发出耀眼刺目的光芒,将无尽的黑夜照的火亮。 唐洛看了其他三人,又回首看了对面的沈博儒一眼,那闪烁的目光,印证着心中似乎在抉择着什么决定一样。 沈博儒一眼看去,心中多半猜到,不禁是微微一笑,说道:“唐门主,你想过去帮你的那些同道,而我自然也是与你一样的想法,想要抽身去帮助那御尸宗,不过似乎你我都脱不开身呀,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先一决胜负吧。” “真是想不到,你竟能看透老夫的心思,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一决高下吧。”唐洛看向沈博儒的眼神闪过一丝恨意,双手一震,其上魔气翻涌,像是煮沸的开水,想要疾速的涌出一般。 “哈哈,那就让我们轰然向前吧!”沈博儒长啸一声,展现出的自信,更是已将玄功运转到了极致。 两人都是施展身法,诡异莫测的向着对方冲去,期间,两人亦是丝毫不停留,加持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拳一掌的轰击而出,一身绝技在连续施展下,威力绝伦,造就天翻地覆,地动山摇之乱像。 轰隆隆! 一时之间,沈博儒不知道挨了多少拳,也不知击中唐洛多少掌。 不过他的身体,依旧坚挺,周身劲气依旧强烈。又是一阵拳掌相交,引得时空抖动,星辰黯淡。 暴退而开,唐洛狞笑道:“小子,你现在得意,等下我那三位同道将那小丫头片子给收拾后,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纵使你想逃跑,都不来及了。” 唐洛狞笑连连之间,不禁是侧目看了远处正在激烈交战的四人,似乎是看出胜利的天平正慢慢的向着自己的一方倾斜,那原本就得意连连的脸上,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废话少说,最后是谁想逃还说不定呢。”沈博儒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让人看出出他的心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说话之间,突然身上爆发出一股悲悯之气,四散而开,在那道道法诀之中,散发着血红之色。 “泣血诀!?”唐洛凝神看去,现出正视之色。 遂即,身形暴涨,周身魔气浓如黑墨,竟是将身形全部掩住。 “魔影千重。”魔气中传出一声厉喝,声若洪钟,震耳欲聋。 瞬时之间,魔气中现出犹如顶天立地的巨人一样的暗黑身影,咆哮间,云雾滚滚,雷电轰轰。 那法诀之力在沈博儒的双手之间,向外激荡,引得天地之力,轰然向前。 透过那红色的强芒,看到沈博儒那被映得通红的脸庞上,在这一刻,露出诡异的一笑。 ------------ 第一百五十二回 后路 第一百五十二回后路 唐洛一见,不由的心下发愣,但在这紧要关头,自是没有余裕给他思索,全神汇聚之下,魔气凝实而发,势不可挡。 “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然间,在两人之间暴响了起来,巨大的裂缝,迅速从爆炸处,蔓延而出。 “你在这泣血诀上的造诣,可是不如谏天掌啊!” 高空上,唐洛冷冽的声音猛地响起,穿透虚空,直冲沈博儒而去。 沈博儒轻声一笑,缓缓地说道:“不过就算是如此,收拾你这个魔头倒也是绰绰有余的。”与此同时,脸上的笑意更浓,这般情景看在唐洛的眼中,使得他心中升起了一抹真真切切的心悸。 “怎么?难道这小子还有后手?”唐洛在心中不安的想到。 想到可怕处,心中不禁对其更是愤恨,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击发将出去,比之先前的一击,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在这般夹带着滔天恨意的攻击之下,沈博儒虽是出手抵挡,但还是在声声巨响过后,身形暴退,在其立住身形后,嘴角更是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 另一边,那夺命孩童三人向着刘若语狂风暴雨般的杀去,双方崭时之间虽然还没有交上手,但看那呼啸而出的暴虐的能量,还是让人可以想象的到接下来将要发生怎样的恐怖绝伦的情形。 但就在这一刻,众人的头顶处,突然之间出现一道能量波动,这一突变,不禁是使得众人分神看去,震撼之余,不禁是心生疑惑。 但就在这不及眨眼之间,那道能量泛出刺眼的光圈,一圈圈的向着四周扩散,等到能量暗淡之际,一个有些模糊的影像显现出来,仙风道骨,犹似真仙临世。 猛然之间,其中再次的疾射出一股比之先前更加耀眼的光芒。 “怎么可能!张天正!”几乎是同一时间,夺命孩童四人一口同声的惊呼道。 半空之中,张天正神采奕奕,俯瞰众生,眉宇间散发着无比自信。 四人的目光与之一触,顿时是心底里发颤,心境都是有些险些失守,自己几人已是与人交手多时,消耗甚多,此时,与这后发制人的张天正相交,虽未交手,但已是高下立断。 “师父!”在用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之后,沈博儒欣喜的叫喊道,看他的神情,此时的张天正在他的眼里,俨然已是活命的希望一般。 而那张天正听得这么一声呼喊,转首看来,见是沈博儒,威武不凡的脸庞上现出关爱的微笑。 遂即,回过头来,厌恶的看了夺命孩童几人一眼,冷声说道:“幸亏张某率先动身,及时赶到,否则,若是晚个一时半刻,只怕我的徒儿就会遭受你们的毒手了。” 张天正伸开双臂,深不可测的修为,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阵阵威压从其体内散出。 他的身躯,刹那间便被漫天漫地的真气弥漫,不断地升腾。 “怎么办?这张天正若是出手,这对方的实力增加的可不止一点半点啊,看样子形势对我是大为不利啊,不知各位认为该怎么办才好?”看着张天正即将出手,花梦仙心里没底的询问其他几人道。 “还能怎么办?若是在平时,我们任何一人都是不惧怕他的,但现在我们经历一番苦战下来,已是消耗太多,若是再战,恐怕对我们不利,我以为我们还是赶快撤退吧。”夺命孩童不甘的看了招魂旗一眼,果断的说道。 “哼,想跑,恐怕已经晚了,只怕此刻我孝儒书院的诸高手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了吧。”张天正环视四周,豪气的说道。 听得张天正如此一说,就连离得最远的唐洛都是面带忧色的向四周望去,虽是不见孝儒书院其余之人,但想到此刻张天正还要稍占上风,断然是没有必要出言欺诳自己的,心下已是认定周围已有众多的孝儒书院高手。 当下,身形暴退,半途上,出言提醒其余之人说道:“各位同道,现在形势对我等不利,即是这样,我们还是另寻他日再来取这招魂旗吧。” 说罢,抬头向张天正看去,抱拳道:“张祭酒,今日就先到此吧,我等先且告退了。” 罢了,看了已经退到身边的夺命孩童几人,微微点头,便是纷纷退走。余下的众魔道弟子见为首四人退却,亦是跟随而去。 见得魔道之人的身影亦是消失在天地一线处,那张天正竟是突兀的消失,这一突变,让御尸宗生还之人反应不及,犹似云里雾里,宛若梦了一场。 这所谓的张天正,只不过是沈博儒施展意念体术之后,变化而出用来欺骗魔道之人的。想不到,魔道之人是果然当真,这样以来,倒是将眼前的危机缓解了。 在和唐洛交手之际,沈博儒就在心底盘算着,对面之敌,已是让他难以应付,而那和夺命孩童三人激战的刘若语更是像到了樯橹之末了一般,若是让此不利局面发展下去,恐怕自己和刘若语,包括仅存的几位御尸宗之人,都是难逃一死的下场了。 心中一番计较,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应变之计来。 抬手将额头上的汗珠拭去,一抹劫后余生的笑意浮上脸庞。 这时,沈博儒突然间想起,那刘若语不知是有没有受伤,当即侧目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竟是看到刘若语面色犹如白纸,全无一丝血色,沈博儒正担忧之时,那刘若语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若……”沈博儒刚喊出一个字,就警醒的打住,心说还好没有喊出来,不然一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的,而且,若是让若语这丫头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对于之后的计划就再难以实施了。 那御尸宗的令狐觉见刘若语突发异状,表现的竟是比沈博儒还要紧张,慌忙的几步就是踏上虚空,来至刘若语身旁,将其扶起,在输入一道真气探查一番,似是认为没有大碍之后,才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看他那神情,沈博儒多半可以猜到,此时的刘若语的情况应该不会严重。 事实果然如沈博儒料想一样,不大一会,那刘若语就缓缓的睁开双眼,看那神色,除了看上去觉得有些疲倦之外,倒没有其他的状况,沈博儒顿时是心安不少。 这一会,那令狐觉领着几人来到刘若语身前,神情恭敬的行礼,因为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从那眉宇间,沈博儒还是可以猜到大半,无非是一些没有大碍,非常万幸之类的话,从那刘若语的态度上看,其对这几人还是挺客气的。 这会,沈博儒见刘若语看向自己这一边,为了不让人觉得可疑,沈博儒点头示意。 就见那刘若语领着几人来到沈博儒身前,在打量了沈博儒一眼后,刘若语开口道:“多谢孝儒书院的同道出手相助,御尸宗上下对这份恩情,将铭记在心。” “大家都是志同道合之士,彼此间出手相助亦是份内之事,算不上什么要紧事的。”沈博儒淡淡一笑,神色平静的说道。 听沈博儒这样一说,刘若语几人不禁是感到颇有些意外,想不到沈博儒竟是全不将这救人危难的大恩情当回事,顿时对其高看几眼,不自觉的点头肯定起来。 见他们几人这般神情,沈博儒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话语。 众人又客套几番后,沈博儒开口示警道:“各位,看那魔道之人的样子,似乎对贵派的招魂旗是势在必得的,他们此时虽然败走,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日后一定还会再次前来,到时他们一定会比这一次还要准备充分,所以,各位还是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说话之时,沈博儒更是有意无意的看了刘若语几眼,似乎很是担忧对方的安危。 好在这时,刘若语开口道:“多谢您的提醒,这一点,我们倒是想到一处去了,我打算着,花个一日的时间,大家把宗内的一些杂物都收拾一下,到时,我会领着御尸宗余下之人去我的师门躲过此劫的。” “你的师门?”沈博儒很是惊讶的说道,想不到刘若语竟会想到领着这些人去长生殿,尤其是那些灵尸,多少感觉有些晦气。 就这这时,令狐觉便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向刘若语告罪。 “你们这么做是为什么?”见仅存的几位属下这举止,刘若语眉头微皱,大为不解。 “还望宗主恕罪,其实在之前,您的师父洛天洛大仙人找到过这里的,还想属下们打听你的下落,不过,属下担心好不容易才答应我们做宗主的您跟他离开,所以……所以……”那粗旷的苏姓汉子面露愧色的说道,说至最后,更是吞吞吐吐起来。 “所以什么?苏猛你快点给本宗主说出来。”刘若语心中这刻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面现怒色,周身散发冰冷的寒意,叱道。 ------------ 第一百五十三回 惊夜 第一百五十三回惊夜 “属下就欺骗洛大仙人说没有见到过你,之后他就离开了。”苏猛那长满胡须的脸上通红一片,显得是羞愧难当。 “启禀宗主,当时属下也在场。”一旁一位身形矮胖之人出言道。 刘若语看着面前的将头深深低下的两人,因为气愤,身体都不自主的抖动起来,几息之后,怒道:“苏猛,马强,你们好大的胆子……” 刘若语一听,果真是如自己所料想的一样,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几人这么的大胆。 而一旁的沈博儒心中虽是感慨万千,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看了几眼面前的几人后,沈博儒开口道:“刘宗主,现在已经不是追究你属下责任的时候了,以我之见,他们多半也是担心你跟着你的师父而去,而将这大好一个御尸宗不管不顾了。” 沈博儒这么一个有恩于众人的人一开口,便多少将已是愤怒的刘若语冷静了下来,其虽任是没有原谅几位属下,但看样子是不会严惩的了。 “哼!” 刘若语看了几位属下,冷哼了一声,声音威严又冰冷的说道:“这件事情姑且先记下,若是以后你们还敢有什么忤逆的事情,本宗主必不轻饶,好自为之吧。” “是,是,属下再也不敢了。”听刘若语说罢,几人犹似觉得是如蒙大赦,尤其是那马、苏二人,纵使是经历了之前的生死恶斗,但亦是没有感到惧怕,但面对宗主的威压,这时才发现后背里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寖湿了。 “在下料想短时间内,魔道之人还是不敢回来的,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多做停留了,毕竟还要回师门复命呢,告辞。”说罢,对着众人拱手一礼,几次拜别,客套几句后,便转身而去。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沈博儒心中已是有数,看样子这御尸宗也不是处于利用刘若语之心,才让其出任新任的宗主的。因为若是处于这样的心态,那在刘若语发怒之时,那几人也不会打心底里感到畏惧。 心里有了这样的认识,沈博儒自是不会再担心这些御尸宗的人会对她不利,再说,现在刘若语的修为加上那招魂旗,恐怕比自己都还要高出一些,自保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 很快的,沈博儒远远的就看见了太白山的轮廓模糊的出现在了眼前,这一路上,沈博儒都在想着这见到张天正之后,该怎么讲解事情的原委,最后,他决定就半假半真的来回答。 假的就是,他为什么会跑到那阴司山阴寒无比的地方去,他准备的理由就是,自己一路漫无目的的游历,等走到阴司山附近时,竟发现此处的阴寒之气颇重,不解实情的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再次做恶呢,便就生了一团究竟之心。 一路往里去,最后,不料在最后到达御尸宗宗门时,竟是遇上了前去夺取招魂旗的魔道之人,自己见走脱不得,最后只能是硬着头皮应战。 到得最后,这也是那真的部分,沈博儒照实情来说,因为魔道之人人数众多,又修为高深,自己在九死一生,百般无奈之后,才祭出嫁衣横渡符来,最后又因为嫁衣横渡符的效力失去,那御尸宗的新人宗主出现,以招魂旗力战群魔。 不知怎么的,就在那御尸宗的新任宗主眼见就将不敌之时,师父竟是在半空中出现,当即是骇得本也即将力穷的群魔纷纷退走。 这些年来,经历过诸多事情的沈博儒很是清晰的了解到,世事往往都有奇特的一面,百分百真实的大实话在说出来时几乎和那假话,同样的使人感到不可信,反而,一些半真半假的话,人们乍一听,第一反应觉得是假的,但再一琢磨,又觉得是真的,到得最后,越想越觉得就是真的了。 所以,沈博儒决定,全部的都是实话自然不能说,而若是全是谎言,那像张天正这样的久经岁月的人,自然也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关的,最后,他也就定下了半真半假之计。 当即,他就是胸有成竹的迈步进入了圣人殿,似乎,张天正好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在这时回归一般,端坐在殿上,含笑的看着他走了进来。 沈博儒在行礼之后,自是将之前在路上早就想好的言语,一字字的说出来,一边说着,沈博儒还不时的注意着张天正的表情,果然如自己所料,其先是现出怀疑之色,最后却又是转变成深信不疑的表情,并随着沈博儒的叙述,还不时的点头。 最后,沈博儒没有故作天真的问张天正,那最后出现的后者的身影是不是后者所为,而是带着不敢肯定的语气,向着张天正尝试性的问询,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是不是跟嫁衣横渡符的施展有关。 那张天正听到微一皱眉,猜测到,是有多半的可能的。 这师徒两人之间交谈一会后,沈博儒抬首间,竟是发现张天正的脸上现出倦意,这不禁是使得沈博儒疑惑不解,心中不敢相信犹如神仙一样的张天正也会露出疲态。 其实这沈博儒也真是太过疏忽,竟然没有想到这是因为张天正在横渡了深厚的功力后,造成的修为消耗,而露出的疲态。 不过沈博儒虽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也不至于没心没肺,当即开口道:“师父,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弟子就告退了。” “嗯,那好,这次下山历练,你也累了,那你就先下去休息吧。”张天正强打起笑脸,表情和善的说道。 “弟子先行告退了。“沈博儒也不再多说,遂即就拜别而出,出门后,就向着自己日常起居之所快步而去了。 回到住处后,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沈博儒的心里都有些劳累了,索性就将头脑中的事情暂且忘却,躺在床榻上,很快的,也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去多久,期间更不知道做了多少美梦,正在梦着自己将长生殿的实力发展到了如同这孝儒书院差不多,就在沈博儒在梦里因此感到美滋滋之时。 突然的,感到冥冥之中,某处传来一声厉喝,又像是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因为修炼的缘故,这警觉的程度更是远超他人,这一刻,沈博儒猛地睁开双眼,腾的从床上弹起,全然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凝神查探,硕大的天地峰上似乎是没有一丝的动静,但沈博儒的心底却能感觉到,在一个极为隐蔽之地,却是有着一股滔天的怒气在那里宣泄着,而沈博儒更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竟也随着那怒气的翻涌而跳动着。 “难道这跟我有关?”沈博儒警觉的联想到。 沈博儒跟随着心中的感觉,判断着那似有似无虚无缥缈的怒气传来的方向,向着前方慢慢地探寻着,不知走出去都远,若是按脚程来判断,应该都已经出了天地峰的范围了。 但沈博儒心中却很清楚,此时虽是夜晚,难以看清周围的情景,但他还是肯定,自己此时还是在天地峰上的,之所以会有感觉出了天地峰的情况,多半是因为这天地峰内有阵法的关系,自己走了进去,虽是感觉上走了很久,但始终还是在阵法内。 随着走近,沈博儒的内心亦是愈发的感到倍受煎熬,犹如此刻他整个人都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钻心的痛楚传遍身体每一处角落。 滴答,滴答。 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的滴落,砸在地上四散而开,发出声声响声。 …… “近了,似乎可以听到有人在嚎叫,在长嘶。”沈博儒竖起双耳,感受着不是很清楚的声音吗,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咦,这人的背影看上去怎么会这样的熟悉。”远远的看着黑夜中的身影,虽是长发飞舞,怒气腾腾,但还是让沈博儒生出这样的感觉。 “就先观察一下,他是要做什么。”看着那一副生人勿近的身影,沈博儒决定下来,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 时间慢慢的过去,若不是因为沈博儒是修炼之人,感官要远比常人准确许多,恐怕还要以为一个多时辰都没有一丝动作的那个身影,早已经猝死了呢。 但沈博儒断定,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沈博儒似乎能看出,那人的身体内,像是在蕴量冲天的怒焰,若是一旦释放,那苍穹就像也难以招架一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离那个爆发的临界点也越来越近,沈博儒愈发的紧张,手心里都不自觉的渗出汗珠。 …… “啊!” 猛然间,一声长啸在寂静的夜空中惊起,沈博儒虽是时刻都在等着这一刻的来临,但这一瞬之间,还是差点惊得他喊出声来。 几乎是将即将出口的声音强压回去,沈博儒感受着那身影里散发出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息,大气都不敢出。 “哈哈,沈傲天,我的沈师兄,你们一家在地下过的开心吗?杀你怎么了?若是不杀你,我将难有出头之日。”在这一刻,丧失了理智的声音骤然响起,恍若霹雳,使得沈博儒伫立不动呆立半响。 ------------ 第一百五十四回 竟然是你 第一百五十四回竟然是你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沈博儒身体颤抖,双眼冒火的缓缓说道。 这个几度使自己发生改变之人,终于是出现在了眼前,这一刻,沈博儒那一颗盼望此刻良久的心,多少也有些冷静不下来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就连沈博儒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伤心的泪水,还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泪水。 “父亲、母亲,洛裳,今夜我将你们复仇。”松开了那已经被咬的发白的嘴唇,沈博儒若释重负的说道。 当即,沈博儒乘长风驾祥云,快步踏上虚空,几个起落后,飞身落于那人身前,缓缓的转过身来。 但当他看清这人的面貌之后,脸上浮现出的难以置信神色中,又夹杂着原来如此的神情。 “张行,这么晚了,你不好生修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威严之中带着责怪之意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令那人感到意外的是,沈博儒只是两眼直直的看着他,全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心去。 “怎么不答话?”那人眉头一皱,从那变得更加火红的脸色可以断定,此时,他是更加的愤怒了。 “想不到,竟然是你杀害了前任祭酒沈傲天夫妇。”沈博儒面若寒霜,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竟然知道前人祭酒沈傲天,你究竟是谁?”此人在此刻瞬间变地冷静下来,说话之时,双手上已有道道真气喷涌而出,那些真气已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哼!” 沈博儒冷笑,衣袖猛地一挥,便将施加在自己面貌上的易容术法力扯去,将自己原本的模样显现在了此人的面前,而周身已是气息震荡,‘混沌’之气飘散,沈博儒将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真真实实的自己呈现出来。 “我的好师父,道貌岸然的张大祭酒,现在是不是不用我说,你已经想起我是谁了。”沈博儒面色阴寒,话语中嘲讽之意尽现。 “竟然是你,沈博儒!”张天正先是面露惊讶,话未说到一半,就已经是满脸的杀意。 “完全没有想到吧,我竟是还活着,不过实话跟你说,我也完全没有想到,我一直要找的人就是你,不过现在想一想,在这太白山上,嫌疑最大的就应该是你。”沈博儒冷声一笑,此时,眼中看对方的神色,尽是不屑。 张天正上下的打量着沈博儒,期间更是将之前双手间施展出的真气收起,原本脸上的怒气也在这一刻收敛,竟是出人意料的现出笑意,看其模样像是遇上什么好事一样。 沈博儒冷眼看去,对张天正此时竟是没有了出手的意思,感到颇有些不解,出声道:“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不打算趁早杀人灭口吗?” 想到之前的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暗下杀手,沈博儒直觉得心中的刚刚有所熄灭的怒火,在这一刻,又腾的蹿起,双眼冒出仇恨的火焰来。 “见过急的,但没有见过还急着去死的。”张天正脸上看不出喜怒,缓缓的说道。 “哼!”沈博儒只是冷笑一声。 “不要以为你现在已经有着化神后期的修为,就能和我抗衡了,虽说之前横渡修为的关系,让我的修为有所损耗,但你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现在我尚未恢复至之前的大乘初期修为,但要收拾你,现在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张天正看也不看沈博儒一眼,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在说道‘横渡修为’几字时,更是自嘲的一笑。 “是嘛,那我倒是要试上一试了。”沈博儒满脸通红,身体在这一刻,也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张天正身子飞起,踏在虚空,身子一阵盘旋,抬头冷笑的看着沈博儒,大喝一声,双手掐诀,在胸前狠狠地拍出。 立刻其身体外现出诸多符文印记,瞬时开始诡异的蠕动,略一收缩,在身体四周回旋,遂即高高鼓起,几乎刹那间,便在其身上形成了一幅金黄色的铠甲。 这铠甲一现,立刻便有一股修炼孝儒书院特有的《浩然正气诀》后,才有的浩然之气散出,甚至在其身后,隐约中幻化出了一个金色虚影,宛如仙神。 “浩然正气甲!没有想到你这种人竟然也能修炼出来,真是可笑。”沈博儒看过后,目光一凝,愤恨的说道。 这铠甲他虽然之前从未见过,但在《浩然正气诀》中还是看到过这记载,在达到天之正气境界后,便能凝气成甲,防御力不低于正品的至尊防御法宝。 张天正身子冲起,此时的浩然正气甲穿在他的身上,咋一眼看上去,威风凌凌好不威武。 尤其是那金色的铠甲上,蕴含了一股使人不敢轻视的气魄。再加上这刻张天正冲天而起,其身后的那虚幻的仙神影像露出俯瞰众生之像。 这一眼看上去,沈博儒短时间竟是产生错觉,眼前之人就像是没有一丝瑕疵的圣人,但醒转过来后,沈博儒的心中满是厌恶。 而那张天正,他冲天之际右手一拳向前轰击,这一拳之威,犹似神罚之力,气势惊人,在打出的一刹那,他身后的虚幻仙神扭曲,化作万缕金丝缠绕在其右拳之上。 这一拳,轰出之时就爆出一片摄人心魄的声响,震荡乾坤的直奔沈博儒而来,张天正拳头之上,那万缕金丝氤氲之下,化作雷霆之威,像是带着极尽的不屑的笑意,誓要把沈博儒生吞活剥。 沈博儒见此情景,原本愤怒的心境变得冷静,平静的望着冲来的张天正,双手一抬,大喝声起,两手间立刻飞出一股真气,喷涌间,剎时汇成江河般的激流,直奔那张天正涌去。 这粗如大喝般的真气带起的威压,极为浓郁,波涛汹涌间,看去,竟也不比张天正出手时产生的气势差半分。 这是沈博儒修为达到至化神后期后,第一次竭尽全力的出手,合着不屈之心,更是将战力提升。 那张天正,此刻也是目中露出一丝讶色,显然是没有想到沈博儒出手竟是能产生如此的威力,简直可以说是超常发挥。 但片刻后,他面色恢复如初,咬牙间,身子没有半点停顿。直接轰在了那阻挡在身前的恍若湍急河流般的磅礴真气。 “螳臂当车。” 一拳轰出,砰的一声,粗大的真气出现一阵晃动,那沈博儒的身子一颤,喷出鲜血,身子暴退。 飞退中,沈博儒的眼中露出震撼,显然没有想到张天正居然如此强横,他是全力回击,,不但没有让那拳势萎顿半分,反而被回震之力弄的全身气血逆转,口吐鲜血。 那张天正拳头上的影响,也没有被震的涣散,反而是威势不减的继续向着沈博儒冲来,看着威势若是让他集中了,沈博儒纵使不死,恐怕也得身受重创。 沈博儒镇定心神,目光冷漠,右掌在身前画个圆圈,呼的一掌推出,立刻神龙升空,翻转腾挪,旋转之下形成一股疾风劲暴,带着冲天之势,狠狠地迎了上去。 一股尖锐的呼啸,顿时在天地间回荡,在那神龙即将撞上拳势的刹那,张天正怒喝一声,面露寒光,大手遮天,向着拳势上灌注更多劲气。 “杀!”沈博儒极尽咆哮。 拳势轰然间,和那神龙疾撞到了一起,瞬时一股轰隆隆的巨响爆发,乾坤都为之一颤,更有大片的裂缝从爆炸的中心处出现,那刺目的耀眼的光芒也在这时向着四处扩散。 “想不到你的《谏天掌》的火候又有精进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张天正目中异芒闪烁,像是在看奇异的景物一样。 很多年来,孝儒书院的弟子们都开始有些忽视这《谏天掌》了,因为其没有那三诀和八字剑诀的威力大,所以渐渐的被轻视,虽每人也有修习,但只不过是会者多,但精者却是百里难有其一。 “多谢你的夸赞了。”沈博儒不阴不阳的回来一句。 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换来了张天正威力更大的一击,拳劲又是一喷,张天正挥动金色的拳头,照着沈博儒的头顶生猛的砸了下去。 而沈博儒竟然也是一拳还击,转瞬两拳碰在一起,发出震天大响,震得人的心神都在摇动。 “砰!” 强强对话,没有丝毫的留手,拳头打的虚空破灭。 “我倒要看你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张天正森然道。 金甲光芒四射,威势更加恐怖了,在张天正的手指间有一条真龙在游动,看其的架势,竟也是要施展《谏天掌》了。 瞬时之间,沈博儒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这家伙的实力的确恐怖,此刻虽然招式还没有发将出来,但光从那势头来看,恐怕也是大成之境了吧。 金色的张天正身如山岳,眸子冰冷,俯视沈博儒,举手投足间,都像是和天地合一,全无一丝的破绽。 “亢龙有悔!” 沈博儒一招击出,真气扶摇直上,使得身体璀璨如金虹,光芒冲霄而上。虽然在看出张天正即将施展《谏天掌》时,非比寻常,但沈博儒也不愿在这当口现出退缩之意,所以,也是以谏天掌出手,争个长短高下。 ------------ 第一百五十五回 大乘初期的威能 第一百五十五回大乘初期的威能 “小子,让你来见识见识我这《谏天掌》的火候如何,接着吧。”张天正沉声断喝,说话间,手掌身前画圈,“呼”的一声,正是和沈博儒同一招式,“亢龙有悔”悍然使出。 须弥之间,那犹如水桶粗细的神龙,就像是从其手掌中钻出一样,浩浩荡荡,凶猛无匹。 轰! 震天巨响,沈博儒的身子应声而退,直到后退了五六丈才停住,而那对面的张天正只任在原地的身子不过是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啊!混账,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拖你垫背。” 将涌到嘴里的鲜血咽了下去,沈博儒怒吼着,双掌之上真气疾速涌动,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的翻滚着,真气的外院锋利异常,寒光闪闪,闪耀着不屈的光泽。 他双目猩红的锁定着对面的张天正,下一刻,就要挥舞双臂,誓要将其灭杀! 面对气势汹汹的沈博儒,张天正不屑一笑,抬手虚空一指,宛如点透天地玄机。 顿时面前的空间一阵震荡,下一刻,便有身躯庞大威武不凡的金色仙神影像出现在沈博儒的面前。 影像的身上还有几道清晰可见的能量波纹,看上去像是蕴含着逆天的力量,恐怖且又神秘。 看到浑身金色、上古巨人般的仙神影像的出现,沈博儒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 虽然他之前长时间没有在修仙人士中行走,但凭着当年在典集室内的书籍上的记载,他还是知道,像这种能将能量化影,这影像虽然不能随心所欲,实力强横,但多少还是不凡的,更加奇特的是,受到攻击时,不会出现反噬之力。 顿时,沈博儒就想到了自己修习的意念体,不过在心中一番比较后,那意念体的长处可不只是一点半点。光是一点,施展的距离就要宽广太多。再加上意念体在施展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情况,这更不是能量化影这种呆板的法术所能比拟的。 就在沈博儒愣神的时候,那仙神的影像已经是冲到了近前,那抬起的巨大手臂,更是眼见得就要劈到沈博儒的头顶处。 那张天正看到沈博儒的样子,还以为是被吓傻了呢,不由的蔑视的一笑,当即意念一动。 吼! 能量化影后的仙神影像发出了可怕的震天怒吼,一时间震得大地都是一阵摇晃,随即就见它双腿猛地一蹬,在地面上留下两个深坑后,飞快的冲向沈博儒。 身在半空,仙神影像的动作也不花哨,风驰电掣的冲至,犹如神兵利器的巨大拳头直接狠狠砸了过去。 沈博儒面色凝重,双臂在胸前交叉一封,同时脚尖点地,身子飞退。 看到沈博儒竟是不管不顾的后退,原本还以为沈博儒会死扛硬上的张天正,不禁是感到有些错愕。 “像你这样只知一味的后退,可是不能报仇的呀。”张天正看着沈博儒,面色认真,就像是长者在指点后辈一样。 “多谢你的指点,等我事成后,我会郑重的感激你的。”沈博儒飞退途中,不甘示弱的回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张天正一边掐诀催动着仙神影像向前追去,口中不停的回道。 说话之间,那仙神影像又是追出去一段距离,直到最后,那影像似乎是有些缥缈了,张天正才似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的,停止了控制仙神影像的追击。 因为这能量化影需要施展者全神贯注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其威力,所以,一经施展,为了保证这影像不会因能量的提供不稳定,而产生时有时无的情形,施展者就必须要始终不断稳定的输出能量,为了能做到这样,施展者只能是原地静止。 否则,在行进途中,能量不稳下,那这门法术就没有任何的威力。 “想不到实力强横的张大祭酒,施展能量化影后,影像所能达到的最远距离才这么的短,真是太让我这个孝儒门人感到失望了。”远远的,沈博儒面露失望之色。 张天正看着将近百丈外的沈博儒,却也不怒,全然不将对方的话放在心里,淡然道:“是啊,张某只有这能耐了,真是让你笑话了。” 遂即话锋一转,眉飞色舞的说道:“不过,此时的张某,施展这能量化影之术,所能达到的距离可是要比我那师兄,沈傲天大祭酒要远上一些的,记得当初杀你们一家时,为了让我不能靠近你,他就施展过此术,好像我记得,当时他是将我挡在了六七十丈的距离之外的。” “可恶,你这该死的家伙……好,今天就让你看一看,他的儿子我,超出了你多少倍。”听到张天正拿当日之事来取笑,沈博儒一股火气从心底窜起,额头根根青筋随之显现出来。 “意念体!” 沈博儒信念一动,便默默的施展出意念体术来。此刻的他在张天正的眼里,没有一丝的将要施展能量化影的前兆,正翘首以盼之时。 呼!呼! 头顶上传来阵阵疾风,随之感觉到一股浑厚的真气犹如瀑布般的直泻而下,其中饱含的恨意杀气更是使得张天正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张天正头也不抬,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只不过就是心念一动之下,一道更加强悍的能量就顺着头顶逆天而上,向上迎去。 “轰!” 然而,爆炸声刚过,头顶上得空气中便是又有着急促的破风声传来,一个身影,便是如同鬼魅般的出现在其面前,没有任何的废话,一拳轰然砸出。 在对方一拳轰出时,张天正透过那耀眼的光芒,猛地看见,竟是沈博儒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双目虽然血红,但不知怎么的,没有了原有的灵动,而其散发出的气息,竟也不似真实,虚虚实实难以断定。 这拳的速度极快,即便是张天正,也只能见到眼中金光闪烁,下一霎,一股可怕的力量,已是抵达其胸膛,然后疯狂的倾泻开来。 砰! 低沉的声音,在这片空域中骤然响起,然后那张天正脚下的大地,陡然间崩裂开来,裂缝犹如蜘蛛网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开。 张天正脸庞上的表情,也是在此刻凝固,他缓缓的低头,望着眼前脸庞漠然的沈博儒,眼神深处,难以置信的神色,迅速的涌出。 沈博儒并没有多看眼前之人一眼,拳头收回,又是一拳轰然砸出,威力比之上一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尘埃散去,飞沙落地。 张天正没有如沈博儒料想般的吐血身亡,而是任就立在原地,犹如一个局外人一般的打量着前方,一远一近的两个沈博儒来。 天地间的气氛,寂静又炙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近处的是假的,远处的才是真的你。”张天正的眼神通过近处的沈博儒,向着远处的又一个他,冷冽一笑,开口问道。 出乎张天正的意料,回答他的不是话语,而是立在近处的沈博儒的一掌,磅礴真气尽数呼啸而出,手掌一推,犹如磨盘般粗细的神龙便是闪现出来,身形一动,暴掠而出,蕴含着极端狂暴与凌厉的能量波动,当头对着张天正怒冲而去,那声势,相当惊人,显然是化神期后期境界的全力以击。 砰! 张天正的身子应声飞退,途中更是有一抹殷红的血液喷出,带着震惊的神色,张天正是退到三十多丈外才停住。 “近处的你竟然才是真实的你!”面露讶色,张天正双眼睁地滚圆,高声惊呼道。 “不错,前两击都是远处的那家伙干的。怎么样?打出你所料吧。”沈博儒瞬间爆发出强大的自信。 “这不是什么能量化影,看来你这个命硬的家伙又有奇遇了……算了,我也不多问了,这等好事量你也不会告诉他人的。”张天正刚开始时似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但话说到一半,却是兀自一笑,改变想法了。 想不到张天正竟是这么的直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不过沈博儒将他的那些话听在心里,转瞬之间就改变了想法,也不介意张天正使得是激将法,就像是要在仇人面前炫耀打击一番似得,冷漠的说道:“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偏要告诉你,这门神通的确是我在一次奇遇中获得的,比那能量化影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沈博儒说完,一脸玩味的看着张天正,似乎是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的羡慕之意一样,不过令其失望的是,那张天正竟全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为什么现在又表现出莫不关心的模样?”沈博儒不解,眉头深拧,出声问道。 “纵使它有百般奇妙,现在也救不了你的性命。”张天正冷笑一声,周身散发出强盛的杀意,言语中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但沈博儒根本不在乎对方的话,他脸带兴奋之色,似乎对这意念体术是充满了信心。在他看来,这意念体术不但能拓展他的攻击范围,还可使自己多了一个与自己心意想通的帮手。 不过似乎他忘却了一点,就在刚才,意念体在出人意料的情况下施展,虽说是将张天正伤到,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没有大碍。 ------------ 第一百五十六回 恶战 第一百五十六回恶战 “去死!” 沈博儒一声呼喝,磅礴真气化为了一团光圈缠绕在手臂之上,和满天月光完全融合一起,立刻霞光万丈,沈博儒的身体在其中被包裹了起来。 另一边,那意念体化作的沈博儒已是由远及近,出现在了张天正的身后,精金铸就的拳头不带任何花哨动作的砸来,这充满了无边霸道的一拳直接打炸了周围的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袭到张天正的后心处。 意念体的这一拳,威力比起沈博儒本体击出的都要雄壮,力量上大得的多,再加上此时沈博儒的意念中除了将张天正击杀,是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此一来,其声势足足可以让得将这些威势全部承受的张天正心惊不已,震撼之余,不由的高看了对面的沈博儒一眼。 “浩然正气甲!” 张天正面对这一拳,虽然感其威势不凡,但还是不见其有任何的动作,只不过是沉声大喝一声,将之前分心造成有些黯淡的光甲再次的光华尽现,威武不凡。 砰!砰!砰!…… 连续十多声沉闷的炸响声,每一击的力量都积蓄到了巅峰,狂风暴雨般的砸在张天正身体上的那浩然正气甲上。 碰撞之间,这个浩然正气甲居然将沈博儒的一连十多击都生生抵住,猛烈轰击之中,使得沈博儒双臂酸疼,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而那意念体似乎也因为沈博儒本体的气力消耗,精神疲惫之下,动作有些迟缓了。 不过沈博儒毕竟也是有着化神后期的修为,世间少有的好手,转瞬之间,突发一声喊,便将全身上下的疲惫感丢却,整个人再次的精神抖擞。 张天正竟丝毫不管,整个人的心灵突然一下进入了寂灭的境界,没有任何的杂念,他的心神完全进入了浩然正气甲之中,所有的法力渐渐的与浩然正气甲融为一体。 张天正此时,进行一个疯狂的计划,那就是和浩然正气甲的奇异力量融合为一体,最后借助浩然正气甲的无懈可击,实力到达一个不可思议强大的程度,以此震撼沈博儒。 沈博儒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来,所以出手更加的迅猛,希望能阻止对方的打算。 砰砰…… 数十拳的爆击,期间沈博儒更是施展了一次正心诀。 沈博儒在张天正如此只守不攻的状态下,表面上看去像是占了绝对的上风,但实质上却是没有攻破张天正的防线,取得丝毫的战果。 张天正本来就是不下于大乘期的修为,之所以会出现之前的心境失守,导致半夜里发狂,全是因为施展“嫁衣横渡符”后,消耗了大量的修为和心境的感悟。 但是此刻,他在幻化出那“浩然正气甲”后,为了与之合二为一,无念无想下,竟是意料之外的达到了无妄的境界,瞬间不单将之前耗损的修为弥补回来,在心境上更是有突破之势。 而攻击之中的沈博儒,似乎那意念体不需要沈博儒意念的控制,但是每一次出击都像是如沈博儒心中所想一般,如此以来,意念体与自己心意相通,不再需要分心控制,沈博儒倒也不必一心两用了,无形中,更是增大了沈博儒的战力。 轰隆隆! 双方对拼一击,随后各自分开。 张天正全身金黄,尊贵无比,威严浓烈。沈博儒和意念体则是心意互通,天衣无缝。 这一分开之后,张天正不由自主的长啸,道道真气疾射而出,转眼之间,实力在沈博儒的眼中就有一种精进的感觉。 本来张天正的实力就在沈博儒之上,而且更是超出一大截,现在又获精进,不禁使得沈博儒感到压力骤增。 “可恶,想不到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不但恢复了原本修为,似乎更是有超出之势,不过即使如此,今日杀你之心也不会改变。” 沈博儒在张天正道道真气爆发的时候,身体一动,连同意念体一起,手臂轮转之下,抵挡住张天正攻势的同时,愤恨的说道。 说话之间,那意念体突兀的消失,但看在他人的眼中,觉得那意念体随时都有可能猛然出现,发出致命的一击。 沈博儒几乎是调动体内所有的真气,全身剧烈抖动,那围绕着身体飞快转动的真气好像正在蓄势的龙卷风,发出一阵呼啸之音。 沈博儒身体周围十多丈的气流都被真气转动产生的风劲带动,狂涌之间,空间似乎都扭曲了起来,使得那‘龙卷风’变得更加的粗大,就像是一座山峰一般。 “杀我之心不会改变,这个我信。不过,就是不知道你这信心有没有动摇啊,我怎么听上去,觉得你这话说的是外强中干啊。”张天正狞笑的面孔,与那现出金黄色的光芒的浩然正气甲显得是极为的不协调。 看着面前的席卷而来的龙卷风,张天正怒喝一声,激发莫大威势。 突然之间,张天正闪着金光的手掌猛地推出,竟然的一把穿过厚厚的龙卷风的风墙,向着沈博儒的身子抓去。 这一下进了风墙里面,张天正的手臂高高的扬起,随着一声饱含无尽自信的声响,手掌周围,四面气浪翻滚,空气几乎凝聚成实质。 与此同时,他高高挂扬起的手臂,散发着耀眼的金芒,宛如骄阳,将风墙内原本的黑暗逼退。 而那绞杀之力,更是撕扯着厚实的风墙,将硕大的龙卷风拉扯的四分五裂。 身影闪过,现出沈博儒的身形,面色灰暗,一股令他窒息的感觉,从胸口处泛了起来,面对张天正这一击,直接破了自己的攻势,更是让得自己没有反抗之力,心惊之余,压力骤增。 “不好!竟是被压迫的无法动弹。” 沈博儒刚想动作,似乎就有些力不从心起来,他旋即明白,这是自己被张天正的威压罩住,导致在短暂之间,难以挣脱。 这张天正大乘期的修为高出沈博儒的化神后期修为更不是一点半点,宛如天地的差距下,那威压更是犹如实质的压迫着沈博儒,逃脱不得自然也就不是奇事了。 张天正蕴含毁天灭地之威的手掌在沈博儒这一愣之间竟然就到了其头顶处,若是让他击实了,恐怕沈博儒只能是落得个血肉迸碎的下场了。 “意念体!”危急关头,沈博儒再次的施展此术。 “轰!”的一声巨响,犹如山塌地陷一般,震撼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爆炸所产生的刺眼的光芒慢慢的消逝,透过柔和的月光,一个身形立在爆炸中心处百来丈之外。 此时,沈博儒正胸口剧烈的起伏,后怕之余,感觉脑海中酸胀无比,犹如遭受当头棒喝,多少已是有些头晕眼花起来。 “想不到这意念体被击的烟消云散,我的精神也会如同遭受重创一般,只是不知还能不能再次的施展此术了。”沈博儒晃了晃沉闷的脑袋,默默地想到。 “咦!” 张天正抬眼看来,目光所及之处,见到沈博儒安然无事的立在远处,不由的惊呼一声。 显然,张天正是没有想到沈博儒会逃脱出来,而见沈博儒犹如没事人一样,更是咂舌不已。 另一边,沈博儒自然不会去管张天正的惊讶,而是全力的恢复着因意念体替代本体遭受毁灭一击,而产生的精神损耗。 嘭! 沈博儒猛地被一拳砸中,身体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一下被直接打飞出了几十丈之外。 沈博儒立马就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被巨石砸中了一般,火辣的感觉瞬息传遍全身,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其模样似乎是受了些内伤。 “卑鄙的家伙也不给我喘息的时间,可恶。”抬手捂住被击中的部位,眼前感到黑影一闪,就见到那张天正再次冲杀而来。 将沈博儒击飞,本就占得上风的张天正更是抢夺到了先机,身子疾飞之间,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又是一拳朝尚在倒飞途中,身子如同风中的树叶摇晃不止的沈博儒砸去。 两人这样一进一退,一攻一守之间,处境悬殊。 沈博儒抬眼看去,目露凝重之色,知晓已是避无可避,不由得心生果敢之念,奋力的控制身形,真气收敛,双拳舒展,然后猛然一掌轰出。 吼! 澎湃的真气,陡然自沈博儒手臂之上爆发出来,隐约间,有着如同龙吟的低沉之声响彻而起。 接着一道金色神龙,在沈博儒手掌之上尽情翻腾,阵阵然声响,恍如九霄龙吟,遨游天际,沈博儒就这般凭借着像是由心而发的一招谏天掌,硬生生的与那张天正的蕴含狂暴能量的拳劲硬憾在了一起。 轰! 撞击的瞬间,雷鸣声响起,狂暴的劲风涟漪席卷开来,肆意又狂乱,周围的一切,如同惨遭蹂躏,脚下的地面上,裂缝迅速的蔓延开来。 不过沈博儒在这一刻,身子虽是不像之前那样的被震得飞退,但口中却是喷出了殷红的鲜血。 “哼!” 张天正看了一眼沈博儒,冷哼一声,再次不由分说的杀将过去,看其架势,大有不将沈博儒粉身碎骨不罢休的架势。 ------------ 第一百五十七回 灵凤齐出 第一百五十七回灵凤齐出 眼见得沈博儒又将经历九死一生之境。 但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道霞光和一道黄金光柱自沈博儒体内冲天而起。 “嗖,嗖。” 两声破空声响起之间,一只有着七彩霞光的神禽和一个有着沈博儒几分神韵的俊俏男子现出形来。 神禽光彩照人,周身流转着氤氲之气,皇者之气尽显。男子朴实无华,气息已是内敛,境界上自也是不低。 “如果我没有看错,一个应该是神鸟凤凰,至于你,敢问是何出身?”张天正打量了突然出现的两个家伙一眼,先是说出了小凤的真身,之后,则是对着灵少好一阵打量后,似乎是一无所获,便开口问道。 “我是何出身你还不配知道,只管称呼我为灵少便可了。”灵少看也不看张天正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身份贵为孝儒书院祭酒的张天正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的看轻自己,当场恼怒,原本的得意之色转瞬消逝。 “好,好,反正都是快死的了,本祭酒也没有必要知道得了。”张天正怒极反笑,咬牙切齿的回道。 言罢,抬手一指,数道剑气穿梭过来,出手刁钻,精妙有力,迸发出强烈的杀气,分别刺向沈博儒、小凤、灵少的要害处。 沈博儒化掌为指,“烈焰指”骤然使出,刚猛的指力向着剑气迎去,一阵“劈哩啪啦”声响过后,有惊无险的化却。 小凤双翅微震,九天阴火毫无征兆的喷出,瞬即,化险为夷。 灵少目光如电,金黄色强芒穿空而过,像是雷霆之击,自上而下的劈在剑气上,旋即,一举将剑气震散。 “看不出来,你们倒是有些斤两,不过这倒也好,就让我来好好的活动活动筋骨吧。”张天正看到自己突然一击就这样被对手轻松化解,震惊之余,眼中流露精光,气势激荡,伺机绞杀而至。 沈博儒一眼看去,目光闪动几下,尚未来及说什么,旁边灵少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黄色大弓,一抬一拉间,手中光箭疾射而出。 “噗!”的一声,一道黄色光矢划空而过,随即一颤,顿时漫天都是一般无二的黄色箭矢,一下将对面张天正罩在了其中。 在灵少想来,反正张天正杀心早生,此战更是无法避免,而且之前沈博儒和对方已经说了很多,现在无需在说什么废话了,先下手为强。 见此情形,另一旁的小凤先是一惊,旋即一声凄厉长鸣,将错就错的一张口,自喙中喷出如磨盘粗细的火柱,火势一卷,就化为一条火龙张开大口誓要将张天正合身吞噬。 沈博儒也不耽搁,捻着诀,扯了个呼啸,飞身而上,双掌翻飞,于身前幻化成诀,法诀之力应运而生,眼见那动天憾地之威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开。 不作片刻停留便是施展出‘正心’一诀。 一时间,沈博儒、小凤、灵少一下联手发起了攻击。 各种光霞交织之下,编制成的天罗地网瞬间就将张天正淹没。 张天正右掌挥动之下,袖袍抖动之间,一道道气势汹汹的掌劲直劈出去。 “砰!砰!砰!”爆炸声大作。 张天正很轻易的将三个对手的威能一击而破,看其模样似乎也没有出全力的样子。 这一下,让沈博儒三个有些意外,更是不由的心惊。 不过,他们没有半点退缩,而是马上再次的合力联合一击,犹似不信张天正莫不是无敌不成。 但这时,对面的张天正却一声大喝,不见得有任何的动作,“嗖!”的一声,四周空气微微一颤之下,他的身形竟如同弩箭般的激射而出,在肉眼反应不及,只不过是觉得一个虚影闪动下,竟出现在了正挽弓搭箭的灵少的上空。 张天正目光一凝,现出冷冽之色,手上不知何时的多出一柄寒芒四射的三尺青芒,手臂挥动下,道道剑芒划过虚空,犹如雨线般的朝下方激斩而去。 剑芒未至,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就是先一步的像是天幕的一罩而下。 生自内心的寒意,让灵少大吃一惊,哪还顾得其他,手中金光闪现,蓦地四散而开,一面金光巨盾瞬间附在头顶之上,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下一刻,剑芒劈斩在金盾上,发出阵阵轰鸣声,寒芒金光交织一起,将两人的身形都淹没了进去。 一旁的沈博儒和小凤见此情形,脸色都为之一变,猛然冲出。 随着两个身影冲入光圈内,不禁让光圈好一阵忽放忽缩,“轰!”的一声巨响,光圈生出层层涟漪,一路扩散,遂即,四道虚影从冲射出,向着四面飞散而开。 半空中,张天正立住身形,面露笑意的注视着沈博儒,语带嘲讽的说道:“纵使你多了两个帮手又如何,还不是奈何我不得。”说罢,看向灵少和小凤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屑之色。 “可恶,又来这招。”瞬息之间,张天正面色急变,恼怒异常。 身体原地不动,抬腿就是势大力沉的向着身后踢去,“砰!”的一声沉闷响声,一个刚现出身形的身体便在其一击之下,再次的消失。 “小子,今日不妨和你明说,你这神通,的确是神奇无比,但若是想要伤我,你的修为还得再高上个两层,到时施展你的这门神通,对我还是可以造成致命伤的。现在嘛,失了突然性,再想出其不意,怕是不可能了。”张天正双目紧盯着沈博儒,阴冷的声音幽幽响起。 刚才,沈博儒再次施展意念体,本想乘其一时得意,放松戒备,突发重击,没想到竟是被张天正察觉,那刚刚出现在其身后的意念体在面对那一击之下,沈博儒唯恐意念体再次受创,导致自己的精神力再次的受损,而生生的将凝实的意念体化虚,堪堪躲过危机。 “九天阴火!” 小凤一声长啸,七彩霞光冲天而起,像是彩虹划过天际,“呼呼。”声中,漫天漫地都是无色火焰,将张天正周围变得如同炼狱。 “嗤!”的一声,张天正的身子竟好不闪躲的被火焰吞噬,烧的粉碎,化为无数光点一散消失。 但看上去那张天正的身影却是空荡荡的,像是没有任何的生机。 “不好!” 小凤察觉出不对,暗叫一声,但是已经有些迟了,在其身后处,空间动荡,金色光华浮现而出。 金芒晃动之间,破空之声大作,就见丈许长的神龙奔腾而出,沈博儒一眼看去,目露惊惧之色,他看出,这正是“谏天掌”中的最是刚猛的一式“亢龙有悔”。 随之张天正的身影金色光华中显露出来,那一身的浩然正气甲上金色光芒看在沈博儒的眼里,此时犹如鬼怪的幽光一般。 如今距离,再加上张天正的修为本就高出小凤一大截,真的是防不胜防,掌劲幻做的神龙须弥之间,就到了小凤的后背处。 神龙犹如长虹贯日的击在了小凤的背上,一举将其身体打的向前一凹,变了型的,仿佛是箭矢一样的向前弹飞而出,半途上,数股鲜血从身上冒出。 “臭鸟……” “小凤……” 灵少和沈博儒都是高声喊出来,张天正的这猛然一击,就像是击在了他们的心里一样,心碎欲裂。 沈博儒和灵少都是飞身向着小凤冲去,想要将其接住,心里想来,这样就让其免收坠地之苦,多少也会少受些伤痛。 但是,张天正这一击实在太重,而且在小凤被击中的霎那,沈博儒和灵少都是被惊的手足无措,愣神半响,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小凤的身子已经是呈下落之势了。 “砰!”的一声,小凤重重的撞击的地面上,将坚实的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大洞,洞口四周,一根根尺许宽的裂痕向着远处蔓延。 “小凤,你怎么了?你快告诉我,你是不会有事的。”沈博儒抱住小凤的身子,歇斯底里的呼喊着。 “臭鸟,你快点说话呀?”灵少也在一旁黯然神伤道。 “咳……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讨厌你叫我臭鸟……不过,我感觉以后就要听不到了。现在听你这么叫我,发现原来也挺好听的……”小凤缓缓的睁开双眼,虚弱的说道。 “我以后再也不叫你臭鸟了,小凤,小凤,叫你小凤,好吗?”灵少拉扯着小凤那羽毛已经有些黯淡的翅膀,悲痛道。 注意到小凤全身羽毛的变化,沈博儒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想起了上次在荒芜之境里,小凤为了救自己而涅槃。 “小凤,我要你现在就没事,我不要你再去涅槃,那样的话,我就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岁月才能见到你了。” 听见沈博儒如此一说,小凤笑着看着他,说道:“沈少,对不起,我又要让你失望了,那家伙的修为实在太过高深,全力一击下,已是将我的本源之火击的溃散了,没了它,想要浴火重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嗡!” 沈博儒感觉脑海中一声炸响,如遭重击,身子不禁也摇晃了几下。 ------------ 第一百五十八回 灵少怒 第一百五十八回灵少怒 本源之火就是凤凰一脉可以重生涅槃的关键所在,正所谓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着无尽生命力的本源之火消逝,没有生命的气息,那又何谈什么重生浴火重生呢。 沈博儒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听到的这个事实,急忙向着一旁的灵少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已经被伤痛冲昏头脑的灵少,在此刻,已经完全的丧失了理智。 抚摸着那光泽愈发黯淡的羽毛,“啊!”的一声长啸,灵少宛如一头发了狂的猛兽,向着张天正投去了嗜血的眼神。 “该死的家伙,我要你的命!”灵少想到小凤的情景,顿时暴怒之极,猛然两手一掐诀,双袖一鼓之下,竟在身前幻化出一个宽大无比的“卐”字,散发着浩瀚的神力,迅雷不及掩耳的印向张天正。 张天正见此吓了一跳,想不到此刻见到灵少所施展的神通,竟是能让他感受到纯净无比正统的佛力。 “难到这家伙是出自佛门?”张天正心中想到。 急忙单手一动,一把看上去清如秋水,亮不刺目,有淡淡清光附于其上的宝剑便被他握到了手中,接着一手掐诀,一手舞剑接连冲前方挥动不止。 顿时一道道青光从剑尖上喷射而出,在空中汇聚,遂即,一个闪耀太阳般耀眼光芒的巨大光柱在天空成形,在张天正的一声大喝声下,准确无误的击在那佛家的“卐”字真言上,随着一股目不能视的亮光猛然迸发,双方的身体都是微微一顿,胸口处更是剧烈的起伏。 灵少也不知修炼了奇特的身法,体表光芒闪动之下,身形竟如同云朵中的飞鸟一般,时隐时现,让张天正纵然修为超过他,但仍一时拿它没有办法的样子。 几息之间,张天正捕获不到灵少的准确位置,恼怒之下,脸色也已经没有刚才的得意,不禁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对方先是出手就是正统的佛家法力,现在身法却又是这般的诡异,都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虽然自信自己最终还是能拿下对手,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他没有时间再消耗下去的。 心中一横之下,他也不去管那身形难以琢磨的灵少,单手一伸,手掌上立马就是光彩四射,霍然出现一个犹如少女锦囊美丽无比的布袋。 但就在这时,忽然从他身后处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去死吧!” 张天正一听此话,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随后就是看也不看的将布袋向身后一抛。 “嘭!”的一声闷响。 布袋凭空的一下爆裂而开,遂即四散打开,黑压压的一片,将天穹都遮挡了过去。 强劲的吸力,在展开的布袋下作用,直指不知何时出现在张天正身后的灵少一罩而去。 灵少施展瞬移之术,突然出现,现身后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向着半空中拉去,感到不妙,顿时心惊不已。 这吸力灵少从未感受到过,如果从另一面去比较,那就是要比他见过的任何神奇法术所产生的能量爆炸的冲击力都要强大,在那些威猛的爆炸面前,身形都会或多或少的被气浪冲的倒退。 身不由己间,灵少的身体竟是向着空中缓缓地升去,而且更加危急的是,随着慢慢的接近,那布袋天幕更是生出一股压迫之力,向着灵少包裹而来,让其难以动弹。 “哼,看你再往哪里去躲!”张天正寒声说道,像是料定了灵少难以逃脱一般。 灵少却也不答话,深吸口气,双手飞快掐诀,身前瞬息之间出现诸多的漂浮不定的梵文咒语,诵经之音响彻天地。 其抬眼望天,炙热的双目中如欲喷出火来,望着那个犹如天幕般的黑影,也不多想,双手掐动快如闪电。 “呔!”的一声,声响震得大地摇晃。 硕大的光柱在天际凭空出现,如同电芒撕裂黑夜,落下人间。那一道汇聚了精深佛力的光柱,霍然的从天而降,从灵少的正上方落了下来,从头顶直贯而入。 瞬间,一股巨力从那具雄武的身躯上迸发,身体周围出现的吸力光线都被这无形有质的气流震断,那布袋天幕像是突然之间使过了力一般,竟是在空中出现一阵晃动。 灵少仰天发出一声长吼,声音高亢,全身上下,突然间开始发出奇异的光辉。 片刻后,从无数地方发出了“嘎嘎”声响,一道道光线从中激射出来。 之后,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巨大的气浪随之一卷,硬生生将头顶上的布袋冲击的动荡不定。 眼见不支之下,张天正目中露出不甘之色,愤恨的看了一眼气势逼人的灵少后,抬手间一道法诀向着布袋打去,布袋一阵光亮晃动后,“嗖!”的一声,蓦地重新回到了张天正的手掌之上,手臂一震之下,布袋消失不见。 他看着全身散发着金光,如同罗汉降世的灵少,眼中厉色一闪,毫不犹豫的右手掐诀,其右手中的宝剑顿时绕着其上身旋转起来,与此同时他更是抬起左手,虚空一指,口中断喝:“万剑朝宗!” 蓦地,在张天正身前,成千上万的利剑如朝拜神往一般,凌厉无匹的剑劲由体而生,无数利剑狂风暴雨般的飞卷。漫天飞舞,剑势如网,凌厉无匹。 而那张天正身形愈发的虚幻,瞬即化为一股青烟,劲气四散弥漫。 灵少看到这般威势,自不敢小觑,不假思索,光芒闪过,身子立刻后退,在光芒闪过的刹那,其刚才所处的地域,无数利剑破空而至,如雨滴般倾泻之间,大地立刻坍塌,崩溃间,更是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 这一幕,让灵少的瞳孔一缩。 “万剑穿心!”张天正双手掐诀,面上浮现出冷冽的笑意。 锵锵! 利剑使得灵少身形所过之处,空间刺破,大地崩溃,剧烈的声响在天地间回荡,危机之时,灵少的身子不敢有半点停留,那数不清的青锋激斩,几乎由心而生,难以摆脱。 灵少面色阴沉,生死之间不失冷静,一晃之间,脚下出现波纹,在寒芒临身的刹那,施展瞬移之术,亦是消失无影。 突兀的,他出现了张天正身后几丈处,抬手衣袖挥动,法诀之力呼啸而出。 可是,就在带着毁灭之力的佛家神通即将功成的刹那,围绕着张天正身体旋转的利箭,猛然绕到,与法诀碰在了一起,并立刻化却这危急时刻。 “剑临万古!” 张天正极其诡异的转过身来,就像是身子微动,而只是脖颈以上部位转动了一样,脸上露出狞笑。 双手在身前画圆,瞬息之后,便有太极图案在两手间显现,左手阳鱼,右手阴鱼,飞快流转。 “喝!”的一声,道道虚幻影像中,见到张天正双臂猛地一震,变幻的大了几圈的太极图案骤然飞出。 灵少眼中寒光一闪,身子向后急迈,整个人融入天地之间。 而就在这一刻,整个天际蓦地出现恍如雨线般的利剑,寒芒流动间,铺天盖地的刺将下去。 张天正脸上狰狞之色更甚,不间断的的抬起双手,一道道法诀向着在空中盘旋的太极图案印去,利剑犹如阵阵暴雨一样,不停歇的在天际出现,那一股股毁灭一切的风暴之力,从剑尖处显露无疑。 这法术太强,而且是根本不给灵少喘息的机会,剑雨弥漫而下。 顿时,天地之力在毁灭力量的作用下,开始剧烈的扭曲起来,这种扭曲,使得天地原有的生死轮回法则不再平衡,仿若这片天域,完全的失去了秩序。 在这天地法则的混乱中,除非拥有开天辟地的神通,否则的话,危机四伏。 数百丈之外,灵少身影显现,他面色阴晴不定,眼中杀机浓郁,右手抬起之下,向虚空一指,立刻间,佛像突显而出,那庄重威压不可亵渎的面目上,厉色一闪,立刻佛力涌动,弥漫天地。 张天正抬眼看去,也不禁面色微变,双手迅速掐诀,立刻围绕着其身体旋转的利剑,变化出冲霄剑芒,发出阵阵尖啸,迅猛的旋转,不见得一下动作,沉声道:“剑破诸天!” 冲天剑影呼喝而去,寒光一阵流转,向着那诸天佛像席卷而去,这一刻时间停顿,天地惊鬼神泣。 天际颤抖,巨响声下,尽皆展现弑佛杀神之威能。 “还有什么手段?尽数的使出来吧!”张天正仰天长啸,狂妄的咆哮。 灵少见此情形,惊怒交加之余,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形抖动下,爆发出太阳般的光亮,遂即收缩,向着中心处聚拢,到得最后,竟是现出了他的本体,一枚鸡蛋大小的晶莹剔透的珠子来。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誓要将你封印!”珠子震颤,传出一声果敢决绝之音。 只见珠子霞光一闪,一道蕴含无尽佛力的金色光柱一喷而出,一闪即逝,就到了张天正近在咫尺处,速度奇快无比。 ------------ 第一百五十九回 生死之间 第一百五十九回生死之间 漫天金光璀璨的佛光中,诵经之念、信仰之心,将虚无乾坤的每一个角落都塞满,一阵吟唱从西天传来,声音由虚化实幻做山岳,如同泰山压顶的向着张天正头顶压下。 “就这么点实力,竟敢狂妄的叫嚣着想要将我封印,可笑!”张天正双目望向虚无,冷声道。 他话音刚落,黑影压下,阵阵破空声,立刻呼啸而出,天地间立时炸响声一片,遂即空间扭曲,仿佛是不堪重负的崩塌。 起初之时,张天正并没有将头顶处的遮天蔽日的山岳看在眼里,但立刻他便感觉心生寒意,全身毫毛在这一刻也是不由自主的纷纷竖立,就像是灵少是要说到做到一样,惊骇之下,凝神之余,他不禁是眉头深皱,目露凝重之色。 眼见山岳即将覆顶之际,张天正眼看就要被灵少封印,危急关头,他一声怒喝,恍如晴空霹雳,左手手指上飞溅出一滴鲜血,张天正右手握剑踏立虚空,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瞬间天摇地动,乾坤震颤,轰隆隆的巨响凭空出现,夜空之中的云雾内雷光闪烁,游走之下犹如彼此连接一般,好似天翻地覆之下,天怒地怨直逼人本心而去。 想不到张天正竟是在一瞬之间,施展出乾、坤两字剑诀,无匹的威势使得天地臣服。 而这一瞬之间,其就将之前的危机化解,随着阵阵劈哩啪啦之声,那浩瀚的佛光被遮挡。 灵少的本体造化珠也是一阵剧烈的震颤,仅有不支之势。 “啊!”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立刻传来一声咆哮,沈博儒几步踏上虚空,身子四周灰光弥漫,犹如万丈深渊。 “吞星吐月!”沈博儒沉声大喝。 施展这碎玉经内的神通后,沈博儒面色立即变得苍白,胸口一阵起伏,猛地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 这吞星吐月实属奥妙无比,可以瞬间将体外能量吸入体内转化为为己所用的力量。但在当口,沈博儒吞噬进去的竟是灵少的本体造化珠,虽然这造化珠实质上就是能量凝结而成,而且又是长久的在沈博儒体内,这刻被沈博儒吸附进去,对造化珠来说也是无妨,只不过是倦鸟归巢罢了。 但沈博儒会这么做,原是见造化珠不支,沈博儒唯恐其再遇不测,所以就借吸附造化珠之际,以解其不能化解的危机。 造化珠再次回归沈博儒身体之后,亦是再无大碍,而那直面张天正威压的沈博儒却又是另一种感受。 可是那张天正施展的两诀的威能,却是蓦地失去目标,须弥之际,全部施加在沈博儒的身体上,虽然沈博儒在“吐”字式后抵御了一些,但尚有多半能量临身,顷刻间,就将其重创。 沈博儒盯着一脸得意之色的张天正,愤恨处,咬牙切齿,双臂猛地一震,全身真气骤然爆发。 “今日我要自曝元神,将你灭杀!” 沈博儒双手掐诀,体内真气运转之下,向着紫府内逆行的狂涌,使得紫府内的真气只进不出,兀自的异常充沛起来。 刹那间,沈博儒的面色立刻变成血色,全身经络显现出来,如同条条河流,真气流转之下,散发出阵阵邪异之光。 与此同时,那印堂处更是疯狂的吞噬着天地峰内浑厚的天地灵气,向着七经六脉汇聚。 “纵使以魂飞魄散为代价,也要杀你。”沈博儒双目血红的看向张天正,声音中透出狰狞。 不过,这时的张天正,也终于明白沈博儒的愤恨之念,同归于尽之心。 他感受着沈博儒体内的能量汇聚的如同和名山大川一样的雄浑,惊怒之下,哪还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施展身法,法力涌动。 一道金芒自其所立之处向着沈博儒激射而去,一晃下,凭空的出现在了沈博儒的面前。 下一刻,张天正手臂从虚空中探出。 “嘭!”的一声响,两只手臂竟凭空暴涨倍许,一只化为铁钳,狠狠的抓向沈博儒脖颈!另一只一闪即逝后,直接的印向沈博儒的印堂。 沈博儒见张天正这般动作,自是明白他所欲何为,不由得目露忧色,但真气逆行下,他已是难以自如。 知道难以阻挡,沈博儒便更加不管不顾的吸取着天地灵气,将各处经脉殷实。 “啵!”张天正的手掌将沈博儒的印堂部位覆压住,法力挥洒间,就将天地间狂涌的天地灵气隔离在了后者的体外。 那仿佛是铁钳的大手钳住沈博儒的脖颈处各路经脉,强行的阻断沈博儒逆行的真气,虽然沈博儒的脸色还是涨红,但此时已是因呼吸不畅所致了。 沈博儒身子一震,他感觉眉心一热,好似一股火焰在眉心燃烧,并且立即就波及到全身,一股无法想象的封印之力,瞬息间从眉心散开,在他体内疯狂的蔓延,眨眼间,便把他全身各处经络连同紫府,全部封印。 “死了还想拉我垫背,简直是痴心妄想。”张天正像是在用看渺小的如同蝼蚁的眼神打量着已经完全被自己控制之人。 “哈哈,想要杀我,还不是落到我的手上,生死完全由我掌控。”遂即,张天正发狂的长啸。 “这是强行的打断我逆行真气施使自爆,这张天正的修为到底是到了何等境界?”沈博儒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倒吸口气,眼中露出骇然。 全身刹那间,真气已是不能被自己调动,就如同一个凡人。 沈博儒一番运力,还是不得施展,面色暗淡,叹息一声后,不甘的说道:“现在落到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怒睁双目,面目上不见丝毫惧色。 “哈哈!那我就成全你……”张天正大笑起来,那钳住沈博儒咽喉的五指不自觉的开始用力。 徒然,张天正似有所悟的注视着沈博儒,戏谑的说道:“下定必死之心,可是最后却是身未死,仇未报,功败垂成,想必人也会落得个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哈哈。” “你……”沈博儒不愿再听张天正的任何的嘲讽之言,只希望他可以快点将自己从世间抹去。 不过,似乎张天正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如果今日不杀你,你那父亲,我那傲视天下的师兄,一定又会欠下我一个天大的人情,相信他在九泉,一定对我是感激涕淋的。” 似乎张天正突然间有了另一种想法,他认为,此刻就杀掉沈博儒对他来说,并不是最让他舒心的,似乎让沈博儒活着,受尽身心的双重折磨,对他来说,才是最痛快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沈博儒恼羞成怒,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说道什么被他残害的父亲也会来承他的情,而且言语中羞辱之意更是不予言表。 这样的话语沈博儒如何肯接受,当即是怒道:“姓张的,放你的臭屁,你的脑子让驴踢了吗?”愤怒之际,双臂更是冲着张天正狂乱挥动,看起摸样似乎是想要凭借这肉体凡胎之力也要将张天正撕裂。 “哈哈,怒不可支了。杀你,并不能让我感到快乐,相反,我发现一直有你在耳畔叫嚣着要将我碎尸万段,但始终是力不从心,只要我伸出一根小手指头也可以将你捏碎,这样是多么的让人觉得可笑啊!”张天正仰天长啸,面上露出享受之色,玩味的看着沈博儒说道。 “可笑?报仇雪恨有什么可笑的?纵使失败千万次,我沈博儒也不会放弃杀你之心的。”沈博儒目中坚毅之色一闪,毫不示弱的说道。 “来得时候下定必死之心,最后却是落魄而回,而不是意料中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可悲吗?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张天正不管沈博儒的恼怒,自顾自的说道。 在其脑海中,同时是勾勒出沈博儒在那情形中的画面。 虽然已经听张天正说了很多,而且从他的话中的意思,沈博儒得出,自己这一次也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张天正不会对自己下杀手。 但沈博儒却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相反的,更希望张天正将自己灭杀,哪怕因此自己再无报仇的机会,报仇无望,也是甘愿就此殉命。 这张天正的话语简直就是瞬间就像根根利刺,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底,将他的骄傲崩塌。 果然,最终的结果和沈博儒料想的一样,张天正没有狠下杀手,而是俯瞰着‘渺小’的沈博儒,淡淡的说道:“你走吧,带着你的失败离开这里。记住,不要放弃来找我报仇,你也不必担心自身安危,因为就算你失败了,我也不会取你小命,哈哈……” “噗……”气急攻心,沈博儒一口鲜血喷出。 他双拳紧握,想要冲上去和张天正搏命,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那样自是徒劳。 “你就不怕后……”沈博儒话刚出口,直接的被张天正出言打断。 ------------ 第一百六十回 踪迹可寻 第一百六十回踪迹可寻 张天正似乎是猜到他要说些什么,道:“你是不是要说我会后悔?可笑,我只想告诉你,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被他人视作目标,可是从未被超越。” 说罢,抬起手臂,袖袍抖动间,一道金芒穿空而过,正中沈博儒眉心。沈博儒身体随之颤动,遂即感觉周身舒畅,察觉一番,知是修为封印已被解除。 “你……”抬手指向张天正,沈博儒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便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似乎是觉得,此刻无论再说些什么,都如同是在自取其辱。 默不作声,沈博儒向着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小凤走去,那原本七彩的羽毛不知在何时,早已是变成了通体漆黑,黯淡无光来。 看到这样的情景,沈博儒心痛如裂,也不再和张天正多做纠缠,当下就将小凤抱起,向外走去。 不过刚走出几步,那怀中的小凤身体就再次出现异状,羽毛慢慢的消逝,到得最后,漫天星光中,只剩下胸口以上的部位还没有消失,就在这当口,小凤回光返照般的睁开双眼,直视着沈博儒说道: “莫让这家伙得逞,他不是舍不得杀你,而是希望等到你彻底的丧失报仇的信念后,才会下手,你们俩现在已经不光是修为上的比拼了,更是心境上的,你的仇恨,对于他来说,永远是个心结,仇恨不泯,他的心境就不会完璧,他亦再难有精进。你的心境的丧失会让他再获突破,到时的他,恐怕离那白日飞升亦是不远了。” 最后的几个字刚一说完,小凤的身体就像是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落到地上没有了任何的痕迹。 心痛至深处亦是无泪。 “小凤,你的话我不会忘记的。”看着漂浮在身前的点点亮光,沈博儒在心中默默的承诺到。 不再耽搁片刻时间,沈博儒便踏上了回程。 一路上,沈博儒没有耽搁丝毫,花了平常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长生殿。 因为心事重重,归来时,沈博儒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向着长生殿内最隐蔽的密室而去。 小凤已去,现在,他最关心就是灵少的安危了,一路上不见其有任何生息,不禁令沈博儒为其感到担忧起来。 但就在他刚准备展开神识入体查探之时,却是突生异变,密室内出现一股能量波动,在离得沈博儒身体不过一丈距离前,蓦地,出现一层光幕,当沈博儒看清光幕上的画面时,不禁是吓了一跳。 张天正竟然在光幕上显现出来,其看了一眼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沈博儒,冷声一笑,冰冷刺骨的声响顿时是使得沈博儒醒转过来,这时,就听见那张天正颇为得意的说道:“没想到这长生殿的殿主竟然就是你,看来似乎你是准备良久啊,只是,再缜密的计划在本祭酒的面前,也只有失败一途。” “原来你之所以在天地峰上没有杀我,竟然是为了查探我究竟是有没有后手,现在你是奸计得逞了,怎么?还不动手。”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沈博儒倒也坦然,斩金截铁的说道。 “这个你还真是误会了,我之所以在你的身体上留下一丝我的神识印记,只不过是为了知道你的行踪。”张天正全然没有出手的意思,竟是慢慢的解释起来,看其神情,就像是生怕沈博儒误解一样。 “只是为了知道我的踪迹?”沈博儒自然是知道张天正一定是还有其他的目的。 “哈哈,之前我没有杀你,并不代表之后我也不会杀你,说不定哪日,我就会突然的改变想法,来长生殿取你的小命。”张天正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的说道。 “你……”沈博儒感觉自己在他眼中,被当做是小鸟一般,肆意捉弄,好不可恨,但气极处,也不知说些什么来,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似乎一切都是虚妄。 “你就是不这样的瞪我,我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恨意,哈哈,现在你的踪迹已被我知道,是不是觉得就像是有一把利剑悬在你的头顶上,随时都有可能一剑刺下啊,这样的感受多少让你觉得如鲠在喉吧?”张天正变本加厉,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 “欺人太甚……”沈博儒怒目相对,愤然道。 “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了?没有关系,只要你服软,跪地求饶,这一切就会结束的,再说你又不是没有给我磕过头。”张天正语气大为转变,竟是循循善诱起来。 “你我之仇,不共戴天。”沈博儒不带一丝感情的看了一眼吐沫飞溅的张天正,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好,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有骨气,只不过到头来是白白的葬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张天正怒极反笑。 最后,似乎是感觉出再说什么亦是无用,光幕就猛地一缩,随之画面不见,到得最后成为一个米粒大小的亮点后,一阵震颤,便消逝不见。 看着张天正的印记消逝后,沈博儒沉默良久,面色阴晴不定间,内心是一番计较,到得最后,才缓缓平复。 “灵少你没有什么大碍吧”在长生殿隐蔽的密室内,沈博儒整理心境,施展神识内视,所见情形令得自己大吃一惊,当即是一字字吐道。脸上充满了关切之意。 刚一回到长生殿的他,自进入密室后,在经历张天正神识印记一事后,就不做停息的神识内视,好查探灵少的情形。 探查下来,沈博儒大吃一惊,所见到的情况令他意料不及。 灵少端坐在他的紫府中,只是这时地灵少,却不同以往,灵少竟全像一副影像,虚无缥缈,若隐若现,竟已没有了之前的实质般的体魄,而且双目紧闭,正处于人事不知之中。 这不禁让沈博儒心生不安。 缓缓地,灵少有些无力的睁开双眼,打量了一下沈博儒,徐徐的说道:“沈少,小凤的事情我已经感知了,你也要想开一点。” 沈博儒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后,关心的问道:“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听沈博儒如此一问,灵少无奈一笑道:“还不是因为最后为了镇压张天正,而几乎将所有的潜能都激发出来,导致最后能量耗损甚巨,从而致使再没有充足的能量来稳固身形。不过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若不是你最后时刻出手相助,恐怕我就难逃烟消云散的下场了。” “耗损甚巨?原来是这情况,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恢复?”听了灵少的解释,沈博儒先是一怔,马上询问起解决之法来。 “解决的办法是有,就是那雷音寺的镇寺之宝,佛主的舍利,其中所蕴含的可是至纯至正的佛力啊,足可顶的上我花却上百载时光的恢复。”灵少眉头微皱,思索一阵后,眼睛为之一亮。 这雷音寺沈博儒还是很有印象的,那耄僧渡愚更是待自己情谊颇重,不但在荒芜之境内助自己得到那不知名的神器,更是诚邀自己前去雷音寺。 “雷音寺?记得当初那渡愚大师还邀请过我去雷音寺,既然这样,我们就尽早的去一趟吧。”沈博儒当即就下决定道。 在沈博儒想来,就算到时,雷音寺不愿拿出佛主的舍利,助灵少尽早恢复,但想必以他们修习的佛家神通,一定也会有其他的什么办法的,譬如佛家的灵丹妙药什么的。 “这个先不急,提起这个雷音寺,倒是让我想起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来。”灵少的影像不慌不忙的说道。 沈博儒听灵少这样一说,脑海中一番思索,一时半会毫无半点头绪,对那话中的更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也是没有一定点眉目,无果后,开口问道:“什么事情比你尽早恢复还要重要?” 似乎是早就知道沈博儒断无可能猜到到底是何事,这会,灵少竟是买起关子来,在故作老成的沉默一会后,才缓缓开口道:“你对你的意念体怎么看?” 经历和张天正的一战,沈博儒认识到,虽然意念体可以随心所欲的是施展,看似是尽善尽美,但事实上却也是有得一些瑕疵,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意念体在和实力决定的高手对决时,防御力不足,这点在此前的天地峰之战中,显露无疑。 “也许是能够随心所欲,所以先天上似乎是防御不足。”沈博儒深吸口气,颇为郑重的说道。 “看来你也是看出门道了。虽是先天不足,但本少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灵少自得的说道。 “什么?你想到了解决之法,快说出来听听。”沈博儒顿时急切的催促道。 这意念体可以说是巧夺天工的神通,而因为天地平衡的因果,所以就有了先天的防御不足,毕竟任何的神通都不是无懈可击的,纵然有神通没有瑕疵,但那修炼神通的人也会出现百密一疏的情况,如此一来,就会给他人留下可乘之机了。 而如果能解决意念体的防御不足的问题,虽说不至于说是尽善尽美了,但十全九美还是当仁不让的。 那得到提升的战力更是会使得沈博儒获益非浅。 ------------ 第一百六十一回 融合 第一百六十一回融合 再想到雷音寺时,灵少就想起了在荒芜之境时,沈博儒在雷音寺耄僧渡愚禅师的相助下,得到的那件神器,虽说尚不知名称,但看其模样和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一件防御至宝。 再想到沈博儒意念体的防御不足,灵少就将两件事情往一处想。 “在那荒芜之境里你得到的那件下品神器或许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看的出来,那是一件防御至宝,我想到的是,只要你将其和你的意念体融合,那难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灵少面色认真,生怕沈博儒以为他是在信口开河。 灵少这样说到,沈博儒一时半刻竟也没有明白过来,不是说他反应迟钝,而是他想不通,那意念体是由他的意念化实的,怎么可以和其他的东西融合呢,若是那样,岂不是等于自己的脑海中多出了一样东西。 见沈博儒脸露不解之色,灵少开口解惑道:“这种融合并不是如同别的在炼器时,往炉中放置材料,而是整个过程都在脑海中完成,说白了,就是以识海为炉,以念想为火,通过与外物的沟通,达到合二为一的结果。”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这样会不会很有难度?”沈博儒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这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首看机缘,不过有我在旁指导,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难度。”灵少自信满满。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既然这样,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沈博儒想都不想的说道,看来对灵少还是深信不移的。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在之前,你就先布置法阵,然后马上闭关。”灵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地说道。 很快的,沈博儒就将阻隔外人进入的阵法布置完毕,为了保险起见,他更是多设置了一道心念感应法阵,若是有外人入侵到此,他会立马的知道,并在不会影响融合的情况下,指挥阵法阻敌。 其实这一手,他主要是为了防范张天正而准备的。 一切准备完毕。 沈博儒当即立刻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冥想的状态,而那储物袋中的那个黑不溜秋不知名的神器,竟也是神奇的从储物袋中飞出,从沈博儒的印堂处进入他的识海。 他要运用念想之火将它化入意念体中去。 加入各种材料炼制法宝,这并不是什么复杂难做到事情。但是要想将材料与自己的意念融合,这在以前,沈博儒是从未听闻过的,灵少虽然说的轻巧,但实际上,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不过此刻,沈博儒只能全力以赴的去做。 只有融合成功,他的意念体的防御力不足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遇敌时,便可更加的从容了。再者,意念体强悍,那么其被攻击而消逝的可能性就会小上许多,如此以来,像在天地峰时,意念体被张天正攻击消散,而致使沈博儒精神受创的情况的发生概率就会大大降低了。 他必须要保证意念体的强悍,才能使得他有更大的依仗。 那神器很快的就出现在了沈博儒的识海中。在自己的识海里,化作拳头般大小的沈博儒盘膝坐下,并马上冲着那静止不动的神器一点指。 这块通体黑色,像是山峰一样的神器立刻漂浮而起,并缓缓飞向沈博儒。 沈博儒眼睛眨也不眨,等其飞到头顶,并且漂浮不动时,就两手一掐诀,周身散发出一团无色无焰的念想之火来。 “砰”的一声轻响,念想之火正好击在神器的底部上,并在升腾之间,瞬间就将神器包裹在了其内。 一旁的灵少口中咒语声缓缓响起,顿时沈博儒的念想之火更加旺盛,火光一下高涨,并不时的发出劈哩啪啦如同炒豆般的声响。 灵少脸上神色愈发凝重,盯着火光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眼神似乎是能透过火墙看到里面的情况,在看到里面的神器任没有一丝变化后,眉头亦是深拧,掐诀的双手是更加的迅疾。 不过在持续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后,里面的神器开始渐渐溶化开来,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后,原本硕大的神器的体积慢慢变小,最后是化为了一滴五彩斑斓,散发着各种光彩的液体,在空中变幻幻着各种形状。 神器已经在念想之火的焚烧下,彻底的变样,到得最后,体积也不知比原来缩小了多少。 看到这里,灵少大袖一甩,沉声提醒沈博儒道:“沈少,现在开始收神了,这也是神器和意念融合最关键的时间,需要万分的谨慎。” 来不及多说什么,围绕着沈博儒的火苗猛地翻腾,一吐一卷间,火苗竟是化为一道赤练火蛇,随着沈博儒的收神,是自行射进了空中的液体中。 七彩霞光大放,液体射出万丈的光芒,从火势中现出形来的沈博儒一连数道法决打出,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顿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液体开始一点点的自行分裂变形,竟变成了水雾般,弥漫半空,其内又有点点火光,围着沈博儒旋转,但就是不甘靠近。 灵少看去,顿时是猛地一怔,面露忧色,钢牙紧咬,忙出声道:“沈少,收神亦是无神,天地就是你,你就是天地,天地间本无你,你的心中亦本无天地,无天无地无法无我。” 这一声提醒,恍如是一记晴天霹雳在沈博儒识海中炸响,沈博儒眼中精光疾射,瞬间就心领神会,化神虚无,全由本心指引,更是因果循环。 直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张口,一口精血喷出了口去。 结果,这口精血一沾染到那些水雾,全都被一滴不剩的吸纳了进去。随即水雾颜色大变,变成了殷红色,如同血雾一般。 只有将掺入精血的水雾彻底和意念融为了一体,不分你我,才能算炼制完成。 见到这种情形,沈博儒精神一振。 徒然,身形从原地蓦地消逝,而那一旁的灵少一见沈博儒不见了踪迹,原本深拧的眉头顿时舒展,面上更是露出欣慰之色。 “人是虚无,意念亦是虚无,神器也是虚无,即是如此,何不化身虚无,神器从虚无中来,再到虚无中去。”灵少缓缓点头,脸露赞赏之色的说道。 沈博儒化身虚无,眼中所见一切皆是虚妄,从此,他中有虚无,虚无中有他。 蓦地,沈博儒原本所立之地,道道精芒飞射而出,随即一番交汇缠绕后,沈博儒盘旋半空,神采奕奕。 远处又是一阵能量波动,又是一个沈博儒破空出现,这自然就是沈博儒的意念体,直见其眉宇间竟是比起一个月前,多了一份从容,更是让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的无力感。 “想不到和神器成功融合之后,这意念体竟是如同有了自身的思想一样,乍一看,散发着无尽的自信,真是意料不到。”灵少暗自咂舌不已,此时的意念体出现,竟是让其觉得是两个活生生的沈博儒。 “沈少,恭喜你,你成功了。”灵少反应过来看着两个沈博儒,不禁惊喜地叫道。 “总算炼制完毕了,不过,这多半都是你的功劳啊!”沈博儒神情真诚的说道。 听沈博儒如此一说,灵少会心一笑,淡定的说道:“这都是你有着出众领悟力的关系,若是换做其他人,我就是说的再详细,到头来也只不过是白费口舌。” “好了,我们也都别在这里客套了,自进入冥想以来,也不知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了,是时候出去看看了。”沈博儒轻笑一声,思想回归本源。 沈博儒双手飞快的点指,空间浮动间,之前那些布置的阵法遂即消逝,而随着这层层阻隔的消散,一股阴寒之气和丝丝尸气瞬即被沈博儒感受到,不自觉间,沈博儒眉头微皱,说道:“看来若语已经领着那些御尸宗的家伙进了长生殿了。” 话未说完,沈博儒就已走出了密室,径直的向着长生殿主殿方向而去,而且自其出来后,气势不再收敛,转而外放,强大的气场瞬间遍布数十里方圆的长生殿的每一处角落。 不肖片刻时间,沈博儒就能感觉到,长生殿内骤然出现多道实力高深者的气息,而且都是向着长生殿的方向急行。 从密室到主殿的距离也不远,沈博儒行进的也不是很快,就在他有心查探那些气息都属于谁时,不知不觉间,主殿的大门就出现在了沈博儒的面前。 当沈博儒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时,门口处已经是黑压压一片,聚拢了十多人,分别以或是激动或是揣测的目光注视着他。 其中几人见沈博儒竟是以本来面目视人,不禁都为之一愣。 “属下洪啸天、张文怀、乔宇……恭迎殿主回归!”当即,洪啸天等人反应过来,上前一步,目露兴奋之色,激动不已,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都是自家人,无需这么多礼。”沈博儒微笑着看着众人道。 “原来是洛殿主,在下御尸宗长老令狐觉有礼了。”令狐觉从旁走出,拱手一礼。 ------------ 第一百六十二回 忧若语 第一百六十二回忧若语 虽然令狐觉和沈博儒在嵩山有过一面之缘,但对于像沈博儒这样的寻常弟子,那时尚是御尸宗宗主的令狐觉自然是不会太过留意,这丝毫没有影响自然也不是什么奇事。 不过对于沈博儒来说,却又是另一种情况,第一次见令狐觉时,对方给他的印象可以说是异常深刻。再加上前些日里,阴司山一会,对于令狐觉的模样,虽不至于说对方化成灰他都认识,但还是异常清晰的。 不过此刻,沈博儒也不好表现出他早就认识令狐觉的情形,在故作迟疑一会后,说道:“原是令狐长老,幸会幸会。”说话之际,眼神中还特意流露出疑惑之色。 令狐觉自然也是警觉之辈,故在沈博儒故意流露之下,很轻易的捕捉到了沈博儒的那道眼神,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毕竟在他看来,沈博儒对他这个寻常修仙者鲜有耳闻的御尸宗长老的突然到访,有些不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说话的功夫,众人纷纷进入了大殿中。 沈博儒刚在主座上坐下,乔宇便上前行礼道:“启禀殿主,令狐长老他们是随若语一起到来的,而且现在若语的身份,已然成了御尸宗的宗主了。” 在他想来,沈博儒回来后,乍一看御尸宗等人,一定会感到困惑,故向沈博儒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敢问令狐长老,若语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贵派会将宗主这个重任交于她来担当?”沈博儒面色如常的问道。 对于刘若语突然间的就成为了御尸宗的新任宗主,沈博儒一直不得其解,这刻有御尸宗的上任宗主在场,相信这个谜团将会很快的揭开。 不知为何,众人在听到沈博儒提起刘若语时,神色都是有些黯淡,纷纷露出悲伤神色,那令狐觉在叹息一声后,就回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在下就长话短说吧,我御尸宗有一门绝技《幽冥诀》,此诀虽然奥妙,但修炼起来倒也不困难,只要是资质中上者,都会有所突破,不过要想登峰造极,却需要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而这一情形的出现,不敢说是千年难得一遇,但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就是只有九阴之体的人才可将幽冥诀修炼至至臻境界,而新任宗主就是这样的人……” 原来刘若语当日为了寻找沈博儒,一路前行,最后在一处遇上了令狐觉等人,不料令狐觉一眼就看出了刘若语的九阴之体,当场就惊为天人。 在他的好一番游说下,刘若语对加入御尸宗还是心生抵触,最后没有办法,令狐觉在套出刘若语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师父才离开师门后,令狐觉便劝解到,只要其答应加入御尸宗,并修习《幽冥诀》,最后担任御尸宗的宗主,到时她还不是一声令下,整个御尸宗的人都会出山帮她寻找。 刘若语本已是找了多日,任然没有沈博儒的半点消息,也感到自己人单力薄,光是自己一个人,在这茫茫人海中的确是很难将沈博儒找到。 听了令狐觉的话,刘若语想想也是很有道理,当即答应了令狐觉,最后随他们返回阴司山,并依仗九阴之体修炼《幽冥诀》,最终在自身的特殊体质和阴司山周围本就浑厚的阴寒之气的共同作用下,刘若语修炼起《幽冥诀》是突飞猛进。 若不是最后关头,魔道众人围攻御尸宗,眼见得所有门人即将身陨之时,刘若语强行出关解围,而致使她并没有将《幽冥诀》修炼至最高境界。 令狐觉这一番话叙述完毕,沈博儒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了清晰的了解,徐徐说道:“原来是这样!” 但说话之际,他扫过堂下众人一眼,竟是没有见到刘若语,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刘若语就是为了寻找自己才会离开长生殿,此刻他已回来,按常理来说,刘若语应该早早的跑来才是,怎么这刻却是见不到她的影子呢? “怎么不见若语呢?”沈博儒目露疑问之色,望向堂下的乔宇等人,不解的问道。 堂下几人被沈博儒一问,相互的望了一眼,露出悲伤之色。 “回禀殿主,刘若语她……她……”洪啸天深吸口气,上前一步便欲回答,但话未说到一半,他就吞吞吐吐说不出下文来。 沈博儒本就心生疑虑,这刻见洪啸天又是这般情形,心中是顿时猜测到刘若语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到底怎么了?还不快点说来。”因为有些焦虑紧张,沈博儒的情绪顿时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在这一刻也变得威严起来。 直使得堂下众人感受到一股恍若山岳般的威压直面而来,洪啸天的修为本就浅薄,这刻又是直面承受着惶惶神威,顿时,全身的骨骼都被压迫的发出“咔咔”声。 “殿主息怒。”张文怀等人马上劝谏道,也不管额头上的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径自流淌。 “快说吧!”被人一劝,沈博儒感觉自己多少也有些失控,瞬时就恢复过来,看着堂下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洪啸天缓缓说道。 似乎是看出洪啸天一时半刻难以恢复,令狐觉上前一步,冲着堂上的沈博儒拱手一礼。 “就有在下来说吧。” 看着说罢摇头不已的令狐觉,沈博儒来不及客套,只是默默的点头答允。 “三个月之前,宗主她在领着我们来贵派的路上,遇上了卷土重来的魔道之人,不过这一次,他们当中又多出一位绝世高手,修为境界不弱于正道四派中任何一人的修罗堂堂主厉天。”令狐觉陷入回忆中。 “厉天!?”沈博儒还来不及为自己为了融合神器和意念体,在密室中修炼了三个多月之久而感到惊讶。在听到‘厉天’这个名字后,顿时是想起其与霍有邦交手时的情景,震撼时,不由的说出声来。 “殿主知道此人?”令狐觉从沈博儒惊讶的语气中,听出其对此人应该有所了解。 “不错,当年在荒芜之境中,正魔之战时,见过他的身手,不过当时他的修为虽然强横,但也不至于说不惧正道四派中的任何一人呀,难道在这些年里,他又有精进?”沈博儒想起当时他败了霍有邦半招,再联想到此刻令狐觉对他的评价,心中顿时起疑。 “老夫虽然修为不咋的,但眼光还是不差的,光论修为境界,此时的他定不惧正道中任何一人。”见沈博儒起疑,令狐觉也不当回事,只是肯定道。 “令狐长老请接着说。”沈博儒点了点头,对于像令狐觉这样的修为高深又久经岁月洗礼的老者,沈博儒还是愿意相信对方的观点的。 “我们宗主本就没有将《幽冥诀》修炼至完美境界,在阴司山时,危急关头强行出关,导致她没有时间将提升的境界稳固,之后又是与魔道三大高手苦战,虽说没有受到严重的内伤,但法力的消耗却也是甚巨的,而且在离开阴司山后,没有了那里得天独厚的阴寒之气的补充。因为这些关系,无法将实力发挥到十成的宗主面对强悍的厉天,苦战到最后,落得招魂旗被夺,身受重创下被自身的阴寒之气反噬的结果。” 令狐觉说话之时,脸上满是不忿,他似乎在埋怨上天为什么让魔道之人出现的那么巧,在宗主最后最紧要的关头出现,使得她没有时间将《幽冥诀》修炼至最高的境界。 若非如此,就算宗主无力保住招魂旗,但保证自己不至于落得重伤被阴寒之气反噬的结果,却也是没有丝毫的难度的。 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身具九阴体质的人,自己更是将宗主之位禅让与她,只希望她可以凭借自身特殊的体质,将御尸宗的绝技《幽冥诀》修炼到前人从未达到过的境界,而一举将御尸宗发扬光大,一改世人对御尸宗的看法。 可是,最后却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但镇派至宝招魂旗被夺,新任宗主更是重伤昏迷,能否有救尚且不知。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若语现在在何处?”沈博儒腾的站起,急切的问道。 “回禀殿主,若语现在被安置在她原来的住处。”乔宇急忙上前一步,拱手一礼的轻声回话。 乔宇回完话,抱拳的双手还没有放下,就觉得身旁一阵劲风拂过,再抬首时,主座上的沈博儒已没了踪影。 沈博儒听完乔宇的回答,来不及多说,就施展身法率先向着刘若语处掠去。 刘若语因为是沈博儒直传弟子的这个特殊身份的关系,所以她的住处也不同于一般的门众,被独立安排在一个精致的院落内,院内有假山,有溪流花园,一切都是相当的考究。 这处院落离主殿的距离,若是沈博儒平常过来,差不多要花上一炷香时间,但今日,顶多不过就几个呼吸的时间,沈博儒的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处。 沈博儒刚一立定身形就感受到了寒彻心底的寒意,竟是比在阴司山时还要厚重,顾不得震撼,沈博儒便向着刘若语的住处疾驰而去。 沈博儒虽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进入房内,一见到此刻被封在冒着丝丝寒气地冰晶内,双目紧闭不睁,不省人事中的刘若语时,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 第一百六十三回 天之巅 第一百六十三回天之巅 “咳!三个月来,宗主都是这种情形,虽说短期内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是不早些救治,时日长了,寒气侵入心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原是令狐觉紧跟而至,他苦笑一声,缓缓地解释起来。 “短日无忧,日久生变……令狐长老见多识广,是否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若语脱困?”听了令狐觉的解释,沈博儒先是一怔。但马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向对方郑重的问道,全然把令狐觉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看到沈博儒的神情,令狐觉顿时是知道了沈博儒的想法,兀自的叹息一声,道:“洛殿主这样说老夫就有些惭愧了,救治宗主的办法老夫虽然知道,但那好似水中月,看得到摸不着,实施起来远比登天还难。” 听令狐觉说到知道解救之法,沈博儒双眼放光,振奋时,全然没有将对方后面的话语听进耳去。 “还望令狐长老告知,如何做才能就若语。”沈博儒急切的询问道。 令狐觉没有想到沈博儒在听了自己的话后,不但没有退缩,相反的,还精神焕发起来,心中顿时对自己的这位新任宗主能有这样有情有义的师父而感到幸运。 当即,令狐觉不再畏首畏尾,直截了当的说道:“在南疆的十万大山中,有一座山峰因为山势陡峭、直插九霄,所以人们给了它一个颇具威压的名字——天之巅,在其顶端,长年积雪,按照常理,那里是不可能有任何生物生存的,但天地万物相生相克,那里却是生活着一个问威风凛凛的家伙——雪域灵豹,而它有一件神奇无比的宝贝,这件宝贝便是可以用来救治宗主。” “是什么东西?”沈博儒闻听,犹如黑暗中看到光亮,便慌忙的出言打断。 “九阳珠,此珠乃是至阳之物,不但可以用来救治宗主,将其体内不受控制的阴寒之气驱散。而且正所谓是独阴不长孤阳不生,有了九阳珠,就能和宗主的九阴之体相互补,如此以来,宗主必将修为大进。不过……”令狐觉说到最后的一系列的好处,不禁是憧憬万千起来,但似乎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脸色在这一瞬之间竟是变得昏暗。 “不过什么?还请令狐长老直说就是。”沈博儒催促道。 沈博儒的情绪本来受到对方的影响而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但不料令狐觉的话锋竟是突然一转,情绪也出现较大的波动,顿时是使得沈博儒的心里七上八下,难受不已。 “问题就是外人上去,因为要抵御上面的至寒之气,所以实力会大打折扣,而雪域灵豹则不同,它的实力本就强横,再加上九阳珠的关系,它可以丝毫不惧寒冷,这样一番比较下来,双方还没有出手,那雪域灵豹就占得大半先机了,如此以来,还谈什么夺取九阳珠呢。”令狐觉耐心的为沈博儒解释道。 听令狐觉把话说完,听其话中之意,沈博儒也觉得很有道理,顿时,沈博儒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并开始来回的在房内走动。 走了几个来回,沈博儒突然停住脚步,抬眼看了一下冰晶中安睡的刘若语,心中顿生痛惜之情。 伤痛处,沈博儒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前路多么的艰辛,为了面前的少女,他也要全力而为。 “不管有几成把握,我都要去一趟天之巅,会一会那雪域灵豹,否则,这将是我永远的心魔。”沈博儒脸上一丝厉色闪过,语气坚定的说道。 “好,既然洛殿主为了自己的徒弟可以不畏险阻,那我御尸宗之人,为了自家的宗主,也同样可以做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我们御尸宗能战的就剩老夫和苏猛、马强两位护法,以及我们操控的三具灵尸罢了,这次也是为我们的宗主做应做之事,就让我们随你一道,上天之巅,取九阳珠。”令狐觉顿时豪气甘云,同时意气风发的说道。 这边二人说定,时间只不过是过去了大半柱香的时间,余下之人也是纷纷赶到,沈博儒和令狐觉当即将商定之事告于诸人。 “殿主,属下愿与您同去。” “殿主,张文怀甘做马前卒。” …… 看着面前多人自告奋勇的上前要求与自己同赴险境,沈博儒内心不禁是感动不已,但此次之行之凶险恐怕就是他自己也是难有预料,而自己的这些属下,虽然经历一番刻苦的修炼,修为都是突飞猛进,但因为时日尚短,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才结丹后期修为,在面对实力强横的对手时,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是没有的。 再说,自己还需要人手来驻守长生殿呢。所以,沈博儒便直截了当的出言回绝。 …… 很快,沈博儒和令狐觉等几人,还有他们操控的三具灵尸就离开了长生殿,直奔南疆十万大山深处而去。 路途虽然遥远,但众人御空穿梭,行进迅速,山川在眼底掠过间,众人的身影已是消失在天地尽头。 众人因为担心刘若语安危,一路上也未多做停留,很快的,十万大山便在众人眼底出现。 十万大山位于帝国南疆,群山峻岭,重重叠叠,一座座陡峭山峰,耸立云霄,自进入十万大山的范围时,因为要避过高过云霄的山峰,众人都飞的很高,白云在脚底飘过,使得众人恍如遨游天界。 徒然,在山巅穿越大半天时间后,远处天地一线间,一根笔直的柱子通向天际,犹如天地的脊粱一样。 “快看,那仿佛是通天神柱一样的存在,一定就是我们要找寻的天之巅了。”御尸宗的苏猛护法抬眼看去,忽觉眼前一亮,心中一丝明悟,不由的欣喜惊叫道。 沈博儒极目望去,所见之景果然恍若天柱,刚要轻舒口气,但立马就是心中一紧,神色紧张起来。 “九阳珠,不管有多么的困难,我沈博儒一定要得到你。”沈博儒在心中信誓旦旦的想到。 其他几人刚要加快速度,想尽早的赶到,但沈博儒却是停住身形。 “洛殿主,有什么事吗?”令狐觉眉头一皱后,不解的问道。 此刻众人都感受到了自天之巅上散发下来的寒冷气息,不受控制的打了几个寒颤,沈博儒感觉出此行的凶险程度,恐怕已经超出了自己之前的估量。 面色变幻不定,心中计较得失,沈博儒一番思量后,想出了一个更加保险,更能增加取得九阳珠成功机率的法子。 “各位,在下有一个想法,若是大家配合的巧妙,会增加我们取得九阳珠的可能性。就是我一人先上天之巅,到时那雪域灵豹一定会误以为就是我一个外来者,压力不大的情况下,它一定会放松警惕,到时各位再突然现身出手,一定可以打雪域灵豹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就此将其灭杀。”沈博儒转过身来,看着面前几人,缓缓地说道。 令狐觉等几人听沈博儒把话说完,都是互相的看了一看,似乎是觉得这个计划虽然可行性比较大,但似乎沈博儒一人面对的危险也很巨大。 “洛殿主,这不失为一个绝妙的计划,但似乎你一人上去太过危险,要不这样,就由我陪同你一起上去,到时也好有个照应,苏猛和马强两位护法则相机行事,你看这样如何?”令狐觉出言劝道。 听对方这么一说,沈博儒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心之意,心中不禁一暖,面露微笑,但若是这样就很难让雪域灵豹放松警惕了。 “令狐长老,多谢你的好意,这雪域灵豹的实力到底到了何种境界我们心中是一点底也没有,既然这样,就由我一人冒险先上去,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若语的师父,为她范险是我份内之事,就这么说定了。” 沈博儒语气坚决,面色坚定,不待说完,就率先飞身而上,犹如一道惊虹贯穿天地。 令狐觉三人见沈博儒语气中流露出不容置否之意,而且已是先行一步,故只得按照沈博儒的计划行事,同时,在心中祈祷这个计划可以成功。 沈博儒冲天而起,越往上去,他感觉出四周的气温亦是愈发的降低,到得最后,似乎自己吸进去的气,都是被冻成了冰晶,一股股寒意打身体内部而起,当真是防不胜防。 抬眼看去,此峰一眼难以看到尽头,沈博儒感觉自己飞了好久,一朵朵云朵被踩在脚底,忽然,上方愈发的光亮,沈博儒凝神看去,原是一片洁白的积雪将崔巍的山峰包裹。 银装素裹间,使人感觉已是到了天界,虽是到处使人感到冰冷,但却使人新生澎湃。 终于,沈博儒的脚踩在了一望无垠的峰顶,这一刻,沈博儒觉得,九天也被自己踩在了脚下,置身天之巅,实为天外天,让他心中顿时生出山高人为峰天外我为天的豪情。 沈博儒放眼望去,四周平坦,开阔的不见一物,全然不见雪域灵豹的身影。 “这里哪有雪域灵豹,难道传说不实?”沈博儒眉头紧皱,目露怀疑之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情况下使得他心中打起鼓来。 但就在他感慨传言多为虚之时,忽觉身前不远处气息震荡,莫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几乎同时,心中寒意肆起。 突生变故下,虽说沈博儒没有心境失守,但还是瞬息的恍惚,期间更是倒退几步。 “弱小的修行者,你上这天之巅所欲何为?难道不知道触怒了本尊威压,必死无疑吗?”恍如惊雷般的声音响起,听在沈博儒耳中,轰轰作响。 “九阳珠。”镇定心神后,沈博儒缓缓地说出几字。 “找死……”瞬时,对面出来一声咆哮,冲天的怒火将天之巅映得一片火红,恍若烈火焚烧。 ------------ 第一百六十四回 雪域灵豹 第一百六十四回雪域灵豹 沈博儒如实相告,而不是虚以委蛇,实是另有打算。 像雪域灵豹这等先天灵兽是何等的精明,欺骗之言很是容易被察觉出,若是这样,反而会令其心生戒备,到时就很难成功的实施预定好的计划了。 随着这一声咆哮,在犹如实质的怒火的映衬下,沈博儒终于见到了身前数十丈处的是何物。 只见得在那处,有着一个庞然大物,随着它的起伏,隐隐间,大地都是有些颤抖,一个蕴含着惊人的压迫之力,通体雪白的生物现出形来。 “雪域灵豹。” 望着那庞大的身影,沈博儒轻轻的吐了一团白色雾气出来,喃喃的低语一声。 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这原本就已寒冷至极的天之巅,仿佛悄然的被凝固,一种无形的凶戾之气,在空气之中传播开来。 沈博儒瞳孔微缩,紧紧的盯着那道庞大的身影,那是一头数丈高大的身影,看上去宛如神兽,在其身休之上,布满着如同钢刺般的白色毛发,那颗巨大的豹头,龇牙咧嘴间,一颗颗森然巨齿反射着刺眼的白芒,令人胆颤。 那对略显猩红,恍若灯火的目光,充斥着暴虐的嗜血气息。 雪域灵豹就这般矗立在沈博儒身前,那种凶戾的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在其周身凝聚着,比之此地原本的寒冷还要冷冽。 “吼!” 雪域灵豹仰天咆哮,自其身体上散发而出的暴戾威压,压迫的沈博儒呼吸都有些困难。 雪域灵豹双目充斥着凶暴,低沉的吼声,如同雷鸣一般,在天之巅尽情的回荡着,刺耳的炸响,令得周围厚厚的冰层都开始发出“咔咔”声响,随之深不见底的裂痕蔓延而开。 “竟已能够口吐人语,看来令狐所言不假,想必这家伙的实力一定空前强大,看来想要取得九阳珠当真是有些棘手。”沈博儒见状,心中暗赞一声,除了小凤之外,他这应该是第二次见到口吐人言的异兽了。 “想要本尊至宝九阳神珠?” 雪域灵豹双目骤然一寒,锋利的利爪,猛地在冰面上划动,一道宽过四尺的裂痕顿时向着沈博儒蔓延而去。 “喝!” 见雪域灵豹一击轰然而至,沈博儒大喝一声,右掌在身前画个圆圈,“呼”的一声,一记“亢龙有悔”施展出去,雄浑的掌劲,便是暴涌而出,击在那裂痕的前端,坚冰震成漫天冰屑,四散疾射,晶莹剔透。 “哈哈!” 雪域灵豹一声大笑,旋即身形陡然暴掠而出,同时间,一股股澎湃强大的气势,顿时弥漫而开,那强横的威压,笼罩着沈博儒,压迫的沈博儒极为不适。 见雪域灵豹杀来,沈博儒不敢小觑,瞬间将一身玄功运转到极致,真气汹涌下,身形亦是平地里拔起,向着雪域灵豹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 狂暴的劲气荡漾,沈博儒身形如遭重锤猛击,一阵暴退,将近百丈处,才跌跌撞撞的稳住身形。 “狂妄自大,就这身手你还想来夺本尊的九阳神珠,真是痴人说梦。”雪域灵豹看着百丈外的狼狈不堪的沈博儒,目露不屑之色,同时,口中出言嘲讽道。 不知为何,这刻,沈博儒感觉雪域灵豹原本暴怒的气焰开始收敛,那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极为奇异的事物一般,充满了戏谑之色。 “有戏。”沈博儒面上不动声色,心中默默的念叨。 “识相的快点把你那什么九阳珠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沈博儒面色一横,好似外强中干的说道。 “哈哈,笑死本尊了,就你这身手,试问,还能把我怎么样?”雪域灵豹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话,一时间狂笑不止。 “我能把你怎么样?好啊,你这家伙好大的口气,看我不收拾你。”沈博儒表面上气氛异常,但愣是手舞足蹈半响也没有上前一步。 他的这番模样看在雪域灵豹的眼里觉得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不知是因为久居天之巅太过孤寂,还是因为沈博儒的演技实在太过逼真,此时的雪域灵豹是任由沈博儒上串下跳。 “小子,要不这样,你若是答应陪本尊一段时间,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就会把九阳神珠赐予你的,怎么样?”雪域灵豹面露微笑,出言打断沈博儒道。 “陪你一段时间?请问要多久?”沈博儒认真的问道。 “不会太长,就是个百八十年的时间,转瞬即过。”雪域灵豹满不在乎,就像是这些时间在它眼里只不过是眨眼功夫罢了。 “什么?百八十年还不长!你都在胡说什么呀。”沈博儒双眼猛睁,感觉这时世间最不可理喻的事情。 “接受吗?”雪域灵豹面露和善微笑,春光灿烂,童叟无欺。 “在答应你之前我有一个条件,若是你做到了,我就勉强答应就是了。”沈博儒眉头紧皱,思量一阵后,才郑重说道。 雪域灵豹见沈博儒被自己说动心,顿时是心中阴笑:“嘿嘿,老子在这待了无数年,寂寞无比,这下总算是有玩意取乐了。”全然不将沈博儒尚未说出的条件放在心上,在它想来,像沈博儒这样不入流的家伙,断然是不可能提出什么新奇难办的条件的。 “说吧,在这天之巅,没有任何事情能难住我。”雪域灵豹信誓旦旦,自信无比的催促道。 “接我三招,若是你没有后退半步,我就答应你的条件。”沈博儒心中一乐,但面色还是如常的说道。 “也别三招了,就一招吧,在我使出三成修为的情形下,若是你能将我击退半步,我就将九阳神珠双手奉上。”雪域灵豹狂喜,满不在乎的说道,之后更是微眯着双眼,全然不将沈博儒放在眼里。 听其这样自信的话语,再看那傲慢的神态,沈博儒强掩内心喜悦,看向雪域灵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沈博儒试探着说道。 见雪域灵豹对自己所说的话完全的置若罔闻,几乎是认定自己的攻击对它来说顶多就是蚊虫叮咬差不多。 “杀!”沈博儒一声长啸,低沉的声波远远传开,震散一地的冰晶。 “灵尸,爆!”几乎就在沈博儒这声刚落,在那雪域灵豹身后,顿时传来几声冷喝。 气息震荡,寒芒划破虚空,风驰电掣般的向着雪域灵豹宽阔的后背疾射而去,阵阵‘劈哩啪啦’的破空声响中,散发着噬骨的寒意。 “有诈……”雪域灵豹刚察觉出情况不妙,还未来得及反应。 “轰轰轰!” 雪域灵豹后背猛遭重击,爆炸产生的气浪将其身形冲击的像是海浪中的一夜扁舟,左摇右晃之间,眼见就将倾覆。 捻着诀,扯了一声呼啸,沈博儒犹如长虹贯空冲天而起,身体瞬间到达立地三四十丈处。 直见在沈博儒的身前,意念体骤然出现,转瞬化身为剑,乾字剑诀,以意念体为剑,杀。 沈博儒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左手握诀,脚踏八卦图,似在虚空,右手身前点指,意念体所化之剑兀自挥动,犹如行云流水,忽的,沈博儒右手指天,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引动乾卦卦象中的莫大威能,接通天地,相互增长。 随着他吟唱完毕,但见四周狂风大作,天际叠云翻滚,云海深处电光闪现,雷鸣轰轰。 随着沈博儒手指雪域灵豹,一巨大光柱自天际俯冲而下,直射在意念体之剑上,光芒刺眼,震慑心扉。 但听‘轰隆’一声巨响,雪域灵豹在这剑诀之威下,身形暴退,宛如自天际飞落的流星,遥望去,将冰层砸出一个巨大窟窿的雪域灵豹挣扎着起身,几多踉跄,才缓缓爬出,其模样已是外焦里嫩,受伤颇重,好不凄惨。 “卑鄙的蝼蚁,竟然使计来欺骗本尊,可恶!”雪域灵豹抬起血肉模糊的头颅,双眼泛着血色,痛恨的怒吼。 沈博儒没有想到令狐觉他们三人一上来就毫不留手,更是不惜让御尸宗仅存的三具灵尸爆体,产生的为威能震得雪域灵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翻江倒海。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将九阳珠交出来,我便会放你一条生路。”沈博儒面无表情,寒声说道。 此刻,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实力,全部的气势释放出来,再说出这话时,已经不再让雪域灵豹觉得他这是外强中干了。 “休想,今日本尊就算落得个身死的下场,也要将你们几人留下。”雪域灵豹眼中露出恨意,咬牙切齿的吼道。 “像你这等灵物,能有今日修为亦是不易,望你好自珍惜。”沈博儒好意劝解。 “洛殿主,别和这畜生废话了,今日若是将它放了,等它日后恢复了临近炼虚期极致的修为,前去寻我们报今日之仇,恐怕我们就很难对付了。”令狐觉眼露杀意,在一旁出言提醒还是应该不留后患为好。 听了令狐觉这话,沈博儒眼中不忍之色一闪而逝,瞬即寒芒四射。 ------------ 第一百六十五回 弑神七劫雷阵 第一百六十五回弑神七劫雷阵 “令狐长老言之有理。”想到日后被追杀的可怕之景,沈博儒感觉后背毫毛一竖,当即斩金截铁的说道。 “啊!“雪域灵豹大吼,身为天生灵兽,占尽天机,安身天之巅,俯瞰众生,而且修为更是高深,想不到今日,却被几个渺小的人类在自己的面前谈论自己的生死去留,它几乎恼怒的快要疯了。 雪域灵豹气的浑身哆嗦,眼神跟两把尖锐的刀子一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此刻沈博儒几人,早就被其千刀万剐了。 仰天咆哮,雪域灵豹一步一步向前逼来,愤怒化成严寒,踏足在浩瀚雪原上,一举一动间空间冰结,冰冻万里。 道道冰荆棘向前蔓延,寒彻心底的空气被往一处压缩,寒潮向着沈博儒四人扑面而去。 “轰!” 沈博儒体内强大真气席卷开来,顿时间,这整个冰原,都被他那强大威压所笼罩,在这等威压下,寒冰碎裂,几尽融化。 “砰!” 那令狐觉三人眼神陡然一寒,身形瞬间暴掠而出。 “幽冥穿心掌!” 令狐觉跃身半空,澎湃的真气竟是在其周身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宛如箭头,贯穿虚空,隐约间,洞破诸天的气劲在手掌前端弥漫。 “幽冥夺魄指!” 苏猛双手掐诀,旋即化为一道巨大手指光印暴掠而出,朝着雪域灵豹隔空一指,光印指便是封锁了天地气机,犹如光幕般,使得雪域灵豹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幽冥碎神拳!” 马强双拳挥舞,无数拳罡在身前聚拢,转瞬幻成一人多高的巨大拳影,蓦地,拳影震动,蓄势待发,直见马强双拳齐出,拳影犹如滚滚惊雷,不可阻挡的向着雪域灵豹轰然而去。 “砰!” 低沉的爆炸在冰原上传开,雪域灵豹恍若山岳般壮硕的身体,被震得连退十多丈,大足踩下,一路上冰层断裂,深深塌陷,遂即,无数裂缝连接在一处,劈哩啪啦一阵乱响后,方圆百里的冰层系数迸裂成籍粉。 “吼!” 面对令狐觉三人的攻击,那雪域灵豹显的是更加暴怒起来,豹目之中嗜血之色夹杂着滔天恨意愈发浓郁。 歇斯底里的仰天一声豹嘶,猛兽血性,在其骨髓中澎湃而出。 “嘭!” 雪域灵豹四足蹬地,瞬间,身下出现一个深约丈许的深坑,旋即,一道残影划过半空,一连串破空声响起,声音的尽头,雪域灵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马强的面前。 它看出四人中,修为最为低劣的就是身前之人,所以,它决定柿子该从软的捏,想先雷霆一击将最弱小之人击毙。 但见它一抓探出,快若闪电,利爪上森冷的寒芒涌现,那等威势,极为的强悍。 “意念体!” 就在雪域灵豹心中计较之时,沈博儒眼中闪过一丝冷笑,瞬即明白对方心思。 眼中闪烁冷洌目光,信念催动,就见雪域灵豹头顶上方气息震荡,空间像是突然被撕裂而开,意念体蓦地出现,耀眼光芒在其双手间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轮盘,照耀虚空。 “死!” 沈博儒大叫,心意相通之下,意念体双拳无限膨胀,如两座镇压而下的大山一样砸了下去,让这天地共鸣,日月摇晃。 雪域灵豹感其威势,不敢小觑,只得弃面前的马强回身防守。厚厚的坚冰在其头顶处兀自生成,犹如一方巨盾,闪耀着冰冷的光芒,将硕大的身躯护得周全。 “砰!” 最后,在一片璀璨的光芒中,双拳轰破冰盾,打碎光芒。雪域灵豹只得身形暴退,化解对手全力一击的余威。 “不知道九天阴你能不能冻结住。”望着那雪域灵豹所过之处,兀自生成厚实的冰晶,沈博儒神色不动,淡淡的说道。 沈博儒心中默念法诀,九天阴火转眼就出现在雪域灵豹身前不远处,毫无声息、无迹可寻下,漫天漫地的冰晶还来不及熔化成水滴,就化为虚无。 抬眼看去,沈博儒一指向前,那九天阴火迅速的凝聚成一条火龙,闪耀着焚毁天地的威势疾速而至。 “吼!” 察觉到沈博儒的杀意,正向自己飞射而来的火龙的恐怖,那雪域灵豹顿时咆哮起来,周身血光不断的涌动,身形暴退,在身前凝结出道道冰幕,想要将火龙抵挡。 但是任由它如何费尽心机,却被那火龙的气机牢牢的锁住。 “该死的家伙,若是还留手,今日恐怕就得交待在这里了。”雪域灵豹猛然停住身形,怒极反笑起来,双爪挥动,竟是犹如双手般的灵动,更让沈博儒感到惊奇的是,数道法决在其双爪间变化而出,旋即飞向了四周。 附近一阵轰鸣声传来,七道刺目耀眼的白色光柱自天际冲下,势若惊雷。同时雷鸣之声传来,七根光柱上,同时浮现雷霆之势,电闪雷鸣,蓄势待发。 “不好,是弑神七劫雷阵!沈少快退。”沈博儒尚未反应,心中就响起了灵少惊恐声音,似乎害怕之极。 沈博儒虽然不知道这所谓“弑神七劫雷震”倒底有何厉害。但是闻听灵少的声音从未如此的恐慌过,其心中自然一紧。 不由分说,身形暴掠而起,想逃出光柱范围,同时不再分心掌控那火龙,而是再在身体前方燃起九天阴火。 透过神识,见令狐觉三人远在阵外,瞬时,沈博儒倒是心安不少,立马出言让他等静观其变。 而其右手之上,已经出现一柄闪烁乌芒的长剑,不辨也知,是由意念体幻化而成,现在,沈博儒感觉神兵在手,才能让其心无旁骛,不惧鬼神。 不做停留,沈博儒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左手握诀,脚踏八卦图,全力施展“乾字剑诀”时,四周的七根雷劫光柱,却是抢先发动了攻击。 只见柱子上电光闪烁,威压弥漫。 沈博儒不及多想,一点身前火盾,火气翻腾,瞬间化为一层火幕,将他团团罩住。紧接着,沈博儒运转《浩然正气诀》,一层浩瀚之气,浮现在了火幕四周。 而与此同时,沈博儒感觉到紫府内一股灵力涌出,向着自己的七筋八脉灌注灵力,不问也知,这是灵少所为。 而随着灵少的灵力灌入,那气罩和火幕都是为之一震,径自的涨大一截。 沈博儒心中一凛,他布下了两层防护,灵少竟然还唯恐自己后继不足,难以长久。 看来这“弑神七劫雷阵”绝对不凡。 沈博儒刚有这中想法,光柱上的雷劫,便排山倒海的蹦然而出,天地崩开,诸神呈现,神圣浩大,压满天空。 七道惊雷,气势恢宏,一闪即逝下,撞上了浩然之气化作的气罩。 像是开天辟地,气息混沌,烟起云缭,结果气罩仅仅支撑了片刻,就如过眼云烟般的被击穿出七个大洞出来。 七道雷劫去势不减,又击到了九天阴火所化的火幕上。 一瞬之间,火气涌动不息,雷势翻滚不已,好一阵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之后,火幕竟是渐渐的呈现出了不支状态。 沈博儒见此情形,倒吸了口凉气,面色微变,心中思绪百转。 情势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他全力布置下的防护,想不到在几乎是瞬间的时间里就要全被击破,而且那由九天阴火化作的火幕更是被其寄予厚望。 这“弑神七劫雷阵”到底是怎么样的阵法,竟然会是如此厉害,有如此的威势! 就在沈博儒百思不得其解时,那灵少感应到此情景,心下一松。 “原来是个半成品,真是让人虚惊一场!”灵少喃喃自语,长舒一口气,瞬时轻松起来。 “沈少,别怕他,你们和它对攻硬耗,这阵法尚未练成,是长久不得的。”灵少自信满满,嘱咐沈博儒道。 听灵少这样一说,沈博儒也是压力大减,面色镇定,同时转首向阵外看去,见令狐觉三人正一脸焦急的观察着阵中情形,大有情势不妙,就全力出手之像。 “三位全力出手,让我们将此阵破去。”沈博儒沉声传音道。 沈博儒话音未落,阵外三人已是急不可耐的出手,都是施展各自最强绝学,瞬时之间,道道威能疾撞在七根光柱之上,能量爆炸声响起之间,虽是崭时不能动摇其根基,但也是击的雷阵出现一阵摇晃。 轰隆! 这一切,不过电光石火之间,猛烈轰击,处处都显现出来了毁灭性的风暴,风雨飘摇中阵法愈发的不稳。 咔咔! 终于,阵法界面上出现道道裂痕。 四面八方都混乱一片,似乎是天塌地陷,一切都化为腐朽。 “可恶,你是怎么看出阵法的破绽的?”雪域灵豹见弑神七劫雷阵转眼被破,心中一紧,犹似不信的厉声喝道。 正是因为这件宝物在被它得到时,就知道只不过是件半成品,只不过是感其威力不凡才一直留着。 而在之前一直没有祭出,也是因为它担心只不过是件半成品,施展起来难以驾驭,所以一直是等到命悬一线时才祭出来使用。 ------------ 第一百六十六回 九阳神威 第一百六十六回九阳神威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若是真想活,就快点将九阳珠交出来!” 雪域灵豹面色阴沉的等待着沈博儒的回答,不料苏猛抢上一步,右手幻指一指向着雪域灵豹的眉心处点去,那手指尖上闪烁的光亮,冰冷嗜血。可以预见,若是让他一击得手,雪域灵豹怕是活不成了。 “该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成!”雪域灵豹怒吼。 现在被几人转着圈儿的围攻,雪域灵豹虽是仗着皮糙肉厚未受太多创伤,但也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怒火积压,恼怒异常使得它张开血盆大口仰天长啸。 一颗婴孩拳头般大,通体炙热的泛着比太阳还要耀眼光芒的珠子从其口中升起,骄阳照耀大地,融化万丈坚冰,至阳至刚,贯穿古今未来! 它像是以黄金铸成,通体一片璀璨,绚烂夺目。 在雪域灵豹法诀的催动之下,九阳神珠化为一道的永恒的火光,像是自亘古而来,纵横天之巅,光华一闪就是成千上万里,天际像是出现两轮太阳,光芒划破人世间。 这是一种神迹,它光华夺目,迷人双眼,这是要与天地长存,与日月争辉。 “快看,那是上古金乌复活,可是今朝后羿何在?”茫茫世间,也不知有多少世人仰天悲呼,像是感觉末日即将降临一般。 “神圣至宝,必将引起世间一番争夺。”许多修为有成之士发自内心的感慨,同时眼中也露出对神物的渴求之色。 “这是惊天神迹。”众多耄耋之人,在那看破世间沉浮的眼神中,发出激动的声响。 浩瀚的神光贯穿乾坤,每一道光线都如一条天道。 九阳珠,以超过太阳的光亮,像是化为了一张金色的大网,将天地完全罩住,到处尽是光明。 这颗金色的神珠光破万重界,压盖九重霄,光芒摄人心魄,轨迹惊人之极。一片光的景像是仙神落下的漫天的祥瑞。 九阳珠,它的身影将太阳遮掩,太阳在它的面前黯然失色,像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天不容二日,太阳不愿身退,将一层层骄阳洒向大地。 万里雪原转瞬化为奔流,不过几息之间突兀的消逝,露出稀松的土壤,裸露的岩石,高温炙烤,很快的,疾风吹过,飞沙走石,灰尘漫天使人目不视物,天之巅此刻,已是变作千里飞沙,一片荒芜。 “有无上神物九阳神珠在手,纵使你神威盖世,也是必死无疑!” 抬首怒喝,那九阳珠立刻光芒更甚,珠子本体周围有七彩铭文,勾勒出一个极为复杂的印记,雪域灵豹体内灵力运转之下,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溅在铭文之上。 刹那间,这铭文被染成了血色,古老的符咒仿若活了一般,散发出阵阵奇异之光,与此同时,一片赤色的火焰,自九阳珠射出的丝丝光线上燃起。 “九阳神珠!杀!”雪域灵豹怒视沈博儒,杀气弥漫,声音冷冽。 这些火焰一闪一卷之间,立刻汇聚成火的海洋,穿透漫天灰尘,浩浩荡荡横扫千秋般的直奔沈博儒而去。 沈博儒瞳孔猛地一缩,此刻,那火焰上的气息,极为可怕。 “九死一生!” 沈博儒打心底深处一股寒意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全身,他毫不犹豫的立即退后,但那火焰却是始终不散,在沈博儒开始后退时,反而速度更快的追去。 生死一线之际,沈博儒不假思索,他想起九天阴火是世间一切火的王者,应该是不惧这火焰的,当即心中默念咒语。 “呼呼!” 九天阴火升腾而起,他像是看死物一样的看向雪域灵豹,九天阴火感应之下,一股火焰向不远处的雪域灵豹射去。 “砰!” 那射向雪域灵豹的火焰在半路上被九阳珠光线所化火焰撞击,火花四溅中,就消逝不见了踪迹。 沈博儒来不及惊愕,因为先前袭来的火焰即将和护体的九天阴火相交,在见到九天阴火被拦截后,沈博儒暗道不妙。 那火焰在临近之际,化为针尖般粗细,对着护体的九天阴火直接一穿而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度,蓦然间,击在了沈博儒胸口处。 沈博儒身子一震,他感觉胸口一热,好似一股火焰在五脏六腑里燃烧,并且立即波及全身,一股无法想象的炙热感,瞬息间从胸口散开,在他体内快速蔓延,不过眨眼之间,便将他全身里外连同紫府,全部焚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最后一丝意念。 “这就是九阳珠的威力,怎么可能会这么强大!”冥冥之中,沈博儒倒吸口气,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在他仅存一丝意念的瞬间,他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看着火海,兀自的感叹不已,只是不知这丝意念还能尚存多久。 在他的眼中,九阳珠不知疲倦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在火的海洋中,生命出生、毁灭,一切只不过是须弥之间。 雪域灵豹像是出了一口恶气,好不痛快的大笑起来,没有了沈博儒的牵制,他收拾其他三人,只不过是举手投足一样的容易之事。 不过,似乎它生出了要将他们好生折磨一般的险恶之心。 沈博儒的仅存的那一丝意念看着九阳珠大显神威,此时不知是感念即将彻底的离开这个世间,还是因为已是心力焦脆,看着雪域灵豹逞凶,他的目中先是满含杀机,瞬即消散,一片清澈,最终只因不忍直视,闭上了双眼。 “修仙之道,只为获取生命奥义,与天地争寿,不过只是一份执念,念想不灭,轮回不断,因果不了。世间万物,欲避轮回、超因果,只有念想,贯穿天地,亘古长存。” 就是这样一种力量,让众生踏步向前,他即没有毁天灭地之威,也没有开天辟地之能,有的,便是一个目标,一个追求。 说到底,那不过是一种追寻的信念,是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 在这一刻,即将烟消云散的一瞬之间,沈博儒的那份念想转化为生命之能。 勘破天机,乾坤震怒。就在轰轰之声惊天动地间,在生命之能的威力下血肉在火中滋生,随之又被烈火焚烧。 念想不灭,血肉不屈,那万重烈火像是千锤百炼般的祭炼着每一寸新生的血肉,阵阵劈哩啪啦、滋滋作响之声,使得血肉坚韧,在火的激情中,铮铮铁骨的身躯傲立天地,火苗拍打在全身上下,谱写出生命的乐章。 他伸展身躯,头顶皇天,脚踏厚土,在一阵电闪雷鸣的巨响声中,他睁开双目,眼中闪烁日月光辉,心中怀有乾坤大道。 沈博儒向着雪域灵豹一目望去,世间诸念,化作滚滚铁流,摧枯拉朽的向着正在令狐觉三人身上逞威的雪域灵豹风卷残云般的扑将过去。 在这须弥之间,天地万物,连同四周的一切,全部消散。感同身受的雪域灵豹停下法诀,转过身来。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此刻的沈博儒,在它的眼里,就像是化身为天地,乾坤皆在腹中,它感受到,连同自己也在了沈博儒的身体之中。 以念想破因果,化身乾坤诸道,心中藏乾坤,因为天地皆在我心之中;心中不见天地,因为我便是天地。 雪域灵豹强烈无助的感受到,自己的诸般能耐都被沈博儒控制,因为自己已是落入了他的领域。 他的地盘,他做主! 雪域灵豹心中七上八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它生怕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不,这是虚像,只不过是他以自己所领悟的一己之道,代替天地大道,他何以能替代乾坤大道。”雪域灵豹眼中闪现狠色,全然不信,更是发狂不止。 它不相信连祭出九阳神珠后的自己都只有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身为先天灵兽,天生的傲气让得它不愿接受这个可以使得它身心不堪重负之事。 “好,既然你敢以自身己道代替乾坤大道,让我进入你的领域,那我就来个翻江倒海,看你如何能够消受的了!”雪域灵豹浑身血气翻涌,周身灵力更是奔涌不息。 “九阳神珠,爆!” 恨意化作冲霄杀气,漫天漫地,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仔细看了少许,沈博儒皱起眉头,他感觉出雪域灵豹散发出的那一丝念想有些熟悉,不过细品之下,却又是天壤之别。 他的念想是生命之能,而雪域灵豹的念想,有得却是死亡。 沉默片刻,沈博儒目光在那九阳珠上扫过,生命的气息蔓延而去,那是春风化雨,万物苏醒。 “瞪!” 沈博儒倒退一步,发出震颤的声响。 九阳珠在膨胀,毁灭火焰合着雪域灵豹的执念,化作魔焰澎湃而起。 沈博儒没有退缩,相反的一步步走进,向着那受到雪域灵豹促动愈发膨胀的九阳珠靠近,半途中,更是伸出遮天大手一把抓去。 念想之力,化作丝线,根根都散发出沧桑的味道,蕴含了岁月的痕迹,浩浩荡荡向着九阳珠一点点轧去。 ------------ 第一百六十七回 震惊的化神后期 第一百六十七回震惊的化神后期 天空的大手仿佛毫不在意九阳珠的火焰,缓缓的一把抓下,生生不息的气息顿时席卷,那九阳珠出传出了一声嗡鸣,骤然间消失在了原来的空域。 再出现之时,已然在了天地尽头,轰的一声,死亡的焰火骤然爆开,迎接它的,便是无尽的生命之能,处于爆开中的焰火,在和生命之能接触之后,竟是诡异的凝聚在了半空,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烟火无法继续吞噬星空,而是被那生命之能这一碰,纷纷消逝,转眼成为了虚无,灰飞烟灭。 那生命之能在天空缓缓地前行,其上突然的传出了一声嗡鸣,这嗡鸣之声瞬息穿越了虚空,回荡在整个大道之中,那声音如龙吟高亢! 深吸口气,沈博儒毫不留手,拖着残影的身子,飞身向前,双目中,杀机浓郁。 “雪域灵豹,明知我等就是为了九阳珠而来,想不到竟是还敢玉碎,可恶。”带着凌厉的寒光,沈博儒向前一踏,波纹撒开之中,他融入天地。 “杀,让这九阳的光辉蔽日吧。”雪域灵豹双目流血,张狂无比的仰天咆哮,声音中流露出憧憬之色。 话音未落,九阳珠光耀千古,九幽地府都处处光明。光线唤作神兵,毁天灭地之威骇得人心神崩碎。 沈博儒眉梢微微一挑,根本不闪不避,身前蓦然灰蒙蒙光霞一卷,一层七色光幕就浮现而出。 火焰一击在光幕上,就如泥牛入海般的在光幕内不见了踪影。雪域灵豹遥看过来,彻底怔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沈博儒却面无表情的抬起一只手臂,一根手指冲着对面轻轻一点。一丝烟火一弹而出,一个闪动下,就无声无息的消失见了。 下一刻,远处的雪域灵豹只觉眼前烟气一闪,围着周身烟雾缭绕,全身顿时一紧,身体一僵的竟是难以动弹起来。 雪域灵豹低首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全身上下已经被晶莹剔透的丝线裹得严丝不露缝,而随着它的挣扎,这严密的丝线竟是向肉里嵌去,殷红的鲜血顺着已被烧焦的毛发流淌而下,“滴答”声响起之间,系数溅在了地上。 “啊!” 丝线根根嵌进了肉里,全身如火烧的炙热感传来,雪域灵豹怒从心起,发出一声怒吼。 原本被雪域灵豹折磨的痛苦不堪的令狐觉三人,看到了雪域灵豹这狼狈的一幕,都是大呼过瘾,看向沈博儒的眼神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雪域灵豹一转首,冰冷的目光向他们三人扫去。 三人却是不惧,几乎同时出手,一个个威力迅猛的招数,化为道道白光的向雪域灵豹袭杀而去。 “都给我去死!” 话音刚落,雪域灵豹身上雷鸣声一响,全身血气一涌而出,身体几个颤动后,周身就出现层层血雾。 “轰,轰!”两声巨响,便见到虚空中血肉横飞,火光四溅,雪域灵豹和九阳神珠爆发出强大光芒,恍如烈日爆炸时产生的摄人光线将万丈深渊照亮。 雪域灵豹就在血风肉雨中,带着不甘之色、连哼都未哼一声的化为灰烬。 说时迟,那时快。沈博儒左手遮天,右手覆地。 长虹贯曰! 九阳珠的锋芒璀璨,射出长达万里长的光芒,伴随有天地轰鸣,这是灭天的神通。 “假的,不是真的。”看着沈博儒显露动天憾地之能,令狐觉直将其惊为天人,难以置信的出言道。 “轰” 沈博儒化成一道金色的闪电,长虹贯日,威势无匹,像是盘古开天辟地的一手向着天际的九阳珠按了下来,即便是万劫不朽,也要夺帅,夺得必得的九阳珠的。 另一只手洞穿轮回,向着令狐觉三人抓去,即是同来,便要同回,看我遮挡乾坤。 砰砰砰…… 烟火穿透手掌,要将挡路之敌灰飞烟灭,遮天大手不惧,向着毁灭、向着轮回抓去。 “仙人神技!”三人无郁,痴神连连,尽皆失声惊呼。 “嘭!” 一声闷响,大手乾坤在握,最后的烟火被其生生泯灭。 “想不到经历诸般凶险,到得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张开大手,看着掌心处的一小块被自己从爆炸中夺回的晶体,沈博儒顿时一怔的呆若木鸡了,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好一会儿后,沈博儒才醒转过来,颇为感慨的说道:“正所谓世事难以健全,难觅尽善尽美。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必这块在我颇费心机之下才获得的结晶,一定是会有些作用的。” 雪域灵豹死了,九阳珠也就只剩下手中的那么一点了,天之巅又是变成了白茫茫一片,阵阵寒风将刚刚落下的雪花吹的四处飞散。 沈博儒不理任在震惊中的令狐觉三人,率先飞下天之巅,从空中徐徐落了下来。 “洛殿主,刚才多谢你的庇佑,我等三人才得以侥幸无郁,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我等记下了。”这时令狐觉已经带着苏猛和马强二人赶了上来,冲沈博儒满是感激之色的施了一礼。 但他们望向沈博儒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大为敬畏。 “你们都是若语的属下,那我们就是自己人了,那自然也就是我份内之事了,各位不必如此。”沈博儒眼中露出异色,淡淡的回道。 听沈博儒这样一说,言语中流露真情实意,令狐觉三人也就未在客套,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很快的,沈博儒四人便再次回到了长生殿。 进入刘若语的居室,看着躺在床上宛如琥珀的冰晶中的刘若语,沈博儒眉头微皱,面露痛惜之色。 “不管这残存的九阳珠残魄能不能救你,为师都向你保证,纵使踏破万水千山,为师也会找到将你治好的办法。” “宗主一定会逢吉避凶的。”令狐觉在一旁出言安慰道。 “嗯!”没有过多言语,沈博儒只是轻嗯一声回应。 缓缓抬起右手,直见掌心处光晕一闪,那在天之巅获取的残魄就光芒一闪之下的出现,不过令沈博儒心中还多少有一些底的是,其内散发出的一股股炙热感,还是让沈博儒宁愿选择相信,这残魄还是有着九阳珠的神奇威力的。 “起!” 沈博儒断喝,残魄缓缓从手掌上飞起,向着冰晶之上缓缓飘去,到得刘若语正上方后,残魄径自旋转。 沈博儒面色镇定,如同古井无波,不带一丝表情,大喝声起,其双手飞快掐诀,指尖处一股股神奇之力威风凛凛。 其抬眼向残魄上看去,伸手一指,一时间仿佛洪流一样的法诀之力便向着残魄涌去,就像是一把开启能量之门的钥匙,一接触上残魄,“嗡!”的一声,残魄一阵剧颤,随之光彩照人,在七彩斑斓的至阳之力从中倾泻而出。 出来的瞬间,像是酒逢知已,至阳的神力感应到了至阴之气瞬时狂涌,光华像是大瀑布一样的向着冰晶上注去,不过眨眼之间,刘若语身体周围的厚厚冰晶便径自消失,连一滴水滴也不剩下。 那股股热流让沈博儒感觉到,这股力量虽是没有了九阳珠显神迹时的霸道,但还是有着原先的七分真髓,精纯的至阳之力绝不容他人小觑。 但是渐渐的,残魄终究是残魄,不复九阳珠本体荣光,显现出后继无力的迹象来。 这一刻,残魄残喘,只有莹莹丝线光华从中飘散而出,缓缓的向着刘若语的身体上氤氲而去,一闪之间,光华入体,不见刘若语丝毫变化,那容颜任是宁静,紧闭的双矇告诉他人,这力量还不足以将其唤醒。 “嘭!” 残魄最后发出一声悲鸣,瞬即化作籍粉,四散飘落。而那下方的刘若语任就是静若止水。 良久,也等不到刘若语有丝毫反应,沈博儒抬手仰望,黯然神伤。 叹息一声,沈博儒走近刘若语身旁,伸手抚弄着她那发梢,摇头不语。 “洛殿主,还请放宽心,现在宗主的寒气已散,将不会再受有什么危险。”令狐觉见沈博儒惆怅,亦是感同身受,便出言劝慰。 “可是这一日不醒,我们便一日难以放心了。令狐长老见多识广,不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若语现在的痛苦?”沈博儒眉头微皱,转首看向令狐觉,猛地脑海中灵光一闪,求教道。 “这也正是我准备和你说的,要解决宗主现在的情况,恐怕是只有寻回招魂旗,凭借其召唤之力,将宗主陷入沉寂的生命之力唤醒,这样一来,在生命之力的运转之下,宗主的根基将会重铸,修为恢复之下,人也就会醒转过来。只是招魂旗被厉天夺取,其修为又强悍无比,若是要将招魂旗夺回,实在是太过困难了。”令狐觉详细讲解,说至最后,想到其中困难,原本稍微舒展的眉头反而皱的更深了。 听完令狐觉的讲述,沈博儒转过身来,向着门口处走去,站在门里,目光深邃的向外望去,半响之后,其拳头握紧,眼中流露精光,全身上下一股英雄气概激发出来。 气息震荡之余,沈博儒回过身来,看向安睡不动的刘若语,目光坚定语气深沉的说道:“不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也要夺回招魂旗。你为寻我出山是因,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是果,一切由我而起,这是你的劫数,更是我的因果,纵是身死,我也要了却这个因果。” ------------ 第一百六十八回 风起 第一百六十八回风起 寒冬腊月。 齐鲁大地,巨野城北。 众人头顶之上云层翻滚,有阵阵雷霆轰轰而过。忽的,大雨倾盆,这雨势诡异,从开始到现在,不可以说是雨滴,而是水柱才对,更像是从天际一盆盆将雨水倾倒下来。 雨水中,众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就算是以修仙者惊人的眼里,也无法看的太远,随着雨水不止,潮湿的气息,弥漫八方。 雨水将天地连接在一起,此刻变得一片死寂,除了“哗啦哗啦”声,没有丝毫声音传出,但仔细去辩听,却是能听出阵阵心脏狂跳的声音。 向着众人面上看去,都是严肃沉静,空气中,更是可以嗅到大战即将爆发的味道。 大家的目的地,已是接近,随着愈发临近,天际狂风呼啸,卷动雨水咆哮,更是弥漫大地,横扫宇内之时,更是将雨水都往众人的脸上拍打去。 没有人可以预料的出,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会是怎样的惨烈,更不知大战过后,还能有多少人活下来。 也不知会有多少门派在这场大战中灭亡,正道也好,魔道也罢,他们都会在这场提前的正魔大战中全力厮杀,最后的结果谁人也不可以预料。 不过,他们的心里都无不美好的期望着,自己的门派会在这场浩劫中崛起或是更加的显赫。 沈博儒走在雨中,任由雨水将衣衫寖湿,就像是这样他的身心会被洗涤的一瑕不染一样。 当日,在以九阳珠残魄无法彻底治愈刘若语后,令狐觉提说取回招魂旗,借助其召唤之力唤醒刘若语的生命之力,以此救治刘若语。 沈博儒当即决定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夺回招魂旗,不过他虽是内心坚决,但却不会傻到以卵击石,毕竟,若是他支身前往,纵使是修为再高上几层,也是难得好结果的。 他想出一个惊天计划,在这个计划里,他将正魔两道几乎所有门派都算计在内,不是他心底邪恶,而是因为在经历知道张天正就是那位神秘人之后,感觉正道非正。 沈博儒先是令属下在修仙界中散发出一个传闻,说是魔道将有大的阴谋,而这阴谋的主题,在他想起了当初灵少对他说过的,招魂旗具有使人重生的神奇作用,所以,就将魔道会去复活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的消息传播开去。 不曾想,这消息一被其他门派获悉,便纷纷揣测不已,而这复活之人究竟是谁,众人就很自然的想到一定会是魔道始祖——蚩尤。 魔神蚩尤身份显赫,魔功盖世,相传其为上古东方九黎部落首领,部众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 在与人文初祖黄帝激战逐鹿之役时,被黄帝依仗上古第一神兵黄金轩辕剑击败。并且留有传说,说是最后魔神被部下救出,但因轩辕黄金剑神力太过强大,最终,蚩尤伤重不治身亡,被部下葬于齐鲁大地某处。 虽然这些都是传说,多有不实之处,但当传说与某些线索联系到一起时,遐想之余,世人便会尽数相信,如此一来,传说更是愈发真实。 于是,这个由沈博儒计划并传播的事件,所引起的反响,不但达到了沈博儒预期的目的,更是远远超出。 而很快的,在各方的齐心协力下,果真发现,魔道诸派集结于齐鲁大地。 当沈博儒带领众人慢慢的向着漩涡的中心前行时,半路上,遇到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天下诸派。 而最令其意料不到的是,此次,正道四派中,竟是精英尽出,四派之首更是一个不落的全部到场。 熟人见面寒暄一场自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出乎沈博儒意料的是,似乎孝儒书院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长生殿殿主的身份,众人也不问其为什么多年前不告而别,之后便再无音讯,而是上前纷纷道贺。 走在雨中,沈博儒的脑海中想起,在相遇那日的夜里,张天正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大殿主,你是不是对众人已是知道你现在的身份而困惑不已?实话于你说吧,这都是我为你圆了一个谎言,这样你是不是少费了很多口舌来解释嘛,怎么?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说的吗?”张天正不阴不阳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是不是你害怕我的说法和你的不一样,会让你祭酒的脸面受损。”沈博儒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愤恨的说道。 “你真的这么想吗,那我为什么不害怕你将我是你杀父仇人的真像公布于世呢?”张天正冷笑一声。 “我会的,只不过会是在将你击败,你即将死亡的那一刻,想一想,在临死之际,见到世人都是一副鄙夷之色的望着你苟延残喘,相信这一定比直面死亡还要可怕吧。”沈博儒目露恨意,语气坚定的说道。 “哈哈,好,有志气,那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不过,我感觉,我会失望,因为你永远都没有这个实力。”张天正就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狂笑不止。 “虽然今日做不到,但我不会放弃,更不会放弃信心,但我要告诉你,想要在我的心境上突破你自身的境界,休想。”沈博儒冷静下来,实话实说。 那是父母双双身陨的深仇,那是妻子惨死的大恨,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想知道我那徒弟张行的下场吗?”张天正猛地发问。 “嗯?……资质绝佳,只不过最后是心境不及修为,驾驭不了之下,落得心境反噬走火入魔的下场。”沈博儒先是一怔,遂即反应过来。 想到自己当初以张行的身份从外历练回山时,人人皆知,而当夜便发现了张天正的身份,与之激战,最后落魄而回。 他张天正一定给出这样的理由,让他人不会心生怀疑,毕竟,身为祭酒的徒弟,不可能说没了就没了的,若是不给出合理的解释,他人一定是心生疑虑。 虽然张天正没有回答是与不是,但沈博儒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出,自己的猜测不假。 “落难银河,修为尽失,遁于世间,机缘下,创长生。”冷眼扫向沈博儒,张天正沉声说道,罢了,转身离去。 这几句话听在沈博儒心里,明白这便是他为自己的圆谎之花,正在震惊大部都是事实之际,远远的,又传来张天正似笑非笑的话语:“你的师父知道你安好后,可是万分欣喜啊。” 一刹那间,沈博儒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对自己一直忽远忽近的授业恩师,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轰轰……” 一声声雷鸣之声,电芒闪动,从雨水之中冲了下来。硬生生的将天地砸出一个个大大的缺口,一时间,雨水倒灌,威势滔滔。 片刻之后,雨水骤停,乌云飞快消逝。 天地,豁然开阔! 天空蔚蓝,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众人抬头,远远眺望,那目光所及之处,仿佛有淡淡的阴影,那里有魔气升腾,魔焰滔天。 “哗!” 众人哗然,想不到大家的猜测都没错,魔道真是在进行着惊天阴谋。 “之前的天现异像,暴雨不止,一定是上苍在像我们示警,若是灭世魔神复活,三界就将不宁,这刻,朗朗乾坤,一定是上苍在向我们预言,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各位同道,快些去阻止魔道的邪恶之举……”正义在愤怒。 话未说罢,天下诸派快步向前。 原地,沈博儒却是感到一道目光射向自己,一个身影越来越近。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她声音轻轻而飘忽,曾经熟悉的面容上,多了些沧桑和沉静,少了些天真与笑容,目光如水,仿佛在想着什么。 他想起了当初在山脊上的那个女孩,时光流逝,世事变迁,唯一不变的是,她目中的那一丝倔强。 “我辈修行之士,终日于修炼,又有什么好与不好的。”他轻笑,徐徐的道。 沈博儒深深呼吸,闭上了眼睛。心中美好的记忆浮现而出,那是心里最美的地方。 “这样的你不是你。”她语气坚定,无比倔强的回道。 这样的你不是你…… 这几个字,是彩虹中飘荡而出的话语,围绕着他,然后如石子,一颗一颗的冲入他的心田,如重锤,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的身体。 是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踏上今日之路,只是远远遥望之人,竟是最了解自己之人。 “世事无常,谁又能终日展露真我。”他淡淡的微笑,然后缓缓地说道。 周其华的嘴角动了动,慢慢抬起头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这次若是可以全身而退,让我跟你一起走好吗?”语气坚定,但更多的却是流露出一丝祈求之意。 他错愕,抬首看去,见到的又像是多年前的她。 他向回绝,但就是像多年前的山脊上时一样,他不忍将她抛下。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虽然觉得有些残酷,但他还是如实的说道。 “我不在乎。”那美丽的女子,静静的说道。 他不语,迈开步伐,走在她的前面。 笑了,那一抹笑意比雨后的彩虹还要娇艳。 她要的,就是这样,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她要的,就是这样,人生只如初见…… ------------ 第一百六十九回 云涌 第一百六十九回云涌 对于正道诸派如此大的反应,魔道诸人反应不及,当他们知道天下正道诸派都蜂拥而至时,意料不及之下,便是匆忙调集人手增援。一时间,齐鲁大地上,正魔两道旌旗招展,战鼓震天。 群魔聚首,最中心处。 “在座的各位同道,眼下正道正派重兵压境,一场大战已是不可避免,为了我们的计划,还请大家都来说说各自的看法。”一袭黑衣,面容冷峻的厉天率先开口,在眼前如此严峻的形势下,眼中任是不见丝毫的慌乱之色。 “大战迫在眉睫,虽然我们都不惧那些所谓的正派,但为了重振魔道威名的大计,我们还是应该快点想出应对之策,绝不论让外面的那些家伙坏了大事。”噬魂门门主唐洛双拳紧握,愤怒中难能可贵的还是保有最后的一丝冷静。 “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得想出个计策来为我们争取充足的时间才是……对了,有法子了。”桃夭宫宫主眉头微皱,苦思计策,忽的,眼中精光一闪后,原本皱在一起的五官开始舒展。 “花宫主的意思是……”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其中一位看上去颇受尊崇的老者,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还请诸位前辈统领我辈之士,前去将正道之人阻拦个一时半刻,到时只等我们将里面布置完毕,就让他们来闯就是……”花梦仙目中寒光一闪,阴冷的说道。 “花宫主的意思是……”之前开口的那位老者立刻似是明白的若有所悟起来。 “不错,就是……” 老者和花梦仙的声音,忽然间都是低了几分,声若游丝,旁人难以闻见的说着什么话语。 片刻后,老者大笑不已,眼中冷光闪烁,似乎对花梦仙的这个计划颇为得意。 “由七魔君和历堂主留在此处,按原定计划行事,花宫主及一些通晓阵法之人布阵,其余众人随老夫去会一会外面的那些所谓的正道高手。”老者环顾四周,俨然以己为首,发号施令起来。 似乎这老者颇有来历,一众桀骜不驯的群魔竟不见一人对其的命令有抵触之意,纷纷协作,不一会分出三个方阵,而站到老者身后的即将要前去堵截正道人士的人数最为众多。 “出发。”看向身后众人,老者甚是满意的点了记下头,便抬起右手向前回去。 此时,天已放晴,正值骄阳当空,随着阳光撒忙大地,气温开始显得愈发炙热。 就在众人感叹天意难测之际,徒然,轰隆隆的战鼓声响起,数以千计的魔道大军,挡在了正道众人必经之路。 而队伍的最前方,一条三四十丈长的蛟龙傲立半空,俯瞰众生。 乍一看,仿佛一条神龙,不同的只不过在额上并没有犄角,但奇异的是,在那背部,竟是有着一对暗红色的双翅,随着它的每一次拍动,都会产生一阵阵劲风,光是这风劲,就已是让其身下的大地出现一道道尺许宽的裂痕。 在这双翅之间,傲然站立着一位老者,正是之前发号施令的那一位。 “飞天蛟!”正道大军的阵前,几人异口同声的惊呼,从那声音中,便能听出说话之人的震惊。 “咦,想不到数百年过去了,还有人识得我这坐骑,看来你们中还是有一些是有见识的人的。”老者抬手捋了捋花白的长须,颇为自得的说道。 “你是通天魔尊?”正道大军走出一位儒士,眉头紧皱,不敢肯定的问道。 “算你有些见识。看你打扮,应该是太白山的吧?”被唤作通天魔尊的老者打量了儒士一眼,出声问道。 “孝儒书院祭酒张天正。”儒士拱手一礼,字字有如入木三分的钉子一样有力。 “怎么可能。那是与我们师祖同时代的强者,按常理来说,早在数百年之前就应该飞升天外才是呀,他怎么可能还在世间!”正道阵列中一些地位尊崇着,纷纷失声惊叹。 沈博儒听到这里,才算明白这骑蛟之人的身份,惊讶之余,不禁是多打量几眼,一番看过,他感觉这通天魔尊的修为恐怕要远超张天正他们几人。 “哈哈,那就怪他们修为不精,飞升仙界不得,由无法与阎王抗衡,最后落得早早死掉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了。”通天魔尊张狂一笑,全然不将脸色已是变得铁青的正道众人放在眼里。 “看在你比我们年长几百岁的份上,我霍去秉尊称你一声前辈,还请你不要侮辱我等先辈,否则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阵列前一戎装之人肃声说道。 “缥缈幻境、太白山、雷音寺、玄真门,想不到正道四派都到齐了。”通天魔尊却是不答,反而环顾全场后,淡淡的说道。 “前辈错了,是天下正道都到齐了。”霍去秉双目怒睁,不敢示弱的说道。 “好,好一个天下正道,那老夫就以大乘中期的修为,今日就好好的会会你们。”通天魔尊气极反笑,坐下飞天蛟亦是发出一声长嘶,震得大地摇晃。 “这老家伙真狂,那好,今日我们就送这老家伙归西。” “看来这老头是一大把年纪,老糊涂了,竟敢在天下正道面前耍横,看我们不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他。” 正道阵列中,大家纷纷出言相激,不过通天魔尊显然没有上他们的当,没有落得气死当场的下场。 不过,却也是一声冷哼,声音如箭,直指说话之人,向前疾射。 “前辈,莫气坏了身子。”霍去秉微微一笑,徐徐一说,全身真气四射,旋即在身前汇聚成一把丈长刀芒,向着利箭迎去。 说话之间,两股劲气疾撞在一起,立于蛟龙上的通天魔尊身形微微一颤,另一头,霍去秉却是倒退一步,胸口一阵起伏。 这一场暗中较劲,众人心明,这通天魔尊果然不愧是数百年前就成名的强者,实力已是临近仙神。 “你们都回去吧,老夫今日不想出手。”通天魔尊面色如常,冷冷说道。 “前辈说笑了,我等今日到此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张天正上前一步,不卑不亢,潇洒从容的说道。 “你真以为老夫老糊涂了吗,出动这么多人,老夫自然知道你们不是来郊游的。”通天魔尊泛起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前辈为何还要让我们回去呢?”瞬即恢复的霍去秉面色沉静的问道。 “哎呀,你们这些家伙,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呀,不知道我一大把年纪了吗,就不知道尊重一下我,今日我不想出手,要打,明天你们再来吧。”通天魔尊面色瞬间急转,竟是不耐烦起来,脸上更是现出怒气,好像是真的生面前的这些小辈的气一样。 听其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大囧,尤其是正道阵列前的四人,在那里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是一时接受不了通天魔尊转变如此之大。 “呵!” 身旁女子轻声一笑,沈博儒侧目望去,竟见周其华右手掩嘴,面现笑意,一眼看去,犹如春风花雨,美不胜收,不禁使得沈博儒眼前一亮。 “原来你笑的时候是这么的好看。”沈博儒由衷赞叹。 “谢谢!”周其华俏脸微红,低声回道。 “实话而已。”沈博儒淡淡回道,说罢,转首再向阵前望去。 周其华听其瞬即变作冷漠的话语,不禁一愣,原本愉悦的心情变得惆怅,再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后,她也向着阵前看去,只是,心中满满的还是他的样子。 “看来这通天魔尊是在故意的拖延时间,我看还是不要和他多费话了,杀上去,击溃他们。”那都是打扮之人仔细的打量了通天魔尊一眼,像是看出什么来,便急忙对左右三人提醒道。 “他一个成名多年的强者,竟是和我们撒起泼来,想必他自己也知道,虽然他修为强悍,但魔道实力不及我等,寡众之下,最后一定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故在这里拖延时间。”耄僧做恍然大悟状。 “各位,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在和他多费口舌了,一起杀伤去,这通天魔尊就交给我和我那几位师弟对付,余下的魔教高手就交给三位了。”张天正当机立断,决定道。 这次孝儒书院各书社司徒,除去乾坤两峰的陈耀泽和白玉洁镇守书院外,其余六峰司徒一齐到此,而且书院内精英大半下山。 其实,其余三派,甚至是天下诸派都是如此,事有轻重缓急,但这次魔教所为之事,对他们来说,就是重中之重,断不敢轻视一二。 当即,张天正向着身后的六位师弟看去一眼,沉声道:“诸位师弟,这位通天魔尊就有我们来对付了。” “兄弟齐心,力可断金。”众人齐声回应道。 正道四首互视一笑,遂即异口同声的说道:“开战!”言罢,便见道道残影宛如蝗虫般的向着魔道大军杀去。 通天魔尊见对方不再多费唇舌,率先杀出,当即面色一凝,冷若冰霜。 ------------ 第一百七十回 群雄并起 第一百七十回群雄并起 此刻的群魔,战意高涨,根本无需通天魔尊任何动员。 “一定要为花宫主她们争取足够的时间,杀!”通天魔尊传音诸位魔道高手,遂即,高呼一声,毫不示弱的驾驭飞天蛟向着冲来的孝儒七儒迎上。 “一直以来,老夫对太白山的仙法可是尊崇有佳,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你们的高招吧。”半途中通天魔尊一声大喝。 这一声,他显然用上什么秘术,猛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方圆数里的天空地面,全都嗡嗡直响。 双方阵营前的皮啦啪啦之声和破空声,一时都被压了下来。甚至那些升空的双方部众,有些修为低浅的,身形忍不住晃了几下,差点载落而下。 “那就原谅我等以众欺寡了。”张天正冷冷道,眼中寒光一闪,速度更快的向对面飞去。 其身后其余六人二话不说的化为一道道惊虹跟了上去。 对面的通天魔尊见此,同时化为惊虹向高空遁去。七人眨眼间消失在了云雾中,不见了踪影。 而那邱处玉、渡悔及其一些修为高深之士都是各自寻上从魔道阵列中冲出的配和自己交手之人捉对厮杀。 而那霍去秉则立于阵中发号施令,统领全局。 于是乎,附近的天空没多久,就开始变天。一会儿红,一会儿黑。而炸雷般的爆裂声随之大起,并不时有刺目的银虹、彩霞、乌芒破空而过。 一时之间,天上地下,犬牙交错,大战开启。 见正道将近千人杀到,魔道众人原地祭起了种种防护禁制。一个个巨大光罩,从魔道阵营中缓缓升起,将魔道众人都罩在了其内。 看样子,魔道是要打定主意,死守了。 主持大战地霍去秉见此,自是毫不犹豫的一声令下,命令所有正道直攻一点,从中突破。 于是乎,正道众人虚空直立,首先祭出多种攻击距离较远地神兵异宝对魔道那乌光流转的光照发动攻击。 而其中最令沈博儒感到惊异的是,其中的一件铜钟型异宝。 此刻被四五十名僧侣扛在肩膀上,巨大的钟口正对魔道护罩。而那末端,竟未堵实,而是留有碗口大的开口,后面黑压压一片,不下百人的高僧虚空盘坐。 稍远的地方,有戎装之人推出起一架架弓弩,巨大的弩箭,上面乌光闪闪,犹如一条条黑色蛟龙,栩栩如生蓄势待发。 多名道家之人,人人扛着着半人高两人腰身粗的葫芦,远远的出现。 攻击的命令,刹那间就自霍去秉口中不容置否的发出。 巨钟后面的众僧,转动念珠,沉声诵经,一个个梵文密符在他们身前涌出,遂即合成一股激流,向着那碗口大的入口灌入。 一团刺目的金光爆发开来,光芒闪动之余,佛家真言响彻天际。 那团金光一出现的瞬间,便现出镇压群魔的威势,向对面激射而去。 但只飞出了百多丈远后,“嗡嗡”的轻响声传来,金光激流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卐”字,显露镇压群魔的威势。 众僧诵经不停,道道金光从钟口中迸射而出,“卐”字如同不罢不休,向对面魔道大军狂涌而去。 弓弩在戎装之士的操控之下,一只只弩箭犹如黑色蛟龙从弩架上飞出。 蛟目一睁,一股股青黑色劲风,从蛟口中悠然喷出。瞬时之间,尖啸声大起,一股股飓风风卷残云宛如巨大的风钻,疾速旋转着向护罩扎去,天地瞬间飞沙走石,让人无法视物。 多名道士,身形叠加在一起,仿佛是一座人墙,同时祭起了肩上的巨大葫芦,炙热难耐的三昧真火瞬即吐出,化作一条火龙,出现之际,便将前方大片区域变成了火海,并以野火燎原之势不可挡的碾压而去。 这些多人协作的大威力远距离攻击,在霍去秉一声令下后,几乎同时发起,对面的魔道那刚刚成形的防护光罩,尚来不及加固完善,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轮攻击。 顿时刚一接触的瞬间,一时间各色光芒闪动之下,魔道大军的护罩就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霍去秉看到此幕,深知一鼓作气这个道理的,便是不做半刻耽搁的又发出一道命令,命令众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未等第一轮的攻击结束,马上就展开第二轮的攻击。 这一次的攻击,威力更是巨大,几乎所有的正道人士都有出力,同时的涌出大量真气汇成一股真气的大河。紧随第一轮攻击,磅礴而上。 魔道的防护光罩,彻底在这前赴后继的攻击之下被压制的一阵收缩。 魔道护罩正中,一位老者脸色有些阴沉,他万万没想到,这拖延之计,竟是使得自己一方马上变成了挨打的局面,而且看着局势发展下去,那压破护罩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很快的出现,若是那样,那自己这方就真的要被蜂拥而至的正道大军轮番狂攻了。 对方的攻势如此凶猛,看来是不能再任由他们如此下去,一味防守已经不是长久之计了,看来是只得出手硬拼了。 “现在大家开始蕴量魔焰合击秘术,争取在护罩破碎的霎那完成,并乘对方在攻破我方护罩一刹那的得意忘形之际,施展出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护罩中,一部分魔人不再向护罩上输入魔力,而是蕴量着那魔焰合击了,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加入魔焰合击秘术的魔人越来越多,到得最后,偌大的护罩魔道已是全然不管不顾了。 “快看!那护罩已经出现裂痕了,大家在加把力,一举将其攻破。”正道大军中一些眼尖之人看出,便喜出望外的高呼。 “将它击破!” 正道大军中阵阵霸气十足的声响惊天而起。 “将这护罩击破,里面的魔人将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我们宰割,等收拾了他们,此役已是胜了大半。” “正义无敌。” “诛杀魔道,于此役将他们连根拔起,才是完胜。” “真是可笑,竟妄想挡住我们的攻击,无异于痴人说梦。杀光这些蠢货!” “先杀这些小魔,再去斩杀那什么魔神蚩尤!” 嗡! 眼见即将功成,众人豪情壮志,一起出手,联手一击。顿时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所有的法诀、真气,在空中酝酿,凝聚成了一只方圆数里的巨拳。 这巨拳一出现,似乎要把所有魔人打入最深的深渊中。 轰隆! 俱全凝聚成形体,悍然击出,对着破碎不堪的护罩内的群魔压迫下来。 砰!护罩碎裂。 “不堪一击。”无数人心道。 这一刻,巨拳都变得一阵迟缓。 “魔焰合击!”老者看着天空中那巨拳猛地萎顿,暴喝升起。 魔焰滔天,那是战意的凝聚,傲天的怒吼。 它奔腾而上,冲天而起。 魔焰之中,无数魔人意志,凝结成抗天之念,绞成一股,在天地之中,翻江倒海,搅乱乾坤,打破寰宇。 只一下接触,整个巨拳就被从中剖开,裂成两半魔焰从中直贯而出。 看到这一切,霍去秉眉头紧皱,心中念头急转,想不到竟是被对方抓住大家一时的松懈,形势便急转直下。 在那这种魔焰的可怕攻势之下,霍去秉明白,若没有法阵的禁制保护,和其硬碰硬,不管灭掉多少魔道之人,到时正道大军中一定会折损大量人马,不管这死伤会有多少,这都不是他这个统筹全局的人愿意看到的。 但想到若是结出禁制护罩,对方一定会乘着己方全力防守之际,疯狂进攻,到得最后一定会被对方压制一段时间。 那对于眼前急欲突破魔道防线,争取时间去阻止魔道复活蚩尤的正道人士来说,这是不愿接受的。 心中权衡再三,霍去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双唇紧咬,沉声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杀!全力出击。” 砰! 正道大军群情激愤,全力出手,便见真气劲流暴射而出,笔直的迎象了魔焰。 两者立刻就碰撞了一处!金光、黑芒互相撞击,爆发出了不知道多少次声音。 而在这声声炸响,光芒四射间,众多的正道高手和魔道精英纷纷坠落,天地间血染一片,惨烈一场,激烈如斯。 “哈哈,魔人们,就让你们来看看我们正道的实力吧。”霍去秉双目怒睁,几欲滴血。 “杀,不管如何,一定要挡住他们。”老者高声咆哮,歇斯底里。 砰砰砰! 天空,两方中间的空域,无数身影疾撞在一起,有得甚至都没有出手,而是狠狠的对撞在一起,随着爆炸的声响,残肢段体,四分五裂。 看着眼前此景,沈博儒恍如梦中,他想不到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己之念,就引得这般的血雨腥风。 “天意,魔人在此聚集,又是如此的死战,一定是有着惊天大计。”沈博儒心中安慰自己。 虽是这样,在他更多的认为,此战因他而起,但是,在这一刻,他还是在观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一战或多或少的也是因此物而起。 他不能在双方一开始的交锋中就稀里糊涂的就死在乱战之中。 ------------ 第一百七十一回 鬼宗 第一百七十一回鬼宗 毕竟这不是单打独斗,光对付明面上的一个对手就行。万一刚出手,打的正欢时,就被多位魔人盯上,再来个同时攻击,即使他之前死过几次都没成,但并不代表他每次都能那么幸运。 毕竟,现在是最乱的时刻,你没有见到很多人几乎都是相撞而死的吗?只有避开了一开始地混乱,等大家都将对将,兵对兵的捉对交上手后,到那时才出手,捡个漏也好,下手偷袭也罢,只要能保证自己安全,一切都不成问题。 “你们几人记得时刻要跟在我的身后,现在可不是逞英雄斗狠的时候。”沈博儒回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包括周其华在内的几人叮嘱道。 现在众人都已冲出本阵厮杀去了,原地里就只有他们几人了,显得太扎眼了,若是再不出手,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众人跟随着沈博儒的步伐前行,刚到战圈外围。 “杀了你……” “该死的……”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这些声音一个个在吼出,带着恶毒的怨念,那声音都是激烈交战中的正魔双方之人含恨而发。 天空上,遭受重击的两方之人,在一道道烟火轨迹中,急速坠落,落在地上发出骇人的声响。 “我们几人互为犄角,进退一定要有序。”沈博儒对着身后的周其华、洪啸天、张文怀及御尸宗的三人嘱咐道。 此时,四周一片乱战,惨烈的景象已经远超他人所能接受,六人环顾四周,震惊之余,点头答允。 那一旁,眼见一片混战开始,已不需再指挥什么,此刻只有错进错出了,霍去秉大喝一声,周身气势仿佛河塘里的涟漪,将战圈内的一些修为低下之人冲击的一阵摇晃,遂即,瞅准一位魔道高手,便是飞身杀上,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 便在这时,战圈中惊讶之声四起。 “那是什么?” 魔道一方的天空上,黑雾涌现,宛如实质。正道众人顿时有些骚动了起来,目光中充斥着惊疑,对于此刻不相上下的两方人马来说,对方多的任何一股力量都会让这场较量的天平向着对方倾斜。 现在的这等诡异之景,不由的让正道众人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正道阵营边缘,沈博儒震惊的望着那团黑雾,从这家伙出场方式就能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那气息之中,更是让人察觉出深入心扉的寒意。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令原本以为大局可定的正道之人面色微微难看了起来,他们能够隐约感觉到那团黑雾的不凡。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再次关键时刻才出现的家伙明显是魔道那一边的。如此一来,此消彼长之下,正道这边的优势,可就完全没有了。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感觉竟像是鬼魅一般。令狐长老,你知道吗?”一掌将不远处正在和一位正道高手打的酣畅痛快的魔道化神初期高手震得连连后退,沈博儒满脸诧异的说道。 “咦,难道是鬼宗?怎么他们还有传人?”令狐觉眉头紧皱,一阵苦思,最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沉声说道。 “鬼宗?什么来头?”沈博儒闻言,想也不想,就开口问道。 “敢问沈殿主,你有没有发觉那黑雾中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令狐觉不答反问,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愧色。 闻言,沈博儒凝神看去,一番查探后,心中似乎的确有着一丝异样之感,但却是模模糊糊,难以抓住。 徒然,沈博儒眼中一亮,虽然那异样之感快若闪电,但还是有一丝明悟咋心中升起。 “的确,这黑雾给我一种曾在若语身上有的感觉,幽冥诀!不过也不是一般无二,还是有些差别的。难道说这鬼宗与你们御尸宗有什么瓜葛?”半响后,沈博儒恍然大悟却又犹似不敢尽数相信的说道。 “沈殿主果然见识非凡,这鬼宗与我御尸宗可不是简单的有什么瓜葛,而是很久之前,本来就是一家。”令狐觉神情陷入回忆中,颇为感慨的说道。 “竟是这样的事情!”众人惊诧不已。 随着令狐觉的回忆,这一段不为外人知晓的陈年往事便被重新的提起。 多年之前,一直还算顺风顺水的御尸宗,其内出现一部分激进之人,提出利用招魂旗的召唤之力,去复活一些上古的绝世强者,到达为己所用的目的。 这个主意的提出,很自然受到另外一部分人的反对,为此双方争论不休,后来,见动口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便就很自然的大打出手起来。 到得最后,双方问题难以调和,那提出复活之计的人索性出走,另立门派,便是这鬼宗了。 不过还算幸运的是,当时招魂旗由宗内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执掌,所以那些出走之人虽然有心夺旗,最后却是因摄于长老武力,而未敢出手。 鬼宗成立了,这些人为了弥补没有招魂旗召唤之力的遗憾,便将原本的《幽冥诀》修改,籍此将那阴力更加浓郁,不过事与愿违,阴力未有浓郁,这鬼气却是愈发的足了,这样也算是应了那鬼宗之名了。 “原来如此。”听完令狐觉的叙述,沈博儒及众人都是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神情。 “多年以来,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原以为他们早就灭宗了呢,不想,竟是还有传人,而且看那黑雾中鬼气的浓郁程度,恐怕修为亦是不弱的。”令狐觉望着那团黑雾眉头紧皱道。 而就在这时,那黑雾萦绕间,阴森的怪笑声传出,如鸦鸣般的在天际回荡着。 “这么多的冤鬼,这鬼气真是浓郁不已啊,更是大补呀。”黑雾一阵收缩波动,最后在众人注视下,阵阵吸附之力合着漩涡,一阵狂吸,随着时间的流逝,显然这黑雾吸附了众多的他口中的鬼气,原本体积就很庞大的黑雾足足扩大两倍有余。 “桀桀,你们就通通的给我去死吧。”阴森的声音再次传出,而且随着话音,黑雾竟是猛地震颤。 瞬间化作薄雾向着战圈蔓延,一路碾压,不过几息之间,就将方圆百里的战场尽数罩住。 就在这时,轰隆隆的闷雷声在雾罩内响了起来。 “这雾罩竟是还能生出雷电之威?”沈博儒满脸的诧异之色,显然,他没有想到这雾罩会有这仿佛是古阵般的威能,而且,这还是那个鬼宗的家伙的一人之力,看来这鬼气当真不凡。 而且更令正道人士感到惊惧的是,随着每死去一人,这雾罩在吸附去一丝鬼气之后,那雷电的威势更是增长许多,若是如此下去,不管正道大军能不能取得对魔道大军的胜利,想要破去这雾罩,显然又是要经历一场血战。 而正道几乎所有的绝世强者都被魔道精英缠住,虽也是看出这雾罩的蹊跷之处,有心出手破除,但碍于无暇抽出手来,只得是干着急。 而整个战圈,恐怕是只有一心想要自保且又是最后出手沈博儒几人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看出问题严重性的沈博儒,也不禁开始担心起来,此时的他心中也是明了,想必那鬼宗之人对这雾罩是有十足信心的。 不过天下没有不可破的禁制,而且自己更是有灵少这个见多识广的家伙,而且,似乎令狐觉对这应该还是有着一些了解的,毕竟,多年前,他们还是一家之人呢,基于此,沈博儒对最后破除此禁制,还是有一些自信。 随着雾罩疯狂吸附着鬼气,那传来的轰隆雷鸣声,更加惊人之极。即使沈博儒等人所处位置,也是被余波冲击的难以纹丝不动。 “令狐长老,现在我们该如何做,若是任由这雾罩吸附下去,恐怕我们的最终目地根本就不能达成了。”沈博儒面色一沉,担忧的问道。 “还请沈殿主原谅,这鬼宗虽是出自御尸宗,但修炼的幽冥诀已不再是正宗的了,这获得的神通自然更是天壤之别,这雾罩老夫实在应付不了。”令狐觉面现愧色,悻悻地说道。 “原是这样,令狐长老倒也不必感到惭愧,这鬼宗与御尸宗已经背道而驰,事情早就超出了你们可以预料的了。”沈博儒心中释然,直听话锋一转,出言安慰道。 说罢,沈博儒环顾四周,还展开神识探查了一番雾罩内各处。 结果除了雾蒙蒙地一片外,竟是看不出一丝端倪。 虽是如此,不过沈博儒倒也不急,反正是事临头不自由,现在已经被雾罩罩住,他索性心下一横,不慌不忙的研究起破罩之策来。 不过半响过后,沈博儒那紧皱的眉头还是不见舒展。 面色一穆之下,索性,就是抬手一掌,真气化作金色大龙浩浩荡荡的冲天而起,巨响声起,劲气四溅,大龙狠狠地一头撞到了罩壁上。 虽是雾蒙蒙,可是却比铜墙铁壁还要坚挺,罩壁纹丝不动,而那真气大龙却是不见了踪迹。 ------------ 第一百七十二回 雾里看花 第一百七十二回雾里看花 沈博儒倒也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撤掌回身,双手负于身后,双眼一凝之际,两道精芒爆射而出,宛如实质,一个流转着乌芒的锥形之物出现在了半空,正是由意念体而化。 就在沈博儒意念一动,心中咒语一闪而过之下。 黑光长虹贯空,一丈有余的尖锥一颤之下,毫不客气的向远处的罩壁上狠狠冲去。 直听得一声巨响,黑芒像是击在了棉花团上一般,只一个闪动后,就被反弹了开来,而那雾蒙蒙的罩壁只不过是略微的涣散。 这一刻,沈博儒的脸上不禁是露出了一丝讶色,更是不由的多打量了头顶的雾罩几眼。 噘了噘嘴,似乎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没有任何的征兆。 意念唤作的尖锥凭空出现,但见其化为一道乌光径直雾罩飞射而去。 “呔!”沈博儒沉声怒喝。 尖锥在光芒四射中急剧涨大起来,几息之间,竟是远超前一次的三四十多倍,威势更加迅疾。 “嘭!”的一声闷响,巨大的尖锥和雾罩壁猛地接触到了一起,巨大的冲击使得照壁向外猛地一凸,层层鬼雾也向着中间涌去。 不过,那尖锥和罩壁就这样维持一会,再难前进分毫,沈博儒见此,心里明了这意念体是奈何不得这雾罩的,便只得作罢。 心神一松,表情舒展之下,那尖锥猛地放出耀眼光亮,一闪之余,便是兀自消失不见。 须弥之间,那雾罩被顶的凸出的一部,瞬间也恢复了原来形状,见到了这般的伸展自如,沈博儒断定此罩当真是坚韧无比。 不过即使这样,沈博儒似乎也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 沈博儒驻足原地,抬起右手,“噗嗤”的轻响声生出之际,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火球便在掌心上若隐若现。 “试试我的九天阴火,去!”沈博儒自信满满的说道。 话音未落,手掌向上一托,火球蹿起,手掌遂即一翻,轻轻一挥,火球直接向着远处的罩壁射去。 半途,“砰”的一声轻响,无色火焰爆裂开来,宽广的火墙瞬间蔓延,霎那就遍布近半的罩壁。 整个雾罩壁温度急升,火红一片,炙热度已是使得鬼雾纷纷逼退,不敢直撄其锋。 见到这一情形,沈博儒面露喜色,遂即身形一晃,化为一条火龙,到了一处炙热的罩壁跟前。 悍然出手,那被一层九天阴火包裹严实的右掌,不做半刻停留的狠狠地拍在了罩壁上。 一掌击出,四周的鬼雾像是老鼠见了猫,尽皆退避,而一些尚来不及退走的则在火焰升腾之间化作虚无。 “啵!”的一声响。 沈博儒那右掌就像是瞬间穿透了一层窗户纸,轻巧至极的将雾罩壁整个穿透。 见自己九天阴火一击得手,沈博儒也不耽搁,直接是一连十多拳捶打在罩壁上,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响起,接着整个雾罩都在此时,剧烈颤动起来。 再看沈博儒接连击打处,竟是出现一个盆大的缺口,欣喜之余,沈博儒的动作便也是慢了半分,谁曾想,只不过这不到一息时间的停顿,那孔洞,竟是出人意料的迅速缩小起来。 当沈博儒以九天阴火使得雾罩穿透时,心中自然惊喜异常。但现在又见雾罩拥有自行修复之势,不禁是惊讶不已。 一阵思量后,沈博儒嘴角露出笑意,似乎又是想到解决之策了。 但见沈博儒将身一纵,真气翻涌,周身火焰大作,“嗖”的一声,整个人化作火舌,一路疯狂急冲,在硕大的雾罩内横冲直撞,一时之间,“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不到半刻时间,大好一个雾罩就在沈博儒施展九天阴火秘术之下,变成了四分五裂,一开始时,雾壁还能来得及自我修复,但到了后来,那修复的速度简直不及损坏的万分之一。 “嘭”的一声闷响,雾罩壁上的鬼雾蓦地一卷,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一处聚拢而去。 沈博儒抬眼一看,看出情况有变,便也未追上,而是立于原地静观尸体变化。 “可恶的家伙,竟敢坏了我的好事,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那浓如黑墨的鬼雾,突然迅速在天际凝聚,最后化为一团两人多高犹如实质般的雾团。 沈博儒望着那涌现的黑色雾气,脸色不由的变得凝重了起来,这鬼宗果真邪异无比。 “沈殿主,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令狐觉远远的喊出声来。 但不料未等他们几人到得近前,沈博儒便摆摆手说道:“现在形势未明,你们还是在一旁先为了压阵吧。” 为了保险,沈博儒让那几人在一旁呼应,以防突生变故,大家反应不及。 令狐觉等人停下身子,各自散开,呈合围之势的将那雾团围住。 “那你要多加小心了。”周其华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博儒微微点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那团黑雾,那翻腾在周身的九天阴火,也是悄然变得炽热了许多。 天空黑雾涌现,下方战团顿时有些骚动了起来,目光中尽皆充斥着惊疑,那森寒的气息真是让正魔双方中的一些修为略微低下者,都有些不适应。 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令得原本见雾罩被破,正道又占得上风,便心生喜意的正道首领们面色微微难看了起来,他们能够隐隐感觉到那团黑雾的不凡,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无暇抽身去对付这诡异的家伙。 “桀桀,原来只不过就是个化神后期的小子,除了身上的火焰奇特一点之外,就再无特别之处了。”冷冽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 “是吗?那就不妨来试上一试吧。”沈博儒不阴不阳的说道,眼神中流露不屑之色。 “大言不惭,今日连做鬼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你。”黑雾中传出的声音,充斥着怒火与杀意。 “我倒是要瞧一瞧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究竟有什么能耐。”沈博儒面露鄙夷之色,语气嘲讽的说道。 “好,鬼无涯今日就如你所愿,让你见识一下我鬼宗的奥妙秘术。”不远处,黑雾一阵猛烈收缩,最后在众人注视下,缓缓凝聚出一个全身笼罩在黑墨中的人影。 隐约之间,有着一对略显殷红并散发着阴冷寒意的眼瞳,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露出,那目光更像是寒冰,让人通体都感受到那凄厉的寒意。 望着现出这般形态的鬼无涯,沈博儒眼睛微眯。 周身九天阴火更加翻腾,战意暴涨。真气震荡间,天地是一片风起云涌。 “不要这么多废话了,来吧,修为上见高下。”沈博儒拳头紧握,目光中露出自信满满之色,死死的盯着那团诡异黑雾说道。 对于沈博儒那强盛的目光,鬼无涯仅仅是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便旋即移开,手掌一动,只听一声呼啸,红芒大盛,半空之中,腥臭之气大作,一面两丈有余的红幡缓缓祭起。 这时,其中鬼哭之声大作,似有无数怨灵夜哭,凄厉无比,闻之惊心。便是带着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延伸而出,最后轻轻一震,便是猎猎作响,盘旋在身旁。 幡面微微颤抖,片刻后,鬼无涯一声怪笑,手臂一挥,红幡瞬间迎风大涨,片刻时间,就化为一堵接天通地的高墙,对着沈博儒携着摧枯拉朽般的威势直接压下。 “呼呼!”红幡排山倒海般。 见到鬼无涯已经动手,沈博儒冷哼一声,面色冰寒,手中九天阴火上下翻腾,身体一纵直接暴掠而出。 “嘭!” 两人不及一息时间就疾撞在一起,低沉的炸响声响起。虽是不曾有太过剧烈的能量炸声,但那一圈圈漆黑中夹杂着缕缕白烟的劲气涟漪,还是迅猛无匹的蔓延而出,而劲气激荡处,连四周的空间都是出现了些许颤动。 红色鬼幡与九天阴火火龙碰撞,出乎鬼无涯意料之外的是,那诡异无比的九天阴火将有将鬼幡之上的鬼气焚烬的趋势。甚至使得他体内斗气息一阵波动,心中更是有着莫名的危机感。 “难怪你敢跟我叫嚣,原来是仰仗这异火之威!”鬼幡立于鬼无涯身旁,那对泛红的眼瞳森然的盯着对面的沈博儒,略有些惊异又有些释然的说道。 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的望着那黑雾翻腾中的鬼无涯,沈博儒双臂一振,无色的火焰急速在头顶窜起。 须弥之间,便是火焰滔天的狂燃不止,不过虽是如此,那火焰却是给予人一种不带一丝炙热的冰冷感。 不过对面的鬼无涯心中却是清楚明白的很,若是被这看似冰冷的火焰沾染上,自己今日恐怕就难讨到半分好处了。 “既然已经看出门道,我看你还是不要再留手,赶紧拿出全部实力来吧,不然的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手指遥指鬼无涯,沈博儒面目肃穆,寒声说道。 “哼,夸你两句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区区化神后期,便想和我这拥有合体初期的强者抗衡,痴人说梦!”闻言,鬼无涯一声冷笑,旋即手臂一抖,一道黑气向着鬼幡注入。 旋即,“嚯嚯”声大作,无数道黑墨般阴寒的鬼气带着凄厉的声音从幡面上暴涌而出,最后在身前汇聚成一个有着狰狞鬼脸,尖齿獠牙,身高两丈的鬼物。 ------------ 第一百七十三回 鬼哭声声 第一百七十三回鬼哭声声 “咒怨凶灵!” 泛着黑雾的双掌探出,旋即飞速掐诀,猛地一顿间,手印一变,那立于鬼无涯身前的鬼物仰天一声长啸,便是带着犀利破风之声,身形暴掠而出。 鬼物化为黑影,暴掠间,凄寒之气四射。 冷眼望着着那被迅速放大的黑点,沈博儒袖袍一挥,十指屈伸,指尖隐隐发出金芒,片刻间已在身前凝聚成一个盆般大,宛如骄阳般的出金轮,金光辉煌,“呔”的一声大喝,双掌猛地向前一推,金轮飞快旋转这暴射而出,与那同样迅疾的鬼雾,正面相碰。 咔嚓! 鬼物与金轮相撞,出人意料的却是爆发阵阵宛如金属撞击般的声响,甚至还有着点点火星飞溅。 两物就这般相持不下。两人都是不断的各自向着鬼物和金轮灌输劲气。 片刻时间,鬼无涯猛然间,“啊”的一声长啸。 前方那个鬼物应声生出诡异变化,在它左右双肩处,“咔、咔”两声,竟各自长出一根粗如牛腰的手臂,只听一声鬼嚎,血色红光闪过,那鬼物双臂齐挥之下,不过几下之间,就将金轮击得粉碎。 这突然的变故使得沈博儒险些反应不及,若不是他与人交手经验颇为丰富,在眼见得那鬼物即将近身之际,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向着旁边一闪,躲过了迅疾无比的鬼物的必杀一击。 “咦”的一声,那鬼无涯见沈博儒似是早就意料到这一手的,退开的距离不多不少,刚刚好避开鬼物的攻击范围,那从黑雾中略微露出的面目之上现出明显的惊愕之色。 在他之前的漫长修炼路途上只要他施展出这般手段,纵使是对付与之修为不相上下的对手,他也会或多或少的取得一些实质的效果,但今日一击却不见任何的成果,震惊之余,鬼无涯忍不住的再次抬首打量了远处的沈博儒一眼,那明显只有化神后期的修为,使得他满脸疑惑之色。 冷哼一声,寒芒一闪,鬼幡迎风招展,鬼哭声声,巨大鬼物再现,于空中微一盘旋,再次冲向沈博儒。 沈博儒一声大喝,全身衣袍无风自鼓,犹似涨大了几分。他右手一指点出,只听一声脆声响起,见得指尖处冒着金色火光,手指在身前飞快的连点,遂即一指鬼物,指尖处一道金光极速前冲,刹那便接触到迎面冲来的鬼物。 “轰”的一声巨响,鬼物被震得后退不止,而沈博儒却是不见任何异样。看来沈博儒这‘烈焰指’的火候又有几分精进,纯阳的之力一击之下当真是无寒不破,妖邪避易。 不过那鬼物也只不过是攻势被滞,倒也未受过多的创伤,这不进击不成后,更是增长几分威势。 “吼!” 鬼物大吼一声,自其口中喷出的气流形成数个气旋,率先向着沈博儒前赴后继的杀来。 看那越旋越急的气旋疾速冲近,沈博儒不及多想,也未硬撼,而是施展身法再次的向着一旁退避,远远的避开气旋的攻击。 侧目看着气旋冲出一段距离后,将一处正激烈交战的正魔两方人马吹的是左摇右晃,若不是因为距离甚远,这气旋的劲力已经消逝大半,这些原本就已是强弩之末的两方之人,在其一卷之下,恐怕纵使不死,也会落得受伤颇重的下场。 沈博儒还来不及咂舌,耳畔就听得身侧破空的声响传来,声势虽然不劲,但也是使得沈博儒心神震颤,余光瞥去,更是震惊不已。 身体右侧不及两丈之处竟是出现鬼物的身影,要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原本的百多丈距离,竟是被瞬间抵近,除了沈博儒自己精通的意念体术之外,若是要论身法,就算是瞬移,也不会有这么遥远。 思量一阵,看来那鬼无涯似乎的料敌先机,他是预料到了沈博儒的应对之策,还有身体将要向何方避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沈博儒心中不由的高看了鬼无涯一眼,看来这个家伙的确不是易与之辈。 “杀!” 沈博儒一声大喝,身子霍然窜起,瞬间跃到了冲至身前的鬼物的头顶上,身体一纵,向下猛然一拳向着鬼物头顶出砸去,看其威势当真有几分泰山压顶、雷霆万钧的真韵。 只听的‘砰’地一声响,鬼物竟然不退,屹立于大地之上,以坚如磐石般的头顶硬生生的接下。 脚下遂即出现一个深约丈许的大坑,鬼物的身子陷入其中,一瞬之间矮了半截。 鬼幡旁的鬼无涯遥看过来。目露惊异之色,此刻,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每一次鬼物与沈博儒击出的力量相交时,自己的身体里,都是会有着阵阵颤颤之感,这种本该被鬼物消散掉的感觉,在施加在他身上之后,令得他颇为不适。 “这小子果然厉害,难怪只有化神后期修为就敢跟我叫嚣,本以为还是他过于狂妄自大呢,没想到倒是让我大为意外,这应付起来也真的是棘手了。”随着双方攻击的愈发激烈,那鬼无涯心中也是越加凝重,沈博儒的后继之力之强以及那九天阴火的毁灭力,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这刻间鬼物两丈有余的身躯已经被沈博儒一拳又一拳的向下砸去,到得最后,就连头顶都没于地面一下。 身体随之震颤之间,鬼无涯脸上怒色更重,要是再让其一通乱砸下去,这鬼物还不让他给砸到了十八层地狱啊,而且纵使不至于如此严重,那每一拳之下,自己身体的不适感也是不好消受的。 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先是毁了自己的鬼雾罩,现在又逼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着实可恶,实在可恨!该杀! 眼看沈博儒的每一次起落之间,身体都要经历一些时间才能从地面冲出,鬼无涯顿时是气的咬牙切齿。 “呀!”仰天长啸,几乎是歇斯底里一般,显然鬼无涯已是怒极。 直见其一口精血吐在鬼幡之上,那鬼幡随之血光大作,道道血光疾射而出,血光如同迎风飘摇的绸缎,百转千回,向着被沈博儒击出的深坑中汇聚。 “吼!” 坑底鬼物一声凄厉嚎叫,一道冲天血气直贯长空,半空中,沈博儒刚要再一次一拳击下,忽感劲气冲天,威势好不了得,当即是不敢小觑,只避其锋芒,身体一纵之下,向着一旁落去。 再看坑口,那鬼物飞升而起,且其周身红芒大涨,煞气更盛。那全身上下更是长出无数根尺许长的利刺,从那顶端闪过的寒芒中,让人惊叹不可直撄其锋。 “呔!” 鬼无涯一声大喝,如做狮子吼,声震四野,鬼幡受法诀之力驱弛,红芒更盛,忽地,偌大的幡面一滞,变成平滑严整的仿佛就是镜面,漫天符文骤然出现。 符文在平整的幡面上幻做一个“煞”字,血气翻涌,凝成实体,旋即冲出,一举印在了鬼物的印堂处。 “吼吼”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鬼物像是受到激励,全身尖刺竖起,俨然像是一只活脱脱的刺猬,裹挟势不可挡之威,化作流星一般疾冲向前,而在半途,那根根尖刺上更是射出道道寒芒。 “不好!”沈博儒见势不妙,旋即飞退,但却是反应不及的被几道寒芒射中,身体一震之下,登时退了几步,步伐不稳处,显然已受了伤。 沈博儒气极,当即怒道:“好个妖孽!” 眼神猛地一寒,将心一横,激发强者气概,周身真气震荡,一条火龙在手掌之上成形。 意念体化为利剑,周身更是燃起九天阴火,那气势,当真是气震宇内,乾坤我有。 手中的火剑翻飞,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这意念体与九天阴火相结合的火剑,果然不弱,森然的寒气一使出便将冲至近处的鬼物全身笼罩。 剑光火影之下,是两个上下翻飞打斗的身影。一人一怪,一个当世英杰,一个九幽凶灵,任何一方,杀气一出,便是飞沙走石,天摇地晃。 沈博儒手中火剑吹毛单发,招招式式都尽数向着鬼物要害部位刺去,在这凄厉的剑芒和吞噬万物的九天阴火面前,鬼物一阵逼退。 饶是如此,一通乱战下来,也是尖刺多被削去,那断处更是流出腥臭无比的难闻气味。 看到鬼物的狼狈像,鬼无涯的脸色不禁微微一沉,身体之上,黑雾更加浓郁,双手掐诀的速度是更加的迅疾。 “吼!”鬼物又是发出一声凄惨尖嚎。 那远处,鬼无涯听得嚎叫声,忍不住抬首看来,顿时微微一惊,那鬼物竟是被沈博儒一剑小觑右肩双臂。 “这个家伙竟然强到这般地步?连咒怨凶灵都不是对手。” 心中惊异持续了瞬间,鬼无涯袖袍猛地一挥,一股狂猛劲气将那严整的幡面震的又是一阵飘荡。 其身子旋即飞升而起,而在飞起时,磅礴劲气,自其体内突然铺天盖地的暴涌而出。 “可恶的家伙,本想和你玩会,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情况不允许了,既然如此,便一招将你解决吧。”冲着对面的沈博儒森然一笑,鬼无涯袖袍一震。 旋即那已现败迹的鬼物周身劲气猛地一震,再瞬即向中间疾速收缩,紧接着爆射开去,几乎同一时间,一声雷鸣般的炸响穿空而过。 ------------ 第一百七十四回 终可大成 第一百七十四回终可大成 沈博儒将剑在身前舞出一个火轮,瞬即将全身上下尽数护住,残肢碎块飞溅在上面,尽数被抛出去。 那鬼无涯自头顶暴涌出一股磅礴的深红色劲气,一个盘旋后,一阵波动,旋即迅速凝结,几息过后,居然是凝聚成了一个足有丈许宽大的黑色骷髅头。 骷髅头通体暗黑,周围黑雾弥漫,而且那深邃的双瞳中,透出勾人心魄之力,到得最后,苦练的上下颚更是一阵咬合,这一瞬之间,四周的气息顿时猛烈的震荡了起来。 沈博儒透过火轮看去,看出这骷髅头明显的具备着极其庞大的恐怖力量。 遂即面色也是一阵剧变,目露凝重之色。期间更是扯了一声呼啸,旋即借着鬼物爆炸开产生的能量冲击又是倒退一段距离。 而在倒退途中,沈博儒松开右手的火剑,全凭信念催动,腾出双手飞速掐诀。 随着沈博儒手中法诀和心法的双重作用,其体内雄浑真气迅猛奔涌,最后在沈博儒突发一声喊后,全身真气震荡而开。 体内真气如潮水般的狂涌汇聚,那本来就高大的身躯,此时此刻,更是显得伟岸,全身上下那一道道璀璨耀眼的金芒,层层浮现而出,到得最后,几乎是宛如一轮耀日般,刺眼至极。 沈博儒此刻突然爆发出来的威势,鬼无涯看在眼里,惊异之余,眉头不禁是微微一皱。 “幸亏自己当机立断,决定施展绝技将这家伙从速解决,若不是这般,再拖延一二,那最后就愈发的难对付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迅疾闪过,鬼无涯目露阴寒,双手手印猛然一变,旋即那充斥着无尽森冷杀意的厉喝,响彻天际间。 “魔窟万古!” 喝声落下,天际猛然响起一道异常凄厉的厉鬼嚎叫之声。 沈博儒骇然之余,抬头望去,却是见到鬼无涯头顶上的那巨大骷髅头,四周竟是翻涌着浓如黑墨般的雾气,显是已蓄势待发。 “喝!” 目露凶光,遥看沈博儒,旋即那变得更是可怖的骷髅头便是暴掠而出! 骷髅头的速度奇快无比,沈博儒微眯双眼看去,电光火石之间,便是断定,只不过稍比意念体术慢的分毫而已,而当沈博儒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刚刚闪过后,骷髅头便是出现在距离自己三四丈的地方。 望着鬼无涯这强悍可怕的一击,那为沈博儒压阵的几人,面色瞬间都是变得凝重,尤其是那周其华原本因为紧张而变得如红纸般的俏脸,在这一刻,不禁是苍白的不见血色。 此时,他们都以自身的修为相考证,众人心知,若是换做他们去面对这一击,纵使不至于身死,但重伤亦是难免。 战圈四周,一些正魔强者都是乘着出手间隙,侧目来望,纷纷震撼,不同的是魔道之人是满心欢愉,而正道人士则是在心中闪过一道悲意,这攻击似乎只有合体中期以上修为之人才可无恙接下,可是那战圈当中,似乎没有有如此境界的强者。 而正面对骷髅全部威势的沈博儒,双目却是在此刻看向前处愈发的出神,就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一般。 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某处密林深处…… 突然,双眼猛地一睁,两道精光疾射而出,横扫千秋,荡平宇内。 沈博儒双手缓缓地在身前化了个太极圆圈,真气汇成一道,向着全身上下各处要穴汇聚,并瞬间行三十六周天,双手之间幻化出的太极圆圈愈发清晰。 慢慢的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之力,带着周围的天地日月之灵气飞速的旋转,愈转愈快,最后慢慢的尽数没入太极圆圈之中。 “大成诀!” 随着天上的朵朵黑云最后也成了太极圆圈后,沈博儒一声大喝,双掌前推,太极圆圈上的阴阳之力,相互缠绕,汇聚成一条磅礴大河,那路途之上,道道涟漪激荡而开。 法诀之威,在无数道震惊目光中,略一停滞后,便是携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莫大威压,对着那暴射而来的邪恶骷髅,狠狠迎去。 一片毁天灭地的威势中,两道灭天威能相互疾撞。 “轰!”震耳大响传播遥远,余波久久不能平息。 两道凶悍攻击碰撞中心,宛如实质般的能量涟漪向着四周激荡,一时之间犹感天地摇晃,星辰崩裂。 耀眼强芒,将沈博儒和鬼无涯的身影罩住,于是,那众多看来的目光,难辨二人身影,显然,这针尖对麦芒的悍然一击中,两人究竟谁占上风,他人崭时还无从知晓。 而那令狐觉几人,更是掂足痴神遥望,呢周其华更是紧张的咬紧双唇,此时已经是被咬的一片煞白。 最后,在一道道或是要一探究竟、或是关切的目光中,刺眼强芒化作点点星光,挥挥洒洒间,四散而开,两人的身影,遂即慢慢的映入众人眼帘。 但那所见之景,却是使得魔道之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而正道人士最是欣喜不已。 此刻的沈博儒,竟是全像个没事人一样持剑直立虚空,全身衣衫更是不见的丝毫的破烂。 而那对面的鬼无涯却是另一种情形,一身黑雾早不知被震散到何处,露出身形来,那一头有些殷红的长发散落于肩,一身衣衫,几乎破烂成布条,在微风过处,和那长发交相呼应,漫自飞舞。 其面庞也是苍白无色,嘴角依稀有着血迹残留,裸露的双臂,缕缕血迹流淌而下,最后在指尖,汇聚成一股血液激流,恍如瀑布一般直泻而下,原本犹如厉鬼般的气息,此刻不知减弱了多少。 战圈外的正道众多强者,多是一脸惊愕的望着鲜血流淌,面沉如水的鬼无涯,从一开始他们对沈博儒能有活命机会,便是心存侥幸。 这刻见沈博儒不但安然无事,相反更是将鬼无涯重创,他们嘴上虽是没有任何言语,但惊讶之心显而易见。 “该死的家伙,没想到终究还是轻视了你。”鬼无涯面色阴沉,用手撤掉身上的布条,将鲜血擦拭掉。 遂即抬头望向对面像是局外人一样的沈博儒,怒火中烧的吼道:“我就不信你这个区区化神后期修为的家伙,到底还有多少后手层出不穷。” 沈博儒用手抚弄了一下右手中的火剑,然后淡淡的说道:“对付现在的你,不再需什么后手了,只需痛下杀手就足够了。” “……”鬼无涯闻言恼怒至极,一阵无语。片刻后气极反笑,道:“是吗?那我倒是拭目以待,不过,虽然你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你似乎已经将压箱底的绝技都施展出了吧。” 沈博儒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这鬼无涯所说倒也基本属实,沈博儒与其交手到现在,的确是基本上将自己几乎所有领悟的技能都施展了一遍。 乘着这说话的间隙,沈博儒展开神识向战圈之外的远处探去,一番探查,发觉那些正魔两方的实力绝顶强者间的交手,虽是阵阵劈哩啪啦炸鸣声不断,激烈无比,但胜负尚是难料。 缓缓从远处战场收回心神,沈博儒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混乱大战圈,在那里,战况更是异常激烈。 两方之人,几乎是不间断的伤重坠地,纵使一些身躯尚能动弹,但也是没了大半条命。 环顾四周,沈博儒略微松了一口气,混乱的战圈中,正道一方一如既往的处于优势,照眼前形势发展下去,想必要不了多久时间,正道之士便能突破魔道的防线,向前挺进,而如果在这之前,极远处的决定强者的交锋中,正道精英们若是能击退各自对手,那这场仗正道更能快速得手。 只是让沈博儒心中不明的是,在魔道防线之后,不知什么缘故,竟是看不出任何端倪,而在施展神识后也是不能如愿,如此以来,沈博儒心中断定,其中必有蹊跷,只是这刻,他被强敌缠住,却也不能抽身前去探查。 “看来的从速解决对面的家伙了,免得突生变故。”沈博儒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沈博儒目光四下扫视一番后,便迅速收回,直视对面目露寒芒,正忙于疾速恢复的鬼无涯。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沈博儒目中寒芒一闪,冷冽至极的说道。 “哈哈。”鬼无涯像是平生听到了最为好笑的话,不禁张狂的大笑起来,笑罢,鬼无涯寒声回道:“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我说过,只有痛下杀手就够了。”沈博儒面沉如水,言语中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闻言,鬼无涯不禁是呆了一呆。 沈博儒见此,目中寒芒一闪。 只见沈博儒将身一纵,化为一连串虚影,以比心念转动还要快上半分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出现在了鬼无涯身前不过丈许位置。 火剑于周身绕转,袖袍扬起,左掌上一掌劲股真气抛出。 鬼无涯还未从沈博儒迅疾的身法震惊中反应过来,这刻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掌劲,顿时大惊,慌忙间,舞动鬼幡横身格挡,在挡过掌劲后,更是回身反刺。 沈博儒上身倒仰从凌厉的幡杆下划过,此等险招不禁惹来远处对其关心不已的周其华等人一阵惊呼。 沈博儒闻听,嘴角含笑。眼神冷冽下,迅疾的出现在鬼无涯身侧,火剑挥动,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气势将鬼无涯包围。 鬼无涯运足真气和其相抗,手中鬼幡当做棍使,使的是更加凌厉,劲气陡然大盛,将沈博儒包围其中。 一时间,千变万化,似有几百支鬼幡同时向他刺来。沈博儒不慌不忙,极尽潇洒地将袖袍一摆,右腿前伸,上身后仰,双袖翻飞,如彩蝶飞舞,美轮美奂,无形中将所有的鬼气捆为一团,如气球一般慢慢膨胀,越来越大。 众人大惊,此等招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待将鬼气收尽,沈博儒扬起身,左袖一扫,“轰”的一声,气团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向鬼无涯飞去。 鬼无涯被自己的鬼气团带起,飞出老远,慌忙之间,以鬼幡撑住地面,划出一道深约尺许的裂痕,并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 而那鬼气团,则被鬼无涯运足体内真气,将其向一旁渡去,不过他自己也是没有忍住,胸口起伏间,一口血喷了出来。 ------------ 第一百七十五回 击杀 第一百七十五回击杀 沈博儒冷笑一声,扬开袖袍,劲风升起,将一身衣袍鼓动,猎猎作响,人随剑势向着立足未稳的鬼无涯刺去。 鬼无涯前一刻气血翻涌,眼下这危机时分,竟是不及任何反应,刚要动作,沈博儒那火剑已是到前,眼见得就要向其胸口处刺下。 “哼!” 鬼无涯一声怒喝,却是敞开胸怀,双手舞动鬼幡向着沈博儒头顶处砸去。 见其这般所为,沈博儒心想到“果然是邪恶之徒,这危机时刻,竟是使出两败俱伤之计来。”这个念头刚从其脑海中闪过,沈博儒的脸上不禁是现出一抹笑意,极为隐蔽,一闪而过。 “砰”地一声,鬼幡不偏不倚的正中砸在了沈博儒的头顶之上,强大的冲击力让沈博儒身体忍不住萎顿几分,才险险顿住。 “怎么可能?”见沈博儒只不过是有丝毫震颤,头顶上不见一丝血迹,更别说是脑汁迸裂了,鬼无涯不禁双目失神,高声惊呼,这攻敌必守之处的计策是不见半分的成效了。 “不好!”鬼无涯瞬间反应过来,便低头向着胸前望去。 这一刻,正好沈博儒那右手上的火剑却是迅疾的向着鬼无涯的胸口处刺下,而那剑上的九天阴火散发出噬骨的寒意,更是让他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压迫。 危机时刻,但见鬼无涯身体一侧,同时,左臂向下扫去,竟是不偏不倚的正中火剑锋芒。 “噗”的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传开,旋即又是一阵劈哩啪啦的的滋滋声。 沈博儒看在眼中,心中不由的一惊,心道“这家伙真是个狠角色,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则更狠,这刻竟是使出弃车保帅的计策来。” 再看那鬼无涯的左臂,不过几息时间,已是被九天阴火焚噬去了大半截,眼见火势就要窜到肩膀上了。 “啪”的一声脆响,听在沈博儒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原是那鬼无涯竟是发狠的将左臂齐根扭掉,鲜血犹如泉涌。 而这一会功夫,那火剑的危机以解,同时更是让沈博儒吃惊之余,呆了一呆,鬼无涯眼中流露愤恨之色,在饱含恨意的看了一眼沈博儒后,便见剩下的右掌五指掐诀,身体周围瞬时重新涌出黑雾,将全身上下尽数包裹严实。 “嗖”的一声,便是向着后方疾速飞遁。 破空的声响使得沈博儒从震惊中醒转过来,抬首望去,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想走?还能走的了吗?” 遂即脸上煞气一闪,大袖一甩,星光点点,火剑脱手而出。随手一道法决打出,火剑在半空轻轻一颤后,化为数道剑光疾射而出,向着鬼无涯逃遁的方向射去,这一刻间,剑气冲天,气势惊人至极。 那鬼无涯半途回首见此情形,顿时是吓了一大跳,但仍就不管不顾,身形几个急闪下,逃遁的速度是更加的快了。 沈博儒冷笑一声,两手冲着身前随意点指两下,那之前飞出的数道剑光立刻改变方向,不甘不休的继续穷追猛打。 “可恶!”鬼无涯见剑光再次袭来,心中恼怒,怒哼一声。 同时,自黑雾中射出道道至纯的拳劲,想要解眼下之危。 沈博儒嘴角微微向上一撇,右手写意一挥,剑光中便是分出一道剑光依次的抵住了射来地拳劲,并交织到了一起。 寒芒大放之下,那数道拳劲一下就被剑光压得溃散,遂即在剑光一搅之下,无影无踪。 而当沈博儒再向鬼无涯看去时,顿时一惊,此人已是又乘此机会逃出一段距离,若是再不下手擒杀,恐怕真的让他逃之夭夭了。 紧张时分,沈博儒明白,现在可不能再磨磨蹭蹭了,索性也不再留手。 犀利的目光向着鬼无涯望去,抬手一指,口中冷冽的吐出一个“杀”字后,道道剑光应声光芒大放,激射而出。 顿时,剑光铺天盖地,劲道十足又刁钻无比的向着鬼无涯蜂拥而去。 感受到后背的阵阵凉风,鬼无涯几乎是看也不向后方看,心中便知杀机临近,刹那间,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现在的他早已被沈博儒吓破了胆,早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心生惧意之下,更是感受到对手攻势惊人,无心抵抗下,鬼无涯几乎是想都不想地化为一道遁光。 乌芒流转中,其逃遁的速度竟是又快上半分。 沈博儒见此,目中寒光一闪,口中一声冷喝。 两手掐诀,飞射向他的剑光在空中一瞬停滞,瞬即联结在一起,长约十余丈的火剑成形后,威势不禁是更加生猛,且破空声更是比原先犀利,宛如白鸟啼鸣。 可怜鬼无涯眼见就将冲入混乱不堪的战圈,想籍此脱身,可是就在距离二十余丈外时,就被火剑彻底罩住。 虽然在这时,他拼命的催动自身修为,并使得黑雾更加翻腾想要逃过一劫,但是在火剑犹如神雷灌顶般的斩下后。 黑雾消散,肉体泯灭。 鬼无涯未来得及发出一声响,身躯就在黑雾中被剑芒和九天阴火斩成无数截。 但就在沈博儒刚一得手的时候,即将消散的黑雾中传来一声暴怒之声,接着一道刺目血芒从中直贯而出,威势惊人。 沈博儒眼神凝重,双臂猛震,威武的身躯如同傲翔九天的猛禽,疾速向天际攀爬。 火芒一闪,虚影拉成一条直线向天际刺去。人就从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劲射而出的血芒见此情景,为之一顿,光华一敛后,一面幡便出现在了半空中,若是沈博儒看到一定会惊惧异常,那幡面上正凹凸有致的现出鬼无涯的面貌,而这幡,赫然便是之前那面鬼幡。 幡面之上,鬼无涯满脸地暴怒之色。 而这鬼无涯实际上便是其元神,在身躯被沈博儒剿灭的一瞬间,逃出体外的元神被鬼幡吸入,因为其元神还留有这掌控鬼幡的法诀,所以元神并未被鬼幡吞噬,相反的,还反客为主的将鬼幡掌控。 此刻,他想到之前被沈博儒斩灭地一幕,自然狂怒之极。 从此之后,他将寄身鬼幡中,人不人鬼不鬼。 可沈博儒突然消失不见,鬼无涯克制住心中的恨意,神识四下探查。 可是,就在这刻,其头顶火芒一闪,沈博儒的身形浮现而出。 “去死吧!”鬼幡猎猎作响,鬼无涯怨毒的声音咆哮而出。 一感应到沈博儒的踪迹,寄身鬼幡内的鬼无涯想都不想地控制着鬼幡车轱辘般的飞转,幡面一卷,遮天蔽日,便向着沈博儒罩去。 幡面迎风招摇,血芒大方,沈博儒直觉四下漆黑。 沈博儒面无表情,双掌翻飞,谏天掌接连使出,一条真气大龙顿时在周身游走,眨眼间,化为一层劲气罩将沈博儒通体包裹。 一声闷响后,黑暗中金光四射,黑暗中一道强芒冲天而起,鬼幡倒飞出去,而沈博儒的身体四周竟是有着缕缕黑雾附着。 沈博儒低首看去,面无表情的一声大喝。 随着声响传出,其身体四周真气激荡,那缕缕黑雾随之消散。 而那鬼幡一个盘旋,在半空中鬼无涯阴冷的笑声从中传出后,再次化为一道血芒扑向沈博儒。 沈博儒冷笑一声,虚空一震,虚影一闪,便再次消失不见。 见此,鬼无涯目露惊疑之色从鬼幡幡面上显现出来,下一刻间,鬼幡径自狂卷,片刻时间,便在四周幻出团团黑云,紧紧护在一旁。 几乎同一时间,在鬼幡旁不远处一声呼啸,沈博儒的身形随之浮现而出,一抬手,便是一剑刺出。 瞬间剑上被一层炙热的无色火焰包裹,须弥之间,射向鬼幡。 幡面上的鬼无涯,本来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但一见剑上的火焰,瞳孔中却露出深深的惧意。 而那原本还飞快卷动的鬼幡随之一顿,但在鬼无涯反应过来后,便操控着向着另一方狂退。 这火剑的厉害之前他可是见识过的,他可不想再承受其一击,最终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可让鬼无涯始料未及的是,在其操控着鬼幡刚动的瞬间,一道突然出现的身影,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早早就在那里等着,这一刻突然现身,大手挥下,犹如遮天,炙热火焰便从掌心出翻腾而出。 此身影无声无息,出手更是快若闪电,又是紧挨着鬼幡,如此短的距离,鬼无涯刚有察觉,但亦是他无从躲闪。 不及多想,鬼无涯将鬼幡上所有法力拼命灌注在护身黑云中。此时此刻,已是由不得他多想,能做的,能依仗的,就是这护身黑云了。 扑一声响,黑云爆裂开来。 又是哧的一声响,被鬼无涯寄身的鬼幡瞬即被火焰附着其上,鬼无涯更是发出阵阵凄厉哀鸣声。 不及一息光景,硕大的幡面已是大半不见了踪影,剩下一根旗杆和一小片幡面,转眼间也将被无色火焰彻底吞噬。 在那仅存的幡面上现出样貌的鬼无涯,见此情形,面目上满是怨毒之色,遂即,似乎是下定了某个决心,目露坚定神色。 残存的幡面和旗杆便是涨大,旋即自行爆裂开来,一到血光从中飞遁而出,瞬间向着十余丈外射去。 沈博儒凝神望去,见是一个和鬼无涯面目相似的寸许高婴儿。 想不到这一刻,鬼无涯还想逃过一命。 但就在眼见元神即将远遁的一瞬间,元神一头撞上了一面火墙,“噗”的一声,火焰遂即附着全身上下。 沈博儒早就对其下了必杀之心,之前更是大意之下,没有将其元神剿灭,这次已是早就留有后手,只待其一头钻进去。 火光中,鬼无涯面露恐惧之色,惊慌失措一通挣扎,但在火焰升腾之下,扑哧几声响动后,火焰连同这鬼无涯的元神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博儒见此,面目之上无喜无怒,不见一丝感情。 “我辈之士,尽皆后退,那些急着来送死的家伙,若是不退,尽管上前便是。” 便在这时,魔道防线后方,一声尖啸犹如晴天霹雳,划破天际,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里。 ------------ 第一百七十六回 上古奇阵(一) 第一百七十六回上古奇阵(一) 话音未落,无论是战圈内的亦或是远在天边各处的魔道之人,撇下交手之敌,不管不顾,纷纷回退,不过片刻时间,尽皆从正道人士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看着远处头也不回,全然没有了之前誓死不退心志的魔道众人,大家心中都是莫名的想到。 但是瞬即,便有一个不祥的预感浮上大家的心头“看来这些魔人已是有所依仗了。” “沈殿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令狐觉等人来到沈博儒身旁,环顾四周后,茫然的问道。 “稍安勿躁,先静观其变再说。”沈博儒抬首遥看魔人消退的方向,眉头紧皱,思量一阵后,缓缓的说道。 大家这个时候都没有了主意,一时之间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想法,默默点头后,矗立在沈博儒身旁,打量起慢慢向着一块聚拢的正道诸派来。 随着大家向着一处聚拢,宽广的地域里愈发的人声鼎沸起来,随着声音的高亢,更是显得有些嘈杂。 “大家先静一静,容我们商议一下,看下一步该做何打算。”威压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荡。 沈博儒循声看去,见是霍去秉,只见他说话之际,目光不时的向着远处望去,在那里,似是有着一道禁制在等着他们,其中凶吉未测。 见他说完,便转身对着身旁的其他几人言语,其中三人沈博儒已是相识,孝儒书院祭酒张天正、玄真门掌教邱处玉、雷音寺住持渡悔,不过另有二人长相颇有想同之处,却是从未见过,但在沈博儒凝神打量一眼,且看不出深浅后,心中断定多半是一直都是深居简出的方外高人。 随着沈博儒展开神识,他们几人的言语亦是尽入其耳。 “各位,现在的情势在明显不过,前方有魔道设置的阵法在那里静候我们前去,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必定是一趟刀山火海,不知各位有什么想法?”那邱处玉道了一声“无量寿佛”后,看着身前几位,慎重的说道。 “邱真人说的在理,不知道几位的看法,要知在这等艰难险阻面前,只有我们统一想法,齐心协力,才能化险为夷,并取得最后的胜利。”霍去秉点头赞同的说道。 “阿弥陀佛,此次我等就是为了除魔而来,也是早就知道必是千重万险,在有了这样的决心的前提下,相信大家一定不会因为眼前的危险而退却的。”渡悔双手合十,字字掷地有声的道。 “那好,即是如此,那我们就即刻开拔,进入那阵法中,看一看形势后,在做下一步打算?”张天正表情一肃,毅然说道。 “虽然张祭酒的主意不算周全,但在眼下全然不知前路如何的前提下,这也不失为最好的主意。”霍去秉看了一眼张天正后,思虑片刻,虽然心知此法甚有不妥之处,但事情已是到了此般境地,断然没有就此分道扬镳打道回府的道理,索性便同意。 “好,既然你们都这样看,那我兄弟二人也就舍命陪君子,和你们一同前去了。”那沈博儒不相识的二人互望一眼后,其中一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二位前辈真是义薄云天,我等几人带天下正道多谢二位了。”在场四人闻言,都是面露喜色,当即甚是有礼的说道。 只知这二人姓雷,虽模样上看去并不是显得太过沧桑,但若是要论辈份,却就是另外四人师伯一辈之人,其中缘由,全因其兄弟二人多年之前与另外四人的师门长辈多有交际。 此二人爽朗一笑,随意的摆了摆手。 “前进!”当即几人冲至最高处,望着前方,随着话音,手臂沉重有力的向前回去。 当下,虽是经历之前一番惨烈激战损伤颇多,但一些轻伤者在极速的吞服了大把丹药后,修为也随之恢复的差不多,但也就可以继续参战。 如此以来,也就是一些重伤者不能随众人一同前往,但即使这样,正道还是有着六七百人的规模。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绝顶高手基本上都可再战。 待这壮观的数百人方阵行至阵法外不远处时,最前方之人便抬手示意大家停步。 而早在相距百多丈时,正道的修为高深者就已经施展神识探查一二了。 而沈博儒在一番查探,惊讶的发现,这阵法竟然就是自己早些年在迷失森林中遇到过的‘颠倒阴阳大阵’,只不过当时心知自己修为低浅,而不敢入阵,最后只是绕道而行,以避险境。 顷刻之间,不倒吸一口凉气。 “颠倒阴阳大阵!?”几乎是同一时间,方阵中一些修为高深者便失声惊呼出声。 而这时,阵列中为首的几人的眉头也是深深皱紧。 “张祭酒,这阵法在儒家典集《易经》中应该有所记载吧?”邱处玉转过头来,看着张天正郑重问道。 众人闻言,都是忍不住的向着张天正看去。 “不错,这‘颠倒阴阳大阵’在《易经》中却有记载,相传上古商汤灭夏之役时,夏王桀便以龙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为阵魂,于阵前摆下此阵。当商汤领军入阵时,阵法瞬时启动,一时间乾坤倒转,阴阳颠倒,而且更为可怖的是,天地间秩序全无。”张天正略一沉吟后,不紧不慢缓缓说道。 “那商王汤是怎么破去此阵的?”远处传来一声问道。 “轩辕黄金剑!”张天正看也不看,只是简短的说出几个令众人惊诧的字来。 “轩辕黄金剑?”一旁的霍去秉等人闻言一惊,瞬时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错,当时在商军危难之时,自天界飞下一黄鸟,喙中衔得宝剑一把,径直飞落至汤面前,汤王取下宝剑,发现竟是无上神兵轩辕黄金剑。当即,汤王弃戈拔剑,到得阵中,举剑奋力激斩,在击碎三大邪刀后,向着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各是全力一剑,才破去这颠倒阴阳大阵。”张天正说着,神色也是随之变化,像是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到当时激烈的战况一般。 众人闻言,一时间鸦雀无声,全然没了主意。 如今遇上此阵,在场之人,一无汤王那般的勇武之人,二无轩辕黄金剑那样的神兵利器,而这阵法又是将大家的去路挡住。 进,危机重重,弄不好更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退,若是等魔道奸计得逞,魔神临世,那将是退无可退。 这进退不得,可是如何是好? “那敢问张祭酒,我们眼前的阵法和汤王面对的那阵法比较起来,威力如何?”渡悔忽然这般问道。 “一个是上古帝王所设,一个是魔道枭小所布,一个以三大邪刀为阵魂,一个以人之力助阵法运转,两厢比较一番,自然是汤王面对的要高上一筹。”张天正不加思索的回道。 遂即话锋一转,表情严肃的说道:“不过,此阵所比之汤王面对之阵要弱上许多,但因此阵本身就是凶阵,虽是受制于阵法设置时客官条件不足,但也是凶不可测。大家莫要小觑才是。” 众人想来也是言之有理,毕竟魔道之人对此阵颇为依仗,光是从这一点看,就是非同一般。 不过虽是如此,但众人一想到唯有前进一途,眼中纷纷露出坚毅之色,再者说来,这阵法的威力已是要小上许多,想必以此时大家的能力,破阵而出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的。 “这阵法不会有原本百分百的威力,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大家在这里说也无用,要想破阵,也只有先进阵才行,时间已是不多了,我飘渺幻境门人就率先进阵,也好为大家伙打个头阵了。”当即,霍去秉现出军人的果敢坚毅之色,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言罢,更是向着四周的飘渺幻境门人下令,便要开拔入阵。 “大元帅先请留步,若是单独入阵必会缺乏照应,还是我们一起入阵。”邱处玉略一沉吟后,镇定道。 “对,还是大家先一起入阵,待进入阵后,查看一下形势,再做具体打算。”张天正赞同道。 这一刻,正道四派中已有三派赞同入阵,而那未发言的渡悔,则是一副同意大家说法的面色,其他众多小派一见此,便尽皆同意,毕竟,在此时此刻,若是势单力薄的自己出言反对,被众人瞧不起还是轻的,若是有人不忿自己的怯懦之意,突施杀手,那自己将是死的无比憋屈,就算日后后人有心为自己复仇,只怕也不敢说与人听。 “好,既然大家众志成城,那我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入阵!”霍去秉朗声一笑,豪迈无比的说道。 言罢,其看了身后的门人一眼后,率先步入阵去,而随着他这一步踏入,其身前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竟是出现一层如水面般的波纹,其身形进入后,便完全消失不见,而其余之人,则是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不大一会时间,沈博儒等人跟随大家一道,尽皆进入阵中。 而当众人都纷纷进入后,大家向着四周看去,阵内的景象与外面虽说有可能只是几步之邀,但已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 第一百七十七回 上古奇阵(二) 第一百七十七回上古奇阵(二) 就在众人环顾四周不知所措之际。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众人头顶出现密密麻麻的血色亮点,略微一颤后,忽然向着中央处急速汇聚,并很快融合为一体。 转眼间,方圆亩许的红色云团,便蓦地出现在众人头顶上的高空。 然而就在大家惊惧之际,其已泰山压顶的威势向着下方落去,并接连几颤后,眼见得就将准确无误的砸中下方的正道诸人。 “起!” 这等危机时分,正道方阵中立马响起几声厉喝。 只见几道光芒向着红云底部射去,一时间虽并未完全止住红云向下砸来的势头,但也是让其速度缓了一缓。 可是令人无比惊异的是,这仿佛是棉花团状的红云竟像是拥有无比沉重的份量一般,缓缓地落来。 就在这时,刚才几声传来的方位又响起两声大喝,随之光柱逆天而上,和先前的四道光芒合道了一处,汇聚成一股水桶般粗细的长虹。 到这一刻,光柱虽是任未将红云推开,但好歹也是完全的止住了红云的落势,就这般,两厢僵持在半空中,一时之间难动分毫。 乘着这形势略微好转的间隙,沈博儒转身向着光柱射出之处看去,果然与自己料想的如出一辙,张天正等其他三派之首还有那兄弟二人正不留余力的向着光柱上注入真力。 “各位快想些办法才是,这般下去可是难以为继啊,不知二位前辈有何主意?”张天正眉头紧皱,看向红云的目光中也是露出担忧之色。 “是啊,这是阵法之力,可是我们这样何其抗衡,就是以自己终将会耗尽的法力,总不能在这上头就将我们全部消耗掉吧。”霍去秉闻言也是焦急的说道。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长痛不如短痛,让我们一起发力,将这东西给击碎才是,这样总是会消耗一些法力,但比起这样的被慢慢压榨掉,可是要划算的多。”雷姓老大思虑一阵后,果断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令所有人一起出手,将这恼人的红云给击到九霄云外去吧。”旁边,雷老二更是提议要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出手,这样不但会让他们几人省下一些法力,更可一撮而就。 “好,雷前辈言之有理,就这么办了。”邱处玉当即拍板道。 “诸位同道,听我号令,大家一起出手,让这红云见鬼去吧。”雷老二大喝呼喝,唯恐他人离得远了,难以听清楚。 其实他倒是多虑了,他们这话语,因为都是在运功法力的情况下说出,都是深沉悠远,使得方阵外围的诸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只见众人尽皆出手,片刻间,宛如蝗虫般的真气光柱向着红云底部汇聚,转眼合成一道直径丈许的耀眼光柱。 “起!”数百人异口同声怒喝。 一声闷响! 光柱猛地一颤,恍如十轮烈日般的耀眼光辉骤然迸射而出。 “轰”的一声! 光芒一闪之后,光柱顶着红云向天际激射,刹那间,破空声大作。 未过片刻时间,光柱直接从红云上穿体而过,便在光柱从红云另一头穿出之际,又是“轰”的一声传开,红云四散炸开,化作一片猩红的光幕浮现在虚空之中。 光幕中,一个个点点红星若隐若现。 “这阵法果然厉害,刚进来,就跟我们来了一个下马威,不过还好咋们人多势众,若是形单影只恐怕真是难以安然出阵了。”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慢慢消失的红色光幕,张天正颇为感触的说道。 在进入阵法一两个时辰之内,众人不知在阵内走了多远的距离,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不过好在是一路上倒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就当无数次同样的景色再一次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之时。 突然,只觉脚下一阵颤抖,随之变得就像是米筛一般的筛动,随着震动的散开,一条条或是几尺宽、或是丈多宽,但宽度都是约莫不等的裂缝在大地上开始蔓延,一路向着大家的脚下裂去。 “啊,救命……” 随着一些弟子立足不稳,脚下突然踏空,反应不及之下,便向着深渊下坠去,连御空飞行之术都忘记施展,只是一声声叫喊声响起。 当呼救声消失之时,深渊下竟是响起了一阵‘噗嗤’的摩擦声,从这一阵阵的声响似乎可以判断,那些倒霉之人在坠到极深处后,想必是反应过来,寄希望于御空之术摆脱绝境,可是不料深渊下裂缝狭窄且又暗的伸手不见五指,于是便有那阵阵的碰壁摩擦声时不时的传上来。 当声响戛然而止时,不过瞬息之后便会有一声更加绝望的惊叫声传出。 地面上众人,心神刚一稳住,不禁又是有些余悸来。 “嘣”的一声脆响。 沈博儒左侧顶多只有十丈左右距离处,一人应声飞起,不过其身形并不是正常的御空姿势,而是以一种近乎横躺的姿势窜起,在达到最高点后,直直的落下。 “噗”的一声。 鲜血四溅,再向那人看去时,此时他已经被一根有着丈许长,上端犹如麦芒,底座约莫盆粗的石笋从其腰部对穿而过。 此刻,那人已是没有了任何的气息,四肢因为冲击的巨力没有消散而随着一波波回荡的余波随意的摆动着,鲜血混杂着腹部内的各种浊液更是沿着石笋向着底座流淌下去。 “怎么会这样?” “太惨了,这石笋竟是这般厉害,竟是直接将人的身体连同元神直接都毁去了!” 四下里,看着眼前恐怖的场景,一些心志不够坚定者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的失声惊呼起来。 之前的那些压力慢慢的在大家心中积压,在经过刚才这么一出惨烈情形,已是成了压倒一些心志不够坚定者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这里。” “除什么魔,为了除魔早死了,若是不管不顾,纵使最后也是难逃一死,但怎么说也能多活一些时日的,我要回去。” 四下里,便有多人情绪失控,连自己门派内的长辈的训斥甚至是自己师父的命令都置之不理,发狂似的乱串起来。 “嘣、嘣、嘣……” 一连多次脆响后,这些失了方寸之人都是如同之前的那人一般,径直的向着高空疾速飞去,接着便是落下。 便如众人所料,又是“噗”的几声传来。 十多根石笋上分别都穿有血液流淌不止,但未有一丝气息的尚是温暖的尸体。 其中更是有一根石笋,像是穿糖葫芦一样,一根石笋上穿了两具尸体,而那下面的一具,几乎是在上面尸体的向下的冲击力作用下,向着石笋的底部落去,而又因为石笋的底部实在太过粗壮,尸体向下落去的势头有比较大,一具尚算完整的尸体,霍然被石笋从中间撑开,变成两截的落在了地上。 “呕!”站在沈博儒身侧的周其华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禁是花容失色,腹部更是一阵翻涌,险些吐出。 “如果受不了,就别去看了。”见周其华不适模样,沈博儒面沉如水,淡淡说道。 “嗯!”周其华也觉得这是最有效的法力,便点头轻声回应。 眼前的这污秽乱流的场景,不要说周其华一介女流承受不起,就算是沈博儒自己,也是不能适应。 其表面虽是不动声色,其实其早已施展神识查探四周了,心思到了别处,此时在前的眼中,污秽和黄金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这些影像根本就不会印入他的心中。 哪还像其他人一般,越是受不了,反而是越要看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什么都让你看清晰了,再在心中一通搅和,岂有能不历历在目的。 这一刻,不光是沈博儒一人将神识早早展开,还有那正道四派及雷氏兄弟都是一副戒备神色,神识早就将方圆百丈之内,上上下下全都查探个一清二楚,不过倒也未发现什么奇异之处。 当大家从惊异中恢复过来时,目光中都是露出了危难之色。 沈博儒见此情景,心中有些讶然,这的确是有些棘手。 而是因为在刚入阵不久后,大家便遇上了那红云,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在摆脱那一次的危机,至此后,一个个在阵中都是万分小心,为了节省力气,连御空飞行都只是立地尺许,不敢飞的太高。 可是想到先前的十多人惨死之状,大家不禁开始为难起来,这空中危险,可是现在这低处也不安全啊,你不看看那些石笋,有的一根根竟是有三四丈之长。 “嘣嘣嘣……”一阵炒豆般的声响一连串的响起。 看来这些石笋是不打算个给大家时间考虑了,而是直接用行动来告诉众人“我这里更不安全,是随时都会死人滴。” 声音尚未落下,半空中便有多道虚影闪过,随之的‘“噗”声落下,场面直是惨烈无比,血腥异常。 ------------ 第一百七十八回 上古奇阵(三) 第一百七十八回上古奇阵(三) 在“嘣嘣”声响起之际,沈博儒便提醒身旁众人向着约高处的半空升去,不知道为什么,这石笋厉害无比,只要是被其接触到的,几乎都是死的凄惨无比。 在眼前即将临头的危机面前,沈博儒还是当机立断,向着半空窜起,当其领着其余几人到得五六丈的高处,向着脚下看去时,顿时感到后背衣衫都已被汗水寖湿,就在几人原来站立的两条裂缝的中间,已是突兀的从地下钻出十多根长短粗细不一的石笋,那如同是刀切般的光滑的笋身,不时的反射着四周的亮光和血色。 这时,四周的这般高低的空中,很快的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挤满,一个个面色不定,显是受惊不小。 “真是后悔莫及,早知这高空无恙,我们就应该早已点上来的,差一点死的凄惨无比。” “我的那些师兄弟们死的好惨。” “我再也不下去了。” 半空中,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个不停,更多的是为自己能过逃过一场劫难而欣喜无比。 可是,他们好像是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高处不胜寒。” 就在众人慢慢的因从地面上那些石笋而感到惊惧不已的心境中恢复过来之际,大家心神不由的短暂放松,似乎并没有察觉头顶处已是风云突变,那原本星星点点人畜无害的洁白浮云,已是完全变样,刹那间便汇聚到了一处,云色红的发紫,其势更是雷霆万钧的向下倾轧而来。 或许是因为沈博儒的神识范围较之常人要宽广多倍的原因,又或是因为此次他到此处只为一心夺回招魂旗,心理都是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隐约间,心中神起一丝异样感,压得自己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为什么会有这样令人窒息的感觉?”疑惑之余,沈博儒心中不禁纳闷的想到。 沈博儒眉头紧皱,心中更是苦思,可愣是几息后,还是没有半点头绪,茫然之际仰首思索。 入眼处,天际一片血红,恍若山岳般的红色云层缓缓向着众人的头顶落来。 瞬息之间,纵使是沈博儒心境坚韧,但还是被这景象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一会后,沈博儒倒吸一口凉气,强自镇定了自己的心神后,才高声向着众人示警道:“大家快看头顶。” 他这一声真是犹如晴空里起了个霹雳,如做狮子吼般的声响传出久远,而大家原本是心旷神怡,这一抬头看去,只觉凉气“嗖嗖”的直往张开忘记闭上的口中狂涌。 “我的妈呀,之前的那红色云山又出现啦。” “死啦,死啦,这下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天啊,我那府中的娇妻就要守寡了,真是太可怜啦!” 五六丈高的低空中,众人乱作一团,全然一副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更是有一些人慌不择路,要么是直接的向着地面上的石笋落去,要么是身形忽然拔起,一头扎进了那红的发紫的云山底部。 霍去秉环顾四周,眼前的乱像不禁使得这位惯绝境的兵马大元帅眉头紧皱,眼中神色竟是出现了短暂的一会飘忽不定。 不过此人到也有几分过人之处,仅仅几息时间后,其目中精光乍现,两道指许粗细的精芒如同霹雳,横贯天地的向着四下里扫去,凡是被其眼神一处者,都是感到一震。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统一步调,应战!”一声大喝从其口中发出,宛如大河激流,汹涌澎湃,威势无匹。 声音未落,直见其身影缓缓上升,一个盘旋后立于高处,让众人都是可以看见。 大家纷纷仰首看去,见那霍去秉犹如九天神将威武不凡,周身劲气大作,更是卷起一个个丈许粗的气旋呼啸不止的向着红云迎去。 似乎这阵法太过强悍,而这又是霍去秉一人之力,显得多少有些势单,硕大的气旋竟是在接触上红云后,连云朵周边弥漫的雾气都未吹散,在红云坠势不减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霍去秉见此,双目怒睁,因为气极,目中已是血红,像是看着生死大敌般的注视着红云,片刻之后,目中厉色一闪,眉宇间流露出坚决之色。 遂即恍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声音中透着威严,更透着虔诚,只听他正声吟唱道:“开天辟地,神兵寂灭,吾血作引,万般皆破,九天幽冥,皆为颤栗……” “轰隆!” 九幽震荡,雷声彷彿震裂了虚空,震碎了心魄。 狂电闪处,风雨呼啸之中,天地间强芒四射,惊虹化作大道一闪而过。 那光芒之中,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刀,犹如影像般,黯淡乌光的刀身,翻卷的刃口,就是这柄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刀,在此刻却是透着毁天灭地的威压,仿佛,苍生在它面前如同蝼蚁,天地在它面前不过是残砖断瓦,破败不已。 紧紧的将此刀握在手中,霍去秉不动神色,旋即缓缓抬起握刀的手臂,一刀开天,刀芒宛如大道逆天而上,那是杀戮的气息,更是让得万物胆颤。 “嘭“的一声,声音并不十分响亮。但听在众人耳中,宛如惊雷。 那头顶处的红云应声四散,转眼化作虚无,消逝的无影无踪。 而那地面上的众多石笋,在这刀势余威的冲击下,瞬息间化作籍粉,忽的,一阵轻风拂过,灰尘弥漫后,再难寻丝毫痕迹。 “霍家的鸿鸣寂灭刀真是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兵,霍施主只不过是召唤来了此刀的以式刀意,便有这般逆天的威势,这一刀击出,这颠倒阴阳大阵恐怕也是让你破去了大半,若是此刀真身降临,恐怕纵使是十个这般的阵法,也会须弥之间尽皆被破的。”那雷音寺的住持渡悔看过危机解除,又是归于平静的四周后,目露钦佩神色,话语中更是流露真挚之意。 施展绝技后,饶是霍去秉一身修为早就达到了无比高深之境,但此刻还是脸色有些泛白,胸口也是疾速起伏。 “大师谬赞了。”霍去秉长呼口气后,面露喜色,这刻闻听对方之言,言语虽是谦虚,但神色间还是露出傲然之色。 渡悔见此,一直饱含微笑的脸上不见一丝异色来。 虽然这霍家的绝世神兵,上阶神器鸿鸣寂灭刀的威名沈博儒闻听过不知多少次,但今日还是第一次有见霍家之人祭出,其见这一刀的威势竟是如此可怖,比那孝儒书院的大成诀或是八字剑诀之威都要强出多倍,心中震惊自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言表。 而当听渡悔说出这还不是真正的鸿鸣寂灭刀本尊,只不过是其一式刀意时,更是咂舌不已。 惊惧之余,不禁眉头一皱。 就在在场众人几乎都和沈博儒一样还未从鸿鸣寂灭刀的逆天威力中醒转过来时,耳畔传来洪亮的声音,是那雷姓老大开口传音道: “现在这阵法的威力已是让霍元帅毁去大半,此刻虽然还能运转一二,但实已是不能久远,虽然我们在之前的几场危机中损失了些力量,可是这时间紧迫,我等几人一番商议后决定,大家各自分开,向着四面八方杀去,希望在大家的合力冲击下,让这阵法顾此失彼,一柱香时间内土崩瓦解。” 沈博儒听着雷老大说话之际,似乎也是觉得其说的很是在理,便略微的轻点了几下头。 众人听其这么一说,都知道是代表了正道四派之意,当即是各自分开,主动的向着各个方向走去,光晕一荡之间,遂即的消逝的无影无踪。 沈博儒望向身旁的令狐觉三人、张文怀、洪啸天及周其华,口中嘱咐几人多加小心,最后再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入光晕消失不见,在听了周其华关切的交待“你也注意一些!”后,直接从远处飘向前方,前出十多丈后,眼前浮现一层光晕,踏步进入。 …… 在一四处荒凉,到处都是一望无垠的沙丘的沙漠某处,沈博儒正和一头身高丈许,人身蛇头的怪物激烈交手。 这怪物全身泛绿,额上更是只有一目,不过却很是巨大,几乎和成人拳头差不多大小,身体之上肌肉隆起,左手持剑右手持刀,舞动间竟是在身前幻出一个圆轮,将全身上下尽皆护住,其中不时的有着道道刀剑冷芒从中钻出,招式刁钻,劲道十足。 虽说沈博儒是一直围着此怪身形变幻不定,但在这怪物攻守有据之下,也是不敢近前。 期间一次,沈博儒一击出手时,回身只是稍微的慢了片刻,之前圆轮明明是被沈博儒压制,可是却突发的“嗖嗖”两声响,仓皇间沈博儒急忙运转体内真气在身前结出一层真气墙。 但“轰”的一声巨响。 其如同身受重击般的倒飞数丈距离,身前真气墙崩溃,胸口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人一怪又是经历一番相持,似乎那怪物有些急不可耐,抢先来攻,就在这身形走动变招的之际,其中路极为短暂的大开。 沈博儒见此,一声怒喝,双手在身前飞快画着圆圈,一记“谏天掌”的“亢龙有悔”势大力沉的击出,“呼”的一声,掌劲化为一道金芒激射而出。 ------------ 第一百七十九回 上古奇阵(四) 第一百七十九回上古奇阵(四) “砰”的一声。 蛇首怪倒飞出十多丈外,其身前的那圆轮,赫然不见了踪影,浑厚的掌劲像是大河决堤时狂泻的洪水一般,在其胸口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 蛇首怪独目怒视,一声低吼,右手持刀一挥,刀下当即生出一股疾风,巨大的风力下,一个仿佛是月牙般的刀刃在半空中滴溜溜转个不停。 而就在其动作之时,胸口上的劲气留下的伤痕四周浮现出一层淡如薄雾的血色雾气,最后以肉眼可循的速度恢复,随着伤处的恢复,原本就已稀薄至极的雾气更加的涣散,最后,在伤处恢复如初后,其周身劲气一震,旋即消散的不i见踪迹。 蛇首怪右臂一抖,一道寒芒一闪而逝。 “呼”的一声。 月牙刃一个盘旋后,疾速向着沈博儒射去。 沈博儒见此情景,竟是不闪不避,大喝一声,身前出现一道虚影,向前疾射,最后竟是连同一线般。 “嘭”的一声。 疾速旋转,化作明月的月牙刃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寒芒一颤之下,从半空中径直落下,在地面上反弹几次后,就星光四射,溃散开来。 不过就在这时,对面“嗖嗖”声大作,数十道剑气如同丝线一闪而过,瞬间就在沈博儒面前构筑成一张扑天大网,气息震荡之间,每根丝线都是如有灵性的向着沈博儒的要害处分别射来。 眼见就将沈博儒身体一串而过,变作筛子般时。 沈博儒嘴角微斜,露出冷冽神色。 “锵”的一声。 剑鸣声在沈博儒身前蓦地响起,一柄通体乌光闪烁不停的长剑寒芒四射,蓄势待发。 忽然,长剑上射出一团耀眼至极的强芒,“噗”的一声,四散炸开,待光芒散去,眼前景象映入蛇首怪独目中时,竟是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那长剑已是在沈博儒身前,化作成千上万柄模样一般无二的利剑,在沈博儒衣袖挥动下,诸多利剑划破虚空,如雨似幻的向着那十数道剑气丝线罩去。 “噗”的一阵声响。 剑气丝线一合之下,迅疾崩溃,数量未见减少的利剑便是不带一丝烟火,后发先至的射向蛇首怪。 见此情景,蛇首怪不敢大意,周身绿气滚滚而出,独目中一丝浓郁的绿芒一闪而逝,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蛇首怪仰天长吼,双臂挥动,一个比之前的圆轮还要大上十多倍的巨大圆轮几乎是将自己这片天地都护住。 “砰砰”声不绝于耳,如同成千上万的炮仗在耳边炸响。 圆轮溃散,刀剑化作籍粉,蛇首怪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在狂风暴雨中东倒西歪,难以稳住身形。 剑雨过后,蛇首怪满身创伤,狼狈不堪,一条条血痕在遍布体表。 蛇首怪低首看到满身上下的伤痕,再抬头望向沈博儒,独目中露出嗜血的恨意,一声低吼。 两条长长手臂愤然向着脚底狠狠的捶去,尘埃弥漫,劲气回荡,一圈劲气与地面撞击后产生的能量涟漪,当即从其足下四下里荡漾而开,涟漪似乎被其掌控,在其身前正对着沈博儒这一处,能量涟漪最是劲爆,宛如长河大浪,气势磅礴,势如卷席。 须弥之间,地面一阵摇晃不止,大出原本还是气定神闲的沈博儒意料外,猝不及防之下,脚步为之一乱,身形也不禁摇晃起来。 蛇首怪抬兽见此,自得一笑,但目中的嗜血之色更甚。 深吸口气,巨口对着沈博儒迅速张开,一声咆哮,声波势若惊雷一卷而出。 威能未至,但一股劲风就先一步冲来,风势劲爆,竟已是让沈博儒胸口气息为之混浊。 惊讶之余,沈博儒倒也不惧,上前一步,身形略微前倾,双手在身前疾速划动,片刻之后,一个旋涡就在双手间兀自形成,一时间,四周气息更是不断的向着里狂涌。 “碎玉经——吞星吐月!” 那狂啸不止的声波便是被尽数吸入漩涡当中,随之,沈博儒的胸口也是一阵剧烈起伏。 “砰”的一声。 沈博儒怒喝,口中喷出一道音波,通体火光弥漫,宛若星矢疾射间剧烈燃烧,一闪而逝。 “咚”的一声。 蛇首怪壮硕的身躯倒飞出去,最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一时之间,难以动弹。 好一阵后,在沈博儒冷冽的目光注视下,蛇首怪才挣扎着起身,踉跄之余,抬首更是对沈博儒报以仇恨至极的目光。 “吼”的一声巨响。 这是一声贯穿天地的咆哮,大地之上在这一刻,生出无数条宽大的裂痕,这一声咆哮,歇斯底里,更是惊天动地,听在沈博儒耳里,如雷贯耳,四周的阵法结界在这一声下,都为之震荡,仿佛天地间,只有这一声咆哮存在。 咆哮钻进沈博儒的双耳,使他心神震颤,心口的一口真气都险些迸散,脸色一变下,当即全神戒备,双眼更是紧紧的盯着身前不远处,雾气一阵弥漫之地,不移半分。 身前之景映入沈博儒眼中,他看到一团浓郁至极的绿雾从不远处翻滚,等到雾气在微风拂过变得稀薄后,沈博儒看到一条磨盘粗细,长约十多丈的绿色巨蟒,正盘着身子,目中露出嗜血凶焰,仇恨至极的瞪着沈博儒。 “吼!” 巨蟒仰天咆哮,那是恨意的宣泄,更是在庆祝终于可以马上将眼前这个可恨的家伙生吞活剥了。 沈博儒只觉心神剧颤,身躯便在这一刻受到了一股似是无法阻挡的巨力撞击,身形不可抗拒的一阵倒飞,并是狠狠的撞击到了阵法的结界上,巨大的撞击力使得结界都似有崩溃之照。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还来不及调顺体内气息,便闻听破空声大作。 接着面前黑影一闪,犹如小山般的影像便映入其眼帘,沈博儒双眼微眯,电光火石间一番细看,竟是见到绿蟒一尾扫来,直是声势浩大,势若破竹。 旋即,绿蟒舞动巨尾,径自飞舞,不一会就在面前织出一张天罗地网来,铺天盖地的向着沈博儒镇压而来。 这颠倒阴阳大阵真是邪异无比,竟是可以照着阵内之敌,幻化出修为一般高下之物,而这巨蟒竟也是和这沈博儒一般修为,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妖物更是可以仗着不惧生死及本身的野性和身体的强悍,战力发挥出来,更是可以要超和其一般修为的人族。 沈博儒虽是见过大风大浪,但这一刻,不禁是倒吸一口凉气,作如临大敌状。 那影网让沈博儒无处躲藏,若是换做其他人,在这般威势这般绝境之下,体内真气乱窜,如此的心力交瘁下,恐怕是只有束手待毙了。 但沈博儒只是目光闪烁后,双目微眯,神色一凛,双臂于身侧猛地一震,周身气息为之激荡。 在这危险至极的一刻,他竟是原地不动,双目凝视前方,静观巨尾来势。 这般形势之下,沈博儒倒是心知肚明,把影网虽看似铺天盖地,但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自己,若是自己盲目之下施展身法想着去躲避扫来的巨尾,那么正好是合了绿蟒之计,愈是这样那巨尾愈会舞动的漫天漫地,而自己在极度被动乱串之下,说不定就会倒霉的被扫来的巨尾击中。 可是若是自己静立不动,便是另有一番情景,那巨尾只会认准自己狂扫而下,待那巨尾即将临头,绿蟒眼见将要成功之际,这一刻,自己再施展身法,迅速向着一旁退去,到时即使绿蟒发现,恐怕想要变招已经是来不及了。 就在沈博儒感觉那巨尾距离头顶不过尺许之时,体内真气迅速汇聚紫府,一声大喝,身形便是快若闪电般的向着一旁劲射而去。 那绿蟒正准备庆祝自己即将快意恩仇之时,只觉得眼中异芒闪过,心知不妙,但为时已晚,巨尾一击击空。 “轰”的一声。 沈博儒之前站立处,土石崩塌,尘烟弥漫,电光火石一瞬之间,势大力沉的巨尾被沈博儒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计,不可思议的躲了过去,在劲风呼啸之间,还是被犹如箭气的四散的气劲击中,在一阵“嗖嗖”声后,便四散消失。 沈博儒半空中一个盘旋,卸掉气劲的大半劲力后,恢复正常,就潇洒之极的飘落到数丈之外。 便可看到他后背及身侧位置,留有几道细长伤口,并有鲜血流淌而出,不过看样子似乎并无大碍,其运转真气在伤口处运转后,鲜血便不再流淌,伤口处随之竟是缓缓有愈合之势。 见沈博儒如此的避过自己一击,绿蟒满是惊讶的表情,对于自己雷霆一击最后竟然没有战果,虽是在最后时刻已有预料,但这刻亲眼所见,不禁让其大出所料。 而沈博儒的面色,此刻恼怒异常,显是怒极。 “该死的臭虫。” 沈博儒紧盯着绿蟒,缓缓平复疾速起伏的胸口,感受着那道道伤痕处传来的火热的痛感,因为恨极,语气已是冷如冰霜。 ------------ 第一百八十回 上古奇阵(五) 第一百八十回上古奇阵(五) 沈博儒一声怒喝,袖袍一抖,浑厚劲气轰隆而出,一闪即逝。 “嘭”的一声。 绿蟒的半身处,凭空的向里一凹,一个手掌模样的红印显现而出,那绿蟒发出一声凄厉的低嘶声,不过看其模样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吼!”绿蟒不禁是恼怒异常的咆哮起来。 这绿蟒本就身形巨大,这刻更是因为愤怒而将身子疯狂的扭动,更是威势无比。 看着这般模样的绿蟒,沈博儒的脸色遂即一沉,双手掐诀,顷刻间,身前处,法诀之力在身前流转。 真气在经络中涌动,遂即一波波力量传遍沈博儒的身体,他冲着绿蟒冷笑一声,旋即右掌握诀于胸前上下翻飞,口中念念有词,幻《浩然正气诀》之正心诀。 “呔”的一声大喝。 喝声未落,一股逆天之力在天地间呼啸,随着莫大的力量席卷,四周顿时风啸气急、土翻三尺、砖石齐飞。 而在这时,对面嘶鸣声高亢。 “嗖”的一声。 身形疾速扭动之下,绿蟒身形一闪,便模糊的不见了踪迹。 法诀之力排山倒海般的激发出去,沈博儒虽是见到绿蟒的消失,但全然不放在心上,三尺青芒毅然在手,精血飞溅,剑影挥动,沈博儒脚踏八卦,高声吟唱:“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轰隆隆! 剑诀之力翻涌,卦象之能激发,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轰”的一声巨响。 先是在正心诀威力之下,威能冲至半途,为之一顿,遂即一声巨响穿空而过,消失的绿蟒的身影再次浮现而出,在法诀之下,身形狂乱,扭动不止。 “噗”的一声响。 一道寒芒从法诀之力之力中劲射而出,径直的从绿蟒的磨盘粗细的身体上洞穿而过。 绿蟒巨口猛张,当即一颗血红的圆珠一飞而出,一个盘旋后,在其上方滴溜溜转个不停。 “妖丹!” 沈博儒抬眼看去,瞳孔瞬即收缩,目露欣喜之色,但神情在这一刻却是一缓,脑海中一道念头闪过,目光也随之平淡。 “这绿蟒是有阵法幻化而成,这妖丹自然也是看得到,摸不着,纵使得来也是无用,相信只要阵法一破,在这阵法中得来的一切便会转眼消失。”沈博儒心中想通关节。 那“妖丹”一飞出,就在半空中释放出耀眼至极的光芒,在其光辉的照耀下,那绿蟒身上碗口粗的伤口也开始愈合,在肉眼可见中恢复的完美如初。 “吼!”绿蟒高亢嘶鸣。 “妖丹”应声瞬间变大十多倍,就像是一个小上一号的太阳一般,使人不可直视。 下方的绿蟒为之大振,尾巴扫得更是虎虎生风,一路摧枯拉朽,横扫千秋。 沈博儒见到此景,目中冷色一闪而过,猛然间一步向前迈出,手中利剑化作长虹,一闪而逝,惊艳无比的向着“妖丹”刺去,只是恍惚之间,就已穿过四五十丈距离,出现在“妖丹”不过十丈远的地方。 “吼!” 绿蟒见此,目露惊异之色,张口就是一声长啸,一丝精血猛然从口中向着“妖丹”射去。 “妖丹”顿时一震,接着化作一道光柱冲对面利剑悍然冲上。 “砰”的一声。 沈博儒在绿蟒向着“妖丹”射出精血之际,手臂一动,向着利剑一点,利剑精芒大涨,猛地震荡后,自剑尖处冲出一道金色光柱向“妖丹”轰然而去。 绿蟒见此,目露凝重之色,当即身形骤然暴涨,一个盘旋后,滴溜溜转个不停,接着一顿,身体周围涌出道道血色咒文来。 绿蟒怒嘶,身上咒文飞转,血芒疾射间,化为一层血色甲衣将其包裹。 其这一同刚刚完毕,那利剑已是临近“妖丹”。 “咚”的一声闷响。 利剑携着剑诀之威轰然而至。 爆炸产生涟漪,四散开去,沈博儒与绿蟒的身形都是一震,分别退出几步,待刺眼光芒散去后,那原本火亮的“妖丹”上现出道道细小裂痕,正慢慢的向着四处蔓延。 绿蟒看过此景,目露惊惧之色,一时间也是忘了该做些什么。 但听“咔呲”一声脆响。 “妖丹”四散炸开,散落一地,而那绿蟒在此刻也是目露绝望之色,“噗”的一声,张口吐出大口的鲜血,同时身体的色彩正变得黯淡起来。 不过这绿蟒倒也是强悍之徒,到此绝境,竟也不退,双目冒火的看了沈博儒一眼后,一声长嘶,十多丈的身体“腾”的蹿起,在空中一个盘旋后,缠绕成一个大肉球来,滴溜溜转个不停。 “嗖”的一声,如同风一般的向着沈博儒疾速冲来。 在离沈博儒尚有四五丈距离时,“轰”的一声巨响,与空中爆裂出一个巨大的血色光团来,夹带这恐怖血腥之气,血肉连同劲光向四面八方一卷而开。 处于几丈外的沈博儒,察觉不妙,正待动作,忽觉腥气扑鼻,不及多想,于身前急忙结出一层真气结界来,同时忧恐这般做了还不保险,双脚瞬间点地,身形向着后方急退。 爆炸产生的冲击眨眼即至,一番冲击之下,让沈博儒犹如风雨中的孤舟一样,四处飘摇,不过好在其在身前结出一层厚厚的真气结界,阻挡了大半威能,又是退出去甚远,这样以来,绿蟒的肉身爆炸虽是让他身形不稳,但也未受丝毫创伤。 抬头看了一下前方,已是一片狼藉,再望向四周,对这颠倒阴阳大阵的威力,心中不禁一番感叹。 便在这时,其忽然察觉四周能量一番乱串,似有紊乱之像,当即欣喜不已。 …… 当沈博儒在和绿蟒激战正酣之时,阵法中的某处空间内。 在一处乱石堆的上方,一只千足蜈蚣看着不断向自己逼来的白衣少女,身形不断后退,那身子最前端的人首上,颜色苍白,毫无血色。 其身体上已是多处出现深深的伤痕,伤处正不断的流出黑色的体液出来,并且身体两侧,已不知有多少条腿都被利器斩断,不见了踪影。 “孽畜,看你能还能往哪里退。”周其华声音冰冷,面若寒霜的说道。 “你真以为你就稳操胜券不成?我若是死战,未必不能让你受创。”那蜈蚣竟是能口吐人言,此刻正带着冷冽的目光注视着周其华。 “拭目以待。”周其华只是冷冷的回了几字,但言语中傲然之意浓烈。 “哼,那就去死吧。”武功一听周其华之言,顿时身躯一震,目露骇色。 “嘭”的一阵响声传开。 那蜈蚣竟是将七八丈的身子直立而起,无数对足狂乱弹动,只听“轰”的一声响,竟是出人意料的向着空中窜起,一个盘旋后,化为一团光束就要飞遁。 “死到临头还向走,真是痴心妄想。” 周其华见此情形,并未立即施展身法去追,而是目露不屑神色的冷眼望着蜈蚣精的逃遁方向。 直见周其华身前栖凤神剑直立,双手掐诀,双手指尖顿时出现数枚咒文,接着十指向着栖凤剑上点去,咒文一个飞旋,便印在了剑芒中。 “嗖”的一声。 随着周其华向着蜈蚣精远遁方向一点指,栖凤剑便是化为一束红光,破空追去,一闪而逝,再出现之时,已是追到了蜈蚣精身后不过一二丈处。 蜈蚣精听得身后风声大作,暗叫一声不好,当即一声兽吼,周身寒芒涌现,一阵阵的向着四周疾射。 寒芒所过之处,劈哩啪啦一通乱响,最后竟是化作光束,一番缠绕,将要将栖凤剑整体包裹。 “喝!” 周其华一声娇叱,震耳欲聋。 蓦地,红光一搅,狂乱激射,顿时是引得狂风阵阵,瞬即,万道红光聚为一体,最终是汇成一道巨大红色光柱,宛如大道通天,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蜈蚣精顿时大骇,哪还敢直撄其锋,当即是身体蠕动,“嗖”的一声,向着远处疾速逃遁。 周其华一步踏出,妙手向前一探,便将栖凤神剑握在手中。 顷刻间,光芒璀璨,金色光芒犹如长虹射日,其势无匹。 这一刻,神剑在手,天下我有。 一剑挥出,举重若轻,红色光柱化作洪流,排山倒海的冲着蜈蚣精直追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 红色光芒斩在蜈蚣精半腰处,顿时爆炸开来,能量涟漪如同湖面水波,四散传开,浩浩荡荡。 当一切再次的恢复平静之后,那蜈蚣精早已是身首异处。 “锵”的一声,神剑入鞘。 几乎就在这一瞬之间,周围的结界一阵不稳,能量流动之下,周其华瞬时心中明晓。 “看来这阵法就要崩溃了。”周其华在心中默默想到,开心处,一抹笑意不禁是浮现而出。 一时间,春风化雨,万物复苏。 “大家快看,这阵法被我们破掉了。” “这些魔道之人真可恶,竟是布下这阵来折腾我们,待会遇上,看我不将他们碎尸万段。” “哼,颠倒阴阳大阵,名头倒是吓人,不过以我看也不过如此。” 四下里,劫后余生的众人纷纷感叹,有得更是豪言壮语,壮志凌云。 ------------ 第一百八十一回 敢战 第一百八十一回敢战 这“颠倒阴阳大阵”倒也是奥妙无穷,虽是在之前被正道众人一通折腾,威力减弱大半,但这阵中的玄机却是高深。 当这些人都一个个进入一片空间时,阵法都会根据来者的修为,为其创造出一个修为一般高下的对手来,这么一出,最后阵法虽是被破,但还是给正道人士带去了众多麻烦。 一番恶战下来,一些原本有伤或是临战经验欠缺之辈,都是悲催的落得身死的下场。 若不是因为这阵法虽是可以复制创造出和进入者一样修为之人,但却不能复制他们的心境,更无从知晓他们的底牌,所以,虽是有一些人折损在里头,但更多的还是将各自的对手击败,全身而退。 最终,在绝大部分人都将自己的对手击杀后,这“颠倒阴阳大阵”也是到了土崩瓦解的地步,威能不能为继的情况下,灰飞烟灭。 这刻,众人四下望去,见此刻阵列的规模比起刚进阵之时,已是小了一些,其中更是有人施展神识一番查探,最终得出,站在这里,尚可一战之人,不过六七百人,不光比进阵之时少了一些,更是比来时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样子。 大家环顾四周,一些人因见到了与自己交好之人无恙,便是欢喜无比,但也有一部分人,因见自己相熟之人已不在,神色中或多或少的流露出黯然之色。 这时,跟随沈博儒一起到来的五人,以及那周其华都走到沈博儒身前,大家见此都安好,都是面露欣慰神色。 “沈师弟。” 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沈博儒转身循声望去,见是曾与自己一起去过迷失森林的巽字书社的聂胜。 “原是聂师兄,不知有何吩咐?”沈博儒面露意外,疑惑之余,抱拳问道。 “倒也无事,就是过来看一看,沈师弟这边是否无恙?”聂胜摆了摆手,扫了沈博儒身旁几人一眼后,缓缓说道。 沈博儒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竟是没有想到这时候,曾今的共患难之人还会来关心自己。 “多谢聂师兄关心,师弟这边倒没有任何人伤亡,不知书院那边怎么样?”沈博儒不紧不慢的说道。 虽然自看清张天正的真面目之后,沈博儒对孝儒书院便没有了之前的好感,但对书院其余之人,却是没有半点恨意。 此前的大战何其惨烈,正道人士更是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马,此刻,沈博儒不禁有些为书院中人担心起来。 沈博儒话音未落,就见聂胜眉头紧皱,眉宇间有着一抹哀伤神情。 沈博儒见此情形,心中感觉是咯噔一沉,大感不妙起来。 “书院此此几乎是精英尽出,乾坤八峰之中,只有乾、坤二峰的两位司徒师伯留在书院镇守,而弟子中,也是只有乾字书社没有下山,其余诸峰修为上佳者,几乎尽数出动,这几番大战下来,伤亡惨重。”聂胜面露痛苦之色,语气更是哀伤。 “怎么会这样?”沈博儒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旁的周其华便率先急切的问道。 “书院到此精英,十去一二。”聂胜看了开口的周其华一眼,摇了摇头,谈论口气说道。 这一次整个正道损失是将近三分之一,因为诸多小派来得人员修为略微有些参差不齐,所以要占去大半,四大派中,几乎差不多是十去一二的损失,虽说从数量上看,似乎并不是太过惨重。 但因为多年以来,正道四派技压群雄,虽与魔道有过几次大战,但都是占尽上风,损失也都是算作皮毛,四派能有百分之一的损失,对魔道来说就是很大的成绩了。 想不到今日,竟是多了十多倍,也难怪大家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 “不知道与师弟相熟之人可都安好?” 现在这伤亡已经无法避免,沈博儒不禁是自私的期盼与自己有过交际之人一定要安然无恙才好。 聂胜闻言,心中顿时明白,那乾字书社没有人前来,这刻沈博儒所问的相熟之人,自然就是一起和其共患过难之人了,那多年前的迷失森林之行便是了。 “其他几人倒也无事,不过……不过艮字书社的孙进孙师兄身陨了。”聂胜说到一半一阵哽咽,最后才缓缓说出。 “孙师兄没了。”沈博儒闻言,顿时是想起了当年的迷失森林之行,那孙进对自己也算多有照顾,想不到今日竟是落得如此下场,一时间,一股悲意袭上心头。 “你也不要太过难过,这孙师兄是慷慨赴义。”周其华见沈博儒沉默半天不语,心中担忧,便出言安慰道。 看了周其华一眼,沈博儒缓缓点头,口中轻轻的“嗯“了一声回应。 这时,那周其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来,忙上前一步,望着聂胜急切的问道:“请问聂师兄,不知我们厚土峰的师姐妹可有伤亡?” 聂胜闻言,略一思量,不敢肯定的说道:“这个我还不太清楚,现在大家都到了一块,若是你实在担心,不妨现在就去打探一二。” 周其华没有多话,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一下沈博儒,见沈博儒微微点头后,便向着远处的孝儒书院的大旗下走去。 片刻时间后,周其华走到沈博儒身旁,见其低着头,不曾言语一句,沈博儒忙是关心的问道:“怎么?有人身陨?” “嗯,三师姐没了。”周其华竟是带着哭腔,声音哽咽,双肩更是不停的颤动。 来不及安慰周其华,沈博儒却是叹息一声,这厚土峰的三弟子,他沈博儒虽说只是见过一面,但他的心里可是记得清楚的很,因为当年,在孝儒书院的天地峰论道擂台上,正是这罗彩心的退出,才使得自己轻松晋级。 深吸口气后,沈博儒从回忆中恢复过来,看着身旁不停抽泣的周其华,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许久,沈博儒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伸出双手,将身前的这个泪人儿拥进了怀里,那在其发梢抚弄的手掌,似是在劝慰,更是在安抚那一颗受创的心灵。 …… “谢谢。”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其华退后一步,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沈博儒轻声的说道。 “没事就好。”沈博儒淡淡说道。 那周其华见沈博儒这般模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各位同道,现在魔道就在我等前方不远处,我霍某问你们,你们是要杀上去替死难的弟兄们报仇,还是将这大仇放下,转身逃的远远的。” 就在这时,远处人群中,赫然响起霍去秉洪钟般的声音。 四周人群闻言,大家都是相互看去,旋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吼道:“杀,血债血偿,杀过去,将那些万恶的魔道,尽数剿灭。” 众志成城,杀意冲霄,更有无尽的怒吼在燃烧。 “哈哈,即是如此,尔等此时不战,更待何时。”霍去秉闻言,朗声一笑,英雄气概勃发。 “杀!” 众人一声怒吼,仿佛是潮水一般的向着数百丈之外的山顶上蜂拥而去,沈博儒望了其他几人一眼,并交待道:“待会不论战况如何发展,大家一定要聚集在一起,不要散的太远,也好有所照应。” “明白。”其他几人回道。 这个时候,众人快速的向着山下逼近,跟在后面,看着那众多强者迅捷的身影,沈博儒感慨万千。 辽阔大地上,数百丈距离转眼即过,沈博儒等人追赶着前方地身影,因为时刻都记着此行的目的,他不愿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口,只想在最后面观望。 终于冲到了山脚下。地面之上传来阵阵波动,那山顶之上的不少的魔人都是眼露凶光的向着山下冲去。 “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些发了狂的诸派之人挡在山脚下。”通天魔尊吼了起来,此刻,他也看出,对手的敢战之心。 而身后山中,他也感觉到了关键时候。 “杀!” 诸多魔人狂运魔功,有得更是将一身魔功逆转,带着决死之心,身形疾速向山下冲去。 轰隆!轰隆! 在正道队列前,众多的魔人魔性大发,身体接触到正道人士的瞬间,陡然爆炸,身体化为碎片,冲入了正道大军之中。 又有一个个的魔人,化身成了嗜血魔王,力量大增,爆炸出去后,身体每一部分的残肢也都成了法宝,威力强大。 在通天魔尊的指挥下,铺天盖地向正道大军压迫了过去。 “糟糕!这些魔人怎么也都不要命了!” 注视着大军最前面的情景,看出冲势被骤然一压,阵列都出现溃散之际,霍去秉眉梢一动,有些惊疑起来。 显然现在正魔双方都是在苦苦挣扎!不过形势却是越来越往不利于正道的方向发展。 “你们这些魔道之人,我就不相信你,还有多少敢死之士,我就不信你们可以突破我霍家的龙鳞阵。” 看着大军前方战况惨烈,霍去秉有些发急了,发出愤怒的咆哮。 遂即,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虚空,不容置否的说道:“友邦孩儿,现出身来吧,此刻已是关键,现在你到阵前,统领我霍家之人结龙鳞阵。” 当即,空间像是被撕裂而开,从中走出一人,威武不凡,英气勃发。远远的,沈博儒遥看过去,顿时,心中一惊,想不到这霍有邦竟是一直不曾现身,藏在暗处,看来是霍家有意保存实力,不过现在,战况严峻,其也不得不现身了。 霍有邦一声长啸,传令飘渺幻境之人,冲到大军最前面,各自掐诀,催动真气附体,化成一道乌光流转的菱形大盾,在一个个连接在一起,足足将半座山都护住,好像一片片龙鳞,散发出层层神力。 ------------ 第一百八十二回 赌战 第一百八十二回赌战 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在龙鳞阵边缘传开,爆炸产生的冲击虽是让那一片片恍如龙鳞的盾牌晃了一晃,不过,却是再难动其分毫。 “不要停,敢死之士何在?冲下去,将其击破,快,冲下去,世间没有不可破的阵法,杀!”通天魔尊看了一眼难以撼动的龙鳞阵,心中剧震,待定了定神之后,怒吼道。 “杀,杀,杀……” 诸多魔人径自咆哮,眼中冒着炙热的火焰,一个个头也不回的向着山下冲去,随着阵阵血雨肉风,一阵阵声响四散传开,但令魔道之人感到憋屈的是,那龙鳞阵完好无缺,而且还正在缓缓的向着山顶蔓延而来。 “这刻怎么办?虽说正道的实力损失了一些,但在之前的那一战中,我们也是有所损失,若是让他们上来,恐怕我们真的很难挡住他们啊。” “是啊,这些剩余下来的家伙可都是修为不弱啊,现在更是如狼似虎,若是接战,我等必将吃大亏的。” “现在后面已是到了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啊,否则前功尽弃。” 山顶之上,通天魔尊周围顿时是一阵议论声,若是不看战况,就是从这些话中,也能判定此刻的战局对魔道极为不利。 “哈哈,霍有邦竟然你也来了,你可曾记得我厉某吗?”山后传出一声,犹如惊雷,其势滚滚而来,声未落,人便至。 “厉堂主现在不在那里为大事尽力,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啊。”通天魔尊看着身旁兀自出现之人,语气中有些责怪之意的说道。 “魔尊前辈能阻挡住山下的这些人吗?”来人虽是嘴上称呼通天魔尊为前辈,但是神情中不见一丝尊敬之意。 “你能阻挡?”通天魔尊不答反问道。 “虽说我也不能阻挡的住,可是我可以使上一计,拖延一二。”来人倒也不妄自吹嘘,不过却也是胸有成竹的说道。 “噢?不妨说来听听。”通天魔尊闻言,也来了精神。 “哈哈。”来人也不答话,朗声一笑后,身形一闪,便从原地消失,待再出现时,已是到达半山腰的上空。 “霍有邦何在,可敢出来再与我一战。”此人立于半空,俯瞰山下众人,自得一笑,当即中气十足的高声说道。 “我还以为是何人呢,原是手下败将厉大堂主啊。”龙鳞阵前端开出一道缺口,一道金色光柱一飞冲天,一个盘旋后,立于十多丈外,上下打量来人一番后,朗声说道。 战阵之后,沈博儒远远的看去,顿时明了,原是那修罗堂的厉天出现了,此刻看样子是又要和霍有邦较上劲了,只是不知,现在两人的合体后期修为,一场硬战下来,场面又会是何等的壮观。 “想必你们的复活大计一定是到了紧要关头了吧,否则在你明知不敌的情况下,怎么还会跑出来叫嚣还要与我一战呢。”霍有邦随即一笑,神情轻松随意。 “霍大公子果然不愧是人中龙凤,见识非凡,只是不知,在此情况下,你可敢应战。”厉天目光闪动两下后,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明显的是以言语相激。 “哦,看不出来你倒是毫不隐瞒。”霍有邦面露微笑,不阴不阳的说道。 此刻两人语气都很平缓,全然不像是敌对之人见面时会有的事情。 就在半山腰上,厉天和霍有邦你一句我一句随意至极的交谈时,远在山下的霍去秉等几人将他们的话全听进心中,对二人的恩怨都已了解大半。 “各位,不知你们对厉天那厮提出的要与霍公子一战之事有什么看法?”张天正抬手捋了捋胡须,看了身旁几人一眼,话中带有深意的问道。 其他几人都是早就成精般的人物,这话一出口,心中顿时明白话中之意。 “顺水推舟。”其他几人互望一眼,都是略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遂即,差不多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令犬子应战便是了。”霍去秉眼珠转了转,似笑非笑起来。 “真是有劳令郎了。” “友邦孩儿,在这天下英雄面前,既然历堂主开口挑战,若是你不应战,恐怕他人还会以为我霍家的好儿郎惧怕他呢,为父准许你接战便是,莫失了我霍家身为正道翘楚的身份。”霍去秉气沉丹田,声如洪钟的说道。 不过在听到其最后说到的“霍家身为正道翘楚”几字后,沈博儒却是心中一凝。 而霍去秉旁边的其他几人闻听后,张天正和渡悔都是有意无意的看了其一眼,而那雷姓兄弟和邱处玉却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置之不理。 那雷家兄弟对此不管不顾倒也不奇,毕竟他们是隐居世外之人,对这些事倒也不太上心,不过身为玄真门的掌教邱处玉未有一丝异样,却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要知,在霍去秉那话说出后的瞬间,就是魔道阵营中都是一片哗然声,因为一直以来,正道四派任何一派不曾有这样的说法,大家常说的,便是“正道四大派,为天下正道翘楚。”,像今日一般,一派自居,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过这两道阵前,大家只是片刻的惊异之后,便是想当然的全当是霍去秉一时口误所致,便不再多想下去。 可是,沈博儒却是心中明白,看来,经过多年的准备后,这霍家终是要有所行动后,这一日,恐怕就是这一场正魔两道大战之后。 …… 那霍有邦闻听霍去秉之言,心中思量半刻,虽是不曾尽数想通,多年也是明白过来一半。 “家父有令,为了我霍家的威名,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挑战就是。”霍有邦目露精光,战意勃发。 “好,想不到你们倒也是爽快,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落后于人,我们不妨就赌个大的,不知你们可敢一赌?”厉天眉头微皱,眉宇间可以看出似是下来某个很大的决心。 “愿闻其详。”霍有邦沉吟了一下,追问了一句。 “我们就赌三场,三局两胜,若是你们赢了两局,我们立马退走。”厉天表情极为认真的说道。 接着说道:“若是我们赢了两局,你们退出齐鲁大地。” “好,这个赌局我可以答应下来,只是不知你的话在你的那些同道中算不算话,看你这样子似乎之前也没有和他们商议好,就怕你做不了这个主呀。”霍有邦心中多想了片刻后,想通了霍去秉准他应战的深意,这刻倒也不拖沓,便应了下来,最后还不忘出言嘲弄厉天几句。 “我厉天既然敢说出口,那么自然是说话算话的。”厉天倒也不恼,不甘示弱的回道。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三局,你我之战算是一局,不知另外两局你们何人出战?”霍有邦略一思量,竟就轻笑一声的答应下来,旋即开口问道。 “历某也不知你们的另外两人会是谁了?”厉天不答反问起来。 “好好,想不到历堂主竟是如此的谨慎,不过即是如此,我霍某倒也不小气了,就说出一人吧。”霍有邦全然不在乎的模样,潇洒之极。 山下众人闻听此言,顿时是人声鼎沸,都希望自己可以出战,虽说魔人险恶,但倒也不卑鄙,在知道正道派出之人的修为高低后,也会派出一位修为与其差不多之人应战。 毕竟,像这种赌战,如其说赌的是双方的实力,还不如说是天意。 在修为一般高下的情形下,全力出手,看天意让谁获胜。 这一战只要获胜,那日后自己必将扬名,自己的门派必将扬名。 “沈殿主,这一次可是要劳你大驾,为我正道出战一局了。”蓦地,霍有邦向着沈博儒处望来,并且声音高亢,使得在场之人都可听得清清楚楚。 他想不到那霍有邦竟是发现了他,看来一定是其在之前隐于暗处时,被其发现的。 沈博儒顿感不妙,心中一沉,暗叫一声“该死!” 并不是他害怕挑战,而是此行他的目的可不是来扬名立万的,此番出手,不管他或胜或败,并将引来他人瞩目,到时,去那招魂旗必将横生掣肘。 “沈殿主,有劳了。”霍有邦远远的冲着沈博儒抱拳一礼。 循着霍有邦的目光,众人都是向着沈博儒处看来,待看出其不过是化神后期修为后,不禁感到阵阵惊讶,想不到这区区化神期修为之人就能得到霍大公子的垂青,让其代表正道出战,不管其是胜是败,都将一战成名。 可是霍有邦却不是这么想,因为在他想法里,只要说出沈博儒的名字,他今日必死无疑。这胆敢和霍家大计相悖者,必将除之。 现在,只怕是有人非常愿意上前代劳了。 “多年没有消息,原以为早死了呢,不想却是成了什么殿主了。不过这友邦倒是干的不错,这样以来便可省下一些事端了。”霍去秉看到沈博儒的身影后,愣了半响,在一番思前想后后,自得一笑。 “沈博儒。”渡悔默念一句,似是对此人有些影像,听谁提起过。 “沈博儒,好啊,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现形了,吾儿吴裕心,前去为你兄长报仇,此子化神后期修为,而你已是化神后期大圆满的修为,对付他,应该不是难事。”幻道门主吴明治双眼冒火的看着眉头紧皱的沈博儒,对着身后的一位年轻男子交待到。 ------------ 第一百八十三回 邱湘 第一百八十三回邱湘 当即,沈博儒迎着无数道或是羡慕或是愤恨的目光,几步踏上虚空,将身一纵,就出现在霍有邦面前,因为速度着实太快,身后的道道虚影竟是连出一线。 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这位绝世强者,诸多回忆在脑海中涌现,一时间,沈博儒感慨万千。 “霍公子,久违了。”沈博儒抱拳一礼,不紧不慢的说道,言语中没有怒意也不见一丝客气。 这霍有邦让其出战,在沈博儒看来,虽说是不至于有什么险恶的用心,但也清楚,对方恐怕也无什么善意。 “沈殿主,真是好久不见啊。”霍有邦目露笑意,可是眉宇间却是难寻一丝欣喜之意。 “多年不见,霍公子的修为是又有精进了,在人群之中竟能认出在下来。”沈博儒不阴不阳的说道。 “哈哈,承蒙沈殿主夸奖了,霍某实不敢当。”霍有邦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沈博儒见对方如此,倒是不再多说,转而望向了魔道一方,感受着那道道饱含怒意的眼神,其心中不由的想到,今日怕是要拿出一些手段了。 而就在沈博儒心中思绪飞转的时刻,那霍有邦望向了半山腰上那玄真门之人所在的位置,面露笑意,高声说道:“邱湘兄弟,算上你一个可好。” “实不相瞒,小弟正有此意,大哥给此机会,小弟求之不得。”目光所及之处,传出一声。 这时,那玄真门人群中走出一个看上去与沈博儒年纪相仿的精壮男子,一袭黑色长衫,脸上棱角分明,有如刀切斧劈一般,身后背着一柄长剑,几步走出,步履间真是有龙行虎步威势,顿时,就给人一阵威武不凡的感觉。 此人来到沈博儒和霍有邦身前后,径直的对着霍有邦拱手一礼,很是尊敬。 “好好,邱兄弟真是人中龙凤,让人钦佩不已。”霍有邦十分客气,满是夸赞之意。 “大哥谬赞了,小弟愧不敢当。”邱湘忙是摇头,模样谦虚之极。 “哈哈,当得,当得!”霍有邦朗声一笑,眼中赞许之色更甚。 好半响后,两人的一唱一和才作罢,这时,邱湘才向一旁的沈博儒看来,上下打量一番后。 “在下玄真门邱湘。”见沈博儒只是化神后期修为,虽在常人眼中厉害无比,但在邱湘心中想来,比之自己的炼虚中期却是差了好大一截,自是看不上眼,只不过是言语上一番客套罢了。 对此,沈博儒倒是别不在乎,对方那炼虚中期修为在他看来,也没有什么高深之说,其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只不过,对于其身份,沈博儒倒是大感惊异,想到其与霍有邦兄弟相称,再联系到其与玄真门掌教邱处玉同姓,沈博儒心中大半可以断定,这叫邱湘之人,一定和邱处玉有着什么宗亲关系。 “沈博儒。”感觉到对方似乎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沈博儒对其也无什么好感,见对方和自己打招呼,沈博儒也只得出于礼貌,回了一声。 就在这时,霍有邦对着身旁的邱湘说道:“兄弟,这三场对决,为兄的那一场拿下自是不会有大的问题,到时你再拿下一场,我们便可在威势上凌驾于魔道之上了,等大战再起,士气上我们可是要占优的。” “小弟对此有十成的把握,在我玄真门的绝技前,量那些魔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再说还有家叔赐予我的玄真门重宝‘引仙符’呢。”邱湘一脸傲色,神气无比的说道。 “邱兄弟如此一说,那为兄就放心了。”霍有邦呵呵笑道。 “待会就由小弟为大哥去打个头阵,拔得头筹,第二局再由大哥亲自出手,这样以来,两局全胜,就不用沈殿主上场了,否则若是败了,反而有损我正道威名。”邱湘先是拍着胸脯保证道,最后更是在看了沈博儒一眼后,似笑非笑的说道。 其来到两人身边后,几番交谈下来,其也察觉出,霍有邦和沈博儒之间似乎有着什么隔阂,所以,这一刻,他也没有给沈博儒一丝的情面。 可是,霍有邦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之所以让沈博儒出战,就是盼着他失败的,被杀最好,若是侥幸逃的一命,那被魔人打击一番,失了名头,这倒也是不错的事情。 总之,他就是希望沈博儒出丑。 而他让邱湘出战,自然便是希望此次其可以一战成名,那日后必将威名远播,因为其是邱处玉子侄的关系,邱处玉一定会担心其有失,而赐予重器的,果然,那邱处玉竟是赐予他玄真门镇派至宝‘引仙符’,这邱湘最后获胜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就由沈殿主第二局出场吧。”霍有邦冷冷的打量沈博儒一眼后,心中升起一丝冷笑,当即面色不变的缓缓说道。 他就是要让沈博儒和邱湘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败的一塌糊涂,一个胜的光鲜亮丽。而要达到这样的目的,最好的效果就是二人一前一后的出场,就可以在众人还未从邱湘胜利的喜悦中平静下来时,在见到了沈博儒的惨败后,对其深恶痛绝,口诛笔伐。 “好,那在下就在第二局上场。”沈博儒毫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霍有邦也不说话,只是缓缓点头,不过在其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内心里却是狂笑不已。 “既然已经说定,那兄弟就先出战了。”邱湘当即也不含糊,双眼精光一闪,沉声说道。 “邱兄弟幸苦了。”霍有邦十分客气的说道,就像是这邱湘是在为其办事一样。 邱湘闻言,微微一笑后,便是转身向着虚空踏去,几步之间就立于两军阵中。 “玄真门邱湘在此,谁敢出来一战。”瞬时,其周身气势猛涨,像是刮起的飓风,一袭长袍猎猎作响,看威势,有如九天神将,英勇非凡。 “桃夭宫花赋蝶,圆你期望,降身与你一战就是。” 魔道阵营中走出一人,打量一眼,虽是男性,可是走路间却似蛇腰扭动,颇有几分娇媚之意。 沈博儒循声看去,心中忆起,顿时感叹,这家伙模样举止竟是一点未变。 只见他身材修长,衣着光鲜亮丽,模样也很是英俊,只是眉宇间少了一些男儿应有的英气,那脸面之上更是涂脂抹粉,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看过其模样,原本脸色不善的沈博儒,不禁也是好转几分。 这刻,只见他矫揉造作一番后,阴阳怪气的说道:“邱湘,我来了,放心,我会很轻的。” 说完腰身一扭,身形一闪而逝,就向着邱湘激射而去。 “妖孽,做死!”邱湘一见此幕,神色一变,身体更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强自镇定后,一声怒喝,身体化作精芒,飞射而出。 “砰”的一声。 两人都是一个盘旋后,缓缓落下。 而就在两人出手的瞬间,那山脚下的霍去秉等人商议一番后,当即是四周灵气一番窜动,当一切恢复平静后,似乎未有一丝异像发生。 “你,虽然很强,但还不是我的对手。”立住身形后,邱湘双眼闪现憎恨之色,以一种厌恶的眼神在花赋蝶身上扫过后,冷冷的说道。 “是吗?原来你是这么自信呀,你知道吗?自信的人是最有魅力的了,好喜欢呦!”花赋蝶两眼放光,欢喜无比。 邱湘见此,立刻面色有了变化,他皱起眉头,目中厌恶神色更甚。 “哇,这眼神好犀利啊,犀利哥,以后我就叫你犀利哥,好吗?”花赋蝶从袖中取出手帕,擦拭掉嘴角的口水,眉飞色舞的说道。 原本众人都是翘首以盼,驻足相望,呼吸愈发急促间,已然做好了观赏一场大战的准备。可是此刻,入眼的景象却是诙谐无比,见此情景,正道方阵中一些人的皮肤上更是泛起一片片的疙瘩,胸腹之内更是一番蠕动。 “你……你还打不打?”邱湘面色灰白,手臂颤抖的指着对面的花赋蝶厉声问道,可是这声音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觉得有些许绝望之意。 “不打了,我们不打了好吗?就让我这样看着你,让我看个够看到死,这样可以吗?”花赋蝶慌忙的摇了摇头,语气恳切的说道。 “哇,好感人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魔道阵营中传出几句感慨之言。 “我受不了啦。” 徒然,在花赋蝶一双“美目”的注视下,邱湘感觉像是被世间最可怕的眼神盯着一般,简直比杀神的眼神还要可怕。 这一刻,他宁愿死。 突发一声喊后,邱湘当即转身向着霍有邦处冲去,似乎是感觉回头会让自己的速度减慢,会被那可怕的花赋蝶追上似得,一路上,其竟是连头也不回。 “霍大哥,小弟无能,抱歉,实在抱歉。” 看着霍有邦,邱湘先是一阵的大口喘着粗气,就像是很累似得,照常理来说,这这么短的距离,其又是修为高深之人,纵使速度再快也是不会出现这情况的。 沈博儒心中一番思量,忍不住的以一种敬佩的眼神打量了远处,一脸似笑非笑的花赋蝶一眼,只不过是随便几句话,就让一位修为丝毫不弱于他的高手体内气息紊乱,心境也险些失衡,当真了得。 ------------ 第一百八十四回 仇家 第一百八十四回仇家 “邱兄弟无需自责,纵使是为兄,遇上桃夭宫的这个妖孽,也会受不了的。”霍有邦当即是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去,满是安慰的说道。 对于邱湘的这个个不战而逃,大家竟是没有丝毫的责怪的话语,相反的,都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看大家那样子,似乎这邱湘不逃,在那里和花赋蝶纠缠,才是让人觉得丢脸的事情呢。 “霍公子,这个玄真门的小兄弟不战而逃,这一局可是你们输啦。”那厉天一脸笑意的上前,远远的望着霍有邦说道。 “三局两胜,还有两局呢,有必要高兴的这么早吗?”霍有邦看着厉天的邪笑,很是不忿,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厉天虽说是开心无比,不过似乎并不是因为花赋蝶拿下第一局的关系,而是其想不到花赋蝶这个奇葩竟是想出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就这样轻松的拿下一局,真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此时,那厉天不禁是目露赞赏之色的望向花赋蝶,对于这位桃夭宫少主,他可是无比了解,因为自幼便与女子在一起,很少能接触到男性,所以一些行为举止都被影像,颇有些女子的矫揉造作的模样。 虽说其表面如此,可是心理上可是健康无比,喜好取向与常人无异。 桃夭宫中美女无数,他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几乎将所有的桃夭宫门人都给摘取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男儿呢。 而一些不了解他的人,则会因其举止的关系,而将其误会。 那邱湘就是如此,第一眼见到他,就感到很不正常,更是想当然的误解了他的喜好取向,这最终在花赋蝶一番完美表演之下,只得是落荒而逃。 厉天想想也觉得有些好笑,因为说实在,若不是因为自己对其还算了解的原因,只怕是看过他那一番表演后,自己多半也会几顿吃不下饭的吧。 就在魔道众人对花赋蝶一番褒奖之际,那立于吴明治身后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遥看一眼沈博儒后,周身魔气一蹿,“腾”的一下,飞上十多丈的高空,袖袍一抖,“嗖”的一声,御空立于两军阵中。 “沈博儒,还不快快出来受死!”冷冽的声音响起。 “哼,大言不惭!”沈博儒也难得和霍有邦交待几句,便是身形一展,几个闪动间,就出现在男子身前十多丈处。 沈博儒抬眼打量一番,觉得此人面色阴冷,双目冷峻,一身魔功惊人,虽说是实实在在的站在自己面前,却让人生出那就像是一道虚影的感觉。 这般感觉,不禁是使得沈博儒心中一紧,心中多了一丝戒备。 “吴裕仁你可记得?”男子盯着沈博儒,冷冷的问道。 “过眼云烟,为何还要记在心中。”沈博儒目不斜视,直直的望着男子回道。 “荒芜之境,惨死你手,我是其弟,今日便要为兄长复仇。”男子见沈博儒全然无半点影像,顿时火其,眼中寒芒疾射,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需要找这么多理由,尽管出手便是。”沈博儒不管其他,徐徐说道。 “到了阴间别忘了是谁杀的你,记住我的名字——吴裕心!”男子双掌之上魔气升腾,宛如火焰般。 “哈哈,真是想不到,你们魔道之人竟会有这般的名字,裕仁、裕心,可是却不见你们为善。”沈博儒感觉十分可笑,这魔人竟是有着如此美妙的名字。 “将死之人,这个已经不用你来操心了。”吴裕心此刻的脸庞,阴寒可怕,甚至隐隐间透着一抹狰狞,冰寒的声音,透着无匹杀意。 “既然如此,那就出手吧,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沈博儒寒声一笑,不屑的说道。 “去死!” 吴裕心身体当即暴掠而起,整个人便化作奔雷一下子到了沈博儒的身前,那黑色拳头攸地出现,黑色魔气翻涌而出,同时悍然直接击向沈博儒地胸口。 见到这一突变,众人目光茫然的望着天空,那些席卷出来的黑色魔气威势惊人,让得他们极为惊讶。 沈博儒伫立虚空,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感觉身前的空间也被撕裂出道道黑色裂缝,瞬时,双掌紧握,双臂猛地向下一抖,周身真气急涌而出。 “防!”沈博儒双目冰寒,陡然冷喝出声。 “嘭!” 其喝声刚刚落下,身前的破风声猛然间响彻,一道道真气在身前汇聚,遂即一荡,化作一个数尺厚的结界来。 那一霎,这结界中精纯的真气仿佛都是实质,在这种可怕的波动下,看得无数原本并不看好沈博儒之人骇然变色。 “轰!” 而就在那真气结界出现时,几丈外的出现一道裂缝,突然一道黑色光束暴冲而出,遂即化为一只黑光大手,迅疾无比的击向沈博儒的胸口。 “虚有其表!” 沈博儒面色沉静,犹如古井无波,全身流转金色光华,更是引得天地灵气一阵狂卷。 “轰!” 黑色拳头轰击在结界上,结界虽是未被洞穿,但也是呈现一种极度扭曲之状。 霍有邦面带惊异的望着这一幕,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呼啸而至的攻击,已是到了何等的强大程度,就算是炼虚后期的强者也必须全力相迎。 可是眼前的沈博儒,看上去并未使出全力。 “看来这小子的实力不止看上去的化神后期修为。” 霍有邦看了一眼沈博儒身体四周的精纯真气,顿感惊讶无比,这真气的精纯程度似乎比自己的都要强出一截。 “看样子你修习的并不算是你们幻道纯正的隐身奇术。”沈博儒沉吟了一下,似有所悟的望着几丈外裂开的裂缝,冷声说道。 “哼,看不出来,你倒是有几分见识!不过只是说对了一半。” 裂缝边缘黑雾涌动,吴裕心冷声一笑,黑气犹如潮水般涌出来,旋即在半空迅速的回缩,最后化为一道黑影,而吴裕心的身形便被包裹其中。 隐越间,有着一种相当可怕的威势散发出来。 “这是……” 沈博儒瞳孔微缩的望着那黑影,脸色有些难看起来:“魔功逆练!” 这是沈博儒第一次真正亲眼见到将魔功逆练之人,按照多年前,在孝儒书院典集室中的记载,有些魔道功法可以通过逆行修炼,这样做益处便是境界提升迅速,而且对于一些修为资质不佳之人来说,这样修炼起来竟是没有一丝难处,且修为相比于同境界之人要强出一大截。 虽说有这样的好处,可是在魔道中却是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因为害处同样严重,那就是当修为到达一定结界后,无论你付出多少努力,都不会再有所精进。这对于那些一心修魔,期望修为可以达到动天憾地境界的人来说,却是毫无吸引力。 而且因为这种方法后继无力,会让一些人心生投机取巧之意,最终会造成魔道中绝世强者凋零,所以魔道中有严令,若是没有得到魔道诸派同意,不论是谁,若是采取这种修炼方法,魔道都将群起而攻之。 “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那吴裕心闻言,脸色一沉,旋即眼中凶残之色涌现。 大手一挥之间,便是有着滔天魔气在手掌上凝聚,而后化为一股黑色漩涡,袖袍一抖,漩涡更是一阵飞快旋转,带着一种惊人威势,冲向沈博儒。 “混账,若你只有这些手段,我劝你还是尽早认输,还能留下一命!” 眼见漩涡冲近时,沈博儒一声怒喝,陡然响彻天际。 旋即,直见其双掌拍出,浩瀚真气滚滚而出,真气之中,蕴含无穷的天地灵气,铺天盖地。 “嘭!” 两道可怕的攻击在半空相撞,整座山峰都是在此时颤抖了一下,冲击波自交汇处席卷开来,将山顶上的魔人和半山腰上的正道中一些修为略微低劣者直接是掀得人仰马翻。 “这小子竟是如此强悍!”霍有邦感受着阵阵吹拂过来的疾风,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长生殿是什么来头啊,这殿主竟是如此厉害!” “这殿主好像是出自孝儒书院。” “原来如此,是孝儒书院的弟子,那能有这中伸手倒也不奇。” 虚空中那惊人的交手,引得无数人目瞪口呆,纷纷出言。 此刻,沈博儒和那吴裕心都是在众人可以看出的化神后期的修为下,展现出不亚于炼虚后期的实力,这奇异的情形,着实是令众人感到惊骇。 “难怪当年你可以在境界不如我兄长的情况下,将他杀害,原来你这实力可是超过你这境界不止一点半点。” 天空上,那吴裕心稳住暴退的身形,旋即释然的望向同是后退几步的沈博儒。 停顿少许,话锋一转的说道:“不过你若是只有这般能耐,今日恐怕是只得交待在这里了” “听你这么一说,你是还有依仗了?若是如此,我劝你还是尽早的使出来吧,否则一个不慎,就怕你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沈博儒嘴角泛起一丝轻笑,遂即双目微微一转后,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说道。 ------------ 第一百八十五回 五行 “哼,既然你这么急着去死,那我就成全你!”吴裕心面色阴寒,声音冷冽的说道。 说罢,便见其身形一阵颤动,像是在积蓄力量一般,蓄势待发。 “五行遁术!” 蓦地响起一声大喝,吴裕心的身形一个闪动间,就不见了踪影,看在他人的眼中,简直就是无迹可寻。 “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能耐,这奇术一经施展,竟是连我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远处,霍有邦有意以神识一番查探,不料最后却是震惊无比,哪里还有吴裕心的一丝影子。 刚开始,沈博儒见对方蓦地消失,还以为其施展自己多次见识过的隐身术呢,想来对方只不过是将这隐身术改了个名号,让人听上去更是觉得威武罢了。 但是转念一想,发现不对,这一刻却是完全不见对方的一些气息,沈博儒当即眉头一皱,心神一凝,做如临大敌状。 “不对,若是对方只是换汤不换药那以自己此刻的神识强度,一定可以查探出一丝迹象,可是自己这一番仔仔细细的查探下来,得到的除了震惊,就是更大的震惊,哪里还能找到那吴裕心。”沈博儒一番仔细查探后,未果,心中不由的想到。 似乎那吴裕心有意要给沈博儒一些时间来查探一样,然后再让其经历失望,震惊,到得最后就是骇然了。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可是还是不见吴裕心出现。 “那家伙不会是跑掉了吧?” 四下里,众人也是到处探查,始终是不见吴裕心的影子,本能理解之余,一些人想当然的道。 “怎么可能,难道你没发现现在这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了吗?你有没有嗅到一种气味?”更多人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更是感到犹如寒冰入体一般。 “什么气味?”一些人身体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后,茫然的问道。 “杀气!” 的确,沈博儒感觉四周的杀气变得愈发的浓烈,随着慢慢的聚集,使得自己仿佛就是置身于寒冰之中一样。 沈博儒瞳孔紧缩的望着四周,这一刻,即便是他的定力,都是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气。 遂即,他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向着自己疾速冲来,里面更是杀意滔天。 “不好!” 在沈博儒倒吸冷气时,大山上下却是在此时完全与山腰上的气氛截然相反,双方阵营都是狂躁起来,不同的是,山顶上的魔道之人感到欢喜异常,而山下的正道人士则都是在这个杀气冲出的一瞬间,屏住呼吸,都为首当其冲的沈博儒捏一把汗。 “大事不好了,看样子是等不到霍大公子出手,这前两场就都得败了。”大家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这种意思。 “凝!” 沈博儒身形疾速后退,同时,双手在身前飞速掐动,随着一个个法诀之力在手指间流转,在其神前一丈左右距离的地方,在法诀之力绵绵不绝的激射之下,一面金光巨盾便是显现而出。 “砰”的一声闷响。 巨盾猛地一颤,便是见到一层光束闪现,遂即四散炸开,向着四处飞射。 “真是看不出来,你的一身修为强悍至此,不过我要告诉你,刚才只不过是我和你玩玩罢了,下面可不是开玩笑的了,会死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是有无数人站在不同方位,异口同声的说着同样的一句话一般。 “卑鄙的魔人,有种就出来明枪明箭的打,就知道躲在暗处,下手偷袭,这算什么能耐。”山下,众人纷纷出言鼓噪,像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将那暗处的吴裕心激将出来一般。 “卑鄙,哈哈,你们正道之人不是一直都叫嚣着我们这些魔人是卑鄙无耻之徒吗?既然这样,我今日所行之事卑不卑鄙,又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我杀了这家伙,我就是胜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句话不就是被你们用来衡量英雄的标准吗?” 声音中满是不屑,是对沈博儒的不屑一顾,同样,更是对天下正道的不屑。 被其这么一说,山脚下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的应对,无从回击之下,众人都在心中悱恻到“这魔道小子不但魔功了得,想不到这嘴上功夫也着实了得。” “受死吧!”吴裕心不再理会众人,冷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开,深深的钻进沈博儒的心中。 “来吧!” 沈博儒双目极度充血,变得赤红,之前找不到吴裕心的影子,这一刻,他索性不再四处查探,只是面沉如水,旋即其手掌抬起,几欲遮天。 感受着四面扑来的杀气,沈博儒将心一横,瞬间激发英雄气概,当即是突发一声喊,声如洪钟,音如雷,引得天地之间气息震荡之时,双掌只是轻轻向着身侧拍下,看其势,更像是觉得是两片羽毛在空中慢慢飞舞,缓缓飘落。 轰! 伴随着沈博儒手掌挥下时,只见得那沈博儒身体四周突然有着磅礴气息爆发而出,漫天漫地,一*能量波纹闪现出来,遂即随着一阵阵回响,四散荡漾而开。 “现身吧。”沈博儒一声怒喝,双目深邃,洞穿虚空,再度出声。 “呵呵,垂死挣扎。” 天地之间,伴随着冰冷的声音,浓如黑墨的黑色魔气,突然如同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涌出。那黑色魔气一接触到这片天地,就像是具有腐蚀性一般,使得到处都是爆发出刺耳的“嗤嗤”声。 那原本因为激战而使得开始紊乱的天地灵气,在一接触到这些黑色魔气后,像是被腐蚀掉了一般,彻彻底底的消散开去。 一股恐怖气息,在荒芜的地域出现,那原本滔天般的黑气随之开始蠕动起来,然后在那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道人影,却已是出现在了那里。 吴裕心嘴角露出一丝寒意,二话不说身子向前一踏之下,便来到了沈博儒身前十多丈外,单手掐诀,奇快无比,一闪之下,便打出一道印决,势若奔雷。 蓦然间,法诀之力浩浩荡荡,落到了沈博儒身前丈许位置。 “轰”的一声巨响。 法诀之力落地四散炸开,狂暴的能量冲击下,沈博儒的身子立刻爆退,边退,其双手亦是飞快掐诀,真气巨盾,出现在其身前,阻拦四下里乱窜的爆炸产生的冲击之力。 直见沈博儒退出数十丈后,才收住身子,此刻,他面色阴沉,怒视吴裕心。 刚才吴裕心的这一击,虽说是落在了虚无之处,但爆炸生成的余波威力,却是丝毫不比直接轰击在身体上差得半分,而且这样的落在近处,更是可以让人心生大意之心,应付起来也是很少会出全力,如此一来,便能一击伤人。 而如果是直接是奔着人身体去的,对方必定全心戒备,且会在这法诀之威尚未落下之际,就躲的远远的。刚才,沈博儒也是察觉对方是轰击在身前位置的,顿时是心感一阵惊异,也就是这会时间,那法诀之力便就落下。 若不是沈博儒与人接战素来谨慎,防守必是不留余力,恐怕这会,他已是受创多处了。 感受着身子被生生震退,这等威力,沈博儒联想到对方也是和自己一般的化神后期境界,顿时是对那逆练魔功产生无比惊骇。 沈博儒却是不知,他因感受到吴裕心施展出的攻击威力巨大而惊讶无比,此刻那吴裕心,内心与之相比却是更加惊讶。 旁人不知,他自己可是心知肚明,刚才那强力一击,可是几乎是他全力施展的,威力极大,所耗费的法力更是惊人。 再者说来,故意落在虚空,可是那余波的威力加上趁着对方惊讶的间隙,一通胡乱疾射之下,最起码也可以使得眼前的这家伙,口吐鲜血,气息紊乱啊。 如此一来,他便可施展“五行遁甲”,出其不意的突下重手,正所谓是趁你病,要你命。 可现在,却只是使此人退后数十仗,再看其全身上下,竟是连一丁点血迹都没有,哪里还有机会出其不意啊,眼下,自己都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呢。 “这次是你命大,待会就不会这么走运了!”吴裕心眉头一皱,冷冷的看向沈博儒,那是一种像是看四人的目光。 沈博儒望着吴裕心,目光愈发寒冷,他一语不发。 “呼”的一声。 “潜龙勿用”,沈博儒手掌一伸一缩间,猛地斜推出去,浑厚掌劲化作长龙一阵翻滚,顿时旋转而去,带起一股奇异声响,几乎眨眼间,便直接临近吴裕心身旁。 吴裕心看了那翻腾的长龙一眼,轻声一笑,道:“威势倒是了得,只不过却是无的放矢罢了!” 说着,他袖袍一抖,蓦然间,身形从原地消失不见。 沈博儒内心蓦地一沉,眉头一皱间,那长龙已是带着一股好似可以毁天灭地的威势,一卷之下,便是冲过吴裕心之前位置。 “砰”的一声。 长龙一番摧枯拉朽,威势好不了得,最终是一头扎进半山腰上,光芒四射,声响震耳,顿时是引得山摇地动,土石翻飞。 ------------ 第一百八十六回 针锋相对 第一百八十六回针锋相对 “小心!” 就在沈博儒忽然大感茫然之际,远处传来一声提醒,那十指紧握一脸紧张之色注视着战局发展的周其华突然见到那突兀消失的吴裕心竟是在沈博儒一击出手后。 更加突兀的穿透沈博儒身体四周的护体真气,出现在离沈博儒不过尺许距离,一惊之下,当即是高声示警。 “杀了他!!” 山顶之上,看到吴裕心几乎已是紧贴沈博儒身后,吴明治眼中杀机毕露。此刻,他如释重负,在他想来,自己孩儿的大仇今日可报了,而最让他感觉畅快的,就是狠狠一击穿透对方的身体,掏出他的心。 可是,此时的沈博儒在经历最初的惊骇之后,却是镇定下来,那面色上更是流露出傲然的神色。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这神通有多么神奇之处,但是我要告诉你,当年在应对你兄长时,这一招百试不爽。”沈博儒动也不动,一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虽说沈博儒泰然自若,可是吴裕心却是嗤之以鼻,当即冷哼一声。 在一声声凄厉的破空声下,右手成爪,犀利的向着沈博儒后心处击去。 就在远处的周其华等人目露绝望之色时,出人意料的事情遂即发生,那沈博儒一声怒喝。 “噗”的一声。 就看见其全身上下被一层无色火焰包裹的异常严实,就是连面目也被覆在其中。 在火焰出现的一瞬间,那吴裕心眉心一皱,很是诧异,但不到一息时间,却见其嘴角略微上翘,一股邪邪的笑意展现出来。 那犹如鹰爪般的右手不做停歇,寒芒闪过间,指尖直接是钻入火焰中,在进去的一瞬间,变爪为拳。雷霆万钧一般的轰杀进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沈博儒心知不妙,不及多想,几乎是运诀催动着体内所有真气都是如大河奔流般的向着后心处汇聚,同时单手飞快掐诀,怒喝之间,便是风一般的向着前方急进,就像是前方有万般好处,若是他去晚了什么都得不到一样。 “砰”的一声响,就像是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一样,顿时是一石激起千层lang,那重拳击打在沈博儒的后心处,强悍的力量在撞击上此处雄浑的真气后,顿时是爆炸开来,冲击的波纹和耀眼的强芒四散疾射,久久不能平息。 而沈博儒的身形则是在声响传出的瞬间,犹如飞矢一般在天际划过一道闪光后,几乎就要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哈哈,想不到现在的正道中人变得是如此的不堪,两局是这么容易的被我们拿下了,这突然间,真是很难平静的接受这天大的好消息啊!”山顶上,群魔沸腾了,虽说只是胜了两局,可是在他们看来,这带给他们的喜悦,似乎比将山下所有的正道绞杀干净还要痛快。 “怎么可能?这魔人未免也太厉害了吧。”令狐觉几人是见过沈博儒在天之巅上的逆天的神通的,不料此刻却是如此的狼狈,整个战局的进展几乎是被吴裕心掌控着。 这突变带给他们的震撼,纵使是他们千百个不愿意相信,但在亲眼所见之下,却是由不得他们不信。 而周其华在此刻竟是有些呆滞了,双瞳中不见一丝的光彩,形势急转之下,已是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难道这一切就是这般结束了吗?在魔人的欣喜中……,在友人们的绝望中…… 不,不能就这样结束。 虽然身体疼痛难忍,但是,心在这时,却是不屈的跳动着,那阵阵生命的脉动驱使着沈博儒站起、站起…… “啊……”天地一线间,突然传开一声怒吼,犹如狮子吼,更似平地里起了个惊雷,轰隆之间,一道光束逆天而起,是要将天穹射穿。 “想不到你竟是可以视九天阴火如无物,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但见那道光柱在天际一个盘旋后,遂即一纵,便是到得半山腰上,从中走出一个伟岸的身影来,待那光芒散去后,入眼处,赫然便是沈博儒。 只是那嘴角留下的殷红的血迹,还是告诉他人,在刚才的那雷霆一击中,他受了不轻的创伤。 “你也让我想不到,想不到你的命还挺硬的。”吴裕心顿时是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嘴上不甘落得半点气势的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穿透那九天阴火的手段,应该就是你先前所说的什么五行遁甲吧?而且应当是其中的火遁术,对吧?”沈博儒沉吟少许,缓缓的说道。 虽说沈博儒表面上平静如水,可是内心里却是击起了惊涛骇lang,那九天阴火威力如何,在之前的无数次与人交手时,他可是多有施展,效果更是立竿见影,说是百试不爽断无半点夸大。 想不到在今时今日,却被人视若无物,若不是自己反应迅速,及时的调动全身真气,恐怕自己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纵使不死,恐怕也是只剩下半口气了。 刚才,在那吴裕心突破九天阴火之际,沈博儒便是经过及其短暂的震惊后,就将全身的真气向着后心处汇聚,同时亦是半丝不落的掐诀施展身法,虽说最后还是被对手击中,但在那浑厚的真气抵挡和身形飞出之时卸去了部分威能之余,沈博儒还是受到了不轻的创伤,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却也是疼痛难忍,几乎是感觉身体就要被击的散架一样。 “你说的不错,那便是火遁术神技,在此绝技之下,就算是万重火焰,也只不过是平坦大道。”吴裕心眉梢一挑,颇为自得的说道。 “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那我就在这天际,在此无金无木无水无火无土的虚空中,依仗自身的实力将你击败。”沈博儒迟疑了一下,但突然间感觉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所过迅疾,但还是被其捕获一丝。 沈博儒心想到“你这五行遁术不是需要那金木水火土吗?这空中是上不接天下不接地,自己等会也不施展九天阴火了,如此以来,看你还如何施展此术。” 与此同时,沈博儒瞬即迈开步伐,眼神冷冽,行动之间卷着一股狂风,身体上真气澎湃,弥漫天地,以一种威武至极的姿态,向着吴裕心一拳轰来。 这一拳打出,四周立刻出现阵阵破空之声,在拳劲的席卷间,让人觉得虚空中出现道道扭曲之痕,显然沈博儒的此拳,很是不凡。 出拳之时,两人的距离尚有百多丈,但眼见这一拳即将挥至尽头之时,两人的距离顶多不过三四丈。 可就在那拳头落下的刹那,吴裕心看起来根本就是不躲不闪,像是不将这威猛至极的一拳放在心上一样,任由那散发着炙热光芒,却使人感受到透骨寒意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但就在这一瞬间,吴裕心的身体轻微一晃,沈博儒的拳头直接打空,气息震荡间,像是击打在了水面之上,道道波纹荡漾而出。 “怎么可能?明明自己已经将此人的气机都已锁死,那隐身术是不可能施展出来的,难道是这家伙也有隐身衣?那玩意自己很早之前就见那吴裕仁用过,这刻可是全然不见这家伙祭出呀。”沈博儒一拳打空,原本计划落空,心中震惊无比,思绪转动之下,便是思索对发毫无征兆消失的各种可能性。 “难道那隐身衣的力量被祭炼的更加强大,施展起来是更加的让人看不出端倪?”任由沈博儒绞尽脑汁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到最后只能是想当然想出这么个可能了。 与此同时,吴裕心的身影出现在了沈博儒的左侧。不过因为沈博儒时刻保持戒备之心的关系,反应倒也迅速,身形几个闪动间,就已是远远的退开。 “难道你们幻道人人都拥有一件隐身衣?”沈博儒徐徐的问道,但其中更多的是投石问路之意。 “隐身衣?那玩意我根本就看不上眼。”吴裕心一愣,遂即很是不屑的说道,接着,像是明白过来一般,笑着说道:“敢情你是以为我是借隐身衣的力量才消失的呀?” “难道不是吗?这虚空中可是没有五行介质,你是如何隐匿身形的呢?”沈博儒故作不解的问道。 “哈哈,这虚空中的确是没有五行中任何一样的介质,可是,你似乎忽略了一点,那便是在上古盘古破开混沌,开天辟地之后,这天地万物的不息循环,就在以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的运转和变化维持的,更是在五行的相生相克间造就了乾坤大道,虽说此处的虚空中没有实质的五行物质,但是这一处也只不过是这天地间的一处偏隅,又怎会受到制约,不能施展五行遁术呢。”吴裕心哈哈一笑,自得之余,竟是毫无保留的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沈博儒沉吟之余,微微点头。 这么说来,这吴裕心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不受制约的施展五行遁术了,虽说自己可以一次两次的反应过来并迅速防御,让其无处下手,但若是长久下去,自己的心力必将难以为继,只要半刻的松懈,在被对方抓住并依仗五行遁术近身突施重手的情况下,自己必将伸手重创,如此几次三番,自己恐怕是难以活命了。 这个念头在沈博儒心头一闪而过,霎那间,寒彻心扉。 ------------ 第一百八十七回 心境 第一百八十七回心境 “已经跟你说的够多的了,是时候取你小命了.”吴裕心话锋一转,面色也在这刻蓦然一沉,冰冷刺骨的杀气肆意翻滚。 话音未落,就见吴裕心所处位置,四周突兀的散出道道波纹,荡漾之间,其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刻,沈博儒心中却是震惊不已,更似翻江倒海,一股无力感便是袭上心头,这其中更多的则是屈辱,他接受不了一个和自己修为境界一般上下之人,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而自己却拿他没有办法。 “不,我就不信你这所为的五行遁术没有破绽可寻,若真是如此,魔道有你一人就够了,那还需要去复活什么绝世强者的。”沈博儒心中满是不甘,到最后,更是给自己打起气来。 他这样立于原地丝毫不动,看在他人眼中还以为他这是在以不变应万变,好不高深莫测呢,可是只要仔细的看过他茫然的眼神,就会明白,此刻他的境况已是危险至极。 而那远处的周其华自是对其观察入围,一眼看去顿时明了,刹那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就要喊出声来。 但就在那话要到嘴边之时,沈博儒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众多的念头,之前多大的危机没有经历过,此刻,他自然不会就这样束手待毙了。 “五行的相生相克早就了天地不息,换句话说,只要是在天地间,此人便可不受限制的施展各种遁术,如此以来,倒是该如何应对呢?”沈博儒陷入冥想之中,这一刻心神归一,已是不受外界任何干扰,思考起来自然是快捷无比。 蓦地,沈博儒双眼猛地一睁,目中射出两道精光来,那是一道明悟,更是境界的升华。 “天地之内的,只要是受天地支配的,便可自由施展……心境,就是修炼者的心境,虽说是在天地之内,但实质上却是超脱天地之外,支配它的不是天地,而是心,一颗血肉铸就的心。哈哈,那就让我们在心境上一决生死吧。” 突然,周其华看到吴裕心在离沈博儒不过一丈的距离出现,那高举的双手上更是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眼见就要轰到沈博儒的身体,但是,令人诧异的是,他竟是如同沈博儒一般,一丝不动。两人就这样只隔着不过尺许距离,宛如两尊雕塑一般,伫立不动。 “这是怎么了?这二人为何都不动弹了?” “不对,他们应该是在比拼心境的完整,虽说表面看去风平lang静,可是其中的凶险程度,恐怕比真刀真枪厮杀还要危险。” 当即,山上山下众人先是一阵茫然,转瞬之后,便有见多识广者看出门道,出言向众人解释。 “大家禁声,这种心境的较量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若是能得到一丝机缘,对修炼更是大有裨益,大家都心神归一,看能不能感知到他们两人的战况。”人群中更是有几人像是如获至宝般的高声提醒,虽说将实话告知他人,看似气量大度,但实际上却是因为担心他人喧哗,影像到了自己的感悟。 那二人的心境之中,吴裕心施展一个遁术,身形蓦地出现在沈博儒身旁,因距离较近,一晃之下,便几乎将沈博儒的气机锁死,一把向着沈博儒抓去,同时仰天长笑道:“报杀兄大仇,便是此刻。” 可是,就在他手掌即将抓住沈博儒天灵盖的瞬间,忽然其面色一变,长笑戛然而止,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正要撤招之际,他身子猛地一颤,整个身子居然蓦地,飞矢般的向着另一边疾速射去。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几乎转眼间,那吴裕心便是从之前的占得先机,最后却是落得重创的后果。 “咳咳。” 吴裕心缓缓站直身子,抬起头向着沈博儒望去,面露骇然之色,遂即亦是面上阴晴不定,实是心中仔细计较,但是片刻后,一丝失望之色却是从其双瞳中一闪而过,看来是不得解惑了。 “为什么这一次的遁术施展,一点也未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相反还造成自己遭受重创?”吴裕心喃喃自语道。 “你有没有发觉现在四周的情形有些变了?”沈博儒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自言自语,就直接是插嘴说道。 吴裕心闻言,环顾四周,一眼看去,四周景象竟是全变,空无一物,简直和之前的人山人海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哪儿?”吴裕心惊骇之余,出声问道。 “心境。”沈博儒面色不变,徐徐的说出两个字来。 说罢,沈博儒抬头打量了尚未从惊骇中恢复过来的吴裕心,见他此刻模样,沈博儒不由的发出一声冷笑,眼中寒芒一闪,开口道:“这心境之中可就由不得你张狂了。” 此时,吴裕心的心中已是掀起了惊天骇lang,哪里还有心思去听沈博儒后面说的是什么,深谙五行遁术真义的他,自然是明白此术的长处和弊端。 只要有五行物质之地,便可随心所欲的,但若是落入这等心境之地,虽然这心境之主虽是尚在天地之间,但这心境之地实质上已是超脱天地之外,难觅天道循环之理,构筑它的,便是心的感悟。 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亦或是山高人为峰。 修行之人,一般来说,心境都会因为修为提升而提升的,毕竟随着实力愈发强大,便愈发的能认识到天地的高深莫测,虽说不上是完全的窥得天机,但窃的一二还是再正常不过的,这样以来,得来的感悟自然不是修为低劣者可比的。 今时今地,沈博儒和吴裕心都是化神后期一般高下的修为,而那心境也几乎是差不多境界,不同的是各有各的感悟,各有各的理解罢了,但谁高谁低一时之间倒也是难以辨出。 这时,两人的心境交界处,吴裕心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眼神冰冷的看了沈博儒一眼后,冷声说道:“你我的心境却是差不多,看来你想在这里将我击败的美好愿望就得落空了。哈哈……”说完,更是张狂不已的大笑不止。 可是,沈博儒见此情形,却是双目一眯,摇头不已。 吴裕心目光与之相对,也不管沈博儒是出于何种想法才这般举动,当即是尖啸一声,体内不做半刻停留的运转魔功,全身气息蓦然间便是增强数倍。 这等威势,虽说没有了五行遁术的依仗,但似乎也是要强出沈博儒一丝。 “呼”的一声,破空声大作。 吴裕心身心急闪之下,暴掠而出,刚到半途,就是隔空一抓,但立刻,他便惨哼一声,那在心境之中,本就是如影般的身体在接触到沈博儒一瞬间时,手上竟是感觉被猛地一扯,更是有股大力裹挟着他的身体先前冲去,立刻是吓的他连忙收手。 好在他是反应迅疾,又是因为并非是真实肉身,虽说损失一些心境的感悟,但还是没有伤到根本。 这一幕,因为吴裕心突然出手,而那沈博儒又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使出碎玉经中的吞星吐月,突然发生,瞬息便就结束。 而那吴裕心退开几步,满脸戒备之色的看着沈博儒,倒是觉得有些进退两难了。 就在这时,那沈博儒化作道道虚影,一闪之下,向着吴裕心冲去,吴裕心面色顿时大变,唯恐有诈,连忙让开,那虚影一个盘旋后,再次冲出,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吴裕心眉头紧皱,咬了咬牙,面色阴沉,身子一闪,疾射而出。 双方的速度都是快捷无比,又因为是相互迎击,所以,不过须弥之间,便是碰到一起。 砰砰! 阵阵声响传出之处,光芒耀眼异常,片刻后,直见两道身影分别向着两个方向飞射退去。 但见半空中,沈博儒的身子一动未动,但其身上的衣服,却多处破碎,样子颇为狼狈。而另一边的吴裕心状况竟也强不得半分,从那有些涣散的影像可以断定,似乎他的情况更加糟糕。 但从那望向沈博儒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恨意,看样子他是不愿罢休的了。 “你若是还不服输,我可是要下杀手了。”沈博儒目露寒光,声音一冷的说道。 但当沈博儒微眯双眼在吴裕心身上打量几圈后,正想着是不是要施以雷霆手段。那吴裕心忽然口中一声冷哼,身体化作精芒骤然向空中激射而去,眨眼间就穿过两人之间大半距离。 这一幕,沈博儒大感意外,原本在沈博儒想来,就算这吴裕心不愿罢手,但也会趁此机会恢复的,可是其竟是不做片刻停留就再次杀来。 沈博儒冷哼一声后,毫不客气的右手掐诀,法诀之力绽放的瞬间,一股狂暴的力量,在沈博儒虚影般的体内缓缓弥漫而出,汹涌澎湃之余,使人感到有着无尽力量的感觉。 下一刻,其气势陡然暴涨,旋即身形一颤,便是宛如鬼魅般的出现在那道吴裕心化成的精芒之后,携带着毁灭的力量,狠狠的对着吴裕心后背心猛击而去。 ------------ 第一百八十八回 真我风采 第一百八十八回真我风采 “轰!” 吴裕心的反应倒也不慢半分,在其感应到身后狂涌而至的力量时,不及多想,第一时间就是在精芒中强行转身,若是此刻有第三人在场,一定可以发现那身形暴掠而出的轨迹略微的轻颤. 想也不想,就是一拳狠狠的轰出,几乎就在沈博儒就要攻击到吴裕心身体时,吴裕心倾力一击最后才与其轰在一起,一道巨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便是在天空之上四散传开。 爆炸产生的能量涟漪扩散而出,沈博儒脚步退后十多丈后,身体略微倾斜,便将那直面而来的劲力化去。 吴裕心身形一阵剧颤,几乎也和沈博儒退后差不多距离,不过身形却是多有踉跄,脸色更是一阵变幻不定。 “真是想不到,平常就是出人意料惯了的我,竟然也会被你突临身后,若不是反应还算迅疾,受你那一击,恐怕是难以消受了。”吴裕心胸口剧烈起伏间,脸色好转许多,在目露恨意的看过沈博儒一眼后,沉声说道。 “这叫出来混迟早都要还得,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沈博儒深色不变,双眼凝视着他,不阴不阳的说道。 “哼,好大的口气,受死!”吴裕心闻言,先是脸色一下难看起来,接着,目中更是露出刺骨的寒意。 说罢,身下魔焰徒然暴涌而出,旋即身体一颤,闪动之间,已是已经迅疾的穿过两人间的虚空,出现在沈博儒面前几丈处。 但见其手一扬,“嗖”的一声,一道黑线一闪即逝的激射而出,眼见就要正中沈博儒的眉心处。 沈博儒见此,眼中寒光闪烁,身子后退间右手抬起向前迎上点去,口中一声大喝:“破”。 他体内真气迅速运转,立刻一道劲风在他指尖之上出现,刹那间便飞出,飞速旋转,在其周围渐渐形成一层层风气。 一个个气旋散开,劲风呼啸间,直奔那黑线吹去。 遂即,在劲风的绞杀间,那黑线竟是如同实物般的被一截截缠绕进去,变作一团乱麻。 吴裕心见此情形,眼中露出震惊之色,似乎是觉察出就这样你来我往相互厮杀,似乎是很难在对方手中讨到一丁点好处。 这样一想,那神情中亦是露出抉择之意,目光闪烁间,像是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一般,使得面色阴晴不定,片刻后,其目中寒芒疾射,气势更是一往无前,大喝声起,便将那绞杀到身体近处的劲气团震得涣散,在难以前进半分。 “咦!” 沈博儒打量一眼,似乎也是看出此刻的吴裕心较之以前有所不同,疑惑之余,更是有心戒备起来。 “我本无心修魔,可是天地弃我,我本无心杀人,可是世人辱我,所以,我要这天地变色,让那世人胆寒。”吴裕心静立远处,像是抱怨,但更像是祷告。 这一刻,沈博儒看到,那吴裕心身后的心境突兀的刮起了狂风,更有滔天的洪水,大lang滔天,无边无际的向着自己身前席卷而来。 顷刻之间,天地一暗,整个天地,像是一直即将被灌满水的水壶,正疯狂的吞噬着自己周围每一处间隙。 “这是……这是心境之力!”沈博儒倒吸一口凉气,内心深处更是泛起莫名的寒意,这心境之力可不是一般力量可以抵御的,要之抗衡,就是同样以心境之力回击了。 沈博儒想到这一点,就快速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几个呼吸之后,感觉那胸口处的一口浊气似乎差不多都已消散,随之,心境似乎也有了一丝明悟。 就像是回忆一般,那是多年来的感悟,更是艰辛的历程,点点滴滴,纷至沓来。 “那是很久之前,尚是孩童的我痛失双亲,我说这天地是何其不忍,为何要让世人别离,我原以为那是天地不仁,于是我发誓要改天换地,为此,我努力修炼,可是,不曾想,随着实力的提升,慢慢地让我知道了天地的莫测,在其面前,我等皆是蝼蚁……” 沈博儒就像是在说故事一样,语气不紧不慢的缓缓诉说,全然不管那即将没过脖颈,无时无刻都在翻涌的洪水。 当沈博儒说到这里是=时,那原本已到其脖颈处的洪水竟是快速的降低,不一会,就只剩下刚刚和鞋底平齐的高度,也不是是因为洪水真的退却,还是沈博儒的身躯变得异常高大的缘故。 而远处的吴裕心却又是另一番情形,面色变幻,身形剧颤,显是已身心俱震。 可是,沈博儒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又说即是这样,那何不去改变世人,让他们都去信奉诸神,让大家齐心合力,造就朗朗乾坤,可是,我却看不到他们的心,最终的结果却是神在心中,而人的心不一样,所以神就不一样,所以他们的信奉也不一样,改变的了其中一人的意志,却改变不了全部,他们的意志难以改变……” 沈博儒说至此处,那洪水已是退到了身体十多丈之外,再看远处,竟是都淹没到了吴裕心的膝盖处了。 “我再一次的说,天地世人都难以改动,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不改变自己呢,让我变得不再愤世嫉俗,这样我也会跟他人一样快乐,从那天开始,我就像是用一块布,盖住了我的心也遮挡了天。 原以为这样之后,我会成功,并尝到成功后的喜悦,可是,发现我并不快乐,我能看见,清晰的,明明白白的,虽说那块布盖住了我的心也遮挡了这天。 但是,我的双眼还未被遮挡,到了这一刻,用眼去看那风云变幻,看那世间百态,想起来一句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我知道,我失败了,再一次的失败了。所以……我想,既然如此,就让我还做回那条鱼吧! 实实在在的我,算不上君子,但亦不是小人,会爱,也会恨,笑过,也哭过,有时很坚强,但有时却又很懦弱,但这就是我,我要我就是我。” “是的,我要我就是我……”沈博儒一连重复数次,每一次的音量,都比之上一次要高上许多。 待沈博儒说完时,就是连他自己觉得时间过去久远,就像是经过了千百次轮回一般,更别说一直以听众身份,且又是异常痛苦难熬的吴裕心了。 “我要我就是我!”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声炸响,久久不能平息,声音当中,更是携带着摧枯拉朽的鬼神莫测的神秘力量,就算他咬牙抵御一丝下去后,接踵而至的,却是更令那吴裕心感动绝望。 那是来自心底的声音,向着身体各处飘荡而去,是毁灭之力,亦是轮回之力,在这一声声的震荡间,吴裕心竟是不能从容的控制自己的意识来。 “啊,不……我不甘心就此失败。”吴裕心猛然间一声长啸,歇斯底里的。 那眼中更是露出无尽杀机,体内修为疯狂攀升,片刻间,那原本被沈博儒击退出去的洪水翻腾着,一个惊天骇lang,便是奔涌而来,那是后lang推前lang,后lang并未停止,还在继续。 “我要这天塌,要这地陷,要世间万物,永坠炼狱。”吴裕心恼极,这一刻,他在咆哮,那双目中射出的恨意直贯诸天。 吴裕心已是发狂不止,随着那一声声喊,一**的心境之力骤然汇聚,一番演绎,成就天地法则之力,随着那洪水一道,向着沈博儒轰然而去。 “哈哈,今日我就酣畅淋漓一次,我要告诉这天地,告诉这世人,告诉我自己——我要杀人。”沈博儒丝毫不惧,说至最后四字,更是一字一顿。 只听他朗声一笑,便是激发一生豪情,一股气势瞬息迎着洪水和天地法则之力而上。 那是不羁,那是洒脱,像是脱缰的野马,像是从未都这样自在一般,无拘无束,不受一切制约。那是欢悦,那是兴奋,沈博儒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有力,像是鼓槌一次次有力的击打在自己这面震天大鼓上。 没有声响,没有波澜壮阔,两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接触到一起,无声无息,但在那静如湖面的暗处,却又是杀机四伏。 就这样,两股心境之力你来我往,彼此倾轧多刻之后,随着沈博儒一句“我要这天地,有我无你!“之后。 就见吴裕心目露露出惊恐之色,嘴巴刚要张开,似乎想要喊些什么,但,却是再没了机会,影像一颤之下,猛然间向着中心处猛聚,遂即就是不带一丁点声响的,向着四周涣散。 “咦,看来也没有过去多久嘛!”沈博儒睁开双眼,四下扫视一番,见山上上下众人还是之前的那般神情。 “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沈博儒双目如炬的向着对面静立不动的吴裕心望去,冰冷刺骨的话语随之响起。 “咔嗤,咔嗤……” 沈博儒话音刚落,那吴裕心双眼猛然间睁开,目中流露出嗜血的寒意,但下一刻,让众人始料不及的是,那一声声硬物炸裂之声直接传开,遂即,那吴裕心竟是瞬间裂成无数颗指甲大小般的碎块。 但听“哐当”一声。蓦然间,无数碎块便是散落一地。 “哗!”一时之间,众**哗。 那原本看上去两人间还是无声无息对战场面,想不到瞬息万变,其中凶险程度竟是如此。 “小畜生,拿命来!” 那吴明治先是一愣,遂即反应过来,双目滴血,大喝一声后,身体化作道道虚影向着一脸平静的沈博儒暴掠而来。 ------------ 第一百八十九回 算计 这一下,仿佛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其华与令狐觉几人见此情形,当即是不由分说的冲上。 “欺人太甚!”令狐觉大喝,刚猛的声响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 而山顶上的魔道见山下有数人杀上时,自是不做半刻停留,几乎就在群魔刚一动作的瞬间,在这牵一发动全身的情况下,山下众人也是冲上,就这般,天空中的虚影如同是蝗虫一般,“嗖嗖”之声更是不绝于耳,眼见大战又起。 “轰!” 但就在这纷乱之际时,与此相隔甚远的群山中,却是猛然间爆发出阵阵轰天巨响,其中更是混杂着凄厉的长啸,犹如是来自地底深处的妖魔发出似得。 原本准备大打出手的正魔双方都是一怔,纷纷侧目望去,然而就在这时,那通天魔尊却是传令下来“魔道诸派之人,随我去那山中,那里将是决战之地!” 在此之前,他的心中就有些七上八下起来,似乎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此刻那阵阵巨响传来,他似有所悟,抬手猛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后,就向着众人命令道。 遂即,那众多魔道之人便也不管已是离得不远处的正道之人,头也不回的向着那声响传出之处涌去。 目送魔道之人飞走一些距离后,正道众人似乎想起来什么,便纷纷四下打量,却是不见正道几位首领的身影,正进退两难之际,那霍有邦一声令下,便是领着所有的飘渺幻境之人紧随魔道众人之后的追去,余下众人见此,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亦是纷纷追上。 随着距离的愈发接近,那声响愈发的响亮,就连大地都时不时的发生颤动。就这般,在大家或是狂热或是稀里糊涂的行进好一会后,那不断有喊杀声传出的小山包才出现在众人眼中。 激战双方中,魔道有七人,正道赫然是刚才不见了踪影的几位首领及一些修为高深之士。 而他们却是视挡在面前的七位魔人于不顾,正眉头紧皱的注视着魔人身后一侧,诸多旗幡环卫的中心处,一团越来越大的,浓如黑墨的魔气。 “快看,几派的领袖都在这里。”正道正道众人涌到近处,看到了霍去秉等几人的身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高喊出声,当即都是自觉的拱卫在这几人身后。 其实霍去秉等几人早就到了这里,在那厉天出现,提出要与霍有邦一诀高下之时,他们就看出这是对方故意的拖延之计,故在准许霍有邦应战后,将计就计,以替身符掩人耳目,真身则是人不知鬼不觉的一路寻找到了这里。 他们来的倒也巧,正是那旗幡中心处的魔气将要凝实的关键之处,这几人看出端倪,便是趁着在场的守护之人不备,不做停留的一齐出手,虽是没有将那魔气打散,但几番重击下来,也是让其缩小了多倍。 当沈博儒向那正不断飘扬的旗幡上看去时,顿时心惊,直见那招魂旗竟是在那最中心处,尚在不断的向着那气团四周涌出层层召唤之力。 “怎么还没有成功?”那厉天和通天魔尊抬首望去,眉头皱的是更深了,同时更是颇有些责怪之意的对之前的七魔君说道。 “就差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可以将魔神的神识复活了,可是不巧的是,这几人竟是摸到这里,突施重手之下,将那气团是击散了许多。”那七魔君中的一位解释道,不过虽在其看来,这是怨不得他们七人,但眉宇间还是可以看出有得一丝惭愧神色的。 “什么?这些魔道真是丧心病狂,竟是真的要复活那蚩尤魔神的。”正道众人闻言,顿时哗然,虽说之前大家都是猜到大半,但此刻听魔道之人亲口承认,还是感到多少有些震惊的。 “即是这样,那还等什么,还不趁那家伙还没有苏醒,大家趁早出手,一起将其灭杀算了,省的生变。”一些人正是跃跃欲试。 “既然这样,那倒是没有再和这些魔人纠缠下去的必要了,杀!”正道几位首领互相望去,都是心领神会,微微点头后,那雷老大便出言道。 “挡住这些家伙。”群魔闻言尖声嘶吼,在霍去秉等人即将出手的刹那,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那魔道方阵中立刻有道道强光闪烁,骤然汇聚,赫然形成了一道黑色光幕,将那魔气团守护在内。 与此同时,在这光幕出现的瞬间,一股爆发之力从中猛的向外扩张,一个盘旋,黑气缭绕间,化作雷雨,向着对面众人落去。 “吼”的一声,如同是野兽在嘶吼的声音蓦地从那气团中发出,随之,那光幕和雷雨都是猛地一收,被巨力吸附,向着气团中钻去。 “咕噜噜!” 浓如黑墨的黑气突然蠕动起来,遂即在那最外层如同是蛋壳一般的光圈上,裂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痕来,黑色魔气,缓缓的渗透而出,随着猛地一下炸开。 一股恐怖得无法形容的气息,瞬息铺天盖地的倾覆大地,在场正魔双方中的无数强者都是惊骇抬头,仅凭这股气息,就已完全使得他们气息失衡,心境崩塌。 最后,在无数道惊惧目光的注视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那里,虽说只是一道身影,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人身牛蹄,虽不知面目如何,但竟是六手,手臂随意摆动之间,仿佛是在蕴量着毁天灭地的神威一般。 “蚩尤?” 沈博儒目露震惊之色,紧盯着那道威武的身影。 “传说这蚩尤是人身牛蹄,四目六手,神通广大,虽说尚看不清到底有几目,但这人身牛蹄和六手自是不假,在感其威势,说是神通广大也不为过,看来是那蚩尤的神识不假。”沈博儒一番打量后,面色愈发凝重起来,感受着对方体内的恐怖气息,更是让他确信不移。 不过,想到这不过是自己因一己之私,自己放出去假消息,最后在他人一番联想后竟是对上,对于这瞎猫碰上死耗子般奇事,沈博儒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天啊,魔神好神武啊!” “为什么会这样?” “这家伙这么强,我们该怎么应付啊!” “古有黄帝,今日有谁可灭他?!” “难道此地将是我们的葬身之地吗?” …… 群山中,顿时大乱,所有人都惶恐了…… “轰燕尔!” 一声巨响,身影一指点出,顿时,盖世魔威,气吞山河! “都死去吧!”蚩尤身影猛地一声大喝,一股滔天魔气自身影中翻涌而出。 正道众人虽然心境紊乱,但看到蚩尤杀来,哪敢怠慢,战意激发而出,纷纷出手,皆是平生得意一击。 “轰”的一声。 劲爆的能量四散炸开,一道道能量涟漪激荡间,更是使得天翻地覆,许多山峰都被削去大半。 而那正道众人则是倒退,树木花草在身下倒退,一些修为低劣或是在之前受伤颇重者来不及出声,身体就四散炸开,一片血雨肉风中,正道损失颇重。 “哈哈,我蚩尤活过来啦,试问,当今世间,还有谁可阻我!”蚩尤张牙舞爪,振臂长啸。 “欺人太甚!”霍去秉大喝,声震云霄,气冲霄汉。 他不得不怒,这蚩尤刚一苏醒就这般张狂,而且他更是看出,这只不过是其元神罢了,还不是真身,若是放任其下去,让他和那肉身融合,那还了得,这家伙岂不是要将这天都捅穿,对于拥有那无上神兵鸿鸣寂灭刀和自居正道首领的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若是赶在千多年前,我家老祖尚在之时,你岂敢这么张狂,定叫你做刀下亡魂。”霍去秉目露寒霜,声音冷漠,杀气如潮,席卷而出。 随着他这声厉喝,众人也是受到激励,气血翻腾,战意勃发。 这一刻,天在摇,地在动,众人更是蠢蠢欲动,摩拳擦掌,天地间一片肃杀意,几乎就要凝实的杀气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大家在狂吼,是在尽力呼吸,更是豪情万丈。 霍去秉双目怒睁,目中寒芒闪烁,遂即,便有恍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声音中透着威严,更透着虔诚,这一刻让人想起了那颠倒阴阳大阵中其祭出神兵的情景,只听他正声吟唱道:“开天辟地,神兵寂灭,吾血作引,万般皆破,九天幽冥,皆为颤栗……” “轰隆!” 那是来自亘古的声响,光芒万丈之下,世间将成永昼,那是一副杀伐的图卷,演绎止战之殇。那是血雨腥风的极致,书写铁血意志。 这一刻,寂灭在手,便是如同乾坤在握,天下我有! “诛灭蚩尤!” “让其形神俱灭!” “一定要让他知道,这一次的复活,比死更加痛苦!” 霍去秉身后响起一道道声音,狂热而激情,那是恨意的宣泄。 “难道这就是那让我等闻之色变的鸿鸣寂灭刀?此等神兵,果真非凡!” 对面,魔人惊骇,忍不住出声感慨,但遂即,他们向着那道威武的身影看去,今日,他们希望自己的神话可以破灭正道的传说。 “魔神,威武!” “哈哈,此物虽是不凡,不过却非本体,可惜!”蚩尤哈哈大笑,根本不将霍去秉手中神兵放在眼里。 ------------ 第一百九十回 乱世 霍去秉闻言,冷声一笑,也无心隐瞒,嘴角上扬,颇为自傲的说道:“是非本体,不过对付你这区区神识,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哈哈,好傲的性子,今日就让你等知道,什么才是真真的绝世神兵。”蚩尤不怒反笑,更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右手虚空一抓,霍握住一柄长不过一尺有余,向外曲凸,刀身弧度如同圆月般,两侧皆有血槽及两条纹波形指甲印花纹,异常锋利,手柄以牛角包裹的弯刀。 “苗刀之祖!”霍去秉凝神看去,瞳孔忍不住猛地一缩,内心更是震颤异常,“什么?那竟是只比轩辕黄金剑弱得一丝的苗刀之祖!”众人都是惊呼。 上古三苗九藜部落联盟首领蚩尤的配刀,被后世称为“苗刀之祖”,逐鹿之战中,败给了轩辕黄金剑。 “原来你这刀也非实体啊!”霍去秉打量一眼后,心中释,虽说他自信自己的神兵举世无双,但毕竟对方是上古魔神,此刻又是绝世凶兵在手,他纵使不惧,但多少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此刻见那苗刀之祖也不过是一刀意,威力上自是要弱上许多。 如此以来,霍去秉的心稍微定下一分。 “废话少说,先战过再说。”蚩尤大步向前,杀气冲天,寒芒四射的神兵横贯当空。 “杀!” 霍去秉一声怒喝,激发无边雄心,向前急冲。 与此同时蚩尤出手,手中的神兵划出一道劈空寒芒,割裂虚空,誓要将霍去秉灭杀。 “锵!” 两道绝世刀芒疾撞在了一起,瞬时便使得大地摇晃,日月倒转,那破碎的如同碎片的寒芒四散疾射,像是利刃一般,深深的嵌进巨石树木中。 众人变色,纷纷后退,那片片利刃从他们的头顶划过,那凄厉的破空声让大家胆寒。 “再来!”蚩尤战意勃发,像是很久都没有畅快一样,这一刻,誓要将手脚活动开。 霍去秉豪迈一笑,挥刀冲上,虚空变作战场,诸神尽皆动容,那是传说的一刀。 “无我刀!” 霍去秉怒吼,化身天地,更是与天地同在,这一刻,天为刀俎,大地为砧板,而你蚩尤,则是那鱼肉,誓要将你分筋拆骨。 “杀!” 蚩尤冷冽长啸,魔焰滔天,吞天噬地,他那身躯,徒膨胀,誓要将这天地捅破,那是毁灭之力,一番缠绕成就奈何桥,一举抵挡鸿鸣寂灭刀的刀势。 众人变色,身心齐震,疯狂运转法诀抗衡疾风刀雨。场面都是有些乱了,此刻不再从容。 “砰砰……” 天摇地动,两人你来我往快到让人眼花缭乱,虚空被扭曲,光线被扯扯变形。 “看来这蚩尤真不是lang得虚名。”几招过后,一声大响,电光火石之间,霍去秉一阵后退,稳住身形后,感受着右臂上传来的酸麻之感,其由衷赞叹道。 “魔神大人可是上古英杰啊,以前他的对手可是那黄帝呢。”群魔见蚩尤甚是从容,激动之余,出口赞扬道。 “既这样,大家何不乘此机会一起出手,足魔神大人一臂之力,将那些所谓的正道英雄通通杀光!”人群中有人口出狂言。 “对。不杀人,怎为魔!”群魔响应,瞬时,便是魔气熏天。 他们一齐出手,汇聚莫大威能,打的大地崩塌,恍如天威般的威能向着正道扑去,想要灭杀所有人。 可是,正道众人齐声高呼,战意高涨,当了这么长时间看客,是该到了自己出手的时候了,各施法宝,各展绝技,撑起一片苍穹,将魔人的威能隔绝在外,使得他们不能前进半分。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正道阵列中响起阵阵豪迈之音。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沈博儒高声吟唱,顿感舒畅无比。 其看了身边几人,在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其华后,见她面色平静,心中暗叫一声“好”,看来其之前亦是见过诸多风lang的。 蓦地轻声一笑,道:“走,带你们杀人去!” “沈殿主当真是真英雄,好男儿啊!”令狐觉几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惊讶,想不到这刻的沈殿主已是大变,一个个出言惊叹。 沈博儒此时已是不管其他,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上一闯,神挡他要杀神,魔阻他要灭魔。 “小兔崽子,还我儿命来!”突兀一声厉喝传入沈博儒耳中,其竟是望也不望,只是一声冷笑。 “喝”的一声。 使得身体气势暴涨,更有一股睥睨傲视之气,当下就是头也不回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杀去。而那周其华等人,不做一声,亦是紧随其后。 轰隆隆! 众人一起出手,心中都向着要将对手杀尽,他们的威能一波强过一波,渐渐地,都是杀发了性子。 “我吴明治誓要灭你。”在与沈博儒狠力一击后,身体退后一段距离的吴明治咬牙切齿,目露血光的厉声说道。 “如果不想被我灭了你满门,就尽管来吧!”沈博儒目露寒霜,声音冰冷的说道,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将什么事情都想的无比美好的愣小子了,他明白,若是自己不杀光那些仇家,那些家伙也会找上门去的,如其这样,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一个字,杀! “那使刀的后生,看不出来你当真了得,来,在于老魔我杀他个千儿八百回!”虚空之上,蚩尤大感痛快,那刚刚苏醒的神识感受到了一股股大力回噬后的舒畅感。 “可恶!”霍去秉双眼冒火,已是怒极。 虽说那蚩尤的确是上古人物,但他霍去秉也好似活了几百岁的人物了,平常更是倍受他人尊崇,想不到今日,竟是被人直呼后生,这是奇耻大辱。 “你可以去死了!”霍去秉怒吼,他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有多少岁月都没有如此怒过了。 但见那鸿鸣寂灭刀迎风便长,凄厉的刀芒如同长虹贯日,猛烈如斯。 “轰”的一声。 两记刀芒再一次的交汇在了一起,一**气lang遂即荡漾而开,仿佛是秋风扫落叶一样,摧枯拉朽的向着四面八方暴掠而去。 两人身形巨震,都是受到了颇重的冲击,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难以恢复如初的了。 “霍大元帅,我等前去助你一臂之力。”张天正微眯双眼看去,似乎交战双方都有不支之像,虽说大家只不过是表面上亲近,但眼前情势危机,这些绝世强者断不能有丝毫闪失,否则,必生大患。 “现在可不是说什么光明磊落、不能以多欺少话的时候,对付这些魔人还讲什么道义,一起上,先让那蚩尤在死上一次再说。”张天正高声提醒身旁几人,力邀大家一起上前,助那霍去秉灭魔。 “正魔都是死敌,还有什么道理可讲,上,先杀了蚩尤再说。” “阿弥陀佛,既这样,那老衲就牺牲小我,灭杀大你吧。” “引仙符!”玄真门掌教邱处玉话不多说,甫一出手,就是施展出了玄真门的最强一击来,看样子是要速战速决了。 “善哉,善哉。大日如来咒!……”渡悔面露悲天悯人之色,目中杀机四起,遂即诵念经,梵音高唱。 “天弑九道!”雷姓兄弟眼中寒芒闪烁,狂笑一声,亦是使出了压箱底的绝学,在他们身体周围,九根七彩光柱直插九霄,威风不已。 “乾坤八字剑诀!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艮山谦,君子以思不出其位……”张天正吟唱不停,将那乾坤八卦八字剑诀每一剑诀的真义都一一吟唱而出,但见其身体四周八阵图环绕,神秘莫测。 其这一番神通,顿时是惊得远处正在拼命厮杀的沈博儒侧目来望,猛地一见,为之一怔,顿时是吃惊无比,当初在天地峰上之时,那张天正施展过乾卦和坤卦的剑诀。 哪里还能想到这家伙已经能够将乾坤八卦八字剑诀尽数施展,沈博儒远远的都能感觉到,这威能可远比任何一字剑诀都强大不止八倍,简直是无法衡量。 而就在这几人插手之时,那魔道的几位绝世强者哪里肯容许他们前去围攻蚩尤一人,都想摆脱各自对手,上前相助。 可是无奈何,那些与他们交手之人,都是正道各派与掌门一辈之人,自也不是易与之辈,哪肯让他们得逞,一阵精光四射之间,亦是让得诸多魔人难以脱身,只得的担心无比的留意着蚩尤那边的战况。 张天正等几位首领都是倾尽全力一击,那对面的蚩尤见此情形,也是目露凝重之色,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其瞳孔猛地一睁,急速射出两道黑光,一声大喝后,六只手臂漫天狂舞,气势突变爆发,一道黑焰陡闪烁而起,旋即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在天地间的响彻而起。 ------------ 第一百九十一回 崭时的宁静 轰隆隆! 众人都感觉前方那片空间瞬间破裂,狂暴的能量肆掠间,一股可怕的力量席卷而开,那远处实力超凡绝伦的正道几位首领,竟然直接是在这汹涌的能量冲击下,倒射出上百丈,胸口起伏之间,不由得都是大口一张,“噗”的一声,狂吐出一口鲜血。 在场之人见此情形,无不骇然变色。 沈博儒也是惊愕无比的望着这一幕,旋即他转首望向了那蚩尤处,此刻哪里还能见到他的半分踪迹,天上地下断是无迹可寻。 “快看,虽然几位前辈都是受了一些轻伤,但好歹也是将那魔神蚩尤给灭了!” “是啊!此时这些魔道之人没有了这个依仗,看他们能往哪里逃脱。” “还等什么,大家一起出手,将这些像是死了爹娘一样的魔道余孽全部绞杀干净,省的日后生乱。” 经过片刻时间的震惊,正道方阵中在找不到蚩尤的踪迹后,先是一愣,遂即想到,那家伙该是被打的连灰都不剩了吧! 于是,群情激奋,纷纷叫嚷着趁早向着在场的魔道余孽杀去,灭他个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魔神大人怎么可能被这些弱小的家伙击败呢?” “上,冲上去杀光那些所谓的正道,为魔神报仇。” 先是有人不信蚩尤落败,但环顾四周还是找不到后,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还是不见出来,大家似乎也渐渐认定了这个想法,顷刻之间,有伤心哭泣者,也有义愤填膺者。 就在群魔咆哮的当口,他们却都是蓦地禁声,像是突然间都受到什么不可违背的命令一般,面色更是惊喜交加,似有遇上天大的好事一样。 下一刻,出乎所有正道人士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直见那些原本还是一副拼命架势的群魔,连看都懒得再看对面的对手一眼,动作无比整齐划一的转过身去,根本不给正道众人反应的时间,便是潮水一般的退去。 “这事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叫嚷着要和我们拼命吗?” “看样子这些家伙早就吓破胆了,刚才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哈哈,各位,此次我正道诸派在与魔道的较量中又取得胜利了,虽说损失了一些师兄弟,但成果更是显著,灭杀了那蚩尤老魔,相信今日一战后,那些魔道的家伙又要过着藏匿身迹,老鼠般偷偷摸摸的日子了。” 震惊之余,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摇头晃脑的说个不停,到了最后,更是是在相互庆祝此次行动大获全胜了。 “令狐长老,快去那旗幡阵中,将招魂旗取回来,免得被其他门派之人拿走。”看着四周已是欢声雀跃的诸派之人,沈博儒面沉如水,打量了一眼远处的诸多旗幡后,对着身旁的令狐觉轻声说道。 “老夫立刻就去!”令狐觉目露喜色,同时看了身边的苏猛和马强一眼,二人心领神会,便紧随其后的向着数十丈外的旗幡阵中快步行去。 沈博儒环顾四周一眼后,对着身旁的洪啸天和张文怀说道,等令狐长老他们取回招魂旗后,我们便立刻动身返回,虽说魔道已经退却,但此地亦是是非之地,久留必生祸端。 “是,属下明白。”洪啸天和张文怀二人在想到这次的集结天下诸派的消息是因为自家长生殿事先放出去的假消息造成的,当即明白沈博儒的意思,点头答允。 “我还要先回一趟太白山,请求师尊准我离开……”周其华见沈博儒望向自己,慌忙开口说道。 “这样也好。”沈博儒闻言神色为之一暗,心中想起了那乾字书社的陈耀泽,虽说他一直待自己不冷不热,但自己诸般事情都是没有向他解释过,光这一点上,自己做的是没有丝毫的道理。 就在沈博儒心中暗道自己的不是时,那令狐觉三人匆匆的来到面前。 “沈殿主,招魂旗出纰漏了。”令狐觉目露戒备之色的看了左右一眼,见他人都是沉浸在喜悦中,眉头紧皱之间,便低声的向沈博儒说道。 沈博儒闻言顿时一惊,半响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令狐长老说清楚些。”沈博儒面色一沉,担忧道。 “招魂旗上的召唤之力已经荡然无存,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布匹了。”令狐觉难以置信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将招魂旗拿到沈博儒的面前让其查看。 沈博儒右臂抬起,手指一弹,一道劲力便向着那幡面射去,“嗤”的一声,火红色的幡面顿时被击穿出一个大洞来。 沈博儒一见此幕,神色一变,身形险些一个不稳,向后倒下,当时那刘若语祭出招魂旗时,他可是就在现场,那威势是何等了得,那旗幡的坚韧程度,可是不下任何一件神兵的,想不到此刻,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沈博儒这般久经生死,心境沉稳之人,这一刻也是难以淡定,面色变幻不定的问道。 “这招魂旗之所以奇妙,本是因为上面拥有浑厚的召唤之力,而这召唤之力又是可以用之复生亡人的,想必也是会在复活的过程中损失一些召唤之力,可以想象,那蚩尤死于上古,修为更是强大,这在召唤的过程中一定要大量的耗损招魂旗上面的召唤之力,所以,到得最后,再将那蚩尤复活后,招魂旗上的召唤之力也消耗殆尽,如此一来,就变成现在这模样了。”令狐觉思索片刻,虽说是在给沈博儒解释,但看其神情,更像是在开导自己一样。 沈博儒眉头紧皱,思虑半响,发觉这令狐觉说的也在理,便兀自的微微点头。 “如此说来,这招魂旗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用处,那若语怎么办?”沈博儒神色穆然一沉,颇有些无助的问道。 “现在老夫还没有想到什么其他的替代的办法,不过……容老夫回去后,翻阅那些宗内古老的典集,说不定能找到别的法子。”令狐觉微微摇头,说到一般,话锋一转,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御尸宗也是颇有些年头了,多有他人不知之迷,而且甚是邪乎,说不定真有其他办法也说不定。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沈博儒悠然说道。 …… 这一会功夫,那正道的几位掌门们也差不多恢复过来了,从他们的脸色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诸位先静一静,稍安勿燥,我等几人探讨了一会,似乎那蚩尤并没有被彻底消灭,而且可以断定,刚才魔道众人态度转变,并立刻退走,应该是那蚩尤在暗处向他们发号施令所致。”霍去秉立于高处,见众人妄自欢喜去了,眉头不由的轻皱,咳嗽一声后,在那犹如炸雷般的声响下,众人尽皆息声,抬眼望去。 “阿弥陀佛!大家可以预见,只要过些时日,等那蚩尤彻底的恢复以往的实力后,魔道必定会卷土冲来。”那雷音寺的渡悔也许是不忍眼见众人继续沉浸在空欢喜一场的痴念中,便接过话茬,宣了一声佛号后,如实相告。 这几人倒是见识非凡,那蚩尤的确如他们猜测一样,因为只是神识苏醒,而不是真正的本体,所以修为未至巅峰,在对方几人全力一击之际,心知若是硬拼,必将难以招架,于是便布下幻象,而神识则是早已遁走。 唯恐魔道诸派人员再有损伤,便暗中下令他们赶快退走,待他彻底的与肉身融合后,意图后即。 “怪不得那些魔道余孽行动那么统一呢?原来是他们的魔神之令啊!” “这么说来,等那蚩尤拥有了以往的修为后,将会更难对付了。” “天啊,要是那样,岂不是说我们这些人都要遭殃了。” “是呀,看来我们正道的劫难来了。” 众人听那霍去秉和渡悔二人如此一说,哪还有之前欢悦的心情,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寒彻心扉之余,不禁是想起了后路来。 “大家不要惊慌,只要我们齐心协力,纵使他蚩尤魔力滔天,也无需惧他半分。”那之前第一个出场,在面对花赋蝶时颇为狼狈的邱湘站了出来,似乎是出于要挽回一些颜面的想法,安慰众人道。 “是啊,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一定可以除魔卫道的。”众人闻言,心中顿时镇定。 “没错,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蚩尤不足为惧,但是……”邱湘情绪激昂,但说到一半时,竟是没有了下文。 “但是什么?你尽管直说便是。”众人一急,便开口催促起来。 “但是,你们觉得现在的我们真的是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团结的紧密一致吗?”邱湘望着众人冷声一笑后,语气中嘲讽之意颇重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众人一时半会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在经历但时间的寂静后,大家似乎都想通了邱湘话语中的意思,虽是没有出声,但却是暗暗点头赞同。 多年以来,这正道虽看似一体,但暗地里大派与大派、小派与小派之间,都在较劲,谁都有压过对方一头的想法,这也直接造成大家名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无形中造成号令难以统一,诸派难以形成战力。 这一次齐鲁之役,诸派表面上看去都是不留余力,但谁的心里向着不是保全自家实力,让别人去尽力厮杀。 “那要怎样我们才能真正的做到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静了一会后,一些人便沉不住气的问道。 ------------ 第一百九十二回 天下盟 “摒弃门户之间,正道诸派结盟为一家。”邱湘神采飞扬,豪言壮语。经他这么提出,再有下面一些有心之人推动,这事态已经向着预料中发展。 沈博儒闻言一怔,半响后,心中想到“想不到这霍家计划了这么多年,此刻终于是开始行动了,不过,也不知答允了这邱湘什么条件,竟让其甘愿做了霍家百年大计施使时的马前卒。” “正所谓龙无首不行,这联盟自然也要有个盟主吧,那由谁来领导大家呢?” “这还不简单,就由正道四大派共同领导就是了。” “这样不可,若是这样,各家照顾各家,那还不是白结盟一场。” “那该如何是好呢?” “大家举荐一人,不管他是不是正道四大派的,等到他居于上位后,纵使他有心偏袒自家势力,但想必也是会因为顾忌犯了众怒,而时刻控制自己的意愿吧。” “咦!是这个理。那大家都举荐何人呢?喂,就说你呢,这个想法是你提出来的,你说说看你认为何人可以担当此重任吧!正所谓举贤不避亲,你可以说是你们掌教,当然了,也可以说是你自己。” 众人一阵议论,各抒己见。此刻,经此人这么一说,大家都将目光朝着那邱湘望去。 “多谢大家抬爱,在下资历尚浅,自然不会有这痴心妄想的念头的,既然大家都这么问了,那在下就将心目中的这个人说出来与大家听听,让大家说说他是不是有资格担当此任。”邱湘洋洋洒洒,侃侃而谈,更是一脸郑重之色,看过面前众人一脸的期盼之色后,紧接着说道: “此人在下说出,一定会和大多数豪杰心中所想一样,此人便是飘渺幻境之主、天下兵马大元帅霍去秉,霍前辈!” “哈哈,我们大家都想到一块了。”人群中一些人出声喊叫到,似乎若是有谁不选这霍去秉,他们就会和那人玩命一般。 “你是代表你一人之言,还是代表你们玄真门一派的意见。”人群中似乎真有与之意见不统一者。 而随着这句话的传开,一些人,尤其是雷音寺和孝儒书院之人都是望向那玄真门掌教邱处玉。 邱处玉见此情景,不做多想,上前一步,手中拂尘一挥之间,说道:“任何一个玄真门弟子,不论在哪里,都代表着整个玄真门,但他们抒发的见解看法,因为有个人因素在内,自然是不能代表整个玄真门的。” 说完此话,邱处玉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面色不变间,缓缓说道: “但是,贫道因身兼玄真门掌教之职的关系,自不是常人可比,所以言行举止时刻都是代表着玄真门,这样以来,贫道为此感到甚是荣幸,但有些时候,也会为此感到惶恐不安,因为贫道害怕事事不能尽善尽美,若是贫道一时疏忽,让玄真门失了威严,真是百死难辞其咎。 对于结盟之事,贫道本不欲支持,但想到这魔道即将势大,若是我等还以门户之见为由,反对诸派结盟,若是让魔道借机各个击破,必将是百思难辞其咎,所以贫道思前想后、慎之又慎,最后才决定,诸派结盟势在必行,而这盟主重任,那霍元帅的确是最佳人选。” 邱处玉说罢,目光望向身旁的霍去秉,面上竟是露出愧色,其对后者说道:“霍元帅,贫道对不住了,将你推了出来,担当此任,害你不能潜心修行,惭愧惭愧!” “邱真人这是哪里话,这是真人相信霍某,能被真人看重,霍某高兴还来不及呢。”霍去秉慌忙回应,那神情灿烂无比。 不过,看在大家眼里,都觉得其是因为受到四派中,玄真门掌教邱处玉的看重才有这般神情的。 “这霍元帅的确有资格担当这盟主的重任,不过,不知道雷音寺和孝儒书院怎么看?”见邱处玉赞同,一些本持不同意见之人也不好多说,只是想到还有两大门派,若是他们有什么不同意见,这事倒也不好办。 “阿弥陀佛,虽然此事关系天下苍生,但我雷音寺都是出家之人,这结盟之事,我雷音寺还是不参与了吧。”雷音寺住持渡悔双手合十,徐徐说道。 “你们的佛不是让你们普渡众生吗?有此宏愿,就是让你们入世。虽是出家,却实是入世,即是已经入世,那又何必在说那些出家之人,与世人不为伍的言论。”也不知是哪个冒失之人,竟是教训起了一代圣僧渡悔来。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那渡悔闻言,稳如泰山的身躯竟是突兀的一颤,像是遭受重击一般,但从那瞳孔中射出的两道精芒,却显得是精神异常。 “阿弥陀佛!此等高见,老衲受教了!”渡悔宣了一声佛号,目露感激之色。 “恭喜大师修为又有突破了。”一旁的霍去秉几人见渡悔周身佛光浩瀚,便知这一刻,一人之言已是让其境界提升,纷纷出言道贺。 “呵呵,老衲往常都是以世外之人自居,今日的高人指点,有所顿悟,说来倒也惭愧。”渡悔微微一笑,自嘲道。 “既然都是入世之人了,那怎能置身事外,既然如此,老衲就以雷音寺住持身份,赞同了邱真人的看法。”渡悔的声音很平静,眉宇间亦是豁达之色。 那邱湘见最大的变数雷音寺已是答应,心中喜悦至极,神色间颇为自得。 “结盟我也不反对,不过我的看法却是,凭什么就该由他们飘渺幻境的人来担当盟主一职啊,我们孝儒书院张祭酒也是合适人选啊!” “就是,论修为和资历祭酒可是丝毫不差于任何人的。” 孝儒书院人群之中,一些弟子不忿,开口叙述自己的看法。 “休得胡说!”张天正威压无比,怒视开口之人。 这结盟之事眼下已是大势所趋,就算是雷音寺这些出家的和尚也不能置身事外,更别说自己这一派的酸儒书生了,结果都是必将与众派结盟。 可是,想不到那玄真门之人竟是首先开口支持那飘渺幻境,让得那雷音寺这些无心为首的和尚也附议赞同,正道四大派,算上霍家自己,又是有三家支持霍去秉担任盟主了。 原本还算计着自己去争一争那盟主之位的张天正,暗叹大势已去。 想不到此刻,竟是有门下弟子当着这么多正道人士的面,说出支持自己的话,虽说这样免不了得罪了那霍家,但张天正心中倒真是不在乎这些。 他在乎的是,会让其他人误认为是自己示意那几人捣乱的呢,说白了就是自己有心那盟主之位呢。如此以来,岂不是会被众人看轻。 因为知道自己担任盟主无望,再加上门下弟子不合时宜的言论,已是使得张天正的心情很是不佳,脸色颇为不善,双目闪烁着怒色向着孝儒书院一干人等扫过后,众人察觉不妙,便尽皆息声低首,不再发表一言。 “霍大元帅修为高深,资历颇厚,德行更是有目共睹,担任这正道诸派联盟盟主职位自然是实至名归,我张天正以孝儒书院祭酒的身份,举荐霍元帅,还望霍元帅不畏辛苦,带领大家剿灭魔道。”张天正面带微笑道。 “诸位说笑了,霍某何德何能,岂可担任此等重任,还望诸位另谋高人吧!”霍去秉摆了摆手,双手抱拳,慌忙推脱道。 沈博儒见此情形,忍不住心中一笑,心道“想必这些正道人士说的都不是心里话吧,这盟主之位他们谁不想坐。”遂即,便是以一种像是看戏的心情看着众人的表演。 “霍元帅,我们大家都知道,眼下魔道势大,担任这盟主之职必是压力颇重,但望你以天下苍生为念,就领了盟主之职吧。” “霍某多年以来,都是忙于帝国要务,对这正魔两道之事着实是思量的有些少,所以,这无功不受禄,这盟主之位霍某是万不该坐的。” “霍元帅,我们大家也都知道你多年以来都是将全部心思献给了帝国,这何尝不是献给天下呢,等你坐上这诸派盟主之位,必将能更大限度的为天下苍生办事,我雷家兄弟二人是支持你的。” “不管霍某身居何位,哪怕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常人,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宗主绝不会改变,但这盟主一职,事关重大,还望诸位举荐他人。” “霍大元帅,我们都是诚心推举您担任盟主,可是你却百般推脱,莫不是你看不上我们这些人。” “对,你若是再不答应担任盟主,就是你看不起我们天下正道诸派!” 霍去秉闻言,沉默良久,最后深吸口气后,抱拳道:“好,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是霍某再推辞,岂不是显得霍某太过矫情,既然如此,霍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同意担任盟主一职,纵使前路刀山火海,霍某也会带领大家一同闯过!” “好,盟主万丈豪情!” “盟主,现在这联盟还没有名号,还望盟主取个响亮的名头,可以先声夺人。”邱湘几步来到霍去秉面前,双手抱拳,神情恭敬的说道。 “是啊,我们这联盟还没有名号呢。” “有劳盟主取一个了。” …… “我们这是天下正道诸派结成的联盟,既然如此,就叫‘天下盟’,大家看怎么样?”霍去秉眉头一皱,思虑片刻,遂即便觉眼前一亮。 “天下盟,嗯,不错,好名字!”众人反复念叨几遍,尽皆感叹甚妙。 ------------ 第一百九十三回 赴约雷音寺 “霍某虽然有幸得大家举荐,担任这天下盟盟主之位,但却是唯恐力有不足之处,这眼下天下盟新晋成立,盟规暂缺,既然如此,霍某就烦请张祭酒、渡悔禅师、邱真人以及二人雷前辈一同探讨制定这盟规,不知大家怎么看?”霍去秉缓缓说道。 “多个人多个主意,这想法不错,我们大家支持盟主的决定。” “对,历来这正道四派都是代表着我们诸派,如此以来,有四派之人参与盟规的制定,想必那盟规必可服众的。” “好,既然大家都赞同,那就这么定了。”霍去秉微微点头,遂即看向其他几人,道:“辛苦几位了。” “霍元帅无需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地。”张天正等几人回道。 “霍前辈,这天下盟的成立和您担任盟主一职,都是天下诸派大事,依我看,是不是应该举办一个典礼,以此庆祝天下盟的成立和您的上任之喜。”邱湘躬身一礼,很是虔诚,说道起来也是颇为有理有据。 “这样不好吧?是不是应该以对付魔道为先啊。”霍去秉威严沉吟少许,质疑道。 “霍前辈,晚辈认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向天下苍生宣示我们抗魔的意志,这二来嘛,就是可以借助典礼时的声势,震慑住一干魔道。”邱湘不愿放弃,据理力争道。 “是啊,我们一定要把这次典礼办的盛大热闹,让那些魔道中人闻风丧胆。”大家附和。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决定了吧,让苍生和魔道都知道我们天下盟的第一宗旨,那就是除恶务尽,誓死剿灭魔道。”霍去秉被说的意动,考虑少顷,也觉得很是有理,便最终拍板道。 很快,大家便商议,将那庆典的日子定在一个月之后,帝国历,二月初二,龙抬头! 为了筹备天下盟的事宜和集结各派力量,众人决定,趁着短时间内,那蚩尤不能恢复至巅峰的缘故,各派先回到各自山门,在典集力量和做好善后事宜后,便是向着,任是这齐鲁大地,那东岳泰山集结,举行天下盟的成立和盟主上任大典。 临别前,沈博儒交待令狐觉和洪啸天等人,先回长生殿,将一切安排好,尤其是那尚未恢复神志的刘若语,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到时,大家便在泰山回合。 而他自己则是来到了正准备领着诸僧离开的渡悔面前。 “晚辈沈博儒见过大师。”沈博儒躬身一礼道。 “阿弥陀佛!原是沈施主,不知有何贵干?”渡悔想不出是什么缘由,此人竟是不理那一旁不远处的孝儒书院众人,反而是不做半刻停歇的来到了自己面前。 “不知渡愚大师近来可好?当年晚辈与其有过一约,却是到现在都没有赴约的。”沈博儒微笑道。 那招魂旗已是变作了废物,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救治刘若语,这边放下,那沈博儒便是向着去一趟雷音寺,看能不能帮助灵少将实力恢复了,若是能够成功,那以后他也是多了一张底牌。 看这渡悔的表情,沈博儒断定,当年之事,对于应该是跟其提过的,那原本有些茫然的神色也变得清澈,想必是记起一些来。 “老衲记起来了,当年我那师弟回寺之后,的确和我提起过你,邀你前去敝寺的,看来时隔多年之后,沈施主这是要赴约了。”渡悔面色恢复如常,一边打量沈博儒一边恍然大悟道。 这一番有心查探下来,渡悔竟是没有半点所得,记得渡愚当年回寺后,跟他说起沈博儒时,明确的对他说过,沈博儒身上有着一股佛的气息,可是现在两人不过三四尺距离,他却是全然感觉不出沈博儒身上有什么佛的气息。 不解之余,眉头微皱,心中更是一阵思量,但想到以当时渡愚的眼力和修为,是绝不可能看走眼的,这般一想,忍不住的再次打量沈博儒几眼,结果,更是让渡悔糊涂。 渡悔哪里知晓,沈博儒在于张天正一战时,因为灵少损失了大半灵力,已是造成其现在在沈博儒体内沉寂,和当初在荒芜之境时,完全不是同一种情况,除非是沈博儒遇上绝境,否则这灵少断然是不可能放出一丁点灵力的。 “实不相瞒,晚辈之所以现在去贵寺,其一是为了了结当年与渡愚大师之约,其二恐怕就得麻烦各位大师了。”沈博儒望了渡悔一眼,郑重说道。 “噢,如此说来,沈施主是遇上难处了?无妨,不要说当年你在荒芜之境,出手从化蛇的手上救下过我寺众人,就算没有这层关系,本着普渡众生的宏愿,只要是我寺力所能及的,我们也定将全力相助。”渡悔闻言,似有所悟,不紧不慢的说道。 “晚辈就在此地先多谢前辈了。”沈博儒回道,虽说他事先就预料到因为灵少是佛门至宝造化珠的关系,到时雷音寺也定会出手相助,但此刻能当面亲耳听到渡悔的应允,还是让他心中大定。 “这里人多嘴杂,是非之地,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了雷音寺再详说吧。”渡悔四下里看了一眼,入眼之处,人来人往,甚是嘈杂,唯恐沈博儒焦急之下,实话相告,虽说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听去,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厢便嘱咐道。 “多谢前辈替晚辈着想。”沈博儒心领神会,虽说他也不至于在此地就将事情全盘托出,但见渡悔好意,心中还是一阵感动。 “好了,我们也该动身回寺了,你就随我们一道吧。”渡悔看出沈博儒想法,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 “晚辈就一路叨扰各位大师了。”沈博儒笑了笑道。 “无妨!”众僧微微一笑道。 …… 因为路途遥远,当沈博儒跟随渡悔诸僧众回到雷音寺之时,已是十日出头。 沈博儒抬眼望去,但见绿树红墙,苍松翠柏,古木参天,庙堂宏大,佛塔庄严。穿过朱漆大门,往里行走,一座恢宏大殿矗立在沈博儒面前,那门楣之上的金色大匾上,‘大雄宝殿’四字宛如神烙,都是使得沈博儒感觉到了浩瀚的佛力。 就在沈博儒望着出神之际,殿内走出几人,打量沈博儒一眼后,其中一僧面带喜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沈施主终于是来赴这数十年之久的约定了。” 此刻,沈博儒的身前已是站立着众多的僧众,一些似乎与其认识,面露笑意。而也有一些在见到了渡愚竟是率先与其打招呼后,不禁生出疑惑之色,想必是在猜测这面生之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吧。 “原是渡愚大师,晚辈沈博儒前来打扰了。”面前之人虽是与自己影像中显得苍老了一些,多年那眉宇间的神韵却是无半分改变,沈博儒遂即一笑,上前一步,拱手道。 “沈施主无需这么多礼,既然到了雷音寺,那你就是我雷音寺的贵客了。”渡悔在于几位师弟打过招呼后,转首对沈博儒笑着说道。 “沈施主里面请。”渡愚伸手道,遂即便与其他即几僧领着沈博儒往里面行去。 …… 当沈博儒和众僧一阵寒暄后,便是直奔主题。 “各位前辈,实不相瞒,晚辈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请贵寺帮忙。”沈博儒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堂前,对在场的渡悔、渡愚及另外几位第一次见面的诸僧躬身一礼道。 “沈施主无需如此见外,当年在荒芜之境,若不是你抢先出手,我们这些和尚,纵使是能保得一命,但想必在天下正道面前,也会出尽洋相的。”渡愚慌忙上前,伸手拖住什么双臂道。 “大师严重了,那不过是晚辈应该做的。”沈博儒正色道。 “好,好,那你有何难事,不妨说出来,我们几位师兄弟听一听。”渡愚连连点头,面色认真的问道。 “灵少,还不现身。”沈博儒沉声道,因为施展神通,那紫府中更是响起了如同钟鸣般的声响。 …… “这……这是……我佛门至宝。造化珠!”看着光芒一闪后,出现在沈博儒手中的灵少本体,渡悔等僧先是一愣,遂即便是双目睁地浑圆,震惊无比的惊呼出声。 下一刻,僧众只觉面前金光一闪,一个盘旋后,灵少的样子就显现出来,见其直立虚空,满身金光,如同佛主一般庄严,众僧顿时虔诚无比。 不过这灵少这般,却是外强中干,为了显示自己身份特殊之处,灵少才不惜力,让身体披着金色佛光示人。 “这便是我需要诸位大师帮助的事情,这造化珠之前因为晚辈一次不慎,导致了其损耗了大半灵力,这次前来就是希望贵寺有使其灵力尽快恢复的法子。”沈博儒望着一脸震撼的众僧,轻声说道。 过了半响,才响起那从震撼中醒转过来的渡悔的声音:“这造化珠按照我佛门记载中所说,虽不至于有什么动天憾地的大威能,但却是机缘之物,凡是得到他的人,都是有颇大的机缘,佛主成佛,也是因为有此物,想不到沈施主竟是能够得到这失踪多年的圣物,看来沈施主的福泽深厚啊!” ------------ 第一百九十四回 舍利 第一百九十四回舍利 “大师说笑了,晚辈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福泽深厚之人……”沈博儒想到自己的遭遇,苦笑一声,回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也许就是天意,福祸相依。”渡悔宣了一声佛号,徐徐说道。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多谢大师点拨。”沈博儒感谢道。 …… “诸位师弟,想必经过一番查探,已是能感觉出这造化珠灵力损耗颇巨吧,不知大家有没有想到解决良策?”渡悔望向左右,试探着问道。 经过仔细的查看,渡悔感觉出这造化珠的灵力只怕已是十去七八了,若不是本身灵力渊博,恐怕是难以让灵少显现出身形的了。 而这一刻,因为从灵少出现到现在,已是过去一段时间,那灵少的身形已是变得涣散,眼看就将不支,似是要幻回本体了。 虽说这雷音寺乃是佛门一支,修习的法门更是有诸多神奇之处,但看到这昔年佛祖拥有之物,落得如今的地步,众僧感慨万千之余,眉头愈发紧皱,一时之间,倒是很难想到有什么有效的方法来解决造化珠的困境。 “师兄,师弟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端坐在渡悔左下手的渡昧谨慎的说道。 原本有些沉寂的场面,被其这么一句,瞬间是热闹起来,沈博儒顿时来了精神,在场的其余僧人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平日里最是沉默的渡昧率先开口,瞬时,众僧都是忍不住的“咦”了一声。 “不知师弟有什么良策,快快说来便是。”渡愚火急火燎的催促道。 那渡昧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目光闪烁不停的打量了室内众人一眼,似乎此刻被众人注视,让其平白的增加了心理压力一般,这一刻,他自己竟是有些底气不足起来。 “师……师弟的想法是将造化珠放于大雄宝殿里的佛祖法相前,而后再由师兄领雷音寺众僧诵念经文,以佛祖的气息和经文中的佛力来使得造化珠的灵力恢复,大家看如何?”渡昧果然刚开口时有些紧张,导致有些口吃,在其深吸口气后,才好不容易的说完。 众僧闻言,都是赞许的点了点头,沈博儒看僧这般模样,还以为此属上策,不由的心下一喜,但不料,面上的笑意还没有舒展开时,余光瞥见诸僧都是摇了摇头。 沈博儒见此情形,心中大呼不妙,一颗刚有些激动的心又沉了下去。 “师弟这个方法的确可行,而且若是长久以往的坚持下去,成功的机率虽说不至于是十成,但九成九还是不成多让的,但却是有这一大硬伤。”渡愚胸有成竹的说道。 “硬伤出于何处?”沈博儒不明就里,愣神间,开口问道。 “这硬伤便在于若是按照我渡昧师弟的方法,所需时日甚久,不要百载但却少不得七八十年。”渡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拨动手上的念珠。 “这么久?”沈博儒哪里想到要这么长的时间,吃惊之余,失声问道。 “原因有两点。第一,造化珠本身灵力庞大,这损耗掉的部分常人难以想象,第二,诵经产生的佛力虽然纯正,但却是稀薄无比,若是要将造化珠的灵力补充完整,所花时日势必长久。”渡愚看了一眼做吃惊状的沈博儒,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沈博儒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我就知道这个法子不行的嘛。”那渡昧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一点,这时被渡愚说开,竟是没有半丝惊讶之色。 “现在我们不是在探讨解决问题的方法嘛。不管是什么想法,说出来都是好的,集思广益嘛?”那渡悔似乎是唯恐那渡昧没了积极性似得,出声安慰道。 “多谢师弟美意。”渡昧明白渡悔言外之意,心领神会,出言感激。 “这用时长久的方法不行,那二位师兄的意思是?”沈博儒第一次见到的雷音寺又一耄僧渡痴开口说道。此僧在雷音寺四耄僧中排行第三。 似乎这四僧都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这刻大家互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佛祖舍利!”场面寂静片刻后,那渡悔似是下来很大的决心一般,抉择一番后,开口慎重过的说道。 闻其言,其余三僧都是微微点头,很显然,这最有效的也是最可行的办法,就是这般了。 “佛主舍利?”沈博儒尚未明白,心中疑惑更甚,喃喃说道。 “眼下,看来也就是只能以我寺镇寺至宝,佛祖舍利来将造化珠损耗的灵力迅速补充了。毕竟传说中,佛祖在成佛时就带着这造化珠的,想必佛祖的佛力和这造化珠的灵力都是彼此熟悉的,今日用那佛祖的佛力来为造化珠做补充,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渡愚缓缓说道。 渡愚说到这里,沈博儒也算是听明白了,这佛祖舍利乃是佛祖成佛之时,神识超脱**而存在,在化火光三昧,须臾灰生后,得舍利子八斛四斗,为五色珠,光莹坚固,而这雷音寺昔年便是有幸请得一份,并长年于寺内供养,视作镇寺之宝。 “这佛祖舍利于佛门来说,珍贵无比,更是弘扬佛法劝人向善之灵物,太过于珍贵,若是让其内的佛力都补充给了造化珠,这岂不是等同于晚辈造下的恶业。”沈博儒诚惶诚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沈施主有尊重佛门之心,真是难能可贵,殊不知沈施主可知我佛门素重因果,这当年佛祖成佛时,造化珠为伴便是因,今日我等佛门弟子以佛祖留下的舍利来替造化珠脱离当前的困境,便是果,有因必有果,如此更可了却佛主的一段因果,想必西天之上的佛祖也会赞同我们这些佛门弟子如此做的。”渡悔双眼如炬。射出睿智的光辉。 沈博儒闻言,顿时领悟,欣喜之余,心中赞叹面前的四位高僧的佛法精湛。 “请沈施主随我们一起前去,将佛祖舍利请出。”渡悔及其余三僧引领着沈博儒向着雷音寺深处走去。 一连穿过或大或小的诸多庙堂殿宇之后,几人来到了一片稀疏的生长着参天巨树的巨树林中,沿着林间小道往里走了百来丈之后,一座座庄严古朴的佛塔出现在了五人的眼前。 打量着眼前的这些蕴含着精纯佛力的宝塔,沈博儒感觉心灵在这一刻都是变得清澈,耳畔似是也响起了那一阵阵梵音祷告。 “想必这里一定是供奉着诸佛舍利和雷音寺历代高僧圆寂之地。”沈博儒心中默默想到。 随着渡悔等人又是走了一段距离后,几人的脚步终于是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宝塔前停下。 “佛祖舍利就供养在这座宝塔的地宫内,沈施主就在这里等会,由贫僧的三师弟和四师弟下去为施主取出那存放七宝舍利塔的石函。”渡悔转身对着一旁的沈博儒缓缓说道。 遂即便示意那渡痴和渡昧两位耄僧进入塔内,下入地宫,去去那石函了,二僧对着渡悔微一点头后,便是虔诚无比的,一步一声佛号的向前走去。 大约三炷香时间后,塔外三人感觉到一股股纯正的佛力缓缓的向着身前涌来,虽是厚重,却是不带一丝毁灭气息,几人置身当中,犹如是在佛力中畅游一般。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几人只觉得塔内现出一层光亮,随之,那渡痴和渡昧二僧便是小心翼翼的拖着石函缓缓的走了出来,立于沈博儒身旁的渡悔及渡愚,更是虔诚祷告。 感受着至纯至善的佛力,沈博儒心无旁骛,如同一位佛门弟子般虔诚,那望向石函的目光,竟满是崇敬之色。 这一刻,天地间一片清明。 “二位师弟幸苦了。”待渡痴和渡昧将石函放于塔旁的一处石桌上后,渡悔轻声的对二人说道。 接着,其看向身旁的三位师弟说道:“现在我们四人就诵念佛门《大般涅槃经》,开启这石函和里面存放佛祖舍利的七宝塔。” “一切全凭师兄吩咐。”三僧同时回答道。 当下,四僧分于四方,盘膝坐于石函周围,纷纷拨动手中念珠…… 沈博儒立于三丈之外,心无旁骛的注视着那随着诸僧的诵经,缓缓打开的石函,最后,在漫天漫地的光霞中,一座鎏金七宝塔便是静静的伫立,而随着四位耄僧更加虔诚的诵念经文,在那梵音高唱中,原本没有丝毫缝隙的塔身缓缓从塔座上升起。 蓦地,一股犹如实质般的光霞从中散发而出,瞬息便是向着四面八方传播而去,而这一刻,四位耄僧已是静立,虽说不再诵念经文,可是天地间却是响起恍若是传自西天的梵音,佛力浩瀚。 沈博儒竟是如同面前四僧一样,身子像是被这从塔内传播而开的佛光浇筑了一般,竟是难以动弹,而那佛光却是任是如同水波一样的从那放置于塔座上的佛祖舍利中一**的荡漾而开,视天地万物于不顾,直接是从中一穿而过。 这些涟漪看在沈博儒的眼里,竟是成了佛路,一条通往西天的大道。 “感觉过去了好久,好友,我们终于又再见面了……”突兀的,在众人不能自拔之时,一个来自沈博儒身体里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般,使得众人惊醒。 “嗖”的一声。 一道光芒从沈博儒体内飞射而出,灵少虚空直立,轻笑一声后,于空中一个盘旋后,置身于西天佛路之上。 ------------ 第一百九十五回 菩提洞 第一百九十五回菩提洞 趁着身体恢复了自由,沈博儒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是茫茫一片ru白色的光芒,沐浴在光芒,感觉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他动了动手脚,试图迈开步伐,却感觉身子自腰部以下,怎么都使不上力道,其低首看去,竟见那佛光犹如水面一般,淹没于腰部位置。 只听那灵少说了一句“老友,你这精纯的佛力,灵少我就不客气了。”之后,“水面”上顿时是刮起了飓风,卷起层层lang涛,这些佛力遂即便是向着半空中直贯而去。 再看那灵少,全身都沐浴在这不住的向着他身体汇聚的佛力中,舒畅无比。 慢慢地,几人随着佛力的不断的向着灵少身体里汇聚,都是可以将全身活动了,四位耄僧亦是站起,痴神的望着这极为壮观的一幕。 就在沈博儒心中替灵少而欢喜时,神迹最终消逝,浇筑众人身体的佛力最终消散,乾坤再现。 “沈少,这下我不但全部恢复了,似乎灵力更加的浑厚了,这如来当真了得。”灵少的声音在沈博儒身体里响起,欣喜之中,透着一丝感慨。 听到这一声呼唤,沈博儒才猛地惊醒,随着灵少的恢复,他感觉似乎自己的修为都有了一丝的精进,只是不知这是不是错觉。 “当真?那真是太好了。”沈博儒也为灵少感到高兴。 对于灵少不再见那雷音寺的几位耄僧,而是兀自的再次待在了自己的紫府中,沈博儒到也没有多说什么,想来是灵少的心性,不喜与这些外人言语的了。 “咦,造化珠呢?”那渡痴环顾四周,哪里还能找到灵少的影子。 “师弟,这造化珠乃是神物,想必是自有喜好的,看样子是不喜面对我们这些老和尚啊。”渡悔微微一笑,自然是明了这造化珠该是已经重新的进入了沈博儒体内,豁达道。 其他几僧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心中已是明白一二。 “晚辈多谢各位大师施以援手,感激不尽。”沈博儒躬身一礼,诚恳道。 “无妨,无妨,都是因果造化罢了。”渡悔瞳孔中闪现睿智光辉,徐徐回道。 听对方如此一说,沈博儒倒也未再多说什么客套话。这一刻,那四僧似乎感觉也有些累了,便是向着来处走去。 很快的,在将沈博儒送入其歇息的客房后,四僧相继离开,想必是之前诵念那《大般涅槃经》时,加持了太多的佛力所造成的吧。 了无趣味,沈博儒将神识沉浸入紫府当中,想要去找那灵少谈心解闷,孰不知那灵少已是入定,看样子是在消化刚才补充进其身体里的那些浩瀚的佛力吧。 见此情形,沈博儒也不做打扰,只得悻悻的离开。 想到这一趟的目的已是达到,沈博儒心情愉悦,轻松无比,突然间来了兴致,便走出客房,去找了一位小沙弥来,让其做起了自己的导游,决定四下里游历一番这佛家圣地的了。 那小沙弥知道渡悔几人对沈博儒很重视,这刻见其找上自己,亦是不敢生出怠慢之心,便丢下手中的经文,领着沈博儒四下里欣赏这四处的美景了。 一路转悠下来,此处祥和圣洁的气氛令得沈博儒赞叹不已,一路上感受着沈博儒对此处的尊崇之心,那小沙弥自得无比,身板亦是挺地笔直。 “相信不管是任何人来到此处,感受着这里的祥和之气,内心里一定是会平和,真是不愧为佛门圣地!”沈博儒陶醉的深吸口气,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愉悦无比,这一刻,忍不住的感叹道。 “那是自然,我们雷音寺佛法何其精湛,多年以来,浩瀚的佛力已是使得四处都愈发的祥和了。”小沙弥面露傲色,嘴角扬起,颇为神气的说道。 “小师傅说的倒是实情。”沈博儒见其小小年纪做出这般模样,不禁心中一乐。 “这里的氛围虽说祥和,但却是说不上奇妙,在我雷音寺便有一处地方,神奇无比,若是你能身临其境,一定会感觉就像是身处西天佛家世界一般。”小沙弥故作老成,缓缓摇头,似是经过心中的一番比较后,这眼前之景已是比不上另一处的万分之一。 沈博儒见此情形,倒也是来了兴致,更是心生好奇:“此处到底是哪里?” “菩提洞!”小沙弥一字字的说道。 “菩提洞?是不是在那诸多宝塔之后。”沈博儒闻言倒是一愣,在之前渡悔等僧领着他去取出那佛主舍利之时,他曾远远的向着宝塔后方看去,只见得一处绝壁上,苍劲有力的篆刻着三个大字,便是这“菩提洞”了。 想到这处,遂即沈博儒感觉有些不对,追问道:“哪里应该是你们雷音寺的重地才是,怎么?你们这些小师傅们,暗地里都有去过那里?” “话虽是如此,可是你知道吗?那可是宛如西天神佛世界之处,我们这些小和尚虽然不敢将寺内的规定忘却,但实在是抵制不了那菩提洞的诱惑,一来二去之后,便就有人本着向佛之人去了,身临其境当真非凡。 后来怀着向往佛国之心的和尚也就越来越多,虽然时日长了,让住持他们知道了,但当他们知道那里的佛力之后,憧憬着我们这些小僧的修为可以精进,便也未过多的制止,不过是交待,只准到洞口为止,若是有谁感抗命,便以逐出佛门处置。 如此以来,我们这些一心向佛的和尚们倒也配合,没有一人敢往内走去一步,只不过都是在那菩提洞感受精纯佛力了。”小沙弥说的是眉飞色舞。 本来听小沙弥的一番话,多少也是勾起了沈博儒的对那菩提洞的好奇之心,但想到不管怎么说,那里都是雷音寺的重地,自己这个外人若是没有得到寺内几位耄僧的允许,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了,着实有些不和规矩,如此一想,沈博儒倒也冷静下来。 “我这个外人还是不去了吧!免得给你徒添麻烦。”沈博儒深吸口气,缓缓说道。 “不去?嗯,那就算了吧,本来我有段时日没去了,想着今日正巧,顺道一起去算了,既然这样,那我就领你去别处看看吧……”小沙弥面上满是可惜之色,最后倒也洒脱,未在这件事情上做太多纠缠,迈开脚步领着沈博儒向着别的方向走去,同时还一边滔滔不绝的继续介绍着雷音寺四周的美丽景色来。 沈博儒默不作声的跟在其身侧,听着那小沙弥犹如连珠般的话语,心中苦笑不已,想不到这个之前看似沉默寡言的小家伙,就这么一下的将他的话匣子打开后,还真是大有说他个天昏地暗之势啊! 这边沈博儒随着小沙弥欣赏四处美景,好不快哉,可是另一边,那渡悔四耄僧还没有从佛力消耗过多中恢复过来,便是聚在一处,看样子正被什么棘手之事缠绕了。 “你倒是快说说,那菩提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渡昧表情严肃,话语中更是极具威严,这刻,他看着堂下一位低阶弟子沉声问道。 “回禀长老师叔,刚才有去过菩提洞感受佛国世界的弟子回来禀告,说是那菩提洞内有声声猛兽嘶吼声传出,而且随着那阵阵吼声,菩提洞四周更是山石滑落,那菩提洞内的佛国氛围竟也是在慢慢的消散,恐怕过不了多久,必将一丝佛力也不剩。”小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快速滑落,面上更是惊慌之色颇重。 “好了,身为佛门弟子当大彻大悟,何须如此惊慌,你先下去便是,我们几个老和尚去一趟,一见便知。”渡悔看着那小僧惊慌失措的表情,眉头不禁一皱,不满道。 那小僧唯唯诺诺,应了一声后,便快步退至堂外。 “师兄,莫不是那菩提洞深处镇压的雷炎兽有破开封印之势?”那渡愚沉吟少许,眼转转动,考虑着可能之事来。 渡悔及其他二僧闻言,脸色都是蓦然一沉。显然,这是他们不愿发生之事。 “哎……我们几人在这里苦思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如立马前去查探一番。只是希望那封印完好无缺才好。”渡悔叹口气,焦急之余,祈祷到千万不要发生什么过于严重只是才好,毕竟现在魔道蚩尤复活,大世不定,若是自家后院再生什么事端,着实是有些让人焦头难额了。 当即,四位耄僧便是向外走去,来到室外,也顾不得在雷内御空对诸佛多有不敬,几人在道了一声“我佛慈悲”后,便是纷纷踏上虚空,身形颤动间,破空声大作,空中直留下四人的残影。 而另一处,原本欣赏美景惬意无比的沈博儒,突感大地震颤,那小沙弥更是站立不稳,一个向前跌去,若不是沈博儒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住,恐怕其便会摔得个四肢朝天了。 “怎么回事?”小沙弥惊骇未定,失声问道,当听到那一声声愈发凄厉的吼声时,更是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面色瞬息变得苍白。 “不清楚,不过从这吼声判断,应该是从菩提洞的方向传来的。”沈博儒望着菩提洞的方向,心中预料将有事情发生,眉头也皱地更紧。 ------------ 第一百九十六回 雷炎兽 第一百九十六回雷炎兽 “我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何事。”说着,沈博儒十指快速掐诀,“嗖”的一声,便是窜上半空。 “我怎么办?”小沙弥面色苍白,抬头望着半空中的沈博儒,手足无措的问道。 “你马上回去寺内,哪里也不要去,菩提洞更不要去。”沈博儒面色凝重,看了一眼小沙弥之后,交代道。 那小沙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修为,若是去了那尚不知凶险几何的菩提洞,必将成为他人负担,于是乎,沈博儒才这般千叮万嘱。 虽说之前有心前去那菩提洞内感受一下被小沙弥说的神乎其神的佛国氛围,但因为自己碍于外人身份,倒是断了这个念头,但此时,感受到那菩提洞内血气冲天,定是有恶物作怪,沈博儒再顾不得其他,几息之后,便是到了菩提洞的上方。 从空中俯瞰,此时,洞口位置已是聚集多人,想必是被惊动的雷音寺诸僧众了。 但见沈博儒掐着诀,将身一纵,虚影一闪而过,便是未惊起丝毫尘埃的落于地面,而这时,那渡悔四人也是刚好赶到。 “想不到连沈施主也惊动了。”那渡悔虽是一脸紧张神色,但见到沈博儒时,还是多少的舒展了眉宇,语气中透着善意的说道。 “在远处感受到这里的异样后,晚辈唯恐有异物作怪,便是疾速赶来了。只是不知里面出了何事?”沈博儒徐徐说道。 “倒是让沈施主劳心了。”渡悔强挤出一抹笑意,叹了口气后,再次说道:“今日引出这么大动静的家伙,想必是昔年我雷音寺高僧以佛门手段镇压在菩提洞内的一直邪兽造成的。” “噢,竟有这事?”沈博儒悠然道。 “不错,当年我寺高僧在以精深修为将此兽镇压于此后,因为那镇压的手段佛力浑厚,所以使得这里犹如佛国一般……”渡悔徐徐道来。 沈博儒听其说完终是明白,原来这里之所以会出现小沙弥口中所说的佛国氛围的情况,原是那镇压异兽的神通中蕴含了强横无边的佛法,再加上这菩提洞本来又是得天独厚,所以慢慢的就使得这洞里如同佛国,使人感到神圣无比。 当初,渡悔等人在知道寺内一些小僧喜欢偷偷的跑来这里感受那佛力后,便是千叮万嘱,不准这些僧人踏进菩提洞一步,只准他们在洞口附近感触,不过这些僧人们倒也不贪心,在得了渡悔等人的戒条后,也未敢越雷池一步。 而渡悔几人任就不放心,更是亲临此处,在洞口往里七丈距离布下结界,将里外隔绝开来。 如此所为,皆是害怕哪一个小僧被鬼迷了心窍,而不管不顾的进入菩提洞深处,将那被镇压在洞底的异兽惊扰。 不过令渡悔几人感到不解的是,千百年来里面都是未曾有人踏足,谈不上惊扰,可是今日,为什么这洞底会出现如此异变呢? “那诸位大师,现在该怎么办呢?”想到之前,雷音寺毫不吝惜的取出佛祖舍利助灵少恢复灵力,虽说他们说道这是佛祖的一段因果,但是,沈博儒还是在心里对他们心存感激,这刻见雷音寺遇到了难处,他也是决定,出手帮衬一二的。 “按照历代高僧传下来的传说,这洞底深处被镇压的是那实力强横的雷炎兽。”渡悔沉默半响,似是在回忆,更像是在抉择要不要对沈博儒这个外人说出实情。 “雷炎兽!”沈博儒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渡悔所言非虚,那众人必将面对天大的难题,按照古集记载,这雷炎兽只要是成年之后,修为便几乎相当于人类修士中的大乘期的强大存在,而且更让人感到无助的是,这雷炎兽生命力强盛至极,虽说不至于像猫那般拥有九条命,但却也是坚韧无比。 所以,即使是其面对数位大乘期的人类修士,它也可以凭借强大的生命力,视对方的攻击如无物,一些攻击对其造成的杀伤,远不及它身体的恢复。 其更有一项独特本领,便是在行走之间,可以引得电闪雷动,额上独角犹如是雷神的雷公凿一般,可以随意的激发神雷。 沈博儒惊讶于雷炎兽的诸般传说之余,心中也不由的感叹起当初那位可以将雷炎兽镇压在此处的雷音寺高僧的实力之强。 能将这么可怕的家伙镇压在这里千年,想必一身佛法的精湛程度,丝毫也是不下于诸佛的吧! “不知诸位大师先一步将做什么打算?”震惊之余,沈博儒开口问道,总不能因为对手实在厉害,大家就这般的在这外面,充当看客,全然不管,放任那雷炎兽继续的冲击镇压的禁制吧。 “进入到菩提洞的深处,一定要趁那雷炎兽尚未从禁制中挣脱之际,合力将其击杀,若是这点实在办不到,就想办法将禁制加强,在镇压它个数百年。”渡悔双眼一凝,露出决绝之色,瞬息间,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变得高大。 尤其是说到后来,更是激发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对,就在镇压它个数百年! “既然这样,那晚辈自荐,待会让晚辈随诸位高僧一同下去,让晚辈尽一份绵薄之力。”沈博儒上前一步,毛遂自荐,眉宇间更是流露出坚决之色。 “我等怎么敢让沈施主范险,不可。”渡愚微微摇头,斩金截铁的说道。 倒不是他嫌弃沈博儒修为低劣,害怕他到时成为他人的累赘,相反,因为沈博儒身具造化珠的原因,他们更是对沈博儒刮目相看,哪敢有丝毫的轻视之心,对于造化珠这么个陪同佛祖成佛之物,他们尊崇无比。 这刻,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乃是雷音寺的自家之事,他们这些雷音寺僧众,有责任不惜一切代价的的责任。 可是沈博儒却是不管这些,开口道:“诸位佛门之人讲究因果,晚辈这次到来,便就有了这雷炎兽欲破除禁制之事,这对于晚辈来说,何尝不是因呢,既然这样,晚辈有责任下去,哪怕是无济于事,不管结果如何,但也可了却这场因果。”话语间更是流露出一丝的不满。 诸僧闻言,彼此间一望,叹息之余,微微点头。 “既然沈施主这样认为,那我等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渡悔回答,算是同意了沈博儒的决定。 沈博儒闻言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算是回应。 “戒能、戒嗔、戒怒、戒心、戒相、戒念、戒休,你等七人,随我几人一同进去。”渡悔转过身去,看着立在身后,不动如钟,犹似罗汉般的七位年纪与沈博儒相仿的僧人沉声说道。 “尊住持法旨!”七人异口同声道。 沈博儒顺着众僧的目光向着这几人看去,这其中有几人在当初的荒芜之境中与其有过一面之缘,虽说沈博儒不曾有什么映像,但这次来到雷音寺后,那几人却是对其感激无比,对其当初不顾自身修为浅薄而率先出手相救,是一番赞叹。 这七人的修为都比沈博儒的化神后期境界要高上一筹,差不多已是到了炼虚后期的境界,而且看那渡悔独选这七人,想必是他们拥有一手合击的神通。 “其余僧众,尽皆离开此处,去那大雄宝殿处,诵念《金刚伏魔咒》,以我佛门咒法,助我等收服那雷炎兽。”渡悔威严的生意四处传开,话音落下,便见四处的僧众纷纷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后,便缓缓结对离开,往那远处的庄严庙宇行去。 目送众僧远去一段距离后,渡悔转过身来,双眼之视深邃的菩提洞深处,良久,迈开步伐,义无反顾的向里面走去。 当一行十二人走进了那菩提洞后,向里行了一段距离,便是发觉前方愈发的光亮,随之一股股热lang更是扑面而来。 “大家小心了,看这样子,离那镇压雷炎兽之地已是不远了。”渡悔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前方,轻声的对身后诸人说道。 众人默不作声,紧跟着渡悔的步伐向深处走去,沿着明亮的洞穴向内走去,一路百转千回,不知究竟是下到了地底多远距离,就像是身处地脉岩浆一般,那雷鸣轰轰之间,更是有着一股灼人的热lang袭来。 “吼!”、“吼!”、“吼!”…… 一声声的凄厉的吼声愈发的接近,随着这阵阵嘶嚎之音,引得众人的心脏都似是要随着这吼声的节奏而跳动。 尚未照面,这雷炎兽的威力已是让众人惊出一头的汗来。 “吼!” “快看,什么到了!”就在众人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耳畔再次传来一声嘶吼时,那走在最前面的渡悔开口道。 随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众人看到。 在这巨大的洞底洞穴中,中央位置,正有一只状如牛犊,额上有独角,犹如狮首,双目因为愤怒已是赤红,那周身长约尺许,粗如手指的毛发上更是有着雷电附着,尤其是那额上的独角上,有着一个磨般大小的雷电团。 旋即是迅疾无匹向着其身体上方已经满是裂痕的“卐”字符咒上轰去。 ------------ 第一百九十七回 雷炎兽之威 第一百九十七回雷炎兽之威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声响起,那将雷炎兽完全罩住的“卐”字符咒明显的被一股巨力向着上方顶去,直见那“卐”字符咒瞬间变作犹似一把撑开的雨伞般. 不过,待那卐字符咒激发出一阵阵耀眼的金光时,冲击在上的雷电之力瞬息被化却,硕大的万字再次平摊下来,在浩瀚的佛力之下,下方出现一个卐字形的光影,刚好不偏不倚的将雷炎兽镇压在正中。 众人见此情景,无不心中暗叫一声“好”,可是,下一刻却又是让大家心惊了起来。 那雷炎兽的独角上,再一次的萦绕出一圈圈的雷电光团,并且随着集聚,威势比之上一次要更加的威猛。 随着一声比之上一次更加响亮的巨响传开,那似是将到强弩之末的卐字符咒再一次被巨力席卷的凸起,虽是再一次的将威能和雷炎兽镇压下去,可是那卐字符咒上的裂痕变得是更加的宽大,有的彼此之间更是连接成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不好,这卐字符咒的禁制恐怕是在接受下一次的轰击后,便将土崩瓦解了,大家快些各择方位,将佛力向着禁制上注入,看可不可以将这卐字禁制修补的完美如初。”渡悔大喝一声,双眼一凝,慌忙的布置到。 那戒能等七人当即是飞快的围成一圈,将那雷炎兽和卐字符咒尽皆的包围住,随着一声令下,七人双腿交叉,端坐在地面上,以左膝托左手,掌心向上,右手同左手一般,重叠于左手之上,两拇指指端相拄,结大日如来手印。 遂即,七人诵念真言,但听得梵音瞬息高唱,七人每吐出一字,就有一**的佛力向着那卐字符咒上印去,七人不做任何的停歇,不知疲倦的诵念。 而那卐字符咒果真是不负众人所望,上面的那些原本宽约尺许的裂痕也在这一遍遍的真言诵念出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沈博儒及其渡悔四人见此情形,都是长呼口气,大以为这样就可以将那雷炎兽再次彻底的镇压了。 可是,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那雷炎兽见那卐字符咒将要变得如初之时,眼中不甘之色渐盛,愤怒处,仰天长啸,眼中更是化作两道神雷,冲天而起,向着那散发着磅礴佛力的卐字符咒轰隆隆而去。 这雷炎兽当真了得,那卐字符咒被这两记神雷一通轰击之后,原本就要彻底消逝的裂痕竟是再一次的出现,这道道裂痕现出后的符咒,显得比之前还要支离破碎。 情势危机,渡悔四人也坐不住了,四声大喝声响彻而起,四位耄僧也是不留余力的向着戒能等七人身上疯狂注入佛力,慢慢的,七人的身子缓缓飘起,姿势未有丝毫变化,虚空静坐,自金灿灿的佛力的映衬下,如同佛陀一般威严。 “吼!” 渡悔四人的加入,似乎是让那卐字符咒下的雷炎兽感受到了危机,一声怒吼,其竟是张口喷出一抹精血。 轰隆隆! 那独角上蕴量已久的雷电穿过血幕,像是被染了色一般,殷红如血。 “砰”的一声。 血色雷威轰击在卐字符咒上,竟是摧枯拉朽般的将其洞穿而过,原本还是佛光照耀的符咒四散破裂,在半空中撒过星星光斑之后,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戒能七人,则是重重的从半空中坠落,佛力的消耗再加上之前承受了雷电之力的反噬之威,这一刻,七人尽皆的口吐鲜血,胸口剧烈起伏之间,面色苍白无比。 而那雷炎兽挣脱束缚,兀自的伸展四肢,享受着这自由的感觉之时,畅快无比,竟是动情的再次的狂啸,大有人类大呼“痛快”之意。 沈博儒等人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雷炎兽扭动身躯,徒然,两道森寒至极的目光向着众人扫来,没有任何的征兆,“轰”的一声,那独角上竟是突兀的射出七道威势了得的神雷,同时间击中戒能七人。 他们七人之前因为佛力损耗严重和惨遭反噬的缘故,都是已经身受重创,想不到这一刻,雷炎兽又是迅即无比的,让众人都是不及任何反应的施以雷霆之击,七人的残躯哪里能承受的住,当即是被巨大的力量击的飞退。 有的更是因为力量太过强横,且身体伤的太重,而不能掌控,在受了雷击之后,爆发开来的冲击之力使得身体像是雪球一般的在地面上疯狂滚动,最后远远的传来声闷响后,这副身体在撞洞穴壁上才堪堪停住。 众人惊骇的侧目望去,直见那戒念的身子像是骨骼尽裂一般,耸拉着倒下,已是毫无生机。 而其余几人的情况似乎要好上一些,虽说崭时无碍,但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不过几息之后,便又有几人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到得最后,七人中尚能动弹者也就只剩下戒休一人了,此时,他的僧衣已是大半化作灰烬,袒露在外的皮肤满是血迹,凄惨无比。 “呔!”渡昧一声大喝,如是平地起个霹雳,旋即冲上,右手快速的在戒休的身体上疾速点动,瞬息之后,再往后者的口中塞入一粒丹药,浑厚的佛力直注进去,须臾间,戒休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瞬即好转。双目中也是焕发出一丝生机来。 “咳……咳,多谢师叔出手相救。”戒休无力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渡昧,虚弱的说道。 “什么都不要说,在一旁安心恢复。”渡昧轻声说完,便将戒休搀扶向了洞壁边躺下。 “想不到你这孽畜的修为竟是如此的强横,不过片刻之间,就夺走了我雷音寺六位弟子的性命。今日定不会让你再存活于世。”渡昧转过身来,一步步向前走去,双目中更是射出两道寒芒,周身杀气弥漫。 佛也有火! “三位师弟,这雷炎兽残暴无比,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活着出了这菩提洞。”渡悔见七位弟子竟是去了六位,心疼欲裂。 “阿弥陀佛,今日老僧就开一杀戒吧!”渡痴双手合十,悲天悯人,脸上泛起寒霜。 “今日便将你这孽畜超度了。”渡愚脸色阴沉的说着,右臂从袈裟中抽出,将右肩袒露,瞬间,徒增几分杀伐威势。 “吼!” 雷炎兽突发一声咆哮,目光猛地落在正对着它的渡愚的身上,深邃的瞳孔中带着寒意,向前蓦然迈出一步,瞬息间,便是有一道惊雷射到了渡愚身前,轰隆隆间威势了得。 这雷霆一击,虽是尚未接触到渡愚的身体,但却是炸的虚空发出声声砰砰巨响,但见一道道雷电在神雷最前端萦绕而出,如同一根根死亡的触角,蕴含了无尽的死亡气息。 “和尚,拿出你的精湛佛法,让我知道,你是凭什么敢口气这般大的说话。” 这雷炎兽虽然修为只不过是合体初期,但仰仗着自己天生神兽的先天,发起狂来,战力竟是他人不可匹敌。 沈博儒微眯双眼看去,但见渡愚目光冰冷,似乎根本不惧这雷电之力。 远远的,沈博儒便清晰的察觉到,渡愚的身体在这一刻,也不知是其施了很等秘法,四周仿佛被凝固一般,他的身子好似被一股奇异结界笼罩。 “轰”的一声。 雷电之力被这一层结界完全隔绝在外,而渡愚只不过是身子微微一颤,瞬即话语冰冷的说道:“孽畜,如何?”话语出口的同时,渡愚抬起右臂,向着雷炎兽虚空一点指。 顿时一阵劈哩啪啦之声蓦然间出现,在那一指的尽头出现道道裂痕,以指尖为起点,向着前方疯狂的蔓延,在延伸的刹那,身体外的结界之上的雷电余威,顿时崩溃。 仿佛瓷瓶炸裂的声音传出之时,渡愚与雷炎兽之间的徐克那个极度扭曲,毁灭之力,向着前方席卷。 那刚一步踏出的雷炎兽,此刻目中闪过一丝凝重,它立即便感觉一股强风扑面而来,身子为之一顿。 渡愚威武如是罗汉,身子沿着破碎的虚空向前迈出,一步跨过,便来到那雷炎兽身前,右手抬起,在这雷炎兽的眉心处一指点下,那蕴含浑厚佛法的一指显现佛家真意,超度万物。 雷炎兽的身子立即剧颤,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全身雷电之力在这一刻竟是有些涣散起来。 这一退,便是数十丈之远,雷炎兽的眉心不见丝毫异样,但体内却是如有阵阵狂风一阵席卷,若不是有那强大的生命之能的作用,才使的伤势并不严重。 只不过在其全身上下,一阵电闪雷鸣间,就已尽数恢复。 这时,雷炎兽的瞳孔中露出狰狞之色,大吼一声,身躯前冲一步,额上的独角势欲破空,立刻便有轰隆隆的声响回荡,一股比之以往更加粗壮的神雷蔓延而出,雷霆万钧间,迅即无比的轰出,看起来,威势好不惊人。 这雷炎兽的身子继续向前猛冲,步履间,雷势滚滚,直奔渡愚而去,全身上下散发出极为刺目光芒。 沈博儒远远望来,惊骇之余,目光一闪,这雷炎兽击发出神雷的强度,恐怕就是与那雷神相比,恐怕也相差不多。 这一刻,纵使是渡愚神色如常,可是其他三耄僧却是再坐不住了,厉喝中纷纷上前,举手投足,蕴佛法无边,直接向着雷炎兽合击而去。 ------------ 第一百九十八回 雷电之力 第一百九十八回雷电之力 渡愚首当其冲,不退反进,沉声大喝,如做狮子吼,声波犹如神兵,一路摧枯拉朽,呼啸之间,更是携带逆天威势. 其他三人几乎是同时出手。 那渡悔身子方一冲出之时,就抛出手中的念珠,这念珠绝非凡物,乃是那佛门至宝缕空金十八子佛珠串,佛理无边,半空中,此物迎风便是一张,化为了一颗颗宛如头颅大小的巨珠。 念珠飞快转动间,那渡悔便是口中怒喝不止的快步向着雷炎兽冲了过去,步履间,势大力沉,蹬蹬声响传遍整个洞穴。 看那念珠的去向,似乎是要直击那雷炎兽的头颅。 在其左侧的渡痴,猛力一击却是另一种神通,渡痴一手幻佛门法印,缕缕金色佛光一卷而出,佛光于空中一个转动后,金光四射之余,佛光竟是凝结成了巨掌,犹如西天诸佛的遮天大手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雷炎兽一拍而去,巨掌挥下时,已是全将雷炎兽覆在其中。 而位于渡悔右侧的渡昧,不知是什么时候祭出了一柄禅杖,正舞地嚇嚇生风,似是有意的慢了其他几人半拍,一声怒喝,挥动着手中的禅杖向着雷炎兽的腰部砸下,看那威势,若是让其砸中,纵使雷炎兽不死,恐怕也得断筋碎骨吧。 那雷炎兽在冲向渡愚途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晓四僧围攻而至,大怒不已,双目血红的一声长嘶,全身毛发兀自竖立,其上更是缠绕着无尽的雷电之力。 轰轰然之际,一道霹雳划过半空,遂即便是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将那直面而来,由渡愚施发出来的声波震碎。 趁此时机,那念珠和巨掌在渡悔和渡痴的操控下,威势急涨,直接是不遗余力的击中在了雷炎兽身体之上。 “轰”的一声。 不料这两人倾尽全力一击,却只是让雷炎兽的身体短暂的停滞,倒不见其他伤处。 可是,这雷炎兽的冲势被滞,顿时气极,双目射出血光,四肢更是猛撑地面,顿时,身下地面便是在这股巨力之下,出现一个深约丈许的大坑来,而那雷炎兽的身体已是在这股巨力之下,腾空而起,向着不远处的渡愚不管不顾的冲去,看其那嗜血的模样,似乎是下定决心,就算是受到一些创伤,也要将那渡愚重创的。 就在这紧急关头,却是听得一声惊雷般的巨响传开,那渡昧大力的挥动着禅杖时机巧妙的实实的砸在了雷炎兽的背部。 沈博儒在这一声巨响传开后,抬眼看去,但见半空中,那雷炎兽强健的身躯已是在这猛然一击之下,背部猛地向下凹去。 须臾后,其身子急速下坠,重重的砸在了刚在被其四肢猛蹲后,产生的大坑里,顿时是一阵沙石飞溅,待那尘埃落定,烟消云散后,原本不过丈许的大坑在雷炎兽身体的落下后,已是变得四五丈之深了。 坑底,雷炎兽艰难爬起,似乎这渡昧的一禅杖的确对其造成了些许伤害,不过看他那瞳孔中更加浓烈的血色,这些伤害对它来说应当无碍。 “砰”的一声。 雷炎兽身子窜起,重重的落到地面上,双眼闪现着嗜血的寒芒扫视了渡悔四僧一眼,猛遭重击,显得是怒不可遏。 “孽畜,还不快快受死!”渡昧一击得逞,怒目相对,厉喝道。 “好大的口气,想要我的命,你们可知纵使是千多年前,你们雷音寺的祖师,也不能办到,我看你们几人的修为可远不如他。他当日到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是在几乎倾尽全力的情况下将我镇压在此。”雷炎兽冷笑一声,不阴不阳的回道。 “哼,既然这样,那我师兄弟四人便再镇压你个千儿八百年。”渡悔怒视雷炎兽,冷声说到。 “哈哈,还想将我镇压,你们以为还会得逞吗?”雷炎兽哈哈一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话语一般。 其不待说罢,妄自咆哮,声音震耳欲聋,比之前都要响亮,在几人震惊之际,这雷炎兽的身躯开始膨胀起来,几息之后,便是变成了原来的五六倍有余,身高将近四丈,体长约为十丈,宛如洪荒巨兽一般威风凛凛。 “可恶,想不到这雷炎兽竟是强横至此,已是拥有了狂暴之能,这可是只有鼎盛的雷炎兽才具备的神通。”渡悔看到此刻雷炎兽的模样,吃惊之余,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叹棘手。 “去死吧,你们这些秃驴,让我先杀了你们几人,再出去外面杀光你们雷音寺的弟子,以报当年我被你们祖师将我镇压千年的深仇大恨。”雷炎兽吼声连连,那恨意更是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化作火龙,向着四面八方狂卷不息。 轰隆隆。 那额上已是变得差不多和水桶一般粗细的独角,角尖处阵阵神雷蓄势待发,宛如雷海一般。 徒然,“咔嚓”一声巨响,平地里起了个霹雳。 那独角上猛地击出一道如磨盘般粗细的神雷,向着那洞壁顶部的奇妙的诸佛壁画击去。 “轰”的一声。 整个洞穴猛地颤抖,遂即便是一块块巨石纷纷坠落,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向着渡悔四僧砸下。 那渡悔四人看这一块块重愈万斤的巨石当头落下,他们虽是修为精湛,法力深厚,但是这一会,却不敢直撄这些落势迅疾的巨石的锋芒,尽皆的左闪右避,使尽浑身解数的躲避起这些巨石来。 因为沈博儒一直站立在靠近洞穴入口的位置,所以未受波及,但还是有一些小块碎石不时的向着这边飞落,见这些碎石最大也不过拳头大小,知道难以构成大的杀伤,于是,沈博儒倒也没有太过正视,只是在身前凝结出一层真气墙将他们阻隔开来。 待得巨石纷纷落定,尘埃散去之后,沈博儒抬眼看去,此刻,那洞穴已经在之前的那一击后,向上凹出一个宽约百丈,深约二三十丈的大洞来。 而那洞顶上原本精妙的诸佛壁画,早已没了踪影,而沈博儒身前的巨石高度,已是超出了原本的七八丈之巨,此时的洞穴入口和洞穴间已经形成了一个非常陡峭的坡度,若不是之前洞穴入口附近的高度甚巨,在这些巨石落下后,现在恐怕已经被堵的严实了。 因为高出太多,沈博儒此刻也不知那渡悔四人如何了,心中一番抉择后,其便抬腿向披上迈去,几步便攀上坡顶,入眼处,渡悔四僧和身躯庞大的雷炎兽正冷冷对峙。 “孽畜,有胆量你就继续的以你那雷电之威轰击洞顶,让洞顶上的那些巨石落下,将洞口堵住后,谁也别想再出去了。”渡悔现在身上的袈裟已近破了大半,想必是在刚才躲避巨石时,被一些巨石尖锐的棱角划破的,因为这样,其模样不再如之前那般雍容大方,一股股狠厉之气尽显而出。 “在这里被镇压了千年,我可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了,不过,我却并不介意将你们几人永远留在这里。”雷炎兽嚣张无比,似乎在其眼里,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向他倾斜了。 “孽畜,好强的煞气。”渡愚声音冰冷,冷哼道。 “可恶的秃驴们,废话少说,谁生谁死就看谁的能耐了。”雷炎兽的神色一下变得更加的狰狞起来,言语阴森的说道。 话音未落,其将巨大的头颅摇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活动胫骨般,下一刻,周身气势徒增,一道道雷电在额上的独角尖上缓缓蕴量。 渡悔四僧见此,互相对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一丝凝重神色,四人彼此间微微点头,心领神会,都知晓这将是一决胜负了,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都想到了这一刻便是倾尽全力之时。 遂即,不见任何声息,四僧身体里便是射出道道金光,犹如诸天神佛般威严庄重沈博儒在见到了那雷炎兽独角上威势滔天的雷海后,眉头一皱,心中一紧,当即想到,若是自己再不出手相助渡悔四僧,恐怕最后自己就连出手的机会就没有看了。 沈博儒心中明白,若是渡悔四人败了,他自己一人可完全不会是这雷炎兽的对手,虽说自己修为与那渡悔四僧合力出手相差太多,但不管怎么说,多自己的一份力量总比少自己的这一份力量要强。 出手便是现在,但沈博儒还算冷静,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只能是远远的出手袭扰那雷炎兽,让其多分出一份心来应付。 若是沈博儒待会头脑发热,冲到近处与那雷炎兽搏杀,结局恐怕不敢想象,在雷炎兽这如此强横的实力和身体承受力惊人的情况之下,沈博儒不会是它三合之将。 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倒是那意念体绝佳的施展时机,而且现在的意念体在融合了那在荒芜之境获得的不知名神器后,防御也同样惊人,在此情况之下,更可以使沈博儒不需顾忌对方修为太过强横,在瞬息之间摧毁意念体后,而致使自己的识海受创。 ------------ 第一百九十九回 合击雷炎兽 第一百九十九回合击雷炎兽 沈博儒目光一闪,见这这雷炎兽肉身的高大程度,想必是反应不会比原先迅疾,再想到这家伙的身体的强悍后,沈博儒决定,还是让意念体化作细小之物,去对付这雷炎兽会比较有效果。 想到这,他虽是神色如常,但心底却是冷笑不已,嘴角斜瞥之际,那意念体已是在其强大的精神力的催动下,化作细如针芒之物。 “嗖”的一声。 那针芒便是在沈博儒面前一颤,疾速射出,几个闪动间,便是到了那雷炎兽巨大的左侧眼珠外丈许位置。 那雷炎兽正在凝聚强大威势,誓要将渡悔四僧灭杀,以报当年被雷音寺先祖镇压在这洞底千年的深仇大恨,因为太过聚精会神,所以这刻,也没有察觉到那细小的针芒出现在了其眼前。 就在这雷炎兽目中寒芒闪烁不定之时,看其架势,似乎马上就要激发那强横的雷霆之力了,沈博儒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即将得逞的得意神色,脑海中念头转动间,那针芒受到感应,竟是疾速的向着那丈许距离的雷炎兽的巨目上刺去。 虽说这意念体化作的针芒异常细小,但因为融合进了神器的额缘故,纵使这神器主要是防御属性,但那强度可想而知,这刻那针芒依仗这神器的强度,向着那巨目射去。 纵使这雷炎兽全身强悍无比,可是这眼睛也不至于那么厉害吧,在说这针芒威势也是不差,若是让其刺中,结果可想而知,雷炎兽的左眼是保不住了的燕尔。 但是就在针芒临近的刹那,那雷炎兽竟是察觉出这一丝不妙,心底泛起强烈的寒意,其不再顾忌那渡悔四僧,当即是身形暴退,同时,在身体周围凝结出层层雷电,一丝空隙也不留。 “呲”的一声。 针芒刺在雷电之上,闪烁的电芒顿时是将针芒缠绕,转眼间,便使得沈博儒与针芒间的联系被隔绝开来。那针芒几个颤动间,兀自消失,不见踪迹。 随之,那雷炎兽转动颈部,两只闪烁寒意的巨目向着沈博儒看去,就这么被其看了一眼,沈博儒竟是感觉如同遭受雷击一般,浑身剧颤。 “吼!” 雷炎兽疯狂怒吼,独角上雷电挥洒,一击而出,这一击,立刻使得其与沈博儒之间的虚空好似晃动一般,冲出其独角上的雷电,划破半空,一闪之下,携带无尽杀机,轰向沈博儒。 沈博儒眼中寒芒闪烁,不敢小觑,单手掐诀,施展身法向着一旁退却,右手向前一指,可是就在这刹那间。 其身体立刻一顿,那雷电之力已是轰击在沈博儒的肩膀上。 “砰”的一声。 沈博儒的身子颤抖中倒飞,途中喷出一口鲜血,那看向雷炎兽的双目,露出浓烈的震惊,至于其身体上的衣物,此刻已是破烂。 “砰!”最后,沈博儒的身体才在重重的撞上洞壁后止住了退势。 “沈施主,可有大碍?”那渡悔四僧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连忙说道。 “还要不了命!”沈博儒挣扎着站起,向前走出两步后,抬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双目紧盯这雷炎兽,闪过一丝怒意。 “既然没死,那就再受我一击!”雷炎兽眼中露出冷色,前肢抬起,然后猛地踏在地上洞穴震动间,那独角上的雷海再次激发出一记威势不凡的神雷,滚滚间,向着沈博儒轰去。 其他四人见此情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感受到那神雷强大的威势,都心中一寒。 那渡悔双手飞快结印,面前任就旋转不止的念珠串滴溜溜当空转动,随着一阵璀璨耀眼的金光散发出来后,“砰”的一声轻响,念珠串崩裂开来,十八粒念珠凭空漂浮,不见落势,但见那渡悔饱含杀气的眼神望向了雷炎兽后。 一时之间,破空声大作,“嗖嗖”之音不绝于耳,一粒粒念珠仿佛流星一般的向着雷炎兽激射而去。 渡愚则是双手合十,默念咒语,须臾之后,便在其身前幻化出一只威风凛凛的金光狮子来,那狮子个头虽然没有那雷炎兽高大,可是那蓄势待发的神态,却是能让人感到其充满了毁灭的力量。 渡愚双目一凝,寒光乍现,金色雄狮便就携着无匹的气势向着不远处那雷炎兽扑去,转瞬便至其头顶上方。 而渡痴却是虚空盘膝端坐,恍若神佛,全身散发出精纯佛光,但见佛光一卷而出,一对佛陀大手便在虚空凝结,随着一声大喝起,佛陀大手瞬即向着雷炎兽镇压而去。 眼见得雷炎兽激发出来的神雷即将命中沈博儒身体时,那手持禅杖的渡昧左脚往左侧踏出一步,因为落下去,过于势大力沉,已是让得大地颤栗,同时间,其双手舞地禅杖嚇嚇生风,金光一闪处,禅杖脱手飞出,向着那雷势的势头击出。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 禅杖正中神雷势头,雷炎兽这一记神雷在接触到禅杖霎那,便就炸散开来,可是令得那雷炎兽始料不及的是,那禅杖竟是毫发无损,在空中如车轮般转动一会之后,随着渡昧的虚空对其一点指,禅杖便是略微一缓,“嗖”的一声,冲向了那正被其他三僧合力一击,无比焦头烂额的雷炎兽。 一阵“劈哩啪啦”此起彼伏的炸响中,在四僧杀心大起的一通猛攻间,雷炎兽虽是将全身上下尽皆的以雷电之力包裹,可是在这些实力强横的雷音寺耄僧狂攻之下,顾此失彼,原本庞大的身躯也在被不断的攻击中,缓缓变小,眼见得就要便会原来一般无二的模样了。 趁着这会间隙,沈博儒已是从重创和惊惧之中醒转过来,钢牙咬定,目中散发寒芒,心中更是杀心泛起,在这距离雷炎兽最多不过五六丈的位置,其双手挥动,身形随之飞舞,呼喝之际,竟是毫不留手的施展起孝儒书院绝技——谏天掌。 沈博儒就这里辗转腾挪,身形飘忽不定,双掌掌影翻飞之间,竟是不做半刻停留的将谏天掌中的每一式都毫不保留的使将出来,而且其更是仗着体内真气浑厚,疯一般的也不知每一式到底是使了几遍出来。 但见沈博儒身在半空,双手舞动飞快,其双掌在身前疾速画圈,“呼呼”几声,谏天掌中的‘亢龙有悔’便是接连的使将出去,那掌劲更是一波又一波,后浪推前浪之际,掌劲相互叠加,到得最后,已是构成一股惊天骇浪,摧枯拉朽的向着雷炎兽拍去。 雷炎兽只觉得,这些纷至沓来的掌劲犹如雨点一般,且又是杀伤力惊人,虽说自己有着雷电之力护身,可是在不知承受了多少记掌劲,一股股巨力的撞击之后,外表虽然不见异状,可是这身体里的五脏六腑中,犹似翻江倒海一般,彼此间都交换了位置,痛苦难受无比。 本来这雷炎兽对付起渡悔四僧来都有些吃力的,这会沈博儒的狂攻,更是使得其难以招架,若不是雷炎兽的生命力的确是太过强盛,这一会,恐怕是生机渺茫了。 那念珠一粒粒的撞击过去,纵使是雷炎兽拼尽全力的以独角上雷海的神雷之力迎击,但那念珠在渡悔的操控下的确是太过刁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使得雷炎兽是应接不暇,期间,不时的有一粒粒念珠瞅准空隙,一撮而就,的击中其身体。 而且雷炎兽还要和那金色雄狮相互搏杀,还要去分心应付那不时从天而降的巨掌的拍击,这一阵乱战,直使得雷炎兽狼狈不堪,若不是生命力强盛,恐怕其早就难逃一命呜呼下场。 “吼!” 雷炎兽在应接不暇,全身上下惨遭沈博儒五人的一番重击后,险些站立不稳,其暴跳如雷之际,仰天长啸,滚滚雷涛瞬即翻涌,烟尘四起间,借着挡住他人视线的机会,才得以喘息一二。 可是即使这刻视线被挡,沈博儒等人也是不做停歇,那管他三七二十一,都是以自己得意之技,向着烟尘中心处击去,虽说是有一二次攻击落了空,但是更多的却是传出一阵阵击中身体时产生的闷响。 气浪冲击间,吹拂着尘埃飘散,很快的,那雷炎兽狼狈之像就尽现而出。 此时,众人看去,但见那雷炎兽已是完全变回了本来大小,全身上下那本来不下于寸许厚的雷电之力,在众人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变得稀薄,有的部位甚至是出现或大或小的孔洞。 穿过这些被击穿出的孔洞,在那雷炎兽的身体上可以看到,粗壮的毛发已是焦烂,那些部位都有着丝丝殷红血迹滴淌而出。 “该死的人类,竟敢伤到我,今天让你们都去死。”雷炎兽感受着身体各处的伤痛,心里怒极,怒视沈博儒等人,语气冷冽至极的叫嚣道。 话音未落,便是携着疯狂的雷电之威,好似一头发狂的蛮牛,向着众人冲去,那额上的独角前伸,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 第二百回 卑鄙中有些傻 第二百回卑鄙中有些傻 “孽畜,休得呱噪,能不能办到,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渡悔厉声大喝,与此同时,雄浑法力猛然暴涌而出,旋即与其三位师弟一道联手,狠狠一记佛家**对着雷炎兽怒冲而去。 **一闪即逝,夹杂着狂暴劲风,快若闪电,不及眨眼间,便是重重的轰击在雷炎兽身体之上。 “嘭”的一声响。 遭受重击,雷炎兽浑身一阵剧烈颢抖,旋即便是在渡悔四僧及沈博儒惊骇的眼神中,缓缓消散。 “残影?!” 五**骇,想不到这雷炎兽竟能将速度提升至此,但是下一刻,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大家的心头,被**击中的是残影,那雷炎兽的本体去了哪里? 心中此念头闪过间,忽觉身后吹拂过来阵阵疾风,不及多想,旋即猛的转身,只见那雷炎兽的身影,犹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渡痴身后,如利刃般的独角,离得渡痴的后心处不过尺许距离。 “师弟小心!”、“三师兄小心身后!”、“大师……” 包括沈博儒在内的其他四人当即出声示警,可是,那雷炎兽既然可以如此诡异的到得渡痴的身后,想必这一会也是不会给你逃遁的机会的。 “噗”的一声。 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雷炎兽额上独角在渡痴略一愣神时,便从其后心处洞穿而过,那角尖在刺破渡痴胸前的皮肉后,突刺出来,森寒的冷芒中滴落一滴滴殷红的鲜血。 “师弟……”、“师兄……”、“大师……” 沈博儒等人见此情形,不由的一怔,反应过来后,面色已是苍白,旋即高声呼喝。 “怎会这样……”渡痴低头看着从胸前穿过的独角,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神色,在喷出几口鲜血后,悠然说道。 “吼……”雷炎兽张狂至极的一声长啸,头颅摆动间,独角直接是将渡痴愈发虚弱的身体向着半空中甩出,“轰”的一声,重重的撞击到离洞穴入口不远处的洞壁上,一番滚落后,才堪堪停住。 渡悔三僧及沈博儒见此,都是慌忙的冲上前去,那最先到达的渡悔伸手将其扶起,右手更是在渡痴的身体上飞快的点动着。 “师兄,别lang费法力了,我这伤自己清楚的紧,是没救的。”渡痴随着渡悔的手指点动,在发出一连串的几声咳嗽后,勉强的出声阻止道。 “师兄,你这伤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安心休息一段时间后,你就又可以降妖除魔了。”渡昧握着禅杖,蹲在渡痴身旁,在脸上强挤出一丝欢笑说道。 这渡痴的伤势,在他们这些修为精湛之人一眼看过后,便是心底明白,严重无比。 要知那雷炎兽的独角之上可是有着庞大的雷海,里面的雷电之力浑厚,若不是这样,量他的独角再坚韧锋利,想要刺穿渡痴这有佛光护体的身体,断是没有可能。 尤其更为严重的是,因为那独角上雷电之力强盛,其在刺入渡痴的身体后,独角上面的雷电之力便是在渡痴的体内一番翻江倒海,对其身体内部造成的创伤,已经是远在这外伤之上。 “咳咳,师兄我虽然法号中有个痴字,但却不是真正的痴人,我感到我这体内的真气正在流逝,哪里还不知道这伤势的严重程度。”渡痴看了渡昧一眼,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遂即,话语断断续续的说道。 “师弟,相信师兄,等我们将那孽畜降服后,便以我佛门神通救治你,你不会有事的。”渡愚双眼冒火的扫了远处一脸得意之色的雷炎兽后,看着渡痴,郑重的说道。 “我也在这佛门中修习数百年了,还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可以世人死而复生的神通。好了,大家都是出家之人,应该早就将诸般杂念抛却,六根清静才对,你们如此这般,又是何苦来由。”渡痴看着身前几人,虚弱的说道。 “哈哈,想不到你们这些秃驴,在这生死离别的场面,却是如此的动情,你们的佛不是让你们四大皆空吗?” “你这孽畜说的倒是不错,我们都是六根清静的出家人,早抛却了诸念。佛让我们四大皆空,但那不是让我们冷血无情,是让我等留有慈悲之心,对人、对万物。如果你懂,你便可立地成佛了。”渡痴看了一眼雷炎兽,冷声说道。 “立地成佛?哈哈,老子不稀罕,既然你们口口声声都说佛,那我就让你们去见你们的佛吧!”雷炎兽怒吼,周身气势瞬间转变,股股虐气四散激荡。 “师弟,你在这里安心呆一会看我们几人是如何降服这孽畜的。”看到雷炎兽这般,渡悔当即站起,交待渡痴一句后,和其余几人一起,向前迈步走去。 “来吧,秃驴。”雷炎兽双目赤红,看着渡悔等人叫嚣道,接着怒视沈博儒,冷声道:“还有你,卑鄙的小子。” 其也不待话音落下,便有迅疾的向着众人冲来,那威势了得,周围的空间里,更是出现阵阵“呲呲”电光彼此相击所产生的声响。 “大日如来咒!”渡悔三僧一口同声的喝道,双手不断变化各种法印,在他们身前都幻化出一个巨大的“卐”字符咒,并且随着他们手印的不断掐动,符咒上佛光闪闪,神圣无比。 遂即三人都是一声厉喝,三个“卐”字符咒也整齐化一的向着快速冲来的雷炎兽镇压下去。 “轰”的一巨响声起。 下一刻,竟是出现了前一会交手时一样的情景,那雷炎兽的身影没有任何反应的被击得粉碎。 “残影?!” 想不到这雷炎兽竟是这般狡诈的再一次的使出这招来,按照三僧的想法,雷炎兽在前一会就已经施展过这招,现在,按常理来说这雷炎兽是不可能再次的施展的。 毕竟,雷炎兽多少也会怀疑对手和有所戒备,但事实却是,这雷炎兽再一次的剑走偏锋,虚实之间已是大出三僧所料。 “沈施主,小心!”尽管已经异常虚弱,但当躺在地上的渡痴察觉到那雷炎兽卑鄙的出现在沈博儒身后时,硬是拼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叫喊出来。 渡痴这么一呼喊,正在小心查探雷炎兽踪迹的额渡悔三人,转首看向这边,见那雷炎兽邪笑着出现在沈博儒身后时,三人的脸色都是异常的难看,难道刚才的一幕又将重演吗? “沈施主,开些躲开!”尽管已经知道以那雷炎兽的速度,沈博儒是不可能躲开的,但渡愚还是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寄希望于奇迹的发生。 下一刻,雷炎兽顺势前冲,锋利的独角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向着沈博儒的后心处刺去。 可是,没有意料当中那独角刺入身体的声响,更没有一丝的鲜血,而且令雷炎兽不解的是,这一次竟然不同于之前刺入渡痴身体时,一丝的阻力也没有。 “难道是自己的独角已经变得愈发的锋利了吗?可是就这么短的时间,就算在神奇,也不会有这么天壤之别的差距吧!” 本来闭上双目准备享受独角上传来美妙声响的雷炎兽,不解的睁开双眼,当其看到眼前景象时,不禁为之一呆。 砧板上的鱼肉去了哪儿?哪里还有那小子的身影。 雷炎兽茫然的看向前方,哪里还能见到沈博儒的影子,此时的他,已是不知去了哪里。 而远处的渡悔几人睁开双眼看到这一幕时,多少也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位施主的实力已经在那渡痴之上,刚才这雷炎兽突然一击,已经被其轻易躲开了。 几人一头的雾水,但有一点,他们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虽然沈博儒拥有造化珠,但这修为却实是不如渡痴的,而且这两者之间的差距还不是一点半点。 那为什么其可以轻松躲过呢?遂即几人想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沈博儒料敌先机,早有准备,所以才化险为夷。 “畜生!同样的招数竟然还敢接连施展两次,不知你是过于看轻了你的对手,还是过于看高了你自己,今**给我记住了,纵使你再聪慧百倍,在我们面前,也不过是一个畜生。” 就在雷炎兽愣神之际,在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声音冰冷,如是平地里起了个惊雷,顿时是吓得雷炎兽打了个激灵。 但见雷炎兽上方五丈位置,沈博儒说话的同时,双手在身前化了个太极圆圈,随着他的动作,其体内真气汇成一道,向着全身上下各处要穴汇聚,并瞬间行三十六周天,双手之间幻化出的太极圆圈愈发清晰。 虽然这时沈博儒的动作并不快捷,可是下方的雷炎兽因为已经被沈博儒施展法诀时的气机锁死,所以,其根本动弹不得。 那太极图团慢慢的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之力,带着周围的原本有些狂乱的气息天飞速的旋转,愈转愈快,到得最后,都是尽数的没入太极圆圈之中。 “大成诀!” 随着太极圆圈愈发的凝实,沈博儒一声大喝,双掌前推,太极圆圈上的阴阳之力,当即相互缠绕,汇聚成一条通天大道,浩瀚磅礴。 法诀之威,在渡悔诸僧震惊和雷炎兽骇然的目光中,只做略微停滞后,便是携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莫大威压,对着那下方正全力挣扎的雷炎兽,狠狠击去。 (两百回了,述心有些激动了,哈哈……这里述心要感谢一直以来都支持仙泪的各位朋友,是你们让述心有继续写下去的动力,有你们的支持的岁月,对于述心来说,便是光辉岁月。) ------------ 第二百零一回 打不死的小强 第二百零一回打不死的小强 恐怖的法诀之力将雷炎兽锁死,任由他如何挣扎,也是难动分毫.遂即,毁天灭地的威势犹如当头棒喝,直接是击中其头部。 “轰!”震耳的大响中,爆炸产生的涟漪波纹四散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被这孝儒书院惊天绝技击中头颅的雷炎兽,像是惊涛骇Lang中的孤舟,随着阵阵巨Lang,左摇右摆,那脑海中更是浑浑噩噩,若不是其本身拥有着太过强盛的生命之力,恐怕其早已是化作灰烬了。 “可恶的畜生,竟是这么的顽强,还是这么的生机盎然。”看着那下方原本已是趴下的雷炎兽,随着独角上雷海中雷电的轰隆之势,其竟是缓缓立起,全身上下的伤痕更是开始缓缓愈合,见到如此情形,沈博儒忍不住的怒骂一声。 话音未落,沈博儒又是于半空中一连十多击向着正在恢复的雷炎兽攻去,声声巨响中,雷炎兽愣是全部承受。 虽是没有将雷炎兽击杀,但是却让其恢复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可是沈博儒打量了一眼后,还是看出形势,这雷炎兽总得来说,还是在缓缓的恢复伤势的。 沈博儒当机立断的选择了停止攻击,因为他知道,若是还那样的不做半刻停息的狂攻下去,还没有把那雷炎兽击杀,他自己就已经是被累了个半死了。 脑海想到此情形,沈博儒则吸了一口凉气。 “几位大师,这雷炎兽的生命之力着实太强,看来今日想要将其击杀是不可能的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沈博儒这下也无计可施了,转身飞到了渡悔几人身旁,眉头紧皱之余,开口问道。 渡悔几人闻言,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愁色,这家伙是如此的难以灭杀,若是自己等人不管不顾的疯狂出手,恐怕这洞穴就得坍塌了,只怕到时将自己等人都砸死了,那雷炎兽还是活的好好的。 就在渡悔三人苦思对策之际,不远处传来渡痴虚弱无比的声音“既然这畜生的生命力太过旺盛,不能轻易击杀,那就施展金刚降魔咒,再将其镇压在这里,纵使不能如我们雷音寺祖师那般将你镇压了千多年,那就能镇压多久是多久,总之,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让他出去为非作歹。” 沈博儒闻听此言,微微点头,现在,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过看那雷炎兽的模样,想要再将其镇压似乎有一定的难度,不过其思量了一下后,还是认为,以渡悔几人的修为将雷炎兽镇压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那就这么办了。”渡悔当机立断决策道,现在的形势异常严峻,而且众人都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其中的凶险也将会愈发的大。 “沈施主,现在我们三人将全力施展金刚降魔咒,你就在一旁为我们护法,如何?”渡悔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沈博儒后,问道。 “定不辱命!”沈博儒闻言,干净利落的回道,已经半分耽误不得了,因为那雷炎兽很快就将恢复如初,若是那样,它的战力势必也将恢复。 可是沈博儒他们却又是另一番情景,先是渡痴的受创,这样以来,他们的力量被很大的削弱,再加上这一番力战下来,大家的法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消耗。 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形势对沈博儒他们来说自是更加的不利。 可是就在沈博儒他们筹划对策的这一会时间,那深坑中的雷炎兽却是发出一声无比雄浑的嘶吼,众人从其这吼声中听出,其虽然任就没有系数恢复,可是不知怎么的,其的凶性这会变得是更加的狂暴了,想必是众人的交谈被其全部听了进去。 在不甘再次被镇压的念想的驱使下,野性大发起来。 “砰”的一声。 众人只觉的眼前一道黑影从地低冲上,在高出众人所处高度四五丈处后,重重的落至地面。 那雷炎兽双目赤红,闪现强烈怒意的望着沈博儒等人,猛地一张口,便是冲着几人狂吼而出,湍急的气Lang直使得沈博儒等人已经有些破碎的衣衫兀自飞舞,竟是有着几分月下仙子翩翩起舞的意境,只不过,现在大敌当前,众人都没有心思去感受那别有一番韵味的境界了。 “看来这畜生是不准备给我们机会施展那金刚降魔咒了。”渡悔冷眼注视这雷炎兽,目光一凝,心有所悟的说道。 “这么说来,只有再将它重创,几位大师再趁着它恢复的时机施展神通将其镇压了。”沈博儒微微笑了笑,声音却是颇为平淡的道。 不过,不管是沈博儒在说出这话之后,亦或是那渡悔三僧在听到这话之后,眉头不禁都是一皱,他们这般模样,可不是因为沈博儒是在信口雌黄,相反,沈博儒说的还都是事实。 包括沈博儒自己在内都是眉头一皱,全然是因为要想将雷炎兽再次重创,其中难度实在太过巨大。 虽然之前沈博儒没有对渡悔几人说明,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准备偷袭的雷炎兽的上方,但是渡愚他们几人都想到,是因为沈博儒料敌先机的原因。 可是现在,这雷炎兽在自作聪明的情况下已经吃过一次亏了,纵使其灵性再低,恐怕也不会再来一次了。 而若是这般面对面的猛攻,在其心神不紊乱的情况下,其依仗着强大的生命之力,疯狂的修复受创的身体,众人是很难一蹴而就的将你重创不支的。 轰隆隆! 对面那雷炎兽不再给沈博儒等人多余时间去苦思对策了,当即是冲着不远处,躺在地上,面上毫无血色的渡痴,就是一道水桶般的神雷疾射过去,雷势滚滚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看来这雷炎兽的灵性不但不低,相反,还很高,知道攻击沈博儒他们不得不救之人。 果然,看着雷炎兽这般狡诈,那渡悔几人不做多想的,就飞快冲上,挡在了渡痴的身前,各站神威的向着那神雷迎击而去。 “砰”的一声。 几道粗壮的佛光和神雷撞击到了一击,瞬间,爆炸声震耳欲聋,冲击更是使得硕大个洞穴一阵摇晃不定,洞顶上方,不时有石块坠落。 而雷炎兽则是趁着渡悔三僧前去营救渡痴的间隙,森寒的望向沈博儒,看来,在此时的雷炎兽看来,这个修为明显要若语渡悔几人的家伙,对他来说,似乎才是真正的威胁,再加上之前,偷袭不成反被这家伙重创的仇恨,雷炎兽心中已是决定,一定要向解决掉沈博儒再说。 否则,今日它难以讨到半点好处。 沈博儒迎着雷炎兽的目光看去,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心思,此刻,沈博儒的脸上也满是寒霜,对于已经对自己心生杀机的对手,他是断然不会仁慈对待的。 直见沈博儒神色一动后,其全身上下竟是生出了无色的火焰出来,感受着那炙热,却让心中生出寒意的火芒,雷炎兽的瞳孔中,杀机中闪过一丝凝重,显然,这火给它的感觉便是绝非凡品,当小心应付才是。 忽听得火芒中,沈博儒大喝一声,双手带动火焰快速掐诀,随即单手结印冲着雷炎兽一点指,“噗”的一声,一条火蛇从其指尖飞速蹿出,向着雷炎兽汹涌而去。 因为这火蛇速度着实太快,雷炎兽愣是不及反应,就被这九天阴火击中了独角上的雷海,一番电闪雷鸣火光四溅中,虽说这火蛇并未将雷海击散,可是也使得其体积缩小到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小,上面的雷电之力似乎也有所减弱。 “竟然是九天阴火,你怎么可能会有凤凰一族所特有的火种呢?”雷炎兽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一记火蛇后,此刻倒吸口气,失声道。 “噢,想不到你倒是有一番见识,竟然识得这就是九天阴火,还知道这是凤凰一族特有的火种,看来之前有些将你看低了。”沈博儒冷笑一声,寒声说道。 此刻,其身体外的那些火苗顿愈发的诡异,像是一条条小蛇在蠕动似得,火焰忽高忽低,径自升腾之间,毫无定势可言。 现在的沈博儒,就像是穿上了一件火的战甲,威武不凡,神威凛凛,举手投足间都有毁天灭地的威势。 “要知道当年我还没有被雷音寺的秃驴镇压在这里之前,也算是各界游历过,虽说不至于广交各界朋友,但也算是见多识广的。”雷炎兽说到这时,情不自禁的将头一扬,神情间自得之色颇重。 “各界游历?我看不是这般吧,应该是你四处做恶才是吧?否则,人家雷音寺祖师为什么要将你镇压在这里千多年。”沈博儒闻听此言,自是不信,当即揭穿道。 “哼!”似乎被沈博儒说中,雷炎兽顿时气极,也不狡辩,便是一声冷哼。 声落,冲着沈博儒一甩头,那独角上的雷海蓦然间,“咔嚓”一声传出,一击宛如磨盘粗细的神雷便是向着一身火铠的沈博儒轰击而去,路途之上,虚空颤栗。 “来吧!就让你见识一下九天阴火的厉害。”火铠中,沈博儒岿然不动,狂热的声音传出,挑衅之意颇浓。 “轰”的一声,神雷击在了九天阴火上轰鸣之声回荡间,火铠上飞溅出星星火苗,向着四下里飘落,这些火苗像是具备了某种可怕的腐蚀之威一般,在接触到四下里的土石的一刹那,便各自出现拳头大小的小坑来。 与此同时,雷炎兽一声怒吼,张口冲空中一喷,其竟是主动的喷出大口的精血出来,又是“咔嚓”一声脆响,刺眼的光芒照映的整个洞穴变作火红一片。 一道奇粗的雷电光柱一闪而出,穿过那稀薄的血雾,瞬间变作血色,诡异至极的向着那沈博儒身体上的火铠冲去。 透过九天阴火,沈博儒顿时心中一凝,面目上现出慎重之色来,当下便是双手快速掐诀,手印结出之际,双手更是冲前方快速的点指,旋即便就有道道翻涌不息的火苗从火铠中窜出,在前方凝结出一条威势了得的火龙出来。 “嗷”的一声犹如龙吟般的长啸从火龙那张的开开的口中传出。 此火龙身体翻涌间,就化为一道光丝的没入虚空中,远处遂即波动,光丝浮现而出,迎接着血色神雷一阵缠绕,几息之后,那原本尚是血色的雷柱便是完全的变作了无色,为之一颤后,双双消失不见。 “三位大师,快快出手一起将其重创才是。”火铠中,沈博儒高声说道。 虽然现在他看似占得了一些先机,而且还能掌握一些战场的主动权,可这也是全仰仗着九天阴火头三把火的强势势头。 若是等其体内真气不济时,他操控起这九天阴火来将会有一些吃力了,而且,这九天阴火着实是太过的消耗真气了。 一般情况之下,沈博儒都是不怎么会施展出这九天阴火的,一是因为这是他的后手,二嘛,消耗颇巨。但若是真要施展此技,他的选择便是全力前几击,若是还不能拿下,那以后就只能是勉强支撑了。 渡悔几人看着沈博儒独斗雷炎兽,竟是也不落下风,心中对其赞叹不已,一时之间,倒是忘却了出手相助了,这刻,经过沈博儒的呼喊,三人倒是马上醒悟,几声呼喝之间,都是全力的施展起佛门神通来。 与沈博儒的一番对战,见识了其拥有九天阴火这项神通后,雷炎兽是一时间惊惧无比,交手之际,更是险些翻船,这刻他尚未恢复心态,却又是面临着四人的联合攻击,想到自己纵使是生命之力旺盛,不会轻易被这些家伙击杀。 但回想起那遭受重创后,全身上下痛苦难堪的感受,雷炎兽心中生下逃遁之心。可是眼前这四人所处位置异常巧妙,不动声色的将自己与洞穴入口隔绝开,摆明是提防自己逃遁的。 “看来的好好计划一番,否则一个不慎,伤痛是小,若是在被他们镇压个无数时光,那可是必死都要痛苦万分的事情。”在“咔嚓”几声脆响,几道神雷抵挡住了沈博儒等人的联合一击后,雷炎兽心中默默的想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三僧一字一字有力的念到,随着他们说出的每一字,那半空中就出现一个‘卐’字,并且飞速旋转。 接着三僧同时一声大喝:“九字真言术”,随着话音落下,三人身前,加在一起总共二十七个‘卐’字,从各个方向击向那雷炎兽。 而沈博儒这刻也不停歇,双手在身前划着太极圆圈,看其这般举止,竟又是再一次的施展出那孝儒书院三诀中最是强横的额“大成诀”。 不过片刻功夫,那法诀之威便在其双手间氤氲而生,太极阴阳之力更是狂暴,冥冥之中,杀伐大道开启,无尽的黑暗开始向着雷炎兽吞噬而去。 见沈博儒四人都是这般不留余力的各自施展神通,雷炎兽自觉难以招架,那些恐怖的威能虽说不至于让其一命呜呼,但是将其重创还是有可能的,但见危机中,雷炎兽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下一刻,眼中露出决绝之色,竟毫不犹豫的向着前方大步迈去。 步履间,独角上的雷海一阵翻腾,道道惊天神雷便是蓦地窜起,丝毫不惧的向着前方迎击过去。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出,强横的能量冲击更是击打这雷炎兽的身体向着那洞穴入口的方向飞去。 “砰”的一声。 雷炎兽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虽是一番挣扎,但愣是好久都没有站起,那一边的沈博儒及渡悔三僧的身形也是在**能量涟漪之下,晃了几晃,胸口更是剧烈起伏,看来这雷炎兽倒也不是易与之辈,一身修为已是高深莫测。 也不知这洞穴四周是不是因为有什么神奇的禁制守护的原因,强横的冲击虽是在拍打在洞壁上,使得整个洞穴 ------------ 第二百零二回 泰山有故人 第二百零二回泰山有故人 当沈博儒随同雷音寺诸僧众来到泰山脚下之时,已经是二月初一了,此时的泰山,虽说不至于是人山人海,但也是人满为患,不至于是旌旗蔽日,但也算是几乎插遍了泰山上下每一处角落。 在几日之前,当众人从雷音寺后的那个洞穴走出之后,哪里还能见到雷炎兽的影子,不知早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想必是其受伤颇重,逃走时,并没有顺带着将雷音寺当中的众多修为低劣者灭杀。 很快的,渡悔便是命人将雷音寺诸事安排妥当之后,留下一部分修为低劣者,其余众僧则是随他一同前往泰山,参加天下盟的成立和霍去秉上任大典。在临走之际,为了免得魔道枭小之辈杀上雷音寺,将这个千年古刹毁掉,渡悔几僧便是将雷音寺外的护寺大阵开启,这样以来,倒是可以让众人免去后顾之忧了。 这一路上以来,最令沈博儒感到奇怪的便是,当初自己初到雷音寺之时,便是见到过一位头发眉毛和胡须都已雪白的老僧,大约有凡人**十岁的高龄,后背都驼的比较厉害,腰部以上部位似乎都要快和地面水平了。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做停歇的拿着扫帚在雷音寺各处打扫不停,仿佛是那地面永远也扫不干净一样。 而这次雷音寺前往泰山的诸僧众,这位老僧竟然也赫然在列,看着他那赶路吃力的样子,好几次沈博儒都于心不忍上前准备相助,但每一次都是被那老僧婉拒。 在沈博儒想来,虽然这个老僧在他看来尚有些修为,可是似乎远没有达到绝顶的地步,而且又这么大的年纪,真不明白为什么渡悔他们会让其同往雷音寺。 似乎是看出沈博儒的心思,那渡悔几人每次见其这般模样,都是笑而不语,似乎是雨哦是吗天机不可泄露一般。 此时在泰山集结的天下正道门派和人数,都远超过上一次阻止魔道复活蚩尤一役时的规模,看到这般场景,沈博儒心中不免有些惊诧,其更是想到“看来这正派的实力的确强大,怪不得多年以来,都是稳稳的将魔道压制呢。” 其实这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要知现在魔神蚩尤已经被魔道复活,虽说现在还没有恢复至巅峰状态,但众人心明,那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现如今的形势,正在慢慢的朝着不利于正道诸派的方向发展。 若是再不拧成一股绳,让那魔道各个击破,恐怕正道将会在这场与魔道的终极较量中彻底败北,这样的结果,对于长久以来都在与魔道的较量中占得上风的诸人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 而且,现在因为天下盟的成立,已经是隐约的将正道的实力重新洗牌了,一些门派,便是向着趁着这个机会,在自己的实力丝毫不会受到损失的情况来,全部展现出来,也好在新的联盟里搏得一席之位。 所以,大家便是趁着这天下盟成立和霍去秉担任盟主之位的机会,展现自己的实力,而且几乎都是丝毫不见保留。 千百年以来,无论何处,无论什么实力,谁有实力谁就拥有话语权,这修仙界,也没有超出这个范畴。 “沈施主,前方那巨石旁边,不正是你曾经的师门,孝儒书院众人聚集之地吗?你那师父,乾字书社司徒陈耀泽也在场。”渡愚遥看一眼,见到了一些身着儒生服饰之人,微眯双眼,仔细打量一番后,便是认出,遂即转首对着一旁的沈博儒提醒道。 沈博儒闻听此言,目光顺着渡愚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二十多丈外的一块巨石旁边,孝儒书院众人正聚集在那里,其中更是有不少当初其在齐天峰修炼时的相熟之人。 不过不知为何,却是不见那祭酒张天正的身影,心里思索一会,沈博儒想到,多半是他们先到,这会已经被那霍去秉请去商讨天下盟诸多事宜去了吧,不过,他不在场,倒是挺好,免得在仇人相见的情况下,自己一个按耐不住,冲上去拼力厮杀。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博儒等人的目光,那孝儒书院人群中有几道目光向着这边看来,陈耀泽霍然便是其中之一,当他的目光和沈博儒目光接触时,双方都是一怔。 一瞬间,沈博儒想起了当年自己在齐天峰时的点点滴滴,而那陈耀泽却是目光闪烁不定,隐隐间,似有逃避之意,不过这些都极为隐蔽,他人难以察觉。 从回忆中醒过来之后,沈博儒不做半刻停留,当即向渡悔几僧告了一声退,便迈步向着孝儒书院人群中走去。 “弟子沈博儒拜见师父。”还未走到近处,沈博儒就出声道,话说到一半,人也到了近处,直见他作势便要拜倒。 可是沈博儒刚拜到一半,便觉得一股大力拖住了他,不解之余,他抬头向陈耀泽看去,直见后者正对着他微微点头。 此时的陈耀泽,心中已是思绪万千,更是有些莫名的惆怅,看着面前的沈博儒,想到其全然还不知道当年袭杀其双亲时,自己这位师父也有份,正怀着感激的心向着自己跪拜。 这一刻,陈耀泽一点也不觉得沈博儒有什么可笑之处,他心中无比后悔,若是当年自己抵住了张天正的诱惑,或许,现在在面对面前的沈博儒时,他便不需要有丝毫的愧疚感了。 自从从张天正口中获知,沈博儒已经知晓他这位祭酒当年是袭杀自己双亲的凶手,陈耀泽整日里惶恐不已,他不敢想象那么一天,当沈博儒知晓自己这位师父也是其中之一时,他会怎样的看自己,那时,想必他沈博儒也不会再念及自己这位师父了。 这样的心境,已是让他修为进不得分毫,甚至有退步之像。 他和张天正不同,那张天正正在和沈博儒比拼心境,他希望于,无论何时的在沈博儒面前展现出不可抗逆的实力,将沈博儒对其的必杀之心击垮,这样,自己便可突破这心境的禁锢,到那时,天上地下便可任由他张天正来去自如了。 “现在你已经是一派之主了,应当有一派之主的样子才是。”陈耀泽定了定神,不见一丝波澜的说道。 沈博儒闻言,心中感动与羞愧之情丛生,想不到自己离开孝儒书院这么久了,恩师还这么的为自己着想。 而自己却因为张天正一人是其仇人的关系,而将整个孝儒书院都疏远了,纵使知道他张天正不会突下杀手的击杀自己,他也不会来看一看那些曾今待他尚可之人。 面前的这位师父,不知道早被自己忘却到哪里去了,在外面这么久的岁月,说真的,他真的没有想起过几次。 “师父待自己恩重如山,如果当初没有师父的点拨,弟子恐怕也不会活到今天。”沈博儒双目中现出回忆之色,面上更是诚恳的说道。 在沈博儒想来,自己的这位师父对自己虽然颇为严厉,但细细品味一下,就会发现,待自己真是不错,想起当初天地峰论道,决战的前夜,是他以命令的口气,让自己只许败不许胜,以前沈博儒不明白,但当知道张天正就是自己的仇人之后。 沈博儒便彻底的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知道,想必是陈耀泽一定也察觉出来,那凶手便是藏匿在孝儒书院中,而且正时刻的关注着自己。 那时的陈耀泽一定是担心自己在决赛中获胜,从而风头露尽,让那人有了危机感,使得他对自己生出斩草除根之心。 光是这份恩情,他沈博儒心中想到,就够自己感激不尽的了。 事实上倒也是如此,当初陈耀泽的确是害怕沈博儒太过风光,让那张天正太过注意,害怕其心生杀心。这一点,从后来在嵩山,张天正感觉沈博儒羽翼渐丰便痛下狠手,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陈耀泽闻听沈博儒这么一说,纵使面色不变,但内心中却是横起波澜,他好像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也好宣泄心中的悔恨。 但是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只能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面色不变道:“作为师父,指点你一些是理所应当的。” 陈耀泽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左右,接着对着沈博儒说道:“这里有你的几位师兄,这么多年没见了,相信你们一定有些话要说。” 他不敢在面对沈博儒,遂即让沈博儒和邱晔路他们,叙旧去了。 “师弟,这么多年你过的怎么样啊,你知道吗?自从我们知道你还在人世,可是把我们乐坏了,想不到现在你已经是一派之主了,真是替我们这些兄弟争气啊!”当即便有那当年与沈博儒关系最为要好的欧阳翘楚开口到,话说到一半时,人来走到了沈博儒的身边,直见他抬起手臂,便一拳击打在沈博儒的胸膛上。 欧阳翘楚这一拳凭的全是身体的力量,而沈博儒也没有半分的躲避,似乎那欧阳翘楚有些埋怨沈博儒这么久也不想着回去看看他们,因为责怪所以有意加重了力道,这一拳结实的捶下,着实是让沈博儒觉得有些疼痛,可是却是让沈博儒的心中一热。 别人暂且不说,就说这欧阳翘楚吧,想不到这么多年以来,他对自己的兄弟情谊还是不减半分,这一刻,不仅是让沈博儒这个内心饱受伤痛之人,一时的忘却了伤痛,开心无比的与他们交谈着。 “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你这个家伙莫非是猫投胎的不成,每一次让我们伤心一场,可是最后你却又活过来了。不过,我们喜欢这样。” “这一次来了,就不要离开了,以你现在这化神后期的实力,在我们这代弟子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这会,那邱晔路、肖楚礼、李舒劲三人纷纷开口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情谊。 “这一次我们天下诸派结成天下盟,以后我们就又是一家人了,你这家伙就再别离开了。”欧阳翘楚挺着肥胖的肚子,微笑时,活脱脱佛家的欢喜自在佛的模样。 “那是。”沈博儒略微一愣后,回答到。 对于这天下盟之事,沈博儒内心里是抵触不已,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霍家以魔道为名目而将所有门派都设计了,对于那些全力支持霍家的门派。沈博儒心中相信,恐怕多半是和霍家达成了某种利益。 对于自己这次也前来泰山,他只不过是将自己当做了看客,看这天下盟在成立后究竟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加入进来。 而他之所以又不言明,则是出于不让自己立于众矢地的罢了。他相信,若是在天下诸派都愿意加入天下盟之后,若是自己当中表态不入天下盟,那霍去秉对其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别瞧沈师弟不过是化神后期的修为,恐怕若是和其交起手来,像大师兄和二师兄这样的炼虚后期将至大圆满修为的实力,都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他。”欧阳翘楚围着沈博儒转了几圈,仔细的一番打量,最后似乎是看破天机般的说道。 “欧阳翘楚这话我们信。”其他几人对望一眼,都是微微点头,遂即那李舒劲开口说道。 对于沈博儒这么一个当初不过是结丹期修为的寻常弟子,但是在天地峰论道大会上却是一路杀进决赛,这可不全是运气,其中更重要的就是他的战力的确惊人。 “几位师兄别听欧阳师兄瞎说,师弟那能是几位师兄的对手。”沈博儒受宠若惊,慌忙说道。 “我瞎说,原来这么些年以来,我在你心中一直就是这形象啊,天啊,我欧阳翘楚好苦啊,亏我当初在以为你这家伙死掉时,还哭的死去活来,原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欧阳翘楚哀嚎着,像是受尽委屈一般。 看着欧阳翘楚这模样,几人都是哈哈一笑,而沈博儒亦在心中想到,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胖子的岁数虽然见长了,可是这喜欢开玩笑的性格,却是未见丝毫改变。 就在几人说笑不停之际,一旁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 第二百零三回 痴情 第二百零三回痴情 “师兄……”但听一柔声细语传来。 众人转过身来,见是厚土峰的周其华,此刻她脸上露出一丝欢喜,直视着沈博儒,似是有什么话要对你说一般,其他几人见此情形,在联想起当年太白山上的传闻,都是心中明晓。 “师弟,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和你多聊了。”几人中,欧阳翘楚很是认真的对着沈博儒说道,其如此一说,其他三人也都连连点头称是。 “那既然如此,四位师兄请便就是。”沈博儒哪里不知他们的意思,无可奈何一笑,也十分配合的回道。 遂即,欧阳翘楚四人在略微冲周其华微笑点头示意之后,便纷纷转身离去,只是,在他们离开之时,几人都是有意的对沈博儒看去一眼,似笑非笑。 沈博儒感受着这些目光,心中一声苦笑,其中的有花堪折还须折之意甚是明显,这几位师兄还真的很会为自己这个师弟着想。 “回到太白山之后,我就去恳请师父准我下山,日后追随在你左右,好助你一臂之力。不曾想,师父虽然不舍,但最终还是应允了。”周其华两眼紧紧的望着沈博儒,因为有些许激动,说话时身体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此刻她想到当日的情景,当时她开口后,那厚土峰的司徒白玉洁当即便不同意,当时其所说之话,至今周其华任然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为师不通情达理,为师在多年前便知道,你对那齐天峰的小子有情,这么年来更是不曾改变半分,可是,你是否知道,若是师父准了你,你对其的付出,会不会有回报暂且不说。以后你追随在他左右,你必将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师父倒是把徒儿说糊涂了。”周其华一愣,眉头一皱,心中已是一番计较,虽说她一贯聪颖过人,但这一会,却难得明白。 “你想一想沈博儒那小子这么些年的遭遇,一共有几次都被我们以为是死了,这一次更是销声匿迹数十年才现身,你以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的时运不济吗?”白玉洁见周其华的心窍已经执迷,尽管怒极,但还是强忍着怒气,循循善诱道。 “那是他命运多舛。”周其华想也不想,随口回道。 “哈哈,命运多舛?是的,你说的也没有错,可是,我的傻徒儿啊,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造成了他的命运多舛?”白玉洁怒极反笑,摇头不已。 “徒儿不知。”周其华不解道。 “沈博儒的身世你是否知晓?”白玉洁叹了一口气,因为想起昔日之人,心中不免有些神伤。 “知道,是上任祭酒之子。”周其华道。 “不错,他的父亲沈傲天乃是我书院上任祭酒,而他的母亲则是你的师叔,为师的师妹。当年他们全家一同外出时,半路上惨遭奸人残害,全家三人中,当时只有几岁大的沈博儒生还,而那凶手到底是谁,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丝的线索。”白玉洁陷入回忆当中。 “这些徒儿都知道。不知师父所指何意?”周其华思考一阵,也不见两件事情有太大关系,不禁是愈加的糊涂。 “难道你不认为沈博儒前几次的无故消失都是人为所致吗?想必那人是有心致其死亡的,之所以沈博儒至今还活着,为师也只能说其命硬了。”白玉洁瞪了周其华一眼,心中暗叹一声,这再精明的女子只要一被情纠缠,立马就会变得傻笨了。 只要是将沈博儒的身世和他这一系列的遭遇联系在一起,只要是稍微精明一些的人,便能发现其中的蹊跷,这白玉洁如今已是几百岁的年纪,见识宽广,而且也不似周其华这般的关心则乱,以她的那双火眼金睛,自然能轻易的看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师父的意思是说,当年那凶手一直都在留意着沈师兄,并在发现他实力不断提升,唯恐其有朝一日知道真像后去找自己寻仇,而几次三番的对沈师兄下手?”周其华倒还真不至于浑浑噩噩,这刻将白玉洁的几句话联系起来一想,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不错。你说这沈博儒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若是为师答应你随他去,岂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见周其华总算明白过来,白玉洁长舒了一口气。 “弟子不怕,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弟子也甘愿跟随沈师兄一起往下跳。”周其华目中露出一丝坚决之色,口中认真的说道。 本来见自己的这个徒弟还没有完全糊涂,白玉洁心中高兴了一下,却不料,周其华竟是全然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气的白玉洁一口气差点憋在胸口没有转过来。 “砰”的一声。 “纵使你有如此决心,但为师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你的请求的。”白玉洁右掌重重的击打在一旁的桌案上,如此力道之下,那桌案瞬即变作籍粉。同时,斩金截铁的否决道。 “师父,弟子恳求你就准了吧,难道师父希望还看到弟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吗?”周其华见白玉洁态度愈发坚决,因为也算比较了解这个师父的脾气,周其华瞬间便感到有些绝望。心中伤痛,抽泣出声,额头更是重重磕在铺在地面的花岗石上。 自从上次沈博儒在银河瀑布消失,众人都以为其生死,当周其华知道这个消息后,心痛欲绝,之后更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哀愁不已,若不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尚未见到沈博儒尸首,说不定其还活着的奢望,保留住了最后的一丝生气,从而没有万念俱灰。 “行尸走肉总比灰飞烟灭要强。”白玉洁见周其华这模样,咬了咬牙,狠心道。 说罢,便从座位上站起,抬腿向着门口处走去,当其从跪在地上的周其华身旁走过时,看了一眼后者,语气强硬的说道:“从今往后,你就给我安份的在厚土峰上待着,为师哪里也不准你去。”说罢,便是将袖袍猛地一抖。 就在白玉洁刚要走到屋外之时,却感觉身后气息一阵乱窜,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便迅疾的冲到了周其华身前,同时伸出右手,一掌印在了周其华的印堂上。 “你这孽徒,为什么要这么的逼迫为师,难道你就不明白为师一切都是为了你吗?”白玉洁手上不停地向着周其华的体内灌输法力,同时开口呵斥起脸色已经是愈发难看的周其华来。 这时的周其华两眼翻白,哪里还听见白玉洁说了什么,在白玉洁不留余力的向着周其华的体内灌输过浑厚的法力后,后者的脸色才慢慢地好转,神识也开始清醒过来。 “师父,你不该救徒儿的,徒儿这样活着生不如死。”周其华眼角泪水滑落,抽泣着说道。 “你这孽徒莫非是要气死为师不成,竟是以逆行经络的手段来自残,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魂飞魄散的吗?若不是为师察觉不对,恐怕现在这里你是什么也没有剩下的了。”白玉洁撤掌回身,背对着周其华沉声道。 “自从当年在太白山的山腰上,沈师兄见我不支,出手助我上山,从那时起,徒儿的心里就有了他,这些年里,经历过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的痛苦,徒儿想的很清楚,只要可以追随在他身旁,哪怕徒儿永远都没有名分,徒儿也不会后悔,因为他不但在我的心里,更是实实在在的在我的眼里,那怕不能将他的身体拥入怀中,但却可以紧紧的抱住他的影子,我只要这些,因为纵使这样,比起没有他的岁月,徒儿也会觉得这样会开心无比。”当周其华说完时,尽管脸上满是泪水,可是,这一刻,她那绝美的容颜上却满是幸福之意。 “哎……”白玉洁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之际,脸上更是露出无奈之色。 “徒儿自拜入师父门下时,就知道,师父颇为的看重徒儿,这些年来,师父待其华的情谊,比之其华的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华明白,师父之所以不答应其华的请求,心里想的跟普天下所有爱惜自己女儿的母亲一样,都是害怕自己的女儿得不到幸福,其华对不住师父,让您忧心了。”周其华徐徐说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傻事?”白玉洁一颗早就古井无波般的心,不禁也感到心如刀绞。 周其华闻言,沉默不语。 “既然你一心想着要随那沈博儒而去,那为师也就像天下的疼爱自己女儿的母亲一样,给你这个追求幸福的机会,不过为师话说在前面,最终,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要为你的决定负责。”白玉洁转过身来,右手只是顺势的一挥,便有一股大力将周其华托起。 看着站在眼前,犹如梨花带雨般的周其华,白玉洁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很是疼惜的将那泪水一一擦拭。 ……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沈博儒注视着眼前的白衣少女,直到今日,他才看的仔仔细细。 “我什么也不要。”周其华嫣然一笑,道。 “怎么?你的修为降低了,竟是整整的降低了一个境界!”突然,沈博儒眉头一皱,又再打量几眼周其华后,最终看出,此时的周其华竟是和自己差不过的化神后期修为。 “修……修炼……出了岔子,以后会重新修炼回去的。”周其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遂即支支吾吾的说完。 她自然不会说,这是因为当日她的师父白玉洁不同意她的请求,最后,她以逆行经络,性命相逼,虽然白玉洁察觉的早,并出手强行打断她的行脉之路,性命虽是无忧,但修为已是有所降低。 沈博儒从周其华的表情和语气中断定,她有意刻意隐瞒,开始还准备追问,但一想既然周其华现在不愿意如实相告,说明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于是,沈博儒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 “师父,你怎么过来了?”因为周其华说了谎话,一时之间,心中有些紧张,便四下望去,猛地,看到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向他们走了过来,待其到了近处,周其华对着来者开口说道。 “我来交待这小子几句,若是以后他敢拿你不当回事,看我怎么收拾他。”来人冷哼一声,很是霸道的说道。 “师父……”周其华刚要劝白玉洁不要这样说,但当她看到白玉洁猛地向她瞪了一眼后,便不敢再出声。 “师侄拜见白师叔!”沈博儒这会就是不看也知道来者是谁了,他当即是冲着白玉洁躬身行礼道。 白玉洁也未有半分客气,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双眼更是紧紧的将沈博儒锁住。 虽然白玉洁的修为与张天正相比还有一些差距,但此刻,沈博儒感觉在其的双目注视之下,自己像是被完全看透了一般,而且一股犹如实质的威压更是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 虽然沈博儒全力抵抗,但是,在实力差距甚大的情况下,不一会,他额头上便结满一层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 “张天正那家伙已经是大乘期修为了,眼前的白师叔虽然差些,恐怕也查不到哪里去吧!”沈博儒心中震惊之余,不禁默默想到。 “师父。”周其华知道白玉洁有意的要震慑沈博儒,虽是有意劝阻,但碍于师父平日里的威严,周其华一时间倒也不敢开口,但当他看到沈博儒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时,心中不忍,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在一旁小心的轻声喊道。 “师父放心,师兄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周其华慌忙说道。 “哼,我要你说了吗?”白玉洁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周其华,责怪道。 “还请师叔放心,师侄一定善待师妹。”到了这时,沈博儒也知道,若再不表态,今天白玉洁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见沈博儒言语真切,不似作假,白玉洁赞赏的微微点头,看了一旁的周其华一眼后,对着沈博儒说道:“我得告诉你,我这徒弟性子高的很,明白吗? “师侄明白。”沈博儒答道。 白玉洁的言外之意他何曾不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说若是一般人,周其华是根本看不上眼的,还望你好生珍惜。 “好了,我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后面的路该怎么走,还得看你们自己的了,你们好自为之吧!”白玉洁叹息一声,转身离去,远远的,传来几句,不过在沈博儒和周其华听来,都是肺腑之言。 “恭送师父!” “恭送师叔!” 看着白玉洁远远的显得有些孤寂的背影,沈博儒和周其华躬身相送。 一时间,万千思绪袭上心头。 ------------ 第二百零四回 前夜 第二百零四回前夜 当夜幕快要降临之时,泰山上下诸多的正道人士亦是三三两两,于各处打坐休息。 而沈博儒也在在一刻,见到了从长生殿赶来的令狐觉和洪啸天等人,沈博儒看着面前对他行礼的几个新面孔,在查探了他们的修为深浅后,其是颇为赞许的微微点头。 这三人现在的修为虽然不能同洪啸天和张文怀的元婴初期相比,但也有了结丹后期修为,想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已经有了这样的修为,虽说当中有升阶丹的作用,但看着面前三人,沈博儒还是忍不住心中一乐。 “沈殿主,回到长生殿之后,老夫想到了一个方法或许可以救治宗主,只是这个仿佛过于凶险和诡异,只怕你不会同意的。”令狐觉看着沈博儒,心中一番抉择,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才郑重说道。 沈博儒闻听此话,先是一喜,但注意到令狐觉闪烁的目光后,心中不免一紧,知道对方也有些没有底气。 “令狐长老不妨先说说是什么方法,毕竟现在招魂旗已经完全失效了。”沈博儒说道。 现在,因为招魂旗已经失效的缘故,众人已是没有救治刘若语的方法,若是任由其就这般活死人的躺下去,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对于沈博儒来说,若是有什么好的方法,纵使有一定的风险,他也愿意尝试,因为他心中清楚无比,现在的长生殿全靠着他,若是有一日他在这天下大乱中丢掉性命,那么。长生殿也必将树倒猴孙散,到那时,谁又会去想办法救治刘若语呢。 即是这样,何不趁自己尚能决定之际,冒一次险,去试一试究竟能不能救治好刘若语。 “这个方法就……就是我们御尸宗内的炼制灵尸之术,待七个春秋之后……”令狐觉吞吞吐吐,从开口时,便始终注视着沈博儒的脸色,似乎心中对其颇为畏惧一般。 此时令狐觉的这种神情倒不是做作,而是打心底而起,为什么他这么一位御尸宗的前任宗主,现在的长老,虽说因为当日天之巅一战而导致自己炼制的灵尸被毁,但即使这样,现在的令狐觉自己本身也是有着合体中期的修为,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对沈博儒这个不过化神后期修为之人有什么畏惧之心的。 但天下没有绝对之事,此时的沈博儒,在他们的心中全然已是不亚于正道四派掌门中任何一人的存在,追根究底的原因,却是当日在天之巅时,沈博儒与那雪域灵豹最终一决生死时,爆发出的恐怖战力所震慑。 “什么?炼制灵尸!你的意思是说要将若语炼制成灵尸。”当即,沈博儒便是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面若冰霜。 这一刻,他想到,是不是从一开始刘若语就被御尸宗的这些家伙算计了,他们的计策,便是最终将刘若语炼制成灵尸供他们驱使。 “我希望这是你们以救治若语为出发点,最终才想出来的办法。”沈博儒声音森寒的说道。 “沈殿主,请您息怒,当初我是真心将宗主迎入我们御尸宗的,现在,我们御尸宗已是人单力薄,日后要壮大御尸宗,就只能是靠宗主了,试问,我们怎么会干出那种杀鸡取卵的蠢事呢?”令狐觉也是见多识广,更是精明无比,哪里不明白沈博儒的言外之意。 这刻,沈博儒也慢慢冷静下来,在听令狐觉如此一说,亦是觉得其说的也都是实情,想来以现在的情况,将刘若语救治过来,以她九阴体质对于修炼御尸宗的《幽冥诀》是最佳先天,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刘若语醒过来后,对于御尸宗,比炼制出多少灵尸都强。 “若是真的这样施使,究竟有多大的成功可能性?”冷静下来,沈博儒双目紧紧的盯着令狐觉说道。 “祸福各为一半。七载之后,若是宗主可以吸收充足的阴寒之气,便可成功,宗主的不但可以苏醒,修为亦可再上一层楼,若是失败……”令狐觉权衡一二,如实说到,但说至一半,却抬头看着沈博儒默默不语。 “若是失败会怎样?”虽然已经想到失败的结果大家都会承受不住,但沈博儒决定,还是要问个清楚,这是对自己负责,更是对刘若语负责。 “若是失败,将永为灵尸,从此后,不落轮回,只为世间一行尸走肉。”令狐觉深吸口气,缓缓说完。 沈博儒听其说完,转过身去,抬头看天,这定音的一锤,其真的很难落下,良久之后,沈博儒背负在身后的双拳紧握。 “这次大典之后,就有劳令狐长老和苏、马二位护法赶回长生殿,以此法救治若语。”沈博儒说这话之时,不知是因为双拳握的太紧,还是别的原因,他的身体已是忍不住的有些颤抖起来。 一旁,周其华见沈博儒这般模样,心中亦是知晓其是为何,心疼之余,伸出双手将沈博儒的胳膊紧紧抓住。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力量,沈博儒渐渐冷静下来。转过头来,感激的看了一眼身旁之人。 这一刻,大家都知道此事关系太过重大,亦只是重重点头,而未发一言。 也许是因为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沈博儒感到一阵茫然,看了众人一眼,最后其对着身旁的周其华,缓缓说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因为知道沈博儒现在的心情,周其华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还紧紧的抓住沈博儒的手臂,反应过来,顿时感到脸上火烫,慌忙间,将双手撤回。 泰山做为五岳之首,灵气浑厚赞且不说,这风景已是异常秀丽,但在这夜风中,沈博儒全无欣赏这美丽夜色的心情。 任由那夜风将长发吹乱,一缕缕长发扫过脸庞之时,亦是让心头凌乱。 …… 不过过去多久,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声,将沉浸在这夜风中的沈博儒惊醒。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跟你说了嘛,要你不要跟着我,为什么你这么让人讨厌?”这是一女子的声音,从这话语中可以听出,对这所说之人已是不厌其烦。 “这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到这荒郊野外我不放心。”这时,对方回应道,显然,他未将女子的怒意放在心上。 “咦!明明那什么长生殿的人说他就在这里,怎么连他的影子都没有呢?”女子懒得理会那人,心中隐隐想到。 “玉儿,你在想什么呀?”那人喊了一声。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玉儿不是你叫的。”那女子愈发的气愤了。 “我们都已经定过亲了,我怎么就不能这样叫你了。”那人据理力争道。 “我又没有同意,那些都不作数。让你再敢说这事!”伴随着女子的话音,“嘭”的一声闷响传开。 “哎呦!”这会,那男子不再敢出声了。 沈博儒默默的看着这个一对年轻男女,虽然觉得这女子的相貌很是熟悉。 “沈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呀!”还是那女子察觉到了沈博儒的存在,仔细一打量,便欣喜无比的出声喊道。 “玉……,霍姑娘!”这时,沈博儒想起来了这个曾今颇为熟悉的面孔,刚喊出声,便蓦地停住,遂即称呼道。 看着那女子走的近了,沈博儒才忆起,这不是那霍玉,又会是谁? 心底深处,一根弦莫名的颤动了一下,但是,也就渐渐是极轻的、极为短暂的一次而已。 原来,自上次的与魔道一场大战之后,各门各派都各自的回山准备一个月之后的泰山封盟诸事去了,而霍家之人回去时,将沈博儒不但任然在世,还在这一次的与魔道的赌战中,代表正道出场大放光彩。 霍玉初听时还以为只不过是有同名同姓之事,但当那些人说起此人亦是出自孝儒书院时,也就由不得霍玉将两者联系到一块了。 但任不敢就此断定,遂即你前去找了这次一同归来的霍有邦,霍玉刚开始问时,后者似是有意隐瞒,也就未说实话,但挨不过霍玉的软磨硬泡,最终,霍有邦不得不如实相告。 他最后对霍玉说了四个字“的确是他!” 于是乎,这一次众人前来泰山,霍玉亦是一同前来。 虽然岁月如斯,磨却了棱角,但是有一种东西,它叫记忆,却是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愈发的沉淀。 曾今有人说过,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忘记。而如果反过来,若是记忆清晰,纵使天人两隔,亦是近在咫尺。 “玉儿,他,你认识?”与霍玉一同前来的男子看了沈博儒一眼后,眉头一皱间,便是认出其便是一个多月前在与那魔道赌战中的大出风头之人。而沈博儒也认出了这个男子,便是被那花赋蝶恶整过一次的玄真门的邱湘。 此刻,感受着邱湘极为不善的目光,沈博儒索性也难得再看去一眼。 “认识,很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在我的记忆里,这世间似乎比亘古至今都要久远。”霍玉两眼直直的望着沈博儒,此刻,她的眼中满满都是他。 那眼角淌下的每一滴泪水里都有他,霍玉好像停止,可是,那宣泄的感觉却是让她停不住嫡荣。这一刻,泪水随着夜风的吹拂,下落时划出一道美丽的轨迹。 看着眼前的泪人儿,沈博儒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他的心没有丝毫被其牵动,若是要问,似乎只有这样的答案——这一刻,他想起了那落日崖上的妻子。 “玉儿,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哭啊!你别这样,好吗?”邱湘看着霍玉满脸的泪水,感觉优胜心在滴血。 “你走开,不要你管!”看到沈博儒眼中的那一丝冷漠,霍玉泪如泉涌,满腹的委屈无处发泄。 “可恶的家伙,我要杀了你。”看出霍玉因何而泣,邱湘双拳紧握,因为愤怒,目中寒芒闪现,面色更是极为阴沉。 一时间,杀气肆意弥漫。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开。”霍玉全然不理正欲替自己出气的邱湘,抽泣间,对其怒斥。她之前从没有感觉到邱湘会是这么的让人讨厌。 邱湘转过身来,看着泪水已经止住的霍玉,虽然她未曾看他一眼,但是他觉得,这一刻,他的心好受多了。 “我邱湘发誓,一定会杀了你!”邱湘冷冷的望着从始至终未有任何动容的沈博儒,恨恨的说道,一字一字,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杀意凌然。 说罢,再看了一眼霍玉后,邱湘目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但却是什么也未说,无奈处,深深的叹息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向着黑夜中走去。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也回去了。”沈博儒看着邱湘远去的背影,转首扫了霍玉一眼,淡淡的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霍玉问道。 “没有。” “一句话也没有?” “没有。” “哈哈,是什么让你的心改变,是时间吗?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的沈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哪究竟是什么?你告诉我啊!”霍玉感到无比绝望,凄凉处,忍不住哈哈大笑。 随后,霍玉想到,是不是刚才邱湘说他们定亲之事,让沈博儒听去了,所以这会才如此的对待她。 但霍玉遂即将这个想法否决了,因为她相信沈博儒可以看出,自己对邱湘没有丝毫好感,他也断不会为这事而和自己置气。 虽然邱湘之前说,他和霍玉已经订过亲了,但是在霍玉看来,那是不被他承认的。 因为之所以有这件事,全是因为霍去秉一直以来为了能得到玄真门的支持而绞尽脑汁,后来无意间见邱湘对霍玉流露出情愫后,霍去秉便私自做主,将霍玉和邱处玉子侄邱湘两人的亲事定下,籍此来拉拢玄真门对其的无条件支持。 “那是因为是什么呢?一定和他这些年的遭遇有关。”霍玉绞尽脑汁,终是拨开云雾见青天,想到了这唯一的可能。 在她认为,沈博儒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心碎欲裂的事情,而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其心死,哪怕是会自己这个昔日的恋人相见,他亦是没有丝毫情意流露而出。 “这些年你过得是不是很苦?”霍玉努力感受着沈博儒的感受,面上露出一丝心疼之色。 “没有。”沈博儒直接回道,说罢不待霍玉反应,便起身向着来处走去。 看着沈博儒的身影直到从眼中消失,霍玉双瞳未有迷茫,有得是一抹执着神色…… ------------ 第二百零五回 泰山天下盟 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第二百零五回泰山天下盟 正道千百年來的大事将在这日发生所以前一夜心系于此的大部分人都沒有安睡就算一些人一夜间都是沉寂打坐但因为心有旁骛的关系这一夜下來的修炼成果简直不如平日里的一成 虽然成效如此不堪但夜里在沈博儒赶回來时还是看到很大一部分人干着打坐修炼之事似乎这样会让他们显得格外高深吧纵使沒有这种想法那以此來打发时间倒也是再真实不过的想法 翌日当第一抹和煦的阳光洒向大地时泰山上早已是人声鼎沸夜里强压住激动的情绪终于可以爆发出來喧嚣间隐隐的整座泰山都有些微微抖颤起來 此时的泰山已经和昨日之景完全不同在那最高的玉皇顶上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一座宽大平整的高台在高台四周有着一**的神秘符文四下有规律的飘荡显然这是一件高深莫测的法宝 众人迎接着朝霞仰望着清晨阳光照耀下的高台看在眼里犹似琼楼玉宇神仙之境一般 虽然现在山下众人已是在焦急的等待这盛大一刻的到來但似乎这良辰吉时还沒有到來所以那高台上还是不见人影 沈博儒和周其华等人站在人群之中向着主峰上望去随着这之间的距离有五百丈之远又是清晨半山腰上有着薄薄的一层雾气但是如他们这般的修炼之人眼力自然也是非常人可比 此时的看在常人眼中宛如朦胧之景在山下众人看來倒也是清晰可辨对于将高台放于主峰之上他们倒是沒有什么异义 就这般在众人的一番焦急等待中时间慢慢过去已是日上三竿 终于那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霞光万丈的高台之上终于出现了一些身影众人凝神看去最有数十人之多好在这高台实在巨大这些人出现在上面时倒也不显得丝毫的拥挤 对于能出现在高台上的这些人大家心中或是羡慕或是嫉妒这些人要么是出自大门大派要么是自己一身修为了得在修行界颇受众人敬仰愣是沒有一个虚名之辈沈博儒眼尖微眯双眼的向台上一眼扫过感到与一目光接触顿时一凝在反应过來后与之对视不料此人竟是昨夜出现的霍玉 遂即沈博儒就像是什么也沒有发生般的将目光移向别处全然不管在茫茫人海中将自己找出的霍玉那任就坚定不移的目光 想來这霍玉身为即将成为天下盟第一任盟主之人的霍去秉的爱女出现在这高台上倒也是沒有让人丝毫的觉得意外 只是唯一让众人感到惊讶的便是她那绝美容颜 这时一人向着高台的前缘走來在众人一番凝神细瞧后了解到此人身着一袭灰布长衫或许因为身子比较瘦弱的缘故在这山巅的劲风吹拂下那长衫竟是酷似一块长布就这般的披挂在他的身上在风中显得极为的飘忽虽是有些许神秘气息但更是增添了一丝道骨仙风的神韵 他那深邃的眼睛扫视一圈山下后使得众人感觉那目光比得这头顶的阳光都要强盛 “诸位在下飞天散人受霍去秉大元帅及另外几位掌门重托特來主持这天下盟成立和盟主就任大典事宜若是有欠缺之处还望各位谅解”高台上走出之人双手抱拳冲着山下众人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飞天散人” “这家伙还活着” “传说多年前他的修为都已经达到了大乘期啊再加上这么年的潜心修炼若是光论修为恐怕已是当今正道第一人了” “事实十有**便是如此这修行界传闻正道四派中的雷音寺的渡悔大师和玄真门的邱处玉两人的修为已是合体后期大圆满之境那孝儒书院的张天正和即将就任天下盟盟主之位的霍元帅修为更是高深已是达到了大乘初期这飞天散人这些年里只需进步一丁点就是大乘中期了显然这对他沒有丝毫难度” 四下里众人议论纷纷而沈博儒则是从这些人的话语中过滤掉一些沒用的后便是总结出这天下还真是藏龙卧虎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高手存在 “飞天前辈在这里论修为你最高论资历你最长后面的事你看着办吧”经过短暂的震惊众人逐渐安静下來其中便有人出声说道 “好既然天下英雄都这般看重老夫老夫也就不再耽搁了现在我以大典主持者的身份宣布天下盟成立盛典现在开始……”飞天散人点头顿时是舍我其谁的说道 面色郑重之余飞天散人接着开口道:“这天下盟是天下正道诸派共同的天下盟为此大家须得歃血为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自高台上和山下飞出无数滴精血这些正道之士都是划破手指挤出一滴的而立在沈博儒身旁的周其华及令狐觉等人见沈博儒随时抬手却是不见丝毫精血飞出都是心知肚明亦是如沈博儒一般虚张声势一二倒是瞒天过海了 飞快的无数滴精血在高台上空凝结在那飞天散人一通法诀冲其打出之后原本只在一处旋转的精血团蓦地围着硕大的高台一阵滴溜溜转个不停再转回本來位置后只见那飞天散人双手十指紧握一记威力强大的法诀直接印出 “砰”的一声 被法诀之力击中后精血团徒然四散展开形成一层淡淡的血雾一伸一缩飘渺朦胧之际那血雾中一道刺眼强芒横贯天地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就在刚在血雾凝聚之地霍然出现一面红色大旗迎风招展 猎猎作响中那旗面上的獬豸图案若隐若现仔细一番端详更是觉得栩栩如生大有即将一跃而出之势 待得最后随着那飞天散人一指点去直见直见初像是生出了一道细丝一般蔓延间便将那面大旗缠绕随着他手臂一抖之下“呼”的一声红色残影划过天际 “咚”的一声 最后大旗便是深深的插入玉皇顶之巅上随着那像是从九天吹來的狂风迎风招展 做完这一切的飞天散人转过身來看向身后的那面獬豸大旗或许是对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满意所以这欣赏一番后飞天散人很是自得点头 几息之后感到畅快无比的飞天散人转过身來面向山下众人开口道:“这面大旗上的獬豸是什么神兽想必大家都知晓但在这里我飞天还要再说一遍这獬豸象征正义我相信天下盟打着这面大旗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自己而是这全天下亘古至今的正道、正义它日后就是我们天下盟的盟旗獬豸旗凡是獬豸旗所到之处有的只有正道、正义” 飞天散人越说情绪越激动说至最后面目已是涨红那声音更是高亢异常 “正义正义……”一时间满山遍野的都像是了众人的齐声高呼 这一刻硕大的泰山域内飞禽不敢归巢走兽不敢回首 “天下盟已是成立下面就该是这盟主的就任盛典了大家知道为什么要将这此大典定在这泰山之巅吗”飞天散人缓缓抬起双臂示意众人安静这时他看着满山下的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众人徐徐说道 “古有帝王封禅于泰山”山下众人齐应 最早真正举行封禅大典的是秦始皇始皇三年巡狩郡县与鲁地儒士讨论封禅典礼众人议论纷纷但谁提不出一个具体的仪礼程序秦始皇遂借用原來秦国祭祀雍上帝的仪典自泰山之阳登顶行封礼然后自泰山之阴下山到梁父行禅礼封禅之理是沟通天人之际协调天、地、神、人之间的关系是为了达到世间万物的和谐统一 由此便可见泰山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因为在他们看來这泰山主峰虽然不过数百丈高度但因为其的俊秀和雄伟天下第一山的名头在大家的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 在这里举行天下盟和盟主就任的盛典是为可以在这里与那九天之上至高无上的仙神很好的沟通众人相信这样已是可以使得天下盟可以得到诸神的庇佑 “有请霍大元帅就任天下盟盟主一职”飞天散人振臂高呼 随着他的这一声呼喊山下众人亦是尽皆出声随着他一道叫道:“有请霍大元帅就任天下盟盟主一职”天地间有着一股火热的激情直冲云霄在这威势面前乾坤震荡 那一声声呼喊使得众人彼此的情绪都受到刺激彼此往复之下热情澎湃 “霍元帅请”高台上端坐的众人对着霍去秉抱拳道 “多谢诸位厚爱”霍去秉亦是抱拳回礼言罢从座位上站起在山下众人的一声声呼喊中向着飞天散人身旁走去 “有劳前辈了”來到飞天散人的身旁霍去秉很是有礼的抱拳道 “客气”飞天散人不敢怠慢亦是抱拳道 当霍去秉走出來之时众人都被其全身气息内敛给人恍若是寻常之人的感觉而感到震惊看來高深莫测便是如此了 而霍去秉感受着众人的目光也不做作微微一笑显然其内心深处对如此这般的将众人震惊还是早有预料的 “诸位有请霍元帅就任天下盟盟主一职如何”飞天散人对霍去秉报以微笑后对着在场诸人高声说道 此时天空上的日头已是将要到了中央的位置若是再拖延下去到了那午时时辰阳气太过刚猛那时若是行这就任倒是有些不吉毕竟那是阳气太过旺盛又有孤阳不生一说 “有请霍元帅就任盟主之职”众人齐声道 遂即那飞天散人对着霍去秉伸手做出了一个“请”字手势霍去秉见之微微点头在冲着山下诸人一抱拳后 不见其有任何动作其身形蓦然升起徐徐间像是九天仙神驾驭祥云一般的向着那插着獬豸旗的巅峰缓缓飞升而去疾风中衣袍飘舞散发凌驾九天之上的威势 在众人的注视中霍去秉慢慢接近巅峰最终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霍去秉按下云头一步踏出稳稳的站立在巅峰之上全部过程未发出丝毫声响 这一刻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立在獬豸旗下霍去秉伸出右臂一把将旗杆紧紧握住一声呼喝猛地将插入土石中将近丈许的旗杆全部拔出单臂挥动直使得乾坤动荡天地在这一刻尽皆的变作红色海洋 “呼呼呼……” 霍去秉身子蓦然从巅峰拔起于半空中双臂握住獬豸旗一阵迎风挥舞声响呼啸而生 “咚”的一声 霍去秉重新落到高台上后右臂握住獬豸旗重重伫立旗杆和高台接触时发出一声巨响冲击的能量涟漪排山倒海般的四散激荡 “拜见盟主”感受着霍去秉威武不凡之势众人动容尽皆行礼 看着山下众人如此模样霍去秉顿时觉得豪气甘云瞬时激发英雄气慨此时此刻在光芒耀眼的骄阳的光辉和獬豸旗映衬下更是英雄了得就连一直因这天下盟之事对霍去秉轻视的沈博儒亦是有三分动容 这时他有种错觉自己对霍去秉的评价或许有不深刻之处但是究竟在何处沈博儒的心中一时半会倒也毫无头绪困惑之余只得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不再去想它 “诸位同道无需如此多礼虽然霍某暂居盟主之位但是也只不过是领着个头衔罢了真要对付起魔道还是要大家一起出力的”霍去秉微微一笑语气和缓的说道 “盟主客气了剿灭魔道我等自然是义不容辞”众人群情激昂道 多年以來霍去秉都一直梦想着这一日的到來为此他更是不遗余力经过多年的努力再加上魔道复活蚩尤的机缘巧合终于让天下正道都感受到了危机籍此机会他也有了今日的名正言顺的坐上天下盟盟主的位子 内心为此激动之余霍去秉也在提醒自己这只不过是刚刚迈出成功的第一步日后还要真正的做到让天下诸派不论是人心还是修炼功法最后都成个一派这条路注定漫长但霍去秉对此还是充满信心的 眼下的正魔大战就是一个契机在那魔道复活蚩尤后整个魔道的实力已是空前增长光这蚩尤一人便能胜过正道近半的实力 届时的正魔大战霍去秉早已预见必将惨烈无比但纵使蚩尤了得他霍去秉还是有信心集正道全部力量可以对付的等到战罢天下盟内的各股实力必将重新洗牌到那时他便可依仗飘渺幻境的深厚底蕴将现在还是一团乱麻的天下盟真正的凝聚成一派从此后正道仅此一派那才是真正的天下一统 “哈哈好既然诸位有如此决心那霍某相信剿灭魔道指日可待”霍去秉哈哈一笑面上光彩照人那强大的自信更是感染在场每一个人 “哼好大的口气竟想灭我魔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谁有这能耐”徒然在霍去秉话音尚未落下之际远处天地一线间便是传來一声森寒至极的声响 在这声音传來之际天际之上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眼便被一层黑云覆盖并缓缓的向着泰山压将过來随着距离的接近众人感觉那云头已是只在众人的头顶高度了 ------------ 第二百零六回 让我们轰然向前吧 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第二百零六回让我们轰然向前吧 天地间忽然一片肃杀宁静 众人尽皆的向着声音传來之处望去心中都似明晓魔道中能有此等威势了得之人不是那蚩尤又会是谁 看來今日泰山便是正魔决战 但见天地尽头处一溜浓如黑墨的魔气翻涌而來在疾速飞來之际其上不时的显现出各种厉鬼猛兽端的是恐怖无比 只见这魔气在泰山外上千丈距离的半空中滴溜溜一转魔气震荡间四散开去这时便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人身牛蹄面目狰狞上身生有六手每一条手臂上肌肉都是高高隆起显然是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一般 “想不到这么快这蚩尤就将本体完全唤醒了” “看这家伙的气势只怕不低于仙人” “哪有如何在我们天下盟面前不过是自取灭亡” 隔得远远的众人七嘴八舌在经历了刚开始的震惊之后也都纷纷的镇定下來毕竟正道多年來一直势大长久的占据主动亦是使得正道众人在如今面对拥有了蚩尤的魔道还是有着强者心态 而在这众人感叹之际那远远的黑压压一片像是乌云一般待其飞至近处众人才算看清竟是有着数量惊人的魔道之人看着人数众人断定魔道精英已是尽出 “呼啦”一声这些赶到的魔道众人在离得蚩尤身后五六十丈的距离上动作整齐划一额停下看那方阵大致分出五股势力其中四股自然是魔道四大派而另外一股就是一些小门小派及一些形单影只的魔修了 “看來你们是想在今日与我天下盟决战吧”霍去秉目光一凝双眼冷冷的望着蚩尤寒声说道 此刻见魔道已是精英尽出任谁一眼看过也都明白蚩尤的想法 “难道还有必要拖延下去吗早点决出个高下岂不是要省下不少事情”蚩尤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回道 现在的他已经是将实力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受他的影像整个魔道人人战意高涨正所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不趁着现在魔道战力强盛之际來和天下盟决战岂不是辜负了群魔的一腔热血 “好反正现在你我两道精英尽在现场此时决战倒也可少费周折今天就以你们这些魔人的血來祭我们天下盟的獬豸旗”霍去秉一声怒喝眼中流露出强盛的战意 说话之际更是将手中的獬豸旗高高举起使得它的光辉在天地间挥洒 “哈哈万千魔众们让我们轰然向前吧”蚩尤六只手臂狂野舞动随着一声长啸身上便蓦然出现一套颜色黑的有些沉重的铠甲 远远的沈博儒目光一凝这铠甲上的气息他有些熟悉就像是当年他在在并立空间中获取的魔晶兽的皮甲般而不同的是这铠甲上的魔气很是浓郁应该是被其以无上魔功祭炼过的一般 “难道这蚩尤也有如我一般的机遇”沈博儒紧皱眉头心中默默想到但沈博儒的心中遂即又有了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这蚩尤说不定极有可能就是那并立空间中的强者只是在让人始料不及的情况下來到了这片天地 若是这般那就会更加的棘手了因为按照灵少的说法两者联系在一起那就是这蚩尤极有可能便是与灵少同时代來到这里的如此以來这蚩尤的见识几乎和灵少相当再加上其比灵少不知强悍多少倍的实力其又是如此的邪恶那最后所能造成的破坏那也不是常人可以估量的 在沈博儒脑海中思绪飞转之际 半空蚩尤怒吼中几乎是在抬手示意身后诸魔一齐杀上时他那庞大的身躯也是冲出此刻穿着铠甲的他就仿佛是杀神降临在他周身的气势下若是有胆小者恐怕还未交手就已是心神剧震 他那令沈博儒感到有些诧异的漆黑的铠甲上蕴含了一股刀枪不入的无匹之势蚩尤一冲之下因为身法着实太过迅疾其身后便生出一排虚幻的魔影个个都是露出狰狞之貌 他也不顾身后的众多魔人有沒有杀到半途之上右侧的三根手臂就是尽皆一拳的向前轰击这三拳并作一拳的拳劲仿佛是大河激流向着高台上的霍去秉等人滚滚而去气势惊人在拳劲轰出之际他身后的虚幻魔影尽皆扭曲随后化作万千缕魔烟缭绕在那拳劲大道上如同众星拱月一般 这一拳轰出之时立刻爆出一连串像是瓷器落地摔碎的声响那无尽的毁灭杀机震人心魄 阵阵劈哩啪啦的声响中雄厚拳劲直奔高台而來在那拳劲势头之前那万缕魔烟缭绕下最终是化作一个方圆数十丈、犹如骷髅的黑色影像飞快接近中露出阴森的笑意大嘴张开时欲有把整个玉皇顶全部吞噬之势 而在那高台之上众人都已站立在了高举獬豸旗的霍去秉的身后此时众人神色肃穆目光凝重中透着一股火热 大家的心里都想着“今日就让我们來会一会这远古大魔神的神通吧” 就在那霍去秉平静的望着冲來的蚩尤之际其身后突然窜出一人霍去秉凝神一望见竟是自家小兄弟霍去威只见后者右手身前一挥在那十丈外立刻结出一层厚约尺许的结界光芒闪烁中不断的膨胀 “不管你这家伙多年前是多么的厉害今日在这天下盟众多英雄面前我霍去威便要让你知道重生过來不过是被再一次的击败自取其辱罢了”霍去威飞快点指间冷声说道 “小弟莫要轻敌这蚩尤不是你能对付的快些回來”霍去秉身躯猛地一震急忙说道 但就在霍去秉命令霍去威后退之时对面已是冲近的蚩尤目光如电的极为轻蔑的扫视霍去威一眼不屑道:“黄口小儿只能信口雌黄了破” 怒喝之时蚩尤那尚未完全伸展的右侧三臂上气势陡涨周身气息震荡间自体内又是爆发出一股强悍劲气拳劲挥洒间一波更比一波威势了得的拳劲便是接二连三的轰击在结界上 便在“轰”的一声巨响中原本恍如铜墙铁壁般的结界应声碎裂高台上的霍去威亦是后退十多丈在喷洒出一口鲜血后“蹬蹬……”几声闷响脚步在高台上一阵猛退最终随着脚下的声音变小其在堪堪停住身形 只是看他那疾速起伏的胸口和颇为苍白的脸色告示着他人他在这一个接触间受伤颇重 “咳……咳……”眼中闪现着震惊之色想不到这蚩尤竟是这般强横激动处便是牵动患处不禁让霍去威一阵咳嗽 “小弟伤势如何”高台上响起两声关切之语声音响起之际便有霍去光及霍去硕冲至霍去威身旁细心查看起后者身上是否还有隐患起來而那霍去秉有心之余亦是满心戒备起不断冲近的蚩尤 霍去秉眼中杀机乍现不见其有任何动作那原本还是被其紧握于右手中的獬豸旗呼啸着往半空中上升而去 “噗”的一声 獬豸旗飞出之际幻化之下万丈高峰刹那间出现直奔那蚩尤的拳路上砸去 獬豸旗的练成是以在场众多的天下盟盟众的精血聚散之间已是统御众人之力霍去秉亦是由心掌控不要说平常的仙剑法宝就算是实力逆天的绝世强者出手亦是可以轻松拿下但此刻这蚩尤却是有着万丈魔威盛名之下无虚士举手投足间便可只杀九重天 原本在霍去秉将獬豸旗我在手中之时感受到了它的莫大威力心中算定此等神器绝对不亚于世间任何一件神兵此时出手更是全力施展但不料当那万丈高峰砸中那拳劲之时也只不过是将其破灭了但其本身却也是四散奔溃任由着那蚩尤继续杀至 这是蚩尤复活实力攀顶之后的第一次以无敌的威势出现在了世间此刻其身形前冲之间整个人宛如星河蕴含天地之威 就连那高台上的霍去秉此刻也是目中露出一丝震惊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之色但片刻他便一咬牙身子蓦然拔起双手飞快的掐诀一道道法诀之力在其冲着獬豸旗点指间绵绵不绝的向着獬豸旗四周汇集 沒有半点停顿霍去秉狂吼威势更增一层轰隆一声响整个玉皇顶居然出现了许多裂痕飞沙走石间似乎是整个泰山要被他这一吼爆裂毁于一旦 双臂伸展十指齐出猛地对着獬豸旗点指而去光芒耀眼间獬豸旗上飞射出一道红芒直接轰在了那不断飞近的蚩尤身前 “给我退” 一击轰出“砰”的一声蚩尤停住身形但沒有后退半步而那全力一击的霍去秉却是身子一颤胸口一阵起伏面色也很是难看但他倒也是修为有成之人只不过几息后便再无半丝异样 但他心中满是震撼显然沒有想到蚩尤居然强悍至此他不遗余力一击不但沒有让蚩尤后退半步反而被反噬之力震地全身气血失衡 那獬豸旗周围的红色氤氲之气此刻也是较之原本涣散 蚩尤目光冷漠左侧三臂轰然击出立刻拳劲沸腾奔腾之下刮起一股风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疾射而出 “向前向前向前” 天地变色间一股尖锐的呼啸顿时回荡天地在那滚滚铁流般的拳劲无限接近的刹那霍去秉朗声一笑豪气甘云全身真气激荡之下催动獬豸旗再做较量 “杀”霍去秉冷声哼道 蚩尤刚刚扑将过來就是轰然爆响一股粉碎天地的大力自獬豸旗上爆发拳劲四散五裂蚩尤始料未及竟是完全沒想到霍去秉竟是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战力体内气息翻涌间后退数十丈 “可恶的家伙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來吧再战”蚩尤大喝一声一道银芒在了他身上的铠甲上闪现突然化成了一道残影将天地划作两半 蚩尤的整个身体一下消失在虚空之中 “我霍去秉至今有怕过谁”霍去秉目光一闪几乎是在蚩尤消失的同时他身体上也爆发出了浓烈的气劲蓄势待发间冷哼声响起不待声音落下整个人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下一刻霍去秉和蚩尤的身体在虚空之中时隐时现蚩尤威武霍去秉绝伦杀气冲天间都是各自施展强横神通 但是在场之人都可看出蚩尤的威势更为了得一道强芒闪现之际“砰”的一声霍去秉飞退其身形几个闪烁间震颤着落在了高台之上 而那蚩尤亦是在半空中现出身形只是令人震惊的其身体上的铠甲竟像是活物一般有着丝丝血液在上面流动遂即便是有着根根血管显现而出 “怎么可能这家伙竟有生机铠”就在沈博儒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虚空中两位强者的大战之际其身体里响起了一声惊呼 突然的声响就像是向平静的湖面上扔进石块顿时是激起千层浪险些喊出声來的沈博儒忙是心神沉淀心道:“灵少虽然你将舍利的全部力量吸收让人感到很高兴可是你也不至于这么的一惊一乍吧这样谁受的了” 言语中责怪之意甚重其实这也怪不得沈博儒就算是换做任何一人心无旁骛之下被其这么一吓都会生出莫名之火 “我不是因为开心而叫喊的难道你沒有注意外面那个若是多出两颗头颅就是三头六臂的家伙身上的铠甲吗”灵少全然不将沈博儒的不满放在心上不答反问道 “当然早有注意了跟并立空间中的那些家伙很像”沈博儒无所谓说道 “不是很像根本就是不对是比你见到的那些家伙更要强大才是”灵少说话之际思绪中涌现久远记忆一时间面色变幻不定 “你的意思是说这蚩尤跟你來自同一个地方”沈博儒眉头一皱疑惑道 “不错从这身我们那地方独一无二的生机铠可以断定这家伙就是來自那里而且曾经还是一位强大的首领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他怎么也能如我一般的來到这里”灵少心中充满疑问 “原來这蚩尤是这么个來历啊”沈博儒自言自语道 “蚩尤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曾经的一段时间经常听人提起”灵少回忆道 “就是这家伙了号称魔神当年正是被黄帝以轩辕黄金剑击败的”沈博儒满不在乎的说道 “原來是他”灵少这才忆起恍然大悟道只是话语间有着一丝凝重之意 似乎是看出灵少眉宇间那一丝隐隐的凝重之色沈博儒心中七上八下当即追问道:“灵少有何疑虑” ------------ 第二百零七回 乱战始 第二百零七回乱战始 灵少下意识的打量一眼沈博儒的意识形态之后,缓缓说道:“这蚩尤现在威势虽然看上去并非不可敌,但这是因为其有意隐藏实力的缘故,其实,他现在的修为已有大乘后期,在场之人,无一人是他对手。” 沈博儒闻听此言,心神为之一震,吃惊不小。 “什么?这出手还是有所保留,那若是让他再将全部实力展现出来,试问整个修行界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惊骇之余,沈博儒惊叹道。 灵少这个时候也露出一丝苦笑,淡淡的说道:“恐怕只有是找到那柄曾经将其击败的轩辕黄金剑了。” “轩辕黄金剑!只怕单单有它还是不够的,恐怕持剑之人也要有黄帝那等神威才是,否则,就是神兵在手,也难动这蚩尤分毫吧!”沈博儒接过话茬,忧心忡忡说道。 “想不到本少修炼多日,你的见解又高深了,事实倒是如你所说,没有强悍的实力,纵使轩辕黄金剑在手也拿这蚩尤无可奈何。”灵少打趣一句,遂即正色,郑重道。 “哎,先不说这些了,以天下盟在此地的实力,纵使无人战不下蚩尤,但也不至于败的一塌糊涂,我们还是先关注战局的发展吧!免得在突发异状下,反应不及。”这令人越说下去越是心忧之事,扰得沈博儒眉宇紧锁,最后强自将这些念头甩出脑海之后,打住话题,与灵少一起将注意力放在了虚空中的大战上。 在沈博儒将神识从紫府内抽出之际,双目神采奕奕的望向战团之时,但见那蚩尤身上所穿,灵少口中唤作生机铠的铠甲,血液在那些细小的血管中一阵疯狂蠕动,瞬即,生机铠的光芒疾射,眨眼间,便是涨大多倍,一伸一缩间,便是将獬豸旗的红芒尽皆震荡而开。 “砰”的一声。 虚空中波动瞬起,能量涟漪冲击时,霍去秉飞退而回,霍去秉只觉得四周空气乱窜,一股压迫的人呼吸不畅的恐怖气息将其一下笼罩,顷刻间,其脸色不禁为之数变。 “果然了得,但想要让我心生无力感,只怕你还不能做到。”霍去秉赞许的扫视虚空一眼,正色道。 言罢,霍去秉周身气息猛震,衣衫飘动间,右臂身前虚空一握,霍然,便是真气化刀在手,三尺有余,刀身上杀气冷冽,直见其手臂只是极尽随意挥动,强盛炙热的刀芒犹如长虹,横贯九天,路途之上,仙神退避。 霍去秉提刀在手,目中寒芒闪烁间,激发舍我其谁之神威,一股睥睨傲世的神态铺洒于天地间,但见钢牙紧咬,疾速催动身体之上所有劲力往手中气刀中狂注而去,瞬息之间,气刀沸腾,翻滚不息间,刀芒宛如一条开天辟地的丝线向着蚩尤站立处的虚空切割而去。 挥洒之间,浩浩荡荡。 便在霍去秉手臂不断舞动时,虚空中阵阵破空声兀自响起,并很快连接在了一起,像是鹰隼长啸,冷冽而深沉。 最终,透过烈日光芒,但见蚩尤身体四周,尽皆被宛如编织出了天罗地网般的丝线围住,并且随着霍去秉左手伸指掐诀,随着指尖处的神力流转,根根丝线上亦是闪动寒芒。 “嗖”的一连串声响。 无数根丝线在霍去秉的驱使下,缓缓地向着蚩尤的身体切割而去。 眼见得丝线愈发接近,蚩尤深邃的瞳孔中流露出忌惮之色突发一声喊,六拳紧握间,气势四散而开,那生机铠上的血丝飞快流动。 “呲”的一声。 刚开始,只有一根丝线切割在了铠甲之上,两厢摩擦之余,发出刺耳声响,在众人来不及捂住双耳时,紧随其后的众多的丝线便紧紧的将蚩尤缠住,随着霍去秉的不断运诀驱使,丝线愈发绷紧,火花四溅中,疯狂的切割着生机铠。 在丝线不断的收缩间,蚩尤那原本伸展的六臂亦是被缓缓的向着身侧压下,其不甘之余,便要突然发力,但在其手臂用力时,丝线的切割之力和其手臂的抗争之力相互作用,更是让丝线的切割势头威猛了得。 无奈之下,蚩尤只得心中放弃将丝线推回的念头,谨慎中,稍加用力不再让丝线压迫下去。 另一边,众人屏住呼吸,一脸紧张的注视着战况的发展,但见霍去秉冷冽一笑,杀机尽现,左手飞快点指,同时,右手握住真气长刀不断的收紧丝线。 咔嗤,咔嗤…… 在一串如同瓷器被崩碎的声响中,一根根丝线深深的前进了生机铠中,蚩尤见此情形,抬眼怒视霍去秉的目光中,饱含恨意。 而另一边的霍去秉见此,却是一声大喝,运诀将丝线拉扯的是更加的绷紧了,如此一来,那切割在蚩尤生机铠上的丝线便就是在不断有着丝线断裂之下,更是疯狂的向着铠甲深处切割。 最终,在那深深嵌入铠甲的丝线两段,有着一滴滴殷红的鲜血一路滴淌而出。 蚩尤感受着自己身体各处传来的阵阵炙热的痛感,和丝线抗衡起来是颓势更甚,心中顿时是大为焦急。 若是任由情况这般发展下去,恐怕自己最后就只能是落得个被对手大卸无数块的惨烈下场了。 看来只能是将那被封印的力量全部解封了,否则,今日难以从容。 蚩尤思绪飞快转动之下,当即一咬牙,口中响起古老的咒语声,感觉体内一股股热流乱窜,双目精光四扫之际,其大声呼喝,六臂震动,在一阵耀眼光芒中,原本被压迫的有些弯曲的身躯,猛地挺拔而起。 “砰砰……” 在成串的脆响中,丝线根根断裂,霍去秉反应不及,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恶的家伙,竟逼得本魔神解开封印之力,论罪当诛!”蚩尤仰天咆哮,那一声声喊,如同是神雷炸响,震彻众人心扉。 此刻,霍去秉已是杀发了性,纵使前方凶险万分,亦是不惧,战意高涨间,“咚”的一声,霍去秉双脚蹬地,身形疾速冲起,半途中,左脚在插立在高台上的獬豸旗上借力,瞬时,身体直冲九天,灭世刀芒疾射。 “杀!”霍去秉中气十足,沉声怒喝。 双手紧握真气长刀向着蚩尤猛劈过去,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一道凄厉的刀芒从蚩尤的手中暴掠而出,逆天而上的迎击真气刀芒,几个接触间,便将真气刀芒绞的粉碎。“嗖”的一声,真气长刀瞬息涣散,蓦地从霍去秉手中消失。 爆炸的冲击,当即使得霍去秉“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同时间,在巨大的反噬之力作用下,身体猛地飞退。 “留下命来吧!”蚩尤身形不作半刻停留,暴掠而出,声未至,一道长过百丈的刀芒已是当头劈来,眼见得离飞退中的霍去秉不过数丈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须弥之间,一声庄严咒语蓦然响彻天际,似祷告似赞颂“开天辟地,神兵寂灭,吾血作引,万般皆破,九天幽冥,皆为颤栗……” 那是来自亘古的声响,光芒万丈之下,世间将成永昼,那是一副杀伐的图卷,演绎止战之殇。那是血雨腥风的极致,演绎铁血意志。 “嗡!” 这一刻,区区凡铁在手,却是如同掌控万古,天下为我独尊! “轰”的一声巨响,杀伐之景构筑逆天大道,摧枯拉朽间,向着那百丈刀芒倾轧而去,两记绝世刀芒在半空中相撞,顿时爆发出强烈的冲击,在四下飞溅的刀芒碎片削击之下,山峰断裂,高山变作汪洋,陆地耸立起万丈峻岭。 待那尘埃落去,光华临世,玉皇顶上,一人一刀,散发万丈光辉。 “霍玉!”透过缕缕刺眼光线,沈博儒微眯双眼,仰首望去,见那身影甚是熟悉,一番仔细辨别,当即惊诧出声。 他想不到这霍玉竟是有这般能耐,竟是可以当下蚩尤那必杀霍去秉的绝命一击。 “咦!”那蚩尤遥看过去,见到挡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芳龄女子,本就如同铜铃般的巨目,在露出难以置信神色之余,睁地更加巨大,显然,此时的蚩尤亦甚是吃惊。 “小女娃,这打打杀杀的不是你干的,还是快些回家去吧!”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后,蚩尤上下打量霍玉几眼,眼珠滴溜溜转动几下后,面目和善道。 “想不到魔神蚩尤也会说出这唬小孩的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此刻的霍玉面若冰霜,望向蚩尤的目光满是鄙夷神色,同时间,嘴上更是不饶人的嘲讽道。 “好个不适好歹的女娃儿,既然你先自己命长,那就别怪魔神大人我辣手摧花了。”蚩尤被霍玉呛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胸口剧烈起伏间,煞气大发的怒道。 “大言不惭!”霍玉不退反进,身形飘然而上之际,厉声道。 “哈哈,好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娃,就让我这苗刀之祖饮一饮你这女英雄之血吧!”蚩尤哈哈大笑,但面上已是布满杀机。 “鸿鸣寂灭刀也得饮一饮魔神之血!”霍玉凤目上眺,自信满满道。 …… “鸿鸣寂灭刀?!” “真正的鸿鸣寂灭刀本尊!” “这可是自千多年的霍定邦之后,从未被霍家祭出的实实在在的鸿鸣寂灭刀啊!而不是区区一个刀意。” “为什么是霍盟主的女儿祭出的,而不是霍盟主本人?” 天下盟阵列中,众人议论纷纷,对这鸿鸣寂灭刀的出世感到是震惊无比,此刻,大家在好奇心的驱使在,满心思的都在想着为什么不是霍去秉本人祭出鸿鸣寂灭刀自救,而是尤其女儿祭出。 “难道是因为祭出这鸿鸣寂灭刀本尊时需要某种传承?”沈博儒的紫府中,灵少察觉出了那霍玉手中三尺长刀的不凡,此刻亦是自言自语道。 “传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在沈博儒听来,脑海中灵光闪过,似有明悟,重复一遍后,似有所悟。 “应该如你所料,这霍家众人中,可以祭出鸿鸣寂灭刀刀意的也就是霍去秉、霍去战及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霍有邦三人,这是整个修仙界众所周知的,区区一式刀意对召唤者的修为就有如此严格的要求,就不用说是神兵本体了,而这霍玉修为明显要弱于上面三人甚多,如此拙劣修为竟是有超过其他三人手段,想必,霍玉所仰仗的就是这霍定邦的传承了。若不是这样,恐怕再无任何合理理由。” “沈少言之有理,这霍玉丫头一定是有霍定邦的某种神秘传承。”灵少听完沈博儒的理由,赞同道。 …… “哈哈,好,既然如此,那就由我霍家中人来灭杀蚩尤吧!”见霍玉祭出自霍定邦后不再出世的鸿鸣寂灭刀本体,霍去秉虽是在之前受过一丝创伤,但此刻,在老怀甚慰下,已是不将那丝毫创伤放在心上,豪气冲霄的说道。 其话音未落,身形便是暴掠而出,其身后,又有几道身影紧密相随,不是他那三位弟弟及长子霍有邦四人,又会是何人? “魔众听令,倾力厮杀,毕其功于此役,日后我魔众能不能横行于世,就在今日之战了。”蚩尤望着霍家六人,眼中闪现凝重神色之余,分出一个念头,向着身后群魔动员道。 泰山山脚下,天下盟众人在那獬豸旗的迎风飘扬之下,势若奔流,向着魔道大阵冲杀而去。 转眼,两股相互仇视数千年的派系中人,眼中流露无尽杀机,疯一般的绞杀在了一起。 沈博儒刚交待完身边众人一声,便在天下盟大军的裹挟下,不由自主的向着前方冲去。 魔道方阵,幻道阵前。 “今天无论谁发现那该死的沈博儒,一定要知会本门主,我一定要亲手将他凑骨扬灰,以卸我心头之恨。”吴明治对着身后下属命令道,在其提到沈博儒三字时,双手已是紧握,或许是因为太过使力的缘故,指尖处露出的指甲已是深深的刺入掌心中。 众人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点头,不是因为他们无视吴明治的命令,而是他们此刻对那沈博儒也是恨极,他在众人面前将幻道的少主击杀,已是使幻道众人感到颜面尽失,现在,他们要将这失去的脸面找回来。 轰隆隆!轰隆隆! 双方接触的一瞬间,都是不留后手的拼死相击,毁天灭地的威能疾撞之际,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的声响。 …… 而在远古东夷旧部,蚩尤定都之地,魔城之外,亦是有着两股实力绞杀在一起,交战双方中,有着一方是魔道之人打扮,此刻,他们正节节败退,那将他们不断逼退的一方,如是鬼物。 “怎么办?若是让他们杀进王城,我们魔道的根基就得尽毁了,到那时,纵使魔神将正道剿灭,亦是得不偿失啊!” “那怎么办?这些家伙数量太多,杀都杀不尽啊!如何阻挡?” “快,派人杀出重围,让魔神回援。” “对,只要魔神杀回,这些家伙不足为惧!” 眼看着城门即将失守,巨大的城楼上,几位魔道统领眉头愈发深拧,茫然间,众人苦思对策,最终,商量来一法——突围求援。 “嘭!” 惊天巨响中,魔城中数十骑在上万魔军的拱卫下冲进庞大敌军阵中,厮杀间,搅得一片鬼嘶哀嚎,万马奔腾下,带着轰隆隆巨声,数十骑宛如利箭,疯狂突进!极尽全力之余,终有一骑在缺口尚未合上之际,冲杀而出,一骑绝尘而去。 这一骑不知奔出多远,亦或是心力交瘁,亦或是在突围之时身受重创,魔骑上,骑手身形坐立不住,晃动几下后,终是不支,一头栽倒在地,似已是生机渺茫。 在其最后一刻,骑手右臂颤抖的往怀中伸去,挣扎间,缓缓抽出右手,但见手中攥着一块残缺的魔道战 ------------ 第二百零八回 在意 第二百零八回在意 “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谨慎起见,不追不失为上策。” “这些魔道之人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连那蚩尤看上去,神色都是有些慌乱。” 目送着魔道众人的背影远远消失,天下盟诸人犹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尽皆的相互对望,都希望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对此事的看法来。 场面上在静的连发丝落地都能听到声响的几息时间过后,泰山上下,场面陡然爆炸开来,大家面对魔道之人的这一手,显然都是始料未及,瞬时,嘈杂一片,纷纷猜测魔道这般之前还毫无征兆,突然间的一窝蜂退却,到底是为何故。 “盟主,这眼下该如何?”待霍去秉领着霍家之人落回高台上之后,诸如孝儒书院张天正他这般的一派之首来到霍去秉面前,目光望向魔道之人消失的方向,出声问道。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魔道这般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依我刚才从那蚩尤眼中捕捉到的一丝凝重,恐怕他们这一次遇上了比较棘手的问题,如今,还是派一队人马前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他们究竟是在玩把戏,还是的确遇到变故了。”霍去秉环视四周,眉头一皱下,缓缓说道。 “对,盟主言之有理,这一次魔道与我们决战,情形不同于以往,他们并未落得下风,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他们这样做的情况不外乎两种,第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有心将我们全歼,故而设下此计,引诱我们去追击,待进入他们的埋伏圈后,他们便可将我们一网打尽,第二种情况则是这是突发的,他们也始料未及,但现实逼迫的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第一种的情况,有破绽,首先他们撤退时,看他们那架势,是根本就没有再和我们接战的心思。 第二种的情形,从现在来看,似乎可能性要更大一些,但真是想不到会有什么实力可以让强悍如此的蚩尤心生不安,似乎在我们的认识中,这时不可能发生的,但若是真的,那后果势必难以想象,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势力是敌是友。”飞天散人走到众人面前,若有所思一番后,徐徐说道。 众人闻言,都是沉默不语,眉头紧锁间,念头飞转之际,亦是对这飞天散人的看法有些赞同,现实告诉大家,现在还是步步为营为上。 “既然如此,就派一队人前去打探消息了,这个……就由曾经的正道四大派派遣精英组成,不知各位是否同意?”霍去秉在思索半响后,微微点头,此刻的飞天散人已是给他刮目相看的感觉。 其他三派掌门闻言,微微一笑,尽皆出言赞同。 当即,便有孝儒书院、飘渺幻境、雷音寺、玄真门四家各遣十多名年轻一辈中的精英之士,前往魔城附近打探消息去了。 而大队人马任就在泰山待命,随机应变。 一连数日过去,还不见那前去打探的人马传回消息,沈博儒也不打算在等下去,在告知自己的师父陈耀泽尚有要事需要处理后,其便领着长生殿众人及令狐觉三人,还有那周其华往长生殿赶去。 几乎在沈博儒等人离开泰山之际,那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马到了魔城外围,看着眼前的情景,众人惊骇无比,此时,在那魔城外围正进行着一场无比惨烈的大战,其程度甚至要远超正魔决战的十多倍。 但见那蚩尤统领着从泰山赶回的魔道人马,在另一方如同是幽冥鬼物般组成的大军阵中来回厮杀,虽然场面上看去,觉得蚩尤的这路人马颇站上风,但在这地域宽广的战场上,不时有魔道强者殒命。 “快看,魔神回援了,快,打开魔城城门,全军冲杀出去,全力配合魔神大军的攻击,里应外合之下定可击溃这鬼军的。”魔城的城楼上,数日前商讨着派人突围出去向蚩尤求援的几位统领,在见到蚩尤领军杀回后,原本还是眉头紧锁的面容,如是春风化雨,欣喜间,高声命令道。 “轰”的一声。 犹如神器般坚硬的巨大城门被从里面缓缓打开,随着缝隙的不断扩大,自城内一股嗜血杀意疯一般向外席卷,这些留守的魔道大军这些天里被城外的那鬼军压制的难有作为,一颗嗜血的心早已是急不可耐,这一刻,眼见得马上便可宣泄心中的杀意,群魔嘶吼,好不痛快! “杀,冲出去杀尽这些鬼物,就让我们魔道以此战,重振上古东夷部落雄武威名!” 那冲霄的战意在空中汇聚,在高空中,幻化出遮天蔽日的“魔”字。受制于人,岂敢称魔。压制自我,岂敢称魔。 今日,当杀得个鬼神惊,皆为魔中魔! 瞬时之间,魔城内飞出各式法宝魔器,让得正在全力阻击蚩尤大军的鬼军大阵瞬时间就有些乱了方寸,魔城内杀出的魔军趁此时机,尽皆使力,终于,在灭杀无数鬼物之后,终是与那回援的蚩尤大军成功会师。 “末将拜见魔神!”那几位从魔城中领军杀出的统领,远远的便对着蚩尤恭敬道。 “战场之上,不必如此多礼,这次你们守护魔城有功,待杀退掉这些鬼军后,本魔必当论功行赏。”随意的一摆手后,看着这些虽然面色疲惫,但目中流露着强烈战意的众多魔城留守的魔道众人,蚩尤郑重的说道。 自蚩尤复活后,便是在魔道诸多势力的基础上,将他们组成一支拥有着无上魔功的军队,这样以来,魔道众人便摆脱各自为战,很难形成战力的尴尬局面。 这样的魔道军队,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在诸多魔道个体实力没有增长的情况下,因为彼此相互配合,整体实力疾速成长。 “桀桀,蚩尤,你真是好大的口气,竟指望着将我鬼军击溃,看来这些年你在阴间的囚禁生活吗,已是让你原本还算聪明的大脑愈发的蠢笨了。”在鬼军大阵中央,硕大且恐怖的鬼面战车上,一位面色冷冽,身材瘦长,那瞳孔看去,觉得是深邃的难以见底。 “鬼王,你这家伙无数年以来将我的灵魂囚禁折磨,今日,本魔神将新仇旧恨一起跟你算个清楚。”蚩尤望了一眼,面色阴寒之下,狠声说道。 “那可怪不得我,只能是怪你的怨念太过强横,百般磨灭不得,要知将你囚禁我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在天下大乱将起,我鬼界如其坐等你们这些家伙变作死鬼之后送上门去,还不如乘着你被你魔道之人复活之际,两界通道大开,调集我亿万鬼众,也在这乾坤里占个一席之地。”鬼王忙做惊慌状,像是因为怕极而出口解释道,但说至最后,股股**之流自其体内席卷而出,让得那片天地鬼哭狼嚎声一片。 “这世间什么时候由得你鬼界霸占了,劝你趁本魔神还未出手击杀你之前,还是领着你的这些鬼子鬼孙们从哪里来,退回到哪里去吧!”蚩尤厌恶至极,极其鄙夷道。 看来,蚩尤似乎对于拿下这鬼王还是力所不及,否则,他断不会说出这些劝退之言。 鬼王闻听此言,冷声一笑,先看了看左右,接着又向蚩尤看去,满眼趣味的打量多时,好一会后,才道:“真是多谢魔神的好意了,可是你似乎忘了,你我彼此间都奈何不得。” 蚩尤脸色一沉,瞳孔猛地一收缩,寒声道:“奈不奈何的了你,出手战过一场再说。” 说话间,蚩尤那六臂便是各自运力,须臾间,便有雄浑魔气在其身后升腾而出,黑压压,一片片,浓如墨,重如山,就连极远处的天下盟众打探者都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 …… 天地另一方圆间,沈博儒等人向着长生殿急赶而去,很快的,众人便是出现在了长生殿护庄大阵的外围,按照解开阵法的步骤,沈博儒冲着两大阵法的结界上疾速几点指,瞬息间,一条坦途便是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走吧!”看了一眼眼前的大道,沈博儒心中突感沉重异常,深深一呼吸之后,待得平复心境,其看向左右众人,轻声说道。 此刻,纵使沈博儒想来对自己所做决定从不后悔,但眼前,想到刘若语受创的前因后果,其中有大半自己的缘由,若是自己不是假名上太白山,其也就不至于四处寻找自己,更不会和御尸宗扯上任何关系,哪还有此刻的伤重,只能是采用炼尸之法,在炼制了她的身躯后,好以自行吸收天地灵气,长年累月之下,或可依仗机体焕发出的生机,唤醒沉静的意识。 随着一步步的向着长生殿前行,那自责之心更甚,如此情形之下,沈博儒那原本和煦的面色刹那间,竟是完全的变作苍白如纸起来。 和其只相差步许的周其华犹似感觉不对,侧首望来,见沈博儒脸色不堪如此,心中顿时一紧,心中关切之下,低声问道:“师兄,有哪里觉得不适吗?”一双凤目亦是紧盯着沈博儒。 沈博儒不愿其他人为自己担心,双眼向周其华看去,目光相接处,其微露笑意,道:“没事。” 周其华听沈博儒如此一说,心中自然明了对方有意隐瞒,但从其目光中看来,倒似也无多大事情,心中遂即放宽,同时,也不为沈博儒有意隐瞒而感到生分。至此,周其华不再追问。 大步流星,不远不近的大道众人很快走到尽头,转眼间就出现在了长生殿门前。 不多时,庄园内数人出现,见是沈博儒等人,当即惊喜异常,遂即,殿主回归的消息便在硕大的长生殿庄园里传开,不过半柱香时间,便有全体长生殿留守人员来到沈博儒面前行礼。 本来心中还是有些惆怅的沈博儒,在见到众人打心底里为自己的回归感到高兴时,开朗很多,一抹浅显笑意从心底蔓延,面目之上,如是春风化雪。 众人寒暄几句后,余者各行其是。 沈博儒看了令狐觉一眼,道:“令狐长老,我们还是先去看一下若语吧!想必这段时间她也寂寞的很。”说话间,便是迈步向着那刘若语处走去,几步之后,猛然停住脚步,沈博儒转过身来,看向站立在远处的周其华,心念转动几下,道:“其华,你也跟着一起去吧!若是那孩子还醒着,你们一定会很谈得来。” 周其华没想到沈博儒会转身叫上自己,欣喜之余,险些惊讶出声,神色霎那间也有些慌乱,不好在他人别未注意,暗吐一口气,周其华轻“嗯”一声,快步跟上。 一路上,沈博儒默不作声,周其华及令狐觉也不多话,一路无声,三人很快的就到了刘若语屋外,沈博儒停下脚步,查看了四周景物,一番查探下来,见和自己多日前离开之时相差无几,心中甚慰。 “进去吧!”仿佛是害怕将这里宁静的环境破坏,沈博儒轻声一语,伸手轻推木门,率先进入。 因周其华不知刘若语之事,其在屋外之时,就感觉到此处寒气重于其他各处,因尚不算厚重,也未放在心上,这时进入屋内,毫无防备,面对那直面而来的阴寒之气,周其华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周其华自是不敢大意,当即运气内劲抵御于体外。 “若语这孩子是九阴之体,再加上修习了御尸宗绝技《幽冥诀》的关系,体内的寒气是愈发的重了,就是我等修炼之人,临近时,若是不防备,亦是承受不住的。”似乎是察觉到周其华的那一刻不适,沈博儒解释道。 “嗯!”周其华轻声一语回应。 “令狐长老,这若语对于你们御尸宗的重要性,无异于重振的基石,若是依仗你所说之法,七载之后,若是任就无任何效果。那御尸宗没了基石,御尸宗的一切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从实至终沈博儒的目光都没有从安睡的刘若语身上移开,但是,令狐觉听完,却是觉得犹如一双闪烁的杀意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让他不寒而栗。 虽然令狐觉的修为早已是合体中期,纵使现在没有灵尸供其操控御敌,但是,依仗其自身修为,还是要高出沈博儒一大截,照常理来说,他根本不会为此感到畏惧的。 可是,自从天之巅一役后,沈博儒不可战胜的念头便深埋在其心底,每当面对沈博儒时,他都是有着一种无力感。 “沈殿主放心,老夫一定竭尽所能。”怔了半响,令狐觉才缓缓回道。 “何时开始?”沈博儒问道。 “老夫从典集中查探得知,这和那炼制灵尸的方法虽然大致想通,但因为实为活死人,所以,在祭炼时,所需要的药材多了几种极为特殊之物。”令狐觉连忙道。 “都是那些?”沈博儒直截了当问道。 ------------ 第二百零九回 迫在眉睫 第二百零九回迫在眉睫 “不死草!并蒂莲!”令狐觉咬紧嘴唇片刻,悠然说道。 似乎沈博儒对这两样药材之前未听说过,此刻闻言,自是一愣,茫然之余,转首看向一旁的周其华。 后者见沈博儒看来,目光接触下,看出了沈博儒的意思。沈博儒想到自己离开孝儒书院多年,对于一些修行界的事情已是鲜有耳闻,那天才地宝更本是知之甚少,在他想来,周其华于孝儒书院多年,耳闻目濡之事自然比其多过多倍。 “这两种药材以前听师父说起过,都是难得的天才地宝,都是珍惜无比,按照各派掌握的消息,现今整个天下,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拥有这两种异宝中的哪怕只是一株。不死草相传在东海里的祖洲上可寻,只要覆于面上就可让人死而复生,因为若语的情况太过特殊,所以纵使是仙草,也不能百分百发挥功效。但那并蒂莲若是寻找起来可就有些伤脑筋了,据历代记载,并蒂莲在上古至今的时间里,总共出现不超过三次。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周其华对着沈博儒微一点头,告知对方自己的确知道一些。为了不漏下重点,周其华述说起来是慎之又慎。 “并蒂莲属荷花中的异类,是花中珍品,它集莲荷之精华于一身,它一茎产生两花,花各有蒂,蒂在花茎上连在一起,又可称之为并头莲,同心芙蓉,合欢莲,瑞莲。 因此物是荷花异种,而帝国南疆又多荷花,所以要去寻找它,只能是前往帝国南疆了。刚才周姑娘已经说了,不死草在东海里可寻,不过这也只是传说而已,虽说不知是否属实,但若是真要去寻找,想那东海素来多有海怪精灵,此去定然异常凶险。”令狐觉结果话茬,随着话说道下去,那眉头更是深拧了。 沈博儒闻言,沉默半响不发一言,如此一来,场面瞬间变得寂静。 片刻之后,沈博儒抬眼看了令狐觉和周其华两人各一眼,神情间可以看出他已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又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刘若语一眼后,沈博儒缓缓说道:“既然这两种灵药中,因并蒂莲需要机缘,而那寻找不死草的过程虽然有些危险,但好歹是有迹可循,既然如此,就先以找到不死草为目标吧!毕竟和那寻找并蒂莲相比,我们可以主动一些。” 一旁的令狐觉和周其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赞同之色。 “就依沈殿主的计划行事。”令狐觉出声道。 沈博儒闻听此言,不发一言,只是点了一点头。 …… 当沈博儒等人在长生殿内做着前往东海寻找不死草的准备时,在魔城之外,战况已是到了最惨烈之时,双方早就开始了兵对兵,将对将的疯狂厮杀。 狠力一碰撞后,鬼王和蚩尤的身体都是晃了一晃,面上虽然都是淡定如水,但是心中早已是惊诧连连,都是忍不住的多打量了多方几眼。 “真是想不到,你这家伙经历在阴间的那么长久的岁月,这重新活过来之后,实力竟是丝毫不见退步,当真不愧是魔神之称。”鬼王目光森然,说话间多少带有诧异之意。 “多谢鬼王的夸赞了,这样的结果本魔神可是庆欣无比,若不是这样,现在我岂能是你的对手。”蚩尤冷哼一声。 “哈哈,不过虽然现在拿你奈何不得,但本王回想起那段将你囚禁的岁月,还是令本王很是自得的。”鬼王转移话题而言其他,说话之时,面上陶醉无比,看的出来,其这般神情,虽然有气恼蚩尤的意味,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发自内心的。 这蚩尤当年被黄帝击的伤重不治而亡,到得阴间后,不知是因为他本不属于这道轮回,还是别的无从查起的原因,其魂魄中的意识始终不能被抹去,刚开始,鬼王有意招揽,但这蚩尤生前何许人也,岂能甘心寄人篱下,当即回绝,并想着如何出走阴间,使得最终,鬼王因担心留着这个不稳定因素在阴间四处招摇,引得动荡,便是使下一计,将蚩尤困于一地,难以走脱,虽然任不能将蚩尤剿灭,但好歹是将其禁锢住了。 这一次,鬼王借着蚩尤重生,领得亿万鬼众前来争执牛耳,其亦是心明,若要最终可以功成,就得先将蚩尤击败,而要想将蚩尤击败,就得先将这魔城内,上古东夷部落的战魂之源摧毁,不想已是瞅准了蚩尤领军前去与天下盟决战的空档,本可一鼓作气将魔城攻下,可是最后却是不料,让蚩尤惊醒,领军回援。 说话间,鬼王的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更是令其心中平添了一股怒气,看向魔城方向的目光中满是不甘。 “往事如风,过眼云烟,往事虽然能让你感到自得,但是现实却是会让你痛不欲生。”蚩尤明白鬼王是有意那往事来激怒自己,心中明晓下,也未着鬼王的道,但还是有着浓烈的杀意袭上心头。 此人,蚩尤必杀之。 “是吗?想不到一代魔神竟也会说出这么富有深刻寓意之言,看来,你不是一个粗人吗?”鬼王将蚩尤所言反复默念几遍过后,觉得很有趣味,面上虽是露出笑意,可是声音却是异常冰冷。 “等你经历一番生死后,你便也会有这般见识了,现在,本魔神就让你如愿如何?”蚩尤环视四周,徐徐说道,最后一句出口时,目光扫向鬼王,满是杀意。 直见其全身上下魔气翻滚,如是火焰燃烧一般,随着一声怒喝,蚩尤六拳齐齐轰出,眨眼间,犹如大河决堤,滚滚洪水奔涌而出,向着鬼王吞噬而去。 鬼王见此,目光一凝,身形猛地直升而起,旋即,脚下便有阵阵阴风席卷而出,迎着厚重拳劲肆意绞杀而至。 猛地几声呼啸,拳劲与阴风撞击在一起,刚猛的拳劲将阴风向内挤压,使之变作乱流。而阴风则是向着刀子,一点点的切削拳劲。 “砰”的一声。 随着蚩尤和鬼王的同时大喝,拳劲和阴风的威势瞬间急增,急进间,两股强横能量犬牙交错,猛地爆炸开来,一阵阵能量涟漪卷的四处生风。 风过,蚩尤及鬼王的身子于虚空中落下,目光阴沉,相互冷视。 但见鬼王双唇微动下,立刻便有一道乌芒从其眉心处闪烁而出。 这乌芒一出,立刻化作一把利剑,带着尖啸之音,几个闪烁,便直奔蚩尤而去,鬼王双唇没有停顿,不断地念叨咒语,一道道乌芒接二连三地从其眉心飞出。 一一化作利剑,因为速度着实太快,几乎是在同时间,便有十多把利剑出现,呼啸间,全部冲向蚩尤。 蚩尤身子一动不动,那疾速冲来的利剑在他看来,纵使在厉害,也绝非比不上轩辕黄金剑。 无数日月来,他只惧那轩辕黄金剑,也只有此剑将你重创过,其他任何神兵利器他都不放在眼里。 但因为这鬼王修为着实不弱于他分毫,所以,此刻击来的虽不是轩辕黄金剑,但蚩尤也不敢太过托大。 但神色还是平静,在那十多把利剑呼啸而来的刹那,蚩尤心念一动间,一声怒喝,苗刀之祖,身前直立。 其目中金光一闪,射向身前绝世魔兵,苗刀之祖瞬即散出浓郁的刀芒,撕天裂地间,一刀劈击而出。 这一刀下,刀芒过处,立刻便有漩涡出现,那迎面冲来的十多把短剑立刻被漩涡牵引,但却在几声剑鸣后冲出,如同灵蛇一般直接避过那层层漩涡。 蚩尤见此,毫不迟疑,威武魔躯一冲而出,一右手一把将苗刀之祖握住,手臂挥动之下,便有道道刀芒向着那四处绕开的利剑斩去。 鬼王似乎早就料到这般情景,气定神闲,好似自语一般:“看来真的是只有轩辕黄金剑才能将你再次击杀了!” 说话时,手上动作不滞,他抬起右手,此刻其手上竟是出现一只骨爪,骨爪在这一刻极为可怕,白森森。 与此同时,鬼王口中快速念咒,那骨爪上的骨指应声掐印,立刻便有森白之光在其身上蔓延,蓦然间一顿后,蔓延之势骤停,而后迅速向着骨爪中涌去,刹那间便消失一空。 在森白寒芒消散的刹那,鬼王双唇一动,立刻一道白光在其眉心幻化而出,几番幻化之下,变作一鬼脸,鬼脸一出,便立刻张开深不见底的巨口。 顿时一股狂风轰然冲出,引得天地轰隆一片,便成了一股狂雷风暴,直奔蚩尤而去。 蚩尤不动声色,苗刀之祖舞出圆轮,圆轮飞快转动,像是命运之轮一般。 同一时间,那左胸腔内的魔心声声颤动,音波携着魔力向着鬼王激荡而去,蓦然间,便将鬼王围在中间处。 轰隆隆! 雷鸣回荡中,蚩尤身子猛退,狂雷风暴,全部被他挡下。 此刻的鬼王,神色极为凝重,在他的耳中,那蚩尤的声声心跳之音如同魔力无穷,阵阵砰砰之声在鬼王耳中回荡,几乎他的心跳要跟着这个节奏跳动一般,他神色中露出一丝狰狞,黑袍一动,抬起骨爪,掐诀之下向上一抬,口中低喝道:“鬼泣!” 在鬼王说出两字的刹那,方圆百里内的虚空,立刻有声声鬼哭之声响起,或是有怨,或是又恨,或是不甘,转瞬形成一股奇异之力,如同层层音墙,凝聚后完全的将蚩尤的心跳之声隔绝开来。 同时间,虚空中,两人的身子都是一震,尽皆正视对手之际,心中一股那对方奈何不得的无可奈何之意油然而生。 “你也让我觉得,以我这苗刀之祖是奈何不了你的,若要将你击杀,看来是只有古往今来的无上神兵轩辕黄金剑了。”虽然蚩尤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和鬼王数百回合大战下来,让其还是清醒的知道,就像鬼王拿他没有办法一样,他也拿鬼王奈何不得。 “虽然我没有领教过轩辕黄金剑的神威,但是想到你曾被其重创一事,对其的威力还是能想象一二的,事实倒是如你所说。”鬼王眼露转动几下后,心中一番比较,赞同了蚩尤之言。 “可惜,那玩意从黄帝飞升后,就下落不明,否则,我一定要将其寻来,先灭你,再上九重天,寻那黄帝一雪前耻。”蚩尤好不甘心的愤恨说道。 “哼,就别痴人说梦了,那东西一定是随着黄帝飞升了,那么厉害的神兵,他黄帝舍得舍弃?”鬼王闻言,冷哼一声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便再大战几百回合,本魔神倒是要看一看,难不成真的奈何不了你不成!”蚩尤说着,便欲再次出手。 可是,那鬼王似乎不见得会陪他打下去,但见各位四下扫视一番后,所见情形使其眉头不由深拧,因为有蚩尤这支魔军回援的缘故,场面上对鬼军已是大为不利。 看情形,再打下去似乎对鬼军极为不利,但听鬼王在避过蚩尤斩来的一记刀芒后,说道:“今日你我便到此为止,他日择机再战。”说着不等蚩尤反应,便对着四下里众鬼兵鬼将一声长啸,传令撤军。 呼啦啦! 众鬼军竟是步调统一,进退有据的退出战场,速度之快,丝毫不给蚩尤领军杀上之机。 …… 鬼军退走,远处的天下盟诸多精英担心被心无旁骛的蚩尤发现,不敢在做停留,当即远去,很快的,便是来到泰山之上,将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禀报于霍去秉等人。 众人闻听多出鬼军一方,心中皆是惊讶无比,不过幸亏其与魔道并非一路,若非如此,后果必是不可预料。 可即使这样,从这鬼军一方的做派来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显然,天下盟又多出一个对手来了。 “刚才他们说了,若想在与这场大战中战到绝对上风,只有拥有了神兵轩辕黄金剑才能那样,不知各位对这事怎么看?”见气氛有些沉闷,霍去秉提起这个能激动人心的事情来,现在,这就是大家的希望。 “现在想必蚩尤和那鬼王都已经着手开始寻找轩辕黄金剑的下落了吧!若是让他们任何一方先找到并据为己有,那对于我们天下盟来说,都不是好事,既然这样,我也应当立刻命人四处寻找,若是能早日找回属于我们正义一方的黄帝的神兵轩辕黄金剑,纵使蚩尤和鬼王在强大百倍也是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位于霍去秉右下手位置的邱处玉抬起手捋了捋下颚长长的胡须,边思量边说道。 “对,应该如此。” “我赞同。” “若是找回了轩辕黄金剑,就用此神兵再将蚩尤击杀一次,这一次定要将他灰飞烟灭,看他以后还能不能被复活。” 在场之人都出言附意,内心中都期盼早一点的寻得此神兵,如此便可使得天下盟盟众在日后的恶战中少牺牲一些了。 “好,既然大家都有此意,那即刻分派人马,多路探查。”霍去秉从座位上站起,心情受到众人的感染,仿佛那轩辕黄金剑就在眼前。 ------------ 第二百一十回 目标,东海 第二百一十回目标,东海 当即,天下盟在经过典集的查阅和核对,以及一些专修通古辩今之道之人,运用自己的法力,沟通远古,以查得那轩辕黄金剑的一些蛛丝马迹. 颇费一番周章后,天下盟得出的结果,几乎和魔道和鬼王一众得出的结论相差无几,几乎都是三个地点,华夏龙塚、轩辕之丘及沧海桑田,前两个地方各方都明确的知晓,但当各方之人看到这沧海桑田之时,不禁都是为之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在何处? 无可奈何之下,众人都是索性将重点放在了已明确知晓在何处的华夏龙冢和轩辕之丘上,大家心中都美好的想着,只要是在这两处中的任何一处寻得了那轩辕黄金剑,至于那沧海桑田究竟是在何处,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几乎是在沈博儒率领着周其华、令狐觉及长生殿可战之力从长生殿出发,前往东海寻那不死草之时,三方实力已是在准备派遣精英分别前往华夏龙冢和轩辕之丘探查。 沈博儒等人在未接近海域之时,尚是自己御空穿行,虽然这样会消耗一些法力,但因为在陆地上,大家可以随时随地的额降落修休息,所以众人也未顾忌那么多,但当来到海边之时,众人看着那海天一线处,巨Lang滔天,哪里还见得一寸陆地影子,尽皆心付道:“这要是御空飞行,始终不见陆地,在那法力消耗殆尽的情况下,岂不是得落进海里去喂鱼了。” 想到这处,大家眉宇之上都是落处一丝难色,随着一**海Lang的拍近,大家都不自觉的往后小退几步。 就在众人几乎都是面面相觑之时,立于沈博儒一旁的周其华轻语一声:“师兄无须担心,其华有办法。” 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个精巧小盒来,一打而开后,将里面之物露出。 沈博儒凝神一望过去后,只见小盒中赫然摆放着一只同样精巧的小舟,焕发浑厚灵气,让人一见便知不是凡物。 但见周其华口中念诵咒语,一手掐诀往小舟上一点指。 “噗”的一声,氤氲之气中夹带着金色符文的从小盒中一卷而出,猛然间冲至七八丈之高,烟雾弥漫之下,雾气中一只长约四五十丈,宽约五六丈的巨舟。 但听“哗啦”一声响,此舟径直落于海水中,顿时是使得水花四溅。 “师兄,我们上去吧!”说着,周其华轻声一语唤醒尚处于震惊中的沈博儒,先后者一步飞上了巨舟。 沈博儒目光在望向巨舟时,周其华的倩丽身姿已是一跃而上了,当即,其不再迟疑,向着巨舟飞去,其他人见沈博儒已是一马当先,自然也是即刻飞去。 众人落到巨舟之后,就连沈博儒在内亦是四下打量,看了几眼后,沈博儒一眼向周其华看去,后者见此微微一笑道:“这轻舟是早年师父送于我的,可以御空飞行,也可乘风破Lang,此刻,在这汪洋大海上,似乎在这海面穿行才能体会汪洋之力,若是穿梭于空,倒是没了丝毫趣味。” 沈博儒闻言先是一愣,想不到这周其华竟有这般心性,不由的多看了周其华几眼,直使得周其华被其看的是面色微红,这时,沈博儒收回目光,道:“想不到其华是率性之人,不错,既然大家来到了海上,自然是要感受一下Lang涛才是,否则岂不是白走一遭了。” 周其华闻言,笑而不语。只是神色间,有因得到沈博儒的赞叹,而愈发欣喜。 遂即,沈博儒等人各自在巨舟上选取位置坐下休息,而那周其华亦在离沈博儒不过丈许位置坐下。 巨舟一路上乘风破Lang下来,更是使得沈博儒对这巨舟刮目相看,从刚开始周其华将巨舟释放而出并对其打了几道法诀之后,这一路航行下来,竟是未见周其华再对巨舟有任何的控制的动作。 “这巨舟真是一件难得的宝物,这般表现,一定是因其能和周其华心意相通才能成的。”沈博儒在看过这一路上巨舟的表现后,在心中默默想到。 “师兄,你在想什么?”此刻,周其华虽然是闭眼坐在一旁,不声不响中,让人觉得其是在打坐修炼一般,可是实际上,就是刚才沈博儒感叹之余向她望去了一眼,她都是清楚的感觉道。 “呵呵,为兄在想你这巨舟真是好东西。”沈博儒轻声一笑,也不隐瞒,实话相告道。 “若是师兄喜欢,其华将此物送于师兄就是了。”周其华偏着头,两眼注视着沈博儒极其认真的说道。 “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了,其华的不就是等于是为兄的嘛。”沈博儒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其华闻听此言,心中一暖下,脸颊上浮现出两朵红云。 这时,沈博儒也感觉出自己刚才所言有欠妥之处,忙出言解释道:“为兄的意思是说……是说……” 此刻,沈博儒愣是张嘴半响也不知该如何说道,他觉得现在若是自己再一通解释,似乎有越描越黑的意味,但看眼前的情形,若是不说,就会让周其华认定心中的想法。 顷刻间,不禁使得沈博儒进退两难,几次欲开口解释,但都是话到嘴巴又被其深深咽回。 就在这时,猛然间巨舟猛烈的一震,众人促不及防,都是跌得东倒西歪,舟身最后面位置传开一声惊呼,就在众人纷纷循声望去时,入眼处,一人形之物重重的落在那里,众人仔细一看,竟是长生殿一位修为已至结丹中期者,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其已只剩下上半截身体,腰身以下部位已不知去了哪里。 站起身来的沈博儒及周其华,脸上均露出凝重的表情,见周其华刚要开口,沈博儒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周其华心领神会,紧闭双唇,同时戒备四周。 舟身底部发出“咚咚”的敲击的声音,蕴含着催命的意味。 很快,下面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但是一会儿后,声音就骤然间的停止了下来。再也没有一点声息。 时间仿佛都凝固住了一样,众人呼吸愈发急促,沈博儒这般的修为强横者表情凝重,而其他人早已是祭出了各自兵器。 “哗”的一声。 巨舟被海Lang顶起,一直冲到了将近百丈高位置,待巨舟到达最高处时,周其华猛地双眼精光疾射,双手更是飞快掐诀,“嗡”的一声,巨舟破空声大作,御空飞出。 从这巨舟行进间的速度和飞出的这段时间来看,恐怕巨舟最少已是飞出了上千丈了,但就在众人刚要松口气时,在巨舟前方二十余丈处,蓦地,一道海水高墙蓦然从海面拔起,直直的挡在了巨舟的去路上,周其华见此异变,脸色瞬间苍白,娇叱一声:“停!” 蓦地,巨舟在离得水墙尺许位置堪堪停住,众人反应不及之下,都是向前几个踉跄,险些摔倒。 众人一脸惊惧之色的望向水墙时,一眼看去后,脸色更是不堪,透过那层层水花,一个庞然大物的影像在水墙的另一面若隐若现,虽然有些朦胧,看不清晰具体模样,但从那轮廓还是可以看出,当是以庞然大物,而且模样不会慈善到哪里去。 那个怪物露出水面的高度足足有四五十丈左右,蛇身,身粗逾四丈,体黑,腹白,绿眼,此刻,它正在冷眼打量着巨舟上众人。 在场之人,一些心志不坚者,已是面如死灰,而沈博儒则是满眼凝重。 “不好,是黑水玄蛇!”众**惊。 对面,那一双绿眼里满是凶残的目光,忽然,那血盆大口一阵嚼动,其一个不小心间,一只人足从其口中滑落下去。 这个怪物见此,一声自责,口吐人声道:“好久没有尝过人肉的滋味了,想不到还糟蹋了一只脚,真是可惜,唉……” 这声音尖锐冷冽,不待丝毫感情,有得,只是嗜血之意。 “不过没有关系,还有很多可供我享用的。”沈博儒等人还未来得及因怪物口吐人声而震惊,那个怪物已经猛地一张口,忽然射出一个火团,穿过水墙对着巨舟狠狠的就射了过来。 周其华惊呼一声,慌忙间,双手飞快掐诀,疾速点指下,巨舟“嗖”的一声,向一侧窜了过去,半途上更是几个急转,再望向原来巨舟位置时,就见那里火光四溅下,虚空燃起熊熊大火,但听“轰”的一声,一声巨响中,火光四散炸开。 就在这时,那黑水玄蛇扭动身躯,在巨舟下方,突然一巨大黑影抽击过来,看其势,雷霆万钧,疾风扫过间,已是使得众人面色急变。 周其华反应不及之下,巨舟遭受那黑影猛烈一击,顿时,上面那些修为低劣者纷纷被震出舟身,不及施展御空之术下,尽皆落水。 “小心!”沈博儒见下方,在离得落水弟子不远处,黑水玄蛇向着他们冲去,忙是出声示警。 那黑水玄蛇虽然身形庞大,但那速度却是奇快无比,那十多位长生殿弟子分落各处,彼此间相距都有数十丈距离,但黑水玄蛇的双目在露出欣喜之色后,目中寒芒闪动,便是疾速向着这些人张着血盆大口吞噬而去,众人在闻听沈博儒声音,不及任何反应,已是全部葬身蛇口。长生殿战堂卫人员已是折损大半。 “你们几个也别想逃。”绿目冷冷的打量了一眼巨舟上站立的余下七人,黑水玄蛇仰天长啸道。 说话功夫,“吼”的一声,黑水玄蛇忽然怒吼。 只见闪耀着乌芒,满是黑鳞的蛇尾从海水中猛地抽击而出,无比迅猛快速的扫向巨舟。 “好快!”沈博儒双眼微眯,但见黑影晃动间,蛇尾已是将至眼前。 情势万分危机。 “大家坐稳了。”周其华一声娇呼,当即是不遗余力的向着巨舟上灌输着法力,随着发力的刺激,原本颜色有些黯淡的巨舟焕发出璀璨耀眼光芒,五颜六色光彩飞射间,众人只觉得巨大的舟身一阵颤动,然后四周景物变作一道影墙,蓦然间,巨舟瞬移而去。 不知多远距离之外,周其华双眼一白,身子一软,便向下倒去,沈博儒眼疾手快,急忙将其扶住,一番查探后,知其是法力消耗颇巨所致,沈博儒也就宽心,再向其体内灌输几股真气后,沈博儒轻呼出一口气,坐在一旁等周其华醒来。 而在刚才与那黑水玄蛇搏杀之地,黑水玄蛇半天找不到巨舟的影子,顿时愤怒无比,巨大的尾巴抽击着海面,直使得Lang涛拍天,席卷天地,好一会后,其才怒气排解,将近百丈的庞大身躯猛地从海面窜起,然后一头扎进海水中,待得Lang花散尽,海面重新归于风平Lang静之时,再无其半点踪迹。 “沈殿主,还望节哀。”见沈博儒有因长生殿弟子损失而有些不忍,令狐觉出言宽解道。 “哎,都怪我出发之前考虑不周,他们的修为不高,这样不加考虑后果的将他们带出来,这样的事不过是早晚问题。”沈博儒摇了摇头,自责道。 余下之人闻言,相互对视,那此行仅存的洪啸天和张文怀出言道:“殿主,我们大家早已将性命交在恁的手上,纵使魂飞魄散也是心甘情愿的。” “越是如此,我越是应该护你们周全才是。”沈博儒皱眉道。 听沈博儒如此一说,众人不知该说什么。恰好这时周其华恢复清明,但听周其华在一旁轻声嘱咐众人道:“就让他一个人先静一静吧!” 众人闻言,不再言语,各自走到巨舟一处,平复还未从刚才震惊中完全恢复的心志。 巨舟在与周其华心灵相通下,飞快的继续东行,几日下来,倒是未再遇上如黑水玄蛇那样的怪物,如此一路有惊无险,不知不觉,在巨舟的前方,海水的尽头,一个模糊的凸点随着巨舟的接近,被缓缓放大,慢慢的显示出大概的轮廓来。 “大家快看前面。”周其华站在舟尖,正享受着海风的吹拂,突感面前有着一堵高墙,安全将巨舟的去路拦住,再神看去时,吃惊之余,顿时惊呼出声。 ------------ 第二百一十一回 祖洲 第二百一十一回祖洲 众人被周其华惊得向前望去但见不远处有宽广陆地横旦在茫茫东海之上当即众人大喜 “难道这就是我们要寻的祖洲”令狐觉二话不说便从巨舟上飞起待得巨舟上的众人只是其眼中一个个甚小的黑点时他已是将这片陆地的大概范围查探清楚其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此岛屿大概有四五百方圆的样子欣喜时身形已是回到了巨舟上 “不知令狐长老能不能肯定”沈博儒闻言亦是一喜但不想到头來只是空欢喜一场遂开口追问道 “这岛屿面积和古集上记载相差不大而且我们现在离其尚有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岛屿上直面而來的精纯天地灵气可见这岛屿之上的天地灵气更是充沛以此可以断定将近十成就是这祖洲了”令狐觉略一思量开口详细说道 《十洲记》曰:祖洲在东海中地方五百里上有不死草生琼田中 能育有不死草这般神奇之物的地方天地灵气自然是异常充沛了否则又怎么会有如此逆天之物的出现呢 “太好了这一趟我们总算是沒有白跑了”张文怀高兴起來双手不停的搓动着 “不管这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祖洲我们还是应该尽快上岛仔仔细细查探一番才是希望不要让大家失望”沈博儒微笑着看着众人憧憬道 不待话音落下沈博儒便率先飞身而起身影几个闪动穿过千丈距离最后是稳稳的落到了陆地上 余下之人也不耽搁亦是冲天而起气息震荡之下在半空中留下几道轨迹后轨迹尽头处人都已是立在了沈博儒不远处 此刻巨舟上只剩下周其华一人她见大家都已到达但见其手中法诀掐动身子带动着巨舟一齐向着陆地上射去半空中巨舟随着周其华不断的接近陆地舟身逐渐变小最终几乎是在周其华双脚踏地的一刹那巨舟亦是变回原本小巧模样兀自的在周其华面前悬浮不止 周其华左手手掌一翻之前放置微舟的小盒便出现在其手掌上抬起右手将盒盖打开后但听“嗖”的一声原本还是悬浮不止的微舟直射入小盒中待合上盒盖后周其华左掌上光华一敛小盒凭空消失不见 “好了大家都准备一下吧马上我们就前往这岛屿深处”沈博儒见周其华已是收拾完毕出声提醒大家道 众人闻言微微点头各自运转其修习的法门吸收起此处的天地灵气以使保持巅峰状态 沈博儒睁开双眼目中光彩迥异在深呼出口气后其抬手右手向前挥去同时沉声说道:“出发” 因为大家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不死草所以大家都未踏空飞行而是在地面上徐徐向前推进 一路走來似乎是因为这里的天地灵气太过充沛的原因在此处生长的野草树木都很是高大就连一株再平常不过的野草竟也是有两三尺多高简直是寻常地方的十多倍 “这里的植物都是这般巨大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沒有动物更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如这些之物一样体形远比外面的同类要大上许多倍”看着四周的高大之物御尸宗护法苏猛咂舌不已此刻亦是猜测道 “我们一路走过來都这久了还沒有见到任何一只动物的影子说不定这岛屿上根本就沒有动物吧”御尸宗的另一位护法马强淡淡地说道 众人一路向岛屿深处走去期间只是传开断断续续的交谈声虽是遇有荆棘但却是沒有碰上丝毫的险情 “吼” 就在大家的心情有些渐渐放松之时瞬间低吼之声如在众人耳边轰然传來之时大家四周的灵气都紊乱扭曲起來一股莫大的威压覆压过來 沈博儒面色一变沒有丝毫迟疑身子赫然拔起在离地三四丈处全神贯注的戒备与此同时其他几人亦是将体内真气运转至极致只待危机十分就尽全力一击 沈博儒骇然的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像是被拧成了根根细绳相互缠绕间生出扭曲之力直使得空间猛的一震他双目收缩向着前方看去在那里一股惊人气势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这是一头身材惊人的黑熊 巨大的头颅犹如山岳一般一双巨目冷冷的盯着沈博儒露出凶芒的同时其双掌挥动间立刻便有道道劲气扑面袭來其势恍若一个个龙卷涡旋 眼见这些劲气就将冲至近处沈博儒右手法诀掐动随手一挥法诀之力就径直击出遂即牵动着劲气势头稍偏纷纷从众人身体两侧刮过虽是扰得长发飘乱但倒是无其他丝毫险情 吼 这黑熊目露诧异之色下一刻便向着沈博儒等人咆哮但却任就站在那里除了咆哮外沒有其他的举动沈博儒立于半空任由这紊乱的灵气抽打一时间进退不得内心暗自叫苦不迭 “这熊类本就以力气见长此兽体形又是如此庞大显然具备莫大的力量而且从其气息判断有高深的神通只怕不比我们任何一人差看來今日这一关不好过去了”沈博儒目光一闪似有明悟 如此这样的僵持好一会后沈博儒示意众人做出前进的模样试探一下黑熊 其他六人闻言依计行事当下向前迈出几步同时走在最前方的令狐觉右手抬起向着左右都是一拳轰去轰隆声回荡间一片大好草木尽成灰烬 就在这时黑熊如发狂一般咆哮更为剧烈身子向前迈出一大步接近众人的同时左掌高高举起犹如门板般的巨掌挥下之时嚇嚇生风一扫而过却是在令狐觉几人的闪避下未扫中任何一人如此一來这黑熊神色更为暴虐紧盯着众人低吼起來 但却是始终与沈博儒等人保持一定距离也不离其出现之处过远 渐渐地黑熊的这一奇异之处使得聪慧的周其华疑惑不解此兽只是咆哮可却并未出手进攻在周其华微愣片刻后突然眼中一亮她喜道:“莫不是这黑熊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沈博儒闻言内心一动身子向这那黑熊靠近了一下立刻那对面的黑熊低吼更为剧烈双掌舞动间发出尖锐的呼啸 遂即沈博儒立刻撤回身子与其位置拉远了一些后这样一來黑熊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明显松缓下來虽然任就戒备着众人但神色已是缓和多了 “我在这里吸引这家伙的注意力令狐长老和苏、马二位护法小心绕到这黑熊身后大家到时一起出手将其拿下”沈博儒传音道同时有意识的将身体前后左右挪动以使得黑熊整个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见令狐觉担任已是趁着黑熊沒有注意到就快到达计划位置了此刻沈博儒很是紧张他唯恐一个不慎让那黑熊发觉后便无计可施只能是全力硬拼了 这一刻心情极度紧张但亦是使得他的头脑异常冷静看着那黑熊的举动后他知晓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是不利故而向着令狐觉三人传出了一道讯息 他的身体向后急退那黑熊见身前几人中修为最高的家伙已是后退虽然还有几人沒有立马离去但其心中自信断定其他几人是伤不到它的只是看了一眼沒有去理会既不出手攻击周其华等人也不去追击身子急退中的沈博儒 “果真如周姑娘所料它在意的不是我们而是这里的灵气穴”令狐觉眯起双眼他此刻因为被眼前景象震惊已是忘记不要让黑熊发现自己了在黑熊身后令狐觉身前数丈位置在花草丛中有着一处洞穴正呼呼不止的向外面喷射精纯的天地灵气这些灵气实在太过浑厚喷出时竟是如同水流一般数丈之外令狐觉受到灵气的熏染倍感舒爽的情形下发声惊呼起來 他这一时忘形自然是使得黑熊察觉到身后三人恰在这时御尸宗仅剩的两位护法中的马强离其不过两三丈距离此时他正凝气准备对黑熊狠力一击 可是哪曾想令狐觉的举动让黑熊直接是转过身來当它看到近在咫尺的马枪后目中泛出寒芒已是面若寒霜 接触到黑熊冷冽目光的马强一股寒气大心底而起在瞬间传遍全身后身体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吼” 黑熊似乎是因为感觉自己被人给狠狠的耍了一通一颗熊心顿时火起怒火滔天间发出阵阵长啸 就在这电光火石一瞬间黑熊暴力一击出手身形飞在半空一双沉重如山的熊掌已经朝着马强恶狠狠地当头拍下 掌影未至天地间立即掀起了一阵可怕的狂风一时间压得下面的马强双腿都仿佛是灌了铅一般 这身躯恍若山岳般的黑熊暴怒之下的全力一击确实恐怖不但快到极点而且那力量已经强大到无法形容完全处于掌影中的马强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要是真的挨下这一记门板大的熊掌的话恐怕直接就会变成一滩肉泥 咬了咬牙马强双目瞥了那飞快冲來的黑熊一眼下一刻整个人的威势忽然爆发出來显得是高深莫测 “轰”的一声 黑熊这一熊掌恶狠狠拍下但让其始料不及的是竟是一击落空直接落在地面之上巨力直接使得方圆数里之内一阵地动山摇在马强刚才位置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的同时一条条裂痕四下蔓延一些相互串连在一起直至最后甚至形成数十丈长的巨大裂缝 巨掌接触在地面上冲击更是凶猛能量四下蔓延间眨眼功夫就将方圆几十丈内的花草树木全部撕扯得断裂开來残枝断木随着冲击四处飞溅 真是可气黑熊的必杀一击凶猛无比更是有将马强杀之而后快之心最后的结果却打了个空黑熊那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瞪得浑圆显然沒有料到之前在其眼中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的马强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这黑熊在这里想不通可是在半空中的马强却顾不得任何欣喜此刻他的面色已经有些苍白原是在刚才看似潇洒从容的躲过黑熊狠力一击时身子还是被黑熊那强烈的掌风扫荡到体内的气息已经非常紊乱了 吼 察觉到马强的位置还以为自己再次被耍了黑熊全身上下已经因为愤怒而冒出汗气时升腾不断的气雾看上起就像是怒火燃烧一样它怒吼震天双腿迅速猛烈蹲地地动山摇间身子犹如箭矢迅猛地朝着半空中的马强疾射而去 这一切都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发生战况异常激烈的情形下让沈博儒等余外几人都是站在原地发愣根本就沒有反应过來要一起上前相助马强 此时的马强哪里是在玩耍他施展身法立即连续施展就见他身形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迅疾无比的移动身躯而那黑熊紧跟在他的后面一路穷追猛打哪肯将他放过 虽然黑熊恨不得马上就追上去将马强一掌拍死可是马强在施展身法下速度自然非比寻常让那黑熊感觉不管它如何拼尽全力它和马强之间始终保持同样的距离气得那黑熊暴跳如雷却根本沒办法追上马强 其实现在的马强已经是樯橹之末一身的法力因先前被黑熊的掌风扫到后花去一部分來压制体内不稳的气息已是所剩无几现在又为了避过黑熊的追击施展身法的情况下几乎就将耗尽 不远处的沈博儒等人这一下看出了马强的险境都是飞快冲出并出手攻击黑熊好缓解黑熊对马强的穷追猛打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黑熊居然视众人的攻击于不顾突发一声嘶吼速度瞬间暴涨身体暴掠而上 轰轰轰 其他几人的攻击击在黑熊的身上只不过是将其体表的一些毛发轰焦身形仅仅晃动几下后便稳稳立住 一瞬间黑熊熊掌挥动之际打出三道巨大的风刃 “噗噗噗“连续三声传开三道风刃都不偏不倚的击在了已是不能再疾速闪避的马强的身体上可怜马强未发一声的情况下就被三道风刃斩为四截连元神都遭到灭杀 ------------ 第二百一十二回 灭熊 “该死的畜生,今日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在见到马强惨遭不测后,几人脸色都是巨变,沈博儒怒哼一声,话音未落,随即顾不上其他,双掌划动间,条条真气大龙呼之欲出,“呼”的一掌击出,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大龙瞬间以雷霆之势,闪电般朝着黑熊暴掠过去。 沈博儒一记“亢龙有悔”才出手,其他几人,都是饱含怒气,杀意四起的齐齐出手,瞬间道道威能直奔黑熊而去。 黑熊在灭杀马强之后,目中闪过一丝嗜血之色,这刻见沈博儒等人全力袭来,其目中不屑神色一闪而过,随后,就是根本不讲道理地挥起了双掌,挥动时,震荡的石破天惊,激起爆裂冲突的天地灵气,随后分出数股,朝着沈博儒等人激发出来的威能英了过去。 “不好……” 沈博儒敏锐地感觉到了黑熊这些气劲中,是蕴含着纯粹的天地灵气化作的恐怖力量,比一般的攻击实在是强过太多,目光凝重,脸色阴沉间,立即示警其余人,自己也做出后撤闪避动作。 果然,其余人在感受到这些气劲中精纯的天地灵气后,亦是不敢直撄其锋芒,尽皆闪避。 轰! 就见黑熊的熊掌霸道蛮蛮地将那众人的攻击砸成粉末消散,那霎那间爆而出的恐怖冲击激荡得方圆百丈涟漪不止,在涟漪中,感觉身体都随着波纹一阵扭动,难耐无比,而天空中,犹如霹雳的惊天震响声猛然响彻天际。 出手众人中如洪啸天、张文怀这样的元婴前期实力一般之人,被这巨大的声响一个冲击,瞬间头脑都是一阵眩晕,耳朵“嗡嗡”间,一时半会是什么都听不到了,身子亦是不稳,一个踉跄后竟然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想不到以单纯的天地灵气攻击竟是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沈博儒吃惊一声,立即响起了身后的修为已是退步到化神后期的周其华,立即甩手拂出一道真气,化作厚实的护盾,保护在了周其华四周,这才使得脸色惨白的周其华基本没受到太大影响。 虽然吃惊,但沈博儒毕竟是久经战阵,经验和实力都有一定积累,他很清楚若刚才黑熊那攻击若是击中在他的身上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电光火石一瞬间,他便做出了反应,疯狂地催动体内真气,双掌舞动间,那真气大龙又迅速的在其身前幻化而出,随即迅速翻滚之下,化作成了滚滚龙威,蓄势待发 见此情形,已经快要冲至沈博儒身前的黑熊即为不屑的冷哼一声,根本没有什么招式技巧,直来直去,瞬间挥动一双厚大熊掌,就扑了上去。 轰! 黑熊的一阵铺天盖地般的疯狂攻击,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沈博儒的龙威之墙上,而且每一击的力量都可使得山峦断裂。 在他人看来,黑熊似乎只是打出了一拳而已,随即沈博儒那龙威之墙就有些萎靡,将有不支之势。 蓦地,龙威之墙光芒一闪下,消失不见,黑熊籍此机会接近了沈博儒几步,眼见得就将一把熊抱住了。现在的而沈博儒在这黑熊高大的身躯面前,仿佛是三岁孩童和成年人的差别。 黑熊的嘴角已经泛出了一抹冷冷笑容,而随即,沈博儒的背脊上,猛然有着一股抑制不住的凉意,瞳孔收缩,已经看到了黑熊那双肉掌迅疾无匹的向着自己的脑袋拍来,掌心上如可使得泰山崩塌的力量呼啸而至。 若是让其将脑袋拍中,沈博儒可以确定,自己的脑袋会将是如瓜果一样的爆裂开来。 黑熊势在必得,目标直指沈博儒的脑袋。必杀! 轰! 一声丝毫不弱于先前那次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天际,整个岛屿都兀自震颤。 沈博儒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涨裂,额头上青筋爆起,已是满脸涨红,他本以为可以躲过黑熊这势大力沉的一拍,可是不曾想,这黑熊竟是在最后又将肉掌挥来的速度加快,如此一来,不曾想到的沈博儒还是以原来的速度闪避,结果可想而知,结结实实的承受下来了黑熊的拍击。 “师兄……”见沈博儒的面孔已是在黑熊的巨掌中被挤压变形,周其华犹感末日降临,绝望之余,出声惊呼。 “殿主……”洪啸天和张文怀在承受了这一次巨大的声响冲击之后,身形摇晃之下,都是看到了沈博儒的境遇,心中更是承受不起,都是眼前一黑,在最后将至昏死之际,喃喃出声。 “沈殿主……”令狐觉及苏猛也脸上变色了。 雷鸣巨声响彻天际,沈博儒绝望的抬头时,就见那天空之上如同盛开了朵朵空间波动的炼狱花朵,一圈圈地大范围扩散了开去。 黑熊那蛮横的双掌已是不断加力,不断的挤压着沈博儒那即将尽碎的脑袋瓜 然而沈博儒眉心处,却是敞开一道缺口,黑熊一眼看后,以为是裂口,心中大喜,但是下一刻,它却是不再笑出,直见那灵气穴喷涌而出的如水流般的灵气,疯一般的向着这里汇聚,像是没入无底深渊般的向着眉心处开口涌入。 这一刻,沈博儒感觉大脑中的痛楚比刚才黑熊拍中他时还要难受,刚才的是挤压之力,现在的就是纯粹的撑爆,原本有些变窄的沈博儒的脑袋缓缓地膨胀开来,大小竟是和黑熊那水缸一般的脑袋差不多。 “怎么回事?”本欲和黑熊决死一战的周其华见到这一突变,已是拔出的栖凤神剑遥指黑熊静立不动,此刻看到沈博儒的情景,已是让她不敢贸然上前,这似乎是什么奇异情况才是。 周其华心头才冒出这个念头,忽然就见沈博儒眉心处更加疯狂的吸收着天地灵气,蓦地,又如是天地一阵昏暗,岛屿震荡之下,众人的身躯都是摇晃不止,犹如怒海狂潮中的一叶孤舟,倾覆将至。 而这一刻,黑熊的双目中竟是露出愤恨之意,似乎它知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一情形出现。果然,再看向沈博儒的眉心时,那原本用来吸收灵气的缺口已经闭合,而大家周围,原本浑厚的天地灵气已是较之之前稀薄一些,令狐觉看着身前不远处的灵气穴,忽然惊呼一声:“这洞穴里的灵气已经枯竭了!” 连带着一门心思在沈博儒身上的周其华在内,闻言不由的转首向着那洞穴看去,入眼处,那洞口四周原本生长的阴阴葱葱的绿草,正慢慢的变得枯萎焦黄,不一会后,就完全的变作枯草一株了。 “啊”的一声。 沈博儒双臂猛地撑开正不断用力挤压脑袋的黑熊的双掌,双手抱头时,集聚在脑海中的灵气疯狂的向着身体各处流动过去,在如此强烈的冲击下,沈博儒还来不及回味脑袋因为不再膨胀,而有些清明的感觉,身体各处就传开如同烈火焚烧般的炙热难耐的感觉,随着脑袋的不断变小,直至变回原本大小,那身体各处的痛感愈发猛烈,猛地,沈博儒仰天长啸,发泄体内狂暴的劲力时,轻易的就将黑熊的双掌撑开。 随意一拳向着黑熊轰击过去,仿佛是无意识的,可是,一拳过去,黑熊庞大的身躯竟是如同弹丸般的向着后方疾射,倒飞中,硬是将林子中高大的树木撞开一条大道,只见两旁,无数高大粗壮的树木有的是被连根拔起,有的是被拦腰撞断,林子里,一副破败像。 在把黑熊击得倒飞的同时,沈博儒的一拳的力量似乎也是用尽了,拳头上最后的喷出一股劲气后,就停止了下来。 周其华双目睁大,惊喜中夹杂震惊,笑容在这一刻凝固,几息过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身体迅速化身做一道白芒,飞射而出。 “师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一切,你是怎么做到的?”落到沈博儒身旁,周其华欢喜道,遂即话语一停,转而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被周其华如此一问,沈博儒愣了半响,眉头紧锁,心中思绪飞转,苦思其中缘由,但是,最后,还是不太清楚。 沈博儒的确没有任何隐瞒,就在刚才脑袋快要裂开的时候,眉心处就出现了一个缺口,然后就是疯了一般的往里面狂吸天地灵气。 虽然这样的情景与他修炼碎玉经时有相似之处,但之前哪里有过这样的经历,就算是第一次修炼碎玉经也没有此刻这样危险,差一点没有被黑熊拍死,反而被这灵气撑爆了。 他哪里知道,这其实就是碎玉经在作怪,只不过这样的境界是他之前一直没有亲身经历过的罢了,碎玉经最高境界。化府为涯。 说明白些就是无形中将紫府变作天涯一般宽广,只不过这一切,沈博儒暂时还不明白罢了。 这一刻,沈博儒已是在无比精纯浑厚的天地灵气的滋补下,多年不前的修为,已是一跃达到了炼虚中期的实力,从今往后,因为他体内真气的精纯程度远超他人,而且又是雄浑无比,再加上那意念体之威,可以说,他在面对合体中期修为的高手时,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恭喜沈殿主,修为一跃达到了炼虚中期的境界,真是化祸为福啊!”这个时候,令狐觉也来到沈博儒的身旁,在打量了感觉气质有些变化的而沈博儒后,令狐觉心中一丝明悟,遂即,抱拳恭贺道。 之前沈博儒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修为精进,这一刻闻听此言,不由的一喜,自己查验一下后,当即是一抹笑意攀爬上了那俊朗的额脸庞上。 “想不到竟是有此番机遇,真是始料未及。”因实力突飞猛进,沈博儒心情愉悦。 吼! 偏在这时,对面的那黑熊突发一声嘶吼,感觉是沈博儒等人只顾彼此交谈,全然没有将它放在眼里,一颗熊心倍受打击,恼羞成怒,便是发了性了。 “畜生,现在就让我取你狗命,为马护法报仇!”冷冷想的向狂躁的黑熊看去一眼,沈博儒声音冰寒的说道。 “对,杀了它为马护法报仇。”令狐觉眼中射出冷芒,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着就欲出手,沈博儒见此情形,抬起手臂示意令狐觉稍安勿躁。 “这家伙就让沈某一人来收拾吧!”沈博儒淡淡说道。 话音未落,沈博儒手掌之上真气猛然震荡起来,并迅速的向着一处汇聚,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 “呼”的一声。 沈博儒手中的真气已经化作一道破空长虹,瞬间向着身躯高大的黑熊的脖子疾速射去。 “吼!” 见那长虹在,可是黑熊刚要放松戒备时,其已是感觉那长虹已到眼前,一瞬间,黑熊惊骇到了极点,瞳孔猛然缩小,它迅速反应,要做出闪避动作,然而,这一道长虹的速度实在太过迅猛,且轨迹又太过诡异,黑熊哪里余裕做躲避动作。 “嗤”的一声。 金色的真气毫不留情地瞬间掠过了黑熊的脖子,遂即,一支鲜红的花朵从那切口处犹如花朵绽放一般迸射了出来。 吼! 黑熊使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发出震天的嘶吼,鲜血捂不住,疯狂的向外倾泻着,很快,黑熊的身子开始阵阵颤抖,已是难以站稳,前后左右的来回踉跄。 黑熊的目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它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劲气能将自己那堪比神器般坚硬的皮肉划破,直接是伤到里面。 它哪里知晓,沈博儒的这手段是从它身上学来现学现用的,之前它在同时向几人攻击时,便是以灵气为武器,攻击对方,现在,沈博儒亦是如此做的。现在,他体内别的什么东西或许没有,但是,唯独这精纯的灵气却是蓄积的甚多。 他那击出的长虹,表面上看似是单纯的真气,可是内地里,却完完全全都是精纯无比的天地灵气,这样以灵气中饱含的天地之威出击,黑熊何如挡得? 黑熊行动越来越缓慢,只见他的身体四周的地面上早已经殷红一片,想来是它的鲜血不可阻止的喷溅而出造成的。 只是它自身实力的确还算强横,所以才能一口气支撑到了现在。 不过,此刻它的嘴唇开始颤抖,眼神也越来越涣散,显然已经是不行了。 ------------ 第二百一十三回 幻道的纠缠 第二百一十三回幻道的纠缠 在场的观战的周其华等人看到一道长虹掠过黑熊的脖子鲜血飞溅的场面不约而同的他们都是一脸的惊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他们质疑沈博儒的实力而是这前后的反差实在太大想不大沈博儒在拥有了炼虚中期的修为后竟是如此的强横 “这黑熊就这样被师兄一击完败”周其华一脸敬佩的看着沈博儒眼前的景象犹如梦中一般 “怎……怎么可能就算是合体后期的强者面对那黑熊时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作为拥有合体中期修为的令狐觉无比清楚的明白这黑熊已是差不多合体后期将至大圆满的境界再加上其是异兽的原因综合起來黑熊的战力要比一般的合体后期强过太多可是眼前的事实却与常理实在是相差太大 “沈殿主真是威武了得看样子那家伙是活不成了马兄你可以安息了”看着黑熊的现状平日里和逝者马强关系较好的苏猛喃喃自语道 就在众人私下议论一阵后不远处的那黑熊终于是不支只听“轰”的一声那恍如山岳般的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接触地面的瞬间发出震天大响猛烈的撞击直接生出一**冲击一番激荡下让四周的花草树木一阵摇晃不止 当黑熊倒下之后似乎对那灵气穴还是无比的眷恋其身体借着反震之力一个翻滚最后黑熊趴倒在地那灵气穴与它的身体不过尺许距离在满意的看了一眼灵气穴之后黑熊似乎放下一切双目一闭下就再无一丝生息 …… 眼见黑熊了无声息众人直直发愣哪里想得到一切会这么快的就结束了 转过身來看着几人都是直愣愣的额看着自己沈博儒微微一笑道:“怎么我的脸上有字吗” 其余几人闻言慌忙收回目光尴尬之余纷纷转首看向四周 “好了这黑熊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我们大家还是趁早去去寻那不死草吧”看了一样躺在地上的黑熊后沈博儒提醒众人道 现在从这里的天地灵气的精纯程度沈博儒几人已是无比的肯定这就是祖洲不假因为只有如此的天地灵气充沛之地才有可能生长出像不死草那样的天才地宝 说罢沈博儒迈开步子向密林深处走去 周其华等人看着沈博儒的背影目中露出敬佩神色深吸口气都是紧跟着进去 众人在密林中寻找多时虽然沒有再遇上如黑熊那样的强悍怪兽但一路上还是碰上不少有些许修为的妖兽都是沈博儒举手投足间将它们或是击杀或是吓得它们拔腿狂逃也未有什么耽搁 而在这段时间里沈博儒无时无刻的不在将体内的天地灵气转化为本源真气 原本因为黑熊那处的灵气穴被沈博儒吸取干涸导致很大一片地域的天地灵气都变得稀薄起來但是随着大家的不断往深处走去四周的天地灵气却是慢慢的又变得浓郁起來似乎比那黑熊周围还要浑厚 “难道这里不止一个像在黑熊那里遇到的可以喷出天地灵气的洞穴”感受着四周愈发精纯浑厚的天地灵气沈博儒停住脚步眉头一皱下四下环顾遂即似有所悟的淡淡说道 其他几人闻听此言马上停住脚步深吸几口气后然后就如沈博儒一般打量起四周來 “师兄的猜测应该大有可能不然为什么这里的天地灵气明显比百丈之外要浑厚一些”周其华目中先是有着一抹疑惑之色但在思虑片刻后心中似有明悟遂即目光移向沈博儒脸上一副“我赞同你的看法”的表情 “这里也有那种可以喷涌出天地灵气的洞穴是不是说也有如我们之前遇到的黑熊那样的妖兽”张文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心中七上八下之余语气有些紧张的说道 “不错按照常理來说这是有绝大的可能的”令狐觉捋了捋长长的胡须点头道 现在大家都看出这里的灵气精纯度比黑熊那处的洞穴还要高这么好的条件自然是实力更为强悍者才能占据了如此一來众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的妖兽的实力一定要高出黑熊 若是只是高出一点还好对付若是高出太多那应付起來就有些麻烦了 于是乎包括修为不久前才精进的沈博儒在内的众人都是一脸的戒备神色四处查探一会后更是疑惑根本就不见有丝毫的额可疑情况 “怎么回事为什么察觉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沈博儒拧着眉忘了身旁几人一眼颇为不解的说道 现在不光是沈博儒不解其他几人亦是如此这里静的连头发丝落地的声音恐怕都能听见哪里有什么妖兽的任何声响 “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太静了静的有些诡异”令狐觉目光一闪直视众人神色较为凝重的说道 众人闻言细心留意当下都是点头看來大家都觉得这明显不合常理的情况了 …… “走我们退回去从别的方向进去”沈博儒越看越觉得不对目中一抹他人不易察觉到的狠厉之色一闪便转过身去大声的对身旁几人说道 众人早已是惟沈博儒的命令是从这刻听其这么一说都不多想尽皆转身就要跟随沈博儒一起离开这里 但就在这时众人身后传來一声冷笑:“看不出來你们倒是机警的很我们计划的这么周密还是被你们发觉……” 沈博儒闻听此言却是一声冷哼转过身后看着远处密林道:“都这会了为什么还不现身” 显然其他几人沒有沈博儒这般的从容在听见了身后的声音后都是一惊 “师兄你之前看出这里有埋伏”周其华看着沈博儒的神色察觉到了沈博儒嘴角那一抹笑意顿时明了 “虽然之前我还不敢肯定但还是猜出这里情况不对于是我就故意说出我们要退出此地从别处进去的计策这不想必是在这里等候我们的人唯恐我们走掉便不管我们有沒有进入他们的埋伏圈就暴露出踪迹了”沈博儒笑了对着周其华耐心解释道 周其华及其一旁的令狐觉等人闻言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释然模样 “沈殿主好计策”令狐觉于心中冲沈博儒竖起了大拇指开口夸赞道 “哪里哪里”沈博儒笑着摆手谦逊道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对面密林中陆续走出來十多人当沈博儒看清走在最前面那人后目中闪过一丝冷色同时寒声说道:“吴明治” 來人正是幻道一行人这十多人中虽然以吴明治合体中期将至大圆满的修为最高但其余之人修为最低的也是化神后期更何况还有一人也是合体中期不过与那吴明治相比却是要逊色一些因为这人似乎只是进阶合体中期的 但即使如此在面对沈博儒六人时可以这么说还是稳操胜券的 当日魔道蚩尤在定下了寻找轩辕黄金剑的计划后同时的派出几路人马一部分去寻找轩辕剑而另一部分人马则是去狙杀鬼道去寻找轩辕剑的力量 在这个过程中蚩尤得到消息不知为何天下盟也在寻找轩辕剑于是再派出几只力量去围追堵截天下盟的人马而吴明治就是其中一支当被派出的幻道之人将沈博儒外出东海的消息报告给吴明治之后心中一横之下至蚩尤的命令于不顾当即领着一干得力手下直奔沈博儒杀去他们更是在半路上乘着沈博儒等人与黑水玄蛇纠缠之际追上沈博儒一行 并在祖洲岛上在沈博儒与黑熊缠斗时从另一路超前再将一处灵气穴的妖兽灭杀后埋伏起來静候沈博儒钻入口袋 “干嘛要一副恨不得将老夫吞下去的神情似乎应该是老夫这样对你才是”见沈博儒目光冷冽的看向自己吴明治面目阴寒的说道 见到吴明治的出现沈博儒就知道对方的目的有心将自己灭杀所以沈博儒也沒有什么好脸色对他 沈博儒丝毫不惧昂然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这个本事了” 吴明治因两个儿子都死在沈博儒的手上本來就恨沈博儒入骨这时伸手一指沈博儒发作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好大的口气看我今日不扒了你的皮报仇雪恨” 沈博儒怒视吴明治冷笑道:“对于你我也会像对付你两个儿子时一样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场面僵持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两方其余之人都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吴明治闻言身形虽是伫立未动但已是因为怒极导致身体颤动不已半响后说道:“你等几人先不必插手却看我如何灭掉这个该杀千刀的可恨小子” 沈博儒是何等人物听了这话反而大笑一声自信无比的对周其华等人交待让他们看自己如何将吴明治灭杀接着转而对着吴明治冷笑道:“就让我助你们父子三人早些团聚吧” 吴明治见沈博儒再次挑衅自己心中不由更是怒极他右掌魔气翻腾呼啸而出口中喝道:“好胆”这一记出手吴明治弃守全攻只想藉此一击将沈博儒灭杀 哪里晓得此时的沈博儒修为已是精进虽是表面上看上去不过炼虚中期修为但真实战力恐怕丝毫不输吴明治的合体中期但见沈博儒无视直面而來的滔天魔气身体旱地拔葱版蓦然窜起于空中一个翻转后极尽潇洒的立于十多丈高的半空中淡淡道:“看在我手上已经有你两个儿子命的面上沈某让你一招此招过后沈某必全力击杀” 吴明治虽然前一刻还愤怒的控制不住颤抖但现在一出手來情绪瞬间平复其面沉似水冷笑道:“好看招” 言罢双掌在胸口幻出道道魔像一气合成下轰出万魔魔力直逼沈博儒 沈博儒不闪不躲双掌胸前画圆以“谏天掌”中的“亢龙有悔”击出他双掌舞动间真气大龙辗转腾挪大势滔滔又如江河决堤洪水奔流而下势若惊雷 “砰”的一声 两道绝世力量疾撞到一起爆炸瞬间一**能量涟漪四散激荡冲击的众人的身体如同林中的草木一般左右摇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仪态已是狼狈不堪哪能从容 将吴明治的魔力尽数化解后沈博儒更借力双臂一震身形疾速窜上于吴明治上方只见沈博儒右臂自上而下的向着吴明治的头顶掠下去掌影翻飞势若神龙腾空简直就如人身化龙威势滔天间使得见着闻风丧胆不敢直撄其锋芒 “飞龙在天”道道掌影已是将吴明治头顶罩住 吴明治感受头顶处的劲风心中一凛暗道:“这小子难不成修为又有精进这由守转攻间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修为与当日在复活魔神时相比要强出许多这么短的时日就有这天翻地覆的变化当真是难得的奇才过可惜他马上就要被自己击杀了上天赐予如此的机遇于他真是糟蹋了” 他见右掌劈到感其威势了得虽是震惊但也不慌乱右手随意一掐诀蓦地身形从原地消失不见沈博儒招式已老不及回身只是白白劈空见吴明治原地消失心中知晓其定是施展了幻道的影身术右掌劈落当即回身展开神识戒备起來 此时的吴明治在离沈博儒不过尺许距离的下方虚空中藏匿着正应了“灯下黑”这么一句沈博儒哪里想到对方就在自己的下方任由不惜力的将神识扩展开却是丝毫不见吴明治的踪迹 为此沈博儒更是心付道:“怎么难道这吴明治的修为比那吴裕心和吴裕仁高深太多的原因这施展隐身术后他人难以觅其踪迹” 其下方察觉到了沈博儒的疑惑之色吴明治脸上冷厉狠色一闪而过蓦然一拳擎天暴击而上 “不好……”感受着脚下的气息乱窜沈博儒惊呼一声那拳劲上蕴含的恐怖力量沈博儒可以肯定若是让其击中自己的双腿恐怕从此后自己就得落个残废的下场了 ------------ 第二百一十四回 老匹夫该杀(一) 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第二百一十四回老匹夫该杀(一) 不过虽然沈博儒有些许惊慌但也并未完全失了分寸感受着身下攻击力的可怕而且速度似乎也很是迅疾 沈博儒不及多想匆忙在脚下布置出一道防御护盾后那记重拳迅速的打在真气护盾之上 “砰”的一声 出手偷袭的吴明治的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下一刻他原本冲上的身体猛地一顿后犹如一颗流星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更是深入地面一丈左右之下显得极为狼狈 旁边观战的两方人员见此情形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思打心底泛起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那小子被动防守为什么反而还将门主击退”跟随吴明治一起到來的幻道长老有着合体中期修为的闵洛目露疑惑之色不解之余对着一旁的同是幻道长老的吴强淡淡说道 “难道这小子的修为已是突飞猛进比门主还要高深可是看上去其不过是炼虚中期修为罢了纵使战力再过惊人也不会是合体中期将至大圆满境界的门主的对手啊”另一位长老白自由开口道 这些旁观者震惊身为当事人的吴明治更是震惊不已全力一击击在护盾上纵使不能将其击破但也不至于被反击的这么狼狈吧 其实不光是他们震惊就连沈博儒自己也是沒有想到他哪里能想到到了这会身体里还有一些天地灵气沒有被转化为本源真气他是以真气结成护盾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些真气里夹杂了太多的天地灵气又是无比的精纯结果吴明治一拳击在上面虽然是将那些许真气瞬间击得涣散但是不曾想在和那浑然天成的灵气一个接触后仿佛是与天地抗衡一般最终落得个直接坠落的悲催下场 经过短暂的愣神沈博儒迅疾反应过來既然体内还有精纯的天地灵气那自己这会就不能白白浪费了 嘿嘿 当即沈博儒并不打算给吴明治任何思考的时间灵气天地灵气还是天地灵气一道道灵气被沈博儒激发出來就像是蝗虫一般快速的向着任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吴明治轰击过去 吴明治一身修为虽然强悍可是在之前冷不丁的被击的坠落地面后现在这会面对沈博儒流水般的攻势以及那可怖的天地灵气根本不敢直撄其锋芒当即顾不上属下在场施展身法迅速的向着一旁狂退而去 沈博儒见吴明治一味躲避眉头一皱接着大喝一声一道无色火焰从体内钻出紧接着沈博儒双手一变十指掐诀间那无色火焰顿时变成一个火龙的形状 火龙极具威势周身散发莫大威压 见此情形吴明治暗暗想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一味让沈博儒压制下沈博儒愈发顺手到时战局扭转起來必将愈发麻烦 想到这躲避途中吴明治右手一挥顿时天空中出现百多个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影像形象之逼真简直是犹如被一个模子制造出來一样 沈博儒的脸色在众多影像出现的一霎那立刻凝重起來这是当年在荒芜之境时吴裕仁就曾施展过的“影外化身”之术威力极强当初沈博儒全是仗着他人相助才躲过一劫的 而吴裕仁的实力还不如吴明治因此这一招对于沈博儒來说考验绝对是更大 只见那诸多影像一拳击出旋即众多拳劲在空中交织在一起转瞬凝聚成房屋大小的巨拳 “轰”的一声 迅速的与无色火龙疾撞在一起火龙仅仅是抵抗了一下便立刻灰飞烟灭而巨大拳劲则毫无阻碍的更是迅疾的向着沈博儒冲了过去 沈博儒心中一颤一股寒意从心底泛起顷刻间他不及多想身形暴掠而起快速的朝着天际直射上去 不过沈博儒的速度竟比不上巨拳追击的速度仅仅是几息之间眼见得就要追上沈博儒 这战况突变先是沈博儒占尽上风想不到现在又是命悬一线只让周其华等人应接不暇 “师兄小心……”周其华关心则乱见沈博儒马上就要被巨型拳劲追击上惊慌之余高声呼喊 “哈哈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有多么厉害呢想不到在这影外化身之下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真是个绣花枕头”幻道长老白自由见沈博儒完全落于下风不由哈哈一笑无比欢喜的说道 “哼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去死吧”在见到巨拳即将轰击在沈博儒身上的最后一刻吴明治目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阴寒道 “砰”的一声 巨拳终是轰击在了冲天而起的沈博儒的身上爆炸产生的耀眼光芒使得众人目不能视一时间根本看不清那爆炸的中心是何种情景不过在众人想來那沈博儒恐怕已是在这一声巨响下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了 在爆炸的一瞬间周其华感觉自己的心中也是一声轰然几欲摇摇欲坠“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泪水滴滴滑落绝望之下周其华紧闭双眼心慢慢的滑向深渊…… 但就在那心底最后一抹光亮即将消逝的最后一刻像是一扇门被突然打开一道刺眼的光芒径直射入…… “就这么点能耐也想杀我简直是痴心妄想”霸气十足的声音从天际传下震彻心扉 “快看是那小子他怎么可能还沒有死”幻道众人瞪圆双眼震惊之下情绪似有崩溃之像 “是师兄他还好好的”周其华颔首微笑慢慢地脸上浮现出色彩來 “真是小瞧你了不过劝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吴明治冷冷的看着沈博儒身影出现的地方意外之余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同时语气冰寒的说道他恨不得将沈博儒千刀万剐 吴明治本以为众多影像击出的巨拳能够轻松的解决沈博儒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沈博儒的命竟是如此的硬一拳击下去竟是毫发无伤 “该死” 吴明治心里一凝暗暗骂道现在他对沈博儒是重新审视一番再无先前的丝毫小觑之意 沈博儒右手掐诀在身前的空气一阵剧烈震荡后有着一股浩瀚磅礴之气在胸前凝聚几经翻腾之下随着沈博儒的一声怒吼那道劲气势若奔雷迅疾无匹的向着吴明治疾射而去 见那劲气的雄浑感到些许压力吴明治顿时一颤不及多想的奋力抵抗起來 沈博儒冷声喊道:“死” “轰”的一声 向着吴明治攻击过去的劲气于半途顿时一阵剧烈翻涌瞬即凝聚在一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体形变小但威势更加渗人的有如实质的劲气大道 吴明治见此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博儒遂即目中露出凝重神色 下一刻只见吴明治双手一合搓动一下后两手间赫然出现一柄神采奕奕的剑影吴明治右手虚空中一抓便是真真切切的将那剑影的手柄紧握在手中手腕一个抖动后剑尖向朝向沈博儒连连虚点每点一记空中便爆开一圈能量般的光团涟漪一样的扩散刹那众多能量团连成一片已似一面无暇冰面如若浑然天成吴明治一声大喝右手握剑突刺下宽广的能量光圈疾速冲出向着那劲气大道镇压过去 在场观战的众人当中虽然修为参差不齐但见识上却相差不大先是见沈博儒将天地灵气再度浓缩现在又见吴明治影外化剑将普普通通的剑影演化的如此威势了得当真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效用看似杂乱无章的随意点指却将那劲气大道的气机完全封死 两方之人都是情不自禁脱口叫道:“好手段”纵使如周其华等不愿出言称道的可是在心中还是暗赞一番 “砰”的一声 那劲气大道如同是撞上了一面能够自由伸缩不断变化的无形障碍直直被压迫实是难以畅快施展威能一声闷响后劲气涣散之下能量团向着沈博儒继续冲击过去 那强盛的威能更是将沈博儒完全锁住 “可恶这吴明治不愧是一派之首多少还是有些能耐的”沈博儒震惊之余狠狠咬牙暗骂一声不再迟疑施展意念体术手中霍然出现一柄金光利剑沈博儒手腕抖动下利剑猛烈一阵振动剑芒奔涌而出转瞬形成粗大剑芒 “嗡”的一声 周围的天地灵气被震得胡乱涌动剑芒横切而出一扫过后在那能量团中部留下一道痕迹遂即风起云涌沈博儒摆脱束缚 当即他毫不犹豫立即施展身法身子一闪下身影于半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咦” 吴明治吃了一惊随即感觉到身后气息一阵波动 “不好” 吴明治心中一丝危机感远超心念转动的速度当即迅速回头时沈博儒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的利剑快如闪电一般化作一道寒芒削向吴明治的脖颈处 吴明治好歹是成名多年的魔道一派之首经久厮杀生死一线间他几乎是本能的动作步履迈动之际一个转圈身体顺势朝右侧闪避一步 不料虽然吴明治的速度犹如风驰电掣但最终他还是肩膀处一痛但见有得一抹鲜血飞溅而出吴明治吃疼侧首望去只见左肩位置恰好有着一道划痕殷红的鲜血正不停的从伤口处流淌下去顿时鲜血淋漓感情吴明治是将要害脖颈处避开这肩上却是遭了殃 吴明治感受着左肩上伤口的疼痛感倒吸一口凉气后背上已满是冷汗一股后怕不已的感觉袭上心头吴明治更是心付:“幸好反应迅速若是稍有迟缓现在自己岂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悲催下场” 想到这处吴明治抬眼向沈博儒看去此刻前者的目中惊疑未定的神色转瞬被充满杀意的眼神替代 “小兔崽子想不到竟是有这等身手看來得小心应付了”吴明治抬起右手两指在伤口周围的几处穴位上一番点指后止住了血液之后便是双目直视不远处的沈博儒 “老匹夫反应倒是挺快的”沈博儒见到一剑沒能将对方的脑袋搬家遗憾之余愤恨道 “这个混蛋……” 吴明治望着那周身波动陡然间成倍暴涨的沈博儒面色极为的阴沉而在那阴沉之下又是有着一股浓浓的难以置信他实在是有些无法相信沈博儒明明看似不过炼虚中期的修为此刻爆发出來的威势为什么不比自己这个合体中期差分毫 吴明治眼神阴寒心中不免涌起了一些忌惮此刻沈博儒表现出來的种种都让他感到无比不安这个令自己恨之入骨的家伙今日一定要将其灭掉否则若是任由其成长下去日后自己的杀子之仇报不了不说恐怕自己的老命还会葬送在他的手中 “不能让他活下去今日一定要将其灭杀” 咬牙之际吴明治心中鉴定无比的想到但见其目光一闪后眼中杀意浓郁而后他身形一动直接是再次诡异地消失不见 沈博儒脚踏虚空双眼闪现精芒他望着吴明治消失的地方嘴角上扬冷声一笑右臂猛然一震利剑上寒芒疾射杀气激荡之下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嗡 利剑径直颤动不已像是正在蓄势一般无比可怕的力量此刻在利剑四周奔涌不息只待一剑斩下便欲毁天灭地 下一刹那但见沈博儒一步踏出借着身体前冲之势直接抡起手中利剑狠狠的对着吴明治消失处发力斩了过去 ------------ 第二百一十五回 老匹夫该杀(二) 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第二百一十五回老匹夫该杀(二) 呼呼 利剑撕裂虚空发出尖锐而刺耳的破空声如此强悍的力量似乎可以将一切击碎“砰”的一声 而在利剑狠狠斩下的地方一只被蕴含无尽魔气的铁拳也是穿透虚空一闪即逝最后以一种毁灭万物的势头与利剑疾撞在了一起 如若惊雷般的声音在天空之上传荡而开爆炸中心四散而开的能量涟漪若同惊天骇浪疯狂的席卷开來四周草木顿时化作飞灰 嗖嗖 自那爆炸中心处两道身影飞退而出看着两人倒退的距离竟是一般无二看來是不分伯仲 在吸取了雄浑的天地灵气之后现在的沈博儒早非他日可比亦是能够面对面的与魔道一派之首的吴明治全力一拼而丝毫不见落败了 “说到底还是我低估你了想不到你竟能看破祭出隐身衣后的我藏在何处……” 吴明治稳住身形抬头冲着沈博儒冷笑道想不到自己祭出隐身衣本着虚虚实实之道未藏匿在别处还是待在原处想不到到头來竟是枉费心机终究是让沈博儒看出端倪 幸好自己的注意力始终都在沈博儒的身上若非如此假如自己自持了得将沈博儒不放在眼里那对方这毫无征兆的一剑斩來仓惶之际若何能挡下这雷霆一击 “到死的那一刻你才会真真的发现你始终都低估了我”沈博儒眼中杀机一闪口中寒声道 不待说罢其手腕一抖“嗖”的一声剑尖处几朵剑花应声出现花朵之上杀气冷冽 沈博儒施展身法之下身形闪电般的暴掠出去手中利剑随意挥洒但见剑尖处朵朵剑花铺天盖地速度看在眼里觉得犹如飘飘荡荡实地里却是迅疾无匹的射向吴明治 “死” 然而就在那朵朵剑花眼见将至吴明治身上时后者身形一动身体四周气息一阵乱窜影像闪烁间却又是直接的消失而去 吴明治的身形刚刚消失沈博儒击出的众多剑花已是杀到这般沒有目标剑花只是微一停滞便就在半空中兀自炸开强横的冲击搅动得四周本已是一片败坏的林木更是摇晃不止 徒然沈博儒便是听得后方传來一道凄厉惨叫声急忙回头然后便是见到有着炼虚中期修为的苏猛被吴明治从身后突施杀手双臂犹如利器直接的从苏猛胸膛处穿透而出更是可以见到其左手上似是握着一物正不知疲惫的跳动着 吴明治将双手从瞪大了双眼的苏猛身体上抽出抬头冲着沈博儒露出狰狞笑脸而后将左手高高举起眼中狠厉之色闪动下“啪”的一声五指收紧轻而易举的就将手上那物捏爆 “不……” 沈博儒哪里想得到吴明治是这么的卑鄙竟然打着和自己死战的幌子抽空去击杀旁人在高声喊出的同时沈博儒眼中流露出恨不得将吴明治挫骨扬灰的恨意瞬即向着包括吴明治在内的中幻道魔人冷眼扫去 立在远处看着吴明治将苏猛的身体穿透还很是高兴的闵洛等人感受着沈博儒的目光眼中浮现出一层恐惧的颜色 而吴明治在接触到沈博儒的这目光后却是微微一怔不过他也凶狠不是什么心志不坚之人其竟是恶从胆边生将右手缓缓抬起一声厉喝一道凌厉刀芒便是狠狠的劈向身子任就站立的苏猛 “砰”的一声 寒芒闪过直接是从苏猛头顶向下穿过吴明治狂笑中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神色瞬时一片血风肉雨漫天血雨飞舞 沈博儒双拳紧握因为怒极身体已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來双臂上一根根青筋蔓延而出 “啊” 沈博儒仰天长啸双臂挥动间长袖炸作籍粉双臂自肩膀以下裸露出來 “今天你们都得死……”沈博儒长发飞舞两眼已是血红一片俨然是血的海洋 那闵洛、吴强等人望着那满眼都是血色的沈博儒震惊的慌忙的躲避他的眼神这一刻即便是他们心中都是涌上了一股寒意后背更已是被汗水寖湿 “小兔崽子好大的口气死的应该是你们才对吴明治望着眼睛都是血红的沈博儒一道充斥着暴怒与嘲讽的咆哮声夹杂着浓烈杀意在虚空中骤然响起 就在这瞬间吴明治立刻从地面冲起半途中直接飞出一道黑色冷芒这冷芒飞出后直奔远处沈博儒 金光大闪弥漫天地竟然把刚才清吴明治的黑色寒芒完全压过临身中沈博儒眼中杀机闪现右手上蓦然间便有金光弥漫却是他体内浑厚的浩然真气凝聚在这手掌之上与那黑色冷芒疾撞到一起 “轰”的一声 惊天动地中激烈的能量涟漪疯狂的激荡开來黑芒被生生逼退闪烁几下后便是黯淡 “老匹夫拿出你的全部能耐吧”沈博儒的身子同样退后数步盯着那同样身形不稳的吴明治眼中露出滔天杀机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吴明治冷哼中不做半刻迟疑身子一冲而出卷起大片魔气身影更是在一颤之下居然有众多分身幻化而出与吴明治本尊一模一样这些分身都是脸色冰寒同是冲向沈博儒 影外化身其奥妙之处可不单单是可以幻化诸多分身更神奇的是施展者本尊可以随意在这些分身中变化说的明白些就是施展者可以任意将任何一个分身和自己的本尊交换刚才还是实打实的分身须弥之后就已是变作施展者自己了 真气激荡中沈博儒目中饱含杀机的冲入魔气内电闪雷鸣间有阵阵轰隆巨响从魔气中传出旁人虽是因魔气阻隔视线对里面的战况看不真切但从那电光和巨响中还是多少可以断定里面二人多是杀地难解难分 魔气中虽是目不能视物但是沈博儒依仗自己强大的神识还是将吴明治的身形紧紧锁定住这样以來几乎等同于吴明治任何动作沈博儒都是可以轻松察觉 但见他神色冰冷身子融入魔气之时犹如闲庭信步随意挥手间便是将吴明治诸多分身的攻势一一化解 在击退了几个分身后沈博儒心中突然感觉不对立马猛地抬头双目瞳孔一缩为什么自己与那些分身交手时感觉他们每一个都是吴明治自己啊虽然沈博儒对魔道功法并不了解但他自己已是炼虚中期修为见解自不是寻常人可比触类旁通之下似是发觉出这影外化身似有特别之处 恰在这时又有十多个一样的吴明治攻來当即沈博儒皱眉凝神在将攻來的劲气一一化解后沈博儒的眉头皱的更是紧了此时他的心中有一道清晰感觉但感受着这感觉后却让其有些矛盾起來因为他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感觉但是此刻沈博儒不解之余不禁更是糊涂 “如果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那吴明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依靠速度” “竟是是什么高深的身法可以拥有这样奇快无比的速度最起码自己之前与其一番厮杀中可是沒有丝毫的觉得他的身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瞬间这些念头在沈博儒的脑海中飞快闪过很快沈博儒更是迷惑起來当真是越想越不明白结果就是越糊涂越是糊涂最后更是直接造成越是想不明白 无奈之下沈博儒只得是甩了甩头安慰自己道:“方正一时半会也想不通与其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想见机行事” 旋即沈博儒将神识铺展开來全力的进入激战状态 轰 雄浑而狂暴的魔气此刻铺天盖地的自众多的“吴明治”的体内席卷而开他们都有一样的神色此刻他们都是双目寒芒异常狰狞的盯着远处的沈博儒手臂猛然一震 风涌气急的声响彻而起无数道粗壮的拳芒直接是洞穿虚空势如惊雷快若闪电般的同时对着沈博儒急速碾压过去 这些拳芒的速度极快而且数量又非常众多铺天盖地之下沈博儒周身每一处似乎都被这些拳芒罩住的严丝不露此刻沈博儒已是退路全无 迫在眉睫的危机感不禁是逼迫的沈博儒不得不直面眼前危机现在在这时间极短的情况下他要思索那吴明治施展影外化身的奇特之处只有将它破去他才可以在这足以将自己灭杀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当即沈博儒索性将不能见物的双目闭合思绪飞转下开始苦思其对策來……突然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一瞬间内沈博儒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而这丝亮光实质上却是一道声音:“意念体” 原是灵少见沈博儒危在旦夕急忙出声提醒听那灵少的意思是要沈博儒施展意念体术硬撼这夺命一击了 “对啊我怎么才想到这影外化身的最奥妙之处一定可以将施展者自己的身体在那些分身中随意置换就如自己施展意念体术一样意念体纯粹的是自己精神力的产物出现的意念体便通过自己与意念体之间的那一丝精神力任由自己随心所欲的操控 而这吴明治则是在施展影外化身后因为这些分身都是吴明治自己的影像所化那么这些分身与吴明治的影像间一定有着联系在将这影外化身练就至最高境界后便可将这一丝联系变作通道所以吴明治便是可以通过这通道才可以不为人知的做到來回的置换分身的 知道了其中的关键沈博儒就可以轻松的应对这些拳劲了因为不管怎样归根到底沈博儒他要面对的只不过是吴明治本尊罢了只要将其与这些分身隔绝那吴明治在不能与分身间置换本尊的情况下那些拳芒也就如同虚像沒有了任何的杀伤力 “意念体”沈博儒猛然间恍然大悟当下不假思索在那众多拳芒即将临身的刹那沉声一呼喝 身形虽是原处不动如山但那意念体化作的长枪却是穿透层层拳幕不带分毫迟疑的向着吴明治突刺过去 吴明治原本正要满脸狰狞的开始狂笑起來似乎在他看來沈博儒亦如是鱼肉他为刀俎料定沈博儒是必死无疑 结果当他察觉到那一抹寒芒时绽放的笑脸瞬时凝固心中千百个不愿相信现实的念头在心底窜起 “怎么可能为什么这小子能在这漫天漫地的分身中将自己的真身找出來而且从他这一击的威势中吴明治可以断定沈博儒对自己的真身就在此地是深信不疑否则这一击出手怎么会是如此的果断 他哪里能想到沈博儒已是在灵少的提醒下看破了这其中的奥义一通百通之下便是施展出意念体将这四周强行的变作了沈博儒自己的意境 你吴明治不是依靠影像与分身之间的通道來随意置换的吗好那我就将这片虚空化作我的意境领域如此一來不论你如何的快速置换对我來说都是历历在目、了然于心 再以精神力将其真身锁在一处管他什么千万分身正所谓擒贼先擒王知道了真身在何处那么对自己有伤害的真正的拳劲岂不是就能轻易查遍届时应付起來岂不是易如反掌 那长枪速度极快几乎是转眼间立刻就刺到距离吴明治不过十丈位置 蓦地响彻“轰”的一声 声响回荡天地之际自长枪枪尖射出枪芒更是在瞬间卷起一**气浪向着四周疯狂的散开一些原本还残存的草木直接被那冲击临身顿时烟雾弥漫间通通焚毁殆尽众人四周已是有着百亩方圆寸草不生 不及多想吴明治疾驰后退与此同时双手胸前交叉怒喝间四周众多的分身向着其与那长枪之间冲來大有视死如归之势 吴明治周遭的虚空在这一刻发出阵阵如同是瓷器坠地碎裂的声响旋即一道道裂痕凭空出现随着吴明治双手的舞动急速旋起來瞬息间在吴明治的头顶之上立刻便有无匹的吸扯力凝聚起來 ------------ 第二百一十六回 老匹夫该杀(三) (凤舞文学网)第二百一十六回老匹夫该杀(三) “裂空诀” 刹那吴明治彻底的不再藏拙了他面目愈发狰狞闪烁着寒光的双目怒睁低沉而又自信的声音响彻而起 吴明治口中怒喝着双臂一震随着双掌的游走身后立刻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透着幽光的黑洞 吴明治这一出手展现的威力不禁是使得沈博儒目露凝重神色口中轻咦一声立即搅动长枪尾端瞬时一道道螺纹波浪向着吴明治身体萦绕而去并一路震荡 “轰”的两声几乎同时间响起 沈博儒身前处原本铺天盖地的拳劲只剩下一个如磨盘大小的乌黑拳劲眼见其就将轰击中沈博儒的身体时沈博儒右手一掐诀立马的引动天地灵气向着身前处聚拢瞬时形成一道光幕 而那拳劲却是时机恰当的猛击在光幕上当即狂乱的能量涟漪四散荡漾而开巨响声中沈博儒的身形亦是晃了一晃不过那面色倒是任就如是古井无波看來是并无大碍 而在这吴明治的身前那枪芒周围荡出的一圈圈螺纹能量在接触到吴明治身后的黑体卷动的气旋之后两者当即是如针尖对麦芒彼此间丝毫不让 气旋虽是不断的将螺纹扭扯的分崩离析但那螺纹似是无穷尽一般一圈圈的螺纹前仆后继的碾压而上一时间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般 两者相撞惊人的冲击伴随着巨声疯狂的传开周遭观战众人都是身体一震其中一些诸如张文怀这般修为低劣者身体摇晃间步伐不稳倒退了丈许距离 身后黑洞转动的吴明治在这一刻眼中掠过一丝凝重之色虽然看上去沈博儒不过炼虚中期的修为但是这一刻已是让他无比确信自己强不得沈博儒分毫 而且更为令他快要崩溃的是沈博儒竟是轻易的将影外化身的最终奥义破去期间是丝毫的恶补拖泥带水 “闵洛、吴强你二人现在同我一起出手灭了这小兔崽子其余人将那几人一并围杀”吴明治阴冷的看了沈博儒一眼眼中寒芒一闪就高声命令其属下众人道 现在他已经冷静下來现在沈博儒给他的感觉实力不亚于自己若是自己再和其纠缠下去胜负倒真是说不定 这一刻吴明治已经是顾不得什么在属下面前争什么面子了当即邀他人出手相助这样做虽然不见得光彩但总比自己和沈博儒继续单挑下去最终落得个挫败的下场要光鲜一些 吴明治相信凭借他的能力再加上修为都是合体中期的闵洛和合体初期的吴强就算沈博儒再威猛恐怕今日也是插翅难逃 “是” 闵洛和吴强闻言不见丝毫迟疑的点了点头目中凶光一闪像是毒蛇锁定猎物一般紧紧的将沈博儒盯着不过这二人虽然看似凶神恶煞但在这寒光之下却是藏着一丝深深的忌惮与吴明治激战到现在不但丝毫未落下风隐约中更是有占得一丝上风不禁让他们心中有些发粟 “杀” 闵、吴二人突发一声喊仿佛是为自己打气一般身体里魔气涌出时此二人原地拔起之后就是与吴明治形成对沈博儒的合围之势 另一边周其华与令狐觉见吴明治多了两个帮手担心沈博儒安危时正欲上前相助但不料沈博儒早已是猜到他们的心思当即阻止道:“我这里一时半会应该沒有什么问題你们还是先将那些家伙收拾掉吧” 周其华看了沈博儒一眼欲言又止虽然还是有些担心沈博儒的安危但见沈博儒态度很是坚决也不好违背 “动手” 低沉的喝声陡然自吴明治口中传出其不等话音落下身形已是暴掠而出双臂舞动间紧随其身后的黑洞疯狂旋转巨大的拉扯力不禁是使得其身体周围的那一片虚空极度扭曲 现在有了闵、吴二人的加入他已是自信心暴增出手之间更是将实力超水平发挥当即招式快准狠的攻向沈博儒身体各处这些位置都是沈博儒不得不防守的 而在吴明治身形刚冲出的霎那那闵、洛二人也是同时出手顿时天际之上恶魔嘶嚎劲风呼啸冰冷杀气一路向着沈博儒碾压而去 沈博儒目光一闪三位魔道高手倾力杀來浓如实质的杀气已是让他面色凝重起來此刻面对两位合体中期、一位合体初期的强强联手沈博儒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心中无比的明白只要他稍微有一丁点错误结局都会使他难以承受 “杀” 立马沈博儒体内的浑厚天地灵气迅速的从沈博儒身上窜出而后一番涌动之下化为滔天气浪遂即就是浪潮滚滚的向前迎去“轰”的连续三声响之下已是与吴明治三人攻势相撞在一起 爆炸产生的能量涟漪在瞬间便向着四处席卷而开不过因为是以一敌三而且对方三人实力都是不弱所以纵使沈博儒释放的天地灵气浑然天成沈博儒这一击之下也是多少有些狼狈 不过似乎沈博儒一开始就认为自己很难挡下对面三人合击很是从容就在爆炸产生的霎那能量涟漪激荡之际他的身形已是借着耀眼强芒的掩盖身体退至半途就是身形一闪即逝再出现时已是离吴强不到一丈距离 三个对手中吴明治最强闵洛次之吴强最弱 那吴强虽然修为在三人中最差但临战经验却是丝毫不弱于他人此刻见沈博儒出现在自己面前目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慌神色但瞬即似乎是想到沈博儒是有“柿子捡软的捏”的意味倍感受到轻视之下当即是恶向胆边生心中气极目中流露狠厉之色当即也不废话一声冷哼双掌猛然击出双掌之上浑厚魔气伸缩之间变得是无比浓郁竟是有如墨汁般黏稠 魔气疯狂翻涌在吴强低沉的厉喝声中双掌对着沈博儒胸膛上狠狠的平推出去 然而令吴强倍感诧异的是沈博儒面对他这全力一击时面目不但丝毫不见变色其身形亦是不闪不避 吴强何曾想到此时沈博儒周身上下已是有无色火焰暴涌而出飞快的在其身体表面凝成一道火幕 就在吴强刚赶到一丝炙热心中有些许疑虑之际沈博儒冷笑一声看向吴强的目光如同是看向死物一般笑声中沈博儒一步迈出整个人就这般不带丝毫防守招式的如同是慷慨赴义一般最起码在这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吴强的脑海中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但是须弥后一股寒意便将这丝念头掩盖吴强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沈博儒有意寻死相反他这样做定是有强大依仗可是现实已经不给吴强任何的退避机会了 “轰”的一声 火焰涌动间沈博儒快若闪电的冲上距离虽然相近但沈博儒这冲上的威势却是如同是火星撞地球一般 “九天阴火” 不带丝毫感情的喝声陡然从吴强的耳中钻进其心底下一刻他那招式已老但任就是凌厉无比的双掌就直接硬生生的印在了沈博儒体外那一层让他感到莫名寒意的火焰上 两相接触的霎那一股焦臭味便是四散传开旋即一声凄厉的惨嚎声徒然响彻而起 吴强的面色从其感到不对到这一刻完全的接触上沈博儒体外的那一层火焰一直都是惊变不止此刻慌乱中更是夹杂着浓烈的惧意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已是闪烁不定 在接触到九天阴火后吴强的双掌便开始飞快的化作飞灰最终在其那将至心神俱裂的感触下火焰一路顺着手臂窜上眼见得已是快焚烬手肘以上部位了 吴强的脸色已是无比苍白仓皇间身形狼狈的倒退而回更是不顾疼痛舞动残存双臂想将那火势扑灭 “砰”的一声 沈博儒瞧准时机的一记‘亢龙有悔’打中倒退中的吴强但是情势却是不给他庆欣的时间因为他感觉到在他对着吴强出手的这电光火石之际吴明治与闵洛已是联手攻來漫天杀机已是完全将沈博儒全身笼罩在内 沈博儒虽然是趁吴强不备的突发重手的攻來但闵洛与吴明治两人却是抓住时间的趁沈博儒将心念全放在吴强身上之际合力出手现在如同是沈博儒对付吴强时抓住先机一样吴明治与闵洛已是握得对付沈博儒的先机 而且形势更为严峻的是就算沈博儒将吴强击杀他也不可能立马就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但对于吴明治他们來说却又是另一番情况别说是将沈博儒一击毙命就算是将其重创吴明治他们也能取得最终胜利只因为沈博儒这一行人中战力最强者 “小兔崽子死去吧” 吴明治与闵洛两人的攻势之迅疾已是让沈博儒來不及转身应对但从其怒喝声中沈博儒已是完全可以猜得他们此时的脸孔想必是无比阴狠 转瞬他们的攻势已是临近 就在这电光火石一瞬间沈博儒心中一番计较当即似是下定某一主意目中坚定神色一闪而逝 下一霎那朦胧之气从沈博儒体内澎湃涌出滴溜溜一转后竟是如仙气一般的萦绕在其周身从外看去朦朦胧胧看不出究竟更有混沌之感 “九九归元功” 朦胧之气化作一丝混沌在沈博儒呼喝间飞快凝聚而就在刚刚凝聚完成的霎那吴、闵二人必杀一击已是陡然而至 嘭嘭 沉闷的声音在魔气和混沌气息交接的霎那传开紧接着狂风席卷而开仿若开天辟地混沌初开世间万物无有平衡有的就是纷乱 混沌不再朦胧也是化作清晰在吴、闵两人惊世一击之下沈博儒那依仗九九归元功的一丝“混沌”之气终是不能应付在劲风席卷过后犹如雾气都被吹散开來 虽然有混沌之气吸收了大半的攻势但沈博儒的身体还是被巨力推动的向前疾驰刹那间沈博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在对面的吴强兀自一个寒颤 但见沈博儒身形一闪之下已是在吴、闵二人惊怒的目光中出现在了吴强身前 “死” 沈博儒目光阴沉的望着那面色苍白的吴强眼中饱含杀机 想不到就在吴、闵二人攻來的一瞬间沈博儒心中一番抉择他明白现在正是击杀吴强的最好时机若是事成如同剪除吴明治一臂膀决定定下后他便是施展“混沌”之气籍此几乎将吴闵二人大半攻击抵挡 这一刻吴强已是壮士断腕般的将双臂卸去虽然双臂不在但以其修行者的实力还是有着很大的威胁的毕竟修行之人想要取他人性命几乎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进行 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只怕你沒有这个能耐” 眼见即将无法保全吴强不由的心中一横既然要死那就拉着你一起去死瞬间他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魔气其身形就立刻犹如黑洞般的疯狂的吸取着四周一切气息原本有些萎靡的身形不禁是愈发变得壮大起來 然而就在吴强目露狂热之色的催动那黑洞旋转的更是迅疾时抬头间本是想看一下沈博儒的惊慌神情可是结果却是那吴强见到的是沈博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意 笑意最深时但见沈博儒抬手一指向他点过來在其手指上火焰窜动遂即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瞬间吴强的瞳孔猛然间收缩如针尖大小前一刻的切身感受还是历历在目那火焰上的炙热感再一次的让他感受到了无穷的寒意…… ------------ 第二百一十七回 老匹夫该杀(四) ( )(凤舞文学网)第二百一十七回老匹夫该杀(四) “不……” 绝望的吼声还未完全从吴强喉咙间传出便是如被生生咽回一样戛然而止九天阴火从沈博儒指尖窜出火势扑腾间已是射进吴强的眉心处瞬即吴强的身体从外面看去就像是变作了灯笼一般红彤彤的 “这样的死法虽然会让你形神俱灭但是却有一处优点便是整个过程都非常短暂期间你是丝毫的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沈博儒目中杀机一敛便是向着一侧移动瞬即消失不见待他再出现时已是在了一个幻道化神期魔人的身后沈博儒神情冷漠不见喜怒不做迟疑的一指点出 他如此所为看在远处吴明治的眼中顿时是使得他惊怒异常咬牙切齿之下疯一般的合身杀上行动间卷动漫天漫地的浓郁魔气 此次幻道前來祖洲一行共是十多人此刻除却吴明治他们三人外其余众人都是将周其华等人团团围住虽然周其华几人一心防守所以也未让幻道众人前进分毫 但形势却是对周其华等人渐渐不利起來因为幻道众人虽然崭时的不能一举将周其华几人的防守击破但却也是在强横的攻势下将周其华等人压的是丝毫难以喘气 毕竟这些魔人均都是不弱之辈此刻一个个环绕四周身形移动间在双手不间断掐诀之下阵阵咒语回荡在他们头顶之上一道道惊天神雷正不做停歇的向着周其华等人设下的防御结界轰击过去每一次震耳巨响都有阵阵刺眼光芒晃动不止 远处的吴明治与闵洛二人见沈博儒举手投足间就轻易的灭杀一人而且看他的架势似是还要如此逞凶下去当即吴、闵二人突发一声厉喝冲上的速度是更加的迅疾了 沈博儒循声看去面目阴寒一笑双手十指飞快的向着吴、闵二人点去瞬时只见十道火焰闪烁中飞出在沈博儒那饱含杀意的目光的注视下融入虚空片刻后在吴闵二人的來路上一闪而出其速太快几乎瞬间便临近 虽然在沈博儒十指点出时吴闵二人就有所察觉心中亦是留有戒备但岂料这火焰的速度着实太快而且又是距离自己不过丈许处一闪而出吴闵二人在这瞬间哪能从容在无比仓惶的一连施展数招之后几乎是在身前凝结出最大限度的防御护罩 刚才沈博儒随意几点指便是先将吴强灭杀后又突袭一举击杀一位化神期高手使用的几乎都是同一招吴闵二人一时间无比坚定的认定这火焰一定是拥有着强悍的威能才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吴闵二人在自己面对这火焰的攻击时自然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之心 “噗噗”数声响起 数道九天阴火相继的击在吴闵二人身前仓皇结出的护罩上虽是沒有将其双双击破但也是在一连串的轰击后护罩一阵晃动光彩也黯淡些许 不过沈博儒趁着吴闵二人还未杀至的机会接二连三的击杀几人过后不知是因为人数减少的缘故还是余下者心境失衡的原因他们的攻击已是弱了许多周其华几人在应付起來也不算太过吃力了 然而就在沈博儒有准备对着一位化神期魔人出手时吴闵二人已是突破沈博儒的九天阴火的阻拦迅疾的杀过來了 两条魔气化作的黑龙向着沈博儒处直击过來在魔龙上更是有无数犹如恶魔魔兽凄厉之声起伏环绕四周的黑烟之下向着沈博儒疯狂的吞噬而來看其势仿若要把沈博儒一口入腹 “好威风”沈博儒眼中露出寒光这魔龙的威势看在他的眼里其觉得的确了得尤其是这两条魔龙相互间配合无形中将沈博儒几乎所有有可能的去路都封住 “看來这两个家伙的确不是好对付的看这般势头他们应该是在长期的恶战中彼此间生出的一丝默契这相互弥补之下效果已是远远的超出一加一等于二了看來自己还要加强精神力的修炼若是再强大一些掌控意念体來必将更是游刃有余在与意念体配合之下面对实力超过自己之人即我修为不足以对抗但凭着与意念体的默契配合却也应可有了一战之力”沈博儒目中精光闪现之际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就在沈博儒这心中念头转动的时侯原本围攻周其华等人的余下十來人又是分出三人向自己攻來 这三人其中两个是化神中期还有一人是一个女子少妇模样算不得妖娆但修为却是较之前二人要高上一筹已然达到了炼虚中期 这女子并未上前趁着吴闵二人也是杀到立于四人的合围之外看其架势似是在寻得沈博儒的破绽伺机一击击杀的 果然在沈博儒面对吴明治等四位强者的攻击一会后虽是一时半会不至于立马落败但亦是沒有了之前的潇洒半响过后沈博儒迫于无奈只得是将意念体施展出來在其与意念体的配合之下才稍微的缓解了一些颓势 “轰”的一声 沈博儒在与吴明治四人全力一拼后身形倒退仓惶间已是放不得周身不免露出破绽出來 在沈博儒破绽出现的刹那那战圈外的少妇一拍腰间一皮囊立刻便有一只通体如白玉般的蝎子冲出这蝎子散发着晶莹剔的阴寒之光在出现的瞬间少妇双手掐诀向着沈博儒一指立刻蝎子诸足于虚空爬动间转过身体竖起尾勾远远的向着沈博儒遥指过去 “小白诛杀此人” 少女面若寒霜的盯着沈博儒对着蝎子说出的话语却是温和无比不见半丝杀意但愈是这样却愈是让人寒彻心扉 此言出口的刹那这名字唤作小白的蝎子身躯立即一震却是“嗖”的一声一道白色丝线从尾钩射出飞出的途中反射出刺眼的寒芒寒芒携带无尽杀意一路直奔沈博儒飞去 沈博儒见此情形目光一闪下嘴角露出冷笑身子一晃沈博儒不退反进迎着丝线杀來的方向大手向前一抓立刻便有遮天大手幻化直接握住寒芒 刚一抓住沈博儒立刻便隐约感觉到手心传來一阵刺痛遂即他眼中寒光一闪任就紧紧抓住不见松手身形更是快速的顺着丝线向着蝎子射去其体内真气迅速运转至极致更是有残存的天地灵气夹杂在当中瞬即但见沈博儒的身体如同天际流星带起一道赤痕直接的接近蝎子 “咔”的一声 掌控一切的大手一把将蝎子抓住目光一凝之下五指紧缩狠狠地捏去使力时沈博儒的眉头不断紧拧目中也是闪露疑惑神色茫然之际沈博儒手掌松开却是惊讶的发现竟然沒有将蝎子捏得形神俱灭此刻它正舞动着尾钩不断的向掌心上扎下 “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山峦也会在我的全力一捏下化作籍粉想不到这区区毒蝎竟是让我功败垂成”沈博儒在这一刻寒光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意外神色其目光亦是不自主的向着掌心上的毒蝎打量几眼 以他的眼力看了半响还是看不出毒蝎丝毫的奇异之处顿时让沈博儒又多出一丝疑惑瞬即更是有着一丝好奇的神采在内 “怎么看都觉得普通至极但却又是让人感觉很是不凡当真蹊跷既然这样就先将你给收了吧”沈博儒不相信能承受自己的“乾坤在握”的这毒蝎真是什么普通货色外表越是普通说不定本质越是奇异才是想到这里沈博儒看也不看那少妇一眼手掌上光芒一闪之下就像是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般沒有丝毫差别的将毒蝎收入储物袋中 “可恶竟敢抢夺我的小白看我不杀了你”之前见沈博儒虽是将毒蝎捏于手心但亦是奈何不得少妇脸上不禁是露出自得之色但不料沈博儒却是一语不发的就堂而皇之将毒蝎据为己有少妇一怔之下面色急变一声怒斥随之响彻而起 可是沈博儒却是不管其他此时他已是在吴明治四人包围圈之外有机会解决掉一个对手自然是好事 杀此时只有杀才能领着众人走出不利之境 他向着天空便是一声咆哮杀气翻腾间身形迅无比的向着被他这一声震得有些发愣的少女冲去 这一声咆哮让得天地震惊宛如雷霆之威蓦然间向着四面八方疯狂的席卷出去几乎瞬息都是让整个祖洲大地都是震了几震 沈博儒眼中闪现冷冽杀机凄厉间身形如同箭矢飞快的向着少妇冲去 “噗”的一声 轰隆隆的破空声划破虚空不断回荡之下在众人为之侧目之际沈博儒直接是从少妇的身体上一穿而过但见少妇身体上气息猛地一敛后在她还未完全反应过來时她的胸口上便是慢慢的出现一道道裂痕在其惊恐莫名的眼神中四处蔓延旋即裂痕很快的蔓延到少妇的脸上一丝不甘神色显现而出但这丝神色也是少妇最后的表情 “砰”的一声 血肉四溅少妇不及发生声响便粉身碎骨 “啊小畜生我要将你挫骨扬灰”闵洛此刻满脸绝望神色目光一闪下凶相毕露歇斯底里的对着沈博儒尖啸字字间更是流露出噬骨恨意 这少妇是他伴侣此刻在其面前死的如此凄惨试问谁能平心静气泰然处之恐怕面对此情此景纵使是圣人都会愤恨无比就更别说是魔道众人了 虽是魔人却未入魔号魔不为魔岂是真魔 此刻闵洛激发一身魔气心中只有一字便是杀眼中已是无他 心入魔方为魔魔心起杀伐生 当即闵洛不再顾忌与吴明治几人的合击一人疯狂向着沈博儒上去双手涌动滔天魔气之际已是不管不顾全攻不守 几乎刹那间闵洛上前疾速逼了过來 这闵洛一身血红色最是惹人注目长发随风狂舞行进间似有魔神几分威势 “杀了你方能解我心头恨意”闵洛魔气冲天即便沈博儒让吴明治都感到心里沒底但他却是执必杀沈博儒之念向前逼來 闵洛逼來杀意一重又一重犹如滚滚浪潮 沈博儒站在虚空中冷眼打量接近的闵洛面上不见颜色变化 突然沈博儒迈步向前每踏出一步脚下都是激荡出一层层波纹犹如沈博儒的脚步是踩在湖面上一般一步步落下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荡漾而开遂即彼此碰撞在一起 当即雷霆弥漫有阵阵雷声呼啸而下好似沈博儒的脚步便是造雷锤一般每一下都引得天地惊颤 十几步过后沈博儒双臂身侧猛地一震仰天长啸顿时这一声吼将之前所有的雷霆都压了下去瞬即沈博儒身体暴掠而起犹如一道闪电身形闪动之下带动电闪雷鸣此刻这一幕就如是沈博儒化身神雷一样 “刷” 沈博儒一下子在半途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是在了同样高速冲上的闵洛的近前沈博儒二话不说举拳便打 “什么……”尚未反应过來的吴明治等人大感震惊 谁也沒有想到沈博儒的速度会是这么快一切动作竟是远超出了身法也是迅疾的闵洛而且从闵洛的面部上可以看出闵洛对于沈博儒的突然出现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位置亦是沒有想到 轰隆隆 手掌劈下间似有雷霆之势更是发出阵阵轰鸣之声 “你给我死去”沈博儒一声低喝掌上各种光芒闪耀狂暴劲气冲出在掌心幻化出天地星辰似乎掌中便有一番天地 闵鹿目中惊慌神色一闪瞬即大喝间生得轰隆一响一道惊天黑气猛烈冲起横贯在天地之间好像是要冲破天地的局限 这条惊天黑芒飞起其中隐约可见法宝的光华正是闵洛的下阶神器灭仙杵还有弑神剑但却都在第一时间被沈博儒的巨掌碾压成碎片根本挡不住他半步 “噗” 沈博儒的手掌呼啸间像是天威落下闵洛不及发一声喊就被砸成了籍粉 一击毙命 闵洛身为合体中期强者又是入魔状态看上去威风八面本以为会让沈博儒焦头烂额一番可是结果却根本沒一丝反抗之力像是一粒尘埃刚刚被扬起现在又被吹落到地面上 沈博儒衣不染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他目光犀利如刀扫向前方的吴明治掌中天地幻化而出…… ------------ 第二百一十八回 统统去死 第二百一十八回统统去死 “战”沈博儒冷眼面对吴明治眼神丝毫不动把手一指战意高涨 不过这一刻的吴明治的目光却是闪烁不停似有退意但这时沈博儒已是一击击來当即他也來不及多想匆忙出手迎击 吴明治竟是在这关键时刻祭出了一直被自己视作保命底牌的中阶神器惊夜索便见此神器犹如灵蛇出洞正好就一头击打在了沈博儒手掌幻出的天地上 两两一碰撞那一片小天地竟然丝毫不动而那吴明治被反震的退了几步看向沈博儒的眼神中惊讶更为凝重遂即其目光一闪后身体一跃而起朝着天空急蹿 “想走”刹那沈博儒见此都是一愣但瞬即反应过來冷冷一笑掌中天地轰然而出铺天盖地覆压过去 逃窜中吴明治感觉身后大片黑幕追身压來当即是头也不回目中露出狠色甩手向着身后一挥其之前一刻刚施展出的惊夜索便是化作精芒迅疾的向着那片黑幕冲撞过去看其意似是指望这惊夜索能将黑幕挡下的 说來这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毕竟吴明治将自己两个儿子的杀身大仇都不再管顾了这区区一中阶神器他又会怎么在意呢现在对他來说最重要的就是怎么从沈博儒手中掏出來 毕竟从刚才其击杀闵洛的手段來看其一蹴而就若是拿自己与之比较吴明治很是明白的断定自己要想将闵洛击杀虽说不至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也会让自己大费一番周章的要想做到如斯比如这样的一击毙命简直无异于痴心妄想 一番比较下吴明治清楚判断出这沈博儒小子着实太过厉害还是先保住一命至于其他事还是等命保住了再说 于是便也就有了前一刻吴明治肯舍得惊夜索的情形 看着吴明治甩手击出一物其上威势了得沈博儒凝神一看知是那中阶神器当即目光复杂的看了身形飞快远遁的吴明治一眼心道:“真不愧是魔道一派之主这危难关头还是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我沈博儒也是知道现在什么才是我应该做的” 遂即目露精光暗里又是加大了掌中天地的威力这中阶神器虽然对于沈博儒來说很是稀奇但他还是知道若是现在让吴明治逃脱日后再想将其击杀势必更加困难了 当即不再多看惊夜索一眼“砰”的一声后掌中天地一路碾压瞬即将惊夜索压成籍粉其亦是未做半分耽搁的继续向着吴明治追去 若是沈博儒有意得到那惊夜索其必将缓解威势而且还要花费时间纵使不至于太过长久但总是能让吴明治多逃出一些距离的无形中岂不是加大了吴明治逃脱的可能 “神器虽好可是远比不上手刃大敌來得痛快”沈博儒说话之间掌中天地劈过虚空瞬息之间远处天空上那吴明治的身形就是几个踉跄轰鸣之间已是压迫的吴明治狼狈不堪 轰轰 顿时那吴明治的脑海中好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发出一阵阵如同是雷鸣般的炸响就像是所有的威势都是窜进了吴明治的脑海一样 “该死” 吴明治双手抱头发出了一声恨到极点的怒吼模样犹似咬牙切齿 “尽裂虚空” 顿时那所有的法力全部都化为了撕扯万物之力疯一般的扭扯起周身虚空來反手一掌搅动着虚空使得劲力乱窜之下“呼”的一声抵挡着沈博儒的遮天巨掌 毫无疑问掌中天地压碎了一切让本就不稳的虚空泯灭把所有的空间吸扯之力都化为虚无灭地干干净净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那巨掌下的空间产生猛地塌陷连带着远处空间都是向着那里塌陷进去像是旋窝一般 旋即吴明治蓦地消失不见待沈博儒凝神望去时硕大的虚空只是遗留下一缕白烟 “这幻道的遁法当真是厉害不过今日我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一定要将你们统统灭杀”沈博儒眼中闪过一抹狠色遂即手臂一挥卷起一阵风气向着那一缕白烟吹去风力扫过后白烟飘洒不见 地面上原本将周其华等人围住的幻道魔人见吴明治一溜烟的逃窜当即是也不再去管周其华等人了呼的一下便是一哄而散似乎是担心被沈博儒等人一网打尽竟是都向着不同的方向逃遁 可是当这些人逃出一段距离后身形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一般发出一阵阵“砰砰”的撞击声紧接着便是多人发出一声声哀鸣 听着这些声音传來沈博儒冷笑一声遂即于心中道:“灵少多谢了” 心底里当即响起灵少那老成持重的声音:“不客气小事一桩不就是在周围布下一个结界让他们都跑不了吗你看布置下來灵少我都沒出什么劲” 沈博儒在将吴强击杀后心底里对这场战斗已是有了一些底于是便心下嘱咐灵少悄无声息的出去在四周布置下一道结界以免让那些魔人眼见不敌就想逃走这样以來就可以让他们无路可逃了 这灵少自从吸收了佛祖舍利力量后实力亦是高出不少这一番行动下了倒是不见惊动任何魔人 这不从这一声声巨响和哀鸣中可以判断出來这些魔人在沒有防备的情况下速度无比快捷的撞上结界虽说不至于伤重不治吗但多半也都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就在这一众魔人在撞上结界惨嚎不止的时候不到一息时间又是一声巨响传來这声响和撞击所引起的震动都要比之前的要强烈太多 “奸诈的小畜生这结界是什么时候布置下的真是太卑鄙了一点都沒有让我们察觉”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突然一道闪着光亮的平面一阵抖动瞬间就能看见一个身影显现出來控制不住的直线下坠幸得在离地还有两三丈距离时猛地停住否则若是这般重重摔下恐怕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得移位的 直立半空吴明治抬起右手抚摸着额头上的一个不比鸡蛋小、红彤彤的大包目光四下扫视之际接触上沈博儒那看好戏的目光当即感觉是被耍了一样双目瞪得浑圆钢牙紧咬剧烈的呼吸着一瞬间因为太过气恼的缘故就连那鼻孔都变得比原來大上许多可见一股股气浪被喷涌而出 “好筋骨居然被这么一撞下都沒什么大碍看來你这身板纵使称不上是钢筋铁骨但也不会逊色太多吧你足以自豪了这一点你就明显比我厉害”沈博儒看着吴明治现在还能叫嚣原本面无表情的他不禁是流露出赞许神色言语上也是对吴明治一番夸赞 不过虽然沈博儒看似是由衷佩服但听在吴明治的耳中却是觉得沈博儒这是在嘲讽他脸色蓦然一沉眼是更圆了而鼻孔亦是更加的开阔起來 “混账……”吴明治抬起手臂遥指沈博儒气愤的他想要将沈博儒狠狠的怒骂一番但是也许是因为被气的着实太狠的缘故吴明治在只骂出两个字之后就再骂不出一个字來抬起的手臂却是不住抖动慢慢的身体也开始颤动起來 沈博儒一见此幕面上突然现出一丝奇怪之色的说道:“吴前辈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不必在意晚辈的感受的说罢若是不说憋坏了前辈晚辈可是担待不起” 这沈博儒的分明是在拿软刀子在他的身上割肉啊可是不知是刚才那一撞实在太重造成他还沒有恢复还是因为他一直嘴巴都不怎么利落造成此时的一味被动吴明治听到沈博儒之言后眉宇间更是变得阴厉无比但越是激动之下话语越是难以出口 沈博儒见此嘴角泛起一丝轻笑继而淡淡的道:“吴前辈我们有话慢慢说好吗我们都不激动” 吴明治将沈博儒的话听进去顿感心口一阵剧烈起伏瞬即身体不再抖动了但半响后他竟是“噗”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來看样子是被气的够呛 沈博儒一见此幕神色一变面色蓦然一沉下眼中杀机显露不闻他发丝毫声响便已是暴掠而出疾速的向着吴明治冲去半途上更是疾射出一枚闪现磅礴威力的圆珠 此珠如鸡蛋般大小光芒流转之下仿若一道月光般更有凌厉之意散出此时在虚空中穿梭轰鸣声回荡沈博儒厉声高呼:“灵少灭此人” 顿时那圆珠周身大震一道金芒直接冲出浩浩荡荡的向前 此时的吴明治刚刚从刚才的激动中恢复虽然在吐出一口鲜血后好比是吐出一口恶气般感觉是痛快一些但这却不是什么恶气而是他自己的精血虽然心口感觉舒畅但那不过是极短暂的感受瞬即便有一股虚弱感袭遍全身各处 这刻又见前方飞來一物尤其让吴明治感到不安的是这玩意像是蕴含强大的威能直压迫的自己才刚刚舒畅的心口又是一阵气息沉浊 迫在眉睫之下吴明治也來不及多想当即一咬牙双拳轰击而上就见两道拳芒向着那金芒迎去 虽然现在的灵少能力比以前要强上一些但沈博儒也不认为他能轻而易举的将吴明治击杀刚才那之所以那样喊是为了迷惑吴明治让其以为自己已经被沈博儒交给这叫什么灵少的家伙对付 故而吴明治在这念头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就会认为沈博儒不会再对他出手了 但是他太过于想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沈博儒为了能够快速将其击杀的计策但见远处沈博儒一步踏出如同是自己与吴明治之间的距离缩小到只有一步的样子待其脚步完全落下时其身形已是立在了吴明治的右侧沈博儒右手虚空一抓立刻有一把长剑被沈博儒握在了手中此剑在入手的那一刻便是发出阵阵嗡鸣瞬即有冲霄的剑鸣轰然而起 沈博儒握剑劈下间长剑发出剑鸣剑光晃动之下直奔吴明治而來其速快的不可思议 在这一刹那吴明治感受到强烈的寒意都是从他心底而起他苦于已是全力应付灵少已是无力防御沈博儒这必杀一击长剑刺下散出极为凌厉光芒 “啊” 吴明治仰天长嘶声音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凄凉声中沈博儒双目寒光一闪他冷哼一声:“死” 遂即利器入体的声音传开一股鲜血冲天而起之际吴明治那大好的头颅已是被沈博儒一剑劈去一路向下滚落但刚至半途就见那头颅中飞射出一道光束 沈博儒见此冷哼一声冰寒刺骨的说道:“给我魂飞魄散吧”其不待话音落下左手掐诀法诀之力应运而生“嗖”的一声寒芒穿空而过准确无误的正中吴明治头颅中飞出的那一道光束瞬即就见得光华四溅下光束蓦地消散待飞溅出数十丈距离后再无丝毫踪迹就像是这天地间本來就沒有他刚才什么都沒有发生一般 “门主……”余下的那十來位魔人见吴明治落此下场兔死狐悲下不禁是伤痛不已想要高声悲呼但似乎他们对沈博儒都有顾忌那一声声呼喊就像是被捂住喉咙发出似得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们了”沈博儒转首过來看向余下魔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其也不待魔人反应几乎是在说话的同时就已是手指飞快点动无数道火焰蜂拥而出直接是向着尚处于震惊中的魔人激射过去 “大家一起出手”施展出九天阴火后沈博儒出声示意也是震惊不已的周其华等人让他们一起出手对方可是有十來人沈博儒可沒有狂妄的认为自己可以迅疾的一并击杀这一次已是耽搁太长时间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其余五人闻言猛然惊醒不再迟疑都是施展自己拿手绝学长生诀、幽冥诀、浩然正气诀一时间交相辉映无匹的威势在众人的必杀之念中势不可挡的向着那十來人杀去 不管这些人中有的是闭目等死、还是拼死还击都是在一声声震天巨响中被淹沒在狂暴能量的海洋中 当一切都散去时已是再难寻得他们的一丝痕迹 ------------ 第二百一十九回 不死草 第二百一十九回不死草 现在令狐觉等人看向沈博儒的目光更满是敬佩之意这一次可以说是以寡击众的大手笔呀在如此的绝境中求生试问世间又有几人可以办到 “沈殿主神威盖世我等佩服”令狐觉当即是抱拳郑重的说道 “哪里哪里令狐长老太过高看沈某了”沈博儒淡淡一笑摆了摆手回道 “殿主威武属下拜服”洪啸天及张文怀双双上前躬身道神色中激动莫名 这时周其华走到沈博儒的身边满是关切的打量了后者一番轻声询问道:“师兄你沒事吧” 沈博儒闻言感觉心中一暖这周其华不管自己之前对敌时是不是占尽优势现在虽然胜了但她不是去关心自己到底有多了不起而是关心一番恶战下來自己是不是安好 “其华放心吧我沒事”沈博儒欣慰一笑目光中温柔之色闪过轻声轻语道像是语气大一点都会让周其华受惊一般 周其华听沈博儒如此回道顿感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舒畅间面容亦是灿烂起來如是世间最美丽的神采 “现在这魔道众人都已伏诛下面我们就要去寻找那不死草了”沈博儒远远的看了一眼已是沒有头颅的吴明治的尸身又转首扫视众人缓缓说道 “是”大家都是异口同声的回道 因为沈博儒再次的让令狐觉及苏猛震惊此时二人在面对沈博儒时已是和洪啸天及张文怀沒有什么区别都是惟沈博儒的命令是从 当下众人就判别方向准备继续向深处去搜索刚才的大战实在太过激烈众人四周硕大的范围都是变成开阔地一眼望去都是草木灰烬 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究竟该往那个方向 突然周其华一声惊呼:“师兄快看那” 众人忙是顺着周其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一块大石旁一株长约三四尺的如菰的植物孤零零的扎根在一片碎石间 但见这株植物的四周有着浓如实质的天地灵气流转兵部时被其吸附进去一些每一下后植物都像是欢快无比般茎叶摇晃犹似起舞 “沒错它就是不死草”令狐觉眼中冒着精光疾速冲近再仔细一瞧顿时是欣喜若狂的说道 “看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沈博儒见不死草就在这里感慨不已 “这下可是省去了我们的一些力气”周其华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太好了既然找到了它那还不快点将它拔起我们也好可以快些回去呀”张文怀说话间上前几步也许是担心刘若语所以其一时间内也沒有想那么多只见他伸手就要去拔不死草 “张卫主稍安勿躁……”见张文怀举动令狐觉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忙出言制止但不料其刚说到一半张文怀的手已是将不死草握住眼见就要一举将其拔起 见话语提醒已是无用令狐觉忙是出手阻止但却也是为时已晚在他手上窜出一道较为柔和的劲气时张文怀已是将一片不死草的叶子抓在了手上令狐觉目中惊慌神色一闪 “噗”的一声劲气击在了张文怀那抓住叶子手掌的手背上声音响起张文怀一吃疼条件反射般的缩手回去半途上却是将那不死草丢却 恰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卷起那片叶子向着远处飘落终于在飞出三四十丈的距离后才缓缓的落下不过最终却是落在已是沒了头颅的吴明治的尸身上 沈博儒一眼看去身体不动分毫只是手臂一挥便是有一团劲力卷动着叶子重新的飞了回來待其飞到面前时沈博儒伸手向上一抓就是稳妥的一把将不死草的这片叶子握在手心上 “这不死草奇异的很不能徒手去采虽然我们都是修炼之人但我们本來都是**凡胎若是如张卫主这样的冒然采摘会使得自身的有着污秽的身体让这不死草的灵气散失的”令狐觉看着沈博儒手上的那片叶子面露可惜之色在一旁摇头大叹可惜道 沈博儒对这说法倒是头一次听说疑惑之际转眼向身边的周其华望去周其华察觉到沈博儒的目光目光对视一番后也是明白沈博儒的意思当即就是冲着沈博儒微微点头让沈博儒明白令狐觉所言非虚 “那按照令狐长老的说法这片叶子已经沒有什么灵力了”沈博儒摆弄着手中的叶子皱眉道 “不满沈殿主这叶子的确已是无用”令狐觉也是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沈博儒手中的叶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倒是可惜了”沈博儒手掌一翻瞬即将那片叶子丢弃在地 “不知该用什么办法采摘才能让不死草的灵力保全呢”沈博儒约一沉吟后开口问道 “说來倒也简单就是将不死草连根带土的挖起然后将其放入储物袋中就可以这样以來因为任由大块土壤不死草也就不会因为停止生长而丧失灵力了”令狐觉目光望向不死草下方的那片碎石地点头间轻巧的说道 这的确是采摘不死草的方法不过略微有差别的就是那根茎上附着多大的土块越是大那对不死草就是越有利的 众人都是法力高深之人别说是搬起丈许方圆的土壤就算是让他们移山也不是什么难事那储物袋大家几乎人手好几个当真可以说是完事齐备 “那好吧现在就动手……”沈博儒说着就是两手各自掐诀左手幻指向着不死草四周滑落一圈蓦地手指一翻向上一挑就见到不死草的根茎连带着直径一丈多的碎石地缓缓从地面升起待其升上一尺多时就可以看见在上面那一层碎石下面赫然是肥沃的黑土 这时沈博儒右手腰间一拍储物袋应声飞出在不死草旁张开袋口等待着沈博儒施法将不死草放入 “收” 沈博儒低沉一呼声音中满是全在掌控的意思在话音落下之际不死草连带着根茎处的土壤碎石全都稳稳的飞入储物袋中 做完这一切只见沈博儒右手向着已是扎紧袋口的储物袋一招光华闪动此物直接是飞到沈博儒腰间袋口上的两根绳索还兀自的在腰带上打了一个结 沈博儒右手在储物袋上极轻的拍了两下其虽是沒说任何话但看其这般所为众人都能看出他对这装着不死草的储物袋还是宝贝的紧的 …… 众人立在周其华祭出的巨舟上一路乘风破浪为了避开來时遇上的黑水玄蛇周其华有意的先操控着巨舟往西北方向飞行一些距离而后再转向正西虽是距离远了一些但却是可以避过那黑水玄蛇的攻击对于面对黑水玄蛇包括沈博儒在内的任何一人都沒有敢战之心的毕竟实力上的差距太过巨大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对于这样的怪物自然是能躲就躲了 于是虽然周其华之前沒有询问众人的意思就自作主张的先往西北飞行一些距离但一路上众人也都是故意的当作是沒看出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绕了一个大圈距离上远些所花的时间也比去时多一些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众人立在舟上吹拂着略带腥味的海风正颇感舒畅之际远远地一道地平线出现在了远处 “回來了”沈博儒目露喜色虽然有意压制情绪但言语中还是露出一丝激动 “好了就请师妹收起这舟吧我们就來做一回弄潮儿吧”沈博儒笑着对周其华说道众人闻言即已明白哈哈大笑之际已是跟随着沈博儒一起飞下巨舟纷纷于脚下凝结出一道长四尺、宽一尺的闪动着光亮的真气界面 周其华会心一笑但碍于自己女儿身若是随沈博儒他们一起不禁是有些失了女子的文静只得是眼中露出羡慕神色的目送几位男子冲入浪中 哗 沈博儒一马当先踏浪而行忽见一个高过三丈的巨浪从右侧打來沈博儒暗叫一声好左脚在前随着身躯扭动便是踩着脚下的真气界面迎着浪头冲了过去 哗哗 海浪翻滚在浪头里卷动时形成一个之劲三四丈的空洞沈博儒在里面不断的摆动着身体变换方位的顺着海浪的去势在水面上飞快的划出一道痕迹 沈博儒的速度快海浪的卷动更是迅疾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将他身后的痕迹飞快吞噬 “哈哈……”尽兴处沈博儒突发一声喊冲霄的豪情盖过海威 就在这时大海似乎是感觉自己的威压受到了挑战浪涛咆哮间一道将近十丈的浪潮向着沈博儒卷來 恰在这时其他几人冲至沈博儒身后五人一字排开沈博儒位于正中其势犹如神龙出海在那滔天巨浪打來的一刻 “乘风破浪”众人齐齐出声 一声震天大响下沈博儒将真气界面稍微一扭人已是顺势向着浪免得偏锋迎去巨浪搅动下海水疯狂的向着沈博儒挤压过去 巨浪推动着沈博儒等人不断的向前冲击这一刻众人都是沒有施展任何的身法全凭身体的控制在浪潮中穿梭都是感觉好不快意 哗海浪拼尽最后的余威使得众人向沙滩上冲去嗖嗖……浪淘尽 沈博儒立在沙滩上目中精光一闪便有一股精气自体内散发瞬即传遍全身不到一息时间就已是使得沾染了一些海水潮气的身体恢复如初 “好久沒有这种感觉了”令狐觉远远的发一声感慨 沈博儒等人闻言虽是未发一声但心里都是认同自从踏入修炼那道门槛后大家都是忙于不断的修炼突破已是将一些其他事物都抛却甚至是连让自己发自内心的笑都顾不上 “大道无情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无比向往的要踏上这条路难道是世人本就无情吗”沈博儒看向面前那茫茫大海颇为感慨的说道 众人闻言都是不语 唯独周其华目光一闪沈博儒这一句倒是让其想起了多年前在那太白山的山脊上那一声‘大道无情’就要传到她身旁时是沈博儒拉起了她一路将她带上了山巅 “大道就像这海有时风平浪静有时又是惊涛骇浪而人就像是这海中的鱼有的喜欢风平浪静有的喜欢波浪滔滔喜欢风平浪静的在海面惊涛骇浪时会选择逆流而上仅凭自己微薄之力去抗争而喜欢波浪滔滔的纵使是海面无波也会兴风作浪”周其华抬起手将被海风吹的有些凌乱的秀发捋向鬓边轻声说道 沈博儒一怔沉吟间若有所思目光落在周其华的脸上不再移开 “抗争兴风作浪”半响后沈博儒喃喃自语 猛地沈博儒心神颤动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抖动起來他转首看着大海瞬即感觉一人已是置身**大海中 感受着海面一会平静下去一会又是浪花四溅沈博儒觉得就快窒息了一般蓦地他的目中有金芒一闪而过他将四周的一切忘却都不再去留意 终是在沈博儒守住本心之下他感觉不管这海的威势如何变化都是影响不到他 不做那海中看海的鱼 此时海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一处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海 体内真气游走一百零八大小周天刹那间使得沈博儒感觉游离天外犹似九天之上传來的轰的一声冲破天幕心神震颤之下沈博儒周身气息猛地以激荡风气卷起满地飞沙 沈博儒的修为再做突破直接步入炼虚后期而且还是炼虚后期将至大圆满境界 ------------ 第二百二十回 消息 第二百二十回消息 沈博儒一行花了几日时间赶回长生殿这天下午沈博儒一行踏入长生殿回來后沈博儒也不耽搁就与令狐觉及周其华一起带着不死草往刘若语处去 “令狐长老现在该怎么做”立在刘若语床榻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刘若语几眼沈博儒暗叹口气后将放置不死草的储物袋打开在其口中默念法诀手指随意一挥下就见储物袋口处一道黑影闪出根茎连带着大块土壤的不死草蓦地出现在房间内将本就小巧的房间几乎占满 “现在还沒有找到并蒂莲就单独的不死草恐怕是发挥不了丝毫的作用要不这样就将这不死草就栽种在宗主的房间外这样以來不但可以保证不死草可以继续的生长而且其散发出來的灵力对宗主还是有益处”令狐觉眉头一皱沉吟思索片刻遂即想到此法那眉梢不禁是舒展开來 因为在沈博儒在成立长生殿时就在原先的神剑山庄的基础上通过阵法的作用使得长生殿里不断有充足的天地灵气涌入虽然浓厚程度比不过祖洲岛上但还算是绵绵不绝的有了这灵气的滋润还是可以让不死草保持欣欣向荣的状态的 “好就先这样”沈博儒低声回道说话间右手向着屋外一挥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体形硕大的土块竟是直接的从那房间的门里飞出而且竟是还未将房门撑爆就像是使得土壤的体积变小了一般 待令狐觉与周其华的目光紧随着土块向外面看去时其已是被深深的埋入地面立马肉眼就可见到四处的天地灵气被不死草一缕缕的吸附过來 做完这一切又在刘若语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后沈博儒便领着二人离开 …… 坐在长生殿主殿的大殿上沈博儒看着站立在下面的不到十人不禁是想起了之前被自己领去东海的十多人 当时随他一起去祖洲的十多位长生殿弟子都还沒有到达祖洲就在半途上被那黑水玄蛇尽数杀害直接是导致现在这长生殿本就弱小的力量更加的是被消弱 “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天下盟和那魔道、鬼军势力都有什么举动”沈博儒收回思绪看着堂下站立的乔宇郑重的问道 “回殿主据多方面传來的消息这天下盟和魔道还有那鬼军在华夏龙冢和轩辕之丘都彼此的大战几场从场面上看好像天下盟要吃一些亏不过倒是沒有实质性的损失死去的大多是一些修为地下者真正的高手则是一个沒有损伤”乔宇闻沈博儒问道自己忙是上前一步话语在心下一番整理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看來这三方势力彼此间都不对眼只要魔道不和鬼军联手天下盟倒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困境”沈博儒闻言想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要说魔道和鬼军两方不对眼似乎他们还有很大的深仇大恨似的他们两方交战时其惨烈程度甚至要远超他们中任何一方与天下盟厮杀时的惨烈”乔宇自己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包括沈博儒在内的众人都是一怔原本他们还担心魔道会和鬼军联合在一起先剿灭天下盟沒想到他们两方的仇恨竟是这么的深重意外之余心中不禁是轻舒一口气 “去南疆的人有回來吗”沈博儒突然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 “至今还沒有一丝的消息”乔宇恭声道 在沈博儒等人前去东海之际就派出门下之人前去南疆打探并蒂莲的消息看能不能获取一二有利消息按路程來算其远比祖洲近这些时日以來纵使那些人不能将整个南疆查个遍但最起码还是能差个七七八八的 若是沒有毫无头绪这些人应该早就回來了的怎么此时还沒有返回呢沈博儒闻听乔宇的回答后也不吱声眉头紧皱之下苦思其中缘由來 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沒有沈博儒哪里能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在沉默一阵后沈博儒便看着堂下众人一眼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去一趟南疆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兄那华夏龙冢和轩辕之丘我们不去了吗”也许是出身孝儒书院的缘故周其华还是比较心系天下盟安危的这一刻听沈博儒说是去南疆其便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 “现在不论是轩辕之丘还是华夏龙冢里面的魔道、鬼军、天下盟三股势力虽然相互厮杀但暗地里却是维持着一种平衡想來一定时间内是不会发生大的变故的所以以我來看这个时间够我们去一趟南疆的以我顾忌在经历这段时间的相互制约后三方都不会再沉寂下去一定会大打出手的想來倒是差不多就是决战了”沈博儒微微一笑示意周其华稍安勿躁并耐心解释道 事实倒是和沈博儒猜想一般这三方势力都是彼此牵制同时又希望第三方來制衡自己的对手如此以來彼此间都是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周其华将沈博儒的话听进心去细品一番后觉得他说的很是有理便未在多说只是站在原地保持沉默算是同意沈博儒的决定了 当下沈博儒就决定这次的南疆之行大家分成两支人马一支由他和周其华组成而另一支则是由令狐觉、苏猛、洪啸天及张文怀组成 因为吸取了上一次东海之行的惨痛教训所以这一次那些修为尚不是高深的弟子沈博儒是一个也不带去 至于那乔宇自然是再次的被沈博儒命令驻守长生殿对此决定他虽然颇有反对之意但在看到沈博儒那望向他的对其很是看重的眼神后生生的将快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并保证道:“他在长生殿在长生殿毁则他亡”自然沈博儒当即从殿上走下几步就到了乔宇的面前很是感动的伸手拍了拍乔宇的肩膀 沈博儒与周其华两人则是御空从苏浙南下而令狐觉一行则是取道两湖 …… 路上 “师兄这并蒂莲的出现现沒有丝毫的迹象若是一时找不到怎么办”周其华蛾眉微皱疑惑道 的确在这从亘古至今的时间里这并蒂莲总共才出现不超过三次而且那南疆的疆域又是那么的辽阔就算这一次有并蒂莲出世他们也未必能够找得到 “一切都是机缘若是与那并蒂莲有缘之人如其说是你去找并蒂莲还不知说是并蒂莲在找你它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沈博儒嘴角一翘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师兄这么说其华是更糊涂了”周其华眉头皱的是更紧了眼珠转了几下还是不明白便这般说道 “那一批被我派出去还未回來的人如其说是出去寻找并蒂莲的还不如说是将并蒂莲的消息放出去的我早就命令他们一路将并蒂莲即将出世的消息散发出去而这并蒂莲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功用就是可以使得如我们这般修为的人直接与仙界沟通如此以來便大大增加成仙的可能性而这操作之法就只有我知道”沈博儒故作深沉的说道 “还有另一种沟通仙界的作用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周其华闻言颇为吃惊的说道说话时更是目露佩服神色的望向沈博儒大概是赞其见多识广吧 “哈哈师妹真是单纯可爱啊”见周其华如此表情沈博儒知道她已将自己所说的话全部当真了再见她那一双望着自己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里的清澈不禁是发自肺腑的称赞道 周其华顿时是有些脸颊发红这还是她头一次听沈博儒这样夸自己纵使是修行多年但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激动 “师兄不要再取笑其华了我明白了这些都是你编出來骗旁人的”虽然沈博儒的话她很是受用但还是扭捏道话说到一半时心中闪过一丝念头周其华瞬间豁然开朗起來 “你想啊前三次那有过并蒂莲的出世相信一定为人所得大概是当着好宝贝般的供着的吧这消息一出去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举动啊还有假设这一次有机缘恰巧有并蒂莲的出世你想啊就算我连长生殿的丫鬟杂役都派出來这寻找并蒂莲的一共才几人硕大的南疆如何能翻个遍到时那并蒂莲出世后是不是又会叫别人得去如此这般何时才是个头只要这消息散播的快一些相信整个南疆的人都会知道倒是岂不是并蒂莲來找上我们”沈博儒说话间面上满是古怪之色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周其华闻言微微一怔沉吟了一下虽然对沈博儒的这个计策有些心里沒底但还是未露出一丝端倪的回道 两人一路不紧不慢的往南飞去不知不觉间已是进入南疆疆域 这一日两人正于高空中御气穿梭间徒然两人看到前方飞射來一束白芒两人当即是停住身形待凝神细看之下沈博儒眼中闪过一丝明亮 但见他右手向前虚空中一抓待手掌伸展开时就可以看见掌心处有一散发着光芒的圆球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众多文字 看沈博儒的表情其似乎对这很是了解轻轻的向着球上吹去一口真气后圆球蓦地一颤光芒四散开來待所有光华收敛后字字相连间组成一句句话沈博儒目光在上一番游走不时的流露出满意的表情 周其华见此幕亦是将目光向着文字上投去看过一番后忍不住的打量了沈博儒几眼 “怎么师兄的脸上也有字吗”沈博儒察觉到周其华的目光开口问道 “师兄真是运筹帷幄原來这一切都已是在师兄的掌握中其华佩服”周其华干咳一声掩饰自己一时的尴尬遂即很是认真的抱拳对沈博儒说起看來这一刻沈博儒已是再次的将其折服了 原來这光球就是沈博儒之前派出前去南疆打探消息的门下传來的通篇看了一遍周其华已是知道了全部意思该门人回话他们一行人已经按照沈博儒的吩咐在南疆将并蒂莲可以与仙界沟通的消息传开本是准备回长生殿复命的但不料却是获得一个消息说是在南疆深处的一处名唤毒龙洞的地方有并蒂莲出现 众人也探查了为什么并蒂莲会在洞穴中出现原來那毒龙洞深处有一处天然水潭里面有生长着万年莲藕虽然这万年莲藕沒有并蒂莲珍惜但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稀罕之物而且又是莲中灵气颇巨的如此以來众人亦是肯定这消息不是谣传这不就用事先沈博儒交代他们的方法向沈博儒去报信 本來他们还以为沈博儒在长生殿的不料沈博儒已是踏入南疆地域 沈博儒满脸严肃的对周其华道:“现在我们就去这毒龙洞”说完手臂向着西南方向一挥就见光芒一闪之下有着一个和刚才那圆球一般无二的东西在一片光芒的包裹下迅疾的向着远处飞去 “知会令狐长老他们让他们也赶往毒龙洞”沈博儒见周其华对其这般所为似有不解之意便开口解释道 “既然已经知道这并蒂莲在毒龙洞出现那我们还是快些赶去吧”周其华神色一动直截了当道 说完两人目光相交都是微微点头待二人转过头去再看向南方时身旁朵朵白云已是穿梭而过两人比一开始的速度都是快了几分破空声大作间留下一道道残影呼啸着向那毒龙洞的方向射去 而在西南极远处有着一行四人正御空而行突然左侧射來一道光束待其中最年长者将光束抓住并一番探查后目中顿时露出喜色大笑一声后便领着另外三人向着东南方破空而去 ------------ 第二百二十一回 毒龙洞 第二百二十一回毒龙洞 三日后密林深处 沈博儒与周其华望着对面不处的洞口丝毫不见怪异之景一时之间忍不住的起了一些疑心 “这里未免也太安静了些”周其华环顾四周竟是连飞鸟的鸣叫声都听不见当即眉头微皱下转首看向沈博儒轻声说道 “不错这里的确是太过安静了这么深的林子竟然连鸟声都沒有”沈博儒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一边说着还一边展开神识往四处查探但不想这查探一番后更是让他疑惑不解他竟是在林子里沒有感应到任何的小动物不过除了这一点倒是沒有再发现别的奇怪事情 “这毒龙洞我们是进还是不进”周其华见沈博儒眉头愈是皱紧心中也是沒底当即郑重问道 也不知道这周其华的话沈博儒有沒有听进去但见他沉吟一会后目中露出下定了大决心的神色看了一眼周其华后道:“既然我们已经到这洞外了不怪前路如何凶险现在我们也得进去”说着便是施展身法几步踏上虚空向着毒龙洞里破空而去 周其华见此想也不想手臂一震间身体已是升起丈许多高待她一眼向着洞口望去时脚下气息涌动翻滚间已是紧随沈博儒后面进入洞内 出乎沈博儒与周其华意料的是洞内竟是光线良好洞内气息也给人一阵朗朗乾坤的感觉就像是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妖邪之物一般 “看來是我们多虑了”沈博儒感受着四周的一切原本紧张的情绪慢慢的放松下來 “嗯”周其华轻轻点头 心中不再紧张之后两人的前进速度也不自觉的较快起來不一会之后忽觉面前一片开朗两人都是轻咦一声当即是三步并作两步几息过后两人來到了一片满是荷叶的水塘边面积不下于十亩此地竟是别有洞天抬首便能看到天上的云彩眼光在穿过上方的洞穴后竟是变得有如是神光闪现五彩斑斓的颜色这些光芒照射在荷叶上瞬时荷叶欣欣向荣起來 一些枝干上更是徐徐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一朵朵洁白的荷花 “出淤泥而不染说的就是这了”沈博儒神采奕奕的说道 “师兄快看那里你看那是不是并蒂莲”周其华在一旁突然惊喜道并伸手向着一处满是荷花之地指去 沈博儒的目光顺着周其华手指的望去目光一闪便是眼中一亮只见在众多荷花中央犹如是被众星捧月一般的生长着一根枝干上绽放出了两朵洁白的荷花并且都是彼此相连不是那并蒂莲又是什么顿时沈博儒喜道:“不错那就是并蒂莲看我去将它采下” 话音还沒有落下沈博儒已是腾空而起风气席卷间其迅疾的向着百多丈处飞去 蓦然“轰”的一声响沈博儒的身形在空中倒卷而回 这周其华立当时大吃了一惊惊讶之际嘴巴刚要张开喊出声來目光突然扫到一物甚是可怖但见一具无头尸虚空直立于那并蒂莲的上方 “什么东西”这时沈博儒的身形也稳了下來其迅速的将体内乱窜的气息调匀之后见到这么具无头尸不禁是也是一怔刚刚才平复的气息似又有不稳的迹象匆忙间沈博儒忙是守住心神如此一番其心中才稍定 “怎么沒了头你就不认识我了”声音就像是从无头躯体的身体里发出的一样只闻其声就能听出这家伙心中的恨意 “不是死物是活物”感受着直面而來的恨意沈博儒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内心更是冷静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紧接着沈博儒开口问道:“你是谁” “哈哈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将你的死对头忘了算來还不到一月时间呢”五首躯体里发出的声音满是嘲讽意味但其中夹杂的恨意更是如同潮水般的向沈博儒涌來 沈博儒的眉头几乎是拧出了一个躺着的‘川’字沉吟之间脑海中思绪飞快转动苦思起这个邪异的家伙到底是谁 蓦地沈博儒抓住一个一闪即逝的念头那吴明治不是被自己斩了头颅了吗怎么难道是他对记得在祖洲时因为张文怀不知的缘故导致一片不死草的叶子落在了本已沒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吴明治那沒了头颅的尸身上看來传说不假这不死草的确是可以在覆人身体后就能让人死而复生 不过就算是吴明治活了过來他的修为是不可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就突飞猛进的刚才虽然对沈博儒是突然一击但沈博儒还是感觉出对方的实力已是有了大乘初期境界现在和自己再次的交手几乎可以将沈博儒压制住 “吴明治”震惊过后沈博儒双目怒视无首躯体一字一顿的咬牙愤恨至极的说道 “不错就是我吴明治怎么样我不但沒死反而修为精进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啊”虽然此时的吴明治沒有了头颅但自其体内发出的声音还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更是有着凌驾于沈博儒修为之上的强大自信 虽然不死草不能使他的修为精进但因为祖洲上有着几处充沛的天地灵气洞穴的缘故醒转过來后的吴明治差不多是等同于重新修炼一番也许是不死草太过神奇又或者是祖洲上的天地灵气的确是太过于浑厚在短短时间内吴明治不但重新获得修为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修为直接是达到了大乘初期的境界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奋力的抵抗着吴明治散发出來的威压沈博儒冷冷的问道 “可笑什么叫是我跟着你们的明明我就是在这里等你们的好不好不过你们当真是机缘了得想不到一到此处就真的有并蒂莲出世不过这也正好免得让你们觉得我是空手套白狼”吴明治不阴不阳的说道但沈博儒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是更加的重了 “难道这并蒂莲在此地出世的消息是你散发出去的”沈博儒听出了吴明治话语中的言外之意此刻几件事联系在一块很自然的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不错虽然不知道你们找这不死草和并蒂莲究竟是去救谁但既然让我知道你们要找并蒂莲那自然要在这上面做做文章了”吴明治坦然道 几日前他紧随沈博儒一路跟到南疆便是获取了沈博儒命人散步消息的事情于是乎他就想出了请君入瓮的一招于是便故意将这个消息传到了长生殿门人的耳中并提前一步來到这毒龙洞布置一番等待沈博儒的到來这样对于击杀沈博儒便稳妥一些 之所以他将地址选在毒龙洞是因为身为幻道门主的他早就知晓这毒龙洞内的别有洞天且有万年莲藕生长这样一來沈博儒他们就会深信不疑 事实果真如吴明治事先估计一样不论是沈博儒与周其华二人就连另一路的令狐觉在收到了沈博儒的讯息之后对这消息也是沒有产生丝毫的怀疑 “既然这样废话也不多说了我们还是快些的拼个你死我活吧”虽然现在的吴明治要比沈博儒强上一些但知道这并蒂莲花朵的绽放是有期限的若是过來这个期限花朵谢过以后那这残花是根本不可能拥有什么神奇效果的所以沈博儒要早些与吴明治一战他希望在关键时刻令狐觉他们可以感到这样以來说不定会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那最终的结果也就是五五对半了 “好既然你这么急着去死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去死吧”吴明治声音阴沉犹如冰雪扑面而來 沈博儒情绪却是冷静无比此时的吴明治已不是当日在祖洲上的他可比的以弱搏强不禁是使得沈博儒一阵热血沸腾“哈哈”一笑道:“好我们就放手决一死战吧” 莲池上方沈博儒与吴明治相距四五十丈虚空而立 “你实力是进步了许多但别以为这样就能稳操胜券我会以你再次的死亡來告诉你我沈博儒注定是你一家的杀星”沈博儒冷声说着右掌抬起掌心处的劲气迅速凝聚旋即就在手掌之上幻出一颗虚实不定的、直径和沈博儒一般高的劲气球并如同车轱辘一般绕着手掌转动着 从这劲气球四周那些如同是闪电一般的光亮上就可以看出其中蕴含了强大的力量 吴明治身体微微颤抖几下但见其双拳紧握拳头上一根根青筋爆起一看便知是蕴藏了狂暴的力量森寒的声音从吴明治体内传开:“如果是那也是在以前从我复生之后起一切都会掉换过來的” 可是沈博儒竟是不将这话放在心里面上沒有任何的惧色吴明治冷哼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倒要看看到你死的那一刻你还会不会这样从容” 话音落下吴明治右手一抬身下莲池中霍然窜起一颗体形比沈博儒那边的劲气球还要大上几号的水球其滴溜溜一转后带着阳光照射在上面的一层淡淡金光如有神雷之威瞬息穿空而过压向沈博儒 沈博儒冷哼一声周身风气涌动猛地气息震荡开來随之右手一挥劲气疯狂涌动劲气球瞬间呼啸而去半途气势猛然上升在沈博儒沉声大喝间直接轰在直面而來的水球上 “砰”的一声 爆发出仿佛是闷雷般的声响不论是劲气球还是那闪烁着金光的水球都是四散炸开奇异的是里面竟是射出金属般的光泽一时之间金光四射 “再來” 吴明治像是也沒奢望一击就收拾掉沈博儒趁着爆炸产生的一瞬间吴明治一步踏出再次凝聚出了一颗金光闪闪的水球随即吴明治猛然前冲人高速移动之下化为了虚幻的残影带动着那水球一个回旋朝着沈博儒急冲而去 轰 那水球体积极大但因为速度奇快的缘故竟是在行进间撕裂虚空发出闷雷般的破空声势若滚滚惊雷 见此情形沈博儒瞳孔收缩已是感受到了吴明治此击的威势不难想象若是遭受此击后果必将是承受不住 可是令人意料不到的是沈博儒却沒有半点闪避的意思左脚向前跨出一步右拳借势轰然击出拳路之上浩浩荡荡 “找死” 似是察觉到沈博儒所为吴明治原以为自己这般攻势之下沈博儒一定会避其锋芒的不曾想此刻沈博儒竟是直撄其锋芒瞬间吴明治的心中升起一股快意是死敌即将被自己毙于掌下大仇得报 就在吴明治以为沈博儒就将毙命之际沈博儒竟是化身为拳将身体都埋进拳芒之中刹那间拳芒闪耀犹如是一道惊虹划破虚空的直接冲入水球当中 轰 一声比刚才声响还要巨大的爆炸声传开劲气四溅能量涟漪激荡下沈博儒的身形倒卷而回虽然模样看似有些狼狈但面色不变的情况下还是沒有受到什么严重创伤 吴明治大吃一惊他是十分清楚的他刚才的一击是何等了得沒想到竟是让沈博儒轻易当下 吴明治震惊之余体内法力一转之下附近虚空中波动一起众多闪着幽光的藤条诡异浮现只是一闪藤条就犹如利箭直接是向着立身未稳的沈博儒射去 沈博儒大吃一惊沒想到吴明治还有这一神通不假思索下心中猛一催动法决顿时一层无色火焰从身上浮现而出腾腾烧起 ------------ 第二百二十二回 终是击杀 第二百二十二回终是击杀 本來在沈博儒的意料中只要他祭出九天阴火后不管这藤条是何等的坚固在九天阴火的焚烧之下都会化为灰烬 但是诡异的情形出现了任凭九天阴火如何的高涨喷涌这些藤条竟是安然无恙只不过是幽光闪动不定却丝毫沒有被烧毁的态势 在沈博儒为此感到诧异之际对面的吴明治却是传开讥笑之声单手一翻转嗡鸣声一起身后是现出如同浓密毛发般的藤条 他另一只手一抬向着沈博儒直直指去破空声大作在幽光大作其实身后藤条犹如蝗虫般的向沈博儒冲去 吴明治的法力不但大增更是习得这一高深绝技出手间散发的威能也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实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同一时间沈博儒双手抬起翻转后就像着诸多藤条一把抓去 顿时一股庞然巨力凭空出现一下在身体前方立起來一面火焰高墙在火墙刚刚完成之际那蝗虫般的诸多藤条已是撞在了上面并发出“嘎嘣”般的爆响之声仿佛随时都能将火墙穿透 虽然还能坚持一会但这是沈博儒全力施展其中的吃力从其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珠已是可以看出这也是沈博儒体内真气特殊且又是浑厚否则若是换了另外一名普通存在恐怕早就让这藤条将身体射成刺猥了 不过即使这样沈博儒也脸鲜红似血汗珠顺着脸颊如雨般的流下身心更是极度集中哪敢有丝毫的分心 可不论沈博儒如何坚持最终还是抵挡不下但听“砰”的一声后火墙崩溃瞬息化为虚无密密麻麻的藤条前也就是再无障碍一片坦途 看到面前众多的藤条疾速射來上面蕴含的威势更是压迫的气息沉浊沈博儒瞳孔极度收缩不敢小觑不及多想身躯立刻飞退并接连双手飞快掐诀在身前化出以此一层层结界看來沈博儒是寄希望于这些结界将那射來的藤条的威势抵消一二 但吴明治显然是察觉出沈博儒的想法一声冷哼无形中加大的藤条的威势但见藤条呼啸之间犹如天地法则滚滚的向着沈博儒奔涌过去 沈博儒一抬首就看见数十丈外如一堵墙一般的藤条脸色变得难看异常在那路途上一层层的结界正土崩瓦解瞬间支离破碎看來这些只是徒劳 此刻想从中轻易脱身而走恐怕千难万难了 想到此沈博儒心中一沉其自然不愿就此认命当即不加思索运转意念体术口中咒语声出口法诀同时一催 蓦地意念体往前方一扑金光闪动间形象显现而出一个身高十多丈的巨大金甲人现形而出其全身被金色铠甲包裹只露出双眼部位此刻正不停的闪烁着寒芒 随即此如同九天神将的金甲人眼中杀机一闪两只手虚空朝自己身前一抓下蓦地光芒一闪刹那间双手凭空抓住一口比他身躯还要高大的长刀刀身长约两丈钝而无锋可是任谁一看看去都是能感受到上面的冰寒 “杀”沈博儒一声怒吼 随之金甲人仰首一吼旋即就猛然朝前方猛力一劈一个百丈长的刀芒闪动着惊人杀意斩向了正疾速射來的藤条刀芒穿空而过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出來藤条寒芒交织闪烁一个接触后就将那些飞來的藤条给斩的七零八落一下就斩去了大半 金甲人又蓦然腾空飞起手中长刀一阵狂舞一道道弯月形寒芒呼啸而出这别有洞天里都被寒光笼罩它竟有一口气要毁去所有藤条的意思 远处传來吴明治的怒吼声尚存的藤条一晃刹那间急剧缩小起來转眼间就化为了一两丈长被吴明治一把抓在手中并一晃就一下到了数十丈处 沈博儒一见此景念头飞转意念体如心所想其身躯一震也在金光中同样缩小起來最终身躯化为了两丈來高然后口中发出一阵咆哮一挥同样缩小的长刀直冲吴明治而去 吴明治对眼前的意念体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这意念体因为被沈博儒加入神器祭炼过防御自是无可挑剔再加上又是和沈博儒心意相通此刻俨然已成沈博儒的尖兵 心下愤怒吴明治忙右臂抬起一声暴喝猛力抽出藤条瞬间漫天鞭影罩向金甲人 金甲人连续挥击竟然在远距离上直接辟出一道道风刃连续轰击向吴明治 虽是看不出吴明治面上有什么变化但从其不断狂舞的藤鞭虚影上还是可以看出此时这金甲人对其还是有些威胁的 轰轰轰 风刃与鞭影疾撞在一起发出震天巨响随着爆炸涟漪的激荡两人脚步都站不稳连连后退 吼 吴明治大怒脚下猛然用力将虚空踩地凹陷下去裂开裂痕总算是止住了身体的后退 立住身形后金甲人在沈博儒的意念下也沒有继续攻击冷冷看着漫天尘埃和雾气中的吴明治 “看來不全力施展神通是奈何不了你的了既然这样就让我全力施展吧” 声音传出吴明治体表升腾起了黑色光芒随即脚下迅速凝聚出了一颗幽光闪闪的大水球大水球又开始一化二二化四……几个眨眼的功夫内吴明治周身已经满是无数同等大小的水球一颗颗以吴明治为中心彼此间隔有序的高速旋转 “水漫天涯” 吴明治双臂一振手掌一推周身的水球立即飞射而出密密麻麻组成了长达数十丈长的奔流铺天盖地地朝着金甲人笼罩而去连带着沈博儒自己也处于其锋芒下 这威势实在过于威猛水球飞出几乎将前方的虚空抽空强烈而密集的的破空声震得莲池池水剧烈震颤了起來一圈圈波纹从吴明治身下荡开彼此叠加后浪推前浪的向着远处荡漾过去 “小子给我死吧” 吴明治绝招施展而出仿佛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冰寒至极的言语 吴明治这一绝招是其重生后在修为更上一层楼的基础上在祖洲临海位置领悟出來在其离开祖洲之际正是以此招将偌大个祖洲直接是击沉入海底 此刻感受着扑面而來的威压沈博儒自然不敢轻视眼神变得凌厉起來 “灵少”心中向着灵少求助面对吴明治这强悍一击沈博儒知道纵使自己有意念体相助恐怕也难讨到丝毫好处于是唤出灵少一同出手 但见沈博儒身旁的虚空像是直立的水面一般道道波纹荡起随之一俊美男子迈步而出全身金光熠熠好不威武 “看來这家伙是吸收了许多的天地灵气看他此时的实力恐怕硕大个祖洲上的灵气都让他给吸完了不过即使如此有本少的加入还是可以将不利的局面扳过來的不用谢我”灵少上下打量吴明治一番也不管此时危机正快速临近对着一旁的沈博儒颇为神气的说道仿佛胜利已经被他抓在手中了 沈博儒闻听此言白眼一翻对这灵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下一刻灵少不再废话心中默念咒语催动十成灵力强横灵力化作利剑冉冉升过头顶剑尖遥指吴明治锋刃上的金色光芒越聚越浓凝成一束波光顺着剑身循环往复的流动到最后竟是化作一串耀眼夺目的光焰刺地人眼都睁不开 伴随灵少一声低喝光焰激射而出犹如一道破空的闪电快得让人几乎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 刹那灵少这发力一击便是夺人心魄 金甲人双臂剧烈震颤起來长刀上则被疯狂劲气一圈圈包围双臂挥动之下金甲人浑身的气势瞬间拔高了三分人已经冲天而起高举过头顶的长刀高速的朝着雨点般的弹幕冲击而去 这一刻沈博儒的双手缓缓地在身前化了个太极圆圈真气瞬间汇成一道激流向着全身上下各处要穴汇聚并瞬间行三十六周天双手之间幻化出的太极圆圈愈发清晰 并慢慢的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之力带着周围的天地日月之灵气飞速的旋转愈转愈快最后慢慢的尽数沒入太极圆圈之中 “大成诀” 随着上方洞口上天空中的朵朵浮云最后也成了太极圆圈后沈博儒一声大喝双掌前推太极圆圈上的阴阳之力相互缠绕汇聚成一条磅礴大河那路途之上道道涟漪激荡而开 法诀之威略一停滞后便是携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莫大威压对着那暴射而來的弹幕狠狠迎去 噼里啪啦 这铁弹弹幕虽然威势惊人铺天盖地但沈博儒与灵少连同那意念体的全力一击三股力量在半途交织一起如同开天辟地一般生生在弹幕中冲出了一条通道出现在吴明治面前 “杀” 突然四周传开五声厉喝原是那周其华与刚刚赶到的令狐觉等四人一道都是施展自己最强绝学五股狂暴的力量瞬即向着吴明治呼啸而去 可怜吴明治刚刚拥有大乘初期修为虽是能施展威能但却还沒有尽数掌握前一刻突感灵少现身灵少给他的看不透的感觉不禁是让其心底沒底起來因为被沈博儒在祖洲上击杀的情景还是近在眼前此刻面对沈博儒突然又多出一个实力高强的帮手吴明治的心神都有些不稳起來 这沈博儒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到此刻吴明治不禁是怀疑起來这小子究竟还有沒有底牌 如此情形突然又有周其华与令狐觉几人的加入场面对吴明治更是不利起來要知道这五人中实力差些的就是洪啸天和张文怀二人其余三人都是有一身不错修为 就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般心神不稳的吴明治面对七人外加一个意念体的全力攻击应付起來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哼” 此刻沈博儒已是冲到了吴明治的面前并在冷笑一声后右拳狠狠打出砸在了吴明治胸口上 而那灵少和意念体也是一前一后的到达一个是双拳挥动另一个则是挥刀一记横扫千军 砰砰砰…… 如暴雨般的拳头落在吴明治的身体上直接是让其身形摇动不止一股股殷红鲜血从身体上的裂痕中流淌而出拳幕中寒芒一闪“噗”的一声虽然在最后一刻吴明治艰难的移开身体但已是为时已晚寒芒扫过后其一双手臂已是齐肩被斩下幸亏他早就沒有了头颅否则这一次那刀锋过处头颅必将落地 “啊……”嘶嚎的声音吴明治体内传出鲜血更是如柱般的喷涌 虽然身体接连受创但吴明治心中还是清晰无比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只要逃掉躲过这次危机以他大乘初期的修为來日再找沈博儒报仇也不是什么难事难道沈博儒的底牌真是能层出不穷显然不能 见吴明治的身体想要钻入莲池中在场众人都是看出了吴明治心中打的如意算盘此刻他们岂能让其得逞 厉喝间施展身法全力阻拦尤其是那灵少不知是因为他之前话说的太满现在要是让吴明治跑了会让他感到颜面落地于是就见他化作一束金芒不去追吴明治反而是直接的向池水上冲去 他的速度比受了重创的吴明治的速度着实要快上一些已是在吴明治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佛迹” 声音庄严肃穆威能变幻万千又是那般的深邃玄奥极尽天地 不知不觉间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心旷神怡想不到这灵少还是有这么一手但见莲池之上诸佛端坐下方的一朵朵莲花铸就莲台此时此刻这别有洞天里已成佛国 吴明治猛地停住身形四面转动感受着莫大的佛力已是惊骇的心神俱裂茫然间就连那众多的佛手向他抓來都不知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号中佛手将吴明治抓在手心并一使力后便是猛地炸开血液肉汁顺着指缝流淌出來这灵少奋力一击竟是将吴明治连同其神识都灭杀的干干净净想來就算不管有多少的不死草也是再救不活吴明治了 ------------ 第二百二十三回 炼尸长生殿 第二百二十三回炼尸长生殿 这一击几乎是灵少的极致甚至是超常所为 但见佛光消散后灵少于半空中大模大样的走到沈博儒面前颇为自得的说道:“怎样手到擒來吧说过了不用谢我的”说罢更是将头仰望一条腿也情不自禁的晃动起來 “哈哈那是你客气我可不能将你的相助看成是你理所应当的事”沈博儒哈哈一笑现在这吴明治已灭并蒂莲就在眼前想到一切准备都已完备此刻沈博儒的心不禁是一时轻松起來 接着他正了正衣襟双手抱拳模样诚意十足道:“在下多谢灵少出手相助灵少今日所为当奠定在在下心中俊杰的地位” “哈哈好说好说”灵少此刻笑的是更加的灿烂了似乎将之前的话语已经忘掉 “这位是灵少我与他之间这么说吧是机缘巧合”沈博儒向走到身边的诸人介绍道这一次灵少已经现身沈博儒自然不能就这么蒙混过去 当即几人和灵少相互见礼后一刻灵少向着众人道别一声便是在众人眼前消失不见众人疑惑之际沈博儒坦白道其已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修炼 众人闻言顿时震惊无比看向沈博儒的目光更是充满敬佩想不到这沈博儒竟是有如此的福泽看來能有今日修为倒也不是奇事了 …… “好了还是有劳令狐长老将那并蒂莲取來”片刻之后沈博儒看了一眼任就绽放的并蒂莲目光移向令狐觉这一刻沈博儒的心中想起了在祖洲上时采摘不死草的情形他可是不愿在生出事端于是便索性让对熟悉此事的令狐觉亲自动手 令狐觉闻言倒是毫不迟疑答应一声便几步跨到并蒂莲旁看來他似乎也是有沈博儒一般的顾忌 令狐觉弯下腰來用手在莲池里捧起一些水上來谨慎的捧到并蒂莲花瓣的旁边他是很仔细的将手上的池水缓缓的浇在并蒂莲上好像这池水有很是神奇的功用一般在一碰到并蒂莲的花瓣之后那一朵朵并蒂莲的花瓣就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彩神圣无比 直到又捧起三捧池水浇在并蒂莲花瓣上之后令狐觉才伸手去折那花朵下面的枝干“啪”的一声脆响并蒂莲应声被采摘下來令人称奇的是并蒂莲上的光彩沒有减弱丝毫看來这令狐觉做的沒有瑕疵 接着就是如存放不死草一样令狐觉将并蒂莲交给沈博儒并嘱咐后者将其放入储物袋中沈博儒依言一一照做 做完这一切沈博儒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行动虽然有些凶险但还是大有收获并蒂莲被找到不说人员更是沒有损失一个说是完美完成也不为过 …… 在长生殿一密室中沈博儒与周其华站在一旁神情紧张的望着令狐觉 此刻令狐觉端坐在地身前一丈外放置着一口猩红棺椁刘若语已是静静躺在里面而在棺椁周围众多的天材地宝围成了一个圆圈里面最显眼的就是那不死草和并蒂莲了 令狐觉双手飞快掐诀因为速度着实太过迅速导致十指都已经成了虚影若不是沈博儒与周其华眼力过人恐怕是难看出究竟 那令狐觉一番法诀打出后腥红棺椁的周围就出现一层看上去还算柔和的光晕虽说有几分阴寒的味道但还是不算妖邪 这光晕出现后飞快的转动几下上面就现出一个个神秘的符咒來密密麻麻、层出不穷几乎每一个符咒都是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转后旋即又与其他几枚符咒组合在一起组成一个个神秘符号旋转之间散发的光芒比之前一枚枚符咒单独时要强盛太多 无数的神秘符号组成遂即又彼此组成大的图案上面向棺椁射去的光芒也是更加的强盛就这样当四周全部都是一个个大的图案后在它们光芒的照耀下棺椁在强芒的照射中像是变作透明一般远远的沈博儒与周其华很容易就能看到静躺在里面的刘若语 当强芒穿透棺椁后光线变作了一缕缕烟丝围着刘若语的身体一番萦绕很快的就将其包裹成蚕茧般 “疾”这时原本坐在地上的令狐觉缓缓升起到得半丈高位置时其双眼猛睁精光闪闪如同是有两道精芒疾速射出令狐觉双眼紧盯棺椁四周的各种材料眼神到处右手食指毅然指去这一指过去就有其中几个材料腾的升起不做半刻停留的钻入棺椁外的光晕中光幕闪动已是完全的变作缕缕精华仿佛仙气般向着棺椁内的刘若语氤氲而去这些精华如同薄雾瞬间遍布刘若语全身上下 令狐觉如此往复不时的向着越來越少的材料一指点去等到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面前已是只剩下不死草和并蒂莲这两株灵药了 而经过之前的众多的材料的滋养刘若语的身体变作如温玉般皎洁更是栩栩如生 知道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沈博儒不自觉的因为紧张将双拳紧握双目更是眨都不眨的紧盯着棺椁内的刘若语 “來了”沈博儒看着令狐觉双手十指分别向并蒂莲和不死草同时点去他心中不禁是默念一声 这不死草与并蒂莲几乎是同时的窜起猛地一颤后人眼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就一头扎进了棺椁外围的光晕中遂即光彩大作恍如丝线般的精华如雨般的钻进了刘若语的身体里这一瞬间刘若语的身体发生巨变肌肤更胜白玉体外的烟丝蚕茧变得更如实质般不过虽然一开始蚕茧的颜色很是洁白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上竟是慢慢的有斑点出现并慢慢的扩大 “还好宗主是有机缘之人所以这炼尸的过程还算顺利”令狐觉站起身來虽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看到刘若语身体周围的蚕茧后还是露出喜色 “这棺椁怎么开始变化了”沈博儒來不及感叹刘若语的福泽在其眼中原本已是变作透明的棺椁竟是又缓缓地变红在其说话前后又是有较大区别 “沈殿主不用担心这是极正常的过程这棺椁要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变回原來的腥红的模样现在是宗主在茧中孕育的时候七载后宗主便可破茧重生了到那时因为宗主将体内的杂质都派出所以那茧将完全变作焦黑色”令狐觉缓缓摇头胸有成竹的说道 沈博儒闻听此言虽然还不完全明白但也未多说什么抬首向令狐觉看去见其脸色极为不佳便开口道:“既然现在祭炼已经结束那令狐长老还是回去休息吧” 看样子令狐觉的确是有些耗损过度听沈博儒这么一说也未多话略一点头后就抬头向密室外走去在其走到密室门口处时见沈博儒与周其华沒有离开的意思就停下脚步轻声说道:“沈殿主、周姑娘现在一切都已经完备已经不需要再在这里守候了只要七载后宗主便可自行出來了” “嗯”知道令狐觉的话很有道理沈博儒听罢便示意周其华与其一起往外走去 三人出了密室后令狐觉便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放入了口中沈博儒一眼便认出乃是一枚补气的灵丹 令狐觉丹药下肚后面色顿时好转这时他抬起双手一通法诀掐出很快的一个结界就将本就隐蔽的密室完全护住感受着结界上的灵力波动沈博儒心中断定此结界的威力抵挡化神期修为的家伙是不在话下的 一切完毕此结界对于令狐觉的消耗似乎要远大于那一颗补气丹药的药效这时他的脸色几乎比之前还要苍白步履间更是有飘忽感 见令狐觉快要不支沈博儒急忙是一股浩瀚真气隔空注入其体内片刻后虽然令狐觉还沒有完全恢复但也差不多恢复了七七八八了 “多谢沈殿主出手相助”令狐觉感激道 “令狐长老不需客气应该是我感谢你才是现在长老还沒有完全恢复依我看还是回去修炼一番好早些恢复如初”沈博儒摆了摆手后认真的回道 “好那老夫这就回去修炼一番了”令狐觉说罢就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 “师妹为兄有件事交待给你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先答应我好吗”见四下无人沈博儒双目紧盯着周其华郑重无比的说道 本是一路无话却不想沈博儒突然开口竟是这般郑重直使得周其华一怔好半响后才反应过來望着他那认真的眼神周其华哪忍心拒绝当即是不管何事先答应下來再说 “不管什么事其华答应师兄就是”周其华应允道 沈博儒听到周其华答应的话语后目光移向了刘若语的那个密室注视中目光几经闪烁几息过后他面对周其华缓缓地说道:“对于这若语的事情你已知道若不是我的原因她也不会落得今日下场不过好在七载后她就会苏醒过來”说到这时沈博儒停了下來 七年之后究竟会几多别离现在的确是想不到但沈博儒知道自己有可能随时会魂飞魄散全是那张天正他就是悬在自己头顶上的利剑什么时候落下全在乎张天正的一念之间 而若是有那么一日刘若语又能托扶给何人呢现在沈博儒能想到的就只有眼前的周其华 “现在这世道大变多方势力角逐师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一日如果师兄……”沈博儒说到这时周其华已经是猜想到了他的意思忙制止道:“不会的师兄一定会带领长生殿笑到最后一刻的” 本來沈博儒的内心已经有些伤感但见周其华紧张的样子不禁是宽慰一些微微一笑道:“我是说如果如果师兄遇到什么意外请你务必照看好若语最起码要等她苏醒过來” 周其华见沈博儒说到这份上重重的点头答允下來 “这样师兄就放心了”沈博儒微笑道 沈博儒交待完这些心中是轻松许多可是周其华却是另一种心情不免开始担心起沈博儒來就这样当两人各怀心思的走出一段距离时突然闻听长生殿大殿处有吵闹的声音当即两人也不耽搁快步间已是飞驰而上不过几息时间后就远远的看见大殿外正有几人在那里说道个什么 降了下來沈博儒來到人群外仔细看去原是一女一男被长生殿弟子阻挡住了 “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殿主现在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待客若是你们不急的话就到我们客房去等吧这大殿是我们殿主处理大事之处沒有殿主的首肯外人不得入内”洪啸天挡在一男一女身前一副你们要想进去就从我身体上踩过去的架势 这一男一女显然是以女子为首只听其说道:“哼什么要事在身我看分明是知道我來了就躲着不出來见我的” 立在她一旁的男子闻言立马脸上堆笑道:“玉儿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回去吧他以为他是谁呢经让你久等我们还不稀罕呢回吧” “谁说我不稀罕了我就稀罕反正我也沒让你跟來你自己回去吧”女子面色不善怒斥道 可是男子闻言却是沒有丝毫怒意只听其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们都订过亲了我才不放心你一个人跟他见面呢” “你说什么”女子双目怒视声音也是带着冰寒之感 男子闻言竟是吓得忍不住脑袋一缩便不再多话 “霍玉”这时沈博儒已是认出來人正是那霍玉与邱湘二人 ------------ 第二百二十四回 夜袭 第二百二十四回夜袭 “沈哥哥你终于來啦”女子转过身來沈博儒果然沒有猜错不是霍玉又是谁 “哼从來都沒听你这么亲热的叫过我”邱湘在一旁忿忿道全然不管霍玉怒视的眼神 当霍玉在转首看向沈博儒时已是注意到一旁的周其华不由得蛾眉一皱心中差不多是想到了什么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沈博儒示意洪啸天等人离去 “你到这里來找我有什么事”沈博儒面色沉定的问道 “找你”霍玉闻言先是一愣遂即也不丝毫掩饰直截了当的回道 不过让霍玉失望的却是沈博儒当做是什么也沒有听见也不多话直接是说道:“让我和我师妹领着你们四处看看如何”说着就转身当头走出去 一旁的邱湘见此却是火起虽然霍玉的话让其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再看沈博儒竟是全然不将霍玉的话听进心去只感觉霍玉被轻视至极顿时愤怒 “小子我要和你死战”邱湘原地里一声大喝双手间已是法诀之力翻飞 “你不是我的对手再说现在來了我长生殿就是我的客人我是不会和你动手的”沈博儒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 “你……”邱湘闻言就欲冲上但岂料竟是被霍玉一把拦住:“我的事不用你管” 虽然沈博儒让邱湘很是生气但面对霍玉他还是丝毫的发不出一丁点火瞬间面色缓和只是怒视一下沈博儒就作罢 “师妹这次就劳烦你一次了与为夫一起陪这两位客人四下里观赏一下我们长生殿的景色如何”沈博儒走到周其华的面前也不管后者为之一愣便是煞有其事的说道 周其华闻言俏脸不禁是为之发热但心中却是喜极;而那霍玉却是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神色不过也未在多说些什么 当即四人一路无言各怀心思的在行走在长生殿里 一些时间下來周其华和霍玉倒是好似好姐妹般的交谈起來期间周其华不知是处于何种心思直说是沈博儒之前的那一番话并非实情霍玉一听心中暗叹万幸口中更是称呼周其华为好姐姐 半日时间稍纵即逝是夜周其华与霍玉相约促膝长谈而那邱湘却是抱着打不过沈博儒但要将沈博儒喝爬下的心思在酒桌上与沈博儒喝的是畅快淋漓但不料沈博儒酒量也要远胜与他最终只得是落得个头昏脑胀、埋头昏睡的下场 …… 夜已深 长生殿里一些修为低劣者都已是早早的进入了梦想而诸如洪啸天这样的修为尚可之人则是一边打坐一边修习 而沈博儒却是无心修习独自一人坐在长生殿主殿的顶端仰望星空 今夜思绪飞转想起了长眠在落日崖上的她心不宁注定无眠 “锵” 徒然自天际激斩下一惊天刀芒恍若就这么一下就将整个夜空劈成了两半刀芒之下直指沈博儒而去瞬息之间已到其头顶上三四丈位置危急关头沈博儒不及多想全力回击不过却是难动刀芒分毫只不过是将刀芒击偏丈许距离堪堪从自己身旁劈落“轰”的一声威武庄严的大殿瞬间化为籍粉 “來者何人”虚空直立沈博儒怒不可遏但现在他在明敌在暗情势容不得他轻举妄动于是强忍住心头恶气寒声问道 “天下盟成立已有多日你区区长生殿竟是久久不归看样子你们是想挑战天下盟的威压了”人虽未至但威势已是随着质问的言语一同向着沈博儒压将过來呼吸不畅下不禁让沈博儒对对方的实力又有了更深的体会这家伙自不是寻常之辈沈博儒已是全无半丝小觑之心 “当日离开时就曾告知天下盟高层交待我长生殿有十分紧要的事情要办今日不过是刚刚完成我长生殿怎么会是在挑战天下盟的威严呢”沈博儒自是不愿被对方扣上这么一个解释不明的罪责据理力争道 可是就在他解释的这当口对面又是几道无匹的刀芒劈斩过來虽说沒有了之前的出人意料但还是让沈博儒不敢轻视半分全力出手时道道真气翻涌而出沒有刀芒的犀利但却胜在浑厚无比 轰隆隆 真气与刀芒疾撞在一起强烈的能量冲击夹杂着破碎的刀芒碎片疯狂的四下席卷一*巨浪掀地偌大个长生殿里的所有建筑纷纷崩塌 “再要紧的事情还有对付邪魔歪道寻找轩辕黄金剑重要吗”随着这一声寒彻心底的声音夜幕中徐徐走出一人刀削的脸庞英武的气质眼神里透着一股俯瞰众生的自信 “霍有邦”沈博儒凝神望去当他看清面前之人的样貌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而当沈博儒察觉出霍有邦身上的能量波动看出他有大乘初期的实力时更是吃惊 想不到霍有邦竟在短时间里就从合体后期一举迈进大乘初期修为沈博儒哪里能想到这关键都在于这段时间以來天下盟都有和魔道和鬼军交战而这霍有邦的修为本就是卡在了突破合体后期的瓶颈上这恶战下來几番经历生死的情况下倒是让他顺利进阶大乘初期而且因为他是在硬战中突破的所以战况越是激烈就越能让霍有邦爆发出超强的战力这种情况下恐怕是丝毫不弱于大乘中期分毫 沈博儒在经历一开始的震惊后心境倒是平静下來因为霍有邦这次的出手在他看來不过是为了除掉自己罢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知道他们对整合天下诸派早已起心而自己却又沒有加入他们他们一定是怕日后事情败露有损霍家威严于是就有了今夜他霍有邦寻上门來一事 “不错就是我今天就是來灭了你们这不听调令的长生殿的”霍有邦丝毫也不掩饰直白道 “哼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可是明白的很”沈博儒轻蔑冷笑 “既然都清楚那就拿命來吧若是你肯伏诛我答应你放了长生殿余下之人我相信你不会傻到已经将事情告诉了他们”霍有邦目露寒光自信道 “我沈博儒虽然不怕死但也不会傻到随意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若是你想杀人灭口那就得劳烦你自己动手了不过成不成功就看你的能耐了”沈博儒表情冷漠 “就你这点实力也敢如此大言不惭”霍有邦气极反笑眼神中满是嘲讽色 说话时一拳轰出强盛的拳劲散发出的威势竟是不比刀芒弱上半分呼啸间一路摧枯拉朽破空声更是大作 沈博儒沒有想到霍有邦突然出手眼见这一霸气十足的拳劲即将临身紧急关头也不多想急忙调动体内真气一*真气顿时在双手上翻涌不息 “喝” 沈博儒突发一声喊同时双手拍出双掌前方瞬间幻化出一双巨大手掌迅即无比的向着那拳劲抓去 “嘭”的一声闷响拳劲在那双巨掌中炸开因为被巨掌紧紧抓住的原因倒也未产生太大的冲击只不过从指缝间隙钻出一股股劲气 这拳劲抓是抓住了可是强大的反震力让沈博儒感觉双臂剧震差一点就沒抓稳这强横拳劲 一时间沈博儒心中震惊不已他几乎是全力施展 但眼下才刚出手沈博儒不愿就此落得下风当即决定还是抢先出手占得先机是好 “该我了” 强压下心头的震惊沈博儒怒喝一声周身的气流疯狂旋转了起來 霍有邦望着如星矢一般飞來的沈博儒眉头微皱强劲的气息已是让他感受到了些许压力 “杀” 霍有邦眼睛紧盯沈博儒嘴唇张开冷喝之下口中传出一段古老咒语这位绝世强者吟唱之间手指身侧一抓像是抓住了有形之物 天空之上霍有邦一动不动显得无比的诡异这一刹那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 徒然霍有邦双眸疾射精芒扫荡间轻易将虚空斩做两半心灵一动手臂挥下整个手臂上气血狂涌猛烈一震 “轰”的一声 灭世刀芒不偏不倚的斩在了被真气包裹的沈博儒身体上幸亏真气浑厚他除了感到五脏巨震之外倒也沒有受到什么创伤但身体已是被这一击刀芒劈的倒飞出去最后更是重重的撞在地面上将花岗岩砌成的大道击出深深的大坑 “你……” 沈博儒从坑里爬起虽然沒受到什么创伤但因为被直接击飞的缘故他满脸都是狰狞和愤怒感受着强悍的撞击力差点让他疯狂得失去了理智毕竟他在与同辈交手中从來都沒有这么狼狈过 “霍有邦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实力很强你是年轻一辈中唯一使得我这么狼狈的人但是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稳稳的吃定我來” 出乎霍有邦的意料这个时候沈博儒在经历了开始时的短暂的愤怒后已经逐渐的冷静了下來不过与之情绪截然相反的是他身上的杀气在暴涨有不久前的数倍几乎都快要到了凝结实质的地步 霍有邦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些惊异神色遂即眉头紧皱知道自己低估了沈博儒的实力这人绝对有底牌沒有亮出 沈博儒说话的时候周身已经发生变化身上绽放出乌芒随即光芒迅速暗淡下去一层厚实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铠甲将他全身包裹片刻间穿上这套铠甲的沈博儒就爆发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势看上去给人一种牢不可破的感觉这便是经过沈博儒多次祭炼的魔晶兽的兽皮现在他身上的这套防御力几乎不亚于任何防御神器 “别以为有了这身铠甲就能让你抵挡住我的刀芒纵使可以恐怕它也挡不下我的刀意”霍有邦冷笑不已心念转动间身前一道道绝世刀芒凭空出现并兀自颤动不已犹如正蓄势待发一般 “我可沒有完全指望它不过有了它我可以在与你交手时省下一些心力來防备”沈博儒倒是丝毫也不隐瞒坦然一笑间如实说道 “哈哈那我倒要看看它能让你省下多少心里” 霍有邦口中喝着身体往前一倾身前数道刀芒合并为一记向着沈博儒呼啸过去而霍有邦更是脚踏刀芒之上速度瞬间就达到极致在身后拉出片片黑灰色的残影说是肉眼反应不及也毫无夸大之意 距离沈博儒不到三丈时霍有邦暴喝一声目光如电无比犀利透着无尽杀机其脚下刀芒应声急涨瞬间便到了沈博儒头顶 “哼一定不让你失望”沈博儒见到刀芒转瞬即至瞳孔收缩心中不敢小觑但面上还是不愿丝毫落得下风 “嘭”沈博儒一拳轰出 沈博儒这一拳简单而直接直來直去朴实无华的拳意下劲气完全内敛在这瞬间拳意快到撕破了虚空更加奇异的是拳路上丝毫沒有发出刺耳声响 “來得好”霍有邦怒喝了一声双目闪现嗜血杀意身体前倾间刀芒呼啸而下 “轰”的一声震天大响拳意与刀芒对碰在一起顿时将空中的气息挤压崩碎四溅如箭矢有的竟是射入了地面之中而他们脚下瞬间地面龟裂坍塌巨大的裂缝四散蔓延 强烈的冲击使得长生殿四周百余里范围内都是晃动不已一时间林中飞禽尽相冲天而起嘶鸣声中流露出强烈的惊惧 蹬、蹬、蹬…… 虽然两人都在半空中但在各自倒退的步履下竟是如同脚踏实地般的发出阵阵声响这一回合的交锋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 ------------ 第二百二十五回 调和 第二百二十五回调和 霍有邦眉稍挑了挑,目光微微凝重,看着对面看不出丝毫表的沈博儒,心中微微惊道:“这沈博儒果然不简单!虽然我在境界上已经超越了他,但这一招下来,还是可以看出他也不是好对付的!” 就在霍有邦吃惊之际,那沈博儒却抬起头,一双眼睛闪动无法掩饰的惊讶.刚才这一拳,暗地里,他已是将灵少的部分威力调集过来,虽说不至于压过对方,但起码可以出人意料吧,何曾想,竟是丝毫的没有起到作用。***(凤舞文学网) “看来这霍家人真是不能小瞧,想不到自己的暗劲都是没有起到作用。”沈博儒诧异之际,双目紧盯这霍有邦,心头惊疑不定。 “的确让我刮目相看,那我就看看你还能承受我几刀!”霍有邦口中暴喝一声,迅速施展身法,人随刀势,两三步再次冲到沈博儒近处。 此时,出招之际,他也不讲究什么招式不招式的,完全都是毫不惜力的全力出击,是纯粹的能量对决,刀芒破空,刀刀都是杀招。 沈博儒倒也不惧,冷冷一笑,以拳对刀! 轰轰轰…… “沈博儒,到了现在,我霍有邦再如何自负,也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同辈之人,比起其他人要强大太多了,不过你也高兴不了几时,今夜,我就将你灭杀。”就在这时,霍有邦突然说话。 “是吗?说到不如做到,做不到,说再多也不过是废话。”沈博儒看着霍有邦,冷静的说道。 一道道的金光,从他身体里渗透出来,看见这样的景象,霍有邦微微一愣,随后猛然道:“可恶的家伙,还想负隅顽抗,好,就让你魂飞魄散。” 说话之间霍有邦一刀轰来!只一闪,巨大的刀芒,就到了沈博儒的面前! “大哥!”远处传来霍玉一声呼喝。 而就在这一下,霍有邦丝毫不做停顿,他那充满了无边霸道的一刀直接劈碎了方圆三四丈的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袭到沈博儒面前。 霍有邦这一刀,威力比起以往任何一刀都要霸道,杀气四溅,其威势足足可以让得远处的令狐觉,洪啸天等人都是心惊胆寒,绝对不敢挨上一刀。 “乾字剑诀!” 沈博儒面对这一刀,单手身前一抓,利剑已经在手,舞动之际,身体徐徐升空强身,瞬即,脚下幻出太极八卦,滴溜溜旋转不停。 忽的,血液一阵极速窜动,沈博儒站在八卦之上,身子忽左忽右的摇晃着,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刹那间九天之外风起云涌,乌云一阵堆积,只见云海深处电闪雷鸣。 一时间天怒好不了得,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众人只觉得神昏气滞,一阵目眩。 沈博儒一眼扫向那向自己斩来的犹如实质的刀芒,一巨大光柱自天际俯冲而下。 ‘轰隆’一声巨响。 凶悍的能量在半空狠狠地撞击,爆出一道道隆隆声响,一阵淡淡的烟雾也是升腾而起,直将霍有邦夺命一击尽皆破去。 但沈博儒的况也着实不妙,身体因承受巨大的反噬力,倒飞中口中鲜血一连串喷出,最后,身体在撞上长生殿的残垣断壁后,才稳住下来,再看其面色,已是苍白。 而那对面处的霍有邦不过是身体微颤两下,便在其目露狠色之下,将一切威势境界化解。 忽然,霍有邦目中寒芒一闪,一口数尺长刀诡异浮现,并向着地面上的沈博儒一斩而下,动作之快,仿佛电光火石一般。 沈博儒之前伤害还未完全恢复,这刻见利器袭来,根本不及多想,就风一般的施展身形逃遁一边,“呼”,长刀从沈博儒身侧斩落,直将本已是破败不堪的墙垣轰的崩碎,不过,沈博儒倒是躲过这危险一击,后怕之余,身后已是被冷汗寖湿。 沈博儒看着刚才站立处的景象,目光一转,脸上遍布煞气。 他刚才被霍有邦一阵猛攻,有些手忙脚乱,现在稳住身形后自是不愿在坐以待毙,他双目一眯,手中利剑一动。 头顶天空蓦然传出雷鸣声响,轰隆隆不断,震耳欲聋之极,霍有邦见此为之一怔,往沈博儒一扫望去。 只见此刻的沈博儒威势已是大变,全身散强烈战意,头顶处已是交织出红色火云,并向霍有邦气势汹汹的滚滚而来。 威势滔天,火云汹涌。 见此惊人天象,霍有邦神色微微一变。不过他也二话不说,右臂挥动,冲火云凝重一挥斩。 劲力到处,一声炸响,火云外灵光一阵流转下,突然爆裂而开,化为条条火线四溅中凭空消散。 而沈博儒头顶处,正传出阵阵雷鸣的云海,一晃之下,如泡影般的消失了。下一刻,霍有邦身前异芒一闪,惊世刀芒化作天幕劈斩而出。 在这一瞬间,沈博儒立刻全身起了一片寒意,这寒意刺骨,更是蕴含了一股极强的危机。多年的生死经历使得沈博儒有过人的定力与冷静,此刻的他没有下意识的退后或逃避,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与天地结为一体。 他双瞳已然收缩,几乎快要成为一个黑点,目不转睛下,两眼死死的盯着那向他快速劈落的刀芒。 “无我刀!!”沈博儒脑中记忆川流,刹那间就定格在了记忆深处对于眼前霍家绝技的认知上。 在看出此招的刹那,冷汗从沈博儒额头滑落,这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的最强一招,无我刀的威能他可是不支一次见过,绝对堪称是毁天灭地的杀招,这一刻,双腿控制不住的向后退却。 突然,沈博儒钢牙紧咬,脚步一顿,可就在他脚步停顿的一瞬,他右手抬起,向着那刀芒就是一拳! 这一拳,蕴含了沈博儒全身的所有真气,蕴含了他的全部力量,更蕴含了他与死神抗争的心力,在打出之时,拳头上传出啪啪之声,一拳轰出,长生殿范围内风起云涌,所有的气流都被刹那间凝聚而来,融入沈博儒的拳头内,更有轰鸣破空之音呼啸而起,甚至虚无都咔咔碎裂。 这一拳,刹那间,就落在了那刀芒的锋芒上。 “轰”的一声巨响回荡。刀芒和拳劲疾撞在一起,在那轰鸣中双双崩碎。 从冲击中稳住身形,沈博儒运起全身神通,他的身体在天地间缓缓拔高,金色真气覆盖了他全身,他整个人就好似用神将一般威武不凡,可怕的威压气息不断扩散开。 与之对面,霍有邦见自己最强一击被破,眼中杀机浓郁,没有说话,而是迈步间,直奔前方而去,在他的身体外,劲风呼啸,仿若此刻的霍有邦,与那风气融为一体,瞬间临近沈博儒,右手向前挥下,立刻风气顺着他的动作冲出。 沈博儒感受着莫大威压,面色瞬间苍白,再次后退,身前的金光略有黯淡,不过他的双眼,却是猛的一凝。低吼一声,双手向前一推。 立刻其双掌间就有真气气旋旋转起来,并散出阵阵荧光。仿若一个漩涡,将吹来的黑风吸入其内。 “这该死的家伙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看来若是不立马将其灭杀,到得最后,自己落得个受制于人,也说不定。”霍有邦面色极为阴沉,想到关节处,目中杀机尽现,气势瞬时高涨起来。 霍有邦眼中杀机浓郁,盯着沈博儒,毫不犹豫的激身体潜能,于平常数倍实力出手。 轰隆隆! 天际乱作一片,滚滚炸雷轰然而下,似要将苍穹轰破。 “不要……”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声呐喊,声至影到,霍有邦目光看到来人,眼中怒色一闪,但还是颇为无奈的停手。与之相同,沈博儒也是撤招回身。 此刻,霍玉立于两人之间,势欲让二人停手。 不过,在她这不计后果的举动下,再加上沈博儒与霍有邦都是修为有成之辈,招式里都能做到随意收,关键时刻见霍玉挡于身前,他们二人也未失手,不过其中却是凶险万分,若是任何一人稍有不及,她霍玉纵使不死,恐怕也必将身受重创。 “你这丫头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危险吗?”霍有邦面若阴沉,怒喝道。 “知道。”霍玉嘟起嘴,脖子一扬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霍有邦闻面色更是不善。 “我只要你们两人停手。”霍玉依然不惧。 “回去。”霍有邦双目怒瞪,厉声道。 可是霍玉却是全当没有听见,将头抬起,看向了天际上,似乎那上面有什么奇异的景色将她的目光吸引般。 “霍大哥,你看玉儿这样子你也别生气了。”这时,邱湘御空飞到霍有邦近前,面露苦笑,低声劝谏道。 “你怎么和她一个鼻孔出气?”霍有邦闻眉头一皱,颇有些意外的说道。 “嘿嘿。”邱湘尴尬一笑,遂即说道:“只要玉儿开心,什么都好。” “哎……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停手。”霍有邦赞赏的目光扫过邱湘一眼,遂即,深吸一口气,坦然道。 “小子,这次算你运气好,不过,若是你还想不为天下盟出力,不管谁劝也挡不住我对你出手的。”霍有邦望向沈博儒,目中寒芒一闪即逝。 “哼,你以为我惧你?”沈博儒不甘示弱,剑眉一横,愤然道。 “可恶……”霍有邦说着就欲再战,不过却是被一旁的邱湘紧紧拦住,他口中还急忙说道:“大哥,冷静冷静,别和这家伙一般见识,玉儿在呢。” 看来邱湘的话点醒了霍有邦,但见霍有邦看了一眼霍玉了,原本紧握的双拳也慢慢松开,更是使得自己的心境快些平静下来。 “沈哥哥,你也听一句劝吧,不管怎么样,现在这天下盟代表着天下正道,你们长生殿身为正道的一份子,总该是为其出份力的。”霍玉几步飘至沈博儒身前,面色凄苦,好相劝道。 恰在这时,周其华也是来到沈博儒身旁,她听了霍玉的话,忍不住的微微点头,旋即,走近沈博儒身旁,轻声说道:“霍姑娘说的有理,不论是非曲直,我们也要出份力的,不是为了天下盟,而是为了这苍生。” 待周其华说完,沈博儒沉吟良久,最终,目光迎向周其华,对视下,他默默点头,之后,转向霍有邦一面,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会带人前往华夏龙冢,去那里寻找助寻找轩辕黄金剑的同道一臂之力。” “好,既然你愿意为天下盟出力,那今晚之事就到此为之。”霍有邦虽是心中一声可惜,这沈博儒如此做法,就使得他们没有了继续出手将其击杀的理由。 “那就恕不远送了。”沈博儒也懒得再和其多话,直接是下了逐客令。 “哼,告辞。”霍有邦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随着他这一转身,远处虚空中出现阵阵气息波动,待众人凝神看去时,只见足有三四十人之多的修为不下于化神期的高手走了出来,看其服侍,居然是霍家中人,看来是刚才随霍有邦一起到来的,隐于暗处,算是霍有邦的后手吧。 以此也可以看出,今夜,霍家对沈博儒是持着必杀之心的。 “玉儿,难不成还要我用八抬大轿抬起,你才肯回去?”霍有邦停住脚步,立在远处头也不回,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怒意。 察觉出霍有邦的语气愈不对,看来若是不和其一起回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霍玉无奈,只得是不舍的看了沈博儒一眼,轻语一声:“我回去了。”便迈步向着霍有邦处飞去,而邱湘见霍玉离去,也无任何的客套,一不紧随其后。 沈博儒见霍家众人离去,慢慢的身影化作一个个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这一刻,沈博儒才重重的呼出口气。 但是令人惊惧的是,他竟是“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还好,沈博儒的面色虽然不佳,但身形还是稳健,看来伤势并不算太过严重。 “这霍有邦当真了得!”沈博儒伸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后,口中忿忿地说道。 ------------ 第二百二十六回 华夏龙冢 中原之地。大河下游。 在黄河水贯穿出的一处溶洞内。此刻立着众多的天下盟人员。而沈博儒一行恰在其中。 人群前列。有着五人。这五人均是剑眉紧锁。他们身上不见流露出丝毫的威势。完全已是气息内敛。虽似平常人。却看在沈博儒等人眼中。实力极强。 这五人不是旁人。有邱处玉、陈耀泽、渡愚、飞天散人。以及和沈博儒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雷音寺的扫地僧。 其中飞天散人看了看其他四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诸位觉得下一步该如何走。” 其他几人闻听此言。都是一怔。遂即相互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愁色。 “现在魔道和鬼军方面已经深入洞穴。以我的看法。我们还是紧随其后才是。毕竟。我们也是要找到那轩辕黄金剑的。只要找到。不管他魔道和鬼军的实力有多强。收拾起來还不是势如卷席。”场面上先是寂静半响。随后邱处玉抬手捋了捋长须。语气坚决的说道。 “不知几位的看法呢。”飞天散人望向其他几人。询问道。 “现在只有邱真人说的一条路了。”陈耀泽暗叹一口气。徐徐说道。一旁另外三人也是差不多意思。 “既然大家都这样决定。那我们也不迟疑了。大队人马现在就开拔。进入洞穴深处。”其实飞天散人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为了达到行动统一。他才征询了一下其他几人的意思。 当即。五人统领众人。沿着洞穴向着深处行去。 在沈博儒和霍有邦交手的那天夜里。在对方离开之后。沈博儒经过短时间的修养恢复。就领着人马向着这华夏龙冢赶來。当时他有意将周其华留在长生殿。但最后实在是执拗不过她。最终。只得是答应带她一同出发。一些修为稍强者都已被沈博儒带出。长生殿里。剩下的几乎都是沒什么修为的。 看着四处崩塌的建筑。沈博儒心中一横。索性将余下人员遣散。解散长生殿。离别时。他在刘若语的那处密室下了多道禁制。实力低于沈博儒修为者是不可能打开密室分毫的。 而当沈博儒领着众人赶到这华夏龙冢时。正巧见到刚才的一幕。 原來之前一直相互敌视的魔道和鬼军两方人马。就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样。前脚跟后脚的进入龙冢的深处。天下盟众人见此突变。不知对方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时间。竟是不敢踏足。便就聚在一处商议对策。 这一众人马几乎是聚集了天下盟近半的实力。另一路则是由霍去秉带领。去那轩辕之丘找寻神兵了。 沈博儒见自己的仇人不在此处。心里倒是感到一阵欣喜。毕竟。现在还不是最终挑明一切的时候。但眼见仇人在前。却只能是装作视而不见。倒也会让人感到憋屈无比。现在张天正去了轩辕之丘。自是最好。好歹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沈博儒一行夹在天下盟人群中。恍如一条长蛇般的向洞穴深处挺进。一路上道路蜿蜒曲折。好似迷宫。若不是最前方有指南车指明方向。恐怕大家都会迷失目标。 大队人马一路往里深入。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沈博儒耳中隐约的可以听见前方有乱战声响。当他四下里望去时。见到其他人也是目光一凝。显然都是有所察觉。 沒有任何言语。大队人马蓦地停下了脚步。一个个都施展神识的向里查探。但同时间。大家都感到头脑中一声闷响。就像是撞上了坚硬的石墙一般。遂即。受阻的神识尽皆回归。 “看來前方一定是有阻隔神识的禁制。”飞天散人一番计较。很快察觉出端倪。 众人闻言。不再敢施展神识。而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辨前方战况。可惜。因为距离甚远。再加上洞穴中声音回响悠长的缘故。使得众人也是难以清晰辩听。 “继续深入。”因为对前方发生之事一无所知。众人听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一咬牙。飞天散人声音传开。令众人继续向前行进。 砰砰 就在最前方开路的修士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时。一阵阵宛如铁锅炒豆般的炸响传开。众人循声望去。见面前空间开阔。竟是有上千亩的空旷之地。四下里横七竖八的有着众多的长大骨架。一看就知绝非凡物。 此时。鬼军和魔道两方人马正以一处最高大骨架旁拼命厮杀。一时间。双方如同丝毫沒有修为的野蛮人一样。你來我往。拳脚相交。简单直接到极点。但从那刺耳震响的金属撞击声。地动山摇的阵势。却让任何听到的人都脸色难看。笑不出声來。 就这一会功夫。天下盟众人也都全部到达空旷处。一个个都是震惊无比的望着正在激战两方人马。 直见这些人。各自捉对厮杀。一开始。一招一式间。还严密地格挡防御。但是一番恶战过后。战局中大多数人都是干脆连防御都忽略了。只一拳拳朝着对方身上招呼。仿佛这样拳拳到肉让他们彼此都畅快无比一般。 战圈中。火星直冒。砰砰作响。双方越打越剧烈。期间都不知道有多少魔人和鬼物被拳劲轰灭。但他们还是沒有丝毫停手之意。根本不惧怕对方的攻击。全都是像疯子一样。只知道攻击。看上去双方简直都是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天下盟又当了差不多一炷香的观众后。可以看见。魔道一方已经有多人出现了体力消耗过大后。呼吸有些急促的情况。 而那些鬼物大多的形体也有些涣散。眼见就将灰飞烟灭似的。 天下盟人群中。沈博儒暗暗吃惊。刚才魔道和鬼物中一般修为者爆发出的战斗力都超乎他的想象。虽然看似是单纯的力量攻击。但沈博儒还是明了。这其中可是要狂热的战意支撑的。看來。这魔道和鬼军两方人马都不是善茬。 而且。在这两方人马中。修为高深者的数量似乎都要多过天下盟。 “住手。” 就在沈博儒心中一番计较的这个当口。突然。魔道一方传出一声大吼。声音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势。 这一声喊如同是平地里起个霹雳。震地巨大的龙冢之地都是晃动不止。悠长的回响久久不能平息。 魔道众人动作整齐化一。几乎在声响穿空而过的霎那。都是撇掉各自对手。纷纷退后。 而鬼军中一些本已身形涣散的鬼物。在这一声怒吼声下。将近半数的原地消失。于半空中连一丝烟火都为剩下。 这时候。魔道方阵从中间缓缓分开。中间留出一条同道出來。 “蹬蹬蹬……” 地面随着一连串脚步声有节奏的颤动着。令人惊惧的是。这脚步声竟是震进了众人的心里。大家都觉得自己的心跳都随着这脚步而跳动。 在声响传开间。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就是感觉这一步步不是踏在地面。就像是踏在他们的心口上。仿佛对方随时都能一脚将心踩的崩碎。 “这是。” 当天下盟众人见到那走出來的身体后。都是嘴巴张大。像是看到了难以想象的事情一样。吃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那从魔道众人走出來的人。不对。不应该说是人。因为他沒有头颅。可是十分惊异的是。其竟是**为眼。肚脐为嘴。双手各持斧盾。冤怒之气从体腔滚滚冲出。势若奔流。 “刑天” 人群中发出惊呼。显然是沒有想到传说中如同是战神般的人物竟是在此地出现。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他是魔道。修为不下于大乘后期。 “之前怎么不见他的影子。”鬼军和天下盟方阵中都是传出声声惊惧。大家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之前的多日里。都是不见这刑天的身影。 看來他是魔道留下的后手。这一招当真是险恶无比。他这猛然间出现。不需施发一招。都是震撼的鬼军和天下盟两方人马都是心神难宁。 “三家都已是到了这龙冢所在。这最大的龙骨蕴含了毁天灭地的力量。那轩辕黄金剑大有可能就在骨头里。现在大家还是稍安勿躁。商讨一下这宝物究竟该归谁所得。”刑天那以肚脐化作的嘴巴说话间竟是带动着腹部肌肉一阵阵隆起。像是充彻了强劲的力量一般。 “以我看。不妨我们鬼军和你们魔道先通力合作。一举将这什么天下盟的家伙全部消灭。之后我们两方再死战一场。谁胜这轩辕黄金剑自然是归谁所有了。难不成你还希望他们将这神兵夺去。在砍你一次。不过你早已无头。若是再挨一剑。就要落得个两截的下场了。”鬼军中走出一强者。浑身上下散发阴森气息。气势上竟是不弱刑天半分。 刑天闻听此言。顿时恼怒不已。他那头颅就是被黄帝持轩辕黄金剑斩下。此事当是世人皆知。此刻。这家伙如此一说。简直就等同于公然揭刑天的伤疤。他岂会不怒。 “烛九阴。休要再这里逞口舌之利。要我们和你们同流合污。我呸。想想都觉得恶心。”刑天冷笑一声。厌恶至极的说道。 ------------ 第二百二十七回 刑天 第二百二十七回刑天 “哼我好歹是一番好意想不到你不但不领情还口出恶言真是不识好歹”烛九阴闻言面色蓦地一沉原本就很是阴森的气息更是降至冰点 “不是不识好歹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刑天冷声回敬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大战一场比较好哪一方最后赢了这战利品就是这最大的龙骨”烛九阴哈哈一笑浑身气势暴增接着转首看向天下盟众人冷笑道:“來吧加入战团吧你们想坐收渔翁之利会得逞吗就让我一番乱战看最后的结果吧” 沈博儒的目光向天下盟这次行动的为首者飞天散人看去后者的目光在望了身旁几人一眼后目露坚决神色毅然道:“要战便战”一语落地人已是冲天而起虚影闪动一下就已是出现在魔道和鬼军一侧这时其身后传來“哗啦”一声所有天下盟盟众都是紧随其后到得飞天散人身后 一时间天下盟、魔道、鬼军三方人马呈三足鼎立之势中心处杀气疾撞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升腾间炙烤着本就急切出手的三方人马面目通红 “战”猛然之间三声长啸从三处传开须弥间劲气多如蝗虫漫天疾射劈哩啪啦炸响声瞬时大作 “唯有一开始便出重手绝不能拖延只要能掌握好战况的发展纵使我们天下盟的实力要弱于魔道和鬼军……说不定最后我们还能胜出”飞天散人传音众人道 事实上这样的盘算也是可行毕竟魔道和鬼军两方是谁看谁都不顺眼但话又说过來这样的三方混战真正要做到掌握全局说实在的还真是大有难度 片刻之后随着一声赛过一声的炸响显然还盘算着妙计的天下盟众人便被迫陷入了苦战之中 令人大感不利的情况发生之前一直互相看不对眼的魔道和鬼军两方人马竟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对天下盟出手 刹那间便千千万万道劲气飞至更有鬼哭狼嚎声响起 “这……”当沈博儒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神微微一动若是情况这样发展下去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天下盟的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将殒命 眼下的情况天下盟众人沒有意料到就连魔道和鬼军也沒有料到互相惊异的看去遂即被厌恶之色替代于是双方相继将目标变成对方 包裹着魔气的拳头金光大盛如同一颗刺眼小太阳一般朝鬼军方面猛轰而去 而此时鬼军方面传來声声厉喝:“万鬼噬骨” 阴森鬼气振动着一道道冲击劲力击到了拳头上铁拳瞬间一顿后便径直的轰向鬼军 轰隆隆 震耳的撞击声中魔道的钢和鬼军着森光的鬼影狠狠撞击在一起 双方阵列中大部分脸色都是狠狠一变魔道众人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掌中的麻木甚至隐隐感觉手掌骨头如同裂开了裂纹一般刺痛 而鬼军则是心头惊动实在难以置信本來他们施展了绝招是想压到魔道却沒想到魔道施展更迅猛的绝招反而将他压了回來而他们能够感觉到魔道的拳头上的力量已经大到超过了力量的范畴 而一旁的天下盟都是心头惊骇着沈博儒更是惊异的睁大双眼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一刻天下盟倒是省下不少心來心中计较该向谁出手 “目标鬼军” 飞天散人当机立断毕竟魔道还能算是人可是这鬼军却的的确确不属世间之物这找谁下手自然是他们鬼军了 天下盟众人已经沒有丝毫停留的意思“噼里啪啦”震耳声响中竟然左右开弓一双双拳头一拳狠过一拳得向着鬼军砸了过去 鬼军见此情形暗暗叫苦只得展开防御阵前光影晃动似盾牌一般抵抗天下盟众人的攻击 而此时魔道刑天大笑一声后亦是领着魔道众人向着鬼军同时出手对于鬼军他们可是从沒好感 轰轰轰 在天下盟和魔道众人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打击中鬼军方阵被轰击得连连后退那烛九阴心头越來越惊骇越來越叫苦实在是沒有想到天下盟居然会和魔道勾搭到一块來对付自己 “烛九阴这下看你怎么死”刑天好不舒畅冷声说道 “狂妄”烛九阴闻言顿时一怒同时一道黑柱从天而降对着天下盟一方猛的落了下來 这黑色光柱足有数十丈宽其内散发出阵阵紫黑色光芒声势夺人 看到这光是临身时天下盟众人脸色顿时为之一变里面蕴含的力量之强绝对超乎寻常 人群中沈博儒的脸色倒是平淡一些在那道光束临近之时沈博儒领着长生殿众人身形从原地骤然消失 在出现时已是到了那最大的龙骨旁看他的样子似是要将龙骨劈碎看一看里面究竟有沒有轩辕黄金剑 “轰” 黑色光柱猛地击在天下盟众人头顶上面的护罩顿时出现一个百丈大小的凹痕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天下盟众人都是身形微颤 几乎与这一声巨声响起同时间沈博儒全力一击冲着龙骨上打去开始时虽然遇到一些阻力但他身后众人向他灌输力量之后龙骨应声碎裂 “砰”的一声碎骨四下飞落里面竟是空无一物 这一刻三方人员都是注意到这一突变失望之色于眼中一闪而过遂即烛九阴大笑:“哈哈既然轩辕黄金剑不在此地那我们也沒有必要在和你们激斗了告辞”说着就欲领着鬼军离去 可是魔道的刑天似乎不是这样想听他开口说道:“不管怎么样今天你们是别走了都统统留在这里吧” 下一刻一斧向着烛九阴狠劈过去瞬时寒芒疾射长虹穿空而过 然而烛九阴却是毫不在意在刑天刚刚出手的一霎那前者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烛台上面幽光闪闪虽是亮光却未给人光明这是死的光彩 但听其一声厉喝震彻心扉烛台散发出层层光晕一**荡漾出去在和那斧芒接触后就将其融化掉遂即速度不见继续向前 “可恶看我刑天盾”刑天目露寒光怒喝道 说话间将左手盾牌往半空中一抛盾牌滴溜溜一转后周身散发出乌光顺势变大不一会就变作百來丈大小刑天见此目露自得之色抬手一指点去巨盾‘嗡’的一声响旋转不停又是一指点來巨盾迎着光晕冲击过去路途之上光晕瞬即消散无踪 “嘭”的一声闷响 巨盾旋转而回再看那烛九阴手上的烛台亮光已是弱了一些恍如米粒之光 桀桀…… 烛九阴面色不善冷冷一笑:“來日方长今日不是决战之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留了想必你们自己也清楚我们想走你们也留不住告辞” 这一句话都是说进了刑天心坎中的确烛九阴要走他刑天也留不住既然如此那就不送 “逃命去吧”刑天忽然笑了笑嘲讽道 “哼”烛九阴闻言先是一愣双目瞬时瞪大旋即猛甩衣袖领着众鬼军扬长而去 看着鬼军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刑天收回目光看向天下盟众人嘴角一撇间道:“刚才人家烛九阴也说了來日方长今日还不是决战之日我们也告辞了” 说着就一挥手示意群魔跟随可是当他走出几步后却是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來望向飞天散人等人不阴不阳的问道:“我们现在要走你们应该是不会留我们的吧哈哈” 说完也不管天下盟众人面现怒色大笑中转身过去头也不回的领着群魔离去 “很是可恨他日我天下盟寻得轩辕黄金剑一定将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全部灭杀”飞天散人反应过來时魔道已经走远他望着魔道消失的方向无比愤恨的说道 “哎走吧”片刻之后飞天散人太过一口气示意众人也一并离去 出了巨大的溶洞外面正是艳阳高照一时间众人都有些不适应忙是一手遮目将这些刺眼的阳光挡下好一会后才重新适应过來 “今日幸亏你机智若不是你将那龙骨击碎我们恐怕就得白费力一场和魔道和鬼军最后的战果也是不知你这样以來倒是省下了我们的力气”飞天散人远远的看到沈博儒目中惊异之色一闪后很快走到沈博儒身旁赞赏的打量一眼其称赞道 “前辈盛赞了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那种情况对我们不利只有将最终的谜底揭晓才能让我们尽早脱身”沈博儒抱拳不骄不躁的回道 “不错”飞天散人抬手捋须点头称道只是不知这是在夸赞沈博儒的想法还是在夸赞沈博儒这样的青年才俊 ------------ 第二百二十八回 噩耗 第二百二十八回噩耗 清晨的泰山风高气爽更胜人间仙境沈博儒一行跟随天下盟大部从华夏龙冢回到泰山天下盟总堂已经有些时日了而就在前几天霍去秉及张天正等人前往轩辕之丘的部众也相继赶回 不同于华夏龙冢一行霍去秉他们在轩辕之丘与蚩尤及鬼王大战一战三方都有损失不过相同的是还是沒有轩辕黄金剑的踪迹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至今任是不知在何处的沧海桑田了魔道、鬼军及天下盟三方势力都是全力在各处寻找这沧海桑田到底是在何处可惜至今任无所获 这些天里沈博儒内心都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他想前去找张天正再一较高下可是那心底最后的一丝冷静却是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修为还是差张天正太多无奈之下沈博儒只得继续忍耐下去 就在沈博儒与周其华等人坐在一起大胆猜测那沧海桑田究竟在何处时突然听到山下传來急促的喘息声而且从这声息中可以判断此人毫无修为此时他大口喘气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马不停蹄跑到这里來的 从那清晰可闻的心跳中的一丝绝望大家预感到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好奇心使然沈博儒等人与别人一样向着天下盟总堂聚集当沈博儒以一派之首的身份进入总堂时 门口处冲进一人一身破烂甲衣全身血迹早已变黑几处可以看到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应该是一名士兵这人的面色已经毫无血色但只因眼中还留有那一抹炙热让他还坚强的活着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此人冲进总堂就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在此时霍去秉等人也被惊动此刻都端坐在高堂上霍去秉一见此人打扮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眉头一皱抬手间一道真气灌输进士兵的身体里瞬间士兵的脸色好转呼吸也平缓起來 “何事如此惊慌慢慢说”霍去秉不怒自威沉声说道 士兵抬首看去目光在霍去秉脸上一扫后先是一愣遂即就是双膝跪下哀鸣出声泣道:“禀……禀报大元帅……飞……飞龙要塞……飞龙要塞……”士兵说的是断断续续在场众人一时之间都不知他想说些什么 霍去秉眉头皱的更紧问道:“飞龙要塞怎么了” 士兵闻听霍去秉威严的声音身形一颤间停止了抽泣茫然道:“飞龙要塞失守” “什么” “怎么可能飞龙要塞可是自建成以來从未被攻破啊” “飞龙要塞中不但有帝国第一精锐三十万‘断魂骑’驻扎于此更有修为已至大乘初期的骠骑大将军霍去战镇守它怎么会失守呢” “是呀那三十万‘断魂骑’都全军覆灭了吗那骠骑大将军呢” 大堂里一阵议论大家都是有些难以置信光是那断魂骑就足以令任何势力都不敢小觑的何况还有霍家战神霍去战镇守 而沈博儒不但见过飞龙要塞的雄壮的还见识过断魂骑的威武更是领略过霍去战的神威一时半会纵使他这个外人也反应不及他无法想象威武不凡的霍去战会兵解 但场中更加不敢相信的不是他而是霍去秉他是了解断魂骑的战力的更清楚自己兄弟霍去战的修为 霍去秉似乎这个时候被众人从震惊中惊醒怒道:“你们的骠骑大将军和他那整整三十万的‘断魂骑’都死了不成怎么会把飞龙要塞丢了” 他不相信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断魂骑会败亡更不相信有人能击败可以祭出鸿鸣寂灭刀的霍去战此刻他的周身像是燃起了烈火将整个泰山都照的通透、火热 “断魂骑全军覆沒骠骑大将军他……他……兵解了”士兵嚎啕大哭似乎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当士兵结结巴巴的说出这句话时全场大哗众人都是难以置信 “断魂骑尽沒霍去战兵解”霍去秉重复着念叨了两边旋即木然站起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走到了门外抬首遥望北疆 “对手是谁”良久霍去秉转过身來望向士兵虽然此时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是他还要得到准信 “匈奴冒顿”士兵眼中露出恨意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飞龙要塞地处帝国北疆与漠北接壤直接面对的就是草原上的游牧名族这些年來匈奴一族在冒顿的领导下自击败东胡后势力迅速壮大很快成为一统草原的游牧民族更是有控铉之士五十万 当沈博儒听到‘冒顿’的名字时瞬时一惊想不到这个攻下飞龙要塞的人竟是他记得自己当初在离开时他的修为不过化神期境界境界上要低霍去战太多想不到今日就可将其击败真是难以想象 蓦然沈博儒脑海中想起什么來“狂野图腾诀对一定是这功法太过强横这些年里让冒顿的修为突飞猛进”沈博儒心中默默的想着 “看來这天下是要乱的一塌糊涂了”邱处玉面露愁色叹息道 “阿弥陀佛现在该怎么办那匈奴冒顿攻陷飞龙要塞后一定会继续领军南下的若是任由他们这样生灵必将涂炭”渡愚双手合十茫然的说道 “本帅即刻领军北上去寻那冒顿一战定让其有來无回以此雪三十万断魂骑覆灭之耻报去战兵解之仇”霍去秉双拳紧握目光坚定 “对北上为叔叔报仇”霍有邦目欲滴血已是恨极霍去战在他心中的地位仅次于他的父亲霍去秉更是英雄一般的人物想不到现在竟是落得如此下场他岂能不恨 “有邦莫急此次由为父统领霍家精英北上你留在此地与天下诸豪杰应付魔道和鬼军现在内忧外患只能是这样安排”霍去秉打断霍有邦的话令其留在泰山 “什么父亲就让孩儿与您一同北上吧”霍有邦想要改变霍去秉的意思但换來的却是霍去秉一个不容置否的眼神目光犀利是那么的威严压迫的霍有邦将到了喉咙的话深深的咽了回去 “好了各位对付魔道和鬼军还有那寻找轩辕黄金剑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霍某这就北上寻那冒顿决战”霍去秉转首望向天下豪杰抱拳道 “盟主你看这样行不行老道带领玄真门随你北上这样以來与那冒顿决战时胜算岂不是更大”邱处玉因为邱湘的关系对霍家还是听看重的 就算是霍家沒有离开天下盟无论是在面对魔道还是鬼军时都落于弱势现在霍家大部将北上若是玄真门再走那天下盟的实力差不多是弱小近半了那到时对付起魔道和鬼军來天下盟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当即霍去秉豪迈一笑眼中流露感激神色间感激道:“邱真人好意霍某心领了现在这天下盟的形势也不妙还是有劳邱真人留在这里帮衬吧我霍家还有近十万私兵论单兵战力与那断魂骑相比可是只强不弱再者说來我马上调集天下诸军相信很快就能组织起一只骁勇善战的大军來对付那冒顿还是不难的” 邱处玉闻言知道霍去秉已有全盘决定于是便不再多说 “好了各位霍某告辞”霍去秉当即不再做任何耽搁郑重抱拳继而转身几步就已踏上虚空半空中霍去秉环视泰山沉声道:“霍家诸儿郎随本帅北上去让那冒顿知道铁与血” 声音落下哗啦一声诸多霍家高手升空劲气翻卷间众人变作一个个小黑点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大哥你说父亲这次出征能不能将冒顿击败”霍玉一直目送霍去秉统领众多霍家高手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时她转过身來望向一旁的她的大哥霍有邦茫然的问道 现在霍家精英尽去泰山上下除了霍玉她自己和她的大哥四处再无任何霍家人从这一刻开始霍玉完全将霍有邦当成了主心骨 “父亲戎马一生从未败绩相信这一次一定也会旗开得胜那冒顿一定是趁叔叔不备偷下杀手才让叔叔兵败的现在父亲已经对其很重视了相信父亲一定是不会让他钻什么空子的”霍有邦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但在他的心中已是乱作一团这话更像是他自己在为自己宽心 霍去战也戎马一生在此之前也是毫无败绩唯一的差别就是修为比霍去秉低一些但也只不过是毫厘之差 “嗯”霍玉轻轻点头心中无限期盼霍去秉可以凯旋而归 在她旁边邱湘满脸关切神色开口道:“玉儿放心吧霍元帅是当今强者一定可以载誉归來的” 在场之人也都纷纷出言安慰一时间霍玉倒是宽心许多渐渐的脸上也重新焕发神采 此时泰山上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沈博儒了想到今日之变他心中不禁是对当初相助冒顿有些许的后悔之情來 但是世间哪有后悔药木已成舟谁可更改 ------------ 第二百二十九回 沧海桑田 第二百二十九回沧海桑田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自飞龙要塞失守至今已过去四年光景在这时间里霍去秉与冒顿大战过几次但似乎都因各自主力沒有聚集的原因决战迟迟不止 而在帝国深处这些年里几方实力都沒有停止去寻找那轩辕黄金剑但是要找这轩辕黄金剑就得首先找到沧海桑田可是令人感到失望的现实是帝国范围内哪有这一处地方几乎是挨个寻了个遍得到的结果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另一方面斗争还在继续天下盟与魔道和鬼军的斗争任未停歇三派势力你來我往虽是大战不停但也都拿对手无可奈何还不能做到一举将对手剿灭 在一系列天下盟分别与魔道和鬼军的战斗中天下盟人员多有伤亡这一点光从沈博儒带出來的长生殿一行人的伤亡就可以看出战堂卫寻常弟子都已战死现在跟在他身边的也就是周其华、令狐觉、苏猛、洪啸天、张文怀、乔宇这几人而且这还是沈博儒数次眼疾手快出手相救的结果若是放任他们不管恐怕现在也剩不了一两个了 长年的征战虽说未使他们的修为提深多少但是在日积月累中与人战斗的经验倒是增长不少一个个差不i多都能算的上是久经沙场之人 此时沈博儒目中的坚毅神色更甚站在玉皇顶上他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亘古一般直接遥看天地尽头 “师兄依你看这场战争要多久才会结束”周其华收回目光转首看向沈博儒眼中满是对长久不息的战争的厌倦 “你是问我们与魔道和鬼军的战争的道统之战还是问帝国与匈奴的疆域之战”沈博儒不答反问道 “你就当其华是在问这两个问題吧”周其华悠然说道 “现在不光是我还猜不出这两场战争需要多久才会停下恐怕几方的首领也无法猜出吧”沈博儒暗叹一声徐徐说道 “师兄说的倒也不假看來只有一方得到强横战力通过武力以暴制暴这样以來战争才会结束吧”周其华也是有见识的女流现在己方都是相互制约在沒有强横战力出现的时刻是谁也拿对方沒有办法的 而这强横战力恐怕就是指望早点有轩辕黄金剑的消息吧 “沧海桑田”沈博儒于心中反复念叨 长久以來他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感觉不过令他感动迷惑的是这一丝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模糊让他纵使苦思良久得到的也只不过是迷惑茫然 周其华立于一旁目光从沈博儒面上扫过差不多看出沈博儒此刻正在思索着什么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 天下大势就像是这泰山上的风气一会风起云涌一会风卷残云 虽然修行之人不觉时间难渡但因为焦急等待的原因大家都是度日如年大约十多天过后沈博儒等人看上去虽在打坐修炼其实内地里不过是在继续迷惑罢了 蓦地众人感觉地底深处传來一阵剧颤抖动之强烈直使得众人都难以坐稳要知这些人都是修为有成之士就算是身下地裂也难让他们有这种狼狈的情形 霎那大家都不禁感到疑惑不解刚才一阵强烈的震感过去后大家从惊慌中恢复过來纷纷冲上半空四下里一番查探后顿时间大家更加迷惑 这泰山上下安好如初沒有丝毫破败景象看來这震感跟这泰山是沒有什么关系的那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异状呢这威力恐怕丝毫都不亚于天崩地裂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震感会这么强烈” “难道这是天降异像看來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泰山上下嘈杂一片众人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终在沒有明示的情况下众人将此事归结于异像此时也许只有这个词能解释一二 蓦地天际云雾散开从那逐渐变大的缝隙中射出七彩神光大家的目光随之被吸引过去痴神间天际蓦然出现四个散发着异样光彩的大字沧海桑田 “快看是沧海桑田是沧海桑田” “哈哈哈刚才的动静是沧海桑田造成的它出现了它终于出现了” 一些人看到这四个大字原本疑惑中带些恐惧的眼神瞬即明亮起來继而信息无比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沧海桑田出世了 “來人快去查沧海桑田出现在何处一经查到天下盟全体出动”泰山之巅传出一明亮至极的声音大家只闻齐声就能轻易辨别此人就是现在代行盟主之职的张天正 “嗖嗖嗖……” 霎那将近百多道破空声吗蓦地响起俄方年告别向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现在大家还不知道具体方位只能是满天下撒网 在极远处的魔都和鬼军驻地发生同样的事情蚩尤和鬼王欣喜的眼神中都流露出焦虑他俩在希望自己能先找到沧海桑田的同时希望别的势力一无所获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到了轩辕黄金剑身上多年的纷争久久不能平息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他们的耐心 好个华夏大地在三方势力探子满天下寻找沧海桑田时凡间已将何处发生天崩地裂高山崩塌变作**的事情散步出去 很快众多的探子都向着同一个目标如蝗虫般冲近 当一开始就将方向定于这处的探子到达目的地时他们悬浮半空三方势力的探子犬牙交错有的不过相距数丈之远但此时任何人都入不了他们的眼因为他们已经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 波光粼粼一望无垠不知何处才是水的尽头大家向水面上看去还能看到之前群山峻岭的影像一处峡谷最是显眼上面依稀可见一座巨大墓葬黄金墓碑在光线照耀下散发金芒 “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将你找到了” “哈哈沧海桑田原來你在这” “桀桀轩辕黄金剑看你还能藏多久” 三方探子各自松了一口气旋即目光望向其他两方冷哼声中身法施展之下卷起残云朵朵纷纷消失在天地尽头 磨刀霍霍杀气席卷天地间一片肃杀意三股冲天杀气分别从三处直冲云霄直将天穹映得血红一片 天下盟魔道鬼军尽皆倾巢出动行进间浩浩荡荡铁流滚滚下向着同一个目标奔袭而去 沈博儒等人伴随天下盟一道御空疾驰随着距离的临近沈博儒感觉自己的心控制不住的悸动起來深深藏在脑海中的那一抹记忆不安的跳动 风在笑云在逃好男儿痛深藏不知何时起纷扰 “沈少你怎么了我怎么察觉你的心境有些不稳了”身体里传來灵少颇感疑惑的声音 或许是察觉出沈博儒心乱如麻瞬间在御空飞行中沈博儒的呼吸都因此有些急促这情形自然而然的被居于他身体里的灵少发觉 一番察看情况愈发不妙灵少当即关切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方向似乎就是前往栖水镇的方向按照这样的速度落日崖很快就会到了”沈博儒在心中虽然是在对灵少解释其实说是给自己的解释也不为过 灵少听罢知道沈博儒想起了往日的点点滴滴在判定他的心境不会跌落的情况下便是默不作声让沈博儒自己去经历了 “洛裳这么多年了我都沒有回來看你你怪我吗……不会的你不会的你永远都是那么的贤惠……你一直都被我深藏在心里你知道吗”慢慢的接近沈博儒远远的看到了彩霞山的影像那落日崖上的一切也很是清晰仿佛往日种种尽皆在目 “大家快看我们到了就是这了原來这里就是沧海桑田似乎这里距离太白山不是太过遥远如果我沒有记错这座山应该叫做彩霞山而那峡谷便是落日崖”张天正声音中带着惊喜说至最后似乎是想起往事神色亦是陷入回忆片刻 “这里**一片轩辕黄金剑到底是在何处呢”飞天散人四下里扫视一面入眼的都是白茫茫一片哪里可寻得轩辕黄金剑的半点影子疑惑之余忍不住开口说道 “是啊到处都是水难道要将这里的水都收尽才能找到轩辕黄金剑”邱处玉虽是修为高深但此刻也不禁是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依贫僧看这其中必有奥妙而这奥妙之处一定就在那群山的影像中若是贫僧沒有猜错那峡谷就是其中关键”渡愚双目闪烁睿智光彩早就是将这群山影像看在眼中 “峡谷”众人目光所及也是看出些许端倪当即是恍然大悟道 而在另外两处蚩尤和鬼王也将目光移向落日崖那深不见底所在 “抢在其他两方之前将那轩辕黄金剑找到”三方阵营中都响起同样的声音遂即就可看见黑影疾速闪动大家都想先一步到达那峡谷 ------------ 第二百三十回 昔日情 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第二百三十回昔日情 在场之人不分派系都是疯一般的向着那峡谷的影像中冲去一时间空中黑影乍现嗖嗖声不绝于耳 沈博儒此刻竟是平静无比望着那峡谷眼中神采淡定他感觉他不是來和别人抢夺那轩辕黄金剑的他只不过是回家回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家园 沈博儒夹在人群中进入峡谷虚影一头扎进來后眼前的景象竟是完全改变虽是往日不可追但景色还是如同昨日之景般 可是就在沈博儒回忆往事之际突感脚下传來一阵剧烈的震感直使得沈博儒的身形难以稳住“咔嗤”一声大地断裂的声音传出斗然间沈博儒感觉脚下一空反应不及像是坠落无底深渊一时四下里满是黑暗 不知过去多久沈博儒感到脚下像是踩到了地面心中顿时大定深呼口气将有些狂跳的心平复下來 “哗啦啦”的一波水花声传入沈博儒的耳中几乎同时间四周一下明亮起來应光闪闪波光粼粼沈博儒此刻竟如同是置身于水晶宫中入眼处满是** “咦” 沈博儒轻咦一声心中不禁自问为什么自从他进入那峡谷虚影后就始终不见旁人踪迹 事实上不管是天下盟盟众亦或是魔道和鬼军都是被一层神奇的结界挡在了外面纵使他们中有一些修为已可逆天的存在但在此处面对那一层似乎比窗户纸还要薄的结界却始终都奈何不得 束手无策之下大家都将满腔的怒火转移到了对手的身上一时间三派仇视相望看來此处就将是天下盟、鬼军、魔道三方实力的最终决战之处 在沈博儒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这三方所有人员都绞杀到了一起因为不只是两派间而是三派所以这场面上却是混乱无比到处都是对手都是死敌都想将另外两派灭杀 “杀杀光所有人”鬼王面色阴寒狠厉的对着所有鬼众说道 “哈哈今日必将是我魔道问鼎诸界之日不管是天下盟还是鬼军的都给我杀光他们”蚩尤六臂迎空狂舞张狂无比就像是已经将胜利抓在了手中一般 “是生是死全在乎今日一战诸位同道定要全力全力以赴否则各位身家性命都将不保为了诸位的是师门、妻儿杀杀上去”张天正手握宝剑迎风挥舞积极调动天下盟战意 轰隆隆 团团血雾在三方各自阵营中炸开一时间肉风血雨将血腥气吹拂进所有人的鼻中大家闻到这样的气味就像是受到激励一般双阳猛睁高声嘶喊已是毫不留手 “啊” 一声凄之极的惨叫从令狐觉口中发出 他的身形一下倒飞出去全身出现一道道裂痕仿佛是瓷器破碎前的征兆一般砰的一声后血团炸开残肢碎肉飞溅而出在苏猛等人反应不及时他已是身首异处 “令狐长老”几息过后不远处的苏猛反应过來一见此情形已是难以从容的的失声叫道 其余诸如周其华等人都是面现悲色但对手不给他们多余反应时间一道道强横的攻击已是接近过來众人不敢分心全力迎战 另一边蚩尤已与张天正、鬼王厮杀在一起在一掌震退张天正后 随即他想也不想的冲鬼王一点指一条黑色大龙从其身上飞射而出狠狠斩向正应付张天正乾坤剑诀的强力一击一时半刻抽不开身來的鬼王毫不留情 可就在这瞬间鬼王猛然一声低吼一抬头脸上罩上了一层浓浓的黑气一对眼珠深邃的不见底透着幽光直直瞪着飞射來的黑龙面上丝毫表情都沒有 就在黑龙即将从其身上一闪而过之时鬼王忽然单手一挥“噹”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响传出黑龙竟被他一只手臂快似闪电的一挡并一下击飞了出去 但手臂上的袖袍也在回來一击下碎裂成片的漫天飘落此手臂彻底裸露了出來蚩尤一见此手臂模样眼角却不由得抽蓄了一下 只见这手臂上不知何时变得乌黑发亮起來上面遍布块状鳞片手掌上黑气缭绕仿佛成了鬼爪一般就是这样的手臂挡下回來且自身毫发无损 蚩尤面色凝重心也一下子沉了下去从鬼王现在的情况可以看出只怕他已是修炼出万古鬼体了这样一來就丝毫不比蚩尤的魔体差分毫这实在是难以置信之事看來今日难以善了了 就在这时张天正再次杀上竟是将乾坤八字剑诀一通施展出來道道逆天之威下压迫的蚩尤都难以呼吸通畅 “喝”的一声蚩尤大喝声起 斗然蚩尤浑身的气势一下就变了双眼变作血红一片六臂舞动如是太古洪荒猛兽骤然发威 蚩尤身形骤然爆起浑身筋骨噼里啪啦乱响的一瞬间右侧三条手臂如大刀一般忽然弯曲蓄力然后一下弹直前面就出现了三条条被震荡出的气流这样的威势已是真魔降临了人间 而他的三条左臂却先是笔直然后弯曲如一柄镰刀在肘弯曲的时候急促无比的向前勾拉而去 三臂如刀猛劈三臂如镰对割身体更是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他的双脚移动之间缩地成寸一闪之下已是出现在鬼王近前 蚩尤这一招朝着鬼王猛扑而上简直就是出乎鬼王意料在鬼王想來张天正对他出手他蚩尤应该是先应付完张天正再说但是竟想不到这蚩尤竟是无视张天正那强悍一击抱着受伤的打算也要将鬼王灭杀下定决心蚩尤的动作简直是快如闪电疾如火焰爆炸 这外面战况惨烈无比不过一会功夫三方都是死伤大半沈博儒领來的几人也差不多都身陨了只剩下周其华一人还在坚持但状况已是危险无比看样子身陨不过是时间的问題 未知地方沈博儒漫无目的的四下探寻感觉是过去甚久竟是沒有丝毫发现慢慢的他不禁有些失去耐心來 心下正急躁间突然察觉出前方有变但见沈博儒三步并作两步走几步就赶了过去目光所及处顿时让沈博儒感觉是心神剧颤他感觉前方是一片虚无在一片朦胧中沈博儒看到了一个倩影向她走來 一眼看去沈博儒明明很是熟悉但就是让他认不出來对面走來的究竟是谁但突然倩影变得清晰起來愈走愈近沈博儒看清顿时是惊喜交加 “洛裳”沈博儒痴神般的喊出声來犹似在梦中一般 “阿牛” 几乎就在他要冲上的同时犹如是仙音般的声音在这虚无的不知名处蓦然间传开这声音环绕四周久久回荡不息 沈博儒感觉倩影已到了身前忙张开双臂一把抱去不曾想怀中竟是空无一物哪有洛裳半点影子 沈博儒忙四处寻找他见到洛裳站在远处眼中虽然流露出浓浓情意但似乎是碍于什么原因她始终是不敢近前两人这般远远对望就像是被天河隔绝开的牛郎和织女般 “洛裳你为什么不过來”沈博儒撕心裂肺道 “这**就是我你早就在我心里”洛裳环顾四周后含情脉脉的对着沈博儒说道 “你已化身为这沧海桑田”沈博儒难以置信 洛裳不语只是轻轻点头 原來自当年沈博儒以黄金棺为椁、拉风剑为碑将她安葬在落日崖上后再加上落日崖底的聚灵阵长期的吸收天地灵气长此以往躺在黄金棺中的洛裳受到雄浑的灵气熏陶竟是不自觉间凝聚了莫大的力量终是在不久前突破尸身化为**也就是这一片沧海桑田 “天意或许就是天意吧……我们走”沈博儒感慨不已遂即要让洛裳和他一起离开 “……”洛裳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就站在远处不停摇头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沈博儒疑惑道 “说好听的就是现在我已化身为**但实际上不过是残存一丝魂魄罢了虽有自我意识但却是难以不能自己”洛裳惨然道 “那我就在这里陪你”沈博儒一怔 “现在之所以你沒有事不过是我以幻象将你代入进來若是时间长了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你还是快走吧”洛裳泪水泊泊而下 “你走吧”最后洛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强自转过头去背对着沈博儒说道 话音未落沈博儒就感到一股巨力将其卷住疯一般的向后飞射出去 冥冥中沈博儒感觉自己的手中握住一物脑海中传來洛裳的声音:“阿牛若是以后你想念洛裳就看看这柄剑吧” “洛裳……”沈博儒伸手向前想要将洛裳紧紧抓住但最后手中竟是连影子都沒有 ------------ 第二百三十一回 轩辕黄金剑 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 第二百三十一回轩辕黄金剑 耳畔传來嘈杂的声响但沈博儒却是充耳不闻此刻他双眼直愣愣的望着手中的长剑震撼之余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不是昔年他留在落日崖上当做洛裳的墓碑的拉风剑吗但这种想法出现不过一会功夫沈博儒就有些发懵他的目光接触到了剑身上的几个大字轩辕 “这怎么可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轩辕黄金剑可是这明明就是拉风剑啊而且还被我祭炼过”沈博儒心中颇为疑惑的想到 这时他被四周的喊杀声惊醒过來看着四周血腥惨烈的场面他知道这不是梦一切都是事实 “乾坤八卦八字剑诀杀”远处传來一声怒喝张天正面露狠色眼中杀机弥漫神剑舞动间卷起滔天杀意瞬间八字剑诀的威能接连展现出來不过几息时间已是将诸天之威引下 在其对面处鬼王面露凝重色虽然张天正的修为与之相比要差上一些但此刻感受着张天正的绝命一击就像是与天地合二为一一般凭空的增加了莫大的威势 “鬼泣”鬼王眼露森寒浑身上下气势突然攀升已是施展出自己的最强一击毕竟此时的张天正给了他莫大的危机感 眼见得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就将上演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是突生变故那宛如天神般的张天正的身子蓦地向着水面砸去见其这般模样顿时是引得别处天下盟众人惊惧声大响 再向张天正之前位置看去却是看见蚩尤 “怎么可能这蚩尤不是和鬼王是死敌吗为什么刚才他会出手突袭代盟主”众人大为不解一时间已是理不出丝毫头绪 “哈哈本尊这样做可不是为了帮助鬼王只不过是逐一收拾对手罢了”蚩尤面色不变耐心的解释起來看他的样子就像是生怕别人会误会他与鬼王和好如初一般 “虽然如此多年本王还要要谢你”鬼王边说边竟是有模有样的拱手一礼來他的态度倒也算诚挚不过看在他人眼里却是如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未按好心 “卑鄙的家伙竟然偷袭本座”哗啦一声张天正从水面冲出说话间虽然愤怒无比但那苍白的面色还是告知他人在刚才被蚩尤的偷袭中他受伤颇重 “我要是你就装死躲在水底或许还能活命”鬼王看着张天正摇头叹息道面上流露出可惜神色但是徒然间他的眉头皱做一团眼神也瞬间现出慌乱之色:“这是什么气息这么强大” 而另一边的蚩尤比之更为惊恐身体在远处旋转几周像是要找出这个给自己无限压迫的源头 “轩辕黄金剑”蚩尤经过短暂的惊慌后眼中现出强烈战意 瞬间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旁人只不过比他们慢上几息的时间就已经反应了过來全部将目光向沈博儒射去其中不乏震惊贪婪神色不分正魔因为大家心中都无比的清楚谁拥有这轩辕黄金剑就等于拥有了生杀大权 “小子将这剑给本王扔过來”鬼王强压住内心的震撼故作张狂的说道似乎在他看來他这样的凶相毕露会将沈博儒威慑住一样可是结果显然是他太过一厢情愿 而一旁的蚩尤显然要谨慎不少不应该是比鬼王要看的清楚一点沈博儒在他的眼中已经不是什么刚出來见世面的菜鸟了那深邃的眼神无疑的显露出他是个经历过风浪的 对付这样的人光凭几句话就想使之屈服无疑是白日做梦即使如此还能怎么办此刻在蚩尤的心中倒是已经有了一个主意从他那坚定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是不会动摇 “抢” 话音未落蚩尤就是施展身法瞬息后化作乌光向着沈博儒疾射过去狂暴的能量在行进过程中压迫出破空声大作 蚩尤目射精光六臂身前疯狂挥动一道道魔刃应声而出旋转间飞快的向着沈博儒射去 沈博儒被阵阵破空声震动目光一闪寒芒乍现手握轩辕黄金剑向着无数道魔刃一挥 轰轰轰 金光闪耀发出浓郁杀气的魔刃被这剑芒击中一下就散开化为了一团碎弥漫了整个天空 蚩尤知道这是轩辕黄金剑以强大的剑意瓦解了自己的一击他心中暗恨一声当即身法更加快捷不及眨眼时间就冲至沈博儒近处 “去死”沈博儒此刻已是一剑在手大有天下我有的感觉自信心更是瞬间膨胀在见到蚩尤不退反进再次杀到后心中不免火气心想这魔人就是魔人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灭了 金芒高过头顶遂即划过半空向下激斩下來 轰隆隆 黄金大道铺就一路浩荡但是令沈博儒感到惊异的是蚩尤竟是未被他一剑逼退 气势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当年人皇始祖黄帝是何等了得最后都是未能将蚩尤杀得灰飞魄散今日沈博儒哪能和他相比所以虽有轩辕黄金剑在手但还是不能发挥它的全部威力 “看來你还不能发挥此剑的全部威力既然如此还是将它献给我吧看我如何让它大展神威”蚩尤张狂的大声狂笑似乎神剑已在手中般 “大言不惭”沈博儒心中虽然也是这样想但嘴上却不甘如此强硬道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强力的催动着体内能量疯狂的向着轩辕黄金剑上注入片刻时间金芒就将他通体包裹进去宛如一个巨大的金球 金芒不断的向着四周膨胀不一会功夫就到达蚩尤的身前此时蚩尤已是将眼中的轻蔑神色收起凝视着无限接近的金芒如临大敌起來 “轰”的一声 在金芒接触到蚩尤的一刻蚩尤的身体化作流星向着地面坠去一声超过刚才的声响传开蚩尤那铁铸般的身体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深约丈许的大坑 “看你再怎么狂妄”沈博儒看向巨坑心中大是过瘾的想到 “哈哈小子我早说过你是不能将轩辕黄金剑百分百的威力发挥出來的你是伤害不到我的”蚩尤的身体从大坑中升起在其盘旋半空中后面色阴寒间语气颇为嘲讽的说道 此刻的他虽然身体上有一些尘土但除此之外的确是不见别的异样更别说是伤痕了 “去死” 蓦然冷冽的声音从蚩尤身后传來遂即杀气弥漫破空声大作直见张天正化作惊虹向着蚩尤绞杀过去路途之上宛如阴路 “哼”蚩尤一声冷哼当即是身子不动他那颈上的头颅竟是旋转半圈面目先后这样一转过來后刚好是面对着张天正 苗刀之祖幻化而出手臂舞动道道刀芒在半空中凝聚转瞬结合成一道巨型刀芒携着开天辟地之势向着张天正激斩过去 “砰”的一声 耀眼的光芒散开张天正身形不稳几多踉跄的向下跌落在砸出一个大坑后良久才爬出來看那苍白的面色已经告知他人他已经是受伤颇重 “哇” 向前走出几步后张天正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轩辕黄金剑杀”趁着这时机沈博儒催动神兵向着蚩尤射去就在眼见轩辕黄金剑就将刺中蚩尤时蚩尤再次的将面目旋转过來恢复到了本來模样三道凄寒的目光直接是射到轩辕黄金剑的剑尖上直接让其停止不前 瞬间战况就这样的僵持不下神兵不论沈博儒如何使尽全力都前进不得一丝慢慢的沈博儒的额头上已是渗出一粒粒汗珠來 “哈哈一切都到了该是结束的时候了”蓦地一个像是看破一切的声音传开 “沈博儒我來助你” 就在沈博儒还在找寻那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时第二道声音再次传來这一下沈博儒已是能听出此话出自张天正之口 沈博儒反应不及突然感受到一股磅礴之力正源源不断的注入自己的身体瞬间后自己就像是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一般 “快看张盟主正在将全部修为注入沈博儒的体内” “只要沈博儒有了这些修为一定可以发挥出轩辕黄金剑的全部威力了” “张盟主真是我辈楷模啊” 听着耳畔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沈博儒想要抗拒但此时不知为何他的身体竟是不受意念的控制疯狂的接受着张天正的所有修为 在众人或是吃惊或是惊讶的目光中时间慢慢流逝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张天正已经变作老态龙钟的模样眼见行将就木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看样子差不多就将不支了 “哈……哈……小子你是……是不是感到很失败最终还是沒有亲手将我击杀报你的大仇哈……哈现在还不晚趁我还有口气在你就出手将我击杀吧这样你也算是大仇得报了”面对着沈博儒张天正无力的说道声音虽然低的旁人不可闻但听在沈博儒耳中有感慨有无奈亦有嘲讽 沈博儒无语 “沈傲天你是不是要感谢我最终是我助你的儿子踏上大道巅峰的有了轩辕黄金剑在手他不就是大道吗哈哈”张天正目光向着茫茫天际望去声音愈來愈低 沈博儒将钢牙咬的嘎嘎作响 最终张天正在沈博儒恨意的目光注视中彻底了沒了生命的色彩光幕黯淡魂去体空 “张盟主牺牲了自己真是我辈英杰” “张盟主虽然去了但任然活在我们心中” 四下里天下盟众人激昂道 沈博儒已经不愿再听下去目光先后望向蚩尤和鬼王语气低沉的说道:“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 第二百三十二回 万般皆成空(大结局) ( )第二百三十二回万般皆成空(大结局) 此时的沈博儒因为得到了张天正的全部修为实力已经突飞猛进已是有了大乘中期实力虽然任和蚩尤与鬼王有些差距但因为有轩辕黄金剑弥补的关系此时的他已经不弱于任何人 这一刻沒有什么可说的唯有死战轰隆一声沈博儒一剑斩下顿时剑意漫天遮天蔽日 “杀” 沈博儒统领天下盟所有人同时向魔道和鬼军进攻有了能发挥全部威力的轩辕黄金剑天下盟一路摧枯拉朽横扫前方 魔道和鬼军双方不甘示弱高手尽出摆出杀阵激烈交锋 “轰” 沈博儒一脚踏下轰隆一声大地裂开剑意冲天而起直直奔着魔道和鬼军双方人马本心而去 “杀” 魔道和鬼军阵营都有入大吼他们都是称雄已久的高手自不愿落后向前杀來 “轰” 远处滔天波动浩荡席卷八方天地在这一刻都开始颤栗 “苗刀之祖”蚩尤咆哮祭出魔刀让它去迎战神剑他化成了山岳俯冲而下在其身前形成一座巨大的魔印将沈博儒盖在下方 “一剑追神”沈博儒大吼乱发冲天他逆冲而上施展强力一击对决苗刀之祖 就这样他们大战在一起鲜血飞溅 “蚩尤我來助你”远处鬼王已是看出蚩尤的颓势知道在这样下去自己和魔道都将覆灭瞬时长啸 鬼王冲起与蚩尤摒弃前嫌大战此时已是轩辕黄金剑在手的对手 但即使如此沈博儒还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现在他已是拥有强大的自信这不是他张狂而是因为他就是拥有这样的实力但听沈博儒一声怒喝中杀意席卷剑意击溃蚩尤和鬼王的一切手段直直的向他们身前逼近 “轰隆” 巨响传开两道身影飞速倒卷最终蚩尤和鬼王的身体重重的撞到地面击起满地尘埃但就在这时一道金芒飞速冲下长虹贯日般的迎着蚩尤和鬼王射去 “不好是轩辕黄金剑快退”两魔大惊仓皇间就要逼退但最终却是迟了噗噗两声这两位纵横天下的魔酋双双授首 “魔神”、“鬼王” 魔道和鬼军大惊惊恐的叫喊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全沒了主心骨 “拼了杀上去和他们拼了” “为魔神报仇” “为鬼王雪耻” 魔道和鬼军群情激愤都欲拼死一搏 “轩辕黄金剑灭魔”沈博儒激吼声贯长空伟岸的身影英姿慑人眸光闪烁着睿智光辉似乎可洞穿一切举手投足间天地万道为他而颤栗、哀鸣他的风采举世无双 轩辕黄金剑斩下犹如砍瓜切菜不过瞬即时间万众不可匹敌世间唯有此剑 虽然魔道和鬼军所有人马已经伏诛但天下盟一方也是损失惨重几乎是十去七八精英更是大半陨落 “沒事就好”沈博儒望着立在身旁的周其华缓缓说道 “嗯……” …… 帝国北疆差不多同时间一场帝国与匈奴的决战也拉开大幕铁蹄轰轰万箭穿空铁与血在那里宣泄 令世人万万沒有想到的是匈奴于战后长驱直入帝国落败一代战神霍去秉随着霍家无上神兵鸿鸣寂灭刀一起覆灭连带着的还有那霍家精英和帝国数十万精锐现在帝国疆域内剩下的也只不过是一些老弱残兵罢了 形势急转直下这一危机似乎比魔道和鬼军的还要大 “师妹明日我就将率领仅存的天下盟之人和帝国的士兵前去与匈奴决战我希望你可以去长生殿守护那间密室”沈博儒并不是在和周其华商量而是以命令的口气和她说话 “……好不过若是不见你回來我会去找你的”周其华看出沈博儒这样做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他不想自己去以身犯险毕竟能让霍去秉覆灭的人不是好对付的虽然沈博儒有轩辕黄金剑但在心中他还是沒有战胜那人的把握 周其华这样也是在暗示沈博儒你一定要回來 沈博儒闻言深邃的瞳孔向着周其华看去却未有任何言语 帝国国都外 “哈哈兄弟你我当日草原一别已经有好多年了想不到今日你我兄弟二人相聚真是令为兄意想不到啊”黄金汗帐前冒顿一眼见到沈博儒就欣喜异常他做梦也沒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沈博儒 “今日的相见在当年兄弟也沒有想到”沈博儒面色不变看不出有什么激动的神采 冒顿闻言却是一愣似乎可以听出沈博儒的话中有话 “哈哈不管那么多了兄弟今日既然來了我们就好好痛饮一番”冒顿摆了摆手颇为豪爽的说道 “兄弟今日就是冲这个來得”沈博儒淡淡一笑直接步入黄金汗帐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冒顿上下的打量着沈博儒点头道:“兄弟这些年修为真是突飞猛进啊现在的深浅为兄是看不出半分了” “大哥的修为也进步飞速兄弟更是看不出”沈博儒直视冒顿轻声一笑道 “哈哈喝酒喝酒”冒顿哈哈大笑 “为兄要是沒有猜错兄弟今日到來是有事吧”冒顿一口饮尽杯中烈酒郑重的问道 “不错”沈博儒闻言也是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何事”冒顿伸手拿起酒壶一边将酒杯斟满一边问道 “劝兄长退兵”沈博儒放下酒杯目光直视冒顿一字字说道虽然以他对冒顿的了解多少已经猜到此事大半不可能成功但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要來这一趟 “……”冒顿沉默不语 “你是了解我的”半响后冒顿道 “其实來之前我都已经知道结果”沈博儒淡淡一笑 “那你为何还要说出口”冒顿不解的问道 “实不忍你我兄弟反目”沈博儒双目紧盯着冒顿认真道 接着又道:“但天意弄人你我一战避无可避” “你我兄弟终要一战不过这却是两国缘由”冒顿惨然一笑无奈道 “干杯”沈博儒举杯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酒干情谊尽”沈博儒放下酒杯决绝说道冒顿漠然 第二日帝国国都外两军阵前 “开战”沈博儒和冒顿如是仇敌分别下达了决战的命令 …… 男子望着面前一望无垠的**久久不能言语 “这么多年了你都是每天都到这里來……”身后传來一个女子略带幽怨的声音…… (全文完) 结束语 怎么说呢仙泪完结了结尾有些仓促算是烂尾抱歉了一直以來支持仙泪的朋友们…… ------------ 《男儿有枪》 仙侠新作《男儿有枪》已发,望好基友支持!!!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