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修士记》 作者:田十 无善恶之心,何以为人 无是非之心,何以为人 修真者纵逆天而行,亦为人也,须持善秉义,方能印证大道 修士记! 第一章 谁是张怕 张怕什么都怕,怕黑怕死怕鬼怕老虎,甚至凶猛点的狗也怕。他的身份是天雷山天雷道观万兽洞的守护道童。师傅给起名字叫宏悟,因为他什么都怕,师兄弟还是叫他张怕。 天雷山和他平辈分的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都知道他,就因为他怕。每逢阴天打雷,伴随着雷声轰鸣,呼隆阵响,总有个声嘶力竭的声音大喊救命。 因为怕,张怕成为天雷道观最勤快的人。师叔们屡次宣扬正邪大战的悲壮惨烈,张怕很担心自己在某天也变成师叔们故事中的尸体,所以特别用功。天雷道观作为越国道家正宗,藏经阁八百门修炼法门,大多翻看过,他学法术,不求制敌,只为自保,挑选其中防御威力大的,逃跑速度快的仔细研究。 经过日夜不眠的努力,把天雷神功练到第六层,内气修为境界达到炼气期中阶,是同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同时又修炼金甲护体,疾风术等乱七八糟逃命法术,最厉害的是他学了六层盾法护体神功,天雷神功的雷盾,金甲护体,木灵护体,寒冰壁垒,怒火千墙,大地铠甲等。现在的他在修炼第七门护体神功,风神之翼。 按张怕的勤奋度及修炼成果,本可以进入天雷观内堂专心修习,就因为他怕打雷,一打雷就乱喊乱叫,影响别人,所以被发配到万兽洞和妖兽们做伴。 万兽洞到天雷山主峰要走半个时辰,喊再大声也传不过去。又设有结界禁制,将洞里洞外隔成两个世界。掌门的意思是把你发配到没人的地方,你喊吧,尽情喊吧,喊破喉咙看谁能听到。 张怕今年十六岁,原本有个和睦家庭。两岁时父母抱他上天雷山礼拜,半路遇到修仙者打架,雷风电雨好不可怕,吓得父母慌不择路,跑进深山老林,结果先遇狼后遇虎,他爹为掩护母子出逃,以身饲虎。娘亲抱着他乱跑,爬到处高崖,刚放下张怕,哭着休息,老天一个惊雷打下,落在娘亲身上,于是突然间,两岁的张怕成了孤儿,再接着被天雷山道士所救,变成道童,从那时起,张怕开始什么都怕,尤其害怕打雷。 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张怕在万兽洞外孤零零盘坐。几百平米的黄土场,除他外空无一物。张怕双目微闭,气息悠长,神色平静,天上的好大太阳照的好象不是他,再热的天都和他无关。 法书上说风神之翼修行到高阶,可以幻化出光翼,坚逾金精,化作护盾可以防御,化作翅膀可以飞行,只是修炼艰难。 张怕练习有些时日,努力聚气收气炼气,可苦修月余,没有分毫进展。书上说的没错,这门法术不适合炼气期修炼,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 这时,场外百多米处有异动,空气像湖水般起了涟漪。张怕知道有人触动万兽洞结界,估计是同门,于是收功起身,静立洞前等待来人。 几个呼吸的时间,万兽洞右侧小路疾跑来两名道士,年纪二十多岁,收拾的干干净净。张怕见礼:“宏成师兄,宏图师兄。” 二人很急,宏成说话:“信天鹞,二十只。”说着话丢给张怕一枚八卦型玉牌。张怕接过玉牌微一打量,又还给宏成,随口问道:“要这么多鹞子干嘛?” 宏图接道:“干嘛?当然是下山,快点吧,师傅让我们赶快。” 张怕转身,从怀里掏出块玉牌,和宏成所拿的大小形状都一样,用手轻轻按进洞前空气中,空气中好似有个支架,玉牌竟凭空而立。 张怕对二位师兄说:“进吧,别在里面闹,真一师叔在。”二人点头应允。 万兽洞从外面看,只是个不太大的山包,山脚处挖个洞门而已,进到里面才知道什么是别有洞天。 山洞无门,从外向里望黑黝黝一片。进了空气结界,里面依然漆黑一片,一个不太大的厅堂,依着洞壁凿出七个小洞,加上进来的洞门,凑足八卦之数,所以此处称为八卦堂。 三人进洞后,张怕收起玉牌,往右手边第一个洞穴走去。站定后,看向宏成:“师兄。”宏成来过几次万兽洞,知道其中规矩,取出方才的玉牌,轻轻按到洞前的空气中,张怕却拿出另一块黑铁牌,也是八卦形状,同样按进空气,低声道:“好了。”领头进入,宏成宏图跟上,再收回牌匙。 进到洞中洞才知道什么叫做万兽洞。原本前路漆黑一片,不过是上了两个台阶,眼前景色突然变化,洞穴内竟有蓝天白云,和风旭日,各种奇花异草怪石灵木数不尽数,许多小动物在树上草间来回蹦达玩耍,天上也有奇鸟飞掠,种类繁多。 出洞口,脚下有路三条,张怕选中间那条直行,行不到百米,有块高达百丈的巨石拦在路中。张怕取出身上一黑一白一铁一玉两块牌匙,左右手分持,口中低念咒语,牌匙慢慢升到空中,各射一道光芒,打到巨石上,巨石应声而开,分出个一人多高的洞门。三人进入,却是个神龛,龛中有许多格档,大多格档都放着晶莹闪亮的圆珠。张怕在一个画着飞鸟标记的格档中数出二十枚灵珠,交由宏成宏图。 三人出神龛,返回洞中洞。宏成双手握灵珠,探入神识,天空中顿时扑啦啦飞下二十只尖爪利嘴的红色小鸟。宏图取出驭兽袋,收起二十只小鸟。三人再返回八卦堂,奇怪的是,张怕并没按原路走,在厅中央闭目推算会儿,又走向适才取出信天鹞的洞中洞,进洞前,随手打出玉牌,跨入,景色再次变化,三人已经出了万兽洞。 宏成啧啧称奇:“八卦玄天阵真是不的了,来了几次,一直摸不到门道。”宏图笑他:“废话,你要是掌握八卦玄天阵早上长老峰了。” 宏成也笑,取出一枚灵珠,让宏图打开驭兽袋,张怕拦下他,苦脸说道:“宏成师兄,这个这个,你走远点再放好么?” 宏成大笑:“小动物不怕,变大了就怕?” 张怕只是苦着脸看他,宏图打圆场:“好了,又不是不了解他,别逗师弟了,快走,师傅等着呢。” 张怕看二人走远隐入山道中,接着山道中飞起个丈余大的红鸟,鸟背上站二人,正是宏成宏图驾驭信天鹞飞离。 事情办完,张怕继续打坐修炼,刚坐下,身边空气晃动,无声无息出现个中年壮汉,神色有点****。张怕忙起身施礼:“拜见真一师叔。” 壮汉恩了声问话:“宏成来干嘛?” “回师叔,他们取了二十只信天鹞。” “二十只?要这么多干嘛?啊,是了,炼气大会。” 张怕不知道炼气大会是什么,也不好多嘴,恭敬站立一旁。 真一师叔并没多呆,祭起把飞剑,跃上飞去。 万兽洞再次剩下张怕一人,被几番打搅,决定暂时放弃修炼风神之翼,回屋睡觉。 洞右面有个茅草小屋,屋内一床一桌一椅再无他物。桌上倒乱七八糟堆满东西,都是些掩目镜、钢盔、铠甲、软甲之类保护用具,不用说全是张怕多年来积攒的保命法宝。可是他一孩童,又从不下山,所谓的护具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个笑话。何况随着修为增加,这些东西更加的不实用,又不舍得丢掉,就都堆在屋子里。 张怕进屋,四仰八叉躺到床上,才闭上眼睛,床下爬出三只小狗,圆滚滚的可爱之极,争抢着往床上跳,往张怕怀里拱,张怕笑出声:“别闹,乖乖睡觉。”一巴掌搂过三只小狗,强行压制他们休息。小狗不愿意,撅着屁股往外跑。张怕抬手一指,关上房门,由得他们在屋内胡闹,才沉沉睡去。 张怕也怕孤单,一个人住在山顶,白天还好些,天黑以后特别难熬,屋外是风是林中兽鸣,听到耳中都变成妖怪猛兽。所以求师兄下山时带了三只小狗回来做伴。 屋后有眼山泉,泉水边是个小山洞,里面有炉灶柴火,放些米菜油盐,一人三狗的生息大计便靠此解决。至于万兽洞中的妖兽,它们吃的东西由控灵堂负责。 隔天是天雷山炼气弟子们的验试日,传功弟子来检查张怕修炼程度。一番测试下,张怕还是老样子,内气修炼境界依然是炼气期中阶,倒是法术应用纯熟无比。传功弟子叹气:“怎么还这样修炼?师傅说你本末倒置,怎么不改?” “我想多学点儿总没错吧。”张怕惴惴回答。 “唉,你能有多少时间修炼?人生短短百年,修不到筑基境界,法术练的再好也得死,都拿你没语言了。临来时师傅还说,如果炼气进到高阶,便召进紫光阁传你静心诀,让你不用再东怕西怕。”传功弟子边说边摇头。 张怕面色羞红,低声道:“师兄,对不起,我就是害怕。” “谁不害怕?谁都有怕的东西,可你怕的也太离谱了,算了,我走了。”传功弟子想离开。 张怕忽然问道:“静心诀是什么?藏经阁怎么没有这书?” 传功弟子有点不耐:“本末倒置什么意思明白不?藏经阁八百法门,其实都是如何使用法术的技巧,真正的练气练内基功法都是长老师傅们收着,这些是基础,基础越好,法术使用自然越好,可你偏偏反着来。”传功弟子说完驭剑离开。 第二章 张怕怕雷 天雷道观紫光阁是门内炼气期精英弟子修炼的圣殿,可以这么说,八成以上的紫光阁弟子都可以踏入筑基期境界,所以紫光阁是门内低阶弟子打破头也想挤进去的地方。至于修为境界划分,从炼气期开始递进,依次是炼气、筑基、结丹、元婴等,每一层境界还细分为初阶、中阶、高阶、顶阶。除去炼气期,其余的每次进阶都艰难无比,只要进阶成功就会增长法力延长寿元,而且在传说中,突破元婴顶阶境界可以成神,神啊,能修成神?想起来就热血沸腾,所以才会有数以亿计的人投身修真之旅。 张怕两岁上山以后,什么都怕,整日大喊大哭大叫,惹得众人很是厌烦,自然没人喜欢他愿意和他说话。长大些以后,被掌门直接发配到万兽洞看门,大家一起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 天雷神功是入门道法,弟子们是否有悟性有天赋,全看天雷神功修习的如何,一般来说,十五岁之前修到炼气中阶,就算是杰出弟子,可以入紫光阁修行。张怕十三岁时便已经修到,叫许多人吃惊不已,师傅们虽然讨厌他的胆小怕事,却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天分。要知道别人修行都有师傅师兄指点,张怕因为倒霉性格,没人愿意和他说话,男人活的不像男人,窝囊丢人,自然就不可能有人给他解释如何修炼。 张怕完全凭借一个人的胡思乱想勤学苦练修练到如此境界,当然叫人吃惊不已。紫光阁十三修士商定,待他炼气稍有成果,便传他静心决,固心明志,也算为天雷山培养个人才。 可这些,张怕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没人愿意和他说话,他只知道藏经阁的书可以随便看,他只知道,真心喜欢自己的只有三只小狗。 被传功弟子教育一通,张怕有些黯然,提不起兴趣练功,转到泉水旁给三只小狗准备食物。正忙着,天色转阴,开始起风。张怕脸色一变,仔细看看天,暗叫不好,飞快窜回茅屋,拿棉被蒙住自己和三只小狗,又紧捂双耳,口中不停诵念经文。 外面天越来越阴,风越来越大,原本晴朗天空瞬间阴云密布,接着一道闪电划过,半空中传出隆隆巨响,打雷,下雨了。 茅屋虽小,结实的很,外面雷电交加狂风骤雨,茅屋依然屹立不倒。只是它挡得了风雨,却挡不住雷声轰鸣。屋内棉被下的张怕瑟瑟发抖,外面雷响一次,张怕就剧烈哆嗦一下。一刻钟后,雷势居然变大,雷声越发的响,终于,张怕再也忍不住,诵念的经文也被打断,猛的锨开棉被,狂叫起来。 凄惨的声音和着雷声在山间不断悠传,足足煎熬一个时辰,雨势慢慢转小,雷声隐去。这时的张怕已经不能动了,面色煞白躺在床上,手脚发软浑身无力满头大汗,偶尔还会抽搐几下。 几里外的天雷山主峰,有弟子窃窃私语,“那废物又该叫了。”“窝囊废,打雷都怕,死了算了。”也有好心的,“他没事吧。”“能有什么事?十几年如一日的这个德行,什么都怕,还不如死了的好,早死早解脱,就不用怕了。” 紫光阁,大修士真天道人飞在空中,周身雾气蒸腾,不远处凭空立着把巨剑,剑身光亮,不时有电芒闪烁。真天道人手中掐着法诀,打向巨剑,巨剑开始变小,电芒开始变少,直到巨剑缩小到三尺长,剑上电芒消失不见,变成把普通铁剑,真天道人心念一动,铁剑瞬间回到鞘中,真天道人才长吐口气,向下落去。 紫光阁一楼大厅,有位素袍道士在品茶,真天道人还没进屋就感觉到他的存在,扬声道:“掌门师兄倒有这个雅兴,来我这喝茶。”素袍道人呵呵一笑:“天雷神功可以这样练,吸收雷威电能,也就师弟你有这本事。” 真天道人微有得色,口中却谦虚道:“又拿师弟打趣,我这是笨人有笨法。”话头一转,问素袍道士:“真如师兄,下雨天来我这儿,不是光为说我好话吧。” 真如掌门呵呵一笑,看往万兽洞方向:“说起来,也怪可怜的,他该怎么办?”真天道人知道他说的是谁,叹气道:“传功弟子说还是炼气中阶,唉,倒是法术运用巧妙。” “中阶?静心诀是没法练了,再等两年看看,实在不行只好动用逆天宝鉴,送他下山,过个快活人生。”真如掌门道。 真天道人惊道:“逆天宝鉴?你想抹去他记忆?” “入我山门,便是我山门弟子,总不能眼看他痛苦一生。”掌门有点儿口不对心。 真天道人叹气道:“十三岁便修到炼气中阶境界,还是无人指点独自修成,算是有天分,可惜,这三年竟无进展,真是可惜了。” 真如掌门饮口茶,换话头问道:“真一近来怎样?” 真天道人冷哼声:“怎样?和那大蛇玩呗,抓回来这一年,真一都快住万兽洞了,话说回来,那蛇也真厉害,在炼兽鼎中,受了伤,还有禁制,居然始终收不服。真一那笨蛋,三天两头受伤,把我的丹药都快吃光了。昨天又受内伤回来,被我打发挖药去了。” 真如掌门神情严肃:“这等神物能被我等擒住,已算运气万分,依着我看,早点用炼兽鼎收掉就是,万一这蛇哪天伤势痊愈,我都怀疑炼兽鼎能否困住它。” 真天道人点头:“恩,我再劝劝他。” “你和他说,再给半月时间,结不成心约,便强行收服,那蛇掉几成神通总比毁掉天雷山要好的多。” 雨渐渐停下,三只小狗在挠门,想要出去玩。张怕还在床上躺着,缓了半天,勉强恢复些体力,起身打坐。三息间,九九八十一次功法运转全身,才算真的复原,下地给狗狗开门。心里却不住埋怨自己,为何如此窝囊,只是听得雷声就怕成这样? 张怕决定暂时放弃风神之翼,专修天雷神功,传功师兄说只要升到高阶就会传我静心诀,修炼静心诀以后便不会再胆小,不会什么都害怕。 从这天起,张怕专心苦练天雷功法,不觉间半个月过去,感觉好象摸到什么门道,也许是功法大进?心中高兴,想试下法术,这时,真一师叔来了。 真一师叔知道如何打开万兽洞禁制,所以平时张怕都是见礼后离开。今天真一师叔却要他一起进入万兽洞天。张怕不敢不从。 再次进到洞中洞,也就是万兽洞天。在三岔路口前,真一师叔带张怕走向左侧小路,这路比去神龛要远的多,足走出两里多地,才又见个山洞。 真一挥手解开禁制,让张怕同他一起进入,张怕畏手畏脚,有些不敢。真一师叔不悦:“怕什么?又不是要你去收怪,在洞门站着而已。”张怕只好跟他进山洞。 张怕知道这山洞是炼兽鼎所化,里面困着一条大蛇,大蛇凶猛无比。真一师叔想和大蛇结成生死心约。 小心翼翼进到山洞,真一师叔递给他一把伞,嘱咐道:“我说放,你就把伞丢出去,听到没?”张怕说记下了。 第三章 张怕与蛇 进洞后,洞居然不是洞,是个无比宽敞的大堂,在远远一角有七彩流光环绕。张怕仔细看,流光里盘着一条丈余长的白蛇,粗若水桶。大蛇本来垂头休息,见人来,阴冷目光往这扫来,正好与张怕打个对眼。张怕一个激灵,本能的向后就逃,被真一师叔一把抓住,骂道:“窝囊废,有什么可怕的?就在这站着,有禁制困着它出不来。” 张怕面色变白,哆嗦道:“我,我,我……”太过紧张竟说不全一句话。真一瞪他一眼:“你什么你?你手里拿的是天罗伞!还怕什么?听我喊放,就把伞丢出来。” 说完往大蛇走去,在七彩流光外站定,对大蛇说话:“我知道你懂人言,和我结心约是有些吃亏,但结约后法力不减,总好过你炼服后掉了法术,还被我驭使。” 大蛇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不屑眼神看真一,又扫视张怕及他手中的天罗伞。张怕被阴冷眼神扫到,直觉得毛骨悚然,惊怕万分,想离开却又不敢,不停念叨给自己壮胆:“我拿的是天罗伞,天罗伞。” 真一师叔继续道:“再不肯结心约,只好收掉你了。”说着话走进七彩流光。大蛇本盘着不动,见真一走进禁制,突然电闪而至,血口大张咬向真一。真一手掐法诀,蓦地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大蛇身后,祭起一串小铃铛,弹指间,铃铛撞击响动。张怕远在禁制外,都感到天摇地动,头昏眼花,禁制中的大蛇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尾巴横扫,将铃铛拍开,再扫向真一。 真一继续掐法诀,身体再次消失,接着出现在大蛇身侧,还是祭起小铃铛,扰其心神。大蛇越发恼怒,张嘴吞向铃铛。 一人一蛇交手数次,真一知道大蛇无所不吃,法宝入腹也会化成腐水,忙收回铃铛。祭起飞剑钉向大蛇尾巴。大蛇并不躲,双目射出冰焰打向真一。 真一完全仗着快速闪躲来与大蛇缠斗,张怕在外面观看,觉得这功法真不错,比自己学的都要好,学来保命一定非常不错。 大蛇白色鳞片坚硬无比,真一的飞剑不能伤到半分,便再祭出夺魂铃铛,同时念动炼兽鼎咒语,只见七彩流光聚集收敛,往大蛇身上裹去,大蛇虽然神通不怕打杀,但被七彩流光缠住竟不能挣脱,身子不停翻动扭转,不住挣扎。 真一全力催动炼兽鼎禁制,与大蛇相抗,缠斗许久,眼看力要不支,低声说句:“对不住了。”随即大喊:“放。” 下意识地,张怕把手中伞一丢,只见那伞滴溜溜一转,竟自己打开,然后罩向流光中的巨蛇。大蛇本在挣扎,被天罗伞罩住后,力量开始减弱,慢慢地,七彩流光越缠越多越集越厚,将大蛇密实缠绕。 真一收回铃铛飞剑,凭空打坐,口中念叨不停,双手连掐法诀,周身开始放光,突然额头中一道光印射出,打到七彩流光上。流光开始变化,七彩慢慢消失,只剩一种赤红火焰,不停焚烧大蛇。 炼兽鼎的七彩流光结界越来越小,空中的天罗伞又牢牢锁住大蛇,使它力量大减,大蛇在火焰中无法逃脱,痛苦翻滚****。 真一始终咒语不停,法诀不断,身上开始出汗,面色也发红,知道是紧张关头,加倍小心。渐渐地,大蛇****声越来越低,不再翻滚,真一脸上现出喜悦神色,要成! 额头再一道光印打进不停焚烧的赤红火焰中,火焰开始变白,围绕巨大蛇首跳跃。空中又突然出现道光华,罩住蛇头,片刻间,光华中的蛇头顶处,隐约出现个光球,不停炼化过程中,光球慢慢变暗,形成实体,变成一颗米粒大小的圆珠。 张怕认识这东西,叫控灵珠,万兽洞中所有妖兽都有这么一颗,炼化后放在神龛中,只要掌握法诀,手握控灵珠就可以操纵妖兽。不过炼化过程倒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其实歹毒无比,用妖兽的元神炼制,炼成后珠在命在,珠毁命亡,其实就是妖兽的本命珠,不过人与兽、兽与人之间,也说不上什么歹毒不歹毒。唉,张怕暗自叹气,可怜这巨大神通的蛇了,从此受人制约操纵。 真一越来越紧张,蛇首顶处的圆珠越来越大。他现在在坚持,在等炼兽鼎给他提示,才可以收功。 眼看珠子慢慢变大,即将功成之时,大蛇却嚎叫一声,蛇头上的圆珠居然飞速窜进蛇头内,真一大惊,从腰间摸出颗丹药服下,然后再祭起夺魂铃铛,同时催动炼兽鼎禁制,重新焚烧炼珠。 珠子没入蛇头以后,半晌竟无动静,只是头顶的光华消失不见。真一感觉不对劲,念动口诀,白色火焰变回成七彩流光,依旧牢牢缠住大蛇,暂时放弃炼烧控灵珠。 又过了会儿,蛇首慢慢出现条小蛇,透明晶莹可爱,只是双眼放射出无比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真一。真一害怕了,竟有些结巴:“元神遁体?你,你,你想要干嘛?”脑中念头闪过,大喊道:“跑。”张怕本就胆小,又站在洞口处,眼见不好,师叔喊跑,嗖的窜到洞外,紧接着,山洞地动山摇,剧烈摇晃震动,片刻后,又复于平静。 张怕呆站洞外,脑中混乱无比,不知道是进去好还是该回去禀报师门,犹犹豫豫中一个念头浮上脑海,万一真一师叔受伤,因为自己拖延时间而导致伤重不治,那,岂不是……岂不是什么他不太清楚,只是觉得不好,而洞内再无声响,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 犹豫半天,最后决定进去偷偷看看情况,如果危险马上出洞禀报掌门。张怕给自己加上防护法盾,大地铠甲,怒火千墙,寒冰壁垒,木灵护体,金甲护体,雷盾,层层叠加后又施展疾风术,才小心翼翼开启禁制,踏入洞中。 洞中漆黑一片,炼兽鼎的七彩流光消失不见,显然禁制已经破掉。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丈余长白光,只是光亮度太低,类似荧光,远没有七彩流光闪亮。张怕疑惑,那是什么?虽然好奇,却还是胆小不敢靠近,小声呼叫:“师叔,师叔。” 许久有微弱声音传回:“过来吧。”张怕听到声音吓一跳,壮胆发出光球,抛向声响处。光球照耀下,真一师叔一身血污躺在地上,张怕害怕大蛇逃脱禁制,不敢轻易过去,双手连弹,接连发出近百个光球,将大堂照耀如白天一般。仔细搜索后,发现大蛇弯弯曲曲静卧不动,原来就是刚才的丈余长白光,心下大奇:“这什么蛇?鳞甲还会发光?” 见无危险,张怕放心过去搀扶真一师叔,这时才发现,师叔双眼无神,四肢无力,面容苍老许多,忙问:“师叔,您怎么了?” 真一师叔低声道:“没怎么,扶我出去。” 看模样,师叔虚弱无比,张怕好心,索性背起他走。可才背上身,真一师叔已经痛疼难忍,竟低声****,张怕担心,忙问:“师叔没事吧?” 真一师叔叹气道:“放我下来,你去找真天师叔。”张怕不放心:“您自己在这行么?”真一强笑道:“行,怎么不行?”说着话摸颗丹药服下,强自打坐疗伤。 张怕听命,赶忙往外跑,经过八卦大厅来到万兽洞外,摸出张符,随手往空中一抛,那符嗖的凭空消失不见。再过会儿,天上有数道身影飞来,为首者就是紫光阁大修士真天道人。 真天道人飞快落地,急问张怕:“什么事?”张怕忙回禀:“真一师叔……”话没说完,真天道人已经闪身进到万兽洞,真一这些天在做什么他当然知道,既然出事,肯定和炼兽鼎与大蛇有关。 第四章 蛇卵 这时其他人飞到,问张怕发生何事,张怕担心解释太多反而耽误事,直接开禁制带众人进洞,让他们自己看。几人才进到洞中洞,真天道人已经抱着真一从炼兽鼎化成的山洞中跑出,对张怕身后几人吩咐道:“准备灵水。”几人听命,再往外跑。片刻间,真天道人带着徒弟们及真一离开万兽洞。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进进出出忙来忙去,把张怕忙个晕转。张怕倒是担心真一师叔伤势,想去探望,可他连灵水是什么都不知道,养伤之地更是不晓得在哪。在洞内呆立半晌,觉得自己混的特没劲,正暗自嗟叹,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条丈余长的微弱白光,真天师叔去过,大蛇应该死了,去看看也好,总胜过无聊发呆。 打定主意,张怕再次回到炼化鼎山洞。进去后,里面与方才一样,除了丈余微弱白光就是漆黑一片。张怕多个心眼,放出火球打向白光,只听扑的声响,红光闪耀一下马上消失,火球熄灭,白光没有反应。张怕还是担心,接连又施展几种攻击法术,白光依然无所动。张怕这才放心,小心缓慢向白光行去。 走近看,大蛇周身无伤,双目怒睁,好似还活着一般。张怕被吓到,蹭的一下窜回洞口,但大蛇并无反应,张怕壮胆再行到大蛇身前。 水桶粗细的腰身,丈余长的躯干,张怕叹服,这得吃多少东西才能长这么大个儿?用手拍下蛇身,硬实冰冷。好奇心起,掏出匕首捅几下,刃口都卷了,大蛇鳞片依然光滑不留划痕。张怕大喜,宝物,绝对是宝物,这要是做件衣服穿上,天下还有什么法术能杀死我?再怎么正魔大战,自己也不会怕。张怕开心的手舞足蹈,可是接着又伤心起来,唉,这等宝物怎么会轮到自己,真一师叔伤好之后,肯定会来收走。 这样一想,再没兴趣看什么宝物,打算出洞。在转身时突然发现个奇怪的地方,大蛇尸身发光只是从腹部往下,蛇首处并不发光。于是转过身仔细查看,奇怪,看鳞片都是一样,为什么半截发光半截暗淡? 他正纳闷,丈余光亮好象微有所动,这现象又吓张怕一跳,别是大蛇诈尸。定睛细看,光亮又不动了。张怕告诉自己,好奇心害死人,万一诈尸就赔大了。心里这么想,脚步向外走。 行到洞口处,身后忽然传出噗的一声,接着响起珠球滚动的声音。张怕脑子里只一个反映,诈尸!啊的大叫声,刚想跑,却发现身子已经不能动。惊慌着大叫救命,但洞内无人,谁能来救?偌大厅堂中,张怕边喊救命边埋怨自己好奇心太重边等死。 喊了半天,也没见大蛇来咬自己,却不断有珠球滚动声音响起,声音越来越多,好似珠球也越来越多,壮胆转头去望,一望之下又吓一跳。丈余长的白光此时大部分已汇成圆球状,还有一小段在逐渐缩小,随着光带的缩小,不时有光亮型圆球跳出,融入到大的圆球中,并发出叮当声响。 这,这是? 张怕非常疑惑,突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顺目光看去,天啊,一条透明晶莹可爱的小蛇浮在空中,目光狠毒看向自己。这不是刚才与真一师叔打斗的蛇么?只是光亮度要暗上许多许多。张怕骂自己,好奇心这么重干嘛?找死是不? 丈余长的白光终于消失,变成一大团更加晶莹闪亮的圆球,空中的可爱小蛇把目光转到光球上,满是慈爱和祥。张怕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么凶恶的怪兽居然有柔情一面? 可爱小蛇将身子落下,伏在大团光球上,一圈圈转,想将光球全收在x下,可小蛇太小,终是遮不住光球。小蛇着急起来,一眼看到张怕,张嘴一吸,张怕没动,小蛇楞住,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羸弱,而后调整姿势用全身力气再一吸,张怕终于被吸过去。小蛇将他丢到光球上,张怕这才发现,哪是什么光球,是许多鸽蛋大小的蛇卵,一个个晶莹闪亮圆润光滑。 张怕终于明白,大蛇在产卵。只是,死蛇怎么会产卵? 空中小蛇把张怕丢到卵堆上,奇怪的是,蛇卵坚硬无比,居然压之不碎,大部分蛇卵压在张怕x下,甚至能感觉到那卵是活的,有热度还有脉动。张怕苦笑,大蛇是拿自己当孵化工具,满脑子恐惧中夹杂着一丝好奇。 小光蛇还想做些什么,不过它身上亮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淡,知道寿命将尽。小蛇在每一个卵上划过,痛惜的用光抚mo他们,它知道,这许多卵也许明天就会死去,或者被可恶的人类拿去修炼法宝,但自己终将无能为力,绝望中哀怨眼神看向张怕,好象在哀求什么,又转头看晶亮蛇卵,眼中竟有颗泪划下。紧接着,暗淡身体嘭的碎裂开来,散化成点点光斑,消失不见。空中,只剩下滴透明的泪划下,缓慢划下。 张怕惊讶不已,他知道小蛇是大蛇的元神所化,可是元神竟会落泪?张怕有些心痛,想去接那滴珠泪,一抬手发现可以动了,忙起身握住珠泪。珠泪划落缓慢,触手感觉冰冷,除去冰冷外好似无物一般,竟没有重量。拿到眼前仔细观看,非石非玉,晶莹剔透,再想细看,一种淡淡的悲哀顺手掌涌向心扉。张怕知道,大蛇在悲哀自己的孩子。 许多的蛇卵闪着光芒,静静堆在地上,张怕想,也许师叔们发现以后会拿来修炼法宝,看看手中的珠泪,长叹口气,俯身拣拾蛇卵,这一刻他也不怕了,或者说还是在怕,他怕大蛇伤心。 先将珠泪收入囊中,再将蛇卵一一放入怀中,他想用体温将他们孵化,至于孵化以后怎么办,他真的不知道。 蛇卵光亮无比,贴身收藏后,透过衣服依然闪耀光辉。这可怎么办?被师叔们看到怎么办?张怕有些发愁,顺手取出珠泪,小小的雨滴形状,轻手抚mo,瞬间便再次感受到淡淡哀愁。 心神才有点儿感伤,脑海里却轰的一响,周身穴道似有巨大吸力一样疯狂吸收体外灵力,张怕从没体验过这么汹涌澎湃的灵力,从外界疯狂涌进体内,沿经脉运行。很快周身经脉充满灵力,可穴道依然不停吸收。 眼见身体渐渐鼓起,张怕苦笑,不是吧,被灵力撑暴身体而亡,这死法也太传奇了。 张怕没能拥有传奇中的死法,当身上灵力即将爆炸的瞬间,珠泪突然暴闪一道白光,紧贴在张怕掌心,透过皮肤吸收灵力。张怕满身灵力有了宣泄处,飞快向手掌涌来,再通过手掌传进珠泪。于是,身体疯狂吸收灵力,灵力再疯狂涌进珠泪,张怕变成一座桥,构架于灵力与珠泪之间。 直过了一个时辰,珠泪慢慢停止吸收,体外的灵力吸收也逐渐变弱,将身体充盈后终于停止。身体经脉经过这么大折腾,拓宽不少。对他来说,勉强算是大难不死的后福。 灵力不再狂涌而入,张怕松口气,生命无碍活着真好。低头检查身体,发现身上的蛇卵不再发光,取出几个仔细看,和适才一样晶莹洁白,用神识探看,依旧有生命迹象,只是比方才要弱上许多,难道是因为灵力转嫁给珠泪所致?不过,蛇卵失去灵力不再发光,倒方便收藏,张怕觉得老天在帮自己,抬头大喊,谢谢你老天。然后回茅屋。 第五章 张怕与黑鸟 回茅屋第一件事,给自己做了件背心,背心上有许多小小兜囊,将蛇卵一一放进兜中缝好,打算贴身穿戴,反正这玩意不怕压,穿着睡觉都成。珠泪是蛇妈妈的,张怕将珠泪也缝在背心上,不管咋说,算母子团聚。再在外面缝上软甲,这样穿上后,除了显得臃肿不堪,倒也什么不妥。 等一切忙完,空闲下来的张怕又开始害怕。他怕孵化出的小蛇会吃掉自己,于是有念头想把蛇卵丢掉,可是又不舍。 他在患得患失,真如掌门和真天道人驾到。张怕忙丢下手中软甲,出门拜见。真天道人气色有些不好,估计是救真一所致,他问张怕:“宏悟,那蛇尸你动了没?” 张怕诚实回答:“没有。” 真天道人询问掌门:“师兄,进去看那怪物?”真如掌门思考下说:“不用了,炼兽鼎禁制全破,不如将鼎取出,重新设禁制,至于那大蛇尸体,以你我之能,估计是无法制炼。”说着话微微摇头,独自走进万兽洞。不大会儿,便又出来,手中托个四足方鼎。 真如掌门将鼎放到地上,对真天道人说:“收起来吧,等长老们出关,让他们再设禁制,正好问问蛇皮能否炼制。” 鼎变小,鼎中的蛇尸也变小,真天道人看眼,蛇尸周身无伤,估摸内丹还在,大袖一挥,依掌门吩咐收起炼兽鼎。 真如掌门转身看张怕,微一打量就知道修炼境界还是炼气中阶,不免有点失望,随口道:“好好修炼。”张怕躬身说是,真如掌门没再理他,和真天道人凌空飞去。 收服大蛇到底花了多大代价,只有真一、真如、真天三人知道,最后还闹个功败垂成,两败俱伤。 张怕见到的是大蛇死了,炼兽鼎禁制被破,没见到的是天罗伞被毁,夺魂铃铛和飞剑同样被毁,真一道人金丹爆裂。 当时在洞内,大蛇被缚。一般妖兽被缚,知道珍惜生命,被炼兽鼎抽离元神炼成灵珠后,都选择顺从。大蛇却不同,天地洪荒之物种,万蛇之王,性情暴烈刚毅。这等神物,受孕极难,一旦受孕便会产卵百余枚。百多蛇卵,都是精血所致,所以孕期雌蛇法力大降,十不剩一。大蛇产卵虽多,却不易孵化,能成功孵化的只有百中二三。 真一等人偶然间捉到法力大降的孕期大蛇,虽奇怪它法力稍低,却只以为受伤所致,并没想到是怀孕。持续一年的缔结心约没成,终于下狠心要炼服。找真天道人借法宝天罗伞,在同门中借来大还丹,满怀信心前来炼兽。 一番争斗后,将大蛇用禁制困住炼制控灵珠,没想到大蛇宁死不从,竟将元神一分为二,一部分元神使用元神遁体,自暴元神与敌人同归于尽。大部分元神潜进胎腹,透支生命催蛇卵早些成熟离体。 大蛇元神暴体之时,真一道人瞧出不对,匆忙躲到天罗伞后,再将金丹凝结外化,形成护体铠甲进行保护,可是元暴威力太大,将天罗伞与护体金丹一同毁去,只留下他一条命苟延残喘。再后来的事,张怕就全都知道了。 经过这事,张怕满脑子疑问,他疑问大蛇凶猛是如何抓回来的,疑问大蛇到底是什么东西,疑问大蛇死了怎么还能产卵,疑问真一师叔伤势怎样,疑问蛇卵灵力光华如何进到自己身体,疑问如何才能孵化蛇卵,疑问孵化蛇卵后自己还有命没…… 疑问太多,想的头痛,索性丢下疑问,专心练功。满身灵气不修炼,岂不是太浪费?可笑的是,他只知道身上灵气多,但到底有多少却全不知晓。这次打坐,一坐就是一个月。再睁眼时,修炼境界已经达到炼气顶阶。 用神识扫视周身后,张怕直不敢相信,经脉拓宽许多不说,内息也变的浑厚粗实,不由得仰天长笑,居然从炼气中阶直接跃升到顶阶,也太容易了些,张怕开心不已。 有此成效,当然要感谢蛇卵,拿过软甲查看蛇卵,依然洁白有脉动,没有其它变化。 此后的日子,依旧独自一人看守万兽洞,除了修炼就是和小狗玩。也依旧胆小的要死,害怕打雷,更对百多蛇卵惴惴不安。 一月后,宏成宏图来还信天鹞,俩人显得很兴奋。把控灵珠放回神龛后,还不忘谈论。张怕边走边听,迷糊中听个大概。 前些天是越国正道修仙界五年一次的炼气大会,都是炼气期修到顶级境界的高手们前来参加。这些人大半苦于无法筑基,想通过切磋、交流经验或交换法宝等方法提升境界,成功筑基。 这次大会,天雷道观居然派出三百多人参加,不愧是越国最大的修真宗派,光炼气期修为到顶阶的弟子就有三百多人。 据说大会有几千人参与,交流技艺的,交换法宝的,干什么的都有。还有个私下的比斗场,有些宗派的修行方法比较奇特,要在实战中修行。 大会共七天,固定在金水湖举行。传闻中金水湖灵气十足,传闻中金水湖有怪兽,传闻中金水湖有神仙居住,可是,都是传闻而已,谁也没见过。不过五年一次的七天大会倒是固定在此举办。 宏成明显在会上收获不小,面露微笑,走路带风,一劲儿想和宏图对练。宏图不理他,东扯西扯,一会说灵山门的丹药好,一会说万法宗的符咒妙,接着又扯到百炼谷的法器护甲炼制的真不错。 张怕听的心动,想起雪白鳞甲的大蛇,真惦记啊,可惜不是自己的,否则一定拿来炼制护甲。不过,我有蛇卵,孵化后就有蛇皮,不过的不过,把蛇养大后要杀掉么?不过的不过的不过,那蛇孵化后先把我吃了怎么办?……胆小的人都喜欢胡思乱想。 他想他的,宏成宏图驭剑离开。张怕暗骂自己,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嘛?不过,有没有用不知道,他担心被蛇咬死倒是真的,索性决定,不穿蛇卵软甲,把它丢回屋里,和那些破烂防具堆在一起。 自从炼气境界进到顶阶以后,张怕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精力充沛,感官越发灵敏。这天正打坐呢,隐约听见山下密林里传出兽吼,张怕的第一反映就是害怕,飞快躲进房内,关紧门窗,然后透过窗缝向外望。 其实林间不过是两只普通猛兽打架,依张怕本领,处理他们非常轻松,可他就是害怕。隔窗看了半天,没见野兽踪影,倒是兽吼声渐渐平息,估摸着走了,才放下心,喝碗水压压惊,打算休息会儿。却听到声嗤笑,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进耳朵:“这么大人还怕小动物?” 张怕才安定的心又剧烈跳动:“谁?谁说话?”抽出匕首,躲进墙角左右观望。 “你可丢死人了,修仙者,炼气期顶阶高手居然拿把普通匕首防身,传出去,整个天雷山的道士都得自杀。” “出来,快出来,我看见你了!”张怕声嘶力竭的喊道。 “恩,你看见我了,那就给你看吧。”随着声音凭空出现只黑鸟,从头到尾有胳膊那么长,浑身羽毛黑的发亮,小脑袋满是鄙视不屑表情,它懒得拆穿张怕谎言,歪头看张怕:“看见我了,感动不?” 第六章 黑鸟很拽 见是只会说话的黑鸟,张怕一惊,当即逃跑窜到门外,转身看,黑鸟并没追出来。又小心回屋探头观察,毕竟是守山弟子,职责所在,总不能弃山而逃。 黑鸟依旧鄙视不屑神情看他,除此之外并无恶意,看它模样,张怕隐约记儿事,对这鸟好象有点印象,壮胆问道:“你是?你是圣禽师叔?” 黑鸟很骄傲:“废话,天雷山周围除了我还有哪只鸟能说话?” 见黑鸟承认自己身份,张怕放心收起匕首,走回屋中恭敬施礼道:“弟子宏悟拜见圣禽师叔。”黑鸟晃下小脑袋,对张怕的礼貌很是满意:“小子倒有礼貌,你也是天雷弟子?胆子怎么这么小?”张怕满脸通红,低声说是。 圣禽有些不满意:“真如小子越来越差劲,什么人都收,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张怕被说的脸色越发难看,却不敢回嘴。 黑鸟大模大样落到张怕肩头:“小子,藏了什么宝贝,拿给我看下。” “宝贝?弟子能有什么宝贝?”张怕不明白。 黑鸟有点生气:“这么说,你是怀疑我的修为了?” “弟子不敢。”张怕吓的想下跪,可鸟落在他肩膀,他下跪也不知道跪给谁看。 “别藏着了,拿出来我看看,又不是要你的,我一出关就感觉到灵根闪耀,还能有假不是?”黑鸟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可弟子真的没有宝贝,师叔可以搜搜看。”话才说完,张怕冷不丁想起那些蛇卵,难道,圣禽说的是蛇卵? 黑鸟冷哼声:“小人,当我真稀罕什么宝贝了?就是好奇想知道是什么东西,你不给看,我还不看了。” 鸟与蛇是永生敌人,相互间感应非常灵敏,尤其是神物一级的灵宠妖兽。黑鸟才出关,感应到万兽洞方向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灵识探查下,确信没有危险,但心里却总是感觉不妥,有种奇怪的气息存在。于是没等主人出关,孤身来探察,却碰到张怕全部否认,惹它大怒,愤怒之意取代不妥感觉,一时间倒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黑鸟眼珠一转:“你也算我后辈弟子,见面是缘分,来,让我指教你几分。”黑鸟辈分奇高,不能明着以大欺小,于是打别的主意教训他。张怕只好答应。 一人一鸟来到户外,黑鸟说:“用你最厉害的法术打我。”张怕道:“弟子不敢。”黑鸟瞪眼:“小气胆小墨迹,你是男人不?” 张怕被说的有些恼火,于是道声:“弟子得罪。”施展水系魔法,铺天盖地千余枚冰锥射向黑鸟,黑鸟点头:“境界虽然不高,法术使用的还不错,怎么不使用法器?”黑鸟自顾自说话,完全当千枚冰锥不存在。吓的张怕大喊:“师叔小心!” 黑鸟还是不动,任凭冰锥打到身上,刹那间,千枚冰锥与黑鸟身体相撞,发出劈啪声响,不过没能造成任何伤害,相撞瞬间化为齑粉,黑鸟又点下头:“不错,千余冰锥居然无一枚浪费,都打在我身上,法术使用能力果然不错,可惜法力弱了些。”歪下小脑袋继续道:“我接了你的,你也接我一下吧。”说话间,羽翅轻挥。 张怕早给自己加上层层护甲,见黑鸟来攻,忙做好防御,结果却是,一道风刃轻易撕碎他的六层护甲,并把他吹向空中,然后跌出山崖,从山坡直滚下去。张怕想撑住身体,发现全身已被一道气劲缠住,根本无法动弹,只好像个皮球一般从山上滚落而下。他身体强壮,受不到致命伤害,但皮肉之苦却不能免,衣服挂裂,肌肤划伤,好容易才在山脚处停下。张怕气苦,虽然恼恨黑鸟,却没有办法报复,只好忍气往山上爬。 张怕一跌下山,黑鸟就分辨出不妥之物还在屋内,那股奇怪的微弱气息根本没动过。又飞回去看。屋内家什甚少,一目了然,只有桌子上一堆杂物值得怀疑。黑鸟落到桌上仔细查看,不过是一堆最低级最破烂的所谓护甲而已,为什么会让自己不安?难道这堆破烂里面藏着东西? 黑鸟正想拆开来看,门外有洪亮声音响起:“真如拜见炎师叔。”黑鸟哼了声,飞到屋外。门口恭敬站立天雷山掌门真如道人。黑鸟大咧咧说话:“你来了。” 真如掌门恭敬问话:“炎师叔,不知铁冠真人出关没?” 黑鸟不耐:“快了快了,有什么事问他去,还有事没?没事你走吧。”黑鸟惦记着屋子里的破烂护甲。 真如掌门恭敬依然:“知道炎师叔出关,弟子命人准备了梨果,不知师叔是在这食用,还是回洞府?” 犁果?十几年没吃,听到名字就津液泛生,黑鸟转头看看茅屋,心里平衡下,总是无法拒绝犁果****。 这时张怕满身伤痕狼狈不堪爬上山,见到真如也在,急忙见礼。真如掌门看他模样,直皱眉头:“怎么搞成这样?” 张怕嗫嚅道:“弟子不小心摔下山……” 真如挥手,心下重重叹气,太让我失望了,不过嘴上没说,转问黑鸟:“不知师叔……”黑鸟看张怕的倒霉样子,心里稍微出了口气,加上真如又罗哩罗嗦,心里盘算下:“反正这废物也跑不掉,先去吃果子,吃了果子抽空再来。”于是说:“回洞府。”展翅飞远。 真如也飞到空中,刚想走,猛地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回头观望,一看之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忙落下身子,来到张怕跟前:“炼气期顶阶?几个月不见,你居然从中阶跃升到顶阶?怎么练的?” 这问题张怕也迷糊,虽然他猜测是蛇卵的灵气给了自己,但并不知晓怎么给的,当下老实回答:“弟子不清楚。” 真如掌门对张怕实在是没有语言,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笨还是聪明,任何事一问三不知,还胆小如鼠,不,比老鼠胆子还小,偏偏练功勤奋,学习法术快的很。真如叹气,知道问也白问,直接丢给他一块玉简:“这是静心诀,好好修炼。” 张怕接过这块长方形巴掌大小的白色玉块,颠来倒去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哪儿有字,愁眉问真如:“掌门,这上面没字。” 真如听到这话呆住了,心里苦笑:“服了,彻底服了,炼气顶阶高手不知道怎么使用玉简。”不得不耐心教张怕如何使用,张怕第一次接触这东西,按掌门传授的方法把玉简贴到额头上,操纵元神去看,强大精神力从额头探出,进入玉简,才探出神识,脑海中立时出现许多文字,把他吓一跳,这种看书的方式绝对比用眼睛看方便快捷,还记忆牢靠。张怕感谢掌门,真如挥挥手,想了下问道:“储物袋没有吧?”张怕回话:“没有。” 真如顺手丢给他一个:“使用方法和玉简差不多,都是元神控制……不对,不用贴到额头上!”张怕接过储物袋很兴奋,听掌门说和玉简一样使用,赶忙放到额头上学习使用,却是闹了笑话。 真如气不得笑不得,耐心解释道:“神识是元神的感知手段,将神识放出,想收什么东西,就把神识放到什么东西上,然后意念操纵往袋子里放,往外拿东西的时候把神识探进储物袋,选中物品后意念取出。” 张怕第一次接触具有神通的器具,开心兴奋,不停看来看去玩来玩去。真如看他开心,也难得的露出笑容,等了会儿和蔼问话:“有什么不明白的没?” 张怕想起蛇卵,恭敬回话:“没有,不过可以再多给弟子一件驭兽袋么?” 真如不明白:“要那玩意干嘛?既然你要用,回头我让控灵堂给你个就是。”张怕大喜,再次感谢掌门。 第七章 黑鸟炎鸷 天雷山上,张怕认为掌门最好。虽然他和别人一样不愿意和自己说话,并且把自己弄到万兽洞看门,但却是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 因为胆小不像男人,别人都厌恶,想赶自己下山,惟独掌门不允。修炼法术,天雷神功要口口相传,传功弟子不愿意教自己,掌门就亲自教授,并破例允许他可以进藏经阁看书。张怕真的非常感谢掌门,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变成道士,也是因为掌门。 看张怕开心,真如也开心,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苦闷。当初和人生死比斗,对手太强,逼迫自己全力施为,偏那时,张怕父母上山,于是有后面的事情发生。当年的比斗虽然赢了,却造了业障,这十几年无论如何苦练再无寸进。凡事有因才有果,自己比斗是因,张怕父母双亡、张怕成道士是果,如果真如掌门想在修为上再升一级,必须消了果才可以,所以他会偏袒张怕。说白了,他是为自己消除业障。 真如离开后,张怕依然兴奋的很。跑回屋子,把他的那堆破烂都收进储物袋,然后再取出,接着再放进去再取出,玩个不亦乐乎。不过蛇卵他没敢放进去,虽然不知道具体会怎样,但储物袋肯定和驭兽袋不同,等有了驭兽袋再说。 掌门办事就是高效率,下午就有控灵堂弟子来送驭兽袋,据那弟子说,这是最好的驭兽袋之一,只要是有生命的物体都可以放进去,而且存放数量大的很。张怕有点担心,问那弟子:“假如把小狗放进去,隔着袋子会有人知道里面是小狗么?”控灵堂弟子笑答:“怎么会?除非打开袋子,用神识探进去看,否则的话,关上袋子,就是主人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等控灵堂弟子走后,张怕把蛇卵从软甲上取下来,一个个放进驭兽袋。经过查点,正好一百二十八枚蛇卵。系好袋口,随手一拍,袋子居然扁平如纸,真不知道蛇卵装哪里去了。张怕把袋子贴胸口贴额头,努力用神识探查,结果都是死水一样,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更不要说灵气外泄。 说起来,张怕运气真是不错。蛇卵原本灵气逼人,无法藏匿,别说黑鸟这种宿命对头,连普通人也能感觉到异常。机缘巧合下,无意中被他把灵气吸走,蛇卵只剩微弱生命,所以黑鸟才会大意,虽觉不妥却并没真的追查,否则这些蛇卵的命运可想而知。 一旦被发现,不但蛇卵的命运难测,张怕将更加糟糕,不问而取,欺瞒不报,尤其还是宝贵的妖兽卵,如果被发现,估计最轻的刑罚都是废掉全身修为逐出山门。一想到这些,张怕不寒而栗。可是无论他多害怕,有多想丢掉蛇卵,都抵不过那滴眼泪。大蛇元神的哀怨眼神,那颗晶莹透明的珠泪,总让张怕感到心痛忧伤,也许潜意识里,他也想有个娘亲。 冒险做了不该做的事,当然担心事情败露,就在他担心黑鸟去而复返的时候,掌门送来驭兽袋,现在他的问题变成如何藏匿驭兽袋。这要简单许多。 他知道黑鸟是谁。在主峰时,门下弟子们每天唠叨的当然都是门里的神人,希望自己有天也能成为神人。弟子们唠叨,张怕就会听到。 黑鸟的名字叫炎鸷,一种火系高阶妖兽。他的主人是铁冠真人,天雷山传说级的人物,据说活了上千年,是元婴级别的高手。传说铁冠道人年幼时聪颖无比,极具天分,早早进入筑基期,并以筑基期修为数次击败高阶妖兽炎鸷,与其结成生死心约。并在以后的修炼中,用大神通帮炎鸷开了语言能力。 一般来说,成熟期的炎鸷可类比结丹中期高手,但这只炎鸷据说在铁冠真人的帮助下,已经有结丹后期的修为。不要说结丹中期或结丹后期高手,就是结丹初期修为都是弟子们眼中的神人,那是何等高的修为?再加上铁冠真人身份特殊,为表示尊重,后辈弟子都称炎鸷为师叔,而在一些初入门弟子中,更是传称之为天雷山圣禽。 张怕来回比画驭兽袋,琢磨着藏哪比较好。思前想后,还是老办法,把驭兽袋平平缝进衣服夹层,穿在身上。那颗珠泪,像个死物一样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即使放在身边也没事,不过张怕还是把它装进驭兽袋,心目中固有的想法,妈妈总要和孩子在一起。 这些收拾完,才摆弄储物袋。真如掌门随身携带的储物袋当然要好过一般凡品,虽然说不出,不过张怕就是觉得它好,也许结实?也许容量大? 张怕把适才放进去的护甲破烂都拿出来,塞进去玉简,他身上唯一的所谓宝物。然后结实系在腰间,来回走步跳动,装出大人物的模样四处溜达。苦练十几年,终于得到掌门承认,承认他是天雷山弟子。他认为自己很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张怕还没起床,炎鸷已经出现在屋内。昨天晚上,那股让自己不安的神秘气息突然消失,使炎鸷奇怪万分,当即放出神识覆盖天雷山进行搜索,可辛苦半夜竟然一无所获。疑问得不到解答,当然要找张怕问清楚。 张怕的答案都是不清楚,什么灵根什么异常情况统统不清楚。 蛇卵气息十分微弱,弱到难以察觉,弱到炎鸷主动帮张怕编造理由,它认为是某种地行灵兽偶然在地下栖息,因为感觉到自己灵气强大,逃逸离去。 于是张怕安全过关。很快地,炎鸷把这事也忘掉,重新漫山遍野的飞,寻找新的乐趣和焦点。 这些天,张怕努力修炼静心诀,他想进入紫光阁,想得到更多人承认,首先要改掉胆小的毛病。 静心诀是固心明智类的法门,安定心绪驱除心魔作用非常。这功法原本是道家结丹期高手突破修为进到元婴期时,为避免心魔入侵引发走火入魔,导致结婴失败而研制出的守护心智类功法。作用单一,学习简单,受修为限制。修为越低,修炼成果越小,修为再低,根本无法修炼。 张怕不过是炼气期境界,修为太低,修炼静心诀的效果作用并不太大,还是害怕打雷,不过,已经可以强忍住不再乱喊乱叫。 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郁闷,静心诀只是保护,只是隔离,只是荫蔽掉种种****景象虚颜恶貌,并不能真的让自己不再胆小。看来想变大胆还真有难度。 但目前而言,却只有静心诀一种方法,为使静心诀发挥更大威力,必须苦练修为。 第八章 白蛇伏神 铁冠真人终于出关了,出关当日,真如掌门带真天、真一求见。几人关门说会儿话,真如等人离去,铁冠真人带炎鸷飞回禁府再次闭关。 再次闭关的铁冠真人很兴奋,以自己元婴中期的修为,能被一件物品惊动成这样,根本不可想象。他兴奋,是因为炼兽鼎中的大蛇。 别人不清楚大蛇是什么等级的妖兽,他却是明白的很。与铁冠缔约的炎鸷已属了不得的凶禽,成年就有结丹中期境界,但再多的炎鸷也比不过一条大蛇。 大蛇叫伏神,据说是远古某个伏姓大神的灵宠,神通广大,所以叫伏神,又叫伏蛇或伏神蛇。还有种说法是这蛇太过神通广大,可以降仙伏神,是故称为伏神。无论哪种说法,都足以说明伏神蛇的厉害程度。 以自己元婴中期修为,碰到成年伏蛇,都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隔了几十辈的弟子们倒弄来具完整蛇尸,实在让铁冠真人惊喜万分。 听过真一道人叙述捕获及炼灵过程,铁冠真人咋舌不已。看样貌,这条伏蛇该有近万年寿命,只是搞不懂怎么会受伤?但问题是,如果蛇没受伤,怎么会被他们抓住? 铁冠真人弄不明白,只能一再说真一道人好运气。让真如几人哭笑不得,好运气还弄得金丹碎裂侥幸保命?在禁制下连毁三件法宝?那运气不好会怎样? 不过他们也很开心,铁冠真人答应,用蛇皮鳞甲等物帮他们修炼高级法宝,新的法宝肯定比天罗伞等物要好上许多。为表示心意,内丹献给铁冠真人炼制进阶丹。 四个人都开心,炎鸷却不开心,出去刚玩几天就又回来这倒霉地方练什么破功,满心不情不愿,嘟囔不休。 天雷神功共十六层功法,修炼到十三层可以进入筑基期,十六层修满是筑基期顶尖高手。张怕修到炼气顶阶,眼下向筑基期突破。 天雷山没别的,就是雷多。张怕在修炼,老天就打雷。晴朗天空突然飘过几片阴云,然后响起声闷雷。张怕赶忙起身,本能的往屋子跑,不过,跑一半时停下脚步,默运静心诀功法,他想再次尝试,尝试下到底能不能坚持住,不再怕雷。 可惜他怕雷是骨子里的,潜意识中不可磨灭掉的,只要他知道外面在打雷,只要他看到闪电,就是藏身结界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抑制不住害怕。想不害怕,除非他根本不知道。 阵雷过后,瓢泼雨中站个面色发白浑身颤抖的少年,双目无神,紧咬嘴唇,皮肤已经咬破,有血丝外溢。他在害怕,虽然勉强坚持住,任凭惊雷在头上轰响,咬牙不出一声,可他还是害怕。 雨中,他对自己彻底失望,窝囊废就是窝囊废,看来永生都要在害怕胆怯中度过。张怕木呆呆走回茅屋,脚步僵硬缓慢,这时天上闪电划过,又是一道惊雷…… 张怕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心神俱失根本没听见。木偶般走回小屋,抱住小狗痛哭起来,心底深处狂涌出许多悲伤,似风暴一样在身体内部翻转搅动。张怕打小就喜欢哭,被人打哭,被人骂哭,看见怪兽哭,打雷也哭,但只有这次是因为伤心而哭。这一刻不再胆怯没有害怕,只有无尽的伤心,伤心失去爹娘,伤心很早变成孤儿,伤心被人欺负,伤心自己委屈,更伤心自己窝囊不像个男人! 突然间不想再修炼什么,不想做什么道士,不想进紫光阁也不在乎所谓的修为,张怕想下山,想离开天雷道观。 从储物袋中取出玉简,用力丢出窗外,什么狗屁静心诀,学了屁用没有。窗户全开,仰头大喊:“打雷啊,你打啊,声音再大些,劈死我啊。” 他哭够了又想发泄,推开门跑出去,指着老天大骂:“狗屁老天,你劈我啊,劈我啊。”他骂的激烈,老天倒息雷收云,慢慢放晴。张怕依然在骂:“为什么不劈我?不敢了么?为什么敢劈娘亲不敢劈我?你倒是劈我啊?狗屎老天原来也是欺软怕硬之辈。” 张怕把所有他知道的骂人脏话都送给老天,老天毫无反应。张怕骂累了,跌坐泥水中,大口喘息,慢慢平静下来,看到自己的衰样,倒笑出声来:“原来骂人挺爽。” 拣回玉简,擦掉泥污,捧着白莹玉块重重发誓,从今天起,我张怕永不再害怕! 可惜,话语无用。如果说话有用,万千修士何必辛苦修炼? 张怕十六岁修炼到炼气期顶阶,真如掌门与真天道人商议后,召他进紫光阁专心修炼。 符令传到,张怕到控灵堂交回黑铁白玉牌匙,回茅屋收拾行李。当他看到那堆所谓护甲时,不禁哑然失笑,这堆破烂弹指可化为灰烬,自己竟然曾倚之为宝,索性不再收拾负手而出。目光在万兽洞、茅屋、空场几个地方打转,心情有些激动:“终于离开这了,师叔们承认我了!” 抱起三只小狗,施展疾风术,一道身影朝天雷山主峰疾驰而去。 朝天门是天雷道观正大门,六根巨柱撑起高高顶檐,下悬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朝天门。门后是条宽敞的石板街道,道两旁零星开着十几家店铺,出售灵石玉石法宝等物。 小时候,张怕很喜欢这条路,因为总有许多人在。不过,几次被欺侮嘲笑之后,便再没来过。如今又踏上这路,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天雷山低阶弟子众多,街上店铺就是为他们所开,买卖些低级法宝,方便大家修炼。所以在街上溜达的大多是炼气期弟子。 张怕沿街走,看店内法宝,有刀有剑还有炉子草药,可以说是琳琅满目。张怕看花了眼,这些东西他都没见过。小时听人说,修士一定要修炼法宝,可以保命可以御敌,好的法宝还可以促进修为。可他哪有实力搞这些东西? 看的眼热,这个喜欢那个也想要,可囊中分文无有,唉,长长叹气,低头逗弄怀中小狗。 街中间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手中捧把法剑,不停打量过往人群,待见到张怕时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招呼道:“师兄,师兄。” 张怕没理他,依旧缓慢前行。少年几步来到跟前,抱拳道:“师兄请留步。”张怕这才知道少年在叫自己,心下大乐,没想到我也能当师兄,当师弟当惯了,被唤师兄还真不适应。 停脚步问少年何事。少年道:“我叫刘奇,敢问师兄有进阶丹么?炼气高阶升顶阶的低级丹,我拿高级法剑交换。”说着话奉上手中的剑。 进阶丹异常宝贵,任何一个境界修炼到最高,困于瓶颈无法升级时,可以服用对应的进阶丹寻求突破。比如炼气顶阶到筑基初阶,或初阶到中阶等,不同阶段的进阶丹药成分不同,但是统称为进阶丹。 张怕用神识扫过少年,知道是炼气高阶弟子,修为比自己要低。又扫过法剑,神识竟然透不进去,此剑要么是筑基期高手所造,要么设有强大禁制,对自己来说确实是好东西。不过,他没有进阶丹,笑笑说:“不好意思,我没那丹药。” “没有?”刘奇有些失望,随即又问:“师兄,和你同阶的师兄们有么?你们一起修炼,关系一定很好,帮我说说,如果交换成功,我再送师兄些灵石。” 张怕自嘲的一笑:“我独自修炼,没有关系好的同门。”说着话想离开,刘奇不放:“独自修炼?师兄一定是某位师叔的弟子,在洞府修炼,师兄运气真好,炼气期就能拜师。”看到张怕手中小狗又说:“这是妖兽吧?师兄真厉害,居然可以驭使三只,咦?怎么没有灵气?这是什么等级妖兽,懂得内敛灵气?天啊,师兄你真厉害!” 张怕被他逗的,忍笑解释道:“这不是灵兽,就是普通小狗。” “啊?啊!”刘奇闹个大花脸,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继续道:“几个小家伙倒蛮可爱,不知道师兄名讳?” 张怕回道:“我叫张怕。” “啊?你叫张怕?”刘奇想什么。 张怕以为自己没说清楚,继续道:“法号宏悟。” 第九章 炼神曲 天雷道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大部分由师门亲赐法号的弟子都很牛。如掌门真如,紫光阁大修士真天,紫光阁炼气期顶阶弟子宏成宏图等。说白了这些人要么是天雷山现在的精英核心,要么是未来的精英核心,所以赐法号以示区别。 天雷道观作为越国最大的宗派,想一直维持风光无限,当然要培养嫡系精英。放眼天下,任何一个门派都会这么做,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不过,张怕是少数例外中的一个。有些孤儿被道观收养,无名无姓,当然也由掌门赐名,张怕是其中一个。至于张怕二字的由来,是说他张嘴就喊怕。 张怕在天雷山如此有名,刘奇当然听说过,左右看看,贴近小声问话:“师兄,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害怕?” 张怕这才明白刘奇刚才表情代表的意思,面色微变,冷声道:“告辞。” 刘奇拽住他:“师兄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点好奇。” 张怕言语冰冷:“是什么意思?”言罢拂袖而去。 他怒气快步离开,被人注意到,有人认出他,疑问道:“那不是窝囊废么?来主峰干嘛?”叫同伴来看,同伴也纳闷:“顶阶境界?怎么修到的?” 一时间,街场中议论纷纷:“窝囊废修到顶阶了?”“就那废物,修到结丹又如何,什么都怕还不是个废物?” 张怕感官灵敏,许多羞辱话语一句不落统统听到耳中,面色越发红,眼神越发冷,走的更快。只是心里被辱难受,短短里许路,竟让他有登天之感,难行的很。 好容易离开街场,街场间的喧闹再与自己无关,店铺中的法器玉石也提不起兴趣,心中怒气化成壮志凌云:“总有一天,要让你们知道我什么都不怕!我要比掌门还厉害!” 紫光阁位于天雷山右峰,过街坊右转有条石板小道,约三里远,出现条近千阶的石梯,攀到最后,是一片楼阁,大大小小有几十座,隐约被紫气白光围绕,所以称紫光阁。这里就是天雷山万多门人中的精英弟子所在之处。 张怕的到来,让紫光阁弟子也吃惊不已,一是废物居然修炼神速,二是废物也进紫光阁。 真天道人在紫光阁主楼大堂中端坐,接受张怕叩拜。张怕下跪必须要双手扶地,不得已放开三只小狗。小狗们撒了欢,在大堂里四处跑,还抬后腿撒尿划领地。让真天道人很生气,叱道:“荒唐!”右手微抬,凭空结一道法印,分射三只小狗,将它们固在原地。 张怕大急:“师叔饶命。” 真天更生气,冷语道:“你认为我会和畜生一般见识?” 张怕不知如何解释,只能不停叩头:“弟子知错,请师叔降罪。” 真天道人冷哼声:“让宏远来。”门外有弟子去召宏远。 不多时宏远飞速跑来,进门叩见:“弟子拜见师傅。” 真天不想和张怕多说话,吩咐宏远:“带他去,还是由你负责传功。”说完起身进后堂。 张怕认识宏远,紫光阁为数不多的筑基期弟子,真天道人亲传弟子,天雷山传功弟子。他在万兽洞时就是由宏远检验功法。 张怕起身恭敬施礼:“拜见师兄。”宏远摆手道:“跟我走。”转身而出,张怕忙抱起三只小狗跟上。 二人行至紫光阁最外侧一栋二层小楼,进门后,楼上楼下除一楼大堂外共十二个房间,宏远说:“楼上八间房满了,你在楼下选个屋子住下,吃饭去食堂,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我,我住隔壁那楼。” 张怕一一记下,宏远又说:“师傅让我传功,除了天雷心法,你想学什么?”说着话丢出张绢纸,“这是目录介绍,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我去拿功法给你。” 张怕接过细看,桌面大小的绢纸,密密麻麻写满字,张怕满脑袋想的都是如何不再害怕,问宏远:“师兄,有没有把胆子练大的心法。”宏远微摇头,心里叹气:“多好的资质,偏就胆子小。”嘴上道:“掌门师叔不是传了你静心诀么?难道修炼无用?”张怕忙摇头:“自然不是,我想更加稳固心志,把它炼的再无畏惧之事。” 宏远呵呵笑:“再无畏惧之事?只要是人就会害怕,你说的功法根本不存在,不过锻炼心志历练心神倒有门功法,只是这功法难以修炼,数百年无人练成。” 张怕听的吃惊:“什么功法?竟无人练成?” 宏远安慰他:“别担心,没人练成是因为练这功法的人原本就少,练不成也不奇怪。”宏远手点绢书一处:“炼神曲,传言修炼甚难,难于修为增长,好处是炼成后可一心多用,神识无比强大。” 张怕看绢书上的介绍,功分八法,都是说如何分裂神识,看了直吐舌头:“这么练功会不会让人精神分裂?” 宏远点头:“听说是这样,后山疯师叔就是练这个疯的,不过都没见过。” 张怕犹豫,练这个会练疯,可是不练,一辈子胆小如鼠永远被人耻笑,实在难以抉择。 宏远淡淡道:“怕么?选别的吧,筑基以后可以外出历练,天下之大,总有门功法能让你不再胆小。” 宏远好心劝他,却刺痛张怕羞耻心,师兄说我怕,我怕么?有什么可怕的?就是疯了也比整日害怕强! 当下拿定主意:“不选了,就练它,炼神曲!” 宏远有点意外的看着张怕,嘴角牵出一点笑意:“好,师弟稍等下,我去拿功法。” 半柱香时间,宏远回来,带给张怕块白玉:“这是功法玉简,复制品,炼成后直接销毁。”再拿出个储物袋,递给张怕:“里面有点钱,还有紫光阁道袍和腰牌,换上他。”又叮嘱些其他的,离开。 张怕回到自己屋子,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全部取出,一共两套紫色绸制道袍,还有**衣鞋袜等。再是一个紫色玉牌,上书三个字,紫光阁。其他就是钱,一小堆金子一小堆各色灵石。 金子是世俗通用的货币,比如吃饭住宿等总要用到。灵石是修真界使用的货币,按品级共分五品,满百进一。张怕的这堆灵石是最低等的一品灵石,一共十三块。也就是说他只有十三块钱。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自己的钱,张怕很开心,拿手里把玩半天,然后才看玉简。这时外面好象有人进楼,几只小狗闹着叫起来,张怕一拍额头,把这事忘记,忙布置结界隔离声音,免得三个小家伙吵到别人。然后才阅读炼神曲。 看绢书介绍已经觉得这功法可怕,此刻研究功法还是吃惊不小。开始还好,先炼神识,锻炼精神力,将其凝固,后面就吓人了,要分裂固化的元神,一分二,二分四,最可怕的是还要操纵分裂的元神一同修炼炼神曲,重新锻炼精神力重新凝固,然后再分裂再炼化。直到折腾到元神可瞬间一化为九,九再化九,同样九九八十一颗分神可瞬间化一之时,取九九归真之意,功法才算大成。 至于功分八法,不过是八种分裂元神的方法,供修习者选用。 第十章 张怕下山 张怕看的面色煞白,这也太****了,谁研究出来的?不过大脑里的东西被这么折腾过,想不强大都难。张怕苦笑,既然选择就坚持下去,哪怕痛苦的疯掉也强过羞辱的活着。 他开始修炼炼神曲。 前面稳固心神的功法还好说,毕竟练过静心诀,多少有些相同之处,修习起来不难,难的是固化元神。 正常来说,元神固化要结丹期修为才能做到,将元神固化成丹,练功大成,跨入结丹期境界。但炼神曲,明显超越修为强行为之。 张怕不管不顾,完全照玉简修炼。可元神固化哪有这么简单,月余下来,无分毫进展。倒是老天打雷又让他难受万分。 偶尔看嬉闹的小狗发呆,小黑小白小黄挨个呼唤、乱跑。可三只小狗玩的开心,除了寻吃的并不搭理他,气得张怕骂他们白眼狗。脑子里突然灵光闪现,不如下山走走? 成为紫光阁弟子,只要告个假就可以自由下山。张怕活了一十六年,对世界的了解只是一座天雷山。偶尔听师兄们说起山外热闹,总引起他无限遐想。眼下终于有机会能出去看看。 找宏远请假,宏远淡淡道:“出去转转也好,紫光阁弟子本就要入世历练,不过劝师弟一句,入世后万事忍让,切莫胡乱出头,也不要轻易相信人……” 宏远师兄叮嘱了许多话,张怕居然一点不烦,这辈子,第一次有人肯对自己说这么多话,肯劝戒教育自己,张怕万分诚恳的跟师兄道谢。看张怕满脸的诚挚表情,宏远师兄突然感觉他并不像以前那样让自己厌烦,心里暗笑自己:“唉,都筑基了还是喜欢先入为主。”从储物袋里拿出把飞剑塞给张怕:“还没法器吧?这个拿去保命。”张怕大惊:“这不行,不要,谢谢师兄……” 宏远也不说话,站定看张怕手忙脚乱的样子,张怕想把剑送回来,可是宏远身前一层空气硬是通不过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宏远才笑道:“拿着吧,天雷山紫光阁弟子下山,连件法宝都没,岂不是有损天雷山名头?再说了,这剑是我炼气期使用的法器,如今筑基有成,已经用不上,等你有法器时还我就是。” 张怕连忙感谢,宏远又传他操控飞剑的法诀,最后叮嘱道:“一路小心,早些回来。” 张怕原本打算下山转转满足心愿就成,没想到在宏远师兄嘴里变成了下山历练,还得了柄飞剑,又惊又喜。 隔天起床,去食堂吃了个饱,索要些干粮,然后带三只笨狗下山。说来也奇怪,这几只狗上山已有两年,体形就是长不大,一直是圆圆滚滚笨笨的样子。张怕不知道,几只狗初带上山就被师兄下了禁制,再无法长大,除非破掉禁制。可惜的是,现在的张怕修为太低,根本感受不到禁制的存在,更别说破掉它。 太阳懒懒的在天上溜达,几片白云偶尔遮掩下阳光再快速移开。天雷山下,一大三小四道身影晃悠悠沿山路而下。 微风轻起,吹动发稍,划过面颊,让张怕很是舒心。第一次感到世界这般美好。三只小狗在紫光阁小屋内憋屈了快两月,这一番出来当然要玩个过瘾,在张怕身前身后来回奔跑。 天雷山下十里处有个城镇,叫道仙镇,下辖十几个村庄。张怕第一站就是道仙镇。他不认识路,但天雷山唯一一条大路直通镇子,想走不到都难。 镇子很繁华,这是张怕进镇后的第一印象。天雷山道士虽然数量过万,可四下分布太广,加上平时忙着修炼,并没多少见面机会。所以张怕对镇子里的一切都十分感兴趣。最感兴趣的是他见到女人了。 张怕两岁后再没见过女人,才进镇十米远,就被街对面一女子惊住,看年纪大约二十多岁,中等姿色,穿着朴素,张怕认为很好看,于是盯着看。女人面皮薄,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怒骂声“色胚”,气哼哼走掉。 张怕不知道她生气原因,但觉得无论怎样都好看,这一次没白下山。 师兄说如果走累了,有旅店客栈可以休息,也有饭庄可以吃饭喝茶,运气好会听到江湖人物说些传闻。张怕四下找客栈饭庄。才走两步,适才的女子带人回来了,身后七、八个壮汉拎着棍棒跟着她往这面走。 女人见到张怕,大喊声:“就是他,色胚****道士!”身后壮汉忙操家伙冲上。 张怕本就胆小,眼下见许多人拎着棍棒打来,第一反应,寒冰壁垒护体加身。只见白光一片,将张怕牢牢罩住。张怕还怕不够,连念口诀,白光闪过又现黄光,跟着一道青气萦身围绕,再加上大地铠甲和木灵护体两种防护法术。 对面壮汉见到异象频现,大惊失色,有人喊:“是神仙。”扑通跪倒求饶:“神仙饶命。”其余人反应过来,忙丢掉手中棍棒,跟着拜倒,一时间神仙饶命四个字不绝于耳。 张怕听得直皱眉头,什么跟什么?怎么了就要我饶命,想着解释,可壮汉们更加害怕,只好施展疾风术,飞快逃出镇子。跑出远远想起还有三只小狗,忙又回来抓起三个小家伙再度逃跑。 壮汉们还有围观百姓,见神仙走了,长出口气才站起身,可是马上见到神仙又回来了,而且抓了三只狗就跑,于是,他们认为神仙喜欢吃狗肉。 不进道仙镇,张怕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去哪。才下山就去无方向?算了,穿山而过。 天雷山脉在越国北部,东西走向。道仙镇在天雷山主峰东侧,张怕穿山而过,走的是正北方向,竟又回到天雷山脉。 爬过一片坡地,再往北是茂密森林,张怕站在树林前踯躅,犹豫不敢上前。万一林中有怪兽怎么办?三只小狗倒不管这些,撒开小腿,得得跑个不休,跑的远了还回头看张怕,意思是问他为什么不跟上。 张怕心中一发狠,就不信我连只小狗都不如,拼了!毅然决然走进树林。 森林边缘还有些阳光,往里走的深了,高大枝叶浓密蔽日,有些阴冷。张怕跟在三只小狗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在林中行走。 树林虽大,却寂静无声,只有一人三狗踩动落叶的声音。再走会儿,三只小狗终于感到害怕,回到张怕身边贴着他走。张怕笑它们:“怕了吧,哈哈。”完全忘记自己也在害怕。 越走越远,树林好象不见尽头。张怕给自己加上防护盾法大地铠甲,三只小狗估摸走的累了,开始拖在后面,不肯上前。张怕索性抱起它们塞进怀里。他不敢放进驭兽袋,那袋子是装妖兽的,不知道小狗放进去还会不会活命。好在道袍宽大,三只小狗把脑袋挤在开襟处,眨巴着小眼睛向外望。 张怕不得不谨慎万分,紧握住宏远师兄的法剑,一步一步往树林深处行进。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林中愈发的暗,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张怕猜测天黑了,心中不停责怪自己,没事逞什么强,这树林好象没个尽头,鬼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有句老话说,越怕事,越来事。原本寂静森林此时开始传出各种各样的鸟鸣兽吼。张怕心里不停念叨我不怕我不怕,再给自己加了层寒冰壁垒。第二层盾法刚加上身,突然感觉震动一下,好象有什么东西咬自己脑袋一口,探手一摸,果然许多腥臭口水,赶紧擦拭掉,突然屁股又被咬。张怕终于反映过来,有野兽咬自己,吓的大叫,想跑,腿已经吓得不能动。 张怕边埋怨自己窝囊废边祈祷出现奇迹,突然想起,那野兽咬不动自己!胆气慢慢壮回来,定睛四下看,身子右侧有只巨大无比的黑色猎豹,歪着头看张怕,大概在合计这家伙怎么咬不动? 黑豹比自己还要高,不幸中的万幸,是只普通野兽,并不是妖兽。张怕心下大定,开始慢慢打量黑豹。怀中的三只小狗早就吓得缩进衣服,瑟瑟发抖。 看的时间久了,他觉得黑豹和怀里的三只小狗没太大区别,都是四条腿一个脑袋,就是样貌凶狠点儿。张怕壮胆走过去,黑豹倒被吓到,谨慎后退。张怕傻笑起来:“嘿嘿,你也怕啊。”黑豹退,他就上前,终于把黑豹逼急,扑过来又是一口咬在张怕肩头。 完全是本能反应,张怕吓一跳,黑豹的速度太快,自己竟然无法闪躲?好在它只是速度快,并不能咬破防护盾法。张怕看着黑豹呵呵笑:“咬啊咬啊。”伸出手给它咬。 黑豹显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咬不动他,歪着脑袋看张怕,终于决定放弃,身影一晃从眼前消失,向林深处跑去。张怕刚玩上瘾,大喊着别跑别跑,追逐黑豹。 第十一章 孵化蛇卵 可惜黑豹速度太快,加上丛林太黑,几个跳跃便再无踪影。张怕有点懊恼,怎么说跑就跑?站住身形侧耳倾听,想找出黑豹所在,不自觉习惯性的放出神识,马上把自己又骂了一顿:真是天下最蠢最胆小的废物,靠,你是修仙者,你是炼气期顶阶高手,你有神识可以覆盖身周替你放哨!早放出神识,根本就不会被那笨豹子连咬三口。不过,话又说回来,假如不被咬,也不知道它并不可怕。 张怕呵呵傻笑,放出神识探路,自己悠哉悠哉,竟然不怕森林中的黑暗了。 森林太过广大,张怕没停脚步,走到天色发亮也没能走出去。不过这****收获不小,一路见过太多野兽,搁以前,每一种都会让他大喊救命,但这****,他却玩个不亦乐乎。巨蟒,黑熊,猛虎,巨型鼠群等等等等,先后来袭。张怕用神识探过,都是普通野兽,所以由得它们胡闹。怀中三只小狗始终害怕,张怕装成熟批评教育她们:“有什么可怕的?胆子大点,没事的。” 天亮起来,眼界开阔更方便行路。施展疾风术,朝北狂奔。五个时辰过去,树木开始渐渐稀少,张怕欣喜,看来到森林边缘了。再往前走,果然树木全无,入目都是沙地。张怕全力施为,六个时辰后,沙地换成黄土,大片的黄土,放眼望去,除了身后沙地尽是黄土。张怕心里奇怪,天雷山还有这样地带?怎么从没听人说过? 心中疑惑,放出神识探察,周围死气沉沉一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继续前行,整整走了一天,黄土地变成冻土。张怕彻底迷糊,不会到了传说中的极北之地?摸出匕首,蹲下往地上扎,只扎出个浅坑。 张怕继续往前走,冻土渐渐消失,变成白茫茫的冰面。难道天雷山北就是极北之地?张怕胡乱琢磨,怀中三只小狗被冻的直打哆嗦。张怕一笑,收起寒冰壁垒,换成怒火千墙护体,小狗们才安稳下来。 冰川实在宽广,越走越远就是不见边际,张怕直骂见鬼了,再往前走,自己都感觉寒冷。于是停下脚步,展开神识全力搜索。突然察觉到远方有股异常气息,隐约感觉好象很强大,脑中第一反映就是逃跑,当下不再犹豫,马上施展疾风术向后逃去,边逃边操纵神识查看,果然那异常气息是朝自己而来,越来越近。 张怕不再多想,收回全部神识,专心逃跑。胆小有胆小的好处,就是逃命及时,在张怕跑过冻土,来到黄土地的时候,身后的强大气息不动了。张怕跑出远远才敢操纵神识查看,已经察觉不到异常气息。他虽然好奇,但是深深明白只有活下去才有好奇的权利,决定换方向继续走。 南面是自己来的方向,北面有不知名危险,往东走吧。 向东走了会儿,地面再变成沙地,沙地过后又是森林,张怕有点明白,自己还在森林中,适才的寒冷之地应该是森林中央,以冰川为圆心,外面依次为冻土、黄土地、沙地、森林,不由直吐舌头,这破森林也太大了吧。 看天色又暗下来,自己已经走了三天两夜,有点乏,于是决定休息。放出三只小狗,掏出干粮清水喂他们,自己也吃了点儿。然后将三只小狗又塞进怀里,小家伙也懂事,知道害怕,还是把脑袋挤在开襟处向外看。张怕先后设了十几处结界,将自己团团包围,才搂着小狗缓缓睡去。 这****,他睡的不塌实,心里总会害怕。好在修真者打坐一样可以休息,清晨时运功几个周天,精神抖擞站起,向东而去。 林中野兽开始增多,和前几天见过的差不多,只是张怕没了玩闹心,见到猛兽能躲就躲,不能躲吓走。很快四天过去,终于走出森林。张怕还没来得及喘息,已经被眼前景色惊住,气得他大骂:“这什么鬼地方?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森林边缘,竟是断崖,看对面,除了雾就是雾,白茫茫一片;南北方向都是一样的雾气沉沉不见边际。张怕索性坐在崖边往下望,下面也是白雾一片。放神识探看,搜索范围内没有任何活物气息。 张怕连骂都懒得骂,寻了块比自己还大的石头,丢下断崖,等好久也没有声音传上来,苦笑道:“我算长见识了。”他第一次想知道,天雷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怎么周遍全是希奇古怪的存在? 趴在崖边往下看,突然有种冲动想跳下去,张怕郁闷,赶忙往后退,别一激动真跳下去就搞笑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躺在草地上,看树看云看蓝天,拍拍怀内三只小狗,突然想起一百二十八枚蛇卵,起身放出小狗,撕开道袍夹层,取出驭兽袋。探入神识,拿出蛇卵及那颗珠泪,把蛇卵堆在一起,在阳光下一枚枚仔细看。 从他不问而取得到蛇卵后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它们,一个个流光滚圆,晶莹闪亮,抓在手中,能感觉到有生命在跳动,虽然微弱却不停息。逐一看过后,将他们都贴在胸前,让心跳带动他们一起跳动。 又拿过珠泪,对着太阳看,奇怪,原本透明的泪滴,太阳光竟然射不透,张怕用力握住珠泪,瞬间,淡淡悲哀笼罩身体。慢慢地悲哀堆积下,脑中再无别物,什么兴奋高兴甚至害怕都不存在,只剩悲哀。 张怕松开手,真是种奇怪的感觉。转头看小狗,怕他们走丢,竟然发现三只小狗老实爬在地上,双眼都是泪水,张怕大为吃惊,起身左右看,身边的草、树也都弯下了腰,难道这是珠泪的力量? 再次握住珠泪,任悲哀侵蚀全身,悲哀力量太大,引得胸前蛇卵凌空而起,一百二十八枚蛇卵,聚成圆形,在张怕头顶盘旋。突然张怕额头一道灵光射出,打到其中一枚蛇卵上,接着蛇卵慢慢升高,越发闪亮。 蛇卵越亮,张怕越痛苦。他不知道额头为什么会射出灵光,但他知道身上灵力正飞泻而出,全注入蛇卵中。没多久,身上灵力倾泄一空,眼看不支之时,掌中珠泪蓦地白光闪耀,涌出大量灵力,注入张怕经脉。 张怕明白了,当初在万兽洞的一幕还要重新来过,不过交换对象而已。他不得不苦笑,许多事不明不白就发生了,谁说做傻子很快乐? 头顶蛇卵在灵力疯狂涌入下,光亮达到顶点,白的耀眼无比,紧接着劈啪声响,蛇卵裂开,现出条手指长短筷子粗细的白色小蛇。小蛇蛇首微摆,见到张怕后蹭的窜到他身上,把张怕吓个半死,心里念叨:“完了完了,它要咬我了。”小蛇并没咬他,卧在贴近珠泪的掌缘处静静不动。 张怕放下心,暗道还好,可他的庆幸话语还没及出口,额头灵光再现,射向另一枚蛇卵,接着蛇卵升空,吸收灵力,然后孵化,孵出小蛇再卧在张怕身上静静不动。 类似过程一共进行四次,珠泪中灵力消耗殆尽才停止孵化,张怕总算可以活动,忙收起剩余蛇卵和珠泪,专心看着四条白色小蛇。小蛇太过幼小,静静卧在手掌处不动,张怕担心会不会咬自己,想动他们却又不敢。 第十二章 能走多远 试着甩动手掌,小蛇吸附力极强,根本没有反应。张怕壮胆扯动一条小蛇的尾巴,小蛇懒洋洋看他一眼,任由他扯动,没有任何反抗。张怕扯起小蛇,举在眼前看,小蛇身体伸缩下,盘回他手中,稍微滚动下,滑进袖袍,在身体上蜿蜒行进,直到胸口处才停下不动,再次静伏不动。 张怕又试着动弄其他三条小蛇,一样的结果,小蛇对张怕很亲善,任由他摆弄,张怕甚至强行掰开一条小蛇嘴巴,看是否有牙,那蛇都没恼,等他折腾完了,爬至胸口处伏下。 孵化出四条小蛇,张怕的灵力由珠泪补充,所以没有损失。小蛇对张怕很好,也让他放心。但三只小狗明显惧怕小蛇,离着大老远不肯上前,不敢叫也不敢动。 张怕用神识查看小蛇内息,初时一无所获,好象不曾存在一样。索性将手指压到蛇首上探识,全力施为才隐约触到层薄膜,很薄却无法突破,不过小蛇好象知道是谁的神识,散开薄膜,瞬间强大灵力狂涌而出,比珠泪涌出要多百倍千倍,吓得张怕慌忙放手。 放手后,依然能感到天地间充盈无比的灵力,瞬间又回归平常,灵力隐匿不见。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顶级妖兽,可以隐匿灵气。张怕深深觉得自己懂的太少,回山后一定要想办法多看书。 小蛇灵力暴涌时,三只小狗早无法动弹,吓地屎尿齐流,好在小蛇根本没有恶意,让他们保住性命。 人是贪心的,再胆小的人也贪心。知道小蛇对自己无害,张怕开始琢磨如何孵化其余的一百二十四只蛇卵。 只是,十六岁什么都不懂的少年能有什么办法,想了会儿没有结果,低头看胸口处的小蛇,新问题产生,这几个家伙吃什么?再神奇的妖兽也不能光喝空气长大,思考会儿,一样想不出。 地上碎裂的卵壳莹白闪光,拣起片观看,手指轻敲,坚硬无比。张怕心动,手上加力,想试下卵壳有多坚硬。可是无论他用多大力,卵壳依然洁白晶莹无,心中激动,这是好东西。 卵壳太薄也太锋利,张怕激动之下不小心将手指划破,瞬间涌出鲜血,原本蛰伏胸口的四条小蛇,电闪而至,齐咬在伤口上吸血。 张怕有些担心,会不会吸血而亡。担心还没结束,小蛇们已经回到胸口卧下,看手指伤口,竟然痊愈,不留任何伤痕。 张怕不明白,它们是在拿血当饭吃还是给自己治伤?将地上卵壳收进储物袋后,四下张望找寻出路。远处白雾浮沉,思考片刻,决定沿断崖而行。 将四条小蛇收进驭兽袋,三只小狗才撒欢的跑来,小爪紧抓张怕腿脚,无论如何不肯放弃。张怕笑着抱起他们,想放进怀里,可小狗们宁肯被他抱也不愿再躲进衣服。想来是小白蛇气息过于强大,小狗害怕。 左右看看,除了树就是雾气,张怕跃上树,挑韧性好的枝条折下一些,编制箩筐。小半个时辰,箩筐完工,虽然不美观,却结实的很。在筐底铺满厚厚树叶,放小狗进去,背在肩后,试着活动活动,倒比把他们塞进怀里来的舒适。 张怕恶作剧之心又起,从驭兽袋里取出条小蛇,放在胸前,小狗们立时怕的不敢动弹。小蛇却根本没反应。张怕威胁小狗:“记住了,以后要听本道爷的话,否则放蛇咬你们。”还装模做样来了几声恶人般的恐吓假笑。 重新收起小蛇,张怕背箩筐继续北行。反正没有目的地,悠闲的很,累了就歇困了就睡,磨磨蹭蹭沿断崖走了六天。断崖周遭原本雾气蒸腾云山雾绕,看去很壮观美丽,可这景象连看六天,换谁也无心观赏。第七天,终于看到断崖尽头,张怕快跑上前,没想到越近就越失望。到跟前时,张怕气的直接堆坐地上。 断崖尽头是条宽逾百丈的大河,东西走向声势浩大滚滚而来,在断崖处激泻而下,竟是条巨大无比的瀑布!水珠四散水气氤氲,打到身上清爽凉快。可张怕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无,倒霉天雷山,玩我呢?在这破山里转了大半个月,除了冰就是树,再就是雾是水是瀑布,告诉我,路在哪? 张怕放出飞剑,宏远师兄说筑基期以后可以驭剑飞行,张怕想试试。努力大半天,剑倒是能飞,可他根本站不上去,不得不垂头丧气收回飞剑。 突然想起修炼过的一门法术,风神之翼,以前炼气期中阶修为,没能修炼成功,现在提高两个境界,总应该可以吧。寻处干净地方,盘膝打坐,开始修炼风神之翼。 风神之翼,顾名思义,是将周身内息化为翅膀保护自己,首先要翅膀实体,才能衍生其它变化。张怕驭气,将内息收紧压缩,然后猛地冲向左右肩胛处,一次两次,数次无功。 连续折腾几天都是失败,张怕彻底没兴趣练什么风神之翼,无聊就取出四条小白蛇,放掌心把玩。四个小家伙看上去奇懒无比,总是静卧不动。 张怕抓过一只小狗,放到小蛇跟前,让他观看。狗自然害怕,拼命往后躲,张怕按住他,给它加了道静心诀,小狗才战战兢兢呆在原地。小蛇依然懒洋洋的,偶尔在掌心里翻滚下,看上去可爱无比。 小狗看了半天,小蛇始终没反应,小狗渐渐熟悉后,胆怯心开始消失,又过会儿,终是敌不过好奇心,大着胆子抬脚去试探小蛇,小蛇居然由着它胡闹。小狗见小蛇没反应,不再害怕,把鼻子凑近张怕手掌,去嗅小蛇味道。偏这时,小蛇一个翻身,跃到小狗鼻头上,吓的小狗又叫又蹦,猛烈甩头,可小蛇岿然不动。疯跳好一会儿,确信小蛇对自己没有伤害,小狗才慢慢平静下来。 张怕给其他两只小狗也打上静心诀,抓它们来看。他认为小蛇对自己好,那么对自己的小狗也会很好,小蛇是通灵的神兽,肯定懂这些。 歪打正着吧,伏蛇这类神物对大多生物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尤其初生小蛇,只要不是食物,不危及到生命,一般看见别的生物也跟没见一样。这四只小蛇是张怕借珠泪孵化出来,他们对张怕有亲善之意,神蛇通灵,又食血为亲,对张怕自然好的不的了。连带着对张怕的宠也和善起来。 三只小狗和小蛇们相处半日后,不再害怕,相互间初现融洽。只是小蛇性懒,小狗好动,一时间倒也乐趣盎然。 张怕躺在草地上,听不远处瀑布轰响,看小狗嬉闹,觉得恬静淡然。如果一生可以这样度过,倒也不错。 在瀑布边上休息十多天,张怕决定顺河往西走,就不信天雷山没有出口。 既然小狗小蛇已经熟悉,就没再收起小蛇,任它静伏胸口,背起空筐西行,小狗前后奔跑,只当是出来游玩。 逆流而上,边游边玩,足足走了月余,河流改道北上,河道变窄。张怕怀疑自己迷路了,天雷山再大也没这么大吧? 路上见过许多野兽,许多奇花异草,用神识探察过,都是普通物品,奇怪了,偌大山脉居然没有一点灵气波动。 继续北上,半月后,河流越来越窄,变成小溪,一步可以横跨河两岸。再走几里路,河流消失,出现个面盆大小的泉眼,清澈无比。放眼周围,景色大不同,树林不在,换成一片宽广无垠的草原。 于是张怕非常肯定自己前些天的判断,迷路了!沿河岸走了快两个月,居然走到荒芜之地,这是什么样的运气?张怕不得不苦笑。正好口渴,蹲下喝几口泉水,甘甜清口,想想这些天走过的地方,不由感叹大自然的伟大造化,谁能想到眼前的涓涓溪流在万里之外会变成滔天大河。 第十三章 人参娃娃 河流没了,接下来该往哪走?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正迟疑间,胸口处静伏的四条小蛇,蹭的凌空飞起,向远方疾驰。张怕大惊,抓起三只小狗在后面追。可白蛇飞行奇快,眨眼消失不见。用神识追踪,刚追出百米,神识也搜索不到了。张怕急的大叫,回来啊! 草原无边广阔,张怕只能朝大概方向追寻,心中焦急无比,他早将白蛇当成自己的小孩,此刻走丢,怎么能不着急? 他在着急中狂奔,全力放神识探寻,突然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强大无比的灵力朝自己方向涌来。按他个性,碰到这类不清楚的情况早就飞遁而逃,而此时因为担心白蛇安危不但不逃,反倒迎着灵气而上。双方距离越近,张怕就越感到那灵力的强大充沛可怕。眨眼间,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出现在眼前。 小孩粉嘟嘟的脸粉嘟嘟的皮肤,扎两个冲天辫,外套件大红肚兜,可爱俊俏。只是此刻,这张俊俏可爱面颊的表情却是惊慌恐惧,一双大眼睛溜溜乱转,有泪光闪烁。 他害怕,张怕更害怕,张怕分明感受到男孩身上汹涌澎湃的灵力,他如此强大居然也在害怕,可想而知还有更强大的存在。心里惦记四只小蛇,祈祷千万别出事。 这时男孩说话了,颤抖着声音对张怕说:“大侠饶命,英雄饶命,我不好吃。”张怕惊住,强烈怀疑自己听错了,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男孩惊慌无比,颤声再道:“侠士,我不好吃,吃了我你也不一定成仙,饶了我,我给你仙丹,许多许多瓶,各种各样的仙丹。”说着话,眼睛撇向手臂。 张怕顺目光看去,呀,一道熟悉的身影卧在上面,正是小白蛇,男孩皮肤白净,小蛇也白,加上张怕满脑子胡思乱想担心它们出事,所以没注意到,眼下看见小蛇大喜过望,仔细在男孩身上搜索,果然,男孩四肢上分别卧条小白蛇。 见他们无恙,张怕开心之极,抓过四只小蛇,装模样拍打他们屁股教育道:“再不许乱跑!听到没?”可小蛇手指长短,屁股长在哪儿呢? 小蛇离开男孩身体,又恢复懒洋洋模样,盘回张怕胸口。 小男孩没了生命威胁,马上鞠躬道:“感谢大侠饶命,我这就去拿仙丹。” 冷静下来的张怕知道事有蹊跷,可惜小蛇不能说话,便沉下面色打量男孩。男孩双手在适才小蛇吸附过的地方不停揉搓,张怕注意到男孩四肢,每个位置都有个小眼。看胸前小蛇饱涨模样,估计四个家伙没少吸食男孩灵气。只是,三岁孩童怎么具有如此强大的灵气? 他在琢磨男孩,男孩也在琢磨他,试探问话:“大侠,我这就去给你拿仙丹?” 张怕摇头,让他坐下,用神识细探,一探之下大惊失色,男孩身上灵气充裕的可怕,当初珠泪上汇聚一百二十八枚蛇卵灵气都没有这男孩身上十分之一多,这也太不可思议!心中打起小算盘,一个珠泪孵化四只小蛇,男孩身上灵气起码可以孵化四十只。张怕贪念大动。 男孩不知道张怕在想什么,早就埋怨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跑出山洞?口上说话:“大侠,让我回去吧,我再不乱跑了。”可怜模样,凄惨语气,让张怕感到心酸,怎么能取一命救一命,何况小蛇还没死,总有办法孵化。 脑子里闪出伏神大蛇元神临死时的哀怨神情,又想起自己童年,看男孩粉嘟嘟面庞,他应该也有个心痛他的娘亲,叹气道:“你走吧。” 男孩听这话,出乎意料大喜过望,一个鞠躬,转身便跑,几个呼吸间消失无影,天地间原本充盈无比的灵气也消失不见。 张怕把小蛇托在掌心,低声道:“不问你们就放了他,不会怪我吧?”四只小蛇好似懂他语言般,一起微微晃晃蛇首,张怕笑道:“不怪我就好,你们说咱往哪儿走?”有只小蛇浮到半空中,蛇首摆向前方。张怕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小蛇给出答案,笑问:“往那走?”小蛇点头。张怕大笑:“好,听你们的。”背起箩筐,朝北而行。 张怕按正常速度前进,直到天黑才停下脚步,取干粮喂狗,然后设结界打坐练功。 天上月光如洗,星光点闪,地上微风轻送,扶草送香,张怕在美情妙景中盘坐,很是惬意。天地间突然传出个冰冷声音:“阁下既已寻到洞府,为何还不进来取宝?难道是胆小不成?” 张怕一惊,神识探查无果,倒是四条小蛇,蹭地浮到他头顶上警戒起来,张怕恭声道:“弟子唐突,扰了前辈清修,望前辈海涵,弟子这就告辞。”说着话起身。 冰冷声音又起,冷哼声:“装什么装?人心歹毒,你既然放了福儿做线,寻到洞府,怎么可能放弃?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吧,别假惺惺的让人讨厌!” 福儿?从天雷山流浪至今,唯一见过的人就是白天的小男孩,难道是他?于是放声问:“前辈所说的福儿可是个小男孩?” “废话!卑鄙的人类!”话语声才落,骤起狂风,风中窜出二十几只妖兽,打头是只一层楼高的巨猪,凶狠撞向张怕。 张怕忙加上法盾,祭出飞剑向巨猪攻击,身子向后退。可他的飞剑才出手,巨猪已经被白蛇瞬间杀死。张怕头上小白蛇,其中一只对准巨猪头颅飞撞,直接穿体而出,巨猪尸体呼隆摔倒地上。 巨猪瞬间死亡惊住场中所有人和妖兽,小小白蛇竟然如此凶狠,让对面妖兽震惊,为什么这么强大的存在居然没人发现?居然查不到它们的气息?有妖兽试着探神识查询,可是数道神识扫过根本没有反应,像石沉大海一般再无声息。妖兽们觉察出危险,迅速后退。 他们想跑,小蛇不同意,接连四条白光闪过,分四个方向将二十几只妖兽包围,并放出强大神识将妖兽牢牢制住。妖兽们被小蛇围住,只感到滔天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来,好象要把他们挤碎,纷纷低吼,露出惊恐之意。 张怕再次震惊于小蛇的强大实力,白蛇厉害他知道,可是没想到初生没多久的小蛇一样凶猛。眼看小蛇要屠戮妖兽,张怕担心加深误会,急忙大喊:“回来。” 他不会驭兽法术,也不知道乱喊有没有用,只是下意识的劝阻,他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 随着张怕喊声,滔天压力突然消失,小白蛇居然肯听张怕吩咐,各个隐匿灵气飞回他身上蛰伏。此时的妖兽如蒙大赦,疯狂逃窜,一阵狂风卷过,不见踪影。 张怕知道这地方一定有古怪,否则妖兽们怎么会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而且事先不露一点痕迹。 狂风散去,妖兽消失,露出天上明月繁星,地上绿草青翠,又是如画景色。如果不是那只大小堪比房屋的巨猪尸体,真让张怕以为只是场梦而已。 张怕抱拳朗声道:“前辈可否出来一见?估计你我之间有误会存在。” 第十四章 张怕与老人 半晌,空中冰冷声音回话:“你既有伏神蛇在手,什么误会都解释的了,你想要宝,给你就是。”声音干涩,充满苦闷意味。接着一阵微风起,草地中站立个白发老人。张怕用神识探看,没有任何反应,知道老者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打个道揖恭声道:“弟子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名讳如何?” 老人面无表情,冰冷目光扫过张怕和四条白蛇,脑中闪过许多主意,平衡良久叹气道:“道友何必开老朽玩笑?你有四条伏神蛇,想杀我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何况我既然敢出来见你,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想带走我还是杀掉我,都随你便。”说完话闭上眼睛,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张怕大感奇怪,问道:“前辈何出此言?我为什么要杀你?只是有点不明白的事,想询问前辈。” 老者不睁眼,不屑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何必羞辱我,你们人类的把戏我见过太多,只是看不出小小少年也有此心计,唉。” 张怕彻底迷糊,急忙道:“你我无怨无仇,前辈为何认定我要杀你?” 老者冷笑:“是了,猫捉老鼠,人类都喜欢这么玩。”说到这突然想到什么,张目道:“老朽有一事相求,带走我就可以了,我有数十万年寿元,请道友放过福儿。” 张怕见自己说什么,老人都当没听见,急得直摆手,老人见到,面色一黯:“是了,人都贪心,怎么可能放过福儿灵体,罢了,只当我们命该如此。” 老人越说越乱,张怕索性不劝,坐下看老人自己说胡话。 老者等待半天,对方始终没有动作,神识查探,炼气期修为的那人还在,不由问道:“为什么不动手?” 张怕淡淡道:“坐下聊,站着多累,你让我动手,我动手干嘛?”老人呆住,脑中各种念头闪过,难道这少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坐下问话:“你为什么放过福儿?” “福儿是那小男孩?穿红肚兜,扎冲天辫?” 老人说:“是,你为什么要放他走?” “不放他走又做什么?带他旅游?”张怕很是无奈。 “难道你没觉察到他有特别之处?”老人盯紧张怕问话。 “特别之处?啊,你是说他满身灵气?确实,福儿是我这辈子见过灵气最多的人,多的吓人,我的小蛇好象咬了几口,吸收了一些,前辈,小蛇还小不太懂事,您别生气。” 老人一直在猜测张怕言语是否是真话,但是张怕神色如常,不象有假的模样,再问一遍:“你真的不知道福儿是什么?” “是什么?难道不是人?”张怕随口道。 老者决定赌一下,如果自己不能给出满意答案,还不知道少年会怎样做,所以说出实话:“福儿确实不是人,他是万年灵参。”同时手中暗捏法诀,谨慎戒备。 张怕听到愣了下:“万年灵参?看来真不是人,难怪灵气充沛,原来活了那么久。” 张怕的反应让老人感到意外,问道:“你真的是修真者?” “我天,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当然是。”说着话一拍身上道袍,继续道:“看见没,天雷道观紫光阁弟子,我可是十六岁就修到炼气期顶阶。”张怕吹嘘自己的同时,适当隐瞒窝囊废的事实。 老人听了呆住,想起自己辛苦修炼岁月,喃喃道:“十六岁?十六岁就到顶阶,做人真好。”感叹后又问:“一定吃了什么灵药吧?” 张怕摇头:“哪有那么多灵药,具体怎么到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修到顶阶。”抓过四只小蛇摊在掌心:“他们应该起了很大作用,但我弄不清这些。” 张怕抓起小蛇说话,老人本能后退,张怕忙说对不起,把小蛇收回胸口。 老人苦笑,微微摆手,又问道:“你难道不想抓福儿回去炼丹?服用后修为暴涨,也许会连升几阶。” “小蛇刚抓他回来时,我倒有过那想法,可是他这么可爱,我总不能杀一命救一命,所以放他离开。” “那现在呢?你已经知道他不是人,只是株灵参,应该想抓走吧?”老人追问道,张怕思考片刻,摇头道:“还是不想。”看眼不远处的巨大猪尸,问道:“你带妖兽来杀我,就因为这个?” 老者苦笑:“没错。听福儿说被四条小蛇抓住,然后放掉,当时我没多想,以为被法术制住,你放掉他也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可我仔细检查福儿周身,没有设禁制,又放出神识搜索四周,没有任何发现,以为福儿碰到的人是真善人;刚放下心,你就慢悠悠的过来了。神识探察后知道你不过是个炼气顶阶弟子,并没太在意。可你走到洞穴附近居然歇脚,我以为你发现洞穴,所以派妖兽上去,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有四条伏神蛇。” 张怕听清楚了,指胸口问话:“这蛇叫伏神?” “你不知道?” 张怕说:“不知道,还请前辈指教一二。”想起老人适才话语,又问:“前辈方才一直说我带走你,难道前辈也不是人?” 老人淡扫张怕一眼,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何想法,回话道:“我也是万年灵参,活了七十万年还是八十万年记不清了。” “我天,七十万年?你怎么活的?”张怕相当吃惊。 老人终于相信张怕对自己没恶意,否则一早抓回去就是,何必费这么多言语,解释道:“我能活这么久是因为我知道个通天秘密,换了你大概也可以。” 张怕感兴趣:“什么秘密能活这么久?” 老人道:“别急,我一点一点说,先说这蛇,蛇名伏神,是有大神通的妖兽,甚至被称为神兽。伏神蛇喜静,受孕极难,一旦受孕便产卵百余以上,不过并不是百多蛇卵都可以孵化小蛇,能孵化出两条三条已经非常了不得。” “伏神雌蛇受孕后,会把大量灵气均分给蛇卵,自身法力变得极其低微,产卵后,雌蛇将卵收在一起孵化。伏神蛇卵坚硬无比,什么玄铁金精根本不在话下,所以幼蛇必须吸收大量灵气才能破壳而出,但均分给蛇卵的灵气并不能达到要求,所以雌蛇在孵化时会以元神操控蛇卵灵气,汇聚到其中几只卵中,积大家力量让它们破壳孵化。伏神蛇甚有灵性,知道蛇卵是好的炼器材料,它们不想自己的子孙被人炼成兵器法宝等物,所以其余不能孵化的蛇卵,会在一段时间内被雌蛇吞掉。” 说到这,张怕总算明白真一师叔等人如何抓回伏神蛇,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孵化出四条小蛇,珠泪由雌蛇元神凝成,含有大量灵力,自己在中间搭桥而已。 老人继续说:“伏神蛇神通广大,眼能射冰焰,嘴可喷毒液、炎焰,周身鳞甲坚硬无比,无翅可飞,实在是天地间一大神通妖兽,万幸伏蛇喜静,数量不多,否则这世界会怎样还真不好说。你拥有四条幼蛇,实在叫我意外。” 张怕被说的心痒,到底是少年脾性,捻起条放眼前看,嘴里念叨:“看不出你有这么大本事呢,以后好好保护我哦。”又问老者:“小蛇再厉害,你也不必来送死啊,不会逃跑?” 老人叹气:“这类等级的妖兽,天生就是草灵精怪的克星,任我修为再高,在它们面前只能伏诛,跑再远它们也会循灵气追到,何况你有四条,所以平日要求福儿不许出来,就怕生出意外。” 第十五章 五灵福地 张怕听得暗笑,难怪小蛇往这方向指引,原来是知道灵参老巢所在,轻拍下蛇身装大人教育它:“蛇小鬼大。” 白发老者看一人一蛇模样,感觉有点儿不对劲,问道:“伏蛇没认主?” 张怕不明白:“认主是什么?他认我做主人?” “认主是驾驭妖兽的一种滴血认主仪式,画上符阵,念法诀后滴血在妖兽身上,妖兽吸收血液后认主成功;认主后,妖兽只认你一人为主人,完全听命于你,不会出现噬主现象。” “这么复杂?我不会弄。” “那他们怎么肯听你命令?”老人奇怪道。 “不知道。” 老人想想道:“那你想不想和伏蛇滴血认主,这门法术我倒是会。” 张怕摇头:“不要,让它们自由自在的不好么?” 老人眼光越过他,看向身后箩筐:“那三只小狗是普通家养宠吧,被人设禁制终生不能长大,想不明白你带着三个累赘做什么?修为又不高。” “什么?有禁制?难怪几年也不长大,前辈能解除掉么?”张怕很关心三个小家伙。 老人一笑:“这有何难,只是解开禁制后它们会长大,不再如此可爱,你真想解开禁制?” 张怕点头:“可爱不能成为无法成长的代价,麻烦前辈施法。” 老人笑着看张怕,手指连弹三下,刹那,三只小狗受到震动,眼色迷茫,好象有点不适应目前状况,又过一会儿慢慢恢复正常。老人说:“好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带着他们么?” 张怕就把自己孤单时只有他们陪伴的事说出来,老人点头:“先前错怪你了,道友不要怪罪。” 张怕有点不好意思:“要说怪罪,该是我请罪才对,你的妖兽都被我杀了。” 老人看巨猪,淡淡道:“他的修为相当于人类结丹期初阶,可是挡不住伏蛇一撞。” “结丹期?我师叔的境界呢,那猪这么厉害?千万请前辈宽恕弟子。”想起大猪凶猛模样,张怕有些后怕,若是没有伏蛇在,自己早死一万遍了。 老人摆手道:“这怪罪什么,这样修为的妖兽我手下还有许多,都是结丹初阶修为。”转头看回小狗:“倒是你,修为不高,带着它们乱跑,搞不好有性命忧患,不如早点舍弃。” 张怕摇头,固执道:“绝不,它们对我好,我对他们也要好!” 老人笑了,此时的他完全相信张怕无恶意,对他放下戒心,称赞道:“有情有义,是个好孩子,跟我说说你怎么来的无边草原。” “什么?这里是无边草原?不是天雷山?那天雷山在哪?”张怕急忙问道。 “天雷山?倒是不太远,如果飞的话,十天半个月总会到达。” 张怕很郁闷,看来回去的路更加艰难,苦脸给老人详细说了一路历程,老人听得大笑,问他:“你没见过女人?”张怕强辩:“道仙镇见过一个!” “恩恩,见过,呵呵。”老人笑了会儿,指猪妖尸体问张怕:“你看它像什么?” “什么像什么?不就是大点儿的猪么?” 老人点头:“没错,他原本就是只普通家猪。” “普通家猪?修炼到结丹期?比我厉害多了。”听到这样的事,张怕不惊讶才怪。 老人又道:“还记得我刚才说有关我年岁的秘密么?”张怕点头。 “普通家猪能修成结丹高手也和那秘密有关。”老人慢慢说。 “什么秘密?”张怕满是好奇心。 老人慎重看着张怕:“这秘密有些逆天,你能发誓永远保守秘密么?” 张怕歪头想了下,拒绝道:“谢谢前辈信任,既然这秘密如此重要,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万一泄露出去对前辈不好。” 这下轮到老人吃惊,竟有修真者只为个无关自己的秘密,舍弃掉快速修炼秘法?不过少年不探究秘密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是宽心无比,大笑道:“真是个好孩子,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等会儿送你几瓶丹药,有助你修炼。” 张怕连连感谢。 老人想了想,又叮嘱道:“你的伏蛇太过幼小,又没认主,万一被元婴高阶修士发现,不但幼蛇被抓,你也会因此丧命,以后不要随便让他们出来。” 张怕这才知道事情严重性,恭声道:“谨遵前辈教诲。” 老人起身:“在这等我会儿,去去就回。”话才说完,面色突变,人面对西方而立,脑中念头闪过,没时间多想,当机立断,袍袖一挥,收起巨猪尸体,又罩住张怕和三只小狗,瞬间从草原上消失。 一柱香后,张怕和老人适才谈话地点上空,一道闪电激划而过,片刻消失在远方。没多久,闪电又飞回来,停在无边草原高空。光芒散尽现出人形,是一个高大光头汉子,蹙眉沉思:“奇怪,灵气没了,难道是高阶妖兽路过?”既然没发现,光头汉子念动法诀,再次电闪向东驰去。 张怕此时在发呆,一天中被太多事惊住,眼前更是,张怕被彻底惊呆。方才老者施法术罩住他,然后使用地行术,飞快下沉数十里地,在他双眼一片抹黑之时,突然眼前一亮,现出个巨大花园,园中奇花异草无数,还有数眼清泉,数道溪流,草原里偶尔有巨大妖兽闲呆,都是些牛马羊猪形状。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最奇特的是花园里灵气逼人,让张怕迫不及待的想要修炼。 来到花园,老人才不再紧张,神色恢复如常,笑着和张怕说话:“人算不如天算,本来道友不必来此,不过既然进到花园,老朽也不再隐瞒,给道友一释心结。” 张怕跟随老人走进一处凉亭,听他详细解说此地由来。 老人在地底修行至少七十万年,虽然修为精进艰难,但神识元神锻炼的异常强大。刚才在地面,老人本想下地取丹药,突然察觉到有元婴期高阶高手往这面飞来,老人敌不过元婴高手,又不敢冒险把张怕一人丢在上面,万一他被高手发现,打探下得知自己信息,以那高手修炼数百年的残酷经历来说,肯定不会像张怕一样善良放过自己,万不得以,只好带张怕一起进到地底花园,躲过元婴期高手。 地底花园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结界,附带各种奇怪阵法禁制,封闭所有灵气,阻止外泄。花园下面是五灵聚福之地,被结界封闭后,所有灵气充斥花园之中。 这个封闭空间,是万年前一个盖世奇才设置,据说他修为境界高的出奇,具体修炼到哪个境界谁也不知道,只说是天下无敌。这高人没事就喜欢四处溜达,无意间,在此处发现五灵聚福之地,于是施展神通,翻天造地,在地下数十里处建成此花园。 更厉害的是,不知道他在哪学的法术,利用五灵福地,竟造出个逆天洞。 老话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逆天洞就是这个功效。这位神人居然在地底再创出个洞天,做到人间一日洞内一年。因为太过逆天,所以洞府造成后,数万里无边草原灵气全无,除了杂草任何作物无法生长。 第十六章 五灵精 那位神人造出这个福地洞天后,感觉过于空旷,于是开泉引水,植花种草,又去天下各处乱转,寻觅奇花异草,移植此处。无聊了就进逆天洞呆着,那里有五灵池,五灵之气更加茂盛,对修炼大有益处。神人在逆天洞里还格外种植些稀世珍草,比如灵参。世间一日,洞内一年,加上充裕灵气滋养,花草成长自然神速。 神人在地下五灵福地住了数百年,终于感觉无聊,离洞远行,不知道又溜达去哪,丢下此处不管。转眼间,再过去数百年,逆天洞内灵参已有数万年寿命,萌发灵识,有了自主意识,再过些年可以变幻人形,然后修炼。 树木花草凝结灵识甚是困难,逆天洞中数万株各类灵草,结成灵识的不足千分之一,白发老者是其中第一株能幻化人形的灵参,而后凭借神人遗留下来的炼丹鼎,炼制丹药,耗费无数时间心血才修炼到结丹期顶阶,此后数年再无进展,便萌发了去外界看看的念头。 老人本尊是灵参,于是化名林森外出游历,却因为单纯、轻易相信人,加上身藏重宝,被许多人欺骗,甚至联合起来害他性命,老人仗着修为高超艰难逃命,从那后再不相信人类。 伤势痊愈后,见过人间繁华的老人,感觉洞内活物太少,整日死气沉沉,于是去外界买些鸡鸭牛羊带进洞内饲养,没曾想逆天洞内水灵池居然有伐筋换髓功效,一多半家禽在水灵池中洗髓后,具有灵识,可以修炼法术,老人会修炼丹药,帮助它们修行,于是诞生许多结丹期妖兽。不过老人为防前车之鉴,将妖兽培育到结丹期初阶后,便不允许再进逆天洞。 这一番秘密说完,张怕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听老人话语,这洞里怕不是有近百名结丹期高手?比天雷山实力还强劲!想了半天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老人看着张怕直笑:“心动了吧,世人绝不肯入宝山而空手归,在这里呆几天吧,我帮你炼点丹药,让你筑基如何?” 张怕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忙不迭道谢:“太感谢了,感谢前辈,这怎么使得?”老人轻声道:“它们对我好,我对它们便也好,你对小狗尚且如此,我帮你修炼,难道你还能对我下毒手?再说了,你有伏神,我不敢杀你,怕杀了你,伏神会杀死我,只有想办法和你交好,再赶紧送你走,呵呵。”老人这话说的倒实在。 “还有,不要叫我前辈了,愿意呢称呼声林叔,不愿意就叫我老林,走,先给你三只小狗洗髓。”林森在前面带路。 张怕高兴之极,抓三只小狗屁颠颠跟在林森身后。出凉亭是道九曲桥,桥尽头是条石子路,左右绕绕来到处洞府前,洞左手墙壁刻着三个字,逆天洞。 林森伸手到洞前,做拉门状,好似山洞真的有门一样。张怕瞧的奇怪,虽不明白却忍住不问,这五灵洞天根本超乎他现象,从进入到现在,一件件出奇的事在眼前出现,变得慢慢适应。 林森回头一笑:“是不是奇怪我在干嘛?”张怕点头说是。林森道:“这里真的有道门,不过你看不到就是,这门只能外面拉,里面推,除此外再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打开。”张怕好奇心起,探手去摸,原本是虚无空气,他一触之下竟感觉冰冷坚硬,惊讶道:“真的有门。” 林森笑道:“门上有块拳头大的把手,找不到它,门就打不开,从里面出来要简单许多,随手一推就可以。”说着话往回收手,对张怕道:“进来吧。”当先而入。 张怕跟在后面,一步跨进洞府,顿时感觉压力倍增,头晕目眩,刚想运功稳住心神,压力又突然消失,头也不晕了,接着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大灵力。 林森一旁解释道:“这是两重天两个世界,一开始是这样,要知道在洞里呆上一年,外界才过一天。” 适应以后,张怕四下打量,逆天洞并不像普通洞穴般阴暗,反倒如外面的大花园般光亮,只是面积小上许多。一进逆天洞是十几个凉亭,一些凉亭中有人盘坐练功,张怕见过的福儿也在其中。 林森道:“这些凉亭是我后来建造,用结界隔离,方便大家修炼。” 俩人进洞,凉亭里的人感应到,知道是林森,纷纷过来见礼。张怕快速打量一番,都是胖嘟嘟的可爱娃娃。不问而知,应该尽是灵草仙花,千万年吸收灵气,结成灵识,修炼成人。 福儿见到张怕大惊失色,拽住林森问话:“爷爷,爷爷,怎么带他来了,他是坏人!”三岁模样的粉嫩胖嘟娃娃,看上去十分可爱。他生气惊慌,让张怕兴起捏他小脸的念头,于是逗他:“我放了你,也是坏人?” 福儿歪头想了下,嘟嘴道:“反正你就是坏人。” 林森生气的看着福儿:“说了不许跑出去,你偏不听话,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惹出麻烦不说,还敢对我大呼小叫?修炼去!”福儿被骂,气鼓鼓的怒视张怕,然后不情愿的回凉亭打坐。 林森带张怕离开凉亭,往左侧白色石路走去。张怕踩到石板上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石板好象有点古怪,低头去看,第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蹲下细看,又吃一惊,所谓的石板路竟是顶级白玉铺就,巴掌大的一块顶级白玉在外界可以卖出天价,起码要数千灵石才能兑换,而逆天洞内,竟是成片成片的拿来铺路。 林森淡淡道:“走吧,这里是五灵福地,你要惊讶的事还有许多。” 走了近千米,石板路尽,出现一个长宽各二十几米的大凉亭,没门没窗没墙,亭内有个蒲团,有条白玉案几,其他都是书架柜架,柜架大多放着鼎炉,除了少数几个放些玉简玉瓶。 林森继续介绍:“这里是前辈修炼打坐之地,那些鼎炉都是他所炼制。” 张怕不懂:“炼这么多鼎炉做什么?有那材料炼法宝炼符多好。” 林森笑道:“你猜猜看。” 这些鼎炉从外表看一模一样,形状相同花纹相同,张怕拿起一个探入神识,尝试几次,根本无法进入,放回鼎炉道:“弟子修为太低,看不出差别。” 林森道:“这些鼎炉都是炼丹炉,不过每个鼎炉在炼制时嵌入不同法阵,有的甚至几种法阵同在,鼎炉里剩有大量丹药,看样子炼成后便没取出;依我推想,应该是前辈想炼某种仙丹,先试炼各种鼎炉,找寻炼丹效果最佳的那种,才会开始炼丹。”说着话一挥手:“这些鼎炉,应该是不能满足前辈要求被丢在这的。” 张怕打眼一看,少说几百个上等鼎炉,就这样丢弃,到底是神人,张怕钦佩无比。 “为尊重前辈,鼎炉中的丹药都没动过,走吧,去水灵池。”二人穿过凉亭,又是条白玉板路,没多远,出现条向下的台阶,走下数百阶,是个巨大平台,围绕平台有五个方圆数十米大小的圆池,池与池相隔甚远,正好将平台包围,平台有五条浮桥通往圆池。 五个圆池内五种****蒸腾,各种灵力气息乱窜,让张怕有些不舒服。林森道:“这就是五灵聚福之地,天地造化真是神奇,居然能将五行灵精汇于一地。” 五个大圆池,分别是金灵池、木灵池、水灵池、火灵池、土灵池;颜色依次为金黄、翠绿、莹白、赤红、土黄。 林森领路,朝莹白水灵池行去。二人先后踏上浮桥,张怕无意间朝下一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动弹不得。浮桥竟是凌空架设,无绳无架,浮桥下面一片漆黑,好象是个虚无空间。 张怕忙念静心诀,稳住心神缓慢后退,两步远距离竟然花费半盏茶时间才退回平台上。林森看着好笑,问他:“你怎么了?”张怕缓了会儿说话:“我,怕高。”林森差点笑出声,修真者还有怕高的?带有玩味的眼神扫过张怕:“你还挺有意思。”张怕摇头认真说道:“这没意思。” 第十七章 小狗洗髓 林森走回来,抱过三只小狗:“在这等我,我带他们去洗髓。”独自走向水灵池。林森抱走小狗,把他们放进水灵池中。池水晶莹透明,池子上空飘些氤氲雾气,小狗进入池内,漂浮在灵水中,感觉甚是舒服。池上空的氤氲雾气缓缓向他们聚拢,一会儿工夫已经将他们完全包容,形成三个气团,远远看去,好象三个大的棉花糖在水中浮沉。 又过会儿,气团慢慢上升,脱离水面,停在空中。 林森走回来说:“走吧,要一天****,明天再来。” 张怕担心小狗,问林森:“在这等着可以么?”林森瞄他眼,点头道:“也好,我去火灵池炼些丹药,你切莫乱走。”张怕应允。 水灵池右侧就是火灵池,林森回逆天洞拿些灵草,然后走到火灵池前面盘膝坐下,祭起个拳头大小的鼎炉。鼎炉离手后,缓慢向前漂移,进到火灵池边缘处停下。下面热焰流动,火舌炙烤鼎炉,鼎炉在热力焚烧下缓慢变大,直到桌面大小才不再增长。林森连捏法诀,神识操控下,炉盖飞起,林森接连丢进去十几种草药,然后阖上炉盖,再捏几个法印打到鼎炉上,便不再理会它。接着用同样手段又祭起六个鼎炉,也丢些草药进去,扔在火池边缘炙烤。自己长身而起,走回平台。 张怕从没见过炼丹,大是好奇,问道:“这就不管了?”林森笑道:“这管什么?又不是炼法器,鼎炉内有法阵,可以自动调节火温。” 一池火液,和水一样流动,居然可以焚炼物品,不能不说神奇。 林森说话:“喝酒么?干等乏味,小酌为趣。”张怕道:“我从没喝过酒。”林森大笑:“那更要尝试,要知道酒可是个好东西,天上地下唯此物可以解忧,在这等着。”说着话闪身而出。 林森再次离开,张怕又去注意三个气团。心中惦念小狗,稍行几步来到平台边缘,仔细观看。感觉中,那气团比方才似乎微弱变薄。 正看着,林森已经回来,手中托个矮桌,桌面却宽的很,上面摆了七副白玉酒壶酒杯,几种清口小菜。放下矮桌,从储物袋里拿出两个蒲团丢到地上,招呼张怕来坐。 张怕刚坐好,林森迫不及待的给俩人满酒,端起一杯奉给他:“尝尝,别的不敢说,这酒天下只此地有。”张怕接过酒杯细看,酒中有灵气波动,清冽纯净,与白玉杯似成一体,举起细抿小口,感觉酒水入口成珠,有颗粒感在舌间细微跳动。酒味甘甜,跳动着往喉间滑进,好似喝的不是酒而是果汁。直到酒入腹中,腾地起了变化,如一团火在体内燃烧,不过烈劲方起,便又消失,透过经脉向四体蔓延,甚是爽畅淋漓。 张怕不会喝酒,却也知道这酒不一般,入嘴后三种变化,每一种都有玄妙造化,脱口称赞:“好酒。” 林森面有得色:“当然,这酒是用万年无花果压汁酿造,以灵泉水勾兑,又加进去十几种灵药,其中就有万年灵参,怎么可能不好喝?这酒不但好喝,还可治病,普通内伤一口下去保证痊愈。” “万年灵参拿来炼酒?太奢侈了吧。”张怕咋舌道。 “万年灵草灵花在外面不常见,这里多的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森不以为然的表情,喝口酒又说:“吃菜吃菜,告诉你,这些菜更是了不得,有三青草,晨间露,三更瓜,都尝尝。”林森显得很兴奋。 “都是什么?我一个都没听说过。” 林森继续得意:“都是稀世珍草,入药炼丹,妙用无尽,不过我的三青草晨间露三更瓜更是不同;这些东西炼丹行,吃起来的味道就太差,我搞些青菜瓜果回来,把他们一起培育,竟培育出新的品种,然后收取种子,将种子以灵泉水培育,种在灵气最足之处,再将水灵精木灵精用丹炉兑到一起,稀释后浇灌,待成熟后,在其最鲜美之时收取,以保鲜瓶收存,为图新鲜好吃,只收头茬,不是老朽夸口,天下绝对只有此处能吃的到。” 张怕听的又惊又喜又气,万金难求的灵药灵水灵精,竟然被他糟蹋用来种菜,苦笑道:“有点太奢侈了。” 林森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点过分,自嘲道:“你知道,在这破地方我活了少说七十万年,我是灵参不是人,修成精后没寿尽之忧,你说这么多时间用来干什么?当然是好好享受。” 见林森如此说,张怕倒有点过意不去,换话题问:“灵泉水是什么?木灵精水灵精是池子里的****么?” 林森又喝口酒,解释道:“外面最大的花园是五灵园,然后是逆天侗,这里是洞中洞,叫五灵洞。五行池中****就是灵精,因为灵气太盛,凝结成实体。五灵园中的泉眼水叫做灵泉水,那水可以饮用,这里的却不可以。”林森一指水灵池。 “灵泉水不但可以喝,还能养鱼,方才是急着与小兄弟喝酒,随便弄点素菜,等下次,让你尝尝灵水养育的鱼,还有灵药喂养的猪牛等。” 张怕听得有点不忍:“你手下不就是猪牛么?你还吃它们?” 林森大有深意的瞧他一眼:“修真者大多自私自利,为图修为精进,甚至可以不择手段,你一点都不像修真人。”林森边喝边说:“这些肉,不但我吃,那些修成妖兽的猪啊羊的同样吃,不过不吃同类就是,否则我养他们做什么?不就是为吃么?” 张怕忙举杯:“弟子说错话,跟前辈赔罪。” “说了叫我老林就成”,林森有点不悦:“五灵聚福之地,无论种什么养什么,长的都快,就说水中的鱼,这里有了水,自然就有了鱼,开始我也不吃他们,毕竟我是灵参,有水有土壤就能生存,可是鱼越繁殖越多,鱼多了,水还是原来一样,为求生存它们开始互相残杀,我就想,它们反正是死,索性我来做恶人,杀了还能吃肉,你说是不?” 林森越说,张怕越不好意思,再举杯赔罪:“林叔,不知者不罪,弟子罚酒一杯。”说着仰脖干掉。 林森看他喝酒,很是高兴,比自己喝酒还高兴:“好,爽快,来,再尝这酒。”换过另一个玉壶,给张怕满上。 这酒和上杯一样清冽甘甜充满灵气,但奇怪的是,酒不像酒,有些像玉像冰,抬头问道:“这是什么酒?” “上杯酒叫三味甘,这杯酒叫软玉,是用冰火蒸炼而成,又用万年玄冰封窑,封存千年才可饮用。”林森真的是精于此道。 张怕听着许多新鲜名词,不想再问了,越问越伤心,天宝地材居然被人拿来酿酒种菜。林森起了话头,兴致大发,拽着张怕说话:“幸亏你来了,你不知道啊,这鬼山洞,除了不会说话的妖兽就是十几个娃娃,妖兽不要提,把酒喂它们和倒掉没什么区别?娃娃们还在筑基,食不得荤腥,酒更是不能用,我就一个人啊,弄出这么多好东西,却没人欣赏,那感觉那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象憋泡尿怎么都尿不出一样难受……” 张怕听到好玩之处,问林森:“灵参也尿尿?” “这个,这个,先不说这个,喝酒喝酒,尝尝软玉。”林森拒绝回答这个傻问题。 第十八章 灵参林森 林森真的是寂寞太久,拉住张怕说个没完没了,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菜也没少吃。很快酒力不支,醉倒睡觉。 张怕没喝多少,只是挨样品尝了下,确实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不但味道甘醇,而且灵气十足,每口菜都好象十全大补丸一样。刚吃下肚时,虽觉得蕴涵灵气,并没其他不妥,时间一久,菜和酒在肚子里起了变化,开始散发灵气,瞬间充满经脉身体,灵气越来越多,充斥难受。张怕有了经验,拿出珠泪,紧握在掌心,满身灵气顿时向手掌中的珠泪窜去。 适才一顿饭,张怕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灵药灵酒进肚,珠泪足足吸收一个多时辰的灵气,他才感觉舒坦,睁开眼见林森还在睡觉,起身去看小狗。 三只小狗依旧是三个气团,安静停在空中,张怕围平台上转几圈,想起怀中小蛇,心念一动,重新取出珠泪,又拿出蛇卵,他想借灵气再孵化小蛇。 握住珠泪,放松身体,任凭珠泪中悲哀侵袭头脑,接着额头闪出光华,罩向蛇卵,蛇卵升空,吸收额头传来大量灵力,然后破壳,孵化成蛇。然后下一只。 只一会工夫,又是四条小蛇出世,孵化第四条时,林森酒劲过去,醒转过来,一睁眼见到张怕孵化小蛇,若有所思,然后长叹口气。 四只蛇孵化完毕,珠泪内灵力空竭,张怕恢复正常,收起珠泪、蛇卵以及破碎的卵壳,然后捻起小蛇放掌心观瞧,又抓过原先四只,仔细对比不同。 林森一旁说话:“难怪伏神蛇肯听你话,原来是你孵化的。”张怕这才知道林森醒了,抬头问好。 林森叹气道:“你手中拿的是神泪吧?” “神泪?是什么?” “神泪是世上最为奇怪的一种法宝,没有攻击力,没有防御力,却珍贵无比!主要作用是吸收贮存天地灵气,别说在五灵福地,就是贫瘠荒漠,神泪也能吸收灵气,这东西是所有修真者梦寐以求的宝贝,要知道法器可炼,神泪难求。” “这么珍贵?”张怕没想到。 “当然珍贵,神没有眼泪,元神不会哭泣,若不是有大的哀怨,怎么会形成这东西?如果没有猜测,这颗神泪应该是伏神蛇留下的吧?神泪是母蛇元神所化,含母蛇大量气息,幼蛇被你孵化,自然与你亲近。只是,大蛇死了吧?母蛇护子,若它有命在,肯定不会任由你带走蛇卵,再说如果不含冤受屈而死,也化不出这颗神泪。” 想起万兽洞炼兽鼎一幕,林森好似亲眼见到一般,张怕回答说是。 林森变得严肃,郑重说道:“听老朽句话,以后不要把伏神幼蛇和神泪示于人前,否则肯定没几天活头;这都是天下至宝,不知道多少人惦记,尤其你修为尚低。” 张怕被吓到:“世上有这么多坏人?” “坏人?只能说人之本性吧。我是灵参所化,无论修为高低,对伏神这类灵兽生来恐惧,自然不会打他主意,可别人就不好说,想一下你怎么得到的神泪不就明白了?”奇怪,林森竟显得有点悲哀。 张怕记起真一师叔,是啊,大蛇没得罪他,只为收服它就强行炼化,想到这,恭敬施礼:“谢林叔教诲。” 林森微微摇头:“算不得教诲,下面话语才是教诲,你不会使用神泪吧?” “使用神泪?今天以前我都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又谈何使用。”张怕回话。 “使用方法实在简单,用神识探进去就可以,搞不懂你怎么不会使用。”林森还是摇头,带着淡淡悲哀。 神识?是啊,得到神泪以来,每次握住就被其悲哀影响,从没试过探入神识。张怕暗骂自己蠢笨。 “修炼功法千奇百怪,无非锻炼内息神识,内息是修为,神识是精神力。完全凭一己之力苦修,实在缓慢艰难,所以诞生很多取巧之法,如吸收灵力入体,炼化后增加内息提升修为……当年我就是太过善良,险些丧命。”说着话脱去长袍,胸口处有个拳头大小的疤痕,又转过身,背后同一位置也有个相同疤痕,继续道:“受过许多伤,唯有这处伤痕要留一辈子,那时我外出历练,携带许多自己炼制的丹药,去商街换铸造材料,结果被人看见,他们知道我携带大量进阶丹以后,当时的正魔两道竟然为我暂时停止打斗,联合起来追杀我。我是灵参,可以在地底行走,伤口愈合又快,只要元神不灭,可以永远不死,所以总能逃脱。” “刚出门时,很羡慕人类,所以努力结交,那时认识个朋友,对我也不错。我被追杀后心灰意冷,打算回来,不过回来之前想和他告别,所以去到他家。他家是修真大家族,加上我又送了许多进阶丹给他,对我还算不错,临走那晚摆酒给我送行,我喝多了,不小心透露出我是灵参的秘密,接下来的事,一辈子都难忘。”林森言语平静,好象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我那朋友知道秘密后,不动声色,继续劝我喝酒,直到把我灌醉。我有个习惯,睡觉一定要在地下,当时虽然醉了,却还是本能的往地底沉,没想到,地面被设禁制,我进不去。感觉到危险,酒马上醒了一半,就这时,我那好朋友下毒手,一拳穿透我身体,幸亏我不是人,否则早死了。反应过来后自然是逃跑,不能遁地,但墙壁也是土做的,我就穿墙,他家好大,我乱穿一通,终于逃掉,脱离险地沉入地底才侥幸保住性命。” “这故事我从来没对人说,也没人可以说,现在和你说是想你知道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事小心。神泪是天下至宝,万一有人兴起觊觎之心,你的结局可想而知。”林森穿上衣服,不住叮嘱道。 张怕起身,恭恭敬敬鞠躬:“弟子谨记前辈教诲。” 林森轻笑:“你是不是只会这一句啊?”张怕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林森又道:“我肯让你进来,肯和你说这么多,因为你是好孩子,你先放了福儿,又放过我手下妖兽,你有善心,对畜生都十分关心,而且你才十六岁,还只是个孩子,修真者有你这样的人存在,真是个异数。” 张怕辩解:“不会啊,我师叔们都很好。”说完这话,想起在天雷山生活过的许多年,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林森淡然一笑:“希望吧。” 张怕想知道故事结果,问道:“那你后来报仇没有?” “报仇?呵呵,从那以后我深居简出,留着伤痕提醒自己别再上当,能活下去就是,报仇是不想了。” “为什么不报仇?啊,是不是打不过他?” “算是吧,天下高手众多,逃得掉一次,还能逃过下一次?对这些事我早已经灰心。还记得刚才么?本来说我下来拿丹药给你,结果却带你进五灵园。” 张怕道:“记得,刚才还奇怪呢。” “别把我想的太好,刚才有元婴高手经过,我怕被他发现洞府才带你下来,你们俩比较,他的危险性明显要高于你,所以我宁愿赌你是善良的;到目前为止,看起来还没赌错。” 张怕听后并没露出失望表情,反倒再鞠躬:“无论什么原因,带我下来给小白小黑小黄洗髓就要感谢你。” 林森大笑:“那你谢吧,我去外面转转,弄条灵鱼,一会再喝。” 第十九章 交易 林森转身上楼梯,眼看进入逆天洞,却听到张怕自言自语:“难道就真的不报仇了?”他有点想不通。 林森听到这话,身子一顿,脑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电般出现在张怕眼前,满面紧张神情,小心问话:“道友,老朽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除了小蛇我一无所有,有什么值得你交易的?”张怕有点儿迷糊。 林森有点兴奋有点紧张:“不要你东西,我给你东西,我帮你炼丹,帮你提升修为,还可以教你些修行法门,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里的东西都可以给你。” 张怕听这话,微一思索便知道怎么回事,年纪小不代表不聪明,回问林森:“林叔是不是想让我替你报仇?” 林森忙点头:“是是是,不知道友肯答应么?” 张怕苦笑:“我一炼气期弟子,有什么实力帮你报仇?假使我能修到元婴,可谁知道是多少年以后?” “没事,我会炼制各级别的进阶丹,帮你进阶,只要你肯答应就成,如果实力实在不够,你不用为我报仇。”林森沉寂许多年的心,终于变得具有活力,仇恨的力量不容小觑。 “这个,我只怕答应了你,受了许多恩惠,却不能给你报仇,平白辜负一番心血,不是欺骗你么?”张怕犹豫道。 “我愿意!你只要答应就成,答应我等你有足够实力的时候会替我报仇。”林森变得热切,也难怪,报仇有望,许多年的怒火总算有机会平息。 张怕还在犹豫:“杀人不好吧,我没杀过人。” 林森道:“你杀过,在草原上你的蛇一下就杀死个结丹高手,蛇是你的,算你杀的。” 虽然明知道林森强词夺理,却没有办法反驳,张怕犹豫不决。 林森又把上衣脱掉,露出拳头大的伤痕:“你看他多凶狠,这是心脏的位置,换做别人早死了,这样凶狠的人难道不该死么?” 张怕一想也对,反正是坏蛋,杀他等于替天行道,终于下决心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说姓名吧,等我修行有成,定替你报仇。” 听到这句话,林森开心的跳起来,抓住张怕道:“谢谢你!谢谢你!我一定帮你修炼到元婴期!” 张怕没那么兴奋,平静问道:“那坏蛋叫什么?修为如何?” “那人叫胡正,鲁国八大修仙家族之一,胡姓家族内堂嫡亲弟子,我认识他时是结丹期初阶修为,这么多年过去,估计应该修到高阶了,所以你一定要练到元婴期再替我报仇。” 张怕说好。林森特别兴奋:“在这等我,我做几道好菜,一会庆祝下。”说完话,一道光影窜了出去。 剩下张怕呆站着,脑子胡思乱想,怎么搞的稀哩糊涂答应替人报仇?不过男子汉一言九鼎,答应就要做到,张怕给自己壮胆:“不就是杀个人么?还是个坏人,该杀。” 沉下心境,拿出神泪,林森说探进神识即可,于是缓慢将神识送进神泪。晶莹薄薄外壳好象不存在一般,神识一触即入,通过神识感觉神泪内部,只是白茫茫一片,空旷,无边无界,有的只是一片白茫茫。这就是神泪?张怕脑中念头刚起,神泪竟脱手而出,停在空中,接着就看到五灵池内五种灵精疯狂涌动,散发出大量灵气,向神泪涌去。 金黄色、翠绿色、莹白色、赤红色、土黄色五种灵气绕住神泪,才一触到神泪就消失不见,后面的灵气疯狂补上。张怕张大了嘴观看,这种吸收速度也太拽了吧,估计随便一种的随便一点都能让自己暴体而亡,神泪却在无止无境的超容量吸纳。 足足过去半天时间,五灵洞内灵气终于稍微有点减弱,神泪也终于不再转动,轻轻飘落,还是没有重量般的飘落。张怕伸手接住,轻探神识进入,此时的神泪内部发生变化,虽然依然无边无界,却不再是白茫茫一片,而是按五种灵气分成五个部分,像五灵池一样在神泪内轻轻萦转,他们的区别是在神泪内以灵气状态存在,五灵池中以灵*态存在。 神泪内每一部分的灵气都充盈无比,张怕只是心意稍动,铺天盖地的灵气就欲破壁而出,吓的张怕急忙控制神识收紧出口,灵气溢出才变得缓慢。 几次操纵试弄,控制灵气娴熟之后,张怕把剩余蛇卵全数取出,静静摆在面前,然后打坐盘下。 右手轻握神泪,淡淡悲哀片刻笼罩全身,张怕将神识探入神泪。神泪缓慢升空,到一人多高时停住,突然光芒四射,将张怕与蛇卵罩住,蛇卵也缓慢升空,溜溜在神泪下方打转。神泪接连打出一百二十道光华,射向蛇卵,开始灌输灵力。 只一会儿时间,噼啪声接连响起,蛇卵逐个裂开摔下,空中现出百多条筷子般粗细、食指长短的白色晶莹小蛇,小蛇在空中稍微停留会儿,见到张怕,齐齐飞快附到他身上,加上以前孵化出的八条,共一百二十八条白色小伏蛇,都卧在张怕胸口,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张怕记起孵化最初四条蛇时,无意流血被小蛇食用,以后它们特听话的样子,狠狠心拣起块卵壳,挽起衣袖,他打算宁信其有用,自残身体。 犹豫半天,下决心半天,终于动手。卵壳本就锋利无比,稍一触碰皮肤,就划出伤口鲜血四溢。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张怕信手再添几道伤口,果然,百多小蛇马上飞至伤口处噬咬,片刻酥痒过去后,鲜血全无伤口痊愈,好象没伤过一样。 张怕想既然划了就让小蛇过瘾,于是再填几道伤口,换手在另一胳膊上也划上几道。两手交错,沾上不少血迹。 一百二十八条小白蛇忙个不亦乐乎,左右胳膊乱飞,工夫不大,都食的饱饱的伏回胸口处,再看胳膊,白皙如常不见丝毫伤痕血迹。 张怕用神识查看,确认每条蛇都吃过自己的血,才伸手去拿神泪。可是他忘记手上有鲜血。 伸右手接神泪,神泪才入手掌,碰到血渍,腾的再闪出光芒,沿血渍在掌心移动,瞬间所有血渍被全数吸收进神泪。神泪好似有眼睛一般,右手血渍吸尽,又跳至左手,继续吸收。 张怕有点郁闷,怎么这东西都喜欢喝血?既然你喜欢喝,就给你喝,又拣块卵壳,在胳膊上重重一划。 这一下可过瘾了,用力过大划到血管,鲜血喷涌而出,张怕顿时面色煞白,担心害怕。不过他的害怕只持续一瞬间,血才溅到空中,神泪已经飞过去吸收掉,并顺着血迹滑到胳膊上,沿伤口滑过,片刻间伤口完好如初。 神泪吸收过血液后,开始泛红光,再次升到空中。红光连续闪耀,神泪开始变化,慢慢拉长延伸,竟变成万兽洞中曾经见过的伏神大蛇元神模样。 张怕习惯了吃惊吃惊再吃惊,现在还是吃惊不已,还带这么玩的?神泪化成的大蛇元神漂浮空中,目光轻轻扫过张怕,看向他胸口处伏着的一百二十八条小蛇,眼中满是慈爱之意。 小蛇们好象受到感召,纷纷离开张怕,向元神蛇飘去,最终都围在元神蛇下面,仰首欲鸣。元神蛇看眼张怕,化身为虚,在每条小蛇身上拂过,然后向张怕胸口飞来。 第二十章 一百二十八 张怕木呆呆看着,搞不懂它要干嘛。元神蛇在前面领路,百多条小蛇在后面跟随,缓慢游向张怕胸口。元神蛇飞到张怕胸口前,红光收敛,身体缩短,又变成透明珠泪模样。张怕才想伸手去拿,神泪突然白光一闪,消失不见。张怕急忙寻找,发现神泪已经印到胸口皮肤上,和皮肤结成一体,只留下个淡淡白色泪滴形状印记。紧接着,百多小蛇疯狂挤向胸口,挤到眼泪印记附近。 张怕知道,神泪没有消失,因为他正在感受神泪内的滔天灵力,在胸口处按照五灵形状缓慢转动。 这下倒好,玩大了吧,进身体了!张怕想试下神泪是否还受控制,意念刚动,神泪疯狂旋转,从胸口处射出万千光芒,统统射进幼蛇体内。灵力疯狂外泻,张怕并没感觉损失多少,神泪内的灵力还是充裕的过分。 光芒照射有一刻钟时间,神泪内部灵气转动变缓慢,灵气不再射出。这时,张怕胸口处的小蛇开始变化,所有的小蛇纷纷蜕皮,只一会工夫,幼蛇蜕皮结束,满地的莹白蛇鳞。换皮后的小蛇稍微长大一点,依然洁白,依然懒懒的伏在张怕胸口。 一切结束后,张怕站着不动,他不知道奇迹什么时候结束,这时林森端着方桌进来,看他呆站,好奇道:“干嘛呢?”又看到满地的白色卵壳和白色蛇皮,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哪来的?” 确信再无怪事发生,张怕蹲下拾起卵壳和蛇皮,回答道:“是蛇卵的壳和幼蛇蜕下的皮。” “什么?蛇卵?蛇蜕皮?你到底有多少条伏蛇?”林森声音有些大。 “一百二十八条,我有一百二十八个碎裂的卵壳和一百二十八张蜕下的蛇皮。”张怕老实回答。 “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蜕皮后成功进阶的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林森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说出这句话。 张怕纳闷看他:“你怎么了?” “疯了,你居然有那么多伏蛇?不是疯了是什么?不行了,我要疯了。”林森活了几十万年,竟然还是受不了这个刺激。 “对了,伏蛇吃什么?” “伏蛇吃什么?这家伙之所以恐怖就是因为它几乎无所不吃,别说人或妖兽,就是花草树木,包括石头都吃,甚至连法宝都不放过;不过想让它快速成长,还是吃灵气灵丹或妖丹比较快。”林森到底没白活这么多年,知道的事还不少。 “灵丹?灵气?林叔,你教我怎么炼丹吧。”张怕学炼丹居然是为了喂蛇。 林森有点儿无奈,丢过蒲团道:“先吃饭,尝尝林叔的手艺。” 这顿饭有了充足时间准备,菜色花样都比上一顿好,有好多荤菜,还烧了两条鱼。 “酒是不能少的,来,满上。”老灵参居然是个老酒鬼。 这顿饭吃的非常开心,两人有合作关系,又有酒相陪,喝的林森胡话连连,把张怕夸成天下少有的奇才。最后又是醉在当场。 张怕喝的也不少,林森说的:“喝酒就要喝多,否则喝它做什么?”林森还说:“喝酒就要真喝,不用内息解酒,否则喝他做什么?” 张怕相信他说的话,所以搞的头晕要睡觉,不过晕晕的飘飘然的感觉还挺好玩。 现在的他不用担心酒或菜肴里的灵气太盛,导致身体难受,只要灵气超出体内负荷,胸口的神泪自然会吸收进多余的,反之亦然,如果体内灵力消耗过大,神泪会给予补充。 神泪与张怕的元神已经结合到一起,操控神泪不需要探入神识,只要一个念头闪过,神泪自动运转,就好似张怕本身的元神一样。 迷迷糊糊张怕睡着了,神泪却不用睡,内部五灵之气依旧转动,从外界吸收灵气。孵化伏神蛇用掉的灵气,帮幼蛇蜕皮用掉的灵气,此刻在缓慢补充。五灵之气从五灵池内升起,向神泪涌来,直到把神泪盈满。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睁眼的时候,见到林森坐在水灵池前打坐。空中的三个气团已经消失大部分,三只小狗周身白雾形成细丝状,随着它们呼吸,吸进体内。 不用回头就知道张怕醒了,林森道:“再有一个时辰该好了。”张怕害怕桥下漆黑的虚无,不敢踏上浮桥,站在平台上观看询问:“它们会变成什么样?” “模样不变,变的是体内,拓展经脉,经过灵水洗涤,普通经脉变成灵脉,以后可以自行修炼。”林森一直在给张怕当老师。 听到这,张怕突发奇想:“狗可以,我应该也可以吧,把经脉变成灵脉,修炼一定更快。” “不知道,这里一直没人来自然也没人尝试,不知道能不能成,要不你试试?”林森建议道。 张怕马上否定:“不用试,现在挺好,我宁肯慢点修炼也不愿意胡乱尝试没谱的事。” 林森微笑道:“我喜欢你的这种性格,小心使得万年船,好好活小心活,只有活下去才能替我报仇。” 俩人边等边聊,很快一个时辰过去,半空中的三只小狗终于把身周白雾吸收一光。最后一丝雾气吸进鼻孔以后,三只小狗依次醒来,甫一睁眼就感到灵光四射,光芒尽出。三只小狗立在空中,站起后,甩动身体,像甩落雨水般的甩动身体,甩动幅度越来越大,渐渐地身上毛发开始掉落,等毛发甩光的时候,白色的皮开始碎裂,在小狗的大力抛甩中,皮肤碎成裂块,四散而逝。所有的毛发皮肤,只要离开小狗身体,马上化为虚无消失掉。 甩掉旧皮的小狗,此刻换上新鲜皮毛,闪亮结实,一个个了不得的模样昂首四下观看。 林森招手,凌空招过三只小狗,抱起回到平台交给张怕。张怕接住,将手贴到小狗脑门探查,居然有炼气中阶修为。太牛了吧,在水里洗个澡就胜过我十年苦修? 小狗虽然具有炼气中阶修为,依然狗性不改,才被放下地就四处乱窜,撒尿划地盘。林森啼笑皆非,随手划个结界封住它们,跟张怕说:“上去吧,该练功了。” 张怕说:“我想在下面再呆一天,这里灵气充沛。”林森无所谓:“随便,那就明天上去。” 因为神泪附体,使他产生个想法。他最想修炼的功法是炼神曲,修炼后可以巩固元神不再害怕。以前只能苦练没有任何方法取巧,现在情况稍微不同,有神泪附在身上,虽然没达到二神融合为一境界,但已经能随意使用,如同自身元神一样。 他想用神泪尝试操控一百二十八条小蛇,神泪是元神所化,小蛇又是活物,分裂开分别控制小蛇应该问题不大。 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张怕试着分裂神泪内元神,稍一牵扯操控,神泪内元神居然真的分出两块,心中一喜,加速分裂,不大会儿分裂出一百二十八个元神块,再把元神块附到胸口小蛇身上,每条蛇一块。附牢后,张怕马上给元神下指令,指挥小蛇做不同事情,可惜,那么多神识,根本指挥不过来,把自己弄到手忙脚乱头晕眼花,才堪堪停止尝试。元神分裂简单,但让分裂的每一个都变成独立元神,怎么可能轻易实现。 折腾一天无果,老实回到逆天洞,找林森学习功法。 第二十一章 修炼 林森真下血本,从炼气期初阶升中阶进阶丹,到元婴期高阶升顶阶的进阶丹,每种等级共十五种进阶丹都给张怕准备好。 玉制桌案上一溜摆排十五个一模一样的玉瓶,玉瓶不大,手掌大小,瓶口有神识标记,说明内装何种丹药。张怕随手拿起一瓶,开盖细看,瓶塞一经打开,顿时灵气四溢,在灵气充裕的逆天洞都能体会到如此感觉,进阶丹果然不同凡响。 张怕探神识进玉瓶,原本他以为里面有个十几粒丹药了不起了,没想到居然密密麻麻一大片。玉瓶嵌有阵法,在瓶内划出空间格档,一个小小格档中就存有一粒丹药。张怕好奇,耐心点数,查完后吓一跳,足足两千多颗。 修仙者,本意是修炼成仙;要经历种种苦难考验生死磨练才会飞升成仙。但是,人是个会偷懒的个体,修炼过程中发现,服用灵草妖丹会大幅度提升修为,甚至提前进阶。于是修炼者的目标开始转移,从搜索灵草到捕杀妖兽,只要对修炼有帮助的东西都要搞到。 服用进阶丹是取巧行径,所以他有规则限制,打个比方,如果想炼制初阶升中阶的丹药,那么炼丹材料中必须要有中阶药效的灵草,或是具有中阶修为的妖丹作为主药。这一类灵草或妖丹统称为超阶主药。说白了,你想升级,就必须要有超出你修为的超阶主药来牵引周身元气,这样修为才能得到提升。所以,越高级的进阶丹越贵重,结丹期以后的进阶丹价格,绝对让普通修仙者不敢想象。 张怕所拿玉瓶是元婴初阶升元婴中阶的丹药,这就说明,起码要有两千多颗超阶主药,两千多颗具有元婴中期药效的灵草做为主药,这么多价值连城的高阶灵草,怎么能让人不吃惊?张怕叹服,这么多逆天丹药,也只有逆天洞能培育出来。 林森道:“这些玉瓶叫丹瓶,专门贮藏灵丹妙药,保存药效万年不散,炼制这些瓶子可花费好大劲,你收起来吧。”张怕听命,就想放到储物袋内。 林森皱眉道:“慢着。”从腰间摸出个玉匣,递给张怕说:“用这个装。” 张怕打开玉匣,匣内同样嵌有收纳阵法,隔出许多小格子,装有几十个丹瓶,张怕道:“林叔,这里有东西。” 林森微一打量,说道:“一起送你了,都是些补气丹。” 张怕用神识探过瓶口标记,各种名字映入脑海,补气丹,灵气丹,大还丹,元气散……虽然不知道详细功用,无非就是些疗伤补元丹药。不过有两种丹药让张怕记忆深刻,一种叫生命丹,一种叫固神丸。顾名思义,生命丹是疗伤灵药,固神丸的作用是稳固心神。张怕大喜过望,补灵气他有神泪,这两种药却不同,绝对经常要用,尤其固神丸,对自己的益处简直不可想象,于是问林森:“林叔,生命丹和固神丸还有么?” 林森一瞪眼:“还要?玉匣里各有五大瓶,每瓶千多枚,你还嫌不够?” 关键时刻,张怕毫不心软:“林叔,保命的药总要多点儿吧,万一我挂了就没人给你报仇了。” 他这么胡说八道,林森居然心软答应,又拿出个玉匣给他:“没错,保命比什么都重要,这匣子里丹药种类更多,还有瓶乾坤丹,功效类比于天魔解体自暴元神等自残法术,短时间内提升修为境界,绝对保命良药,不过副作用太大,对元神极具破坏,当初我被胡正追杀都没吃过。” “啊?这么可怕?那乾坤丹我不要了,还有别的没?” “什么不要?你死了谁给我报仇?留着!你有护甲没?”林森瞪他。 “没有,林叔,你是不是打算给我个?要结实的。”张怕开始肆无忌惮的敲诈。 “给个屁,我也没那东西,你把伏神蛇皮给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炼制一套。”林森说道。 “林叔还会炼器?”张怕取出一百二十八张小小蛇皮。 “等你也能像我活这么久,就会知道学习知识其实是种无奈。”林森接过蛇皮就想出洞。 “林叔,小狗小蛇吃什么丹药能让修为长的快些?”张怕追着问。 “吃什么都一样,如果单指吸收效果,灵气丹最好,那破烂丹药随便一炉就上千枚,我给你的匣子里那东西最多,我手下的妖兽拿灵气丹当饭吃,要不然你以为哪来的这么多结丹期妖兽?”显然,林森替他考虑过这问题。 张怕欣喜若狂,两玉匣翻来覆去看,一大堆丹瓶不知道拿哪个好。林森的声音又远远传来,满是告诫意味:“小子,别以为丹药多修为就高,否则我早成神了,主要靠自己,丹药只是辅助,认真修炼才是正道。” 张怕听到一呆,林叔说的没错,修为上不去,有再多丹药又有何用?当下收起丹瓶玉匣,马上开始静心修炼。 身后再无声音,林森好奇回头看,见张怕打坐修炼,暗笑道:“少年习性,想一阵儿是一阵儿,居然说修炼就修炼。” 炼神曲异常难练,张怕在逆天洞中苦练十六年,才修炼成真正意义上的分神。在各种大补丹药补充下,张怕每天除了炼化药力,就是锻炼固化元神,终于有一天,脑中轰的一响,脑海里结成颗金光闪闪的丹丸。 林森正好来找他,见到后大为吃惊,元神结丹是结丹期高手才能修出的征兆,十六年苦修,还有各种灵药补充,张怕修为也只是筑基期高阶而已,怎么能够结丹? 炼神曲功法,元神结丹是基础,只有结丹后才能修炼分神之法。分裂元神对张怕来说要简单许多,这些年经常分裂神泪元神,分别操控小蛇玩耍,从最开始的百蛇同步,已经可以到指挥他们互相打闹。 所以分裂自己元神更加就手,意念一闪,脑中金丹瞬间化为三颗,然后自己和自己聊天,一人化三种角色说笑,看上去十分诡异,不知道的人见到定以为他是疯子。 张怕的元神修炼,目前只可以第一层分裂,最多一分为九,距离一分为九,九再分九的九九归一境界差之甚远,不过心志得到异常锻炼,张怕的胆子总算大了一些。 第二十二章 学习炼术 洞内十六年,洞外才过十六天,林森在五灵园转悠一圈,查了些玉简,来找张怕,正好见到金丹初结,张怕一个人分饰三角说个不停,林森拦住:“停停,要疯啊,练的什么破功?有点事和你说。” 张怕意念一收,脑中三丹复而合一,起身道:“林叔,什么事?” “这洞里什么都好,就是没炼器材料,我翻了下炼器玉简,搭配伏神蛇鳞片修炼的材料多非凡品,我想出洞去找下,快则两三天,迟则两三月。”林森对张怕好的简直没有话说。 张怕不同意:“林叔,没有材料就不练,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出去后弄到材料再回来找你炼就是。” 林森解释说:“我可以下地底寻矿。” 张怕还是不同意:“如果无边草原地底真有矿石,不是早被你寻来?” 林森比较固执:“你必须要有件保命法宝,江湖险恶,小人居多……” 被张怕截住话头:“无论如何我不同意你外出,如果你出去,那么我也出去,替你报仇的事就再说。” 林森说的简单,张怕心里明白,寻找炼器材料不是买米买菜,去市场转转就有,尤其宝贵的铸材千金难寻。虽然说他可以在地底找矿,但是离开无边草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因此让林叔受伤,那他几十万年的隐居生活岂不是空费心血? 听到张怕这么说,林森盯着他看了会儿,轻轻一笑:“也好,听你的,明天开始教你炼器术炼丹术,如果机缘巧合碰到好的材料,可以自己炼制,也不用来回跑。” 张怕一躬到底:“谢谢林叔。” 林森扶起他:“咱俩还不知道谁要谢谁呢。”从腰间取出蛇皮还给张怕。 从那天后,张怕要学习的东西又多了炼器术炼丹术,这一类法术其实是鸡肋法术,修炼炼制术,肯定要影响正常修行进度。你修炼成结丹期也好,元婴期也好,需要的是元神强大,而不是你造的法宝有多强大。 不过,修炼这些法门,便有机会拥有强大法器和神奇丹药,而这些都是修仙者必备之物,不但可以制敌保命,甚至有可能破阶升级。这么好的条件,换谁谁不动心? 可是只有你真的开始修炼,才会知道鸡肋的真正含义,无论炼丹也好,制器也罢,都需要材料,天下之大,各种材料何止千万?你需要记忆,辨识,提炼,萃取,归类,并需要记忆各种各样的丹方、器术,炼制的时候还需要把握时间掌握火候,所花费的时间精力绝对不比修炼元神少。而这些还是在有炼制材料的基础之上,假如没有炼制材料,上面的一切都是白废! 所以大多修仙者都是以本命元神丹火修炼本命法宝,一是修炼效果并不比炼器术差,二是简单好用,缺点是只能修炼一件本命法宝。至于丹药,大多人是直接购买,毕竟材料难寻。 这样的情形直接导致修炼制器术炼丹术的人大幅度减少,也导致法宝和高阶丹药有价无市,万金难得。 林森存活时间实在太长,除去逆天洞的时间不算,在外界少说也呆了近千年,加之五灵福地草药种类繁多,所以单以炼丹术来说,绝对是天下少有的高手。相对应的,制器术要稍微差些。 逆天洞内的时间根本不算时间,十年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出洞方知才过十几天。张怕在逆天洞内又呆上十五年,林森整理出来的草药集成,丹方大全统统学了个遍,已经可以轻松炼制低阶丹药。制器术要差些,虽然对材料了解颇多,炼制方法也所习甚多,却苦于没有材料无法试验。 林森专门炼制一个炼丹鼎一个炼器炉,又把他所有知道的天宝地材录成册,统交给张怕。 当初创建逆天洞的神人,在洞府里多少留下些玉简、器具、丹药炼制之法,这些都被林森整理一起,制成玉简,一同交给张怕。 张怕和林森越来越熟,什么话都敢说:“林叔?那神仙没留下什么法宝么?” 林森瞪他一眼:“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给你用,万一他回来怎么办?法宝没了,你赔还是我赔?” “怎么可能,重要法宝都随身携带,能丢下的肯定不是好东西……”说到这,张怕突然想起件事,抬头看盯紧林森看。 林森被他看的不自在,赶忙道:“真的没有法宝留下。” 张怕摇摇头,慢慢道:“假如有一天,那神人回来怎么办?”林森道:“能怎样?以前怎样现在怎样呗。”回答完张怕问题,突然明白张怕言下之意,不觉冷汗涔涔。 一时间,俩人都不说话,好半天,张怕问道:“以后你想怎么办?”林森面色煞白,想了半天没有答案,强笑道:“不会回来吧。” “万一呢?”张怕继续发问。 那神人为什么离去,没人知道。他离去时,地下洞府除去地上草,水中鱼再无他物。他应该想不到灵参会修炼成人。修成人形的灵草有多大功效,绝对无法估计,但是,是个人都知道珍贵无比。神人搞出逆天洞,本来就为种药炼丹。如果他知道林森是七十万年或八十万年寿命以上的人形灵参,他会怎样? 林森不愿意不想不敢思考这个问题,怔怔呆立。 张怕提议搬家,林森听了没作回答。 在逆天洞里三十一年,张怕和福儿等一堆小娃娃也混熟悉了,福儿是灵参,禄儿是何首乌,寿儿是灵芝,还有喜儿元儿等一共十三个大胖娃娃,每个都有近十万年的寿命,加之平时吃的是灵丹,又生活在灵气充裕地方,身上灵气多的难以想象。他们又该怎么办? 林森可以收敛气息,但是这些娃娃们不会。如果搬家离开这,只要娃娃们一出现,必定招引无数眼红之人疯狂追杀。 两人呆立半天,林森强笑道:“想这些没影子的事干嘛,喝酒。” 这次俩人喝的是闷酒。 酒散后,林森依旧醉倒,张怕进到五灵洞。前些日子练习炼丹,为求成功率,疯狂使用灵气,他想在五灵池补充些。 只是今天心中有事,脑海下指令给神泪时,依旧在惦记林森和那神人的事情。命令传达,神泪内五行灵气加速转动,吸收池内灵气。 张怕呆站,脑子乱想,突然又感受到那熟悉的悲哀。自从神泪上身以来,再没体会过那种感觉,今天心有忧虑,竟再次牵动悲哀,又一次被悲哀笼罩。 不知道过了多久,缓过心神,奇怪,神泪怎么还没停止吸收?搁往常早结束了,下意识查看,发现神泪内灵气在疯狂压缩。灵气自我压缩?张怕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神泪内灵气压缩,外面灵气不断涌入;然后继续压缩,继续涌入,张怕倒想看看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一看就是一个月。张怕对灵气的多少没有概念,他知道神泪里灵气多,多到难以想象,但这一个月,神泪内的灵气已经多到难以想象中的难以想象中的难以想象。 林森也发现这个情况,虽然好奇,但是更担心张怕出状况,所以一直陪在身边。 第二十三章 与羊对战 一个月过去,神泪内灵气压缩到不能再压缩,突然凝结成滴,五种灵气形成五颗各色小雨滴,在神泪内旋转。张怕认识这东西,就是五灵池中的灵精。金黄色的金灵精,翠绿色的木灵精,莹白色的水灵精,赤红色的火灵精,土黄色的土灵精。五颗液态灵精,缓慢转动,疯狂吸收外界灵气,张怕分明感觉到比刚才要快上许多。 告诉林森后,林森也吃惊,神泪内凝结灵精?从没听过的事。不过形成灵精后,吸收灵气速度和容量大幅度增加是件好事。 增加就增加吧,张怕要考虑许多事,那神人是否能回来的问题,就目前来看遥不可及,先操心自己。学习炼制术的十几年间,张怕修为再次精进,达到筑基期顶阶,可是他依然一件法宝都没有。 宏远借给他的法剑威力太小,还没使用过就已经被淘汰。拿出看看,又叹气收回去。 在逆天洞的几十年间,伏神蛇两次蜕皮,已经长大到手掌长短。小蛇长大,张怕胸口无法藏匿,所幸有三只狗,当年的小狗如今成长为高一米长两米的大狗,像老虎一般大小,并且在灵药堆积下,成功凝结妖丹,具有相当于人类修真者筑基期中阶的修为。 最让张怕开心的是,三只狗洗髓后拥有惊人速度,可以说是来如风去如电。假以时日,修为再度提高,速度应该会更快。同样得到提升的还有他们的嗅觉和听力,狗类本来就嗅觉灵敏,听力超群,洗髓后的它们将这两样技能同样发挥壮大。 三只狗和小蛇们关系好的很,身体长大后,代替张怕成为小蛇们的坐骑,整日被许多蛇缠身。 张怕思考的是如何把蛇皮炼制成法器,伏蛇三次蜕皮,张怕手里已经有了三种等级共三百多张蛇皮,不好好利用实在有些可惜。 林森到底去了外界一趟,他有地行能力,出洞后往地底下潜,下潜近千里地,终于找寻到三块玄铁石,和几种低阶辅助矿石。 玄铁是一种高级铸材,如何从玄铁石中提炼是门大学问,提取方法不对或火候不够,会导致玄铁中杂质太多,降低品份。不过这些对林森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一来一去也就几天时间,张怕没有发觉。他在逆天洞修炼风神之翼,见到小白小黑小黄三只笨狗的速度后,他也要提升自己的速度。 以他目前筑基期顶阶修为,修炼风神之翼自然轻松简单。意念之下,背部慢慢浮现出两只手臂长短的白色翅膀,似是由白气聚拢形成,白的朦胧,显得虚无。张怕不敢相信,转头看看,只能看到侧翼边缘,好象有点太小,再运内息,翅膀缓缓变大,长到一米半才停下。试着挥动下,两只气羽轻展,张怕竟然歪歪斜斜的升空了! 这是张怕第一次飞起来,开心的无以复加,站在离地半米高的地方,轻颤气羽维持身形。口里喃喃道:“过瘾,好玩。” 小白小黑三只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主人怎么上天了?跑过来看,发现他身后气羽,很好奇,围张怕转着看。尤其小蛇捣乱,蹭蹭飞起来一多半,落到气羽上玩耍。张怕一个没注意,从天上摔下,惹得三只笨狗开心大叫。 张怕装凶狠模样赶走他们,再次修炼起来。经过数十天摸索,已经掌握翼盾和飞行术。到此时,他已经学会七层法术护体,雷盾还差些,但是金甲护体,木灵护体,寒冰壁垒,大地铠甲,怒火千墙这五种五行法术护体,因为有神泪内充裕的五行灵气支持,已经强大坚硬到超乎想象。再加上新练成坚逾金精的翼盾,筑基期以下高手想正面杀死他几乎不可能。 林森去火灵池给张怕炼制护甲,见他玩的热闹,顺手试探下防御强度,一道气劲打过,竟不能突破翼盾,好奇心起,带他出逆天洞,在五灵园外侧一个空场上站定,召唤几只结丹期初阶妖兽过来,与张怕对斗。 张怕不敢,尤其对方是类比结丹期高手的妖兽,要知道在同阶情况下,妖兽比人类修仙者厉害许多。 林森笑道:“怕什么?有我在,不会伤了你。” 张怕这才敢壮胆面对妖兽,边打量对手边给自己加上翼盾,只见背后白气萦绕先是幻成巨大羽翅,接着羽翅从后向前轻拢,把全身结实紧密围住。 对手是只大羊,高大威猛,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羊,倒象只狮子。大羊头顶两只尖角锋利无比寒光四射,眼神阴冷的很,张怕问林森:“这真的是羊么?” 林森笑道:“废话。”挥手命令大羊攻击。大羊得到命令,低头朝张怕顶来,到底是结丹期高手,速度太快,张怕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被顶飞。大羊顶翻他后,并不追击,站在原地看他。 张怕在空中几个翻滚,啪的重重摔到地上,心砰砰狂跳,适才一击把他吓坏了,赶忙上下查看,没发现伤口,连衣服都没碎。这才长出口气,放下心来。 林森何等高手,张怕所有表现,仓皇举止胆怯表情一一看个清楚,气的大骂:“有你这样的修真者么?这么胆小怎么替我报仇?赶紧起来!” 和林森相处这么久,第一次被骂,让张怕很难受,看他着急模样,知道自己的表现确实让人失望,赶紧站起,再次壮胆面对大羊。 翼盾出乎想象的坚硬,让他有了信心,连续几个法诀念过,身上白光绿光金光频现,五行护体接连施展,等施展到怒火千墙的时候,把自己吓了一跳。因为害怕林森失望,所以施展盾法带有强烈决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等护体法术施放完全,大吼道:“来吧。”声音巨大,竟然具有些威猛气势,随着怒吼声,原本围绕身边的赤红火焰猛地向四周展开,一道道火墙接连燃起,朝对面大羊冲去。 大羊也是一愣,随即张开嘴,向外喷风,风势与火焰相比,看上去威力不大,谁知道一接触,火焰竟被吹散,微风继续前进,向张怕攻来。一道道火墙,在微风吹拂下消散,直到微风打到张怕身上,原本赤红火焰护体被打的一暗,接着马上亮起,微风消失不见。 顶住了?哈哈,张怕开心不已,一个怒火千墙竟可以顶住结丹期高手的罡风,把他激动的满面通红,急着想找林森说话。可大羊不给他机会,一道罡风被灭,又张嘴,接连喷出百道罡风,张怕的兴奋心情马上转变成害怕,意念下,翼翅舞动,人飞到空中躲过罡风。 林森看的很不爽,轻声叹气道:“如果你只有这样表现,不用给我报仇了。”说完转身离去。只有一句话,把张怕遗忘好久的羞耻心再次激起,不但脸红,周身皮肤也被臊的通红,只觉得羞愧难当。 第二十四章 炼器 如果是别人,是掌门,是师叔,甚至是师兄弟这么说,他都会觉得无所谓,最多脸红跑开,听不见心就不烦。可是林森这么说话,让他很难受。第一,林森不了解他的过去,第二,林森是真的对他好,第三,他喜欢和林森在一起,在林森这里找到童趣,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十六岁少年,可以和他耍无赖。 但这些,都被林森一句不用给我报仇击的粉碎。以前他为自己活着,被人耻笑虽然难受,却总能找到自我安慰的办法,这一刻,他找不到任何借口给自己解释,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证明,就是想证明,要证明给林森看,我什么都不怕! 多年受的委屈,加上此刻被至亲的人轻视,让他怒火狂涌。收起翅膀,站到地上,双目赤红,盯住大羊再次大吼:“来吧。” 这时候的怒火千墙才能称做真正的怒火千墙,一道道火墙再度然起,飞速冲向大羊,每道火焰的颜色都变了,从赤红变成青白,炙烤着空气,把此地变成熔炉一般。 大羊也变了神色,开始慎重起来,先是口喷百道罡风抵挡火焰,接着白光频闪,把自己团团护住。 百道罡风不过眨眼间就被青白火焰烤散,接着火焰将大羊围住焚烧。大羊护体功法巧妙,竟然不怕火焰,轻晃下羊颈,掉出十几个白色羊毛,大羊低叫一声,十几根羊毛像利箭一样射向张怕。速度奇快,在火墙中穿梭丝毫不受影响,轻松穿过火墙护体打到大地铠甲上,接着穿破铠甲,钉破寒冰壁垒,直到与木灵护体接触才因为灵气耗尽停了下来。 大羊看到进攻无效,歪头想了下,转身离开。 张怕由他离开,心里很高兴,结丹期高手的两次攻击,只凭法盾就挡住了?他开心,林森突然无声无息出现身边,冷语道:“就这样?才两下就结束?为什么不攻击?” 张怕见林森回来,小心看他脸色,虽然是板着面,不过比方才要好上许多,回话道:“我没学过攻击法术。” 林森一双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你学了七种护体功法,居然一种攻击法术都没学?” 张怕挠下头回道:“好象是这样。” 林森气的话都说不出,直接去火灵池炼制护具,鼎炉升起半天,盘坐半天,心始终静不下来,不停嘟囔:“指望他给我报仇?不如祈祷胡正自己撞死。”越嘟囔越气,心静不下来,索性收起鼎炉回去喝酒。 其实天雷神功有驭剑之法,不过以前没有飞剑,自然没有修炼;等他有机会修炼的时候,修为大增,低阶飞剑已经不能满足其使用;所以张怕说没学过攻击法术。 林森的不高兴,让张怕有些担心,因为自己表现差劲惹他生气,那就该好好表现,可是该怎么做?在五灵园中傻站会儿,回去找林森,林森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酒醒后的林森好象忘记昨天的事,问张怕要了条蛇皮,去火灵池炼器。张怕小心跟在身旁,林森也不阻拦,边升起炼器鼎边道:“好好看我如何炼器,等你出去后,多找材料炼制低阶法器,熟练后再炼制高阶的。”张怕答是。 炼器鼎与炼丹鼎稍有不同,炼丹鼎口小肚大,上面有鼎盖;炼器鼎矮短粗壮,黝黑无盖,更像个火炉。林森操控炼器鼎飞到火灵池上空,赤红火焰炙燎鼎底,约莫一刻钟后,炼器鼎鼎口有青白火苗闪现,林森取出巨猪尸体,竟将整只猪丢到鼎口,任烈火炙烧。 猪体原本巨大,经过青白火焰焚烧开始缩小,林森挥手一道手刃射过,猪皮肚下从头到脚裂开,脑壳裂开浮起个拇指大小的绿色圆珠,林森隔空招回,随手丢给张怕道:“结丹期妖兽内丹,在外界用处很大,留着吧。”张怕依言收下。 猪尸裂开后,里面除去骨头,竟无任何内脏血肉,估摸是被炙烤掉。林森意念操纵,分离出骨头牙齿,悬在炉火一边,从腰间储物袋取出几块矿石丢到猪皮上,火焰炙烧越久,矿石渐渐融化,与猪皮混成一体,将猪皮颜色变成纯黑色。 林森对鼎炉打出一道法诀,鼎炉开始变化,从壁炉内部向外射闪电,悉数打到猪皮上,猪皮外形发生变化,慢慢变成上衣形状,直到定型后,闪电不再射出。林森遥从木灵池取出一小滴木灵精,缓缓落到猪皮上,经过炉火三个时辰炙烤,木灵精全部浸到猪皮中,此时黑色猪皮变成件淡青色衣服,林森收回,交给张怕说:“结丹期妖兽的皮,原本防御效果一般,但是由火灵精煅烧,加入木灵精,这衣服可以算是法宝。”说着话顺手一指气弹射到衣服上,竟没有任何反应。林森又说:“看到了吧,我这样的修为不动用法宝都打不破它。” 好象是为了验证这句话,林森取出个药铲,用力往衣服上一锄,衣服破开个洞,张怕吃惊道:“这?这?怎么刚炼制成就打破?” 林森轻轻一笑:“看仔细了。”张怕低头看衣服,破洞竟然在慢慢缩小,一指宽的碎痕在几分钟内消失不见,衣服平整如新。张怕惊道:“自我修复?太神奇了。” 林森取出在地底挖出的三块玄铁石,随手丢到火灵池上空,跟张怕说:“法宝和法器天差地别,木灵精修复能力极强,你感受到什么没有?” 张怕轻摸青衫,感觉衣服像水一样有细微流动,抬头问林森:“它会动?” 林森点头:“这衣服不光会自我修复,如果有人偷袭你,衣服可以自动保护全身。”张怕感叹道:“真厉害。”“不光厉害,衣袖还可以收纳少许东西,像你的小狗小蛇都可以短时间在里面呆着。”林森继续介绍。 听到衣服还有这功能,张怕狂喜,他原本就反感把它们像收东西一样收进驭兽袋,他喜欢给他们更多自由。 火灵池上空的三块玄铁石,此时化成黝黑****混在一起,矿石中的杂质及石料早被火灵精焚成空气。林森指引他们到炼器鼎上方,接受炼器鼎煅烧。又招过猪骨,与玄铁液并排炼烧。 林森接连两道法诀打到鼎身,炼器鼎竟然分出两种火焰分别烧炼两种物品。工夫不大,猪骨化成粉末。林森将玄玄铁液一分为三,将骨粉丢进其中一团中,再焚烧会儿,让他们融合。并遥取一滴水灵精,融进骨粉和玄铁液中。玄铁液在骨粉和水灵精作用下,变成白色,形成一把刀的形状,同样又经过闪电锤锻烈焰炙烤,终于完成。 林森将刀丢给张怕:“先拿着,一会教你如何驭使法宝。”接下来将牙齿和玄铁液融合,不过并没炼成骨粉,而是直接丢进玄铁液中。猪有四十四颗牙齿,等玄铁液将四十四颗牙齿镀膜包裹后,再取一滴金灵精将牙齿尽数包裹,然后煅烧,最后炼成四十四把大小不一的飞剑。给张怕时说:“你修炼炼神曲,这四十四柄牙剑应该能帮到你。” 最后取出小蛇皮,融进玄铁液,额外的几种矿石,还有金灵精,炼制成一柄白色蛇鞭,林森拿手里看半天,对张怕说:“这个才是好东西,可惜没有金精银液,也没有赤晶冰石,否则搭配伏神蛇皮修炼法宝,我见了都要逃跑。” 把蛇鞭交给张怕道:“走吧,教你怎么使用。” 第二十五章 离别 张怕看眼四件宝贝,开口道:“林叔,我看你也没什么法宝,不如留两件吧。”林森微笑道:“炼丹期妖兽尸骨搭配玄铁炼成的法器对我作用不大,伏神蛇皮是好东西,可惜没有高阶矿料,这几样东西对我用处不大,你留下。”停了下问张怕:“你知道这堆材料里什么最贵重么?”张怕思考下说:“灵精?” 林森点头:“不错,其次是幼蛇皮,如果是成年伏蛇皮,绝对是天宝地材。炼制法宝,鼎炉是基础,然后是火焰,越宝贵的材料越要精心对待。当然,如果没有条件,什么炉子什么火都能炼器,不过成功率低一点儿,炼制威力差一些就是,我给你的炉子和我使用的一样,炼制元婴期以下法宝绝对没问题。” 张怕想起个问题,问道:“神泪内的灵精能取出来么?怎么才能够让它们变多?”他担心只有一滴,取出来炼法宝,神泪内就没了。 林森摇头:“这些我不知道,你慢慢摸索吧,先跟我学使用法宝。” 青衫不用学怎么使用,穿上即可。大刀用玄铁液和骨粉炼制,叫做玄骨刀,与蛇鞭操控简便,尤其蛇鞭,竟像活的一般可长可短,可盘成一团自动御敌。让张怕头痛的是四十四把小飞剑,根据牙齿大小类别不同,四十四把牙剑也是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张怕要分神操纵,总是顾得上这个拉下那个,只好一点一点练习。 在使用稍微熟练后,林森再次安排他与妖兽比斗。此后的一个多月,张怕在比试中度过,与妖兽们比斗后,就进逆天洞修炼,琢磨对策。有些微成果再出洞比斗,然后再回洞修炼。好在逆天洞时间特别,如此一番忙乱,才过月余。 这么长时间,张怕的修为没能进阶,但是法术使用能力,内息及元神的强大都达到空前状态,他已经可以同时操纵十二柄牙剑,也不再害怕妖兽,起码不再害怕五灵园中一百多只妖兽,相互间已经很熟悉。 有天比试,筑基期顶阶修为的张怕,以法宝及灵力元神的强大,竟然以一敌三,和三只结丹期初阶妖兽相斗半日才微落下风。林森很满意,虽然不是生死相搏,只是切磋,但达到这个程度的筑基期高手,放眼天下能有几人? 隔天没再安排比斗,让张怕专心在逆天洞修炼,希望他可以突破进阶。可张怕在洞里修炼三年,修为无分毫进展。练功不成,想起神泪中的灵精,感觉液态灵精好象有变多变大,仔细查看一番,真的增大许多,估摸是灵气吸收不断压缩所致。于是,意念下全力施为,让神泪最快速度最大量吸收灵气,果然,在灵气压缩下,在灵精引导下,灵气疯狂转变灵精,一天时间灵精居然变得有如拳头大小。这个发现让张怕欣喜不已,主动吸收灵气和被动吸收的差别竟如此之大?从这天后,一心研究灵精,俩月时间,神泪内五种灵精各自形成汪汪一潭池水,只是比五灵池要小许多许多。 这天林森带酒菜来找他,二人自然又是一番酣醉。 酒后,林森取出十几个玉匣放到桌上,点出一个道:“匣子里有五灵园及逆天洞内各种灵花灵草种子,是我多年精心培育的,分出三分之一你带着,不是给你,你说的对,万一那神人回来怎么办?所以将种子分成三份,你我各带一份,还有一份深埋地底。” 又点出一个匣子说道:“这里的东西是我改良后的瓜果蔬菜种子……” 林森一一点过,有的匣子装满玉简,不但有炼制心法修炼心法,还有做菜食谱和酿酒配方、操作过程等。有的匣子装些成型的灵花灵草,按年份不同一一排列。最绝的是有匣子装满酒瓶,各类酿制好的灵酒挤的满满当当,林森慎重对张怕说:“这匣子里全是我的宝贝,省着点喝,离开五灵园没有那么多草药炼制。” 张怕听得奇怪:“你要赶我走了么?” 林森点头:“天下无不散筵席,你我终有一别,这些天我都在担心那神人会回来,万一他回来,咱们,呵呵,可就没有咱们了。”又指点一个匣子说话:“这是保鲜匣,里面有各种成熟的蔬菜瓜果,我都在最新鲜的时节取下,放这里保存,什么时候你想吃了,按玉简上食谱操作就是。” 张怕也知道总会有分别一天,但是这一天就要来临,让他很难受,不知道说什么好。林森又道:“可惜灵水无法外带,里面的鱼呀,还有用灵药喂养的牛羊也无法带走,不过我把他们宰杀后放进保鲜匣保存,你也收好了。”随即又点出一个玉匣。 “你修炼进入瓶颈,需要突破,总在洞里呆着难有进展,不如出去转转,也许会进阶。说起来,我倒想让福儿他们也跟你走,可惜,你修为太低,唉。” 林森把能交代的事情跟张怕一通说,又丢到桌子上一个储物袋,最后叮嘱道:“报仇的事慢慢来,但切记切记财不可露白!人心险恶啊!” 张怕不停点头:“记下了,都记下了,林叔,要不咱一起走吧?”林森摇头:“福儿他们怎么办?” 张怕皱眉:“林叔,你不会设禁制摆阵法?” 林森知道他为什么问这话,摇头道:“禁制和阵法晓得一些,都没太大功用,天下我不会的东西实在太多,不要说只是粗懂阵法,就是精通了,也不舍得离开五灵之地,唉。”不要说他不舍,只要是修真之人谁又舍得? 张怕紧攥拳头说:“出去后我就努力学阵法,等我学成,也摆个五灵园这样可以封闭灵气的,那样,你们就可以搬家,不用害怕那神人回来。” 林森微微一笑:“恩,那你好好学。来,陪我喝酒,你我要大醉七天。” 张怕和林森二人,醒了喝,喝了醉,醉了睡,睡了醒,醒了再喝,足足醉过七天。第八天清醒后,张怕知道自己该走了,起身在逆天洞内溜达。福儿等人知道他要离开,有些不舍,毕竟在一起玩过一段日子,而且他非常好欺负。 在福儿等人陪伴下,进到五灵园,张怕跟妖兽们告别,百多妖兽,每一个都是他的战斗老师,张怕从它们身上学到太多打斗技巧。都告别后,展开风神之翼飞到半空,鸟瞰整个花园,心里酸酸的有些想哭。 林森突然出现身畔,递给他一块玉简:“现在看,是进五灵园的方法,看完销毁。”张怕听吩咐,读过玉简,手掌轻握,巴掌大的玉简片刻化成齑粉。 “记住了?”林森问。 “恩。” “那走吧,以后有时间就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假如我还有命在的话。”林森兴致不高。 “林叔瞎说什么?怎么会没命?以后我定常来看你们。”张怕焦急道。 林森笑了下:“恩,走吧,我送你上去。”探出神识,覆盖无边草原,确信外面没有危险,吩咐张怕收起狗蛇灵宠,才裹住他地行而上。 第二十六章 三只笨狗 地表的草依然疯长,太阳热照这片青绿,偶尔有风打扰,拉扯云朵飘行,遮挡炎热。一片阳光普照下,草原上突然出现两道身影,相对而立。其中一人跪向另一人,连叩三个头,另一人扶起他笑道:“我就奇怪,你在逆天洞也呆了三、四十年,怎么相貌没有变化?” 二人自然是张怕和林森。张怕低声道:“林叔,我走了,你多保重。”林森笑道:“是你保重才对,别忘了替我报仇。” 张怕恩了声,再次拜别,转身大步离去。 林森站着没动,直到张怕消失不见,才长叹口气,钻进地下消失不见。 张怕倔强的往前走,他不舍得离开林森,却不得不走,他是天雷道观的道人,必须要回道观,在地下这么长时间,头顶依然挽着道髻,有些事情注定无法改变。而且还有那神人,地下五灵园的主人,万一他回来怎么办?张怕想好好学阵法,想再寻个灵气充裕之地,帮林森和福儿等人重新安家。 可是他越走越伤心,这种离别和下天雷山的感觉不同,那时兴奋,此刻悲伤,随着脚步迈动,眼泪终于划下,落入青青草原。 袖中三只狗乱动,张怕放出它们,三只笨家伙终于得到解放,在大草原上狂奔。百多条小蛇还是老样子,安分的很,懒懒卧在张怕身上,感受太阳温暖。 一直走到天黑,心里始终空落落,总感觉缺少什么东西,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想的发懒,索性躺在草地上,仰看月亮星星。 三只狗已经很大,像三只老虎般爬在他身边。狗变大变厉害,颜色没有变,张怕抓过小黑,将头枕到它身上,闭目养神。 夜幕下微风轻送,带起张怕发梢,也带动草原上青草翻响。张怕随兴把神识附到青草上,随风吹随草舞,让神识从一根根草上滑过,不知觉间,滑出数十里远,神识所滑过的每一根青草形状都映入脑海。张怕很兴奋,想试下神识到底能覆盖多远,催动元神继续远遁,直到近百里才感觉吃力。 收回神识,张怕怔怔发呆,还没进结丹期就能覆盖这么远?想起林森,结丹期顶阶高手,神识可以覆盖整个无边草原,那么元婴期高手能覆盖多远?这么可怕的实力,如果见到要如何保命?站怕开始胡思乱想。 其实张怕多虑,林森是灵根灵草,依靠神识保命,神识自然强大。而自己,先修静心诀,又习炼神曲,元神经过残酷折磨,自然比一般人厉害许多。 躺到半夜,突然感觉有点孤单,不想睡觉也不想练功,索性决定赶夜路。收起三只笨狗,展开风神之翼飞到空中,辨明方向后全力飞去。 林森说过,要飞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到天雷山,张怕很佩服自己,凭一双脚和炼气期的修为居然敢走这么远。 天雷山在无边草原的南面,张怕一路狂飞,足足七天才离开草原森林山谷等荒芜之地,进到平原。再飞远些,路上出现庄稼,还有条大河蜿蜒南行。有庄稼就是有人们居住,张怕落下身形,收起气翼,信步南行。 飞的有些闷,七天里除了风就是风,又不能修炼,让张怕感觉很是浪费时间。放出三条笨狗,一人三兽悠然南往。半个时辰后,看到个小村庄,村路口有几个孩童在玩耍,见到三条老虎般大小的狗,吓得大喊救命四下而逃。 过不多会儿,有人呼喝跑出,十几个壮汉拿着柴刀锄头等物冲向村口,见到张怕后,离着大老远站定问话:“是你让这三个畜生吓唬我家娃子?” 张怕知道被误会,打个道揖说话:“贫道是路过,想问下距离天雷山还有多远,不想三只笨狗吓到贵村孩童,这里赔礼了。” 村民见张怕年纪不大,和颜悦色,言语进退有礼,三只狗虽然体格庞大,倒还算温顺,防备之心渐消,走出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开口道:“你这三只狗太大了,别说小孩,大人看了也怕;要去天雷山么,虽不太远,却有些麻烦。” 张怕不解:“怎么麻烦?” “天雷山在南面,是昌城管辖,距离倒不算很远,只是隔着大河、森林、高山,根本无路,此地是平城管辖,要去天雷山必须西行至望城,绕过山脉森林才能到达,等于平白绕个大圈子,多走几倍的路。” “这样啊,谢谢老丈指路。”张怕施礼道,心里暗想:“幸亏我会飞,否则这要走到哪年?不过我来时走的路是哪条?” 村民憨厚朴实,看张怕孤身一人,又是少年,知书达理,互相商议下,老汉说话:“小道士,此地穷乡僻壤,距离平城还有些距离,如果小道士不嫌弃的话,可以留下,后天村里有车去平城卖花生,可以载你一程。” “这怎么使得?”张怕对村民的善良热情有些出乎意料。 “有什么使得不使得的,年纪不大就出家,一定是孤儿吧?走,去我家吃顿好的。”老汉真的非常善良,大声招呼张怕。 张怕本想拒绝,可是多少年他的生活一直游离在尘世之外,少年习性,对世间事物总是好奇,于是接道:“如此,就谢谢老伯。” 村子不大,进村口百米远有处小宅子,门口站着个六、七岁大的孩童,还有个****,正往村口方向看。 老汉和村民道别后,和一个三十岁左右壮汉走向宅子,边走边和张怕说:“这是我家,不知道小道士怎么称呼?” 张怕回道:“贫道法号宏悟,俗家名字叫张怕,叫我张怕就成。” “叫你张怕吧,好记,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叔。”指壮汉、****、孩童一一介绍说:“这是我儿子,叫李壮;那是他媳妇;那是他儿子叫柱子。” 张怕一一见过,李氏和柱子见到三只大狗,有些害怕,李老汉说:“怕什么,小道士养的。”又问张怕:“不咬人吧?” 张怕说:“不咬人,就是个头大,其实柔顺的很。”说着拍打小黑几下,小黑满脸不高兴,瞪着张怕,意思是为什么总欺负我?张怕回瞪他,谁叫你黑? 柱子看的高兴,问张怕:“小道士,真的么?” 被李氏打一巴掌:“小道士是你叫的么?叫张大哥。”柱子只好改口道:“张大哥,那狗真不咬人?” 张怕走过去抱起柱子,放到小黑背上,笑道:“看看,不咬人吧,不用害怕。”小黑依旧满面的不愿意,瞪着张怕看,为什么还是我? 张怕笑着看他,又看眼小白小黄,意思是你看它俩站在哪?小黑回头看,那俩贼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十米远的地方,气得冲他俩重重哼了声,意思是等着瞧。小白小黄毫不示弱,分别回哼它,意思是小样,二对一,打不死你。 第二十七章 赶集 它们三闹别扭,柱子在狗背上玩的很是高兴,做骑马状大喊驾驾。李壮抱下他,呵斥道:“闹什么闹,出去玩。”柱子满脸不高兴,却不得不听他爹的话,嘟嘴跑出院子。 李壮对张怕道:“张兄弟请进,乡下人不知道礼数,怠慢你别怪罪。”张怕受宠若惊,忙道:“不会不会,感谢还来不及,打扰你们了。”他对这一家人非常有好感。 李老汉把张怕让进屋子,东西厢房夹个厨房,没有客厅。进到东厢房,李老汉吩咐李氏泡茶,对张怕说:“乡下地方,晚上要在这凑合一宿了。” 张怕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一个小道士平白无故接受盛情招待,人家还直说招待不周,连忙起身道:“李叔,我已经非常感谢了,您要是再这么客套,我只好去院子里住。”李老汉呵呵一笑:“也是,把这当你自己家,就不招呼你了。”说着去厨房准备晚饭。 张怕站在屋子中央,左右看看,屋内摆设甚是简单,衣柜方桌等家具有些陈旧。受林森教育,他对一切突如其来的热情都抱有怀疑态度,进屋时用神识探察过,村子百多户人家,都是普通人,家畜也不多。 虽然李家的热情好客让他心存怀疑,但内心感谢却是真的,潜意识里相信这一家都是好人。 张怕打算在小村住一天,后天搭村民的车去平城。他对这个世界实在好奇,想多多了解。这时院子外有六个小孩往这走,边走边说话,在张怕强大神识下,早知道是柱子和几个小孩,在谈论大狗的事。柱子说他可以骑在上面玩,别的孩童说他吹牛,柱子怕他们不相信,于是带他们来看。 没多久,柱子来到东厢房窗户前。秋季,天尚热,窗户大开,柱子隔着窗户向张怕作揖,又指小黑,意思是让它出来玩,可是不敢说话,怕被爹发现,面上表情可爱之极。 张怕一笑,拍打三只大狗,让它们出去陪小孩玩。主人下令,三只狗苦着脸从窗口跃出。小黑抽空鄙视了下小白小黄:“叫你们欺负我,现在和我一样待遇,活该。” 柱子太小,大狗太大,人与兽几乎一般高矮。柱子看着大狗发愁,没绳子牵引,又不能骑上去,这可怎么办。大狗倒乖,率先从院门跑出。院子外站着五个小孩在等柱子,突然见三只大狗窜出,吓得转身就跑。 柱子跟出来,小声招呼道:“别跑,你看他们多乖。”说着话伸手去摸大狗。其余孩童这才不怕,小心接近大狗,一再求证道:“真的不咬人?” 柱子装大人模样:“不咬,他们可听话了。” 可怜三只筑基期中阶的妖兽,被人当成宠狗。 晚饭时,李老汉一家弄了满桌子菜招待张怕。虽然没有肉,但是各类蔬菜齐全,看得出花了番心血。张怕很不好意思,一再感谢。李老汉说:“村子偏僻,货郎都很少来,难得有道士登门,也算我们家个福分,你就别客气了,多吃点儿。” 桌上无酒,只是粗粮蔬菜,与五灵园所食佳肴简直是天差地别,但张怕还是多吃了些。几人边吃边谈,老汉问张怕为何到此,问些道家事情;张怕问老汉村子状况。 村子位平城最北方,远离城市,交通不便,村民关系很好,就是太穷。张怕记起自己还有些金子,饭后取出两块给李老汉,李老汉赶忙拒绝。 张怕对物价不了解,平民交易,一般使用铜板或是碎银,整锭的银子及金子是大富之家才有的东西,吃顿饭就拿出两块金子相赠,确实把李老汉吓到。李老汉坚持不要,他更坚持,将两块金子扔到炕上,说道:“我们修道之人,对这些东西不甚看重,现在我丢掉他,你就当拣了去。”李老汉才千恩万谢的收起。 在农村,有金子你也花不掉,根本无法兑换,李老汉叫来李壮,分给他一块金子,让他去城里卖花生的时候把金子兑换成碎银和铜钱。李壮见到金子吓一跳,追问老爹是哪里得来的,李老汉指着东厢房说:“咱碰到神仙了。” 第二天,小孩还和大狗玩,张怕一人在村子里溜达,入目大多是黄土和石块垒成的房子,破旧简陋,论结实程度,估计还不如自己在万兽洞时住的茅草屋。他想不到百姓生活如此贫穷。他也想不到村民们虽然贫穷,却总会苦中做乐,闲的时候在村中央围坐,唠唠家常说些笑话,倒也快乐和睦。 第三天凌晨,天还黑着呢,李家一家人纷纷起床。昨天装好车,今天要起早出发,才能在天黑前赶到县城。张怕这时才知道,目的地是县城,距离平城还有好远距离。 一共三辆马车,李壮赶一辆,另有两个青年分别赶一辆,车上还坐着几个女人家,估摸是想卖掉花生后逛逛集市。李壮媳妇也在车上,李老汉嘱咐早去早回,车队慢慢行出村庄。 车子很大,堆满麻袋,李壮媳妇挤在车子一角闭目休息,张怕坐在李壮旁边,三只大狗跟在车后跑。就这样一路行到黑,总算在日落前进到县城。 县城自然要繁华些,日暮时分,许多人进出城门往来穿梭。 还有半里地就可以进城,车队却停了下来,李壮和张怕说:“夜间要在城外休息,城内客栈太贵,明儿白天卖了花生,再买些日用品就要往回赶,您要去平城,我就不能带你去了。”张怕道:“无妨。”李壮又说:“马上要关城门,您还是早些进城寻个客栈安歇。”张怕看三辆马车,女人们拿出干粮水袋,准备吃晚饭,笑道:“左右无事,就和你们再挤一宿,明儿带我逛逛集市,还从没见过呢。” 李壮也笑:“好吧,只要你不怕夜黑风凉。” “这有什么可怕的?”走到路旁大树下,盘腿打坐,运息休息。三只狗跑过来分伏左右,卧下警戒。 野外的夜晚过的总要慢一些,冷风凉意接连来袭,还有秋蝉嘶鸣。李壮等人根本睡不塌实,张怕叹息,为节省住宿费宁愿忍受凉风虫咬,生活真是艰苦。随手划出个结界,将他们罩住,结界内温暖如春,没有蚊虫,李壮等人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车队进城。县城有卫兵守门,货物进城要交纳进城费,李壮等人交纳后,进城行大道,左拐右拐来到处巨大无比的市集,起码比李壮的村子大。 市集右侧有个好大的仓库,门口挂着几副吊称。李壮把马车赶过去,谈好价钱后,称货入库。随着一个个麻袋过称,李壮拿根炭笔,在一张纸上打勾做标记。问过同行的人才知道,原来花生并不是同一家所有,许多村民种植不多,就托他们一起贩卖,再买些盐巴等日用品回去,可以省些事。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忙碌,李壮几人收回花生钱,分出一人照看马车,带女人往集市走。张怕早把三只狗偷偷收进衣袖,随他们一起采买物品。 第二十八章 有人打劫 集市上人山人海,张怕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好不热闹,感觉什么都新奇,四下乱看。 集市按商品种类划分区域,李壮带领大家先去菜市场买盐巴等调味料,拿出纸笔,每买一样东西就划勾打挑。必需品采购结束后,李壮要去钱庄兑换金子,叮嘱大家在原地等候,他自己去钱庄。 钱庄门口蹲着三个地痞,开着怀大喇喇扫视过往行人。张怕进钱庄,一个地痞不屑道:“什么年月?穷鬼也来钱庄。”旁边一人道:“估摸刚卖了农货,兴许有些钱也说不定。”第三人起身道:“进去看看。”他一个人溜达进钱庄。 不大工夫,人又出来,拽过门口二人小声道:“还真有些钱呢,穷鬼在兑换金子,足有手指大小的金块。”那二人有些动心,互相瞅几眼:“留下?”“废话,看那傻样也不配花钱。” 三个地痞核计着打劫李壮,李壮不知道,开心的往外走,他没想到一块金子居然能换回五十多两的碎银还有数百文铜钱,这些钱足够全家安稳舒服的过上两年幸福日子。 李壮出钱庄,去和张怕等人汇合。三个地痞一使眼色,晃着身子在后面跟上。城里行人太多,不方便,他们打算在城外动手。 女人们挨个摊子看,尤其喜欢看花花绿绿的布匹,难得有些钱难得来到集市,她们想给家里小孩做套新衣服。男人跟在身边,心里却在惦记老酒,琢磨该怎么开口女人才会同意买酒。张怕没有想买的东西,但对玩具十分感兴趣,什么拨浪鼓不倒翁看的不亦乐乎。终于忍不住,选了个大的漂亮的不倒翁买下。可他没银子没铜钱只有金子,商贩没那么多零钱换给他,让他去钱庄换成碎银再来。张怕挠头,买个东西这么麻烦? 这时候李壮回来了,张怕一眼就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三个地痞,感觉奇怪,问李壮:“那三个人怎么总看你?”李壮回头看:“谁?谁看我?”地痞见张怕指点他们,早挤到商摊前装着买东西,张怕寻思:“难道我看错了?”和李壮说:“没谁,钱庄在哪?我去换钱。”李壮忙取出几块碎银递给他:“还换什么,我这有,想买什么拿去用就是。” 李氏见丈夫回来,想问他讨些钱去买布料,正好见到李壮给张怕钱,而且一出手就是几两银子,忙扯住李壮,一劲使眼色。 李壮知道妻子在想什么,塞给她三两银子:“不是想买布么,去买就是,还有水粉那些,喜欢的话也买点儿。”李氏大惊失色,急问道:“哪来这么些钱?是不是货钱?都花了怎么过日子?”想了下觉得不对,又问:“货钱也没这么多,快说哪来的钱?难道,难道你偷的?”李壮心里好笑,安慰她说:“放心吧,绝对正当来路,快去买东西,好早些回去。”李氏还是有些怀疑,李壮正色道:“难道不相信我?快去买东西!”李氏才拿着银子去布摊选布,而后又去买胭脂水粉,还有假的珠花等便宜饰品,更打了十斤老酒。她这么花钱,让同伴女人很是羡慕,无奈身上银钱不多,只有眼热的份。 张怕把碎银子还给李壮,问明钱庄位置,一个人去换钱。一来一去没多少时间,因为心存疑惑,格外注意三个地痞。果然,他们一直盯看李壮,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一定有问题。换好银子买了不倒翁后,跟住李壮等人,他想知道地痞要做什么。 地痞发现李壮一行人数不少,分出一人走出市场,剩余二人继续盯梢。 女人们买好布,男人们去打酒,然后去铁匠铺看农具,李壮有了钱,格外买些猪崽鸡崽。一行人回到集市门口,找到自己的马车,准备回家。同行之人看李壮一家突然买了这么多东西,猜疑羡慕各种心态都有,一劲的套话问话,尤其女人,十分眼热李氏手中胭脂水粉。张怕瞧在眼里,适才买不倒翁才花几文钱,还剩几十两银子,索性买点东西让大家都开心下,于是让李壮在此地等他,马上回来。 片刻时间,带回两大坛酒,一些熟食荤菜,还有只烤全羊。又有些布料水粉,统统分给村民。看他们开心喜悦模样,自己也很高兴。 车队出城,李壮等人受张怕恩惠,邀请一起回村,想着再好好招待他几天。张怕神识探查,两个地痞藏在不远一间屋后,笑着和村民说:“不去了,我还要赶路,谢谢你们好意思;不过可以一起出城。” 三辆马车卸掉货物,轻巧许多,马也跑的欢。出城没多远,土路变窄,路上站着七、八个人。李壮大喊:“借光,让让。”那些人根本不动地方,李壮无奈,只好停住车,上前问话。他还没说话,对面站出个汉子吼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句话喊完,其余人上前,围拢马车。 马车上的村民害怕,遇到强盗了?李壮赶忙作揖:“各位大王,我们穷的很,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适才说话汉子哧道:“穷人?穷人有金子?赶紧把钱给我了事,否则……哼哼。” 这时,跟在车后的俩地痞总算追上,气喘吁吁绕到前面,骂骂咧咧道:“去他大爷的,累死老子了,要多拿一份儿钱。” 张怕看的很新奇,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劫?他还想看,地痞中为首之人“啪”的扇了李壮一个大耳光,跟着又是一脚,骂道:“赶紧给钱,要不打死你。” 李壮恼怒,回车上抽出柴刀,冲地痞们大喊:“赶紧让开,要不砍死你们。”张怕知道不对,为避免村民受伤必须拦阻,悄悄放出三只大狗,让他们驱散群贼。 大狗们整日装乖模样,憋屈的很,难得有机会发威,蹭蹭蹭窜到盗贼前面,张口狂吼,声可震天。地痞们原本嚣张,见到三只大狗后变得胆小,互相问:“这是狗么?”小黑没耐心,狂吼一声这些笨蛋居然不跑?一步冲到为首地痞前面,张嘴便咬,一口把胳膊咬掉半拉,那地痞痛的大叫,其余人看到危险,大叫救命四散而逃。 三只狗还嫌不热闹,嘶吼连连,吓得地痞们连滚带爬逃跑,一会儿跑的光光。不光地痞害怕,李壮也害怕,昨天儿子和大狗玩了一天,这要是出点事…….想起来有些后怕。 等胳膊断掉的地痞也忍痛跑掉后,三只大狗才停止吼叫,围在张怕身前。张怕打个道揖,和李壮道别。李壮知道留不住他,也不多劝,说些感谢话,驾车离开。 李壮才离开没多久,一股强大气息向这方向冲来,张怕心念一动,把大狗收进驭兽袋,静立原地。 片刻后,远方出现一道身影,驾驭柄银枪飞速而至。见到张怕,收枪落地。张怕打量来人,身穿明黄战衣,面容儒雅清秀,是个颇有风度的中年人。 第二十九章 越商集 张怕探查不出中年人修为,知道比自己只高不低,恭敬施礼道:“弟子见过前辈。”张怕一身道士装扮,紫色道袍上有天雷山标记,中年人微一打量,吃惊于他的年轻,点下头说话:“天雷山的?这么年轻就达到筑基顶阶修为?改天要问下真如老牛鼻子,哪来的妙药给弟子糟蹋。”他认为张怕是吃仙丹妙药才能有现在的修为。 张怕恭敬依然:“前辈认识我派掌门?” 中年人冷哼声:“那牛鼻子,想不认识他还真难,刚才有没见过三头妖兽?”他是为大狗而来。 张怕明白,定是大狗狂吠驱敌,散发气息,吸引中年人到来,以妖丹的珍贵程度,修真者怎么肯平白放过? 妖兽修行与人类修真方法不同、分阶不同,相互间虽能察觉,却无法测出修为高低。他养有一堆妖兽,对这些自然了解,妖兽有一套独特的气息收敛方法,如果不主动散发气息,除非近距离接触,否则很难被人察觉。即使察觉到,也无法确定妖兽修为。所以,犹豫下回话:“是弟子的灵宠。” “哦。”中年人听到是他的宠,兴趣大减,筑基期弟子的灵宠修为再高能有多高,何况天雷山的驭兽法术他也知道,通过控灵珠操控,妖兽修为要降低许多许多。淡淡扫了张怕一眼,问道:“你要去越商集?” “越商集?是什么?”张怕不懂。 中年人懒得回答问题,又感应到有低阶弟子往这面赶,随口道:“没什么,走了。”驭起银枪,人立枪上,向西而遁。 稍待片刻,张怕也察觉到有个炼气期弟子向这面跑来,心道还真热闹,小狗不过叫了几声,竟招惹出这么多贪心人。 没多久,道路上出现个年轻人,朝张怕狂奔而来,见到张怕后一愣,犹豫下继续跑来,到近前抱拳道:“拜见前辈。” 被别人称呼前辈,张怕想了下才反应过来,暗笑:“身份转化够快的。”回礼道:“道友何事?”年轻人小心问话:“前辈到时,可曾见到妖兽?” 张怕暗暗叹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炼气弟子,就算见到妖兽也应该逃命才是,却利令智昏做出错误举动,口中淡淡语气:“没见。”抬步便走。 年轻人对张怕的冷漠不以为意,紧走几步跟上继续道:“可惜来晚了,否则抓到妖兽,签定心灵之约,以后就多个帮手;假使无法签定心约,就是杀死它,妖丹也大有用处。” 张怕懒得理他,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伢仔,沉默前行。 少年却喋喋不休:“前辈是天雷山的吧?这衣服我认识,不知拜在哪位仙师门下?我是闲云谷王秒,家父是副谷主王合尊,前辈叫什么?” 闲云谷他知道,越国修真界一个不大不小的中立门派,从不参与正魔两道争斗,一味求修行精进,张怕随口道:“张怕。” “张师兄,你也是去越商集?”王秒问题还真多。 越商集?今天第二个人说起这个。张怕问道:“越商集是什么?” “你不知道?”王秒有些吃惊。 “难道应该知道?”张怕也不明白。 王秒给他解释,越商集是越国修仙界自发组织的一个交易大会,每年深秋举行。地点固定在平城和望城交界处,那里有越国炼术三大宗,炼丹的灵山门,炼符的万法宗,铸器的百炼谷。三大宗派,数千年根基坚实无比,魔道数次来攻,都是铩羽而归。 说起来那片地界用做修行之地实在一般,远不如天雷山。修真者最看重灵气,建派立宗多选灵气富饶之地,这三大宗偏偏与众不同,选了条灵气一般的山脉,划山而治。所以魔道虽然在此地吃亏不小,却并不打算倾其全力,下血本来攻。损人不利己的事谁肯做? 三大宗派因其修行方法特殊,制造出许多丹药法器,对修仙者来说具有相当的吸引力,总有人想要索换。慢慢形成规模,如同集市一样,三大宗门商议后决定,划出片区域,每年深秋开集,方便大家交易。再后来,魔道人大为眼热,他们也想得到灵药宝器,也想破阶升级,于是魔道鬼宗、阴罗府几大教派和三大宗派协议,魔道人也可以来参加交易,作为回报,魔道永不进攻此地。 这就是越商集的由来,为保证越商集能长久存在,正魔两道共同颁布禁令,越商集千里内不允许争斗,违反规定者,两道共杀之。 张怕了解后问王秒:“你想去?” 王秒拍拍胸膛:“当然,我炼气修到顶阶,肯定要来见见世面,万一运气好寻到一枚进阶丹,就有机会变成筑基期高手。” “进阶丹?你有很多灵石?”张怕知道进阶丹有多贵重,就算是炼气期顶阶升筑基期初阶的低级丹,少说也要数千灵石,如果换成黄金,李老汉一家马上变成大富之家。 王秒闻言,稍显慌乱,接口道:“没多少灵石,我是说假如,假如得到进阶丹的话。” 张怕一笑,知道王秒担心自己杀人夺财,也不说破,问他:“去越商集怎么走?” “过这个县城,沿大路直走到平城,然后出城往西北行,见到草原就快到了。”王秒解释以后又说:“张师兄,你我不如结伴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张怕想了下,答应道:“也好,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越早越好,早些去人少,兴许能淘到好宝贝。”王秒很兴奋。 于是,二人联袂而往。都是修仙者,行进速度很快,不到三日,来到草原。举目望去,蓝天白云青草,和无边草原很像,张怕暗道:“我和草原还挺结缘。” 到草原上,王秒长出口气,神情大为放松,跟张怕说:“越商集北面是三大宗派,东西南三面千里内都是草原,在草原上就是有天大仇恨,也不能动手撕杀。” 张怕点头,他修为比王秒高上许多,早就感觉到远处有许多人聚集。二人继续前行,路上开始有其他修仙者出现,大多冷眼扫过各自赶路。张怕叹息,都说修仙者缺少人情味,果然如此。又行过数百里路,周围修仙者越来越多,开始出现帐篷房屋,再往里走,一排排凉棚席位,摊床货架,终于到达越商集。 王秒问他:“要不要先寻个住处,这里有客店饭庄。”“要饭庄做什么?不是可以辟谷么?”张怕不解。王秒笑道:“饭庄有什么奇怪,还有****呢,世俗有的东西,这里大多都有,还有赌场,张师兄要不要去试试手气?” “修仙者赌博?这怎么赌?大家都可以使法术,难道比谁的功力高?”这地方还真神奇。 王秒撇嘴道:“谁知道,我也没去过,听说是有个神器,可以阻挡任何法术,里面装六颗骰子,摇完后猜点数,六点以上,三十六点以下限注押灵石,点数不同赔率不同。” 张怕笑道:“这倒好玩。”王秒依旧不以为然的表情:“有什么好玩的?无聊的很。”想起件事,犹豫下说道:“师兄住店么?我要去找同门,找到后再来寻你;张师兄若是不住店,就和我一起去找同门,越商集要开俩个月,以后再慢慢逛。”住店?一共十三块灵石也敢住店?和他一起?也算了,张怕回道:“谢谢你好意,你去寻同门,我转转,不一定能呆多久。”王秒想了会儿,说道:“这样吧,你先在集市里转转,别走远,无论能否找到同门,我都来寻你。”张怕无所谓,随口道:“也好。” 第三十章 买矿石 二人作别,张怕独自进到集市。集市内谁都可以摆摊,除去三大宗门弟子,无论贩卖什么东西或价值多少,只需每日交纳一块灵石即可。此时市场内约有一小半摊位在买卖物品。 张怕走走停停,不到半天时间逛完整个市场,大多是低阶法器,只看到少量低阶补气丹,药效与林森给的相比是天差地别,价钱却贵的吓人,一枚要十个灵石。至于法器,同样没有一件能入张怕眼,那些法器,比宏远师兄给的飞剑要好,但和林森炼制的大刀及飞剑比,实在没有可比性。 其实难怪,林森是结丹期顶阶高手,精擅炼制术;炼器鼎是极品材料所制,嵌入精妙阵法;炼刀剑使用的材料除了玄铁就是结丹期妖兽的骨骼;倚仗火灵精炼制,又加入其他灵精融炼;这许多条件综合到一起,想炼不好都难。 炼制法器和冶炼兵器差不多,世上亿万把武器,没几件神兵利器。想炼制宝刃,必须要有不同于凡品的宝贵材料,还要有高手精心锤炼,才有可能成为不世神兵。法器亦然,从选材到做工,还有许多苛刻条件,才有可能把法器炼成法宝。法宝是法器中的至高存在,如同倚天剑在兵器中的地位,所以大多不具备条件的修仙者使用的都是一般法器。 当然,高手拿根筷子也能杀人,但是假如给他倚天剑呢?是不是杀起人来更为方便? 张怕一身四件法宝,自然对低阶法器提不起兴趣。在市场转悠半天,只对符咒感兴趣。符咒又叫符器,以玉石为基,将法术嵌入,使用时丢出玉符即可,威力巨大。根据玉石材质差异,好的符器可以存贮多个法术。随着符咒慢慢普及,玉石越来越供不应求,后来有人发现妖兽皮也可以制作符咒,不受等级、材质限制,只要是妖兽皮即可,所以现在的符咒基本都是使用妖兽皮制作。而且成本低廉,一只巴掌大小低阶食草妖鼠的皮,足可以制作十张符咒,更不要说大型妖兽的皮,这也是为什么一出现妖兽,就有许多人想猎杀的缘故之一。 了解制符过程后,张怕倒没想到猎杀妖兽,他想起逆天洞内拿来铺路的顶级白玉,那么多顶级白玉,如果拿来做符咒,该有什么样的威力?早知道白玉那么有用,出来的时候应该拿点儿才对。 只能说张怕很有思想,顶级白玉千金难得,一般都是拿来制器,比如他身上的藏物玉匣,还有丹瓶,保鲜匣等,都是顶级白玉所制;又或者炼制法宝的时候加入,有多种功效;张怕居然想拿来炼制消费品符咒。就算能存十个法术,也不过使用十次而已,怎么说都是浪费。 低阶符咒一样昂贵,最垃圾的火球术都要五到十个灵石。张怕不得不感叹,十分想和这些商贩说:“你们抢钱啊!” 他气哼哼往外走,突然记起出洞前几天,林森好象给过自己一个储物袋,当时在清点玉匣,然后又喝酒,顺手收起后再没看过,现在倒好奇里面是什么。 他往外走,想找地方查看储物袋,却被王秒堵个正着。王秒和两男一女站在集市口,四下张望,见到张怕,面露喜色跑过来,指着身边人介绍:“这是我堂哥王员,表妹王莹,师兄孙子其。”又把张怕介绍给他们:“路上认识的好朋友,天雷山紫光阁弟子张怕。” 张怕打量几人,王莹和王秒一样是炼气期顶阶修为,王员是筑基期初阶,孙子其最高,达到筑基期中阶修为。看几人模样都还年轻,应该资质甚佳才能有此修为,当下一一见礼。尤其对王莹多看几眼,虽说不出原因,就是感觉她好看,毕竟年少懵懂,又没见过几个女人。 王员和王莹认真回礼,只有孙子其略显傲慢,回礼甚是随便,顺便放神识查看张怕修为,一探之下,面色微变,似不敢相信般看着张怕。他本以为王秒认识的人,肯定和王秒一般修为,没想到一探之下,对方竟然深不可测。 王莹见他发愣,小声叫他:“师兄,师兄。”孙子其没理他,问张怕:“你是筑基期高阶修为?”张怕含糊其词:“算是吧。”孙子其神情有些黯淡,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别人口中的天才人物,修到三十多岁快四十才有筑基期中阶修为,已经是闲云谷第一天才,没想到眼前少年,看模样比王秒还小,却已经修到高阶,实在不可思议。 王秒也愣住:“张师兄,你这么厉害?原来我还以为你只比我高一阶,没想到……你太厉害了,怎么修炼的?” 张怕不知道怎么回答,算上逆天洞的岁月,自己应该四十多岁了,如果单算修炼时间,也有二十几年近三十年,加上服用许多灵丹,才修到筑基期顶阶,也算不上什么天才人物,含糊道:“算不得什么。” 王秒认为他在谦虚,一阶的差别听起来好象不大,其实差之甚远,眨巴下眼睛,凑到张怕跟前小声问话:“张师兄,你是不是吃过进阶丹?还有么?我高价买。”一旁的孙子其等人听到这问题,不由紧张起来,仔细听二人说话。 张怕挠头:“这家伙问题还真多。”继续含糊回答:“如果我随便就有进阶丹,进阶丹还会这般昂贵么?”王秒几人一想也对,张怕是天雷山筑基期弟子,如果连弟子随便就能拿出进阶丹,那么他的师叔师伯会怎样?王秒换话题问道:“张师兄刚才买到什么好东西没?集市里有进阶丹卖么?” 张怕还没回答,孙子其插道:“你昏头了?进阶丹能随便就摆出来卖?灵山门也没这个魄力。”张怕点头说:“孙师兄说的没错,里面只有低阶丹,法器也不太好。”王秒不在乎:“管它呢,再去看看,张师兄,你门里来人没?”张怕回道:“不清楚。”王秒很热情:“要是没来人,你可以跟我一起住,我们有帐篷。”张怕拒绝掉:“再说吧。”王秒不以为意:“张师兄有空么?和我们逛集市吧。” 张怕答应下来,刚才只是粗略走一遍,和他们再转转也许会有新发现。 又转悠半天,王秒对什么都感兴趣,低阶补气丹想买,低阶法器也想买,被孙子其几人笑话。张怕倒真的有了新发现,一个中年汉子卖矿石,有粗粗炼过的,有根本没提炼的,一小堆一小堆摆在摊上。张怕学习许多炼器之法,却没材料炼制,看见铁矿石,当然心动,于是上前问价。 中年汉子粗声答道:“提炼过的黑铁矿石五灵石一堆,精铁矿石十灵石一堆,没炼过的矿石价钱减半。”张怕拿出仅有的十三块灵石交给摊主,收回等价的没提炼过的低阶矿石。 王莹好奇道:“买低等级矿做什么?铁精金精这等材料难寻不假,但玄铁石黄铁石花些力气总会找到,炼制法器,最差也要用黄铁啊。” 张怕淡淡道:“买来玩的。” “玩,十几个灵石就这么扔了?师兄真有钱。”王莹口不遮拦。 第三十一章 尝试炼剑 逛完市场,王秒道:“来早了,这些摊贩大部分是三大宗门弟子,净拿破烂糊弄人,再过二十天是拍卖大会,那时来的人多,应该会有宝物出现。” “拍卖大会?”第一次听说,张怕有些新奇。 “你连拍卖大会都不知道?”王莹不相信,却还是简单解释道:“就是好的法器丹药材料,大家一同竟价,价高者得。” 张怕明白,笑道:“好玩,这个好玩,一定要看看。” 孙子其撇嘴道:“看有什么用,拍卖大会上的东西,最便宜也要数千灵石,我是买不起,不知道张师兄有多少钱?” 王秒忙接话:“没钱,可以用等价物品交换,再说看看又不花钱。”又和张怕说:“师兄要休息么?可以去我帐篷,过几天你师门来人,再搬回去就是。” 师门来人?见到那些师叔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话。不过他也不想去闲云谷驻地休息,推辞道:“不打扰了,我在集市外随便找个地方歇下就是,王道友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听张怕这么说,王秒有些失望,随即抱拳道:“既然如此,王某告辞。”几人作别分开。 张怕出集市南行,走出近百里,周围再无人影,随手划个结界,躺下休息。 从见到李老汉开始,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被收进驭兽袋,到今天整六天,张怕想放出来,让他们玩耍,思考半天,终究是不敢,万一被人盯上,来个杀人夺宝……张怕还没这么大胆。不但伏神蛇不敢放出,连三只大狗也收在袋中,小心使得万年船,一切从谨!至于以后回到天雷山,如何瞒过师门……再说吧。 神识搜探,周围二十里以内无人,或者应该说没有比自己修为低的人。张怕拿出林森给的储物袋,当时除了十七个玉匣还有这个顺手丢到桌上的储物袋,因为林森急着喝酒,所以没看里面是什么。后来出洞回到世间,探察过玉匣内物品,倒把储物袋忘掉。 扯开袋口,探入神识,袋内物品一一在脑海中浮现,见到这些东西张怕欣喜若狂,极品玉石,全都是极品玉石,一大块一大块也不知道有多少,最大的堪比城墙。不光有白玉,还有红玉黄玉等彩玉,尤其还有双色玉、彩虹玉。 玉石这东西很奇怪,杂色玉石只能算下品,单色的算上品。上品中,根据单色的纯净度透明度光亮度及灵气蕴涵量,又在上品里分出几个等级。最好的白玉触手冰凉,通体晶莹,玉内无一丝杂质,贮藏大量灵气。彩玉和白玉相比,功用差不多,但因为颜色种类稀少,所以昂贵一些。 另外,杂色玉石中也有顶级玉石,如双色玉彩虹玉等品种,这类玉石比顶级单色玉石贵重。顾名思义,双色玉是一块玉石有两种不同颜色,形象点说,好象一块红玉和一块绿玉贴在一起,形成一整块玉石,但是两种颜色各成一系,相互间分别明晰,绝不互掺杂质,这样的玉石叫做双色玉。以此类推,三种颜色以上叫三色玉,更多颜色的叫彩虹玉。这类多色顶级玉石十分难得,异常珍贵。 修仙者区分玉石的贵重度,完全取决于内部蕴涵灵气多少,双色玉之所以昂贵,是因为同样大小的双色玉石灵气含量是单色玉石的一倍,三色玉就是三倍,彩虹玉更多。 见到这么多极品玉石,张怕目瞪口呆,五灵聚福之地太神奇了,难怪林森不舍得离开。 收起储物袋,张怕打算学习炼制符咒之术。符咒可以瞬发巨大威力法术,绝对保命好东西,一定要多准备几件。只是如何学,跟谁学? 接着就一件愁事上头,自己没钱!仅有的十三个灵石换回一堆破烂矿石。取出全部矿石,堆在眼前,一种黑铁矿石,一种精铁矿石。反正闲着没事做,决定炼器玩,如果能炼成法器,可以卖掉换钱。 炼器需要火,除非修到结丹期,可以催动丹火炼制,否则炼器都要去找明火。这火是真元之火,随着修为不同,名字会变化,结丹期叫丹火,元婴期叫元火,如果能修成神,就是神火。张怕筑基期修为,虽然内息强大元神强大,但毕竟不是结丹高手,所以没办法催动真元之火。 好在有林森。 如果是其他人,修为不够无法炼器,必然寻火凶之地,依靠地火、天火等火炼制。比如三大宗门中炼丹的灵山门及铸器的百炼谷,就是如此。还有种方法是设置阵法,借易燃高温之物,以阵法催动,使火焰达到炼器要求。 林森就给了张怕这样一个东西,精火炉。取出后,立在地上,酒缸模样大小,开口很浅,下面黑沉沉不知何物一直到炉底,闻着有硝磺味道。 打出法诀,缸口腾的升起火焰,张怕将矿石移到火焰上方,不大工夫,矿石内黑铁与精铁化成****,缓缓分离出来。其他杂质依旧悬浮空中。这是火炉温度不够,不能像火灵精一样直接把杂质蒸发掉。张怕左手一挥,将杂质弹开,右手祭起炼器鼎,待鼎炉上方火焰变白,放入黑铁液,将其分离成开,一大滴一大滴在火中浮沉,而后炼器鼎射出闪电将其中一滴黑铁液定型,只一会,炼出把乌黑小剑。张怕取回,再炼制下一滴黑铁液。如此往复操纵,除去偶尔失误毁损掉的,共炼出三十七把黑铁剑,三十二把精铁剑。 张怕很是兴奋,把法剑拿到眼前鉴看,这时发现结界外竟然站满了人。心里一慌,忙打法诀熄灭精火炉,将它与炼器鼎收好,起身打量人群。 外面站着二百多人,王秒孙子其等人也在,都用复杂的眼神看他。张怕一边打量人群,一边埋怨自己,炼器这么大的动静,别人怎么会不知道,最生气的是全心致志炼器,竟然没发现有人过来,懊恼不已。 人群里有个中年人说话:“弱冠年纪,筑基期顶阶修为,不错不错,天雷山竟能培育出这等人才,道友,你使用的精火炉与炼器鼎很是不错,不知道有兴趣出让没?” 张怕被人一眼瞧出底细,愣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边上有人道:“巫老怪,这弟子不是你百炼谷门下?看他炼器手段很是熟练。” 中年人眯着眼睛,微微摇头:“可惜啊,我谷中弟子无此人才,炼器好的修为不高,修为高的炼器一般,道友,你用精火炉炼制黑铁法器,未免暴轸天物大材小用。” 张怕说:“我炼着玩,没想太多。” 中年人巫老怪听的哈哈大笑:“拿精火炉炼着玩?你师傅是谁?真天道人?还是真如掌门?” 张怕恭敬回话:“弟子还没拜师。” 这话使得巫老怪一愣,他是一派宗师,知道筑基期顶阶弟子对宗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即将产生结丹期高手,意味着宗门力量会再壮大。 第三十二章 送剑 放眼天下,任何一个修真门派修真家族,结丹期高手绝对是中坚力量。筑基期以下修为太低,元婴期是厉害,可人数太少,且不受约束,行事完全凭一己之念。所以筑基期顶阶弟子显得尤其金贵,可是就这样一个金贵弟子,天雷山居然没收入师门,难怪让他吃惊。 他吃惊,估计天雷山高手们更要吃惊,一个炼气期中阶的窝囊弟子,在万兽洞看大门,突然短时间内连续突破两层境界,而后进紫光阁,修炼月余下山历练,到现在几个月时间,居然变成筑基期顶阶弟子,换谁谁不吃惊? 巫老怪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张怕与天雷山不睦,或者其它原因没能拜师,兴起招揽之心,柔声道:“小兄弟,我看你炼器有些天分,不如到百炼谷做客,谷内别的没有,各种炼器法门还是有一些的,只要你肯留谷中,巫某保证将这些法门一一告之,决不藏私,不知道小兄弟意下如何?” 张怕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隐隐感觉不对,却说不出来,正犹豫,王秒跑过来道:“张师兄,你还会炼法器?”拿起一把精铁剑观看,称赞道:“炼的真好,师兄卖我一把好么?我还没这么好的法器。” “炼的好么?喜欢只管拿去,不用买。”张怕说道。 “真的?太谢谢师兄了,我要这把,不,要这把……不,还是要这把……”王秒挑花眼,王莹也跑过来:“我也要一把,师兄不能偏心。” 张怕笑道:“好,你挑吧。” 王员也想要一把,可是刚认识没多久,犹豫着想要,却不好意思上前,张怕看到他模样,招呼道:“王师兄,如果不嫌弃在下炼器水平太差,你也挑一把?还有孙师兄,一起吧。” 孙子其甚是高傲,可是他没有筑基中阶的法器,想着要又抹不开面子。这些法剑,虽然只是精铁所制,却精纯无比,内中无一丝杂质,炼器用的精火炉与炼器鼎无一不是顶级宝物,鼎中嵌有辅助阵法,以闪电雕形,炼出的精剑其薄如丝,晶莹锐利,绝非普通法器。 王员听张怕招呼,高兴上前,走两步见孙子其没动地方,知道他好面子,回身拽他道:“别发愣,再晚一步,好剑要被王师弟挑走了。” 闲云谷四个弟子站在张怕面前挑剑,和张怕以师兄弟称呼,让巫老怪吃不准,转头和人群里一人说话:“王合尊道友,那炼器弟子不是你闲云谷的吧?” 被点到名字的王合尊,普通人相貌普通人高矮普通人胖瘦,甚是普通,回话说:“那倒不是,是犬子结识的好友,打算拍卖会后邀回闲云谷小住时日。” 围观人群中有许多炼气期筑基期弟子,看别人挑选法剑都很热眼,有大胆的询问道:“敢问师兄,你炼的法剑卖么?” 低阶弟子们,除了家世好或运气好的,使用的法器大多不是很适合,假如张怕卖的便宜,买把回去倒是不错,尤其这些法剑炼制精良。一时间许多人问价。 张怕没想到会这样,有点喜出望外,他当然想卖掉法剑,只是不知道定价多少,有点不知所措,这时王秒选好法剑,在手中把玩,张怕拽过他小声问话:“这剑能卖多钱?” 王秒核计下说:“起码一百灵石吧,我也不太懂。”拽过王员问,王员道:“精铁法剑应该能卖到一百二十灵石,黑铁的差些,大概八十灵石。” “这么贵?几灵石一堆的破矿石炼成法器后居然这么贵?”张怕不敢相信。 王员给他分析:“材质是一般,但其它的,使用火源、鼎炉、精纯度以及炼制手法无一不是上上选,一百二十块灵石还是保守价。” 张怕看那些问价的低阶弟子,想起自己修到炼气期高阶时,还没见过法器模样,微微叹息,等孙子其等人选好法剑,大声道:“精铁剑六十灵石一把,黑铁剑三十灵石一把。” “这么便宜?”王秒怕他吃亏。 周围的低阶弟子听到价格如此低廉,纷纷大声道:“我要两把。”“我要三把。” 张怕收起所有飞剑,朗声道:“每人只能买一把,精铁飞剑六十灵石,黑铁灵石三十灵石,不要争抢,排队购买。” 当下,低阶弟子们排队购剑,热闹成团。人群里却有二人,带着青铜面具,冷静异常,互相看一眼,轻身而出,消失不见。 只一会儿,三十七把黑铁剑,二十八把精铁剑销售一空,换回二千七百九十块灵石,张怕感叹:“这赚钱也太快了吧。” 巫老怪精擅炼器,对鼎炉十分了解,在张怕炼制法器时就觉察到炼器鼎有些玄妙古怪,早欲一观,没想到中间会出现卖剑插曲,好容易等他处理完飞剑,走上前道:“不知道友能否把炼器鼎借我一观?” 张怕犹豫下,直接拒绝掉:“巫前辈,不好意思,这鼎对我很重要。”话语出口,在场的人都呆住,把他当怪物看,怀疑脑袋出问题才会这么说。巫老怪是百炼谷长老级人物,结丹期中阶修为,问低阶弟子借个东西看居然被拒绝,尤其大庭广众之下,摆明要得罪人。 连巫老怪自己都没想到会被拒绝,眼神瞬间变地阴冷,随即恢复正常笑道:“是我唐突,道友性格耿直爽快,我很喜欢,越商集后定要去百炼谷转转,让巫某略尽地主之宜。” 这句话出口,场中人把张怕当死人来看,结丹期高手没必要和低阶弟子低三下四说话,尤其还说什么尽地主之宜,搞笑的很。修仙界一阶之差,本质上要差之万里,何况还有境界差别,夸张的说,人家吹口气都能弄死你。 张怕不了解这些,推说道:“越商集以后再说。”他的冷淡更加激怒巫老怪,招揽之意全消,脑中琢磨要怎么解决张怕,起码要夺过鼎炉顺便教育他一顿,若是他还不懂事,杀掉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草原上不能动手,还有他师门来人怎么办?不能大意了,得从长计议。 脑子里兴起恶毒念头,面上却笑道:“巫某告辞,道友若有不明白的事可以随时找我。”说了话转身离开,其他人大多看看张怕,跟着离开。不多时,只剩张怕及王秒等闲云谷弟子。王合尊说话:“王秒,还不走?”王秒回道:“爹,我再呆会儿。”王合尊看看张怕又看看王秒,刚得了别人好处,总不能做的太难看,叮嘱道:“早些回去。”闪身向远处飞奔。 人都走尽,王秒焦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不懂?为什么平白得罪人?”“得罪人?我得罪谁了?”张怕的单纯让王秒吃惊,王秒气道:“得罪谁?你得罪巫老怪了不知道么?”张怕想了下说道:“只因为不借给他东西就得罪了?不至于吧,这么小气?”“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事,是你在大庭广众下驳了他面子!”王秒越发生气。 张怕仔细想想,适才做法是有些不对,心里发慌问王秒:“那怎么办?” 第三十三章 买符 “谁知道怎么办?他是结丹期高手,你祈祷吧,祈祷出草原后别碰到他。”王秒也没有办法。张怕心存侥幸:“应该没那么严重,他刚才还和我笑呢。” “希望吧,要不拍卖会别参加了,此地距离天雷山也不远,你赶紧回山,保命要紧!”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话一出口就知道行不通,结丹期高手想追踪筑基期弟子实在太过简单,离开草原,估计不到半个时辰命就没了,多想了会儿又说:“算了,你在草原呆着吧,等拍卖大会结束,我让爹带你回闲云谷,他应该会给闲云谷一些面子,不能轻举妄动。” 他们说话,王员王莹孙子其都在,王员插道:“叔父能答应么?闲云谷一向不招惹江湖是非,尤其还要得罪结丹高手。” 张怕也在思考对策,见几人为难,笑道:“过几天我师门会来人,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王秒才展开愁眉:“对啊对啊,都忘了你是天雷山弟子,呵呵,那就没事了。” 几人说会儿话,王秒等人再次感谢张怕赠剑之恩,拱手离去。天地间又剩张怕独自一人,得罪到巫老怪,只能祈祷门里师叔一定要来。 身上有了钱,第二天一早就跑去集市,他想找万法宗弟子学习炼制符咒之法。奇怪,才进市场没多久,就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其中好多人愤怒不已,张怕不知道原因,也想不明白。更奇怪的是,有仇视的还有亲善的,有人小跑过来问话:“师兄早,请问还有法剑出售么?” 张怕明白过来,仇视自己的应该是炼器谷弟子,因为自己便宜处理法剑,搅乱市场价格,触动他们利益,肯定要看自己不顺眼。苦笑一下,无意间又得罪人。 那人还在问:“师兄,便宜卖我一把法剑吧,好几个师兄弟都有。”张怕摇头:“没有了。”这时又跑来几人,也是求剑,张怕苦恼着一一拒绝。有人不死心,提议道:“师兄,我提供材料,麻烦你帮忙炼制下可以么?给你手工费,五十个灵石怎么样?”张怕不干,那人还是不死心:“六十个灵石,不,七十个灵石总可以了吧。” 张怕还没回答,发现身边多了些炼器谷弟子,都虎视眈眈怒气冲冲看着自己,有个黑大个冷声道:“卖东西可以,但别太过分!”言语中充满威胁意味。 张怕心里透亮,便宜卖东西,如果偶尔为之,当然无人干涉,还会有许多人骂你是白痴笨蛋赔钱货;可大批量的话,就会对炼器谷低阶弟子的生计造成影响,他们当然要愤怒,于是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卖东西,也不炼器,我是来买东西的。”说着话脱出人群,寻找卖符咒的摊位。求剑的弟子们听他这么说,满面失望而散,炼器谷弟子们的愤愤神色略微平息,有的冲张怕冷哼一声,意思是算你识相。 张怕不是买符咒,他想买的是制作符咒的方法。虽然万法宗以符咒立门,精擅此道,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三大宗门的优势是总结前人无数经验,炼制时大大提高成功率,在许多细节处加以改善,进行多种材料炼制实验,甚至寻找替代物品,形成笼统综合的修炼法门,并对高阶物品炼制有独到经验且效果威力巨大。 事实上,炼丹、炼器、符咒,甚至阵法等奇门修术,在任何一个宗门内都有人研习,之所以难有发展,主要原因是太花钱,一般人根本支撑不住。炼丹需要草药或妖丹;炼器需要铸材、妖兽皮骨、灵石、玉石等物品;符咒需要玉石、妖兽皮;阵法需要血,要么是自己的血,要么是妖兽血,虽说可以用朱砂代替,效果却差太远;以上种种,都不是易寻之物,越是高阶越难寻。退一步说,即使材料齐全,还有炼制失败的危险,所以在越国除去炼术三大宗门这等有实力,且以炼代修,少有人修习炼术。 张怕不在乎这些,他是单纯的想多学些东西用来保命!所以考虑的是如何打动万法宗弟子,让他们传授符咒炼制之法。抱着这样的念头,四下溜达,来回打量那些卖符咒的弟子们。 不多时,把注意力放到一个瘦弱青年身上。青年穿着灰色布袍,个头不高,清白削瘦,相貌普通,面前摆着五张低阶符咒。符咒其薄如纸,比手掌略小,颜色泛黄,稍显陈旧。张怕上前,信手拿起一张观看,纸薄的符咒表面凸现几道回环纹,应该是符咒内法术的标记,右上角有颗黑色星星印记。 青年很热情:“道友买符咒?挑挑看,你手里这张是火龙术,用妖兽赤狼皮精心炼制,威力奇大。” 张怕打量青年,以他炼气期高阶修为,能使用火龙术?能捕捉到赤狼?如果没说谎的话,应该是微弱火蛇术,与赤狼幼崽皮。火龙术与火蛇术本就是一个法术,如同水一样,大的叫海小的叫湖。张怕也不揭穿,问价道:“卖多少灵石?” 青年回话:“八十个灵石。” 这价格吓张怕一跳,心道:“比我卖的精铁剑还贵?”他不知道,经过昨天下午的卖剑风波,他已经成功被冠上冤大头的称号,在集市中小有名气。 张怕捏住符咒,探入神识,火属性灵气充足,青年道:“不用检查了,看外观就知道啊,你看这三道回旋纹,说明符咒法术是火龙术,看这个黑色星星,说明是一星符咒中的极品。” 符咒共分七级,符咒炼成后,依据其法术特性及威力,自动在符咒表面显现凸型纹路标记和星星标记。星星越多,等级越高威力越强,星星的颜色也是一样,从白到黑显示法力强弱。常见的是一星到三星符咒,四星符咒偶有闪现,至于五星级别以上的符咒,传言中有万雷之威,可填海移山,却是见都没得见的。 青年喊价后,张怕半晌没说话。青年双目盯紧看,揣度其心意,可张怕面色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青年担心交易失败,降价道:“道友如果嫌贵,我可以再让五个灵石,七十五个灵石卖你好不好?” 张怕在琢磨如何让青年把炼符法术教给他,还琢磨着呢,听到青年压低符咒报价,不由暗笑,不说话就可以砍价?放下火龙术符咒,拈起另一张,灰色一星符咒,看标记不知道是什么法术,顺嘴问道:“这个多少灵石?” “这个便宜点儿,万箭术符咒,制作符咒的妖兽皮等级要差一些,六十个灵石。”青年张嘴就答,熟练之极。 问完一个又一个,五个符咒全部看过,也没说选中哪个,青年有些着急,追道:“道友如果真心买,可以再便宜些。” 张怕缓缓摇头,他不想再套话了,直接说道:“我想学习炼符法术,如果道友能告之一二,这几张符我都会买下。” 青年闻言有些吃惊,哪有这样买货的?可是五张符咒如果卖出去,就有钱收集材料再进行修炼,心里有些活动。 第三十四章 制符 张怕担心他乱想,继续道:“放心,有关你们宗内的秘法秘术你不用教我,我只是想学如何炼制及操控之法。” 炼符法术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至于万法宗的秘法秘术,以卖符青年目前资质,接触甚微,听到张怕这么说,青年当即下决心道:“好,五张符咒算你三百灵石,再给我五百灵石就教你如何炼符。” 一共八百灵石?倒也不贵,张怕付出灵石,接过符咒,然后与青年走出集市。俩人走到草原中无人处,青年划个结界,传授张怕炼制符咒之法。 炼制符咒与炼器炼丹不同,结丹期以下修仙者,需要完全用元神炼制。因为没有丹火,要将元神送入炼符材料中,让元神与材料化一,完全感知材料,进而操控它,将材料拉伸压薄变形至最适合瞬发法术的纹理形状,再用元神将法术嵌入材料中,炼制成功后,符咒根据法术及威力,会自动在表面留下标记。 整个过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非常难。首先元神难与材料合一,其次难在调整材料形状,不经过千万次摸索试炼,谁敢说自己是炼符高手?尤其各种妖兽皮千奇百怪,纹理大不相同,灵气附着也不同,摸索下去更是苦难。 张怕记牢方法,想试验一下。花高价在青年处买到一小块看不出原形的妖兽皮,努力将元神于妖兽皮合一。两个时辰后,终于尝试成功,然后拉伸兽皮,感知最适合贮放法术灵力的形状,又过去两时辰,才勉强扯出一块不规则形状的符咒。表面凸现一个圆环,右上角有一颗灰白的星星。 他炼成后,青年连叹可惜:“可惜了这块妖兽皮,制作出一个垃圾符咒。”张怕举起符咒观看半天,问道:“难道很差?” 青年敷衍道:“第一次炼制,没失败就算成功。” “这算什么话?”张怕有点郁闷。 青年看看他,确实是成心求教,于是说道:“第一,这么大一块妖兽皮,可以分离割开制作三张以上的符咒,第二,形状一定要方方正正,你这算什么形状?流失大量灵力,第三,居然嵌入火球术?浪费东西不用费这么大劲,丢掉就可以,你折腾近一天,天都快黑了,搞出个火球术符咒,随手一弹都比这符咒威力大。” 张怕看着手中符咒,听青年说的很垃圾,微一思考,突然把它丢向远方,只见呼地一道红光闪过,幻化出一颗头颅大小的火球,飞快撞向十丈外一块大石头。接下来传出轰隆巨响,大石头化成粉末,地面被炸出个一人高的深坑。 张怕很满意:“效果不错,效果不错。”青年被他郁闷的话都说不出,就这么个破坑也算效果不错?运息于拳,腾地窜出火苗,将拳头团团包围,青年猛地打出一拳,瞬间,在适才深坑左侧空地出现个更大的坑。 张怕摸摸脑袋,称赞道:“你真厉害。”这句话没把青年气死,骂人不带脏字,修仙者在地上砸个坑有什么困难?这家伙居然说我厉害?是嘲笑?讥讽?可是看这笨蛋冤大头的表情极其认真……青年彻底搞不懂,索性不再想,反正钱已经赚到手,抱拳告辞。 他刚想离开,从集市方向飞出两道人影,两股强大气息铺天盖地向二人压来。张怕忙加翼盾绕身,接着是金甲护体、木灵护体等护体功法,等身上黄光绿光红光各色光彩闪过,张怕已经变成一个大彩蛋。青年知道怎么回事,安定站立,顺便吃惊地看着张怕的张皇行为,暗叹:“他们说这白痴是筑基期顶阶修为,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信,老天还讲理不?笨蛋都能修仙?为什么我却停滞于炼气期中阶?”他很不平衡。 张怕加满七种盾法,小心看向来人。那俩人速度奇怪,眨眼间停在二人面前,左边一人身穿道袍,散着长发,眼睛扫过青年和张怕,哼声道:“方才是你们打斗?” 青年忙鞠躬回话:“方成子师叔明鉴,方才是试验符咒,弟子牢记门训,绝不敢在草原上打斗。” 方成子扫向两个深坑,果然有炼制过的妖兽皮气息,气道:“整天搞这些烦不烦?以后再想试什么,出草原!”又对身边人嘟囔道:“就你多事,我说了没事,你偏不信,折腾个什么劲?”右边人书生模样,面白无须,手拿折扇,闻言也不生气,笑道:“不看看怎么知道是没事发生?今年轮到咱俩当值,总不能坏掉三宗规矩,须得小心谨慎。” 方成子冷哼道:“穷酸歪理多,你谨慎吧,我回去了。”说完话一个闪身,身影出现在百丈以外,再一个闪身,身影消失不见。 剩下书生,看看张怕,又看青年,叮嘱道:“炼器是为了精进修为,你千万不要舍本逐末,忘记根本。” 青年垂首抱拳恭声道:“弟子谨记师叔教诲!” 书生微微点头,摇着折扇施施然离开。 等书生走远,张怕问道:“这二人是谁?” 青年很是骄傲,介绍道:“二位师叔是三大宗门执法堂成员,先前离开的道人是炼丹的灵山门方成子长老,和我说话的是本宗门元知节长老,他们都有结丹期中阶修为,非常厉害。”转头看见张怕依然一身彩光闪耀,叹服道:“师兄真厉害,连修七层护体功法,头回儿见,让在下开了眼界。” 张怕才注意到还没收回功法,意念之下,光芒寸闪,一切复归平静。 他表现越笨拙,青年越感觉不平衡,叹气连连,郁闷离开。 张怕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自顾自琢磨适才炼符的种种体会,冥想半日,约莫有了点儿头绪。主要是材料的融合度与法术的熟练度,材料么,储物袋有大量玉石供自己糟蹋,至于法术,天雷山藏经阁号称有八百门功法,等回山后,定要学个周全。 此后一些天,张怕在草原上幕天席地而过,多是打坐练功,偶尔去集市中转转。有了前次经验,为免意外发生,再没制炼法器。一直到拍卖大会的前一天,王秒来找他。 原来,天雷山来人了。真一道人因为和伏神大蛇争斗,金丹被暴,修为大跌。其后服用多种灵药,又有师兄们帮助治疗,勉强将修为恢复到炼气期顶阶。这一次越商集,无论如何他也会来,就算碰运气也要来,希望有机会得到仙药提升境界。 真如掌门担心他独自上路会有危险,让真幻、真空、真木三个结丹期高手陪伴前往。四人才到集市,就钻进市场寻觅丹药。此时的越商集真正有了集市的风貌,里里外外全是人,所有摊位前人来人往,贩卖的法器丹药也高级许多。 真一道人专门去看卖丹药的摊位,几番寻觅,与王合尊父子不期而遇。王合尊是闲云谷副谷主,儿子王秒修为还困在炼气期,当然也需要灵药提阶升级。王氏父子与真一等人偶遇,随便客套一番,分别时王秒插话:“张师兄也在。” 天雷道观真一等人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谁是张师兄,于是,王合尊打发王秒来寻。 第三十五章 问问题 张怕躺在草地上看天,白云如烟,似散似聚,总有种冲动想飞进那云里,看看云中到底有什么。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知道是王秒,张怕缓慢起身,面对他来的方向站定。 不多时,王秒身形出现眼前,见到张怕大声道:“幸亏在这,你师叔来了。” “师叔?是谁?”天雷山别的不多,师叔太多了,基本都没见过。 王秒扳指头数:“真一道长,真幻道长,真空道长,真木道长。” 除去真一,其余三人都没见过,张怕拍打下衣服,问道:“他们在哪?” “和我爹在一起,我带你去。”王秒当先带路。张怕跟上。 走了会儿,王秒好奇问道:“真一道长怎么是炼气期修为?” “炼气期?”不问而知,肯定是金丹破碎所至,张怕不愿意说这些,淡淡道:“总有原由的。” 王秒还想再问,前面已是越商集,师兄王员等在那。见到王秒,王员招呼道:“师傅带道长回篷屋休息,让我等你。” 闲云谷落脚处在集市右侧一里处,十几个帐篷首尾相连,聚成个圆。王秒引着张怕进入其中一顶帐篷。 从外面看,帐篷并不大,进入才知道别有洞天,各数十丈,宽阔无比。不用问,是特殊炼制的日常用具。篷屋左侧铺着一张巨大的白虎皮,虎皮上摆放着茶几蒲团等物,闲云谷副谷主王合尊与真一等人,围着茶几而坐。茶几上有一壶茶,五个杯子,他们在饮茶。 张怕上前,向王合尊打道揖:“拜见王谷主。”又向真一等人见礼:“弟子宏悟拜见各位师叔。”然后退一旁躬身而立。 真幻,真空,真木三人不认识他,见张怕身穿紫光阁道服,心下大疑,这人是谁?已经有筑基期高阶修为,按说修为不算低,多少该有些印象,三人互看几眼,都一头雾水,难道?难道是冒充的?可道服和法号怎么解释? 他三人迷糊,真一更迷糊。他认识张怕,记得只是炼气期中阶修为。后来重伤休养再没见过,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他居然变成筑基期顶阶修为?脑子转个不停,怎么想也想不通。 王合尊见到真幻四人的表情有点想笑,天雷山真大,人才真多,同门见面居然互不相识。真幻咳嗽一声道:“宏悟,你师傅是谁?” “回师叔话,弟子还没拜师。”张怕恭敬回道。 没拜师?真幻三人更加怀疑张怕的身份。天雷山弟子是多,可是只要进入筑基期,就会有结丹期高手收为徒弟,传授高等心法。张怕已然修到筑基高阶,怎么会没有师傅?如果说同门几十年从没见过面还有可能,但是筑基期弟子没有师傅,天雷道观近千年还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三人面色变得难看,真空冷冷说话:“不知道宏悟师侄什么时候进的紫光阁?修行多久?” 这么会儿工夫,真一才缓过神,苦笑着插道:“他叫张怕,是看守万兽洞的弟子。” 听到张怕这个名字,真幻几人恍然大悟,真空指着他说道:“他就是那个什么都……”话没说完,被真一打断,毕竟家丑不能外扬:“没错,就是他。” 真幻不敢相信:“不是说…….”真一咳嗽几声,阻止他说话,起身跟王合尊说话:“感谢王道友盛情款待,我师兄弟临时有些事情,就告辞了,道友如有空暇,请务必来天雷山游玩,让我等略微尽些地主之宜。” 王合尊起身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既然道友有事,王某就不多留,改日再聚。” 将真一等人送出帐篷,看他们走远,王合尊面露玩味表情,这个张怕很有意思。 真一道人带张怕向草原深处走,寻处无人空地,停下脚步。真木从腰间取出一顶巴掌大小的帐篷,丢到空中,然后任由它落地。从离手到落地的短暂时间,帐篷已经变成屋居大小,与闲云谷的篷屋样式略有不同。 真幻掐法诀,一道白光从手中闪出,打到空中,瞬间爆裂,带动空气一阵波动,而后恢复原状。张怕认得这手法,最简单的防御结界,自己也会。 真木掀开门帘当先走入,真一真空真幻张怕跟在后面。进入篷屋,内里摆设简单,一条案几,几个蒲团,此外再无他物。与王合尊的篷屋根本无法比较,不但摆设简单,面积也要小上许多。真一等人每人选个蒲团坐下,张怕恭敬立在门口,心下惴惴不安,不知道师叔们会问自己什么问题,如果问我修为突增的原因,该怎么回答? 真一道人出乎意料的和气,起码以前张怕从没见过。真一道人丢过来个蒲团,让张怕坐下说话。张怕萎萎缩缩接过蒲团,小心盘坐。 真一笑着和他说话:“筑基期顶阶,真是了不得,比现在的我整整高出一层境界,掌门师兄给你进阶丹了?” 张怕恭敬回话:“没有。” “哦?那你是如何突破的?短短几个月,竟然从炼气期中阶变成筑基期高阶,这么神奇的修炼速度,说你是天下第一人也不为过。”真一依旧笑着说话,却让张怕有种冰冷感觉。 不能说出林森的事情,却又不想撒谎,心下犹豫,不觉回话有些慢。 见他不答话,真一收敛笑容,冷言道:“怎么?师叔修为比你低了,还不能问话了?” 张怕急忙道:“不是,不是,弟子始终对师叔尊敬的很。” 真一面色稍缓:“说下修炼方法,师叔也许可以借鉴一二,放心,断不会亏待你。”想了下又道:“先说下你是如何来到越商集的吧。” 这个问题,张怕从没停止过思考,从离开五灵福地就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应对师门询问,当下答道:“弟子守万兽洞时,修为精进,达到炼气期顶阶,被掌门召进紫光阁专心修习,选修功法时,弟子挑选炼神曲修炼;而后请假外出,下山历练,因为不认识路,胡乱走进天雷山以东的森林中,在里面胡乱转悠,总是走不出来,于是一直往北走,竟然走到冰寒之地,觉察到那里有个强大存在,弟子本领低微不敢去探看,逃离后,又往东行,遇到断崖,接着又遇到瀑布大河,弟子气苦,无奈顺河走,就这样在山里过了几个月;遇见一个白发老翁,见到我很是开心,拽我陪他喝酒。我敬他老,于是用心服侍,小心陪同,老人很高兴,看我修为太低,赐予我仙丹,弟子服下后,感觉体内灵气饱涨,压迫经脉充斥全身,似要爆裂一般,赶忙打坐炼气,不知道打坐多久,将灵气完全炼化后就是现在的修为了。” 张怕不想说假话,假话越多越容易被人看穿,而且他也不想欺骗同门师叔,所以基本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是含糊交代而已。缓口气继续说道:“修为提升后,与老者分别,继续乱走,不知道怎么走到平城附近,然后遇见闲云谷弟子王秒,他带我来此,才有机会见到各位师叔。”他说话,把许多细节省去,比如三只大狗变成妖兽;比如遇见的驭使银枪穿明黄战狍的儒雅高手;比如使用炼器鼎引发一小段争议,得罪巫老怪;比如白送王秒等人法器等等等等,这许多事,他都省略不说,反正你不问我不说,算不上欺骗。 听完张怕的神奇故事,真一等人互相看看。天雷山四周地势,他们当然了解,而且绝对比张怕知道的多,不但知道寒冰之地存在一个强大怪物,还知道悬崖里更有古怪。 按张怕以前修为,不能驭器飞行,在林里迷路属于正常,那几个地方也没说错,只是遇到高人赐予仙丹?未免运气太好。想起他胆小怕事的窝囊样子,倒有可能是真事。 真木问道:“老者是哪个宗门的?”张怕回道:“不清楚,弟子没有问过。” 听他说完,真木几人暗自叹息,这孩子运气真好!只是为什么好运气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炼气期弟子,平白糟蹋神药。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单纯少年才有可能遇到这等高人,也只有单纯少年才肯塌实服侍别人,赢得高人好感,得到些厚爱也算正常。换成自己,根本不会迷路,更不要说其他。尤其真一道人,不住酸涩叹气,为什么得到灵药的不是我,如果是我,不要说修为可以恢复,搞不好还能进阶升级,只是,看了眼张怕,只是都是命啊,不甘心也没办法,何况自己也不会去服侍他人 真一等人虽然感觉事情太过蹊跷,却并没有深究,张怕以前什么模样他们十分了解,如果说几个月不见就有天大改变,不是遇到这样的天大好事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事情既然发生,接受就是,再乱想其它的也是多余。 第三十六章 拍卖会 张怕十分担心师叔们追着问问题,如果再问下去,护身法宝、炼器鼎炼丹鼎等物,估计也要一一交代清楚。战战兢兢观看几人反应,观看良久,并没见到想象中的暴怒生气模样,心中石头略微放下一些。 了解过所谓的真相,真一也没兴趣和这个师侄说话,低声道:“你有运气,也算是天雷山的运气,回山后,我会禀报掌门,给你找个师傅,正式录入山门,以后定要勤勉练功。”说到练功,真一心灰意冷不愿再谈,自己变成炼气弟子,还有什么资格劝教别人?亏得多年积攒些财物,也亏得掌门和真天师兄照顾,否则……真一不敢再想,挥手道:“你去吧。” 张怕遵命而出,临出门前,真空道人说了句话:“别走远,明天拍卖大会和我们一起,如若看上什么,我多少还有点儿灵石。”言下之意,只要不太贵重的东西,我可以送你一件。 张怕转身鞠躬道:“谢谢师叔。”对真空师叔,他是真心感谢。 如此简单瞒过四位师叔,走出好远还有点儿不敢相信。适才一番话,如果师叔们追着问下去,必定会发现隐瞒之处。如果只是责罚自己还好,万一被他们得知灵参娃娃的存在…..后果绝对不敢想象。张怕只好祈祷不要被发觉,祈祷师叔们别再问问题。好在修仙者大多自私,除了自身修为,很少有关心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张怕来到师叔帐篷前打坐守侯,直到近中午,真一等人才行出帐篷。真木随手收起帐篷,几人向集市方向走去。 此时的集市前面,凭空出现个巨大帐篷,门口前有三大宗门弟子守着,许多人排队进入。不用问,这就是拍卖大会的场所。 真空走在前面,取出五块灵石递给看门弟子,有其他看门弟子奉上带面具的五件斗篷,张怕殷勤接过。真木拿过一件,抖手披上,从头到脚严密包裹,看不出任何身份标示,原来是隐藏身份所用。等师叔们都披上斗篷,自己也披上,感觉甚是好玩。 进帐篷,宽敞无比,里面人山人海,少说有几千人。这么多修仙者聚在一起,让张怕大开眼界,只是身披斗篷,难以分辨身份。 帐篷内虽有几千人,却寂静无声,根本无人交谈,各自静立,冷漠的很,这也算修仙者的独有奇观。又过会儿,帐篷内响起钟鸣,人群中央浮起块园型石台,台中央树立个一人多高的小型展示台。人群里分出一道身影,纵身跃到圆台上,四下一抱拳,朗声道:“承蒙道友们瞧得起,不远万里来赴这拍卖会,废话不多说,拍卖会现在开始,一切照老规矩来,卖主找身边的伺服弟子商谈,买主凭价购买,我们收取半成管理费,交易不成不收取费用。” 话音才落,从外面走进十数位身穿白袍的伺服弟子,散开到人群当中,他们没带面具,衣服前后印有大大的数字标记。这时,帐篷空地升起许多石凳,将帐篷划分成相同大小的不同区域,众人纷纷选座位落座,伺服弟子鱼窜在座位之间。 台上人同样没带面具,穿件青色猎衫,长发散在肩后,面目有些狰狞。张怕等人坐在靠近门口位置,真空小声介绍道:“这人是灵山门长老端木冷,炼丹高手,一生服尽各种灵药,修为深不可测,据说达到结丹期高阶境界。” 这时台下人群已经有人招呼白衣伺服弟子,低声交谈会儿,交给弟子一个储物袋,弟子查看后,走到中央圆台上,将袋中物品取出,搁置到展示台上。 第一件拍卖品就这样呈现在大家眼前,一块巴掌大小的黝黑铁牌立在展示台上,让大家出价。那位伺服弟子大声介绍道:“无主法器一件,玄铁牌,坚硬无比,护身、攻击都有奇效,结丹期以下修士尽可使用,两千灵石起,请大家出价。” 人群里有人吃惊,玄铁牌?那不是游士何铁头的本命法宝?据说何铁头有结丹修为,难道被人杀死?台下人小声议论,倒不是真的关心何铁头,而是有些吃惊于他的死,更吃惊的是有人杀了他还敢来贩卖法器。 法器无主尽可使用,只是大家都不想买这个东西回来给自己找麻烦,游士是一批很奇怪的存在,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连续喊过三声,此物流拍。伺服弟子收起玄铁牌,去交还给原主人。台下有人大声说话:“敢问是哪位高人取了何铁头的法器,可否告之在下他如今是生是死?”拍卖物品之人倒也不怕,朗声道:“在下不知道这是什么法器,也不认识何铁头,路过金水湖时偶然拣到,道友如果是物主旧识,只管取走便是。”先前说话那人闻言笑道:“我又不是强盗,既然现在是你的物品,那就还是你的,请端木先生继续拍卖。” 一小段插曲过后,有伺服弟子在展示台上摆出一枚圆型珠球,圆珠表里隐隐有青气浮现,弟子启声道:“妖兽通灵猿妖丹一枚,五千八百灵石起,请出价。” 通灵猿属于中阶妖兽,和赤狼是同一品级妖兽。妖兽的修为分境阶段与人类不同。人类为图方便,也为了显示至高无上的主宰权利,将妖兽当作物品划分,如同符咒或玉石一般,从低到高分成一品到九品不等。通灵猿与赤狼都是三品妖兽,成年期妖兽实力堪比人类修仙者筑基期高阶境界。 通灵猿妖丹虽然算不上太珍贵,但是对筑基期以下修士具有足够大的吸引力。真一道人便想购买,举手喊价。只一会功夫,价格过万,翻了一倍价钱。张怕有点儿吃惊,三品妖兽内丹可以卖这么贵?他行囊内那颗类比结丹期高手的巨猪内丹又会卖多少钱? 台下人疯狂出价,妖丹最后以三万四千五百枚灵石成交。张怕终于对丹药的昂贵有个稍微清晰些的概念。 真一没拍到,他不想拍卖会甫一开始就把灵石用光,万一后面还有宝贝怎么办? 拍卖会持续进行,各种集市里看不到的东西一一展现,确实有几样东西让张怕心动。有人卖玄铁石,银罡石,还有成型铁精。顿时吸引台下人疯狂,这几样材料都是修炼法宝的必须品,尤其铁精,可以有多种用途,比如炼制玉瓶法器,玉脆易碎,加入铁精后玉瓶会坚硬逾铁,堪比防护法器。 这几样物品的价格轻松抬到五千灵石以上。真幻叹气道:“有钱人真多。”真木道:“等着吧,不上万收不了手。”果然如他所说,玄铁石以两万灵石的价格拍出,银罡石拍出三万两千灵石,铁精拍出五万八千灵石。 张怕看着展台上三块矿石,玄铁石最大,如小孩脑袋般大小,银罡石有拳头大小,铁精最小,只有核桃大小。心里十分痒痒,他真想卖些草药换回三块矿石,好好修习炼器法术,可是身边有师叔陪伴,太多秘密不能被他们知晓,只好强忍yu望,看着眼馋。 如此这般,一样样宝物拍过,持续两天拍卖会还没结束。伺服弟子明显比头两天清闲许多,不用急着跑来跑去。真一道人抢下一些草药,都是普通补元补气功效,心下失望之极。 第三十七章 长生扇 拍卖会第三天,伺服弟子摆上一株草药,具有三千年药效的茯苓。场中人再度提起兴致,绝对晋级升阶好东西,炼成进阶丹,起码具有筑基期高阶以上进阶药效。如果修炼方法得当,也许会有结丹期效果也说不定。 真一一把抓住真空胳膊,紧张道:“这个我必须要。”真空几人答应道:“放心,肯定帮你。”张怕看师叔紧张模样,又看向那株茯苓,三千年而已,自己玉匣中不知装有多少株数万年的灵芝灵草,千年草药倒真的不太多,而且多是宝贵药材,如雪莲灵芝之类,茯苓是普通草药,台上那株茯苓胜在年限,有三千年之久,才略显昂贵。 伺服弟子开口道:“三千年茯苓一株,一万五千灵石起价。”话音才落,直接有人喊到三万灵石,马上又有人抬到三万五千灵石。几番轮回,已经升到八万两千灵石。真一还没来得及出价,价格已经高的离谱,气的他暗骂见鬼。 真空看看真幻、真木,对真一说道:“师兄,咱叫价么?”真一有些犹豫,现在就八万多灵石,一会还要涨多高?可是不叫价,心里又不舍,能否重新结丹,完全取决于是否有高阶草药或高阶妖丹的存在,眼下这株三千年的茯苓…… 真空看出他的犹豫,淡然一笑,抬手喊道:“十万灵石。” 一般说来,具有三千年药效的普通草药,卖十万灵石,勉强算是物有所值,只是十万买颗普通草药,万一炼制失败怎么办?所以真空报价十万灵石后,场中一时寂静,再无人抬手出价。真一道人面露喜悦,可他的喜悦没持续多久,有人重新出价十万一千灵石。真空随即抬手报价:“十万五千灵石。” 显然那名竞价者对茯苓也是志在必得,跟上报价:“十万六千灵石。”真空面色不变,继续喊出十一万灵石的高价。 一万五千灵石起价,拍到十一万灵石价格,场中人开始低声议论,许多人回头来看,想看看是哪个冤大头胡乱出价。十一万灵石,如果运气好,可以买到炼好的进阶丹,兴许还有富裕,却有人拿来买草药,也不知道能否成功炼出丹药。丹药等级越高越不易炼制,失败几率增大,风险变高,大多修仙者宁肯高价买成品丹药,也不愿意尝试炼制,万一失败就鸡飞蛋打一场空,倒不如多花点钱图个安全。况且即使服下进阶丹,也不见得就能成功进阶。 十一万灵石显然比三千年茯苓贵重许多,竞拍对手停口不语,犹豫起来。真一也有些着急:“真空,这,这,明显贵太多,那人如果再出价,咱不买了。”真空笑道:“师兄,灵石没了可以再赚,三千年的草药却不容易得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你也懂得,拍下茯苓后,回去拜托师祖铁冠真人帮忙炼制,依师祖的手段,应该不会失败。” 十一万灵石的超高价,终于吓退其他竞价者,成功购得三千年茯苓。伺服弟子将茯苓装进玉匣,然后托玉匣向真空行来。在场人群纷纷侧目,都回头看这个冤大头,有人感叹:“真有钱,可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真空拿出储物袋,点出十一枚三品灵石,交给伺服弟子,然后接过三千年茯苓,递到真一手中。真一握着茯苓,低声道:“谢谢。”真空笑道:“客气不是?”真一收起茯苓,将身上灵石尽数取出,约有六、七万,全部交给真空,真空也不推辞,收进储物袋。 大家带着面具,脸部表情都看不到,张怕有些感动。林森说修仙者最自私,张怕在天雷山上时,情况大抵也是如此,可真空师叔为何这般善良?拍卖过程中,他几次想打断真空,让他不拍了,自己有进阶丹可以给他们,只是天生胆小怕事,总担心拿出进阶丹后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生命危险,所以始终不敢言语。 他在乱想,真空问他话:“看中什么没有?”张怕回话:“没有。”真空略一思索便知,他是怕花自己的钱,轻声道:“没看中也没事,拍卖会结束,集市还是要开的,拍卖会卖不掉的东西,都会拿到集市上,明天我陪你转转。” 张怕甚是感动,真空师叔人真好! 拍卖会继续进行,一直到快结束时才接连拍出三个****,任何一件物品都比千年茯苓贵重许多。三个拍卖****,第一件是两枚进阶丹,炼制好的结丹期初阶升中阶的进阶丹。场中结丹高手无不心动,出价只能用疯狂来形容,最后分别以九十万和九十八万个灵石分别成交。 见到进阶丹,真一很不好意思,跟真空抱歉:“要不是用了你的钱,你就可以竞价了。”真空好象并不在意,嘿嘿笑道:“就算不花那十一万,身上钱也不够,这样更好,少了烦恼。”他越这么说,张怕越佩服喜欢他。好人谁不喜欢? 第二个拍卖****是件法宝带来的,一把碧绿玉扇。摆放在展示台上,气息全无。台下高手操纵元神探察,无论如何努力,只能碰触到一团绿意。伺服弟子拿起玉扇,随手轻挥,宽大的拍卖厅,顿时让人感觉绿意昂然,生命无限。伺服弟子介绍道:“法宝长生扇,木属性灵器。”只五个字,木属性灵器这五个字就足以惊动厅中诸人。 单属性法宝最难炼制。木头不能炼器,水也不能炼器,必须要有载体,足以承载五行灵气才能炼制法宝。张怕可以使用单属性法术,如怒火千墙,但是如果有一把单火属性灵器,他的怒火千墙威力起码要扩大数十倍以上。单属性灵器最大功用就是增幅,增加对应属性法术的威力。这样的东西当然昂贵。 伺服弟子刚说出木属性灵器五个字,台下已经嗡嗡议论不停,大多数人都是一个观念,肯定是哪个世家的败家子又来败家了,把老祖宗留下的法宝拿来糟蹋,真是混蛋不肖子孙! 长生扇这等宝物可遇不可求,比适才的两枚结丹期进阶丹要昂贵许多许多。 修仙者很难因为不是自己的事qing动怒,此刻已经有人开始骂卖扇子的人是混蛋,并极其想替他家祖教训他。此宝乍一出现,真空几人就意识到不好,真空道:“这次拍卖会肯定要出人命。”几人点头,真一道:“拍卖会后早点走,免得惹祸上身。”真木叹气:“每次拍卖会只要有好东西出现,会后必定有撕杀。”真幻笑道:“找准了正主也成,大多都是杀错人,修仙不成,连当强盗也不专业,这些人啊,唉。” 议论与拍卖两不耽误,他们议论他们的,拍卖正常进行。说话间长生扇的价格轻松突破百万大关。再聊两句,价格拍过两百万。最后被人用三百万灵石拍下。不是长生扇只值三百万灵石,是场中人再没人能拿出更多的灵石。三百万灵石,多么恐怖的数字!灵石按灵气等级品共分五品,正常交易都是使用最便宜的一品灵石,计算单位也是以一品灵石为基础。一品以上是二品,依次类推直到最高级的五品灵石,三百万一品灵石等于三万二品灵石,等于三百三品灵石,等于三块四品灵石。 真木看着伺服弟子将长生扇交到场中一人手中,那人接过长生扇,二话不说起身出帐篷,然后施展功法远遁。张怕也在看,并将神识探到那人身上,可那人出了帐篷就再感应不到气息,心下奇怪,这人也太厉害了吧。这时真木说话:“老样子,荫蔽神识,这破帐篷还有点用。”真幻笑道:“尽说废话。” 第三十八章 比武夺丹 适才拍到一枚进阶丹的修士也想离开,被端木冷拦住,跟他说道:“请道友稍待会,一个时辰以后再出去。”那修士有点生气,问道:“为什么?”端木冷回道:“道友第一次来吧,这是拍卖大会的规矩,只要价格高于五十万的物品,为保安全,拍卖双方都可提前退场。他们退场的一个时辰内,任何人不能离开。” 修士辩道:“我拍到的进阶丹价值超过五十万,可以离开。”端木冷说道:“你可以离开,不过要等一个时候,我可以保证,在你离开的一个时辰内,帐篷里不会有人出去。”修士不满意,还想犟,端木冷轻声笑道:“如果道友不信我说的话,想要硬闯,那你尽可以试试看。”话音才落。帐篷四围蓦地出现数道身影,张怕微一打量,认识其中三人,灵山门方成子,炼器谷巫老怪,万法宗元知节,看其他人与他们修为相当,估计都是三大宗门执法堂成员。 那修士才没再出声,忍气坐下。端木冷继续拍卖,第三个金贵宝物出现,一颗五品妖兽卵。妖兽比人类寿命长,成年妖兽难以捕捉,击杀倒简单些。所以修士想与妖兽签定心约,除非妖兽昏头,否则必须从幼年培养才有可能。五品妖兽,若是把它养大,绝对是个好帮手。台下人竞价声再起,虽然没能拍到天价的长生扇价格,却也以一百五十万灵石的高价卖出。 从这时开始,每隔一个时辰,就有拍到高价物品或得到大量灵石的修士独自离去。拍卖会开始变得无趣,大家都无心久留。端木冷扫视场中,笑道:“这么多道友拿出宝贝给大家观赏,端木冷也不能没有表示,这样,我出三颗进阶丹,分别是炼气期中阶升高阶,高阶升顶阶,炼气期顶阶升筑基期初阶的丹药,做个彩头,如果再无道友拍卖物品,还请道友们暂留片刻,看个热闹,凡是适宜服丹的同阶弟子,尽可上场比试,只要连胜十场或再无人肯与你比试,进阶丹就是你的,不知道道友们有没兴趣看看这个热闹?” 台下人都明白,无非是给得到高阶物品的修士拖延时间,方便他们安全离去,可是也不能平白得罪三大宗门,只好坐在当场观看比试。再说了,谁若在这个时候离去,明摆着告诉大家,我要去打劫,谁也别拦我,那得多笨的修仙者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先是炼气期中阶弟子们比试,一般来说,这个修为的弟子都在家修炼,很少有人外出历练,所以上场比试的弟子并不多。三大宗门早在拍卖会前就选出同阶弟子中的佼佼者,混进拍卖场,专等这场比试,好夺进阶丹。 低阶弟子比试,又有端木冷这等高手看护,自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到一个时辰,决出最后的胜利者,被灵山门弟子夺得炼气期中阶升高阶的进阶丹。 接下来是炼气期高阶弟子们的比试,三大宗门一样派出三个人。这场比试,比上一场要精彩一些,人数也多些,相互间打个不亦乐乎。居然出现个法术使用极其熟练的少年高手,轻松连胜十场,夺得那枚高阶升顶阶的丹药。 最后是炼气期顶阶弟子比试,张怕认识的王秒王莹都上场比试。本来真一道人也可以参加比试,按他以前的精进修为,加上多年对敌使用法术的经验,连胜十场肯定轻松无比,只是他拉不下这个脸面。曾经的紫光阁十三修士,在越国修仙界,说出去绝对是铛铛响的名头,如今却要和一群炼气期弟子争抢丹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真一宁肯不升级,也不肯丢这个人。 王秒眼馋进阶丹,早早跃上圆台,等待对手挑战。此时的拍卖台,中央的展示台消失不见,端木冷悠悠浮在空中,充作评判。反正是连胜十场即可得丹,早上场肯定比晚上场占便宜,顶阶炼气弟子们跃跃欲试。 炼器谷弟子抢先跃到台上,抱拳道:“炼器谷连平。”王秒回礼:“闲云谷王秒。”双方介绍后,各自退后半步,祭起法器。连平的法器是一把大刀,黑乎乎的刀身,不见任何光亮。王秒的法器是一柄蓝色阵旗,手握旗柄,旗帜无风自动。 连平低声道:“献丑了。”右手一指王秒,黑色大刀激飞升空,在飞行过程中,一分为三,斩向王秒。王秒不紧不慢,轻轻挥动蓝色旗帜,面前凭空出现浓密白雾。三柄大刀飞降过程中,斩进浓密白雾。雾气似有粘连性,斩之不断。大刀不但斩不开白雾,好似被什么东西拉扯一般,速度变慢,费力在雾气中前进。连平面色一变,右手掐道发诀,打到其中一把刀上,紧接着,三把刀同时变大,速度变快。 王秒松手,掷出阵旗,小旗翻转下,白雾跟着滚动,像有强大引力,拼命拉扯巨刀。连平见三把大刀无功,念道口诀,三刀归一,急速后退,从白雾中抽离。王秒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手,双手空中一招,法旗再次翻转,强大引力自王秒处涌出,吸住大刀。王秒冒险贪功,居然想收掉对方法器。连平一见之下,大喜过望,你要刀,我就给你,法诀催动下,大刀重新飞速向王秒射去。眼看就要砍中,王秒突然凭空原地消失,出现到连平身边,空中一把精铁飞剑,对准连平头颅微微颤动。 连平面色如灰,他没想到王秒速度这么快,也没想到他还有第二把法器,大意之下,很快落败。端木冷大声宣布:“闲云谷王秒胜,下一个比试者请上台。” 张怕也没想到王秒这么厉害,有点吃惊。真空一旁道:“那是你朋友吧,他的云旗不错,闲云谷的天然防护屏障,云障,居然被炼进旗中,确实不错,不过那把飞剑更好,剑出无影,其薄如丝,算得上一把好法器,最厉害的是使用得当,法器和法术使用能力都不错。”真木不服道:“炼气弟子而已,紫光阁有数百个,找个能打败他的还不简单?”真空笑笑,也不反驳。张怕听到师叔褒议飞剑,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不安,不敢随便接话。 下一个上场的是灵山门弟子,修为够了,法术使用却是不如王秒,只坚持一会儿,随即落败。王秒倒有礼貌,躬身道:“承认。”灵山门弟子羞颜下台。 第三个上场的比较有意思,拿着和王秒一样的精剑。真空看着纳闷:“又一把?这么好的法器能同时生产两把?材料火候形状都一样? 等看到第四个上场比试的弟子后,真空彻底郁闷:“批量生产?这个等级的法器居然批量生产?肯定是炼器大师。” 张怕越看比试越担心,当时做了三十多把精剑,总不能都拿着它来比斗吧。幸好,此后的比斗,再没人使用精剑。 张怕边担心边看比赛,王秒居然撑到第九场,艰难取胜后,王合尊赶忙把王莹推到台上。师兄妹打了会假拳,王莹落败,第三枚进阶丹被王秒得到。 比试结束后,再无修士拍卖物品,身怀重宝的修士们也早已离去,于是拍卖大会结束。众人鱼贯而出。 第三十九章 回天雷山 拍卖大会刚刚结束,集市还关着,无人摆摊。真空问真一:“现在回去?还是呆一天,明天在集市转转再走?”真一很迫切,一心想回山炼制丹药,却又不好意思做主,转问真幻真木:“你们说呢?”真木道:“我无所谓。”真空记起拍卖会前答应过张怕,转身问他:“宏悟师侄呢?” 张怕很想再转转集市寻些材料,毕竟身上还有近两千灵石,可是有师叔陪在身边,万一有人不小心说漏什么被他们知晓……为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当下答道:“现在就回去吧,下山几个月,应该早点儿回去修炼。”真一闻言,打量下他,心道:“小子还挺懂事。”对真空说道:“既然如此,现在就回去,炼丹我差的是年份长的辅药和超阶主药,如今都已寻到,不多待了。”真木真幻没意见,真空道:“好,那现在就走。”说完话,手中丢出一物,四方形状,离手后迎风便长,片刻间,长到马车大小,外型模样也像马车,只不过没有轱辘,没有马匹拉动,更像是个会飞的长方形盒子。 真木几人跃入车内,真空刚要招呼张怕上车,见远处有人影过来,对张怕说:“你朋友来了。”张怕回头看,远远地,王秒飞速向他飞来。跟师叔告个假,迎向王秒。 二人见面,王秒想感谢张怕送他法剑,使他有机会赢得进阶丹。可是话没出口,张怕抢先施礼道:“跟王道友说下,贫道要回山了,如若有缘,咱们以后再见。”王秒没想到他这么快离去,看看不远处真木等人,只好抱拳道:“这就走?那恭祝师兄一路顺风,以后若有机会,定要来闲云谷做客,让在下招待师兄一二,略表谢意。”二人客套几句,张怕回身上车。 车名叫飞咫,意思是飞行速度极快,咫尺天涯。从外面看,像个没盖的盒子,并不太大,进入后,发现面积起码要大一倍,铺满软垫,很是舒适,问道:“这是什么法宝?”真空笑道:“哪是什么法宝,代步工具而已,以灵力驱动,我这只是下品飞咫,上品飞咫速度更快。” 张怕在想速度更快是什么概念,飞咫突然腾空,嗖地向南快速飞去。这速度快到让张怕吃惊,自己全力施展风神之翼,也达不到飞咫一半速度。师叔说只是下品,那上品该有多快?此时速度更快的概念,让张怕更加难以想象。 飞咫虽快,张怕站在其中并没感到异常。按正理,如此快速飞行,风力会变得强劲无比,刺痛眼睛、皮肤,张怕却感觉舒适,如同地面行走一般。真空解释道:“这是飞咫自带的结界法术,上品飞咫还有法术防御力。” 张怕大感兴趣,这东西真不错,坐在里面就可以四处游走,以后一定要弄一个。 向外观看,千里草原,不过十几个呼吸便已飞离,地面草物飞掠而过,眼睛根本看不过来。抬头远望,青山怪石连绵不绝,才想着仔细观看山色风景,飞咫如电般飞过,将山石远远抛到身后。张怕暗笑,凡事有利必有弊,这话倒是对的。 真空突然道:“前面有两道气息,应该是结丹期初阶修士,不知他们藏在山中做什么?”真木也感应到,撇嘴道:“管他呢,咱自走咱的路,谅他也不敢找麻烦。” 对话间,飞咫已经飞到山中埋伏二人头顶,再一个闪息,越过此地,远远飞离。飞咫过去后,山中站起两个头带青铜鬼面具的修士,其中一人道:“估摸他要走这路回去,没想到竟然有三个结丹高手陪伴,失算了。”另一人问道:“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当然回去!难道打上天雷山?那精火炉虽然蹊跷。总犯不上把性命陪掉。” 这二人就是张怕炼法剑时悄悄离去的鬼面人,因为修炼功法不同,感应到精火炉中似乎含有某种天宝地材,对他们修炼甚有帮助,所以起杀人夺宝之心,算准张怕回山路线,早早埋伏,没想到还是扑了个空。 后说话之人闷声道:“为了精火炉,连拍卖大会都没参加,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进去转转。”先说话之人气道:“猪脑袋!大会每年都开,精火炉却不常见!再说小四在场中,会上出了什么宝贝,问他便知。”俩人展身形,飞回越商集。 飞咫真快,不到半天已经飞回天雷山。这段路,如果张怕自己飞,起码要三天。飞咫直接停到紫光阁,真一下来第一件事是去找真天道人,真木真幻跟去。真空收起飞咫,跟张怕说:“回去用心修炼,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回头我跟真天师兄说下,收你入山门。”张怕低头称谢,恭送真空离开。 仔细算下时间,下山已近半年,除去在大山里乱转,在五灵福地修炼,在越商集发呆,其他的事什么都没做,这一趟游历其实没有出彩之处,连一番打斗都没遇上。幸好有五灵福地的存在,带给张怕一个全新的未来。 张怕走回自己的小屋,现在他的修为与以前不同,轻松覆盖整个紫光搁,有意识探察下发现,大多是炼气期顶阶弟子,包括当初常去万兽洞的宏成宏图;还有七个筑基期初阶弟子,其中有宏员师兄,估摸其他几人和他一样,也是传功弟子。 宏远在打坐练功,所以张怕没去打扰,收拾收拾屋子,打些水回来,洁面、饮茶,好一会儿忙碌。直到晚饭时分,宏远才收功外出。张怕刚想去找他,有弟子来传,说是真天道长召见。张怕忙跟随弟子向紫光阁大堂走去。 往日罕有人在的大堂,此刻坐满十三个人,主持日常事物的紫光阁十三修士居然全部到齐。十三修士都是结丹期高手,平日里除了真天道人,都在各自洞府居屋修炼,一年也难得出来几次,今日居然齐齐聚全,让张怕既吃惊又害怕。 进堂后,实行跪拜大礼,拜遍一十三人,而后起身低首站立。 真天道人说话:“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对我们行跪拜大礼,再过几年,你修到结丹期,咱就成了平辈,这些礼数就可以全数废掉。” 张怕垂首,仔细听真天道长言语,无喜无忧平平淡淡,体会不到一丝情绪波动,回话道:“弟子不敢!” 真天依旧平淡语气说话:“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修仙者本就以实力说话。”停了下,似乎在考虑什么事,继续道:“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不管怎样,仅仅几个月时间就突破一个境界,算得上天雷山数千年来第一天才,叫你来,是想问你,你想拜师么?” 张怕始终低首恭敬站立,恭敬回话:“弟子全听师叔安排。” 座上又传出真天道人的声音:“拜师这个事先不急,叫你来是因为另一件事,想征询你意见,不过征询意见之前,我想先看看你的修为。” “是。”虽然不明白真天师叔想要做什么,张怕依然答应。 真天道人长身而起,几步行出大堂,再一步跨出,飘飘然升上了天,冷然道:“出来。” 张怕急忙跟出去,站在空地仰望真天道人。真天道人冷冷看他:“准备一下。” 第四十章 雷试 张怕很迷糊,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就这时,真天道人抽出背后宝剑,朗声道:“我这剑叫天雷剑,剑势如雷,可引发天雷,注意了。”说完话一剑斜指高空,意念催使下,亮白剑身开始闪现电光,蓝丝般电光越现越多,围绕剑身打转跳跃,渐渐融合汇聚,形成数道食指粗细的闪电。突然这些闪电齐涌向剑尖,随即刺向高空,手指般粗细的闪电脱离剑身,在空中蔓延伸展,蔓延范围越来越广,达到一个界限,开始向回反射,电光却一直存在没有消散。 到这时,张怕已经知道真天师叔要做什么,默念静心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保守灵台元神如一,力求安静镇定。 空中闪电越来越多,却被禁锢在一方区域中,相互间开始交集,滋拉声不绝于耳,几个往复,终于引动天雷,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闪电落下,伴随雷鸣的轰天巨响在张怕身边落下。真天道人完全凭一己之力引发天雷,而且完全操纵落点,功力深厚可想而知。 张怕早已开始颤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幸好修为精进许多,才没有像以前一样抱头鼠窜,大声哀号。这时一道闪电落下,就落在他身边不远处,将地面轰出个约三米宽五米深的巨坑,同时轰天雷鸣就在耳边响起,这一瞬间,天地间再没别的东西,只有巨大无比的隆隆雷声充斥头脑。张怕大叫一声摔倒,身体像打摆子一样疯狂颤抖,久久没能停下来。 天雷山雷多,真天道人引发旱雷,竟激到云彩落雨,接着云层摩擦,雨雷响起,雷声滚滚,一声接一声,足足持续一刻钟,才慢慢隐去。 这一刻钟,张怕一直爬在地上打摆子,面色煞白,口吐白沫,不能自已。真天道人始终浮在空中凝视张怕,目光冰冷,却又带些可怜,带些惋惜意味。 大堂内十二修士也在注视张怕,心中叹息的有,可怜的有,各人各种想法,都是因张怕而起。真空突然说话:“师兄,要不要送他回去?” 半空中的真天道人微微摇头,没有说话。雷声隐去,雨却没消,多下了小半个时辰,才肯敛云收雨。此时的张怕,像只落水狗一样,或者说落汤鸡也可,总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周身颤抖不已。缓了好一会儿,颤抖幅度开始降低。 真天道人的冰冷话语响起:“能站起来么?” 泥水中的张怕听到这句话,开始努力控制肌肉神经,让他不再颤抖,努力控制心神,让他不再害怕;努力控制手脚,想要支撑住身体。 真天道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无欲则刚,无虑则强,告诉我,你到底在忧虑什么担忧什么害怕什么?你害怕你爹再被野兽咬死?害怕你娘再被雷电劈死?害怕你再被人欺负?告诉我,大声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人只能死一次,你爹娘不会再受到伤害,如果你害怕被欺负,那就要努力修炼让别人不敢再欺负你,而是害怕你!天地间除了你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害怕?你根本记不得爹娘的模样,为什么要害怕?以前欺负你的人,现在都打不过你,你又在害怕什么?” 真天道人的话冰冷如箭,一支接一支刺进张怕心肺。张怕脑中有个奇怪念头,一次一次浮现,告诉自己,那是在说,是在说……爹娘没死?他们没死?张怕终于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了,潜意识里,他从没当自己是孤儿,以为父母依然在,只是生活在某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而已。眼泪刷的涌出,直接滴到泥水里,分不清哪是泪哪是雨。 “能站起来么?”真天道人的话语冰冷依旧。 张怕告诉自己,我能!双手撑地,支起上半身,努力挪动****,让双脚踩住大地,再抬起上身,最后佝偻着腰站立起,身体微微晃动。 “站直了,听我说话!”真天道人如同一尊煞神,不停折磨张怕。 张怕默念静心诀,一遍两遍三遍,终于稳定住心神,挺直腰站立住,虽然看去依然单薄,但眼神里满是坚定之意。 真天道人收起天雷剑,落到地面,走到张怕身前说话:“现在要征询你的意见,是今天叫你来的主要目的。” 张怕没有出声,真天道人全当他听到了继续说:“天雷山有门功法,叫天雷缺,要十二个人共同施法,它的主要功用是辨识元神,通过操控元神进而控制对手,达到歼灭的目的。天雷缺威力巨大,要求十二个结丹期高手共同出手才能施展,它能控制元神,就可以分辨真话谎言,搜查情报,同时还有个功用,可以分离元神,将里面的记忆随意剥离,可以将你记忆中忧虑担心害怕的事情通通剥离掉,让你从此不再害怕;不过,任何经过天雷缺搜神大法的人,元神都将受损,损害程度也许会很轻,也许会很严重,谁也无法保证,但无论损害程度轻重,都将影响未来修炼,这就是我要征询你意见的事情。” 张怕明白了,如果自己一味胆小怕事,就是修炼到元婴期又有何用?对门派毫无帮助。天雷道观是修仙门派,数千年来经历无数战斗,才能屹立至今。它需要的是随时可以贡献力量,悍不畏死的战斗精英,而不是什么都怕的窝囊废。 相比较而言,元神受损却悍不畏死的筑基期弟子,要比什么都怕的元婴期高手有用许多。自己是筑基期顶阶修为,可以拜师入山门。但是天雷道观收徒极严,不需要废物!所以师叔们才来问自己意见,问自己是想入山门,还是想继续当窝囊废。 真天道人又说道:“想抹去一个人记忆简单,但分割剥离却艰难无比,真如掌门有件逆天宝鉴,一个人就可以使用,让你轻松了却所有烦恼,重新做人;我们之所以大张旗鼓,聚起十二个人为你施法,是因为你是可造之才。” 自己是可造之才?元神受损的可造之才?张怕暗自苦笑。如果接受天雷缺施法,以后可以不再害怕,做个正常人,可是,可是,元神又会出问题,修为难有精进!在以前,他从没在乎过自己的修行,这一刻面临取舍,居然很是不舍! 真空柔声道:“宏悟,不要怕,我们施法很快,不会痛,你只要睡一觉就会变成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正男子汉。” 男子汉大丈夫?天不怕地不怕?想想就心潮澎湃悠然思之,那是何等气魄! 真天道人问话:“想好了没?” 张怕垂首道:“弟子想好了。”堂上十三人二十六道眼光一起注视张怕,张怕长吸口气,坚定回答:“弟子打算专心修行,拜师之事先缓些时日,等弟子炼神曲大成,改掉胆怯毛病后,再请师叔将弟子收列山墙之内,不知师叔准否?”声音轻细,却充满坚决意味。 真天面容平淡,注视张怕,似乎心有所思。堂内十二修士闻听张怕竟修炼炼神曲,修炼千余年无人能修的、天雷山第一奇怪功法炼神曲,纷纷摇头叹息。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他就这样了,除非天纵之才,才能在修为上有所进展。上一个修习炼神曲功法的是两百年前的传奇弟子疯道人,苦修三十年,最后发疯坠入后山崖谷,至今下落生死不明。据弟子说,曾在后山见过他,希望还健在。 不过,心下也赞许张怕执着坚定、知难而为的秉性,产生些期许,万一他真的炼成呢?真空道人轻声问真天:“师兄,你意下如何?” 第四十一章 大石头 真天道人受师兄真如掌门所托,才肯聚齐十三修士为张怕解忧,没想到他居然拒绝掉,呆站会,吐气道:“也好,既然如此,宏悟拜师之事再议。”又对张怕道:“你可以在天雷山千里范围内,选个地方静心修炼,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宏远。”然后对十二修士说话:“麻烦众位师弟空跑一趟,真空、真一,你二人跟我来。” 紫光阁十三修士,尽有结丹期修为,真一金丹被破,按道理应该自动除名,真天道人顾及多年情谊,花大心血帮他恢复功力,此刻就是要带他去求师祖铁冠真人帮忙炼丹。 十三修士各自离开,独剩张怕一人,呆站会儿,不知道自己选择是错是对,不过,既然选择就要走下去,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一定要坚持下去。掌门说过,世上万千功法,坚修任何一门,都有可能修到金光大道,只要你肯坚持,能坚持!真天道人就是例子,入门功法天雷神功,被他修出至高境界,修出天雷剑,修出吸天威为己用。 问题是,自己能坚持住么?低头看身上湿漉漉的道服,运功蒸干。 堂外跑进宏远,见到张怕大声道:“听人说你回来了,怎么样?这一番出去收获如何?”说话时顺便探查张怕修为,一探之下惊在当场,不敢置信道:“筑基期高阶?”他尽量往高想象,却还是说低了。 张怕意兴阑珊,见宏远到来忙躬身施礼道:“见过师兄。” 宏远苦笑道:“比我修为高这么多,还叫什么师兄?该我叫你师兄。”张怕提不起兴趣说笑,取出下山前宏远赠与的飞剑,恭敬递上道:“谢师兄赠剑之恩,没有分毫损坏,请师兄验收。”宏远一把抓过飞剑:“还检验什么,一把破烂玩意。”他也感到索然无味。 张怕有些懊悔,在越商集炼制那么多法剑,竟然没想到留下一把给宏远师兄,大骂自己薄性凉德,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补偿。 他没有留下法剑倒是对的,不过张怕没想到那一步。假如说,张怕回山赠送师兄法剑,师兄会问剑从何处得来,张怕不可能说是自己炼制,否则会被问到炼器鼎从何得来?材料从何得来?灵石从何得来等一堆问题。 只能说假话,抢的?拣的?买的?哪来的钱购买?如此宝贝,你也需要,为何不留下?张怕不喜欢说谎,如果他真的送出法剑,那就需要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加以掩饰,这么看,没留下法剑是对的。 应该说张怕有些运气,不但法剑事情是无意做对,连适才的选择也是歪打正着。如果张怕想走捷径,接受天雷缺功法剥离记忆,那么他脑中秘密必将完全呈现在十三修士眼前。十三修士或许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大度放过张怕,对于隐瞒藏匿,甚至各种宝贝不予追究,但是林森呢?福儿等人呢?有心算无心,五灵聚福之地必定危险无比。让修士放过进阶妙法灵药,还不如祈祷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得实际。 张怕对自己的坚持,在无意间留住自己与林森等人的性命。 宏远对张怕修为的突然精进大为好奇,追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奇遇?说给我听听。”“奇遇?”张怕不答反问:“真天师叔说我可以选处洞府修炼,不知道师兄有什么推荐?” “自己建府修炼?你已经是筑基顶阶修为?”宏远再度动容。 一般来说,筑基弟子拜师后,都跟在师父身边修行,除非达到顶阶,突破境界在望,才会放出去自开府第。 张怕自嘲的笑道:“算是吧。” 实力是一切的象征。宏远不敢再开玩笑,从储物袋中取出张地图,铺在地上指引张怕来看。地图年代久远,不知哪一代传下,完整标记天雷山脉大小山头、灵脉、水源。跟张怕介绍道:“主峰灵气最足,此外还有八蜂三谷灵气充足,都是主峰附属山峰,早有师叔师祖建府居住,方圆千里内,灵气稍微弱些的还有三条山脉……”宏远还想说,被张怕拦下:“哪里人最少?” “什么?”宏远没听明白。 “我是说哪处山脉的修士最少?”张怕对灵气不在意,他只想寻个无人的地方,身上秘密太多,离他们远些总是好事。 宏远奇怪的看着张怕,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手往地图西面一指,说道:“整个天雷山西面,没有一个修炼者,那地方只有一块巨大石峰,连绵数百里,怪石嶙峋危险的很。”张怕点头:“好,我去看看。”宏远眼睛瞪的比牛还大,赶忙劝阻道:“那地方没有丝毫灵气,不要说灵气,连生机都无,什么东西能在石头上生长?” 张怕笑道:“无所谓,去看看大石头也好。” 宏远见张怕拿定主意,便不再多劝,说道:“我带你去。”张怕谢道:“如此多谢师兄。” 二人展神通飞上天,宏远放出飞剑,人立剑上,等待张怕放法宝。张怕意念之下,身后形成气状羽翼,轻轻招展,整个人随即升到空中。宏远赞叹道:“这功法我也练了,总是没有效果,还是师兄厉害。”张怕谦虚道:“人人都可以的。”说到这突然想起修炼符咒的事,日后还要去藏经阁挑选功法。 宏远前面带路,不到半个时辰飞出近千里地。张怕暗叹速度太慢,比飞咫差太多。宏远停住身形,手指下方说道:“这就是了。”张怕低头观瞧。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根本无法想象世间还有这么大的石头。东西走向数十里,象山脉一般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却只是一快大石头。石上偶有凹陷处,积有万年尘土,竟生长些矮树歪枝杂草。巨石东西长约七十里地,南北最宽处约十几里,巨石下是一片沙砾地,将巨石包围。沙砾地外又恢复天雷山脉的青葱翠绿郁郁生机,尽是望之不尽的树木花草。 张怕还想往西行,被宏远拦下:“天雷山规矩,建府修炼,只能在方圆千里之内。”张怕解释道:“想去看看那面有什么?”宏远建议道:“这地方灵气稀少,距离主峰又远,根本没人会在这建府,不如往北行,那里有座山峰不错,也是无主山峰。” 张怕摇头:“等我下,我四下看看。”全力施展风神之翼,如同一阵风一般,在巨石东南西北方向四处翻飞。 宏远呆在原地,看他快速来来去去,如同一条黑线,快速蔓延。等他回来后,赞叹道:“真厉害,单凭飞行法术,师叔们都不一定有你快。”张怕轻笑道:“怎么可能?”适才一遍观察,他对此地非常满意。巨石周围都是密林,没有修仙者在此修炼。尤其西方,飞出千里,神识探察百里,杳无人烟,只有些普通猛兽。北方飞出八百多里,才探到有一位同门修士。东方是天雷山主峰,自然不须说。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东南方向,千里外是道仙镇,张怕初次下山就去过的普通村镇。 第四十二章 自己的家 这地方什么都好,唯一缺陷是灵气稀薄。宏远问话:“还去其他地方看看么?”张怕摇头道:“不了,就选定这了,谢谢你宏远师兄。”宏远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还叫我师兄?现在你修为这么高,应该是我叫你师兄。”张怕微微一笑:“回去吧。” 路上宏远问张怕需要些什么东西不?比如床被等日常用品。张怕想了下问道:“有空白玉简么?我想去藏经阁复制些经法。” 藏经阁功法对筑基期修为以上弟子不禁观看,宏远问他:“需要几个?”“如果可以我想要二十个。”张怕需要学习多种大威力攻击法术,当然需要多块玉简。虽然有许多顶阶玉石,只是做成玉简未免有点儿太浪费。 “这么多?我身上只有七个,如果再多要去器物房申请,或者去集市购买。”宏远道。 集市?他倒忘记朝天门门口的街市,当下道:“那不用了,我自己去集市。” 此时天早已经黑透,俩人回屋休息。隔天一早,张怕钻进藏经阁,仔细阅读挑选法术,尽挑攻击力大的,使用起来复杂的法术,一直看到中午,出藏经阁,转往朝天门街市。 街市上少有筑基期以上高手出现,大多是炼气期弟子。张怕甫一出现,周围人纷纷表露羡慕尊敬神情。只是,张怕太过出名,有人疑惑道:“难道看错了?”旁人问:“看错了什么?” 那人嗫嚅道:“你看他像不像一个人?” “像谁?啊!不会吧!”又一个怀疑自己看错的人出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修行这么快?告诉我,我在做梦!” “他是哪个什么都怕的…….绝对不可能!只是相象而已!” 说什么的都有,张怕听在耳中,苦在心里,却还是强装笑颜走近摊位。卖草药的?不感兴趣,这里的草药大多是五年期,十年期的成品,比越商集都差上许多,自然无法跟五灵福地的万年灵药比较。铸材?鼎炉?张怕摇头叹息,难怪弟子们升级艰难,就凭这些破烂能有什么帮助?张怕直接走到卖玉石的摊铺,询问空白玉简价钱。 卖主诚惶诚恐,殷勤道:“师兄,您要哪块?”张怕拿起一块观看,下品而已,再看其他的,大多类似,说道:“这些都要多少钱?” 货摊大约摆了三十几块空白玉简,摊主怕自己听错,追问一句:“您都要?” 张怕点头:“是,多少钱?” 摊主心算飞快,马上给出答案:“师兄,共三十七块玉简,如果您都要,算六灵石一块,一共二百二十二快灵石。” 张怕数出灵石,收回空白玉简,摊主很热情:“师兄,您不看看别的了?”张怕一眼扫过摊位,没看到什么特别之物,顺嘴说道:“别的?你这还有什么?” 摊主马上接话:“什么都有,你看这法器,还有丹药,还有法术书。” 张怕正要离开,听到法术书,复又问道:“什么法术书?拿来看看。”摊主就真的拿出一本书,薄薄的小册子,封面写着法术大全。修仙者很少使用纸质书,一般都是玉简,复制简单读起来也简单,眼前出现实体书,让张怕大感兴趣,接过翻看。一看之下,差点笑出来,确实是法术大全,天下各类属性功法都有介绍,比如火球术,水球术,土球术等等等等,都是最简单的初级法术。 纸张很新,泛着油墨味道,估计摊主才抄录出来没多久。对于初学法术的人来说,玉简是奢侈品,远不如这本书用处大。张怕随手翻随手看,翻到后面,是一些法术使用上的技巧理论,还有五行法术的融合使用。这倒有意思,自己的火球术永远是弹指丢出,还有使用技巧?问摊主:“这书卖多少灵石?” “两灵石,便宜吧,我卖东西向来是物美价廉。”摊主替自己吹牛。张怕也不接话,丢下两灵石,拿起书便走。 张怕离开街市好远,街市热闹起来,各种议论再次出现,“我敢打赌,他就是张怕。”“我觉得也像,可是他怎么修炼的?升级这么快?”“他一直在万兽洞看门,是不是万兽洞里有玄妙?”“还让人活不了?窝囊废也能修仙?窝囊废也比我厉害?不如撞死算了。”“朝天门就在你前面,过去撞,撞之前把法器留下。”……. 张怕回到藏经阁,找出上午挑选过的法术,复制到空白玉简,一会儿功夫,三十七个空白玉简复制成功,然后去紫光阁跟宏远道别。 宏远心里有点酸,当初七个传功弟子,无人愿意给张怕传功,后来师傅真天道人强行指派由自己负责。这十几年来,始终对他爱搭不理,心情好,多说两句,心情不好,根本不去见他,没想到,一个全道观都称作废物的人,居然轻松进阶,修为神速提高。心里发酸,是酸那颗没吃到的葡萄。 张怕对他很恭敬:“等我府宅建好,有空就去坐坐。”宏远强笑道:“一定一定。” 告别宏远,展风神之翼,张怕向西飞行,没一会儿,到达巨石上空,落下身形。在这以前,张怕从没盖过房子,所以他对自己的第一处居所很是上心。 太阳东升西落,为方便采光,张怕将宅院大门朝南而开,背倚巨石。张怕取出玄骨刀,在巨石上划出个高两米宽三米的框,退后几步,元神操纵玄骨刀向巨石插去,一番挖砍后,在巨石下面掏出深达三米的洞穴。这是张怕的静室。 接下来的工作是砌墙,从巨石中割出的石块派上用场。张怕建屋自然不用像普通人一样和泥抹缝。手指隔空划出几道,地面便出现三道半浅沟。元神操纵,一块块碎石自动垒叠,填进沟内,工夫不大,沿洞穴两边砌起高墙,缝隙结合严密,连洞穴包在一起建成个大屋。上前用手试推几下,不错,墙很结实。 剩余碎石还有很多,张怕在洞屋外又盖起三间房屋,顺便垒起院墙将房屋围住,形成个宅院,只是房间无顶,院墙很矮。 张怕飞进树林,选棵大树,砍下背回,平放在院中。意念一动,玄骨刀凌空翻飞,片刻间大树消失,变成一块块同样长短同样厚薄的木板。将它们平铺到屋顶,操纵神泪内木灵气附着到木板上,木板竟似有了生命自动紧密结合,密实无缝,张怕收回木灵气,走到远处观看。至此,宅院建设完成。最神奇的是屋顶,隐隐有木属性灵气浮动,仔细看却又全无发现。 一米高的院墙围出不大的宅院,一条石铺小路从院门通到房门,门开是个厅堂,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是卧室,直接过堂而入,是依山而建的岩洞石屋,半截在山内,半截在山外,巧妙连接一起,这就是张怕建造的洞府居屋。 张怕来回溜达,很是满意,双袖挥展,将屋内石屑废物清除干净,然后飞往道仙镇,买回家具用品。经过大半天劳碌,张怕终于有家了。 第四十三章 天雷殿 给宅院设上结界,从驭兽袋放出伏神蛇和三条大狗。蛇喜静,从来都懒洋洋的,出来后伏在张怕身上不动,大狗不同,撒了欢的东奔西顾,甚至跳上矮墙跳上房屋玩耍。张怕拿出个玉匣,拣出一瓶灵气丹,取出大把,随手丢出。大狗小蛇像得到命令一般,瞬间腾空而至,各叼一枚,然后自寻地方消化丹药。张怕招手收回多余灵气丹,丢个蒲团在地上,盘膝打坐。 自这日起,张怕专心苦修炼神曲,不断的分裂元神,再让分裂元神凝结,如此往返重复数月,竟无寸进。叹息收功而起,出房门,看院中三只笨狗玩耍。倒有些羡慕他们,吃喝玩乐,随着年岁增长修为自然增加,根本不须修炼。他却没想到,妖兽不须修炼自然增长的神通,长到成熟期便停止不前;而人类修仙者基础薄弱,却上无止境,两者间没有可比性。 百多条小蛇跟在五灵福地时一样,懒懒卧在大狗身上,让大狗带着溜达。张怕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妖兽有收敛气息的功法,只要不主动散发,很难被人发现,何况地处偏远,院落又施加结界,就算有些气息也被屏蔽掉。 见到张怕出来,百多小蛇纷纷腾空,电般窜到张怕身上,比较而言,张怕身体才是他们最喜欢的休息场所。大狗也摇着尾巴过来讨好。不知怎的,张怕突然想喝酒。抬头看天,阴阴的,经过这些时日修炼,天气早变冷,已是暮冬时节。 冬天的好处是雷少,小时候张怕宁肯挨冻,也盼望冬天快些到来。院中有一大一小两个木墩,过去坐下,取出软玉。林森酿酒无数,随便拿出一种都是不世佳酿,但张怕最喜欢软玉,软软的甜甜的爽口甘甜。又从保鲜匣中取出两种青菜,依照林森烹饪方法,简单拌制两道凉菜。一切准备好,举杯浅饮,再尝口菜。 酒还是以前一样,好喝爽口,菜却差上许多,自己做菜水平太差,怪不得别人,凑合吃吧,兴致不免有些减低。再喝上两杯,兴致全无,终于体会到林森独饮无味的心情,叹口气,将酒菜收进保鲜匣,盘膝打坐炼化食物中的灵气。其实林森还给了他大量腌制好或晾干的肉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取出食用。 打坐良久,酒水食物中灵气差不多全数炼化,心念一动,似是感应到什么,睁开双眼,随手将大狗小蛇收进驭兽袋,然后继续闭目打坐。 张怕的元神非常强大,为保证伏神蛇不被人发现,时刻用神识监视方圆近百里区域,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可以发现。最可怕的是,他不但元神外放,还同时修炼炼神曲。加上固神丸等大量灵药随时补充,元神想不强大都难。 收回神识静待片刻,空中有一人驭剑而来。飞到宅院上空停下,大声喊话:“宏悟师兄,紫光阁宏远求见。” 张怕噗嗤笑出声来,大声回道:“下来吧,还求见?这么快不认识我了?”宏远落到院中,施礼道:“宏远见过师兄。”张怕还在笑:“怎么就不改?别叫师兄。”宏远笑道:“好吧,其实我也感觉别扭。” 张怕道:“转转不?看看我的道观如何?”话才出口,又笑出来。宏远被逗的大笑:“这道观,恩,恩,很是不错,很有府邸风范。”俩人睁着眼睛说胡话。 一共四间屋子,站在院中一望而知,除去些微家具用品,唯一和道观挂上边的就是蒲团和道服。宏远左右看看说道:“远离天雷道观,你倒变开朗许多。”张怕说:“是,如果你敢把破院子称作府邸,我还会更开朗。“说着话哈哈大笑。宏远也笑,抬头发现蹊跷,看房顶问道:“屋顶很奇怪,木属性灵气时隐时现,仔细探看却只是普通木料,这是怎么回事?”张怕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省略关键部分回道:“在林中选的木头,建好后就这样了。” 这句话是绝对真话,却让他听不出毛病,宏远再看看屋顶,正色道:“不说笑了,这次来是师傅要见你,召你回山。” “见我?什么事?” “听说是魔道大举来攻,到底为什么却不清楚。”宏远也不了解。 “魔道来攻,和我有什么关系?”张怕很迷惑,宏远催促他:“问师傅就知道了,走吧。” 工夫不大,二人飞回天雷山主峰。宏远前面领路,走的路却不是紫光阁方向。张怕疑惑道:“师兄,这是去哪?” “去天雷殿,师傅让我到带你直接过去。” 朝天门后是街市,过街市一直向上,走出约十里地,出现八十一级巨大石阶,每一阶足有半米高。爬过八十一级石阶,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广场,各九里。广场后有座殿堂,高大巍峨,流光异彩闪耀不停。走近些,大殿三楼外挂一块黑铁匾牌,上书三个大字,天雷殿。整块匾漆黑无比,惟有三个大字精亮闪烁,似银龙欲脱黑夜而去。 天雷殿门槛高高,门槛后大门敞开。两扇门足有朝天门大小,着朱红漆,左右分立。殿外立着一个执事道童。宏远带张怕来到门前,跟执事道童打揖道:“奉师命,召宏悟进殿议事。”执事道童冷眼打量二人,摊手道:“拿来。” 张怕愣住,他问我要什么?宏远拽他衣袖,偷语道:“腰牌。”张怕才明白过来,翻出得到后从没用过的紫色玉牌,递给执事道童。执事道童接过,神识一扫,交还给张怕道:“进去吧。”说完话闪身一旁,不再言语。 张怕问宏远:“你不进去?”宏远道:“师傅没说,你快去吧,别让师傅等急了。”张怕说知道了,跨过高大门槛往里走。 门槛内的厅堂巨大宽敞,百多根朱红圆柱结实撑住大殿。圆柱上浮雕许多龙凤鸟兽,各依形态栩栩如生。张怕往里走,大厅足有里许长,尽头处分列两旁或站或坐有许多同门,似乎在说些什么。见张怕进来,停言不语,都注意看他。 大厅尽头是一把孤零零的道椅,椅子上坐着真如掌门,那位置本就他一人能坐。距离掌门道椅五米外,左右两边每隔半米排着一十八张道椅,排成三排,共一百单八个座位。此刻只第一排的三十六张道椅坐着人,各人身后站满弟子。 大殿内不敢放肆,张怕收敛元神,恭敬低首前行。不过修为到如此境界,感官极其敏锐。进门时一眼扫过,已经将众人身份猜出。第一排坐着的人气息强大,其中有真天师叔,真空师叔等人,知道是结丹期高手,他们身后众人大多态度恭谨,估计是弟子。心里暗笑:“我还真有面子,上次回山,有十三修士迎接,这次搞足了三十六个结丹高手,加上掌门,都在等我一人。”虽然有小小满足,却难以安心,不知道叫自己前来是做什么。 第四十四章 魔门善人 张怕紧走几步,来到大厅尽头,扑通跪倒行礼,大声道:“弟子张怕拜见掌门。”才跪下,瞬间感觉到数道神识从身上扫过,知道是殿内同门对自己好奇。 真如掌门修为高深,一眼看出张怕境界如何。虽然听真天说起过,此刻见到还是有点儿吃惊,这孩子总让人感到意外,十三岁修到炼气期中阶,当年自己也不过如此,更让人吃惊的是十六岁这一年,竟然连续跃升六阶,传出去,绝对无人肯信。谁不知道修真是越修越难,哪有连升六阶的道理。 真如掌门对张怕印象不错,是个好孩子,不惹事不惫懒不多话,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如果好好培养,将来成就未必在自己之下,可惜天性胆小!此刻张怕跪在下面,安静沉稳,看上去并不比别人差。真如暗自叹息,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轻声唤道:“宏悟。” “弟子在。”张怕马上应道。 真如依旧轻轻声音说道:“我来问你,你修道是为了什么?” 张怕闻言一愣,年幼初学道法时,还有师叔教说些伸张正义锄强扶弱之类的话,稍微大些,再也没听过这类言论,大家更关心的是自己何时进阶,掌门问这个做什么?犹豫下朗声答道:“学道自然是为了锄强扶弱,匡扶正义,教民向善,替天行道。” 真如有点失望,问道:“就这些?” 张怕思考片刻,开口又道:“弟子学道,是因为只能学道,弟子学道,是想要斩去胆怯之心,如果世上再无我可怕之事,弟子想游历天下,帮助天下需要帮助之人。”这一番话,没有多大声,却字字铮铮,发自肺腑,尽诉坚定心愿。 真如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意,自己年少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轻声道:“帮助别人?青城百姓死伤无数,青城无双门险遭灭门,你去帮么?” “啊?”张怕没反应过来,真如却继续问道:“如果你修为不够,碰到需要帮助之人,还会帮么?” 张怕又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打不过还要去送死?自己虽有善心,却是以生命安全为首要前提,口吃道:“这,这,那个,为什么要去送死?” 真如呵呵一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送死当然不干,不过,后天天雷山派弟子剿魔,你可敢去?” 严格来说,张怕没打过架没杀过人,从记事起,师长教育说魔道人各个凶猛野蛮嗜杀成性,心里自然害怕,但是一向对自己很好的掌门问话,总不能掉了面子,大声应道:“敢去!” 真如掌门对他的答案很满意,说道:“既然敢去,过来站我身旁。” 张怕受宠若惊,活了十六年,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赶忙起身垂手站到真如掌门身侧。 真天道人瞪大眼睛看张怕,始终不明白掌门为什么对这个废物如此偏袒?不光他不明白,堂上所有人都不明白,大多奇怪表情看张怕。尤其弟子们,有人私语:“带个废物去干嘛?拖三拖四事小,万一因他丢掉生命,那可倒霉到家了。” 真如不作任何解释,心里自然有他的盘算。做掌门已有一甲子岁月,修到结丹期高阶也近一甲子,十几年前,即将突破境界进阶时,偏生遇到仇敌,双方争斗连累到张怕父母双亡,造了业障,修为再无进展。眼看寿元将近,如果不想办法消除业障,增进修为,这辈子估计就完了。真如当然不甘心这样。前几天,青城无双门弟子求援,说魔道四门来攻,无双门被破,掌门与护法长老舍命相拼,勉强掩护众弟子逃脱。弟子们想报仇,想恢复山门,于是分散去各大门派求援。 真如听到消息后,亲自接见那弟子,细细盘问后,顺便问道:“你们现在委身何处。”弟子回道:“无双门上下能聚在一起的共一千七百一十人,暂时落脚在甘凉寺。”这一句话提起真如兴趣:“无双门与甘凉寺有交情?”弟子道:“我们也是新近才知,掌门与甘凉寺大佛士是亲兄弟,掌门死前,让万平沿副门主带我们投靠甘凉寺。” 听到这,真如掌门有了主意,对那弟子说道:“你先回去,除魔卫道是我辈应做之事,我必亲带门人为你家门主报仇,助你们夺回山门。” 那弟子欣喜高兴,千恩万谢叩拜离去。 正魔两道自古纷争不断,杀人和被杀都很正常。越国正魔两道以越河为界,分治南北两地。南边是魔道势力范围,北边是正道天下。修仙者争斗的目标与俗世不同,他们不在乎疆土,不在乎金钱,不在乎驭使多少人;他们在乎的是灵地灵水灵脉,在乎奇门异宝,在乎升仙途径,在乎长生不老。 修真之人都是人精,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道理怎么会不懂?所以正魔两道间小争斗杀戮不断,门与门之间生死相斗的事情却很少发生。 这次无双门被灭,只能怪运气不好。 魔道千门万宗,较大的门派有鬼宗,阴罗府,合huan门,修罗门等。合huan门追求的是双xiu,门主欧阳顶天已有结丹期顶阶修为,多年来膝下无子,四处寻求丹方,总算生下一子,今年十六岁,与张怕一样大。老来得子,当然宠惯有加,想要太阳不给星星。打小给他服用灵丹妙药,好容易把儿子培养成炼气期中阶弟子。这孩子有个缺点,心善,根本不像魔门中人。 孩子长大了,又炼气有成,应该选伴侣双xiu。欧阳顶天四下搜罗美女,孩子生气,为什么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我要自己选!可怜欧阳顶天一世英雄,偏生对儿子没办法,只好由他胡闹,反正在魔道势力范围内,出不了大事。又派手下一对结丹期夫妇保护他。 欧阳公子就带着一对夫妇保镖踏上寻找双xiu伴侣之路,东走西走,不知道怎的被他知道****的存在。欧阳公子真是善心人,知道****里有好多苦难女子,便要去解救,顺便找双xiu伴侣。连过几个城,花费大量金钱,赎出大量****,获救女子当然会千恩万谢感恩带德。得到许多苦命人的感谢,欧阳公子很是自豪,大为得意,跟保镖说:“河对岸都是些假仁义的混蛋,一天到晚自诩正义之士,这么多苦难人不救,偏想杀人玩。” 保镖夫妇很喜欢这个孩子,英俊天真善良童趣,可以说全身都是优点,二人是千里不留行的黑心杀手,和他在一起都能体会到快乐,于是发自真心奉承说:“公子说的对。” 第四十五章 欧阳顶天 这天又到一地,照例去解救****,反正他有的是钱。 从古到今,任何暴利行业背后都有黑手支持,****自不例外。欧阳公子解救****,终于碰到硬茬。前几个地方,保镖夫妇随便一出手,丢下大量金钱,自然风平浪静。此一地,****的后台是铁尸堂,魔门中的一个小门派,整天和死人尸体打交道,连魔道人都不愿意搭理他们。 欧阳公子给钱,他们不要;保镖夫妇恐吓,他们不怕。要不说一切都是命,因为顾及身份,保镖夫妇没公开过身份,否则传将出去,魔道合huan门结丹期长老花金钱救****做好事?这个帽子很可怕,俩人不敢带。铁尸堂众人不知道他们身份,不管三七二十一,派一大堆尸体来打架。欧阳公子炼气期修为,插不上手,铁尸堂也没理他,想着摆平大的再弄小的。 这个时候,天上飞来四个笨蛋,四个筑基期修为的无双门笨蛋弟子,都是初学有成,一心想着诛恶杀魔的热血青年,胆大不怕死跑到魔门势力范围嚣张。 说他们笨,一点都不委屈。铁尸堂与合huan门保镖夫妇相斗,散发出凶恶气息,引来四个笨蛋。来了以后发现有许多高手,转头想跑。这时的欧阳公子很生气,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谁敢不听自己话,不给自己面子,心想做好事还能错了?于是进****强拽出****,拖她们离开。 他拖拽****被天上四个笨蛋中的一个发现,叫住其余三人商议道:“南行一趟,都是乱飞,下面那恶人强抢民女,还是个低阶修士,杀了他再走?”其余三人居然同意,抱着混水摸鱼的念头,随手丢个法术,轻易杀死欧阳公子,然后逃跑。 要不说这是四个笨蛋,你筑基期杀炼气期容易,下面可是有结丹期高手,杀你筑基期一样容易。保镖夫妇见欧阳公子身死,大惊失色,脱出战团,放出合huan门独有的联络烟花。然后追杀四个笨蛋。铁尸堂众人再傻,待见到合huan门的联络烟花,也知道惹了大**烦,纷纷逃跑。 保镖夫妇轻易杀死无双门的四个笨蛋后,回来收殓欧阳公子尸身,可怜魔门第一善良人就这么平白丢掉生命。说起来真是天大讽刺,魔门人行善,却被所谓正道人杀死。 合huan门势力庞大,放出联络烟花后一刻钟时间,****附近已经来了十几个结丹高手,三十多个筑基高手,了解事情经过后,第一反应是追捕铁尸堂门人。无奈铁尸堂高手早已逃离,折腾一个时辰,抓回些虾兵蟹将。将他们带到一起,四围看住,等待门主发落。不到两个时辰,合huan门门主欧阳顶天来到,保镖夫妇跪着禀报事情经过后,自暴金丹而亡。 欧阳顶天面皮白净无须,英俊潇洒,近两百年的寿元,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袭白衣白冠,连鞋都是白色,如谪世仙人般出脱不凡潇洒不羁。闻听此噩耗,怒发冲冠,白纱软帽竟被怒起的头发刺穿,一双眼睛血红欲裂,指着铁尸堂众人说了四个字:“挫骨扬灰。” 合huan门的联络烟花,魔道人都认识,不时有其他宗门的高手来看热闹,见到欧阳顶天,纷纷走近拜见,等了解事情经过后,暗笑算铁尸堂倒霉,就欲告辞离开。 欧阳顶天何等人物,暴怒后平静下来,你们不是想看热闹么?那大家一起看,留住众人朗声道:“无双门算个什么门派?排不上号的垃圾小门也敢来我圣门肆虐嚣张,难道圣门弟子就由得他们随意来去?难道圣祖威名已经****如斯?不论你们如何想如何做,我合huan门自上而下无不以圣祖为荣,无不以为圣祖献身为荣,今天当着众人发誓,不屠戮这些蔑视圣祖威名的小辈,我欧阳顶天誓不为人!” 原本大家只是来看热闹,可置身事外,但牵扯到圣祖威名,谁敢轻易离开,谁又敢说无双门四个笨蛋是顺手杀死你家善良的公子,和圣祖威名无关?一个个推脱着说回去请示门主,才敢告辞。欧阳顶天冷笑着任他们离开,然后对门人下达命令,诛灭铁尸堂。可怜铁尸堂,因为一座****几个****,满门被灭。 扯虎皮做大旗,明知道欧阳顶天说假话,鬼宗、阴罗府、修罗门等宗门却不得不发来消息,要全力相助合huan门匡扶圣门宗义,彰显圣祖威名之义举,如同商量好一般,各派一只队伍,由副门主带队,率领八名结丹期高手,二十四名筑基期高手前来相助。其他稍小一些的门派,一看三大巨头都从了,咱也别挺着了,纷纷派人去合huan门报到,组成圣门义军,共同征讨对圣门不敬对圣祖不从的无双门。 于是,无双门也被灭。无双门主和九大护法长老,开启山门大阵,又牺牲无数弟子及自身性命,才保住一千多弟子安全逃离。 而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身在魔门的欧阳公子喜欢做好事,阴差阳错牵连无数性命,导致两个门派被灭。由此可见,好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想做好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仔细。 欧阳公子做好事被杀,无双门弟子以为自己做好事也被杀,归其原因,四个字概括,不自量力!所以真如掌门才会问张怕如果修为不够,会不会去帮助别人,他担心张怕也做傻事。他带张怕出山,不是想让他剿灭多少魔门弟子,而是想让他给自己消除掉业障。 真如的业障是张怕,张怕只有不再胆小害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才能消除业障。眼下,无双门给他送来机会。 天下修习法门何止万千,种种苦修者之中有个独特奇怪的存在,佛士。普通百姓称他们为和尚、高僧、大师,这些人修佛必须全心付出,不能有一丝杂念,不能有一丝私欲,不能说谎杀人饮酒吃肉,总之一切违背伦理的事都不许做,而且还要终身伺佛,不得婚嫁。 他们从不与修仙者打交道,无论你是好人也罢恶人也罢,他们看见和看见空气没什么区别,在他们眼里只有普通百姓,他们可以为百姓种地,可以为百姓修房,可以为百姓做一切修仙者认为毫无意义的事且不收分文,偏偏就是不去理会任何修仙者。甚至于有人无意间伤害到他们,他们也只是低喧佛号,认为佛主在考验自己,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怨言。 但是,千万不要以为他们的忍让是因为无能而懦弱,他们的神通超乎想象!曾经有魔门中人抢劫不满周岁的婴孩修炼魔功,受害人家到佛门哭诉,打动一个佛士的佛心。于是那魔门满门被灭,那门伤天害理的功法失传。曾经有魔门贪恋某寺灵山灵水灵气逼人,大举来攻,逼迫和尚们让地。佛士不在乎修行场所,但问题是此地与佛祖有关,无论如何不能让给魔门人。魔门人不断强逼,并举刃杀人,不得已逼出个大和尚,低喧佛号,只一声佛号,瓦解百多魔道门人的斗志,修为低的当场昏迷,修为高的忍伤逃逸,还有几人听到佛号后,跪到大和尚面前,求他渡化。 类似的传奇故事,在大陆上各处流传,就有许多人想学佛法。可惜佛法易学,佛门难入!想入佛门,必须经历种种考验,心志不坚者三心二意者胆小懦弱者贪生求欲者皆不能入,所以佛门广大佛法无边,佛士却很少。 所有的修佛者,只有两个等级,不像修仙者这个阶那个阶分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佛修只有两种,入门是佛徒,了悟后是佛士。佛士有种大神通,叫般若,可以去淫邪醒心目,是固神养元第一奇功,凑巧可以治疗张怕的毛病。 真如掌门修行历久,知道这些,以前因为与佛士搭不上边,自然不会去自讨没趣。而此刻,终于有机会与佛士扯上关系,有机会消除业障,当然要全力尝试。他要全力帮助无双门夺回山门,希望佛士念他功劳,传给张怕去心魔心法,自己就能消除业障,突破进阶。 第四十六章 无双门 天雷殿中,真如左右看看,缓慢说道:“按商定好的,后天早上出发,去甘凉寺。”堂中众人齐道:“遵命。”真如点头道:“散了,后天早上此地集合。” 真天道人拦下道:“掌门师兄,剿魔由我带队即可,你是一派掌门,万万不得出事,个人身体事小,山门安危事大,师兄还是留在山中。” 真如掌门摇头:“山中事由真镜负责,难道你不信我的修为?”真天还想说话,真如起身道:“人谁无死?假使我真的出事,你们回山请师祖铁冠真人主持大局,由他指定下任掌门,好了,不用再劝,大家散去。”说完话,飘然离开。 大家都走后,张怕才有些害怕,这就要上战场了?不是吧,赶忙飞回自己的宅院,取出玉石,他想炼制些符咒,用以保命。 拿过那本两灵石买回的法术大全,从头到尾快速阅读一遍,有人教和没人教就是不同,一道火球术,可以飞去又回,可以瞬间爆裂分成多个,都是最简单的基本法术,却让张怕开了眼界。切下一块顶阶白玉,探入元神,融合玉石,炼制符咒。 在越商集时有过一次经验,这次制作就要快一些,第一张,第二张,连续三张符咒做好后,已经基本掌握其中技巧,制作速度加快。从这天下午开始,直到后天早上,张怕不眠不休,连续制作四百多张符咒,都是最简单的法术。材料是顶级白玉,一张符咒本来可以镶嵌多个法术,张怕担心威力不够,将单一法术重复融合,一张符咒只保存一种法术。 清晨时分,简单收拾下,掩上房门向天雷殿飞去。来的太早,尚无人到来,服下一粒补气丹,打坐休息。十几个周天运过,疲劳之意尽消,然后一面打坐运内息一面胡思乱想。现在他可以一心两用,打坐调息时还可以分神总结炼符的技巧法门。 过去的一天他很满意,只用两小块玉石,居然炼制出四百多张符咒。炼符完全通过元神操控,对修炼炼神曲也有帮助,为多得几件保命符咒,张怕进行元神分神炼制,同时炼制三张符咒。不但分神修炼、增加符咒数量使他满意,让他更满意的是符咒本身,除去开头几张,其余的全是四星黑色符咒,虽然不知道威力到底如何,但是四星符咒,还是黑色星星,看着就很厉害。 一刻钟过后,门人渐渐出现,三十六位结丹期高手带有一百二十一位筑基期弟子,排在天雷殿前广场上。真如为求得到佛士好感,不惜下血本,出动天雷山近三成力量。 门人络绎到来,自动在天雷殿前列成排,张怕排在最尾。这时,真如掌门行出天雷殿,场中人同时见礼:“拜见掌门。” 真如挥挥手,启口道:“出发,宏悟跟我一起。” 真天真木等结丹期高手祭出五驾飞咫,各自带人进入。真如带张怕走进最大的那驾,张怕左右打量,除去掌门,只认识真空师叔,见礼后走到角落静静站立。真如掌门一道法诀打出,灵力涌入飞咫,飞咫瞬间腾空,向南方飞去。其余四驾飞咫紧紧跟随。 真如掌门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盾,喊过张怕,把铁盾交给他说道:“防身用的,此去甘凉寺需要两天路程,你先打坐修炼,到达后再熟悉使用。” 张怕道谢,依言退回角落打坐练功。飞咫上近四十人,都好奇看着张怕,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不同?掌门一而再,再而三的恩施照顾,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 两天时间转瞬即至,飞咫到达一片山林,山林约有几里长,并不太大,生长些果树。山林前有一排破旧老房子,围成个寺院,寺院院门大开,正对着数亩田地,暮冬时节,天气转暖,有僧人在地中松土。 远处田地外搭建许多帐篷,不时有修士进出,估摸是无双门门人的驻地。真如驾飞咫直飞驻地,缓慢落到一处空场。无双门门下弟子早发现飞咫来人,禀报万平沿门主,万平沿带着数十位结丹期高手前来迎接。 天雷山众人才出飞咫,万平沿带人呼啦围上,万平沿快步上前,对真如掌门深躬长礼,久久不起,低首道:“万某代无双门两千弟子感谢真如掌门热心江湖道义,携门人鼎立相助,如此大恩大德,万谢难言,日后天雷山弟子但有些微要求,万某必当倾力相助,死而后已。” 真如扶起万平沿,笑道:“这是说的哪门子话,同为修道之人,当然要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贵门有难,天雷道观与贵门同渡厄困是分内之事,应当所为,何须言谢?” 万平沿直起身,壮硕的中年汉子,粗眉大眼,鼻直口阔,此刻却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后撤右手邀请道:“请真如掌门入内休息,条件简陋,掌门勿要挑理。” 真如正色道:“道友何来此语,你我修道之人,求的就是出脱,万不能为俗物羁绊,我又如何会因此挑理?” 万平沿忙低首谢罪:“是万某言差,请掌门勿怪。”心里道,唉,求人理亏,不得不低三下四,可怜无双门千年威风,一朝尽失。 真如转身吩咐道:“真天,你随我来,其余弟子一里外休息。” 于是,真如掌门,真天道人,万平沿门主等人去主帐篷议事,张怕等弟子随真空真木师叔去一里外空地设立帐篷。 十几个篷屋飞出储物袋,变大落地,众人各自进去休息。张怕没有师傅,没人安排他,左右扫视,想寻地方打坐修炼。真空是个大好人,招呼道:“来我这间。”张怕想了下,拒绝道:“真空师叔,弟子想熟悉铁盾使用之法,完全掌握后再去叨扰。”真空点头道:“也好,那你快些熟悉,与魔徒争斗可不比师兄弟间比试,稍有差错就是性命之忧,一定要小心。”张怕恭敬道:“弟子谨记师叔教诲。”真空略一点头进屋。 第四十七章 杀人 无双门近两千弟子,早将此处挤满,这片空地是特意让出来,留给义援宗门落脚之地。张怕离开天雷山驻地,信步而行,溜溜达达走到田地前,四野一望,除了几个和尚,就是广阔田地,地方虽大,想找个修炼场所还真难,总不能坐在路上,或坐在才松土的田中打坐吧? 他在乱看,田地中和尚也在看他,有个大和尚五大三粗,穿件补丁结补丁的杂色僧袍,脑门铮亮,一双眼睛大若铜铃,虎势眈眈盯着张怕,上下打量好久才复又低头松土。张怕习惯性的探出神识,送到大和尚身上,却似石沉大海,探不到任何气息,心里有点发毛,加快脚步前行。他忘了,此路前行不通,路尽头是那座破落寺院。 又行里许路,一抬眼看见寺院,苦笑道:“走错方向了。”定睛再瞧,奇怪,寺院门楣处无匾,走近些看,果然,破落院墙,破旧房屋,依稀有寺院模样却无寺院象征,心道:“佛修者果然与我们不同,修道者倡俭,可是再节俭也会把住的地方整理干净,外出要携带篷屋;但佛士这个……”想起方才所见大和尚,一身衣服补丁加补丁,心下叹服。又想起甘凉寺寺名,未免真的太干净荒凉。 张怕懒得再走,施展风神之翼,展开气翼,身体腾空向西飞去。近十里都是田地,飞出十里外才有个小山包。收翼落下打坐,取出铁盾仔细研究。 铁盾是掌门下山前一天特意为张怕炼制,玄铁铸造,可惜提取不够精纯,盾内存有杂质,炼制功法比林森也要差许多,又没有妖兽精血增效,实在是很一般的法器。好在玄铁坚硬,由真如结丹期丹火烧炼,应该可以防住筑基期以下修士攻击,结丹期高手攻击应该也能防个两、三下。这盾还有个好处,可以攻击,盾边锐利如刃,放出去如旋转飞刀一般,来去自如进退神速。不到半个时辰,张怕操纵他如臂使指,轻松自如。 熟悉完铁盾,又取出玄骨刀,四十四把牙剑,蛇鞭,护身青衫。除去道袍,将青衫贴身穿好,再将道袍穿在外面。然后摆弄玄骨刀、蛇鞭,这几样法宝,在地下时和妖兽们天天玩,使用起来无比娴熟,因为加入灵精,妖兽们都不愿意硬拼硬撞。 张怕将牙剑收进青衫左袖,玄铁刀收进右袖,低首操控蛇鞭玩耍。四件法宝里,他最喜欢蛇鞭,一是因为威力大,二是十分像真正的伏神蛇,只要注满灵气,蛇鞭如同真蛇一样灵活,远超其它法宝。此刻,蛇鞭便像条真蛇一样在地上蜿蜒爬行。地上有只老鼠,张怕恶作剧让蛇鞭去吓它。正玩的开心,感觉到两股异常气息在靠近,蹭地站起四下观望,一眼发现西面有两道黑影向他飞来。 张怕心里一惊,收起神鞭腾空欲跑,突然耳边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不及了。”随着话音,一道白光袭来。张怕本能性的后躲,却是没躲开,半扇圆钹划进张怕身体。白光闪过,发出嗤啦声响,接着青光频闪,一面金光圆钹卡在张怕身上。 “咦?”一个黑袍老者现出身影,诧异盯看圆钹,招手收回飞钹,查看后知道无事,可是居然斩不进敌人身体?一个筑基期弟子,我使用圆钹偷袭竟然杀之不死? 张怕被圆钹击中,以为必死无疑,停了会儿,感知还在,低头看,道袍划出个大口子,露出护身青衫,青衫也被划出个手指长短的裂缝,青光隐现正在自动修复。 黑袍老者见到,知道是件法宝,嘿嘿笑道:“我还真有些运气,你那法宝我要了。”话音才落,圆钹又至,张怕祭出铁盾拦下,叮当声响后,铁盾不但没碎,反倒变大。黑袍老者眨巴下眼睛说道:“你的东西还不少。”轻轻挥手,空中接连闪出四面圆钹,老者一指张怕,五面圆钹齐飞向他。 张怕展风神之翼飞到空中躲过飞钹,暗运内息,彩光闪烁,七种护体功法连续加到身上。老者狞笑:“你会的玩意倒不少。”黑袍老者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他是鬼宗结丹期高手,奉副门主命令出来探察敌情,赶巧碰到个落单的筑基期弟子,那还不顺手杀掉?所以隐匿气息偷袭,却没想到会失手。 黑袍老者单手一招,五面飞钹原地打个圈子,重新袭向张怕,上二下三,排列成五环形状,闪闪发亮,在空中飞逝而至。 张怕意念催动铁盾变大,挡在身前。黑袍老者手指连弹,五面飞钹呼地炸开,分五个方向同时打向张怕。铁盾再大总不能把张怕包围,张怕催使袖中牙剑,瞬间飞出十四支,迎向飞钹。叮当撞击后,牙剑没有分毫损伤,倒是飞钹出现细微茬口。老者大惊,对手真是筑基期修士?怎么可以挡住飞钹攻击?神识再探,没错,确实是筑基期修士,双目狼光隐现,有些热切盯着空中的十四柄牙剑。小子定是依靠法宝才能坚持住,想到这,右手腰间一探,擎起一面法旗,正欲挥舞,对面十四柄牙剑齐向自己攻来。老者来不及施展法旗,又不舍得以飞钹抵挡,一个急退,轻松闪到百米以外,让过牙剑。张怕牙剑刺空,并没追击,操控牙剑对准老者,颤巍巍停在空中,然后注意另两道气息。 这时,那二人已经赶到,一个祭起法锤,一个放出飞剑,同时袭向张怕。老人彻底放心,一个结丹期修士、两个筑基期修士共三人,杀个筑基期修士还不易如反掌?一个急步冲向张怕,张怕知道不好,想逃跑,老者狞笑一声,法旗挥动,顿时阴风阵阵,黑雾涌现,将张怕重重包围。 张怕最是害怕这些玩意,眼见法旗招来阴风黑雾,有什么后招还不知道,当下不管不顾,指挥铁盾防住法锤,又放出玄铁刀迎向飞剑,自己催动十四柄牙剑全力向老者打去。老者嘿嘿一笑,念道口诀,将法旗丢到空中,法旗瞬间变大,包出牙剑,张怕全力催动,牙剑左冲右突,就是穿不破法旗。 这时,身后咣的传出巨大声音,吓张怕一跳,回头看,是铁盾拦住法锤发出的声响;再看玄铁刀,已经无声无息斩断对手飞剑,驭剑之人大惊失色,跑出远远运功防护。 张怕没空搭理他们,牙剑在法旗包裹下,法力越来越弱。张怕着急,抽出蛇鞭,注满灵力,将蛇鞭抖的笔直,手往前送,大喝道:“去!”蛇鞭当作飞剑使,凌空刺向黑袍老者,老者神情自若,操纵法旗变的更大,将蛇鞭也包在其中,顺手招过飞钹,袭向张怕。 老者低估张怕手中法器实力,蛇鞭是伏神蛇皮炼制,坚硬锐利无比,轻松刺穿法旗,接着刺破老者护体功法,在他胸前穿出个大洞。于是,黑袍老者的五面圆钹飞到半途,失去控制跌落地上,再看老者,似不敢相信一般低头看着胸口,那里出现一个两指宽的小洞,接着洞口有血喷出,老者仰天摔倒,法旗也跌落下来。 场中突逢异变,使法锤那人机灵的很,收起法锤转身就跑,远处飞剑被断之人跑的更快,几个呼吸,已经跑到千米开外。 张怕没去追,根本也不想去追,侥幸杀死老者,只觉得全身乏力,扑通跌坐在地上,适才对斗情景在脑中一一闪过,不由得后怕连连,只觉生死一息间,要不是蛇鞭法宝厉害,应该是自己去见阎王才对。 有风吹过,打个冷颤,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打架时没什么,打完架的后怕担心倒吓出一身冷汗?嘲笑下自己,收起蛇鞭等法宝。 第四十八章 分赃 几人争斗,说来话长,其实简短之极。张怕坐在地上,看着老者尸首叹气:“杀我做什么?”这时空中嗽嗽飞来数道人影,是真空真木等人,待他们落下,张怕赶忙起身见礼。真空四下一打量,问张怕:“你杀的?” 张怕面色煞白,点头勉强道:“是。”真空不敢相信,俯身查看尸首,只在胸口有个深洞,一击毙命。正想再问,真如掌门,真天道人,无双门万平沿门主接连赶到。众人重新见礼,真如走到尸体前问道:“谁杀的?” 等了下没人说话,张怕在一旁紧张的嘴唇发抖说不出话,真空只好替他回答:“是宏悟。” 真如不敢相信,又问道:“一个人?” 张怕哆嗦道:“是,是弟子,弟子一人。”真空叹气,继续替他回话:“方才我在打坐,觉察到三股异常气息,便和真木师兄往这赶,这时气息发生变化,三股气息缠住宏悟撕斗,我担心宏悟安危,全速飞来,场中气息却再度变化,两道筑基期修士气息逃掉,结丹期修士气息消失,等我到时,就是现在模样。” 真空说完,天雷山众人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一个筑基期修士独斗结丹期高手三人,还能瞬间杀死一个,吓跑两个?怎么可能?尤其这个筑基修士还是天雷山大名鼎鼎的窝囊废。 万平沿不知道这些,见到筑基修士杀死结丹修士虽然吃惊,却以为是天雷山功法巧妙,至于张怕的煞白脸色,他以为皮肤原本如此;哆嗦说话,他以为天生口吃;当下大口称赞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天雷道观引领越国正道对抗魔道数百年,果然有不同凡响的本事,着实让万某大开眼界。”转身对张怕鞠一躬,说道:“感谢小兄弟替我门人报仇,此人是鬼宗的结丹期长老,杀我门人弟子数以十计,小兄弟为无双门手刃仇人,请受万某一拜。”说着话又是一个深躬。张怕急忙闪开,口中连道:“使不得,使不得。” 真如虽然满腹疑问,此时却不方便盘问,吩咐弟子抬尸体回篷屋,与万平沿等人同回驻地。到驻地后,真如找个说辞,带张怕回自己篷屋,他要问个明白。 张怕进屋,屋内坐着真如掌门、真天、真空,真木四人。真如怒道:“跑那么远做什么?”张怕扑通跪倒,嗫嚅道:“我,我是想去,熟悉铁盾,没想到有坏人。” “熟悉护盾需要跑那么远?”真如还是很气,万一你死了,我的业障找谁破除? 真空劝道:“也许他不知道佛门禁忌。” 真如想了下,应该是这样,这孩子活到十六岁还不知道如何使用玉简,更别说了解佛门禁忌,叹气道:“你怎么杀死他的?” 此时尸体在堂中摆放,胸口深洞红的显眼,尸体旁法旗,当中也有个窟窿。 你不问我是一回事,问了我说假话是另一回事,张怕不敢欺骗掌门,老实从左袖中取出牙剑,边取边道:“弟子是用这些法宝杀死他的。”一只接一只,一共取出四十四只牙剑,排成两排,摆在地上;然后换手,从右袖内取出玄骨刀。蛇鞭被他当作腰带,系在腰间,外面罩着道袍,于是直起身,想脱下道袍。真如掌门却以为他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沉声问话:“这些东西哪来的?” 不让我拿蛇鞭更好,万一查出是伏神蛇皮炼制,倒真不好解释,张怕开始说真话中的瞎话:“去年越商集前,弟子巧遇高人,就是赐予我灵药的高人,弟子尽力服侍周到,他很高兴,正好手中有一只妖兽猪的尸骨,因为我没法器,修炼的又是分神法术,于是取猪牙给我炼制牙剑,猪有四十四颗牙齿,就帮我炼制了四十四柄牙剑;然后取猪骨,炼制玄骨刀,一同给我;顺便又教些简单的炼制法术。” 真天将信将疑,牙剑能刺破法旗?再怎么说也是结丹修士的法器,不会这么弱吧?招过一只牙剑看,仔细打量后,倒有些信了,递给真如道:“掌门师兄,这剑炼制的确实不错,高阶妖兽牙骨与玄铁融合,尤其玄铁提炼精纯,其中好象还掺加别的东西,我分辨不出。” 真如接过细看,真木真空也招过一柄细看,果然是精品法器,不由赞到:“那人也真大手笔,一下给了四十四柄牙剑。”想起张怕的修为精进,按张怕所说,那人连绝世神药都能随便送人,顺便炼点法器也不希奇。这种威力的法宝,应该可以杀死结丹高手。 真如并不在乎牙剑如何,他关心的是如何与空断佛士扯上关系,皱眉道:“收起来吧,以后别再乱跑,真空,一会儿你给他说下佛门禁忌。”说完看也不看地上尸体,掀帘出门。 真天道人感觉张怕很神秘,问道:“那高人叫什么?” 张怕回道:“林森。”反正是真人真事,往上随便按。 “还有什么?”真天继续问。 “还有炼制术,他教给我一些简单的炼器炼丹法术,后来弟子自学炼符术。”张怕继续说实话。 炼器?炼符咒?这有什么可说的?各大宗门都有人会,只是精通者太少。真天哼道:“嘴倒紧的很,不问你就不说,问你一点儿就说一点儿。” 真空蛮喜欢张怕,与自己门下弟子全然不同的性格,打圆场道:“嘴紧些还不好?难道得点好处就四处宣扬?那不是寻死么?不说了,来看看这家伙身上有什么宝贝,宏悟,他的储物袋你没动吧?” 张怕再过一关,忙道:“没有,弟子没有动。” 真木笑道:“不错,这要换是我的徒弟,早把里面宝贝拿走了。”上前仔细搜身,翻出一只储物袋。随手倒在地上,呼啦竟倒出一堆东西。真木眼尖,忙收回其中几样,笑道:“好险,里面还有篷屋、飞咫,险些撑破咱的帐篷。” 看眼张怕,把储物袋丢给他道:“人是你杀的,这几样东西给你。”张怕接出储物袋,感谢师叔。真木笑道:“别乱谢,人是你杀的,东西合该归你,说不得一会我还要谢你呢。”低头细看那一堆物品。 其中灵石约占一半,还有三十几件法器,各式各样种类繁多,大多是低阶法器,稍微好点儿的只有一把长戈,用制炼术查看后分析成色,好象掺了些银罡。真木随手把灵石和这堆破烂法器划拉到一旁,此时地上还剩四个玉匣,十几块玉简,一堆矿石。 真天道人也过来查看,拿起个玉匣打开,内里放着一株药草,仔细辨识后,喜道:“竟是五百年的人参。”真空听到,打开其余三只玉匣,里面分别装着一株千年黄精,一株三百年人参,一株六百年灵芝。一下出现四株昂贵药草,让真天等人心动不已。 真天刚训完张怕,不好意思讨要,真木倒不怕,跟张怕说:“师侄,方才说要谢你,现在真的要谢你,你想不想让师叔谢你?”几句话说的甚是拗口,真空笑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真木瞪他:“你不要谢就别掺乎。”真空还是笑:“要,我也要谢。” 张怕当然明白师叔们的意思,说起来,别人十分看中的草药他并不在意,也乐得装大方,跟真木说道:“师叔玩笑,这有什么谢不谢的,又不是我的东西,师叔喜欢只管拿去。” 真天暗暗点头,这孩子果然与其他弟子有些不同,正色道:“不行,你杀的人,东西就是你的,我们拿走自然要谢你。” 第四十九章 篷屋 方才张怕担心被师叔追问出五灵福地,没心思想别的,这会儿缓过来了,听到真木说自己杀人,当时面色变白,颤声道:“我杀了人?是了,我杀人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他这一变化,没把真天道人气死,这孩子怎么回事啊?骂道:“乱嘟囔什么?杀都杀了能怎样?杀个人算得上什么大事?” 张怕被骂不敢出声,站一旁舒缓心神。真木不管那些,跟张怕说:“刚才谢过了,这些草药我们就分了,正好四株,咱四人每人一株,你先选。” 张怕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跟师叔们说道:“弟子就不要了,三位师叔每人选一株,多出来的那株给真一师叔,他需要草药。” 三人一听,这孩子真懂事,尤其真天道人,对张怕慢慢改观。但凡修真之人,谁不需要草药?他能轻易割舍,就说明与其他修仙者的心性大是不同。当下也不客气,三人各选一株,真天将多的那株也收起来,日后带给真一。 玉简内当然是修炼功法。逐一看过,发现内容杂的很,有鬼宗的修炼法术,还有许多其他宗派的功法,包括无双门在内。正魔两道交战多年,相互间的法术多少了解一些,眼下这些玉简并没有什么奇特法术,顺手丢到灵石一堆。此时只剩下一堆材料,真天为显庄重,何况已经得到最昂贵的草药,不好意思再和弟子抢东西,轻声道:“不看了,宏悟收起来吧,都是你的。”真空真木当然没意见,张怕有点吃惊:“都是我的?” 真空催促道:“快收起来,还有事和你说。” 张怕依言收起,心道:“难怪人说修仙者自私,动辄杀人;我只杀死一个人,就得到这么一大堆东西,换了谁,谁不动心?” 真空等他收起储物袋,跟他解释什么是佛门禁忌。 严格说来,其实算不得禁忌,顶多算是一条不成文的约定,因为佛门从来没承认过。佛修最忌杀生,也见不得别人杀生,所以他们把寺院都建在深山老林,罕有人烟之处。慢慢流传演变,变成寺院方圆五里内禁止杀戮。 这条禁令流传开来后,佛修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毕竟他们是真的不喜欢杀生。佛士的神通,正魔两道都见过,恐怖的很。加上佛修者并不多,寺院也不多,又与世无争,修士们顺便严格遵守起这条不是禁令的禁令。 所以无双门众人一路被魔道追杀,万分狼狈,但是当他们到达甘凉寺方圆五里内以后,反见不到魔门中人,可以安全保命。 无双门寻到保护伞,把合huan门欧阳顶天恨的牙根直痒痒,他没想到无双门能和佛士拉上关系。在这一点上,甘凉寺大佛士空断大师也很无奈,无论自己佛修多高,也撇不掉和无双门门主是亲兄弟的事实,何况佛门广开,不禁任入,别说无双门弟子,就是杀人恶魔进来寺院,也容留不怠。 张怕被偷袭,就是因为身在寺院方圆五里之外,魔门修士没有佛门禁忌制约的顾忌。了解这一点后,张怕记起件事,问道:“适才从田间经过,地里有几个和尚,弟子放神识查看,查不到任何气息,像是普通人一样,他们那么厉害?” 真空解释道:“佛门修习功法十分特别,无论修养多深,身体内外没有任何表症显现,别说是你,就是元婴高手也查看不出深浅,怎么看都是普通人。可是,如果你真的以为他们只是普通人就大错特错。” “佛修有两种,一种是佛徒,一种是佛士,佛徒打不过结丹期修士,佛士却可以瞬杀结丹期修士,二者间差别太大,外表却看不出,一样的剃光头,穿布僧袍,你能分出哪个是绝顶高手哪个具有大神通?就像赌博押宝一样,想不输,就别去赌。” 真空解释的十分详细,张怕听的目瞪口呆,天下还有这等怪人?真空下驱逐令,笑道:“回你自己的篷屋去,我要休息。” “我哪有篷屋?”说完话反应过来,笑着锨帘离开:“遵师叔法谕。” 在外面找一块空地,拿出储物袋,探入神识微一寻找,发现两顶类似帐篷的东西,选中一顶取出,帐篷离开储物袋飞快变大,落地前变成正常大小。张怕锨帘进入,边走边琢磨,不知道黑袍老者杀了多少人,居然积攒这么多东西,光篷屋就搞了两顶。 不愧是鬼宗人,讲究享受,篷屋内极尽奢华,绸缎铺床,皮毛垫地,四处散落着金砖元宝珍珠玛瑙。张怕坐到皮毛上,取出那一堆玉简挨个查看。越看越感觉自己无知,玉简内功法千奇百怪,着实让他大开眼界。尤其有个玉简,详细介绍篷屋与飞咫等灵性物具的炼制与使用方法。不光有帐篷,还有马车、舟船等物。这个好玩,拿起仔细阅读。 看完玉简,起身打量篷屋,略微看看,抬手一道法诀打到门帘上,门帘产生些微波动,慢慢伸展与篷屋墙壁严密结合,竟似没有门帘一样。又抬手掐道法诀打到篷顶一颗珍珠上,珍珠瞬间发出耀眼白光,白光沿篷屋房顶、墙壁蔓延,形成一道光幕,将整个篷屋罩住。张怕大喜过望,篷屋还有这功能?可以结界,阻隔屋内气息灵力外泄。 放出三只笨狗,将篷顶珍珠散发的光幕罩到它们身上,自己在光幕外仔细探查,根本不能发现。放下心,恢复光幕原来形状,放出百多条小蛇,一一逗弄玩耍。有了这东西真方便,不用再憋屈小家伙们。 玩了会儿,不由想起林森,不知道现在怎样,答应替他报仇,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做到。东想西想,迷迷糊糊竟睡着了,而且做梦了。梦里有一双美丽温柔慈爱的眼睛盯着他看,张怕感觉很暖心,很舒服。早上梦醒的时候,张怕看天棚发呆,久久不愿起床,他在想那双眼睛,为什么我要做这个梦? 有了篷屋,张怕懒得出去。夺来的材料中有几张低阶妖兽皮,他打算继续炼符。选出一块玉简,仔细学习法术。依他现在修为,加上神泪聚齐五灵之力,修炼五行法术事半功倍,简单之极,没一会儿已经学会。稍微演习几次,拿过妖兽皮,借元神之力分离切割,融合拉伸,很快制出一张空白符。然后继续操控元神,将法术嵌入符咒,随着白光一闪,炼制成功。低头检视符咒,三星灰黑色聚峰术符咒。 这次使用的材料妖兽皮比顶级白玉差上许多,威力却只差一阶半,看来法术威力也决定着符咒威力,更加坚定张怕研究大威力法术的决心。 第五十章 佛士空断 此后十多天,张怕全力修习各类法术。有的上手十分简单,有的艰涩难懂,终于明白过来,所谓藏经阁八百门法术不过是从修仙功法中分离出来的攻击手段,不由佩服前辈师祖们,将攻击法术重新整理归类,方便低阶弟子学习使用。只是,离了根本的树木如何存活?没有基础功法,攻击法术的威力总要低上一些。 张怕倒不在乎,五灵精在神泪内不停吸收天地灵气,功法上的不足,完全由灵气弥补。十多天时间,下山前复刻的三十七枚玉简,已经修习大半。这样的修炼进度如果让师叔们知道,吃惊是免不了的。当然张怕身上还有更多事情值得别人吃惊,比如他又取出大把灵气丹饲喂妖兽。对于普通修仙者来说,如此浪费灵气丹,就是浪费钱财浪费时间浪费自身未来的修为。人吃都不够,又怎会舍得喂妖兽? 检视过它们,大狗还是类似筑基期中阶修为,小蛇依然无法测出深浅。张怕好奇,这些小家伙到底有多厉害? 这时,门外响起许多脚步声,还有人低声议论。张怕心念一动,收起大狗小蛇,打道法诀到篷顶珍珠,收掉结界,然后出屋。 门外不远处站着许多无双门弟子,向北面张望,张怕也往北看。天上有三个黑点由北向南快速移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黑点慢慢变大,现出形状,是三驾飞咫。 没多长时间,飞咫飞到驻地上空缓缓下降,落到地面的时候,无双门代门主万平沿带弟子上前迎接,天雷山真如掌门真天道人陪在一旁。 从飞咫走下五十多人,装扮大多相同,身穿青色长衫,只有一个中年人例外,穿身明黄战袍,面容儒雅清秀,很有风度。张怕一瞧,这人见过,去越商集路上因为三只大狗散发妖兽气息招惹到他和王秒,只是不知道叫什么,看模样,在这堆人里地位很高。 万平沿抱拳迎接:“感谢长生门义施援手,万平沿代无双门两千弟子深表谢意,迎接来迟,还请恕罪。” 来人为首者是个白胡子老头,嘴大眼小,相貌丑陋,抱拳回礼道:“万门主客气,无双门遭此劫难,长生门作为正道盟友岂能坐视不管?只是长生门力量薄弱,只能略尽绵力,不及援手处,请万门主勿怪。” 万平沿忙道:“何副门主何出此言,如此大恩大德,无双门感激都来不及,又谈何怪罪?” 真如打道揖道:“真如见过何长开道友,经年不见,风采依旧。” 何长开裂嘴一笑:“竟然劳动天雷道观真如掌门亲自下山,这下魔道的狗崽子们有苦头吃了。 旁边穿明黄战衣的中年人上前见礼道:“千杀见过真如掌门。”虽是见礼,神色中并没多少恭敬之意。真如也不生气,呵呵笑道:“千杀道友始终如他掌中银枪一样锋芒锐利,难怪魔门一直列为劲敌。”听到赞扬,千杀依然面无表情说话:“真如掌门谬赞。” 认识的不认识的,各自上前见面,一番客套后引进大帐喝茶。长生门明显没有天雷山实力大,来的五十几人中,只有八名结丹期高手,其余都是筑基期弟子。 张怕看完热闹想走,回身见到真空师叔,低头见礼,真空笑道:“走,看看你的家如何。”二人进篷屋后,真空啧啧几声,夸张道:“比我的好,到底是魔门人,贪图享受。”张怕急忙说道:“弟子还有个篷屋,这个就给师叔您吧?”真空摇头:“篷屋再好,与我何关?修行须得静心如一,你千万别因为世俗yu望乱了道基。” 这时门外有人召唤真空,二人出屋,是真木,见到真空说道:“掌门师兄叫咱俩去,还有真中师兄。”真空应声好,与真木朝无双门大帐走去。 张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回到篷屋继续修炼。在已经学会的法术中,挑选个威力大的,火狱,然后取出顶阶白玉,他想试下用大威力法术加上极品材料炼制符咒。四个时辰后,张怕惊喜不已,手中拿着一张五星黑色火狱符咒。 一般来说大威力法术,要在静心准备下,起码一个深呼吸的时间才能发出,使用符咒可以节省时间,完全做到瞬发,这就是符咒产生的原因。火狱是什么样的法术,张怕很清楚。如果说他的怒火千墙护盾,可以远攻数十丈,并且炽热无比,那么火狱起码具有数百个怒火千墙的威力。而最让他惊喜的是,筑基修为居然可以炼制五星顶级符咒,这就等于多了许多个保命的方法。于是抓紧时间研修各类法术。 其后一些天,越国正道诸门派陆续有人前来,包括千叶谷,静门,顺天门,无上派等宗门,直到情义盟门人到来,真空真木真中三位师叔回来,张怕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 黑袍老者被张怕杀死,逃跑的两名鬼宗弟子回去禀报事情经过,魔道人一合计,知道是正道人来救,商议后决定沿路设置埋伏,打算偷袭,杀正道人一个措手不及。长生门副门主何长生修炼的功法可以远距离查探,发现魔道门人埋伏后,改道飞来。与无双门及天雷山等人汇合后,把情况说明,于是三位门主决定成立九人猎杀小组,各自派出三名结丹期修士,分成三个小队,轮番当值。主要是接应其他宗门前来,避免遭到魔门偷袭。 至此,越国正道七大门派齐聚甘凉寺,与魔道门人形成对峙。人齐了,该办事了,前来救援的天雷道观,长生门,千叶谷,静门,顺天门,无上派,情义盟等七大宗派,加上无双门弟子,共一百一十名结丹期修士,六百八十三名筑基期修士,决定主动出击,夺回无双门山门。 真如掌门有私心,找万平沿商议,能否请出空断大佛士见见面?心下琢磨,越国七大宗派加上与空断素有渊源的无双门一齐去拜见,大和尚总不会不给面子吧。 万平沿也想得到佛门帮助,当然答应。于是八宗门结丹期修士一起去甘凉寺。真如格外叫上张怕,这才是他此行主要目的。算上张怕,共一百一十一人,向甘凉寺行进。 工夫不大,来到甘凉寺门外。万平沿刚想叫门,门内走出个高大和尚,张怕前几天见过在地里松土的和尚,五大三粗,衣服破旧。 大和尚看看众人,念句佛号说道:“不知众位修士所来为何?” 万平沿上前道:“见过大佛士,我无双门主为救门人弟子横遭枉死,我辈身为无双弟子,断不能让门主白白牺牲,也不能让山门落于魔徒手中,辱及祖师;眼下越国正道七宗派广施援手,齐聚于此,欲助无双门血洗魔徒夺回山门,还请大佛士念及天下道义兄弟情谊,帮上一帮,不知大师能允否?” 大和尚打量面前百十来人,目光扫及张怕和真空时微微点头,不答万平沿话,反而对张怕和真空说:“你,和你,不错。” 莫名其妙一句话,谁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空断大和尚也不解释,对万平沿道:“你去吧,出家人不参与世俗争斗。” 此前为报仇为夺山门,万平沿前来拜求五次,结果都是一样,显然这次结果还是一样,长叹口气说道:“既如此,万某告辞。” 第五十一章 银枪千杀 他想走,真如却不愿放弃和空断说话的机会,上前两步施礼道:“老道真如,拜见大师。”言语很是谦恭。空断单手竖到胸前,回礼道:“见过掌门。”真如低声道:“老道有一事相烦,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空断看他一眼,随手画个圆罩住自己和真如,说道:“说吧。” 真如开口道:“老道门下有一弟子,为人聪善,只是年幼时父母横死,给他造成巨大影响,平时还好,每遇打雷必然恐惧害怕,言行不能已,听闻佛门有种大神通叫般若,可以明心志去邪魔,不知道大师能否传授于他,让他可以不再胆小,只要大师肯传授,在老道力所能及范围内,无论大师要求什么,老道定一力完成。” 空断听后,目光转向张怕问道:“你说的是他吧?” 真如忙道:“正是,不知道大师是否能以无边佛法化解心魔,让我那弟子恢复正常?” 空断多打量张怕几眼,摇头道:“各人自有各人机缘,出家人不涉世事,请掌门海涵。” 真如还想再多说话,空断撤掉结界,向众人合十:“告辞。”转身入寺。 空断慈悲心肠,也想劝众修士慈悲仁爱,以善为先。只是这些话如果和普通人说兴许会有用,但是和修仙者说,那还不如对牛弹琴来的妙。修仙者求的是成仙之道长生不灭,是逆天而为,当然不会听信大和尚的那一套。空断当然也不会对他们枉费口舌。 空断入寺后,有修士不满:“什么态度?要不是看他收留无双门弟子,非一把火烧了甘凉寺。”有人笑道:“你倒是了解佛士脾性,搞不好你点火,他们还帮你扇风。” 在佛士处碰钉子,真如有点恼火,以他身份,居然有人不给面子?越想越气,找来七门主事人,商议具体行动事宜,他打算把满腔怒火发到魔道门人身上。 八名主事人商议后出发,依门派行动,天雷山弟子打头阵。参加行动的都是筑基期以上修士,无双门低阶弟子留在驻地等待。 能和这么多高阶修士一起行动,张怕感觉很过瘾。真如掌门因为怒气难平,竟然抢在队伍最前面,往南而飞。 魔门人不是傻子,正道七门大张旗鼓飞来飞去,他们怎么会不知晓?放出大量机关妖兽进行监视。正道众修士才一飞离甘凉寺范围,魔道人便得到消息。 欧阳顶天坐在温暖如春的巨大篷屋中,听手下人汇报。边上坐着鬼宗、阴罗府、修罗门三门副门主,欧阳顶天笑道:“兔崽子们终于出洞了,几位道友,打猎去吧。”三位副门主相视一笑,起身齐道:“唯欧阳门主马首是瞻。”欧阳顶天闻言暗骂:“几个老狐狸,派出的人本就不多,打起来还想躲在后面看热闹?有你们热闹瞧的。”面上却笑道:“既如此,去见见客人,免得让正道人小觑。”说着话当先而出,鬼宗等三门副门主跟在身后。 甘凉寺南行二十里,有一片黄土地,此刻站满奇装异服的修仙者,紧张望向北方。北方天空,现出许多黑点,慢慢往这儿飞。 等他们飞近,是近八百名筑基期以上修为的正道修士。地面上人开始喧哗,他们没想到正道会来这么多人。这时,人群后方一阵涌动,闪出条道,缓慢走来欧阳顶天等四人。欧阳顶天修为最高,略微向天空一望,心下暗自高兴,人多又如何?一共才有三个结丹期高阶修士,自己是顶阶修士,收拾他们还不轻松?左右看看自己这方,又有点生气,鬼宗修罗门三个宗门摆明是来看热闹,带队的副门主不过是结丹期中阶修为,幸亏自己多个心眼,在门里带来一位结丹期高阶修士,否则今天局势肯定凶多吉少。 真如带队飞到一里外停住,心中再大怒气见到结丹顶阶高手也得平息,自己一方,只有真天和自己修为相当,加上长生门的千杀,一共三名结丹期高阶修士,想要对付欧阳顶天,这点人手明显不够。心里责怪万平沿,居然瞒住消息,否则断不能如此冒失。 眼下不能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真如带人落到地面。这时其余宗门来到,看见欧阳顶天都有些吃惊,心道:“这老怪物怎么来了?”各门弟子落到地上聚齐列阵,八宗门的主事人再次聚到一起,长生门何长开问道:“没想到欧阳顶天也在,眼下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打!能被人打死还能被人吓死?我可不想让顺天门的名头在我手里坠了威风。”说话的是个中年汉子,顺天门副门主弓垣,结丹期中阶修士。 千杀慢慢走过来,抬眼冰冷看向欧阳顶天,又看看真天真如,说道:“欧阳顶天归我,请真如掌门真天师兄聚二人之力,杀死他们的结丹高阶修士,然后与我汇合,一起杀欧阳顶天,只要解决掉他俩,其余人等不在话下。” 这是个好办法,唯一问题是,千杀能否挡住欧阳顶天。千杀是结丹期高阶修士,正道一方三个高阶修士中的一个,但是欧阳顶天却是结丹期顶阶高手,两者差距太大。真如看看千杀,千杀却面无表情,撇了真如一眼,缓慢转身,缓慢走向正魔两道之间的黄土地。 真如见状,点头道:“按千杀道友说的办,真天,一会你与我击杀那个高阶魔徒,真空,你照顾宏悟。”分派完毕,大家各回队伍,带门下弟子向前行。 正魔两道大战即将开始。 两道间已经近百年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对战,眼下一战,都有些紧张。欧阳顶天对鬼宗等人抱拳道:“那三个高阶修士交给我,其余人等要麻烦三位副门主尽力灭杀。”三位副门主老奸巨滑,呵呵笑道:“应该的,欧阳门主多加小心。”欧阳顶天身侧站个黑袍人,皮肤苍白,黑白对比下,越发显得面无血色,诡异的很。欧阳顶天传声道:“照看门内弟子,其余三门不用管。” 黑衣人听后毫无反应,依旧冰冷目光注视对面正道修士。欧阳顶天微一摆袖,如流云般逸动,风度翩翩向前而行。欧阳顶天玉面英颜极其帅气,配上一身出脱的白色衣着,整个人如神仙临凡一般潇洒飘逸,让人看着心驰神往,暗叹一声好。 千杀见欧阳顶天排众而出,眼睛寒芒一闪,双手间各出现一把银枪,紧紧握住,依然缓慢前进,不过随着脚步迈动,身后凭空依次突现一把把银枪,足有二十五柄。 第五十二章 小花 欧阳顶天见千杀身周银枪浮动,微露笑意轻声道:“你就是那个号称银枪杀神的千杀?”千杀没回话,直走到欧阳顶天身前十丈远时才停下脚步,右手一挥,身后二十五柄银枪凌空飞射,向欧阳顶天刺去。欧阳顶天身子不动,将手中白玉折扇刷的打开,竟将飞枪尽数挡住。千杀低吟法诀,二十五柄银枪齐刷刷聚到一起,银光大绽,再看银枪已经融合到一起,变成一把丈多长的巨枪。千杀右手枪向前一点,空中巨枪枪尖闪出丝丝火焰,猛得再刺向欧阳顶天。 千杀已经行动,真如跟真天相视一眼,齐飞向合huan门中黑袍白面之人。他二人一行动,欧阳顶天面色微微一变,冷哼道:“竟然打得这个主意?”一拍腰间储物袋,飞出一对子母刃,意念之下,双刃分开,分射真如真天二人。欧阳顶天打算以一敌三,把三个人都留下。 眼看巨银枪要打到身上,欧阳顶天左手一挥,放出手腕上的绿玉手镯,手镯离腕后变得有如西瓜大小,绿光闪动,在身前瞬间织出一道绿色光幕。只听哧的一声响,巨枪刺穿光幕,奇怪的是,刺穿后巨枪前半部居然消失不见,一道光幕像隔开两个世界一般,光幕前剩下后半截枪杆,光幕后却空空如也,枪尖穿过薄薄绿色光幕,却不知道刺到何处。 千杀大惊,放掉手中两柄银枪,连掐法诀,想把巨枪从光幕中拽出。 这时真如真天各祭法宝迎向子母双刃。真天的法宝是天雷剑,随剑刃晃动,剑身飞舞,带着丝丝闪电,将打向他的子刃劈开。真如的法宝是是面脸盆大小的金色镜子,逆天宝鉴。镜子甫一祭出,顿时漫天金光闪动,这些金光不断跳动,快速融合一起,出现把金光形成的宝剑,轻易格挡住母刃。逆天宝鉴继续射出金光,将母刃缠住。金光形成的宝剑撇开母刃,向黑袍白面之人射去,人也跟随金剑而往。挡住子刃的真天,同样不理会欧阳顶天,依旧向黑衣人攻击。 正魔两道千多修士,见门主已经动手,各施法器撕杀鏖战一起。 欧阳顶天见真如真天轻易挡住自己攻击,面色一寒,他认识真如手中法宝逆天宝鉴,是威力强大的顶级法宝,担心手下黑衣人不能抵挡,何况还有真天道人一起,以二打一,更加吃亏。右手食指一点,子母双刃重新飞在空中,再次打向二人。他这面一分神,千杀全力施为,将巨枪从绿色光幕中抽离,然后默念几句法诀,枪尖火焰开始变多变大,足有数百枚火球,每个都有脸盆大小。千杀面色凝重,待火球不再变大时,双手凌空虚握巨枪,用力一抖,数百火球齐齐飞离枪尖,向绿色光幕罩去。 眨眼工夫,火球打到光幕,却没像巨枪一样刺破光幕,而是牢牢附着在绿光上,数百枚脸盆大的火球,将光幕完全覆盖遮住。 欧阳顶天正全力操纵子母双刃与真如真天二人缠斗,突然发现光幕上满是火球,暗道不好,内息灌注全身,冲天而起,正好听到千杀大喝声:“炸!”只见数百枚火球同一时刻爆炸,发出巨大轰响。欧阳顶天见机的早躲过爆炸,不过身上白袍头顶白纱帽都有破损,当即勃然大怒。 待爆炸过去,烟雾散尽,绿色光幕消失不见,绿玉手镯摔落地面,光芒黯淡,稍微有些破损。欧阳顶天更加恼怒,探手凌空收回手镯,冷声道:“不错不错,能破我法宝。” 千杀见银罡火没能炸伤欧阳顶天,吃惊不小,招回银枪,飞上高空与欧阳顶天再次对峙。 真如真天二人互相看眼,远处黑衣白面人正在发威,肆意虐杀门内低阶弟子,真如道:“他交给我,你去帮助千杀。”说完话飞向黑衣人。真天闻言,二话不说飞到空中,与千杀形成犄角之势,顶住欧阳顶天。 黄土地上烟尘四起,撕杀声法器碰击声爆炸声接乱不断。有擅长使妖兽的阴罗府修罗门修士放出妖兽,张牙舞爪扑向正道修士;鬼宗修士有御鬼御骨法术,操纵阴灵骨尸凶狠杀来。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正魔两道缠斗多年,正道修士对这些妖魔鬼怪的法术多少了解一些,所以并不惊慌,从容施展法术应敌。只有张怕,像看戏法一般新奇,可是又有些害怕。真空在他身边,低喝声:“跟上。”一道白光冲向敌阵,张怕只得惴惴跟上。 真空的法宝是把大伞,伞一展开,自动升到空中,金光普照,将真空及张怕罩住,团团保护,魔道妖兽骨尸根本不能接近。手中祭起把金光闪闪的飞剑,快速在敌阵中穿梭。 杀场不讲慈悲,连真空这等好人都毫不犹豫的杀人。有宝伞防护,金剑威力又大,片刻间就有十数个魔道弟子死在真空剑下。张怕瞧的发愣,往日见真空,永远一团和气,微笑待人,此刻面若寒冰,杀机隐现,哪还像个修道之人。 真空使用的宝伞叫天罗伞,金剑叫天罗剑,是配套法宝,由金精炼制,炼制过程中融入奇门功法,配以金光属性,对魔尸鬼灵有天然克制功效,许多和他修为相当的魔道修士,因为功法相克,难以抵挡他的攻击。不过魔道高阶修士借着修为高超,见机不好便逃跑,自然性命无碍,只是苦了门中的筑基弟子,基本都是一面之敌,剑过人亡。 远处黑衣白面人见到,冷哼声,随着哼声重重传出,人影一晃,已经来到真空面前,对准天罗伞探手便抓,空中顿时出现一只巨大手掌,比天罗伞还大,将伞完全罩住,下压合掌收拢。天罗伞金光暴闪,却没能挡住巨大手掌,眼看巨大手掌要将伞抓住,真空忙驭使天罗剑向黑衣人面门激射而去。 黑衣人浑然无惧,左手食指一弹,凭空出现朵白色小花,连茎带叶带花不过巴掌大小,花有四瓣,似为风动,微微摇曳不停。这时真空金剑刺到,小花似被剑风所激,竟掉下片粉白花瓣,花瓣掉落后,瞬间变大,柔软包住金剑,金剑再不能动。真空大惊失色,眼见天罗伞要被巨手抓住,天罗剑又被困住,心下着急,一拍腰间储物袋,飞出柄飞刀,是他以前使用的低阶法器,比天罗剑差上许多,不过此时没有办法,只能将就。飞刀腾空后,瞬间化身万千,布满天地,如同刀雨一般,齐向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不紧不慢,左手食指再弹,小花又分出一片花瓣,溜溜旋转,在黑衣人身边打转飞舞。只听得嗤嗤声不断,万千刀雨竟被一叶薄薄软软的花瓣尽数打碎,散落满地。花瓣在空依旧旋转不停,击碎刀雨后,向真空飞来,直取面门。 这会儿,张怕始终站在边上观瞧,见花瓣打向真空,放出铁盾抵挡。可是不要说二人修为,就是两件法器也有天差地别,嗤的一声响过,花瓣轻松穿破铁盾,依旧打向真空。 亏得铁盾相阻缓得一缓,真空身影倏地后退百丈,侥幸躲过花瓣攻击。黑衣人冷笑道:“再躲下试试。”一点手指,花瓣再次飞快袭向真空。真空顾不得被困的法宝,闪身便跑。可是花瓣速度奇怪,眨眼间追到真空身后,眼看即将穿体而过,夺去性命之时,却突然停止不前跌落尘埃。 第五十三章 笛子 真空在前面努力逃跑避开黑衣人攻击,身后追杀的花瓣突然跌落让他很好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再跑远些小心回头看,却让他大吃一惊,黑衣人竟然死了?不光他吃惊,附近所有人都吃惊,结丹期高阶修士就这么死了?一群人抬头看天,空中立着真如,掌中逆天宝鉴罩住黑衣人尸首,金光形成的飞剑在身边低舞。 黑衣人有些大意,对门主欧阳顶天的吩咐牢记于耳,对门主的实力也绝对相信。欧阳顶天说他一个人对付三个高阶修士,让黑衣人照应低阶弟子,黑衣人听命而为。 混战前的打斗,黑衣人也见到,欧阳顶天同时操控绿玉手镯及子母刃分斗三人不落下风,接着混战开始,黑衣人依照欧阳顶天吩咐,对撕杀中落下风的合huan门弟子加以援手,却没想到千杀使出银罡火杀招,打欧阳顶天一个措手不及,使真如分出身对付他。 就这工夫,真如放逆天宝鉴偷袭黑衣人,黑衣人正在追杀真空,等欧阳顶天看到时,想援救已经来不及。逆天宝鉴罩住黑衣人与小花,然后金光形成的宝剑划颈而过,轻易取走黑衣人性命。整个过程说来繁杂,其实不过一瞬间而已。 黑衣人一死,欧阳顶天嗔目欲裂,在空中一个闪身,落到地面,右手一招,收起小花法宝,注入灵力,掉落的两片花瓣自动接回叶脉,形成一体。把小花收进储物袋,取出只玉笛,冲真如恨声道:“我要你死!” 一连串动作闪息而成,接着天地间悠悠响起清越笛声,曲调优美,笼罩整个黄土场。 真如杀了人,提防欧阳顶天报仇,没想到他却吹笛子,隐隐感觉不妙。千杀和真天此时也赶过来,千杀放出手中两柄小枪,加空中巨大银枪,一大两小三柄枪电瞬射向欧阳顶天。 欧阳顶天不躲不防,一阵悠扬笛声响起,带起空气涟漪,似形成一个巨大音罩,将飞枪隔在外面。然后乐曲音峰突转,连跳三个高音,从笛中连射出三道音波,将三柄飞枪打落尘埃。千杀面色大变,这是什么法宝?只凭声音就可以败我银罡枪? 欧阳顶天没再理会千杀,专心吹笛子,在他口中,音波似已化成有形之物,从笛中接连跳出黑色白色音符,分宫商角徽羽排列空中,飞快旋转。有形的音波越转越快,融合一起,最后形成个黑白阴阳鱼,圆圆立在空中。 此时场中打斗的低阶弟子早已停下,魔道修士知道不好,纷纷快速后撤。正道众人瞧的希奇,真如大喊道:“快撤。”自结丹期中阶修士以下,无不听命逃跑,片刻间,偌大的黄土空地,只剩下空中的欧阳顶天及真如、真天、千杀三人。 真天很奇怪,阴阳鱼?这是道家法宝,怎的落到魔徒手中?且周围没有八卦围绕。张怕远远见到,也觉得奇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八卦阴阳鱼,只剩中间的大圆,黑白对绕,却不见生死休伤等卦门。 蓦地,曲风变化,笛声从清越变得低靡,隐隐有男女****之欲,似少女倾诉柔肠,满是相思爱恋意味。笛声再进,乐曲中充满挑逗意味,好似有裸女在眼前跳舞****,欲带你行巫山之乐,鱼水之欢。 众修士定睛看,才发现不是好象有裸女,是根本就有许多裸女,从空中阴阳鱼中,不断跳出黑白二色音符,音符分离融合变化,形成许多美丽女郎,浑身不着****,每一个都是艳丽容貌,丰乳俏臀,一头浓密及膝乌黑长发轻绕身前,隐隐遮住三点重要位置,却更增许多妖魅。 裸女虽然只有黑白二色,眼睛眉毛头发乌黑,娇嫩肌肤却不是纯白,而是更接近人体肤色的莹白,让人看去美丽无比,yu望大动。加上有控制心神的摄魂乐曲辅助,直想让人扒光自己跳到裸女身上,大施暴虐。正道修士一些俗家门派弟子,此时大多满眼通红,满是色欲情爱yu望。天雷山众人还算好,尤其张怕,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虽然感觉这乐曲很好听,裸女很好看,丹田处也蠢蠢****,但是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只有些微冲动之意,随即暗念静心诀压制化解。 笛声越来越低,隐约中传出娇喘****,真的是隐约,感觉好象有****中的女人承受不住欢悦,不得不婉转承泣,仔细听,这些声音却又好象根本不存在。随着乐曲,随着隐约的****声,许多裸女在空中缓慢行走,如舞蹈般慢慢围到真如三人身周。随着身体晃动,长发飘舞,女人最重要的三点时隐时现,充满****。 张怕无法想象女人的身体竟会如此美,柔软光滑异常吸引人,一双眼睛瞪的溜圆,专注观赏。真空打他一巴掌:“闭眼,念经。”“哦。”张怕很不情愿的闭上眼睛。 真如三人知道危险,各自催动法宝打向裸女,可那裸女是无形之物,宝剑刺出,穿体而过,裸女依然盈盈笑语款款而行,向三人围合聚拢。千杀机警,身体往上飞,逃过包围,可是才飞到十丈高,竟如撞到墙壁一般,发出咚地一声巨响,整个人在空中歪歪斜斜,险些摔下来。大家这才发现,方圆数十丈竟无声无息,在三大结丹期高阶修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结成一个巨大结界,将几人隔离。 见被结界围住,真如面色倏变,双掌一合,指挥逆天宝鉴化成的巨大金剑全力向后刺,身体倒飞,欲借剑势闪出裸女包围。金剑穿透裸女刺到结界上,随着巨大撞击声,空气泛起涟漪,瞬间复归平静,结界仍在。 真如忙止身形祭起逆天宝鉴,镜面朝上,平铺空中,真如跃到镜面上盘膝打坐,接着逆天宝鉴猛地散发出强大金光,将真如完全罩住,金光愈盛,竟看不出颜色,只知道那光芒刺眼无比,让人目不可视。 真如盘坐不动,裸女们再度涌上,围着金光摇曳出各种诱人姿势,张开双手拥抱金光。奇怪,真如对裸女的攻击都如刺在空气中一般,而裸女怀抱却真的有力量存在。许多裸女如飞蛾扑火一般扑到金光上,密密实实层层叠叠将金光完全遮掩,并且越聚越小,好似金光抵不过裸女的力量,被压缩而致。 真天道人没有千杀那么多银枪,也没有真如掌门逆天宝鉴那么厉害的法宝,他只有一把天雷剑,毕生修行都在这把剑上。裸女围住他之前,天雷剑从手中射出,刺穿许多裸女,发现没用之后,连掐法诀,天雷剑回到头顶剑尖冲上直立,接着天雷剑剑刃泛动雷光电丝,密实覆盖下,将真天包容,从头顶天雷剑到足底被一层电网裹个严实。裸女似乎惧怕雷电之威,远远站住晃动身体,摆出各种让人冲动的姿态,硬是不敢上前。 第五十四章 天雷剑 三人中千杀最危险,他一生极其自负,所学所用都是猛烈无比的进攻法术,在裸女包围中,逼不得已四处逃窜。真天见到,纵身来到千杀身侧,以电网护住,依仗雷电之威,裸女一时停下追击。真天护住千杀,千杀催动枪尖银罡火,巨大火球再次射向欧阳顶天。 欧阳顶天依旧悠闲的吹奏玉笛,操控裸女对三人围攻,眼见无数银罡火球打到,欧阳顶天侧身而立,手指连跳,吹出几个音波,音波一出玉笛,瞬间炸成千百颗小的光球,与银罡火球撞到一起,只听得劈啪声不绝于耳,银罡火球与光球同时熄灭。 真天道人在雷电保护下,默念引雷咒,千杀银罡火球攻击后,咒语完成,头顶天雷剑变大无数倍,直顶到结界处,剑身跳动的电丝开始汇聚到一起,形成一道拳头粗细的雷电,接着这道雷电冲天而起,轻易穿破结界,朝高空疾飞,瞬间消失不见。 正魔两道弟子都在观瞧,正诧异中,晴天白空,忽然隐隐响起雷动之声,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晴朗天空居然变成阴云密布。 张怕一见,暗叫倒霉,也顾不上别的,马上跌坐盘膝,这情景他太熟悉了,前不久刚接受一次雷电的洗礼,能忘了自己是谁,也不敢忘掉这些。闭目凝神,全副身心沉浸在静心诀中。真空在一旁看着,暗自叹气,将脚尖轻移,抵在张怕腿外侧,将强大神识送到张怕体内,替他守护脆弱的魂魄。 其它宗门的修士甚感奇怪,还有在战场杀阵中修炼的?他们不知道,这时候的张怕没有任何防备能力,一个小孩拿把利刃,可以轻易杀死他。 天空变得阴霾,阴云将黄土地完全遮住,许多电丝雷光在云中穿梭闪现,紧接着展现天威,巨大雷鸣响彻云霄,水缸粗细的雷电向下界打来。只听雷声,张怕就知道上次自己遭受的磨难实在太小儿科,真天师叔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雷声轰鸣,像要把整个世界炸掉一般,耳中除了雷鸣,世间再无别的声响,欧阳顶天的笛曲在这一刻也无力再继。雷声才响,闪电已经落下,轻易击破结界,散出万千道光丝,穿过结界罩向裸女。那些根本无法攻击的裸女,在天威下,片刻化为乌有。 欧阳顶天见机的早,雷声才起,他就边吹笛边移动,等雷电落下时,人已逃出远远,没有伤到分毫。可怜真如掌门刚承受裸女的无尽压力,才缓口气,又有数道雷电打来,好在逆天宝鉴法力强大,雷电又不是对他而发,艰难撑过。 远处欧阳顶天面色变幻不停,个人法力再强大也抵不过天怒地威。天上密云浮动,空中天雷剑周身电丝闪耀不停,如果凭自身修为全力击杀真天老道,大有可能成功,可他身边还有两个高阶修士,尤其逆天宝鉴,打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法宝还有什么厉害招数,万一被二人牵拌导致被雷电击中,后果不可想象。 真天牵引雷电,消耗法力巨大无比,摸出一粒补气丹,丢入口中,内息不停运转,堪堪弥补适才消耗掉的法力。远处欧阳顶天不动,他也不敢动,不知道那大色鬼在想什么。真如也聚过来,他知道只凭自己或三人中的任何一个,想单独与欧阳顶天抗衡根本不可能,眼下要一起抵御,才能保住性命。 战场中的四个人各想心事,空中雷声不断,闪电在云中窜来窜去。张怕坐在地上颤抖不已,真空把神识送入他体中才知道张怕到底有多害怕。害怕应该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幻想。他想象不到在张怕体内这种害怕竟会凝结成一股气息,随着雷鸣电闪,这股害怕的气息就会壮大,就会四处逃窜,如果不是张怕修仙,体内灵气能够压制它,这股气息很可能窜出体外。真空用神识纠缠那股气息,全力平息张怕的胆怯之意,让他安稳下来,没再像平日那样丢人摔倒抽搐,甚至口吐白沫。 欧阳顶天回身看看魔道众人,正好看到鬼宗等人一副无关与己的神请,他们门下结丹期修士除了倒霉死在张怕手中那个,其余都健在,只损失一些筑基弟子;反观自己门下,死伤人数近半,不但有结丹初阶修士,还有自己最倚重的高阶黑衣人。越想越是痛心,心中大骂这帮混蛋,战场上还玩阴的,等老子慢慢收拾你们。 只是丧子之痛终是难平,又有点儿责怪儿子,奶奶的,好好的圣徒不当,非要行善,把命行没了吧。心中各种念头闪个不停,不能硬拼,万一惹到元婴老怪,自己能不能活命都要两说,再说已经把无双门连根拔起,也算给儿子报过仇,至于无双门剩余弟子,哼哼。主意已定,右手突招,连做两个手势。身后合huan门修士见到,各展神通向南狂奔。 剩下鬼宗等人见状心下大骂,倒霉欧阳老头,撤退都不说声,幸亏我们损失不大,否则让人当枪使,不亏死了?互相扫视下,有人朗声道:“欧阳门主,我圣门正义之举已见全功,再争斗下去只是徒增伤害,与圣门无益,老朽要回门向宗主禀报欧阳门主扬圣主威名之壮举,请门主容许老朽离开。” 言语行动倒算恭敬,欧阳顶天点首道:“圣门北伐全靠各位圣徒鼎立相助,欧阳也不多谢,请回去代我向贵门主问好。” 其余宗门见状,纷纷告辞,于是魔道联军片刻间瓦解,一群人各归各家,只剩欧阳顶天一人傲视群雄,正道数百修士竟无人敢动。 欧阳顶天不停看过千杀、真如、真天三人,千杀还好说,只是进攻凌厉些,但其余二人着实让他皱眉,比自己差上一阶,竟能拼斗如斯,朗声道:“难怪千年威名不倒,天雷山果然有些玩意,欧阳领教了。”说完话落到地上,缓步南行。 近千正道修士就这样眼睁睁看他离开,也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一人独对千雄不落下风,这是何等气魄。直到他身影完全消失,众修士才感觉压力小了些,开始点算各门损失。真天在空中引雷不发特别耗力,见欧阳顶天离开,忙指引雷电打到空地上,息功落下。张怕就又平白遭受次惊吓,好半天缓过来,起身立在一旁。 总的来说,这一战双方损失相当,只是魔道死掉个结丹期高阶修士,只因他一人,正道变成大胜。回驻地后,无双门感谢,各宗门互谢,一时间歌功颂德之词充盈于耳。无双门大排宴筵,感谢众道友相救,张怕作为主战队员,不得不坐席中虚听。好容易熬到席散,忙不迭的跑回篷屋,他只想睡觉。 第五十五章 回家 隔天,各宗门弟子一起飞到无双门原来山门,入目残壁断垣无数,山门旁倒,房屋无顶,惨象环生,还有许多尸体分列各处,让人目不忍睹。无双门弟子忍泪收拾家园,其余宗门弟子帮忙。张怕最是勤快,脏活累活抢着做,忙碌不停。 真如远远看他忙碌身影,心下叹气,难道命中注定有此磨难?我就真的不能再进阶?思来想去还是不死心,琢磨着如何打动空断大佛士。 都是修仙者,处理事情奇快无比,小半天,无双山门整理干净,其余宗门便不再留,各自告辞。真如缠住万平沿,让他带自己再去见空断一面。万平沿受人天大恩惠,当然尽力而为。于是,三人再次来到甘凉寺门前。 可是空断大佛士闭门不见,终日敞开的院门,此刻居然关闭。万平沿去叫门,门内无应声。真如叹气,看来命该如此,拦住万平沿,告辞回山。真如贵为一派掌门,就算表面再谦恭,心里也是骄傲的,为人极好面子,一生中可以说少有被人拒绝之事,现在竟被人连拒两次,感觉面子挂不住,加上骄傲性格,索性不再求。 张怕却是感动不止,掌门为自己事情肯自降身份,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回山途中,张怕想起师叔们对自己的好,真空真如不说,单说真天,在道观时引天雷帮自己练心志,心中感激不已。师叔们对自己好,自己当然也要对他们好。别的没有,进阶丹有的是,他想送给师叔们,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送,相比起师叔们的修为,他更担心林森的安全,如果东扯西扯被他们知道林森的存在…..唉,想送点药出去都这么难。 为此张怕很是苦恼,愁眉不展。 两天后回到山门,出战修士中受伤的死亡的都有弟子一一处理,剩下张怕没事做。回山后师叔们都没理他,真如为自己的业障苦恼,真天真木真空三人着急炼丹,张怕杀死黑袍人得到的四株灵草可不能白白浪费。 张怕的玄铁盾已经被破,法力全失,盾面上留个小孔。回山途中拿出来摆弄,真如见到淡淡说道:“丢了吧,没用了。”可是张怕不舍。真如也不再说。 记起储藏袋中的许多低阶法器,张怕去找宏远。这些东西自己留着无用,不如拿来送人。宏远见到他很是开心,笑问:“和师傅师叔一起下山除魔,紧张吧?刺激吧?好玩吧?”张怕苦笑道:“绝对刺激。”说着话掏出杀死黑袍人得到的三十多件法器,杂乱堆在地上。 修士对待法器,永远是排列整齐小心保养,从没见过胡乱堆放的,宏远不敢相信问道:“哪来的?怎么这么多?” 张怕苦笑,总不能告诉他我杀人了,随口道:“抢的。”这话绝对真话,却让宏远更吃惊:“你抢了这么多?你这么厉害?”张怕不想说这些,说道:“挑几样吧,合手的能用的就送你了。”宏远再次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问道:“真的?”张怕点头催促道:“是,快挑吧。” 一堆法器中,有柄古木色的长戈最引人注意,张怕抽起仔细探察成分,成分很简单,除了含有银罡外还有种木材,张怕不认识是什么材料,但长戈坚硬无比又韧性十足,想来不是普通凡品。随手试用,发现威力竟然不在玄骨刀之下,心下大喜塞给宏远道:“这个不错。” 宏远也发现长戈不错,见到张怕拿走以为他要留下,转而看其它的,没想到张怕只是试用,现在把长戈给自己,不由有点儿兴奋:“这个,给我?”张怕点头道:“恩,再挑几件。”宏远难以抑制心中狂喜,感谢道:“谢谢。”又随便选取两件法器,不住感谢张怕。张怕连说客气,收起其余法器,告辞离开。 离开紫光阁,想起和篷屋一起得到的飞咫,还没试过呢,从储物袋中取出,飞咫迎风渐长,足有寻常两辆马车长短。张怕跃入其中,飞咫正前镶嵌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宝石,张怕以手相抵输入灵力,飞咫自动升空,在操控下向西飞去。 这东西比自己飞快上许多,片刻回到居屋,真的是瞬息千里。张怕没尽兴,继续操控飞行,按照夺来的玉简介绍,一一实验各种功能。果然,可以隔空输入灵力,也可以一次将宝石注满灵力让它自动飞行,用神识操控方向即可。 使用熟练后,检视飞咫内部,不由赞叹太牛了,若论舒适,几位师叔的飞咫都不如它,内部不但有皮毛软垫,还有机关隔档,随着法诀一一打出,飞咫内出现方桌、抽屉等物,抽屉内装着肉脯鱼干等物,还有许多酒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内部再舒适,也不过是个下品飞咫,飞行速度一般,与师叔们的差不多。 回到山洞居屋,将飞咫停在院中,反正院子够大。按照玉简介绍仔细琢磨飞咫构造,作为逃跑法宝,他可不想跑一半被人追上,张怕打算做个飞行速度更快的。不过目前来说,只是琢磨琢磨而已,毕竟制造飞咫的材料他一样都没有。 看过飞咫,再从储物袋中取出篷屋,被他杀死的黑袍老人东西还真多,篷屋有两顶,飞咫有两驾,还有艘飞舟,飞舟只有一人多高,长约有十米,宽两米多,前端尖窄,方便水中行驶。玉简里有介绍,飞舟在水中速度极快,还可封闭下沉在水下行驶,自然也可以在空中飞行,只是速度比飞咫慢太多。 两顶帐篷放在院中,第一顶是黑袍老者的,内里舒适无比,张怕住过好几天;第二顶进入后,无比宽敞,他见过最大的篷屋就是闲云谷王合尊使用的,眼下这顶篷屋也不知道是黑袍老人抢谁的,比王合尊的篷屋大上几倍,空空旷旷,长宽各有百多米长,里面啥都没有。张怕纳闷,既然这样还要什么帐篷?和在野外睡觉有什么不同? 黑袍老者被他杀死,老者的法器,五面圆钹、一柄法旗,在师叔授意下被他收起。此时拿出,法旗被蛇鞭所破,和玄铁盾一样成为废物,虽剩下些残存法力,但已经不堪使用。张怕玩闹心起,将法旗插到院墙上,玄铁盾挂在院墙另一边,当作装饰物。再回来看五面圆钹,很一般的法器,连牙剑都拼不过,心中一动,取出那堆抢来的材料,仔细选看,居然有银罡石,还有颗金精,这可是好东西,赶忙收起,其他的大多是玄铁,赤铜等物,虽然不很珍贵,但是也不舍得轻易糟蹋。 收起矿石,闪身到墙外,取下才挂上去的玄铁盾,今天就糟蹋你了。 一般炼器极少有二次炼制,除非法器毁的不成样子进行大修。因为矿石经过炼制,尤其是厉害法器,要加入其它材料,甚至加入阵法炼制后,材料根本会发生变化,与法力融合发挥出最大威力,此后的矿石材料产生变化,再不是原来的精纯材料。一旦进行再次炼制,很难操控,一旦失误,不但浪费材料,甚至达不到原来威力效果,最倒霉者还会毁掉法器。 因为炼制后的材料不再精纯,所以即使法器被损,也少有人进行二次炼制,有那工夫有那心情,不如重新炼制法器。 张怕不管这些,飞钹威力太差,又是白得的;玄铁盾更是废物,张怕拿着两样废物进到巨大无比的宽敞篷屋。 第五十六章 结丹 法诀打出,开启篷屋结界,而后取出精火炉,炼器鼎,引燃精火炉,红红火苗只在炉口喷涌,距离火苗稍微远点,完全感觉不到热度。 真如给他的玄天盾是仓促炼制,没加其它材料,只嵌入一层防护法术,依仗玄铁本身硬度,起到保护作用。如今玄铁盾破,法术全失,变成块废物材料,张怕把他丢到精火炉上,随着温度增高,铁盾慢慢熔化,变成一大滴黑色铁液。张怕打出法诀,精火炉继续加温,火光变得白炽,最热处看不到火光,只隐隐感觉空气在跳动。黑色铁液就在空气跳动中慢慢变小,其中原本不多的杂质与被法术破坏掉的玄铁液陆续被蒸腾掉,只剩下一滴黑得发亮的玄铁液。 祭起炼器鼎,变大后凭空立在精火炉上空,凭借火炉高温,炼器鼎鼎口开始闪耀火焰。张怕将五面圆钹一起丢到鼎口。成型法器他不敢像对待铁盾那样直接炼化,操控鼎口炼形的雷电,借助火熔高温,将圆钹内杂质尽量剥离,而后熔进黑得发亮的玄铁液,几经锤炼,圆钹复又成型。比原来要小一些,但是更为精亮锐利,白白的映射寒光。 熄掉炉火,收起五面飞钹一一查看,不错,不仅比原来结实,而且威力变得更大。张怕想了下,如果当初黑衣服那老家伙用现在的飞钹来偷袭我,不知道护体青衫能否挡住。 飞钹内镶嵌几种法术,张怕没敢轻易解掉,使用加固法术将玄铁液尽量溶入,维持原有法术。尝试使用几下,感觉还不错,勉强算是下乘法器中的上乘物品。 经过一番折腾,他十分想学习阵法,如果完全了解阵法,应该可以将法术从材料上整体剥离,进而可以最大可能恢复材料原有精度。法器之所谓威力强大,就是因为阵法将材料的威力与法术的威力相融合,可惜大多修仙者只知道一些简单的初级阵法,如迷阵或炼器融合阵法等,张怕也是在林森那学了些皮毛,所知不多。 收起炼器鼎等物品,出篷屋,收起篷屋,设禁制结界,放神识覆盖周遍百里范围,放出小蛇大狗,静心修炼炼神曲。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不免有些后怕,当时有真空师叔在身旁,如果他不在,不是把命都给了人?当前首要任务,尽快提高自身修为。 时光流转,冬去春来,转眼又是盛夏。小半年苦修,服用数十颗各类丹药,炼神曲稍微有点突破。天雷山雷多,每次打雷闪电,张怕都要躲藏念经,影响修炼进度。折腾愈久,愈加怀念五灵福地,能在那修炼该多好。 这天,张怕躺在院中逗弄蛇狗打架。宏远来找他,传达两件事。一件是天雷道观三年一次的低阶弟子试炼大会即将开始,如果张怕没事可以去看看。另一件是无双门被灭了,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被灭。欧阳顶天为儿子报仇,独身潜入无双山门,暗杀强袭正面击杀,各种手段使尽,无双门弟子死伤大半,仅跑出五百多人,托身于七大宗派。 七大宗派知晓消息后,甚是恼怒,联合一起商讨后决定,成立三十五人的暗杀小组,尽是结丹期高阶以上修士,过越河南下,遇见魔道弟子杀之。 高阶修士大多一心闭关研修,少为俗事动心,上次为无双门报仇,不过才去三个高阶修士。这次七大宗门借助门派压力,及无双门被灭惨案,各请出五位结丹期高阶修士,集成暗杀小组南行灭魔。为抵抗欧阳顶天,天雷道观甚至请出一位结丹顶阶修士前去助阵。 这三十五人来去如风,杀了就跑,不到一个月时间已经将越河南岸的魔门搅得支离破碎,暗杀小组从不恋战,敌人逃跑也不追,能瞬杀就杀你,杀不了就走。气的魔道大骂正道无耻,更有人连欧阳顶天一起骂,要不是他为私仇灭人山门,也不至于惹怒正道,牵连整个魔道。 欧阳顶天无奈,请出门中元婴高手,想尽杀正道结丹修士。可是正道人并不深入,只在沿河地带活动,待知道元婴高手消息后,马上北撤。合huan门元婴高手追过越河,却不能追上山门。七大宗门之所以能成为七大宗门,就是因为每个门派都有元婴期修士存在。 合huan门高手再糊涂,也不至于单枪匹马以一挑多,于是学习正道暗杀小组做法,杀害落单或实力不济的正道门人。 他这么做,当然会激怒正道元婴高手,接着正道元婴修士再出山,追杀魔徒,双方越搞越大,让低阶修士们整日胆战心惊。最后由魔道元婴高手提议双方罢战,在越河南北岸各划出一片区域,双方派人驻防,在这片区域里可以随意杀人,双方胜负尽以此区域内战事为准,唯一条件是元婴高手不可参与。 宏远找他就是来告诉他,双方战斗区域选定,天雷道观在挑选第一批轮战修士,问张怕想去不? 张怕急忙摇头道:“试炼大会可以看看,轮战修士就算了。”他有点儿郁闷,修真者这么喜欢杀人?俩人又闲聊几句,宏远说紫光阁十三修士换人了,真一师叔退,真中师叔进。年前的草药炼丹成功,真一服用后没有任何效果,依然是炼气期修为。 没多久,宏远告辞。张怕孤立院中,有些黯然。想起正魔大战,不明白大家辛苦修行为的是什么?是超脱?还是扬名?莫名产生一种不适应感。 叹口气,展翼盾飞到空中,放出牙剑练习分神操控,小半年修炼总算有点进展,可以完全操纵十八只牙剑进行攻击。他对攻击威力不在乎,只想着修成炼神曲,元神固若金丹,永不害怕胆怯。 想起抢来的金精、银罡石,琢磨着配合蛇皮炼法器应该很好,可是再厉害又如何,心下索然,难以提起兴趣。随意操弄会儿牙剑,收身形落回院中,欲寻酒图一醉。林森介绍过,有种酒叫怒火,是最烈的几种酒之一,取出怒火,又拿出几块肉脯鱼干,对空长醉。 酒一入口,犹如真吞下一口火一般,在嘴里跳动燃烧,烫的口腔满是炙燎感觉,张怕咬牙咽下,那股会流动的火顺着食道下滑,炙燎感从口腔离开,向腹内流动。瞬间腹内感觉不到它物,除了炎热除了燃烧,再没有别的东西。 张怕被激的全身皮肤泛红,双目冲血,仰天长啸,啸声狂傲激扬,悠悠传出好远。声音愈远,却不停息,随着怒火烈酒在腹内燃烧,激起身上滔天元气,支撑张怕奋力长啸。啸声越大,张怕感觉越舒畅,意念下,元神分裂开来,十八个张怕在身体内一起狂啸。 半个时辰后停住啸声,腹内那口怒火烈酒才平息下酒力,化成灵气充斥体内经脉。凉冰冰的抚慰周身,让人直觉得爽。操控分离开的元神归一,脑中十八颗分裂的小金丹重新聚合,一一汇合后,金丹兀自滴溜溜转个不停,吸纳元神、灵气、内息不停。 张怕感觉奇怪,探内息查看,内息触到转动的金丹直接融入其中,开始发生变化,慢慢变得有形状。这是?张怕不敢相信,忙打坐运息,感受体内灵力、内息运行。原本分散在四肢百骸的充盈灵气,此刻疯狂涌向脑中金丹。张怕有意为之,催动周身灵力涌向金丹。两个时辰后,金丹转动变慢,所有吸收进的灵力慢慢变形,开始固化,而周身灵力还在张怕的催动下疯狂涌入。终于金丹停止转动,比以前的元神丹要大上一倍,灵力包裹中,显得紧密结实沉实有力。 第五十七章 十七岁结丹 张怕刚要细看,金丹突然放出光芒,金光万丈猛烈射出,刺穿灵力包围,穿过颅骨、皮肤,从身体内向外散射,张怕犹如一团金佛,被金光围绕盘坐,金光却肆无忌惮的充斥天地,向外散射。 空中猛地响起声惊雷。世上都说鼓声如雷,这一刻却雷声如鼓,雷声沉稳厚实,一声声接连响起,像有鼓点一般,从张怕头顶向四围传动,嗵嗵嗵响个不停,瞬间传到千里外。张怕身上金光在雷声中也向外散射,随着雷声愈远,金光射的愈远,片刻覆盖千里。 这时候蓦地传出轰天巨响,千里内似有无数个雷同时鸣响,天地间没有别的,只剩下这一个声音,声可追电光,势可毁天地。金光随着巨大雷鸣声响猛地炸开,四下散射,瞬间消失不见。 雷声、金光不再,张怕体内金丹开始缓慢收缩,缩小到一定程度,再缓慢膨胀,慢慢地与呼吸一致,随着一呼一吸,金丹一收一缩,在这收缩间,身体百脉内的灵力似水流般涌动,适才凝聚金丹消耗的灵力不但全数补充回来,还要更加充盈。 张怕嘴角微露笑意,如果没弄错,应该进入结丹期了。起身低头看烈酒怒火,暗叹道:“这酒比进阶丹还有用,进阶丹少说吃了百八十枚,却抵不上一口酒有效果。”笑着收拾起酒肉,却感觉到东边有许多人向这边赶来。 微一思索,拍打拍打身上衣服,静立院中向东而立。几个呼吸的时间,来人纷纷落入院中,以真如真天为首,来了有四十多个人。张怕上前见礼,来人却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真天十分纳闷,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低声问道:“你,结丹了?”张怕恭敬回话:“好象是。”真天微微摇头:“你怎么,结丹了?”声音更低,满是怀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张怕依旧恭敬回话:“弟子也不清楚。” 真如掌门将张怕仔细打量几个来回,看了半天也是摇头,心道:“这孩子,唉,这孩子真让人看不明白。” 真空走到张怕身前,大笑道:“好小子,不错不错。”他是发自真心的替张怕开心。真木也走过来,皱着眉问话:“今年多大?” 张怕躬身答道:“弟子今年十七岁。” 十七两个字一出,周围四十多名结丹高手立时表情各异,有满面不相信吃惊不已的,有摇头苦笑暗自叹息的,十七岁修成结丹高手,打死这些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也不敢相信。真木面上的苦笑意味更浓:“十七岁,十七岁,你知道不知道当年我结成金丹的时候都七十多了,俗人称为古稀……” 真空呵呵笑道:“活再大不就是结个丹么,以后见我们不用再施弟子礼,咱算平辈了,哈哈,天雷山果真好山好水,养出个天才。” 真如掌门更为关心另一件事,想了下谨慎问道:“现在,你还容易害怕么?”张怕知道掌门问的是什么,恭敬回道:“还怕,弟子的炼神曲练到瞬化十八元神,距离九九化一境界差的太远。” “炼神曲?你练的是炼神曲?”同来的四十多名结丹高手中,有一半以上没见过张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修炼的功法,于是有人疑问道。 “是。” 得到张怕的回答,很多人若有所思,难道这个功法可以让人快速结丹?回去定要看个仔细。 知道张怕胆小的毛病还在,真如暗暗叹气,命啊,唉,就想离开。被真天叫住:“掌门师兄,宏悟结丹有成,却还没拜入山门。” 天雷山第一怪才,十三岁炼气有成修到中阶,这样的天分只能说是很优秀,没曾想十六岁一年连跳六阶修到筑基期顶阶,疯狂的让人不敢相信,而更加疯狂的是在其后不到一年时间里结成金丹,可就这样疯狂的怪异神奇弟子居然从没拜师。 许多人想不明白,真如看看他们轻笑道:“已经结丹了,可以自立山门,和我们为同辈弟子,我们谁能收他?更何况十七岁结丹,这样的天分我们谁敢收?算了,各人有各人命,老道有些累了,先走一步。”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真天对真如和张怕的事多少了解一点,虽然感觉奇怪,却没多说什么,其余同门则不清楚,互相问话:“掌门师兄怎么了?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 “是啊,天雷山多个结丹高手,师兄怎么有些难过?” 真木是为数不多和张怕比较熟悉的人,问他:“已经结丹,有没有兴趣参加轮战?”真空马上拦住:“去干嘛?送死?”真木呵呵笑着:“真金总要经过火练。”真空扯过张怕,不满道:“懒得理你。”对张怕道:“修炼上有没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师兄好赖比你多活几十岁,总是有点经验。” 一番折腾喧闹后,来人尽去。夜晚,张怕躺在屋顶看天,身上伏着百多条小蛇,晶莹鳞甲映射莹白月光,三只大狗却不老实,屋前屋后跑来跳去。 月亮上有什么?一个念头莫名闪过,随即发笑,月亮上怎么会有人?可是,可是月亮到底有多大?还会有月圆月缺,象是个活物,上面应该有人吧? 过去的十七年,张怕从没想过这类问题,也从没人和他说过,甚至少有人说话。念头兴起,收起蛇和狗,飞向紫光阁。 宏远在打坐练功,十七岁的张怕像一个传说一样,瞬间被天雷山所有修行者知晓,刺激得大家抓紧修炼。十七岁结丹,根本不可想象。 宏远是张怕的传功师傅,眼睁睁看着奇迹慢慢发生,心里当然有些不平衡。原先张怕是炼气期中阶,自己是筑基期初阶,现在人家是结丹期,自己依旧是筑基期;原先师傅让自己负责传功,心里还老大不满意,眼下?那些成就先不说,平白送给自己法器该如何致谢? 桌上平置的长戈隐隐泛着白光,映到宏远平静的脸上,闭目垂眉正在修炼,突然眉毛一跳睁开双眼,右手一招抓起长戈,断喝一声:“谁?” 张怕呵呵一笑,收起战意说道:“师兄,是我,嘿嘿,逗你玩的。”宏远稍显尴尬,强笑道:“我也纳闷天雷山禁地怎么会有漫天杀气,原来是你捣鬼。” “努力装出来的,想不到做个气势挺累人。”张怕坐下说道。 “我该叫你师叔了,唉,怎么练的?怎么修炼这么快?” 张怕一拍脑袋:“不知道。” “师叔夜晚前来,不知有何事…...” 宏远还没说完,被张怕拦道:“停停,你还真叫师叔呀?” “天雷山辈分资历甚严……” 又是说到一半,被张怕拦住:“当初你传我功法,我是不是该叫你师傅?我来是想问你点事。” “师叔请说。”宏远起身说话。 “师兄坐下吧,你说月亮上有没有人?” “什么?”宏远怕自己没听明白,“月亮上有人?” “是啊,它有时圆有时缺,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弟子不知道,不过传说月亮上有宫殿,也有人居住,像天雷山一样。” “传说?哪来的传说?” “不知道,就是传说。但是修仙者一般不太信这个,再说无论月亮上有没有人,等修为够了,去看看就能知道。” “可以去月亮看看?”张怕有点难以想象。 “据说修行到一定程度,会升天会成仙,去月亮呆会又算什么?” 第五十八章 真如掌门 听宏远说完,张怕满脑子胡思乱想,修成仙去月亮看看?传说?又是哪来的传说?如果说以前的修行是为保命,为避免害怕,那这一刻修行的目的是为了好奇,张怕点头:“如果可以,我一定要去月亮上看看。” 俩人说了会话,张怕告辞,临走时拿出一枚低阶进阶丹,筑基期初阶升中阶的进阶丹,放到桌上说道:“这个给你了。” “这是?”宏远拿起丹药看,不敢相信一般颤声道:“进,进阶,丹?” 张怕笑道:“我留着也没用。” “太贵重了。”宏远有些激动。 张怕呵呵一笑,轻声道:“偷偷的吃,谁也别告诉。”闪身而出,飞回洞屋。 结丹后,张怕将玉简中的大攻击法术重新整理学习,炼出一批新的符咒,一式的六星极品符咒。符咒级数超过五品,已经相当珍贵,属于传说中难得一见的物品,败家的张怕因为害怕,用大量极品玉石配合强大法术,炼制出一大堆六星符咒,虽然不是黑色,但其威力已不可想象。天下除了他,谁又舍得浪费这么多极品玉石? 张怕不管这些,除了炼符就是修炼炼神曲,如此过去月余,有一天突然感觉无聊,无聊到十分无聊,难道一生都要这样度过?越想越不是滋味,如果每一天都一样度过,就是长生不老又如何?简单收拾下,负手出院门。站门口四望,眼前好大一片森林,在这也住了一年,这片森林只是砍木头建屋子时进过一次,郁郁葱葱枝叶繁茂,不进去转转倒是浪费掉美貌光景,便溜溜达达走进树林。 林中有树有草,有鸟飞有虫鸣,偶尔有野兽奔跑,杂乱,慌乱,忙乱,却显得生机盎然。放出神识,听花开的声音,看草舞的姿态,还有鸟儿飞行的方向。奇怪,为什么以前从没感觉到这一切的美?偶尔跑出头野狼,冲张怕张牙舞爪,张怕只是微笑看着,并不伤害它。 一天时间转瞬即过,天黑时,张怕走到条小溪前,溪水清冽,约有前臂那么宽,在夜色中湾湾流动,内里有鱼苗游动,少少三两条,上上下下转。不知道怎么,让张怕想起李老汉李壮一家人,林中的美和人间的美大不一样,他想入世生活。 低头看溪呆立许久,隐约中察觉好象有人往这边走。抬头回望,有些好奇又有些警觉,谁大半夜在天雷山附近转悠?不大会儿,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远处。张怕运内息暗中警戒,待那人走近些,看清身穿道袍头挽发髻,再走几步可以清晰看见来人相貌,面如冠玉,眼似朗星,淡淡表情中带种强烈自信,张怕倒头便拜:“弟子拜见掌门师叔。” 来人是真如掌门,从远处几个闪动来到张怕身前,轻声道:“说了不用再施大礼,我们是平辈弟子。”张怕起身说是。 真如看脚下小溪,低声问话:“在这做什么?” 张怕想了下,颞颥道:“看溪水……发呆。” “发呆?”真如轻笑道:“你倒有趣。”转身顺溪水回望,黑黝黝一片,喃喃道:“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有水便有鱼。”又回过身,低望小溪:“看这小小溪流,便也有鱼,这世界端的无比神奇。” 张怕恭声道:“是。” “不要拘谨,我们随意说说话。”真如平静看着张怕。 张怕恭敬依然:“是。” 真如似有话要说,双目盯紧张怕,沉吟良久缓缓开口道:“说个故事吧。” “故事?”张怕不明白。 “十五年前,在这森林里,哦,是这一片森林,但不是这一块,在主峰那一带,你知道的,主峰附近道路总有野兽出没,就在那一片森林里,有一对年轻夫妇带个两岁孩童上山礼拜,好容易走到半山腰,遇到空中两个结丹期高阶修士打斗,那是场生死斗,两人各展平生绝招,保命法宝齐出,足足打了两天两夜。”说到这,真如望向主峰方向,眼神有些呆滞,好象在回想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隔了会儿继续讲道:“那两人身份显赫,门人徒弟俱多,却因为件小事结成生死仇家,比斗时双方约定生死不论,门人徒弟退避三舍。”真如突然一抬手,指向远方高空:“就在那,空中俩人缠斗,其实他们修行差不多,天分差不多,法宝也差不多,想杀死对手是难上加难,可是这个时候,那对夫妇抱着小孩上山了。” “那夫妇是俗人,见到比斗的电闪雷鸣害怕无比,慌不择路跑进丛林,想躲一躲。没想到越跑越远,遇到狼虎。男人为救妻儿,奋不顾身与狼虎撕杀,可是他怎能打过老虎,眼看就要被老虎咬死的时候,比斗中的一人不忍见他无辜身死,施法宝杀虎救人。这二人何等修为,百里内无所不知,十里内瞬息而至,那人要救夫妇,可是另一人没想到,凶狠杀剑照常挥出;那人要救夫妇,来不及变招,仓促间被剑刺穿身体,致使那人没能救成夫妇,于是丈夫被老虎咬死,妻子抱儿子边跑边哭。” 听到这,张怕有些明白,问道:“掌门师叔,你说的是我么?” 真如没回他话,继续道:“比斗的二人,一人受伤,含愤拼尽全力杀另一人,另一人知道理亏,只是闪躲抵挡不再还手,二人又撕斗半日。这时,抱着小孩的****却爬上座山峰,在一片山石突兀中哭泣而坐。我放出神识,知道女子暂时性命无忧,回身劝说玉英罢斗,可是玉英脑中全是怒火,根本不听我说话,一味的要杀我。我想,罢了,给你杀吧,便不再还手,偏这时老天打了个雷,偏这时老天打了个雷……”真如越说声音越低,满溢着淡淡的悲伤。 “天雷山雷多,因为天雷山是逆天形成,那一刻的雷正好打向痛哭中的****,玉英面色登时变的惨白,拼着爆裂金丹自损修为也要去救,结果,她救了孩子,****被雷打死,而我却傻傻的站在空中等死,那一刻,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站着等死。” “玉英死了,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死了,她原本严重受伤,重伤后和我拼斗半日,最后又爆裂金丹,神仙也救不活她,可是她却救了你。”说到这,真如闭口不言,双目看向张怕。 张怕脑海乱成一团,终于知道自己身世,知道是真如掌门与人比斗造成自己父母双亡,自己才孤零零存世。可是掌门没有杀人之心,是无意造成的。他想怪,怪掌门?怪野兽?怪老天?到底能怪谁? 真如掌门的声音再次淡淡响起:“怪我么?恨我么?” 张怕无意识的摇头:“不怪,不恨。” 真如自嘲地的一笑:“无论如何都是我作的孽,你为什么不恨我?” 张怕摇头讷讷道:“不知道。”停了下又道:“因为,你对我好?” “我对你好?呵呵,傻孩子,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业障。”真如抬头看天,黑沉沉的,居然无月无星:“因为我,你没了父母,因为你,玉英死了,你说,我怎么会对你好?” 张怕越听越乱,只执拗的说:“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想怎么办?”真如目光微微透些暖意。 “不知道,什么怎么办?”张怕依旧回答不知道。 第五十九章 选择 真如拿出逆天宝鉴,光芒四射将林中照如白昼,接着光芒聚拢,形成金剑,真如招过金剑,递到张怕手中,缓缓道:“恨我,就杀了我;不恨,就放了我。” 张怕心神大震:“什么?杀你?放你?掌门师叔在说什么?” 真如没看他,转身背对他说话:“曾经以为对你好,让你去胆怯之心,我就可以除掉业障精进修为,其实,我是在骗自己,整整骗了十五年。有时我恨你,因为微不足道的一个俗人,连累玉英身死;我想抛弃你,可是你是玉英救的……” 张怕惊慌失措,双手捧剑跪倒在地,大声道:“请掌门师叔收回金剑。” 真如右手一招,宝剑凌空飞起,落入手中,低首审视道:“剑易收回,可是心呢?再有十几二十年,我寿元就尽了,如果无法进阶,早晚只是一死,心结业障不去,又如何进阶?你初结丹那日,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想的越多才越明白,我根本没对过,既然都是错,又何必执着?今天来告诉你,就是让你什么都明白,让你替我选择,好孩子,连佛士都说你好,你就帮我选择吧。”手上没做动作,金剑却又飞起,再度回到张怕手中。 张怕急忙叩头,急声道:“选择什么?什么选择?弟子不明白,弟子只知道天雷山万多人,只有掌门师叔是真心对我好,啊,还有真空师叔对我也好,还有真天、真木师叔,真一师叔,还有宏远师兄,但是对我最好的是掌门师叔,我又怎么能杀你,求掌门师叔收回宝剑。” 真如转回身,淡淡道:“那你是选择放了我?” 张怕越发焦急:“什么放,我从没想也没能力抓掌门师叔,又怎么放?” 真如一楞,随即冷冷一笑,尽是自嘲意味:“是啊,我又想偏了,把你当玉英了,原来是我自己舍不得放,原来竟是我自己,哈哈。” 张怕从没见过真如掌门如此失态,心里着急偏又不知道怎么劝说,只能连连叩头。真如目光慢慢变得柔和,伸手虚搀,扶起张怕轻声道:“我又想错了,是我放不下,是我怕玉英放不下,却全都算在你身上,对你也真的不公平。” 张怕忙道:“弟子不怕这些,什么想不明白的事都算弟子身上也没事。” 这一会儿说话,真如缓过心神,再次恢复成高高在上的掌门人形象,轻笑道:“真的不怕?那你还怕打雷么?” “这,这个?”张怕不知道怎么回答。 “呵呵,不用回答了,和你说会话,心里舒服许多,原来所有的心结业障都要归于自己。一切都是自身原因,却要从外界寻求帮助,我这近两百年的岁月真是白活了。”又问张怕:“真的不怪我?” “这个,要怪就要怪好多,要怪老天怪野兽还要怪时间不对地点不对,这,弟子说不清,但弟子肯定不恨掌门师叔。” 真如面容微显笑意,轻轻道:“谢谢你,孩子。” 一句话又吓住张怕:“谢?什么?为什么要谢?” 真如扶住他,朗声道:“站直了,好赖也是结丹高手,知道什么是结丹高手么?修真者中万不出一的结丹高手啊,要有气势有风度。”说到这真如忽然想开他个玩笑,又问道:“不过结丹高手啊,你都结丹了,下面打算怎么办?是继续修炼还是参加轮战?” “轮战?不不不,弟子修行不够,还不能去轮战,不过,弟子想入世修行。”张怕慌忙道。 “入世修行?你想下山?”真如被他说的一愣:“怎么?知道父母受我连累身死,在山上呆不住了?” “不是,弟子感觉山上修行,百年如一日,太过无趣,所以想入世看看。”张怕正色道。 真如看着他年轻脸庞,微微一笑:“是了,无趣,我都忘了你才十七岁,真是年轻,我像你这般大时,刚筑基没多久,整日找人打架,好,答应你了,什么时候走都行,想静心修炼就再回来。” 一老一少在林中闲谈,不觉间黑夜敛去,晓日升映,空中蛋黄色的朝阳懒懒西行。真如看看天说道:“回吧,天都亮了。”二人出林分开。 回到屋的张怕难以平静,十六年,活了十六年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父母到底是什么模样无从得知。他们因掌门而死,我却被掌门收养,报仇?报恩?心里乱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能想什么,想睡觉睡不着,想修炼静不下心,一股气息纠结郁郁难平。年幼失去双亲,对他们无甚印象,掌门对自己的好却明晰可见。这贼老天,你到底想怎样?张怕苦笑自语。 隔天,宏远来寻。见面先谢张怕赠丹恩德,又取出个储物袋,交由张怕道:“掌门师叔让拿给你的。” 张怕接过倒出查看,有许多材料丹药,还有金银宝石等物。宏远羡慕道:“难怪你有进阶丹,掌门对你真好,看这些草药,虽然年份不久,但补气修炼正有大用。还有材料,天啊,这是金精?这是赤晶,这是银液,这是冰石?天啊,天下几大至宝铸材,随便一样都价值万金。”张怕也很开心,总算有材料铸器了,比起这四样材料,那一大堆的灵石、金银等物显得非常不值钱。 拣出几颗熟识的草药、丹药塞给宏远道:“留着吧,我用不上。”宏远又惊又喜,想着推却又舍不得,连声道:“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留着就是。”张怕收起其他物品,想了想又道:“过几天我入世修行,这破房子你要是喜欢就过来住。” “啊?又下山?” “什么是又?算这次算上次打架,一共才三次。” “三次?我修行几十年,从没离过山门,山外的世界真那么好?”宏远眼神有些渴望。 张怕轻笑道:“下山转转就知道了,没钱跟我要,掌门师叔刚给一大堆。”宏远有些黯然:“你马上就走了,以后去哪找你啊?”“啊,是啊,看我这笨脑子,喏,给你。”说着话,张怕从储物袋拿出百多块灵石,和一小堆金子。 他这么爽快,把宏远吓一跳,忙拒绝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问你要东西。”张怕不置可否:“是不是的别太执着,过几天走的时候再给你样好东西。” 送走宏远,张怕在屋子里溜达,归置桌椅,收拾杂物,没多久,房屋内变得空空如也,只偏房内堆着两个箱子一套桌椅。张怕拍拍手,长出口气,又有点舍不得,难道,生活就是这样? 从储物袋中拿出篷屋,进入休息,这帐篷硬是比自己亲手建的屋子舒适,真够张怕闷的。屋内四角、床上chuang下还是那些金银玉器、珠宝玛瑙,张怕从没收拾过,随手抓过串珍珠,探入元神,奇怪,这样好的物件,怎么蕴涵灵气不多?从储物袋拿出块灵石比较,灵气充盈的很,真是奇怪。又抓个玛瑙把玩,同样灵气不多,难怪被随意丢弃。对于修真者来说,一切东西的价值都以实用为标准。 此后几日,白天在山间林中漫步游玩,夜晚回篷屋休息。终一日,看够了居屋附近的山山水水,驭风而起,飞往天雷山主峰。 第六十章 赠丹 宏远依旧在练功,被十七岁的结丹高手张怕刺激,天雷山大部分弟子每日只会疯狂修炼。宏远见到张怕很是高兴,却又有点不舍,小心问道:“今天就走?”张怕点头说是,从怀中拿出几粒丹药放到桌上,一一指点道:“记好了,这两粒是筑基期初阶升中阶的进阶丹,这三粒是中阶升高阶的,这三粒是高阶升顶阶的,都是筑基期的低阶丹,收好了,千万别随便给别人说。” 宏远看着桌子上八颗溜光圆润的丹丸,心脏砰砰剧烈跳动不已,这太吓人了吧?平时出现一粒丹药都让修真者疯狂不已,眼下却一下出现八粒,而且抬手拿来轻易送人?紧张道:“这,进阶丹?真的都给我?” 张怕呵呵笑道:“你可以当成假的来吃,收起来,然后还要拜托你一件事。”宏远忙不迭找来三个玉瓶盛装丹药,问道:“什么事?可别太大,我只是筑基初阶修为。”张怕笑道:“放心,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掌门师叔,我就不去见了。”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个储物袋。 “啊,你下山不拜别掌门?”宏远接过储物袋说道。 张怕摇头道:“见了掌门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不去了,袋里的东西加了禁制,结丹期以上修为才能打开,你现在就送过去,记住要亲手交给掌门。” 宏远看着薄薄的储物袋,探入神识,里面是三个玉瓶,再往玉瓶里探,神识无法进入,收回神识尴尬道:“师兄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着话出门。 张怕跟在身后,看他出紫光阁向天雷殿跑去。随手丢出飞咫,跃入,飞咫腾空向北方疾飞,眨眼间飞到远远,变成一个光点闪耀下,消失不见。 储物袋中的玉瓶装着三种进阶丹,分别是结丹期中阶升高阶,结丹期高阶升顶阶,结丹期顶阶升元婴期初阶的进阶丹,每种各一百粒。这三百粒丹药,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他们更应该价值百城、千城、万城,拿到外面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张怕却轻易送人。 张怕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宏远不送给掌门,所以他装作留在紫光阁等他回来,没说走也没说不走。他担心掌门发现这些药的价值后,会被滔天私欲熏心强留自己,所以出门使用飞咫远遁。但在他内心里,还是希望这一切不会发生,他宁愿固执的相信掌门是好人,也相信那****俩人间的谈话,掌门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只是,结果无论怎样,张怕都不知道了,他驾飞咫快速跑远,除非元婴期高手,除非中品以上飞咫,否则没人能追上他。 上次去草原,迷糊着走了快俩月,这一次,四天时间已经回到无边草原。缓慢降落,张怕跳出飞咫站立草原,重新呼吸草原上的空气,竟有种回家的感觉。 收起飞咫,轻吟几句法诀,整个人瞬间从地面消失。经过小半个时辰的黑暗潜行,好容易来到五灵福地外围,按照林森教导的方法,张怕在地下来回行进穿梭,口中法诀诵吟不断,足足一刻钟后,总算进到五灵福地。 才一进入就见到林森带着福儿寿儿等人微笑看他,张怕忙上前躬身施礼道:“林叔,我回来了。” 林森微笑看他说道:“才出去几天,怎么就回来了?不过进展倒快,已经结丹了,人类真是有修仙的天赋。” 张怕十分恭敬:“多亏林叔教诲。” 林森笑着上前,拍他肩膀说道:“好了好了,和我还客气,回来就好好喝一顿,走,福儿,摆酒去。”林森吩咐着。 张怕苦笑道:“你不是就在门口等我回来喝酒吧。” “怎么会?你在洞口上方停下我就发现了,不过不知道是你。等你潜入地下,开始有些害怕,不是被人发现了吧?足足等了快一个时辰,所有禁制都没触动,有点怀疑是你,直到你穿过禁制锁定气息才确定是你,你这么乱闯,倒把我吓个半死,一会儿一定要多喝几杯赔罪。”林森气哼哼说话。 张怕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歉意道:“对不起。” 林森哈哈大笑:“行了行了,不过你地行术够慢的,让我老人家等了快一个时辰,几十万岁的老胳膊老腿,哪能总这么站着。” 一行人进到逆天洞,林森下厨做几道大菜,福儿禄儿寿儿一群小人精围着张怕,让他讲故事,讲外面的世界。张怕就把前次正魔大战当成故事说给他们听,听的十三个小家伙兴趣盎然,都攥紧了粉嘟嘟的小拳头紧张万分。 这时林森端了几盘荤菜过来,招呼道:“好了好了,故事留到下次再说,现在喝酒。”福儿等人不干,也要上桌吃饭。张怕帮着求情,于是两张案几并到一起,张怕和林森坐一处,十三个胖娃娃左右列开,围成一圈。 林森给十三个娃娃各倒一杯软玉酒,面前摆放些素菜,叮嘱道:“酒一杯,不可贪多;不能食荤。”喜儿忙不迭的点头,端起酒杯学林森模样跟张怕说:“张大哥,我敬你一杯酒,一会儿再给我们讲故事。”其余娃娃有样学样,纷纷起身哄成一团。林森气得骂他们人小鬼大,张怕没敢接话,只知道仰头喝酒,心里却道:“人也不小啊,随便一个人都是十万年寿命。”林森很是开心,严格来说,张怕是他数十万年人生第一知己,拉着说了不少唠叨话,最后又是成功把自己喝醉。 小娃娃们没能继续听故事,初次饮酒一杯即醉,都跑回凉亭或打坐或休息,剩下张怕一人对着残羹剩肴发呆。一百二十八条小蛇和三只大狗早早放出,在逆天洞里疯狂玩耍,看着它们,张怕真想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让它们能够好好自由生存,不必总要躲进驭兽袋。 沿台阶走下,来到熟悉的五灵池,放缓心神,慢慢沉浸到胸前的神泪中,神泪内五团五灵精,按照各自的规律缓慢转动,张怕神识催动,加速五灵精转动,五灵精越转越快,各自形成旋涡,疯狂吸收神泪内灵气,随着神泪内灵气枯竭,五灵池内五种灵精腾地从池内跃出,像五道虹桥射向神泪,转瞬被吸进神泪,融进疯狂旋转的小旋涡中,没多久,旋涡越变越大,神泪内五灵精的体积也越变越大。张怕暗叹,结丹以后神泪吸收灵气都如此快捷,假如元婴后又会怎样?倒真有些让人期待。 张怕在五灵池站了两个时辰,神泪才放缓吸收灵气,五道各色虹桥慢慢变细,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检视神泪,充盈的灵气灵精多的无法想象,假如经脉内的灵气也如神泪内这般雄厚,估计一定是天下第一高手。张怕开始胡思乱想。 神泪内灵精缓慢平息下来,那久违的淡淡忧伤便又浮上脑海,原本在逆天洞玩耍的百多条小蛇,如同得到召唤般嗖的纷纷飞回,紧贴在张怕胸口,密密麻麻一大团。张怕叹息,可惜神泪无法纳物,否则让你们住进去,可以母子团聚。 福儿几个小孩闹哄哄跑过来,寿儿边跑边喊:“大哥在这呢,快讲故事给我们听。”一眼见到胸前伏神蛇,停下脚步恭维道:“大哥真厉害,收服这么多神蛇。”虽然相处日久并不害怕,但还是不敢轻易接近。张怕笑道:“别怕,没事的,福儿被咬过四口也没怎么样,是吧福儿?”福儿苦着脸道:“什么没怎么样啊,你被咬几下试试。”张怕笑着把胸前小蛇赶走,福儿几人才走近,继续方才没讲完的故事。 第六十一章 新装备 晚上,林森找张怕说话,得知他要入世修行,点头道:“也好,天天跟傻子一样坐着不动,难道就能修炼成神?要不是我身份特殊,倒真想和你一起入世。”福儿等人知道这一切后,偷偷缠着张怕,要他帮忙说好话,带他们一起走,他们也想看大千世界繁华天地。张怕只是不肯,性命交关的事,不可以随便。十三个粉嘟嘟无比可爱约三岁大小的胖娃娃,这样的吸引力,足够惊世骇俗,若是被人知道他们是灵体灵草,后果可想而知。 林森佯装很生气,把福儿几人轰走和张怕说道:“他们只是孩子,在这洞里枯坐十万余年,是挺可怜,私下我倒真想让他们出去看看,可惜,他们没有自保能力,遇到元婴高手必死无疑,唉,不说这个,你在这多陪我几天吧,看看有没可能再进一阶。” 张怕称是,从身上取出一堆材料,说道:“林叔,我找到金精银液,加上蛇皮,应该可以炼出好法宝了吧。” 林森接过材料一一细看,笑道:“打劫去了?才出去几天啊,就搞这么多宝贝回来;把材料都丢这吧,我想想炼点什么好。”张怕说好,又说:“材料够多,给福儿他们也炼制些法宝,保命用。” 接下来的一个月,张怕呆在逆天洞苦修炼神曲,别的什么都不想。结丹期的修为用处很大,炼神曲居然被他修炼出一分为九,九再化九的境界,只差九九归一那一层。洞外一日,洞内一年,三十年辛苦转瞬而过。张怕不死心,在洞内多呆十天,炼神曲再无进展,张怕叹气而出。此时他的元神强大无比,体内那一股郁结的胆怯气息全数被化开,不再害怕,只是还有点儿怕雷。 福儿等一十三个娃子终于结丹有成,十万余年苦修总算初有所成,已经可以隐匿身上灵气,以这个为条件继续痴缠张怕带他们外出,奈何张怕不敢同意,林森也不放口,只是叮嘱张怕常回来给他们讲故事。 林森在五灵池内再次开火炼器,这次炼个过瘾,可以说天下如他这般修炼法宝的人基本不存在,许多天宝地材一一从手中滑过,加入各种辅料灵精,炼成顶级法宝。 小蛇们又蜕皮一次,长大一些,比手掌略长,拇指粗细,蜕下的一百二十八张新鲜蛇皮尽数拿来炼器,加入金精、金灵精、木灵精,炼出十五套白色长衫,把人从头包到脚,甚至还有双鞋子。这衣服比张怕身上的青衫要好太多太多,张怕操控牙剑连环攻击,连划痕都不留一道。 还有许多金精、蛇皮,林森索性全部炼成蛇鞭,与最初那条蛇鞭不同,不但金精贵重无比,而且蛇皮是第四次蜕掉的,比原来坚硬宝贵;再分别融入五种灵精,使蛇鞭各具特性。 还有最珍贵的蛇卵外壳,取出几只,配合银液、水灵精,炼成十六把冰刃,其薄如丝,刀刃如同透明般,入手冰凉,操纵它在空中飞射,没有任何波动,飞快锐利。 张怕对这刀非常喜爱,分给大伙一人一把,自己留两把。其余蛇鞭、白衫,也是人手一件,蛇鞭最多,都分完后还剩下九十八条,张怕用炼神曲化神之法操控,最多可操纵九九八十一条,将元神分裂一一送入蛇鞭,八十一条蛇鞭就像八十一条活蛇一般在空中自由飞行,前进后退。这东西打架不一定用上,但修炼炼神曲却是不错。 张怕材料中最多的是金精,有抢的也有真如掌门给的,加上银液,很快被糟蹋干净。林森把剩下的银罡石、赤晶、冰石交还给张怕,银罡石是抢来的,赤晶和冰石是掌门给的,比金精还要昂贵,赤晶是火系至高辅材,冰石是土系至高辅材,可惜数量太少,林森不舍得浪费,让张怕以后学习阵法自己炼制,加入阵法炼制的法器比不加阵法的威力大上许多。 张怕收起材料说道:“这都是掌门师叔给我的。”林森吃惊道:“好大手笔!你家掌门对你还真好。”张怕接着道:“所以我送给他三种等级的进阶丹,共三百粒。”这话出口,林森更加吃惊,瞪大眼睛一字一字说道:“你手笔更大!真正败家子。”想了想笑道:“反正是你的东西,给就给了,别因善积祸就好。” 张怕眨巴下眼睛说道:“所以来找你,先在地下呆几十年再说,几十年过去就没人搭理我了。”林森眼睛瞪的更大,气道:“你是不是糊涂了?在逆天洞呆几十年,外面才过几十天!还有你个混蛋,我还以为是来看我,原来是避难!我要追杀你!”说着话张牙舞爪与张怕闹在一起。张怕一边跑一边喊:“呀,我把时间算反了!这可怎么办?” 逆天洞内又是几年过去,自身修为依旧无法进阶,进阶丹当饭吃也没能突破,炼神曲始终差最后一层,张怕打算离开。和林森商议后决定去鲁国混日子,那里有八大修仙家族,其中一家姓胡,胡家有个内室弟子叫胡正,是林森仇人,张怕惦记着替他报仇。 福儿等十三个胖娃娃可怜巴巴看着张怕离开,心里那个渴望,多么多么想飞出地底,多么多么想和人们一同生活,可惜被林森绝对禁止。林森又送给张怕一堆丹药破烂,林森说:“什么东西多了,不值钱了就是破烂。”张怕很喜欢这种破烂,大喊道:“把你的破烂都给我吧,多多亦善。”林森摇头道:“给你多了,我就少了,破烂就变宝了。” 张怕将自己炼制的五星六星符咒统统留下,给林森等人防身用,气得林森大喊:“你绝对败家子!顶阶极品大块白玉,居然切碎了炼符咒?不行了,要被你气死了。”张怕眨巴眼睛辩道:“反正这东西对你来说都是破烂,再给我一些这样的破烂吧。”于是成功敲诈到一批玉石破烂。张怕很感慨:“五灵福地真好,林叔真好,破烂真好。”然后将炼制符咒的方法以及那堆法术玉简全部留下,相信林森能炼制出更好的符咒。 林森接过玉简,看看那堆符咒,随手丢还给张怕,气哼哼说话:“早把玉简给我就是,还用破烂骗我玉石,你太歹毒了,等下次回来看叔叔给你炼制七星黑色符咒。”张怕也不推辞,笑着收回,取出全部的低级妖兽皮放到林森面前说道:“林叔,拿这个练手,这个比破烂更破烂。”顺便又留下一驾飞咫和那顶奇大无比空旷无比的篷屋,让林森慢慢归置收拾。 第六十二章 宋国 风清云高,又是一个离别日。 草原青草繁盛,放眼一片碧绿。林森与张怕站在碧绿中,张怕弯腰行礼告别,林森低声嘱咐道:“报仇的事不要着急。”张怕戏笑道:“林叔放心,保命比什么都重要。”林森气道:“好好练练地行术,我可不想总被你吓到。”停了下又道:“没事多回来看看,陪我老人家喝酒。”张怕突然大叫道:“得令!”然后迅速跑远,留下林森微笑看他走远。 选择入世修行,又打算替林森报仇,所以张怕将道袍换下,内里穿着蛇皮新炼制的白色长衫,白色蛇皮靴,外罩青色长衫,他拿法宝当衣服穿。炼制白衫花费林森大量心血,炼成后看去如同常物,灵气内敛,不探入神识根本发现不了其中奥妙。青衫和白衫的袖口都有纳物之能,百多小蛇蛰伏于左手边白衫袖口内,其他许多法宝依着保命原则纷纷置于手侧方便使用,比如左手腕缠着蛇鞭,青衫右面袖口放着玄骨刀、牙剑、重新炼制后的五面飞钹。 新炼制的许多蛇鞭放在储物袋内,法宝太多,让他不知道如何使用,倒是两柄利刃,捏在手中摆弄。两把小刀太漂亮了,曲线柔和,刃利无锋,淡淡的如同一块白雾在空气中流动,说它无色,却是奶白;说是白色,却又好似无色,美丽好看,更像是个玩物。张怕憋了十几天,给它取名叫无影。 如今的无影刀,一把和几张保命符咒缠进右手的护腕内,另一把在手指间翻飞熟悉使用。无影刀真的是好东西,让人只能见到到它的美丽,却无法感知它的危险。 三只大狗在草原上撒野,张怕计算行路方向,估摸来估摸去还是找不准。林叔说往西走就是鲁国,可是草原四处都一样,哪面才是西?最可气的是今天居然阴天,太阳啊,你在哪里?方向啊,不要离我远去。张怕无奈抬头看天,祈祷着阴天就阴天,别打雷下雨就好。 可是不祈祷还好,他一祈祷,空中开始打雷,闪电,下雨了。幸亏在逆天洞内三十多年苦修炼神曲,听雷声轰鸣,没有像以前那样害怕,张怕欣喜若狂,在雨中嗷嗷乱叫,打把式乱跑乱跳,大喊道:“我不再害怕了。”话音才落,头顶炸起道霹雳,惊得他一哆嗦,原来,还是有点怕。 大陆上有许多国家,据说大陆四面是海,据说大陆其大无比,据说海外还有更大的大陆,不过谁都没见过。大家所熟知的就是大陆真的很大,大到从没有哪个国家能独自统治,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过。穷常人之一生,未必能横贯大陆,何况统治? 越国和鲁国位于大陆东北部,两国并不毗邻,中间还隔有宋国,楚国。距离无边草原最近的是越国,其次是宋国。无边草原向西,过越国是宋国,横穿宋国就是鲁国,张怕想要去的地方。 有飞咫帮忙,一天时间已穿越越国来到宋国,宋国国都叫宋城。张怕在宋城城外十里处落下。收起飞咫大狗,独自一人施施然向宋城行来。 宋城比较繁华,张怕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的人口,心中有些好奇。城门处森严警立的卫兵,马路上辚辚而行的马车,街两旁比肩林立的店铺酒楼都让张怕惊奇,看行人来往奔忙神色匆匆,突然有种感觉,这是他们的生活,不是我的。 寻间酒楼,一进门就有店小二招呼道:“公子,您来了,楼上请。”搞得张怕一劲儿迷糊,他认识我?在店小二热情招呼下,来到楼上临街座位坐好。张怕不懂点菜,让小二推荐几道菜,一壶温酒,而后凭窗觅一醉。 酒菜虽不能与林森的灵酒佳肴相比,但也算不错,张怕边吃边看窗外风景,街上都是平常人,没有灵力波动,看他们来往行走商谈吵闹甚是好玩,张怕感官灵识过人,将众人面上表情,口中话语都看听周全,尤其许多年轻女子,洁白姣好面容,玲珑美妙身姿,摇曳娉婷过往,更是吸引张怕目光,不由感叹道:造物主的恩赐,竟有这等美妙人儿。 他在东看西看,街上远远走来三人,离老远查觉到他们的灵力波动,心道:“修仙者?”张怕息内气敛灵力,尽量装成平常人。街上三人竟是奔酒楼而来,上二楼后左右打量打量,在另一侧坐下。张怕偷眼观瞧,两个麻衫汉子,一个青衣文士,都四十岁左右,样貌平常。 三人点好酒菜后边吃边谈,想来事先观察过周围,没发现修仙者存在,说话间并不太小心。张怕把头转向窗外,耳朵尽力倾听,他不敢放神识出来,只好凭过人耳力听些热闹。 奇怪,其中一个麻衫汉子的口音有些熟悉,好象在哪听过?想了又想,总是记不起来,看面貌肯定没有见过,难道记错了?就这时,文士说话:“难道何铁头白死了?” 何铁头三字一入耳,张怕登时记起来,去年越商集拍卖大会,有人拍卖何铁头本命法器玄铁牌,玄铁牌流拍,有人询问何铁头下落,正是刚才说话的麻衫汉子。当时听说他们是游士,很难缠的样子。 张怕提前在宋国落脚,是想学些风土人情,平常人的交往应酬,不想招惹修真之人,所以知道三人身份后,努力敛气,做常人姿态饮酒。 那三人都是结丹期初阶修为,在张怕强大元神刻意遮掩下,没能发现他的存在,照旧喝酒说话。另一麻衫汉子接口道:“何铁头不能白死,他的玄铁牌是在越国金水湖被发现,难不成为越国同道所杀?” 文士摇头道:“不大可能,金水湖附近没有修仙门派,也没什么高手,何铁头是结丹期修为,岂是那么容易杀的?金水湖每隔几年还举行炼气大会,这么张扬的地方,谁会选择来杀人?再说越国正魔两道一直撕杀不停,去年正道无双门被灭,相互间仇恨比天,怎么可能再多招惹咱们游士?” 去过拍卖会的游士接话道:“金水湖我去看过,烟波浩淼,方圆百里无人居住,查不到线索;举行炼气大会的地方倒是有些亭屋,可是一样无人居住,唉。” 文士也叹气:“唉,只好先放一放,文老大让我给你们传话,赶紧联络人北行,听说那魔头极擅藏匿,根本抓不住。” 另一麻衫汉子应道:“一会儿分头行动,可惜没什么好手,结丹期修为只我们几个,唉,倒是听说越国天雷山出了个天才,十七岁升入结丹期,如果这等天才能为我们游士所用该有多好。” “什么?十七岁结丹?”文士惊道,满脸的不相信。 那汉子微微摇头道:“谁知道是真是假,都是传言,十七岁结丹,我也不敢信,可是天雷山并没出声辟谣,想来是真的。” 文士怔怔呆住,低语道:“十七岁,十七岁,当年我也算天纵之资,苦熬六十多年才有所成,唉,十七岁结丹,如果再给他二十年,怕不是要结婴?” 张怕努力保持心态平和,倒没想到三个游士聊天聊到自己,不免有些自喜,被人颂扬总是让人高兴。 三个游士又说会子话,分手各自离开。他们走后,张怕长出口气,心道:“听他们意思要去北方平魔,恩,北方有危险,坚决不能去。” 第六十三章 祭祖日 这时街上传出喧闹声,许多人奔跑躲闪,循声望去,一条长长队伍缓慢通过长街,前面有护卫家丁开路,后面并排跑着几十匹马,马上是精铠骑士,再往后是辆豪华无比的马车,四匹白马拉车,车栏车沿雕龙画凤,门帘是厚厚锦缎,马车后约二百人的骑兵队伍。张怕不禁叹道:“排场真大,掌门师叔也没有过这等排场。” 身后有人接话:“你家掌门多大官?人家多大官?这是宋国皇帝的亲弟弟,胜王宋缺。”胜王宋缺?是什么官?张怕对这些不了解,回头看是谁说话。 身边站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着素衫扎头巾,面皮白净,向外张望,边看边道:“人活一辈子,不就求个盖世功名,及天荣耀,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一辈子够了。” 他身后有桌客人,还坐着三个青年,都是书生打扮,其中一个高个子笑道:“做梦吧,回来把你的酒喝了。” 青年哼了一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着话回到酒桌,举杯一饮。 人世间的荣耀倒也有趣,起码看着是无比风光。张怕又去看胜王马队。 四个青年饮酒闲聊,一人道:“听说北面有些不安定。”另一人接话:“又不安定?那些长毛鬼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瞎打岔,和长毛鬼没关系,都说北面出个魔头,青面獠牙身高过丈,专门祸害大姑娘,谁家有处子,他闻着味道就去了,祸害完人家还吃掉。”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我家在北面有生意,下面跑腿的回来说的,听说已经死了数百人。” 听他们说话,张怕暗道:“莫非就是游士口中的魔头?只杀女人又有什么本事?需要那么多游士出手?”心下有些不以为然。 青年们继续说话:“也只敢在北面小城猖狂,有本事来宋城,国师打个喷嚏就能弄死他。”三个青年都看向其中一人,问道:“你叔父师从国师,你多少也学了些本事吧。”那人苦笑道:“瞎说什么,我叔父不过是个下人,不过家族都以他为耀……” “废话,给国师端茶倒水也不是常人,换作是我,倒马桶也愿意。” 几人哄笑:“那你快去倒马桶。” 四个青年酒言笑骂,张怕听得有趣,原来正常人说话与修道人大不相同,关心的东西也不一样。青年们又商定,过几天是双九祭祖日,大家约好去赏美女。 宋国有个习俗,双九日祭祖,祭的是人之祖先。老人在家拜拜就是,但好动的或年轻人都要去城外祖庙拜祭,图的是热闹。年轻男女们若是有缘见面,心有所动,总会成就一段佳话,所以每年祭祖日是年轻人最喜欢的日子。 张怕思量思量,决定去看热闹,那些热闹纵不是你的,参与一下也好。林森与他喝酒曾言:“醉眼看他人成双作对,也胜无人处暗弹相思泪。” 此后几日,张怕白日在城中游玩,夜宿客栈,很快九九祭祖日来到。这一天,张怕早早出客栈,右手把玩着无影刀,悠闲的跟人流往城外走。 一年难得的盛大节日,青年们都新衣加身意气风发,满街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偶有窃笑私语,嬉跑跳闹,显现着节日氛围,独张怕一人悠哉悠哉。 出了城门,道路变宽,却还是挤不下许多人,便有人踩踏青草而行。祖庙在城外五里处,沿路有兵丁守卫。路人低语,互相打听:“这次主持大典的是谁?” 张怕有些开心,在人群里放开心神感受人们的****、期盼、快活,甚至守卫兵丁也是笑容满面。心神越放越开,神识越放越远,轻松覆盖身周五里处,早早感应到五里外祖庙处的人声鼎沸,人流如潮。 张怕弯嘴角微笑着,突然面容僵住,他感觉到人群里有一丝惊慌,不过这惊慌一闪而过,很快消失无迹。接着惊慌又起,三三两两距离很近,然后这三三两两的惊慌又一同消失。这是?张怕展神识搜寻,在人群尽头发现十几个修仙者,境界都不高。 心念稍动,身影在人群里倏地消失不见,片刻后出现在那群修仙者不远处。他们统一打扮,穿明紫道袍,挽道髻,陪在一起的还有些官员。听他们说话,知道是国师弟子,在准备祭祖大典。可是,那些惊慌是怎么回事? 这时,远处人群里的惊慌恐惧感再次出现。等张怕赶到,惊慌恐惧感又是消失不见,左右看看,没有任何发现,这里远离道路,人迹稀少,少有人注意。正皱眉苦思,一柄银剑无声无息刺在他后背,剧震之下,张怕摔出远远,口喷鲜血。回头看,一个俊俏少年举着剑皱眉沉思。 张怕将神识送到少年身上,什么都感觉不到,知道他修行比自己高,马上伸手入怀,拿颗生命丹塞进嘴里,起身亮出蛇鞭,准备对敌。 俊俏少年见他无恙,疑惑心更重,问道:“一点儿伤都没有?”声音柔脆欲滴,甚是好听。张怕没及回答,少年脸色又变,看向张怕身后,然后一摆衣袖,身形现于里许外,再一晃身消失不见。 这时,十几道身影嗽嗽闪过,聚在张怕周围,满面疑问看着他,为首者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神识扫过张怕,变色道:“不知前辈何事到来?宋国无量派长老宋应龙座下三弟子于不开拜见前辈。” 张怕适才见过他们,皱眉道:“没事。”放神识搜寻俊俏少年,用尽全力也没有所获。 突然道路中喧哗声大作,得得马蹄声轰隆响起,一队人马出现在路中。于不开见到马队,面色一变,随即吩咐道:“十三郎,你照顾好前辈,其余人跟我保护公主。” 说完话,十几个人散开,围住马队中一辆辇驾,缓慢前行。张怕身前只剩下一个黑壮少年,面冷眼寒,时刻注意张怕。张怕明白少年在监视他,只当作不知,站在原地,向俊俏少年消失方向眺望。 第六十四章 少年色狼 祖庙前早已经清出一片空场,铺着红毯,摆排百多张椅子。此刻空场上站满了人,场中最显眼处站了两个身穿宫装的少女,俱是清秀美丽,白皙可爱。二人身边围着十几个丫鬟,丫鬟外面站些官员,再外围是层层铁甲护卫。 两名少女中一人眼睛很大,晶亮喜人,见到车队后轻声道:“公主殿下来了。”另一女子细眉凤目,身上服饰是宫中制式,显然是位公主,轻笑道:“也不知她怎么哄过皇上跑出来玩,净是胡闹。” 二位少女,眼睛很大的是当朝宰相张中元的宝贝闺女张易如,细眉凤目的是胜王宋缺独生女宋云芝。张易如也笑:“还说人家,你不净也胡闹?” 二人闲聊几句,车队行到近前,马队卫兵散开,形成护卫之势。辇驾锦帘掀开,走出两名宫女,接着行出个纤弱女子,举手投足无不极具风韵,在搀扶下走出凤辇,微一抬目,现出如玉面容绝色颜姿,正是宋国第一美女,大宋朝皇帝宋全的女儿,安平公主宋云翳。 宋云翳才一露面,祖庙前百官纷纷跪倒接驾,跟着百姓也跪下,除去护卫兵丁、国师弟子及张怕外,乌压压一片全是人头。 张怕知道于不开担心自己,索性跟在车队后面一同前行,见到万人跪一人,心道排场还真大。车上李云翳挥了挥手,启口道:“免礼。”然后在宫女搀扶下走下凤辇,缓步来到宋云芝张易如面前。三人还没及说话,突然间狂风大作,一道身影凭空出现,电般射向三姝。 这半天,张怕一直全神贯注小心戒备,风一起,立时感觉不对,背后气翼展开,飞向凤辇。他飞到时,那道身影已经抓住张易如和宋云芝,正要抓宋云翳。张怕一甩手,左手蛇鞭飞出射向黑影,右手无影刀同时打出去。 来人左肋下夹一人,左手抓一人,右手抓向宋云翳,没想眼前突然出现一条蛇鞭,如飞剑般直刺过来,知道是刚才没杀死的结丹期初阶修士攻击自己,也没太在意,右手指屈弹,迎击蛇鞭,身势依旧扑向公主。 来人手指一弹,蛇鞭被击开,右手重新抓向宋云翳,已经握到手臂,面色倏地巨变,松手快速后退,反手抓向胸口,一柄乳白色小刀正插在上面微微晃动。 张怕不给他反应时间,无影刀一触便回,同时放出五面飞钵打向对手上中下三路,又凌空操控蛇鞭重新攻击。并趁对手后退之际,一步上前将公主挡在身后,贴身护住。护住公主后,一面考虑如何应敌,一面震惊异常:“无影刀锋利无比,虽然仓促射出,却只能刺破对手护体真气,可想而知这家伙有多厉害?” 他震惊,少年更震惊,退后十余丈站定,低头看胸前,内里贴身穿着一件金丝护甲,以千年天蚕丝加金精炼成,竟被对手一刀刺穿,心下大骇。见到伤口处外流鲜血,不由得怒意冲天而起,眼色发冷,英俊面容变得有些狰狞,丢下手中二女,弹出一柄银色长剑,后发而先至,将五面圆钹如串糖葫芦一般串到一起,再刺向蛇鞭。 二人一战即分,四围的国师众弟子发现状况,各拿法器冲过来。公主殿下受到惊吓,面色煞白,惊慌失措呆立当场。张怕回首一瞥,想到自己的从前,冲她温和一笑,低声道:“别怕。” 这时银剑刺到,眼看刺中蛇鞭。蛇鞭却如同真蛇一般,嗖的伏下身子继续咬向对手。可对方手中剑速度更快,剑尖一颤,正好点在蛇鞭鞭梢处。蛇鞭像遭到重锤击打,啪的法力全消,掉落地上。俊俏少年眉峰一皱,今天见鬼了,先是一剑杀不死结丹初阶修士;接着被一把小刀刺破护体金丝甲,使自己受伤;而眼前一剑全力攻击,竟不能毁掉对方法器? 左手虚抓蛇鞭,想看个究竟。 国师弟子们终于围住少年,于不开指挥众人各展法器攻击,阻住少年行动,少年更怒,冷哼一声,丢出手中剑,银剑似游龙般飞在身周,几次翻舞尽破对方法器,正想痛下杀手之际,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声无息的危险在快速接近,不得不收身形再度后退,随后招银剑入手击向身前某处,只听哧的一声响,银剑被切掉一段剑刃,一道模糊的光影在他身前一闪而逝,飞回张怕右手。 张怕迅速侧身,探左手揽住公主腰,带她向前,将倒在地上的二女一同挡在身后,才放开公主招回蛇鞭,面对少年,傲然站立。 此时狂风息停,官员丫鬟兵丁们反应过来,大喊着护驾护驾向公主围拢。公主宋云翳突逢巨变,有些慌乱,好一会儿反映过来,睁着美丽双眼左右看看,见闺中姐妹摔倒在地,急忙搀扶。兵丁们不断前涌,终于团团围住三名少女。 张怕盯紧俊俏少年,脑中不停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偷袭我,比我厉害,又抢少女,我是该跑?还是该跑?”张怕想逃跑。 俊俏少年也在看张怕,任凭胸前鲜血滴流,不加处理,只是低声道:“是你伤了我。”声音太低,让人不明白是询问还是自言自语。 张怕不接话,右手捏着无影刀,脑海各种念头一一闪现。 宋云翳终于明白过来,冲张怕背影喊道:“侠士,快去杀了恶徒,只要杀了他,我必向父皇保荐你,让你做大官。”又招呼国师弟子护驾。 于不开十几个人,遇敌一个照面法器全毁,知道修为差人太远,自动收拢围在公主身边,希望张怕能击退敌人。 俊俏少年将银剑断刃处放到眼前细看,突然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法宝?”张怕跟没听见一样不答话,不停琢磨这家伙比我厉害,我是跑呢?还是跑? 心中所想,后背翼翅随意念再度展开,稍一摆动,身体离地三寸,腾空而起。展开翼盾才想起还有护身功法,意念下,五色光接连闪耀,五种五行护体功法一一加身,左手一颤,护腕中的另一把无影滑落掌心,右手拈着第一把无影刀,死命盯着俊俏少年。 他这一番大张旗鼓的折腾,引起周围百姓和官兵的连连惊呼,口呼神仙,还有跪下叩头的。于不开等人自然不会像常人一样没见识,但他们知道,凌空能飞的修仙者肯定比自己厉害,心下合计一会儿要好好拜见。 少年见张怕不答话,又问道:“你是哪个宗门的?”张怕依然不说话,满脑子胡思乱想。少年怒容愈盛,身影倏地凭空消失,接着出现张怕身前,抬手抓向他咽喉。张怕大惊,不及应变,本能挥动双手,射出两把飞刀,跟着大喊一声啊,身前的怒火千墙护体瞬间爆裂,迸发巨大热力烧向少年,少年右手才触及张怕皮肤,就感觉像被炼狱之火炼烧一般难受,大叫一声退回原地,可是两柄无影刀无声无息齐齐插进他两边肋下,接着两道血线射出,无影刀居然透体而出,划出两道极美的弧线飞回张怕手中。 俊俏少年忙掏出个玉瓶,倒一粒丹药送进口中,再在伤口处手指连点,而后恶狠狠看向张怕,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 张怕没想到能使对方受伤,不说无影刀的锋利;连五行护体在神泪内五灵精的强力支撑下,竟也强横无比,不免有些开心,于是再次忘记回答少年问话。 他总不说话,给人感觉神秘莫测,尤其在百姓看来,那是酷的无以复加;可是给俊俏少年的感觉是嚣张和不屑。 少年杀心再起,收起银剑,祭起一枚银色铃铛。张怕猜测又是夺魂铃一类法宝,默念静心诀准备抵挡,少年却收起铃铛,恶狠狠瞪张怕一眼,然后凌空飞走。 张怕有些纳闷,怎么走了?神识马上给出答案,远方飞来五名结丹期初阶修士,心下大凛:“不是吧,这么倒霉?希望不是敌人。” 第六十五章 第二个倒霉蛋 片刻间五人飞至,落地后见到张怕如临大敌的模样;一地的破碎法器;还有万分紧张的国师弟子们,十分疑惑。为首者是个文士,看出张怕修为最高,问话道:“方才有打斗?”同时心里有些犹豫,这人是谁?怎么有点儿眼熟? 他当然眼熟,前几天还在同一家酒楼吃过饭,不过看的是背影。张怕见是他,想了想说道:“有个少年强抢弱女,我与他打了一架。” 这话说完,对方五人面色齐变,文士紧张道:“少年?是不是十分英俊?使一柄银剑?” 张怕说是,右手一点地上某处:“那是他的剑尖。” 文士一把抓起刃尖,不敢相信般的看了又看,讷讷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再次仔细打量张怕,没错,结丹初阶修为,可是,他竟能毁掉中阶高手的法器?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身边一个麻衫汉子插道:“那魔头跑往哪面?” 酒楼上见过,也算是熟人,张怕笑着向身后一指:“跑半天了,你想追?” 麻衫汉子咬牙道:“当然要追!十几个兄弟不能白死,还有数百条人命债要偿还!”从怀中掏出一道符咒,掷向高空,符咒升空即化成一道白光窜向远方。 “那家伙那么凶恶?看着挺俊俏一个少年,想不到竟如此心狠?”张怕收起护体功法,落到地上。 文士接口道:“千万别被他模样欺骗,那魔头少说活了一百多年,专门采取处子元**血,凡是被他掳走的女子没有能活下来的。” 几人一番谈话,听得宋云翳三个女子后怕连连,方才幸亏有张怕舍命相救,否则……宋云翳不敢多想,缓步上前,冲张怕作揖道:“小女子谢过公子救命恩德,假如公子现下方便,还请随小女子回宫,略备薄酒以尽谢意。”她缓过心神,见识到张怕厉害,自然不会再说赏赐封官的话语。说话的同时,宋云翳抬眼偷瞧,一张洁白无暇英气必现的可爱面庞映入眼帘,不觉好感大生,想起方才他温和一笑,低声说别怕的神情;又想起左手揽腰带自己前行的模样,莫名有点儿紧张,一抹羞红爬上面颊。 张怕正在出神,琢磨下次见到魔头该怎么办,是逃是跑还是逃跑?突然见到这样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跟自己行礼说话,有些手足无措,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宋云芝和张易如也上前行礼致谢,使得张怕更加慌乱。这时天边快速飞来一道身影,到近前停下,是个光头壮汉,浓眉大眼鼻直口阔,甚是豪迈模样。文士五人见他到来,齐躬身道:“文老大。”文老大沉声道:“发现魔头踪迹了?”文士走到文老大身边,低语几句,文老大目光变得好奇,看向张怕,微一打量,跟几人说道:“刘方留下,其余人跟我追。”言讫,一道身影往南飞去,身后跟着四个汉子,祖庙前只留下文士一人。 有贼徒劫掠公主,发生这样大事,祭祖事宜当然暂停,宫女来请公主上辇,宋云翳想请张怕回宫表达谢意。奈何张怕不应,一行人只好失望而归。官员和护卫们离开后,百姓重新聚拢,都想看看神仙模样,突然有人大喊:“二丫!二丫呢?二丫在哪?”他这一喊,引出更多呼喊声,都是找寻女子的。张怕微一统计,起码丢失二十多个姑娘,知道是被魔头掳走,心中犹豫要不要帮忙,想了想,更加犹豫要如何行动。 低头看见五面破碎的飞钹,觉得有点儿可惜,抬头见文士刘方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悦,随口道:“告辞。”就想离开。却被刘方留住:“留步,不知道小兄弟欲往何处?魔头肆虐猖狂,小兄弟一人行动恐为其害,不如我们一起……” 话没说完,天上又飞来十几道身影,都是结丹期初阶修士,落下后与刘方交谈几句,张怕心想:这么多结丹修士,难怪没人敢招惹游士。 刘方招呼完他们,追问张怕:“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张怕思索片刻,摇头道:“谢谢道友好意,我还是喜欢一个人。”说完话,身体轻轻飘起升高,再高再高,身影变得虚无,随即消失不见。刘方在下面看着,吃惊道:“这是什么功法?谁见到他往哪儿走了?”一众修士都摇头,刘方叹道:“罢了,去与文老大会合。”一群人驭空而行飞向远方。 神仙都走了,祭祖庆典也没了,百姓们闹哄哄的转回城。 张怕并没离去,只是取巧用个障眼法瞒过大家。等大家全部离开后,落回地面,放出三只大狗,去嗅俊俏少年被无影刀刺伤后留下的血渍。他本想置身事外,可是一想到那二十多条性命,心里总是不舍,思考良久后决定,如果笨狗能找到魔头踪迹,就去尝试。 三只狗洗髓后,嗅觉听觉灵识变得无比强大,嗅过血渍,齐扬头向南低吠两声,张怕叹气道:“追吧。”取出储物袋中新炼制的蛇鞭,换掉原来那条,又拿出一堆符咒,置于袖口内,牙剑和玄骨刀齐遭淘汰,陪伴老蛇鞭一同归于储物袋,然后指挥大狗南行。行进中,再给自己加上六层护盾,双手各握一把无影刀,绝对的武装到牙齿。 上次回逆天洞,伏神蛇第四次蜕皮的时候,三只大狗成功进阶到三品妖兽,相当于人类筑基期高阶修为。进阶是进阶,却还是不能飞,于是三狗一人在地面搜寻魔头踪迹。 走了一天****,月亮升了又落,没有发现。张怕取出三枚补气丹丢给大狗吃下,自己也吃了颗灵气丹和固神丸,继续搜寻。 此时早已离开城市乡村,进到一处深山。山不高,只是深,钻来钻去,除了山沟就是树木,好似没有尽头。张怕神识放到最大,眼耳鼻全力感知周围动静。如此又走到夜晚,在他都想放弃的时候,前方出现个大湖,三只大狗距离大湖百多丈时停步不前,冲前方汪汪叫了两声,回望张怕。张怕明白差不多到地方了,打起精神,小心向前走。 “你到底还有多少宝贝?”湖面上凭空出现俊俏少年,歪着嘴角冲张怕说话。 张怕没答话,走出树林,在湖边站定,三只狗呲牙凶狠盯着湖中少年。 俊俏少年看看三只狗,又道:“妖兽?三品的?值点钱,我说你就那么不愿意和我说话?” 张怕还是不答话,用心搜寻周围,魔头在这,被抓走的少女也应该在这,搜寻半天才在湖底觉察到些微人息,难道藏在湖底?张怕抬眼看俊俏少年,突然大喝一声,身上五道五行护体同一时间齐齐迸发,似一道五彩流光打向少年。 少年一歪嘴,身影从湖面消失,出现在湖水另一侧,抬手擦擦鼻子说道:“你会的玩意还真让人头痛。”放手时顺便向空中屈指一弹,空中没有征兆的现出个银色铃铛,随着他手指弹动,叮当响个不停,隐隐有种韵律牵扯你心神,使你难以集中精神,甚至被铃声牵引,陷入迷乱状态。 张怕最强大的就是元神,他在逆天洞内苦修六十多年,如果说修到结丹期需要花费十年,那剩下的五十年都是在修炼元神,天雷山最难炼的炼神曲都被他修到只差一层就圆满,所以铃铛一响,脑海中元神只是轻微一晃,随即再无任何反映。 俊俏少年不知道这些,咧嘴邪笑道:“不折磨你,这就送你上路。”人影晃动,出现到张怕身侧,手中一把刀划向他咽喉。他以为自己修为高,只要铃铛能干扰到张怕,杀他还不易如反掌?所以没留后手,懒洋洋一刀挥出。却没想到百试百灵的铃铛在张怕面前失去效用,张怕目光冷冷看向少年,低下身子,手中双刀再次按进少年身体,顺手按进去两张六星符咒,然后收刀疾退。少年受伤也疾退,见张怕没受铃铛影响,知道不好,可是已经晚了,在不敢相信的神色中看着张怕后退,弹指,轻轻说了声爆,然后轰天巨响从身体内传出,滔天火焰将自己燃烧,再然后,失去一切感知。 这是第二个因为大意死在张怕手中的倒霉蛋。和上一个一样,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第六十六章 救人 两张六星符咒爆炸,似地震一般强烈,引起山动地摇,足足持续一刻钟才缓慢平息,偌大的湖,竟被蒸发掉一半湖水。张怕也没料到六星符咒有这么大威力,跑到一半就被崩裂的山石掩埋,陪伴他被活埋的还有三只笨狗。 六星符咒爆炸,瞬发的灵气充盈天地,附近修士感觉到异常状况自然要来看个究竟,没多久,湖水上空站了二十多人,还有人陆续飞来。这些人目瞪口呆看着下面山动地摇湖水蒸腾,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又过会儿,文老大带着刘方等游士赶到。 一群人互相拱手见礼,向下飞落,有凌空飞行的结丹修士,有驭器飞行的筑基修士,都是小心翼翼缓慢接近。 突然,距离湖水较远的一堆碎裂山石发生响动,吸引住大家目光。那山石越动越剧烈,随着碎石滚动,翻出个大包,大包越变越大,伴着一阵呸呸声,站出个人,边呸边拍打身上尘土,嘴里还不停嘟囔:“天呀,这么大威力?还好跑的快,否则被自己炸死闹笑话不说,肯定会委屈的再死一遍。” 张怕站起后,左右看看,伸手朝一处碎石堆虚推,土堆上方山石滑开,里面钻出三只大狗,晃掉满身尘土,向张怕跑去,很是亲热。 空中诸人看傻了眼,三只妖兽?那人是谁? 文老大等人更是纳闷,这人怎么又跑这来了?还带着三只妖兽?适才的地震又是怎么回事?带着满脑袋疑问,文老大来到张怕身前,微一抱拳道:“这位小兄弟,刚才是……?” 张怕还在拍打灰尘,六层护体被瞬间炸裂,这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心里暗道:“符咒太危险了,以后一定要小心使用。”见文老大过来,随口道:“来了。”小家子气的快速把三只狗收进驭兽袋,才又说话:“没啥,我把那魔头杀了,完后就这样了。”说着话一指周围。 “你把他杀了?”文老大根本不信,他带领三队游士抓了一个月,死掉十几个弟兄都没能抓住魔头,眼前这少年大咧咧说杀就杀了? 张怕见他不信,也不辩解,探神识微一搜索,在一堆碎石中抓出个银色铃铛,扔给文老大说道:“他拿这破铃铛杀我,没杀成,我就把他杀了。” 文老大接过铃铛,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真品,铃铛特有的强大法力触手便知,却还是问道:“尸首呢?” “石头下面,你要想找就慢慢找,我去救人。”张怕担心那二十多条生命。 救人?文老大冲刘方使个眼神,刘方忙道:“我和你去吧。”张怕转头看看刘方,又看看文老大,撇撇嘴,无所谓的说道:“湖水下面好象有人,我水性不好,你要是不怕麻烦就去看看。” 刘方也不多话,带人直接跳进湖水,小半个时辰以后,湖水汩汩冒泡,刘方等人浮上来,每人抱着两名妙龄女子,上岸后跟文老大说:“湖底有间石屋,灵气充裕,外面有禁制,这些女子关在石屋里,可惜被魔头杀死几个,只救回十九人。” 张怕成功演绎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故事,不过这个英雄对美人兴趣不大,拱手道:“人是你们救的,麻烦你们送她们回家,告辞。” “等等。”文老大急忙拦道。 张怕展开翼翅,问道:“道友还有何事?” 文老大想套出张怕来历,琢磨着怎么开口,沉思下说道:“不知道小兄弟师从何处?要往何处去?若是顺路,你我结伴而行,岂不快哉?” 张怕摇头道:“哪儿也不去,回家睡觉。”说完话,翼翅用力一挥,身体噌地飞出数里,再挥动几下,人影飞成光点,遥不可见。 湖水边上剩下一群搞不清状况的修士和少女。游士们见过张怕两次,其他修士却是第一次见,都在猜测是谁家弟子,竟有这样本事。 文老大想不出索性不想,吩咐手下将少女们送回家,然后叹气看向手中银铃,一看之下,脸色变得煞白,冷汗直冒,掌心中小小银色铃铛上镌刻着一个金色的金字。魔头是金家子弟?脑海里登时浮现出一道身影。 赶忙召齐游士嘱咐道:“若有人问,就说是一名青衫少年独自斩杀魔头仗义救人,我等受他所托,送被掳少女回家,打下手而已,万不可揽功,切记切记!”游士们虽有疑问,但确实是张怕独自斩魔,于是应声离开。文老大又看看其余修士,慢慢走向湖边,装做掬水洗面,偷偷将铃铛丢进湖水,然后飞走。 张怕飞离深山来到处平原,四下都是庄稼,此时天黑无人,悄悄落地后急忙放出三只大狗。适才情景越想越怕,加上翼盾一共六层护体瞬间被符咒震破,他担心三只狗受伤。仔细检查后发现根本没事,笑着拍打小黑:“想不到你们倒结实。”小黑回首瞪眼低吠,意思是为什么又打我。张怕哈哈大笑:“也打它俩好了吧。”说话间小黄小白也挨了两巴掌。小白小黄不干了,冲小黑乱叫,你倒霉还得带上我俩?然后扑上咬成一团。 左右无事,张怕在原地打坐休息。一晃儿,日头东升,夜去昼现。 深秋,农忙时节,一大清早,陆续有农人进田地收菜。有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见狗心喜,偷懒丢下手中活计过来看。伸手在怀里摸出块干粮掰碎丢到地上,招呼它们来吃,谁料三只狗看都不看一眼。汉子讪讪缩回手说话:“还挺挑食。”张怕笑着劝慰:“别人给的东西他们不吃。”汉子哦了一声,又道:“这狗真棒,黑的黑白的白,一根杂毛都没有,怎么养的?”还没问完,庄稼地里传出河东狮吼,一个女子的尖锐嗓门响彻田地:“赵四!回来干活!”汉子嘿笑一声,起身向回跑:“来了,就知道喊丧。” 张怕向田地里眺望,一片农忙景象,感觉蛮好玩,跟过去说:“要帮忙不?”汉子一惊,摇头道:“不用,庄稼活,你一个公子哥哪能干这些。”“没事,你教我就成。”张怕撸胳膊挽袖子。汉子看看张怕:“真要干?我可先说好,没有工钱,累了休息,想走就走。”张怕笑道:“只管吩咐就是。” 于是张怕跟赵四学习收庄稼,十几亩应季蔬菜,一垄垄排的整整齐齐等待收割,张怕干的老起劲,只一会儿,双手满是污泥,磨起水泡。练功的手和种菜的手是不一样,执拗心兴起,就不信搞不定,张怕咬牙坚守菜地。 第六十七章 宴请张怕 宋城国师府,大宋国师无量派长老宋应龙皱着眉头坐在厅堂上,看看下面跪着的人,疑问道:“你说什么?那人在小王庄收庄稼?” “是。”下面跪着的兵丁也是满脑子疑问,修仙者种菜,说出去肯定没人信。 “那人和小王庄有什么关系?”宋应龙同样想不明白。 “属下不知,国师吩咐过不能距离仙师太近,属下纵马远望,见他身穿青衫,身边还有黄白黑三只妖兽相伴,判定身份是他,急忙来报,不及去小王庄查询。” 国师还想说什么,堂外有家丁大声禀传:“公主驾到。”随声音传来,匆匆走进宋云翳,穿一身便服显得俏丽可爱。宋云翳进堂后向国师盈盈一拜,然后启口问道:“听说有那人的消息了?” 国师宋应龙眉峰又起,奇怪神情盯看宋云翳,好一会儿说出句话:“公主殿下可知道他是修仙者?而且还是位结丹期的高手?” 宋云翳小声回话道:“知道。” 宋应龙又道:“他修炼的功法甚是奇怪,刻意敛气下,我都探查不到踪迹,据游士说,他独立斩杀结丹期中阶修士而能不伤分毫,这样来历不明之人,公主最好与他保持距离。” 宋云翳不死心,低声道:“可是,毕竟是他救了我,小民尚晓知恩图报,何况堂堂公主?无论如何总要言谢,再说他不光救我,还救了云芝和易如,还救了被掳走的十几名少女,更救了许多无辜百姓,父皇也说要摆宫筵封赏答谢。” 宋应龙陷入沉思,游士们追杀魔头损失十几人,到头来功劳全让给青衫少年,看他们言行,倒像是急着撇清关系,其中必有缘故。最离奇的还是那少年,凭空出现,谁也不知道来路,轻易杀死魔头,然后在农家种地?少年的法器是五面飞钹和蛇鞭,身边伴有三头妖兽,可是查遍宋国、鲁国、楚国、越国等国结丹高手也没这个人,实在是可疑。问堂下家丁:“那少年的法器只有飞钹和蛇鞭?” “祖庙前许多人见到,只有这两样。” 国师想想,跟宋云翳说:“公主殿下,我亲自去请他,也见识见识当代少年英豪的风采。”宋云翳听后大喜,连声致谢。想起他勇救自己时的模样,是真的想再见一面。 张怕在地里干的正欢,不时直起身捶几下腰,再俯身收菜。三只狗发现只老鼠,围追堵截惊吓着玩。四周还有许多农人辛苦劳作。原本是平常午后,却突然响起马蹄声响,远方一只车队急速驶向菜田。随马队前进,数百精锐骑士沿途布防,只剩一辆简易马车停到地头。 有农人认识马车,低声议论:“国师的马车,难道是国师来了?”张怕也觉奇怪,神识扫向马车,一无所获,知道车里坐个高手,召回三只大狗,歪头看着马车。 这时马车内有人朗声说话:“大宋国师宋应龙前来迎接张少侠进宫,少侠仗义除魔,搭救安平公主,为报大恩,皇上于宫中设筵宴请少侠,还请少侠不要推辞。” 够快的,这就知道我名字了?想到前几日一直住在宋城客栈,被查出姓名倒也正常,前行几步走出菜田,抱拳道:“国师谬赞,些微小事当不起这个侠字。” 马车布帘掀开,站出个昂藏大汉,长发浓眉,英武精神,轻笑道:“少侠过谦,还请上车一叙。” 张怕有些为难,原本打算帮人收完菜就西进鲁国,没料到老家伙节外生枝,看他模样挺猛,还是别得罪的好,于是回道:“承蒙国师看得起,不过在下坐不惯马车,还请国师先行,在下跟在车后即可。” 国师心里暗笑,知道这小子不想和自己打交道,一步跨出马车,落在张怕身前说道:“既如此,本国师便陪张少侠走这一段路。” 四野村民突然见到国师,各自跪倒虔诚祷告,宋应龙看都不看一眼,冲张怕一伸手:“请。” 无奈,张怕只好和宋应龙一同走往皇宫。他是越走越后悔,一小段路居然走了大半天楞是没到,还有国师在一旁不住地东问西打听,张怕实在坚持不住,大声道:“不好,肚子坏了,我先行一步,麻烦国师在皇宫门口等我。”说完话,身影疾速向前狂奔。宋应龙大笑道:“张少侠果然本领非凡,结丹修士闹肚子的,你是第一人。”声音洪亮传彻四野,羞得张怕边跑边自责:“这个瞎话没编好,失败!” 救驾公主,其功盖天。宋全皇帝下旨宫内筵谢,宋云翳、宋云芝、张易如于宫门迎接,宰相张中元、胜王宋缺、国师宋应龙同席作陪。 张怕这个别扭,从进宫门开始就像被蛆咬了一样难受。三位大小姐俱是盛装而行,环配叮当,香气撩人,谢过张怕救命恩德后,款移莲步轻摆柳腰,走的那个慢啊,偏又时不时拿一双美目偷瞧细赏,让张怕十分不自在,暗下决心以后能飞绝对不走路!宋应龙老奸巨滑跟在后面,偷笑不已。 总算进到偏殿,御宴早已准备妥当,几位重臣在殿前相迎,张怕不得不陪大家伙说了会废话,好容易坐下开吃,皇帝来了,于是大家起立见驾,再说会废话,再坐下吃饭。 皇上宋全没想到张怕这么年轻,张嘴便问:“你多大?”张怕心说逆天洞进进出出,年龄还真是个难题,难怪林森不知道自己岁数,犹豫下回道:“大概十七岁。”此话出口,别人倒无所谓,宋应龙马上变了脸色,又问一遍:“你十七岁?”张怕摸摸鼻子:“凑合算是。”宋应龙饭都不吃了,就盯着张怕看,十七?十七?十七结丹?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是越国天雷山弟子?” 张怕也吃惊道:“国师怎么知道?”姓名可以在客栈查到,可是身份怎么查?满天下也没几个人认识我吧。 宋应龙见张怕承认下来,缓缓摇头道:“原本以为俗人误传,没想到却是真的,真正后生可畏。” 张怕马上明白过来,略微思忖下,起身拱手道:“还请皇上、胜王、张宰相、国师及两位公主与张小姐替在下保密,在下不想因为私下妄为,给师门带来麻烦祸难。” 宋全笑道:“张少侠放心,这里没有多嘴之人,再说你救驾有功,封赏都来不及,哪还会泄露你身份?张少侠,你救了云翳三人,却是修仙之人,让朕着实为难,不知该拿何物酬谢,不如你开个条件,只要我大宋国有的,朕定为你寻来。” 第六十八章 宋云翳 张怕本欲推脱,蓦地想起件事,恭敬道:“皇上如此厚爱,在下若是拒绝倒显得矫情。”宋全问道:“少侠所欲何物?”张怕道:“我不要东西,想问国师件事,不知可否?”宋全闻言看向宋应龙,意思是可以么?宋应龙好奇心起,点头道:“少侠只管问。” 张怕问道:“国师可知天下何门何派擅长阵法,可有学习之道?”宋应龙纳闷:“你要学阵法?”一般情况下,低阶修士大多想的都是如何进阶,如何长生不老,少有钻研其它的,只有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元婴怪物无聊时才有闲心折腾那些。 “只是想多看看。” 宋应龙叹气道:“十七岁结丹,自然有时间学习阵法,鲁国八大家族之一的铁家是阵法世家,不过世家不收外徒,估计你学不到。” “那怎么办?”宋云翳听的着急,替张怕问出来。 张怕看过去,微笑点头表示谢意,宋云翳有些不好意思,含羞低首。 宋应龙继续道:“想学阵法其实也简单,去商集买,或者拍卖大会上竞拍就是,阵法数万年传承,落在外面的不知有多少,别说阵法,只有你有钱,什么功法材料丹药买不到?” 张怕又问道:“宋国有商集么?” 宋应龙笑道:“怎么?难道世上只许有越商集,不能有宋商集?大陆上,只要修士多的地方都有商集,大小不同而已。想寻商集也简单,跟当地修真门派询问即可。” 张怕追着问:“宋国的商集在哪?” 宋应龙喝口酒说道:“年轻人就是性子急,你是来吃饭还是来问话啊?”老奸巨滑的家伙故意为难张怕。 不过张怕还没说话,宋云翳已经插道:“宋叔叔,你就告诉张少侠吧。”宋云芝、张易如也帮腔,宋应龙歪下嘴,无奈道:“宋城往西三千里处有个商集,你要是勤快呢,再多飞一、两万里,就是鲁国的商集。”吓坏三个少女:“那么远?这要走几年?” 宋应龙不屑道:“这都是小商集,一年也没几次拍卖,要是去到圣都,那里商集天天开,十天一次拍卖大会,各种宝贝多的啊,啧啧,你想都想不出。” “圣都?圣都在哪?” 宋应龙双手一摊,说道:“不知道,只是听说在西面,城里全是修士,但是到底在哪,到底有多远,我是一概不知。” “宋商集什么时候开?” “俩月召开一次拍卖大会,拍卖大会前三天后两天开集,明天就是开集日。” “明天开集?那后天去看看。” 宋应龙嘿嘿一笑:“本国师陪你去吧。”张怕赶忙摇头:“谢谢国师好意,国事为重,我自己去就成。”宋应龙哈哈大笑,看张怕吃瘪很是开心。 宋云翳突然插口:“父皇,云翳还没见过修真者的商集,不若后天与张少侠同去看看长些见识,张少侠法术高强,保护我一个弱女子应该不成问题。” 啊?她也要去?张怕愣住。宋全好象很希望能笼络住张怕,竟然同意道:“也好,张少侠可愿带小女同往?” 啊?皇帝答应了?张怕再次发愣。如果换成别的修士,根本不鸟皇帝,你管你的平民百姓,与我何干,可是张怕年纪小阅历少面子薄,犹豫一下答应下来:“好吧,后天我在皇宫门口等候公主殿下。” 听到张怕同意,宋云芝和张易如也张罗要去,胜王和宰相刚想斥骂,张怕心想反正带一个是带,带俩也是带,索性都答应下来,开口道:“那在下后日清早在皇宫门口恭候三位。” 张怕爽快答应,使得几位高位者心下不停合计:“别是拐走了不再回来。”他们胡思乱想,三位少女倒是开心,少年习性喜欢热闹,有机会看些不一样的东西当然争抢着参与。 第二日,张怕去街上买些锦被锻面等日常用品,替换掉篷屋内原来的旧品。第三日一早来到皇宫外,见到一列长长的队伍,有骑士有马车,宫门口站着三个穿便装的少女,正是公主几人。见到张怕到来,招呼道:“上车出发。” 张怕看看车队,坐马车去?这要走到哪年。上前几步说道:“不坐这个。”准备拿出飞咫,见周围许多人,暗道:“又欠考虑!”对三个女孩说:“进皇宫。”进皇宫干嘛?难道不去了?三个女子满脑袋问号跟张怕穿过皇宫大门。 皇宫大门内两列卫兵分列守卫,比外面车队的人要少许多,张怕往人少的地方多走两步,丢出飞咫,让三女子进入坐好,然后灌注灵力,飞咫腾空而起,飞速射向西方。 三女子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第一次乘坐,第一次上天,惊喜万分呼叫连连,隔着壁栏向下望,只见山川原野河流城市,无不在脚下飞逝而过,前方又是新的世界。 宋云芝高兴的大叫,张易如宋云翳也是无比兴奋。张怕担心她们一激动跳出去,咳嗽一声问道:“要吃点东西不?这里还有酒。” “有酒?还不快拿出来。”宋云芝收回身子催道。 张怕打开暗格,拿起几个玉杯,一壶淡淡的果酒,还有几样干果,都是原来飞咫主人准备的,拿来借花献佛。于是,三女一男就在飞咫上喝酒聊天看风景,张怕还要照顾三人安全。 幸好商集不远,飞咫飞的再慢,一个时辰也到了。在商集外落下,张怕带着三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姑娘走向商集。 修仙的女子都会把自己变漂亮,但一下出现三个美女还是很吸引人注意,四个人一进入商集就被看成焦点。宋云翳和张易如有些不好意思,宋云芝大大咧咧,谁看她,她就看回。张怕暗道:“又大意,千万别出事。” 宋商集和越商集卖的东西差不多,价格差不多,总之很难找到好东西。三个少女也很难对这些材料啊草药啊古怪的法器啊提起兴趣,嘟囔道:“都是破烂,真没意思。” 张怕笑着带她们出商集,走出远远丢出篷屋,带她们进去休息。才一进屋,三女子再次激动起来,大叫道:“太方便了,带着家旅行。”又看见屋内四处散落的珠宝,捧在手中细细观赏,疑问道:“这么好的珠宝怎么乱丢?” 张怕道:“先休息吧,喜欢什么随便拿。” “随便拿?真的?”三个少女不敢相信。 张怕笑道:“是啊,你们先休息,有事叫我。”说完出门在门口打坐。没一会儿,门帘掀开,露出张国色天香的美丽脸庞,张怕听到动静,回身问:“怎么了?”宋云翳小声道:“外面冷,你进来吧。” 张怕说我不冷。宋云翳想了想,走出篷屋坐在张怕身旁。张怕苦笑,这丫头还真犟,伸手进屋,虚抓个蒲团放到身旁,对宋云翳说道:“坐这。”宋云翳笑着坐过来,手中摆弄一只赤红玉簪,张怕道:“喜欢就拿去。” 宋云翳眨巴下眼睛问道:“你是说把这簪子送给我么?” 张怕听得糊涂,反正是给你,怎么说都成,点头道:“是的。” 张怕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对女孩子崇拜英雄的心里更是不懂。在三位千金眼里,张怕不但是个英雄,还是个勇救美人的英雄,更是个很帅气很年轻很有钱很勇敢搭救自己脱离危险的英雄,心里总有些好感和动心。 听到张怕答应,宋云翳小心翼翼拿出香巾,仔细包裹放入怀里。张怕不明白,问道:“不带么?”宋云翳面色泛红,微微摇头。 门帘挑开,宋云芝跳出来:“张大哥,你的妖兽呢?”张怕一笑,放出三只笨狗。宋云芝大叫着扑过去抱住小白:“好白好可爱。” 小白用郁闷的眼神看张怕,分明在说我是妖兽不是宠,张怕装没看见,小黑离的老远嘿嘿偷笑:“再叫你狂,轮到你了吧。” 张易如扯开门帘说话:“都在外面做什么,剩我自己在屋里多吓人,呀,大狗。”发现新玩具,跑过来摩挲玩弄,回头问张怕:“有肉没,喂喂它们。” 第六十九章 拍卖风波 三女玩闹,远远走来俩人。一高一矮,穿着黑色长袍,相貌普通,腰间挂着几个袋子,打量过四人,高个子不屑道:“俗人来商集做什么?”又问道:“妖兽是谁的?” 张怕一眼扫过,知道二人不过是筑基期中阶修为,心里放轻松应道:“不知二位道友何事……?” 张怕刻意隐藏气息,让二人看不出深浅,矮个子不像高者那么莽撞,抱拳道:“我二人是驭灵门弟子,我叫张龙,我师弟叫赵虎,驭灵门有门功法,可以辨识数里内妖兽是否有主。刚刚逛集市查知到三只无主妖兽,好奇过来观瞧,请道友勿怪。”仔细打量三只狗又道:“道友这妖兽相貌奇特,形似家犬,不知是几品几等?” 三女见来了外人,小心聚到张怕身后,三只大狗也懒洋洋溜达回来,懒洋洋爬在地上。高个子赵虎突然说话:“妖兽卖不?”张怕纳闷看他:“卖?” “是啊,不缔结心约血誓就不能完全操控妖兽,你留着它有什么用?不如卖给我们,结约后好好训练,肯定能成为好帮手!”赵虎振振有辞。 “操控?为什么要操控?”张怕反问道。 赵虎被问的愣住,突然大笑起来:“养妖兽不帮你御敌不帮你修行,养来何用?” 张怕笑了笑懒得再说,拒绝道:“不卖。”要起身回屋。 赵虎又道:“你带着没有结约的妖兽,难道不怕被人抢夺?不如卖给我们,换些丹药法器有助你修行。” 张怕掀开门帘让三女先入,回头问道:“你喜欢被人控制?”赵虎摇头,张怕一撇嘴:“那不就结了?”说着话对小黄屁股轻踹一脚,让它们进屋。赵虎还在辩:“可是它们是畜生。”张怕冷哼一声没再接话,闪身进篷屋。 屋内有桌有椅有蒲团,三女坐在床上紧张望着张怕,宋云翳小声问道:“没事吧。”张怕淡然一笑:“能有什么事?今天你们三凑合挤挤,好在床够大,被褥是新买的。”说着话身子后倒,摔在厚厚毛毯上,又道:“我睡这。” 第二天,张怕带三女四处溜达,看山看水看花看草。然后第三天到来。 商集外面架起好大个帐篷,张怕交门票钱,领斗篷,带三姝入内。一切都与越商集拍卖大会差不多,拍卖台在中央,四周有伺服弟子。 张怕对法器草药不太感兴趣,身怀至宝,怎么可能对俗物动心,正无聊的时候,伺服弟子高喊:“云木一块,八十万灵石起拍。” 云木同冰石、赤晶一样,是极品五行辅材,极具木属性灵气。张怕思考片刻,叫过伺服弟子,递给他一个玉匣耳语几句。伺服弟子听到他话语,突然死命盯住斗笠下的张怕,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而后小心翼翼打开玉匣,顿时浓郁灵气从匣口溢出,片刻间充满整个帐篷。 拍卖厅内都是修真者,对灵气分外敏感,齐刷刷看向玉匣,伺服弟子忙合上匣子,几步跑到拍卖台前跟主持者低语几声,主持者右手做个手势,有人看到手势后出帐篷传令,紧接着走进数十人,占据险要位置护住拍卖台。一切准备妥当,伺服弟子才大声喊道:“万年山参一株,万年灵芝一株,万年茯苓一株,万年通经草一株,这位道友拿万年通经草换取云木,不知道云木卖主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帐篷内喧哗一片,四株万年草药,随便一株都可以炼丹近百枚,这等物品根本无法估量价值。大家眼热的看向拍卖台上玉匣,各种心思乱动。突然有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来一个小商集转转竟能拣到宝贝,那四支草我要了。”随着话语声响起,站起一个高大身影。那人起身后掀开斗笠,露出张虬髯方脸,冰冷双目四下扫视,似两道利箭刺人心扉。 “龙丹子?”有人低语。“真的是他?不是说……”“还说什么?元婴高手哪那么容易死?” 下面议论纷纷,场中主持面色极为难看,向龙丹子遥遥躬身道:“清门狼无翼拜见龙前辈,不知道龙前辈此言何意?” 龙丹子嘿嘿一笑:“没什么意思,买东西而已,放心,我绝对不会破坏规矩;云木是谁的?我要了,起拍价八十万灵石,现在叫价二百万,我出四百万,还有人竟价没?” 谁会吃多了和元婴高手抬扛,自然无人出价。灵石共分五品,最低一品,最高五品,逢百进一。龙丹子很满意,从怀里取出四块四品灵石丢到拍卖台上,然后道:“把云木给那人,通经草拿给我。” 狼无翼面色越发难看,犹豫道:“龙前辈,这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怎么不合规矩?我出钱买东西也不合规矩了?”龙丹子怒道。 狼无翼正紧张万分,帐篷门帘挑开,走进二人。都是灰色衣衫长发披肩,长的极为相似,左手边一人低声道:“龙丹子,你以为清门无人了么?” 龙丹子回身一看,有点发愣,脱口道:“你们怎么回来了?你们怎么能出来?”二人中右手边那人声音更低:“你不也回来了么。” 龙丹子面色变了几变,咬牙道:“你们回来又如何,我按规矩买东西……” 左手边灰衣人冷冷看他,冷冷说话:“拍卖物品价高者得,不得以武凌人,我二人倒要看看谁敢坏掉这千年规矩。” 狼无翼见到这俩人,心神大定,见礼后开口道:“云木四百万灵石,还有出价的没有?” 自然是没有,谁也不会傻到以为俩灰衣人会保护自己一辈子,和万年草药相比,还是生命宝贵,于是云木归张怕,万年通经草归龙丹子。 伺服弟子又道:“剩下三株万年草药换取阵法书、阵法图,非此物不换。” 帐篷内一片沉寂,简单的迷阵、剑阵,高手们大多懂得一点,但万年草药要交换的阵法,唉,好东西当然要拿好东西交换,起码也得是盘古大阵这一类阵法。大家左看右看互相看,看谁这么好运能拿走灵草。 龙丹子也呆住,他不擅长阵法,只能看着灵草着急。眼看时间流逝,始终无人应拍,难道要流拍不成?门口两灰衣人互相看看,左边人微微点头,右边灰衣人走上拍卖台,取出个四方盒子,打开后是一叠金色类似于纸的东西,灰衣人开口道:“这是一套八阵图,老朽兄弟二人机缘巧合下得到,奈何资质受限,根本看不懂,眼见寿元将尽,现拿出换草药两株,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张怕站起拒绝道:“你都看不懂,我更是白费,不换。” 台上灰衣人有些失望,停了会儿咬牙道:“只换一株,可以么?传言八阵图威力巨大……”张怕还是拒绝:“再厉害也得能学会才算,不换。” 台上灰衣人还想再说,台下灰衣人插道:“适才道友以万年草药换取云木一块,假如我用云木、赤晶、冰石、重水交换,不知道能换几株草药?” 张怕思忖片刻说道:“还是想换阵法。” 前方人群里突然有人说话:“我有七套剑阵,再加一整块赤晶,能换一株草药么?”他这一喊,有许多人也喊:“我也有两套剑阵,还有十几门小阵法,再加金精换一株草药。” 台上灰衣人冷哼一声,缓缓道:“剑阵?你们谁的剑阵比我兄弟的厉害?十几门阵法?你们的那些阵法能不能挡住我轻轻一击?” 第七十章 张怕放血 他一说话,帐篷内再无人开口,灰衣人拿出个储物袋向外掏东西,一一摆到拍卖台上,拿一件说一件:“这是八阵图,这是冰石、赤晶、云木、重水,这个玉简是我兄弟二人所练的两仪剑阵,正九剑反九剑,两人配合威力最大,这几个玉简是些简单的阵法,这是十几块四品灵石,我们拿这些交换你三株草药。” 张怕没想到拿出草药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烦,会惹到三个元婴老怪,心里拿不定主意。龙丹子怕他答应,急忙道:“难道就你有宝贝?我也有!我拿一颗六品妖兽卵加百龙甲换你两株草药。” 张怕苦笑连连,越听越难决定,宋云翳小声说道:“草药这么值钱?回去让父皇下令全国搜寻,帮你找草药好不好?”张怕心道:“有命回去再说吧。” 台上灰衣人怒道:“龙丹子,你已经得到一株草药,不要太贪心!”龙丹子不以为意,冷笑道:“怎么?还想杀了我不成?” 张怕苦恼之极,想要的东西没有,却惹来一堆麻烦,大喊道:“换了换了,我换……二位前辈的东西。”他不知道姓名,只好拿手指点两名灰衣人。 既然决定下来,伺服弟子帮忙把东西收好,交给张怕。张怕看都不看随手收起,扯着宋云翳三人出帐篷。丢出飞咫,抱起三人跳进去立即飞走,一刻都不多待。 一进飞咫就命令三女躺下,以最快速度飞行,一刻钟左右飞回宋城,放下三个女子,打算马上飞走。宋云翳眼见张怕表情严肃神色紧张,心里有疑问却不敢多言,可是就这样分离,心里是万万不愿,急得要哭出来,张怕安慰道:“你们快回宫,那几个人比我厉害,我得躲躲,过些日子再回来看你们。”宋云翳听到希望,大声道:“你说的,过几天就回来。”张怕看她可怜模样,想哭却又强忍的模样,轻声道:“恩,只要我活着,就会回来看你。”宋云翳忙呸呸呸几下,坚定道:“一定没事,我等你回来。” 宋云芝张易如也不舍他离开,这两天在一起玩,见过许多新鲜事,一起喝酒一起飞天,十分快乐。眼下却要分离,不免有些难受,张怕赶紧劝两句,驾飞咫离开。飞咫升空,还隐约听见宋云翳在喊:“我等你回来。” 要去哪躲藏?也许灰衣人不会找自己麻烦,可是龙丹子呢?那可是好大一个元婴高手,鬼知道他是好是坏。思前想后,决定再回地下当老鼠,飞咫全速向东以从没有过的速度飞行。 这一次是真担心真着急了,三天时间不到,已经飞达无边草原回到五灵福地。林森见到他有些吃惊,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张怕苦笑:“惹大**烦了。”正要说事情原由,林森拦道:“等下,福儿,摆酒,听故事了!”于是林森带着福儿等十三个胖娃娃一起听故事。 这次的故事明显比上次过瘾,一群小娃娃听的激动紧张兴奋,不停插话,比如公主姐姐漂亮么?比如坏人为什么很好看?你喜欢公主姐姐么?张怕纳闷,喜欢不喜欢的事,一群娃娃怎么晓得? 当讲到元婴高手的时候,林森终于变了脸色,一个闪身出到洞外,放神识借草叶覆盖整个无边草原,直呆了一个时辰才重回洞府,对着张怕摇头道:“别再吓叔叔,叔叔身体不好,经不住吓,继续讲故事。” 整个故事听完,娃娃们又是一堆问题,比如飞起来过瘾么?好玩么?元婴高手厉害么?你真的会回去见公主姐姐么?等等等等。 张怕将拍卖来的东西全部丢出来,让林森检查那几种所谓的阵法。 看完后,林森说道:“还不错,攻击阵防护阵迷阵都有,威力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五灵福地的防护阵法,但是勉强够用。” 然后二人又是一醉,林森酒醉睡觉时,张怕责骂自己猪脑子,这一次匆忙回来确实不应该,万一引来元婴高手后果不堪设想。算起来在逆天洞也生活六十多年,怎么做事还是如此欠考虑?暗下决心,以后尽量少回来,尤其是惹到麻烦的时候。 打定主意后翻看玉简,灰衣元婴高手的剑阵好象很厉害,找出来学习。看了会儿,感觉口诀很是拗口,什么正正反反阴阴阳阳说个没完,同一只剑,正反方向不同就是两种变幻。两仪剑阵需要两位高手合力操控十八只飞剑御敌,其中复杂可想而知。张怕取牙剑尝试修炼,从一柄剑开始,慢慢变两柄,三柄,直至符合剑阵需要的一十八柄,他有炼神曲的修炼基础,操弄飞剑甚是简单,娴熟后开始学习摆阵。 剑阵是由元神设置阵法,由阵法驱使法剑。要先摆阵,以身体为阵眼驱动阵法驭剑。从这天起,他每天操弄牙剑乱飞。逆天洞中无日月,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张怕迷迷糊糊练成剑阵,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纳闷,老家伙说要两人控制,我怎么一个人搞定了? 他在乱想,林森走过来问话:“练成了?”张怕迷糊着点头:“好象练成了。”林森笑道:“还好象?来,看看阵法吧。” 这三年,林森将玉简中的阵法看了个遍,确实有几种阵法不错,比如玄武大阵,比如四象阵。玄武阵听名字就知道是防守阵,像乌龟一样龟缩不动,坚实难摧。四象阵有攻有防,效用在玄武阵之上,只是摆起阵来繁杂无比,少说需要千面阵旗,施法时还不能有错。张怕听着就怕,这么麻烦?难怪少见人摆阵。 林森还是笑:“如果只是麻烦倒也没什么,问题是咱没阵旗。” “阵旗是什么?” 阵法一般都是倚天地风月山水之势自然而成,但这样的灵地,放眼天下能有几处?阵旗的作用就是以法诀改动山地风貌,使其符合阵法要求。一个最简单的迷阵,如果在平原上摆设,起码需要几十面阵旗。 张怕有些失望:“算了,看看得了,求个自保。” 林森面上笑容始终没变过,看上去好象有点儿不怀好意,呵呵笑道:“年轻人真没耐心,做阵旗最难得的是妖兽血,或者你的血也成。摆阵和炼器差不多,材料越好效用越大,咱这里别的没有,妖兽血有的是,只是这些阵旗最好由你自己制作,而且最好使用你自己的血。” “什么?做这么多旗子,我不成人干了?”张怕大叫道。 林森劝他:“洞里妖兽是我多年伙伴,我怎么可以随便让他们放血?你先放,恩,少放点儿,放一半,然后再问他们借血,百多个结丹期妖兽的血,说出去都吓人,用他们的血做成的阵旗效果能差了?……” 话没说完,张怕再次大叫:“放一半?不成不成,我还有爹娘要奉养,还有娃子要照顾,还要帮你报仇……” 林森的笑脸贴过来,温柔道:“放点吧,做阵旗成功率不高,尤其是初学者,用自己的血做旗,想来会谨慎些,不会随便糟蹋;而且还有个好处,你的血,会帮你很快领略阵法。” 张怕十分郁闷,想尽办法拒绝都没成功,只好答应下来。 五灵园内,林森叫齐百多名妖兽观看张怕放血。不太大的玉盆,却甚是能装,装进去张怕半身血,居然只铺层底。换个玉盆,林森对众妖兽说道:“老朽做法阵需要血,大家献血自愿,献一次血给两粒进阶丹补偿。”妖兽们当然没有话说,为丹药前赴后继给自己捅刀子。 五灵园灵气充足,各类补气补元丹药无数,妖兽们体格壮大,一般来说,放掉五分之一血,修养三天即可补足,妖兽们惦记进阶丹,毫不吝啬的再把刀子捅向自己。 第七十一章 结丹中阶 短短十天,张怕面前摆满血瓶,林森笑道:“起来吧,抽点血而已,你都躺十天了。”张怕叹气起床道:“难怪在越国宋国没见到法阵,谁舍得这么给自己放血?”林森哧笑道:“小小越国宋国算得什么,世界之大难以想象,听说远的地方要飞数年而不到,你太没见识。” “什么?在天上飞几年?不说远近,光无聊就能无聊死。” “少说些没用的,炼旗!”林森催促道。 一匹丈余白布,光滑丝软,平铺在台前。林森解释道:“以前买些家蚕,胡乱养越养越多,在这地下都养成精了,吐的丝就织成布。不过毕竟是家蚕丝,比不得伏蛇皮结实,对你来说效用不大,所以就没给你,拿来炼旗倒是上好材料。”接着拿出一堆玄铁。自从有了金精等材料,张怕四处搜刮的玄铁倒没了用处,积累下来竟越集越多,此刻统统拿来炼旗。 张怕明白这胡乱养的家蚕有多珍贵,再平凡的东西进了五灵福地,马上就不再平凡,比如说自己。摸那丝布,光滑结实灵气充沛,不由叹道:“灵蚕丝,结丹妖兽血炼制阵旗,摆出法阵得有多厉害?”又看看玄铁,再不值钱也是玄铁,这一堆少说值个几十万灵石。 林森嘿嘿一笑:“只有这些?远着呢。”右手一展,亮出冰石等极品辅材,张怕惊道:“不是吧,这个也要用?”林森点头道:“当然,可惜少了金属性辅材,否则以五行极品辅材配以五行灵精炼旗,改势引形怕不是有鬼斧神工天地造化之玄妙。” 五行极品辅材,赤晶属火,云木属木,重水属水,冰石属土,最昂贵的神铁属金,兵刃中加入一点神铁可以无坚不摧。其他四样辅材的价格相差不多,张怕在拍卖会得来的云木,价值四百万,使用如此珍贵的材料炼制阵旗,它的威力绝对超乎想象。 张怕听后,由衷赞叹道:“林叔,你真败家。”林森颔首道:“彼此彼此。” 炼旗不需要烈火煅烧,以元神为具,点入各属性辅材,加入对应属性灵精,然后以血为媒,将阵法写入小旗即可。林森将布匹分成五大块,每一块分别点入冰石等材料,再融入灵精,这两样消耗甚少,然后交由张怕写旗。旗写成,以丹火元神嵌入玄铁枝,至此阵旗炼成。 浑浑噩噩,谨谨慎慎,忙忙碌碌,迷迷糊糊,逆天洞内七年时间过去,张怕写出三万多柄阵旗,妖兽血有的是,布匹有的是,直至冰石等材料用尽才停手,林森很满意。张怕苦不堪言,吐气道:“总算完了。” 然后是熟悉各类阵法,一一试验,直至纯熟。可惜木盒内的八阵图,集俩人之力也无法勘透。张怕整日胡乱折腾,一不小心再次进阶,达到结丹期中阶修为。惹的林森很生气:“老子辛苦几十万年才修到结丹中阶,你画几张图就可以?”张怕很谦虚:“意外,绝对是意外。”林森佯怒道:“意外个大头鬼。”踢张怕一脚说道:“炼剑去,拿银罡石凑合,等有好材料再重炼。” 银罡石是高等级材料,比金精银液相差有限,当年长生门千杀,一袭明黄战衣,缠斗魔门欧阳顶天良久,靠的就是掌中一双银罡枪,何等潇洒威风,在林森口中却只是凑合而已,张怕苦笑走向五灵池,凑合就凑合吧,不能和老败家相比。 以火灵精为炉,银罡石与伏神蛇鳞片为主材,融入金灵精,加入新学的两种阵法,历时半年,终于炼成一十八把两仪剑。略微演试,感觉不错,不过他还是喜欢无影小刀。 收剑出洞,见老林森执壶酒半躺在地,笑着打趣道:“您老这是练哪门子功?”林森很不满:“炼剑又不是雕花,一呆半年?”张怕辩解道:“保命用的,不仔细不成。”林森把酒壶丢过来道:“行了,碰见个高手吹口气就能要你命,你那破烂再好又有什么用?”仰躺倒在地上,感慨道:“人生在世,找个能一起喝酒的人咋就这么难?” 张怕还没说话,林森突然站起身,正色道:“你是好孩子,不过我还是得嘱咐你一遍,我老了无所谓,但福儿这十三个娃子还小,你万不能将此地事宜泄露出去,你记住了!”张怕知道上次拍卖丢出四株万年草药太过冲动,元婴初阶修士才能活千年,万年够他们活十个来回的,没当场见财起意劫杀自己已经算自己运气,当下羞愧道:“林叔,我……”林森一拍他肩膀:“什么都不用说,来,喝酒。” 张怕痛饮几口酒,狠狠道:“林叔,你放心,不帮你报仇,下次不回来了。”林森苦笑:“什么话?到底是孩子总是冲动,你不回来我找谁喝酒?福儿几个娃儿听谁讲故事?只是说要小心一点儿,何况那老家伙未必有我这么能活,早死了也说不准。” 福儿等人找张怕玩,张怕记起第一次离开地下洞府乱跑到小村庄的事,村里几个孩子玩丢石子,想了又想编了又编,勉强记起规则,教给福儿等人。可是村里小孩丢的是石子,他们丢的是玉块宝石。张怕忘记自己败家时的模样,气愤道:“老败家带一群小败家。”林森听他嘟囔,同样气愤道:“老败家刚准备给你点破烂,你居然骂我?” 张怕马上作揖赔笑道:“怎么是骂您老呢,明明是赞扬,赞扬你们视金钱富贵如粪土的宝贵高尚情操,林叔,还有啥要给的啊。” 林森丢出个储物袋,张怕接过查看,内里装着数丈长灵蚕丝布,还有两个玉匣,匣内满是妖兽血瓶。突然记起阵旗还丢在五灵池,找来数出一万只阵旗,其余的两万多柄都捧给林森道:“林叔,这些够摆俩个四象阵,留着多层保护也好。”林森收下笑道:“再厉害能有灵地外阵法禁制厉害?”张怕一本正经说胡话,严肃道:“当然,这可是用我的血炼制所成。” 狗儿、蛇儿蛮喜欢呆在这里,不用藏在驭兽袋和衣袖中,园中有充裕灵气,最棒的是逆天洞内一日一年的迅速成长,张怕说:“等将来,我一定找好大一座山,让你们自由自在跑来跑去。”他对百多条小蛇始终好奇,以自己结丹期中阶修为,贴身感应小蛇,却依然触之如渊,深不可测。这些小家伙还真生猛。 妖兽隐匿气息的方式非常古怪,张怕拽来蛇狗一阵折腾,辛苦几个月,总算勉强学会使用,虽不能像妖兽那样神通,但在刻意藏匿下,给人感觉只是个普通人。张怕相信,这方法再琢磨琢磨,再熟练熟练,再使用使用,定能和妖兽相差无几,甚至更好。 第七十二章 再回宋城 又一些日子,不炼器不练功,整天在五灵福地胡闹,玩耍,饮酒,度过好一段神仙生活。但再好的日子也有尽头,福儿人小鬼大,问张怕:“不回去看公主姐姐么?”张怕记起那个纤弱身影美貌容颜,蓦地心有所动,回道:“要看的。”福儿拽他衣袖偷声道:“什么时候?带我去吧,不告诉爷爷,就咱俩去。”张怕刮下他粉嫩小巧鼻子,笑道:“不可以,等回来说给你听。”福儿满脸不乐意的跑开,骂张怕小气鬼大坏蛋。 终于到了离别日子,没再要人送,一个人在地底向西穿行许久才浮上地面,祭飞咫往宋国飞去。为免惹人注意,在宋城千里外落下,寻个村庄买头毛驴,隐匿气息,摇摇晃晃骑向宋城。越近宋城越奇怪,一路上总有修士在空中飞行。奇怪,修士们在这转悠什么? 千里路,张怕走了十天,实在是驴行太慢。进宋城时天已擦黑,以张福名字寻客栈住下,进酒楼吃饭。才坐下,就觉察到一道神识从身体上扫过,接着街道上一道人影一闪而逝。张怕猜测应该是在找人。他找他的,张怕叫小二点菜。 吃过饭回房,想着明天去皇宫一趟看看公主,然后奔鲁国。可夜晚也不安生,高空偶有修士飞过。难道出了什么事? 第二日一早,张怕溜溜达达往皇宫走,还隔着两条街距离的时候,身边跑过辆马车。马车越过他,很快又停下,门帘挑开,露出张熟悉的面孔。张怕一瞧,认识,大宋国师宋应龙,在向自己招手。正好要见公主,想着和国师一起走会方便些,当下也不客气,跳上马车进到车厢,然后马车行动。 宋应龙皱眉盯着他看了半天,疑问道:“怎么察觉不到你的气息?你到底什么修为?”张怕答非所问:“拜见国师,谢国师让我搭车。”宋应龙微微摇头道:“要不是车夫说背影像你,我还真不敢确信。”随即口风一转问道:“不是走了么?回来做什么?”听他语气稍显冷淡,和上次见面态度大是不同,张怕感到奇怪,难道真出事了?答道:“我答应回来见公主一面。”宋应龙听后又是摇头,沉吟片刻慎重道:“你走吧,逃命吧,别再回来,一个时辰后我会通知金尚发现你踪迹。” 金尚?是谁?逃命?什么跟什么?张怕很迷糊:“可是,我答应过公主。”宋应龙叹气道:“答应个小女孩算得什么?性命重要,若不是看你替我大宋百姓杀了那人,唉,可是你不走,大宋百姓又要倒霉。” “到底什么跟什么?”张怕越来越迷糊。 “别问了,逃命吧,还不走?”宋应龙催道。 不是吧?刚从地底爬出来就要逃命,可是就算逃命也要逃个明白不是,张怕问道:“为什么要跑?到底怎么了?还有,金尚是谁?” 宋应龙明显不想跟他解释,再次问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就进皇宫了。”张怕犹豫再三,除了他应该没人发现自己,拼着耗点时间也要问清楚,于是说道:“进吧,正好要见公主一面。”宋应龙瞧着他,突然冷冷一笑:“你想死,我成全你。”吩咐车夫进皇宫。 进入皇宫后二人没有下车,马车继续往里跑,在车上宋应龙把事情简单叙说一遍。 宋国北方生活着一群蛮人,长发长毛,所以蔑称为长毛鬼。长毛鬼地盘中有个山谷,谷中住着一户金姓人家,传言中这家人神通无比,是堕世魔头再生。修士们屡有争斗,但凡招惹到金家,肯定尸骨无存,数千年余威积攒下来,金家人的名头变得恐怖无比。 金家多年杀人夺宝,各种修真法术存留数不胜数,其中有门被杀淫魔留下的奇怪功法淫心术,说白了就是教男人如何吸引女人,哄骗女人上chuang。功法入手容易,可以养颜定容,但是一经修炼,必须每日与女子交欢,吸取元阴增长功力。 这只玉简被家族一个英俊少年偶然得到,少年心性对男女之事好奇,拿来一学,好玩还可以练功?当然乐此不疲。经过几十年床上修炼,修为大涨,一不小心变成结丹中阶高手。可是总与家里丫鬟修炼,来来回回折腾几十年,不免有点枯燥,很有左手摸右手的感觉,于是离开家族寻找新的修炼对象。修真女子不好找,功法又不能停,只好找平常女子替代。平常女子体质羸弱,往往几个回合送掉性命,少年便再找别的女人。经过多次奸杀练习,知道**女元阴更有助于练功,于是专抢**女。 游士们便是这个时候与少年结仇。少年修为高超,自身法器又厉害,接连袭杀游士十几人。游士文老大不得不聚齐人去北方追杀他,少年却南下跑到宋城。文老大再带人南追,不想少年遇见张怕,死在张怕手中。 像这类世家子弟,一出生会被种下本命树,人在树活,人死树亡。金家发现少年死掉,不论原因也要报仇,盛怒下派出结丹期顶阶修士金尚带门下弟子二百人,来宋国搜寻凶手。 金家少年与游士的矛盾,与张怕的两次打斗,可是说是世人皆知。金尚带人寻凶手,游士们却集体消失,加上人不是他们所杀,注意力自然转移到张怕身上。 说到这,宋应龙叹气道:“上个月发生大小战斗十几起,不光落单游士被杀,无辜百姓遭殃,连我无量派和金家都有弟子横死;金尚知道你为救公主杀人,也可以说金家少年是因公主招致身死,自然容不得公主殿下活下去,可我好赖是个国师,必须保公主性命,于是无量派出面,双方打了几次,后来握手言和定下条约,金家人不得无辜乱杀宋国百姓及无量派门人,作为回报,无量派帮助金家人寻找你的踪迹。” 听明白事情原由,张怕低头想了会儿,轻声道:“给你们添麻烦了,见过公主我就走,一诺千金,答应过她的事必须要做到。” 宋应龙第三次摇头:“原本一个金家已经闹得大宋不得安宁,偏又出现三个元婴高手找你,一个龙丹子,两位清门长老韩正、韩反,人家是长老,我也是长老,可根本不是一回事。韩正韩反还好,清门是大宋门派,做事总要顾及颜面;可龙丹子不管这些,听闻金家找你麻烦,不知道何故,主动劫杀金家人,韩正韩反为大宋考虑,不得不出手对付龙丹子,三人经常打个不亦乐乎……” 张怕心道:“都憋着劲找我呢,几个元婴老头不弄清万年灵药的来源,怎么会舍得我死?”这时马车停下,张怕挑开门帘看,竟是一直驶进后宫,直接停在公主宫苑门口。宋应龙道:“听公主说你拿四株万年草药,换回些阵法书和材料?” 张怕刚要下车,闻言回望:“怎么?”宋应龙讪笑道:“放心,不要说我打不过金尚,大概连你也打不过,我和别人不同,否则也不会费心做这劳什子国师,只是感慨下,万年灵草珍贵的无法想象,你居然一出手就是四株,那可是万年,一万年啊,估计生吃下去都能成仙。”晃晃脑袋继续道:“你去吧,见过公主快走,一个时辰后我通知金尚。” 张怕想了想说道:“给我个空玉瓶。”“要瓶子干什么?”宋应龙虽然不明白,却还是拿出个空玉瓶给他。张怕随手划个结界,手指轻弹,结界内灵气一闪,再收起结界,递回玉瓶说道:“瓶内是粒结丹期中阶升高阶的进阶丹,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也感谢你给我一个时辰。”说完话,闪身进入公主府。 第七十三章 鲁国 宋应龙呆坐车内,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结丹期的进阶丹说送人就送人?还没回过神,张怕又出现在他眼前,用一副很慎重的表情托付道:“客栈有头毛驴,我的,你带走送给需要他的农人。”宋应龙彻底石化,眼睛瞪老大问道:“你这么慎重其事,就为一头毛驴?”张怕点头道:“拜托了。”再次进入公主府,剩下宋应龙无奈苦笑,这到底是什么人?吩咐车夫道:“去御书房。” 宋云翳坐在凉亭内,身边是暖炉锦裘,四、五个宫女丫鬟离的远远,打足精神小心伺候。突然一道身影闪过,宫女们俱被点倒昏睡。宋云翳刚想呼喊,却见那人在眼前站定,微笑说出句话:“我来看你了。” 这些日子到处都是关于张怕的消息,听说有许多修士找他追杀他,不免有些担心,此刻见他突然出现,宋云翳竟有些迟疑,讷讷道:“真的是你?”张怕笑道:“当然是我。” 宋云翳看着那张熟悉清秀的面庞,心情有些激动。她从没想过自己贵为一国公主,会对一个年轻少年动心;从没想过被他救下后,竟再也忘不掉他;从没想过想念一个人的感觉会如此之深。宋云翳站起身,有些紧张有些希冀走向张怕,眼角好似有泪光莹动,莲步轻移,慢抬右手,即将碰触张怕面颊之时,忽地颤身停住,好象想起些什么大声喊道:“快走,你快走,有人要杀你。” 张怕微笑依旧:“我知道。” “知道还不走?知道你还来?快走,快走啊,晚了就来不及了。”宋云翳变得焦急。 “见过你就走,我答应过来见你的。” “现在见过了还不走?快走,快走好么?”宋云翳急的要哭出来,方才还是激动的泪,此刻变成担心焦急的泪。 张怕注视宋云翳,低声道:“那我走了。” 宋云翳恩了声:“快走……”停了下又问道:“以后,我是说以后,你还会来看我么?” 张怕嘴角一扬,牵出张可爱笑颜,点头道:“会的。” 宋云翳抬眼看他的笑颜,良久不舍得移开视线,心中做个决定柔声道:“我等你。”声音轻轻,却似重锤沉沉敲在张怕心上,看着对面那张紧张、焦急、害怕却又美丽的脸,心里也是不舍,不该让她为自己担心,抬手拂过宋云翳额头,轻声道:“做个好梦。”宋云翳随即昏睡过去,张怕将她抱到软榻上,盖好被子,原地一个旋身消失不见。 张怕用地行术逃跑,地行速度不快,近一个时辰才跑出数百里地,丢出些阵旗设个法阵将自己护住,收敛气息静坐不动。此时的地面正如他估计一样,修士满天飞。宋应龙发出讯号,说张怕将公主及宫女全数点倒,被他发现后逃掉,不知道跑往何处。 金尚放神识覆盖宋城,几番搜索也没能发现张怕踪影,这让他很不服气,听说那小子只是结丹期初阶修为,我是顶阶,竟然抓不住一个他?可是连续四天搜索,竟然真的就是一无发现。不光他找不到,龙丹子、韩正、韩反三大元婴高手,尽全力也没能发现张怕。没有人会想到,此刻他会藏在地下装乌龟。 张怕很有耐心,在地下一片黑暗之中打坐,足足坐了十天,才撤阵缓慢向远处潜行。因为潜的够深,一路被他发现些玄铁矿石,杂色玉石等破烂材料,一一收入囊中。 又过十天,小心翼翼的张怕在一棵大树后出现。看天上太阳判断方向,然后向西而行,再走出数日,放出飞咫飞往鲁国。 鲁国有八大家族,是鲁国修真者的顶级存在。不似越国修真者正魔两道划地分治,争斗不停;而是各据一处灵山,远离尘世专心修行,相互间没有大的纷争。张怕要杀胡正,就要想办法接近胡家人,起码得了解点儿相关信息,比如胡正还活着没? 胡正当然活着,结丹期顶阶修为,胡家当代家主,在鲁国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潇洒逍遥。凭借当年林森赠予的灵药,百年内轻松修到结丹顶阶,距离结婴只有一步之遥。林森如果知道胡正依靠他给的丹药进阶,估计会气昏过去。 此刻,张怕坐在阳州城一家酒楼内饮酒,同桌还有个二十岁左右的灰衣青年。 阳州近巫山,八大世家之一的铁家圈巫山三千里,兴庄园建城堡,以此为根据地,成就不世功业。阳州城是巫山附近第一大城,也是鲁国东部第一大城,毗邻宋国。张怕误打误撞来到此地,以安全低调为保命第一原则,将身上灵气控制在炼气期高阶程度,装成方出山的超低阶修士,带些玄铁石、玉石走进阳州城。 受铁家影响,城内开些贩卖法器、丹药的商铺,很容易搜寻到。张怕在店铺门口稍加等待,遇到个二十多岁的炼气期弟子,试着攀谈几句,做出相见甚欢姿态,强邀青年共进晚餐,以酒为媒,探听到胡正的消息。 青年叫铁成,是铁家旁支子弟,资质一般,修为一般,练阵法不成,修行亦不进,揣着多年积攒的灵石,想买颗丹药增进修为,可惜无所获。 铁成是炼气中阶修为,比张怕伪装的还要低一阶。张怕却态度恭谨谦忍下问,让铁成很是高兴满意,口中的话也多起来:“张兄,你运气真不错,年纪轻轻已经修到顶阶,再有两年定能筑基,有什么心得方法可别忘记指点指点提携一二。” 张怕淡声道:“哪里话,不过是运气好,依我看铁兄再有年许必有突破。” “当真?”铁成声音不觉大一些,激动的很。 张怕笑道:“修行哪有绝对事,只要守得住寂寞,潜心用功心无旁焉,还能不成?若是这样辛苦还升不到高阶,老天也太过不公。” 铁成讷讷道:“没错,我就是学的太杂,阵法、心法都要学,还想学制旗,唉,听君一言,茅塞顿开,张兄,我敬你一杯。” 张怕跟铁成介绍自己时,说独自在深山散修,稀哩糊涂进到高阶,遇到瓶径,带着山内发现的玄铁石玉石进城,想换丹药。 铁成越喝越多,却没驱灵气散酒力,倒是个爽直人,举杯道:“张兄,你的那些玄铁石玉石都不太值钱,在山中那么些年,若是能发现棵千年灵药,啧啧,那可金贵了。” 除了胡正的消息,张怕没想从铁成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听他如此说,笑着拿出玄铁矿石和玉石,一分两半,收起一份,将另一份推给铁成,说道:“既然如此,分你一半破烂,铁兄不会不肯收吧?” 铁成一惊,人也谨慎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你对我有何意图?” 张怕摆手道:“别紧张,铁兄说这些东西不值钱,才会分你一半,我还担心拿不出手呢。” “真的?”铁成将信将疑,这些东西再不值钱,大概也能卖到数百灵石,心下有些犹豫。 “真的,我独自散修,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对修真家族也不了解,多谢铁兄方才介绍,才知道一点,何况这些东西,回山再找找也许还有,当不得什么。”张怕一指玄铁矿石。 铁成面色缓和下来,歉意道:“在下多心,请张兄勿怪。” 张怕呵呵一笑:“哪里话,是张某莽撞,来,喝酒。” 第七十四章 两车妖兽 二人酒后自散,张怕满脑子都在思考该怎么办?以他目前修为,越两阶挑战顶阶高手?除非是一心找死。 酒席快结束的时候,铁成透露个消息,说过些天有个比武大会,想邀请张怕一同参加,张怕坚定毫不犹豫的拒绝掉。 鲁国是北方诸国中面积最大,实力最强的国家,主要原因是八大修仙家族相对于其他国家的修士门派来说比较团结。而且为了发掘国内优秀弟子、壮大家族势力,每年举行一次比武大会。结丹期初阶以下各阶弟子分阶比斗,取第一名,赐予同等级进阶丹一枚。如果非八大家族子弟,就要先挑选一个家族拜师入门,而后赐予丹药。任何一阶弟子,经历鏖战获取第一,必然天资非凡。如果这个第一非世家弟子,八大家族如何肯平白放过,肯定努力将之纳入自家势力,所以各家带队修士都是家族重要人物。 张怕不愿意参加比武,不要说结丹期中阶修为不符比赛要求,就是符合他也不敢随便出风头,他没有信心在这些人面前不露破绽。宋国拍卖场一下出现四株万年灵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说;蛮谷金家要杀携带三只妖兽的少年张怕也是修仙者近日新闻之一。听说已经有元婴高手在打龙丹子手中灵草的主意,更不要说自己区区个结丹中阶修士。 仰天长吐口气,活的真够憋屈,除了逃亡就是隐姓埋名,连认识铁成都要报假名字。正郁闷着,天上响起一声闷雷,激的浑身一哆嗦,郁闷再次加倍,何时才能不再害怕打雷?下意识紧紧衣服,快步走回客栈。 客栈一楼大厅是饭堂,菜价比外面酒楼便宜,聚集些行脚商人、苦力江湖汉,有一搭没一搭的饮酒闲聊,或喧哗或划拳,别有一番热闹。张怕喜欢这种感觉,索性在偏僻角落寻张桌子坐下再吃一顿,叫一壶酒两道下酒菜,看着属于别人的热闹。 随着外面冬雷响震,寒雨倾洒,大堂内的客人越来越多。有人进店躲雨,有人吆喝掌柜开房,顷刻间挤满人。掌柜当然高兴,热情招呼。 张怕听力太好,旁桌人的谈论一句不落全入耳中。有张罗来几把的,有说男女情事的,还有个委琐的家伙说什么领了月钱一定得去爽爽,被同桌人嘲笑。张怕在猜谜语,什么是来几把?爽爽又是什么?再多听会儿,明白意思后不觉有些脸红,这些人怎么什么都讲?赌博还好,说爽爽那桌人净谈论着嫩紧大白深黑等描绘性语言,让他有点儿反感。 屋外的雨滴依然,不大也不停。 如此天气,街上当然行人稀少。此刻却不疾不徐走来只队伍,十几个汉子披着雨披,护着中间两辆马车行进。车厢不大,以油布覆盖。见到路边客栈,头前几人商议下,将马车带到客栈前,走进个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一进客栈,张怕就发现他是修士,筑基期中阶修士。放神识覆盖探察,发现这十几人全是修士,都有筑基期初阶或中阶修为。张怕纳闷,筑基修士可以驭器飞行,他们为什么要冒雨走路?马车内装着什么?需要十几个筑基修士护送。 心中虽然好奇,但他实在不想再惹麻烦,招呼小二会帐,起身回房。没曾想路过帐台时,门外马车莫名传出一股灵动,一闪即逝。 张怕愣住,那股灵动很熟悉,百多条伏蛇贴在身上时就是这种感觉,难道马车上装着妖兽?转头扫一眼乌黑油布覆盖的车厢,思忖着上楼回房。 他住二楼偏房,窗外是客栈后院,边上是马棚、柴房,中间是空场。张怕推窗外望,正见到店小二领着修士赶马车进院。他向外看,车旁有两名修士刷的抬头来看他,约莫打量下,没发现异常,转头检视四周。小二将马车并到一起,卸马车,带马去马棚歇息喂草,空剩两个车厢停在雨中。修士中一人做个手势,众人中走出四人,分别站到两辆马车四角守护,其他人进客栈。 车厢内到底装的什么?张怕好奇心再起,探神识过去,竟是个荫蔽灵息的禁制。学过四象大阵、玄武大阵以后,这类禁制对他来说形同空设,稍微辩识后,元神探进车厢。 油布下其实不是车厢,是一个大的精钢笼,大笼子内以精钢条再隔出小笼子。一根根精钢栅栏隔出一个个狭小空间,一个个狭小空间内装着一只只妖兽。 成年妖兽有独特的收敛气息的方法,不是近距离接触,根本无法确定其是否是妖兽,更不要说辨识品级几何。但张怕可以,在逆天洞跟蛇和狗努力学习,算是懂个大概,当下神识轻轻一送,抚慰过妖兽身体,瞬间接触到太多情绪,有害怕的,有懊悔的,有不安的,有气息微弱的,还有怒气冲天的。这怒气冲天的妖兽发一声喊,咬向精钢栏,体内妖兽气息暴射,刚一接触精钢栏,就见栏内闪过一道白光打在它身上,怒气冲天的妖兽马上摔倒,变得气息微弱,灵气消失。 张怕明白在客栈门口感觉到的灵动是怎么回事了,心下暗叹:“妖兽何罪,唉。”搞清楚状况,张怕更觉得奇怪,这些妖兽大多是一阶、二阶低阶妖兽,甚至还有许多幼崽,这些妖兽没有妖丹,皮毛也不值钱,抓来何用?只在笼内最高处卧着一条成年赤狼,呼吸时重时缓,病恹恹的模样。三品妖兽?神识探进赤狼身体,奇怪,竟然有六个心跳?细细检查,原来是头怀孕母赤狼。脑中登时闪过天雷山万兽洞炼兽鼎中那条白色大蛇,看来又是一个倒霉蛋。 知道马车内是妖兽,张怕回床躺下,妖兽与人的关系向来简单,俩字可以概括,敌对。两者间永远不会停止撕杀。如果说人还可以借契约驭使妖兽,但妖兽见到人,只有杀,不死不休。 ****无事,守护马车的四名修士没有睡觉,客栈内躺在床上的张怕也一样没睡,他睡不着。两车妖兽数量虽多,品级却低,按人类评定物品的观念来说,不值多少钱,何必辛苦抓来麻烦运送?两车妖兽没有认主,可是谁会与三阶以下的妖兽签定心约?三阶妖兽顶到天才能修到筑基期顶阶。 想不出索性不想,但是怀孕赤狼的模糊身影,始终在脑海中盘旋。张怕能有今天的造化,起因就是怀孕的伏神蛇。它的百多条小家伙可爱无比,可是,赤狼的孩子也一样可爱。 天亮后,雨停。老早去柜台结帐,然后独身北行。胡家的位置在鲁国正北。 张怕很同情被抓妖兽,尤其不忍那条赤狼,可是再不忍又如何?如同我们总要杀牛吃肉一样没有道理可言,却又做的理直气壮。世间万物在人类眼中,衡定的唯一标准就是价值,只要有一丝价值,哪怕再残忍再无理,哪怕要牺牲掉更多的所谓没有价值,无论美丽无关生命,都统统可以抛弃换取,只为那一丝价值。 在修士眼中,两车低阶妖兽顶多价值几万灵石,甚至更低。可生命毕竟是生命,张怕不能解救它们,只有自欺欺人为求心安远远离开。刻意不想妖兽,转而思考如何杀胡正,或者找个地方静修?升到顶阶再去杀人? 第七十五章 猎兽队 溜溜达达出城,慢慢悠悠北行。走出数里地,感觉身后有人快速接近,回头看。那人约二十岁许,飞快跑来,见张怕回头,大声喊道:“张兄,等下。” 还真巧,是铁成。张怕停足。片刻铁成赶到,好奇问话:“张兄这是去哪?” 去哪?自己还真不清楚,随口道:“四处走走,闷在山里太久,总要开开眼界;铁兄这是去哪?”铁成回话:“回家,没买到丹药不回家做什么?” “哦,你回巫山?” “算是巫山吧,我家是旁支,在巫山附近住,等我修到筑基期就可以去巫山了。”说这些话的时候,铁成双眼放光,满是憧憬。见张怕悠闲神情,又道:“张兄如果无事,不如去我家小住几日,昨日宴请,又赠送玄铁石,怎么也得让我招待招待,回谢一二。” 张怕微微一笑:“算不得什么,不用放在心上。”本想拒绝,突然想到铁家以阵法立世,必定有出奇之处,又道:“听闻铁家擅长阵法,不知道铁兄所学如何?” 阵法?铁成有些为难,虽然是旁支,毕竟是家族子弟,犹豫道:“张兄此言何意?”张怕尽量笑的单纯笑的无邪说道:“只是好奇,铁家成名数千年,必然有傲世法术,有机会当然想见识见识,倘若不方便,还请原谅在下唐突。” 一番话说的光明磊落,铁成说道:“倒也没什么,记阵图背阵法而已,阵法学的再好也不能提升修为,所以年轻弟子还是以自身修为为重,张胸若是想看,在下倒可以稍微演示下,不过没什么威力,看过只会失望。” 张怕当然想看,于是铁成取出三面阵旗,随手丢在路上,又取出面小旗,迎风挥舞,一阵迷烟闪过,数十米的黄土地眨眼变成水塘。铁成解释道:“小小迷阵。”手中小旗再挥,水塘变成山林,继续道:“实在没什么威力,我这迷阵连只一品妖兽都困不住。” 张怕用心看,只是最粗浅的阵法。铁成收起阵旗道:“失望吧,呵呵,不过可别小瞧铁家阵法,家族长老们厉害着呢,可以用符咒摆阵。” “符咒也可以摆阵?”张怕问道。铁成笑道:“提速而已,对地势要求严格,符咒毕竟不是阵旗,无非将迷阵等阵法刻进符咒,迷敌困敌,给自己多些时间摆设大威力阵法。” 这倒是个保命的好办法,可惜所知阵法不多,张怕暗暗摇头。 俩人边走边说,不觉天已过午。眼看要分路而行,铁成再次邀请张怕去他家做客。张怕没回答,停步回望。铁成纳闷问道:“怎么了?” 张怕觉察到身后有十几名修士护着两驾马车快速赶路,应该是昨天所见之人,随口道:“没什么。”铁成不疑有他,继续劝道:“再半个月就是比武大会,今年由月山药家主办,先去我家呆几天,然后咱一起比武去,万一你拿个第一,八大家族还不是想去谁家就去谁家?你也不用艰难独自修行。” 张怕笑道:“拿第一?这样的梦还是不要做的好,谢谢铁兄美意,我不参加比武。” 二人走的慢,马车行的快。铁成还想再劝,突然眉头一皱,回头远望,看了会儿说道:“有十几人匆忙赶路。”张怕早已发现,淡淡问话:“躲一下?” 车队终于出现,十几名修士前后围着两辆马车快速前行,马车蒙着乌黑油布。见到油布蒙着的马车,铁成摇头道:“不用躲,站一边等他们过去就是。”引张怕在路边站定。 修士们也看见二人,微一打量,没做任何停顿继续行路。没多久从二人身侧经过,再过会儿,从二人眼中走掉。 张怕问道:“他们是谁?”见他们走远,铁成才道:“猎兽队,专门抓妖兽卖灵石,实力相当恐怖。”“抓妖兽?去哪抓?又卖给谁?”张怕想知道。 “当然去妖兽山抓,否则还能去哪?卖给药家,药家拿来炼丹做药。” 张怕还是好奇:“低阶妖兽能炼什么丹?又卖不到多少钱。” 铁成也不明白:“不知道,反正药家高价买,而且只要活的;很多修士想买丹药增进修行,就去抓妖兽。” 炼丹当然需要妖兽,那俩车可怜妖兽的命运可想而知,才有点唏嘘,不由嘲笑自己装什么假圣人?肉没少吃,怎么不去怜悯被自己吃掉的动物? 和铁成道别,继续一人北上。铁成罗嗦好一会儿也没能劝动张怕,只好各走各路,不过还是叮嘱他去比武大会看热闹。 张怕不想看这种热闹,可是走着走着又想起那条赤狼,还有它肚内的五只幼崽,希望药家不会残杀它们。心中越想越是不忍,一个念头闪过,猎兽队卖他们换灵石,我可以买下来。这么一想马上轻松许多,加快步伐追赶车队。 猎兽队走出没多远,见张怕急三火四赶过来,众人神识扫过,知道不过是个炼气弟子,没有在意,随便站下名修士,冷冷看着他。 张怕赶到近前,大喊道:“停一下好吗?”。 车队没有停下,反是留下的修士阴冷一笑,嘴角扯出一些戏谑的味道说话:“你让我们停下?” 张怕有些讨厌这张脸,大声道:“我要买你们车上的妖兽。” “妖兽?你知道车上是妖兽?”那人戏谑味道更重。 “反正你们也是卖给药家,我出双倍价。” “哦?你知道药家?” 车队有个人远远说话,语带不屑:“赶走他。” 那修士又是阴冷一笑:“听见没,老大让我赶走你,还不快滚?!”后四个字大声吼出,吓张怕一跳,也大声喊道:“五倍价钱!卖不卖?” 车队继续行进,飘过来个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看看张怕道:“我见过你。”张怕点头道:“我也见过你,在客栈。” “五倍价钱买妖兽?你很有钱?”大汉仔细打量张怕。 “卖不卖?” “卖,为什么不卖?你是想买一只呢,还是全部?”大汉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边上阴冷修士听他这么说话,面上惊诧之意一闪而过。 “全部。”买一只是买,索性包圆。 大汉轻轻一笑:“你知道车上有多少只妖兽?” 张怕当然知道,车上一阶妖兽二十七只,二阶妖兽二十六只,三品赤狼一只,共五十四只妖兽,不过他没说出来,大咧咧道:“能有多少?不管多少都买了。” 大汉又是一笑:“一共五十四只,你也买?”笑容虽然和善,却让人不舒服。 张怕佯装吃惊道:“这么多?”装模作样半天,咬牙切齿道:“买!全买!” 第七十六章 善心与杀戮 大汉有点愣住,两车妖兽拉回药家,起码给十万灵石,五倍就是五十万灵石,眼中一抹寒光闪过:“五十万灵石,你买的起么?”张怕还没答话,大汉问道:“小兄弟是哪家的?我叫药万石,月山药家外堂弟子,有机会多走动走动。” “哪家?张家的。” “张家?”大汉想遍鲁国修仙界,又去想宋国楚国等修仙界,也想不出有哪个大家族姓张,中小世家倒有几家,不过他们势力根本不能与药家相比,打定主意道:“拿灵石吧,灵石给我,妖兽归你。” 这么会儿工夫,车队早已走远,张怕抬头看看,伸手从储物袋中摸出块四品灵石,在手中把玩道:“让车停下啊,给我妖兽才给你灵石。” 药万石冲阴冷修士做个眼神,嘿嘿一笑:“好,听你的。”右手忽然抬起,凶狠抓向张怕喉咙。阴冷修士拿出张铁网,悄然等在身后。 药万石起杀意,张怕早已发觉,倏地身影一闪让开手爪,脱开铁网包围,站到三米外叹气道:“见财起意,杀人越货,药家子弟不过如此。” 药万石很吃惊,杀炼气修士居然会失手,反手擎出只红色飞剑道:“有点本事,不过…..”话没说完,一到白光从他咽喉处闪过,接着喉咙喷血,药万石仰天跌倒,红色飞剑摔落尘埃。阴冷修士大惊,还没及反应,一道白光打在胸口透体而出,也是毙命当场。 张怕招回两柄无影刀,低头看二人尸体,微微摇头:“何必呢,唉。” 憋屈多日,所有郁闷在这一刻爆发,稍微有点儿畅快,更多的是不安不忍。不过他的不安不忍没能持续多久,当他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猎兽队其余修士觉察到二人身死,除一人看守马车外,其他人齐齐飞回将他围住。 张怕很平静,站在中央摆出无辜状说道:“药万石说卖我妖兽,五十万灵石,我拿灵石,他杀我,我是不得已…..” 猎兽队多年配合,相互间默契十足,飞回时已按各自方位布阵,有人低喝道:“杀。”猎杀大阵启动,十余柄各类法器全数往张怕身上招呼,有诱敌的,有直击的,有设法困缚的,还有扰乱心神的。 张怕不得不郁闷,连叹气的时间都没有,身子冲天而起。刚才连杀两人,心中怨气已经消散大半,此时十分不想再杀。他往上飞,猎杀阵随之上飞,在阵型内,筑基修士居然可以驭空飞行。他想逃跑,却又不愿意被低阶筑基修士逼走,飞回地面冷声道:“别逼我。” 猎杀阵依旧将他包围,但是众修士眼中满是惊诧和震惊,有人问道:“驭空飞行,你是结丹修士?” 张怕不答,低声道:“你们走吧。” 对方没有回答,空中响起招魂铃的声音,接着阵型发生变化,阵内空气被抽干,压力倍增,一道黝黑铁网扑天盖地而至,张怕可以看到铁网上万多枚闪着寒光的尖勾。铁网未及到身,网内凭空飞出万多只飞剑,齐齐刺向张怕,飞剑中还杂夹着数张符咒。 张怕想反击,突然发现身体不能动,紧急中暗念法诀,六层护体神功加身,硬生生抗住万千攻击。如同被数道雷劈过一样,闪光不断,爆炸不断,白烟黑雾不断。 这是他第一次在对敌中被制,让人当做标靶一样暴打,心中惧意大生,害怕胆怯感觉连番涌起,恐惧感觉不断放大,若不是身体不能动,恐怕会颤抖不停。 片刻后修士们停止攻击,铁网收缩紧紧缚住张怕,六层护体尽被击破,青衫如同褴褛布条挂在身上,青光闪烁自动修复,露出内里白色伏神蛇皮护甲。 张怕眼神有些呆滞,害怕的感觉萦绕困住全身,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其实,好象,并不是那么可怕? 这人没死?一群修士面面相觑。怎么可能?猎杀大阵万般攻击,竟只坏掉衣服?一人道:“幸亏先使毒,否则还真制不住他。” 中毒?难怪不能动,药家的毒确实厉害。心神慢慢缓过来,驱灵力在体内搜毒。三息间,右手能动,取出几种丹药,连番塞进嘴里,有解毒的有长灵力的有补气的还有进阶丹,各种灵药在体内化开,帮助身体驱毒。 猎兽队修士当然不容他逃脱,有修士放出银针穿过铁网扎他,被白色护甲轻易挡住。放飞刀飞剑刺他脑袋,张怕右手能动,操控无影刀一一挡住斩断,黑铁网对他居然束缚不大。有修士拿出个小黄瓶,非金非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其余人见到黄瓶,嗖嗖跳开。持瓶修士手指轻弹,瓶塞打开,分离出一滴针眼大小的黑色****,弹向黑铁网。 张怕操控无影刀将黑铁网斩开,才探出身子,见一道黑线射向自己,右手拍地,身影暴穿而起,人在空中转头看,黑色****沾到铁网,黑线瞬间放大,沿铁网丝线蔓延,一道道黑线交错而过,速度太快,如同同一时间并发,暴出股白烟,铁网整个消失掉。 张怕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东西?元神探入神泪,引出滔天灵力,瞬间将体内毒素团团包出,迫在体内一处,手中两柄无影刀先后射出,又祭出一十八柄飞剑,待他落到地面时,两仪剑阵摆成,隐对众修士。张怕元神一分为三,分别控制两柄无影刀及两仪剑阵,两柄无影刀如两道光影,在空中穿梭不停,眨眼间杀死六人,第一个杀掉的就是手拿黄瓶的修士。 其余修士见到不好,急忙后退,各选方向准备逃跑。张怕发动两仪剑阵,一十八柄飞剑飞舞,将他们包围其中阻住退路,而后剑影闪舞交错,将他们斩成肉末。 举手间杀掉十几人,张怕一点都不开心,甚至感到恶心。收回法剑,运内息逼出体内毒素,看一地尸首肉末发呆。他没想到偶然的一丝善心,却带来凶残杀戮。 远处有道气息惊慌逃窜,张怕知道是留下看守妖兽的修士在逃跑,他也知道斩草须除根的道理,可终究狠不下心追杀,算了,由他去吧,反正他又没动手杀我。 一地尸首怎么办?林森说伏蛇什么都吃,石头也吃,拿来毁尸灭迹?放出百多条小蛇,意兴阑珊道:“吃吧。”小家伙们不挑食,没多久将十几人吃的干干净净,除了渗到土里的血渍,除了储物袋驭兽袋,除去那个黄瓶,连法器都吃个干净。 收起各种袋子,仔细看黄瓶,原来是黄土捏成,外面加着法术,难怪辩不出成分。又看适才铁网被化掉的地方,除去黄土一无所有。想来是种强腐蚀的毒液,只有黄土克之。当下又加几层禁制,收入囊中。 招小蛇回衣袖,来到两辆马车前。掀开黑油布,露出精钢牢笼,张怕道:“希望你们能听懂,我放你们回去。”手持无影刀欲斩。 低阶妖兽,大多心志没开,还有许多幼崽,根本不知道张怕要做什么,见他拿刀欲砍,愤怒、畏惧各种情绪表露,迫使张怕停手。 放掉妖兽容易,可放出后,它们残杀百姓怎么办?张怕呆住,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驭兽袋只能装与主人心意相通,甘愿被操控的妖兽,否则猎兽队也不至于使用马车运送。越想头越大,干脆送它们回家。放出飞咫,将两个精钢笼搬上飞咫,驾控着飞向南方。 铁成说妖兽山在南方,找找看吧。 第七十七章 赤狼小红 飞咫速度快,一天时间已飞出鲁国边界。张怕四下看,没发现哪里有大山脉,估计是走错了路。可是又无法问路,只好像没头苍蝇般在这一片飞来飞去。猎兽队跑掉一人,肯定会通知药家,天啊,还没怎么的又得罪一个大家族。 管不得太多,继续南飞,飞到哪算哪。 两天后,发现一处山脉,大小可比天雷山。左右探看后没察觉不妥,落下飞咫,放下精钢笼。几天不吃不喝,笼内低阶妖兽幼崽有些虚脱。 寻到一眼山泉,砍木挖成碗,盛水,融入一颗生命丹,左手连点,碗内水腾空而起,分作数十道水线,射进妖兽口中。生命丹入口,妖兽们顿时生猛起来。 张怕飞到空中打量地形,取出阵旗,随意投掷,阵旗准确落到它该落的地方,当最后一柄主阵旗落到阵眼中,空气泛起涟漪,玄武阵成。 再数枚阵旗飞出,结一个迷阵,一个禁制,将内外隔绝。然后看着牢笼发呆,怎么处理这些家伙? 张怕再笨也知道妖兽对普通人畜有害,都杀掉?又何必为它们杀人结仇?暗笑自己多事。况且笼内还有十五只幼崽,和即将产子的赤狼,他也不舍得下杀手。 郁闷啊郁闷,除去逃亡就是束手无策,五灵福地不能回,不知道能去哪,索性丢出篷屋,睡觉。躺到床上,被褥上隐约留有三女体香味道,便想起宋云翳,可怜丫头,现在可好? 林中猛兽划地而治,张怕落地处是一只黑熊的地盘,觅食时见到精钢笼内妖兽怒不可遏,扑咬拍打牢笼。张怕早已发现,懒得理它,放出小黑小白小黄三只笨狗,让它们替己行道。三只狗一出现,黑熊马上趴伏在地,惊恐不已;不光黑熊害怕,牢笼内原本嚣张的二阶成年妖兽,也都变得老老实实。 三只大狗从来没这么拽过,被人怕的感觉还不错,摇头慌脑得意的很。随即发现体形大小与己差不多的赤狼,一身红色皮毛光亮美丽,充满魅惑力量,六只狗眼顿时放光,抢着围到牢笼边上献殷勤。赤狼却瞧都不瞧它们。 张怕睡了个饱,夜半时出篷屋,见到三只笨狗蠢样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们是狗,人家是狼。”倒霉的黑熊早被三只狗咬死,撕下嫩肉献给赤狼。赤狼虽然懒得搭理三只狗,但身体虚弱腹内有子,对食物倒不抗拒。 三只笨狗因为谁给赤狼的食物多吃一口少吃一口,再度打起来。张怕吓唬道:“老实点儿,不老实放蛇咬你们。”三只狗嗤之以鼻当没听见,继续疯打以图确立自己的霸主地位。 三品以上妖兽通灵识懂人言,张怕过去跟赤狼说话:“我放你出来,不杀你,但是你不能跑,同意的话点下头。” 赤狼一双黑白分明晶亮亮的眼睛盯看张怕,面上毫无表情。张怕郁闷啊,还得给妖兽做工作,苦笑道:“我对你没有恶意,你的皮毛筋骨,我根本不感兴趣,想送你们走,可是不知道你家住哪……总之发誓不伤害你,你生它们的时候,还会保护你。”无奈一指赤狼腹部。 赤狼双目有询问意味,张怕按自己的猜测回答:“不会下禁制,不会逼立心约,不会对它们不好。”又指下赤狼肚子,继续道:“只要你不给我捣乱,绝对不伤害你。”歪头看看笼内其它妖兽,苦恼道:“其实想把它们都放出来,可是它们不通人性不懂人言,又不能杀,唉。”回过头追问:“你到底明白没?” 赤狼仔细打量三只笨狗,没被下禁制,没有心约,自由之身?妖兽山中各种撕杀见的多,可是人和妖兽间,无心约制衡又和平共处的情形倒是第一次见。 小白怒吼一声,意思是小红在看我,你们不许和我抢!小黑小黄也吼,明明是看我,三只狗继续争斗。赤狼莫名其妙被人按了名字,小红?侧首看高高隆起的肚子,犹豫着缓慢点头,最差结局无非是死,又能如何? 张怕喜悦道:“你明白?你答应了?”赤狼再点一下头。牢笼有锁,锁上加有禁制,张怕随手破掉禁制,扭开锁打开牢笼,对着赤狼做了个请的手势。 赤狼有些不敢相信,小心谨慎探出爪子,然后收回爪子再小心探出头,轻轻一跃落到地面,这才相信是真的重获自由。 张怕嘱咐道:“附近设有阵法,你出不去,等身体好些送你回去。”俨然把它当人看待。赤狼全力警惕,疑惑在心,不明白这人想做什么。张怕说完话,看看牢笼内其余妖兽,回身进篷屋。剩下赤狼更加疑惑,这就不管我了?三只笨狗见赤狼出来,争抢献殷勤,低吼连连。赤狼听得大怒,回吼道:“别叫我小红!” 小白精明,歪头想想,跑进篷屋拽张怕出来,低头拱拱他,起身作揖,张嘴做吃东西模样,最后把头偏向赤狼。张怕笑道:“给它东西吃?”小白连连点头,张怕哈哈大笑:“动心了?”小白怒吼一声表示抗议,后又直起身作揖。 张怕摸出四粒灵气丹,分别丢给四只妖兽,让他惊奇的是三只笨狗并没吃,而是衔着丹药放到赤狼面前,然后退到一旁巴巴看着赤狼。 灵气丹,妖兽们听说过从没见过的东西,四粒灵丹?全给自己吃?赤狼彻底蒙住,绝对绝对不敢相信。小白三只狗有些着急,柔声低叫,催它快吃。 张怕抬手虚抓,收回三粒灵气丹,重新丢给三只狗,对赤狼说话:“一颗够了,剩下三颗下次给你。” 三只狗很愤怒,不吃丹药冲张怕乱汪汪,张怕过去一只狗给一脚:“叫什么叫,它有身孕,补多了未必是好事。”又对赤狼道:“我说话算话,这三颗药是你的。”他有些郁闷,三只笨狗居然见色忘义。 张怕拿灵气丹喂赤狼,牢笼内众妖兽眼热,低阶幼崽心志未萌,本能地大喊大叫,却不小心触犯禁制,被法术击倒,看上去很是可怜。张怕思考下,幼崽应该没什么危害。于是打开牢笼放出十五只幼崽,有咬兔、巨齿猫、银光豹等等,它们成年后的相貌也许凶恶丑陋,现在却可爱之极,毛茸茸团成一球,小心又好奇地打量身边环境。张怕想不明白,咬兔和巨齿猫勉强算是一品妖兽,等级低到天雷山万兽洞都不屑饲养,猎兽队抓他们做什么? 第七十八章 寻找妖兽山 将两粒灵气丹分成十五份,让它们服下,而后坐在地上观察。有只小银光豹吃过灵气丹,灵力增长,凶相微露,瞅瞅张怕,突然一跃而至凶狠咬向他右臂,张怕翼盾加身,又有白蛇甲护身,任它撕咬。 银光豹没咬动张怕,倒激怒三只大狗。笨狗们忙着讨好赤狼,没想到有人敢咬它们主人,怒吼一声窜到银光豹面前,作势欲扑。张怕呵呵一笑,拦住笨狗抱起银光豹,小豹子害怕,缩在怀里瑟瑟发抖,眼神从凶狠变成可怜,讨好的****张怕手腕。 因为妖兽难以处置,张怕在林中待了十几日,整日拿灵气丹喂养妖兽,不光与幼崽亲昵,连牢笼内成年妖兽对他也是好感倍增。 这一日,张怕在屋中打坐,小白疯跑疯叫着进屋,急拽他出去。出外一看,赤狼表情痛苦,极力忍耐。小黑小黄紧张陪在左右,绕来绕去转个不停。 看模样是要产子,这么多天等的就是这一时刻。一颗生命丹弹入赤狼嘴,一道柔和光幕包住赤狼,过去站它身边小心戒备。张怕能做的只有这些,其余的全靠赤狼自己。 赤狼表情越来越痛苦,连声低叫,突然从身体后面排出团血肉,红红的一动不动。赤狼起身,回头咬断脐带,****那团血肉,只一会儿,小赤狼晃耷下脑袋,成活。 张怕双手握拳,紧张注视。小妖兽们也瞪着大眼睛好奇观看,赤狼产下第一仔,起身来回走动。张怕不明白,怎么不生了?肚子里还有四个呢。 赤狼来回溜达会儿,复又卧下,产第二仔。如此足足熬尽三个时辰,才将五仔产下,万幸,全部成活。张怕十分高兴。赤狼产子后气息微弱,身体疲惫万分,张怕又是一颗生命丹喂下,走进结界对赤狼说话:“我帮你把幼崽清洗一下,绝对没有恶意,可以么?” 赤狼爱子心切,犹豫半天才点头。张怕的五行水系魔法第一次排上用场,左手虚张,凝出好大一个水球,然后从神泪引入一滴水灵精,充分融合后,化作漫天细雨,缓慢而充分落到赤狼及小狼仔身上。 用水灵精给狼仔洗澡,张怕的败家活动又加豪举一次。 水灵精抚慰后,赤狼及狼仔活力倍增,张怕将五个小肉团一一抱到赤狼腹下,方便它喂奶,然后才离开结界。 危险时刻安然度过,三只笨狗俨然父亲模样,逡巡游走保护赤狼母子,气得张怕想笑,摇摇头走向牢笼,这些个家伙怎么办?最好的方法是送回妖兽山,由它们自生自灭。回头问赤狼:“认识去妖兽山的路么?” 赤狼思考片刻,摇头。张怕想想又问:“如果回到我救你们的地方,认识路么?”赤狼点头。三只笨狗突然窜到身边汪汪大叫,张怕猜测道:“是了,如果从地面走,你们也能找到。”三只狗依然狂叫,张怕明白过来,它们不想离开赤狼,打趣道:“这个,这个,狗狼殊途……”三只狗还是乱叫。张怕不理它们,问赤狼道:“如果我能送你回去,你愿意回去还是留下?” 和张怕及三只笨狗相处的时间,是赤狼一辈子最安静平和的时间,不为食物发愁,不为安危思虑,可是……赤狼难以抉择,它不想一辈子听命于人,被人当工具使用,但问题是五个幼崽,回到妖兽山,不知道它们还能存活多久。侧头慈爱目光扫视五个小家伙,半晌不作任何回答。 笨狗跑身边低声撺掇,赤狼索性闭目沉息,不听不闻。 一个月后,赤狼幼子长大许多,蹦跳玩耍灵性十足,与三只大狗及张怕关系十分好,还有那群小咬兔、小银光豹等妖兽,相处基本算是融洽。张怕又来问赤狼:“不能总囚着它们,你带我回妖兽山放掉它们,然后……”先看牢笼内妖兽,再看二十只小妖兽,还有三只笨狗可怜巴巴的神情,用手大约划了个圈,比画道:“我带你们走,不过你必须同意自愿进驭兽袋,像那三只笨狗一样。” 妖兽自愿进入妖兽袋和非自愿其实没有差别,都是暂时生存在阵法形成的空间内,地方不小,却也不大;问题是妖兽非物品,有自主力,遇到抵触抗拒性强的妖兽,刻意使坏会使寄存空间阵法受到影响,轻则改动阵法,寻不到寄存妖兽的路径,重责毁坏阵法,让储物袋彻底失去功效。 赤狼点头答应。于是将妖兽重新装进精钢牢笼,收阵旗收篷屋放飞咫,飞回鲁国。赤狼和它的孩子关在一起,三只大狗在飞咫内隔笼陪伴。 三日后回到当初出事地点,三只狗下地嗅嗅,跳上飞咫指引方向。飞咫飞的快,每隔片刻就要重复这些动作,直至半日后,赤狼低吼一声,意思是它知道该往哪走了,才不用再折腾三只狗。 这几日行路,张怕始终全神贯注警惕万分,生怕一个不注意会丢掉性命。 飞咫在万米高空飞行,突然发现远处一股强大气息快速接近自己。张怕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引神泪滔天灵力灌注到飞咫,以最快速度飞行,放出赤狼指引方向,自己全力戒备。 张怕如此不掩行迹的高速飞行,身后还有个强大气息尾随,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半个时辰内,飞咫后已经跟随七组人。 张怕苦笑连连,我又得罪这么多人? 再向前飞两个时辰,赤狼引向左面飞行。身后人越追越多越追越近。最倒霉的是居然有元婴高手杂在其中,不需飞咫驭空飞行,速度比飞咫竟是只快不慢,眼瞅着过会儿就能追上。回头看,远远可见人影形状。张怕一摸左手护腕,翻出几张六星符咒,追我?请你吃大餐,甩手丢出一张,接着丢出第二张,然后是第三张,第四张。 二人距离其实很远,隐约可见人影,但对元婴高手来说这点距离瞬息而至,算不得什么。元婴高手跟在后边,见张怕丢出张符咒,蕴涵强大灵力,看距离估摸时间,应该可以跳过它,于是混没在意,轻松擦身而过。 然后符咒在他身后爆炸,声可震天威力巨大。元婴高手暗擦冷汗,幸亏速度够快。可惜他的侥幸还没过去,眼前又飘过一张符咒,令他大惊失色,运加护体,提升高度,看符咒在脚底炸起。紧接着,第三张,第四张符咒来到,再没能躲过。 这个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片刻,四张符咒接连爆炸,远远听去如同一起炸裂,发出一个声音一般。 巨大声响过后,空中站着个伤痕累累的光头****男子。符咒巨大威力在瞬间将他衣物头发尽数烧去,左半边身子炸得血肉模糊,手脚俱失。男子满目恨意看一眼张怕消失的方向,迅速转方向飞走。 第七十九章 妖兽山 被符咒炸到的倒霉蛋不光他自己,他身后跟着两驾飞咫,第一张符咒他躲过去,两驾飞咫却没那么灵活。符咒爆炸时刚好迎头赶上,受到波及,飞咫被炸毁,空中漂浮着三个略显狼狈的结丹期顶阶高手。 爆炸威力太大,灵气四溢,满天修士没有感受不到的,待见到三个倒霉蛋后,暗自偷笑,继续追赶而去。见识过符咒威力,这些人变得警觉,只是咬住他尾随而行,看你能逃到哪? 张怕玩命逃跑,心中愤懑:“又被人追杀?八字肯定不好!可我八字是多少?” 修士们的追杀游戏历时一天,当张怕飞到妖兽山后,游戏结束。 妖兽山方圆数十万公里,自成一个世界。远远见到妖兽山脉的巨大,张怕又喜又怕,喜的是到地方了,怕的是后面追杀自己的人怎么处理?赤狼低吼一声,张怕没明白;赤狼再吼,张怕思索来思索去,还是不明白;赤狼继续吼,张怕皱眉道:“你是……让我小心?”赤狼点头。张怕想不出要小心什么,赤狼再叫。 小心总是对的,张怕下意识减缓速度,赤狼竟不叫了。放慢速度?难道前面有什么?张怕这个着急,后面有人追杀,自己还要慢飞,不是等死是什么? 终于飞到妖兽山,飞咫突然猛烈摇晃,不受控制的快速下落。幸亏有赤狼适才提醒,张怕操控飞咫努力回退,好容易重新控制住,然后下落,收飞咫,一手擎一个精钢牢笼,飞快逃进山内。三狗一狼跟在身后。 片刻后,山外落下十几驾飞咫,尾随入山。 妖兽山脉内不能飞行?什么破地方。张怕的埋怨还没出口,发觉体内灵力运转速度变慢,不是吧?玩我?调神泪灵力入体,几个周转过去,稍微恢复正常。 前行数百里,开始出现妖兽踪迹,许多低阶妖兽本想拿张怕当食物,待见到三狗一狼,又疯狂逃窜,这些妖兽中就有银光豹。张怕无暇多想,放下钢笼将成年妖兽全数放出,然后举起另一个笼子,继续逃跑。这个笼子里装着二十只小妖兽。 再跑出数百里,出现的妖兽品阶变高,以三品四品居多。三狗一狼对它们形不成威胁,这些家伙结队凶猛扑上。张怕很苦闷,到底得罪谁了?人追杀我,妖兽也要吃我。加快速度,晃过它们继续逃跑。 随着山路越走越远,树木增多。由于钢笼过大,受树木阻挡行进困难,又不断有妖兽挑衅,张怕却假善良不想杀生,事实上也着实是懒得搭理这些笨蛋,放出条伏神蛇人假蛇威。片刻间,万兽伏首仓皇四逃。赤狼更是吓得不敢靠前,笼内妖兽也都瑟瑟抖成一团。 继续前进千里后,身上压力越来越大,感觉非常不舒服,奇怪的是,妖兽们没有任何不适,难怪妖兽那么值钱,却无人敢进妖兽山打主意。再多走几里路,张怕不得不停下来,看着眼前牢笼犯难,赤狼是三品妖兽,通人识,自愿的情况下可以装进驭兽袋,可是那一堆低阶妖兽怎么办?不但品阶低不通人识,更主要的是身处幼年,它们脑子里想什么谁能知道? 修士进入妖兽山无法飞行,修为受限制无法发挥正常威力,但十几个结丹期高阶和顶阶修士还是冒险进山搜寻张怕。张怕有神泪支持暂时行动无碍,将他们甩在身后,可是被追上之后呢?思考再三,问赤狼道:“要么带你的孩子离开,要么我和他们签定仆从约定,选择第一个点头,第二个选择摇头。”说完话,抓过其余十五只幼崽,强行签定心约。他不喜欢这样做,可是生命宝贵时间仓促,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幼崽们意志力薄弱,很快约定完成,统统被收进驭兽袋,张怕再次看向赤狼问道:“决定好没有?”三只狗眼巴巴的望着,赤狼始终难以决断,它知道心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此不再自由,变成修士的一个物品。可是如果在这里离开,自己根本不能保护幼崽,妖兽们肯定不会放过美味餐点。 看赤狼可怜、犹豫、慈爱目光,张怕叹气妥协,把五只小狼放进怀里,像当初装三只笨狗一样,用衣服兜紧,对赤狼道:“我可以保护它们,但你要进驭兽袋。”一挥手收起三只狗,赤狼最后看眼张怕衣襟中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点头。张怕再次挥手,山坳中只剩孤零零一个他,及肩膀上一条伏神蛇。 还没想出下一步往哪走,忽然觉察到前方有动静,张怕才送出神识,眼前已经站起着一只四足猛兽,一人多高,龙首鹿角狮身豹尾,周身覆盖鳞甲,双眼赤红盯着张怕肩膀上的伏蛇。小伏蛇在张怕肩头盘起,回瞪猛兽,身体微微发颤,好象有些紧张。 张怕见状,根本不做考虑,甩手丢出张符咒,身往后退,收小蛇进衣袖,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快速无比。他快,妖兽更快,符咒还没爆炸,妖兽已经来到他身后,张大嘴扑上。张怕本能反映,将无影刀射进妖兽嘴中。这时符咒炸裂,将张怕直接轰飞。爆炸虽然猛烈,可是妖兽浑不在意,只当六星灰色符咒是玩具,一面任他爆炸,一面转头看空中被炸飞的张怕,顺嘴一合,咬向无影刀,只听喀嚓声响,无影刀竟从它嘴中跳出,流下几滴血。 张怕摔出远远,挂到一株大树上。幸亏有伏蛇白甲护身,又距离爆炸点甚远才没有受伤。在树上挂了好一会儿慢慢缓过神,摸出生命丹塞进嘴里,招回无影刀细看,还好没有损坏。 凶猛妖兽被符咒炸起的石块泥土掩埋,这时拱土而出,立到地面上时它还满面的不相信,不相信符咒威力这么大,会将自己砸进地里;也不相信一把小刀竟然咬不断,还受了点儿伤。疑惑的看看张怕,甩甩身上泥土,随即暴怒而起,再次扑上去。 这家伙太猛,打是没的打,逃?跑不过,不能飞,那就入地。迅速做出决断,双手猛推树干,任凭身体摔向地面。妖兽扑到时,张怕已经摔下,这让它很纳闷,难道打不过我就想跳树自杀?张怕当然不会自杀,下落过程中暗念地行诀,身体一接触地面即消失不见。妖兽才反应过来上当被骗,怒吼扑下,将地砸出个大坑,双爪如铲飞快刨动,转眼挖出个几十丈的深坑。可是它挖的再快,也没有张怕在地底行走方便。张怕左转右转飞快下潜,妖兽在地面上怒气冲天跟随。这家伙太厉害,距离这么远都能锁定自己?张怕继续下潜。 第八十章 地底漂流 只顾得逃命,跑出远远隐隐发觉什么地方不对,好象缺少什么?一拍胸膛突然发现五只小狼没了三只。应该是符咒爆炸时衣衫松动摔掉出去的,不禁呆住,怎么办?怎么办?继续逃命还是回去找小狼?地底黝黑,他身在泥土中却似看到一双眼睛,追问着我的孩子呢? 长叹口气,回去!努力上升,努力辨别方向,放神识搜索,总算回到适才地点。咦,凶猛大家伙不在?三个小家伙还在。忙跳至地面,飞快抓起小狼塞进怀里,一个结界加到身上护住小狼,再度潜回地底。 才一入地,立刻感觉到几道强劲气息向这方向扑来,除去凶猛大家伙,好象还有人?不过他没闲心管这些,认准一个道理,下潜下潜再下潜,逃命要紧。 下潜地底近万里,随便选个方向前进!他决定叫自己张跑跑,从下山开始,不是在地底生活就是逃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跑到自己都不想跑的时候,才想起检查五只小狼。小家伙们倒是安逸,符咒爆炸没伤到它们,只是从空中掉落时摔个迷糊。暗道声侥幸,可是不明白刚才的几道气息是什么回事?也不明白大家伙为什么没继续追自己? 不停不歇地底行走十多天,钻进一个山洞。几个光弹射出挂到半空,略微打量下,山洞还挺大,高有百米,数十里,有河流蜿蜒流动,没有生命活动迹象。寻块平整地方坐下,放下小狼,又放出赤狼和三只狗。赤狼一落地就扑向小狼,蜷曲身子将它们护住喂奶。 稍做休息下,起身看河流走向。张怕分不清方向,只知道河流从一头洞壁下流出,流向另一头洞壁,想要搞清楚,只有下河。伸手入水,冰凉刺骨。四处乱窜不是个事儿,不如顺河而下。可惜飞舟太大,无法在地下河流使用。 张怕和赤狼说:“小狼不会隐匿气息,若是引起高手觊觎,我不一定能护住。”赤狼明白,对它来说孩子们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沉重缓慢地点下头。张怕长出口气:“放心,它们成年我会解除心约。”等小狼吃饱,张怕抓过一一结约。 放出身上全部灵宠,百多小蛇一出,再次吓得赤狼和二十只小妖兽胆战心惊。小黄冲赤狼低叫,意思是说不用怕,为了表示伏蛇无害,还跑去叼来一条,拨了一巴掌。张怕气道:“你是混熟了。”伏蛇懒得搭理笨狗,纵身一跳卧到小黄身上,小黄很拽得低吼几声,跟伏蛇介绍这是小红。百多伏蛇根本不在乎小红是谁,各自卧在三只狗和张怕身上安静休憩。赤狼惊奇看着眼前一切,怎么可能这样? 山洞里要啥没啥,喂过妖兽们灵气丹,稍微休息会儿收起它们继续逃亡。河水不深,可以在水底行走。张怕边走边学游泳,没多久已经可以如鱼般轻松畅意。初时有新奇感,还能玩乐其中,一天后无味之极,这到底过的什么破日子?不在土里行就在水里游?不想成仙不想当皇帝也不想有钱,只想好好活下去为什么这么难?索性闭气沉息睡觉,任水流带他行走。 地下河还挺长,潜水俩月没见尽头。要么闭目睡觉,要么睁眼发呆,实在无聊就在水中盘膝打坐修炼。途经十来个大小不一的山洞,尽是黑暗潮湿屁都没有。 这一日河流中终于不再死气沉沉,居然有鱼游动。张怕从没想到自己看见鱼会这么高兴,追逐它们嬉戏。可是这种新奇不过多持续两日,两日后,又恢复回睡觉发呆打坐的无聊生活,心中非常佩服自己,当初居然能在逆天洞修行几十年。 河流越来越宽越来越深,又半个月,一片黑暗中,前方隐隐散些光芒。到大海了?加快速度前进。游得近了才发现那些光芒是鱼,扁扁的宽宽的三米多长,额头两只长长蔓角,向外散放电光。大鱼们见到张怕很是热情,争抢扑上,纷纷张开血盆大口表达亲昵感情。没把张怕气死,又要被追杀?掌中无影刀分水划过,将大鱼一斩为二。其余大鱼见张怕厉害,四散游开围而不攻。 这种日子彻底够了!张怕向上游,没一会儿碰头了,居然还在地底!想玩死我啊?全身灵力逆转从脚底射出,如同箭矢般飞快向前射去,速度快的难以想象。两个时辰后,出河道进大海,甫一进入无边海域,巨大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张怕以灵力抵住,向上疾游。越往上压力越小,速度越快。半个时辰后,平静海面突然窜出一道人影,速度飞快冲天而起,张怕仰天长啸:“老子终于回来了。” 天上高挂红太阳,海面四散波光粼。展翼翅左右看,海茫茫一片,放眼望去只有大海。我在哪?张怕的郁闷明显比快乐多。 这是张怕第一次看见大海,不过这一次已经足够。看太阳辨别方向,其实辨清楚也没用,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鲁国在哪。一本正经猜测半天没有结果,除下鞋丢到空中,看它落下,恩,鞋尖指向这面,不错,很有道理,很准确。呀,我的鞋,再下海找鞋,上来后见到四面一样的水,新问题产生,刚才鞋尖指的是哪面来着? 丢出飞咫,进入重新丢鞋,恩,这次不会错,向西前进。算他运气好蒙对方向,半个时候后见到大陆,点头表扬自己:“用丢鞋来辨别方向还是相当准确的。” 飞入陆地搜寻人迹寻找落脚点。正四处踅摸呢,远处十几道灵息涌动,自西而东飞行。不会吧,逃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也有人追杀?我就这么倒霉?仔细探察后发现是十几个筑基期修士,分成两批,前面是四个人,后方跟着十二人。 他这才放下心,为免发生误会,停住飞咫让他们先过。没曾想前方四人见到飞咫,转方向向他飞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怕一边生气一边叹气,等着吧。 前方四人飞到飞咫前停下,齐齐躬身施礼道:“见过前辈,求前辈救命。”张怕头大起来,站着不动也能招惹是非?我太有本事了!叹口气看着面前四人发呆,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又摊上新事。 四人中两男两女,男的俊朗英挺,女的美丽婀娜,不过都是神色紧张疲惫不堪,还有一男子身上带伤。张怕皱眉,一女子急忙喊道:“只要前辈救命,我愿奉献一株千年山参做为谢礼。”话才出口,受伤男子脱口喊道:“芙妹!”另一男子紧张盯看张怕,生怕他有歹意。 第八十一章 插手 这时后面追逐的十二名修士赶到,见到张怕后心生疑惧,远远停住不敢上前。人群中飞出个脚踩葫芦的白发中年人,抱拳道:“齐云山云龙门门下弟子吴非见过前辈。”齐云山?云龙门?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天啊,我到哪了?心中胡乱琢磨,没及回话。吴非又道:“敢问前辈可与这几人相识?”张怕摇头。吴非大喜道:“还请前辈作壁上观,云龙门与这几个小贼有些仇怨……”张怕不高兴:“打架去一边去,关我什么事?”适才说话的女子急道:“还请前辈救命,我几人是被人陷害。“张怕转头面无表情看她。女子犹豫下,咬玉齿狠心道:”只要前辈肯救我几人,我愿给前辈做妾。”话一出口,受伤男子阻道:“芙妹,你瞎说什么?” 吴非插话道:“李芙,念你我同门一场,老实随我回山,不要祸及旁人。”李芙苦笑道:“吴师兄,难道你不信我?”吴非缓慢摇头道:“不是信与不信,是有人亲眼看你杀死云师弟,你跟我回山吧。”李芙惨然道:“回山?回山我还有命在么?”蓦地柳眉倒立,怒视对立修士中一人喊道:“方天成,你杀死云师弟,将罪名诬于我身,这仇不报誓不为人!”方天成是个很帅气的年轻人,闻言并不动气,微笑道:“李师妹,你诬我杀人,可是千年山参却在你身上,这怎么解释?而且云师弟临死前发的冤魂咒也打在你身上,又如何解释?”李芙凄然摇头道:“是,我是解释不了,但我绝对没杀云师弟!是你杀的!” 张怕听的乱死了,什么跟什么?收起飞咫,展翼翅立到空中说道:“想说什么一边说去,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口,众人有喜有忧神情各异。李芙低头默默想了会儿,抬头对受伤男人说话:“刘师兄,谢谢你了,若有来生,芙儿必当结环相报。”又对其余二人说道:“王师兄,王师妹,也谢谢你们,无辜牵连进来,对不起。”王师兄摆手道:“这算什么话,我和刘恩亲若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谢。”王师妹紧张道:“芙姐,你要做什么?” 这会儿工夫,张怕早将几人修为瞧个清楚,刘恩是筑基顶阶,王师兄是筑基高阶,王师妹和李芙是筑基中阶,对方的吴非是筑基顶阶,方天成还有几人是筑基高阶,其余都是中阶弟子。实力相差悬殊,难怪要逃,咦?怎么好象和我一样? 李芙转身跟吴非道:“吴师兄,不就是想让我替云师弟偿命么?回去也不必了,在这就把命给你,只求你放过刘师兄他们。”说着话拿出个玉匣又道:“这是山参,只要吴师兄肯答应,山参奉还,我把命也交给你。” 刘恩几人一听,大叫不可,王师兄急道:“千万别做傻事,等我叔叔出关,什么事都能解决。”刘恩一下闪到李芙身前,紧张道:“不能回去!”李芙惨然一笑,低声道:“谢谢你。”抬手抚mo他身上伤处,继续说话:“逃了十几天,整日整夜的逃,要不是你,我早坚持不下去,若不是你,我也不能逃这么些天,谢谢你,连累你了,对不起。”说完话掌心闪现把小银剑,横在自己喉咙,身子后退,转身对吴非道:“吴师兄,只要你答应,山参和我的命都是你的。” 吴非低头沉思良久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不用死,我带你回山,由师傅发落。”向刘恩抱拳道:“这些天得罪了,刘师兄勿怪。”一旁方天成急道:“师兄不可!”吴非冷冷瞧他一眼:“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方天成羞红面退下。 李芙见吴非答应,一丝苦笑现于面容,颤声道:“谢谢吴师兄成全,弟子无颜回山,就此拜谢恩师大德。”说着话冲齐云山方向盈盈一拜,将玉匣抛向吴非,竖起手中剑插向胸口。刘恩面现仓皇,着急却不敢妄动,眼见李芙即刻自尽,疯子一般扑过来阻止。 这些人吵架,张怕大概听个明白,无非是有人杀人,有人报仇,本不想管,可是听到他们逃亡十几天,与自己同病相怜;小女子性情刚烈,又要自尽;唉,心中叹息,双翅轻扇,人已飞到李芙身前,右手一拂夺过手中剑,吐气道:“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他一插手,吴非面色变得惨白,惊问道:“前辈这是何意?”张怕摸摸脑袋,纯粹给自己找事,有些不好意思说话:“这个,这个,死人总是不好。”吴非将山参收入怀又问:“前辈想插手齐云山事务?”张怕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死人不好。”吴非仔细打量张怕,看不出深浅,躬身道:“前辈既然插手,弟子受师命在身,必须讨教一二,还请前辈不吝赐教。”吴非知道打不过张怕,可是赶鸭子上架也得赶,只能尽量说些好话,以求对方不下杀手。张怕愣住:“要打架?不,我不和你打架。”吴非搞不清张怕想干什么,又问道:“前辈是说不插手齐云山事务?”张怕连连点头:“没错,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吴非大喜:“谢前辈,弟子这就离开。”说着话上前想带走李芙。 刘恩踩飞剑飞到李芙身前,挡住吴非道:“你不能带她走,人不是她杀的!”吴非轻声道:“刘师兄还是让开吧,齐云山的事你无法插手。”李芙面色发白眼神决绝,从刘恩身后绕出轻声道:“谢谢你。”对吴非道:“我跟你走。” 张怕看她决绝眼神,感觉不妙,插话道:“你回山是不是一心求死?”李芙淡淡道:“死不死的有什么区别,总好过天天狼狈逃命,还牵连他人。”张怕缓缓摇头:“可我不想你死。”她逃命,我也逃命;她被人抓住会死,我被人抓住是不是也会死?张怕不愿多想。 吴非面色再次变得难看,问道:“前辈此言何意?”张怕沉思许久说道:“先不带她回山可以么?”吴非怔住:“前辈定要插手此事?”张怕道:“我不插手,只是不想你带她走。” 吴非盯住张怕看,半天不说话,突然启口道:“得罪了。”双手一招,凭空出现只大蝴蝶,一人来高,头大嘴大,随双翅招展扇动,口中喷出粉色花雾罩向张怕,同时手中一只银勾划向他咽喉。张怕抬右手,一道风将粉色迷雾包住,右手继续上抬,护住脖子,挡住银勾。他有伏蛇皮护甲,银勾触之不动。 吴非两招用过,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知道不好,速驾葫芦远遁,张怕却连动都没动,右手一抬一张,风柱卷着迷雾升空,炸裂,迷雾四散不见,而后平静看着吴非说道:“我无意与你为敌,只是不想你带她走。” 吴非跑的飞快,回来也不慢,见张怕无杀心,一脸苦瓜模样说话:“前辈不是戏耍弟子么,说不想插手齐云山内务,却扣住那丫头,罢了,前辈是高人,我们当然要听,不过这笔帐齐云山记下,还请前辈赐名,方便弟子回山报付。” 告诉你名字让你追杀我?我得多傻才能干出这等蠢事,张怕摇头道:“不可说。”吴非诧异道:“前辈姓卜名可说?” 这家伙倒也有意思,看他一本正经询问的模样,张怕想笑,还是摇头道:“不是,是不能告诉你。”“哦,既然如此,谢前辈手下留情,弟子告辞。” 第八十二章 三回宋城 吴非带人离开,李芙四人上前致谢。张怕摆手问道:“这是哪儿?鲁国在哪儿?”刘恩恭敬回话:“回前辈话,此地是战国属地,鲁国在西北方向,以飞咫速度,大约十日可至。” 十天?不算太远,丢出飞咫要走,一眼见到李芙哀戚神色,顺嘴问道:“还不赶紧逃命?空自发愁有什么用?”刘恩解释道:“她妹妹重症难治,需千年灵草入药,眼下……唉。” 看四人黯然模样,救人救到底吧,摸出棵千年山参丢过去,想了下又丢出十几粒灵气丹生命丹,问道:“够了吧?”李芙见到这些宝贝,喜形于色感激连连道:“谢前辈大恩大德,小女子必永世铭记,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后面话还没说,张怕皱眉道:“我要你身体做什么?”驾飞咫向西北方向行进。看李芙凄婉模样,便记起宋云翳,多可怜,多……心痛?和宋云翳离别时的情景浮现脑海,恩,可爱丫头,千万不能像李芙这样伤心难过。可是,她好象伤心过了。 不知道怎么,想起宋云翳心中便有一丝甜蜜,虽然只是普通女子,但她看望自己的眼神,真心为自己担忧的表情,还有纤弱身体如花美颜,总能让自己心动。他想去看她。 七日后落下飞咫。敛息成普通人遇城而入,寻酒店安歇顺便问路。伙计很热情:“沿官道往西北走,最多三个月可进鲁国境内;往东北方向走三个月可到宋国。”三个月?随便吃点东西,出城往东北方向行进。郊外无人时,展功法快跑;有人烟,便缓慢溜达。如此走走停停,总算进到宋国境内。 一切低调,以安全为重!在集市买马车,买老酒,买卤肉,还有一堆世俗的小说杂记,然后坐马车悠然而行。想起这些天小心谨慎的窝囊样,四个字可以概括,颠沛流离。 马车带着张怕晃荡二十天总算到达宋城。在近皇宫处寻客栈住下,夜晚,施地行术进皇宫见宋云翳。估摸到达公主寝宫,放神识缓慢一寸一寸搜寻那个自己想见的可人儿。 没多久找到她,怎么还不睡?打坐练功?元神感知到宋云翳在努力聚拢经脉中微不可见若有若无的内息,一次一次,终是难成。 无声无息出现在她面前,看她闭目全神贯注的模样,良久不动。那张脸怎么看也看不够,眉毛浅浅,鼻子巧巧,嘴唇软软,面颊白白,还有那没张开的双眼,张怕细细品味。宋云翳正努力炼气,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有人在看她,心神一乱,内息更加难敛,只得放弃叹气睁眼,一眼见到张怕,掩口惊呼:“你,你怎么来了?”用力掐自己面颊一下,有些吃痛:“不是梦,你,你,你还好么?”紧张惊喜神情褪去,努力保持平静语气说话,只是双眼的渴望表露无疑。 张怕淡淡声音响起:“练这个干嘛?很无聊很累的。”宋云翳忽闪下大眼睛回道:“左右无事,练着玩,”忽然紧张道:“你怎么回来了?好多人找你,听说你在鲁国杀了十几个人?”张怕一愣,消息传的还真快,微笑道:“想你了,就来看看。” 宋云翳腾的娇红掩颜,好半天柔声道:“我,我也想你。”声音低柔,弱不可闻。话出口,顿时觉得面部发烧,为遮羞怯,起身去搬椅子,张怕拦住:“我来。”坐好后,俩人隔桌相看。宋云翳想看张怕,却又不好意思,抬头偷看一眼,马上低头。 张怕问她:“你还好么?”宋云翳恩了一声。 俩人短暂几言,不知道再说什么,一时间屋内寂寥无语。 呆了会儿,张怕起身告辞,才说句话,屋外有人接话:“张道友来大宋皇宫做什么?”随话语声,走进个高大魁梧汉子,正是大宋国师宋应龙。见到他,张怕一愣,这人和自己修为相当,同是结丹中阶;但自己元神绝对强过对方,不可能感觉不到他来。心下起疑,四下搜索才发现身陷阵中,整个公主寝宫被阵法完全覆盖,只是这阵有点奇怪,好象对自己没有威胁,心中虽有疑虑,面上不动声色道:“见过宋国师。” 宋应龙一笑:“客气,听闻张道友在鲁国戮杀药家修士劫走妖兽,倒是风光的很。” 张怕苦笑:“假如我说是他们想杀我,我被逼还手,你信么?” 宋应龙道:“信,当然信,不但我信,全天下人都会相信,张道友可知是为什么?” 张怕没说话,疑问眼神看向宋应龙,这家伙怎么和上次态度大不相同?发生什么事情了?宋应龙表情变严肃说道:“宋某代表无量门邀请张道友上山小住,并奉为太上供奉,愿将一派之力供道友驱使,不知道道友意下如何?” 张怕渐渐有些明白过来,笑道:“既然如此,上次何必任我离开?” 宋应龙正色道:“此一时彼一时,前次龙丹子和清门韩正韩反三位前辈对你有回护之意,无量门三大元婴高手又都在闭关,我等弟子断不敢胡思乱想;此次不同,三位师叔尽皆出关,弟子禀上事情原由,师叔们命弟子如若再见到道友,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一叙。” 宋云翳听的紧张,急问道:“宋国师,你也要抓他?” 宋应龙道:“我不想抓他,奈何师门之命难违。”宋云翳听后面沉似水,转首看张怕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张怕轻笑道:“是我来见你,不是你的错。”冲她眨眼:“没事的。”回首看宋应龙:“现在动手?还是换个地方动手。” 宋应龙却摇头:“不和你打架,我只是奉命留下道友一叙,等师叔到来,我的任务就算完成。”张怕实在想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无所谓的歪下嘴说道:“我若是不肯多留,破阵离去呢?”宋应龙一本正经回话:“道友若有本事破阵,尽管自去;不过破阵当中,在下少不得要阻拦,还请道友不要怪罪。” 明明是见财起义,欲伤人夺宝,偏要说的光明正大,这都是什么人什么事?问宋应龙:“贵师叔什么时候到?” “他们守在妖兽山附近,道友来时我已发出讯息,若是没有意外,十二个时辰内必到。” 还有一天?张怕松口气,索性坐下说话:“有多少人在找我?” 第八十三章 中计 宋应龙见他坐下,暗地长出口气,与其和他争斗,还是说话拖延时间来的安全,于是知无不尽回话:“听闻一共有十三位元婴高手在找你,其他结丹期高阶顶阶高手不计其数。我无量门,清门,蛮谷金家,鲁国八大家族都有人去,药家铁家更是派遣高手。对了,越国也有人参与进来,这些日子大家共同努力总算把张道友来历弄清,张道友数次轻易击杀高阶修士,实力惊人,最可怕的是你只有十七岁,居然十七岁修到结丹期!试问天下人谁敢小瞧你?贵师门天雷山也有来人,是个叫铁冠道人的元婴中期高手带队,还有一大堆魔道众人。现在大陆上最响亮的名字就是道友你,张怕。” “短短半年时间,先后结仇于金家、药家,南面传来最新消息,说有个身带气翼的少年高手在战国齐云山云龙门手中抢人,也是你吧?真是少年可畏,叫人佩服。”宋应龙赞叹道,停了下继续说:“其实细说起来都算不得大事,药家被杀只有一人,就是药万石,其他的不过是花钱雇来的猎兽队,猎妖兽卖钱,死了和药家没任何关系;战国齐云山也算不得大事,好歹你没杀人;只有金家是一心想你死;至于其余人,嘿嘿。”宋应龙停口不言。 张怕苦笑:“我没想得罪谁。” “不管你想不想,已经得罪的三家宗门哪一家都是声名显赫势力庞大,张道友真要自求多福,依着我,进无量门吧,只要你不再出山,管保没人能找到。” 躲着?一辈子不出来?张怕不置可否,适才说话间,以元神探触法阵,感觉并不难破,防外更甚于防内,可是宋应龙有恃无恐和自己聊天,凭的是什么?脑中琢磨,口中问道:“妖兽山是怎么回事?” “啧啧,要不说不能小瞧你,大陆有两处逆境,修仙者进入会受到制约,一处就是妖兽山,进入妖兽山后,修为降低行动不便,妖兽却大受益处,变得凶猛灵活,此消彼长,普通二阶妖兽可以轻易杀死结丹期初阶高手,而道友进到妖兽山内山转了一圈还能毫发无损的跑出来,想不佩服你都不行;最最离奇的是你居然以结丹期修为从麟兽爪下成功逃脱,那天进山抓你的一共六名元婴高手,十二名结丹期顶阶高手,结果没抓到你却碰到麟兽,死三人伤三人才能侥幸逃出妖兽山,而你居然可以无声无息进山,再无声无息出山。”说到这,宋应龙看看张怕,继续道:“我真的有些佩服你。” 地行术!难道修士们不会地行术?张怕仔细回想经历过的种种,从天雷山开始所学的各种功法,都没有地行术;而后接触过的修士,没有一人曾展示或谈起过地行术;屡次被人追杀,包括林森说他与胡正结仇的时候,也没人使出地行术追杀他。 “你带妖兽回山的时候,打伤一个元婴高手毁掉两驾飞咫?我想不明白,为几只低阶妖兽平白得罪许多人,值么?”宋应龙有些不明白:“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妖兽碰到你算是运气,听闻鲁国药家是拿无数妖兽做试验,才修炼出许多希奇古怪的毒功。” 张怕越听越糊涂,他把我吹的这么厉害,却还有闲心和我聊天,到底倚仗什么?试探道:“咱说了会子话,也休息够了,我想破阵而去,宋道友如果想阻拦请便。”说着话起身。宋应龙神色不变,微微摇头道:“你不会走的,你喜欢云翳,这次走掉对我们有了戒心,一定不会再回来,难道你舍得再也不见她?何况,你也走不掉。” 张怕对他莫名的自信感到奇怪:“难道你能拦住我?” 宋应龙微笑道:“原本不能,现在能。”向张怕微俯身躯,做鞠躬姿态说道:“对不住道友,这屋内有迷香,无色无味,触发后连续吸入一刻钟可散尽周身灵力,百日内形同常人,其实倒不用百日,八十一天周身血液换尽,旧毒离体,内息自然恢复。”说着话侧让一步,露出脚下一排风孔。 宋应龙才说有迷香,张怕马上检视内息,果然如他所言半点灵力都没,体内空空荡荡,暗道:“气死老子,又中计了!不过还好只是化去灵力,老子别的没有,就是有灵力。”引神泪内滔天灵力入体,此时体内药劲正是最强时刻,灵力才一进入便被迷药化尽,张怕不服,看你能化多少。闭息运气,直接引一滴灵精入体。灵精由无数灵气压制形成,灵力充沛强大无比,入体后沿经脉运行,迷药反被灵精销蚀一空,转念间三个周天运过,体内已无碍。 宋云翳见张怕不说话,急忙问他:“没事吧?”又去求宋应龙:“国师,求求你,给他解药吧。”宋应龙道:“这迷香最歹毒却又最没用,只针对灵力起作用,除非先服用解药除非不呼吸,否则吸入就要静养百日。” 张怕除去体内迷药,低头看风孔,点头道:“原来迷药藏在鞋底,难怪站在风孔前面。”宋应龙做个无奈表情,却隐含得意道:“没办法,三位师叔并没料到你会回来,屋外的阵其实是防御阵,为怕金家恶意杀人,由三位师叔联手布成,保护整个皇宫,说实话,我也没料到你会回来,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张怕轻笑一声:“就这么被你骗了?大宋国师果然厉害。” “人世间官场尔诈我虞,当国师多年耳闻目睹学到些不好的东西,没想到今天能用上,这迷香也是他们送我,修仙者尽可闭气,不呼吸的话这东西根本无用,没想到张道友会着道,如果你闭气,然后硬闯,说不定早走了。” 这番话倒说的诚恳无比,让张怕更加生气:“还记得我送你颗丹药?”宋应龙面现愧色:“对不住了,师门之命难违,为了无量门大计,少不得要牺牲些什么。” 张怕仔细算计这半天的作为,越计算越想骂自己,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偏偏自作聪明非要留下聊天,死了都活该,又问道:“道友方才说令师叔要十二时辰回来,这句话是真是假?” 宋应龙正色道:“我从不说假话,方才虽然使诈,不过是隐瞒没有坦白,我说出的话,一字一句绝对负责。” “负责?”张怕哼笑一声,转身和宋云翳说话:“假如我要走了,我是说假如,假如我走了不再回来……”下面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费力在想的时候,宋云翳走过来站他面前,面上流下两行清泪,啜泣道:“不再回来,是不想再见到我了么?”见她哭泣,张怕吓得不知所措,忙道:“不是不是,怎么会不想见你?” 宋云翳抬袖擦去眼泪:“那为什么不再回来?你,你是说你要去死?不要啊!我可以求国师,求他们放过你,你一定不要死!”越说越激动,泪水再次爬满脸庞。张怕抬手拂去她面上泪水,轻声安慰:“不哭,不哭,我不会死的。”宋云翳毅然点头道:“恩,我不哭,只要你不死我就一直陪你,和你在一起,你死我就陪你一起死。”说着话,突然大胆抓住替她擦拭泪水的手,紧紧握住,眼泪却又流下。 第八十四章 和你在一起 宋云翳以为他必定逃不掉,惊慌紧张,不觉吐露心声。张怕抬起另一只手,将她双手握住,合在掌心,轻声道:“我不会有事的。” “真的?”宋云翳含泪问道。 “真的,不过下次见你,也许要好久好久。”说到好久两个字,心里没来由的酸痛。 “只要你好好的,只要还能见你,等多久我都愿意。”宋云翳说着话眼泪狂涌,让人瞧着心酸。 张怕不想再呆下去,也许这次来就是个错误,下决心道:“那我…..走了。” 宋应龙听他说话,越听越感觉不对,脱口问道:“你走向哪?”张怕看看他,放开宋云翳双手,突然出手制住宋应龙,说道:“你制不住我,这阵也困不住我,我要走了。”双手使力,击昏他,再对宋云翳说话:“公主,那我走了。” 宋云翳吃惊看着这一切,疑问道:“你没中毒?” “中了,化解了。” “那你真的要走了?” “恩。” “走了真的要好久才回来看我?” “恩” “那,那你带我走吧。”宋云翳红着脸带着泪说出这么句话。 “可是,你有爹娘……”张怕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是不是嫌弃我?怕我笨,会拖累你?” “不是不是,你身份高贵,锦衣玉食,跟我一起只会吃苦,被人追的四处乱跑。” 宋云翳倔强道:“不怕,只要,只要你喜欢我,你,喜欢,喜欢我么?”一句话分成好几句说,越说声音越低,几不可闻。 张怕牵住她手,柔声道:“喜欢。” 宋云翳抬头道:“只要你愿意我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低头看看身上衣裳,忽然跑进内屋,片刻后出来,换一身便装,手中拿个小包裹,跟张怕说话:“走吧。” 张怕胸中洋溢着一种感情,幸福,这种感情瞬间盈满身躯,让他很快乐,却还是提醒道:“不用跟你爹娘告别?” 宋云翳微微摇头,去桌案提笔留言,然后用镇纸压住信笺,跪向皇宫大殿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起身道:“走吧。” 张怕眼尖,见到信笺上跪下的地砖上都有泪滴,知道她终究是不舍,轻声道:“什么时候你想爹娘了,咱就回来看他们。” 宋云翳重重点头道:“谢谢你。” 张怕接过小包裹,牵她小手,俩人行出公主寝宫。张怕怕她难过,逗趣道:“这就走了哦。”宋云翳也会俏皮,催道:“快逃命吧,还说废话。” 于是二人坐飞咫向北飞。天下四方都有人寻找自己,胡正还没杀,去哪儿都不安全,据说极北处是冰雪之地,人烟稀少,应该会安全些。宋云翳当然没有意见,只要能和张怕一起,做什么都好。 出宋国国境,进蛮地,采买物品,继续北飞。半月后,绿地庄稼城镇皆无,入眼处尽是白茫茫一片。宋云翳围着厚厚白色皮衣,裹得跟小熊一样四下望,惊叹道:“真白真干净真漂亮。”张怕关心道:“冷么?”宋云翳嘟嘴道:“怎么会冷?你看,都出汗了。”抬手一擦额头。飞咫设有结界,挡风御寒不在话下,张怕硬是担心会冻到她。 宋云翳左看右看,问张怕:“咱下去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雪。”张怕同意。下降,二人出飞咫,彻骨严寒立时扑面而来,张怕帮她紧紧外衣,扣上顶厚厚毡帽,笑道:“现在知道冷了吧。”宋云翳逞强,裸着小手团雪球:“才不冷。”突然将雪球打向张怕,啪的一声落在他胸前,散开,宋云翳哈哈跑开,笑骂笨蛋。张怕假装去追,闹成一团。 张怕想给她炼件护甲,可是没有铸材,自己的给她,她又不要。眼前天寒地冻,炼件保暖的衣服倒是可以。等宋云翳跑累了,要过件贴身****,比量尺寸。然后在冰天雪地中开炉,拿伏神蛇皮炼制女子**衣,真正糟蹋东西倒极点。 宋云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拿**衣时满面羞红,多看会儿知道是在给自己做衣裳,感动便多过害羞。张怕点入火灵精,纯以伏蛇皮炼制,没一会儿衣服便成,薄薄的白白的极为贴身,宋云翳特别喜欢,张怕看她高兴模样,记起还有灵蚕丝布,按她衣服款式又多做几件外衣,一双蚕丝鞋。因为蚕丝布灵气充裕外溢,在里面镶嵌几个阵法,荫蔽灵气、透气、保暖,各有功用。所有衣服没用一针一线,完全当做法器炼制,点入各种灵精,昂贵程度无法估计。 宋云翳对每一件都喜欢,羞道:“谢谢你。”张怕放出篷屋道:“你和我说什么谢?去试下合适么。” 待她换好衣服出来,张怕眼前一亮,灵蚕丝做成的衣服无风自动,甚是飘逸,好似仙女一般。宋云翳怯怯低问:“好看么?”张怕说好看,右手一招,雪地上徒然升起道雪墙,再顺手一抹,墙面变得光滑如玉,平地做出面镜子。 宋云翳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左转右转,特别满意,翻手将一只赤红玉簪别上发髻,娇羞又问:“好看么?”张怕认得那簪子,以前随手送给她,她却一直珍藏至今,不免有些感动,走过去挽住她手,柔声道:“好看,永远都好看。” 这几日尽在天上飞行,宋云翳吃饭都是凑合,张怕有些心痛,取出采买的锅碗菜肉,使用精火炉做饭。如果被林森知道,肯定又要大骂败家子。 饭菜做好,进篷屋,以蜂蜜混着雪水稀释一滴软玉酒,二人吃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顿晚餐。宋云翳频频起身给张怕斟酒,宛若温柔小娘子。张怕突然有些迷惑,人世间多么美丽情感,为什么还有人要抛七情斩六欲定要修仙? 宋云翳初次饮酒,没一会儿醉倒睡去。张怕爱惜看她,右手搭住她脉搏,送灵力入体,帮其运行三十六周天。又翻出几味草药,出屋炼制伐髓丹。 第二日,宋云翳服用伐髓丹排尽污毒,体质远超从前,耳目灵便。张怕准备好洗澡桶,任她自便。待一切收拾好,再看宋云翳,原先的美貌依然,更是透着股灵气,让人目不忍移。刚满十六岁,清丽清新清纯的姑娘,加上婀娜身姿美貌容颜,还格外有种灵动吸引力,怎么可能不吸引人。张怕赞扬她好看,宋云翳害羞佯嗔道:“只会说这两个字。” 第八十五章 北地之雪 她爱极这雪,放眼望永远只有洁白纯净,和张怕商量在雪地中多住些日子。篷屋虽然方便,毕竟不是家。张怕掘地三尺,垒成雪屋。分内外两大间,里面给宋云翳,外间是张怕和一群妖兽住。雪屋建在半地下,稍远些就看不出,张怕为安全,幻阵迷阵层层叠加,不走到近前根本难以发现。百多只妖兽也有了自由,没几天时间,与宋云翳打成一片,整日陪她玩耍,张怕倒过了段正常人的生活,准备一日三餐,倒马桶,想办法让她吃五灵福地产的蔬菜,缓慢吸收其中灵力。整日忙碌,却是快乐无比。 由于食用大量灵药,虽然只是玩耍,体内却有灵气凝结,依稀即将进入炼气期,这让宋云翳高兴万分,扯着张怕说:“我能活好久,咱就能好久都在一起。”张怕笑她:“哪有那么容易,当初我用了十三年才可以筑基。”宋云翳当没听见:“反正我就是能活好久。”突然想到什么,紧张问道:“过些年我会不会变老变丑?”张怕安慰她:“你加油修炼,筑基以后容貌便不会再变。”宋云翳一听,着急起来:“那你快帮我,我要筑基,不要变老!”还埋怨张怕:“哼,都不告诉我,我变老了怎么办?”张怕笑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在你身边。”宋云翳抓过只咬兔:“才不要你陪,我有小团团。” 冰天雪地的二人世界倒也快乐,不过张怕担心宋云翳会觉得闷,三不五时带她去就近的蛮人村庄集市采买物品,顺便游玩。还入乡随俗做个雪地爬犁,强迫三只笨狗从事这类重体力劳动,引起它们强烈抗议,不过当张怕把赤狼和五只小狼崽抱上爬犁后,它们立即沉默无声,自动自发快速前进。赤狼知道它们对自己好,不好意思坐在车内,跃到外面和它们一起奔跑,三只笨狗就更加没有怨言的当起车夫。 蛮人北地,多有狗拉雪橇,所以张怕一行倒是相当普通。只是四只大家伙,比一般狗大许多,红黄白黑各成一色,无一丝杂毛,引许多农户称赞。张宋二人每次临到村集都是厚重棉衣加身,头带长帽,外表看甚是普通,反倒没有几只狗那样惹人注意。 这天二人来到附近最大的村集,李家堡子,以妖兽的奔跑速度都要跑上四天。张怕负责买生活用品,宋云翳负责买小物件小摆设,转到傍晚装满一车货物。李家堡子中心有家饭庄,二人每次来都在这带酒菜回去。这次又来,还没进门,店里走出个冷面中年人,冷冷目光扫过张怕宋云翳,又看四只妖兽,冷哼道:“好大手笔,用四只妖兽拉车。” 张怕一惊,这么偏远的地方也有修仙者?探神识出去,那人身前如同有层薄膜,硬是透不过去。难道是术士?宋应龙最头痛这些人,闲聊时与张怕提过。 大陆上修行者众多,有修士,佛士,游士,方士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修行方法雷同者,可以轻易感知对方修行程度,但术士不是,他们自有一种修行方法,是一个奇怪的群体,远离人间繁华,喜欢呆在荒凉偏远地带,如荒漠、冰川、雪地、密林、沼泽等地。 大陆北面地广荒凉,除去土生土长的蛮人,没人愿意在这生活。偏生术士喜欢这里,兴致高的还会开宗立派广收门徒,千年下来,逐渐在北地形成规模。 张怕不知道对方修为深浅,也不想得罪人,牵宋云翳手低头从他身边而过。进饭庄叫小二点餐,却听到店外小白的愤怒吼叫,闪身来到门口,正看见冷面中年人盘膝打坐,面前一个红色方阵罩住小白它们,红阵中有四条线射入妖兽头颅,让它们痛苦不堪,看样子在施展某种驭兽法术。张怕叹气,抓三品妖兽当打手,这人修为高不到哪儿,右手轻挥,一道无形气刃从红线中划过,轻易坏掉困兽阵法。中年人蓦地一阵,嘴角溢出一滴鲜血,狠狠看张怕,然后起身飞速离开。 张怕不想惹事,可是也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问宋云翳:“让他走么?”宋云翳犹豫不决,欺负小白几个家伙当然不可以,可是留下?难道要杀死他? 小白三只笨狗带着雪橇跑到张怕面前乱叫,意思是不能放过他。赤狼调息略停,一声不吭朝中年人离去方向追击。张怕无奈笑道:“他想走也不行了。”抱住宋云翳,尾随赤狼。 冷面中年人是北地一个较大术士门派的弟子,平时嚣张的不得了,见到四只无主妖兽,贪念大张,偷袭强驭四兽,可惜低估张怕实力,被逼狼狈逃跑。可怜人之一贪,何处是尽头?他逃跑的时候还在想着四兽,想着找人帮忙收伏它们。 出李家堡子走上一刻钟,进入茫茫白野,再走会儿,中年人惊喜地发现前面站只妖兽,全身红色皮毛,妖艳美丽,摸出法器想再次收服它。赤狼冰冷目光死命盯住他,电般窜到面前,张嘴就咬。中年人催动法器抵挡,将赤狼打个翻滚。赤狼起身后晃甩身子,继续扑上。 一般成年三品妖兽,实力勘比筑基高阶修士。这人能轻易抵挡赤狼攻击,应该是筑基期顶阶修为。一人一狼正舍命搏斗的时候,张怕无声无息出现,无影刀轻轻划过,中年人挂掉。宋云翳瞪大眼睛看张怕,不敢相信问道:“就这么杀了?” 赤狼怒气未息,几口将尸体吃掉,才愤愤低嗥一声,责怪张怕多事。张怕温柔和宋云翳说话:“有些人就这样,不杀他,反过来就会杀你。”抱她跳进雪橇,继续说话:“没买到酒饭,这次你要忍受我的手艺。”宋云翳摇头:“琼浆玉液我也吃不下。”张怕知道她有心结,想了下,放出二十只小妖兽问道:“它们可爱么?”宋云翳抱起一只小赤狼,点头道:“可爱。”张怕继续道:“那时它们被囚笼中,可怜的很,我想买下放掉,可是十几个筑基修士见我孤单,竟起夺财杀人之意,所以得罪到药家;我不忍杀人,放走一个,才造成今日局面。”宋云翳默默听着,好一会儿握住张怕手,低声道:“对不起。”张怕正色道:“适才杀人没有躲你,因为只要踏上修行之路,这些事你迟早都要经历。” 回到雪原十几天,宋云翳把杀人事情淡忘,带小妖兽捉迷藏玩,四只大家伙一旁守护。玩的正高兴,天边飞来两道人影,远远感应到小妖兽灵息,转方向飞来。张怕发觉,有点儿纳闷:“修士跑这来做什么?”站到宋云翳身边拢齐小妖兽,抬头细看,发现远处还有七人往这面飞,却查不出内息,估计是术士。 第八十六章 一起逃跑 前头二人一男一女,男的是筑基顶阶修为,女的是筑基中阶,让张怕更纳闷:“这二人跑这来干什么?”俩人见到张怕,仔细打量后大喜过望,落下地面收法器拜见:“弟子刘恩、李芙拜见前辈。”尤其李芙跪下叩头:“谢前辈救命赠药之恩。”吓张怕一跳,闪开一旁问话:“到这来做什么?”李芙犹豫下,看看刘恩,强笑道:“我二人是路过,见到前辈,铭记恩德特来拜谢。”话说的有些口不对心,面容焦虑神情毕现无疑,说完话还回头观望。刘恩也是着急,匆忙行礼,踩法器要走。 这时后面七人已经追到,见到一群妖兽很是吃惊,想不明白北地雪原什么时候出现妖兽群?分散围住。刘恩李芙要走,张怕淡淡问道:“找你们的?”刘恩回话:“晚辈也不明白,进北地没多久,就有人找麻烦,迷糊打了两架,他们人多……” 张怕有点儿想笑,刘恩和自己很像,天天被人追杀。问对面七人:“围着我们干什么?”七人中为首者是个玉面青年,穿身粗布衣裳,显得狂放不羁,走出说话:“不知道友如何称呼,何时在此隐居?”七人都擎法器在手,看他们架势,不问清楚绝不会罢手,张怕叹气道:“我喜欢溜达,四海为家,若是委身此地犯了禁忌,离开就是,你们不用拿家伙吓唬人。”青年眉头微皱:“前些日子敝门有弟子在此地失踪,正巧见到他们,当然要询问一二,他们却暴起打人;而阁下……此地三百年来无人居住,阁下突兀出现,虑及门内弟子安危,待会儿少不得要叨扰叨扰。” 他们一出现,张怕就怀疑与自己杀死的术士有关,前次是那人主动招惹赤狼,不杀他赤狼不会甘休,这次?为门人查仇是应该而为。上前一步将宋云翳挡在身后,负手而立道:“能问出什么?难道贵门死个人,便要满天下抓人?”青年看不透张怕,不敢轻易动手,转身和同门使眼神,有人低声道:“师兄,那四只妖兽没认主。”青年盘算半天开口道:“不知道有没这个荣幸,请道友去敝门一叙?寒天门虽不算豪门大派,但在这北地雪原还有些势力,道友既然喜欢游玩,便让在下引路尽赏北国风光,岂不快哉?” “不去。”收起妖兽,放出十几条小蛇藏在袖口小心戒备。 无主妖兽居然能收进驭兽袋?玉面青年越发吃不准张怕实力,沉思良久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多打扰,请容在下带这二人回去。”伸手指刘恩李芙,抬手时右手尾指勾了两勾。然后身往前走,身后六人得到指令齐涌上前,布成七星罡阵罩住张怕。张怕当没看见,托大装酷低声道:“我不想杀人。”青年狰狞一笑:“你不想?我想!”说话间罡阵发动,七色流光从阵中升起,纠缠着射向张怕。青年是结丹期初阶修为,他不信年轻的张怕会比自己修为高,也不信己方七人谨慎布阵还困不住一个他。 可惜彩光尚没完全成型就已经消散,七道细微白光从张怕袖中飞出,噗嗤声连续响起,对方七人额头各出现一个血洞,白光复又转回,消失在张怕袖中。瞬息间,七人被伏神蛇杀死。 刘恩李芙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玉面青年一个人就可以将他俩打的落魄逃命,若不是有张怕赠药,早不知道死过几次;而此时张怕动都不动,已经尽诛七人。 看看尸体,张怕跟宋云翳说话:“咱要搬家了。”宋云翳面色惨白,这不是杀人魔王么?颤声道:“我怕。”张怕明白她心意,垂首道:“对不起。”宋云翳不敢再看,跑回雪屋,张怕跟在身后低声道:“我只是想保护你。”宋云翳闻言一颤,脚步没停冲进雪屋,扑到床上无声哭泣。张怕坐在旁边,握住她手又说一遍:“对不起。”宋云翳抬头,一双美目已经哭的通红,啜泣道:“咱以后能不杀人就不杀好么?”声音哀怨可怜,让张怕有种心碎的感觉,点头道:“我答应你。”宋云翳一下扑到张怕身上,紧紧抱住他大声痛哭。 宋云翳不舍离开雪屋,屋子虽小,却是自己心血,每样摆设每样物件都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此刻要离开,当然难过欲泣。张怕揽住她:“不哭,咱把这地方封存,以后有机会再回来住。”宋云翳红着眼睛问道:“真的?”张怕冲她微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将爬犁、雪屋以大雪覆盖,取消结界禁制,距离稍远些设置木石标记,一番忙碌后,扶宋云翳进飞咫,回头问刘恩:“还不走?” 刘恩李芙一直震惊看着张怕忙碌,实在难以想象一个高阶修士会对俗物如此上心,更难以想象他会找个普通女人做伴侣,而且痛爱有加。听张怕问话,二人忙表达谢意,谢赠药之恩,谢救命之恩,谢再一次救命之恩。张怕问:“你们去哪儿?要不要送?” 刘恩苦笑道:“我们能去哪儿?无非求个没人的地方隐居。”听他这么说,张怕马上明白他俩也在逃难,想想说道:“上来吧,那个寒天门好象很不好惹。” 雪地上还有七具尸首,放出百多伏神蛇,让它们饱餐一顿顺便毁尸灭迹,收起散落的储物袋、法器,再一层大雪掩盖,象从没人来过一般,然后驾飞咫南行。 飞咫上刘李二人说出逃难经过。被张怕救下后,王姓兄妹分得几枚丹药离开,刘恩陪李芙给妹妹送药。二人寻思战国不能呆,决定去北方躲藏,一路辛苦好容易飞到北地雪原,赶巧碰上寒天门搜寻杀人凶手,两只惊弓之鸟只得继续逃跑。碰到张怕时,实在是希望他能再次出手相救,却不好意思张嘴。 张怕笑道:“也算有缘,一起走吧。”刘恩问道:“前辈想要去哪?”张怕将飞咫升很高,加速南飞:“不知道,随便飞,别叫前辈,我没那么老。”刘恩恭敬说话:“是,那叫您师兄。” 宋云翳是普通人,要吃饭和上厕所,如此一月走走停停。张怕担心闷坏她,跟刘恩说道:“到前面不走了,寻个城市住些天,不能多送你们。”刘恩李芙忙道谢:“打扰这么些天已经万分感谢。”飞咫飞行速度太快,这一个月过去,大家都不知道飞到何处。前方是个荒野沙石地,落下飞咫,刘恩李芙再次致谢后离开,张怕与宋云翳缓慢走上官道。张怕担心累到她,想背她行路,宋云翳性子坚强,硬是不同意,二人便逶迤缓行。 走了好久看见个村庄,进村高价买匹驴子,让宋云翳坐上去,张怕充当驴夫。询问村民后得知,再往南行十里有个小城,叫永安郡。 第八十七章 永安郡 从北行到南,气温变高。南人衣着大多短衫单裤,有异族女子穿本族服装,露着白生生两段手臂和两截小腿在街上游走,很是吸引男人目光。张怕一袭青衫没变,内里白甲换给宋云翳,她偏是不穿,说不好看,内穿伏蛇皮炼成的内衫,薄薄白白,透气又可起到保护作用,外罩灵蚕丝布做成的白色长衣,衬着洁白容颜乌黑长发,飘逸灵秀出尘绝世犹如九天仙女。 进城后,宋云翳嫌坐驴子不雅观,跳下与张怕并排而行。见到很多女子露着一截白肉,面容有些发烧,低声道:“这些女子怎的不知道羞?”宋云翳美丽灵秀,在街上行走当然引人注意,南地民风淳朴说话直接,当街称赞不绝,一劲的说好看美丽漂亮,还有人直勾勾盯看目不转瞬,宋云翳觉察到,害羞低头,紧抓住张怕手腕。张怕取笑她:“还敢说别人不?” 街拐角有家酒楼,二人上二楼找个包厢坐下。关上房门后,宋云翳长长出口气,以她尊贵身份,哪曾被人如此看过如此说过。点好酒菜,边吃边聊,两刻钟后宋云翳起身道:“我要去一下。”张怕明白是要去厕所,由她去,并没太在意。过得会儿,突然听到宋云翳有些紧张有点发怒的低叱:“你干什么?” 以他强大感官,不需探神识便可听到整个酒楼所有人说话,宋云翳话才出口,张怕已经站在她身边,扶住关切道:“没事吧。”宋云翳见到张怕,心神放松,厌恶看了对面一眼,低声道:“没事,上去吧。” 对面站个并不太胖的青年胖子,穿件紫色绸衫,手执牙骨扇,一脸惊讶看着张怕,满脑子疑问,适才周围明明无人,这家伙打哪来的?张怕微一打量他,知道是个俗人,没必要动气,牵宋云翳从侧边走。胖子却拦住去路,强笑道:“唐突佳人实在罪过,想请小娘子饮杯水酒,算作赔罪,不知道在下可有这个荣幸?这位兄弟也一起。” 见色起意的故事太多太多,张怕问宋云翳:“他没碰到你吧?”宋云翳低声道:“没有,我一出来,那人张双手档住去路,还冲我怪笑,我刚说话你就来了。”张怕笑道:“谁叫你好看。”宋云翳嗔道:“你还笑我。” 佳人在侧,张怕不想太暴力,诚恳对胖子说话:“麻烦请让一下。”酒后失德的男人大多不分好歹,胖子也这样:“本少爷请你吃饭,不给面子?”张怕很无奈,无奈道:“少爷,我们吃饱了,请让下路。”宋云翳不高兴了,掐张怕一下耳语道:“我可不想当丫鬟!” 宋云翳嘟嘴和张怕说话,嗔怒责怪模样着实可爱让人心动,胖子越看越喜欢,当然不肯让路。张怕不耐烦,抬手一推摔倒胖子,带宋云翳回到楼上。 喝多酒的人没有道理可谈,本来做错事,他想的不是补救,反而是如何找回面子。胖子意识到打不过张怕,跑出酒楼回家喊了批仆役,操弄棍棒回来找场子。张怕早早发觉,懒得和俗人斗气,会帐后带宋云翳悄然离开。 永安郡不大,城中最高建筑物不过三层十几米高,多是平房合成院落。街上行人不多,悠闲怡然,平和透着详乐。宋云翳很喜欢这种感觉,和张怕商议:“在这多呆几天?”张怕当然同意,宋云翳歪头看张怕,突然说道:“把外衣脱掉。” “什么跟什么?在这住和脱衣服有什么关系?”张怕不明白。宋云翳执拗道:“脱掉。”张怕听命从之,宋云翳高兴拍手:“这才好看。”张怕低头看,内里是白色长衫,宋云翳穿一袭白衣,俩人站一起端的是一对漂亮璧人,明白她想说的其实是般配,笑着收起青衫,宋云翳突又喊叫:“驴。” 二人走的急,驴还存在酒楼。张怕很奇怪于她的思维活跃,放神识覆盖酒楼,胖子带仆役已经离开。于是转回去取驴。 取驴时顺便问店小二何处有房出卖,经过番打听,傍晚时分,二人在永安郡已经拥有一处不小的宅院。买床买被买家具,宋云翳着实忙碌几天,她特别喜欢布置家。张怕充当保镖和苦力。房子折腾好以后,宋云翳开始学习厨艺,总之过的充实。 这天去买菜,张怕还没进市场就知道里面出事,闹哄哄吵骂声不断,向宋云翳建议:“换个市场?”宋云翳纳闷:“都到了,为什么换?”她冰雪聪明,转念即知:“里面出事了?”张怕点头,宋云翳征询意见:“去看看吧。”张怕知道她不是爱看热闹,而是怕可怜百姓受欺负,于是牵手进市场。市场里卖肉卖菜的商贩居多,卖盐的却少,只有三家,都开在一起。此时三家盐铺门前躺个汉子,异族打扮,血流不止,身边还蹲个异族少女伤心哭泣。张怕搞不清他们是哪个民族,也没必要搞清,反正当平常汉人一样看待。 少女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蹲地上抓着汉子手哭泣不停,身前站着四个壮汉,骂骂咧咧道:“嚎什么嚎?给大爷滚远点嚎。”宋云翳天性善良,跑过去劝慰少女。少女孤单可怜一直在哭,周围许多人围观也无人敢说句公道话,此刻有人安慰她,一下扑到宋云翳怀里大哭道:“他们,他们欺负人。”地下躺着的汉子右胸口有道深口子,估计被利刃插破肺部,出气多进气少眼见不活。张怕一眼看出问题所在,又看看边上几个嚣张汉子,心里叹气:“难道只要有人就纷争不断?”摸出颗生命丹塞进汉子嘴中,这药只对肌体有效,并不增补灵气。汉子服下没多久,伤口快速愈合,呼吸沉稳有力,稍待片刻伤势痊愈。汉子先是不敢相信,起身仔细检查过确信伤口没事后,忙向张怕磕头:“谢公子救命之恩。”复又站起向四个凶汉骂道:“狗贼还我虎皮。” 四个汉子头次见到张怕二人,见突然出现个美貌女子,心里正痒痒;又见张怕一粒丹药救活濒死之人,大为惊讶,这一对白衣男女是哪里来的?见异族汉子向自己喊骂,有个光头佬回骂:“不知死的蛮子,有人救你就赶紧走,还想再死一次?”异族汉子还骂:“你才是蛮子,抢我虎皮,赶紧给我。”少女担心再出事,抱住他哭劝道:“哥哥算了,咱回去吧。”他哥哥不肯,兀自讨要虎皮,对面光头双眼凶光一现,恶狠狠道:“再杀你一次又如何,顶多赔些钱。”说着操匕首刺捅。 第八十八章 鬼道术士 蛮子是骂人的话,民间有语百国千蛮,是说大陆局势国家林立民族众多。人口最多的汉人自傲,瞧不起化外之民,将异族统称为蛮子。 异族男子手脚灵利,闪过光头佬匕首,侧身踢去,打成一团。少女焦急大喊:“哥哥不要打。”对面三个闲汉也扑上来,以多欺少,还分出个人来抓少女。 张怕对四个闲汉没好感,轻挥衣袖,一道气墙将异族男女与闲汉隔开,低声问少女:“他们拿你东西?”少女点头,直觉他是个大人物,连连作揖求道:“大人做主,我爹爹叔叔哥哥三人合力打到只白虎,拿白虎皮下山换盐,他们横不讲理抢去,杀我哥哥,若不是大人相救……”宋云翳贵为一国公主,平时受的教育都是爱民如子、宽厚仁爱,眼见不平事发生,心中有气,拉过少女说道:“别怕,我们帮你。” 张怕一眼扫过闲汉,淡声道:“把虎皮拿来。”四个闲汉吃不准张怕身份,问道:“这位小兄弟府上何处,在哪发财?”张怕语气还是很淡:“虎皮还回来,我放过你们。”四人闻言大怒:“你算哪棵葱?谁裤裆没系紧把你露出来了?”张怕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对宋云翳和异族男女说话:“走吧,先回去。”少女着急:“可是虎皮……”张怕微笑道:“先回去。”抓住他哥哥强行带走。 四个闲汉原本担心张怕扎手,没想他虎头蛇尾,于是嚣张谩骂,各种难听话语不绝于耳,张怕都当没听见。 回到宅院客房,才松开抓住汉子的手,异族男子就跳脚而起:“我们的虎皮!”张怕低声问:“白虎皮值多少钱?”汉子道:“虎皮就贵,白虎皮更贵,少说百八十两银子跑不掉。”张怕拿出两个大银锭:“这是一百两银子,晚上给你虎皮。”汉子一惊,忙摆手道:“这不成,没这个道理,这不成。”张怕放下银子:“没什么成不成,你们先歇息。”少女没心思休息,和宋云翳唠叨事情经过。 事情很简单,兄妹二人住城外大山中,缺盐缺粮,猎到虎皮下山卖钱换盐。盐帮势大,操控一地盐脉。光头佬几人欺俩人是蛮子,拿虎皮不给钱不给盐,还要杀人…… 几个时辰后,天色黑下来,张怕以神识锁住四个闲汉,留下几条伏蛇给宋云翳防身,嘱咐道:“小心些,我马上回来。” 以他手段处理事情自然简单。四个闲汉在喝酒,又多加几人胡吹,说是白天得到的白虎皮能卖二百两银子,新到几人说四个闲汉运气好。张怕听得直叹息,看来他们常做这种事情。于是手不留情全数杀死,拿回虎皮顺便当次强盗,将银钱洗劫一空,又抗回四大袋盐。 返屋弄睡异族兄妹,负二人一驴及四袋盐出城,到远处叫醒他们,辞别。 城内发生命案,死的还是盐帮弟子,盐帮和朝廷联手追查凶手,接连十几天没有线索,却查到深山里有鬼。有几家进山樵户惊慌失措,见人就说鬼啊怪的,被官府以造谣生事罪名拿下。城内喧哗吵闹,张怕当然知晓,好奇心起,放神识覆盖四野,发现南面十几里远处有股黑暗暴戾气息。仔细探察,那气息在缓慢前进,行动滞缓,没有生机。 张怕隐隐感觉不对,带宋云翳出城南行,行五里左右,已经可以看到远方黑压压一片缓慢走动的怪物。难怪气息是黑暗暴戾无生机,这些怪物尽是些骷髅干尸,有人有兽数量近千。有具干尸比较特别,穿完整衣裳,眼白外翻。张怕神识扫探,被一层薄膜挡住无法进入,却感知到心脏强力跳动。是活人!难道是术士? 他在胡乱猜,宋云翳吓得花容失色,紧抓住张怕微微颤抖。张怕安慰她:“没事的。”骷髅干尸越走越近,距离张怕百米时突然停下,那具有心跳的干尸开口说话,声音沙哑缓慢,如磨石磨刀般难听:“道友为何挡在前路?” 是人?是人就好办。张怕定心问道:“这可是鬼术?”他不答问话,干尸也不答:“烦请道友让路。”张怕回身望下,五里外是永安郡。此时城门守兵发现干尸群,鸣炮点烟火闭城门一级戒备。张怕又问:“你要进城?” 他弄不清干尸修为,干尸一样弄不清他修为,有些迟疑再问:“道友为何挡路?”张怕也再问:“你要进城?” 尸群嗅到生人味道早按捺不住,低嗬连连,中有十几只强悍凶尸嗬声愈大,身体剧烈摆动,听得一声哧响,一道黑线在干尸身前爆裂,这具干尸挣脱控制扑向张怕。接着哧哧声响接连不停,十几具强悍干尸纷纷摆脱禁制,涌扑向张怕。 干尸速度缓慢,张怕耐心看他们走来,又看那术士,术士原本苍白枯瘦面颊此刻更白,豆大汗珠不停落下,牙关紧咬。张怕问道:“控制不住?”术士无暇回答,几次努力尝试操控都做失败,索性断其联系,放任这十几具强悍干尸自为,敛心神专心操控其余干尸骷髅。 宋云翳躲张怕身后,紧张道:“他们来了。” 张怕放出十八柄蛇剑,暗念剑诀摆出两仪剑阵,只等干尸进入。干尸无意识,没多久来到张怕面前,张嘴欲噬。张怕弹个响指,剑阵瞬间发动,一十八只蛇剑化作漫天剑雨,闪耀飞舞斩杀不断。等剑光停息,十几具干尸变成一地齑粉,微风起,四散而逝。 不过是低等级干尸,这样的干尸都控制不住,那名术士的修为可想而知低的很。张怕微微摇头问道:“为什么要进城?”术士却被剑阵惊得目瞪口呆,手下最厉害最凶悍的干尸,人家不过弹下手指便化为齑粉,这,这……术士煞白面容变得更加惨淡,沙哑声音枯涩响起:“为什么坏我事情?为什么?” “坏你事情?你的事情就是驭鬼进城杀戮?”张怕动了杀意。 “杀!为什么不杀?凭什么只能汉人杀我们,我们不能杀汉人?”术士恨意怒张道:“我一家十三口,只剩我自己,一寨二百三十六人,只剩我自己,为什么你们杀得我就不能杀得?修鬼道三十二年,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为什么就不能杀?”激愤冲动下,给骷髅干尸发出命令,杀张怕。 张怕再次弹指,剑阵再次启动,闪息间,群尸再化齑粉。 术士看着眼前群尸变齑粉铺满地,再看风吹齑粉散满天,最后怔怔看向张怕,满是眼白的双眼略微转动,翻出半弯黑色死命盯着张怕,凶狠怒意尽现眼中,看了半天,怒意渐消,一丝丝无奈上涌,无能无力感增加,啪的掉出一滴眼泪。 第八十九章 仇大于天 张怕呆住,但凡修鬼道者都是灭人识无人智之徒,心无点善,可眼前术士居然哭了? 落下一滴泪,术士倒显得坚强,面色恢复平静,涩声问道:“怎么不杀我?”张怕本想杀他,可是听他呐喊看他落泪,杀意变成怜悯,回问道:“为什么要杀你?” 术士先是一愣,而后自嘲道:“是了,杀我脏手。”停顿下再问道:“肯放我走?”张怕随口反问:“走向哪?”术士闻言沉思,面容阴晴变幻,缓慢说道:“我是鬼道术士,你不杀我又不放我,可惜我不是老鼠,不会给猫玩弄。”语气慢慢变得坚定:“天族子孙站着生站着死,不会给汉贼侮辱戏耍。”转身向南跪倒,三叩九拜,嗵嗵作响,将地面砸出个深坑,忽然反手贴面擦过,将整张脸削下,露出白骨白肉。术士修鬼道已久,体内早无血脉,这下连眼睛一切砍去,剩下五个空洞一张白面,甚是诡异恐怖,更恐怖的是嘴还一张一张说话:“爹、娘、阿公、阿嬷,恕孩儿不孝,未能为你们报仇,空****鬼道犯滔天罪孽,无颜见祖宗…...” 张怕突然插话:“你想死?”术士自顾自说话,而后问道:“我连死都不可以?”说着话缓缓转身,恐怖面孔吓得宋云翳一声惊叫。张怕揽住她轻声安慰,又对术士苦笑道:“你何必吓她?”良久,术士沙哑声音喃喃道:“我吓她?我何必吓她?那就再吓一次。”右手噗地插进左胸掏出心脏,呵呵笑着送到嘴边。他周身血肉,只有心脏残存些血液残红,此刻这红红的煞人,血滴裂开,血红满天。两行白齿上下合动,竟吃掉自己心脏。 张怕能阻止他却没动作,鬼道修行歹毒凶恶,他活着只是危害别人。双手轻轻合拢,暂时夺走宋云翳七识,转身带她回城。 那术士对汉人仇恨难息,忍三十年修成役鬼近千,却被张怕全数毁去。眼见报仇无望,夺其生志,再不想活下去,激愤冲动下自尽身亡。如果说是张怕杀的他,张怕也不会反对。 方走两步,身后传出扑通声响,有物体摔倒,神识探过确认死亡,轻叹道:“何必呢。”左袖挥动,地面黄土翻滚,覆盖住尸体。解除宋云翳禁制,她张嘴便问:“怎么了?”左看右看不见术士,又问:“那鬼呢?”张怕淡淡道:“他走了。” “走了?”宋云翳有些黯然:“我是不是特没用,什么都怕,总拖累你?” “傻丫头,我以前比你还没用,你以为我为什么叫张怕?”张怕宽慰她。 “为什么”宋云翳好奇心起。 “因为我什么都怕,张嘴就喊怕,同门师兄简称叫张怕。” “真的?真的什么都怕?” 二人缓步回城,白衣如云,飘逸如风,如谪世仙人般超脱不凡。城上兵丁官员见到他除魔,开城门迎接,大肆歌功颂德。张怕不喜他们,冷冷道:“别跟着我们。”与宋云翳回屋。 第二日,担心宋云翳乱想,带她去街市转。开门看到几个下人引马车候在一旁,下人们见张怕出门,忙恭敬拜迎,说是众官员及富商联名宴请。张怕冰冷二字出口:“不去。” 百姓们大多不知道昨日发生事情,依旧忙的忙乐的乐。宋云翳被小吃吸引,吃的不亦乐乎。来到竹筒糕摊位时,又见纠纷。竹筒糕是外族食品,香甜可口,一文钱一块。卖糕的是两个外族少女,有个汉人吃糕,没给钱就要走。少女不干,汉人怒骂:“在我汉人地方卖糕,影响我们生计,不打你已经不错,吃块破糕还给钱?” 张怕忙递过去几枚铜钱:“来两块,他的钱我付了。”那人闻言更怒:“你谁啊?装什么大?我吃东西用你给钱?我付不出一文钱?”少女也不同意:“你吃的你付,他的应该他付。”张怕这个苦恼,幸好过来两个衙役,见那人就骂:“张大!又犯浑是不?皮痒了想进去?”张大见到官差,陪笑脸道:“哪能,开个玩笑。”丢出一文钱,恶狠狠看张怕:“你等着。”然后走掉。官差为人倒也不错,笑脸问两名外族少女:“生意还好吧,有人欺负就告诉我们。”少女连声道谢,又谢张怕。 宋云翳看在眼里,拽张怕道:“真可怜,咱帮帮他们好不好?”“怎么帮?”张怕问。 “惩恶扬善啊,锄强扶弱啊,替天行道啊,匡扶正义啊……”宋云翳仰着美丽面庞可爱的点数手指。 张怕这才明白宋云翳说的是许多被欺负的外族百姓,笑她演义小说看太多。 “你帮不帮?”宋云翳气哼哼说话。 “帮,您老人家说什么是什么。” “你敢说我老?” “没有没有,不老,你一点都不老。” 回家时,门口还有下人等候,张怕想想道:“回去歇息吧,晚上来接我就是。”下人高兴离去,到晚上果然来接。张怕与宋云翳赴宴。 城外杀鬼道术士展现强大实力,城内官员富商动心思巴结。马车行到城官府衙,大门四开,抢出许多官员士绅迎接,平日眼高于顶的大人物们,这时刻恭敬的很。 张怕携宋云翳下车,人群里急步行出个中年人,身穿官服官帽,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深深一躬:“永安郡郡守宁知书见过侠士,谢大侠奋勇灭魔,救永安百姓。” 这人倒有点见识,不似普通百姓称呼为神仙。张怕上前扶起宁知书,又有其他官员富商集体躬身拜礼,张怕一摆袖袍,柔和气劲托起众人说道:“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何况那人是自杀。” 城外灭魔,宁知书怕引起民变,对官兵下禁口令,除去城墙上一干人等,少有人知晓,连一些官绅富商也蒙在鼓里。都知道张怕除魔,但到底除的是什么,只能各自猜测。 众人分开让出条路,宁知书请张怕进府。张怕居然看见个熟人,酒家中****宋云翳的微胖青年挤在人群中一脸惊恐看着他。张怕冲他微微一笑,和宋云翳入席。 酒菜频上,颂扬声不断,这些权财人物连番介绍敬酒,张怕不耐,端杯酒起身道:“在下旅居此地,见过些风土人貌,承蒙各位高看,有个不情之请,望诸位成全。”宁知书愣住,修仙之人有事求普通人?硬着头皮说话:“侠士请讲。” 张怕朗声道:“日前见过些争执,都是汉民欺负外族百姓,想来天下人天下处之,应平和济世,望诸位大人体恤异族百姓辛苦度日,将宽厚仁爱教化于民,共荣同辱以达天下和乐……”张怕搜肠刮肚想出些言辞,宁知书闻言面显尴尬:“下官坐这位置六年,整日接触民怨罅雠,三番五次下禁令强遏争执,奈何永安地处群山之隘,百姓与山内人有千年恩怨百年仇恨,哪里是三两句话就能化得的,算上上任郡守,凡二十年才有今日之局面,两族勉强共容,但一些小的争斗却是禁无可禁屡有发生……” 张怕之所以赴宴,就是想替外族百姓说几句好话,打量宁知书,面容清瘦双目有神,知他所言不虚,抱拳道:“永安有大人为官,乃百姓福分,在下敬大人一杯。” 该说的话说了,该喝的酒喝了,宁知书保证对各族百姓一视同仁,大家散席回家。张怕辞掉马车相送,执宋云翳手,夜游永安郡。 第九十章 龙虎山修士 边境城市大多实行宵禁,永安的夜晚却和白天一样热闹,长长街道许多摊贩叫卖,来往行人悠然自得,满是和睦详乐,可见官府确实有用心治理。宋云翳貌美,张怕也不难看,二人白衣而往神仙风姿,引路人观看赞叹不已。宋云翳听得不好意思有些脸红,于是二人回家。 距离宅院老远,张怕就知道有人在等候。行到门口,一微胖青年向门而跪,边上站个大胖子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双手互搓,显得焦躁不安。 见他回来,大胖子笑脸迎上。张怕暗笑,无非是赔礼道歉,抢先道:“酒楼之事算不得什么,只要贵父子日后能善待于人,我受些委屈也无妨。” 送别千恩万谢的二人,张怕笑道:“这日子过的还挺忙。”宋云翳眨眼道:“忙点不好么?”“当然好,你想忙咱就忙,你想闲咱就闲。” 这话说的宋云翳面色一红,小声道:“肉麻。”跑回屋子。 此后时日,宋云翳强拽张怕在街上游荡,碰上不平事便要管管,很快满永安郡都知道有对白衣神仙眷侣仁爱济世,打抱不平锄强扶弱,尤其对待异族百姓,简直好的不得了。接下来的日子更夸张,许多受冤屈百姓多年苦楚无法申诉,闻听张怕善名,竟跪在门前祈求帮助。张怕只好尽力帮忙。修仙修到如此境界,绝对举世第一人。 接着又有久病者上门碰运气,张怕不会医病,但身有无数仙丹,化开几粒生命丹,给病人服食,除掉个别病例,竟隐有全功效用。一时间声名再起,神医名头响彻永安郡。 宋云翳喜欢忙碌,整日端丹水给病人食服,从不叫苦叫累。 短短月余,张怕宋云翳二人在永安郡善举无数,引百姓热爱。满城百姓竟在城外建生祠以供,搞得张宋二人哭不得笑不得,却是深受感动。 众人群策群力,十日后建成祠堂。满城百姓络绎来拜,香火不断。祠堂左近,外族百姓和汉民****一处,竟无一丝争斗,和睦友爱。 张怕偷去看过,他和宋云翳二人被塑成泥胎,施以彩绘,白衣如歌栩栩如生。顾及自己的逃亡生涯,避免给百姓带来灾祸,于是强力干预,将塑像换成空白牌位,言人与像不能共存,于天不敬。又将泥胎化开塑成大缸,曰功德缸,带头丢入散银,选出数十民众保护监督,收些香火钱,聚百姓之财救百姓之难,由官府与富商与普通百姓共同管理。 忙碌着忙碌,终于迎来不速之客,这天吃过晚饭,宅院外有人叫门求见。张怕知道来的是两个人,两个修士,两个筑基期高阶修士。这二人才进城就已被他发现,因为是修真者,所以一直注意他们的行动,先去府衙,然后来张府。 无奈去开门,两道神识从自己身上扫过,然后是俩人惶恐拜见:“龙虎山弟子张成功、张守望拜见前辈。” 尽是些没听过的门派没听过的人名,张怕问:“有事?” 左手边一人略矮,回话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师承何处?”张怕大咧咧道:“我姓张,其他的不能告诉你们。” 二人对望一眼,挨个子又道:“不知张前辈来永安是游玩还是清修?” 张怕不耐道:“你叫张成功?找我有事没?” 见问不出来历,稍矮的张成功只好转回话题:“朝廷传消息说南疆出现鬼怪,担心影响民计民生,危及社稷,托我龙虎山处理,弟子二人奉师命前来查看。永安宁知书报禀当日出现鬼怪时,由前辈独立一人灭剿,弟子此来是想了解鬼怪详细情形,若是前辈有空,还请告之一二,龙虎山不胜感激。” “朝廷?永安归哪个朝廷管?”张怕不答反问。 张成功心中诧异,这个也不知道?面上恭敬道:“此地归齐国管辖,是齐国三千郡中最南方的小城,永安郡对面是蛮族生活的十万大山,弟子此番来还要进入十万大山详查,查看蛮族是否有修真者存在。” 张怕想起自杀的鬼道术士,微微点头道:“应该是有罢。” 张成功说道:“弟子下山时,师傅说八百年前的十万大山确实有苦修存在,奇怪的是近八百年以来莫名集体消失不见,师傅让我们查实消息回报。” 十万大山?口气真大,略微和他们说下当日鬼道术士自杀事情,问道:“还有事么?”张成功低首拜别:“感谢前辈告之详情,弟子不敢再打扰前辈清修,这就离去。” 张怕却想起件事,随口问道:“此地距离战国有多远?” “挺远的,从龙虎山飞到永安就需十日,到战国少说要一个月。” 张怕打量打量二人问道:“你是说驭器飞行?要一月以上?” “是驭器飞行。” 张怕点点头,暗道还好,挺远的,关门回屋。 隔日,张成功张守望进入十万大山,十数日后二人出山,拜别张怕后回龙虎山。二十日后,龙虎山飞来只十人小队,结丹期初阶修士为首,下辖三名筑基期顶阶修士六名筑基期高阶修士,张成功张守望也在队伍中。 龙虎山修士到永安郡第一天,上门拜访张怕。张怕知道他们是飞过来的,暗道:“混的真惨,结丹修士连飞咫都没有。” 这十人是驻守小队。日前张成功二人查到十万大山内确实有修士存在痕迹,回山报禀后,龙虎山高层派出十人小队驻保永安郡。十人小队对张怕恭敬热情,让他一直搞不明白怎么回事,等他们走后才反应过来,这十人全姓张,和自己同姓,难道他们以为我和龙虎山有关系? 自从张怕来到永安郡以后,城内争执吵闹事情开始减少,两族矛盾降到最低点,但凡有恃强凌弱之徒,张怕处理起来毫不客气,凡事只问对错不问对象,有罪大恶极的,都是夜间睡觉再不能醒。接连十几个恶人横死以后,城内开始出现不利流言。张怕懒得理,整日忙碌不停没时间理;百姓不必理,死的都是混蛋与他们何干?盐帮利益受到最多损伤,初时不忿,先是找茬,后派人刺杀,数次无果后老老实实将大队部众撤出永安郡。 龙虎山十人小队倒是本分的很,出城二十里依山修建几所木屋,整日打坐修炼闭门不出,除张怕与宁知书外,无人知道他们来此,永安郡百姓争斗也与他们无关。 如此过去半年,宋云翳想家了。二十只小家伙、四只大家伙、百多条小蛇一起陪她玩耍,也只能稍解乡愁。尤其近日闲下来以后,夜晚开始失眠,经常翻来覆去睡不着。张怕睡在外间屋,知道她失眠却帮不上忙,有些发愁,暗暗打算过几天陪她回宋国。 第九十一章 遇袭 第二天吃早饭时,想和她商议此事,巧的是龙虎山十人小队前来辞行,张怕郁闷,这些家伙真懂礼貌,来也报知去也报知,真拿我当自己人啊。 简短几句话说过,原来驻守小队半年一轮,这批到时间了回去换下批过来。张怕挠头道:“那你们走吧,早饭只有两碗粥,就不留你们吃了。”龙虎山小队为首修士笑道:“张前辈说笑,晚辈等不在永安时,还请前辈多加照顾满城百姓。” “怎么照顾?照顾什么?”张怕不明白。 结丹修士回道:“只是注意山内蛮族修士,提防他们出山胡乱杀人。” 张怕明白过来:“那你们快点,过几天我还有事。” 龙虎山修士走后,张怕问宋云翳想不想进山看看,寻些土特产带回家孝敬父母。“孝敬父母?你要回宋国?”宋云翳面色大变。 “偷偷回去看看。”张怕淡淡语气说道。 “可是好多人想杀你。”宋云翳担心道。 “呵呵,这些事以后再说,先把东西准备好,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回去?” 于是二人上街寻找新奇物件。宋家是大宋皇族,所食所用物品无不优中选优极尽奢华,张怕只好剑走偏锋,挑买些宋国没有的东西。选来选去,只寻得数种南疆深山中特产的时鲜水果,大筐小筐买回一大堆。宋云翳很高兴,拿着几颗龙果边走边吃,还剥开一颗喂张怕。龙果确实好吃,小孩拳头大小,剥皮后果肉晶莹白嫩,甜软多汁。这些东西五灵福地同样没有,张怕又多买几十筐,打算一并孝敬林森林老人家。 二人在市集中溜达,采买的水果由商贩送回家门。商贩们感激张怕二人过去大半年的所作所为,本不欲收钱,奈何张怕不肯占这个便宜,商贩们便多多挑选最好最精的水果,包装好送上。 集市再往前走是野味肉类摊位,山中各种活的死的野兽多有买卖。张怕问宋云翳:“过去看看?”宋云翳还没回话,张怕突然一把拉过她,左手反抱将她挡在身后,右手捏住无影刀,小心看向空中。 空中晴天白日无甚变化,只悠慢飘着朵白云,与普通云彩不同的是,那朵白云越飘越低,堪堪停在市场上方,罩住小半个集市。 时近中午,天气热的很,这朵白云倒给百姓们带来片刻阴凉,有人向阴凉处靠拢。张怕直觉不对,隐隐觉得危险,大叫道:“快散开!” 话音才落,空中白云开始变幻,云朵边缘向下射出白光,沿云朵形状将云下地面划出片区域形成白色牢笼。接着牢笼内白云翻滚,现出无数冰刃射向下方。 张怕见状大怒,如果只是暗杀自己倒没什么,可这云状法器竟是无差别攻击,集市中处在牢笼内的人都有生命之忧。紧急间除下白色长袍向上一抛,口中暴喝:“大!”白色伏蛇皮炼成的法袍瞬间变大无数倍,撑在云状牢笼上方,接着劈啪声不绝于耳,法袍上白光乱闪乱舞,直到冰刃停止攻击,天地间才又恢复平静。 百姓们看傻了眼,等回过神以后明白逃过劫难,一时间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尖叫声救命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张怕气的大喊道:“都给我闭嘴!”声音大的如同平地响起炸雷一般,惊住众人。张怕继续喊道:“散开!爬下!别动!”众人依言而行,有胆子小的爬在地上浑身发抖小声啜泣,很像以前的张怕。 看着他们害怕惊慌,张怕怒气愈盛,右手指着空中变大的法袍一点,衣服上某处飞出一只蛇鞭,张怕右手挥动,蛇鞭登时变得笔直,闪电般射向白光形成的牢笼,只听得劈啪声响,白光晃动半天却是没破。张怕招回蛇鞭细看,蛇鞭没事。 “小子倒有些本事,这么多云刺居然打不穿你一件衣服。”空中蓦地传出个男人声音,听着有些苍老。 张怕目光锁定云朵上某一处,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你要死在这。”苍老声音再次响起。 “你想杀我尽管来杀,为何连累无辜百姓?”张怕怒道。 “一些凡人而已,他们的死活和猪羊有什么区别?”声音冰冷彻骨,让人厌恶。 张怕越听越怒,刚想招出银罡剑攻击,却感觉到身后空气泛动,有轻微声音响起。不及思索,射出手中无影刀,带着宋云翳一个转身将她再次护到身后。无影刀无声射出,与一只飞剑相撞发出哧的一声响,轻易斩断飞剑,而后立在空中隐隐泛光。 张怕低声嘱咐宋云翳小心些,左手向空中法袍一招,握住第二把无影刀,眼光在人群中扫过,发现二十米外趴着个壮汉正狐疑看自己,神识一送,是术士!壮汉术士见被发现,咧嘴一笑站起,冲空中大叫道:“乌老大,我飞剑断了,一会儿杀了这小子,他法宝归我。” 话音才落,张怕感觉又有人偷袭,好象不止一人,右手向前一点,空中立着的无影刀射向壮汉术士,同时左手无影刀飞起迎向背后,转身抱住宋云翳向左面急退。身后偷袭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长相猥亵女的却漂亮美丽,女人双手弹出十只指甲,被无影刀全数斩落,猥亵男操控一柄大斧子凶猛砍下,被张怕躲过。 壮汉被无影刀追杀,连续施展两道法盾没能挡住,急忙大喊:“乌老大救我!”边喊边向后退。只见白光牢笼墙壁向前一移,将无影刀与壮汉隔开,接着无影刀打到白光墙壁上,又是一阵涟漪响动,然后恢复平静。 无影刀根本没使力,又被法盾两次阻挡消耗些灵力,所以没能刺破白光。 张怕双手一招,两柄无影刀飞回,接着空中突然出现一十八只白色飞剑,将他和宋云翳团团护住。 猥亵男皱眉道:“老大,点子硬。” 乌老大在空中说话:“废话,不硬用的着咱四个出手?” 美丽女人娇嗔道:“少年郎,你用的什么法宝啊,把我的指剑都弄坏了,给我看看好么?” 壮汉术士缓过劲说话:“乌老大,我感觉不妙,这家伙法宝层出不穷,别是哪个大家族的弟子。” 美丽女人插话:“怎么?你怕了?别忘了还有老大,只要白云障在手,哪怕他结丹修士也得老实伏诛。” 这东西叫白云障?张怕收回白色法袍,将它披在宋云翳身上,抬头看天上那朵白云核计道:“壮汉等三人的修为应该不太高,那朵白云么?哼哼。”心下主意已定,设剑阵保护宋云翳,放出伏神蛇,嘴角微微一撇冷笑道:“可以问下是谁想杀我么?” 空中乌老大见他撤去法袍防护,大喝道:“杀!”白云中集结出一只巨型冰锥,挟寒风击向张怕。猥亵男手中巨斧暴出红火,随斧刃一起砍过来。美丽女人双手一颤,手腕上一对绿玉镯子脱腕飞出,越飞越大眼看要罩住张怕。状汉一拍腰间驭兽袋,冲出无数只巨蜂,铺天盖地飞来。 第九十二章 项空 张怕引火灵精入体,单掌向上推,一道炽热火焰凭空出现包住巨大冰锥,指尖微弹,一道黑色五星符咒射入白云中;蛇鞭变长变大,不怕火焰缠住巨斧;两柄无影刀迎向两只绿玉手镯,如同切豆腐般再次将对方法器切断,继续向美丽女子打去;空中十八只银剑发动两仪剑阵,剿灭无数巨蜂;再左手一抬,口中喝声:“去。”宋云翳身上的法袍窜出三道白光,追击猥亵男等三人。 只听空中轰得一声响,那朵白云被符咒炸开些缝隙,却还连在一起,阵型没散牢笼还在,张怕冷声道:“还挺结实。”抬手又是一张五星黑色符咒,心道:“幸亏白云障无法躲避。” 猥亵男操控巨斧与蛇鞭争斗,美丽女子法器被破心神受损,壮汉无数巨蜂被剑阵瞬间灭杀有些失神,这时三道白光打向他们额头,三人仓促躲避,可是哪有伏神蛇速度快?点下头的时间被伏蛇破身而出夺去性命。而后空中又是一声巨响,白光频闪白烟弥漫,白云障被炸得更加松动。张怕手指虚点两下,两把无影刀一前一后打向空中白云障同一位置,再展开气翼飞向空中,手握蛇鞭随无影刀刺向同一处位置。 白云障被炸的支离破碎,两柄无影刀先后轻易破壁而出,跟着飞出张怕。白云障连续遭到破坏,终于坚持不住发出嗡的一声响碎成一片一片云絮,接着片片云絮散开化成淡淡白雾消散在空中,露出个黑衣老者。老者满面怒容,大叫道:“你敢毁我法宝?” 张怕轻蔑道:“废话,你要杀我,还不行我反抗?”操控两仪剑阵上升,将老者包围,而后收起蛇鞭,招回无影刀紧紧握住。 老者阴冷目光四下扫视,越看越吃惊,颤声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张怕不屑道:“你怎么尽说废话?说说吧,是谁想杀我?” 老者唤出一把赤红色大刀,抓手中盯着张怕看,脑中不停琢磨该怎么办。张怕冷笑一声:“看够没?想明白没?是谁想杀我?”低头看眼宋云翳,见她正焦急抬头张望,遂道:“三个数,不说就去死,一,二,三。” 老者急忙大喊:“盐帮,是盐帮要杀你。” 张怕冷眼看他,冷声道:“晚了。”弹个响指发动剑阵,将老者连人带刀绞个粉碎。而后招出一片浓密水汽,将几具尸体裹住,抱起宋云翳飞走。 等水汽散尽,晴天白日依旧,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集市中的百姓睁大眼睛四处看,可是没有任何发现,好象刚才发生的恶斗争杀只是一场梦。 到家时发现门口还有许多商贩在等候,赶忙开门搬货,等他们离开后,赶忙去陪宋云翳,没想到她竟然在练功。 张怕小心询问:“没事吧,害怕么?” 宋云翳睁开眼睛说话:“对不起,又拖累到你。” 张怕笑道:“我只担心你。” 宋云翳低声道:“我也担心你,更不想拖累你。” 张怕握住她手,柔声道:“别瞎想,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自己怎么会拖累自己?” 一句甜言蜜语说的宋云翳芳心大震,故意作出气哼哼模样说话:“哼,给我丹药,我要练功,你快出去,不许打扰我!”见她无碍,张怕笑呵呵留下颗灵气丹,领命而出。 院中摆着三具尸体和一堆碎肉,等小蛇们吃过晚餐,面前剩下四个储物袋。张怕叹气,又是四个。从腰间解下个储物袋,打开倒出,眼前呼啦出现二十几个储物袋。一一点数,这十几个是鲁国药家猎兽队的,这八个是北方蛮族寒天门的,这四个算是齐国盐帮的,探神识约略看看,无非是些低级丹药、几十年生草药、中等矿石等物品,最多的是灵石,张怕根本提不起兴趣,就好象大富之家的公子对贫民佃户家的窝棚难以产生兴趣一个道理。重新收起一堆破烂宽慰自己:这些混蛋喜欢杀人,死不足惜,拿他们的东西也是应该。 门内还堆积着几十筐时鲜水果,翻出几个空玉匣,将水果一分为二装入保鲜匣,大宋皇帝一份,林叔一份,边收拾边琢磨,应该多找些五灵福地没有的草药植物,带回去让林叔好好培育,岂不又多许多宝贝?他是越琢磨越想进十万大山去转转,可是山途艰险情况不明,担心宋云翳身体吃不消会出现意外,于是打消念头。 日暮时分,万家灯火炊烟袅袅。十万大山靠近永安郡方向嗽嗽飞出道身影,稍待会儿飞出第二道,过得片刻,又跟出三道身影。几个呼吸的时间,第一道身影来到永安郡城墙外两里处站定,看模样是个二十多岁的壮实青年,蛮族短打在身,手握一条铁棍,面色阴冷目光凶狠,对着永安郡城墙大喊道:“城里的天族子孙听着,给你们一个时辰时间出城,一个时辰后我要屠城,到时候不出城别怪项空手狠。”喊完话垂目沉息不语。 这一句话喊出,在平静夜里滚滚散开,响彻永安郡。百姓有不信的有怒骂的,白日经历过集市凶杀的那些人大多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牵扯亲朋拖家带口慌张准备出城。这时候张怕在做晚饭,他可以不吃,但宋云翳不能不吃,才煮好饭就闻听到城外大喊,面色倏变,马上来到宋云翳房里,宋云翳也被喊话惊住,问他:“是什么人大喊?” 张怕掏出一把阵旗,边布阵边说话:“不知道,我去看看,你呆在屋里别出来,那人很厉害。”宋云翳明白自己去了也是拖累,柔声道:“小心些。”说话时间摆成玄武大阵,张怕还是不放心,又将剩余阵旗全数取出,打算再摆个四象阵,宋云翳拦道:“城里不光有我,还有别人。”张怕看她坚定眼神,除下白色法袍给宋云翳披上轻声道:“小心些,我一会就回来。”宋云翳推开他手,接过法袍重又给他穿上说道:“你才要小心,快点回来,我等你。”张怕犹豫下穿好衣服,放出百多条伏蛇三狗一狼,让它们保护宋云翳,再次叮嘱道:“千万别出阵,我去了。”说话完展气翼飞到空中,手中阵旗如同撒豆子一般撒向永安城各处,没多久,四象阵摆成。 摆阵用些时间,等他飞到城外,已是两阵队列剑拔弩张紧张万分,城墙上守兵举弓箭瞄准青年项空,城门大开,城墙下方遥对项空列着一只三百人的骑兵方阵,最前面一匹马上坐着员虎将,手持长枪大喊:“那汉子,别吃了闲饭来永安撒野,赶快回去,否则小命难保。” 第九十三章 本命重沙 项空低眉不语,跟没听见一样。现在他身边多出四个人,三男一女,男子都做蛮族打扮,女子倒是汉人装束,身穿淡清色长裙挽着发髻,此刻正神情焦急对项空说话:“师兄,求你了,咱回山吧。”项空不说话。女子继续哀求:“师兄,难道你想违背师傅遗言?” 言及师尊,项空开口说话:“师命难违,但家仇必报,等我报仇后自去师傅坟前谢罪。” 女子不死心,继续苦劝:“师兄,难道你忘了师傅是怎么说的?” “我没忘,所以守孝三年,师妹你不用劝了。” “可是这满城百姓哪个是你仇人?你爹娘死去五百多年,你又找谁报仇?” “汉人都是我仇人,只屠一城已经算便宜他们。” 女子苦劝不得有些着恼,大喊道:“你已经修到结丹高阶,为什么还看不开?人生在世生生死死轮回无常!你说汉人是你仇人,汉人还说你是他们仇人!你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报仇?擅杀无辜百姓,山神必定责罚于你!” 项空对山神并不尊敬,淡淡道:“我要死时是师傅救的我,山神再厉害与我何干,项空此生只敬师尊一人,师尊在时他说什么我听什么,现在师尊不在……”提及师尊,项空有些伤感。这时身后三个男子有人说话:“师兄,有人摆阵。” “早看到了,哼,小小永安竟有阵法高手,一会儿一并杀了。” 女子大急,转头道:“二师兄,你也帮师兄乱来?”二师兄面容一滞,涩道:“怎么会?我的命是师傅给的,师傅的话永世不忘。”女子忙道:“那还不过来劝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咱一起劝大师兄,求他千万别做傻事。”三师兄是个瘦子,冷眼看对面三百骑兵:“我也想杀,咱五人都是孤儿,都是师傅所救,都有家仇,仇人都是汉人,师傅不让我杀,我遵守便是,但大师兄要杀,我只会拍手叫好,又怎会拦阻?” 女子被气的说不上话,一指三师兄:“你!”缓口气再问:“二师兄,四师兄,你们帮我不帮?”二师兄面目表情变换不停,思忖良久道:“大师兄,师命难违,对不住了。”四师兄上前一步向大师兄鞠躬道:“大师兄,咱去寻贼人亲属好么?城里有很多无辜百姓……”话没说完被项空打断:“寻仇人?怎么寻?满山寨亲人横死枉死,一个个寻要寻多久?既然汉贼兵发永安郡,那我就屠永安以敬仇人!” 四师兄闻言缓慢说话:“师傅死了三年,不要说三年,哪怕是三百年三千年,只要是师傅留下的话,项留必定遵守!大师兄,对不起了。”说完话与女子站到一起。 项空神色不变:“你们没有做错,你们是师傅的好弟子,大师兄不孝,请你们原谅。”说着话转身向四人深深一躬,起身继续说话:“我多活了五百年,这五百年日子没有一天不痛苦,我能修到结丹高阶就是因为想报仇,我要报仇,我必须报仇!几个山寨的人啊,老人小孩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只除了我,只除了我。”突然一抬手,袖中飞出三道金光,将二师兄四师兄女子分别捆住。 三人突然受制,惊道:“师兄,你!” 项空凄然一笑:“你们认得的,这是捆仙索,用金精和八级妖兽土蛟的筋炼制而成,挣脱不开的,师兄对不住你们。” 张怕在空中听得大为震惊,蛮汉两族到底有多大仇恨?前一个鬼道术士,近一个结丹高手,为什么都是不死无休?收气翼缓缓落到五人前方,隔着三十米远小心戒备。 大师兄瞧都没瞧他,继续说话:“项空早就不想活了,修他妈的道成他妈的神,老子都不在乎,今天就是山神、左侍、右侍、十八尊者齐至,老子也要屠城,我不能让家族亲人白死!”抬头看看天,大声喊道:“一个时辰到!” 张怕插话道:“何必呢?既然想死,死了便是,何必拖一城百姓陪葬?” 项空冰冷目光扫过,冷冷道:“阵是你摆的?”而后狂啸:“我就要拿永安城给我陪葬!”说着话将手中铁棍插到地上,双手虚抬,掌中凭空出现一粒粒细沙,张怕双目盯紧才发现,沙子是从项空手掌皮肤中跳出,速度太快,如同凭空变出一般。沙子越聚越多,项空略显疲惫。身后几人见流沙出现俱大惊失色:“本命重沙,大师兄快停下!” 随着重沙出现,空气也变得沉重,张怕不敢大意,放出一十八柄银罡蛇剑布成剑阵,犹豫下唤出无影刀射向项空手掌。项空冷哼一声,不躲不反击,掌中重沙却突然跳出道细线绕到身前,刷地展开形成薄薄一面沙墙,跟着无影刀打到沙墙上,发出啪的一声响被弹开远远。 张怕吃惊不已,手中最厉害的无影刀被沙子弹开?这可怎么办?项空也有点吃惊,仔细看看张怕说道:“刀不错。”张怕哪还有心情聊天,先下手为强,身上腾地暴出六种各色光团,形成六面圆盾将自己护住,而后弹个响指,一十八柄银罡石与伏神蛇皮炼制的飞剑罩住项空,发动剑阵,一时间白光闪现穿梭往来斩刺。项空还是不动,掌中重沙飞散空中,散散的薄薄的挡在身周,平日无往不利的银罡剑阵此刻如同纸刀砍在硬钢上,纷纷被薄沙弹开,项空看飞剑点头道:“剑也不错。”伸食指虚点:“暴!”沙阵中分出条沙线射到他虚点的那只剑上,接着银光暴闪,银罡剑被毁掉。 项空似玩笑般手指乱点,口中再连说十七个暴字,沙阵中接连分出十七条细沙线打向银罡剑。张怕大惊,忙招飞剑回飞,可惜飞沙速度太快,连续十七道白光闪过,十七个破碎的声音响起,空中跌落十七柄残破银剑。 张怕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法宝?银罡石加金灵精加伏神蛇第四次蜕下的蛇皮,竟挡不住对方一击?一拍腰间储物袋,四十四只牙剑,玄骨刀一一出现眼前,项空惊诧眼色一闪而现:“你的功法挺有趣。”右手向前一挥,铺天盖地飞过去一道沙墙,张怕翼翅现出,轻轻一展,人已经飞到千米高空,但是牙剑玄骨刀如同纸片一样,被沙砾打成网状掉落地面。 项空并不追他,冷冷笑道:“飞的高有用么?我又不是要杀你。”右手再一挥,那道沙墙迎风渐长渐大,好似天地间一道沙帘,将永安城隔在帘后。 第九十四章 受伤 身后女子突然大喊:“师兄不要啊!”声音嘶哑欲裂,随着喊声,女子双目流下眼泪,低低又是声哭喊:“师兄,师兄,不要啊。”声音小一些,听着却更悲凉。项空转头看女子,有些诧异,师妹为什么哭?又一一看过三位师弟,再看回女子,低声道:“对不起,师兄让你们失望了。”转身猛地一挥手,沙墙无风自动,平平向永安郡推去。 女子哭泣着声音嘶哑着低语:“不要啊,师兄停手啊。”项空不为所动。 张怕见识过重沙威力,知道沙墙过后再无活物,永安城将变成死城,抬手甩出十几张六星符咒,分别打到沙墙不同位置,紧接着符咒几乎在同一时间爆裂,闪出耀眼光芒。各种色彩绽放如同一整幕烟花般美丽绚烂夺目,不过伴随这美丽烟花的却是惊天动地的响声,巨响过后,土地翻裂,空气泛动,烟尘四起,城墙下军队被震的丢盔掉甲慌乱不堪。 好半响烟雾散尽,空中那道沙帘消失不见。项空好似没有感觉般抬眼上望,嘴角一歪,略带自嘲意味的哼笑一声:“你在逼我杀你?”左掌平举,掌心皮肤又跳出许多重沙,低头看看沙子,又是略带自嘲意味的一笑,向上一甩手:“去吧。”掌心细沙形成道沙线,极快速度向张怕飞去。张怕大惊,连扇翼翅,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身已在百里之外,可那道沙线却还紧紧跟在后面。张怕担心城中宋云翳,转个圈再往回飞,六星灰色符咒如同不要钱一般随手丢出,幸亏是在空中爆炸,没有祸及旁人。 经过一连串猛烈轰炸,沙线终于被炸散炸掉,张怕也飞了回来,可是还没来得及放松,一粒重沙轻巧打来,从背部进腹部出,穿过他身体,张怕在空中打个踉跄,口喷鲜血,背部腹部同时有血箭外射,急忙摸出生命丹服下,运内息疗伤。心中狂骂:“这什么玩意?上次炸元婴高手也没这么费劲过。” 项空面无表情看他忙碌,平静说道:“受伤了?还能躲么?”右手一抬,掌中又出现一座小沙堆。张怕苦笑连连,六层法盾加一件白色法袍竟挡不住他一颗小小沙砾,摇头道:“你还有多少沙子?”项空也不瞒他:“不多了,本命重沙用一点少一点,沙子没了我就死了。”“那你还不停手?回家养伤吧,沙子多了再回来。”张怕苦口婆心劝道。 项空哧的一下笑出声音:“你倒有意思,先躲过这一下再说话。”抬手欲掷,身后哭泣女子突然哑着声音大喊道:“师兄,你看我手里拿着什么?”项空一愣,转回身看,被捆仙索缚住的女子右手捏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圆珠,珠子外有水汽萦绕,项空凝眉细看,过好一会儿才问话:“水凝珠?是师傅的水凝珠?” 女子哭泣着说话,声音哽咽:“师兄,你停手吧,停手吧好么?”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哇的大声哭起来,夹着哭声断断续续道:“师兄,停手好么?” 看女子表情,项空已经断定:“是师傅的水凝珠是吧,他留下了什么话?他想说什么?你哭成这样,想必不是什么好话,是让我自杀么?” 女子不答话,呜咽道:“师傅给你起名叫空,就是想让你把一切都看成空,师傅不放心你,师傅最疼你,师傅对我说,他说,他说……”话没说完,哇的又哭起来。 项空却笑起来:“傻丫头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师傅留话的时候你在边上?你知道内容,所以才会哭是不是?” 女子却不答话,只是不停哭泣,重复说着师兄停手。三师兄瞧着不忍,上前劝道:“大师兄,停手吧。”二师兄四师兄也劝:“师兄停手吧,以后咱兄妹五人就在山中生活,逍遥自在岂不快活?” 项空面上的笑容慢慢淡开,双眼无神看着女子,有一丝无奈,有一丝忧伤,有一丝落寞,还有一丝心疼,左手一招,收回三条捆仙索,轻声问道:“你知道师傅的留言是么?” 女子眼睛哭的通红,血丝满布,啜泣道:“师傅说,让我照顾你,也……让我看着你,若是出现某种情况,我必须捏碎水凝珠,让师傅和你说话;师兄,你不要怪我。” 项空冲她微笑,宽慰她说道:“傻丫头,师兄怎么会怪你,遵守师命是应该的,只有我这样的不孝弟子才会违背师尊意愿。” 女子抬袖擦去泪水,止住哭泣却止不住抽噎,鼻子一抽一抽犹豫着又说出句话:“师傅还说,还说,如果捏碎水凝珠,你听完师傅留言,做不做一切取决于你。” 项空原本面带微笑和女子说话,听完这句话面色突然呆滞,一张嘴噗地喷出口鲜血,颤声问道:“师傅他真的这么说?”艰难说出八个字,噗的又一口鲜血喷出。 女子一步迈到他身前,拿手帕擦他嘴边血迹,急切问道:“师兄,你怎么了?”又拿丹药往项空嘴里塞。项空抬手挡掉丹药,涩声道:“我让师傅失望了。” 女子焦急道:“没有!没有失望!师兄快吃药!”项空摇头,脚步后撤退开一段距离,呆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回头恶狠狠看向永安郡,又看向张怕,再一一看过师弟师妹自语道:“看来师傅是不会让我报仇的。”转头对三个师弟说话:“从今天起,你们要好好照顾小师妹,一定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你们知道的,小丫头打小就爱哭,这么多年过去,变成大高手,还是改不掉这毛病。”项留大喊道:“师兄!你说什么呢!”项空淡淡一笑,右手一晃将本命重沙收进体内涩声说道:“我不报仇了!”声音空旷萧索,充满失望之意,嘴角还残留一丝鲜血,别有一番凄凉。 女子还想上前,项空喝道:“别动!”闭目想了半天,睁眼道:“仇不能报,我也不想活了,三条捆仙索,三位师弟一人一条。”说着话丢出三条捆仙索。再反手拍自己左胸,跳出一颗核桃大小的金色沙砾,右手轻推,金色沙砾飘到女子面前停下:“沙子给你了,小时候你很喜欢玩的。”女子吓的大叫道:“师兄!你要做什么?快收回本命沙!你会死的!” 第九十五章 不许自杀 项空微笑摇头:“不了,现在你把水凝珠捏开吧,我想再看眼师尊,想再听听师尊说话,我想他老人家了。” 三位师弟无比惊慌,分别喊道:“不要!”“不可以!”“不许捏碎!”女子眼泪刷的又涌出来,慌慌将水凝珠收进储物袋,拒绝道:“师兄,我们好好活着,一起活着不好么?”项空语气坚定:“丫头,难道师兄临死前还不能见师傅一面?” “不死,谁都不死!谁都不见!”女子眼泪无声流下。 张怕收气翼落到项空身边,捂着腹部帮他们劝话:“死什么死?老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回家养伤吧。”项空闻言怒道:“你是不是想死?”张怕一惊,打量下项空又道:“你现在能杀我?绳子给你师弟,沙子给你师妹。”转眼瞥到他身边铁棍:“难道你想拿棍子砸死我?”项空怒而暴起,隔空虚抓铁棍,没想到棍子只是稍微晃几下,根本没离地面。女子忙把金沙推回,喊道:“师兄收沙入体!” 张怕气道:“搞什么啊,我帮你救师兄,你还捣乱,万一我死了怎么办。”女子却硬声说道:“只要师兄不求死,杀了你又何妨?”一句话吓得张怕退出老远郁闷道:“不可理喻!” 本命沙离体时间愈久,项空愈虚弱,看着眼前金沙摇头道:“不要了,让我看看师傅。”张怕壮胆又凑过来:“你这个人真没劲,你师弟师妹哭着喊着让你活,你偏要死,你死了他们怎么办?就让他们伤心?还是不是男人?” 他胡乱搭茬,把项空气得说脏话,叫道:“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就是想死是不是?” 张怕低头看一地的破碎法器,点数道:“十八柄银罡剑,四十四支牙剑,一把玄骨刀,还有一大堆六星符咒。”低头看法袍,那个洞已经自动修复:“恩,我一辈子用的法器被你毁了一半,本来想让你赔,可你都不想活了,算我倒霉,那你先死,我回去了,我家公主还没吃晚饭呢。”转头要走又说出句话:“我可不想死。” 他想走,有人却不让,张怕在这胡说八道还能让项空分心,不会一味求死,女子大喊道:“站住!”张怕问她:“为嘛站住?”女子蛮横道:“你不许走!”张怕挠头道:“你师兄让我死,你不让我走,我怎么那么倒霉?” 项空再度推回金沙,叹气道:“让他走吧。”张怕才要动脚,女子暴喝:“你敢!”张怕无奈之极:“不走不走,可我不走能干嘛?”女子杏眼圆睁:“陪我师兄说话,求他收回本命重沙,告诉你,我师兄不死你也不死,师兄若不收回本命沙,我杀了你!”最后四个字尖锐高亢,吓得张怕一哆嗦,喃喃道:“还有比我更倒霉的没?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被人刺杀,好容易寻个小地方隐居,又有人想屠城,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改天一定要寻个算命的好好批个八字,可是……我的八字到底是多少?” 项空皱眉道:“你嘟囔什么?被谁追杀?”女子四人灵识惊人,听他嘟囔完强笑道:“你是真够倒霉的,放心,只要能劝师兄收回本命沙,我带你进十万大山,管保天下无人能杀的了你。”张怕忙摆手道:“别啊,我家公主还没吃晚饭呢,诶,我说老大,把沙子收回去吧,就算你想杀我,也得有体力不是?” 项空特别执拗:“不用劝了!”张怕无穷郁闷:“不行啊,不劝你我就得死。”项空冷哼一声:“我若收回沙子,第一个就要杀你!”张怕更加无穷郁闷:“我说你们蛮族人怎么动不动就要死呀活的?” “天族!我们天族子孙!你是不是真想让我杀你?”项空大怒道。 张怕气得坐到地上:“天族行了吧,跟我说说你为嘛要死?活着多好,还有油饼吃。”项空体质越发虚弱,显得有些疲累,缓缓转身面对永安郡看了又看,平静说道:“如果你所有亲人朋友全部被杀,部族国家被灭,只剩你一人,你想不想报仇?而你拥有滔天力量,仇人就在眼前却硬是不能出手,你说你该怎么办?” 张怕开始想象,天下最亲的人是宋云翳和林森,还有掌门,还有真空师叔,还有……如果他们都被杀了,仇人在我面前,我却不能报仇……越想越头痛,突然大喝道:“谁敢伤害云翳,我灭他九族!” 项空被吓一跳:“瞎喊什么?你灭谁九族?”张怕苦笑道:“没谁,商量下,咱换个问题好不?换个复杂点儿的,比如晚饭你打算吃什么?啊,复杂点的是你猜今天晚饭吃什么?” “胡闹!把沙子给我,我要杀了他!”项空被他气得忍无可忍。张怕闻言蹭地窜出老远,大喊道:“别给,先别给,我还没活够呢。”女子那管这些,忙不迭地把沙子送还给项空,项空抓住金沙,正要收进体内的时候却突然顿住,手一松,金沙掉在地上,苦笑道:“算了,我都要死的人,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女子大急,丢出捆仙索捆住张怕叫道:“要见识,一定要见识,师兄,我抓住他了,你快收回沙子杀他。” 张怕这个气啊,狂喊大叫:“不带这么玩的!你们合伙欺负人。”四师兄项留比较忠厚,走过来安慰他:“对不住了小兄弟,放心,你死后我一定给你修个大坟,每年多烧纸钱。” 项空却摆手道:“别闹了,让他走吧。”说着话盘膝坐下。女子也叹气,招手收回捆仙索,坐到项空身边。张怕很生气:“我堂堂结丹期中阶高手,不是给你们说抓就抓说放就放的。”女子不屑道:“中阶很厉害?我们五个人随便一个就能把你打成残废。”项空瞥张怕一眼,不悦道:“还不滚?真想死?” 张怕没及回话,二师兄突然插话道:“大师兄,师傅还留下一个水凝珠,让我在你不报仇又一心寻死的情形下交给你。”说着话弹出一枚水汽萦绕的金光圆珠。众人听到这话齐齐呆住,尤其大师兄慌手忙脚接过水凝珠看了又看。小师妹有些着急:“二师兄,这珠子里说的什么?是好是坏?”三师兄四师兄也都看向二师兄,二师兄微微一笑,小声道:“没事的。”大声对项空说:“大师兄,师傅说看过珠子后,听不听还是由你。” 第九十六章 红光客栈 “听,我一定听的!”项空双眼放光盯着珠子,手指使劲一捏,水凝珠却没变化,动都没动。“这?”项空不敢相信。 小师妹提醒道:“师兄,沙子。”项空反应过来,急收本命重沙入体,打坐运功。可是人沙分离时间太久,运气十几息后还是****困顿。小师妹拿出丹药给师兄吃,张怕一看是最普通的补气丹,反手摸出几粒丹药弹过去:“吃这个。”小师妹接过看,生命丹,补气丹,灵气丹,元气散,固神丸,颗颗都是精品丹,抬头看张怕,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随便就丢出这么多精品丹药?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思考这些,将五种丹药都塞进项空嘴里,催他运息。 张怕远远站着看,脑子胡乱琢磨:对方太厉害,既然打不过还不如主动示好,实在不成再遁地逃跑,就是担心宋云翳,看他们模样估计不会屠城了,恩,有危险就钻地。 项空连吃五颗丹药,微一运息,气荡全身充盈满胀,手指轻轻一捏,水凝珠裂开,化成一片水雾,水雾中显现个圆脸老人。项空五人见到影象,口称师傅倒头便拜。水雾中的老人平视远方,双目锐利好似能看穿水雾一般,水汽颤动,老人开始说话,声音平和缓慢:“项空,你又犯混,不过师傅已经管不了你了,现在要求你做两件事,做不做随你。第一不许枉杀无辜,你那仇,还是不要报了吧,无论谁是谁非,百姓总是可怜的;第二不许寻死,蝼蚁尚且偷生,好好活着,好歹也得让我有个徒孙。”说着话,老人目光平移,好似在找什么,也好似能看见项空等人,停了会儿又道:“项空,你从没让我失望!”这几个字说完,水雾突然炸开,化成漫天细雨飘落大地,圆脸老人消失不见。项空泪流满面,忍泣道:“弟子谨遵师命!”一字一顿,好似用尽全身力气,又好象在强忍着什么。 张怕远远看着,觉得这法术不错,可以学来玩玩。再看项空模样,没有杀气没有死意,看来自己生命无碍,于是放下心来。 项空几人略微停顿会儿,起身回山,项空临走时看了张怕一眼,一言没发走掉。三个师弟冲张怕一抱拳,也是没说话离开。只有小师妹跟张怕说道:“谢谢你,我叫项云,住云雾峰,有空去山里找我们玩,啊,你还是别来了,天族百姓仇视汉民,我怕……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张怕连忙回礼:“客气客气,我叫张怕,你们太猛了,老想杀人,我可不想进山送死。”项云被他说的一笑,抱拳道:“告辞。” 项空五人离去,张怕往回走,边走边算帐边郁闷,牙剑玄骨刀还好说,可是银罡剑被毁,这个亏大了,还有符咒,那什么沙子啊,要六星符咒才能炸掉……正胡乱琢磨,城下骑兵将领上前抱拳道:“见过张少侠,感谢张少侠以一己之力再救永安郡数十万百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张怕举食指到嘴边:“嘘,谁也别告诉。”一晃身消失不见。 收起四象阵玄武阵,悄悄回到家中,宋云翳跪坐院中闭目求神保佑,张怕有些感动,轻轻走到她身边说话:“我回来了。”他突然说话吓宋云翳一跳,睁眼见是张怕,喜道:“你没事吧,不声不响的回来吓死人了。”张怕笑道:“没事,晚饭吃了没?”宋云翳摇头:“没吃,刚才爆炸声音那么大,担心死了,哪有胃口吃饭。”“等着,我去做。”张怕窜进厨房。 永安郡治安越来越好,争斗减少,灾情减少,风调雨顺,民生和乐,又因为张怕是修真者的缘故,齐国皇帝派特使封赏张怕,张怕接了赏知道又得流浪了,事情闹到国家皇帝都知道,修真者怎么可能不知道? 送走钦差,刚要关门,街上走来个白面书生,手拿折扇一摇三晃走到张怕面前。张怕神识一扫,又是术士?永安郡到底有什么好,这么招惹修真者?书生合上折扇,双手抱了抱拳启口道:“跟您打听个人。” 张怕暗自警戒,一手扶门一手摸出无影刀说道:“这你可找错人了,我不是本地人。”书生不以为意:“我打听的那个也不是本地人。”张怕看着他不说话了,拿我逗闷子?书生见他不言语,继续问道:“乌鸦见过没?”张怕皱眉:“乌鸦你得去天上或者去树上找,大街上没有。”书生拿折扇轻敲下脑门:“是我没说明白,我说的不是鸟,是个人,这么说吧,前些日子乌鸦和几个人接到任务来杀你,我等了十天也没消息传回来,后来有人说,乌鸦几个人进入永安郡打了一架就消失了,生死不明,我估摸着和他打架的一定是你,就来问问,说真的,他死了没?” 张怕目光变得冰冷,看书生半天冷冷吐出俩字:“死了。”书生点点头:“恩,我估摸着也是死了,一打四还杀了他们,你应该有点本事,吃了没?” 张怕十分不喜欢书生的说话方式,冷冷问道:“你也是盐帮的?”书生摇摇头,不屑道:“盐帮算个屁,介绍下,我叫舒生,来自红光客栈,红光客栈你听说过吧。”“没有。”张怕依旧言语冰冷。舒生又点点头:“估摸着你也没听过,杀了红光客栈的人还不逃跑的人,这么多年我也就见过你一个。” “乌鸦是你们的人?” “恩,勉强算是,所以我来了,组织上的任务不得不完成啊,唉,全当我是来替他们报仇的。”看他模样,似乎十分不情愿。 报仇?这世界仇恨还真多!张怕多看他几眼,向前一步走,反手关上院门问道:“你打算在哪替他报仇?”舒生刷的展开扇子,又问:“吃了没?” 张怕也有耐心,笑了下回道:“没吃。” “没吃啊,那你先吃点儿东西?吃了好上路,不过能不能快点吃,我赶时间。”舒生居然有点儿显得为难。 你想玩?那我就跟你玩!张怕嘿嘿一笑:“等我会儿,我回去吃点儿东西就来,放心,我吃饭很快。”说完开门进院子,再关上大门,剩下舒生一人看着紧闭的大门发呆。舒生杀人无数,头回遇见张怕这样的,哂然一笑:“这人倒有意思。”竟真的站在门口等待。 第九十七章 十万大山 一个时辰后,张怕开院门出来,手中拿根牙签,边走边剔牙边跟舒生打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舒生摇几下折扇说道:“你这人没有时间观念,说话不算话啊,我等足一个时辰你才出来,还说自己吃饭快?”张怕丢掉手中牙签:“我吃饭是快,不过做饭耽误些时间,我总不能吃生的啊,你吃了没?”舒生叹气道:“本来是吃了的,可是等你这一会儿又饿了,唉,造化弄人。”“别叹气别叹气,要不你也去吃点儿?没事,我等你。”张怕很擅解人意。舒生看看天,又看看远处饭馆,略微思考下摇头道:“还是不了,万一我吃了回来你又饿了怎么办?我尽量快点杀死你就是,你想死在哪?”张怕一本正经思考半天说道:“我想死在天雷山,天雷山你知道在哪么?在越国,离这儿不太远,飞个把月就到了,咱什么时候走?”这俩人赛着伴的胡说八道,舒生正色道:“太远了,咱换个近点儿的地方行不?你喜欢山?城外就有山,咱去那吧,我一定尽量让你死的舒服。”“这样啊?”张怕装模作样思考半天勉为其难道:“那好吧,不能给你添麻烦不是,现在就走?”“那感情好,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等我杀了你一定好好掩埋。”舒生抬步就走。 张怕笑嘻嘻刚想跟上,突然有人说话:“两个兔崽子虚头八脑墨迹半天,还不是要打要杀?汉人就是虚伪。”舒生闻言先是一怔,眼珠转转说道:“此言差异,有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心为上,我们的对战从说第一句话就已经开始了。” 那声音哼了一声:“算你诚实,赶紧滚吧,今天你杀不了他。”舒生听后也不恼,以扇柄击掌点头道:“我估摸着也杀不成了,唉,白等了一个时辰,我先回去吃饭,明天再来杀你便是。”说着话背手扬长而去。 张怕笑道:“明天我若不在怎么办?”舒生也不回头,边走边说:“我很有耐心,会慢慢找你,我不急。”说着话走进人流中。 舒生离开,张怕回身大开院门,恭敬立在门旁,恭声道:“迎请项前辈入院歇息。”那声音才一出现,张怕就知道是前几日见过的四师兄项留,打不过人家只好端正态度。项留又是一声冷哼:“贼精鬼伶,哼,汉人。”随话语声,门前凭空出现个短打青年,缓步走进院子。 张怕关上院门来到项留跟前:“不知项前辈来此何事?”“恶心!会不会好好说话?”项留一脸厌恶状,从袖中甩出一大陀黑黝黝的东西,隐隐泛着金光。张怕不明白:“这是什么?”“神铁。”项留说道。 神铁?!张怕相当吃惊,神铁可以说是天底下最贵重最坚硬的金属,以之做剑,无器不斩!低头看,好大一陀,足有小孩脑袋大小。 “天族人从不欠汉人东西!虽然大师兄的生死与你无关,但毕竟有你捣乱,才让大师兄有机会褪去死志,这份情我们不能不还!既然还就要还最昂贵的,让汉人挑不出理,试问天下还能有什么东西比神铁更珍贵?神铁给了你,咱就算两清,听到没?”项留言语冰冷。 “这不太好吧。”张怕犹豫道。 “怎么?嫌少?”项留阴冷目光刺过。张怕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说这太贵重了,那天我没做什么,就是不断被你师兄追着打……” “别废话,男人要爽快,东西是你的,我走了。”项留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道:“收拾东西赶紧走吧,红光客栈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仇人这么多也不老实躲起来,还去和大师兄打架?真是个神经病。” 张怕苦笑着收起神铁说道:“我就是躲仇人才躲到永安,来之前永安还没有修仙者,我一来修仙者就成批出现,倒霉都不知道和谁说。” 项留想了下说道:“那个人叫舒生,在红光客栈位置不低,是齐国近年最难杀死的人之一,最可怕的是他杀人从无失手,估计你是逃不掉了,不如跟我进山躲躲。” “进山?不是说你们最仇视汉人么?我进山岂不是出狼穴入虎口?” 项留仔细看看张怕:“把头发散开,换身我这样的衣服,不说话低调些,假扮天族百姓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可是我还有个朋友,是个女孩子。” “天族人从不无故欺负女人!哼,我是好意相劝,听不听在你。” “听听,项兄等我下,我去叫她。”说着话跑进里屋。 宋云翳在打坐炼气,她不想再做张怕拖累。张怕轻声唤她:“起来吧,又要搬家了。”“啊?搬去哪?”宋云翳起身收拾东西。 “进山,多带水和食物,我收拾,你坐着就是。” 一刻钟时间收拾完毕,张怕牵宋云翳手出来,张怕介绍道:“这是项前辈。”宋云翳盈盈一揖:“见过项前辈。”项留冲张怕又是一声冷哼:“刚才叫项兄,现在又变前辈?”张怕郁闷,你别老哼哼成不?又不是猪。 项留打量宋云翳,很秀气美貌的女子,是普通人?转头多看张怕几眼,却没言语。 张怕几间屋一一看过,确信没拉下东西,回来说话:“项兄,可以走了。”项留不高兴看他一眼,双掌一拍,掌中飞出件透明斗篷,透明斗篷慢慢变大,将三人罩住,再看他们已经消失不见。张怕惊道:“这是什么法宝?”项留随口说道:“隐身衣,破玩意没什么用,披着它不能使用灵力,好处是只要不使用灵力,别人就难以发现你。” 三人将院门打开个缝,鱼贯而出,再掩上大门,沿街行往城外。直走了四个多时辰,三人才行到山脚,张怕长出口气问道:“现在不用披着这东西了吧。”项留冷笑道:“想死尽管试试,我敢断定,舒生已经发现你不见了,正四处搜寻。”张怕只好乖乖步行,多走会儿问宋云翳:“累不累?要不要歇息?”宋云翳说:“不累。”从她吃过伐髓丹,身体已经超越常人,走山路跟在院子里散步一样轻松,项留赞道:“体质不错。” 入山口走里许路,树木开始变多,路两旁出现缓坡,缓坡上满是树木,尽头是高山陡崖,随着路越走越深,树越来越多,山越来越高。忽然眼前出现大片草地,让张怕有点不适应,难道出山了?项留说话:“这是葫芦口,十万大山的入口,放眼都是草原,咱现在在葫芦底,等过了葫芦口,才算真正进入十万大山。” 第九十八章 入山 这个倒葫芦形状的入口还真大,三人又走三个时辰,直至月挂半天才算到地方。眼前是条只能并行三人的狭长小道,项留道:“进去安全点儿的地方休息。” 多走几百米,进入十万大山,景色与外面大不同,山高石高树也高,连杂草都高的出奇,起码半人高。张怕瞧的咋舌:“草里面要是藏着蛇,这被咬一口……”项留拿出套衣服给他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以前来过?换衣服,把头发散开。” “啊?真有蛇?”张怕边换衣服边问。 “也不光有蛇,还有好多野兽妖兽怪兽,反正乱七八糟的东西挺多。”项留收起隐身衣,递给宋云翳一件黑色连帽长斗篷,又找出双兽皮靴,让她换上。 张怕换好衣服,散裤短褂兽皮鞋,散着头发,还真有些像少数民族,问项留:“这么多猛兽?你们怎么生活?”项留轻蔑看他:“白痴,又不是所有地方都这样。”“可是山民出山呢?”张怕想起因白虎皮与盐帮起纠纷的兄妹。 “还有别的出山路径。” “啊?那你为什么带我们走这条路?” “我高兴。”项留说完话抬头四下看。 “你看什么?现在不用隐身了?”张怕好奇道。 “我在找夜枭,六级妖兽很不好对付,这里的夜晚它们是老大,隐身衣对它们没有用。”项留轻松说话。 “它们?有多少?”张怕打量换好装扮的宋云翳,披上大斗篷扣上帽子,大眼一看连男女都分不出,更别说辨别民族,不由笑道:“这衣服挺酷。” 项留说道:“没准,少的三两只,多的十几只,看来你运气不错,今天它们吃饱了,快走。”说着话向前疾行,张怕忙抱起宋云翳,边跑边问:“你不是说进来休息么?跑这么快干嘛?”“我是说进来安全点儿的地方休息!这里安全么?白痴。”项留毫不保留对张怕的鄙视。张怕虚心接受鄙视继续问道:“还要多久能安全?”项留忙着左右看,顺嘴回道:“天亮吧,依照现在的速度,天亮时能走出草地,可以适当休息休息。” “什么?那还不快点?”张怕想要加速。 “急什么?我还想抓两只乌甲兽呢,三师兄说好吃的很。”项留不紧不慢说话。 张怕被他弄的迷糊:“您老人家到底是着急躲避夜枭还是不着急等着抓乌甲兽?” 项留考虑片刻,不耐烦道:“好拉,快走就是,带着你真麻烦。”说着话加快行进速度。张怕气得肚子里直哼哼,拽什么拽,不就比我高一阶么。 又熬过几个时辰,或躲避或击杀许多只猛兽后,三人终于走出杂草地,进入一片树林歇息。项留不老满意:“杀了那么多,就是没有乌甲兽。”斜眼瞥张怕:“你肯定是顶级扫把星转世,带着我跟着倒霉。”张怕无语:“关我什么事?”拿水和食物给宋云翳吃,宋云翳辛苦****,累的没有胃口,略微喝口水,依着张怕肩膀睡过去。 项留坚信自己的判断:“一定是你的缘故,你不是老被人追杀么?”张怕懒得反驳:“你说是就是吧。”项留却问道:“怎么得罪红光客栈的?一般人想得罪他们都找不到门路,你真有本事。”张怕无奈之极,这哥儿五个就没一个正常的,丢过去袋鱼片肉脯,还有壶老酒说道:“我没本事,得罪的是盐帮,他们帮盐帮来杀我,没杀成被我杀了,然后就这样了。” “哦,那你怎么得罪盐帮的?”项留喝一口酒吃一口鱼片,赞道:“别说,你们汉人弄的鱼干还挺好吃,还有没?” 张怕翻翻白眼:“你以为这是茶馆听评书?”项留一本正经气他:“那我是不是该给你点儿赏钱?”一手拿酒壶,一手在身上怀里乱翻,最后说道:“一文钱都没有,要不请你喝口酒?” 看项留死死攥住酒壶的模样,张怕叹气:“我无聊,我犯贱,帮你们蛮人出头……” “是天族子孙!”项留严肃打断他。 “恩,我帮天族百姓出头,杀了盐帮几个人,后来因为百姓争执又杀几个,再后来又杀几个,然后就得罪他们了。” 项留点点头:“看不出你还是个好人。” 张怕气道:“废话,我不是好人你大师兄早死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大师兄会死?” “傻子都知道第一颗水凝珠里的话是你师傅让他自尽,依照你大师兄的顽固脑筋,不死才怪。” 项留又点头:“看不出你还挺聪明。” 一句话没把张怕气吐血,这也叫聪明?赶紧闭目装睡。项留却不放过他:“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装睡?再聊聊。” 张怕怒道:“你真把我当成说评书的了。”项留不为所动:“我好赖也算救你一次,红光客栈可是非常不好惹的。” 张怕浑不在意:“不好惹也惹了,他再不好惹能大过三个国家,十几个家族门派,数不清的元婴高手?” 项留来兴趣了:“这么多人追杀你?你这么有本事!讲讲,都怎么惹的?” 张怕一翻眼白闭目不语,心下却在核计:“宋国金家、清门、无量派,鲁国药家,战国齐云山云龙门,北地寒天门,还有龙丹子等一批见财起意的元婴高手及数不清的门派,现在又多个红光客栈,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我居然得罪这么多人!” 项留催促道:“快说啊,这故事一定刺激过瘾。” 张怕摇头:“过瘾个屁,你被追杀试试,咱这是去哪?” 项留瞪眼道:“不说就不说!我回云雾峰,不知道你想去哪。” “什么是我想去哪?你带我进来就不管了?” “凭什么管你?好心带你进来帮你逃命,你去哪我怎么知道?”项留很不负责任。 “这草深林子密的,我知道哪儿是哪儿啊?万一掉沟里摔死怎么办?” 项留嘿嘿一笑:“摔不死的,你会飞,对了,依照你现在修为,夜晚最好不要在山里飞行,否则……否则怎样还真不好说,要不你今天晚上试试?” 第九十九章 山神台 张怕彻底无语,等宋云翳休息好,三人重新上路,走到天色大黑时眼前出现个山谷,山谷内有星星点点的油灯闪亮,隐隐约约建着许多木屋。项留介绍道:“这地方叫五里铺,住着百十来户人家,我和村长挺熟,依着我你暂时在这住下,村长帮你掩饰身份,你帮他们村子抵御野兽。” 张怕想了想拒绝道:“不了,反正是逃命,在哪儿呆着都一样。” 项留也不多话,抱拳道:“那我走了。”宋云翳不明白,插话问道:“项前辈去哪?”项留笑了笑解释道:“本来想带你们回云雾峰,不过我大师兄和那小子不对付,俩人凑一起肯定打起来,他又打不过我师兄……”张怕拦话问道:“项前辈,十万大山内可有买卖法宝丹药的集市存在?”“你太贼了,一叫我前辈就有事情。”他话还没说完,张怕翻手拿出两坛子酒和一大包鱼片,项留马上接过笑道:“一直往西走有个巨大平台叫做山神台,是十万大山第一高手山神居住的地方,那里有个集市,是山内最大的修真者交易场所,不论种族自由交易,哪怕你是妖兽,只要修成人形,一样可以做买卖,其他一些小集市就没必要去了。” 三人分别后,张怕宋云翳选个背风地方休息,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向深山继续进发。张怕打算在山里溜达着玩,溜达够了就去山神台转转,然后用飞咫飞回宋城。宋云翳没意见。 十万大山内种族众多,对外统称为天族,但其中派系族别争斗并不比大陆上国家少多少,同样修真者也是很多,灵山灵脉大多被霸占一空,最出名的是十八神山,由十八尊者一人一座瓜分了事,只剩下个别凶险之地无人敢去。 山内灵草灵药同样稀少,偶尔见到也是年份尚浅或是根本没成熟,张怕本来打算深山寻宝,没想到深山还挺贫瘠,让他大失所望。放出三只笨狗,借用他们的灵敏鼻子四处寻觅,好容易挖到几株年份浅但是五灵福地没有的草药,打算以后交给林叔培育。 宋云翳走的很快乐,赤狼小红和二十只小妖兽陪在身边玩耍,采摘野花野果忙来忙去。稍微麻烦的是吃饭和睡觉,张怕可以凑合,但宋云翳不可以,张怕也不舍得让她凑合。饭是热饭,晚上休息不敢放出篷屋,就挖地洞,宋云翳体贴他总是不允,张怕受感动就做的越发勤快。最快乐的是那群小妖兽,难得的撒丫子乱窜,张怕也不担心,二十只小家伙都与他有心约,在他强大元神覆盖下,一般妖兽难有威胁。 如此在深山内转悠了一个多月,收纳许多新鲜野果和特产草药,也杀死不少挑衅的野兽,喂了小妖兽们。张怕生怕它们吃的不够好,灵气丹三天一颗给它们糟蹋,使得这群家伙强壮活泼的不得了。 终日看山看树看花,再美的风景也索然无味,张怕宋云翳向西方山神台前进。张怕不敢使用飞咫,也不敢乱飞,足足走了三个多月才到达山神台。初踏上山神台,就感受到这里的充裕灵力,放眼望去,整个平台就是一块大石头,大的无法想象,平平整整好似无边无际,起码比永安郡大的多。这是他进山四个多月以来遇见的第一座灵山,其中蕴涵的灵力虽然无法与五灵福地比较,却也充裕的吓人。张怕不得不感慨,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如此灵地归一人所有,足可见此人有多么可怕。 平台灵力充裕,竟有许多低阶修士在边边角角里露天打坐修炼。张怕走近仔细看,发现那些修士身周都有一个简单的荫蔽结界,隔绝外部声音骚扰。张怕再叹,山神好大手笔,竟大开方便之门帮助低阶修士修炼!荫蔽结界十分简单,只能隔绝声音味道袭扰,挡不住轻轻一击,显然这些低阶修士对山神相当有信心,相信没人敢在这里捣乱。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平台中央人流攒动熙熙攘攘,硬是无人敢有分毫过分行止。 这才是实力!修炼这么久,张怕第一次有高山仰止的感觉。实力不是杀多少人,不是名声多么显赫,而是随随便便说句话,别人就不得不遵守! 人流周围偶尔有几个身穿红色战甲的男子走动,往来行人见到他们都是笑脸相迎,他们也是笑颜回应。 张怕对这里充满好奇,牵宋云翳向平台中央走去。平台中央方圆十里都是摊位,在这里,数不清的修士如同普通人逛菜市场一样塌实随意,摊位上散乱摆放着金精银液等高级矿石,就那么随便放着,丝毫不怕有人强抢。张怕第三次发出感慨,这才是修仙者应有的交易集市!这才是修仙者应有的骄傲! 山神,一个名字而已,只有两个字,却代表着一种力量一种权威一种保证!张怕想见到这个人。 集市上各种族修真者都有,天族人数最多,汉人其次,还有一些装扮奇怪的修真者不知道是哪里人,最让张怕感到奇怪的是那些高阶人形妖兽的存在,或头顶独角,或臀后有尾,在集市中悠闲游逛。林叔说妖兽修成人形起码要八阶顶级以上修为,一般都是九阶妖兽,类比人类修士元婴期高阶修士,天啊,这里少说有十几个人形妖兽,就是说最少有十几个元婴高阶高手!自己师门祖师铁冠真人才是元婴中阶修为,张怕连连摇头,在这里低调最重要! 携宋云翳进市场,一路看下来大为震惊,从法宝到材料草药到功法,只要是修真者需要的东西,这里全都有卖。不过此卖非彼卖,严格说是易物,随便丢张兽皮,放上物品,写上需要的物品,然后坐着发呆就可以了。大家需要的东西各不相同,经常会出现一群人围在一起互相交易的情况,你要他的他要我的我要你的。只有少部分摊位是真的卖东西换回灵石。 约略看过一圈,需求最多的是高年份草药、高级丹药和高级妖兽内丹,看来修仙者最大梦想还是求长生不老。集市中也有草药卖,不过年份都低,大多是几十年或百年左右的,数百年的草药要少一些,千年以上就更少。张怕突然想起第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人,那家伙身上带有四株草药,还有一株千年的,又有飞咫篷屋等物,想来也是个牛人。 第一百章 左侍 张怕买了些低年份但从没见过的草药,这些东西花不了几个钱,带回去给林森。他感兴趣的是金精银液等炼器材料,用几株千年草药换回一堆,估摸着炼剑肯定是够了。他又想要神铁等五行材料,仔细在摊位中搜寻。有个摊位摆放的东西很奇怪,一大截木头,上面有枝叶还有藤蔓缠绕。张怕问卖主:“这是什么?”卖主稍显诧异看他:“五仙木和五仙藤都不认识?”微打量打量又道:“我要换结丹期中阶升高阶进阶丹,小兄弟还是去别处玩吧。” 最近张怕总被人瞧不起,有点郁闷:“丹药我有,可是五仙木是做什么用的?”卖主有些吃惊:“你有进阶丹?”张怕也不多言,翻手拿出储物袋,在里面摸索半天掏出颗黄色丸药。进阶丹一拿出,周近人马上感受到丹药特有灵力,纷纷转头来看。卖主见到丹药,双眼放光,伸手欲拿。张怕缩手问道:“五仙木是做什么用的?” 卖主忙回话:“飞咫见过没?这东西就是做飞咫的主要材料,和五仙藤双生双倚,五仙藤加灵蚕丝可以制作篷屋,小兄弟换么?”说话时眼睛一直紧盯丹药,边说话边摇头,露出惋惜神情:“暴轸天物,糟蹋东西,高级进阶丹就这么放在储物袋里?浪费多少药力啊!唉,可惜可惜,浪费浪费。” 张怕大喜,这东西好啊,搞到手后可以做高品飞咫,问道:“有树种和藤种么?”卖主还在摇头惋惜,闻言一愣:“有种子你也种不活啊。” 张怕问:“为什么?” 卖主着急道:“你到底换不换啊?” 身边有围观的人插言道:“小兄弟别换,那破玩意换个五百年草药都有些不值,何况高品进阶丹。”卖主不高兴:“喂,别捣乱成不?” 插话人并不惧怕他,继续道:“五仙木需要灵气培育,必须灵力充裕的灵山灵脉才能存活,生长缓慢,看他那木头顶多千年寿命,即使做成飞咫,也只是个下品中的下品,那点儿五仙藤,根本不够做篷屋,何况蓬屋还需要大量灵蚕丝,有那么多灵蚕丝谁会舍得拿来做蓬屋?用来炼法器炼阵旗都好,华而不实的东西,所以这玩意贵是贵,根本不实用,只有那些财大气粗的顶级高手们才搞这些无聊的东西,我看你也是结丹期修为,不如专心修行,别分心到无用的事情上。”他倒是好心,张怕抱拳恭敬道:“感谢道友不吝赐教。”那人挥挥手:“算不得什么,常识而已。” 卖主更加不满意,嘟囔道:“我都卖一个月了,净捣乱,不让人做生意。”张怕笑道:“我换,不过是换种子。”此话一出,旁人都有些吃惊,人家介绍那么清楚,这东西就是个垃圾物品,张怕居然还是要换,纷纷叹气又是一个败家子,尤其插话那人,摇头失望离开。 卖主大喜:“当真?你看这树干上枝叶藤蔓上枝叶,插进灵土就能生长,就是有些慢,千年五仙木做成的都是下品飞咫,万年以上是中品,十万年以上的木头才能做成上品飞咫,这木头年份越久,木质越结实轻盈,蕴涵灵力越多,不过费时太久,小兄弟当真要换?”张怕随手收起五仙木五仙藤,把丹药丢给他:“换了。” 十万年?在逆天洞内十万年,外界不过十万天,三十年可以有中品飞咫,三百年……天呀,有逆天洞也需要三百年那么久才能搞个高级飞咫。 这时忽然有人高喊:“左侍大人炼药,需八千年草药两株,最好是人参首乌等高级草药,有贡献草药者,左侍大人会以高级法宝或其它物品交换,同时丹药若是炼成,会分其五枚。”话音一落,集市上顿时嘈杂一片。 张怕循声望去,见集市尽头有个高台,上面站着位身穿红色战甲的男子,正四下扫看。张怕问卖五仙木的那位:“他是谁?怎么好多人穿红衣服?左侍大人是谁?”卖五仙木的修士向看怪物一样看他,笑道:“第一次进山?第一次来山神台?不是天族子孙吧?穿红色战甲的是山神护卫队,血杀,一共三百名,号称三百血杀,每一位都是结丹期中阶高手,修到高阶后自行离队,然后重新挑选中阶修士补上;左侍是山神以下最顶尖高手之一,据说修到元婴顶阶,不过谁都没见过,你看见后面的房子没有?” 张怕跳起来才发现,集市后有好大一片房子,都是平房,一排排联合,形成个院子。卖五仙木的修士继续说:“那里是山神殿,山神大人,左侍大人,右侍大人都住在里面,外面住着三百血杀;那院子后面还有个更大的院子,历年从血杀退下来的修士,自愿留下来的都在那住,其中不乏元婴高手。” 天呀,这是什么样的实力?有点儿太恐怖了吧。十万大山里到底住些什么人? 集市中陆续走出几个人,来到高台边上。那名血杀队员下台和他们略微说几句话,带他们走进山神殿。小半个时辰后几个人出来,面上表情各不相同,`有喜悦有沮丧。过不多时,那名血杀队员又出来高喊:“左侍大人还需两株八千年以上草药,灵芝、雪莲、人参、何首乌皆可,以小五行刀阵及法宝五行刀交换。” 人群再次鼎沸,身边卖五仙木的修士感叹道:“左侍大人一定非常需要这丹药!”张怕不明所以,问道:“你怎么知道?”修士解释道:“五行刀及小五行刀阵是左侍大人成名法宝,大人还有套大五行幻阵,俱是威力无比。”张怕听得心动,自己正需要这类东西,当下不再犹豫,牵宋云翳手走向高台。 那名血杀队员看张怕在台前停下,走下高台问道:“道友有八千年草药?”张怕点头说:“有。”血杀队员看看集市再无人来,说道:“道友请跟我来。”当先而走,张怕宋云翳跟上,血杀队员回头看见宋云翳,疑问道:“这是?”张怕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下说道:“她和我是一起的。”血杀队员打量下宋云翳,心下一惊,是普通人?面上却没表情,继续前头带路。 山神殿没有门,两排房屋中间空出条道当做门廊,两边站列十几名血杀守卫。再往里走是个小广场,闲呆着几名队员在饮茶晒太阳。领路的血杀带二人左拐,再走百多米,穿过两排房子,来到一间独立屋子前。那屋子从外形看很是宽敞,血杀进屋禀报,带二人入内,然后退去。 第一百零一章 天神丹 屋内甚是亮堂,列着许多柜子台子,摆放着诸多种草药、玉简、丹瓶、鼎炉等物,屋子尽头有个圆门,画着丹炉八卦,此时紧紧关闭。门前有张方台,白玉为案,虽然比不上张怕的顶级玉石,却也是上品。台后站个青年,鼻直眉挺,线条刚毅,从骨子里向外透着股英气。此刻青年穿件素青色长袍,皱眉看台子上的一堆杂色粉末。 张怕认识那堆粉末,炼丹失败后大多会剩下这么一堆东西,稍含灵气却又不堪使用。青年见二人进来,张嘴便道:“草药给我,这东西给你。”凭空突然出现五把小刀,颜色各不相同叠在一起,上面还有块玉简。这一小堆东西缓慢飞到张怕面前停下,随小刀飞出,青年眼睛紧紧跟随,神色很是不舍。 张怕没有接刀,躬身说话:“晚辈没有八千年人参灵芝。”青年闻言色变,这些天炼丹不断失败,多年积攒的宝贝损耗一空,已经被逼到使用自身法宝交换的窘迫程度,脾气正不顺,还有人敢戏耍于我?刚要发作,张怕又道:“不知道万年人参和万年灵芝可否?”青年先是一愣,而后大喜道:“太可了,太可了,快给我。” 张怕没有拿出人参灵芝,反是躬身再一施礼道:“晚辈还有个不请之请,希望前辈能成全。”青年面上喜悦表情消退,平静看向张怕问道:“说说看。”张怕道:“晚辈还有两株万年草药,听闻前辈还有套大五行幻阵,晚辈想以草药换阵法,不知道前辈能否应允?” 青年似不敢相信般看着张怕,又仔细看看宋云翳,开口道:“凡人?你是结丹期中阶?居然有四株万年灵药?还是人参灵芝这类高品草药?”张怕恭敬说是,宋云翳也忙作揖称是。青年一笑:“把草药给我看看。”张怕摸出只玉匣,平平推向青年。青年接过后,将匣盖推开个边,露出里面两株万年人参两株万年灵芝,匣子才一打开,灵气溢出,顿时充满整个房间。一一检视确信无误后,青年狂喜道:“有这四株草,还怕炼不成丹?哈哈。” 合上玉匣,将它放到台上说道:“小小结丹修士携重宝在身,还敢轻易示于人前,就不怕我杀人夺宝?”张怕平静道:“我相信左侍大人。”青年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先把刀收下,现在的后辈少有你这样的,我瞧你不错。”说着话翻出个空白玉简,将大五行幻阵复刻其中,也丢给张怕。 张怕接住刀和玉简,仔细看五柄刀,和无影刀差不多大小,分青黄白金红五色,对应木土水金火五行属性,内里灵气沉实充盈各有不同。左侍大人说道:“算你拣个便宜,五把刀都是神铁所铸,参以五行属性材料炼制,千年来无数次以婴火锤炼,即使比我的本命法宝也相差不多。”收起四株草药又道:“你先在这呆着,我进去炼丹,若是丹成分你五枚。”说完话右手一点,背后的圆形门左右分开,左侍闪步进入,然后圆门合上,屋内只剩张怕宋云翳。 张怕在屋内看看转转,问宋云翳:“累么?”宋云翳小声道:“不累。”张怕在屋里翻出个蒲团让宋云翳坐下,宋云翳才一坐下就感到神清气爽精神无比,起身小声道:“这蒲团有古怪。”“有古怪?”张怕坐上去试试,立时感到体内灵力汹涌奔腾,却没有任何不妥,元神也是异常舒适,强大稳定,起身道:“你坐吧,好好休息会儿。”宋云翳依言坐下,张怕探元神入玉简,学习操控小五行刀阵的方法。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就是两天。张怕还好,可是宋云翳要吃要喝还要方便。开始二人有所顾及,奈何有些事情不能忍,张怕在储物袋里翻出些低等矿石,比如精铁黄铁等,开精火炉,炼制出一个大的带盖子的精铁马桶,为女人方便搞出这么个东西也算是开天下之先河。 第三天傍晚,张怕用精火炉做了点饭,煲了锅肉汤,又拿出鱼肉干,二人在玉石案上吃晚饭,张怕还拿出壶老酒,边吃边聊天。这时圆形门打开,左侍走出来见到二人正在吃饭,神色一怔,而后笑道:“你倒真不客气,拿这当你家了。”说着话走到桌前,抢过张怕手中酒壶,仰脖喝一大口:“好酒!少说有十年没喝过这东西了。”挤挤张怕:“往那面点儿,给拿双筷子。”一眼看见宋云翳坐着的蒲团,又是呵呵笑:“你倒识货,那东西是佛士成佛后留下的佛蒲团,佛士整日坐在上面打坐,佛气充满蒲团,对人体修身养性多少有些好处。” 三人说着话吃着饭,左侍总感觉屋子里有点不对劲,好象多了什么东西,眼神一瞥愣住,然后指着张怕道:“你也太不拿我当回事儿,把马桶都搬来了。”随即哈哈大笑道:“右侍那老神经整天说我屋子里没人气,现在是太有人气了,哈哈。” 张怕宋云翳见他没有生气,心里石头放下尴尬道:“这个这个,女孩子家总是有点儿不方便,又不能出去。”左侍一拍他肩膀说道:“没事,你是汉人吧?”张怕点头:“我们俩都是。”左侍喝口酒说道:“汉人修仙者大多蝇营狗苟小心算计,少有你这样的,我瞧着你对路,来,喝酒。”张怕心里暗道:“其实我也蝇营狗苟来着。” 喝了会儿酒,左侍在桌子上摆出三个玉瓶,点出一个给张怕:“这个是你的。”“这是什么?”张怕接过细看,瓶内装着十粒金色丹药,沉甸甸的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左侍叹道:“这是天神丹,我炼制六个月,用光我的家当才炼出八十一枚,不容易啊!” “天神丹是什么?”张怕问道。 “不是什么,现在告诉你也没用,留着吧,等你修到我这个境界就知道有什么用了,一定要收好,万万不可让元婴高阶修士知道。”左侍叮嘱道。 张怕答应着收好。左侍又叹道:“数百株千年草药,百多株五千年草药,数十株八千年草药,加上十株万年草药,才炼出这一炉丹,不过还好,终于炼成了,这一炉若是不成,我就倾家荡产再也难炼一次了。” 张怕大为震惊,忙将药瓶取:出说道:“左侍大人,请收回去,适才晚辈并不知道这丹药如此珍贵。” 第一百零二章 炼神殿的传说 左侍笑笑:“我这么大的人,说给你的东西还能收回不成?小心收好,还有啥需要的没有,先说一声,我炼丹炼的倾家荡产,别指望有好东西。” 张怕四周看看说道:“晚辈看中其中几株草药……”话还没说完,左侍挥手道:“这屋子里的东西看中随便拿,好东西都不在这。” “炼制五行刀的方法,晚辈也想……”话没说完,迎面飞过来一块玉简,左侍道:“里面是一套完整的五行法宝炼制方法,我得到它一千两百年,可是材料难寻啊,只能炼出一套五行刀,留着慢慢看吧。”张怕满心喜悦收好。 左侍炼丹成功异常开心,看眼宋云翳,指着她坐的佛蒲团说道:“你是第一个进我房间的凡人,也是第一个进我房间的女人,还是第一个坐这个佛蒲团的女人,我总得表示表示,蒲团带走吧。”又对张怕吼道:“走的时候别忘记带走马桶!”张怕试过那个佛蒲团,坐上去以后灵力运行加快,心神宁静安详强大稳定,可是根本不能帮助增加修为。佛士追求的是安静详和一心向善,怎么肯助人起杀戮之意?所以这东西除了给和尚用,其他人只能看着着急,当下也不客气,笑嘻嘻谢过,宋云翳起身作揖感谢。 吃过饭喝过酒,左侍拿着天神丹出门:“看好什么随便拿,我去敲诈右侍那老神经,我倾家荡产,他也别想好过。”言罢出门。 张怕先收拾屋子,这几天居住毕竟有些生活垃圾,然后才去柜子台子上挑选草药,但凡他没见过的,每样一株全数收纳,还看中一只鼎炉,材料比林森给的那只要好一些,犹豫要不要拿。 左侍回来时见他对着鼎炉发呆,扫视一眼屋内说道:“只拿了二十三株数十年生的草药?你对鼎炉感兴趣?那个是破烂,我给你个好的,熔岩铁炼制的。”熔岩铁是在地火中结晶的金属,抗烧,怎么烧都烧不坏,传热却也快,用来炼制鼎炉最好不过。张怕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好吧,都拿你这么多东西了。” 左侍笑道:“小五行刀阵,大五行幻阵,五行法宝的炼制方法,如果单按价值计算,换四株万年草药是有些吃亏,但是万年草药可遇而不可求,即使大家族也不可能培育出来,千年以上的草药,能得到他们都是靠运气,显然你的运气足够好,再给你个鼎炉也算不得什么,拿着便是。”说着话丢出一对鼎炉:“一个是炼器的,一个是炼丹的,收好,小心被人抢夺。” 张怕连忙致谢,然后告辞。左侍也不留,转身又进入圆形门口的炼丹房。 张怕从山神殿出来,单手举着精铁炼制的马桶,惹得大家一阵观瞧,纷纷低声私语:“那是什么法宝?”“是不是两位大人又搞出好东西了?”“山神殿出来的东西哪还有不好的?就是模样瞧着有点眼熟。” 张怕听得暗笑不已,黑乎乎的铁制大号马桶,谁看着都眼熟,却也不敢笑,板着面带宋云翳离开山神台,处理好这东西后又回到台上,他还想买些材料,五行法宝需要大量五行属性的材料,比如赤晶云木冰石等。突然想起项空的本命重沙,那东西是土属性,与冰石比较哪个更好?取出几株千年生的普通草药学别人摆摊,准备换取炼器材料五行材料。 山神台上没有黑夜,偌大的山神台竟会发光,夜晚时亮如白昼,摆摊的修士们打坐即是休息,所以集市一直存在。张怕只呆了小半个时辰,就换掉了十几株千年草药,二十几枚结丹期各阶进阶丹,再加上几百万灵石,换回一批五行材料炼器材料。张怕很满意,这一次回五灵福地炼制装备,肯定能把自己武装到牙齿。五行法宝还需要五灵精融炼,左侍没有,只能勉强炼制一套五行刀,他却是不愁,对未来的五行法宝充满幻想。 收起东西问宋云翳:“现在回宋国?”宋云翳眼内闪过一丝惊喜,点头道:“好。”张怕去找血杀询问从哪个方向出山距离最近,正巧有血杀来找他,说左侍大人有请。 二人再回山神殿,拜见左侍大人后,左侍说道:“方才忘记,有件事问你下,再过三个月炼神殿重开,我会带一队血杀过去,你想去么?” “炼神殿是什么?”张怕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不过炼神殿的名字和自己修炼的炼神曲相象,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战国北部有个深谷唤做雾谷,终日雾气萦绕不可见人,人进去必然迷路,那地方设有禁制,封蔽元神禁制飞行;雾谷中的雾每六十年一散,也就是说一甲子岁月只有十天能看见路看见人,其中有条路通往内谷炼神谷,炼神谷中有个炼神殿,结丹修士可入,炼神殿高九层,从入门开始,每攀上一层便会提升一阶修为,连过九层者可肉身成神,不过谁都没见过。每隔六十年我就会带一批血杀进殿炼神,你若想去,我可以带你一起去。”左侍解释道。 张怕却想到了别处,问道:“这个消息天下修士都知道么?” 左侍点头道:“大部分结丹期以上高手都知道这个事,入谷最低条件是结丹期修为,每隔六十年雾谷就会人满为患,炼神殿还安全些,如果小心应付,死亡者不过十之一二;但炼神谷却是充满危险,各种各样数不清的鬼怪妖兽毒物陷阱到处可见,不过也有数不清的仙芝灵草丹药法宝,修仙者没有不动心的,怎么样,你去不去?” 张怕暗道:“我去雾谷是炼神还是被人炼?龙丹子这批人是个麻烦事,而且无法安置云翳,他们去战国,我便回宋国。”于是拒绝道:“感谢前辈提点,不过晚辈修为尚浅,还是不去给前辈添麻烦的好。”左侍点头道:“也好。”张怕再次抱拳道:“感谢前辈多日照顾,晚辈不日将回宋国,跟前辈告辞。”宋云翳跟着作揖拜别。左侍说了句:“好好活着。”转回丹房。 三个月时间,大家都往战国赶,路上修士必然很多,血杀说从北面出山距离最短,那就北上,出山后继续北上,一直飞到鲁国附近,再转向东飞往宋国。 打定主意,二人下山神台北行。行出一日后,放出妖兽,又多走俩月后终于出山。换掉天族服装,驾飞咫全力北飞,十数日后终于回到宋国。 第一百零三章 张怕成亲 夜晚,张怕带宋云翳悄没声息进入皇宫寝宫。先是拜见娘娘,接着派宫女请来皇帝,三人相见后哭成泪人。大宋皇帝还好些,眼圈微微泛红即便忍住,娘俩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张怕取出在永安买的特产水果,轻松摆满整个房间,皇帝宋全吩咐人把水果搬进冰库冷藏,手中拈着几枚龙果,边吃边赞:“南方水果果然水灵多汁,好吃好吃。”宋云翳哭一会笑一会,这会儿哭着和他爹说话:“好吃就多吃些,以后再给你带。”偏过头问张怕:“行么?”张怕连连点头:“行!怎么不行?”宋全叫人摆酒,四人坐好,大宋皇帝边喝边教育张怕:“我就这么个闺女,大宋皇朝的公主,金枝玉叶,被你个臭小子骗走了,我心痛啊。”张怕举杯道:“心痛就多喝酒,喝多了就不痛了。”逗得娘俩哈哈大笑,气得皇帝直吹胡子。 宋云翳问道:“蛮谷金家有没有为难咱家?那些人是不是还在找张怕?”宋全笑道:“找什么啊,谁有那么大功夫满世界找一个人?就找了俩月,然后散了,听说妖兽山的麟兽出山,这些人又去,结果死了几个伤了几个,麟兽毫发无伤地回山了。至于金家,有清门和无量派挡着,不敢对咱家怎样,你就别担心了。”张怕再次举杯赞道:“皇上的白话文说的真好。”皇后娘娘边笑边问宋云翳:“这次还走么?”宋云翳点头:“住些日子还得去拜见他家一位长辈。”皇后娘娘操心闺女的婚姻大事,小声耳语道:“你们办婚事了没?”宋云翳红着脸摇头。皇帝大声道:“不管你修的什么仙,喜欢我女儿,就得叫我父皇。”张怕也有些不好意思,偷眼看宋云翳,她把头都低到桌子下面了,于是坚强站起,向大宋皇帝叩头:“拜见父皇。”又向皇后娘娘叩头:“拜见母后。” 宋全知道张怕是修仙者,不能太过为难他,凑合凑合得了,笑道:“从今天开始,咱就是一家人了,你一定要好好对云翳。”张怕应道:“一定一定。”皇后娘娘想给闺女办个体面的婚礼,被张怕拦住:“外人不了解情况,以为是我掳走公主,对大宋不会有恶行,若是被他们得知咱们结成亲缘,只怕会对大宋不利。”宋全赞同道:“不错,特殊时期万事从简,依我看,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派人准备新房,重新换桌酒菜,红灯笼红喜字高挂,红绫萝红绸缎垂悬,红蜡烛红鞭炮点燃,红新娘红新郎入坐。没有礼官,没有宾客,没有贺礼,没有仪式,只是简单拜见双亲,然后礼成,结为夫妻。皇后娘娘和宋云翳又一次哭成泪人,宋全拽着张怕喝酒。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像结婚,更像是在过家家玩游戏。 四人吃吃说说哭哭笑笑,新人入洞房。 张怕拿出十瓶生命丹,告诉二老身体有病就吃,拿出伐髓丹,让皇帝和娘娘各服一颗,然后与宋云翳回房。 这是张怕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与人同睡一张床,老实躺在宋云翳身边,大气都不敢喘,宋云翳却问他:“咱俩怎么稀哩糊涂就结婚了?”张怕说:“不知道,我也纳闷呢。”宋云翳翻了个身,双手搭在张怕肩膀:“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人了。”张怕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在琢磨怎么就成亲了,突然想起自己是道士!顿时一脑门子汗。宋云翳瞧出不对劲,问道:“怎么了?”张怕讷讷道:“我是道士,我忘了我是道士。”宋云翳轻笑一声:“道士怎么了?好多道士还三妻四妾呢。”张怕小声道:“可是,我没见到天雷山有结婚的道士。”宋云翳眼珠一转:“有什么的,大不了还俗就是,除非你不想要我。”张怕急忙辩解:“要,我要的,要是掌门师叔不同意我成亲,那,那,那我就……”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宋云翳催道:“就怎样?快说啊。”“我就,就,还俗?”张怕憋出一身汗,还是不敢肯定。气得宋云翳掐他一下:“你和我商议呢?” 这****过去,张怕平躺着睡觉,宋云翳搭住他半边胳膊睡觉,一种温馨幸福悄悄在俩人心里滋生,慢慢弥漫整个房间。 张怕在皇宫住了一个多月,宋云翳还找来以前玩伴二女相陪,整日吃呀喝的闹啊笑的,大家过了段快活日子。宋云翳拿张怕的伐髓丹送人情,帮她们改善体质。 一个半月以后,二人乘飞咫东行,几日后到达无边草原。张怕放出强大神识确认安全,飞咫降落,收飞咫,带宋云翳沉入地底。 一进五灵福地,还没及问好,林森气骂道:“兔崽子,又吓唬人?我还琢磨着怎么来了俩人,没曾想你带了个女娃儿。”福儿等娃娃福至心灵,跑跳着来到近前,围住宋云翳问好:“你就是云翳姐姐吧,好漂亮。”气得林森又骂道:“知道什么是漂亮么?你们见过女人没?” 老规矩,摆酒设宴讲故事。灵菜灵酒上桌,大家围坐一起。张怕帮宋云翳换了几道菜,又以蜂蜜稀释灵酒,林森瞧着直摇头:“这不行,好好的东西不能吃,明儿帮你筑基。”宋云翳起身敬林森酒,恭恭敬敬执晚辈礼,来个周全礼数,林森有些不明白,问道:“怎么搞得怎么隆重?”张怕挠挠头解释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和她成亲了。” 林森啪的给他脑门一巴掌:“混小子,什么是怎么搞的?”张怕嘟囔道:“明明是你先说的。”林森没理他,从身上翻出块古玉给宋云翳:“这个你带着,定神敛气多少有点儿用。”宋云翳从袖子里拿出块明黄布,锈着龙盖着印,展开后是道圣旨,不过措辞委婉,说的是宋国北部千里疆域改名林城,赠与林森为属地,大宋国代为管理。 林森瞧着过瘾,大笑道:“这个好这个好,一不小心还当回国王。”心下明白,宋皇不过是份心意,自己又不能真的去,但心里感觉就是爽,跟宋云翳说道:“丫头,以后我就叫你丫头了,就冲你爹这几句话,我也得把你变成筑基期高手,明儿开始。” 张怕忙道:“林叔,别急啊,我还有事呢。”“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林森爱屋及乌,可是对这个乌的态度明显要比那个屋好一些。 第一百零四章 结丹高阶 张怕只当没听见,从储物袋向外掏东西,几十筐南疆特有水果,几十株南疆特有草药,五仙木及五仙藤,一大堆金精银液等高级矿材,一大堆极品五行属性材料,一套五行刀,几张玉简,一个玉瓶,一个佛蒲团,两个鼎炉;又从驭兽袋中放出妖兽,除去三只笨狗百多小蛇,还有二十只小妖兽,一条大赤狼。 林森看着他直摇头:“你还真能划拉东西,生怕我不够忙?”看着一堆草药水果,早已明白张怕心中所想。 张怕指佛蒲团说道:“这个是别人给云翳的,你看看就得。”说着话收进储物袋,林森大叫:“你个兔崽子,故意的是吧。”看看五仙木等物品,一挥袖收起,走进逆天洞,片刻后走出:“都种上了,讲故事吧。” 水果挑了少部分当种子,大部分冷藏起来,端出少许上桌,十三个娃娃争抢着吃个新鲜劲儿。 张怕开始讲故事,足足讲了几时辰才算约略说完。林森听着都有些无奈:“你怎么总被人追杀啊?还指望着你给我报仇,这天天被人追杀……我说你怎么这么能惹事?” “法宝都残疾了,咱再整点结实的吧,我连神铁都搞回来了。”张怕指着桌边好大一陀黑铁说道。林森稍微思考下说道:“这些蛇在逆天洞里呆了多久?” “一百多年吧,蜕了四次皮。” “恩,你和丫头先休息,我琢磨琢磨。” 第二天开始,大家都很忙碌。张怕带回的小妖兽被十三个娃娃当成宠进行欺压,林森提供各种丹药帮它们改善身体,提高修为。 张怕宋云翳进入逆天洞,张怕自行修炼,参悟两个五行阵。宋云翳在林森帮助下炼气筑基,甚至让福儿十三个娃娃每人切下一根须子,炼成十三颗丹药送给云翳。张怕瞧着大为眼红:“不是说灵气过多会自爆身体么?”林森鄙视他:“想要就说话,不过我就是不给!” 气够张怕又接着说道:“灵气爆体说的是一般情况,福儿它们修成人形,具人灵通人识,身上灵气纯正温和,对人体自然没有坏处,这就是当年为什么全天下修士都在追杀我的原因。”张怕很严肃看看林森:“你说我总被人追杀,有没有可能是被你传染的?”林森更严肃回答他:“滚蛋。” 十三颗丹药分作十三年服用,不知道林森教她的是什么功法,十三年后宋云翳在地下洞府闹的叮当乱响彩光萦绕,变成结丹期初阶修士。张怕嗷嗷喊着不公平,林森开导他:“这就是世人盼望奇遇的原因。”张怕高喊:“我也要奇遇!不如你给我咬一口?” 十三年里,张怕将大小五行阵研究透彻,在林森压迫下,自动自觉炼制五行阵旗,他将原先阵旗中的玄铁剥离,融入金精银液等高等级矿材,使威力变得更大。算上这些阵旗,一共炼制出五万五千枚,五行属性阵旗每种一万一千枚,他和林森一人一半。大五行幻阵需五行属性阵旗各五千枚才能完整布阵,多出来的阵旗留着备用。略微试验下,明显比四象阵玄武阵的威力大。这是废话,顶级炼器材料拿来炼旗,威力可想而知。 糟蹋过金精银液和一小部分五行材料后,他打算进行更大规模的糟蹋。神铁真是好东西,炼器点入一点,整个器具属性马上提升。现在的张怕整日在逆天洞盯着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各种补药猛劲造,逼迫它们第五次蜕皮。林森叹气:“别糟蹋东西了,我来炼制。” 能逼得大败家林老人家叹气,看来张怕确实没少糟蹋东西。 翻出那堆抢来的储物袋,灵石、玉简,矿石重新归类,边看边摇头:“破烂多了也让人头痛。”又拿出自己使用的法宝,现在还剩下两把无影刀,九十九条蛇鞭,其中一条是最早炼制的,张怕挠头,我没事搞这么多鞭子干嘛?遇见项空的****重沙,蛇鞭再多也不顶用。 东西太多没心情收拾,略微摆摆弄弄去找宋云翳,可是她还在修炼。转x下台阶到五灵池,五个大池子依然蒸腾氤氲,五种灵力布满天地。张怕盘膝坐下,将心神沉浸到神泪中,催动神泪内五灵精加速运转吸收,与身外的五灵精交相呼应,让它们维持一样的速度运转,吸收天地灵气。 没想到五个池子忽然跳出五道灵精,像五道彩线飞向张怕,张怕胸前神泪轻轻闪动一下,同样射出五道彩线,不过要细上许多。十道彩线,五粗五细依照各自颜色在空中两两相接,如同搭起五座彩桥,将张怕与五灵池相连。这一刻,五灵精不再分是在五灵池中的还是在神泪内的,共同充斥这片天地,也同样充斥张怕胸前的神泪。 这种感觉很奇妙,能隐约感触到五灵池的模样,好似并不是池子,而是不停旋转运动的圆球。张怕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是五灵精涌入神泪,而这次是互相连接到一起,正想细细体味这种感觉,神泪突然一张一弛波动起来,里面充斥的灵气随着波动瞬间布满张怕整个身体,接着五种灵气向脑海中金丹涌去,好似五彩线将金丹缠绕包裹,随着灵气涌动,金丹被越包越紧越裹越实也越变越大,足足过去一个时辰,张怕浑身一颤,灵气不再冲向脑海,金丹已变成五彩丹,五彩丹滴溜溜一转,猛地暴出光芒,各种光彩从张怕七窍中射出,看上去诡异的很。五彩丹继续转,越转越快,各种光芒汇聚一起慢慢变成一种颜色,等五彩丹再次停下的时候,重又变成金丹一颗,不过比原来要大上十倍。 张怕满心好奇在脑中寻找金丹位置,这么大的金丹,不会把我骨头挤变形脑浆挤出来?却发现从金丹中向四周看,除去漆黑、虚无,什么都没有。见鬼了!他满心不爽。等他停止胡思乱想的时候才发现,好象又进阶了!低头看看胸前,彩线还连接在一起,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也能进阶?可惜进阶丹还没怎么吃!收回五彩线,五道五灵精好似有灵智一般,对体外的五灵精稍有不舍之意。张怕嘟囔道:“真见鬼了。” 第一百零五章 收拾破烂 走台阶回到逆天洞,见福儿等娃娃和妖兽们玩的正欢。这些妖兽一是年幼,二是有灵智,比林森那些家畜变成的结丹高手有更多先天条件,又不像伏神蛇那么恐怖,所以灵草与妖兽间的相处无比融洽。张怕将二十只妖兽的心约解除掉,让它们与福儿等各自重新签定心约。大赤狼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也看出五灵福地对妖兽益处多多,所以没有阻拦。张怕问赤狼:“以后离开这里,把它们留下好不好?”赤狼犹豫会儿,点了点头。张怕又问:“那你跟不跟我出去?”赤狼难以回答。张怕道:“留在这里,你需要和林叔签定心约,放心,他不是坏人。”赤狼更加犹豫。张怕笑道:“慢慢考虑,还要呆些日子呢。” 出逆天洞和那些大牛大羊大猪打招呼,毕竟它们曾经帮过自己,当过好长一段时间的陪练,或者说是战斗老师也不为过。偷拿来林森的灵酒,把它们成功灌倒,正窃窃自喜的时候,林森兴冲冲跑来,一见满地躺着的大家伙,且酒气冲天,怒道:“兔崽子,不骂你不舒服是吧。”张怕装无辜问话:“咋了咋了。”林森眼珠一转阴阴一笑,奸诈道:“嘿嘿,不与你一般见识,告诉你个好消息,丫头又进阶了,现在是结丹期中阶,和你同阶!哈哈,知道不,这才是运气这才是奇遇,我气死你。” 又进阶了?十三年?从什么基础都没有开始,到结丹期中阶?先算算,炼气四阶,筑基四阶,结丹两阶……突然大叫道:“十三年进十阶?老头你太过分了!你偏心!”林森洋洋得意:“我就偏心!我气死你!还有哦,丫头是在逆天洞里过的十三年,外界不过十三天,十三天修炼成结丹期中阶高手,这等天份,啧啧,你嫉妒不?” 张怕当年有逆天洞帮助,也是好几个月才连跳六阶,这丫头十三天就跳十阶,明显是福儿们的帮助。双眼放光盯着林森甜腻腻说话:“林叔,好林叔,你就给我咬一口吧。”林森哼道:“做梦!”突然觉得张怕好象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仔细一看惊道:“你也进阶了?结丹期高阶?怎么搞的?”张怕无奈道:“不知道,迷糊着就升级了,好象和五灵精有关。”随即又道:“给我咬一口吧,我和你那仇人就差一阶,我咬一口变成顶阶就能帮你报仇了。” 听到仇人,林森面色沉下来:“那家伙还活着?”“忘告诉你了,胡正现在是族长,结丹期顶阶高手,这次再出去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先把他杀了,把人头带回来给你。”张怕正色道。“族长?想杀他更难了,没想到他会变成族长,没想到那么卑鄙的人还能活这么久,老天无眼!”林森很生气,当年被无数人追杀,却被最信赖的朋友出卖,这种痛永生难忘。 张怕突然说道:“你永远是我的林叔,我若做出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情,让我不得好死!”林森宽慰一笑,摇摇头说话:“傻孩子,瞎说什么呢。”张怕想让他转移注意力,问道:“那些笨蛇蜕皮没?”林森道:“先别管蛇,先想办法让你进阶,看来真的要给你咬一口了。”张怕急忙摆手,严肃道:“林叔,我那是开玩笑!千万别当真!”林森戏谑一笑:“当真?”张怕正色道:“我发誓!林叔你千万别犯糊涂。”林森点点头没说话,转身进逆天洞。张怕隐隐感觉不好,追着大喊道:“林叔!你要是做傻事别怪我不帮你报仇!”林森根本没回头,也没说话,径直走进逆天洞。 张怕着急起来,这可怎么办?快步跟进逆天洞,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林森左右。连续几天过去,林森笑着劝他:“不休息不睡觉不吃饭,想做我的影子?”张怕装酷不说话,林森被他逼的没办法,轻声道:“我答应你。”张怕眉头一抬问道:“真的?”林森笑着点头,张怕高兴道:“放心,我一定凭自己实力快速进阶帮你报仇!” 林森将天神丹还给张怕:“我仔细研究过,此丹富含灵力,以你现在修行还不能吃,起码要元婴高阶修为才能服用,比我炼的进阶丹还要高级,这人真厉害。”张怕收起丹药问道:“我有神泪也不能吃?”林森摇头道:“不能,药力转化成灵力瞬间释放出的能量,已经可以把你身体撑暴,神泪来不及吸引。”张怕撇撇嘴:“还挺恐怖。” 林森又叮嘱道:“万年草药要节约使用,就算有逆天洞也需要三十多年才能成型,以后多糟蹋千年的吧,不显眼还糟蹋的起。”张怕答应道:“这是必须的,不过万一碰到神铁这类材料,也只能拿万年草药交换。” 林森掏出那块神铁说道:“这么大一块足够炼制不世神兵,难道神铁法宝还能再损坏?五行法宝我也看了,应该能凑出几样。”张怕有些贪心:“我想有一把完全由神铁铸造的法宝。”被林森嘲笑:“亏你也跟我学过炼术,炼器不是铸剑,并不是材料越好法宝就越厉害,炼器需要几种材料融合,发挥各自优点结合成法宝。”张怕辩道:“这我知道,我想用蛇卵外壳、金灵精加上神铁炼器,炼成无影刀那样厉害。” 宋云翳依旧在修炼,娃娃们依旧和妖兽玩,小蛇依旧懒洋洋爬着,林森道:“等那些小家伙蜕皮再说。” 在等待蛇皮的时间里,小妖兽们纷纷长大,成功筑基。张怕告诉林森:“妖兽留下来陪福儿他们玩。”林森同意。张怕再次修炼炼神曲,可惜还是没有进展;只好转修小五行刀阵,大五行幻阵,操弄的娴熟无比。 他们等待伏神蛇蜕皮,一不小心又等了五十多年。好家伙,这次蜕皮需要六十多年,下次岂不是要上百年?蜕过五次皮的小蛇已经有手臂长短,却还是懒洋洋的,喜欢赖在张怕身上。张怕把他们抓过来团在一起,团成个大球,小蛇们居然也不反抗,由着他胡闹。林森看着大惊,连声道:“轻点儿折腾,万一惹恼它们弄死你,我也得陪葬。” 林森收起蛇皮,和张怕来到火灵池。张怕往外拿蛇卵外壳,顺便整理整理储物袋。 小蛇一共蜕皮五次,除去第四次蜕下的皮全部糟蹋光以外,前三次的皮都有大量存余,加上其它许多丹药草药玉石灵酒肉干蚕丝,分门别类装进几个储物袋,然后又倒腾出飞咫、飞舟、篷屋,九十九条蛇鞭,几千张符咒,两万七千多枚阵旗。林森笑道:“谁要是运气好把你杀了,那可发财了。”张怕不理他,接着倒腾出一大堆平常食物,以前为宋云翳准备的,随便找个储物袋一收;把上次没整理完的灵石低等矿石破烂法器等物也放出来,竟在其中发现个土黄色泥瓶,张怕想想,将泥瓶单独收藏,还找到几只驭兽袋,不过里面空空如也,直接丢给林森,又折腾半天终于收拾利索,开始炼器, 第一百零六章 炼制新装备 俩人在火灵池坐了三年,炼出一堆东西。使用最好的火,最好的炼器炉,最好的材料,还有最好的炼器师,花费大量时间怎么可能炼不出好东西。 先是一十八柄飞剑,用蛇皮鳞片与神铁炼制,两种材料都比以前高级,点入金灵精,炼出的飞剑当然更好。 接着是两套共十把五行飞刀,用神铁与蛇卵外壳炼制,分别点入不同属性材料,比如云木冰石等,再分别点入五种灵精,原本是想给林森和宋云翳一人一套,可是宋云翳虽然修行速度快,元神却只是一般,无法操控阵法,更无法操控威力强大的高级五行阵,所以给林森一套,自己留下一套。张怕有些感慨,蛇卵真是炼器的好东西,可惜使用一点少一点。 张怕格外炼制一柄小刀,与无影刀十分相似,只是额外点入神铁,没想到只是这一点的属性,威力却增强太多,于是用同样材料给宋云翳炼制一柄飞剑,这剑非常漂亮,连把带刃是一个颜色,几近透明,与无影刀相象,张怕胡乱起名字,管以前的无影刀叫无影一号无影二号,新炼制的叫无影三号刀和无影四号剑。林森用小蛇最早蜕下的皮做成白色剑鞘,又要来张怕最先的那条蛇鞭,稍加炼制后变成白色腰带,与剑鞘配成一套。 有了法器还要有护身法宝,林森较尽脑汁搞出件衣服,五行法袍,内衬五行灵气相辅相成,张怕用无影三号去刺都刺不透。法袍由伏蛇皮、神铁、各种五行材料、五种灵精融炼七七四十九天才成一件。因为太费时间,所以只炼制三件,林森宋云翳张怕一人分一件。 张怕体内有五灵精,还习有五行法盾,林森依五行属性分别炼制五枚圆形盾牌,镶嵌在腰带上,使用时只要展开相应法盾,盾牌感受到相对应灵气,便会自动跳出放大做双层防护。炼制出这么好的东西,林森还叹息:“云木等物只是辅助材料,可惜没有单属性材料,否则炼出单属性法宝,你的五行法术可以增强数十倍。” 依照五行法宝的炼制方法,又炼出十六枚盾牌,这一次连娃娃们都装备上。盾牌是用蛇卵外壳、神铁、金精、蛇鳞、五行灵精练制,没别的就是结实。以护腕形式扣在左手背上,遇到危险只要一抬左手,盾牌便会自动飞出放大迎敌。为求左右对称,林森顺便炼制右手护腕,只有简单的储物功能,不过很是漂亮,也没有扣到手背上。 这一次绝对是武装到牙齿,把神铁糟蹋个够,却还剩下好大一块。张怕很高兴:“这东西真抗用。”林森淡淡道:“收起来吧。”张怕想留下给他们炼器,林森拒绝道:“如果有人能深入地下几千里,闯过外面护阵进到洞里,我就是炼出什么都没用。”把两个鼎炉也丢过来:“一起收起来。”说完离开。 张怕打扫战场,然后找宋云翳献宝,奉上五行法袍,蛇鞭腰带,无影四号剑,一个盾牌护腕一个储物护腕。五行法袍会依照人体形状自动缩放,三人穿同样的衣服,却显出三种不同姿态,张怕英挺帅气,林森道骨仙风,宋云翳娇小婀娜。再围上白色腰带,挂上白色长剑,看着甚是飒爽英姿。两只护腕也是白色,尤其那只盾牌,晶晶亮反射光芒。 宋云翳穿上新衣服很开心,问张怕:“好看么?”张怕当然说好看,又羞红女人面颊。女人研究过法宝功能,开始取名字,月影剑,金晶盾,五行袍。张怕认为月影这个名字很好,肯定比无影四号好听,于是把无影三号改名为月影刀。这样他就有两把无影刀和一把月影刀。 张怕拿出佛蒲团,又掏出许多丹药符咒,让宋云翳收进储物护腕,宋云翳收好后低声道:“把衣服也给我。”他这才想起来,忙将储物袋内的女人衣服取出来给她。 有了新的法宝,张怕本身又升一阶,自然信心满溢,脑子里琢磨着有空再去教育教育项空,不信现在还打不过他。不过话说回来,拿人家送的神铁炼成兵器,再去打人家?这个多少有点那什么。又想起胡正,除了知道他是顶阶修为,其他一无所知,得想个办法了解他,否则怎么杀啊,一个家族的老大,身边肯定有护卫。 把无影刀、月影刀和十张六星符咒放进右手护腕,顺便查看下符咒,以前居然炼制了数千张!从三星灰色符咒到六星灰色符咒应有尽有,他不得不认同林森的观点,我真是糟蹋东西啊!现在晋阶了,看看能不能炼出六星黑色符咒。翻手拿出块玉石,切切削削写写画画,工夫不大,轻松炼制出一张六星黑色极品符咒,这么简单?选个大威力法术,全心炼制,时间稍久些竟炼出七星白色符咒!当初结丹初阶就可以炼出六星灰色符咒,如今跃升两阶,炼出七星符咒也不奇怪。张怕一阵得意,哼,那堆破沙子,这下炸你个稀哩哗啦。 符咒威力由星星显示的不同颜色从小到大递增,同阶符咒白星星威力最弱,黑星星威力最强。张怕炼制六星黑色符咒和七星白色符咒各百张,略微看看收起。放出两套五行刀进行比较。左侍那套没有五灵精,不过使用材料都是上品,以大量神铁混着另一种金属性高等矿石炼制,再加上千年来不断以本命婴火锤炼,可以说灵性实足。后炼制一套使用的炼材还要高级一些,为显区别称之为五行刀二号,被宋云翳笑话,改称为五灵刀。 两套刀威力差不多,都很强大。张怕找不出坚强到能接受五行刀阵试验的东西,二者比不出高下。就又想起项空的沙子,那沙子应该抗得住吧? 该收拾的该炼制的都搞的差不多,摸出土黄色泥瓶,这里面的黑色****到底是什么玩意?拔开瓶塞,探神识入内,一大滴黑色粘稠****摊在瓶底。神识一动,那滴****泛着黑色亮光浮出瓶口,看来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再次收好它。他想问林森,可是这东西歹毒无比,林森又是灵体,万一有点危害……那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事情! 第一百零七章 图醉 宋云翳吃完十三颗梦幻般神奇的丹药,修为暂时停止不前。林森让她找张怕对练,切磋学习打斗方法。张怕用月影刀,宋云翳用月影剑,整日斗个不亦乐乎。二人手中法刀法剑比起寻常法器来说更像是兵器,不像天雷剑那样能引雷而发,也不像神铁两仪剑有阵法奇效,只能依靠刀剑本身的快和锋利伤敌。 炼成五行法袍的时候,张怕拿月影刀刺过几下,结果显示五行袍挺结实。可是平刺与对战中的刺杀根本不是一回事。俩人刚开始对练的时候,还依靠五行袍抵挡攻击,可是几次刺斩过后,五行袍上凝嵌的防护阵法竟隐隐有崩裂的迹象。二人这才知道手中刀剑有多么锋利,一把兵器依靠自身的锐利可以轻易刺破法宝,不得不让人惊叹震撼!张怕开始想象五灵刀的威力,一把刀就很厉害,五把刀再加上阵法帮忙,威力会强大到……他已经想象不出了。 二人对练越来越默契,眨眼过去五年。因为在逆天洞进进出出,外界时间才过去大半年,按外界时间计算,张怕十八岁,宋云翳十七岁。 逆天洞内过去百多年时间,除去妖兽们茁壮成长,草药和五仙木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有那些南疆特产水果,花开花落果熟果落,结出一大批美味果实。林森和娃娃们吃不过来的吃,因为水果太多甚是苦恼,妖兽们也帮着吃,又榨汁酿酒,可是还是剩下大堆。林森将剩余的统统装进保鲜匣扔给张怕,命令他吃光。又将他最初带回来的那些普通水果丢还给张怕,教育他:“以后这种破烂带几颗种子回来就成。”张怕郁闷着虚心受教。 和宋云翳对练结束后,张怕想试试能不能打过伏神蛇,可小蛇懒洋洋的不搭理他。拿无影刀虚砍,人家根本不在乎,狠心用力刺向它的尾尖,小蛇尾巴闪电般一摆一扫,将无影刀打飞,丢下目瞪口呆的张怕,懒洋洋在空中飘走。张怕想了下,自己就是全力刺出,再全力闪避,也躲不过那一尾巴,暗道:“当初要是让它们去对付项空……”项空真倒霉,欺负过张怕一次,天天被他惦记。 林森端着酒桌过来,招呼他坐下问道:“我给你的酒还有么?”张怕道:“基本没怎么动,在外面哪敢随便喝?”林森将酒杯满上:“以为你喝没了,我又准备一些,不过年份稍短。”张怕接过酒杯:“您留着吧,那些东西基本都没怎么吃。”二人碰下杯,一干而尽,林森又满上一杯:“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极了,醉也无味。”张怕豪气干云:“等我修到山神那种境界,您就带着福儿他们出去生活,看谁敢动你。”林森嗤笑他:“没喝就多了?” 酒桌上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无非是胡说八道。临了,张怕道:“过几天我去鲁国。”林森淡淡道:“去就去吧,记着,能杀就杀,不能杀先放几天,性命要紧,不过即使杀了人头也别带回来。”张怕笑道:“我没那么笨,你说带不带云翳去?”林森装模做样思考半天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想半天?”张怕嘟囔着。 “不想半天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林森反嘟囔着。 “你想半天不还是不知道?” “我就是想半天才知道我不知道。” 俩人墨迹会儿车轱辘话,林森说道:“四只笨狗进阶了,原本三阶妖兽现在变成四阶半,结丹期初阶的修为。”张怕纠正他:“是三只笨狗和一只聪明狼。” “是三只笨狗和一只笨狼。” “好吧,说不过你。”张怕投降。 林森每次喝酒都要喝醉,可能是活的时间太久清醒的时间太久的缘故,舍不得不醉。这一次同样醉去,他醉倒的模样甚是张狂,呈大字形仰天而躺。张怕隔着酒桌看他,如果我也这么孤单活几十万年,会不会疯?孤单太久需要朋友,却被唯一朋友出卖,会不会疯? 起身寻宋云翳,告诉她要去鲁国杀人,问她去不去。宋云翳犹豫下问道:“一定要杀么?”张怕眼前刷的浮现出林森醉倒时的落寞神情,咬牙道:“一定要杀!”宋云翳点下头:“我和你去。”张怕冲她微微一笑:“那准备准备,这次咱出去是杀人,不是旅游,而且杀的是高阶修士。”宋云翳勉强笑道:“哪次你也没少杀人。” 从这天开始,张怕每天陪林森喝酒,林森每天都大醉,连续十余天下去,各种陈酿轮番上阵,林森大呼醉得过瘾。以前他也如此醉过,不过是独自一人,现在有张怕陪伴,感觉当然不同。 水果酒酿好后也曾拿上酒桌,林森挨样略微尝尝,便将数个瓶子一起丢给张怕,水果培育年份短灵气不够,酒味淡且发甜,他不满意。张怕倒觉得这酒不错,淡淡灵气随酒味溢散,酒精度不高还很甜,云翳应该喜欢。 又到午时醉酒时间,林森晃着脚步出现,见到张怕宋云翳同时坐在桌前,不由神色一黯。他心下明白,坐下问道:“要走了?”二人齐起身恭敬施礼。林森表情立时显得有点儿落寞,抬臂做手势向下压了压说道:“坐下吧,好好喝一次,先说好,不把我喝醉你们不许走。”宋云翳也有点难过:“我们……”林森举杯:“喝酒!” 林森再次大醉,醉前塞给宋云翳一叠七星黑色顶级符咒,然后沉沉睡去。张怕进逆天洞召回百多伏神蛇三狗一狼,赤狼同意和张怕一起走。小妖兽们还有福儿寿儿等十三个娃娃出逆天洞相送,福儿跳着拽张怕:“下次,下次一定要带我出去!” 张怕长袖一展,裹住宋云翳穿地而行。随便选个方向在地底行走,走了几个时辰,估摸着外面是黑天,才小心浮出地面。 果然是黑夜,大地一片寂静。辨明方向,上飞咫西行,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鲁国胡家。 路上张怕将妖兽隐匿灵气的方法告诉云翳,不知道是不是吃过十三个胖娃娃须子的缘故,她学的特别快。收敛灵气后,张怕贴在身边也难以发现她与常人有何不同。 鲁国北部,承山。山下百里,承城。承山是胡家根基之地,承城可以说是胡家领地。 第一百零八章 承城 担心被修真者发现行踪出现意外,张怕和宋云翳选在无人山野处落下,然后寻村庄寻集市,购买粗布衣裳、马车,将储物袋中的普通肉干鱼干老酒装进马车,扮做行脚商人边走边问路。幸好胡家名气够大,轻易打探出位置,他们有一座城,承城。 马车很大,有两匹马拉车。后面堆积货物,前面搭个凉棚,宋云翳坐在阴凉处,张怕坐在车辕上赶车。二人一路来到承城,交纳城门费,守兵检查马车,顺手摸几块肉干吃,放行,寻便宜客栈住下,卸车歇马,货物搬进店内封存,一切同常人一样。张怕徉装问店家本地集市位置、货物行情,而后与宋云翳外出,借调查货物行情之名,在城内溜达个遍寻找胡家人。 为求谨慎,不敢放元神探察,结果溜达到傍晚也没任何发现。二人往回走,眼看要回到客栈,却碰到几个醉酒的痞子。 宋云翳穿身灰色土布衣裳,头发披散开挡住面容。有一个醉酒痞子见她身影婀娜,头发也挺好看,色心大动走过来,想拨开头发细看模样。宋云翳轻身闪过,痞子嘿嘿笑道:“哟,还是个练家子,哥儿几个围住,今儿我偏要看。“几个痞子闹哄哄张牙舞爪围上。 张怕低声道:“我就觉得你太漂亮装不得农人。”宋云翳问他:“怎么办?”张怕不想****身份,笑道:“跑吧。”扯宋云翳手撒丫子逃跑,几个醉酒痞子追了几步停下,骂骂咧咧道:“跑这么快,妈的属土狗的!” 张怕听到脏话,想回身教育他们,宋云翳劝道:“算了,别和痞子一般见识。” 第二天,俩人打算去修真者买卖法器草药的商铺瞧瞧,特意赶着中午街上人多的时候出门。可巧的是冤家路窄,刚走出客栈五十米,一群人横晃着在街口出现,是昨天那帮痞子。痞子们一眼看到张宋二人,有人大喊:“是昨天那俩孙子,快围上。”“就是那俩土狗,衣服真他妈的难看。”这些人边骂边跑过来。 张怕气往上涌,这些人怎么不知道好歹?宋云翳小声说话:“好象又惹麻烦了。”对啊,怎么这样?打我出生就麻烦不断,难道真是绝世扫把星转世? 脾气上来不想再躲,站街中冷眼看他们围过来。痞子们咋咋呼呼跑过来,左右分开围住二人。为首一个走近点儿乱叫:“那个娘们,把头发拨开,妈的,昨天跑的还挺快,幸亏大爷记性好!跑啊,跑啊!打断腿!说你呢,抬头!叫大爷看看模样。”宋云翳闻言没动,张怕头一偏,六个人,身子略微晃动下,再看六个人已经跌出远远,倒在地上****不断。张怕叹口气,和宋云翳说声走吧。 来到承城最偏僻人口最少的北区,街上少有行人往来。一条街上开着十几家店铺,都和修真者有关,来往的行人也大多是修士,只是难以分辨谁是胡家子弟? 晚上回客栈,远远感觉到有炼气弟子在店内坐着。张怕自我安慰:“就不信是找我麻烦的。”和宋云翳平静进客栈,突然有人大叫:“小三儿,就是那俩土狗打的你哥,帮哥报仇。”炼气弟子不悦道:“说了别叫我三儿,我有名字的。”起身看张怕宋云翳,查不到任何灵气波动,原来是普通人,放心说道:“给我兄长叩头赔罪,再随便给一百两银子,这事算平了。” 张怕气闷:“你还真是找我的?”炼气修士一愣:“找你的又如何,赶紧赔罪了事,否则…..”“否则又如何?还能杀了我不成?”张怕抢话道。炼气修士阴冷一笑:“杀你又如何?一只土狗而已。” 店家好心,跑过来小声劝道:“瞧二位也不是没钱人,后面压着货呢,听我句劝,认错赔钱,他是胡家外院的,你们惹不起。”又转头和炼气修士说话:“胡爷,您老消消气,我劝劝他们,乡下人不懂事。” “胡家外院?”张怕心里发笑,想找你们还找不到呢,你自己送上门,当下说道:“这个兄弟,钱我有,不过不能随便给,咱去城外过过手,打赢我银钱加倍。” 受伤的痞子听到这话,马上怂恿道:“三儿,去。”炼气修士看看俩人,冷笑道:“真是不知道死活,爷就陪你们出去遛遛。” 没多久,受伤痞子、炼气修士和张宋二人来到城外空地。张怕带路,特意走远些,炼气修士不耐烦:“别走了,就这儿吧。”张怕回身一笑,身影如鬼魅般闪动,一脚踢昏痞子,单手抓住炼气修士咽喉说道:“你一个修士,和普通人计较什么?” 修士要害被制,几次挣扎都不能逃脱,面容变色道:“前辈饶命,弟子一时犯混冲撞前辈,还请前辈看胡家颜面放过弟子。” “我不是不知道死活了?”张怕歪头看他。 “弟子不敢,请前辈放过弟子,弟子回去禀明家门,筹备厚礼来给前辈赔罪。”炼气修士害怕道。 “你是外院弟子?” “不是,弟子只是外院下面炼气堂的在记学生。” “还挺复杂,胡家内院在哪?胡正的法器是什么?” 听张怕问这个问题,炼气修士眼睛转了几转,犹豫下没回答。张怕道:“我就等你一次,下次问你不回答,就杀了你;内院在哪?胡正使什么法器?” “前辈是来寻仇的?”修士惴惴问道。 张怕面色一冷手上使力道:“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修士忙道:“我说我说,前辈饶命。”张怕把手稍微松开些,炼气修士咳嗽气喘道:“承城北面近百里有座承山,沿山道上山,见到大片房屋宅院,那都是胡家外院,内院在后山不老峰,无路可上,师祖们都是飞上去;族长使用的法器是量天尺。” “量天尺?好大口气,胡正平时下山么?” “族长一般不下山,除非有大的事情发生。” “山上有什么防护阵法?” “弟子从没去过承山,这个不知道,只是听说过有。” “胡家有没有元婴高手?” “好象有罢,不知道,弟子真不知道。”炼气修士急道。 张怕思考会儿,这家伙不过是个炼气弟子,所知有限,冷言道:“方才我说过只等你一次,你错过了机会,抱歉。”手上使力捏断对方喉咙,丢掉尸体,而后回头看昏迷中的痞子,厌恶道:“不知悔改,死不足惜。”过去一脚取了性命,然后放小蛇毁尸灭迹。 第一百零九章 承山胡家 回去的路上问宋云翳:“不怪我残忍吧?”宋云翳摇头:“我知道你是给林叔报仇,林叔那么好,他的仇人一定很坏,杀坏人不残忍。” 二人回到店中,店家来问:“没事吧。”张怕装出受伤模样,叹气道:“二百两银子没了,唉,这趟买卖白做了,明儿卖货回去。”店家还安慰他:“想开点儿,破财消灾,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张怕赶马车在集市中转一圈,把货物装进储物袋,将空马车卖掉,二人轻装北上。距离承山近十里的时候,宋云翳问:“咱该怎么做?杀上去?”张怕回道:“不去,咱钓鱼。” 来到承山脚下,张怕放出神识慢慢触探,山顶有些地方被一座大的阵法罩住,测不出深浅。张怕紧贴着那座法阵开始布大五行幻阵,随着两万五千枚阵旗连番丢出,摆出一座更巨大的法阵。和宋云翳换掉粗布衣裳,恢复一身洁白的神仙眷侣模样,放出四只妖兽,二人坐在阵中的山路上钓鱼。 趁着有空,炼制出十几张烟阵迷阵雾阵等迷惑性阵法的符咒,而后与宋云翳隐匿灵气和四个大家伙躺在一起。赤狼越来越像笨狗了,张怕瞧着叹息,拍它一巴掌,赤狼不高兴转首低吼。 这时空中飞来一名中年男子,在山脚处落下,然后快速上山。走了没多远忽然神色一滞,好似不敢相信,放神识查探,确定下来以后面露喜色,更快速度向上狂奔。 没多久,男子跑到张怕身前不远处停下,张怕依在笨狗身上淡淡看他不说话。男子神识再次送出,终于确认俩人是普通人,四只狗是妖兽,而且是没缔结心约的四阶妖兽。心中有些犹豫,抱拳问道:“请问道友,这四只妖兽是你二人的?”张怕装傻:“什么道友?什么妖兽?你说这四只狗?是我的没错。”宋云翳盘膝坐着不说话,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男子心中又有些不确定,瞧着俩人长相不俗气质不凡,不像普通人,难道是世家子弟?可是那四只妖兽都没有结约,实在让人心动! 即使不能抓住缔结心约,杀死妖兽还有内丹,而且是相当于结丹初阶的中阶妖丹,四颗啊,男子越想越舍不得,上前两步温和说道:“敢请两位道友尊姓大名,来自何处?” 张怕微微一笑:“我们从承城来,姓张。” 承城?不是胡家的地界么?狐疑打量二人四兽,一咬牙,拼了!大声笑道:“原来是自己兄弟,不知是哪位世叔的弟子?” 张怕突然不说话了,笑着看他演戏。男子又道:“不知道张兄弟这四只大狗是否肯卖?胡某愿出大价钱购买。” 张怕笑着说:“不卖。” 男子越发吃不准,可是四只结丹期妖兽的****……一甩手抖出张纱网,遇风便长,轻飘飘落到地上将张怕宋云翳和四只妖兽扣在其中,厉声笑道:“张兄弟,对不住了。” 宋云翳没动,四只狗没动,张怕躺着也没动,倒是有点吃惊:“不喊人?你一个人想收服四只和你修为差不多的妖兽?” 男子闻言大惊:“你怎么知道我修为,你是谁?”说着话抬手虚抓,纱网收紧裹住二人四狗。张怕叹息道:“胡家子弟都这么笨?”手中无影刀轻轻一划,纱网从中裂开碎成两半,张怕摇头:“不怎么结实么。” 男子见状,面目变得煞白,一句话不说展身形就跑。刚跑出百米,胸前突然射出一道血线,低头观瞧,胸膛上有个铜钱大小的口子向外淌血。这时他才感觉到疼痛,而后摔倒身亡。 老规矩,张怕收储物袋,伏蛇毁灭痕迹,然后接着钓鱼。 等到傍晚,遇见第二条鱼,自山上下来个黑衣短发少年,眼睛很大,精神帅气。见到张怕有些吃惊,微一思考,抱拳道:“请教前辈高姓大名,为何在胡家禁地歇息?” 张怕躺着懒洋洋说话:“这是胡家禁地?谁说的?你又是谁?” 少年回道:“晚辈乃胡家无名小辈,天色将黑,胡家夜巡修士若是见到前辈,恐会发生误会,还请前辈随我下山歇息。” “能有什么误会,在这睡觉也误会?少年仔,你快走吧,别耽误我睡觉。”说着话躺下。 少年似还有话要说,嘴唇动了几动,终究还是忍住,叹口气下山。 他走后,张怕说道:“结丹初阶,修为不错,人也不错。” 夜色很快笼罩大地,可惜无星无月,张怕看着黑沉沉的夜空低声道:“小时候睡不着,又没人和我玩,就总看星星月亮,诶,你说月亮为什么时圆时缺?”宋云翳回话:“我怎么知道?”张怕一把抓过赤狼:“人都说苍狼啸月,是不是真的?”赤狼白他一眼,拒绝回答弱智问题。 远处传来衣衫划动空气的声音,张怕说道:“三个人,筑基中阶修行。”远处三个人明显感觉到什么,稍微停顿后全力向这个方向飞来。待见到四只妖兽大为震惊,两个普通人没错,可四个妖兽是怎么回事?有人甩手丢出张符,一道亮光闪过,射向黑夜中。 站在前面的中年修士谨慎问话:“不知道这位朋友何故夜宿承山?” “睡觉。” “山风冰凉袭骨,为自己身体考虑,还是早些下山的好。” 身边修士忽然拽他衣袖耳语道:“四只无主中阶以上妖兽。”“什么?”先前说话的中年修士赶忙仔细看。 这时远方嗖嗖飞来六人,前后脚到达,又来了两只夜巡小队。六人中有个筑基高阶修士,显然是小头领,他刚停下身形,先到之人过去耳语一番。筑基高阶修士闻言也是吃惊,也是甩出道符,而后才说话:“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张怕站起身子:“你打算叫多少人来?” 小头领面色发冷,大声道:“布阵。”九个人各执法器,把二人四兽围在当中。张怕空手而立:“你们想杀人?”小头领不回话,万分小心盯看四只大狗。张怕就微笑着看他们紧张。 黑暗中再飞来俩人,结丹期初阶修为,二人一到,发现看不穿张宋的修为,马上丢出传讯符,张怕笑道:“你们到底打算叫多少人来?”他很有耐心,拿出月影刀把玩。 第一百一十章 大五行幻阵 又过一会儿,胡家终于来了个高手,结丹期高阶修士,这人一到,胡家修士齐躬身施礼:“见过大长老。”张怕打量来人,黑发白面,问题是太白了,跟白面一样,这样的夜晚看见这么个人,那可是相当恐怖。大长老一一扫过张宋和四个大家伙,面无表情说话:“我叫胡可为,胡家外院四大长老之一,道友夜闯承山,摆明是找我胡家麻烦,少不得要留下你。”说到这,额角血管突然跳了下,沉声又道:“道友可有同伴?” 张怕天真回话:“有啊,我们是一起的。”抬手画圈,把四狗一人圈一下。 胡可为目光发冷:“道友可还有同伴?” 张怕摊开双手:“没了。” 胡可为神色一动,侧过身子向一片漆黑说话:“阁下等候多时,不会只是为了看戏吧?”张怕撇嘴道:“原来不是你一伙儿的。” 那片漆黑依然漆黑,隔了会儿传出个苍老声音:“原来小友早发现我来了?”随着声音,黑暗中慢慢出现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老头,衣襟上绣朵红色火焰,火焰中是一枚金色丹药。张怕暗道:“废话,你进我阵中再不能发现你,我不如死了算了。” 胡可为见到火丹标志,眼色一紧:“药恒?”药恒嘿嘿一笑:“正是老朽。” “来我承山做什么?” “睡不着,出来看月亮。” 这家伙比我还能鬼扯,张怕饶有兴趣看他们对话,姓药,结丹高阶修为,八成是鲁国八大家族月山药家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会一起杀了。 胡可为冷哼声:“无非是你的探灵术发现四只无主妖兽而已,有什么希奇。” 药恒道:“怎么不希奇?一下出现四只无主妖兽,还都是四阶以上,难道你不动心?” 胡可为看眼四只笨狗:“药道友还是走吧,这四个东西是胡家的。”话音一落,四只笨狗齐齐咆哮,尤其赤狼野性难消,竟扑过去撕咬。胡可为随手放出个葫芦,葫芦口朝下放出金光罩住赤狼,接着金光回缩,竟欲收赤狼进葫芦。张怕大怒,手中月影刀挥出斩断金芒救下赤狼,护着它回到身边。 他这一刀挥出,药恒胡可为都有些震惊,神识扫探后药恒说话:“法宝古怪,修为好象是结丹中阶。”胡可为抬手丢出传讯符,冷冷道:“无论他修为如何,药道友还是离开的好。” 张怕插笑道:“又叫人。”宋云翳有些担心,拽张怕一下,意思是别等了,动手吧。 药恒不肯离开,盘恒下说道:“老朽炼丹缺少中阶妖兽内丹,胡道友让出一枚如何?老朽帮你杀死这小子。” 张怕又插话:“为什么要杀我?” 说话的工夫,胡家又飞来两名结丹高阶长老,胡可为见大势已定,说道:“适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不用走了。”张怕无所谓道:“净说胡话,你什么时候让我走了?” 药恒正色和胡可为说话:“让我一枚妖丹如何?” 胡可为不想让出到手的便宜,可又不想得罪药家,看看张怕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好象有点儿不好惹,于是说道:“只要药兄帮忙杀死这小子,让你一枚内丹又如何。” 药恒一喜:“当真?”胡可为点头:“当真。” 张怕无奈一笑:“你们这么想杀我?打扰下,有没有不想我死的?有的话请后退二十里。”一群人当然没有动的,药恒阴阴一笑:“小子,你就认命吧。” 张怕点头:“大家都要认命。”习惯性的装潇洒弹响指,只听啪的声响,地面飞出无数支石箭射向众人,九名筑基修士不及闪躲当场毙命,两名结丹初阶修士稍微多挣扎会儿,也被石箭击杀。剩下四名高阶修士急飞到空中,各展法器抵挡闪避,好容易让过箭雨狼狈怒吼:“小子,你玩阴的。” 张怕大笑打道:“你们要杀我,难道我还老实等着?”再弹个响指,天上突然出现水箭,交错射向空中的四个靶子。不待他们反应又连弹三个响指,地面缓慢升起无边巨火,飞出数道火箭,林中树枝突然变长交织纠缠一起向下压拢,分离出木箭,空中闪过一片金芒,数不清的金色箭支从虚无中闪现破空而出。 药恒的法器是个炼丹炉,炉火蔓延将自己包住,胡可为的葫芦倒立在头顶,射出光芒罩住自己,其余二人也可展法宝硬抗。 阵内彩光闪烁不停,劈啪声响不绝于耳,四人法宝几乎在瞬间被五行法箭洞穿,然后连续传出四声巨响,四名高手从空中跌落,每个人都是面色煞白口吐鲜血,摔倒在地动弹不得。张怕嗤笑道:“爆金丹了?何必呢?不想杀我不就没事?”赤狼对胡可为尤为记恨,窜过去一口咬死。药恒慌忙****着求饶:“饶命。” 张怕看都不看一眼,唤出伏神蛇吃夜宵,顺便又收罗一堆储物袋,这次居然有两只驭兽袋,打开看,一只是四阶妖兽火猴,另一只是五阶妖兽玉蚕,俱是气息奄奄躺在袋中。妖兽与修士结成心约后同生共辱,无论谁死去,另一个必然遭受重创,要好好调养才能康复。不过,如果存活下来的是妖兽,那么恭喜它,自由了。 将两只妖兽放出来,点破食指鲜血划到它们额头重签心约。张怕不认识火猴和玉蚕,看模样知道是红色猴子白色蚕宝宝,管它是什么收起再说。结成心约后,两颗生命丹两颗补气丹分别塞进它们嘴里,再装进驭兽袋。 宋云翳问道:“接下来怎么办?继续等待?”张怕说:“三个结丹高阶修士失踪,胡家肯定派人大肆查探,咱不能等在门口让人抓,现在有两个去处,一是回承城躲藏,方便打探消息,另一个是寻个山野之地,重布大五行幻阵,咱守株待兔。”张怕边说话边收阵旗,话说完阵旗也全部收起,招回四只狗和出来吃夜宵的小蛇又说道:“五行阵威力真大,我才稍微试了下五行箭狱,便轻松围死四个和我同阶的修士,他们甚至没有机会还手。” 宋云翳说话:“咱去野外吧。”张怕知道她担心伤及无辜,放出飞咫,二人南飞。飞行大约两百里左右,有个方圆十里大小的山包,树木倒是郁郁葱葱。这地方不错,落地布阵放篷屋,张怕笑道:“终于不用再睡野外。”唤出小蛇四只狗和云翳做伴,自己去研究猴子和大蚕。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火猴玉蚕 火猴玉蚕服过生命丹补气丹,元气恢复大半,从驭兽袋中一跳出来,即卧到地上警惕观望四周,看到张怕时,眼神一时不甘微露凶相,而后马上低头老实臣服。 四品?五品?张怕打量二兽,肉乎乎的白色大蚕居然比猴子凶猛,不知道有什么希奇法术,开口道:“你们以前的主人让我杀了,想给他们报仇,我解除你们的心约咱打一架,不想报仇,以后就跟着我混。”二兽眼珠溜溜转了几圈,显然在动脑思考。张怕又道:“想打架就点头,想跟着我混就摇头。”火猴灵智较高,以前主人比自己厉害都被这家伙杀死,那么这家伙肯定比自己厉害,想明白道理后连连摇头,意思是投降跟着你混。大蚕比较懒,见猴子投降,自己也别假装坚强了,微微晃晃脑袋,我也投降。 张怕还在琢磨这俩家伙肯不肯投降,假如不投降是不是得杀死的问题,没曾想这俩家伙鬼的很,一点都不像战士,笑道:“那认识几个伙伴吧。”叫出四只狗,让大家认识认识联络联络感情。张怕为照顾三只笨狗的感情,维护安定团结的局面,已经单方面强行把赤狼划入狗的范围,不过他没敢告诉赤狼,怕它发怒追着咬他。 四只狗出来后略微看眼猴子和蚕,支棱下耳朵转身又走回篷屋。赤狼个性高傲,不屑搭理旁人;三只笨狗是眼里只有高傲的赤狼,没心情搭理;丢下俩家伙各自发呆。猴子衡量下双方实力,四打二?好汉不吃眼前亏,夹尾巴跟进篷屋。大蚕比伏蛇还懒,根本不在意这些,匍匐着拱进蓬屋。张怕瞧的发愣,是不是软绵绵的长条形动物都比较懒? 这次共杀死十六名修士,其中九名筑基修士、七名结丹修士,唯一放过的是那名懂礼貌的少年结丹修士。自然又多了十六个储物袋,打开检查归类。篷屋两座,飞咫三架,高级矿石许多,灵石无数,低等丹药矿石大堆,看的他叹息声不断,要想富,打劫是条路。可是对他来说,这些东西再多还不就是堆破烂?古书有个故事详细介绍什么是鸡肋,张怕有了更直观的理解,拽拽的摇着头叹着息收起。 地面还剩五样东西一个玉匣一堆玉简,张怕的玉简已经多的可以开个藏书馆,一一查看后收起,发现一只玉简里的东西很奇特很残忍,详细介绍各种妖兽身体各部分的炼药炼丹功效,比如某种毒丹是用一十八种毒系妖兽的泪腺提炼物混合炼制而成,还附带着毒丹在各种妖兽及人类修士身体上的使用结果。玉简中满满的全是这种介绍,包括详细制作过程,例如为了保证毒丹效果,如何让妖兽尽量存活,绵绵不断提取其身体内器炼丹等等等等。 张怕越看越恶心,这应该是药家药恒的玉简。想想帐篷中的赤狼,他明白月山药家为什么需要大量的低阶妖兽了,要么拿来炼药,要么拿来当实验品,总之是凄惨虐待而死。 冷哼一声,猎兽队?月山药家? 不说大道理,不讨论人与妖兽的敌对关系,也不是要做假善人,只是某些事情触及张怕心中的道德底线,那么事情无论对错,他都不再关心,他要的只是结果。 握着玉简,低头看面前五件物品,神识逐一扫过,拣起一个灰褐色的手镯,是储物手镯,内里装了许多丹瓶毒针等物,其中有个土黄色泥瓶,拿出自己身上的瓶子,两相对比,一模一样。玉简上说是弑神液,除土性法宝外,只要溅到到任何与身体直接接触的物体上,即使修士的修为再高,瞬间也将化为虚无。张怕看的暗骂道:“什么破玩意,名字起的这么吓人却是个鸡肋,直接接触会死,不接触不就没事了?哪个修士不修炼法术护盾,随便搞层空气护盾水火护盾将毒液隔离不就没事了?”将泥瓶丢进手镯,再将手镯和玉简收起。 接下来翻看玉匣,满满的装着新鲜桑叶,原来是大蚕的食物,桑叶入手隐隐有灵气跳动,看来是灵树灵叶。收起后地面还剩四件物品,张怕认识其中一件,长生扇。他第一次参加拍卖会时,那把扇子引起轰动,是单木属性灵器。林叔说单属性材料比单属性辅材要贵重许多。眼前的长生扇平置地面,灵气充裕,在扇面上迂回流动,好似活的一样,好东西!难怪异常昂贵,只是没想到这东西也量产? 高阶修士的东西就是好啊,以前杀了那么些人,加一起也没今天杀死的四名高阶修士的东西好。不要说长生扇的珍贵,数不清的灵石,许多高级材料,什么冰石云木赤晶重水搞了一堆,还有神铁;也别说那些高级妖丹,高级妖兽的皮毛皮甲,许多株百年千年生的草药;单说躺在地上的四件法器,随便一件已经价值连城。而这四件还只是四个修士的第二法器,他们最熟悉使用的法宝已经被五行箭狱打的粉碎。 略微看看四件法器,威力确实不错,进篷屋给宋云翳看。宋云翳正在折磨大肥蚕,玉蚕体长足有一米半,水缸粗细,白白肥肥。宋云翳刚开始还有点儿小心,可大蚕一是有心约拘束,二是见到宋云翳肩头卧着的伏神蛇,害怕都来不及,只好卧着装死。宋云翳就揪揪扯扯,笑道:“你咋这肥呢?” 张怕一进屋,大蚕见到救星,嗖地窜到他身后躲起来,倒吓张怕一跳。火猴古灵精怪,一直爬在角落里鬼祟乱看,侥幸躲过灾难。 张怕说明意思,宋云翳淡淡眼神扫过四件法器,拒绝道:“我不要,林叔说不要贪多,法器多了对我没用,何况是四个坏蛋的法器。” 死去的四个高阶修士很委屈,他们不过是做了他们认为该做的事,不但丢去性命还变成坏蛋。张怕笑着收起法器:“估摸着外面该大乱了。” 外面确实很混乱,承城全城戒严,所有外来人必须回城门处重新登记,违者斩首。****之间,胡家外院夜巡修士集体失踪,包括九名筑基期修士、两名结丹期初阶修士;外院四大长老失踪三人,其中已知两名嫡亲长老身死,因为他们出生时种下的本命树已经死亡。另有一名结丹初阶弟子外出办事逾期未归。 药家药恒也是嫡亲子弟,他死亡时本命树倒向东北方向,说明药恒出事地点,药家派出两只三人小队循方向查探,查到承城时知道胡家死去的人更多,双方一交流,决定联手清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守株待兔 张怕摆大五行幻阵之时,刻意留下些蛛丝马迹,等待他们找上门。药家胡家联手后第二天,稍一勘察即发现承城西南方向百里外的一座山丘附近,有家族失踪修士法器的灵气波动。两家派出五个小队,共十五名结丹修士前来查看。 他们飞临山丘上空,一眼便能看见山间密林中的篷屋,及屋前盘坐着的张怕,可是除此之外再无发现,家族修士法器的灵气波动又是什么回事? 张怕发现他们倒来,神识扫过叹道:“真是大手笔,又是十五名结丹期中阶修士,不愧为鲁国八大世家之一。” 众修士在距离他百米远处小心缓慢落到地面,查过张怕气息,感觉如同常人一般,此地此景此情,可以肯定是个高手,一个白胡子老头谨慎说话:“不知何方道友来我胡家做客,麻烦道友告之尊讳,我胡家也好有个准备恭迎贵客。” 张怕心中自有计较,没回他话。胡家修士隐隐发怒,想我胡家的地位势力,在承山附近什么时候如此客气过,眼前青年竟敢如此无礼,正要再问,却见青年抬手轻弹响指,身周景色忽变,原本青草绿树消失不见,变成滔天红火焚燃,在头顶脚底身周烈烈跳动。众修士大惊,各展护盾飞到空中,却听闻一道平静声音说话:“别乱动,这是烈火焚情阵,妄动伤了性命可别怪我。” 烈火焚情?十五名修士从没听过这名字,有个修炼水系法术的修士闻言微喜,凝水盾水箭尝试攻击火焰,几经尝试无果,水箭一入火焰即化为水汽,然后被蒸干。 张怕又说道:“不信可以尽管试,只要记住别随便走动。” 水修修士见法阵没有反击,索性全力施为,在狭小空间中凝出个一人来高的水球,蓝盈盈水汪汪光亮透明,而后手指向火焰一点,水球分出道水流,约一米来宽,水流离开水球后逐渐变宽变大,待射到两米外的火焰时,竟变大数倍,铺天盖地涌向火焰,接着……接着和适才的水箭一样,变成水汽被蒸干。水修修士大惊,全力以赴都无法撼动半分,这是什么阵?怎么这么厉害? 有修士不信邪,想着以自己修为即使是丹火也能在里面走个来回,放出片树叶,叶片迎风变大将修士完整包裹,然后轻悠悠飘向火焰,再然后……腾地爆燃一下,消失。 张怕看着那名修士接触火焰化为灰烬,轻叹一声,为什么总是有人自以为了不起? 余下修士终于知道火焰厉害,白胡子老头大喊道:“前辈饶命!我们是胡家子弟,寻仇人触忌前辈,还请前辈宽宏大量放过我们,胡家子弟定铭感于内,日后若有差遣必尽全力。”却听张怕淡淡语气说话:“在里面老实呆着别乱动,说不定过几天放你们走。”而后一道禁制裹住烈火焚情阵,隔绝内外世界。 宋云翳出篷屋,见状问道:“囚着他们做什么?”张怕挠挠头:“他们和我又没仇,没必要杀那么多人。”云翳向来以他马首是瞻,换话题说道:“大蚕吐丝了。”“啊?去看看。”二人进入篷屋。 篷屋角落的兽皮上卧着肥蚕,摇头晃脑吐出白丝,不过看上去并不像结茧。林叔教他炼旗给他灵蚕丝的时候介绍过,蚕吐丝结茧后会变成蛾或蝶破茧而出,不过需要五龄后,长成熟蚕才能结茧,难道眼前的肥家伙已经五龄了?不对,这么肥大才五龄?也不知道结茧后飞出的是蛾子还是蝴蝶。 他在那胡思乱想,大肥家伙略微吐些丝,然后卧在上面不动。张怕明白过来,原来是要蜕皮。蚕龄以蜕皮计算,蜕一次算一龄。寻常家蚕蜕皮五次成熟,这白胖妖兽起码也得蜕五十次才能长这么大。它蜕它的皮,张怕跟宋云翳说话:“没事,蜕皮呢,呆个几天就没事了。”“几天?”云翳问他。张怕回话:“不知道,一般需要一两天,谁知道这家伙呢。” 转头看见猴子双手捧颗灵气丹贼精八脑的四处踅摸,难怪大蚕要蜕皮,问云翳:“你给蚕吃了几颗灵气丹?”宋云翳说:“原本是一颗,可那家伙太可爱了,白白胖胖乱滚,吃了还要,我想着应该没事,就又给它,一共吃了八颗。” 大蚕无事,张怕出篷屋摆桌子拿出灵酒灵菜,打算来个小酌怡情。 如何为林森报仇,是他一直没停止思考的问题。胡正是结丹期顶阶修为,自己是结丹高阶;胡正是一家之主,手下万千,身后还有讳莫如深的雄厚势力,而自己势单力薄,还要顾忌宋云翳安全;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张怕却不敢再等下去,再不动手的话,万一自己不能进阶,要么胡正老死,无法报仇;要么胡正修成元婴高手,报仇更加无望,只能真的等他老死,所以思前想后决定提前动手,倚仗大五行幻阵为林森报仇。 大五行幻阵给他地利之便,暗中偷袭带有天时,至于人和,你不就是人多么?我先杀几个造造声势,然后布阵抓人,抓你个百八十的结丹高手,就不信胡正不出面?到时候偷袭也好,逼迫也好,总之那时杀死他,要比独自一人挑上山门好的多。 张怕呷口酒,看看周围隐藏着的阵旗,现在唯一变数是对方的元婴高手,若是太厉害,五行阵抵挡不住,那么拼着两万五千枚精品阵旗不要,也得留下他们性命。他考虑的很清楚,最差的结局无非就是拼掉五行阵夹尾巴逃跑,反正他们又不会地行术。 坐到傍晚,山丘上空又飞来几十人,筑基修士与结丹修士一半一半,内里有两名结丹高阶修士一名结丹顶阶修士。先前困住的胡家修士被阵法遮挡,他们没能发现。 结丹顶阶修士见到篷屋,又见到独自喝酒的张怕,面沉似水,抬手一道风刃划出,张怕抬目冷观,左手护腕上的金晶盾突然变大挡住风刃,随即缩小回到护腕上。张怕低头看看金晶盾,一点划痕都没有,果然是好东西,又看向结丹顶阶修士冷语道:“我喝酒,你胡家也要管?”顶阶修士面无表情道:“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是这等灵气只拿来入酒入菜,未免有些浪费。”张怕眨巴下眼睛,见到个熟悉身影,正是那天在承山脚遇到的大眼睛少年结丹修士,举杯冲他一笑:“喝点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胡正 顶阶修士不为所动:“胡平,昨日你见到的人可是他?”少年修士答道:“正是,不过当时还有一女子和四只妖狗。”顶阶修士看眼篷屋,问张怕:“昨日你在我承山做什么?”张怕撇撇嘴:“下来说话成不?抬着头很累。”顶阶修士双眼一紧,缓慢扫过山丘,并没发现什么不妥,却还是不肯落下,反手甩出道传讯符,再一挥手,身后几十名修士立即在空中散开,包围住山丘。 张怕收起酒菜:“扫兴,酒无人劝,你还来捣乱。”展开气翼,慢慢飞到顶阶修士对面:“你叫胡什么?”不待他回答,偏头看向少年胡平:“我不想杀人,你们不想杀我的离开点儿好不?” 顶阶修士被他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大笑道:“你不想杀人?好大口气。”随着话音,空气颤动起来,一道波状音刃无声无息横斩过来。金晶盾再次变大挡住音刃,张怕问他:“你想杀我?”心中约莫盘算下又道:“不问是非两次动手杀人理应该死,不过我不计较,暂时不杀你。”那修士被激的哈哈大笑:“无非是个高阶修士,居然如此狂妄。”双臂展开,双手各握一只金光闪闪的大钹,两只钹猛地一合,发出咣的一声,声音大的有些刺耳,随金钹声响,飞出数道有形金光罩向张怕。 张怕有点恼火,却又懒得搭理他,他想生擒这些人。手指轻弹,打出个清脆响指,山丘上树木如同得到命令般极速成长,片刻间变成数株高大树木形成的参天森林,将几十名修士统统包围其中。 飞到张怕面前的数道金光也被一株奇粗无比的巨树挡住,看金光威力,竟连块树皮也没削动。张怕拍拍粗树,有五灵精支持的五行阵果然厉害! 巨树形成牢笼,无数枝桠上不断长出无数的木质刺针,向胡家修士刺去。这些刺木倚树而长,无限延长,众修士施展各类法器抵御。木刺并不太结实,稍微费点儿力气便可以斩断,随即掉落消失不见,可是枝桠上却又生生不息长出新的刺木继续刺向他们。如此折腾会儿,几十名修士各自被逼后退,向阵中方向靠拢,没多久背与背互抵,齐向外砍斩木刺。 结丹顶阶修士不甘心被困,放出金钹向外冲,刃口飞快斩断无数木刺,可是当金钹斩到巨木时,却只是留下一个淡淡划痕。跟在身后的顶阶修士一惊,双手一搓,激出满掌鲜血涂抹金钹上。金钹有鲜血滋润,金光猛地一收,绽放出无数血丝,与金光混在一起向外激射。修士再打出金钹斩向巨树,这一次斩进去半分有余。修士操控两只金钹轮番斩去,工夫不大,巨木斩断,顶阶修士一喜,才欲冲出,外面却还是株巨大树木,他身形一滞,巨木上的无数刺木瞬间刺来,顶阶修士无奈,只好退回阵中央。 退回中央时才发现众修士俱是垂头丧气站在地上,周围、头顶到处都是数不清的刺木笼罩,不过这些刺木只是威胁,并没继续刺杀,看来那人不想杀我们。 张怕翼翅轻摆,身子慢慢下降脱出刺木囚笼的范围说道:“别乱动,否则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又是一道禁制隔绝,将阵法隐藏。 两拨抓了六十多个人,再抓两拨俘虏,就是元婴修士来了也不敢轻举妄动。才这么想,外面飞来三人,为首一人面色温朗如玉,上唇有两撮浓密黑胡子,眉目细长,隐约有寒芒闪烁。其余二人穿一样的黑色长袍,长发披洒,面色煞白。 张怕探不清对方内息,知道修行比自己高,左手背到身后捏住月影刀。 为首修士在山丘外落下身形,围着山脚走上几步,开口道:“何方高人来我承山摆阵?又何故伤我门下弟子?” 张怕并没隐藏身形,闻言不紧不慢晃悠着走下山丘。篷屋距离山角百米距离,张怕走出八十米站定,还是在五行阵里安全。 对方三人六道目光来回打量张怕,为首修士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打哪儿来?” 张怕回望三人,不答反问:“您是?” 为首修士微微一笑,显得煞有风度:“不才胡正,忝为胡门宗主,不知门内何人何事得罪道友,让道友发怒连番伤我胡门子弟,还请告之一二。” 胡正?!这俩个字如两记重雷在脑中响起,惊讶道:“你就是胡正?” 胡正目光稍显诧异,正色道:“正是,道友可是认识胡某?” 张怕微微晃下头,呵呵一笑,没想到这么容易见到正主,抬头想想说道:“不知胡门主可敢上山一叙?” 胡正神色一滞,随即摇头道:“上山?虽然我看不出你布的是什么阵,可是你一个高阶修士如此有恃无恐,想必厉害的紧,胡某身为一门之主,要为万民负责,不敢轻易以身涉险。” 听他说话,看他模样,怎么都想不出会是个背叛朋友的无耻小人,尤其是说话,随意,磊落,似乎无不能对人言。张怕不多言,连续弹两个响指,山丘草地上突然显出两拨人。一拨在无边火狱中忍耐,另一拨在刺木形成的牢笼中煎熬,俱是焦急难忍束手无策神态。张怕回身左右看看,轻声道:“你上山,我放过他们。” 山丘下三个高阶修士早已目瞪口呆,六十多人如此轻易被一个高阶修士捉住?而且大多是门内精英结丹修士。两名长发黑袍人突然向前一步,将胡正挡在身后怒喝道:“小子,赶紧把人都放了,否则抓到你必然挫骨扬灰。” 张怕懒得搭理二人,右手再弹个响指,山丘前的空气颤动不已,一道火墙一道水墙一道土墙一道木墙一道铁壁无声出现,张怕淡淡道:“你能上山再说。”而后隔着二人看向胡正:“不知道胡门主意下如何?” 胡正始终看着张怕,似在猜测他说话的真实性,思忖良久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张怕道:“我可以对天发誓。”胡正有点不明白:“你有杀意有杀气,看来是真想杀人。”张怕不说话。胡正又道:“奇怪的是这杀气只针对我一人,我得罪过你?”张怕还是不说话。 胡正暗暗招出量天尺,对准大五行阵催动法力,无声无息中,一股滔天力量打到阵脚,结果却是彩光闪现几下,力量消失不见。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入阵 张怕瞥眼阵脚处,冷冷问道:“胡宗主不想要你门下弟子的性命?” 胡正最是明白手中量天尺的威力,全力使出后,力量越大发出声音越小,适才全力攻击对方法阵,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说明力量完全被阵法消融,这个阵的威力很恐怖。 胡正再次陷入沉思,对面阵中困有门下弟子近六十人,还有六名药家门人,重要的是那里面有一个结丹顶阶修士还有一个自己最熟悉最喜欢的人,那个人是自己的亲人,也是自己的未来。眼神扫过刺木囚笼,胡平的表现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在囚笼内平静运息打坐。 嘴角上扬,片刻间做出决定:“我答应你!”没有一丝犹豫,抬手拨开身前二人,从他们中间穿过去,举步就往山上走,显得甚是光明磊落大义凛然。 两名黑衣人急忙拽住胡正,大叫道:“宗主身为万人领袖,不可以身犯险。”胡正微微一笑,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话:“放手。”二人下意识的松手退开。胡正笑着看张怕:“希望小兄弟说话算话。”再度举步前行,竟是真的毫不畏惧。 张怕有点迷糊:“你真是胡正?”胡正傲然一笑,显示出无比自信:“在鲁国这片土地上,还没人敢冒我名头。”张怕又问:“你知道我摆的是什么阵?”胡正边走边说话:“原本不知道,现在看来应该是五行之类的阵法。”一直走到火墙前面停下:“小兄弟不把火墙散开,胡某如何上山?” 身后两名黑袍修士互瞅一眼,其中一人甩出道响箭,射到高空中炸开,五彩斑斓的烟花瞬间布满天空,停留许久才徐徐散去。 张怕注视响箭升空炸开,笑道:“总算有点儿不一样的了。”一抬手,五道法墙中间齐齐裂开个一人来宽的豁口,然后平静注视胡正。 胡正想都不想抬腿便行,走上山丘,身后五道法墙再度合拢。胡正还要往上行,张怕弹指再响,胡正周围陆续闪出五道法墙,将他团团包围。张怕道:“站这儿吧。” 胡正依言站住,正色道:“请小兄弟履行承诺,释放胡门子弟。” 张怕仔细盯着胡正看,一遍一遍又一遍,好象要看进骨头里,许久微微摇头道:“你不怕死?”胡正也笑,不过那笑却显得宽仁正气:“虽然胡某想不起何时得罪过小兄弟,但若能拿一命换回数十命,纵然一死又何妨?” 张怕听得呆了会儿,哼笑两声,而后蹲地上大笑:“若不是我认识一人绝不会骗我,恐怕真能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人。” 胡正面无惧意:“死则死耳,请小兄弟放人。”张怕抬手放出小五行刀阵,使用的是新炼制的五灵刀。五把刀飞起,带动天地间五行灵气,缓缓飞向胡正。张怕道:“杀了你就放。” 山下两名修士怒喝:“你敢?!” 空中远远传来道巨喝:“你敢?!” 张怕终于确定了,眼前三人都是结丹期顶阶修士,远处乱喊乱叫还没出现的是元婴修士,嗤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刚要催动五行刀阵,蓦地一道白光闪过,远远飞来一物打到大五行幻阵上,响起巨大炸裂声音,并伴有五彩光束闪耀。片刻后白烟散尽,五行阵不动分毫。胡正三人很吃惊,张怕皱眉,一张破五星符咒也想拿来破阵?惹恼了我,丢几百张七星符咒把你们承山炸平。 符咒爆炸声响过后,一道巨大黑影重重砸来,挟有万钧之势砸到大五行幻阵上,周围空气猛地一抽,马上响起更大爆炸声,远超过刚才的符咒爆炸,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张怕循声望去,一柄黑色巨大战锤砸在空中,周围红黄白青金各种颜色闪烁萦绕。这锤子还挺猛,神泪内五灵精输入大五行幻阵,弹指,黑色巨锤被五行护罩弹开。 “咦?”空中飞来之人显得惊讶,凭空出现一只大手抓住巨锤,而后现出个光头大汉,身高腿长手大脚大,像个巨人一般。 光头大汉现身后,仔细查视大五行幻阵:“居然一点损坏都没有?这是什么阵?” 张怕不想理他,反正两方是仇人说什么都无用,就想催动小五行刀阵杀胡正,大汉觉察到灵气波动,怒吼道:“你敢?” 张怕纳闷:“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敢杀他我灭你全家。”光头大汉喊道。 张怕更是纳闷:“你认识我全家?”就欲弹指,胡正忽然说话:“净学些坏毛病,不要以为加些小动作会很帅。” 催动法术要依靠神念和法诀的作用,大多体外动作都很多余。张怕内心的那点耍帅扮酷心理被他发现,连续弹几个响指,强说道:“我就是喜欢打响指,怎么的?” 胡正笑着摇摇头,好象面对着自家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般,和颜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杀我?我看得出你是真心想杀我,却不想杀他们。”他指向被五行阵困住的修士。 光头大汉又乱叫道:“你敢杀胡家家主,我必定把你扒皮剔骨挖心。” 张怕冷冷一笑,设个隔音结界,轻轻说出一个人名,再收回结界静静站立。 胡正听到林森两个字,呆站半晌,面上渐渐显露愧疚表情,双眼无神望向地面,喃喃道:“原来是他。”此时的他再没有大度从容,没有潇洒随意,没有自信骄傲,只有丝丝悔意涌上心头,苦笑着又说遍:“原来是他。”而后向张怕深深一躬:“待会儿还请小兄弟放了胡门子弟。”转身对光头大汉朗声道:“四师叔,弟子多年前做的错事,今日要偿还,请四师叔不要为难这位小兄弟。”又对二位黑袍修士说话:“等我死后,你们带宗主令牌回山报禀七议斋,请七位大尊另立胡门宗主。”然后取出储物袋放到地上,对张怕说:“麻烦小兄弟把储物袋交给我门下弟子。” 张怕袖袍轻挥,一道和风卷起储物袋送出阵外。两名黑袍修士惊慌大叫:“宗主,万万不可!”光头大汉也喊:“胡正!不许犯混!” 胡正无奈道:“我也不想犯混,可是我不死,门下六十多名精英弟子就会死,没有道理因为我的错误而让他们送命。”他目光缓慢看过两处禁制内的胡门子弟,尤其多看大眼睛少年胡平几眼,那些人被阵法困住,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第一百一十五章 胡正受诛 光头大汉还在喊叫:“他敢杀我胡门子弟,我追遍天涯海角也要生撕了他。”胡正摇头道:“有用么?就算你杀了他,这六十多人终究还是死了,他一条命换胡门六十多条人命?他的命可没有这么金贵。” 大汉语塞。胡正对张怕道:“小兄弟动手吧,希望你履行诺言。”张怕搞不明白:“你既然后悔,当初为何做错事?”“不做错事又如何知道后悔?那时我年轻,无意间把他的消息透露给父亲,父亲说人妖两类,牺牲他可以换来胡家千年辉煌,我就听了信了,于是做了错事后悔了。”胡正眼神有些迷茫,不知道回想起什么事。 张怕看看阵外的光头大汉和两名黑袍修士,沉声道:“请退后千里,否则连宗主带弟子,我一个都不放过。” 大汉三人瞠目欲裂,大喊道:“此生不杀你,誓不为人!” 张怕跟没听见一样,平静看向胡正:“你怎么说?” 胡正叹气,转身向光头大汉扑通跪倒:“四师叔,你们走吧,我和他们被困阵中根本逃不掉,适才一直寻找破解之法,可是失败了,四师叔,弟子求您,走吧,你走不走我都是死,你走的话,门内弟子还有可能活下来,四师叔,走吧!” 光头大汉怒气冲天,他想破阵却没实力,又不敢轻举妄动,阵内不但困着胡正,还困着胡正的儿子胡平,那是胡家最有潜力的少门主。冲张怕狂喊:“你等着!小子你等着!不杀你我跟你姓!”对两名黑袍修士怒吼道:“走!”三道身影连跳几下,消失在远处。 胡正站起身,拂下膝盖尘土,面向张怕平静道:“你可以杀我了。”张怕略带歉意:“对不住了。”手指向前一点,胡正还在说话:“希望你遵守……”话音没了,五把小刀分五个位置,齐齐穿过胡正头颅胸膛咽喉等位置,确信他死亡后,张怕招回小刀跑进篷屋,收起狗蛇猴子蚕,拽云翳出门收篷屋放飞咫,收阵旗,全部收起后,飞咫全速向西飞去。 山丘上剩下六十几名修士,大眼瞪小眼互相瞅着,不明白怎么忽然就脱困了。左右扫视,见到胡正尸体,众人大惊,哭喊着涌上。尤其胡平,狂喊一声:“爹。”扑过去泪如雨下,声不能言。又隔会儿,光头大汉飞回来,见胡正已死,放神识全力搜索张怕。这时北方又飞来十几名元婴修士,胡正死亡后,家族中他的本命树马上枯萎,家族内大为震惊,十几名元婴修士倾巢而出飞来查看。 十几名元婴修士略一碰头,马上四散而开,各分方向搜寻张怕。 飞咫上,张怕苦笑:“又得罪一家,说起来这家得罪的最狠最彻底。”问云翳:“刚才没吓到你吧。”云翳笑道:“没有,就两声爆炸呗,你说不让我出去,我就没出去。” 张怕使用的是下品飞咫,飞不过元婴修士。幸好抢到先机提前逃跑,一个时辰后才被胡家元婴修士追上。张怕不跟那家伙客气,甩手丢出数道六星符咒,将追来的元婴高手炸个七零八落,无力追赶。这才松口气放下心,多出一个时辰的时间缓冲,即使对方飞再快,他也有足够时间逃跑。 暂时安全下来,张怕开始胡思乱想。没想到杀胡正并不太难,那家伙的性格让人琢磨不透,鬼知道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不过,管他是好人坏人,做错事就要负责!现在要不要回五灵福地告诉林叔呢?想起胡家势力,杀胡正不难,难的是以后怎么办?被元婴修士追杀怎么办? 宋云翳问他:“给林叔报仇了?”张怕说:“报了,说了会儿话他就自动送死,搞得我像天大混蛋一样。”云翳看看他:“现在去哪?”张怕有点儿无奈:“不知道,越国、宋国、鲁国、齐国、战国都有仇人都不能去。”“你还去过战国?战国在哪?”云翳问他。 “海边,帮李芙忙,得罪到战国最大的一个门派。”张怕沉思片刻问云翳:“你们家国师宋应龙说过西面有圣都,不如去看看?也可以避避风头。”宋云翳同意。 西飞两月,经过数不清的森林河流城市,飞进一片大沙漠。俩月后,还是在沙漠上飞行。又俩月,依旧在沙漠中飞行。再俩月,张怕落下飞咫:“歇几天,这天天飞的头晕。”转眼过去八个月,俩人对前些日子的杀戮已经淡忘,相互间轻松许多,宋云翳笑他:“这可是你选的路呢。”张怕叹气:“乱选方向是大忌,做事不能冲动,还是丢鞋问路比较有道理。” 这是一片黄色沙漠,除去沙子什么都没有。招出所有妖兽,和张怕一起放风。玉蚕早已经蜕皮结束,又大又白又肥了一圈,八个月没吃东西有些饿,出来就追着宋云翳要东西吃,张怕拿出那匣桑叶,边喂它边说话:“少吃点儿,你吐的丝有用,我可不想你变成大肥蛾子胡乱扑棱。”大肥蚕白他一眼,很不满意猛吃几口,张怕忙收起匣子:“吃点儿得了,你几龄了?”大肥蚕晃晃尾部的尖角,这东西叫尾角,啪地刺向张怕,张怕跳开大骂:“刚喂了你就来打我?白眼蚕。”大肥蚕蠕动几下,拱到宋云翳身边静卧不动,惹得云翳大笑不止。 她的笑让张怕更加郁闷,他养的狗,蛇,狼,没一个肯听话的,没一个把他当回事的,现在收个大蚕,居然还是一样待遇?转眼看火猴,心底暗道:最后的希望啊!你一定要听话!火猴看看周围一圈凶猛妖兽,要么等级比自己高,要么成帮结伙,很不好选择站队,眼珠转来转去,突然平爬地上装睡。张怕彻底失败,云翳再次大笑。 沙漠上除了白天热夜晚冷风大沙大少水少食物以外,几乎没什么缺点。张怕有吃有喝有篷屋,不在乎这些,白日溜溜达达,一路走走停停,这天竟在沙漠中看到一座石山。 石山巨大无比,让张怕想起在天雷山的家,于是转方向望山而行。眼瞅着即将抵达石山,红猴子变得暴躁,不时呲牙嘶吼。火猴的异常让张怕感觉奇怪,可是其他妖兽平静如常,并没感觉到不妥,难道这帮家伙已经懒得异常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地火 又走近些,感觉到胸前神泪吸收灵气的速度有点儿加快,是火属性灵气增多所致。张怕哂然一笑,原来石山底下有地火。 他在海上时,水属性灵气吸收多,进沙漠时,土属性灵气吸收多,现在火属性灵气吸收增多,附近必然有地火。猴子是火属性妖兽,脾性变暴躁,看来那下面有它想要的东西。他问火猴:“你想下去?”火猴连连点头。张怕思考下,下去看看也成。收起其他妖兽,让火猴头前带路,与宋云翳谨慎前行。 不多时走到石山脚下,除却沙子的掩埋,能见到的只有石头。猴子在石山脚下转悠转悠,选定个方向张嘴嘶叫。张怕问道:“入口在这下面?”猴子点头确认。张怕不想辛苦挖沙掘地,衣袖卷住宋云翳和火猴,念动法诀,从地面上消失进到地底。 沙层很厚,下沉百里也没见到泥土,难道走错地方了?怀中猴子激动依然,只好继续下沉。比起沙层厚度,石山之大更让他吃惊,整个一块大石头,深深扎进沙层不知道有多深。转眼又是百里过去,沙层渐稀,石山脚下有一处巨大石门。 二人一猴在石门前停住,猴子冲着门嘶叫,它想进去。张怕搞不清这是什么地方,隐约感觉石门里灵气充足。放神识仔细查探,门角处还有道小门,设有荫蔽禁制。抬手一道法诀打到门上,小门表面产生涟漪波动,张怕裹着宋云翳和猴子一步跨入。 石门后面高的离奇,空旷的离奇,好象外面的石山是个空心罩子,将这里完全罩住。这里路面宽敞,张怕放开云翳和猴子。 火猴蹦跳着向前跑去,张宋紧紧跟随。沿路漆黑一片,除了道路没有任何东西,搞不懂谁在这修路干嘛?越往前走道路越窄,从空旷的高地逐渐变成低矮的通道,火猴却脚步加快在其中穿梭。张怕放神识覆盖四周,除了远处有火属性灵气波动,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一刻钟后,隐隐见到通道口有红光闪现,温度开始变高,想来地火就在眼前。随着红光愈盛充满整个空间,温度已经高的让人难以忍受。张怕凝出一团水罩将云翳和自己罩住,继续前进。 再五十米,二人一猴来到岩浆池边。巨大的岩浆池好似一座火湖,红光隐现,氤氲蒸腾,池中火焰喷涌,散发无穷火气热量及火属性灵气。火猴不惧炎热,四足稳稳站定池畔,仰头呼吸池中火气,感觉甚是惬意。 张怕四下打量,居然发现几样好东西。岩浆池壁结有大量火属性材料,一种是火属性极品辅材赤晶,另一种是金属性辅材神铁,最让他惊喜的是源火,单火属性材料。外形像一枚跳动的火苗,随地火之源相伴相生,所以称之为源火。源火看上去有些诡异,可以如水般流动,也可以如泥般塑形,还可以如同真正的火焰般燃烧。 偌大的熔岩浆池,星星点点竟有数十枚源火。张怕挠头,东西是好东西,可是怎么拿回来?一抬头,高高的熔岩池上空居然有一片流动着的金光,这是什么? 火猴忙着吸收地火灵气,张怕伸手揽住云翳柳腰,带她上飞。飞的越近看的越清楚,金光是片****金属,凭空缓缓流动,难道是单金属性材料陨金?心中一喜伸手便拿,眼看要触及陨金时,脑中警觉不对急忙缩手,跟着感觉到巨痛,再看指尖已经燎起数个水泡,最热处烫成黑糊糊一小块,变成焦碳模样。 张怕有些郁闷加无奈,好东西让你看着就是拿不到手。 落回地面后思索半天也不得方法,正郁闷,地火池内突然涌出一股强大气息,强大的无边无际。池边惬意吸收灵气的火猴像被砍掉尾巴一样高高窜起,快速跑到张怕身后躲藏。 红红的地火岩浆不停翻滚,泛起许多气泡,随岩浆气泡不断炸裂,火液中出现一只小猪,红色皮肤无毛无鳞,不停眨巴小眼睛甚是可爱。看那妖兽模样,除了鼻子小点儿耳朵小点儿身体瘦点儿,倒真像是只无毛的红色小嫩猪。 烤乳猪?张怕见到这妖兽后的第一反应。 估计小猪孤单太久,见到二人一猴非常开心,张嘴就叫,一道火龙随它的叫声凶猛喷出,燃红整个地洞。二人一猴急忙后退,边退边施法盾,足足退到一里开外才算安全。小猪见他们后退,吧嗒吧嗒嘴,啪啪走上石地,歪头看着他们的紧张神情,思考半天琢磨明白他们害怕自己的火,便抬起只小爪按在嘴上,又挥动另一只小爪招呼它们过来陪它玩。 张怕一脑门子汗,这是什么玩意?再高的修行也抵不过它一口火。转头看云翳,还好没什么事。 不远处小猪闭着嘴乱哼哼,催促他们快来,张怕根本搞不懂它的想法,紧张戒备。 小猪等的不耐烦,慢慢往前走。可是它走一步,张怕几人便退一步,小猪不耐烦神情加剧,重重哼一声,两道火蛇从鼻孔窜出,沿地面向张怕烧来。张怕忙把火猴收进驭兽袋,翼翅一展抱云翳升空,宋云翳小声道:“我能飞,你小心自己。”张怕一愣,云翳在他印象中始终是个瘦弱小女孩,即使再厉害,下意识还是想将她保护,轻声道:“没事。” 小猪见猴子突然没了,以为被自己烧掉,嘴巴撅起胡乱哼哼,满面不高兴。趁此机会,张怕谨慎挥动翅膀慢慢往外飞,因为通道矮小,必须落到地面才能进入。一边转头注意看小猪,一边小心靠向通道口缓慢降落。 小猪好象知道他们要离开,满眼不舍,可怜巴巴望着俩人。它想跟上去,又担心喷出火焰烧掉俩人,犹豫着没动,一时间进退维谷。 张怕终于进到通道里,长舒口气加速欲跑,云翳在他怀里突然说话:“它很孤单。”张怕身子一震回头看小猪的眼睛,感觉很熟悉,自己当年在天雷山时便是这种表情吧?叹气放下宋云翳,叮嘱道:“一有情况你就往外跑。”翻手拿出在南疆永安郡购买的大量水果,拣出几枚大的不需要去壳的丢给小猪。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地火灵兽 小猪眨巴下眼睛,他们不走了?陪我玩?歪头想想,没想明白。看见地上水果,好奇围着转来转去,搞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偏过头看张怕。张怕拿起手中水果,吭哧咬下一块,吧唧吧唧咀嚼几口咽下。小猪看明白是吃的东西,小心含在嘴里,吧嗒吧嗒咬几下,有汁,很甜,高兴的咽下又去吃另几只果子。 小猪吃,张怕便丢给他果子,很快吃完一筐。张怕看着小猪的肚子直发呆,这家伙从头带尾巴还没有半只胳膊长,居然吃光了数倍于它身体的水果?小猪吃的很爽,第一次吃到真实的食物,不再是地火、熔岩、石头等东西,高兴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张怕看着它开心,心里有种幸福的满足,轻声道:“我带你走好不好?” 小猪支棱下站起身子,歪头看熔岩池,偏过头再看张怕,它很喜欢岩浆,可是更不喜欢孤单。 张怕刚说完话就有点儿后悔,这家伙可不能带出地面,万一激动发起脾气喷出火来怎么办?自己绝对搞不定。 小猪还在思考,张怕又道:“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出去。”小猪忽然仰起头,眨巴下眼睛,好象明白张怕的言下之意,无精打采爬下,小脑袋堆在两只前爪中间。 张怕有些不忍,丢给它另一种水果。小猪却只是看看,没有去吃。 放下大堆水果,张怕说话:“我们走了。”小猪忽然站起,眼睛直勾勾盯住张怕,张怕越看越不忍心:“算了,我们在这陪你几天。”小猪听后很开心,呼呼跑起来跳进岩浆内折腾个痛快,然后上岸在距离张怕远远处卧下,巴巴望向这面。 宋云翳说:“它好可怜。”张怕让她躺在里面,并在外面布阵,弄出个寒冰阵抵挡炎热。俩人和小猪聊天,宋云翳问:“你在这住多久了?”小猪想了想,摇头。“一直是你自己住?”宋云翳又问。小猪点头。宋云翳有好多问题:“我叫宋云翳,他叫张怕,你叫什么?” 张怕听得想笑,小猪能说话?小猪抬爪点下熔岩池,又点下自己。宋云翳冰雪聪明:“这是你的名字?让我猜猜,那里是熔岩?岩浆?火焰?点头又摇头,是说我对了一半?地火?啊,这个对了,后面是说你,地火小猪?嘿嘿,别生气么,不对我再猜,战兽?这名字威武吧,啊?又是对了一半?对的是哪个字?战?兽?你点头了,是兽字,你的名字是地火兽?怎么又摇头?”宋云翳和小猪玩点头摇头的猜迷游戏,猜测小猪的名字。 张怕插道:“你的名字是几个字?”小猪点了四下头。“地火兽三个字全对?恩,缺少的那个字是第几个字?”小猪又点三下头。“地火什么兽呢?”俩人开始往中间加字,当说到灵的时候,小猪猛点头,高兴的直哼哼。 “你怎么高兴时乱哼哼,生气时也乱哼哼啊?”张怕在挑刺。小猪第一次和别人交流,很开心,开心的不搭理张怕。 又一次被冷落,张怕放出火猴。小猪一见猴子没被烧死,特别开心,拱几步表示友好。大家距离近了,张怕习惯性探神识过去,天啊,又一个触之若渊深不可测。 小猪感受到张怕的神识,习惯性想要躲避防御反击,可是仔细想想好象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没做什么,便走到果堆前,歪歪嘴叼起一个水果吃掉。 火猴很怕小猪,可是它又十分喜欢火焰,在通道里老实没多久,终于没能顶住自己的yu望,窜到岩浆池边吸收火气。小猪看着好玩,跟过去有样学样,可是它吸的还没呼的多,一激动一道火焰打到对面石壁,发出巨大的噼啪声响。 火打到墙壁上都有声音?这要多么大的力量啊!张怕咋舌。 猴子和猪在一起多待会儿,居然不害怕猪了,聪明的站在小猪身侧或身后,偶尔摸下小猪脊背,小猪也是很舒服的模样。 张怕笑道:“猴子倒聪明。” 俩人一猴一猪在地底过了段日子,猴子每日吸收火气,又有张怕灵气丹支援,竟在短短数日内进阶升成五阶妖兽。小猪也替它高兴,回岩浆池将源火撕下一枚叼给火猴,让他吃掉。 源火是小猪的食物?它还真拽,可是这么烫的东西,猴子能吃下么?猴子果然吃不下,源火还没入手,爪子上的毛已经被燃烧一空,吓得它慌忙逃窜。小猪看眼猴子,你还真脆弱,舌头卷动把源火咽下肚。源火入肚瞬间发热数倍,将小猪红色皮肤烧得透明,皮肤下的红色火焰不时跳动,像一个透明鼎炉在熊熊燃烧。半天以后这股火焰慢慢停熄,再看小猪,身上皮肤的红色又加深一点。 一些天以后,张怕又一次跟小猪说:“我们要走了。”小猪看向猴子,意思是问它在这陪我可以么?张怕叹气:“它在这会饿死的。”小猪眼神立刻变得黯淡无光。 这只地火灵兽明显是只幼崽,像个胖娃娃一样可爱,所有表情所有的高兴不高兴一一在脸上展现。张怕问他:“你能控制火焰么?不让它随便喷射。”小猪黯然摇头,一个喷嚏它能烧出无边大火。张怕抬头看洞顶的陨金,低头看熔岩池边的神铁,这两样东西抗烧,做个防护用具倒是可以,可问题是怎么做?陨金温度奇高无比。 想了又想再问小猪:“你要过多久才能控制火焰?一年?两年?”小猪缓慢摇头,它自己也不清楚。不清楚?先把你喂进阶再说。张怕取出各阶的进阶丹,许多灵气丹,还有几颗结丹妖兽的内丹,一株万年灵药,告诉小猪:“吃掉。” 小猪便分批分类吃,不一会儿全部吃光,除了体内灵气明显增多外,没有任何进阶表现。张怕又拿出一株万年灵药给它吃,继续无效。张怕发狠,多拿出五株万年草药:“吃!就不信没反应。”一株一株价值连城的灵药,被当做饲料喂猪,张怕心疼的嘟囔道:“你吃的都是钱啊。”一共七株万年草药入肚,小猪身上灵力暴增,灵气在身上血脉乱窜,红色皮肤被灵气充盈,如同鲜血欲滴,可是就是没能进阶。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继续西行 张怕脾气上来,拿出一株十万年生的草药,他从没舍得用过这样昂贵的草药。说起来福儿十三个胖娃娃也不过是十万余年的灵草成精,其中富含的灵气根本不可想象,远远超过十株万年草药加在一起的灵力。拿出草药后有点儿舍不得,细看掌中灵草,枝叶须子如同玉般透明,整株药好似由一块玉石雕刻而成,温软晶莹,张怕对着十万年草药说话:“你没机缘修成人,希望有机缘帮小猪进阶。” 这株玉一般模样的灵药拿出后,灵气浓郁压迫热气四散,地火灵兽见到,蹭地跃到半空死死盯住。张怕将草药轻推过去,小猪哇呜一口吞下,周身灵气瞬间暴窜,有像波浪般涌动的,有像旋涡般狂转的,有像万箭齐射般穿透周身血脉的,充盈猛烈的能吓死人。 小猪连连把鼻子拱向通道,意思是让他们快跑。张怕忙带着云翳和猴子后撤,沿路边跑边布下冰墙,片刻后跑出通道,无数道冰墙将张怕宋云翳火猴与小猪隔绝开。 没过多久,通道开始晃动,通道里爆炸声不断,热浪翻涌,无数道冰墙几乎在瞬间内便化为虚无。这种爆炸、热浪、晃动持续好一阵,突然传出一声龙吟,而后灵气全消,热浪退去,爆炸停止,通道恢复平静。张宋二人互相看看,不明白发生什么事,龙吟是怎么回事。胡乱猜疑着,通道里缓缓走出小红猪,不过红色皮肤惨进大量白色灵气,显得粉嫩嫩的。 张怕说出刚才的疑问:“你是龙还是猪?”小猪重重哼声,吓的张怕抱起云翳跳开老远,瞥眼看,没有火焰喷出,大喜道:“火焰没了!你能控制火焰了!”小猪摆摆脑袋,很是得意。张怕踱过来,抬手轻摸小猪,身子并不热,难怪猴子敢抱着疯闹,问它道:“跟我们走不?”小猪迟疑下,猛地点头应允。进阶后,它对岩浆的需求降低许多。 见小猪答应下来,张宋很高兴,火猴更高兴。小猪返身进洞,将各种材料一一叼出,神铁赤晶可以收起,但是源火和陨金怎么办?小猪信心十足,张嘴喷出丹火,将陨金熔成护腕形状,上面空着三十几个洞,接着源火一一飞起,跳进小洞中融合,然后收火,将护腕叼给张怕。 小心试探确认不烫后,张怕接过护腕。护腕呈金色,有巴掌那么宽。从表面看,陨金并不固定,似金液般流动不停,镶嵌的源火在护腕上也不是固定形态,无时不刻都在跳动燃烧,如同两个活物一样。他是越看越喜欢,小心戴到手腕上。 简单收拾收拾,二人二兽出通道,张怕大袖一卷,将他们裹住,然后使用地行术上升,浮出地面。地面依然是无边黄沙,除了风和太阳,再无别的东西。 小猪初到地面很是兴奋,抬头看见天上太阳火热散发光亮有些不服,张嘴怒吼,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射向无边太阳。它这么胡闹吓张怕一跳,忙叫道:“快收起来,那是太阳,离你远着呢。” 小猪收起火焰,哼哼几声,随即撒开蹄子在沙漠中狂奔。跑过来跑过去,疯狂的很是充实。张怕喊住它,放出蛇狗妖兽们见面。妖兽们出来后,小蛇依旧懒洋洋,大蚕依旧懒洋洋,赤狼依旧高傲,三只色狗依旧专心注意赤狼,还是只有火猴陪小猪疯闹。不过小猪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见到许多同类已经让它高兴开心,冲每一个妖兽哼哼乱叫问好。 张怕看它们胡闹,问云翳:“我是不是很像圈养家畜的农户?”宋云翳咯咯笑着不接话。 于是,两个人带着一堆凶猛的妖兽,组成一只奇怪的队伍缓慢向西行进。有猪有猴陪伴,还有美女在侧,张怕有点儿小开心,不过也有点儿大担心,他担心小猪会冲动会胡乱喷火发生意外,但是小猪哼哼着安慰他,意思是要相信我的实力和自制力。张怕无语,你胡乱哼哼什么?我又听不懂。 小猪实力强劲,收敛气息的本领比小蛇还厉害。完全收敛灵气灵息后,同为妖兽的四条笨狗根本感应不到它的恐怖力量,就跟一只真正的小猪差不多,只是没毛,嘴短点耳朵小点身体瘦点。张怕喜欢叫它小猪,它哼哼着不在意,因为它并不知道猪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猪是什么样的动物,相信有一天,见到猪以后的地火灵兽一定会非常吃惊,也许还会暴怒? 懒懒散散边走边飞又过了三个多月,至此二人已在沙漠中呆了将近一年时间,连小猪都瞧够了天连地地连天的无垠黄沙。张怕倒突发异想,这地方数十万里无人烟,林叔和福儿他们来这生活肯定没人发现,问题是没有灵气。 边走边胡乱琢磨,神识察觉到远方有只骑兵队伍向他们驰来,约有六十多人,奇怪的是这支队伍没有生命气息,一丝生命气息都没有,如同在永安郡斩杀的骷髅干尸一样,难道又是一批干尸? 挽住宋云翳手停在原地,四只巨狗背负着百多小蛇靠在身后;大白蚕很懒,吐些丝做了个简易丝毯,一头挂在张怕腰间让他拖着走,自己卧在上头睡觉;小猪也很懒,跳进灵蚕丝织成的丝毯和大蚕挤在一起;火猴最乖,一直头前探路,见到张怕停下脚步,疑惑的转头看看,稍过会儿觉察到不对劲儿,纵身跳到张怕身后小心躲藏。 十里外烟尘起,一道黄色浓尘翻滚着向这面涌动,烟尘最前方是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兵,带着无往不利的气势,凛然嚣张的杀意,啸傲在广阔沙漠中。 队伍很快来到,在百米外停住,隆隆马蹄声轰然而止,滚滚烟尘在他们身后一滞,而后猛地散开,将骑兵队伍罩住,连带周围百米内不能见物。 宋云翳不喜满天尘土,抬袖轻挥,一道柔风吹起,将烟尘吹开吹散,现出原本的黄沙蓝天,黑色骑兵队。 六十多名骑士身着黑色盔甲,脸上也有黑色护甲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x下的马匹同样披着黑色铠甲。骑兵队伍略微停息下,有人举手下令,跑出十二骑,分成左右两列,相互抛出六张黑色铁网,两两持住,兜头跑向张怕等人,将他们围在中间。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猪发威 打算抓活的?不问是非直接动手?张怕暗怒。 神识接触骑士身体,冷冰冰没有生命迹象,胯下战马同样没有生机,催动手中两柄无影刀一上一下同时飞出,交错飞舞,骑士们手中的六张黑色铁网便像细线般轻易被斩得四分五裂,两小队骑兵不及反应,快马从张怕身边两侧跑过。 当骑兵队从他身边冲过去的时候,张怕再次挥手,白光一闪射出月影刀,轻松穿过其中一名骑士身体,而那名受伤士兵却像根本没受伤一样继续挺背骑在马上,伤口也没有鲜血流出。果然是些死人,张怕面带杀意放出一十八柄飞剑。 这时骑兵首领再次抬手下令,队伍中分出二十四骑,依旧每两骑拿一张铁网,快速凶猛围向张怕。 张怕冷冷看骑兵队接近,“啪”地弹个响指,剑阵发动,二十四骑连人带马带铁网瞬间被绞个粉碎。骑士首领依然不为所动,手再抬起,剩余骑士双手持枪对准张怕。首领放手,骑兵们猛地前冲,大有将张怕等人撞成齑粉的气势。张怕毫不心软,再弹个响指,两仪剑阵缓慢前飞,在空中形成个阴阳鱼,射出万道剑光刺向骑兵队。 一阵耀目白光闪烁,许多哧哧声同时响起,整个骑兵队连人带马统统变成碎沫,黄色沙地上便多了层黑色肉屑。骑兵首领却还是目无表情,木着眼睛举刀冲过来,张怕连刀都不用了,抓过火猴拍它后背,喝声:“吐。”一道炽热火焰从猴子嘴中喷出,将骑兵首领连人带马包住,接着吱吱烤肉声响起,片刻后将骑兵首领烧成几块焦碳。张怕点头:“还有点用处。” 猴子有点儿委屈,我可是火猴,火属性灵猴,不是烧炭工人。小猪听到张怕说话,冷哼声表示不屑,一道火苗从它鼻孔窜出,将猴子烧剩的焦碳直接烧成虚无,而后重新爬下,和大白蚕抢地盘。 小猪发狠,把三狗一狼一蚕吓个够戗,原以为它是只普通动物,没想到会这么凶猛?尤其大白蚕最为害怕,仗着体形巨大,整日和小猪在丝毯上争抢地盘,现在主动老老实实退到一角,又想了想跳下丝毯,跟在张怕身边。 小猪很得意,四仰八叉躺在灵蚕布上,张怕啪的给它一巴掌:“不许作威作福!”把大白蚕丢到它身边,转身继续西行。 又走一日,远方隐隐传来雷声。抬头看天,晴天白日万里无云,哪来的雷?神识远送,居然是万多骑兵!和昨天见到的骑兵队一样没有生命迹象。 倒霉,捅马蜂窝了。左右看看想布个阵,一眼看到小猪,阴险一笑抱起它:“嘿嘿,灵兽啊,一会儿吐点火啊,把他们都烧死。”小猪冷冷看他,一副傲然神色。张怕搞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小猪鄙视地看他一眼,这智商,唉,可怜,抬起后腿指向昨天被他拍过的地方。张怕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轻揉小猪脊背,又按摩按摩,小猪才满意的点下头。 蹄声如雷,人马如云。挟着滚雷的乌云很快来到,不做任何停顿,直接举枪冲向张怕一行。张怕想让小猪放火,突然察觉到骑兵队伍后方有许多微弱气息,好象是大病不愈的病人,数量约有数百。奇怪,谁打架还带着一堆病人? 战场之上不容迟疑,小猪这点做的很好,张嘴一喷,无边火焰燃遍沙地,身周温度马上提高百度左右。张怕使出寒冰壁垒降低温度,再看骑兵队伍,前方千余前锋队,被烧的渣滓都不剩,直接蒸发成空气。 张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强大的火焰,张大了嘴吃惊不已。太猛了,太猛了,万一不听我话可怎么办?小猪和小蛇不同,怎么也得想个办法让它和我签立心约。 小猪喷过火抬头看张怕,小鼻子向上挺着,一副拽拽的表情。 整个前锋队被灭,大队骑兵却没有任何异动,只是齐齐勒马停步,整齐的队伍中是整齐的黑色面具,见不到脸见不到表情。身后黄沙满天,身前无边杀气,隔着里许路,隐对张怕等人。 他们不动,张怕也不动,站了会儿觉得无趣,大喊道:“有会说话的没有?”死人当然不会说话,张怕很生气:“哪个神经病弄些死人打架,却不让他们说话?”抛出一十八柄飞剑,看看对面近万黑甲骑兵,皱眉道:“真难为人。”召唤百多小蛇说话:“我去杀他们,你们收尾,别放跑一个。” 既然是死人,张怕当然没有忌讳。响指轻弹,两仪剑阵瞬间而动,组成巨大阴阳鱼照在当空。接着阴阳鱼开始旋转,随着旋转,一只只无形影剑接连飞出,绞向骑兵军阵。 骑兵队当然不会等着别灭,纷纷举起黑甲盾牌抵挡影剑,可惜凡物挡不住法器,黑甲军死伤无数。既然躲无可躲挡不能挡,军阵中领袖发出命令,近万骑士汹涌扑向张怕。张怕跟小猪说好话:“喷点儿吧。”小猪裂嘴一喊,炽热红火再次笼罩大地,眼前数千骑兵瞬间焚燃一空。小蛇们也很忙碌,落单的没烧到的,都被它们穿成筛子。 万多骑兵,小猪只喷了两口火,加上空中两仪剑阵闪烁发动,周围百多小蛇穿梭,还剩下三千不到。如果换做常人遭遇此劫,哪怕是修士也会惊慌失措,可是这些家伙都是死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人笔直坐在马上,马笔直站在沙上,依旧成阵,杀气涌现。 张怕注意到有些骑士的马后负着麻袋,微弱人类气息就是从那麻袋中传出,难道是他们的俘虏?招回小蛇,停止剑阵,摸出一把灵气丹抛给小猪小蛇众妖兽服下,自己也吃一颗,而后看着麻袋发呆。怎么办?死人可以杀,麻袋里的人怎么办? 骑士不怕死,可也不会胡乱送死,张怕不动手,他们同样驻足不动,一时间双方僵住。正这时远远飞来两道人影,速度奇快,灵力强劲,好象是结丹期顶阶高手。 第一百二十章 鬼徒 张怕急忙抛撒阵旗,匆忙间摆个小五行阵。这时空中二人飞到,落地后见到张怕一行,又转身看三千黑骑,不免一阵肉痛,万多鬼骑只剩下三千?左手边是个黑面大汉,恼怒抬手虚抓,一只黑色巨大手掌凭空出现抓向张怕。右手边是个清瘦老人,不忍再让鬼骑受损,微一摆手,骑兵队转方向奔驰而去。 张怕见黑色手掌抓来,月影刀飞出迎上,可那手掌是虚的,月影刀轻松穿出,手掌却依旧抓来。又是这种倒霉法宝,它能打你,你却打不到它。暗念法诀,五道五行法盾接连闪起,腰带上五枚圆型盾牌感应到五行灵气召唤,跳出变大与五行法盾一起护住张怕等人。 只听嗡的一声响,黑色巨掌抓到最外面的金盾上,发生猛烈撞击却不能再进半步?大汉诧异道:“这小子有鬼。”清瘦老者冷哼声没说话,抓出一条长鞭甩手一抖,隐隐有风雷之声,就欲卷向张怕。突然发现空中漂浮的百多条伏蛇,探神识近距离触探,随即一怔涩声道:“高阶妖兽。” 大汉见老者呆立,也将神识送到伏蛇身上,跟着也是满面不敢相信:“这是什么蛇?怎么察觉不到品阶?”老者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突然抛出一只巨大鬼幡,跟着唤出十只骷髅妖兽,这些妖兽完全由骨骼组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皮毛血肉,只在头骨中藏有一颗黑色圆珠,却更显灵巧凶狠剽悍,一落地便围住张宋二人和妖兽们。 张怕想搞清楚骷髅妖兽的修为,可是神识送出竟被骷髅妖兽吞噬掉,面色一厉,这些家伙是什么鬼怪? 三狗一狼一蚕一猴子看见十只怪兽有些紧张,小猪和小蛇浑不在意,从空中轻蔑向下望。 大汉见老者祭出鬼幡,犹豫道:“行么?”老者森然道:“怎么不行?”说着话催动鬼幡,鬼幡在空中变大,当中隐隐现出个骷髅头,随着法力增加,骷髅头越来越清晰,好象要从幡中跃出。大汉一咬牙:“拼了!”同样祭起一柄鬼幡,招出四只骷髅妖兽。 张怕怎么可能等他们完成法术,点指间月影刀斩向老者鬼幡,宋云翳也放出月影剑,刺向大汉鬼幡。鬼幡被刺,原地滴溜溜一转,吐出大片黑雾,将这一片天地笼罩,鬼幡隐藏其中竟是难以发现。张怕冷笑,不就是雾么?甩手两张六星灰色符咒,只听轰隆两声巨响,炸得黄沙飞舞黑雾暴散,鬼幡变小被炸飞远远,幡上的骷髅头也消失不见。老者很吃惊,招回鬼幡细看,还好没有损坏。张怕也有点吃惊,六星灰色符咒居然没能炸坏他们的鬼幡?还真不是一般结实,下次扔六星黑色符咒试试。 大汉鬼幡被炸有些恼怒,怒吼一声,手下四只骷髅妖兽凶猛扑向张怕。张怕手中月影刀轻轻滑动,连续闪了四下,四只妖兽的头颅齐齐被斩掉。大汉大惊失色:“罡骨也能斩断?” 张怕不知道什么是罡骨,但月影刀斩下它们的头颅后,四只妖兽还没死,只是活动有些不方便,乱撞着找寻自己的脑袋。 “今天算是碰到怪事了。”张怕嘟囔道。宋云翳见月影刀能斩杀骷髅妖兽,便役使月影剑刺向身前的一只骷髅怪兽。骷髅怪兽反应奇快,瞬间后移出远远躲过飞剑,猛地狂吼一声,从骨头嘴中喷出大量黑烟,而后身影一晃消失在黑烟中。 清瘦老者没想到张怕会这么难对付,向十只骷髅妖兽发出攻击指令,而后再次晃动鬼幡,骷髅妖兽和鬼幡喷出的黑烟将此地覆盖。张怕亮出小五行刀阵,刚要催动反击,突然见到黑雾消散,老者和大汉招回骷髅兽凝目回望,二人对看一眼,老者重重点下头:“走!”说完话收起鬼幡骷髅妖兽向远处疾飞,大汉随即跟上。 他们修为高而且行动出乎意料,还没等张怕反应过来,俩人已经跑出远远。这下轮到张怕皱眉:“搞什么呢?”看宋云翳,她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招手想收起五行阵,忽然觉察到更多更强大的气息,马上丢出更多阵旗,巩固五行阵威力,而后收起众妖兽小心戒备,只留下小猪懒懒爬在丝毯上,袖中藏着伏神蛇。 一切摆弄妥当,空中飞来十二个高阶修士,张怕有些头疼,高阶修士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不需要神识打探,光凭飞行速度就知道这十二人的修为没有一个比方才二人低,难怪那俩家伙要逃跑。 十二名修士飞到距离张怕十里远处微一停顿,分出二人飞过来,其余十人转方向继续追踪大汉和清瘦老者。张宋二人站在原地不动,须臾两名修士飞到,俱是黑袍中年人,一样削瘦一样面无表情,其中一人打量过张宋二人微有些吃惊:“有点儿本事,竟能从鬼徒手中逃命。” “鬼徒?是谁?”张怕猜测方才二人谁是鬼徒。 “没听过鬼徒名号?”那人问道。张怕宋云翳摇头。两名黑袍人多看宋云翳两眼,又问道:“方才是不是见到一个大汉和一个老头儿?”张怕回话:“是,还见到许多黑骑,骑兵身后绑着麻袋,估摸里面装有人。” 二人闻言大怒:“这些混蛋,又抓凡人喂兽。”互相对视一眼,突然各擎一支骨剑分别刺向张怕宋云翳。张怕时刻注意这俩人,早有防备,见他们突然袭击,催动五行法盾护在他和宋云翳身前,轻松挡住骨剑攻击。 两名黑袍人偷袭失败并没显得吃惊,点点头说话:“难怪鬼徒杀不死你们,果然有点玩意。”说完话腾空而起,快速飞往鬼徒逃跑的方向。 “这都什么人?见咱们实力弱就偷袭?一下杀不死就逃跑?亏他们还是高阶修士。”宋云翳气哼哼说道。张怕微微一笑:“他们应该和前面俩人有仇,追杀路上见到咱俩,心生怀疑过来查看,对咱俩动手估计是顺便的,主要还是追杀那俩人。”宋云翳还是有点生气:“顺便就能杀人?”张怕想了想正色道:“看来这地方比宋国还要危险,咱要小心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救人 接连遇见高阶修士,说明这里有人迹出现,也说明即将走出沙漠。张怕和小猪商议:“咱签个心约吧,和猴子那样的,我可以把你收进驭兽袋,你可以和猴子大蚕一起玩。”小猪歪头想半天,坚定拒绝掉,挺着鼻子哼两声,意思是把猴子他们放出来玩是一样的。张怕解释道:“有坏人打妖兽的主意,会来抢夺杀戮。”小猪满不乐意大哼一声,一道火苗隐约闪现,意思是谁敢和我不对付?张怕吓得直冒冷汗:“快收回去,别胡乱放火。” 无论如何,他的游说失败,小猪骄傲的跳到张怕头顶卧下,没有大蚕争抢,它已经不愿意呆在丝毯上。张怕苦笑连连,不停嘱咐道:“千万别撒尿!我可不知道你尿的是火还是熔浆。”小猪哼哼着伸展四蹄,想睡个舒服觉,可是它再小也比张怕脑袋长出一点,怎么睡都有掉下去的危险,它又不像小蛇可以四处悬挂,变得有点儿不高兴。 张怕赶忙收起丝毯,胡乱编织会儿弄出个褡裢,然后把小猪搁里面搭到肩膀上,小猪这才满意,微打个呼噜闭目歇息。 他忙碌不停,宋云翳看的微笑不止,张怕郁闷道:“别笑了姐姐,这是个猪祖宗,可得伺候好。”收回阵旗,二人西行。 西边有什么?当然是传说中的圣都。 俩人走到黑夜,丢出篷屋休息,还没等他们睡下,外面又是蹄声响动。张怕感到无奈,破沙漠走了一年连个鬼影都没见过,现在倒是接二连三出现状况。掀帘出来看,远方黑夜中隐约有片黑影跑动,神识探过,果然还是白日见过的黑甲骑兵,不过数量少了一些。他们对篷屋和张怕视若无睹,远在两里外从南往北疾驰而过。 黑骑要去哪?这让他有点好奇。西行一个白天还能见到他们?真有够巧合的。黑骑过去没多久,偶遇的事情再次发生,两股强大灵息飞速而至,两个修士出现在空中。他们见到张怕有些意外,那些混蛋怎么没杀他? 张怕一看,是熟人,白天和他要打要杀的黑脸大汉和清瘦老者,拿出月影刀小心戒备。大汉二人知道短时间内杀不死张怕,没搭理他直接从眼前飞走。 再过一会儿,飞来十个高手,再再过一会儿,飞来两个黑袍中年人,见到张怕都有点意外,也都从他眼前鱼贯飞离, 这些人咋咋呼呼飞过后,大地恢复平静,黑夜依然黝黑,瞧过热闹的张怕回到篷屋继续休息。转眼黑夜散尽,朝阳东出,又是一天新的到来。 张怕宋云翳想早些离开沙漠,于是驭空飞行。飞出半日居然又见到黑甲军,不过此时只剩下六百多人,马背上负有麻袋的大约四十余骑。张怕心中一寒,昨天见还有数百麻袋,现在只剩下四十左右,估计是和黑甲骑兵一起死掉。他埋怨自己,如果早些出手搭救,也许那些人会有活命。翻手抽出迷阵符咒,打算动手救人,可是又有些为难,他不能确定麻袋里装的还有什么,是否会产生变化。 宋云翳明白他心意,轻声道:“先救下来,如果有古怪再作决定。” 张怕马上动手,甩手十几张阵法符咒丢到骑兵队伍中,符咒暴开,黑烟白烟灰烟迷烟片刻布满天,让人不辩方向。沙地也起变化,陡然出现沙墙拦路,方方圆圆几十道围墙将六百多黑骑困在其中。 黑骑马队原本速度极快,突遇迷阵沙阵,先头几十匹马不及应变,或撞墙或摔倒搅乱队伍,跟在后面的骑兵大队却迅速散开驻马,摆成战斗阵型警惕应对。 浓烟久久不散,张怕把小猪交给宋云翳护身,闪身钻进迷阵。凭神识判断人息,斩黑骑抢麻袋。抢下两只后快速退回宋云翳身边,放下麻袋再冲进迷阵。 当他救下第十个人的时候,黑面大汉和清瘦老者飞到,一眼见到自己的黑甲军陷入迷阵,怒喝一声,两道罡风吹向浓烟,轻易破掉迷阵。 迷阵烟阵只起阻敌作用,威力效用不是很大。张怕也不着急,甩手又是十几张迷阵符咒丢出,晴朗天空再次被浓烟覆盖。 大汉暴怒:“小子找死。”眼角跳动两下,到底忍住冲动,狠狠瞅一眼张怕,和老者从空中一闪而过。 他俩飞走,张怕继续抢麻袋。稍待会儿,空中追来十二个修士,两个黑袍中年人也在其中,见到张怕行止冷笑声:“好笑!圣门也有好人?”说句话的时间,一十二人快速掠过高空消失不见。 “一群疯子!”张怕嘟囔着跳进迷阵。只一会儿工夫抢出三十四只麻袋,然后叹息着望向阵内浓烟。那里的某些马匹上还有麻袋,可是麻袋内生机全无,想必人已死去。 叹息着放出飞剑,催动两仪剑阵,将骑士连同麻袋内的尸体一同绞成碎沫。待烟雾散尽,黑甲骑队不复存在,张怕低头打开其中一只麻袋,抱出名紧闭双眼气息微弱的少女,神识仔细查看,只是个昏迷中的普通人。将少女平放沙地,打出醒神诀唤醒她,少女甫一睁眼,立即挣扎起身高声尖叫道:“救命啊!”而后****摔倒。 张怕又是一声叹息,一面吟诵醒神诀,一面塞生命丹给她吃。宋云翳低声劝道:“别叹气,你都叹三下了。”张怕点头:“恩。”解开所有麻袋,麻袋内全都是昏迷中的少女, 抓颗灵气丹丢到空中,凝出颗巨大水球将灵气丹包融,充分混合后水球炸开,化做千万雨丝落到少女们身上。同时大声诵念醒神诀唤醒她们,在少女们醒来的瞬间,弹手掷出三十三颗生命丹给她们服下。 清醒过来的少女无不痛苦流泪伤心欲绝,哭喊呼唤着爹娘兄弟亲人名字,宋云翳瞧着难过陪着流眼泪,不停安慰她们。小猪被哭喊声惊起,趴在褡裢口向外望,它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哭泣,心中隐隐有些触动,却又好象什么都没触动,奇怪的感觉。 张怕取出大量水果饭食让她们补充体力,可是少女们无心吃东西,略微用点儿便继续伤心。小猪不知道啥是伤心,敞开肚子吃个痛快,让张怕很无奈,和宋云翳商议送少女们回家。可是连续问下来,家乡各不一样,三十四个女孩分别生活在十三个村庄里,共同处是都接近沙漠,如果还要找另一个共同处,就是村庄被屠亲人死绝。 够残忍的!鬼徒心狠手辣肆意屠戮寻常百姓,难怪被人追杀,可是追杀他俩的人也不见得是好人,张怕没忘记被偷袭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收留 宋云翳问他:“现在怎么办?”张怕道:“出沙漠,寻个村庄安顿她们。”“年纪这么小,被人欺负怎么办?无依无靠的。”宋云翳担心道。张怕笑道:“你不是打算一直带着她们吧?”宋云翳摇头,说出她的打算:“咱们可以暂时住一起,互相帮助,等她们安定下来再离开。”张怕同意。 看少女们悲痛欲绝伤心难抑的模样,不用征询意见直接替她们做主,大家一同西行。众少女没有异议,知道眼前二人是救命恩人,愿意跟着一起走。 因为加入三十四名少女,担心意外发生,张怕决定以飞咫代步,尽快飞离危险地带。 可是事实是,越担心出事就越容易出事。张怕一行眼见要飞出沙漠地带进入原野山地,却见到前面有二十几个修士在打架。神识一扫,天啊,二十几个修士就没有比自己修为低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满世界都是高阶修士? 很凑巧的在里面认出几个熟人,有黑面大汉、清瘦老者,还有一直追杀他们的十二修士。眼下十二修士处境不妙,被大汉和老者带着十六个修士围着打,攻少守多十分狼狈。可是无论多狼狈,十二修士就是不逃,硬挺着与鬼徒缠斗。 打斗中的双方都知道飞来一架飞咫,也知道是一个结丹高阶修士、一个结丹中阶修士加些普通人,所以没太在意,只除了鬼徒中的黑面大汉。此时他正和枯瘦老者联手对付一个高冠玉面道人,使尽力气略占上风,见到飞咫上的张怕,气得哇哇大骂:“奶奶的算你运气好,每次看见你都不能痛快杀你。”老者提醒他:“专心点儿,他们放魔火令叫人了。” 这些人真烦人,打架也不选个好地方,张怕打算转方向逃跑。可是才有动作,从西、南、北三个方向接连飞来七名修士。 七名修士距离战场还很远,清瘦老者知道是对方的援兵,猛地高喝一声:“走!”带头向东飞,老者一伙的鬼徒立即从战场上抽身东飞。他们逃跑的方向正是张怕此刻所在的方向,眼见他们朝自己飞来,张怕暗道声不好,操纵飞咫快速上飞。老者冷哼声抬手虚抓,凭空出现一道鬼手印抓向飞咫。 张怕左手腕的金晶盾马上离腕向下迎去,飞行过程中迅速变大挡住鬼手印。大汉正好从飞咫下方飞过,见状大骂:“王八蛋的破烂法宝硬是不少。”却也没时间击杀张怕,只能飞速逃走。 鬼徒逃跑,十二修士当然要追,加上后来的七人,一共十九人风一般吹向东面沙漠追杀鬼徒。这些人才过去,各个方向又陆续飞来十几名高阶修士,微一辨别气息,也飞向东方。 太乱了!张怕赶忙催动飞咫离开。多飞一个时辰,眼前出现浓密树林。平平一块土地,被树林隔成两个世界,一面是生机勃勃,一面是黄沙满天。 继续飞,寻到个县镇。下降,收飞咫,带少女进镇子。没曾想才一进镇,就见许多人舞刀弄枪冲出来,口中大喊:“打鬼徒!”同时一道烟花飞升,炸开后在空中出现个巨大的黑色令旗,片刻后消失。 镇子中冲出来的人都是普通百姓,张怕施展法盾怒火千墙将他们挡在外面,高声解释:“我不是鬼徒!” “骗人,你抓了那么多人还说不是?”百姓怕火,在火墙外闹哄哄吵着。 张怕大喝:“闭嘴!”收火墙飞到空中,让少女们自己去解释。 才一升空,猛地觉察到身后有两股异动。心随意行,五道护体法术加五枚圆盾陡然出现身周护住自己。紧接着便听到叮的一声响,一柄黑剑刺到金盾上,又有五个大骷髅头快速飞至咬向盾牌,撞击后发出五声怪响,远远跌落。 张怕缓缓转身,十米外的空中站着俩个身穿黑色紧身服的青年,分别是结丹初阶和结丹高阶修士。高阶修士见一剑没能刺死张怕,拍下腰间驭兽袋,呼啦啦飞出二十几只大蝴蝶,各种颜色各种花纹都有,展开蝶翼足有三米高宽,巨大凶恶。二十几只大蝴蝶展翅傲立,遮挡住半面天空。结丹初阶修士的骷髅头偷袭被盾法挡住,隐约感觉不对,招回骷髅头细看,竟分别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抬头怒视张怕。 张怕无奈道:“别看我,是你偷袭,我都没还手。”又对结丹高阶修士说话:“我不是鬼徒。” 宋云翳原本混在少女中陪伴安抚她们,见有人偷袭张怕,马上腾空飞到他身边质问两名修士:“为什么偷袭我们?” 高阶修士阴着面,看看下面的少女又看看宋云翳问道:“她们是怎么回事?” “我们救的!”宋云翳回答的理直气壮。 地上众少女高声说是,高阶修士还是阴着脸,思考片刻冷声道:“你们小心点儿。”说完话飞走,那名结丹初阶修士随他一同离去。 什么态度啊!张怕觉得这里的修士没一个懂礼貌的。 少女们与镇内百姓叙说事情经过,百姓可怜她们身世,邀回家吃饭休息,同时对张怕敌意大消。 在县镇里短暂歇息一日,张怕有抢来的篷屋,进内收拾收拾,让少女们安歇。第二日取出钱财,分给每位少女十两黄金二十两纹银,告诉她们缘分已尽就此分别。少女们又哭,有人说不要钱,愿意服侍恩人一生。宋云翳低问张怕:“不是说一起住段时间么?”张怕摇头:“我们总要离开,她们总要自立,还是早些分开的好。”宋云翳想想,同意。 张怕嘱咐众少女:“钱财不可露白,免生祸事;有愿意在这里生活的,我帮忙建屋;有愿意去别处的,我雇车送你们。” 这些可怜丫头只有十四、五岁大小,还没成年便遭遇到人间惨剧,被张怕救下以后对他产生依赖心理,齐齐表示不愿意离开,哭泣着哀求留下来。张怕没想到会这样,狠心说段离别话语,竟惹得丫头们恸哭。宋云翳商议道:“先带着她们吧,多可怜。”张怕方才坚硬片刻的心肠再度柔软,不但同意留下来,还带去买新衣服安慰她们。 第一百二十三章 鄙视 于是,装富豪在集市中挥金如土,为少女们购置新衣服新鞋,看她们开心笑容自己也高兴。这时,县镇里的官员前来拜见。张怕暗笑,不管哪个国家哪个朝廷,当官的人总是不少。 县丞是个九品外的芝麻小官,穿件洗得发白的官服恭敬站在一旁。张怕不好意思托大,让宋云翳带丫头们逛集市,自己和县丞说话。县丞恭敬道:“大人是圣徒吧?不知仙府何处?” 圣徒?还有鬼徒,都是什么称呼?张怕在琢磨圣徒是什么东西。 县丞察言观色,看张怕模样犹豫道:“难道大人不是圣徒?”张怕说:“不是,圣徒是什么?”县丞有些吃惊:“圣门弟子都是圣徒,难道大人不是圣门中人?” 圣门是什么门?想起越国正魔大战时的情景,那些魔徒喜欢称呼自己为圣教中人,难道圣门是魔门?想了想问道:“鬼徒是什么人?” 提及鬼徒,县丞有些气愤:“鬼徒是世上最混蛋最凶残的一群坏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捉健壮男人炼鬼骑,抓处子女孩喂养鬼兽,不知道有多少个村子多少百姓惨遭不幸;这次多亏大人援手,才救下那些苦命的丫头。”说着话鞠躬施礼。 鬼骑应该是黑甲骑兵,鬼兽应该是骷髅兽,看看不远处的众少女,如果没救下她们,应该会变成鬼兽的食物。张怕猜测着和县丞聊天,尽量多套些话。 一顿长聊,总算搞明白大概情况。此地叫圣国,也叫圣土,传说中的圣都就是这国家最大的城市,也是这个国家的权利象征。圣国修士都是魔修,包括鬼徒也是,统统是魔门弟子。 邪门魔修大多修炼丧尽天良的奇怪功法,如需要童子血处子精甚至用婴儿炼丹等等。尽管大多数人都做过坏事,却不喜魔啊鬼的名称,他们认为弱肉强食是天下唯一正道,是圣人门法,所以自称为圣门。试想下,****要立牌坊,奸恶之辈喜好善名,魔门修士再厉害也是人,称呼自己是圣人弟子也很正常。 开创圣门教派的是位神人,有大智慧,明白什么是涸泽而鱼焚林而猎,知道没有普通人就不会有修士,更不会有魔宗的存在,所以定下条规,圣教宗义第一条就是不可无故伤人!违者天下共诛!这个人指的是普通人,修士不算在内。 圣国国土非常大,由圣门帮助建国,千百年来圣徒与普通活人的关系还算安稳,死人不太好说,有魔修喜欢炼尸。可是总有人喜欢走捷径,比如炼血大法需要鲜血,傀儡术需要活人,于是就有很多圣徒背地里用普通人炼魔功,这些凶残魔修被称为鬼徒。 魔门弟子还算尊师,牢记圣教宗义第一条,于是便有圣徒去杀鬼徒。数万年过去,逐渐演变形成今日局面,圣徒鬼徒势不两立。鬼徒人数虽少,却是杀之不绝。这个很正常,无论什么国家什么年代都有作奸犯科之人,自私是人之天性,禁无可禁! 张怕暗地发笑:“想不道魔门内部还有正邪之分。” 圣都势力庞大,将大多数鬼徒逼进东方沙漠,派遣高阶修士在沙漠附近县城村镇驻守,张怕来时便碰巧遇到了他们之间的追杀与反追杀。 张怕摇头不止,打死他也想象不到,天下闻名的圣都原来竟是魔门第一大城,传言那里修士众多高手云集,集市昌茂买卖公平,而且绝对不许私斗,却是个邪恶的魔城? 他问县丞:“如何去圣都?”县丞回话:“大城市都有驿站,那里有会飞的马车,交钱乘坐就能到,而且绝对安全!在圣国境内圣徒不受保护,只有在驿站和圣都城内才算安全。” 圣都既然安全,倒是可以去转转,不过县丞言下之意是说此地并不安全?那还等什么?收拾收拾出发! 三十四名稚嫩少女给张怕出了个大难题,难听点儿说就是累赘,可是又不忍丢下不管,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买马匹买大车,大家一起上路。 人太多,搞了三辆马车,众少女扮成大户大家才购买的丫鬟,张怕宋云翳装成公子与娘子,一行人缓慢西行。 众少女见张怕没抛弃她们,都很开心,多相处几日,心神慢慢放开,浅淡忧愁,偶尔会玩笑嬉闹,这时小猪派上大用场,整日被一群少女围绕,像对待宝宝一样疼爱。小猪很享受这种感觉,没事儿就去哼哼张怕,意思是说看人家怎么对我的,你是怎么对我的。张怕气的拍它一巴掌骂道:“白眼猪。”却被众少女批评教育不应如此。 前面是片草原,有少女没见过,惊奇大喊。有少女却出生成长在草原中,想起死去的爹娘亲人再度潸然泪下,她一哭,连带着车厢内哭泣声四起,张怕劝无可劝,摇头苦笑。 就这时,远处天空有一道人影快速飞近。张怕停车回望,那股气息好象有点儿熟悉,难道又是鬼徒?为求安全撒下数百枚阵旗,布个简易五行阵。来人速度极快,空中原本白云悠悠寂寥无物,片刻后出现个黑点,随着黑点慢慢变大,逐渐现出身影,几息后来到近前。见到下方三辆马车,大喜过望掉头飞来。 怎么总能见到他?来人是鬼徒中的清瘦老者,衣衫不整,身上带伤,胡子头发也变得稀少不堪。老者检视过三辆马车,在四周没有发现上次见到的百多小蛇,落下身形狂笑道:“还真有缘,看你这次往哪跑?”他不相信一个破结丹高阶修士可以随意操纵百多条高级妖兽。 他不怕,张怕更是不怕,一对一?比我高一阶而已,张怕心神大定笑着看他:“受伤了?你那伙伴呢?”宋云翳觉察到危险,放出月影剑来到张怕身边。老者见到她后稍微显得有点儿诧异,随即再次狂笑道:“老天助我!险些看走了眼。” 张怕笑眯眯放出五把小刀,布成小五行刀阵,又笑眯眯问老者:“老天帮你啥了?是这些少女?打算喂鬼兽?” 老者冷哼道:“糟蹋东西!这都是处子啊!精气骨血无一不是辅助修炼的上上之选,喂鬼兽?你太没见识了!” 被鄙视了?被个魔修鄙视了!张怕气闷道:“你是不是当我是假人?我还在呢。” “你?一个结丹高阶修士而已,对我来说算个屁。”老者不屑道。 再次被鄙视,方才是学识的被鄙视,这次是实力的被鄙视,张怕提醒他:“你还有伤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美丽女子 老者阴阴一笑,抬手指马车:“原本以为有她们,我必定伤势痊愈,没想到啊没想到,竟有个结丹中阶的处子,当真是因祸得福老天助我,这若是吸取了她的元阴,说不准会结婴大成。”老者又把手指向宋云翳。 元阴?结婴?转头看宋云翳柳眉倒立,既羞且怒的表情,张怕生气道:“你去死吧。”弹个响指,小五行刀阵发动。只见十米外的老者身周,忽地燃出无数凶焰,烧得空气微微颤动。 老者见到凶火,挥舞枯瘦手爪,一道巨大鬼幡现于掌中,随着身外火焰燃烧跳动,鬼幡溢出黑气,层层叠叠将老者包围其中,隔绝火焰炙烧。 鬼气而已,张怕再弹响指,木属性灵刀瞬间变大数倍,如抽茧剥丝般斩向黑气,木属性灵力涌入黑气中,轻易割下一丝黑气,随后绿气翻动裹住黑气吞噬掉。 老者大惊,颤手放出三只鬼兽,其中两只遍体鳞伤,骷髅骨骼到处是刀伤划痕。张怕讥笑道:“只剩三只了?其余的呢?”放出月影刀,只见白光闪现,一只鬼兽轻易被斩成六段。其余两只鬼兽没有飞刀阻扰,凶横扑向张怕,却被数道火墙挡在外面。 张怕点手一指,火焰合拢将二只鬼兽围在其中,温度持续高升,火焰变白几不可见,鬼兽拼着受伤纵身跃出,却跳进寒冰水狱中。水狱寒冷异常,冰冷刺骨已不足形容它的低温,池中水可以将世间大部分物品直接冻成粉末。鬼兽骤然由极热火进到极冷水环境,猛烈刺激下,周身骨骼发出喀嚓声响,碎成一片一片。 张怕看着二兽灭亡,微笑问老者:“还有么?” 老者面色惨白,鬼幡涌出的黑气被木属性灵气层层盘剥开始减少,鬼兽也被消灭,咬牙喷出口血,鲜血离体后停在空中不动,老者射一道符咒打到鲜血中,符咒融入红血立即消失,红血发生变化,拉大拉长,血液变稀变薄,如同一张巨大的粉纱撑在火焰中。粉纱与火焰颜色相近,火焰不断跳动,不仔细看,会看不到粉纱的存在。 就是这一层类似粉纱的薄薄血雾,轻巧裹向木灵刀,拢住缠绕。木灵刀虽然锋利,却割不动薄薄血雾。木灵刀被制,鬼幡黑气变浓加剧,汹涌扑向火焰,想要熄灭它。张怕冷哼声:“古怪玩意倒不少。”再弹响指,火焰四散而开,闪出几个缺口,只听轰隆作响,缺口中涌出巨浪打向血雾。 老者见对方火焰和刀都被克制,正想大施拳脚破阵而出,却忽然看见数道巨浪翻涌而出,打到血雾上,将它冲淡化掉,不得不顿住身形,口中猛地喷出数口鲜血,伤势加剧! 五灵精和小五行刀阵配合使用,威力果然凶猛,张怕很满意,装模做样吹口气,阵中火焰又变凶烈。木灵刀脱开血雾控制,数十刀将鬼幡黑气砍出个缺口,凶猛火焰沿缺口烧进黑气内,只听啊的一声大叫,结丹期顶阶魔修士被烧成灰烬。 结丹顶阶修士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杀?张怕装潇洒,帅气的挥舞长袖收回五行刀,转身对众少女说话:“你们的仇人被我杀了。” 适才打斗除了火就是水,还有黑气刀阵,花样繁多精彩纷逞,却看不到一点凶蛮残酷,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少女们紧张的如同看戏一般,耳听说仇人被诛,有少女神情激动,倒头便拜:“感谢恩公替小女子诛戮仇人,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求能陪在恩公身边,做牛做马也要服侍恩公一生。”说着话连连磕头。 她一磕头,众女子有样学样纷纷跪倒谢恩,张怕一见,得,这么一整丫头们更不肯离开了。展袖扶起她们,站一旁挠头,宋云翳笑她:“还耍帅不?” 小五行刀阵太猛,把老者连人带法器带储物袋烧个精光,张怕没占到便宜,让众女子上车,继续赶路。小猪很不愤,哼哼着直拱张怕,鄙视他火焰威力太弱。张怕虚心接受猪的鄙视,承诺说以后需要大火的时候你来放,小火不劳您动手,小猪才满意回到宋云翳怀里。 世上有路就有不平的地方,有人就有冲突的发生。前行两百里有座山,高约数百米,山上有一眼灵泉,围着灵泉建立起个魔教门派,合huan宫。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山下数十里内有十几个村庄乡镇,大的镇子一万多人,小的村庄只有近千人,共同供奉合huan宫,做为回报,合huan宫负责这些村镇的安全。 合huan宫需要女弟子侍奉教主,自然从山下寻找。合huan宫订下规矩,一个村庄供奉一名处子可免除当年一半供奉。穷人家的孩子,命不值钱,许多女孩被当作供奉送上山。为求生存,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即使家再贫,谁舍得把闺女送人? 今年大旱,庄稼没有收成,山上野兽也不多见,没有钱财的村镇只好继续以女孩上供。其中一村庄有个美丽女子,皮肤娇嫩眉清目秀,不像是山野村女,更像是大家闺秀。女子貌美名声远扬,传到合huan教主耳中。教主当然心动,奈何这个村子还算有钱,年年供奉不缺,他也不敢犯诫强行掳人。 总算遇到天灾,村庄没钱,教主特意派弟子来带她回山,并承诺说只要此女子上山,一人可顶三年供奉,以利诱使村民施压让她上山。有道是不刮你肉你不痛,满村百姓连带村长齐请女子,求她答应上山,可怜此女心高气傲不肯轻易嫁人,挑来挑去倒给自己挑来祸根。村长哭求其母,其母受不住,一起哀劝闺女上山。女子哀叹红颜薄命,应承下来。 可巧的是这女子在另一个村子出生,年幼时丧父,母亲携女改嫁到现在的村子。听闻她一人可顶三年供奉,原来村子不干了,说女子是他们村子的人,要算他们村的供奉,于是两村争抢起来。 张怕一行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一条土路当中站着三人,两女一男,路两边分别站着一拨人,手拿棍棒锄头等物相互吵闹不休。路当中三人,一男一女冷眼观瞧,二人身后有个美丽女子木然呆立,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成喜儿 即使她木然呆立,也能看出确实美丽。女子身材高挑,长腿细腰丰胸,鹅蛋脸,眉目如画,嘴巧鼻翘,脸上皮肤如同婴儿般娇嫩,乌黑长发松松披在肩后,如果硬要找个缺点,就是不施粉黛,穿身土布裙衫。 宋云翳很漂亮,但她的漂亮是侍儿扶起娇无力,张怕喜欢她瘦瘦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喜欢照顾她的感觉,喜欢她纯纯的天使般的笑颜和心灵。而眼前女子不同,看上去的第一感觉就是美,如果一定要评个高下,按照常人观念,这女子比宋云翳还要美还要有吸引力。 路两旁的人争吵依然,其中一方说:“她娘亲在我们村,她在我们村成长,所以是我们村子的人。”另一方辩驳:“她在我们村出生,她爷爷让她回家认祖,她是我们村子的人。” 两群人最前面分别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一个枯瘦老者,正是美丽女子的母亲与爷爷。二人无可奈何呆站着,相对无语,他们不敢看美丽女子,也不敢回头看,身边都有吹气鼓劲的:“说话啊,为了全村父老您说句话啊,全村人必定感恩带德照顾你颐养天年。快说啊,喜儿是你的娃,是咱村的人。” 路中间男子不耐道:“吵够没有?再等一刻钟,一刻钟后我带她走。”旁边女子插话:“不如每村再各出一半供奉,女子算两村共同敬奉教主的。” 二人是魔修士,从外貌看,男的面带邪气,女子却是媚劲,他们远远见到张怕一行并没在意,以为是普通旅人。 距离二十米远停住马车,张怕低声对宋云翳说:“两个魔修,男的筑基期高阶,女的筑基初阶。”宋云翳正巧听个大概,问他道:“什么供奉?供奉什么?难道是那女子?”“大概吧。”张怕也没听清楚,魔门的规矩、事情乱七八糟,每见一出都是新鲜戏。 宋云翳一听有些恼怒:“凭什么?敢拿活人当供奉?救下她好不好?”张怕苦笑:“咱得罪的人不少了。”宋云翳丝毫不惧:“反正得罪许多人,再得罪个不算啥,何况那俩人修为低的很,咱不怕。” 很快过去一刻钟,男魔修冷声道:“时间到了,我先带她走,明天你们把供奉送上山。”说着话去牵美丽女子的手,女子如同痴呆一样任他拿住。女魔修还在一旁劝:“妹子别怕,咱圣徒不伤人性命,上山后专心侍奉教主,如果根骨好,教主会收你为徒,从此修道修仙可得长生不死。” 美丽女子白她一眼,冷冷道:“别村有送回来的,直着走上山横着抬下山,下山最多活三年,我们村没见过,可总有人见过。” 女魔修被激的有点儿语塞,脾气上来冷哼道:“和你废什么话,反正也要上山,告诉你,送下山的全是没福份没根骨的,福份好有根骨的已经被教主收做入室弟子修炼欢喜大法,每天享受快乐还可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男魔修拽美丽女子喜儿手腕向路西面的山上走去,回身时一眼看见宋云翳,神色大动,又是一个美丽女子,若是能带上山与我双xiu,岂不快活?脑中想着,转方向走向宋云翳。边走边扫探三辆马车上,再次确认都是普通人。 没几步走到宋云翳面前,含笑说话:“小生乃圣门合huan宫弟子李停,此次下山是代师收徒,见小姐骨骼清秀天纵之资特来询问,不知小姐是否想修身成仙青春永驻?小姐若是有意,李某必全力向教主推荐,求他老人家传授无上妙法,从此脱离凡尘苦困快乐似仙。” 他以为张怕是普通人,所以无视他的存在直接和宋云翳说话,张怕也不恼,微笑看他表演,心里暗道:“倒霉催的,本来就想收拾你,你还自己送上门。” 宋云翳看向男魔修的右手轻声问道:“和她一样?”男魔修右手握着美丽女子喜儿的手腕,低头看眼说道:“你们不一样,她是村子供奉给教主的侍女,要根骨好福分好才有可能被教主收为弟子,没福分的都是服侍教主几年,体质变弱后,给些钱财送下山静养。” 张怕听明白了,什么侍女、弟子,无非是个双xiu工具,有资质的会传点功法方便长期吸取元阴,没资质的,吸收几次给点钱打发走,可是普通女子又是处子元阴,哪经得起魔修折腾,几次三番掏空身体,然后送下山等死,唉,可怜的很。 合huan宫这么做和鬼徒没太大区别,可是圣徒居然不管,可见魔门事务有多混乱。 魔修士李停追问宋云翳:“还请小姐赐下芳名,李某这就回山禀报教主,然后带你上山。”宋云翳冷冷道:“我不去,不但我不去,她也不能去,松手!”说着话一道疾风划向李停手腕,李停大惊,慌忙松手退开,抬手招出条丝带,上下翻飞挡在身前,女魔修见状,从头上拔下支金钗,遥指宋云翳。 宋云翳向喜儿轻轻招手:“过来吧,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喜儿同样吃惊不小,犹豫着走上两步,一下狠心,最差无非送命,快步躲到宋云翳身后。 李停怒道:“你是哪家圣徒?敢和合huan宫抢人,活的不耐烦了。”抬手丢出道响箭,发出尖锐鸣叫升上高空。 张怕淡漠看他一眼:“不长眼睛还不懂礼貌,杀了。”手中无影刀轻轻送出,看着极慢,可李停偏是无法躲避,被刺穿咽喉丢掉性命。 女魔修见状面色煞白,哆嗦道:“前辈饶命,弟子并没对前辈不敬,还请前辈放过弟子。”张怕懒得搭理她,向喜儿说话:“没事了,你可以回家了。”喜儿一双美目盯着张怕宋云翳看,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扑通跪倒在二人面前,坚定说道:“求二位前辈收喜儿为徒。”声音甚是好听,柔柔轻轻甜甜动人心扉。张怕摇头:“我们不收徒。”宋云翳搀起喜儿:“咱们年纪差不多,你还是回家吧。” 喜儿执拗道:“前辈救人就该救到底,今天前辈走了,明天还会有人再欺负喜儿,反正都是受欺,早晚而已,前辈又何必救我?”张怕微微一笑:“救人还救出毛病了。”喜儿再次跪下:“既然前辈不愿收徒,那就收喜儿做偏房,奴家愿意给前辈做小,终生伺候侍奉前辈,想来以喜儿相貌身资必不会辱了前辈风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杀啊杀 张怕呵呵一笑,这丫头对自己相貌当真自负。还没及说话,感觉到宋云翳伸手来掐,为哄云翳舒心,强忍住没动,果然腰间柔荑拂过,一块皮肉揪起扭转,带起阵痛。张怕很无辜:“我什么也没说啊。” 宋云翳醋味十足低语道:“动心说不出话了?” 喜儿很聪明,见二人表情,忙起身到宋云翳面前施礼:“见过主母。” 张怕被她闹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什么跟什么?还没怎么的先收房小妾,忙道:“别乱说话,我不娶妾。”宋云翳也闪开身子不说话,善心是善心,可还没善良到要把心上人送人。 女魔修见张怕无暇顾及她,偷摸往外走想要逃跑。张怕打出一道法诀,在她面前暴出一团光亮,吓得女魔修连声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张怕直接问话:“你们教主是什么修为?” 女魔修颤抖回话:“教主是结丹顶阶修行,修炼的功法是元阴双xiu功,每次炼功必须有女子陪伴双xiu,处子修炼效果最好。”她坦白的很主动,不问而答,宋云翳顿时明白喜儿为何不愿意上山,普通人不会功法与魔修士双xiu,精血被吸走却无法得到补充,长此以往必然早衰身亡,气得冷哼声:“死不足惜。”吓得女魔修十分紧张,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张怕继续问:“合huan宫有多少结丹顶阶高手?有元婴高手么?” 女魔修马上回答:“宫内以教主修为最高,再有几个结丹中阶高阶护法,其他都是筑基修为。” 知道对方实力一般,张怕放下心,随手丢出些阵旗摆个小阵,对马车上众女子说话:“别下马车。”哪想到那些女娃子孩童心性,知道张怕心软从不发火,所以不怕他,有大胆的偏要跳下车子说话:“恩公连顶阶鬼徒都能杀,还有什么好怕的?” 张怕无奈,这些丫头片子太调皮了。那名大胆的女娃子跳下车走到喜儿身边说道:“姐姐真漂亮,你放心,恩公大哥哥可厉害了,让他帮你报仇。” 没过多久,见到求援信号的合huan宫教主带十几个门人来到,张怕神识扫过,果然是教主修为最高。那教主玉面英颜潇洒倜傥,见到地上李停尸体时面色一寒,仔细打量众人,等看到宋云翳时,竟有些呆住,好一个漂亮女子,而且是结丹期中阶的处子姑娘?看的他欲火升腾,直想当即搂在怀里云雨几度。虽然心下狂喜,面上却做阴沉表情冷言道:“不知我门下弟子何事得罪道友,让道友怒到在凡人眼前暴尸?” 道路两边的两村百姓早不敢言语,从张怕杀人开始,这些人都咬牙闭嘴退开远远,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惹怒他丢掉性命。此刻闻听合huan教主言中怒意,当下逃的更远。 张怕没回话,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些魔修全部杀死。合huan教主被冷落,面色越发阴沉:“道友不过高阶修行,就不怕我杀你报仇?” “你报仇?那些被你折磨死的女人又要找谁报仇?”张怕抬眼看他平静说道。 合huan教主眼角一跳,大笑道:“有魄力,敢这么和我说话,看来不杀你不行,放心,你的那些女人我会替你好好照顾。”说着话十数道光刃平平射出,分上下左右将张怕包在其中。 张怕左手一晃,金晶盾变大将光刃挡住,右手甩动蛇鞭抽过去。原本白色拇指粗细蛇鞭,在他一抽之下竟变黑变粗变长,如同一条黑蟒咬向合huan教主。合huan教主双手划个圆挡在身前,凭空出现一面光盾将蛇鞭弹开,轻蔑笑道:“不过如此,也敢挑战合huan门圣徒,自不量力!”身前光盾开始变大,强光四射如同一轮太阳发出万丈光芒,叫人目不能视。 张怕忽然一笑,你想要太阳?身形原地消失,回车上抓起爬着睡觉的小猪,又跳回原地,一拍小猪屁股:“烧他。”小猪终于有了展现武力的时刻,对着散发光芒的光盾喷出炽热凶焰,然后热气蒸腾,烧的空气变形草木枯死,而首当其冲的光盾以及光盾后的合huan教主直接被烧成空气。火焰太大,和教主同来的十几个高手也被笼罩在火焰中,啥都没明白已经从世上消失掉。唯一活下的女魔修因为站在张怕身后躲过一劫,却没能看清火焰从何而来,如同傻了一样,张大嘴颤抖不已。 张怕转头跟她说话:“回去告诉你门里的人赶紧滚蛋,合huan宫解散,明天要是让我在这看见你们的人,见一个杀一个。” 女魔修不敢相信眼前恶魔一把火就把同门高手烧个干净,更不敢相信他会放过自己,狂喜之下撒丫子逃跑。 张怕很满意小猪的表现,丢出两粒灵气丹,又拿好大一块灵肉脯犒劳它,拍它屁股说道:“车上去吃。”小猪毫不在意他的无礼,开心的叼着肉脯爬回马车。 麻烦解决掉,转身跟喜儿说话:“没人欺负你了,回家吧。”喜儿抿着娇红樱唇闭口不语,张怕叫来他的母亲祖父:“带她走。”没想到二位老人家如同商量好一般下跪磕头感谢,又如同商量好一般说话:“我们没尽到为人家长的本分,送孩子入虎口,若不是得您搭救,这会儿能不能活都不清楚,您大人大量收下她,这孩子本分能吃苦,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 张怕愣住,塞给我是什么回事?喜儿母亲又和喜儿说话:“丫头,别怪娘狠心,别恨娘。”喜儿双眼泛红,低语道:“我没恨你。”“娘知道逼你上山不对,可是满村百姓几千人的生命都被人捏在手里……”喜儿娘说不下去。她的爷爷长叹口气:“那是你闺女,就是回村她也不肯跟我走的,你们娘俩保重。”说完话佝偻离去。 喜儿嘴唇颤动,似是想说什么,可是颤抖半晌还是忍住不说。喜儿母亲叮嘱道:“娘老了,活不了几天,我死了就没人照顾你,娘知道你心高气傲,不甘心同娘一样辛苦操劳居隅山村,跟着恩人去吧,娘能看出他是好人,身边那么多女孩子都是处子。” 张怕听得郁闷,为什么不问他意见就做决定?他可是杀人无形的高手,难道不可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相信你 喜儿娘牵喜儿走到张怕身前说话:“她爹姓成,孩子的大名叫成喜儿,收下她吧,肯定听话。”喜儿突然大声道:“娘,我不恨你!”喜儿娘眼圈含泪:“你不恨我,我也没脸见你,哪有当娘的把亲生闺女往火坑里推的?娘对不起你。” 张怕很想拒绝,可是插不进话,急得大叫:“你怎么就知道我这不是火坑?”喜儿娘没回答,只是看着宋云翳。张怕被逼的无法,努力想办法拒绝:“我得罪太多人,天天被人追杀,搞不好明天就死。”喜儿娘看向三辆马车:“那么些姑娘你都能保护,也不差喜儿一个。”张怕又道:“我只是陪她们找适合居住的地方,等她们能自立,我便要离开。” 这话一出,丫头们不干了,有喊有叫:“张怕哥哥不要我们了。”咿咿呀呀乱成一团。张怕头大如斗,跟宋云翳诉苦:“我可是绝顶高手。”宋云翳白他一眼,去安慰丫头们:“他瞎说的,有我在他不敢不要你们。” 喜儿娘拽张怕衣袖哭诉道:“喜儿长的好看却带来许多麻烦,远村近邻不断上门求亲的不说,光是不安好心占她便宜的混蛋就不在少数,出门总有色胚搭讪,还有倚仗权势欺负人的,逼得喜儿终日窝在家中不敢出门,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可是尽管这样也能惹来天大横祸;不是我这个做娘的心狠,实在是不忍心看她再憋在家中受委屈,好人也能憋出病,你带她走吧,你能保护她。” 一番话说的可怜非常,张怕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成喜儿抱着她娘抽泣道:“娘,我不走。”宋云翳原本就觉得她可怜,递手帕擦泪安慰喜儿。 母女二人哭来哭去,两村百姓离去,终于娘亲也离去,路上站着梨花带雨的成喜儿,虽然左右有张怕宋云翳陪伴,却依然显得孤单。张怕递给她十锭金元宝,小声说话:“给你娘送去,我们等你。”成喜儿眨着泪眼看张怕,犹豫片刻接过金子追向娘亲。 她走后,张怕仰头看天,猜测着是否会回来。宋云翳有点儿不高兴:“人家已经很可怜,你还拿钱考验她。”张怕没接话。一刻钟后,成喜儿气喘吁吁跑回来,见到三辆马车才慢下脚步,宋云翳过去扶她。等大家坐上马车,张怕问话:“就不怕我们已经走了?”成喜儿低声道:“我相信你。”声音柔柔淡淡,让他一阵感动,赶忙坐上车辕赶车。脑中却想不明白怎么就留下成喜儿,如同与宋云翳结婚一样,迷糊,搞不清楚。 两天后进到一座城市,大家寻客栈住下。饭后上街闲逛,顺便给成喜儿买新衣服。他们一行人实在引人注意,三十四名半大丫头,两名不同风姿的美女,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回来路上被两个壮汉拦住。张怕不想惹麻烦,可是这俩壮汉是低阶修士,指着张怕喊道:“抓鬼徒!”张怕觉得好笑,问他们道:“凭什么说我是鬼徒?”其中一个壮汉哈哈笑道:“掳掠三十六名处子,不是鬼徒是什么?”张怕又问:“怎么知道是我掳掠的?”大汉笑声更大:“我说是就是,认命吧小子。”说着话抽出把鬼头刀,乌黑刃口,从刃尖到刃尾刻着九颗鬼头。 张怕不明白:“杀了我有什么好处?”大汉舞刀砍来:“三十六个处子的好处还能少了?哈哈…….啊!”一条蛇鞭抖得笔直插进大汉咽喉,将他杀死;另一个大汉见势不妙掉头想跑,射鞭忽地变软飞起,缠住他脖子,略微转几转绞掉脑袋。 丫头们吓呆了,光天白日在大街上实打实见到张怕杀人,心中不免有点儿畏怕,看他的眼神产生变化。张怕叹气解释:“别怕,他们是坏人,想杀我抢走你们,我不杀他就得被他杀。”少女们相信张怕,却还是有些害怕。 街上忽然响起清脆鼓掌声,一个英俊青年拍着巴掌出现,跟张怕点点头笑道:“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怎么全是装神弄鬼的?张怕问道:“你认识我?” 英俊青年微笑说话:“昨天才听闻兄台事迹,今日就有缘相见,实属小弟运气,不若由小弟做东喝上几杯?” “你谁呀?”张怕不悦道,眼前青年和自己同阶是结丹高阶修士,没必要和他假客气。 “道友以结丹高阶修为轻松斩杀结丹顶阶鬼徒,又一把火烧光合huan宫高手,包括顶阶高手合huan教主,这等实力实在让人惊叹;前些日子圣徒在沙漠中追杀鬼徒,曾见一年轻人以结丹高阶修为力抗两名结丹顶阶鬼徒,也是你吧?不但不落败,还捎带脚的杀死数千鬼骑,救下许多少女,是她们吧?”英俊青年指着身后众少女问道。 不待张怕回答,青年看地上尸体继续道:“这二人不长眼睛也就罢了,连耳朵也不长,该死!如今得到消息的圣门宗派都对道友感兴趣,想知道道友使用的是什么火,居然厉害到可以瞬间把人蒸成空气;这两个瞎子聋子却不知死,胆敢招惹道友,哈哈,死有余辜!” 我这么有名了?见过我杀人的修士只有放走的合huan宫女魔修,至于沙漠中发生的事……圣门传递消息还真快,张怕打个哈哈:“运气好而已。”让宋云翳带众少女先走,就欲离开。 青年却不肯放过他,执意问道:“不知道道友使用何种火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秘密,不能说。”张怕转身跟在少女们后面慢行。青年大声道:“圣门弟子多鲜义寡德,只要圣都不发话,你杀再多人也少有人替他们报仇,可是身怀异火却是个大问题,有的是人眼红,道友小心了。”张怕喜欢装帅,背对青年抬手摆动两下,不说话潇洒离开。 英俊青年看他背影走远,始终面带微笑,眼中却闪过一道寒芒。 张怕追上宋云翳说话:“又惹麻烦了。”宋云翳见得多了也不害怕,笑问:“那怎么办?”“听说驿站禁杀,咱去驿站住。”张怕说道。 城中百姓对修真者不陌生,微一打听便知道驿站方向。驿站在城北,约占城池五分之一大小,设有商铺拍卖行交易市场等处。整个驿站被一道法阵护住,只有一个进出口,门口站着数十名各等级修士。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永三 驿站进出自由,唯一规矩是夜间实行宵禁。想在驿站内长留,需要入住他们的客栈,十灵石一天。张怕一行共三十七人,也就是说需要付出三百七十灵石才能在驿站内安全呆一天。真贵啊!挑选客栈交钱领丫头们入住。客栈掌柜看张怕像看冤大头一般,普通人也进驿站住?钱多烧的! 进入驿站,丫头们再次成为焦点。如果在普通人的世界见到她们,无非多看两眼赞叹下美貌,而在修士的世界中出现大批普通人,反倒更加惹人注意。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怕让掌柜的把饭菜送到房内,自己从女人群中暂时逃离,坐一楼大堂饮酒。 大堂内有很多修士,都是一副冰冷不可靠近的模样。张怕看着暗笑,比我还能装酷?举杯欲饮,白日在街上见过的英俊青年忽然出现,不打招呼直接坐到张怕对面,大咧咧拿杯倒酒,一干而尽后说话:“与兄台真是有缘,来,再喝一杯。” 整个一自来熟,张怕没理他,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青年讨个没趣,叫过掌柜添酒添菜,敞开肚子大吃起来,边吃边说话:“我叫永三,龙神谷的,道友姓名?” 龙神谷是什么地方?张怕看他几眼,微微一笑,而后举箸用餐,酒足饭饱后招呼掌柜:“掌柜的结帐,算在龙神谷的永三帐上。”言罢起身上楼,留下目瞪口呆的永三举酒杯发傻。 “龙神谷?龙神谷居然有人出谷了?”客栈大堂内议论纷纷,不时有人扫看永三。永三立刻成为众人焦点,如坐针毡,丢下几块灵石快步离开。 如何安置丫头们成为第一大难题,何况还有成喜儿这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去问宋云翳,宋云翳思考半天回道:“一直带着她们吧,姑娘家家的无依无靠多可怜。”她对丫头们很好,一视同仁,甚至和她们穿一样的衣服鞋子。 张怕笑她:“你比她们大不了几岁,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照顾别人?”宋云翳反驳:“我在逆天洞里住了好些年!已经是大人了。” 提起逆天洞就想起林叔,仇已经报了,应该早些告诉他,张怕归心似箭。 隔天,俩人询问客栈掌柜如何去圣都,掌柜出门手往北指说道:“城门口有飞咫去圣都,五天一飞,五百灵石一个人,普通人不得进入。”宋云翳问:“大概多久能到?”“十天。” 宋云翳想想和张怕说:“不如你自己去圣都,我在这陪她们。”张怕不同意:“你不去我也不去,在这待两天回家。”宋云翳劝他:“咱走了一年多,不就是想看看圣都么?眼看到了却回头?” 张怕虽然对圣都感兴趣,却不喜和宋云翳分离:“无非又是一个山神台,不去了。”宋云翳想想也对,便不再劝。 眨眼天又黑去,张怕照例下楼吃饭,楼上丫头们吃饭一定要叫他,他不好意思凑一起,推说下楼饮酒,没曾想看到永三对着一坛子酒发呆,心道这家伙够神的。永三见张怕下楼,招呼道:“还没走?”张怕纳闷:“去哪?”永三没好气回道:“爱去哪儿去哪儿,我怎么知道?”张怕笑笑去角落坐下,随便点几样小菜,自斟自饮。 他躲过永三,永三却捧着酒坛来找他,张怕笑道:“请我吃饭请上瘾了?”永三瞪大眼睛看他,好半天说句话:“你不是圣徒?你身上没有那种讨厌味道。”“圣徒什么味道?”张怕继续逗他。永三脾气倒是很好,抽双筷子夹菜吃,又拿他酒来喝。张怕气道:“你有一坛子酒还喝我的?”永三理直气壮:“昨天帮你结帐了!” 张怕懒得搭理他,不再接话,永三吃了会菜觉得无味,开口问道:“诶,你叫什么啊?咱见了好几回你也不说,真没礼貌。”张怕不接话。 永三眼睛一转又道:“知道不知道关外四大家?”张怕不接话。 永三很执着:“从此处北行有道关隘,关外之地有四大世家,高手众多势力雄厚,最新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就守在城外等你。” “等我干嘛?”张怕被吊起胃口,终于说话。 “憋着啊,干嘛说话?”永三很可气。张怕索性再次闭嘴不言。永三开始还装矜持,坚持一会儿没撑过张怕,无奈说话:“四大家都看上你的异火,驿站内不能动手,他们就派人城内监视城外守侯,只等你离开驿站就动手。” 张怕闻言一愣,异火是什么意思?修士都会放火,有什么异不异的?永三举手在他眼睛晃晃:“吓傻了吧,快感谢我吧,告诉你这等天大秘密。”张怕还是不说话,抬头看永三,原本只是无意,脑子在思考事情。没想到盯看越久倒发现蹊跷,专心盯着永三面目看。 永三被他看的不自在:“看我干嘛?” “你眉毛怎么那么细?不对,好象不对。”张怕努力琢磨,隐约能看到宋云翳的影子,他的英俊与寻常男人不同,好象带点儿阴柔。 “神经。”不知怎么的,永三的脸有点红润,起身捧着酒坛开溜,嘴里说话:“这顿算你的。” 永三走后,张怕陷入沉思,四大家在等我?如果没有三十多个丫头,自己和云翳倒是能逃掉,可眼下怎么办?难道丢下她们?张怕摇头,看来不得不去趟圣都,把那些家伙引走。 思前想后也没什么好办法,又想起异火,那是什么东西?不觉坐到天色黑透,大堂内客人走尽。于是起身回房,却见永三晃晃走进客栈,见到他就说:“麻烦大了,你赶紧逃命吧。” “什么?”张怕听不明白。 永三淡淡一笑,可是眼里根本没有笑意:“最新消息,圣都来人,关内十三宗来人,还有数不清的元婴高手要来,他们都是来找你。” “找我干嘛?”张怕越听越糊涂,至于来多少门派高手并不在意,反正一个高手和一百个高手没有区别,对他来说无非是一死。 “真是猪脑子,告诉你一万遍是异火,异火啊,瞬间将结丹期顶阶高手烧成空气的异火!”永三气得直想捶捶他的猪脑子。 “哦。”张怕还是不明白,也不明白永三为什么接近自己,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事。 “你肯定不是圣徒,从哪来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硬铁 张怕不回答,永三拿他没办法,俩人一时陷入冷场。歪下嘴,长叹口气,永三再问道:“是不是在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为什么,还有异火是怎么回事?”张怕把疑问坦白说出来。 永三想想说道:“坐吧,站着说话多累。”二人重新坐下,永三倒杯茶说道:“最初接近你是因为异火,后来很好奇你带着三十六名处子做什么,现在是不想你被别的宗门抓住。” 张怕很好奇异火是什么,但是没插话,让永三继续说下去。 大陆上千奇百怪的东西太多,千奇百怪的修炼功法也太多。当初在南疆,项空的法宝是本命重沙,可以收沙入体尽现无穷威力。沙可以控制,自然火也可以控制,火的种类很多,有天火、地火、灵火、冰火等等等等,修士可以通过修炼将火种收入体内自由操控。 圣国国境内有种金属叫硬铁,黑乎乎的无比坚硬无比沉重,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坚硬沉重物品,元婴顶阶高手尽全身力量也不能毁之分毫。此等奇物自然有人想炼成法宝,可是无论使用何种火焰,无论燃烧多久都不能将之烧融。 大家都没的用,也就无所谓其珍贵。可偏偏有人机缘巧合下用硬铁炼成一把鬼刀,真的是无坚不摧。圣门中人贪欲之心再次膨胀,寻遍天下搜寻火种,后来硬铁鬼刀失踪,后来张怕出现,一股异火烧化无数高手,于是便有了眼前事情。 “其实大多数宗派家族对你的异火根本不抱希望,只是出于担心才派人走一遭,万一它能炼烧硬铁,万一被某家族夺去,万一炼成法器,绝对会干戈四起,所以连圣都也派人来此查看,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这个无名无姓带着三十多个处子姑娘走天下的异火小子,你出名了。”永三戏谑地总结道。 张怕听得苦笑连连,麻烦啊麻烦,你何时才肯离我远去? “给我看看你的异火。”永三说道。张怕直接拒绝,反而问道:“怎么才能得到硬铁?” “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圣都以北三千里处有座山,山上有个鬼洞,终日门户大开由人随意进入,只要你有本事活着出来就能带走硬铁,硬铁很重,食指大小便有千斤重量,并且无法收进储物袋。”永三详细介绍道。 又是一个折磨人的玩意,张怕接口问道:“听你意思,鬼洞很恐怖?” “还好吧,我没去过,不过我爷爷没事儿就去转转。” 你爷爷不是更恐怖?张怕重新打量永三,估计龙神谷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永三吹着茶杯中漂浮的叶片,忽然问他:“要不要我帮你?” “帮我什么?”这家伙的思维跳跃太快,张怕有点跟不上。 “逃跑啊!这么多高手找你,不跑难道等死?”永三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不过我只能带你和那个女修士逃跑,而且你要跟我回龙神谷。” 说来说去还是在打异火的主意,张怕哼笑道:“别的女孩怎么办?” “自顾尚且不暇还有闲心管几个凡人?”语气淡漠,显然不在乎别人生死。 张怕讨厌这种感觉,冷冷看他,那种阴柔的英俊此刻显得阴冷、丑陋,永三不悦道:“看我干嘛?”张怕没回话,直接起身上楼回房。气得永三大骂他没有礼貌。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宋云翳,二人假装抛弃成喜儿等人坐飞咫逃往圣都,把永三等人引开后再偷偷回来,宋云翳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于是同意。 客栈掌柜说下一班飞咫是明天正午起飞。第二天上午张怕把丫头们叫到一起,给她们服下伐髓丹、补气丹,传授修炼功法,让她们在客栈闭关练功,说一年后回来检验。又分给每个人一万灵石维持日常开销,成喜儿岁数最大,多给她一百万灵石,让她帮忙照顾丫头们。 丫头们不舍离开二人,张怕装严肃模样说话:“好好练功,什么都不用管专心练功,若是这样再练不好,哼哼。”他说话的时候,成喜儿始终瞪着一双美目看他,神色平静,张怕担心她乱想,走过来郑重说道:“我们会回来的。”成喜儿嫣然一笑:“我相信你。” 知道他们要走,丫头们都是可怜兮兮表情,没精打采说不出话,张怕大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听喜儿姐姐的。”和成喜儿托付道:“费心了。”喜儿坚定回话:“公子请放心。” 交代完毕,二人出门北行。离老远就能看到一只巨大飞咫横在半空中,比张怕的要大上五倍有余。飞咫侧面印有一个黑色圆圈,圆圈中写着巨大黑色“令”字。黑色令字是圣都独有标记,代表着圣都独一无二的至上权威。 交纳灵石飞上飞咫,这飞咫与以前见过的不同,全程封闭,两侧镶嵌许多透明玉石,用来透光或观赏风景。飞咫内部很舒服,有大小不一的各种包间,搁着软榻软椅供人休憩。张怕选了个二人间,还没进入,身后有人叫他:“又见面了,咱俩真是有缘,旅程寂寞,待会儿少不得要叨扰叨扰。” 又是永三,这家伙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明明跟踪而来,非说什么巧合缘分,张怕皮笑肉不笑看他:“你去圣都干嘛?” “秘密,不能说。”永三记忆力倒好,以彼之话还彼之问。 张怕索性不理他,自回房间。他是卡着时间来的,上飞咫没多久,飞咫起飞。这个巨大的飞咫不但完全封闭,内部装修舒适,速度也是极快,想来应该是中级飞咫。内部嵌有阵法,荫蔽隔绝灵气波动。 才坐下没多久,外面有人敲门。宋云翳去开门,还是永三,大大咧咧进门大大咧咧说话,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我来叨扰了。”见到卧在软席上的地火灵兽惊喜道:“蛮可爱的,这是什么猪?从未见过呢,道友以猪当宠果真有个性。”说着话想摸小猪,小猪白他一眼,跳到宋云翳怀里躲开。“呀,这么聪明?小家伙太可爱了,毛呢?这猪怎么不长毛?”他罗嗦不停。 第一百三十章 圣都 张怕问他:“道友何事?”“瞧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你?”永三还真热情。张怕说出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总有人追杀你?”永三难得正经说话:“没有追杀你的人多。”张怕又说出自己的疑问:“那你呢?是不是也想追杀我?”永三摇头:“我是来看热闹的。” “跟着我有热闹看?” “很多,关外四大家每家有两名结丹顶阶修士搭上这架飞咫,附近几家小的宗派也派人混上来,以我估计,圣都及十三宗等人得到消息后,会立即派人在圣都等候您的大驾,不知道道友选择逃去圣都是聪明还是笨呢?” “知道你们会跟着我,不过我不在乎;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永三被他逗笑:“还真是盲目自信,数不清的顶阶高手追杀你也能安全?” 张怕好奇问道:“怎么都是顶阶高手追杀我?” “我们这不允许滥杀平民,但杀修士没有人管,加上杀修士的好处比杀普通人的好处来的多,导致低阶修士在外行走很不安全,而元婴修士又不能随意差遣,所以大宗派执行危险任务时都派遣结丹高阶和顶阶修士,不过你放心,这次一定有很多元婴高手想要追杀你。” 张怕暗叫倒霉,嘴上却道:“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永三居然认同:“我也是这样认为,不如小酌几杯庆贺庆贺?” 宋云翳抱着小猪听他们说话,暗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躲过一劫。 十天时间转瞬即过,飞咫抵达圣都。隔空远望,下方是一片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绿色城市,城外围墙是高大绿树,城内是木屋,只有道路铺着石板。整个圣都绿意盎然充满生机,隐隐有灵气波动。 满城都是修士,所以城内没有菜市场,只有很少几间家具店布店,其他都是贩卖灵药灵器的商铺,但凡大的家族宗派都会在城内有一处或几处这样的商铺。 飞咫在城北落下,张怕很吃惊这个城市的美丽,魔城啊!天下第一魔城竟美的如同人间仙境一般!没有一丝邪气鬼气,见不到污秽肮脏,整座城干净整洁井井有条,不得不佩服管理圣都的高人们,把魔都搞的像假的一样完美。 永三从身边走过小声说道:“美吧,圣门第一城可不是盖的。”“不是盖的难道是吹的?”张怕挑个语病气他。永三却没接话,径直越过他大步前行,如同不认识一样。 张怕觉得奇怪,随即释然,他一出现,外面街道数十道目光看过来,身后一同下来的也有十几个人尾随。这些人不作任何掩饰,根本不怕被他发现。 够嚣张的,张怕冷哼声,直接将他们忽略掉,反正圣都内没人敢动手。 和云翳沿街而行,遇到感兴趣的商铺便进去转转。这里比山神台大很多也好很多,相比较而言,山神台更像是一个自发组织的集市,而这里是正规商行。 买了些法术玉简、特有药材,其他灵丹符咒法器之类的并没放在眼中。一路逛下来,边买东西边思索如何甩掉身后跟随的苍蝇。 一大半苍蝇比自己修为高,想甩掉他们就得下本钱,而且行动要快。永三那个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儿了,本来还打算坑他一下。 张怕和宋云翳成为圣都数百年不遇的一道风景,他俩在前面逛街,身后跟着数十名结丹期高阶和顶阶修士。不明所以的修士互相询问:“这俩人是谁?怎么这么嚣张?圣都八大营都他这么拽。” 有人跟着逛街真累,买什么都在监视之中,正巧街边有家酒楼,二人上楼歇息。张怕很懊恼自己的又一次亡命天涯,边喝酒边胡乱琢磨如何逃跑。 思前想后觉得带宋云翳来圣都是个错误,设隔音结界和她商议道:“明天有拍卖会,我打算丢出几株万年草药引起混乱,然后出城北逃,你坐飞咫西飞回宋国,我引开他们以后带成喜儿回去找你。”宋云翳执拗不同意:“我不离开你。”张有有些感动,也有点儿无奈。 原本他打算逃往鬼洞,把苍蝇们引进鬼洞再以地行术逃跑。他敢有恃无恐大摇大摆来到圣都,凭的就是地行术。看来计划得变变了。 监视他的魔修相当招摇,从骨子里瞧不起张怕,一个破结丹修士算什么?倒是互相间警惕的很。这时,酒楼楼梯缓缓走上一名年轻女子,穿淡绿衣衫挽着发髻,十分美丽,体形婀娜走到张怕跟前,微微一福,启口道:“圣都云营卫翠环儿拜见公子,奉长上命令,诚邀公子加入圣都。” 翠环儿说话没设结界,如黄莺出谷响彻整个酒楼,跟踪监视张怕的苍蝇们闻言色变,圣都云营卫想要人?有魔修在后悔,对啊,想要异火未必一定要抢夺,可以邀请其加入家族。 张怕还没答话,楼上一层有人重重哼道:“云营卫好大的名头,哼!”他们在二楼,说话之人在三楼,隔层楼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翠环儿听见那人说话,面色一变,立即站得笔直,恭声道:“翠环儿见过谷执事。” 谷执事很满意翠环儿的恭敬,冷冷道:“八大营也要参与进来?”翠环儿回道:“属下不知,只是奉辛统领命令来邀请公子加入云营卫。” “好高明的计策,不管异火是否管用,凭圣都名头先把人拢住,如果异火能炼制硬铁,云营卫怕不是成为天下第一营?即便不成,结丹高阶修士嘛,稍微训练一下便可成为正式营卫,怎样都不吃亏,辛婆娘越来越聪明了。” 张怕听得震撼无比,结丹高阶修士才能成为营卫?这是多么强大的势力?在天雷山,掌门师叔才是结丹高阶修为。一时间心底发冷,怀疑自己能否真的逃掉。 风、云、雷、电、雾、霜、雪、雨,圣都八营卫,代表圣都无上权利,监管整个圣国。云营卫想要张怕,苍蝇们表情各异,许多人悄声退走,回家族联络处汇报情况,主意还是让当官的去拿。 第一百三十一章 鬼刀 谷执事说话,翠环儿不敢接口。停了会儿,楼梯上传出脚步声响,谷执事竟然走下楼来,慢慢来到张怕面前站定,低眉观瞧。张怕豁上来了,管他是谁,得罪一个和得罪一群没有区别,大咧咧看他一眼,很年轻很帅,心里暗道:“想找个难看的魔修还挺难。”继续大吃二喝。 圣都执事被当成透明人?酒楼上修士无不震惊。谷执事并不着恼,目光缓缓扫过张怕宋云翳,还有爬在桌上猛吃的小猪,开口道:“从哪来?来圣都做什么?” 这家伙太恐怖了!除去年轻英俊,这是谷执事给张怕的唯一感觉。松松站在面前,却如同一座随时倾倒的巨山,给人无边压力。张怕长吐口气:“吓唬我干嘛?在城里你又不能动手。”典型的破罐子破摔。暗握住宋云翳手,渡气帮她缓压。 谷执事没料到他会这么大胆,微微一笑想说些什么,眼光扫过桌上小猪时忽然一惊,怎么可能?如此强大的势压,一只普通小猪居然没有感觉,照样狂吃狂喝?神识送过去,血脉骨骼清晰呈现,没错啊,就是一只小猪,虽然样貌有点奇怪,可确实是普通动物,奇怪,真是奇怪,谷执事怎么也想不明白小猪为什么不怕他。 小猪根本当他不存在,呼噜噜吃光桌上食物,冲张怕直哼哼,意思是再来点儿。有外人在,不敢得罪猪大爷,叫过小二重新上菜。等小二走后,张怕心里不得不服,连跑堂的都是筑基修士,真是牛啊。 他们旁若无人的态度终于惹怒谷执事,冷冷说道:“做人别太嚣张。”拂袖下楼。 因为谷执事在这,翠环儿始终不敢说话,见他离开忙道:“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加入圣都云营卫?”张怕不答反问:“谷执事是什么修为?” “元婴期中阶修士,据说马上要破阶晋升高阶。” 难怪恐怖,比我高出将近一个级别,张怕本想拒绝,可是看见周围的苍蝇修士无不全神贯注盯看自己,当即改口道:“考虑考虑可以么?我想先去拍卖会看看。” 翠环儿不担心会被拒绝,满天下魔修都在找他,他还能傻到弃生命于不顾不成?柔柔一笑说话:“公子请快些考虑,明天拍卖会见。”又语带双关说话:“这位姐姐好漂亮,公子可要看住了哦。”说完话离开。张怕直皱眉头:“她在威胁我?” 圣都插手进来让关外四大世家关内十三宗的监视者有些为难,留下少部分人继续跟踪,其余人回去联系宗门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周围人总算少了点儿,张怕闭目沉思。偏偏这时永三出现了,一屁股坐到张怕对面笑道:“百余年来你是圣都第二个有巨大影响力的低阶修士,佩服佩服,连云营卫都想收你入门。”张怕不同意他的观点:“我是结丹高阶修为!这样也算低阶?” 永三很瞧不起他:“以我家的情况来说,你确实属于低阶修士。”“你家?龙神谷?有没有这么夸张?”张怕不相信。永三拍自己胸一下:“咱俩修为相当,我就是在家混不下去被逼出来混日子,难啊。” “难个屁,除了吃喝没见过你干过什么辛苦活。”说到修为张怕有个疑问,是不是用活人进行修炼,修为提升的快,若不然为什么遇见一个魔修就比我修为高? 永三没再和他贫聊,正色道:“想好了没?跟我走?”“跟你去龙神谷?和加入云营卫有什么区别?”张怕笑道,心下却是骇然,龙神谷够拽的,在圣都也能随便带人走? 永三也笑:“区别大了,圣都规矩众多,加入后永生听圣都命令,至死难离;龙神谷就不同,你爱去哪去哪,没人管你,只要你说出异火秘密,我便带你安全离开圣都,逃脱这些倒霉家族的追杀。” 倒霉的是我,不是这些家族,张怕琢磨一会儿说道:“考虑考虑。”永三也不催他:“恩,慢慢考虑,不要着急,只要你有钱在圣都住一辈子,就可以保证一辈子没人能动你。” 张怕装做没听出话中的讽刺意味,换话题问道:“硬铁有多厉害?” “硬铁不厉害,厉害的是炼制好的鬼刀,刀面漆黑,刀刃薄且锋利,从刃尖到刃尾有九颗鬼头,一刀斩出就是一条黑线飞出,不见血不逝,所有功法法器在它面前像纸一样脆弱。” “等等,你说的这刀我好象见过。”张怕记起两个壮汉。 永三哧的笑道:“那都是假的,自从鬼刀现世,很多低阶修士喜欢弄把假刀充门面;真鬼刀,你想象不到会有多厉害,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跟着你。” 听他介绍鬼刀,张怕居然有些害怕,说的这么悬乎还是刀么?永三继续道:“方才我说你是圣都百余年第二个有巨大影响力的低阶修士,第一个就是鬼刀主人,筑基高阶的小小修士,突然手拿鬼刀出现,从南部北上,历时十三天到达圣都,斩杀结丹期以上修士四百一十二人,平均一天杀三十多个人,其中包括五名元婴高手,整个圣国为之震动,圣都副都主傲天,携八大营卫于城外阻其入城。大战二十合,鬼刀主人退却,绕城而行,从这时起,天下再无人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谁、从何处来。” 张怕宋云翳听得震撼无比,筑基修士杀元婴修士?原本以为张怕够拽了,没想到还有更拽的。 “这人消失倒是好事,不过从那以后,所有宗派加大搜寻异火的力度,可以这么说,只要你的异火能炼化硬铁,做个圣都的挂名副都主都不是难事。” 听他吹的云山雾罩,张怕不禁浮想连翩,若能带一把鬼刀回去沙漠那面,还不是神档杀神佛档杀佛,从此不用再逃跑? 二人又说会儿话,永三巧舌如簧,硬是没能说动张怕去龙神谷,很不爽的吃喝无数,把帐单丢给张怕,自己跑着离开。张怕很佩服他的无耻,吃白食的结丹高手天下少有,叹息着结帐,寻客栈安歇。 第二天,圣都城中央拍卖堂,万余修士鱼贯入场。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拍卖 圣都拍卖大会三日一小开,一月一大开,今天是小型拍卖会。看着熙攘人群,张怕叹服,小型的都有万多人,大型的要来多少人? 圣都拍卖会不收门票随意进入,但是进入者必须出示百万数额以上的灵石,代表你有购买能力,而不是进去凑热闹。 张怕随意亮出几根四品灵石,和宋云翳入内。堂内宽敞明亮,一千排圆形型石台从上而下按阶梯状排列,留有八条通道,直通中央圆形拍卖台。竟拍者不拿号牌随意而坐,张怕来的早,坐到前排,他是真的想买点儿东西。 小型拍卖会每次只有一百件拍品,拍完散场,所有物品以灵石结帐,圣都收取卖主百分之一的费用。卖主需要提前将物品交到拍卖大会,检验后标上货号,拍卖结束后卖主凭货号收取灵石。了解过程后,张怕心中略微算计下,决定三天后逃跑。 这时拍卖大会开始,第一样物品就让张怕心动,单土属性手镯。圣都果然名不虚传,这样法宝随便一个小拍卖会就能出现。台上主持人说话:“土灵手镯,单土属性法宝,可增加土属性法术威力,起价两百万。” 两百万?不贵!张怕举手叫价。圣国魔修居多,大多修炼魔功,少有人研习五行功法,有几个外来修士略微抬价,最后被他以三百六十万价格拍到。张怕得到手镯非常高兴,爱惜地看了又看,身边负责监视的苍蝇们用无所谓的眼光看他,得到再多东西也没用,反正只要没加入云营卫,出圣都就是死。 第二件物品是鬼灵丹,张怕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却被魔修门拍出天价,以九百万成交。接下来的物品大多与魔修魔功有关,直到拍卖快要结束,简单心算下,拍卖物品大半是魔修物品、三千年以上草药、炼好的丹药,妖兽内丹等物,看来无论在哪,提高自身修为才是第一紧要事情。其余也有高级材料、成品法器,选些高级材料竟拍,然后坐等拍卖会结束。 整个过程中,有几样物品的热拍给拍卖会带上一个****,一件是硬铁,自从鬼刀出世,硬铁变得供不应求,拍卖台上的硬铁有砖头大小,轻松拍出两千万价格。张怕要逃跑,带着它不方便,所以没有叫价。另一件是七阶妖兽卵,同样以两千万价格成交。最让张怕激动的是一株万年草药,拍到五千万价格才因为灵石不够停止叫价而成交。见到大家的激动神情,估摸着三天以后的逃跑会稍微容易一些。 拍卖结束后,张怕和宋云翳找服务人员办理下次拍卖物品的手续。当他接连拿出六株万年草药的时候,服务人员彻底呆住,无论如何不敢相信,找来高层管理人员,又找药师检验,最后确定是万年草药,发给张怕号牌进行登记。 张怕拦住他说话:“我有要求,满足要求才进行拍卖,首先六株灵药要一株一株拍卖,其次要将六株药放到九十位以后拍卖,第三要在三天后拍卖,第四,拍卖第一株草药时,要说明后面还有五株,之前则要保密。” 负责拍卖大会的高阶修士看看张怕,爽快答应下来。于是张宋领号牌回客栈。二人走后,那高阶修士呆站半晌,琢磨来琢磨去也猜不透张怕想做什么,六株万年草药,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巨大****!他怎么舍得一下卖出六株?其中必有古怪! 将之上报到拍卖会长老处,长老思忖良久也是没有结果,同样决定将消息上报。于是出拍卖会堂南行,半个时辰后来到城南一处木制宅院。院门大开,露出当街影壁,绕过影壁是间三进小院。长老走进正堂跪拜,屋内并没有人,长老却依然恭敬礼拜,接着起身将张怕身怀异火及托卖六株万年草药的事情大声说出,然后退到门口静立等待。 良久,一道悠悠男声传出,似低还高,显得空旷不可捉摸:“这孩子有胆识,去和傲天说让他进入执事堂,否则杀无赦。” 长老领命欲出,那声音又悠悠响起:“六株万年草药,连我都动心了,唉,都留下吧。” 这句话说完,院中再度陷入沉寂,那长老拜别离开。出院后径往南行,出城门多走五里,停到一片树林前面,长老在林外高声道:“拍卖会执事牛田奉都主命,求见副都主傲天大人。” 只觉得空气悠然一晃,树林前便凭空出现一名白发白眉青年,饶有兴趣看着牛田问道:“是鬼刀回来了,还是又有新的高手出现?”牛田将事情详细叙说一遍,又将都主话语传达,傲天闻言收敛笑容,沉思道:“果然大手笔,居然肯放弃六株万年灵草。” 牛田惊讶道:“大人是说他根本没打算拍卖?” 傲天呵呵一笑:“小家伙气魄不小,可是为这么点儿事就让我进城?那老家伙是不是看我过的舒服,他心里不平衡啊?” 牛田不敢接话,傲天又道:“去和风营卫风绵说,派人守住他,拍卖会不等结束他就会离开,这事让风绵亲自办,先邀其进执事堂,不成的话杀了便是,至于六株草药,花钱买吧,难怪老鬼动心,我也动心了。”说完话消失不见,牛田赶忙返回圣都通知风营卫大统领风绵。 日子悠晃而过,又一次拍卖大会召开。张怕拿着九十号号牌大大方方进入会堂,负责监视的修士都感觉奇怪,他有什么东西值得卖?心里却牢记九十号,待会儿得仔细看看。 今天的拍卖会比三天前的还要热闹,拍卖物品也高出一个档次,居然有单水属性材料阴冰。单属性材料有很多种,比如雷、风、光等,但五行材料只有五种,这五种单属性五行材料,除去木和土,其它三样都是万分难寻,价格自然不菲。 拍卖台中央平放着两只玉匣,匣内是两块万年寒冰,冰内不时流动着发出银色光亮的才是单水属性材料阴冰。张怕势在必夺,最后以一千六百万高价将两块阴冰抢下。 他虽然钱多,可也不想白白放弃数千万灵石,叫来伺服人员询问,他有六株草药拍卖,问阴冰的钱能否在拍卖会后与草药一同结算,伺服人员查过张怕委托拍卖的物品底价,回答说三千万以内没有问题。 第一百三十三章 风绵 张怕大喜,两相抵扣还有一千四百万灵石可以使用,怎么也得再买点儿东西。大会拍卖继续,高阶妖兽皮、高级法器、高品阶丹药一一呈现,东西虽然不错,却是难入法眼,在他暗地失望的时候,一颗核桃大小的莹白小球拿上拍卖台。 珠球一放上台面,立刻引起议论不断:“定神珠?!”“这东西也有人卖?”看身边修士张牙舞爪的表情,张怕决定拍下它,因为下件商品是自己用来抛弃的草药,而那时他应该逃命,于是张嘴喊道:“一千四百万。” 他的高喊让参加拍卖的修士们停止议论,加入到竟拍的行列中,一时间竟拍声四起,“一千五百万。”“一千八百万。”“两千万。”“两千两百万。”“两千五百万。” “这么贵?定神珠有什么用?”宋云翳问道。 别的物品放上拍卖台,大多需要介绍一下功用,可是定神珠如同草药一样,只介绍名称便开始竞价,显然魔修们都知道了解定神珠,张怕笑道:“估计有安神作用,管他呢,大家都抢的一定是好东西。”举手再喊:“三千万。” 最后这东西被张怕以三千八百万的高价抢下,减去一千四百万的抵扣金额,又掏出两千四百万灵石付帐,张怕便掏灵石边念叨:“真贵!”幸亏以前曾被逼当过许多次强盗,在很多想杀死他的修士身上得到大批财物,才敢如此挥霍。 他拍下阴冰和定神珠,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知道是结丹高阶修士,纷纷打主意打算抢而劫之,尤其那些跟踪好些天的修士们,眼睛发绿,想活吃掉张怕。不过,当张怕的万年草药摆上拍卖台时,他们的眼睛又变成红色,炽热狂热的贪欲红色。 拍卖师介绍物品:“第九十号拍卖品,六株万年草药,每次拍卖一株,分六次拍卖结束,起价一千万,请出价。” 台下彻底疯了,六株万年灵药啊!大家开始竞价。 负责监视张怕的修士们隐隐感觉奇怪,九十号?九十号?一眼见到他手中摆弄不停的九十号号牌,草药是他的!这些人不断的吃惊,吃惊之余愤愤不平:“他运气怎么这么好?有钱有药有异火。” 张怕笑着看他一手导演的热闹场面,这才过瘾嘛。 过去会儿时间,第一株草药拍到三千万价格,张怕不满意,上次别人的药卖到五千万,凭什么我的就便宜。咬牙祈祷:“涨涨涨。”他喊涨并不是为了卖更多钱,而是希望多点儿时间给自己逃跑。 万年草药的吸引力就是大,在三千万位置稍微停了会儿,一眨眼攀上四千万高峰,最后以四千五百万价格成交。 第一株草药拍卖结束,开始拍第二株,这时张怕与宋云翳举着号牌找伺服人员,好象有什么事情需要交涉。 张怕二人的光明正大彻底瞒过数十名监视人员,他们不相信有人会大方到丢下几亿灵石逃跑,于是并没太在意,于是张怕就让他们相信了一次有人确实会这样做。 这些人注意力全在草药上,倾囊付出专心竞拍,打算为家族争下一株草药。可是等到草药拍卖结束才发现,那些草药全部集中到一个人手中,而张怕宋云翳也消失不见。 负责跟踪的修士们大惊失色,紧张万分,四处寻找张怕。 而此时的张怕并不比他们轻松多少,费劲苦心逃跑也没能成功,站在圣都北门外与一个中年男人对峙,宋云翳紧张陪在身旁。 中年男人一身白袍,袖口处绣有黑色令字标记,面无表情说话:“加入圣都执事堂,或者死。” 张怕心中有些担心,这人气息强大无比,比自己起码高出两阶,强笑道:“前辈如何称呼?”白衣人依旧面无表情:“风营卫,风绵。”不但面无表情说话无感情,眼神也无表情,空空洞洞像是傻子一般。 张怕知道他的毫无表情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将褡裢交到宋云翳手上,低声嘱咐小猪:“保护好云翳。”而后上前几步站定,微一运息,身上腾地暴出五色光团,红黄白青金五色萦绕重叠,竟耀出千种色彩,将他牢牢护住,远远看去像一个会发光的大彩蛋。 随着五行法盾展开,腰带上嗽嗽飞出五面圆形盾牌,约有磨盘大小,围绕张怕滴溜溜转。每面盾牌颜色各不相同,旋转速度太快让人看着眼晕。 风绵依然空洞说话:“你是想死了?” 说话间,张怕头上闪出五柄小刀,遥指风绵布阵,最后一手执金晶盾,一手执月影刀,缓缓说道:“不想。”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射向风绵。风绵微一拂袖,似是拂去眼前灰尘般轻松随意,却拂动空气发紧,一股细风翻卷,将月影刀牢牢缚在风中。点点头说话:“好刀,可惜你修为太低。”一探手竟抓刀入手,仔细看看收进囊中。 张怕从没如此慎重对敌过,没想到倾全力使出一刀竟被人轻松收掉,心下大骇。意念操控月影刀,可是神识被断失去联系无法控制,月影刀毕竟不是本命法宝。 不由眼神一冷,将金晶盾抛到空中,左手一招,又是五柄小刀飞到空中。 衣袖挥动露出陨金护腕,让风绵有些意外:“好东西当真不少。”他这一说话倒提醒了张怕,祭出长生扇、土灵手镯,弹个响指,发动小五行刀阵。 土牢木囚,一黄一绿两色光团带着五行刀阵罩向风绵,风绵神色微变:“难怪要招你入执事堂。”说着话身影晃晃,原地消失。 张怕再弹响指,催动另一个五行刀阵后移,将宋云翳护在阵中,而后闪身进入第一个五行阵中,小心戒备。五把小刀呈五角星形状定在空中,张怕站在中央。这时其中一角忽然暴出强烈光芒,然后发出巨大轰响,一只白玉般的手出现在那里。 空气又是微微晃动下,风绵跟着出现,似是不敢相信般盯看自己的手。那只白玉一般的手竟出现裂纹,裂纹蔓延寸许现出皮肤,滴出几滴鲜血。风绵讷讷道:“你竟然让我流血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阵杀风绵 他发呆,张怕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右手一招,五行刀阵前移,将风绵收入阵中。风绵抬头看看天上五柄小刀,不屑道:“这样就想留住我?” 张怕不说话,跃到空中翻手擎出个储物袋,随着袋口大开,数万枚阵旗如同下雨般从空中落下。风绵终于觉察到危险,两手一拍,双掌互合拧搓,掌中出现一只骨刺,白玉般晶莹,却散发无穷阴寒之气。骨刺离手变大变长,电一般刺进小五行刀阵中。 小五行刀阵自行防御反击,以五敌一竟不能制住骨刺。见到五把刀困住他的法宝,风绵也很吃惊,骨刺无法破阵?双手再一搓,又是一根骨刺出现,握住后全力一刺,人随骨刺前行,阵中的刀山火海如同无物般被他闯过。几个闪身,人出现在小五行刀阵之外,微微喘息道:“果然有些门道,阵法不错。”使用本命骨刺拼尽全力也无法破掉结丹修士的刀阵,只能借法宝威力闯阵,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可想象。 这时大五行幻阵摆成,两万五千枚阵旗各依位置静立。微风吹拂,阵旗上的灵蚕布随风轻动,缤纷多彩。张怕站在阵眼处,看着脚下主阵旗微微一笑,刀阵剑阵还需要依靠施行者的修为,修为越高阵法威力越强;而大五行幻阵则不然,完全凭借天地威势,以阵旗引动阵法,尽现无穷威力,可以说一旦摆成,人不过是个操控者,如同洪水凶猛,人力不可逆,只能开河道引流。张怕就是大五行幻阵的操控者。 大五行幻阵没催动之前,周围景色丝毫不变。风绵冲出刀阵,看见张怕自信满满微微而笑有点儿警觉,神识外放,隐隐感觉四处灵力波动强烈,应该是他丢出的阵旗,难道他又摆个阵?心随意动,身子冲天而起。张怕轻轻弹个响指,空中忽然覆盖一层绿意,无数枝叶平平出现,将天空遮挡。风绵以骨刺斩木,可是枝叶无穷无尽,斩断无数,天空依然有无数。 “拿了我的刀还想走?”又一声清脆响指,枝叶虬结一起,越集越厚向下压来,风绵手中骨刺竟无法穿透。风绵大惊,收骨刺向下疾飞,转而冲下侧面。 弹指声响,无边火狱凭空出现,火墙高不可见,风绵开始慌张,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元婴期中阶高手居然会被一个结丹高阶修士困住,两者间差了三阶啊! 静下心,收骨刺盘坐空中,闭目诵念咒语,身上衣服突然破裂四散,连储物袋也掉落地上。衣衫破裂现出风绵身体,竟没有一块皮肤,周身瞬间被一块巨大白骨包住,从头到脚像是一个圆球。圆球上有无数浮突点,此时慢慢伸展,越伸越长,出现许多白色尖刺,像是一个白色玉制刺猬球。尖刺长到一米左右停止,刺猬球开始转动,速度慢慢变快,高速转动中嗽地撞向火墙。火墙温度奇高,将外层骨刺熔化,可是浮突处接连长出新的白骨抵挡火焰,就在一烧一灭一生一长之间,刺猬球飞向张怕。 张怕点向土灵手镯,一道土黄色光芒射下将自己罩住,弹动响指,身前出现一道土墙,起码百米厚度挡住骨刺球。大五行幻阵本就威力非凡,是山神台左侍的成名法宝,再加上单属性灵器的增幅效果,土墙的结实程度超乎想象。骨刺球被迫停在那里,被后面的火焰不停焚烧,一时僵持住。 还真抗烧,引神泪内火灵精点入阵法,火焰温度瞬间提高数倍。骨刺球的白骨生长速度抵不过火焰燃烧速度,白骨生长变慢,骨球开始变小。 一片无声火焰突然传出劈啪声响,骨球主动收缩起来,缩到拳头大小的时候,猛地向外一放,无数根骨刺脱体而出,向外疾刺。再看骨球已经消失无踪。 张怕根本不担心他会逃出阵,无数面土墙随着骨刺外射一一快速升起,形成一个巨大土牢将骨刺包在其中。外逃的大部分骨刺被烈火燃尽,少部分骨刺穿不透土墙被囚。被囚的骨刺重新汇合一处,形成新的骨球,接着骨球慢慢绽开、收敛,从中站出****不振的风绵。 张怕抓起他掉落阵中的储物袋取出月影刀,再查看里面物品,好东西硬是不少,大多搞不清用处,随手收起。风绵看着张怕抢占自己东西,涩声道:“放过我,东西归你,圣都不杀你。”张怕冷冷一笑:“别逗了,你会放过我?”耍帅向阵中吹气,火焰瞬间燃遍整个土牢,风绵困在其中无处可逃,凄厉喊声:“圣都不会放过你的!”而后音息皆无。 轻挥长袖,土墙火焰消失,露出原本的黄土地,风绵被烧成灰烬,随风而散,地上留下一根胳膊长短的巨大白骨。 仔细检查以后确信风绵死亡,招过白骨细看。白骨入手冰凉,表面隐隐有七彩流溢,以手轻敲,发出沉实声响,探元神入内,白骨倏地变小隐入张怕掌心。 突然发生变化吓张怕一跳,马上检视体内,发现白骨消失无踪迹。奇怪,哪去了?心念一动,周身骨骼猛地散发白光,白骨竟与自己骨骼融合一处。不是吧,出来!白骨很听话,倏地从骨骼中退离重新出现于掌中,恢复原来模样。 整个过程迅速自然,没有一点不适感觉,这么神奇?命令它再进去,这次以神识锁定白骨,只见白骨入掌即与掌骨融合,随后蔓延全身与自己骨骼合为一体。张怕跳跳蹦蹦,就像是自己的骨骼一样。好东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本命法宝?好象不太对,它不是我的命啊。 他在胡乱琢磨,宋云翳见他杀死风绵后看着白骨发呆,又见白骨消失,担心不测大声问道:“没事吧?”张怕回道:“没事。”收起保护云翳的五把小刀,又收阵旗。 刚收好阵旗,就感觉到身后有动静,转头看,空气好似门帘一般被人掀动,掀开后露出一个灰衣中年人,抖手将那片掀动的空气团起来收进储物袋,竟是件透明斗篷。 张怕一愣,这人藏在这儿干嘛?适才打斗以风绵修为都没能发现他的存在,想来早就躲藏在这,可是他藏在这干嘛?难道是等我?不由得紧张警惕。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猪发威 灰衣中年人收起透明斗篷后,啪啪拍了几下巴掌说话:“精彩,精彩,结丹期高阶修士斩杀元婴中阶修士,今天过后你将名扬天下。” “你是谁?”张怕将宋云翳护在身后,取刀入手。 “我是谁不重要,跟我走吧,我不会再给你摆阵的机会。”中年人好似很有把握。 腾地暴出五色光团,五行盾牌再次出现张怕身前,接着飞起五把小刀,中年人微微摇头:“说了不会给你摆阵的机会。”手指连点五下,五股虚劲打中五把小刀,小刀晃晃着跌落尘埃。中年人赞道:“果然好刀,可惜你修为太低。” 张怕忙收回五行刀,甩手射出月影刀,中年人双手在身前一拉,将空气扯出一小片晶莹,月影刀打在上面发出叮的声响,弹射回去,张怕探手抓刀,弹射力量过大,险些划伤手指。 中年人又道:“这刀也不错,怎么不放异火烧我?” 果然是在等我,翻手捏出几张七星符咒,张怕打算声东击西遁地逃跑。缓缓退到宋云翳身边,一把揽住她快速后退,手中符咒分几个方向射向中年人。中年人面色一变,立即后退。这时几张七星符咒爆炸,白光闪耀彩光萦绕,爆炸声大的离奇,如同天雷在耳边鸣响。地面烟尘弥漫土石飞舞,如同下了一场石雨。 灰衣中年人虽然躲的快,却依然被炸得灰头土脸,当下面沉似水阴冷可怕,挥袖驱散碎石尘土烟雾,方才的宽整平地,此时出现一个深约十米宽约百米的大坑,张怕宋云翳消失不见。中年人外探神识,重重冷哼一声:“遁地逃跑?”手中飞出四道符钉到地上,成正方形圈住周围十里土地,口中大喝声:“点石成金!”一道白光闪过,四张符范围内的沙土瞬间变成坚硬黄金。 不一会儿,黄金土地中缓缓升起一团火,火光里包着张怕宋云翳。张怕升出地面强笑道:“这法术不错,没钱花了就点两块。”灰衣中年人冷笑道:“继续跑啊。” 这家伙修为不在风绵之下,天杀的魔国怎么这么多高手?张怕犹豫要不要动用终极武器,小猪和小蛇。偏这时,小猪懒洋洋从宋云翳怀中褡裢上伸出脑袋,不满的乱哼哼,意思是穷折腾什么,还让猪睡觉不?正见到张怕如临大敌的模样,接着又看到不远处的灰衣中年人,小眼睛转了几转,从褡裢中跳出,跃到张怕头顶蹲立,看它模样既傲慢又悠闲。 中年人见到突然出现的小猪有些吃惊,神识扫探,不过是只普通宠,讥笑道:“和你很像,没毛猪。”才说完话,面色又是一变,眼睛望向不远处的圣都,而后驱动灵符围拢张怕,口中暴喝:“积沙成塔。”四张灵符范围内的黄金土地变回原来沙石模样,接着沙石凌空飞舞结成一个巨大石塔罩向张怕。 小猪很不满意灰衣人的轻视,没有任何征兆吐出一小口痰火,速度奇快打到他身上。灰衣人正操弄灵符,没料到小猪会攻击,匆忙间退避没能躲开,被痰火打个正着,紧接着胸前白光频闪,发出劈啪声,而后暴出一股白烟恢复平静。再看灰衣人衣服被烧光,裸着上身恶狠狠盯看小猪,面上表情青一阵白一阵,口中恨道:“你敢毁我战甲?” 小猪才不在乎他怎么看,对着空中沙塔轻轻一哼,一道无形气劲打过去,沙塔变成粉末,四张灵符遭受重击,如废纸般掉在地上。 灰衣中年人的面色最终停留在惨白一色,颤声道:“你这是什么妖兽?”他的战甲是谷中为数不多的圣物之一,自己知道有多结实,却抵不住小猪随口一小团痰火;四道灵符是祖上传下的灵宝法阵,只要身陷其中,几无生还道理,可小猪只是轻轻一哼便破去灵符,心中惊讶程度已不可用语言形容。 小猪真是拽,目前看来好象比小蛇还拽,刚打算表扬它两句,神识觉察到圣都方向传来许多强大气息。念头一转狠下心来,既然逃无可逃,那就北上鬼洞死地求生! 风绵是圣都风营卫大统领,他的死亡非同小可,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被圣都高手追杀与被鲁国胡家追杀不同,胡家只有一名元婴修士追杀;圣都却不同,高手无数,距离张怕很近,眼下还有个不让他土遁的光膀子高手,实在没有信心能逃过,匆忙中做出决断,北上三千里进鬼洞!打算凭借鬼洞凶险逃避追杀。小猪是很拽,可是万一圣都有更拽的高手怎么办? 拽宋云翳上飞咫,告诉她要去鬼洞,宋云翳轻轻恩了一声再无异议,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你去哪我去哪,俩人在一起去哪都无所谓。 张宋二人飞上天空,光膀子高手才反应过来他们要逃跑,急忙收灵符腾空追赶。 三千里距离,飞咫几息间到达。原本还担心入口难寻,飞到山坡才发现,想看不到入口才是难事。几十米高的山坡上平平出现个黑洞,如同猛兽张嘴欲噬,撑满整个山坡。打个比方形容,山坡和洞口就像平地上竖起一道门,门前是平地门后是平地,但是门内却是另一个世界,漆黑不可知。 下飞咫进入鬼洞,高大的鬼洞像吞苍蝇一般吞进张怕宋云翳。这时光膀子中年修士追到洞前,眼见二人进入,却不敢妄动,鬼洞的名字不是白叫的。思考一会儿,另取衣服穿上,在鬼洞前盘膝打坐。 圣都有些慌乱,圣殿中生死薄上风绵的名字由金色变成灰白,意味着他已经死亡。牛田在知道风绵死亡的第一时间里,将傲天的命令、风绵负责处理张怕事宜的消息报呈执事堂,然后执事堂高手、八大营卫高手尽出抓人。 同时圣都北方发生争斗,巨大爆炸声惊动圣都,八大营卫来查,只见到深深巨坑,再没有其它线索,怀疑与风绵之死有关。 八大营卫经常死人,不过大多是结丹修士在剿杀鬼徒时阵亡,而这次死的是元婴中阶高手,生死薄上登记有名的八大营卫风营卫大统领风绵,其中最离奇的,他居然是被结丹期高阶修士所杀,中间整整差了三阶! 第一百三十六章 鬼洞 消息传出,圣都震动,很多人怀疑鬼刀再次现世。消息传到城南的木院中,久久响起一声重重叹息,再无其他声动。 牛田将风绵死亡消息报到城外树林傲天处,傲天听后锁眉不语。两日后八大营卫及执事堂传回消息,圣都周围十万里内没有发现其行踪。傲天吩咐道:“停止追查,让执事堂重选风营卫大统领。”命令传达后,傲天独自一人溜溜达达来到鬼洞前。 中年人还在那坐等张怕,见到傲天到来甚是惶恐,起身恭立。傲天微微扫他一眼,淡淡道:“走吧。”中年人忙施礼拜别。 巨大鬼洞阴气森森,漆黑一片无声响,进入后如同进入死亡世界。张怕将小猪塞进怀里,紧握云翳小手缓慢前行。宋云翳脖子上挂着林森送的古玉,怀中揣着左侍给的佛蒲团,手执月影剑跟随。 进入鬼洞是条向下行走的小道,约有一米宽,沿小道向下走十米,进入一个小厅堂,洞内没有光,张怕凝出几枚光球散在空中,打量身周。厅堂一前一后有两道门,一个是适才进入的门口,另一个黑黝黝不知道通往何处。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连墙壁也是空白一片。 “走吧。”挽宋云翳手,二人踏过门槛。 内里更加黑暗无生机,进门走上五步,无意间转头一看,进来的门口消失不见,四周围只剩下漆黑一片。有进没出?张怕不由心下焦急,连弹出数十个光球,将身周百米照的亮如白昼,问题是那门真的不见了。明明只走出五步,为何百米内都没有门的痕迹? 宋云翳也发现问题,却并没慌张,只是紧握住张怕右手。 二人往后退,按方才行走方向倒着走,可是五步过去,十步过去,还是身处空地中,没能退回厅堂。张怕冲着宋云翳苦笑道:“咱出不去了。”宋云翳倒镇定:“有进必有出。”凝出个大光球,推它缓慢前飞。光球明亮,照耀出前路景象。平整一块黑地无边无际延伸,二人站在当中,前后左右任何方向都是一望无际的黑色硬地。 光球越飞越远,黑色土地在光球照耀下越现越多。张怕吃惊道:“用不用这么夸张?”随便选个方向疾行,想探探前方是否有路,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黑地依然广阔无边际。张怕不信邪,抱起宋云翳,现出气翼全速飞行。足足飞行一天,眼前景象没有任何改变,光球照耀下依然是一片平整黑地,远处依然是漆黑的不知名处。 宋云翳突然道:“好象不对,咱是不是被困在阵中?”张怕一拍脑袋:“没错,这根本是幻阵!”知道是幻阵,可是如何出去?二人凝眉沉思。 宋云翳忽然丢出佛蒲团,盘坐其上闭目敛神沉息。小半个时辰过去,佛蒲团四周散出许多金色丝线,金丝延伸纠缠到空中,形成一个大大金色“卍”字。宋云翳突然睁开双眼,眼神如实质般射出两道金光,打到空中“卍”字上,口中低喝声:“破。”只见卍字碎成四段,如同四把金色匕首分射四方黑暗,紧接着四方无边黑暗、脚下宽广土地碎裂开,被金色匕首撕成一片片黑色柳絮,似羽毛般在空中轻浮飘动,慢慢隐入黑暗不见。 适才的光球随着黑暗结界碎裂一同消失,张怕又凝个光球弹出,眼前是一条方砖铺成的甬道,转头回看,门就在身后。原来只要一步迈过门槛,就是踏入幻阵。气得张怕骂道:“建鬼洞这人够缺德的,连个选择都没有,进洞就遇埋伏。” 宋云翳起身收起佛蒲团:“没想到这东西倒帮了大忙。”对付邪门外道虚境幻象,佛宗的东西就是好用。张怕牵她手继续前行。似是在回应他的愤怒,刚走出十米远,眼前出现两条岔路,宋云翳笑道:“给你选择了,走哪边?” 张怕十分想丢鞋判断方向,想了想作罢,万一鞋尖指向墙壁怎么办?总不能撞墙而行。愤愤道:“也不整几盏油灯,黑漆漆的看不见路怎么选择?左边。”随便选条甬道继续走。 鬼洞再次回应他的愤怒,进左边甬道后竟出现光亮,许多硕大的夜明珠嵌在墙壁上,一路指向远处。 “呀!想什么有什么?前面不会出现三条岔路吧?”话才说完走上几步,眼前便出现三条路,除去一直通向远方的甬道,左右墙壁每边各开了一道很小的角门,不走近根本看不出。 “见鬼了,见鬼了!怎么想什么有什么?”张怕跳脚道,然后前方就真的出现两只鬼,一黑一白阴森森盯着张怕看。 “难道我还在幻阵中?”话音方落,眼前一切尽皆消失,无边黑暗再次降临,熟悉的黑色硬地重新出现脚下。 张怕摇头叹息,鬼洞让他无奈,分不清是玩笑还是可怕。宋云翳重新拿出佛蒲团,重新凝出卍字夺,重新炸开,黑暗却依然存在。张怕说:“算了,折腾一天了,休息吧。”取出厚厚毡毯,揽着宋云翳仰面躺下。想象一下,漆黑夜里无月无星无灯无火,无边大地,你躺在地中央,无论往何处走都是没有尽头,而你却躺在这样的地方,能休息的好么? 睁眼是黑暗,闭眼是黑暗,张怕抱着侥幸心理嘟囔道:“现在也是假的吧。”一句话说完,黑暗尽敛,甬道重新出现眼前,门口依然在身后。 看这周围环境变化,张怕有点儿明白过来,他们依然被困在阵中,不过不是最开始的无边黑暗幻阵,而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法阵;破掉黑暗幻阵,马上踏入这个法阵。如同最开始迈过门槛就走进黑暗幻阵一样,上一个阵法的出口既是下一个阵法的入口,阵阵相连,环环紧扣,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阵。 第一个阵是黑暗幻阵,现在这个阵是我想什么它就出现什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这里我最大?张怕起身喊道:“我是元婴高手。”身上灵息突然增多增强,强大的难以想象,有种天地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张怕微微一笑,拈指弹向通道,轻声道:“这一指便可破掉此阵。”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连环阵 随指头虚劲涌出,随张怕话语,身周空气微微起些涟漪,泛出嗡的一声响,然后复归于平静,甬道恢复黑暗,而他身上的汹涌灵力也凭空消失,从元婴期掉回结丹期。宋云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张怕笑道:“阵破了。” “这就破了?”宋云翳不敢相信。 “既然在这阵里说什么是什么,那么我说破掉就是真的破掉。”见宋云翳将信将疑,张怕索性重复刚才说过的话:“亮灯,前面有两条路。”可是这次说话之后,四周依旧黑暗,通道也没有变化。 张怕重新弹出光球说道:“看见了吧。”宋云翳这才相信,笑道:“刚才那个阵,也太那什么了。”张怕看着光球升空,问道:“还走么?也许下一步又踏入另一个阵中。”宋云翳毫不犹豫回话:“听你的。” 回头看看,进来的门就在身后两步远,方才折腾半天,不过刚刚走上两步。又看宋云翳,宋云翳也偏头看他,二人四目紧紧交接在一起,那目光坦城坚定充满信任。张怕说道:“我想再走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该再走一步。”宋云翳轻轻一笑:“那就走。”牵起张怕手,向前迈出一大步。 一步之后,天涯咫尺。 这一步跨的好大,一步已经跨出甬道进入大千世界,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统统被抛到身后,宋云翳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张怕左右张望下,又回头看,再没有什么甬道什么门口,二人身处不知名高山,四野树木森茂河流潺潺,这是什么地方?有风有云有空气有河流有花有树,该有的全都有,却没有人没有动物,自然也没有修士没有妖兽。 仔细查探过空气、风、云等物,没有一丝阵法波动,也没有灵气存在,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真实的不知名的世界。 既然一切确实存在,傻站着不是办法,二人决定走走看,也许能找到出口。没想到一步之后彻底呆住,这一步同样好大,瞬间跨过许多河流山川,他们就好象是这个世界的神,不受距离限制。张怕挠头:“不是吧。”不信邪的带云翳四处乱走,一下出现在大海上,一下出现在树林中,一下又出现在冰地中,可是无论怎么走,都看不到半个人。 宋云翳出主意:“咱小步挪。”俩人手牵手往前挪步,不敢抬脚用脚底蹭着走,可是蹭着走同样越过大片土地,张怕丧气道:“看来咱俩得在这儿呆一辈子。”宋云翳挽住他胳膊轻声说话:“也好。”“好是好,不过不能撒手,一步就是天涯,万一走错一步,还怎么找你?”张怕苦笑道。 “那就不撒手。”宋云翳一再让张怕感动,探手轻抚她如玉面庞,低声道:“你对我真好。”宋云翳柔柔一笑:“你对我也好。” 张怕突然灵感爆发:“我刚才是不是说一步天涯?一步天涯?咱一步就能走到天涯,把天涯当一步来走,所以走的远;如果反过来呢?把一步当成天涯来走,把一步当成天涯来走一定走的慢!可是该怎么走呢?”他的话让自己混乱。 “走的慢又如何?又不能回到鬼洞地道。”宋云翳看他思考的太过难受劝解道。 张怕的热情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讷讷道:“是啊,不能回到地道,走的慢又如何?”想想宋云翳话语,回去鬼洞地道?脑子里又是灵光一闪,适才一步便跨出地道,跨出空间限制,来到这个真实世界;也就是说这里是另一个空间,而鬼洞第三个阵法是空间通道,迈出第三步就踏进这个空间,想到这里开心的大叫,告诉宋云翳:“找到空间通道咱就能回去。”这个没有人类生存的世界巨大无比,空间通道在哪?宋云翳看看张怕,没有接言。张怕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道:“起码知道怎么出去了,空间通道可以慢慢找。”放出一大堆妖兽,和它们商议:“各选个方向,搜寻辨别空间通道气息。”他认为驭兽袋同样是另一空间,总在袋里呆着的妖兽们对通道口的气息应该格外敏感。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正确,除去小猪没进过驭兽袋,其它妖兽都明白张怕话语意思。张怕催动炼神曲,将元神分裂成百多份,一一附着于妖兽身上,挥手道:“去吧。”妖兽们便瞬间而动,如同百多道光线射向四方。 一天以后,大蚕传回信息找到空间通道,张怕开心笑道:“签心约的就是方便,可以直接元神传讯。”下指令招回其他妖兽,等它们出现附近时,元神紧锁收入驭兽袋,不用担心它们的一步天涯,对妖兽来说不过是从一个空间移动到另一个空间。 而后与宋云翳往大蚕方向跑去,十几步跨出,来到一处山坳,远远见到大蚕守着一眼泉水冲张怕不停点头,示意泉眼就是空间通道。 二人找到通道却有些为难,明知道在眼前却硬是不敢上前,他们担心一步天涯,鬼知道能走到哪去。宋云翳感到奇怪:“大蚕怎么能那么准确落在泉眼边上?” 张怕在琢磨怎样才能把一步当成天涯来走,他打算慢慢蹭过去,听宋云翳问话苦笑道:“言语不通,没法问。”人与妖兽签立心约不代表可以随意交流,心约是人类强加于兽身的心灵枷锁,勉强把二者元神连到一起,让妖兽听从人类命令行事,服从每一条命令。中阶以上妖兽不需签心约一样明白人类话语,人类却不懂兽语。 二人正为难着,远处大蚕忽然向他们一甩头,飞过来一条晶晶亮的白色丝线,丝线粘性很强,啪的沾到张怕腰带上。大蚕把丝线另一头绕在泉眼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牢牢固定后冲张怕点头。张怕大喜,探手将丝线握住,没想到懒洋洋的大肥家伙居然这么有用。 大蚕固定住丝线,腹足抓牢地面,以嘴使力,咬住丝线摆动头部往回拽,张宋二人如同死物一般不敢使力,由大蚕拽拖。一个时辰后,总算被拖到泉眼跟前。 张怕高兴的拍了大蚕几下,丢给它几粒灵气丹,将之收回驭兽袋。而后冲宋云翳微微一笑:“走。”二人齐齐迈开右脚,轻轻踏入泉水,眼前景色随之转换,重新回到鬼洞地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火蛇鞭 接连闯过三阵,却尽只是迷阵幻境异空间,没有一点危险可言。二人略作休息,继续迈动脚步,走向不知名的危险。张怕很奇怪于自己的大胆,活了一辈子从没如此莽撞过,为什么此刻会有想要进入鬼洞的冲动? 第四步迈下,二人停在原地紧张戒备,可是身周没有任何变化,凝出的光球在前方照亮,地道依然是方砖铺就,身后四步外有道门。 怎么回事?怎么没变化了?俩人再小心走上第五步,第六步,一样没有变化。接着走,一直走到百步开外也没有不测发生,张怕气道:“什么鬼地方,不是折磨人玩么?一进洞没准备好就遭遇埋伏,等准备好了却嘛事没有。” 继续缓慢前行,小心探路,可是走着走着前方居然没有路了,一堵砖墙突兀竖在面前。张怕满脑袋疑问,这洞怎么这么奇怪?都说鬼洞凶险无比,难道就是这样凶险的? 打量身周,将元神附着到砖墙仔细搜寻,却没想到又起变化。当元神触及到眼前突兀砖墙时,砖墙忽然活动起来,无数转块在墙身里向中央处拥挤旋转,形成一个旋涡,张怕宋云翳就被这旋涡吸进墙中。 鬼洞凶险!适才一路有惊无险,因为那里只是进入鬼洞的通道,不是鬼洞。 俩人手牵手被吸入砖墙,进到一个无边红火凶焰的恐怖世界,放眼处尽是万丈火焰熊熊燃烧。张怕在空中发现不对,忙展翼翅停稳,手腕一抖将云翳拉回怀中抱住,放出寒冰壁垒护住俩人,然后四下观望。 这是一个比小猪家还大的熔浆池,到处火焰流窜,热焰沸腾,远近都只有红火,看不见边际。张怕探出神识,却只能覆盖身周丈许距离,再远便会消散,跟宋云翳说话:“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鬼洞。”宋云翳神识外探,片刻后皱眉道:“元神送不出去。” 小猪感觉到熔浆池的高温和火焰气息,从褡裢内跳出来,略微扫眼下方炎浆,一个猛子扎进池内嬉戏。张怕便想起在地火灵池初遇小猪时的情景,才想笑,忽然警觉到危险振翅高飞,脚下一道蜿蜒火焰疾射而过。 暗念法诀,护体功法和五行盾同时出现保护己方二人,那道火焰竟在空中打个转又朝二人扑来,张怕这才看清火焰是条火蛇,没有皮肉的骷髅火蛇,周身火焰升腾遮住身体,匆忙间让人难以辨别。 张怕刚想放刀反击,火池中嗽地飞出一道火影,速度太快,在空中拉出无数道火红残影,犹如是另一条巨大火蛇,快速追到骷髅蛇身边,轻轻张嘴一咬,骷髅火蛇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从中被咬成两半。这时残影消失,现出圆滚滚的没毛粉红小猪,小嘴吧唧吧唧嚼两口,半截骷髅蛇轻松入肚。张怕赶紧赞扬它:“小猪就是猛。”小猪吃掉半截火蛇好象对味道不满意,叼着剩下半截飞到张怕身前哼哼,张怕大笑:“嘴吃刁了。”拿出几粒灵气丹和一大块灵肉脯换下小猪嘴中半截火蛇,可是才一伸手马上被蛇体高温烫得缩回,心下震惊无比,死去的半截骷髅蛇都如同陨金般炎热,它活着的时候该有多可怕?想到这儿不觉有些后怕,幸亏有小猪在,若是没有它,还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搞定骷髅蛇。 小猪见他缩手,鄙视着哼唧两声,将半截蛇尸丢到空中,口中一道火苗喷出,它想要以火炼火,像搞定陨金和源火般搞定骷髅蛇。被张怕拦住,他打算以火灵精尝试炼化。 把灵气丹和灵肉脯丢给小猪,放开宋云翳,将神泪中火灵精分出几滴,离体后,流动****自动燃出火芒。小猪一见立时紧张万分,双目紧盯火灵精想要zhan有它,却又有点儿害怕不敢靠近。张怕见状暗自发笑,火灵精是火属性灵气的至高存在,小猪当然会感兴趣,问它道:“分你一滴?”小猪微微思考下,终于还是摇头,它对吸收火灵精没有把握。 张怕操控火灵精裹住半截蛇身,打算同样以火炼火,可惜它的火与小猪的火不同,火灵精是火灵气的最高形态,却并不是火,它是灵气是波动,有火的一切征状,偏偏不是真火,它能炼器炼丹、助火融火,却独独不能以火炼火。 折腾好一会儿,冲小猪喊道:“帮个忙。”小猪高傲的鄙视他,从鼻子里喷出一丝火苗缠住蛇骨,这时火灵精与小猪的火融合到一起,火苗竟变成七彩颜色绚烂美丽。 七彩火苗炙热无比,将蛇尸中火焰炼化融合,又将半截蛇骨熔成白色骨液,烧成团团一球停在空中。张怕尝试将骨液成型,却在其中发现一颗核桃大小的红色珠球。 小猪叼来的是上半截蛇尸,红色珠子应该是骷髅蛇的元神妖丹。抬手将珠子招出以神识轻触,外体冰凉圆润,内里灵气充足,显然是高阶物品;只是邪气的很,让人心血狂涌心神难定,张怕不喜欢这种感觉,将它丢回骨液中一起炼器。 一个时辰后炼器结束,张怕握着一条崭新的蛇鞭观看,蛇鞭通体晶白如冰,手柄中嵌有一颗红色高阶妖丹,内里隐有火气流动。微一挥动,白色鞭身马上燃成赤烈红色,带着高温凶焰在空中跳舞。炼化好的蛇鞭温度更高,连小猪都不喜欢靠近,但是张怕握在手中却并无不适,手柄中妖丹可以给他提供保护。适才的七彩火苗炼器后,部分火苗依附在鞭身上,部分火苗收进妖丹,将妖丹、七彩火苗、鞭身合为一体,更增许多威力。 张怕想试验威力如何,送元神入妖丹,轻挥蛇鞭,鞭身颜色瞬间由白转红再转白,一道无上火焰凭空飞出,远处万丈火焰竟被这轻轻一挥的火焰烧出段裂隙,张怕为之大喜,不由想到若是让小猪整点火焰让我炼化入体,岂不是更厉害? 小猪吃了东西又变得懒洋洋,跳进褡裢中睡觉。张怕将火蛇鞭单独收进一个储物袋,轻轻拍下它:“谢了,我又多一件厉害法宝。”小猪闭眼哼一声表示知道。说到厉害法宝,又身在鬼洞,自然想起传说中的硬铁,张怕嘟囔道:“硬铁在哪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炼刀 小猪闻言,不老乐意的睁开眼,随即再次跳进火池,没多久飞回,嘴里叼着几块黑黝黝的铁块。熔浆池何等高温,竟不能熔化这几块黑铁?必是硬铁无疑。 轻轻碰触,温度并不高。张怕放心并且高兴的接过硬铁,身子突然一沉,天啊,也太重了吧。运转周身灵力握住后苦笑,绝对是练功的不二法宝,这么沉的东西不运功根本拿不住。思考下倒觉得是个好主意,如果可以炼化硬铁,就弄把大家伙整天抗着,走路都在练功,咱还能不厉害? 交出硬铁的小猪终于可以安心休息,小爪扒住耳朵,无论张怕再说什么都装听不见。张怕被它逗的发笑,一手拿硬铁一手揽住宋云翳飞速向前飞。他认为鬼洞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先找个安全地方才是正解。 火焰池不是幻境迷阵,即使再大也有边界,东飞整个时辰终于见到火池边缘。落地后他发现自己有点傻,居然拿着硬铁飞行半天。永三说得到硬铁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张怕此时才明白原因,因为火池岸边满是这东西,大小形状不一,重重叠叠不知道有多少。只要你能进入鬼洞,只要你有眼睛,想看不到都难。 张怕丢掉手中小块硬铁取出火蛇鞭,看身前一大块硬铁叹道:“鬼洞太奇怪了,不但进洞阵法奇怪,洞里的东西也奇怪。”甩动火蛇鞭打到那块硬铁上,却是连个划痕也没有,更不要说熔炼它。见硬铁无损,张怕心中不服,改用火灵精尝试,又折腾一会儿,火灵精倒是能熔硬铁,可是火灵精稀少,只能将硬铁烧出一个又一个小洞,根本无法练器。难道就这样放弃?还是带几块回逆天洞? 他胡乱琢磨,待看到宋云翳身前褡裢忽然一笑,怎么忘了它?抓出小猪指着地上的硬铁说道:“喷。”小猪白他一眼,意思是居然小瞧我,张嘴喷出一道火龙。 火焰约有胳膊粗细,像一只箭直直射到硬铁上,发出“啪”的一声响,火箭碎裂,翻滚着溢向四周,火星飞溅,轻轻闪耀几下,而后归于平静。硬铁却依旧黑乎乎堆在一起,没有一点变化。 没能熔化硬铁?小猪歪头愣住。飞过去摆弄摆弄看了又看,还是不敢相信,重哼一声,前高后低摆出蹲坐姿势,体内灵力奔腾运息,盯准巨石一般的硬铁又喷出一口烈焰。这口烈焰火势更大火威更兄,可硬铁就是无变化。小猪大怒,双眼圆睁,张嘴喷出一枚鸡蛋大小的红色灵珠。灵珠出现后,洞内温度急剧上升,小猪发出指令,灵珠滴溜溜旋转起来,接着从飞速旋转的灵珠内飞出一簇火苗,闪动着飞到巨大硬铁下方。那簇火苗看似微弱将熄,偏偏顽强燃烧,灵珠内也不时飞出火苗与它融合一起支撑炼烧硬铁。可惜一刻钟过去,硬铁只是微微泛红,并没有熔化迹象。 张怕皱眉头,硬铁这么难搞?从神泪中点出数滴火灵精,轻飘飘融进那簇火苗中,火苗猛的变大,燃烧更加凶烈,火焰上空空气剧烈收缩,引得周围空气涌动,形成巨大压力。再看硬铁,红透变软,半个时辰之后,一整块硬铁终于被熔成铁液。 张怕见硬铁被熔炼高兴异常,大喊道:“别停火!”又点出金灵精融入铁液中。他不敢使用炼器鼎,担心小猪妖丹火猛烈,烧化鼎炉,只好以元神操控炼器。 小猪翻翻白眼,拿灵兽当苦力?却还是依言不断从灵珠*出一簇簇火苗焚烧铁液。 张怕无暇他想,以元神操控铁液炼器,铁液慢慢拉长,在火灵精支持的火苗中慢慢变薄;又以金灵精引铁液塑形,几经辛苦总算炼出一把大刀。 巨刀近一人高,刀身宽阔双手握柄,整把刀漆黑光亮,从刃尖到刀柄泛着一种奇异的黑色。挥舞几下,够重够锋利,可是他并不满意,看着大刀直叹气,这刀太大携带不方便,试着收入储物袋,大刀根本没反应。总不能天天背着这玩意东跑西荡吧,就算是小刀他也不愿意整天拿在手里,何况这么个大家伙。 此刻小猪很骄傲,骄傲收回灵珠,骄傲看着张怕,意思是我厉害吧,只不过那骄傲的神色很有些靡顿。张怕痛惜它,取出一把灵气丹及一株千年草药,让它补充体内灵力。 而后看巨刀发呆,这玩意怎么办?想起体内白骨,微一动念头,骨刺从掌缘伸出,看着白色骨刺琢磨道:“我能不能把刀也收进体内呢?” 杀魔门修士得到许多玉简,也许其中有办法,于是拿出来翻阅。可是连续几十张玉简看过,只有很少几张介绍炼器方法,还没涉及到这些,只说本命法宝或特殊法器可以入体。张怕不甘心,继续翻继续看,总算找到一点相关内容,玉简上说要分元神入器,以丹火焚炼元神,将元神与器融成一体,器便是你,你便是器,器自然可以入体。不过这方法取巧,成功率非常低!而且很危险,搞不好会重伤毙命。 思忖良久,就不信我这么倒霉,张怕咬牙发狠,分裂出元神附着于刀上,和小猪商议:“再来点丹火,要很少很少很少,明白么?”小猪吃过补药,精神状态大好,张嘴又喷出灵珠,接着从灵珠内分出一道火丝,在空中隐隐跳动几不可见。 张怕同时喷出自己的丹火,引神泪灵力入体,催动全身灵力支持丹火燃烧。丹火越烧越旺,热浪滚滚而来,在它最旺之时,融入一小滴火灵精。火灵精被丹火化开,灵力猛地外放侵入丹火,张怕立时感觉到压力,全力撑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炼化火灵精融合一起。 再点入一滴火灵精,依方才过程炼化融合,连续三滴以后,丹火更加凶猛,热浪消失,只剩空气蒸腾,人立周围如紧贴火炉一样炽热难当。 这时冲小猪点头,小猪便将那条火丝一点一点非常缓慢的推近丹火。张怕操控融合了火灵精的丹火慢慢炙烧那条火丝,一点点化开,一点点融合,足足一个时辰才完全炼化融合。此刻张怕大汗淋漓浑身湿透,紧张万分盯看丹火,努力运息稳定,待丹火稳定下来,冲小猪咬牙道:“再来。” 第一百四十章 焚烧元神 有神泪的滔天灵力支撑,也要足足一个时辰才能融合一道火丝,这样的方法居然算是取巧?张怕愤愤不平。炼火过程不但不取巧,而且复杂艰难危险异常,一不小心就会搭上性命,丹火若被异火炼化,不死才是怪事。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除了他谁有火灵精?谁有地火灵兽?谁又想炼化硬铁?别人只有一道丹火,就是想被异火吞噬也没有机会。 小猪听他吩咐,灵珠内又一道火丝悠悠飞出,张怕重复刚才过程,依旧一点点缓慢炼化火丝,待融合成功,时间比上次要短一些。等炼化第三道火丝的时候,速度越发变快,一刻钟时间已经完成。张怕越折腾越熟练,越折腾越兴奋,又从神泪引火灵精入丹火,炼化融合后再炼化小猪的妖丹火,来来回回搞个没完,半天后才想起三火相融的目的。此时丹火发生变化,好象有生命一样剧烈跳动。 看着熟悉的丹火改变模样,张怕也有些发愣。片刻后,将巨刀抛到新融合的丹火上空,让元神将刀包裹,而后催动丹火焚炼元神。元神被火烧,当然痛苦难当,随着火焰炙烤,元神越烧越薄,痛苦越来越深,张怕只能牙关紧咬死命坚持。当痛苦达到临界点,他终于承受不住张嘴狂嘶,想放弃不炼,可是心神煎熬疲惫,竟无法完全控制丹火,只能任由丹火继续焚炼元神,这时他才明白烧炼元神很危险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这样,就别去想退路。张怕忍痛继续催动灵力让丹火升温,暗念道咒语,猛地张嘴喷出大口鲜血到巨刀上,然后一道法诀打出,血液在丹火炙烤下慢慢渗进刀身。这口血熔进刀身后,又先后喷出两口血帮助炼烧。此时他面色惨白,强忍巨痛还要全力支撑丹火,忽然身子一颤,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痛晕过去。 丹火、火灵精、元神是无形之物,小猪的火与巨刀是有形之物,偏偏丹火、火灵精与小猪的异火融合一起形成新的火焰,元神也要与巨刀炼成一体,有形之物与无形之物融合,就如同往人体里装灵魂,岂是忍受痛苦就能解决的?更需要运气。 张怕很有运气,在他承受不住巨痛时,已经很有运气的晕迷过去。 元神被三种火混合舔噬,变得薄不可见,紧紧贴在硬铁巨刀上。巨刀此时也有变化,新丹火的温度并不比小猪的火低多少,将巨刀烧得通体晶红,红的透亮,隐隐要化成****流动。 如果张怕没晕,这个时候应该控制火温不让巨刀化掉,可是他昏了,所以巨刀开始变软,即将化成****。 不过张怕很有运气,由于昏迷不醒,神泪灵力停止外送。没了内息支撑,丹火温度开始降低,巨刀慢慢变冷变硬,将元神牢牢锁进刀内。元神入刀瞬间散成无数份,与硬铁结合到一起,元神就这样被炼进硬铁刀,于是刀成。 随着昏迷时间越久,丹火温度变得越低,火焰开始变小,最后嗽的钻进张怕体内,只听嗷的一声叫,张怕从昏迷中痛醒。刚才焚炼硬刀,倾出全部丹火融合火灵精和小猪灵火,现在三火合一进入身体,比原本丹火热上数倍,当即烧得张怕忍不住喊痛,醒转过来。 宋云翳始终在一旁看着,张怕晕倒,她冲到身边却不敢有任何举动,丹火还在炼器,她怕惊散丹火导致张怕重伤,只能手足无措担心着急,现在见他醒转,急忙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张怕痛的说不出话,汗水如水流一般倾涌而出,浑身上下颤抖不止,面容惨白双目无神。 新丹火太盛,内息自行运转以图化炼,催动全身灵力加神泪内灵力汹涌扑向脑中金丹,层层团团密实裹住保护金丹,以灵力和元神化炼新的丹火。 金丹又变大了,无数灵气靠近金丹即被炼化,炼化的灵力补充到金丹内,使金丹越积累灵力变得越大,直到完全容纳丹内灵火,与灵火持平才停止增大。 幸亏有神泪补充灵力,否则会被丹火直接烧死。当金丹与新丹火完全融合之后,平静下来的张怕急忙感谢天感谢地,他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次走了狗屎运,竟然没死! 宋云翳扑过来紧张问道:“怎么样?哪儿不舒服?”张怕冲她笑笑:“对不起,让你担心,我没事了。”“真的?”宋云翳不相信,仔细检查他身体。 巨痛过后,隐隐感觉自己与以前有些不同,便也检视身体,内息运转神识内视,一查之下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又进阶了?” 脑中那颗大金丹,起码比以前大上十圈,不但灵力增多,连丹火也是三火合一,威力无比。现在的他是结丹期顶阶修士,与林森修为持平,这让他开心的想笑,跳跃式进阶,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有此好运气。 不远处的地面躺着一把黑色巨刀,适才焚练元神光忙着痛苦,无暇顾及别的东西,现在看见巨刀,竟有种骨肉相连的感觉,抬手一招,巨大硬铁刀腾空飞起,直接射入张怕掌心消失不见。 成了!真的成了!张怕只剩下开心。虽然刚才痛苦不堪,而且差点死掉,但是回报巨大丰厚,就算再痛一次也值。先是炼元神入刀成功,再是融合丹火成功,而最大的收获是进阶!变成结丹期顶阶修士! 宋云翳也替他高兴,但更为他担忧,再次问道:“真的没事?” 张怕甩手招出巨大硬铁刀,双手握住,向熔浆池刷的一刀砍下,只见一道冷风激起,将无边火池中的氤氲红色砍出一道缺口,一直延伸远远,久久不能愈合。试过刀之后,张怕很满意,和宋云翳说话:“看见了吧,真的没事。” 见他确实没事,宋云翳宽心道:“这刀真大。”张怕收刀入体:“不光大,还很沉。”二人开心说话,突然听到熟悉的哼叽声,循声望去,小猪站得老远,皱着鼻子一脸的不高兴。 见二人看过来,小猪加重哼哼两声,对他们冷落自己表示抗议,张怕忙跑过去抱起它,温柔抚mo几下,又取出灵肉脯和千年草药犒劳,小猪才见食忘气,拱进张怕怀里享用。 安抚好小猪,收刀展翼翅,与宋云翳牵手飞到空中,仔细观察四周。鬼洞凶名在外,肯定不是只有一个熔浆池,还应有别的危险存在。二人商议,决定向前飞。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冰虫 熔浆池空间极大,池子宽阔无边,头顶处也极高,张怕可以在里面随意飞行。可是离开容浆池往前行,石壁穹顶越来越低,温度也逐渐变低。回头望望,容浆池已不可见,再看前方,最高处只有三米左右,二人落地步行。 又走了会儿,不但高度变低,原本宽阔空间也慢慢变小,从一个巨大无比的厅堂变成两米左右的通道。张怕道:“这倒不用担心迷路。” 通道很长,走过数个时辰没见到出处,张怕怀疑又陷入幻阵。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通道慢慢变宽,多走会儿,石壁顶也开始变高,越走越宽敞,一眼望不到边。和走过的熔浆池很像,只除去一点,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和熔浆池正好相反。 飞起探路,远方白茫茫一片,冰封千里。真够奇怪的,绝热之火边上就是奇寒之冰。二人还在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远处一片雪茫飞速涌来。片刻已来到近前,张怕才发现根本不是雪,而是无数只拇指大小的虫子。通体晶莹,白翅白身,白压压聚在一起,远远看去十分像狂风卷起的雪茫。 没有任何犹豫,将云翳让到身后,数道法盾自动飞起挡住冰虫,紧接着叮叮声响个不断,冰虫如狂风骤雨般撞击法盾。冰虫骨骼坚硬,被盾牌撞翻,扑棱扑棱翅膀重新飞起再度攻击。 见状不妙,神泪内火属性灵力涌而出,怒火千墙护体暴射四起,五行盾之火属性盾牌周身焚起巨火,这些火统统烧向冰虫。张怕以为火可以破冰。 然而情况出乎意料,冰虫见到火如同疯了一般,不管不顾齐冲向火焰。火焰很猛,但虫云更猛,不怕死的如同下了场冰雨浇向火焰。 不知道死了多少万只冰虫,有火灵精支持的怒火法术,竟然被冰虫熄灭掉。张怕大骇,忙带宋云翳后退,仓促间甩出火蛇鞭。他不用火蛇鞭还好,一用火蛇鞭,冰虫发现新目标,再次疯狂扑向火焰。张怕这才发现问题所在,赶忙收起火蛇鞭,换出巨大硬铁刀。 冰虫的天性使得它们对火焰极其敏感,会变得疯狂,但没有火焰并不代表会放过你,无数冰虫继续围向张宋二人。 张怕双手持刀,面对虫云猛地一刀劈下,硬铁刀刀锋凌厉,一刀下去直接将虫云劈出巨大缺口,无数冰虫被劈成粉末。可是其余方向还有数不清的冰虫扑来。 你不怕死,我成全你。张怕抡起巨刀狂砍,可是数刀下去,内息竟然有点运行困难,不由面色一变,硬铁果然邪门。幸亏神泪内灵气自动充盈身体,再砍几刀阻碍虫云攻势,张怕与宋云翳借机后撤。 胸前衣衫拱出个小脑袋,挺着小鼻子很不满意地哼唧两声,又逃跑?飞到空中鄙视张怕,好歹也算个高手,怎么总是狼狈不堪?张嘴一道火焰冲天燃起,烧死冰虫无数。 剩余冰虫见到小猪厉害,嗡嗡地聚到一起,不知道怎么弄的,竟发出一声巨大鸣响,然后悍不畏死再冲向小猪。小猪也不客气,数道火焰喷出将它们烧干了事。晃晃着飞到张怕身前显摆,看我多有本事。 它的骄傲刚有个开始马上停止,一脸严肃表情望向远处,甚至有点儿紧张。张怕也感觉到不对劲,一把抓起小猪就往后退。眼看要接近通道,一股强大气息迅速迫近,压得自己有点透不过气,再看宋云翳,面色苍白摇摇欲坠,赶忙把她抱到怀里全速逃命。 那股气息瞬息而至,一道白色光影撞向张怕后背。张怕正努力逃命,突然受到猛烈撞击,被撞出数里地,十分巧合的摔进地道内。这时才听到几里外传出的劈啪声响,他的五行盾在一撞之下全部碎裂。同时身上五行法袍也响起碎裂声,碎成片片掉落地上。 张怕狂喷数口血之后,才感觉到背后疼痛,忙取各种丹药塞进肚子,没想到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将丹药全数喷出。好多丹药入口即化,这鲜血将化开的丹药同样喷出。 宋云翳从他怀里跌出,只受了点碰撞,身上有五行法袍保护没有受伤,跳过来搀扶张怕。 张怕身体灵力紊乱,脑中金丹乱晃,整个人晕晕的有些迷糊。宋云翳取出佛蒲团,扶他坐好,好半晌才缓过心神。 通道外,半空中停着一只大虫子,同样白色身体白色翅膀,不过比冰虫大许多,和小猪有的一比。大冰虫体下两前四后共有六条腿,脑袋圆圆的,可怕的是它长有一张鬼脸。如白色枯骨阴阴望向通道内的小猪。 小猪凶狠回看,四足、口鼻处有怒火时隐时现。敢摔我个大跟头?嗷的张嘴吼叫,火焰冲向大冰虫,大冰虫不躲不闪,翅膀轻轻扇动一下,一道冰风迎向火焰,撞击后无声无息一同消失掉。 缓过心神的张怕看着通道外的大冰虫,又看远处跌落破毁的五面五行护盾,还有地下碎裂的五行法袍,终于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家伙只是随便一撞,就将五行法盾和五行法袍撞碎?也幸亏有它们保护,否则碎的应该是自己,张怕暗叫侥幸。 奇怪的是,大虫子只在通道外虎视眈眈,却并不进入通道,哪怕小猪拿火喷它,也只是怒目相视,难道有所顾忌?想到这,赶忙叫小猪过来,他怕小猪乱来惹恼大冰虫,玩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啥的。 小猪一副很不忿的表情,拽拽盯看大冰虫。比较而言,大冰虫要沉静许多,阴冷目光有如实质般在俩人一兽身上不停扫过。 这时再看大冰虫身后,铺天盖地无数只冰虫将通道外覆盖,从上到下从内而外,层层叠叠堆积如同巨大白云,看都看不过来,更不要说点数数量。 适才的丹药都被他吐出,再取出几粒丢进嘴里,略微运息调整一下,起身往后走。宋云翳搀扶,小猪在最后高傲的哼哼着和大冰虫说再见。 通道太长,身体好的时候都要走上数个时辰,眼下行走更加艰难。张怕边走边琢磨,那是个什么东西?实力恐怖吓人!五行法宝啊,无往而不利的五行法宝,居然一照面全部粉碎。不要说上古流传的炼制功法是否管用,单说那一堆高级材料,随便一种也要千万灵石,甚至更高,可是那家伙只是简单一撞。 想了下问小猪:“你飞的有它快么?”小猪思考半天,不甘心的摇一下头。 第一百四十二章 鬼湖 走了一个多时辰,进入黝黑通道中央,已经看不见大冰虫。张怕打坐疗伤,这是他修真以来第一次受伤,什么生命丹元气散,各种丹药往饱里吃。再打坐运息,没多久伤势全愈。宋云翳问他:“伤好了?”张怕道:“好了,幸亏有五行法宝护身。” 前面有大冰虫挡路,二人只好退回熔浆池。围着熔浆池周围转一圈,又发现十几条通道,张怕苦笑:“看来咱俩运气不好,这么多条路,都能选到大冰虫。” 二人转来转去,重新选了条看似吉利的通道进入。这条通道也是很长,和方才走过的通道十分想像。临近出口,张怕有点儿紧张:“里面不会再有大冰虫吧。”小猪拽拽的蹲坐在他头顶乱哼哼,鄙视他的胆小。 终于走出通道,是另一个不同所在,没有火没有冰,放眼看去一片漆黑。张怕凝出光球照明,竟是一面湖水。鬼洞里有湖?确实够奇怪,更奇怪的是湖水流动无声。 湖面很宽,撑满通道外的整个空间。湖中央有座小岛,长宽各十米左右,岛上盘坐一名黑发青年,膝上横着一把黑色薄刀,那刀通体漆黑,连刃口也是黑色,从刃尖到刃尾镌刻九只鬼头。 鬼刀?张怕心头一惊,小心戒备。 黑发青年见通道口亮起光球,大喝声:“熄掉!”张怕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湖水中连续射出数百只尖刺,飞向二人一猪。张怕慌忙祭起金晶盾,只听簌簌声不断,金晶盾插满尖刺,活像一个大刺猬。 邪门!这些法宝在外面威力非凡,元婴高手也不一定能破掉,怎么进鬼洞就变成废物,随便个什么东西都能欺负两下。 黑发青年见他发愣,大急喊道:“快熄灭光球!”张怕忙慌手慌脚熄掉,湖水复归于黑暗之中。想要问原因,黑暗湖面上传来黑发青年阴冷声音:“这是鬼湖,湖里有种鱼叫暗鱼,见到光亮就会发疯,你想死我不管,别牵连我一起。” “你是鬼刀?”张怕有很多问题。 “我是谁你管不着。”黑暗中阴冷声音再度响起。 “你在湖中间干嘛?”他的问题真的很多。 “废话,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听他话语,好象是被困于此。 还想再问,湖水翻涌,响起浪花声,水面上有东西撞击,发出铛的一声响,然后是扑通一声落水声,最后归于平静。 虽然看不见发生什么事情,大致猜测下应该是有东西攻击黑发青年。明明眼前一片漆黑,张怕硬是感觉这片漆黑中有一道黑线特别突出,一闪即逝,应该是鬼刀劈斩所划出的黑线。 “还不走?难道想进来陪我?”一片黑暗中,青年突然说话。 张怕不明白青年话语意思,但他一向善听人言,拉着宋云翳急忙后退。片刻间退出里许,估摸着湖中暗鱼看不见自己,弹出光球照明。光球一现,张怕又是吓一跳,通道内里许外的土地消失,变成一道河流,正缓慢流向自己所处位置。而脚下土地发软,想来再过一会儿也会变成河流。急忙再退,直到确认安全才停下脚步。 鬼洞里奇怪的事情太多,危险也太多,怎样才能尽快找到出口离开这?张怕没有头绪,这时耳边又想起黑发青年的阴冷声音:“湖水退了,回来吧。”于是携宋云翳再走向湖水。 果然通道内再无河流,硬实土地重又出现,一直伸展到湖边。张怕走进去,正看到黑发青年举着大光球四下看,见到二人回来说道:“暂时安全,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出去。” 张怕抱拳道:“谢阁下提醒,才不至堕湖涉险。”黑发青年斜他一眼,冷笑道:“是不是认为我有点儿小题大做大惊小怪?即使落水无非湿身而已,怎么会有危险?”张怕忙摆手否认。黑发青年也不理他话语真假,直接说道:“从小岛到通道的这一段湖水距离,及通道内土地的等长距离,是水土阴阳路,每隔一个时辰水土交替变幻一次,也就是说你我之间的湖水中会出现道路,而同时你脚下及身后通道会变成湖水;不要幻想驭空飞行,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飞起来,包括法器。” 张怕听明白了,问道:“你就是这么被困在岛中的?” 青年说是,又说:“通道内土地变成湖水时,墙壁变软吃不住力,湖水里又有凶猛水怪偷袭,想攀附墙壁逃出去也不能够。”才说完话,猛地握刀而立,手中光球丢向远方,而后炸散消失,洞内又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再次传出铛的撞击声及扑通落水声。 青年在黑暗里继续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鱼,结实的很,鬼刀都砍不死,我请二位听会儿戏。”说着话叮当撞击声不绝于耳,黑暗中那条更黑的刀线往来起伏挥舞不停。 撞击持续好一会儿,怪鱼终于累了,沉水休息。黑发青年说道:“跑吧,过会再回来。”张怕宋云翳依言后退,果然通道内土地再度变成湖水,墙壁也松软不堪。 等了会儿,土地恢复原貌,张宋走近湖水。青年又举个大光球问道:“想到办法没?”张怕左右望望,除了湖水和通道,别的一无所有,能有什么办法。青年担心张怕不救他,慎重保证道:“放心,只要救我出去,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张天放欠你个人情,放眼天下你想杀谁我都帮你杀。” 张怕很为难:“怎么救啊?”黑发青年显然思考过这个问题,问道:“你有没有废弃不用的法器,有没有绳索类的法器?” “绳索类的没有,不过我有灵蚕丝。”张怕想起大肥蚕。 黑发青年眼睛一亮:“更好更好,只要两头固定,我能从上面走过去。”一句话说完,光球消失,举鬼刀猛砍,叮当声又起,不知道的还以为黑暗中有个铁匠铺。张天放边砍边道:“先退回通道里,一个时辰后过来救我。” 张怕有些担心,谨慎问道:“救你可以,但……”他担心救出张天放会遭遇不测,比如恩将仇报啥的。 张天放傲言道:“以我鬼刀张天放之名,怎屑做个奸佞小人?恩公放心,待会儿我发圣门血誓。”他也是被困太久着急出来,见张怕担心,不惜发血誓求他相信。 第一百四十三章 鬼刀张天放 果然是鬼刀,张怕感叹巧合,也感觉有点儿好玩,我要搭救鬼刀?张怕宋云翳回通道内待了一个时辰,待水土阴阳阵变化后,再回鬼湖。张天放举着光球等的焦急,见二人出现大喊道:“把不要的法器丢一件过来,系上蚕丝丢过来。” 张怕放出玉蚕,指着湖中小岛问话:“你的丝能吐到那岛上么?”大蚕懒洋洋看向小岛,突然一张嘴,一道晶亮白丝电闪而出,直接钉到张天放脚下。张天放吃一惊,虽说岛屿距离岸边只有几里远,但大肥蚕的表现确实让人想不到,一喷之下竟有此力量。 张怕在储物袋里翻出个长枪法器,顺势轻轻投掷,同样落到张天放面前。张天放将长枪深深扎进地下,将蚕丝系在枪杆上催促道:“快把另一头固定好,暗鱼马上出现。”张怕取出个破烂法器,将蚕丝固定在通道壁上,看向张天放。 张天放正要跳上蚕丝,见张怕望向自己,双目一冷,随即自嘲一笑,时间紧急来不及做口舌争辩,右手食指在空中作书,指尖有血丝涌出,在空中写成一个巨大的禁字,而后低念几声咒语,张嘴一口鲜血喷到空中禁字上,整个字变的惨红血淋淋。张天放大声喊道:“今日蒙道友搭救。”说到这停了下,急问道:“道友姓名?” 张怕接口道:“宋云翳,张怕。” 张天放再次大喊:“今日蒙宋云翳张怕两位道友搭救,出鬼湖后,永生不得与二位道友为敌,不得有任何伤害,惹违血誓,张天放当受万鬼噬身之罪,人神共弃,永世不得超生!”随着他话语声,空中血淋淋的巨大禁字腾的燃烧起来,烧成一丝红色细烟,钻入张天放额头。 圣门血誓已成,张天放提着鬼刀蹭地跳上蚕丝,速度飞快向通道跑来,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来到张怕身前。跳下蚕丝说句:“快跑。”率先钻进通道,再看身后湖面,滚涌翻腾,无数道尖刺从水中射出,空中蚕丝在尖刺一刺之下,啪地断裂。更多支尖刺向张怕二人刺来。 逃跑是张怕强项,扯着宋云翳飞快跑进通道,足跑出十几里地,才见到张天放。张天放把鬼刀扔到地上,向张宋二人抱拳感谢:“圣门张天放感谢两位道友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日后但有需要,尽管吩咐。” 适才离的远,看不真切,现在近在咫尺,才发现张天放甚是魁梧,高大个子,浓眉大眼,豪放的很。张怕笑道:“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 张天放获救,却对二人无好感也无恶感,你救了我却也逼我发了圣门血誓,想要离开又有点抹不开面子,只好找些无聊话套关系:“道友来鬼洞做什么?” 张天放发过血誓,张怕不用担心会对自己不利,如实回道:“被追杀,跑进来避难。”张天放一听这消息大喜过望,心里话说赶紧帮你把人杀了,咱俩两清,大笑道:“无妨,道友说出姓名,我替你了结。” 鬼刀就是猛,天下英雄谁都敢杀。张怕回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总之有好多人,可以肯定的是圣都必然在其中。” 张天放听的一愣:“你是说你一个人得罪了许多人?其中有圣都?”仔细打量张宋二人又道:“张道友应该还没结婴,宋道友修为还要低一些,却不知怎么能得罪到圣都?”他也看了看小猪,只感觉模样奇怪,并没其他发现。 张怕探过他修为,筑基顶阶修士,比传闻中高一阶,估计是被困鬼湖时在杀戮中进阶,心道:“还没结丹就这么嚣张,他要是结了丹,天下还有谁能是敌手。”偏头看地上的鬼刀,斜斜插进地面,刀刃上露着几只鬼头,这刀真那么神奇? 张天放见他不答话反而去看鬼刀,嘿然一笑:“这刀你用不了。”又问道:“你杀了谁?怎么能得罪到圣都?”突然大笑:“原本以为只有我敢找圣都麻烦,看来你也不错。” 张怕无奈苦笑道:“说起来和你还有点关系。”张天放不明白:“怎么扯上我了?” “你拿着鬼刀和傲天打架,全天下人都知道硬铁有用,所以都想炼鬼刀,满世界找能熔炼硬铁的异火,碰巧我有异火,于是被天下人追杀。” 张天放傲然一笑:“鬼刀岂是那么好炼的?一群无知小儿。”言语中对圣门修士甚是鄙视。张怕听的直冒冷汗,这家伙也太嚣张了。 张天放不以为然,又道:“鬼湖里的怪鱼你见过了。”张怕忙摇头:“没见过,光听见你和它们打斗。”“恩,就那怪鱼,我的鬼刀都杀不死,恐怖的很,天天时时想要杀我,幸亏有鬼刀在手,否则以我修为根本不能撑到现在。”张天放实话实说,抬手一招,鬼刀重新入手,对自己胳膊就是一刀。张怕一惊,这家伙说话就说话,怎么突然自残? 一刀下去并无血光,皮肤连划痕都无,张天放道:“看见没?这是我的鬼刀,根本不会伤我,没有它我是个废物,有了鬼刀我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你觉得这样的刀是炼出来的么?” 不炼制又如何出现鬼刀?张怕听的迷糊。 张天放懒得解释这些,问张怕:“你有异火,外面满地硬铁,难道没尝试炼刀?” “炼了。”他觉得面对张天放没必要说假话,一是有圣门血誓制约,不会对自己不利,;二是这人让人感觉很豪爽坦诚,可以放心说话。 “成了没?”张天放又问。 “成了。”张怕抬手一招,掌中出现一把巨大硬铁刀。刀身过大,吓张天放一跳:“这是什么玩意?”近一人高的巨大黑刀直直竖在面前,黑色流线隐约在刀身中流动,张天放看了又看,赞叹道:“你的异火真是好东西,居然可以炼制硬铁。”想了下感觉什么地方不对,脱口问道:“不对!硬铁怎么能收入储物袋?你这是什么刀?” “不是储物袋,是身体。”当着他面,张怕慢慢把巨刀收进身体。 “这也行?”张天放不相信,让张怕拿出巨刀仔细观看,用手敲敲,拿鬼刀轻轻磕碰,确实是硬铁没错,纳闷道:“怎么能怎样?你怎么搞的?”重新给张怕定位:“难怪能得罪到圣都,不但可以炼制硬铁,还能将硬铁收进身体,果然有本事!不过,你搞这么大一把刀干嘛?咱俩试试刀?”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佛杀 “试刀?”虽然自己的刀个头大,可是张天放手中鬼刀怎么看怎么感觉恐怖,就那么随手提着,血腥气杀气厉气时隐时现,再加上刀身九颗鬼头,让人见之即怯,又如何对搏。 张天放对他的硬铁刀很感兴趣:“这么大一把刀,抡起来一定很过瘾,借我玩玩。”说着话把鬼刀丢到地上,伸手接巨刀。张怕不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递过巨刀。张天放才一接手,双肩往下一沉,咋舌道:“好家伙,比我的起码重上五倍。” 看看通道左右,张天放道:“去火池,这里施展不开。”招过鬼刀,抗着两把硬铁刀走向熔浆池,张怕宋云翳跟在后面。张天放边走边道:“火池有条骷髅蛇,巨猛,全仗着鬼刀我才能逃出来,一会咱在通道边上呆着。”说到这突然回身问道:“你们怎么躲过骷髅蛇的攻击?难道你们来的时候它没在?” 小猪蹲在张怕头上骄傲的哼哼,意思是我杀的,张怕抱下它说话:“火蛇被它吃了一半。”张天放顿时呆在当场:“什么?这小猪能吃骷髅蛇?”神识再次扫过小猪,可是以他修为又如何能发现地火灵兽的不凡处?问张怕:“这是什么妖兽?” 小猪很不满意,哼哼个没完,抗议道我是灵兽!不要妖兽!张怕将它塞进怀里,换话题问道:“你知道怎么出去么?” 张天放追问:“到底是什么妖兽?在哪抓的?” “一时半会说不清,先研究研究怎么出去吧,你说要帮我杀仇人,出去后帮我对付圣都?”张怕感叹活着真艰难,跑不尽的逃亡路,躲不完的仇人刀。 听张怕这么说,张天放有些为难:“你不是真打算一个人对付圣都吧?一个傲天就把我打的没脾气,据说他上面还有好几个老不死,恐怖的很。” 张怕听永三说过傲天,是圣都副都主,笑道:“你能和傲天斗上二十回合全身而退,岂非也很厉害?” 三人边走边说话,很快回到熔浆池,张天放将鬼刀随便丢到地上说道:“我厉害个屁,要不是有鬼刀在手,我连屁都不如。”说着话向前一个虎跃,双手持巨大硬铁刀猛地劈下,脚下成堆硬铁被劈散四飞而起,刀风凌厉划向远方,火池上空的火焰都被惊散。张天放感觉很兴奋:“过瘾过瘾,弄这么把刀就是过瘾,帮我也炼一把吧。” 张怕直接拒绝:“每天抗着两把大刀满世界溜达,不累啊?” “可以收进身体。” “相信我,就算我告诉你方法,你也不愿意尝试,那种滋味,一辈子体验一次就够了。” “不至于吧,算了,现在往哪儿走?”张天放很是洒脱,被拒绝也无所谓,把巨刀还给张怕。 张怕收起刀反问道:“什么往哪儿走?你不知道出去的路?” “进来后被骷髅蛇追杀,逃到鬼湖又被困,一呆几十年,每天无休止的和怪鱼做斗争,要不是看见你,我都不想活了,怎么可能知道路。”张天放恨恨不平。 “够倒霉的。”张怕哈哈大笑给了他四字评语,返身在通道口做好标记,继续道:“我们俩刚从对面一个通道出来,那里更恐怖,一只大冰虫随便一撞,就尽破我全身法宝。” “这里一共有多少条通道?”张天放问道。 “几十条吧,没细数,要不现在数?” “不数,随便找条路走,就不信能再次被困。”张天放轻松说道。 张怕很佩服的看着这个神经大条的高手,难怪敢挑战傲天,看看宋云翳问道:“累么?要不要歇息会儿?”宋云翳说:“不累。” 于是三人选通道进入,张天放很嚣张,拎鬼刀走在最前,眼看道路将尽,手中鬼刀突然呜的发出低啸声,张怕一惊问道:“怎么了?” 张天放无所谓回话:“碰到同类了,前面鬼气阴重,应该有鬼魂。”张怕细品此言问道:“你的鬼刀里有魂魄?”张天放坦言:“不但有,而且不少。”张怕终于明白自己炼的硬铁刀与他的鬼刀有何不同。 几十步路后是出口,可以见到洞内有数不清的青绿鬼火跳跃闪动。张天放好象一点都不害怕鬼,轻松跨出通道,笑嘻嘻打量四周,看那神情像是回到家了。边看边点头满意道:“这才算是鬼洞,外面都是凑数的。” 张怕宋云翳跟在后面,一脚踏入此地,马上感觉阴风阵阵肆虐张狂,宋云翳尤其害怕,双手紧抓住张怕胳膊;这里鬼气森森倒让张怕想起在圣都拍卖会买下的一样东西,问张天放:“定神珠是干什么用的?” 张天放微显诧异:“你有定神珠?”张怕说是。张天放道:“对圣门修士来说,定神珠有利也有弊,操控不当会尽失修为变成废人;不过对你二人来说只有利没有弊,任何鬼气魔气只要在定神珠方圆五米内,会全部被吸进珠内,不论这鬼气是别人的还是自己苦修来的,有了这珠子,在这个洞里可以横着晃了。” 张怕闻言大喜过望,与宋云翳退后几步拿出定神珠戴到她胸前,果然阴风马上消失,鬼火也远远跳开,还有些原本立在周围的阴深黑影,此刻也一起消失。 张天放道:“不用离我那么远,我不怕定神珠。” “难道你不是魔修?鬼刀里的鬼气魂魄也不怕定神珠?” 张天放摊开左手,掌心中有一个小小的金色“卐”字,鬼刀换手再摊开右手掌,是一个反方向的金色“卍”字,沉声道:“我是佛杀,打小和鬼魂做伴,什么鬼气魔气不过是我的玩具,是我手中刀的食物。”声音虽然低沉不再阴冷,却别有一番萧索意味。 “打小和鬼魂一起成长?你没有朋友?”宋云翳问他。 张天放傲然一笑:“有,原本有许多个,后来剩下九个,再后来他们进鬼刀陪我,从那以后,鬼刀张天放再不需要朋友!” “你的朋友是鬼?你拿你的朋友炼刀?”张怕感觉有点不对劲,小心问话。 “我是佛杀,为什么不能与鬼交朋友?为什么不能拿鬼魂炼刀?”张天放言语冰冷却隐含愤怒,那愤怒不是对张怕所发,更像是恨自己无力。 第一百四十五章 鬼刀由来 “佛杀是什么?”宋云翳好奇问道。 “佛杀什么都不是。”张天放的声音再度恢复为阴冷状态。 张怕挠挠头:“咱原本聊的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张天放垂头想了想,又抬眼瞧瞧二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对劲,低声道:“如果你想知道,说给你们听也无妨。”也不管地面是否干净,一屁股坐下,面色阴冷可怕。宋云翳见他神情难看,劝道:“如果你觉得不好受,就别说了,咱先想办法出去。” 张天放没接话,低头审视鬼刀,以手指抚mo刀锋,如此锐利的刃口,在他手上楞是划不出一道伤痕。他看刀的时间越久神色越悲伤,良久轻轻说道:“我叫张天放,名字是老天给取的,意思是我一张开双眼就被老天放弃了。” 张怕见他神色悲伤有些不忍,强笑打岔道:“咱俩挺像,我叫张怕,意思是张嘴就喊怕。”张天放闻言抬头看看他:“你也是孤儿?”张怕恩了一声。张天放仰头大笑,笑声越大越显悲凉。宋云翳担心道:“歇息吧,歇息会儿寻找出路。” 张天放当没听见一样自接自话:“我一出生,两只手掌心就各长一个金色卐字,长大后才知道这是佛杀降世的标志。不过小时候不知道这些,只知道一睁眼就活在无边黑暗中,没有奶没有水,只有一把硬铁戒刀,而我居然不死。我生活的地方和这里很像,不过比这里大。” 他说话的时候,洞内阴森鬼气居然主动老实退避,鬼影魔形散成虚无,阴风也不再起,鬼火聚拢燃成一朵大的青色莲花,远远将光亮照来。张怕宋云翳看着称奇。 张天放继续道:“传说里,佛杀是佛门的杀神。任何一个人心中都有戾气,包括大佛士,他们终日念佛化解体内戾气,以求早日解脱登入极乐世界,而被化解掉的戾气则统统收入一朵青色莲花中。佛杀就是脚踏莲花而生,身体血脉由戾气凝聚而成的佛门怪物。” 说到这忽然笑问张怕宋云翳:“害怕不?”张怕没答话,取出瓶用蜂蜜稀释后的灵酒三味甘,找杯子倒满问他:“喝么?”“好酒!当然要喝!”三味甘一拿出来就灵气四溢酒香扑鼻,张天放抢过酒杯一饮而尽:“再倒。”连饮三杯后微微摇头叹道:“好酒!如此灵力充裕的酒是哪里搞来的?” 张怕照例不回答问题,反问道:“你脚踏莲花而生?”张天放哈哈大笑:“明明是想问我是不是怪物,净拣好听的说。”又饮杯酒继续道:“虽然我不是戾气所化,但肯定是怪物,我能看见鬼,人死以后的魂魄我都能看见。”说着话点指周围:“这洞里鬼魂有三个大的团伙,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让我好奇的是没有新加入魂魄,它们怎么能活到现在。” 见张怕宋云翳不明白,张天放解释道:“鬼魂以鬼魂为食,同类相煎,如果长时间不吸食新鲜鬼魂,自身鬼力降低,最终必然魂飞魄散,消散于天地间。当年我生活的地方永远只有黑夜,除去鬼火再没有别的光亮,鬼气倒充沛的很,囚禁鬼魂无数。我手掌双生佛门金印,鬼魂不敢动我,让我侥幸长大,期间见过无数次的鬼魂吞噬,小的被大的吃,大的被强的吃,强的被更强的吃。那时我小,我能看见它们,会和小的鬼魂做伴交朋友,可是它们总会被大鬼吃掉,一开始我会愤怒会伤心,后来习惯了,知道吞噬同类是鬼魂的生存方式,我无法干涉,后来便它们吃它们的,我玩我的。” “可是我生存的地方从来没有新鲜鬼魂进入,几十年过去,我长大成人,无数鬼魂互相吞噬,竟只剩下数百只强壮的鬼王,我和它们每一只鬼王都很熟,却只能眼睁睁看它们各施诡计为生存互相咬杀,又过去几年,数百名鬼王只剩下九只最强大的鬼皇,它们每一个都聪颖灵慧,每一个都强大无比,每一个都是经历无数次战斗成长起来,自然也凶残狡猾无比。” 说到这,张天放突然道:“我为鬼哭过,你俩相信么?”不待二人回答又说道:“我对它们无害,它们也伤害不到我,所以我和它们关系很好;它们之间的奸诈狡猾凶残统统与我无关,每一只鬼都会笑,和人一样有情感,只不过它们终日想的是如何保命,所以不得不凶残、不得不掩藏情感。朝不保夕的生活,笑容是最大的奢侈品。它们对我很好,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佛杀是用来杀佛还是用来杀鬼的。” “我为鬼哭过,为它们不得不相互撕杀而哭,为失去朋友而哭,为它们都死去以后,黝黑空间只剩下我自己而哭。九大鬼皇每一只都很聪明,都知道即使某一鬼皇能成功吞噬其余八只,最终结果一定也是死亡,我生活的地方原本就是死地,那里没有死人也就没有新鲜鬼魂加入,没有新鲜鬼魂它们就会自己消散,所以商议后决定,自炼其身,合九为一。”张天放低低叙说往事,鬼刀似能听懂人言一般发出嘶嘶鸣响回应。张天放握住它,轻轻抚mo:“九大鬼皇迷惑我说服我将它们炼到一起,把它们变成刀身上的九个鬼头,它们说,把它们炼成鬼刀后会一直陪伴我保护我,刀里有它们的灵魂,它们会一直存在,否则只能让我看着它们消散。于是我答应了,我亲手把它们炼成鬼刀,刀成那天,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哭,九大鬼皇合炼为鬼刀之后,我张天放此生再无朋友!” 张怕听得难过,低声道:“我做你朋友吧。”张天放嗤笑道:“你以为我需要你的可怜?”抱紧鬼刀又道:“此生有一刀足矣!它永远不会伤害我,有危险会帮助我保护我。” 宋云翳插话问道:“你怎么从那地方出来的?” “那地方没有鬼,自然就不存在了。佛杀佛杀,原来就是我佛的杀手,替他们弑魔杀鬼。杀光了鬼,说明我长大成人并且强大无比,佛修自然会放我出来,好为他们继续杀人。等我出来后才发现,我所处的地方不过是个钵盂,有个老和尚跟我介绍那东西叫降魔钵,钵里装着千万年以来的恶魔恶鬼,说我是佛祖的佛子,为佛而生为佛而杀,所以叫佛杀。我听后直接一刀把他杀了,又把那个破烂钵盂砸个稀烂,而后一人一刀流落四方。”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出来了 “然后你就杀了好几百人?”张怕问他。 “有人想抢我鬼刀,凭什么不杀?”张天放随口答道。 “好几百人都抢鬼刀?” “开始是,后来杀习惯了,有挡路的就杀,然后遇见傲天,再然后迷糊着进入鬼洞,再再然后遇见你俩。” “幸亏你遇见傲天,否则不知道还要杀多少人。”张怕听得有点胆虚,这家伙拿人不当人看。 “我又不是嗜杀成性,好言好语的自然会好好相处,可圣门弟子大多冷酷残忍,这样的人死不死活不活有什么区别。”张天放替自己解释。 张怕将酒瓶递给他:“收起来,你该干活了。” “你还真大方。”张天放收起酒瓶又问:“干什么活?” “按你说的,这里是你地头,问问那些鬼啊怪的,给咱找个出路吧,你把这里当家,我可不成,外面还有好几十口子人等我呢。” 张天放闻言自信道:“简单。”迈步走进洞内深处,手中鬼刀轻轻一挥,发出声凄厉嘶叫,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鬼刀嘶声传出,远处三大团浓密黑雾骚动起来,传出更加凄厉悲惨的嘶喊,随着浓雾翻滚,隐隐浮现出三只巨鬼,张牙舞爪扑将过来。 张天放看都不看它们,手中鬼刀平平飞起档在身前,左右手掌一合再一分,掌心向上平举,掌中两个金色卐字猛地绽放光芒,射出两道金芒,直直停在空中,而后平静看向三大团浓密黑雾。 他的金色卐字印记明显比佛蒲团的卐字印记厉害许多,众鬼见之无不退让闪避,那朵鬼火形成的巨大青莲在金光照耀下越聚越小,最后凝成巴掌大小,在角落里颤抖跳跃。再看若隐若现的三只灰色巨鬼,此刻老老实实谨慎细微立在一旁,再不敢有任何动作,鬼雾中的凄厉叫声也消失不见。 鬼魂们安静下来,张天放才冷冷说话:“别逼我动手,我只想知道怎么出去,说了,我们出去,不说,你们陪我一起死。” 张怕心道:“人杀多了就是有派,连说话都带杀气;不过我也没少杀人啊。”想想平时模样,不行,我得改。 鬼雾停止骚动,群鬼围绕的其中一只巨鬼慢慢向前飘,在距张天放十米远处停下,接着见到灰雾涌动,巨鬼好象在说些什么。 宋云翳小声问张怕:“那团灰雾就是鬼?”“应该吧。”张怕吃不准。宋云翳又问:“咱死了以后就会变成这样一团有思维的灰色雾气?”“应该吧。”张怕还是吃不准。 张天放听到二人交谈,随口说道:“你们死了无形无色,从无形到有形不知道要吞噬多少鬼魂才能做到。”又对灰雾说话:“你是说火池中的每一条通道都是出口?只要能不被洞里的妖兽鬼怪杀阵等物困死,一直走就能走出鬼洞?” 灰雾又是一阵翻动,张天放转身笑道:“走吧,咱能出去了。” “这么简单?”张怕不敢相信。 “简单个屁,要不是我凑巧是佛杀之身,咱又凑巧撞进鬼冢,你以为还能活着出去?我遇见的暗鱼,你遇见的冰虫,哪个容易对付?”张天放按巨鬼指引,走向左侧一面墙壁。鬼冢内三大势力,各依范围生存,惟独这面墙壁空空,没有任何鬼气。 眼看要撞上墙壁,张天放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灰雾:“不互相吞噬,你们怎么可能生存这么久?”灰雾又是一阵涌动,张天放明白道:“没想到鬼洞竟是建在鬼气魔源之上,虽然不能快速幻化成人,但几十万年不断吸收鬼气,你们总能修成鬼皇之身。”说完话撞向墙壁,墙壁蓦地裂出一道缝隙,将他吞进去一部分,还剩下半边身体在外面,冲张怕说话:“抓住我的手。”张怕忙一手握宋云翳,一手握张天放。张天放胳膊往里一带,墙壁悠然合拢,恢复成方才模样。而张怕眼前景色一变,进入黝黑世界。接着光亮四起,张天放举着光球道:“终于出来了!几十年啊,老子终于出来了!” 张怕一看,他们回到了那个只有一进一出两道门的小小厅堂,笑笑说道:“咱算运气好吧?”“恩,鬼冢三大巨鬼虽然还没达到鬼王境界,但是在特殊环境下,绝对不比大冰虫容易对付,即使你有定神珠可以吞噬它们,但也找不到出路。鬼洞内每一条通道的出口都不一样,这次算你跟我沾光,你救了我,我又救了你,咱俩两清。”张天放急欲和他扯清关系。 “不对!不能这么算,我救你在先,你救我在后,也就是说以后无论你救我多少次,都无法抵偿我第一次救你的恩情;若是我不救你,你根本没有以后,你连以后都没有又如何救我?”张怕打算和这家伙套上关系,反正你有圣门血誓在身,永远不能伤我。 张天放闻言怒道:“鬼扯!一命抵一命,哪有什么先后之分。” “不对!命有先后轻重之分,没我救你,你根本不能在这和我说话。”张怕运用歪理继续胡搅蛮缠。 “刚才还觉得你凑合算是个人,现在看也是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随便你怎么骂,反正我救了你。”张怕一点都不生气,他对胡说八道有瘾。宋云翳轻扯他衣袖低声劝道:“别闹了,他挺可怜的。” 这话被张天放听到,当即怒火冲天:“你凭什么说我可怜?我怎么就可怜了?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欠你命我可以还,但我不需要你们可怜!” “那你承认欠我们一条命?”张怕见缝插针。 “不承认!”张天放气的想杀人,可是那个圣门血誓…… “你现在有点头儿脑不清,理不清顺序,这样,咱找个酒店坐下边喝边说。”张怕打算玩持久战术。 “不去!”张天放怒吼道,随即想起张怕的灵酒,他修为有限,是筑基期顶阶修士,对能提升境界的灵药十分向往,于是压低声音又道:“除非再请我喝灵酒,否则绝对不去。” 张怕嘿嘿一笑,摸出个玉瓶丢给他:“送你了。”灵酒随手送人?张天放持怀疑态度开瓶检查,确实灵气充裕,纳闷道:“你还真大方。” “算不得什么。”张怕一本正经谦虚道。其实心里偷乐,这都是以前用蜂蜜稀释过,给宋云翳喝的普通灵酒,当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实在算不得什么。瞧张天放喜怒形色的爽直表情,暗叹道:“这家伙真单纯,第一次和我见面就说出身世;现在又费心巴力和我辩解,换成别人早就一走了之,哪还管你的废话有没有道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傲天 张天放面目含笑拿着酒细观,见张怕看自己,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敛去嘴角笑意沉面冷语道:“就找个地方坐着说,告诉你,你我两不相欠。” “恩恩恩,不欠不欠。”张怕前后看看,找到进来时的门口领先而出。厅堂外前后两条甬道,一条缓步上升,一条缓步下降,很好辨认。 “你说的不欠!可别想赖帐。”张天放跟在后面唠叨。 甬道只有十几步长,三人片刻走到门口。眼见外面青天白日很是高兴,张怕以手遮阳笑道:“可算是出来了。”重见天日,宋云翳也很开心,问张怕:“现在去哪?接喜儿?”她不想张怕欺负张天放,特意把话题引开。 二人说话间一步迈出鬼洞,才发现外面站着个白眉白发青年,淡淡表情看向他俩,如同跟邻居唠家常一般说道:“出来了?果然有点儿实力。” 神识扫过无法探清修为,知道又是个高手,张怕抱拳道:“前辈在等我?” 白发青年刚要说话,一眼见到张怕身后走出之人突然愣住:“鬼刀?你居然在鬼洞一呆几十年?”张天放也没想到一出鬼洞就遇见夙敌,冷声道:“你还真有耐心。”提鬼刀走到张宋二人身前站定,冷对白发青年。 张怕纳闷道:“你们认识?”又问白发青年:“你不是等我的?” 白发青年同样纳闷:“你们怎么在一起?” 张天放听得有点儿迷糊,问张怕道:“你认识他?”张怕却反问他:“他是谁?” 原来不认识,张天放回道:“傲天。”“圣都副都主傲天?”张怕暗道不好,自己杀了人家的大统领,现在来报仇了。看看张天放,突然一把抓住他设个隔音结界小声道:“只要你帮我挡住这家伙,让我和云翳跑掉,咱俩就两不相欠!” 张天放一直为欠不欠的问题头痛,和鬼魂打交道从来没有这么麻烦,见张怕低语相求,稍微核计下,反正和傲天是对头,逃不过一顿打,当即应允道:“好!” 傲天听不到他俩说话,但瞧着表情很是亲熟,不由直皱眉头,这俩个煞星怎么凑在一起?鬼刀可以挡我数十回合不败,另一个家伙能杀死风绵,实力非同小可,他俩联手,未必能打得过,心中急想对策。 传讯箭找人帮忙?堂堂副都主拉不下这个脸,只好擎出法宝森罗剑。森罗剑长三尺二寸,剑身一面呈黑色,一面呈白色,意即森罗剑下断阴阳。擎出森罗剑,反手向空中又丢出一张鬼罗网,密实罩出里许内范围。 张怕正说话,见傲天不但拿出兵器,还用法宝将此地囚牢,意图将自己留下,大怒道:“还不让老子走了?”挥手收起隔音结界,唤出巨大黑刀,和张天放说道:“先不走了,老子和你对付他。”遭到张天放鄙视:“你行么?” 张怕更怒:“你是硬铁刀,我也是硬铁刀,怎么就不行?”说着话跳前一步,双手握刀凶狠劈向傲天。傲天小心戒备,见张怕唤出黑色巨刀,心生怀疑:“硬铁刀?能收进储物袋?” 这时张怕劈出一刀,傲天小心躲向左侧,只见一道疾风嗖地从他身边吹过,再看地面,无声无息出现一道长数百米、深十几米、宽约两米的巨坑。同时天上鬼罗网被刀风所激,呼啦啦一阵响动,几欲掉落下来。傲天大惊失色,硬铁刀威力这么大? 张天放见张怕动手,也拎着鬼刀走过来,嘴里还不忘嘲笑他:“行么?不行别硬挺着。” 见张天放走进战圈,傲天面色变得更加难看,当年一把硬铁刀就能挡我二十招,现在两把刀联手,我能不能挡住他们二十招? 鬼刀显然比大黑刀高级,张天放轻轻点指,鬼刀飞舞在空中织出一张黑网,再一点指,黑网慢慢前移,将接触到的任何东西斩碎。傲天见状催动天上鬼罗网,鬼罗网紧缩,涌出无数道黑线,柔软缠mian缠向鬼刀织就的黑网。 张天放两个点指之后抱胸而站,悠闲的很,反观傲天却异常紧张,他俩神色表情的紧张程度与自身实力正好相反。张怕凑热闹横着又斩一刀,傲天扬起森罗剑在面前轻轻划下,划出一小片黑暗遮住身体。这时张怕刀风从他腰间划过,将空气斩成两半,可是经过那小片黑暗时却没有任何反应,刀风也消失不见。 张怕好奇道:“这是什么回事?”张天放冷笑道:“他那剑能断阴阳,把攻击引到别处。” 再看空中鬼刀,被黑线缠住后速度变慢,幻影织就的黑网也消失掉,可是张天放根本不害怕,依旧悠闲道:“这东西是专门琢磨出来对付我的?”傲天不搭话,继续催动鬼罗网,只见黑线慢慢变粗,将鬼刀缠裹的再也看不见。接着黑线猛地暴成一大团黑雾,黑雾内许多鬼魂噬咬鬼刀。 “先以影阵困住鬼刀,再以鬼噬之法炼去刀内元神或着鬼灵,接下来应该是万鬼聚灵,强占鬼刀供你驱使;可惜啊,你还是不知道我这刀是怎么炼的。”张天放懒洋洋说话,以很不屑的态度看傲天折腾,最后居然打了个哈欠。 傲天被激怒,森罗剑黑白两面一分为二,手中握住黑剑,白剑凌空刺向张天放。张天放没有任何反应,却是包裹吞噬鬼刀的黑雾分出一部分扯住白剑。看着黑雾拉扯白剑,张天放认真说道:“只要鬼刀还在,天下就无人能伤我。” 自己法器控制的魂魄居然听别人使唤?傲天震惊之下急收鬼罗网,可是已经晚了,鬼罗网放出的黑雾只有少部分退回网内,大部分依旧包裹着鬼刀,接着便见到黑雾慢慢变稀变薄,最后隐入黑色鬼刀中,天空又是一片晴白。张天放招回刀,挥舞两下点头道:“又厉害一点儿。” 傲天被他冷淡轻视的态度彻底激怒,双掌一拍,白剑挣脱束缚在空中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最后满满遮住天空,跟着手中黑剑向前一送,在这片白中刺出一点黑。然后黑剑收回,黑点却依然存在,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上下浮动。怪异的是这一个小小黑点竟然能牵动人的心神,黑点上下动,眼睛便跟着上下动;黑点跳跃,心神也跟着跳跃。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协商 张天放哗地一刀斩出,将满天白剑击散,只是黑点还在,继续上下跳动。张天放以鬼刀指向黑点冷声道:“你真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张怕在后面听得连连摇头,一个筑基小修士居然跟元婴修士如此说话,实在太嚣张了。 傲天面目阴冷,听张天放话语有点儿意外:“你认得我的功法?” “不就是个阴阳夺魄术么,算得了什么,傲老大,我郑重劝你把功法收了,否则一会儿谁生谁死还真不好说。”张天放越说越嚣张,张怕直呼神啊救救我吧,这就是个神经。 被张天放唤出功法,傲天面目变得更冷,沉声道:“你怎么知道这法术名称?”无论是谁,保命法术被人喝破,相来都不会好过,何况是声名显赫的圣都傲天。 张天放没接话,鬼刀刃口的九颗鬼头颜色开始变淡,最后变成惨白颜色从漆黑刀身上飞起,在空中围绕黑点排成一个圈,接着从鬼口中向外喷出浓黑烟雾,将黑点遮住,也将九颗鬼头围出的圆圈涂成黑色。张天放再问傲天:“最后问一遍,收不收功法,否则一会儿想收也来不及了。” 这家伙想要拼命?虽然张怕看不明白眼前局势有多危险,但二人表情俱是紧张小心,破口喝道:“天放收刀,咱不和他拼命!”说着话举着大黑刀冲到黑点前,一刀劈下。 大黑刀很厉害,让过鬼头,劈向黑雾以及黑雾中的黑点。可是黑雾只如同被微风拂过,轻轻翻涌一下,而当中那颗黑点更是纹丝不动。 这哥俩果然比我厉害,张怕举着刀埋怨自己有些冲动。张天放见他冲进战阵感觉意外,看他的眼神也产生变化,大声道:“出去!误伤到你我更倒霉。”于是张怕很丢人的退回原地。 傲天面上表情阴晴变化不停,不知道该收功法还是该全力拼一下,心中吃不准鬼刀实力,一时僵住。 宋云翳走到张怕身边低声说出个字:“阵。”张怕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是猪,光想去拼,把保命法宝都忘记。时间仓促,傲天又在看,大五行幻阵等庞大阵法不及摆出,随手拽出百十道符咒,这是他特意炼制的简易法阵,一张符咒一个法阵,虽然简单易破,但这么多法阵累积一起,不求威力增长,只求能给傲天造成一丝困扰也就够了。 傲天见到他拿出符咒,知道要找自己麻烦,心中暗念法诀,黑雾中的黑点猛地跳动加快,连带着张天放张怕宋云翳心跳一同加快。张怕忽然感觉一阵心慌,忙念静心诀稳定心神。宋云翳倒是没事,怀中装着佛蒲团,腰间系着林森给的安神古玉,脖子上又挂着定神珠,对待邪门功法最是有效。 张天放冷哼道:“你想放手一搏?我陪你!”说着话给鬼刀发出指令。张怕赶忙出言相劝:“等下等下。”虽然他也想弄死傲天,可是实在对张天放没有信心。 张天放心中不喜,冷冰冰说话:“别烦我。”专心看着鬼刀与黑点大战。 他是他,鬼刀是鬼刀,好象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连在一起,他给了命令,鬼刀做事,不需要费心费力操控,这样好的法宝谁不想要? 张怕被他言语所激,大怒道:“你有病啊!骂我?”举着黑刀冲向傲天,他心中清楚自己和张天放是连在一起的,只要动手就一定要合力除去傲天才成,否则后患无穷,他可没有鬼刀在手。 傲天全力催动阴阳夺魄术,张怕没有征兆一刀砍来,侥幸躲过后惊出一身冷汗,暗骂这是一对神经病,黑白双剑合成森罗剑迎向硬铁。 人以器为利,张怕张天放倚仗鬼刀和大黑刀将傲天逼个手忙脚乱,傲天几次想使出杀手锏,来个不死无归,可是又不甘心和两个低阶修士同归于尽,脑中忽地闪出个念头,大喝道:“停手!” 大黑刀太重了,张怕使得有点累,闻言停手大声道:“干嘛?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我们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话是这样说,却没有一点想要动手的意思。 张天放一直注意空中那个颗黑点,这会儿工夫,黑点开始变大,跳动沉实有力,不过还没有释放杀招,张天放一敛鬼刀冷眼望向傲天,看他怎么说。 傲天点手一指,空中黑点倏地跳回他手掌心,开口说道:“咱为什么打?” 张怕气道:“废话,你在鬼洞外憋着等我,难道是想请我吃饭?” 傲天也不与他争辩,直接切入主题:“你杀死风绵,我不能等你?” 张天放一听,称赞道:“有点儿本事,元婴中期的高手你也能杀?” 张怕就喜欢说话:“你们家姓风的想要杀我。” 傲天微微一笑,此刻又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姿态,白发白眉别有一番风采:“总是有恩怨的,你二人也算年轻有为,不如这样,你们即可离开圣国永不再回来,过去的一切全部作罢。” “好!”张怕抢着回答。 “不好!”张天放不满意,凭什么就得离开? 傲天平静说话:“我现在可以走,你们拦不住我;也可以追踪你们,只要存心躲避,你们杀不死我;我还可以传讯箭找人来帮着追杀你们,圣都离此不过三千里,比我厉害的也是大有人在。”说到这停口不语,瞅着张天放等他表态。 张天放冷哼道:“我是那么好杀的?” “不管好杀不好杀,只要讯箭上天,你必死无疑。”傲天说的是实话:“圣国境内,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不服从圣都命令的修士,上次你硬闯圣都,因为高阶修士只有我自己在,其余人皆有要事外出,所以放过你;后来想找你,你却失踪了。” 傲天的话说的很明白,你二人都是圣都的眼中钉,要么归顺要么死亡,现在多给你条路走,可以离开,永不再回来。 张怕原本就想离开这鬼地方,劝张天放:“离开而已,没啥大不了的,就当做出去玩,想回来咱偷着回来就是,或者等你更厉害了咱再杀回来。” 他这么说话,傲天居然没有反应,反而道:“也可以,不过下次见你,必倾圣都之力杀你。” 张天放真是难以打交道,冷语问道:“现在为什么不叫人杀我?还简单一些。”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见永三 傲天也不瞒他,叹息道:“我是圣都副都主。” 张怕张天放有点不明白,宋云翳出身高贵见惯这些把戏,给他们解释道:“你俩若是元婴高阶修士,他肯定叫人帮忙;可你俩一个筑基一个结丹,以他身份……” 张怕恍然大悟,原来是面子问题,拉住张天放:“就这么定了!先跟我走,哪怕你想回来也得等我们俩安全了再说吧,你还欠我一条命呢。” “我怎么又欠你条命?有没有你这样不讲理的?”张天放对谁欠谁的偏执大过对傲天的仇恨;“刚才你说我替你挡住傲天,咱俩两清,我挡住了,也就两清了!” “说的是你帮我挡住,现在可是咱俩一起对付他,是吧傲老大?”张怕把矛头转向傲天,完全不顾忌傲老大的尊贵身份能否承受他这般戏弄。 傲天很在乎颜面,不得已放他们走已经掉了好大面子,张怕还敢拿他逗趣,眉毛一立,手中黑点再次腾空而起。 张天放十分配合他:“想打啊?那就打,这次我自己对付你。”转头跟张怕吼道:“看好了,我自己上,挡住傲天咱俩两清。” 魔门功法太怪异了,居然修出这么个怪物,张怕连声叹气,一把抓住他胳膊说道:“他要把你杀了,你以为还能让我走?” “他能杀我?开玩笑,他能杀我?”说着就想冲上去。 张怕修为比他高,双手一使力扯住他继续道:“稳重稳重,这样吧,只要你陪我走出圣国,咱俩就两清。”他打算换方式怂恿鼓动张天放。 “恩,这样的话,我也没必要和他打架,好吧,再听你一次,记住,这次过后咱俩两清!”张天放终于被成功骗上贼船。 傲天站在对面听这俩神经病对话,突然感觉很侥幸,幸亏把神经病骗走了,否则就他俩这性格,一般人杀不死他们,不一般的人抓不住他们,万一再像上次一样走一路杀一路,在圣国内溜达一圈,有几个人能在鬼刀下逃命?何况还是两把鬼刀!赶忙接口道:“快走吧,不过一定要低调,悄悄的走,我可不想再看见你俩了。” “悄悄的走和看见我们有什么关系?”张天放思想单纯,缺少与人们的交往,听这话有些不明白。 宋云翳充当翻译:“现在满天下都在找咱们三个人,只要被人发现行踪肯定报回圣都,傲前辈是城主,知道鬼刀的可怕,不会让普通修士来送死,自然又是他带队出发。” 还是这丫头懂事会讲话,傲天赞赏的看看宋云翳。 “这样啊,放心,既然要走就不会给你找麻烦,那咱们走吧?”后面那句是跟张怕说的。张怕简直哭笑不得,这家伙和妖魔鬼怪生活几十年,除了凶狠残忍居然啥都没学会,跟傲天抱拳道:“尽量吧,你们八大营又不是假人,希望能躲过追捕。” “这点不用担心,我知道你进入鬼洞,早下令停止搜寻。” 张天放等不及催道:“罗嗦什么,走吧。”张怕冲傲天再一抱拳:“还请前辈退后几步。”双方不打架了,好听的话也出现了,傲天微微一笑,知道对自己不放心,手掌一捏,那颗很威猛的黑色小圆点消失在皮肤中,而后潇洒退步,让出里许空间。 张怕放出飞咫,与宋云翳跳入后招呼张天放:“进来!”张天放看着飞咫发愣:“这玩意你都有?行啊,够败家的。”想起他随便就送给自己两瓶灵酒,跳进飞咫问道:“你是世家子弟?” 张怕将灵力送入飞咫,随口说道:“你杀了好几百人,别告诉我一个储物袋都没拿过。”四百多名结丹修士、数名元婴修士,全死在他鬼刀之下,这些人储物袋内的东西加到一起绝对是笔巨额财富。张天放怪叫一声:“我倒忘了。”从怀里摸出个储物袋说道:“得到的东西都往里放,可是在外面被圣徒追杀,在鬼洞有怪鱼撕杀,一直杀杀杀的也没时间细看。”说着话倒出一大堆储物袋,证实他果然没少杀人。 “收起来,以后再看。”一道法诀打出,飞咫升空,跟傲天挥手告别,快速飞向东方。 “咱这是去哪?”张天放收起储物袋问话。 “接人。”遥远的城市,有三十五个姑娘在等他。 “不管你接谁,出了圣国咱就互不相欠!”张天放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八大营停止搜寻是件好事,三人飞行二十多天没有碰到任何拦截询问,一路畅通无阻,倒是张天放问个不停:“出圣国没?” 下品飞咫速度慢,多花许多时间才回到原来城市。第一时间赶到驿站内客栈,成喜儿和一干丫头都在,老实躲在房内修炼。见到张怕宋云翳回来非常兴奋,跳着笑着闹在一起,有丫头喜极而泣:“这么长时间没消息,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们了。” 张怕忙劝道:“不会的,这不是回来了么。”他们说话,张天放不耐烦道:“走不走了?”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敲门声,成喜儿去开门,是个眉毛很细的英俊青年,张怕一眼瞥见:“永三?” 永三笑嘻嘻抱拳道:“果然是道兄回来,永三在楼下略备薄酒给道兄洗尘接风。”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有些问题必须要问清楚,张怕不得不小心。 “道兄宅心仁厚,肯定不会舍弃同伴独自离去;而道兄在圣都如杳鹤难寻,欲见一面实属难事;在下想想,还是回来等道兄为好,所以在隔壁住下,适才听闻屋内喧闹,猜测是道兄回来,特上门拜见,果然再次得见道兄风骨如常。” 他文绉绉说话,让张天放更加不耐烦:“你谁啊?累不累?” “这位仁兄是?”永三继续文绉绉。 张天放高大魁梧,比张怕大一号,手中拎着一条很宽的宽扁担,是由张怕使用鬼刀加工而成,起到掩饰作用。 不知道为什么,永三越有礼貌,张怕越不想理他,板着面问他:“道友有事?” 永三终于感觉那样说话太累,双手一摊大咧咧道:“没事不能找你?赶紧点儿,还欠我顿酒呢。” 张怕迷糊:“我什么时候欠你顿酒?在圣都可是我付的帐。” “是你付的么?那应该回请你,走,楼下坐。” 张怕闻言眉头一皱,面上神情变得严肃,正色道:“告诉我,你缠着我想要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章 进入沙漠 永三不想瞒他:“我七叔见过你,看见你杀死风绵,也跟你到鬼洞。”“你七叔?”张怕记起圣都城外与灰衣人一场大战,如果不是他从中阻拦也没必要逃进鬼洞,心中有气说道:“他可是想杀我,你就不怕我杀你报复他?” 永三面色一变,他按照固有思维思考,以为驿站内不得杀戮,他很安全,可是眼前之人连圣都大统领都杀了,怎么会在乎圣都规矩,不觉后退几步,放低姿态低声道:“他是他,我是我。” 想赶走永三,又怕泄露行踪,跟张天放说话:“看住他,有异动就杀。”他一句话招来两人抗议,永三急道:“我好心请你吃饭,为什么要杀我?”张天放更急:“凭什么听你的?” 张怕索性不搭理他俩,转头跟房中少女说:“收拾东西,咱回家。”说的是回家,可是家在哪谁又知道? 少女们欢呼雀跃,几个房间跑来跑去折腾,足足半个时辰才收拾完毕,张怕看着永三发笑:“你说你好好的当没见过我就是,知道我杀死风绵还敢出来见我?你是胆子太大还是脑袋太笨?不是想请我喝酒么?跟我走吧。” “你要走?你去哪?”永三知道面前这人很危险,可是几次见面交谈,从骨子里相信他不会随便杀人,加上身处驿站自以为安全,所以错误时间做了件错事。 张怕没理他,跟张天放重复道:“看住他。”张天放重复回答:“凭什么听你的?” 结帐后一行人出驿站,再出城,然后挤在飞咫内往东飞。小小飞咫装了三十九个人,好在都是瘦弱丫头,并不显得特别拥挤。 永三本来不想上飞咫,可是又不敢冒险,只好委屈坐在角落里。成喜儿找到张怕,递过灵石说道:“没用上。”张怕本不想收回,可是丫头家家的,没有储物袋,身上整天装着几块石头多碍事,接过后在储物里翻出个银簪送她:“这些天辛苦了,这个给你。” 银簪样式古朴,散发晶亮光芒,是一件低阶法器,连张怕都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反正留着没用,顺手送给成喜儿。 他一送东西,飞咫上莺声燕语唧唧喳喳喧闹不停,丫头们也要礼物,张怕为难道:“都有都有,落地后给你们。” 成喜儿接过银簪紧紧握住,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宋云翳扯过他耳语道:“又送人簪子?”张怕这才想起来当初就是送给云翳一只赤红玉簪,才有了现在情分,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没想那么多。”抬头正好看见她发髻中的那道赤红,心中一阵温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轻探右手揽住柳腰深情道:“相信我。” 宋云翳忙挣开他胳膊,面上一抹羞红,在众人面前她可不敢这么大胆。 张天放嘟囔道:“圣国这么大?还没出国?”冲张怕吆喝道:“喂,小子,你没骗我吧。” 张怕懒得和他废话,让丫头们坐好,灵力疯狂灌入飞咫,将速度提升到最快,闪电般射往东方。从这里到沙漠距离很近,几昼夜之后张怕一行重新回到无垠黄沙中。 永三不知道张怕想怎么对付自己,惴惴不安;张天放整日追问离开圣国没有,唠叨没完。进入沙漠一个月,张怕终于落下飞咫,而后对永三说道:“你走吧。” “这就放走我?”永三猜测不出张怕的想法。 “如果没有意外,近期内我不会再回圣国,难道你还想一直跟着我?” 以无边沙漠为界限,张怕称沙漠以东的地方叫东大陆,沙漠以西叫西大陆。事实这两片土地确实如此称呼。张怕要回东大陆,永三是西大陆龙神谷的人,他不想给自己再惹麻烦,却也不想随便杀人,所以决定放人。 永三闻言有些犹豫,思考会儿做出决断:“还欠你顿酒,下次来龙神谷,我请你。” “龙神谷很厉害?”张怕随口一问,而后丢出蓬屋,让丫头们入内休息。这些女娃子出身贫苦遭遇坎坷,又被张怕灵药洗髓伐筋,体质异常强壮。可再强壮也是普通人,连续一个月高空飞行,早折腾不轻,纷纷冲进篷屋睡觉。 永三放出自己的飞咫,郑重道:“谢谢你没杀我。”这话让张怕听着不舒服:“我又不是人魔头,你以为我是他?”他指着张天放说道。 “他是谁?”永三打量张天放,早知道他是筑基期顶阶修为,一直没太在意。 离开圣国,没必要再掩饰。张怕拿过张天放的宽扁担,双手一搓,露出镌有九颗鬼头的黑刀,又把刀还给张天放说道:“你说他是谁?” 永三登时面色煞白,他居然和天下第一杀星在一起呆了一个多月?想起自己对他的轻视态度,不觉冷汗涔涔。 鬼刀去掉伪装,意味着离开圣国,张天放高兴道:“是不是出国了?是不是?”张怕说是。张天放更加高兴,哈哈大笑道:“两清了,两清了,小子,别再让我碰见你!”这段岁月他过的稍微有点儿憋屈。 张怕也笑,这家伙不但头脑简单,记忆力还不好,得提醒他一下,于是逗趣道:“四个字,和你有关,第一个字是圣。” 圣门血誓四个字轰隆出现脑海,张天放很委屈,当初怎么那么笨发出这种毒誓?有点儿丧气的坐到地上,用鬼刀在沙地上划圈圈。 永三得知张天放是鬼刀后无比震惊,顺便也震惊于张怕的表现,他怎么可以如此和鬼刀说话?脑子瞬间乱成一团,这家伙到底是谁? 张怕看永三发愣,细想一下,这家伙对自己还算不错,提供过许多信息,拿出瓶稀释过的灵酒扔给他:“接着,这酒算我对你的谢意。” 永三仓促接下,开瓶一看,竟是灵酒!虽然比不上丹药的灵气充裕,但是丹药可常得,灵酒却难寻,谁舍得用昂贵草药炼酒?讷讷道:“你谢我什么?” 张怕也不解释,冲他挥手:“快走吧,你失踪这么久,龙神谷该发疯了。”和他七叔打架没几天,永三就能知道详细情况,从他得到消息的及时性准确性来看,张怕判断他在龙神谷位置不低。 第一百五十一章 回来 永三利落一个翻身站上飞咫,说道:“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怕。”他回答的挺干脆,反正不打算再回来,没必要隐瞒。 永三微一抱拳,不再言语,飞咫冲天而起,驶回西方。 丫头们进帐篷睡觉,喜儿却站在门口等待张怕宋云翳,张怕跟宋云翳说话:“你和喜儿去休息,我和他说会儿话。” 张天放见永三也有飞咫,心里有点不平衡,扯出储物袋往外倒,各种东西瞬间堆成一座小山,法器、储物袋,驭兽袋一大堆。把法器驭兽袋扒拉一边,专心在储物袋里找飞咫,一会儿工夫翻出十几驾,问张怕道:“哪个好?” 张怕感慨道:“你是真没少杀人啊。” “废话,不杀人就被人杀。”继续翻看储物袋。 张怕过去跟着翻,好东西无数。张天放很大方:“看好什么随便拿。”也丢出个蓬屋,进去转转出来道:“以前的日子白活了,里面太舒服了。”张怕好奇进去看,篷屋里极尽奢华要什么有什么,出来笑道:“你发财了。” 他有鬼刀在手,对法器不感兴趣,除去几驾飞咫、几间篷屋、灵石和丹药,剩余东西一股脑丢给张怕:“咱俩两清了,这堆东西给你,现在你欠我一个人情。”说完钻进篷屋。 黄沙茫茫,只剩下张怕一人傻站,愣道:“还有话没说呢,怎么就休息了?”怀中小猪拱出脑袋,让张怕记起小蛇,统统放出后检查那一堆驭兽袋。 袋中妖兽因为主人死亡受到重创,长时间无人照料搭救,死亡一部分,还剩下的大多病怏怏,唯有鬼兽威风凶狠没有受伤,这东西全身漆黑骨骼,说白了就是骷髅,有一百多只。张怕大喊:“张天放,出来!” 张天放很不爽的走出来:“瞎喊什么?现在是你欠我人情。”张怕道:“你说欠就欠?我又没要你东西,是你硬给的,这么堆破烂让我帮你处理,是你欠我人情。”不待他反驳,丢给他几十只驭兽袋:“都是鬼兽,怎么处理?” 张天放接过一看:“这么多?得杀多少人才能养这么多。”又道:“不是什么好玩意,杀了吧。”“你留着当好玩意用不就成了?鬼刀也不是好玩意,怎么不丢掉?你也不是好玩意,怎么不自杀?”张怕借机骂两句过过嘴瘾。 “也对。”张天放倒是从善如流,一个个鬼兽重新认主,签定契约,收进同一个驭售袋。 张怕将驭兽袋中妖兽全部放出来,虽然品阶不等,各个带伤,但一落地俱是怒目横眉小心谨慎,互相敌视。 把小猪从怀里抓出来,一拍它屁股:“放火。”小猪很愤怒的转头盯看张怕,嗷的发出声叫,意思是小样,敢命令我?然后高傲的跳到张怕头顶蹲立。 小猪一声叫,散发出凶猛气势,吓坏地面受伤妖兽,一个个马上安静下来,偷眼看小猪。张怕问张天放:“这些家伙怎么办?” 一共四十二只妖兽,有飞的有跑的有大的有小的,张天放一眼看中其中两只黑虎,体形巨大,类比壮牛,从头到尾一色黑,气势凶猛威风凛凛,说道:“这两我要了,其余归你。” 虽然黑虎重伤,可是张天放修为太低,想强行签定心约,总是不成功,不觉面红耳赤有点儿丢人。张怕大笑,跟妖兽们说话:“不想活的不用签心约,想活命的还是从了吧。”一挥手,百多条伏神蛇飞到空中,阴冷目光盯看妖兽们。 两只大黑虎为求活命还是从了张天放,张怕急忙道:“记住,欠我个人情!”丢出生命丹灵气丹给大黑虎疗伤,然后又道:“现在是两个人情。” 张天放很想争辩,可是两只大黑虎高大威猛,看着就喜欢,高兴的没理这茬。张怕把剩下的妖兽都归到自己帐下,心约签定后帮他们疗伤。张天放这时说话:“我送你四十只妖兽是四十个人情,我欠你俩,现在反过来你欠我三十八个人情。” 张怕没理他,翻出食物喂妖兽,张天放看看黑虎,开口道:“给我点儿,我这还有俩没吃的。”张怕丢过去两大块肉:“两个人情。”然后拿出灵酒灵菜,自斟自饮自得其乐,为气张天放,拿的是没有稀释的原酒。 张天放凑过来:“你这酒怎么比我的好?蔬菜也灵气十足?” 俩人像半大小孩一样互相斗气,倒也别有乐趣。最终结果是张天吃了三十六种灵菜,喝了三种灵酒,倒欠张怕三个人情。 张怕很满足的收起那堆法器储物袋,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舒服睡了个踏实觉。妖兽军团很尽职,忠实守护****,只除去小猪拽拽的爬在他胸前共眠。 经过****休整,丫头们回复活力,出门见到许多妖兽,惊叫声四起。张怕告诉她们不用害怕,妖兽很听话。经过半天时间熟悉,可怜的凶猛霸主们变成丫头们的玩伴宠。 昨夜灵酒灵食大补,张天放在篷屋打坐炼气,两只大黑虎尽职守卫,侥幸躲过丫头们的折磨。可惜的是,他吃掉这么多东西,成功炼化的灵气并不多,修为增长有限。 休整完毕,再度出发,目的地,东大陆宋国。 张天放本想回去圣国,可是回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张怕威胁他:“还欠我人情呢。”张天放很喜欢这种威胁,于是一同前往。 这次飞沙漠,比来的时候花的时间还要长,丫头们是普通人,担心她们身体吃不消。张天放有了新的目标,每天想尽办法从张怕那里骗酒喝,疯狂的欠上更多人情。 一年以后终于飞出沙漠,又两月时间飞到鲁国。张怕一行没做任何停留,继续飞向宋国。当初杀胡正之时,虽然没留下姓名,但一男一女四只妖兽的形象被湖正之子胡平牢牢记在心里,而后请求八大家族联合追查,尤其药家也有人身死,几经查证,认定是当初劫杀猎兽队的那人。而后得知,宋国公主被掳,于是联合宋国修士一起追查。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扬名天雷山 张怕几次折腾,都是大动静,搞得满天下无人不知。大宋皇帝宋全虽然知道内情,但是为国家百姓安危考虑,只能装出义愤填膺模样,派兵搜寻张怕。宋国清门、无量派高手贪图灵药****,与鲁国八大家族一同追查。终于把战火引回越国天雷山。 张怕并不知晓这些,回来第一站,宋国皇宫。让张天放陪着丫头们在城外等候,自己与宋云翳借地行术悄悄回到皇宫。 大宋皇后娘娘见到宋云翳又是痛哭,而后说出这两年的委屈,因为宋云翳与张怕一起,连带皇宫同受压力。张怕知道后,牵挂天雷山众位师叔。告辞离去,宋云翳同往。 一行人便飞向越国天雷山。 此时天雷山正处与无数修士包围之中。因为涉及私仇,越国正道各大门派有正当借口可以隔岸观火,幸亏天雷山设有一座天雷大阵,借天势地势将整座山头团团护住。 真如掌门这些日子很是难过,道观里十几位元婴长老被迫出山,可是最多也不过十几个元婴高手,这一次围山,光鲁国八大宗门就来了六十多名元婴修士,再加上宋国修士,还有一些没门没派的高手,力量大的可怕。 鲁国胡家为首者是个青年,穿一身孝服,指名道姓要找张怕,可是张怕不在山上,又去何处找?鲁国修士先礼后兵,僵持两个月后,终于动手攻山。 天雷大阵威力巨大,加上围山的修士们除去胡家是真心报仇以外,其余修士大多存有私心,打算浑水摸鱼,根本出工不出力,所以再次僵持住。 天雷山借地势借阵法只守不攻,胡家为报仇倒是猛攻不停,可是只有他们一家使力,根本奈何不了天雷山,倒是平添许多伤亡。 这么长时间过去,胡家知道指望不上别人,想报仇必须出全力,于是倾胡家家底,打算与天雷山拼个你死我活。这可乐坏了越国魔道,鹬蚌相争,他们得利。 就这个时候,张怕回来了。找个小镇安置好丫头们,让宋云翳陪她们一起,自己与张天放飞回天雷山。宋云翳想陪他一起,张怕坚决不同意:“相识以来,从没要求你任何事,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宋云翳只好含泪相送。张天放本来不愿意帮张怕,张怕郑重说道:“只要这次你帮我,我欠你一个巨大无比的人情。” 张天放思想单纯,整日和张怕争闹不休,见他这么说,居然点头答应:“记住,是巨大无比的人情!”他很在意谁欠谁更多一些,至于生死,却是看的很开。 飞咫快速飞抵天雷山上空,山顶凌空站着一百多人,各执法器小心望向山下。山下人就多了,数千人分成十几块,各依位置围拢天雷山。中间人数最多高手最多的那群人,就是鲁国胡家修士。 远远地许多人看热闹,有个虬髯方脸的大汉哇哇乱叫:“赶紧打,都等多久了?”胡家人群中传出道清越声音:“龙丹子,待天雷山事过,咱俩好好聊聊。”龙丹子毫不在意:“你也得能找到我才算。”他是散修,孤身一人东飘西荡,喜怒无常,得罪许多人。 张怕终于回来了,飞咫停在空中,头前站着两人,他跟张天放说道:“你先飞起来,我收飞咫。”张天放把鬼刀一带,人随鬼刀轻轻腾空。张怕背后气翼现出,收飞咫放出火蛇鞭。 他们俩这么傲然站在空中,天雷山上下数千人都已发现,低语声不断响起:“这俩人是谁?”“管他是谁?一个结丹修士一个筑基修士而已。”有人见过气翼,再仔细看张怕:“不对,好象是那小子回来了。”“哪个小子?”“张怕。” 天雷山上百多人,只有十三名元婴修士,大多还是元婴初阶和中阶修为,只有一人是高阶修士,这已经是天雷山的最后实力。其余都是结丹高手,其中就有天雷山掌门真如道人,真如老道一眼看见张怕,既惊且喜,惊的是短短几年不见他已经和自己同等修为,喜的是天雷山受此劫难,居然敢孤身犯险回山救助,端的是个好孩子。他对筑基修为的张天放根本没放在心上。 张怕面向天雷山恭敬施礼,朗声道:“不肖弟子宏悟拜见掌们及各位师叔师祖,弟子一念之差,给天雷山带此不世劫难,请掌门降罪。” 张怕真的回来了,胡家人群中飞出清瘦青年,一身孝服打扮,手握量天尺怒喝道:“狗贼!为何伤我爹爹性命?我要杀了你!”量天尺脱手而出,瞬间变长无数倍,尖尖尺头刺向张怕咽喉。张怕右手一挥,巨大黑大凭空出现,只听铛的一声响,量天尺弹回缩小,大黑刀纹丝不动。张怕面带歉意,他对胡平很有好感,低声劝道:“回去吧,世上太多事没有对错,恩怨也没有对错,欠的债总要还。” 胡平大怒,接出量天尺又是一挥,量天尺又变长再刺张怕,张怕还是大黑刀挡下,却不反击。胡平见自己最厉害的法宝都奈何不了张怕,心神激动下咬出一口鲜血,张嘴大骂:“什么恩怨对错,你杀了我爹,欠我条命,现在就该还我。”随着话语声,口中鲜血四溅而出,接着举尺飞过来。 张天放一直冷眼观瞧,这时说话:“你也没杀人啊?”就想放鬼刀结果胡平,被张怕拦住;“他爹该杀,他给他爹报仇,不该杀。”张天放骂他:“假惺惺,什么该杀不该杀?”握刀停住。 胡平往上冲,急坏胡家修士,担心他出意外,嗖嗖飞起来十几人保护,为首是个光头大汉,以前见过,胡正的四师叔,举着一把黑色大锤凶神恶煞般杀过来。 元婴高手又如何,张怕心中全无惧意,放开火蛇鞭,双手紧握大黑刀,对准战锤就是一刀,刀速奇快,一道黑线从刃口飞离,撞到战锤,而后无声无息撕裂战锤,射向光头大汉。 有战锤阻挡,给大汉争取到片刻时间,匆忙间身子向右移,这时黑线划过,空中掉落一只手。 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没看清过程,只知道一招过后,元婴高手左手被断。天雷山上下顿时一片寂静,胡家高手追上胡平后,围住他退后。空中只剩三个人,双手握刀的张怕,一旁看热闹的张天放,及一脸惊诧表情的光头大汉。 第一百五十三章 补天秤 这还是以前那个张嘴就喊怕的胆怯少年?天雷山众人惊喜丛生。张怕双手持黑刀冷眼看光头大汉:“还来么?” 一句话惹怒无数人,胡家阵营里飞出三名元婴高手,不说话直接杀向张怕。光头大汉无视左手伤势,右手一拍后脑,口中吐出本命飞剑,剑体赤红,比筷子大不了多少,直刺张怕。 四打一,四个元婴高手打一个结丹修士,天雷山众人大骂无耻,铁冠真人和几位师兄弟各展法宝脱离天雷大阵冲下山来。胡家则又飞出几名元婴修士迎向铁冠真人等人,将他们截住拦斗一起,大家修为差不多,竟斗个旗鼓相当。 张怕大黑刀在面前一竖,当做盾牌使用,右手一招,火蛇鞭瞬间从白变红再变成白色,在空中划一个大圈兜向光头大汉等四人,以一敌四,他居然不跑。 这时张天放出手了,鬼刀在空中轻轻横移,看似缓慢无比,却将光头大汉四名元婴高手的攻击全部拦下。鬼刀恐怖无比,四件法器才飞到空中,只见数道黑影闪过,法器碎裂,尤其光头大汉,本命法宝也被毁掉,加上原来左手受伤,心神疲累,登时支持不住从空摔落下去。其余三人赶忙飞过去搭救。 张怕舞动火蛇鞭,使四周空气变得炽热,在这巨热之下,火蛇鞭陡然变直,如同一根白玉长枪刺向光头大汉。光头大汉已经身受重伤,根本无法躲避。他身边三名元婴修士中一人抬手丢出枚黑色秤砣,砰地打到火蛇鞭上,将火蛇鞭攻势打断。 张怕很好奇什么秤砣这么厉害,却见那名修士甩手又亮出一杆秤,就势一圈,秤砣在空中打个转,飞回去挂到秤上。 鲁国修士有认得这东西的,惊呼道:“补天秤?”胡家两大法宝量天尺与补天尺,传言上古时候天被撞破,有神人以灵材神宝补天,量天尺与补天秤是补天时使用过的两件工具,无数天宝地材被补天秤称过后,填补到量天尺量过的缺口,各依功用填补到最合适的位置,于是补天成功。神人补天成功,留下数件补天工具,其中两件被胡家先祖得到。 鲁国修士议论纷纷,张怕好奇看向补天秤,这东西真这么神奇?可是量天尺并没有多厉害啊?他想不明白。张天放修为低,听不清下方议论,问道:“他们说什么呢?” “简单的说,那东西很厉害。”张怕指着补天秤说道。 “比鬼刀还厉害?”张天放不信。张怕怂恿他:“你去试试。” 那名修士手持补天秤,久久没言语也没动作,而不远处与铁冠真人相斗的胡家修士见到他亮出补天秤,纷纷后撤退出战团。天雷山修士一头雾水看他们离开,想追又怕中埋伏,犹豫停在半空。 此时光头大汉身边两名修士也搀扶大汉离开,场中只剩下手持补天秤的胡家修士,张怕张天放,和铁冠真人等天雷山道人。 铁冠真人隐隐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大喝一声:“退!”带头退回天雷山,身边修士跟着离开。张怕跟张天放说话:“离我远点儿站,好象有蹊跷。” 张天放还没及接口,对方修士淡淡说道:“我叫胡远,暂代胡家家主,和小友商议下,只要你能从补天秤下逃得性命,从此两家再无仇恨,天高海远任你逍遥;但如果小友没能逃过老夫手中补天秤,还请稍微受些委屈,随老夫回胡家做客,老夫可以保证,只要小友悉心配合,胡家敢保你一世无忧。”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张怕微微一笑,折腾这么久,折腾这么壮烈,无非还是惦记万年草药,点头道:“也好。”反正怎么样还不都是要打架? 他这俩字一出口,天雷山同门没及说话,鲁国修士一方已经哄地闹成一团,从中飞出两个人,一个身穿金衣,高冠峨服,一个面容清瘦双目无神。身穿金衣者大声道:“胡家未免太不拿我金家当回事,这小子的仇人又不是只有你胡家。”双目无神的家伙也说道:“天下皆知大宋国公主殿下被他掳走,无量派为大宋护国柱石,必倾全门力量找寻公主下落,这小子好容易出现,怎么也得抓回大宋详加拷问,是故万万不能由胡兄带走这小子。” 没想到还挺热闹,就这么会儿工夫意外频生,张天放好奇道:“这俩人是谁?” “不知道,第一次见。”反正都是仇人,爱谁谁,张怕无所谓。 金家人和无量派横插一手,药家也有人站出来说话:“这小子与我药家仇恨已深,先是无故杀我猎兽队劫我兽车,又杀药恒在后,要报仇也该算我药家一份。” 还有一大堆人胡乱喊着:“我师弟被他符咒炸成残废,到现在都没修养好身体。”“我师侄为他所杀。”“我师门与他素有仇怨。”…… 张天放大感意外,歪嘴一笑佩服道:“你的仇人真不少,我在圣国那么杀人也没见谁来寻仇,还是你比我猛。” 猛个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些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张怕心里说道。 这时天雷山上空忽然彩光闪现,半空中莫名出现一道白色门框,铁冠真人带人进入,而后冲张怕大喊:“宏悟速速回山,我倒想看看谁能攻破天雷大阵。” 张破到底有多少仙丹灵药,谁也不知道。但他临下山时留给真如掌门那堆丹药,让整个天雷山高层震惊,所以才有了铁冠真人带人去宋国寻他一事,不过没找到人。 人为财死,修士为灵丹妙药而亡,铁冠真人等一干元婴高手商议后,打算迎回张怕,欲与天下英雄为敌,图的就是他无穷无尽的灵药。 张怕看向天雷山方向,百多结丹期以上修士,除去真如掌门、真空师叔面有忧色以外,其余人各种表情都有,大多冷眼观瞧,有不忿的,有后悔的,有贪欲的,真天道人真木师叔等十二修士,却是一致的面无表情,只在眼神里有些愤恨。他们恨什么?恨我给天雷山带来无妄灾难?还是恨我和他们打过交道却不给他们灵丹? 人性不会这么丑恶,张怕微微一笑,冲胡家修士一方朗声道:“我张怕贪生怕死,却也知道好男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就站在这等各位来报仇,不过有言在先,无论我做过什么还请不要惊扰天雷山安宁。” 胡远神识几次扫过,确认其是结丹顶阶修为,自信有把握拿下,轻声劝道:“听老夫一言,跟我回胡家,保证不为难你,也不为难天雷山。” 龙丹子蹭地窜出来,大叫道:“小子有本事,我喜欢,不如拜我为师,我带你逍遥快活…..”话还没说完,身子猛然停住,脚前方数道剑光闪过,将地面划出道深坑。 第一百五十四章 拼命 龙丹子蓦然遭到偷袭,可是探神识四望,根本没有任何发现,大骂道:“哪个龟儿子偷袭老子,出来让爷看看是谁。”突听鲁国修士队伍中嗤地传出一声笑:“好歹也算元婴高手,被人偷袭都不知道谁干的,唉,说出来真丢人。”是鲁国药家一个年轻女子说话。 龙丹子被说的面红耳赤,那女子才是结丹初阶修为,想冲她发火也不好意思,涨红着脸四下观望。却听空中一道平和声音响起:“别找了,是我要杀你。” 龙丹子抬头望,胡远手抚秤杆冷眼看他说道:“胡家处理家务事,还请道友不要胡乱插手。”而后看也不看龙丹子,回问张怕:“不知小友考虑的如何?”他一招逼住元婴高手,摆明是杀机给猴看,立威警告众人。可是这群人既然敢围天雷山,自然也不怕他一个胡家,大多修士冷笑不语,看他表演。 适才胡远袭击龙丹子,只能看见他以手轻抚秤杆,接着便是数道剑光飞袭,张怕全神贯注盯看,都没能发现他如何动手。张天放也没看明白,不过他有鬼刀,左手轻弹刀刃,发出嗡的一声响,刀刃自动转向胡远手中秤杆,张天放明白道:“原来是秤杆。” 秤杆上有准星,有刻度,适才剑光就是秤杆上的刻度金线所化,胡远闻言稍微打量下他,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还没结丹就能一招逼退胡家四名元婴高手?又一眼便看出补天秤的秘密?胡远想不明白。 龙丹子被人当众羞辱,脑子不停琢磨该如何找回面子,他还没想出办法,胡家分出两名元婴修士,别的什么都不管,只专心盯住他,龙丹子知道自己势单力薄,眼下只能退让,冷笑着飞出远远,却也不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怕知道这次不能善了,把怀里小猪拽出来商议道:“伙计,这次你得帮我,否则我死了你就没好东西吃了。”小猪歪着小脑袋转着小眼睛打量四周,好象没有能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东西,哼哼着点下头。张怕大喜:“乖孩子。” 胡远见劝说无效,手指一点秤杆,杆上飞出颗金星,烁烁生辉照耀当空,明明只有豆点大小,散发的光亮却如同日头一般,叫人目不能视。 胡远沉声道:“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张怕当然不理会他,又放出百多条伏蛇,和小猪一同飞在空中,同时取出一颗乾坤丹服下。 他有一大瓶乾坤丹,可是从来没使用过,林森说这药在短时间内可以提高增长修为,而药效过后服药者会受重伤。此刻面对数千敌对修士,为保师门免遭攻击,张怕再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有背水一战,受伤就受伤,拼了!服药后,药力瞬间迸发,双手握刀大喝道:“一人事一人当,从今日起,张怕叛出师门,所有祸事都有我独自承担,无论你想报仇还是想夺宝,都冲我一个人来。”他一发怒,伏神蛇立时感应到,一改懒洋洋状态,怒目冷视众人,一百二十八条小蛇各分左右将张怕护在其中。 张天放嘟囔道:“说的好听,还不是把我拽来垫背?”又见百多小蛇飞舞,惊奇道:“你哪来这么多好玩意?分给我两条成不?” 每条小蛇都有手臂长短两指粗细,通体晶白,无翅自飞,只看外表就知道绝对不是平常物,更增加修士们的贪欲,各执法器飞上天。 胡远知道今日事不能尽心如愿,如果带不走张怕,宁肯把张怕毁在这,也不能让别人得到他。右手一点空中金星,金星大放异彩,如烟花般绚烂美丽,就在这片美丽中,无数刀光剑影漫天飞舞,都指向一个目标,张怕。 补天秤确实厉害,一把小秤可以幻化出无穷无尽的攻击法器。张怕双膀用力,抡动大黑刀迎上。乾坤丹的巨大药力使他周身充盈欲胀,巴不得干点什么发泄发泄。 一边是流光溢彩,一边是黑线割空,光刀光剑与大黑刀挥出的黑线在空中碰撞,好象真的有刀剑撞击到一起一样,叮当声不绝于耳。 张天放很瞧不起他:“费劲。”手中鬼刀轻轻挥出,只是简单一刀,漫天刀影便全数敛去。同样是硬铁刀,同样砍出一道黑线,但是鬼刀的那道黑线轻轻飘进流光刀阵中,又轻轻飘出,漫天的刀光剑影只被此一刀斩断,而那道黑线经过无数次撞击以后,还和原来一样轻飘飘闪动,继续飘向空中那颗金星。 只听嚓的声响,黑线与金星相交,黑线消失,金星的光芒稍有些暗淡。 见到这种状况,张天放和胡远都很吃惊,他们非常了解自身法宝的威力,没想到对方法宝同样出色。胡远轻拍秤杆,空中金星嗖的钻进杆中恢复原来模样,仔细检查后,确信补天秤无碍才算放下心。而后满脑袋疑问看向张天放,他到底是谁?怎么这么厉害?一个筑基修士居然能抵挡补天秤? 他想不明白,张天放倒是很兴奋,大声喊道:“再来再来。”反正他砍出的是虚无黑线,无论怎么折腾也伤不到鬼刀。胡远却不干,扭头大喊声:“量天尺。” 胡平闻言双手平推,量天尺快速飞向胡远。胡远并不接手,待量天尺飞过眼前时,左掌啪的一拍尺尾,量天尺在空中转个方向射向张天放。 张天放挥舞鬼刀横斩,可是那条无往不利的黑线打到量天尺之后,居然无声消散,着实吓他一跳,大叫道:“你那是什么玩意?” 量天尺被黑线横斩,只是颤巍巍悠晃一下,而后立在当空,像丈量布匹一样量起张天放的个头大小、距离远近。 张怕感觉不好,大喝道:“快躲!”可是已经晚了,量天尺量过张天放以后,张天放如同身陷泥潭动弹不得,急忙大声回话:“动不了了。” 他不能动,量天尺却可以动,原本平平直直扁扁形状,突然变大变厚,如同一座巨山压向张天放。 鬼刀内有九大鬼皇元神,这时九神合一,操纵鬼刀从下往上砍向量天尺。张怕激发全身力量,不但有乾坤丹药力,还有神泪内灵力,抡动大黑刀横斩巨尺。 只听咣咣两声巨响,大黑刀与鬼刀先后砍在量天尺上。这两声巨响,如同耳畔万雷齐鸣,震得张怕心神受损,七窍流血。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退路 三件法器都是好东西,猛烈撞击后各自弹开,居然没有一件破损,惊住场中所有人。量天尺有补天法宝的称号,当然不同凡响;可是两把毫不起眼,甚至有些诡异的黑刀也这么厉害?许多人脑中登时浮现一个念头,只要抓住张怕,那些顶级法宝丹药不都是我的了么?一时间许多修士各怀鬼胎小心靠近空中战局。 张怕受伤最重,抓出一把丹药送进嘴里,然后抬衣袖擦拭脸面血渍,边擦边胡乱琢磨:“破尺子还真厉害,当初不给胡家就对了。”他想起胡正临死前让自己把储物袋送出大五行幻阵的事情,感觉有点郁闷。不过换句话说,也幸亏当初胡正老实投降,否则以量天尺的威力来看,谁杀谁还真不好说。心中连呼侥幸侥幸,以后打架一定要先布好阵。 化作巨山的量天尺被弹开,胡远震惊连连,就这会儿工夫,张怕张天放一个惊奇接着一个惊奇,竟让他有种年华老去时不我在的感觉,白白错失大好机会,给二张喘息的时间。 尺子一弹开,对张天放设下的禁锢自动消失。他招回鬼刀,顺便把大黑刀也抓到手里问张怕:“没事吧?”“怎么没事?我又救你一次,你又欠我一命。”他受伤还不忘欺负张天放。 张天放终于明白过来,千万别和他计较,一计较就会掉进陷阱,甩手丢过大黑刀:“真沉!”张怕接下刀无奈道:“没看到我受伤了?替我拿会儿能死啊?” 张天放彻底不搭理他,拎着鬼刀往前飞。他的修为不能驭空飞行,但鬼刀在手,使他像片羽毛般轻柔不着力,随风飘荡到胡远身前跟他说话:“听你话里意思,那小子杀了你们不少人?原本呢我懒得搭理这种小事,但你拿山来压我,总得有个说道,这样吧,你们先走,我和那小子也有仇,我先教育教育他,然后让他上门赔罪。” 以张天放的弱智思维都判断出眼前局势不利,主动说胡话示弱,可见这次交手他没能占到一点儿好处。 胡远冷哼一声,量天尺再次立到身前,补天秤的秤盘从秤上脱离,翻个个儿飞到空中,猛然变得巨大无比,底朝天将整个天雷山罩住。因为它的遮挡,天地间没有阳光变得漆黑一片,只在秤盘与天地的交际处,有一圈光亮照进来。 “太夸张了,搞这么大的锅盖,那锅得多大?”张天放瞧着漆黑天空讷讷道。一句话把胡远气得够戗,大怒道:“小子找死!”空中秤盘笼罩出一片漆黑,这片漆黑中蓦地亮起五点金光,似五颗小金星远远围住张天放开始缓慢转动。 张天放饶有兴趣观望,跟没事儿人一样。手中鬼刀却觉察出危险,猛地将他往张怕身边一带,扯出个趔趄。再看张怕,早已收翼展落到地面,双手不停挥舞,阵旗倾洒而出,别的不说,他摆阵的技术是越来越娴熟。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万五千枚阵旗摆成大五行幻阵。 张天放本来想问他你还有多少好玩的东西,想了想忍住没问,抬头看黑乎乎空中五颗小金星。五个金星开始时转动很慢,张怕摆好阵以后,金星转动速度变快。因为相互间距离颇远,五颗金星飞速转动,五点相连在空中形成一个圆。 胡远忙胡远的,张怕忙张怕的,一拍胸口,神泪从身体内脱离出来,飞到大五行幻阵主阵眼处落下。张怕全力操控神泪,神泪内五种灵精汇成一条条五色细线跳将出来,与大五行幻阵接到一起。原本无形无状的五行阵,这一刻变得多姿多彩,五色灵气汹涌而出,将天地充盈。 巨大秤盘下的漆黑世界,被五彩缤纷的大五行幻阵映照一新,光亮、灵力狂涌而出,让天雷山上下的老少爷们们再次齐齐惊住。 “哪来的灵气?怎么可能如此充沛?”“那是什么阵?”“这小子怎么浑身是宝?为什么好运的不是我?” 一干修士咬牙切齿,贪欲愤恨各种表情都有,也更加剧了他们想要杀死张怕的决心。 张怕早已无所谓了,你们既然想要,我就给你们看,让你们眼馋,各类法宝毫不遮掩一一呈现,他想好退路,拼着两万五千枚阵旗不要,来个自爆,炸死这群乌龟王八蛋,然后借地行术逃跑。 手指连点,阵内连续升起五道屏障,将张怕张天放小猪小蛇保护。而后一指胡远,五行阵朝他射出数千支木箭,铺天盖地来势凶猛。胡远视若无睹,不紧不慢微一摆手,空中飞速旋转的五颗金星,啪地掉出一颗。 五颗星中只掉出一颗,可是秤盘下的漆黑夜空却掉下无数颗金星,如同一阵星雨落下,直直将数千木箭打碎,然后继续下落,全数洒在五彩缤纷的五行阵上。 无数金星好象是雨滴,不停落下。大五行幻阵好象是洪炉,要将雨滴蒸干。 补天秤与大五行阵的直接交锋就是这种情形,两者相互拼斗谁的势头更猛,谁能把谁给灭掉。无数金星不断撞击五行阵,爆炸声不绝于耳,七彩光充满眼前。直过了一刻钟,星雨终于不再落下,大五行阵顽强挺住。 这一阵看似五行阵占了上风,其实吃亏的正是五行阵,他以本身实力去抗拒一颗金星幻化的无边星雨。五行阵挡住第一个金星的攻击,可是这样的星星共有五颗。 张怕与神泪心神相连,神泪提供灵力支撑大阵,所以这次交锋结果如何,他最是清楚。难怪号称补天法宝,难怪敢围天雷山,如果星雨再猛烈些,他真怀疑五行阵能否挡住。 冷眼看四周,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胡远身上,寒声道:“你们很喜欢抢别人东西是么?我就把这大五行幻阵送给你们,一共两万五千柄阵旗,每柄阵旗都是由极品单属性材料制成,只要有本事,请随便来拿。”说完话捧起小猪,指着五行阵中火行阵阵眼大喝道:“喷。” 火行阵有火灵精支持,已经将阵法威力提高数倍,这一刻小猪的异火疯狂贯入阵眼,只见整个五行阵马上发生变化。除去五道屏障以外,整个大阵变成红色,所有颜色在火焰的凶猛燃烧下全部褪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爆炸 整个五行阵变成一座火焰山,火焰高达百丈,将秤盘覆盖下的黑色空间燃成红色,无论从何处看,都处在火焰之中。 远处打算小心接近张怕的修士们猛地遇见高温火焰,慌忙退却才逃过被烧烤的命运。此时这天这地,成了两个人的决斗空间;天雷山山上山下数千名高阶修士,只有这两人成为焦点,一个是手持补天秤的胡远,另一个是把持大五行幻阵的少年张怕。 火焰冲天燃烧,胡远正处在火焰之中,他却坦然若素,没有任何惊慌表现,空中不停旋转的五颗金星又跳出一颗,变大变薄幻化为一层淡淡薄薄的透明金雾,将胡远包围其中,下方凶烈火焰竟不能伤之半分。 这鬼东西还真邪门,张怕啐了一口,跟张天放说:“小子,一会再救你一命,做好逃跑准备。”“什么就再救我一命?什么?逃跑?张天放永不逃跑!”张天放傲气的很。 张怕不催他,难得战场之上有闲情逸致,耐心解释道:“一会儿呢,我打算弄爆这个大阵,你跑不跑随便,不过大阵爆炸后能否活下来,恩,确实不太好说。” “什么?大阵炸了咱俩怎么办?那锅盖好象挺厉害。” “跑呗,逃命呗。”张怕的逃跑生涯又将增加一个精彩故事。 “这个,咱这个不是临敌不力失败逃跑,而是以计对敌,以退为进,挖陷阱给他们跳,是一种杀敌策略,不是逃跑,绝对不是逃跑!这样的暂时性退却我可以接受,一会儿咱怎么走?”生存还是死亡,在这个选择上,张天放非常明智,不再坚持自己的骄傲。 “你什么都不用做,站我身边就成。” 天上胡远有些为难,补天秤是他最强的攻击法宝,而适才的星雨是补天秤诸多攻击手段中最强的一类,竟奈何不得一个小小五行阵。补天秤上五颗金星各有其效,有防御的有疗伤的有帮助修行的有设阵制敌的,可以直接进行攻击的只有一颗金星。咬咬牙,猛地一拍秤杆,空中那颗幻化星雨的金星再次飞离出来,这次以本体直接撞击大五行幻阵。 战场之中,这么多人围着,估摸只有胡家肯以雷霆手段全力杀我,其余人么,顶多算是起哄,但是如果自己想要逃跑,这些起哄的高手们马上会不遗余力追杀,反正要跑,早一点儿晚一点儿无所谓,那就现在吧。半空中金星猛烈冲击五行幻阵,爆炸声连天而响,张怕倒有点儿悠闲,边看边琢磨。 大五行幻阵威力不凡,阵阵相守环环相套,加上神泪做阵眼,将五行大阵发挥到极至。那颗金星虽然厉害,一时半会却也攻不破。 张怕看着金星乱蹦达,搅乱五行幻阵,淡淡说道:“走吧。” “这就走?不杀几个人?”张天放真是残暴成性。 “你去杀,我等你。”抬手招回小蛇,这些家伙像他的孩子,拿出来吓唬人还成,让他们去拼命?张怕宁肯选择自己去死。 张天放向外望,除去胡远,距离自己最近的修士居然也在五里开外,撇撇嘴:“不去。”见到莹白小蛇飞回又道:“诶,分我几条吧,你有这么多。” 小蛇不搭理他,张怕拒绝道:“不给,你不是有一百多只鬼兽还有两只大黑虎么?”“呀,我把大黑二黑给忘了。”他给妖兽取的名字,和张怕取的一样偷懒难听。 小猪喷够了火,大腰大摆晃到张怕头顶站住,高傲的很。张天放又道:“小猪太猛了,以后做饭可不能让它点火,它这一把火下去,咱只能吃炭。” 张怕懒得搭理他的胡说八道,忘记自己以前也同样擅长胡说八道,在不影响五行阵运行的情况下拔撤阵旗,不多时收起一万多枚。阵外金星蹦跳碰撞的更加猛烈,张怕叹口气:“走吧。”抖出百张七星黑色符咒,一张接一张快速掷向胡远。而后心意一动,神泪自阵眼中飞回他胸前,接着双手连掐法诀,全部打入阵中。 这时阵外七星符咒爆炸,一个接一个响成一连串。胡远虽然有金星护体,可是一连串极品七星符咒连续爆炸,威力非同凡响,他不敢轻易涉嫌,顿时将注意力从破阵转移到保护自己身上,全力催动金雾抵御七星符咒。 天雷山下的大地遭了殃,爆炸一张即可移山平海的七星符咒,居然连续炸出百张。这声音大的超乎人的想象,比刚才两把硬铁刀劈斩量天尺发出的声音要大的多,更大过无数星雨对大五行幻阵的攻击。百张七星符咒爆炸,你只能听见第一声,而后的声音连贯在一起,响成一片,除了爆炸声,你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好象世界只有这一个声音,从第一声爆炸到最后一声爆炸,一直到爆炸结束好半天,你耳朵里都只有这一种声音。 伴随巨大爆炸声音的是漫天彩光飞舞,灵气四溢,如同夜空洒下一场缤纷灵雨,不但照亮夜空,还滋润万物。 在这片巨大爆炸声和七彩流光中,张怕与张天放消失无踪。 天雷山上诸人面色煞白,这等威力的符咒若是拿来攻打天雷山?不能说完全攻下来,但是把主峰炸平,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山下围山修士虽然身处五里开外,却依然直接感受到爆炸的巨大威力,各自运功抵御,修为低的还要退出数里才能完全抵御住。那些打坏主意的修士们暗道侥幸,幸亏没凑过去,否则若是处在符咒爆炸范围内,想跑都来不及。 可惜他们的侥幸来的有点早。符咒爆炸过后,待烟雾散尽,现出胡远狼狈不堪的模样,面上再没了从容淡定,恶狠狠盯看大五行阵。阵外五彩流光飘逸,居然遮住阵内情形。胡远怒气冲天,欲指挥金星猛攻。 就在这个时刻,大五行阵爆炸了。 天雷山上下数千修士耳中都是适才爆炸的巨大声音,在这一时刻,那声音突然听不到了,不光听不见爆炸声,任何声音都听不到。接着便看见空气泛动、晃动、剧烈跳动,奇怪,空气怎么如同海水一样有了形状? 他们的疑问才起,空气又起变化,入目处白茫茫,任何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适才爆炸如同烟花,如同火蛇银舞,如同七彩流溢,这一刻,什么颜色都没了,全部消失掉,只剩下白茫茫。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散场 耳中听不到声音,眼前只有白茫茫,有机警者掩耳闭目。平常以指肚堵耳会发出一种嗡嗡声,可是此刻无论多用力,无论如何堵耳朵,耳边都是寂静一片,好似出生以来就是聋子一样。同样地,虽然闭上眼睛,隔着那层眼皮,却依然能清晰感觉到外面的白茫茫一片。 这种感觉持续好长一段时间,当天地间的声音色彩重又出现,大家能看到东西能听到声音以后,才发现眼前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长宽各有十几里,深也有几千米。而大五行幻阵及阵中的两个少年却消失无踪。 胡远也消失了,空中巨大的秤盘被震到不知何处,天空重又出现,大地再见光亮。修士们互相打量左右探看,这才发现一些修为较低的修士,居然死去不少。 这种力量只能用可怕来形容,太可怕了,距离那么远,只靠爆炸声威,轻松杀死上百人。见此情景,大家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适才的地动山摇波及到天雷山,因为距离太近,护山的天雷大阵在爆炸中被摧毁,铁冠真人指挥一干人等护阵,重新布阵。相比较而言,因为有天雷大阵的阻挡,天雷山众人受到伤害最少。反观山下的倒霉蛋们,一半受伤,百多人死亡,胡远失踪,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待大地安静下来,胡家高阶修士四散寻找胡远,总不能上一个家主被张怕杀死,弄个代家主又被他杀死。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在一片碎石厚土中找到胡远。所幸的是,他没死。倒霉的事,元婴被毁,和死掉也差不了多少。 连天雷山带数千修士,胡远距离五行阵最近。大阵爆炸,他受到伤害最多。身上金星化成的金雾早被震散,元婴护体也被震散;紧急间补天秤的秤盘飞速回来抵挡爆炸威力,才侥幸保住一命,不过元婴护体直接被震散,功力大为受损。 补天秤和量天尺到底是补天法宝,这么凶烈的爆炸居然毁不掉它们,只轻微受到些损伤。此刻两件法宝交到胡平手里,身为上一代家主独子,代理家主又受重伤,胡家大权自然由他接手。胡平满眼喷火四处乱看,想找出张怕行踪,大怒道:“张怕,我和你势不两立!”胡远咳嗽声强笑道:“他应该炸成灰烬,我也算替胡正报了仇。” 山上山下数千人,亲眼见到大阵爆炸威力,没有人认为张怕张天放有存活下去的可能。正主死亡,法宝草药没了,大家也没有继续攻打天雷山的兴趣。 如果天雷山有张怕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居于一隅,怎么可能只在越国小小弹丸之地借助其他门派之力才能与魔道对抗,怎么可能忍着让大家欺负?修士们虽然贪婪,却不是傻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想都明白,一时间,救伤员的救伤员,黯然发呆的努力发呆,满肚子仇恨无处宣泄的红着眼睛,不知道是想哭泣还是想愤怒。 胡平满心满肺仇恨,却不知道向谁发。胡正被杀,胡远重伤,家族弟子死伤过半,连他都是在元婴高手的保护下才逃得性命,委屈、愤怒、压抑纠结一起,仰天长啸,狂发一声喊大叫道:“攻山。” 天雷大阵被毁,山上人没有屏障保护,时刻紧张注视下方,闻听胡平大喊,许多天雷山修士摆出战斗架势。 胡远止住胡平,微微摇了下头:“回吧。”他明白,没有巨大利益,徒劳损伤家族子弟性命不但于己无益,只会便宜其余七大世家。胡家若还想继续留在鲁国八大世家行列中,眼前必须要保存实力。何况大仇已报,再没必要拼命。 胡平涩声道:“叔祖,您的伤?” “我的伤不重要,身为胡家家主要懂得取舍。”胡远又恢复成原来波澜不惊的安静沉稳模样,耐心提点胡平。 身为世家核心子弟,必须懂得什么是放弃,胡平受过的教育里就有这些内容,当下紧咬嘴唇下令道:“回承山!” 胡家修士训练有素,一声令下,没受伤的背负死者,轻伤的搀扶重伤的,众修士驭空西飞。 这就结束了?寻张怕几近三年时间,围山时间长达一年,数次争斗屡有伤亡,就这么突然结束了?山下修士都有些想不通,可是让他们攻上山以杀戮泄愤,又不肯做替死鬼,多待些时间,零星有修士飞离。接着鲁国其余七大世家纷纷离开,再接着是宋国修士,没多久数千修士都掉大半,只剩下远远独立的龙丹子,高冠峨服的金衣人,及几名元婴修士。尤其一人贼眉鼠眼,双眼溜溜乱转,看上去阴沉的很。 龙丹子冲金衣人笑道:“金家不是来报仇的么?人都死了还不走?”金衣人面沉似水,他是宋国北地蛮谷金家之人,他们家有个帅气少年****被张怕用符咒炸死。金家有仇必报,追寻张怕这么多年,居然追出这么个结果,想来他的郁闷应该等同于胡平,撇眼看龙丹子森然道:“听闻东大陆北方七国好多人想杀你,你怎么还有胆子乱跑?” “想杀不等于能杀。”龙丹子对自己本领非常自信。 金衣人阴阴一笑:“是么?”二人距离十里地左右,金衣人笑容未敛,人已经出现在龙丹子身侧半步外,右手一道剑光刺向龙丹子腰部。龙丹子急忙一躲,没能躲过,护体铠甲加护身功法瞬间被破,自腰间洒出一片血花。龙丹子面色急变,一个闪身窜到五里外,再连续两个闪身,躲得远远才敢检查伤势。 金衣人一剑刺出后,没有继续攻击,略带不屑意味,冷眼看龙丹子折腾。龙丹子检查过伤势,知道对方没存杀意,暗恨自己大意,嘴上说道:“移形换影,原来金家甲堂高手,龙丹子谢过道兄不杀之恩,告辞。” 没想到金家居然派出甲堂高手,适才一时大意多嘴招祸,有道是光棍不吃眼前亏,这人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向金衣人抱拳后离开。 金衣人满腹愤懑在一刺之下好象烟消云散,转头看向贼眉鼠眼的阴沉修士:“老鼠,还不走?” 阴沉修士似乎认识金衣人,苦笑道:“没想到四少也会来这,早知道你在这,打死我,我也不敢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老鼠 金衣人不喜这种逢迎拍马,冷冷纠正道:“我叫金四,你再喊我四少,马上杀人。”阴沉修士老鼠赶忙道歉:“这不是想恭敬点儿说话么,唉,人老了总说错话。”金四不为所动,依旧冷冷说道:“你是什么的样的人,你清楚我也清楚,为什么还留在这不走?” 老鼠眨巴下眼睛,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金四偏头斜眼看他,鼻子里发出“恩?”的一声。老鼠急忙道:“四爷,我就是感觉蹊跷,哪有自己摆阵把自己炸死的,尤其是威力这么大的法阵,是操控失误还是故意求死都不好说。”老鼠说出自己的疑问,但还有些话没说,因为他知道张怕张天放没死。 金四轻蹙眉峰,一双目光将深坑左右地皮看个透彻,抬手抚下颌沉思,思考会儿没想到什么,转头跟其余几名元婴修士说话:“你们留在这也是这个原因?” 天雷山上十几名元婴修士小心看向山下,其余弟子自去修缮庙堂。山下原本剩有七名修士,除去金四、老鼠、和离开的龙丹子,还有四人,闻言都沉默不语,其中有名昂藏大汉凶狠目光直视过来,冷冷道:“别人怕你金四,我却不怕,和我说话最好尊敬一些。” 金四一道冰寒目光扫过,忽地一笑:“走眼了,没想到天王殿也派人来,失敬失敬。”口中说抱歉,却没有一丝抱歉意味。昂藏大汉没再接话,垂目似在找些什么。 老鼠见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也知道那俩小子没死?自己有噬地鼠妖兽,可以感知地下、地面百里内动静,五行阵爆炸之前,噬地鼠传出讯号,意思是地下有两个人快速下沉。正想细查之时大爆炸,而后踪迹全失。地里原来无人,爆炸时出现两个人,爆炸后又消失,分明是张怕那俩小子,打定主意等这些人走后,以噬地鼠追踪,然后偷袭夺宝。可是从目前情形来看,其余几人应该也是有所发现。稍微揣测下实力,自己竟是剩余六人中修为最低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要不要告诉金四呢? 金四一一看过几名修士,边看边点头:“果然厉害,如果攻天雷山有几位道友全力出手,最多七天可破。”昂藏大汉冷哼道:“你不也没出手么?”言语极尽不屑之意。 金四当没听见,问道:“你在找什么?” 剩下六名修士站的极开,只有昂藏大汉低头左看右看,他也当没听见金四问话,将身周看过,竟原地坐下闭目盘膝不再说话。 其余三名修士也各寻地方或站或坐停留在此,不知道在等待什么。老鼠暗暗叹气,唉,他们也发现那俩小子的踪迹了。自己若再留下,纯粹是找死,转方向离开。 金四、昂藏大汉等五名修士由着他走,并不在意,老鼠是元婴初阶修士,而他们是元婴高阶修士,相互间差距太大,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老鼠沮丧西行,原本以为天雷山遍地是宝,打算浑水摸鱼占点便宜,没想到整座天雷山不但没什么值钱宝贝,还危险重重,数次偷摸进山,都被天雷大阵困住,侥幸逃得性命,而后抱着看热闹的心理看大家围山,没想到竟能等来正主,更让他惊喜的是张怕诈死被他发现,只可惜,发现的人不光是他自己。老鼠边走边叹气,心有不甘。 很快走到千里之外,蛰伏袖口的噬地鼠忽然再传讯息,前方五十里地下有两人在行走。老鼠惊喜万分,惊的是他们居然可以遁地而行?喜的是那俩小子的宝贝注定是自己的。 甩手放出噬地鼠,噬地鼠落地即失去踪影,轻巧穿进土里行走。老鼠元神紧锁噬地鼠,尾随而行。 张怕遁地后,知道爆炸在即,来不及寻找方向,随便选个方向快速行进。没想到竟是一路向西。地行速度慢,很快被老鼠追上,张怕却没能发现有人追踪。这一跑就跑过万里路,带着五大三粗的张天放在地下潜行很是辛苦,于是决定浮上地面再逃命。 神识外放,只搜寻到远处有只地行妖兽,没放在心上,轻巧窜出地面。可是还没及细看身周,突然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道什么东西将自己与张天放紧紧裹到一起,缠个结实。心里明白,出事了! 鬼刀凌厉,自动砍斩缠裹张天放的不知名物体,可是那东西竟会再生,你砍的快,他生的更快,以张天放筑基修为,竟是难以逃出。 张怕没有那好运气,小猪就在胸前,可是距离太近不敢让它放火,万一把自己烤了怎么办?满脑子正胡乱琢磨,眼前突然出现光亮,睁眼看,眼前出现一张贼眉鼠眼的脸,阴笑着瞅着张怕:“小子,挺能耐啊。”一掌拍到张怕头顶,封住他全身灵息,而后继续阴笑着问话:“法宝从哪得来的?万年草药呢?” 张怕低着头没回话,发现捆缚自己二人的竟是无穷无尽的白色细毛,这又是什么东西?鬼刀在张天放身周翻飞,轻易砍斩细毛,可是鬼刀才离去,细毛重又紧密结合,牢牢捆住俩人。 老鼠见他不说话,啪的一个大耳光打过,阴狠道:“快说,否则抽魂炼魄,让你整日忍受痛苦,想死都不能。” 一巴掌打出满口鲜血,张怕死命盯着老鼠:“我要杀了你!”老鼠嘿嘿一笑,把脸凑到张怕眼前:“杀啊,给你杀,我站着给你杀,你怎么不动手……”话还没说完,呃的一声倒地身亡。 张怕额头出现一根白玉骨刺,正向下滴淌红色血滴。呸了一口说道:“杀你又怎样?一个破元婴修士。”从风绵处抢来的白骨竟救他一命。心念一动,周身白骨破体而出,好象刺猬一样刺向细毛,可是这东西竟然坚硬无比,费了好半天劲,总算脱开束缚。再看细毛,却又恢复如初。 摸出把灵气丹服下,又引神泪内灵力,冲开被封灵息,再看包裹住张天放的细细毛发,倒是个好东西,用手探触细毛,才发现原来是块皮毛,白白细细的不知道是什么妖兽的,送入神识尝试控制它,皮毛嗖的变小跳出,落到张怕掌心中。 鬼刀在努力救主,皮毛嗖的跳开,一刀砍空,将地上死人尸体砍成两截,鲜血横流。张天放总算脱开束缚,大骂道:“这是什么破玩意?”张怕一指死人:“问他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独饮且无味 走过去摸出尸体上的储物袋驭兽袋,储物袋里东西齐全,可驭兽袋却是空的,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吟动地行诀重新沉入大地,神识全力搜索,在不远处发现只气息微弱的妖兽,潜过去抓住。浮上地面看,是一只白色细毛老鼠,约有巴掌大小,皮毛和适才捆缚自己的十分相象。心里明白,那白色精细毛发就是这东西的,趁它重伤,强行签定心约。 张天放过来看:“白老鼠?地下还有这东西?” 张怕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到几股强大气息向这么涌来,心里一惊,抓住张天放道:“别动。”带他再次进入无边黑暗大地之中。 他们沉入大地之后没多久,金四、昂藏大汉等五名元婴修士几乎同一时间飞到,一眼见到地上尸体,金四有些吃惊:“即使是我,也不敢说在这么短时间里悄无声息杀死老鼠,这鬼东西贪生怕死,保命方法多去了,居然就这么死了。” 昂藏大汉几人全力放神识搜索:“奇怪,那俩家伙又消失了?” “搜!”金四带头飞向北方搜查,其余四人互相对视一下,各选不同方向追查。这时候的张怕张天放就藏在五名修士地下三千里的地方,设下隔离结界隐匿气息。五名修士离去后,张怕没动地方,耐心打坐。张天放不老乐意:“在我们那儿的时候,虽然仇家不少,可大多是一对一的来;可到了你这儿倒好,好家伙,成批成批的追杀,咱俩认识这么久,交个底吧,你到底得罪多少人?虽然我不怕麻烦,可也不想天天被人追杀。” 张怕宽慰他:“放心死不了,不就是追杀么,有啥大不了的,我都被追杀好些年了,也没见我死掉。” 追杀好几年?张天放张大嘴问道:“这么些人追杀好几年,你都没死?”“这个吧,今天这么多人找我,我也是第一次见。”张怕很谦虚。张大放气道:“你怎么不去死?还找你?告诉你,等咱上去我就回圣国,这地方比鬼洞还危险。” “假话!”张怕一针见血指出他的言过其实,张天放辩解:“我这是夸大形容,不算假话。” 俩人斗会嘴,然后不知道说什么,互相看着发呆。转眼几个时辰过去,金四等人先后脚又飞回来,互相看看都是一无所获的表情。这点毋庸置疑,如果有人发现张怕,早想办法弄死他夺宝而逃。 昂藏大汉不甘心:“就这么让这小子跑了?” 金四微微一笑:“天王殿也会缺少灵药仙丹?”昂藏大汉闻言神色一变,冷冷道:“别惹我!”转身去看老鼠尸体。 可怜一代元婴高手,不明不白被张怕额头伸出的白骨刺死,又被鬼刀横着斩成两截。除去这两处,全身再无伤痕。大汉越看越心惊,一招毙敌,正好刺穿脑中元婴导致死亡,想暴元婴自救都没机会,那小子到底有多少厉害法宝?越琢磨就越想活擒张怕问个究竟。 金四瞧瞧身周四人,在这里起冲突绝对不明智,笑笑道:“告辞。”慢悠悠走向西方。昂藏大汉看他离开,心里暗念道:“金家,蛮谷金家。”又看剩余三人,一个小小天雷山,居然引出这么些高手。可是这么多高手居然硬是让那小子跑了,心中愤愤不平,驭空飞走。 剩余三人又走掉俩人,只剩下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子,面容惨白,杏眼含煞。她和别人一样追踪不到张怕行踪,但心里固执认为张怕一定没逃远,在这儿多等两天也许会有发现。于是丢出个篷屋,入内休憩。 张怕并不想一直呆在地里,之所以不上来不走远,是因为乾坤丹的药效过去,接踵而来的是元神受伤身体受伤经脉受伤,总之全身重伤。各种丹药管够糟蹋,经过一周时间总算复原,然后带张怕南行,寻找宋云翳。 他养伤,无意中躲过黑衣女子的追踪。那女子只多呆三日便离开,认为自己猜错没再等下去。只有张天放整日唠叨,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长达七天时间,要张怕补偿。 张怕惦念宋云翳,归心似箭。却又不敢招摇过市,只能小心加小心的回到那座小镇,偷摸进入宅院,见院中女娃子们正在玩闹,成喜儿远远站着看管,面上表情却很严肃。 这时偏屋房门打开,跑出神情焦急的宋云翳。张天放一进门,就被她发现,估计是俩人回来,赶忙出来看。 张怕张天放原本站在影壁墙后,宋云翳出屋来看,引起丫头们注意,发现张怕回来,叫着喊着扑过来,却被成喜儿拦出,呵斥道:“回屋打坐。”丫头们不情愿的撅嘴离开,成喜儿双目含情多看张怕几眼,然后进屋。院中只剩张怕张天放宋云翳。 宋云翳关心道:“没事吧?”张怕微笑:“当然没事,有事就回不来了。”“胡说什么!”宋云翳不喜欢听。张天放插话:“要不是我英勇无敌,你家男人早死一万回了。” 一句话说的宋云翳面色微红,低声道:“谢谢你。” 张怕咣的一脚把张天放踢出远远:“要不是我,你才早死了一万回。”丢出瓶灵酒:“滚回屋子喝去。”张天放接过酒摇头道:“不成不成,独饮且无味。” 张怕闻言蓦地一楞,这话林叔好象也说过,该回去看看了,可是小猪、张天怕、成喜儿这些人又该怎么办?尤其小猪和张天放,绝对两大活宝,鬼知道能扯出什么乱子。 此前几日,因为院子里没男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丫头们不外出,连食物都是提前买好存放的。现在张怕回来,宋云翳商议道:“带丫头们出去转转?整天憋在院子里多难受。” 张怕想想说道:“这个是小事,过两天回去见林叔,想想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么?”“回去?她们怎么办?也带回去?”宋云翳放心不下丫头们。 “原本打算把她们安置在天雷山,可没想到出这个事。”天雷山下,张怕有间房屋。 第一百六十章 建房 平安无事回来,张怕心情好,亲自摆了三桌酒席,大家来个一醉方休。桌上无非摆些蜂蜜稀释过的灵酒,普通菜肴,丫头们刚开始修行,自然感觉到其种蕴涵灵力,纷纷挣抢着把自己灌倒,其中包裹张天放,见到不要钱的灵酒,那还不喝个痛快? 酒席进行到最后,整间厅堂只剩下三个清醒之人,张怕、宋云翳、成喜儿。成喜儿始终浅尝低酌,注意力放在丫头们身上,总不能大家都喝醉,让恩公收拾残局。此时她已推杯起身,欲搀抱丫头们回房歇息。 成喜儿越懂事,张怕就越痛惜她,多么温柔美丽可爱的女子,为什么偏生命运多桀。叹气扯下宋云翳衣袖,宋云翳明白,端酒杯叫住成喜儿,寻她喝酒。 张怕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巨大的蚕丝毯,铺到地上,而后将丫头们一一抱上,随手设个结界保暖,再抓起张天放送他回屋。 一切处理妥当,搬张椅子坐在院中呆想。远处墙角卧着一只猪,一只蚕,一只白老鼠。那只白色细毛鼠被他救治过来,除了在地中行动敏捷之外,远远比不上小蛇小猪凶猛,不过巧小玲珑周身雪白,看上去很是可爱。此刻可爱的小白鼠却可怜兮兮紧张巴巴卧在小猪面前,生怕惹恼这位猪爷,把它当晚餐吃掉。 张怕过去抓起小猪呵斥道:“别总吓唬小孩。”抱着它坐回椅子上,随即温柔道:“商量件事呗,咱俩签个心约好不?我要去一个地方,那里对我很重要,就像地火灵池对你很重要一样;但那里的东西对你来说不过是食物……”张怕这里那里说了半天,最后问小猪:“听明白没?”小猪很配合的摇头。张怕彻底无奈,算了,反正有成喜儿,还有张天放,到时他们在一起呆着就是。可是他们在哪呆着呢? 想起第一次离开五灵福地时住过的小山村,平城李村。那里距离天雷山不远也不近,分属越国两大城管辖,天雷山是昌城管辖,连带着方圆几千里森林深谷;李村是平城辖地,越国东面第一座村庄,人口稀少,再往东就是深谷森林草原,根本无人居住。那里民风淳朴,容易相处。 打定主意,出门去镇子上采买物品,什么红砖青瓦买上许多,还有家具用品等物,准备足足。请店家送回院子后,统统装入储物袋。 第二日早饭时,通知大家上路。成喜儿是穷苦人家孩子,见不得浪费,问道:“这宅院怎么办?”张怕对房屋建筑没什么感觉,淡淡道:“丢了。”“丢了?多可惜。”成喜儿有点儿不舍得。张怕淡淡一笑:“那你说怎么办?”成喜儿贝齿轻咬嘴唇,犹豫下说道:“可以请贫苦人来住,既不荒了房子,又照顾到别人。” 张怕同意,寻人接收房子,然后一群人东行出镇子。两个绝世美女,带一群莺莺燕燕的小丫头行走路上,引起许多人注意,若不是边上有张天放拎把鬼刀凶神恶煞一般,怕是少不得麻烦。 出镇子老远,直行到不见人畜之处,放飞咫北飞。 经过天雷山一役,张怕张天放声名远扬,以死相拼把东大陆修真界搅个乱七八糟。事情过去后,天雷山附近倒是少有人来往。所以张怕一行无惊无险飞到平城辖地之内。 寻无人处落下,找到记忆中的庄稼地,沿路西行,果然见到那个久违的小乡村。依旧是陈砖旧瓦,依旧是黄土泥路,村口也有几个孩童在玩耍。见到张怕一行,轰地散开,回家告诉大人。隔不多会儿,许多成年人来到村口远远观望,李老汉也在其中。 张怕赶忙跑过去打招呼,李老汉微一迟疑,随即认出张怕,跟村民说话道:“我家客人,别看了。”说着话迎上去。当年张怕赠金,想忘记当然有点困难。 后面的事情简单许多,说明来意。李老汉找村民商议,村民见是柔弱女孩,反正土地多的是,同意建屋。张怕为表谢意,取出大量酒肉,请全村饱食。然后在村东面选地建宅。每个人一间房,花银钱雇请村民帮助建设。 如此一来,村民更加高兴。李老汉儿子李壮本在县城打短工,借着采买工具之时,叫回村子一同帮忙。说来也是笑话,张怕把能想到的东西都买了,包括床被水壶脸盆,却独独忘了买斧子锯等工具。 后面一些天,村子里整日辛劳繁忙,却欢声笑语不断。有吃有喝有钱拿,在偏僻山村根本不敢想象,而且工钱绝对不低,在这干一日抵得上出外辛苦一月。 一共四十间房连成片大院子,看着不甚起眼,但内里却煞是好看。一群丫头胡乱参谋,由着性子来,竟也弄出片景象。尤其张天放,自从与丫头们一醉后,再没说过要走的话,他一生几乎没和思想单纯之人打过交道,忽然一下子出现三十多个天真小妹妹让他心动,尤其知道丫头们身世后,竟不忍离去,想好好照顾她们。建房子时,他闹的最凶。 房屋建好,银钱分发清楚,将剩下砖石工具送给李老汉,而后告诉丫头们要离开一段时间。丫头们自然不愿意,张怕丢出小猪和张天放说道:“这俩家伙在这陪你们。”小猪不肯,张天放借机敲诈,张怕只好拿出千年草药喂猪,灵酒喂张天放才一一搞定。而后与宋云翳重回无边草原。 一脚踏上五灵福地,心情竟有些激动,林森带着十三个胖娃娃迎接他。张怕第一句话就是:“林叔,仇报了。”林森原本微笑面容,忽地神色一滞问道:“死了?” “死了,两年多以前就死了。” 林森大笑:“死了好,哈哈。”抬手扯掉衣服,露出胸前巨大伤疤,低头注视半天,轻手抚mo,伤疤消失,恢复成完整光滑皮肤,沉思良久,长长叹息一声,抬头见到宋云翳惊讶表情,连声道:“失礼,失礼了。”一拍手,上身重新生长出件衣服。 老规矩,酒宴招待,听张怕讲故事。这一次出去时间长,经历事情多,讲起来自然要慢许多,断断续续说满三天,福儿等胖娃娃听得津津有味,林森却是醉了醒,醒了喝,喝了醉。 三天后彻底清醒后,让张怕详细说一遍报仇经过。待听到胡正是自愿伏诛时,林森表情变得有点难看,低声道:“何必呢?”又摸出酒壶,边喝边走开。 张怕宋云翳进入逆天洞放出大狗小蛇,上次留在这的小妖兽们已经长成成年妖兽,赤狼见到自己的五个孩子竟有些不敢相认。 张怕笑笑,它们折腾它们的,自去五灵池炼制法宝。在外面斯混,连抢带夺再加上买,整回许多高级材料,他要重新炼制五行护盾。 第一百六十一章 草原夜雨 一天后林森来找他,见到逆天洞内许多妖兽,五灵池一堆材料叹道:“你不当强盗太屈才了。”张怕否定他的观点:“我是被逼的。”丢出硬铁刀说话:“看看材料。”林森随手拿起:“这么沉?” “不但沉,还结实,炼这东西差点把命搭进去。”张怕又唤过大肥蚕让林森看:“不知道是几龄蚕,不过丝很结实。” 大肥蚕被他轻视很不满意,却无可奈何老实爬着,林森道:“废话,这是灵蚕妖兽,我那是家蚕,吃的。” “妖兽会不会像普通蚕一样,化蛹成蛾交配后没多久死掉?”这才是张怕想问的。 “死是肯定死,不过看的是期限,万一化蝶千年不死呢?”林森看大蚕白白肥肥,脑中闪现出一个词,臃肿,这么臃肿的家伙变成美丽蝴蝶?简直不可想象。 “本来想让它多吐点丝炼点儿东西玩,算了。”张怕拍大肥蚕屁股说道:“去吧。” 林森坐下道:“仇报了,心里空落落的。”张怕笑道:“多喝点酒就满了。”林森也笑,又道:“多待几天,过些日子五仙木长够千年,给你做个飞咫玩玩。” 外界一日,逆天洞内一年。穿沙漠去圣国,来回折腾,不觉已近三年时光,张怕叹道:“过的真快,咱都认识……好些年了。”逆天洞内时间没法计算,思考下还是含糊说道。林森大笑,而后郑重说道:“福儿他们总想出去玩玩,我老了,无所谓,他们和我不一样,一憋十万年过去,难受着呢,你那村子要是安全的话,带他们去看看?” 张怕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唤出小白鼠说道:“搁以前也许我会答应,现在绝对不行!看见没,就这小玩意差点要了我的命,土属性灵兽,对大地无比了解,万一别人也有类似宝贝,对福儿等人使坏,我一个人怕是照顾不过来。” 林森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的,这样吧,一会收拾收拾咱去草原上烤肉喝酒,让他们见见风、月也是好的,有你在,我也安心点儿。” 张怕想想道:“把你的阵旗给我,我先上去布阵。”林森拿出个储物袋笑道:“还真谨慎。” 胖小子们知道能出去玩,可以看天看地看月亮,一个个都很兴奋。张怕率先而行,在无边草地上布下大五行幻阵,而后林森带着十三个娃娃连同所有妖售一起浮上地面。 外面是黑夜,无风无月,只遥远处隐约可见几颗星星,可是娃娃们根本不在乎这些,蹦跳着在草原上撒欢。林森取出桌椅,摆好酒菜大声道:“这才是喝酒的好场所。” 看林森和娃娃们满足表情,再看宋云翳高兴模样,张怕突然觉得,追求少一些比较容易快乐。成喜儿和丫头们只是想活下来,娃娃们只是想看天看地可以四处走,云翳只想和我在一起,那我呢?想到这不由愣住,我想活下去,也想到处走,更想和云翳永远在一起,我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儿多? 林森叫他:“想什么呢?喝酒!” 这****玩的很开心,夜半时老天居然下起雨,娃娃们从没见过雨水,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让他们如疯似狂大喊大叫:“看到雨了!” 这世界谁比谁更可怜?见他们疯狂,张怕觉得可怜;可是谁得到他们却是天大幸运。抬头看天,无尽黑夜中大雨狂泄,雨从何处来?传说修行到最后,可以翻云覆雨,可以移山填海,可以抬手为天落脚为地,可以操控一切,你就是这世界的神,只是,上面有神么? 待娃娃们闹够了,收拾东西回家。敛起阵旗给林森,一头扎进五灵池继续炼器。 耗费大量时间和材料,五行护盾、五行法袍、阵旗一一炼制齐全,又使用阴冰、陨金、源火炼制三件单属性法宝,加上长生扇,土灵手镯,竟是配齐五行单属性法宝。一切折腾完毕,虽然很满意,却总感觉差点儿什么,张天放只有一把鬼刀就可以横行无忌,我这么多宝贝,为什么总被人追杀? 此后一些天,经常带娃娃们上草原玩耍,其余时间喝酒或者修炼。五仙木终于在逆天洞内长过千年,林森费力做成一驾飞咫,下品的,速度很一般,被张怕嘲笑。想起平城李村的丫头们,让林森把飞咫改成巨大马车,分上下层,装四十个人没问题。林森索性加入天宝地材,嵌入多种阵法,将马车做成个移动堡垒。马车与飞咫同样构造,以灵力驱动,可是为免惹人注意,画蛇添足加上车辕。 东大陆关于张怕的传说不断,但人死了,麻烦也就没了,当众被炸死的张怕从修士们记忆中消失,大家以前咋活现在就继续咋活,这个时候又发生两件事。 一件事和宋云翳有些关系,北方蛮族突然发兵七十万攻打宋国,蛮谷金家根本不管这事,无量派做为护国神教,不得不派人斡旋,可是修真之人不在意普通人生死,并不出全力,一般都是打到双方无力,自然停下来,千百年来一直这样,打打停停闹个没完。可是这次蛮族倾七十万大军攻打,倒是数百年第一次,队伍中还参杂许多蛮族术士,让无量派大动肝火。 另一件事和张怕有点关系,越国魔道打算拣便宜,联合攻打天雷山,被天雷山十几名元婴修士打得大败而归。 其间还有许多小事,比较有意思的一件是东大陆又出现个天才,宋国清门弟子方渐,十九岁结丹,被同门所忌,一怒反出清门,大败清门数十高手逃往北地,正巧蛮族攻打宋国,以为他是奸细,四下追捕,逼他重返宋国。方渐终日被人追杀,气上加气一时想不开,落发为僧,成为佛门弟子。佛修只有两个等级,一是佛徒,一是佛士。方渐两者都不是,他只是普通和尚,为躲灾祸一头钻进寺院再不出来,顺便把自己剃个光头,整天逼老和尚收他为徒。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事情 世上每时每刻发生事情无数,别人以为张怕死了,张怕不知道外界事情,在五灵福地过了段悠闲日子,时光荏苒,这一日又要离开。 林森对张怕好的没哈说,凡是能给的都要给他,还问需要什么,张怕说:“现在住的近了,没事就来找你喝酒。”林森眨巴下眼睛突然问道:“那个喜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张怕不明白。 “你是不是打算收她做妾?” 张怕面色忽然变白,急忙道:“可别胡说。”偷眼看宋云翳。她在和胖娃娃们告别,看面上表情没有变化,也不知道听见没有,赶忙跟林森一抱拳:“走了。”跑过去扯起宋云翳穿地而行,留下林森会心微笑。 以张怕现在修为,以飞咫速度,从五灵福地到平城李村只需要两天时间,为求安全,特意多绕半天路程,待回村时见到许多人围在院门口,闹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走近看,五十多名壮汉在一个管家模样中年人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砸门,远处许多村民观望。壮汉中有两名炼气修士。 才搬来就出事?张怕不相信这么倒霉,走上前问道:“各位在我府前砸门,所为何事?” “这是你家?”管家模样的人回头看他,又见到身边白衣如雪,白肤胜雪的宋云翳,眼前一亮,喝道:“拿下。” 壮汉们听命来拿张怕,让他有点生气,普通人胆敢对他蛮横无礼,正想发火,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扑出两只巨大黑虎,比壮牛还大,老虎落地无声,也不喊叫,稳稳站在众人面前,四道冰冷目光来回扫视,吓住所有人。接着从院中走出张天放,人没到声音先到:“你可算回来了,喜儿成天管我,依着我把这些人杀了便是,净给我找麻烦。” 张天放高大魁梧,面相凶恶,手里还拎把黑色鬼刀,怎么看怎么感觉可怕,远处看热闹的村民也纳闷,盖房子时这小子挺和善,整个一傻大个儿,怎么现在看上去那么可怕? 跟在张天放出来的是成喜儿,冲张怕宋云翳盈盈一揖,低声道:“回来了。”那么有主意的一个女人,硬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张怕,叫公子恩公张怕不允,叫哥哥弟弟自己不喜,直呼其名又不礼貌,所以大多时候说话都是省略名字。 张怕神识扫过,知道丫头们没事,问道:“小猪呢?”那家伙实力可怕,难以发现踪迹。宋云翳轻声道:“和丫头们在一起。”声音真是好听,软软甜甜,听着浑身发酥。 还是喜儿会办事,知道让小猪保护丫头们,张怕暗赞一声,问道:“这是什么回事?”他指了指门口一堆人。 成喜儿又是一揖:“是喜儿的错,请责罚喜儿。”张天放不乐意了:“什么你的错,你要是错了,那我不是也做错了?”他并不在乎事情对错,不过打心里不肯在张怕面前丢面子。 张怕左右看看,让宋云翳带成喜儿回屋,自己与张天放面对几十条壮汉说话:“说说吧,怎么回事?” 那管家模样的人见到两只大黑虎凶恶冷酷,见到成喜儿与宋云翳美若天仙,又见张怕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估摸着要倒霉,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忙堆笑道:“小的是平城侯爷府管家刘三儿,敢问二位大人尊讳?”他想先套关系。 “你叫刘三?”张怕想起魔国永三,又想起天雷山真一,用数字做名字的人还真多,淡淡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刘王爷有一公子,今年二十六,娶妻七年无后,王爷有意给公子爷纳妾,以嗣香火,小的听闻李村有女貌美如花,特怕下人前来下聘,没曾想前次来的奴役不懂事,惹恼这位爷。”以目示意看向张天放继续道:“所以小的带人来给公子赔罪。”刘三老奸巨滑,见到两只巨虎就知道事情不对,普通人家能养得起这等玩物?看皮毛光泽、个头模样,尤其那不可一世的神态,所以决定先放低姿态求和缓解,若是日后查明确实无靠山,那时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他才说完,张天放大骂:“放屁,上次来了七个人,没一个好玩意,若不是喜儿替你们求情,早杀了喂虎。”说完话转身回院,扔下句话给张怕:“你看着办,老子不管了。”两只大黑虎跟着主人溜溜跑进院子。 巨虎离开,几十名壮汉长松一口气,包括两名炼气弟子,其中一人心下怀疑:“普通猛兽怎么会有此气势压力?难道是妖兽?” 听刘三说话,知道问不出真相,淡淡道:“在这等我。”转身回院问宋云翳事情经过,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一干大汉看向刘三,意思是走不走?刘三思前想后犹豫不绝,中有一人隐隐感觉不好,平时欺负些平头百姓还成,面对巨虎?实在没胆气,不声张悄摸往外溜,才走两步,眼前突然出现一把小刀,贴着脚尖插进地里,从墙里传出句话:“我说让你们等我。”见到突袭小刀,刘三确定自己踢到铁板了,咬咬牙吐出一个字:“等。” 宋云翳说话简单明了,几句话把事情说明白,张怕听后,冷笑着走出院门。 事情在很大程度上属于巧合。李村是偏远山村,大家都很穷,连个油盐商铺也没有。这样的村子在东大陆到处可见,讽刺的是,正是无数个这样的穷山村勤苦劳作,才支撑起繁华城市强盛国力。 如此国情,应运而生一种职业,货郎。终日行走于城乡之间,买卖些紧俏物品挣俩辛苦钱。张怕才回五灵福地,有货郎进李村卖货,他们行商带有波浪鼓,一路走一路响招揽买卖。丫头们听见鼓声按捺不住,偷跑出来看,买了点水粉胭脂。 货郎卖货后返回县城家里,打半斤老酒买点花生米自得其乐。赶巧邻居来找他,他邻居是个掮客,整日里靠给人介绍丫鬟妈子或角头力工为生。俩人坐下喝酒闲聊,货郎顺嘴说出李村有帮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掮客记在心里,也是想多挣俩钱儿,隔天来到李村当说客,他以为山村生活艰苦,可以轻松说服那些父母,同意孩子进城到大户人家帮工,若是运气好,来个两头吃?那就美上加美,可惜他失算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昂藏大汉 接待他的是成喜儿,在门口三言两语打发走掮客。掮客失败后,决定去平城撞撞运气。他整日做这个,与各府管家都有来往,于是便去找刘三讨杯酒喝。侯爷府正好需要批丫鬟,两相一唠,掮客叹息,眼睁睁的买卖就这么溜走。刘三安慰道:“几个丫鬟能挣多少钱?老爷在给公子选妾,你若是找到个好姑娘,还能少了好处?”“当真?”掮客一听大喜,将成喜儿的美丽详细形容一遍。 他们说话的地方在后门花园口,公子爷进园赏花,见他们聊天顺嘴一问:“聊什么呢?”刘三为讨主子欢心,信口道:“老爷在给公子选妾,小的打听到有个姑娘身家清白美若天仙,正想报给公子听。”公子知道下面人总喜欢夸大其词,淡声道:“那就选吧。”转身离去。 他淡淡一句话对于刘三来说不啻于一道圣旨,忙找媒婆和掮客去提亲,当然无果。媒婆回来也说那姑娘漂亮,刘三不忍放弃,派七个人带聘礼再去。赶巧张天放成喜儿同时来开门,闻听要娶成喜儿为妾,张天放大怒,一巴掌一个全部扇倒,于是便有了刘三带人来讨说法的事情。 张怕来到院门外拔出小刀,他真想揍这些家伙一顿,可是再想想,何必与俗人一般见识,淡淡道:“走吧,别再来了。”刘三还不死心:“我家公子可是……”话没说完,张怕大喝一声:“滚!”刘三受这一声喊,吓的跌坐在地,起身后慌忙逃走,连带几十名壮汉一起离开。 张天放依在门框处发笑:“这****当的也不职业了,几十个人被你一个字吓跑。”正笑着,注意到还有俩人没动地方,正是那两名炼气弟子。张天放摇了摇头,怎么总有这么些人自我感觉良好?索性坐到门槛上,看张怕怎么处理。 没想到张怕根本理都不理这俩人,转身走进院子。 他一声大喊,自然而然流露出澎湃灵力,普通人感觉不到,两名炼气弟子却深有感触,其中一人急声道:“前辈留步,弟子斗胆敢请前辈名讳。” 张怕没耐心搭理这二人,头也不回拂动衣袖,一股强劲气流涌向身后,口中再道:“滚。”两名炼气弟子没料到张怕说动手就动手,没及反应,一道旋风将二人裹住,带着他们摔向村外百米远。二人摔的头晕眼花却没有受伤,知道是对方手下留情,面色急变,冲张怕背影抱抱拳,展身形离开。 张天放撇撇嘴,没看到热闹有点儿失望。回房睡大觉。 赶走这些人,张怕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自己有点假慈悲,夜里趁村民睡下之时,摆成大五行幻阵,将整个李村包在其中。 似是回应他的不妥感觉,十日后麻烦到来。刘三栽个大跟头,心里不平衡,又不能跟候爷汇报,只好将火气发到下人身上,骂他们几十个人没一个有胆色的,都是窝囊废,被人家随便几句话吓跑。下人们受了委屈,只好借酒发牢骚,互相漫骂刘三,结果被天王殿的昂藏大汉听到。 昂藏大汉不相信张怕死亡,整日在越国溜达搜寻线索,每到一地都以神识覆盖城郭,这天便听到两只大黑虎的事情。找到下人们随便施个小手段,轻易得到消息,立即飞往李村。 当日在天雷山下布的五行阵是仓促而为,很多阵法没有完善;在李村布的大五行幻阵,依地势与周遭环境完美结合一体,威力大上许多。 此时,天王殿昂藏大汉就立在阵外半空,疑惑看向李村。明明感觉此地不凡,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凡。好象是个法阵,可是看到下方百姓进出自由不受限制,没有任何不适,难道是看错了?神识扫探,村里都是普通人,没有一丝灵力波动,连修士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黑虎妖兽。 他在胡乱猜测的时候,打北方飞来三名修士。昂藏大汉发现后隐藏身形,偷偷观望。这队修士来自越国炼法三大宗门之一的万法宗,领队是结丹中阶修士元知节。 元知节三人飞近李村,远远落下,一路走到张怕宅院前,恭声道:“万法宗元知节求见道友。” 张怕早发现有修士入村,只是不知道是谁,听闻报门求见,心里纳闷:“他来做什么?”他对元知节很有好感,当年在越商集草原试炼符咒搞出轰烈爆炸,元知节不但没怪罪,甚至提点一二,忙开院门迎接。 门外站着三人,为首者面白无须,书生装扮,手执折扇,正是万法宗长老元知节。元知节早认不出张怕,神识扫过查不出深浅,稍显惶恐,忙抱拳道:“前些日子,门下弟子得罪到前辈,元知节忝为万法宗长老,特来领罪。” 元知节此番前来并不是真心实意告罪,主要目的是打探消息。越国最近很不太平,围攻天雷山死伤无数;魔道趁势而起;别宗元婴高手停留越国;宋国蛮族又起战争,一件件事情加起来,让越国修士心神难安。 三大宗门是中立门派,没参加围攻天雷山,也没什么仇家。但门下偏偏有两名炼气弟子替别人强出头得罪到人,最让他们担心的是不知道得罪到谁,也不知道对方深浅,有道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万法宗高层商议后决定派人查探,如果对方修为低,说几句场面话糊弄过去就是,如果修为高,一定要礼歉对方,让人家挑不出毛病,也算替宗门免去一桩灾难。 原来那俩炼气弟子是万法宗门下,张怕闻言笑道:“算不得什么,请入内歇息。”他不知道元知节的花花肠子,只知道为炼气弟子一点小事就上门告罪,对他好感倍增。 元知节入院后取出几件小礼品奉上,恭敬说会儿话,告辞离开。 天上昂藏大汉一直全力察看,元知节三人入村前灵力波动明显,一入村庄立时变得普通人一样,李村周围必有古怪。等元知节等人离开后,昂藏大汉想了想,飞到远处落地,收敛一身灵气,慢悠悠走向李村。 “李村属平城管辖,平城另一头便是炼法三宗门驻地,这几人是三大宗门中炼制符咒的万法宗。”张怕和张天放宋云翳等人解释元知节等人来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对斗 这时,昂藏大汉步入李村,空气立时泛起一阵涟漪,传给张怕。张怕神色微变,接着说道:“麻烦来了,交给你处理。”大五行幻阵与他元神紧密相连,稍微有些异动马上便知。昂藏大汉收敛灵力能瞒过修士,却瞒不过五行法阵。 张天放不明白问道:“什么麻烦?” 张怕拽着他来到门口,大开院门望向村口,一个高大汉子慢悠悠走进村子,竟比张天放还高还壮。张天放神识扫过,疑问道:“普通人而已,也算麻烦?” 张怕不接话,回身拽过两张椅子:“坐着看。” 村口到张怕宅院只有百米距离,大汉很给面子,直勾勾走向二人,停在门口说话:“两位看着有点儿眼熟。” 张怕仰头看他,脑中琢磨来琢磨去,要不要留下他?说道:“你认识很多人?”大汉摇头:“不多。”张怕起了玩闹之心,一拍张天放说道:“你哥找你。”这俩人都高大雄壮,跟俩铁塔一般结实。 张天放总受欺负,气道:“是他麻烦还是你麻烦?” 昂藏大汉进入法阵后,没感觉到受限制,已经查知院内人数及众人修为状况,确定他们就是天雷山下逃跑的家伙,见二人轻松表现,心里有点儿吃不准,闪手托出一座十层宝塔,宝塔刻有窗户,十层宝塔的数十个窗户齐齐射出白光罩向二张。 这大个子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张怕叹口气打个响指,二人身前蓦地出现一道水帘,白光被水帘全部挡住。大汉微显吃惊,催动宝塔飞出,宝塔离手便开始增大,变得足有三层高高时忽地落下,直直砸向张怕。 张怕坐着椅子原地后移,冲张天放大叫道:“你上。”这个不用张怕提醒,张天放手中鬼刀自动飞起御敌,铛的一声砍在宝塔上,将宝塔击飞。鬼刀在空中略微打一个圈飞回张天放手中。 这番撞击,俩人都有些吃惊,大汉吃惊于鬼刀威力巨大,张天放吃惊宝塔还真结实,转头跟张怕说话:“这塔有点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仅仅是有点意思?”昂藏大汉终于发觉不对,在天雷山看二人打斗知道有些本事,但是他俩修为太低,根本没放在心上,而眼前这一下撞击却让他产生不妙心理,暗忖此次前来是不是有些大意? 张怕一直犹豫要不要留下大汉,见他不问而杀,心中那点怜悯消失,对张天放说道:“你把他搞得没意思,我请你喝酒。” 张天放本来想动手,听张怕这么说话,把刀一收起身道:“少拿我当打手。”骄傲转身进院朝自己房间走去,进入房间时又说道:“酒照喝。”而后关门。 张怕以食指背擦下鼻子纳闷道:“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房内传出回音:“一直很聪明!” 大汉被轻视,激起高傲心理,大笑道:“我是元婴高阶修士,你一个结丹修士在我面前竟敢如此狂妄?” 张怕双掌一拍,冷语道:“元婴修士又如何?难道不死?”随他拍掌,大汉身周出现数道火墙。张怕再双手连弹,凭空出现许多水滴射向大汉。大汉手中宝塔猛地散发光芒,幻化出一座彩色光塔将他护住,水滴打到光塔上消失不见。 “倒是件好法宝。”张怕开始耍酷,啪的一声响指,火墙散发凶猛火焰向大汉围拢。此时大汉已经知道阵法厉害,再不敢轻视,打起万分小心对敌。那宝塔是个好东西,塔尖挂出道七色彩虹,彩虹另一边是几朵乌云,虽然都是虚光幻化,却如同真的一样下起雨来,万千雨滴落下,竟将火墙浇熄。 难怪敢一人闯阵,果真有本事。张怕热辣辣眼神看向宝塔,好宝贝啊,啪的又是一声响指,熟悉情景出现,大汉脚下头顶身周尽是猛烈火焰跳动,到处是红火炙燎烧烤。大汉有光塔护身,提气高飞,可是无论他飞到哪都被一团烈火包裹,而无形光塔在有形火眼炙烤下,逐渐开始收缩,明显斗不过法阵。 大汉发怒,一道灵息灌入宝塔,宝塔竟然断掉裂开分成十几段,张怕还没瞧明白,那些断开的宝塔落到大汉身上重新结合,变成一副铠甲。火焰虽然凶猛,竟不能伤之分毫。 张怕还有许多手段没使出,比如小五行刀阵,比如七星符咒,比如三火合一的心丹火等等等等,他嫌麻烦,大声喊道:“张天放,你给我出来!” 张天放大声回道:“不!” “不出来就还我人情!”张怕使出杀手锏。 在犹犹豫豫中,张天放开门出来:“我到底欠你多少人情?”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笨,张怕暗笑着却一本正经说话:“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说我欠你人情?” “反正就是欠,不如你先处理了他,咱俩慢慢算。”张怕很善于怂恿张天放。 大汉穿上宝塔战衣,着急往外冲,见二人悠闲聊天,一步跨出举手便砸,宝塔战衣在他挥动下,扯动空气发出撕裂声音,一道巨大光刃横着砍过去。 “破玩意还挺厉害。”张怕有点儿喜欢这个奇怪宝塔,远攻近守都很厉害。张天放不屑道:“穿成乌龟一样还有人羡慕?”手中鬼刀自动飞出迎向光刃,随着哧的一声响,光刃被砍散消失。鬼刀继续飞舞,直接砸上宝塔战衣,只听得叮叮当当响个没完,鬼刀在宝塔战衣上砍斩不停。 张怕引神泪内灵力注入五行阵,提高火焰热度,探手抓出巨大硬铁刀,双手握住劈向大汉。大汉又不是傻子,这刀比鬼刀大太多,轻轻一个转身让过大刀,右手随即砸下,与鬼刀刀刃碰撞一起,发出腰眼火花,左手跟着抓向鬼刀,他想收刀! 鬼刀岂能如他意?在大汉右手宝塔铠甲上快速连砍九刀,空中浮现巨九张巨大鬼脸,一张张阴森恐怖,支着骷髅脑袋向外吐黑烟。黑烟弥漫,片刻将火海笼罩密实,再见不到一丝火焰。黑烟越集越多,却只停留在大汉身周,浓密压实,远远看去好象一道黑色墙壁。九大鬼头就在这黑色墙壁中穿进穿出,张开阴森巨口,扑咬大汉。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战事 约有半柱香时间,黑墙中的大汉发一声喊,猛地暴出数道白光,将黑墙打散打碎。黑墙碎裂又恢复成黑色烟雾,接着随风随气散开,消失无踪。再看大汉,身上宝塔铠甲不见,重又变成宝塔模样立在手上,只不过塔身出现许多细小裂纹,大汉面色苍白,显露愤怒。 随黑烟消散,九大鬼头落回鬼刀之上,张天放握住刀得意微笑道:“塔坏了,你还拿什么挡我?”说着话又是一刀砍出。 大汉手上破损宝塔只好继续抵挡鬼刀攻击,奈何这次只挡得十数下,便听得哗啦声响,宝塔居然碎成碎片掉落地上。大汉想跑,可是被困在五行幻阵的烈火焚情阵内,根本出不来,无论他怎么跑,只是在原地不动。张天放冷笑道:“还拿什么挡?”就想一刀结果大汉。 大汉是元婴高阶修士,保命手段无数,正想拼命之时,漫天火焰重新降落,火光更炽,轻松将大汉烧成空气。张天放见五行阵起变化,知道是张怕搞鬼,回头看,正见到他抓着小猪向外喷火,凶猛火焰喷出两米远消失不见,隔着断空间重新出现在烈火焚情阵内,张天放怒道:“吱一声会死么?烧到我怎么办?” 张怕利用完小猪,随手丢开它自信满满说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双手一拍,火焰消失,一切恢复如常,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掌握你个脑袋!”张天放大怒,拎着刀就要冲过去。张怕忙道:“冷静,冷静,喝酒不?”边说话边拿出瓶灵酒引诱张天放。 小猪的火,火灵精的火,配合上五行阵法,果然威力无穷。张怕很满意刚才的实验结果,暗打主意,谁再敢对我不忿,一把火烧了便是。 这番争斗被阵法遮掩,村民没有发现,依旧是炊烟、老酒、闲聊。 宋云翳见二人无事,轻声道:“怎么总是麻烦不断?”张怕接话说是,心里纳闷,平静生活也不成?我又不想成神做仙。 问宋云翳:“还搬家么?”宋云翳喜静,回话道:“到哪还不是一样?咱在雪地生活都惹麻烦。”张怕琢磨一下,现在只有万法宗知道我们行踪,看适才说话状态,好象并知道我是谁,于是说道:“说的也是,那就住段日子再说。” 这段日子只有四天,四天后万法宗宗主带二十名修士再次到来。万法宗宗主名叫元好古,结丹高阶修士。他让手下打探消息,元知节回报说对方谦和有礼,修为深不可测。这让元好古动了心思,原本是害怕得罪到高手招惹横祸;一心道歉求和;待听到对方是个和善修士,他打算招揽张怕。 最近越国局势动荡,以天雷山威名,拥有十几名元婴修士,有天雷大阵护山,都被人欺负,何况万法宗一个小小炼器宗门。万法宗虽然中立,却不代表别人就不打你,这让元好古产生危机心理,所以打算再探口风。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怕只好耐性子和元好古说话。元好古开始套话,可是墨迹半天,连张怕是谁都不知道。只好说明来意,张怕很干脆,直接拒绝。然后再说会话,送客。 元好古一行只得无奈出门,适才谈话时神识扫过宅院,查不清张怕修为,却查出院中有三十六名普通女子和一名普通男子,想了想临近几国的出名人物,没有一个对的上号,叹气道:“可惜。”身侧弟子不服道:“再厉害不过是一个人,不来万法宗是他损失。”元好古道:“别小瞧每一个人,天雷山下不过两个人就搞得天下震惊死伤不数。”他根本想不到院中人与天雷山事件有关,继续说道:“蛮族又与宋国开战,现在连军中都有修士,唉,天下不太平,告诉门下弟子收敛些。” 他们说话未设结界,被张怕听见,张怕神色立变,闪身来到元好古身前问道:“宋国在打仗?”他速度太快,吓元好古等人一跳,回话道:“蛮族和宋国打架又不是新鲜事,有一个月了吧?”他问身边人。身边弟子回话:“收到战报消息正好一个月。” 张怕知道出事了,身影一晃回院找宋云翳说话。元好古好奇望向宅院,揣测张怕与宋国有关联,可是想了又想,放下疑问收队离开。对他来说,传承万法宗,保存宗门实力并发展壮大才是首要任务。 听完消息,宋云翳紧张万分,急忙问道:“回宋国好么?”张怕点头,可是这些丫头怎么办?再丢开她们有些不放心,最后决定同回宋国。 越国到宋国本就不远,飞咫全速行进三天后到达;又一日后抵达宋城。此时宋国百姓生活倒还无碍,但是军队调动频繁,粮草运送频繁,国内注意力都放在北方边境处。 张怕选择夜间进入皇宫。夜半时,飞咫落在后花园中,张怕使障眼法瞒过守兵,将成喜儿等人安置在公主寝宫,然后与云翳去见皇帝宋全。 时值子时,宋全还在御书房内看军报,身侧站着胜王宋缺、宰相张中元、长发浓眉的国师宋应龙,可以说整个大宋国的最高决策层都在此处。 宋全越看眉头越皱,啪的合上军报沉思片刻,冲宋应龙抱拳道:“还请国师与贵门主传回消息,请他务必多派些仙法修士,蛮族术士越来越多。”宋应龙回话道:“无量派驻在宋国境内,正该为大宋尽一份力,只是无量派势单力薄,高手并不多,还请皇上联系其他宗派修士,我们合力破蛮。” 说实话,他并不在乎破蛮,他在乎的是蛮族从哪找来这么多术士,而且肯加入到军队中。 宋全闻言一拍桌案道:“清门只派出十二人,再不肯出力,唉,难啊。” 夜越来越深,再过会儿宋缺等人离开,书房中只剩下宋全,低头看着面前一张沙盘沉思。这时张怕宋云翳无声入内,宋全见到后大喜过望:“回来就好,天雷山没事了?”他知道张怕修为不凡,也许能帮自己忙。 三人商议会儿,张怕决定自己与张天放去北方边境御敌,宋云翳与成喜儿等人留在公主寝宫。宋云翳自然不满意,宋全拉出皇后娘娘做借口,总算让她留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战争 张怕索要两套连帽战盔,将自己与张天放从头到脚包个严实,只露双眼看路。又给鬼刀炼制刀鞘,系到腰间如同普通战刀一样。二人张成普通将领,迅速赶往北方边境。 本来两国战争与修士无关,但这次情况不同,蛮族居然有术士参战。为防不测,张怕与宋云翳匆忙赶回,与宋全商议后决定去前线看看情况再做定夺,他想明白术士为什么要参与普通人的战争。 宋国北方有道关隘,号称百里娘子关,关外四十里是宋蛮边界。此刻娘子关下驻扎着七十万蛮军,与关上守城宋军遥遥相对。双方军中都有许多修真者,多是筑基低阶修为。 七十万大军安营扎寨,分前后军阵横亘在百里娘子关前。此刻娘子关正前方,蛮族列阵十万大军,阵前有百多名术士修士各展法器斗在一起。术士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便把修士们赶回城。城墙外设有护阵,术士们追到阵外停下,并不敢进城。 张怕二人来时便看到这些,因为见过地图,叹息道:“被人欺负到家里。”张天放生怕乱子不够大,问道:“打么?” 术士占上风,蛮军将领下令进攻,一只万人队推着六座大炮来到城墙下,打算炮轰护阵,术士们列在大炮旁边守卫。 战炮?竟然使用战炮攻城,张怕没见过这东西,但是听说过。战炮在东大陆赫赫有名,以灵石代替火yao,将灵力压缩凝结,释放后威力巨大。不过因为笨重又因为贵重,少有人用。 这会儿时间,战炮释放,无声无息灵力涌动,剧烈撞击护阵,撞击以后才响起巨大爆炸声,带动护阵晃动迸裂,估摸着再来几炮,护阵必将不保。张怕不想参与这类俗世争斗,可是又不忍见无辜士兵丧命,说道:“把术士杀了战炮毁了就走。”带头冲向蛮军阵营。 俩人身穿宋军铠甲,直奔战炮而去,一时迷惑许多人,蛮军将领刚想派人收拾他俩,军阵后方有人快速跑来汇报军情,蛮军将领闻言色变,又做个手势,阵前术士齐齐退回军中,万人队护着六座战炮缓慢结阵。 张怕瞧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打了?就和张天放站在两军战阵中发呆。看蛮军队伍整齐,不像出事模样,展神识搜寻也没发现情况,不过倒是发现双方实力悬殊,蛮军阵营中有千多名术士,而宋军阵营只有三百多名修士,猜测应该是无量派弟子,看来实力一般,比天雷山差许多。 这种平静持续好久,终于迎来混乱。蛮军队伍后方是他们的营地,从营地不断传来消息,以张怕修为,隐隐听见有呼喊撕杀声。 又过一会儿,远处突然闪出一点金光,伴随这点金光的是一片混乱。战场上发生这样状况,让张怕张天放大感意外,不过他们却心甘情愿无比配合的专心看热闹。 大半个时辰以后,那点金光逐渐变大,在营地内穿行。再近一些才发现,金光原来是一座金色大佛,大佛周围满是士兵,舞刀弄枪攻击金佛。金佛却不受阻,继续缓慢向这面移动。,随着金光大佛愈近,骚乱愈大。这倒好玩,二人仔细看发生何事。 金光大佛高大雄伟,呈盘膝捻花模样,在金光笼罩范围内有许多普通百姓随着大佛移动向娘子关行走。百姓中间是一个大和尚,金光大佛是他的护身法宝。 大佛终于走过营地,冲进蛮军军阵,军阵被扰,士兵刀枪相加阻杀大佛,可是和方才一样,无数攻击在大佛面前统统失效,根本砍斫不进。蛮军将领再下命令,术士们也施法器打向大佛,可是仍然不能造成伤害。就在这不断的攻杀阻拦中,大佛慢慢靠近娘子关。 距离越近看的越清楚,在金光大佛保护下的近千百姓,大多衣衫破旧面有菜色,张天放好奇道:“够结实的,你说鬼刀能不能砍烂它?”张怕也好奇,不过他好奇这些人的来历,以及那神奇大佛,没想到张天放会问这个,气骂道:“你是猪么?” 金光大佛保护百姓,行进速度慢,足足半个时辰也没走出蛮军队伍,倒招惹到无数攻击。在这片无效攻击中,蛮军将领面色变得难看,高举右手做个手势。士兵领命停止攻击列队离开,术士退后戒备,有兵士吹鸣响笛。 响笛尖锐高亢,随笛声响起,一个灰色中年人忽然出现在战场之上。灰衣人见到大佛,抬手一指弹出,一道流光猛地撞向大佛,大佛没有反应。灰衣人微一吃惊,抽出把银色长剑,喝声:“刺。”长剑啪的刺到金光大佛上,再不能进半分。 灰衣人冷笑道:“倒要看看你有多硬。”收起长剑,虚握双拳,口中低吟法诀,高举拳头虚砸金佛。随着他来回抡动双拳,空中出现两只巨拳砸向大佛,咣咣咣一拳拳砸个不停。 大佛初时无恙,可是双拳砸个没完,一个时辰后,大佛金光开始飘摇涣散,却还没能走到娘子关。这时只听得有人低喧佛号说道:“居士一定要枉杀无辜么?” “杀不杀在我,少跟我装神弄鬼。”灰衣人边抡拳头边说话。越砸力量越大,金佛受损欲裂,金佛保护下的百姓惊慌失措,开始尖叫混乱。人群中大和尚又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居士缓手。”灰衣人笑道:“杀了你再缓也来得及。” 他这么说话大和尚并不着恼,只是满面忧虑瞧着金佛保护下的百姓们,而后说道:“我给你杀,放过他们。” “闯我军营还想活命?笑话!”蛮族将领大声插道。 大和尚知道难以说服他们,便不再劝,口中佛号诵吟不停,金光大佛受佛法感召,光亮愈盛,慢慢稳固下来。 他在透支生命!张怕一眼看出关键所在,大和尚应该是佛士,为保百姓性命,不惜以身犯险。跟张天放说道:“杀了灰衣人。” 人家不还手,你打个什么劲?张天放早瞧着不顺眼,手中鬼刀嗖的飞出,砍向灰衣人。灰衣人修为高绝,感知到危险,双手一抬,一颗脑袋大小的圆铁球出现身前,档住鬼刀。只听啪的一声,铁球碎成无数块,鬼刀弹回。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还手 张天放轻拍下鬼刀说道:“有点本事。”反手又是一刀斩出。 灰衣人也是一方霸主,竟被人说有点本事,心里郁闷的不得了。不过见识到张天放本事,倒也心服。双手一推,十几个脑袋大小的铁球鱼贯挡在身前。 张怕瞧着可乐,还有拿这玩意炼法宝的,那么大的实心铁球拿来做什么?难道想以砸服人?走上几步,挡在金光大佛前面。 大和尚见有人相救,双手合十道:“多谢施主救命恩德,施主宅心仁厚必有好报。”带人继续走向娘子关。张怕看不明白,明明有一战之力,为什么不还手? 张天放拦下灰衣人,一刀接着一刀将他逼个手忙脚乱,而后全力横劈,将他连铁球带人砍成两截。转头轻松跟张怕说话:“杀了。” 灰衣人死亡,蛮族将领面色极为难看,传令收兵,低阶术士随士兵一起退去。待蛮族人全部回归大营,营中接连飞出三人,俱是光头剽悍大汉,左耳上吊一个金环。三人出现后,一人攻向张天放,一人攻向张怕,一人收拾死去术士尸首。 张怕指着张天放喊道:“报仇找他,人是他杀的。”掉头想跑,一眼看到金光大佛缓慢移动,叹口气抽出火蛇鞭,啪的扫向来人。 张天放也不客气,趁对方没到先丢出鬼刀,鬼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刷刷的挥舞数刀,砍出许多道黑线,形成黑色网罩,罩向来人。 二人身手极快,对方两名光头大汉见势不好,急忙放出法器迎战,可惜火蛇鞭与鬼刀都不是普通法宝,一个连人带法器被烧成灰烬,一个连人带法器被砍成碎块。第三名大汉才抱起灰衣人尸体,两名伙伴已经身死阵前,面色变得煞白,颤声道:“你们是高阶修士?”说着话身子急向后退。 术士无法查知修士修为等级,以为二人是高阶修士,让张天放很开心,跟张怕说道:“他说我是高阶修士,不杀他成不?”张怕同样看不出对方修为,估摸实力一般,开口问光头大汉:“两国交战,你们修真者为什么加入其中?” 大汉根本不答话,片刻跑进蛮军大营,甩手抛出张符,符咒迎风炸开,整个军营在符咒爆炸同时,瞬间迸发黄蒙蒙烟尘,将蛮军全部护住。 张怕微微摇头:“多余。”转身跟大和尚说话:“收法宝吧,他们不来了。”大和尚见危险已去,朝空中打个佛印,金光大佛腾地跳到空中缩小,金光汇聚,大佛越聚越小,最后变成黄色佛珠挂在和尚胸前。 张怕瞧着奇怪,佛珠念珠一般都是一串串的,这位大和尚的佛珠只有一粒,好奇问道:“其他的呢?丢了?”大和尚不答话,搀扶百姓走向娘子关,边走边道:“这里有落难百姓九百六十二人,还请守城将军慈悲为怀,开城门让他们进入,并施舍点儿粥饼食物。” 张天放来到张怕身边:“这和尚挺拽,我喜欢。”只要能给张怕造成打击的人,他都喜欢。张怕想起天雷山师叔们的介绍,佛士很厉害,可是这个和尚为什么不还手? 没有金光大佛,落难百姓行进速度加快,很快来到娘子关下,大声呼喊守兵开城门。城上将领权衡再三,让士兵回话:“怀疑你们身份、动机,不能开城门。”惹来百姓谩骂。 百姓原本体弱难支,有金佛护持还能坚持,这一刻眼看要回到城中,没想到同族士兵居然不肯开城门,失望之下,瘫坐摔倒许多人。 大和尚见到很是着急,大声道:“不开城门能否丢些食物下来,这些人已经三天没吃东西。”城上士兵听大和尚喊话并无行动,有个别士兵瞧百姓可怜,偷摸丢下点儿干粮,可是根本无法解决近千百姓的温饱问题。 张怕神识扫过,近千百姓俱是疲惫羸弱,凝出个大水球,融入一颗生命丹,将水球抛出炸开,半空下起一阵毛毛雨,落到百姓身上帮助治疗恢复,使百姓重焕活力。 张天放嘟囔道:“真大方。”张怕一笑,丢给他一粒道:“想要说话。”张天放捏着丹药看一会儿,想装潇洒还给张怕却又不舍,到底收进怀中放好。想了想又问:“还有没?” 百姓经过生命丹治疗,活力迸发,跳着脚大骂宋国守兵,让他们开城门。城上守门瞧着新奇,片刻前虚弱不堪,片刻后生龙活虎,更加怀疑有问题,坚决不开城门。 张怕无奈苦笑,典型的好心帮倒忙。转身走向蛮军营地,他要弄清两国打架,为什么有术士参杂在内。 一会儿来到蛮军营门前,这里有法阵,探元神检查,查不出任何蹊跷。加上五行护体功法,抬手轻触法阵,刷的一道白光闪动,穿破五道护体法术,将指尖皮肤削去一片,吓得张怕急忙后退,躲出远远思忖:“什么法阵这么厉害?五道功法都没用。” 大和尚见百姓们暂时安全,双掌合十再向张怕张天放表示谢意,张怕尊敬他,客气问道:“可是佛士?”大和尚不加隐瞒:“正是。” “依死去灰衣人适才表现,他并不厉害,大师为何不还手?”张怕又问。 大和尚反问道:“为什么要还手?” “不还手难道等死?”张怕瞪大眼睛再问。 大和尚谦和一笑:“不还手未必便死,你们不是帮我了?” 和这家伙说不清楚,张怕头有点大:“如果我们不出手,大师不就死了?” “即使你们不出手,我也未必死;不过换句话说,你们救下近千百姓,这样的恩德我是要谢的。”说着话,大和尚向二人施礼。 这个佛士太愚,为求心安,宁肯挨打也不还手,张怕换话题问道:“大师从何方而来?” 大和尚回道:“老衲就住在此地,眼见两国刀兵又起,大宋百姓死伤无数,老衲不忍见他们受苦,所以将关外残存百姓聚到一起带往娘子关,” “蛮族军队为何有术士加入?”张怕就发问。大和尚摇头:“不知道。” 身后落难百姓与城上守军还在争执,张怕听着不耐烦,走进人群中,抓起一个人便丢上城墙。他手法巧妙,百姓上城墙后轻轻落下,没受到一丝伤害,张怕大声道:“仔细检查是不是宋国百姓,确认无误后,好生安置。”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妄 他实力惊人,城上将领不敢得罪,吩咐士兵按张怕说的做,如此持续两个时辰,近千百姓总算安全进入娘子关。大和尚第三次给张怕行礼:“施主好善心,老衲无妄请教居士名讳。” “叫什么无所谓,为什么功力高超却不还手?”张怕胡乱琢磨,佛士不但名字也奇怪,做事方式也奇怪的很。 大和尚无妄收手起身打算离开,这时远方飞来一个人,面貌清秀,穿件麻布僧袍,剃个大光头,见到无妄落下身形道:“大师,苦度师兄说食物不够,请大师寻些带回去。” 无妄闻言眉头一皱,因战乱收留百姓三千多人,患疾者可以用佛法神通治病,可是百姓颠沛流离缺衣少食,总不能不吃不喝。他送回来近千百姓,可寺院里还有两千多人呢。 佛士手不沾钱,想买粮都没有银子,无妄面露为难表情看向张怕:“施主是大善人,不知能否再做次善事?” 清秀和尚飞来时,张怕元神扫过甚感奇怪,结丹期初阶修士?这和尚怎么没练佛功?听无妄说话,微笑道:“可是需要食物?”无妄道:“正是。”张怕就欲取出储物袋,突然想起师叔说佛士巨厉害,应该搞好关系,笑道:“身上正好带些食物,请大师引路。” 无妄大喜过望,连声道:“施主是真善人。”又有点担心,再问道:“两千多人的口粮,施主可有那么多?”张怕道:“有。” 救人要紧,大和尚无妄随手一招,将后来清秀和尚、张怕、张天放招进一股气团,自己也融进去,只见气团倏地飞动,片刻后停住,气团散去,眼前景象已大是不同。从黄土沙场军营雄关离开,进入到一片葱郁森林。林中有块平地,修着十几间土房,和几亩菜地。 无妄道:“这是寒寺。”张怕以为大和尚自谦,问道:“寺名是什么?”“寒寺。”清秀和尚接话道。 “什么寺?”张怕担心自己理解错误再次问道。 “寺名叫寒寺。”无妄不怕麻烦,再次回话。 这帮和尚太懒了,寺院修的乱七八糟不说,寺名也不好好取。张怕问道:“食物放哪?”“请施主随我进寺。”无妄头前引路。 十几间土屋,连寺门都没有,更别说门楣横匾,打死你也猜不出这是座寺院。想起越国甘凉寺,好象佛士住的地方都这模样。张怕张天放跟上,清秀和尚走在最后。 张天放悄声道:“老和尚挺厉害,刚才那一手是什么名目?”无妄佛士感官灵敏,轻声说道:“佛门小技,算不得什么。” “这还算不得什么?”张天放不相信。无妄微微一笑不再解释,在佛士心里,一切功法无论高深低浅都是小技,只有一心向善普渡世人荣登大宝才是真正学问,才是真正的精深大法。张怕暗道,佛士果然不容小觑。 十几间房屋合龙而建,唯有迎向道路的两间房屋隔开三米,形成个院门。四人几步行至土屋,门口站着个满面皱纹的枯瘦老和尚,向无妄施礼道:“师傅回来了。”又向张怕张天怕礼拜道:“见过二位施主。” 寺院无门,可以清楚看到院内躺着许多百姓,约有数百人。中间有几个布衣和尚挨个儿诊脉,检查伤病。无妄眉峰一锁,问道:“其他人呢?” 枯瘦老和尚回话:“施主们受不得饿,进山找食物去了。”无妄轻叹口气,向张怕合十道:“还请施主布施。” 寺门百姓大多虚弱无力愁苦不堪,张怕瞧着难受,凝水融生命丹,遍洒甘霖。待人们精神好一些,取出食物让和尚们分发。 无妄连声感谢,张怕索性好人做到底,将以前储藏的普通食物水果全数取出,一拍双手:“够不够就这些了。”无妄赞道:“施主是真善人。” 张怕问他:“什么时候送他们入关?”无妄道:“明天,希望明天没有战事。”护送百姓入关很是麻烦,他的气团法术不能携带普通人,而且有人数限制;用金佛保护百姓一起走,行进速度缓慢,还要照顾每一个人,最是费心费力。 张怕道:“明天我兄弟二人陪大师一起。” 张天放听后嘟囔道:“凭什么替我拿主意?”不过听张怕口说兄弟二人时,心神忽地一颤,竟有些激动。 无妄很有礼貌,冲二人再行合十礼,再表谢意,张怕摆手道:“算不得什么。” 寺院内房间住满老人小孩,和尚们都要在院中打坐,张怕张天放只好在野外寻块草地歇息。眼瞅日头西斜,迎来黑夜,进山寻找食物的百姓们络绎回来。这些人进院没多久,居然吵闹起来。越吵声音越大,久久不肯停歇。 张怕皱眉:“看看去。” 二人返回寺院,见无妄佛士、枯瘦老和尚、清秀和尚及其他六名和尚站成一排,愁眉苦脸挡住身前千余百姓,身后是堆积如山的食物,明显是有人抢粮。 可怜佛士神通无比,竟被普通百姓搞得束手无策。 佛法无边,无妄在身前凝出个结界,护住和尚和粮食,耐心苦劝道:“这些粮食都是你们的,大家排队领粮,明天我护送大家入关。”可是有人不听,一味盯紧粮食。 张天放见状骂道:“救了些白眼狼。”放出两只大黑虎,猛虎落地嗷地一声长啸,惊住两千多百姓,见到两只凶恶猛虎,大家不再抢粮,变得惊慌失措慌乱不堪,尖叫声吵闹声直欲响彻云霄,寺院太小人太多,惊叫逃跑慌乱中有人被挤倒,接着便有人踩踏,片刻时间许多人受伤。 张怕气道:“你不是添乱么?”大喝声:“给我站住!”声音盖过适才虎啸,他一声喊,压住两千百姓叫喊声,声音大的像一声惊雷炸响在耳边,所有百姓被震住,呆立当场。 张怕继续喊道:“老实站着!排队!不听话的喂虎!”两只巨虎配合他说话,凶恶作势再次虎啸。人群中有胆小的,吓得浑身颤抖,也有胆大的,大骂道:“只有两只大狗,咱这么些人,杀死吃肉。”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方渐 张天放越听越气,还真有不怕死的,飞身进入人群,一把抓住吵闹最凶之人,拎着他来到巨虎跟前,随手丢下道:“你杀给我看。”大老虎也很生气,普通人类胆敢小瞧我?抬起前腿一扒拉,将那人摔出远远,头破血流不能动弹,跟着长啸一声示威恐吓。张天怕嘲笑道:“不自量力,你倒是杀给我看看。” 如此一折腾,百姓总算安静下来,一个个老实排队领取食物。张天放低声骂道:“这些人真贱。”无妄忙接道:“万事皆有原由,他们受苦受难多日,饥苦难当,猛见到美食,有点儿冲动是正常的。” 眼见纠纷平息,张怕跟无妄打声招呼,回草地歇息。张天放不喜这些俗人,跟他回来,丢出蓬屋问道:“你不是打算睡在外面吧?”张怕淡淡道:“睡哪儿有什么不同?”张天放气得骂道:“神经。”带黑虎进篷屋休息。 寺院内九个和尚辛苦劳作,两个时辰以后,两千百姓人手一份食物,可管三天饱。然后自寻地方休息,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人。 第二天一早,无妄来找张怕:“佛宝能保护千人,这些人要分两次护送进关,如果行走速度快,明日傍晚可到娘子关。” 张天放摇头道:“太麻烦,实在太麻烦,今天我哥儿俩陪你走一遭,把他们全弄回去,若是再拖延下去,不说别的,吃也把你吃穷了。” 无妄沉思片刻,同意道:“好吧。”他见过二人身手,依蛮军目前实力,无人能敌。三人回寺院,集合百姓上路。无妄唤道:“方渐,你过来。” 昨天报信的清秀和尚走过来:“弟子在。”这和尚正是反出宋国清门的天才少年方渐, 无妄轻声道:“你不是寺院弟子,不需执弟子礼。”方渐答是,无妄又道:“今天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百姓人多,担心出意外。”方渐恭敬道:“弟子分内之事。”无妄目光慈蔼瞧着他,叹气道:“不是老衲不收你,是你与佛无缘。” 这样的话语,方渐好象听过太多次,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恭敬施礼离开,张怕二人不明白,问道:“他不是佛士?”无妄道:“方渐个性执拗容易冲动,修不得佛,他原是宋国清门弟子,因与同门不和,又被术士追杀,怒而入寺落发。” 张天放笑道:“这小子倒有个性。”张怕挑刺道:“别小子小子的,人家是结丹修士,比你高一阶。”张天放不屑道:“高一阶算得什么?又打不过我。” 无妄道:“方渐天资聪颖,十九岁结丹,可惜与佛无缘,不过瞧你二人,倒与我佛有缘。” 张天放一听,忙道:“我也没缘。”双手紧握,生怕露出掌心金色卍字印记。张怕倒没在意这些,他被方渐十九岁结丹的事实惊住,天才中的天才,数百年才能出现这么一位,转头寻找,却见到他端坐院内一角,闭目念佛。 无妄很关心方渐,跟二人又道:“麻烦二位施主帮我劝劝他,修佛就是不作为,让人没有凡心,不争名不夺利,平淡无欲,而方渐天纵之资,年少有成,却因受委屈愤而脱世,是一时冲动所为;他原本该意气风发跳脱激昂,偏来坐这枯禅,怎么可能长久。” “当和尚还真麻烦。”张天放随口说道,毫不顾忌身处寺院当中。 无妄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说道:“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敬佛却不信佛,所以无缘佛门。” 张天放马上插话道:“我既不信佛也不敬佛。”他胡说八道从来不分时间地点,勇敢无畏。 无妄脾气很好,闻言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微笑看着张天放,一双细目好象能直接看进他的心里,轻声道:“但你与佛有缘。” “没缘!”张天放坚定道。 一旁静立的枯瘦老和尚过来问话:“师傅,该出发了。” 无妄点头道:“苦度,你和师兄弟留在寺院,我与方渐及二位施主同去便可。” 苦度恭声道:“是。” 两千多人一同上路,队伍蜿蜒逶迤,方渐在头前领路,无妄居中,张怕殿后,张天放带两只大黑虎前后窜个不停,起到吓唬人们和维持秩序的作用。 张怕来时,是裹在气团中飞行,片刻抵达寺院,往回走却费时费力。人多毛病就多,饿的渴的累的病的,还有随时方便的一一出现,张怕殿尾,当然要照顾周全,半天过后,已经被队伍拉出远远。 如此两日过去,不管怎么说,一行人总算来到娘子关前。张天放跑过来大喊:“总算解脱了。”张怕瞪他一眼:“小点声。” 今天老天挺给面子,两国没有发生冲突,大家平平安安到达目的地。张怕在城下浪费口舌,请守将开城门。张天放听着不耐烦,跳上城墙施展武力,胁迫守将开门迎接百姓。 一切完成之后,无妄道:“感谢二位施主,日后若有闲暇,还请来寺中做客。”又对方渐说话:“你就不要回去了,跟着二位施主在外历练,如果有所感悟,老衲定收你入门。”此言一出,三人愣在当场,张天放嘟囔道:“老和尚一准没安好心。”方渐追问道:“师傅,这是为何?难道弟子求佛之心不够虔诚?”张怕看着老和尚苦笑:“先斩后奏,出家人也玩手段?” 无妄正色跟方渐说话:“你不信佛又如何求佛?”方渐急道:“我信!”无妄摆摆手:“你是信佛还是信你自己?”一句话把他问住,怔在当场,思考半天也没能说出答案。无妄又道:“二位施主与佛法有缘,你跟着他们也可以修佛,总好过深山冷寺整日枯对一群老头发呆,虚耗青春;日后若是与佛法有缘,不待你说,老衲也要度你入门。”说完话施施然离开。 张怕三人脑子还没转过弯,无妄已经走出远远。张天放感慨道:“老家伙太贼了!”方渐怒道:“不许这么说我师傅!”张天放眼珠一转,换个方式说话:“老和尚太精了。” 张怕愣了会儿,一拍脑门问张天放:“咱俩为什么来这儿?”张天放道:“送那些人进城。” “不是,我是说咱俩为什么大老远跑到边境来?” “好象是让蛮军退兵?”张天放说完话,忽然发现俩人没干正事,问道:“现在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章 三人组 此时天近傍晚,晚霞才开始散发梦幻光彩,披洒大地一片暗黄。远处是蛮军营地,身后是宋军关隘,当中是一片无垠沙场,不知道有多少热血男儿抛洒热血裹尸于此,只为那一声令下。张怕纳闷道:“术士为什么要参与进来?” 张天放拍他一巴掌:“问你话呢。” 张怕挠头道:“宋国是云翳家国,当初是怕她担心才一冲动跑过来,具体怎么做还真不知道。”上下左右看看,蛮军营地炊烟四起,宋军娘子关内火头军也在准备晚饭,又说道:“要不咱也吃饭?” 方渐闻言有些吃惊,插话道:“你们还吃饭?不辟谷?” “有的吃为什么不吃?凭什么虐待肚子?”张天放说完话才反应过来,盯着方渐看:“你不是真打算跟我们一起吧?” 方渐沉思片刻,深思熟虑后得出答案:“师傅让我跟着二位施主。”张天放气道:“你师傅让你死,你也去死?”方渐摇头:“我师傅慈悲为怀,断不会这么做。” 张怕一乐,得,队伍又壮大了,我这走一路收一路的毛病绝对要改。 蛮军与宋军南北相对,东面远处有座高山,张怕指着高山说道:“去那休息。”三人都是修士,行进速度很快,只一会儿便来到山脚。张怕张天放选处平整地方,各自丢出篷屋入内休息,扔下方渐左看又看,不知道该进哪间。 张怕掀帘道:“进来吧。”方渐强自忍住拒绝道:“出家人以身伺佛,要能吃苦,要修禅,要……”张怕打断他说话:“进来吧,大黑天的一个人在林子里坐着不无聊啊?” 方渐还想再辩,可是又怕张怕丢下他不管,真的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呆着,于是答应下来:“施主一片诚意,贫僧……”张怕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把抓住胳膊拽进屋子扔到松软皮毛上,跟着说道:“床是我的,其余地方睡哪儿都成。”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和方渐好象很熟悉,相互间不需要那些虚头八脑的繁文缛节。 方渐打小在清门修行,长到现在十九岁从没脱过贫。他有天才,可是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钱,所能接触到的都是最便宜最低级的修行材料功法器具;好容易叛出清门,却来到更加凄苦,以吃苦为享乐的枯禅寺院内,此时一下跌进厚软皮毛,身子轻陷,感觉无比舒适,欢喜道:“真舒服。”又道:“你们俩是世家子弟吧?一人一个篷屋,我在清门见过一次,师父说这东西华而不实,对修行没有帮助。” 张怕还没说话,张天放掀帘而入,边走边说话:“不公平,你们这里俩人,我那面就一个人,你们这里热闹,我那面孤单,不管,今天我也在这睡。” 方渐闻言又吃惊道:“你们还睡觉?从我炼气有成,基本上都是以打坐修炼代替睡眠,平均几天或十几天睡一次。” 张怕轻轻一笑说道:“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别把自己折腾那么辛苦。”心里在想,这家伙是不是筑基辟古谷以后就没吃过饭? 方渐道:“我没觉得辛苦。” 张怕仔细看他,中等个头,面目清秀,身体偏瘦,肤色苍白,十九岁结丹的天才,就是这样一个少年,想来他过的日子比自己以前还不如,一生只有修炼。拽过桌案,拿出瓶稀释过的灵酒,并两样干果,招呼二人坐下:“喝点儿吧,凑一起也算缘分。”张天放一把抢过酒瓶,开盖一闻,大叫道:“不公平,这酒比给我的要好。” 方渐知道瓶中装的是酒,面色犹豫道:“我从没喝过酒,寺里也不让喝酒。”这家伙还真执拗,张怕劝道:“你不是和尚!你是和我俩一样的修士!喝点酒算什么?” “我为什么不是和尚?”在方渐心中,只要剃光了头,只要入寺生活,就都是和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寺里人并不认同自己的和尚身份。 “无妄大师临走时说过你与佛法无缘。”张怕对他很有耐心。 张天放却懒得等他,趁他不备一杯酒波到脸上,而后道:“成了,他喝了,咱俩走一个。” 方渐大怒:“你怎么这样?”张天放也生气:“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酒?灵酒!对修行有帮助,能提高修为的灵酒!好心给你喝还冲我发脾气?” 方渐早觉察出这酒不一般,但一来对二人有些陌生,二来多年清苦生活,加之又在寺院熏陶月余,学会敛心收欲,忍舍一切,硬挺着不去问,见张天放发脾气,大吃一惊问道:“这是灵酒?”不要说灵酒,他这一生连灵药都没见过,何况是更奢侈的灵酒。 张天放发通脾气有些不好意思,倒杯酒端过去求和解:“不会害你的,不信我先喝。”说着话仰脖一干而尽,然后冲张怕发脾气:“就是比给我的酒好,你太过分了!” 张怕不理这茬,拿过酒瓶微笑说出句话:“你喝不喝?”张天放腾的扑过来夺下酒瓶,心里打定主意,发脾气也要等喝完酒再发,口中连道:“喝。” 二人胡闹,让方渐松下心神,试着喝几口酒,一面是辣,一面又有点甜,其中蕴涵的灵力又像鱼钩一样直直钓向自己,心里自我安慰:“我不是和尚,喝点儿酒没啥。” 他原本就是个少年,多年压抑生活难得解脱放松,这****总算有了机会有了借口,终于喝得酩酊大醉。第二日醒来,与张怕张天放的关系自然而然进了一步。 因为张天放横加插手杀死对方三名术士,并且是蛮军前线战营中修为最高的三个人,使得蛮军不敢轻举妄动,收势不发,传回消息等待命令。所以此后几日一直没有战事。 张天放躺在草地上看天,嘟囔道:“到底打不打了?”张怕在翻看玉简,杀人越货得来后就没怎么看,难得有时间抓紧学习。 方渐在一旁打坐炼功,隔得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从来不修炼?”这几日,张怕二人除了喝酒睡觉就是发呆,根本一点正事没有。 张天放道:“该炼的早就炼完了。”张怕道:“这里不适宜修炼。” 方渐不想让自己与别人不同,停功起身,羡慕地看向两只巨虎:“这妖兽真棒,一定非常昂贵。”想了下又问道:“你们是不是世家子弟?是表兄弟吧?”俩人都姓张,整日待在一起,容易让人误会。 俩人赶忙摇头同时说话。张怕:“我没这么笨的兄弟。”张天放:“我没这么无赖的兄弟。”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一神教 方渐对二人充满好奇,笑道:“你们俩挺有意思,家世应该不错。” 张怕对方渐的偏执有点无奈,回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俩家世不错?”方渐一本正经点数道:“一人一个篷屋,他有两只巨虎妖兽,你有一堆功法玉简,还有灵酒。” 张怕不喜欢多嘴,张天放懒得搭理别人,所以都没问方渐私事,没想到方渐与他俩正好相反。张天放大咧咧笑道:“和我俩多呆几天就知道了。” “为什么多呆几天就会知道?”方渐是个问题少年。 张怕不想讨论这些,在储物袋里一顿寻找,丢出一座篷屋,跟方渐说:“给你了,现在你也家世不错。” 方渐不敢相信:“真的?为什么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张天放被他的喋喋不休折服,不耐烦道:“给你就给你,哪有为什么?” “可是,怎么收起来?我没有储物袋。” 张怕再拣出个储物袋,里面还有些灵石、材料,一并塞给他,然后继续看玉简。方渐得到储物袋和篷屋十分欢欣,摆弄不停。张怕偷眼看,与自己当初得到第一只储物袋时一样激动,面上不觉露出轻和笑容。 摆弄会儿,方渐还有好多问题想问,这时蛮军出兵了。一只万人队扯着旗号在娘子关下列阵,接着行出几十匹战马,众星捧月般围着一辆驴车。驴车陈旧,拉车的毛驴又老又瘦,却甚是傲慢,眼睛朝天,根本瞧不起身边威风抖擞的战马。 驴车看上去比拉车的毛驴还老,无顶无壁,四围有一圈栏杆,当中坐着个老头,胡子稀疏,眯缝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驴车停下后,老头稍微把眼睛睁大些,左右看看,刚要开口讲话,心神猛地一震,转头东望,看向张怕三人所处位置,吩咐道:“阿三阿四,去那山脚看看,有两只妖兽,还有三个修士。”话音才落,身后窜出两名中年人朝大山疾行。 大山距离战场颇远,张怕发现蛮军出兵,收拾东西准备过去。才下山,打娘子关方向飞来两个中年人,神识探触知道是术士,于是停下来戒备。 两名术士速度奇快,片刻来到近前。神识微一接触黑虎,面色巨变,互相对视一眼,毫不犹豫起身回飞。搞得张怕三人先是紧张后是纳闷,这俩人干啥呢? 驴车上老头见两名手下往回飞,知道有问题,面上多了一丝警惕,问道:“上次可曾见到妖兽?”驴车周围几十骑,中有一人是上次领军的将领,回答道:“没有见过,上次只有两人,一个高大魁梧,手拿柄黑刀,另一个稍矮,好象是头目。” 说话时间,阿三阿四飞回来,报禀道:“上人,那两只妖兽起码六品以上。”六品妖兽相当于结丹期中阶修士,同等级妖兽与修士实力对比,妖兽稳占上风。 老人闻言神色一变,驭使两只结丹妖兽,不是一般修士能做到的,沉声道:“景仇,该你动动了。”随他话语,驴车上凭空出现一个青年人,身穿红袍,懒洋洋说话:“同是上人,为什么总要听你的?”话是这么说,却还是朝东面飞去。 老头为保稳妥,再次下令道:“阿大阿二,阿三阿四,阿五阿六,你们也去。” 张天放远望这些人折腾,无奈道:“得,又要打架了。”说着话摸摸鬼刀刀鞘。 “打架?出家人不能妄动刀剑,不能意气用事,不能与人争斗,不能……”方渐有些着急,想劝二人忍让,可是话没说完,想到自己不是和尚,叹气不语。 张怕好心道:“你往后点儿,他们人多,打起来没时间照看你。” 方渐“哦”一声,退后几步,心里不老舒服,一抬眼见到张天放似笑非笑看他,感觉好象被轻视,心里一横跨前两步道:“我和你们一起。”他是少年心性,原本冲动好斗,否则也不会叛出清门,此刻英气勃发精神抖擞,才不愧为天才少年的名号。 张怕有点儿意外,暗赞是条汉子,口里叮嘱:“小心些。”一弹指,双手各捏一柄无影刀。 红袍青年景仇带着六个人飞到,先是打量三人,术士和修士修炼功法不同,互相查不出修为深浅,见张怕三人都是少年模样,没放在心上。然后近距离探查黑虎,元神才接触到黑虎,景仇神色一凛,七品妖兽?怎么可能?马上退后二十米,向驴车上老头传音。 老头听到消息,面色变得紧张,也奔向东面大山。 这些术士如临大敌,张天放给方渐介绍经验:“准定打起来,我见过太多贪婪的人,大多都是这表情。”说着话又摸下刀鞘,鬼刀有鞘让他有点不自在。 张怕道:“不好收场了,俩老虎是结丹高阶修为,这些人探知后居然不走,想来有点本事。”此话说出,让张天放和方渐一同吃惊。方渐吃惊的是老虎太过强大,张天放吃惊的是第一次知道老虎实力,气问道:“以前为什么不说?” “说不说都是你的东西,有什么区别?”张怕回避问题。张天放倒无所谓,想想说道:“也对。”抓过大老虎拍打拍打,称赞道:“小样挺猛啊。” 两只黑虎特别憋屈,不但被修为低它们很多的修士强行签定心约,而且还被这修士轻视,气得狂哮连连。张天放安慰道:“别叫别叫,一会儿我找那家伙要点肉给你们吃。”他口中的那家伙正在琢磨怎么办,思考良久终于确定下来一件事,今天过后肯定又多一门强敌。 老头来到,仔细看过三人两虎,眯缝双眼问道:“老朽叫景真,天一神教上人,不知道几位小友为何出现在此地?” 张怕冷冷回道:“此地是宋国境内,我等在此游玩有何不对?反倒是贵教公然带兵闯入宋国,那可是大大的错误。” 七品妖兽相当于结丹高阶修士,老头景真和红袍景仇是结丹高阶修士,二人对拿下妖兽心存疑虑,可是放它们走又有些不舍,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坚定,狠心一咬牙:“动手。”让手下六名弟子围攻张怕三人,自己与景仇分别对付一只黑虎。 老头严重判断错误,三人两虎里最可怕的只有一个人,那家伙高大魁梧嗜杀成性,褪去刀鞘后只一刀,老头六名手下齐齐断成两半,当场横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枯骨森林 黑刀?景真景仇知道前些天杀死己方三名术士的高手使用的法器就是黑刀,难道是眼前这小子?景真双手一搓,拧出一根软软塌塌的绳子,绳子似活的一般,跳起来缠向张天放。景仇反手擎出一把匕首,凌空虚刺,无数道匕首光影罩向张天放。 俩人目标都是张天放,方渐着急道:“他还没结丹,太危险了。”低头乱踅摸。张怕纳闷问道:“你找什么呢?” 地上除去泥土还是泥土,方渐一跺脚:“拼了。”身子往前冲,吟诵法诀,双手搓出个火球打向景仇。火球还没出手,被张怕一把拽回来:“急什么,慢慢看。” 方渐的火球刚开始燃烧就已熄灭,急得大喊:“张天放危险。”张怕淡淡道:“你看看,危险么?”方渐赶忙转移注意力,此时场中发生变化,景真的绳子被砍成碎絮,景仇的万千刀影被一柄黑刀全部档住,二人显被打击到,脸色煞白掉头就跑。反观张天放显得很轻松,双手抱肩悠闲看着他俩逃跑,并不追赶,大声说道:“回去跟你们老大商量商量,停战吧。” 景真景仇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只是二人联手都讨不到好,何况边上还有两只七品妖兽两个不知实力深浅的修士虎视眈眈旁观,当机立断撒丫子逃跑。他俩逃跑没多久,蛮军将领发现异常,令旗一展,蛮军收队回营。 张天放问张怕:“咱这算一次成功停战吧?”张怕无奈道:“算,算,怎么不算。”方渐羡慕道:“你真厉害。”张怕突然大笑:“刚才方渐空着双手想上去帮你打架,搓出这么大个火球。”他用双手比画着。 张天放闻言看着方渐:“够意思,比那耍无赖的家伙强多了,以后我罩着你。”又转头骂张怕:“二打一你都不帮忙?不够意思!” 张怕还是笑:“我插手还能显出你的英雄气概么?”张天放想想:“也是。”问张怕:“现在该怎么办?” “你让人家回去商量,怎么也得等等消息,回去睡觉。” 日子还能过的更无聊一些么?每天看两个疯子胡闹,方渐心里不自主的想起这么句话。前次打架以后,连续十几天都在大山上发呆,这俩疯子除了互相斗嘴就是互相拼酒。方渐看不过眼,大叫这不是我要过的日子。张怕懒得废话,直接丢出一储物袋的法器说道:“随便挑,想拿多少拿多少。” 方渐没有法器,叛出师门时将唯一一把法剑还给清门,导致打架时干着急出不上力。张怕原本打算帮他炼制件法宝,因他呱噪,索性拿法器堵他嘴。 看着眼前堆成山的法器,方渐眼都直了,足足挑选三天三夜,终于选中一把还算不错的法剑,然后找张怕归还储物袋。张怕见他只拿一把法剑,问道:“一件就够了?”方渐点头道:“够了,比我以前的剑好多了。”拿着剑去远处习练。 这以后好长的一段日子,张怕张天放虚耗岁月,方渐勤学苦练,蛮军依然驻扎在娘子关前,不进攻不撤退。终于有一天,张天放不耐烦:“俩多月,不战也不退,那帮家伙到底怎么个意思?”跟张怕商议:“回吧,等他们打起来咱再来。” 张怕也被耗的没多少耐心,同意道:“反正又不远,咱回宋城。” 二人招呼方渐,方渐当然坚定尾随。三人收篷屋上飞咫南行,方渐又是一阵咋呼:“飞咫都有,你们真有钱,肯定是世家子弟。”张怕被他弄的无言,幸好距离宋城不远,没多久到达皇宫。方渐见到皇宫,一副了然神情说话:“难怪这么有钱,原来是皇家子弟。”张怕彻底拜服,不敢多言,领着他直接进入公主寝宫。 张怕让张天放陪方渐等在外面,自己进到内室去见宋云翳。 分别两个多月,音训皆无,宋云翳十分焦急,担心张怕会出事,抱着小猪低语道:“早知道让你跟过去就好了,你这么厉害,他肯定不会有危险。”正叨念着,小猪甩甩尾巴,冲宫门哼哼两声。隔了没多久,张怕出现在门口,宋云翳欣喜若狂,跳着扑过来,张怕抱住她低语:“让你担心了。” 许久没见,二人好一阵柔情倾诉,宋云翳随口道:“听说有术士飞过边境进入离城,国师带人去查看,过去月余,同样没有消息传回。” 术士已经进入宋国?难道不打仗了?可是为什么又要出兵?张怕满脑袋问号。 成喜儿人知道张怕回来,自然又是一阵热情喧闹。大家聚齐,张怕给他们介绍方渐,方渐拽他衣袖轻声问:“这些都是你的妃子?岁数太小了!” 张天踹他一脚:“妃你个头,都是我妹妹。”方渐闻言先是诧异,而后心有所悟,点头道:“皇帝就是能生。” 张怕张天放干脆不搭理他,光明正大偷懒发呆。成喜儿瞧出问题,自动跟方渐说话,解释众人关系。方渐听后变得激动起来,抓住张怕双手猛摇:“你是好人啊!” 张怕甩手摆脱他,一本正经问宋云翳:“天才都是神经病么?” 大家伙在宋城又待了一个多月,平安无事,边境也没战事。国师宋应龙终于从离城回来,带回些消息,这些消息已经传的满天下皆知。 离城在宋城北部,过娘子关南下第一城。城中有离水湖,传言中,离水湖是进入枯骨森林的门户,引得天下四方修士齐聚离城。消息是两个月前由一名修士传出来的,他发现术士进入宋土,心生好奇跟踪尾随。一直跟到离水湖被术士们发现,群起攻之。修士拼尽性命跑出,传出消息后死亡。接着满天下修士都往离城跑,据说真有人进到枯骨森林,也有人见到大批术士,还有些人得到珍宝异术满载而归。 宋应龙受同门邀请一同探宝,岂料连门户都没寻见,只得失望而回。 张怕知道这些消息后,微一核计,明白整个事件。俩月前自己在边境傻等术士回话,术士却早已经进入枯骨森林。他们肯以修真者身份帮助常人攻城,无非是想zhan有离城,悄摸进入枯骨森林闷声发大财。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想象的一样,那么蛮军肯定退兵。 第一百七十三章 黑蛾 张天放琢磨的问题却是:“这帮孙子,把我骗在山上等他们,他们却来偷东西,该杀!”宋云翳关心百姓安危,问道:“他们怎么知道那地方有门户?枯骨森林是什么地方?” “管它是什么地方,人生无非一死,想再多也没用。”张天放对生死看的非常开。 张怕知道云翳担心门户不安全,从枯骨森林跑出什么怪物祸害百姓,征询她意见问道:“我去离城看看?” 宋云翳摇头道:“国师说,枯骨森林里面有危险也有幸运,当进入到一定人数,入口便会消失,里面的人即使出来,也不是原来进入地点,现在入口关闭,你去了也没用。” 大陆上奇怪的地方很多,南方有炼神殿,沙漠那面有鬼洞,宋国又出现枯骨森林入口,看着好象是福从天降幸运连连,只要进入必有收获。其实不然,这些地方有可能是少部分人的幸运,却绝对是大部分人的不幸。不说别的,单说离城出现入口,蛮族马上派兵七十万攻打宋国,导致死伤无数。而这些死伤的倒霉蛋根本不是修真者,也不知道什么枯骨森林,只因为少数人利益需要,平白丢掉生命。 想到这些,张怕连连叹气,难道进入里面马上会乌鸡变凤凰,一跃成仙?自己被追杀硬闯鬼洞,因为小猪才保住性命,顺便得到硬铁刀救回张天放,这已经算是绝对幸运,难道这种幸运天天存在?真想不通修真者,活着就是最大幸运,这些人偏不好好活一味寻死。 蛮军果然是为离水湖攻城,当入口消失后不久,他们退兵。大宋边关百姓总算出口长气,不用拼命了。皇帝大臣们也很高兴,除了疯子,没人认为战争是件好事。 枯骨森林的事情告一段落,大宋战祸停息,张怕等人离开皇宫返回越国李村。方渐一同前往。反正回去也是窝在家中呆着无事,张怕拿出炼制好的双层马车,配上四匹马,带着丫头们旅游散心。 一路走走停停倒也快乐,眼看要进入越国平城地界,张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那几个元婴老怪还在找我? 半日后,马车进入平城,众人入住客栈。吃饭时借喝酒名义,拉着张天放独坐一桌商议此事。张天放听后不屑道:“还感觉到不好,你以为你是神?” 张怕正色道:“不能大意马虎,万一出事,丫头们危在旦夕。” 提到丫头们,张天放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个问题。他成长环境特殊,陪他成长的鬼魂伙伴先后被吞噬,一生没有朋友,遇到张怕后性格稍微转变一点,直到与丫头们大醉一场,心里终于有了牵挂。 他原本冷漠不相信人,一场大醉拉近与丫头们的关系。同样是孤儿的三十四名少女,活泼欢闹文静单纯,各种性格都有,却都对五大三粗的张天放很有好感,整日拜托他做这个做那个,也不怕他生气。张天放开始还有些抵触,慢慢相处一段时间,变得有求必应,义不容辞当起丫头们的大哥哥,守护神。 张天放沉吟道:“咱俩先回去看看?”张怕不同意:“我自己去就成,你在这儿帮着云翳照顾丫头们。”三十四个半大丫头,实在不好管理。 张天放想想道:“那你小心些,我可不想一个人对着一帮女人。” 这时方渐端着饭碗走过来,边嚼东西边说道:“客栈做的菜真好吃,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们俩怎么不吃?聊什么呢?” 过去几个月时间,方渐头上长出些头发,僧服也换掉,收拾得干净利索,端的是一个帅气青年。张怕指着他说道:“这还一个男人。” 张天放裂嘴笑道:“他是神,不是男人。”整日絮叨善良功德,偏又身无分文,不是神是什么?张怕也笑:“起码安心,知道他不会害人。”方渐一屁股坐下,夹口菜说话:“骂我还是表扬我?”“不害人?他一个人敢反一个门派,我可没这胆量。”张天放还是笑。 “我那是被逼的。”方渐很无辜,吃顿饭又被提起光荣历史。 饭后大家进房休息,张怕冲张天放使个眼神,一个人偷偷溜出客栈。方渐问:“他去哪?”张天放随口编瞎话:“买东西。”拽着他坐在客栈大堂,守护丫头们。 担心被人发现行踪,张怕穿地而行。估摸着差不多到达李村附近,放出噬地鼠监察周围动静,确认安全后浮出地面,露头一看,竟然来到处不知名所在。 张怕暗骂自己一句废物,在地下行走,还真是难以辨别方向。四下看看,远处有高山,山上有森林,身后也是树林,这地方好象有点儿眼熟。 脑子一个机灵闪过,天雷山?这是天雷山北方,自己跑过头了。 李村原本就隔着几道山与天雷山遥遥相望,张怕所处位置正在两者之间。敛内息,缓缓爬上山顶眺望。山下是一片平原,远远有草地有庄稼,庄稼尽头便是李村, 此时下午将尽,有农家准备晚饭燃起炊烟,村口平场也有孩童玩耍,好象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可是张怕心里就是有种不安感觉,越近村子这种感觉越强烈。 招回噬地鼠,虽然没有任何发现,他还是决定放弃掉此处宅院,重选住地。正想离开之时,一股强大气息从西方快速飞来,张怕赶忙停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他估计来人是元婴高手,此地离李村又不太远,自己一举一动尽在别人掌控之下。 来人是个黑衣女子,面色煞白,却是颇有姿色,是个俏丽佳人。黑衣女子在村口落下,微一打量周围,抬步走向张怕他们新建的宅院。 眼看要走到门前,女子身前突然出现一个彪形大汉,沉声道:“天王殿办事,黑蛾道友还请离开。”黑衣女子咯咯一笑:“你认识我啊,你们天王殿怎么总有事情要办?”女子声音略带点儿沙哑,却另有种动听感觉。 大汉面无表情,冷语道:“还请道友离开。”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王旗 黑蛾只是笑:“你以为你一个人,我会怕你?前些天见过明老四,他可比你会做人。”黑衣女子正是前次尾追张怕张天放的元婴高手之一,苦等三天离去后,心里总是感觉有点儿不对,连带着不能静心练功,所以又跑回来再找找线索,看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巧的是她在张怕之后到来,却因为实力原因,早一步发现有人埋伏。几经探查,确认只有大汉一人,伤害不到自己,才肯下地查问。 彪形大汉急道:“你见过明老四?什么时候见的?” 黑蛾又是一笑却没回答问题:“天王殿八大天王,你排位第几?” 彪形大汉见她言顾左右,目光立时变得阴冷,抬手一招,空中出现一柄赤红色小旗。黑蛾见到红色小旗,收敛笑容紧张道:“天王旗?你们来了几个人?” 彪形大汉没说话,从村口走出一个人,高大魁梧,肤色黝黑,看上去很像苦力,冷言道:“你说呢?”他话音才落,村内又走出一人,同样高大魁梧,方面大眼,披散长发,接口道:“你不知道天王旗要三人才能使动?”右手食指一点天王旗,小旗竟似陀螺一般在空中滴溜溜乱转,随着小旗转动,周围空气竟然变得赤红。 天王殿是一个奇怪的组织,里面只有八个人,都是元婴高手,最低的是元婴中阶修为,最高的据说已经达到元婴顶阶,即将化神。虽然天王殿只有八个人,但是他们背后是一个神秘的家族,家族男丁都是身材魁梧,以明为姓。明老四是天王殿与外界的联系人,由他处理一般事务,所以很多人知道认识他。 黑蛾见到小旗转动,惶恐万分,马上大喊道:“前次在西面一处荒地,老鼠被天雷山两个弟子杀死,我和明老四,还有其他三名元婴高手过来查看,没有发现踪迹,然后各自离开,从那以后再没见过。” 最后出现的长发大汉目光直盯黑蛾,似在判断言语真假,思考片刻后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黑蛾不敢有隐瞒,心里埋怨自己多事,嘴上将众人围攻天雷山及五行阵爆炸张怕逃走事情详细叙说一遍。三名魁梧大汉听后都有些震惊,最先出现的大汉吃惊道:“那俩少年有些本事,一个结丹一个筑基,竟能无声无息杀死元婴高手后安全逃掉。” 长发大汉沉吟道:“明老四死亡,元婴气息绝于此地,应该也是那俩小子干的。”转头看眼村口方向进来的黑面大汉说道:“老三,杀上天雷山?” 明老三微微摇头:“天雷山好赖也有十几名元婴修士,没必要硬拼,何况那俩小子身怀异宝,咱这么杀上去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俩没死?” 长发大汉冷哼声:“哼,十几名元婴修士,小小天雷山算得了什么。”虽然瞧不起天雷山,却同意明老三的意见,没再多说什么。 黑蛾面色发白,天王旗一转动,她就身子无力,元神慌颤,无法固守灵台,再听到明老三死亡的消息,更加感到惶恐,知道今天讨不到好,暗念逆天咒,拼着牺牲数十年修为也要保住性命。趁三人说话时机,金色元婴猛地跳出头颅,一出现即暴出万丈光芒,似春阳融雪,将身周红色空气化掉,再看金色元婴已经缩小一大圈,变得****不振缩回头顶。黑蛾借着金光暴射的机会,身体快速上升,将身体融入金光中与金光同化,随金光一起射向四方,再随金光一起消失不见。 天王旗需三人同时同力驭使才能发挥最大威力,黑蛾当机立断神速行动让三人措手不及,竟被她跑掉。长发大汉问道:“追么?” 明老三回道:“不用,算她见机的早,逆天自暴元婴逃命,先解决老三的事才是要紧。” 长发大汉又道:“用醉神酒查过村民,有俩个青年带着一大堆女子住在这院子,估计是黑蛾说的天雷山弟子,可惜糟蹋了好东西。”听起来,醉神酒很是珍贵。 明老三沉思道:“应该就是他们,只是想不明白明老三怎么会死在他俩手上。”抬手虚推,赤红天王旗停止转动。最开始出现的彪形大汉忙伸双手虚招,将小旗纳入手中收起。明老三又道:“老六,老七,进院子去等。”老六是彪形大汉,老七是长发大汉,闻言与明老三一同消失在原地,飘进宅院。 张怕不敢使用灵力,一直凭目力远望,看的朦朦胧胧并不真切,只看到几人先后到来,接着红光出现金光暴闪,然后黑衣女子消失红光消失,最后明家三兄弟也消失。虽然看的迷糊也听不见话语,但是却知道那里绝对有危险,必须远离。 以他结丹顶阶修为的目力,也只能看得模糊朦胧,足见相互间距离颇远。可是即使相隔遥远,张怕依然不敢使用灵力,完全凭双足小心向南行走。先是密林中穿梭,后是手足并用攀爬高坡陡崖,从天黑时开始走,走到天色大亮,再走到天又黑去,才敢使灵力潜地而行。 虽然明家兄弟不会地行术,但是张怕并不想被他们发现行踪,所以一再小心行事,直到三日后回到平城,如此一来一往,竟耗掉四天时间。 宋云翳见他回来,气鼓鼓说话:“去哪了?买什么东西需要四天?”张怕不说假话:“回家看了看,咱回不去了。”“啊?怎么回事?”宋云翳问道,至于发生什么事并不在意,在她心里,只要和张怕在一起就是好的。 “就那些事呗,打打杀杀的,现在你想去哪?”张怕转移话题。 “还回宋国吧,在边境住下,替我大宋守国卫家。”宋云翳笑着建议道。 “同意。”决定下来以后去找张天放。 张天放和方渐没发现他回来,正坐在房中互相对望不说话。张怕推门进入,发现气氛有点儿不对,随口问道:“怎么了?”方渐见到他,一步跨到面前说道:“他说我欠他人情,让我记着以后还,他这么做是不对的,我劝他,他还骂我。” 张天放慢悠悠接话:“你吃掉十串糖葫芦,十四个炸糕,两锅爆栗子,化掉我纹银一两,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已经是天大的优惠,知恩不图报还跟我絮叨,佛祖就是这么教你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望亭 方渐辩道:“佛教人行善事,为的是天下同乐,帮人便是助己,却不是图索人情回报,你这么做不对。” 张怕听后大笑,张天放学我耍无赖很有天分,笑着扔出几十块碎散金银,跟方渐说道:“还给他一两银子,其余的收起来;倒是我欠考虑,忘记你身上没钱。” 方渐用法剑点住一块碎银推给张天放,其余的却没动,让张怕收回去:“出家人手不沾钱。”又向张天放大吼:“两清了!” 张怕懒得和这精神病废话,抓起银子一把塞到他怀里说道:“出你个大头鬼家,无妄大师说你不是和尚!”然后跟张天放说话:“不回李村了。”张天放一听急道:“为什么?”当初修房子没少出力,那房子是他第一次拥有的家,十分在意。 张怕笑道:“还能为什么,有人追杀呗。”起身起身离开,他得去采买木料瓦片工具。张天放愤愤不平:“在圣国只有老子杀人,跟你混一起天天被追杀,真晦气。”方渐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你们经常被追杀?”张天放一把抢过他的银子,没好气说道:“讲你个大头鬼,睡觉!”转身进卧房。方渐郁闷道:“没到中午就睡觉?还有,你多拿我银子。”已经关上的房门里传出张天放的回话:“利息。” 得知此事,丫头们倒没什么反应,反正跟着张怕衣食无忧,住哪都一样。于是第二天一行人重新上路。 马车上颇为舒适,上下两层有楼梯连接,丫头们一样欢闹。张天放和方渐坐在前面赶车,张怕躺在车顶偷懒,小猪拱在他怀里睡觉。 一路还算顺畅,马车离开越国进入宋国,转道北行。宋国北方边境并不是只有一个娘子关,从军事方面来说,娘子关最适宜进攻,所以蛮军攻宋大多选择此地。而张怕等人选择的却是另一座城市,望亭。千年前宋军北征,耗时数十年打下万里江山,共牺牲兵士三十万名,为表其功勋,筑亭九十九座,镌石立碑,容葬烈士英魂镇此北望,并隐喻大宋基业长长久久。数百年发展,望亭变成一座繁华城市,人口七百多万。 望亭安葬无数先烈,又被称为英雄城,所以民风剽悍,男子好斗成性,出门带刀,上马能战,连蛮军也不愿意咬这块硬骨头。 选择来此次安住的原因,一是人口多,便于藏身;二是距离娘子关很近,万一有战事发生,方便救援。张怕看过地图,望亭距离离城也不太远。 众人进入望亭在客栈居住几日,商议后决定留在城里,花高价买下一处大宅院,重新翻修后入住。入住时张天放恶狠狠道:“谁再敢追杀我逼我搬家,我灭他九族。” 新家取名云府,三个大男人住外院,三十六名女子住内院,两只黑虎四只笨狗妖兽护院。整个庄园没有一个外人,又划出快地方新建个花园,设制荫蔽结界,里面住着张天放送给张怕的四十只妖兽以及火猴玉蚕。这些妖兽大多是四品修为,五品妖兽四只,六品妖兽只有一只,是只不起眼的大乌龟。噬地鼠也是六品妖兽,与大乌龟做伴。 张怕一视同仁,喂灵气丹帮它们修炼。方渐被吓到,吃惊道:“怎么这么多妖兽?天啊,好多妖兽,这么多?!”张天放淡淡道:“以后帮你抢几只。”“抢的?”方渐怔住。 “废话,那些人想杀我,抢他们妖兽还不应该?”张天放的杀人理论简单实用。 张天放驭兽袋内还有百多只鬼兽,那东西是死物,而且模样难看,所以没有放出来。张怕的百多小蛇依旧懒洋洋的,随便找个地方蛰伏不动,一般人难以察觉。 方渐羡慕道:“这么多妖兽,可以组成妖兽军团了。”张怕偏头一看,妖兽们有擅长防御的,有擅长进攻的,还有放火吐烟的,打起仗确实有意想不到的妙用,点头道:“可惜修为有些低,要都是六品以上还差不多。” “六品?六品就是结丹中阶修为,而且同阶妖兽比修真者厉害,六品妖兽足以堪比结丹高阶修士,怎么可能!”方渐认为张怕有点儿贪心。 望亭是边境大城,宋国修真大派清门和无量派应朝廷邀约,在此地兴建分堂以抗蛮族术士,对进入望亭的修真者进行监视,必要时出手截杀。 张天放和方渐不懂得敛息藏气,修士特有的灵力波动随时向体外扩散,导致他们一进城便被两宗门弟子发现。怕是连张怕也没想到,他们才进望亭便泄露行踪。 宗门分堂内有画像,对比后发现两名修士居然有一名是清门弃徒方渐,另一人筑基顶阶修为,腰间挎刀,高大魁梧凶恶面容,倒是难以辨认身份。至于张怕和一干女子,神识探知都是才炼气的普通人,两分堂弟子没有在意。 清门分堂将消息回报,数日后派来狼无翼主持此事,随他来的还有一名结丹中阶修士。狼无翼是结丹高阶修为,加上结丹中阶修士,再加上望亭分堂实力,对付一个方渐一个筑基修士还不绰绰有余? 张怕在院中摆阵,隔绝出一个狭小空间,入内帮方渐炼器。别的不说,先整件防护法袍和攻击法器。三日后撤阵而出,叫来方渐,将炼制好的东西给他试用。方渐双眼放光,连声赞道:“真好,真不错。” 张怕笑道:“喜欢就送给你。”衣服是青色,剑也是青色,都是以伏神蛇皮配以五灵精及极品五行材料炼制,功效自然不同凡响。 张天放跟过来看热闹,见张怕送给方渐如此好的法器,却没有自己的份,面色变得难看,冷哼声就要离开。张怕大笑道:“能没有你的么?”笑着丢过去一件黑色紧身服。张天放接过衣服越看越喜欢,当即换上。张怕取出三十四件白色衬裙又道:“找喜儿帮你梳头,乱糟糟的多难看,顺便把这个带去,让她给丫头们发下去。” 张天放接过要走,突然觉察少了点儿什么,转身问道:“没有喜儿的?”张怕挠挠头:“喜儿的我自己给她。”停了下又道:“算了,你一起带过去。”拿出件粉色长裙。 张天放心情好了,开始拿张怕开玩笑,嘿嘿笑道:“粉色的呢,真漂亮啊真漂亮,我去告诉云翳。”张怕装出无所谓的神态说道:“云翳也有,告诉她做什么?” 第一百七十六章 狼无翼 张天放嘿嘿一笑,没说话转身离去。剩下方渐直勾勾盯看张怕,半晌后问道:“你到底有几个老婆?”张怕有些郁闷:“问这个做什么?”他心里只有宋云翳一个女人,但成喜儿无微不至的关照让他有些为难,最让他头疼的是成喜儿只听他和宋云翳的话,吩咐下来必定做到,张怕虽然无心纳妾,却又不想让喜儿伤心,所以一直处在为难之中。 方渐嘿嘿一笑:“还是出家好。”张怕懒得搭理这个神经病:“把衣服和兵器还给我。”方渐低头看看法器,又看看张怕,有些不舍低声道:“出家也许不好。”蹭地窜到房外。就这时,狼无翼带着结丹中阶修士来到望亭,不需人指引,直接来到云府门前。 张怕在琢磨宋云翳会不会生气,忽然神色一变,冷笑道:“还真热闹,我到哪,麻烦就跟到哪。”大喊道:“张天放!给我出来!” 张天放懒洋洋走过来:“嘛呢?别没事总叫我,那小子叫方渐。”张怕叫喊声太大,方渐才出房门又被吸引回来,张天放指着他跟张怕说话。 张怕冲他温柔一笑:“有人找你。”张天放有点发毛:“好好说话,别笑!” 这时,狼无翼和结丹中阶修士落到宅院前叩门,他探察过,院内有三名修士,分别是结丹高阶、结丹初阶、筑基顶阶修为。 院内张怕嘟囔道:“还真是找……咱们的,天放,你去开门。”说完话人影后转,嗖地消失不见。张天放懒散走到前院打开院门,无意间一回头,才发现整个庭院除了他以外再无别人,大怒道:“一群龟孙王八蛋。” 狼无翼站在门外尴尬道:“你在说我们?”张天放都不拿正眼看他俩,撇视一眼说道:“和你们无关。”随后也走掉,扔下站在门外的狼无翼二人。 狼无翼有点儿生气,他是结丹高阶修士,去哪儿都是周全礼仪款待,没曾想被个筑基弟子散了脸面,沉声道:“清门狼无翼叨扰,要带清门逆徒回山。” 他说完话,院内一片寂静,完全当他不存在,狼无翼再道:“清门家务事,狼某放肆,还请道友作壁上观。”他打算搜院子寻找方渐。 院子某个角落传出声暴喝:“找方渐的,为什么让我去开门。”接着张怕窜出来,边跑边解释:“找谁不一样。”张天放张牙舞爪追在身后:“别以为修为高,我就不敢动你。” 院子很大,足够二人捉迷藏,丫头们听到喧闹声出来看,鼓掌叫好。狼无翼被当成空气无人理睬,愣愣站在门口。隔了会儿终觉不耐,大喝道:“叫方渐出来见我,别躲,我知道他就在屋里。” 侧面屋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方渐缓步而出,略微显得有点儿紧张道:“师叔,你找我?” 狼无翼冷哼声:“别叫我师叔,跟我回山受罚。” 方渐摇头:“我不是清门中人,没道理接受你们处罚,佛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已托身空门,不再受俗世间的刑律戒罚。” “小子歪理!今天一定要带走你,是老老实实跟我走,还是被抓走,自己选。”狼无翼有些动怒。 张怕还在逃跑,大声道:“这小子比你还嚣张。”他要转移张天放注意力,张天放闻言蹭地落到方渐身边,虎盯着狼无翼,轻轻吐出句话:“我就是见不得有人比我还嚣张。” 狼无翼探他修为听他说话看他表情,哧地乐出声来:“一个筑基弟子也敢张狂,你师长是谁,少不得要替他管教管教。” 张天放最烦别人瞧不起他,对方渐道:“别怕,这事我替你抗。”冲狼无翼喊道:“出来受死。”说完话顺势一抽,从腰间抽出鬼刀举步向前。 张怕见过狼无翼,就是那次拍卖大会草率卖出四株万年灵草,才有了以后的逃亡生涯。来到门口,挡住张天放轻声道:“不想死就快走吧。”转头又跟张天放说话:“就说是来找你的,看看,说对了吧。” 张天放打算绕过张怕杀人,一偏身子发现丫头们挤在外院门口观看,犹豫一下收起鬼刀沉声道:“算你运气好,滚。” 狼无翼原本以为院中三个修士就是眼前三人,最高修为是结丹中阶,可是张怕出现让他感到惊慌,还有第四名修士,而且实力深不可测,不由产生退却之意,抱拳道:“道友仙山何处,可否告之名讳?” 张怕冷冷道:“走吧,别再来烦我。” 狼无翼有些犹豫:“方渐是清门弟子,宗主并没将他逐出山门,还请道友给个方便,让我带他回山。”又对方渐道:“十九年,难道师门照顾你十九年,就不知道感恩?” 他一句话换来方渐满腔激愤:“师门?感恩?我被孤立被欺负被污蔑的时候师门在哪?十九年,我平均两天受一次打,脏活累活我做,分发灵石法器就没有我,凭什么让我感恩?从九岁筑基辟谷开始,没吃过清门一口饭喝过清门一口水,做牛做马十九年,难道还不够偿还狼师叔口中所谓的的师门恩德?”想起以前事情,他很激动。 狼无翼有些尴尬,他知道门内对低阶弟子不太关心,但是满天下门派大抵,不光清门,天雷山也存在这种情况,低阶弟子多如牛毛,高阶修士想要提高修行,哪有心情照顾他们。低声道:“回山再说,师叔担保给你个公道。” “公道?我当和尚你们不敢来找我,惧怕佛士?和他们一起,就想给我公道,看我们势力单薄好欺负?”方渐冷笑道。 狼无翼抓回方渐,并不想真的对他怎样,师门要求必须笼络住他。千百年一遇的天才,竟被同门排挤打压而出,说出来绝对是笑话。心中暗骂门中那些混蛋,又说道:“师门已经查清事情原委,只等你回山,一并处理。”因为多出来高手张怕,狼无翼的态度一再软化。 方渐缓缓摇头:“你们处理是你们的事,我不回去。”多年受尽委屈,终于在结丹之日扬眉吐气一把,却又多得罪许多人,他当然不肯回去。 狼无翼越发焦急,总不能当外人面和他说,回山吧,回去后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吃穿用先紧着你来。正苦恼时候,张怕插话道:“三个数,你不走,我就杀你。”张天放不屑嘲笑道:“又装酷。”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天空佛士 “一。”张怕开始点数。狼无翼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一生啸傲,从没受过这等轻视对待,权衡双方实力咬牙道:“狼某告辞,方渐是我清门弟子,日后必当再来。”然后带人离开。 张怕神识锁定狼无翼,确定他出城南飞后无奈道:“天啊,又得搬家。”张天放大怒:“不搬,谁敢再来,老子要杀他一个痛快。”张怕贴他耳边轻声道:“你能杀,丫头们呢?”张天放立时像泄气的皮球,郁闷道:“搬就搬,谁怕谁。”拽过方渐教育道:“看不出来,你也是惹事的好手,这次我救你,你欠我个人情。” 方渐有些不好意思,惴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要不,我走吧。”他和二张挺投缘,说要走却是不舍。张天放怒道:“不成!欠我的人情没还就想跑?”张怕拍他肩膀笑道:“习惯,过些日子习惯了就好了。” 一行人再度收拾行囊流浪,这一次北行。宋云翳记起前几年住过的雪屋,那地方荒芜人烟,应该会少些麻烦。 飞咫北飞半个月,来到熟悉的白茫茫天地。落地后辨别标示,找到曾经的雪屋。屋内无灰,看见那些瓶瓶罐罐等小装饰物,宋云翳很是欣喜。 张怕给丫头们准备好御寒衣物,而后指派两名老爷儿们与自己一同建雪屋。三男三十六个女子,起码需要一大一小两间屋子。张天放抱怨道:“咱是修士还是修房工人?那么多篷屋,一人一个也够住了。”张怕直接利诱:“建好房屋,我有更好的灵酒。” 三人动手,当天傍晚已经修建好雪屋。雪屋藏于地下,入口向下倾斜,进入后是个小厅堂,堂后有两道门,一道门后面是三间小卧室,张怕三个男人的住处。另一道门后面是个大厅堂,厅堂后隔出三十六个空间,女孩子们的住处。 张怕在雪屋外面设立阵法禁制,然后众人聚餐同乐。 雪原罕见人迹,张怕过了段舒心日子。他要的本就不多,没有远大志向,不想建功立业,能活着就很知足。丫头们过的很充实,在他大量灵药辅助下,纷纷炼气有成,进展快的修炼到炼气期高阶,成喜儿更是让他意外,已经成功筑基。 只有张天放每天大喊无聊,他不练功,又呆不住,便带着黑虎外出打猎。可是也奇怪,以他修为,以黑虎本事,竟然从没打回过一只猎物,连只雪鸡也没见过。 方渐真的是天才,张怕给他进阶丹,他一吃再一修炼,成功进阶,达到结丹中阶修为。也因此对张怕感恩戴德,从小到大从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张怕想逃避麻烦,可是麻烦不肯放过他。几个月的悠闲时光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早上吃过饭,张天放照例带黑虎外出打猎,门一打开,外面站个白眉老和尚,赤足穿件月白僧衣,单掌竖在胸前见礼道:“施主,跟老衲回去。” 这人能无声无息来到雪屋前,可见其修为实力绝对不一般。不过张天放大大咧咧,根本没想过这些,突然听到人说话,被老和尚吓一跳,骂了句:“神经病,你要找的不是我。”大喊道:“方渐,有人找。”说完就想离开。 方渐吃惊不已,暗忖道:“跑这么远也能找到我?”推门而出,正见到张怕站在厅堂内等他,心里大定,笑笑说道:“咱又要搬家?” 三人中最吃惊的要属张怕,雪屋外有阵法禁制,虽然功用不大,但是有人闯阵,自己却毫无察觉,这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他不相信有人能触动禁制而不发。于是全神戒备走出雪屋。 张天放本欲带黑虎打猎,刚走一步又停在原地,老和尚干嘛来的? 方渐和张怕来到屋外,方渐纳闷道:“我不认识他。”张怕根本不说话,双手连抛阵旗,片刻间将雪屋外空地变成修罗杀场。 老和尚低目垂眉,说话极慢,这会儿工夫才接出第二句话,柔声对张天放道:“施主,老衲找的是你。” 张天放登时换了表情,沉声道:“找我干嘛?”门口方渐长出口气:“不是找我。”张怕冷静问话:“大师,你如何闯进法阵,却不触发禁制?” 老和尚由着张怕摆阵,他问话也从实回答:“在老衲眼里,有法阵便是无法阵,既然无法阵又如何触发禁制?” 见老和尚高深莫测模样,张怕谨慎问道:“大师是佛士?” 老和尚并不隐瞒,颔首道:“老衲法号天空,添任大雄寺大佛士,这次来是要带这位施主回寺受戒。”说话间点指张天放。 “什么?谁要当和尚?你吃多了没事干?”张天放怒道。方渐也有点不高兴:“躲在大雪地里也有佛士度你,为什么我虔心向佛,却没人度我?” 天空老和尚看眼方渐,轻声道:“你与佛无缘,你的聪颖不是大智慧。”声音缓慢悠长,好似一道道佛音平静在耳边梵唱。 张天放大喊道:“我也没有大智慧!”天空微笑道:“你不聪明,可是你有佛缘,你是佛祖亲传弟子,你是佛杀。”一个个字平静低柔说出,却如同一记记响鼓敲动张天放心脉,尤其佛杀而字吐出,张天放面色煞白,眼含杀机,不说话死死盯着老和尚看。 佛杀二字一出,张怕就知道事情不会容易了解,跨前一步将张天放方渐挡在身后,右手一招,月影刀无声出现,身上五道法盾同时闪现,左手拈着几张七星黑色符咒,沉声道:“天空大师,他是我兄弟,他要做的事就是我要做的事,他不想回去,我就会帮他,还请大师慈悲,放过我兄弟。” 天空听后没说话,一双似睁非睁的眼睛略微张开条缝,左右打量下说道:“这个阵不错,比方才的要好,不过留不下我,老衲受我佛感召,必须带佛杀回寺,还请施主不要为难老衲。” “不是说佛士不理俗事么?大师为何违背教规?”张怕口中说话,脑中不停思索解决办法。 天空微微摇头:“佛杀是我佛门弟子,一出生便凝结佛祖厚望,赋予佛法神通,带他回寺受戒怎么能算做俗事俗务。” 张天放怒道:“放屁,老子就是不去,我管你是谁?再废话一刀宰了你。” 第一百七十八章 恐怖实力 天空闻言叹气道:“平心静气都不会,粗口蛮语张嘴便是,浪费掉天赐佛缘,这番带你回寺,定陪你读遍佛经,感受聆听佛祖慧法。” “听你个大头鬼。”张天放说着话抽出鬼刀怒砍,一道黑线从刀刃离射而出,在洁白雪地映衬下无比显眼。 天空身子不动,竖在胸前的手掌忽然变得白玉一般晶莹透明,轻捻佛指,弹向黑线,无往不利的鬼刀黑线竟被他一指弹化成虚无。老和尚缓慢道:“那刀是佛门戒杀刀,竟被你搞的沾染无穷鬼气,拿来,我替你净化。” 张天放出手时,张怕没有任何拦阻,这等胡搅蛮缠的老和尚能杀死最好,可是眼见天空一指弹化黑线,实力深不可测,紧张扯住张天放:“别动。”手往前推,月影刀凭空而立,口中恭敬道:“大师佛法无边,何苦为难小辈?” “小辈?施主错了,佛杀是世间修佛者第一人,辈分地位都比我高,怎么会是小辈?” 雪原上向来平静,此时争论不停,惹得宋云翳等人出门来看,见到三人如临大敌模样,知道不好,和成喜儿先后跳出挡到张怕前面,想一同御敌。张怕见状深受感动,却是哭笑不得,俩丫头不是胡闹么,按住二人肩膀推给方渐:“看住她俩。”重又面对老和尚说道:“大师,如果我兄弟不肯随你去,你是不是便要大杀四方?” 老和尚说话声音一直很轻:“为何要杀人?老衲想带走一个人还不需要杀人。”随口轻轻说出,却透露出无比强大的自信。 太牛了吧,老和尚太嚣张。张怕记起宋国寒寺,急忙道:“前些天见过无妄佛士,他并没强逼我兄弟受戒,为何大师不同?” “佛杀是佛门秘密,除去大雄寺天下无人知晓;除去佛杀,大雄寺关心的天下事也并不多。”方才话语显示强大自信,这番话又透露地位超然,看来老和尚不是一般的拽。 张怕低头沉思,终于做出决定,他们这些人中,只有二张实战实力最强,让方渐带女孩们回雪屋,再放出全部妖兽,和黑虎一起进雪屋保护他们。然后回望张天放,张天放微微一笑,点点头走上一步,与张怕并肩而立。 天空老和尚轻轻叹气:“施主面带杀气,想来是要和老和尚拼拼手脚高低,唉。”随叹气声双掌合于胸前,掌缘缝隙隐有白光闪现。 既然决意动手,当然不用再说废话,张怕先后掷出两把无影刀一把月影刀,三道白光嗽地射向天空老和尚,天空掌心向外分开两掌,一大团白色光球****在眼前,似活物般一上一下跳动。张怕的三柄小刀飞到光球前,莫名停止不前。 张怕射出三柄小刀,马上擎出巨大硬铁刀,双手紧握,跟在小刀后面砍向老和尚。速度太快,只能看到三道白光一闪,停在一团光球前;随即一道黑线划向光球。 硬铁刀无坚不催,却偏偏砍不断光球,与无影刀一样被挡在光球前方。张怕心下吃惊手上不停,左手一挥,一条白色火蛇鞭幻化无数光影披天盖地抽向老和尚。 光球厉害,却挡不到身后。天空佛士低喧佛号,脚下没有动作,人已出现在百米以外。 这时张天放出手了,鬼刀轻轻飘舞,像一朵黑色兰花静静开放空中,缓慢飘向天空佛士。天空佛士平静面容终于起了变化,双眼牢牢盯住鬼刀,双掌重新合到一起,白色光球又被收在掌心中。 张怕感到奇怪,打架呢,老和尚不紧不慢的搞什么?天空佛士双掌合上之后,闭目不动,身后突然出现一座战立的怒目金刚虚象。虚象也是白光,正好罩住老和尚。 黑色兰花飘到他面前,眼看就是撞到身体,天空佛士发一声喊,单手抓向黑色兰花,他身后的怒目金刚跟着起了变化,一只巨大光手抓向黑色兰花。速度奇快让人意外。 张天放不屑躲避,鬼刀内鬼皇残存意识骄傲的很,同样不肯躲,被白光形成的怒目金刚轻易抓到手中。张天放手往前一点,低喝道:“破。”可是鬼刀没有应验,依旧被白色光手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张怕看的吃惊不已,佛士这么厉害?挥动硬铁刀又砍一刀。 怒目金刚握住鬼刀后神色更怒,口中吟诵不停,两只光手连掐佛诀,而后一道白光直直点到鬼刀之上。白光射出之时,右手一翻拍向张怕硬铁刀,将它拍出老远。 这家伙还是人么?怎么这么恐怖?张怕不得不再琢磨对策。 白光点到鬼刀上,鬼刀上九颗鬼头突然毫无征兆从刀身上跳出,变成九颗巨大的黑色鬼头,口喷黑气咬向天空佛士。 天空微微一笑:“只怕你们不肯出来。”身后怒目金刚又起变化,抛掉鬼刀,双手抓向鬼头,一时间白光黑光纠结一起好不热闹。到底是白光强大,困住九颗鬼头后,怒目金刚的光影嘴唇再动,一道道佛咒从它口中跳出,反观九颗鬼头,倒有些胆怯害怕****不振。 佛咒跳出后,变成一连串字符在空中晃动。随着吟诵时间越长,字符越来越多,待念完佛咒,这些字符连接一起,围绕怒目金刚快速旋转。多转会儿,字符与金刚贴到一起,而后怒目金刚变了模样,出现另一尊威武金刚。 威武金刚应该比怒目金刚厉害的多,双手一搅,空中出现个旋涡。旋涡也是由白光组成,并不大,转速也不快,可是吸力强劲,将九颗鬼头缀成一条线,往旋涡里引。 鬼刀凌厉凶猛,九颗鬼头也是鬼皇所化,本该威力无比,可是在白光前却毫无还手之力,眼看旋涡就要吞掉第一颗鬼头。 张怕来不及思考,不管不顾接连丢出几十张七星符咒。老和尚见符咒如雨般直射而来,轻轻叹息,单掌迎上一拍,他身后的威武金刚立时举掌一引,旋涡转方向迎向符咒。不过一转眼的时间,几十张黑色七星符咒全部被吸进旋涡,没有发生爆炸,就那么消失无踪。 张怕张大了嘴吃惊不已,老和尚操控旋涡重新攻击鬼头。张天见对方法术厉害,眼见鬼刀不敌,九大鬼皇受克制,再不阻拦肯定和符咒一样被吞噬掉,狂喊声:“不!”纵身扑向旋涡。他是宁肯舍去性命,也不肯眼见鬼皇消失。 第一百七十九章 自残 鬼头奋力抗争后退,张天放汹涌扑上,一正一反让张天放超过鬼头,直接面对旋涡,白光已近额头,即将吞噬掉他。却听老和尚又是一声叹息,沉沉缓缓有些压抑,佛指一点,身后威武金刚做出同样姿势,点向白光旋涡,旋涡砰地一声炸裂,光芒四射耀眼夺目。白光过后,旋涡和威武金刚消失不见,剩下目瞪口呆的张天放和九颗提溜乱转的漆黑鬼头。 老和尚满面疑问看向张天放沉声道:“你可是佛杀!”张天放裂嘴一笑,显得凶残狰狞:“应该是杀佛。”反手招过鬼刀,九颗鬼头依附上去,黑色刀刃又现恐怖阴森感觉。 张怕跳到张天放身前,招回硬铁刀双手横握,小声道:“老家伙挺厉害。”张天放狞笑道:“厉害也得死。” 天空佛士听到后,面色恢复平静,低声自语声:“你可是佛杀。”他搞不明白佛杀为什么肯为依附于法器上的鬼怪阴魂送死,而后对二人道:“你们打不过我,我却不能杀你,听老衲一句,随我回寺。”言语坚定不容反驳。 张天放狂傲一笑:“放屁,老子宁肯死也不跟你走。” 适才仓促间匆忙摆出个小五行阵,见实力斗不过老和尚,张怕轻弹响指发送五行幻阵。天空佛士身周马上被各种凶焰怪木恶水包围,张怕道:“天空大师,还请您离开,否则杀阵中难保性命。”他实在吃不准五行阵能否杀死实力恐怖的老和尚,不得不温言以劝。 老和尚看看身周,点头道:“不错,这阵还算不错,仓促间摆成这样,老衲看走了眼。”手指向前一点,在五行法阵内,在凶焰恶水中竟出现一条一人宽的小道,老和尚信步走上去,慢慢来到阵外。其间张怕全力发动攻击,各种法术变幻都在,硬是无法越过小道,只能眼睁睁看天空佛士悠闲而出。 自从学成五行阵,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却被人轻松破掉,张怕愣愣看着天空佛士,老家伙比圣都副都主傲天都厉害。老和尚见他发呆,宽慰道:“施主无须惊讶,这是佛家须弥道,天下无阵法能困住。”又对张天放说:“适才我以光明咒点化施主,可施主眼中只能看到光明法王,唉,还是随老衲回寺接受佛莲净身,还你一个慈悲纯洁心灵。” 打是打不过了,张怕道:“老和尚,你到底想干嘛?我们好好的活着,不捣乱不乱杀人还没事做点好事,这也惹到你?不是说佛家慈悲为怀么?” 才问完话,方渐从雪屋内冲出,一边对张怕说话:“安置好她们了。”一面举法剑刺向天空佛士,天空佛士站着不动,口喧佛号,那柄剑就在即将刺到他身上的时候寸寸断裂,碎落一地。方渐举着剑柄呆住,回身问张怕:“你给我这剑是什么做的?” 三人被老和尚吓到,实力太强大,强大到恐怖的地步,张怕问:“你是人么?” 天空佛士不答,对张天放说话:“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带施主回寺。” 打不过就耍无赖,张怕怒骂道:“你有病啊,从沙漠那头辛苦跑过来就为抓他回去?他和你有仇?这么大岁数不在家待着,出来给我们添乱。” 方渐学过几天佛法,开始胡说八道:“佛说不争,度心为上,宽爱世人,慈悲为怀,就是告诉你对世人好些,不能强迫他们信佛,要顺着他们的意思走,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天空佛士闻言蹙眉,问道:“施主所言出自何经何卷?”他根本不记得佛经有这么段话。 方渐同样不记得,强逞道:“不记得就回去查书,在这捣什么乱。” 老和尚反应过来,微微笑道:“施主在诳我,我佛慈悲,许你胡说,可是施主还是不要擅言佛祖慧喻,于我佛于施主你都是大不敬。” “反正和你们家老大无缘,你管我怎么说。”方渐和张怕一起混,总算学到点儿胡说的本事。 老和尚不理他,向张天放说道:“施主跟我回吧。” 张天放大怒:“你是不是有病?听不懂话?再说一遍,我宁死也不跟你走。” 老和尚淡淡道:“有我在,你死不掉。” 太嚣张了,连他人生死都能控制,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张怕眼珠一转问张天放:“要不咱试试?” 张天放一脚踢开他:“试你个大头鬼。”面对天空佛士冷笑道:“我是佛杀,不就是因为这两只手么?”说着话丢开刀平摊双手,掌中一正一反两个金色卍字在晴空下烁烁生辉。 张怕感觉不对,打岔道:“大师,您那条须弥道不受阵法限制,我想再试试成不?”不待天空佛士反驳,飞到空中取出全部阵旗倾囊洒出。 近三万柄各色阵旗如同五色彩雨落下,将雪白大地装扮的缤纷美丽,老和尚由他折腾,轻声道:“施主的法器都是宝物,修为亦不错,在修士中应该享有盛名,还望施主为天下百姓考虑,广行善事普度众生。” 和尚说话修士摆阵,没多久时间,大五行幻阵玄武阵四象阵一一连缀而成。阵成后,天空佛士点出须弥道信步而入信步而出,视所有阵法如无物,而后道:“佛法慧施三界,岂能被小小结界阻挡。”又把目光投向张天放。 张怕方渐打不过老和尚,自己鬼刀被制更不是对手,张天放低头看手掌冷声道:“不就是这两个字么?还给你们佛门。”右手屈起成爪,撕向左手掌心,只见血肉模糊鲜血淋漓,露出森森白骨,可是那个金色卍字印记依然还在,竟是深嵌骨中。 张怕方渐见状大惊,二人飞快赶回,一人抓住他一只手。方渐气道:“你搞什么?”张怕喂他服下生命丹,片刻间新肉再生,手掌恢复如常。 他自残手掌,鬼刀嗡地发出声响,自动飞在身边上下点动。 张天放没想到印记竟是长在骨中,呆看手掌不语,又转目看看鬼刀,凄然一笑,双臂一振推开张怕方渐,看向天空佛士:“我不会轻易寻死,但更不会跟你走。”说话的同时俩手互搓,说完话右手突然使力,只听咔嚓一声,生生把左手折断。 第一百八十章 鬼皇被收 张怕急喊道:“你疯了么?”又拿出生命丹喂他,张天放闪过,左手骨头折断却还有皮肉筋相连,松松耷拉下来,张天放右手扯住断腕想往下拽,张怕方渐慌忙扑上,死命按住,不让他有所动作。 左手折断本就疼痛,加上这么一折腾,疼痛加剧,张天放额头渗出冷汗,牙关紧咬,从合拢的齿缝中吐出两个字:“放手!” 张天放再次受伤,鬼刀在空中猛烈颤动,九颗鬼头再次跳出刀身,一时间黑光闪现,黑烟弥漫,烟雾中九颗鬼头开始变大,当变到足有房屋大小时,九颗鬼头互相猛烈撞击,死命往一起聚拢。 天空佛士面色微变:“九灵归真大法?这些鬼倒有意思。”张天放虽然疼痛难忍,但鬼皇发生变化,黑气弥漫动静过大,又怎能看不到?见他们互相猛烈撞击,明白鬼皇们想做什么,撕心裂肺发出声喊:“不要!” 天空佛士平静面容第一次出现自嘲表情:“可笑,佛杀与阴鬼恶魔作朋友。” 九颗巨大鬼头每一次撞击,就掉下许多黑色残屑,连续十几下撞击之后,鬼头都有损伤,也都变小一些,但它们依然疯狂撞击不停。 张天放双眼怒睁,满布血丝,冲天空佛士狂喊道:“今天你不杀我,从今天开始,我要杀遍天下和尚!”双眼流下清泪,不顾断手伤势,跪向九大鬼头方向连连磕头,用尽力气喊到:“叔叔们,求你们停下,求你们停下。” 张怕方渐不知道发生何事,见张天放受刺激颇大,无法拦阻,生怕再受重伤,张怕微一思量来到他背后,打算击昏他。可是一拳下去,张天放没有任何反应,重拳偷袭好似一片羽毛落下,造不成任何伤害,张天放继续疯狂磕头,口中不停道:“你们停下,求你们停下!” 天空佛士眉头紧皱,眼前情况让他为难,除妖平魔是佛杀职责,可张天放却对鬼头感情深厚,甚至喊出灭杀和尚的话语。佛杀是佛门第一高手,如果真让他修成佛法,天下佛修无人能敌,对佛门来说不啻于灭顶之灾。可是消灭他?杀死佛杀?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天空佛士不寒而栗,绝对不可以!杀佛杀是对佛祖的大不敬,是对佛门的嘲笑,也是对自身修行的玷污,想到这,第三次长叹口气,口中喝道:“无上大光明法王。”随他低吟光明咒语,身后重又出现白光凝聚而成的威武金刚,即大光明法王。 大光明法王随天空佛士同念法咒,手中出现一把金光戒刀,光明法王挥动金刀快速横斩两刀竖劈两刀,形成四道七彩栅栏,将无形高空分成九个空间,正好将九大鬼头隔离开。鬼头疯狂撞击佛法凝化的虚无牢笼,可是既然是虚无的,鬼头又如何撞击的到?每次触碰到七彩栅栏,就好象深陷泥沼,遇到无穷大的阻力,无法突破。 天空佛士右手一点七彩栅栏,低喝声:“收。”大光明法王手中戒刀忽然变成一座十层宝塔,抛到空中,塔底氲发无穷白烟,密实遮住七彩栅栏,而后白烟复返宝塔,连同七彩栅栏一起消失不见。 张天放要疯了,见九大鬼皇被收,右手扯起鬼刀劈向天空佛士,张怕方渐没有任何犹豫,尽展绝招再攻向老和尚。方渐唯一法器被破,只能运用低等法术攻击。 三人中张怕修为最高,攻击过程中一把抓住张天放抛向身后,丢给方渐道:“看好!”又丢出一把丹药给他。随后全身窜出许多支晶莹白骨,阴阴散发寒光扑向天空佛士。 天空佛士柔声道:“我不想杀人。”声音平和温暖,好似包含无限关爱,随话语声,身子轻轻飘摇,让过所有攻击。 张怕也疯了,多年来一直被高阶修士逼迫逃跑,所受委屈压力,今天一并爆发。手指连点,无数张七星极品符咒飞出,吟动法诀,两套小五行刀阵一左一右齐攻击老和尚。左手白色火蛇鞭,右手黑色硬铁巨刀,遍体五面五行盾牌飞舞萦绕,五道五行功法将他裹成个大彩蛋,彩蛋上还突着数百支白色骨刺。 现在,这只奇怪彩蛋带着巨大无比的攻击力扑向天空佛士。 雪屋内妖兽感受到他惊天愤怒,小猪小蛇嗽嗽来到近前,它们从没见过张怕愤怒,也基本没有施展全力的时候,这一次终于有了机会,小猪张嘴便是滔天凶焰烧向老和尚,百多小蛇似百多白色飞箭射向老和尚,不过这火这飞箭俱有难以想象的威力。 天空佛士面色巨变,彩蛋还可以对付,可是彩蛋后面的小蛇小猪实力难以估计,如果硬拼,说不定会两败俱伤。但是眼见无数张七星符咒飞舞,知道炸裂后对此地影响颇大,他慈悲为怀,不忍弃之不管,双掌虚推,大光明法王重又扯出旋涡,吸进所有符咒,避免爆炸。然后才掐法诀,指挥大光明法王带着他飞向高空。 张怕失去攻击目标更加愤怒,跟着飞向高空,百多小蛇瞬间赶上,掉头刺往高空,小猪怒火换个方向继续燃烧。 天空佛士善良慈悲,不愿擅杀无辜,可是小蛇小猪攻击不停,只得叹气躲避。这时其它妖兽连同两只黑虎跑上地面,见大家打个热闹,能飞的飞上高空帮忙,不能飞的在地面咆哮,搞得场面慌乱不堪。 方渐强行喂药,张天怕伤势得到治疗,马上挣脱他束缚操鬼刀欲飞。可是鬼刀失去鬼皇控制,只是一把普通硬铁刀,以他修为不能驭空飞行,不由恨得咬牙瞠目。 高空中上演追逐大赛,前面一个白色大光球急飞,后面追着彩光、流光、白光,还有一道火红炙焰尾随。老和尚被追的心烦,运无上法门佛吼大声喊道:“停!” 声音不算太响,却直击心神,许多妖兽听不得,心神受损纷纷从空中摔落。小蛇和小猪实力高深莫测,可也被震得一顿,而后更加恼怒,继续攻向老和尚。 一声佛吼,使张怕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好容易稳住心神停在半空,正好看到老和尚冲自己微微摇头,面色平静不带任何表情,猜测他想干嘛, 第一百八十一章 谈判 天空佛士无意杀戮,小蛇小猪却凶猛纠缠,不得已双手连掐法印,身前出现一面青色圆盾。这时小蛇飞到,只听得噗噗噗响声连连,青色圆盾被百多小蛇穿成筛子。天空佛士忙合双掌,身后大光明法王举着宝塔转到身前抵挡小蛇攻击。 小蛇不愧名为伏神蛇,白光凝聚而成的大光明法王在小蛇轮番撞击下出现缝隙裂痕,跟着小猪怒炎烧到,将光明法王烤到通红。 老和尚对小蛇小猪实力有个大概了解,双掌一撤,带同光明法王落下地面,再次以佛吼喊出:“停!”这时看大光明法王,庄严宝相竟出现斑斑裂痕,有的地方被红火炙烤,已经是残红一片。甚至手中宝塔也有破损地方。 小蛇攻击是以身体撞击,张怕担心它们受伤,也想听听老和尚说什么,大喊道:“回来。”小蛇小猪虽无契约在身,倒也听他吩咐,纷纷转回身边蛰伏,怒视老和尚。 老和尚落到地面,稍显狼狈,摇头苦笑道:“施主真好本领。” 张天放好容易等到老和尚落地,抡着鬼刀冲上,他要为鬼皇报仇。天空佛士轻松躲开,抬手指向光明法王手中宝塔,宝塔受法术感召,底部大放光芒,喷出一团白雾。待光芒散尽,依稀见到白雾中有九颗巨大的黑色鬼头。老和尚淡淡道:“你再上前一步,我就灭掉它们。” 张天放见到鬼皇还在,收刀怒瞪天空佛士喊道:“放了他们!” 天空佛士修行近千年,解决过无数事情,却从没一件如眼前事情这般艰难,杀人不能杀,杀鬼也不能杀,带走佛杀佛杀不肯,不带走佛杀又违背佛谕,不自觉摸下光头,索性取出蒲团坐下道:“坐,大伙儿都坐,咱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你不放人我就杀尽天下和尚。”张天放根本不听他的。 天空佛士直言不讳:“以你现在修为,大部分和尚你都杀不死。”一句话激得张天放操刀前冲,被张怕一把拽住:“听听他说什么。”冲方渐使个眼色,方渐忙上去牢牢按住张天放。 天空佛士盘膝沉思,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小施主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言语温和行止礼貌,动起杀心却又如同杀神再世,端得有些可怕。” “大师哪里话,高抬小子了。”张怕琢磨半天,猜不透老和尚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出家人不打妄语,起码你比他晓事的多,如果你是佛杀该有多好。”老和尚对冲动偏激固执的张天放大感头痛。 “当老子稀罕这个破身份?杀了我也不当和尚!”张天放怒气冲天。 天空佛士当没听见他说话,跟张怕说道:“万年禅修每代只有一个佛杀,佛杀印记便是掌心中方向相反的两个金色卍字,佛杀因佛而生为佛而生,是佛以下第一佛修,习练佛功后天下少有人能敌,他的责任是除魔灭妖,救世间百姓脱离苦海,可是,可是……”老和尚看着张天放,不觉眉头紧锁,煞是为难。 张天放对和尚没有一丝好感,大叫道:“我管你狗屁佛祖百姓,给我放人!” 言语粗俗,气得老和尚肝火大动,正想驳斥教育他,突然裂嘴一笑说出句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话:“我佛拿我开玩笑呢。”佛杀由佛祖亲点,选中什么样的人,冥冥中自有定数。 张怕听到这话吃一惊,暗道:“老和尚不是被气傻了吧。” 天空佛士有些无奈:“我要带他走,他不跟我走;我要除魔,他便威胁我杀尽天下和尚;我不带他走,难以跟我佛交代;我不除魔,难以跟自己交代;小施主,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张怕心道:“我怎么知道?”却一本正经回话:“大师绕口令说的真好。” 天空佛士闻言一滞,苦笑道:“你也拿我开玩笑?” 张怕忙恭敬说道:“不敢,不敢。” 天空佛士并不想追究这个问题,看着张天放说话:“他屡次要杀我,我却不能杀他;强行带走,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老僧驽钝,还请施主点化。” “不带走他,当你没来过不就结了?”张怕脱口而出。 “佛杀不归于佛门,如何为之佛杀?自身修为实力不足,如何为之佛杀?不谱千宗万卷佛法,如何为之佛杀?无论如何总该带他回寺看看,学些东西。” 张怕想想回话:“这话说的也对,问题是天放根本不承认他是佛杀。” “你是男人,不需要承认也是男人;他是佛杀,上天定的,同样不需要别人承认。”到底是和尚,打机锋说歪话总是有道理。 张天放吼道:“不就两只手么,还给你!方渐,拿刀帮我砍了。”这家伙疯狂成性。 方渐死命按住他,累得满脑门子汗,心里直纳闷:“他筑基顶阶,我结丹中阶,控制他竟如此费劲?天才之名真是白叫了。” 老和尚微微一笑,稳稳说出句话:“你这么说,还是不明白佛杀到底有多大本领,当你修成佛功,可以断骨再生腐肉换新,除非断头剜心挫骨扬灰,否则杀不死你。” 张天放听后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除非把我脑袋或心脏拿走毁掉,否则不会死?佛杀的身份也会一直跟着我?” 天空佛士点头道:“正是。” 张天放勃然大怒再次发狂,跳起来骂道:“倒霉老和尚,能不能早点告诉我?剜掌断手不痛么?还折腾我两次?方渐,给我放手,我要杀了他。” 方渐痛苦不堪,全力控制这疯子,早累得没心气说话,反观疯子却还有力气蹦跳嘶吼,索性放手坐下歇息:“累死我了,你去杀吧。” 张天放一愣:“不拦我了?”“白痴才拦你。”方渐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张天放拣起鬼刀,看看天上白雾中的鬼头,跟老和尚说话:“先说好,我杀你,你不能收掉鬼皇。” 宋云翳成喜儿无不关心张怕,此时方渐妖兽都不在,于是冲出雪屋观瞧,见四人无一受伤,长舒口气。成喜儿机灵,知道张怕三人联手都杀不死的一定是高手,不如好生结交,于是泡杯茶端给老和尚:“大师请用茶。” 大师扫一眼成喜儿,接过茶杯赞道:“好一个玲珑女子。”他一眼便看穿成喜儿心思。 张天放闻言不喜,怒吼道:“玲珑个屁,你投敌卖国,有茶不给我喝。” 方渐狂纳闷,这家伙怎么精力十足,问道:“你不累么?” 第一百八十二章 张天放受戒 天空佛士对几人大感好奇,性格各异,偏又肝胆相照同生共死。与修真者自私禀性大是不同,暗暗发笑:“这几个怪胎倒也有意思。” 张怕打诨道:“大师,吃点儿喝点儿,早点儿回去吧,西大陆路途遥远,还得穿越沙漠,晚辈就不留您老了。” 天空佛士含笑看他:“这么急着赶老衲走?” “怎么会呢,大师老远来,没好好招待已是晚辈失礼,先整点儿东西吃点儿喝点儿,您看能不能先把那几个给放了。”张怕看向空中受制鬼头。 天空佛士微一沉吟,随即拂袖,空中白雾似被狂风吹散,露出九颗漆黑光亮的巨大鬼头。鬼皇们知道老和尚功法正好克制他们,不再妄动心思,纷纷缩小融回鬼刀。 张天放见鬼皇无恙,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愣愣站在当场。 天空佛士正色道:“佛门不能对佛杀置之不理,佛杀也不能佛门弃置不顾,这一生你注定是佛门中人,逃不掉的。” 人家才放过鬼皇,张天放不好意思立即变脸,不悦道:“你有完没完?” 天空佛士换个话题问道:“你知道九灵归真大法?”张天放点头。 “他们肯为你而死,实在我意料之外;天下阴魔厉鬼如繁星几多,鬼皇却如星中明月,每一个鬼皇都是吞噬亿万同辈修成,无不凶残冷酷狡猾具有大智慧,也具有无上实力,可是九个鬼皇居然肯为你一个筑基修为的佛杀而死。”说着话微微摇头继续道:“难怪你肯为他们而死,只是鬼皇和佛杀做朋友,却是天地间第一大笑话,你什么时候见到鬼与佛同行,什么时候见过光和暗同存。” 张天放紧握鬼刀说道:“我不管别的鬼怪神佛,我只知道任何人不能伤害他们。”他说话的同时,鬼刀嗡嗡泛响回应他。 老和尚紧盯他问出下一个问题:“我放过他们,你肯跟我回寺么?” 绕了半天又把问题兜回到最初,张天放却没再发脾气,沉思片刻,重重点了下头:“我跟你走。” 张怕插话道:“为什么一定要回寺才能修炼?反正慈悲救世,在哪儿不一样?不如这样,他答应回归佛门,你也不用带他走,大家都退一步也都快乐。” 方渐也插道:“我佛度有缘人,却也要这有缘人心甘情愿才是,再则说,世间百姓疾苦,需要大善人仁爱济世,正好这小子喜欢四处溜达,便替佛门行善天下不是更好?” 天空佛士没直接回话,闭目沉思良久,突然问道:“如果我不带你回寺,你会怎样?” “不带走张天放?那你折腾半天干嘛?害得我们要死要活的。”张怕长吐口气坐下道,顺便拿出瓶灵酒,问老和尚:“喝不?” 天空佛士总算看明白,这三个人之所以能凑在一起,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没心没肺。 方渐一把抢过酒瓶说道:“和尚不喝酒。”直接对嘴喝下一大口又道:“我不是和尚,可以随便喝。”今日一战让他感触颇大,实力才是生存的基础,为了增加修为,他决定摈弃和尚的身份。 天空佛士笑道:“佛修可以喝酒,不过大多苦修为求真谛,炼心达志,才舍弃掉口舌之欲,小施主这酒不错,老衲尝尝。”说着话拿过酒瓶,放鼻下深深一嗅:“材料不错,年份不错,唯一不足不该惨入蜂蜜等物稀释,糟蹋了好酒。” 方渐突然喝酒让众人吃一惊,木头脑袋开窍了?老和尚的表现更让人吃惊,不戒酒?和尚也疯狂?张怕问道:“大师懂酒?” “酿造此酒的材料生长于灵气充裕的土壤,以灵泉水灌溉,又以灵泉水勾兑,可惜掺加入俗物蜂蜜果汁,唉,罪过罪过。”说着话抿嘴一吸,瓶中跳出一道酒线,自动落入口中。 一会儿工夫喝掉大半瓶,面色微微泛红,口中连呼:“过瘾,过瘾。” 张怕笑着问道:“大师喝了我的酒,不会再打打杀杀了吧?” 天空佛士道:“不会。” 张怕还是笑眯眯问话:“大师喝了我的酒,该不会强带张天放回寺了吧?” 天空佛士闻言想想,又是一口虹吸将瓶中酒喝尽,跟着笑道:“再拿一瓶酒,考虑考虑。” 玉瓶看起来不大,其实嵌有收纳阵法,一瓶能装酒千斤,却被老和尚不动声色一口饮尽,张怕暗叹:“牛人牛肚子。”又拿出瓶酒丢过去,肯喝酒说明有门。 老和尚接过后没再喝,仔细放入怀里问道:“施主方才说什么?” 张天放对老和尚丝毫不尊敬,起身怒道:“老家伙,装糊涂。” 天空佛士无奈摇头,这家伙居然是佛杀,唉,叹气再问一遍问题:“如果我不要求你回寺,你会怎样?” “什么怎么样?你不给我添乱,我自然逍遥自在。” 稍微斟酌下,天空佛士说出自己的意见:“你承认是佛杀,归于佛门,可以不回大雄寺。” 张天放心下犹豫,不愿意答应。天空佛士跟着又说出句话:“我便放过鬼皇。” 张天放自嘲一笑,实力差距悬殊,由不得他做主,当下妥协道:“好,我答应!” 天空佛士知道他会答应,起身道:“过来受戒。” 张天放大跨步走过去,边走边问:“要不要剃光头?” 老和尚没回话,双掌合十低声念咒,身周突现繁星点点,这许多光点跳动飞舞,融成一颗金色眼睛。天空佛士分开手掌,接住金色眼睛,顺手按到张天放两眼中间的位置。张天放只觉得额头一凉,金色眼睛竖着嵌进两眉中间稍上部位,接着白光一闪消失不见。 天空佛士道:“这是佛眼,佛杀皈依的标志,自此刻起天下佛士无不在你管辖范围之内,佛眼可以帮你明是非判善恶断曲直。” 方渐很激动,跳过来凑热闹:“小子,牛大发了,天下和尚都是你手下;大师,顺便给我也整一个成不?我是真心想当和尚。” 天空佛士没理他,继续跟张天放说话:“你性格顽劣,暂不授与无上佛法,待一心向善,真心皈依佛祖之时…..”话没说完被张天放打断,他挥着手说道:“明白明白,你什么时候走?”又问道:“我权利那么大,管不管你?” 第一百八十三章 黑色妖兽 天空佛士越看张天放越感觉不舒服,取出三本经书说道:“没事儿多看看。”张天放急忙摆手:“我不认字。”老和尚放下经书:“无妨,回寺遣人来读给你听。”张天放马上接道:“不用那么麻烦,他们识字,我让他们教我。”老和尚知道说不动他,也懒得说,留下经书又留下一枚金光舍利嘱咐道:“贴身携带。”却不说出功用。 无论他们如何说话交涉,老和尚终于离去。张天放长出口气:“可算走了。”方渐羡慕道:“天空佛士厉害,你学会佛功肯定也厉害。” 张怕看看张天放,又看看方渐,再看看自己,哥三个一个比一个能惹麻烦,哪怕呆着不动,麻烦也会自动找上身,苦笑回房。 事情平息,又安稳一些日子。张怕利用这段时间,给大家炼制法器。算上以前炼制的,丫头们一人一条蛇鞭一把无影刀一个盾牌一件白色防护法袍。成喜儿和宋云翳装备相同,月影剑白色法袍神铁盾牌。方渐出身清门,张怕教给他两仪剑阵,正好是他清门师祖韩正韩反俩兄弟的绝学,并给他一十八柄银色蛇剑,又盾牌无影刀法袍等法器装备妥当。方渐果不负天才盛名,俩人操控的剑阵,如张怕般他可以一人使用,张怕是依靠炼神曲功法帮忙才有所成,他完全凭天分而为。张天放有鬼刀一把,还有不知道功用的佛眼与金光舍利,张怕帮他练制护盾及法袍打发了事。 如此一来,耗费材料无数,使每个人具有起码的自保能力。 转瞬间,又过去半年时间。宋云翳惦念宋国百姓,不知蛮宋两族是否又起战祸,于是一行人南下回宋。十几日后离开雪原,进入蛮族地界。 在村庄或城市上空飞行,张怕总感觉有点儿不对。仔细一想,街上无有百姓,奇怪,大白天的人都去哪了?难道出事了? 三日后接近国界,眼看回到宋国,居然发现大批术士或戒备或守卫或埋伏在长长边境线上。见到这样状况,可以确定绝对出事了。 术士全力警戒,发现北方飞来飞咫,有两小队术士飞到空中示意飞咫停下。 张怕不知道发生何事,但如此多修真者一起出动,估计和自己无关,况且也不想再招惹强敌,很配合地停下飞咫静立空中。 术士中飞出个光头大汉,靠近飞咫仔细查看,三十六名女子,三名男子,一只奇怪小猪,虽然查不清底细,但是可以确定是普通修真者,光头汉子放松下来问道:“众位道友要去哪里?” 张怕隐瞒道:“南下而已,前方发生什么事情不成?” 谈起这个话题,光头大汉有些愤愤不平:“倒霉南佬,一群土憋,天天和我们打架,杀害蛮族百姓无数;好容易太平几天,不知道打哪儿惹到一堆妖兽,不但他们倒霉,还牵连蛮族百姓,北地术士十有六七都聚集在边境线上抵御妖兽,几位道友不若留下为族内百姓出一份力,闲暇时也可切磋研究修仙妙法。” 宋云翳一听,面色变得极为难看,颤声道:“你是说宋国国内出现妖兽?” “离城,离城离奇出现大批妖兽,倒霉的宋国修真者三面设防,惟独留下北面缺口,让妖兽北上祸害蛮族百姓。”难怪光头大汉异常愤怒。 任何一只妖兽都不是普通人能防御抵挡的,离城百姓肯定死伤无数。宋云翳是大宋公主,关心百姓疾苦;张怕方渐成喜儿等人又天性善良,知道事不宜迟。张怕冲光头大汉拱手道:“可知道友名讳?” 光头大汉一拍光头道:“瞧我这脑子,我是寒天门冰阁鲁有亮,道友是?” “我叫张怕,无门无派,这几位是我兄弟妹子,鲁道友,我们南下有急事…..”他想告辞离开,可是话还没说完,下方腾地窜起十几只响箭,每支相隔数里,射得高远,响声清亮,遥遥传开。 鲁有亮面色一变,急且怒道:“杀不光的妖兽又来了,道友有心便随我们一起御敌。”说完话不待张怕回答,带领两只小队飞落地面。 这时南方远处传出隆隆响动,稍待会儿便看到漫天烟尘,打头是一条漫长的黑线。等黑线距离近些,可以看出是无数只妖兽连成一线快速凶猛奔跑,大小形状各异。它们身后还有更多妖兽,被烟尘遮盖不能见全貌。 无论是谁也没见过如此多的妖兽,数量众多声势巨大,样貌丑陋凶恶。宋云翳看到它们想起宋国百姓,手抓飞咫外沿紧张问道:“父皇不会有事吧?”张怕瞧的心惊,却宽慰道:“有国师在,不会有事。” 这时间妖兽杀到,各凭尖牙利爪扑向术士,血盆大口,坚硬鳞甲,强横身体,残暴状态一一呈现眼前。 跑在最前方的大多是低阶妖兽,术士们早有防备,迷阵陷阱杀招层出不穷,以轻微伤亡挡住第一波攻击。可是跟在后面的妖兽不再散乱,各按种类品阶成群,凶狠扑杀中隐有战阵形貌,俨然自成章法。 张怕神识探触,第一拨妖兽大多是三品妖兽,相当于筑基高阶修士,术士能轻易挡住其攻势,起码具有筑基顶阶以上修为。第二波妖兽是四品妖兽居多,即筑基顶阶修为,不过冲杀成阵,应该会给术士造成不小困扰。 事实如他预计一样,迷阵战阵经过无数只妖兽以命冲杀,接连被破掉,众术士只能各倚法器与妖兽战到一起。 双方短兵相接,血色瞬间染红大地,残肢断骨遍布。第二波妖兽大多是战狼类妖兽,主体很像狼却又各有不同,有的长尾有的大耳有的长有犄角,唯一共同点就是都是黑色。有皮毛的是黑色皮毛,没皮毛的是黑色硬甲,包括第一波妖兽,虽然大小形态不同,却都是漆黑外貌。 张怕感觉不对劲儿,妖兽见的多了,自己就有不下百只,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多黑色妖兽,处处透露着阴森恐怖,甚至有点邪恶的感觉。联想到祸出离城,难道是枯骨森林门户大开,导致妖兽外逃? 第一百八十四章 耍帅 宋云翳初见如此多妖兽还有点儿紧张,稍待会儿恢复平静,跟张怕问话:“下去帮忙好么?”方渐抽出法剑坚定说道:“下去!”张怕看看他俩,拍张天放肩膀说话:“咱俩下去。”转身跟方渐道:“你和云翳守护丫头们。” 方渐和张天放都不乐意,方渐道:“三个男人,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守在后面?”张天放道:“又杀?很累的知道不?” 张怕不接话,知道他在逗嘴,身后气翼展开,似天使般从天而降,张天放满脸不高兴模样跟在后面。方渐看看下面,又看看拱在丫头们怀抱中的小猪,跟宋云翳说话:“你和小猪保护丫头,我下去救人。”祭起一十八柄蛇剑布成两仪剑阵,剑阵带着他缓缓向下飘落。 知道黑色战狼是四品等级妖兽,张怕直接落到狼群中,全身白骨突刺,身周黑狼无不被刺而死。再招出硬铁巨刀,双手握住向前猛劈,一条黑线从刀刃直直飞出,将张怕前面砍出一条长长壕沟,壕沟下是硬石黄土,壕沟边是血肉残骨,数百只黑狼在他一刀之下丧命。 张天放跟着落地,鬼刀自飞而出在他身边打转,动作轻盈似跳舞般美丽,将他身旁清出一片空间,黑色战狼不及接近便被鬼刀收去生命,无数道轻烟般的魂魄同时被吸入鬼刀。 方渐最后落地,两仪剑阵似绞肉机一般发动,无数道剑光在他身边穿梭,许多黑狼直接被绞成肉沫,一时间鲜红铺满地。三人中数他看起来最残忍。 术士中的主战力大多是筑基顶阶或结丹初阶修为,与四品妖兽搏杀,借助法器符咒等物暂时斗个旗鼓相当,突然见到狼群中出现三位高人,每人都是以一挡百,甚至挡千,成功遏制住战狼攻势。大家精神振作,更跳出多名结丹中阶以上术士,学张怕三人杀进狼群。 张怕挥舞巨大硬铁刀杀个过瘾,从修行以来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杀的毫无顾及,一刀便是一条直线,挨到这条线上的黑狼妖兽要么死亡,要么伤残,绝对不可能完好离开。数百刀过去,他如同杀神再世独站在最前方,冷对万千妖兽,妖兽惧怕,退让出好大一片地方,张怕进,它们便退。 方渐张天放跟在身后不远处,因为张怕的疯狂,使二人大大减轻压力。三人呈三角形,直插妖兽阵营之中。术士也不傻,有许多跟紧三人,合力对外,减小受敌面降低伤亡。 黑色战狼有很多个种群,分多个方向攻击,面对张怕的黑狼群最是倒霉,几乎全军覆没,而其它方向的战狼虽然杀死许多术士,却也伤亡惨重。每个种群都有头狼,见强攻不下,转主意保存实力。有头狼萌生去意,发出啸声聚拢狼群缓缓后退。 有一个狼群退却,便会有更多狼群退却,时间不大,狼群全部汇聚到左边方向,警惕回望。狼群撤退,偌大战场上独自扶巨刀站立的张怕显得英勇无畏,潇洒剽悍。 在他身后里许距离的张天放啐了口骂道:“又耍帅。” 方渐第一次操纵两仪剑阵对敌,从初时的胆小谨慎,到后来的大开大阂,杀意汹涌澎湃,竟有傲视天地的感觉,摆姿势问道:“我咋样?” 张天放便把他也骂进去:“你是头猪,还咋样呢。” 张怕没理他俩说闹,看着左方狼群直皱眉头,这些妖兽想干什么?打不过逃跑是对的,可是为什么不逃远些?偏又聚在一起向后方戒备? 后方鲁有亮见到三人勇猛无敌大展威风,以三人之力杀退狼群,知道修为高过自己甚多,赶忙飞过来抱拳道:“见过张前辈,适才唐突,还请前辈勿怪。”又向张天放方渐抱拳致谢。 张怕没搭理他,犹自奇怪狼群动作,鲁有亮走到近前低声道:“还请前辈退后,狼群过后是虎群,狼群是四品妖兽,虎群却是五品妖兽,恐怖的很。” 鲁有亮说话,张怕有些明白过来,原来黑狼在戒备老虎,摆手道:“无妨,你先回去。”说着话抛洒阵旗,没多少时间布成一个玄武大阵。玄武阵是防守阵法,对付五品妖兽富富有余,况且他也不想在术士面前展现全部实力。 鲁有亮劝不动张怕,抱拳后退。适才跳出来猎杀黑狼的结丹修为术士们也转回防线戒备。方渐瞧出苗头不对,问张天放:“他们怎么走了?” 张天放没好气回话:“我怎么知道?” 二人才说句话,大地又起震动,隆隆响声连天而来,黄土飞扬,烟尘再次弥漫双眼。张怕回身招呼道:“过来。” 前方虎群终于出现,清一色黑色巨虎,牛犊子大小,气势汹汹威风凛凛,也是分做数个种群,各依队伍前进。黑虎体貌相近,稍有不同处,便是眼睛颜色差异,白红黄绿各色都有。 方渐向张怕靠拢走进玄武阵,见到黑虎冲张天放叫道:“和你的老虎蛮像的,帮我抓两只。”张天放不屑道:“五品妖兽而已,大黑二黑可是七品高阶妖兽。”说着话放出两只黑虎。 黑色虎群凶恶恐怖张嘴欲噬,眼中寒光迸现,虽然颜色不同,却是一样的阴森可怕。张天放的大黑二黑才一出现,见到如此多黑虎妖兽,根本没有同类相亲的感觉,冲天咆哮,虎啸声震天而响传出远远。张天放很得意:“个头大,气势足,眼睛也不像它们那样恶心难看。” 大黑二黑比群虎高上一头,通体漆黑乌亮,看上去是要威风一些。它俩一叫唤,黑虎各种群头领跟着回应,瞬间虎啸连连响成一片。 张怕见到虎群心下暗惊:“以五灵福地天地造化所在,都不可能拥有这么多妖兽,难怪总有人要进入枯骨森林寻宝。” 黑虎虽然凶猛,数量却比狼群要少,也要聪明一些,见到张怕三人有恃无恐站在眼前,愣是没有一只黑虎冲阵咬杀,谨慎围在四周。 张怕冲它们喊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逼我动手。”神识探触后知道是一群五品妖兽,仅有数只头虎具有六品实力,所以很酷的装一把帅。 妖兽懂人言,闻言大怒,便有数只猛虎冲向张怕。张怕开始耍帅,啪的弹个响指,眼前空气突起变化,微微泛动几下,变成厚土高墙。猛虎原本扑向张怕,身子跃在半空,瞬间被黑土覆盖掩埋,裹进墙中,稍臾,气息消失,全皆死亡。 第一百八十五章 妖兽祸乱 其余黑虎更加愤怒,有骨骼坚硬的种群,低头怒冲猛烈撞击高墙。可是它们骨头硬,土墙更硬,两相撞击,数只黑虎直接头骨碎裂而亡。 张怕潇洒负手而立:“再说一遍,别逼我动手。”张天放心里不平衡,愤愤道:“只会耍帅,这帮老虎也是废物,就不能来只厉害的咬死他?”方渐喊道:“别都弄死,留几只给我。” 有黑虎首领凶横残忍野蛮成性,发一声狂吼,带领千只猛虎冲阵。只感觉地动山摇,耳边咆哮声此起彼伏,一道道黑色身影如同黑色闪电射向张怕。 张怕照例耍帅,还是弹响指,前方土地忽然震动崩裂,泥土石块接连冲天飞起,如同一幕泥雾石雨逆天而上。沙石土块飞到半空开始向一起聚集,沙石越集越多,形成一只巨大土石乌龟爬在半空。这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土石聚成乌龟,大乌龟猛地下落,此时千只黑虎冲到,被土石乌龟正好压个结实。以它们五品妖兽的实力竟然来不及闪躲,大部分黑虎直接被压成肉饼。四围残存下来的黑虎见状大惊,朝各个方向逃跑。大乌龟仰脖张嘴,一条泥土形成的长舌电般射出,只见黄影闪动,一只只四处逃跑的黑虎接连被泥土长舌卷进大乌龟口中,命殒当场。速度太快,你只能看到空气一颤,疯狂奔跑的黑虎便原地消失。 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整个黑虎种群,千只五品黑虎妖兽,瞬间便从世界上消失。余下黑虎终于感觉到恐怖可怕。它们与术士多次交战,除第一次外,从没遭遇过如此强硬的抵挡,也从没有过如此大的伤亡。对方实力深不可测,远处还有两只七品妖兽压阵,知道再冲上去只能是送死,各种群头虎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黑虎妖兽来的快,去的更快,带着漫天烟尘飞快退回南方,黑****群跟着跑掉,无边沙场上除去黄土、妖兽尸体、及张怕三人,再无别的活物。一场大战只因为有他们三人的参与,片刻间将强敌销蚀瓦解,取得胜利。 妖兽逃跑,防守术士欢呼跳跃。数次大战,只有这次伤亡人数最少,鲁有亮带着数名结丹期术士过来感谢,大部分是结丹中阶修为,有两人是结丹高阶。这二人来到张怕身前深深一躬说道:“寒天门杨晋、水月门余远见过前辈,多些前辈仗义出手。”神识探触下,知道张怕等人是修士,与术士不大对头,但是人家鼎力相助,总要表达谢意。 张怕有几个想不通的问题,与二人见礼后问道:“妖兽出自离城,是不是离水湖进入枯骨森林的门户遭到破坏?为什么只出现五品以下低阶妖兽?为什么只有结丹中阶修为以下的修真者参与防守?” 杨晋和余远都做苦寒书生打扮,青布长衣,束发白面,杨晋看起来年纪稍大些。二人强邀张怕等人到后方歇息,张怕拂不过好意,招呼宋云翳等人落下,一同进入术士们准备的篷屋落坐说话,一番客套后,把适才问题再问一遍。 杨晋和余远对望一眼,详细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个月前,离水湖枯竭,湖底出现一个黑色深洞,入口如镜面般平整,漆黑不可见物,好似一块黑色平整绸缎铺在湖底,这黑色深洞就是连接到枯骨森林的通道。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通道消失以后会再出现,在百姓们还在思考离水湖为何枯竭之时,灾祸已经降临离城。从出现通道开始,数不清的黑色妖兽借此进入宋国境内,妖兽噬吃,不论人或牲畜尽拿来果腹,连骨头都不剩下,没多久城内活物被吞噬一空,离城****之间变成无人空城。 因为离水湖有通道的缘故,有些修士留在离城,希望撞运气能够进到枯骨森林寻宝。没想到宝没寻到,反撞见大量妖兽。妖兽品阶有高有低,杀死吃掉一些修士以后,剩余修士逃跑,向宋国修真门派慌急报信。 妖兽成灾可以说是灭国之祸,宋国各大修真门派不得不倾全力以对。清门、无量派、驭灵门等各大门派联手剿杀妖兽。但是由于时间来不及,人员准备不充分,无法抵挡残虐妖兽,使得离城妖兽越集越多,两日内,离城方圆千里无人烟。 这两日当中,有许多修士躲避不及深陷妖兽包围之中,只能杀身成仁以命相拼,被高阶妖兽轻易杀死,与普通百姓一样充作妖兽食物。 两日后,倾门而出的各大修真门派总算赶到离城附近,从各个方向围剿妖兽。连续激战七昼夜,修士损失惨重,伤亡过半,付出惨重代价才遏止住妖兽攻势。 东大陆出现大量恐怖妖兽,临近几国修士收到消息感到紧张,权衡利弊后派人进入宋国帮助剿杀妖兽,并沿途设防,以免被妖兽攻个措手不及。 好在枯骨森林只跑出这一批妖兽,而北方七国修士源源不断进入宋国,此消彼涨,妖兽们逐渐被困在离城周围三百里范围内。但妖兽数量太多,实力庞大,修士们也拿不出好办法一绝后患,只能缓慢偷袭暗杀,一点一点削弱妖兽力量。 妖兽被困,知道如此下去必死无疑,高品阶妖兽各展神通向四方逃跑。各大门派得到消息,为求尽斩祸根,派遣结丹期高阶以上修士结队追杀逃跑妖兽。而低阶修士分东、南、西三面布防,将低阶妖兽死死困在离城附近。 因为妖兽祸乱是术士硬闯离水湖通道引起,修士们恨意难消,故意留下北面缺口,将妖兽祸乱引到蛮国。可怜蛮国边境百姓,几日间遭受不明不白攻击,平添无数冤魂。北国术士发现妖兽后,各大门派立即发动,倾尽全力费时数日终将妖兽杀回宋国国境,并沿边境线设伏。只是被他们逼回宋国的妖兽大都是低阶妖兽,高阶妖兽早趁机逃掉,流窜蛮族各地。无奈之下,蛮族术士只好学宋国修士,分出高阶术士结队追杀高阶妖兽,低阶术士于边境设防。 低阶妖兽被困在离城周围,四面受敌,当然想逃跑,可是各门派修真者皆死命防守,付出巨大代价与妖兽撕杀。妖兽不甘被困,四面出击,一月间,无数次冲撞突围,才有了张怕来时所见一幕。 第一百八十六章 杀戮 听杨晋解释完毕,张怕怒道:“还不是你们术士干的好事?先是兵犯娘子关,接着偷入离水湖,才引来这么大灾祸,再叫你们折腾!” 篷屋内蛮族一方只有杨晋和余远二名高阶术士,位高权重了解一些内幕,知道张怕所言不虚,面上有些挂不住,辩解道:“下令攻打宋国,派术士混进军营,和偷入离水湖的是同一拨人,与我们无关,只是可怜蛮族百姓平白受苦。” 宋云翳十分生气,脆声道:“蛮族百姓是人,宋国百姓就不是人?离城变成无人城还不是因为你们?可怜我大宋百姓,终日忍受蛮族侵扰,本就多苦多难,又遭此大难,他们,他们……”想起无辜可怜百姓,说着话泪流满面。 余远大声驳斥道:“进入离水湖的不光有术士,还有宋国修士!战争起因也是因为你们先祖强占我族百姓土地,望亭原本是我们……”才说两句,见到宋云翳双目涟涟,有些不忍心,何必欺负女子,气势上自然弱下来,声音越说越小,话没说完便闭口不言。 张怕握住宋云翳手劝道:“不哭,现在首要任务是回宋国杀妖兽,将它们赶回枯骨森林。”宋云翳轻拭眼泪,重重点头道:“现在就回去!” 事有轻重缓急,宋国出此大事,张怕当然要与云翳共同面对国难,尽心全力救助百姓。当下起身跟杨晋余远告辞,两名术士知道留不住他们,况且也没有拦阻的理由,索性大方些,送张怕等人一程。 一行人跨越边境线,张怕担心宋云翳惦念爹娘,提议先飞宋城。宋云翳思考片刻,摇头坚定道:“不,一路杀进离城!父皇常言民为国之根本,我应该为父皇解忧。” 杨晋赞叹道:“难怪宋国兵强马壮人心所向,有此皇帝有此公主,想不强盛都难。”叹着气与余远告辞离开。 张天放瞧着宋云翳哀戚容颜,紧握鬼刀说道:“我帮你! 张怕放出马车,这一次没用马匹拉车,纯以灵力驱动,看上去更像是一座移动房屋。安排丫头们坐好,宋云翳成喜儿在车上照看,张天放殿后,两只大黑虎紧跟左右,方渐操控剑阵在侧方照应,自己独自一人走在最前,并放出噬地鼠打探妖兽动静。 边境线后四十里是无边黄土,以前是宋蛮两国交战之地。走过这片土地,是高高城墙围拢的城市,也是宋国边关要塞。 张怕等人前进的方向正好是边关第一大城,望亭。前次他们来过望亭,置办宅子住过些时日,很喜欢此地百姓的淳朴执着,及强横热血。可是这次到来,一切都不复存在。 还没进城,便可看见城墙破损,砖石四散,沙土满布,无不透露着衰败,许多砖石上还有阴干血渍,揭示不久前曾发生过生死搏斗。 过城门,走进望亭,入目处残垣断壁,房倒屋塌,凄惨荒凉。望亭城有石亭九十九座,残存下来的所剩无几;望亭城有人口七百多万,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望亭城设有多个修真门派分堂,此时只剩破损房屋。 从边境线一路走来,除去风声再没有别的动静。进到望亭也是,四野寂静,只有满目疮痍。宋云翳站在车头远望,看的越多心里越难受,眼泪再次爬满脸颊。 张怕走在最前头,神识外放时刻警惕,突然噬地鼠传回讯息,望亭城南门外有大量妖兽聚集。收到讯息后长出口气,心里涌起恨意,适才仔细查看,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活物气息,不要说人,连鸡狗也无。 望亭距离离城不算太远,西南方向相隔百里,离城不幸,牵连望亭一起受灾。杨晋说离城方圆千里都曾是妖兽的活动范围,不知道在这次浩劫之中,有多少座城市同望亭一样,又有多少百姓同望亭百姓一样?方圆千里,离城方圆千里内的可怜百姓,到底有多少人能够存活下来? 张怕放出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给它们的命令就是杀,而后手执七星符咒走向南城门。 望亭南门外是广阔空地,原本是校军场。校军场再往南,是一大片森林。此时空场上、森林内休憩着数十万只妖兽。黑色战狼、黑色妖虎数量最多,各依种群而居,还有些低阶妖兽,种类繁多却数量稀少,散乱卧在周围,警惕望向狼群虎群。 这些妖兽正是北攻蛮族返回的那群妖兽,伤亡巨大,暂居望亭歇息。 不多时,张怕行出南门,面无表情扫视妖兽,面无表情掷出数百张符咒,随手划出道隔音结界护住身后马车,叮嘱方渐道:“守好!”大步迈向妖兽群。 妖兽发现张怕到来,纷纷起立警戒,这时符咒爆炸,爆炸声连成一片。妖兽太多,随便炸都能炸到,数百张符咒呈扇形飞进妖兽群,将密密麻麻的妖兽炸出一道弧形空白地带。这道半弧形的空白地带上泥土飞溅,烟雾四起,前后皆是惊慌失措的妖兽。 张怕不待爆炸停歇,低喝声:“杀!”声音冰冷,怒含无边杀气。话音才落,身边一百二十八条小蛇呈扇形射向妖兽群,张怕祭出五行护盾,手持月影刀正面直击。 七星符咒威力极大,有移山之效,数百张齐炸,如同万雷共鸣,黑雾灰烟笼罩方圆数十里,似黑夜提前来临,目不能视物。在这方黑暗中,塌陷遍布,沙石飞溅,张怕如鬼魅一般杀进妖兽群。身影飘忽,手法利落,月影刀锋利,割菜般斩杀妖兽无数。 方渐张大嘴看热闹,吃惊于符咒威力说道:“太牛了吧。”张天放最喜黑暗,嘟囔句:“看好马车。”拎鬼刀冲进弥漫黑烟。两只黑虎没得到命令出击,留在原地与方渐一起成三角之势保护马车。 张怕张天放好似杀神再世凶悍无畏,以二人之力对战数十万妖兽,依仗法宝威力疯狂杀戮,就像闯进蚂蚁群中的两只巨象。妖兽群突遭大变,初时混乱,尤其陷于黑烟中妖兽,不明不白迷糊丢掉性命。 爆炸产生的黑烟尘雾只能存在一会儿,须臾风吹烟散,黑暗慢慢消逝,露出混乱不堪的校军场。入目处地面不再平整,有沟壑、石块、土堆,还有更多妖兽尸体、残肢。待尘埃落定,烟雾散空,眼前景象让张怕呆立当场,这竟然是我干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狐狸 校军场十里,后有百里森林。数百张符咒爆炸使大半校军场消失,连带十数里森林被毁。满地石块尘土掩盖妖兽残骸,血肉泥土混在一起,凄惨之极。有些妖兽没死,带着重伤之躯或拖或爬胆怯后退,更有无法动弹苟延残喘的,瞪大眼睛等死。眼中各种神情都有,害怕的,恐惧的,迷茫的,平静的,悲哀的……却独独没有流泪的。相比较而言,那些爆炸中立即死亡的妖兽,和死在张怕张天放刀下的妖兽倒有点儿幸运,起码不会如此痛苦。 符咒威力大,大到爆炸时空气为之一空,森林连点火星都燃不起来;大到数万妖兽被炸死时,鲜血都被蒸空;大到妖兽感知到危险,却无法逃脱。 符咒炸出一道弧形空白地带,正处在校军场与森林之间,场中满是土块肉屑,见不到一块完整尸首。而最惨烈的地方却是空白地带前面没有炸毁的小半部分校军场,尸横遍野,受伤妖兽无数;张怕张天放正呆站在此处。 断臂断腿,血肉模糊,肠穿肚裂,各种惨像一一映入张怕双目,这一切竟都是我干的! 死亡如此接近,曾经的威风八面不堪一击,妖兽们反映过来,争相逃往南方。张怕愣愣站着没有追赶,看妖兽们跑远跑光,又看躺倒地上****不停的受伤妖兽,不知在想些什么。 爆炸时烟雾弥漫再消散的短短时间里,张怕张天放及百多小蛇杀死妖兽数万,平均一对数百。动手时只是想杀,停手时见到妖兽尸首,心里竟是悲哀。 张天放问道:“受伤妖兽怎么办?” 杀?或是不杀?张怕难以决断,能动弹的妖兽全数跑光,留下来都是伤重待死的,看上去衰弱可怜,可也正是它们,吃尽七百万人,将望亭变成死城。 作出残忍决断,抽出柄长剑,吐气道:“杀。”身体随风飘摇游走场中,掌中长剑似灵蛇吐信在受伤妖兽身上点过,不到一刻钟时间,偌大空间再无一个存活妖兽。 招回伏神蛇,来到马车前黯然道:“走吧。”张天放知道张怕生性善良,做出此举大是违逆内心,拍他肩膀道:“下次我杀。”张怕冲他强做一笑,引动马车前行。 宋云翳最是了解张怕,跳下马车牵他手并肩而行,低声道:“谢谢你。” 方渐涉世不深,但天资聪颖,转移话题道:“说了留几个黑虎给我,怎么全都杀了?”张怕回道:“这些妖兽不同于正常妖兽,伏神蛇连混进泥土的肉屑都吃,却不吃它们,枯骨森林当真邪气的很。” 张天放拍着鬼刀乐道:“便宜我了,鬼皇吞噬数万中阶妖兽魂魄,实力大涨,哈哈。” 马车行过校军场、森林,所见尽是妖兽死尸,各种惨状不绝于目,方渐突然问道:“尸体就这么放着?” 张天放冷哼道:“不放着还替它们下葬不成?” 成喜儿也早跳下马车,陪在张怕另一边行走,插话道:“死尸不能露于野外,会腐烂传染疾病。” 张天放喜欢和所有人唱反调,环顾四周道:“这地方连个鸟毛都没有,传染给谁?” 张怕道:“喜儿说的对,天放你带马车先行,我埋葬它们。” 张天放不满道:“怎么意思?我不是男人?杀妖兽有我一份,埋它们就没资格了?” 张怕叹道:“如果世上人都如你这般单纯该有多好。” 张天放闻言呆想半天,拽过方渐小声问道:“他是不是在用反话骂我?” 适才符咒炸出一排大坑,张怕飞到空中以硬铁刀劈斩,将坑再扩大挖深,而后来到校军场一边,双臂一振向上虚抬,数道疾风猛吹,形成一道宽阔风墙慢慢向前移动,带动尘土沙石及妖兽尸体残骸滚入深坑。如此往来反复几遍,又去校军场另一边和森林附近重复这些动作,终将所有尸体埋葬,地面恢复平整。 张怕低吟法诀,抬手指天,只见空中水雾急增,凝聚堆积形成一旺清水。手指再一点,那旺清水啪的炸裂,化做漫天细雨飘洒而下,滋润无边大地。 只一会儿工夫雨水停歇,再看大地森林,静静的宣泄无限清新,湿湿的蕴涵无限生机,不再是坑洞遍布沙石遍布尸体残骸遍布,适才的修罗杀场消失,重又恢复人间本色。 做完这一切,一行人再度南行,行至五里外出现两条岔路,一条转道西南方向,另一条直指南方。 “去离城?”张怕问宋云翳。宋云翳点头说是,张怕带队转向西南。 才走出没多远,觉察到身后有股强大气息朝他们涌来,气息中略含慌张,强横实力却丝毫没有收敛。于是停下脚步挡在马车前,与张天放并肩而立北望。 北方天空出现只妖兽狐狸,发现张怕一行凶悍扑来。距离尚远,以张怕目力只能看到一颗豆大黑点。妖狐很是厉害,心念一动瞬息而至,待张怕看清其面貌之时,妖狐已经立在眼前,探爪掏向胸口。 张怕大骇,左手护盾陡然变大挡住狐爪,只听铛的一声响,盾牌被击出远远,妖狐收爪瞥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小小结丹术士居然能挡住自己攻击,张嘴呲牙欲扑,却见眼前连爆五团光环,五面各色盾牌轻盈飘在张怕身前。 这人好象有点难对付,见到其后马车上许多女子,妖狐裂嘴一笑,纵身跳的高高,直奔马车飞去。眼看跳上马车,身上皮毛忽然一紧,觉察到危险气息,猛吐口气,身体如同泄气皮球,快速向后倒飞。这时便见一把嵌有九颗鬼头的黑色战刀无声无息从身前划过,带出一条黑线将地面斩出一道壕沟,过得会儿才听得到地面石土崩嚓的声音。 妖狐猛地回头,一个一个看向眼前三个男子,猜测这刀是谁的?只是从身前划过并没伤及身体,就让它感到阴森恐怖浑身不舒服,甚至有点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它这几个人很危险,可惜眼前美味无法入口,红色眼珠转几转,身子腾空向西南方向飞去,片刻消失不见。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元神受制 三个男人都有点儿紧张,妖狐实力强大超出想象,鬼刀偷袭竟被它躲过,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张怕看向两只黑虎,妖狐一出现,两只七品妖兽马上变得狂燥不安,却又不敢上前,说明妖狐实力起码在八品以上。暗骂天杀的枯骨森林,有这么多妖兽。 才飞走妖狐,又传来三股强大气息,张怕提醒大家戒备。很快从空中飞来三名修士,见到下方一行人,神识扫过没发现追杀目标,不做停顿继续前飞,跟着也消失不见。 三名元婴修士!张怕暗暗吃惊,三名元婴修士追杀一只狐狸?看来妖兽恐怖还在自己想象之外,打起精神谨慎戒备。 马车以灵力驱动,张怕以斩杀妖兽为目标,所以行进速度很快,半天时间跑出百里来到离城。妖兽祸乱起于离城,破败景象犹甚于望亭。从望亭到离城,除却空中飞过的三名修士,连一个活人都没见到。离城城中更是如此,残破景象目不忍视,马车径直驶向离水湖。 曾有人言离水湖水美人美,此时人水皆已不在,只剩黑土一片,深深洼地中有一处漆黑洞口,阳光照到其上如同被吃掉,张怕见到第一印象就是黑。 独自飞到黑洞上方查看,长宽约有五米,洞口平整似镜面,鬼知道镜子下面是什么。拣颗石子丢过去,啪地一下,竟反弹开去,搞的张怕一愣,通道又关闭了?找根长树枝刺向洞口,只听喀嚓声响,树枝如刺到硬墙上断裂。张怕眉头紧皱,难道只有活物才能进入通道?可是湖水又到哪里去了? 飞回岸边把情况说一遍,张天放道:“我有许多鬼兽,要不放一只试试能否进入?”鬼兽没有灵智,不吃不喝,以少女处子血增长修为,只知听命令杀人,他抢来后还没实战过。张怕笑道:“那东西可不会生育,用掉一只少一只,留着吧。” 方渐有点不平衡,这哥俩怎么什么都有,和他们比,法宝比不过,打仗帮不上忙,自己这个天才如同废物一般,问道:“你还有宝贝?” 张天放摇头道:“算什么宝贝,一百三十四只傀儡而已。” 宋云翳问:“现在怎么办?”一群人里她最是担心着急。 “即使能进到枯骨森林咱也不进,现在首要任务是灭杀妖兽,平息祸乱后南下宋城。”张怕决定道。 成喜儿有些担心问道:“这通道会不会再跑出妖兽?” 张怕回道:“无论通道是否关闭,我们都不能留在这里;第一,妖兽作乱一个月,只开始跑出一批;第二,即使再出现妖兽,无法确定其准确时间,我们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第三,万一真的跑出妖兽,其中若有许多高阶妖兽,我们留在这里只是等死;第四,南下灭杀妖兽,大多是低阶妖兽,若不幸遇到妖狐那样的恐怖家伙,相信小猪能帮我们自保。” 众人想想,是这个道理,于是转方向继续搜寻灭少妖兽。 宋国地域辽阔,宋城与离城相隔几近五千里,不在妖兽灾祸范围内,这也是宋云翳能坚定不回宋城看望爹娘的原因之一。张怕却不这样想,他想让宋云翳带丫头们先回宋城,自己与张天放方渐灭兽。 成喜儿不同意:“从你救下我以来,都是小心照顾,让我们安稳生活,现在我也是修士,可以照顾自己,还可以帮忙杀妖。” 成喜儿最大特点就是美丽,美丽的让人一见之下再不能忘怀,处子之身,却拥有傲人的乳波臀浪,配上长腿细腰绝色容颜,她的美丽可以杀死人。 好在整日相处的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单纯,面对如此妖冶身躯竟没有非分之想。张怕担心宋云翳不高兴,张天放方渐以为成喜儿和宋云翳一样都是张怕的女人,刻意保持距离。所以她一说话,张天放当即否定:“老爷们还没死光呢,听张怕的,你们去宋城。” 成喜儿辩道:“万一坐飞咫南下,遭遇高阶妖兽怎么办?” 张怕道:“先送你们去宋城。”宋云翳马上反驳道:“不行!必须尽快消灭妖兽,还黎民百姓一个平和世界,否则国将不国大宋必亡,到那时百姓还要遭受更多苦。” 谁也说不服谁,于是维持原状,引车南下。 黑色妖兽只吃活物,每到一地将人畜蚕食一空后,便离开奔赴下个地方继续祸害,所以一路走来尽是空城空村,很少见到落单妖兽。 走到日头西斜,噬地鼠传回信息,前方发现大群妖兽,并拼命往回跑。张怕放神识查探,奇怪,地下地面都没有异常,它跑什么?扩大范围继续搜寻。 蓦然间神识如同撞到一堵针墙上,刺痛无比,赶忙收神识回体,可是那堵针墙竟跟着神识一同向他飞来。不好!阵旗倾洒匆忙布阵。 神识不过是元神意念,说白了也就是张怕的念头,而那针墙速度竟不比他念头慢多少。阵匆忙摆成,神识入体,这时针墙迎面扑来,根本不触动阵法,直接刺入张怕身体。张怕这才发现对方也是神念离体,当下吃惊道不已,这是什么攻击手段? 暗念炼神曲,固神凝志,可是念头才起,已是遍体疼痛。外放元神的只有张怕一人,针墙便将张怕密实裹住,直接扎入灵台金丹,扎入神识当中。 这种痛苦难以想象,痛的肌肉抽搐,手脚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面容变幻不停,汗滴似水流周身涌出,却偏是不出血。 他一生从没遭受过如此疼痛,瞬间昏死过去。可惜太过疼痛,才昏死过去便又痛醒过来,片刻间昏迷醒来数个来回,只待金丹被破,元神覆灭,就要不支而亡。 与张怕心神相连的是缔结心约的许多妖兽,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可是限于实力,只能在驭兽袋中着急发狂却帮不上忙。再与他有心神感知的是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平时呆在五行法袍右袖中,可是同样受阵法限制,虽然知道张怕危险,同样无法出来。 同时感知到危险的还有胸前神泪,在张怕昏迷瞬间,神泪绽放五色光芒,五色灵精如同五颗光球飞到体外,交织纠缠形成一道七彩流光射向五行法袍右袖。接着灵息疯狂涌出,光芒大涨,带动张怕点滴元神,直接冲进右袖阵法空间,搭成一座七彩光桥连接内外,一百二十八条伏神小蛇便顺着七彩光桥飞出,带着惊天愤怒射向远方。 第一百八十九章 重逢 整个过程非常短暂,宋云翳等人见到他胸前出现彩光,皆感好奇想要询问,就这时候张怕疼痛难当,面色惨白昏倒地上,大家知道出事了。张天放方渐操控法器警戒,宋云翳成喜儿过来搀扶,查看伤势,张怕便在二美怀抱中疼的昏死过去再痛的醒转过来。 宋、成二女见张怕痛苦模样,内心不忍,却又不知道如何救助,束手无策空着急,只能替他擦汗,不停呼唤他。 小猪发现张怕昏迷,小眼怒睁,撇嘴重重哼一声,一道火焰啪的打到地上,将沙石泥土烧焦,然后箭一般尾随小蛇而去。 片刻后便见到远处火光四起,一道道火焰冲天燃烧。再过会儿,小猪骄傲飞回,几条小蛇叼着一只肥大豪猪尸体跟在后面,再后是其余小蛇。 张怕终于清醒过来,虚弱躺在宋云翳怀中,一身汗水都流到宋云翳成喜儿身上,见二女焦急神情,心下感动,强笑道:“没事了。”颤抖着取灵药服食。 待身体情况稍微好转一点儿,宋云翳和成喜儿二人合力将张怕抱上马车休息,百多小蛇和小猪落到车顶保护。车内丫头们见张怕受伤,紧张的大呼小叫,被成喜儿轰下马车,车上只有二女陪伴张怕疗伤。 元神金丹受伤,比身体受伤严重百倍,万幸各种灵丹妙药充裕,七天后伤势痊愈。见他养好伤,宋云翳等人放下心,丫头们更是欢呼雀跃,张怕深受感动:“让你们担心了。” 伤好第一件事就是要搞清怎么受伤的,小蛇带回的豪猪尸体扔在车外,张怕过去查看。肥大有如家猪大小,黑黑的一身箭刺断碎残破,露出满布血洞的身体,一看便知是被小蛇们穿体而亡。 就是这东西以元神攻击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这么诡异的攻击方式。若不是小蛇及时灭杀猪妖,我现在应该和它一样成为冷尸。招过小蛇跟它们说谢谢。小蛇已有两指粗细手臂长短,百多条聚在一起绝对分量十足,压得张怕大叫:“太沉了。”却紧抱小蛇入怀。 小蛇们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便是张怕,和他亲昵一会儿,又变成懒洋洋模样,或缠或咬挂在他身上,它们喜欢和张怕呆在一起。 小猪凑热闹,气哼哼飞到张怕头顶蹲坐,表示强烈不满,抗议他厚此薄彼的不公做法,张怕笑着感谢,拍拍它又丢出几粒灵气丹,小猪才开心地飞回成喜儿怀中休息。 方渐羡慕道:“你和妖兽的关系真好,都不用结心约。”张天放仔细打量张怕,确认其痊愈后大咧咧说道:“你受伤的方式真吓人,还走不?” 张怕眼神变得凌厉,硬声道:“走!为什么不走?”一把火烧掉妖猪尸体,派噬地鼠头前探路,引马车继续南下。 一个时辰后来到处平地,便是适才豪猪等妖兽憩息所在地。此刻大地依然平整,但平整大地上的景象却是惨不忍睹,放眼看去一片焦黑,没有丝毫生机,如地狱般恐怖。 方渐吃惊道:“这是小猪干的?”张怕道:“厉害吧,咱仨要杀半天,它一把火就全烧了。”小猪火焰凶猛,烧死烧光无数妖兽,连骨头渣子也不留下。 走过这片黑地,再往前百里又是一片空地,驻守着各宗门修士。张怕等人已是到达南面防线,见到众多修士有点吃惊:“妖兽跑哪儿了?” 众修士见到三男两虎带只马车出现此地倍感吃惊,飞出十几人过来查问,神识扫探知道张怕等人是修士,心神一松,飞出个道士打揖问话:“越国天雷山真木见过道友,不知道友从何处而来?可否告之名讳?”说着话心下疑窦丛生,这人怎地很是眼熟? 张怕见到真木,心下道:“太巧了吧,这样都能遇到?”却又感动于众师叔的大度仁爱之心,天雷道观遭遇群雄围山,知道宋国逢难后,依然派人相助,不得不佩服称赞。当下不作隐瞒长揖不起,躬身道:“弟子见过师叔。”他想的很清楚,反正有多名元婴修士知道自己没死,没必要再隐瞒,何况对方还是同门师叔。 他这一下拜,真木身后飞出个道士,不敢相信问道:“你是宏悟?你还活着?” 张怕不起身,再冲他恭敬拜礼:“弟子宏悟见过真空师叔。” 真空嗖的窜到身前,一把抓住他仔细端详:“就知道你命大福大,哈哈,很好很好。”正笑着突然呆住,适才元神探查,查出对方是修士,修为深不可测,疑问道:“修到高阶了?” 张怕恭敬答道:“结丹期顶阶。” 这五个字一出,真木真空甚为震惊,根本不敢相信。原本是天雷山小小童子,不过炼气修为,下山后因缘机会,变成筑基弟子已是让人吃惊不已,没想到几年没见,竟变成顶阶高手,而自己二人却依然是结丹期中阶修为。真木讪讪道:“不错,现在我该叫你师兄了。” 张怕忙躬身回话:“弟子不敢。” 周围其余修士知道来人修为高深,又见三人聊在一起,纷纷聚过来问话:“是天雷山前辈?” 真木多个心眼,笑道:“是同门师兄游历归来,还有许多师兄弟没见,过会儿再向诸位介绍。”拽张怕向后走。 张怕向张天放招手,张天放便带着马车黑虎方渐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到天雷山营帐。 见到两只七品妖兽,并且还是黑色巨虎,与枯骨森林妖虎十分相象,众修士吓得各擎法器戒备,张天放笑道:“别怕,是我的大黑二黑。”修士们才如释重负,各自笑笑离开,却也对这只奇怪队伍感到好奇,马车无马自行,高高大大不知道里面装些什么;一个筑基修士拥有两只高阶妖兽;清秀男子留着长及肩头的奇怪发型;哪一点看起来都有些不正常。 进到天雷山营地,张怕神识扫过,营地内共有四十一人。真木道:“你先进篷屋歇息,我去叫真天师兄。”说着话走向不远处一个帐篷。 真空在前面引路:“此次围剿妖兽,天雷山共派出结丹中阶修士十名,结丹初阶修士十名,筑基顶阶修士十名,由真天师兄统领。”边说边掀门帘,请张怕等人入内。 第一百九十章 赠药 张怕转头看看,营地外有别派修士好奇向里张望,谦恭道:“弟子在此等待真天师叔。” 以真天修为,早发现有大批人到来,只是不知道是谁,待听到真木禀报是张怕,疾步跑来,难以置信盯着看,颤声道:“修到顶阶了?”记起当初引天雷磨练张怕心志的事情,又问道:“不怕雷了?” 张怕恭敬见礼后答道:“还怕,不过好许多了。”炼神曲修到最后一层,只差一点即可大成,问题是这最后一层窗户纸实难捅破。 不待真天接话,张怕再次躬身道:“弟子给天雷山招惹天大灾难,还请师叔责罚。” 责罚?怎么责罚?责罚比自己修为高的修士?心里对张怕惹祸有些愤恨,可是他赠予门内无数高阶进阶丹,是功是过谁能判清?真天无奈笑笑:“倒不全算是灾难,那一战给天雷山扬名,群雄围攻一年,无法攻上山,你又搞个大爆炸,炸死炸伤一批人,修真门派都传说,天雷山弟子虽然修行一般,但法宝众多,轻易不能招惹。”走向篷屋道:“进去说。” 张怕恭声道是,叫过张天放方渐介绍给三位师叔,而后挥手抛出数枚阵旗,设个障眼法遮蔽当前景象,才打开马车让丫头们出来。 忽然出现几十个丫头,让真天三人大吃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张怕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给师叔说我娶妻了?正为难着,宋云翳冲三位师叔盈盈一拜,柔声道:“我们为公子所救,又无处安身,他便保护我等弱小,带我们行走天下。” 弱小?一群炼气弟子,还有一个筑基修士一个结丹中阶修士也算弱小?真天心下狐疑,却也不好意思当面发问,引众人进入篷屋。 天雷山修士的篷屋模样相近,内里布置大同小异,无非蒲团、矮几,连床都没有一张。进入后,真空想奉茶待客,却没有这么多杯子,索性合三人力,集出几十个蒲团让大家坐下直接说话。 真木有些嫉妒张怕,短短几年乱七八糟的修炼就超过自己?发问道:“修到顶阶,吃过多少进阶丹?” 张怕想想答话说:“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数,有的时候狂吃,有的时候不吃却因为别故进阶,所以无法统计。 真空以为他吃的太多,所以不知道数目,叹道:“有这么多进阶丹,堆也堆出个高手。” 听师叔如此说话,张怕心中有点儿过意不去,真空师叔对他极好,他却对真空隐瞒,加上前次给天雷山招惹天大灾难,总应该补偿一下,便取出玉匣点出三瓶丹药说道:“这是结丹中阶升高阶、高阶升顶阶、结丹顶阶升元婴初阶的进阶丹,每样各千枚,还请三位师叔带回山转给掌门师叔,算是弟子对天雷山的一点儿补偿。” 接着又点出八只玉瓶,分别给真木真空各三只说道:“还是那三种进阶丹,每样数目一百,是弟子孝敬两位师叔的。”剩下两只玉瓶推到真天面前:“师叔是高阶修为,所以少一种丹药,但数量上多一点儿,每种数量一百五十枚。” 真空三人目瞪口呆,他们知道张怕有丹药,却没想到是如此大手笔,不夸张的说,随便拿出一只玉瓶,都可在世间引起轩然大波。前次围山,如果被人知晓山上有大量进阶丹,那么绝对会不惜代价攻打,断不会慢悠悠围攻一年之久。 真天三人谢过后,收起各自的丹药,眼前还剩三只玉瓶,真天道:“事情重大,这三瓶丹药我们各取一瓶携带,即刻回山禀报掌门师兄。”真天多个心眼,知道张怕重情谊,与掌门和真空最亲,便打主意回山请掌门师兄,甚至铁冠真人出面留住他,只要能留住,有多少丹药都是天雷山的,所以将张怕熟悉的人带走,让他想辞行都不知道跟谁说。 啊?这就走?张怕有些意外。真天三人收起丹瓶,出门招来名中年道士嘱咐道:“我三人有要事回山,此处暂由你统领。”又介绍张怕等人,让他招待好,然后祭飞咫与真空真木回天雷山。 这名道士法号真中,当初越国正魔大战时见过,结丹中阶修为,为人很是热情,与张怕等人罗嗦半天,也正是这番罗嗦才让张怕明白天雷山为何肯下山灭兽。 妖兽祸乱,天雷山本不欲参与,没想到事态严重,飞出多只高阶妖兽惊扰越国大地。越国魔道四大门因为修行方法特有黑暗气息,招惹最多高阶妖兽攻击,损失惨重,于是尽派主力灭兽。并向正道七门派传讯结盟,大意是携手合作共灭妖兽,无论以前有何仇恨,统统放下不提,结盟后任何一门派遭受妖兽攻击,盟友必须全力助剿。 妖兽四处为害,天雷山也不例外,见识过妖兽凶猛,权衡利弊只好忍气结盟。真如掌门一琢磨,索性做戏做全套,派出四十名修士助宋国灭兽,博个以德报怨的好名声。 张怕听后暗笑道:“我还是把人性想的太善良了。” 待夜色降临,大家各自回帐歇息。张怕放出两座篷屋,一座给丫头们住,一座三个老爷们住。才进篷屋就被张天放抓住脖子,那家伙怒道:“那么多仙丹不给我吃?你个混蛋,枉我对你那么好,救你那么多次,你欠我那么多人情。” 张怕轻轻挣开束缚,玩笑道:“你说反了吧,就不给,就不给,气死你。”张天放愈加愤怒:“好,从今后我和你一刀两断。” 见他确实生气,张怕正色解释道:“你从来不练功,给你再多丹药还不是当饭吃掉?”“少糊弄我,你比我还懒!也没见你练过功。”张天放道。 “所以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服用进阶丹?我练功时你不知道便是。” “那我明天开始练功,给我丹药。”稀释过的灵酒已经让他动心不已,何况是高阶丹药。 张怕不松口:“你先练,练了才给,反正我又跑不掉。” 张天放气哼哼盯看张怕,咬牙道:“小子,要是不给我进阶丹,我跟你一辈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空 除了张天放,估计再找不出第二个人问人索要东西,要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张怕笑着拿出十几枚灵气丹给他道:“别亏待大黑二黑。”张天放斜他一眼,抓过灵气丹丢给黑虎,他知道灵气丹对修士没太大作用,无非补充损失灵气,并不能帮助晋升修为。 妖兽与人不同,简单来说,妖兽是以灵力助长修为,人是以修为决定灵力多少。如果一只妖兽机缘巧合不断吞食大量灵气,有可能成为神兽;而修真者则不同,吞食灵力过多,只会承受不了暴体而亡。张怕有过这种经验,若不是神泪帮忙,早死成干尸。 ****过去,东方大亮。安排丫头们上车之后,张怕与真中告辞。真中大惊,这怎么是好?怎么能让他离开?当初大战便是因他而起,师兄又多加嘱咐,可见张怕在天雷山的重要性。 不管他如何挽留,张怕去意已绝,引马车北行,然后转向东方。妖兽喜食人,多停留在修士防线附近,张怕便沿修士防线而行,寻找妖兽。 前行没多久,便见到妖兽与修士大战。此处妖兽比北地所见要多上十倍,并有一群七品高阶妖兽在内,而修士一方的人数明显要少许多,依靠阵法与妖兽缠斗。激战中无数支响箭讯旗升空,请求支援。远处正有许多修士朝这面疾飞。 双方撕杀月余,总的来说是妖兽吃亏,因为四处分散各顾各的,不似修士那样团结,所以总是处于劣势。兴许吃亏太多,妖兽们竟学会联合一起,冲杀同一处防线。 修士防线中少有高阶修士,最多只有一个两个统领,而妖兽则有一群七品妖兽,足有三百多只黑色高大凶恶妖猴。妖猴如人般直立作战,皮毛坚硬,指甲锋利,在人群中往来穿插,杀死无数修士,轻松突破防线,却又不走,回头再杀向修士集中之地,帮助低阶妖兽脱困。 法器漫天飞舞,符咒接连炸响,法阵散发特有光彩,可是尽管如此也挡不住妖兽凶猛攻势,近千修士战死。 张怕等人刚一出现,千百只妖兽发现目标,张牙舞爪凶狠扑来,张怕马上放出百多小蛇,挥舞黑刀冲进战阵。张天放嘟囔句:“用不用这么夸张。”操鬼刀跟上。 杀场上的主角依然是伏神蛇,展神威轻松将扑过来的千多妖兽杀死。张天放拎着鬼刀大叫:“给我留几个!”张怕飞到空中查看,见到那群七品凶顽妖猴,命令小蛇围杀。妖猴聪颖,见到小蛇凶猛,为首者发一声喊,马上聚集一起逃向南方,再不留恋战局。只可惜见机虽快,速度却比不过伏神蛇,没多久全军覆没。 这时,四方来支援的修士越来越多,而妖兽一方失去高阶妖兽的支撑,逐渐陷入劣势,终于不支北逃。张怕,张天放,方渐,两只黑虎,百多小蛇,马车一字排开,刚好挡在北方。 没什么可说的,只管杀便是,张怕修为高,张天放鬼刀厉害,小蛇凶狠,这两人百蛇似鬼影在兽群中穿梭,夺走无数生命。 数十万只妖兽竟然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杀戮,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逃跑,在留下数万具尸体后,大半妖兽逃向北方。 待战事停止,近万名各门派修士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看向张怕二人。二人身穿白衣手握黑刀,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精神帅气,斩杀无数妖兽,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气定神闲,最夸张的是那身白衣,白衣胜雪,却没沾染一点血迹。 观二人脚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在这片黑红血河中,白骨成林残肉若墙,处处凄惨血腥恐怖恶心,而那俩人,就那么若无其事站在当中,好象事不关己。 许多修士脑海中闪出两个字,杀神! 张怕收起大黑刀,低头看看脚下,哧地自嘲一笑:“若是无穷杀戮也能成仙,倒真的是天大笑话。”张天放问他:“追不追?” 张怕招回百多小蛇一一查看,还是小蛇凶猛,大部分妖兽被它们杀死,却没有一点伤,想想说道:“只有我们能杀多少?应该联络修士术士一起,四面同时向离城进攻,才能一绝后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枯守原地。” 他二人说话,各门派修士也在说话,互相询问这些人是谁?有参加过围攻天雷山的修士惊叫道:“张怕,是张怕。”有人问张怕是谁,便有人解释道:“天雷山逆徒张怕。” 不知道打哪来的逆徒名号,却是名扬天下,众人记起传说中的俩个人,自暴搞死搞伤无数人,可这俩家伙居然没事?又有人问:“不是死了么?”就又有人回答:“你有那么多法宝会舍得自杀么?”有人贪念大涨:“他们只有几个人,不如杀……”话没说完被人拦下:“想死自己去,别连累我们,你是瞎子么?” 到底有许多人私欲吞天,偷摸离开队伍给宗门暗传消息。 这面张天放问张怕:“怎么可能让术士和修士联合行动?”张怕道:“为大宋百姓,也为让云翳安心,这活儿我去做。” 二人随**谈,声音并不大,稍远些便听不清。可是话才说完,二人耳边同时响起个平和声音:“张施主果然宅心仁厚,是大善之人。” 二人惊觉,四下张望找寻说话之人,才转个身,眼前便出现一个小和尚,身穿月白僧袍,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出现便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才入世便看到罪恶杀戮,实有违我佛慈悲教义,罪过罪过。” 张天放斜他一眼:“你谁啊?” 小和尚双掌合十道:“大雄寺不空见过张施主,见过佛杀。” 张天放怒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佛杀?那老和尚派你来的?” 不空谦恭有礼,低声道:“佛杀与我佛有缘,师傅担心受邪门歪道污染****鬼道,故派贫僧前来服侍。” 张天放怪叫道:“就知道老和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不该给他酒。” 张怕问不空:“你是不是在说,从现在开始你将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离左右?” 不空颔首道:“正是。” 张天放发彪道:“老和尚脑子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张怕,陪我杀向大雄寺,宰了老家伙再说。” 张怕拒绝道:“咱俩好象打不过天空佛士。” 第一百九十二章 商议 “打不过天空,还打不过不空么?”张天放抽刀便劈向不空,不空没有闪躲,单掌迎上鬼刀,只听砰的声响,鬼刀被手掌架住, 鬼刀无用?一把抓过不空右手细看,白白的肉肉的挺平常一只手,怎么可能挡住鬼刀?张天放不信邪,反手又是一刀,依然没能砍断手掌。难道杀太多妖兽,刀刃变钝?大喊道:“方渐,过来给我试试刀。” 不空说道:“师傅说我是大雄寺数百年来少见的修行高手,佛杀不学佛功肯定打不过我。”言语平静,却透着强大自信。 张怕拦道:“别闹了。”问不空:“你是佛士?” 不空回道:“正是。” 张怕抓住张天放劝道:“佛士都挺古怪,你搞不定的。”张天放不服:“我搞不定就咱俩一起搞,总能搞定。” 张怕看看锃亮光头的不空,又看看浓眉大眼的张天放,摇头道:“这个不帮你搞,人家又没得罪你,再说还得杀妖兽。” 张天放满不乐意,嘟囔道:“不够意思。” 看不空模样,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张怕问:“大雄寺在哪?”不空笑道:“施主怀疑贫僧身份?”指着张天放背影说话:“佛杀叫张天放,你叫张怕,前面那人叫方渐,马车上有三十六名女子,两名是施主心爱之人……” 张怕赶忙拦住:“千万别乱说,只有一人,只有一人是我,是我,妻子。”从没当人说过这两个字,有些难以出口。 不空继续道:“师傅给佛杀一枚金光舍利,一只佛眼,还有三本佛法经书,至于大雄寺的位置,在圣国西方一处群山中。” 话说到这份上,张怕只能相信他真的是天空老和尚派来的,于是队伍中再加一人。不空问:“这是去哪?”张怕便将妖兽祸乱的事情叙说一遍,不空道:“必须要杀生么?咱可以想个办法把它们赶回枯骨森林。” 这帮和尚一个比一个愚,张怕随口道:“那你慢慢想办法。”大步走向各宗门修士。 众修士见张怕走过来,不知道这位杀神想做什么,便有人窃窃私语互相询问。 张怕在距离他们百米远处停下,知道有人认出自己,朗声道:“在下张怕,敢请各宗门带队之人前行百米,有要事相商。” 此话一出,修士议论声更大,有人喊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说出来么?” 张怕道:“妖兽为害近一月时间,伤害数千万百姓,更累及许多修真者丧命,在下打算与众位道友协商一万全之策,平息妖兽之乱。” 到底死了多少百姓没人知道,但无数修士命丧妖兽之口却是每日亲见,众人无不想尽快灭杀妖兽,便有十几名修士步出人群,向张怕走来。这十几人一带头,片刻内又走出一百多人,大家来到张怕面前停住,有人拱手道:“不知张道友有何良策灭兽?” 一共一百二十二人,也就是说此处防线有一百二十二个修真门派参与进来,张怕咋舌道:“修仙之人还真多。”大声说出心中所想,他想联络四面高手,同一时间发动进攻,将妖兽困在离城,灭杀在离城。 这个方法不是没人想到,修真者谁也不笨,只是妖兽祸乱一月时间,前半个月修士一方处于劣势,投入无数高手才将防线缩小到千里之内,随即而来的是高级妖兽逃跑,各门派高阶修士追杀,留下低阶修士与困兽撕杀,加之门派众多,难以统一行动,无力实行这个计划。 而最大问题是与北国术士向来不合,此次祸乱也是因他们而起,根本不可能坐一起协商。当下便有人提出疑问:“长毛鬼肯与我们一起行动?” 张怕道:“我去联络蛮族术士,烦请各宗门道友将消息传到东西两面防线,每条防线选出几名领头之人,重新调配人手,于同一时间发起进攻;千里防线,要多准备预备队,提防妖兽集中全部力量临死一搏,务求一役而全功。” 众修士听了他的话没作反应,有人低笑有人不屑有人冷眼看。看他们冷淡表情,张怕摸摸脖子,嘴角扬起轻笑一声:“你们不同意?” 有人哼笑道:“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妖兽来了我们就杀,不来的话,关我们什么事?” 张怕终于知道把修士聚齐抵抗妖兽是件多么艰难的事了,这群自私的家伙居然能从各地赶来对抗妖兽,简直不可想象,更不可想象的是就在一刻钟以前他们还不顾生死与妖兽杀在一起,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一劳永逸,大家想想吧。”张怕不知道该如何规劝。 百多修士互相看看,有人出头说道:“麻烦张道友去联络吧,为防备妖兽每隔百里设一驻地,三面防线共三十个驻地,大概有近二十多万名修士,只要能统一号令共同进攻灭兽,算我们一份。” 他的话得到大部分人同意,张怕明白过来,这些人不是不想灭兽,只是因为国家不同门派不同,甚至正邪对立互有仇怨,不愿出力不讨好而已,于是说道:“也好,我负责联络,还请诸位暂时选出一名首领,随我一起去各驻地游说。” 这事简单,众人中修为最高的是结丹高阶修士,只有寥寥三人,稍微商量几句,选出个不怕麻烦的,跟张怕一起走。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游走于各个驻地之间,幸亏行动速度够快,两天后终于搞定全部三十个驻地,这些人的想法大多一样,别人牵头我就做。张怕便带着三十名高阶修士再回北地。 张天放懒惰,躺在马车顶棚睡大觉。方渐遇到熟人,清门狼无翼也在三十名修士之中,虎视眈眈盯着他,搞得浑身不自在,也跳上马车躲难。只苦了张怕整日东跑西颠不停劝说。 谈判结盟当然要找熟人,张怕径直来找寒天门杨晋水月门余远商议。颇费些口舌,又互相引见各门高手,双方共四十五人总算坐到一起商议此事,小半个时辰后达成协议,明日午时同时发兵攻击,四方合围,誓灭妖兽。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心 协议达成,三十名修士各回驻地,术士们也一一离开,只待明天最后一战,可张怕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心下不安,便一个人在外面溜达。杨晋寻过来抱拳道:“此次灭兽大计全靠张道友四方奔走联络,鼎立相助,杨某深表谢意。” 张怕摆手道:“算不得什么,你太客套了。” 杨晋道:“一定要谢,道友大义,救百姓于水火,杨某只能略备薄酒以待,还请张道友赏光。”说着话引他向后行。张怕拒绝道:“我还有同伴。”杨晋又道:“我已请他们过去了,只等张道友到来便开席。” 听他这么说话,张怕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噬地鼠一直呆在地下,如果宋云翳等人行动,必然会给自己通知,难道出了什么事?疑问看向杨晋,突然发觉他一双目光满是热切渴望,他想要什么?张怕立时警觉起来。 正这时,余远大步走来,高声道:“道友原来在此处,水月门上下谨代族内亿万百姓向道友致谢,于山清水秀处设宴,一是表达谢意,二是把酒相聚赏玩山水,还请张道友务必要来。”一番话说的光明磊落,可是眼神中同样有一丝急切yu望闪现。 张怕脑中轰地一下明白过来,终于知道为什么感觉不对了,适才与会的术士修士,有一半以上有这种热切眼神,原来他们想要的是我!心下冷笑:老话说修真者自私冷血,这话断然没错。面上却微笑道:“正巧杨道友也找我饮酒,两位道友实在客气,拒绝谁都不好,不若由在下做东,就在此地喝上一回如何?” 杨晋和余远听后,互相对视一眼,知道谁都不肯放弃,杨晋笑道:“既如此就叨扰一回,道友请稍待片刻,我回去取些菜,都是你吃不到的北地佳肴。”说完话疾步离开。 余远看他走开,脑中几个念头闪过,也借口取菜,回去通知计划有变。 张怕看着他们背影冷笑,想抓我?难道来元婴高手了?看来名气大不是好事。正想去找张天放,南方天空嗖地飞来一架飞咫。神识探过是修士,与自己修炼功法相近,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天雷山同门。唉,同门也不过如此。 一个呼吸的时间飞咫停在面前,跳出四名道人,两名元婴修士,两名结丹高阶修士,分别是天雷山真如掌门,真天道人,铁冠真人及一个不知名高手。 张怕上前拜见,长揖道:“弟子见过掌门师叔、真天师叔及两位师叔祖。” 真如微笑走上前,扶起道:“天雷山的好弟子,不枉我当年一番苦心。” 张怕拱身再道:“弟子时刻谨记掌门师叔当年教诲。” 铁冠真人肩头停着一只黑鸟,正是炎炙,呱噪道:“咦?你不是当年那个胆小鬼么?大老远就为找你?早知道不来了。” 铁冠真人鹤发童颜,手捋髯须微笑道:“你做的事我听说了,联络四方修士灭兽,做的好,做的好,老道这把骨头还能活动,就陪你折腾折腾,待此间事了,还是随我回山静修的好,门内多种高深功法,可以帮你提高修为,进阶结婴。” 有飞咫突然到来,又出现四个高阶修士,便有术士过来打探消息。稍臾,杨晋余远并几名高阶术士来到,双方一交谈,得知是天雷山修士,二人相视苦笑,勾心斗角空费心机,以他们目前实力,抓一个张怕都要设计设阵,何况又多四人,心下暗道:“还不如不知道张怕身份,知道以后只能看着眼馋。”索性大方些,招手下搬酒席过来,一起乐和乐和。 张天放仰躺在马车顶上看着修士们飞离,又看着飞咫到来,独不见张怕身影,便好奇溜达过来,正好见到杨晋招呼人摆酒席,大叫道:“好你个张怕,有好吃好喝的不叫我。”一屁股坐到张怕身边,抓起块骨头就啃。 真如掌门问道:“宏悟,这位便是大战胡家高手的少年英雄吧?” 周围一堆人站立,唯有张天放自己坐着胡吃,张怕无奈点头道:“是他。” 真如道:“那天爆炸,原本以为,以为……幸亏你们没事。” 张天放大咧咧道:“我命硬的很,鬼看见我都怕,何况小小爆炸。” 周围修士当是大话,好心没揭穿,只有张怕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佛杀天生为鬼魂克星,又与鬼一起长大,想害怕都难,拽起他介绍道:“我兄弟张天放。”又将真如等人介绍给他,介绍到最后一位元婴修士时卡住,他也不认识。铁冠真人道:“我师弟出云,你叫师叔,以后与真如真天平辈而论,修为比他们高,还叫师叔怎么成?” 这句话一说,张怕知道自己在天雷山下高喊叛门而出的话作废了,拜见后静立不语。 不多时酒宴摆好,杨晋邀大家入席,众人边吃边聊,顺便把明天行动的事情说一遍。铁冠几人闻之大喜,明天杀光低阶妖兽便可以带张怕回山,到时问他多要些丹药,顶多十年必能培养出更多高手,壮大天雷山。 有了还想再有,多了还想更多,人之贪念何处是尽头? 酒席上张怕始终不语,从骨子里不想再回天雷山,他在想明天怎么办。思来想去只能用老办法逃跑,土遁。 酒席后回到自己篷屋,叫进张天放、方渐、不空和尚、宋云翳、成喜儿五人,设好隔音结界,开口道:“明天战后,掌门师叔必定让我回山。” 才说一句话,张天放便急道:“你回山,我们怎么办?那几个老家伙,看着就不顺眼,果然没好心眼。” 宋云翳成喜儿更急:“那你回么?” 方渐却大笑:“我以为就我倒霉,原来你也一个德行,锋芒太露的后果啊,低调,以后要低调。” 张怕摇头道:“我不回去。” 张天放道:“就是,不回去,几个老家伙敢有意见,全宰了。” 张怕十分无奈:“他们是我师门长辈,好赖也算养育过我。” “不能杀?那有点难办。”在张天放的思维里,杀人就能解决的事情绝对不是难事,除此以外都是难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定神诀 “原本想今天离开,现在么……”说到这,张怕微微摇头,逃亡生涯何时才能结束?叹气道:“明天午时我随蛮族术士一同攻击妖兽,你们统统留下,待我们南下后,你们西行,有多远走多远,我让噬地鼠跟着,等大战过后再去找你们。”停了下,语气变得冰冷又道:“若有人打算强留或是跟踪你们,杀!” 走到不空跟前道:“你修为最高,此行请多加照顾。” 不空急忙摆手:“不行,我不杀生!” 张怕道:“不要你杀人,只要你保护三十四名弱小女孩,杀人有张天放。” 张天放晃头道:“唉,要不是丫头们需要照顾,我一定去杀妖兽,那是多少魂魄啊,浪费,真是浪费。” 张怕记起给宋云翳的那枚定神珠,要过来问张天放:“你说这珠子能自动吸取五米内的鬼气魂魄,五米外的怎么办?” “不教你!” “为什么不教?” “因为我也不会。” “不会你废什么话?”张怕气的踢他一脚。 不空插话道:“这珠子叫定神珠,佛修有门功法叫定神诀,吟诵后以佛力贯注定神珠,可收服妖魂鬼魄,修为越高,收的越多。” 张怕一拍双手道:“又是废话,我哪来的佛力?” 不空继续道:“定神珠是佛士坐化后焚炼肉身剩下的脑海灵台珠,天生纯洁空净,是一切鬼魂克星,人得到便有帮助,愈善者帮助愈大,魔门修士依靠功法同样可以得到帮助;佛力即善心,以善心与定神珠结合,只要能得到珠子承认,它便会为你所用,否则只是个单纯收取魂魄的容器。” 张怕举着珠子看:“我杀生无数,怎么会有善心?” 不空道:“佛也除魔灭妖,却有大善;小僧可以传你定神诀,其余的只能靠施主自己。” 死马当活马医,张怕道:“传吧,看看我有多少善心。” 定神诀通篇八十三个字,只是拗口,足足吟诵三遍方能流畅念出。才一流畅背出完整经文,周身立起变化,一点点金色光点从额头跳出,一道道白光围绕他打转,张怕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伸手触摸白光,白光无形,手直接穿透过去。 不空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说道:“人心不可见,无论善也好恶也罢,定神诀便是帮你看清自己内心。” “那我的心是好还是坏?” “应该是好的,纯白无暇。” “应该是什么意思?” “我所见过修习定神诀的人,都有白光出现,不过施主好杀,贫僧实难把握。” 张天放不耐烦插话道:“罗嗦那么多干嘛,赶紧试试能不能用。” 依照功法将白光送入定神珠,珠子原本莹白,白光入内与定神珠同化,融到一起不分彼此,通过白光张怕发现珠子内部广阔无边际,一片片洁白云朵飘摇,一阵阵和风轻送,隐约有花的香气,只是上无天下无地,周遭全是白云和风。 再吟诵定神诀,定神珠慢慢升空,一道柔和白光从内向外荡漾四散,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舒坦无比,在这片波纹中,定神珠缓缓飞到张怕额头,轻轻贴上去,慢慢融进皮肤消失不见。 发生这样事情,不空也很吃惊,欣喜道:“施主与我佛大是有缘,不如跟我去当和尚,管生管死管吃管住。” 无意间融合定神珠,张怕开心道:“这东西打架很厉害吧,怎么用?” 不空的喜悦马上消失,皱眉道:“有帮助不是帮你打架,施主还是与我佛无缘,唉。” 六人在篷屋里又说会儿话,却听到真如掌门在外面叫门,张怕忙出去接请入内,真如知道篷屋内还有别人,拒绝道:“跟我去外面走走。” 二人离开术士驻营区,来到无边沙场。风吹尘起,夕阳斜映,惶惶边疆仿佛铁甲雄骑干戈方歇,无处不显得凄凉悲壮。 真如负手前行,张怕退半步跟在其后,二人俱是眉锁目凝,没有说话。一直走到沙场当中站定,真如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回山?” 没想到掌门问的如此直接,张怕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真如又道:“现在修为比我高,不用如此恭谨。”说完负手南望,不知道想些什么。 该来的迟早要来,张怕道:“弟子屡次犯错,给天雷山带来无妄之灾,无颜回山。” 真如低低恩了一声,默想半天道:“回吧。”转身走回营地。张怕猜不出掌门在想什么,便沉默跟他再走回来。 一来一去近十里路,二人共说四句话,其余时间都在各想心事。回到营地,张怕长揖拜别,真如面无表情回到自己篷屋。 屋内坐着铁冠三人,见真如回来问道:“说了没?” 真如摇头:“没有。”真天急道:“应该说的,师兄怎么不说?” 铁冠又问:“那问了没有?” “问了,他不回山。”真如有些失望。 铁冠沉思道:“由不得他做主,为了天雷山命运,为了光大门派,少不得要委屈他,明天我与出云紧跟左右,只等灭除妖兽便带他回山,你与真天监视张天放等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想要做,天色却不管人心所想,时辰到来尽管黑去,然后又敛黑夜迎白昼,太阳当空照。当太阳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十几万术士各执法器主动向妖兽发起进攻,张怕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左右跟着铁冠、出云二人。 奇怪的是,术士奔袭两百里竟然没见到一只妖兽,要知道进攻面宽达千里,怎么可能看不到妖兽? 继续进攻,一直攻到离城附近,与东、西两面修士队伍会合,也没见到妖兽。东西两面近二十万修士同样没有发现妖兽行踪。 修士们反应过来,大喊道:“去南面防线!” 妖兽对危险有天然感知,当它们觉察到危险时,竟万兽同心集结一起,杀向南面防线。此刻南面十个驻地的近十万修士被百万妖兽围困,战况激烈伤亡惨重。 进攻不比防御,防御还可依赖阵法,进攻只能凭自身实力与对方拼命,许多低阶修士便丧身在滚滚妖兽洪流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杀 被困修士只能南退,希冀返回驻地依靠阵法死守。可四方全是妖兽,想冲破重围几乎不可能,到处是杀戮,遍地是鲜血,无数鲜活生命在此陨落。 正在这万分紧急时刻,张怕等一些高阶修士赶到,各展法器杀进兽群。张怕丢出多张七星符咒,每一张符咒爆炸都带走无数妖兽性命,百张过后,张怕身前已没有一只能够站立的妖兽。符咒爆炸,响声连天,大地为之变颜,生命显得无比脆弱。 他搞这么大动静,惹到四方高手注意,各自叹道:“好大手笔,极品符咒随便一丢就是数百张,实在让人眼馋。”许多人暗打主意,灭兽后汇合门内高手掳他回去。 妖兽原本想尽灭南线修士,撕杀良久眼看功成,却接连有高阶修士出现,知道不能再斗下去,有妖兽首领见机的早,发啸声招呼自己种群南逃,其他妖兽见到也招呼各自种群逃跑。 南线千里防线,此刻形同虚设。修士们连预备队都派上去,却如同石落大海,只溅儿水花,而后沉寂无声。数十万黑色妖兽似一张巨大黑色帷幕,快速将大地覆盖。 妖兽南逃,张怕刷的一下冷汗直冒。南面再无修士防守,数十万妖兽只要窜到其他城市,绝对给百姓带来灭顶灾难。这样的事情一月前发生一次,无数门派牺牲无数人力,耗费半月时间才将妖兽勉强困在离城千里范围内,并且只困住些低阶妖兽。 眼下形势紧急,容不得多想,当下大喊道:“所有高阶修士随我飞到前面阻击妖兽!”边喊边带头飞向南方,其他修士反应过来,纷纷驭空南飞。 途中放出一百二十八条伏神小蛇,他原本不想将小蛇露于铁冠真人眼前,不过情况危急,也管不得许多。铁冠真人和出云道人始终一左一右紧跟张怕,见到百多小蛇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般问道:“伏神蛇?这都是伏神蛇?”他有一张成年伏神蛇皮,取尾部鳞甲费时一年搭配无数天宝地材才炼出一把蛇鳞剑,剑成后屡次试验,威力超绝,爱不释手。当然知道伏神蛇的厉害,此刻惊见百多条,激动问道:“哪里得来的?没缔结心约?你如何操控?”连续三个问题过后,脑中忽然明白一点儿,这些小蛇难道是大蛇的幼崽?又一想好象不对,伏神蛇长寿,千年才算成熟体,大蛇被抓时伤重病危,即使产卵,几年内也不可能长成这么大。 虽然想不明白,却越发坚定张怕身藏无数宝贝,也越法坚定带他回山的念头。 张怕不知道铁冠在想什么,只知道必须截住全部妖兽。问题是千里防线,数十万妖兽,仅凭百多结丹高阶以上修士如何能做的到? 百多高阶修士飞行速度奇快,没多久超过妖兽群,但是大家没停,继续南飞,直飞到原先十处修士驻地落下,催动防护阵法,然后才面向北方防御妖兽冲击。 百多修士,要分驻十地防守,张怕及铁冠四人选在中央一处驻地抵御妖兽,其余九处各有十几人。单论实力,却是张怕五人最强,有两名元婴修士。其他驻地都是结丹高阶修士,连顶阶修士也没有,更不要说元婴高手。 至于驻地与驻地之间的空隙,不得已放弃掉。原先有修士扎营放哨,发现妖兽就放响箭示警,驻地修士便会过来支援,此时却成为不设防地带,张怕虽然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少跑出去一些妖兽。 他在紧张着急,忽然发现身后飞来三人,神识触探之下又惊又喜,喜的是飞来三名元婴修士,惊的是不知道他们来干嘛。铁冠出云也发现来人,转头回望。 空中三名元婴修士同样感到吃惊,接到门内弟子报说天雷山张怕没死,在离城附近出现,当下决定趁战乱抓走他,没想到辛苦飞过来,四下搜索,好容易发现张怕,却也发现他身边两名元婴中阶修士。三人中有一人是元婴中阶修士,另两人是初阶修士,实力比较后感觉不一定能打过对方五人,何况又与天雷山有旧,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动手,便落下拱手相见。 稍微寒暄,知道对方是越国千叶谷修士,与天雷山同为越国七大正道门派之一,只是这三人说话的时候,总会若有若无扫看张怕,张怕马上明白过来,感情也是找自己的,脑中便起了借刀杀兽之意,直接道:“近百万妖兽出现在十里以外,南面防线修士大多战死,仅剩十个驻地由百名修士守护……” “战死?我千叶谷八百弟子难道都战死了?”一名元婴初阶修士急道。 有弟子在南线参与防守?这更好了,张怕沉声道:“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弟子亲见南线十万修士被百万妖兽围困,战况惨烈;我等担心妖兽冲破防线祸害百姓,特在此守护,几位前辈到来恰似久旱甘霖,还望助我等一臂之力,也为天下百姓做件善事。” 一席话说完,真如如同不认识张怕一样瞪大了眼睛盯看,如此有心机,还是原先那个胆小怯懦单纯的守洞童子么? 张怕觉察到掌门异样表情,也觉得方才言语有些……不像自己,不好意思低下头。就这时,北方传来妖兽奔跑的轰鸣声,蹄声如雷,无数妖兽气势汹汹扑过来。 张怕低喝声:“杀。”双手连弹,几百张符咒飞出去,炸出几百个深坑,炸死数万只妖兽。而后高高跃起,双手抱脚蜷成一团,身体各处钻出百多根玉色骨刺,形成一个大的刺球。张怕把自己当成武器,滚进妖兽群中。 百多小蛇呈扇面如箭般射出,飞舞,在张怕身周护航,以身体洞穿无数妖兽。 五名元婴修士,两名结丹修士在后面看的吃惊,片刻间掠夺生命无数,当真是杀神一个。千叶谷三名修士见妖兽来势汹汹且数量众多,朗声道:“我三人去别处支援,此地交由天雷山道友防守,待尽灭妖兽,寻个时间大醉一场,告辞。”说完话,三人飞往左侧。 铁冠高声回道:“一定!”挥舞蛇鳞剑杀向右侧妖兽。 第一百九十六章 灭兽 数百张符咒爆炸,不要说声音有多大,光是外泄灵气便足以覆盖方圆几百里地。一张符咒爆炸能炸出几里深坑,数百张符咒一起爆炸呢?威力大的不可想象。依靠这些符咒,张怕一个人便截住百多里防线的妖兽攻击。 加上有铁冠真人等五名元婴高手帮助,可以说尽斩驻地附近妖兽。元婴高手行动速度比飞咫还快,追杀低阶妖兽最是顺手,人往前行,手中法剑飘舞闪烁,一路行一路杀,片刻过后,无数妖兽成为他们剑下亡魂。 妖兽们见到中央驻地的修士厉害,呼啦分做两拨,转方向攻击左右两遍。张怕等人虽然勇猛,却只能望兽长叹,再怎样厉害也不可能尽灭妖兽,只能尾随追击。 冥冥中自有天意,前些天回山通报张怕消息的不光有千叶谷弟子,还有其他宗门。当时南面防线有百多门派见到张怕,倒有大半传回消息。 连续发生几次事情,说明张怕等于宝藏,修士们哪有不动心的,知道他难对付,所以都是两名以上元婴高手组队前来。最早来的是天雷山铁冠等人,接下来是千叶谷,当人兽展开大战时,又有十几个门派的元婴修士先后出现。 这十几个门派都有参与南线防守,前后脚来到防线附近之时,正值人兽大战,入目满是妖兽,却见不到门下弟子,只道尽被妖兽杀死。一是为门内弟子报仇,二是高阶修士对低阶妖兽,处于不败位置,纷纷加入战团灭兽。 十几个门派飞来三十多人,加上张怕铁冠等人,一共近四十名元婴修士,硬生生阻住数十万妖兽前进步伐。 这就是实力差距,元婴修士从兽群中穿行,所过之处皆是妖兽尸体,低阶妖兽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只能老实等死。 追在妖兽后面的还有数十万修士,此时接连赶到,两下一合围,一面是无数低阶修士,一面是不到两百人的高阶修士,将妖兽牢牢困在当中。 从出枯骨森林以来,妖兽从没有这么大的伤亡,眼见逃无可逃,便拿出妖兽凶残本性以命相搏。 这一战杀的天昏地暗,千里防线被血色染红,处处是尸骸断肢,人兽尸体滚在一起,马上便有新的尸体将他们覆盖掩埋。直到一天后才有个别地方停止撕杀,慢慢地又过半日,各处妖兽渐被消灭,千里防线终于停止杀戮。 一千里地啊,到处是尸体,尸体堆成堆,尸体堆成山,尸体堆成一座座肉山。 杀戮中,张怕吟诵定神诀,定神珠在额头缓慢打转,吸收死去的人兽魂魄,这一战的唯一赢家便是他了,没有亲人死在这里,自身没有受伤,还获取无数灵魂,保守估计怕有六十万之多,而且大多是结丹期以上的修士或妖兽的魂魄。 天雷山派遣来的四十一人,除真天跟在真如身边,真空真木回到营地,进攻后被妖兽包围,依靠张怕灵药保住性命,再看同门,死的只剩下七人。 南面防线的宗门大抵情况如此,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修士死于妖兽爪下,东、西、北三面稍好些,修真者十去之三,结丹期高阶以上修士没有人受伤。 战中张怕最是骁勇,杀尽一地妖兽便飞到另一处帮忙,直到大战将要停歇,只剩最后一地十数万只妖兽被困还在挣扎之时,张怕飞快收起小蛇,突然冲进妖兽群消失不见,借着战局混乱敛息沉地千里,静等大战结束。 铁冠与出云二人一直守在他身边里许左右,见他冲进兽群并没在意,各自杀戮;可是好一会儿不见他出来,心中感觉不对,想进去找寻,奈何到处是妖兽,凄厉哀嚎困在一起,只好尽力灭兽,可是等他们杀光妖兽再去寻找,除去尸体没有别的发现,张怕失踪了。 百万妖兽于一战中几乎尽灭,代价是十万名左右结丹期修士的生命。另外南面防线最初之时防守人数不足,曾跑出十万只左右的妖兽,给宋国百姓再次带来灾祸。妖兽跑出防线便四散而逃,各大门派只得再次联手,趁势追击。因为大战中死伤无数,各门派主战力损耗一半以上,导致元气大伤,所以这次追击妖兽足足耗足一月之间才算大功告成。 此时大战方停,天色漆黑,术士们北归,大部分修士南下追杀逃跑妖兽,千里防线只剩几千名低阶修士收殓尸体,把人类尸体挑拣出来小心摆放,妖兽尸体胡乱堆到一起。空中还停着一百多名元婴高手四下扫视,抱着同一目的寻找张怕。 多出来的几十名元婴修士同样是为张怕而来,在战斗当中陆续赶到,纷纷加入战团向张怕靠拢,没想到才发现他就又失去踪迹。 如果张怕在场定会大骂:“一群混蛋,杀妖兽不舍得出山,保存实力在家享福;来抓我,反倒呼啦出现一大群,有这心力,妖兽早灭了!” 空中百多元婴修士多方探查,来回搜寻,硬是无法发现张怕行踪。其中便有铁冠出云二位修士,也有千叶谷三位高手。 修士们蛮奇怪,想不明白活生生的人能跑到哪去?算上天雷山那次,连续两次在众人眼前消失,有点儿不可思议。一群人胡乱转转,便有几十人飞离。相比找寻鬼精灵的张怕来说,不如灭杀黑色高阶妖兽来的实在。 天下修真者素以妖兽为炼器法宝晋级妙药,没想到枯骨森林的妖兽完全不是这样,脑中无丹,身体无用,连吃都不能吃,只有高阶妖兽脑中才凝有一颗黑色灵珠,据说可以炼器,有了黑色珠子的吸引,才有元婴修士满天下追杀它们。 张怕在地底呆了三天,为求安全不敢乱动,便在地底打坐修炼炼神曲。可是无论元神分裂成多少份,总是不能完美合一。估摸着头顶上的修士走的差不多了,方敢谨慎西行。 此时大地上千里防线还真的无人,妖兽尸体焚烧成灰填入深坑,修士尸体由各宗门弟子带回山门,百多元婴修士也各自离去。铁冠真人心有不甘,却也无奈,冲真如发脾气:“瞧你教的好弟子,不知师恩不明义礼。”真如掌门表面谦恭受训,心中却有一丝轻松,也许他内心真的希望张怕会很好。 不管如何,宋国妖兽祸乱算是平息,援助修士离去,只要再有几十年,人们于此定居,离城、望亭等无人城定会再度焕发活力,恢复原来风貌。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返回离城 张怕潜地行走三千里,悄摸浮上地面,借心约感知噬地鼠方向,而后谨慎寻找,在一处深山中找到宋云翳等人。 大家都很担心张怕,见到他安全回来非常开心,尤其二女最为关心,喜悦盈满俏脸。张天放没心没肺插进来问话:“咋样?没有我帮忙,是不是被欺负的很惨?” 张怕没理他,跟宋云翳说话:“妖兽基本上被尽数消灭,只逃出少部分,有各宗门修士负责追剿,不用再担心。” 提起国难,宋云翳面色又沉下来,低声道:“希望父皇与大宋百姓能度过这道难关。” 张怕说出一路都在思索的问题:“我担心离城与枯骨森林之间的通道再次开放,又跑出妖兽,那就麻烦了。” 此话一说,宋云翳面色煞白,焦急道:“是啊,怎么办?” “回离城!”张怕想想说道:“不过只有我和天放回去,你们还在这等候。” “为什么总抓我做壮丁?”张天放问道。 “因为没有你帮忙,我会被欺负的很惨。”张怕气他,跟着又道:“这些妖兽很古怪,鬼气森森,却与你的鬼兽大不同,你是佛杀不怕鬼,当然找你陪我冒险。” 张天放眼珠一转问道:“你想进入枯骨森林?” 张怕没有马上回答,停会儿沉声道:“为绝后患,也许会进去看看。” “好事儿没我的,打啊杀的全是我。”张天放开始抱怨,忽然口风一转:“不过我喜欢,想我鬼刀张天放,什么时候遇敌逃跑过,这次我要给自己正名!” “别疯了,跟我在一起逃跑就不知道有多少回,正个屁名。”张怕打击他。 张天放一琢磨是这么回事,郁闷道:“那不去了,反正没有名声。” 不空插话问道:“张施主为解救百姓辛苦奔波是大善,只是为何定要进入枯骨森林?” 张怕问他:“你没见过那通道吧?” 不空是在南线战场上与张怕等人结识,才相处没多久,回话道:“没见过。” “黑漆麻乌一个大洞口,就在离城城中心,不解决掉它,离城永远是死城,谁敢去住?” “解决洞口也不用非要进入枯骨森林啊?”小和尚提出疑问。 “解决洞口?开玩笑吧,那么多元婴高手也没见谁能把通道关闭掉,咱只好冒点儿险,进去把妖兽全杀掉就成了。”张怕胡吹给自己壮胆。 张天放很不给面子揭老底:“别吹了,随便出现一只鬼洞里那样级别的妖兽,十个你都不够吃的,唉,还要拽上我送死,带上小猪不?” 宋云翳插话道:“枯骨森林危险不可知,没必要冒险,咱可以想别的办法。” 张怕宽慰她说道:“我又不傻,当然不会平白送死,去看看而已,不一定进去。” 不空忽然道:“我跟你去。” “你去?”张怕想了下说道:“也成,先去趟宋城,把丫头们安顿好。” 众人在山中休息一天,第二日乘飞咫回到宋城,夜半时径直进到皇宫与皇帝皇后见面。 宋云翳见到爹娘无事,放下心来。只是大宋皇帝终日忧虑妖兽做乱之事,愁眉不展郁郁难平。宋云翳劝道:“离城妖兽已经尽灭,只要过些时日,定会恢复我强盛大宋繁荣盛世。”皇帝宋全摇头道:“我看过战报,知道还外逃约十万只低阶妖兽,及不知数目的高阶妖兽,唉,妖魔鬼怪作乱何必连累无辜百姓,世上为何有这等离奇东西存在?”说着话瞥了张怕一眼,叹口气又道:“宋国几大修真门派修士报说是你一力促成四方联盟同时进攻除兽,还说你在战中大展神威,我这个皇帝无能,代举国百姓感谢你了。”说着微微欠了欠身。 听宋全口气,知道他对修真者心怀芥蒂,赶忙跳开道:“当不得。”接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怨恨那些该死的惹祸术士,没事去离水湖折腾什么。 宋全登基以来,哪怕是与蛮族连年战争,伤亡人口加一起都没有这次妖兽作乱的伤亡大,面容憔悴双目无神,叹气道:“罢了,你们走吧。”又看看宋云翳,挥下手没再说话。 张怕突然发现这个位高权重的天子有点儿可怜,见宋云翳也不开心,心中着急却不知道如何劝说,更加坚定去离城走一遭的念头。 当夜,张怕在皇宫摆设玄武大阵保护隐藏丫头们。翌日一早与张天放、不空飞往离城,打算探探离水湖。方渐定要同去,他认为同样是男人,便要做同样的事。 四人中方渐实力最弱,张怕给他火蛇鞭,并传套法术,让他学习使用。火蛇鞭是张怕在鬼洞炼制的法宝,挥动起来炽焰加身,直接能将一般物体气化,威力巨大。比剑阵使用简单,便于操控,是方渐用过的最好法宝。 很快回到离城,此时离城空的连妖兽都没有,风起便有云涌,有尘动,有落叶飘舞,但是就是没有活物。四人飞到离水湖漆黑洞口前仔细观察,看来看去看不出所以然,这东西的存在超出他们认知。 和上次一样取树枝和石头试探,依然无法进到黑洞中。张怕翻出一把低阶法剑,以手相持,剑尖点向黑洞,同样触之若壁。难道这个洞口失效了?送元神入法剑,以元神轻碰黑洞界面,还是没有发现,就是有点以头撞墙的感觉。 奇怪了!张怕将感觉说出,不空听后沉吟道:“我也觉得奇怪,在这片漆黑上能感觉到纯正雄厚的佛修气息。” 张天放问道:“我怎么感觉不到?我可是佛杀。” 不空在寻思怎么解释的时候,四人面前突然出现个布衣僧袍的大和尚,不空忙合十道:“小僧不空见过师兄,烦请师兄赐下法号。” 张怕三人一看,认识这人,方渐合十道:“见过无妄大师。”张怕张天放也上前拜见。 无妄道:“三位施主又见面了,你们想进去?”又跟不空说道:“同是出家人,不说特套话,小师兄如此年纪便勘破生死,晋到佛士,很是了不起,敢问所习何宗?” 佛修内部也有宗派之分,如禅宗律宗等。不空答道:“宗派分得再多,同是一个佛祖;修行功法再多,只有一副皮囊,何必分的太清。” 第一百九十八章 蜈蚣 无妄闻言楞住,天下寺院宗派泾渭分明,只要是在寺院剃度,拜师即有门宗之分,这小和尚口气好大,言下之意佛法无宗,佛门也不需要宗门派别。还想再问,被张天放打断话头:“一个和尚已经够唠叨的了,俩和尚凑一起简直要人命,大和尚你干啥来了?” 无妄看眼小和尚,回身说道:“发现此处有异动就过来看看,施主们来此何事?难道想进去?” “不想!”张天放坚定道。 张怕和不空心下吃惊,大和尚真厉害,能发现我们行踪并瞬间出现,我却不能发现他的行踪?张怕恭敬说话:“枯骨森林妖兽出来作乱,这里是源头,我们来看看能不能根除它。” 无妄面泛微笑,颔首道:“果然没看错你,张施主大善之人,心怀天下百姓,贫僧敬佩。” 张怕苦笑道:“别捧了,我对这洞口通道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无妄拈花指指向黑色洞口,没看到任何征兆表现,也没有灵气波动,却见黑色洞口嘭的暴出一团光彩,而后光彩消失,洞口依然漆黑平静。老和尚说道:“妖兽祸乱,百姓受灾,我佛法旨喻下,四方佛士联手除兽,聚齐一十八名佛士施展罗汉法阵,将此地封印,除非天鬼地魔不能破阵,适才我那一指…..”说着话又拈拈花指指向远处干涸土地,只见嘭的一下,暴出同样一团光彩,光彩过后出现一个四方形大坑,横竖各百米,如同尺量般准确,继续说道:“张施主可以放心了。” 四人看那大坑齐齐发呆,不但威力巨大,最可怕的是控制精确,不说别人,张怕是肯定做不到,暗道佛士果然厉害!幸亏这批人没野心没坏人,难听点儿说都是傻子。 不空也有点吃惊,皱眉道:“你这功法我没见过,不是正宗佛功。” 无妄不与他辩,轻声道:“心中有佛,万事为善,功法又有什么分别。”这句话似在回应不空开始所说的佛法无宗话语。 不空面容一肃,竖掌低喧佛号:“小僧心愚,多谢师兄点化。” 方渐当过几天和尚,对二人言谈感觉奇怪,小和尚认为万佛同宗,没有派别区分,偏受执于使用功法是否正宗的困惑;老和尚修行有宗门派别限制,却又不在乎法术来源,无论是否正宗,倒真有意思。 其实原因很简单,比方说造酒,你发明造酒,别人学会,慢慢流传开来,会因为地理限制添加不同材料,虽然都是酒,其中却大有分别。佛法也一样,佛祖传下法喻,最开始只有一家,当然没有派别之分,慢慢流传开来,各人领悟不同,便会朝各自领悟方向发展,并逐渐形成派别。甚至在传法过程中有聪颖者领悟出新的功法,虽然同是佛法,却不是佛祖亲传,便有了正宗不正宗的区别。 张天放不管这些,高兴问道:“你是不是在说这洞口没用了?妖兽出不来了?” 无妄回道:“一般妖兽不可能破阵而出。” “一般?那不一样的妖兽呢?”张天放皱眉问道。 解释这个问题有点难度,无妄直接道:“贫僧寺院距此不远,阵法便有贫僧守护,若有高阶妖兽闯阵,会传讯通知其他佛士共灭妖兽。” 张天放高兴跟张怕说道:“这方法不错,那没咱们什么事了,走吧。” 无妄接话道:“一十八名佛士布阵,佛法无边,说句夸大的话,此世上阵少有人能破,众施主可以放心离去。” 张怕鞠躬道:“多谢大师善行,搭救天下苍生。” 张天放扯他离开:“别罗嗦,快走吧,大和尚有缘再见。” 无妄并不生气,微微一笑,人影凭空消失掉。 张天放不屑道:“老玩这套,回宋城?” “恩,回宋城。”张怕回道。不空插话道:“别小看这套,无妄大师居住寺院距离此地颇远,如此长距离能瞬间出现再瞬间离开,自问我是做不到。” “你不是大雄寺修行天才么?水平很一般啊。”张天放喜欢打击别人。 不空白他一眼:“我是修行天才,打架可以,逃跑不擅长。” 洞口有佛士守护,肯定强过自己。张怕放出飞咫,打算回去。刚跳上飞咫,马上又跳下来,收飞咫面向南站。 南方天空出现五个黑点,瞬间飞到离水湖落下。仔细看是两只黑色大蜈蚣,探神识过去,查不出修为深浅。张怕紧张放出护盾黑刀,小心戒备。 两只大蜈蚣粗若水桶长有三米,阴冷眼神扫过四人便当他们不存在一般,直接撞向黑色平整洞口。啪啪连响两声,大蜈蚣被透明物体挡住,两只蜈蚣愣了一下,瞬间暴怒而起,阴冷眼神变得血红,凶狠盯看四人。 张天放埋怨道:“叫你快走你不走,等来俩大家伙,倒霉。”冲蜈蚣喊道:“不是我们干的,两位等下,我帮你们找摆阵那个大和尚。” 大蜈蚣哪肯听他废话,左边一只张嘴喷出一道黑色****,****在空中散成一片,洒向四人。张怕一直小心看着俩蜈蚣,见射来一片黑色****,心意一动,五行护体功法撑到四人前面,只见一片黑水洒进黄绿白红紧五色中,片刻后被蒸成一团黑气上飘。 不空道:“有毒。”点手一指,空中突然出现一片水雾将黑气团团包裹,待水雾消失时,黑气一同消失掉。毒气无法伤害修真者,却对普通百姓甚有害处,不空将毒气消灭,免得毒气飘散祸及无辜。 左边大蜈蚣见毒液无效,裂开大嘴露出两只刀状尖牙,嗖地扑向张天放。右边蜈蚣同时发动,冲向张怕。张怕双手挥刀劈向蜈蚣,只见两道黑线闪过,大蜈蚣飞到身后咬向他脖颈。一道黑线是大蜈蚣,飞行速度太快在空中形成一条线;另一道黑线是硬铁刀舞出的黑色刃线。 眼看蜈蚣尖牙就要插进张怕颈部,不空翻手一拍,一只轻巧手印落到蜈蚣身上,将它打出远远。张怕抡刀转身,对着向后滚动的大蜈蚣又砍下一刀。蜈蚣受小和尚不空力量控制,在空中无法转身,眼见巨刀砍来,只能运用法术将外壳层层加固。这时便听得一声巨响,硬铁刀刃身飞离出的黑线快速追杀蜈蚣,正砍在它身体当中,迸飞迸碎一大块黑色外客,露出内里白肉红血。 第一百九十九章 贪心 蜈蚣受伤更加疯狂,弹飞回来咬向张怕喉咙。张怕抡刀再上,蜈蚣飞行速度极快,闪过黑刀,摆尾横扫。一咬一扫动作连贯,张怕不敢硬拼,身体原地拔高躲过攻击,同时舞刀砍下。一人一兽以快打快,只见一团漆黑光影飞来飞去,根本瞧不清谁占优势。 张天放那面比较省事,鬼刀自动御敌,他双手抱肩看热闹,蜈蚣在鬼刀纠缠下节节败退。明显斗不过九大鬼皇,但是想杀死蜈蚣却也不是容易做到的事。 不空看他们打斗,犹豫着要不要帮忙,这时无妄大和尚又飞回来,瞬间出现战场当中,眼睛扫过撕杀中的人兽,眼神变得凌厉,掐佛指点向漆黑洞口。洞口上覆盖的罗汉法阵发生变化,那地方原本空无一物,猛地暴出两团光芒,光芒越闪越亮越闪越大,当光团长到一人多高的时候,光芒开始收敛,光团凝成实像,出现两个光头和尚。 和尚由光团形成,看着很是威武,分别扑向两只蜈蚣。只见光影一闪,黑色蜈蚣消失,接着光影也消失,打斗结束。 张怕在努力砍蜈蚣,眼前突然失去目标,忙收刀而立四下探看,这才发现两只蜈蚣消失,无妄佛士又回来了。 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动手的不空,现在不再犹豫,问无妄道:“大师开杀戒了?” 无妄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但妖兽祸燃四方,为百姓故,一十八名佛士都破戒杀生,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声音低沉,别有一番感触。 张天放收回鬼刀,走过来说话:“大和尚厉害啊,我弄半天都没杀死,你随便就搞定。” 无妄解释道:“不是贫僧厉害,是罗汉阵法厉害。” “谁厉害都一样,能灭妖兽就成,咱走吧。”张天放先后跟无妄、张怕说话。 无妄、张怕、及不空却转头看向南方天空。片刻后出现五个人,朝几人飞来,到近前落下问话:“道友可曾见到两只黑色大蜈蚣?”眼睛一扫,发现张怕在其中,心中有些激动:“你怎么在这?” 飞来五人都是元婴修士,看见张怕后互相使眼色,有一人老成持重,见有俩个和尚,见礼问道:“大师可是佛士?” 无妄回答第一个问题:“蜈蚣被我灭掉。”第二个问题拒绝回答。不空紧闭嘴唇,根本连话都不说,他对这五人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五人逐一打量张怕几人,查清修为后有人当时便想动手。张怕淡淡一笑,却没说话。无妄念句阿弥陀佛,沉声道:“此地布有佛门大阵,请众位施主离开。” 五名元婴修士中一人冷笑道:“大和尚好会摆谱,难道让我们走,我们便走?”元婴修士大多是一方霸主,高傲的很。 无妄轻叹口气,闭目垂眉不再言语。张怕和不空三人说话:“咱走吧。” 他说完话,不空等没及回话,五名元婴修士互相对望一眼,闪身而动成五角型将众人包围,适才冷笑之人说话:“难得见张道友一面,烦请张道友随我等回山。” “随你们回去送死?”张怕也冷笑着说话,心里道我又成焦点了。不空道:“无妄大师请五位离开。”声音冰冷,面目冰冷,冷对五人。 元婴高手不想与佛士发生争执,有人再次问道:“大师可是佛士?”不空太过年轻,被误以为是佛徒,没人放在心上。 傻子也知道这几个家伙没安好心,张天放问张怕:“打么?”张怕气得笑起来:“你疯了?他们是元婴修士!”张天放撇嘴道:“元婴修士又如何,傲天那么厉害也没杀死我。”张怕没再理他,跟五名元婴修士说话:“别闹心成不?一天没事净给自己找不自在,追杀妖兽去吧。” 元婴高手怎么会将结丹修士说的话放在心上,最开始说话的修士又道:“我五人以师尊名义发誓,只要张道友肯随我们回山,我五人定不会伤害于你。” “还玩威胁的?我不去你们便要伤害我是不?”开动脑筋,琢磨如何逃跑。 那修士对无妄和不空说话:“请二位大师暂离此地,我们和张道友之间有些事需要了结。” 无妄佛士那么好的耐心都被这几人搞没了,沉下面容说话:“你们打架我不管,但是请离开此地。” 张怕笑笑道:“给大师添麻烦了。”招呼张天放三人离开。元婴修士想想,成五角型围住张怕四人,随他们一起离开。张怕慢慢溜达,边走边扬脸说道:“看来你们是铁了心了,唉。” 不空嘟囔道:“我不想杀生,没必要为这几个人入地狱。”张天放嘲笑道:“有病啊,尿你身上也不知躲?”方渐估摸自己一招就能被他们杀死,却还是拿出火蛇鞭,准备与张怕同生共死。 张怕走向城北面,一路看尽空街空巷尘土满布,越走越感觉悲哀,都是修真者的自私行径才导致无数百姓身死,这几个修士也一个德行,没咋地就想抓我,心中怒气难遏,出城后大声道:“下来吧,看你们怎么抓我?”护体功法一一亮起,竖起硬铁刀挡在身前。 张天放嘟囔道:“你太冲动了。”不空嘟囔道:“我不要杀生。”方渐嘟囔道:“死就死吧。” 张怕确实有些冲动,以四对五,还是低阶对高阶,可以说铁定没有胜算。但他有伏神蛇,他打算放出小蛇帮忙,心中怒气总要发泄发泄才好。 就这个时候,张怕另一个帮手飞到,见到剑拔弩张紧张气氛,知道空中五人是坏蛋,张嘴便是一道火蛇无声飞出,沾到前面一名元婴修士身上,然后火光一闪,整个人直接烧成虚无消失掉,连声呼喊都来不及发出。 这时大家才发现它的到来,张怕大喜道:“小猪过来。”不空喜悦道:“不用杀生了。”方渐也很高兴:“不用死了。”只有张天放撅嘴乱嘟囔:“难怪那么冲动,原来藏个帮手。” 第二百章 鱼头怪 张怕临来时将小猪留在宋城保护丫头们,宋云翳担心几人受伤,请求小猪过来帮忙,小猪喜欢张怕,欣然而来,赶到时正好看到双方对战。打架,当然要帮张怕,所以那名元婴修士倒霉死去。 对方死去一人,剩下四人非常吃惊,没有任何征兆,堂堂元婴修士不及反应便丧命?为首者发一声喊,四人窜向高空,分四个方向飞速逃跑。 小猪扬头看他们离开,吧唧下嘴,而后飞到张怕头顶鳟坐,左右扫视一番,懒洋洋卧下。 张怕没让它消停,抓下搂在怀里,一劲儿表扬:“小猪真棒。”取千年灵草喂它。小猪来者不惧,几口咽下,舒服打个饱嗝钻进衣衫里休息。 强敌离去,无妄飞来,讶声问道:“那五个人呢?”以他修为也没能发现小猪到来,只是担心张怕几人受伤,才过来打算化解纷争。尤其张天放是佛杀,不空是佛士,方渐追随他月余,张怕为大善,实在放心不下。 张天放嘿嘿一笑:“被我们打跑了。”抓着张怕小声道:“赶紧走,找个安全地儿呆着,我可不想天天被追杀。”方渐赞同这个观点,他想寻个僻静地方静修。 张怕当然不会反驳二人,正想说几句客套话告辞,无妄面色倏地变冷,双眼阴寒阴寒回望离城方向,双手连掐法诀,头顶现出十七道法轮,快速飞射向各方。法轮飞离后,人影原地消失不见。 张天放不解道:“跑什么啊?”不空面容森然,沉声道:“出事了,去离水湖。”说完话身影也消失不见。 “这俩和尚搞什么鬼?”张天放愈加不明白问道。 让俩大佛士如此紧张,断不是小事,张怕道:“去看看。”抓起方渐南飞,张天放在后面大喊:“等下我。”舞鬼刀快速跟上。 等三人来到离水湖时,发现干涸空湖竟然向外涌出巨大水流,不过这水流漆黑无比,堪比墨汁。无妄和不空一南一白在空中对立,各吟法诀打向黑水之中。 黑色水流巨大,隐带着邪恶味道。此时张怕也明白通道又出问题了,飞到空中双手连撒,几个呼吸间抛洒出两万五千枚阵旗,摆成大五行幻阵,这是张怕最后实力。 水流巨大,没多久盈满整个离水湖,随着水流不断涌出,湖面水位上涨,黑色水流流向城里,幸亏离城是座死城,否则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伤害。 张怕摆好五行阵大声问道:“不是搞了个罗汉阵么?没用了?” 无妄神情紧张,无暇回答问题,满口吟诵佛诀。想要遏止黑水流出。可是无论他怎么念,黑水只是不停。无妄狠下心,双掌猛地分开指向天空,只见晴天白日突然出现无数道闪电,滚动着射向他的双手。 张天放不管那些,指挥鬼刀砍想黑水,霹雳一下黑刀斩进水流,只是鬼刀无功,水流依旧,张天放骂道:“狗屎枯骨森林,又闹妖蛾子。” 黑水盈满离水湖,接着涌入离城,估摸着再有一刻钟,离城便会变成一座水城。这时四方天空嗖嗖飞来三个和尚,俱是紧张表情,有个和尚大声问道:“洞口怎么样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三个和尚都是瞬息千里,眨眼间出现无妄身边,见他和不空佛士表情,又见黑水肆虐,知道事情紧急,各自盘坐半空中,诵吟佛诀。 就这时,黑水停止外涌,也不再流动,似一面黑色镜面铺满离城。张怕道:“停了,停了,黑水不动了。”话音没落,水面伸出一只漆黑无比的手掌,如同干尸般干巴枯瘦。黑手伸出水面,忽然团起握紧,好象在告诉大家我是活着。随着拳头逐渐握紧,手臂上浮,连带身体一起上浮,最后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只漆黑漆黑鱼头人身的鬼怪。 鬼怪高有两米,眼睛阴冷无生机,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死亡味道。鱼头两边眼睛微一扫视,张嘴问话:“我的食物呢?” 出现这么个东西,在场之人没有不震惊的,都在琢磨如何应对。张天放却喜欢逞口舌之利,佯装不屑道:“连饭都丢了?” 鱼头怪闻言,侧过身子看他,忽然嘎嘎怪笑道:“食物丢了,我便吃你。”大嘴张开,露出几十只锐利尖齿。张天放还在装大:“吓我?” 鱼头怪嘎嘎笑道:“就是吓你又怎样?”随着说话上下牙张开合拢,泛出阴冷寒光。 天空中又陆续飞来十名大和尚,见到鱼头怪同样惊讶,有人问:“这是什么?”有人道:“还差几人?”也有人满脸不相信:“他能闯过罗汉阵?” 鱼头怪嘎嘎一笑:“洞口外禁制是你们设的罗汉阵?”嘴巴张开,弹出长长舌头卷向无妄佛士,舌头细长分开双叉,更像是蛇信。 无妄一直在闭目念咒,舌头袭来好似没有察觉,眼看尖舌刺进喉咙,体外蓦地金光迸射,一座闭目如来法身出现,将他罩住挡住舌头攻击。 鱼头怪舌头在如来法身上轻轻拂过,没有造成伤害,电般缩回口中问道:“这是你们的罗汉?”右手一招,掌中出现把巨大黑色三尖叉,抡起投向如来法身。 众佛士齐喝声:“大胆。”各依位置盘膝打坐,摆出一个残缺的圆。 三尖叉是死物,哪管别人说什么,直直插向如来法身。如来法身微张双眸,两道金线射出,打到三尖叉上,阻住大部分攻势,却并没能拦下叉子,便听得铛的声响,三尖叉插进如来法身胸前部位,而后掉落下来。 攻击无效,鱼头怪不为所动冷笑道:“凭这东西就想留住我?”猛地怒吼一声,头部鳞片站立而起,嗽嗽射向四方。 张怕觉察到危险,催动五行阵,只见五色光闪成一片,各种阵法一一发威,却没留住鳞片,任它们飞射而出,一道道黑色光芒散发诡异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张怕大惊,五行阵无往不利,从没出现过眼前情景,暴喝声:“躲。”竖起巨大硬铁刀,将整个人遮住。张天放方渐就在身边,见势不好,闪身窜到他身后。只听得劈啪声响个不停,硬铁刀挡住鱼鳞攻击,张怕三人侥幸没事。 第二百零一章 抓鱼 张天放不服,嘟囔道:“人不人鱼不鱼,拽什么,杀!”鬼刀从身后飞出,刺向鱼头怪。 鱼头怪鳞片攻击时,十几名佛士纷纷打坐念咒,凭借身外化身挡住鱼鳞,唯有张怕依靠法器本身抵御住攻击,鱼头怪冷言道:“有点本事。”说完话张大嘴巴,鱼头嘴巴原本很大,此刻变的更大,上下裂开尺许,露出数十只尖锐牙齿。鱼头微一晃动,满口尖牙居然脱口而出,似利箭射向张怕。 鬼刀正在尖牙攻击范围内,叮当一片撞击声响起,鬼刀没碰到鱼头怪便弹射回去。 尽找软柿子捏,鱼头怪的攻击让张怕非常不满意,老老实实蜷缩身子藏在大刀后面,幸亏刀身够宽,足以护住身体。张天放在后面问他:“是不是早预见有这么一天,才把刀搞的这么大?”张怕回骂道:“再废话把你踢出去。” 硬铁确实结实,不但鳞片射上去无碍,尖牙刺上去同样无事,鱼头怪发一声怪叫,收回鳞片和牙齿,探手入嘴,扯出一根长长白色鱼刺,随手挥舞,好象软鞭一样抽向空中盘中的十几名和尚。只见十几个如来法身齐睁双眼,许多条金色光线交织缠绕,拦住鱼刺攻势。 张天放躲着问话:“怎么不打咱了?”话音才落,鱼刺转个方向抽向硬铁刀。 鱼刺绵软,会绕着刀抽到其后三人身上,张怕反应快,直接爬到地上躲过攻击,张天放和方渐反应也不慢,跟着他一起爬下。张天放气乎乎埋怨道:“提醒我一下会死么?”张怕毫不客气反骂道:“赶紧给老子闭上你那张乌鸦嘴!” 小猪卧在张怕怀里睡觉,张怕卧倒将它压在x下,小猪不满意飞出来,瞅张怕哼哼几声,一偏头看见空中飞舞的白色鱼刺,又看到操舞鱼刺的鱼头怪,偏着小脑袋略微寻思片刻,张嘴便是一道火蛇烧向鱼头怪。 鱼头怪看着小猪发愣,这是什么玩意?粉嘟嘟倒很可爱,忽然见到怒火来袭,张嘴喷出一片水雨,想熄灭火焰。可是地底灵火岂是那么容易灭掉的?只见水雨在空中氤氲蒸腾,一瞬间都化做空气回归天空。 鱼头怪这才感到吃惊,双手一拍胸膛,心口处飞出块巴掌大小的鱼皮。鱼皮离体便长,飞到怒火前面时已变成丈许长宽,完全遮住火焰攻击。 可是地火凶猛,火蛇没做任何停留,直接舔噬鱼皮而过,将它烧个大洞。火焰去势未停,继续燎向鱼头怪。所幸小猪只是轻悠悠喷出道细火,速度并不快,鱼头怪见鱼皮受损,一个闪身飞到高空让过火焰,而后双目怒睁,暴喝声:“杀!”低头飞速顶向小猪。 小猪眯缝小眼,张嘴又是道火焰喷出,足有米许宽,依温度不同分红青白三色烧向鱼头怪。鱼头怪正往下冲,黑色鱼头泛起黑色光盾挡住火焰,攻势不停,手中紧握三尖叉,打算抽冷子来一下。 火焰烧不化敌人?这让小猪很不开心,裂嘴咕噜一声,三色火焰消失,飞出道白色光斑,颤晃着迎向鱼头怪。只听哧拉声响,黑色光盾烧化,鱼头怪的黑色大头被烧掉一块外壳,鱼头怪再次飞到高空躲避火焰。 第一次见到小猪喷出这样火焰,张怕道:“你还有这火焰呢。”小猪没搭理他,两次火焰没能烧死鱼头怪让它很不爽,晃晃着飞到空中,吧唧下小嘴,准备再次烤鱼。 鱼头怪见势不妙,来不及想别的,脑中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嗖地向外窜去,可是才飞出十几米远,嘭地撞到层透明结界上弹回原地。定睛仔细看,在刚才和张怕及小猪纠缠的时间里,从各处又飞来几名佛士,聚齐一十八名佛士,在空中盘膝打坐,吟法咒催动罗汉阵,将此地完全罩住,留住鱼头怪。 鱼头怪愈加恼怒,学佛士样盘膝打坐双掌合十,俄顷,整个身体突然碎裂成无数条小鱼,额头处带有尖锐长箭。这无数条小鱼甫一分裂,便化成万千飞箭分各个方向射向罗汉阵各处。 十八佛士不为所动,依旧低头闭目诵经,任凭箭鱼刺向自己。箭鱼攻势凌厉,眼瞅着刺进佛士身体,佛士面前忽然浮出层结界,万千箭鱼直直插到透明结界中。这时箭鱼开始转动,想要钻破结界离去。十八佛士中有人低喧佛号,其余人随佛号声扬起左手,只见一十八道白光从佛士掌心中飞出,在空中聚成个光球。 接着光球也开始转动,缓慢带动风尘光影同转,转动中蕴涵无穷吸力,万千只向外钻动的小鱼接连从防护结界上跳起,吸向光球。功夫不大,罗汉阵结界内再无小鱼,也无鱼头怪,只有一颗脑袋大小的光球在空中缓慢转动。 有佛士低声道:“非此间物,便送它离开。”其余佛士皆念道:“阿弥陀佛。”举起的十八只手掌同掐法诀,空中光球砰的炸开,消散无踪,万千只箭鱼一同不见。 鱼头怪既灭,十八佛士一一起身,纷纷向无妄竖掌见礼:“有劳无妄师兄在此看守通道洞口。”无妄起身回礼。有佛士看向张怕几人,对光头不空有点儿好奇,却因佛修戒躁戒急戒心,微微以目示礼,然后消失在当场。 有佛士喜善劝世人,对张怕道:“施主三人皆是大凶之人,还望心存善念,与人为善,与己为德。”张怕恭敬谢礼表示受教。张天放不管那些咋呼呼问道:“佛士这么拽?大头鱼哪去了?”方渐尊尚佛修,偷拽暗示他说话恭敬些。张怕不客气,直接给张天放一脚:“闭嘴。” 佛士与修真者素来不睦,仅说此一句废话便各自离开,片刻后又只剩无妄一人,看看张怕四人,微摇下头消失不见。 张天放揪着不空问道:“你们和尚都这么拽么?”不空想了想,给予肯定回答:“按照你的理解,是的。”张天放又问:“那老家伙临走时摇头是什么意思?”不空很有耐心答道:“第一,那人不老;第二,我也不知道。” 张天放还想再问,被张怕扯住说道:“鱼头怪起码是元婴顶阶修为,实力恐怖的吓人,小猪是地火灵兽才能烧伤它。”抓过小猪摸几下道:“小猪真厉害。”小猪很喜欢被重视,哼哼两声表示满意,随后钻进衣衫内睡觉。 第二百零二章 决定 “再厉害还不是难逃一死?回家。”张天放永远不变的没心没肺。 张怕看向漆黑洞口:“通道那面到底有什么?” “神经!管他有什么,想知道自己进去看。”张天放踢他一脚找回平衡。 此地有佛士守护,张怕四人帮不上忙,便决意回宋城。可是妖兽祸乱并没完全平息,南飞过程中居然碰见三股十几只妖兽流窜逃跑,好在数量不多,且是低阶妖兽,张天放一个人便全部搞定。回到飞咫上显摆道:“厉害不?” 看他得索的样子,张怕理都不想理。这时前方飞来一只黑色妖狐,依稀有些熟悉,想起前些日子曾经见过,好象挺厉害,推着张天放说道:“又一个,高手去杀吧。”妖狐见到飞咫上四人,对其中三人有印象,有一人还拿黑刀砍过他,当下转方向扑向飞咫。 妖狐飞行速度快,一个闪身已经扑到飞咫跟前,张嘴低吼一声,吭哧一口咬掉飞咫前部外壳。这家伙果然厉害,张怕大喊道:“饿了别咬飞咫,挺老贵的东西,咬前面那家伙,又高又肥味道好,还砍过你,你忘了?” 狐狸没理他,吭哧又是一口将飞咫破坏掉,别看嘴小,挺大的飞咫不过两口就被咬成废品。张怕怒道:“这么贵的东西你赔得起么?追杀你的三个笨蛋修士呢?居然让你跑掉,真是废物。”嘴里骂着,催动灵力浮在空中。方渐和不空也从飞咫中跳出,停在他身边,张天放由鬼刀带着在空中轻轻飘舞。 坏掉的飞咫像块巨大木桩向下掉落,好一会儿摔到地面传出声闷响,张怕气道:“真恶毒,以为我不会飞想摔死我,张天放你发什么呆?赶紧砍它。” 张天放一本正经道:“我在等你说的那三个笨蛋修士,他们来了我就省事了。” 妖狐吃不准四人实力,见他们有俩人站在天上发呆,有俩人在聊天,嗖地窜向距离最近的张天放,张口就咬。张天放在耍贫嘴,根本没注意妖狐动作,可是鬼刀厉害,自动飞起竖着插向妖狐口中。妖狐马上做出反应,在空中一顿一折,偏个方向再咬向张天放;妖狐换位置,鬼刀跟着变换位置,继续插向妖狐。 妖狐速度快,接着再变方向攻击张天放,不过连续几次之后终于放弃,无论它如何变化位置,鬼刀刀尖始终指向妖狐长长尖嘴,于是萌生去意,停住后倒飞而出。 它的牙齿坚硬锐利,可断金碎石,却不敢咬鬼刀,知道那刀邪气可怕,所以偷袭不成马上逃跑。鬼刀当然可怕,趁妖狐倒飞,想要转身全速逃跑之时,猛然加速直直插进妖狐头部,将它从头到脚劈成两半。吸收掉妖狐魂魄,黑光一闪,回到张怕手中。 妖狐身体一分两半,露出一枚黑色珠子,连同尸体一同向地面掉落,张怕伸手虚抓,招过后细看,入手冰凉,葡萄大小,不知道有何用处,随手收起,跟着又放出一驾飞咫,跃入后埋怨张天放:“早杀了就是,平白损失一驾飞咫。” “我飞咫多不行啊?”张天放嘟囔着进入飞咫,并收鬼刀入鞘。 方渐和不空也落到飞咫中,方渐道:“狐狸没有蜈蚣厉害,不过动作速度快。”“速度再快也不过是我刀下之鬼?”张天放又开始拽。 张怕没接话,催动飞咫返宋城。见到大宋皇帝和公主宋云翳后,把佛士看守通道事情说一遍。见二人还是难以宽心,索性决定留下,暂住公主寝宫,若是再出事端也方便处理。 有高阶修士帮他守护国家,大宋皇帝当然高兴。万幸最近几次撕杀宋云翳一直没有露面,否则被人知道她与张怕的关系,恐怕会引起更大骚乱。 一群人在公主寝宫躲着生活三个多月,通过无量派不断传回些新消息,先是基本剿灭低阶妖兽,各国修真者返回本国,又是许多高阶妖兽接连被诛,其脑中黑色灵台珠可以加固法器法宝,使之更加坚硬。只凭这一点用处,四处流窜的高阶妖兽就将永无宁日,元婴修士们很有动力追杀它们,只有将这些妖兽全部消灭,百姓们才能有安稳日子可过。 三个月后,类似消息开始变少,估摸着妖兽死的差不多了,张怕决定离开宋城。他打算寻个地方静修,经过前些日子一连串事情,越发感觉到增强实力的必要性。原本可以躲进五灵福地修炼,但是丫头们还有张天放等人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在宋城等? 又想起自己曾暗下决定,一定要为林森和十三个胖娃娃挑选处广袤地带,让他们能够自由生活。可最大问题是没有能力保护他们,若被修真者发现林森等人,那种灾难不可想象。况且五灵福地聚集天下灵气,世间罕见,别处又怎会有此逆天宝地存在? 寻思良久也想不出好办法,和宋云翳商议,宋云翳思考片刻回道:“你回逆天洞修炼,我和丫头们留在宋城,反正洞内一日洞外一年,没多久就又可以见到你。”张怕不同意:“你是结丹中阶修为,没有鬼刀那样的恐怖法宝,必须提高修为才能自保。” 宋云翳知道他说的对:“这次妖兽祸乱,让我知道如果想帮助别人,必须拥有足够能力,我应该好好修炼。”停了下又道:“我是修真之人,早该抛下尘世眷恋潜心修道,这几年却总是拖累你为我大宋奔忙,这一次再离开,当和以前不一样。” 张怕笑道:“别傻了,再怎么修炼也不过是凡人,当然逃不脱亲情眷恋,这样才正常。” 突然想起个地方,妖兽山,那地方古怪的很,修真者进入会降低修为,妖兽反会增长实力,地域宽广,灵气也算充足,最重要的是无人敢入山内。如果能和山里妖兽搞好关系就方便多了,可惜呀可惜,张怕想了想说道:“过几天回北地,走过那么多地方,除去沙漠就是雪原少有人迹,寻个灵气富裕之地,大家一同修炼。” 宋云翳说好,笑道:“干脆成立个门派,咱也广收门徒。”“无人之地你收谁为徒?”张怕笑她,不过成立门派倒有些意思。 第二百零三章 寻兽 第二天叫齐全部人,张怕将想法叙说一遍,又道:“这一次不是游玩,如果有谁不想去,可以留在宋城。”这话是对丫头们说的,张天放却跳出来造反:“修炼多无聊,不干不干,或者寻个大城市也成,累了无聊了可以逛逛。” 张怕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淡淡说道:“我有丹药,可以帮助你修炼。”张天放白他一眼,无奈道:“好吧,你赢了,算我一个,反正在哪儿呆着都一样无聊。” 丫头们喜欢热闹,可是更不喜欢分离,一群孤女,把身边每一个人都当成亲人看待,她们互相认识、依赖、成长,除去这些人,世界上再没有人知道自己,纷纷表示跟随张怕一起。 事情决定下来,丫头们又说会儿话才回房休息。宋云翳去和爹娘告辞,这次离开很有可能不再回来。张怕想着应该采买些食物酒水或沙石木头之类的东西,若在北地长久居住,总要建房。于是拿出储物袋开始整理,倒翻出那颗葡萄大小的黑色珠子。 蛮奇怪的东西,看不出材质,举起来细看,和硬铁有点儿想象,都是黑黑的挺结实。都说这东西能使法器更加坚硬,试试吧。 也不知道别人怎么使用这玩意,张怕图省事,直接拿出精火炉炼烧,又引入自特有的丹火,熔化黑珠后,取出左手上的圆形盾牌,丢到炉火中重新焚炼。稍过得会儿,圆盾现出五色单属性材料光彩,这时将熔化后的黑珠与盾牌融合,经过阵法层层叠加,黑色****全数附着到盾上,颜色也发生变化,与盾牌融为一体。 盾牌属于五行法宝的一种,以五行阵法炼制,平时缩小以护腕状扣在左手背,遇敌自动防御,非常结实。是用蛇卵外壳、神铁、金精、蛇鳞、五行灵精练制,与张怕腰带上的五行法盾不同,那五面盾牌与五行护体功法搭配使用,各有妙用,而且材质不同。这面盾牌却人手一份,不但林森和娃娃们有,后来还特意给丫头们及张天放等人各炼制一面。 盾牌原是白色,此刻添入黑色妖兽灵珠的盾牌依旧莹白,以指轻弹,隐有妖兽嘶吼声,感觉果然不同,难怪高阶修士们肯坚持追杀妖兽。 想到这,张怕心念一动,逃跑的高阶妖兽无非是九品左右修为,也就是元婴初阶左右,自己是结丹顶阶实力,配上小蛇和张天放的鬼刀,应该能杀死不少妖兽。一来可以多搞些妖兽灵珠,二来尽量帮云翳解决些负担,与几予人都有好处。 于是去找张天放商议,张天放狂郁闷:“为什么打架全是找我?”张怕做主,由不得他不同意,不过不空以守护佛杀的理由,要陪他们一起。 打手解决,再去找宋云翳,让她问皇帝宋全要权,要圣旨金牌。见金牌如见圣上亲临,全权督办天下军民各项事务。 张怕想的清楚,无论有多少修真者联手灭兽,一定有漏网之鱼。妖兽以人为食,只要有大量人口失踪之地,必定有妖兽存在。宋国地大,普通村镇遍及各处,大多没有修真者存在,他想做的就是走遍这些村庄追杀妖兽。 宋全闻听此事欣喜万分,普通人对妖兽束手无策,不要说灭杀妖兽,就是连百姓的具体生活状况都无法详细了解,这让皇帝十分头疼,有张怕替他跑一趟,除了高兴还是高兴,所以很爽快的颁下圣旨和金牌。 宋云翳以为张怕是一心为帮助她才这样做,感激万分。张怕丢给她一堆储物袋和大量黄金白银,让她带着丫头们上街买东西,看好什么买什么,万一真的久住北地,就是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搞定这些事情,眼看就要出发,却发生件事情打乱计划。 无量派是大宋护国神教,妖兽作乱当然要倾全力围剿。所以满门弟子尽出,只在宋城留下三名元婴高手保护皇帝。但是张怕突然出现,三名元婴高手接到消息没能抵制住****,飞离宋城寻找张怕。其后张怕却带人来到宋城。待平息祸乱,国师宋应龙回到宋城,他能够自由进出皇宫,才进宫门便发现三十名炼气期女弟子,心下好奇再一探察,发现宋云翳回来了。他知道宋云翳与张怕的关系,暗打主意回山报讯,于是即刻出宫。 皇宫有张怕阵法护罩,宋应龙一出现即被发现,接着他又离开,张怕暗骂道:“混蛋,没安好心眼。”原本就准备好出发,这下队伍扩大,全体人北上。 计划一变再变,不但丫头们迷糊,老爷们也迷糊,方渐深感自身实力不足,拿出在清门时的状态整日闭门修炼,见张怕前一天走后一天不走又一天要走的决定,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张怕命令全部人赶紧收拾东西上飞咫,又撤旗收阵,起飞后才给大家述说经过。他可不想天雷山之围的情形再次发生。宋云翳听后神情有些黯然,张怕知她心中所想,低声道:“先送你们去北地,然后我自己回来。” 张天放气道:“认识你以后,我的人生就是一部逃亡史,悲哀啊!” 这些人南来飞往变成习惯,没几天重回蛮族地盘。寻在大城附近落下,带女人们进城采购,总要准备生活物资。挥霍一天后再度北飞,半月后回到雪原家中。 张怕在雪原上小住几天,没发现异常情况后决定独自南下。走之前用两万五千柄阵旗摆好大五行幻阵遮蔽守护雪屋,将小猪留给宋云翳,并拜托张天放及方渐不空帮忙保护丫头们。 一切安排妥当,展翼翅向东南飞去,他要从东走向西,从白走到黑的搜寻妖兽。不光是宋国境内,包括许多蛮族小村或部落,他都一一走过。 世界太大,以张怕飞行速度也不敢说短时间内全部走遍,所以只能把注意力主要放到宋国境内,毕竟有皇帝圣旨在身,办事方便。可是慢慢发现,只要是询问妖兽消息,百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圣旨金牌倒没了用处。 张怕叹气连连,可见妖兽祸害多少无辜百姓。索性扩大范围,将越国也加进来,无论如何是他故国。 第二百零四章 铠甲 这一番搜寻追查大费时间,一个一个村庄游走探问,询问过无数百姓,见识过各种惨像。不但有无人村,还有死村。有高阶妖兽喜食脏器,或心或脑,掏空离去,残留尸体无数,凄惨不忍睹。张怕好心,追杀妖兽之余还要收殓埋葬它们。 如此一年过去,张怕一双脚走过宋越两国大部分乡村山野,依靠噬地鼠查知追踪、伏神蛇剿杀围攻,杀死整五十只高阶妖兽,也得到五十枚黑色妖兽灵珠。所幸没遇到鱼头怪那样的超阶妖兽,大多数妖兽在几合之内就被搞定。 遇到这种情况,他也觉得奇怪,妖兽山像麟兽那样级别的超级猛兽少说也有十几只,为什么盛名之下的枯骨森林只有一个鱼头怪?其他的最高不过是九阶妖兽? 张怕杀八阶妖兽要费些力气,杀九阶妖兽简直不可能。当初决定此事的时候是准备抓张天放做苦力,那家伙连超级高手傲天都能对付对付,何况妖兽。没想到宋应龙忽然出现打乱计划,丫头们在雪原居住需要人保护,这才不得不一人独自猎兽。幸好有百多小蛇,这些家伙凶猛的不像话,算上在逆天洞内的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二百年,算是幼蛇,可就是这些幼小的伏神蛇,杀死九阶妖兽跟玩闹一样。 张怕琢磨着,等这些家伙成年后百蛇在侧,天下谁能敌我。 奔波匆忙一年,终觉疲惫,天下不是我一人的天下,再有本事不过是孤身一人,能有何作为?何况自己还没什么本事。张怕萌生去意。 此刻身在越国境内,索性决定回五灵福地住些时日,希冀逆天洞能让小蛇快快成长变得更加强大,顺便专心修炼些时日看看能否进阶。有此决心,数日后这厮便出现在五灵福地。 林森带人迎接他进入逆天洞,老规矩要摆酒讲故事,十三个娃娃排班坐好倾听。说完后娃娃们直喊过瘾,这一次的故事最壮阔浩大,完全由杀戮构成。 外界危险,张怕一直两头跑,林森知道他担心丫头们安危,犹豫问道:“选几个重要的人带回福地?”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希望有外人到来。。 张怕明白他心意,直接拒绝道:“不可以!”这句话让林森放心不少,笑问道:“又搜刮到什么好东西了?” “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东西?最好的东西不都在逆天洞么?”这一次等于空手而返,不过他有妖兽灵珠,取出给林森看。 林森看不明白这东西,听张怕说炼了个盾牌,把盾牌也要过来检查,还是看不明白,索性不管怎么使用这玩意,直接拿来炼器。焚熔后取很小一滴与法器融合,威力果然增强许多。林森说道:“我不相信这玩意的作用只能拿来加固法器,好好留着,以后也许用的到。” 张怕才不管那些,八字没一撇的事情鬼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放出小蛇等全部妖兽,冲它们大喊:“都给我赶快长大!”并丢出大把灵丹给他们吃。 林森瞧着直摇头:“别糟蹋东西成不?炼一壶不容易啊。” “睁眼说瞎话,不容易你炼制成千上万壶?” “你就败家吧。”林森假装叹气道。不认识张怕那时,他炼这东西是因为无聊,有那么多鼎炉那么多草药,都拿来打发时间。后来炼制多了,便用各种草药搭配炼制不同丹药,所以他的丹药比外界的好上太多太多。直到张怕出现,他的丹药终于有人使用。对他来说,丹药给张怕不心痛,张怕如何使用无所谓。 二人每天的保留曲目依旧是喝酒,林森依旧舍不得不醉,张怕却把喝酒之外的剩余时间都拿来炼功。他身上各种功法多到没数,挑选些与自身功法没有冲突的挨门苦修。可是功法这类东西大多雷同,要么炼心要么炼气要么炼神,除去少部分怪异功法,大部分都需要辛苦努力修炼才能成功,学再多也没用。 张怕这么做是想找一门最适合自己修炼、进展最快的功法,俩月过去以失望告终,只好专心修炼本门功法和炼神曲。 喝酒时林森说他:“怎么变得这么用功?受刺激了?外面不好混就回来陪老头子。”张怕没回话,一劲儿举杯,轻松灌醉林森,然后去五灵池打坐,那里灵气最充裕。可是灵气再充裕,又服用大量丹药,修炼还是没有进展。 倒是神泪又吸收大量灵精,此时内里五种灵精汇集,约有水潭大小,雄厚的不可想象。 这次在逆天洞内待足一百六十年,小蛇终于迎来第六次蜕皮,变成长近米半,粗近三指的大蛇。这种体态对伏神蛇来说还算幼小,所以张怕叫它们小大蛇。 不光是只有伏蛇成长,一百六十年岁月,张怕的四十只各类妖兽也纷纷长大进阶。辅以大量灵药,连小白等三只笨狗都拥有六阶实力,更不要说其它妖兽,全部晋升为六阶七阶实力。难怪林森要控制手下妖兽实力,这样发展下去保不齐就搞出个强大无比的逆天妖兽,到那时肯定好玩,逆天洞养出逆天兽。 找来林森,用新蜕蛇皮加妖兽灵珠炼器。这一次是炼制铠甲,从头包到脚的五行铠甲。铠甲为银色,完全是用各种宝贵材料堆出来,不但有蛇皮五灵精等物,还有源火陨金等单属性极品材料。捎带脚的又重新炼制出五面五行护体法盾。 拥有这么多高级材料,说出去谁不眼馋?而炼制好的铠甲更是让人眼馋。张怕穿上如同一座移动堡垒,打不动刺不穿炸不坏,简直完美之极。 张怕穿着它炫耀,引起十三个胖娃娃的疯狂追逐:“我们也要!”炼制铠甲,蛇皮是主要材料,可是小蛇没长成熟,铠甲达不到最强威力,所以只炼制一套,当然没娃娃们的份;娃娃们便要求张怕带他们出去玩。张怕十分无奈,你们都是祖宗。 其实这套铠甲与以前的五行法袍防御效果原本差不多,差别在蛇皮等级及妖兽灵珠上;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五行铠甲具有攻击能力,甲片上嵌有多种阵法。 搞定铠甲,张怕又多炼出一套五行阵旗,这东西永远是有备无患。 第二百零五章 雪山派 洞内一年洞外一天,算算日子,离开宋云翳等人已经接近两年时间,于是收拾行囊收起妖兽离开福地洞天,转回雪原。 雪原五行大阵还在,没有任何触动迹象。进雪屋一大一小两个厅堂都没有人,所有人都在各自雪室内打坐练功。这让张怕吃惊,不至于吧?都这么勤奋? 第一个查觉到他回来的是小猪,嗖的飞到他怀中亲昵一下,然后蹲到他头顶傲立。第二个是小和尚不空,出来和他见个礼,并没说话。然后是方渐宋云翳等人。 见他回来,大家都很高兴,张天放喊:“喝酒。”丫头们唧唧喳喳说什么的都有:“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给我们带什么礼物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张怕目光扫过很有些意外,不到两年的时间,竟有俩丫头进阶了。而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方渐,两年前和他们混到一起的时候是结丹初阶修为,后来张怕给他进阶丹,没几天时间变成结丹中阶,这才两年还没到,他居然又升一级,修到结丹高阶修为。 见过修炼快的,可也没见过他这么快的,张怕郁闷道:“用不用这么夸张?还没到两年时间又进一阶?”方渐冲他正色抱拳行礼道:“全仰仗进阶丹才侥幸进阶,张兄赐丹恩德,方某永世不忘。” “算不得什么,咱们谁跟谁。”张怕摆手道,心里却有些郁闷。临走时,他给大家留下许多丹药,没想到方渐硬是了得,神速进阶,难怪号称百年不遇的天才,这要是把他放五灵福地呆几年,天啊,简直不敢想象。想想自己那真是不得不郁闷,逆天洞内呆足一百六十年,居然楞没进阶!当初也号称天才少年来着。不行,这件事坚决不能说,说出来丢人。 张天放大声道:“幸亏你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要憋死了,这些疯子每天就是修炼修炼的。”宋云翳解释道:“你不在的时候,大家尽量减少外出,以免你回来时见不到我们。”又问:“宋国现在情况怎样?” “也没怎样,妖兽并不太多,我跑遍两国才杀死五十个。”张怕宽慰她道。 大家再说会儿话,聚一起吃酒,热闹整晚,倒是近两年以来的头一次。大家都惦念他,让他感动,便拿出没有稀释过的纯正灵酒,给大家斟满杯,坏笑道:“这可不是普通酒,慢点喝,丫头们抿一下就成,否则出问题可别怪我。” 这酒一拿出,满屋人马上知道不一般,张天放很不满意:“藏私货?还有多少?” “有多少也不告诉你,不喝拿来。”张怕装酷说道。 喝到高兴处,张天放开始唠叨:“以后怎么办?在这修炼还是北上南下?” “按照以前商议的办,北上。”张怕做出决断。 于是****欢闹后,各自收拾东西出屋北上。张怕收阵旗,掩埋雪屋,放飞咫,驶向不知名的远方。雪原巨大,飞行十余天后见一处高山。看上去更像是山包,白茫茫为雪覆盖,没有树木山石,最高处约有百米,从平地到最高处形成雪坡。说形象点儿,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大白馒头爬在地上。 飞咫飞到馒头山最高处停下,张怕发觉这里有灵力波动,稍微一探查,居然很是充裕,跟大家商议留在这里如何?大伙一向唯他马首是瞻,当然没有异议,便留在馒头山上。 第一件事,摆大五行幻阵荫蔽掉灵力波动。 第二件事,建房。万幸百米高山上山风凌厉,积雪并不太厚,倒是雪下寒冰深不可见。张怕懒得向下挖,管它是冰还是石头,能建房就成。清出百米之地,取出储物袋中沙石木料,叮叮当当砌墙修房,整出座山庄。 以他神通,修房子实在是小事,没多久建成。大家各选房间安置入住。成喜儿来问他:“反正已经踏进修仙之路,我们这些人成立个门派吧?” 丫头们喜欢热闹,男人没有意见,于是在偏僻北地诞生一个全新的修真门派,雪山派。掌门是宋云翳,副门主是成喜儿,其他各类职务有丫头们担任,至于张怕四个男人的职称是打手一号,打手二号,打手三和,和打手和尚。 此地严寒,没有粮食没有水源,也没有动物生存,只有白雪。修士们不在乎这些,洗手洗脸化雪水便成,吃的东西装满数十个储物袋,主要是给丫头们准备,起码够吃百年。张怕几人可以辟谷不食。 一切折腾过后,雪山派众弟子开始专心修行。一堆人里只有张怕有点儿郁闷,逆天洞一百六十年苦修都没能进阶,在这里修炼真没多少信心,却又不能说,只当陪大家了。不过这一百六十年并没完全白费,修到结丹顶阶圆满,脑中金丹圆润硕大,周身灵力澎湃,感觉随时可以进阶,偏就隔层膜无法捅破,通俗点说就是瓶颈。张怕自嘲:“我这瓶子够长的,怎么走都在脖子里。” 反正瓶颈太长,索性转修法术,又拿些白玉炼符,总之各种法门弄个不亦乐乎。同时放出全部妖兽,包括张天放的两只黑虎,人修炼也别委屈了妖兽,馒头山上开始有了人气。 修炼无日月,时间走的飞快,轻飘飘过去二十年。馒头雪山太过偏僻荒凉,二十年间没见一个外人来过,连路过的也没有。 张怕依然是结丹顶阶修为,还没走出脖子。不空修为不明。丫头们在张怕雄厚丹药支持下全部成功筑基,从初阶到顶阶都有。宋云翳还是结丹中阶修为,也进入瓶颈无法突破。 最让张怕吃惊的是其余三人,第一个是成喜儿,短短二十年修到结丹期初阶,修炼速度很是惊人。要知道宋云翳是吃了十三根万年人参须子才修到今天境界。 第二个是方渐,天才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他让张怕一次一次感到吃惊,已经修到和张怕同阶,结丹顶阶修为。从他叛出清门开始算起,到现在二十二年,居然升了三阶!看着他的飞速进展真想揍他一顿,气人啊!自己死活走不出脖子,那家伙好象没脖子。 第二百零六章 长大 而最让张怕吃惊的人是张天放,张怕也真的揍了他一顿,二十年时间,丫头们都能筑基,张天放却依然还是筑基期顶阶修为。气的张怕连打带骂:“那么些进阶丹灵药灵酒都喂猪了?喂猪也能修行也能进阶!你比猪都不如!”他把对方渐的嫉妒全部转化成对张天放的愤怒。 小猪很不满意他的言辞,哼哼着怒视他。张天放围着山庄逃跑,边跑边喊:“老子很用功!每天都修炼一个时辰!” 二十年时间,丫头们早已长大,因灵丹洗髓,不须劳作,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面貌最差者也是中上之姿。加上修炼有成有定颜之效,身体保持在年轻状态,端的是一群美貌姑娘。不过最美之人还是成喜儿。 丫头们静极****,撺掇宋云翳回宋国看看,她们陪伴。张怕表示赞同,不能让方渐这个疯子继续修炼,再练下去肯定超过自己。 张天放听到这个消息装深沉道:“是应该出去转转,整日只是修炼会适得其反。”张怕怒道:“你整天修炼屁了!”张天放瞪大眼反驳他:“你还不是和我一样?” “一样个脑袋!我那是修炼进入瓶颈期无法突破。”张怕狡辩道。张天放同样狡辩道:“我跟你一样。”宋云翳问道:“真的出去?”“看看也好,溜达一圈再回来。”张怕道。 这二十年张怕没少干活,帮长成大人的丫头们炼制衣服,炼制新法器,炼制丹药。她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储物袋和法器、丹药等物,甚至每五人就有一驾飞咫一座篷屋。 张怕有些郁闷,原以为避世远修破丹结婴,没曾想没有进展,便带人离开雪原重新入世。 对普通人来说,二十年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人许多事,宋国便改变许多。允许修真者为官,遣皇子拜师学艺,减租减税,曾被妖兽祸害的城市逐渐有人居住。最好的消息是宋蛮两国没有再起战争。这些都是他们回宋城皇宫,皇后娘娘告诉他们的。 对张怕来说还有件好事,消失二十年,已经没谁还惦记着抓他了。 他们一行高调回来,让国师宋应龙再动贪心,将消息报回山门。待数名元婴高手找上门之时,张怕放出百多伏神蛇,六次蜕皮后长有一米半,面目已现凶焰,阴冷盯看众修士。修士中有广闻博记之人,认出伏神蛇,和大家唠叨唠叨,有不怕死的冲上来,被蹲在张怕头顶的小猪一把火烧成灰烬。无量派这才知道以他们实力根本动不得张怕,惶恐回山。 张怕等人也不追赶,张天放高兴道:“早就该让这些家伙出力,整日白吃白喝的。”张怕笑道:“我倒是很怀念那段被追杀的日子。”被张天放骂成:“有病!” 六次蜕皮之后的伏神蛇才算真正对得起它的名字。在雪山时张怕修炼难有进展,便整日与小蛇对斗,越斗越心惊,甚至驱动法阵也不能伤到小蛇,知道它们实力起码是元婴高阶,所以今日敢放出对敌,试问天下有谁能与百多元婴高手同时作对? 没人出手,仅以一猪百多蛇吓退宋国三大门派之一的无量派,大家都很高兴。张怕骄傲宣布:“从此不必再逃亡,天下四方皆可去。”被张天放骂了声神经病。 张怕强势回归,各山门纷纷派人打探,待确认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以后,齐消失不见,把他们当成瘟神般看待,再没人尾随跟踪出现眼前。 这二十年间,当初离水湖逃出的妖兽基本全数被灭,侥幸逃得一只两只也是藏在深山大川中,夹尾巴做兽。没有它们作乱,宋国境内很是太平。张怕与众丫头再回离城查看枯骨森林通道,见离水湖重蓄满水,碧波荡漾,配以蓝天白云四岸风景,也是一处美景所在。 岸边修有一圈茅屋,大约数数,足有十八间,两两相隔数里,门窗紧闭,似无人居住。张怕却知道里面不但有人,而且都是高手。带众人绕湖行走一圈,在每间茅屋前停留片刻,长揖深礼三次,也不言语,而后便离开。茅屋内同样没有人说话。 张天放开始不明白,后来见到张怕不空方渐等人严肃表情,终于反应过来,里面住着一十八位佛士,不辞辛苦在此守护通道。张怕钦佩他们的为人,当然前去见礼。 看过离水湖,出离城去望亭,这才发现原本空旷沙场,此时建有一座座衣冠冢,有蛮族百姓也有汉族百姓的,难怪两族二十年没起刀兵。 他们在这悠闲溜达,终于被人找到。前方无声无息出现五名大汉,冷冷望向张怕等人。其中一名长发大汉冷言问话:“明老四是不是你们杀的?” 张天放随口道:“杀过那么多人,谁还记得名字?”问张怕:“明老四是谁?咱杀过没?” 感情这五人来自天王殿,一共八大天王居然来了五个,张怕想否认,却不喜说假话,索性闭口不言。张天放骂了句:“哑了?”转身跟五大天王说话:“他哑巴了,我不认识明老四。” 天王殿一直守侯在越国北方小村内,只为等张怕回来。没想到一等就是二十二年。通过多方联络,好容易得到张怕在宋国的消息,一群人便急三火四赶来。问话的长发大汉是明老七,剽悍中更加剽悍的是明老六,为首着是明老三,只有老大老二没来。 五名大汉闻言变色,从没有人敢跟天王殿如此说话,五双眼睛十道目光扫过,后面的三十六个女子不是问题,最大变数是那个小和尚,明老七向前跨一步再问:“明老四是谁杀的?” 张怕玩文字游戏,走上前回道:“为什么认为是我们杀的?” 明老七冷冷看他,看了好半晌一字一句说道:“是你杀的。” 张怕挠头,他怎么知道的?张天放大感兴趣问大汉道:“你怎么知道的?说啊,你怎么知道是他杀的?为什么不是我?”说到这突然顿住,脑中出现一个昂藏大汉的身影,如果那人叫做明老四,倒真是张怕杀的。 第二百零七章 打算 脑中这么想,人围着五名大汉转一圈,比我还高,真壮,和死去的那家伙是有点像,回头阖张怕一眼道:“记起来了,我没杀过这么壮的,事情和我无关。”说着话跳开一边。张怕对他无语,人家是元婴高手,你转着圈上下打量,以为在挑牲口? 天王殿五名高手真沉得住气,任凭一个筑基修士把他们当牲口一样看来看去,俱沉脸不语,只有明老七说话:“我知道你是谁,和我们回天王殿,兴趣会留你一命。” 张怕摇头道:“凭什么认定是我杀的人?” “不光是你,你们这些人都要跟我走。”明老七指向张怕身后。 严格点儿说,眼前五人比无量派那一堆高手要厉害一些,可是再厉害也不过只有五个人。张怕不想再说废话,双手一拍,空中现出百多条伏神蛇,平静看着五人不语。 眼前忽然出现如此多妖兽,五人甚为吃惊,神识送过,硬是查不出深浅。其中体型最壮的明老六觉察出危险,抬手祭起赤红色小旗,只见小旗离体后在空中滴溜溜转,带动空气泛红,周围地带瞬间被红色笼罩。 上次见过这东西,威力挺大,难道想动手?正琢磨着,百多小蛇见对方施出手段,如同得到命令般一起张大嘴往回吸气,天王旗附近的红色气团被吸出百多道红线,涌向小蛇口中。 张怕大惊:“你们连这个也吃?” 更吃惊的是明老六,怒问道:“这是什么蛇?” 张怕没直接回话,明老四是自己杀的,这五人为给他报仇,寻找我二十二年,真有毅力,况且事情也没做错,扬声道:“你们走吧。” 他才说完话,明老七手指连跳,似在弹一张看不见的古琴。天王旗被法诀催动,瞬间变大数倍,无风自动,数百道红色气箭在飘动中射向伏神蛇,有许多只箭直接射向它们口中。 小蛇反应奇快,扭身摆尾,准确抽到气箭上,只听得啪啪声响成一片,数百道红色气箭被抽中消散。小蛇愤怒,电般飞向明家五人。它们的体型已不能算小,长有米半,像百多条白色棍棒排满空中直刺过去。 明老三也动了,单掌平推,天王旗唰地横在空中,旗面向下飘摆如同一道红色瀑布。只不过这瀑布流的不是水,而是人。旗面横挂,旗角丝绦垂到地面,无数红线从旗角窜进地下,若隐若现围出个大圈,将张怕等人全部圈在圈内。片刻圆圈围成,从红色旗面上滚落三个人,落地后一个比一个高大一个比一个威猛,站直后呈一面墙挡在小蛇前方。瞬间双方面碰撞一起,白影闪现不停,却是无声无息,百多小蛇被尽数挡住。 这东西倒希奇,张怕光顾着看热闹,忘记摆阵失去先手。招回小蛇,每一条还是那么凶猛,看来没有受伤。他不想再搭理这几个人,回身抓过小猪,拍它屁股说道:“喷火。” 小猪整日好吃好喝伺候着,少有机会活动,此时得到允许小嘴一裂,一道火浆一分为三射向人墙大汉。这三人稍一打量就知道肯定不是人,样貌奇特不着****,满脸如同红雾涌动不停。见火浆射来,不紧不慢提手抵挡。 可是小猪的火比天火地火还要厉害,轻松穿过人墙,穿过旗身,穿出地面红线,直飞向明老三明老六明老七三个人。三人都是元婴中阶以上修士,十分了解天王旗效用,分方向跳开及时躲开火浆。 三人俱是人精,见天王旗阵无法阻拦小猪火焰,知道碰到硬茬,搞不好还会命送当场,于是萌生退意。明老三双指点向天王旗,低喝声:“收。”天王旗马上缩小落回他手中,跟着大喝道:“撤!”带头射向后方,其余四人跟着快速跑开。 天王殿五人气势汹汹拦路,气势汹汹动手,张怕本以为不能善了,没想到五个大家伙说跑就跑一点都不含糊,让他感到意外,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跑出远远,以他速度根本追不上元婴高手,正好本身也懒,便收起小蛇道:“走吧。” 这就完了?其他人对五名大汉的逃跑行为感到吃惊,尤其张天放说道:“太让我失望了,白长那么大个子,做事一点都不男人。”张怕白他一眼:“见机而动,当断则断,不意气用事,这才是真男人,你说的是傻子。” 最近两次打斗的对手都是元婴高手,也都是依靠小蛇小猪的帮忙获胜。张怕跟宋云翳商量道:“我想闯闯炼神殿。” 张怕才回来时,与宋云翳偷偷说过回五灵福地的事,所以宋云翳见到小蛇和妖兽们成长迅速没有吃惊,让她吃惊的是另一件事,张怕苦修一百六十年居然没能进阶!此刻听他这么说话,知道心存不甘,柔声道:“还有三十多年呢。” “知道,炼神谷六十年一开,我打算先四处转转,回昌城看看,或者去十万大山,时间差不多再去战国雾谷等待十日雾开。”张怕低声道,情绪有些不高。 “你俩说什么呢?”张天放问道。 张怕解释道:“南面战国有个地方叫雾谷,终日烟雾弥漫不能见人,每六十年会有十日雾散现出道路,顺路能走到炼神谷,里面奇花异草仙果灵药无数,妖兽和陷阱也是无数;谷中有座九层炼神殿,每过一层便是一层历练,连过九层者可肉身成神,我打算去看看。” 张天放很感兴趣:“比鬼洞怎么样?” 张怕笑笑说道:“再怎么样你也进不去,结丹以上修士方能进谷,你还差一层。”又对丫头们说话:“你们喜欢去哪?跟我一起溜达还是回雪原?”言下之意是说你们也进不去炼神谷,先想好要在哪呆着。 还有三十多年呢,丫头们不管太遥远的事,嚷嚷着让张怕拿出马车,她们坐车,张怕拉车,继续流浪。 张天放愤愤不平:“就是,还有三十多年呢,难道我连一阶都进不了?” 不空很少说话,这时突然插话道:“很难,如果学佛法也许可以。” 第二百零八章 韩正韩反 “鬼才去做和尚。”张天放不满道。张怕拿出马车,笑嘻嘻建议道:“当和尚也不错,我帮你剃头。”“滚蛋,少气我。”张天放翻身跃到车顶躺下。 张怕喊他:“我说,把大黑二黑放出来。” “干嘛?”张天放躺着没动。 “拉车啊,野外没人还好说,这到人群里还不被当怪物看?马车自己跑?” “欺负我就算了,还欺负我家大黑二黑?你不是有四只笨狗么?” “赶紧点儿,要不我们都上去坐着,你在地上溜达。”张怕实施强权政策。 “认识你,老子算倒霉了。”张天放只好屈服放出两只黑虎。张怕撕两条灵蚕丝布,随便缠绕到老虎身上,再系到车辕上,拍手道:“搞定。” 马车受神识操控可以自动行走,前面的两只老虎就是做个样子,谁让这俩家伙的体型比壮牛还大。车门打开,丫头们鱼贯进入,分乘上下层,四个老爷们安置在车顶,除不空外都懒洋洋躺着看天,很有一种悠闲感觉。 不空道:“这是我见过最大的马车,上下两层。”张天放热衷于打击别人,不屑道:“一个破马车而已,喂,去哪儿啊?”他在问张怕。 “去哪儿都一样,随便。”看见两只黑虎悠哉悠哉,想起鲁国八大世家之一的药家,那些混蛋祸害妖兽不说,还想杀我,当时有些气愤,如今经历太多事情太多杀戮,心里倒没有太多气愤,看来心肠变冷了。 马车行进速度不快,遇到有山泉流水鸟语花香之地,丫头们便下来玩闹一番,反正吃穿不愁又没啥追求,浪费时间便是最终目标。 这一日来到处平原,绿草如茵繁华似锦,丫头们不改少女习性,下去赏玩。张天放爬在车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这样的日子好象挺无聊的。” 张怕摇摇头刚想说话,面色忽然一变,然后道:“现在飞上天管保你不无聊。”张天放扭头看他,没明白意思。不空插话道:“三名元婴修士。”方渐接道:“一前两后。” 张天放怒道:“都跟我装,都跟我装,不就是厉害点么,有什么的。”话音没落,他也感觉到异常情况,于是抬头观望。 高空中嗖地飞过一道身影,见到张怕等人,微一犹豫直飞过来,落地笑道:“小兄弟又见面了。”张怕对这人没有好感,冷冷看他不说话。 这时后面两道身影快速出现,认清张怕面目时有些吃惊,跟着落到地面谨慎打量几人。 丫头们见来了三名高手,赶忙回到马车内。地面只站着两只黑色巨虎和新来三人。 张怕坐在车顶看着三人,暗道:还真有缘,都见过,前面一个是很讨厌的龙丹子,见过几次,没有一次留下好印象;后面俩人是清门韩正韩反俩兄弟,在拍卖会上交换过东西,勉强算是认识。 他勉强认识韩正韩反,身后有个不勉强就认识这哥俩的人,方渐跳下马车躬身道:“方渐见过两位师叔祖。”虽然叛出清门,但眼前二人并没欺负过他,礼貌总是要有的。 韩正韩反闻言打量下方渐,略微思考下,不敢相信般说道:“你是方渐?修到结丹顶阶了?”两兄弟在清门位置高高,与普通弟子少有接触;方渐逃下山后更加没机会见面,眼下是清门三人的第一次见面。方渐给二人行礼后,韩正一核计,这人面善,好象在哪见过,突然想起多年前门内画像,记起来是天才方渐。 韩正仔仔细细看他,还是不敢相信:“马上结婴?这才过去几年时间。”跟着说道:“跟我回山,师叔替你出气,当年欺负过你的一个都不轻饶。”韩反帮腔道:“你是清门弟子,有什么委屈跟师叔说,我二人肯定帮你做主。”心中大骂门内那些混蛋,十七岁结丹的天才少年,又过二十二年即将结婴,这等修炼速度不说天下第一人也差之不多,居然被一群混蛋逼出山门。想想就生气,回山后少不得扒他们一层皮。 方渐听后面无表情,退后几步道:“多谢师叔祖,方渐现在挺好,二十多年过去也没什么仇恨了。”他下车相认并不为套关系重回清门,只想告诉清门长辈,你们欺负我我能成长,没有你们我成长的更快!活的更好!另外韩氏兄弟的身份资历摆在那里,曾经同门过,又与你无仇,见面总要问候一下。 俩兄弟神色有点儿黯然,韩正再劝道:“跟我回山,只要是我哥俩儿会的东西全都教给你。”说完这句话忽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居然把张怕忘了,那小子可是药库丹鼎。抬头看,结丹期顶阶修为,心下道:“又一个修炼天才。”他不知道逆天洞的秘密,否则会笑掉大牙。 韩反问方渐:“你和他在一起?”脑中闪过万千念头,不知该怎么对付他们。 龙丹子原本就想栽赃张怕,没想到多个方渐会引去韩氏兄弟大部分注意力,悄摸后退打算逃跑。可是他不动还没人注意,身体一动,车顶车下人的眼光全聚集到他身上。 韩正冷冷道:“把东西拿出来,我兄弟饶你性命。” 龙丹子闻言大骂:“你们两个神经病!追杀我追了三年,没别的事情可做么?”说着话嗖地飞上天空逃跑。 可他才起身,韩正韩反的两仪剑已经飞到身前劈刺,法器总要比他的速度要快些。龙丹子连挡带闪躲过第一波攻击,指着张怕大叫道:“东西我给那小子了。” “鬼才信你。”韩正冷哼声指挥飞剑又上,韩反操纵飞剑帮忙。 打不过总躲的过,否则也不可能一逃三年,龙丹子边躲边喊:“真的,给那小子了!他答应给我三株万年灵参,刚把东西丢给他你们就来了。” 睁眼说瞎话,张怕笑眼看龙丹子,不说话不动手,想听他继续编故事。张天放不屑道:“挺大个男人,张嘴就是瞎话,活的有意思么?”张怕是不喜欢说假话,张天放是不屑说假话,心里都有些瞧不起这个元婴高手。 第二百零九章 两仪剑阵 他们看热闹,空中三人斗的厉害。韩正韩反的两仪剑阵虽然威力无比,逼的龙丹子狼狈不堪险状环生,可是他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攻击逃得性命,这让张怕等人感到奇怪,也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重要东西能引起三名元婴互相撕杀。 二打一,又有剑阵辅助,韩正韩反一直处于上风。龙丹子被逼无奈,大喊道:“停!”身体瞬间后退数十米。韩正韩反听他呼喊,身随剑意,一前一后夹住龙丹子问话:“舍得说了?”龙丹子佯怒道:“说了给那小子了!” 韩正根本不相信,冷笑道:“追了你三年,说给人就给人了?”龙丹子冷哼道:“爱信不信。”四字出口,跟着喷出口鲜血,人影忽然从眼前消失,出现在数里之外,接着跳到空中向外逃跑。韩正韩反面色一变,急忙纵身追赶。就这时远处天边划过一道黑线,带着无上力量,轻巧逼他回来。 这道黑线十分眼熟,好象在哪见过,龙丹子猛地惊醒,看向张天放问道:“是你?” 张天放嬉皮笑脸说话:“就是我了,你说要给我们东西,东西在哪?” 韩正韩反没去围困天雷山,对张天放不了解,纳闷道:“筑基弟子有这么恐怖的实力?”脑中乱想,二人一前一后拦住龙丹子去向。 龙丹子翻下白眼说道:“累不累?为个破玩意追我三年,能杀死我也成,你们还没这本事,唉。”韩正怒道:“别废话,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张天放招回鬼刀插话道:“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追三年?你们有病吧。” 龙丹子暗悔:“本来想移祸给别人,没想到几个土包子中间居然有高手。”心中埋怨他们多事,否则早跑了。 见他双眼乱转,知道没打好主意,张怕凑热闹道:“龙丹子前辈想要给我什么东西?让晚辈看看成不?” 韩正韩反仔细看过众人表情,确认东西还在龙丹子手里,韩正狞笑道:“龙丹子,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嘿嘿。”韩反对张怕说话:“谢谢小兄弟援手,帮我师兄弟杀了这家伙必有重谢。”跟着大喊声:“方渐,还不来帮忙?” 方渐没动地方,犹豫下想要说话被张怕拦住,张怕笑问:“二位前辈,那家伙抢你们什么东西了?”笑声中略带嘲笑意味。 韩正冷哼道:“就凭他想从我兄弟手上抢东西?做梦!龙丹子,追了你三年早没耐心,再不把东西交出来,你只好死了。” 龙丹子斜睨他一眼:“就凭你哥俩?搞笑。”对张天放说道:“我们几人之间的事,你们别插手行不?” 张天放怒道:“招惹完我们,不让我们插手?”张怕笑嘻嘻说话:“不插手,只要前辈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们还帮你逃跑。”虽然不知道三人争的是什么东西,但以元婴高手身份争抢三年,必定是好东西。 韩正皱眉道:“清门办事,你们最好不要参与进来。”又大声喊一句:“方渐还不过来?” 张天放很不满意他们的态度,嘟囔道:“瞎喊什么?再喊把你们都杀了。” 筑基修士杀元婴高手?包括龙丹子在内的三大高手齐声发笑,韩反笑了半天,忽然手指当剑指向张天放:“小子,你找死。” 张天放很郁闷,回身走到马车前拍拍两只大黑虎说道:“我有两只七阶妖兽,起码可以证明很有本事,你们怎么敢小瞧我?” 韩正还真的瞧不起他:“七阶而已,很厉害么?”韩反道:“黑色,和林子里出来的一样。”说起林子,二人想起正事,抛掉张天放逼问龙丹子道:“拿出来吧。” 龙丹子抵赖道:“说了给那小子了,他给我万年草药,你们怎么不信呢?” 韩正韩反知道多说无益,一十八只飞剑再次飞到空中,将龙丹子牢牢围住。 被人诬陷,换谁都不会开心。张怕招出巨大黑刀冷语道:“三番五次招惹我,当我好欺负?那就杀了你拿东西。”说着话劈下一刀,刀势凌厉,将地面砍出一道长线。 龙丹子知道大意了,他认识张怕,知道这家伙有无数仙丹,韩正韩反也认识张怕,所以起主意嫁祸给他,退一步说,就算韩正二人不上当再逃跑也来得及,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很难对付。当下双手一分,一道紫色光盾凌空出现,挡在硬铁刀前面,同时身子向后方弹射。 硬铁刀没别的好处,就是结实锐利,刀锋劈下砍碎紫色光盾,反手再一刀,黑色光刃离刀而出,横斩龙丹子。 龙丹子一动,韩正韩反同时发动攻击。两仪剑阵将周遭全部覆盖,一阵凌乱剑雨飘过,似将空气都能剿碎。可是龙丹子偏生能毫发无伤的逃过攻击。这时张天放攻击又到,龙丹子想无可想,就势爬到地上,任黑色刃线从后背掠过。 韩正韩反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十八柄飞剑封出个牢笼,困住龙丹子。龙丹子破口大骂:“卑鄙!”捻手一引,掌中出现一块紫色玉佩,接着看到玉佩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很快盈满剑笼,龙丹子大喝道:“破!”无数玉佩同时向外飞射,叮当声响不绝于耳,白紫光芒互相撞击散发眩目光彩。 龙丹子抬手一点,无数玉佩中飞出一块,直直向前撞击,龙丹子跟在玉佩后面随之而动,周身环绕许多紫色光盾。 韩正冷声道:“就有紫玲珑又如何?”与韩反对面而立,同时催动飞剑,两仪剑阵顿起变化,剑笼飞散,形成巨大阴阳鱼,韩氏哥俩正好站在一对阵眼中。阴阳鱼环成个圆,重新困住龙丹子,他的紫玲珑也失去功效。阴阳鱼缓慢转动,在阵眼中韩氏哥俩脚下形成两个气旋,无数玉佩被气旋吸入,只剩下龙丹子身前那一块。 两仪剑阵还可以这么用?张怕和方渐互相对视一眼,以前拿这阵法当切菜刀使,想不到二人配合要比切菜刀厉害许多。 龙丹子困在阴阳鱼中,知道短时间内无法破阵,怒吼道:“别逼我!” 韩反轻声道:“把那东西给我,任你离开。” 第二百一十章 龙鳞 张天放走到张怕身边小声问话:“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张怕白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张天放哦了一声,大声问三位元婴修士:“什么东西要追杀三年?”张怕看着他连连摇头:“你长了个猪脑子?那么宝贵会告诉你?”张天放无所谓说道:“敢不告诉老子,杀了搜身。”张怕微笑道:“那你杀吧,他们肯定不会说。” 龙丹子无暇顾及他们在说什么,怒目瞪着韩正哥俩:“最后说一次,别逼我。”韩正韩反跟没听见一样,轻声劝道:“把东西给我,任你离开。” 龙丹子知道再说话也没用,面色沉下来,双目满是决绝之意,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坠,红色丝绳系着一只龙型铁片。龙丹子看看铁片,毅然放进嘴里,并用力咀嚼,铁片坚硬刺破口腔流出鲜血,看着有点儿吓人。 不对劲!张怕第一反应就是洒阵旗摆阵。 他瞧出不对劲儿,韩正韩反更瞧出不对劲儿,心念一动,阴阳鱼两个阵眼中绽发一黑一白两道光柱,黑白光交映显得很是诡异,就在这诡异中,两道光柱一前一后撞向龙丹子。 龙丹子根本没躲,不停咬动铁片,随着嘴唇上下颌动,鲜血流洒一地。光柱撞来时,他口中大放光芒,一层虚虚影罩罩住全身,挡住光柱撞击。 问题大了,张怕不管不顾的往外扔阵旗。张天放却道:“那家伙打不过玩自残?”“残你个脑袋,快进阵!”张怕将马车也引入阵中,然后继续抛洒阵旗。 方渐也感觉蹊跷:“那家伙疯了?” 龙丹子当然没疯,龙型铁片居然被他嚼碎吞进肚子,只听吼的一声长啸,龙丹子整个人发生变化,变高变壮,额头长角身后有尾。双手握拳锤打胸部,张嘴就是一道火焰喷出。 张天放吓一跳:“这是什么玩意?”张怕没理他,专心摆阵。 韩正韩反见到这样情况也知道出问题了,紧急催动各种招数攻击,可龙丹子身上的虚影罩根本攻不破。俩兄弟以目示意,少不得要拼拼了。各自再吟法诀,可是阴阳阵还没变化,龙丹子双臂一振,大步向外走。他一走动,激发阴阳鱼自动反击,万千剑光刺斩,竟将此地弄成光明白昼。只是阵法虽然眩眼,却根本无法刺破那层薄薄影罩。 龙丹子大喝声:“开。”双掌左右分拍,击向阴阳鱼的两个阵眼,只听啪的声响,竟破掉两仪剑阵,一十八只飞剑在他两巴掌之下尽成破烂。 利用这会儿时间,张怕总算仓促布成大五行幻阵,拽大家进阵看热闹。 韩正韩反修炼的本命法器就是这十八柄剑,飞剑被毁,二人大惊失色,身体也受些创伤。正想逃跑,龙丹子一步跨到韩正身边,双掌一合,将他脑袋拍扁拍碎;再一个闪身来到韩反身边。韩反知道问题严重了,不做任何动作,人已出现在百里以外,再想逃跑,龙丹子如鬼魅般扼住他喉咙,稍一使力,咔嚓声响,韩反歪头死掉。 龙型铁片是什么玩意?他们追杀三年追的就是这个?太恐怖了,吃下它举手可灭掉元婴级别的高手?张怕心下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大五行幻阵能否抗住龙丹子的攻击。 龙丹子并没来找张怕麻烦,杀死韩反后,回望大马车还有张怕等人,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身影嗖地从原地消失。 见龙丹子走掉,几人都是满腹疑问。张天放问:“那个铁片是不是就是双方成仇的原因?”张怕疑问的是:“举手可灭元婴高手,为什么没杀我们?”方渐想知道的是:“他还会回来么?” 张怕好容易抓紧时间摆个法阵,想不到根本没使用的机会便又要拆除,边干活边嘟囔道:“苦命啊。”他的苦闷没人管,张天放按照惯例将韩正韩反的尸体搜刮一空,抓着储物袋喊道:“我请喝酒。” 三人争斗,二死一走,高手没找他们麻烦,事情基本完结,总的来说运气不错。张怕引动马车前行,张天放坐在车顶边翻那俩个储物袋边唠叨:“那家伙咋变成那模样,挺吓人的。”张怕闻言,脑中蓦然闪过一丝念头,不对!以龙丹子习性怎么可能放过我?贪婪凶残,以前没变化之时都追着不放,现在变得强大却主动离开? 吃下铁片可以轻松杀死韩正韩反,为何要被他们追杀三年,直到受困时才动手杀人? 杀死元婴高手不过瞬间而已,杀死我们更不在话下,为什么转头就跑? 几个念头连续闪过,微一思索便知,龙丹子受伤了!而且是重伤。那个龙型铁片可以帮他短时间提升修为,代价是伤害自身的精气元神。龙丹子没能跑远,就在附近。 当即停下马车,让他们在此等候,展气翼向龙丹子离开方向飞去,放神识搜探,一刻钟以后竟真的被他发现龙丹子踪迹。 一个低矮山坳有片藤蔓,龙丹子就藏在藤蔓之下打坐疗伤。张怕飞过去,摆动翼翅打散藤蔓,露出面色苍白的龙丹子。 龙丹子满口鲜血,衣衫上也是血迹,见张怕来到,睁眼喘息问道:“不能放过我?”张怕瞧着他没说话。龙丹子苦笑道:“终日琢磨别人,今天大意,把自己给琢磨进去了,唉。” 张怕还是不说话,平静看他。龙丹子便也不说话,隔了会儿突然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张怕不答反问道:“你吃的是什么?” “龙鳞,有逆天功效,不但提升逆天修为,反噬的可怕程度同样逆天。”停了下又道:“今天不该招惹你的,不应该。” 张怕道:“把那东西给我,我放过你。”他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得三大元婴高手争夺不休,甚至不惜服用龙磷伤人伤己。 龙丹子面色越来越白,好似鲜血都从口中流干,额头出现汗珠,手脚开始颤抖。 张怕冷眼观看,可以确认龙丹子受伤,问题是不知道受伤程度是否还有一搏之力,毕竟是元婴高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第二百一十一章 起因 龙丹子喘息道:“你要那东西没用。”说话的时候,双眼越发暗淡,好似坚持不住。 张怕冷冷道:“别说废话,要东西还是要命。” 龙丹子一怔,犹豫片刻,抬手入怀摸索,顺势低下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等找到东西再抬头时,双目又变得暗淡无光,低语道:“东西在这,放过我。” 龙丹子摊开右手,掌心中横着一把古铜钥匙,样式简单质朴,没有灵力波动,张怕瞧不出来历,疑问道:“他们追杀你三年就为一把钥匙?” 龙丹子点头道:“是的,就为这把钥匙。” 张怕探手凌空虚抓,钥匙飞入掌心细看,就是一把普通钥匙,问道:“这玩意干什么用?” “开门。” “废话,你用钥匙吃饭?开什么门的?”张怕没好气道。 龙丹子闻言并不生气,沉思良久吐出四个字:“枯骨森林。” 张怕惊道:“什么?”低头再看钥匙,就这时龙丹子暴起,掌中一道白线射向张怕咽喉,跟着是万点银针,密密实实封住所有退路。 张怕一直全心戒备,搞不清龙丹子底细不能冒险,所以在他低头看钥匙时仍然仔细观察龙丹子动作。龙丹子甫一行动,张怕左手手背新炼制的盾牌自动跳出变大,挡在前方。 盾牌很结实,龙丹子所有攻击都被他的盾牌一下挡住,张怕心下暗道:“那些妖兽灵珠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炼器威力不小。” 龙丹子两招使过,噗地张口喷出一大口血,随即昏倒在地。 这哥们儿太猛了吧,吐血都吐的这么酷,张怕站在一旁腹诽,并没上前查看。 龙丹子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龙鳞短时间内激发人体最大潜能,达到人所不能的高度,随之而来的是这些潜能使用后立即消失无踪,身体严重受损。就像挖井,原本十米有水可以随意喝,但有人把你三十米以内的水都喝光了,在十米处再喝不到水,二十米处也受到伤害。 张怕有乾坤丹,那东西和龙鳞的作用差不多,但危害性要小许多许多。龙鳞却是可怕的很,效用来的快去的快,对身体造成伤害也大,不到生死关头没人肯吃这东西。龙丹子吃过龙鳞杀死韩正韩反,再想回去杀人,问题是张怕一行人太多了,还有阵法保护,万一不能瞬间灭杀,结果就是自己倒霉,所以不得不放弃他们找地方养伤。 适才吞服大量丹药,正疗伤呢,被张怕找到,思考良久,积蓄力量打算临死一搏。所以装做伤重模样,用枯骨森林的钥匙吸引注意力,实施暗中偷袭。结果张怕没死,他自己却用尽力气,晕死过去。 张怕小心查看半天,确认这家伙昏了,封住灵息,带他回去。 马车停在原地,应该叫虎车,因为拉车的是两只大黑虎,张天放等人坐在车顶发呆。张怕回来见到他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加上无所谓的表情,郁闷道:“能不能稍微装着关心我一点儿?万一出意外被人弄死呢?” 张天放斜他一眼,回避问题用更加无所谓的嘴脸说话:“恩,关心你一下,你抓的是谁?” “昏死过去的龙丹子,你想要?给你。”说着话把人丢过去。 张天放大窘:“活人啊!你有病。”抽出鬼刀说话:“不舍得杀?那我来。” 张怕很怀疑张天放根本没长脑子,阻止他,并将刚才的事说一遍。众人听后吃惊不已,方渐问道:“枯骨森林有钥匙?是进去还是出来的钥匙?可以来回串门?”他这么一说话,大家想起以前发生过的妖兽祸乱,若是门户大开再跑出几百万只妖兽,世上还能有几个活人。 张怕也感觉问题严重,啪啪几声拍醒龙丹子,喂他一粒生命丹,举着青铜钥匙问他道:“这是什么钥匙?” “枯骨森林。”龙丹子暗暗运息,发觉灵力被封,只得老实回答问题。 “进入枯骨森林需要钥匙?你告诉我大门在哪?”张怕不悦道,龙丹子整个在糊弄傻子。 龙丹子的头脑一直在思考对策,想来想去发现这家伙好象没想杀人,吐口道:“我说实情,你放过我。” 张天放不乐意被忽视,过去踢他一脚道:“想说就快说,不说就弄死你。” 张怕好奇心起,回话道:“我答应你。”说着话丢出一道辩识法术打到龙丹子额头。 龙丹子犹豫下说道:“我相信你不会食言。”而后讲述钥匙来历。 那确实是一把普通钥匙,不过位置特殊,是枯骨森林里一处密室机关的钥匙。龙丹子与韩正韩反很久以前都进入过枯骨森林,那时离水湖还不为人知,也没发生妖兽祸乱。 许多人进入后,经历各种危险苦难,逃出来少部分,其中就有他们三个。三人稍微得到点儿好处,尤其韩正韩反俩兄弟,得到半部八阵图,在拍卖会上交换给张怕。 枯骨森林妖兽众多十分危险,却有许多仙草灵药,甚至还有不知名法术法宝,让人贪欲高涨。龙丹子三人当然惦记上了。虽然前次狼狈逃出,但他们认为是准备不足,四下撺掇高手打算再闯枯骨森林。只是那地方离奇古怪找不到门户,直到离水湖出事之前,他们跟随蛮族术士一同从离水湖通道进入枯骨森林。 这一次高手众多,齐心合力灭杀许多妖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儿收获。再往里走,发现个山洞,洞口一道石门,正当大家围拢一起,讨论入内方法之时,洞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人形怪物,长着鱼头,众人合力围杀,没想到鱼头极其厉害,连伤百人才被众修士杀死,鱼头怪身上便带着这把青铜钥匙。 既然洞门大开,说不得要进去看看。一看之下尽皆震惊,数不清的灵石玉石堆积如山,各类材料多的超乎想象,再往里走是一片巨大花园,种的都是顶级草药。 其他还有许多东西来不及看,花园中窜出几十个鱼头怪,凶猛杀向众修士。鱼头怪实力恐怖,几十人联手绝对抵得过千军万马,将修士带术士杀个过瘾。 眼见情况危险,大家掉头逃跑。龙丹子在经过第一个死亡的鱼头怪身边时,顺手拿走钥匙,被许多人看到。逃亡时无人在意,但等大家逃出生天想看钥匙之时,龙丹子失踪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摆摊 大家从离水湖进离水湖出,幸好鱼头怪没追出来,各自侥幸逃命。没想到事隔不久,离水湖跑出大量妖兽,接下来就是灭兽,待平息妖兽之乱,韩正韩反及许多高手想起青铜钥匙,便满天下寻找龙丹子。直到三年前发现其踪迹,一直追杀至今。 听龙丹子说清楚钥匙来历,张怕把玩着冷笑道:“就算你有钥匙又如何?能进到枯骨森林?能杀死鱼头怪?”抬手解除掉龙丹子身上的禁制,招呼大家道:“上车,走。” 他们和鱼头怪交过手,知道其厉害,张天放嘲笑龙丹子:“不自量力。”跟着转身离开,丢下身受重伤的龙丹子一人。龙丹子犹自不忿,暗暗咬牙道:“不知死的小子,等我养好伤扒了你们的皮。”元婴高手被筑基修士嘲笑,换了谁都不会觉得好受。 马车重新上路,张怕坐在车顶一抛一抛玩着钥匙,脑中想着龙丹子刚才说的话,开密室的钥匙,密室内有鱼头怪,这些人不是傻么?进不到离水湖有钥匙有什么用?打不过鱼头怪,就算进去也是送死。猛地一个念头闪过,龙丹子话没说全。 问话时给他施加辨识法术,整个过程没有异动,说明他没说假话。修士会被利益引诱,会残暴会贪婪,但是没有傻子。鱼头怪那么厉害,谁肯进去送死?这就说明使用青铜钥匙没有危险,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想着回去问龙丹子,又一想算了,这么长时间那家伙早跑得无影无踪,何况有钥匙也进不去枯骨森林,便收起钥匙放出小蛇逗弄。至于青铜钥匙的作用,他是连想也不去想了。 方渐问他:“韩正韩反的两仪剑阵比咱俩厉害,是不是配合使用更厉害?”张怕无所谓的摆摆手:“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说着话放出五柄其薄如纸的小刀,摆在掌心说道:“这个更厉害。” 不空插话道:“法术没有强弱之分,只要修为高绝使用娴熟,再平凡的法术也威力无穷。” 张怕强辩道:“我这刀厉害,和法术有什么关系?” 人多了总是热闹,四十个人整天凑一起,简直热闹非凡。丫头们一会儿想要骑马一会儿想要飞天的,张怕都当没听见,由着她们胡闹。这天不知道怎的说起商集拍卖之事,宋云翳给她们讲当初在宋商集的见闻,有丫头提议:“反正是乱走,去看看也好。”其它丫头同意。 丫头们同意的事情基本就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些日子一直乱走,转来转去却没出宋国国境,辨认方向后放飞咫西飞,去宋商集。 张怕一共参加过三个拍卖会,一个是越商集,一个在沙漠那面的圣都,再一个就是宋商集。除此以外,还在山神台逛过一个集市。当初在宋商集卖出四株万年草药惹来无尽麻烦,在那里见过清门狼无翼主持拍卖会,见过韩正韩反龙丹子,不过此时,狼无翼上门寻仇被打走,韩正韩反被龙丹子杀死,龙丹子重伤,勉强也算造化弄人。 飞咫速度快,半天后来到商集,只有少部分修士在摆摊。打听后得知,再有三个月才开商集,拍卖会还要多等一个月。 在距离商集不远处寻个地方丢出篷屋住下,平均三人一顶帐篷。丫头们喜欢玩闹,张怕也不强迫她们做不高兴做的事,由着她们疯玩。要么逛逛集市,要么漫山遍野溜达,张怕将三只笨狗一只赤狼两只黑虎还有小猪交到她们手中,有这些厉害家伙陪伴,想出点事也很难。 没用多长时间将山野河流转个遍,又想出新主意,问张怕要法器草药,她们想摆摊玩。张怕将或抢来或拣来的法器都丢给她们,去折腾吧。 时间越发接近宋商集开集之日,集市上的人逐渐增多,一天一块灵石的费用实在低廉,摊位也慢慢变多。在许多摊位中,最耀眼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丫头们的摊位。 丫头们租下三个摊位,三十多个女孩挤在摊位后唧唧喳喳贩卖法器。她们不懂行情,不在乎卖多少钱,看人胡乱喊价。看到顺眼的少喊点儿,看到难看的多喊些,把买卖当游戏来玩。更有顽皮的家伙找张怕要来灵蚕丝布,写上三个大字“雪山派”,挂到摊位上。一时间引得许多修士互相打听,雪山派是什么派?从哪儿来的? 丫头们胡闹,法器标价很低,宋商集刚开始没几天,她们的法器已经贩卖一空,回来找张怕要灵丹灵药打算继续摆摊,被他直接拒绝掉:“比我还败家?过分!” 在宋商集又待了近一个月,丫头们东跑西问居然打探到一些消息。 修仙者快速提高修为的窍门不多,一种是服用仙丹灵药,另一种找人双xiu,就是阴阳合huan之类。问题是修仙者女子甚少,你想阴阳双xiu也得有人才成。眼下突然出现三十多名筑基女修士,引得无数老爷们跟苍蝇般纠缠不休。无数人争向献殷勤,轻易打探到许多消息。其中一条和枯骨森林有关。 没有人知道枯骨森林的由来,却都知道森林里宝物众多。通往枯骨森林的通道只有一条,位置变换不停,出现一条新通道时,旧通道随即消失,想要找到通道确实不容易。 幸好这个世界有的是贪心的人,想进去探宝便要找到通道,千百年下来居然搞出一种法器,可以大概探测出通道的方向位置,这东西叫定星盘。 张怕记在心里,经常去集市中溜达,可是定星盘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时光荏苒,很快拍卖日到来,张怕带着丫头们进去买东西。三天的拍卖大会,没多少好东西,没有高阶丹药,没有高级草药,自然也没有定星盘,张怕等于是在看热闹。直到最后一天才出现些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最让他感兴趣的东西是黑灵珠,就是杀死高阶妖兽后脑海中残留的灵珠。张怕知道这东西好用,疯狂抢拍,终于留下全部黑灵珠。 第二百一十三章 巧遇 丫头们对买什么不在意,在意的是过程,一群人嘻嘻哈哈叫价,最后才拍下三两样物件。很快拍卖大会结束,大家收拾起篷屋再度启程。张怕坐在车顶上胡乱琢磨。 通往枯骨森林的通道只有一条,新的出现旧的消失。十八佛士驻守离水湖,说明新通道还没出现。问题是新通道什么时候出现,会出现在何处?通道出现后会不会再跑出鱼头怪。 他在瞎想,老虎带动马车南下。不空建议道:“不如去大雄寺转转?风景挺好看。”被张天放直接否决掉:“休想把我骗去和尚庙,我可是很聪明的!” 没人在意他是否聪明,只有老虎听他吩咐继续南行。许多天以后来到齐国境内,一路风景无数,却也有看腻的时候,张怕记起永安郡还有处宅子,问宋云翳:“去看看不?”丫头们一向认为张怕的东西就是她们的东西,张怕的家就是她们的家,既然来到齐国,当然要回家看看,纷纷替宋云翳做主。于是继续南行,目的地永安郡。 又过去许多天,丫头们跳到车外跟张怕抱怨:“有多远?还没到?”张怕才想回答,忽然发觉空中有飞咫飞过。飞咫自西向东飞行,速度极快,发觉时还在远处,一转眼已经飞到附近。飞咫上有三个人,其中两人的气息很熟悉,不过****不振没什么精神。 张怕认出这俩人,和他们并不太熟,所以只当没看见,你飞你的,我走我的。 脑中才起个念头,飞咫已经从头顶飞过。不过下一刻却又转方向飞回来,停在马车前方。张怕苦笑,人家找过来,总要说两句客套话,才欲张嘴,飞咫上第三个人说道:“七品妖兽拉车?既然你们不知道珍惜,便送给我吧。”说着话跳出飞咫,悬在半空中。 张怕抬头看,挺精神一小伙,说话倒老气横秋,探不出修为,应该是元婴高手。再看向飞咫,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愁眉苦脸呆望张怕,嘴唇微动想要说话,犹豫下到底忍住不言。 张怕打个招呼:“这么久没见,这是去哪?” 飞咫上二人是战国齐云山云龙门叛门弟子刘恩李芙,他们两次为张怕所救,多少有些渊源。听张怕如此说话,对方第三个人疑问道:“你们认识?”神识仔细扫探马车,不过是一些筑基和结丹修士,对自己没有威胁,大胆落到地面再问道:“你们是谁?” 这人太没礼貌,张天放翻白眼道:“你管我们是谁?你又是谁?”元婴高手闻言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小子不知死,我便辛苦下,送你归天。” 刘恩突然插话道:“张前辈,这位是云龙门元婴高手吴同师叔。”吴同冷哼声,转头怒眉道:“要你多嘴?”又对张怕说道:“原本想要了妖兽离开,留你们活命;可是偏有人多嘴,只好留下你们。”右手一伸,出现一把碧绿长剑,对准张怕欲刺。 张怕急忙道:“我认识他们。”吴同冷笑道:“认识又如何?”甩手一抖,碧绿长剑化身万千,同时刺过来。 张天放怒喝道:“真是个混蛋。”手中鬼刀飞出,轻轻画个圈,将万千绿剑罩进圈内。冲张怕喊道:“杀了他。” 既然动手就不能留情,张怕射出月影刀,随后摆出小五行刀阵,一起打向吴同。又放出百多伏神蛇,点手一指,去吧。 吴同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拈指弹向月影刀,唰的一下竟被刺伤;跟着五行小刀飞到,忙在身前扯出道空气盾,勉强拦下五行刀;这时百多小蛇如利箭射来,吴同知道不好,觉察到危险,身体向上疾飞,打算躲避后再施展杀招。 伏神蛇速度极快,根本不给他机会,顷刻间将他穿成筛子,命丧当场。 张怕拣起碧绿法剑丢给方渐:“给你了。”又招过储物袋问刘恩:“你们俩也想杀我么?” 刘恩赶忙摇头解释道:“绝对不敢,我们被师叔抓住,他带我们回山,就碰到前辈您了。”张怕听着一乐,敢情又救他一次,这家伙也太倒霉了点儿,离开战国几十年也能被抓住。 多问几句才知道,宋国妖兽之乱祸及周边各国,战国也没能逃过,有许多高阶妖兽流窜为害。战国各大门派尽出高手灭兽,吴同也在其中,追杀一只妖兽来到齐国。妖兽凶残狡诈,难以捕杀,吴同便寻座小城设下埋伏守株待兽。没想到一待就是二十年,前些日子总算杀死。返回途中路过深山,发现隐居山中的刘恩李芙二人,既然见到云龙门逆徒,当然要抓之回山。接着碰见张怕等人,看见七品妖兽心起歹意,不曾想反送掉自己性命。 张怕微微摇头,心说与这二人也算有缘,检查过他们身体知道并无大碍,丢出几粒丹药笑道:“跑远些,免得又被抓。”收起小蛇,指挥黑虎出发。 刘恩李芙眼看马车走远,有心跟上去却又不敢,叹息一声催动飞咫离开。 发生这么一段小插曲,张天放嘟囔道:“哪有什么好人?看别人东西好,就要杀人来抢。”张怕笑他:“跟我混这么久还没适应?”张天放白他一眼没再说话。 马车缓慢前行,没想到几天后又遇熟人。道路前方有棵大树,树下站着个手拿折扇的白面书生,见到马车行近,施施然走到路中央站定,朗声道:“张兄一去二十几年,舒某四下寻觅,总不得消息,还以为出了意外,幸好幸好,今日有缘再见,如此幸事当浮一大白。” 见到这人,张怕暗叹:“天下太小了吧,这都能遇见?”冲他笑道:“有劳舒兄挂念,没想到一去经年,舒兄依然执着如常。” “唉,尘世俗子总逃不开纠缠。”舒生叹息道。 见二人说话状态,好象是熟识好友,张天放问道:“你朋友?”张怕回道:“仇人,红光客栈的,叫舒生,今天是第二次见面。”抬头问舒生:“舒兄如何得知在下会途经此处?” 舒生摇头晃脑道:“红光客栈总有自己的法子探知消息,我们不但知道张兄会从此路过,还知道张兄前些日子杀死战国云龙门元婴高手吴同,如此显赫壮举当让世人知晓,为此舒某特意费些力气将此消息告知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张兄修为深厚身手了得,是世间少有的天才高手。” 第二百一十四章 舒生 张天放一听,这小白脸不但是仇人,还把他们杀吴同的事情抖搂出去,当时火冒三丈,拎着刀跳下马车就砍:“难怪老话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 舒生轻挥手中折扇,微风起,身体随风而动,似没有重量般飘舞躲过鬼刀攻击,轻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舒某此番前来只为恭迎张兄,既然兄台不喜恶客,请恕在下先行告辞。”轻抱下拳,身子向远方飘去。 张怕笑道:“舒兄怎么能是恶客,你我相见投缘,容在下略备薄酒,请舒兄上车一叙。” 舒生也笑着回话:“张兄客气,适才贸然请见已是唐突,日后若有缘再见,当由在下置酒陪罪。”声音越来越远,当说完最后一个字,人已经消失在远处。 张天放皱眉道:“阴阳怪气的能不能好好说话?”收刀跳回马车上。 张怕道:“那人就那德行,当初想杀我,他要不出现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倒霉玩意,杀吴同他怎么知道?还流传出去,这下彻底得罪云龙门。” “和仇人这么说话?你累不累?早说明白杀死他就是。”张天放不爽道。 张怕随口道:“你不觉得这么说话挺有意思?”脑中在琢磨该怎么对付红光客栈。 “有屁意思!”张天放大手一拍,躺下休息。 张怕没再理他,专心琢磨红光客栈。我对他们毫无察觉,他们却能发现我杀人,说明实力在我之上。拥有这等实力却不报前仇,只少少说几句话,说明没有把握对付伏神蛇。没把握对付伏神蛇还硬要出来招摇,这帮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方渐突然说话:“红光客栈有麻烦了。” 张怕默想片刻,情况大抵如此。他们与我有仇,不能轻易杀我,又不敢全力杀我,说明分身无暇。四方传播我的消息,替我找仇家对手还要提醒我,是害怕我帮助他们的对头而让我转移注意力。看眼方渐赞道:“你真聪明。” 方渐听到赞扬并没多高兴,平静道:“在实力面前,小聪明毫无用处。” 这家伙还真拽,张怕笑笑道:“我倒想知道什么组织那么牛,敢和红光客栈作对?” 张天放翻身而起:“在哪儿打架?这得去看看。” 鬼知道在哪打架,不过进入齐国没多久就被他们发现,想来戒备森严。既然全力警戒,战场应该在附近。放神识探知周围环境,没有丝毫发现。问方渐道:“怎么找红光客栈堂口?” 方渐撇嘴道:“我怎么知道?我连他们是干嘛的都不知道!” 没有线索就等线索,咱也玩玩守株待兔,总不能像吴同那么倒霉一等二十年。招呼大家下马车放篷屋,安营扎寨。摆好防护阵法,放噬地鼠探察消息。 等一切折腾完毕,才想休息,小白脸舒生晃着折扇又回来了。张怕知道是他,走出去假惺惺说话:“舒兄此番前来可是要为张某摆酒洗尘?” 舒生还在挺远的地方慢慢踱步,见张怕取笑他,装作听不懂话内意思,顾左右而言它:“这说的哪里话,山间荒野摆酒,岂不是让张兄寒心?” 张天放喊道:“我不怕寒,尽管摆酒。” 舒生看他一眼问张怕:“这位是?” 张怕轻笑道:“忘和你说了,他也姓张;你怎么还没走过来?” 远处舒生正缓慢一步一步向这面挪,听张怕问话,咳嗽声说道:“人老了,腿脚不利索。” 张怕知道他是不敢轻身犯险,直白问道:“不和你绕圈子了,你又回来干嘛?” 舒生略微想想,反问道:“你们打北面来?” “废话。”张天放主动回答这种无聊问题。 舒生再问:“来齐国做什么?” “你家啊?管的倒宽。天下这么大,哪儿不能去?”张天放继续抢答。 遭遇言语顶撞,舒生沉默好一会儿才又发问道:“有人找过你们?” “你不就一直在找我们么?”张天放顶撞有瘾。 舒生远远站住,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宰了这个傻大个。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搞清楚,想了想直接问张怕:“你和蛮谷金家是什么关系?”他想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这几个讨厌的家伙是金家帮手,还不如早问清楚早做准备。 张怕闻言一愣,反问道:“红光客栈和蛮谷金家不对付?” 见张怕如此反应,肯定不是金家找来的帮手,舒生放心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杀来杀去那点儿事,张兄请早些安歇,在下告辞。” 张怕摇摇头哼笑几声暗道:“够搞笑的,一方在北地为尊,一方称霸南齐,隔着大老远也能闹出矛盾打到一起;更搞笑的是双方都和自己不对付。”问舒生道:“你们什么时候打架?需要观众不?” 舒生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想再和他们废话,微一抱拳转身离开。张天放在后面大叫:“太没礼貌了!”气得他暗下决心,解决掉金家以后,哪怕是追遍天涯海角也要杀死那个傻大个。 红光客栈和蛮谷金家都是睚眦必报的组织,这两帮咬到一起,基本上头破血流是没跑了,如果搞大了,兴许会不死不休。张怕边琢磨边笑,反正没有好东西,都死光了才好。 既然知道是两大组织对垒,其中高手云集,不得不小心谨慎。待舒生离开后,重选驻地,重新布阵,将伏神蛇藏在阵内,而后才招呼大家休息。 张怕一行人的到来,不但让红光客栈一方感到困惑,蛮谷金家的人同样感到困惑。他们几次与红光客栈的人短兵相接,没讨得一点儿好处,只知道对方戒备森严。而张怕等人进到防线里面,却没有遭遇到拦阻,难道是对方请来的帮手? 出于对张怕等人的猜疑,蛮谷金家更加谨慎,绝对不肯轻举妄动。 严格来讲,金家实力高过红光客栈。金家是千年家族传承,红光客栈是多方结盟合作。金家的底蕴超乎想象,以一家之力对抗整个蛮族数千年不倒。除金家以外,还有那个修士宗门敢将山门建于蛮族境内,与众多术士门派抗衡?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望天 问题是此地是齐国,是红光客栈的势力范围,金家再厉害也不敢倾巢而出,两方面将打将的维持住平衡,勉强算是不相上下。 他们结怨也与枯骨森林有关,利益驱使,天下英雄所向。在夺宝过程中,金家三名弟子为红光客栈门人所杀。当年张怕不过杀死金家一个人,就被他们追的满世界乱跑,眼下死了三个,金家当然雷霆震怒。顾忌到红光客栈势力不小,慎重派出甲堂高手六名,乙堂高手一百名,及数百辅助弟子,来齐国找面子。 别的不说,单说六名甲堂高手,任何一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但修为高,实战经验极其丰富,法宝也多,说是杀人机器一点都不为过。 蛮谷金家甲堂绝对是修仙界的另类存在,地位超等。 张怕等人不知道这些,一心憋足劲想看热闹。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等了十几天也没发现哪里起冲突。难道不打了?张怕胡乱琢磨。张天放也有点郁闷:“不是打完了吧?”怂恿张怕去打探消息。张怕懒得理他,没好气说道:“齐国这么大,去哪打探?” 却是没想到因为他们偶然出现,又因为一百多条伏神蛇的存在,使得两方人不得不愈加谨慎细微起来。更有人打起小蛇主意,打算抢几条回去养。 此刻张怕躺在躺椅上望天,远处是片草原,草原正中站着一位金衣高冠的青年向这面张望。看他站立位置,张怕不得不佩服,金家甲堂高手果然厉害,紧贴着大五行幻阵边缘处,硬是没踏入法阵一步。相比之下,舒生要蠢一些,每天来来回回数次,也没能发现已经踏入幻阵之中。暗赞道:“金家果然厉害,大五行幻阵依地势而布,阵法发动后借势而起,将阵法隐于其中,让人觉察不出,这老小子居然能发现。” 这人是金四,当初在天雷山下见过张怕,现今再看见他,多少感到有点儿意外,稍微琢磨下,转身离开。经历过天雷山之围,十分了解张怕的破坏力,金四在想怎样才能闯阵杀人。 金四想走,红光客栈高手却不允许。如果金四和家族高手在一起,他们不敢轻易动手,可眼下只有他一人。只听得有人喊道:“小子站住!”连续三道身影追向金四。 张怕很是兴奋,等待这么多天终于打起来了,坐起身子全神贯注观看。 金四很拽,当追兵不存在,头也不回缓慢前行。这时三人飞到,齐刷刷三只飞剑呈品字型射向金四。金四这才慢吞吞转身,双掌一合一分,扯出道光盾,只听叮叮叮三声脆响,三柄飞剑弹飞。金四双手再一合一揉又一扯,光盾变成光剑,点手一指,光剑瞬间从眼前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对方一人胸膛之中,透体而出。 其余二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跑,金四连点两下手指,光剑接连在二人胸膛穿过,片刻间,红光客栈三人命丧黄泉。 太拽了,这就是实力。当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法术变得不重要,一把剑便可解决所有问题。这时张天放跑出来,问张怕:“打起来了吧,我听到声音了。” 眼往远看,看见站立的金四和地上三具尸体,不满道:“这就完了?也不等下我。”张怕无奈道:“人家杀人呢,你当是演戏?还等你一会儿?” 红光客栈三个人都是元婴高手,三个打一个,在金四面前却连一个回合都没撑住就痛快死掉,这个金四到底有多厉害?张怕看着他乱想,正巧金四抬眼望向这面,与他打个对眼,嘴角歪出一丝冷笑,将尸体上的储物袋收起,转身缓慢离开。 张天放被无视,气得大喊大叫:“太不给老子面子了,你别走,我要杀了你。”喊声越大,金四越加无视他,头都不回走向远处。 张怕叫住张天放:“别喊了,那家伙厉害,估计和傲天有一拼。”张天放道:“我管他傲天傲地,惹到老子就得死;他干嘛来的?” 张怕道:“估计是来探咱们虚实,一个法阵百个小蛇都让他吃不准,否则早动手了。”看眼远处的尸体又道:“杀人干净利落,这一点就比咱们强,你去把尸体殓了。”张天放飞快窜回篷屋:“爱找谁找谁,我不干!” 红光客栈死掉三名元婴高手,没多久陆续飞来十几个人,舒生也在其中。众人见到尸体异常愤怒,有人招出法器对着张怕就要冲过来。 张怕一瞧架势不对,赶忙大喊:“和我无关!我没杀人!” 十几个人中有人喝道:“住手!”冰冷眼光扫向张怕:“麻烦道友解释一下。”看他表情,凶狠阴冷,偏又带点儿平静,应该是个小头目。舒生也冷冷发话:“张道友说说吧。”同门惨死,他没心情玩风度,也不再添加什么兄啊弟之类的称呼。 张怕叹口气,将适才发生事情详细叙说一遍,惟恐不够细致招惹到眼前这帮人。等他说完,对方发话之人盯看他片刻,又去检视三人伤口,吩咐道:“走。”分出三人抱起尸体,一同向后飞去。 张怕小生嘟囔道:“真不懂礼貌。” 刚才有点闹腾,宋云翳听到后出来劝道:“咱走吧,他们打他们的,与咱无关。”她担心与这些人起冲突,招致伤害。 不幸的是,她的担心成真了。刚刚离开的十几个人中偷偷溜回来三个元婴初阶高手,他们查过张怕等人,知道修为最高的只有俩结丹顶阶,于是放下心来找麻烦,想把张怕一伙收拾掉。张怕连连叹息:“你们打你们的,找我们晦气干嘛?” 眼看三名元婴高手就要无知无觉地踏进大五行幻阵,舒生飞回来,贴近三人耳语一番,然后离开。三名高手瞪看张怕一眼,似乎为不能亲手杀他感到失望,然后起身飞向北方。 张怕感到好奇,却不敢外放神识探查。双方阵营都有许多元婴高手,修为高绝,万一认为自己有歹意,麻烦可就大了。心里也有点郁闷,哪来这么多元婴高手? 他在坐着无聊发呆的时候,红光客栈高层做出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己方三人白死,大戏正式开场,许多高手接连飞向前方,只等一声令下全面进攻。 张怕还在望天,只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双方大战的起因只是因为金四来观察他。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又见左侍 不空和尚来找他,问他打算去哪?张怕没明白,不空道:“方才有大批修士北飞。”他说话简单,张怕微一寻思,估计要开打了,叫张天放去看热闹。不空一副不可思意的表情,睁圆眼睛看他:“看热闹?” “怎么?他们打架我不能看热闹?”张怕随口道,忽然脑中一激灵,面色微变,叫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起程。张天放有点失望,问道:“不看热闹了?” 现在去看热闹纯粹是找死,别看他们现在打的热闹,可是跟自己都是仇人,只要有机会杀人绝对不会介意先弄死自己。无论谁赢,最后的帐一定算到自己头上,我又何必趟这个混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张怕打定主意开遛,心说小和尚挺牛,随随便便就能监视这么多人。 张天放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嘟囔道:“看完热闹再走也成啊。” “等你看完热闹就走不掉了,双方高手如云,血拼后即使惨胜,惨胜一方也有能力收拾咱们,你我尚能自保,可是丫头们怎么办?”张怕边说边收取阵旗。 很快收拾好一切,坐飞咫离开。他想好了,把丫头们送进十万大山,送到山神台呆着,相比较而言,那里最安全。宋云翳来问话:“这是去哪儿?”张怕把自己的担心简单说一遍,宋云翳道:“进山也好,正好看看左侍大人。” 一群人中只有张天放耿耿于怀:“连热闹都不让看,没劲!” 半天后到达十万大山,张怕记得前次经验,在山脉边缘处落下飞咫,带人步行而入。山区内平静神秘充满生机,在这里住下未尝不是乐事,唯一问题是蛮族百姓对汉民的仇视态度。 张怕带队在山中足足走了三个月才抵达山神台,这三个月,山外面打得不亦乐乎。蛮谷金家不再小心试探,红光客栈倾巢而出,双方势均力敌,生死相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死伤惨重。 双方主战力都是结丹高阶以上修为的修士,激斗三月后,金家只剩下三十几个人,其中大半还有伤在身。红光客栈更惨,被打的老巢都差些丢掉,残存下来的人手无法掌控整个齐国,主动撤离。许多修真门派趁势而起,重新划分势力范围。尤其龙虎山,平日远离红尘,这时却不声不响断起红光客栈后路,下手之狠尤甚于蛮谷金家。他们想的很清楚,金家再厉害也不可能长驻齐国,来此不过是为报仇,打完了总要走的。而红光客栈则不同,嚣张跋扈惯了,打掉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内忧外患之下,齐国第一大组织红光客栈几乎被人扫平,残余百人左右,集体逃离齐国。 至此双方争斗算是结束,金家牺牲众多高手惨胜,连甲堂高手都死去四人。 张怕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正带着丫头们逛集市。每人发下去数万灵石,喜欢啥买啥。丫头们对身穿赤红战甲的血杀大感兴趣,一个个威风凛凛精神帅气,和张怕商议:“那衣服好看,买些回来成不?” 当然不成,不过张怕借机去拜见左侍大人,他琢磨着让左侍带自己进入雾谷,被告之正在闭关。闭就闭吧,反正还有三十多年。 在山神台附近寻一处地方住下,重归悠闲悠然的生活,大山里、集市中到处可见他的身影,丫头们倒老实的很,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 山中无日月,转眼间过去三十多年。一甲子一开放的雾谷再次成为人们焦点。这些年间,张怕总算见到左侍,左侍也答应带他一起去雾谷。 前次见到左侍,张怕是结丹中阶修为,几十年过去升到顶阶,左侍赞道:“小子有天分。”待见到宋云翳时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那时她刚炼气,还是平常人,眼下已然修到结丹中阶,左侍问张怕:“你给她吃了什么?” 张怕摇头不答,心下道:“十万年灵参须炼制的丹药,我也想吃呢。” 左侍注意到他俩穿的衣服,问道:“五行法袍。”张怕说是,又亮出五行法盾给他看。左侍感叹道:“运气这么好?哪搞这么多天宝地材?” 这些东西虽然珍贵,左侍却没兴趣,只是单纯感慨张怕的好运。以他元婴顶阶修为,即将化神之体,怎么会看得上这些东西,何况炼制五行法宝的秘诀还是他给的。 张怕也没解释,反而拜托他安置丫头们。左侍笑道:“你倒相信我。” 等他看到成喜儿等人时再次吃惊,原本以为张怕有两件五行法袍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曾想这家伙富的流油,如此宝贝居然批量装备。连男带女一共四十人,除去小和尚不空,人手一件五行法袍一枚五行盾牌。他对张怕越来越好奇,不但有万年草药,还有极品材料,这家伙到底是打哪来的? 至于安置丫头们根本不是问题,修仙者男多女少,导致原本正常的双xiu法门变成进阶捷径。如此多筑基女修士,可以说是奇货可居,对手下也起激励作用。唤来血杀吩咐下去,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对于能否获取芳心、进而双xiu的问题,就全要看血杀们的个人造化,总不能强来吧。 这里是山神台,是十万大山第一人山神的禁区,没人敢逆其意而为。加上血杀的保护,丫头们在这生活,可以说比和张怕在一起都安全。解决掉最大顾虑,张怕考虑要和谁去雾谷。 原本他打算自己去,可是宋云翳不肯,张天放嚷嚷着要去凑热闹,成喜儿不言语,眼神中却透露着坚定,方渐更不用说,练功疯子肯不去才怪。 张怕有些为难,他不想宋云翳涉险,如同宋云翳担心他一样。左侍劝道:“只要不乱走,进去炼神殿的危险并不大。”转头对张天放说话:“问题是你修为不够,筑基期无法进去。” 张天放甚感丢人,问张怕要进阶丹:“升结丹初阶的丹药都给我。”张怕有点无奈,拿出个玉瓶说道:“各类丹药你吃了我起码数千枚,居然愣没进阶,想不佩服你都难!这是三百枚进阶丹,你吃吧,再不进阶我也没办法。” 第二百一十七章 雾谷 张天放很给他面子,直到众人出发时,依然没能结丹。气的大骂张怕给的是假药。不空劝他:“皈依我佛吧,保你成为天下第一佛士。” 这次随左侍去雾谷,除去六十名血杀,还有张怕、方渐、宋云翳和成喜儿四人。不空的任务是保护张天放,对炼神殿没有兴趣,所以也没去。 不过当张怕等人出发一天后,搞笑的事情发生,张天放很不满意被抛弃,心中愤懑全送给张怕,不停咒骂他和这个世界。他的咒骂非常专心,达到身心合一的境界,于是就在骂骂咧咧中居然奇怪的结丹了。 见证整个过程的不空已经傻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是再奇怪也没见过这样进阶的,只得诵念阿弥陀佛以求心安。张天放很高兴,丢出飞咫道:“别念咒了,跟我去追他们。” 雾谷位于战国北方,周围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终日白雾萦绕,无论风吹日晒都不能散,最浓密处的白雾如同棉花一般厚实。此时雾谷周围群山上满是结丹修士,各国各宗门都有,少说有几万人,大多在盘膝打坐,等待雾散之时。 此情此景勉强算得上平静,少有人议论喧哗,偶有人驭空飞行,也是飞到目的地很快落下。在这种环境中,偏有驾飞咫东飞西飞四处乱转,引起许多人注意。飞咫上有个粗大汉子,扯着嗓门乱叫:“不在这,这没有,去那边看看,往那飞。” 这人不但嗓门大,眼睛也很大,瞪圆了四下搜看,总是没有发现。飞咫上还有个光头小和尚,一副无奈神情说道:“早说了没在这,你偏不信。” 这二人便是张天放和不空,在雾谷附近做了两天的没头苍蝇后,终于等来左侍一行。以左侍和不空修为,轻易发现对方,很快会合一起。 一见面,二人同时发问。张怕问:“你怎么在这?”张天放问:“怎么才来?” 左侍发现张天放不同,笑道:“进阶了。”方渐道:“邪门,修行几十年不结丹,我们一走就结丹?”待听不空说完结丹过程,张怕大怒:“还我丹药!给你吃还不如喂猪!”张天放眨巴下眼睛,瞅瞅不空说道:“你不用这么诚实吧,把我骂人的话都学出来。”左侍更是大笑不止:“闻所未闻,骂骂人就能结丹。” 众人寻个无人处住下,又等十天,山风骤起,在林中穿梭发出鸣响。左侍集合起众人:“雾快散了。”带领大家来到雾海边缘。 雾海广阔无边,白茫茫一片,站在边缘向里望,上下左右都是白色。此时数万名修仙者围着雾海站定,大部分人眼中满是yu望,神情激动,只待云雾消散进去寻宝。 半个时辰后,远处传来骚动:“在这儿,通道在这儿,快来。”左侍一挥长袖:“走吧。”朝发声方向走去。他身后跟着六十名血杀队员,队伍整齐,气势冲天。张怕六人懒懒走在最后。在一片混乱中,这支队伍尤显威武,身后总有人快步超过他们,却没人敢冲撞队伍。 一刻钟后,队伍停住。前面熙熙攘攘全是人,像一大球蚂蚁挤在洞口一样,从前往后排队进入。张怕心下奇怪,都挤在这做什么?左右看,一边是白雾一边是人群,身前身后也都是人,对于修仙者来说,素不相识一堆人毫无芥蒂挤在一起,简直不可想象,绝对是奇观中的奇观。 又等候一刻钟,血杀队伍前行百米忽然左拐,走进雾海。张怕这才发现,一片白茫茫中出现一条笔直通道,将内外连接,众人便是从这条通道走进雾谷。 通道并不窄,并排能走十人,可是数万人挤向同一条路,想不拥挤都难。通道上方依旧白雾笼罩,如果从天上看,根本无法发现通道位置。难怪数万结丹修士肯老实挤在地上。探手摸向通道一侧白雾,触之坚硬,白雾竟变成墙壁,心道:“不用担心迷路了。” 通道长约十里,左转右转拐弯处甚多,无数修士嗖嗖向前疾跑,血杀同样如此,很快走出通道。通道外是一个巨大平台,平台前有两个路口,一条路通往一座九层宝塔,另一条路通往一个山谷。 众修士来到平台后分作两路,通往山谷那条路上大多是元婴高手,闯宝塔的都是结丹期修士。左侍将大家带往宝塔方向,在路口前停住说话:“这是炼神殿,传说连过九层可肉身成神,可惜没见过;那面是炼神谷,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不建议你们进去;你们只有十天时间,十天以后通道关闭,不想留在这等死的最好牢记时间;好了,去吧。” 说完原地打坐,再次嘱咐道:“我在这等你们,记住只有十天时间。” 左侍说话的工夫,数万修仙者全部来到平台,各按目标前进,除少数人外,大部分人都消失在两条路口之中。等他说完话,六十名血杀也齐齐走向宝塔。 张怕回头看看:“咱也走?”张天放道:“废话,来雾谷是干啥的?”宋云翳和成喜儿重重点头,表示同意。张怕笑道:“那就走吧,大家小心。” 左侍忽然道:“忘和你们说了,入口有一个,宝塔却有无数座,炼神殿必须独闯;只要谨慎一些,一般不会有生命危险。” 张怕一听呆住,原本以为大家一起走能互相照顾,看看宋云翳成喜儿,她俩基本没有打斗经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宋云翳和成喜儿对望一眼,眼神中充满决绝之意,互相微一点头,大步走向宝塔。片刻后,两个俏丽身影消失在宝塔入口。 张怕道:“咱也走吧。”跟着冲进宝塔,接着是方渐、张天放,不空小和尚微一犹豫,追随他们进去。左侍看着不空进入宝塔,心下疑问:“佛士堪比元婴修士,怎么可以进入只有结丹修士才能进入的炼神殿?” 他的疑问无人解答,张怕等人已经纷纷踏入炼神殿第一层。 什么都没有,除去青砖墙壁、地面和身后一条出口通道,炼神殿第一层什么都没有。 第二百一十八章 炼神殿 张怕进入后就看到这样一个空空的屋子,奇怪的是,屋子是密闭的,却有些微昏暗光亮。抬手丢出数枚光球,照亮整个屋子。房间并不太大,各十米,因为没有摆设,所有角落一览无疑。 仔细瞧了会儿,瞧不出头绪。运行护身法盾,在储物袋随便找件破烂法器丢出去,听得咣啷声音响起,眼前景象没发生变化。 这倒奇怪了,炼神殿没有危险怎么炼神?举步前探,没发觉异常情况。多走几步,四周还是青砖墙地。索性在屋内慢慢溜达,挨处仔细查看。 很快半天时间过去,仔细检查过房间的张怕坐在地上冥思苦想,什么发现都没有,也没有陷阱机关暗害自己,这就是炼神殿第一关,给他出了个难题。不要说如何解题,能把题目找出来都算是不小的本事。 抬头再看一遍房间,白色光球明亮闪耀,屋内各处纤毫必现,青砖依旧是青砖。难道要破壁而出?捡起那件破烂法器,贯注力量刺向墙壁,只听喀嚓一声,法器断掉,墙壁没有任何变化,连一点儿破损都没有。 张怕不信邪,运全力一掌拍到墙壁上,轰隆声响起,手掌巨痛,墙壁不动。拿出无影小刀射向墙壁,叮当一声,小刀弹回,墙壁没有变化。张怕这才死心,知道想要进入下一层房间,首先需要找到机关,问题是机关在哪儿呢? 思忖良久,依旧没有线索。十天,只有短短十天时间,难道我要在这枯坐十天?张怕十分不甘心!再次检视房间。一天后,没有丝毫进展的他终于决定放弃,仰躺看着青砖屋顶乱想,难道就这样了?结丹顶阶修为连一层都过不了?也不知道宋云翳张天放他们怎么样? 想着想着困意微生,当下闭目小憩。屋内光球太亮,稍感不适,抬手收起光球,房间内又变成昏暗一片,隐约有些微光亮。 张怕猛地一惊,弹身而起,仔细搜寻光亮源头。房间无门无窗无灯,怎么可能有光亮? 不大一会儿,就被他找到光亮源头,屋子中间半空处悬浮着一颗极其微小的光点。光点太小,又不很耀眼,所以房屋内才会有一种朦胧昏暗的光亮存在。 张怕盯紧光点,分出一丝神识轻触它。他做好准备,万一出现意外,立即舍弃掉这点神识不要。没曾想神识才一接触到光点,立时感受到强大吸力,整个人来不及反应就跟随神识一起被吸进光点之内。 等他反应过来重新站定以后再看,已经来到另一处厅堂,左右看看,和方才的房间差不多大小,差不多模样,也有一条出口通道;不同的是整个房间由白玉建成,充满光亮。 还想再看,脑海中金丹突然轻颤,带动全身灵力涌动,几番潮起潮落,经脉拓宽,金丹又厚实一些,待它停止颤动,灵力恢复平静,整个身体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神清气爽充满活力,修为又精进一些。 这让张怕很纳闷,他早已修到结丹期顶阶中的顶阶,只要再有一丝进展便可突破进阶结婴,可是现在修为精进了,为什么还是不能结婴? 左侍说九层宝塔,过一层进一阶,看来对我无效。炼神殿只有九层,上面再没有了,左侍还说连过九层者可肉身化神,就是说进到第九层即可达到化神期境界,那么以层向下推,我要进到第五层才能结婴,第二层不过是结丹期中阶境界,难怪突破一层也不给进阶。 想起一层的光点,那么昏暗谁能注意到?大家都用光球照明,越亮当然越不能发现它,难怪说闯炼神殿不太危险,连第一层都过不去就是想危险也难,难不成会激动的撞墙自杀? 想到这,脑中出现一个身影,天才方渐,那家伙那么聪明,也许会连过九层肉身化神? 甩甩头,打量起眼前的白玉厅堂,屋内的光亮是白玉散发,莹白柔和。张怕不敢乱动,站原地扫视四周。 墙壁、地面、天棚都由白玉砌成,不过大小形状各不相同。顶棚是一整块大白玉石,墙壁和地面分成许多块,有圆有方还有三边六边的。张怕仔细看玉石拼接的缝隙处,好象是阵法图。取出个空白玉简,将墙壁和地面的线条刻入,这时再看玉简,阵型简单立体许多,虽然搞不清作用威力,但看上去很大气,隐隐感觉应该不错。 按眼下得到的线索来看,第二层难道是破阵? 闭目思索,四面墙壁加地面共五幅阵法图在脑中不停转换浮现,直想拿出阵旗摆摆看。正琢磨着,忽然出现个想法,五幅图有没有关联?能否组合到一起? 他开始拼接,寻找阵图边界处对凑。可是五幅图各成一统,互相连不到一起。 琢磨来琢磨去,琢磨的头痛,坐侍说闯炼神殿的死亡者不过十之一二,一般不会有危险,那还琢磨什么,走过去看看再说。抬脚轻轻迈出一步,原本不大却光亮的房间消失不见,眼前白雾迷茫,好似雾谷搬到房里一样。 原来是迷阵。站在阵中上下左右乱看,哪儿哪儿都是白雾,至于浓密白雾后面有什么却不知道,他只走出一步再没敢动。习惯性回头一看,张怕笑了,满天满地的苍茫白雾中居然留出个黑色通道,正是原来身后墙壁上的出口通道。 通道紧贴在背后,一步远的距离,让他心神大定,走不出迷雾回去就是,又不能死在这里。看着那道黑色拱门,张怕再度陷入沉思。 五幅图,身后墙壁上的图正好留出那道拱门,那是退路。但前进的路呢?另外四幅图是不是也留有活路? 选定一张图仔细看,在脑中一寸寸剥离,到最后竟真的被他发现一道弧型拱门,不大,通过一个人却富富有余。再看其他三幅图,经过长时间思考,图中特意留出的拱门终于被他一一找到。 找出四幅图上的通道,新的问题产生,一是不敢确认那通道是否真的有用,二是身在迷雾中,无法确定墙壁或地上的通道位置。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三层 迷阵虽然厉害,却没有危险,张怕站在雾中琢磨如何出去。四扇门全部找到,现在要做的便是走到门前。闭上眼睛,整个地面出现在脑海,标记出进入时的位置、地面上拱门的位置。几经推敲,又确定目前所处位置,然后不停计算到拱门的距离,正确的前进方向。当一切算定后,睁开双眼望向前方,狠狠盯住浓雾后面隐藏着的贴在地上的细小拱门。 眼睛看不到,不代表拱门不存在,浓雾后面那块拱门图形就是自己能否走出第二层的关键所在。想到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希望推断正确,拱门确实可以进出。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张怕盯准拱门方向,飘飘一步跨出,在迷阵即将再次产生变化的瞬间,右脚尖点在拱门图形上,随着一股强大吸力涌出,整个人在白雾中消失,进入第三层。 初进入第三层,又和方才一样,脑中金丹轻颤,周身灵力涌动,随后修为再度精进,只是依然没能进阶。张怕有点不平衡,依照他此刻修为,绝对是元婴期等级,可是眼下却只涨修为偏不结婴,暗骂道:“不带这么玩人的。” 待灵力平息下来打量四周,第三层与头两层不同,是一个巨大的草原,草色碧绿,一尺来长,有野兔、山羊偶现踪迹。 终于看到活的东西了,回头看,前两层一直存在的拱门通道在第三层化做一间小小石屋,门洞黑黑,没有门板,距离自己两米远。脚下是一条石板路,连接到石屋门洞。转过头再看前面,远处有一座九层宝塔,和炼神殿一模一样,应该是通往下一层的入口。问题是第三层怎么如此轻易点出出口? 炼神殿前两层可以说无惊无险,只要用心,只要够聪明,总会过关,第三层也是这样么? 这里只有草原,天上无日无月,地面无山无树,草叶招展,飘摇摆动,一片昂然景象,张怕却隐隐觉察到危险。没有风!满地青草无风自动! 蹲下仔细看,草叶细长,翠绿欲滴,颜色艳丽的带有一丝邪气。这草有些古怪,张怕想折一根看,手指才一接触草叶,那根青草嗖地变长数尺,如蛇一般卷动叶片,牢牢缠住手指。 张怕一惊,缩手而回,没想到草叶甚有韧度,扯之不断,死死向下卷压,竟与他拉扯一起。再看周围青草,争相变长,摇摆着缠向张怕。 不好!左手月影刀忽现,轻轻一划,斩断缠绕手指的那根草。同时运行怒火千墙护身功法,整个人隐藏在红白火焰中。 张怕进入第三层没有走动过,脚下石板半米宽两米长,伸进草地之中。他一与草叶断开联系,眼前那些疯长招摇的青草嗖嗖缩小回原状,重新变成一副无害模样,围着石板轻轻晃动。张怕暗道侥幸,幸亏没贸然前行,只要不出石板就没事。 再看手中那根斩断的草叶,真像一条蛇一般缠在手指上扭动不停,怒火千墙的火焰竟不能烧化它。张怕扯住一端,一点点摘下,然后团在手中紧紧握住。将丹火引到手掌中,暴喝声:“烧!”再展开手掌,一团无形火焰在掌心处无声跳动,那根断掉的青草扭动更加剧烈,慢慢变黄变枯,砰地一下烧成一团白灰。 张怕的丹火发生过异变,融入鬼洞骷髅蛇的火和小猪地火灵兽的火,三火合一,威力当然厉害许多,可是就这么厉害的火,却还要烧一会儿才能焚化古怪青草。 整个草原全是这种青草,就算丹火厉害,可是通往九层宝塔这么遥远的一段路,要烧到哪年?更何况还不能肯定九层宝塔就是通往第四层的通道。 真费劲!还不如出现些妖魔鬼怪,能杀就过关,杀不过就失败,也不用费心费力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依照前法,又斩断一根青草握在手中。草叶力量很大,隔着护体功法依然将手指缠出印痕。张怕发狠:“就不信搞不定你!”五行相克,他将五行功法挨样施加到断草上,断草却没有任何变化,照样充满活力扭动不停。 见鬼了!难道真搞不定?拿出巨大硬铁刀轻轻一挥,断草再断,分作两断掉落地面,却各自依然扭动不息。弹个响指放出五柄飞刀,小五行刀阵瞬间发动,将两截断草斩成齑粉,断草这才不再动弹。 看眼远处高塔,难道要用刀阵一路拼杀过去?可是怪草是否还有变化也不知道,万一刀阵照顾不到,自己可就交代在这了。 一棵草不厉害,成千上万棵草聚在一起呢?即使没有变化,只是光拧成绳子捆住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挣脱掉。神识探入储物袋,看看有啥宝贝能帮自己灭草,见到符咒一愣,怎么把这东西忘了?心念一动,拿出一叠七星符咒,元婴修士都能炸死,还能搞不定几根破草? 给自己加上各种护体功法,又竖起六面盾牌挡在身前,拈起一张符咒轻轻前甩。片刻后惊天动地爆炸声响起,待光彩消散,尘埃落定,青青草地上出现一个数米的黑坑。周围草地散落许多被炸断的草叶,不停扭动叶片,就是不肯死。 还真坚强!丹火破体而出,将炸飞到身体附近的断草烧成白灰,又甩出数张符咒,以方才深坑为,炸出条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道路。 还是这玩意好使,张怕拿着符咒有些自得。给过宋云翳符咒,成喜儿应该也有吧,方渐和张天放肯定没有,这一关他们怎么过? 脑中乱想,手中不停,半个时辰后一条黑色坑路出现在草原上。张怕大笑,还搞不定你?纵身跳离石板,轻轻落到坑中,果然,只要不触碰怪草,怪草便不袭击。张怕在坑中起伏高低的走,忽然觉得怪草不错,假如弄一些种在宅院外面,哈哈,应该很爽。 没多久来到九层宝塔之下,新的问题出现,见鬼的破塔居然无门无窗。看看左右,适才符咒就在塔前爆炸,可是塔身没有一点损伤迹象,连片草叶都没有落上去。 第二百二十章 光球 后退几步,又丢出数张符咒,围着宝塔炸出片空地。捂着耳朵暗骂:“这么大动静才炸出这么点地方。”七星黑色符咒的爆炸威力可以移土平山,在炼神殿第三层却只能炸出几米范围的小坑,这些草当真古怪的很。 炸出道路,张怕围着宝塔打转。宝塔由红砖砌成,倒是结实的很,连七星符咒都炸不坏。仔细看砖与砖直接的接缝,想试下过第二层的方法在这里是不是好用。结果没有任何发现,砖与砖整齐叠砌,缝线也是整齐笔直。 反手擎出硬铁刀劈向宝塔,只听咣的一声,火星四射,塔身连道划痕都没留下。 倒是张怕双臂震的发麻,甩甩手嘟囔道:“还真结实。”破烂塔砸不坏,那就是有机关,可是机关在哪呢?围着宝塔再转一圈,全都是砖,只在层与层之间用瓦片搭出塔沿。九层塔有九层塔沿,除去尺寸递减缩小,形状材料大多相同。 难道塔顶上有机关?这里不能飞行,把双手贴到塔身,利用双掌吸力攀爬上宝塔。整个塔都是红砖青瓦,唯在塔顶有一颗脑袋大小的光球,张怕双眼放光,这东西过瘾,肯定老值钱了,拿出硬铁刀往下撬。试了半天没成功,气馁坐在光球上,双手分按光球左右两边。习惯性的送神识过去,马上感到天晕地转,似有个漩涡将自己吸入,眼前一片黑暗。 片刻后晕眩感消失,黑暗依旧存在,整个人上无着下无落凭空站着,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大,上看下看都是黑暗不可见物。 第三层太麻烦了,前两层加一起也没这层麻烦。先是怪草,接着是怪塔,不过是摸一下怪塔上的光球,就把我扔这不知名的鬼地方。 莫不是在光球里吧?张怕胡乱琢磨,抬手施出照明法术,噗的一声微响,法术失效。不由地愣住,不会吧,搞什么搞?再使出其他法术,无一例外通通失效。 这下好玩了,怎么出去?不是说炼神殿不太危险么?才到第三层就去无归路。 低头看脚下,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蹲下身子去摸,空空的啥都没有,可以摸到鞋底。难道要一直站在这里?直起身试探着迈上一步,奇怪,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为什么有脚踏实地的感觉?跟着再走一步,接着再一步,居然可以在空中行走。 脚下的虚无好象一层透明镜面,张怕在上面快速奔跑,他想找到边界。以他的速度,眨眼间能跑出里许,可是现在在黑暗中跑了整整俩个时辰,也没撞到边界。是这里太大?还是有法术禁制?张怕停下脚步,闭目冥思。 上无天下无地,黑黑的没有光线,虽然没有任何线索,但是一定有方法可以出去,炼神殿不会设一个死局帮助修士们炼神。 思考半天没想到办法,抬手挠一下脸,忽然想起这只手刚摸过鞋底,脑中灵光一闪,脚踩在空中下不去,手却可以探下去。蹲下伸手,超过鞋底许多,挥挥手,空空的没有任何阻拦。手能下去,不知道身子能不能下去? 弯腰以头下触,同样可以越过脚面。打定主意拼一下,双脚用力一蹬,两手前伸,头下脚上向下方扎去。 才掉落数米,眼前景色一换,张怕出现在塔屋中。头下脚上朝地面撞去,匆忙间双臂一展,两掌撑地,原地一个翻滚安稳站住。这才有时间打量塔屋,前后有两道门,一道向下,一道向上,屋内有两个古旧蒲团。抬头看,一个弧型光面散发柔和光芒照映屋内。张怕想了想,这应该是宝塔外面那个大光球的底部。原来光球是进入宝塔的通道。 炼神殿实在匪夷所思,进来出去没有一条寻常路。看向身前那道门,这间塔屋是宝塔顶层,为什么还有往上方走的路,难道是通往第四层的通道? 管他呢,就算不是通往第四层,总算是条路。张怕举步前往,低头过门。眼前景色再度变幻,晴空万里,碧水荡漾,张怕出现在高空中。 这里不能飞行,出门后不及反应,人如炮弹般摔下来,扑通掉进海里。挣扎着浮上水面,前后左右不再虚无,入目只有水,无边无际的海水将张怕包围。这时脑中金丹发生颤动,比前两次都要猛烈些,灵力波动也增强不少,修为再次得到提升。这次提升如有神助,以他为中心,海水开始转动,渐渐地转动越来越快,形成好大一个漩涡。而张怕身体中也有无数个漩涡,疯狂转动,吸取带动附近灵力入体,足足一个时辰后才缓慢平息。 张怕身体中的漩涡平息掉,身外海水中的漩涡同样停掉。张怕有点郁闷,连过三关后,身体灵力是以前三倍还多,修为增强更多,可是再强劲的修为也没能突破进阶。他的修为早已达到临界点,可是连过三关后居然只是无限接近这个临界点,硬是不能突破!只好找理由安慰自己见鬼了! 才说完见鬼,张怕就真的看见鬼了。远处海面出现一个全身漆黑的鬼脸怪物,手持钢叉向他跑来。两只脚掌巨大漆黑,可以水面行走,速度飞快。 张怕瞅着他眼晕,这是什么东西?转头看,紧贴水面有一道拱门,想必是出去的通道,这家伙不是想出去吧? 很快鬼脸怪物跑到近前,不搭话举叉便刺。张怕在水中慌忙躲过,大骂道:“有病啊。”鬼脸怪物当没听见,反手又是一叉。 在水中行动不便,张怕不能飞,也不能踩水,只好潜水而逃。却见鬼脸怪扑通一声扎进水里,追着他而来。 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不让我飞,还不让我踩水?张怕愤愤不平,一回头,看见鬼脸怪物如鱼般轻松游动,比水面行走速度更快,张怕大怒,想骂那家伙几句,可是身在水下无法言语。只好使个千斤坠,整个人像一颗大铁球,直直掉落下去,速度快逾闪电。 鬼脸怪来不及追赶,给手中钢叉加几道咒语,奋力一掷,钢叉朝张怕飞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鬼脸怪 下坠速度太快,张怕躲无可躲,招出巨大硬铁刀挡在背后,只见钢叉与硬铁刀相撞,发出铛地一声闷响,在水底深处都能传出声音,可见力量有多大。正因为钢叉力量过大,等于给了张怕助力,使得下坠速度变得更快,张怕借助这股力量很快沉入黑色海底。 鬼脸怪显然没料到张怕能挡住钢叉攻击,待他招回钢叉再看,张怕早消失不见。 海水越深,光亮照不进来,便越黑暗。鬼脸怪瞅着漆黑下方,有点不知所措。只要坚持追下去,肯定能追到那家伙,水下就是他的世界。可是如此辛苦追一个人,好象有点不值,下面黑乎乎的,他不喜欢。稍微琢磨一会儿,向上游动,没多久游出海面,仰躺在海面上等待张怕浮上来。 张怕现在有点儿难受,海水越深,受的压力越大,护体功法将自己牢牢保护,堪堪抗住海水压力,可是入目只是黑暗,让他很不舒服,怎么满天下的黑暗地带都被我遇到? 在水底多呆一会儿,没见鬼脸怪追下来,心中略定,妖怪还有懒惰好面子的?鬼脸怪不肯下来,深海中却是有许多凶猛怪鱼,见到好大一团美食落下,争相前去品尝。 张怕很无奈,我长的就这么像食物?抡起硬铁刀慢慢斩杀,有条不紊进行着杀戮。怪鱼又不是傻子,天性决定它们见到危险要逃。当见识到张怕武力以后,一大群怪鱼很自觉的从眼前消失掉。 张怕站在海底,神识外送确信无危险后收起硬铁刀。这刀实在太沉,拿着它在水底游泳简直就是找不自在。幸好适才攻击的怪鱼都是普通动物,没有妖兽存在,让他安心不少。 在原地又呆会儿,不知道鬼脸怪会怎么对付自己,双掌一拍一挥,向远处游去。张怕可以不吃可以不呼吸,但是对他来说,窝在海底生活比不吃饭严重许多,不喜欢黑暗不喜欢压力,即使浮出水面也是被海水泡着,鬼知道这里有没有陆地。想要真正离开这里,只有进入第五层才算功德圆满。按照左侍所说,第五层是元婴初阶修士向上晋级所在,自己踏上第五层,就意味着成功结婴变成高手,这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在海底游出好远,施个轻身法术,身体如同轻木般快速上浮。好容易浮出海面,鬼脸怪挥着钢叉踏水而来。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居然敢伏击我?张怕很不爽的丢出张符咒,同时人往下沉。片刻后海面响起巨大爆炸声,过得会儿,张怕上来看,鬼脸怪已经不见了。 炸死了?不太可能。张怕在水中打转,四下搜寻。忽然水下一道水箭射来,张怕急忙闪过。身体才移开,又是几道水箭射来,张怕只好再躲。正是稍显狼狈之际,钢叉无声无息忽然出现在身后。 不躲了,万一躲过钢叉又迎来更猛烈的打击怎么办?招出硬铁刀挡住身体,一刀一叉再次碰撞,这次碰撞声音大的多,起码不似在水下的闷响。 钢叉射出,鬼脸怪跟着浮出海面,他对自己的钢叉显然很有信心,见对方一把奇怪大黑刀轻松挡住攻击,有些意外有些生气,更有些小心谨慎,虚抓回钢叉大声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大爷地盘撒野?识相的束手就擒,别逼我杀人。” 张怕闻言一笑:“你会说话啊,一直憋着多难受。” 鬼脸怪被激怒:“小子找死。”双手握紧钢叉,猛一颤,钢叉一分为二,一手握一柄,口中喃喃低语,稍臾,晴朗天空忽然多出许多乌云,低低压下来,云块相撞,迸发电光火花,发出霹雳嘶鸣。鬼脸怪掷出两柄钢叉,钢叉一离手,变成两条不大的银龙,凶恶扑向张怕。天空中阴黑乌云也起变化,摩擦出的电光竟不消散,蜿蜒连接在云中蔓延。摩擦越大,电光越多,聚集到一起便显得越长,最后聚成两条十丈大小的电龙,跟随两条小银龙一起扑向张怕。 张怕瞅着两条电龙有些眼晕,天下法术最厉害不过天怒地威,任修为再高,也高不过天,任实力雄厚,也厚不过地,能逆天的法术根本不存在。眼前这大鬼头竟然能聚电化龙,好象比真天师叔操控雷电还要厉害。真天不过是借雷蓄雷引雷,这家伙却可以招雷聚雷变雷。 多年来对雷电的恐惧逐渐消失,隐有一丝藏在心神深处,此刻那丝恐惧被唤醒,浮上心头,张怕咬牙道:“吓我?”甩手丢出十几张七星符咒,念动法诀,再使千斤坠沉下海面。 鬼脸怪忙指挥巨龙挡在身前,两条电龙张开大嘴,猛地一吸,符咒全被吞进肚内。接着爆炸接连响起,电龙自脖颈以下被炸断炸散,无数道电光四散而射,窜向天边消失不见,只剩下两只巨大古怪龙头。电龙身体被毁有些恼怒,昂头怒吼,乌云上更多电光受到召唤,聚向龙头,没多久重新出现两条大电龙。 电龙聚散这会儿工夫,张怕早沉到海下深处,身后紧紧跟随两条小银龙。张怕边下沉边琢磨,第四层过关关键是外面那个大鬼?不能飞不能踩水,在水中行动不便,还没有陆地,怎么才能搞定他?偏头来看,两条小银龙紧追不舍,张怕调转身体,面对银龙,暗念口诀停下千斤坠,身体陡然一缓,下沉变得慢一些,被两条银龙片刻间赶上。 张怕在水中扭腰,双手抡起巨大硬铁刀,一刀斩出带起一股暗流。小银龙在水中很是灵活,见黑刀砍出,身体嘎然而停,让过攻势,正想蓄力重扑之时,硬铁刀刃口飞出一道长长黑色细线,在水中无声蔓延,轻松绞上两条小银龙。两条小银龙不及反应,已经被黑线分别砍成两截。小银龙凶恶面目稍显错愕,随即变成四段钢叉向海底掉落,掉落过程中又起变化,砰砰合到一起,变成两段。 张怕收起硬铁刀,他对这个黑色大家伙越来越喜欢,简直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当初炼制时吃的苦没白费。施展轻身术,张怕如同一条大鱼翩翩游走。 第二百二十二章 海灵 不多时,两条大电龙和鬼脸怪赶到,鬼脸怪在水中前进速度快过飞鱼,箭般窜向海底深处。再过会儿,紧抓两段断叉游回,满面怒容,左右搜寻张怕踪迹。 张怕游出好远才浮出水面,记起自己还有驾飞舟,放出后进入。这东西不错,尖尖长长像一只梭镖,速度飞快,全封闭,内里很舒适。输入灵力催动飞舟,似一道白线在海面快速划过,飞舟过去,身后翻涌的浪花形成长长一道水线。 转眼间过去十几个时辰,张怕依然在海中奔驰。这里海天一色四处一样,辨不清方向,唯一一个退路,贴近水面的那道拱门早已失去方向,想找回去也不可能。就这么胡乱前进着,倒有些想念鬼脸怪,好歹是个活物,好歹能说话,应该跟他问路的。 要说人不能瞎琢磨,张怕才有想法,侧后方出现另一条水线,速度比飞舟快,浪花比飞舟泛起的大,仔细看,竟是个光屁股婴孩踩水而行。婴孩身高不到一米,大约两岁模样,浑身上下不着****,粉嫩皮肤,鲜藕般的可爱四肢,张着小手冲张怕摆动。 张怕一愣,和我打招呼?婴孩咧着小嘴,露出几颗小白牙,咿咿呀呀笑着朝前跑,很快超过飞舟却又停下,等飞舟跑出些距离再追赶。如此几次张怕明白过来,婴孩在和自己玩耍,再送灵力入飞舟,专心驾御,速度瞬间提高许多,将婴孩抛在身后。 婴孩见被飞舟甩下,呀呀笑着加速追赶,没多久追上,一舟一婴孩齐头并进。如此跑了两个多时辰,张怕搞不清婴孩来历,跑不过他,又见模样可爱,兴起结识之心,就是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放慢速度,缓缓停下飞舟,打开舱开,站起冲婴孩招手。婴孩咯咯笑着从水面上绕过来,一下子跳进飞舟乱看乱摸,倒是不怕生。近距离看婴孩,玉琢般可爱,嘟嘟小脸,点点小嘴,唯一稍显异常的是一双眼睛呈蓝色,如大海般深蓝。 见到可爱小孩,大多人都会心情舒畅,和小孩一起开心。张怕拿出蜂蜜给他吃,婴孩歪头看看,显然不认识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张怕用手指点一下蜂蜜,放进口中舔食,婴孩有样学样,一舔之下开心异常,一把抓过玉瓶,连连用手指挑食。 见小孩可爱无邪,张怕又拿出去许多新鲜瓜果,堆满整个飞舟,告诉婴孩:“都给你。”婴孩从没见过这些东西,抓起个梨看一看放下,又抓向荔枝,不知道怎么吃。 张怕剥开荔枝给他,婴孩吃的十分满意,啪的吐出黑黑果核。眨巴下眼睛,翻身跳入水中。张怕不明白发生什么事,起身观看。却见一条大鱼飞出水面,接着婴孩电般从水中射出,抓住大鱼塞给张怕。 鱼好大,起码有婴孩两个大,被婴孩抓住却无法动弹。张怕笑道:“谢谢你。”接过大鱼。他和婴孩开心互动,完全忘记这里是炼神殿,完全忘记婴孩强大实力,只记得小孩懂事可爱,知道交换礼物。 婴孩跳入船舱,挨样水果把玩吃用,张怕一一教他食用方法。婴孩看看满舱水果,歪头想一下,重新跳回水中冲张怕呀呀道:“跟我,走。”虽然说的不连贯,却能让人听明白。说完话向左面行走。张怕琢磨一下,跟他走总好过自己乱闯,操纵飞舟跟上。 这一走就是两天,两天后看见前方有一座小岛。待近了才发现小岛凌空停在海上,中间隔着半米空间。小岛不过百米,上面有沙有土还有眼泉水,泉眼边上是一株高大树木,说不出名称。整座岛上只有这一棵树。 可算看见陆地了,张怕跳上小岛,将水果都搬到岛上,又从储物袋中拿出更多水果蜂蜜食物,然后问道:“这里怎么出去?” 婴孩很喜欢水果,捧着个大西瓜呵呵笑,听张怕问话,歪头看看他,小眉毛轻轻一皱,一字字脆生生说道:“不能,离开,这里,会死的。” 离开这里会死?张怕心中计算时间,过炼神殿第一层第二层用两天时间,第三层快些,几个时辰,现在在第四层大海里已经浪费近四天时间,过炼神殿只有十天,还剩不到四天时间,不离开也只有死,张怕追问道:“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婴孩点头道:“知道,但是会死的,我不想你死。”这句话说的流畅,稚嫩童声中隐带着一丝不安。 会不会死总要问清楚,张怕想想再问:“你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婴孩很高兴,站起身子用嫩藕般的小胳膊比画道:“我是海灵,这里,都是我的。” 想起前几天遇到的鬼脸怪,张怕又问:“这里只有你自己?” 海灵小脸马上变得不高兴,嘟囔道:“不是,还有大黑、二黑,他们都欺负我,不过我跑的快,他们追不到我。”说到跑步,言语又兴奋起来。 张怕越来越不明白第四层要如何过关,杀死鬼脸怪?在岛上很有可能,问题是那家伙不在这啊。这里有太多疑问,自己剩下时间不多,看来结婴真的是遥遥无期。 婴孩爬到张怕身上,拽他衣服大声道:“和我玩。” 这小孩比逆天洞内的福儿他们还可怜,那群胖小子不但有玩伴,还有动物妖兽陪伴,而海灵只有他自己,低声问道:“玩什么?” 海灵想了好一会儿说道:“跑,我比你快。” 张怕储物袋里有许多东西,破烂法器,灵蚕布,五仙木等等等等。翻出来给海灵做衣裳,又给他做小桌子小凳子,还雕刻木头玩具,如此又是一天过去。不过海灵却是十分快乐,这一辈子的快乐都在这一天之内体味。 还有不到三天时间,该往回走了,否则找不到拱门只能死在这里。这时候的张怕已经不想着如何过关,问海灵道:“你知道海上有道拱门么?带我过去好不好?” 海灵先是点头再摇头道:“不去那里,出去会死,大黑在那。” 鬼脸怪是大黑?那家伙是挺黑,张怕轻声道:“如果不出去,我会死在这里。” 第二百二十三章 离别 海灵粉嫩小脸变得煞白,停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你,是外面的人,大黑总守在门口杀你们。”相处几天,他对张怕没有戒心,此刻总算记起张怕的来历。 张怕问道:“还应该有个出口。”海灵点头道:“二黑在那。”张怕微一琢磨,大黑守入口,二黑守出口,过关关键应该是这俩人,问道:“带我去出口好么?”海灵摇头道:“那里危险,不能去。”危险?张怕起了兴趣,能有什么危险?他还想问话,海灵却抢先道:“我带你大黑那。”说完走上海面,回望张怕。张怕跳上飞舟,轻声道:“谢谢你。” 胖乎乎粉嘟嘟的小海灵对他的感谢不感兴趣,神情有点暗淡:“回来找我玩。”他的语言能力不是很强,说话总是很简短。张怕却听得懂,心情也有些低落,答应道:“好的。”海灵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重重语气说道:“不许说假话,我等你。”声音稚嫩,满含希冀。张怕刚想点头再次确认,突然想起来这里是炼神殿,要隔六十年才有机会进入一次,如果六十年后自己进阶结婴,这里便再也进不来,不觉心中充满愧疚,张大嘴说不出话。 海灵见他表情,知道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面,眼中那丝光芒消失,失望之情尽现脸上,却强挤个笑容大声道:“走吧。” 见他强笑,张怕更加难受,又跳回小岛,疯狂往外掏东西,什么灵酒灵肉灵菜灵丹拿出一大堆,拿个储物袋问海灵:“你会用么?” 海灵当然不会用,张怕耐心教他,很快学会后,将岛上各种物品统统收进袋内,笑道:“好玩。”他甚至把张怕送的衣服都装进去,然后将储物袋系在脖子上,仰着小脸认真说道:“谢谢。”张怕却笑不出,越发感觉婴孩可怜,脑中突闪个念头问道:“我带你出去好不好?外面人多,热闹好玩。” 海灵面色一喜,显然对外面很向往,可是瞬间又沉下面色道:“出去会死,我离不开水。” 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这里只有水,这里的水却孕育出一个可爱胖娃娃。张怕看看无边无际的海面,束手无策,低声道:“对不起。”海灵眨巴下大眼睛,再次说道:“走吧。” 有海灵引路甚是便利,张怕操控飞舟跟在他身后,短短一天半以后已经可以见到远出水面上的拱门。海灵撅着小嘴说话:“到了。” 张怕看着拱门,心中计算时间,十天期限还剩一天,既然无法闯关,索性多陪海灵一天,笑道:“我还能多待一天,明天再走。”海灵晶亮眼睛绽放喜悦,高兴道:“好棒!带你去看我的朋友。”“这里还有人?”张怕不解道。海灵却没解释,指着大海道:“下去。”整个人便消失在海面上。 张怕将飞舟封闭,跟着下沉。等沉到一百米的时候,海灵停住,双手捂嘴,竟在海中发出种奇怪声音。没过多久,原本平静海下变得热闹,许多说不出名字的怪鱼怪兽从各处游来,喂着海灵打转,满是讨好之意。在这方天地中,他就是海中之王,众生之灵。 海灵叫过每一条怪鱼,介绍给张怕认识,其中不乏面目丑陋样貌凶狠的,每一条鱼都比海灵高大,在他面前却都如乖宝宝一般听话。张怕索性收起飞舟,潜到水中陪他一起玩耍。 这一堆怪鱼起码上千条,最大的比小岛还大,海灵给每一条鱼都起了名字,并且熟记于心。听海灵喜滋滋介绍怪鱼,张怕却越发难受,若不是太过孤单,怎么会给鱼起名字?人在水下,心中再多话也无法说出口,只能撑笑脸陪海灵玩。海灵也真是厉害,确实是海之精灵,居然能在水下说话。 介绍完怪鱼,和它们比赛游泳,一时间万鱼争流,海灵当先。张怕在边上摆手助威。过得会儿,拿了第一的海灵得意来到张怕身边显摆,张怕笑着指指嘴,意思是无法开口,坚决不拍马屁,气得海灵重重哼一声。 一天的时间总是很短,随离去时间愈近,海灵眼中愈是不舍,瘪着小嘴咿呀道:“还来好么?”张怕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说出去再不能回来了,却又不敢,想了想把打架抢来的那堆玉简全都交给海灵,修炼时间过的最快,几十年转瞬而过,算是帮婴孩排遣排遣。 教会他使用方法,婴孩不老乐意收起玉简,胖嘟嘟小手拽着张怕衣袖。张怕柔声道:“我叫张怕,我答应你,如果有可能一定回来看你,但是更有可能再也回不来。” 小海灵很懂事,没有纠缠张怕,反带着他游向拱门。不多时二人重新出现在海面上,却看到鬼脸怪一副慎重模样站在拱门旁边。 鬼脸怪见到张怕和婴孩一同出现大惊失色,急道:“海灵,快跑。”海灵见到鬼脸怪,气哼哼说道:“坏人,哼。”冲张怕挥挥小手,不舍道:“我走了。”又冲鬼脸怪重重哼一声:“坏人。”摆动两只小肥脚,啪啪踩水离去,走出几步回头再看张怕一眼,双脚使劲,一条白线出现在海面上,瞬间向远方蔓延开去。 鬼脸怪显然没想到张怕会认识海灵,愣在当场,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怕瞅准机会奋力一跳,跃入拱门中。鬼脸怪却还是呆呆站着,没有动作。 拱门是离去通道,张怕跃入后,眼前景色一变,啪的摔在地上。这让他很郁闷,原来通道只是一道门,走入即可,没事儿跳什么跳。 没等他站起,耳边响起大笑声,扭头去看,张天放捧着肚子仰天大笑,旁边宋云翳和成喜儿掩嘴偷笑,方渐没笑,蹲下一本正经安慰他道:“摔个马趴而已,不要太在意,刚才张天放是滚着出来的。” 不远处坐着左侍及六十名血杀,都是微笑看他。张怕站起挠头道:“你们早出来了?”左右看看少了个人,又问道:“不空呢?” 左侍道:“还有两个时辰雾谷关闭,一个时辰后出发,等他一个时辰。”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宝贝 张怕皱眉道:“小和尚在搞什么?”被张天放教育道:“怎么不问问你在搞什么?掐着时间出来?云翳和喜儿非常担心你,不知道么?”方渐装模作样叹气道:“以为你出不来了,唉,好玄白发人送黑发人。”被张怕一脚踹飞:“这里你最小,给谁当白发人呢?”方渐强辩道:“我长白头发了不行么?” 正说着话,众人眼前一晃,不空出现,看看大家都在,平静说道:“走吧。”前面左侍起身道:“走,先出去再说。”六十名血杀听令,张怕等人也没有异议,一行人鱼贯而出。 此时正是大家出雾谷的高峰时间,路上都是人,有人居丧有人欢喜,大部分人面无表情。没多久走出通道,来到浓雾外面,看到近千名修士或坐或站盯瞧通道口,好象在等什么人。 张天放大咧咧说话:“没想到还有人迎接咱。”方渐瞅着他笑:“你是想证明你比猪还笨?”张怕看眼方渐,没想到这家伙进一次炼神殿倒变得开朗了,跟张天放说道:“这些人没安好心眼,你不觉得他们那眼神有些熟悉么?” 张天放仔细看看,点头道:“当初追杀咱俩的时候,有人就是这眼神这表情,不是等咱俩的吧?”张怕有点无奈:“你真是猪啊,要是等咱俩的,早冲过来了!”张天放道:“也对。” 方渐道:“这些人全是元婴高手,能让一千多名元婴修士在这傻等,炼神谷出宝贝了。”张天放说道:“要不咱也等会儿?看看热闹。” “看什么看?赶紧回家,你还嫌事儿少是吧?”张怕否掉他的建议。张天放嘟囔道:“本来也没啥事儿。”前面左侍传音道:“在这别多话,出去再说。” 张怕等人闻言禁声,偷偷打量四周,发现有不少修士注意自己一行,忙掩息低首而行。就这时浓雾中间的通道闪电般窜出一人,肋下夹着个白胖孩童,约有四、五岁大小,感觉与自己认识的人很像。那人出通道后,根本不做停留,急行中扫视周围,哪儿人多往哪儿窜。 这人一出现,通道外面千多元婴修士一起发动,如收网般围向那人。可是无数修士一起出雾谷,此时留在通道口附近的少说也有几千人,大家正来来往往,千多元婴修士突然发难,吓坏低阶修士,各自慌乱逃跑,导致通道口乱成一团,一时间竟抓不到那人。 有修士高喊:“都不许动!乱动者杀无赦!”其余元婴修士反应过来,跟着一起喊:“停在原地不许动,妄动者杀!” 张怕一听,得,想走都不成了,问左侍道:“大人,还走么?”左侍早过了意气之争那个心境,淡淡道:“就等会儿吧。”六十名血杀及张怕等人如同六十六根钉子牢牢钉在原地,张怕这才有机会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停下不走,大部分低阶修士同样留在原地,只有个别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境,一定要违背大多数人的意愿,不肯留步,于是很痛快的被众多元婴修士杀死。 张天放咋舌道:“不是吧,什么组织能有一千多名元婴修士?太恐怖了。”张怕白他一眼,刚想教育他,忽然发现这家伙居然进阶了,不但进阶而且是连进两阶达到结丹高阶修为,气得仰天长叹:“猪一样智商的人进炼神殿都能连跳两级,这世界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张天放很展洋:“嫉妒我吧,我接受你的嫉妒。”张怕没理他,去看方渐几人,不空没变化,就是有变化也看不出。方渐没变化,宋云翳没变化,成喜儿也没变化,这几个人不能说是天纵其材,起码也是聪明非凡,大家都没进阶,这个猪一样的男人却能进阶。尤其方渐,数百年出一个的天才人物,居然比不过张天放,难怪学会开玩笑,原来是刺激到了。叹气道:“当初追杀咱俩的那些人,也不是一个门派的。” 被许多人追杀是因为身怀异宝,张天放眼睛一亮:“逃跑那人身上有宝贝,咱去抢好不好?”他这么一说,张怕登时反应过来,难怪觉得小孩眼熟,身体模样和逆天洞的福儿等人十分相象,不由怀疑到,那小孩难道是灵参宝宝?正想着,突然一道灵气冲天而起,充沛浓郁的不可想象。修士对灵气灵力最是熟悉,循气望去,源头正是夹着胖娃娃疯狂逃跑那人。当下确定胖娃娃肯定是十万年以上的草精灵怪。 外泄灵气瞬间盈满附近数里地,有人惊呼道:“参王?!”在场修士颜面俱变,灵草当前无不蠢蠢****,连左侍都有些冲动,强行压制心底yu望,仔细对比分析眼前情况,打算谋定而后动。 灵气四溢的同时,响起一声呼喊:“放开我!坏蛋放开我!救命啊!”声音不大,清脆悦耳,满是惊慌意味。 张怕仔细看去,夹着娃娃奔跑的是个中年人,面色黝黑,修为起码在元婴中阶以上。他身后追着数百人,前方有修士围堵,空中还飞舞着许多法器,对准黝黑中年人攻击。只是这人行动神速,又挤在人群里穿梭,一时间竟打不到他。倒是他肋下的胖娃娃被飞剑刺伤,手臂上好长一道口子,向外滴答鲜血。 张怕明白过来,胖娃娃必定是人参灵芝一类灵草,十万年以上寿命,在炼神谷内被黝黑中年人抓住,用法术设置禁制,使其昏迷,荫蔽灵气外泄。 胖娃娃灵气雄厚,抓捕过程中被其他修士发现,谷内危险不适合动手,所以许多元婴高手出谷外等候劫宝。适才追杀过程中,有飞剑误伤到娃娃使他醒来,却也破掉娃娃身上的禁制,所以灵气溢出,引起全部修士的注意。 胖娃娃叫声可怜,张怕动了恻隐之心,打算救下来。可是如何在数千修士中搭救他还真是个难题,何况其中还有千多元婴高手,一举一动都不可能瞒过他们。 他在动脑子,左侍也在动脑子,参王啊,生吃掉应该可以直接化神,自己虽然修为高超,可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对付千多名元婴高手,该怎么办才好? 第二百二十五章 标记 张天放问他:“动手不?”不空插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话没说完被张天放截住话头,冷冷道:“你好生就把他救下来。”不空看看前方涌动的人潮,皱眉道:“修士从来都让人讨厌。”没说救,也没说不救。 左侍听见几人对话,心一横吩咐道:“原地布阵,有人闯阵杀无赦。”眼睛紧盯挟持胖娃娃的黝黑中年人。 此时通道内有人往外走,外面的人被困在通道口附近,许多人拥挤一起,很快聚集万人。大家都挤在雾谷通道出口附近长不过一里宽却有十数里的狭长地带上,一侧是雾谷赖以成名的白色浓雾,另一侧是低平山地,绵延通往高山。 因为距离雾谷太近,受禁制限制不能飞行,千多元婴修士被迫挤在地面围追黝黑中年人。中年人身法怪异滑不溜手,想抓他还真有点儿困难。左侍等人站在最外围,隔着人群向里观望。看看黝黑中年人,又看看身侧浓雾,张怕突然想起件事,雾谷终年被浓雾包围,无法前行,如果我在地底做标记呢? 计算下时间,应该还有大半个时辰,雾谷通道才会关闭。一进一出花不了多少时间,值得一试。低声跟周围几人说话:“你们呆着别动,我去一下。” “去哪?”五个人一起发问。张怕装出莫测高深的样子说道:“等会儿就知道了。”身子前窜,挤向拥挤人群。 他一行动,左侍马上发现,心下怀疑:“他也想得到参王?应该没这么蠢吧,一个结丹修士想在千多元婴高手中夺宝?” 胖娃娃因为大呼小叫乱动乱跳,被中年人重新弄晕。黝黑中年人知道自己一半时跑不出去,却也不想轻易让出宝贝,边跑边高喊道:“别逼我!否则我弄死参王。” 他这么一喊,追逐他的元婴修士们的行动不自主慢下来,却还是死死咬住不肯放弃。大家都知道修炼成人的草精灵怪药效奇大,大到不可想象;不过万一死亡,灵气立即消散,药效会降低许多许多。这也是中年人抓到参王没立即杀死的原因。不过退一步讲,他抓参王的时候被许多人看见,杀不杀死都于事无补,反正觊觎之人多的是,没谁肯放弃宝贝。 张怕在人群中穿梭,不着形迹向通道口靠拢。左侍瞧着奇怪,这小子要干嘛?通道口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炼神谷内许多修士害怕通道关闭死在里面,疯狂向外涌,张怕却逆其道而行,和他们热情拥挤。左侍看一眼张怕,再看一眼黝黑中年人,这家伙逃跑本领不错,近身百多人都抓不到他。当然主要原因是在人群中行动不便,受到阻挡。心下犹豫要不要出手,却又担心出手后怎么办?总不能祸引十万大山。 前方很拥挤很热闹,在热闹拥护中,张怕突然身子一矮消失在人群中。周围人闹哄哄观看元婴修士追逐战,竟没人发现他遁入地下。左侍也感到奇怪,一转眼的工夫人就没了?想全力搜寻他,转念又一想,参王才是焦点所在,不能让别人白拣便宜,所以暂时放弃张怕,将全部注意力转到胖娃娃身上。 短时间内胖娃娃性命无碍,没谁舍得轻易杀死他。张怕也知道这点,所以决定先去地底做标记,然后再想办法救他。 潜入地下放出噬地鼠,让它贴地面行动,自己在更深一些的地方跟着他走,慢慢做标记。此时地面上,无论通道内还是通道外的修士,都有些张皇,要么担心来不及出去,要么注意力在胖娃娃身上,加上噬地鼠深在地下数十米行动,又擅长隐匿灵息,一时间万多修士竟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它。 噬地鼠感应地面声音无比敏锐,凭借众修士走出通道轻不可闻的脚步声,辨别出地面通道方向,快速向雾谷内前进。张怕躲在更深的地下,用元神锁定噬地鼠,跟随它做标记。 一刻钟后,噬地鼠停下不动,以它敏锐灵觉,查不到地面有人行走的迹象,说明地面上已经无人存在。张怕小心缓慢上浮,同时命令噬地鼠浮出地面检查周围情况,不多时传回消息,地面无人。 张怕赶忙浮出地面,左右看看,一片绿油油草原,不太大却很长,显然是进入某处的道路,难道前面是炼神谷?张怕没心情进去探察,此时第一要做的事安全出去。收回噬地鼠,全力向外冲刺。 片刻后眼前出现个小山谷,谷中一条小路向外伸展。张怕想都不想全力穿过山谷,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平台出现眼前,平台有两条路,一条在自己脚下,另一条通往九层炼神殿。对面是一片白雾,浓雾中间有一条十人宽的通道。 找到出口!不做停留冲进浓雾中的通道。通道不过十多里长,左转右转拐弯的地方倒是不少。此时通道两边白雾墙壁出现变化,不再平整,不时有雾气破壁而出充盈通道。张怕知道通道即将消失,全心全力专心逃跑。 通道不长,十里长的距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次呼吸的时间轻松转过十几道弯,眼看即将跑出通道,对面忽然出现一人,黝黑中年人夹着胖娃娃向里面冲进来。身后还紧追着七名元婴修士。 真是贪财不要命,通道马上关闭,还敢往里冲?既然你们找死,我成全你们,张怕瞬间放出百多条伏神蛇,攻击对面八人,平均十几条小蛇围攻一个人。八名修士见到张怕都有些吃惊,一愣神的工夫,被小蛇穿体而过,眨眼间地上多出八具尸体,张怕动作奇快,招回小蛇,抓住胖娃娃,拽走八人储物袋,三个动作连贯完成,接着一掐法诀,整个人从地面消失遁入地下。很快找到自己做好的标记,然后拍醒胖娃娃,顺便给他去掉禁制。 胖娃娃一睁眼就大叫放开我,张怕指着标记说道:“跟着标记走,能回到炼神谷。”随即放开胖娃娃,唤出噬地鼠,让他感知雾谷外地面上修士最外围方向所在。 张怕放手,胖娃娃倒呆住,愣愣说话:“你放我走?”胖娃娃是草木成精,会遁地,根本不用担心回不去,张怕没时间搭理他,只说了句:“快走。”跟着噬地鼠慢慢往外挪动。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通道关闭 胖娃娃不敢相信有人舍得放过它,过了好一会儿才脆脆说声:“谢谢。”然后钻地离开。 为救一个草精连杀八人,不知道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没多久,张怕来到雾谷外最外围修士的脚下地底深处,收回噬地鼠,无声缓慢上浮。 此时外面乱成一团,一千多名元婴修士追杀黝黑中年人,大部分围在外围以防他逃走,只有少部分人追在身后。黝黑中年人逃无可逃,又不能飞,明白这一次在劫难逃,一着急将参王丢的高高,矮下身子钻进人群向远处逃跑。围追他的修士马上转移目标,几十人一同跃向高空抢夺参王。 数万年灵草变成催命符,几十人中修为最高的修士才抓住参王,一柄法剑将他身体刺穿,不远处还有数枚法器同时向他袭来,于是他很容易的死掉。接下来第二个抢到参王的高手同样被杀。片刻间两名高手送命,大家马上反应过来,收敛行动没人再去抓参王,众修士虎视眈眈警惕周围,任凭晕迷中的参王躺在两具尸体之上,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时,守在人群外面负责围堵的高阶修士向这面跑来,低阶修士自动自觉让出位置,没多久,形成一个以参王为中心,各十几米长的圆。圆圈外就是千多名元婴修士,他们都对参王感兴趣,都有所图,却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同是元婴修士,修为各有高低。左侍放神识搜寻,发现在这群人里自己修为最高。有道是艺高人胆大,左侍轻身挤到圈外,在一片寂静中,猛地向前疾窜,闪电般来到圆圈中心,一把抓起参王,再折身而退。 百多名元婴高手同时出手对付一人,这场面何等壮观,可以说千年难遇,左侍很荣幸的遇到了。他一出手,圆圈中心百多名高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无数法器劈头盖脸打来。左侍仗着身法巧妙修为深厚,身子晃几晃,躲过部分攻击,抬手放出法盾,挡住部分攻击。 可是外围还有千多名元婴修士,第一拨攻击还没过去,第二拨攻击又起,大家都知道左侍修为最高,为免后患,所以下手绝不留情,各种法术法器似一阵花雨无情绽放,********便是抓着参王的左侍。左侍虽然厉害,见此情景也是大惊失色,抛出手中参王,双掌合十,大喝声:“咄!”平地突然出现一朵白色巨莲,叶片层叠翻转包住左侍,这时便听得劈啪嘁嚓声不绝于耳,千多法器杀招全招呼在白色莲花上。 以一己之力对抗千名元婴修士,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左侍却不得不做。待巨大轰响声停歇,白色莲花碎裂成无数片,无声飘落地上,露出当中站立面色煞白的左侍。 一千多人杀一个人居然没能杀死?众多修士震惊不已,不过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震惊,而是参王。千多名元婴修士惟恐好处落于旁人,无一例外的舍下左侍,全力朝参王狂奔。 左侍呆立原地,他最为倚仗的神器就这么毁了,一张嘴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忙拿出丹药服用,原地打坐疗伤。 修士们使用的法器一般来说有三个等级,法器,法宝,神器。法器不用说,一般修士都有个三、两件;法宝是用高等材料精心炼制而成;神器却很少见,世面流传甚少,由化神期修为以上修士用天宝地材炼制,效用堪比补天法宝,威力巨大。 左侍神器被毁,自身伤势严重,手下六十名血杀见势不妙,迅速过来布阵守护。 适才左侍随手抛出参王,被一名结丹修士接到。结丹修士知道这东西好则好矣,却是危害巨大,转手塞到身边修士手中,身子后撤远离危险。新得到参王的修士有些迷糊,本来远远看热闹,想不到参王却往自己手里跑,心中微一犹豫,要不要留下它?就这时,元婴修士舍弃左侍追向参王。见到众多元婴修士凶神恶煞般冲向自己,这名修士怪叫一声,抛掉手中参王,人向另一侧翻倒。 于是便可以看到结丹修士向外侧逃跑,参王在众人头顶飞舞,元婴修士疯狂追逐参王。参王落向哪里,那里的修士就向别处逃跑,来不及逃跑的再将参王丢向另一处,如此折腾一会儿,参王竟巧合的落到最开始抓获它的黝黑中年人手里。 中年人既惊且喜,本待丢出参王,忽然发现自己距离雾谷通道不远,心下发狠大不了一死,若是不死就是扬眉吐气之时,打定主意转身冲向通道。 没有人想到他竟然重返雾谷,通道关闭后里面的人基本必死无疑,雾谷存在恒久,从没听过有谁在通道关闭以后还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附近都是结丹高手,又没人拦阻,黝黑中年人轻易冲进通道。千多元婴高手都很吃惊,有七名高手计算通道关闭时间,如果冲进去快速杀死中年人,应该还可以携宝而出,一咬牙接连冲进去。于是很倒霉的撞见张怕,很倒霉的被伏神蛇杀死。 其余修士不敢妄动,围住通道口紧张不已。有大胆者仗着行动速度快,进去探看,不多时传出消息说八人皆死,参王消失不见。这消息一出,轰地引起轩然大波,八名元婴中阶以上修士,被人瞬间一起截杀,对方是什么人?这等实力太过可怕! 修士们闹哄哄议论着,张怕悄悄浮出地面,无声无息站到人群最外围那名修士身后。那修士觉察到身后有点儿不对劲,回头看到张怕,满脑袋疑问,我明明站在最外面,这家伙从哪里来的?虽有疑问却也没在意,又转过头继续看热闹。 八名高手惨死,无人敢进通道,一群人或小心或谨慎或无所谓的乱看乱说之时,只听轰的一声响,通道两边浓雾合拢,通道快速消失,片刻后变成不可见物的浓白雾气,和两旁雾团连到一起,好象通道从来不存在。 通道关闭,众修士互相看看,六十年一次的探险活动结束,该干嘛干嘛去,于是各自分散离开。不多时人群散尽,还剩下一百多人。张怕借这个机会向张天放等人靠拢,见到他们正和血杀一起守护左侍,心中有点儿感动,哥儿几个不错,是好人。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返回 远处零零散散站着十几名元婴修士,冰冷目光不怀好意扫向人群里打坐疗伤的左侍。适才得罪他太狠,考虑要不要斩草除根。 张怕拿出大黑刀竖着戳在地上,双手握柄冷冷回望,心想哥儿几个不怕死够义气,我也不能跌份。他不怕,张天放更是不怕,跟个痞子一样溜达到张怕身前,斜眼看元婴修士,刚晋升到高阶修士,心里巴不得张狂张狂表现表现。血杀被五人义气感动,有人发声号令,六十人依阵法而动,将张怕等人一起保护在阵中。 十几名元婴修士有些犹豫,动手吧,怕讨不到好,也怕被身边人偷袭,不动手又担心左侍以后找他们麻烦,各存心思互相戒备。这时左侍收功起身,阴寒目光冷冷看着他们,重重哼一声:“走。”带血杀离开雾谷。张怕等人跟在后面。 浓雾外还站着几十人,十几名元婴修士互相看看,又看看留下来的结丹修士,终于没敢轻举妄动,走向谷外。剩下的结丹修士眼见没便宜可占,自然也是离开。方才还轰裂热闹的雾谷外围,此刻空无一人恢复平静。 左侍带大家走出雾谷,脱离禁制控制范围后放飞咫,大家坐好后飞向十万大山。 他对张怕六人很有好感,关键时刻能站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挡灾,可见重情重义,不是寻常修士可比的,由此向六人说了许多遍的感谢话语。然后重又打坐,继续疗伤。 他疗伤,张怕等人有了说话机会。一群人都对张天放发难:“猪脑子怎么过的第一关第二关?”听他们说话,张怕明白过来,原来一群人连第一关都没能通过。 张天放有心炫耀,被身旁一名血杀拦道:“小兄弟还是不说这个好。” “不说?为什么不说?”张怕等人很迷惑,出了炼神殿谈论一下也是应该的。 那名血杀解释道:“炼神殿共九层,每个人进入后会有自己的炼神殿;九层炼神,每一层关卡都一样,不会因为时间和次数改变;曾有过关者好心介绍内里详情,便有修士记下,以备下次炼神时过关进阶,事实是根本没用。” “怎么会没用?”张天放不解道。 “炼神殿很神奇,神奇到万多人一起拥入,却还是单独面对每一关;更神奇的是他能看见你的心,只要脑海里有一丁点念头与如何进入下一层有关,那么这层将跳过,直接进入下一层;简单点说就是你知道如何过第一层第二层,进入炼神殿后你将直接面对第三层,经历第三层的艰险难度,即使侥幸过关,却是按第一层的奖励计算。” “这么拽?”张天放听的愣神。张怕想想道:“难怪数万年过去,无数人闯炼神殿也没见多少人成功进阶。” 方渐问道:“你是说我过了第三关的难度,却只算过第一关?” 那名血杀点头道:“只要你知道如何过关,这一关将消失,增加难度由后一关补上,过炼神殿万不可存取巧之心。” 张怕问道:“没有过关的一些谈论应该没事吧?” “只要不涉及过关内容,说什么都没事。” 张怕突然想起件事,问道:“我连过三关,下次进入是不是将从第四关开始?即使过了,也只算做第一关?” “你连过三关?”血杀队员很吃惊,仔细看看张怕道:“数千年血杀也只有个别人能连闯三关,绝大多数人第一关即止步不前,你真厉害。” 听到赞扬,张怕却苦笑:“厉害什么啊,本来就结丹顶阶修为,连过三关还是顶阶,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过关,免得下次进去将直接面对第四关。”想起婴孩海灵,如果进去就能碰见他,倒也不错。 经过一番长聊,张怕几人总算对炼神殿有个大概了解。那地方不限进入,没有结丹元婴之分,每个人进入都要从第一层开始,过一层增加一些修为,第一层是结丹初阶,第九层是化神期初阶,中间每一层代表一个修炼境界,只有越过自己的那层关卡才可以真正进阶。 之所以元婴修士对炼神殿不敢兴趣,是因为从第四层开始,炼神殿变得危险,大家进炼神谷还有可能夺到宝贝,进炼神殿第四层往后,说是九死一生绝不为过。 能连续闯关的修士原本不多,即使偶尔有人成功闯关进到元婴期,就算死在里面,也不过是进炼神殿修士的十之一二,所以倒有了炼神殿不太危险的传说。事实是炼神殿很危险,大多数修士连第一层都过不去,根本没有碰见危险的资格。 张怕问宋云翳几人:“你们都卡在第一层?” 宋云翳成喜儿方渐都是,进入黑暗殿堂后直接亮起光球找寻过关路径,自然不能发现细微光点,也就没机会过关。 张怕又问不空:“你出来那么晚在里面干什么?” 不空道:“难得有一方清净空间,小僧在里面打坐,佛修自有修炼方法,过不过关无所谓。”张天放气骂道:“那你进去干嘛?神经病。” 方渐对谁能过关很好奇,问血杀道:“你们有几人进阶?” 那名血杀道:“六十人进殿炼神,四人进到第二关,只有一人顺利进阶,从结丹初阶变成中阶。” “这也太难了吧。”方渐道。张天放很自豪摇头显摆道:“不难不难,我很轻松进到第三关。”张怕给予确认,笑道:“只要仔细,过第一关第二关不难,第三关才算真正开始炼神。” 然后拽过张天放小声问他如何过关,他实在好奇这个猪一样的传奇男子怎么可能比方渐还聪明。张天放说:“我喜欢黑暗,在里面呆着很舒服,可是黑暗中有细微光亮让我不舒服,就放元神缠出光点,顺便送入神识查探,结果迷糊着进到第二层。” 修士依赖神识查探周围环境,覆盖下有任何细动都会发现,可是正因为神识太强大,反倒会大意,扫探下即使发现光点,也不会送元神进去。何况那颗光点极其细微,如同不存在一般,在一片空旷黑暗中,用神识查探也难以发现它的存在。所以很多修士止步于第一层。 第二百二十八章 小白脸 张天放继续道:“忽然进到第二层,我还迷糊着呢,以为有危险抽出鬼刀御敌,鬼刀内的九大鬼皇自有灵识,在我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把我带到某处,然后稀哩糊涂来到第三层;第三层全是怪草,巨恶心,跟蛆一样乱动,鬼刀帮我除草,费好大劲才清出条小路,好容易走到塔下仔细一看,谁弄的破塔?没门没窗鬼能进去啊?用鬼刀砍,破塔还真结实,几刀下去连划痕都没有,我害怕会损坏鬼刀,反正也进不去,就出来了。” 张怕彻底明白,这家伙狗屎运气鸿运当头,误打误撞混到第三层,世上真没有天理可言,一脚踢飞他回来告诉方渐等人:“那是头猪,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过关进到第三层,问也白问,心里别不平衡。”他一解释,方渐更不平衡了,猪都能撞进第三层,我可是天才啊,连第一层都过不去? 张天放好心安慰他:“下次来你一准能过第一层。” 方渐气的怒吼道:“你是说老子六十年还修不到元婴?你敢小瞧我?” 张天放翻翻白眼嘟囔道:“好的不学净学坏的,干嘛老子老子的。” 几个人吵吵闹闹西飞,左侍突然睁眼道:“有人跟在后面。”飞咫上六十七个人,只有左侍觉察到,旁人都没发现,说明是元婴高手。张天放浑不在意:“杀死便是,谁也别和我抢。”六十名血杀像看怪物一样看他,见过吹牛的,没见过这么能吹的,结丹修士杀元婴高手?说句不好听的,人家放个屁都能崩死你。 左侍道:“一共两人,元婴中阶修为,没使用飞咫。”张怕起身道:“我和天放去解决,你们继续飞。”左侍摇头:“可惜我伤重,不过即使伤重也轮不到你们为我出头。”说完话停下飞咫,前后掉个个儿,立在咫头回望。 后面跟着的两名修士没想到飞咫会停下不走,跟着也停下,核计一会儿,转头飞走。 左侍笑道:“他们走了。”语含不屑,似在嘲笑那二人胆小。 飞咫重新西飞,却没发现身后千里处有一只长腿巨蚊嗡嗡飞舞,远远缀着飞咫前进。 数日后大家回到山神台,左侍简单交代几句,立即回屋修炼,在雾谷外托大以一敌千,不但神器被毁,修为也大大受损,必须抓紧时间疗养。血杀们对张怕等人甚是感激尊敬,雾谷外同仇敌忾拉近彼此距离,相处更加融洽。 丫头们见他们回来,唧唧喳喳闹个不停。张怕一一看过,丫头们活的还算滋润,在山神台附近,没有人敢来捣乱。不过却是有不少人来献殷勤,一群大姑娘各有姿色,惹得无数单身修士打算与之结成连理,双xiu成神。可惜无一成功,丫头们虽然长大了,但是心里总是喜欢围着张怕张天放宋云翳成喜儿等人打转,固执认为他们是一体的,永远不要分开。 大家重聚一起,自然少不了吃喝,有心情了还去山神台逛逛集市。如此呆了十几天,这天张怕正带着宋云翳在集市中溜达,忽然发现集市外有个结丹高阶修士偷偷打量自己。回头去看,一名白脸青年修士好象在发呆,怔怔望向自己这面,眼神空空站立不动,明显在放空。看他打扮,穿件青色长袍,从长相到衣着都很普通,难道是自己太敏感弄错了? 仔细想想,肯定没见过这人,山神台每天来来去去许多修士,出现新面孔是正常之事,暗笑自己发神经,携宋云翳回篷屋。 他俩走后,放空的白脸修士低头沉思良久,慢慢走下山神台,钻向北方丛林。 往回走的张怕再次见到舒生,他们居住的一圈篷屋前站着俩人,一个是张天放横眉立目,一个是舒生温文尔雅。张天放脾气很大:“再不滚宰了你。” 舒生温柔说话:“我找的是张怕,等我见到张兄您再宰不迟。”一偏头见到张怕宋云翳携手而回,朗声笑道:“张兄果然大雅,漫游山水间,聆听天地音,却是让小生好等。” 这家伙属蟑螂的?传闻红光客栈与蛮谷金家两虎相斗死伤惨重,他怎么没事儿?张怕也笑着回话:“原来是舒兄,此番前来难不成是为张某摆酒洗尘的?” 舒生一愣,随即笑道:“正是正是,你我相见有缘,正该把酒言欢不醉无归。” 张天放听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暴喝道:“再不好好说人话,马上宰了你。”转头又冲张怕发火:“还有你!给老子滚远点儿,他一个人恶心我不够,你还凑热闹?” 张天放闹这么大动静,居然没有人好奇围观?张怕问道:“丫头们呢?”张天放没好奇回道:“方渐成喜儿带他们上山采果子去了,早知道老子也跟着去,省着和这小白脸废话。” 他们这群修仙者,绝对是天底下最逍遥自在的一群修仙者,没人在乎修为高低,没人惦念是否成仙化神,只要眼下过的快乐就好。 “哦,那些来拜师入门的人呢?”张怕又问。张怕回来后,丫头们喜欢玩闹打出雪山派名号,引得那些献殷勤被拒的低阶修士兴起,纠缠不休想要入门套近乎拉关系以求达到双xiu的目的,张怕觉得烦,将大权交给丫头们让她们决定,反正雪山派主事的就是她们,自己四个男人只是打手一号到四号。 “丫头们说收身世可怜的,那些人就都身世可怜,丫头们说收无门无派的,他们就都无门无派,幸亏有不空和尚慧眼识人心,揭穿这些人的谎言,然后丫头们觉得烦就和成喜儿方渐还有小猪上山躲难去了。” “不空呢?” “不知道,刚才还和那些家伙辩论呢,然后这个烦人的不说人话的小白脸来了,再然后你回来了,对了,小和尚呢?不空,你在哪?”张天放说的最后五个字是狂喊而出,声音大的跟打雷一样。 话音没落,不空嗽的出现眼前,一副为难表情说话:“他们恼羞成怒要杀我,我却不想杀他们,被追的烦躁,你帮我搞定。”说完话又消失不见。 第二百二十九章 消息 “当和尚就是麻烦,整天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还不能杀人,人在哪?出来!我要杀你们!”张天放挥舞着鬼刀四处看,找寻那群倒霉蛋。 无论他喊的多么热闹,打算入门的疯狂人士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倒是舒生一直静立在侧,耐心等候。张怕止住张天放:“别闹了。”问舒生:“有什么事直说吧。” 舒生永远一副欠揍的模样温柔拽拽的说话:“哪里有什么事,无非想见见张兄,叙叙旧。” “咱俩哪来的旧可以叙?你信不信我杀你很容易?”俩人从认识开始就是敌人,张怕懒得再和他说没些没营养的话,直白冷语道。 舒生面色一滞,强笑道:“张兄真会说笑。” 张怕脸上没有表情,眼中却有一丝冰冷,瞅着舒生说道:“别兜圈子了,你们和蛮谷金家斗得两败俱伤,红光客栈就剩百多人,被迫离开齐国,现在龙虎山等一堆破烂门派惦着找你们麻烦呢,你还敢回来,有什么事快说。” 舒生没想到张怕这么直接,稍微思考下说道:“我想请张兄加入红光客栈。” 张天放闻言噗的笑出声来:“脑子没进水吧?不要说你追杀过他,就依你们目前又落魄又倒霉的样子,凭什么要我们加入?” 舒生道:“我邀请他加入,没说邀请你。” “废话,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跟你们混了,我还混个屁。”张天放义愤填膺喊道。这让张怕有些迷糊,那家伙一直忙着和自己闹独立,什么时候混成一个人了? 舒生知道和张天放说话没用,对张怕道:“我知道一些和你有关的消息。”张怕平静看他,没有说话。舒生只好自己接着说道:“是一些对你不利的消息。”张怕还是不说话,倒是张天放又喊道:“敌人多了,有什么利不利的,老子怕过谁?” 舒生想了想,索性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蛮谷金家和你有仇,鲁国药家胡家和你有仇,战国云龙门和你有仇……”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不等他说完,张怕拦下话头直接问道。这家伙墨迹半天,明显不是为邀请自己加门而来。 舒生话语被断,微一怔立即道:“我们可以帮你……” 话没说完再次被打断,张怕笑道:“你们帮我?凭百多人对抗四大门?何况我杀吴同还是你们帮我放出的消息,现在倒想帮我?” “红光客栈所余百多人,都是结丹期顶阶以上高手,其中元婴高手就有六十多人,我们选择退让是为了保存实力。”舒生辩道。 张怕微微一笑问道:“除了你,还有几个人没受伤?”这话一出,舒生当时语塞。张怕叹气道:“蛮谷金家甲堂果然厉害!来六个人,死掉四个,就能逼走拥有众多元婴高手的红光客栈,和金家相比,唉。”他是为天雷山叹气,越国七大正道门派之首,却仅有十几名元婴高手,不要说金家,就是红光客栈,被人打的老巢都丢了,还能剩下六十多名元婴修士,这就是实力差距。 看着舒生又问道:“你查过我?前番回来还不知道我与金家有仇,这次见面连胡家药家都查出来了,费这么大劲查我,到底想要什么?” 张怕问的直接,舒生也不再兜圈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红光客栈盘踞齐国数千年,知道一个惊天秘密,想与张兄交换一公一母两条伏神蛇。” 这才是他真正目的,前面说邀请自己加入红光客栈,不过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万一自己肯加入,伏神蛇自然也是他们的,这美梦做的真好啊,张怕冷笑道:“不换。” 舒生着急道:“张兄有百多条小蛇,我只换两条,那秘密却可帮你化神。” “吹,再吹,都化神了还能被金家打跑?”张天放不屑道。 “那秘密,那秘密……”舒生有些着急,却硬是说不出秘密内容。 “不用说了,不换。”张怕把话说死,心中却好奇,舒生索要一公一母两条蛇,难道他们有办法让小蛇快速成长,交媾产卵? 舒生此番前来,对交换两条小蛇大有信心,没想到张怕连听都不听直接拒绝掉,正着急呢,张天放突然说道:“和他废什么话,抓住问出秘密,要不就宰了。”张怕摇头道:“我对惊天秘密不敢兴趣,但凡大秘密都得死无数人,再说这秘密如果有用,他们也不会狼狈逃跑。”停了下又道:“不过,能帮助妖兽快速成长的方法,我倒是有点兴趣。” 舒生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你怎么知道我们有这个方法?”张怕笑道:“原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说完话微笑看他。 任务失败,又被人套出话语,舒生呆立半天,面色极其难看。张怕却没为难他,挥挥手说道:“你走吧。”舒生好象没听见一样,站了会儿突然问道:“我打不过你?” “这孩子傻了。”张天放时刻不忘抓住机会打击敌人。张怕又挥下手:“走吧。”不知道怎的,他对舒生没有敌意。 舒生偏不走,坚持说道:“以前见你的时候,你是结丹中阶修为,我是高阶,比你高一阶;几十年过去,你是结丹顶阶修为,我也升到结丹顶阶,咱俩一样修为,但是我法器精妙,可以越阶杀人,杀你应该没有问题。” 张怕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舒生神色恢复正常,傲然道:“我能杀你,但我不杀,反而要告诉你几个消息。” 张天放苦笑道:“这孩子彻底傻了。” 张怕无所谓一笑:“说吧。” “第一,金家在找你;第二,鲁国药家铁家联手找你,胡家倒没动静;第三,战国齐云山云龙门已经有人来到十万大山,他们也在找你。”舒生说了三句话,全与张怕有关。 张怕想起从雾谷回来时有两名元婴高手尾随之事,那时左侍以为是找他的,如今看来应该是找自己报仇的。又想起刚才在山神台见到的普通年轻人,八九不离十是云龙门弟子。 第二百三十章 大胡子 舒生继续道:“除去云龙门不说,其余几家找你不是只为报仇那么简单,好象与枯骨森林有关。” 龙丹子!张怕脑海闪现出一个名字,枯骨森林的事只有他知道,唉,事实证明心软不得,否则铁家与我无仇,为什么也来凑热闹。 舒生说完,多站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无表情,忽然冲张怕一抱拳,转身离去。 张天放问张怕:“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走又如何?”张怕看着舒生离开低语道:“这次红光客栈受到损失极大,剩下六十多名元婴修士最少有一半以上重伤,数十年内别想恢复功力。” “你怎么知道?”张天放问道。 “六十多名元婴修士,天下之大门派众多,有此实力的却不多见;如今龙虎山称霸齐国,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高手,红光客栈能被这些小门派逼走,损失肯定极大,倒是舒生这个人让人看不透,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元婴高手伤患连连,他居然毫发无伤。” “哦,难怪能做我对手,原来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张天放大言不惭道。 张怕不怀好意一笑说道:“金家更了不起,六名甲堂高手,一百名乙堂高手,其他结丹修士不算,就这一百零六名元婴高手便将盘踞齐国的红光客栈连根拔起,应该更有资格做你对手。” 张怕急忙摇头:“这个要分清楚,红光客栈骚扰过我,算我对手,金家一直找你麻烦呢,是你杀金家人,又不是我,和我无关。”停了下又道:“大爷的,怎么这么多元婴修士,一点儿都不值钱。”问张怕:“你说佛士厉害,还是元婴修士厉害?” “去问不空,我一不是佛士二不是元婴期修士,问我干嘛?” “那小和尚跟神经病一样,懒得理他;整点儿东西出来,咱哥俩喝点儿。”张天放恢复无赖本色开始索要无度。 “小僧不是神经病。”小和尚突然出现眼前正色道,随即与张天放站到一起,平静看着张怕,明显是等他拿酒出来。 张怕摇头道:“连和尚都被你拐带坏了,你牛。”随手划个结界,荫蔽住灵气,取出杯盘酒食,和宋云翳席地而坐,四人对天共饮。 连说带喝,天很快黑下来,宋云翳担心丫头们的安慰,问道:“她们怎么还没回来?”张天放身体粗大,脑筋也粗大,随口道:“别瞎担心,有小猪陪着能有什么事?” 不空忽然插话:“他们回来了。” 不多时,成喜儿等三十六个人出现眼前,奇怪的是有些人很激动兴奋,张怕问方渐:“出事了?”方渐还没说话,丫头们唧唧喳喳吵起来。原来他们在山上居然遇到劫匪了。 劫匪?十万大山有劫匪?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张怕想到战国云龙门。 “然后呢?”张天放喜欢热闹,追问道。 “没什么然后,小猪一把火全烧了。”成喜儿抱着小猪坐到宋云翳边上轻轻说道。小猪很骄傲,跳到张怕头顶蹲立,傲然四望,俨然王者风范。 方渐最后说道:“三个人,一名元婴修士,两名结丹顶阶修士,好象是想生擒我们。” “杀都杀了,管他呢,大家坐下喝酒。”张天放招呼道。被张怕飞踢一脚:“都是我的东西,你装什么大方。” 半月高悬,一点光亮射进山林。林风肆虐,卷动草叶枝条轻舞。远处山神台光亮依然,与空中半月遥遥对应,好似两个月亮一般。 女孩喜情调,不怕麻烦聚拢起断枝落叶,点起堆篝火,四十人围坐赏月。 张天放偷声问张怕:“回去睡觉成不?”张怕摇头道:“你敢回去我就宰了你,看人家不空,无论身处何地都是一脸平静安之若素。”仔细一瞧:“不对,那家伙睡着了。”转头找方渐,搜寻一圈竟然没看到人,低声骂道:“这俩人太不讲义气了!” 张天放和他讨价还价:“我陪你坐着,你给我灵酒补偿。” “补偿你个脑袋,把下午喝的给我吐出来。”张怕怒道,这时对面不空忽然睁眼道:“有人来了。”张怕忙放神识搜索,片刻后发现一人向这面疾行,后面追着十几个人。问不空道:“你到底有多厉害?” 这时方渐也不声不响出现,眼望来人方向。 前面奔跑那人是下午才见过的舒生,看到张怕等人围火而坐,没做任何停留,直接从众人身侧跑过,朝山神台而去。 山神台禁杀戮,舒生明显是跑去避难路过此地。倒惹得张怕十分好奇是谁在追杀他。 稍待一会儿,四名元婴修士来到近前,见到张怕等人忽然一愣,为首之人是个黑脸大胡子,做手势命令大家停下,眼神冰冷从丫头们身上扫过,最后把目光锁到张怕身上,凶狠盯看。 张天放小声问话:“你怎么他了?大胡子怎么这么看你?” 不多时,大胡子一方的其余修士赶到,都是结丹修士,各擎法器聚在大胡子身侧,其中便有下午在山神台见过的白面修士。 这些人目光凶狠,暗含敌意,丫头们觉察到不对,齐起身站到张怕四人身后。张怕稍微一想便猜出来人身份,问道:“战国?云龙门?” 大胡子丢出一面琵琶,冷声道:“杀人偿命!我要替我师兄报仇!” 他拿出法器,张怕等人全都一愣,大胡子玩琵琶?要多不协调就有多不协调,突兀,古怪,简直无法用词语形容。 红光客栈传出消息说吴同为张怕所杀,却没说是怎么杀的,所以大胡子对张怕实力并不太了解,他以为对付一些结丹修士轻而易举手到擒来?正想出手之际,身边有个枯瘦中年人耳语几句,让他面色一变,抬手放出一只传音符。 可是静待半晌也没任何消息传回,大胡子知道下午派出去的三个人出意外了,咬牙道:“你又杀我云龙门三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大胡子带人来到十万大山以后,通过巨蚊妖兽仔细查过张怕势力,下午见张怕等人分开各自行动,于是派人分袭。所以适才见到丫头们都在有些吃惊,不过没往坏处想,只是以为他们没碰到。 第二百三十一章 掌中天地 待有人提醒后,放出传音符没见回音,才知道遭了毒手,心中愈加愤怒。却是要重新估计张怕等人的实力,不敢轻易出手。 说起来倒不是大胡子不够聪明不够警惕,只是多年来的固有思维让他以为元婴修士对结丹修士必胜无疑,何况他们还是四名元婴高手。哪怕是往坏里说,元婴修士打不过你结丹的,但我逃跑总没问题吧,所以根本没想到下午三人会出意外。 张天放耍无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杀人了?”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道成喜儿口中的劫匪是不是与大胡子有关。 大胡子身边的枯瘦中年人低语又说句话,拎着把九环大刀走出来,冲张怕抱拳道:“无论如何你杀死我师兄吴同,这个仇得报,还请道友不吝赐教。”他感觉事有蹊跷不敢托大,缓缓将九环刀横在胸前,冷对张怕。 九环刀刀身雪白,刃口锋利,刀背上九个拳头大小的圆环一个倚一个排在一起。 张天放笑道:“玩刀的,我喜欢。”拎着鬼刀走到中年人对面,看一眼九环刀说话:“比我的大呢,看看厉害不?” 中年瘦子原本打算缠住张怕,让师兄弟发动对其他人的攻击,准备一举剿灭眼前四十人,没想到多出个张天放,心下不免有点儿犹豫:我是元婴修士,他结丹高阶,怎么敢有恃无恐和我对战?又看看张怕身边的小和尚,不知道是不是佛士,如果是佛士的话搞不好还起变化。转头冲大胡子使个眼神,意思是计划有变,等等再说。然后朗声笑道:“杀场之上手不容情,小兄弟小心了。” 说完话右手一颤,刀身上九颗圆环如波浪般叠撞一起,发出清脆声响,叮叮当当响成一片。众人觉得奇怪,九个圆环撞击一下发出点声音得了,怎么响个没完。好奇心才起,圆环撞击声竟越来越大,有高有低有快有慢连成一种怪异乐曲。 刀身不动,圆环跳动撞击,乐曲怪异连绵不断,听的众人直皱眉头,有种从骨子里往外散放的恶心感觉。叮当清脆声响能让人听的恶心,也确实是一种本事。 张天放听得不舒服,反手一刀挥出,一道黑线自刃口快速飞离,袭向九环刀。眼看那条黑线即将没入雪白刀身,好象撞到墙壁上一般,猛地弹回。发生这种变化让张怕吓一跳,赶忙挥动鬼刀,将黑线收回刀体,仔细盯看九环刀前方,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圆环撞击发出声响形成的音墙。 鬼刀砍不断的无形墙壁?张怕紧皱眉头,这可怎么搞?一横一竖再劈两刀,两道黑线再次在无形墙壁前弹回,收回黑线的张天放冲张怕大喊:“砍不断怎么搞?” 才喊完话,中年瘦子掌中九环刀又一颤,撞击声再起变化,原本有高有低的乐曲突然变的低沉,轻轻飘进耳中,却重重击在心扉上,让人感到压抑,沉重难当。 这时与中年瘦子一起的十几个人,不动声色慢慢后退,悄悄给自己施加防护法术及隔音屏障,张怕瞧出不对,大喊道:“小心。”手中连掐法诀,一道道禁制法术层叠在身前。 九环刀九个圆环撞击声音越发怪异,叮当声消失,变成呜呜声,好似鬼风阴吹天地,却紧紧抓住众人心扉,让你不得不听,也不能不听,想舍弃隔绝都不可能。 小和尚不空面目冷肃,难得出现一次紧张表情,在别人想办法躲避寻求抵御方法的时候,缓缓踏步前行,一步一步走到张天放身旁,冲他一笑:“没事儿。”双手互搭,手掌微屈,十指顶在一起,两手间拼出一个桃形空间。不空闭目,将双手抬到嘴前,低低念声:“阿弥陀佛。”声音送进两手中的桃形空间,空间内立起变化,无色空间变得多彩,在双手间来回翻滚。 九环刀声音也起变化,低底沉沉通过人体感官传到心脏和脑海处,绵绵不断似无数根细线捆住众人心扉及灵识。慢慢地声音变快,无数道无形线索开始上下跳动,扯动众人心跳一起加速。 至此大家明白,九环刀是个幌子,刀身上九颗圆环才是真正的攻击法器,通过声音操控对手心脏跳动,慢慢让心跳加快,直到承受不住砰的一下爆裂,人当然也就死了。 张天放大怒:“孙子敢阴我。”可是只能看见他张嘴,听不到任何声音。 九颗圆环撞击发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却也越来越剧烈,带动众人心脏嘭嘭狂跳,好似要从嗓子跳出来一般。就在这时候,九颗圆环离刀而出,跳到空中向一起撞击,只听低沉乐曲中猛地暴出个清越高音,铛的一声巨响在众人耳边响起,也响在众人心里,让人直感觉心脏要炸裂一般,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丫头们已经有人痛苦不堪摔倒地上,张怕方渐俱是一脸凝重模样,张天放更不要提,嘴叫流血,双目无神。 只有小和尚依旧面目冷肃,依旧闭目,轻轻吐出四个字:“掌中天地。”双手弯搭拢出的桃形空间内猛地刮起一道旋风,搅动多彩光线形成一个旋涡,旋涡越转越转,将多彩空间吸到旋涡内。不空松开双手,掌心冲上平摊身前,旋涡在手掌上方疯狂转动,紧接着便看到他与枯瘦中年人之间的空间发生变化。旋涡转动,好似要将身前空间一同吸入,带动空气涟漪无数,原本无形天地,此刻好似水晶般碎裂。 众人感到惊奇,此时才发现九环刀发出的低沉怪异乐曲已经听不到了,那旋涡居然能吸入声音。 这下轮到枯瘦中年人紧张了,操控圆环在空中猛烈撞击,可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不空轻声道:“破。”旋涡嗖地飞到圆环处猛地一绞,九颗圆环同时碎成齑粉。法宝连心,中年人心神受创,当时昏迷倒地。 不空平静瞅他一眼,双掌一翻,喝声:“散。”空中旋涡啪的发出个轻微响动,然后消散无踪。 张天放看看昏迷中的中年人,再看看不空,点头道:“这招不错,教给我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肚饿 不空道:“没问题,只要皈依我佛,全都教你。” 张天放马上由喜转怒,暴喝道:“滚,老子不学了。” 对面大胡子等人看的希奇,小和尚刚救他一命,他转脸就骂小和尚?这人未免太不通情理。趁他们闹别扭,大胡子身形前窜抱住中年人,低声命令道:“走!”带十几人顺来路后撤。 张天放见他们逃跑,问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张怕反问他:“不然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杀杀杀。”张天放浑身都是勇气,很蠢笨的勇气。 张怕哼笑一声说道:“没有小猪小蛇帮忙,只凭你我能杀死三名元婴修士?”张天放道:“还有不空。”小和尚赶忙摇头:“小僧不杀生。”不空可以说是张天放的保镖,无论出现何种情况都要绝对保护他的安危,不过并不代表要帮他杀生。 张天放转眼看看方渐等人,暗道:“我有鬼刀,张怕有一堆法宝,运气好的话每人能杀死一名元婴修士,可是其他人,唉,对上元婴高手还真没什么指望。”却强辩道:“小猪小蛇都是你的,帮你杀个人还不很正常。” 张怕正色道:“你不觉得咱们太过依赖小猪和小蛇了么?”事实确实如此,他们碰到并杀死的元婴高手,无一例外是被小猪或小蛇杀死。 有了云龙门大胡子一事,张怕不得不小心起来,原本住在山神台附近,加上与血杀交好,驻地并没设置防护阵法。十万大山之内无人敢逆山神之意,张怕不敢在山神台附近明目张胆摆出五行阵,一是阵法是左侍给的,二是怕触怒山神。 说来也是,在山神家门口摆设防护阵,是提防山神呢还是认为山神照顾不到你?无论哪个理由,毫无疑问都可以引起山神发怒。尤其后一个理由,轻视山神实力,绝对是大忌。 不过此刻为求安全,张怕将营地缩小,依贴营地丢出几十面阵旗,摆出一个极小的玄武阵,然后向四周施放敏察法术,只要有人经过,他马上就会知道。 已经夜半,丫头们回屋休息,张怕弄好这一切也回去睡觉。凌晨时分,敏察法术被人触动,神识查探后,张怕无声无息出现在来人身前。 来人是舒生,正低头琢磨着什么,看到张怕出现,抱拳道:“谢张兄替我挡下仇家,”张怕不想和他废话,直接问道:“你来做什么?”心中却道:“舒生站立位置是最外面一道敏察法术设置地点,这类法术除了提醒没有任何功用,找不到任何法术征兆,一般人仔细探察也不能发现,这家伙却只是在最外围触动一次,便能立即发觉,果然有些门道。” 听张怕问话,舒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那些人是战国齐云山云龙门的,我不是故意把他们引到你那,实在是被追杀,慌不择路。” 张怕并不在乎这点,他早得罪过云龙门,知道总会碰上,也不差早一天晚一天或多一次少一次的追杀,不过对他们追杀舒生有些好奇,顺嘴问道:“他们追你干嘛?” 等舒生一解释才明白,红光客栈百多名残兵败将被逼离开齐国,去的便是东方邻国战国。战国有几个大宗大派,其中便有云龙门一个。大家对邻国局势十分了解,知道红光客栈与蛮谷金家拼个两败俱伤,不过也知道红光客栈称霸齐国数千年,实力无法估量,现在即使衰败也还有六十多名元婴高手,对哪个势力来说都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同样地,任何一方势力也不愿见到有这么一股强大力量在自己身边休养生息。 趁你病要你命,红光客栈逃亡修士大多重伤在身,战国各宗修士自然想拣个便宜。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伤重之人进到战国后居然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藏在哪。 前些日子张怕跟左侍闯炼神殿,出来后因为抢夺参王之争被云龙门修士发现踪迹。他们之间有仇,当然欲杀张怕报仇。可是去雾谷碰运气的云龙门高阶修士不多,不敢轻易动手,又被左侍发现形迹,只好放出巨蚊妖兽追踪。 待收到消息后,云龙门门主派出五名元婴高手带十几名结丹修士找张怕复仇。他们认为杀一些个结丹修士,五名元婴高手无论如何也够用了,何况又派遣十几名结丹高手辅助。 这些人循巨蚊踪迹追进十万大山,却也不敢在山神台附近大动干戈,便派人配合巨蚊妖兽监视,打算寻找时机快速解决张怕等人,免得触怒山神惹到不必要麻烦。 云龙门修士对付张怕,却在无意中发现舒生行踪。舒生在红光客栈位置特殊,很多门派都有他的画像。云龙门本就打算敲掉病猫红光客栈,自然不会放过舒生。舒生机敏,知道斗不过对方马上退往山神台,却还是使了小心眼将仇恨扯到张怕等人身上。 舒生退到山神台以后再没见到云龙门修士踪迹,心下好奇,加之也想了解双方对战情况,于是偷偷回来查探。 听他说完,张怕低声道:“你把云龙门修士引到我这,我不追究;走吧,我不想杀你。”舒生面色稍变,随即强道:“你怎么那么确定我打不过你?” 张怕微微一笑,摇一下头,转身回屋。 这家伙连话都懒得说了?舒生暗怒,出道以来从来没被人如此轻视过,打算杀张怕出气。可是琢磨来琢磨去,此时不宜再为红光客栈树敌,长叹口气离开。 张怕进屋后,方渐、张天放和不空都在等他。他一出屋就被方渐三人发现。不空道:“那家伙动杀机了。”张怕淡淡道:“我知道。”“你知道还放他走?”张天放叫道。张怕语气还是很淡:“想杀我的人多了,要是每个都要杀,这辈子不用干别的了。”张天放气道:“废物。”接着又道:“拿点东西吃,大半夜的把我们折腾起来,饿了。” 张怕笑着拿出些吃食,摇头道:“高阶修士还能感到肚饿的,你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回家 舒生来时已是凌晨,四人稍坐会儿,天色转白,新的一天到来。 张怕边喝酒边舒服地躺在兽皮上乱唠叨,不空道:“又有人来了。”过不多时,篷屋外有人朗声道:“奉左侍大人之命,向张道友传几句话。” 张怕等人出屋,外面站着三名红衣血杀,为首者抱拳道:“大人说,张道友在山神台做客,若有宵小惊扰,只要招呼一声,山神台会倾力相助。” 老家伙真贼啊,以他修为怎么可能不知道昨天发生之事,却硬要等到现在才派人传话,分明是不想与云龙门起直接冲突。不过他又欠我们情,不表示一下总说不过去,两相权宜,派人示好倒是应为之举。张怕笑道:“有劳左侍大人费心,张某留居此地多日,实是贪恋山色美景不欲舍离,并无宵小滋扰,烦请道兄回禀,在下等人不日即将启程,诚心祈望左侍大人身患早日痊愈,我等就不去叨扰了。” 话说的很明白,你怕我们在你家挨打导致颜面无光,我们索性告诉你那是没有的事,不用担心。你担心无端争斗会牵连到十万大山,我们不但把争斗压下来,还马上离开,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三名血杀显然没想到张怕会这样说,山神台不禁来客,也不管你在这呆多久,听张怕这么一说,好象是我们逼他离开一样,心头有些异样感觉。为首血杀忙道:“道兄为何要离开?” 世上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张怕不知道如何解释。张天放在不空那学了几句话,总算得到机会运用,一本正经道:“不可说,不可说。” 三名血杀互相看看,都是一脸疑问,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抱拳道:“既然如此,我等回去禀报大人,日后若有闲暇,还请道兄再来做客。” 张怕有样学样,抱拳道:“一定一定。” 其实左侍也很委屈,放眼天下,以他修为怕过谁?不过身为十万大山领头人,总要对山内百姓及门下修士负责,不能随便招惹灾祸牵连无辜,所以不得不强忍怨气,慎对事由。这次云龙门事件,左侍只能这么办,他做事必须要把十万大山利益放到第一位,快意恩仇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遥远的传说故事。 门下血杀并没想到这些,说完客套话离开,又剩下张怕四人。张天放问他:“不在这呆着?去哪啊?”其余两人也好奇,看着张怕等他说话。 张怕记起在雾谷通道地底做的标记,又记起海灵娃娃,慎重问道:“去战国行么?”张天放无所谓道:“我管你去哪?”方渐有些吃惊:“云龙门正找你呢,你还回去自投罗网?”张怕道:“战国那么大,能藏住红光客栈一百多人,就不信藏不住咱们四十人。” 张怕态度坚决,方渐便不再劝。倒是张怕自己,稍微思考下说道:“还是不去战国了,小心些总没有错。” 既然决定要走,叫齐丫头们一起商议去向。成喜儿道:“永安郡不是还有所房子么?”一句话提醒众人,咱还有个家呢。宋云翳想起蛮汉两族争斗不休,这些年过去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还有城外的祠堂和那鼎大缸,建议道:“去看看吧。” 又待几日,在山神台搜罗一些希奇材料或是古怪法术,然后收拾东西起程。曾经他以为五灵精炼制出的法宝都是珍贵的厉害的,这些年过去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不说鬼洞中的硬铁,单说胡家使用的补天法宝,左侍使用的莲花神器,枯骨森林外逃妖兽透头颅中的黑色灵珠,哪一个都是威力非凡。自己倚仗的不过是没成年的伏神蛇皮而已,终于明白,用钱能买的到的东西,大多不值钱。 伏神蛇皮厉害,你买不到;硬铁坚硬锐利,你买不到;五行大阵看似厉害,但左侍随手相赠,就厉害也有限,想起那半部金亮亮的八阵图,那东西应该不错,是韩正韩反兄弟从枯骨森林得到,看来自己还得去一次枯骨森林。 原本张怕对自身修为不太在意,进阶固喜,不进阶却也无所谓。开始时只想把胆子练大些,现在要照顾三十多名丫头,不得不想办法进阶。 不管他胡思乱想,众人蜿蜒成线顺山路东行,三条笨狗一条赤狼两只黑虎分别走在队伍前后,只为吓唬各类猛兽妖兽少些麻烦。 张怕走时没去山神台辞别,左侍却派人送来礼物,两相比较显得他特小气,张怕苦笑道:“老家伙修为厉害,心眼也厉害。” 在山中转悠了快三个月,总算走出十万大山。前方几十里外就是永安郡西城门,当初他杀鬼道术士,又与项空大战都在此处。不知道那个死脑筋的项空现在如何。 为免惹麻烦将虎狗妖兽收起,四十人溜溜达达来到城门。门下守卫着十几名兵丁,见打西面过来这么多人有些意外,按章程问他们索要门条。张怕愣住:“门条是什么东西?”兵丁打量张怕等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尤其许多女子站在一起,除宋云翳成喜儿身穿白衣,其余人穿着各色绫罗,如许多美艳花朵同时开放挤在眼前,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几十名大兵都是傻愣愣盯着美女看。当兵数载,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美貌女子?虽说高矮有别,面貌不同,却是一样的水灵纯秀美丽动人。尤其两名白衣女孩,简直就是仙女下凡,说是国色都是贬低那等美貌。 丫头们讨厌他们色迷迷的眼神,都沉下脸躲到张怕张天放四个男人身后。兵丁们看不到美色才想起正事,有人咋呼呼说道:“拿门条来!” 张怕不解,问道:“什么是门条?去何处领?” 有兵丁看这几十人样貌穿着俱是不凡,担心招惹灾祸,轻咳一下低声道:“门条要去衙门办理。”说着话抬右手,摆个捏铜板的姿势。 张怕这才明白,原来就是要钱,忽地一笑摇摇头,几十年沧海桑田,入永安城居然要交钱了。想着给钱可以少些麻烦,心里却感觉别扭,问道:“四十人要交多少钱?” “一人五枚铜钱,四十人一共两百枚。”有兵丁大声喊道。 “两百倒也不多,不过我身上没铜钱,用银子替代如何?”张怕问那说话之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永安不安 那人是个兵痞,德行不佳,听张怕说话知道不是本地人,便起念头敲一笔:“成啊,不过永安郡银钱兑换贵些,一两银子可换四十枚铜钱,两百枚铜钱你给五两银子算了。”他想着反正不给钱不让进城,等拿到钱你发觉被骗,不承认就是。 张怕知道这家伙有问题,不过也懒得因为五两银子费神,为这么点钱和他计较未免太shi身份,取出块银子扔给他,带人进城。 兵痞没想到这么容易拿到钱,检查下银块,是真的。心眼有些活动,这人扔出五两银子跟扔块石头一样随便,身边还跟着许多美丽娘们,大鱼,绝对是大鱼!兵痞在心中给张怕下了定义,跟着又琢磨,该怎么从大鱼身上再敲点钱呢?冲张怕背影喊道:“诶。” 张怕应声回头,却没言语。兵痞几步小跑来到张怕跟前,满脸堆笑道:“这位大爷第一次来我们永安吧,要不要找个领路的,保管让大爷玩的开心。” 张怕微微一笑:“我住在这。”言毕再没搭理兵痞,沿街而走。剩下兵痞满脑子问号,他住在这?去问了同队兵丁,大家都说没见过张怕这些人,怎么会住在这? 算起来离开永安郡六十多年,可是城中没太大变化,格局没变,街道没变,变的只有房屋和人。顺路走进集市,比以前大的多,也要拥挤的多。 张怕指着集市给大家介绍原来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张天放偏偏嘴:“和别的地方没啥不一样。”张怕懒得搭理这个永远长不到的逆反儿童,走向小吃摊买东西。他记得以前买过竹筒糕,一文钱一个,左右看看竟没发现有卖的。问眼前摊贩,那人瞪大眼睛看他,好半天回句:“现在没卖的。” 张怕有点失望,随即又想起城内百姓给自己建的祠堂,很想去看看有没变化,那个功德缸是不是还在,是不是还有人救助贫苦百姓? 他们从西门入城,祠堂建在南门外五里处。想起曾经做过的好事,张怕有些骄傲:“走,带你们去看看给我修的庙。”宋云翳也想知道祠堂近况,那时二人白衣胜雪如谪凡仙人般仁慈有爱,搭救无数病人,启口道:“应该还在吧。” “当然在,祠堂是个死物,不会死又不会跑。”张怕头前领路。 祠堂当然还在,却已经破败不堪,最夸张的是祠堂后的小山包上还有许多坟头,张怕想不吃惊都难。呆站祠堂门口仔细打量,石制香炉没了,木制楹联没了,祠堂屋顶只剩些破瓦,而最让他寄以厚望的功德缸,那巨大的功德缸碎成片片,东一块西一块,眼前只剩个缸底。 六十年而已,衰败程度难以想象,张怕讷讷道:“我记得功德缸里全是钱,那么一大缸的钱都保不住这个祠堂?”宋云翳知道他失望,柔声劝道:“一甲子时间太长,人死了祠堂自然没人照看。” 张怕想想也对,叹口气说道:“难怪修仙者要断尘念,活的太久也挺闹心。”转念又想起自己还有个家,兴致又上来:“走,回家去。” 大家重新走回永安郡,意外的是又被多收一遍入城费,张天放叫道:“我们刚刚出去的。”兵丁歪着眼睛看他:“你吃完早饭,晚饭就不吃了?” 张天放怒火中烧,元婴修士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一个普通人敢跟我得索?抬手抓向那兵丁,被张怕拦下,也不问那门条到底是多少钱,甩手丢出块银子拽着张天放走进城门。张天放不忿,怒道:“这你也忍?” 那边兵丁也不忿:“以为长的高张的壮就敢跟我龇牙?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摸摸银子,足成足色差不多有七两,心下暗喜发笔小财。 张怕拽着张天放边做边教育道:“好歹也是个结丹高阶修士,跟个普通人较什么真儿。”丫头们虽然觉得有点儿憋屈,却唯张怕是从,嘟着嘴跟在后面,只有不空边走边点头:“不错不错。”张天放正一肚子火,怒道:“不错你的脑袋!给老子滚远点儿。”不空也不生气,笑眯眯说道:“皈依我佛,你可以一辈子再也看不到我。” 张怕在街上东拐西拐,走不多时来到条宽阔大街,街上有几个宅院,高高院墙横竖分隔出一方美景。张怕指着中间宅院说道:“那就是咱家。”才说完话,隐隐觉得不对,院墙怎么变高许多?仔细再看,院门上一个宽大横匾,上书两个大字,王府。 张天放问他:“你以前姓王?” 这下张怕也有点怒了,祠堂没就没了吧,连我家都被人占了?一步跨到门前,咣咣咣抬手砸门。 宋云翳跟在后面,还想说不错,门口有人收拾,待发现横匾后,又见到张怕发怒,知道事情不对,忙跟过去扯住他胳膊轻声道:“问问清楚再说。” 这时院门打开,出来两个青年壮汉,竖眉瞪目道:“想死啊?砸什么砸?” 张怕原本有火,待听到二人话语,反倒气消云散,笑问道:“打听下,这是谁家?” “你瞎么?上面有字!王府知道不?王爷的家,你也敢来砸门?”其中一个汉子骂道。 张怕还是笑着说话:“可有房契?” “房你祖宗!找事是不?爷儿们出来,有人找事。”那汉子大声喊道。 随他话语声,院门彻底打开,呼啦啦跑出十几条壮汉,俱怒目横眉咋咋呼呼:“是谁?谁想死?咱成全他!”等他们挤出门外见到丫头们以后,丑态毕露道:“这么多小娘儿们,都挺水灵的呢,妹妹,你家哪儿的?赶明儿我去提亲。”有人起哄道:“还提什么亲啊,抓紧时间洞房再说。”“就是就是,选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就洞房吧。” 这些壮汉见对方只有四个男子,其中还有个和尚,混不放在心上,嘴里不停取笑打诨道。 丫头们经历过各种危险,见过许多恐怖景象,比如血流成河啥的,也算见过大风大浪,却从没被人如此当众****过,当时就有丫头大怒想给这些人一点教训,却被成喜儿拦住,她一声清咳,美目扫过丫头们示意大家安静。丫头们虽然不知道原因,却还是忍怒退到后面。 第二百三十五章 生气 成喜儿知道张怕生气了,否则不会耐着性子和这些普通人说废话,也不会去砸门,以他修为,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怎么可能被一道木门拦住,所以劝丫头们不要妄动。 十几个汉子见丫头们后躲,注意力又转回张怕身上,看他挺平常一人,透着股和善。有人好心:“哪来的野小子,别在这撒野,快回家找你家大人去。”他想骂走张怕算了,免得白白多挨顿打。张怕冲他一笑:“我家大人都死了。” 人不一定有好坏之分,但一定有嘴贱之徒。一群大汉中走出个胖子,高大壮硕满脸横肉,看着很是凶恶,冲张怕骂道:“难怪敢在王爷家门口找不自在,原来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 这句话一出,宋云翳等人全都怒了,张天放面目阴冷寒着声音说道:“你想死么?”只有不空不停低语:“善哉善哉。” 张怕有些不明白,祠堂被毁家园被占,不过是俗物而已,好象不值得动怒,但是为什么我会生气?待听到大胖子骂他,彻底找到发怒的理由,止住想往上冲的张天放,回身跟大家说:“没事。”又转头对门前十几汉子语重心长说话:“教你们句话,记住,祸从口出。” 才说完话,大胖子已经被他单手提在空中。右手就那么一掐,大胖子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软软堆在张怕手中,只有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显得惊恐慌乱。 其余汉子见张怕一出手便拿出胖子,有许多人乱喊乱叫:“放下他!”“不放就宰了你。”也有人机敏,转头跑进院中,去向他们口中的王爷汇报消息。 张怕不理他们喊什么,自顾自低声说话:“说了祸从口出,怎么就没人信我?”他语声低微,却偏偏能在一片喧哗吵闹中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看眼大胖子,轻声道:“依你刚才言语行为,应该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又辱骂我,唉。”一声轻叹,手上微一用力捏死大胖子,随后丢在地上,对着乱喊乱叫的大汉们说道:“叫你家主人出来。” 这些家伙叫喊的起劲,见张怕丢下胖子,以为是怕了他们,根本没看见张怕杀人,有人道:“算你识相。”有人抽出兵器打算替胖子出气,还跑出两个人搀扶胖子,一经接触发现胖子死掉,慌忙喊道:“死人了,杀人了。” 十几个汉子这才知道胖子死亡,发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劲,疑问这人是谁?一言不合就抬手杀人?而且杀人于无形。小心看他,张怕却跟没事人一样平静对门而立,脸上木无表情。 见过杀人的,从没见过这么杀人的,杀人前不动声色,杀人后声色不动,看那表情连捻死只蚊子都不如,一群人不觉有些胆寒。 院内忽然传出个浑厚男声:“哪位朋友找我王某人?”随话语声走出个黑脸结实壮汉。壮汉见到倒地的胖子,面色一惊,上前微一探查发现死亡,面色变冷眼神变寒盯看张怕,吩咐道:“报官。”手下人听命而为,一边注意张怕一边小心沿街边跑向衙门。 张怕并没拦阻去报官的人,问壮汉道:“这院子是你的?” 壮汉心下一惊,冷声道:“院子是谁的不重要,你杀了人可是犯了死罪,王某人倒问问清楚,我手下弟兄犯了什么事,要你下辣手杀人?” 张怕懒得和他废话:“这院子是我的,给你半个时辰收拾东西滚蛋。” 王某人终于知道问题所在,敢情原主人回来了,冷笑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手中可是有地契房契,你拿什么证明宅院是你的?再说了,你当街杀人难逃刑律司押,等着官府治你罪吧。” 张怕根本不接他话,当他不存在般取出个沙漏,倒置后说道:“半个时辰,东西不拿走算我的,你不走我赶你走。” 太嚣张了,王某人气往上涌,可是看张怕行事方式,搞不好真是个大人物,王某人想了想说道:“兄弟是哪条道的?敢问高姓大名?” 张天放不耐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滚就赶紧滚。” 三番两次被人辱骂,王某人怒火愈盛,可还是强压下谨慎说道:“我叫王立,在永安郡勉强有点名号,不知道兄弟如何证明宅院是你的,兄弟可有二十岁?看着年轻的很,这院子却存在近百年,何况我还有完整的地契房契,兄弟莫不是误听谣言,或是被人欺骗?” 张怕撇他一眼,淡淡道:“我也有房契和地契。” 在王立唠叨不休的时候,街上传来隆隆脚步声,从衙门方向跑来数百人。不光是衙役出动三十几人,还有守城兵丁两百多人,轰隆隆跑过来,轰隆隆将张怕等人团团围住,为首者有两人,一个是白面黑须的文官,一个是全身甲胄的武将。 这二人与王立分明是熟识,来到后先冲他点头示意,接着文官大声道:“何方鼠辈胆敢在我永安城当街杀人,其罪当诛,来人,与我拿下。” 看他服饰应该是府衙官员,没想到抓个犯人居然要劳动高官出马,可见王立势力不小。 三十多名衙役听命抓人,抖弄着锁链围过来。不空担心张怕大开杀戮,急忙跟张天放说话:“放出黑虎。”张天放不悦:“干嘛?” 张怕不想滥杀无辜,依不空意思放出三狗一狼,红白黄黑四只巨兽突然出现眼前,看体型足有小马大小,哪还是狗,分明比老虎还凶。张天放便也将黑虎放出,比壮牛还大的老虎,瞧着就糁人。忽然出现六只巨兽,狗不像狗虎不像虎,却都是恐怖的很,吓住衙役不敢上前。 武将见状不妙,喊道:“大胆反贼敢纵兽伤人拒抗朝廷,来人,给我乱箭射死。” 他一声令下,二百多兵丁迅速移动后退,在街道上布个简易杀阵,前排百多士兵弯弓搭箭对准张怕和巨兽,只待武将一声令下,乱箭齐飞。 张怕叹气,打个响指,红色赤狼得到指示,张嘴狂啸,声音凄厉却又透着凶残,巨大吼声形成一道道音浪朝两边涌去。两只黑虎不甘于后,跟着连声嘶吼,虎啸动天,威武气势随吼声展现,凶猛不可挡,尖牙怒目衬着恐怖叫声,让人目不敢视胆寒心乱浑身战栗不停。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房契 两百多士兵三十多名衙役,加上宅院门前那群汉子,无一不被虎啸狼嚎吓到,胆子小的跌坐地上无法动弹,至于为首三人,文官被吓的摔倒在地,王立和武将倒还坚强,却也是面色煞白惶恐不安,心下惴惴猜测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能随手招出怪兽,还都透着邪气? 黑虎是七品妖兽,相当于结丹高阶修为,吓唬几个凡人还不是简单之极,见兵丁不敢乱动,便闭嘴收声,懒洋洋趴到张天放脚下歇息。 妖兽不再乱叫,连衙役带兵丁,缓了好一阵儿才缓过神来,武将知道凭这些兵丁根本杀不死两只老虎,犹豫再三咬牙道:“走。”他打算带人离开。 文官在衙役搀扶下好容易站起来,没胆子再说废话,忙不迭的吩咐衙役护送自己回衙门。 王立有些焦急,壮胆喊道:“二位大人,二位大人留步。” 文官武将都不肯听他说话,只想离大老虎越远越好,忽然听张怕清亮声音说道:“二位大人留步。”不过是重复说了下王立说过的话,却起到不一样效果,两位大人不敢再走,颤抖回身看张怕,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张怕道:“我叫张怕,这房子是我的,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强占民宅拒不归还,还派人打我,这等伤天害理强盗行为,二位大人难道不管管么?” 那文官是永安郡本地人,为官多年,知道这房子是怎么回事,闻言后面色忽变重新打量张怕。张怕由他看也不说话。文官突然挥手道:“抓住他。” 手下衙役们傻眼,两百多当兵的都搞不定俩黑老虎,我们几个就成了?不是摆明让我们送死么,衙役们惊魂不定望向那文官。文官怒道:“抓住王立。”一干衙役才反应过来,不过却还是犹豫着不肯上前。 王立闻言大怒:“好你个龟孙子,吃老子喝老子的现在居然敢抓我?来,我给你抓,不抓我你就是****养的。” 前来抓人的文官武将并不是永安郡最高官员,王立有些手段,与知府大人是亲兄弟,又广施钱财笼络住提督,三人好的跟一个人一样。所以一听到他出事,下面官员马上带人过来讨好,这也是衙役们听命却不敢抓王立的原因。毕竟王立是城中一霸,除去知府提督便是他最大。 文官也明白这些事,可是他更明白如果我不这么做,那清秀少年未必肯放过我,得罪到王立和知府大人大不了弃官而逃,还可以逃到别处隐姓埋名生活,可是得罪那少年,怕是连这条街都走不出去。他是本地人,知道这屋子的主人原本是谁。 文官聪明武将也不笨,他一早发现人群中的尸体,眼前少年杀人后还若无其事,等着官兵来抓,分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倒想杀虎抓人,可是那两只大老虎看着就吓人,边上还有四只巨狼,怎是一个恐怖了得。而最让他想不通的是文官突然反水,那家伙狡猾阴险,害过许多人却一直顺风顺水,从不做危害自己的事,他怎么肯帮着不认识的少年得罪王立? 武将越想越不对劲,偷看眼少年,竟有种奇怪感觉,好象看到少年眼中杀机闪现,让他不寒而栗。估计不做出选择,少年断不能让自己走。再看文官,那家伙居然弯腰低头老实站在原地不动。权衡再三,心下发狠准备发号示令。 这时张怕指着文官和武将说道:“兵丁可以走,你们俩留下来。” 武将闻言,当机立断下令道:“众官兵听令,与我射杀恶贼王立。”他想杀张怕,可是一没有把握,二是看文官模样,心中觉察到不对,索性决定跟着他赌一下。他想的更远,既然要得罪王立,不如直接弄死以绝后患,免得日后找我麻烦。 张怕皱眉道:“怎么听不懂人话?你俩留下,让兵丁走。”声音并不大,却带着股不可抗拒的味道。武将心里这个后悔,骂自己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又看文官,那家伙居然老实按照少年吩咐赶走手下,然后依旧低头站立不动。 武将觉察到不好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有样学样赶走兵丁。 王立见状大骂:“好好好,我算见识到什么是当官的了,王某人算是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这事没完,从现在开始,永安郡有你们没我。”说完话从腰间抽出柄软剑刺向张怕,他手下那批闲汉见老大动手,也操着家什冲上去。 看他手法招式竟是个练家子,张怕抬手一弹,那柄软剑冲天而起,带起一道银光射向远方。这时闲汉们打过来,张怕身子不动,右手轻挥,几掌将他们打倒,然后说道:“擅动者杀无赦。”又对王立道:“你还有两刻钟。” 文官武将这才知道张怕厉害,不知道他留下自己有何用意。心里惴惴不安。 王立是个狠人,软剑被打飞,马上从闲汉手里夺过一把砍刀,抡着辟向张怕。这下张怕彻底不给他活路,轻轻一掌拍死王立,问道:“还有谁想死?” 闲汉们当然不想死,哄地四散而逃。张怕也不拦,回身对文官武将说道:“我叫张怕,这宅子是我的,你们跟我来。”说着话带二人进院,影壁后是一块巨大平整的石头地面,张怕单手将石面提起,露出一个小坑,坑中有一个酒坛。拿出酒坛后打开拿出两张纸,一张是这整间院子连带附近几处地方的地契,一张是宅院的房契。 张怕让文官武将仔细查看:“看清楚,屋子是我的。” 文官武将为求保命,哪还敢多说什么,忙不迭的点头承认,急着想要离开。张怕倒没为难他俩:“你们是官,就要为民做主,走吧。” 二人如蒙大赦,慌忙跑出宅院,无论如何能保住性命总是好的。 张天放不解:“就这么便宜他们?” 张怕连杀两人,怒气消去大半:“多杀无益。”他对官不官民不民的事情不感兴趣,甚至连王立如何得到宅院都不想知道,要回来就好,跟丫头们说道:“收拾一下。” 丫头们倒是痛快,心里讨厌那群闲汉,直接把他们的东西全部丢掉,从储物袋中拿出新的换上,才满意挤进屋子休息。 第二百三十七章 杀意 她们收拾屋子的时候,又有一人来到。也是张怕闹的动静太大,杀人事件在短时间内传遍满城,尤其数百兵丁抓不到人又灰溜溜逃走,谁听到这事都是吃惊不已?便有许多人来看热闹。 那人是个老头,微胖,颤巍巍站在门前恭敬敲门。张怕开门一看,看样貌起码有七、八十岁,衣着讲究,低声问道:“老人家,有事么?” 老头打量下张怕,确认是心中那人,弯腰鞠躬道:“小的拜见大人。” 张怕赶忙扶住他,好家伙,好玄没一跟头摔过去,还给我鞠躬?抬眼一望,街道百米外有一停软轿,轿边站着四名轿夫朝这面看,显然是老人手下。而就在街道对面不足十米远的地方还站着许多百姓向这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心里怀疑,这老人是谁?为何对我如此恭敬?恭敬到提早下轿步行百米而来。 又看眼老人,好象有点眼熟,正琢磨呢,老人缓缓说道:“六十年前,小的见过大人三次,第一次在酒家,小的做错了事;第二次在知府衙门,知府大人请客;第三次就在这个地方,我爹带我来给大人请罪。” 老人说话慢,张怕却腾地想起个人,有家富商子弟,在酒楼险些****宋云翳,然后他爹带他跪在门口请罪,原来是他。笑着问道:“你还记得我?” “大人宽宏大量放过小的,小的永记大人风貌,这么多年过去,大人风采依旧……” 老人还想说些什么,奈何上岁数的人说话缓慢,张怕实在没有耐心听下去,直接拦下问道:“找我有事?”当年不过是放他一马,又不是救命大恩,这人却铭记至今,知道我消息以后还特意感恩戴德般前来拜见,其中必有问题。 老人面呈喜色:“大人还记得我?”想起二人关系,心里不免有些忐忑,面色随即转阴低声道:“还请大人原谅小的年少时做的错事,这些年来小的时刻不忘大人教诲,用心帮助百姓救助伤患……” 得,又成表功大会了,张怕耐心听了几句便再次拦下他话语说道:“直接说什么事。” 老人犹豫一下,壮胆说道:“小的这些年救助过数千人,但是为贼人不喜,贪图我家业,强占田地商铺,小的不能自保,无力再图善举,便是有苦也无处诉,斗胆请大人为小的做主。” 这才是他的目的,不过你家产被夺和我有什么关系?张怕本不想理。可是好赖算是六十年前的熟人,如果这些年真像他说的那样广行善事倒是可以帮一下,于是问道:“怎么回事?” 老人知道自己说话慢,转身挥下手,街对面看热闹的人群里跑过来一个中年人,富态的很,是老人儿子,小跑过来鞠躬拜见张怕,然后诉说事情经过。 老人没说假话,当年得罪张怕被老爹一顿收拾,而后见到张怕义举广行善事,又知道盐帮弟子意外惨死等等一些事情,受刺激颇大,害怕张怕杀他,索性决定跟随张怕脚步一起做好事,这样你总不能杀我了吧。 没想到一做就是十几年过去,在不损坏自家利益的前提下,广施小恩小惠,数十年累积竟做了许多件好事,成为永安城一方善人。 张怕在城外有祠堂,祠堂前有个大功德缸,里面装的是百姓自发捐助出来救助穷苦人家和病患者的钱财,由官府、商户和百姓代表一同管理。后来张怕消失,几十年过去功德缸里的钱越来越多,张怕却一直不出现,而当时的那批管理者接连故去,知府大人也换了好几位,直到现在这位知府到任。 功德缸里的钱多了,管理者少了,就有人动歪心眼了。王立的老爹是其中一名百姓代表,等他老死后,王立哥儿俩强势顶替其位置,负责管理这批钱财。 这时候,当时在任的知府大人染疾身亡,而朝廷还不知道消息,永安郡权利出现真空。王立兄弟俩心狠,使用手段杀死一些人,将功德缸的钱据为己有。招罗一批无赖,只要有人说他坏话,轻者殴打一顿,重者杀人取命。 偏偏永安郡的黑帮被张怕赶走多年,蛮汉两族交好,守兵也不多,王立大把金钱洒下去,收买一些兵丁衙役,便在这城中做起了霸王。百姓无力反抗,兵丁被收买,商户中倒有许多人看不过眼,可是越有钱的越惜命,于是听之任之。 等新知府到任,又是大把金钱洒出,成功收买。并利用其关系给王立兄弟买了个功名,经过多年经营四处为吏,竟被他熬到永安知府的位置。 这家伙到任后,好事没做一件,做的全是坏事。先是收入城费,后办理门条,加大税收,弄的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山内少数民族,原本就穷,好容易弄些山货来卖,换回的钱还不够上缴的,当然又起争执。 这家伙就有了理由跟朝廷要兵,于是军队开进,收取的费用却是更多,山内百姓交付不起,自然不再来永安郡,也就难怪张怕想吃竹筒糕却吃不到。 王立强占功德缸的钱,驱散管理钱的人,祠堂慢慢破败下去。可是钱总有花完的时候,便打起宅院的主意,并在市场收保护费。等占了宅院,又收了些小钱,新的yu望产生,他们觉得收小钱太累,不如直接搞几次大的,以后光享福就成了。 王立和知府是自家兄弟,花重金收买最高武官提督大人,三人狼狈为奸,将黑手伸向城中大户。胖子家有钱,被敲诈好几年,一直忍气吞声,今天听人说王立被杀,仔细一问经过,猜测张怕回来了,所以才有此行。 张怕听的更怒,本以为杀俩人得了,没想到其中有这么多故事,他的祠堂居然是因为两个混蛋衰败的,冷笑一声:“知府?提督?呵呵。” 为避免被人利用,在看热闹的百姓中找出十几名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一一仔细询问,所说事情基本相符,说明胖子没说假话,张怕心中又起杀意。 为官者不为民考虑,活着也没什么用。永安郡不安宁,我便让它安宁下来。从开始入城遇到的兵痞,到后来抓他的文官武将还有一众衙役兵丁,还有那群闲汉,在心中一一计较,哪个该死,哪个还可以活下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冰面 老头看张怕面沉似水眼露寒光,心里有些怕,想走又不敢,好半天说出句话:“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情,小的告退。”他没胆子直接求张怕帮忙,把故事说完也算尽力,至于其余的由老天做主吧。 张怕微一颔首:“恩。”说完后觉得有点冷淡,又补充道:“王立死了,知府也得死,你不用担心了,以后多做善事。”听到张怕这么说,老人很高兴,连声道:“谢谢谢谢。”在中年人搀扶下走向软轿,然后上轿离开。 街上站着许多人,观望议论不肯离开。王立二人尸体已经烧成灰烬,门前啥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张怕关上院门,和宋云翳等人打过招呼后,快速来到知府衙门。知府大人得到消息就知道出事了,正收拾东西准备逃跑。张怕也不废话,过去一巴掌拍死,又去找提督大人。 提督是外来将领,不知道永安旧事,见事情发展出乎意料,兵将惶恐而回。便把逃回的兵丁将官臭骂一顿,再派人去都城求援。他手下两百多名士兵都搞不定张怕,提督更没把握搞定他,只能把主意打到别人身上替自己出头,全没想到这时的知府大人正忙着逃跑,而且还没跑成,已经被张怕杀死。 张怕杀死知府,又去军营驻地,找到中军大帐后,同样一巴掌拍死提督,算是给自己出口气。至此,永安城内三个最大的祸害全被张怕杀死,不过,却没为难他们家人 张怕将二人尸体高悬城门,起个威吓作用,也算是他们得罪自己的报应。 他这么做,却没想到有胆大者趁势闹事。最高官员身死,下属官员着慌,军队不受控制,有兵痞骚动结队打劫。张怕知道后更是愤怒,当下也不客气,神识覆盖整座永安城,只要发现趁乱做恶的,无论是谁一律杀无赦。 当然这只是少数突发qing况,大部分百姓根本不在乎谁当官,也不在乎谁和谁起冲突,你们闹的再凶只要不涉及到自己,无非是明天的谈资而已。 一个白天的动荡,死亡数十人,只要是这天做恶的,无论偷抢骗拿,统统被张怕杀死。张怕杀人后就地毁尸,不留任何痕迹,倒没引起更大混乱,永安很快平静下来。 三名首恶被杀,受过欺负的人无不张灯结彩雀跃欢喜。第二天一早,昨天来过的老头再次来到宅院拜谢,并出钱请人修缮南城外祠堂。 从这天起,张怕等人在永安住下,过了段平静日子。知府和提督的尸体在城门高挂七天,后被张怕一把火烧掉。满城宵小总有滋事者,想着趁乱打劫,想着趁势而起取代王立位置。但凡有异动者,尽被张怕杀死烧掉。 时光飞逝,季节更替变换迎来寒冬。永安地处南方,冬天只是稍冷一些,天不下雪,水不结冰,对百姓来说只是多穿两件衣服而已,其它没有变化。 永安文武高官一起被杀,齐国朝廷很重视,遣人详查,可是事情涉及修仙者,只能不了了之。加上百姓和乐治安良好,没有出现骚乱或异常情况,一片详和幸福景象,朝廷索性顺势而为,另派官员佐领永安,仓促了解此事。 此时新知府早已上任,到任第一件事就是上门求见张怕。张怕只得和他唠叨会子废话,宽他的心,然后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永安郡以南十五里处有个大湖,方圆百里,湖边有几个村庄,村内百姓以打鱼为生。永安郡有地势之便,一年四季倒也不缺鱼鲜美味。可是眼瞅着年关将近,集市上的鱼却越来越少,价格便也越来越贵,惹得满城百姓好奇,鱼到哪儿去了? 有好事者四方打听,原来大湖结冰了。 这消息一出,满城哗然。永安这么热的天,怎么可能结冰?反正十五里路并不远,许多人去大湖一探究竟。 大湖与城同名,也叫永安。往日碧波荡漾,湖光山色美景无限,现在却变成一片洁白。白色坚硬厚冰覆盖整个湖面,放眼望去看不到边。 张怕等人听说后便也来凑热闹,天气暖和,湖水却能结冰,总有些不正常。到达湖边时发现来凑热闹的人还真不少,数百人沿湖边站立,拉扯出数里地。 他们才一站到湖边,就有好心人提醒道:“千万别上湖面,冷的很。” 冷?张怕左右看看,果然大家都站在岸上,无一人踏冰玩耍。不过也看不到有人被冻伤,想来就是寒冷也有限,信步走上冰面。 那人嘟囔道:“怎的不识好心,说冷偏不信。” 张怕一脚踏到冰面,立时感觉到温度差异,刺骨寒冷向周身袭来,鞋履衣服根本不能阻挡。那种冷好象是光着身子站在冰山中的感觉,刺骨难当,短时间却不致命。 往后退步回到岸上,寒冷感觉马上消失,冷热对比,此时如沐春风,温暖舒适的很。 奇怪,一步距离竟有此天差地别。琢磨那冷,并不单是冰面之冷,好象湖面与陆地是两个世界一般,湖面上是冬天,岸上是夏。 身边那人见他不说话,以为冻到了,又好心建议道:“冷吧?偏不信我说的,赶紧回去喝几口烧酒,暖暖身子就没事了。” 张怕冲他一笑:“谢谢,我没事。”蹲下细看冰面。隐隐觉得与正常的冰稍有不同,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同,想着凝块冰来比较,可身边有人不方便这么做。 张天放哪管那些,大笑道:“冻死你才好。”说着话跳到冰面上,边跳边喊:“不冷啊不冷啊。”张怕白他一眼,懒得和他废话,那家伙以灵力护身,感觉到冷才是奇怪。 身边那好心人吓得大叫:“快回来,小心冻伤了。”张怕道:“那是个疯子,皮厚肉粗,没事的。”好心人小声嘟囔:“皮厚肉粗也不能御寒呀。” 张天放在冰上折腾一会儿,跳回来道:“不对,这冰面有多厚?我怎么看不到底?” 第二百三十九章 永安湖 冰层很厚,表面晶亮透明,勉强可以算成白色,越往下颜色越深,由白到青,再到黑色,直至什么都看不见。 张怕运内息护住身体走到冰上细看,湖面上的寒冷与正常冬天的寒冷不同,身上法袍居然不能御寒,要知道张怕一群人在雪原生活多年也从没运息抵挡过什么严寒。 换句话说,隔着厚厚鞋底,冰面即使再冷,脚底也不会有寒冷感觉,可是站在这冰上,任何人都像没穿衣服一样,身体直接受冻,包括脚底。 “湖里有古怪。”张怕道。张天放送给他两个好大白眼:“废话,傻子也知道。”抡起鬼刀砍向冰面。奇怪的是这一刀下去如同砍进水中一样,轻松没有阻拦,在冰上砍出好长一条线,张天放咕哝一句:“不怎么结实。”才说完话,冰面上被砍出的那道线慢慢消失掉,冰面重又冻到一起。 湖水突然结冰,湖面与岸边温度不同,冰面会自动修补,任何一点单看都显得怪异,何况这三点凑到一起,说明此刻的永安湖不是一般的古怪,肯定有问题。张怕谨慎放出神识,慢慢神远,可是一番探察后没有任何发现。这让张怕更觉得奇怪,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枯骨森林门户又开?这是他最不希望见到的事情。 脑中想了下,也不知道枯骨森林通道大开有什么特征,上次是离水湖湖底出现大洞,整座湖水消失,可是这次是结冰,和前次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湖水作怪,实在让张怕越想越头痛。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只有水上寒冷,又与正常寒冷不同,冰面平整如镜还可以自动修复,难道这里有一个阵法?想到这,双目如炬扫向四方。 可是查了半天同样没有发现,闭目琢磨一下,跟大家说道:“回去。”既然想不明白的事,那就不要再想,不但不要多想,还要远离潜在危险。 方渐忽然问道:“这湖有多大?” 张怕虽然在这住了好久,却也只是知道个名字,一次没来过,问方才说话那人:“麻烦问下,永安湖有多大?” “这湖大着呢,装几个永安城都没问题,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结冰,唉,可怜几个渔村的百姓没了生计来源,怎么过活,有人说是龙王发怒,鬼知道怎么回事呢。”这人心善还不惧鬼神,倒也算个另类。 听话里意思,这人也不知道永安湖具体多大,总之很大是没错。方渐道:“要不要去湖中心看看?也许会有发现。”张怕琢磨下:“回去再说。”大家回转永安城。 一路来来往往总有人经过,张怕等人安步当车,慢慢往回溜达。好多女孩聚一起,自然引人注目,过往行人有好多目不转睛盯看美丽姑娘们。丫头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羞,打小纵容惯了,又人多势重,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当旁人不存在。事实上她们是修士,也确实当普通人不存在。 正缓慢走着,十万大山里有五个人急速向永安湖方向掠去。十万大山内禁止飞行,张怕每次来往都要走上几个月。不过他是走走玩玩,大部分修真者可没有他这份闲情雅致。 那五人距离很远,大概有几十里地,张怕发现行踪后突然笑道:“搞不好那湖里有宝贝。” 大家正走着,他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方渐一愣,随即放神识扫探,发现五人后说道:“去看看热闹?” 他们能发现那五个人,那五个人同样能发现他们。疾行中略停,转方向朝他们奔来。 张怕笑道:“热闹来了。”让大家停下脚步等在原地。自己走到队伍最前方面,面对来人方向小心戒备。 那五人行动很快,片刻后出山,也不知施了什么法术,光天化日快速奔走,路过行人竟如同看不见他们一样。 这五人一出山,张怕就笑了,天下之大怎么总能碰见熟人?那五人发现张怕同样有些惊讶,来到众人身前停住,为首大汉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在这?” 五人四男一女,男的做蛮族打扮,女的身穿汉服,正是许久不见的项家五兄妹。说是兄妹不贴切,应该是师兄妹。老四项留走上一步,仔细看看张怕,讶声道:“修到结丹顶阶了?这么厉害?” 术士修士修行方法不同,相互间不能查探修为高低。不过总有修为高深者,如同左侍那样;或修炼特种法术者,如项留这样,使用些方法了解对方修为。 张怕苦笑道:“一点都不厉害,六十多年了就是不能结婴。” “废话,那么好结婴,元婴修士还不满天走?”项老大项空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张怕就生气,就想揍一顿。 张怕想想天雷山之围,想想雾谷炼神殿之行,可不就是元婴修士满天走么,也不知道这么多元婴高手平时都藏在哪儿。口中大咧咧问道:“你们干嘛去?去看冰湖?” 五妹项云突然问道:“这些都是你老婆?”这半天她就盯着丫头们看,尤其看到宋云翳和成喜儿的时候,被美色惊住。 张怕闹个大红脸,咳两声说道:“别瞎说,都是我门派高手。” 项云来了兴趣:“你还有门派?什么门啊,谁是老大?” 这个不能说,总不能说她们都是门主堂主的我是打手,换话题问道:“你们是去永安湖?” 项空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笑着反问:“你们刚从那儿回来?有何发现没有?” “发现肯定是有的。”张怕故意说道,反正项空的命等于是他救的,也不怕他惊恼杀人,停了会儿继续说道:“湖里有好大一块冰。” 项空有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揍他,冷哼一声:“我们走。”正事要紧,不能和这家伙穷墨迹,带着其余四人奔向永安湖。 张怕眼珠一转,问宋云翳她们:“跟过去看看?”丫头们喜好热闹当然赞同,于是一行人跟在项家师兄妹身后重返永安湖。 他们跟在后面,项空愈加生气,停下冷着脸问道:“跟着我们干嘛?” “看热闹。”张怕吐字清晰,如金石之声炸响在众人耳畔。 项空终于搞明白,这家伙根本是故意气自己,寒声道:“想死是不?” 第二百四十章 看热闹 张怕白他一眼:“你怎么见到我就想打架?说句好话能死啊?”他是全然不在乎项空怎么想,轻飘飘从他身边擦过,跟项留点下头,并肩而行。 项留心里暗暗发笑,却板着脸说道:“你就不能跟我大师兄好好说话?” 项家五人跟张怕无冤仇,前次还是有张怕拖延,项空才没犯错,也没自杀,怎么说也算他救了项空一命,所以其余四人对张怕心存感激,根本不会拿他怎样。只有项空气性大,看见张怕就来气,其实倒不是真的恨他。 不过项空马上发现这世上没有最可气的人,只有更可气的人,张天放大大咧咧晃过来撇着嘴跟他说话:“还不带路?”让他十分想揍这个大傻个子一顿,可是看在张怕面子上,想了想还是忍了,冷哼一声转头走向永安湖方向。 张怕跟项留唠叨:“上次你送我那块神铁并不怎么结实,好玄送命。”这家伙信口开河,项留全当没听见,问他道:“那和尚是干嘛的?” 张怕不满意:“你怎么不回答我问题呢?诶,去永安湖干嘛?” 项云轻笑道:“四师兄,就你愿意搭理他,那小子没个正经满嘴胡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项留便记起上次张怕被项空追杀,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的样子,微微一笑,多迈两步超出张怕一个身子,向前飞奔。 张怕在他身后唠叨:“干嘛不说话?干嘛走那么快?一点礼貌都没有。”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贫嘴了?不是个好习惯! 不大会儿,再次回到永安湖。项空五人各选个地方蹲下仔细查看冰面,透明坚硬看不到蹊跷。张怕站在项空身后抱着双手看热闹:“瞧出什么没有?”项空头都不抬恶声道:“别烦我!滚远点儿!”张怕笑道:“偏不。” 冰面确实没什么值得观察的,五人起身后互相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项留道:“我去看看。”说着话踏上冰面,刹时被刺骨严寒包围,忙运息抵挡取暖。 项空问:“没事吧?”项留在冰上呆了一刻钟,回到岸上说道:“冷。”“废话,不冷能结冰?”张天放嗤笑道,他瞧着项空拽拽的样子老不舒服,恶屋及乌,连带项留一起打击。 张怕担心他们真的起矛盾,笑道:“这人是个神经病,别搭理他。”项空冷哼一声:“你就是个神经病,和你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人。” 张天放大怒:“你才是神经病。” 张怕当他不存在,问项留:“你们来干嘛啊?”项留不说话,项空道:“关你什么事。” 项家五人中的老二,阴沉着脸一直不说话,这时突然道:“去里面看看?”其余四人想想道:“也好。”项留看眼人多势众的丫头们,跟张怕说话:“你们别去了,兴许有危险。” 他是真心实意劝话,张怕也明白,笑道:“本来就没想去。” 项留点点头,跟项空说话:“走吧。”项家五人便如五道轻烟,从冰面上飘向湖深处。惊得岸边看热闹的普通人大叫:“看啊,有人不要命了。” 项空五人离开,方渐没头没脑说句话:“有好东西。”张怕道:“也有危险。”张天放张罗道:“去看看。”张怕不同意:“等等再说。”一行人后退里许,找个地方休息。 这一等就是两天,没等到项家五人,却又等来两名修士,一名长髯飘飘,元婴初阶修士,一名光头大汉,结丹顶阶修士。看见张怕一群人,长胡子修士自持修为最高,冷冷问话:“你们在这干嘛?”以他所想,这些人看见他还不都是低头哈腰。满口前辈前辈的叫。 张天放正等的闹心,还有人装大惹他烦,随口骂道:“滚蛋。” 元婴修士顿时大怒:“小子找死!”就想祭法器取张天放性命,身边光头大汉偷声道:“师叔,正事要紧。”元婴修士居然被一句话劝住,留下句话:“小子,记住祸从口出!”说完与光头大汉踏上冰面,行往湖心深处。 这两人离开后,从十万大山方向又快速跑来三个人,发现张怕等人却没做任何停留,直接跑向永安湖,沿冰面远行。 张天放坐不住了:“我去看看。”张怕担心宋国妖兽之乱在此地再次出现,点头道:“咱俩去,方渐云翳,你们带丫头们回去。”他没叫不空,因为不空是张天放保镖,张天放去哪,不空肯定跟着去。 方渐不同意:“我也要去。”宋云翳想跟张怕一起,却晓事的很,柔声道:“你们去吧,我和喜儿带她们回去,有小猪在没事的。” 张怕本意是担心方渐出事,他有小蛇,张天放有鬼刀,方渐只有一堆破烂法器,可是见他态度坚决,点头道:“那走吧,你们小心。”叮嘱宋云翳一句,走向永安湖。 湖边总有些普通人看热闹,见张怕四人踏上冰面,议论声又起:“怎么这么多不要命的疯子?这几天过去好多人了。”“嘘,人家是武功高手,别瞎说话。” 运灵息护身抵御严寒,四人沿前人方向行进。 湖面很大,走到湖心深处再看,左右只有冰,看不到高山,看不到岸边。方渐道:“前面有人。”正是见过没多久的长胡子修士和光头修士。那二人盘膝坐在冰上,手掐法诀,口中低语不断,身周流光闪绕。 这二人干嘛?张怕四人在一里外停下脚步观察他们,不是疗伤,不是练功,更不像打架。正疑问呢,那二人收功起身,身边流光消失不见。长胡子修士看张怕一眼:“滚远点儿,别耽误老夫正事。”说完选个方向前进。 张天放生气道:“跟上,老子要烦死他们。” 不空突然插话道:“冰下有东西。” “什么?”张天放往下看,可是深处寒冰黝黑不可见,什么都看不到。“我倒要看看这冰有多厚。”执拗性子上来,张天放反手一掌拍到冰面上,可是意外的是冰面非但没有任何破损,一掌下去连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冰面好似海绵,吸收住所有攻击力还有声音。 第二百四十一章 傻大胆 “还真结实。”张天放收掌换刀,鬼刀横竖各砍两下,在冰面划出个四方形,跟着一掌击到划开的冰块上,想在冰面上开个洞出来。可是方形冰块根本没动,倒是四条刀痕缓慢聚合、消失,冰面重又平整光滑。 “不是整座湖水全都结冰了吧?”张天放吃惊道。 “即使全都结冰,以你修为以鬼刀之利难道划不开冰层?冰下是有古怪。”张怕认同不空的发现,拿出巨大硬铁刀,猛地斩到冰面上,刀落冰开,一道巨大裂缝在冰面延伸,宽有半米,长不见头,似用尺子量过笔直伸向远方。奇怪的是,刀落无声,硬铁刀挟着巨大力量砸到冰面,却连个细小声响都没有。 “你见过这样的冰么?”眺目远望,湖面长宽各有百里,就是说永安湖足有数十万公顷大小,如果整座湖水全部结冰,这该是多么大的一块冰。 冰裂无屑,张怕收刀后,巨大裂缝开始缓缓结合收敛,一刻钟后,这条巨大的裂缝从四人眼前消失。张天放顺嘴道:“它不是活的吧?” 一言点醒梦中人,方渐张怕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是一块活冰?这时远方突然传出巨大爆炸声,几声轰响后复又恢复平静。有人破冰!四人相互看眼,“走。”张怕带头向发出爆炸声的方向跑去。 发生爆炸的地方并不远,四人很快到达。看到十几个人分成五组人散散站立,其中有项家五人,项空正满面愤怒望着对面一个灰袍青年,那袍子灰了吧唧的看不出新旧,人倒是长身玉立,很有些风采。 五组人一组是项家五人,一组是灰袍青年自己,一组是三个黑衣大汉,一组此前见过的长胡子修士和光头修士,最后一组是两个女人,素色衣衫面若冰霜,人倒是蛮漂亮,看着二十岁上下。可是大家都知道她们肯定不会这么年轻,搞不好几百岁也有。 五组人里只有长胡子和光头是修士,其余人都是术士,难以辨别修为高低。 项空怒对灰袍青年,灰袍青年却不为所动,笑嘻嘻回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项家其余四人却是神色紧张,面呈不安表情,偷望灰袍青年,又注意项空,生怕他冲动做出错事。 五组人见到张怕四人,灰袍青年面上笑容更多,轻声道:“还真热闹,又来人了。”声音轻柔,别有一种吸引力。 对面一共站着十三个人,都是肃穆表情,惟独灰袍青年嬉皮笑脸,可是也只有他让张怕感觉紧张,一种压力若有若无笼罩住这方天地。青年笑着说话,张怕便笑着接道:“我们来看热闹,你们继续。” 这话一出,灰袍青年眉毛稍微一跳,随即摇头轻笑,显然觉得意外,竟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说话,瞅张怕一眼说道:“没什么可看的。” 能让项家兄妹如此紧张,这家伙绝对不简单,张怕不想与他起冲突,躲过他视线,偏头打量其余几人。灰袍青年很满意张怕的态度,笑道:“又来人了。” 果然打西面飞速跑来一人,手执折扇,做书生打扮,是张怕的老熟人舒生。舒生看见张怕四人显得很吃惊:“你们怎么来了?”张怕笑道:“看热闹,看热闹而已。” 舒生根本不相信他所说,却也没再细问,打量起其余人等。 五组人中间的冰面上有个长宽各三米左右的坑洞,随着几人说话时间流逝,坑洞慢慢变小恢复成平整冰面。看样子适才的大爆炸就炸出这么个洞。 灰袍青年很拽,当冰上这些人不存在,懒洋洋跟项空说话:“云雾峰要有人传承,你们回去吧。”云雾峰是项家兄妹居住的地方,项家五妹项云曾邀请张怕去做客。 项空不干,大声道:“冰晶是神物,要有德有缘者得之,并不是谁厉害就会得到它承认。” 感情这么大一块冰是神物,名字叫冰晶,不过这么大的东西就是给你了,你放哪儿啊?张怕低头看脚下冰面,怎么也看不出哪点像神物。 灰袍青年好象很好说话,无所谓道:“随便。”然后撇开众人走到不空面前,双目盯着光头看却不说话。 他拽,不空更拽,当灰袍青年不存在,眼帘微垂,头微低,神色平静望着脚下冰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二人就这么相对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张天放瞧着不舒服,大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秃子?”也不知道他是帮不空出头还是找机会骂不空。 灰袍青年便歪脑袋看眼张天放,淡淡道:“见过。”然后散散走动几步,回到原来位置,吐气道:“只来了这么点儿人?”听他语气,好象很失望,不过马上自言自语解释道:“也对,神物出世,当然只与有缘人接触,哪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你们说咱们十几人,谁有冰晶有缘?”后面一句话,提高声音问冰上众人。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几组人互相警惕互相敌视各自小心戒备。 灰袍青年道:“无趣,凭你们难道能潜到冰下面?唉。”一声长叹,悠然背手退后几步闭口不言,好象事情再与自己无关。 张天放向来是问题少年,问道:“冰下面有个什么玩意?冰晶是什么?”灰袍青年闻言哧的发出一声笑:“原来你真是来看热闹的,不过这热闹不容易看,会没命的。” 张天放浑不在乎:“老子怕他个鬼啊。” 灰袍青年抬头看看天色,没头没脑说句话:“差不多到时候了。” 他说话一直拽拽的,配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彻底惹怒张天放:“装什么装?最烦你这种没事就装大的孙子,说话神神秘秘有头没尾的,显得酷显得拽啊?看你那身破烂衣服,赶紧买身好的,收拾干净了再来装大。” 一番话惊住场中八个人,项家五人吃惊望着张天放,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两个女子同样感到吃惊,怀疑张天放是个傻子,谁都敢骂谁都能骂么?眼神中透出点可怜意味。显然这七个人都知道灰袍青年是谁。但是最吃惊的要数灰袍青年自己,张大了嘴看着张天放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厉害。”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被人当面骂过了,现在突然出现个傻大胆,而且只是个结丹期的傻大胆,当面骂个痛快,让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劲。 第二百四十二章 平尊者 张怕不想平白招惹强敌,冲张天放喊道:“别闹了!”又冲灰袍青年恭敬说话:“我同伴是个莽撞人,冲撞到前辈之处,还请谅解。” 灰袍青年来了兴趣,被人当面骂却不生气,眯缝眼睛问道:“你叫什么?他呢?” “在下张怕,这是我兄弟张天放。”张怕恭敬依然。 “张怕,张天放,没听过啊,龙虎山的?”灰袍青年转头看看身周众人,发现项留项空眼露关切之意,问道:“你们认识?” 项留说话也很恭敬:“多年前一个故交,许久没见了。”项空却瞪着一双牛眼看他,傻子也能看出俩人不对头。 灰袍青年笑道:“不用那么看我,我没想杀你,也没想拿你金沙。”说着摇摇头:“老大的人了,还那么容易冲动。”像在教训小辈。 话音未落,冰面忽起变化。原本平整光滑冰面开始抖动起来,好似波浪般一潮潮涌动。灰袍青年食指一点脚下,出现一块圆形光面,像一个圆形镜子被踩在脚下,镜面比冰面微高,稳稳托住他。 冰上众人也各施展法术飞到空中,却都不高,紧贴冰面低头细看。 灰袍青年负手悠然道:“有的东西不是想抢就能抢的到的,别无辜送掉性命。”他在好心提醒众人。 张怕四人不了解冰晶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所以飞到稍微高些远些,尽量远离危险。灰袍青年见状,赞许的点了下头。 冰面再起变化,一叠叠波浪翻涌,忽然定住,整个冰面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冰花堆建起一座奇妙白色花园。就在众人脚下位置,冰花忽地融掉,变成一旺清水啪的跌落下去,而冰花下面的厚冰,此时也没有一点征兆地融成清水。这一块融化掉的冰面差不多有三米大小,水面平静,而冰面呈浪花滚涌状,冰和水的模样完全掉过来。 张怕四人还在感叹惊讶之际,舒生如一道流星嗽地钻进冰窟中,紧接着长胡子修士和光头修士,三名黑衣大汉纷纷跳入水中。项家五人和两个冷面女子却是没动。 灰袍青年还是喜欢装大,冲几人微微点头,露出赞许意味,而后长叹道:“总有人想死,唉。”听他口气,好象下到水里就活不成了。 张天放一向冲动有加,瞧不过灰袍青年拽拽模样,就想冲进湖水,被不空拽住:“别动!” 这时候方圆三米的狭小冰窟中再起波澜,浪花翻起冲出舒生,舒生才离水面,身上还往下滴答水珠呢,脚下水面无声无息又结成平整冰面。结冰速度飞快,瞬间而成,并顺着滴答水珠向舒生身体蔓延。舒生人在空中,暴喝声:“震!”身上衣服爆裂开来,连带水珠射向四周。等这些碎布水珠掉下去的时候已经结成硬冰,与冰面撞击发出叮当声响。反观舒生,光着身子站在空中。 场中还有三名女子,各冷哼一声表示不满。舒生全当没听见,招回储物袋拿出套衣服穿上,面目表情平静的很。 灰袍青年对他不满意:“你不是害人么?”湖水结冰,适才入水五人困在冰中断无生机。 舒生没说话,拿出折扇刷的展开,冲三米内的平整冰面一拍,只听咚地一声巨响,如同巨锤砸下,而冰面没有一点变化。舒生还想拍一下,整个湖面再现异况。 除去这方圆三米的平整冰面,周围那些堆叠着的白色冰花,忽地一下变成了真的浪花,发出哗哗流动声拍打声,一浪接一浪涌向三米冰面。 严格来说这是一条冰柱,粗三米,长及湖底的冰柱,在哗哗湖水的冲洗融蚀中逐渐缩小。 不过缩小过程实在缓慢,半天减少一点,湖面上十来个人却沉的住气,无人乱动。张怕四人是什么都不明白,项家五人和那俩女子因为灰袍青年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舒生一副舍命表情,时刻紧盯湖面,准备随时冲下去。 瞧他紧张模样,张怕想起件事问道:“你说的惊天秘密就是这个?”舒生身体一震,隔了会儿才回话道:“恩。” 张怕马上兴致高涨,他想知道湖下有什么东西值得用两条伏神蛇交换。可是冰柱缩小过程实在缓慢,便唤出巨大黑色硬铁刀,双手抡起劈向冰柱,只听铛的一声响,硬铁刀被弹开,冰柱没有一点破损。这让他大吃一惊,刚才还能劈动呢,怎么现在不成了?看看刀身又看看冰柱,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灰袍青年笑道:“如果能被你一刀劈开,也就不是神物了。”看眼张怕手中巨刀,点头道:“刀不错。” 灰袍青年一副高高在上的拽样子,张天放越瞧越难受,大声道:“你谁啊?” 灰袍青年冲他摇了摇头:“一次可以当你不知者不罪,再多一次就是挑衅了。” 张天放从没受过这种待遇,被人蔑视如此,心头火起要跟灰袍青年拼命。不空一直跟紧他,此时右手搭到张天放肩头,张天放马上动不能动言不能言,只能腹诽不已。 项家五人中的老四项留好心提醒张怕道:“这位是十万大山十八尊者中的平尊者大人。” 十万大山中修真者无数,以山神为尊,次为左侍右侍,接下来便是十八尊者,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张怕在十万大山中数次来回,也只见过左侍一个牛人,不想今天又见到十八尊者中的一位,忙抱拳道:“见过平尊者,适才唐突还请尊者勿怪。” 平尊者真是平静平和的很,轻声道:“无妨。” 十八尊者名号响了千年有余,这十八个人的修为应该和左侍差不多,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想起天雷山,唉,越国正道七大门派之首算得了什么,十万大山里像左侍这样修为的竟然有二十一人,估计随便叫出一个人都能灭掉天雷山,张怕是越想越觉得心惊,偏自己还拽拽的,东一脚西一腿的满世界乱跑,以为有多了不起。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变化 湖中冰柱在流水冲蚀下逐渐褪去白色,越来越透明,但大小却没变化多少。不知道平尊者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张怕问舒生:“你刚才下去干嘛了?”舒生看他一眼却没说话。 平尊者撇了舒生一眼,不屑道:“下去拣便宜呗,还能怎样?可惜啊,便宜没拣到。” 湖下面有便宜可拣?张怕听的迷糊,看看项空几人,又看看平尊者,可是大家都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只好把问题憋在心里。 不空却突然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永安湖数十万年孕育出一种神物,就是他们说的冰晶,现在是神物出世之时,所以大家都来了。” “不是说神物出世有天兆征象么?”张怕问道。 “你以为万顷永安湖结冰是为了什么?佛宝出世会有佛祖金像为征,宝旗罗伞锦云繁花出现,永安湖结冰就说明即将出世的神物与水有关。”不空一番言语倒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平尊者稍显惊讶:“不是说佛修以心证谛以身为器么,怎么也关心起俗器凡物?” 不空摇头道:“天地孕育万物,无一样凡俗,俗的是不肯戒忍贪欲恋懒的人心。” 但凡修真者,自私残暴或许有,为求修为精进为求长生劫掠灵药法器也是常事,但每一个人坚韧能忍聪颖勤奋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最重要的是修真者从来不认为抢夺灵药法宝是贪恋享受的表现,他们认为修真者求长生是逆天而行,抢夺宝物是为求逆天长生而正道,是一种手段而已,他们从不贪恋人世的浮华奢靡,如果有哪个修真者这样做了,肯定会被其他人瞧不起。 所以不空的话并没引起平尊者反感,反倒点头赞同道:“小和尚说的是。” 湖中冰柱愈加透明,可以从上面直看到湖底,张怕咋舌道:“太夸张了吧。”他刚感叹完,湖水又起变化,一浪接一浪的湖水突然停止波动,重新结成平整镜面。不过冰面泛白色,而那根冰柱却是透明光亮,好似冰中央的一个大窟窿。 湖水连续三次变化,张怕问平尊者:“平前辈,这湖水还要变化多少次?” 平尊者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不知道。” 张怕就去看舒生:“伙计,别憋着了,说说吧。”语气带点嘲讽又带点不屑,还有点爱搭不理的感觉,反正替你挡过灾,说不说随你便。 舒生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开口道:“还要变化多少次我也不知道,不过刚开始那会儿,我确实是下去拣便宜的,不过湖水太深也太冰,没坚持住就上来了。” “那五个人死了?”方渐问道。 “死了,便宜不是那么好拣的。”舒生道,停了下跟张怕说话:“我知道你有挺多问题,不过现在不能和你说,我想要冰晶。”他倒很坦白。 项空却哼的一声冷笑道:“你想要就是你的了?搞笑!” “不管是不是我的,总要尝试一下。”既然说开了,舒生平静下来。 平尊者看看不空和张怕,开口道:“永安湖底再往下数里左右有一块巨大冰石,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不过那东西太寒,除去寒冷又没什么用途,所以数万年过去依然存在。冰石性寒,可是上面有数层泥土沙石覆盖隔绝寒冷,所以对湖水没有影响。不过几十万上百万年过去,冰石中孕育出冰晶,是世上至寒物品,有强大力量,所以称之为神物。类似东西还有项空身体内那颗金沙,在沙漠中孕养数十万年形成,具有无上法力。项空能知道冰晶出世,也应该是体内金沙提醒,我说的没错吧?”后面一句话是问项空。 项空点头说:“没错。” 平尊者继续道:“世界这么大,应该有很多神物,什么木头啊水啊石头啊总有一些,但是出世的甚少,项空是被人追杀至沙漠,濒死时神沙入体才有了现在的项空,否则早死了,不过这家伙笨,得到金沙时又只是个小孩没有真元,导致现在才修到结丹顶阶,唉。” 他这么说话,又惹得项空生气,怒目相对。 “你不用看我,本尊者向来就事论事。”平尊者回看他一眼继续道:“神物这东西有灵性,会自动择主,蕴涵灵力超乎想象,可是它懂得隐藏,你就是把他抓到手中也觉察不到丝毫灵力,只有神物入体形成本命法宝,你才能体会到它的强大,不夸张的说结丹期以上修士如果得到神物承认,可以轻易达到元婴顶阶修为,所以传说这东西有化神之效。” “神物出世时一般动静不大,依属性产生些变化,这些变化没有一丝灵气在内,不知道内情的修真者即使看到变化也不知道发生何事,在这种前提下能得到神物的绝对是有缘之人;而神物每次选择的都是心善之人,所以说神物择主,必需有缘有德者才能得之。”说到这瞅眼舒生:“就看你刚才的表现,早点走吧。” 然后接着道:“他刚才跳进水里,是因为那时神物出世,刚从地底冰石分离出来进到湖水中,所以冰会融掉,在水中的神物总比躲在冰中的容易找一些,他才会入水拣便宜,可是神物怎能让人随便拣便宜?贪之一念会死人的。” 不空早已放下搭在张天放肩上的手,张天放也安静下来,想起自己往常所作所为,怎么也与善良挂不上边,丧气道:“我是没戏了。”不过看到不空又喜上眉梢:“你行,和尚都善良,得到冰晶给我看看啊。” 不空道:“佛修戒心戒欲,要断绝尘念贪恋,神物怎么可能找我?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佛士与人夺宝?” 张天放就又打量张怕:“得罪的人比我多,杀的人比我多,唉。”直接否掉他去看方渐:“怎么看都一副短命相,没见做过什么好事,叛出师门也算大逆不道,骨子里就不善良,唉。”很坚决的否决掉俩人以后开始长吁短叹:“回吧,得不到的东西看着闹心。”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冰晶 平尊者笑道:“别太灰心,我也没见过神物出世,方才所说一半是传言一半是猜测,当不得真。”不过话是这么说,可是以尊者身份怎么可能信口开河? 湖水结冰后好久再没变化,张天放问:“就这样了?不变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众人聚精会神盯着冰面,惟恐错过冰晶。问题是,冰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张怕看向冰中那根透明冰柱。 眼神才触及透明冰柱,冰柱竟嗽地一下整体从冰中跳出,足有千米长短,可见湖水颇深。冰柱才一升空,舒生和那两名冷面女子飞快扑向冰柱,可是三米粗千米长的冰柱高高悬在半空,你就抓到又能如何,谁有那么大的手? 更何况冰柱是活的,升空后两端向中间压缩,瞬间缩小到两米长短。这时候的冰柱更像是一根透明棍棒,虽然通体透明,可是看上去竟感觉晶莹明亮,银光闪闪。 冰柱缩小速度快,飞行速度更快,只见银光一闪,冰柱重又飞回冰上那个窟窿。整个过程奇快,眨眼间完成。如果众人不是高阶修士,根本无法看清冰柱变化,会以为是自己花眼。 舒生和两名女子在空中变幻身形,跟着飞进窟窿中。这时便看到平整冰面下一道银光快速穿梭,因为速度太快,如同一条银线飞速向四方蔓延。接着便看到舒生三人从冰窟中飞出,追向银线。 整个永安湖是一个巨大冰块,坚硬结实,可是这块巨冰在透明冰柱面前如同无物般任它穿行,速度快到眼睛都跟不上。舒生和那两名女子开始时还追了段距离,跟着放弃掉。只见银线一道道一圈圈在湖面浮现,后一段还没消失,前一段又跑到别处。等后面银线消失不见,前段银线已不知跑到何处,在冰面上画出许多图案形状。 “这么快鬼能抓到它?”张天放喃喃自语。张怕纠正他的错误:“这么快,鬼也抓不住。” 眼见着冰柱速度越来越快,冰面银线越积越多,大家却束手无策,只能在半空中呆看。平尊者算计下银线蔓延速度,噌地一个闪身追向冰柱,便见一道灰线拉长着射向远方。这时就可以看到冰下银线,冰上灰线,两道线在湖中穿行飞舞,追逐不停。 十八尊者的名头果然不是白来的,不说别的,单看速度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张怕飞的高些,真正是看热闹一样看两条线乱窜。 张天放也飞过来:“看的眼晕。”不空本就没想夺什么冰晶,跟着过来,剩下方渐一人,略微想想,也飞高些与大家站到一起。 就这时候湖冰又起变化,冰面忽然整体坍塌,平地直落数米,下落过程中整个湖冰瞬间融化掉,变成澄清湖水。可是这湖水威力巨大,咆哮着高涨,一浪高过一浪层叠上涌,转眼高过水平面,用巨浪滔天来形容绝不为过。 大家正吃惊湖水变化之时,随着滔天巨浪汹涌翻滚,翻出许多条浪花形成的巨兽,两条巨大水蛇缠绕着绞向两名冷面女子,一只湖水凝成的巨虎张开大口咬向舒生,十多条水狼围向项空五人,一条巨大水龙扑向张怕四人,而更多的水兽都追向平尊者,只见湖面上一银一灰两道线飞舞,后面追着许多水兽踏湖而行。 这些人中张怕四人距离湖面距离最远,他想看清楚两道线追逐情况,却因此救了性命。 浪花形成的巨兽行动速度很快,比冰柱慢些有限,只见水花翻舞蛇虎凶猛,舒生及两名女子没来得及反应,便先后被拖进水中。水狼行动速度也快,幸好项空有本命金沙护体,一层沙浪凭空出现在水兽前面,挡住水兽攻击,项空带着师弟师妹飞到空中。 张怕四人距离最远,发现不对时,不空手掐佛印,一朵巨大莲花出现脚下,花瓣翻舞将四人包住。这时水龙巨口咬到,只听哗的一声响,莲花岿然不动,水龙暴开,化成水雨落向湖面。接着莲花散开,张天放惊叹于冰晶的变化:“太牛了吧。” 湖面上水兽泛滥,灰线忽然折回向张怕等人冲来。无数水兽拦在半路扑咬撕缠,平尊者统统当它们不存在,整个人如同一只飞矢,生生扎进水兽群中。在高空中便可以看到一道灰线轻轻穿过水兽群,从它们身体穿过,待灰线离开后,水兽身体炸裂化成水雨落回湖中。 片刻间平尊者来到近前,跑动中右手向湖面连弹三下,便听噗噗噗三声,跟着水花翻动,哗啦声响,舒生三人狼狈出现在湖面上。平尊者人往上飞,右手虚抓,舒生三人像三个皮球飞向平尊者。 这三人才离开水面没多远,湖面浪平水止,水兽也停步不前,整湖湖水再度变成一块巨冰。张天放看得气闷,破口大骂道:“倒霉玩意折磨人玩啊?” 舒生三人远离水面,平尊者便放开三人。舒生和两名女子稳下心神,知道为平尊者所救,忙深躬礼拜道:“谢平尊者救命大恩。”平尊者只是淡淡语气恩了一声,没有说话,低头找那根冰柱。 湖水重新结冰,冰柱不再动弹,放眼看去都是一样的莹白闪亮,难以发现其行踪。平尊者扫视一番后看眼不空:“小和尚挺厉害。” 从认识不空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出手展现实力,先是一手压制张天放不能动不能言,又以莲花挡住水龙攻击,张怕赞道:“佛修果然有些门道。” 张天放听了,眼睛转几转问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先教我?我学会了觉得好就跟你回去。”不空问道:“要是你学会了,却觉得不好怎么办?”张天放想半天想个诡计被人一眼看穿,气哼哼说道:“老子不学了。” 张怕四人到来后所有表现尽入众人眼中,平尊者笑道:“你们挺有意思。”而后落到冰面上,抬手将冰面撕个口子,丢入一张灰色符咒。空中项空忽然说道:“尊者,冰晶在那。”他手指点向一处,身前一颗金沙影出一道虚象也射往那个方向。想来能轻易发现冰晶便是使用这个方法。 第二百四十五章 焚冰 平尊者平静说道:“知道。”身体后飞,这时符咒爆炸,流光溢彩伴着轰然巨响在冰上闪烁不停,冰面上留下个一米来深的窟窿。 谁也搞不懂平尊者想要干嘛,张怕问道:“尊者,你这是?”平尊者看着炸出来的冰坑说道:“没什么,我想看看冰晶出世后,冰面是否有变化。”他想知道冰面是否还那么坚硬,受到损坏后是否会自我修复。 张天放嘟囔道:“那也不用浪费一张符咒啊。”符咒分七个等级,从一星到七星威力依次增长,星星颜色从白色到黑色也代表威力差别。平尊者使用的是四星灰色符咒,对于一般修真者来说,怎么说都是件不可多得的威力非凡的宝贝。当然要把张怕排除在外,他有逆天洞的雄厚实力,六星以下符咒实在难入法眼。 平尊者自有计较,假如要破冰,那张四星灰色符咒爆炸的威力与自己全力暴发出来的力量差之有限。破冰不是杀人,杀人有千奇百怪招法,破冰完全是硬碰硬的比较,他不想在一群小辈面前大动干戈,那样会显得很没面子,所以宁肯浪费一张符咒也不愿亲自动手。 这会儿工夫,那个深达一米的冰坑慢慢合拢,想来过不了多久又将消失无踪。平尊者眉头微皱,冰晶真难对付。 他这面搞出这么大动静,冰晶却没动作,那道银线一直没出现。张怕顺着项空指引方向望去,平整洁白冰面和别处没什么不同,怎么看也看不到冰晶形迹。 项空有本命金沙指引,一个人慢慢飞过去,一直飞到冰晶正上方停住,胸前金沙蓦地钻进身体不见。项空低头寻找,可是如此近的距离一样没有发现,冲项云招招手,项云摇头道:“我不去,让三位师兄过去。”身边项留说道:“商议好的事不能随便改变,你过去。”语气有些硬。二师兄三师兄没说话,却露出和项留一样的表情,严肃看着项云。 看那意思,大概是项空发现冰晶即将出世,和师弟们商议后决定把好处让给小五项云,大家这才离开云雾峰来永安湖凑热闹。 项云不肯过去,才获救的舒生忽忽飞了过去,这家伙典型的要宝不要命。平尊者看他匆忙背影暗叹一声,这人怎的不识好歹呢? 不管冰上众人怎么折腾,冰下的冰晶安静异常,半天没有动静。好在大家都是修士,戒急用忍是拿手本事,一时间安静的很。 大家在冰上折腾好半天时间,永安湖的异象又不瞒人,何况还有平尊者四星符咒炸出的灵气指引,从各个方向忽拉拉先后又飞来十几名修真者,术士修士都有,甚至还有两名游士。 新来的十几人分成五组,两游士一组,一老头带着一男孩一女孩一组,四名佩剑青年修士一组,一个漂亮女子自己一组,两名文士打扮的中年术士一组。 张怕打眼一看,五组人没有一组简单的。先说四名佩剑修士,修真者即使不能收剑入体,也有储物袋纳物不是,哪有高阶修士佩剑而行的?何况还是四名佩剑修士,肯定大有问题。 再说两名文士装扮的术士,术士与修士不同,生存环境决定大多数术士都很讨厌文绉绉的儒人文人,假惺惺装高雅玩风度,不知民间疾苦,讨厌都来不及,又怎会和他们同样装扮,可是这两名术士既然做文人装扮,必定也有问题。 还有那名漂亮女子,异族装扮,却端的漂亮之极,成喜儿堪称天下绝色,也未必便能美过这女子。单身美丽女子向来是修真者绝佳的双xiu对象,单身在外就是给了无数私欲熏心的高阶修真者机会,管你答不答应,先抓回去再说。如此美貌女子敢一个人出现,只能说明她确实有非凡本事。 接下来说老少三人组,筑基修为可以保持面貌不变,而再聪明的修真者也少有孩童时筑基的,老头敢带着俩小孩满世界溜达,要么是老人自认有能力保护他们周全,要么俩小孩确实了不得,总之不能轻易招惹。 至于两名游士,神秘不可知,张怕看不出深浅,但是不了解的事物永远要慎重对待。 他们在打量这十二人,这十二人也在打量他们,尤其四名佩剑修士,看谁都带着股敌意。张怕越发感觉混水不好趟,索性飞的再高再远些,他想的很简单,你们想干嘛我不管,别找我麻烦就成。他是四人小团体的首领,他后退,方渐三人自然跟上。最有意思的是平尊者,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左右看看,也飞到张怕身边站定。 张天放不明就里问他:“有熟人?”平尊者一本正经摇摇头,却没说话。 二十位高阶修真者凑到一起,相互间都不知道底细,也都各自小心。那名美丽女子却是与众不同,面无表情看过众人,好似一堆人里没谁值得她特别留意,径自取下头顶一朵珠花抛向冰面。珠花由数枚玉珠串成,莹白色泛着微光,当它落到冰面时,玉珠各自散开,带着微光在冰上滚动。 珠花散开,露出银色根茎,好象是罡银一类材料锻造,直接插进冰里。花茎入冰,轰的一下冒出火来,而散开的玉珠此时变成红色,围着花茎摆出个圆形,一同熊熊燃烧。也就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花珠围成的圆内冰面整个被融化掉。随着冰消水涨,花茎和分开的花珠慢慢向下沉,奇怪的是大火入水,水不能灭火,火也没将水蒸干,好似那火只为焚冰而来。 这火挺奇怪的,张怕原本也想过以火化冰,可是一来小猪不在,二来也没必要在平尊者面前显摆自己三火合一的丹火,所以乐得看热闹。倒没想到来个大胆女子怎么想就怎么做,以火焚冰。偏眼去看平尊者,以他修为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个方法吧? 他看平尊者,平尊者感觉到回望他一眼,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倒是眼神里含着一丝促狭之意,难道这方法不可行?张怕忙看向那旺清水,及清水中熊熊燃烧的花茎、花珠。 花茎花珠之火越烧越旺,融化掉的冰也越来越多,融出的水深不可及,从水面上已经看不到花茎燃烧的火焰。而漂亮女子一副自得神色,胸有成竹轻露笑意悠闲站在水边。 第二百四十六章 水龟 既然有方法可以破冰,场中人除去张怕四人、平尊者、以及老人小孩三人组,其余人都围向水池,准备随时和冰晶拼命。 可惜漂亮女子的自得表情没能坚持多久,珠花燃烧范围内的那旺清水,突然无声无息就又结成冰,深在水下燃烧的花茎和散落的玉珠被冻在冰下。 漂亮女子稍微有点儿慌乱,双手连掐法诀,口中低语不停,可是冰下珠花毫无反应。贴紧透明冰面使劲向下看,依稀可以看到珠花保持原来位置形状。这时一阵风起,才凝成的冰块又快速化成水,水面微起涟漪,水中珠花随着水流涌动轻一晃动,整个散开化成齑粉,消失在水中。 张怕等人在天上看着,暗暗惊叹道:“太拽了,珠花竟然被冻成粉末,这得多冷?想来早些时间那五个人就是这样死在冰中。” 他们吃惊,漂亮女子更吃惊,法宝就这么没了?还没吃惊完,这旺清水又起变化,从中飞出无数水兽,龙啊虎的一大堆,凶猛扑向漂亮女子和站在水边的一干修真者。 漂亮女子修为颇高,见水兽来袭,不慌不忙打个封印,身前出现一道石制屏风,屏风上画着三座石山,再无他物。水兽前路被阻,也不闪躲绕路,径直冲向屏风,砰地一声撞击后化成水雨落下,屏风无事。 其他人本来小心围在水边,水中突起变化,水兽来袭,这些人倒是反应快,同一动作向身后远遁,速度快过水兽。水兽追逐里许地没有所获,砰地炸成水雾落回冰上。 这些人惊魂才定,脚下坚实冰面没有任何征兆的无声无息变幻成水,好似水与冰的转换只在一瞬间,就像翻手那么简单,手背是冰,翻一下手心变成水,再翻一下又变成冰。 整座湖冰片刻间一同融化,重现湖光山色美景。不过这美景危险的很,水中慢慢浮出一只乌龟,也是湖水凝成,巨大恐怖。 水龟站在湖面摆头四望,缓缓打量众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漂亮女子身上。又看到她眼前那道屏风,水球凝成的眼珠忽然变成红色,张开巨口,喷出一道火打向屏风。 这家伙到底是水是冰还是火啊?它的存在已经超出正常人的认知。张怕哥儿几个心道:“还好只是看热闹。” 受到攻击的漂亮女子当然不会像他们这样悠闲,娇喝一声,纤指点到身前屏风,屏风上面三座石山飞出一座,离开屏风后变大变高,瞬间变得比巨大水龟还高还大,然后直落落砸向水龟。水龟喷出的火也被石山挡住。 水龟不与石山硬拼,在石山压下来之前散成水雾落回湖中,石山便直接砸进水面。只听一声轰然巨响,溅起高大水浪水花射向四方,如同下了场雨。 石山虽大,终大不过永安湖。砸进水面后,湖水涌动淹没石山,才堪堪包住,便瞬间结冰冻住石山,然后再瞬间融化,冰消水出石散,一座石山就这么没了。 整个过程所用时间极短,石山落下,水龟消散,石山入水,水结冰再融化,石山消失,一系列变化在眨眼间结束。石山消失之时,它溅出的水雨还没落下。待哗哗水雨落下,巨大水龟倏地重新出现水面静静看向女子,漂亮女子面色煞白立在空中,身前屏风上只剩两座石山,屏风也有了道裂缝。 水龟很不屑的扫过众人,低吼一声迈足走向漂亮女子。漂亮女子连逢两败,心下没把握搞定它,收起屏风身往上飞,所处位置比张怕几人更高更远。 大水龟更加瞧不起她,轻视眼神一览无余,晃头走向四名佩剑修士。这四人都是元婴初阶修为,见水龟找向他们,齐刷刷抽出佩剑,身随剑动,以四方合围之势围住水龟。 水龟由得他们折腾,抬足踩向距离最近的修士。这名修士马上后退,其余三名修士却依合围之势刺向水龟。只见三柄法剑快速飞舞,疾速穿过水龟身体从另一面飞出,而大水龟根本没有感觉,继续追逐眼前修士。 这还怎么打?大水龟不怕攻击。四名修士对望一眼,双手互搓,啪地双掌燃出青火,右手食指点向空中法剑,一道青火顺指轻轻飘到剑上。整柄剑好象涂满油一样,轰地起火,火光愈盛,法剑慢慢变成一条大蜈蚣,周身燃烧邪恶火焰的大蜈蚣。 四条火蜈蚣出现后,凶恶眼神刷地一转,齐盯看水龟。 难怪四名修士要佩剑而行,这根本不是剑,也不是妖兽,是通过炼兽术炼出的兽器,张怕冰冷眼神看向四名修士,心里把他们定性为混蛋,炼制兽器比用妖兽做实验还过分还残忍。 张天放不知道这些,打趣道:“这法器有趣,还能变成妖兽。” 水龟根本不在乎眼前是四柄法剑还是四条蜈蚣,张嘴喷出大火烧向火蜈蚣,跟着又喷出一道水龙浇向它们。四条蜈蚣行动速度极快,轻轻晃一下躲过水龟攻击,而后齐张嘴喷出四道青色火焰。四道火焰在空中聚到一起,看起来却是火光更弱火苗更小,轻飘飘绕向水龟。 水龟浑然无惧,也许是根本没有害怕这个意识,张嘴又是一道火焰喷出,烧向青色火苗。以火对火倒是有意思,可是青色火苗不给它烧,轻轻飘舞让过水龟喷出的火焰,嗖地一下钻进水龟身体,轰地燃烧起来。 水龟知道危险,整个身体啪地炸开,散成水雨落回湖面,空中剩下一朵孤零零的青色火苗。 水龟炸开后,湖面波浪微涌,片刻后又重新凝出。重新凝出的水龟不理青弱火苗,直接撞向四名修士,四名修士边躲闪边操控火苗烧向水龟。一龟四人便在湖面上展开一场追逐战。 他们速度都极快,看样子短时间内难分胜负,可是冰晶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原本平静湖面忽地掀起巨浪,巨浪层叠涌向四名修士,浪花中不时飞出细小水兽冲撞攻击他们。前方巨浪来袭,身后有水龟追杀,一时间四名修士陷入两难境界。 第二百四十七章 蠢蠢欲动 而这时最夸张的事情发生,湖面突然整体拔高十数米,将水龟、四名修士、青弱火苗包融在内,更将贴近湖面看热闹的舒生、两名冷面美女、两名游士、及两名文人装扮的术士一同埋进水中。 水面变化太快,连平尊者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湖面好象高了许多,而追逐中的水龟和四名修士,及贴近湖面的许多人便一起消失。 这些人多少有些本事,没水后即知道不好,各展神通逃命,只见水花翻飞,一道道身影电般窜出湖面,也就在他们飞出的同一瞬间,平地拔高十几米的湖面再度无声无息凝成冰。舒生干这个有经验,空中喝声:“暴。”身上衣服连带衣服外水滴全被震开,又一次光溜溜立在空中,然后招过储物袋拿衣服穿。 其他人虽没这么狼狈,却也各有各道甩掉身上湖水。见识过水冰变化无常,谁还敢大意?有人身上衣服是法宝,可以隔水离火,接触不到水自然没事。两个游士倒乖巧,看热闹时凝出个透明护盾包住全身,这时便救到二人性命,顺利逃出湖面保得平安。 最倒霉的是一名文人装扮的术士,他比同伴反应稍慢,出水时双足还在水中。湖水轻巧化冰连他脚一起冻住,接着便看到脚以上部分马上裹上一层白霜,而后霜散,人也消散无踪,只剩一双足冻在冰面中,甚是恐怖诡异。稍待会儿,冻在冰中的双足也化成齑粉,冰面清晰透明,好象从没有过变化,而那名文人术士却是没了。 四名修士倒是侥幸逃出,但是没时间顾及青弱火苗,也没时间顾及四条火蜈蚣,湖水结冰瞬间,四人面色同时变得煞白,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显然四柄兽器和火苗一起被冰晶毁掉。四人互相看看,不出一声飞往南方,看样子实力严重受损,不趟这混水了。 张天放彻底惊住;“太拽了吧,谁要得到这玩意,那还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空在边上清咳一声:“你杀神我没意见,杀佛干嘛?” 湖水化冰轻易吞没一条人命,重伤四人,数十万顷冰面却没变化,依然光洁亮丽晶莹剔透。忽然掠过一阵轻风,冰面似梨花般绽放,风过之处,冰面一片片一块块融化,最后重现永安湖山水风貌,湖面也恢复到原来高度,一如平静往昔。 在场众人知道永安湖绝对不平静,虽然湖水恢复原貌,却无人敢轻易下水找寻冰晶,大家各自呆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湖面连续多次变化,张怕四人始终好整以暇,平尊者冲他微笑:“小子挺厉害。”张怕正色道:“我们只是看热闹。”脑中想起小猪之火,用它来烧冰应该轻而易举吧?冰晶是神物,小猪是灵兽,冰晶已经成型,小猪却还没长大,应该有一拼。 两名文人装扮的术士死掉一个,剩下一人阴沉着脸,双目冰冷扫来扫去,面色有点儿犹豫,好象在决断要不要拼一下,思考再三终于还是放弃,身体飞的更高更远,停住后也不走,学张怕他们看热闹。 大家都没了动静,冰晶倒开始活动起来。一点银光在水底炸开,随着银光愈盛,冰晶浮上水面,不过变了模样,从原来的长长冰柱变成婴儿脑袋大小的圆球。整个圆球像一个气泡,透明无物,若不是外面闪耀着一圈银光,搁到哪儿都难以发现。 终于看到传说中的神物模样,张天放扁嘴道:“也不出奇么。” 嘴犟嘴贱嘴硬就是张天放了,这样的东西还不出奇,什么东西才出奇?张怕笑道:“神物有灵性,有本事你到它跟前再说一遍。” 张天放继续倔强:“谁怕谁啊,有本事你过来。”他朝透明冰晶勾了勾手指。没想到冰晶好似能懂人言,嗖地飞离水面,化做一道银光飞向张天放。张天放没想到冰晶会飞过来,大惊失色操鬼刀打算硬扛,鬼刀比他反应快多了,冰晶才动,鬼刀便带着张天放飞速逃跑。 冰晶一动便来到张天放原来位置,这时张天放已逃出远远,冰晶没再追,略微晃下,缓慢飞回湖水。往回飞的时候动作缓慢,引得许多人眼冒贪光,可见贪之一念害人不浅,原本看热闹的一老俩小三人组终有所动。老头放出十只青绿鬼头,鬼头周围闪耀青绿鬼火,影影乎乎晃出一片惨淡哀怨,晴朗白日立时变得幽暗昏黄。 鬼修?场中人齐看向老头小孩,老头面目清瘦鹤发童颜,男孩可爱女孩漂亮,这三人难道是鬼修? 鬼修和魔修不同,更加诡秘阴森,即使沙漠那面的圣国,整族修士以魔入道,却没多少人肯修鬼道。如果说魔修者还有人性,鬼修者便和鬼无异,全无人性可言。 不自觉的,大家看向三人的眼神起了变化。不过鬼修和魔修界限模糊,难以区分,不是说使用鬼头法器就是鬼修,否则张天放也是鬼修了。 老人不在意这些人怎么看,十只鬼头离手后绕成一个圆,张开阴森白齿喷出一团雾气,雾气呈灰色,似棉絮一样纠缠,撕扯不断。这团棉絮一样的鬼雾便轻轻飘向冰晶。 冰晶像是一个顽皮小孩,别人来打它,它倒想比下谁更厉害,原本缓慢下落,这时停在空中,等着鬼雾来打他。 鬼雾慢慢飘过来,轻轻将冰晶覆盖包容。老人右手食指一点,十颗鬼头口中各射出一道白光打到鬼雾上,灰色棉絮状鬼雾开始收拢聚合,死死包住冰晶。十道白光不停击打,灰雾再起变化,当灰雾包着冰晶形成一个灰球后,白光将灰雾雕琢成结实镜面,好象一个灰色玉球,竟也有荧光闪烁。 到目前为止,老人很满意,左手取出一个白骨做成的碗,右手招向灰球,他想把冰晶收到骨碗中。 眼看老者就要成功制住冰晶,舒生等人有些着急,各取法器在手,想从中打劫。 这时那一对男孩女孩飞到老人身前,各执一对金环,四目冰冷看向蠢蠢****的舒生等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难搞 张怕几人看老人折腾,有点儿不相信冰晶会这么容易被制住,正琢磨呢,心底感到一丝惊悚,这种害怕感觉顷刻间压得他无法呼吸,急忙喊道:“不好,跑。”与此同时不空也低喝声:“危险。”俩人一人拽张天放一人拽方渐向远方飞射,顺便提醒平尊者与项空五人。平尊者受到提醒,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宁信其有,跟着张怕等人离开,同时好心提醒下两名冷面女子。 项空五人在天上看热闹,心中不舍离开,但见到平尊者和张怕毫不犹豫离开,便也跟过去。倒是两名女子犹豫不决,二人正拿着法器打算抢夺冰晶。 张怕等人离开,引起旁人注意,这些人一面打算杀人夺宝,一面猜疑张怕他们干嘛去了。舒生虽然贪心,却决断的很,马上收法器远遁。漂亮女子眼珠一转,跟着离开。 一会儿工夫,湖上人离开大半,余下之人心有不安,两名冷面女子终于下定决定离开,可惜已经晚了。 适才鬼修老头施展鬼器导致周围变得昏暗阴森,但是好歹有亮光,可以清晰见人。而现在,突然之间黑暗来临,身周一片漆黑不可见物。只在遥远处,有一圈光亮围在永安湖外。 这是怎么了?湖上众人心有些慌,各人连施光明法术照亮,或火焰或光球在这些人身边闪亮,马上发现头顶不足十米处居然有一个巨大水块,不知道多大多高,就那么平平停着,远处一圈光亮不过是头顶水面与脚下湖面之间的空隙。形象点说,好象突然出现两个永安湖,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隔着数十米对立,中间是这群倒霉的贪心人。 好大一片水就这么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出现在众人头顶,大家终于觉察到危险,各施神通外逃。可是才一行动,头顶水块落雨缤纷,无数条雨丝垂成一片帘幕。 如果只是雨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雨丝绵绵不绝,极有韧性,如牛筋般难以割断。一条牛筋能弄断,两条也可以,可是无数条呢?雨丝将上下两片水连到一起,中间是四方逃跑的慌乱修真者,有鬼修老少三人,两名游士,一名文人打扮的术士,两名冷面女子,加一起共八人。 八人中抢先逃跑的是两名女子,可惜她们太过犹豫,同样被困在雨丝雨幕中。 鬼修老人在这关头还惦着收起冰晶,操控灰雾凝成的光球进入白骨碗,可是光球好似生了根,无论他费多大劲,灰球停在空中就是不动。 其余几人各执法器斩雨丝外逃,以他们修为,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用贴身法宝和大雨拼命。 就在他们各自忙碌之时,雨丝停住了,是停住不是停下,无数雨丝直直垂在两旺湖水中,像许多小冰柱连通上下。雨丝很密,紧紧挤在一起,拥挤的雨丝间泛起水雾。水雾越现越多越来越浓,将雨丝溶到一起,最后形成一旺新的池水,将上下两片湖水连到一起,合二归一。 鬼修老人等八人全部陷在水中不可见。 而后又是闹剧般的水凝冰,冰化水,水中八人冻成齑粉,满池湖水这才心满意足的落回原来高度,那颗气泡般的冰晶闪着银光展洋洋在水面上打转。 刚才张怕逃跑,跑出永安湖远远才停下,项空平尊者等人跟着停在左近。回头观望一会儿,湖面上出现另一面湖水,这时舒生跑出来。待雨丝垂下,又跑出那名漂亮女子。然后大家围着看热闹,看永安湖变化不停,看水冰变幻,看湖水复归平静,远远有一点银光隐约闪耀,知道里面八个人交代了。 众人惊出一身冷汗,幸亏早走一步,大家把目光聚集到先知先觉的张怕和不空二人身上,感到有点儿不可思议,他们怎么知道危险的?平尊者修为最高,高到不可想象,可是也没把握能从冰中脱困,就越发对二人感兴趣。 张天放替他们把问题问出来:“你俩咋知道有危险?”张怕挠头道:“我也不知道。”不空合十道:“不可说。” 严格说来倒不是冰晶太过厉害,是这神物有天时地利之便,它从湖底冰石中诞生,具有冰水类属性,其寒无比,又一池永安湖给它操纵,如虎添翼,想不厉害都难。 张天放啐道:“呸,爱说不说,老子不稀罕,这倒霉玩意谁爱要要去,别扯着我,方渐,回家睡觉。” 项空皱眉道:“我收金沙时没遭遇过这些,这冰晶太邪。”言下有了退却之意,小五项云道:“不要了,别东西没拿到把命留在这。”她担心四位师兄冲动。 舒生站的远些,听他们说话心里非常犹豫,知道冰晶实力恐怖,自己是运气好又有人搭救才侥幸活下来,但是说放弃又不舍,最后一狠心,重又飞回湖中。 平尊者看他离开,摇摇头叹道:“唉,一心求死啊。”他觉得这人非常不知道好歹。 张天放对舒生没好感,问张怕道:“管他死活,这东西这么难搞,咱走不?” 从冰晶出世,前前后后来了许多高阶修真者,先是五人入水身亡,后是四名佩剑修士受重伤逃走,又有两名游士两名文人装扮的术士两名女子三名鬼修死去,加一起共四人重伤,十四人死亡,绝对伤亡惨重。活下来的张怕四人在看热闹,项空五人和平尊者陪着看热闹,漂亮女子修为高逃得性命,只有舒生是运气好,不知死的一次次挑衅。也就是说对冰晶心存不轨的只活下来六人,其中四人还是重伤离开,可见冰晶有多恐怖。 “确实难搞,没必要和他斗气,走吧。”方渐向来看的开。不空同意道:“身外之物,何必以命相搏。”张怕更加无所谓,他一向认为有灵性的东西就该自己做主,就该自由自在,可是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皱眉道:“冰晶倒无所谓,可是百里永安湖水不成水,无鱼无虾,周遍百姓如何生存?” 有这么个恐怖玩意存在,湖水的唯一优点就是清澈透明,目能及底,可是啥都不能生存,水草鱼虾早没了。别地百姓还好,可是各百里长的永安湖,数十万顷大小,周遍有无数百姓靠它生活,如果说过去几天他们还能坚持,可是长此以往,会饿死多少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女子离开 不空听得皱起眉头:“必须要收了它。”张天放裂嘴轻笑:“你告诉我怎么收?” 平尊者说道:“神物逆天出世,聚一方福脉扰一方安宁,上天有好生之德,天生天养百姓众生,冰晶出世危害百姓,定不活存在长久,我们见机行事便是。” 最后跑出来的漂亮女子贴近湖边停步,瞅着舒生离开,又听张怕等人说话,心中计较一番,轻飘飘前行,也飞进湖里。 张天放问道:“真的要去?”张怕道:“我自己进去。”张天放无奈摇头:“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走吧。”方渐插道:“也许能收掉冰晶呢?”张天放大笑:“你这么想是对的,就应该这么想,神物冰晶,我们来了。” 张怕琢磨道:“刚才看到了,冰晶一直以水冰变化杀人,如果能把它与水隔离开,是不是容易对付些?”说着话看向项空,那家伙有沙子,应该可以搞定。 项空冷哼声:“少打我主意。”心中也琢磨如何用沙子对付冰晶。 一群人都在琢磨,湖中突然窜起一道巨大水柱,粗高不知几许,径往上冒,水柱顶端有一点银光隐约闪耀。 张怕骂道:“一个死物也知道得瑟。” 空中冰晶好象听到他说话,止住上冲之势,平平折个弯冲向张天放,快愈奔雷,眨眼来到近前停下。张天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般说道:“不是吧,这么神?能听懂我说话?耳朵在哪儿?”一连三个问题,无人回答,大家都看小心看着冰晶,生怕再闹出什么妖蛾子。 此处已是岸上,从湖中弯出一道水柱折过来,平平停在大家面前,水柱前面是透明闪亮的冰晶。没有依托,许多水就这么停在空中,看着很是诡异。 张天放盯着冰晶看,好半天说句话:“别太激动,我就那么一说,别生气啊,天晚了,快回家吧。” 所幸张怕逃跑时选的路线是无人荒野,周围没有普通百姓,否则人如此奇怪,水如此奇怪,还不引得百姓惊恐慌乱? 张天放才说一句话,湖中蹭蹭飞来两道身影,是舒生和异族漂亮女子,二人飞行途中便祭起法宝,舒生用的是折扇,折扇离手扇面与扇骨分开,近三十只扇骨在空中围成个圆,将冰晶围在当中,扇面变大许多,平平飞过去,看那样子是想把扇骨连冰晶一同包进去。 漂亮女子使出的是屏风,上面原本三座石山,被冰晶毁掉一座,剩下两座一上一下砸向冰晶,石山巨大,将舒生的法器扇骨一起遮住,只等片刻后落下毁掉它。 冰晶距离张怕等人距离很近,漂亮女子的两座石山便连这些人也一同遮住,看样子打算顺便一起搞定。平尊者冷哼声,招出一截枯木丢过去,枯木原本半人来高,离手后变大变粗数百倍,插进两座石山中间停住,好似一颗万年巨树撑起两座石山,止住石山下砸之势,让他们停在空中。 舒生的扇骨便得了便宜,围住冰晶后灼灼闪光,巨大扇面似一条柔软巨蛇围着扇骨撑出的圆将冰晶包在其中。 漂亮女子的石山无端来袭,惹得张天放勃然大怒:“臭婆娘,敢来惹我?”抡着鬼刀冲过去,横横竖竖连砍数十刀。漂亮女子开始没在意,把屏风前推,以为满能对付过去,她在乎的是平尊者的那段枯木,惊问道:“降龙桩?平尊者?”面色变得难看。 这时候让她面色变得更难看的事情发生,鬼刀轻易斩破屏风,数十道黑线脱离刀刃射向那女子,女子这才知道不对,大意了!马上一个闪身消失在空中,原地横移里许躲过攻击,仔细打量张天放和他手中鬼刀。 张天放抡着鬼刀还想冲过去,平尊者冲那女子冷冷吐出一个字:“滚。”女子面色变的极其难看,时红时白,最后银牙一咬,恶狠狠看张天放一眼转身离去。她的两座石山在屏风被毁时一同烟消云散,也算她倒霉,来永安湖一趟没占到便宜,倒损失两件法宝。 张天放很不爽:“也就是个女人,老子懒得搭理她,否则早砍成十七、八段。”方渐笑他:“应该再加上幸亏她跑的快,老子不屑去追。”张天放强烈点头:“然也,然也。” 听到漂亮女子惊呼,舒生知道她已落败逃走,此时只剩自己距离冰晶最近,收取它大有希望,不由眼热心躁,用尽全力与冰晶继续拼命。 他忙着包裹冰晶,可是冰晶身后是一条巨大水柱,无论扇面如何折腾,总是不能断开水流,很有点抽刀断水水更流的感觉。冰晶也不反抗,由着他折腾。张怕就很平静的看热闹。 平尊者心里有数,冰晶如果这么容易被制服,那便不是神物了,也是平静看热闹。只有张天放嘴不闲着:“那把破扇子行么?敢抢我宝贝,我去劈了它。” 平尊者轻声道:“山河扇,比三山屏好的多,算是不错的法宝。”张天放不服:“刚才那个破烂屏风叫三山屏?还不够我一刀砍的呢。” 平尊者眼看着舒生,口中教育张天放:“世上没有绝对厉害的法宝法术,任何法术施放法宝使用都要讲究天时地利,趁势而动才是使用法宝的最高境界,三山屏如果能借地势石威,你那把黑刀即使不落败,想取胜也难;那婆娘太笨,以为有了三山屏就能横行无忌,哼。” 张怕闻一知三,问道:“这么说来,在水中的冰晶岂不是无敌?” “无敌不见得,很难对付却是真的,尤其它本身还是神物,等着看热闹吧。”平尊者道。 冰晶好似一个孩童,有人说好话便可劲的折腾,也许是它真的能懂人言,只见水柱绽开,翻出朵巨大水花,清水形成的花瓣上下翻飞,轻易包住扇面扇骨,接下来还是老把戏,湖水结冰,水花变成冰花,而花瓣包裹中的山河扇片刻间被冻的粉碎,待********绽放,冰花溶化成水花,山河扇的扇骨扇面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颗透明气泡欢快的上下跳动。 第二百五十章 夜色 “这玩意到底有多冷?”张天放随口嘟囔。山河扇也好,三山屏也好,都是顷刻间冻成粉末,冰晶实力确实恐怖。 山河扇被毁,舒生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一个闪身平地拔高千米,再向远方逃遁。冰晶却根本没想追他,离开身后巨大水柱,绕着张怕几人缓慢转动,也不知想做什么。 “这玩意要干嘛?”张天放问道。可是四下一片寂静,无人接话,他便去问冰晶:“你要干嘛?” 从冰晶出世,来来回回几十名修真者,但凡对它稍有些想法的不是死掉就是重伤,只有漂亮女子和舒生算是运气好,好一顿折腾还能毫发无损。此刻舒生就站在数千米外的高空中往这面看,想着回来怕有生命危险,不回来又心有不舍。 现在还剩十人,张怕四人从开始便在看热闹,项空五人想夺冰晶,却因为平尊者在场,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平尊者追逐会儿冰晶,不过说起来不像是撕杀争夺,倒像是追逐嬉戏。 冰晶通灵,你不动我我就不动你,饶有兴趣围着十人打转。张天放根本不知道啥叫沉着冷静处惊不变,大声问道:“这玩意到底要干嘛?咱跑吧。” 张怕始终看着停在空中的水柱,冰晶倚水而动,这才是关键所在,轻声道:“后退,离水远点儿。”大家小心慢慢退后几步。 他们后退,冰晶没有跟过去,在空中轻微跳动一下,溜溜一个打转回到水柱上,接着水柱缩回湖中,冰晶跟着一同没入水中,只剩一点银光在湖面下微微闪动。 冰晶离开,大家长出口气,方渐道:“还挺吓人。” 张怕去问项空:“冰晶什么收?要和你的沙子一样收进体内?”项空瞪他一眼:“凭什么告诉你?” 平尊者摇头道:“这家伙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真不知道你师傅看上你哪一点。” 项空眼睛瞪的更圆,冲平尊者怒吼:“你说什么?” 平尊者有点儿无奈:“看见没?真是懒得理你。” 项留项云几个赶忙拉住项空,低声劝说,生怕他冲动犯傻。 项空乱喊乱叫,倒对了张天放脾气,在空中平移过去冲项空点头:“好样的,男人就该这样。”项空不领情,冲他同样吼道:“关你屁事?给老子滚远点儿。” 张怕瞧着哈哈大笑,项空的怒火便转移到他身上:“小白脸,咱俩的事还没完,要不是师命难违,我揍死你。” 张怕一愣,随即戏谑道:“我救你一命,你就这么对我?”项空更怒:“滚!” 张怕还想气他,平尊者插话道:“别说了,我和他师傅有旧,那老家伙就这么五个宝贝疙瘩,总得照顾下,还好他只是粗俗莽撞,心底倒是善良的很。” “你说谁粗俗莽撞?”怒吼声又起。 平尊者彻底无奈:“怎么听坏不听好呢,我还说你善良你没听见?”说着话苦笑摇头。 项留知礼数懂退进,怕师兄惹怒平尊者,朗声道:“师傅说师兄体内金沙是本命法宝,沙在人在,沙去人亡,与普通入体法宝不太一样,但具体怎么收之入体,连师兄也不清楚。” 虽然说了等于没说,但态度恭谨,平尊者点下头没说话。张怕却动了心思,入体的本命法宝?右手一招,巨大黑刀出现,虽与心神相牵,却远达不到同生共命那种地步。左手一点,食指指尖冒出尺长的晶莹白骨,试着感应下,与黑刀差不多,都是寄存体内,受元神控制,其他也没什么不同。 平尊者见他接连招出两种法宝,而且都很希奇,尤其黑刀与张天放鬼刀材质相同,笑道:“好东西不少。”又问张天放:“你怎么不把刀收起来?” 方渐与张怕相处几十年也没见过莹白骨刺,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哪儿弄的?” 张怕操控黑刀和骨刺动了几下,确实与心神密切相连,但失去两样东西不会有什么不妥,收起回话:“抢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项留好奇道:“都是本命法宝?”张怕回道:“都不是。”眼睛看向平静湖面,太阳西斜,日近黄昏,平静湖水在清风吹拂下微起涟漪,好一个安静美景,可是要拿冰晶怎么办? 远处舒生见冰晶回到湖中,竟又不死心的飞回来,项空也打算再去湖中一试,平尊者将降龙桩丢进水中,溜溜达达走近湖岸。只有张怕四人呆在原地没动。 方渐问:“怎么办?”张怕道:“我想收了它,可是不知道怎么收。”骨刺和黑刀虽然厉害,却都是死物,而冰晶是具有灵性的神物,三者间高下立判。 不空从怀中摸出个钵盂,比人头还大,张天放惊问道:“你藏在哪?”随即想起自己年幼时的成长环境,那也是一个钵盂,便没好气地转头看向别处。 不空并不知道他心结,没有接话,翻手将钵盂丢到空中,双手掐个佛印打到钵盂上,钵盂便稳稳停在四人头顶上方,不空道:“过去吧。” 四人便也回到湖边,加上项空等共十一人呆在岸边各打主意。 转眼天色全黑,空中高挂一弯月牙,湖中便有那弯倒影。冰晶在水中玩的快活,大大透明气泡,闪出一圈耀眼银光,围着月牙倒影嬉戏。永安湖冰封四日,今天是冰晶出世第一天,离开黝黑地底,离开寒冷冰石,进到无边湖水中,进到一个全新世界自由天地,如果冰晶真有灵智,那它现在一定很开心,上下浮动畅游飞翔,夜色中那圈银光更加闪亮。 枯坐无益,张怕取出酒水食物,打算来个小酌浅饮,不空抢过酒瓶仰脖便是一大口,张天放很是不满:“你一定是假冒的和尚。” 跟这家伙相处这么久,不空早学乖了,当他不存在般问张怕:“酒水味道不对啊。” 味道当然不对,酒是用蜂蜜甜汁稀释出的灵酒,肉干鱼脯根本就是普通集市买的,张怕没说话,朝项空那面一努嘴,意思是有外人在。 项空是外人,项留可不拿自己当外人,跳过来道:“有酒喝不喊我一声?”回身招呼几位师兄过来一起蹭吃蹭喝。张怕索性去请平尊者一起,平尊者也不推脱,爽快坐下举杯畅饮,一杯酒下肚,惊讶问道:“这是灵酒?” 第二百五十一章 赤尊者 喝之前就感觉到杯内灵气跳动,猜测酒里兴许加了灵药仙草,待喝下才知不是加了什么灵草,根本就是用灵草灵果酿造的,有灵草不炼丹药却拿来酿酒,典型的糟蹋东西,即便是平尊者这等身份也惊讶不已。 张天放朝不空嘟囔道:“把那东西收起来。”四人脑袋上方还有好大一个钵盂悬空停着,不空不同意:“小心为妙。”“赶紧弄下来!”张天放怒道,他无比讨厌钵盂一类东西。张怕知道怎么回事,便也劝不空:“先收起来吧。” 不空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逆了他们心意,收起钵盂好奇问道:“怎么了?”张怕道:“没怎么。”心里倒有点可怜张天放,孤儿身份就不说了,还是在降魔钵里生存长大,身边认识的所有鬼魂朋友先后被吞噬消灭,只为让他茁壮成长。 张天放瞪不空一眼:“别烦我。”抢过酒瓶,仰头长饮。 说起来,张怕四人身世都很可怜,全是孤儿,不空还可以理解为与佛有缘,一直在师傅指教下长大;方渐却是典型的受欺负的倒霉蛋,张天放是典型的没人爱,张怕自己是典型的废物,不过机缘巧合见到伏神蛇才改变一生,所以这三名俗人对别人态度很是敏感。 不空了解这三人脾性,知道各自生长环境不同想法自然不同,所以并不生气,却是项空看不过眼,大声问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赖?” 张天放最见不得有人比他还拽,直接忽略掉项空的质问,当他不存在自饮自乐。 湖边还剩十一人,除去舒生有些不好意思过来,其余十人围坐一起倒也快乐。这****便在问与不问,答与不答之间度过,待天色全亮,湖水被阳光照射,清澈透明波光粼粼。 ****过去平静的很,降龙桩平躺在水面,像嵌进去一样纹丝不动,时刻提防戒备冰晶来袭。冰晶却不知道跑去哪里,没有袭扰众人。 有宝现于野外,心动者无数。天亮时有三名修真者先后飞来,见到张怕等人呆在岸边,有些不明白他们在干嘛,为什么不入湖夺宝。不过这点疑问并没影响他们行动,各自为战飞到湖上寻找宝物踪迹,相互间也小心的很。 又有人来骚扰冰晶,张怕等人互相看看,不空放出钵盂,护着四人飞向湖心看热闹。舒生老实多了,远远跟在后面,他站的位置最远最高,惟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平尊者却是落到降龙桩上,催动它进到湖心处。 湖宽百里,极目远眺也不能看周全。来到湖心发现空中有个打坐的修士,头发赤红,身材高大。百米外分三个方向立着早先见过的三名修真者,一个老头,一个中年人,一个秃子。 老头手中拿个罗盘,罗盘上一颗跳动的红点指向红发大汉。中年人负手而立,显得儒雅大方很是潇洒。秃头手中卧着一只小老鼠,两颗猩红眼珠盯向红发大汉x下湖面。 平尊者踩着降龙状漂过来,见到红发大汉一惊:“老赤?”然后笑道:“你这身藏匿灵息的工夫越来越妙了,我都探不出。”红发大汉见到平尊者猛地一惊,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平尊者道:“我怎的不能来?”望向红发大汉脚下,意味深长说道:“你把它困住了?”冰晶实力恐怖,如果大汉能困住冰晶,那可要重新认识这个人。 老赤倒是实话实说,摇头道:“没,我来时它就在这。”又问平尊者:“你知道水下是什么东西?”平尊者点头:“和你想的应该一样。”老赤坚定语气道:“我要它!”平尊者面无表情轻声道:“我也想要。” 百米外的中年人听二人说话插言道:“敢问前辈可是赤尊者?”言语姿态很是恭谨。 老赤回看他一眼:“龙虎堂的?龙修还是虎修?” 中年人回道:“在下龙千军,见过赤尊者。”龙虎山上龙虎堂,堂内只有两名修士,法力高绝,出手狠辣,寻常人难见尊面。 赤尊者嘿嘿一笑:“你也太有眼无珠,只看到我老赤,却没看到平尊者。” 龙千军被人一眼识破身份已是吃惊的很,闻听眼前二人居然都是尊者,不由面色一变,看眼平尊者脚下降龙桩,恭敬道:“晚辈眼拙,不识平尊者金面,请尊者勿怪。” 十万大山内的十八尊者平素没有往来,各管一方天地,没想到一个小小永安湖竟能引得两名尊者同时出现,怎么可能不让人吃惊。 平尊者微一挥手,连话都没说,一改昨日平易近人模样,变得冷肃,显得高大不可接近,倒是衬出他的尊上身份。何况以他修为实力,整个龙虎山也没几人能入他眼,显然龙千军不在其内,自然也不必给什么好脸色看。 赤尊者颇有玩味问龙千军:“一个人来的?” 龙千军面色一红,回话道:“正是。”他身份与旁人不同,得到宝物信息却不禀报山门,可见私心之重。 赤尊者轻轻一笑没再理他,反倒抬头看天:“那些家伙飞那么高不怕摔死?那五个是不是云雾峰老怪的弟子?”他说的是张怕和项空等人。 平尊者道:“是他们。” 赤尊者低头沉吟片刻,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平尊者没直接回答,反是略带自嘲意味说道:“你想什么没用,是它怎么办你。” 赤尊者神色一滞:“这么厉害?” 平尊者高深莫测一笑:“看看就知道了。” 小小湖面出现两名尊者,惊得中年人不敢妄动。老人和秃头显然也听过尊者名头,各自小心后退百米。 他们一行动,赤尊者问老者:“定星盘?” 老者犹豫一下没敢说假话,回道:“是的。” “听说这玩意和枯骨森林有关,还能拿来寻宝?”赤尊者知道的事情不少。 老者不知道赤尊者所问是什么意思,难道起窥觑之心?收起定星盘没有说话。 赤尊者确实起了觊觎之意,但是平尊者在场,身份又被小辈得知,倒不好意思强取豪夺,偏头问秃子:“手里是什么玩意?” 第二百五十二章 龙千军 赤尊者言行无忌,好似问你话就是给你面子,随意且嚣张,秃头大汉听的不舒服,但顾忌到两名尊者的修为实力,忍气道:“藏鼠,能辩识灵宝。” 赤尊者哼了声:“一只老鼠而已。”言语中有些瞧不起。 他肆无忌惮说话,空中张怕听个周全。知道他与平尊者齐名很是吃惊,见到定星盘更加吃惊,最后看到老鼠的时候倒起了别的念头,也不知道是公是母,否则与自己的噬地鼠配对凑一起也不错。 湖水照例明冽纯清,空中诸人在赤尊者x下湖水中没能找到熟悉的那圈银光,心里觉得奇怪,可是看赤尊者及适才三人表情,冰晶明显在此处,它能跑去哪儿呢? 龙修龙千军颇有些尴尬,以他身份修为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站在赤尊者前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道这疯老大会怎么做。自忖不是对手,只能垂手站定听吩咐。 赤尊者把一圈人得罪遍,又把注意力转回他身上:“听说龙虎山老牛修到顶阶了?” 龙千军恭声道:“牛师叔四十年前修到元婴顶阶,从那以后不问俗事,要么闭关潜修,要么外出游历,龙虎山弟子寻常见不到面。” 赤尊者好象和谁都有仇,冷冷道:“龙虎山不是抖了?加上何王,有两个顶阶修士啊,别说齐国,就战国也无人敢逆其意,难怪能挤走红光客栈独霸千城齐国。” 齐国地大,大的城郡有千个之多,永安郡最小,若不是位处边疆,怕是连郡都算不上。 龙千军忙道:“何王与牛文两位师叔都是一心修道不问外事,何况无边南疆有十八尊者坐镇,小小龙虎山根本不算什么。” 这家伙自谦的有些过头,却对了赤尊者脾气,撇过他不理又问平尊者:“你打算和我抢?”言语张狂,充满挑衅意味。 平尊者微微一笑,显得神定气闲从容大度,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正是。”无论他是否有心沾染冰晶,但被人当众如此问话,面子上不好看,以他身份只能进不能退,必须承认。 赤尊者眉毛一跳,大笑道:“看来是我莽撞了,哈哈。”只笑两声便嘎然而止,给人一种突兀感觉,更多的是不尊敬。 平尊者并不着恼,脚尖轻点降龙桩,降龙桩离水而起,飞到赤尊者同一高度停下,背对他负手而立,抬头远眺,完全当他不存在,或者说根本瞧不起你,从骨子里向外散发骄傲。 赤尊者眼神一冷,想想湖中神物,到底忍下这口气,停语不言闭目打坐。 他不说话,平尊者也不说;他不动,平尊者也不动,二人相隔十数米一站一坐稳稳相对,空气都显得紧张,旁人自是不敢轻言。秃子和老头继续后退,退到千米后稍微喘口气,再退却是舍不得了。龙千军也退至千米以外,站定后瞧见天上舒生,顿时杀机隐现。 舒生也看见龙千军,心下暗恨,面上却不动声色,红光客栈与龙虎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仇恨之大可以说犹在蛮谷金家之上,但是以他修为根本不是龙千军对手。龙虎堂龙修虎修都是元婴中阶修到极至的高手,与高阶只有一线之隔;舒生却是将将修到结丹顶阶,二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龙千军杀机一现,平尊者赤尊者马上感应到,知道不是对自己而发,所以没有任何动作。不想却是惊动水下冰晶。清澈湖水中忽然闪出一圈银光,然后便看见湖面平地拔高数米,滔天巨浪疯狂翻涌,一面面水墙砸向龙千军、平尊者、赤尊者、还有千米外的老者和秃头大汉。 这一番变动惹怒赤尊者,他原本打算等到正午阳光最足之时动手,没想到平白受到牵连,身体盘膝不动,单掌拍向眼前巨浪。 按理来说别说是几层浪花,就是数仞坚石也挡不住这一掌之威,可是浪花偏偏就挡住了,不但挡住,四面巨浪竟成合围之势包向赤尊者。 赤尊者怒上加怒,身体如闪电般上窜躲过合围巨浪,探手招出一座微小鼎炉,炉盖打开,有一朵青色火花在炉内跳跃,火花不过指头大小,看模样弱不及风。赤尊者掌拍炉底,火花跳出,真如一只青色小花般晃晃悠悠轻轻飘落。 方才巨浪来袭,平尊者根本没想动手,第一反应就是逃跑,闪身来到张怕身边站定。龙千军三人虽然修为不及两位尊者,但也是元婴高手,小心戒备刻意逃跑,轻松躲过巨浪。只有赤尊者托大与浪花相斗,才贻误时机。此时青色火花飘落,下方只剩涌动着的湖水,其余人都在更高处看热闹,张天放笑道:“又一个烧水的。” 稍待会儿,火花轻悠落到水面,只见轰地一下,水面窜起无数火苗,湖水似油般被引燃,汹涌火焰顷刻间烧遍永安湖。 空中诸人大多震惊异常,这是什么火?可以引水同燃?平尊者解释道:“那是天火,据说可以引燃万物。” 湖水噼里啪啦的燃烧,浪花也翻不起来了,看样没有多久整座永安湖将被烧干。赤尊者又丢出另一座鼎炉,与方才鼎炉一模一样。打开盖子,里面空空无物,想来是收取冰晶之用。 可是鼎炉才丢出,整湖火焰突然同时熄灭,只有那朵青色火苗柔柔燃烧在一条方形冰柱上。冰柱高出水面十几米,顶端白光闪耀似银,越闪便越感觉寒冷,冷的火苗都无法跳动,火势变弱,感觉随时将灭。 应该是冰晶将湖水隔离分成上下两层,上面薄薄一层给它烧,下面一层降落十几米,凝出冰柱顶住火源阻止蔓延,大火便只有停熄。 眼见火花微弱,赤尊者大惊,将它收回鼎炉细看,方才是指头大小,现在缩小一半还多,瞧着很是心痛,赶忙合上鼎盖收进储物袋放好。 然后再向下看,冰柱已经化水融回湖中。赤尊者暗恨,无端被冰晶攻击,天火火苗受损,一切都是龙千军的杀气招惹所致,当下想都不想,翻手一掌劈过去,人随掌动,射向龙千军。 第二百五十三章 嚣张 打知道二位尊者身份以后,龙千军就小心翼翼谨慎提防,当赤尊者收火苗查看面露难看表情时,知道事情不好,当机立断闪身逃跑。赤尊者虽然功力莫测速度惊人,一掌却也劈空,他还没动手龙千军已经逃跑,等他掌到,龙千军已窜到千米之外,再一闪身飞出永安湖。 龙千军逃开,赤尊者惦念冰晶没有追赶,冲躲过冰晶攻击的老者和光头大汉喝道:“滚。”二人虽是一方枭雄,却也知道不是赤尊者敌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飞走。张天放在天上啧啧看着:“拽,真拽,这才是强人。” 他还没嘟囔完,赤尊重抬头冲他们暴喝:“滚!” 张天放面色马上沉下来,怒道:“红毛怪,你说谁呢?找死么?” 他怒,赤尊者更怒,居然有无名鼠辈敢在自己面前叫嚣,还敢骂自己是红毛怪?正要飞过去杀人泄愤,湖面砰地裂开,湖水在赤尊者脚下一分为二,懒洋洋爬出一只冰兽,体长过丈,头生双角,四肢粗壮,周身闪耀银光,看上去有点儿像狮子。 冰兽一出现便向赤尊者喷出一道冰雾,赤尊者一向托大嚣张惯了,起时并不在意,忽然感觉不对,身子疾速后退,并向一旁闪出远远,这时便见冰雾飞过之处,湖面瞬间结冰,冰雾飞多远,湖面的冰便结到多远。当冰雾消散,平静湖面上出现一条宽阔冰道。 赤尊者人在空中,点手一道金光打向冰兽,冰兽不闪不躲,反而迎金光冲上,只听铛的一声响,一柄巴掌大的金色弯刀射到冰兽头顶,而后弹落水中。冰兽身势不停,奔跑中迅速高升,眨眼扑到赤尊者身前,张开巨嘴,数十枚尖锐冰牙闪着寒光咬向赤尊者。赤尊者双掌一合一扯,身前出现一枚金色护盾,正好挡住冰兽。 冰兽视若无物,张开的巨嘴中噗地喷出一道冰气,说冰不是冰,却比冰还冷。冰气直接打到金色盾牌上,簌簌声微起,盾牌中央瞬间被冰气冻出一个大洞,冻掉的部分化成粉末落下,冰兽跟着撞上去,劈啪一阵响,盾牌支离破碎四散而开。 赤尊者总算对冰晶实力有个大概认识,没见到冰晶模样,已经被它唤出的冰兽破掉护身法宝,想不吃惊都难。身影连闪,飞到平尊者等人对面远处站定,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轮到冰兽嚣张,仰首嘶吼连连,一道道冰冷寒气喷向空中,连带着湖面温度急速下降,让张怕感觉比身在冰窟还要寒冷。冰白眼珠略带不屑扫过赤尊者,身体却是不动,看那意味好象是说你还不值得我动手。 赤尊者没了找张怕等人麻烦的心思,心中不停盘算,那群废物不足为虑,冰兽难敌,平尊者难敌,万一拼个两败俱伤被人拣了便宜……乱想中眼中寒光闪过,说不得只好下狠手。 看到冰兽表现,张怕存了疑问:“冰兽是活的?有灵智?” 通体莹白的巨大冰兽先是愤怒然后张狂顺便不屑,竟是有了感情波动,和昨天出现的水兽大是不同。方渐接口道:“是有点奇怪。” 赤尊者思考半天做出决定,双手摸出数百枚阵旗,双手连抛,在空中摆出个方阵,当最后一枚主阵旗丢出,掐法决催动发阵,数百枚阵旗消失在空中。 平尊者淡看眼赤尊者,面上没有表情,眼中却有一丝愤怒,轻声对张怕项空等人说道:“后退。”说着话又飞开一段距离,张怕等人跟上。 张天放满是不屑:“才几百支旗子算得什么。” 张怕对阵法感兴趣,这东西是他保命一大法宝,所以对赤尊者摆设法阵仔细看了看。阵旗材料普通,跟自己的比较,连一半都比不上;摆设手法普通,完全仗着修为比自己高才有此速度和准确性;唯一让他惊奇的是阵旗可以无根而立,平平飘在空中设立法阵,这一手非常难得,起码张怕不会。 虽然不知道这阵是什么回事,但是看平尊者慎重模样,估计威力不小。 赤尊者摆好阵后,催动全身法力,双手捏住十三柄金光小弯刀,一只只射向冰兽,他打算引它入阵。 冰兽应该真的具有灵识灵智,面上嘲笑不屑意味更浓,仰头看着一道道金光打向自己却并不闪躲。只是在金光触及自己身体的一瞬间,体内心脏部分有一圈细小银光微闪,跟着冰兽周身银光大闪,轻易挡住弯刀攻击。一十三只尖锐锋利弯刀在冰兽面前好象纸片一样不堪重用,连点冰屑划痕都没搞出来便弹落入水。 张怕元神强大看的仔细,轻声道:“冰晶好象在它肚子里。”不空点头道:“没错。”平尊者笑道:“想不到还挺聪明。”张怕去问项空:“你的沙子也这么聪明么?”被项空直接无视,当他放屁一样,还用手扇下鼻子。没把张怕气死,倒是惹得张天放哈哈大笑,项云抿嘴偷笑。 冰兽不上当?一时间赤尊者没了主意,天下多年,除了在山神左侍右侍三人面前稍微收敛一些,天下人尽不放在眼里,何曾遇过今日之事。 这时候日头爬到头顶偏东一点位置,虽不是正午最热时分,却也映射无边光热,肆意炙烤大地。赤尊者看看天,决定拼一下。慎重取下颈下金环,平平抛到空中,双掌发力推动它缓慢前进。 张天放笑过张怕,又笑赤尊者:“这家伙倒有意思,法器都是金色的,是不是打小很穷?”他着实让平尊者开眼,如此口下无德之人,不过一个结丹高阶修士而已,竟然能活到现在?是不是满天下修真者都改了佛修没了脾气? 项云也笑:“还带项圈呢,我都不带。”被二师兄喝道:“别胡闹!” 整日和四个木头师兄在一起乏味的很,除去项留偶尔陪她在山内转转,其它三名师兄虽然全心对她好,但问题是不苟言笑,始终把她当小孩般教育;再加上男女有别,很多话不方便说,这让项云不老开心。好容易见到大胆胡闹的张天放,又与自己无仇,所以想说笑几句,却被师兄批评,气得嘟嘴不语。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逃跑 赤尊者无暇顾及是否有人取笑,他把注意力都放到金色项圈上,推动它迎向太阳高飞,当金环正好飞到太阳与冰兽之间时陡然停住,一道强烈金光从金环内暴射而出,铺满环下整个空间,连冰兽一同罩住,耀眼金光衬着它更加伟岸。 冰兽猛然跳起,状似发狂钻进湖中,躲避那道金光。而金光如影随形,紧紧罩住冰兽,随冰兽入水,金光也映射下去。金光甫一照耀水上,湖面马上出现浓厚雾气,蒸腾氤氲不可见物,如同千万锅开水同时沸腾。 随着金光照射,湖水中间出现一个大洞,洞内湖水被蒸干,而旁边湖水不及填补,赤露出湖底淤泥与泥上冰兽。淤泥也在片刻间蒸干水分,变成干裂黑土。 金光炽热难当,冰兽想躲开,慌乱窜向别处,可是它跑到哪,金光就跟到哪,哪里的湖水便被一蒸而干。从外面看,水上黑洞像会活动一样,在平整湖面四处乱窜。 金色圆环已是威力强大,赤尊者犹嫌不够,双手猛拍额头,满头赤红头发噌地根根直立而起,如同红色箭猪发怒,赤发离头飞出,在空中略做个停顿,全部射向冰兽。数不清的红色头发像一支支红色小箭,铛铛铛接连钉入冰兽身体,竟是比他的金色弯刀更加锋利。 赤红头发一入冰兽身体便柔软下来,互相蔓延纠结织出一层薄薄红网,将将把冰兽覆盖住后,腾地幻化成火,凶烈燃烧。这会儿工夫,又是金光炙烤又是烈火燃烧,湖面上到处烟雾弥漫水汽蒸腾,像是一个露天大澡堂。 金光加红火攻击使得冰兽大怒,体内心脏处银光频闪,冰兽仰天长啸,一道道冰寒之气不绝涌出,瞬间结成光滑冰面迎出金光,光滑平整到金光都不留其上,大部分直接反射而出,剩余少部分金光也被寒冷冰面凝冻。跟着湖水填补大洞,四围水墙轰然垮塌淹没冰兽,只有凶焰红火在水下依旧燃烧。 冰兽将嘴张到最大,一圈银光从体内蓦地飞出,圆圆的闪耀点点光芒。银圈入水后,整湖水再次无声无息瞬间冰冻,水下火焰略微挣扎跳动下停熄无踪,巨大冰兽封于冰中与冰同化消失掉,湖面蒸腾氤氲的水雾在这一时间也变成霜冻,重新露出清爽冰面。只有那圈银光疯狂飞窜,在冰中扯出一道银线飞出,径直射向赤尊者。 赤尊者时刻注意湖面变化,见冰晶来袭,忙牵引金光攻击它。可是冰晶不是巨大冰兽,身体细小动作飞快,眨眼冲到赤尊者近前。赤尊者便感到一股无形寒气涌向自己,那股寒冷似万千冰针直刺心扉,冰晶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赤尊者身外一层护甲一层法盾俱是威力不凡,可是在冰晶寒冷下形同无物,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忙打出一道法诀召回金环。金环快速飞到赤尊者头顶护住他,略微颤动散出一道道金光,随着金光外散,一层层温暖从金环内荡漾开来抵住冰晶严寒。 冰晶没打算与金环硬碰,银光略闪一下,跳到适才抵抗金光的平滑冰面上,银圈中的透明气泡变化伸展与冰面紧贴,银光再一闪动,二则合为一体,这冰面本是冰晶本体分离出的一部分,难怪可以抵挡炎热金光照射。 冰晶合体后又起变化,凝成结实冰球,球周围散射的银光聚于一点,遥遥射向赤尊者。 张怕不知道赤尊者有何感受,只知道自己距离银光颇远都能感到刺骨严寒,五层法盾护身也没有用处,只有身往后退。一群人里只有平尊者和不空表现平静,其余人自动自觉高飞远离,躲避寒冷。张天放边飞边骂骂咧咧:“真冷!” 被冰晶攻击的赤尊者当然更加难受,将金环握在手中,对准银光暴出一团金光迎上,金光燥热燃烧与银光撞到一起。远远看去,一团金光一道银光相交,冷冰热火对撞,倒也绚烂多彩美丽异样。 金环没有太阳光照射,威力小上许多,而冰晶依仗地利凝射出万年寒气,此消彼长,银光占上风,将金光死死压制,慢慢逼近赤尊者。 这完全是实力的比拼,你会再多法术知道再多杀人技巧统统没用。随着银光迫近,赤尊者越发难受,知道硬拼下去肯定没好,腾出左手在空中连画三道法诀,逆运内息分出三滴精血,而后暴喝一声张口喷出,三滴精血分别射入三道法诀中,三道法诀在空中同时燃烧起来,变成三团精火,看样子好似比金环射出的金光还要炎热。 赤尊者左手连点,三团精火一前两后呈三角之势分别射向小冰球状的冰晶和空中那道银光,速度飞快,弹指间便到。冰晶根本无惧怒火来袭,轻轻跳下让过第一团精火,后面两团则飞向银光,只听轰隆隆三声炸响,第一团精火将结实冰面炸出个深洞。 张怕张天放尝试过破冰,知道冰面有多坚硬,见精火炸出个大洞,互相看眼,盛名之下无虚士,尊者果然牛皮! 后两团精火在银光斑点边上爆炸,巨响过后彩光闪烁不停,银光受到波及稍微晃悠下继续射向赤尊者。以精火之威,竟不能撼动银光! 而这个时候与银光抗衡的金光消失不见,再看赤尊者,早已消失不见。他竟是付出三滴精血,宁肯修为受损,也要拿着金环趁机逃跑。 银光失去目标,在空中略一打转飞回冰球身上,银光包裹冰球张开,冰晶又变化成闪着一圈银光的透明气泡。一湖寒冰也变成一池春水,风起涟漪波光粼粼美景重现。冰晶很是骄傲,自得的在水中漂浮游动玩耍。 张怕等人彻底见识到它的恐怖实力,心下惴惴然,这玩意谁能收服?连带着看向项空的眼神都不对,心道这笨蛋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有本命金沙主动依附。 张天放没心没肺,在一片肃然寂静中忽然笑出声:“红毛怪物变成秃子了,和你一样,哈哈。”他拍着不空大笑。 第二百五十五章 感觉 赤尊者这一次铩羽而归,不但十四柄小弯刀落水,满头红发法宝被冰封,还要赔出数十年修为才能金蝉脱壳跑掉,说起来让人实在不敢相信!以十八尊者赫赫之名,在冰晶面前都讨不到好,想不震惊也难。 冰晶依旧逍遥自在在水中漂浮,张怕暗道:就这么个不大的气泡,居然有想象不到的厉害。他在感慨,张天放却想要离开,一群人傻乎乎站在半空,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他刚把意思说出来,平尊者笑道:“不无聊,又有热闹瞧了。” 赤尊者离去不到半个时辰,手执定星盘的老者又回来了,终究是对天赐神物不死心。不但他回来,光头大汉和龙千军前后脚也转回来。 看到三人去而后返,张怕叹道:“贪念真可怕!” 三人分别藏在不同位置,距离永安湖不太远,赤尊者逃跑时用尽全身力气,灵气没做一点收敛隐藏,强大灵息快速离去惊动三人。三人察觉后各用法术探查冰晶消息,发现它居然还在,便又小心潜回。 冰晶知道三人回来浑不在意,如正人君子般你不动我我便不动你。问题是贪心三人又怎能忍得住不打冰晶主意? 三人知道赤尊者无功而返必定有原因,可是发生什么事无从得知,难道与平尊者起冲突落败逃跑?观平尊者从容平静,不像是刚打斗过,湖面也无甚变化。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也让他们惊喜的是冰晶从水底浮出飘荡在水面上。 老者定星盘上红点直指银光闪耀的冰晶,光头大汉手中藏鼠冲冰晶吱叫,龙千军双手按头,额头隐现一条红线射向冰晶,三种寻宝手段都说明冰晶就是他们找寻的神物。 三人虽然贪婪却并不蠢笨,空中十一人眼看至宝在前不为所动,其中必有缘故。各停在原地打量冰晶,琢磨怎样才能得到它。 张怕远远看着,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孤单,好象他还是懵懂少年时独守万兽洞时那样,除去天地只有山风雪雨陪伴。因为年少时太过孤单,所以下山后,宋云翳向她示好,他便留她在身边,实不愿再孤单漂泊。 而冰晶出世后便是孤零零一个,倒是有许多人向它靠拢,却都没安好心,这一点也有些相象,无数人想抓自己,不过好歹有张天放生死相伴,可是冰晶呢?只有它自己幻化出的水兽冰兽做伴,还要不时提防别人使坏。 平尊者说这等逆天神物不能存在太长时间,也就是说兴许再过几天,冰晶就会消失。张怕胡乱琢磨着,突然觉得冰晶很可怜。思想就是这样,你越想,它就越这样,张怕觉得恐怖的冰晶孤单可怜,就想怜悯它接近它。 两者相隔万米,可是冰晶居然能感受到他的善意,冲张怕遥遥闪下银光。张怕如同受魔障一般轻飘飘向下落去。他也许想过去,也许不想,没有人知道,大家只看见张怕主动飞下去,并张开双手想要捧起冰晶。 张天放感觉不对,大喝道:“你干嘛?” 张怕没回话,还是缓慢飘落,张天放追过去想拦住他,却被不空拽住,冲他微微摇头。平尊者也想拦下张怕,可是见不空神秘模样,便停身没动。于是十几息之后,张怕落到水面上,双手平摊迎向冰晶。 冰晶轻轻跳起和张怕同高,透明气泡外的一圈银光微微闪烁,接着银光消失,冰晶也消失掉。在大家感到惊奇之时,张怕双手触摸到一个柔柔软软微有弹性的球体,可是低头却看不到,这便是冰晶本体,透明不可见。 张怕捧着它,不冷也不热,摸着它,很温暖,很心安,很舒服。冰晶好象与张怕同样感觉,好似能感知到他的心灵,随心跳在手中一张一缩。 这些事情别人看不到,元神也探察不到,都瞪大眼睛四下寻找冰晶,心里却在奇怪张怕为什么没有受到攻击。 龙千军三人终于按捺不住,三道身影窜向张怕,不论如何先把这小子弄死再说。光头大汉收起藏鼠,取出柄渔网罩向张怕。老者定星盘上红点直指张怕,知道冰晶还在,反手抽出柄长刃横斩过去。龙千军最贼,故意慢上半拍,一手拿纸一手拿笔好似要写字作画,显得儒雅宽厚风度翩翩,全没有在赤尊者逼迫下的那种狼狈样。 三人都是元婴修士,修为高出张怕太多,这一番攻杀,张怕根本来不及反应。空中诸人致力寻找冰晶,没想到他们会下杀手,何况距离过远,即使以平尊者修为想救下张怕也不可能。 就这时张怕忽然感觉到一种愤怒,是手中冰晶传过来的感受。冰晶跳离他双手,银光复又闪出包住透明气泡,冰晶便重新出现大家眼前。 冰晶以张怕为中心,四面浮起四道冰墙护住他,跟着冰墙上凸出许多冰点,冰点拉长变成无数只冰箭射向偷袭三人,这一切都在瞬间内完成。 龙千军三人变招极快,发现不好便闪身逃跑,可是湖水四面纷纷升起高厚冰墙挡住去路,他们变身势改往上逃,就这么会儿迟疑时间,无数只冰箭射到,将三人射成刺猬。所有的防护法宝防护法术在冰箭面前统统失效无用,顷刻间三人身死。 三人死去,冰晶愤怒消失,湖上冰墙复又成水,剩下站在水上的张怕和漂在水中的三具尸体。 空中众人看的清楚,想不明白张怕怎么和冰晶扯上关系,居然主动帮他御敌,俱是吃惊不已。张怕见三人死亡,心中惦念定星盘,闪身过去收起他们的储物袋驭兽袋,这才去看冰晶,冰晶又隐身不见,肉乎乎柔腻腻缠在张怕身边。 张天放忽地飞过来大声喊道:“冰晶呢?怎么搞的?”他在问冰晶为什么帮张怕杀人。 其余人也陆续飞下来,距离十米远围住张怕细看,打破头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能和冰晶交好。只有不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似乎略有所知。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本命法宝 冰晶这时正贴在张怕脸上使劲揉挤,因为冰晶无形,在张天放等人眼中就变成了他右面脸蛋突然扁平,与左面脸相比较很是诡异。 张天放嘟囔道:“完了,走火入魔了。” 张怕正处在一种奇怪感知内,好象与冰晶心意相同,能体会到它的顽皮、孤单和不舍,试着在心里问一句:“跟我走好么?” 冰晶略一迟疑,跳起直对他双目停住。张怕看不见隐身的冰晶,却感觉到眼前有什么东西存在,难道冰晶在看我?心下有点儿不安,感觉自己很唐突。仓促间倒没想到万一惹怒冰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冰晶轻轻前移与他额头相贴,张怕便感觉到一种温暖瞬间盈满全身,这是刚才没有的感觉,暖暖地十分舒服。正沉浸在这温暖之中,冰晶稍退一点,温暖离开,冰晶再贴过去,温暖回来,如此数次,像是在点头,又像在试探,更像在感知张怕元神,那温暖便是直接通往心神深处。冰晶最后一次退开后没再贴过去,那股温暖也离开张怕身体稍久,这让他有点失神,眼向前望,怔怔站在水面上,不知道冰晶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冰晶退后米许远,忽然银光暴闪,那圈熟悉的银光又将它包住,冰晶重又出现。张天放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但是见到冰晶出现,张怕安然无恙,倒是放下心来,张天放喊道:“走啊,傻站着干嘛?” 张怕没动,他觉得冰晶对他没有恶意,再次展开双手,平和看过去。 冰晶也没动,好似冻住一样。不但它不动,永安湖一湖春水都没动,没有涟漪没有波纹,静静平平犹如一块古玉。 这个时候舒生动了,疯子一般冲向冰晶,他认为冰晶不伤害张怕,也就不会伤害自己。 冰晶确实没有伤害他,在他冲过来的时候,冰晶开始变大,变得比张怕还高。当透明气泡将一圈银色光点撑到最大的时候,忽然无声无息炸裂,一时间漫天银光飘舞闪烁,虽是白日,却一样可以感受到它的光彩夺目。 舒生扑过来的时候正好见到银光在眼前炸裂,耀眼刺目。 这些银色光点在空中上下飘舞,忽然打个旋聚到一起,轻飘飘立到张怕身前,而后再一散扑向张怕,许多银点聚集到张怕身上,使他像一个银人。 银点刚触及身体的时候,张怕感到刺骨严寒,冷的无法诉说,张不开嘴挪不开步,以为要冻死在这。没想到跟着便是温暖入体,驱散所有严寒,这种温暖很熟悉,是冰晶贴到额头时的那种感觉。 接着又感觉到有许多东西挤进身体,轻轻柔柔软软暖暖,充盈于四肢百骸,冰晶贴于额头所给予的那种温暖便永远停留在体内。这些温暖在体内游动,慢慢汇聚到心脏处,形成个大气泡,随着心脏跳动,它也一上一下浮动。但是先入体的那些银色光点却被这大气泡包住,隔绝住那些寒冷,张怕明白,原来冰晶真正厉害的是银色光点,其寒无比。 除去温暖,冰晶入体没有太大感觉,没有修为提升,没有形体变化,只是感觉好象多了一颗心脏,感觉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那个人与自己同生同死,想说什么它能懂,想做什么它会做,反之亦然。但是永远不会分开,也不能分开,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原来这才是本命法宝。 张怕想试下手段,心意一动,体内冰晶操控湖水变化,身后浮出一坐巨大冰山,跟着冰山垮塌,露出一柄冰剑,冰剑飞舞,划出一到银线射向天空,才飞出百米,啪得碎裂开,化做细雨落回湖中。 张怕明白又多个保命手段,只要有水的地方,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他能感觉到冰晶内的强大灵息,强大到和神泪不相上下,但是那些灵息是冰晶的,和自己无关。 舒生扑个空,傻站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张天放也闹不明白。平尊者微笑问道:“融合了?” 张怕回道:“融合了。”随着他话语,永安湖恢复原来风貌,潮汐涌动碧波荡漾,一片绝美水景,只可惜水中无鱼无虾无草,少了些生机。 张怕心道:“你做的好事。”冰晶感应到,轻跳一下表示抗议,张怕微笑道:“没有怪你。”冰晶入体后,他知道平尊者说的是真的,冰晶出世如果找不到寄主,只要数日就会消散于天地间,永安湖的变化不过是冰晶出世的征兆,由不得它做主。 冰晶是神物,会辩识人心选择寄主;也有它自己的骄傲,宁肯消散也不愿依附于奸佞残暴凶恶之人,否则哪个坏蛋得到它帮忙,岂不是天下人的不幸? 不空赞道:“施主真是大善之人,能得到神物承认,小僧万分钦佩。” 张天放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问道:“又进你身体了?”得到肯定回答后大怒道:“有没有道理?有没有道理?好东西可着你来?硬铁刀入体!定神珠入体!白玉骨刺入体!连冰晶都进你身体了,还有没有道理可讲?马上给老子滚过来,让我砍两刀出气。” 张怕低头看胸口,那里还有一颗神泪。 听张天放乱喊、几人说话,舒生明白冰晶被张怕夺走了,不由心头一阵失落,红光客栈秘守千年的消息没了价值,红光客栈光复大计也没了希望,藏匿于战国境内的百多名同门不但要谨防蛮谷金家复仇,还要躲避齐国龙虎山和战国齐云山两大门派的追杀,早知道应该带他们同来,人多些希望就会多些,可是谁又能想到冰晶会在此时出世? 越想越悲,泪水竟往上涌,舒生心头一惊觉察到失态,忙运息散泪,平静看着张怕,这人运气说不出的好,当初没能杀他,现在,唉,一声长叹腾空离开。 项空比张天放还生气,冲张怕大叫:“贼小子!敢抢我师妹的本命法宝,赶紧让出来没事,否则宰了你!” 张怕苦笑道:“你也说是本命法宝,让出来我还能活么?” 项空强横道:“我管你那些,赶紧把冰晶吐出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发怒 他蛮横不讲理使项云感觉难堪,低叫声师兄,偏头转过旁边再不说话。项空知道小师妹不高兴了,冲张怕重重哼一声,强自忍口不言。 项空无比倔强,张怕不想和他再打架,抱拳吐出两个字:“告辞。”又冲平尊者抱拳辞别,而后飞离。项空大喊:“贼小子别跑!还我冰晶!” 张天放三人跟着张怕离开,湖面还剩平尊者和项空五人。平尊者瞅着张怕离去背影笑道:“这几个人有意思。”又沉下面对项空说教:“别总莽撞,天下能人多的是。”他才说一句话,项空就怒目而起:“要你管?”招出本命金沙要对平尊者动武。 平尊者气笑不得,老友怎么收了这么个徒弟,索性忽略他跟其余四人说话:“张怕不简单,小和尚不简单,甚至大咧咧的莽汉也不简单,那四个人不要轻易招惹,有空多劝劝你们师兄,整个一木头人。” 四人倒是恭谨的很,弯腰行礼说是,项空又是不悦,吹胡子瞪眼要说话,平尊者根本不给他机会,一个闪身凭空消失掉。他心下也有些恼怒,碰到这么一个打不得骂不醒教育不明白的蠢货,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项空是五人中老大,对外强横对内却柔弱,四个师弟师妹随便说句话,总能听进去,此刻就是在四人劝说下返回十万大山云雾峰。 张怕飞离永安湖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刚才拣回的储物袋,找个僻静地方落脚,取出三个储物袋一个驭兽袋挨个儿查看,张天放也乐于打劫之事,陪他同赏。 一番查看后只有两件东西让他感兴趣,一个是定星盘,一个是藏鼠,其他无非是些材料灵石草药仙丹破烂法器之类杂物,对别人来说兴许是好东西,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因为有他这么个财主,连带着张天放方渐二人都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随便翻翻丢回给张怕,抢来定星盘仔细看。 主人身死,藏鼠元神受伤,张怕与他签心约后用灵药灵水救治,短时间内恢复到七八成健康模样。藏鼠是低阶妖兽,打不能打跑不能跑,唯一优点就是对宝物极其敏感,张怕把他收起来和噬地鼠做伴,至于公母问题,他是想都没想。 而后从张天放手中夺回定星盘,圆形,巴掌大小巴掌厚,表面平平黑黑,背面是一副缥缈星空图,星星点点的不知道画些什么。 就这么个东西能告诉我枯骨森林的通道在哪?举起对着太阳看,放下贴到眼前看,翻来覆去仔细看,怎么看都看不出端倪,索性大胆些,将元神送入定星盘。 元神轻送而入,内里和表面一样漆黑一片,元神在这片漆黑中小心外探蔓延,随即发现多个阵法,数量颇多却都没见过,不知道其功用。 查不出头绪,张怕收元神说道:“你看看。”把定星盘递向不空,在转手时忽然发现定星盘边缘有个很不起眼的灰色斑点,心念一动把元神从灰色斑点处送入,元神一碰到斑点便即弹回,定星盘黑色表面发生变化,在表面东北角有一个光点在忽闪忽闪的跳动。 不空伸手接盘,见张怕顿住,停手问道:“有发现?” 张怕把定星盘平置手上给大家看:“咱们在齐国,亮点在东北方向,如果没猜错的话,亮点应该是宋国离水湖上的通道,说明通道还没转移。” 不空点头道:“看来这东西真能找到通往枯骨森林的通道。” 知道其作用足矣,收起定星盘回家。四人临近永安郡时突然感觉到一丝古怪,不空神色凝重道:“家里有个高阶修士。”张怕觉察到不对,全力施为飞回家中,只见空中一道白光闪过,张怕落回城中宅院。跟着又是三道光影掠过,落下不空三人。 宅院中站满人,宋云翳仗剑面对一长须中年人,成喜儿怀抱小猪站在旁边,二人身后是三十四个美丽少女。 长须中年人面和貌善,垂手而立不语不动,感觉到张怕四人飞回,只是眉毛挑一下,却连头也没回,看都不看一眼,很是托大。 张怕站到宋云翳身边仔细打量中年人,瞧不出修为深浅,不过却有一丝熟悉的味道,好象不久前刚见过这人,慎重抱拳道:“张怕见过前辈,不知道前辈仙山何处,来我宅院所为何事?” 长须中年人温和说话:“这是你家?我问那女子问题,她不回我话。” 看样子中年人也是刚到,只问几句话,张怕等就后脚赶到。张怕问道:“不知道前辈想知道些什么?” 长须中年人一眼扫过后到的张怕四人,两个结丹顶阶修士,一个结丹高阶修士,还有个小和尚不知深浅,即使打不过自保绝对没问题。当下傲然道:“我问她们前些日子城府文武官员被杀、许多百姓失踪是不是她们做的;又向二位姑娘许以灵药法宝带她们与我回山双xiu,问她们是否愿意,她们不答。” 前面一句话还好,后一句话说出,张怕当时火从心起,难怪宋云翳要持剑怒对,大喝道:“你好不知耻!” 长须中年人真没当这个是件事,两位姑娘还是处子之身,应该和他没瓜葛,可是这人居然敢当众喝骂自己,总要给个教训,加之也想在众女子面前表现强劲实力,以便折服她们,所以面色一沉翻手一掌拍来。 张怕心意一动,在逆天洞炼制的五行铠甲自动罩住身体将自己密实护住,但听得砰地一声响,张怕被打出远远,接连穿破数道砖墙,一时间墙倒屋塔尘土飞扬。 中年人突施辣手击飞张怕,惹得张天放狂怒引鬼刀欲砍,这时一片烟尘中传出道冷喝:“别动!他是我的!” 迷蒙烟尘中,一步一步走出张怕坚强身影。亮银色的五行铠甲保他一命,六次蜕换的伏神蛇皮加上枯骨森林高阶妖兽脑中的黑色灵珠,又配以五灵精陨金神铁等各种希奇宝贵材料,炼成的法宝端的是坚硬无比。 第二百五十八章 黑色镜面 见张怕没事,中年人眯缝眼睛打量铠甲,撇嘴一笑:“好东西!是我的了!” 张怕被打,丫头们一阵担心,见他无恙,丫头们高兴大叫,有人喊:“杀了那老头,他可坏了,说云翳姐姐喜儿姐姐若是不答应他,就把我们都杀死;还说什么破山是齐国第一宗门,很了不起,让我们加入。” 这一掌毁坏多间房屋,闹出巨大轰响,受到波及的百姓们惊慌失措,大呼小叫。张怕淡淡回望一眼身后的破损墙屋,冷声道:“去城外。”而后不理中年人径直向外走。 长须中年人有点吃惊,这小子如此胆大,竟不怕自己偷袭,偏头看看宋云翳等女子,美的让他心直痒痒,衡量下对方与自己的差别,不过一个结丹顶阶修士,与我差整整两阶还多,傲然一笑,轻挥下衣袖跟着出去,显得风度翩翩极有自信,摆明是做给女子们看。 张怕缓步外行,丫头们说中年人来自什么破山,是齐国第一宗们,想来是龙虎山道士,难怪瞧着有点眼熟,应该是龙虎堂两大高阶修士中的虎修,和龙千军气息相近动作相近,连面貌都有些相近。 他边走边琢磨怎么搞定这家伙,龙虎堂只有两名修士,中年人能在其中占一位置,本事小不了,凭自身本事想杀他很难,除非先行布阵。正琢磨着忽然发觉有点不对,过往行人或惊讶或嬉笑不停打量自己,这才想起身上还穿着亮银铠甲,赶忙一路小跑出城而去,惹笑众多百姓。 出城望山而行,来到山脚处停下,一身银甲在阳光照射下灼灼生辉,耀眼夺目。张天放不空和一群丫头跟着跑出,站到他身旁。又过了会儿,长须中年人才不紧不慢慢悠悠踩着方步行出,看他模样身姿不像是去杀戮,像是在屋中背书。 中年人慢行,让张怕很生气,早知道他这么磨蹭,就该摆五行大阵杀他! “我是龙虎山龙虎堂龙虎双xiu中的虎修虎千军,竖子无礼,敢冒犯本堂,我就替你师门管教管教,不过你与二位姑娘有旧,只要二位姑娘肯与我结成双xiu,不但前嫌尽消,放眼齐国之大,你们可以横着走,若有事情报我名号即可。”中年人想卖个好,这半天没杀你是瞧在二位姑娘的面子上,不要不知进退。 张天放嘟囔道:“这家伙说绕口令呢?” 张怕听得一笑,放出五柄五色飞刀,薄如纸快逾电,停在空中冷对长须中年人。 中年面色一变:“五行刀?你与左侍有什么关系?” 依齐国与十万大山之近,龙虎山修士对山内术士多少了解一些。十八尊者是闲云野鹤,等闲难见一面,左侍则大不同,山内但凡与外界有些联系或起了冲突,多是左侍调停,对外界修士来说,许多人只知左侍而不知道山神。而五行刀阵则是左侍的独门成名法宝,所知者甚众,即使以虎修超绝实力,也不免有些心惊,故此才有一问。 张怕微微一笑:“问这个干嘛?”不说有关系也不说没关系,你猜猜看。 虎千军平和表情尽敛,变得阴冷肃寒,盯着张怕直看,脑中瞬间做出决定,既然得罪到对方,露了身份,那就把这些人全部杀死,日后即使左侍来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脑中所想手下行动,一把黑色弯刀突然凭空出现砍向张怕,刀出无影,突施而为,打张怕个措手不及,还来不及反应便感到头痛欲裂,好似魂魄在炼狱中经受拷打折磨一样痛苦。 黑刀停在空中并没砍上身体,张怕却已经痛苦难当,左右晃动摇摇欲坠。不空面色一变,猛地张口暴喝一声:“咄。”一阵清凉之意射向张怕,跟着沉声道:“定神诀。” 那股清凉入体,张怕头脑一醒,知道刀有古怪,忙低吟定神诀,一遍咒语念完,额头处现出定神珠,在头上缓慢旋转。随着它旋转,空中出现几条细细黑线,被珠子吸入,黑线另一头则是停在空中的黑刀。 张天放瞧不顺眼大骂道:“混蛋玩意,偷袭!还有脸装前辈高人?” 见张怕脱离危险,不空低吟一句阿弥陀佛,一道金光佛印出现众人上方,将大家护住后才说:“那刀有问题。” 刀当然有问题,定神珠只吸收魂魄,那几道细细黑线便是魂魄凝成,附于刀上,难不成又是一柄鬼刀? 虎千军见攻击无效,而且刀内魂魄又被强收,人往前飞,握住刀柄后用力一扯,在空中出现一道黑色影痕,影痕出现后立起变化,化成镜面立在空中,正对着张怕。 张怕一抬头,黑色镜面上竟是自己影像,被缚在寒冰铁柱上,身边绕着一只黑****型妖兽,流涎张嘴咬向自己,尖锐牙齿咬到何处,自己身上的相同位置便感到疼痛。与镜面中表现不同的是,镜中被撕咬的地方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事实是自己身体没有变化,但是那些疼痛却一丝不少的感受完全。好在只是肉体之痛,以他修为多少能忍受一会儿。 张怕忍痛催动五行刀阵,可是五把刀才向前飞,脑袋忽然一痛,整个人跌倒在地。这时再看镜面,那只黑狼一口咬掉自己半拉脑壳,露出红血白脑,可怕的很。 他遭受痛苦,身后无人发现,但是摔倒,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方渐嗽地出现身前扶起问道:“怎么了?” 张怕没时间回话,直勾勾盯看黑色镜面,那只妖狼正在咀嚼脑骨,估计吞咽掉以后下一口就是脑袋,脑袋被咬掉的话,自己能感受到那痛苦,不是就死了? 时间紧迫来不及想别的,推开方渐招出硬铁刀,尽全身力量劈向镜面,可是镜面只存在于他眼中,别人看不到,硬铁刀也砍不到,划出一道黑线砍空。 是那柄刀的问题,刀在才有黑色镜面。舞动硬铁刀砍向黑刀,两柄刀都是黑色,大的砍向小的,声势凌厉,可是小刀被虎千军握住,猛地一掷飞速射向高空,让过大刀攻势,而镜面依然存在,镜面中的狼怪已经咽下脑骨,正准备咬向脑袋。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逃跑 这时间即使放出百多小蛇,也不能马上杀死虎千军,单对单的话,小蛇兴许不是对手,百对一的话,虎千军兴许难敌,但问题是只要虎千军能拖得片刻没事,镜面依旧存在,狼怪也在,只要那一口咬下,自己必死无疑。 越着急越想不出办法,不觉冷汗涔涔,这时胸口猛地一跳,一道刺骨寒冷透体而出,在身前闪耀出一点银光。随银光闪烁,空气似被冻住,而那柄黑色弯刀却是真的被冻个结实,空中所有水分在一瞬间被抽干,聚集一起涌向高空包围住弯刀,随着银光闪烁,水结成冰,银光再闪,那块寒冰化成细雨落下,而冰中的黑色弯刀被冻成粉末,融入水中落到地上消失不见。同时空中那道黑色镜面,啪地一闪而逝,张怕安全了。 “你敢毁掉我的斩魄刀?”虎千军一声怒喝,放出两柄飞剑刺过来。 斩魄刀?听名字就知道是直接砍魂斩魄的,难怪刀不及体停在空中,一样可以伤人。张怕身形比飞剑快,蹭地跳起高高,扬手一点,控制住五行刀阵绞向虎千军。 身后不空突然喊道:“快躲!”张怕听得一楞,还没及反应,胸口如受雷劈一样巨痛,整个人像个银球,在空中骨碌碌滚出老远,啪在摔到地上。这一下连挨打带跌摔稍有点重,两息后才站起身子,手扶着头感觉有点晕,略停下清醒后飞回来,这才发现空中一共是三柄飞剑,头两柄可以看到,被他轻易躲过;最隐秘的是一柄无色小剑,筷子大小,不细看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会是柄细小飞剑,正是这柄筷子一样的小剑把他打飞。 此刻飞剑灌注灵力,撞到五行铠甲上迸发些光彩,倒是耀现出飞剑模样。张怕低头看看胸前,五行铠甲还真结实,硬是挺住这一下,心里埋怨冰晶:“你就不能主动凝块冰替我挡下?我死了你开心啊。”谁料心脏旁边的冰晶根本没有反应,好象早就知道张怕没事一样。气得张怕没法,把愤怒全送给虎千军:“老头,你太阴了吧,偷袭一次不成还来两次?” 虎千军没想到张怕这么难缠,斩魄刀无用,甚至被毁,阴冥剑重击,居然还是不死,这小子真的只是结丹修士?心下怀疑,开始慎重起来。 张怕发脾气骂人,虎千军没接话,让他怒上加怒。适才被阴冥剑打飞,硬铁刀掉落地上,此刻一手招回刀,一手弹个响指,五柄小刀带动五色光芒绕向虎千军,刀势凌厉,与阵法相辅,布出个炎火刀阵烧过去,以虎千军修为短时间内竟是找不到破绽。顾虑到这刀阵是左侍的成名法宝,虎千军没敢硬拼,抽身飞出高高躲开刀阵。 张怕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双手抡起一人来高的黑色硬铁刀猛地一挥,这一次动了肝火,引神泪灵力入刀,只见一刀之下,空气像被分割一样停住,风也没了,声音也没了,眼前只剩这一刀斩下带出的黑色刃线。 刃线从刀刃处分离射出,再不是往常细小一条,这一次变得巨大黑亮,因为速度太快,前面飞出远远,后端残像尚存,众人看到的便是面前突然出现好大一片黑幕,从刀锋处追到天上虎千军处。跟着再一眨眼,这片黑幕消失,前面黑线穿过虎千军身体继续射向高空,片刻间不见。 虎千军这就死了?可是他身体中间一道长长伤痕并无鲜血流出,大家再一眨眼,虎千军随着黑线一起消失不见,原来也是残影。 张天放张大嘴巴叹道:“这么快?这才叫速度呢。” 张怕知道虎千军没这么容易被杀死,甩手放出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喊了声去,一百二十八条白蛇像一百二十八道闪电从他身前飞出,这时虎千军身影才在前方出现。 他一现身就发现百多伏神蛇,面色登时一变,百多伏神蛇的澎湃灵力似一道气墙向自己压来,虽然这些蛇是没有目标如乱箭般直飞而出,但那是刚才,现在自己出现,它们不咬过来才怪。虎千军没有丝毫犹豫,出现后马上丢出道黑色符咒,符咒离手即炸,一道火光烧出一片黑烟,待黑烟散尽,虎千军人也没了,连三只飞剑法宝都没收回就疯狂跑掉。 小蛇们本想冲进黑烟杀人,但是张怕担心情况有变叫住它们,相对于杀虎千军他更关心小蛇,万一黑烟闹点妖蛾子损伤一条两条小蛇,那就是杀虎千军一万遍也难解其恨。倒没想到以虎千军身份居然说跑就跑,根本不在乎颜面,眨眼间就没了,张怕恨恨道:“跑的真快。”招回小蛇,又放出大狗,让四只大狗驮着小蛇玩,顺便欺压张天放的两只黑虎一起充当苦力。 张天放很无奈,放出黑虎后发牢骚:“早知道这俩家伙给你就对了,每次都折磨我。” 张怕也很无奈,虎千军跑掉后,丫头们高呼:“打手一号就是厉害,几下打跑老混蛋。”丫头们小时候叫自己张怕哥哥,现在大了,就成了打手一号,哪怕喊打手哥哥也成啊,不过也佩服虎千军的当机立断,见势不妙马上逃跑,和自己当初差不多,看来聪明人都擅长逃跑。 拣来三只飞剑交给方渐:“你的了。”方渐抗议道:“不能什么破烂都给我。”不过面上表情却是欢喜,张怕叹道:“以后少和天放呆一起,多耿直的人都学坏了。” 方渐瞪着一双纯洁大眼睛一本正经说道:“我是跟你学的。” 张天放有点搞不明白:“他怎么就跑了呢?” 张怕瞪他一眼:“把元婴中阶高手都打跑了,还想怎么的?下次你来。” 张天放也不忿:“我来就我来,又不是没打过,想当年在圣国,一路从北向南……” 他的故事说过一遍又一遍,没谁想再听,一看他拉开架势,连丫头带不空一起瞬间跑掉,只剩三狗两虎一狼带着身上的百多条小蛇陪着他热情激昂。 第二百六十章 鱼苗 张怕边跑边琢磨整个对战过程,他对冰晶的恐怖实力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龙千军排名在虎千军之上,冰晶可以瞬杀他,而虎千军在自己全力攻杀下不建寸功,还是靠小蛇帮忙才逼得他逃跑,正反对比高下立判,冰晶确实牛! 他这么一想,胸口处冰晶暖暖跳动两下,很满意他的态度,对他的认知很是赞同,顺便将体形微微膨胀一下,自得地表示自己有强大实力。张怕微笑:“你还真成精了。” 张天放当然要跟着大家一起跑,一边跑一边骂:“一群混蛋不够意思。”身后六只虎狼妖兽驮着百多白蛇看了会热闹,见无人招呼它们,只好自动自觉跟上。 临近城门,张怕让丫头们先行,他留下收妖兽。张天放也只好停下,收起两只黑虎后埋怨道:“你就折腾我吧。” 等回到家门,丫头们都在门口站着,看着一排被张怕撞毁的房屋发呆。所幸这排房子都是宅院,地大人少,无人死亡,只有十几个人多少受了些伤,已经被人或抬或扶带去看大夫,只剩下一片残垣断瓦。有许多仆人正在忙碌收拾,便也有人语出不敬怨天怪地。 看到这一切,张怕有些不好意思,无论如何事情总是与己有关,偏偏这一次又没设防护阵法,暗责自己大意。便主动去每家赔礼,出些银两补偿大伙。 这些日子城内百姓早将张怕来历传的神乎其神,杀城中恶霸,逐官吏兵将,修聚善祠堂,哪一件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是以当他们查知房破灾祸起源于张府宅院时,虽有些埋怨却少有人说难听的话,最多骂下老天怪自己运势不佳。此刻张怕肯出银子修缮屋墙,又给伤者补偿,所以在一片和和声中,很快了解此事。 解决掉房屋事情,就记起永安湖之患,那里万顷碧水却无一点活物,湖边多个渔村数万渔民要如何过活?心里跟冰晶说道:“这事儿确实是你干的。” 事情倒好解决,无非去别地买些鱼苗回来投入湖中就是。可是前会儿才把虎千军打跑,张怕不敢轻易离开,万一那老家伙带更厉害的老家伙回来咋办?听赤尊者问龙千军话时,说龙虎山有两名元婴顶阶高手,一个叫老牛一个叫何王,不管谁来都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马上拿阵旗布阵,两万五千枚阵旗尽展五行大阵威力,阵成后才与宋云翳等人商议永安湖之事。张天放嗤道:“你管的真宽。”能让他在乎,并放在心上的人或事情还真没多少。 好在除去他,其余人都支持张怕,方渐尤其想的多:“等鱼苗长大,渔民早饿死了,还得弄些大鱼帮他们熬过眼下困难才是紧要。” 张怕叹气道:“东西好弄,怎么拿回来?储物袋肯定装不得活物,也不清楚驭兽袋能不能装普通鱼类。”当初林森增予自己逆天洞宝贝时,各类灵草仙花种子都有,可是活牛活鱼全无,想来是不能装。 永安湖各百里,近百万顷湖水要填入多少鱼虾蟹螺才能恢复以前昌繁景象,想到这,大家都有些心灰意冷,这一次麻烦当真不小。张怕道:“水太清了,弄来鱼也养不活,先去搞些水草虫豸,把水弄混才成。” 商量会儿,一群人决定倾巢而出,一定要让永安湖恢复生机。张怕就叹着气收拾阵旗,刚布好又收起,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他原本想自己解决永安湖之患,才想要如何保护宋云翳等人,现在大家都在一起,倒不用担心那么多。 城内集市有卖鱼苗的,张怕搜罗一空全部买下搬到巨大马车上,又问饲养方法,再买许多馒头米饭海米等物,大伙兵发永安湖。 到达湖边后,把所有米饭馒头弄碎了撒进湖里,又把鱼苗倒进去,能不能活全看鱼们自己的本事,张怕等人一概不知。 这点东西对永安湖来说,说杯水车薪都是高抬,折腾完鱼苗以后张怕挨个村子转转看看,没别的办法,先撒些银钱让大家过了年再说。 一个白天转过几个村子,众渔民俱是愁容满面,从来不结冰的永安湖突然结冰五、六天,冰化后湖水清可见底,别说鱼,连水草都没有一根,这可让他们怎么活?眼瞅着过年,难道要饿死在新年?即使家有余富能撑过新年,可是年后呢? 张怕只能先给钱财安定大家,然后寻鱼苗放养,待过了这段时间,鱼苗长大以后自然万事大吉,于是又多花一天时间给大家送钱。好在就是钱多,怎么花都无所谓,看着人们满意离开,去城里集市采买年货,他心里也有些高兴。 不空是赞叹连连:“施主真乃善人。”张天放使坏:“是善人还是骟人?” 事情搞定一半,剩下一半是买鱼苗。张怕带着丫头们乱飞,去别的城郡大肆购买,可是问题来了,还是那句话,东西好买,怎么搬走?难道每个人捧个巨大水缸在天上飞? 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只好寻个偏僻地方炼制水箱。张怕这个郁闷,顶级精火炉加一大堆炼器材料,居然用来炼制装鱼的水箱。 不管他的郁闷,不管他的付出,反正搞出两个十米长短的大铁箱子,装满鱼苗返回永安湖。在荒野无人时便举着它飞,进入城镇时就放到马车上装像,一路辛苦好容易回到永安湖。 这点鱼苗肯定不够,趁天黑,张怕在别处寻个大湖,一刀劈下,将湖底淤泥连带水草一同切下一大块,卷入储物袋中带回永安湖。 此后一些天,张怕等人便是忙碌的在各城郡中游走,白日买鱼苗,夜晚寻湖泊,什么淤泥水草虾虫螺蟹,甚至乌龟甲鱼,只要是淡水里养的东西统统搜罗个遍,搞到最后永安湖内的鱼虾种类多到超乎想象。一群人便也陪着张怕的善心足足辛苦折腾了三个月,张天放没事就说两句怪话:“搞这么累干嘛?”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战国 三个月后,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张怕等人准备离开,没曾想看见有渔民进湖打鱼,这让他很郁闷,渔民怎么连鱼苗也不放过?不是给过银子么。好在人数不多,搞些古怪吓跑他们完事。然后在湖边住下,抽空就去湖中巡逻,整个一结丹期顶阶修为的看湖童子。 湖边便摆下十几座篷屋,周围风景怡人,有山有水有树有花,丫头们辛苦三月以后迎来美丽假期,在此游玩歇息,张怕自动贡献灵酒灵食,大家又多住数月。 既然安定下来,少不得再布五行大阵,张怕却奇怪虎千军怎么消失了?他在一群人前落荒而逃,难道不思报仇?可是直到数月后鱼苗长大,收好阵旗篷屋离开时也没见到虎千军或是龙虎山有人来寻仇,看来那家伙没找到帮手。 说起来也是龙千军虎千军哥俩倒霉,奉掌门命令南下剿敌,追杀红光客栈残余,没想到一个死在永安湖,一个被结丹修士打跑。 齐国是龙虎山控制,虽然他们目前没找麻烦,但是不代表以后不找,张怕自动自觉离开,远离麻烦带队去战国。齐战两国相邻,战国第一大门是齐云山云龙门,国家最南方是无边海洋。传说海洋中还有两个修真门派,但是张怕没见过,起码上次从海里逃命时没有见过。 他回战国是想重探雾谷,想试下能否进到炼神谷中。但是这些事没有对别人说,整日只是悠哉悠哉坐马车逍遥东往。 丫头们和张天放一样,永远玩心至上,一路自然又是嘻嘻哈哈吵吵闹闹不停。张怕没参与进去,都是躺在车顶琢磨炼神殿。炼神殿只有一道门,可是每个人进去却都有每个人独立的炼神殿,那海灵呢?炼神殿第四层看到大胖娃娃海灵,还有鬼脸怪大黑,他们是活人,难道每一个炼神殿都有一个海灵? 想到这微晃下头,不可能的,否则太诡异了,一万个人进炼神殿难道就有一万个海灵?那是人可不是石头。 路上浪费许多时间,等大家再次站到雾气浓密氤氲蒸腾的白色雾墙前面之时,已是又一个冬天来临。一群人散开瞅着雾团发呆,张怕叮嘱道:“千万别进去!” 张天放问道:“知道危险还带我们回来?你想干嘛?” 四面高山,中间巨大谷地被浓雾笼罩,没有发现修真者存在。张怕顺着雾墙边缘走动,找寻自己做下的标记。没多久感应到特有灵气波动,闪身掠过去,确认标记位置后开始抛阵旗布阵。 张天放追过来后不解问道:“干嘛呢?” 张怕没回话专心布阵,待搞定大五行幻阵后跟大家说道:“我下去看看,你们小心。”他相信有五行阵有小猪还有不空,一般人伤害不了他们,说完话即没入土地,行动之快,丫头们甚至来不及道别。 直落地底数千米总算找到自己做下的标记,辨明方向朝谷内掠去,边跑边感觉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傻大胆了? 依标记指示进到雾谷,上浮地面后是那块巨大熟悉的平台,前方两条路,一跳通往炼神谷,一条直指炼神殿。看来雾谷玄机全在谷外的雾气上面,有通道就能进来,问题便是没有通道可行。那么邪气的浓雾长久霸占此地,数千年不散,其中古怪可想而知。不过这些对张怕无效,他会钻地。这一点让张怕也迷茫过一阵,为什么天下修真者都不会地行术? 浮出地面后径直走向炼神殿,在门口稍微犹豫一下,大步跨进门槛,既然来了就要走下去。踏进洞口眼前景象倏地一变,蓝天白云碧海现于眼前,整个人普通一声掉进海中。 熟悉的炼神殿第四层回来了,果然如左侍手下所言,已经闯过的前三层关卡消失,第四层取而代之让他直接面对其中凶险。 海面还是和以前一样巨大平静,上次的黑色鬼脸怪没有出现,张怕随便选个方向去找那个可爱胖娃娃。游着游着突然明白过来,头三层都是幻境,所以对人没有伤害,即使不过关也不会有危险,从第四层开始是实景实地,无论有多少修真者闯炼神殿,过完头三层都会走入这一个空间,将共同面对第四层的危险。 也不知道猜测是否准确,张怕奋力在无边海洋中遨游。正游着,水下传出波动,一条丈长大鱼出现身边,看到张怕后点下头,好象在打招呼。张怕一看,他认识这条鱼,便挥手示意。上次海灵给他介绍水中朋友便有这条大鱼。大鱼很高兴他还记得它,轻咬下张怕衣服,然后掉头游向另一方向。张怕明白这是带他去找海灵呢,赶忙跟上。 两天以后,大鱼带他回到熟悉的小岛。在这座长宽百米凌空停住的小岛上唯一的那株树下,海灵在闭目打坐。 他们才一到小岛附近便被海灵发现,睁目见到张怕后欣喜跳进海中,踩水走到身边说道:“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海灵还是婴孩可爱模样,粉嘟嘟极惹人爱,张怕捏小脸逗他:“在修炼啊。” 海灵点头:“反正都是无事可做,你来了就不炼了,陪我玩。” 于是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就在无边海水中疯闹,正闹着,海灵神色一变,嫩声喊道:“快跑。”可是放眼全是海水,能跑到哪儿? 这时张怕也发觉到远放有两人朝他们飞速而来,心里还奇怪:“还有别人在?”忽然想起鬼脸怪,难道是他们? 海灵扯着他下潜逃跑,才沉下去百米,那二人已经到来,一人大喝道:“给我滚上来!”另一人也喊:“海灵!你总是不听话!”先前说话那人又道:“海灵,你带他上来!别逼我杀人!” 海灵根本不吃这一套,拽住张怕全速游动,到更深水下还叫来许多大鱼帮忙,连拽带推帮他逃亡。可是它们游的快,水上二人更快,也不入水,就踩水而行,张怕游到哪,水上二人就跑到哪,如附骨之蛆一般难以甩掉。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黑二黑 看来是跑不掉了,张怕拽拽海灵冲他摇头示意,抬手上指意思要出去,海灵眼显惊慌,连连摇头,拽着他继续逃跑。张怕温和微笑,身体摆动几下脱离大鱼帮忙,双手抱住海灵,人如飞箭般向上疾射。海灵在张怕怀中显得更加慌乱,一劲摇头,要他继续逃跑。 张怕没顺他意,两息间窜出水面,去势不绝窜出高高,在空中打了两个跟头又落回水中。海灵一出水面即大喊:“快跑,他们会杀死你的。” 见鬼的地方,居然不能飞!张怕试着运息凝气,也学那二人站到水面上,跟海灵说道:“没事的。”有冰晶在侧,此一片海域他就是无敌存在。 海面二人全身漆黑,身材高大魁梧,手大脚大肌肉结实,长着两张鬼脸,果然是前次见过的鬼面人,海灵叫他们大黑二黑,和张天放养的老虎一个名字。大黑二黑站在距离他三米远处,每人握柄渔叉,大黑比二黑稍高一点,张嘴喊道:“又是你这小子,赶紧放开海灵,否则宰了你。”二黑也喊:“混蛋小子,放开海灵!” 海灵却不理他们乱喊,神色惊慌冲张怕叫道:“快跑,放下我快跑,我拦住他们。” 张怕谁的话都没听,歪头想想冲大黑说道:“叉子修好了?”上次二人缠斗,大黑的渔叉被他毁坏掉。大黑更怒:“我一定撕碎你喂鱼,赶紧放了海灵。” 张怕有些迷糊,大黑二黑对自己有敌意却紧张海灵,海灵认为他们是坏人,对他们没好感,这是什么关系?笑笑道:“上次就想杀我,我和你有仇?” “放下海灵再说!”大黑忽然高喊道,吓张怕一跳:“干嘛一惊一咋的,不能好好说话?” 二黑声音更大,跟打雷般吼道:“放下海灵!” 张怕又被吓一跳,整个俩神经病,无奈放下海灵道:“听你们的,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 他放下海灵,海灵却不走,拽他长衫急道:“你快跑啊,他们会杀你的。”声音稚嫩动听,却满是惊慌焦急意味。 大黑冲海灵喊道:“过来!”二黑也喊:“外面来的没一个好东西,你又被骗了,赶紧过来。”海灵只是固执不肯走,拽张怕衣服催促他逃跑。 大黑二黑互望一眼,身势无声而动,两道黑影分左右冲向张怕。三人原本距离就近,不过三米远,大黑一探鱼叉就可以叉到张怕,加上身体前冲,鱼叉冲张怕胸口直刺而来。二黑的鱼叉却是刺向张怕右肋,海灵就站在那里。 二人突袭而至,速度快的不可想象,只能看见眼前黑影一闪,鱼叉已经及体。不过此时的张怕有冰晶帮忙,又身处无边大海,身前突然出现一道薄薄冰壁,其寒不可知,其坚却让大黑二黑吃惊不已,只听叮叮两声响,冰壁银光闪亮耀成一片,两柄鱼叉弹射而回,大黑二黑慌忙退开,谨慎看向冰壁。 冰壁很薄,周身被银光覆盖,亮的刺眼闪个不停,好似会发光的银墙,结实护住张怕和海灵。这时的张怕冷汗直流,要不是冰晶自动护主,自己已经被叉子对穿而亡,这俩黑鬼起码是元婴中阶以上修为,动作比龙千军虎千军还快。暗跟冰晶说声谢谢,扯着海灵往后退。 他一后退,银光闪耀的冰壁啪地裂成水雾回归大海,现出二人身形,一道银光闪进张怕身体,归于冰晶内。 大黑面现狰狞:“不管你用什么鬼怪法术?不放开海灵就得死!”说着话鱼叉脱手而出射向张怕。二黑舞着鱼叉绕向旁边,打算埋伏偷袭。 这让张怕很生气,俩家伙非常不可理喻,是神经病中的极品,反手抡出巨大硬铁刀,啪地扫飞鱼叉,大喊道:“再乱动手我冻死你们。” 大黑二黑一愣,还有这么杀人的?张怕也不废话,手指点向被扫飞的鱼叉,海面无声出现巨大冰块,将鱼叉冻在其中,而后冰块化水入海,鱼叉消失不见,这才惊住二人。 张怕冷着脸说话:“我和海灵做朋友,你们大呼小叫干嘛?有病啊?你!一看见我就想动手杀我,有病啊?连话都不让我说,你们有病啊?” 大黑二黑身达三米,被张怕像训孙子一样教育,当时暴怒而起,二黑丢掉鱼叉,两人叉开四手扑向他打算肉搏。 张怕骂声:“白痴。”一道冰墙突然挡在中间,只听咚咚两声,俩鬼脸怪撞个晕头转向,这让张怕很佩服他俩,元婴高手都是瞬息万念,毫发间闪念而动,根本不可能发生撞墙事件,俩鬼脸怪白瞎了那么高的修为。当下大喝道:“有完没?停手!再乱动冻死你们!” 他一喊叫吓到海灵,伸出粉嫩小手紧紧拽着他袖口摇晃道:“不要冻他们。” 张怕一乐,小胖墩就是可爱,两边做好人,冲他笑道:“听你的,不冻就是。”海灵仰着可爱小脸脆生生称赞道:“大哥哥是好人。” 张怕不动手,可是俩鬼脸怪却不同意,四只眼睛乱转脑中琢磨怎么杀死他,大黑喊道:“放开海灵!” 即使是泥人也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张怕大骂道:“你瞎啊!是他拽着我!” 二黑转转眼睛回骂道:“你傻啊!不会不让他拽?” 一句话当场闷住张怕,在他印象中张天放已经够可以的了,这又出现俩傻子,不讲道理不可理喻不明是非,看看两张十分严肃冷峻的鬼脸,暗叹口气:“这俩家伙不是人,不能按常理对待,忍了吧。”轻声问海灵:“你认识他俩?” 海灵点头:“他俩是坏人,不过我认识他俩,不过他俩也不坏,你不要冻他们。”一句话说的乱七八糟,幸好把大概道理说出来,张怕听的明白,俩黑鬼做事让海灵不高兴了,但是又对他很好,所以又坏又不坏的,当下多问几句简单搞清楚状况。 这里是无边海域,没有陆地,除去水除去鱼,只有海灵和大黑二黑三个人存在,原本三个人相处愉快,大黑二黑很照顾海灵,他们说海灵是海的精灵,万水孕养而成,至于鬼脸怪怎么来的却没说。三个人一同生活许久,突然一天有修真者到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俩笨蛋 三人和善单纯无戒心,居然被那人骗了些海里珍宝跑了。后来又有人来,这次更狠,知道海灵身份奇特又单纯好骗,竟想拐他出去,后来失败而逃。从此后大黑二黑知道外面人都是混蛋,不可信。 接着又有人来,第三次,第四次,居然愣是没有一个好人!都是想骗珍宝骗海灵,彻底惹怒大黑二黑,自那以后见有人来便是杀无赦。二人实力超绝,又有地利之便,加上进入炼神殿闯关的都是结丹修士,所以极少有能逃出去的。数千年积累下来也是杀人无数。 可是杀的人多了,海灵不干了。那些人知道小孩容易骗,对海灵和善悦目,极尽表现好意;海灵是孩童心智,分辨不出伪善,以为对他好的就是好人,所以对大黑二黑强横杀人十分不满意,久而久之认定他俩是坏蛋。 大黑二黑初时还辩解几次,慢慢地知道解释再多也无用,索性不解释由得他误会,反正这里只有一条通道进出,守住了便无人能伤害海灵。 张怕一番询问,海灵才回答出简单情况,其间还夹杂者大黑二黑的辩解,哩哩啦啦罗嗦半天,让张怕猜出个大概,合辙这黑乎乎俩鬼怪居然是好人。 不过这俩好人却认定张怕是混蛋,不停鼓动海灵逃跑。 张怕知道大黑二黑没坏心,对自己又构不成威胁,索性大方推出海灵,跟那哥俩喊道:“看到没,我是好人,我从来没想伤害他。” 俩黑鬼不是一般的固执:“你是骗子!你现在装好人是想骗我们东西。” 张怕无奈苦笑道:“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骗?海灵,把我给你的东西拿出来让他俩看看。” 海灵被推开米许远,皱着小眉头倔强道:“不给。” 张怕劝他:“海灵乖,给他们看看,他们就不杀我了。” 海灵眉头微舒,偏头问大黑二黑:“真的?” 大黑二黑冷着脸没说话,张怕知道这俩家伙肯定没死心,在算计自己,心里无比郁闷,这里天大水大,可是只有三个人,俩缺脑筋的黑鬼又是在照顾保护海灵,总不能杀死他们扔下海灵一个人,叹气继续劝道:“海灵乖,给他们看看就好。” 海灵犹豫好一会儿,才气哼哼说话:“就看一下,你们不许抢。” 张怕直摇头,海灵也太伤人心了,黑哥俩那么保护他,却被骂成坏蛋,偷眼看过去,大黑二黑面无表情木然站立,估计是饱受打击习惯了,尽量温和跟他俩说话:“我真是好人。” 却换来大黑重重一声冷哼,二黑冷冷五个字:“不听你放屁。” 海灵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储物袋,一点点往外掏东西,一大堆玉简,一大堆丹药,一大堆鲜果。张怕凝出片冰面,这些东西都堆在上面给那哥俩看。 可是看的东西越多,那哥俩表情越冷,二黑冷冷道:“你到底打的什么坏主意?” 得,解释不清了,张怕气得大骂道:“你俩是猪么?” 奇怪的是这哥俩生活在隔离空间,居然知道猪是什么,阴冷说道:“你敢骂我们?” 张怕要气疯了,直接掏出几株万年灵草喊道:“我要你们的破烂干嘛?这东西宝贵不?老子要多少有多少。” 万年灵草,还是生长在逆天洞中的万年灵草,蕴涵灵气无比强盛,取出后便灵气四溢涌向大黑二黑,大黑当即勃然大怒:“你想把海灵变成这等人干?” 人干?张怕看向手里灵草,无巧不巧握着三株人型万年灵参,这下彻底不用解释了,收起灵参苦着脸说道:“你俩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海灵还在往外拿东西,法器灵石又搞出一堆,然后脆生生说道:“只能看一眼,快看。” 冰面上堆满东西,什么西瓜苹果梨的堆成山,海灵拿个梨,轻轻擦拂一下,张开嘴吭哧吭哧吃掉,还翻出一个递给张怕:“大哥哥,你吃。”又冲大黑二黑竖眉头:“你们是坏人,不给你们吃。” “都是你给的?”冰面上的东西多到超乎想象,基本都没见过,大黑满腹怀疑询问张怕。 张怕没回答他,接过梨跟海灵说话:“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对你好,应该给他们吃。” 海灵吃掉梨,哗啦哗啦收干净冰面上的东西,想了下又掏出两个苹果扔给大黑二黑:“你们吃,别再杀人了。” 张怕挺可怜这哥俩,长的丑不说,偌大个世界就三个人生活,还总被保护的小家伙误解,便劝他俩:“吃吧,挺好吃的。” 哥俩看都没看果子,踏前一步逼近他:“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去死吧。”话音没落,四道漆黑爪风抓向自己,哥俩借着攻击顺势绕到他身后再下狠手。 前面站着矮小海灵,爪风从他头顶掠过,张怕担心误伤他没敢还手,心头暗叹念道千斤咒,人如万均巨石般直速下沉躲过前后攻击。接着身体四周现出巨冰将他包住,带着他浮上水面,张怕哭笑不得懒洋洋随嘴嘟囔道:“你们有完没完啊?”和这俩家伙解释不通,又不好杀人,无奈道:“服了,带我到出口,我出去还不成么?” “不能出去!你想找帮手?”这哥俩偶尔聪明一把,却猜错了。 “杀你们我用找帮手么?”张怕气得双手乱点,平静海面无声无息浮出一座座巨大冰山,高不见顶。又将手一划拉,许多冰山向这面靠拢,围住大黑二黑。冰山巨大,聚到一起挤压倾轧发出隆隆巨响,严密结合堵住二人后路,只在张怕方向留着出口。 张怕蹲下柔声跟海灵说话:“俩家伙太笨,说不明白,我先出去,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海灵重重点头:“他们是笨坏蛋。”随即又有些不高兴:“大哥哥要走啊?” 张怕笑道:“走了还会回来啊。”站起身冲俩鬼脸怪喊道:“过来!带我出去!不然我带海灵出去。” 俩黑鬼琢磨一下,为保护海灵只好违心带路,可是还是不死心,互相对望几眼有了主意。 第二百六十四章 炼神谷 这哥俩的主意就是一路不停偷袭暗杀,张怕依靠冰晶帮忙总算没死成,好容易走到出口,心里这个气,顾及到海灵需要人保护,所以放过他俩,临出去时大骂道:“两头猪,下次来非得揍你们一顿!” 跳出炼神殿,重新打量九层宝塔,感觉有些不对,传言说连过九关可化神,问题是从没有人成功过,传言毕竟只是传言,不可当真。不过这东西的古怪却是真的,能记住每一位闯塔者,张怕此次就是略过前面三层直接进到第四层。确实具有增长修为之能,张天放便在塔内连升两阶。但是第四层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怀疑聚集在第四层海灵三人身上,那是三个活人。炼神殿再神奇,可以让每一位闯殿者进入一个单独空间,可以造化万千催动无数变化,但是说白了并不希奇,不过是幻像而已,大多阵法都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海灵三人是活生生的人,再厉害的阵法也不能囚活人以用,除非是炼魂炼鬼法术,而且被施法者只能变成死人,不可能像海灵那样天真可爱。 为什么有活人,难道第四层没有阵法控制?海灵能记住张怕,说明两次进入都是同一个第四层,难道只有这一个第四层? 瞅塔站了会儿也想不明白究竟,索性不去想,迈步走向炼神谷。 平平一条石路斜指一个小山丘,走上山丘下望是一个小山谷,谷中一条小径连着远处一片绿油油的草原,草原窄且长,更像是条绿色道路。 看着脚下绿色道路,张怕有点儿犹豫。对于元婴高手来说,每六十年一次的盛宴,这里便是他们疯狂寻求进阶的圣地,只要走过长长草地,就会有另一个世界呈现眼前,如同炼神殿对结丹高手的冲击,甚至要超过更多。 强自笑笑,总要看看的,信步踏上草地向里走去。 试了下,同样不能飞,心念一动,银色五行铠甲覆盖身上,黑色硬铁刀紧握手中,在机会与危险同在的炼神谷里,总要小心些才好。 没多久走出草地,进入更大一片谷地,地势略低无边无际,青草红花溪流湖水应有尽有,远方还有高山树林大海,好似另一个人间,却要美的更多,而最主要的是这里没有人。 一真微风拂过,扬起些花草芬芳,嗅之心旷神怡。张怕把刀交左手,取下头盔张目远眺。草地上树林里湖水里都有妖兽存在,带给这世界无限生机。 张怕正望着,远方矮树林里跑出个四、五岁的白胖娃娃,皮肤粉嫩面貌俊秀,此刻却显得张皇失措急步逃跑。他逃跑的方向就是通往谷外的这条草地通道,张怕就站在这条草地通道的路口上。 白胖娃娃见到张怕更是惊慌,什么时候又来人了?情况紧急来不及思考,胖娃娃猛一咬牙,整个人钻进土中潜地而行。可是才钻行没多久,“呀”的大叫一声痛,又从土中猛地窜出。落地后再没别的想法,冲张怕直跑过来,打算绕过他出谷。 张怕认识他,数万年成精的灵草娃娃,上次连杀数人才救下他。等他跑到身前打算绕路之时,右手一探抓住他问道:“你跑什么?” 胖娃娃没想到张怕动作这么快,大叫一声惊到后,连声催促:“放下我!”待看清楚张怕面容,知道是救命恩人反倒没那么害怕了,喊道:“快跑出去。” 见他焦急慌张表情,莫不是有危险?心随意动,张怕抓着他跑出草地。片刻间跑回宽大平台,胖娃娃长出口气:“好了,不用跑了,放下我。” 张怕松手问道:“怎么了?”胖娃娃回头看眼,气乎乎道:“还不是草兽。”张怕不知道草兽是什么,询问后才明白。 草兽就是专门吃草的妖兽,生活在草地或树林中,尤喜灵药仙草,是灵草的天敌。 张怕笑道:“你都修成人形了也害怕?” 胖娃娃撅嘴道:“原本不怕,可是追我的是草兽王,上次被你们抓住也是因为这只草兽王,大哥哥你最好了,帮我杀死它好不好?” 草兽王?张怕有些好奇:“你在这就安全了?草兽王就不吃你了?” “那个笨蛋只会在草地上乱跑,黄土地沙石地都不喜欢,更何况厚厚石板,它才不会出来。”胖娃娃很有把握。 看着他倒想起才分别的海灵,胖娃娃比海灵大个一、两岁的模样,思想却成熟的很,啥都明白,张怕吓他:“不怕草兽,难道就不怕我?” 胖娃娃面色一紧,强笑道:“大哥哥最好了,救过我,不会伤害我。” 张怕不再逗他,和颜问道:“草兽王很厉害?” “一点都不厉害,看见别的妖兽就跑,只会欺负我。”胖娃娃很不忿。 张怕仔细打量他:“你是茯苓成精?” 胖娃娃惊道:“你认识我?比外面那些人强多了,就知道叫我参王。”说起来倒不是修真者不辨草花类别,实在是数万年以上的成精草怪太少太少,所以偶尔出现一个都称之为参王,意为显其珍贵。 “谷里有很多和你一样的草精?”张怕没回答问题,又问起别的事。 “不知道,总有些吧,里面好大,我就见过俩个和我一样的,还都被草兽王吃了。”提起草兽王,胖娃娃就恨的牙根直痒。 俩个数十万年的成精灵草居然被妖兽吃了?张怕听的一愣,太糟蹋东西了吧?心中也涌起恨意:“草兽多么?草兽王多么?” 胖娃娃叹气:“草兽多,草兽王少,谷里好多灵草,都是草兽的食物,它们灵气积累多了升级成草兽王,就能吃我这样变成人形的草精,好在到现在只有三头草兽王,还躲的过。” 张怕皱眉问道:“草兽灵气越积越多,不是天下无敌?” “草兽只会积累灵气,不会使用,看见别的妖兽就吓得逃跑,它们每次追我,我都把他们带往别的妖兽那里。” 胖娃娃蛮聪明,张怕听得一笑:“三只草兽王也不少了。” “是啊,你帮我杀死它们吧,只要杀死草兽王就成,求你了。”胖娃娃装可怜哀求道。 第二百六十五章 草兽 雾谷六十年一开,炼神谷每六十年便迎来一批人,远的不说,就说上次进炼神谷十天,数万修士大多两手空空而出,难道这些人都没发现草兽?看胖娃娃古灵精怪模样,草兽能追的他惊慌乱跑,想来有些本事,张怕说道:“进去看看。” 戴好头盔握住黑刀,领着茯苓精怪走进炼神谷。谷口坡下是片草原,点缀些野花,草原深处有一片跳动的绿色,仔细看是一群山羊模样的野兽,约有数千只,骨小腿细甚是灵活,兽群前面孤单站着一只同样野兽,体形稍大,眼含金光,想必就是草兽和它们的兽王。 草兽群散漫铺在草原上低头觅食,只有草兽王酷酷冷冷望向这面,见到张怕后没有任何犹豫,仰头嘶叫一声,兽群闻声而动,只见一片绿色光影在草原上一闪而过,整个兽群转眼就跑没了。张怕大吃一惊,这速度快的太吓人了,一片草兽好象一片绿色闪电,只一闪就消失在远方。 胖娃娃拽着张怕催道:“追啊,把领头的杀了就成。” 小屁孩挺嗜血,不过想想也正常,草兽是他天大仇人,整天被追的东奔西跑,有机会报复当然要杀之泄愤。张怕轻笑下信步走进草原,却没去追草兽,随口道:“你怎么不钻地?”才说完话就明白过来,草兽也会钻地。果然,胖娃娃气道:“草兽在地下比在地上跑的还快。” 张怕微微摇头,小家伙挺可怜,草兽是草精仙草的天生对头,搞不好哪天就被吃掉,想到林森等人不由轻叹口气,幸亏草兽只生存在炼神谷中,否则真挺可怕。 谷中草原很大,一望无际。从谷口外望,左手边远方有高山有树林,右手边远方有湖水,正前方只有青草。张怕带着胖娃娃走向草原深处,行不知多远,前方出现一片森林。而他们走过的宽广草原,只在最初见过一群草兽,而后再没见过任何妖兽。亏得他全副武装一直小心谨慎,真是浪费感情。 把胖娃娃放到肩头,朝森林飞速前进。胖娃娃坐在肩头说话:“里面啥都没有,别害怕。” 张怕笑道:“咱俩谁害怕来着?” 说话的工夫来到林前,张怕算算时间,从入谷到现在走了一天有余,难怪众多入谷修士少有收获。 这是片杂树林,各种树木都有,高矮粗细叶宽叶窄不胜入目。张怕一头窜进,又是一天过后才走出树林,眼前是座巨大石山,光秃秃的无树无草也无路,看那连绵不绝的山型山貌,张怕心道:“不是要爬一天吧。” 他猜中了,一天以后站在石山另一侧山脚下腹诽不已,这里不能飞,走路就三天,一来一回要六天,难怪大多修真者会无功而返。 石山下是片树林,胖娃娃说话:“我是在这里被抓的。”这片树林没有石山另一侧的密,走入后却感觉别有不同,头顶是树叶脚下是落叶,将人包裹在一方寂静天地中,显得悠然寂寥却又深重。 张怕一脚踩进,利马感觉到不同,放开神识扫探,奇怪,这片树林好象是活的,可以行动的,问过胖娃娃,胖娃娃点头道:“这里都是活树。” 活树?起名字的人够懒的,以草为生的野兽叫草兽,可以活动的树叫活树。 又过去半天,眼看走出这片活树林,胖娃娃道:“树林外面是真正的炼神谷,灵草奇兽应有尽有。” 听胖娃娃这么说,张怕将身子贴到最外围一棵大树后面探头观望,又是一片宽阔草原,不过与前面草原不同的是,这里的草高而厚,最高的有一人来高,矮的也到膝盖。风吹草动,其中隐藏着许多妖兽和不知名的危险。 张怕在树后多站一会儿,便看到一只青色巨狼从草中跃起,跟着草叶翻飞草浪涌动,数只草兽从草中窜起,逃向远方。稍隔片刻,此处草动平息下来,巨狼叼着一只草兽慢悠悠晃出,傲慢走向处平地,开始吃它的晚餐。 张怕瞧着大惊,以草兽速度竟然躲不过巨狼一击,巨狼的速度岂不是更快? 胖娃娃看到草兽被杀,拍手道:“该,再叫你吃我。”看样子平日受迫害极深。张怕想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草兽吃草,巨狼吃草兽,一环扣一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天之道。但是对每一个个体来说,却存在着绝对的不公平,凭什么你就吃我? 巨狼吃掉大半个草兽,甩甩身子,慢慢晃进深草中走掉,草原还是适才模样,风吹草动,入目一片草浪,现出一片美景,撕杀凶斗好似不曾存在过。 张怕对草原十分不了解,所以留在活树林中多加观察,胖娃娃紧贴他身旁说道:“这几天是我这辈子感觉最安全的几天。”稚嫩脸庞透着无奈表情,悦耳脆音满是沧桑语气。张怕抬手摸下他的头,想说些什么,到底忍住不言轻叹口气,小家伙挺可怜。 一般来说灵草修成人形便可长生不老,可是炼神谷中偏有草兽这等天敌存在。张怕想带他离开这里,草精又有一身澎湃灵力难以藏匿,是天下英豪的极至饵食,被人发现后的结局同样是死。也许万物命有不同,都是早注定,想以林森修为还不是每天躲在地底深处装乌龟? 张怕在树后呆到深夜,经过一番观察,发现倒霉的大多是草兽,它们是众多妖兽的食物,难道它们不可怜么?草精的天敌只有草兽一种,草兽却有万千天敌。好在它们速度快,又能钻地,才能躲过大部分偷袭逃得性命。 除去草兽,草原中妖兽种类实在太多,有数种实力强大者,早发现张怕存在,凶狠目光盯住他,一副缠斗至死不死不休的表情,若不是活树林的缘故,它们早冲过来与张怕来个生死对决。见到这些,张怕十分好奇活树有何魔力,竟能让强大妖兽感到害怕? 他的好奇没有人能解答,胖娃娃也对活树有恐惧感,是天生的恐惧,没有原由的害怕。因为张怕在,他才消却恐惧停留在活树林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活树 想知道活树秘密倒也简单,张怕招出两只老鼠,一只噬地鼠,能查探地面和地底动静,一只藏鼠,能发现希世奇宝。谁料两只老鼠才一出现,身周活树真的活了,忽忽挪动封住空隙,枝叶变长纠缠一起密不透风,将张怕连老鼠一起围在。 活树一动,平静草原马上热闹起来,临近活树林的数千妖兽惊慌逃窜,跑出几里地外才敢停下脚步,回身注意活树动静。各种妖兽都有,数量最多的还是草兽,不过在这一时刻没有哪只妖兽对它们感兴趣,它们更关心的是活树想干嘛?谁惹到它们了? 张怕发现活树异动,第一时间收起两只老鼠,四围活树失去目标竟有些混乱。有的原地打转,有的伸长树枝搜寻老鼠踪迹,奇怪的是活树对张怕和草精不感兴趣,好似他们根本不存在,稍微折腾会儿,没能找到目标,活树缓慢归位,平静树林又恢复原来景貌。 第一个感知到活树平静下来的妖兽是草兽,千多草兽眨眼消失在远方。这时活树才缓慢停止摆动,等众妖兽知道危险过去,想猎食草兽的时候已经晚了。有许多妖兽凶猛残暴,互相看着不顺眼,便挑衅叫嚣,最终以命相搏撕杀一处。胜的吃顿饱饭,败的被人当饭吃掉,草原上就又多洒许多鲜血肉泥,也多了许多白骨。 妖兽撕杀,张怕越看越惊。这里不能飞行,妖兽们行动速度快的离谱,两只妖兽相斗就好象两团同色光影雾团斗在一起,不到见生死的时候根本看不清动作。这让他萌生退意,这么恐怖的地方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不要说他一个结丹修士,在这草原上就是元婴高手都死伤无数。在许多妖兽疯狂搏杀中,带动狂风卷起草叶,甚至卷起片碎布在空中飘舞,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被杀后留下的证物。 张怕躲在林中看热闹,这里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最厉害的居然是片树林。张怕问胖娃娃:“这里危险,为什么不去石山另一侧的草原?” 胖娃娃抬头看他一眼,似有点不解,问道:“你没感觉?” “感觉什么?”张怕有些迷糊。胖娃娃想下说道:“你走出去一步。” 张怕便依言跨出活树林一步,这一脚迈出马上感觉天大地大我最大,汹涌灵气扑面而来,雄厚的让张怕都有些吃惊。张怕心志清醒,跟着缩回一步,雄厚灵气就被活树档住,让人再也寻不到方向。 张怕有些明白了,无论凶猛妖兽还是灵草仙花都指望这灵气过活,离了它只有死路一条,难怪草兽宁肯忍受被杀戮的命运也要生活在危险中。不过张怕对灵气不感兴趣,没必要为一时好奇搭上性命,和胖娃娃商议道:“我得回去了。” 胖娃娃大惊失色,急得抓住张怕胳膊直摇头:“不要啊,你走了我怎么办?三个草兽王还在呢。”张怕也不是那么冷血,想想说道:“那就再呆几天。”取出块毛毯铺在地面,躺上去休息睡大觉。胖娃娃挤在他身侧睡倒,实在是不敢离开。 转眼过去五天,一连几天的日子没什么不同,天亮天黑,草原中撕杀无数。这里的妖兽更像是普通动物,完全凭借自身本能搏斗,没有外界那些冰啊火的离奇法术展现。可是正因为如此更显得残酷,生存一道万般艰难,活下去是唯一目的,在这里,生命和鲜血不值一提。 张怕都在躲着看热闹,虽然有五行铠甲护身,但是对妖兽实力一无所知,总要了解了解再做决断。胖娃娃也不催他,只要张怕不走,胖娃娃就等于有了保命符,每天可以在张怕陪伴下出活树林呆会儿,他是灵草成精,灵气是生存基础,断断不能舍弃。 草兽王对危险有天性感知,虽然胖娃娃****无比,可是草兽王根本不出现,这让张怕有点儿郁闷,总不能为了小胖子在这住下吧,炼神谷外还有一大摊子人呢。 第六天,又带着胖娃娃出树林吸收灵气。张怕想探探这里是否有宝,稍微走开几步,距活树林远点儿放出藏鼠,活树林沉静如昔,藏鼠却是大动特动,小脑袋冲东南西北一顿乱点,好象每一处都有稀罕宝藏。张怕苦笑道:“明知有宝却不可得,够气人的。” 也许放出伏神蛇可以帮他寻宝,但是张怕根本就没考虑这问题,相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宝藏,他更在乎于小蛇的存在。 连续观察多日,对树林附近的妖兽实力有个大概了解,速度快,力量不详,所以他打算做一次诱饵,与妖兽拼拼。 本来想让胖娃娃躲在活树林中,他以为两者都是草精树怪总不能相互加害,可是胖娃娃不敢,所以便带他一起走入草原。他选的是处平地,青草没不到膝盖,草里有点动静可以一眼看见。胖娃娃就站在他身后,万分小心跟进。 才走出三十米,张怕就被一头黑豹盯上。皮毛光滑肌肉强劲有力,整个身体似一道流线柔和含蓄却又充满危险。黑豹看都不看胖娃娃一眼,对它来说,茯苓草精不过是个不合群的怪物,它兴趣全在张怕身上。 张怕再向前走一步,黑豹突然无声发动攻击,数米远的距离电闪而至,血喷大口咬向张怕脑袋。张怕五层护体加身又穿着五行铠甲,却还是不敢大意,额头处突然浮现一根长长晶莹骨刺,直刺黑豹大嘴。 黑豹行动极快,一闪身扑过来正撞上骨刺,尾巴一扫,四肢腾空跃起躲过骨刺,落地后再一弹射,从背后咬向张怕。 张怕倒想遍身骨刺御敌,可是心痛五行铠甲,便学黑豹样弹跳高高的躲过扑杀,手中月影刀轻轻射出,也轻轻穿进黑豹身体,黑豹在落地时已经死亡,轰隆倒下。 看来黑豹并不太厉害,月影刀就能杀它。检视尸体,额头处有个白色珠子,内里灵气萦绕,应该是黑豹最宝贵之物,取出收起后顺便将黑豹一起收入储物袋,然后等待下一只前来挑衅的妖兽。 第二百六十七章 猛虎兽 胖娃娃在一旁兴奋道:“大哥哥好厉害,以后就跟你混了。” 张怕将久没用过的无影刀递给他:“拿着保命。”胖娃娃接过薄若纸的小刀说道:“这么小,我放哪儿啊?”张怕道:“先拿着,等会儿做个鞘。” 他在说话,草原中悄没声息聚集些妖兽,多是体格健壮高大凶猛,眼神冰冷盯住张怕。 每一次有人入谷都会引来无数凶猛妖兽,在人类面前,妖兽们会停止内斗统一对敌,它们唯一的敌人就是人类修真者。 此刻以张怕为中心,在百米外聚集了上千只凶猛妖兽,散成半圆围住他。更远处聚着数万只妖兽,俱是无声无息出现,凶狠眼神剽悍身体,不过看样子比前面的妖兽实力要低一些。 张怕发觉不对,偏头一看吓一大跳,才说两句话的时间已经被群兽围住,这么多妖兽怎么跟鬼一样凭空出现?起码也得有点儿草叶滑动的声音啊。 妖兽行动和他的吃惊一样突如其来,短暂快速。张怕才发现它们,前面千只妖兽像得到命令一样同时冲过来。百米远而已,对这群妖兽来说不过是迈一下步的距离。 张怕向来谨慎,在发现被妖兽包围的时候已经萌生退意,拽起胖娃娃纵身后退。妖兽前进百米是一瞬间的事,他逃跑同样也是一瞬间的事,当妖兽冲到他原来位置之时,张怕已经逃回活树林中。幸好他只走出三十米远,否则后果还真不好预料。 他在林中惊魂未定,妖兽停在三十米外怒目而视,与头几天不同的是这些妖兽更猛更凶,目标直指张怕。张怕琢磨一会儿,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搞不定这堆家伙,跟胖娃娃说:“先出去吧。”胖娃娃勉强同意,他需要谷中灵气帮助成长,但是离开它却不会死,无非降低修为停止成长,可是只要离开张怕,马上就有被草兽王追杀的危险,两相一对比,当然选择跟张怕外出。 俩人便又爬石山而回,张怕边走边庆幸:“幸亏有活树林拦住妖兽。”胖娃娃道:“除去草兽和成精灵草可以遁地而行,没有一只妖兽能穿越活树林,这里四处都有活树林。” 翻过石山回到第一片草原,这里青草矮且密,像一张巨大草毯织向远方,远处有湖也有树林。张怕有些好奇,湖里是不是也有妖兽存在?带着胖娃娃走向湖水。 炼神谷中的湖水当然也有妖兽存在,不过这里的妖兽更像是普通动物,水中的妖兽竟不能离水而活。张怕站岸边看着一只又一只巨大水怪浮出水面冲他呲牙瞪眼,却硬是没一只敢离水攻击。 张怕暗笑:“炼神谷,真不知道炼的是谁的神。”外界自由生猛的妖兽,在这里好似被圈养一般,不能飞也离不开囚笼。轻拍下胖娃娃问道:“我要出谷,你跟我走么?” 胖娃娃登时面色煞白,出去和出谷是两个概念,离开活树林包围的草原都算是出去,出谷却肯定是要离开炼神谷了,抱着一丝侥幸问道:“去外面的大平台?” 张怕摇头道:“离开炼神谷,出雾谷,去外界。” 胖娃娃怔住,站了会儿喃喃道:“我离不开灵气,短时间内还可以,如果长时间没有灵气滋养,我会变回原形的。” 张怕心道:“你变回原形倒好解决了,弄个玉匣装起便是,不用担心灵气外溢被人发现。”可是这些话不能说,胖娃娃经过数万年才修成人形,勉强算是人了,好容易蹦达几天,你一棒子给打回原形?也太残忍了。 问题是胖娃娃不懂得如何收敛灵气,出去后肯定引起波澜,否则也不会跑到石山外面还被草兽王追杀了。 他在这乱想,却等来了一尊恐怖妖兽。一只猛虎兽站着走过来,脚步缓慢速度却飞快,轻轻几步来到张怕近前。瞧模样和人大体相同,双手双脚宽胸蜂腰,一头长发在身后飘摇,没穿衣服,只在腰间围块青布,不知道从哪个倒霉修真者身上抢来的。其余部位裸露,遍体金黄长毛,额头处有个淡金色“王”字印记,面上倒洁净的很,眉目唇鼻清晰,看着挺威风。 猛虎兽远远走来,边走边冲张怕拱了拱手,却跟胖娃娃说话:“你也成人了?” 他会说话?是人还是兽?张怕有点迷糊。 不等胖娃娃说话,猛虎兽又跟张怕说话:“衣服挺亮的,还有没?” 为求安全,张怕一直穿着五行铠甲,银光闪耀当然明亮,抱拳回话道:“这衣服只有一件,别的衣服倒有,前辈需要么?” 猛虎兽回答很干脆:“要。” 张怕取出件灵蚕丝做成的白袍,双手奉上。猛虎兽接过,甩手抖掉腰间青布,穿上白袍后去湖边照了照,笑容浮面很是满意:“不错不错。”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来历,但是自己肯定惹不起,张怕乖巧有礼,又取出一件内里衬裤加一双鞋说道:“都是新的。” 猛虎兽很急,一把抓过嘟囔道:“不早拿出来,我说怎么瞧着和你有点儿不一样。”待全部穿好后,一套白衣白裤白鞋衬出个威猛风liu大汉,猛虎兽越看越满意,不由哈哈大笑:“这么多年过去,数今天最开心,你说我像人不?” 此话一出,可以肯定这家伙不是人了,张怕取出根素色发带,比画道:“用这个把头发扎住。”又取出一套衣裤:“可以换着穿。” 猛虎兽白衣如雪,一头黑发却黑的如漆般光亮,直垂到腰间,接过发带随便一系,敛去一份不羁,拢起数般狂傲,叹道:“还是你们人类会打扮。”抓过另给的一套衣裤问道:“按你们道理,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张怕忙道:“算不得什么,正好有了,您正好需要,算不得什么。” 猛虎兽很满意张怕的乖巧,摸几下衣服又道:“灵气虽不盛,但天生附着于衣衫之上,应该挺珍贵吧?” 张怕继续恭敬回话:“确实算不得什么,您喜欢就成。”心中却着实惴惴不安,不知道这猛虎一样的家伙会怎样对待自己。 第二百六十八章 虎平 猛虎兽把衣裤团成一团握住,两手负到身后溜达几步说道:“我是妖兽一族,以虎形入道修成人形,你可以叫我虎平。”看眼胖娃娃又道:“茯苓精?谷中草怪大多没有名字,因为活不了多久就会被草兽王吃掉,叫你付令吧,如果你还能活下去的话。” 灵草能修成人形,妖兽同样能修成人形。林森修了数十万年不过结丹顶阶修为,可见草精修行受限颇深。但妖兽不同,不说九阶妖兽类比元婴修为实力惊人,就说伏神蛇,传言有伏神之能的伏神蛇却始终是蛇形身体,可想而知幻化人形的猛虎兽该有多恐怖。 张怕想明白这些,神情更加恭敬,垂手不言。 虎平自顾自说话:“每次来人都要闹得谷里不安生,你说你来干嘛?看风景?看热闹?惦念谷里宝物?还是想骗你身边这个傻蛋出去?” 付令插道:“才不是呢,上次我被抓就是大哥哥救我回来的。” “哦?”虎平不知道前事,稍显诧异道:“这么说你还是个好人了?” 张怕忙道:“顺手而为,算不得什么。” “呵呵,算不得什么,这会儿工夫你说了四次,真算不得什么吗?看你很是通礼,还给我衣服穿,唉,你说让我拿你怎么办?杀了吧,我虽是野兽却也知道拿人家手软的道理,不杀吧,任你来去自由,那我就真的算不得什么了。”虎平笑着说话,看样子心情不错。 张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性闭口不言。虎平就自己接下去:“六十年一次大潮,你们总进来拣便宜,天命如此,我也懒得管,可这才过去几天你怎么又来了?” 听虎平质问,张怕刚想辩解,忽听身后哗啦啦水花翻响,转头看,水面上许多水鱼水怪纷纷窜水而逃,片刻间无影无踪,跟着水面上突现浓雾,雾中隐约有个淡淡人影。 虎平见浓雾不喜,重哼一声,一道气箭射进雾中,啪的炸出声轻响,浓雾瞬间散开,露出其中人影,张怕仔细看,是个鱼头人身的怪物。 虎平冷语道:“几百年没出来,连大头鱼也能修成人形,看来炼神谷真是宝地。”言语中很是不屑。 鱼头怪没长头发没长耳朵,头型略尖,眼睛鼻子嘴倒是挤在前脸,但看上去和鱼十分相近,和虎平一样,鳞片覆盖周身,独面上一片光滑。此时尖着声音说话:“说些废话干嘛?有本事下水试试。” 虎平却不受激,冷笑道:“瞧你那模样,还没进化好吧,也想和我斗?”冲张怕道:“离水远点,湖里古怪的很。” 张怕想问有什么古怪,又想自己有冰晶在身,自保应该没问题吧,可是胖娃娃孩童心性胆小怕事,扯着张怕往外跑:“快走,虎爷爷说危险呢。” 二人才跑出两步,远方一道黑烟嗖地飘来停在湖边,烟中有人说话:“我却不信湖中有古怪,大鱼头,有什么古怪弄出来瞧瞧。”待黑烟散尽,露出个矮小汉子,光头不穿衣服,全身白色长毛,眼睛血红,瞧不出是白狐还是兔子。 虎平却是认识新到之人,讥讽道:“跳进去就知道了。” 矮小汉子气道:“我和你有仇啊?上次见面撺掇我爬冰山,这次鼓动我下水,你傻还是我傻?” 鱼头怪见二人认识,倒是不敢再嚣张,站在水上不说话。 矮小汉子却不停口:“你这衣服不错,哪来的?手里还一套吧,给我给我,让我也穿穿。” 虎平直接拒绝道:“休想。” 矮小汉子转眼看到张怕,明白怎么回事,说道:“你给的吧?给我也弄一套。” 眼前三人,或者说三个怪物,一个比一个古怪,万万不可得罪,张怕赶忙取出套青色衣衫恭敬送上。矮小汉子穿上后十分满意:“就不待见白色,整天白色看着就烦,小伙子不错,知道我不喜欢白色。” 白毛怪不喜欢白色?难怪来的时候是黑烟罩体。不过衣服太大,看着有点儿滑稽,张怕建议道:“衣服稍微修改下会更合体。” 矮小汉子摆手道:“费那劲干嘛,穿给谁看,就是过过瘾好玩。”穿衣服折腾会儿,突然问虎平:“你动手我动手?” 虎平冷冷道:“穿人家的衣服你好意思杀他?” 矮小汉子想想道:“也对,那我走了。”他倒干脆的很,说完话黑烟凭空出现,罩住身体后射向远方,片刻不见。 张怕听得一身冷汗,这家伙专门跑一趟就为来杀我的?幸亏衣服多,否则没命了。 矮小汉子走掉,鱼头怪尖锐声音再度响起:“你们的事我不管,离湖远点儿,否则别怪我无情。”说完话沉入水中离开。估计是没有把握对敌虎平,所以留句场面话走掉。 虎平冷哼声没说话,看看张怕和付令,右手一招,意思是跟上,转身缓慢走向石山。 不是吧?还得回去?张怕心里发紧,这大老虎想干嘛啊?心中疑问万千,硬是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一起走。 三个人溜达会儿,走到草原正中停下,虎平道:“你留下吧。”又看眼胖娃娃付令:“见一面是缘,我传你个变化之术,可以变成我的模样,可以做虎啸吓走草兽,炼神谷虽大,除去你的天敌草兽,却也没有能擅杀你之兽。” 胖娃娃大为惊喜,谷中能地行的只有草兽,其他妖兽虽然厉害,拿自己却是没办法,只要搞定草兽,从此再无性命之忧,忙哈腰带磕头的感谢连连。虎平笑笑,与他耳语一番,让付令自我修炼,付令便跑带远处一个人折腾去了。 剩下张怕自己,虎平道:“你不能走,就在这呆着吧。”临了又补充一句:“别逼我杀你。” 什么跟什么?怎么就不能走了?张怕问道:“我在这呆着干嘛?”他的意思是想离开,虎平却理解错了:“也是,你在这呆着,保不齐哪个疯子就出来把你杀了,唉,真难办。” 什么?这里还有猛人?张怕忐忑问道:“谷里有多少位修成人形的高手?” 第二百六十九章 谈文 “不知道,谷外有个塔你见了吧,每六十年之期塔门大开,所有修成人型的高手都会进塔试炼,成功者可破塔飞离此界,失败者再滚回来继续修行,不过每次也见不到几个人,也没见谁从此界飞升,千百年以来,倒是有几个倒霉蛋送掉性命,哈哈,不自量力!” 虎平所说越发让张怕心惊,这里到底存在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又想起枯骨森林,天啊,怎么净是些恐怖存在? 虎平笑了几声,旋又皱眉道:“拿你怎么办是好?算了,跟我走吧。”说完话也不管张怕反应,径直走向石山。张怕稍一犹豫,知道没有选择,只好乖乖跟在虎平身后,胖娃娃付令倒是开心的很,学了会儿法术,蹦蹦跳跳走在最后。 张怕嫌一身铠甲碍事,收起换了件白衫,虎平见到后点头:“这衣服还不错,穿什么铠甲啊?”张怕心道:“这里这么危险,不穿铠甲等死啊。” 三人爬石山,过活树林,进入无边大草原。活树居然任凭虎平自走,好象他不是妖兽一样。张怕琢磨下,他已经修成人形,属实不能算是妖兽。 张怕一入草原,无数妖兽闻风而动,黑压压聚成一片拦住去路。虎平当这些妖兽全部不存在,轻轻吐出两个字:“滚蛋。”万千妖兽马上四散离去。 张怕甚是佩服,这才是实力呢!两个字吓退百万兵,要多牛有多牛! 虎平根本不在乎张怕在想什么,懒洋洋踏草而行,草原风大,吹起白袍若飞,煞是一片神仙风姿。张怕灰头土脸跟在后面,时时刻刻都在琢磨着如何安全逃离此地。 又多走几步,居然下起雨来,洋洋洒洒飘满天空,丝丝连接天和地。虎平突然问道:“总有些诗能表达此时意境吧?” 张怕听的一愣,什么意思?下雨和诗有什么关系?他愣神没接话,虎平偏头又问:“难道你没听过诗?” 张怕彻底僵化,这是个什么怪物啊,心里有点郁闷。不过在苍茫人间四处流浪,或多或少听过些酸儒文人摇头晃脑的佳作,开口道:“倒是听过几首,却是对其中意境不甚了了。” “哦?说说。”虎平很有雅兴。张怕就搜头挖脑说了几句,什么雨纷纷人断肠,什么雾霭天阔雨落无情之类的,虎平听得大是开心,抚掌道:“果然好诗,果然好意境,难怪说人间才是真的存在,你我不过是浮华一念。” 感情这大老虎很好学很有知识,张怕边走边乱琢磨。虎平却又道:“银勾入水,动四海之波;垂坐江南,钓天下有余,这是何等豪气何等胸襟,如果可以倒真想出去看看。” 虎大侠思维够跳跃的,从下雨扯到钓鱼,还想出去?你这一出去还不搅乱天下?这些话不敢说出来,全在肚子里念叨。虎平扫他一眼:“琢磨什么呢?难道我出去就是祸害?” 张怕吓得大惊,大老虎能看透人心? 虎平只是一说,并没追究张怕心中所想,自语道:“烟雨江南,独钓扁舟,真的想出去看看了,喂,你说江南在哪?” 张怕摇头:“我不知道。”心道大老虎都是在哪听的这些语句啊,什么浮华一念,什么烟雨江南,任我走遍越、宋、鲁、齐、战国也没听说过江南这个地名。 虎平对这个答案很失望,瞧张怕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转眼脑中又闪现其它念头,高兴道:“走,雨天钓鱼最有意境,我带你去钓鱼。” 从遇见虎平开始,张怕就没断了吃惊,现在再一次被他惊住,大老虎居然是个浪漫型的妖兽,不知道被谁鼓动入了魔障,搞得他对人类生活十分向往,整天琢磨如何踏进人世。 虎平哪管张怕想些什么,一手抓住他,另一手提起胖娃娃,脚下加劲,张怕只感觉天地一阵晃动,眨眼间便来到一处弯弯溪流边上,身前有一座石砌房屋,溪流尽头是一旺碧湖。虎平进屋拿个钓杆出来问张怕:“我做的,怎么样?” 张怕赶紧拍虎屁说好,虎平很满意,呵呵笑着坐到湖边,在土中挖出个虫子挂到鱼钩上,甩手一抖,钩入水,人安坐,静待贪鱼上钩。 这里是炼神谷,湖中鱼自是非比一般,哪能轻易被虫豸骗去性命,任虎平枯坐半天也无收获,不过看他神闲气定模样,显然意不在此。果然,坐着坐着又拽出句诗文:“江边一蓑翁,独钓寒江雪,雪来。”一挥手,里许天空内飘起了雪,夹着细雨一同融进湖水。 瞧着雪雨下落,张怕觉得大老虎大概是孤单太久,所以会做些无聊事情,比如附庸风雅比如枯坐垂钓比如无谓使用法术只为随口一言,暗叹口气坐到一旁安静不语。 这一坐就是一天****,天色黑了又亮,雨已停下,雪还飘舞不歇,胖娃娃挤在二人中间睡下,虎平张怕却如石像般不动不语,让细雪将二人埋成雪人。这一昼夜过去,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虎平根本不是在钓鱼,或许不过是换个方式排遣孤单而已。 二人又坐一会儿,虎平抬手收了法术,飞雪停舞,起身抖落积雪说道:“三餐为继,听说过却从没见过,你们人类用餐是什么模样?”声音中带有淡淡悲伤,是为自己的命运不公? 张怕感同身受,起身抖雪,取出酒肉食物摆上,都是熟食或鲜菜。虎平见之惊喜连连,搓手眉开眼笑道:“这个好,这个好,你比那些人有趣多了,身上净带些破烂灵石材料啥的,偏没有食物。”他说的是以前进谷的被他杀死的修真者。炼神谷内或许肉食不缺,但粮食蔬菜调料却全都没有,即使以火烤肉也味同嚼蜡,让人没有吃东西的yu望。 虎平回石屋搬出石桌石凳,将菜肴重新摆放后端正入坐,显得很是隆重,倒杯灵酒举向张怕:“这个,好久没有喝过了,今天一醉方休!”说完一干而尽。 第二百七十章 论酒 他是真的欢喜,生存在妖兽世界,整日撕杀凶斗茹毛饮血,好容易修成人形,实力增强不屑再与兽斗,自觉高于谷内万物一等,内心隐认人是万物之尊,也认为自己是人,却脱离不开炼神谷这个桎梏,还是与妖兽为伴,即使有修真者见到他也是害怕惊慌或恼怒斗杀,从没有平心静气与人交谈过,也从没有机会融入那个他十分向往的人世。 所以看见张怕没有立即杀死,抱着结识的念头留下他。偏生张怕胆小乖觉,给衣服送酒食哄住虎平,让虎平觉得人与人相处就是如此,便与张怕一杯接一杯开怀畅饮。 酒喝的多,话却没有几句,张怕觉得大老虎也挺可怜,举杯道:“我识得出去的路,你可以和我出去,去找找江南。” 虎平面泛笑意:“想骗我放走你?”言语冰冷有刺,不过在笑容烘衬下更像是句玩笑话。 张怕微微晃下头,知道大老虎没有生气,所以也懒得解释,从腰间再摸出数十瓶灵酒和一堆鲜菜推给虎平:“留着慢慢喝,如果有机会,以后再带给你。” 虎平呵呵一笑:“用酒食引诱我,哈哈,生怕我不放你走是不是?” 张怕正色道:“没有,只是想给你。” 虎平敛去笑容,好生打量打量张怕,确认他没说假话,轻轻点头道:“我信你。” 张怕没再说话,举杯冲虎平示意,仰脖干掉。虎平陪了一杯,突然说道:“我出不去,想出去只能硬闯外面那座塔。” “那塔是怎么回事?不是炼神殿么?”张怕问道。 虎平解释道:“炼神殿炼神谷都是你们人类起的名字,你们闯塔是从塔底大门进入,我们闯塔却是要从塔顶进。塔高九层,只知道第四层有无边海水,其余都是幻像,简单点说那个塔是非常牛的法阵,无论怎么走,到最后只有一个出口。你们从下而上,不过行三层便可出脱,我们从上而下,却要比你们多闯两层,妖兽修行原本不易,连闯塔也要多受折磨,可见老天有多不公!” 听他说话,张怕明白一点,感情数千年以来从没有一个修真者真正闯过第四层,所以才有连过九层者可肉身化神的荒诞传说流出,这不是摆明着骗人么? 至于过前三层可帮助提高修行,且能记忆每一位闯关者信息倒容易理解了,炼神殿这个法阵直接作用于闯阵者心脑,闯关者的感知就是催动阵法的钥匙,在塔中,脑中一切会****裸呈现,除非你能连自己也骗掉,否则将无所遁形。等你经历过这些心脑历练,升一阶并非难事。 想到这,张怕暗赞,炼神殿法阵太牛皮了,可探人心识,可助人修行,是非成败尽在自己一念间。 虎平继续道:“我们闯塔从顶部进入,从九层往下走,可是自修成人形以来,从没见过谁能闯到第六层以下,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一个天大谎言。”说到这起身,回石屋拿张兽皮出来,递给张怕继续道:“石屋,石凳,都是早就存在的,包罗这张图,我出生时就有。” 张怕接过来看,半米长宽四四方方一张图,不知道是什么兽皮制成,双面光滑无毛,一面灰色一面白色,柔韧结实,白色面上画的就是炼神殿,细看下会发现所谓九层宝塔其实是由多道法咒,无数道符文连接而成。只在第四层是一片汪洋大海,前后立成两道门。 虎平道:“我有这图,却仍然闯不过三层,唉。”一声长叹,显得颇为无奈。 张怕仔细看图,一寸寸一个符文一个符文的看,可是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明白这阵法,不由心下大骇,人家摆着告诉你这阵法是怎么回事,你都一无所获?顺手翻过背面,灰色兽皮上零星写着些字,什么烟雨江南,独钓寒江雪之类的词语东一角西一角的歪斜呈现,好象是无聊时随兴而写,半米大小的四方兽皮总写了百十来句话。抬头问道:“你说的江南是在这看到的?” 虎平点头承认道:“难道没有江南这个地方?”图上唯一的地名就是江南,夹在美丽辞藻中多次出现,显得动人不凡,好象梦中才有的天堂所在。 只是这些词语虽美丽却零散不成文,单看都觉词语华丽各有意境,堆到一起就一点内容都无,看来正是这些词语鼓动虎平无比向往人间。 翻过地图再看,第四层海水上两道门,一道写入一道写出,进入的门他走过,可是出去的门是通往何处?难道是江南?张怕也起了好奇之心。 虎平抢过兽皮丢回石屋,举杯道:“如果人世间的食物都是这般美味,倒也值得我数次闯塔,来,喝一个。” 张突然想到林森,一个是身处人世被逼躲在地下,一个是与世隔绝时刻想进入人间,俩人共同点是一样的孤单,有娃娃有妖兽一同生活,却无人可言。想到这倒忘记虎平的恐怖,陪他饮一杯,斟满后又举杯道:“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喝。” 虎平爽快喝下:“这话好,这话好,可惜以前没什么机会喝酒。” 付令此时睡醒,见二人融洽关系很是吃惊,大老虎怎么不可怕了?又见二人喝水,跳起问道:“什么水?我也要喝。”抢过张怕手中酒杯一口喝下,马上呛得满脸通红,摔掉酒杯大叫:“什么水这么辣?” 惹得虎平张怕大笑,二人因酒结缘,倒有了段平和欢乐时光。 酒后虎平入石屋休息,张怕闭目冥想炼神殿阵图,第四层是关键,无论从塔顶还是塔底进入,终点都在第四层,最终目标都是那道写着出的小门,只是那道门通往何处?进入后能否回来?还有那俩黑面怪,论起水中恐怖实力,兴许连虎平都讨不到好,毕竟那里只有水。 转头看,一根孤零零的钓竿树在湖边,杆头一条丝线垂进水中,扯出湖面圈圈涟漪,水下悬着一弯银钩,钩上虫豸早被鱼吃掉,只剩那抹银亮微微闪着寒芒。张怕走到湖边蹲下,以手掬水搅动着湖面,炼神殿水中有海灵,那里的孤单尤甚于谷中的虎平,又想起林森,心神一阵黯然,为何天地造物总是不尽人意? 第二百七十一章 聊天 正想着,水中一条黑影快速射过来,张怕习惯性抬手,一条手臂长短的黑鱼冲出水面,口中两排利齿咔嚓合到一起,却是咬空了,黑鱼落水后不甘心放掉美食,在水中打个转将头浮出看着张怕。 张怕气道:“鱼都成精了。”付令往后拽他:“这里的鱼可厉害了。”张怕随他退后几步,看眼石屋,门内沉静无声,不知道大老虎在干嘛。问付令:“你生在哪?”反正无事可做,聊聊天也好。付令抬起肉乎乎小手指向北方:“圆山。” “圆山还是远山?”张怕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圆山,圆圆的山。”胖娃娃茯苓比画好大一个圆说道。 可以确定了,起名字那人肯定奇懒无比,以草为生的妖兽叫草兽,活动的树叫活树,圆形的山叫圆山,张怕又问:“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圆山远么?” “挺远的,我是逃命乱跑,只记住大概方向,现在让我找都找不到圆山在哪。” 张怕暗暗发笑,命运啊你真神奇,我又认识一个被疯狂追杀的倒霉蛋。传说谷内异宝无数,咱好容易进来一趟怎么也得搞点宝贝回去,继续问道:“你总在地底跑,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结实的炼器材料?” 付令点头:“我碰见的都特别结实。” 张怕心动,让他带路,二人沉入地下寻宝。付令有张怕陪伴,自是不怕草兽,爽快下沉寻找材料。可是无论何种矿石,对胖娃娃来说都是坚硬的,而且胖娃娃整日被追杀,四处乱跑,哪还记得确切位置,俩人便像没头苍蝇般在土中乱钻,浪费半天时间,寻了些普通矿石。 张怕叹气,幸亏提前做好标记,否则能不能顺利回来都不好说,放出藏鼠,让它领路。小老鼠对宝贝特别敏感,随便选个方向一头扎下去,没多久,带张怕来到块大石头面前。地底漆黑不可见物,张怕把元神附到石头上将之收进储物袋,然后跟随藏鼠奔向下一处宝物所在地。如此折腾会儿,很快收起五块大矿石。 算算时间半个时辰多一点儿,他担心离开太久,虎平可能误会自己逃跑,招回藏鼠原路返回,很快回到标记处升上地面。 没想到和胖娃娃才一跳上地面,就看到虎平面沉似水站在眼前,张怕尴尬一笑没说话。 虎平冷眼瞧他:“怎么没跑?”全没有适才对饮时的融洽和睦。 张怕也不瞒他,取出五块大矿石说道:“我寻思着谷内都是宝贝,就去下面转转,找到五块大石头。” 虎平又是一阵仔细打量张怕,感觉他说的是真话,忽然笑道:“你能地行,只要见机的早,我也拿你没办法,没必要回来的。” 大老虎厉害骄傲,不屑搞什么笑里藏刀的花招,既然笑了,就说明没问题了,张怕放心说道:“你倒是早说啊,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地行术。” 虎平撇他一眼转头去看五块大石头,真的是大石头,最小一块都有房屋大小,最大一块矿石如同小山一般安然矗立,揶揄道:“你想把炼神谷搞沉?” 张怕挠挠头,一脸无辜状:“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大啊。” 虎平绕着石头走两步,用手轻拍,问道:“你想炼器?” 张怕苦笑道:“我连石头里是啥都不知道,怎么炼?”他这么说话倒有些假了,以藏鼠辨识天下宝物的本领来说,能入它眼的东西肯定希奇宝贵,这五块矿石既然得到认可,就说明其内蕴涵的东西非比常物。 虎平点头道:“要萃取提炼,要有上等火焰,还要融合多种材料,炼器当不是这么容易,收起来吧。”他对矿石不感兴趣。 张怕依言收起石头,虎平又回屋取出十几个储物袋丢给他:“以前杀人得到的,没什么用,你看看吧。”看来大老虎对自身本领甚是自信,元婴高手的法宝法器都不放在眼里。 张怕一股脑收起:“有空再看,谷里不会只有大石头吧?” 付令接话道:“圆山就有好多宝贝,有奇怪的树,还有妖兽骨头。” 虎平正色劝道:“别太贪心,好东西多的是,没能力自保,宝贝就是夺命毒药。” 张怕有点兴奋,忽略掉虎平劝戒:“炼神谷盛名传世,奇宝纷呈,总不是谣传。” “自然不是谣传,难道你以为凭地底的矿石就能引来万千疯狂人类寻宝?即使他们知道矿石在哪,又怎么挖出来?炼神谷内引人注目的宝物都是活物,比如他,比如我。”虎平指着付令又指着自己冷静说道。 “什么?”张怕有些不明白。 “人类修真者寻找的无非是进阶灵药和保命法器,万年草药和妖兽内丹都是世间罕有的宝贝,而妖兽骨骼又是炼器至宝,圆山上有三座骨塔,都是我这样修成人形的妖兽坐化后剩下的骨头,其骨坚硬无比,脑骨内还有灵珠内丹,敢说你不动心?除去死掉的三座骨塔,其余宝物你都要杀生才能取得,比如你可以杀死付令用来炼丹。”说起这些事情,虎平声音变冷,其中隐含恨意。 付令急得大叫:“不要啊,不要杀我,大哥哥是好人不会杀我。” 张怕辩道:“那么多灵草,不是都能修成人形的。” 虎平不屑道:“不能修成人形的草药算得什么宝物?”言下之意,谷内四处可见灵草灵药,如同逆天洞一样,可是张怕却一直没见到过除去付令以外的草精,问过后虎平解答道:“草兽太多了,喜食名贵药草,所以药草多生长在圆山上,山上怪物妖兽数不胜数,可以庇护草药生长,除圆山外,还有冰山火山等地也有灵草生长,同样的也有灵兽守护,草兽根本不敢靠近。” 这样一来,无论灵草是否修成人形,若想得到它必然与守护妖兽争斗;也就是说,不管你的目标是妖兽还是灵草,总之逃不开杀戮,得到一样所谓宝物就要取走一条性命。这样的事情张怕做不出来,摇头道:“我没那么残忍。” 第二百七十二章 圆山 虎平有些不信,故意逗他:“带你去圆山看看?” 张怕思考一下没及回话,付令抢话道:“去看看,我都好久没回去了。”张怕便点头答应。 好象料到必是这个答案,虎平一副早知道如此的表情,面上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利落转身北行。张怕付令跟上。 一路很是安全,有虎平在,没有妖兽敢来袭扰。虎平并不急着行路,悠闲的东逛逛西走走,十天后过一河,又十天后才到圆山。 这么远?炼神谷到底有多大?张怕暗中琢磨。 越近圆山,灵气越浓郁,看见的妖兽也越多。前些天在别处见过的妖兽,发现虎平后会自动跑远,而圆山附近的妖兽见到虎平只是稍微走远些,并不离开。其中草兽尤其多,数百里以内一群一群,多到难以想象。相应的其他妖兽也多,不时有草兽被它们杀死充当食物。 吸引草兽冒险留下的主要原因是这里生长大量仙草灵草,夹杂生长在高密野草中让人实难发现,此地灵气太盛,仙草灵气藏匿其中跟杂草一样感觉,不过对草兽来说却是简单的很,鼻子一嗅头一拱,口中便咬住一株灵草咽下,如果被外界修士看到此幕肯定大喊浪费,会抢着杀死败家草兽夺走灵草。 见草兽低头一咬便是一株灵草入口,张怕好奇心起,蹲下仔细寻找。 虎平笑道:“别找了,圆山上什么都有。” 三人很快来到山脚,圆山很大,入目只有绿色,各种树木草叶种类繁多应有尽有,一大片绿中,间歇点缀些各色花朵。奇怪的是山上不生长杂草,低矮的要么是鲜花,要么是灵草,总之山上都是宝,没有废物。 才走上山,便看到许多妖兽或躺或卧遍布山中,数量多的好象是家养的一般。妖兽们发现虎平后,齐支楞楞站起,警惕注视。虎平瞧不上这些外围妖兽,当不存在一般眼往前看缓步行走。张怕约略看看,感觉每一只都挺恐怖,心中重新核计虎平到底有多厉害。 回到圆山,付令便回到了家,身子往地下一伏,消失在一片药草之间,张怕没有拦阻。虎平心中总是存有试探之意,问道:“放走他不可惜?” 张怕被问的一愣:“可惜什么?” 虎平轻轻一笑没再说话,带他走上一条小路。路两旁是高树,夹出条道,这条道特长,走足一天没见尽头也没见岔路,可见圆山之大。又走半天,直到夜半时才停下脚步。 一路上张怕没闲着,山上都是草药,只要没见过的便采几株收起,虎平也不管。此时停下,张怕眺目远望,前方有一处闪光发亮,顺嘴问到:“那是什么?” 虎平道:“我说过山上有三具坐化的尸骨,那是它们发出的光。” 修成人形的妖兽坐化后遗留的骨骼?张怕心中砰的一动,绝对是好东西,整副骨骼如同佛宝舍利般在夜中可自行发光,脑骨中还有留下的灵珠,不想得到才奇怪呢。 “想要么?”虎平笑笑问道,好象在担心张怕不打三具尸骨的主意而主动提醒。 “去看看也好。”张怕给出个摸棱两可的答案。 虎平便带他走向亮光处,行到近前是一片空地,周围由许多高树围出个凹字型,三具尸骨就打坐在凹进去的那一块地上。树下和尸骨附近长的都是灵芝,一片片好似荒草般不值钱,胡乱堆长在一起。 虎平停在凹型树木的外面,没再往里进。内里无路可走,大大小小或红或白的灵芝铺满地。张怕蹲下看看,这些灵芝很有些年头,最大的差不多近万年寿命,不过对他来说却是无所谓。起身向里看,三具白骨按人打坐的模样摆成品字型,骨头白的发亮,白的透明,每具骨骼或多或少与人骨有些出入,想来是妖兽自身特征。 虎平又在引诱他,笑眯眯说话:“想要就去拿,修成人形的妖兽骨骼啊,数万年见不到一具,别不知道珍惜。” 张怕有些心动,这绝对是宝贝中的宝贝,更何况还有三颗硕大的灵珠,其珍贵程度尤在骨骼之上,便欲迈步过去。刚要抬脚,见到满地灵芝茂盛繁密有点儿不忍心,就这么踩踏成型灵芝未免太过浪费,不如收起灵芝再去拿白骨。 才这么想,顺便看眼白骨,忽然发现三具白骨给他一种肃穆端庄的感觉,安静打坐白光柔和,脑中不觉现出一个词,宝相尊严。 这让他有些惊讶,死物一样的骨头竟隐隐触动心灵,于是也不想过去了,就站在原地定睛细看,三具白骨都是一样姿势,腿骨互盘,掌骨叠在一起,脊骨和头骨挺直,显出一身铮铮傲骨,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态,想来活着的时候必定是当世英豪。张怕轻叹口气,活着的时候了不起,又何必让人死后不得安生,跟虎平说道:“走吧。” 虎平吃惊道:“你不要了?” 张怕再看眼白骨,给自己找个理由:“修成人形就算是人了,我总不能拿人骨炼器拿人丹增长修为。” 虎平直直盯着张怕,像是要看进他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面上神色变了变又问道:“你知道不知道那是什么?” 张怕抬右手,指尖长出白色骨刺道:“不管是什么,总比我这骨头好,走吧。”他倒是洒脱,说走转身就走。 见他干脆离开,虎平笑了,是温和和善真心的笑,眼含赞许意味,跟上去说道:“如果屡次闯塔不成,等大限到来,我会和他们一样。” 张怕淡淡道:“有生便有死,总要经过的。” 虎平嘿嘿一笑,接自己话头继续说道:“你说,我会让别人拿我的骨头去当武器使用么?” 一句话惊出张怕一身冷汗,站住回望虎平,一字一句问道:“如果刚才我拿走骨骼,你是不是会杀我?” 虎平又是嘿嘿一笑,没回话,晃着向外走。张怕跟在后面暗暗想道:“大老虎太坏了,用这个方法试探我,根本一直就想杀我,可是喝酒时还跟我讲故事呢,以后得小心些,这家伙喜怒无常,保不齐一激动就把我弄死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出来干嘛 二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寂夜冷清,安静无声,俩人也没说话。直走到天亮,胖娃娃付令忽然从地底钻出来,惊慌焦急喊道:“可算找到你们了。”说着话扑到张怕身上不肯下来。从他出来的地方,跟着钻出一只绿色草兽,眼射金光,见到张怕虎平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掉头钻回土中,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付令长出口气抚胸道:“吓死我了,好玄给吃了。” 虎平疑问道:“草兽怎么跑圆山腹地了?”以他的了解,草兽大多在圆山周围活动,山上妖兽太多,草兽浮出地面随时有被剿杀的危险,所以轻易不敢进入腹地冒险。 付令说道:“我怎么知道?”拽着张怕求道:“带我出去。” 张怕倒无所谓,反正大老虎不放他出去,回去也是在石屋发呆,说句:“成。”背着他前进。虎平更加无所谓,以他修为心性,天下没几件事情值得放在心上,无非一个成形草精而已。于是三人再原路返回。 经过这些天相处,又经过赠衣、对饮、舍宝几件事,虎平对张怕好感大增,开他玩笑道:“山上好多宝贝,带你转转吧,再挖点草药也好。” 张怕苦着脸拒绝:“我认为,活下去比较重要。”他可不想无意间得罪虎平丢掉性命。 虎平听得哈哈大笑,拍他肩膀道:“那就回去。”感情花费几十天时间大老远跑来,只为考验张怕人性。 圆山上希奇妖兽多,古怪药草也多,拿到外界都是宝贝,尤其那些药草,但凡好点儿的,旁边全有恐怖妖兽看守,想要得到必须经过杀戮才成。张怕利落放手,讨得虎平欢心,修为越高越知道遵守天道维持平衡,不由对张怕高看一眼。 下山后没再逛荡,十几天便回到石屋。门前石凳上一本正经坐着白毛怪,张怕给他的青色衣服胡乱堆在石桌上。见到三人第一句话就是:“我想过了,还是杀死那小子比较好,衣服还给他。” 虎平淡淡道:“我想穿着。”声音虽轻,语气却十分肯定,有他在不可以伤害张怕。 白毛怪摸下光头,瞪着血红眼珠说道:“咱可以杀死他再抢衣服。” 虎平低头看身上的白色长袍,整下袖口轻声道:“我不想脱了再穿。”语气坚定,摆明着说我就要是罩着那小子。这让张怕十分感动,也让白毛怪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半天憋出句:“我不想和你打架。” 虎平笑笑:“我也不想和你打。” 白毛怪思考再三,不打招呼叹气走掉。张怕正准备感谢虎平,白毛怪又回来了,抓起石桌上的青衫说道:“还是穿着吧,要不然心里难受。”然后再次走掉,这次是真的离开。 张怕向虎平致谢,然后问:“白前辈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虎平不屑道:“你知道他修成人身以前是什么?” “白狐?白兔?”答案被否决后开始瞎扯:“白熊?” 虎平哼的一笑:“你见过这么矮小的熊?他是只白老鼠,也不知撞到什么大运,居然能修成人形。” 难怪虎平有点瞧不起白毛怪,万兽之王对白老鼠,不骄傲才不正常。至于张怕的问题,虎平停了下又道:“杀你不需要理由,不杀你才需要理由,别忘了这里是妖兽的世界。” 张怕彻底无语,丢出个篷屋进去睡觉,来回几十天也该休息休息了。付令跟着挤进去,外面剩下虎平一个人,想了想坐到湖边垂钓。 此后十几日,三个人都是凑一起发呆,偶尔饮酒,张怕着急离开却不敢表现出来,这天借着酒劲终于问出来,虎平呵呵笑着说话:“憋不住了吧。” 张怕心下恨恨道:“这家伙哪儿是老虎,分明是老狐狸。”口中说道:“外面还有人等我。” 虎平很满意他不说假话,轻轻点头:“那就走吧,付令你要带出去么?” 这就答应了?张怕根本不敢相信:“你同意让我离开?” “你想留在这也成。”虎平逗他。 张怕属实不敢相信虎平会放他离开,前些天发生的事一幕幕从脑中滑过,不信任自己,想尽办法试探,难道只因为不贪心就肯放我走?起身恭敬回话道:“付令要留下来,麻烦虎前辈照看,对他来说,外面太危险了。” 虎平呵呵笑道:“这回答靠谱,你要敢说带他出去,我就把你留下来。” 天啊,又试探我?张怕心里****一声,****坐下喝酒,虎平就哈哈笑:“不骗你,真的让你走。”张怕不接话闷头喝酒,心道:“鬼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虎平笑了会儿又气他:“原来你不想出去啊。” 张怕这个郁闷,万分想揍大老虎一顿,可惜打不过,嘟囔道:“我想出去。” 虎平把二人酒杯斟满,举杯道:“送别酒,喝了这杯我送你出去,来,干。” 张怕眼睛一亮:“真的?”这下轮到虎平郁闷:“以我身份修为,还能骗你小孩不成?”张怕忙不迭的举杯碰杯一口喝掉,站起问话:“现在就走?” 虎平一手抓张怕一手抓付令,轻声道:“走了。”来时走了好几天的路程,现在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三人已经站到出谷小道上。 张怕冲虎平鞠躬致谢,虎平摆手道:“你说的,以后给我带酒喝,别忘了。”张怕赶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些灵酒肉菜等物一并塞过去:“这还有点儿,下次来再带些。”虎平笑着收下:“快走吧,也许过会儿我就改主意了。” 一句话吓出张怕一身汗,大老虎玩人呢,慌忙鞠个躬,跟付令说声再见,转身跑出小道,然后沉入地下寻找标记顺路返回,没多久出现在雾谷之外。 四面合山中的雾谷白雾似墙,不远处立着十几顶篷屋,屋外散坐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壮汉还有光头,小光头不空对大壮汉低声说句话,大壮汉张天放跳老高喊道:“哪儿呢?哪儿呢?”发现张怕后飞快跑来,当头就是一脚,边踹边喊:“俩多月啊,还以为死在里面了,你出来干嘛?” 第二百七十四章 熟人 张怕没理他,闪身来到篷屋前,成喜儿宋云翳得到消息出来看,三人见面后有些激动,俩女柔声道:“你回来了。”张怕恩了声,想多说些话却不知道如何出口,这时张天放又跑回来,扯着嗓子喊:“里面有啥?弄到啥了?” 张怕丢出杀死黑豹得到的灵珠:“就这么个玩意,里面挺恐怖,谁都想杀我。” 一堆人围着看也看不出究竟,把珠子扔还给张怕:“破烂。” 既然出来了,收阵旗收篷屋,大家出发。张怕苦笑,我这一生就是流浪的一生。这次的目的地是一群女人选定的,她们要去看大海。 战国南方就是大海,一行人出山后南行,经过些城市村庄,看看人土风情,顺手做些善事,三月后来到海边。 海边不光有沙滩,还有怪石,有的地方还有淤泥,丫头们沿海边行走,看的多了有点儿失望,不是每一处都那么美丽,跟张怕嚷嚷着弄艘船出海。 张怕有些郁闷,他有飞舟可以入水,可是装不了太多人,只得去鱼村买船,最后走了几个村庄花高价才买到一艘中等大小的船,长有二十米,高两层,装四十个人将将好。 把船收拾干净,换上全新被褥桌碗,出海。 严格来说此船并不太结实,在近海转转还可以,如果进到深海碰到大风浪,只有毁灭一个结果。好在大家都是修士,不在意这些,甚至连船工都没请,让张怕张天放充当劳力。 张怕用法力驱船,半天后进入无边海域,然后躺到甲板上偷懒,让水流带着船走。 大海很美很壮阔,海天一色碧波荡漾,天上有白云,水中有鱼虾,海风吹过海鸟飞过,都是一阵惬意。丫头们在船上跑来跑去打闹嬉笑,甚至还想入海游水。 看着她们如此行为,张怕很是感慨,一群不思进取的修士,全然忘记自己也是这个德行。左右也是无聊,想想炼神谷之行,寻思着海中兴许也有宝贝,便取出定星盘乱看。没想到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定星盘上北方的那颗红点没了,此刻出现在正下方。这就是说宋国境内离水湖中通往枯骨森林的通道消失了,现在的通道在南方大海中。 张怕有点苦恼,怎么我到哪儿,哪儿就不安生?和大家简单说下情况,全体赞同过去看看,于是一艘破船迎风破浪驶向更远的南方。 半天后发现前方海域天色阴沉,张怕飞过去查看,海中间有一个五米大小的漩涡在疯狂转动,漩涡正上方天空压着几朵阴云,随风飘荡却又不走,好象是随着漩涡一同转动。再看定星盘,盘上红点又换了位置,在正中处跳动,说明通道就在张怕脚下。 为公为私都得进去看看,穿上五行铠甲,运起护身法盾,像块大石头一样直直砸进旋涡,下沉速度快,海水也颇深,转眼落到千米海底。奇怪的是海底方圆五米内没有水,这方圆五米的海底是一面黑色平整镜面,如同离水湖见过的那样。可以确定,这里就是通道枯骨森林的新通道。在海底寻块石头砸到黑色镜面上,啪的一下弹开竟不能进,说明暂时很安全。 扎进通道附近海水中,稍微游远些浮上水面飞回船上给大家说明状况,确认是枯骨森林新通道出现,惹得丫头们又是一阵紧张,有人问:“妖兽呢?” 张怕道:“看表面通道挺结实,不能毁坏进入,里面的东西自然出不来。” 张天放插道:“鬼知道那些混蛋来不来搞破坏。”说起来上次宋国妖兽祸乱,起因便是一群人强行进入枯骨森林引起,这样的事情若是再来一次,后果不可想象。 翻出从龙丹子那抢来的青铜钥匙,龙丹子说是枯骨森林一间密室的钥匙,又想起离水湖见过的恐怖鱼头怪,一身漆黑身材高大,和炼神殿中大黑二黑倒是很像,不过一个是鱼头一个是鬼脸而已。想到这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二者如此相象,不会真的有关系吧。 想着进枯骨森林转转探个究竟,可是鱼头怪太厉害,自己不一定能搞定,打消念头说道:“先送你们回去,我在这待几天看看。” “又待几天?我可不想等你。”张天放不满意撇嘴道。 宋云翳也不想离开:“总不能每次遇到危险,都要我们躲起来吧。” 见劝不动他们,张怕笑道:“那就好好玩几天,晒晒太阳钓钓鱼。” 一船人没人喜欢钓鱼,一起去漩涡底部看看通道,然后就整日坐船围着旋涡转。 大概是没人发现新通道出现,等了半个多月也没见有修真者到来,一船人勉强算是悠闲的看天看海玩乐,事实是每个人心上都压着重重一座山,不知道通道何时会开,不知道凶猛妖兽何时出现。 这样的日子又过一天,终于迎来第一个不速之客,老熟人龙丹子。他远远发现张怕一行竟是不躲,径直飞到众人面前冷言道:“把钥匙给我。” 张怕歪头看看他,几十年不见不但旧伤养好了,修为似乎还有精进,问道:“中阶了?” 龙丹子冷冷道:“倒是要感谢你。” 张天放瞧不顺眼,不屑道:“元婴中阶了不起?” 难怪这家伙托大不走,原来又升一阶,不过一个元婴中阶不足为惧,张怕好奇的是他怎么知道枯骨森林通道转移到此处? 龙丹子撇张天放一眼,甚是高傲:“别逼我杀你。” 杀不杀的先抛在一边,张怕问道:“你以前进过枯骨森林两次?” 龙丹子傲然道:“正是,小子赶紧把钥匙给我。” 他倒是命大不怕死,枯骨森林那么恐怖都能被他逃掉;胆子也大,被追杀两次还掂着回去偷东西,张怕问道:“你怎么知道通道在此?” “废话,进去好几次再不知道门在哪我还混个屁,赶紧把钥匙拿出来。”龙丹子不耐道。 小船在海上漂着,丫头们坐在甲板上看龙丹子吵架,身后几里远是大漩涡,漩涡上面有几片乌云。就在他们说会这会儿,乌云突然散了,凭空消失,海面上的漩涡倒是没有变化。 第二百七十五章 枯骨森林 龙丹子回头看一眼,蛮不在乎急促催道:“拿钥匙。”突然间发觉不对劲,猛地回头看那漩涡,大喊道:“快跑。”说完话,钥匙都不要了直接跑掉。 张怕见过龙丹子几次,这人嚣张狂妄贪婪,偏是小心的很,他发觉不好,那就是真的不好,甩手丢出飞咫喝道:“上来。”丫头们便从船上跳往飞咫,刚一动身,几十道身影还在半空中,海中漩涡轰得炸开,扩大数十倍,一道澎湃灵力从漩涡中飞出,无声无息扩散,却有着炮弹一样的威力,浪涌般层层堆叠扑向四周。 丫头们刚跳上飞咫,还没及发动,无形灵力已经涌来,直接将飞咫连带几十口子人一起抛向高空,张怕心念一动,海面上倏地树起一道高高冰墙挡住涌扑过来的灵力,同时高喊道:“上飞咫,快跑!” 不空见机的早,闪身拽住飞咫,招呼丫头们上来,片刻间,除去张怕以外三十九个人都坐进飞咫,张怕喊道:“赶紧走!” 张天放催他:“你也上来啊。”张怕头都没回注视漩涡再喊道:“快走!” 从漩涡狂涌而出的澎湃灵力在张怕这面被阻挡,其余三面没有障碍,灵力自海面狂飑而过,掀起滔天巨浪,引起狂暴海啸,无数浪花像是世上最尖锐的飞箭,散成漫天花雨胡乱射出。张怕等人原先乘坐的鱼船在片刻间被灵力挤碎,被浪花射穿,硬生生被打成木屑粉末散落海面。 危险!张怕直觉不好,再次大喊道:“跑!”不空从飞咫上跳下,反手一掌拍在飞咫尾部,飞咫马上以从没有过的速度从眼前消失,射向远方。 巨浪带起水雾弥漫,除冰墙后面尚可见物,其余三面全是水,就在一片白色水雾中,隐隐现出三个人影,高大强壮。 张怕担心出问题,右手一挥,在冰晶帮忙下围着漩涡竖起四道高墙,困住三个人影和不断外涌的澎湃灵气。外泄灵力受阻,海面很快平息下来,水雾消散,现出冰墙包围中的三个人。全身黝黑,不着****,脑袋是个大鱼头。 他们怎么出来了?难道通道打开了?张怕有些不安,上次只出来一个还是劳动十八佛士才把那家伙弄死,现在出来仨,该怎么办? 冰中三个鱼头怪十分生气,才出来就被人以坚冰囚之,为首者起手拍向冰墙,只听轰隆隆一声响,受到攻击的冰墙上下晃动一会儿,却是没碎。 鱼头怪很吃惊,冰墙这么结实?不但结实还很冷,一掌击出,寒冷顺着手掌袭满全身,不自主打个冷颤。边上一人问道:“有古怪?”声音干涩欲裂,难听之极。 就这时,张天放和方渐一起飞回来,张天放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倒霉小和尚,不和我作对你会死么?干嘛把我也弄走?”不空没接话,方渐飞过来低声道:“她们回鱼村了,有小猪保护。” 张怕恩了一声表示知道,脑中琢磨靠冰晶能不能杀死三个鱼头怪,杀死后会不会还有别的鱼头怪出来,越想越迷糊,即使能杀死怪物,可总不能一辈子啥都不干光在这看守通道吧。 鱼头怪一击没能破冰,为首者低吼一声,三人三掌合一,凝住个黑色光球,轰地打出,,只听咔嚓哗啦声音不断响起,正对他们的那道冰墙被打碎了。 冰墙被毁,适才的澎湃灵气却没再涌出,为首鱼头怪阴笑一声,举步就要出来。他却没想到打碎冰墙彻底惹恼冰晶。只见一到银光从张怕身上飞出,接着碎掉的冰墙重新立在海面上,这时的冰墙有银光飞绕,缠着四面冰墙舞个不停。 鱼头怪故计重施,又凝出一枚黑色光球打向冰墙,不过这次冰墙没碎,黑色光球似河流入海一样无声融入冰墙,留下三个张大嘴吃惊的鱼头怪。 张怕瞧着暗喜,冰晶能搞定他们,就想催动冰晶冻死他们算了,可三个鱼头怪动作神速,嘴还没闭上身体已经坠入漩涡。张怕挥下衣袖,四面冰墙瞬间塌掉融入水中,他跟着跳进漩涡追踪鱼头怪。 鱼头怪速度太快,等他落到水底的时候三个怪物已经不见踪影,海底黑色镜面依然平整光滑坚硬无变化,也不知道鱼头怪怎么钻进去的。招出硬铁刀打算砸几下试试,张天放三人先后来到身边。张天放还埋怨他:“喝酒不叫我,打架也不叫我?” 张怕郁闷道:“我什么时候喝酒没叫你了?” 方渐问道:“现在怎么办?”张怕考虑再三慎重说道:“你们回去照顾丫头,我自己进去,有冰晶在不会有事。” “我还有鬼刀呢。”张天放嚷嚷道。 不空沉思片刻说道:“我赞同张怕的观点,咱三个回去。”张天放虽不满,想了想还是决定按张怕说的做,毕竟都见识过鱼头怪的厉害,只要有水只要有冰晶,张怕就立于不败之地。方渐更是知道自己斤两,主动撤离上飞。张怕在下面大喊:“别急着走啊,谁知道怎么进去?”结果被三人狂鄙视,门都进不去还得擞什么。 四人站在黑色镜面上瞎琢磨乱商量,镜面上突然悄没声息伸出一只黑手,抓住张怕脚踝猛地一拽,张怕立刻从三人眼前消失,张天放大喊:“呀,怎么进去的?用什么办法进去的?” 张怕脚踝被抓才发现事情不妙,手中正好握着硬铁刀,反手切过去,同时脚踝处钻出许多骨刺刺进黑手中。黑手电般快速缩回躲过攻击,而这时张怕已经来到另一个世界,枯骨森林。 这个世界很美,青草蓝天白云高山微风共同打造出一个平静美丽天地,妖兽在林中奔跑,农民在地里耕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妖兽是黑色的,这里的人也是黑色的,而且是丑陋的鱼头怪物。 张怕从黑色镜面中钻出,仔细一看入口,竟是口井,田间地头的浅井,可以饮用做饭也可以灌溉农田,井边站着方才三个鱼头怪,站成三角形围住张怕。 第二百七十六章 冰墙 迷糊着来到枯骨森林,张怕第一反应就是借井中水结冰保命,四面冰墙凭空出现,不过这次围在中间的是他自己。待确认安全后才开始琢磨其他的,比如怎么回去?鱼头怪怎么能随意进出?其中最想不明白最神奇的是他们居然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抓自己进来。 他胡乱琢磨,为首鱼头怪刺耳声音响起:“拿了我们的东西,就得偿还!” 张怕乱迷糊呢:“我拿你们什么了?” 另一个鱼头怪说道:“杀了算了,人界哪还有什么好人,自私自利一群杂种。” 张怕很郁闷,怎么说我也是完整囫囵的人,你们还长着大鱼头呢,居然被你们骂成杂种,轻声嘟囔下表示不满,不过声音轻微无人能听见。 为首者说道:“别的不说,杀我们的人就是大罪,找不到凶手就拿你顶罪。”张怕气得大喊:“谁杀的你们找谁去啊,关我什么事?”话才出口想起十八佛士在离水湖杀死鱼头怪时的情形,这个,能找么?严格说来自己也有参与,张怕瘪着脸开始乱想借口。 为首的鱼头怪显然没什么耐心,挥手道:“没时间和你废话,赶紧把通道给我让开,不然宰了你。” “咋的?你们还打算过去?”张怕连忙摆手拒绝道:“你们到底想干嘛?说我拿东西又要宰我,还让我让路,稀哩糊涂被你们弄进来,我没找你们麻烦就不错了。” 他的胡搅蛮缠没起到作用,为首鱼头怪不再听他废话,高抬右手,农田里的鱼头怪、路边的鱼头怪见到手势,飞快聚集起跑过来站在一块儿。为首鱼头怪轻喝一声,算上他们三人,十几名鱼头怪往一起使劲,共同凝出个巨大黑色光球。瞧他们模样一准是对自己使坏,张怕急得乱喊乱叫:“不说一声就开打?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啊。”想从水井钻出去却是不能,井下通道口像一块无比坚硬的镜子,根本过不去。 黑色光球被鱼头怪释放出来,以雷霆万均之势砸向冰墙,只听得轰隆乱响,冰墙上银光不停闪耀,四面冰墙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张怕还在乱叫:“能不能好好说话?聊会儿也成,干嘛一定要杀我?” 光球没能击破冰墙,一堆鱼头怪都是吃惊不已,其中一人说话:“聊什么?” “就聊为什么要杀我吧。”张怕很主动的把屎盆往自己身上扣。 那名鱼头怪冷冷一笑,用更冷的声音说道:“等你死了和你慢慢聊。”嘴一张,从里面抽出骨刺,手一抖抽到冰墙上,可是银光闪烁冰墙仍然无恙。 这些鱼也挺可怜的,一打架就抽自己骨头,张怕记起上次被杀的倒霉蛋。 一群鱼头怪围着张怕叫骂,远处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人鱼头上的鳞片有些班驳发白,走到近处时,十几个鱼头怪一起冲他行礼:“大人。” 鳞片班白的大人走到冰墙跟前停下,打量下张怕说道:“就抓回来一个?” 适才为首鱼头怪低头回话:“这人法术有些古怪,我们还没完全抓住。” 大人哦了声,猛地抬手拍到冰墙上,他一人之力竟堪比适才十几人之功,打的冰墙轰隆直想,可是冰墙还是没碎,大人面色变得凝重,轻声道:“剑。”和他一起同来的鱼头怪手中捧着个皮制包袱,应声打开露出把没有剑柄的细长利刃,双手倒捧递过去。 大人握住利刃一端,舞动它直刺冰墙。不知道利刃是用什么做的,居然可以刺透冰墙,张怕急忙矮下身子躲过利刃攻击,大骂道:“说一声再打会死么?” 利刃虽然锋利刺透冰墙,可是除了扎上一洞并不能造成多大伤害,大人便紧紧握住利刃,一剑又一剑不间断刺向冰墙。好在四面冰墙围出的地方不算小,张怕在里面闪躲利刃富富有余,边躲边让冰晶将千疮百孔的冰墙修复完整。 鱼头怪大人并不傻,见刺杀无效便收剑而立,问最开始几人:“从哪抓回来的?”头三名鱼头怪老实回报,大人听后两只鱼眼往一起凑,好象人在皱眉一样问张怕道:“你怎么知道通道在海上出现,并且能准确找到位置?” 他问的问题很直接,这也是枯骨森林里生灵共同关注的问题。张怕笑道:“如果我说我是出海游玩,不小心碰上的你会信么?”他的笑更像是在耍无赖。可是鱼头怪大人居然点头道:“我信。”将利刃递给身边那人让他收好,而后冰冷吩咐道:“杀了。”说完转身就走,至于如何破冰杀人就要靠那些鱼头怪们自己去想了。 这帮人办事真利落,问一句话,你不答就要杀你,张怕大声叫喊:“别走啊,抓我干嘛?杀我干嘛?”那大人闻言停住,回看张怕冷哼道:“为什么杀你?你们破我通道,无数人进来捣乱;私放大部分家兽出去,差点饿死人;还杀死外出寻找家兽的族人,难道不该死?” 什么?那无数恐怖妖兽居然是他们养的家畜?用来吃肉的?张怕很是吃惊。鱼头怪大人继续道:“约略放跑千万家兽,那抓你们一千万个人回来当食物就算了,至于你,哼哼。”冷笑两声大步走远,拿剑之人跟上。 这里有多少鱼头怪?居然要千万妖兽做食物。如果这些鱼头怪都跑到那面,天啊,绝对是旷世灾难,想到这不由有些后怕。刚想喊住那位大人,却发现远处慢慢走出许多鱼头怪,打眼一瞧,约有数百名。 张怕出现的地方是一口浅井,周围是一块平地,还能种些庄稼;远处却只有树林,四面望都是树,高大茂密。林间偶尔有妖兽穿行跳出,多是不太大的幼兽。而此时出现的鱼头怪,正是从四围树林缓慢走出的。 百多鱼头怪很快来到井前,其中有四人格外粗壮高大,看到冰墙冷笑一声,各自跑回树林,工夫不大一人抱一根巨大木头走回来,四人分四面站好,一人抡一根大木头,疯狂砸向冰墙。也不知道这木头是什么树,居然比冰墙还结实,连续打砸百下后,冰墙开裂,又是百下过去,只听哗啦一声,四面冰墙一起碎掉。 第二百七十七章 奇怪的地方 四人举重若轻,连续挥舞大木头数百下连大气都不多喘一下,实力惊人,估摸不在玩剑的鱼头怪大人之下。要知道刚才那群家伙十几个人费半天劲弄个光球都打不碎的冰墙,他们四个人一人拿根木头叮叮当当就砸碎了。 冰墙虽然被破碎掉,张怕却不着急,反正井中有的是水,心念一动,四面又竖起冰墙保护自己。他站在井沿上,顺势低头一看,忽然间愣住,定睛仔细看,水下面的漆黑镜面没了。井很浅,一眼可见底,慌忙跳进水中再看,水下只剩黄沙碎石,与外界相连的通道确实没了。 张怕愣愣看了半天,脑子乱成一团,不是吧,通道没了?回不去了?他跟傻子一样呆站着,这时耳边响起哗啦声,抬头看,外面四个壮汉鱼头怪抡着大木头又把冰墙砸碎了。 这让他又气又恨,微一抬手,井面连续升起数道冰墙,起码有十一、二层之厚,既然你想砸,那就给你砸,累死你们才好,然后皱眉苦思如何出去。 鱼头怪并不蠢笨,见冰墙无穷无尽砸之不完,便收手坐下,一群人围着水井等他出来。 光听过守株待兔,今天被守井待人,张怕苦笑着凝出块冰,躺上去睡觉,反正想也想不明白,也没办法逃跑,索性既来之则安之。 问题是鱼头怪不让他安,才躺下没多久,打树林里走出个鱼人,手中捧着一只骨碗,碗中微微跳动着一点青色火苗。鱼人径直走到水井前冰墙下,周围鱼人见他来到纷纷起身离开。捧着火苗的鱼人将骨碗放到地上,跑出老远后咬出一口血喷向骨碗。 张怕被惊动,搞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起身观看。便看到好大一口血浇到骨碗上,还有许多血喷到冰墙上。如此多血液浇到青弱火苗,火苗不但没熄反而烧得更旺,轰地一下暴出一团红火,且沿着血渍烧到冰墙上,好象鱼人喷出的不是血而是油。 火焰顺着血液从碗中烧到冰上,不知道是什么火,见血即旺,数道冰墙在这一旺火中片刻间被烧成水滴雾气,张怕蹭地跳起老高,这旺火燃烧时炙热难当,还没烧到身上就让他感觉受不了,在空中几个翻滚跳出火焰范围,落地后没做丝毫停顿,直接朝最近的树林跑去。他知道这些鱼头怪憋足劲想宰了自己,不跑还等什么。 他跑的快,鱼人跑的更快,一百多黑乎乎怪物嗖嗖追在身后,眨眼就能追上。幸好前面是树林,张怕边跑边催动地行术,一钻进树林便沉入地下不动。这时就听得隆隆脚步声从头顶踩过,有鱼人惊讶道:“人没了?”有人喊道:“追。”一百多鱼人轰地四散而开,向各个方向追击搜寻张怕踪迹。张怕躲在地底暗道侥幸,抬手一道禁制将自己与地面隔绝,这才放松身体,心情也平静下来。 树林中的鱼人搜寻半天无果,聚一起略微商议几句,然后各自散开该干嘛干嘛,他们不认为跑掉一个食物会有多大危害。 张怕在地底呆了一天,脑子就没停止过思考。听鱼人话语意思,他们本来不想去外界,可是人类修真者贪心进来捣乱抢夺东西,被发现后不思悔改以多打少集体杀人,甚至将鱼人的食物都放跑了,鱼人才兴起报复之心。 想到这里感慨万分,那么凶猛的黑色妖兽,在宋国大地为非作歹的恐怖高阶妖兽,竟然只是鱼人的食物,足见鱼人有多恐怖。还有那大木头,居然坚硬到离奇,能砸坏冰晶控制的冰。更奇怪的是骨碗中的火,轻微弱不可见,可是无论如何折腾就是不熄灭,而且轻易烧化冰晶凝出的冰墙,实在太牛了! 张怕就想把木头和火苗都搞到手,再多想想,又觉得真那么做了岂不是和自私自利惟利是图的修真者们一样了?心中有点儿不耻,更何况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躲避鱼头怪并寻找外出通道。 放噬地鼠打探消息,确认周围无人后悄悄回到地面,张怕隔着几道树墙向外望,那里是他来时的美丽祥和庄稼田地,有人耕种,还有口井。 打量过周围,除去身后这一小块田,其余方向都是高密森林,张怕选择西行。林中偶尔能见到妖兽,鱼人却一个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抓自己的时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似是为了证明枯骨森林名不虚传,张怕走了两天还是在森林中漫步,根本找不到出口,看见的除去树和妖兽,就是吃剩下的妖兽白骨。他索性不看路,信马由疆,东逛逛西走走,希望运气好能撞到出口。 这里灵气浓郁,草木生长高大繁茂,妖兽格外凶猛。两天时间张怕已经被近百只妖兽偷袭过,大部分还是幼崽,只有少数成年妖兽,张怕气闷:“为了点吃的,你们不要命啊。” 妖兽哪管他说什么,该扑的扑该咬的咬,一定要吃之而后快,于是成全了张怕的惊险离奇路程,小的放大的杀忙个不亦乐乎。 这天正走着,忽然听到远处有人说话,看来鱼头怪虽然凶猛,却对人无察,双方距离如此近居然都没能发现自己,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能发现鱼头怪不是。张怕警戒心立起,试着小心外放神识,发现元神根本不能离体,暗叹道:“希奇古怪的地方,不能飞不说,神识还受控制。”不过再想想,他去过鬼洞,去过炼神殿炼神谷,现在又来到枯骨森林,好象除了他来的地方,其余地方都不能飞行,无论你修为有多高。 悄悄往传出话音的地方靠近,潜行十几米偷摸观望,林中有一片小小空地,空地上有间石屋,石屋前两个鱼人在宰杀妖兽,讨论着应该怎么吃。张怕当时就蒙了,这就是实力恐怖的鱼头怪物?看起来和外界百姓一样,需要为生计忙碌,为食物发愁,想起他们还在耕田种地,我的天啊,难道这里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第二百七十八章 坟地 吃惊归吃惊,迷糊归迷糊,为免惊动鱼人以生命大计为重,张怕偷偷离开这片树林向更远处前进。走了两天多,在到处都一样的森林中,他很荣幸的迷糊了。虽然用法术做好标记能回到田地和浅井处,可是即使回去又能怎样?连接外界的通道已经消失了。龙丹子说他们进来一群人,还能跑出一些,真有点儿狗屎运气,张怕很不平衡的恨恨乱想。 森林好大,无边无际,眨眼过去十几天,张怕就是在林中穿梭,还要躲过每天都在勇猛袭击他的妖兽,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此刻,前方有沉闷鼓声有哀戚声有凌乱脚步纷踏声传来。 循声过去,爬上株高树查看,看见林中一条蜿蜒小道走着百多人,前面几人敲着皮鼓,一些鱼人抬张简易担架,上面躺着一个枯瘦鱼人,一动不动像是死去一样。抬担架的有抽泣不止的,后面行人中有号啕大哭的,好象是哭丧送葬。 张怕好奇,便在林中小心跟随。林中小路蜿蜒漫长,半天后队伍拐进一条岔路,又多走一个时辰,眼前出现一个巨大山谷,远远望去,谷中白莹莹一片闪着光芒,看不清是什么东西。随着距离接近,张怕惊奇发现那一堆又一堆的白莹莹物体竟全是尸骨,白玉般透明,白银般光亮,每一具都很完整,头骨中还包着一枚硕大如拳的白色光珠。 送葬队伍走进谷内,有人将担架上尸体抬进骨堆,然后齐下跪拜别,凄惨哀怨哭嚎声响成一片,张怕听得很是难受。 这些人直折腾半个多时辰,才在一片抽泣声中陆续离开,谷中慢慢恢复平静,只是那一具漆黑尸体在一片白骨中显得格外突兀。 张怕在林中多呆会儿,确认鱼人全部走掉后才跑出树林走进谷中。山谷特别大,前望不到尽头,两侧是万刃高山,谷中一具一具全是尸骨,想来此处是鱼人们的埋骨之所。 仔细看过几具尸骨,不用触摸单凭眼看就知道不是凡物,不要说外界妖兽,就是枯骨森林中的妖兽骨头都不能与之比较,绝对是炼器宝物。更何况还有颅骨中那颗大若拳头的灵珠,夸张点说,连瞎子都能看出它的不一般。 张怕有些心动,想拿走又有些不忍,鱼头怪虽然外貌奇特,好歹与人相近,勉强算是人的一种,就这么拿走他们的尸骨炼器未免有些不尊,人都死了还折腾人家骨头干嘛?正犹豫呢,耳边响起个苍老低微声音:“到底还是被你们找到这里,唉。” 张怕吓得跳起高高,四处踅摸:“谁,谁在说话?”谷内不生草木,除去白骨再没别的东西,看来看去也找不到说话之人。 苍老声音再度响起,有气无力带着咳嗽:“咳咳,是不是人都贪心?” 张怕忙转头循声望去,一片白骨中躺着刚送来的黑色瘦弱尸体,难道是尸体在说话?难道诈尸了?小心挪过去几步说道:“是你在说话?” “是我,咳咳。”声音无力,语细若丝,嘴唇轻微碰触,确实是那具尸体在说话。 “你是人是鬼?”张怕一手握黑铁刀一手握定神珠小心靠近,无论人鬼都有办法收拾你。 尸体又说话了:“我还没死呢,不过也快了。” 知道他还活着,张怕收起定神珠,双刀握刀问道:“没死他们就把你送坟地来了?” 衰老鱼人强撑双臂支起上身道:“把刀收起来吧,我就快死了,你别怕。” “见到诈尸的不怕才怪呢。”张怕心里说道,仔细看看老鱼人,确实一副病入膏肓模样,身体羸瘦皮骨相连,出气多入气少,估计坚持不了多一会儿,收起硬铁刀问道:“你还没死,他们怎么就把你送来了?” 老人没回他话却说起别的:“年轻人,商量一下,骨谷中尸骨都是我族先辈遗骸,你能不能少拿或者不拿?我这把老骨头无所谓,等我死了,你要瞧得上,尽管拿走。”一句话分成八次说完,满脸涨的痛红,心里着急却无能为力。 张怕也有点儿脸红,低声道:“不拿,我一点儿都不拿。” 老鱼人不相信:“我将死之人,你何必骗我。” 张怕见他说话太累,搞不好那句话没说完就过去了,取出粒生命丹丢到他嘴里:“吃吧,不是毒药。” 生命丹入口即化,与唾液融一起顺咽喉留下,片刻间老鱼人容光焕发精神振作,再不是适才衰老将死模样,坐起道:“这是什么药?太神奇了。” 见鱼人恢复健康,张怕觉得莽撞了,万一他恢复实力和自己作对怎么办? 老鱼人知道张怕在想什么,轻声道:“今天是我大限之日,无论如何也撑不过晚上,年轻人别怕,我都要死了,哪有心情想别的事,再则说就算是想也得有那本事才成。”抬手指向自己脑袋:“族人死前会把全身修为送入脑海灵珠,然后静静等死,我现在正在等死。” 老人说的明白,我现在无害,你可以随便和我说话。张怕有点脸红,第三遍问道:“为什么早早送你过来?” 老人平静解释道:“这里叫枯骨森林,自然数骨头和树木最多,林中有许多山谷,大多是族人安放尸骨的坟地,叫做骨谷,还有些地方放的是妖兽的骨头。族人数万年传下的规矩,大限之日来到之时,散去功力入骨谷等死,谁也违抗不得。”老人指指四周白骨:“他们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声音豁达,浑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张怕心道:“感情怪物也有人情味。” 老人继续道:“小兄弟,我知道你们修真者总惦记这里的宝贝,可是除去这些骨头还有许多灵草灵材,没必要惊扰我族祖先灵魂不得安息,我告诉你,顺这路走,大概一天的路程,有许多石屋,其中有药园,你可以偷摸采摘些。” “你在教我怎么偷你家的东西?”张怕惊讶道。 “只要不惊扰祖先,你拿些草药算得什么。”老鱼人淡淡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不相信 对于修真者来说提升自身修为要比炼把好法器重要的多,如果换做别人,善良点儿的大可以应承下来做个好人,邪恶点儿的应承下来先拿草药再拿骨头,两不耽误。偏生张怕有逆天洞帮忙,对草药实在不怎么看重,摇头道:“老人家尽可以放心,您先祖遗骸不会惊动,那些草药也不会去拿。” 他说的干净利索,老人愈发不肯相信,满脸失望表情轻叹口气说道:“唉,这也是命,难道老朽一副骨头不够你炼器的?啊,是了,你想要那些灵珠?对你们来说确实是好东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好象认命了,说完话闭目不语,安心等死。 张怕初时没明白老人话语意思,待看到老人失望表情明白了,这是不相信自己,于是郑重说道:“我不说假话,说了不惊动您祖先就绝对不会妄动,至于草药,采不采的反正你也不在乎。” “当真?”老人睁开眼睛问道。 张怕微笑道:“当真!” 老人长吐口气:“谢谢你。”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对一个将死之人费心讨好,这份感情总是难得。 张怕起身看看四周,左右走几步回身问道:“怎么出去?我是说去外界。” 老人道:“告诉你也没用,要有钥匙才成。” “钥匙?是这把么?”张怕拿出青铜钥匙问道。 老人眼睛蓦地睁圆了,颤声道:“你怎么有密室钥匙?” “密室钥匙?我还以为有这钥匙就能出去呢。”张怕有点失望。 “密室中有一法阵,可以显示外出通道的具体位置,枯骨森林巨大无比,通道却只有一处,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变换位置。如果没有法阵提示,单凭撞运气找外出通道,估计一辈子也找不到。这样的钥匙一共有十一把,由各地族人推选出来的头人携带。森林内寻常人家的房门根本不上锁,没谁会偷东西,惟独密室必须上锁,兹体事大由不得一丝马虎,你是怎么得到钥匙的?”老人有些激动的介绍钥匙来历。 这次通道出现在浅井中,不难发现,想必就是鱼人打水时撞大运撞上的,张怕又问:“我站到通道上进不去,是怎么回事?” “通道本是为我异族开设,如果你们能随意进入,那还费这么大劲设通道干嘛?” 不对呀,龙丹子他们一批人都进来过,便再问道:“光我知道就有好多人进来过,又是怎么回事?” 问起这个话题,老人平和面容变得冷厉:“怎么回事?哼,能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被我族人抓进来,那就是用我族人鲜血涂在身体上,混过通道进来的。” 前次龙丹子和后来蛮族术士那一次都是大批人进入,这得需要多少鱼人一族的鲜血?张怕刻意不去想这个问题,打量下老鱼人不怀好意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问你借点血你肯借么?” 老人撇他一眼,无所谓说道:“假惺惺,我就不信我说的这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就不信我死后你不动手取血,我就不信你能光看着坚骨眼馋而不动手。” 说了半天,老人根本就没信过自己,张怕苦笑连连,可是既然不信任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这些事情?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念头,不好!危险!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老人没想到张怕会逃跑,大喊道:“跑什么?还有些事没和你说呢。” 张怕不回头专心逃跑,心里道:“还说?再说命就没了!”一溜烟跑出老远,脑中琢磨老人说的密室,琢磨那个法阵,琢磨如何取得鱼人血;如果找不到密室,只能在森林里撞大运寻找,至于鱼人血,刚才跑的急,早知道割他一刀取点血再跑。 片刻间跑出十里地,由于担心与赶来的鱼人撞个正着,张怕决定上树歇着。刚藏好,百米外就有一名鱼人隐着身形快速掠过。张怕皱眉,老鱼人怎么就不肯相信我?不信就不信吧,还当他面瞒过他通知别人来杀他,心里那是相当郁闷。 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林中有没埋伏的,张怕不敢乱动,就躺在大树枝上休息。没想到这一休息就是好几天,许多鱼人三不五时从附近掠过,估计是在找他。张怕郁闷加痛苦,我招谁惹谁了?被人无辜拽进来,还被人无辜追杀。这都好几天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那老人家也应该死了,鱼人兄弟们,你们该解散回家了。 也许是他的祈祷感动老天,第二天开始再没有鱼人在附近出现。张怕不放心,在树上多呆一天才小心下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骨谷,心里惦记着老人身上的血。 十里地眨眼间走过,一路小心查探没发现鱼人踪迹,待行到地方,放眼看去只有白骨没有一个活人,连老人那具漆黑的尸身也没了。张怕有点傻眼,肉呢?血呢?几天工夫全没了? 看看满谷的白骨,莹白如玉坚硬似金,还有无数拳头大小的灵珠,说不动心是假的,又多看几眼,毅然转身离开。无论如何,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了不动人家先祖遗骸就是不动,不能食言! 放掉心中这点儿贪欲,张怕又无事可做了,老人说顺路走一天能看到石屋,里面有药园,反正去无方向,看看也好,兴许好运能碰到外出通道呢。 可没想到才走出两百米,就看见前方站着一个高大鱼人,身旁竖着一根巨木,冷冷盯看张怕。来时没发现,也不知道藏在哪儿,张怕无奈抱拳道:“借光,让个路。” 鱼人大汉话都懒得说,大巴掌拍向身边巨木,巨木受力弹起,大汉旋身踢出一脚,正中巨木一端,只见巨大木头如同炮弹般呼啸而过,飞快砸向张怕。 张怕不敢硬接,闪身让过巨木。可才一动步就发觉不好,鱼人大汉紧跟在木头后面冲过来,沙钵大小的拳头抡向他闪躲之处。张怕匆忙间唤出硬铁刀挡在身前,只听嗡的一声响,鱼人拳头砸到硬铁刀上,好容易躲过一劫。 第二百八十章 鱼人 张怕借鱼人攻势,收刀后撤打算逃跑,刚转过身,前面忽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壮汉扔过来的巨木砸到林中树上吓他一跳,使他错失逃跑良机。他这一耽误,鱼人在身后又打出一拳,张怕赶忙缩到刀后躲藏,幸亏硬铁刀够大够宽,大汉拳头又不会拐弯,让他躲过攻击。 鱼人大汉是个莽撞人,偏想试下自己拳头硬还是对方那把黑糊糊的大刀硬,对着硬铁刀叮叮当当砸个没完,张怕第一次觉得炼制把大刀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有机会应该搞把更大的。 眨眼间百拳打过,张怕双手被震得发疼,可看鱼人大汉除了双拳发红,面无表情跟没事人一样。张怕苦着脸问他:“不疼么?” 经过一番折腾,鱼人大汉终于明白这刀比自己拳头硬,收拳后身影一个飘闪来到张怕背后,探手抓向张怕。张怕时刻提防,身子一矮绕到硬铁刀另一面。大汉去势未绝,却已失去目标,便抬手抓向巨刀刀柄。 想夺刀?没门!张怕意念一动,收巨刀入体,身体往后撤,电般射出老远。 黑刀凭空消失使得大汉一愣,又失手了?他有点儿不敢相信,低吼一声追向张怕。 张怕最擅长的本领就是逃跑保命,轻身法术快疾娴熟,瞬间在林中几个绕圈靠到一株大树后,接着施展地行术入地躲藏。鱼人大汉跟着追来,可是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张怕没了,追丢了,大汉在林中又多绕几圈,无论如何搜寻就是不能发现张怕踪迹,气得他哇哇大叫,双手在路过的树干上啪啪胡乱拍打发泄胸中愤懑,好一会儿才不甘心离去。 张怕藏在地下不敢乱动,屏息打坐,一天后浮出地面继续前进找寻通道。念及鱼人的恐怖实力不免有些担心,若是没有水也没有冰晶帮忙,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收拾掉他们。 刚走两步看到鱼人大汉扔在地面上的巨大木头,以手轻敲发出金铁般脆亮声音,顺手收进储物袋,这玩意结实着呢,硬碰硬能撞碎冰晶凝出的冰墙,怎么说都算是个宝贝,又寻了几株幼树几条枝叶一起收好,然后继续前行。 张怕按照老人说的路线走,一路小心谨慎,却再没见到过别的鱼人,好似在骨谷外埋伏自己的只有方才那个鱼人大汉。多走远些,慢慢发觉不对,越走树木越密根本不见路,不由地怀疑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就这样走过一天,绕过身前一排树,刚跨出脚步就定在当场。树后是片小小空地,空地后有座高山,在空地上,依山建成一排石屋,把头第一间木门紧关,其余石屋只有扇高窗,统统没有门。 张怕闪身藏在树后向石屋看去,高大古朴简单,老人说这里有草药,他倒想进去看看了。小心起见,在树后躲藏大半天,却是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把头石屋的木门始终紧闭,一直没有打开过。稍微琢磨下,唤出硬铁刀,五行铠甲加身,他打算亲自一探石屋。 猫般走过空地,悄悄站在木门前小心戒备,确认身周无人门内无声后,轻轻推动木门,只听吱呀一声响,木门大开,露出其内黝黑空间。 木门发出的声音吓张怕一跳,在寂静世界里作贼,随便闹点动静都足以吓出一身汗,可是这么突兀的动静却没有惊动任何人,张怕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小心进屋。 石屋内有些昏暗,没有任何家什摆设,只有一条道通向左侧。仔细检查检查,没有阵法没有埋伏没有陷阱,左侧通道是一条很普通的石子路,一脚踩上发出些咯吱响动。张怕施展轻身术,同时手撑墙壁才能不发出声音走进内里。 通道有十米长,在一片昏暗中拐个弯迎来一片光明,通道外是一座特别大的药园,阳光普照,风清云淡,什么灵芝虫草人参应有尽有,年份长的有数万年,短的也有几百年。约略看看,没有特别吸引他的,这里也没有外出通道,张怕失望而出。 不多时走回木门,刚准备出去忽然感到一阵心悸,贴紧墙壁外望,没发现异常情况,赶忙闪身窜出石屋跑进树林,才走出没多远就看到数百鱼头怪站成黑压压一片向石屋涌来,气得张怕在心中大骂那个死去的老鱼人一点都不地道,答应你不拿骨头,你还三番五次给我找麻烦,死了也不让人安生。同时暗道侥幸,幸亏没贪心采草药,否则肯定被堵在药园内等死。 身体后撤故技重施,绕到树后钻进土中躲藏,张怕是又气愤又憋屈,进入枯骨森林变成老鼠了,整日在地里钻来钻去,心里的郁闷简直无法形容。 原本坚持在林中行走是为寻找外出通道,现在看来还是保命重要,于是在地下疯狂前进,不问方向不管远近,一口气跑到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冒头观望,虽然还是一样的树木丛林,却透着详和安宁,再没有前些日子的紧张肃杀感觉。回到地面长出口气,暂时安全了。 歇息一会儿重新出发,反正不认识路,乱走便是,没想到东逛逛西荡荡居然被他找到条小路。顺路而行,走不多远小路变宽;再走远些,树木开始减少,直到路尽头,出现在张怕眼前的竟是片草原。 与外界对比,草原不算太大,但在枯骨森林中绝对是独一份,很有些无边无际的感觉。草原上四处建着一些石屋,不时有鱼人来回走动,想来此处是他们生存的聚集地。 张怕爬到树上偷看,琢磨着密室在哪,外出通道在哪。 草原上生活的鱼人起码有数万名之多,鱼人们居住的石屋都是同样模样同样大小,从张怕观察角度来看他们甚是和睦,偌大草原没有集市,谁需要什么尽管去别家去拿,相互关系极其融洽。另外还有一点发现,他进来枯骨森林这么多天,终于见到女鱼人了。 凭良心讲,除去长相不说,张怕有些羡慕鱼人们的生活状态,没有太多yu望,无忧无惧自由自在。 第二百八十一章 如何出去 这里居住的鱼人警惕性不强,任张怕在树上观察半天也没人发现。倒是有不少被捕获的高阶妖兽冲他所在的树林方向大叫,被鱼人手起刀落宰掉:“临死还乱嚷嚷。” 张怕瞧着骇然,难怪这些黑色妖兽宁肯在外界被追杀也不愿回来,实在是鱼头怪太过恐怖,那么凶猛的妖兽在他们面前比绵羊还柔顺。 悄悄下树退入密林,他有点发愁,怎么才能在一群恐怖的鱼人手中逃生?摸出青铜钥匙叹息道:“就是知道密室在哪儿,我也进不去啊” 正发愁呢,隐约听到脚步声,远远的有些凌乱,忙靠近些爬到高树上观望,看见一队二十个鱼人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张怕马上屏息藏在树冠中,那队鱼人却并不是为他所来,走到距离五十米远的地方转向西方。这让他有些好奇,他们要去哪?放出噬地鼠进行跟踪。 小半个时辰以后,噬地鼠回来带他西行,走上鱼人们刚才走过的道路。他这才发现密林中有条被踩出的小道蜿蜒伸向西方,由于草叶茂密,小道窄小,隔远看根本不能发现。 顺着小道在林中穿行,一人一鼠速度奇快,不多时竟走出密林来到另一处平地。这处平地比适才见过的草原小很多,没有青草覆盖,光秃秃一片黄土地。黄土地正中建着一间巨大石屋,各有千多米。石屋无窗,只有两扇石门对襟打开,门外空地有百多名鱼人在打坐。 向左右看去,石屋周围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有打坐的鱼人,大略一数足有近千名之多。 张怕藏在林中向石屋张望,两扇石门中间有道门闸,一侧门上挂着把大锁。拿出青铜钥匙看看,又仔细瞅瞅那把锁,老人说除去密室,森林内所有房门都不上锁,那这间屋子肯定是密室,而且是非常气派的密室。问题是密室大门敞开,门外千人围坐,有没有钥匙都一样! 张怕捏着钥匙在心底把龙丹子和死去的老鱼人一顿臭骂,这不是坑人么?还一共只有十一把钥匙,就是有一万把钥匙,大门敞开要钥匙有什么用?千人看守有钥匙要怎么用?那个倒霉龙丹子,在这里偷把钥匙跑出去不说,还玩个几进几出,结果把我坑进来了,等出去一定收拾他,张怕恨恨难平愤愤不平腹诽着。 他打算收拾龙丹子的思路是对的,鱼人之所以派人看守密室,一个原因是不想族人知道通道所在,去外界引起波澜;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龙丹子等人几进几出闹腾不停,还顺便拿走一把钥匙,使鱼人担心密室内法阵会被毁,也担心里面宝贝会被偷,才不得已而为之。 看着千多鱼人,张怕有些灰心,招回噬地鼠,反方向跑出老远,爬株高树躺在上面望天。短时间内别想出去了,除非外出通道撞到自己脚下,还得有鱼人自动自觉贡献鲜血,否则想都别想。他在不切实际的胡乱想着,想着想着就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 半夜时醒来,思前想后的他万分不甘心,又一次回到密室附近偷看,琢磨如何浑水摸鱼混出去。密室前鱼人们都在睡觉,石门依旧敞开,好象在对他说进来吧,快进来,没人知道。张怕暗道邪门,我去找死啊?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邪门。 想着来个声东击西,可是得搞出多大动静才把千多鱼人一起骗走?再说石屋巨大,鬼知道法阵藏在哪儿。用妖兽骚扰他们?驭兽袋里那些妖兽有多少能比过枯骨森林黑色妖兽的?伏神蛇兴许可以,可是兴许也会出意外,他舍不得让它们冒险。 想来想去还是一筹莫展,难道要拼命?刚想到拼命,石屋内忽然传出异动,隐约有争吵声。石屋内闹出动静,外面睡觉的千多鱼人在一瞬间同时醒来,跑出几个头领模样的钻进石屋,片刻后出来挥挥手表示无事,鱼人们继续倒下休息,几个头领又走进石屋。 难道出事了?张怕满腔热情打算浑水摸鱼,可是水没浑,自然摸不成鱼。张怕念叨祈祷,一定要出事一定要出事,一定要浑水一定要浑水。一个时辰后他的祈祷应验了,石屋内争吵声变大,然后争吵停止,气哼哼走出个高大鱼人,在门口招呼一声,站起一百多鱼人。高大鱼人一挥手,百多鱼人小弟跟在他身后向东面走去。 他带人离去,石门又先后走出六个人,俱一脸愁容,最前面一个鱼人额头有道金线,肃穆不语。身后有人问道:“他要是过界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他好歹也是十一名族长之一,怎么可能这么莽撞?”另一人宽慰道。 这时,后进入石屋的几名小头领走出来,冲站在最前面的鱼人抱拳道:“族长,要不要拦截他们?” 族长摇头问道:“记住通道位置了?” 小头目回话道:“记住了。” 族长叹口气道:“你带人先过去,切记不可动手!”小头目应道:“是!”与身边几个小头目各带百多人追向东面。 族长目视他们离开,转身又跟身边一人说话:“这次要麻烦你和我一起走一趟了。” 身边那人说道:“总憋在屋里无趣的很,跟大族长去转转也好。” 六人中其余几人纷纷说道:“不须劳动大族长,由我陪七族长走一遭就是,老十一不会那么不晓事,劝一劝就回来了。” 大族长没接他们话,直接吩咐道:“你们守住密室,老十那面传消息说又进来个修行之人,唉,这些人类怎么总是不肯安歇?”然后对七族长说道:“走吧。”当先昂首前行,七族长陪在身侧,石屋周围陆续走出百多人拥在二人身后,一起走入东面丛林。 张怕距离太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影影绰绰看个大概,看样子是闹矛盾。正胡乱猜测呢,看到三拨人先后离开分出数百人,有点儿高兴,可是空地上还有五百多人,张怕就加紧祈祷:“继续出事继续出事。” 这一次没能如愿,门口四位首领送走大族长后回到石屋里面,外面五百多鱼人就地安歇,一切恢复成方才模样,只是人数少了一半。 第二百八十二章 出不去了 张怕咬牙切齿连许愿带祈祷折腾半天都是白费,无奈之下只好跟在大族长那些人后面东行,看看他们在搞啥,希望有机会跑出去。 一路疾行,又放出噬地鼠查探前进方向,在天亮时分总算追上鱼人队伍。远处林中,几百名鱼人围在一起闹闹喳喳不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转向左侧,绕好大一段路走到鱼人们侧前方,看到又一群鱼人横站成排,挡住后面赶来的鱼人。他们身后站着三个高大鱼人,是大族长、七族长和十一族长。十一族长正面红脖子粗的和二人争吵,声音非常大。大族长只是微笑看他却不说话,七族长偶尔插一言,换来十一族长更加愤怒。 张怕十分好奇他们仨在吵什么,可惜太远听不见,正想办法呢,十一族长和七族长打起来了。二人实力相当,打的风起树动草叶纷飞,一片混乱景象。二人带来的各族士兵也开始互相推搡漫骂,眼瞅着就是一场大战。 张怕更纳闷了,这哥俩跑这么老远就为单挑打架?整个俩神经病。 双方矛盾激化,大战在即,大族长猛地暴喝:“都给我停!”声音大的吓人,起码张怕被吓到了,掏掏耳朵,埋怨两句,爬到树上继续看热闹。 七族长和十一族长的手下听命而为,各自分开些距离,场中的老七和老十一就没那么听话了,一招一式打个过瘾,俩人是素识,好歹收敛些没有太过分的动作,给张怕看去好象是同门师兄弟对练拆招一样。 大族长见二人不听命令,面色沉下来,跨前一步,左右手互搭分别推向俩人。张怕瞪圆眼睛瞧热闹,啥都没看清呢,老七和老十一已经被分开,心下赞道:“真快。” 大族长分开二人,冷面对着十一族长说话:“祖训凡我族人不得离开此地,难道你不认祖?适才决议,六票中五票赞成封闭通道,难道你连厅堂决议也不遵守?” 十一族长气呼呼回话:“我怎么不认祖了?我手下被杀,去讨回公道就是不认祖了?祖宗也不会看着我们被欺负吧?还有决议,被杀的不是你们一族,你们当然不用在意。” “胡说!枯骨森林内百多族群都是鱼人一族,你族群也是鱼人一族,什么时候分出去另算了?”大族长怒目叱道。 十一族长自知失言一时语塞,而后强辩道:“我们是一族,可是族人被杀,尸骨仍在外界,我带人去敛骨也是错?以前外界一群混蛋封锁通道不让我们出去,现在通道变换位置,再不出去找寻尸骨,就永远找不到了。” 鱼人大限到来之时要入骨谷等死,在骨谷外死掉都属于大逆之事,家人亲属会抱怨、愤恨、不甘、伤心,甚至有蒙羞感,更何况死在另一个世界,简直不可想象。 大族长听后微微低头,眼含淡淡悲哀,夹杂些许无奈,轻轻叹气道:“擅自出去就是不对,只能对他不起了。” “什么是擅自出去?他们人类就可以随意进来,乱闯乱拿不说,还放走大部分妖兽,只剩些幼崽,我族人出去找食物找妖兽回来也是错?这样也是擅自而为?”十一族长怒吼道。 大族长慢慢摇下头,轻声却坚定说道:“通道必须封闭,人类敢进来就杀掉,无论如何你不能出去。十一位掌匙族长,前任第九族长因为丢掉钥匙而失去族长资格,如果你不想步他后尘,还是按厅堂决议去做吧。” 十一族长冷哼道:“我不在乎掌匙不掌匙,我在乎的是族人性命。” 大族长看看他,苦口婆心劝道:“百多族群只有十一个掌匙族长,百多族长都盯着这十一个位置,你不在乎总有人在乎,听我的回去吧;何况如果你硬要违抗厅堂决议,会被投进石牢囚禁起来,唉。” 十一族长眼睛冒火:“为族人敛骨为族人报仇,竟要被投石牢?这是哪门子厅堂决议?” 他冒火,七族长更冒火,大喊道:“别以为就你自己护犊子,若不是大族长一力阻拦,你手下俩人早被投进石牢了!通道在老十那出现,你手下人居然第一时间就出现了,还有你,以为自己能打以为自己厉害是不?是不是去了外界就能大杀四方?你以为我们鱼人一族为什么要固守祖训?再有俩月是厅堂大会召开之日,要重新选举十一位掌匙族长,你祈祷吧,看你能不能再次选上!” 七族长一顿骂,让老十一冷静下来。他们三人前方千米处有四株高树,树下站着百多名鱼人卫兵。老十一站直身子看向鱼人卫兵包围的四株高树,恨恨一咬牙,吐出声:“走。”人往西而去,后面聚堆的鱼人中分出两百多人跟上离开。 总算搞定这个刺头,大族长长吐口气跟七族长说道:“咱俩也走吧。”又吩咐鱼人们:“你们在外围戒备,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出去。”鱼人们齐声答是,大族长和七族长向来路走去。 他们吵闹不休,张怕什么都听不到,只隐约看出情绪激动,心道:“别闹了,赶紧告诉我通道在哪,让我出去啊。”待三位族长离开,却留下数百士兵守卫四株树,张怕知道那四株树必定有古怪,抱着侥幸心理拿出定星盘,他想再试一次。 自从进到枯骨森林,因为灵气过盛,定星盘成了摆设,根本显示不出通道位置,张怕几次尝试都是毫无发现。此时距离大树不过千米,万一大树那有通道,万一定星盘好用了,他的侥幸就将成真,所以才打算再试一次。 慎重、小心、带点紧张看着定星盘,送入神识,而后等待熟悉的白点出现。 奇迹出现,定星盘终于好用了,熟悉的白点重新出现在盘上正中位置,说明通道就在张怕附近。而不远处的戒备封锁,想必那里就是他苦苦寻觅的外出通道。 张怕差点开心的叫出声音,好运来的太快,有点儿难以适应,捂住嘴偷笑;只是他的笑才出现就又收了回去,四株高树周围站着起码四百名鱼人守卫。 第两百八十三章 峡谷 如果只有一个鱼人,先不论是否打的过,起码有尝试一下的勇气,而对方有四百多人,张怕只能在心底叹气,琢磨如何声东击西引蛇出洞,可是再怎么引也不能把四百多人同时引走。要不然回去和他们的首领谈谈?告诉他们我是好人,无意中掉进来的,请他们放我走? 他正瞎想,身后忽地一道疾风扑来,张怕觉察到危险,就地一个翻滚躲过攻击,回过头看,是一只高大黑豹,目露凶光,半张着嘴咬过来。 这面发出声响,惊动远处鱼人,嗖嗖扑过来二十多人。黑豹看到鱼人行动,丢掉张怕转头便跑,眨眼消失无踪。张怕心里这个气,黑糊糊的鱼人不敢咬,看见穿衣服的你倒挺有勇气,摆明看不起我。不过现在也没时间计较这些,黑色鱼人正往这面跑呢,张怕蹭地窜出远远在密林中打转。可是鱼人厉害,跑动速度奇快,估计再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追上,张怕只好再做窜地乌龟,跑到一株大树后,吟咒入地。 在地下屏息打坐,便想起林森,幸亏有他传授的地行术,否则在枯骨森林中将寸步难行。 枯坐许久,放出噬地鼠查探地面动静,不多时小老鼠传回消息,外面平静无人。张怕招回老鼠浮出地面,思考面对一群恐怖高手,怎样能平安出去?他感到头大无比。 他想从地底穿过去,可是不清楚外出通道具体位置,对方那么多人,万一整错位置,估计命就没了。愁啊愁的一筹莫展,难道真要硬拼? 虽然去无归路,心里却鄙视龙丹子等人,这里有啥好的?玩命往里冲,一群傻蛋! 从储物袋中拿出青铜钥匙,非常普通的一把钥匙,没有灵气波动,上面没有文字没有图画,就是一根直勾勾扁平铜条,前面加两道横叶,简直没用到极点的东西,偏龙丹子珍之若命,为此不惜杀死韩正韩反。韩正韩反?说起这哥俩,张怕记起个东西,半部八阵图。在储物袋内一阵寻找,取出后看,金灿灿明亮亮一张金纸,正反双面刻些不认识的文字图形。甩手一抖颤然有声,金纸上的图形似活了一般,现出八个不完整的阵图。 在拍卖大会得到这东西的时候,韩正韩反那哥俩说机缘巧合在异地得到,龙丹子还问你们怎么也出来了,显然三人去的是同一个地方,而且就是这里,枯骨森林。 想到这张怕不由一阵兴奋,他们能出去,我也能出去!看看半部八阵图,他们不但能出去,出去的时候还能顺便拿点东西走,再怎么的我也不能比他们差,起码要把八阵图凑齐了。 他倒是信心实足,忘记龙丹子他们是一群人,而他是一个人;忘记他们是元婴修士,而自己是结丹修士。 可是下半部八阵图藏在哪儿呢?放出藏鼠,让它熟悉手中半部八阵图,问能否找到下半部。藏鼠比噬地鼠小,毛茸茸十分可爱,听张怕询问,骨碌着小眼睛上下点头,意思是可以。张怕很高兴:“快带我去。” 将此处做好标记,然后跟着小老鼠在森林里捉迷藏。一天后竟走出丛林,来到处高山脚下。高大无边一座石山,怪石嶙峋奇峰突兀,山下百米是片空空荡荡的碎石地,走上去咯吱有声,无论站在何处,可以一眼望尽碎石地上所有东西。 比较奇怪的是碎石地尽头,石山脚下,有一座孤零零石屋,大门敞开,内里黑黝黝不可见物,门口坐着两个鱼人,各自闭目不言不语,好象在看守石屋。 张怕躲在林中向百米外的石屋张望,小藏鼠就在他身前冲着石屋吱吱鸣叫,意思是下半部八阵图就在里面。可现在的问题是那俩鱼头怪要怎么解决? 老鼠会钻地,张怕又放出噬地鼠,跟俩老鼠征询意见:“你们俩鼠一鼠引开一个鱼人能成不?”俩老鼠看看漆黑高大鱼头怪,又看看张怕,很心齐的一起摇头。 张怕鼓动它们:“你们会钻地,不要怕。”俩老鼠还是齐摇头。 晓之以义不成,那只好动之以利,张怕拿出一瓶灵气丹怂恿道:“只要把他俩引开,这一瓶灵丹,你们一鼠一半。” 俩只小老鼠的小眼珠骨碌碌转个不停,好象在计算合适不,最后互望一眼一头。张怕很开心:“快去快去,那个,小心点儿。” 两只老鼠,藏鼠先行,钻进地中一直跑到鱼人脚下才跳出来,出来后对着鱼人小腿就是一口,然后飞一般钻进地里。鱼人被咬,虽不致命也并不太痛,但是作为枯骨森林内最高存在,居然遭遇妖兽挑衅,当下愤怒冲脑,跳起来寻找袭击他的妖兽。 这时远处树林边上,噬地鼠蹦跳着冲鱼人叫嚣,张牙舞爪乱喊乱叫,完全瞧不起鱼人的姿态,鱼人受到刺激怒不可遏,嗖地冲过去要杀之泄愤。噬地鼠马上沉入地下,等鱼人追过来的时候,它已经消失不见,而藏鼠却出现在更远处冲鱼人叫嚣。鱼人便又追过去,就这样两只老鼠轮换着挑衅鱼人,不多时终于骗走一个。 一刻钟后两只老鼠回来,用同样方法激走另一个鱼人。张怕甚为叹服,起码他想不到这个办法,俩老鼠太聪明了,通过互相配合将危险降到最低。 等鱼人离开视线,张怕飞快钻进石屋。屋内昏暗,空空无物,长约十米,尽头处透着光亮。也不知道用什么盖的房子,短短十米两头有光,中间却硬是黑糊糊一片。 张怕小心走向另一端,到达后发现,原来这间石屋不过是个甬道,另一端出口是个大峡谷,峡谷两侧与石屋左右两道墙相连,直直伸出数十里地。除去石屋后这个峡谷,放眼看去全是石山,就好象神仙在石山中劈下一刀,在山中硬生生斩出道深沟,而深沟的尽头建着石屋堵住出口。 仔细打量峡谷,除去石屋这一面的墙壁有些凹陷落脚点,左右两侧俱是滑不留手,高硬陡峭。枯骨森林禁飞行,如果掉进峡谷里,只能从石屋一面爬出。张怕在想峡谷里有什么需要鱼人看守?难道是八阵图? 第两百八十四章 八阵 趁鱼人没回来,张怕利落滑下深深峡谷。落下后才明白自己想错了,这里哪是什么藏宝所在,入目尽是杂乱无章的法器胡乱堆放,还有些破烂衣服,形象点儿形容峡谷内景物,分明是一个大垃圾堆,只不过堆放的东西很高级而已。 法器有完整的有残破的,随便一数怕不是有数千把之多,还有许多衣服,也不知道打哪弄来的,风吹日晒腐的不成样子,张怕边看边寻思,难道下半部八阵图就藏在这堆垃圾里?想到这不由暗骂韩正韩反坑他,在垃圾堆中拣个谁也看不懂的破烂就换了他几株万年草药,这个憋屈要跟谁说?现在就是想报仇都找不到人,老韩那哥俩已经被龙丹子杀了。 这时两只老鼠嗖嗖从地底钻出来,示意那俩鱼人回来了。张怕忙设置结界将内外隔绝,然后让藏鼠帮他寻找下半部八阵图。 俩鱼人似乎对峡谷毫不担心,回来后依旧坐在门口,连进来看一眼都没有。张怕便在他们眼皮底下在藏鼠帮助下翻腾破烂,没多久找到那半部八阵图。张怕一手拿一张金纸叹息不已,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被扔在垃圾堆里,看了又看,感慨了又感慨,脑中实在再想不起别的词语来形容此时感觉,暴殄天物?再叹口气,收起八阵图。 藏鼠很负责,对峡谷内的破烂进行全范围搜索,噬地鼠也来帮忙,两只妖兽对法器灵力波动的多寡一嗅即出,不一会儿帮张怕找到十几把上好极品法宝,有方有圆有鼓有扁有镜子有梳子竟是无所不有,张怕越来越佩服这些鱼人,上好的法宝居然就随便丢在这里,是不懂还是不屑使用?现在他十分想知道鱼人密室中装的是什么,应该比峡谷中的东西要好吧? 在峡谷中行走翻找,只一会就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很多破旧衣服上有渍干的浅浅血迹,也有打斗中的破损痕迹,加上残破的法器,很明显,这里的所有物品都是外界乱闯枯骨森林而死掉的修真者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只有东西而没有尸首,想到这张怕突然感到一阵恶寒,难道被吃掉了? 峡谷里还有些储物袋,无一例外全是空的,袋内的东西,除去鱼人感兴趣的,其余都堆在这里,有玉简有灵石,散乱洒在峡谷中。 有胆子入枯骨森林夺宝的都是元婴期以上的高手,他们的法器功法当然不同凡响,可是张怕根本不在乎,懒洋洋顺便帮这些没见过面的死掉的前辈高手们收拾遗物,边拣边摇头,拣这么多破烂干嘛?天下修行功法万千之多,他却是一个都不想学。 这里没有草药没有丹丸也没有妖兽,任何吃的喝的都没有,有的全是死物。张怕翻腾大半天,大略拣了些东西,终于懒得不愿再动,双手一拍清出块空地,躺在地上望天,两只老鼠乖巧的卧在他胸口一同休息。 看着藏鼠毛茸茸模样,张怕苦笑道:“八阵图到手了,可是仍然不知道怎么出去。”思考半天没有主意,难道真要杀出去?翻出刚收起来的一大堆极品法宝挨样试用,因为时间和地点的问题,只能通过元神感知,并不方便真正施展操弄,再后只能无奈一一收起,再好的东西无法使用就是废物。 跟着拿出两张八阵图,金灿灿十分晃眼,张怕把两张金纸往一起对,边对边角对角试过几次都没成,让他感觉很不顺心,用元神查探,使用多种方法就是无法感知到金纸内的东西。不耐烦随手丢出两张金纸,过了会儿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有些心浮气躁,苦笑起身去拣金纸,没想到其中一张金纸下面有根锐利金针,张怕抬手一拿金纸,被金针划出到长长伤口,鲜血瞬间溢出滴到金纸上。 血液滴到金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全部吸收,金纸散发出的金光愈发浓盛,甚至有些晃眼。张怕心里一动,把这个方法给忘了,看来今天得大出血了。用左手挤捏右手伤口,挤出更多鲜血滴到两张金纸上,随着血液越滴越多,金纸吸收血液越多,散发金光越来越盛,终于砰地一声闪出道强烈金光,两张金纸合到一起,变成一本只有十页金纸的薄薄小册子,前面八页每一页介绍一种阵法,正面是阵图标示,背面是文字解释,最后两页纸满满的全是文字,详细介绍如何将八个阵法合一使用。 张怕瞧的大爽,原来这才是八阵图。虽然付出许多鲜血,但还是很高兴,只看第一页就感觉其威力不在大五行幻阵之下,试想一下,如果有八个五行幻阵叠加到一起释放威力,这些整天和自己作对的的鱼人还不是来多少死多少? 他正做美梦呢,手中薄薄小册子腾地跳离手中,在空中重又变化成两张金纸飘落下来,什么阵图都没了。张怕目瞪口呆看着上下两部八阵图,不是吧,付出那么多鲜血只看了这么一会儿就没了?这要把十张纸都看完学会,我还不变成人干了? 闭目思索刚才看到的东西,只隐约记得前面有图后面有字,气得他大骂阵图制作者,弄个玉简多简单,非搞这么复杂,我可怜宝贵的鲜血啊。 隔了会儿,冷静下来的张怕收起两张阵图,开始重新搜索峡谷。既然有阵图,便可能有阵旗,哪怕只找到一柄也好,他想知道八阵图的阵旗和自己炼制的阵旗有何不同之处。 这番仔细搜寻让他更加惊叹于鱼人实力的恐怖,八阵图主人死在这里不说,光看法器衣物,少说有三千名以上的元婴修士把命留在这里。三千人啊,整个天雷山才十几个元婴修士,而这一片小小峡谷就埋骨千多元婴高手,何况还有大批逃出去没死的,可见千百年来人类修真者是如何袭扰鱼人的,难怪鱼人见到我就要动手杀人,其实他们也蛮可怜。 说起来可笑,他倒有闲心替鱼人可怜,完全忘记随便一个鱼人都能打的他半死。 第两百八十五章 硬闯 经过一番努力寻找,终于在垃圾堆中翻出十几面还算完整的阵旗,其中有几面旗帜还算不错,可惜比不过张怕的阵旗。另有两面阵旗是由骨骼炼制而成,比较奇特。阵旗上镶嵌的阵法也是各有特色,效果不差,可惜若想详细搞懂阵法却是不能,既然无用,张怕双手一散,丢掉辛苦拣回的阵旗。又取出八阵图,犹豫要不要再给自己放点儿血。 最终结果是残忍战胜自己,边吃灵丹边在身上动刀,手腕的血似泉眼一般水流不停,总算费事费力更费血把八阵图记个大概。再拿出少量阵旗试练,威力果然厉害。 这一次进入枯骨森林好赖算是有了收获,可是依然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张怕叹气,如果出去和出峡谷一样简单该有多好。 垃圾堆中好东西不少,却是难入张怕法眼。既然再无留恋之物,便使用地行术穿地而行,随便找个方向跑出老远,浮上地面查看,果然离开峡谷回到丛林,大略辨别下方向,循标记回到重重守卫的四株高树附近。按照原来设想,东西拿到了,也该出去了。 四株高树附近的四百多鱼人守卫并不像外界士兵那样一丝不苟恪守命令,或坐或躺懒散围住四株高树。张怕观察半天,既然苦思无法,那就硬闯! 最让他担心的不是能否闯过去,而是四株高树中间是否真有外出通道。不过既然决定硬闯,无论有没有通道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 张怕退后千米,取出大量低阶符咒,都是很早以前刚学会制符时炼制的二品三品低阶符咒,一直没派上用场,今天使用倒是恰得其所。手指向远处一弹,一张符咒嗖地飞出,接着就是巨大爆炸。枯骨森林内物件都结实,巨大爆炸只炸出烟尘漫天草叶乱飞,硬是无一株树倒掉。张怕吃惊着沉入地下。 爆炸才起,有十几个鱼人过来查看,当然没有发现。分散四下搜索,身侧千米处又是一声炸响,接下来便听到周围爆炸连连,白光闪耀不停,白烟弥漫四起。 鱼人守卫分出一半朝这面冲来,自动散成扇面向爆炸处搜索,奈何爆炸范围太广,片刻间连续爆炸千余次,好象鞭炮响个没完。鱼人行动虽快,可再快也无法发现躲在地底的张怕,只能听任爆炸声四起而没有任何发现。 鱼人发觉事情诡异,不再奔走搜寻,静立原地各自扫视身周动静。 张怕早在地底行出老远,把头露出地面查看情况,见鱼人应变迅速不得不赞叹一声佩服一下,再看四株高树周围,剩余鱼人缩小保卫圈,面向外站成三层挡住所有进到里面的道路。 张怕缩回地下,向站位最偏的一个鱼人潜过去,估摸到达位置,拿出月影刀,身体猛地上窜,整个人突然出现在这个鱼人身侧,跟着手中刀一挥划伤鱼人,另一手丢出张七星符咒,人又缩回地底,向远处遁跑。 这鱼人在全神搜索四周动静,没料到敌人从脚下飞出,不过是错愕一下的时间就已经被张怕刺伤。鱼人反应奇快,身体侧开让过要害,跟着探爪暴起击杀敌人,可没想到才一伸手竟抓到张高级符咒,亏得他实力超绝,手在将抓没抓到符咒之际,整个人电般后退,比符咒飞行速度更快,硬生生拉开符咒一个身位。这个时候符咒爆炸了,七星黑色顶级符咒在他眼前爆炸。待爆炸声停止,白烟散尽,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黑色肉体,手脚轻轻颤抖。 有鱼人过来查看伤势,爆炸猛烈炸伤炸毁大部分肌体,他受到重伤处于昏迷中,可是没死,七星符咒在眼前爆炸,竟然没炸死他?张怕如果知道这个情况不知道该有多吃惊,可此刻他没时间了解这些,逃命要紧!人在地下飞窜,同时小心收起月影刀上血液,浪费千多张符咒,闹出这么大动静,只为骗得一点儿鱼人鲜血。 有鱼人重伤,其余鱼人愤怒异常,仔细追查林中每一丝异动,守卫四株高树的鱼人更加小心谨慎,他们知道外界的混蛋又来了! 张怕没时间再等,从地底行到对面露头探看,那些鱼人在爆炸处附近紧张搜寻他。瞧着他们暗叹口气,为活命只好对不起鱼人,反手又捏出千多张符咒,不过这次拿出的不是低品级破烂,一式全是七星顶级符咒。 穿上五行铠甲,给自己加上所有护盾法盾,偷偷向前潜行百米突然暴起,双手符咒如撒花般散出,大多数射往左右两侧;紧接着又取出千张符咒,跟丢破烂一样全射往正前方。 张怕没有鱼人结实也没有鱼人厉害,但他有层出不穷的防护法宝,整个人跟在符咒后面向前冲,胸前神泪内灵息如江河咆哮般疯狂涌出化做五行法盾护住身体,他在玩命。 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打不过跑不过,只能出奇兵偷袭,思考无数次,最终决定铤而走险。只要鱼人能抗住符咒或者自己抗不住符咒,那他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 还好,新炼制的五行铠甲不错,神泪内的灵力无穷,他又躲的稍微靠后一些,当数千张七星符咒爆炸后,鱼人们的三层守卫被完全撕开后,张怕居然挺过去了,依靠法盾铠甲抵挡住符咒爆炸威力,他居然没事。 这个时候,鱼人们惊慌失措,反应不及的许多人受伤,反应迅疾的许多人距离四株大树稍微远了点儿,张怕抓紧机会,一头扎进爆炸过后的浓密烟雾中。 有鱼人看到他,怒吼着扑过来,顶多眨下眼睛的时间,就能追上并杀死张怕。张怕没给他眨眼的机会,一纵身就是全力施为,疯子一般冲进烟雾,跟着冲进四株大树当中,在一片烟雾中他踩进水中。 四株大树呈四方型,各自相距五米围出个方框,方框内烟雾比鱼人三道防线处要淡薄许多,张怕一眼便看见四株高树当中围着的东西,是一眼脸盆大小的泉眼,汩汩冒水,一角低洼处有道浅细水沟,泉水顺着细沟流出。而最让他惊喜的是这旺清泉底部一片漆黑,一片熟悉的平整的漆黑镜面,在清清泉水中随着水波微微晃动。 第二百八十六章 重逢 张怕从没有此刻这般喜爱黑色,反手将刚得来的鱼人血液抹到身上,整个人往黑色镜面中一跳,水面一阵涟漪波动,身影在涟漪中消失。 眼前景色忽地一换,好象从屋内突然来屋外,张怕已经回到原来的世界。身势向前疾窜,发现自己处于一条大河中。脑中一个激灵,反手就是数张七星符咒丢向黑色通道口。 他需要鱼人鲜血才能自由进出通道,鱼人却不需要,追杀他的鱼人跟着从通道钻出,这时符咒飞到眼前爆炸,将鱼人炸昏摔回通道中,张怕这才有时间打量周围环境。 一条很宽的大河,河水很浅,最深处将将没过膝盖,河水清澈见底,鹅卵石垫满河底,有许多小鱼四散游动,给河水点缀生动活力。张怕飞到半空中回头低望,一条十分美丽的大河在这一刻改变模样,刚才符咒爆炸将大河正中位置炸得乱七八糟,石子乱飞,鱼儿死亡,不但通道附近烟幕弥漫,甚至连炸到空中的水花水柱还没有落地,到处一片水汽水雾。 张怕直直盯住黑色镜面,担心再从里面跑出三俩鱼头怪,能不能拼的过先不说,就说万一跑掉几个,绝对是普通百姓的噩梦。 待水花落回河中,巨浪平息,爆炸后的烟雾慢慢消散,黑色平整镜面清晰出现眼前。张怕双手捏着符咒,只等出来个鱼人就送给他们几张,可是一个时辰过去,通道那头始终没有鱼人过来。张怕猜测难道他们不来了? 他很想一走了之,可是心中那些固有的善将他牢牢捆在这里,暗想道:“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出来,在里面还可以四处乱走,出来后反倒变成看门的了。” 因为某种原因,鱼人确实没有出来追杀他,但是张怕不了解情况,只能傻傻呆在半空中戒备,集中注意力全副身心盯看通道。如此折腾一天,不过是短短一天时间他就疲惫不堪,思索半天终于想明白鱼人不会来了,整个人便放松下来,却又担心出意外不敢远走,丢出飞舟停在通道边上,人躺在里面休息。 这时才记起通道变换位置,早不在战国南方的大海中,也不知道身处何处,心中一阵黯然,云翳他们会担心我,想着回去找他们,却又不能就这样放任通道不管,几经思索想不出好办法,突然记起八阵图,那东西威力巨大,用来对付鱼人应该不错。 取出两张金纸,狠狠心将双手弄出数道伤口,鲜血滴答滴答汇成团融进金纸中。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专心学习,费时三天,换遍全身血液,终于搞懂八阵图。 八阵图由八个分阵组成,每一个分阵的威力都不比张怕的大五行幻阵差。八阵各有奇效,有迷阵有陷阵还有杀阵,凑一起使用异常厉害。张怕一直都想不明白,会八阵图的大侠怎么就能被鱼人杀死呢? 想不明白就不想,拿出阵旗布阵,八个分阵阵阵连环相套,内外皆杀,不但能困住阵中人,阵外人不触身阵中根本无法发现布成的八阵图。 张怕拍拍双手:“搞定。”管你阵法威力如何,用我最大本事也只能如此,不过心中也侥幸希望八阵图真的可以困住鱼人。 阵成后,张怕在河边又多呆几天,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后决定出发寻找宋云翳他们。 无非是确定自己位置,然后飞向战国大海。张怕没想到这地方距离大海颇远,也不知是哪个国家的领地,人员稀少,走千里路不见得遇见三人俩人。驾御飞咫经过五天五夜高速飞行进到战国境内,又费些时间来到海上,回到他失踪的地方。 平静海面飘着艘孤舟,张怕放出神识,立时感应到几十道熟悉的气息,张怕很开心,面露微笑,他们在等我! 他发现船上诸人,船上人也发现他回来。不空第一个飞出来迎他,然后是方渐张天放宋云翳成喜儿等人。不空冲他微笑:“回来了。”方渐也笑:“没事儿吧?”张天放大叫:“可算回来了,还以为你死里面了。”宋云翳成喜儿眼圈泛红,轻声道:“回来了。”然后是一群唧唧喳喳的丫头们出来,乱叫着:“就知道一定没事。”“总算回来了。” 她们吵闹,宋云翳成喜儿却只静静伫立,除开始一句话后再没言语,只深情凝望张怕。有机敏者发现二人神情,偷拽别人,以目示意,丫头们互相暗示提醒,很快平静下来。 张怕见到众人出来相迎心潮澎湃,这一次离别与前些次都不相同,险些将生离变成死别,所以格外激动,停下飞咫缓缓飞到大家面前说道:“我回来了,感谢大家挂念。” 张天放就想飞过去,被不空一把拽住,顺便捂住他嘴不让他说话。方渐瞧着暗笑,稍微后退几步,最前面只剩下宋云翳成喜儿二人。俩女子面子薄,虽都想拥入张怕怀中说些贴己话,却到底没说没做,宋云翳飞到张怕身侧牵住他手轻声道:“以后你去哪,一定要带着我。”成喜儿却是连话都没说,飞到张怕另一侧站定,也没牵他手。 张怕感受到二人情义刚想说点什么,粉嘟嘟小猪猛地飞过来撞入他怀中,张怕才想抱它,小猪已经在空中打个转飞到他头顶蹲下,并且哼唧几声表示强烈不满,张怕强行把它从头顶抓下,拍打屁股教育道:“敢撞我?找打。” 众人稍微唠叨会儿闲话叙叙别情,回到船上后不空问话:“里面什么样?”他担心鱼头怪通过通道来到此间,会给天下苍生带来灾难。 张怕叹道:“鱼头怪实力恐怖,数量也很多。”简单把自己所见所闻给大家叙说一遍,大家听后俱目瞪口呆,只有张天放没心没肺说道:“怕什么?又不是没杀过,他们敢来就全部弄死。”小猪向来是拽的嚣张,听张怕说鱼人厉害,心中不高兴,在张怕头顶猛跺几脚,大声哼哼一番,意思是带我进去枯骨森林,我把他们全烧死。 第二百八十七章 老道 张怕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象并不喜欢出来。” “不喜欢出来?宋国妖兽祸乱是怎么回事?”张天放问道。 “这个说不清,总是有原因的,反正我感觉他们不喜欢出来,否则不会任我逃跑。” 不空担心无辜百姓受到伤害,皱眉问道:“新通道在哪?过去看看吧,上次离水湖通道是十八佛士布阵封住,这次要不要告诉他们?” 张天放道:“告诉他们有什么用,十八个人费劲搞个罗汉大阵也没能挡住鱼头怪出来。” “那就去看看。”张怕一直不放心。 一群人坐上飞咫升空,往枯骨森林新通道飞去。途中张怕想起个人,问道:“龙丹子呢?再没来过?” 张天放对龙丹子印象极其恶劣:“怎么可能不来?你刚丢那会儿,我们想跟进去找你,可是进不去,云翳喜儿都急哭了,正闹心呢,那老家伙回来了,说有办法进去,只要给他钥匙还有万年草药什么的,得吧得吧乱罗嗦个没完,小猪听不过,一把火把他烧跑了,要我说就该整死他,可烦人呢。” 修士筑基以后,身体血脉皆可控制,连大解小解都能控制,更别说眼泪,宋云翳和成喜儿能急哭了,实在是太过于紧张张怕,搞得心神慌乱身体失去控制所致,张怕深受感动,可是飞咫上四十人呆在一起,不方便说些亲昵的话,便回望二人轻点下头表示感谢。 张天放问道:“鱼头怪挺厉害,那老家伙怎么能逃掉,而且还不知死活的想再进去?” 张怕摇摇头没说话,心道贪欲真可怕,为了所谓的灵丹和法宝,命都可以不要。 回去时不像来时那么着急,飞咫多飞两天才来到浅浅大河。一面是山,一面是草地,中间是这条宽且浅的大河,丫头们说:“挺漂亮的。”张天放四下踅摸:“通道在哪儿?” 张怕将飞咫停在水面上,指着前方虚无一点说话:“就在那。”随着话语,原本清澈河底出现一个脸盆大小的黑色镜面。张天放问道:“怎么这么小?上次那个不是挺大?” 这个问题无人回答,方渐好奇道:“你布阵了?我怎么感觉不到?这阵法不错。” 不空点头道:“确实不错,隐藏通道,让人无从察觉,感觉不比罗汉大阵差。” 张怕苦笑道:“全身血液不知道换了几遍才学会这个阵法,你们谁学?我把阵图给你。” 方渐道;“拿来我看看,要怎么换血?” 张怕拿出两张金纸给他:“八阵图,上下两部,滴血入内。” 方渐划破手指,以血涂抹金纸,可是金纸并没有吸收血液,鲜血顺着光滑纸面滑落滴入水中,金纸没有任何变化。方渐问道:“就这么学?” 张怕挠挠头:“可能你的血有问题。” “你的血才有问题。”张天放好奇,也滴血尝试,结果和方渐一样,气得大叫道。 张怕只好再残忍对待自己一次,弄些血滴到金纸上,大家便看到红血被金纸吸收,八阵图产生变化。证明可行就成了,张怕舍不得再浪费自己的血,边收起金纸边轻声解释道:“多融些血,两张金纸会合成一本完整的阵图。” “为什么你的血可以,我们的不行?”张天放坚决不相信自己的血有问题。 不空突然插话道:“这阵图可能是灵宝,会自动认主,估计在张怕死以前,谁也别想打开它。” “灵宝是什么?”张天放几人齐问。 “另一界的宝贝呗。”具体是哪一界,不空却是不了解。 张怕不在乎八阵图来历,他想的是灵宝怎么会在枯骨森林里出现? 不空又道:“把通道遮起来吧,我瞧这阵法威力惊人,咱没必要守在这里,如果鱼头怪能破阵而出,咱守在这里也只是等死而已。” 张怕想想觉得他说的对,催动八阵图遮住黑色通道,带着丫头们跳下水去玩。才跳进水里,远处传来几道强大灵力,向那面张望,遥远天际有几个黑点疾速飞来。其中有道灵息很熟悉,那个人发现己方众人后略一停顿,而后更快速度飞来。 张怕招呼众人后退,进入八阵图保护范围内说道:“真是不抗念叨,龙丹子来了。” 片刻间龙丹子带人飞到,见到张怕后问道:“出来了?钥匙呢?” 龙丹子一方共有六人,除去他还有三个黑衣长发男,一个布衫大汉,一个干瘦老道。干瘦老道冰冷问话:“你说的灵兽在哪?” 龙丹子闻言一滞,随即回话道:“就在……”左右看,一眼扫到后面一个丫头怀中的小猪,指着它说道:“就在那。” 干瘦老道送神识过去,感觉不到一丝灵力波动,不悦道:“你说的灵兽就是那只猪?”声音小,小猪又根本当他们不存在,所以没听到这句话,否则肯定会大发彪狂发彪,要折磨死这群人。 龙丹子小心赔话道:“它会喷火,那火很厉害。” 张天放白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一点都不厉害,连你也烧不死。” 一句话气得龙丹子面色发白,想发火又惧怕干瘦老道,只能咬牙忍气不语。 干瘦老道好象很厉害,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向下审视:“小和尚是佛士?不错不错,女娃子也不错,是处子,漂亮还有修行,你们俩跟我回去双xiu。”抬手点下宋云翳和成喜儿继续说道:“你们三个带着其余人赶紧离开这里,把那只猪留下。” 他自我感觉很宽容,全没想到惹怒小猪,小猪腾地飞起来就想发火,张怕动作快,一把抓住小猪抱在怀中,笑眯眯问老道:“除了这些,您还有什么事?” 老道面色沉下来:“趁道爷心情好赶紧滚蛋。”又偏头问龙丹子:“通道在哪儿?”龙丹子有点儿为难看他,又看向张怕等人,犹豫道:“他们在。” 老道冷哼道:“那就让他们不在。”指着宋云翳成喜儿说话:“你们俩过来!”看眼小猪补充道:“把那只猪也带过来。”心里却奇怪,为什么感觉不到它有灵力? 第二百八十八章 龙丹子之死 张怕在枯骨森林里吃瘪,好容易逃出来,还被人当孙子一样教育,心里不觉火大,脚下就是河流,有冰晶作为倚仗,他真不怕这六个人能咋样,笑嘻嘻问道:“她俩为什么要过去?” 枯瘦老道元婴高阶修为,自傲的很,见张怕浑不在意的态度,面色发冷,原地不动抓出左手,就在手臂一挥舞间,飞出一个黑色烟雾形成的巨大手掌抓向张怕。 张怕一直小心戒备,见老道抬手,忙催动体内冰晶,脚下河水腾地升起片冰壁,烟雾形成的黑手撞击到冰壁上无声无息散落,没留下一点痕迹。干瘦老道眼睛眯缝起来,凶狠盯着张怕说道:“小子有点本事。”话音未落,身影在空中消失。再出现时,已来到张怕身后,手中一柄细小银剑无声刺向张怕后颈。 弹指一刹那,老道动作极快,眼见银剑刺到张怕身上,突然听到叮的一声,一道冰壁竖在张怕身后,银剑刺到上面发出声脆响弹开。 “你倒有个好法宝。”干瘦老道阴着脸阴沉沉说道,心下却在想这是什么东西?能挡住黑手印不说,还能挡住万年寒铁的攻击。冲三个黑衣长发男使个眼色,低声道:“杀。”舞动银剑再上。 张天放方渐不空知道冰晶的厉害,悠闲观看张怕戏弄他们,张天放起哄道:“冻死他们算了。”不空低语:“善哉,善哉。” 老道想快速弄死张怕,同时让三名黑衣男去杀张天放和丫头们,扰乱对方心神。可杀字才一出口,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定睛再看,已被四面寒冰包围。他知道这冰有些蹊跷,拿出最厉害的法宝、使用全身法力去攻击。但是才一动手,耳边有人轻轻说话:“元婴高阶又如何?”老道一惊,便看到坚冰从脚向头蔓延,瞬间感到寒冷,瞬间意识消失,整个人被冻成齑粉,死掉。 三个黑衣男的法器蛮古怪,有柴刀钉耙锄头,像三个农夫一般围向丫头们,正想痛施杀手,面前一道与河等宽的薄冰竖在面前挡住去路。 龙丹子和布衫大汉在空中瞧的清楚,见老道被冰屋囚住不知道生死,三名黑衣男被冰墙挡住,过不到里面。龙丹子心下一动,从空中飞到丫头们身后打算偷袭。 张怕以冰晶为心操控河水,对水流上发生事情一清二楚,轻叹口气不再玩耍,抬右手弹个响指,就见河上冰面突然增大无数倍,瞬间成冰瞬间融化,就在这一静一动之间,三个黑衣男和龙丹子全被冰块包容,随着冰面融化,四个人连同老道一起消失不见。 空中大汉吓得面容失色,当即窜向高空逃走。张天放问张怕:“就这么让他走了?”张怕白他一眼:“你去追啊。”张天放一本正经盘算:“我是结丹高阶,那家伙结婴,恩,追不上啊追不上。”随即又道:“商量下,把冰晶借我玩玩呗,要不再去找一个?我瞧着比鬼刀稍微厉害一点儿。”手中鬼刀被轻视,发出嗡嗡声表示不满。 张怕独自飞到通往枯骨森林的通道上面看,八阵图是灵宝,阵法必不是凡物,应该能挡住鱼头怪外出。仔细检查环环相扣的八个法阵,确认无误后招呼张天放等人:“走吧。” 不空是众人中修为最神秘的,双手打个佛印,额头中间竖起第三只眼,扫量过法阵说道:“灵气内敛,外一无所现,鱼头怪若破此阵而出,咱在这呆着也是无用。” 张天放忽然道:“我也有这个,我也有这个。”学不空模样手搭佛印,憋得满脸通红终于在额头上出现佛眼,装模做样左右扫量:“呀,我看到法阵了,老和尚还是给了我一个好东西,下回见面请他喝酒。” 不空天性和善轻易不动怒,也被张天放气到:“那是我师傅!只给你一个佛眼么?” 张天放偏头望天,眨巴眨巴眼睛:“我想想啊。”又摸下下巴:“啊,想起来了,还有个东西,是什么来着?”在身上一顿乱摸,又拿出储物袋翻找:“呀,怎么这么多东西?在那儿呢?”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把储物袋往怀里一塞:“知道有就成了,下次碰到再找。” “碰到了还用你找?”方渐骂他一句,别的事无所谓,涉及到佛修,他总是很认真。 张天放当没听见,转话题嘲讽龙丹子:“老小子气性那么大,烧一下而已又没烧坏他,还带人回来送死。” 张怕气骂道:“你真是猪啊!那么大脑袋里面都装的什么?稻草?下水?”去问不空:“佛修都这么笨?” 不空轻咳一声:“佛修聪明,他不是佛修,是佛杀。” 方渐小声道:“我估计他们是来找枯骨森林通道的,碰到咱们顺便报仇。” 张怕指点着张天放教育道:“瞧瞧,这就是差距!”随即自语道:“他怎么知道通道的具体位置?每次都能找到?” 张天放保持他的没心没肺:“想那么多干嘛?走吧。”“去哪儿?”张怕问。张天放潇洒一拍双手:“不知道。” 别的修真者都是安静寻一地塌实修炼,以求进阶飞升,惟独以张怕为首这一群人根本不在乎修为如何,整天东跑西颠四处流浪。 方渐建议道:“要不寻个僻静地儿修炼几天?”他是最用功的天才,已经被张天放张怕成功拐带学坏。张天放不干:“那多麻烦,传说海的尽头是天空,咱去看看呗。” 张怕好奇问道:“你听谁说的?”遭遇张天放无情鄙视:“海天相连,海天一色都没听过?” 大家忍住要揍张天放的冲动向北方前进。丫头们修为太低,确实应该找个地方静心修炼,张怕和大家商议修炼地点,丫头们决定回家,回到遥远北方雪原中的雪山派驻地。 回去杳无人际袅无人烟的雪地,丫头们嘴馋,自然要采买些瓜果梨桃零嘴小吃,于是一行人慢悠悠向城市进发。 第二百八十九章 刘奇 一行人走过许多个城市乡村,路过之处总是引起人注意,几十个如花似玉美娇娘想不吸引人都难。所幸人多,没有遇到不平事。这一日来到个大城市,马路宽阔楼宇众多,还没进城张怕就发现城内有修真者,一共三个人,在城西一处民宅内打坐。 张怕笑笑:“城里有同道中人,咱低调些。” 丫头们大多是筑基期修为,被城内三个修真者发现。三人发现来了一大批修士有些吃惊,但也不敢出来招惹。 找客栈入住,去街市游逛,吃吃喝喝休息好以后明天再出发。 夜半,天色阴阴的无星无月,张怕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想起城内三个修真者,难道与他们有关?出屋躺在房顶看天,可以说是警戒也可以说是散心。 才躺下没一会儿,远方飞来十二名修士。张怕神识扫过,一十二名结丹修士,三个中阶九个初阶。这十二人越飞越近,忽然停在城外某处,稍待片刻再度出发,兵分两路,一路是三名中阶高手飞向城内三名修士处,剩下九人奔着张怕飞来。 张怕一笑,估计丫头们被发现了,却还是懒洋洋躺在屋顶不动,看他们想干什么。 张天放发觉有修士飞来,生怕没热闹可瞧,第一时间冲到张怕身边坐好。 不多会儿对方十二人飞进城,九名结丹初阶修士飞到张怕千米外停下。他们看不透张怕张天放修为,不敢轻举妄动,互相商议下,飞出一人,近到百米距离冲张怕二人拱手抱拳:“越国修罗门弟子拜见前辈,我等奉师命清剿敌孽,叨扰前辈处还请前辈勿怪。”他倒是乖巧,连对方来历都不问,只求赶紧办事走人。 张怕哦了一声,难怪瞅着他们衣服有些眼熟,原来是世仇敌人。张天放问他:“越国?不是你老家么?” 九人在这面和张怕说话,另一面三个人已经对城内三名修士动手,这三名修士两个筑基期一个结丹初阶,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三名结丹修士的对手。 城内三名修士很机警,在敌人动手前破屋冲天而起,散成三个方向逃跑,可是怎么能跑得过三名结丹中阶修士。眨眼间两名筑基修士已经被杀,剩一名结丹初阶修士慌不择路,朝张怕所在方向逃来。 张怕身前九人分出六人,呈扇形堵住那名修士去路。那修士见无路可逃,双目赤红,打算以命换命,双手连掐法诀,周身变得火红,如同火人一样在夜中闪亮耀眼。 张怕瞧着大惊,这是天雷山功法火雷爆?仔细看那人有点儿眼熟,急忙大喝道:“住手!”人往前窜打算制止拼命修士。可是晚了,那名修士终日跟丧家犬一般四处逃命,早不想活了,此刻更是同伴被杀,十二名修士围杀自己绝无活路,激愤之下逆运全身灵力打算?***送橛诰br /> 火雷爆是自杀功法,天雷山筑基期以上弟子都会使用,简单快速威力大。张怕动作再快也没有火雷爆速度快,只听轰地一声,从修士身上炸出数团火球四面八方分袭众人。 张怕熟知火雷爆功法,外穿五行铠甲,内运五行法盾,迎着漫天火球撞过去,一阵劈啪轰隆声响后来到那修士身前,两手连拍止住他体内灵息逆运,塞给他一颗生命丹疗伤,顺便也给自己吃一颗,这才回头打量围在前面的六名修士。 这六人没有张怕那么高修为,也没有张怕那么好的护身法宝,在一片火球中当场被炸死两人,其余四人尽皆重伤,倒是原来围住张怕的三名修士运气好,没有受伤。 张怕阴冷目光越过重伤四人,直盯适才和自己说话的修罗门弟子:“当我的面屠杀天雷山弟子,好好好。”一手扶住同门自暴修士,冲张天放喊道:“杀!” 张天放早闲得不耐烦,和张怕在一起混少杀生少打斗,难得碰到个机会,鬼刀飞起忽忽狂舞,在夜空中搅动出更大一片漆黑,这片漆黑中嗖嗖飞出三道黑线,快速穿过三人脑中金丹,三名修士毙命当场。 这就死了?张天放觉得还没过瘾,顺便杀死对方重伤四人,又冲对方三名结丹中阶修士喊道:“快来快来,该你们了。” 这三名修士原本以为手下九人杀一人简单的很,所以没赶过来,哪知突逢异变,眨眼间手下九人尽死,三人大惊失色,知道不是张怕二人对手,不须商量直接纵身后飞,在第一时间逃命。 张天放大怒:“想跑?”指挥鬼刀追向其中一人,又冲张怕喊:“那俩交给你。”师门弟子被杀,张怕满腔怒火,抬手一甩,袖口闪出三道银光,在夜空中微微一闪,从逃跑三名修士体内穿过,再一闪又飞回张怕袖中,而逃跑的三名修士已经从空中摔落死掉。 张天放不高兴嘟囔道:“说了给你俩,你怎么一个都不留给我?” 张怕怒道:“闭嘴!”抱着受伤修士缓缓落下带回房内,吩咐张天放:“把尸体处理掉。” 张天放知道张怕是真的生气,没敢触他由头,老实去收拾十二个死人。 张怕将受伤修士平置床上,双掌抵他命门以气度命,又取两粒疗伤丹药助他服下,折腾好一会儿,受伤修士终于缓过一口气,慢慢张开眼睛。 修真者对自家身体特别了解,才睁开眼便以残息内视经脉,随即道:“我死定了,你为什么不杀我?” 经过暴怒、杀人泄愤,张怕已经平静下来,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了解事情经过,轻声问道:“我是天雷山宏悟,师弟能否说下发生何事?” 受伤修士听闻这个名字,面上一阵兴奋:“师兄,是我,刘奇。” 听到这个名字,张怕脑中腾地出现一个十四、五岁的瘦弱少年形象,双手捧着柄法剑,跟在自己身边说话:“师兄,你有进阶丹么?我用法剑换。”还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害怕。 张怕只见过他一面,进紫光阁前路过天雷山街市时见的,那时两个人都是少年,而今过去七十余年,俩人都长大,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此情此景,张怕有点激动:“出什么事了?” 第二百九十章 天雷山没了 刘奇双眼立时黯淡下来:“天雷山没了。” 张怕如遭雷击呆住,语声颤抖问道:“天雷山,没了?” 刘奇身受重伤,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只有头部可以轻微活动,说话或眨眼,四肢早寸寸断裂,甚至体内脏腑也已破碎不全,现在能说话完全是张怕以自身法力加上疗伤圣药暂时保命而已。刘奇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直接说道:“是金家,出动十名高手破了天雷山大阵,师叔师祖全部战死,师兄弟逃出一些,但被越国魔道趁势追杀,活下来的没有多少,听说,听说鲁国几大世家也有人参与进来。”短短几句话说的呼哧带喘停停顿顿,体力严重不支。 张怕面寒若冰,咬牙问道:“金家?为什么打上天雷山。” “他们来找万年草药,师祖说没有,他们不信就打起来了,他们太厉害了,十个人,只有十个人,杀死数千高阶修士,长老堂的,紫光阁的,那么多师叔师祖没一个是他们对手。”刘奇说着说着流出眼泪,一脸倔强却又难忍悲伤。 听到这,张怕明白是自己给天雷山带来灾祸,六十年前天雷山之围,世上高手多是以看热闹的心情来转转,真正肯出手的只有和自己有仇的鲁国胡家。至于金家,虽也有仇,但显然并不太在意这种仇恨,只来了一个人看看热闹就走了。 天雷山有宝,自从在拍卖会上卖出万年草药引起修真者注意开始,世上就有这个流言传出,以前是不敢确信消息是否真实,没必要大动干戈,但是现在呢?他们确定天雷山有宝? 张怕颤声再问:“掌门师叔,真空师叔都不在了?”这是天雷山上对他最好的两个人。 “都死了。”刘奇双眼怒含仇恨,可惜身不能动,只能等死,那种仇恨片刻又化成无奈、悲哀,化做清泪流下。 张怕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报仇!” 事实如张怕猜测的差不多,金家攻打天雷山确实是因为怀疑山上有宝。张怕几次赠给几位师叔数万枚进阶丹,天雷山弟子有丹药帮忙,修为提升飞快。单说刘奇,资质普通,依靠进阶丹在短短七十年间就升到结丹期,换做常人,怕不是要百年之功。不说他们,就说张怕身边的丫头们,哪个不是丹药随便吃,六十余年过去大多还只是筑基修为。 两相情形一对比,天雷山新进弟子提升飞快,高阶修士层出不穷,自然惹人猜测,摆明有妙药妙法帮助进阶。 而蛮谷金家自与齐国红光客栈一役,家族力量损失过半,尤其中坚力量几乎全军覆没,惟不败甲堂没有太大损伤。除去少量甲堂高手,剩下的基本都是低阶子弟。金家位处蛮族族地,独抗百余蛮族术士门派,容不得一点疏忽,这种情况下,凑巧得知天雷山异军突起,在越国以一派之力对抗魔道且处于上风,当然要琢磨琢磨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只能以天雷山有宝贝来解释,金家想得到这些仙丹快速壮大门派力量,于是甲堂高手尽出,以十人之力破天雷山大阵,付出二人重伤的代价杀死天雷山数千修士,最后搜寻仙丹无果离去。而越国魔道门派却趁此机会痛打落水狗,魔道四大门联手追杀天雷山遗徒。鲁国药家得到消息,便也来趁火打劫。至于其他七个世家,倒没有人真的来越国,包括与张怕有杀父之仇的胡家。 张怕不知道这些情况,也不想知道,他只需要知道是金家做的就够了,至于鲁国八大世家,如果有机会有能力灭掉蛮谷金家,鲁国八大世家又算得什么。 张怕满腹愤恨,与刘奇刚说几句话,才了解点儿事情,刘奇已经死去。张怕呆坐床前看着他尸体,不语不动不知道想些什么。看见张怕寒冰一样的面目,丫头们包括宋云翳成喜儿都没有人敢来打扰。这时张天放擎着两具尸体回来,是天雷山两名弟子的,他将尸体带进屋,看到张怕阴冷表情吓一跳,默不作声放下尸首静立一旁。 张怕见他带同门师弟的尸首回来,起身郑重道:“谢谢。”然后去屋外取出数张顶级白玉,打算做棺材。方渐犹豫下低声劝道:“用这个收殓尸身,万一有人发现,起贪念……” 张怕默然,收白玉出院门,不大会儿带回三具上等棺木,内里锦罗铺垫。 取水,湿巾,给三位死去同门净面。三人逃跑时为避人耳目换成常人服装,张怕又去裁缝铺请人赶制道袍,并威逼天亮前必须做完。裁缝也是糊弄,剪剪裁裁缝缝,两个时辰做好三件道袍。张怕也没挑,丢下银子拿衣服回客栈。 待给三人穿戴一新,小心将尸身放进棺木,覆以白绸,合上棺木,以长钉钉死,然后跟宋云翳等人说道:“我要回天雷山。” 众人知道张怕伤心到极点,从开始到最后一直看着他忙碌,知道他在发泄,没人敢帮忙,张怕表现很平静,没哭没喊,但是谁都知道那平静里含着巨大悲伤。 张天放道:“我跟你回去,我帮你报仇。” 张怕拒绝:“是我的事,你们回雪山。”态度坚决,容不得反驳。接着对宋云翳低声道:“对不起。”又看成喜儿一眼,然后放出飞咫,收入三具棺木,跳入飞咫,起飞。 宋云翳杏目含泪,忽然出声道:“等下。”说着话把小猪丢向张怕。张怕一愣,抱住小猪道声谢谢,催动飞咫升空北飞,瞬间消失无踪。 客栈院落中剩下诸人面面相俱,宋云翳成喜儿尤其悲伤,却坚强不语。丫头们也知道事情严重小心围在周围。张天放挠挠头说话:“我送你们回雪山,然后去天雷山,放心,我照顾他。”不空低念佛号。方渐左右看看,有些想不明白喃喃道:“他怎么就走了?” 此时天色发亮,客栈有人进进出出,见到院中几十人呆站都觉奇怪,宋云翳轻声道:“走吧。”一行人出客栈缓慢北行。 第二百九十一章 结婴 飞咫急行,似一道流星在天际划向天雷山,数个日夜之后,张怕出现在天雷殿。曾经的高大殿门如今碎作数段,殿内墙柱有断有裂,破乱不堪。殿内殿外到处都是尸首,少有完整的,多是断肢碎骨。张怕红着双眼四下寻找,找他的真如师叔,真天师叔,真空师叔…… 没有找到,张怕疯了一般跑出天雷殿冲向紫光阁,经过山石凌乱一路破败,在紫光阁门口见到宏远师兄的尸体,脑海闪现出他指点自己修炼的样子,是自己的传功师兄,双目几欲瞠裂,血丝满布,强忍悲痛殓起尸骸,将师兄遗体放到空地,可是四处都是同门师兄弟的尸体,张怕狠心一咬牙先不管他们,展开气翼,整个人像一颗流星在天雷山各处飞窜。 天雷山没了,所有房屋建筑统统被毁,万兽洞直接从山头上消失,藏经阁被炸平,后山高高炼宝阁变成大地洞,天雷山万多弟子大部分战死在这座凄凉高山上。一路除了尸体就是尸体,那一具具鲜活的生命是因为自己的灵丹灵药而遭受灭顶之灾! 张怕越想越怒越想越痛,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仰天发出一声凄厉长啸,眼角有清泪流下,止不住的流。 握紧双手,好象要捏碎所有的痛,停住身形,扑通摔倒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泪肆意的流,好象许多许多年前,在万兽洞守洞时的羸弱小子,在雷雨天害怕的不能自已的胆小笨蛋。现在那种担心害怕又回来了,盈满全身,止不住停不下的害怕。 凄喊未绝,风雨忽至,空中几声喀嚓惊雷响过,豆大的雨滴倾洒而下,似在清理他的悲哀。在狂风骤雨中,张怕身子往一起蜷缩,越缩越小,缩成个团,身体依旧颤抖,显得那么弱小无助,像是襁褓中的婴孩。 乌云压顶,相互摩擦挤压,一道粗大的闪电在挤压中产生,瞬间撕裂暴雨、空气,直直打到张怕身上,这时空中才炸出那声本该一起出现的巨响,轰隆隆地动山摇。 张怕没死,遭到天雷攻击居然没死,蜷缩的身子慢慢展开放平,身上也有没有焦黑痕迹,五行法盾在受到攻击一瞬间自动展开御主,胸前神泪倾全部所有灵力充盈每道法盾。冰晶有雨水帮忙,一道又一道冰墙层层密密护住张怕,坚硬无比的冰墙瞬间把张怕包成个巨大冰团。可是这些坚硬的不可摧的盾和墙,在天威一道惊雷下全被炸成虚无,那道弱小许多的闪电还是直直打到张怕身上。 泪水停住,颤抖止住,面容平和,只是紧闭的双眼隐有一丝血光闪现。张怕想起了妈妈,想起了爸爸,记忆中模糊的父母在这一瞬间清晰显出面目,笑着看自己,笑着张开双手,笑着想拥抱自己,张怕也笑,从没有过的暖心感动让他开心的笑,他要扑到妈妈的怀抱里,可是无论怎么跑怎么扑,爸妈都在一身之外张开双臂冲他微笑,他们抱不到他,他也抱不到他们。张怕很着急,为什么?为什么抱不到?为什么就在眼前却抱不到? 努力张开双手努力的跑,还是抱不到。张怕不笑了,失望的慢下脚步,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可是才慢下脚步,只在一身远的父母身影变淡,就在他面前慢慢变淡,从真实到虚无,就那么一会儿,微笑着张开双臂想拥抱他的父母,在他眼前消失了。张怕大喊:“不!”伸手去抓。 什么都抓不到,什么都没有。 失望、悲痛、难过,有万均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无法呼吸。他对自己很失望,为什么不继续追,如果一直追,爸妈就不会消失。 在悲伤中,眼前身影晃动,真如掌门,真天道人,真空师叔,还有真木,真一等等等等许多师叔来到他面前,都看着他笑。 张怕想起掌门告诉自己来历的时候,想起他也很悲伤的模样。还有真空师叔,对自己那么好,正魔大战时在身边保护自己。甚至那整日琢磨自己的铁冠道人,现在也冲他微笑。天雷山上,每一个他见过的同门,现在都在他面前冲他微笑。 张怕仔细看过每张脸,把他们深深记入脑海,永不要忘。他对自己说,也对着师叔们说,我要报仇! 胸前神泪猛地一跳,炼神诀自动运行,收敛经脉中被雷击后混乱的内息灵力,慢慢凝成束在体内疯狂窜动。 脑中金丹在适才雷击下碎裂,散成金光窜向四肢百骸,混乱跳动。此刻灵力成束运行,这些金光自动依附过去壮大灵息,纠缠着凝结着融合一起。 随着一条条经脉被修复,散乱的内息恢复成周天运行,神泪内的五行灵气补充进来,体内灵气充裕到不可想象。这些灵气从身体各处向头顶百汇聚集,越聚越多压缩成团,而神泪内灵气还是不停涌入,甚至冰晶也分离出一些闪着银光的灵气涌向脑海。 神泪内五行灵气,冰晶的银光灵气,金丹碎裂后混合而成的金色灵息,三种灵气混合到一起,在张怕体内掀起一道又一道波浪,澎湃着潮涌向周身经脉穴道,最后齐聚脑海,发出轰地一声响,这股强大的灵息凝结成一个金光娃娃,抱着手脚玲珑可爱坐着,随张怕呼吸他也呼吸,睁开黑白分明的小眼睛,仔细打量这个世界。 张怕结婴了。 一直平躺在湿漉泥泞地上的他,从内往外忽地散发出强大气息,一圈无形狂风以他为中心向周围劲吹,身上雨水泥土,x下泥泞土地,被这道狂风全部吹走。 好象有东西托着一样,张怕慢慢从地上飘起来,成大字型立在空中,一道道汹涌灵气围着他打转。头顶忽然跳出个金色小娃娃,咬着手指好奇地四下张望,待看到阴沉天空破败景象,失望地眉头一皱缩回张怕头顶。 在金色娃娃消失的同一时间,张怕睁开双眼,恐怖异常的一双血瞳,阴冷望着前方,好象能看透山山水水世间万物,又好象什么都没看。 第二百九十二章 葬 暴雨依旧,张怕没有设护盾遮挡,但是无论多么密的雨丝多么大的雨滴,在接近他身体的一瞬间直接消失掉。他凭空傲立,似天神谪世凛然不可忤逆,威武难当。 他就那么静静立在天雷山顶的空中,许久许久不动,直到暴雨骤歇,乌云散去,天空重又复归一方清明。成大字形凭空而立的张怕的双手忽然动了一下,紧握成拳,身周凝而不动的浓密灵气好象得了命令,潮涌般瞬间挤进张怕身体。张怕整个人为之一震,原本充盈的灵息此刻更加充盈,胀的他直欲做点什么发泄一下。 灵气在体内几个周转,与自身灵气合为一体,张怕长吐口气,一双血瞳慢慢褪去残红,恢复到原来颜色,只是黑的更黑白的更白,比以前更亮。 收拳,展翼翅,嗖地飞往下方,去每个村镇收买棺木,张怕灵台清明,面目平静,没有悲伤没有激动没有仇恨,好似天下事都与他无关那样平静,而现在,不过是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半日后飞回天雷山,把天雷殿前面广场清理出来,摆出买到的棺木,只有数百张。放出藏鼠噬地鼠,让它们帮忙找尸体,他负责搬运收殓。 天雷山近两万弟子,此时变成万余尸首,还有许多分辨不出模样,只剩残骨肉屑。张怕在山上四处飞游,将他们都归到天雷殿前。 正忙着,藏鼠传来信息说某处有宝,张怕让藏鼠做个标记,然后继续收殓同门尸骨。三日后,天雷山所有弟子都陈列在天雷殿前,张怕设个法阵护住天雷殿这一块,然后再次下山,去大城市买棺木,买道服。 数日后再回来,给每一具尸体换装,装棺木。天雷殿前广场满满都是棺木,万多棺木,瞧着就沉重压抑,黑沉沉一片似无声怒海,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是惊涛骇浪。 燃起香烛,张怕代万多死去的同门执弟子礼,然后一一将他们送到后山落葬。那里原先有片故人祠,葬着历代先辈,此时也没了。依着故人祠原来位置,在旁边掘出个巨大深坑,张怕就一次一次往返,每次只捧一具棺木安葬。这些棺木里有真木师叔、真一师叔、宏远师兄,还有更多更多不知道名字的同门师兄弟。 收殓时没见到真如掌门和真天道人的尸体,但是见到两位师叔破损的法宝逆天宝鉴和天雷剑。张怕知道,八成是使用火雷爆自暴身亡,导致尸骨无存。 万多棺木葬于一起,覆盖黄土,立一巨大石碑,碑上平平没有刻字,张怕把想说的话刻在心上,咚咚九叩头,送别诸同门,平静起身离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藏鼠又传来信息,还是适才内容,张怕飞去查看。 后山更后山的地方有个山洞,是师叔祖铁冠真人闭关之处。以往高高石门隔绝内外一切,现在石门碎裂露出内里,不过十米见方一个大屋子,除却蒲团再无别物。藏鼠就在这山洞地底传来信息。 施地行术下潜,才入地,胸前神泪突然猛烈跳动起来,好象很激动的样子。张怕不明所以继续下潜,随着下潜越深,神泪跳动越猛,到最后几乎要脱体而出。张怕好一阵安抚才稍微平息下来。 藏鼠吱吱叫提醒宝物就在眼前,张怕将身周泥土挤出个空间,拿出夜明珠照亮,脚下有个一米见方的银匣,匣子外面设有数道结界,起隔绝荫蔽作用,匣子上还有数道结界,若不是藏鼠,寻常人绝对难以发现。 匣子一出现,神泪猛地从胸前跳离,穿过数道结界直接扑到匣子上。可是银匣是密封的,神泪进不去,只能在表面着急。 张怕知道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了,是神泪的本体,死在自己面前的那条大伏神蛇的尸骸。抬手接回神泪,破掉结界,拎着匣子返回地面。 回到地面打开匣子,果然是莹白巨大的伏神蛇尸骨,肉已经没了,只剩外皮鳞甲,长长蛇骨,玉球般的双眼,和脑中一颗巨大灵珠。 将它们取出平置地上,长长蜿蜒数十米,只尾部少了些鳞片,是被铁冠真人拿去炼器了。神泪贴着蛇骨鳞甲游动,一寸一寸像是在抚mo自己的身体。张怕瞧之不忍,想起驭兽袋中百多小蛇,放出它们后自去外面呆坐,留给伏神蛇母子一片空间。 万年伏神蛇,鳞甲得来不易,想炼制更加不易,铁冠真人费时三年,耗尽无数天宝地材才炼出一把蛇鳞剑,自知再没材料炼制其他法宝,又怕惹来麻烦,所以在闭关的山洞内挖地数里,以藏宝匣收藏,又施以多个结界,深埋地下。不曾想最头来,还是便宜了张怕。 张怕坐在地上呆呆望天,过去近百年,伏神蛇骨又和神泪汇合一起,是不是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可是天雷山覆灭又是哪一种定数? 坐了不知道多久,小伏神蛇从蛇骨处游过来,百多小蛇紧紧挤着他,冰冷双目似乎有了感情。神泪飘在他眼前,上下颤了两下,又贴回胸前,与他归于一体。 张怕低声问道:“我用它炼制法器可以么?”胸前神泪跳动下表示同意。张怕却没一丝高兴神情,重重点下头长叹一声,过去收起蛇骨。 展开翼翅,围绕天雷山缓慢飞一圈,在万兽洞前停了会儿,那里原本有所茅屋,他在那住过好久,好久。万兽洞里有个八卦阵,现在洞没了,八卦阵也没了,洞里还有许多希奇古怪的可爱妖兽,他就是在那里见到伏神蛇,得到百多伏蛇卵。 放眼望,天雷山这么大,居然说毁就毁了,再没一个活人。展动翼翅西飞,那里还有他的一个家,在一块巨大石头下面的一个小木屋。 木屋还在,也许是距离太远,又没人居住,所以敌人们放过它。落到院中,推开每道门,露出空空的满布灰尘的房间,显得那么破落。张怕脑中突然跳出句话,往事不堪回首。哧地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都不可回首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换装 绕着院子走几步,就又想起真如掌门和他说话时的情景,轻叹口气,约略收拾下卫生,关门,腾身北飞。 元婴期飞行速度比结丹期快许多,不慢于飞咫,张怕展开翼翅,飞行速度更快,两日后来到无边草原,用地行术进到五灵福地。 有法阵提醒,林森带人等在花园内,看见张怕俱开心无比,林森笑骂:“混蛋小子,怎么这么久没回来?云翳呢?” 张怕笑答:“没带她回来。”那笑容有点勉强。 林森看出端倪,小声问道:“出事了?” 张怕摇头回话:“没事,回来炼点儿东西。” 话是这么说,林森一眼瞧出不对,却是没有追问,大笑道:“又搞到什么宝贝了?正好我也有好东西给你瞧瞧。” 张怕每次回来都要照例摆酒讲故事,将外界的风风雨雨惊险历程说给娃娃们听,但是这次他只是低头喝酒很少说话,福儿等十三个胖娃娃缠了几句,被林森哄进逆天洞,花园里只剩张怕林森二人。林森道:“有什么为难事说出来,我帮着参谋参谋。” 张怕回道:“没事。”但心里非常明白,以他一己之力对抗蛮谷金家,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不说别的,单说甲堂十人,随便走出一个都是大陆上顶尖再顶尖的高手,估计实力不比十万大山的十八尊者差。 林森知道他性子犟,也不多劝,举杯道:“喝酒,以后若是碰到烦心事就来老哥哥这呆几天,天下之大总有你容身之处,来,干了。” 张怕没碰杯直接干掉,然后斟满再干,天雷山被灭门,心里压抑多日,几杯酒倒给他短暂放松机会。 最后结局当然是二人同醉,这是张怕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醉酒,仰躺着想睁开眼看世界,有些懒得睁又有些睁不开,头晕的很,胃里一阵一阵难受,有东西往上涌。张怕呵呵傻笑:“原来醉酒是这个滋味,原来修士也能醉酒。” 第二日清醒时,花园里只剩自己,起身去溪边洗把脸,走进逆天洞。娃娃们永远长不大的童心,时刻想张怕陪他玩。可是张怕真的没心情,放出所有妖兽,让娃娃带着妖兽大闹逆天洞。他妖兽实在有些多,除去伏神蛇还有四十多只,什么大蚕火猴的爬的跑的都有,最低修为都是结丹期中阶以上。 林森招呼他下到五灵池,熟悉的五个灵池,浓郁无比的五行灵气,空空荡荡的平台,还有平台下漆黑的无尽空虚。张怕拿出成年伏神蛇皮,林森惊问道:“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成年蛇皮起码数万年吧?”想起百多小蛇,低声问道:“该不是……?” 万年宝物对林森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外界存活万年的妖兽,那种实力说是惊天地绝不为过。张怕点头道:“是的,即将产卵时被我山门师叔捉到……”说到这不由停住话头,佛修讲究天道循环因果报应,天雷山被灭该不是因为这条大蛇被抓而种下的果吧? 林森还想问什么,张怕胸前神泪无声脱离身体,跳到蛇皮蛇骨上,贴着蛇骨又是一阵游动,张怕冲神泪说道:“叨扰了。”以人家尸骨炼器,岂是一句叨扰就可解释推脱的了的? 可是神泪并不在意这些,贴着蛇骨游一会儿,钻进蛇头内灵珠,扯出一道游丝附着于蛇鳞蛇骨上,然后跳回张怕胸口。 林森问:“这是?”张怕道:“她同意我用她尸骨炼器,并分出一丝元神附上,炼成的法宝会有她的残存意识,会自动攻击或抵挡。” 高阶修真者有个炼器之法,是以活的妖兽融合器皿同炼,炼成后的法宝有自动认主,威力强大等优势,但问题是没有妖兽肯自愿这么干,被强迫的大多炼制不成,即使成功也要以控神术或法阵来控制妖兽。炼制关键是元神之争,法宝成功与否,威力是否强大都与被炼制妖兽元神有关,加之炼制过程惊险,耗费材料都是珍惜之物,所以少有人使用这类法宝。 现在伏神蛇自愿分出元神帮他炼器,尤其还是一条数万年寿命的实力超群的伏神蛇,想想就让人激动。 林森听得大喜,忙道:“快炼,快炼,还要什么材料?你还有什么材料?” 张怕又取出在枯骨森林得到的数块巨石,林森拿一块丢到火灵池上空炙烧,足足焚烧三天才提炼出其中的铁液,仔细查过后叹道:“原来以为金精银液是上等宝贝,现在看看,真是短视的很,你的硬铁刀,还有这铁液,哪一个都是世间罕有之物,这法器是你炼还是我炼?” 张怕想想道:“我来吧,你指点我。”他想把含有伏神蛇元神的法器炼成贴心宝贝,像冰晶那样生死与共。林森点头同意。 这一次炼器耗费三年时光,张怕体验过元神被炙烤的感觉,知道疼痛难忍,所以都用法阵保护大蛇元神,不想让她感到痛苦。可是再怎么保护也要受到炙烤,元神相连,每次炼器,胸前神泪都会剧烈跳动,张怕心下不忍,一咬压一狠心,分出一丝元神送入炼制法器内,既然不能帮你减轻痛苦,那就和你一起痛! 他将元神送入法器内才发现炼神诀大成了!元神可以随意分裂融合,心底残存的那一丝害怕烟消云散,胆怯彻底离他而去。 大喜之下想了想,应该是在天雷山结婴时炼成的,那时居然没发现,暗道自己大意了。 林森也责怪自己大意了,天天在一起炼器,居然一年后才发现张怕结婴,自然又是一番大呼小叫。 有炼神诀帮忙,元神受炙烤的疼痛降到最低。三年后炼出一柄银剑,样式普通,瞧着也普通,但是张怕知道这剑绝对不普通,他能感受到剑内的两股元神,因为心神相连,他感觉这剑如同自己的手指一样灵活。勾下手指,银剑隐入体内;伸出手指,银剑破体而出。这剑有伏神蛇做器灵,想普通都难。 除去银剑,又耗时两年时间炼件衣服,同样送入元神,并用去数不清的高档材料。衣服上嵌入多重阵法,富含五灵精,可以随意控制各种灵精的多寡而变幻衣服颜色,甚至形状,现在这衣服就是一件紫色道袍,背心上有一个大大的天雷山标记。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小猪丢了 除去这两样张怕没有再炼制别的法器,一直以来他的法器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自己都没什么机会使用。他打算把以前的法器全部淘汰下来送给方渐,以后只凭一剑走江湖。 他给新炼制的装备起名叫伏神剑和伏神袍,去外界试练过,布下小五行刀阵,伏神剑单凭一剑之利轻松破阵;又以巨大硬铁刀劈砍伏神袍,连道划痕都留不下,这让他心下大喜,攻有伏神剑守有伏神袍,当真是伏神在手天下我有。 林森不敢相信世间有这等坚固锐利之物,追问来历,张怕赞叹:“幸亏进炼神谷走一遭,那里还真有点儿好东西。”想来也有趣,在鬼洞得到硬铁,那里面硬铁多到没数;随便钻进炼神谷地底,谷里的破石头又是珍贵材料。不过话说回来,两地俱是大凶之地,若非机缘巧合,就是有再多宝贝也只能看看而已,天下又有几人能有张怕这等好运气? 伏神法器是用万年伏神蛇鳞甲配以炼神谷坚硬矿石炼制而成,其中添加多种珍贵材料,又融入五种灵精,而最最厉害的是伏神蛇那一丝元神,从灵珠内汲取灵力,与元神一起融入法器中,让珍贵法宝变得更加珍贵,从死物变成活物,进而达到灵宝的程度。 他炼出好东西,林森也来凑趣,拿出两驾飞咫,笑呵呵跟他说道:“把你的飞咫扔了吧,我做了几个,这俩是你的。” 张怕在外界历练近七十年,洞外一天洞内一年,洞外七十年在逆天洞内就是两万五千多年,炼制飞咫的主材料五仙木也有了两万多年的寿命,可以制作中品飞咫,速度比低品快上太多。张怕欣喜收下。 除飞咫外,林森又给他新炼制的马车篷屋。两样东西都不大,比普通马车和帐篷还要小,林森笑道:“进去看看。”张怕便入篷屋内查看,一进入别有洞天。外面看起来小小篷屋,里面大了数十倍不止,用五仙木配以灵蚕布做隔断,隔出近百个房间,最外面还有个巨大无比的厅堂。出篷屋进马车再看,与篷屋一样,厅堂卧房一一不缺。 张怕出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森笑道:“万年五仙木配以收纳法阵就是这样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无意中弄出来的,挺棒吧?” 张怕脑中忽起个念头:“能不能用五仙木和五仙藤配以伏蛇鳞甲炼个小屋,让小蛇进去住,怎么也比关在驭兽袋中要好一些。” 林森思考下,指着中品飞咫等物说道:“可以试下,这些东西你先收起来,每样两件。” 张怕依言收起,林森又给他一堆东西,逆天洞内过去两万多年,灵蚕几次进阶,吐的丝更加坚韧,妖兽们也有进阶的,血液更加珍贵,大部分妖兽已经达到结丹高阶修为,只比林森低一阶。有了这些妖兽血和灵蚕丝,张怕的阵旗自然也要升级。 其后一年间,张怕炼阵旗,林森琢磨给小蛇做个家,两人各干各的。 炼神谷里的坚硬材料做柄,灵蚕布为旗面,融合顶级五行辅材及五灵精,高阶妖兽血写入阵法,以这等材料炼制阵旗,那是要多浪费有多浪费。但张怕根本不在乎,一味疯狂炼制,搞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数量到底有多少。 林森经过数次试验数次失败,最后搞出个核桃大小的木头坠子,里面大的很,小蛇进入自动变小,可以自由进出,而不是像驭兽袋那样要主人同意才能外出。张怕将大核桃挂在胸前,贴在神泪附近。 给小蛇安家,顺便整理驭兽袋,一堆妖兽只留下两鼠三狗一狼,其余妖兽全部解除心约转给林森,与他重新缔结心约后成为林老人家的专用打手。 赤狼与她的孩子几十年没见面,这一次见面有些眼红。那一批与福儿等十三个胖娃娃的缔结心约的妖兽全部进级到九阶以上,达到元婴境界的实力,而三狗一狼才堪堪进到七阶妖兽,也就是结丹高阶修为,见到一群元婴妖兽当然吃味,尤其这群妖兽还是它的小辈。 张怕在给小蛇摆弄家的时候发现件大事,小猪不见了! 从他上天雷山东奔西跑之时,小猪还在身边陪着。待他被雷劈,然后结婴,加之悲伤过度,急欲报仇雪恨的时候,完全忘记小猪存在。 小猪去哪了?张怕很着急,匆忙收拾好东西与林森告别,重回天雷山寻找小猪。 张怕本来想多要俩核桃给老鼠小猪们住,可是林森只炼出一个,他只好厚此薄彼的将老鼠塞回驭兽袋。至于三狼一狗,与小蛇们十分熟悉,便和蛇们****。 中品飞咫速度奇快,他从天雷山飞到无边草原需要两天时间,而使用中品飞咫,仅半天已经回来。收飞咫展气翼,再一次搜寻天雷山。 在逆天洞内呆了六年多,也就是说外界过了六天,算上来往时间,一共十天左右的时间,这十天,小猪能跑去哪儿呢? 小猪懂得隐匿气息,个头又不大,最大问题它是活的,想去哪都行,想找到它不啻于大海捞针。绕天雷山几个来回没有发现,张怕仰天狂啸:“小猪。”声音之大引得山尖云层翻动,可是小猪没动静。 张怕急了,师门大仇没报,又把小猪弄丢了,疯狂扩大范围继续寻找。 天雷山外东北方向有一奇怪地方,森林,沙地,黄土地,冻土,冰面,五种地带形成五个大圆圈依次套在一起,最外围是森林,最里面是冰面。张怕第一次下山便路过次地,发现冰圈以里有个强大存在,急忙逃跑,以后再没来过。 这一次扩大搜索范围,张怕第二次来到这里。虽然冰圈内的强大存在很可怕,但是为了找回小猪,他决定冒险。 很快飞进冻土圈,远远地便觉察到一股强大气息滔天向外扩散。张怕稍微犹豫下继续前进。冻土圈过后是一望无际的冰面,白茫茫闪着寒光。 第二百九十五章 白虎 既然来了就不能无功而返,张怕咬牙往里进。没想到冰面大的出奇,以他速度飞行一刻钟硬没见到尽头。 天寒地冻之处,冰晶倒喜欢这儿的寒冷,在张怕体内欢蹦跳跃,远处的滔天灵力对它没有一点儿影响,张怕小心戒备前行,心里嘟囔:“还是没心没肺的好,不知道害怕。” 越往前走越感觉吃力,那股强大气息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压得他透不过气。很显然,内里那个存在绝对强大的无法估计,张怕稍有犹豫要不要继续,正这时远方天空有一块变红,隐约有火焰跳动,又一股灵息破天而出,与先前气息相抗,丝毫不落下风。小猪?张怕一个激灵,一头扎向火焰处。 感知到这股熟悉气息,可以肯定小猪就在前面,急扇几下翅膀,数百里地瞬间掠过,冰面变成平静水面,张怕心下大定,有水有冰晶,保命的几率要高许多。只是这水有些奇怪,如此寒冷地带居然不结冰。 片刻后发现小猪,再舞动下翅膀来到小猪身边。小猪看到他很是高兴,哼唧两声,跳到张怕头顶蹲立,全然当对面那个强大气息不存在。 来到近前才知道那股气息到底有多强大,如实质般刺进肌肤,让人隐隐作痛。张怕定睛去看,无边水面上浮着一只白色小猫,如果不看脸,圆滚滚的洁白身体十分可爱,但配上那张脸让张怕心生寒意,呲牙露出利齿,一双眼睛阴冷阴冷,扫看张怕时如同两把刀子刺过来一样难受。 小猫看上去很是恐怖,是什么怪物?不过不管它是什么,张怕都没打算和它拼命,找到小猪是首要任务,现在应该撤退。可是才挥动翼翅要飞,小猪抬蹄敲他脑袋一下,意思是不许走。对面恐怖小猫直接一口气吹出,在张怕身后竖起一道高高冰墙拦住去路。 这俩家伙想干嘛?张怕从头顶抓下小猪,小猪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冲他裂嘴,身上毫发无伤。又看眼恐怖小猫,也没有受伤症状,张怕纳闷,这俩家伙光聊天不打架? 才这么想,小猫张嘴喷出数道冰箭,闪着寒光射向张怕。张怕刚想防御,小猪偏嘴燃起一道巨火,冰箭速度虽快,可是经过火焰时嗖嗖化成气雾升空。张怕吃一惊,小猪火焰这么厉害了?以前没发现啊。 小猫攻击后,小猪反击,一道粗大火柱翻滚着烧向小猫,也没见小猫有什么动作,面前突兀竖起冰墙,火柱烧到冰墙上劈啪作响,待将冰墙焚化,火柱也熄灭掉。 这么打架倒是不伤和气,张怕想问它俩有什么矛盾,奈何不通兽语,颇为无奈和小猪商量:“咱走吧。”小猪仰起高傲的小猪头,摇一摇,晃一晃,就是不同意。 小猫见张怕鼓动小猪离开,瞳仁竖起来怒视张怕,小爪一挥,一道飓风带着满天雨箭射过来,后面还跟着无数冰箭。见小猫对张怕发狠,小猪十分不高兴,大哼一声,一道长有数十米的火墙怪异烧在水面上,连飓风都无法吹散,后面的雨箭冰箭再次被蒸空。小猪也挥下小蹄子,火墙嗖地前移烧向小猫。小猫也动了肝火,一身白毛根根直立,脚下的平静水面忽起波澜,滚滚浇向火焰,听得会儿嗤嗤声响,看得眼前雾气弥漫,火墙被浇灭。 火墙被熄小猪也不生气,裂嘴哼唧几声,有点轻视和不屑味道,瞧那意思好象在说这地方都是水,你有地利之便,要是回到我的地下熔洞,把你烤成猫干。 小猫低吼几声,也满是奚落之意,像是在说有本事你就把这水都烧干,咱再换你家去打。 张怕瞧了半天有点明白过来,感情这哥俩打了几天几夜有点儿惺惺相惜,边打边聊边聊边打都没下死手,未免太搞了吧。 事实也大体如此,张怕回天雷山时,小猪发现东北方向有个强大存在,实力不在自己之下;而张怕在乱飞,估计没什么事,就好奇飞过去查看。这强大存在也发现小猪,万里之外散发灵息,向小猪挑衅叫嚣,于是俩怪物见面就打。打了几天几夜,俩家伙发现想弄死对方挺难,却又都不肯认输,于是后几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打。 小猪还好些,平日有那么多人陪它玩,并不孤单。小猫却是数万年孤单一生,偶尔见个动物是它的食物,偶尔见个人是打它坏主意的,所以遇见和它同样凶悍的小猪很是开心,起码有人陪它玩了。小猪也知道这家伙孤单,就像是以前的自己,心下有点儿可怜小猫,但是像它俩这般凶悍强大的灵兽,内心十分骄傲,受不得别人怜悯,小猪只能以硬碰硬,坚持争斗下去,而且很酷地把张怕忘到脑后。 事实证明,这一人一猪倒是一样的健忘。 现在张怕找到小猪,让小猪有些为难,不走吧,总和小猫打架很无聊;走吧,扔下小猫一个人很可怜,它不知道咋办是好。 小猫却清楚的很,来的这个人和小猪认识,要带它走,小猪走了就又剩自己了,只有杀死那个人小猪才能留下。当下低吟几声,身体开始变大,从圆滚滚白色可爱小猫变成凶狠白色老虎,周身白毛似根根银针树立,额头处有个淡淡的银色王字印记。 见到小猫变老虎,张怕吃惊,小猪也吃惊,原来这么多天人家都是在和它玩耍,根本没动真格的,一种被轻视的感觉瞬间涌上头脑,眼睛血红血红的盯住白虎,小猪生气了。 白虎有些不懂,又不是针对你,你冲我发什么火?难道就因为这个新来的人?白虎也火了,小猪不知道好赖,应该好好教育教育它。 变身后的白虎行动神速,一个纵身把水面当平地那样跳跃,张着大嘴咬向张怕。小猪更怒,四蹄腾空,周身燃起火焰,化成一个火球撞向白虎。 张怕瞧出不对,这哥俩怎么突然就恼了?心念一动,一道厚厚冰墙无声出现在白虎和小猪中间,二兽不及躲闪,同时撞上冰墙,咚咚两声响被冰墙弹开。 第二百九十六章 撞晕它 因为撞的太狠,身体一时失去控制,白虎和小猪一起摔向水面,冰墙那面翻起朵水花托起白虎,冰墙这面一片薄冰接住小猪,倒都没狼狈落水。白虎踩在水花上恶狠狠盯着张怕看,直想一口吞下。小猪有点委屈,偏头看张怕,意思是我帮你打架,怎么连我也撞? 这一次猛烈撞击让张怕对冰晶更有信心,如此恐怖俩怪物都没能撞碎冰墙,何况寻常修士,他琢磨着要怎么做才能把金家人都骗到水边一起弄死。 白虎攻击受挫,脾气更躁,前脚拍向水面,以张怕为中心,身前身后脚下突现无数冰箭射向他,张怕很是机敏,白虎才一动作就弄出个冰屋将自己罩住,将白虎这一轮疯狂攻击全数挡住,而后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让冰晶弄出更多冰箭射向白虎。来个冰箭大战。 小猪正愤恨呢,想教育白虎,忽然被冰屋圈住让它十分不爽,跳到张怕头顶使劲踩几脚表示不满。张怕也知道冰箭伤不到小猪,但是把它弄丢一次,心下不好意思,抓紧机会示好,就替小猪做一回主,结果表错了情,惹的小猪更加不满。 白虎是水系灵兽,操控冰箭得心应手,一声低吼,身前出现道厚厚冰墙,仔细看才发现不是墙,是许许多多冰箭密集凑在一起,好似冰墙一般。这许多冰箭迎向张怕射来的冰箭,一人一兽之间来了个冰箭对攻。 白虎箭多,拼掉张怕冰箭后剩余箭支继续飞过来射到冰屋上,只听得叮当乱响,撞的冰屋摇摇晃晃几欲碎裂。张怕暗道:“幸亏有冰晶在身,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撑下去。” 小猪被迫做缩头小猪,心下不满,一劲儿冲张怕哼唧。张怕苦笑道:“不打了,咱走成不?”小猪就哼唧的更大声。 张怕有大仇未报,不想再起争端,问题是白虎不依不饶,小猪也不想夹尾巴逃跑,惹得他脾气上来,大喝声:“那就打。”他要发泄师门被灭后的满腔怒火。 弹指间,冰屋消散,张怕手执伏神剑刺向白虎。白虎浑不在意,微晃下脑袋,身前现出厚厚冰墙抵挡,没想到伏神剑锐利无比,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将冰墙刺穿,好象刺进豆腐一样。跟着右手一翻,剑刃在冰中翻转,这时冰墙才发出喀嚓声响,在一剑之威下四分五裂,碎成片片。 张怕人随剑行,穿冰而过,剑尖直指白虎。 白虎稍显惊慌,低吼声,身前浮起百米厚的冰墙,又一跺脚,漫天冰箭狂袭向张怕。张怕只凭一剑,挽个剑花挡在身前,便听得嗤嗤声响个不停,万千冰箭尽被这一剑破去。再顺势一刺,一道气劲射到百米冰墙上,轰的一声巨响,百米冰墙碎成块块冰石砸向四方。 白虎见状呆住,从它出生以来从没见过谁能硬碰硬破掉自己的百米冰墙。张怕趁他发愣之时扬剑再刺,一道利光嗖地射向白虎。 大老虎急忙抬爪拨剑,尖锐虎爪闪着寒光与伏神剑撞到一起,铛的声响过后,张怕持剑而立,白虎退开里许,警惕目光审视张怕,爪尖出现数道血痕,丝丝鲜红向外渗涌。 张怕没想到伏神剑有此威力,欣喜若狂,手抚剑刃细看。 白虎受伤凶性大发,仰天一声长啸,即刻风起云涌,平静水面掀起惊涛骇浪。白虎又吼一声,身上覆盖一层冰之铠甲,而眼前巨浪如山般砸向张怕,白虎将身形隐在巨浪中一同扑过去。 张怕展翼翅逃开巨浪袭击,在空中凝神操剑,认住滔浪中白虎全力一剑刺下,以高击下,隐有风雷之威,白虎目露凶光,不闪不躲,双足一顿,高高跃起迎向伏神剑。又是一声巨响,张怕连人带剑被弹飞远远,白虎身上冰甲只出现些裂隙,周身丝毫无伤,而裂隙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平整。 大老虎确实不凡,张怕飞身再上,白虎电般迎上来,锐爪一挥扫在张怕腰侧,张怕像皮球一样被打飞老远,低头看腰身,伏神袍安好,只身体受到重击,运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大老虎瞧着完好的张怕有些难以置信,一爪之下对方居然无恙?怒吼声纵身扑咬。 张怕知道白虎行动神速,便不去管它,自顾自在天上乱飞,抽冷子给它来一剑。老虎也没有办法,最为倚仗的水系法术对张怕全然无效,只能和他硬拼,可这家伙根本不搭理它,东飞西窜没个目标,全仗伏神剑和伏神袍与它逗弄。 小猪感觉有点丢人,好赖我也是灵兽,好赖我也能和白虎拼一拼,张怕这种逃亡似的打法让它很没面子,飞起高高一口火喷出,在张怕和白虎之间烧起道火墙,趁一人一兽稍微停顿之时,周身燃起火焰撞向白虎。 白虎冷哼声,二打一?谁怕谁?挺着冰甲冲向小猪,一猪一虎一火一冰,眨眼间撞到一起。只听唿通一声,火也没散,冰也没碎,凶猛撞在一起的两灵兽在空中各自晃悠下,咚咚落入水中。俩家伙撞晕了。 张怕用力看看,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两只实力强大的灵兽居然这么简单就互相搞定了对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他要把小猪捞出来。可他入水快出水更快,才沉下水面噌地马上倒窜而出,冻得一脸紫青,浑身止不住乱哆嗦。这水太冷了!元婴修为都下不去。 还好有冰晶,意念操控在水底凝块薄冰,托住小猪浮上来。小猪身上火焰被冻灭,闭着眼睛和张怕一样乱哆嗦,此水之冷让小猪都难以承受。 忙取出灵丹塞进小猪嘴里,待其睁眼后又喂他一株万年灵药,如此大补之药吃下,片刻间小猪又变得生龙活猪。 张怕拿出万年灵药,白虎感觉到充裕灵气,自水底哗啦翻水而出,虎视眈眈看着小猪美滋滋服下草药,有点儿眼馋,想着来抢,可是头还有些眩晕,晃晃头定神凝息,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而这时小猪早吃下万年草药,重燃战火,打算和它再撞一次。 第二百九十七章 小猪和小猫 白虎一看,感情你有灵丹妙药供着,不怕受伤,我受伤可是得慢慢养。它是成了精的怪物,当然不肯吃这个亏,眼睛阖下,缩小身体变回小猫模样,一头扎进冰冷海水中不再出来。 小猪浑身烈火焚燃,憋足了气打算再撞一次,可白虎居然临阵退缩,让它失望加愤懑,冲水中小猫一劲哼哼。小猫在水中翻上翻下,随意游动惬意的很,就是不搭理小猪的挑衅,逼急了才低吼两声回应一下。 张怕瞧着大乐,这哥俩有意思,一时童心大起,给两只灵兽做现场翻译:“小猪说你上来,上来再撞次;小猫说就不,我就不上去,有本事你下来;小猪说傻子才下去,有本事你上来;小猫说有本事你下来,身为堂堂灵兽说不上去就不上去;小猪说你赖皮;小猫说你才赖皮……” 他在这嘟嘟囔囔胡说八道,两只灵兽却是通人语,听的有些生气,齐怒目瞪他,张怕忙缩头道:“你们继续,我不说了。” 小猪敛去身上火焰,落到张怕头顶卧下,闭眼睛不再搭理白虎也不搭理张怕,有些不高兴。张怕暗笑:“小家伙还知道闹情绪。”拿出一把灵气丹逗它,小猪嘴刁,当灵气丹不存在。 张怕拿出的是最低品的灵气丹,搁平时还成,现在小猪在气头上,明显不够分量****它,笑着收起,直接拿出一株万年灵草继续****,小猪登时睁开眼睛,也顾不上生气,一口咬住灵草,飞回他头顶细嚼慢咽。 这么会儿工夫,小猪已经吃掉两株万年灵草,刺激的白虎大为眼馋,抓心挠肝的难受,想过来抢,可是打不过一猪一人联手,只能憋屈的在水中上下胡乱扑腾。 张怕等小猪吃好了气顺了,低声问道:“走吧?”小猪看眼小猫犹豫下,点头同意。张怕就展翼翅向回飞,水中小猫急吼一声,张怕回头看,小猫凶恶眼神中竟有不舍之意。张怕叹口气,抓把灵气丹丢给它,重展翼翅飞走。 飞出没多远,感觉身后一道冷空气袭来,转头看吓一跳,小猫无声无息跟在身后十米远处,忙停住身形,疑问看向小猫。小猫眼神不再凶巴巴,有了点儿可怜和孤单,看眼张怕又看看小猪,低吼一声。小猪冲它哼哼一声以示回应,看样子这哥俩打出感情了。 张怕心眼一动,难不成这家伙也打算跟我混?小心翼翼劝道:“我有万年灵草,跟我走吧,有小猪吃的就有你吃的。” 他以利动之,却刺伤白虎高傲自尊,冷哼声把头扭到一边,意思是我不为这个来的。又偷摸扫视小猪一眼,看小猪啥表现。 张怕明白了,这家伙是寂寞太久想找个伴,以灵兽尊贵身份,它的伙伴当然也得是灵兽,笑着教育小猪:“你看人家多有个性,哪像你,给棵药就收买了。”利诱不成,就打击小猪抬高小猫身份,让它感到被重视,也许一高兴就留下了。 小猪怒哼一声,重重踩张怕一脚,敢在我新朋友面前贬低我?找揍啊。 白虎不管张怕说什么,慢慢飞到小猪身边低啸几声表示亲近之意,转念一想刚才还是敌人呢,怒瞪其一眼,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现在不是敌人,就收敛怒气,愣愣停在空中发呆。 张怕一直提心吊胆警惕小猫怕它冲动,想躲远点儿又想收服它帮忙报仇,一时两难,待见到小猫安静立在空中,没有别的动作,算是暂时放下心来。可是小猪被他贬低,拽拽的看都不看小猫也不理张怕。 这样可不行,影响团结,张怕琢磨琢磨,冲小猫一挥手:“走吧。”不管小猫咋想的,直接替它做主,舞动翼翅缓缓前飞,一面飞一面念叨:“跟上,跟上,快跟上。” 小猫木然停在空中,没明白咋回事,怎么啥都不说就走了?看看缓慢离去的小猪背影,又回头看看生活千万年的寂寞冰海,生活一万年,什么好地方也呆腻了,甩甩尾巴和过去告别,毅然决然向张怕飞去。 张怕这个高兴啊,幸亏把小猪丢了,才能骗回来个恐怖存在。想起第一次下山经过此地,那时差点把命送给它,这还不到一百年,恐怖家伙就变成我跟班的了,心里美的很。 白虎缩小后比小猪小的多,白白的毛茸茸的十分可爱,只要不呲牙裂嘴不用凶狠眼神瞪人,就是个可爱小猫。跟随张怕飞了会儿,想学小猪那样偷懒,慢慢靠近小心尝试,张怕笑着冲它拍拍肩膀,小猫立即高兴坐到张怕肩头,眯着眼睛看小猪。小猪依然乱拽,硬是不理小猫,小猫讨个无趣,卧下打盹。 张怕小心建议道:“把灵气收进体内。”小猫依言而为。 张怕再小心建议:“别随便发火,更别冲我发火,我不是你敌人,也不是你食物,我有好东西给你吃。”小猫点下头表示知道。 张怕继续小心建议:“别和小猪打架,我打架你要帮我打。”小猫稍微有点迷糊,要帮你打架?不过想想自己这么多年除去打架也没干过别的,就满不在乎答应下来。 张怕狂喜,搞定打手!蛮谷金家,你们等死吧。 一人二兽先回天雷山,拜过万人墓,清理出几间房屋,重立山门,新建牌楼,镌刻三个血色大字,天雷山!张怕站在牌楼下,身穿暗紫色道袍,手执长剑指天狂啸,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蛮谷金家在宋国北方,地处千蛮之中。这样说有些不敬,其实就是千多个不同的北方民族。北方民族比南方民族更加剽悍不畏死,也就是汉人口中常说的北蛮凶悍南蛮狡诈,其实大陆上最狡诈的民族就是人口最多的汉人。以修真者就能看出,修士总是比术士多出许多心眼,各类取巧功法多的是,尤其最邪恶的魔功鬼功,修炼最多的就是修士。 但汉人自大惯了,认自己为正统,评论自己从来说好不说坏,评论别人从来说坏不说好,加之各国上层利益者多自私自利,操控百姓与异族争斗不断,导致天下四方民族多有敌视汉人之徒,尤以北方民族为甚,战争时宁错杀不放过,叫嚣灭尽南人。而金家一族汉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在千多异族包围中屹立万年不倒。 第二百九十八章 感慨 金家的可怕,北人了解多过南人。血腥报复血腥屠杀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是金家傲视北方千族的武力手段,在攻打天雷山时顺手而为,并非要特意灭门,否则也不会有天雷山弟子逃出被张怕撞见。 张怕带着一猪一猫来到宋国,这里是宋云翳的故国,为此张怕特意去国都宋城走了一遭。宋城还是那个宋城,国师也还是宋应龙,大宋皇帝却换了人,好象是云翳的子侄辈,他也不认识,认识的全都故去了。 在城中转转,熟悉的城市变得陌生,和别处没什么不同,便出城赶往离水湖。数十年孕育成长,离城又恢复原来风貌,离水湖也是一片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湖畔的一十八座茅屋还在,十八位佛士却杳无踪影,估计正为消失的枯骨森林通道头痛。 再往北行,来到边疆小城望亭,亭子还在,城内百姓安乐和睦,全没有昔日边关重镇小心警惕戒备敌袭的危机感。城外与蛮族交界的昔日广袤战场落满一座座古坟,那里埋着无数被妖兽杀死的两族百姓,因为它们的存在,两族近七十年没起刀兵,来往也变得密切。 张怕站在古道上探望,一路走来很是喜欢这种感觉,街上忙碌的悠闲的富贵的贫瘠的,每个人做着各自该做的事,有一种平凡的幸福,他很想融进去,很想体味他们的生活。 小猫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对于以前的它来说,应该是从没见过这么多食物,蠢笨的柔弱的爽口的食物,可是张怕不让它随便发火随便动手,小猫虽然不怕张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听了他的话,整日老实伏在他肩头打盹。 不过它也不用担心挨饿,张怕身上金子总是很多,一路走一路买,让小猫吃遍各种美食,万年孤单生活,从没吃过这样的美味,经过一路大补,更喜欢和张怕呆在一起。 小猪比小猫吃的多,但是总喜欢边吃边鄙视小猫,嘲笑它啥都没见过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灵兽。小猫反鄙视它,你倒是见过,怎么还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猛吃不停? 张怕不知道金家确切位置,只能一路向北边走边问。过古道入蛮族地界,问过许多百姓,无人知晓,看来要问术士才知。 异族百姓崇尚自然,多生活在山野之中,一山一水总有部落点缀其间。也有一些城镇,充当着交易集市的功用。张怕现在就在山下镇集市中闲逛,他在寻找修真者。 他也知道山坳原野中灵气富裕之地总有修行之人,可是担心无故乱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用最蠢笨的方法慢慢逛慢慢撞,就不信撞不到。 于是就看到个古怪道人在大街上悠闲乱逛,穿暗紫道袍,牵四只大狗,肩上头顶还有小猪小猫,这样的组合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北地人爽直,有人笑道:“这位道爷够悠闲的。”有人喜欢动物,四只大家伙两个小家伙各有各的优点,引得许多人追问:“道爷,您这狗卖不?多少钱啊?”女子喜欢可爱小猫小猪,甚至有人上手逗弄,吓得张怕大喊:“不可不可。”小猪还好说,见过了不怪,小猫却是野性未去凶悍无常,鬼知道它会不会伤人。 匆忙跑出集市,忽然觉得这种生活挺不错,连灵兽小猫都知道要找个伴,为什么人类修真者一定要寡群而居,孤守千年,难道只为那飘渺的长生之旅?如果每日只是呆坐,就活他一万年又如何? 山下镇外有条蜿蜒山路,直通十里外山上一处部落。张怕胡乱感慨,不觉走出镇子来到部落外面。一眼见到半山腰窄小梯田里有人耕种,不远处是一间间泥土屋,张怕就又开始感慨,以这等简陋生活条件,竟与大宋拼斗数千年,唉。 村子里走出个青年,敞着怀,冲张怕喊道:“干什么的?你那狗咬人不?看好了,伤到人要你负责。” 张怕笑答:“不咬人,我是来寻路的,敢问小哥去金家怎么走?” “金家?这大山边上十里八村的就没有一家姓金的,你是谁?打哪儿来的?汉人吧?别以为穿道袍就是出家人,别是骗钱的吧?告诉你,我们村子人可凶的很,骗钱上别地儿去。” 青年一席话让张怕哭笑不得,抬手道:“那我走了。”带着狗转向另一处山道。青年犹在背后唠叨:“就知道是骗子,连道揖都不会打,骗子都当不好还能干啥?” 张怕没理他,径往山内走。途经几个部落,也是无人知晓金家位置,只好继续走,心里奇怪,大名鼎鼎威震千族的金家竟是默默无闻。 群山后是是草原,宽阔无边,生活着许多游牧民族。进入草原没多久就见到牧人放马,成群的骏马如同云朵在草原上铺开移动,甚是壮观。 张怕刚想过去问话,忽然发现前面远处有灵气波动,那里有修真者。张怕大喜,几个闪身跨越数十里地,来到一顶帐篷前,掀帘而入,帐篷里坐着五个男子,当中是名弱冠少年,五人中年纪最轻,却最是骄傲,仰着鼻子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模样,灵气波动就是从他身上传出。其余四人是成年汉子,古铜色肌肤,很是健壮,不过都是常人。分坐在少年两旁,恭敬向少年说话、敬酒,五人面前有三个条案,上面摆满酒食,少年自己一桌,其余四人每两人一桌。 门帘突然掀开进来个少年道人,让弱冠少年很不满,冲身边人说道:“这谁啊?一点儿礼貌不懂,让他出去。”他修为低,没发现张怕是修士。 身边人依言站起喝道:“哪儿来的野道士,快出去。”见张怕不动地方,就走出来推搡。 张怕也不着恼,笑道:“问句话就走,敢问几位大哥,有谁知道金家怎么走?” 这句话一出,弱冠少年面色一变,起身问道:“你要找的是哪个金家?” 张怕一听有门,笑答道:“蛮谷金家,小哥可知道怎么走?” 少年语声发冷:“你找金家做什么?” 第二百九十九章 讨债 听他语气不对,张怕仔细打量一番,少年是筑基高阶修为,衣着打扮很是不俗,像世家子弟,莫不是与金家有关系?便回话道:“不做什么,金家欠我点东西,我去讨回来。” 少年闻言指着张怕哈哈大笑:“口气真大,金家欠你东西?哈哈,这是我活了近二十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缓口气讥笑道:“金家富逾万城会欠你东西?你倒是说下,欠你什么了?” 张怕挠头道:“不能告诉你,只能跟金家人说。” 少年傲然道:“我就是金家子弟,金家外堂金灿,你说说我们金家欠你什么了?” 终于撞到目标,张怕心下大喜,面上却平静说道:“甲堂也是你们金家的吧?” “废话,进入甲堂是每一个金家子弟的荣耀,甲堂高手放眼天下都是无敌的存在。”金灿很自豪。 张怕点点头问道:“你带我去见他们好不好?” 金灿蔑视道:“你谁啊?想见甲堂师祖?做梦!赶紧说我金家欠了你什么,说的清还好,若是胡说八道别怪我把你留在这。” 想不到对方小小年纪,几句话就起了杀意,张怕摇头说话:“不能告诉你,还是带我去找你家大人吧。” 一句话说的金灿勃然大怒,把自己当小孩子?瞧不起自己?蹭地跳到张怕身前,指着他叫道:“出来!污蔑我金家,我要替金家教训你这个狂妄小子。”说完掀帘而出。 帐篷外站着三狗一狼,小猫小猪也被丢在门外,正挤在一起无聊,金灿出屋见到六只畜生,抬脚就踢:“哪来的畜生。”以他修为自然看不出这是六只高阶妖兽,在张怕刻意隐瞒下,他甚至认为张怕是刚筑基的弟子,所以有胆叫嚣要教训人。 六只妖兽里三只笨狗体形最大,距离帐篷最近,金灿一脚踢向其中大黑,大黑闪开冲金灿大叫,金灿没料到会踢空,稍一错愕随即大喝道:“滚开,再不滚宰了吃肉。”说着话作势又踢。三狗受激动怒,齐怒瞪金灿,只等张怕一声号令就撕碎这小子。 赤狼见同伴受辱,眼睛闪着寒光悄无声息闪到金灿身侧堵住去路。只有小猫,懒洋洋瞥一眼,发现来人修为太低,不值得高贵的它动怒动手,伏下身子在草里乱看。小猪本想发火来着,可是一看小猫骄傲模样,便记起自己灵兽身份,我是伟大的地火灵兽,不能为蝼蚁动怒,装模作样走开几步看天。 张怕跟在金灿后面出来,见他怒骂妖兽,微微一笑说道:“金公子打算怎么教训我?”冲妖兽挥手让它们闪开。 四个大家伙只好忍气跑开几步继续怒视金灿。 金灿边走边扯出一根细长柳枝,枝条分三叉,每一叉长一片翠绿叶子,走到二十米远时回身以枝条点指张怕道:“拿出你法器。” 张怕往前走几步,知道这小子是温室花朵没吃过什么苦,俩人都要生死拼命了他还玩什么亮法器的面子游戏,当下淡淡道:“我不杀你。”说完话随手一挥,一道劲风凭空出现牢牢裹住金灿,带着他向后翻滚,足足滚出几千米远才停下。金灿被摔的晕头晕脑,默运几个周天缓过神来,舞着柳条大喊道:“我和你拼了。”说着冲向张怕。 张怕叹道:“怎的不知死活?”随手又一挥再次将金灿摔个迷糊。等他再次站起之时淡淡问道:“还来么?” 这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对方厉害,金灿见自己不是对手,便起逃跑之意,恶声道:“小子有本事你别走。”抛出柳条,人立其中,催动法术向草原深处飞去。 张怕由得他逃跑,放出两只老鼠:“跟上。”然后遥遥缀着金灿缓慢前行。 到底是世家子弟,逃跑时也多布迷阵,金灿在草原上好一顿乱转,最后直飞北面,七天后到达一个山包。山包不高却极长,批满青草伸向远方。 金灿连打几个法诀,山包前空气泛起涟漪,凭空出现两个黑衣男子,面目冰冷扫视金灿,又取件法宝查看四方动静,确认无碍时冷声吩咐道:“进来。” 二人左右分开让出条道,金灿走过去,跟着消失掉,俩黑衣人又扫视眼四周,倒退而行,身体慢慢隐入空气中。 半天后张怕出现在山包前,两只老鼠窜出地面汇报情况,张怕绕着山包走几步,仔细观察后叹道:“如果不是老鼠提醒,轻易不能发现这是一个法阵。” 兹事体大,容不得出错,收起四个大家伙和两只老鼠,跟小猪小猫说话:“呆在我身上,哪儿都不许去。”然后拿出符咒,他要炸阵引金家人出来。 张怕与金家势不两立,一开始就没打算善终,你破我山门,我便要搅得你不安生。弹指间数十张七星符咒射向山包,只听得连天轰响,山包前端已被夷为平地。 爆炸过后,山包前的空气晃动不停,凭空出现十几个黑衣男子,发现张怕后各执法器围上,有一黑面大汉似是小头目,寒声发问:“是你在闯阵?” 这些人全是结丹修为,张怕问句:“金家人?” 大汉怒道:“知道是金家属地你还敢捣乱?”就要下令绞杀张怕。 张怕懒得废话,甩手丢出伏神剑,只见银光一闪,剑又飞回手中,好象没动过一样,但是黑面大汉却已摔倒,死在当场。 其余大汉见同伴被杀怒从心起,不须号令开始围杀张怕。张怕伏神剑轻轻挥舞,向收麦子一样眨眼间收去十几条人命,场中还剩下三个黑衣人。 三人知道敌人厉害,互看一眼,分出两人自暴金丹以命相搏扑向张怕,剩下一人闪身隐入阵法回去报信。 张怕也不追,收拾掉其余两人,直接一剑刺向适才黑衣人消失的地方。 结果刺空了,半空中除去空气什么都没有,张怕点下头,这法阵果然不错。后退几步,围着这方空地用百多枚阵旗摆成八阵图,以阵对阵想必别有生趣。 第三百章 金家 布好阵后带着小猫小猪北飞,金家雄立北国万年应该不会只有一个入口。 他才飞走,山包前空地无声出现三个金衣服男子,冷着双眼四下扫视,除了一地尸体没有任何发现,其中一名青年检查过尸体说道:“一剑毙命,应该是元婴修士。”身边一人怒道:“杀我同门,抓到那小子必搓骨扬灰!”当中男子冷声道:“搜!”率先飞向南方,其余二人分别向东西方向搜寻。 三人飞离没多久,山包前又出现五名金袍男子,为首者神识外放,同样没有发现,看着十几具尸体沉声道:“小灿说是个道人,该是南面来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个门派,居然敢来金家杀人。”挥挥手道:“殓起来。”另四人听命而为收拾尸首,其中一冷面男子冷冷道:“管他是哪个门派的,找到后诛其满门。”又有人插话问道:“外堂第一组三名执事在搜寻敌人,我们是去帮忙还是在这候着?” 冷面男子冷哼声,不屑道:“指望外堂?算了,咱自己搜。” 为首者闻言不悦:“别忘了你也是从外堂出来的。”冷面男子知道说错话,低首道:“师叔,我不是那个意思。”为首者没再理他,思忖着向外走两步,忽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左右仔细看,没发现异常情况,但就是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待几人将尸体送回山门出来后,为首者低声吩咐道:“搜遍方圆千米,一寸寸给我搜。”四人轰然应命进行地毯式搜索。 可是一番忙碌后还是没有发现,为首者皱眉沉思片刻,吩咐道:“去请外堂阁老来。”冷面男子吃惊道:“不至于吧,为个小道士要请阁老出来?”外堂有许多阁老,每个人都有过人本领,与他师叔修为不相上下。 “第一组阁老,有闲的请一位出来。”为首者言简意赅,不容下属反驳。冷面男子道声是,钻回法阵门户。 一刻钟后冷面男子带着两名金衣老者出现,恭声道:“师叔,言阁老和奉阁老来了。” 那师叔向二位阁老施礼:“金风见过二位阁老。” 两位阁老见到金风也有些吃惊,言阁老说道:“劳动金风堂主出外寻敌,是外堂子弟失职,请金风堂主报禀大堂主,外堂定不遗余力搜索敌人,为死去同门报仇雪恨。” 金风对二位阁老很是恭敬,低声道:“请二位阁老出来不是为追杀凶徒,我感觉此地有异却查不出端倪,特烦请两位阁老帮忙。” 俩老头扫量下周围,没有特别发现,言阁老道:“听金堂主这么一说,老朽也觉出有些不对,但是是什么问题却查不出。”奉阁老学刚才四人行止寸寸搜索脚下土地,忽然叫道:“这里有法阵。” 言阁老纳闷道:“入口本来就是由法阵组成并隐蔽的,你愚了?” 奉阁老道:“你还是回去捣鼓你的法器吧,阵法你不懂,我说的是入口处被人另设个法阵。” “当真?”金风大惊问道。 奉阁老道:“我只能感知到那法阵细微灵力波动,但整个法阵隐藏的很好,不触发根本不能发现。”沉思下慎重说道:“单以隐蔽性来说,不差于咱的入门法阵。” 此言一出,周围几人都变了脸色,他们非常了解入门法阵有多厉害,金家雄视千族,此阵起了很大作用,牢牢守护金家万年不倒。而现在居然有另一门阵法堪比金家守护阵法,众人岂能不惊? 金风问道:“咱现在是不是就在那法阵中?” 奉阁老思考下说道:“应该是这样,但以我修为什么都看不到,不如回报大堂主?” 言阁老道:“可惜南下一战,外堂弟子损失大半,数名阁老都战死,否则何须报与大堂主,惊扰他老人家修行。” 金风沉思片刻道:“那就麻烦二位阁老通知大堂主,我带内堂鹰组搜索敌人,只是不知道哪来的高手,为何针对金家?”皱眉念叨几句:“道人,道人,咱什么时候得罪过道家门派?”随即吩咐道:“金晃,你去召集鹰组弟子,同时通知外堂四组加派人手扩大搜索范围。” 金晃领命返回金家,两名阁老也入内传递消息,剩下金风和三名弟子小心寻找隐性法阵。 万年金家,本枝外枝子弟数不胜数,没有嫡系外系之分,所有金家子弟,除去女子与非战斗人员,统统编进四堂,外堂,内堂,乙堂,甲堂。甲堂是金家最至高存在,不受号令。其余三堂皆受家主统帅。外堂人最多,是主要战斗力量,金家所有弟子必须经过外堂历练才有可能升到内堂,甚至乙堂。 外堂分四个小组,人数不限。内堂也是四个小组,每组连组长是二十一人,金风是内堂鹰组组长。 四人在外多待会儿,金晃带其余鹰组弟子出现,加上原来三人共二十人精神抖擞站在金风面前,金风下令道:“三人一组,搜寻一切异常情况,不可硬敌,发现后传讯回报,出发。” 话音刚落,鹰组弟子已各分方向搜寻,山包前只剩金风和两名手下。金风转身向北,低喝道:“走。”带头飞向北方。 张怕这时候正在草原上找金家的其他出口,沿着山包飞行万里却是没有发现,张怕大奇:“这山包鼓鼓的竟蜿蜒万多里才到尽头,从天上看好象一条细长大蛇。” 山包高于地面五米左右,长长的只生长青草,张怕以剑刺地,就是正常草地,黑土泥沙混杂,没什么特别。 金家那么大个家族能藏在哪儿呢?难道在地底?不是说蛮谷金家?他们生活在蛮谷,可是蛮谷又在哪儿?飞行数万里一路所见只有草原,哪有什么蛮谷。 想了下暗道侥幸,若不是撞到金灿,若不是有老鼠帮忙追踪,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金家位置。张怕不想找了,打算回入口处守株待兔。这时肩膀上小猫睁开眼睛,冲南方低吼一声。小猪听到很不屑的鄙视下小猫,哼唧两声告诉它早发现了,还用你说? 第三百零一章 铃铛 张怕神识外放,什么都没发现,心道这俩小家伙是挺厉害。 落地布阵,然后坐下逗弄小猪小猫玩。俩小家伙很不耐,我们是伟大的高贵的灵兽,不是你们凡人眼中的小猫小猪,各自走开几步躲避他。张怕玩心大起,心道还搞不定你们俩?拿出两株万年草药,笑呵呵问道:“谁要啊?” 说时迟那时快,小猪小猫那叫一个行动神速,只见两道光影一闪,张怕手中草药已成为俩家伙口中之食,却还是距离张怕大老远,好象没动过一样。 南方远处,金风带两名下属向北搜索,突然觉察到一股强大灵力向四方蔓延,药的灵气与人的灵息全然不同,触之神清气爽感之妙用无穷,一名下属疑道:“如此强大灵力,当是千年以上灵药所有,只是不知是谷外又有新宝出世,还是谷内宝物被人私带而出。” 金风面色一凝,但凡金家子弟,对蛮谷附近地形情况十分熟悉,从没听过又发现什么灵草灵药的,难道真是不屑弟子偷药外出?当即吩咐道:“过去看看。” 三人朝灵力源头飞去,可是才飞一半,那股诱人无比的强大灵气消失了,让三人更加迷惑,这是怎么回事?三人更急飞去,工夫不大就看到草地上坐着的张怕和小猫小猪。 这下金风更吃不准了,金家各堂各小组组长阁老,起码具备元婴中阶实力。可是金风的元婴中阶修为居然愣是没能发现张怕一人两兽,在这一时间,他的神识还没眼睛好用。尤其当他发现那人还穿身道袍的时候,心下更加犹豫,这人难道是杀害金家子弟的凶手?到底是个什么实力?我能不能打过? 金风很自觉地停在千米外,遥声问道:“道友为何停在我金家附近?”冲身边弟子一使眼神,手下二人忙捏暴传讯符,两道若有若无的细微灵气嗽地出现后又消失,好象从没存在过一样。 张怕撇撇嘴:“怎么才三个人?”他觉得刚才费劲布阵很不值,就这三个人还不够小猪一把火烧的。索性气气他们,躺下说话:“你是金家的,这草原也姓金?” 以金家在修真界的名号,少有人敢在他们面前不羁,这小道士就偏偏敢,金风心下确定他就是杀死金家子弟的凶手,暗地握住枚铃铛高声问道:“问道友个事,南下数千里地有数名金家子弟被害,不知道友可见到凶手?” 张怕四仰八叉躺着,大咧咧说道:“我杀的,咋了?” 金家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等狂妄之徒,杀了人不但不跑,还毫不在意大咧咧承认,两名下属怒吼道:“贼子,纳命来。”人往前冲,同时放出两道黑影一前一后飞向张怕。 前一道黑影是柄巨大黑色重锤,后一道黑影是面巨大黑色盾牌,俩人攻守兼备配合有道,张怕一看,有点儿意思,随手放出硬铁刀,他的刀比对方两道黑影加一起还要黑,硬铁刀只漫漫一挥,对方两道黑影刷地从中分开变成四道,而后跌落地面。 对方两柄法器前后相距数百米,张怕随手一挥就将它们同时破掉,足见其恐怖实力。两名下属顿感惶恐,就这时金风手中铃铛离手,飘至额头处轻轻一荡,一道清音响起,天地好象为之一晃,一圈圈气浪卷向张怕。 张怕直觉这东西不好玩,催动法阵,八色光亮闪起,或方或圆团团护住他和小猫小猪。气浪涌过来,却没与法阵撞击,直接越过八道法阵飞向远处。张怕瞧得连连点头,八阵图真不错。 金风见铃音攻击无效,手上掐个法印,虚弹一指,铃铛再度响起,叮当响个不停,一圈圈音符气团从空中出现贴紧八道法阵,金风再屈指一弹,低喝声:“爆。”圈圈气团音符同时炸裂,爆炸声大的吓人,想来威力不凡。可是直到爆炸停止,八道法阵依然各泛光亮,丝毫无损。 金风神色凝重,沉声问道:“我金家入口处的法阵是你所设?” 张怕还是无所谓的模样说话:“是啊,咋了?” 金风口中又问:“无故杀害金家子弟,于山门处设立法阵,我倒想知道,金家与你到底有何仇恨,你要如此对我金家?”说话的同时,两手拢在袖中不停掐动法诀,待话音才了,数道法诀打到铃铛上,铃铛嗽地飞到八道法阵上空自顾自晃动起来。虽然晃动不绝,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张怕一瞧,哇,玩阴的,才起个念头,晃动不停的铃铛将音浪直接送入他的头脑,叮叮当当乱响不停,搅得心神不宁几欲呕吐。 外面没声音,脑里却是响成一片,张怕大怒,老子最烦这玩意,当年那个金家小****就用这东西害我,看来是跟老家伙学的。念动定神诀,无用,催动定神珠,无用,只得使用炼神曲分裂元神,将铃铛危害降到最低。站起身瞅着金风大骂:“有病啊,我又没钱给你,你给我奏什么小曲?” 转头一看,小猪小猫也颇为难受,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张怕就笑:“我还以为你俩无敌了呢,原来也有害怕的,恩,这东西不错,我得学学。” 收起硬铁刀,握住伏神剑,自以为是的挽个剑花耍帅,冲金风喊道:“赶紧停了,再不停宰了你。”话音才落,人已飞过千米距离,伏神剑直刺金风胸口。 金风的铃铛可以直接伤人心神致人死亡,但是威力最大使用最简单的法术却被阵法阻住,不能进入;最后使用的招数虽也威力无比,能够将声音送入对手脑海,却是不能造成直接伤害,只能以声音迫乱其心神使其发疯。张怕就在这还没发疯的空挡狠狠刺出一剑。 金风大惊,想招回铃铛御敌,可是对手动作太快,仓促间亮起面银盾挡在身前,人往上飞。却听噗地一声响,银盾被刺破,伏神剑追着他而来。 金风是元婴中阶修为,张怕是元婴初阶,一退一进硬是追不上他。金风边飞边招回铃铛,只待弹出法诀,击杀张怕。 第三百零二章 杀人如此简单 也就一瞬间的事,铃铛停止攻击,小猫小猪缓过神来,俩灵兽怒目盯着金风,这个大坏蛋,居然让堂堂灵兽吃这么大亏?俩家伙同时发动,瞬息追到金风眼前,同一时间张开小嘴进行攻击,一个喷冰一个喷火,可怜金风元婴中阶修为竟不能抵挡,又是冰冻又是火烧,直接消失在空中,许久后才听到当啷一声,铃铛法宝无人控制摔落地面。 金风两名下属大惊失色,组长瞬间被杀,连尸骨都不剩,自己更不是对手,当下转身就跑。小猪小猫一起杀死金风,都对对方不满意,我报我的仇你掺乎什么?正要吵架呢,金风两名下属开始逃跑,俩小家伙一看,俩灵兽不放话你们也敢走?太不懂得尊重人了,于是也不吵了,怒火转移,一人追一个,一口火一口冰将金风两名下属也消灭掉,然后展洋洋落回张怕身上等待表扬。 张怕很满意这哥俩的表现,笑道:“不错不错,蛮酷的。”刚说完话就觉察到远处有十几股强大气息向这面飞,全都是元婴初阶修为,张怕很郁闷,自己连吃带划拉好容易折腾到元婴期,金家的元婴高手怎么是论批的?问小猫小猪:“干嘛不提醒我?”以它俩实力应该早发现有人过来。小猪小猫各冷哼一声不理他,意思是为什么要提醒你? 这俩家伙算是喜怒无常的典型,更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张怕苦笑着飞回八道阵法中,弹个响指,流光异彩消失,八道法阵隐藏不见。 两息时间飞过来十八名金袍修士,仔细寻找查不到组长消息,却发现个不知道底细的道士,有人一使眼神,十八人各展身形将张怕团团围住,飞出个冷面青年冷声问话:“小道士,鬼祟正在此地做甚?我金家门人是不是你杀的?” 张怕认真看看自己,并不鬼祟啊,抬头说道:“啊,你说那些穿黑衣服的吧,恩,是我杀的,你们有事么?” 冷面青年是鹰组金晃,其余人都是鹰组弟子,听张怕轻描淡写浑不在意的说话,嚣张狂妄不知死,气得肝火直冒,大喝道:“小子找死。”神手一招,晴空中炸起一声惊雷,胳膊粗的雷电击向张怕。 又玩雷?老子最怕的就是雷,你敢拿雷来欺负我?随手丢出百多张符咒,形成好大一个包围圈将金晃困住,等雷声响过符咒也炸过,再看现场,八道彩阵闪着光芒顶住雷威,而金晃却是被炸成重伤,黑漆嘛乌摔倒地上。 张怕抬头看看法阵外流动的彩色气罩,拍拍胸口长出口气:“还好还好,你这雷的威力不算太大。”又怂恿小猪小猫说道:“他拿雷打你们,你们就忍了?”小猪小猫根本就不理他,张怕叹气道:“人心不古啊。”显得很失望,小猪小猫冷哼表示抗议,我俩不是人。 还有十七名元婴修士,一对一当然不怕,问题是怎么把这十七个人全部留下,看来只能动用伏神蛇。拍下胸口挂着的大核桃,蹭蹭跳出四个大家伙,张怕很闷,你们出来干嘛,收回四只笨狗又敲下核桃,才有数十条伏舌蛇懒洋洋爬出,每一条长有一米半,婴儿胳膊粗细,懒洋洋爬出后就懒洋洋缠在张怕身上,一动不动。几十条大蛇很快把张怕缠绕的密密实实,不见光不透气,气得张怕嗡嗡大叫:“赶紧滚开,想压死我啊?” 几十条大蛇才懒洋洋滑地地面,莹白鳞甲闪着寒光静卧不动,张怕大叫:“你们能不能不这么懒?”小猪好赖见过伏神蛇,虽然一直没打过交道,但起码知道对自己无害,小猫就不成了,红着眼睛怒瞪几十条蛇,周身白毛根根直立,欲与蛇们拼个你死我活。虽然伏神蛇没有灵息传出,看起来跟普通蛇一样,但小猫是灵兽,充分感受那股压力那种威胁,本能地紧张万分。 小猪撇它一眼,很瞧不起的哼一声,无聊,有什么可怕的?伏神蛇更拽,虽然小猫露出杀意,但没有一条蛇正眼看小猫,完全当它不存在自顾自在草地上爬着。 张怕很欣慰:“你们可算是长大一些了,我再不用东奔西跑的逃命了,来,去帮我把那些人杀了。”他每次进阶都要找条伏神蛇比斗一番,没有例外,每一次都飞快惨败。 几十条伏神蛇懒洋洋看看周围空中围着的十七个人,然后垂首不动,根本不动弹。张怕很郁闷,这帮畜生怎么一个比一个拽?再敲胸前核桃,把剩下的伏神蛇全部搞出来,共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胡乱卧在草原上,白莹莹一片。张怕跟它们:“去帮我杀人好不?”蛇们不动弹,张怕就念叨:“长大了不听话了,没有小时候那么乖了。”翻来覆去的念叨终于把蛇们念叨烦了,随便爬出十八条慢悠悠游动过去。 金晃重伤后昏迷不醒,分出二人过来照顾他,其余十五人还是各依方位围住张怕,眼见这家伙搞出四只大狗,又搞出一大堆白蛇,心里奇怪的很,放神识去查探,连小猪小猫在内什么都查不出。也就是说这堆白蛇要么是凡物,要么不是凡物,正胡乱猜测呢,看见十八条肥蛇缓慢游向他们,有人心存试探之意,甩手一柄飞剑直刺其中一条蛇。 没曾想这一刺便捅了马蜂窝,十八条其懒无比缓慢游动的蛇嗖地飞起来,快逾闪电,分别咬向鹰组十八名弟子,连重伤昏迷的金晃都没放过。鹰组弟子好赖也是元婴高手,可是在伏神蛇面前竟无丝毫还手之力,连躲避都来不及就被蛇们一一咬死,而后变成它们的食物,金家内堂鹰组从此除名。 看着一堆懒家伙,张怕琢磨它们到底有多厉害,起码有元婴高阶实力吧?小猫小猪呢?猜了半天没人给他答案,便拿出大把灵气丹讨好它们,帮我打架,当然越厉害越好。 伏神蛇吃了灵气丹游回大核桃歇息,小猫小猪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望天,张怕收阵旗,觉得杀人挺无聊的,可是灭门大仇总要报,心下虽不喜杀人,也总有不忍,但有些事总是要做。 第三百零三章 金家开会 草地上掉个金色铃铛,是金风的。张怕收拾好阵旗,顺便抓起铃铛把玩,就这么个东西能乱人心魄致人死命,试着摇下,没响。没有操控法诀跟废品一样。嘟囔着收起四下乱看,草色青青,一场杀戮过后啥都没留下,全被伏神蛇吃掉。张怕就在背地里狠狠的批评那些蛇像猪一样能吃。小猫挑拨离间冲小猪低叫两声,意思是他说你能吃。小猪高傲地哼唧声回应它,我是地火灵兽,不是猪! 一个洁白毛茸茸美丽小猫,一个粉嫩肉嘟嘟可爱小猪,俩家伙像天生对头一样互相瞧不起,互相打击嘲笑,张怕暗自庆幸,幸亏它们只动嘴不动手,否则遭殃的肯定是我。 鹰组集体灭亡,金家本命树林中瞬间枯萎二十一株本命树,人在树在,人死树亡,查过树上标记得知是整个鹰组被灭,金家内堂执事组哗然,报上消息后,内堂大堂主密令封锁消息,请外堂内堂乙堂三大堂堂主副堂主等高手开会商议。 内堂执事组不属于内堂四组其中之一,是一个服务性的组织,说白了就是干杂活的,比仆役地位高些,一些修为低下但关系强硬的金家子弟多有加入,负责管理宗室内一些杂事,比如照看生命树,比如负责监管炼丹炼器处等等事务。因人员特殊,管理的东西也特殊,所以算是内堂人员。这些人本事不大,关系却可通天,所以不到半天时间,原本严令封锁的鹰组整组被灭的消息已经传进金家每一个人的耳中。 金家人无人敢信无人肯信,金家傲视群雄万年,屹立万年,在金家子弟眼中,金家就是天下第一家族,尤其内堂,四个组共八十四名高手,再算上四名大堂主共八十八人,全部由元婴高手组成,无一不是身经百战实力强大之人,这么强大的家族中的最精英的战士怎么可能被人一下尽灭? 因为鹰组事件,整族人空前团结到一起,无数人叫喊着要为鹰组报仇,内堂其余三组子弟以白巾系头,整齐站在内堂议事厅前以血书请命外出杀敌。 内堂议事厅宽敞明亮,此时坐着十六个人,内堂一正三副四名大堂主,乙堂两名副堂主,另十人是外堂的,有堂主还有阁老,或神情肃穆或义愤填膺或面无表情,一十六名金家精英聚在一起商讨要如何化解这个危机。 他们看的比下属弟子要远的多,有人敢在山门外属地挑衅金家子弟却不杀,敢于入山门处公然设阵,最恐怖的是敢并且能够灭掉一个精英行动组,这说明有强大的宗派组织针对金家,甚至有可能是数个宗派联合一起对金家动手。 金家结仇无数,想杀他们的人多去了,但是大部分都被金家所杀,所以一时间这十六个高手还真想不到到底是谁在对他们动手。 外堂大堂主金夺沉声道:“难道是红光客栈那些余孽?” 乙堂大堂主金永年摇头道:“不可能,红光那些人虽然本事不弱,但已经被我们打残了,难道甲堂乙堂那么无能?损失上百条性命还灭不掉一个门派?”说到后面声音变冷,毕竟上次南下灭红光客栈的主战力是六名甲堂高手,百名乙堂高手和数百外堂弟子,那一战过后甲堂剩二人,乙堂和外堂各剩十几人,其余全部战死。乙堂因为那一战,整堂人只剩下三十四个人,那一战后金家实力损伤过半说的就是乙堂。至于外堂,人数本来就是最多,虽然死的人不少,但是可以随时补员,数万修真族人招点儿弟子算什么难事。这一点乙堂就不行了,想入乙堂,首先要入内堂,而内堂满打满算才八十八个人,大部分人还不够资格。 内堂堂主金巴洛问金夺道:“金灿说是道士,金家对外事务一般都由你们外堂处理,没得罪过什么道宗门派吧?” 金夺摇头:“咱们得罪的人多去了,连佛士都得罪过,何况道士,不过那些门派根本没实力与鹰组抗衡,又怎么可能集体灭杀鹰组?” 金巴洛叹道:“内堂子弟集体血书请战,被我压下来,唉,看来老哥几个儿得活动活动筋骨了。”他叹气不是因为要出去面对不知名的强敌,而是叹息不得不无视下属子弟的满腔热血,硬生生拒绝他们的请战要求。 金永年赞同道:“这一次还由我们乙堂做主战力,你们几个要是愿意动,就跟着看看。” 金夺道:“乙堂就剩三十四个人了,唉,金家最精英最恐怖的主战力居然只剩三十四个人了,流年不利啊,早知如此,红光那面可以缓缓,徐而图之。” 有人插话问道:“三位堂主,要不要将消息禀告甲堂?请各位师祖定夺。” 三名大堂主互相看看,乙堂堂主金永年说道:“现在敌人情况未明,先由乙组探察一番再说,没必要事事烦扰甲堂师叔师祖。” 外出查阵的奉阁老在坐在厅中,一直沉默无声,此刻忽然对金巴洛小声说道:“堂主,外面那阵法?” 金巴洛哦了一声,开口说道:“蛮谷山门入口处被敌人设置法阵,我已派人去请三叔,永年堂主,我们是等三叔破阵后再派人出去,还是搜寻敌情与破阵一同进行?” 金永年思考下回道:“那法阵不影响进出,可以同时进行!” 其余两名大堂主点头同意,于是乙组派出六个三人小组,共十八人出蛮谷探查敌人情况,余下十六人整装待发,与外堂十余名高手及内堂四名堂主一起出谷,守在隐藏的法阵附近,帮助三叔破阵。 三叔是个秃顶老头,亮亮脑袋一副笑眯眯模样,爬在草地上凝着眼睛细看。 这个时候的张怕正在玩自我安慰,嘴里念叨不停:“那些人是小蛇小猫小猪它们杀的,我一个都没动手,一个都没动手,我是无辜的我是善良的。”小猪小猫一起低声吼叫表示抗议,山包前那十好几个人可是你亲自动手杀的。张怕摇头晃脑就当没听见。 第三百零四章 破阵 一人二兽溜达着往前走,张怕也不着急了,反正杀死对方那么多人,金家会自动自发出来找他。每走会儿就问小猫小猪:“有人没?”小猪小猫不理会他,他就继续前行,走上几里地再问遍:“有人没?” 经过无数次的不耻下问,小猪小猫终于受不了他的呱噪,在适当时候哼唧两声表示敌人来了,张怕立即布阵设置陷阱,想着把金家人都骗进来弄死,上次布的阵只守不攻太浪费了,他很不满意;更不满意的是这么大的草原居然连条河都没有,什么破地方,冰晶都没法用。 按理说他布阵速度很快,可是金家乙堂弟子行进速度更快,在他还装潇洒摆酷抛丢阵旗的时候,乙堂一支三人小组飞到近前,看他不怀好意的忙忙碌碌,互相使个眼色,穿道袍?布阵?没错,就是这混蛋小子,杀!三人不发一声,三柄银剑无声刺向张怕。 张怕还美不滋的做梦,等这阵摆完,金家人来多少人就得留下多少人。可他的梦还没做完,身体遭受重击,片刻间飞出几里地,歇了好一会儿缓慢爬起,吐出两口血后冲小猫小猪怒目横眉大发雷霆。 被人成功偷袭,一是他分神胡乱琢磨,二是对方修为高过他太多,根本无法察觉,等张怕觉察到危险的时候,三柄银剑已经在同一时间刺中张怕背部,将他打飞。 张怕责怪小猫小猪为什么不提醒他有敌人偷袭,小猪小猫很无辜,哼唧两声辩解,就是因为我们提醒过,你才摆阵的啊。 这俩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张怕恨恨检查身上伏神袍,一点损伤也没,才心神大定长出口气,幸亏衣服够结实。 确认无碍后,擎出伏神剑御敌,可是他瞪大眼睛努力寻找也没发现敌人,打他的人去哪儿了?打完人就跑? 打他的乙堂三个人死了,被小猪小猫联手气化掉。 张怕被偷袭不光是他自己大意,小猪小猫也大意,没想到这三个人来了直接动手。那时候小猪和小猫正在为谁多杀一个谁少杀一个进行争抢辩论,一眨眼的工夫,三柄剑刺飞张怕。 三人自信剑下无活口,刺中张怕后心神放松有些松懈,小猪小猫却怒火天降,同样以雷霆手段偷袭灭杀对方,然后飞到张怕身边查看伤势。 俩小家伙哼唧吼叫半天,张怕连蒙带猜总算了解到事情大概,原来偷袭自己的是三个人,而且已经死翘翘,只能郁闷着收回阵旗,摆了一半的阵又没用上。 他在这郁闷,金家那面简直要反了天。内堂执事组再传来消息,乙堂三名高手的本命树同时枯萎死亡。乙堂大组长得知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发出传讯符召回其余弟子,然后面色发冷呆立不动。 内堂外堂及乙堂剩余高手都在谷外法阵处看三叔破阵,可是阵还没破,又传来噩耗,大家面色都难看的很。内堂大堂主金巴洛轻声建议道:“去请甲堂吧。” 一群人心下不安,金家到底得罪到谁?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够在同一时间灭杀三名乙堂高手?几位大堂主和阁老自问没有这本事。他们能够击败,能够杀死,也能够很快杀死三人,但是谁也不敢说在同一时间灭杀三人,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那是三名元婴中阶修到极至的高手,不是三个不会动弹的死物。何况还有金家特制的保命法宝,威力巨大,他们却连使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死。 秃顶的三叔直起身子,检查半天只标志出法阵的大概范围,知道是阵中阵,阵阵相套,可是看不出具体是什么阵法。叹气道:“叫人通知金四,剩下的事你们别管了,回去吧。” 数名堂主阁老惊道:“不管了?回去?” 三叔沉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得罪到谁,单说这个法阵,我破不了,去找金四。”说完话隐入山门不见。 金四当年率数百弟子南下与红光客栈争斗,同去六名甲堂高手剩下二人,其中一名就是他。也正是因为他对张怕的了解,才有了天雷山灭门之灾。 按理说他应该顾忌到伏神蛇的厉害,可是金家受重创急需壮大,加之金家守护阵法妙用无穷应该可以抵挡伏蛇攻击,才提建议说去天雷山转转,于是甲堂十二名高手出动十人,只为传说中的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灵丹妙药,而灭门天雷山。 金四得到消息后很快出现在山前,依然是高冠峨服面色冷峻,双目如电审视四周,压住怒气道:“竟敢在金家山门前布阵。”喝声:“退下。”四围数十名高手领命高飞。 金四站在阵中,双手一扯,扯出一面血红战旗,高有五米,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将之树起后又扯出面黑色战旗,黑沉沉的不像是旗帜,倒像是压顶乌云,厚重聚在空中。两面战旗对面而立狂烈舞动,一红一黑搅动两边天空,原本晴空白云万里无风,这一刻狂风怒吼阴风四起,两面旗帜将天色都变了。 红黑两面战旗带起天上两色气团似云彩般碰撞到一起,发出巨大摩擦声,隐有电光闪现。 金四掐个法诀,啪地打到山包前入门法阵上。地面景色立时产生变化,绵长山包消失不见,地面突兀露出个高宽各三米的洞口,洞口内光亮外射,想来是蛮谷的真正入口。而洞口后的绵长山包,此时变成高高的一条宽、长且厚的带状浓雾游动漂浮,与天上云气接到一处。 这时红黑两色气团摩擦加剧,电光越现越多。金四打出一道法诀,两大气团咣地撞到一起,电光四射而出落向地面。每一道闪电落下,就打出一圈光亮,随着光芒闪耀,露出地面一柄小小阵旗。待全部闪电落下,击打出一大片光亮,在这面巨大光亮中,一柄柄细小阵旗显出影踪,露在众人眼前。 众人这才明白金四为什么要撤去金家入门法阵的保护,法阵以灵力布成,撤去法阵后,灵气内敛于阵旗,和普通物件没有分别,闪电不会攻击它。 第三百零五章 三大堂主 数百枚阵旗****,金四一一做好标记,然后打出法诀收回黑红两面战旗,恢复入门法阵,此时才算开始正式破阵。 张怕顺着山包溜达,忽然间山包消失,身边出现浓密烟雾,高大宽厚停在空中,正奇怪呢,心神感应到自己摆的阵法被人攻击,心道金家人还真有本事,隐藏着的法阵都能被找到。正欲加速赶过去,身边的浓密烟雾又没了,恢复成原来蜿蜒山包模样。 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可是没时间理会这些,现在他要回去看看是谁在破阵。 破阵的方式有很多种,金四用的是最野蛮的一种。飞出阵外高空,身体外侧一圈光盾将他护住,像个透明大鸡蛋,手中张符咒下雨一样射向每一柄阵旗。 八道法阵受到攻击自动防御,自阵中幻出无数道彩虹,形成个半月彩蛋布满这一块天地,符咒爆炸虽然厉害,却不能撼动半分。 强烈爆炸后,大地尤显寂静。符咒攻击无效是意料中的,金四空手轻招,手中出现一柄金色战旗,慎重催动法术,全力将战旗插进八道法阵中,猛地一声狂烈嘶吼,一道血箭直直打在金色旗面上,旗面立生变化,舞动的金色旗帜慢慢凸现金色光线,一道两道无数道,与旗帜同色,在空中纠缠飘动,将金黄战旗变得飘忽朦胧。 这许多游动的线纠集到一起,变出一只只巨大猛兽,无骨无毛,简单以金线结成,却各具声威。有多少柄阵旗,就幻化出多少只猛兽,每一只猛兽各扑向一柄阵旗,撕咬着缠绕着攻击不停。 八道法阵上空有气罩隔绝内外,能挡住符咒爆炸,却拦不住这些金线结成的猛兽。猛兽们轻轻飘过气罩,轻轻绕向阵旗,八道法阵集体失灵,任它们来去自由。 金家内堂外堂众高手在远处观看破阵,同时发觉北方有道气息向这面飞来。而法阵附近的金四没有任何反应,外堂金夺堂主小声提醒道:“师祖,有人来了。”金四修为比他高的多,他能发现敌人行踪,金四更能发现,与其说提醒不如说是征询意见如何处置来人。 金四明白他的意思,微一挥手淡淡吐出个字:“杀。” 观看破阵的都是堂主阁老等一流高手,金四一个字,三大堂堂主立时集体迎向北方,他们要亲自动手。 张怕边飞边琢磨,金家肯定老多人在破阵,我应该潇洒亮相,要不要喊两嗓子呢?正瞎想呢,忽然被压过来的三股强大气息吓一跳,太恐怖了,有点儿危险。抓起头顶小猪丢下道:“交给你了,我内急。” 小猪相当不高兴的怒哼一声,意思是你都丢过我一回了,还来? 张怕就有点脸红的把小猫捧到手心,柔声问它:“要不,这次,你来?” 三大堂主何等实力,瞬息千里,眨眼间已经来到眼前。金夺问都不问,远远拍出一掌,瞧着还大老远呢,巨掌已经压向张怕。张怕吓得一哆嗦,翼翅挥舞,人偏飞左侧躲过巨掌。 金夺“咦”了一声,感觉有点儿意外。说实话若不是金四在下方破阵,他根本就不会跑这一趟,哪怕你刚杀死乙堂三名高手。金家任何一个堂主都是元婴期高阶修为,不要说仅仅在金家,就是放眼大陆也是少有的高手,而如今三大高手齐至,就是想在金四面前表现一下,没想到却失手了。 金巴洛眯着眼睛看张怕:“元婴初阶而已,居然能躲过巨灵掌?老夺,你退化了。” 金夺怒道:“你才退了,你连皮都褪了。”反手又是两掌,人在百米外,手掌却在张怕身边飞舞,足见其恐怖速度。 张怕打都不打,管它三七二十一闪身就跑,这几个家伙厉害,若是只有一个人还可以玩玩,可是三大高手齐至断无幸理。心中暗骂:“倒霉金家怎么这么多高手?” 问题是他怎么能跑过三大高手,金巴洛金永年自持身份没动手,而金夺一个人就让他吃不消,似鬼魅一样在身边飘忽,两只大巴掌呼扇呼扇直拍。张怕依靠小猫小猪帮忙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攻击。 片刻间缠斗十几个回合,金夺掌法厉害却硬是打不到张怕,让三大堂主心下生疑,金夺停手不打,与金永年金巴洛站成三角围住张怕。金巴洛又眯缝起眼睛打量小猫小猪,沉声道:“俩只妖兽。” 张怕可算得机会喘口气,马上跟小猪小猫挑事儿道:“他侮辱你俩是妖兽,我都瞧不下眼了,要不是打不过他,我肯定帮你俩报仇。” 小猪小猫对人命看的极淡,对人类纠纷看的也淡,对张怕的胡说八道看的更淡,不过这三个家伙要杀张怕却着实让俩只小灵兽十分不爽,连我堂堂灵兽罩着的小弟你都敢动?活腻了是吧?小猫直接一口冻气喷过去,顿时在空中扯出一道霜桥。 金家三人大惊,尤其金夺,仓促间闪躲让开霜冻攻击,大骇道:“超阶妖兽!” 妖兽分九阶,从一阶到九阶相对应人类修真者筑基初阶到元婴初阶修为。高阶妖兽原本就少,它们的内丹又有炼丹用途,妖兽生存自然更加艰难。天下之大,也只妖兽森林一处适宜妖兽生活,成为妖兽天堂,修真者不敢擅入。 而眼前小道士肩头爬着的居然是超阶妖兽,超出九阶之外的实力尤为强大的妖兽,让金家三人很是惊喜心动,惊的是看不出妖兽修为,喜的是有两只超阶妖兽,若是得到必有帮助。 三大堂主配合默契,不须话语,单凭一个动作就知道该做什么。金夺取出法宝,一只长柄金黄蒲扇,朝张怕抡起就扇。 张怕向上飞躲,暗骂道:“这家伙是不是扇人耳光有瘾啊?” 金永年在左侧扯出一根游丝,游丝见风便长,片刻长出百多米,横着绕向张怕。金巴洛的法器是柄横笛,绿莹莹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双手连按,不须吹奏就已发出妙音美声,这些声音在空中幻化成五色音符纠缠一起,织出天网将张怕罩在网下。 第三百零六章 三对三 三人是高手,却谨慎配合围杀一人,生怕他跑掉,气得张怕暗骂:“三个老家伙这么厉害还玩三打一,真是群混蛋。”招出硬铁刀,双手握紧猛劈而下,一道黑线自刃口飞离迎向金永年的游丝,两道丝线一黑一白一横一竖,嗖地撞到一起,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白色游丝从中断裂,缠绕着搭到一起,硬铁刀的黑色刃线却消失不见。 他们群攻张怕让小猫很生气,自打离开家就总被人挑衅尊严,太不拿灵兽当回事了,就想鼓动小猪一起杀人。小猪没皮没脸的早习惯了,闷头当没看见。气得小猫狂吼一声,居然变身了。从张怕肩头一跃扑向金夺,正顶着撞开金黄蒲扇,张开大嘴就是一口。 金家三人吃一惊,这家伙还会变身?金夺首当其冲,赶忙闪身躲开。金巴洛手中横笛一竖,从中飞出只大鸟,红冠长尾有一人多高,不过却只是虚象,并不是真的禽鸟。 大鸟飞出后双目电扫四周,瞧清楚状况迎向白虎。白虎正生气呢,哪管对方是不是真鸟,呼地一口冰霜喷出,周围温度马上降低许多,如寒冬般冰冷。大鸟只是魂魄没有肉体,感受不到寒冷,展开双翅,足有五米多长,轻一挥舞,狂风四起,将寒冷空气拂开,身体随翅膀震动,嗖地扑向白虎。 二兽争斗,张怕却长叹口气,想必那绿色笛子是兽灵之器,而大鸟就是器灵了。他炼制伏神剑和伏神袍,胸前神泪自愿分离出一丝伏神蛇元神附于器上,增其威力,只是那一丝元神就已让伏神蛇残存元神吃尽苦头。而眼前大鸟分明是整体元神被炼制,吃的苦头大不说,自身修为降低也不说,单说活生生一只大鸟从自由遨游天地,变成肉体死亡精神被禁锢在小小笛子内这一变化,已是无比可怜。 拍拍头顶小猪,淡淡说道:“杀了吧。”小猪霍然站起,双目变得红炽,径直朝金巴洛撞去,像一颗炮弹一样,去势凶猛。 张怕抡起硬铁刀跟在小猪身后遥劈金巴洛堵其退路。 白虎生性凶残,敢惹它的一定要反惹回去,尾巴横抽,与大鸟撞到一起,忽地将它抽飞,跟着纵身咬向金夺。大鸟早死的不能再死,存留下来的只是魂魄,虽受到重打击却无碍无伤,展翅再扑向白虎。 金夺忙挥动大蒲扇迎向白虎,想着以自己修为抵挡个三两招总是没有问题,没想到白虎巨嘴一张,无比严寒之气瞬间笼罩全身,跟着一道白雾落到金黄蒲扇上,往日犀利的法宝瞬间冻裂,块块断掉散裂。 金永年的法宝游丝断开后,双手连扯,凭空出现更多细丝,点手一指,无数细丝缠向张怕白虎小猪。这时小猪正像炮弹一样撞向金巴洛,张怕抡刀堵其退路,白虎刚破掉金夺的大蒲扇。 小猪最讨厌趁火打劫的,见许多细丝缠过来,也不去撞金巴洛,张口一道烈焰燃红天际,数量再多的细线也没逃过这一顿猛烧,片刻化为乌有。 小猪变招,张怕只好跟着变化,硬铁刀横斩,人借势转个圆圈回到原地,只有白虎凶猛,破掉蒲扇继续咬向金夺。 整个过程说来话长,实不过眨个眼而已,小猪烧光细丝跟着把火焰烧向金永年。金永年手中法宝是用金家秘火加自己婴火烧炼制成,却挡不住小猪一口火,心下大骇,这只猪是个什么妖兽?眼见火焰烧向自己,知道挡不住,一个闪身已飞到千米之外,小猪轻蔑的瞥他一眼,转头重新撞向金巴洛。 金家三人发现两只妖兽的实力深不可测,估计讨不到好,对战时更加谨慎。金巴洛见小猪撞向自己,也是闪身千里之外躲开。场中只剩金夺,却也是上下飞舞,躲避白虎攻击。 金夺始终提防白虎喷射寒气,无法使出全力,一直处于下风躲避。白虎心中有气,左一扑右一爪子压着打,欺负个过瘾。金夺知道无法取胜,又见金永年二人逃在千米以外,暗叹一声,抛出几张符咒炸出片烟雾遮住身形,顺势也退到千米之外。空中只剩金巴洛的器灵大鸟,知道不是小猫小猪丢手,自动飞回笛子躲藏。 小猪和白虎轻易逼退三大高手却一点都不开心,很为自己失望,居然没杀死他们? 高空中的金家三大高手知道撞到铁板,难怪下属弟子遇之皆亡,有这俩怪物在,能保个全尸都算运气。互相看眼,想走又抹不开面子,更何况还有金四在,回去和他怎么交代? 小猪来了脾气,打完就跑?做梦!千米距离瞬间飞过,口中喷出烈焰烧天,将金家三人包在其中。三位堂主并非站在一起,各自还有百多米距离,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小小肥猪竟能喷出无边火海,将距离颇远的三人烧在一起。 金夺试着凝水灭火,连掐数道法诀,空中突现巨大瀑布,轰响着砸向火焰,论声势只在火焰之上。可是这么大的水,离着火焰还大老远呢,还没落下已经被蒸干,空中一时雾气弥漫。金巴洛取出个铁盾,由最抗烧的寒铁所铸,变大挡在火焰前方,只一瞬间,火焰烧过,铁盾明显变薄,吓得金巴洛赶忙收起,其余二人瞧得面色再变,这么恐怖的火想不跑都不行。 正当三人准备落跑之际,一股强大气息由南自北而来,三人面色一喜,继续飞高躲开火焰后却没再跑。小猪觉察到那股气息,没再追着烧烤三人,收火飞回张怕身边。白虎也是一脸凶狠模样看向南方。 这么强大的气息,是谁来了?张怕缓缓上飞,收刀换剑,谨慎南望。 强大气息压面而来,呼呼带动空气疾飞,如寒风般掠过,空气开始晃动不停,泛起一阵阵涟漪,在涟漪中出现个高冠峨服的金衣中年人。 金家三位堂主快速飞过来施礼:“见过师祖。”来人没说话,轻挥下手示意他们退开,仔细打量张怕及二兽,而后轻声问道:“就是你杀我门人?并于我金家山门前设阵?” 第三百零七章 金四 张怕仔细打量来人,以前见过,在南方齐国时,这人当他面轻易斩杀红光客栈三名元婴高手,实力深不可测。点头也轻声回话:“是我。”语气淡淡却透出一股坚决的意味。 来人点点头:“我叫金四,以前见过你,你是来报仇的?” 张怕道:“是。” 金四很喜欢点头,又是点头轻声道:“年轻人真了不得,自己来的?” “是。” “果然了不得,有胆色又有本事,金家山门那是什么法阵?”仇敌当前,金四居然和他聊天。 张怕没回答这个问题,平静看着金四。金四等了会儿没等到答案,又点点头问道:“天雷山,天雷山,那些进阶丹万年草药都是你的吧?” “是。”张怕依旧简短回答。 “伏神蛇呢?”金四的问题实在是多,却让金家三大堂主听的不明不白,心道敢情小道士和师祖认识,却又为什么打起来? “在。”金四越是平静问话,张怕感觉压力越大,慢慢的竟是有问必答。 听到伏神蛇还在,金四停了会儿没说话,看看小猪和恢复到原来大小的小猫,思考会儿才又开口道:“如果说我没想灭你山门,你信么?” 金夺三人一听,原来把人家灭门了,难怪来找事呢,偷眼看金四心下暗道,甲堂那些神仙,没一个善茬。 张怕淡淡回道:“信,可是还是灭了。”好象说的不是天雷山的事情。 金四长叹口气:“是啊,还是灭了,杀师灭门大仇岂能不报……”话没说完,突然点指而出,一道流光射向张怕。 修为高绝的金四居然偷袭,张怕没及反应已经被击中。不过话说回来,以金四实力,即使不偷袭张怕也躲不过。金四一指点向张怕额头,张怕避无可避,只觉得眼前景色一晃,心神也一晃,知道不好,刚想闪躲,手中伏神剑蓦地自动跳起挡在额前,只听挡地一声响,伏神剑被弹开,金四手指依然点来。这时伏神袍自动伸展将张怕包个严实,金四一指便点在伏神袍上,一股大力涌来,将张怕打出老远。 点中张怕,金四却皱眉收指,他想打昏生擒对方,可是一指下去即知对方没事,心下重新盘算对手实力。果然,滚出远远的张怕晃动着站起,服下生命丹等疗伤丹药,暗运几周天,确认无碍后平静看向金四。小猪小猫平时和张怕作对,关键时候很给面子,飞快查看他伤势,知道没事后齐怒目瞪向金四,身上压制隐藏的灵力狂泄而出,以滔天之势压向金四。 金夺三人大惊失色,方才争斗就知道这俩家伙不好对付,没想到灵力竟强大如斯。他们仨吃惊,金四也吃惊,方才两兽与三人争斗,气息难以隐藏,金四察觉后知道敌手强硬,是故阵法未破先来杀贼,没想到这俩妖兽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而小道士身上还有许多伏神蛇,想到这金四眼中闪过一道杀意,断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现在已经十分恐怖,若是等伏神蛇成年,天下虽大,也必将无金家立锥之地。 金四左手拢在袖内,偷摸捏碎个玩意儿,然后笑着跟张怕说话:“你挺让我意外的。” 张怕淡声道:“你更让我意外。”言下之意嘲笑金四以他实力还要偷袭。 金四只当没听明白话里意思,笑问:“我代表金家向你发出邀请,不知小友肯不肯留下?” 金四实力恐怖,张怕知道打不过,可是有小猪小猫帮忙好歹也要拼一下,便也笑着回话:“我留下可以,但是金家犯天雷山之徒是不是该以死告慰天雷山万多亡灵?” 此言大不敬,出人意料的是金四不但没生气,反倒一本正经说道:“只要小友入我金家,老朽带甲堂高手替你灭了越国四大魔门及鲁国药家,正是他们妄为才导致天雷山覆灭,至于金家,实在是错误时间去了错误地点惹起的错误误会。”这话半真半假,先动手的是甲堂,杀人最多的是甲堂,却也没少了魔道几个门派的落井下石,只不过甲堂杀人,除去侥幸逃脱的天雷山弟子,外界并没多少人知晓。 金四之所以如此说话,一是打张怕灵药主意,二是对小猪小猫吃不准,这等妖兽随便跑掉一只,对金家低阶弟子都是灾难,所以先用话稳住张怕,等甲堂其余高手到来再围而杀之。 张怕闻言哧地一声轻笑,慢慢敛去笑容,冷冷看着金四一字一句缓慢说道:“五千四百三十二具尸体,许多无法分辨的残肢断骸血泥,大大小小一千四十八间房屋,这些都拜你们金家甲堂十大高手所赐,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双手平展,弹飞的伏神剑飞回掌心,握住后直指金四,剑尖寒芒吞缩不停。 金四寻过天雷山,没有找到什么奇草灵丹,知道所有好东西都是眼前这小子的,想着捉住他严加拷问,便招出巨大金黄战旗竖在地上,战旗迎风招展,飞出许多金线结成的妖兽,纠集着围向张怕。 金黄战旗也是兽灵之器,无数线状妖兽都是炼化后的妖兽魂魄,张怕喜好动物,瞧之大恨,心意一动,额头处滴溜溜转出定神珠,口中吟诵法诀,只见周围瞬间阴暗下来,无数只金线组成的妖兽被滴溜溜打转的定神珠吸引,不由自主疯狂涌入。 定神珠是天下魂魄的客星,金四大惊,双手连点,无数道流光奔袭而去,快速收起战旗,展手捏住柄长剑,随流光一同刺向张怕。 按说以他修为根本不须如此认真对付张怕,实在是张怕身上古怪的玩意太多,他必须小心对待。 数道流光袭来,张怕竖起巨大硬铁刀抵挡,人藏在刀后。流光虽然厉害,却撼不动巨刀,跟着一剑刺出,绕过巨刀刺向张怕。 张怕从巨刀另一侧射出,掌中伏神剑朝金四咽喉飞去,左手甩出数张七星符咒迷惑敌人。他知道炸不到金四,冲小猪喊声:“烧。”小猪就依言将此地变成火海火山。 第三百零八章 打不过 小猪放火,小猫也来帮忙,一道横流凭空出现,结成巨大冰墙横亘在张怕与金四之间;于是便是一道宽广火墙,一道宽厚冰墙硬生生挡住金四去路,竟是无法通过。张怕收回伏神剑硬铁刀,丢出新得到的中品飞咫,抓起小猫小猪跳入,催动灵力,似一道流星直射天际。 金四被火墙冰墙隔阻看不见张怕动作,但强大神识锁定住他,知道在逃跑,冷哼声:“想跑?”嗖地直飞而起,跃过冰墙火墙后追击而去。金夺三大堂主也跟在后面。 金四速度虽快,却是追不过中品飞咫,短时间飞过数十万里,飞咫杳无影踪。金四恨恨停下,暗忖道小道士宝贝真多,连飞咫都是中品以上,一定要活捉盘问清楚。 这时金夺三人追过来,看见空中孤零零站着的金四,都有些吃惊,师祖亲自出马追个元婴初阶修士居然追丢了?心中好奇,但是没人敢问话,肃然立在金四身后。 金四转身看看他们没说话,却对着三人身后虚无空间叹气道:“你们来晚了。” 随话语声,空气中钻出两个金袍中年人,一个大头长发,一个英俊不凡,金夺三人见到二人慌忙躬身拜见:“见过师祖。” 大头中年人扫视四周,有些不相信问道:“被他跑了?”英俊中年人轻笑道:“废话。”又问金四:“很厉害?” 金四点头:“厉害不厉害单说,但是那小子身上的宝贝实在是,唉,让我都心动不已。” “跑掉那小子是天雷山的?”大头中年人想起上次围攻天雷山的原因问道。 金四说:“是,可惜让他跑了。” 英俊中年人也反应过来问道:“上次打天雷山就是因为他?” 金四点下头说道:“回去吧。”大头中年人来了兴趣:“除去万年灵药,他还有什么宝贝?” 金四就简单介绍一下,大头中年人坚决说道:“一定要抓住他,两只超阶妖兽,一堆伏神蛇,还有刀、剑、法袍、无数灵药,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宝藏,他打哪冒出来的?” 金四苦笑下:“本来这次就能抓到他,可你俩行动太慢了。” 英俊中年人摇头道:“老八又搞出个什么法宝,非要拿我俩试验,想走都不成,还是老五答应给他块五行材料,我们才跑出来。” 大头中年人叹气道:“老八越来越喜欢胡闹,除去老大老二,别人的话是谁的都不听。” 金家甲堂现余十二人,进入甲堂后便没有名字,以数字排名。金四在其中排位第四,足见其本事了得。大头中年人排第五,英俊中年人排第六,与金四关系不错,三人来往比较近。 金四闻言轻叹道:“灭红光客栈死四人,破天雷山重伤两人轻伤四人,除去老大老二,能动的就咱四个,他还总添乱,算了,由他吧。”说完话三大甲堂高手与三大堂主向回飞去。 这时的张怕还在疯狂逃命,自打金四出现,几次尝试知道不是其对手,就起了逃跑之意,好容易逮个机会,当然要玩命逃跑。幸亏有中品飞咫,否则只能遁地,他可不想把所有招数都给金四看到。 这半天飞快逃跑,也不知跑到哪里,前面出现无边大海,赶忙落下,有水有冰晶,就是金四来了也不害怕。想到这不由暗恨,为什么金家附近没有湖泊? 金家和金四修为相当的还有十几个人,有这么大一股强大力量阻挠,什么仇也报不了。思前想后没有好办法,管他呢,偷袭暗杀,有什么方法用什么方法。 在海上约略休息两天,重新飞往金家报仇。 金家此时严阵以待,所有弟子严禁外出,只有各大堂主阁老,及甲堂高手可以自由行动。 张怕在金家山门外设的法阵还在,金四用尽方法也没能破掉,他不敢莽为,万一法阵爆炸,那乐子可就大了。当年天雷山下五行阵爆炸,声势何其壮烈。可是又不能任其存在,最后只好集合甲堂高手,将整个法阵封印。 张怕乘飞咫回来发现自己设的法阵没了,元神感知明明就在那,可是看不见也无法启动,暗骂道:“见鬼,幸亏只是几百枚阵旗损失不大。”刚想下飞咫再摆个阵,山包前空气泛动,出现三道人影。 张怕一眼瞧见其中高冠的金四,没二话,直接驾飞咫逃走。金四有点儿头大,碰到这么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让他也很为难,想活捉更是难上加难。 此后俩月时间,张怕整日驾飞咫在金家附近转悠,他要挑软柿子捏,可问题是软柿子根本不出来,但凡见到的全是硬柿子,尤其金四,像跟班一样围着他转,若不是中品飞咫速度快,还有小猪小猫帮忙,早不知被拦下多少回。 这俩月日子过的很憋屈,小猪小猫更觉得憋屈,堂堂灵兽为什么总要逃跑,好在张怕以灵药补偿,才平息二兽满腔怒火。 总这么转不是个事,张怕决定先回天雷山,思考魔道四门与鲁国药家的问题。魔教与天雷山正邪不两立,多年来一直开仗,反正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对他们的仇恨倒是最少。 最大的仇敌是金家,其次是药家,张怕思忖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使得药家不远万里来和天雷山作对,想来想去不就杀了药家个把人,抢劫两车低阶妖兽么? 灭门之仇要报,而且要大张旗鼓的报复,金家搞不定,还搞不定药家? 回天雷山静修月余,做一面大旗,上书五个大字,天雷山遗徒。将之负在背后,步行奔鲁国而去,张怕要用这种方式向天下宣告,天雷山还在! 一路穿州过城尽被人当怪物来看,大人指指点点小孩跟跑嬉闹,很快名传越国。越国四大魔门前些日子跟风灭掉正道第一大派,正嚣张狂妄打算一统越国修真界,听闻天雷山还有个失心疯的傻子背面旗子满世界乱走,就有好事者打算顺便一起杀死,于是有人来寻张怕。 第三百零九章 西行 越国四大魔门,阴罗府、鬼宗、修罗门、****门,任一门派实力都与天雷山相当,可惜也只是相当,只能做些痛打落水狗的举动。这一次金家大破天雷山,四大门得到消息集体来犯,而正道其余六大门派顾忌金家实力,各自做缩头乌龟,不敢插手,使天雷山遭受灭顶之灾。魔道进正道退,一正一反,魔门气焰暴涨,去哪都是横着走,自然不会将孤零零的张怕放在眼里。 天雷山属越国昌城管辖,山下第一站是道仙镇,西行至望城。此时天近黄昏,日头西下,洒出一片金黄。望城二十里外官道,黄土铺路,两侧是麦田,路上偶有农人荷锄归家。 此时,在这条路上有个道士背负一面猎猎作响的大旗一步一步西行,引得农人驻足观望,不知道发生何事。路前五里处站着七个黑衣人,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道士极尽奚落嘲笑。 道士是张怕,早发现前方七人,知道他们是修士,也知道是鬼宗弟子,只是心下有点儿难受,望城本属正道势力范围,如今魔道七个喽罗也敢大咧咧四下横晃,可见正道势力被压制成什么模样。 五里路很快走过,七名鬼宗弟子一字排开,指着张怕背负的大旗嘲笑道:“天雷山遗徒,啧啧,好可怜呢,都被遗弃了,不如加入鬼宗,我保你无事。” 张怕脚步没停,轻轻问话:“你们去过天雷山没有?” “一个破山头,去没去能咋的。杀了他。”有鬼宗弟子喊道。可是话才出口,喉咙处一道血箭喷出,人倒地而亡。 其余六人大惊,正想躲避或攻击时,只见眼前一片银光闪过,喉咙全被伏神剑刺穿,六个人眨眼间死亡。 张怕看都没多看一眼,轻轻弹指收起伏神剑,脚步坚定从尸身中走过,西进望城。 路上本有些农人看热闹,忽然见到杀人,吓得大叫,又急忙掩口躲藏,怕祸及自己,直到张怕走出众人视线,才有人慌张报官。 张怕故意不收拾尸首,留下线索引魔门来追杀他,他要以一人之力相抗四大魔门,重振天雷山声威。 多走会儿来到望城,他不需食宿歇息,直接穿城而过。望城东面是平城,二城偏北交集处有越商集,此时非集日时间,自然没什么人,张怕也就没打算过去,继续西行。 西行两天后被人追上,鬼宗四名结丹高手从天上落下拦住去路,一人仗剑喝问:“是你杀我门下弟子?”他问的都是废话,除去张怕哪还有人背个大旗子满世界走?望城内百姓四处流传天雷山遗徒一剑刺死七人的恐怖故事,说是要小心,千万别得罪道士。 张怕当他们不存在,依旧一步步向前走,口中轻声道:“是我。”说两个字的时间刺出四剑,两个字还没说完,四名鬼宗结丹高手已经变成尸体摔倒地面,张怕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轻轻从他们身边走过。 一路走一路杀,但凡有敢拦在路前的魔道四门门人,统统直接杀死。没多久在越国修真界引起轩然大波,魔道人说起他都是愤恨,欲杀之而后快;正道人谈起他都说有血性,是个汉子。不管怎么说,现在越国大地风头最劲的就是他,天雷山遗徒张怕。 杀的人多了,魔道中人知道这是个刺猬,再没有低阶弟子来挑衅。四大魔门商议后,联合派出一十八名袭杀小组,全由结丹高阶和顶阶修士组成,打算一鼓作气灭掉张怕,杀杀正道威风,打击他们逐渐恢复的信心。 张怕走在一处蜿蜒山路上,此处早过了望城地界,再有两天能走出越国,这些天杀了近百魔徒,都是低阶修士。估摸着四大魔门也该有所动作,可是一直没发现异常,难道他们打算任自己走出越国? 张怕并不担心他们不来找自己报复,反正是仇敌,你不来找我我便去找你,总有见面的一天。再则说,如果魔门放任自己离开,那是对魔门高层的侮辱,人家都打你脸了,魔门怎么可能忍气吞声不作反应。现在他考虑的是如何搞定药家,希望不像金家那样难缠。 脚下的山不高,但是极长,山下没多远就是宋国和越国边界。正走着,身后传来一十八道气息,都是高阶修士,剑拔弩张气势汹汹而来。张怕却没有停步,如同没发现他们一样坚定前行,连头都没回,小猪小猫也跟没知觉一样卧着不动。 转眼间十八名魔门修士追上张怕,没有人说话,直接各执法器杀过去。如今的张怕是元婴修士,又有一身法宝,哪会在意他们的偷袭,伏神剑反手连刺,拍起小猫小猪让它们堵截后路,防止魔徒逃跑。 张怕剑利,修为又高,整个人如鬼魅般在十八名魔徒中穿行,剑过处便收割掉一条性命,余下魔徒瞧出危险,打个呼哨各自逃跑。小猪小猫哪容他们轻易离开,一边水一边火正好将他们堵在中间。张怕一剑所指,又放出伏神蛇,片刻间将他们全部解决,一十八名高阶魔徒命丧荒山。 招回小猫小猪伏神蛇,淡望眼一地尸体,继续西行。 宋国是无量派和清门的势力范围,因宋国与蛮族连年战争,两大修真门派也是一致对外,格外和睦,少有争斗。两大门派都与张怕闹过纠纷,清门是因为方渐之事,无量派是直接将张怕出卖给金家,这一次张怕在越国闹出这么大动静,清门和无量派也有耳闻,心下微有不安,不知道这疯子的目标是谁。 盘算再三派宋应龙打探消息,若是对两大门派不利,早做决断将他灭杀掉;若是于己无害,那便恭送他离开,毕竟谁也不愿意和煞星作对。 大宋国师宋应龙领命后,派人打探消息,知道张怕从此路入境,早早在山下宋国境内等候。 入夜时分,越国境内路上晃动一面大旗,待走的近些才发现是个紫衣道士背负大旗在走路,步履稳健,速度不快不慢。宋应龙远远看见,神识触探查不出深浅,知道远远超过自己,忙恭敬立于路边抱拳迎接。 第三百一十章 全是敌人 张怕见过宋应龙太多面,见他立于路边,心下诧异却没停步发问,一步一步走出越界跨进宋国境内。宋应龙猜不透张怕想法,惴惴然恭声道:“大宋宋应龙见过张道友。” 张怕冲他点下头没说话。宋应龙继续道:“敢问道友此去何地?”心下暗道:“这人真神经,明明能飞,偏要一步步走,惹的四方修士注意。” 张怕淡声道:“和你无关。”脚步没停继续西行。 宋应龙放下心,和我无关就是和无量派无关,恭声又道:“师门知道张道友路过宋境,特命在下前来迎接,于宋城略备薄酒为道友接风。”这话说的特假,修真者不贪口舌之欲,怎么可能大老远陪你去吃饭?不过修好之意表露无疑,想我无量派这么大的宗门,不可能跟一个小小道士说什么愿效鞍马之劳的话语,请吃顿饭就是最好的借口。 按说无量派可以全然不在意张怕是否路过宋国,巧的是宋应龙当年出卖张怕时和蛮谷金家一名弟子扯上关系。张怕大闹金家,金家为安全着想,召回所有外派弟子,宋应龙得到消息知道如今的张怕有些可怕,将消息报回师门。师门也不愿意平白再得罪张怕一次,所以才有宋应龙此行。 宋应龙示好,张怕没做回应,话都不说继续前进。宋应龙讨个没趣也不生气,反正完成任务就成,等张怕走远,腾身飞回师门禀报消息。 在大宋行路也不安宁,张怕一路直行穿山越岭,这样也能遇到杀戮。最可笑的是碰见山中强盗打劫,一群武夫壮汉舞刀弄枪围堵去路,张怕也不和他们废话,统统杀死了事。除去这些不开眼的强盗,其余追杀他的全是元婴高手。 张怕大闹金家,金家将消息封锁,宋应龙只是猜测,张怕不会跟别人说,所以无人知晓。但是天下人都知道天雷山身怀异宝的小子又出现了,还杀死许多结丹高手,自然贪心大动打算杀人夺宝,于是一批批高手往宋国聚集。 其中最愤怒的要数越国四大魔门的高手,他们得知十八人袭杀小队被灭杀,不得不请出元婴老魔追杀张怕。四大魔门,八个元婴中阶高手,分四组行动。 这些张怕全不知道,他在崇山峻岭里跋涉,与外界暂时隔绝,惹得无数元婴高手满宋国乱飞,大骂身怀宝贝的小子怎么又没了? 群山中有条溪流,清澈透明,小猫见到飞扑而入,在溪流中玩耍,小猪也凑热闹陪着下水练习游泳。小猫喜欢水,张怕便由它去玩,解下大旗靠坐在树下略做休憩。 小猫正玩的欢畅,忽然觉察到什么冲张怕轻叫一声,然后继续嬉戏。小猪没出动静,挺着小肚皮在水面躺尸。张怕知道来人了。 高山外天空,四道人影嗖嗖飞过,有人轻咦一声,转个圈子飞回来向下方紧瞧,身边人问:“看到什么了?”那人道:“下面有人。”身边人笑道:“有人有什么奇怪的,天下哪儿没人?”那人摇头道:“此处乃大山深处,寻常人起码要走五、六天,在这里看见个人难道不奇怪?”身边人觉得有理,飞低些仔细看,忽然低叫道:“大旗,树下有面大旗。” 这句话一出,四人呼啦向下疾飞,呈四角形落下将张怕围在中间。张怕淡漠看着他们没说话,为首那人看过大旗上的字笑道:“你可真难找。” 其余三人仔细扫视周围,溪流中有两只小动物,树下大旗上写的天雷山遗徒,其他再无发现,一人好心劝道:“把万年草药、进阶丹等宝贝留下,我们留你一命。” 张怕冲他笑一下:“你们是来夺宝的?”神识扫过,三个元婴初阶修士,一个元婴中阶修士。 四人见他如此托大,为首者怒道:“不识好歹,杀!”抬手放出一道电光直射张怕。修行者把宝贝都放在储物袋中,他们并不担心杀死张怕得不到东西。 张怕没做动作,身前突兀出现一层薄冰挡住电光,瞧眼薄冰又瞧眼那人,轻声道:“那就杀吧。”随话语声,溪流中飞出一道水流打到为首者身上,速度快的让人难以发现,而后就见到为首者被薄冰覆盖,冻成一个冰人。 张怕看眼其余三人,轻声问话:“你们呢?” 为首者只是被冰冻,三人不知道具体情况,有人不打招呼刺出柄匕首,先杀死张怕再说。张怕坐着不动,啪的一声弹个响指,溪流中又飞出道水流将这人冻成冰棍,再问剩下二人:“你们呢?” 适才好心劝他那人紧张道:“放掉他们,不然,不然…….”手中紧握飞剑却不知所措。 张怕笑笑,对他说:“你走吧,他俩已经死了。” “什么?”那人惊叫道,这么一层薄冰就能瞬间杀死两名元婴高手,他实在不敢相信。 张怕转头冲最后一人问道:“你呢?走不走?” 最后那人倒也光棍,不说话冲天飞起,逃出远远丢出张符咒,轰地炸响当空,意图很明确,我弄不死你,就引天下高手来弄死你。 张怕无奈笑笑,冲剩下那人低声说道:“走吧,我不想杀你。” 同是元婴初阶高手,口气却大的可怕,剩下那人犹豫好一会儿,终于狠下心跺脚飞走。 张怕将大旗缚好,跟小猫小猪说话:“走吧,一会儿来人了。” 小猫很不爽,委屈着不肯从水中出来,张怕就顺溪而行,有溪水帮忙,他对敌更有把握。 溪水蜿蜒,无声流动,在寂静树林中显得更加寂静。张怕行动无声,只有背后大旗猎猎响动,引出一片肃杀。 前行没多久,身后果然有大批高手飞来,约略一数,大约有七十几人,暗嘲道:“七十多个元婴高手,我还真有吸引力,元婴高手也真不值钱。”屏息敛气,设立结界。虽然七十多人不可怕,但他不想徒增纷扰,敌人太多终究不是件好事。 张怕离开时,两具冰冻尸体已化成粉末消失不见,七十多人在林中转转看看没有发现,又飞起去别处寻找。 第三百一十一章 胡平 等他们走后,张怕重新出发,小猫不老乐意,堂堂灵兽为什么躲起来? 山溪在林中一路向南穿梭,张怕的目标是西面鲁国药家。往南走会儿,强行抓起小猫小猪西行。加快步伐,没多久走出丛林。林外是小道,行远些变成大道,再行远些出现岔路,辨别方向踏上其中一条。 张怕背负大旗赶路,空中快速飞过一人,发现张怕后落到前头执剑拦住去路。张怕认识他,鲁国胡家当代家主胡平,他爹就是自己杀的。 张怕没说话没动手,绕过胡平前进。胡平怒喝:“站住。”手中剑闪成剑雨一片射向张怕。张怕轻轻飘起躲过,不说话继续前进。不管什么原因,他不想杀胡平。 胡平却不肯放他走掉,连捏暴数张传讯符,收剑亮出量天尺,化作小山砸向张怕。张怕一味闪躲,身影倏地出现千米之外躲过量天尺攻击,看也不看胡平闷头前进。胡平知道自己非其对手,但是父仇不共戴天,操控量天尺追下去。 数十年过去,胡平英俊面庞没变,却愈发清瘦,显得刚毅坚强。张怕知道他想杀自己为父亲报仇,停步转身劝道:“走吧,你打不过我。” 胡平不接话催动量天尺砸过去,同时又拿出补天秤,张怕一瞧,胡家两件补天法宝都给他了,抡起硬铁刀迎向量天尺,在发出铛地一声巨响后,整个人如鬼魅般晃动一下,人已来在胡平身边,手中银色伏神剑抵在他喉咙上。 胡平面色一滞,他知道打不过张怕,却没想到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手中两件补天法宝在对方眼中好象玩具一样无用,斗志全失闭目等死。 张怕挺同情胡平,收剑淡声道:“你走吧。”背着大旗走开。 胡平没想到张怕没杀他,涩着声音大喊道:“我一定要杀了你!”祭起补天秤,要以秤杆上金星杀人。 张怕展开翼翅飞快脱离补天秤范围,忽然感觉到远处分三个方向飞来十几个人,显然目标是自己。张怕索性不走了,落地握刀肃立。 他停下不走,身后胡平追上,重又祭起补天秤,远处十几个人也嗖嗖飞到,呈扇型落地围住张怕。齐向胡平抱拳恭声道:“见过家主。” 其中有个高个光头大汉,长手长脚抗着柄巨大黑色战锤,跟胡平见礼后就冲张怕喊叫:“兀那小子,纳命来。”巨大战锤在他手里如同细针一样轻巧舞动,飘忽着砸向张怕。 杀胡家上代家主胡正时见过这家伙,胡正叫他是四师叔,向来有些本事。张怕不闪不躲,抡起硬铁刀迎上,只听哧啦一声,巨大战锤被从中砍成两半,这一下惊住所有人,光头大汉惊问:“你拿的什么刀?” 奇怪了,虽然胡家一再挑衅,可是张怕对他们就是提不起仇恨,无奈道:“你们走吧,我的目标不是你们。” 这句话才说出,人群里传出声冷笑:“好大口气,若是我们这么多人都留不下你,胡家早该从鲁国八大世家中除名。”随话语声走出个青衫青年,面貌清秀儒雅,手中却极不和谐的捏着两枚银光闪闪的铁胆。 高手,起码修为高过自己,这是张怕见到他的第一印象。拍下身后大旗冲他说道:“你们要报仇,我也要报仇,不如等我报仇以后,你们再来报仇。” “你在说笑话么?”儒雅青年冷冷说道。 身后胡平催动补天秤,滴溜溜转出一颗金星,在空中忽地一晃,晃出满天星雨落向张怕。张怕叹气:“干嘛总和我作对?”竖起硬铁刀,人缩刀后,又亮起面盾牌双层保护。只见星雨落下,撞到硬铁刀叮当散落,撞到盾牌上却是噗噗射个对穿,身后背负的旗帜瞬间被撕裂成破烂。张怕丢掉盾牌暗道:“抽空儿去趟鬼洞,怎么也得弄个硬铁盾牌。”却忘记身上伏神袍同样具有不凡威力。 星雨没能杀死张怕,金星在空中变大,亮灿灿目不能视。胡平又一弹秤杆,秤杆上数道金线刻度化做漫天金剑刺向张怕。这时空中金星开始旋转,速度飞快旋出强大吸力,牢牢吸住张怕,对身周众人却不影响。只见忽地一下,破烂大旗被吸向金星,金星中央射出道金芒,啪地打到破烂大旗上,旗帜整个被炼成虚无。 张怕怒了,大吼道:“有完没完?想死我成全你们。”刚要动手,儒雅青年手中两枚铁胆飞出变大,竟是一圆一缺,一阴一阳,亮晃晃磨盘大小绕着张怕打转。转动时带动空气尘埃,在空中扯出些迷乱图案,瞧之头晕眼眩。 张怕最烦扰人心神的法器,低吟定神诀定住心神,舞动硬铁刀朝儒雅青年砍去。小猫小猪也格外讨厌这类法术,一道水龙一道火龙纠结着扑向儒雅青年。儒雅青年大惊,小猪小猫施展法术的时候灵力滔天涌出,强横无边,断然不可硬拼。忙闪身躲避,招回铁胆护身。 张怕怒道:“想跑?”挥舞硬铁刀上下左右乱劈一通,在空中织出张黑网罩向青年。而这时,胡平补天秤射出的金剑已经刺入张怕身体,只见银光频闪,全被伏神袍挡住。张怕虽然没有受伤,却被金剑的强大力量带了个趔趄,气得他反手射出伏神剑,疾刺胡平。 胡平早有防护,补天秤的秤盘变成盾牌挡在身前,使张怕一刺无功。又全力催动空中金星加速转动,吸力越来越强,张怕如处在风暴中心难以自持。 小猪小猫追着儒雅青年打,眨眼间逼跑他;又飞回来火烧胡平。没想到胡平的补天法宝硬是了得,伏神剑破不掉,火烧也不成。 胡平靠秤盘化成的盾牌护住自己,生命无碍情况下全力施为,量天尺重又飞出砸向张怕。张怕暗自生气:“白眼狼,就不该放过他。”生气归生气,先搞定胡平才是紧要任务。 胡平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量天尺变成大山硬生生落下,空中金星猛烈旋转撕扯出的强大吸力又将张怕留在原地,只待量天尺落下将他砸成肉泥。 第三百一十二章 药家 张怕大喝道:“我怒了!”驱动冰晶御敌,胸前飞出一点银光,莹莹晃动扯出个透明气泡将张怕及小猫小猪罩住。 量天尺猛烈落下,挟雷霆之势千均之威呼地砸到张怕身上,眼见命丧当场,却见这座山隔着两三寸距离停在张怕头顶,上下颤悠两下,啪地滚落一旁,而张怕安然无事。 胡家诸人不明白发生何事,一时愣住。 量天尺疯狂下落,挡住金星吸力,张怕趁机收回冰晶,抓起小猫小猪喝声:“喷。”一道凶焰烧满整个道路,张怕借火势向前窜,瞬间跑出远远。胡家人这才反应过来,儒雅青年喝声:“追。”带头追向张怕。胡平收回量天尺补天秤跟在后面,心下暗恨:“有两大补天法宝,这么多师叔帮忙都杀不死他,难道真的报仇无望?” 张怕极擅长逃跑,嗖嗖几个闪身从众人视线中消失,扔下十几个胡家高手跟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过了好半天,胡家众人不知道追到哪里,地面慢慢浮出张怕,一脸晦气样嘟囔着:“倒霉,旗子没了,还要钻地,真是不能做好人。” 他不满,小猫更不满,嘶吼连连强烈抗议:“我堂堂灵兽什么时候逃跑过?跟你一起没几天已经落跑好几次,太没面子!”张怕选择性的忽视掉他的抗议,拍胸脯赞扬冰晶:“幸亏有你啊。”冰晶要有水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却并不代表少了水就什么都不是,实力依旧恐怖。 张怕本打算光明正大替师门报仇顺便扬名,没想到对他感兴趣的高手还真多,核计核计还是报仇重要,以后再研究光明正大。丢出飞咫,跳入后西飞奔药家而去。 药家药阁一楼大堂,五个白衣修士左右列座。左首第一人说话:“猎杀小组传回消息说宋国聚集大批高阶修士,集体搜寻天雷山遗徒,我们应及早打算。” 右首第一人说道:“那都是高阶修士们的事,咱怎么打算没用,咱家长老堂八大长老不是也去了么。” 右首第二人接道:“何止咱家,八大世家元婴高手出动无数,胡家更是倾巢而出,说起来那小子一身宝贝,确实惹人心动。” 右首第一人笑道:“胡家是去报仇,两代家主一死一重伤,这仇若是不报,也没脸面挤身于八大世家之列。” 左首第一人比较慎重:“我觉得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天雷山遗徒招摇西行,肯定是冲咱家而来,毕竟灭天雷山有咱一份。” “灭就灭了,有什么打紧?越国四大魔门也参与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右首第一人有些不在意。 当中坐着的是药家家主药长年,打断几人说话:“做些准备也好,他杀过咱家人,咱家杀上天雷山,相互间仇恨大过天,虽说只是单身一人,难保没有意外发生,还是要谨慎一些。” 在座四人齐声称是,药长年问左首第一人:“猎杀小组一直没有那人消息?” 左首第一人恭敬回道:“没有,猎杀小组说满大宋没人发现他,自从越国四大魔门十八名高手被其杀死后,这个人就失踪了。” 五人正议事,药阁外有弟子求见,召入后奉上一封信退去。药长年展信观看,面色忽然一变,将信递给四名下属看,沉声道:“胡平使用补天法宝,加上十三名元婴修士都没留住他,看来八位长老也未必能讨到好。” 堂下四人一一看过信,面色不由凝重起来,左首第一人阴着声音说话:“若是真为我药家而来,怕是不好打发。” 药长年微一思忖,吩咐道:“传令全山戒备,召回外派弟子,命猎杀组务必查清那人行踪,不要轻举妄动。” 右首第一人劝道:“家主,他不过孤身一人,没必要大动干戈。” 药长年摇头道:“不论他是几个人,只要对药家有威胁,就一定要慎重对待,药家数千年基业容不得一丝马虎,这事交由你们负责。”堂下四人领命而去。 药家药山方圆百里,物种丰富。主峰山脚下有个道士带着一猪一猫围着山打转,溜溜达达竟被他发现一条河流,这家伙欣喜万分,跃入水中逆流而上。 河流不深也不宽,上头有几座大小不一的瀑布,瀑布下是碧绿水潭,潭边有许多房屋,不时有青年弟子出入。这些人是药家子弟,每人衣袖上都绣着个大大的药字, 张怕借助冰晶之力在水中无声而动,轻松躲过许多岗哨,游到水潭瀑布后浮出。见药家子弟平静忙碌,有些下不去手,就这么杀了?他们得罪谁了?可是天雷山万多弟子又得罪谁了?心下叹道:“好好活着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杀来杀去,惹得许多无辜人倒霉?” 他犹豫矛盾,小猪小猫却不管他在想什么,一个窜入水下疯玩一个漂在水面挺尸,各有各的乐趣。张怕觉得像它俩这样没心没肺的挺好。 忽然林深处有鸣笛响起,潭边青年听到鸣笛先是一愣,然后各自窜进房屋收拾东西。几息后密林深处又响起鸣笛,药家子弟从房屋中跑出,向密林深处聚集。当鸣笛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潭边已无人存在,只剩空空房屋和屋内凌乱摆设。 张怕在瀑布后就那么看着他们奔走离去没有任何行动,心里有种淡淡的悲,轻叹声:“何必呢?” 刚想出水上岸,忽然发觉有个元婴修士朝潭水跑来。张怕心意一动打算看个究竟,便抓住小猫小猪沉入水底,以冰晶将一人二兽气息抹去。 来人奔至潭边没做停留,直接跃入潭中向下沉,半晌没有动静。张怕好奇,这潭水有多深?也跟着下沉。片刻间沉下千多米,已是黑不可见。 张怕放出神识搜索那人行踪,被小猫鄙视,甩动尾巴轻抽张怕,脱开他手掌向左游动。过不多会儿,前方出现一个亮点,再游近些发现是颗巨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嵌在一面石壁上,下方有个洞口,隐约也有亮光透出。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六臂兽 小猫向洞口游去,张怕尾随,小猪好象查觉到什么,呼地一下冲到前面与小猫并排游动。张怕知道洞里有古怪,加快速度追上小猫小猪,一手抓一个揽回怀里,轻轻贴近洞口。 洞口外有层透明薄膜隔住潭水,一鼓一缩似心脏般跳动,微弱光芒就是从这隔膜内传出。 游到薄膜前仔细看,好象是一种结界。想破开结界进入,又担心惊动适才那人,正犹豫不决,怀中小猫小猪暴躁不安,好象遇到强敌即将决斗一般。它们的躁动引起张怕好奇心,边安抚两个小东西边打算破界而入。 这时,薄膜忽然裂开,惊奇的是潭水没有倒灌而入,反被洞里涌出的强大气流冲出片空间,跟着窜出个中年人,右手连掐法诀,左手擎个小小炉鼎,微露不安神色全力上游。 薄膜初一裂开,内里涌出强大气压,小猫小猪立时怒目张牙打算冲过去拼斗,张怕也觉察到危险,知道洞里肯定是个恐怖家伙,马上借冰晶力量潜退百米隐住气息身形。 中年人没发现张怕存在,片刻间游动离去,洞内外涌压力越来越大,跟着一片黑影闪过,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从洞里跑出,进到潭水中。 水下太黑无光亮,张怕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隐约瞧着老大一片黑影。 黑影入水后停住,似乎觉察到一人二兽,转动身躯望向张怕这面,身体轻摆如箭般射来。 倚仗冰晶帮忙,张怕可以感知黑影行动,见它冲向自己,立时快速上窜。即使打架也得知道和什么东西打,水下漆黑实在不是好的拼命场所。 张怕前面跑,黑影后面追,飞快冲出潭水,张怕如炮弹般射向高空,然后扭身回望。潭水中跟着冲出一个黑色怪物,高大魁梧足有三米多高,六手两腿,全身覆盖黑色鳞甲,脑袋奇形怪状,有角有鳞甲,额头到脑后有一道黑色鬃毛,一双铜铃大小的血红眼珠凶横盯看张怕,鬼知道是什么玩意。 没有丝毫犹豫,潭水在冰晶控制下立起波澜,狂舞着涌向怪物。怪物警觉性极高,身体连闪几下从潭水包围中脱开,比在水中动作快上许多许多。 张怕没想到冰晶攻击会失效,意念操控潭水逆天而起,满铺天地涌动着再次攻向怪物,怪物只是闪躲,速度快的不可想象,待潭水哗哗落下,怪物上两臂一抻,从身体里拽住两支白色骨刺,猛地冲向张怕刺出。 小猪小猫早就瞅这家伙不顺眼,小猫有水帮忙实力大为增加,抬爪间一道冰墙竖起,跟着万刃冰箭射向怪物。小猪惟恐它跑掉,一道凶焰在怪物后方燃烧。 怪物发怒,剩下四臂圈到一起,一道圆形黑色图案从中出现,接着就看到潭水跳动扑向火焰,这黑老怪竟也可以控制水!而上头双臂舞动骨刺,改攻为守挡住无数冰箭,接着弯腰低头,以头上尖角撞击冰墙,只听喀嚓嚓乱响,居然将坚硬冰墙撞出个小洞。 张怕大惊,太恐怖了,药家居然有这等恐怖怪物?想起刚才中年人,放神识搜索,那家伙却不在,敢情知道怪物恐怖,老早已经跑掉。难道那家伙专门跑一趟就为把这怪物放出来?心下暗道:“莫不是自己行踪被他们发现了?” 撞冰墙没碎,大怪物也有些吃惊,六臂张开,身周空气纠结成一束束可见的气团向它挤压,潭中水流也被它吸引,一股股倒流而上,看样子要施展什么古怪厉害功法。 张怕一面感到惊悚,一面又有些不敢相信,那家伙自己吸水流过去?胸前冰晶微微一跳,只见那些结成束的水流猛地炸开,散成一团水雾将怪物包住,而后就是熟悉万分的凝冰结冻,大怪物被冰封住。再然后,大怪物冻成粉末死掉。 直到大怪物消失不见,张怕还有点不敢相信,那么厉害的家伙这么容易就收拾掉了?开始时水结冰它还知道躲,怎么到后面自己往套子里钻? 想不明白便不再想,记起潭下水洞,担心还有大怪物存在,张怕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去洞口查看。水下依旧漆黑,洞口依旧有微弱光芒,那层结界的薄膜却是不见了,潭水涌入洞中。张怕顺水流游进,转过几道弯,洞里越发宽敞,最后一道弯斜着向上,潭水只涨到这里。张怕从水中走到洞内,墙壁上嵌有许多夜明珠,照耀着亮如白昼。 才一离开水,扑鼻而来一股血腥味,还夹着牲畜体味粪便味,十分难闻。小猪小猫不喜这味道钻回水中,张怕独自小心往前走。 神识查探,知道洞里有许多低阶妖兽,不过大多气息衰弱。前行五十米左转,眼前出现一个大厅,厅堂四角摆着各种阵旗,地面刻有多种阵符,想来原先设有法阵。 厅堂右侧是一个更大厅堂,以铁栅栏将内外分割,栅栏内或躺或爬数百只各类妖兽,栅栏外地面到处都有暗渍的血迹,还有些碎骨散落在角落里。 张怕瞧明白了,法阵是用来禁锢刚才那大怪物的,栅栏内的妖兽是大怪物的食物,而中年人专程跑一趟,就是为了释放怪物。 将地面阵图和周围阵旗破坏掉,打开栅栏,栅栏内的妖兽却都是惊恐颤抖望着他,没有一只妖兽敢走出来。张怕叹口气,这些倒霉蛋肯定是药家猎兽队从妖兽山抓来的,可是他要怎么送它们回去啊。 他在潭下水洞中乱琢磨,药家药阁内的气氛却是紧张不安,适才中年人单腿跪地,双手高举鼎炉呈向药长年,药长年面若寒冰冷声问道:“制丹破碎?” 中年人修为比药长年高一阶,平时见面也是轻松言谈,但这一次事情大条,控制六臂兽的制丹在鼎炉内爆裂,中年人不得不委曲求全主动跪地认错,否则长老阁八大长老肯定不会轻饶他。中年人低着声音回话:“禀家主,制丹离奇破碎,属下也找不到原因。” 第三百一十四章 搜索 药长年牙关紧咬,恨不得杀死中年人,怒视中年人一字字说道:“制丹破碎,再无东西控制六臂兽,以六臂兽的实力,药家岂不是顷刻即灭?” 中年人高举鼎炉不敢接话。 药长年寒着声音接着说道:“我药家积千年之物,累万人之智,用十数万条妖兽性命才培育出一个六臂兽,想着以它振我家威,你,你居然把制丹弄碎了?你,你,真是好样的!” 中年人想辩解不是自己弄的,可是制丹由自己贴身保管,别人接触不到,不是自己干的又能是谁?想找个借口都找不到,只好认倒霉。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刻钟以前还是好好的,放出六臂兽就碎了?难道?脑中蓦然窜出个想法,随即否定掉,不可能,六臂兽实力恐怖,怎么可能这么快被人杀死。 这时药阁呼啦啦跑进七个人,见到半跪在厅堂的中年人十分好奇,不知道发生何事,秉礼见过家主后分别落座,这才有个大胡子问道:“家主急切召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难道那小子来了?” 药长年怒瞪中年人一眼,长叹口气说道:“药家有难了。” 七人急忙站起惊问道:“家主何出此言?” 药长年低声道:“制丹碎了。”轻轻四个字如同四记重锤打到七人身上,重不可负,七人有些着慌:“怎么可能?制丹怎么会碎?”大胡子跑到半跪的中年人身旁急问道:“师叔,制丹怎么能碎?” 中年人黯着颜面说不出话,七人越发着急,有一老者走过来谨慎缓慢问话,生怕听到不好的答案:“师叔,困制六臂兽的阵法是否还在?”中年人摇头道:“一刻钟之前刚刚撤掉。”他没有说出是家主下令放六臂兽抵御强敌,但事情紧急,此刻也没人追究这个,后来的七人听到这个回答面色愈发苍白,有人凝重说道:“家主,发布禁令吧。”其余几人纷纷应和道:“六臂兽不是我们能制服的,实力惊人偏没有头脑,有不可想象的破坏力,家主,发禁令吧。” 六臂兽不是没有头脑,是他的头脑、元神被硬生生剥离炼成制丹,用来操空六臂兽行动,导致智力低下,所以才会被张怕轻易杀掉。 七人中又有人建议:“把药兽殿上的妖兽放出来,十打一,应该能挡住六臂兽乱来。” 大胡子否掉他的建议:“倾药家之力费时千年只培育出一只六臂兽,岂是药兽殿上那些废物可比的?用毒吧,冰**。” “你说什么?”堂上人震惊连连,登时有人急道:“先不说冰**是否能杀死六臂兽,只说冰**一出,整座药山马上变成死山,千年基业化为乌有,我们药家就没了!” 大胡子也知道冰**的可怕,连声叹气不往下接话,他只负责说出意见,决定者是家主药长年。药长年微垂眼帘,脑中思绪翻转,六臂兽啊六臂兽,往日的倚仗强力,如今变成催命符,难道合该药家有大劫? 七人中有个白面少年一直没说话,突然插口道:“制丹与六臂兽心神相连,千年不碎,如今突然碎裂,有没有可能是六臂兽死了?” 堂中人初一听,好象有点儿道理,可是想到六臂兽的恐怖实力,纷纷摇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六臂兽那么恐怖,谁能杀死?就是八大长老都不是对手。” 药长年却被此言惊醒,相比较药家覆灭,他宁肯选择六臂兽死亡,当即吩咐道:“叫人去查,那么大的六臂兽无处可藏,看看是不是死了。” 堂下七人有人领命而出,有人唱反调:“家主,六臂兽凶悍无比,若是没死的话,会对查探弟子造成伤害……” 后面话还没说完,药长年暴喝一声:“查!”七人忙出药阁,带人追查六臂兽消息,堂上只剩药长年与中年人。 药长年淡扫眼中年人,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没有,最紧要的是要补救,轻声说道:“师叔起来吧。”闭上眼睛后倚,靠在椅背上沉思。中年人依言站起,退几步立在门口。 一时间药阁内寂静无声,药长年脑海中却是波澜起伏,六臂兽若是被人杀死,那杀死它的人该有多厉害?药长年实在不敢想象。低声嘟囔道:“来人。” 药阁内人影一闪,凭空出现个冷面黑衣人,药长年吩咐道:“给八大长老传消息,请他们务必回来;召回猎杀组。”黑衣人应声是,身影晃动从药阁中消失。药长年又跟中年人说话:“坐吧,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中年人就在靠门处坐下,药长年再次闭目沉思,药阁中再度变成寂静无声。 这时候,张怕正在折腾数百低阶妖兽,使用老办法,一只一只与它们强行签定心约,喂服灵气丹生命丹,收进驭兽袋。张怕边折腾边郁闷,我这爱心是不是有点儿太泛滥了? 没多久收拾好妖兽们,回到水中找到小猪小猫,带着它俩出潭进山。为免意外,收神识不放,让小猫小猪给他提醒。才走没多远,小猫就低叫一声,张怕知道搜山的来了,整个人往地面一扑,沉息静气躲在地下。小猪给予另一种提醒,抬着小蹄子在他怀里硬踹,一下,两下,三下,一直踢了三十多脚才停下,告诉张怕外面有三十多个人。张怕有点儿郁闷,这家伙和小猫一起怎么不学好啊? 药家三十多个人奔水潭而去,搜寻后没有发现六臂兽的踪迹,向内院传回讯息分散而动。内院收到消息派出更多人搜山,拉成网状寸寸递进。 出来的人多了,小猪踹的越发勤快,张怕忙按住它,这家伙欺负人上瘾。心里想着:要不要冲天而起,一路杀进药家?随即被自己否掉,杀掉核心人员算了,其他人撞上就杀,撞不上的逃跑的,就跑了吧,没必要赶尽杀绝。其实说白了,还是心下不忍。 药家出动弟子上千人,拉网式搜索六臂兽行踪,修士们行动神速,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搜遍药山,奇怪的是六臂兽失踪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药媚儿 消息很快传回药阁,药长年知道后面色变了下,对中年人说道:“跟我去后山。” 中年人惊道:“要惊动老祖宗?” “六臂兽离奇失踪,无论生死都不是你我能对付的,想不惊动也不行,难道要等到药家遭劫后才去请老祖宗?”药长年有些失落,坐上家主位置本可以呼风唤雨,拥有惊人财富权势力量,没想到被一个天雷山遗徒搅得混乱不堪。 后山说的不是药山的后山,是药家内院最后面一座小山包,山包周围千米内空空如也,山包上只有一座孤零零草屋。药长年与中年人来到山包下高声道:“不肖子孙药长年求见老祖宗。”而后躬身而立。 过了好一会儿,草屋内传出个女声:“什么事?”声音低低柔柔委婉动听,好似****在你耳边呢喃倾诉,撩人心弦。 药长年面色恭谨,高声回话:“六臂兽失踪了。” 短短六个字,却让山包周围刮起阵狂风,一阵激厉风啸掠过,二人眼前出现个身披轻纱的绝美年轻女子,瞧模样不过双十年华,偏眼角含春,一身娇媚腻入骨中,让人看着就冲动。不过此时这极美女子面色冷肃,盯着药长年一字字问道:“怎么回事?” 药长年不敢抬头,弯着腰将事情叙说一遍。 美丽女子听后怒叱:“只为一个不知道深浅的小道士,你就要放六臂兽?这么多年修行都修哪去了?废物!” 女子气骂,药长年不敢反驳,女子问道:“六臂兽失踪了,天雷山道士也不见了?” 药长年回道:“猎杀队传消息说天雷山道士在宋国失踪,数千元婴修士翻遍宋国也没发现踪迹,只胡家与那人一番打斗,十几个元婴修士都让他跑掉。” “十几个人?哼,现在废物越来越多了。”女子回身娇喝一声:“出来。” 女子从草屋出来时房门大开,露出屋内地面一个大洞,不知道通往何处,随女子一声娇喝,从洞中爬出只老虎,懒懒走到女子身边卧下,口中叼着一只巴掌大小镜子一样的玉盘。女子拿过玉盘,随手划道符咒,一道红色灵气注入玉盘,玉盘上有十几个青点,红色灵气注入后缠向青点,一颗颗青点开始变大变形,幻化成指头大小的各类妖兽,其中就有六臂兽。与其它青点不同的是,别的妖兽还在,六臂兽却砰地一声炸散,青点也消失不见。 女子面色微变:“六臂兽死了。” 声音低柔,药长年听之若雷,不敢相信自语道:“死了,真的死了。”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问中年人道:“制丹什么时候破碎的?” 中年人同样躬身回话:“放出六臂兽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碎了。” 女子眼色越发的冷,忽然大声道:“想不到药山竟来了高手,不管你是谁,敢杀我守山灵兽就得付出代价。”声音传遍整座药山,惊起禽鸟走兽无数,女子在向不知名的高手挑战。 这时张怕刚从地里钻出来,听到这极动听也极含怒气的美音一愣,问小猪:“她说的是我吧?”小猪哼唧着点头,没跑儿,一准儿是你。 药家子弟搜山无果,收缩防线退守内院,给张怕带来方便,大摇大摆在林中溜达,正走着,前方婀娜行来一美丽女子,身披粉白色轻纱,雪白肌肤若隐若现,一张俏脸更是美丽无双,单从****力来说,成喜儿也比不过她。 习惯性的神识查探,对方体内空空的啥都没有,张怕马上知道眼前女子是高手,低声教育小猫小猪:“干嘛不提醒我?” 美丽女子柔声问道:“可是天雷山来的?”声音甜美,好似能稣到骨子里。 张怕仔细打量女子,回话道:“挺漂亮,你是药家的?” 俩人说话简单直接,漂亮女子轻声道:“我叫药媚儿,不知道道爷法号?” “天雷山都被你药家灭了,也没什么法号不法号的,叫我张怕就成。”张怕口中说话,心神全力戒备。 “道爷说笑了,我小小药家如何能灭得了天雷山?小女子有一问题,想问道爷知道,我家的守山灵兽六臂兽是不是被道爷杀了?”药媚儿笑颜如花,轻声问话。 药媚儿很美,笑起来更美,可张怕看着不舒服,便气她道:“恩,一不小心就杀了,不用赔吧?我可穷的很,赔不起。” 药媚儿本就满腔怒气,好容易压着性子想问点消息,又被张怕调笑,当下语气一转冷冷说道:“即是你杀的,那就赔命吧。”说着话手中一道气劲无形射出,正击在张怕胸前,把张怕打飞数百米远。 张怕一直戒备,没想到对方动作太快,啥都没看见啥都没发现就被打飞,幸亏有伏神袍抵挡,否则还不穿个透心亮? 重重咳嗽几声站起,吐出几口血,服下生命丹,顺便拽出硬铁刀挡住自己,冲药媚儿苦笑道:“你还真厉害,又漂亮又能打,在药家排老几?”边说废话边内视身体,检查无碍后把大刀横在胸前喝道:“该我了。”一刀舞出一阵疾风,卷起草叶飞向药媚儿。 药媚儿盈盈一笑迎刀而上,玉指轻点压住飞快舞动的大刀,整个人借指力向上飞,玉指再点,点向张怕额头。 张怕忙收刀后退,这女人太厉害了,估计和十八尊者那些人有的一拼。他退,药媚儿追,速度比张怕快,眼瞅着就要血溅当场,只听铛地一声响,张怕将大刀竖在额头挡住指头躲过一劫。药媚儿力大,大刀被弹向张怕脑袋,又发出咣的一声响,平撞在他额头上,后仰着摔倒地上。 张怕被撞得有点头晕,摸摸额头晃晃脑袋,冲小猪小猫吼道:“为什么不帮我?” 小猪小猫回吼:“知道你没事。” 药媚儿弹到硬铁刀上,手指有些疼,低头看柔白葱指,生怕留下伤痕,轻声道:“难怪天下修真者都为你动心,宝贝真不少,衣服不错,刀也不错,我很好奇,你从哪弄的这些东西?”看看小猪小猫又道:“这俩妖兽也不错,我对你越来越好奇,都不忍杀你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毒 张怕捂着头站起,不理药媚儿,对一旁发呆看热闹的俩小家伙实行挑唆战术:“她说你俩是妖兽。”俩小家伙骄傲自大,讨厌被人降低灵兽的高贵身份,当下大怒,把自己当炮弹砸向药媚儿。速度奇快,药媚儿才发觉空气泛动,俩家伙已经飞到胸前。 药媚儿有些吃惊,间不容发之际后退闪身,在空扯出一道残影飞远。俩小家伙得理不让人,换方向继续追撞过去,药媚儿纤手一点,身前立起道绿色屏障。俩小家伙看都不看,直接将屏障撞出两个大窟窿,认准药媚儿一劲儿撞。 药媚儿大怒,没想到道士身边俩宠居然这么厉害,娇叱一声:“滚!”甩手洒出一团粉红烟雾。药家以药成名,各类毒药多的不可想象,张怕知道不好,急喊道:“回来。” 小猪根本不在乎什么毒不毒的,张嘴喷出怒火,无论什么毒在它的高温炙烧下也将变成虚无。小猫本想将小猪一起保护起来,见它火焰凶猛,就给自己弄了个冰屋,人躲在里面带着密闭冰屋一起撞向药媚儿。 药媚儿面色变得难看,原地消失躲过攻击,身影在百米外出现,冷着面喝道:“出来。”便见从她身后悠闲悠闲走出一只大老虎,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张怕瞧之一乐,冲小猫大喊:“你本家。”又冲小猪大叫:“看样子比你还懒。” 大老虎懒洋洋看看小猫小猪,很不情愿的轻轻一跳,慢悠悠扑向小猪。小猪懒得搭理它,张嘴就是一口火,大老虎懒洋洋看着大火烧过来,慢悠悠侧开一步,只一步就将火全部让开,然后又慢悠悠扑向小猪。 张怕感觉有点儿不对,药媚儿与小猪交过手,知道小猪的厉害,但是仍然让大老虎出来打架,就说明必然有所倚仗。飞到小猪身边按住它,单手横剑迎向大老虎。 老虎慢悠悠飞到跟前,慢悠悠张嘴扑咬,好似慢动作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张怕嘀咕一句:“猪一样的老虎。”亮剑刺过去,只听铛的一声响正刺在老虎额头上。老虎动作慢,被这一剑阻在原地,却是分毫无伤,晃下头再慢腾腾扑过来。 张怕一惊,这么结实?伏神剑都不能伤它?挺剑还想再刺。体内冰晶忽然剧烈跳动,一个透明气泡凭空出现,罩住张怕小猫小猪。 怎么回事?张怕正迷糊,就见到正前方最接近老虎的气泡表面发生变化,红黄蓝绿各色一一出现快速变幻。因为有气泡阻挡,彩色不能前进,飘舞着向下落去,还没到地面已经消散一空。 空气都有颜色了?张怕低头寻找适才的缤纷色彩,忽然看到地面上草叶树木迅速变黄变黑,瞬间枯萎变干,只剩些黑灰留在地面。这才明白冰晶又救他一命,那只大老虎是毒虎。 脚下黑地呈圆形扩散,直散到五十米以外停住。五十米以内没有花没有树,只有枯萎后被巨毒烧剩的黑灰,和原本黄色的土地。 毒虎没杀死张怕,让药媚儿再激动一次:“这是什么宝贝?你到底有多少宝贝?” 张怕气她:“不告诉你。”反手十几张七星符咒炸向毒虎。毒虎慢腾腾挪动,偏偏能躲过快速飞来的符咒,等十几声巨响过后,毒虎慢腾腾撞向透明气泡。 七星符咒,将毒虎四周炸成壕沟山堆,可大老虎就是没事儿,毫发无伤慢悠悠撞过来。 被撞一下倒没啥,怕的是它一身巨毒。张怕身上还有从药家弟子那儿抢来的土黄色小瓶,里面装的黑色****除土属性物体外无物不腐,法器也能烧成灰。大老虎之毒应该更加可怕,可以穿透空气施毒,估计气罩都防不住。 收起伏神剑,一手抓一个小家伙快速后飞,眨眼消失在密林中。 张怕逃走,毒虎懒洋洋回头看向药媚儿,药媚儿吩咐声:“追!”毒虎就懒洋洋追击。 张怕多个心眼,飞回水潭处落下,毒虎不追来便罢,敢来就用水弄死它。才起念头,毒虎已经懒洋洋出现,慢腾腾咬向张怕。 这家伙到底是慢还是快啊?越瞧越别扭。张怕人往后飞,在潭水上空停住。毒虎不疑有它,继续慢慢咬过来,跟到潭水上方。药媚儿却觉出不对,道士怎么不跑了?神识扫探周围,一切正常,刚想飞到毒虎旁边,忽见潭水逆天而起。 毒虎很是机警,瞬间而动身往后退,可是它再快也快不过冰晶操控的水冰。水潭上空白影一闪,毒虎被冰冻住;其势往后退,带着冰块落到潭边草地,发出哗啦破碎声,大老虎在冰中碎成一块一块死掉。跟着块块碎冰裂成冰沫,毒虎没了。 药媚儿状若发狂,红着眼睛要冲过来,可是顾忌到奇怪的冰水法术,只能在水潭远处怒骂:“你给我滚出来!” 张怕长出口气,又搞定一个怪物,药家的好东西也不少,冲药媚儿喊道:“还有啥没?六臂兽,毒虎,还有啥怪物都放出来吧。” 药家最厉害的是六臂兽,毒虎次之,然后才是药媚儿一群修士。这点与张怕很像,驭兽比主人厉害。不一样的是药家的妖兽都是培育出来的怪物,六臂兽强横无比几乎没有弱点,但是脑子笨;毒虎防御极强速度极快,可以隔空放毒,但是没有攻击力。 所幸的是两妖兽虽然拥有两大缺点,却一点都不耽误它们的强横,大多人来不及发现缺点已经被杀死,包括张怕在内,也仅是倚仗冰晶之威取巧而胜。 药家还有十几只培育出来的怪物,养在药兽殿中,实力与俩大妖兽比要差许多,无法抵御强敌,所以毒虎死去药媚儿异常激动,最为倚仗的两大妖兽先后死亡,夸张点说,药家基业不稳了。 见张怕不肯出来,药媚儿柳眉倒立,轻拂双手,一团团各色粉末、气团从指间飞出,飘向张怕。瞧她双手曼妙挥动如跳舞般好看,可是就在这翩翩美丽中隐藏着无限杀机。 第三百一十七章 没有人 再厉害的毒也得接触到身体才起作用,张怕有冰晶帮忙,全然不在乎这些彩烟。小猫有点不平衡,想显摆显摆,在彩烟前竖起高高冰墙,却见这些彩烟进退有序,一股红色气团飘上前贴到冰墙上,大约百十来个数的时间,将冰墙烧出一个洞,彩烟钻过洞继续飘过来。 张怕当在看戏法,赞道:“这毒挺不错。” 小猫驱毒失败,脸上很不好看,低吼着就要变身;小猪轻轻哼唧几声嘲笑下它,一道火苗烧过去,在强烈火焰燃烧下,彩烟蒸腾不见。小猪很骄傲,冲小猫再哼唧几声,瞧瞧,还是我厉害。 毒烟毒气被灭,药媚儿愈加愤恨,双手连点,一道道彩烟又出现眼前,随着手势不断操控,彩烟在空中凝成一弓三箭。药媚儿做射箭姿势,烟弓便在空中张开,嗖嗖嗖射出三只烟箭,箭势很快,彩烟却凝而不散,直奔张怕而去。 放毒能放到这种程度,让张怕大开眼界,不愧为施毒高手,正想催动冰晶防御,小猫不服气,搅动潭水飞涨,抢在他前面重新竖起冰墙。眨眼间三只烟箭射到,发出噗噗噗三声响,撞散在冰墙上。这下轮到小猫嚣张,冲小猪低叫两声,还是我厉害。 小猫的冰墙十分坚硬,以恐怖奇毒费些时间兴许还能烧出个洞,但是硬碰硬拼斗,毒烟明显不是对手。 攻击再次受挫,药媚儿越瞧越恨,一个小小元婴初阶修士,搁平常早几巴掌拍死;可眼前修士不但无法轻易拍死,反而被他依靠各种宝贝把自己折腾个够戗。抬手从头顶取下只簪子,迎风一亮,簪子变长,变成一只碧绿长剑。药媚儿剑指张怕:“小道士,可敢与我一战?” 张怕皱眉想了下,好象有什么东西搞不明白,小心问道:“你是说刚才咱俩没打架?” 药媚儿是药家第一人,放眼鲁国修真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地位崇高,无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张怕不但放肆,还戏弄她,药媚儿怒气高涨,气极反笑,银铃般的笑声和潭水一起荡漾,冲张怕说道:“你来药家应该是为天雷山同门报仇,我在这等你,等你来报仇,给你杀,你却不敢了?”她对灭杀毒虎的古怪冰水法术颇为忌惮,打算激将张怕离开水潭。 张怕一愣,我是来报仇的,忽然感觉压力好大,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后面催赶自己必须要去做什么事情,长出口气,展臂扬剑,轻声道:“我就来杀你。” 伏神剑直指药媚儿凌空飞刺,张怕藏在剑后,身上罩着冰晶凝成的透明罩。 张怕离开水潭,使得药媚儿大喜,右手仗剑迎向伏神剑,左手隐在袖中暗弹几下,便见二人身周忽然出现浓烟,各种颜色都有,罩住方圆几十米的空间。 这些彩色烟雾、气团都是毒粉毒气,有的可以融物,有的可以隔空传递,毒性强劲,沾上必死。张怕有冰晶保护倒不担心巨毒,他担心的是杀不死药媚儿。俩人修为相差悬殊,小猪小猫不能过来帮忙,伏神剑虽利,刺不到对方也是白搭。此刻又身陷毒雾,看都看不见药媚儿,更别说刺中了。 挺剑朝记忆中的位置刺去,剑势划空,后心处却传来轻微震动。转头看,一道绿光在雾中一闪,消失掉。张怕与冰晶心神相连,知道是药媚儿偷袭,被冰晶用气泡挡住。 药媚儿的偷袭让冰晶动怒,气泡呼地变大撑开彩雾,冰晶从张怕胸口飞出,只见银光一闪,千米外的潭水变成活物,一条巨大水龙飞向张怕。 水龙很长,头在张怕处停下,尾巴坠在水潭中,仰头一吼,水雾扑洒而下压住彩雾,这些烟气眨眼间变成冰霜落到地面,天地恢复清朗。 水龙一起,药媚儿就知道不好,待毒雾被克制,她闪身便跑,虽然修为比张怕高很多,但是她没有信心面对奇怪的冰水法术,更何况一旁还有两个不知道深浅的妖兽虎视眈眈。 张怕没想到药媚儿会逃跑,这么厉害的人也逃跑?收起伏神剑,招来小猪小猫,挠挠头,药媚儿知道躲避水,想杀她更难了。 仔细检查身体,确信刚才的毒雾没有造成伤害,朝药家进发。 一路很安静,鸟儿不叫虫儿不鸣,药家人集体失踪,连一个出来拦截的都没有。不由的疑心大生,顺路小心缓慢行进。可是一直来到药家宅院大门前,也没碰到一个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我都打上门了,药家无人出来?张怕兴起玩闹心,朝大门抬指虚弹,铛铛铛敲起门来。你不想见我,我就偏要见你! 在门口站了会儿,药家无人应门。张怕展翼翅从大门上空飞过,没有看见人。奇怪,人都去哪儿了?放神识查探,万米以内没有任何发现。 挨个屋子查看,大多房屋四门大开,屋内摆设稍显凌乱,共同点就是没有人。 张怕不信邪,闷头前行,一直飞到内院后面的小山包终于看见个人,美艳娇媚的药媚儿笑吟吟站在一间草屋前面,冲他软语道:“来了。”瞧那模样不像是仇敌,像在迎接宾客。 药媚儿笑脸相迎,张怕反倒不敢走了,停下脚步仔细检查身周。果然,不到十米远处设有一座法阵,气息隐匿,将整座山包包围,不知道有什么机关。 张怕问:“你家人呢?怎么剩你自己了?” 药媚儿吃不准小猪小猫的实力,担心药家子弟平白送命,所以下令举家人避入地洞,自己独守在洞外,并开启万毒大阵御敌。听张怕问话,药媚儿道:“他们都忙,全家就我一个闲人,上来坐坐?”说话间顺势一扬手,像在打招呼。 张怕时刻戒备,冰晶幻化的气泡一直都在,药媚儿一扬手,气泡前面啪地暴起一团粉色轻雾,微风过,轻雾散尽。张怕知道又躲过一劫。 药媚儿眨下美丽双眸,柔声道:“那是什么宝贝?说给奴家听听可好?” 张怕道:“说说倒是可以,还可以给你看看,不过你要撤掉法阵。” 第三百一十八章 宰了吃肉 药媚儿知道这么大的法阵瞒不过人,娇笑道:“你看着,我撤掉法阵就是。”双手略抬,隐匿的法阵现出踪影,红黄蓝绿好似彩虹一般架在山包上空。药媚儿说话:“先撤掉红色好不好?”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柄红色小旗,向张怕轻轻一挥,彩虹中红色剥离出来,化成一片红色箭雨狂射不停。 小猫和冰晶也喜欢放箭,弄一堆冰箭稀哩哗啦射过来,管你中不中的,射完就成。药媚儿的红色箭雨却无穷无尽,前面铺天盖地射出,后面又铺天盖地跟上,一拨一拨的没完没了,打眼一看好象老大一块厚实红墙往前伸展撞向张怕。 张怕只能躲,速度比来时快多了,眨眼跑出好几里地,红色箭雨却不停下,不依不饶追射过来,张怕就再躲,直跑到十里开外箭雨才停下,啪地一声炸裂消散掉,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张怕感觉很没面子,咋咋呼呼嚣张飞过来,一招没发被人赶出大老远。小猪小猫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别人哄抬自己的机会,蔑视轻视藐视的眼神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时不时哼唧几声配合此情此景。张怕大怒:“你们去搞定。”小猫小猪很有默契的沉下面容闭嘴不叫,居然靠到一起玩起顶牛游戏。 抛下二兽不理,张怕打算潜地而入,绕过法阵直接进到药家人藏身处来个一锅端。 放出噬地鼠查探地底,抓起小猪小猫遁地跟在鼠后,没多久老鼠传回信息,前方设有法阵。张怕很郁闷,地下也摆阵? 地下破阵比地面难上数倍,收回噬地鼠灰头土脸钻出地面,小猪小猫就又有了嘲笑他的理由。张怕恨骂道:“叫你们得意,早晚宰了吃肉。”俩兽嗤笑着哼唧几声回应他:“谁宰谁还不一定呢。” 对彩虹法阵不了解,药媚儿又一身奇毒,张怕远望山包发呆,怎么没有水呢?这么大的宅院起码该有几口井,井呢?在药家院子里一顿乱飞,没有发现。 他不知道药媚儿恐惧他古怪冰水法术,不但将井填埋,还布下巨毒法阵以防他开井取水。 药家内院中最高建筑是药阁,张怕飞去坐在屋顶。药媚儿丢出个蒲团,在草屋前坐下。药媚儿暗骂族内那些混蛋惹谁不好,怎么惹到这么个煞星。张怕在气自己蛮谷金家搞不定还有情可原,怎么连小小药家也搞不定?俩人一气一恨一高一低相隔万米对坐。 天色转瞬即黑,眨眼一天过去。从西方快速飞来八个人,强大气息没有丝毫收敛,张狂扑向药山。张怕蹭地飞到空中观望,远处药媚儿却是喜形于色,来人是药家长老阁八大长老。 八大长老去宋国追查张怕消息,没想被他钻空子杀进老巢。八人得到消息后异常愤怒,丢下传讯弟子全速回来。远远见到空中张怕,人没到攻击先到,空中一条火红赤炼蛇,一只漆黑百足大蜈蚣,一对子母梭同时打来。 张怕懒得和他们纠缠,拍小猪后背,火焰狂噬而出,空气烧得不停晃动,蛇和蜈蚣被火阻住,子母梭扎进火中,只一会儿被烧成渣滓。张怕淡淡扫看八人一眼,又扫一眼药媚儿,抓起小猪小猫展动翼翅远遁。 八人中有人要追,被大长老拦住:“先去见师叔。”八名长老飞向草屋,在山包前落下,步行走上山包,躬身向药媚儿施礼。八人功力深厚,早发现院中无人,大长老问道:“不知……” 仅说两字,药媚儿已知其意,轻声道:“都在洞下。” 八大长老闻言色变,要什么样的敌人才能逼迫药家举族躲避?有人小心问道:“师叔,适才那人是天雷山遗徒?” 药媚儿叹口气:“不知道药长年怎么想的,居然得罪这么个人,弄的药家鸡犬不宁。” 大长老接话道:“师叔,我们在宋国听到个消息,天雷山这小子先去了金家,杀死一批人以后跑回越国,又杀死四大魔门一批人才来到咱药家,外面传说金家派出四名甲堂高手追杀他,不若联合金家,一起灭杀这小子永绝后患。” 药媚儿和张怕交过手,知道他的可怕,点头道:“能杀死他最好,金家人现在在哪?” “不管他们在哪,我们将那小子在药家的消息放出去,只要金家真的派人出来,必定会来鲁国对付那小子。”大长老回话道。 药媚儿点点头:“猎杀组还没回来,去个人通知他们把消息放出去,”八人中分出个人应声离开。药媚儿眼望远处,低声喃喃道:“张怕,张怕,还真有些本事呢。”脑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问大长老:“金家甲堂真那么厉害?” 大长老偷望药媚儿一眼,俏丽面容很是平静,看不出心情好坏,小心用词谨慎回话:“传说甲堂修士,每一位都和师叔修为相当。” 大家族以家族立门,但因为门内子弟众多,很多人都不相识,所以除去特别熟识的人,大多人相交还是以师叔师弟称呼。金家如此,药家也如此。 药媚儿轻声一笑:“你也太替我吹捧,传言甲堂中人每一位都臻临化神,我这点修行根本不够看,不过药家擅长用毒,即便甲堂修士也应该对咱家有所顾忌。”人喜欢听好话,药媚儿虽然骄傲却也不例外。众长老齐声称是。 药媚儿又道:“张怕身边一猪一猫,一个喷火一个喷水,厉害的紧,我应付起来有些困难,根本指望不上药长年他们,幸亏你们回来,对付他更有把握。”说到这脸色沉下来,低声道:“有件事要让你们知道,六臂兽和毒虎都被他杀了。” “什么?”山包上躬身站立的七名长老一起直腰惊问:“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怎么会死?那小道士能杀死六臂兽?” 七人有些慌乱,满脸写着震惊不敢相信,药媚轻叹口气:“千万别让他靠近水,那小子有个古怪法术,有水帮忙几乎无敌。”说完话忽然发觉最近经常叹气,那个天雷山的小道士啊,唉,又是一声轻叹。 第三百一十九章 混蛋 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师门被灭的道士居然将鲁国八大世家之一的药家逼到如此境地,镇山妖兽被杀,整族人迁入地洞生活,家族中最厉害的九个人却拿这家伙没有办法。 大长老道:“请师叔留此坐镇,我带几位长老去探探他的斤两。”药家千年声名在此一役,若不能灭杀张怕,只怕八大世家中应该除名的不再是胡家而是药家。说起来胡家声名受损也是源起于张怕,好象只要得罪到他的都没有好果子吃。 有长老插话道:“胡家与那小子有大仇,当代家主胡平恨不得生啖其肉,他们在宋国也打过一架,被他逃掉,不若邀胡家一起对敌。” 另一长老犹豫道:“又是金家又是胡家,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何况消息传出后,天下有心之人都会来此杀他,我们没必要折腰低面请胡家帮忙,平白低人家一头。” 药媚儿点头道:“那小子有好几样宝贝法器,本身修为是元婴初阶,小心些应该没大事,不过他身边两只妖兽颇为难缠。”停了下又道:“不论是否小题大做,药家千年威名不能坠于我等之手,谨慎些总没有错,你们也不用出去找他,他大老远跑来报仇,自己会出现。” 七名长老称是,药媚儿挥袖道:“进去歇着吧。”当先走回草屋,七名长老跟着进入地洞。 这时候的张怕躺在水潭中思考如何破阵,总不能闯金家没成,闯药家还不成。若越国四大魔门也是如此,自己这灭门之仇甭想报了。 天下各大宗族门派都有保命法阵,倾举族之力数年之功布成,是家族宗派最后倚仗。天雷山便也布有天雷大阵,当年数门派合围天雷山,虽说没倾全力攻打,但天雷大阵却是确确实实起到防护作用,护得大家安全。 没想金家甲堂出动十大高手,使用各种珍贵法宝,以重伤一人的代价破阵而入。甲堂中人个个都有通玄之功,十人齐聚,破阵自是不在话下,但是张怕没有这本事,只能苦苦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再次败走? 小猪小猫没心没肺在水里游玩,冰晶跃出体外与潭水亲近,这三个恐怖家伙杀人还成,破阵却是没办法。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在水中漂浮悠荡,居然梦到了母亲。看不清容颜的年轻女子抱着年幼的他轻轻悠晃,他睁大眼睛也看不清,只感觉很温暖温馨,不想动不想起来,直想一直躺下去。 小猪小猫没给他这个机会,俩家伙把张怕当高台,爬上去玩跳水,几下踩醒张怕,还不老乐意冲他哼唧,别起来!老实躺着! 从梦中醒来的张怕忽然感觉自己很混蛋,只记得师门大仇,却忘记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父母。他们为自己求平安上山祈福因真如掌门而死,自己却要为掌门报仇。他越想越有些乱,这么多年过去,几乎没想过自己的父母,没想过他们是谁,没想过他们的模样,近百年了吧,度过近百年岁月,居然忘记父母?我该是多么大的一个混蛋?都说修真者忘情,我忘的也太干净了一些。 张怕想大喊大叫,他最可怕最混蛋的是在掌门告诉他父母死亡消息的时候,他没去坟前叩头!连葬在哪里都没问!前次回天雷山收拾同门尸首,给一万多人都磕过头了,居然愣没想起去看自己的父母。他忽然想哭,自己的所谓善良都在哪儿? 没记事时父母双亡,对双亲的了解只是那一个曾经存在过的符号,年少时遭人白眼冷遇。真如掌门真空师叔对自己还好,可惜一个是内疚而为,一个相交不多。直到遇见林森,人生发生改变,一切都不再一样,可是为什么能替林森报仇,想替天雷山同门报仇,却独独忘记给自己的父母上坟?难道只是因为不亲近?只是因为记忆里没有印象?没有见过?如果硬要找借口,就找自己因为别的事情过于伤痛过于激动而忘掉一些事,可是天下间又有什么事比父母的事还要重要?就算激动时忘记,可是近百年的平静岁月呢?又要找什么借口? 是不是只是因为自己脑海里从来没有他们的存在,他们从没存在过自己的意识中,他们,从来不存在,在自己脑海里,父母竟然从来没有存在过! 心忽然酸痛,酸的直不起腰。冰晶与他心神相连,第一时间感应到,嗖地进入体内,可是它的广大神通也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张怕想回天雷山,想跪到父母坟前认错。什么仇也不想报了,不想杀人,只想去看看父母的坟,想告诉他们,你们一直都在! 抓起小猪小猫,扔出飞咫,跳入全速东飞天雷山。 张怕就这么走了,无比嚣张的前来寻仇,却突然悄没声息的走掉,把宋越鲁三国搞的大乱,引得无数修真者欲找其麻烦,许多人惊喜许多人惶恐,张怕却突然失踪了。 药家数万人挤在地洞里生活,药媚儿和八大长老整日小心戒备;胡家胡平带门下弟子三百人于药山下驻扎;金家出动六名甲堂高手;八大世家中的其余六家各有数十名高手来到药山脚下;越国四大魔门的八名元婴高手也跟来凑热闹;至于其他见财起意的修真者实在是多的数不过来,若不是顾忌药家之毒,早涌入宅院看个究竟。 这许许多多人都只为张怕而来,只为他一个人,可是他却失踪了。 其中金家甲堂六人修为最高,查过整座药山只剩九人,药媚儿及族中八大长老。也查出万毒大阵,知道药家子弟都藏在阵中某处。但是他们不关心这些,他们只在乎张怕,在乎那个招摇嚣张的道士到哪里去了? 那个道士跪在一座孤坟前发呆。 没有想象中的杂草丛生,没有想象中的破败不堪,一条大青石平铺在坟前,坟头没有墓碑,地面青石上刻着两个大字,宏悟。 第三百二十章 神经 坟前还有个香炉,内里残留些香灰尘土,表面的已被风吹走。 张怕跪在宏悟两个字上面,那是真如掌门的笔迹,掌门在告诉他,这里就是你父母之墓。 坟墓建在天雷山北方极远处,一片丛林中清出片空地。张怕飞回天雷山就对山林逐寸搜索,总算被他找到。可以看出维护的还好,应该是真如掌门所为。 距离这座坟墓偏西十里处还有座孤坟,立有墓碑,玉英之墓。保养状况和父母的墓地差不多,里面葬的是那个和掌门生死相斗的女子。如今俩人都去了另个世界,不知道再见面会不会又斗在一起。 掌门有愧疚,张怕却忘记。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天下还有自己这样的不孝混蛋么?呆呆跪在墓前,脑子乱作一团。 小猪小猫觉察出他心情不好,乖乖卧在左右,痛惜盯看张怕。 这一跪就是七天七夜,小猪小猫竟也强忍跳脱性格,陪足七天七夜。 第八天,起身收拾孤坟,除去方长出来的草芽,凝出片水雾清洗一新。飞去城镇买回许多香烛纸钱,供上瓜果梨桃鸡鸭鱼肉。来到世间这么多年,张怕第一次拜见爹娘。 供品是五灵福地的灵果灵肉灵酒,为免灵气外泄惹到麻烦,在坟墓四周洒下些阵旗,布个简易防护法阵,隔绝掉灵气。 他想把最好的东西献给毫无印象的父母。 又是枯坐七天,每天对着坟墓喝酒,醉了醒醒了醉,不知道想干什么。小猪小猫倒是好打发,丢出几株草药,它们就心满意足陪着守孝。 顺便又给更加陌生的玉英收拾下坟墓,摆些普通瓜果,然后回到父母坟前继续醉酒。父母葬在一起,也算有个伴。 这些天,张怕就没停止过思考,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为何修真,修真又能如何? 修真有个过程,从炼气开始算入门,这个炼气往简单里说就是让人忘情,要断尘念。想要修炼大成,就要变成自私自利的冷血动物。 在以前,张怕对这个没有异议,出生没多久成孤儿,师傅教的是如此,所见也都是如此,以为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水潭中短暂一梦却将他惊醒,我是有父母的,为何要断了亲情才能修行?这样的修行又有何用?像乌龟那样孤单空活千年又有何益? 他原本就不是十分执着于修真之人,这一下乱了心神,竟对自己未来感到惶恐。像别人那样打打杀杀抢抢夺夺,寻个洞穴天天打坐?那还不如做乌龟,起码可以江海里随意折腾,没有****随遇而安。 世上最多的人是普通人,张怕记起很久以前见过的张老汉一家,一家人住在一起,为些金钱烦恼,相互间并没流露出多少恩爱甜蜜,可是那份亲情却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也许那样的生活才是真实的。而修真者费尽力气追求的不过是个虚无的美丽的梦? 他想不明白,决定出去找答案。恭恭敬敬叩头,恭恭敬敬拜别,走向一个不知名的所在。 换做别人,断不会像他这样。张天放没心没肺,根本不认什么父母不父母,天下间就没有他在乎的事。不空是佛士,修得忘情忘爱,出于佛念的执着对世人无差别关爱,他那是大爱无疆。方渐聪明,明确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心如磐石,等闲不会动摇。惟独张怕一个莫名其妙成长起来的高手,原本胆小惶恐孤独一人,因为骨子里害怕孤单,所以机缘巧合结识很多人;有些小善良;他的想法总是很简单,也没什么追求,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活着便是。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杀戮无限,手上沾满鲜血。他不恐惧杀人,认为这是该做的事,他恐惧的是面对自己冷血杀人这件事,以前杀死许多人,以后还会杀死更多人。他可怜被自己杀死的人,更可怜自己要去杀人。 脑子乱的不行,换掉伏神袍,穿一身粗布短打衣衫,怀抱小猪小猫顺路远行。他不知道要去哪,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想走。 某个城镇里有群小孩,七、八个半大孩子,衣衫褴褛,平时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养活自己。这天碰见木呆呆走路的张怕,怀里抱着一只粉嘟嘟可爱的小猪。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只可口的香喷喷的烤乳猪。小猫不可吃,被忽略掉。 一群孩子分工而行,俩人打闹,往张怕身上撞,张怕轻巧躲开。后面又跑来俩孩子,抓着大把石子丢过来,张怕又躲过。路边忽然出现辆平板车,快速撞过来,张怕再躲过。一群孩子见他如此灵巧,互相使个眼神,放弃使用计策,直接动手抢。一群半大孩子疯狂扑向张怕,还是被他轻巧躲开。 张怕面无表情看着孩子们问话:“你们想干嘛?” 为首小孩不讲理强横说道:“你撞伤我弟弟,赔钱,不,赔猪就成。” 张怕平静说道:“你们养不起它。” 为首小孩一声冷笑:“谁说要养它了?” 张怕忽然有点明白,感情普通人也是喜欢杀戮的,问小孩道:“不养它,你们要去干嘛?” “杀了吃肉。”有个小孩快嘴说道。 张怕仔细打量这群孩子,体味世上最真实简单的真理,弱肉强食,你的生存便要践踏别人的生命。丢出锭金子给他们:“拿去吃肉,别再欺负人,会被抓的。” “被抓算什么,好歹有吃有喝,强过整日跟野狗抢食。”孩子们大多身上有伤,显然经常被打被抓。 “要是惹到不该惹的人被人打死呢?”张怕好奇多问一句。 “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没听过大师傅说轮回么,这辈子做乞丐,下辈子当皇帝;哈哈。”一群小孩看的倒开。 “当皇帝又如何?”张怕想起宋云翳老爹,曾经的大宋皇帝宋全,他活的就挺憋屈,内忧不断,又起外患,两族战争,妖兽祸乱,整个就是一倒霉管家。 他随口一句话被半大孩子嘲笑:“跟你说也不懂,走喽,吃肉去喽,喂,你吃不?”这孩子还有点好心。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一锭金子 张怕摇摇头,忽然又想起个问题问到:“你们这样,爹娘不管么?” 一群孩子得了钱财正开心喜笑,听到这句问话面色变冷,讥笑声:“神经!”哄地跑散。 张怕想了下,也对,但凡有亲人在,谁舍得让自己的骨肉穿的破破烂烂在街上厮混。如果爹娘还在,自己也不会变成道人。 小猫很不理解他的作为,这些混蛋小子敢挑衅高贵灵兽尊严,按照它的一贯思维,要么杀死吃肉要么冻成冰棍。可张怕不愠不怒当没事发生一样,便怒着低叫两声:“和你一起混,越混越没面子。” 张怕不在乎有没面子,他觉得这些孩子挺可怜,不过天大地大,永远有人活的悲哀可怜,再光明的地方也有阴影不是,所以就没有滥发善心的要帮助谁和谁,拍下小猫让它老实点儿,再废话把你扔地上自己走。小猫看眼黄土飞扬的土路,老实缩回脖子不再吭声。 小猪个儿大,肩膀上搁不下,放头顶又有些憋屈,张怕抱着它埋怨道:“就不能和小猫学学,变小点儿不好啊,光知道吃,跟猪一样,再长大点儿宰了吃肉。”小猪喜欢这句话,跟猪一样就说明不是猪,是高傲的地火灵兽,比小猪小猪的乱叫要好的多,所以没有计较他的不礼貌。 小城不大,只有一条主路。张怕顺路溜达,正走着,前面出现人群聚集,有吵闹叱骂声。张怕本不欲看热闹,可是那些人推推搡搡拥挤混乱把路堵住,他只好停下观望。 拥挤中有人啊的大叫一声,就有人大喊:“杀人了,杀人了。”人群涌动跑出个半大孩子,正是适才抢小猪那群孩子的头儿,手中拎把菜刀,气喘吁吁双目赤红往外跑。 张怕微微皱眉,这孩子怎么回事?除了偷抢就是打架?向前侧跨一步挡住路。半大孩子见有人挡路,紧张挥舞菜刀喝骂道:“赶紧滚开,砍死你。”张怕伸出一手轻轻拿下菜刀,反手一按将半大孩子按住,看着他不说话,但是面上怒气隐现。 少年见是张怕,先惊后喜大喊道:“就是他,我的金子就是他给的,不是偷的!”张怕一听,这里还有故事,就想问问清楚。 这时人群里跑出三个人,一个店伙计,一个黑衣青年,一个锦衣胖子。三人见少年被制作,胖子冲张怕说声:“谢了。”多余话再没说,大大咧咧上前抓住少年。 少年大喊道:“放开我!我没偷你钱,金子是这人给的。” 胖子一惊,疑问着打量张怕,一身粗布短打不像有钱人,身子骨壮实像个苦力,偏又面貌清秀别有一番风采,有些吃不准,小心问道:“敢问这位小哥,你认得二豁子?” 二豁子?张怕看眼少年,这名字取的比我的名字还难听,摇头道:“不认识。” 锦衣胖子心下大定,再没理张怕,扭头冲二豁子冷笑道:“二豁子,偷大爷的金子还敢来大爷的饭庄吃饭,够狂的呀,我也不打你,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有的是人等着伺候你。” 怎么回事?我刚给的金子成胖子的了?还是二豁子真的偷了胖子的金子?打量胖子,这家伙来了就抓人,行为举止大大咧咧不可一世,看样子平日嚣张惯了,开口道:“刚才我是给了他一锭金子。”又问二豁子:“你偷他钱了?” 二豁子忙道:“没偷,我没偷!我们拿你给的钱去吃饭,金胖子看见了就硬说金子是他的,诬陷我们偷钱,我们气不过吵起来,他们人多,我们就……” 二豁子神情激动不象说谎,张怕冷眼看向胖子问道:“他们用我给的金子去你家吃饭,你是说那锭金子是偷你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胖子有点挂不住脸,冷冷道:“你说你给的就是你给的?金子是金爷我的,瞧你这身打扮,辛苦一辈子能赚到锭金子不?笑话!”冲黑衣手下喝道:“带走。”他吃不准张怕身份,心里想着还是少惹点儿事为好。 他想少惹事,张怕却不依,拦住去路冷语再问一遍:“这锭金子是我的,你是说我偷你的金子?” 金胖子平时嚣张跋扈,难得忍气让步一回,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脾气上来冷哼道:“金子是我的,你说你给二豁子的,那说明是你偷的,你也别走了,报官!” 前面人群散开,二十多个青年抓着七名少年走过来,大多穿一身黑衣,也有店伙计打扮的,这群人来到金胖子面前哈腰说话:“金爷,都逮着了,送衙门?” 人多势众,金胖子有底气了,挺直腰杆斜睨张怕,吩咐道:“那还一个同伙呢,围好了,看住了,被他跑了我弄死你们。”脑子里琢磨要不要送官,送去就得花钱,还是打一顿算了。 张怕由得他演戏,轻轻一扯把二豁子带到身后,笑眯眯问金胖子:“你诬陷我偷你钱?还想报官?” 金胖子大喊道:“怎么是诬陷?是你自己说的偷我钱,你也别跟我废话,报官报官,进大狱好好呆着,等过堂的时候再慢慢说。”嘴里喊报官却没动弹,他想吓走张怕。 张怕好象什么都不懂,又问道:“你诬陷我,衙役还要抓我?” 人群忽然散开,横着走进来四名衙役,咋咋呼呼喝问:“谁要报官?怎么事怎么事?又闹什么?” 金胖子一看,暗骂句这群家伙怎么来了?又得出血了。指着张怕和二豁子恶人先告状说道:“他们偷我钱。” 四名衙役对二豁子一伙熟悉之极,班头走过来啪地扇二豁子一个耳光骂道:“你们就作死吧,不是偷就是抢,能不能学点好?” 张怕没拦阻,这一耳光扇的实成,发出咣的一声响,二豁子都被打皮实了,满不在乎甩下头喊道:“我没偷!金胖子诬陷我!” 班头笑道:“哪回抓你你承认过?别废话了,再进去住俩月吧,带走。” 第三百二十二章 金子是谁的 “这次真没说瞎话,我发誓,如果这次说瞎话天打五雷轰,喝水呛死吃饭噎死放屁崩死,那锭金子是他给我的。”二豁子不想进大牢,指着张怕分辩道。 “金子?”班头眼一阖,偏过头跟金胖子说话:“金爷,贼赃在哪儿?” 金胖子一听,知道坏了,心里暗骂:“这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摸出金子说道:“在这,班头儿你看,这么大的金子,就他们那瘪三样一辈子也赚不来,也敢说是他们的?” 班头儿一看,我的天,这么大块金子?别说他们一辈子赚不来,就是自己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子,咳嗽两声说道:“这个,金爷,这个,你知道的,证物要带回衙门,金子我先带回去,赶明儿个过了堂你再拿走。” 这事儿要怪张怕,他丢给二豁子的金子足有婴儿拳头大小,少说有二十两。普通人家节省点花,足够二三十年生活,也就难怪金胖子见财起意。 张怕这些天一直对自己的寡廉鲜耻感到羞愧,像一座大山压着般难受,所以四处走动想放松放松。可是才路过一个小城就碰见数名少年坏蛋,接着又碰到为富不仁的有钱人,然后衙役赶到,看起来也不像是好人。难道人之初性本恶?修真者自私无情冷漠,不过是放大了本性追求了真我? 张怕坚决不承认。 金胖子见班头儿要拿走金子,知道入了他手,即使能拿回来起码也会少一半以上,可是不给吧……眼珠一转笑着上前小声说话:“赵头儿,你看吧,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一个地界儿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偷我的钱也没什么打紧,这不是找回来了么;再说我原本没打算报官,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赶巧碰到赵头儿您了,这么着,去我那儿坐坐,咱哥俩喝两杯,让这些小兔崽子走吧。”说着话冲手下人使眼色,店伙计连黑衣汉子忙不迭松手后退,那伙少年重获自由,一个个鼻青脸肿伤痕累累,显然没少挨揍。 班头儿姓赵,也是个贪钱的主儿,听金胖子这么一说,怎么着?不告了?你说不告就不告?两伙人当街械斗,这个由头可不小,正想发火,那伙半大小子不干了,闹哄哄叫成一片:“金子还给我们!”“你不告我们?我们告你!你抢我们金子!”“抢我们金子,打伤我们,你得给药钱。”“不但给药钱,还得请我们吃一顿,不,两顿。” 七、八个少年各喊各的,赵头儿一看就乐了,压低声音对金胖子说:“哎呀,我是真想去你那儿坐坐好好喝几杯,这不也赶上饭口了么,可是,你瞅瞅,这帮混小子说要告你,街上这么多人看着,我总不能不管,金爷,你看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金胖子再贪心也知道不能得罪衙役,咬牙递出金子,心道:“几个月甚至一年不见得能赚回这些钱。”大骂赵头儿是混蛋王八蛋,面上却堆笑说话:“不能让您为难不是,金子不金子的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交赵头儿您这个朋友,这群小混蛋摆明讹我,您得给我做主。”言下之意给你好处,你帮我摆平这些小混蛋。 赵头儿接过金子掂了两掂,真沉啊,吩咐手下衙役驱散人群,街上只剩纠纷双方和四名衙役,问金胖子:“他们偷你金子,反诬告你抢他们金子?” “是,是这样。”金胖子回道。 “你这金子多重?”赵头儿盯住金胖子看。 金胖子心下透亮,马上回道:“少说有个五、六两,这么大的金块呢。”口中说话心里在滴血,没咋的就少了一大半。 赵头儿很满意这个答案,点头道:“我瞧着差不多,恩,应该有六两。”吩咐手下人带少年们及张怕回衙门。心里美的很,几句话的工夫到手一斤多金子,这可是金子啊,一斤多的金子!至于张怕这群倒霉蛋,带回去直接扔进大牢,什么时候想起来再放出来,看他们穷酸样儿,估计也敲不出什么好处。 三个衙役过来抓少年们,少年都是街头穷混的,知道金子拿不回来了,更知道大牢进不得,骂声倒霉,有人大喊声跑,八个半大孩子各分方向跑掉,丢下张怕一个人。 衙役们根本不想抓那些半大孩子,抓回去更麻烦,关不了几天还得放出来,赵头儿看着他们跑掉,跟金胖子说话:“事主跑了,这个……” 后面话还没说,金胖子抢话道:“赵头儿,没人告我了,我可以拿回自己的六两金子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这怎么不可以呢?”赵头儿已经明确金子铁定不是金胖子的,不过以前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一斤多是属于自己的,这么大的金子抛去六两,搞不好能剩下一斤半。招呼过来贴心手下吩咐道:“拿金子回衙门备个案再回来,快去快回,记住,是六两金子,少一分唯你是问。” 那手下很机灵,知道头儿让自己去找金铺分割金子,接过就要走,这时张怕说话了:“你们拿我的金子要去哪儿?” 赵头儿一看,哟嗬,还有个不知死的呢,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命令手下:“带回去。” 张怕一直在心里计较他和这群人渣比,谁更混蛋一些。计较来计较去,觉得他们更混蛋一点儿,巧取豪夺指黑为白,估摸进到大牢还有屈打成招,平静说道:“给你们指条路,从今天开始信佛求善,我让你们活下去。” 金胖子二十几个手下,加上四名衙役一起大笑起来,这人吓傻了吧?金胖子笑着笑着大喝道:“打。”手下人挥拳冲向张怕。 张怕习惯性的反手点拨,一招取一条命,脚步没动,二十多个壮汉已经摔倒当街。剩下金胖子和四个衙役目瞪口呆,像看见鬼一样看着张怕。赵头儿吩咐道:“去看看。”一名衙役哆嗦着走近尸首蹲下查看,才看过一个人就大叫道:“死了,都死了。”跳着往回跑。 第三百二十三章 杀人恶魔 张怕淡淡说话:“站住。”那衙役不听,也许是没听到,闷着头狂跑。张怕拣起个石子随手一甩,打中衙役后背破体而出,一道血箭激射,衙役死掉。 方才有许多百姓围观看热闹,被衙役驱赶后,大多没有离去,隔着百多米张望,眼见摔倒一地人,有人喊:“杀人了,杀人了。”许多人一起吓跑,街上顿时变得空旷,只剩张怕、金胖子、三名衙役共五个人。 金胖子四人浑身颤抖,小心偷望张怕。赵头儿哆嗦着拿出金子,声音发颤说话:“大,大爷,你,您的金子。” 张怕瞧都不瞧他,淡声道:“金子是你们的了。”举步从四人中间走过,接着人影一晃凭空消失掉。片刻后四人呼隆倒地身亡,街上满是尸体,还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金块。 近三十个人毙命,其中有当值衙役,小城顿时轰动起来,那颗招来不祥命运的金子堂皇亮在街上,却无人敢动心思。人为财死,一块金子便买下数十条人命。 张怕出城漫行,心里又在计较,他认为自己确实比那些人渣更混蛋,他们不过是抢钱,不过是颠倒是非,自己却连人都杀了,难怪说孝是百善之首,自己能忘掉爹娘,是极大的不孝,当然也就不会善良,善良的人没有抬手就杀人的。更何况那些人里并不是人人都该死,比如为生计忙碌的店伙计,一时站错队伍,一时助纣为虐,却也是在人屋檐下必须要做的事。而四名衙役,有三个人自始至终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说什么过分的话,却因为受人牵连被自己杀死。这么看来自己确实是混蛋! 越这么想心里越难受,也就越发认定自己是混蛋。突然定定站住,面色煞白,他有些害怕自己,原来自己竟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恶魔!可是,内心总认为自己是好人,总认为自己是善良的,难道是一直自己骗自己? 小猪小猫觉察出张怕不对劲,飞开些距离警惕却又关切看着他。 张怕有些焦躁,不愿承认自己是杀人恶魔,事实却摆在眼前不断提醒你就是杀人恶魔,两种念头在脑海里纠缠闪现,竟是难以自制。 就这时胸前大核桃里的百多伏神蛇嗖嗖飞出,争相咬向他。张怕没有闪躲,也躲不开,稍感到惊慌,小蛇为什么咬自己?念头才起,百多伏神蛇已都咬住他,尖尖牙齿轻触张怕肌肤,只刺破一点没有深咬。 张怕穿的是粗布短打,没穿伏神袍,挡不住小蛇尖牙,便见到条条小蛇直立,头咬在张怕身上,把他变成一个大的刺球模样,张怕在中间,周围都是一米半的萤白伏神蛇,如同一根根白色棍子杵在身上。 跟着从小蛇口中流出一道道暖流,从牙齿传入张怕身体。张怕胸前神泪忽然暴亮,猛地一张变大数倍,灵力外涌,分出数道暖流接向小蛇的暖流。很快这些暖流碰到一起融合起来,在四肢百骸流动,最后聚向脑海灵台,一道道灵识守护住元婴。 张怕轰地醒转过来,想不明白的事坚决不要想!吟动定神诀,催动脑中定神珠,只觉一阵清凉,从头到脚说不出的舒坦,脑中变得澄清,所以念头统统消去,恢复清明本识。 神泪知道没问题了,操控灵力分成一百二十八道,缠住守护张怕元神的小蛇灵识,按原路返回送进每条小蛇体内,后续而来的灵力源源不断疯狂涌入,把张怕当成一个桥,汹涌灵力从他身上流过进入每条小蛇体内。 半个时辰后,神泪断掉与小蛇灵识的联系,收回多余灵力,恢复原来大小。小蛇们发生变化,每一条长大到两米长,鸭蛋粗细,细蜜白色鳞甲隐隐闪光,双眼变得阴冷凶狠很是可怕。张怕叹道:“终于有伏神蛇的模样了。” 小蛇们松口浮在空中,绕张怕飞几圈钻回核桃,这次成长没有蜕皮倒是怪事。张怕拍拍大核桃拍拍胸口神泪说声:“谢了。”又笑道:“倒被你们拣了便宜。” 小猫小猪见张怕无碍,重飞回来挤在一起,一人两兽继续上路。 这次意外让张怕坚定一个道理,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有时候太过执着并不是好事。 他什么都不想,在鲁国乱飞的数千修士却不得不想,那个倒霉混蛋道士死哪儿去了?尤其药家丢人丢大了,被一个道士逼的举家内迁。好在毒药世家的声名还在,无人敢上山以身犯险。不过他们不上药山,并不代表没有纠纷。 数千元婴高手中总有些有矛盾的,找不到张怕就顺便报仇,一时间倒有几十个人打的热闹。都是高阶修士,破坏力极大,弄的鲁国乌烟瘴气,一般人又管不了,只好听之任之。所幸这些人都在野外折腾,对百姓没有造成伤害。 此时的药家药阁,坐着药媚儿、八大长老、家主药长年和六个金袍修士。六人中赫然有金四在内,还有大脑袋金五,英俊中年人金六。看样子金家能动的甲堂高手都来了。 金四冷冷说话:“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总之不能杀死那道士。” 药媚儿早查探过六人,每一个人都是深不可测,但是不能因为对方厉害就低头服软,轻声回道:“药家自有做事规矩,不须金家提醒。” 金四冷哼道:“我只是通知你一声。”狂傲转身离开,其余金家人跟上。 药媚儿被激面色煞白,怒目横眉硬是不敢发火,任金家六人走掉。堂上药家人面色有些不好看,但是知道打不过对方,只好忍气。药长年恭敬说道:“师叔祖,既然金家插手,就由他们折腾,有他们出头,我们药家也会少些伤亡。” 一句话惹怒药媚儿:“什么是少些伤亡?我们药家一家人打不过一个道士?遇事忍气吞声,你就这么做家主的?” 药长年被骂,面上恭谨,肚下腹诽不断:“六臂兽和毒虎被杀,你亲自出马也没讨得好,难道门下子弟还能强过六臂兽和你?” 药媚儿骂了两句,火气消去一点儿,知道药长年说的是事实,挥手道:“回阵。”众人回到山包万毒大阵之内。 第三百二十四章 水患 金家六人下药山,金四说话:“前些日子搜遍鲁国没有发现张怕,他与药家有仇,必然会再来,我们就呆在此处等他。”其余几人同意。金四对其中两人说道:“你俩有伤,这些天加紧疗伤。”二人说是。 有个比金五脑袋还大的青年说道:“这事儿就该叫金二来,以他修炼功法以他修为,天下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何必让我们苦哈哈东奔西跑。” 金五不满意瞅他一眼:“你去跟金二说吧,你们亲的很,我已经二十年没见过他了。”金六点头说:“我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听说在散婴化神,也不知道成了没。” 比金五脑袋还大的青年嘻嘻一笑:“我也很久没见过金二,不过金大倒经常见,金大说老二在关键时候,轻易不许打扰。” 金四听几人说话,淡淡眼神扫过,最后落到大头青年身上:“金八,别说废话,早点抓住那小子才是正事,放篷屋,休息。” 金八一直嘻嘻哈哈满不在乎,不过金四说话还是听的,利落取出篷屋,招呼大家入内休息。这时金六说话:“那道士与我们金家也有仇,你们说他会不会又去捣乱?” “当金大金二是摆设?只怕他不敢去。”金八不屑道。 八人自回篷屋休息不说,说回张怕,一个人溜溜达达也不知道走到哪儿,面前出现一条咆哮奔腾的大河,宽逾百米,河水泛黄,漂些树枝木头,甚至有木制家具浮沉其中。 张怕皱起眉头,瞧水流模样,上游应该是遭了水患。驭气飞起,贴水面走向对岸。走在水中央时发现上游飘下来一个女子,穿大红衣服,在激流中时隐时现。 张怕飞过去探手抓起女子,带到岸边救治。女子眼闭气停,只心脏有微弱跳动,眼瞅着不活。抬手轻按她腹部,度气入体逼出积水,喂服生命丹。过得会儿,女子长出口气醒转过来,睁眼左右看看,哇的大哭起来。 张怕起身站到一旁,也不劝,由着她哭。女子哭到一半想起件事,爬起跪行到张怕身边,扯他腿哭道:“救救我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女子大约十七、八岁年纪,面貌清秀,一身大红衣裳是结婚时穿的喜服。张怕问:“我怎么救?”女子道:“就在水里,我和我妹妹被丢到河里祭河神,她还在河里。” 自从回天雷山拜祭爹娘开始,张怕就变得不愿意多管闲事,没想顺手救起个女子还要救她妹妹,不答应吧,女子哀戚可怜,叹气道:“在这等我。”提气走上水面,边走边放神识搜查,果然上游千米外有个人漂流而下,没有生命迹象,应该是死了。 水流奔腾,千米距离眨眼即过,尸体流到面前,张怕捞起尸首走回岸边问女子:“是她么?” 女子扑到尸体面前边哭边猛烈点头:“是她,是我妹妹,快救我妹妹。” 张怕道:“你妹妹已经死了,救不活了。”女子听到这话,哇的伏在尸首上号啕大哭。 张怕走远一些坐下,拣根枯枝在地上胡乱划着什么。女子哭足一个时辰,擦干眼泪,牙关紧咬,红着双眼走到张怕面前跪下。 张怕淡淡看她一眼:“干嘛?” 女子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哑着声音说道:“求大侠收我为徒,我要学功夫为妹妹报仇。” “功夫?我不会什么功夫。”张怕拒绝道。 “我看见了,刚才你踩水行走,是极高明的功夫,求大侠教给我,无论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大侠。”女子跪着哭求。 张怕没说话,心中在做计较,女子要为她妹妹报仇是骨肉情深,我却不能为爹娘报仇,我的骨肉情深呢?问道:“你爹娘呢?” 女子闻言一怔,随即恨恨说道:“我没有爹娘!” 张怕哦了一声,木木望向远方,那里有奔腾河流。 女子不知道张怕在想什么,连连磕头:“求大侠收下小女子。” 张怕收回眼神,毫无感情淡淡看向女子拒绝道:“我不会收你为徒。” 女子焦急万分,除了磕头再不知道做什么,咚咚咚将泥地砸出个小坑,额头青红一片,哭求道:“求你了,教我功夫,我什么都可以做,你让我做什么都我都愿意。” 张怕拂袖,一股柔劲托起女子:“说说是怎么回事。” 女子就哭着诉说一遍发生过的事情。此地是越国南方,多水患,今年又发大水,冲毁房屋良田无数。南方是魔道势力范围,张怕不曾来过。 天灾不断,百姓生活困苦流离失所,偏出现几个不入流的道家修士,装神弄鬼欺骗官府愚弄百姓,流传出以在室女子奉祭河神之说,其实是那几个道家无赖伙同官府骗钱骗人。这女子家没钱,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爹娘无奈,狠心献上二女,以求一家安稳。 张怕面无表情听完整段故事,又拿自己与别人做比较,那爹娘生生抛弃俩闺女,比我忘记爹娘要严重;混蛋道人还有官府杂碎为钱财为私欲草菅人命,更是混蛋万分。我杀人虽多,但是不得罪我就没事……是了,得罪我!管它天大地大什么道理,得罪到我,我怎么做都是对的。你得罪我,我还不能杀你? 想了下,小猪小猫好象一直这么做,这俩家伙挺聪明。 如果有不空在,一定会点醒他,张怕已经愚了!可是不空不在,就任由他在牛角尖上钻来钻去。张怕继续做比较,我杀人有理由,是防卫是反击,你们杀人图私利,为点碎银子就妄取别人性命,这才是大混蛋。 想明白以后直觉得天淡云轻,心情清爽的很,张怕道:“这里是越国?越国官府这么混蛋?”他是越国人,当然容不得杂七杂八混蛋欺压越国百姓。 女子回道:“是越国,求大侠收我为徒。” 张怕摇头:“别说了,我不收徒弟,不过可以帮你报仇。” “真的?”女子惊喜道。 张怕抓起女子,提气走上河面:“你指路。”踩水朝上游走去。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人情味 女子急道:“等下,葬了妹妹。”张怕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越来越没有人情味,怎么什么都可以忘?回到岸边寻个高地主动挖坑立碑帮忙安葬,一切安顿好以后,女子哭拜过妹妹,向张怕言谢。张怕冷着脸摆手说:“不算什么。”心里在计较,我到底修的什么玩意?人之常情伦理道德怎么全数忘记? 二人重新上路。河水泛滥,贴着堤坝咆哮奔腾。滚滚洪流中张怕提着女子踏水而行,如履平地般快速前进,半个时辰走出四十里路。女子震惊于他的本事,炽热目光盯看,想求他收自己为徒,可张怕面无表情让她不敢言。 几十里路,隔着两种天气,前一地还算晴朗,此处浓云压顶,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下雨。女子道:“右岸,他们在右岸丢下我和妹妹。” 张怕离水上岸,岸边空旷无人,平地砌个低矮祭台,上面燃着火烛,旁边地上散落些鞭炮碎屑,想来是祭祀河神留下的痕迹。张怕瞧着好笑,就这么拜神的?连个看护都没有,过去一脚踢飞香炉烛台,问女子说道:“往哪走?” 女子有些脸红,低声道:“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 张怕单手提着她,冷漠道:“你只管说往哪走,其余的不用操心。” 女子只好说道:“往下走五里路是我家住的村子,往上十五里是县城,官爷和道爷住在城里,村里的里正也住在城里。” 张怕想了下问道:“你想看我杀人么?”女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张怕接着道:“不如你回家,我去城里杀人,帮你把仇报了。” 女子恨恨道:“我不回家,我没有家了!” 张怕见她态度坚决,自己也不好劝。爹娘把女儿推向死亡,比自己忘记毫无印象的爹娘的罪过来的大,便问道:“你准备去哪?” “我要跟你学武,杀尽天下贪官。”女子志向远大,让张怕为难,总不成再带个女人在身边,摇头道:“先给你报仇。”提着女子朝县城奔去。 没一会儿,俩人出现在县城外。张怕放下女子才发现,她一身大红喜服实在耀眼,吩咐道:“在这等我。”一溜烟跑进城里买了套衣服回来。 女子惴惴站在路边,看见张怕大喜过望:“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张怕懒得和她解释,递过手中衣服:“换上。” 女子拿着衣服跑出远远,找个偏僻处换好衣服出来,大红喜服团在手中没舍得丢,跟张怕说道:“我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衣服是绸的,张怕没在乎这些,抬步前行:“进城,找那几个道士和什么官老爷。” 女子跟在后面小声道:“我不认得路。”张怕一愣,随即释然,一个十七、八岁的乡下丫头,即使进次县城也是闲逛集市,哪会知道道士住处。便没再说话,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县城。 找别的人或许要费劲,但是找几个刚炼气的修真者实在是容易的紧,放开神识,片刻即发现其所在。带着女子溜溜达达走过去,是个高宽广大的宅院,院子里舞榭厅台一应俱全,门口一排两溜六名黑衣大汉看门。 张怕暗骂句倒会享受。迎头走向院子。女子紧张跟在后面,疑问道:“就这么往里闯?” 六名大汉见有人直闯过来,走出个人拦路喝骂道:“瞎么?知道这是哪儿么?赶紧滚蛋。” 张怕当时就想动手,脑中打个转,决定多给他们个选择机会,停下问道:“如果我硬要进去,你们会不会杀死我?” 六名大汉互相看眼,这人是傻子?其中一人横惯了,骂道:“杀死你算个屁呀,跟捻死只蚂蚁没区别,告诉你,要是得罪到道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家伙哪里知道一句话就把自己送往死路,连带着另五人一起倒霉。张怕淡淡哦了句:“看来你们该死。”说着话双手一叉,一道无形气墙撞向六人,逼迫六人后退。院门被撞开,六人退着进入,张怕和女子跟着进入,关上大门。双手一挥,六人同时摔倒,张怕领着女子走向内院。 女子不相信眼前发生之事,连连从六人身上看过,有些害怕又有点儿激动,急问道:“死了?这就死了?” 张怕按神识指引走向后堂,老远听见****不断,知道没干好事,问女子:“你要进去么?” 女子是普通人,听不到远处声音,心道:“见过你杀人,不是很可怕,其它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当下点头道:“进去。” 张怕就不多说,径直走向后堂,待行到近处,女子已经能听到里面的**之音,面上有些发烧,却依然坚强往里走。 女子是俗人,脚步声音惊动堂内几个道士,有人不满,大声喝道:“说了别来打扰,又有什么事?寻死么?” 又一个声音笑道:“你的修行喂猪了,听不出是豆蔻女子么?”冲外面说道:“快进来,好好服侍道爷,道爷带你升天保你长生。” 张怕听得一笑,屋内共十七个人,十三个女子是普通人,没有一丝修炼基础,其余四个男子是刚一只脚踏进炼气边缘的初阶弟子,那身灵力修为约等于无,就这样四个人也敢说保人长生?真是可笑的很。 轻轻推开门无声进入,屋内****无边,十七条光溜溜肉体纠缠在一起,娇喘连连****不断,互相忙碌一团,竟无人发现他的到来。 张怕初见旖旎风景,心神不禁为之一荡。年轻女子美丽****玲珑有致,白花花细腻肌肤充满****力,上下高低摇摆晃出乳波臀浪,一双眼睛硬是不够看。忙低念定神诀稳住心神,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起床了。” 屋内人这才发现张怕,有道士大喝道:“你是谁?哪来的不知死的小子。”有道士喊道:“来人。”四个道士都是大咧咧不在意的模样。倒是十几个女子知道羞耻,各自扯着衣服锦被盖住身体。 第三百二十六章 恶人 张怕懒得和他们废话,飘飘飞起,如穿花蝴蝶在屋内穿梭,往来几个光影闪动,点晕十三名女子,飞回门口关上房门挡住同来女子目光,冷冷吩咐道:“去衙门帮我做点事。” 四个道士见他行动神速,知道非其对手,也不知道这人想干嘛。一人扯过道袍披上遮体,恭谨讨好说道:“晚辈四人是****门下弟子,不知前辈于何处修行?……”后面话没说完,张怕凌空点指取走他性命,冷冷道:“废话太多,你们仨去不去衙门?” 三人大惊,这就杀人?忙争抢起身道:“去,我们去。”言语哆嗦,满是恐惧之意。张怕冷瞧一眼:“穿衣服,走。”三人知道双方修为差距太大,断不敢有反抗想法,忙翻起道袍穿上,惶恐走在头前带路。 衙门好找,但有些官并不在衙门住,除去住在后堂的县太老爷和当值的,大多借个由头在外面逍遥。 三个道士忐忑与张怕及年轻女子走到县衙前,衙门边上的鸣冤鼓静静枯立。张怕过去拿起鼓槌,咚咚咚敲上一十八通,而后丢下鼓槌昂头走进衙门。 衙门口站着俩衙役,本想制止张怕鸣鼓,可是见到三个道爷与他一起,犹豫着不敢上前。又见张怕向衙门走来,不得已壮胆伸手拦下,大声说道:“站住。” 换做常人,俩衙役兴许还要骂上几句,没事敲什么敲,作死啊。可是见到张怕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的样子,不由一阵发慌;又见平日高高在上神通广大的几位道爷,此时像三孙子一样恭敬望向击鼓之人,心底越发没谱。 张怕冷冷看向二人,低喝声:“滚。”扯着女子直闯而入,三名道士互相看看,没谁敢有异动,老实跟入。 俩衙役见来人如此托大,知道不是自己能拦阻的,何况也拦不住,只能任他们进入,自己跑向后堂禀报县老爷。 绕过影壁墙,进入公堂,张怕径直坐到正中高椅县太爷位置上,跟女子说道:“你也坐。”女子左右瞧瞧,犹豫会儿才敢找个位置坐下。心里却是害怕的很,什么时候也能坐在官老爷的大堂上了?还有那几个道爷,平时威武高高在上,如今像跟班一样低头哈腰的跟在身边,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不知道假如恩公不在,这些人会怎么对待自己。 她心下不安,三个道士更不安,瞅着眼前女子有点儿眼熟,却不敢相信,她没死?还是另有其人?那小子又会怎么对付自己? 这会儿工夫,县老爷穿戴整齐来到大堂,摆足官威咳嗽两声走进,一眼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个不认识的青年,面色一沉喝道:“大胆刁民,敢藐视朝廷,大堂之上岂是你游戏场所,简直视律法如无物,来人,与我拉下去……”一眼看到三个道士冲自己使眼神,后面的话便没说出去,脑中不停思索发生何事。 张怕抱着快刀斩乱麻的态度处理此事,废话不多说,张嘴便问:“拿活人祭祀河神的主意是谁出的?” “啊?”县官一惊,难道有人替泥腿子打抱不平?这可是几位神仙要办的事,一直没人敢管,今天怎么了? 做县官的都有师爷帮衬,这位县官的师爷慢行一步,出来晚一点儿,待见到堂上坐着个粗衫青年,堂下站着三位道爷和县太老爷,边上还坐个青年女子,心下狐疑不知道发生何事,大着胆子喝问一声:“你是谁?赶紧下来,那位置是你能坐的么?” 张怕冲他一笑说道:“正好你来了,辛苦点儿,去把和祭祀河神有关的人,无论是不是官,只要牵扯到的都给我找来。”脑中忽然感觉不对,万一这家伙跑了不回来怎么办?跟着说道:“你还是在这待着吧,县官老爷,麻烦你给衙役们下个令,把那些相关人等全部叫来。” 县老爷还想摆官威,怒喝道:“大胆刁民,咆哮公堂戏弄本官,来人,与我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随他呼喝声,从侧堂走出六名衙役,其中有刚才那俩看大门的,六人拎着杀威棒围向张怕。 张怕有些厌烦,一把扯过县官,随手掰断他一只手臂冷言道:“再说一遍,去把祭祀河神的相关人等全部找来,我不想说第三遍。” 县太爷胳膊断折,疼得哇哇大叫,可张怕的话语偏能在剧烈疼痛中清晰传入耳中,忙忍痛大叫道:“快,快去,按他说的做!”六名衙役瞧出这是个煞星,敢在公堂上大咧咧伤人,绝对不是自己惹的起的,忙接了命令跑出厅堂,招呼更多衙役一起去请人。 衙役们离开,张怕丢开县官,眼神冷冷扫过堂下诸人,轻声道:“说吧,祭祀河神的主意是谁出的?” 县官抱着断臂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心下愤恨三个道士带来灾祸,指着他们叫道:“是他们,他们说找**女双修,硬逼着我做的。”师爷在一旁帮腔:“没错,是他们,他们使法术欺骗村民百姓,吓唬父母奉上女子供他们淫乐。” 三个道士面色煞白,张怕说杀人就杀人,说伤人就伤人,见识过他的心狠手辣,说不害怕是假的,指着县官分辩道:“我们只是求女子双修,那狗官骗钱骗人不说,还想出个以童女祭祀河神的主意,逼百姓以钱赎命,没钱的只能投河……” 后面说的啥,张怕不用再听,心中早已给堂上五人判了死刑。起身走到女子身旁,低声道:“我帮你报仇。”然后走到公堂入口背对众人负手而立。 三名道士好赖学过点儿法术,见张怕毫无防备之意便心生歹意,口中吵着,互相使个眼神,各从袖口翻出几张低阶符咒同时丢向张怕。他们修为低,使不出飞剑,只能以符咒对敌。 张怕轻轻叹气:“恶人当真恶的很。”反手一抓将数张符咒全数捏到手中,符咒没炸。张怕缓慢转过来,低头看符咒,低声问道:“你们想杀我?” 第三百二十七章 走了 见赖以保命的符咒没有爆炸,三名道士惊慌失措,有人掉头跑向侧堂想逃命,张怕抬手虚指,一道气劲凌空射穿那人胸膛,整个人前胸后背喷血摔倒,即刻死掉。剩下俩人吓得不敢动弹,颤抖道:“我们是****门弟子,请前辈看在欧阳顶天门主面子上放过小的。” 欧阳顶天?是那个帅的一塌糊涂,总穿一身白衣的家伙吧。张怕对那人有点印象,瞧下眼前惶恐二人,阴阳****双修法门是****门的修炼功法之一,不过这几个人也敢称是****门弟子?张怕摇头一笑,不置可否,也不说怎么处置二人,把玩手中几张符咒。仔细看会发现符咒都被气团罩住,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在他手中跳动。 两名道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怎样,害怕惶恐颤抖不已。县官和师爷更加害怕,这杀神杀人比杀鸡还简单,忑忑挤到一起不知如何是好。连带着要报仇的女子也害怕起来,心扑通扑通乱跳,想说什么又不敢。 张怕全当他们不存在,冰冷站在公堂门口,手里捏着几张符咒,肩上小猫怀中小猪懒懒偷睡没受一点影响。这样的情景持续到一个时辰以后,各官员富绅陆续来到衙门之时。 这些县城里的人上之人陆续而来,进入公堂发现地上尸体,看见县官和道爷惶恐不安,知道事情不对就欲逃跑,都被张怕留住,他懒得和这些心肠恶毒的混蛋废话,放出三狗一狼,红黄白黑四只大家伙露凶相将他们迫到一处。也有人莽撞,咋呼喊叫,嚣张质问,这样的人张怕连询问一下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杀死。 县城不大,两个时辰后大部分与祭祀河神有关的人被请进衙门,衙役也回来大部分,都是有家有业担心祸及家人的。有几个机灵鬼跑掉,顺便通知些平素交好的伙计一同逃跑。 又多等会儿,有衙役报告说和祭祀河神有关的人差不多都在这。张怕没挑他语病,转身走向众人,连官员带富绅有六十多人。张怕冷笑着看着他们,人真多啊,转头问衙役:“你们参与没?” 衙役们挺憋屈,县老爷被抓受胁迫不得不听一个白丁吩咐做事,有恃武者想抓张怕,奈何他制住县官不敢妄动,此时县官缩在另一侧,这白丁还敢大咧咧对待自己,有不忿者舞动腰刀砍过来。张怕不跟他客气,轻巧杀死,又问众衙役一遍:“你们参与没?” 衙役们吓一跳,这家伙说杀人就杀人?忙各自回答:“没参与,没参与。” 张怕叫过年轻女子:“他们参与没?” 女子红着眼睛紧咬嘴唇,久久点下头:“他们去村子抓的我。”众衙役急忙辩解:“是县老爷吩咐的,我们敢不做么?”各说各的乱成一片。 人多各种主意就多,有衙役想逃跑,有衙役想拼斗,张怕冰冷目光扫过众人,淡淡说道:“旁的我也管不到,谁抓的你,指出来吧。” 一句话吓坏其中几个衙役,看情形被指到就会被杀死,有人大叫道:“他就一个人四条狗,咱这么多人,杀了他。” 很多事不用说也明白,六十多个官员乡绅早知道不好,只是四只大狗凶猛,没挑头的谁也不愿抢先送死,见衙役闹哄,他们也跟着乱起来,甚至有人想尝试杀狗。 女子眼角有泪,颤着手指想指出抓她和妹妹的衙役,却被泪水模糊一时看不清,而这时衙役官员暴动,近百人的人群哄的一下炸开,逃跑的,拼命的,杀狗的,做什么的都有。 张怕轻轻一笑,倒省事了,袖口一扬卷起女子,招呼四只大狗一起撞破房顶飞到半天高,随手划个圈将衙门公堂用一道气墙罩住,轻轻丢下手中拿捏半天的符咒,跟女子说道:“我帮你报仇了。” 气罩内爆炸连连,烟雾四起,却被气罩完全挡住无法外溢,连声音也传不出来,只见一团一团血肉残骨外飞打到气罩上,或缓缓滑下,或弹开摔落,沿着气罩内侧出现一个血肉残骨形成的不规则圆。气罩内衙门公堂炸飞,消失掉,堂上近百人炸碎,消失掉,因为气罩隔阻,没有波动传出,外面人没有发现。 几个呼吸的时间,爆炸停歇。神识扫过确认无一活口,收回四只狗,带女子去街边落下。然后收掉气罩,衙门内顿时浓烟外泄冲天而起,有人高喊走水了,有人来衙门看热闹。张怕带女子从他们身边走过,低声问道:“你要去哪?” 短短一瞬间,这些平素作威作福的老爷们就死了,女子犹自不敢相信恍惚愣神,听张怕问话,不作思索马上答道:“我要跟你学功夫,行侠仗义!”声音脆落,透着坚定信心。张怕摇头道:“不行。”心里道:“一下子又是近百条性命,我不是杀人恶魔又是什么?她说是行侠仗义,呵呵,有了好由头就可以随便杀人么?” 女子问道:“为什么不行?我不怕吃苦,可以伺候你,帮你做饭洗衣服,什么都可以做。” 张怕冷着脸说道:“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边走边从储物袋中取东西,几锭金子,一些碎银子,用个小包包好递给女子:“拿好了,财不可外露,好好过日子,寻个好人嫁了,小心别被骗。”说到这想起爹娘,离开子女时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吧。 女子推却不要,张怕也不迫她,随手丢在路边,又拿出几十粒生命丹几粒洗髓丹:“见一面是缘,这些药你拿着,这个可以改善体质,寻僻静没人打扰的地方服下,这些药都是伤药,伤重的时候可以吃,不说包治百病也差不多,你可别伤风发寒就吃,那是浪费。” 女子没听他说话,低头拣起小包裹,急道:“你干什么,这么多银子说丢就丢?”张怕也不辩,把丹药一起塞给她,最后嘱咐道:“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好好过日子,我走了。”说完话拐进个胡同消失掉。女子紧跑两步追进胡同,却没看见张怕,定定站在胡同口,眼泪刷的流下,抱着他给的钱和丹药无声哭泣,显得那么孤单羸弱。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大限 这几天有张怕在,女子有依靠,什么事都不用怕,可是他走了,自己又是孤单一人,从此无依无靠,心里变得空落落没有主张,好久才止住泪水,将金银丹药收好,走向长街一端。 张怕隐在她身后看着,心里有点点离伤。那时告别宋云翳张天放,心里只有悲愤,满脑子报仇****,没有一丝离情别愁;还有离开林森时的感觉,都与现在不同,是不是因为她更柔弱,更需要帮助? 看着她走进客栈,一家家问价比较;看着她买馒头吃;看着她小心将碎银换成零钱;看着她谨慎入睡;也看着她睡不着坐起,思考半天吃下洗髓丹……然后天亮,离客栈而出。家在南方,她往北行。走到个村庄,欲买房住下;村人见她单身,联合起来欺负她,抓她待来年奉敬河神。女子服过洗髓丹,体质优于常人,加上见机的早,仓皇逃回县城。 等进到客栈安全下来,泪水爬满脸颊,她在哭老天的不公,最后哭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找店伙计帮忙在城中置房,买刀剑武器防身,费几天时间办妥一切,从此深居简出。 这几天,张怕在偷偷照看她,对起坏心打她主意的统统杀死,包括那些混蛋村民,确认她安定下来才放心离去。 替女子报仇杀死近百人后,他忽然觉得罪没有大小,罪就是罪,不是错,起坏心的给别人造成伤害的就是罪就该死;而自己好多年忘记父母的存在只是个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自己还是善良的。他找了个很好的借口安慰自己,但别人不行,涉及人命财物都是罪。 直到离开县城向南行,他才发觉有点儿不对劲,自己越来越嗜杀,越来越不在乎人命。忙在路边找个地方沉息打坐,净化凝练心神。 他打坐的后方有座高山,山上郁郁葱葱绿意昂然。 打坐要平心静气,脑中空静容不得杂念,他一坐就是半天。傍晚时分,小猪低低哼唧两声叫醒他有人来了,张怕收功睁眼远望,昏黑天色下一道白影向这面飞来。 来人发现张怕是孤身一人,冷哼声落到面前。一袭白衣三绺长髯,白净皮肤甚是英俊帅气,瞧之气派大方自信高傲,应是惯于发号施令之人。 张怕抬头看他,面容平静没说话。来人是越国四大魔门之一,****门门主欧阳顶天,结丹期顶阶修为,这家伙有个笛子挺厉害,还有个小花的法器也不错。 欧阳顶天冷语问道:“你在等我?”不待回答又重哼一声:“想不到元婴修士也贪我一个小小结丹修士的法器?” 张怕被他说的一愣,反问道:“我贪你东西干嘛?” 欧阳顶天不认得张怕是谁,冷语嘲笑道:“我敢来就是不怕你,无非一死,又有何大不了?欧阳顶天一生,威风逍遥,何惧一死?动手吧。” 看他样子不想反抗,张怕想了会儿想不出原因,堂堂魔门门主为何引颈待割?不过这家伙和天雷山有仇,杀了也好。正乱想呢,欧阳顶天耻笑一声:“不敢动手?怕找不到宝物?” 张怕越听越糊涂,叹口气问道:“你疯了吧?”当年欧阳顶天何等威风,一人独挡正道七大派,吓得无人敢动,如今却生志全无一心求死,这变化也太大了。 欧阳顶天闻言色变,厉声道:“杀我可以,不要辱我名声。” 张怕觉得好笑:“你都不想活了,还在乎声名?” 欧阳顶天翻手拿出绿笛就要动手,犹豫下收起叹道:“罢罢罢,动手吧。” “你真疯了?”张怕端坐半天终于舍得站起来,走近两步仔细打量欧阳顶天。 “滚!老夫可杀不可辱,不就是些破烂法器么?你要就给你。”说着话丢出玉笛。 张怕彻底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家伙疯了,退出大老远说道:“这个,我不杀疯子。” 一句话差点把欧阳顶天气死,狂笑着收起笛子说道:“既然不杀,就别跟着我。” “神经啊!你跑我面前跟我唠叨半天疯话,还说我跟着你?我跟着你干嘛?”张怕大声叫道,心想门主就是门主,发起疯都和常人不同。 欧阳顶天鄙视看他一眼,腾身向他身后大山飞去。张怕被这家伙勾起好奇心,思忖片刻,不行,得去看看,跟着飞过去。 欧阳顶天见他跟来,停身大怒道:“难道得法宝不成?还要炼我尸骨?你是哪个宗门的?望阁下念魔门同宗,给在下个全尸。” 张怕飘过来不屑道:“谁跟你是魔门同宗?我是天雷山弟子。” 欧阳顶天啊了一下轻声道:“难怪,难怪呢,反正都是死,在死前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在阴皇山坐限么?” “阴皇山?这山是阴皇山?什么是坐限?” 欧阳顶天凄然一笑:“灭门天雷山与我无关,是新门主做的决断,你何必戏弄于我,反正我活不过今天,你就戏弄我,甚至鞭我尸,或者剔骨挖筋又能如何,我终究是死了,感觉不到痛苦。”这话说的有点儿可怜,不再是以前那个威风八面的傲世枭雄。 张怕听的一酸,想起才救下的女子,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欧阳顶天本不待与他细说,可是顾忌要保全尸骨,而张怕言语真挚不像做假,轻声吐出两个字:“大限。” 张怕一下就明白了,坐限说白了就是坐着等死,今天是欧阳顶天大限之日,选定在阴皇山坐限,可巧碰上自己,修为比他高,当然引起误会。遥想以前威风时候,如今临死还要好言求人给全尸,不糟蹋尸体,换成谁都不会觉得好受。想想说道:“我是路过这里,不是为等你,你去吧,我走了。”刚抬步又说句话:“方才本想杀你为师门报仇,不过反正都是死,唉。”轻轻迈步走远。 欧阳顶天呆站会儿,似在考虑他所言是真是假,终于下决心喊道:“等下。”甩手丢过去一个储物袋说道:“用不到了。”转身飞向阴皇山。 第三百二十九章 优柔寡断 张怕接住储物袋,本不想要,可是为使欧阳顶天安心,收下说声:“谢了。” 飞向阴皇山的欧阳顶天不回头,也轻轻送回两字:“谢了。”消失在浓密树林昂然绿色中。 他在谢张怕的承诺,魔门高手坐限时会选择偏僻地方,地点隐秘,无人知晓,以免被仇敌或心怀不规者偷东西破坏尸体。这等高手临死前会努力寻找各类延命药草丹药保命,实在找不到才会在大限之日当天飞临坐限地点等死,同时也会将自己的宝物法器传给弟子后代。可是欧阳顶天唯一的儿子死了,更无弟子,东西无人传,所以便宜张怕,值当买路钱,希望张怕瞧在这堆东西的份上不去折腾自己的尸骨。 打开储物袋约略翻看下,笛子、小花法宝都在,还有许多药材和各类成品半成品丹药,瞧着瞧着长叹一声,得到再多东西如何,无比威风又如何,修为再高又如何,终究难逃一死,从有人修行之日开始就没听说过有谁长生不死,活个三五百年了不起,一千年已入化神之境,再长的没听说过。 收起储物袋,落寞南行。他没怀疑欧阳顶天说的是假话,不论有没有这袋东西,他都不会回去查看是真是假。他也知道欧阳顶天不会信任自己,会在坐限的地方设上许多道陷阱埋伏,不过这些不重要,他反正不会回去,而那些陷阱防的并不单是他自己。 他在想的是,放过将死之人算不算善良?欧阳顶天一生杀人无算,临死时也显得很好说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这些都是善良,那为何以前会做不善之事? 小猪小猫不会陪他思考,欺压张怕是它们的快乐源泉,一个在肩头奔跑,一个在头顶跳舞。张怕取出马车,放出四只大狗拉车,把小猪小猫扔到车顶吹风,自己坐到车内软榻上享受。俩小家伙当然不干,挤进车里休息,把张怕轰出来赶车。 马车从外面看很小,内里有收纳阵法,非常宽敞,原本是为张天放和丫头们一起乘坐游玩准备的,可是现在他们远在北地雪山,也不知道最近可好,有没有碰到麻烦。 说起麻烦,张怕自嘲一笑,天下间还有谁能比自己的麻烦更多? 斜倚车门,取出瓶酒,去寻醉中日月迷中天地,显得有一点逍遥,有一些奚索,许多点落寞。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知道欧阳顶天将死,自己会有点儿难过?那可是仇敌,曾经的天雷山,曾经的最大的仇敌。 思考半天,开始佩服前人,无论佛、道、魔何种修行,首先都要断情寡欲,情都没了,自然不会像自己现在这般胡思乱想乱了心神,说到底还是修行不够。 此时已天黑,一片夜色中马车缓慢顺路前进,可是如张怕所言,他的麻烦确实很多。天空中嗖嗖飞过三个人,在上方打个圈又飞回来落在张怕车前喝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白衣中年人?” 三个人是结丹中阶修士,还没有给他拉车的四条狗修为高,张怕懒懒摇头没说话。其中一人怒道:“哑了?见过没?”边上人瞧他手中有酒,面上醉懵懵的样子,小声道:“一个醉鬼能看见什么,杀了快找,别让人抢了先。” 第三人谨慎些,放神识查探,车上醉鬼是普通人,可是四只大狗比马驹子都大,好象有点儿不对,定睛仔细看,威风凛凛气势惊人有点像妖兽。正想说出来,忽然觉察到车上有灵力波动,顺波动查过去,双眼死死盯住张怕手中玉瓶。那瓶口有他喝酒时粘连的一滴酒。 第三人扯住身边二人,沉声道:“灵酒。”前面二人只是大意,没想到赶马车走夜路的人也会是修真者,得到提醒后马上退后几步抽出法剑小心戒备。等确认洁白玉瓶瓶口那滴酒是灵酒后,三人互望一眼,又后退几步。 玉瓶有收纳阵法,隔绝灵气外泄,而这瓶酒是用大量果汁蜂蜜糖液稀释过的甜酒,内含灵气并不很多,所以初时没发现。等三人发现后再探张怕,如普通人一样探不出任何灵力,知道碰上大敌。天下这么大,奇怪事情纷多不穷,却从没见过哪个普通人拿着灵酒喝。所以三人首先想的不是得到灵酒,而是如何保命。 张怕瞥他们一眼,淡淡问道:“你们找欧阳顶天?” 这句话一出,三人更加确定眼前人是高手,欧阳顶天名声虽然响亮,却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知道的,三人急忙抱拳道:“晚辈三人无知莽撞,惊扰前辈大驾,还请前辈恕罪。” 张怕替欧阳顶天感到可怜,越国一时无两之人,才死就有人打他主意。同时又觉得可笑,以他修为实力,外人怎么会知道坐限的具体时间地点?肯定同门高手猜测追踪得知,并放出消息,让天下贪心人帮忙一起寻找。 这样就可以明白为什么欧阳顶天一看见张怕就主动落下说话,也可以明白他为什么把一身宝贝都送给张怕而不是留给同门。 张怕不想理这些破事,懒懒问道:“你们谁去过天雷山?” 三人不明白什么意思,联想到最近闹得正凶的天雷山遗徒,互相看看,一人谨慎答道:“禀前辈,我三人从没去过天雷山。” 张怕哦了一声淡声说道:“那走吧。” 三人忙恭敬施礼后退,跑出老远才敢腾空飞行。 看他们恭敬离开,张怕的心情舒服了点儿,这会儿就在计较该不该放走他们,计较半天的结果是自己太优柔寡断! 这个结果马上被验证正确,没多久从三人离开方向飞来两个结丹高阶修士和一个结丹顶阶修士,三人老远发现张怕,老远转身逃跑。以他们修为查不出张怕实力,却可以确定四条拉车大狗是高阶妖兽。拉车的都是高阶妖兽,主人实力可想而知,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为妙。 张怕倚靠车门生闷气,喝个酒也不安稳,来了看眼就跑,当我是什么? 第三百三十章 打劫 ****悠然过去,近百名修士在阴皇山附近飞行路过,想来在寻找欧阳顶天坐限地点。张怕甚是感慨:这才刚死呢,就这么多好心人前仆后继去掘墓,魔门中人行事果然值得佩服。 这些人以结丹修士为主,其中还有点儿筑基修士,来来往往漫天飞舞折腾****,没有任何发现。也少有人打扰张怕,只以为他是赶夜路的普通人。但是人多了,总有少数人喜欢惹事,看不出张怕的厉害不说,还硬打着各种借口往刀口上撞,张怕也不客气,统统杀死了事,杀了人还教育他们,你说好好的惹我干嘛?普通人好欺负? 天亮时到个小村庄,花钱买匹驴子,经过****骚扰,张怕觉得凡事还是低调点好,把四只狗扔进车内与小猪小猫抢地盘,将狗车升级成驴车。反正小车轻盈,也不怕拉不动。 事实是他又错了,驴车出村不到五里路,被一群流民围上。二十几个人衣衫褴褛面有饥色,手拿木棒树枝高喊打劫。张怕很郁闷,不能专业点儿么?拿着刚掰下来的树枝打劫?就算那树枝稍微有点粗,可你能不能把上面的叶子清理干净再来? 张怕储物袋里啥玩意都有,拿出一堆瓜果李桃和肉干主动奉上,流民们跟疯了一样抢过去就吃。有人表扬张怕:“态度很好,就该这样。” 张怕也不值当和他们生气,退回车上坐着看他们吃。 这群人里有好人,回头高喊道:“快出来,有吃的。”路边小树林里缓慢走出五十多口子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饿的不行了,互相搀扶着走向食物。 这群人里也有坏人,有个壮汉吃掉两块肉,身上有了力气,狞笑着走向张怕:“按说呢,你这么老实,不该欺负你,可是……驴车留下吧。” 张怕看着他笑,也不说话。其实离着大老远就发现这批流民,估摸是水患时家园被毁的灾民,可是为什么不在家附近等水患过后重建家园,反倒一群人流浪至此? 张怕不说话,坏人怒道:“笑什么笑?再笑揍你。”这句话更不专业,怎么听都像邻里开玩笑。流民中的好人走过来劝道:“别难为人家了,你看看他给咱多少吃的。” 坏人转头解释道:“我也知道,可是老人小孩总不能和咱一起受罪。” 好人看眼小小驴车说道:“车厢这么小,最多躺三个人,算了吧。” 坏人坚持道:“能躺三个人也是好的。” 好人想想也对,反过来劝张怕:“要不您把车留下?放心,我们不揍你。” 坏人补充威胁道:“你要是不同意,挨顿打不说,车还得给我们。” 张怕被这哥俩逗的没法儿了,想笑又怕难民误以为幸灾乐祸,轻声说道:“先吃东西,吃饱了再说,我又跑不掉。” 好人一听也对,拉着坏人说道:“先吃东西,这顿吃了,下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流民人数近八十人,正跟食物拼命,张怕走到人群中问话:“怎么跑这儿了?”身边是个少年,边吃边道:“还不是生儿子没屁眼的官老爷,把我们赶出来了。” 张怕一听,想想曾经经历过的,越发感觉自己那点儿事根本不算事,没必要耿耿于怀,那么些混蛋坏人还活着呢,自己凭啥内疚个没完?继续问道:“为什么赶你们?” 少年摇头:“不知道,发水灾,房子粮食都没了,水停了,要盖房子了,官差就来了,说不能住了,具体住哪他们又不管,只一味往外赶我们。”其他人也插话,内容大抵如此,迷糊着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官差说回去就抓进大牢。 张怕起了好奇心,叫过坏人说道:“车不能给你,不过我可以帮你们回家。” 坏人哼道:“少来,别骗我!我还没见过谁能跟官府斗。” 张怕拣起块石头一掌劈碎,问坏人:“车不给你,没问题吧?” 坏人马上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张怕问了村子名称方位,留下堆食物说道:“在这待一天,一天后我没回来,随便你们去哪。”并把驴子留下,自己拽着车子前进。 走到无人处把车里一堆懒货轰出来,收马车收起四只狗,抱着小猪小猫朝难民们的村庄出发。没多久赶到,入目一片荒芜,墙倒屋塌,烂泥糊满道路庄稼,偏是没有一个人。 顺村里大路走往最近的县城,直接找官差询问。通过各种手段逼问出事情真相,说白了一个钱字作祟。 南方大水,朝廷按人头出钱出粮赈灾,官老爷贪财,人口多的村子层层剥皮,能贪一点是一点,人口少的村子直接轰走村民,把赈灾钱粮统统收入自己腰包。 张怕听得大笑,愤怒的大笑,跟他们比,自己那点儿破事还算个事?心里万般忐忑不安尽数化了烟散去,一一盘问经手人,收回贪污钱财,将这些人渣全数杀死,然后去通知难民回家,分予其钱粮。村民们自然感谢连连,张怕摆手自去。 他的愤怒没有因为杀死些官老爷而减少多少,一腔怒火需要发泄,想起天雷山血仇,又想起才见过的欧阳顶天,昨天****见过那么多****门高手打算挖前门主的坟,哪还有什么好人。张怕冷冷一笑,****门,我来了。 越国四大魔门与正道门派不同,四魔门分内外堂,内堂是门派核心,隐藏在秘密地方,少有人知晓。外堂修得气势恢弘,是对外宣称的门派驻地。 以四大魔门的名头,越国修真界少有不知道其门派驻地方位的,张怕偏是其中之一。想抓个倒霉蛋问路,昨夜乱飞的魔门修士们今天全部消失不见,弄的张怕很郁闷,胡乱琢磨着是不是老天不让他去****门报仇? 越琢磨越郁闷,索性飞回阴皇山去抓贪心修士盘问。可是飞回去以后更郁闷,偌大阴皇山,树林依旧绿色依然,张怕呆足俩时辰也没发现一个修士,那些贪心鬼去哪儿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准备打架 张怕不信邪,在阴皇山坐等一天,结局依然是失望。心里怒火越来越盛,下决心报个仇容易么?连个指路的都没有。起身飞离,尽放神识,边飞边寻找倒霉蛋。 这世界倒霉蛋总是有的,一个筑基修士踩法剑慌忙北飞,一身邪气,看着不像好人。张怕蹭地出现眼前,吓他老大一跳,见张怕凌空飞行,知道修为必在自己之上,先鞠躬再抱拳问候:“鬼宗弟子郭无能拜见前辈。” 郭无能长的又丑又瘦,瞧第一眼不想看第二眼,张怕本想先揍他一顿再问话,听他说话后反倒笑了:“恩,这名字不错。” 郭无能很谦虚,恭敬回话:“门里师叔都这么说,称赞我名如其人。” 感情这家伙不但丑还很笨,听不出好赖话,张怕向来标榜自己心善,自然不好意思欺负一个丑加笨且无能之人,吩咐道:“带我去****门。” 郭无能一愣,小心问话:“前辈,您是说现在去****门?” “怎么?不可以?”张怕沉下脸问道。 “不是不可以,是宗主要我们马上赶到宁河,弟子这个,晚辈这个,这个分身乏术,师命不可违。”郭无能墨迹半天,勉强表达出意思。 张怕冷眼看他:“不带我去****门,我就宰了你。” 郭无能立时吓得冷汗直冒,结巴道:“这个,那个,前辈杀了晚辈也没用,弟子死了自然去不成****门,不过也不能去宁河,那个,能不能等弟子去过宁河回来再带前辈去****门。” 这笨蛋还挺忠心,张怕问道:“去过天雷山没有?” 郭无能没有马上回答,偷眼看张怕表情,犹豫下问道:“前辈问这个干嘛?” 偷颜观色?这家伙不像笨蛋,仔细打量看,邪气里带丝精明,张怕问道:“你多大?” “晚辈二十有七,鬼宗筑基中阶弟子。” 不到三十岁修到筑基中阶,谁敢说这样的人是笨蛋?张怕冷着脸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郭无能恭敬依然:“晚辈姓郭名悟能。” 张怕想踹他一脚,口齿不清让别人误会,心里那丝怜悯消散一空,冷冷说道:“最后问一边,去没去过天雷山?是否带我去****门?” 那丝冷意好似能刺进郭悟能身内,颤抖着答道:“晚辈,晚辈没去过天雷山;可是前辈去****门做什么?****门又没人。”边回答边紧张观望张怕表情,没见到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心里轻松下来,知道选对了答案。 郭悟能不但不笨还很聪明,和人交往时总是故意将悟说成无,欺骗别人放松警惕。张怕一问他是否去过天雷山,他当时就猜测眼前人是最近赫赫有名的天雷山遗徒,自然知道怎么说话。 张怕微一皱眉:“****门没人?人去哪儿了?” 郭悟能不敢拿生命开玩笑,老实回答:“应该都在宁河。” “宁河?在哪儿?去那儿干嘛?” “一直往西走,近宋国边境有条大河,就是宁河。晚辈去宁河是奉宗主命令,四大圣门筑基期以上弟子接到符令必须马上赶到宁河,违者必斩。并要求做好战斗准备,敌人是宋国驭灵门。”郭悟能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去打架?为什么?”张怕知道驭灵门,当初有两个不知深浅的弟子要买三只大狗,被自己拒绝,驭灵门是宋国三大门派之一。清门,无量派,其次就是驭灵门,门下弟子都有驭兽,打架修行都用的上,挺古怪的门派。 “为什么打架不知道,不过晚辈猜测与蛟精有关。” “蛟精又是什么?”牵扯东西越来越多,张怕问题便也越来越多。 “传言宁河有千年蛟精,蛟精十年积一枚蛟丹,蛟丹有大补之功,对结婴化神都有益助,想来打斗是因此而起。” 这家伙太坦白了,老实的张怕都不好意思对他动歪心眼,想到阴皇山一天之间所有修真者全部消失,点头道:“至宝出世,当引人贪念,可是为蛟丹引起场战争也太夸张了。” 郭悟能低头道:“这个晚辈就不清楚了。” 事实上他所知事实确实少的很,各门主下令召集弟子去宁河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阴罗府被灭了。四大魔门之一的阴罗府被灭,其他三派,****门、鬼宗、修罗门,当然要大动干戈。尤其驭灵门因为大战死伤无数元气大伤,三大门当然要趁机发威。 在阴罗府被灭之前,驭灵门门主,****门新任门主因为一场大战,俩家伙全部战死。这一切的起因就是宁河中的蛟丹。 ****门新任门主战死,门内势力重新洗牌,****门弟子选择站队,所以舍弃阴皇山不顾,全部赶往宁河。东西再好也得有命拿着才好,修行之人没有笨蛋,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要先做什么事情后做。 张怕不知道这些,但是大战在即,****门必定无人,去了也没用,他倒是想去宁河杀人,可是内心潜在的乡土观念让他不忍在四大魔门一致对外敌的时候去捣乱,即使报仇也得等人家打完架再说;而魔门是仇敌,又不可能去帮忙,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去哪是好。 郭悟能见他不说话,低声问道:“不知前辈还有何吩咐?弟子要赶往宁河。” 张怕百无聊赖看他一眼,索然挥手:“去吧。” 郭悟能拣得性命,当然撒丫子逃跑,驾驭飞剑很快从眼前消失。张怕落到地面发呆,心道这些人整日打来打去不无聊么? 他是吃喝不愁,别人的贪欲在他眼里成为笑话。 想放出马车,刚买的毛驴送人了,用四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笨狗拉车又有些张扬,只好安步当车随意而往。 此地风景不错,离开阴皇山脉是一片原野,青绿麦苗在风中轻舞,远处是条大河,河上有轻舟泛游,张怕顺路溜达到河边,眼见清清河水不知怎的就想起这两天先后遇到的年轻女子和流民们,同样是水,这里的水可以养育民众,那里的水偏要咆哮张狂夺取无数性命,瞧着瞧着不觉有些痴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同一时刻 小猫喜水,拱着小猪入水玩耍。张怕在河边草地躺下,不想惊动一条草蛇,曲着身子恶狠狠盯看。张怕不和它一般见识,抬手一挥,一道柔和清风将草蛇吹出几十米远,草蛇翻滚几下,扭动身躯跑掉。 想了想最近的所作所为,该去药家报仇了,然后再回来收拾四大魔门,至于金家,想想就有些头痛,他们家怎么那么多高手?这时西边天上,一前两后飞来三个人,直奔河内嬉戏的小猪小猫而来。张怕暗叹:想安静呆会儿真难。 三人距离张怕二十米落下,谨慎却又炽热望向小猫小猪,而后打量张怕,发现查不出修为高低,当下变得更加谨慎。为首之人抱拳道:“敢问道友,河里两只妖兽可是你的灵宠?” 张怕没说话,他根本不想搭理这三个人。倒是小猪小猫来了脾气,先被人说成妖兽,又被说成宠,让俩家伙十分不高兴,怒瞪说话之人。可是张怕没反应,忽然记起自己是高贵的灵兽,不能和这些废人一般见识,伏下身体随水流漂动。 三人中为首者身穿白袍,另两人着黑衣,见张怕视己方三人为无物,心下暗怒,面上却没表现出来,白衣人抱拳再问:“驭灵门丁箭见过道友,不知道友师从何门何派,如何称呼?” 驭灵门?不在宁河打架跑这儿来干嘛?张怕懒洋洋打量三人,懒洋洋说话:“我师门被灭了,你问这个,是想帮我报仇么?” 白衣人闻言一惊,前天费好大劲刚刚灭掉阴罗府,难道这人是阴罗府的?冲两名黑衣人做个手势,沉声再问:“道友是阴罗府的?” 什么跟什么?张怕听的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阴罗府被驭灵门灭门了!难怪四大魔门急眼,要筑基弟子全部赶到宁河。翻身坐起,轻飘飘说道:“你们把阴罗府灭门了?看来驭灵门有点儿本事。”说完这句话有点不舒服,越国修真门派这么脆弱?金家来十个人就将天雷山搅的支离破碎,宋国驭灵门也能灭掉魔门大派,敢情越国修真者一直坐井观天夜郎自大来着? 他不舒服,对面三人也不舒服,躺着那家伙不但瞧不起他们仨,甚至瞧不起驭灵门,话里话外透着轻视之意。但是三人不敢发火,身为驭灵门弟子,对感知妖兽实力有特别功法,知道小猫小猪实力惊人,也瞧出俩妖兽没有与张怕缔约,却能与他平和相处;种种古怪之处让三人不得不加倍小心。 听出对方不是仇敌,白衣人丁箭放下心,指着小猫小猪问话:“不知道友与这两只妖兽是何关系?” 驭灵门以驭使妖兽为主要修行法门,当然要打小猫小猪的主意,张怕没好气瞥一眼,躺下说道:“回宁河打架去吧,它俩和你无关。” 丁箭暗道:“当然无关,若是有关我至于跑大老远专门来一趟么?”两只妖兽实力深不可测,绝对不比宁河的蛟精差,岂能平白放过?丁箭开动脑筋,琢磨如何才能把它们搞到手。 因为修习功法的缘故,丁箭特别擅长感知高阶妖兽,宁河蛟精就是他发现的,带人来到到宁河后发现****门主与阴罗府一干人正与蛟精拼斗,驭灵门参与进来,打斗中驭灵门门主付出重伤的代价杀死****门门主,却被阴罗府门人杀死。驭灵门整门震动,为门主报仇,更为得到蛟丹,高手尽出,拼全力灭掉阴罗府,可是蛟精逃掉,藏在宁河底再不出来。才有了如今驭灵门对峙三大魔门的局面产生。 无主高阶妖兽对驭灵门弟子的****力可以说是致命的,是他们提升修为的最佳途径。这一次发现小猫小猪,丁箭当然想拣便宜,所以仅带俩人偷摸前来。没想到不但二兽实力恐怖,还有个查不出修为深浅的修士待在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丁箭三人不走,张怕也不催,当他们不存在一样闭起眼睛休息。丁箭见他如此托大,心生杀意,犹豫要不要动手的时候,天边飞来十几道身影。 张怕嘴角上扬微露笑意,越来越热闹了。 丁箭发现身后来人,面色一变,当机立断吩咐道:“走。”带着两名黑衣人快速飞离。 追来的十几个人很快飞到,发现张怕及水中二兽,有人低语几句,十几个人分成两拨,一拨只有四个人,落下来围住张怕,另一拨十个人追逐丁箭而去。这些人是三大魔门派出的追杀队,一路追踪丁箭而来。可叹丁箭查知妖兽有法,却查不到身后有人跟踪。 “有事?”张怕睁开眼主动问话。虽然他不想在魔门与外敌争斗的时候报仇,但是如果这些人敢惹他,他也不介意早几天动手杀人。 四人俱是面目阴冷,如蛇一样盯住张怕,一人开口问话:“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质问的语气让张怕很不爽,冷冷说道:“赶紧滚。” 四人被骂,眼神一凝,同一时刻动手。只见鬼气弥漫,鬼影重重,瞬间将清朗天地变成阴森地狱,在一片阴暗迷乱中杀机频现,无数役鬼扑向张怕。这些役鬼是他们的倚仗,也是为什么修为比不过张怕还敢动手的原因。 想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张怕额头浮现定神珠,滴溜溜打转吸收鬼气,用冰晶操控河水将身周冻住,地狱重又变成绿色人间。而魔门四个人在同一时刻动手,也在同一时刻被冰封,四个大冰人愕然立在地上。张怕对着冰人吹口气,四座冰人砰的炸开,四个人又在同一时刻化成粉末。 轻风起,吹走粉末,张怕侧头睡去,他在等刚飞走的十个人回来。 一个时辰后,十人飞回来,其中六人带伤,看来丁箭挺难对付。十人没有看到留下的四名同伴,而张怕还在,说明出了意外。为首者一声令下,十人停在张怕面前。为首者仔细搜索四周,没发现同伴踪迹,连尸体都没有,冲张怕抱拳问道:“道友可见过我四名同伴?” 第三百三十三章 驭灵门弟子 元神扫过,十人修为各异,为首者元婴初阶修为,其余人是结丹高阶或顶阶修为。张怕本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杀戮,可是魔门人找上门来,总不能平白放过,睁开眼坐起身嚣张问话:“你们谁去过天雷山?” 近来大陆上风头最劲的人物是天雷山遗徒,独身北上金家报仇,杀死许多高手,在甲堂修士围杀下全身而退。负大旗西往,引杀数十魔门修士。至鲁国药家,以一己之力搅得整个药家鸡犬不宁,灭杀镇山妖兽,药家无人能挡。同时引得天下无数元婴修士为他疯狂,他去哪儿,这些人便追逐到哪。就在这等关键时候,天雷山遗徒失踪了,群雄几乎将宋、鲁两国翻个底朝天,也没发现其踪影。 这些事情当然逃不过四大魔门的耳目,何况他们直接参与天雷山灭门行动,又有许多弟子被张怕杀死,当然更加关心与天雷山有关的人和事。 魔门人听到天雷山三个字,原本阴沉冷郁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为首者低喝声:“杀。”凭空出现两个大鬼头咬向张怕,其后跟着数道黑烟,又有两柄黑剑疾刺过来,一时间十名魔门修士各展法术攻击张怕。 为首者想的很清楚,不论眼前人是否天雷山遗徒,不过一个元婴初阶修士而已,和自己修为一样,而自己还有九名高手帮忙,应该能搞定对方。再加上生死不明的四名同伴,对眼前人是宁杀错不放过,先宰了再说。 强敌突袭,张怕淡淡一笑,这些家伙比自己还着急,随手划个圈,从河水中跳出块薄冰挡在身前,顶住魔门所有攻击。接着连弹手指,薄冰一块块从空气中接连出现,如同盖房子一样形成冰屋,魔门弟子就在冰屋之中。 薄冰做的牢笼有个出口,正对河面,张怕冲在水里游玩的小猪喊道:“帮忙烧一下。”小猪就对准出口向冰屋内喷火,一阵烟雾缭绕火烧炙烤过后,冰屋没有变化,冰屋里的十名魔门弟子被烧成焦碳。张怕再弹个响指,冰屋消融。天蓝水清草绿,世界还是那样美丽,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魔门人也没有来过。 也是该着这些人倒霉,自从张怕和胡家打过,又挑上药家,整个鲁国修真者都知道天雷山遗徒有俩恐怖妖兽,一个猫一个猪,见到猫猪就知道是天雷山遗徒来了。魔门派去追杀张怕的八名高手当然也知道,可是太过大意,没想到张怕会再回越国,所以没有急着传回消息。 假如这些倒霉蛋及时得到消息,知道河边躺着睡觉的家伙是天雷山遗徒,也知道河里俩小家伙很恐怖可怕,断然不会莽撞行动白白送死。 一会儿工夫又葬送十几条性命,杀人太多,心都麻木了,张怕仰头跟老天解释:“是猪烧死的,我只是自卫,没杀人。”惹来小猫小猪齐鄙视,一口火一口水向张怕射来,张怕慌忙飞高躲过,指着猫和猪跳脚喊道:“断你们伙食!” 小猫小猪浑然不惧,恶狠狠鄙视张怕一眼,钻水里吓唬鱼虾。张怕气不过,想个坏主意,退远几十米挖洞,工夫不大挖出个三米深的大坑,设结界将大坑罩住隔绝灵气外泄,拿出一只万年灵参,折下只须子丢进坑里,用大石头压上,覆盖沙土;再折一小段须子放上,又铺上一层大石头,再盖上沙土,如此十几层将大坑填平,然后满意地拍拍手撤掉结界,他要骗小猫小猪来挖坑。一回头发现小猫小猪浮在半空极尽鄙视之态瞅着他。 张怕气得大骂:“俩畜生就知道吃,看见好东西闻着味就来了。”收起手中万年灵参,跟两畜生斗气:“就不给你们吃,就不给你们吃。”心里安慰自己:“原本打算遁地把灵参放更深些,幸亏没这么做,否则还不被俩畜生鄙视死。” 万年灵参的须子也是宝,结界撤掉,灵气透过几米土石传到外面,引来十二个人。 张怕正较尽脑汁和俩畜生斗智斗勇,忽然觉察到身后有许多气息飞来,大怒道:“有完没完?”执伏神剑飞上半空,他将对小猫小猪的愤怒转移到这些人身上。 这十二个人是驭灵门弟子,丁箭三人被十名魔门弟子剿杀时,临死前传出警讯,驭灵门接到消息,派出四个战斗小组共十二人出来接应。没曾想飞到一半前面没消息了,估计三人战死,正考虑要不要继续搜索的时候,驭兽提醒主人有灵草出世,于是十二个人转方向飞来。 妖兽对灵草有天生的感知力,发现灵须后躁动不安,全速前进。再飞些距离,十二名驭灵门弟子也能感知到那股丰盈灵力,大喜过望,以为必有收获。可是飞到近前,发现有一人两兽早早来到,难道是抢宝的?十二人中头领做个手势,十二个人忽地分开,形成四个小组围向张怕。驭灵门弟子都有驭兽,少的有一只,多的五只十只不等,最可怕的是驭使飞虫的,漫天黑糊糊一片,带声嗡嗡声响扑向敌人。 所以这十二个人可以说是大张声势,足足五、六十道身影停在张怕周围。 张怕不怕妖兽,有小猪小猫还有伏神蛇在,眼前的所谓妖兽跟废物点心一样;他琢磨的是这些家伙是驭灵门的,没杀过天雷山的人,和自己没仇,不好意思说杀就杀。 驭灵门弟子为首者飞到近前仔细打量张怕,看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一点印象都没,又去看小猫小猪,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天雷山遗徒。 宋国与鲁国接壤,张怕路过宋国时也是一阵好折腾,驭灵门作为地头蛇当然知道一人两兽是谁。刚才没想到是因为满脑子被灵草占据,被贪欲左右昏了头脑,而且传说天雷山遗徒正在鲁国跟药家藏猫猫,不会在此地出现,所以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待看到俩兽深不可测的恐怖实力悚然惊醒,眼前这人好象是传说中的天雷山遗徒。他能想到,其余人当然也能想到,身后有人小声提醒:“师兄,他好象是那个人。” 第三百三十四章 谁搞定谁 不是好象,是就是。为首之人越看张怕越像,笑着抱拳问道:“道友可是天雷山遗徒?” 张怕一听,哟喝,自己这么有名,连驭灵门弟子都知道我,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抱拳回礼道:“我叫张怕,天雷山弟子。” 驭灵门众人互相看看,传说这家伙身上带有无尽宝藏,为人却残暴凶狠,咱要不要试试? 为首之人轻笑一声:“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天雷山遗徒,失敬失敬,我等是大宋驭灵门弟子,得罪处还请勿要见怪。” 张怕也笑:“这算什么得罪,诸位道友太客气了。”心里在乱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帮家伙准没按什么好心眼。 驭灵门领头之人到底下不了狠心与张怕一拼,轻飘飘客套一番拱手说道:“兄弟还要带人寻找门里几位师弟,咱们日后有缘再见。”边说话边拱手倒退离开,手下人连人带兽几十口子一一跟上,心中虽有疑问,总是没有当张怕面说出。 张怕微笑拱手道别,心里道:“太贼了,废话半天连名字都不舍得告诉我。”不过话说回来,驭灵门弟子倒也光棍,明知道张怕脚下有珍贵草药,愣是强忍住不问。 人走了,小猪小猫也不上当,张怕只好掘地挖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自己折腾自己干嘛? 小猪小猫乐得欺负他,估计俩家伙这辈子所有的快乐都与欺负张怕有关,乐颠颠围着张怕乱飞,边飞边哼唧嘲笑他。 几根须子而已,若不是不想留给别人麻烦,张怕才懒得动,几下挖出须子,直接丢给小猪,他要离间俩家伙,偏不给小猫吃。没想到俩家伙很是团结,小猪主动把须子让与小猫分享,搞的他无比郁闷。 这边还没郁闷完,那边又发现十二名驭灵门弟子并没走远,在距离自己十里处停下,犹豫踯躅不知道在搞什么。张怕心想,该不是打我主意吧? 被他猜对了,驭灵门十二名弟子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清醒,总有几个利令智昏的家伙有不同意见。才飞出十里路就与领头人辩论,说要回去诛杀天雷山遗徒,不但可以得到灵草,运气好还可以收复两只强大妖兽。 一群人正吵闹呢,张怕挖出几根须子喂了小猪小猫,浓郁灵气消失掉。有人气急败坏道:“没了,没了,灵草就这么没了,我估计起码有万年以上。” 领头人相当清醒,一群人他修为最高,元婴中阶境界,冷语嘲笑道:“好东西有的是,你得有命拿到才算。” 那人不忿道:“一个元婴初阶修士而已,我也是初阶,还有妖兽帮忙,就不信搞不定他。” 驭灵门是天下最不看重修为深浅的门派,他们以妖兽实力为尊,妖兽强大,能帮你杀尽天下人,哪怕你只有筑基修为,也会在门里占有高位。而出言不逊之人正是有两只强大妖兽撑腰,所以才会与领头者辩论。 领头人见怪不怪并没生气,连从没见过的张怕说废话都能容忍,何况同门师弟挑理,冷冷一笑说道:“师弟既然有心,便去试试也好,愚兄腿脚不便,就不去凑热闹了,在此静候师弟好消息。” 其余人也是各样心思都有,说不得就分出四个人站在师弟那一面,于是一行五人原路返回去找张怕麻烦。 张怕站在地上无聊的很,两只畜生打不得,骂它们,它们又不在乎,幸好驭灵门弟子给他带来点儿乐趣,眼望远方,嘴里嘟囔道:“快回来,快回来。” 驭灵门弟子受到他遥远的召唤,快速飞回五人。张怕高兴的笑脸迎上,热情问道:“回来干嘛?有啥事?” 五人没打好主意,见到张怕笑颜如花吓了一跳,这家伙要干嘛? 五个人当然不能说是回来杀人,沉面围上张怕,突听一声低喝,齐驱使妖兽进行攻击。 不论张怕与俩兽有何矛盾,打架时该帮的忙还是会帮的,张怕也借这个机会折腾它俩,冲它们喊道:“妖兽归你们。” 俩小家伙也挺无聊,可劲儿欺负张怕一个人属实没劲,飘飘飞起迎向一群驭兽。小猪耍威风,特意仰天长啸,气势磅礴,气吞山河如虎,威风凛凛散发无穷兽威,吓得众兽不敢上前。只是它的啸声实在不好听,有点像杀猪的动静。 小猫不乐意,这白痴猪又和我叫嚣,仰头一声嘶吼,声音大的惊人。它原本就是白虎,一声虎啸喊破天上白云,震得河水起波澜,山林阵阵摇摆。几只胆小妖兽被吓的屎尿齐流,翻滚摔落地面,更有直接被吓死的。 五人见到虎威,知道这次撞到铁板,一起快速后撤。张怕对小猪小猫说道:“好厉害,好威风,那五个人也归你们了。” 小猪小猫听张怕赞扬,光顾着好听,没想到其他的,朝五人追去。 猫猪两声恐怖吼叫惊动十里外的剩余七人,领头人知道事情不妙,快速飞回,边飞边喊道:“张道友还请手下留情。” 张怕耍无赖:“和我没关系,只这两尊神要干的。” 一句话把俩家伙捧到神的地步,俩家伙爽的不得了,一口火一口水轻松消灭掉五个逃跑的笨蛋,捎带脚连他们妖兽一起弄死,然后晃着尾巴飞到张怕面前,等待他继续表扬说好话。 张怕见状,赶忙哄小猫小猪:“厉害厉害,不错不错,不错不错,厉害厉害。”颠来倒去重复八个字进行敷衍,还都是一样的,俩小家伙感觉受到轻视,怒哼一声跳进河水游泳,再不搭理这个白眼人。 驭灵门剩下七个人见眨眼工夫同门五人就死光了,心下恐怖万分,知道非其对手,也是害怕俩畜生一激动搞死自己,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跑。边跑边埋怨同门,哪个混蛋说这俩妖兽能收服的? 张怕在猫猪处吃瘪,将苦难转嫁给驭灵门,抬手做喇叭状高声叫喊:“不多呆会儿了?这就走?”气得驭灵门七人在心里大骂他是混蛋。 第三百三十五章 打起来了 这个混蛋在河边站了会儿,左右无事,左右总有人打搅,索性决定去宁河瞧热闹,反正我不去你们也要过来,抓起小猫小猪朝七人消失方向飞去。 宁河是越国西面第一大河,最宽处约有三里,如同个大湖一样,事实上附近百姓也确实称呼这一河段为宁湖。宁湖最深处约有千米,蛟精便生活在此。 张怕呼呼飞来,宁湖边敌对双方以大阵相托,遥对戒备,没人敢轻易动手。越国人多,三大魔门宗派几乎倾巢出动。驭灵门并不惧怕,人数虽少,但妖兽实多,张牙舞爪守卫在营地附近。 张怕携二兽到来,双方探子急忙示警,驭灵门示警是因为得到适才逃走七人提醒;魔门示警是因为两只灵兽,误以为敌人又来人帮忙,将消息传给上面,由他们定夺。 不去理会双方面有何想法,张怕老远落下,在河边寻只小船,也拟泛轻舟。可是水流湍急,把握不住方向,惹得他大怒,千斤坠稳住小船,以功法操控前进。 他自以为是的逍遥惹起双方猜疑,这人有病,跑战场划船玩。驭灵门知道张怕身份,下令道:“别搭理河中心那疯子。”魔门倒是有人想出手教育他,可这个时候,四大魔门派去鲁国追杀张怕的八名高手回来了。阴罗府被灭门,八名高手得到消息立即全速回飞。待来到宁河驻地,老远便见到河中心小船上的一人两兽,八人面色齐变,这人怎么在此地?忙进驻地禀报,三大魔门这才知道河里玩船的疯子是谁,商议后决定先别搭理他,静观其变再做对策。 天雷山遗徒闹的风波实在够大,那些恐怖手段让驭灵门与魔门三派多少有些忌惮,竟因为他一个人暂时停息双方战争。 张怕不知道这些,躺在小船里问小猪:“他们怎么不打呢?” 双方搞不清张怕此行目的,但是双方仇深似海又不能不打,各自派人接触张怕,问其目的何在。结果双方面人还没见到张怕就碰到一起,大打出手,杀个不亦乐乎。最后各有一人逃回自己驻地,将事情报上去,于是两堆人的门主副门主得出个结论,那疯子没安好心。 张怕当然没安好心,和魔门宗派是世仇,又无比讨厌驭灵门,巴不得俩帮人早点儿干起来,正和小猪小猫商议挑拨离间,你去烧他们你去冻他们。结果俩家伙很不给面子的把他晾在一旁,他才没机会推行这个蠢笨无比的计划。 事情的发生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改变。在张怕一筹莫展的时候,驭灵门和魔门三派打起来了。起因是双方派去联络张怕的重要人物被对方杀死。 为表示重视张怕,只能派高手前往说合表示诚意,没想到一场大战提前送他们归西。双方高层一合计,天雷山遗徒不能得罪,但新仇旧恨加一起不能让仇敌好过,各自决定派暗杀小组偷袭对方。巧的是,张怕在宁河下游呆着,双方为避免张怕误会,让偷袭小组从上游向对岸偷渡。都是高阶修士,十里内的动静了如指掌,发现对方有只队伍前往自己营地,于是转头迎上,接下来便是无穷无尽的大战。 驭灵门灭阴罗府的时候已经损伤近半,实力大大下降,现在又独对三门,当然格外吃力,好在几位副门主或长老各有凶悍妖兽帮忙,侥幸稳住战局。 张怕经历过几次大战,对其中的凶狠残酷自有一番了解,但这是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无数人奋勇向前流血拼命,感觉截然不同。战争中的人们好象能够再生复活一般,争先恐后向前冲,而前面就是对手强大防线。 张怕看了会儿,越看越心惊,甚至不忍心,长叹一声离开,你们杀你们的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动手杀人和看别人杀人,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他想脱离战场,可巧两名魔门弟子向他这面跑来,后面追着无数只飞虫,黑壳亮翅豌豆大小,样貌很是凶恶。 张怕是驾船往下游走,魔门弟子是飞行,带着无数飞虫转眼追上,飞虫进行无差别攻击,分出一部分咬向张怕和两只小家伙。张怕有些不高兴,抬手拂袖,一道罡风吹向飞虫,噼啪打落进河水一层,可是这些飞虫没有受伤,从水中飞出,晃晃脑袋重又攻击过来。 还挺结实,难怪魔门弟子被飞虫追的落荒而逃。张怕鼓动小猪:“烧吧。” 只有打架时小猪才会和张怕毫无芥蒂一致对外,听张怕吩咐,鼓着腮帮子喷出火墙,轻松烧尽追过来的飞虫,吓得驭灵门弟子惶恐退却。 他这面烧出滔天巨火,立时引起双方注意。魔门弟子见前方有逃跑两名同门,以为是放火烧他们;驭灵门见门人向后方逃跑,手下驭兽死尽,认为是针对他而来,各飞出四人杀向张怕。 俩大门派打群架,偏多个不稳定因素,所以都暗留高手以备随时应变,现在这些准备应变的家伙全都对着张怕冲来。 船行缓慢,张怕飞到空中应敌,伏神袍穿上身,伏神剑拿在手,无边寒光从剑刃上射开,冷对众人。先动手的是驭灵门高手,一只斑斓花蝶扇着翅膀撞过来,四下里百多只巨型毒蝎摇着尾巴接近张怕。 魔门弟子手段也不少,凭空弥漫无边黑气,将一干人全部罩住,两具白色骷髅跳着脚扑过去,后方又埋伏几只白骨兽。 张怕剑指前方,在黑气中舞出一团银光,晶亮亮准确刺向每一条毒蝎。小猪小猫不喜黑暗,俩家伙张嘴狂喷,两道强大气流涌出,搅动黑气翻腾,不多时便淡了散去。 这时百多蝎子被张怕刺死,蝎子的主人,驭灵门弟子不冲张怕发怒,反倒怒瞪使出黑气蔽日的魔门弟子,若不是你们捣乱,我瞧不见张怕动作,百多巨蝎能这么容易死光么? 魔门弟子见识到张怕厉害,没心情和驭灵门人打嘴仗,况且他们受损正是自己得利,指挥骷髅人和白骨兽分散,隐伏张怕左右。手中幡旗一挥,黑气重又遮蔽天地,在一片漆黑中,骷髅人和白骨兽无声杀到。 第三百三十六章 别人的大战 张怕有些郁闷,你们打架关我什么事,干嘛都冲我来?抓起小猫小猪,一个闪身逃出黑气笼罩空间,甩手丢出二十几张七星符咒,欺负我?没门!先搞点动静给你们听听。 等连天巨响过后,驭灵门弟子和魔门弟子也不打架了,追杀张怕的八名高手都退避远远,一大群人散乱停在空中紧张戒备。而脚下河中,有些被炸到的倒霉蛋或重伤或死亡在水中浮沉。除这些人以外,什么黑气、妖兽统统不见。 张怕站大老远大声喊叫:“打啊,怎么不打了?继续打啊。”他是典型的起哄不怕乱子大。 驭灵门带队弟子看眼远处魔门众人,抬手一只响箭升空,传讯请求援助。好似心有灵犀一般,魔门带队弟子看眼驭灵门门众,抬手也是响箭升空请求支援。张怕展现的实力,及与敌对门派之间的争斗已经超出他们能控制的范围,必须禀报上面知晓。 一时间,大家都站在河水上空发呆,只有两只鸣镝不休的响箭在高空中指引方向,引导双方大部队到来。 张怕只是站着看,他希望两帮子人伙拼,自己好渔翁得利。 如果张怕自己算一方势力的话,那么三方势力打架的地方距离两大门派营地并不远。响箭还没落下,已经有数人来到,各按阵营站队。慢慢地人越集越多,张怕就显得越发孤单,皱眉看前方左右,这些家伙不打架,难道是想联手对付自己? 不到一刻钟,双方势力集结完毕,一大堆人各执法器站满河面,魔门由三大派组成,人多势众,驭灵门妖兽比人还多,张牙舞爪乱喊乱叫。张怕冷眼观瞧,谁敢不开眼找上自己,就用冰晶冻死。 他还是不了解这些修真者的思维,对他们来说,仇恨的力量远大于贪欲的****。双方门主副门主来到阵前,不须多话,大喝声:“杀!”带头冲向对方阵营。一场旷世大战在越国宁河上空展开。 张怕有些发愣,没人搭理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在打架的时候被人当成空气视而不见,难道我隐身了?他们看不见?他却没想到正是因为他的突然到来,才使两大门派提前决战,抛掉守护法阵,硬碰硬生死相对。 这一次杀戮比前会儿更惨烈,两派人混战在一起,无法使用大范围灭杀法术,只能各依本领鏖战拼命,血雨飘洒不停淋红河面,妖兽尸体人的尸体接连填入深河,空中无处不撕杀,只有老远站着的张怕在发愣,似乎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希望鹬蚌相争他好得利的张怕见到事情发展如他所愿,心里却是一阵失落,想半天想不出原因,难道是怜悯战斗中陨落的生命?张怕自嘲地笑笑,带着小猪小猫转身离开。 张怕离开,两大门派领导人齐松口气,他们最担心这个不稳定因素会在大战的关键时刻乱来,现在不稳定因素走了,双方不再留手,派遣最后力量登场,将战局推向****。说来也可笑,两大门派之所以远离营地进行决斗,就是希望张怕会乱来,驭灵门得到的消息是魔门四宗与天雷山有灭门大仇,魔门得到的消息是驭灵门主动招惹张怕。俩大门派想的是反正大家都有矛盾,打起来以后,派低阶敢死弟子把张怕引到对方高手附近挑起战斗,只要张怕能乱来,最好再杀死对方几名高手,战局将会大大有利于自己一方。 这么做虽然带有一点儿赌博成分,但是好过于整天隔河相对以阵相守,仇恨不是等等就会自己化解的。作为一派之主,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张怕转身离开,整个人轻松下来,莫名的失落古怪的压力全部消失,周身经脉一阵阵涌动涨缩,灵力空前澎湃,好象随时可以突破进阶。张怕却知道绝对不是突破在即,而是心神放松后灵力受到感应所给予的回应。 换句话说,如果这样都可以进阶升级,那修士也未免太不值钱了。 人活着,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两派宗主明知道离阵决斗会损伤惨重,却不得不下令一战,为门派声望,为报仇雪耻。张怕瞧够了杀戮,厌倦了杀戮,报仇的****大大降低,却还不得不去报仇,为一信念,为万千死去的同门。其实他也知道生生死死无所尽,人都有这一遭,踏入修真界不是你杀别人就是别人杀人,死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他还是要去报仇。在山林河流中悠歇两日,重回宁河。 你们决战时,我不添乱;现在打完了,该轮到自己做事了。 宁河一改前两日的战乱动荡,宁河水静静流淌,河流清澈,两日前的大战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什么鲜血残骨尸体都被河水带走流向大海。河边没人,营地也撤去,只剩些遗弃的杂物混乱堆置,提示前些日子有人在此居住。 张怕瞧着这一丝破败摇头叹息:“何必呢?争来争去死伤无数,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小猫小猪眼睛瞥向河中同一处,齐轻哼一声便转头不看。那处河水随轻哼猛地搅起漩涡翻起波浪,接着又波平浪息漩涡消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小猪小猫却满脸鄙夷表情,装模做样轻轻摇头,很瞧不起河水里的那家伙。 张怕被逗笑了,俩畜生越来越像人。不过那两大帮人就有些悲惨,折腾老久死伤无数,蛟精却还在,真不知道几位门主现在在想什么。 打完架了,应该各回各家了,张怕要去****门报仇。可是还没上路就为自己的多此一举感到郁闷,人家在眼前你不打,等走了才想起追杀,而最大的问题是自己依然不知道路。 顺路溜达,边走边郁闷边腹诽诅咒****门,希望他们像阴罗府一样被驭灵门灭门,自己不用动手就把仇报了。但是想法是好的,事实是残酷的,经过这次大战,整个越国南方轻易见不得一个修真者,都躲在老窝里或修炼或养伤。他走了三天,没见到一个路过的修真者。 第三百三十七章 蛟精出逃 经过金家药家等几次的复仇行动,张怕深以为报仇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起码要牢记仇家地理位置,不能每一次打架都现找人问路。 来来去去在路上溜达、找人,乏味的很。得知灭门时的满腔怒火经过几次大的杀戮加上许多日子沉淀,已经淡消许多。报仇对他来说,在这个时候更像是种责任。毕竟万多人的天雷山,他一共没认识多少人,其中的大部分人还对他不好;真如掌门对他虽好,可是想起爹娘之死,心里或多或少总有点儿别扭。想来想去,自己认识的同门中人,只有真空师叔是没有任何计较的对自己好,再有宏远师兄?对自己还算不错。其他真一师叔、真木师叔、真天道人、铁冠真人倒是有点儿印象,却不是什么太好的印象。话说回来,你会对算计你的人有好印象才是怪事。 边走边想,又是一天过去。张怕突然不想报仇了,寻个村庄买条大黑骡子,挂上小马车,也不催赶,信马由疆,任骡子随意走动。 马车嵌有法阵,轻若无物,骡子跟没拖东西一样轻松,奔着青草茂盛的地方吃吃停停,一路竟又走回宁河。宁河绵长,骡子带他回来的地方在下游,距离蛟精生活的宁湖有八百里远。张怕无所谓到哪,小猫却是喜欢水,离大老远跃入河中玩耍,张怕看了会儿水觉得奇怪,按说下游都比上游波澜壮阔,水势要大的多,可是此处水势低落,岸边落下数米淤泥河沙,看着有些诡异,要知道越国刚发生大水,宁河虽不是灾区,却是主要泄洪水道,水势应该更大才对,难道出事了? 如他所愿,想的出事就真的来事情,小猫从水中浮起,凝目望向上游,好象那里发生什么事情。小猪也踩到张怕头顶极目远眺,煞有其事的模样让张怕气笑不得,又不是不会飞,踩我脑袋能看见啥?好在小猪只是装相看几眼,就又飞回车厢偷懒睡觉。 张怕展开神识搜索,宁河上游一股强大力量在水中快速向下游游动,不问而知当是那条蛟精。难怪小猪小猫瞧不起它,连飞都不会的妖兽能厉害到哪儿?可是好象有点儿不对,驭灵门那些家伙的驭兽有的可以飞行,而那些家伙搞不定蛟精,蛟精应该更厉害才对。 片刻后答案出现眼前,长长青色蛟精拖着红线快速游到近前,发现小猫后停在百米开外不敢妄动,不时焦急惶恐回头探望,想冲过小猫拦截却又没胆子。 水中那条红线是蛟精受伤流出的鲜血,十几米长的身躯有七、八个碗口大小的血洞,在河水冲洗下,露出白肉渗出血丝。 驭灵门和魔门不是两败俱伤都走了么?是谁下水重伤蛟精?张怕有点无奈,一坐上马车偷懒就有事情发生。 几个呼吸的时间,远处河面有一人踩水疾行,空中还有两人贴着水面飞行,掌执法器气势汹汹而来。蛟精见三人追来,拳头大小的眼珠子凶狠瞪看小猫一眼,一狠心从它身侧游走。 小猫根本没打算阻拦,是蛟精多疑,害怕小猫对它不利才自己停下来。 后面三人飞快追到,发现张怕一人一兽,神识查过没发现异样。此时小猪懒在车厢内睡觉,三人又相信自己实力,根本想不到眼前人就是传说中的天雷山遗徒,一心认准蛟精全神贯注追踪,毫不在意从他们身边飞过。这下小猫就不爽了,蛟精害怕我,不管咋的也是重视的一种,你们仨咋一点礼貌都没有,完全当我不存在?一拍前爪,水面射出万千水箭。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怕和小猫小猪一直隐匿灵气,等闲人无法发现他们是修士和灵兽。这三个人就没有看出来,正和蛟精较劲呢,眼前突然白花花一片,一个错愕反应不及时,河面上之人被水箭打成筛子。空中二人急忙飞开闪避,勉强保住性命。 小猫只是单纯发泄下不满,见只杀死一人,满不在意撇撇嘴,发泄过了气也消了,意思是说知道我厉害了吧,赶紧滚蛋。空中二人哪知道小猫的想法,飞到一起犹豫要不要动手,眼前小家伙好象比蛟精厉害。 张怕一瞧,得,又杀人了,嫌我敌人不够多?无奈看眼小猫,再找蛟精,早不知道跑去哪里。这三人能将蛟精从湖底迫出,应该有些本事。 这三个人当然有些本事,而且有很大的本事,如果张怕知道这三个人曾经做过什么,他会马上操控冰晶将他们冻成冰棍。 妖兽有异宝,依靠地势便利才能抵过万千贪欲者的杀戮,比如大陆上的妖兽山脉,比如小猫和小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还比如冰晶,蛟精也是同样如此,生活在数千米水下,依靠水系奇门法术保命,才能挡的住驭灵门和魔门高手的捕捉。 前几天大战,驭灵门与魔门两败俱伤,带着残卒返回宋国时被清门三名弟子发现,见驭灵门损失惨重,三人暗自心惊,宋国三大门之一被人打成这样,换成清门估计也好不到哪去。而最近局势动荡,让人不得不小心,急忙询问发生何事,经过好一番旁敲侧击简单了解事情经过,知道敌人是越国魔门,实力一般,同时也猜出宁河有宝。 既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敌人,那么就要将宝贝收到己手,三人联袂到宁河寻宝。 如果蛟精藏在千米水下,除去强大妖兽不说,即使是张怕也不能发现蛟精踪迹。巧的是清门三人在宁河上寻宝之时,蛟精正在水面玩耍。三人见宝心喜,入水缠斗,可是如何杀得过水中蛟精。甚至离水后,蛟精也能飞到空中与他们打一会儿。 三人师出同门一起长大,修一套天地人三才剑阵,奈何在水中无法施展,空有一身本领只能望河兴叹。却又舍不得至宝,三人绞尽脑汁想出个恶毒主意,你不是在水中厉害么?我们就让你无水可倚。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三个混蛋 三人是元婴初阶修为,一身本领虽不说真的能移山填海改变河道,但倚靠法阵可以短时间拦阻河水下流。直到水流越积越多力量越来越大,撑破法阵,那时会洪流遍野冲跨一切。 洪水成灾,冲的是普通人的房屋、财产或生命,三名宋国清门高手毫不在意越国百姓会怎样,为私欲硬在宁河上游施展法术埋土成坝砌石成墙,不过这些都是假的,受到冲击眨眼便会化成乌有。但是三个高手会法阵,洋洋洒洒抛出数百面小旗,固住沙石,形成个内凹的高高河堤,在堤坝上还有层强大气墙结实挡在前面,而宁河流水便统统在此处被截下。 上游停水,三人对下游宁湖发难,宁湖是宁河河段中最宽最深一段,屯水极多。三人使用风系法术,在水面上凝出一个风洞,以强大吸力牵引宁湖水流向下游。同时布成天地人三才剑阵,向湖面施加压力,迫使湖水涌向风洞。 风洞巨大吸力强劲,一刻钟时间,宁湖水已经减少一半,而这一半的湖水给宁河下游造成极大破坏。河道还是原来那么宽,水流忽然变大,冲破堤坝涌向两岸,淹没无数庄稼田野房屋,还有人和牲畜,不知道有多少可怜百姓无辜死在三个贪心修士的手中。 宁湖水减少一半有余,对三人构不成威胁,催动剑阵杀下水中蛟精洞穴。洞穴狭小;湖水减少大半;清门三人以剑阵相困;种种不利因素让蛟精实力大大降低,百十个回合过去,蛟精吃不住剑阵法术,身上被刺出数个血洞,为求活命不得不驭空逃跑。 三个修士的实力一般,但胜在剑阵威力大,遥遥一剑再给蛟精添道伤痕,使之重伤无法飞行,只得借风洞吸力逃向宁河下游。 张怕所处位置距离宁湖八百里,距离水患处也有数百里路,根本不知道宁湖发生的事情。他来到河边之时,清门三人与蛟精拼斗,无暇顾及湖水流量,导致宁河下游水量开始减少,张怕虽觉奇怪却并没往蛟精身上想。接着看到三人追杀蛟精逃跑,只以为有人贪心而已,更是想不到贪心人既贪且黑,枉置百姓性命不顾。 此时小猫杀死一人,张怕本意不想惹麻烦,最好的办法是斩草除根全部杀死,可是善良本性让他到底不忍下杀手,冲小猫喊一声:“回来。” 小猫很拽很瞧不起的看眼空中二人,缓慢游回张怕身边。 清门剩余两名修士互相核计下,觉得单凭二人实力搞不定水中小怪兽,何况边上还有个弄不清实力的家伙,商定后转身飞速离去。 俩家伙跑的真快,张怕瞧二人离去背影感慨着,顺手抓过小猫打算教育它不要动不动就杀人。还没说话,内心忽然感到强烈不安,怎么回事?一个窜身飞起高高四下查看,尽展元神进行搜索,隐觉宁河上游有些不对劲。 一个闪身回到马车前,抓出小猪收回马车,放走大黑骡子,带着小猫小猪急速飞向宁河上游。初时还没啥,越往上飞越心惊,入目处堤坝毁损,岸边泥泞不堪,泥水中有倒塌的房屋,冲毁的庄稼,还有侥幸活下来百姓哀戚的身影。 怎么回事?又发水了?可是没下雨啊!带着疑问飞到宁湖,宁湖出口的风洞还在,以法阵定住,呼呼的吸引湖水向下流,湖水越来越少,浅水处已经露出地表淤泥。 张怕惊在当场,稍加思索即知道发生何事,倒霉的三个混蛋为求蛟精内丹居然涸泽而猎!张怕怒从心起,恨不得抓回跑掉的俩人剥皮喂鱼。 甩手一道符咒炸毁风洞处的法阵,拂袖一阵狂风扫散风洞。而后瞧着远处冲坏的道路庄稼一阵心痛,不停咒骂两个畜生。正想飞过去查看灾情,心中忽觉不对。宁湖是宁河中的一段,即使掘干宁湖水,可是宁河是活水,它还有上游。 想到这,心中猛地一激灵,上游,还有上游! 张怕电般窜向上游,才飞出宁湖范围就看到眼前恐怖景象。一道透明凹型气墙挡住河水下流,河水奔腾囤积已达数百米高,长长的宽宽的高高的不知道有多少水。 水多的可怕,让他一阵眼晕,凝神细看,透明气墙四周各依方位落着数百枚阵旗。因河水过多,力量过大,阵旗已有些摇摇欲晃,眼瞅着就要旗破阵毁。 张怕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水,如果撑破法阵,后果不堪设想!情况危急,来不及想别的,掏出千多阵旗将大阵固定,确认无碍后再开始考虑该怎么办? 宁河水不停,气墙内水量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站在下面仰望,有些喘不过气,从没这么近距离见过这样多的水,高高竖在你面前,就等某一时刻冲破桎梏,将你连带你身周的一切全部冲走。 水墙高出河面数百米,如果阵破,绝不可能只流向宁湖,它会没有选择没有方向的冲毁四方一切。飞高数百米,来到水墙上方查看,水墙绵绵不知有多长,统统高出堤坝。而再远处,气墙挡不到的地方,已经有水流沿着堤岸流下,冲出新的河道,也冲向岸边人家。 张怕恨的牙关紧咬,心中狂骂三个混蛋。但这时最该做的不是谩骂不是生气,而是疏导宁河水。问小猪小猫:“你们有没有办法。” 俩小家伙第一次面色凝重的摇头,然后可怜巴巴的仰看张怕,意思在问你有办法么?张怕越来越恨三个混蛋,连俩畜生都知道体恤苍生,可三个混蛋居然不知道! 闭目思考会儿,他能倚仗的只有冰晶了。用心神和冰晶交流,冰晶啪地跳出体外,轻轻钻进困水法阵中,将自己身体放大放大再放大,与气墙同宽,然后在中间位置啪的裂开个大口,河水便猛地从豁口处冲向气墙。 这时张怕得到冰晶提示,撤掉法阵。得到这个提示,张怕脑中嗡的一响,几欲昏倒,冰晶要用自己的身体代替法阵代替气墙。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两个混蛋 冰晶又催促一次,张怕咬牙收回自己的几枚阵旗,加固法阵顿时失去效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滔天洪流冲跨气墙,从冰晶留出的巨大豁口咆哮而出,干涸河道瞬间被水流注满,一条疯狂水龙顺着河道奔向下游。水龙前头,巨浪层叠压向两边堤坝,拍打岸边石沙,声音大的吓人,气势大的惊人。 张怕没时间观看河水奔腾咆哮,冰晶在水墙正前方拦截河水,两旁却是空的,而两侧气墙即将被冲毁。顺高高水墙向上飞,趁三个滚蛋所设法阵将破未破之际,重丢阵旗加固两侧气墙,让河水老老实实按照他的摆布在河道中涌向下游。 高出堤坝的水墙很长,张怕一路飞一路加固两侧气墙,当加固到气墙尽头,堤坝被河水冲毁的地方,高高水墙已经落下数米。张怕大喜,只要再坚持会儿,水流必然会落回原来高度。 看眼四周被冲毁的地方,叹气向回飞,他毕竟不是神,没有力挽狂澜的力量,只能叹息着祈祷水患中的百姓好运。 很快飞回冰晶充当河堤之处,小猫小猪也知道情形危急,一左一右陪在冰晶身边。小猫会凝水成冰,这会儿工夫一直忙着凝冰墙替冰晶挡水。可是水流太大,坚固冰墙一经触碰即刻碎成四分五裂,以它的神通硬是不能在水中立成冰墙。 世上最恐怖的力量是大自然的力量,任你修为再高法术再深,也挡不住雷劈顶不住洪流。张怕回来时,冰晶被狂潮冲成极薄状,周身闪动银色光芒,显然在拼全力与河流抗衡。眼瞅着银芒越扩越散,豁口越来越大,冰晶被洪流冲成两截,只在上下处有纤细银线连接。 张怕与冰晶心神相连,冰晶此时遭遇的一切他感同身受,知道冰晶在拼全力,也知道冰晶危在旦夕,只要连接豁口两边的两道银线一断,任它再强大的逆天神物,也将烟消云散。 他有些慌急,不知如何是好,紧急间只想到给冰晶补充灵力。引动神泪内五色灵精,化成五色虹桥射向冰晶。 天地间只要与修行有关的东西都离不开灵气灵力,张怕误打误撞竟做对了。冰晶全力与洪流抗衡,灵力损耗过大,顶多再坚持一刻钟的时间就会崩溃;如果得不到灵力补充,它会死在这儿。而冰晶又无暇分神通知张怕,只能拼命坚持。 幸好张怕驱五灵精射过来,神泪内汹涌的灵力顺着五色桥注入冰晶,冰晶身上银芒大盛,闪耀着纠结着向一起靠拢,不多时扳回劣势,总算抵住洪流。 相对于两岸百姓,张怕更关心冰晶。自发现它出现症状以来,张怕寸步不离全心操控五灵精给予帮助,再没心思查看气墙是否坚固。 如此三个时辰过去,宁河水终于落到与堤岸平齐,宁湖也被河水注满,再度将上下游连接到一起。小猪不停飞走查看河流详细情况,回来后冲张怕直点头,意思是宁河恢复原状。 张怕长吐口气,将消息告之冰晶。冰晶周身银芒闪烁一会儿,却是不动地方。张怕一查之下大惊失色,得到汹涌灵力补充的冰晶此刻衰弱的无法动弹。忙强行收之入体,冰晶一入体即静止不动,张怕不管不顾引动神泪内五灵精将冰晶包起来,给它最大补充。 冰晶此时不缺灵力,今天是它自天地生成以来第一次全力拼斗,拼到力竭。张怕查知后给予强力补充,使它体内灵力充盈更胜从前。只是这些灵力并不是它自己的灵力,紧急间用以抗衡洪流自保尚可,待抗过洪流,冰晶松懈下来立时脱力,空有充沛灵力无法使用,竟不能再动。它需要好好静养,将五灵精化成自己的灵力,才会恢复原来实力。 张怕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冰晶无法动弹,气得他红着双眼怒骂三个混蛋,那三个混蛋是哪儿的?我要宰了他们! 他的怒火又起,因为三个混蛋为私利置万千百姓于死地,更因为连累冰晶重伤。 天雷山灭门之仇先放下,现在要追杀逃跑的两个混蛋!顺河流向下飞,寻找被小猫杀死的第三人尸体。尸体没找到,却再次看见墙倒屋塌的惨状,还有许多舟船,要么撞上河岸支离破碎散在地上,要么被浪花打碎支离破碎漂在水中。难怪这么长的河流一直没见到人,原来啊原来,张怕越看越恨,暗下决心抓住那两人一定要活剥了他。 宁河延长,方才泻洪水流巨大,早不知将尸体冲到哪里。张怕不死心,满腔怒火支撑着一定要找到尸体,他要查看死人物品猜其来历。 七天,足足七天时间,张怕和小猪在水面寻找,小猫在水中寻找,从杀死那人河段一直到入海口,找了三遍没找到尸体。 难道冲入大海了?张怕半身没在水中无语望海。这些天为免引人注意,他一直半泡在水中寻找。 转回身望向宁河入海口,水流汹涌巨大,如果尸体真的流入大海,根本不用想再找到。 七天七夜没合过眼,七天七夜的辛苦努力,等待他的竟是失败!心里难受,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体内冰晶沉静如昔,好歹还活着;可是宁河两岸的无辜百姓却有许多被洪水夺去生命,永不能再回来。 张怕不想难受,现在却难受万分,爹娘仇无法报,天雷山灭门大仇折腾几个来回报不了,此时冰晶受伤,他连个尸体都找不到!不但找不到尸体,蛟精也失踪了。 不是贪蛟精那点东西,他是想让蛟精帮忙寻找那俩混蛋。小猫见过那俩人,和见两只苍蝇没什么不同,根本没留下任何印象。张怕见过那俩人,远远一瞥,见到的是惶恐不安,其他再没记忆。只有蛟精,与三个混蛋大战两次,一定印象深刻,可是蛟精也没了。 张怕恨不得把天拽下来,气得浑身直颤,咬牙道:“不管你们跑去哪,我一定要抓住你们锉骨扬灰。” 可是这次比前几次报仇更加没谱,前几次好歹还知道仇人是谁,只是不知道路而已;而这次却什么线索都没有,只知道是两个贪心的混蛋。 第三百四十章 贪心 找不到人,找不到路,不知道要去哪儿。小猪小猫乖乖陪在身边,难得的不欺负嘲笑他。张怕心中郁结,仰天狂啸,啸声高亢悲绝,发泄一刻钟后,带猫猪回到水患地点,老天不让杀人,就做做好事吧。 水患有两处,一处在宁河上游,一处在下游,下游受到损失比较大。河两旁本是肥沃良田,此时变成泥泞水洼。大部分庄稼被水冲倒,地上还有许多鸡鸭等家畜死尸。 天色尚好,取一滴木灵精,凝出好大一枚水球,融入木灵精,将水球推到高空中砰地炸开,万千雨丝飘然落下,转瞬即逝。有帮助万物生长的木属性灵气帮助,此一地立时变得生机昂然,四处飘动散逸灵气。 一路行来如此施为,碰到受伤百姓,统统增予生命丹;碰到家园受损的,增予适量金银钱财和米果肉菜。不忍在灾民面前飞行,四方奔走尽是缓步而行,忙足一天才做完河岸一侧的简单救助工作。夜晚也不休息,去对岸继续忙碌。下游忙完,又去上游继续同样事情。 如此三天两夜,总算简单完成救助。张怕却无一丝喜悦感觉,第一次感觉到个人的力量极其微乎其微,神通再大修为再高又如何?除去搞破坏方便一些,你能一下立起千间房屋,树起万亩良田么?张怕不能,回想自己学过的法术,没有一样有助于人们生活。想来也该是如此,以佛士大神通,依然要亲力亲为种庄稼,谁也不能凭空变出食物。 好在他的辛苦没有白废,宁河两岸无数百姓称呼他为万家生佛、济世善人,连带小猪小猫都升一级变成神兽。三天两夜,一个带着猪猫宠,穿着粗布衣衫的俊秀年轻人成为越国南方宁河两处水患地最受欢迎的人,大家都称赞他的好他的善良,可是这也让他越发愤恨惹事的三个混蛋。 忙完这一切,张怕坐在一株高树上发呆,他要找出那两个混蛋,这等混蛋死不死活不活修行不修行的一点不重要,甚至死掉更好。 他在生气别人因贪心惹出祸事,可是他的作为却引来更多贪心人。修真者对灵气敏感,可以说灵气是他们第一重视的东西,张怕为恢复万物生机放出数百滴木灵精,将两处水灾地变成灵气浓郁的宜住家园,便也引来许多修真者。 张怕在发呆的时候,空中先后飞过三拨人,四处寻找灵气源头。当然找不到,可是这些人不死心,有人蛮横惯了,去质问百姓。普通百姓如何知道这些事,老实回答不知道。总算这些人是越国修士,没欺负同国百姓;但他们找不到源头却不肯离开,如此浓郁灵气当然是修炼最佳场所,选几间还算干净的房屋霸为己有,驱赶百姓离开。可怜普通百姓才悲又喜的心再次迎来悲。 他们不是只住一间屋子就算了,为怕村民打扰修行要赶走整村人,设法阵划分区域,三拨共十几个人在水患灾区划出十几个地方,设立十几座法阵,苦难百姓又一次无家可归。 张怕一直关注事情发展,原本以为这些修士找不到灵气源头会离开,没想到离开的反而是生于斯长于斯的百姓。那颗被三个混蛋激怒的心瞬时沸腾起来,仰天长啸:“全给我滚蛋!” 这些修士修为比张怕低,闻听啸声放神识搜索,查探半天也查不出谁喊的,有人以为是他们中的一人为霸占灵地故意使坏招,所以置之不理。其他人有样学样,你不走我也不走,看看是谁在搞怪,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张怕的愤怒达到顶点,气的话都不说了,身影晃动如鬼魅般飞向十几名修士,出手便是一条人命,不到一刻钟时间,南北东西十几个修士全数被杀死。把尸体搞到一起,让小猪烧掉,混蛋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可是才杀完这些人,那面又来人了。浓郁灵气对修真者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张怕气极狂笑,大骂道:“这就是修士,不顾百姓死活,你们修的什么狗屁?”扬起伏神剑,怒啸天下:“会飞的都滚蛋,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人多了,总有不信邪的,陆续飞来的几个人当中跳出个人回喊道:“在下是宋国无量派门下弟子,敢问道兄师承何处,仙居何所,此地颇大,道友岂能一人居之?” “哈哈哈哈哈哈。”张怕仰天狂笑,今天他真的是被气到了,甚至要被气疯了,连宋国修士都来凑热闹,身后透明翼翅轻展,整个人如闪电般飞向说话之人。隔着数十里地,只见空气一晃人影一闪,无量派弟子被伏神剑刺穿身亡。 张怕再没心情提醒这些贪心的混蛋,不是不肯走么?你来一个我便杀一个!全展翼翅东奔西顾,只觉空气悠晃微风轻吹,数名修士全部死在这微风中,甚至连张怕身影都没见到,人已经死掉。 可是杀不尽杀,贪心是人之本性,这会儿工夫又飞来十几名修士,大多是修行颇低的魔门弟子。好在四大魔门与驭灵门一战伤其根本,全部弟子龟缩不出,没有他们的人参与其中。 张怕不理会这些,双眼血红状若疯狂,仗一剑尽屠来人。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好人坏人,更不管你是否会对灾民生活构成威胁,只要你来到这,我便要杀你。 半个时辰而已,张怕剑杀一百三十七条人命,后面来到的修真者终于发现事情不对,退避大老远不再过来,想走又不舍得,都远远看着。 有机敏者看到小猫小猪,突然想起个人,天雷山遗徒。互相交流下,有人朗声道:“长生门清流见过天雷山道友。” 此时张怕仗一剑傲立天地间,远方近百人聚集,无一人敢上前,他终于威风一次,如同自己想象中一样一剑吓退百万兵,可是他不高兴,甚至感到悲哀,这就是修真者,这就是我的修行我的追求?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一个好人 听到清流说话,张怕目无表情远望。长生门是越国正道七大派之一,实力不在天雷山之下。当年援救正道同门,曾经并肩与魔门大战。而张怕见过的第一个高阶修士就是长生门手执亮银双枪,身穿明黄战衣的千杀。那时千杀是结丹高阶修为,不知道百年过去修到何种境界,会不会如同欧阳顶天一样大限到来,早已死去? 无论如何,天雷山与长生门总算有点儿故人情,张怕淡声道:“天雷山张怕。”对他而言,张怕更像是他的名字,虽然由来不好听,却更显亲切;而宏悟只是拜师授艺时,师傅起的名号而已。他也不想和所谓正道同门扯上关系,所以说出五个字住口不言。 淡淡五个字,在对面近百修士耳中听来不啻于五声惊雷,他果真是那人!清流起时也存试探之意,没想到真的是天雷山道友,大喜之下身往前飞,很快来到张怕面前抱拳道:“道兄近日连番杀金家破药家诛四大魔门,所作所为实在大快人心,请受清流一拜。” 他说好话套近乎,张怕却瞧着皱眉,飞过来干嘛?不过总算没有动手,轻声道:“你走吧。”语气虽淡,内里意思却是不容拒绝。 清流一愣问道:“道兄此言何意?” 张怕不想多说话,目光越过清流,看向远处蠢蠢****的一干人,其中有二人抱拳缓慢飞过来,口中道:“长生门弟子见过张道兄。” 原来贪心不光是所谓邪门恶徒的专利,所谓正道名门一样逃不开名利****。张怕冷冷道:“站住,别动。”不止言语冰冷,手中剑更是冷泛寒光。 飞来二人愕然停在半空,清流急道:“那是我同门,道兄这是何意?” 张怕瞥他一眼问道:“你们来干嘛?” 清流道:“不光是我们三人,北方所有正道门派尽谴高手前来,意欲与魔门做最后决断,同时也为天雷山枉死道友报仇。” 张怕问的是你们来宁河干嘛?肯定没安好心。清流却以为错了,回答出另一件事。 “报仇?呵呵,报仇?”张怕轻声发笑,目光愈发冷,直视清流。这类把戏玩的太熟练了,明明是知道魔门与驭灵门两败俱伤,正道门派想要拣便宜,偏要打着正大光明的名头,说是要替死伤盟友报仇,可是正道许多门派许多人,为何早不报仇晚不报仇,偏偏选这时候报仇?来痛打落水狗? 清流见到张怕古怪表情,吃不准他在想什么,犹豫下问道:“道兄在此做什么?” 一句话把张怕拽回现实中,冷冷看着清流说道:“我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宁河两处水患之地不许逗留。” “水患之地?”清流吃一惊,方才光顾着查探张怕,无暇顾及地貌,此刻仔细打量周围,点头道:“我说怎么河两岸尽多淤泥泥沙,原来闹过水灾,是不是灵气浓郁之地多会发生不正常现象?” 张怕冷冷看他不接话,清流自顾自说道:“灵气充裕,极佳修炼场所,想不到魔门贼子老巢倒有几块好地方,张道兄要独占此地?” 最后几个字才是重点,一句话问出所有修士心中疑问,清流暗自腹诽:“就算你天雷山遗徒厉害,可也不能吃独食,好处要大家均沾。” 张怕怒气上扬,想了下忍气多问句话:“千杀前辈可好?” “千杀?前辈?”清流脑中一阵迷糊,千杀不过是结丹高阶修为,比自己还低一阶,什么时候变成前辈了?当下反问道:“张道兄说的可是我门中穿明黄战衣,长相英俊的结丹期高阶修士?” 这句话有点骂人的意思,修真者比的是实力,清流偏以长相说话,就是说他瞧不上千杀。 张怕点头说是。清流蛮不在意说道:“他还那样,杀气太重,就知道打架,一百五十年也没能再进一步,估计再有十年就是坐限之期。”停了下又道:“这次他也来了,跟大队伍走,我三个来打前站。”他指了下身后尴尬停在半途的两名同门。 十年,还能活十年,他对千杀很有好感,一副傲骨,满身正气,英俊潇洒,狂放不羁。张怕收敛怒意,平心静气说话:“你们走吧,别再来,或者过半个月再来。”他洒下的灵气是无本之木,顶多十天半个月,怎么也消散干净。 清流不知道内情,舍不得离开,犹豫道:“这个,正道七大门,有六位门主带队前来,这里有何隐情,不如报与各位门主知晓,然后再多定夺如何?”言下之意是说,正道七大派除去灭门的天雷山,剩下六个门派的老大都来了,即使你们老大在也不敢如你这般张狂,为人还是识相低调些好。 不想此一言彻底惹恼张怕,转头看向半途中二人,轻声说道:“瞧在千杀前辈面子上,最后说一遍,离开此地。” 清流是结丹顶阶修为,差一步可结婴,往时也是呼风唤雨,为人狂傲,被张怕三番五次抢白,面色不豫,当时就想反脸,可是想到传闻中张怕的恐怖,到底忍气说道:“道兄既然有此要求,清流照做就是。”说完话冷哼一声离去。 这算是很没礼貌,张怕却不挑这些,只要不惊扰灾民生活,你就是哼再多声又如何。 从最开始怒啸而起,传声警告,河畔灾民尽知有一人在帮他们讨公道,奈何来往动作奇快,瞧不清面目。待他孑然傲立空中显出身形,一身粗布衣衫打扮,还有小猪小猫陪伴,灾民们马上知晓是这些日子给他们无偿帮助的万家生佛济世善人。 给他们钱粮,帮他们打坏人,还会飞,分明就是上天派来救助他们的活佛神仙,许多百姓跪倒叩谢。张怕最受不得这个,大声道:“都起来,谁再跪着,我马上就走。” 灾民们忙不迭站起,心里更加尊重张怕,他一定是老天派来帮他们的,除了他,再没见有人全心全意对他们好过。 第三百四十二章 飞来飞去 远处又有修士飞来,此时已超过百人,一群人中龙凤老远瞧着张怕发愣,这人是干嘛的?对普通百姓这么好干嘛?难道和他有关系? 后到的修士见到相熟的便问几句:“这人是谁?干嘛呢?”相熟的便回他一句:“天雷山遗徒。”问话人被惊道:“他就是那个人?” 慢慢的从四方赶来的修真者越来越多,距刚才不过半个时辰,各门派修真者已多达五百人,有相熟的,就也有仇敌,互相虽然不对付,但查清此间灵气才是大事,忍气稍微打探下,知道对面孤傲站立的年轻小子竟是天雷山遗徒,有仇恨的也顾不上对敌,互相看看,有人眼冒炽热目光低声问话:“你说,咱这么多人能不能杀死一个他?” 天下修真者谁不知道天雷山遗徒浑身是宝,能杀死最好,可问题是谁能杀死他?就有人笑着说话:“你先上,我殿后。” 有刚到的修士问话:“他在那干嘛?你们怎么不去查找灵气源头?” 一群人没人明白张怕在干嘛,多数人按照自己理解认为天雷山遗徒太贪心了,要一个人霸占灵源,有人不屑道:“看见那剑没,宰了十好几个了,你想做下一个?”这不屑,是对张怕太过贪心不屑,也是对问问题人的不屑。 有人来的早,看的事情多些,小声说道:“他好象是在帮百姓,不让咱们去惊扰他们。” 那人更不屑了,甚至笑出声说话:“你是说他在做好事?你是说天雷山遗徒在做好事?你是说堂堂元婴修士在帮蝼蚁一样的普通人做好事?” 张怕立在空中不语,下方宁河两岸得到他帮助的百姓因受到惊扰,逐渐向此处汇集,慢慢地越聚越多,都以尊重感谢眼光望着他,却没有一个人说话,生怕打扰到他。 对面那群修士看来看去,观察百姓动静,得出结论:那人好象真的是在做好事。 灵气浓郁地方有两处,张怕顾得了范围最大的下游,却顾不到上游。此时上游灾区就有修士遍寻灵气源头不着,准备驱赶百姓鸠占鹊巢。下游数百修士被阻,有好事者飞去上游询问,得到确实消息后啼笑皆非飞回来,证明大家推断对了,天雷山遗徒是在做好事。 这人疯了吧?这是满天修士的第一反应,第二个反应是要杀死他。 数百滴木灵精滋养的土地,灵气丰富的超乎想象,谁也不肯平白让与别人;更何况挡路那家伙只有一个人,而且浑身是宝,若是顺便宰了?想想就很美好! 数百修士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一个元婴修士而已,这好几百人,法宝无数,应该可以一拼。 不过张怕没给他们拼斗的机会,神识扫探,知道上游百姓正被修真者驱赶,甚至有人被打死。气得他怒眼圆睁,翼翅挥舞,从原地消失,瞬间来到上游灾区。也不说话,伏神剑下无活口,人影一闪银剑一刺,便是一条人命。 张怕离开,下游聚集的修真者猜测他去哪了,干嘛了。片刻后发现上游有变化,于是一窝蜂赶来。等他们赶到之时,张怕已经杀死二十几名修士,冷冷站在空中,冷冷望向他们,冷冷说话:“惊扰百姓者,杀无赦。” 一句话坐实天雷山疯子在帮普通人做好事,在替蝼蚁一样的凡人出头。有人不忿想杀张怕,可是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犹豫起来,偌大空地上四散而处的二十几名修士眨眼间被夺去性命,这等实力确实惊人,而传闻中那家伙更是厉害的不像样子,尤其他身边还飘着两只搞不清实力深浅的妖兽,难道真要对他动手? 清流夹在人群中偷眼看,心下暗乐:“叫你狂,把天下英雄都得罪了,看你怎么死。” 贪心修真者越聚越多,有魔门弟子有正道同门,还有从附近赶来的别国修士,张怕心中暗骂,一群垃圾人,找人问路就找不到人,弄点灵精出来竟吸引数百人来凑热闹;可是修真者越来越多,让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这可怎么办?若是全闯进来,真的要全部杀死? 他拿不准主意,对面数百修士同样拿不准主意,眼前那人是疯子,没有一点好处平白替凡人出头,说杀人就杀人连招呼都不打,为寻个修炼场所有必要拼上性命么? 一个人对一群人,其中也有数名元婴修士,可硬是无一人愿意冒险挑衅张怕,众修士又不舍离去,于是大家就这么奇怪相持数个时辰,天转眼黑去。 黑夜中,北方,快速飞来数十驾飞咫,很快停在眼前,飞下来数十名修士,着各色各式衣衫,显然不是同一个门派。 这些人缓慢飞过来,人群中急忙飞出近百名修士迎上去见礼,其中有清流三人。张怕一瞧,有几个人曾经见过,是正道七派联盟来了。随即自嘲一笑,现在该是六派联盟。 目光约略一扫,数十驾飞咫,少说有上千人,大张旗鼓来到魔门控制地,摆明是来拣便宜。魔门四大主战力,去一残三;正道六派来犯,你打还是不打? 打吧,基本没有胜算,只会使剩下三大魔门更加受伤;不打吧,魔门弟子自诩的圣门荣光受损,而正道联盟也不会放过魔门,他们会一一攻上各魔门老巢,宣扬除恶务尽,绝不会放过一个人。总之这次魔门要悲惨,正道联盟的便宜是拣定了。 想到这,张怕冷哼一声,打吧打吧,最好全都杀死,省得我来回跑,想报仇还得先问路。 飞咫上下来的几十个人飞到人群前一百米停住,扫量完身周情况便把目光统统聚在张怕身上。清流跟过去低声汇报情况,片刻后从中飞出个白胡子老头,嘴大眼小,相貌丑陋,正是长生门副门主何长开。 何长开飞到张怕身前二十米处停下,轻声问道:“小友近来可好?” 别的不说,礼数不能缺,张怕收剑抱拳道:“天雷山张怕见过何门主。” 第三百四十三章 威胁 何长开问话只是想以长者身份关心正道落魄弟子,把自己位置摆高点儿,方便一会儿说话,不想被对方叫出身份,眼睛眯成一条线问道:“你见过我?” “数十年前七大派援助无双门时曾遥见过何门主一面。”张怕回道。 这时人群里又飞来一人,身穿明黄战衣,帅气潇洒,盯着张怕打量,开口问道:“清流师兄说你打听我的消息,我们可曾见过?” 张怕忙再抱拳躬身回话:“数十年前曾见过两面,那时在下还只是筑基修为。” 千杀思考片刻,“啊”的一声说道:“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不想真如师兄倒有个好弟子,百年时间修到元婴境界,不错不错,比我厉害多了。” 按说修为比千杀高可以直唤其名,但张怕对他素有好感,所以省却称呼直接道:“谬赞。” 千杀不在乎张怕是否比他厉害,估计大限将至也没什么值得他顾忌的,看着张怕点头道:“不错不错,确实不错。”一副前辈高人看后生晚辈的派头。吓得何长开急忙解释道:“千杀师弟说话向来如此,道友莫怪。”对面那家伙是近来风头正劲的天雷山遗徒,手中夺命无数,万不能平白招惹到,更何况他还打着从张怕身上得到好东西的想法。 张怕不在乎这些,想起清流说千杀大限将至,打算给他几颗进阶丹,可是这群人来势汹汹一准没好事,换话题问何长开:“不知何门主来此所为何事?” 何长开将周围情况看个清楚,张怕身后两块土地上的澎湃灵气早让他心动不已,轻咳声说道:“道友果真厉害,不坠天雷山威风,以一人力硬从魔门贼小手中夺得万顷灵地,想不到魔门倒有些好东西。”停下话口看张怕表情继续说道:“不知道友能否让出些地方给我正道同门,一来大家是同盟,可以互相有个照应,二来你自己一人也不能尽占每一寸土地不是?” 何长开自以为说的十分合理,又以张怕长辈身份说话,想来他会答应,正做梦等待美好果实呢,听到张怕冰冷回答:“不能。” 何长开一愣,好象没听清一样问道:“你说什么?” 张怕依旧冰冷说话:“不能。”这两个字吐口,伏神剑再现手中。 何长开原本就小的眼睛此时眯的更小,似自语般低声念叨:“你可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语中隐含威胁之意。 张怕早将所谓正道修士本性看的透透,轻笑下回话:“何门主可是在威胁我?”心道:我得罪了蛮谷金家,鲁国药家、胡家,战国无双门,宋国驭灵门,还有打的支离破碎的齐国红光客栈,加上越国原本对敌的魔门,甚至包括无边沙漠另一边的圣国,天下英雄都被我得罪个遍,又何惧你一小小长生门? 何长开面色一怔,原想以同盟交情逼迫张怕同意,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六亲不认,转头看看远处停立的数十驾飞咫,又转向张怕说道:“正道同盟六大派尽遣高手三千六百七十二人,欲一举剿灭魔门贼子,此间美好土地不日即成为正道同盟控制的地方,小友不再想想?”言下之意,你现在不答应,就不怕我们打完架找你秋后算帐?此时大战在即,何长开倒是真的不想直接与张怕对敌。 张怕呵呵一笑,尽现冷漠之意,轻声问道:“天雷山覆灭之时逃出同门五千余人,必定有人去长生门求援,我想知道何门主是如何照顾他们的?”张怕便是从逃跑的同门弟子口中得到天雷山覆灭的消息,既然逃亡弟子能跑那么远,近在咫尺的同盟六门必定有人前去求救。 一句话问住何长开,同盟六门得知消息后,第一反应不是派人救援,而是打探天雷山得罪谁了?正道第一门派被轻松灭门,换成他们应该更不是对手。待消息传回,知道是蛮谷金家所为,六大派同样举动,给些灵石丹药,送天雷山弟子下山。他们不想得罪金家,却直接导致许多天雷山弟子枉死在魔道四门的追杀中。所以张怕此问,何长开不知如何回答。 千杀眼看局面僵住,赶忙插话道:“宁河下游还有处灵息丰饶之地,不若此处由张道友独占,下游那块地由我们同盟六派分享若何?” 他给了张怕老大面子,替自己门主做主不说,还替身后没有过来的其余五派做主,他想的简单,无论如何不能在战前发生同盟内讧。 张怕又是一笑,面上露出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笑容,看看千杀,看看何长门,二人直以为有戏,何长开在心中算计,此时先由得你占一地,待大战后再找你麻烦。没料到张怕面色突然变冷,用比寒冰还冷的语气说出比寒冰还冷的话语:“不行!此两地不得有修真者停留!” “你!”何长开气的不行,怒指张怕道:“小子你别以为修到元婴就很厉害,此处就有能灭杀你之人。” 张怕冷冷瞥他一眼,身体轻轻后飞,手腕轻抬,伏神剑晃出一道冷寒银光,在空中缓缓划出道虚线,再挑衅的看何长开一眼,剑指空中那道不存在的虚线,意思是你过线试试,却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何长开被他的嚣张彻底激怒,当时就想发作,后面呆着的几十人中飞过来五人,是其余五大门的副门主。碰上这样事,谁都不肯让利益从眼前白白流走,门主出面有些小题大做,副门主与副门主交流正合适。 五人飞到近前装模做样问道:“何门主,发生何事?”以他们修为,怎么可能不知道三人在说什么?纯粹多此一问。 何长开知道这几个家伙没安好心眼,压下对张怕的怒气笑道:“倒没什么事情,碰到天雷山故旧,随口说会子话。”说到这,心中有个主意,也不遮拦全盘托出:“眼前两快灵气浓郁地方由他独自打下来,我们商议让他独占一地,另一地我们六派均享。” 第三百四十四章 感谢 “这怎么可以?这等福地是修炼极佳场所,该按人头分摊,大家都修炼好了才有精力与魔头拼杀。”一副门主抢话道。 何长开心里发笑,加油抢,有你出头最好,咱也好看看天雷山遗徒的手段是不是如同传闻中那样厉害。 有人做出头鸟,几位副门主也纷纷发表意见,有说慎重的有说小心的,但最终目的不变,就是要拿下两块灵地。张怕隔着十几米远冷眼看他们折腾,随便你们说,只要不惊扰百姓,你说破天他也不管。 除去何长开与千杀,其余五人很快统一意见达成协议。何长开惟恐不热闹,表示强烈支持,于是便有一人冲张怕喊话:“这位天雷山道友,我几人与贵派真如掌门交好,贵派遭此劫难,我等皆感愤怒,各宗门掌教商议后,做好准备充足,尽出高手,才有今日南下灭魔之行;还望道友瞧在几位掌教面子上,也瞧在数千兄弟南下奔波之苦的面子上,将两处灵地让出来给大家休憩。道友作为攻占灵地的主要功臣,可以先行选择一处属地,我等可以帮忙摆设法阵维护道友周全。” 利欲熏心啊利欲熏心,这人光惦记灵地,将天雷山遗徒的恐怖名号忘到脑后。他说话的时候,身后有人隐隐感觉不妥,但转念一想,反正倒霉的不是我,管它呢。 张怕听了话面无表情,眼前六位副门主加上千杀只是结丹高阶修为,连让他高看一眼的实力都没有,想想十万大山还有圣国,那里的头目随便叫出一个都是元婴中阶以上修为,这就是差距。心里叹气,小小越国有什么值得争执的,打来打去打不出名堂,宋国排名第三的驭灵门以一挑四独对整个魔门,蛮谷金家来十个人就吓得正道六派紧闭大门做起缩头乌龟,此时魔门势微,他们倒有胆量出来占便宜了。 见他不说话,那人又道:“不知道友意下如何?只要道友应允下来,咱们六派同盟,管保替你杀尽魔崽子,报了灭门大仇。” 张怕呵呵一笑,他发现所谓的正道名门做事很有意思。要不是自己不认路,哪还有他们说废话的机会?此时他不想杀魔门了,留着他们折磨所谓正道大派一定很有些意思。 那人见张怕发笑,以为意有所动,趁热打铁说道:“道友尽可放心,只要让出两处灵地,我静门之门永远为道友敞开,静堂上也会有道友一席之地。” 这句话一出,身后有人冷哼一声表示不满,几位副门主互相看看,各自摇头不语。静门副门主打的好主意,不但收下两处灵地,还收罗一名元婴高手入门,而这人正是鼎鼎大名的天雷山遗徒。 张怕笑意越发浓,上下打量他,就在静门副门主以为事有所成之际,张怕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其余几位副门主暗自发笑,心道贪心不足蛇吞象,你活该找骂。 静门副门主面色变得煞白,大庭广众之下遭此戏弄,尤其身后还站着五位和他身份相仿的修士,实乃平生奇耻大辱,双目怒视,反手亮出柄七彩宝剑,冲张怕亮发起手式,寒着声音说道:“请。” “你要和我打架?”张怕好整以暇,伏神剑轻飘吊在腕下,没有动手的意思。 静门副门主抬剑指天,口中冷冷重复道:“请!” “我问一下啊,若是杀了你,你们还和魔门打架不?”气死人不偿命,张怕摆明没把这个副门主放在眼里。 静门副门主气得低吼一声,手中宝剑轻颤,七道光芒破剑而出,就在二人即将打起来的时候,身后有人轻声说话:“住手。”随话语声,张怕与副门主之间无声出现个白袍青年。静门副门主见到白袍青年到来,敛势收剑,弯腰行礼:“见过门主。” 白袍青年随口道:“下去。”目光直瞅张怕。静门门主到来,其余五门门主当然不好再托大藏在后面不动,一一接连飞过来,排成一排盯看张怕。 张怕由得他们看,三个结丹顶阶修士,三个结丹高阶修士,这就是六派门主的实力。 静门门主打量过张怕,竟冲他拱了拱手:“我叫司马昂,是静门门主,你身后两块地,我们要定了,虽然你修为高,但我们也有多位元婴修士,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还来,想清楚该怎么做。”说完话转身飘然而去。 张怕一瞧,这家伙够狂够拽,有意思。转目看向其余五位门主,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没想到五门门主一句话没说,同样转身离去。合着大老远跑一趟,就为看我长啥模样? 眨眼间十几位正副门主回到飞咫上,再眨个眼数十驾飞咫飞离,张怕挠挠头,这就走了?冲还聚集在远处的数百名修士喊道:“他们都走了,你们啥时走?” 一句话把那些人气够戗,太张狂了,一对数百还这么张狂,心里极想狠揍这小子一顿,可是衡量下自我实力,和周围人努努嘴递个眼神,一群人轰然散去,有人留下场面话:“小子别狂,道爷明儿还来。” 静门门主离去是因为他们要将魔门斩草除根。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与魔门数千年仇恨,终于有机会将之灭杀干净,当然是当前第一要务。而灵地又不会跑,杀光魔门贼子再来抢占地盘也赶趟儿。几位门主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暂且容忍张怕。尤其传闻中那家伙十分恐怖,多一些时间斡旋也是好事。 而数百其他门派的修士也精的很,听闻明天这几千人还来,那还拼个什么劲儿?今天拼命占块地,明儿再被人抢走?那是何苦来的,一群人闹哄哄离开,打定主意明天来看热闹。 人去如潮,转眼间空中只剩张怕一人,抓过小猫小猪刚要离去,宁河两岸忽然传出巨大声音:“感谢神仙救命保地恩德。”张怕一看,愣在当场,宁河两岸乌压压跪下一片人,从上往下看,全是人头和脊背,少说两、三千人。 第三百四十五章 好心做坏事 灾民们感谢张怕,只能以叩头和祈祷表示谢意,却惊住张怕,连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快起来。” 下方百姓无人肯听,张怕只得闪身飞离,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头涌起,数股暖流从四肢百骸涌起,许多暖流溢满全身,很舒服,轻飘飘的像是要飞。张怕嘿然一笑,我可不就是在飞么? 选山野无人处落下休息,惊起只野鸡,再顺势一趟草丛,又游出条青蛇,小猪小猫看见便有了玩具,蹦跳着吓唬蛇和野鸡,野鸡吓得咕咕直叫,青蛇盘起身子如临大敌。张怕气骂道:“老实会儿不行啊?” 小猪小猫根本不在乎他说什么,爬地上学蛇游动身体,张怕见到气笑不得,彻底没了语言,这么蠢笨俩畜生居然是灵兽,哪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抛掉俩家伙不理,琢磨明天要怎么办。静门门主司马昂说明儿还来,真叫人头痛,好好的修真者老去骚扰无辜百姓干嘛,要不然去帮魔门打架?张怕仰躺着胡思乱想,若不是那里有灾民,他倒真想把两块地方让出来,然后看热闹,看灵气消散时,这群高高在上的修真者是什么表情。 眼下是不成,琢磨半天想不出办法,看来明天只有大开杀戒硬拼一场。 小猫小猪玩闹够了,跳到他肚子上睡觉。张怕盯着俩家伙甚是无奈,不过也幸好有它俩陪伴才没那么孤单。想起孤单就又想起宋云翳和成喜儿,还有方渐他们,也不知道最近咋样。 轻轻****过去,张怕悄悄出现在宁河中段的一侧岸边,正好在两处灵地当中位置。然后百无聊赖的等待贪心人杀过来。 两地浓郁灵气外泄,能惊动的人早惊动了,昨晚到现在再没有修真着出现。岸边小路倒是偶有百姓路过,此刻有俩壮汉一人提只山鸡从他身后经过,边走边说话,一人道:“幸好打到两只鸡,否则连荤菜都没有怎么做寿?”另一人接道:“不是说二黑去捞鱼了么?”“捞什么啊,船都被水冲走了,估摸着能钓几尾巴掌大的就算不错。” 俩人说着话走远,张怕听得真切,做寿就是有人过生日,他却是没这个机会,他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转头看离去俩人背影,过度劳碌,背已有点儿弯,衣衫破旧,应是贫苦人家,可是就算贫苦,他们也要摆寿酒添些喜庆气氛。 他有些想跟二人过去,去见见寿宴喝喝寿酒,偏这时北方飞来三名修士,在上游灵地停住,齐声高喊:“所有人等即刻退离三十里之外,不退者杀无赦。” 张怕一听,六个门派这么快把魔门搞倒了?不太可能吧,就欲飞过去问个清楚。这时下游灵地也有三名修士出现,同样高喊道:“所有人等即刻退离三十里之外,不退者杀无赦。” 上下游六个人声音巨大,清晰传到张怕身边,刚离去的两个人闻言色变,一人急道:“说了不能做寿不能做寿,偏不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是咱们家,就是杀死我也不离开,何况老太太六十六大寿,能不做么?”另一人倒有些脾气。先说话那人摇摇头,叹气道:“希望昨天那神仙还能来救咱们。” 算起来,搅得百姓无法安宁的原因正是自己,那些木灵精啊,唉,原本想尽量帮助灾民,却好心做了坏事,张怕仰天长啸:“我不走,你们来杀我吧。”人随声动,飘飘飞于空中,等待那六个人过来。 不曾想上游下游六名修士听到张怕高喊,立即转身飞去,好象他们跑一趟专为喊话而来。百姓听到张怕长啸,又见六人离去,搞不清发生什么,但是知道打算强占他们家园的强盗又一次被救世仙人赶走,欢呼、跳跃、感谢不断。却也有百姓为求平安,愁眉苦脸搬家。瞧着那些离去的灾民,张怕暗叹:切记切记,以后再不要好心办坏事! 重落回河边坐下,适才经过身边的两人小心翼翼转回,在百米外停步,犹犹豫豫想过来却又不敢。张怕问道:“有事?” 声音不大,却清晰送进二人耳中。二人赶忙小跑过来,人没到礼先到,鞠躬哈腰合十感谢,张怕微笑再问一遍:“有事?” 二人停在五米外再不敢上前,互相撺掇对方说话,好一会儿,其中一人怕仙人生气,涨红脸说道:“我们,不是,是他娘做寿,六十六大寿,想请仙人去吃寿酒。” 如果换个身份,他倒真想去看看;可是眼下被人当成救命恩人,还当成神仙,如果他去吃酒,不一定会惹出什么乱子,笑着拒绝道:“我不能去,麻烦帮我给你娘亲带个好,这里有点酒肉,你带回去,当是我的寿礼。”说着话排出一坛酒,几大块肉,都是普通物件。原本想给颗灵丹再给点稀释过的灵酒,由于担心好心做坏事,所以换成普通物件。 二人闻言急忙摆手:“这怎么是好,你给我们钱粮,又救我们好几次,我们怎能再拿你东西,不要不要,您收回去。” 张怕笑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拿着快回去,你娘亲还等着荤菜开席呢。” 最后结果当然是俩人拿着东西千恩万谢拜别而去,张怕取壶灵酒,坐河边独饮,越喝越觉得酒是个好东西。正感慨呢,前方出现大批修士气息。张怕爽然一笑,正戏终于开场了。 那些人正是昨天见过的正道六门修士,奇怪的是一个人都没少,张怕大惊,和魔徒拼命居然不死人?这么强大?忙收起酒壶,擎出长剑,全神贯注严阵以待。 先出来说话的是静门门主司马昂,一身白衣如雪,没有破损没沾血渍,看不出一点打斗迹象,这家伙到底打架没啊?张怕研究半天得出结论,要么没打架,要么衣服多又换一件。 司马昂飞近些昂然问道:“想好没?”不见礼不带称谓,大大咧咧傲然说话,像在审问犯人一样。 第三百四十六章 打起来了 张怕被他问的一愣,这家伙和昨天态度不一样,比昨天张狂多了,难道打赢了?便张嘴问出心中疑问:“你们打赢了?” 司马昂没正面回答问题,沉着脸说道:“你真打算与正道六大派为敌?” 张怕一本正经端量对方冷若寒冰的脸,看半天就是不说话,如同玩闹一样的动作彻底惹怒司马昂,怒道:“小子,想好没?”他一声吼,后方同时飞出二十几个人,来到司马昂身边一字排开,冷面相对,只差拿出法器干架。 张怕一声冷笑,蔑视眼神扫过眼前众人,似自语般轻声道:“数十年前天雷山之围,你们有谁去过?数日前天雷山遭劫,你们又有谁去过?六大派,呵呵,六大派算个屁。”缓口气高声道:“我不管你们和魔门贼子打成什么样,总之别来烦我,滚!” 一个滚字暴喝而出,惊住在场所有人,谁也想不到他会这么不给正道同盟面子,和他说话的是一门之主,身后还有数千修士,他竟然全没放在眼中。 数千人初时一愣,须臾反应过来齐怒向张怕丢施法器法宝,人多胆气壮,暂时忘掉传闻中他的恐怖厉害;更何况人有侥幸心理,认为传闻不可信,即使厉害也得拼一下才知。所以有大部分人奋勇向前,只有少部分高阶修士自持身份,退在一旁观望。 张怕悬空立在河水正上方,他想着有水有冰晶,来再多人也不是对手。心念一动要将信息传给冰晶,才动心思面色忽然变得煞白,他忘记冰晶重伤未愈,躺在身体里养伤。 顿时又气又怒,眼前千多人和逼伤冰晶的混蛋有什么不同?同为私利不顾别人生死。 就在他分神一瞬间,无数法器打到眼前,眼愁着就要打到身上,忽然接连响起叮当声、爆炸声,所有法器法术攻击被一层薄冰挡住。张怕大喜,冰晶好了?忙内视检查,却发现冰晶没有任何动静,想了下转头右看,小猫正得意的冲他笑。 千多人同时攻击自己,又想起冰晶遭遇,心里有些难受,当下再不迟疑冲小猪喊道:“烧。”一道干火怒窜而起,烧向眼前敌人。 无数攻击全被一层薄冰挡住,虽说元婴修士没出手,但是薄冰之坚硬实在有些惊世骇俗,数千修士齐愣住,惊疑望向张怕。这时小猪怒火烧到,一群人忙混乱飞开,紧急间有撞到一起的,也有倒霉蛋被烧死的。 见此状况,各门派门主及高阶修士们不得不动手,三千多人南伐没出现伤亡,一群人杀一个张怕倒死伤无数,分出数十名高阶修士强忍怒气攻向张怕。 南伐没出现伤亡是有原因的,他们齐力连闯四大魔门驻地,可是魔门修士见机的早,与驭灵门拼斗遭受重创后就担心有仇敌上门,所有弟子全部龟缩回秘密老巢隐修。而名面上的驻地一个人都没留,空空如也,让正道同门无功而返,只捎带脚杀死几个无意撞见的魔徒。 正道修士扑空,好在宁河两岸还有两大块灵地,总算有所收获;可是没想到传说中的愣头青竟真的敢以一对千。 张怕身影一颤从原地消失,出现在百米外,打量攻击他的数十名高手,一共二十三个人,因为人多,没有使用大范围杀伤法术,各以法器本身锋锐杀敌,见张怕逃避,众高手人影纷飞重新围上。 张怕冷哼一声,也不与之纠缠,反正符咒有的是,顺手抓出一把丢出,再抓出一把丢出,然后再丢一把,把数千修士逼迫的四处逃窜。数十名围杀张怕的高手也被爆炸扰到,不得已全部退开,待爆炸停歇浓烟散尽,突见一柄亮银利剑刺到眼前。二十三个人,每人眼前一柄剑刺来,如同有二十三柄剑一样。 修士拼斗多是比试法术,少有如武士般以兵器为战的,张怕偏偏喜好这样,一柄伏神剑舞出繁星点点,灿若星空,二十三个人全在这星光包围中,感觉到剑上丝丝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众人见势不好,各自后退,可是星光萦绕,你又如何退得开萦绕的星光,二十三个人向各个方向闪躲,却依旧在剑势攻击范围内。 但是因为实力因为距离因为人数,张怕并不能真的同时击杀二十三个高阶修士,他只是以剑势将他们笼罩在攻击范围内,杀一人可以,其他人就没办法了。 这些人也明白这个道理,退开一定距离各展法器还击。法器可以凌空攻击,二十三个高阶修士不需要人到近前就可以杀死张怕。 凭怒气向数千修士挑衅,打起来才发现很难。没有冰晶帮忙,实力大大下降。偏这二十三人的修为和自己差不多,甚至高过自己,一时间被许多法器逼个手忙脚乱。幸亏伏神袍够结实,五行法盾有灵力支援也撑的住,才没被人杀死。 他在这东奔西跑左支右挡甚是狼狈,心里不免有些难受,连二十三个人都打不过,还谈什么保两地周全?又如何挡住数千修士? 他难受,对面人却是被震惊了。以前光听闻天雷山遗徒厉害,今天见到才知道名不虚传,以一对二十三个同样修为的高手,居然可以坚持半天而不败。 张怕早将粗布衣裳换成伏神袍,仗着法袍结实,翼翅飞行速度快,方能与一群人缠斗至今,眼见这些人慢慢熟悉起来,配合渐渐有章法,知道再有一会儿准没好果子吃,甩手便又是一堆符咒。 七星符咒,像废品一样丢出,让看眼的无数修士眼热不已,败家,太败家了! 张怕才不管这些,借着符咒轰然炸裂的短暂时间,他在琢磨怎么搞死这群人。小猪喷火小猫喷水,对元婴修士威胁不大,难道要放出伏神蛇?却又担心它们会受伤,十分舍不得。 符咒爆炸,暂时止住身边二十三人杀戮,远处却有更多人围过来,张怕虎目圆睁,难道又要逃跑?大喝声:“烧。”小猪在空中烧出道火墙阻住许多人,小猫也以水箭冰箭将敌人分隔开,张怕挑实力最弱的距离自己最近的落单修士杀过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 鬼面人 他聪明,别人也不笨。众修士中一白胡子老头远远丢出张红网,红网离手变大,展开后如同数条蛟蛇一起缠向张怕,挡住他无法上前。张怕暗骂声多事,双手持剑怒刺,一道白光从剑尖飞出,射进网中。红网受到攻击凸出一块,却是没破。 这么结实?张怕持剑上撩,蛮以为可以撕破红网。事实是红网被扯出一大块,现出伏神剑形状,却是不破。 他被红网耽搁片刻,二十三名修士连续躲过符咒爆炸和小猪小猫攻击。这些人平时也是一方尊者,威武逍遥,如今一起杀一个毛头小子不但没杀死,反被折腾的够戗,一时气得不行,也不往前冲了,什么气箭羽箭冰刺水龙飞剑或符咒,统统隔着大老远砸过来,这下可是真的捅到马蜂窝,比马蜂还多的各式攻击闪着各种光芒快速飞来。张怕心道至于么?收剑就要跑,不想红网极有粘性,牢牢牵住伏神剑,硬是夺不回来。 急切间来不及想别的办法,无奈舍下伏神剑,松手后退躲过攻击。当初他怎么给别人的,如今别人怎么还回来,身后爆炸声不断,攻击也不断,各种飞芒如有人牵引般追着他打。张怕边跑边骂:“缺德。”一眼看见小猪小猫很悠闲的躲出远远像看戏一般看他狼狈逃窜,指着伏神剑怒喝道:“给我烧!”小猪很不轻愿地张了张嘴,一道白火轻轻包出红网,片刻后火焰熄灭,只剩下烧的通红的伏神剑,红网被烧成灰烬。张怕趁这个机会飞到小猪小猫身后停住,很无赖的让俩畜生替他抵挡攻击。 小猪刚哼唧一声,埋怨张怕打扰他看戏,转眼就看见无数攻击奔它而来,大怒而哼,闪身躲到张怕后面,想抓我垫背?没门!同时强烈鄙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好在小猫不像小猪这么没意气,也是它自持白虎尊贵身份,不舍得落下面子逃跑,而且下方是绵绵长河,正是展示威风的大好时机,轻蔑地低吼几声,从宁河中接连飞起无数道冰墙,一道道层叠挡在前面。冰墙宽阔巨大,上下左右五百米全在其保护之中。接下来便看到无数光芒打到第一面冰墙上,爆炸声轰鸣响成一片,部分攻击被挡住。因为攻击太多力量太大,瞬间轰破第一道冰墙,更多攻击打到第二面冰墙上。 小猫也不着急,冷眼看各种色彩在眼前绽放变幻,心里琢磨这二十三个家伙比刚才千多人还厉害,那些废物连第一道冰墙都打不破。 二十三名高阶修士见一波波攻击被冰墙挡住,心里痛的直流血,无论羽箭飞剑还是符咒,那都是钱啊,就这么扔出去砸到冰墙上听个动静?水龙冰刺倒不要钱,可是在小猫这个水属性灵兽前施展,简直是在开玩笑,许多冰刺水龙还没飞到地方,已经凭空炸裂碎成虚无。好在众修士修炼什么的都有,还有无数不要钱的气箭土刺无尽飞来,猛烈撞击冰墙。 这类攻击不要钱,可是耗费灵力,元婴修士与灵兽比拼灵力不是开玩笑么,一群人是钱也扔了,灵气也耗费了,折腾半天打穿十道冰墙,而后面还密密麻麻排着一大排冰墙。 张怕躲在冰墙后面招回伏神剑,歇口气拍小猫猫屁说道:“还是你猛,比小猪强多了。”惹来小猪更强烈的无尽鄙视,顺便一头把他拱翻再踩上两脚。张怕急赤白脸喊道:“要是冰晶没受伤,哼哼,他们再来一万人都不够看。”喊完后心里一阵发空,一直以为自己挺猛,可以闯金家药家,独斗万千修士,杀死比自己厉害许多的高手,原来都是冰晶干的,自己啥都没干,光看热闹了。看看小猪小猫,轻声道:“幸亏你俩在。”声音里含着淡淡落寞。 小猪好奇瞥他一眼,主动飞出冰墙保护范围,身体猛地一颤,粉嫩嫩皮肤忽然泛红,周身燃起狂焰,如一个巨大活着的火球撞向人群最聚集的地方。撞过去的过程中,顺便张嘴放火,宁河上空温度陡然提高数倍,烧得空气晃动不停,打眼看去好象整片天空都在晃动。 一火一冰,一攻一守,俩小家伙突然不留手的无情攻击,给正道六门造成无数伤害,各门主看出危险,没必要和俩畜生硬拼,发号令撤退,数千人眨眼间跑的无影无踪。 不过折腾几下,正道六门就留下百多条人命,在小猪烈火燃烧下化成白灰。等六门修士逃离,小猪小猫收掉火冰,宁河恢复平静,一切杀戮、罪恶消失,好象没有出现过。 张怕对俩小家伙说谢谢,俩小家伙难得的没打击他,飘飘跳进宁河玩耍。张怕落到岸边,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冰晶重新活过来,想了会儿不得法,心中焦急变成仇恨,怒骂三个惹祸的混蛋,还剩俩,千万别让知道你们是谁,否则扒皮剔骨! 冰晶在他体内随脉搏跳动一上一下轻轻浮沉,能感知它的形状,能感知它里面的强大灵力,就是无法感知它的神识,那顽皮孩童一样喜欢胡闹的神识此刻在静静沉睡,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想了下自己认识的天作之物,小猪小猫冰晶,福儿禄儿等十三个胖娃娃,炼神谷里的水中精灵海灵,草原里自生自长的草精付令,哪一个都是天真可爱单纯活泼,偏世人多贪心,欲灭之而用,扰得他们不能出世。若不是这些混蛋贪心,截流捉蛟,冰晶也不会昏迷不醒。 他在河边愤懑,可是这是个多事之秋,连愤懑的时间都不给他,身边无声出现一个戴着青铜鬼面的黑衣人。鬼面人出现后,小猪小猫才感应到他的气息,飞速窜回,一左一右立在张怕身侧,怒视来人。 鬼面具只有双目处露俩孔,鼻子和嘴是封闭的,一身衣服又极大,盖住手和全身,你能看见他的只有一双眼睛和头顶黑发。此刻这双眼睛木木瞅着张怕,至于俩灵兽,根本就当它们不存在。俩灵兽受到轻视,低声嘶吼,准备和轻视它们的家伙拼命。 第三百四十八章 逃跑的方式 张怕一直坐在河边没动,鬼面人可以瞒过灵兽出现,修为肯定极高,他站着或是坐着根本没有区别。 鬼面人看了半晌,瓮声说道:“两只妖兽给我,我饶你性命。” 张怕苦笑一下:“我做不了主。”怕俩小家伙冲动,一手一个抱在怀中。 透过面具说话,声音很不好听,鬼面人又道:“你只需要回答给还是不给。” 张怕摇头:“它们是我朋友,我不会让你带它们走。” 鬼面人闻言呵呵发笑,透过面具传出显得很是古怪:“人和畜生做朋友,呵呵。”笑声未毕,一道银光直射张怕咽喉。小猫反应快,凝冰墙抵挡,可是没能快过银光,冰墙出现后,银光已插在张怕喉咙上,伤口处有鲜血流下。银光停下,是一只薄薄的无柄银色飞刀。 鬼面人一刀中地,眼露疑惑表情,他没死? 张怕受到攻击,身上伏神袍有他和伏神大蛇的元神在内,自动结盾抵挡飞刀。不过对方飞刀太快太利,将伏神袍刺穿个小洞,因为力尽插在衣服上没掉下来,只是划伤喉咙。 张怕却是惊出一身冷汗,太玄了吧,也玩次惊险?捏出刀刃拔出来看,薄薄白白柳叶形状,还想再看,鬼面人一招手,柳叶刀刃飞回他手里。 鬼面人把玩薄刃说话:“衣服不错。” 废话,岂止不错,简直是天下至宝。心道幸亏换上伏神袍,否则还穿粗布衣裳不是找死?此刻伏神袍白光轻闪,刀刃刺的小洞慢慢变的更小,最后消失不见,衣服自动修补完毕。 鬼面人似不敢相信般仔细打量伏神袍,好一会儿问道:“用木灵精炼器?” 张怕也有点吃惊,鬼面人不但实力恐怖,见识也不错,起身后退几步问话:“你是谁?”问完了又觉多余,是谁不是谁有什么不同。 小猫在鬼面人面前失手,面色很不好看,低啸声,数道坚冰接连升起,挡在鬼面人与张怕之间。 鬼面人把目光从衣服转到冰墙上:“我是修罗,那只猫不错。”他瞧出两只妖兽身上没有任何契约制束,可是这样的妖兽肯老老实实为人驭使,说明其中必有蹊跷,所以一上来只是索要,没有强夺。 这厉害的没脸家伙一准儿没安好心,反正无话可讲,顺嘴问道:“修罗是谁?” 鬼面人修罗嘿嘿一笑,久不出山,世人都忘记我是谁了,缓缓说道:“这里是修罗门左近,我叫修罗,你说我是谁?”衣袖轻摆,露出莹白手掌,轻轻按向面前坚冰,只听喀嚓声响,冰墙出现裂缝,但是没碎。 修罗再次惊看小猫,这只妖兽什么来历?与主人不签心约,无声快速使用冰系法术,形成冰墙异常坚硬,这会儿工夫连续给自己三次惊喜,愈发坚定霸占它的决心。 张怕暗中盘算会儿,觉得还是在河边安全些,改变伏神袍形状,外面套上五行盔甲,唤出巨大硬铁刀,又在身外加上五行护盾,层层防护做好,犹如一个闪着五色光芒的大彩蛋。跟俩小家伙商议:“你俩进大核桃里呆会儿成不?”他担心俩小家伙被抢走。 小猪小猫何等高傲,一辈子啥都不会,就会高傲,怎么可能老实躲起来?小猫嘶吼一声身体变大,变成白虎本相,小猪低啸一声,肌肤变红,周身燃烧怒火,连鼻息都是青红火苗。 修罗就顺便的再吃惊一次,这是两个什么东西?才吃惊呢,身前数层冰墙突然垮塌,白虎勇猛扑过来,小猪懒得动,张嘴便是漫天火箭抢在白虎前头射过来。张怕担心俩小家伙,也要冲过来,面前突然出现道厚厚冰墙挡住去路,是白虎怕他受伤重新设下的保护。 张怕急喊:“撤掉。”白虎不理。张怕只好上飞数百米越过冰墙来到战场。而这会儿,修罗已经被俩灵兽逼出数十里地。他太过托大,见火箭来袭,随手划个圆以气盾抵挡,没想到火箭不但来势凶猛,而且后劲实足无穷无尽,前面火箭撞到气盾火花四溅消掉,后面火箭跟上,有强大灵力做基础,火箭漫天裹住气盾及盾后的修罗。 无数火箭接连不断撞击,几个呼吸的时间破掉它,跟着射向修罗。修罗这才发现低估两只妖兽,双手连翻,身上黑袍如同一片乌云飞出,遮住前方火箭也遮住自己。 可问题是小猪放的火不是一般的火,稍微多费点儿时间将黑袍烧掉大半,修罗怒吼窜起,以黑袍抵挡火焰,挡住火箭片刻,自己借这个机会遁出老远。 张怕飞过来看,白花花一道身影远遁,好象,没穿衣服?定睛仔细看,果然没穿衣服,修罗除去脸上面具和身上黑袍,竟身无****,张怕指着他大笑道:“这是什么本事?” 修罗是修罗门第一人,实力深不可测,没想到大意下被两只妖兽逼的裸身而逃,又气又羞,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将面具打碎露出面貌,竟是极具阴柔之美,比张怕见过最美的药媚儿也不遑多让,幸亏裸着身子,若是只看脸,断以为是美丽女子。 修罗光着身体,面具也没了,红涨着一张脸怒吼道:“小子,不杀你誓不为人。”说完话白光一闪,不知道跑去哪里。 完蛋,又得罪一个人。张怕嘟囔句去找白虎算帐:“为什么把我挡在冰后?我有那么脆弱么?”白虎根本没搭理他,冲小猪狂啸连连,意思是为什么乱放火箭抢我功劳?小猪不理白虎,冲张怕点头哼哼,意思是你就是有那么脆弱。 一人俩兽各喊各的,白虎见小猪不理他,怒吼扑咬;小猪闪身躲过,敛去身上火焰跳到张怕头顶卧下,一脸臭屁表情,管你怎么说,反正是我打跑敌人。 修罗真是个倒霉蛋,他不光是修罗门第一人,甚至可以说是越国第一人。因持高手身份,等闲不参与世间争斗。这次出山是因为北方正道六派欺人太甚,打着根除魔门的旗号杀到家门口,不为别的,单冲圣门一脉的名义,他也得管这件事。出山后查到正道六门在宁河附近,那地方灵气浓郁,便追过来。他来时,正道六门被小猪小猫杀跑。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两败俱伤 发现两块灵地已是诧异惊喜,又发现两只凶猛妖兽,当然见猎心更喜,所以多嘴废了会儿话,对张怕起杀意,结局就是光着屁股逃跑。未必是打不过猫猪,实在是极要面子,加之没修炼过光着屁股打架这一高深法门,自然先是落跑,等下次再伺机报复。 他跑的没影,小猫变小身体后与小猪纠缠不休,张怕打算寻一安静地方静修,主要是想办法让冰晶从沉睡中苏醒。可是眼前无数百姓又容不得他离开,一时为难住,看样子还得坚守些时日,只希望以后别来这么恐怖的高手。 许是老天听到他的心声,或是感觉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多,该给他点儿安平空间,此后半月竟真的无人打扰他。张怕提心吊胆等待两地灵气散的七七八八,百姓也安歇入住,这才放心离开。临走时还琢磨,那个长相极美,放言不杀我便不为人的修罗去哪儿了? 修罗和人打架受伤了,重伤。 金家甲堂六人守在药山下久候张怕不至,大伙儿商议,这家伙假如一直不出现,咱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吧?于是分成两路,三人一组分别追查张怕消息。金四金五金六一组,金八与两名轻伤甲堂修士一组。金四三人按张怕来路往回寻,出鲁国,经宋国,来到越国。 魔道四门是天雷山大敌,且参与过灭门行动,于是金四三人首要目标是四大魔门,希望有所发现。没想到来的时间不巧,魔门与驭灵门两败俱伤,所有子弟藏起隐修龟缩不动,而正道六门被俩灵兽所吓,主动退回北方,三人神识尽放也找不到几个修士,便分开行动。 于是巧合事情再次发生,金四胡乱飞,发现远处有一股不弱于他的气息,当然要来查看,那股气息就是光屁股逃跑的修罗。修罗头一次在人前赤着身子,羞愤难当,心神慌乱,一时竟没能察觉到金四出现。 修罗北飞,金四南往,正好飞个对冲,俩人速度又快,眨眼汇到一处。眼前忽然出现一堆白肉,金四很不适应,暗道越国修真者真是古怪,仔细一看,这人肌肤白腻不说,一张脸俏中带娇,端的是如花美颜,不要说男人,便是女子也没这么好看的,可是瞧身体又像是男人,就顺嘴问句:“你是男是女。” 修罗实力不在金四之下,一时心神不察没发现金四气息,但二人临的近了,不用察也知道对方是高阶修士。修罗原本想的是飞到僻静地方随便偷件衣裳就是,可谁能想到会这么寸,只一会儿工夫就遇到一个和他修为差不多的高手。以他修为只要飞的快些,即使光着身子从你眼前飞过,你也察觉不出异状,可金四偏偏是高手,修为不弱于他的高手,不但看出他没穿衣服,还能看的仔细清楚。 修罗就再次又气又急,双手护住要害转方向再逃,偏这时金四问他是男是女,一句话激怒修罗,因为体貌特别,实男似女,性别问题是他最不愿意谈论的话题,金四不但问了,还是看全他****之后问的,气得修罗娇红满面,顾不得羞耻,索性放下颜面力斩此人,一言不发施展杀着打向金四。 金四没想到修罗挺厉害,也没想到自己随口问句话就能惹来玩命拼斗,只好尽力迎敌。要知道修罗可是光着身子打架,越打越急也越打越羞,加上方才在张怕处受辱,不惜使出两伤法术,牺牲精血杀敌。最后结局就是哥俩一同重伤,互相愤恨瞅几眼,各自逃命养伤。 修罗隐修百多年,好容易出来一次就折腾掉自己大半条命,不但黑衣法宝被烧,自身皮肉被人看光,连修为都降低不少,可以说亏大了。金四更惨,作为两伤法术的主要承受者,他受的伤比修罗重多了,飞出没多远即感到不支,忙发传音符召集金五金六,强撑到哥俩到来即昏迷不醒。 金五金六大惊失色,甲堂是金家之尊,金大金二不理俗事,金三重伤未愈,金四等于是目前金家实际上的掌权者,居然在小小越国被人打成这样。俩人再没心思寻找张怕,传讯金八三人,负起金四北归。 张怕不知道这些,只奇怪修罗和数千正道修士怎么一个都没了。等两地灵气散光,带小猪小猫沿宁河南下,寻僻静处静待冰晶苏醒。 这一次他是彻底失踪。 等越国发生事情慢慢传开,许多人感到不可思议,药家人更是感到被戏弄一般。 药阁中,药媚儿纤指点按额头皱眉思索,良久问道:“你是说那混蛋小子杀死咱家镇山神兽以后跑回越国做好事去了?” 堂下单腿点跪着一个青年修士,恭声回道:“正是,越国宁河百姓称呼他为万家生佛,济世善人。” 药媚儿十分生气,偏不能在家族子弟面前发作,压住气咬牙道:“把药家折腾够戗,举家迁入内洞避祸,引四方修士齐聚药家,他居然做好事去了,现在他在哪?” 青年修士回道:“有百姓说见他带神兽顺河南下,此后再无踪迹。” “神兽?什么神兽?”药媚儿问话。 “就是一猪一猫两只妖兽,宁河百姓尊敬那贼子,将他的妖兽称为神兽。” 药媚儿越听越恨,那小子怎么就那么可恨,想了下又问道:“金家人呢?” “金家六人在药山下分成两路,其中一路追到越国,然后两路人同时失踪,具体情况不清楚。” “难不成金家人杀了那小子?”药媚儿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可以使金家人和张怕一同失踪,停了下又问:“两处灵地是怎么回事?灵气怎么会消失?” 青年修士惶恐道:“属下无能,查不到原因。” 药媚儿摆手道:“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扯,咱收到消息晚,你去查探也晚,能查出这些已是不容易,我只是奇怪两处灵地怎么会平白出现,又怎么会无声消失。” 第三百五十章 冰晶回家 青年修士道:“谢老祖宗不罪,不过属下另有发现,自张怕与金家人失踪后,越国魔门弟子隐匿不出,北方六门撤退,宁河附近几无修真者出现;属下多日查探,在宁河入海口无意间撞到两派宋国修士,一方是两名驭灵门修士,携有二十四只巨犬及一只火鸟;另一方是六名清门修士,双方为一具尸体发生争执。尸体浑身泥污,衣裳破烂看不出面貌身份,该是从淤泥中挖出,瞧当时情形,死尸倒像是个宝贝,驭灵门和清门两方在争抢。” 药媚儿轻摇下头,暗道贼小子真能惹事,数数他牵扯到的宗门,放眼天下,似全是他的敌人。可是驭灵门与清门为具尸体发生争执又是怎么回事?越国水患,发现蛟精,出现灵地,贼小子去做好事,魔门与驭灵门打架,北方正道六门去拣便宜,蛟精失踪,金家人在越国失踪,灵地消失,贼小子也消失,驭灵门与清门发生争执。贼小子离开不足一月就发生这许多事,一件件事隐有关联,又似毫无关联,贼小子难道是灾星重生祸星再世? 二十四只巨犬该是驭灵门二十四星,连驭灵门供奉都被惊动,贼小子啊贼小子,想不佩服你都难,抬眼问道:“二十四星没发现你?” “属下以无味散蔽体、隐匿气息,却也不敢距离太近,所以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药媚儿点头道:“你算是机灵的,回头进药阁修习段时间。”语露赞许之意,堂下青年大喜过望,登时叩头拜谢:“谢老祖宗提拔。” 药媚儿受过礼再问:“尸体呢?” “被清门弟子带走,他们出示个什么东西,驭灵门两名修士虽愤怒,终是忍气离开。” “尸首当是二十四星发现,应该藏有宝贝吸引到二十四星的注意?可是既有宝贝,为何要拱手让给清门修士?”不是局中人,根本想不到发生何事,药媚儿就算再聪明也想不到清门弟子是在收敛同门尸体。 “属下想不出。”青年修士恭敬回话。 药媚儿摆手道:“去吧。”该问的都问了,该死的贼小子又玩失踪,想再多也没用;倒是驭灵门与清门争夺尸体引起她的猜疑,会是什么宝贝呢? 自张怕失踪,大陆修真界暂时安静下来,药媚儿为一族之计需要考虑很多事情,一面恢复家族生计声誉,一面派人继续搜寻张怕,至于或许有的宝贝,却是没时间也没心情惦念。 可惜张怕南下途经出海口已经无心搜寻尸体,而几次往返搜索宁河却是没有来到这么远,否则必能查出点儿什么。现在的他乘小舟在大海上飘荡,整日里想办法刺激冰晶苏醒。灵丹妙药吃不到,灵力灌输没有用,冰晶从没这么安静过。琢磨来琢磨去想起冰晶出生地齐国永安湖,带它回家看看兴许有用。 完完全全是再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放飞咫,带小猫小猪西往。 齐国是沙漠东面面积最大的国家,因与十万大山相邻,数千年争斗不息,近年只存在过两个大的宗门,一个是红光客栈,被金家打跨躲到战国休养生息;另一个是龙虎山,现时齐国的真正统治者。 七天后张怕出现在永安湖。经过多年休养,湖水恢复昂然生机,不时有舟船泛游其上。张怕寻湖中岛屿落下,问小猪小猫:“我要入水,你们在这等我成不?” 小猫很不屑的哼叫两声,意思是千多米深的水也叫水?率先扎进水下,小猪惟恐落在后面,跟着跳入,张怕苦笑下无奈跟上。他担心俩家伙的安危,可是不能那么说,俩灵兽极傲极有自尊,说了只会坏事。当初收冰晶时的恐怖景象浮现脑海,暗暗祈祷:小冰啊小冰,千万别冲动。 水下千多米距离,也就压力大些,对以灵力护身的张怕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一人两兽很快游到湖底,张怕挖开一处淤泥,竟有十几米厚,下面是厚土层、沙石层,又掘深数十米,已能感觉到刺骨寒冷。小猫很兴奋,有水且冰,简直就是它的老家。 再挖深些,身周湖水开始结冰,张怕设立十数个隔离结界挡住寒冷,继续向下挖。 挖过数层泥土,眼前出现点点莹亮,以手触之,冰冷坚硬。拂开覆盖泥土,莹亮范围扩大,出现一块巨大白色石壁。算上湖水深度和土层厚度,近两千米深的地下石头竟会发光,天地造物真是神奇。 小猫喜欢石壁的冰冷,贴上去仰躺,瞧其模样十分舒坦。将泥土再挖掉些,露出更多石壁,不见边际。心道:据说整座永安湖底都是这石头,想来不假。正感慨冰石巨大,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贴上去,贴上去。 张怕一惊,怎么会有这等奇怪念头?散开指尖的护体灵力,轻点石壁,指尖登时失去感觉,忙缩手运息疗伤,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可是脑中那股念头愈发强烈,呼唤他整个身体都贴到冰石上。开玩笑!这贴上去撤去灵力保护,不马上冻成冰人? 他怎么想的没有用,那股念头越来越强烈,难以抑制。张怕忽然明白过来,不是他要贴到冰石上,而是冰晶让他贴上去借助冰石疗伤。 稍微犹豫下,一咬牙,死就死,拼了!何况自己是冰晶宿主,我死了它也得玩完,断不会有生命之忧。除去上身衣物,张开双手平平贴上去。 石壁巨大冰冷,巨大还没见全;而冰冷正在体味。催动内息护住心脏及脑海,撤掉胸前灵力保护,只一瞬间,整个人冰住,不能动。 冰石及体,寒冷透体而入,胸前所有肌肤均被冻住,只剩心脏轻缓跳动,脑海神识操控灵息在体内与寒冷相斗。 神泪不怕冷,分出灵力护住周身经脉穴道,单留出冰晶前方一处空白。冰石寒冷在别处被汹涌灵力挡住,都从此缺口进入张怕身体,直接接触冰晶,将其包容。 张怕爬在冰石上犹在琢磨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万一牺牲掉咋办? 第三百五十一章 可怜鬼 小猪一旁看热闹,瞅着俩家伙都贴到冰石上,有样学样,也爬上去静卧。可是这俩畜生,一个是冰体,喜欢寒冷,一个是火体,身上热度轻易抵御寒冷,冰石之冷对俩家伙根本无害。张怕偏头看到俩家伙很是爽意,还可以随便活动,肺都要气炸了,紧闭嘴唇咕哝道:“滚远点儿。”俩家伙听他发话,互看一眼,很有默契挤到他眼前,一兽一边屁股分坐他左右面颊,蹭几下,憋着嗓子低叫几声,表达出强烈的舒爽之意,然后再蹭几下,再低叫几声。瞧俩家伙摸样,若不是在水下无法开口,定要长啸几声才能完全倾泄心中舒畅感觉。 张怕差些气昏过去,暗骂道:“这俩猪,等老子出去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 有神泪帮忙,周身血脉恢复蓬勃生机,只胸前一处拳头大的地方受冻严重,整块肉如同坏死一样,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正是这块死肉将冰石之寒传递给体中冰晶。张怕在冰石上趴了一天,也被小猪小猫****欺压了一天,冰晶终于从体内苏醒过来,轻轻一跳,让张怕万分惊喜,忙以元神与之沟通。 可惜冰晶初醒体弱,无法驱使体内灵力,那许多原本属于神泪的灵力始终无法化解,没能融于体内,自然它也无法动弹。张怕宽慰它:“无妨,不急,慢慢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没想到有多慢,从冰晶醒来到冰晶能动,足足过去一月时间。这一个月,张怕终日老实贴在冰石上体味寒冷,小猪小猫专心欺负他。 一月后,冰晶缓缓从他胸前脱离,慢慢融入冰石中。张怕得到提醒,知道冰晶需要休养,自己可以出水等它。高兴之余抓起两只小畜生游回湖中岛屿,上岸第一件事就是按住俩家伙打屁股,他要狂揍一顿好好发泄发泄过去一个月内受的窝囊气。 俩小家伙使坏,逃开张怕手掌,一个以坚冰护住身体,一个周身燃烧火焰,然后老老实实静静卧爬等待挨揍,又把张怕气个半死,咬牙切齿半天记起句话,古语好象有云,大丈夫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恩,我不是常人,我能忍。 想了想,不用爬在冰石上遭罪也算是件开心事,便丢下俩畜生不理,自己安慰自己我很开心。这时才想起检视身体,周身经脉穴道有神泪保护,一切正常,可体外肌肤被水泡的发白,尤其胸口处,白的吓人,好象腐肉一般。以手指轻触,毫无感觉,果然是死肉。 吓得张怕赶忙服用生命丹,取出月影刀,对准胸口比画半天,一咬牙一狠心,剜掉腐肉死肉,发现内里胸骨一起冻坏,只好继续坚强下去,勇敢对自己动刀子。 至此,永安湖湖心岛屿上出现一个****上身,皮肤泡的煞白,胸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的奇怪男子,手中还拿着刀子冲自己胡乱比画,怎么看怎么感觉恐怖。幸亏岛上无人,否则不知道要吓坏多少人。 剜掉死肉不痛,可死肉周围一圈血肉,尤其烂骨边缘那些健好的骨骼,碰一下浑身就是一激灵。刀砍到经脉上,身体会自动产生反应,根本无法控制。痛啊,真痛啊,冷汗哗哗流淌,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修仙者咋了?修仙者挨刀子一样痛! 转移注意力!对,转移注意力就不痛了,脑子开始漫天胡想,要杀让冰晶受伤的俩混蛋,要杀金家一群混蛋,还有药家一群混蛋,不过药媚儿真漂亮,是他见过的最美女子,不对,成喜儿不比她差,都那么漂亮。恩,修罗也挺漂亮,长成那样居然是男人,简直祸国殃民。还是我的云翳最好,等会儿,什么时候成我的了?也不知道张天放那头猪最近咋样,跟猪一样笨居然是佛杀。都说佛很伟大,挨刀子会不会痛?我还是万家生佛呢。 思绪如飞,手中快刀也如飞,边乱想边剜肉剔骨,小猪小猫瞪大眼睛,用一副万分敬佩的表情仰望张怕,不时哼唧两声表达崇敬之情:勇敢对自己动刀子,实乃真壮士! 张怕受不得这个气,转头闭目,手中刀却没停,一激动插偏了,刺进心房边缘,嗷的发出声凄厉长啸,眼泪哗哗的,忙抓出一把生命丹吃下,万幸万幸,万幸没死。长出口气低头看伤口,没想到一把生命丹药效太强,他又是高阶修士,骨骼皮肉短时间长好,伤口愈合,连刀子一起长在肉里。 可怜的张怕欲哭无泪,看着刀子发呆半天,这会儿工夫光咬牙切齿了,现在再来一次,咬牙往外拔刀子,长痛不如短痛,手上加劲,外抽,嘶的一声带出血肉,鲜血哗哗望外淌。 眼泪含眼圈的他服下生命丹,指着小猪小猫大叫:“我和你俩没完。”俩小家伙十分乖巧,扮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转身,趴下,撅屁股,等待挨打,不过身上坚冰和火焰都没撤去。 这还怎么打?张怕跌坐地上,冲小猪念叨:“以前多好的孩子,咋认识小猫以后变这么坏呢。”看看身上发白起泡的皮肤,刚玩过剜肉剔骨,现在该扒皮了。老天啊,我到底得罪谁了,要这么折磨我? 好在生命丹使他长出新肉,外层白皮都是死皮,一搓就掉,并不疼痛。随手搓把几下,跳湖里洗个澡,出来后再看,新生皮肤白皙娇嫩,面颊光洁亮丽,看上去很有几分小白脸的味道,勉强算是因祸得福。张怕凝水为镜瞅几眼,忽然大叫道:“我不要变成修罗那样!” 小猪冲小猫叹气:“这笨家伙疯了。”小猫回叹:“没错。” 等一切收拾利落,穿好衣服,忽然想起件事,好象有法术可以闭六识断疼痛,从储物袋倒腾出来数百张玉简,一张张翻看,一个时辰后,又是一声凄厉长啸响彻云端,张怕捏着一张玉简浑身发抖,恶狠狠盯看小猫小猪,再次咬牙切齿道:“我要宰了你!” 第三百五十二章 冰晶好了 哦,宰了你。小猪摆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冲小猫示意:他要宰了你。小猫摆出更无辜的表情摇头:不是我,是你,他要宰了你。俩家伙谁也说服不了谁,转头看张怕要宰谁,就看见那个可怜鬼怒气冲天抡着硬铁刀冲过来。俩家伙一核计,那家伙疯了,要避其锋芒,扑通扑通跳进水里游走。 俩灵兽逃跑,张怕也不追,拿出株万年草药实行****计划,不想俩家伙倒很坚强,愣是不上钩,潜到水下冰石处不再上来。 张怕悻然收起草药和大刀,懒懒坐下,此时风轻云淡,轻皱湖面,虽是美景无限,却有一种孤单寂寥之意。轻抚胸口伤患处,伤痕全消,适才巨痛好似许久前那样久远,长出口气,闭目仰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小猪小猫在水下躲了几个时辰,终于受不得那份无聊,小心游回岸上,见张怕在睡大觉,就大着胆子挤到他身边卧下。张怕也不动,好象气已全消,一人二兽就这样躺了一天****。 一天后潜回水下查看冰晶养伤情况,虽然它隐在冰石中看不见,但张怕与之心神相牵,能准确感应其位置,查看无恙,再返回岸上歇息。 有母体冰石帮忙,冰晶融合体内灵力格外快,在张怕体内一月才能动弹,进入冰石俩月已经完全康复。前些日子为救它,神泪灵力疯狂涌入,比以前多出几倍不止,现在全部转化成冰晶自己的灵力,实力大幅度提升,算是意外收获。 冰晶在水下呆了俩月,张怕就在岸上守了俩月。整日看些云水之间,风雾流散,心情越看越淡越看越空,看来总是一个人呆着不是件好事,打定主意等此间事了便去寻张天放等人,可问题是此间事何时能了?天雷山灭门之仇要不要报?连累冰晶受伤的两个混蛋要不要找?先不说能否找到那俩混蛋,单说金家,凭一己之力,要何年何月才能报得大仇? 想的越多心情越低落,他低落,小猪小猫就乖巧,老实陪伴不捣乱。好容易等到冰晶康复,一股狂喜驱散所有抑郁不快,想着入水去接它,冰晶已经飞速从湖中窜出,绕张怕转几圈,轻轻落到他掌心停住。张怕就捧着看,熟悉的透明气泡,气泡外薄散的淡淡银光,笑道:“以后别再冲动犯傻了。” 冰晶在掌心轻轻跳动两下,嗖地钻进胸膛,在张怕体内溜达一圈又钻出来,贴紧面颊挤蹭,虽不能言语,但张怕知道它很高兴。 冰晶高兴,张怕也就高兴。不过老话说的好,福兮祸所倚,他抑郁的时候,猫猪十分乖巧,现在他高兴了,俩家伙如同得到命令般张狂起来,小猫一头拱翻张怕,跳起高高张嘴去咬冰晶。冰晶和它身体差不多大,小猫无法下口,就叫来小猪,俩家伙玩顶球游戏。难得的是冰晶也不恼,抛下张怕和猫猪玩的愉快。 剩下张怕孤单一人,怒目猫猪发狠:“我一定要宰了你吃肉。” 在小岛又呆两天,收拾东西离开。其实早想走了,问题是不知道去哪。来来回回折腾近一年,人没少杀,仇人却也越来越多,难道还能尽屠世人? 离开永安湖,进永安城转了转。城中心一处宅院有四十三名修士,多是结丹和筑基修为,想来是张怕上次杀官后,朝廷无力追查修士所为,向龙虎山请来驻守帮忙的。 张怕早发现他们,思考片刻还是决定走进城门。 如同以前一样,城门兵丁索要入城钱,城内集市少有异族百姓,虽然瞧着不舒服,但是还不至于为他们生气。一路溜达到自家宅院,想进去看看,一抬头怒从心起,这次虽然无人鸠占鹊巢,但门口赫然贴着好大两张封条,一张是衙门印章,一张是龙虎山符文,官府和修真者一同把自己家给封了。 欺负到家门口,不由他不怒,正想撕下封条,忽然发现城中宅院里那伙修士有三人向他飞来。停步回望,三名修士很快来到,距离三米处停下,仔细打量张怕一人两兽,没发现特别之处,为首者平静说道:“此宅是凶地,生人勿近。”九个字透露两层意思,一是这地方不好,很邪气,接近它会倒霉,二是告诉你就算不是凶地,也不可以接近。 张怕淡淡哦了声:“凶地?” 上次来永安,张怕没少杀人,从官员到****,只要犯事的一个不留。朝廷知道事大,请龙虎山出手。龙虎山正倾全力痛打落水狗红光客栈,分身无暇,待敌对隐藏势力逐渐被瓦解清理,才派出龙虎堂龙千军虎千军两名高阶修士来齐国南方继续清剿红光余孽,顺便处理永安事宜。不想龙千军去贪冰晶被杀,虎千年贪宋云翳成喜儿美貌被逐,消息隐秘,龙虎山上下无人知晓。 待虎千军传回消息,门派高层震惊,要什么样的势力才能轻松杀死龙千军,并打跑虎千军?奈何永安事情发生时间不对,此时龙虎山首要任务是整合齐国修真界,有人认为事有轻重缓急,应该先处理齐国大势,而后解决永安一地事宜。但也有人认为红光客栈很有可能和十万大山联手,毕竟龙千军虎千军的实力摆在那,不是高手怎么可能让二人一死一逃?应该去查查看。 众说纷纭,商议许久不得法,最后不知怎的,消息传到何王耳中。何王和老牛是龙虎山至高存在,如同山神在十万大山中的地位。 何王跟服侍弟子轻声说句话:“永安还是不是我大齐三千郡之一?” 此言一出,各种意见迅速统一,当即派高手进驻永安。而此时张怕已经治理好永安湖,离开永安东往战国。 龙虎山弟子不敢轻易进入十万大山搜查,整个永安郡又一无所获,耗费旬月时间多方打探,只知道对手是一群少年男女,其中有个和尚,住在城中某处,于是便和官府封锁宅院。 第三百五十三章 寻找 门派高手不可能一直枯守永安,换来四十三名骨干弟子监视张怕宅院,但凡有人靠近就去查询。久而久之,城内百姓都知道此宅不可靠近。所以尽管查不出张怕内息,但是他甫一接近宅院即被龙虎山修士发现。 三人中为首者加重语气确认道:“凶地!”话语带有口音,听着像在叫兄弟。 张怕轻轻一笑,看面前三人一本正经的模样,拱了拱手,也不说话转身离去。他想的很清楚,才走到大门口就有人阻拦,必定针对自己,实在没必要为间居屋再起争端。 三名修士见张怕利落离开,不一会儿消失在街角,为首者道:“回吧。”身边一人嘟囔道:“快一年了,就这么待着,替人看大门,连点儿灵气也无,如何修炼?”另一人插言道:“前些天永安湖的灵气是怎么回事?你没去查?”“查什么查?灵气虽然浓郁,却出现了就消失,只知道个大概方向如何查?”前一人没好气回道。 张怕修为高深耳目灵便,三人说话不遗于耳,听得说有灵气出现,想了下该是自己引诱猫猪时拿出的万年草药散发所致,轻笑下走向南城门。 南城外有百姓自发为他和宋云翳修建的祠堂,前次遭难破败不堪,后又修缮。反正无事可做,便溜达过来看看祠堂咋样。不想到了地方,左看右看也没找到祠堂。难道走错路了? 正想往前走找找看,适才见到的三名修士再次朝他飞来,看见张怕皱眉道:“又是你?” 张怕晒然一笑:“又是你们。” “你是谁?”龙虎山修士决定查个清楚。永安城与那些人有关的地方只有宅院和祠堂,去一处地方是巧合,两个地方都去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尤其祠堂被推平只剩一片空地,他居然能找到此处,其中必有蹊跷。 看来又得打架,张怕心下暗叹,口中回话道:“过路的。” “过路的停在这干嘛?去城内凶宅又是为何?”为首者不相信他问道。旁边人插道:“和他废话什么,杀了就是。” 那人狂妄语言惹怒小猫,低吼声就要发飙,被张怕按住,淡淡说道:“路过,看看而已。” 为首者阴着脸扫视小猪小猫,隐隐感觉不对劲,这人是修真者?无论如何宁杀错不放过,沉着声音问道:“可是修士?”他查不出张怕修为,只能以言语试探。 张怕不想泄露身份,却也不屑对他说假话,笑笑道:“走了。”转身迈步离开。 龙虎山修士互相使个眼色,抽出法剑无声刺向张怕后心。张怕脚尖轻点地面,人往右飘,轻松让开剑势,反身面对三人问道:“你们想杀我?” 果然是修真者,而且修为深厚,为首者毫不迟疑甩出响箭传讯,片刻后城中四十名修士齐往这飞。而他们三人摆出两前一后防卫阵型,谨慎等候支援。 张怕实在不想再和龙虎山起冲突,除了张天放那个疯子,谁喜欢天天打架?无奈一笑,翼翅嗖地出现在身后,猛地一挥,激起沙尘满天,整个人借力南飞。 为首者低喝声:“追。”带头驭空追逐,可是以他结丹修为,如何追得上使用翼翅逃跑的张怕?眨眼间张怕消失无踪,剩下三个人望风伫立。这时城内修士赶到,见三人停在空中,问话道:“什么情况?” 三人简单介绍事情经过,众人听后有一人说道:“回报师门。”便有人取出传音符,抬手在符上比画几下,低吟几句口诀,双掌一合,一道白光从掌缘处飞离,射向北方。 张怕往南方跑了千多里地,转个方向多绕些路,然后放飞咫北飞,他要回雪山找张天放他们。一路无话,中品飞咫速度极快,即使有人想对他不利也得能追上飞咫才算。 一月后回到雪山派驻地。奇怪的是,防护大阵还在,但宅院内没有人息。仔细查看后发现张天放他们根本没回来。 怎么会这样?他们去哪儿了?难不成出事了?张怕十分着急,去哪了,他们去哪了?乘上飞咫再度南飞,可是茫茫大地,该去何方寻找? 先回到当初分别的地方寻找,没有发现;回天雷山寻找,没有发现;去金家附近寻找,依旧没有发现,却被金家人发现他的踪迹,引来四名甲堂高手追杀。张怕无心缠斗,依靠小猪放火逃离。 然后去药家。张怕失踪半年多,药媚儿提心吊胆半年多,这才放松警惕他就又出现,把药媚儿气的够戗,疯了一般要和张怕拼命。张怕叹息,再美的女人发起疯来都很难看。 等他安全逃离药家,竟不知再要去哪。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威逼恐吓许多人,有普通百姓也有修真者,他们都没见过一群女子两个男人一个和尚的奇怪队伍。 展翼翅胡乱飞,自己也不知飞去哪里,没头苍蝇般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找着。 整个大陆却因为他的再次出现变得混乱起来。无数仇家,加上许多元婴高手为他而动,随着时间越久,追杀他的队伍日益壮大,真可谓放眼天下皆仇敌。 张怕在找张天放等人,张天放他们也在找张怕。双方分别时,张天放跟宋云翳说把丫头们送回雪山他再出来找张怕,宋云翳成喜儿不同意,方渐也不同意。大家在北上途中商议,与其回到雪山整日担心,不如留在此地等待消息,万一张怕出现不测可以随时帮忙。 一群人除去宋云翳成喜儿,都是不怕乱子大的闹神,尤其丫头们,唧唧喳喳说要尽一份力。而宋云翳成喜儿格外担心张怕,于是大家留下。 选个无人山坳住下,宋云翳传授隐匿气息的功法,大家装成普通百姓生活,由不空外出打探消息。如此过了俩月,天雷山遗徒的消息传遍山山水水,闯金家,一路负旗西行,杀上药山,随着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宋云翳忧心忡忡,成喜儿也愁眉不展。 第三百五十四章 追逐 待不空打探到张怕失踪的消息后,宋云翳成喜儿坐不住了,想去找张怕,却又担心自己不在丫头们会出事,整天不知如何是好,日显憔悴。 方渐心细,将一切瞧在眼里,找不空商议后通知丫头们外出寻找张怕。宋云翳成喜儿虽不想丫头们在外面流离冒险,但是更忧心张怕,故一同往之。 也亏得天下高手把注意力都放在张怕身上,少有人骚扰他们一行。偶尔有些个不开眼的,因实力不济,统统被张天放鬼刀杀死。 张怕在宁河附近失踪,张天放等人就来到宁河处寻找。此地百姓把张怕称为万家生佛,建多处祠堂供奉,张天放见到后打趣宋云翳:“你家老好人报仇也不忘救人。” 一行人循宁河仔细寻找,可是天下各方势力数千探子都没能找到张怕,他们又如何找的到?在宁河呆了月旬毫无发现,张天放问大家:“现在去哪?” 宋云翳贝齿轻咬,坚定说道:“在这等他!”大伙便在河边寻个破败村庄住下。而张怕东奔西找,惟独没再回宁河看一看,所以没机会碰面。 四个月后,外界消息传进越国修真界,说天雷山遗徒再次出山,金家药家首当其冲,天下高手闻风而动,都想将他一身宝贝占为己有。 不空外出探到这个消息,回来跟大家说,宋云翳听后急道:“先去金家,找不到再去药家。”张天放和成喜儿同意。方渐是极聪明之人,稍加思索即明白怎么回事,拦下大家说道:“张怕在找我们,我们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你怎么知道是在找我们?”张天放瞪着大眼睛问道。 方渐看他一眼,放弃想要解释的念头,跟宋云翳说道:“他应该回过雪山,见我们不在,才第二次闯金家药家。”不空同意:“既然有他消息,就说明目前没事,暂时来说等待是最好的办法。”又宽慰大家说道:“有小猪在,轻易不会出事。” 于是大伙儿留在越国等待,而张怕犹在乱飞,神识放到最大,呼扇着翼翅数日不歇,亏得有神泪灵力补充,也有无数丹药服用,除了精神头差点儿,其他无碍。 足足六个月,一双翅膀不停歇飞遍鲁、宋、齐、战各国及北方无边蛮族之地,始终没有找到张天放等人。最初寻找时会担心后怕,担心他们出事。找的时间久了,担忧慢慢减少,变成一种执念,无论死活要找到他们。 一路也算艰险。天下之大,修为比他高的飞行比他快的高手数不胜数,总是飞着飞着突然被偷袭,好在小猪小猫冰晶不是凡物,总能提前发现敌踪给予提示,张怕就提前改变方向。偶尔有实力超群的高手尾随追击,小猪小猫就随便弄几道火墙冰墙拖延对方时间,方便逃跑。 他无心跟人打斗撕杀,只想快些找到张天放宋云翳等人,所以发现敌人转身即跑,可是越这样追杀他的人就越多,张怕只能全当不见,依仗灵兽、翼翅、和无尽灵力的优势,和追逐者拼速度拼耐力。如此过去几个月,追在后面的人开始慢慢减少,他有灵丹妙药无穷灵力补充,旁人却没有,总是追着追着就被甩得无影无踪。即便能追上,怒火烧天,数道冰墙阻路,只能眼睁睁看他跑远。 这六个月,张怕的神识得到恐怖般的提升,近两百天时刻不休全力搜寻,轻松突破眼前局限提升到另一个境界,可惜的是修为没有增长。 此时他停在蛮谷外一株大树的顶端枝叶上面,枝叶随风轻摆,他随着枝叶摆动。除掉越国不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金家已是第二次来,偏还是没有发现,难道他们被禁锢?或是发生不测? 六个多月不眠不休,精神永远处在紧张之中,换成常人早疯了。张怕却身体无恙,只精神差点儿,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漠然表情极目远望,寻思道:“该追来了吧?” 等得片刻,一排小黑点出现在天际,眨眼间黑点变大,现出十几个人影。张怕叹口气:“不累啊?”抱起小猫小猪纵身远逃,这一次前进的方向是越国。 整整六个月,还能追逐张怕的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知道猫猪恐怖,也知道自己这一群人没一个善茬,各打各的主意,被人占点儿便宜无所谓,万一给偷袭送掉性命就亏大了,所以都不紧不慢远远缀着张怕。 当初张怕飞离宁河来到永安湖,自沙漠以东,大海以北,天下间只有这两个地方没去搜寻,他不信自己运气这么差,才离开,宋云翳他们就去了。事实是他运气真的这么差,从北向南,短短七昼夜飞抵宁河,才从上游找向中游宁湖附近已经感知到那些熟悉无比的气息。 丫头们用张怕教宋云翳的法术隐匿气息,可以瞒过别人,却如何瞒得过张怕? 翼翅挥舞更烈,速度更快,如同一阵风掠过宁河转向西方,他要甩掉身后这群尾巴才能和宋云翳等人见面。 西飞数千里,拐向南再飞万里,又西飞千里落下,裹住小猫小猪沉地十数里敛息打坐。此时空中忽忽飞过十几个身影,前行数里停下,他们失去张怕气息,神识锁定数月的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一群人狐疑四下张望,探察无果后各选方向飞去搜寻,有人机敏,按原路返回查找,更有人落下地面盘膝打坐,你从此处消失,我便在此处等你,化神者也不能隔空影遁,何况张怕只是一个元婴初阶修士。 一日,两日,数日过去,四方探察的修士飞回来,原路返回追查的修士飞回来,留坐此地的修士根本没动过地方,这些人都是人精,而且是实力超群修行深厚的人精,断然不信张怕能从他们这样一群人眼前逃走,肯定是靠障眼法术躲起来,一群人各相隔数里四散而坐,轻易控制周围方圆百里的土地。 第三百五十五章 逃跑 张怕沉在地下敛息静坐,因为时间紧急来不及设置禁制结界,又担心被地上那群人发现,故不能运息修炼,所以感觉时间过的极慢;脸又紧贴泥土,动都不敢动,这叫一个遭罪那叫一个无聊。小猪小猫早就不耐,挣扎着要出去,被张怕压住,他打算和地面那群人比耐力。 可是才坐半天就有些顶不住了,张怕不信邪,倔劲儿上来,在一片漆黑中咬牙坚持。小猪小猫极给他面子,你不是想和别人比耐性么?成,你比,我们睡觉。俩家伙眼一闭,跟死了一样昏睡过去,至于张怕,爱干嘛干嘛。 一日,两日,数日过去,地面那群原先离开的修士居然一个不拉的全飞回来,瞧情形似打算长住在此。张怕终于熬不住,心下气道:“算你们狠!”摇醒小猪小猫,裹着他们下沉。 张怕一动,地面高手马上察觉到,有人惊呼:“在地下,那小子会地行术?”一群人重新锁定气机,在地面跟随张怕而行。 这让张怕有点苦恼,难道要下潜数千里躲过他们?可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如此。 地行术是五行禁术之一,张怕机缘巧合得林森传授,旁人却不成,修为再高也不能穿火透冰遁土。因为这个原因,地面一群修士对张怕更是眼馋,纷纷猜想这小子到底有多少宝贝,跟的越发紧了。其中一名黑面大汉发觉到张怕一劲儿往地下钻,冷哼一声,翻手放出五条又黑又长的怪物,瞧着像蛇却首尾各生有一头。旁人见到五条黑虫子讶声道:“黑金地龙?” 黑面大汉没接话丢下五条地龙,足有胳膊粗细的地龙一落地即消失无踪,地面却平整依旧,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钻进去的。 张怕悠哉悠哉缓慢向下潜行,小猪小猫低叫声提醒他有情况。张怕刚放出神识,五条黑影似鞭子直抽过来,厚沉大地在它们眼中如同无物,一点阻碍都没有。 张怕一惊,本能快速上窜躲过攻击。因身处深土之中,四围全是泥土岩石紧贴身体,让他无法反击,小猪小猫也帮不上忙,只能催动灵力全速窜地逃亡。可是他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地龙,地龙是土属性妖兽,以大地为家,身体随便摆动几下便拦在张怕前方,五条地龙从四方合围,连咬带缠带抽攻击过来。 这让他很郁闷,这等时候居然想起在炼神谷中那个活了数万年的草精付令,他在深土中被草兽追杀时大概就像自己现在这般无奈,无法还击,又跑不过,只能等死。 好在张怕生性谨慎,逃亡过程中穿上五行铠甲加设五行护盾,尤其土属性法盾,在大地怀抱中变得愈发坚硬,接连挡住地龙数次攻击,护住张怕,并借攻击力量向上飞窜,在一路抽打中狼狈逃向地面。 地面上有啥?十七名高阶修真者,有修士有游士有术士,一式的元婴顶阶修为,再升一步即可化神。或许别的高阶修真者不可怕,但这十七个人每一个都很可怕,因为他们即将面临大限之期,短的十数年,长的有百多年,不进阶就玩完,濒死之人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 这十七个人,每一个都修为深厚地位超然,寻常修真者等闲见不到一面,而张怕不但见到他们,还被他们追了好几个月。 地龙在后面追杀,张怕疯狂窜出地面,才露头啥都没看到就是一股巨力加身,不知道被谁一巴掌拍出老远,如同被巨锤击中,身上五行法盾除土盾外全部震碎,滴溜溜滚出百米,身势还没停下又被拍中一掌,他便像皮球一样再滚回去。 两掌分别击中肩头和后心,张怕周身气脉震动几欲昏厥过去,强忍头晕恶心和疼痛,借翻滚之势双脚互点,减缓些速度,手中硬铁刀**地上,双手死死握住刀柄,身体绕刀转一圈才算停下来。 敌人两掌力大,张怕身体承受不住短时间内无法站立,双手拽住硬铁刀不放,身上五行铠甲及伏神袍提起些露出小腿,从胫骨无声弹出数只白骨插进土中,才算撑住整个身子。站直后,运息几个周天,身体恢复过来,白骨嗖地消失,张怕扶硬铁刀傲立,扫量众修士。 十七个顶级高手,以张怕为圆心,距离百米站成个圆,有面无表情的,有稍显惊讶的,俱看向他。他正对面站一人抬着右手,看眼张怕再看看自己右手,嘴角一撇轻笑道:“吃我一掌,你竟然无事?” 与他遥对另一人淡声道:“还有我一掌。” 他俩说话,张怕好歹算是找到打他的人,大笑道:“谢二位前辈手下留情。”眼睛四处乱转,琢磨如何逃跑。 侧面黑脸汉子瞧他模样不屑道:“别琢磨了,我们十七个人围住你,还让你跑掉的话……”话没说话,土中飞出五条地龙静卧到他身边,黑脸汉子轻拍它们几下继续说道:“也不好意思再等什么大限之期了。” 除死无大事,修真者尤其不想死,所以这一堆高手才会以元婴顶阶修为自折身份来为难一个元婴初阶修士,为的只是传闻中他的许多万年草药。 张怕听得直皱眉头,怎么我遇到的全是高手?以前碰见个结丹修士就了不起了,现在随便一撞就是元婴高手,金四,修罗,还有这一堆人,最可气的是这些人全是自己敌人,我咋这么倒霉?眼睛扫向五条地龙,刚才在地底就是这几个家伙弄的自己狼狈不堪,暗自盘算怎么搞死它们。 十七人中有个白胡子老头说话:“我不想为难你,给我十株万年草药,我不杀你。” 张怕一听,大喊道:“你不杀我?别人还想杀我呢。” “别人我管不到。”白胡子老头很不负责任。 都什么人啊?这么无耻。张怕鄙夷瞅眼老头,跟正对面那人说话:“你打我一掌怎么说?” 那人听张怕问这话,呵呵笑出声来:“你想怎么说?” “什么是我想怎么说?是你打我又不是我打你!”张怕叫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 逃跑不易 十七个人,十七个超级高手,估计每一个都有左侍大人那么厉害,张怕一个一个看过,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左侍给他的天神丹,以左侍身份实力还要四处求药才炼出一壶天神丹;刚才白胡子老头问自己索要万年草药,想来是要炼丹;又想起才坐限没多久的欧阳顶天……甩甩脑袋,逃命的关键时刻居然想起这些事,莫名其妙把它们往一起凑,稍加思索,啊哈,原来这些家伙要死了,张怕哈哈大笑道:“你们是不是快挂了?” 正对面打他那人笑着回话:“挺聪明的孩子,你放心,我在死之前,一定会杀了你陪我。” 张怕马上跟白胡子老头说话:“他要杀我,反正是死,我凭什么给你万年草药?” 白胡子老头不理睬他的挑拨,惊喜问道:“你真有万年草药?” 张怕一惊,郁闷,说漏嘴了,晃着脑袋不说话。背后打他一掌那人插话道:“我怎么瞅着你那几根白骨很眼熟?哪儿弄的?” 张怕怒道:“你们怎么什么东西都惦记。” 背后那人很无耻,轻笑道:“顺便的。” 张怕满肚子火,低头看小猪小猫,意思是该活动活动了,不想两只懒家伙缩在他怀里闭目呼呼大睡,全没看见他使的眼神。 十七人中有个光头大汉问话:“你怀里那俩,是灵兽吧?” 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多的是,被人看出灵兽身份也是正常。张怕还没说话,俩昏睡不醒的家伙主动从衣服中探出小脑袋,冲光头大汉连连点头,赞扬这家伙有眼力,是第一个看出它们尊贵身份的高手。 大汉一句话,引起其余十六人觊觎之心,灵兽,只要以其内丹入药,怎么可能不化神?白胡子老头仰天长叹:“空活近千年岁月只见过一个你这样的,以我等见识也猜不出你的来历,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一身宝贝是从哪儿得来?” 宝贝?从大蛇开始,然后有神泪有小蛇,乱走遇见林森,帮其报仇得到无数好东西,跨沙漠避仇,碰到小猪,去圣国被追杀逃进鬼洞,得硬铁刀还有一身骨刺,后流浪到永安郡,发善心做好事居其城,居然等到冰晶出世,再回越国,为师门报仇,巧遇小猫。想了想,自己运气竟不是一般的好,呵呵笑道:“人品好,没办法。”又说道:“天雷山遗徒这么大的名头,别说你们没听过,我是天雷山弟子。” 傻子也知道张怕一身宝贝另有来历,否则天雷山不会如此容易覆灭。但十七名高手没有纠缠这个问题,正面打他之人轻声道:“你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全交出来,自废一身功力,留下两只灵兽,说出地行法术秘诀,兴许会绕你一命。” 张怕有冰晶护身,根本不怕十七个顶级高手,他思考的是如何摆脱他们去见宋云翳等人。他们杀不死自己,可自己也杀不死他们,还跑不过他们,难道要跑上两百年,把这些家伙全熬死?想到这不由自主一阵摇头,两百年,我的天啊,逃跑两百年,想想就很恐怖。 他摇头,对面那人以为他拒绝自己的提议,轻笑道:“莫不是你以为我真的杀不死你?” 张怕刚想接话,忽然发觉身后有异动,转头看,一红脸汉子偷摸抛洒阵旗摆阵,这是想抓活的啊。张怕深知阵法厉害,冲小猪小猫叹气道:“干活,该逃跑了。” 灵兽对危险有天然感知,小猪见红脸汉子使坏,张嘴一道怒火烧去,张怕抱着它延火焰方向飞去。小猪开路,小猫收尾,数道冰冷寒气、水箭护住左右后三面,一人两兽继续逃亡。 饶是十七个顶尖高手也拿小猪火焰小猫寒气无奈。小猪才喷火,十七个人瞬间发动,有施法盾阻火的,有以空气设盾的,还有以火攻击寒气水箭的,他们只有一个目的,留下张怕。 可是小猪之火防不住,起码这十七名高手防不住,前路红脸汉子避开,张怕慢慢跟随火焰而去。不是不想快,实在是火焰太烈,他不想飞到火堆里送死。这样一来小猫的防护就要起到大作用,一道道水箭狂喷而出,其寒尤甚于冰,挡住后人去路。 可是十七个顶尖高手追逐数月,好容易围住,岂能容你如此简单逃跑?只见晴空万里,突然雷声不断,一道道闪电凭空打向张怕,这是高的。还有地面,无数尖刺**穿地而出,覆盖张怕身周里许范围,这是低的。小猪在前面放火,面前忽然出现巨石,不知道有多厚,火焰打上去发出劈啪声,巨石前面被烧裂,但巨石依然挡住去路,这是前面。还有后面,无数各式攻击扎进水箭寒气中,有呼啸声,有爆炸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攻击。 前有巨石阻挡,小猪换方向再烧,就这瞬间,不知道哪位高手丢出座巨大铁山,呼地迎头砸来,而同时,那些闪电土刺等无数攻击,一样不拉的打穿寒气雨箭,向张怕身上汇聚。 小猫很委屈,这地方没有水,我搞不出那么多冰墙。 幸亏有冰晶,轻易扯出空气中水分,一道薄薄的晶莹剔透的冰墙无声出现,挡出所有攻击,只在雷电不断劈打下出现裂隙,其它攻击没有造成伤害。即使巨大铁山压下,冰墙也只是颤了下,冰墙外表出现弧度,使铁山滑落一旁。 张怕很高兴冰晶的表现,重伤一次,实力见长。随即又愁眉紧锁,怎么跑出去啊?一翻手摸出四株万年草药,分别喂给猫猪,而后抓出千多张七星符咒,以炼神曲分裂元神,千多道神识分别操控每张符咒。 万年草药一出现,十七个高手跟疯了一样,这家伙确实有宝贝,一定要留下他,死活不论。待见到他拿珍奇无比的草药喂猪时,十七个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修为再高,面对死亡也会有些冲动,那些草药正是他们保命的主要希望。而此时,就在眼前,希望被猪吃了,换了你你会咋样?一时间各种攻击更加猛烈袭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 继续逃跑 时间紧急来不及细细咀嚼,小猪一口咽下两株草药,万年草药中蕴涵灵力瞬间释放充盈全身,小猪昂首长嚎,一道青色火焰直射前方,温度高的吓人,空气晃动不止,仔细看才发现,火焰最热部分根本就是无色,所有东西触之即燃,瞬间烧化。 小猫更猛,同样吞下两株万年草药,跳离张怕怀抱摇头一晃,身体倏然变大,一只凶恶的白色猛虎出现众人眼前。这时也不放水箭,晃一下身体,身上白毛四散而飞,变成坚刺攻击十七名高手。它可不想在小猪和张怕面前再丢一次脸。 有冰晶帮忙暂时不用考虑安全问题,见小猫主动攻击敌人,张怕丢出千多张符咒,一张张悬空浮立如同一张张纸片散在周围,轻轻飘浮飞舞,却是不爆炸。 十七名高手被白虎打个措手不及,施展各种法术保护自己,有个倒霉蛋因为大意居然被白刺刺中手腕,一时面色变得极其难看。让他更难看的事情随即而来,虎毛化成的坚刺扎在手腕散发无尽寒气,整只手瞬间被冰冻。那人大惊,连服数种丹药,同时以内息逼住寒气,不让他蔓延。等调理好再看,手掌已成冰块,以他元婴顶阶修为也不能肉生白骨,这只手不知道要调养多久才能养好。 那人受伤如此严重,其余十六人越发慎重起来,小心接近,毫不留情痛施杀手。 张怕不想和他们打架,实力差太多不说,还是以一对多,想赢根本不可能,现在完全是靠着冰晶和小猫小猪帮忙,才侥幸撑住一会儿。 服下万年草药的小猪就是猛,相隔数米一左一右喷出两道火焰,火焰向前蔓延,张怕在中间逃跑。小猪在保护他逃跑的同时甚至还有空回头喊几嗓子下点儿火雨,帮助白虎阻敌。 两只灵兽太猛,饶是十七名高手尽量高估张怕实力,也没想到他身边两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这么厉害,遇到这种情况想拼命都不知道怎么拼,可是让张怕逃走又不甘心,正想尽全力留下他的时候,空中飘浮的千多张七星符咒突然飞速射到眼前,然后轰隆隆炸成一片,将十七个人全部包在其中。 元婴顶阶高手当然不会被符咒炸死,各以气盾护住全身,可是这么多恐怖符咒爆炸,不但搞得大家都很狼狈,并且轻易阻拦三五息时间,让他们不敢妄动。一群高手只能在光芒闪耀烟雾缭绕中眼睁睁看着张怕逃掉。待爆炸停息烟雾散尽,一群人不死心,继续尾随追踪,再现数日前的逃亡追杀情景。 张怕在前,众高手在后,相隔数里地玩追逐游戏。白虎变回小猫,与小猪一左一右蹲坐他肩头戒备后方敌人。张怕边跑边郁闷,这些家伙没完没了的跟着我,难道真要跑上百多年熬死他们?眼中寒光一闪,他动了杀机,让冰晶感应河海湖泊。 这里不是沙漠,作为水系神物,想找条河还是很容易的,工夫不大锁定河流位置,张怕加速飞行,以翼翅速度,一刻钟后他已立到一条河流上空。 河流湍急,两旁是悬崖峭壁,怪石怪树野兽许多,倒是无人,端的是一处极佳的杀人场所。张怕扬声说道:“别再追我。” 十七名高手停在三里外,都在揣度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追你能怎样?经过方才激战,众人知道白虎是水系灵兽,有大河为倚实力必然大涨,所以都停在陆上,距河水远远。 张怕寒着面孔远望众高手,见无人接话,知道这些混蛋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收翅落下,踩水而行,你们不是在陆地上跟着我么?我去大海,那里无陆地,看你们怎么跟?走几步觉得累,放出飞舟,仰躺其上,顺流而下,瞧模样无比爽意舒畅。 这些家伙追我许久,折磨我许久,现在轮到我了。张怕刻意不操纵飞舟前进,任它随流而下,偶尔拿出株万年草药引诱他们。 可他越如此做,众高手越小心,无人愿抢先冒险和它拼命,让别人拣便宜,都远远缀着跟随。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河流再长总有终点,一月后飞舟来到入海口。十七名高手中终有忍不住的,一名帅气紫衣青年越众而出,瞬间飞到张怕前方,闪手亮出柄银剑,口中说道:“十株万年草药,我不杀你。” 帅气青年一动,其余十六人立时散成半圆包围过去。 张怕看他们折腾,指着白胡子老头轻笑道:“你和他说的一样,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只管要东西,不管别人是否杀我?” 帅气青年面貌年轻,岁数实大,一群人中只有他距离大限之期时间最短,还有十来个年头,知道凭自身实力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年中进阶延命,所以来凑张怕的热闹。他也不想做出头鸟,可是此时再不动手,等白虎入海估计更难对付,还不如在此处拼一下,兴许能把白虎引离河水,那便要容易对付一些。 但他又不愿自己拼命让别人拿走好处,故抢到前头拦出去路以言语试探。听张怕如此问话,淡声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给我草药,我转身就走。”这已经算是给了张怕极大的面子,传出去有怕人的嫌疑,可是为保命,帅气青年不得不屈尊求和。 这话说的,张怕突然觉得老家伙有点可怜,高手又如何?生死之间总有所顾忌。就想拿株草药打发他,可是事情不能这么做,长叹一声说道:“我不能给你草药,也不想杀你,你走吧。” 紫衣青年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手中剑悠然直刺,随兴,洒脱,好似在做画。 银剑三尺多长,隔着数十米指向张怕,河水突起波澜,从河底泛起巨浪砸向飞舟,浪花是白色,在一片白色中隐隐闪烁几点银光。 虽然紫衣青年对自己出手,张怕还是不想杀他,轻叹口气,冰晶自胸前飞出,也是银光一闪,数丈高的巨浪冻成冰雕,隐在其中的几点银光在冰中闪烁几下,随即消失。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想杀人 紫衣青年面色变得难看,隐藏的杀招居然无法穿透几块冰?银剑又一挥,几点银光从空中划出几条银线打到浪花冰雕上,可是并没有出现紫衣青年想象中冰雕炸裂崩塌的情景,几点银光反而顺着冰面滑进下方河水里。 一次次失败,让紫衣青年收去从容姿态,双目厉光直视,双手交合握住剑柄,口中发一声喊:“呀!”三尺多长的银剑竟发出巨斧般的威力,劈向张怕。 张怕知道他动了杀机,可还是不想杀紫衣青年,跟冰晶沟通下,冰晶顽皮一跳,河水突然竖起一根冰柱,正顶在紫衣青年脚下。冰柱无声而长,以青年高深修为竟硬是没能发现,被冰柱顶向高空,而他一斧之威也尽被冰墙挡住,冰墙喀嚓喀嚓响了会儿,威力被抵消。 紫衣青年毕竟是高手,才遭到冰柱顶撞便反应过来快速闪开,双手横挥银剑,一道白光如闪电般射向张怕,人却是向侧面飞去。 张怕仰看空中,知道紫衣青年那一剑只为自保,抬手招回冰晶握住,这时白光袭到,撞到浪花冰雕上消散。 紫衣青年停在左侧半空,阴沉着脸死死盯看张怕,好一会儿涩着声音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修为?”他不信自己苦修数百年,竟然会对一个低阶修士束手无策。 张怕难得的替别人考虑一下,如果此时接口说我不想杀你,简直就是逼紫衣青年和他拼命,可别的话又不会说,所以只轻叹口气,住口不言。 紫衣青年被冷在空中,面色几次变幻,牙关紧咬,不知道在想什么,同样没再说话。 其余十六名高手面色也不好看,这小子在水上简直是无敌存在。白胡子老头不死心,甩手朝浪花冰雕射出两把飞刀,只听铛铛两声响,飞刀被冰弹开,扑通掉进水里。 张怕有点奇怪,白胡子和紫衣同样修为,紫衣把剑抡成斧头全力一劈都砍不动的坚冰,白胡子两把飞刀就能打碎?疑问才起,冰晶在掌心中轻轻一跳,飞舟四围呼地闪现出一道冰墙,然后便看到冰墙无声颤抖,而后冰墙外一圈水面好象下雨般现出点点涟漪,张怕这才知道两柄飞刀攻击是假,许多无形暗器的射杀才是真正杀招,暗道老家伙真坏,不过也明白这就是实力差距,高手的攻击看都看不到,又谈何防御?若不是冰晶在手,早死一万遍了。 白胡子老头摇下头,从没见过这么结实的冰,万般攻击千种杀招全被冰墙阻挡,第一次发觉想杀个人真难。 两人攻击无效,前路无人阻拦,张怕知道这群家伙又贪心又固执,懒得和他们废话,收掉前方浪花冰雕和冰墙,催动飞舟向下游漂流,慢慢驶向大海。 奈何总有不死心的,半空中一群人突然消失掉一个,好象那地方原本就无人。片刻后飞舟前方暴出一团烈焰,数条火蛇扭曲着绞过来,一堆火蛇中夹着一根手指点向张怕。 用火焰攻击?小猪很不屑的哼一声,在它面前玩火不是侮辱高贵灵兽么,张嘴一道火墙挡住火蛇,却没能挡住那根手指,如玉般晶莹的食指透火而出,几乎无物不燃的灵火居然烧不动它?小猪正要发火,猛听喀嚓声响,食指点到突然出现的一道冰墙上,将冰墙点出个窟窿,可是也只能点出一个窟窿,再无力攻击张怕。 张怕盯着那个指头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犹豫下问道:“佛功?你是佛士?” 冰墙外原本只有一根食指,随张怕问话,慢慢现出一个灰衣中年人的身影,面容洁白无须,也是盯着自己的指头看,隔了会儿说道:“般若指。”却没提自己来历。 张怕笑了下,轻轻摇头道:“跟着我没用的。”话音未落,冰墙在冰晶控制下缓慢外凸,突出一根冰刺慢慢刺向灰衣人。灰衣人抽手回斩,被冰刺弹开;抽刀而斩,被冰刺弹开;重施般若指从上而下想要点断冰刺,结果是冰刺突然断裂又忽然凝到一起,将指头夹在冰中。 灰衣人面色急变,催全身力回抽食指,正无功之时却发现脚下出现冰面,身后出现冰墙,缓缓合拢欲将他冻在其中。灰衣人焦急万分,不舍指头便要舍命,而他一身修为差不多全在这根指头上,这叫他如何取舍? 许是这一年杀的人太多,许是怜悯十七名高手修行不易,更或许是不忍对将死之人下杀手,张怕再次容忍他们的无礼,被追杀时激起的杀机好似全随河水流走,此时一点杀意也无,弹个响指,面前所有寒冰哗的溶成水落下,淡淡重复道:“跟着我没用的。” 灰衣人缩回手指,心头几个念头翻转不已,这小子不设防了,没冰墙阻挡,一指头便能点死他,犹豫着要不要动手。 张怕静静看着,他不知道这些人大限之期是哪天,总之应该活不了多久,反正是死,没必要让自己徒增杀戮。冰晶在掌心轻轻跳跃,一圈银光上下浮动,让众高手摸不清状况,暗暗猜测是何法术? 灰衣人注视银光良久,终于吐气回飞,面对即将到来的大限之期,他竟然放弃了。张怕也感到意外,他从被追踪开始就一直穿着五行铠甲,此时铠甲外层亮亮闪光处镀着一层薄冰,薄的让人难以发觉,所以才敢撤去外面冰墙直接迎敌。 十七个人,一人手腕受伤,两人分别一掌打在张怕身上没造成任何伤害,三人陆续攻击全部失手,还剩十一个人却也是拿张怕没有办法。仅仅一道冰墙而已,让十七名超级高手束手无策。若是知道他水系法术如此厉害,在山野平原就该围而杀之,宁肯与两只灵兽拼命,也好过此刻想拼命都拼不成。 张怕还是酷酷的不理他们,有人让路就泛舟而行,晃晃漂向远处。空中一群高手互相看看,心里着急却不愿妄动,从开始到现在,三名高手各施杀手,对手却连反击都无。修到他们这种境界的,断不会认为眼前人只会防御不会攻击,他们能感觉到他没有杀意。被低阶修士三番两次留手,说出去不知道要羞煞多少人。 第三百五十九章 跟着你 此时天色近黑,前些天以五条地龙逼迫张怕无法地行的黑脸大汉抬头看天,心中盘算会儿,也抛出条飞舟,尾随张怕漂流。其余人见状跟上,只有一名修士还有百多年时间才坐限,决定不趟这淌混水,天下之大不光张怕一处有万年草药,再过几十年炼神谷大开,进去撞撞运气也好,轻叹口气径自飞走。 没多久出入海口进入广阔大海,再待儿天色黑去圆月升空。当月亮爬到天空最高处,皓亮光芒普照四方之时,黑脸大汉动了,张开手臂升到空中,口中鼻中有青气流进流出,不知道施的什么法术,圆月光芒突然凝成一道金色光柱照在他身上,接着便看到光柱中的大汉肢体变大,生出浓密毛发,双眼变成血红,口中长出巨齿,十分像狼人。 他发生变化,其余十五名修士觉察到危险,主动退到远处免得祸及到自己;小猪小猫聚精会神看热闹,惟有张怕好象一无发现,悠然远望。 月亮给了黑脸大汉无穷能力,身体长大一倍有余,待他停止生长再看,活脱脱就是个狼人,并且十分难看。 张怕好象才发现他的变化,转头看了会儿轻声道:“你变的是什么玩意?”只听过妖兽修为高了,可以幻化成人的模样,可没听过人会变成妖兽模样,心中啧啧称奇。 狼人冲月亮长长吸气,金色光芒好似食物般被吸腹内,片刻后狼人周身泛金光,猛地冲向张怕张嘴便咬。 “你是人是畜生?”张怕随口问话。冰晶操控大海起变化,两道巨浪化成巨锤砸向狼人。浪人体外的金光很坚硬,挨了两记重锤一点事没有,继续咬过去。 攻击失手,看来只能杀死了事。从张怕面前到狼人面前忽然浮起一块水,像冰一样定定立住,而后迅速扩大罩向狼人。狼人机警瞬间跑掉,这下连冰晶的攻击都失手了。张怕微微一笑,跟冰晶咕哝道:“还玩不了?” 冰晶没料到变身后的狼人如此机敏,脾气上来,数里内的海面齐齐震动,瞬间裹住狼人,眼看就要取他性命。狼人身上光芒猛然炸裂,迸碎寒冰,狼人借机逃掉,逃跑时狠狠看张怕一眼,然后快速飞离。他非常了解自己变身后的实力,这样都撼不动那小子,别人更是白搭,既如此,徒留无益,还不如早做打算,想别的法子延命。 又走一人,空中十五人再次见识水系法术的强大威力,知道在大海上肯定不是这小子的对手,虽不甘心,却不得不各自黯然离开。 工夫不大又飞走十四人,只剩一青衣书生冲张怕笑。张怕问他:“别人都走了,你干嘛不走?笑什么?” 书生道:“道友一人泛舟无边大海,虽逍遥却也孤单,不若让在下陪你同游。”他以平辈姿态对待比他修为低三个境界的张怕。 张怕坚决摇头:“你还是走吧,我喜欢孤单。”鬼知道老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万一趁我不备偷袭,搞死我咋办? 书生轻迈步,只一步来到张怕左近:“不敢让我登船?”“不敢。”张怕很诚实。书生一笑:“那我离你远点。”说着话横跨一步,出现在两里外海面上。 张怕仍旧不满意:“再远点儿,你就走了不成么?” 书生笑道:“我去哪?再有三十年就是大限之日,去哪也不过是一死,还不如跟你流浪天地逍遥自在。”说着眨下眼:“顺便给你当保镖。” 张怕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保镖,我有啥保的,您老快走成不?我不想杀人。” “哦?你以前没杀过人?”书生和他讨论学术问题。 这家伙比张天放废话还多,张怕躺下闭目不语,心中计算自己的怒气值,看还差几点能激出杀机。冰晶刚才杀狼人没杀死,算一次失手,要是杀青衣书生会不会失手呢? 书生兴许察觉出不对,没再说话,也弄条船出来,入内仰躺其中望月。 圆月如盘,谁看去都是一般大小。熬过****,月落日升,天色大亮,书生的船距离张怕两里有余,一同在海上飘荡。张怕不耐问道:“你打算跟多久?”他急着回去见宋云翳他们。 书生回道:“不知道,该了的心愿都了了,提前三十年等死,你不会反对吧?” “你爱死不死,只要别跟着我,怎么死都成。”张怕有些郁闷,这家伙光动嘴不动手,就这么让冰晶杀他,是不是稍微有点不讲理?想了想冲书生喊道:“我说,你打我一下好不?” 书生摇头:“躺着挺舒服的,不想动。” 张怕主动把飞舟向书生靠拢:“你不是想杀我么?让你打都不打,真笨。” 书生舒服的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闭目说话:“先欠着,等以后想打你时再说。” 服了,这也是个神人,张怕鼓动小猪:“烧他。”小猪才张嘴,书生已经连人带船横移到十里之外说道:“我发觉你挺危险,还是距离远点儿比较安全。” 张怕寒着声音说话:“你不是以为我杀不死你吧?”书生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回话:“杀我干嘛?怪累的,躺着看天多好。” “你是不是忘记你追了我几个月,就为杀我。”这家伙真可气。 “此一时彼一时,再说我一直没动过手。”老家伙不但可气,还会逃避责任。 俩人是敌非友却一起漂流海上,说起来有点意思。张怕看他一眼催道:“再跟着我,我就要杀你了。”低阶修士威胁高阶修士,高阶修士居然没有反应,轻笑道:“杀吧。” 张怕这个郁闷,从小到大从没有无故杀人,他是真的不好意思抢先对书生动手。 书生好象看透这一点,与他相隔万多米,不挑衅不激怒,老实做个哑巴人。 张怕气的发狠,叫你跟,再叫你跟。让小猫弄出一大堆冰刀拦在书生小船前方。不杀你,搞点恶作剧总可以吧。不想书生直接提起小船飞行,越过那片冰刃才落下继续漂流。 第三百六十章 无聊对话 郁闷个天的,老家伙还可以这么玩。让冰晶直接将书生所乘小船前方海面冻成冰块,好大好长一块冰阻在前路,飞吧,让我看着你飞,张怕继续使坏。 青衣书生几次被戏弄硬是不生气,提小船跃到冰上,好象冰舟一样在冰上疾驰,轻松超出张怕老远。再郁闷个天的,老家伙倒会玩,忙将冰块消融,只听扑腾一声,小船入水发出个大响动,溅起浪花一片。张怕偷笑下,还是觉得不平衡,索性冰封海面,将小船一起冻住,然后晃悠悠驾飞舟越过他,故作惊讶道:“呀,结冰了呢。”好象一切与他无关。 青衣书生配合的点点头:“是啊,且奇怪呢,只有我附近一圈结冰。” 张怕暗爽,看你这次怎么玩?笑嘻嘻展洋洋拱手道:“您破冰,我先走一步。”心道:破吧破吧,这冰巨结实,砍都砍不碎,看你怎么破。 书生笑道:“无妨。”不去管四围寒冰,衣袖轻挥,连小船带巨大冰块一起前进。 张怕愣住,抓起小猪小猫低吼:“别光看热闹,拿出整我的本事整整那老家伙。”小猪小猫当然骄傲的不理会他,于是好大一陀冰和张怕的飞舟一同飘向大海深处。如此过了几个时辰,书生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让张怕觉得无趣,索性挥手消融寒冰,另想主意赶走老家伙。 大海无际,张怕不知道要漂去何方,此时依旧不想杀青衣书生。说起来有些不讲道理,他比书生低三个境界,实力更是天差地差,仅仅因为一块冰晶因为无边大海,张怕就有了随时杀死书生的实力,也难怪修真者对天下宝物趋之若骛。 他在海中漂流,呆在越国境内的宋云翳在和不空吵架。不空面无表情坚定说道:“不行。” 宋云翳质问道:“为什么不行?上次张怕路过此地,你就不告诉我们,如今过去俩多月,他杳无音信,你还不让我们去找他?” 不空轻声道:“有十七名元婴顶阶高手尾随追杀,即使找到他又能如何?” “起码可以一起死。”宋云翳不是一般的执拗。 上次张怕发现宋云翳等人,不空同样发现他,也发现追杀他的十七名高手。等张怕转方向飞离,他便将消息告诉大家,劝说大家安心等待,张怕必然知道我们在此。 开始几天还好,慢慢地一些天过去,宋云翳和成喜儿变得坐不住,到后来张天放也掺乎进来,说要去救张怕。直到今天,除去方渐支持不空,其余人都要外出寻张怕。 方渐劝道:“我们去找他,万一这时候他回来怎么办?”还想再劝大家,被不空拦住,冷冷说道:“元婴顶阶修士差一步即可化神,他们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是对手,想出去找张怕可以,能打过我的尽管去。” 不空是佛士,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从认识到现在从没人见他尽展实力。宋云翳知道打不过他,急道:“张怕是元婴初阶修为,同样打不过那些人,我们去帮下忙也好。”他们分别时张怕是结丹期修为,不空发现他行踪时知道又升一阶,和消息一起告诉大家。 不空道:“他有小猪帮忙,还有冰晶在手,当无大碍,我们去了只会增添麻烦。” 宋云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关心则乱,故犹豫不决。而张天放生性惟恐不热闹,能外出转转当然赞同,故推波助澜。只是他们说的都不算,尽管一群人努力鼓动怂恿,奈何不空坚决不允,最后结果是无论能否坐的住,任何人不准外出。宋云翳不住嘀咕:“他怎么得罪那么多高手?”不空也在想这个问题,张怕到底做了什么能招惹这么多强敌? 见大家为那个笨蛋担忧,张天放大咧咧说话:“放心,那家伙要是被人杀了,我替他报仇。”一句话惹来丫头们一顿胖揍,张天放忍痛逃跑,心道不能对她们太好,对她们好,自己会受欺负。 张天放在这边受欺负,大海中的张怕也没好过到哪去。这会儿工夫想了无数个主意准备暗害书生,只是主意虽多却无一个有用,于是得出结论,元婴顶阶高手是难对付。 老家伙真可气,怎么说都不肯离开;更可气的是无论怎样对他,他始终面带笑容,显得恬淡儒雅自信骄傲。长的也挺可气,明明老的不成体统,偏样貌年轻,张怕没好气问他:“多大了?”他越来越不尊重高手,典型的拿包子不当干粮。 书生好象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发脾气,笑着说话:“七、八百岁?记这个没用,只要知道哪天死就成。” “那你哪天死?”张怕没话找话。 “还好几十年呢,上次算还有三十多年好活,现在应该不到三十年,不过不修炼的话,时间好象挺长的。”书生一本正经说道。 “还有好几十年寿命,你追杀我干嘛?”没话找话把自己找生气了。 “未雨绸缪,你是真难对付,否则得手后早走了。”书生说的轻松,像是买菜一样,和打劫无关。 张怕想杀人了,越和他说话越生气,老家伙活这么久估计光研究怎么气人来着。杀心才起,杀机才动,青衣书生立时感应到,如一阵风一样漂出远远。 张怕装糊涂:“跑那么远干嘛?”书生也装糊涂:“这里有条老大老漂亮的大鱼。” 张怕继续装糊涂:“是吗?那我过去看看。”书生也继续装糊涂:“大鱼跑了。” 张怕将糊涂装到底:“这可得仔细找找,兴许鱼肚内有宝也说不定,我帮你找。”书生也将糊涂装到底:“以我观察大鱼肚内应该无宝,不过也许你说的对,大鱼往那个方向跑了,速度挺快。”随手一指便将位置定在几十里之外。 这让张怕十分生气,小猪小猫欺负我不说,再加上个老家伙戏耍于我,还让人活不活了。脾气上来,杀意涌现,不再去想书生有没有先动手的问题,海面无声出现一大块冰将书生所乘小船冻住,书生却见机的早,一高飞窜到万多米高空,躲过致命攻击。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不死心 张怕仰头装糊涂:“飞那么高干嘛?”书生当刚才之事没有发生,笑着回话:“这里有只大鸟,上来看看不?兴许体内有宝也说不定。” “无聊。”杀不死就说话气气他,张怕向来想的开,收掉寒冰躺下说道。 感知到张怕敛去杀意,青衣书生又落回船中,继续随他同游大海。 “我说那谁,你打算跟我多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话找话唠唠嗑。 “我叫出云子。”书生说出名字,却没回答问题。 “出云就出云,干嘛还加个子?谁起的破名字?”杀不死你我气死你,张怕努力气他。 “几百年前是叫出云,后来修为高了,门下弟子加的尊称。”出云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好。 “你还有门派?什么门?想来一般的很。” “门派名字就不说了,反正没被人灭门。”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气人。 张怕勃然大怒,敢揭我伤疤?心念一动,远处那一片海面又被冻结,不过出云依旧跑掉。 “跑那么快,你属耗子的?”张怕冲高空中出云喊道。 “性命交关,不敢不快。”被人三番两次袭杀,出云硬是不生气。 “喂,你说,想杀个人咋就这么难呢?”张怕无耻到了极点。 “不难,一点都不难,不信你呆着别动让我杀一次试试,管保一招就死。”出云又落回船中,指着周围大片冰面说道:“我说那谁,把这个消掉。” 张怕充满怨气看出云一眼,弹响指,消冰,说道:“大哥,商量下成不?你赶紧走吧,回家太晚,你家人就不给你留饭了。”两人年龄相差悬殊,中间不知道隔着多少辈;即使以修为论辈分,起码也是师傅辈儿的,他是真拉得下脸叫人家大哥。 出云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哎呀,这词儿好,几百年没听人叫过了,小弟,再喊两声。”这俩货整个一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贫个没完。 张怕翻翻白眼不再说话,老家伙脸皮堪比张天放,实力相当于小猪小猫,综合他们的长处和自己作对,不可莽撞硬来,要避其锋芒保存实力。 他不说话,出云也不说话,身为一代宗师为寒冰所迫上窜下跳,总不是件光彩的事。于是便见无边大海中,炎炎烈日下,两艘相隔数千米的小船上各躺一人,不言不动,如死人般任海流带其漂泊。 一天,两天,三天,张怕忍不住开口问话:“你死了没?” “没。”出云回话很简单。 “什么时候死?” “你前几天问过了。” “忘了。”看样子张怕打算贫下去,出云却出乎意料的没接话头,反倒起身北望,而后叹气道:“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容易放弃。” 张怕坐起问道:“那群老家伙又来了?”才问完话就感觉到巨大压力狂袭而来,天边出现十几个黑点,片刻后黑点变大停在张怕不远处,现出十几个身影。 手腕受伤的老家伙没在,先跑掉的老家伙没在,使用佛功般若指的灰衣老家伙没在,变成狼人的黑脸老家伙没在,书生老家伙在远处船里,除去这五人不说,其余十二人全部归来,包括偷袭失败的白胡子老头和帅气紫衣青年。 张怕一一点数完毕,很不给面子的冷着脸问白胡子老头:“来讨打了?” 其实想一下就知道,修到这种境界的高手怎肯轻易认输轻言放弃,他们离开只为迷惑张怕,使其放低戒心,然后突然偷袭,和出云墨迹张怕的做法大同小异,不过是选择方式不同而已。十二人商议决定突袭而至,以一波接一波的杀招让张怕顾此失彼防不胜防,任他再强大的水系法术也无暇使用,而后取其命分其宝藏。 对于这个等级的高手来说,瞬息千里绝对不是瞎话,却因为出云提醒,张怕有了准备,使得他们难以下手偷袭。当然,出云若不提醒,冰晶小猪小猫也会提醒他。 白胡子老头阴沉着脸没说话,转头看向十二人当中一个术士装扮的中年人,中年人穿身麻布衣袍,面颊枯瘦,见白胡子看自己,就把目光一转,瞅向曾指出小猪小猫是灵兽的光头大汉。光头大汉轻咳声说道:“这个,那个,杀!” 一个杀字清脆响起,十二人闻声而动。不要说张怕,就是这十多个人都没想到光头大汉会在此刻下令,仓促间各操控法器疯狂攻击。 这次攻击与前次不同,不再存试探之意,出手就不留情,十二个人卯足了尽儿要杀张怕。 但是他们不知道张怕有冰晶这种神物帮忙,万般攻击尽在数道冰墙面前止步。 张怕屡次被扰怒由心起,白虎不发威当我是小猫,把小猫小猪丢到冰墙外面,指令它们,杀!小猪小猫把这些家伙的攻击当作是对高贵灵兽的挑衅,一上一下喷出火箭冰箭无数。尤其小猫以大海为臂助,漫天冰箭无穷无尽射向十二名高手。 高手们让过火箭,结盾防御冰箭,以法术相抗衡,可是依然被打得节节败退,逐渐失去还手之力。 出云离老远看热闹,心道:“幸亏挨打的不是我,否则还真不知道如何抵挡。” 小猫攻势凌厉,高手们却依然不退。见他们如此不知好歹,张怕动了杀心,出云发现后立即高高飞起躲出远远。十二名高手也是久经杀戮,察觉到危险马上远遁,逃过一劫。 刚准备杀人,人就跑光了,张怕十分生气,收掉面前冰墙,招回小猪小猫,冲一群高手叫嚣:“再来啊!” 远打近攻有冰墙抵挡,又有凶猛灵兽无尽攻击,十二名高手偃了心思不去碰张怕,可是实在放不下心中那丝贪念,难道真要无功而返? 张怕犹在叫嚣:“来啊,怎么不敢了?” 场中人任何一个都是一方霸主身份,都是嚣张的不能再嚣张的人物,因大限将至,入世寻药,却被一狂妄小子当众辱骂,脸色变得难看。好在这个“众”尽在辱骂范围之内,大伙儿暗叹一声,充耳不闻。 第三百六十二章 团聚 张怕叉腰仰看天上一群无赖,不亏是即将化神的高手,全力戒备下,冰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心中有点发愁,怎么才能摆脱他们回去越国?算上出云,一共十三个无赖,不如引到十万大山让山神和十八尊者收拾他们,或者骗去炼神谷,里面又是虎怪又是老鼠怪的,还有个大鱼怪,总能打起来吧?枯骨森林也不错……他在这一本正经装模做样的算无遗策,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十三个无赖,比最初少了四个,少了四个? 张怕眼睛一亮,有地龙妖兽的黑脸大汉不在,应该再无人能阻自己地行。掉转船头,注入灵力,狭长飞舟如箭般从海面掠过,向海岸射去。张怕放声高喊:“跟住,千万别跟丢了。” 不用他提醒,高手们自不会轻易放过他,一群人如烟般在海面闪动,轻巧跟住飞舟,出云也在其中。 来时是飘荡,回去是飞窜,许多天的路程瞬间缩短,一个时辰后张怕已站在海岸边。收飞舟,抱住小猪小猫,冲尾随而来的众人笑道:“我去地下转转,喜欢就跟来。”说完话掐个法诀,整个人从地上消失。 他才消失,适才站立地方马上凭空出现两个人,各低声吟诵法诀,一人丢四张玉符入地喊道:“点石成金。”一人喊:“画地为牢。”骈指点向脚下土地。便见那一方土地整个变成大金块,金块四周漂浮些若有若无的符文。 四张玉符相隔里许成方形困住那一片土地,片刻后张怕灰头土脸一身火焰从金块中浮出来,偏头看看地面,又看看远处四张玉符,问道:“龙神谷的?” 这二人一个是灰衣老者,一个是黑袍道人,灰衣老者闻言面色一变:“你认识我?” 张怕摇头:“我认识这法术。”跟着说道:“西大陆不好么?跑这儿来做什么?” 他当然认识这法术,当初去沙漠西面圣国,杀死圣都高手后被龙神谷灰衣人以同样法术逼出大地,让他不得不入鬼洞搏命,才有了后来与张天放的相识。记起灰衣人,就又记起那个眉毛很细的永三,他管灰衣人叫七叔,不知道管眼前灰衣老家伙叫什么。 “你去过龙神谷?还是去过圣都?”灰衣老者问道。 张怕轻摇下头没说话,点石成金法术容易破,只要打散玉符,金块马上会变回泥土,问题是必须要从外面破,陷在金块中却是无能为力,所以他浮出地面。另个画地为牢法术还没来得及尝试,不知威力几何,瞧黑袍老道神色轻松,想来应是不弱。 弹指射出四张符咒分别炸飞玉符,人跃海中随浪淘叠涌入水百米远。十几名高手虽有心杀他,却也知道水中的张怕很是可怕,只远远监视他。 这时浪潮澎湃,张怕借波浪翻滚之际掩去踪迹,潜到水底站住不动。水上十几名高手以气机锁定,见他藏于深水之下,猜测在打什么主意。 张怕的主意是守株待兔,谁耐不住了,想入水看风景了,冰晶就帮他个小忙,冻之在水下。可是这群高手很有耐性,知道他水系法术厉害,隔数十米水深停在空中,无一人入水。 等了两刻钟没等到人入水,便施展地行法术飞速钻进大地消失不见。片刻后空中众人发现张怕逃跑,这时再追已是慢了一步。只片刻时间,张怕沉入无边大地,终于成功逃脱。 随他越遁越深,气机渐渐变淡,众高手倒也干脆,不待他气机全消,主动飞走撤离,他们知道张怕再不会给他们锁定追踪的机会。 张怕一心逃跑,跑出老远后让小猪小猫冰晶感应那群高手的动静,三个家伙搜查半天没有发现。他这才舒口气,敛息缓慢浮出地面,辨认方向朝越国进发。 为方便快速遁地逃跑,他不敢再飞,一路很是低调,穿土灰色衣服,背个褡裢闷头前进。褡裢中装着小猪和小猫,俩家伙负责探知高手气息,有发现即刻提醒。 如此一路急行,半月后总算回到宁河。归心似箭,偏又不能飞行,憋的火大,跳进水中清醒一下,而后小心展放神识,搜寻宋云翳等人。 这个时候宋云翳在和不空讲道理,想说动他允许大家外出寻找张怕。不空闭目聆听,始终不做回应,跟木头没啥不同。 连续多次磨嘴皮子,宋云翳自己都觉得累,正说着呢,不空突然睁眼说道:“他回来了。” “真的?”宋云翳惊喜站起,随即问道:“有人跟踪没?” 不空面露微笑,这家伙总算回来了,许久不见还真有点儿想念,轻声说道:“从气息看,安全无恙。”出屋聚齐大家传达消息,张怕安全回来,无人跟踪。 张天放,方渐,成喜儿,还有三十四个丫头,闻听消息高兴万分,正要问话之时,院门大开,张怕出现在门前。 宋云翳成喜儿见到熟悉身影重现眼前,喜极而泣,站在原地竟是迈不动步,丫头们也有哭泣的,方渐打趣道:“修真要敛息凝神,真不知道你们怎么修的,居然还会哭。” 张天放大步上前举拳就打,口中喊道:“可算回来了。”拳还没落下,褡裢中露出两个小脑袋,一个粉嫩嫩的是小猪,另一个白茸茸的却没见过,张天放讶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一句话惹怒小猫,敢说我是东西?冷哼声就要教训张天放,被张怕按住:“别闹。”小猫难得的给他面子,冲小猪低叫声,问这些人是谁?小猪没回话,见到美丽娇艳的宋成二女,跃起扑进二女怀中,左拱拱右挤挤,惬意的哼唧几声,还是这里舒服。 张怕走到宋云翳面前低声道:“我回来了。” 宋云翳语带泣音轻声道:“回来就好。” 二人四目相对无语,好多话不须再说,彼此已然明了。 张怕又转向成喜儿说话:“辛苦了。”成喜儿聪慧塌实认真细心,世间女子诸多优点集于一身,从没说一句让人难堪的话,从没做一件让人难看的事,始终以大姐姐的姿态照顾众人,张怕也始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第三百六十三章 又有人来 这样一个女子,美艳不可方物,为张怕所救后朝夕相处,便将一颗芳心系于张怕身上。她也修真,不过她修真不是为己求长寿,她求的是不给张怕添麻烦当累赘;这点和宋云翳相同,她二人只想多些岁月陪在张怕身边,完全没有修真者的觉悟,更像是普通女子。可是奇就奇在这样的心态也能修真,与修士术士们宣讲的宗义完全不同。 成喜儿柔声道:“歇息会儿吧。” 张天放插话道:“歇什么歇,喝酒,你在外面逍遥,让我们枯守寒窑,赶紧整点好东西补偿补偿。” 张怕哈哈一笑,撒阵旗布阵,设置结界,而后取灵酒灵肉,大家飨之。又把小猫弄出来,以三株万年草药的代价****它安静老实不可以乱发脾气和大家好好相处,再举杯喝个痛快。酒席中将发生故事一一说出,危险的避去不谈,尽说些开心的,一时间欢声笑语盈满院落。 听过整个过程,张天放喊道:“金家药家,下次我帮你杀。” 张怕不置可否,拽过小猫命令道:“整块冰。”小猫酷酷的不理他,晃着小脑袋挤回丫头们中间,他只好自己动手凝冰,来个冰镇美酒。 方渐问他:“还报仇么?” 张怕下意识说道:“报。”可是细一想,心里那点报仇的****越来越淡,好象报不报都无所谓。便自我哄骗,好赖杀死那么多人,算是报过仇。此时他最想杀的人是为私欲祸乱宁河后来逃掉的两个混蛋。 宋云翳说道:“这次我陪你去。”丫头们也闹哄哄的说我们也去。张怕一笑举杯:“算了,没必要特意跑一趟,以后再说。” 有丫头插话问道:“修罗比喜儿姐姐还漂亮么?” 张怕看她一眼,丫头的想法太跳跃了,答道:“没有。”心道那家伙干嘛去了,不是卯着劲要杀我么? 众人边喝边聊,宋云翳问:“回雪山么?”张怕回道:“听你们的。” 这里有山有水,张天放插言道:“且住着吧,东跑西颠的不烦啊。”方渐赞同:“反正村子无人居住,我们就当替他们看家。” “看什么家?没听张怕说有三个混蛋截宁河水,致水涝成灾淹死无数人,咱来的时候,村子里除几具尸体就是倒塌房屋,遍地泥污沙土,哪还有活人,哪还有家?”张天放抢白道。 说起村庄惨状,张怕想起致祸的三个混蛋,一字一顿说道:“我必要杀了他们!”话语阴森冰冷,透着杀气透着寒意。 “你要杀谁?”张天放为他气机惊到,随即明白过来:“哦,你是说跑掉的那俩混蛋,那俩家伙长什么样?我帮你杀。” “青色长衫,头挽发髻,手执法剑。”张怕简单概括三人外貌,同时在地上画出他们大致模样和身上衣衫的大概样式。 方渐说道:“修真者大多如此装扮,这可难找了,不说别人,清门弟子就是如此装扮。”他和惹祸三人师出同门,因地位差别悬殊没见过天地人三才剑阵的高手,自是不认识。 张怕叹气道:“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做出巨大恶事,否则怎会让他们逃掉。” 宋云翳不喜见他们叹气发愁,打岔道:“说这个干嘛?不饮酒就回房歇息。” 张天放不愿就此散去,张罗道:“喝酒,喝酒。”于是大家又多坐一会儿。 他们猜不出逃跑二人的来历,遥远鲁国药家却是查出来历,想不明白发生何事。前些日子药媚儿听门下弟子禀报说宋国清门和驭灵门为具尸体起争执,当下起了疑心。事情发生地在越国宁河,天雷山遗徒曾在那里出现,不知怎的,药媚儿总认为和张怕有关。 尸体被清门弟子带走,药媚儿就吩咐族内探子去清门查探消息,查查清门最近有没有高手死亡。同时也派人去驭灵门打探消息。 数月过去,消息传回药山。驭灵门高手死伤大半,是与越国魔宗争斗所致。清门最近只有一名高手死亡,是天地人三才剑阵中之人,死因不明。 得到消息,药媚儿越发想不明白,清门高手怎么死在越国河中?和张怕又有什么关系?她也知道宁河发水灾,还知道宁河离奇出现两处灵地又离奇消失,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法子把这些事联系到一起。即使累死她也想象不到水灾是人为的,是清门高手做的,而凶恶的天雷山遗徒要杀这几个人为百姓偿命。 沉思许久没有头绪,下令招回探子,派人请八大长老入药阁,老生常谈继续研究怎么弄死张怕,这小子不除,药媚儿终难安心。 她研究她的,张怕却是安逸的很,朋友们都在,每日吃吃喝喝快乐无限。他们一共四十个人,散乱住在多间民宅中。这是不空出的主意,为免惹人注意,不改变村落结构,将垮塌房屋恢复原状,装做普通人一样生活。张怕回来后也仅是选择间屋子收拾收拾住下。 这天一大早,张天放来寻张怕喝酒,一进院门看见不空端坐石凳与张怕说话。张天放笑道:“又有修士进村了?” 这些天不知道打哪冒出一堆修真者,在两处消失掉的灵地周围乱转乱找。不空发现后提醒大家务必低调,万不要被那些人发现端倪引起争执。张怕没太在意,以为两处地方的灵气已经消散干净,那些修真者找不到就会离去。可没想到十几天过去,那些修真者不但没走,还进到他们居住的村子搜寻。一到这时候,不空就会格外紧张,担心丫头们露出马脚被那些人发现,从而惹怒张怕张天放大开杀戒。为苍生故,他一面帮丫头们敛息藏气,一面缠住张怕张天放。所以张天放见到不空才有此问。 不空表情严肃,沉声说道:“两处地方皆有地动现象,还有灵力役使宣泄,应是那些修真者在挖地。” 张天放随口道:“叫他们挖,看能挖出什么,一群吃多了没事干的笨蛋。” 第三百六十四章 流言 不空还要再劝,转念一想张怕说的对,那些人挖不到东西自然会离开,于是闭口不言。却是没想到因为他们一时大意,让普通百姓遭受无端灾祸。 距不空说话还不到半个时辰,地表突然轰隆颤动,过得会儿便看到远处扬起十几米高的尘土,隐约传出凄惨哀叫声。不空面色一变:“出事了。”人影嗽地一晃消失掉。 张怕也发觉不对,顾不得隐藏气息,展翅飞往出事地点。 事情很容易搞明白,宁河附近出现两处灵地又离奇消失的事情传遍东大陆,引起一阵喧嚣,好容易喧嚣平息却又起流言,有人传言说地现异状当有异宝出现,再次引来大批修真者前来寻宝。这些人来回折腾没有发现,有修士心眼多,认为宝贝可能深藏地底,否则不可能连续十几天散发汹涌灵气,于是便掘洞寻找。 一人掘洞,大家都跟着学,修真者不会遁地,但挖几个洞还是没问题的,一群人齐心努力,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挖出好大一片崭新土地。他们有储物袋,不须来回倒土,速度自然更快,甚至有人偷懒丢符咒炸开厚土。 这些人各挖各的,很容易撞到一起,在无意间挖空一个村庄。村子不大,住着几十户人家两百多人,是水患中侥幸活下来的幸运儿,只是这一次好运气没再陪伴他们。挖空的村子整个下沉,一声轰隆巨响,漫天烟尘,村子消失了。侥幸没有陷入地洞的百姓惊慌喊叫唤人救命,随村庄下沉的人们或重伤****,或轻伤凄叫,更多的人却是不出一声静静死去。 整个村庄消失,闹出的动静太大,引得上游下游修真者全部聚集过来,看看发生何事。被埋在地下的数十名修真者各凭护盾破土而出,口中喊着晦气倒霉,面上无一丝愧疚之意,全没想到有两百多人因他们或死或伤。 张怕来时没见到这些,只看到不空如疯了般在陷落的地洞中搜寻活人,地洞里深埋的修真者早已飞到地面看热闹,不空冲张怕喊道:“还不帮忙?” 看眼地洞边缘聚集着的数十名修真者,神识发觉远处还有许多人朝这面赶来,张怕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跳进地洞救人。 地洞好深好大,张怕和不空全力搜救只救回二十六个人,其中大部分奄奄一息。地洞边上还跪着几个人在哭号,他们在村边闲坐,因此留住性命。 再外面站着一群平日高高在上,此刻神情淡漠的修真高手们。 这时张天放和方渐赶到,张怕摸出瓶生命丹丢给方渐:“照顾他们。”起身走到那群修真者面前站住,冷冷一一看过,冷冷问话:“谁挖的?” 修真者越聚越多,不一会儿来了三百多人,看起来流言的威力挺大。张怕不知道异宝出世的流言,但是他知道这三百多人没安好心。 一群修真者从筑基期到元婴期各个境界都有,方才是地塌了来看热闹,见到一佛士和一修士搭救普通百姓感到好奇,接下来看到的事却让他们感到震撼,那名修士拿出一瓶灵丹给普通人服用,根本是在糟蹋东西!有人打主意要去抢夺。只是还没动手,就见那修士走到近前,摆出以高凌下的姿态质问大家。 有修士瞧不出张怕修为深浅,冷笑道:“你管谁挖的?”说起来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有掘地寻宝,不过是地点不同而已。 张怕看他一眼记住模样,目光又转回三百多人身上问话:“谁挖的?”他已经出离愤怒,前次三个混蛋蓄水害死许多人,现在又一群混蛋挖洞害死两百多人,为的只是所谓有益修行的宝物。难道为了那点破东西,就可以不管别人死活? 人群里走出个稳重的修士问他:“你是谁?” “我是谁?”张怕阴阴一笑:“我是谁,呵呵,我是谁,你是谁?” “我是大宋清门门下弟子……”话没说完被张怕拦出,冲方渐一笑:“你同门,哈哈,你同门,清门真出人才。”言语中透露着无尽的愤怒。 方渐给二十六人服过生命丹,甩手丢过药瓶,面无表情说道:“我早反出清门,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那人闻言一愣,仔细看看方渐,忽然叫道:“你是方渐?” 张怕冰冷目光锁定那名清门弟子,正想说几句讥讽的话,脑中忽然闪出三个身影,他们和他穿的衣服很像,难道?心中怀疑却不敢确定,正如方渐所说,天下修士大多如此穿着,除去颜色不同,样式哪能分的恁清。 张怕呵呵一笑暂时放过他,将范围扩大,问三百多人:“你们挖地,将普通人置于危险之中,可是未觉有何不妥?” 修真者大多心高气傲,尤其高阶修真者对一般事物根本不在乎,有人对张怕质问不满意,冷着声音说话:“哪来的野小子?劝你一句,别以为丹药多就可以和天下人为敌。” “哦?你们是天下人,地洞中因你们而死的百姓就不是天下人?”张怕声音变得阴冷,满腔怒气随时准备爆发。 人群里慢慢行出个元婴修士,木着脸问道:“听道友话语意思,打算同时和我们为敌?” 张怕点头道:“如果你们所作所为危害到此地百姓,那就都留下吧。” 一句话让众人大笑不止,那名元婴修士面带嘲笑之意讥讽道:“你是说就凭你们三人加一个小和尚要留住我们所有人?” 他们说话时,在村外农田劳作的村民觉察到村庄发生事情,陆续赶回来,待见到村庄惨象,一时悲痛激愤竟说不出话,片刻后或哭或喊或坐或倒乱成一团。 有修真者觉得这些人真呱噪,怒喝道:“闭嘴。”更有修士直接动手,拂袖扫向他们,便有数人滚出远远,吐血卧地不起。 张怕未料有修士如此不在意村民性命,狂笑着连说三个好字:“好,好,好。”人影倏地一闪,一来一去快逾闪电,好象只是晃了下身子,又好象从没动过,而方才拂袖攻击村民的修士忽然跌倒,查其鼻息,竟已死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 良久不语 三百多修士只有四名元婴修士,其余都是结丹以下修为,对张怕来说不足为惧,既然你们不想活,我就成全你们。 不空慈悲心肠,快步抱回受伤几名百姓,问张怕要生命丹给他们疗伤。待他们恢复健康,招呼所有村民聚集到一起,保护他们离开。 张怕突袭杀人,让众修真者一惊,好快的动作。人群里走出五名修士,中间一人怒道:“敢杀我同门,不取你性命,让我回山门如何交代?”说着话亮出法器攻向张怕。 张怕冷冷说道:“你不须交代什么,因为你也回不去。”反手一张符咒射过去,巨大爆炸逼退五人。有人修为太低,不及反应闪躲,竟被一张符咒取走性命。 这时宋云翳抱着小猪小猫过来,她担心张怕吃亏,带俩小家伙来帮忙。方渐皱眉道:“你来做什么?”他来时嘱咐宋云翳和成喜儿照顾丫头们。宋云翳道:“有喜儿,没事。” 对方只有四名元婴修士,张怕毫不犹豫放出百多伏神蛇将众人包围,以他此时修为尚敌不过小蛇,就不信这三百人能给小蛇造成伤害。 适才清门弟子发觉不对,问方渐:“怎么回事?”方渐不理他,主动后退几步让出空间。那弟子机敏,快步跟上。便听声身后嗖嗖声不断,跟着响起尖叫声,凄喊声,哀鸣声。弟子回头看,顿时呆住,三百多人在片刻间倒成一片,连四名元婴修士也没能逃过,每个人或额头或胸口都有个大洞向外流血,有的还在抽搐****,而他们身边是一群目露凶光的白色妖蛇。不过是走几步回个头的时间,三百多人全部倒地,****声也渐渐停息下来。 那弟子声音发颤:“都死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张怕招回小蛇,让张天放去收剿战利品,跟清门弟子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问题问的含糊,让人听不明白,但是清门弟子为求保命,详细将他如何来此为何来此说个清楚,张怕听后黯然神伤,说到底这些无辜村民是因自己而死!若不是心血来潮胡乱倾洒木灵精,何至于引来无数贪心人为村民致祸? 满腔杀机变成满腹自责,轻声对方渐说话:“曾经的同门,杀不杀由你。”说完话落寞走开,连宋云翳也没理。宋云翳瞧出他心情不好,静静跟上。 清门弟子一共来了十三个人,只活下他自己。他跟张怕说他们十三人来此的目的是搜寻蛟精和两处消失灵地的秘密。方渐多嘴问一句:“你们听谁说的这里有蛟精,还有灵地?” 那弟子回道:“上面下的命令说宁河有蛟精,让我们来寻。” 方渐听出蹊跷,灵地消失之事传的热闹,很多人知道,但宁河蛟精却少有人知晓。张怕回来介绍自己一路行程时说过,魔门四派与驭灵门为蛟精大打出手,致两败俱伤,各归山门潜修。后有三个混蛋为抓蛟精蓄水成患才是两处灵地出现的主要原因,除去这些人以外,无人知晓蛟精存在。修真者贪心自私,碰到宝贝能抢则抢,得不到也不会告诉别人,而清门高层却知道蛟精之事?这倒有意思了,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方渐实在够聪明,脑子轻轻一转理清所有线索,问道:“清门最近是不是有高手死亡?” “听说三才剑阵某位师叔死了,我没见到,不知真假,倒是前些日子上清阁几位师兄带具尸首回去,有师弟跟我说他亲眼得见,想来是真的。”为求活命,这哥们简直是知无不言。 方渐听得轻轻一笑,清门啊清门,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他从清门出身,知道上清阁是门内精英弟子所在之处,也听过天地人三才剑阵三位师叔的名讳。清门以剑阵威震四方成为宋国第一大派,明面上有九大高手执掌三大剑阵,一个是死去多年的韩正韩反哥俩的两仪剑阵,一个是四象剑阵,还一个就是三才剑阵。 张怕说过闯祸的是三个混蛋,详细描述其衣着法器,与清门弟子装扮相像。再联系到此时所说,不是三才剑阵三人又能是谁? 方渐长叹一声,对那名清门弟子说道:“你走吧。”清门弟子有些不敢相信:“你让我走?”方渐轻点下头说道:“这里没有灵地,别再来了。”那名弟子大喜过望,抱拳示意转身飞速离开。 张天放捧着一大堆储物袋走过来问道:“怎么让他走了?” “不走你请吃饭?”想起清门作为,方渐一阵恼火。 “你吃火药了?”张天放歪头打量方渐。 方渐没接话,暗叹道:清门,把我养大的清门,竟全是些贪枉小人。 三百多个储物袋,点数也要点一会儿,张天放没耐心摆弄里面东西,翻出个空的储物袋,把这一堆袋子全收进去,丢给方渐说道:“给你了,那堆尸体怎么办?” 和张怕呆久了,眼界自然变高,方渐丢回袋子:“不要,尸体扔河里喂鱼。” “离河大老远呢!”张天放喊到,又把袋子丢回给方渐:“拿回去给丫头们。” “你慢慢弄。”方渐拿着储物袋往回走。 张天放左右看看,嘟囔道:“弄个屁。”推掌成风,将尸首扫进崩陷的地洞中,挖些黄土覆盖,拍拍手,施施然回家。 他到家时看到丫头们在翻弄储物袋,刚准备说几句话表扬自己很辛苦,却见一群丫头把他围上怒吼:“什么破玩意?装些泥土骗人?” “泥土?”张天放不明白。 这时张怕走进院子说道:“那些修士挖出的泥土,所以会地陷。” 张天放大怒:“早说啊,我还去别处挖土埋人!” 张怕没理他,跟丫头们说话:“要让出二十间屋子,靠西面的都让出来,回去收拾下。” 知道是让给受难村民,丫头们脆脆应声,自起收拾东西,扔下一地储物袋,张怕展袖收起,去院外空地倾倒,边倒边随手分类,一堆土一堆法器一堆丹药一堆材料一堆灵石,而后把各类东西装好,只留下高高一座土山。好高好大,张怕呆站山下良久不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压抑 修真,到底修的什么东西?父母因修真者而死,师门因修真者而灭,无数百姓因修真者颠沛流离,更甚者失去生命。想起在天雷山的岁月,近两万同门,只有真空师叔一人是真心对自己好,而一直对自己不错的真如掌门与其说是对自己好,不如说是赎罪,不如说是为消除心魔而不得不为。至于其他人,有鄙视有嘲笑有漠视,却独独没有关心。 宋国妖兽灾祸,越国宁河水患,都是这些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伟大修真者为一己私欲带来的灾难,使苍生受难,泯灭万千生命。他们折腾一次一次又一次,就是没个完,现在又挖土寻宝,坑埋两百多条性命。 山真高,仰头看不见顶,除去黄土碎石再无别的东西。也许,过些日子会有青草满地,花开其上?张怕很奇怪自己的东想西想,自嘲的哼笑一声转头回望,方渐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二十米外和他一起仰看高山。 “挺高的吧?”张怕低声道,似自语也像嘟囔。 方渐没接话,慢慢走到跟前与他并排站定,良久吐口气说道:“是挺高。”在清门生活近二十年,那些人再混蛋也是曾经的同门,没有他们方渐早死了。 张怕好奇看他一眼,这家伙怎么怪模怪样的?正想发问,方渐轻声道:“我让他走了。” 张怕点下头:“恩,毕竟同门一场。”接着问道:“清门人挺多吧?比天雷山厉害吧?你说这么些高手修真,到底修的是什么?” 方渐被问住,从年幼开始修真,一生为修真而活,从没想过能修到什么地步为什么修真。想了下犹豫道:“不知道。” 张天放在院子里大喊:“那谁谁,拿瓶酒来压惊,跟傻子一样看堆破土都能看个没完。” 一堆破土?就是因为少了这堆破土,二百多人瞬间没命。摸出瓶酒丢过去,张怕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就能没心没肺的活着,还活的挺好。 三个男人分成两处,张怕和方渐站在山下仰望,张天放坐在院中喝酒,这么呆了一个多时辰,不空回来,径直跟张怕说道:“还有食物没?多拿些出来。” 张怕直接拿出个储物袋递给不空说道:“谢谢你。”三个字惊住不空三人,张天放距离虽远,耳朵却好使,大声喊道:“为什么谢他?我替你埋尸体也没听见一声谢谢。” 不空双眼如慧,冲张怕点下头接过储物袋走开。 方渐实在聪明,他明白张怕是谢不空替他照顾村民,他也知道张怕为什么盯着土山看了又看,因为张怕认为二百多村民都是因他而死,如果没有那些木灵精,如果不引来贪心修真者,如果修真者不挖洞寻宝,村民何至于枉死? 方渐枯站半天,犹豫许久,小声说句话:“有件事。” 张怕回身看他:“怎么了?”今天方渐好奇怪,表情严肃却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了? 方渐咬下牙,轻声说道:“如果猜的没错,在宁湖蓄水为患祸害村民那三个人是清门的。” 张怕蓦地一震:“清门?” 方渐就把方才那名弟子说的话与自己的猜测叙述一遍。张怕皱眉道:“你也只是猜测,兴许不是的。”心下却明白,事实大概就是如此,又补充句:“如果是他俩,那就只杀他俩。” 丫头们收拾好东西陆续回来,以前一人一间房,现在变成合住。到晚间不空也回来,方渐问他:“安顿好了?”不空点下头,却跟张怕说话:“好大的杀气。”张天放闻言惊叫道:“谁?哪来的杀气?哪个王八蛋找死?给老子出来。” 方渐无奈看他一眼:“你和猪唯一的区别就是你站着猪爬着。”小猪挤在丫头们中间享福,听到这话很不满意,哼唧两声表示抗议,意思是我是灵兽,别拿那笨蛋和我比。小猫也低叫两声帮着起哄,表示赞同这个观点。它来这些天,和丫头们打的火热。 灵兽感知人心极其敏锐,三十四个丫头幼时被掳掠,张怕救下后小心呵护照顾,从此再没经历过风雨,一直保持天真烂漫的性格成长至今。小猫能感受到她们的纯真善良,愿意和她们在一起。比起她们,宋云翳成喜儿不空,任一个都是七窍玲珑心,整日思考太多东西,人性稍显复杂。 张天放这才反应过来,瞪着大眼睛问张怕:“你的杀气?你要杀谁?” 张怕淡淡说道:“我要去清门问一件事。” “又走?才回来几天?这次我得跟着你。”张天放叫道。 “现在不走,这几天寻个地方,把两处水患之地的百姓重新安顿,免得他们再遭无妄之灾。”张怕语气很坚决。 方渐道:“现在去吧,我陪你。”张怕道:“也好。”张天放一听是干活,掉头就跑:“爱找谁找谁去,老子困了。” 宋云翳忽然插话:“你不许不告而别。”张怕淡淡一笑,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借这个由头跑去清门,轻声道:“不会的。” 他和方渐沿宁河走,路过许多好地方,可是早已形成村落。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宁河附近怎么可能有荒地?路过两处水患地之时,张怕倍感沉重,沃野千里良田万顷,却因为自己胡乱作为让村民不得不抛弃,不得不背井离乡。 又一次好心做坏事! 二人都不说话,显得压抑,方渐道:“说点什么。”张怕想了下问道:“我去清门找麻烦,你怎么办?”方渐苦笑下:“我能怎么办?叛门弟子又能如何。” 气氛原本压抑,张怕问的问题让压抑气氛又重一分。 一路又是无话,东转转西走走,好容易寻到一处山坳,除去这块地方,方圆数里地很是平整,附近有条小河流,估摸够住的。方渐道:“就这了。”张怕点头道:“等把山坳平掉,庄稼地也有了。” 俩人再回来,和不空一起分头寻村民挨家挨户告之。没想到百姓们出奇的倔强,不肯离开家乡。有些人想走,可是看到大多数人态度坚决,便也改主意留下。 第三百六十七章 四个人 既如此,张怕也不提去清门之事,在村子里住下,以防再有修真者来祸害百姓。 一伙人过了段安静日子,去宁河钓鱼,帮村民修建房屋,心血来潮还会种庄稼玩。转眼过去三个多月,让张怕意外的是他不去找清门麻烦,清门弟子反来找他麻烦了。 宁河水最宽最深的地方是位于中游的宁湖,也是蛟精曾经的家园。如今蛟精不知道跑去哪里,宁湖却又恢复到原来风光,湖面漂游几艘渔船在打鱼,也算有了人气。张怕弄条舢板混在其中,躺在甲板上晒太阳。 自从见到两百多村民无辜惨死时起,他就很少说话,大多时间是一个人四处乱转。过往许多事一一浮现眼前,太多人被自己牵连到,比如天雷山,比如宁河百姓,好象这一生尽在惹事。想着想着倒坚定了为天雷山报仇的决心,一定要再去金家! 懒懒躺在船上,胸前冰晶猛跳一下,提醒有修士飞来。睁眼看,万米高空上停着几个黑点,轻叹一声,这些人啊,真是杀之不尽。 高空黑点逐渐变大,显出四道身影,俱穿皂青长袍,飞速下落。宁湖颇大,他们速度极快,选僻静处落下,倒是无人发现。三人停在湖面上,第四个人直接扎进湖中,一刻钟后浮出水面,冲其余三人摇摇头。 湖面一短髭大汉说话:“既然蛟精不在,就去寻方渐。” 张怕的舢板远在十里之外,但有冰晶帮忙,将四人对话听个完整,心下疑问这四个家伙找方渐做什么?想想他们穿的衣服,和三月前那名清门弟子的穿着很像,难道是清门来人? 四个人没发现张怕,腾身向岸边掠去。张怕故意将灵力外泄,四人觉察到状况,马上转方向朝他奔来。眨眼间飞到,呈四方合围状围住张怕。 四人是元婴中阶修为,张怕暗骂声元婴修士越来越不值钱,满大街都是。笑望四人不语。 短髭大汉沉声问道:“你是哪个宗门的?在此做什么?” 张怕不答反问:“你们找方渐做什么?清门的?” 一句话让四人勃然变色,自己说话居然被他听到。查修为,忽高忽低探不出准确境界,短髭大汉沉声再问:“你是谁?” “你找方渐做什么?”张怕也重复问话。 短髭大汉面沉似水,一抬手,掌中出现柄如泓长剑,点闪银光刺向张怕。其余三人同时发动,三柄剑封住所有退路,竟是要置他于死地。 看来这几人也是老杀人的,一言不合即出手夺命。张怕心念稍动,身周无声出现数道冰墙,但听叮当声不绝于耳,无数攻击全打到冰墙上,冰墙岿然不动。 四人面色再变,全力一刺不能透冰,这是什么法术?短髭大汉低喝声:“起!”四人同时退步,掐剑诀,一道道亮线从手中剑飞出,互相纠集交缠,片刻后织成一张散发光芒的亮网罩住张怕。 张怕在亮网中安静不动,轻声问道:“可是四象剑阵?” 眼前青年识得剑阵,又知道方渐,与前些天逃回弟子报回的消息一一对应,八成就是那个狂出风头鼎鼎大名的天雷山遗徒张怕,想起多名同门死于他手,短髭大汉怒喝声:“杀!”四人同时驭使剑劲攻向张怕。只见空中亮网更亮,炽炽发光,光芒中数道细丝舞向张怕。 张怕站着没动,嘟囔句:“无聊。”冰墙坚硬,岂是一道剑阵就能破的? 为保险起见,冰墙加厚数层,片刻后细丝飘落其上,绵绵不断,连成一片,将冰墙绕成巨茧。四人同时吟动法诀,细丝如蟒蛇般纠缠使力,努力绞碎冰墙,隐隐传出咯吱声响。 张怕站冰墙中向外望,细丝绕墙,这还是剑阵?大声问道:“你们那个什么三才阵的,是不是死掉一个?剩下俩人怎么没来?” 四个人无人接话,全力催动细丝绞杀张怕。张怕裂嘴一笑:“难道没人告诉你们我很厉害么?你们竟然想杀我?” 清门四人当然知道他厉害,也知道他有百多强大妖兽,可是他们不信天下几近无敌的四象剑阵会杀不死他,所以冒险一搏。俱全力施为,依旧不说话。 张怕在心中核计,这四人是方渐长辈,没有滥杀无辜,得罪自己倒不算什么,要不要杀死他们? 他与别人打斗,不空觉察到,带张天放方渐一同过来。小猪小猫留在宋云翳那面保护丫头们。清门四名高手发现三人来到,因全力与冰墙拼命,硬是腾不出人手拦截。 张怕发觉方渐到来很是高兴,隔着冰墙和银亮细丝问道:“这四个人杀不杀?” 内是冰墙外是游丝,阻隔出两个世界,互不能视。张天放喊道:“在里面呆着干嘛?还不出来?”不空知道张怕安全的很,冲清门四人宣声佛号说道:“施主还是停手吧。”方渐站在最外侧,看见四人有些犹豫,问道:“清门的?”他在清门时身份低微,与四名高手千差万差无缘得见,故有此问。 张天放怒道:“管他什么门,再不滚蛋让他关门。”张怕隔着冰墙喊道:“是啊,你说杀不杀?” 杀不杀?以前对他来说算是师祖级别的门内高手,此刻生命却由他掌控,压力突发而至,让方渐越发犹豫,沉思良久也没个答案。 张天放不满道:“墨迹,不像个男人。”冲冰墙喊道:“宰了算了。” 方渐的犹豫让张怕知道他的选择,弹个响指,湖面哗地翻出四朵冰莲花,花瓣巨大,轻巧翻舞包住四人,以他们神通竟不及闪躲被包个正着。又弹个响指,湖水漫天而起,遮住闪闪亮网,忽地凝冰而裂,冰不在,剑网也不在。 张怕踩水而出,冲四朵冰莲花说话:“瞧在方渐面上,我不杀你们,但请你们回山转告三才阵剩下的两位仁兄,留好命等我来取。”想了下又寒着声音补充道:“他俩若是逃跑,举凡清门弟子,见一个我便杀一个。” 第三百六十八章 二十四星 话音才落,冰莲花同时消融,露出四个稍显惊慌的高手。说起来四个家伙够倒霉的,清门最近事故不断,先是三才剑阵离奇死一人,后有十二名门下弟子陨亡,加上蛟精及灵地消息,还有叛徒方渐的事情,宗门倚之厚望,特意派出他们这等高手来处理此事,哪里想到才到宁河,没找到蛟精便已被人能杀而不杀的羞辱放走,简直是没面子至极。 四人很快镇定下来,短髭大汉还想再试试,低喝声舞剑冲上,可是手才抬起,面前凭空树立一块巨冰挡住去路,以剑刺,铛地一声反弹而回,冰上只留个白点。大汉终于知道实非其敌,冷声道:“打不过你是我修行不够,但你要以武压人却是休想,清门弟子无人怕死。” 张怕根本不在乎他说什么,不耐挥手道:“快走吧,你爱死不死别跟我说,咱们过些日子再见。” 短髭大汉冷哼道:“既如此,我等就在清门恭候阁下大驾光临,最好是带棺材来。”语锋不弱,心里在琢磨,天地人三个家伙怎么得罪到天雷山遗徒? 四象阵四名高手逃得性命,也没了探询灵地的想法,看眼方渐,腾身飞回宋国。 方渐目送他们离开,心里有点怅然。张天放嘟囔道:“滥好人一个,等着倒霉吧。”张怕瞪他一眼:“我不做滥好人,你如今还在鬼洞呆着呢。” 想起暗无天日的十几年鬼洞生涯,不禁打个冷战,白张怕一眼,倒霉孩子记忆力真好,总拿糗事要挟我,忽然想起一事,强辩道:“你是救了我,可离开鬼洞却是我的功劳,加上宋云翳,你救我一个,我救你俩人,算起来是你欠我。” 张怕无奈摇头,和这家伙随便说点什么都能离题万里,略过他和方渐不空说话:“回吧。” 不空忽然面色一变,道声:“不好。”闪身飞往居住村庄。张怕同时得到冰晶提醒,知道村庄里来了强大敌人,翼翅猛展跟着回飞。张天放还想和张怕辩辩谁是谁非,见他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知道事情严重,操鬼刀跟上,方渐紧随其后。 宁湖距离众人落脚的村庄不过二十多里地,四人全力回飞,片刻时间已经到达。离着大老远就看到小猪被一道古怪阵法围住,小猫已经化身白虎与一个灰袍老头斗在一起,宋云翳和丫头们神情焦急观望,对面百米远处站着个黑衣青年,肩头停只红色火鸟,脚下立着二十四只巨犬,高壮若小牛犊一般。 不空人在空中,单手食指点出,口喝声:“咄。”一道柔和光芒直刺古怪法阵,待光芒落下,竟融入阵法不见踪影。不空人随光行,柔和光芒融入阵法时,他已落下立在法阵前面,右手佛指连翻,轻说声:“破。”从法阵中升起个巨大白光卍字,瞬间爆裂,卍字消失不见,法阵也消失不见。 小猪被困阵中一肚子气,里面黏黏糊糊的,动不能动行不能行,喷点火也不成,好容易脱困,愤怒得以发泄,张嘴就是一条火龙烧向灰衣老头。老头全力与白虎拼斗,身形游走如蛟龙一般,白虎喷出的万千水箭无一能中,正这时巨大火龙烧来吓他一跳,一面是无边水箭,一面漫天火焰,老头忙腾身飞出战圈,怒骂道:“哪里来的混蛋和尚坏我好事?” 一句话还没说完,张怕双手擎着巨大硬铁刀凶狠劈来,老头没在意,抬手一道光盾挡在前面,不曾想硬铁刀锋利无比,轻易撕裂光盾继续砍来。老头大惊失色,慌忙闪躲,惜错过最好时机,一条左腿从膝盖往下的外侧骨肉,连带脚后跟被一刀削下。 老头忙运息止血,服用疗伤丹药,而后阴着眼神看向张怕:“小子找死!” 张天放慢行一步,回来时正好听见这话,掷出鬼刀骂道:“你才找死。”鬼刀悠悠晃动,似魂魄般轻灵,扯出一片黑色飘向灰衣老头。老头再不敢大意,低啸一声,二十四条大狗得到命令瞬间发动,摆个阵咬向张天放。他自己却退退飘飘躲过所有攻击。 一般来说,妖兽等级有九品之分,从一品到九品相对应人类修真者的筑基期初阶到元婴期初阶,七品以上妖兽都属于宝贝,寻常难以得见,比如张天放的两只黑虎。而眼前二十四只巨犬却是超品妖兽,不在九品之列,也就是说随便一只狗起码具有元婴中阶以上实力,这么强大的狗,老头有足足二十四条。 这人是谁?也太强大了吧!随便一条狗都比自己修为高,更可怕的是它们会摆阵,以自身实力加上阵法,绝对不比方才四象剑客的剑阵弱。 张怕一群人不是一般的孤陋寡闻,换成别人,但凡在修真界熬过一阵,怎么可能不知道二十四星的大名。驭灵门唯一高手,相当于药媚儿在药家的地位,整个东大陆数的着的高手,据说实力堪比山神。 张怕吃惊于他的二十四条恐怖巨犬,都具有元婴期以上实力,想想就觉得可怕;可是又想起自己拥有百多条伏神蛇,马上平衡了。人家有二十四只恐怖大狗也很正常,总不能天下好事都归自己一人。 张天放不过结丹修为,如何斗得过巨犬,赶忙招回鬼刀,倚仗它的凌厉侥幸自保逃窜,边跑边喊:“姓张的,快救命。” 张天放危险,最着急的是不空,双掌合十拜在胸前,口中佛诵不绝,身后蓦地出现一尊高大的威武不凡的虚影金刚像。不空低喝声:“大光明法王。”身后虚影金刚一步跨到张天放身前,双手一圈,整个虚影正好罩住他。这时二十四只恐怖大狗咬来,可惜只能围着光明法王像打转,无论如何都冲不破那道虚影。 原本站立不动的黑衣青年人,此时跑向灰衣老头,口中问道:“师祖,腿伤不严重吧?”老头微摇下头:“没事。”暗骂自己有些大意,否则何至于受伤。可是二十四星屡攻不下,让他着实有些吃惊,冲不空骂道:“贼光头,先破我法阵,又阻我驭兽,纯心与我作对是不是?你以为佛士就能天下无敌么?”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不空很厉害 不空没理他,冲张天放说话:“这些东西,你学来很容易,只要肯皈依我佛,我全都教你。”性命悠关,可以算是天大的****。 张天放竖着眉毛大声喊道:“我早皈依你们家那个老和尚了,他还给我个眼睛呢……”话没说完被不空断下:“又来说这些,你那是敷衍,不是真心皈依,我佛具有大智慧……”同样,他的说教被张天放断下:“少来,反正是皈依,哪来那么多毛病?” 生死相斗,对方二人居然吵架,完全当自己不存在!被人如此轻视,二十四星大怒而至,手掌不知道握着什么东西,绿莹莹快速抓来。张天放赶忙大喊:“不管你想说什么,先把这老头弄死。” 二十四星是人的名字也是那二十只狗的名字,成名多年,说起二十四星便知道是他,也无人挑剔分辨,从来提起二十四星,世人只有害怕胆颤,不想此时竟被人轻视,而且还被人老头来老头去的肆意喝呼,不由怒气愈盛,一手绿莹莹撕抓过来,另一手捏根白色骨杖刺来。 不空双掌稳立胸前,重喊声:“大光明法王。”张天放身外虚影金刚忽地一晃。从虚影变成白色实体,竖起根佛指点向怪手,同时另一手顺势一挥舞、只轻轻一下,白骨杖被拂走,绿色怪掌也在一指之下退让闪避,一进一退间,绿色荧光散落舞动,才发现那手掌上贴附许多细小的绿色甲虫,看着有些恐怖吓人。 佛门有很多种指法,二十四星沉声问道:“轮回指?你不是东大陆佛士?” 不空没说话,张天放咋呼喊道:“好多虫子,怪恶心人的。” 他们回来一折腾,彻底解放小猪白虎,俩家伙满腔怒气想要发泄,张怕招手道:“回来。”同时落到宋云翳和丫头们身前,竖起大黑刀看着张天放胡闹。 张天放不乐意了,大叫道:“过来打架,看什么热闹?” 不空佛功虽然厉害,却不主动攻击,只是一味防御,场面上还是二十四星占优,尤其二十四只大狗,张牙舞爪急欲撕碎张天放。 不空连掐佛印,大光明法王又从白色实体变成金光护身,看上去高大威猛宝相尊严不可侵犯。不空低语道:“施主还不走么?” 张天放大喊:“走什么走?宰了他。” 二十四星看眼张怕身边咆哮****的小猪白虎,有些不舍放弃。 驭灵门与魔门大战,死伤大半,逼得从不问俗事的二十四星不得不出来问个究竟,门下弟子报说宁河有蛟精,腹内有蛟丹,食之可进阶,二十四星便动心来此一寻。 黑衣青年是他的服侍童子,二人初来宁河即碰到清门人搜寻天地人三才剑阵死去之人的尸体,他再强横也不可能没事抢尸体玩?只是好奇死掉的家伙好赖也是元婴高手,怎么没声息死在这?就和清门人多说几句话,然后离开。药家探子报与药媚儿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二十四星离开后,顺河而下,去大海寻找蛟精,耗费数月没发现,原路返回,想着宰几个魔门弟子给门下弟子出气。可是没看见魔门弟子,倒是觉察到两只强大灵兽栖在附近。 他修为高,又专修驭兽一道,对天下异兽大多有感应,循踪而来,等确认小猪小白身份后,掷出写有困兽大阵的符咒捕兽。那阵法不能伤人,唯一作用就是滞缓粘连。被此阵困住,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缓慢离开;你越急就困的越深,小猪就是这样的倒霉蛋,急着冲出来却出不来。 小猫与小猪生长环境不同,一直在野外面对各种挑战,顺便称王称霸,它警惕心重,发现不怀好意的二十四星,轻易逃开符咒爆炸范围,然后变身白虎扑过去与之拼命。这时张怕几人赶回来,有了现在的局面。 不空眼看二十四星,口中对张天放淡淡说道:“杀人是佛杀的事。” 张天放大怒:“你怎么不去死?” “只要你皈依我佛,我就去死又如何?”还是淡淡的语气,在张天放听来却是格外气人,张天放大喊道:“我皈依你们那个老和尚了!你猪脑子么,这都记不住。” “要真心皈依,潜心向佛一心向善……”不空还没唠叨完被张天放打断:“滚蛋。”转身冲二十四大喊:“你过来,老子要宰了你。”抡着鬼刀就要冲出大光明法王保护。 二十四星愣住,这些人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打架呢,他们居然有心情吵架?手一挥,漫天飞舞绿色甲虫,铺天盖地嗡嗡扑过来。 小猪正一肚子气呢,张嘴一道火龙喷出,似活了一般在身边舞动缠绕档住绿甲虫,然后又一道凶火烧向二十四星,火焰猛烈,连二十四狗带俩大活人全在燃烧范围之内。 动物凶猛!二十四星感觉到恐怖,连绿甲虫也不要了,抓住黑衣弟子、驭控二十四只大狗瞬间离开,站高高天上向下看,这俩灵兽真不错,若是被我拥有? 地上不空还在和张天放理论:“以你现在实力根本打不过他,皈依我佛跟我学佛功,别忘了你是天下第一佛士。”心里在想:不错的进展!从老和尚离开后,张天放再没承认过皈依我佛,每次和他说,他提都不提这事。现在已经肯承认皈依过,就是好的开始,只要自己持之以恒,他一定会礼拜我佛,功成大德。 张天放怒道:“和你说不清。”转头问张怕:“他怎么越来越罗嗦?你教的?”忽然记起自己正在打架,马上冲云端高喊:“老小子给我滚下来,让爷爷出口气。” 这家伙还能再没心没肺一些么?张怕有点儿无奈,不过对不空佛功又有一个新的认识,他怎么这么厉害?对方可是元婴顶阶修士,在他面前都讨不到好,又想起他师傅天空佛士,这帮和尚实力恐怖,还让不让人活了? 二十四星很为难,一生对敌少有败仗,难道要被几个小家伙逼走?有些拉不下脸,更何况下面还有两只舍不得放弃的宝贝灵兽,故停在空中犹豫着。 第三百七十章 张天放造船 不空轻轻一笑:“小僧送施主一程。”他不喜杀生,虽然二十四星的贪婪让他厌恶反感,但还是不想看见有人在他面前流血送命,双手堆搭,好似朵莲花在手上开放,同时远处二十四星脚下突兀出现一朵白莲花,其大如盖,莹白圣洁,层层叠叠花瓣绽开,轻轻托住他身体。 二十四星大惊!对方法术施展到自己脚下竟毫无察觉?以他修为实力怎么可能发生这样事情,身影微一轻摆,空气泛起涟漪,连人带狗在空中晃动几下消失不见,他逃跑了。 方渐张大了嘴看向不空:“你也太厉害了吧?”不空摆手道:“平地生莲,无本之木,没什么威力,只能吓吓人。” 张天放瞪着牛眼走过来:“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厉害,说吧,这些法术什么时候教我?” 不空知道和这家伙无论说什么都只会纠缠不清,换话题问道:“我师傅给你的几本经书你有读么?”张天放稍微一愣,马上点头道:“有读有读,快读完两页了。” 几十年前给的书,读了几十年连两页还没看完,不空心下暗叹:哪怕你说快读完两本也成啊!他的想法被方渐问出:“方才没听清,你说的是两页还是两本?” 张天放很诚实,大声豪气说道:“两页。”说完又小声补一句:“还没读完。” 成功转移张天放注意力,不空收掉大光明法王和白莲花,静静走向张怕说道:“这地方不太安生。” 是啊,我就纳闷了,怎么有我的地方从来都不会安生,张怕郁闷加不解,问道:“搬家?” 丫头们唧唧喳喳不同意,在这住着挺好,帮助人被人称赞重视的感觉更好。张天放向来喜欢和他对着干,粗声道:“往哪儿搬?凭什么搬?谁再来捣乱就宰了喂猪。” 不空也道:“搬家倒不至于,多加小心就是。” 淡淡一句话透出强大自信,看看不空再看看张天放,不然撺掇撺掇大笨蛋真心当和尚算了,学会佛功对大家都有好处。恩,是个好主意,想到就要做到,张怕跟张天放说:“佛经拿出来,一天读八遍,一定要读进去,要记住所有内容,要敬佛礼佛。” 张天放眼睛瞪的更大:“小和尚兴许不知道,你能不知道?老子不识字!知道不?老子不认识字!”越到后面声音越大。 啊,对,这家伙不识字,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张怕小声道:“不认识字你也不用这么大声啊,好象多自豪一样。” 不空闻言琢磨好一会儿,回想过往种种,认识这么久就没见他看过书,奇才啊,绝对奇才!修真者不识字,千古以来绝对仅此一人!而且可以肯定的称赞一句,空前绝后!开口问道:“有件事儿挺好奇,你不识字,还说看了快两页经文,怎么看的?” “这个,就是那么看的,打开书看就是。”解释几句说不明白,张天放拿出本佛经,从中间翻开,然后躺下,将书覆盖在脸上,停了片刻时间拿下佛经问道:“懂了吧?” 懂了,彻底懂了,不空表示强烈叹服,这家伙居然学雅人打盹。 修真者精力充沛,即使感觉困乏,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打坐静修,而不是睡觉。再则说就算要睡觉,哪有人以书蒙面的?只有那些书生苦读不休,白日乏了,躺着打盹,顺手将书展开覆在面上,可以遮挡光亮小憩一下。可是以上种种对张天放来说都不是问题,他不会困乏,不需要睡觉,不需要苦读,不需要遮挡光亮,但他偏偏就这么做了,还有滋有味的,而最可气的是他不识字。好吧,就算你想小憩一下,就算你想遮挡阳光,弄把伞不好么?没有伞帽子也成,哪个不比书好用?可他偏偏就要以书遮面装装文雅,不空也只好佩服佩服这等奇才。 一群人互相看看,齐转身离开,和这疯子再多呆会儿,自己也会疯的。张天放一骨碌爬起,口中喊道:“我说你们怎么一点人情味没有?喂,去哪儿啊?”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对手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出现,金家药家等旧仇不说,宋国三大门派一下就得罪到其中两家,尤其清门,排位宋国第一,即使比不过蛮谷金家,相差也必定有限。以二十四星即将化神修为,再加上手中二十四只超品妖兽也仅能使驭灵门排位第三,清门实力可见一班。 张怕最近都在琢磨这个事,如何能一击而杀那两个混蛋。不空感觉他有点魔障,找丫头去他身边唠叨:“整日打打杀杀不烦啊?” 张怕愕然,是啊,每日想的就是杀人报仇,去了金家又有清门,以后还会有多少仇敌?难道一身修行是为此而炼?可是宁河百姓无辜遭灾,造孽凶手怎么能容留于世?还有金家等各大门派,为点破东西就灭人满门?哪有什么好人?都是该死之人。 起身去找张天放,这家伙简直就是杀神再世,去问他,他一定会说杀杀杀,管那么多好坏屁事,先把仇人杀死再说。反正清门要上,金家要去,让杀神替自己做一回主。 出门后放神识寻找,那家伙在南面近水处,身边还有十几个普通人气息。溜达过去看,叮当声、锯木头声乱响一团,张天放居然以鬼刀为具,带着群半大小子在做船。 “干嘛呢?”张怕走到近前问道。 张天放埋头干活,随口道:“造船。”他的鬼刀真是有大用处,一会儿当锤子砸钉子用,一会劈木头当锯来用,如此糟蹋法宝,也不知法宝内九大鬼皇此时在想什么。那群小孩也在忙碌,有的拿磨石打磨木料,有的拿个小锤子往木头上钉钉子。张怕看了会儿说道:“这个不成。” “什么不成?”张天放翻白眼说道。 “虽然我不懂造船,但是木料咬合起码要有楔子我还是知道的,你这个平平整整,用来铺床么?”张怕围着大堆木头看。 “啊?什么是楔子?”那双牛眼瞪过来问道。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上门寻仇 “这个,你要造船,怎么不找船工询问制作方法?哪怕找个木工也成。”张怕决定不给他解释任何问题。 “他们说没见过大海,我就想弄艘船带他们去玩玩,哪知道还要什么楔子。”说完了还一本正经神神秘秘凑过来小声道:“飞舟有古怪,不能让他们看见不是。” “这些孩子是谁家的?”张天放发善心可是难得的很, “不知道,我哪能记那么多人,不过有几个孤儿。”说着话转身抬手想指给张怕看,可是看了又看,有些分不出谁是谁了,索性道:“反正就在里面。” 说是猪脑子绝不为过,张怕道:“告诉他们别弄了,明儿挨村通知,咱花钱请船工,造艘大船带他们一起出海转转,等咱走了,船便留给他们。” 张天放皱眉问道:“造大船要好久吧,怪麻烦的,不然用飞舟带他们去转转得了。” “随你,记得叫上不空。”想起正事,小声问道:“你说我该不该去清门报仇?” 提起杀人这家伙就兴奋:“该,怎么不该,去的时候叫上我,清门哪有什么好人?一群混蛋兔崽子,死绝才好。” “方渐是清门的。”张怕提醒他。 “是啊,所以他叛门了,好人呆不下去只好叛门,剩下的都是混蛋。” 张怕摇头不已,这家伙脑子里装的什么?人家好好一个大门大派,让他一说,数万人竟无一个好人。指着一堆木料说道:“你接着造船吧,造不成船弄个木排也成。” 日子一天天流逝,秋冬尽,春夏至,张怕在此地留居一年。一年内,偶有些贼心不死的修真者打算来撞运气,大家一致推举张天放处理,能吓走的尽量吓走,吓不走的宰死了事。一年过去,粮食收了两季,加上张怕给的,附近百姓家有赢余,稍显富足。 这一年,他和不空帮越国官府统计灾民伤亡情况、损失情况,数字越积越多,他的愤怒也越积越多。可是混蛋官府,居然在水患半年后才派人来赈灾,几个大腹便便的官员坐着轿子走一遭,便写折子报请钱财粮食,钱没少要,却没发下去多少,说是村民尽亡,以其财修其家乡,彰显其德。 那半年,张怕在外四处乱窜,一直到和不空等人汇聚一起数月后才听得百姓说官府来人,走了一趟再没出现。他见过太多黑暗之事,担心其中有问题,特意去衙门打探,知道确实情况后,杀人,劫财。 朝廷得知赈灾官员离奇死亡,派捕快官兵同查,结果当然是查之不详,不了了之。 他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私欲滔天,可以安心理得占有灾民的救命钱,难道这些人没有良心?想了想,除去佛士不算,许多修真者都没有良心,尤其清门天地人那三个混蛋。 一年后,张怕离去,西北向,大宋国,宋云翳家乡,方渐故门,他要去杀人,杀剩下的两个清门混蛋。 大伙集体表决要同行同住,于是四十人一同进发。老规矩,丫头们和小猪小猫坐车里,四个男人坐外面,买匹普通老马驾车。 宋越两国接壤,一路边看边走,晃荡半个多月进入宋国国境。两国无纷争,很是友好,边兵守卫松懈,轻易过关。入宋境后北上,宋国三大门都在国土北边,以抗蛮族术士。 重回故土,宋云翳喜忧参半,她的爹娘弟弟早已故去,如今的大宋皇帝算起来是她孙子辈的旁系亲属,根本不认识。 张怕将马车带向国都宋城,数日后临近城门,宋云翳走出车厢坐到车辕上,美目打量周围风土人情,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街上人群拥挤,张怕笑道:“都是你的子民。”宋云翳轻轻摇头否认没说话。马车顺路而往,先后路过相府皇宫等地,相府已经改名,故去的一切不会再回来。宋云翳一阵怅然,记起幼时玩伴,那两个美妙姑娘也不知嫁与谁家,如今红粉变骷髅。皇宫未有改变,但内里的人不知道换过多少,最后看一眼皇宫,宋云翳道:“走吧。” 清门位于宋城西北千里外,建在平地上,左侧是高山,右侧是流水,取依山傍水之境,暗合刚柔相济之意,设一阴阳八卦阵,护住整个山门。 整个门派驻地就是个镇子,依八卦方位建路立屋,方圆十里大小。镇内有集市有酒楼有广场,和寻常城镇没有区别,唯一不同之处是镇子里的人全是修士。 张怕的马车停在镇外十里处,方渐指着前方说道:“那就是清门,外面护有八卦阵。”停了下又道:“他们应该发现我们了。” 张怕点点头,跟宋云翳一众女子说道:“你们先回吧,我自己去就成,右面有河流,我有冰晶,没人能杀死我。” 丫头们没说话,不空先道:“一起吧,我感觉有点不对。” 方渐道:“是不对,按理说在三十里外他们就该派人来查我们身份,可是近到十里依旧没有动静,难道真把我们当成普通过路人?” “先去河边。”为安全起见,张怕引马车右转,刚走没两步,从镇子里飞出一人,中等身材中等相貌,看着很是普通,来人在里许外落下抱拳道:“清门清无忧,对面可是天雷山遗徒?” 方渐一震,小声道:“门主来了。” 张怕赫然一笑,大笑抱拳道:“清门门主相迎,当真瞧得起在下,张怕有礼了。” 清无忧也笑了一下:“虚名虚位算不得什么,不知张道友来此何为?” 揣着明白装糊涂,张怕直白说话:“我来杀人。”心道怕你做甚。 “敢问是何人得罪张道友?” 张怕嘿嘿一笑:“你门下有九大高手,成两仪、三才、四象三大剑阵,我今日此来杀的便是三才剑阵还活着那俩人。”传音给不空,让他带丫头们往河边走。 听得人上门寻仇,当他面直言杀同门中人,清无忧却是笑了:“不管他二人如何得罪张道友,今日怕是杀不成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五大高手 “哦?为何杀不成?”张怕在琢磨这家伙想玩什么花样。 清无忧轻轻一笑:“这个问题由金家人回答比较好。” 张怕眼神一凝,金家?难道两家联合起来杀我?这时清无忧转身北立,朗声道:“清无忧恭请诸位前辈。”声音传出远远,从清门八卦阵里慢慢飞出俩中年人,一个大头长发,一个英俊不凡,是金家甲堂金五金六。俩人缓慢飞到清无忧身边站定,金五说道:“清门剑阵天下闻名,那两位道兄被我们请回去指点一二,你想杀的话可以去金家试试。” 清无忧居然向金家求援?张怕有些不敢相信,有够无耻。才震惊一下,从八卦阵里又接连飞出两人,一个是绝美女子药家药媚儿,一个是灰衣服老头驭灵门二十四星。可以说与张怕有仇的最厉害的几个人都在这了。 张怕回头看,宋云翳等人已经走到河边,暂时性命无忧,稍微放下心来。他奇怪的是清无忧和金家哥俩怎么没有拦阻。 药媚儿和二十四星一个闪身站到清无忧另一侧,而八卦阵中依旧有人走出,一个枯瘦枯瘦的中年人跟在他二人身后出现张怕眼前。清无忧向他恭敬施礼:“弟子拜见师叔。” 枯瘦中年人摆摆手没说话,一双眼睛盯住张怕看,目光若有实质,令张怕十分难受。 眼前几人,除去清无忧不说,其他五人每一个都具有元婴顶阶修为,一步即可化神。张怕叹道:“好大阵仗只为我一人,值么?” 他师叔出现,清无忧缓慢后退,让出前面位置,那里一线排开站着五名高手,药媚儿说道:“我们五人抓你一个,如果这样还让你跑掉,我就嫁给你好不好?”说着柔媚一笑娇艳如花。 张怕吓得打个冷战,八百岁有没有?少说七百多吧?我天,这是逼我呢。冷着声音问道:“你们打算怎么留下我?” 打去年四象阵四人传回消息说张怕要来拜山,清门高层就开始研究对策。有八卦阵防御,有许多高手攻击,相信张怕再厉害也讨不到好,顶多死一些低阶弟子,但是他们不想这样。 当初天雷山遗徒杀上金家药家,斩杀胡闹一阵全身而退,传出去已经折了两家许多威风,清门不想做第三家。众人商议过后,决定降低姿态联合别人一起对付张怕。张怕别的不多,敌人是数不胜数。于是派人四下散出消息说张怕即将去清门拜山,并由门内高手亲赴金家药家寻求联合。这些人都对张怕恨之入骨,一拍即合,各出高手齐聚清门。 赶巧儿铩羽而归的二十四星听到消息主动上门,于是组成最顶尖高手五人组。 他们不知道张怕有冰晶,但是知道小猪小猫凶猛,也知道他的帮手小和尚厉害,便商议由金五金六截住两只灵兽,药媚儿以毒拖住不空,二十四星对付张怕,清门高手伺机而动,要全数消灭所有来犯敌人。 此时听张怕问话,药媚儿咯咯娇笑一声引住张怕注意力,枯瘦中年人突然喊道:“动手!” 五大高手瞬间发动,两道金影射向小猫小猪,一道红影飘向不空,灰衣服老头探掌一抓,已攻到张怕面前。 张怕时刻戒备,药媚儿笑时就往宋云翳方向靠拢,他相信有冰晶在,这伙人的攻击轻易伤不到自己,但是担心一干丫头们。这时清门高手喊动手,二十四星攻击到来,都是刹那间的事,二十四星一爪抓到张怕咽喉,片刻后张怕消失,竟只是个残影。二十四星攻击失手,张怕窜往宋云翳方向。 同时金五金六和药媚儿一起冲向人群,小猫冷哼一声,河水顿起波澜,急流才涌,数道冰墙已经立在众人前面。金五金六药媚儿三人合力攻击,不过堪堪破掉一道冰墙,墙后诸人自然没事。而张怕瞬间扑过来,一面惦念丫头们安危,一面躲避二十四星攻击,一面分神监视清门枯瘦中年人,一面看药媚儿三人攻击,全神之下没看到冰墙,也是冰墙出现太快,只听咚的一声,整个人撞到冰墙上被弹开摔倒。 二十四星第一次攻击失手,跟着第二爪抓来,他修为高,速度比张怕快,后发先至,眼看要抓到张怕,张怕忽然弹开摔倒,他竟然又失手了,兹的一声整只手探进冰墙中。 张怕捂着脑袋站起,头还有点晕,堂堂元婴高手勇敢撞墙也算是天下一大奇闻。张天放躲在冰后指着他哈哈大笑:“鼻血,你流鼻血了,哈哈,太好笑了。” 已近河流,冰晶悄然驭使清水结冰,一道薄薄冰片护住张怕,同样是冰,冰晶的冰比小猫的冰要厉害几倍有余。 二十四星从冰墙中抽回手,第三次抓向张怕,他就不信一个小小元婴初阶修士能数次躲过自己攻击。这一次攻击同样快疾,张怕刚晃着站起,手爪已攻到眼前,便听嚓拉喀嚓声接连响起,第一个声音是手爪与冰片摩擦的声音,第二个声音是手腕手指骨折的声音。 二十四星况然而惊,身往后退,退到安全距离才检查伤势,还好只是外伤,再看张怕,这时发现张怕身前有道薄薄冰片竖立,透明若无物。他是继张怕之后第二个主动撞到冰上的高手。 这一切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也就张天放说句话的时间,此时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笑的更加开心,指着张怕和二十四星笑道:“你们太逗了,哈哈。” 五名高手暗忖已经很重视张怕了,不想这家伙的表现让他们又吃一惊,五人中清门高手没和张怕打过交道,低声问道:“那些冰是怎么回事?” 其余四人无人出声回答,不论药媚儿还是二十四星,都没见过小猫凝冰墙御敌,只单纯以为它是水系灵兽,他们更看重的是小猪,那个看上去粉嫩可爱的家伙张嘴就是凶焰乱烧,偏那火还十分厉害,等闲东西防不住,清门高手正是担心万年家业受损,才会出十里外迎敌,否则有阴阳八卦阵帮忙,胜算总要多上几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冰缚 此时五人散成弧形围在冰墙外,二十四星边服丹药边运息疗伤边恶狠狠盯看张怕和狂笑的张天放。药媚儿皱眉,这个打不死的小子哪来那么多法宝? 双方一时僵住,张怕缓过神来,头不再晕,擦去鼻血冲张天放大喊:“我挨打呢,你还笑?死了怎么办?”张天放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说话:“离水这么近,你死了才是怪事。” 和那头猪没法沟通,抬手招汪清水洁面,清理干净后沉下面容对五名高手说话:“你们想要杀我,我可以忍;但是清门三才阵还活着的俩混蛋必须交出来,不交出来,你们五个谁也别想走。”声音不高,透着强大自信,甚至还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在里面。 五人闻言表情未变,平静看向张怕,脑中却琢磨不停,这小子的自信打哪来的?除去两只灵兽还有什么倚仗? 药媚儿掩嘴娇笑:“你是说你一个小小修士想留住我们五人?” 张怕微微皱眉,随即冷笑道:“你也知道自己修为高,对付我一个小小修士又何必下毒?”面前无声无息多立起一道冰墙。众人这才知道她借掩嘴的工夫对张怕下毒。 二十四星了冷哼一声:“即使冰墙坚硬,可是我们想离开,又岂是你能留得住的?” 张怕淡淡一笑:“重复一遍,不交出那两人,你们谁也不能走,我耐心有限,只等三天,三天后他俩不出现,我会杀死你们,然后再杀上清门。” 金五仰天大笑:“哈,你凭的什么能留下我?又拿什么杀我?” 张怕眨下眼睛:“你猜呢?”此时双方站在河边,张怕等人身前有冰墙保护,对方五人散散站在冰墙外。张怕举起手:“你看,看仔细了,我要动手了。”说着啪的打个响指,数道冰墙瞬间出现在五人身后。 五人全神贯注盯看张怕手指,担心这小子又玩什么花样,不曾想还是上当,冰晶驭冰无迹可行,待他们发觉,厚冰已挡住退路。 金五大笑:“你以为一道薄冰就能阻住我们?”身后有冰,便往天上飞,人影一晃,身体冲天而起,速度太快,看不清其动作。但他这里才消失,几乎同一时刻在上方五米处发出咣的一声巨响,大头金五卡在空中一道薄冰中。 张天放好象拣了多少钱一样的开心大笑:“第三个,哈哈,第三个。” 冰晶驭冰不过是闪念中的事,五人发现身后冰墙之时,头顶被薄冰覆盖,等金五撞上头顶薄冰,四围已被寒冰包围。 张怕赞叹道:“前辈脑袋真硬,普通修士以法器都斩不破的坚冰,前辈一头破之,佩服佩服。” 金五被嘲笑,缩头落回地面,凶狠眼神看着张怕,甩手一道银光直刺面前冰墙。到底是高阶修士,往日坚硬不可破的冰墙竟被他一刺之力破成碎片。金五狞笑道:“不过如此。”手中银光是一条白银模样的锏。 张怕毫不在意,微笑道:“不知道前辈能破多少层?” 五名高手这时再看,身后、顶头及左右两侧俱是坚冰阻道,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有多厚,只有正前方立着薄薄几层,可以看到张怕等人,还露着几处缝隙方便大家说话。 五人面色急变,不知不觉着道了?清门枯瘦中年人低声道:“前面冰薄,对准一点,破!”话没说完射出一颗黑色莲子状的东西打到冰墙上,跟着爆炸发起巨大轰响,直接炸裂三层半薄冰。 张怕咦了一声:“这东西比符咒还猛?” 爆炸声还没平息,金六扯出柄金枪,点个枪花,身体腾空而起,整个人如同陀螺一般打着转刺向被莲子炸过后的冰墙。转动中的金枪比黑莲子的威力还要大,轻松间连破六层薄冰。 张天放啧啧称奇:“这是什么功法?有点意思。”大着声音喊道:“我说,那谁,头晕不?” 金六转动极快,金枪金衣连成一体,激溅漫天冰屑,在一片白色中闪动一道金光,看着很是美丽。 数十息后金六停枪伫立,面色泛白,该是有些脱力。面前冰墙被他刺穿三十三层,冰虽薄,却是破一层生一层无穷无尽,他连破三十三道坚冰,而前方依旧是几道薄薄冰墙挡路,张怕低声道:“别费力了。” 药媚儿惊道:“这到底是什么冰?”五人面色变得凝重。 张怕劝道:“把那俩混蛋交出来吧,为得几枚蛟丹,蓄水致患坑害无数人,家园被毁,性命被夺,难道数万条性命就这么平白消失?难道你厉害就可以蓄意妄为?” 五人没接话。大概情况他们已经了解。从修真者角度来说,从为门派考虑的角度来说,两个元婴中阶修为的混蛋确实比数万条普通人的性命要珍贵一些,但是这话没法和张怕说,说了就是解释,就是放低位置寻求和解,这对五个极等高手来说,不啻于直接打脸。我们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和你解释?开玩笑!更何况这家伙的思维和一般修士不同,也解释不通。 而最大的问题是,即使五个人可以放低姿态去解释问题,尽量寻求和解。但是能把那俩人交出去么?交出去就是意味着五大高手抵不过一个天雷山遗徒,人家随便说句话就吓得五大高手不敢抵抗,乖乖交人,这要是传出去,丢人的可不光是五个人,而是他们身后的四大门派,蛮谷金家、宋国清门、驭灵门和鲁国药家。 一时间气愤稍显尴尬,二十四星暗自腹诽:“好好的参与这破事干嘛?净找不自在。”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到张怕有异宝坚冰?谁又能想到五名高手会大意,法术还没施展就被人困到冰牢中? 药媚儿面色变了又变,最后银牙一咬,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丢了面子,谨慎取出一个金黄色小瓶,小心翼翼去掉封口打开瓶塞,葱指点瓶,从瓶口慢慢浮出一滴黑色****。黑液一升空,原本冰墙中已是寒冷无比,这一刻寒冷加剧,直刺心肺。 第三百七十四章 五人逃跑 药媚儿口中低吟不绝,黑液离奇停在空中,趁这机会将金黄色小瓶盖好瓶塞,打上封印,重又收起。而空中停着的那滴黑液开始滴溜溜打转,药媚儿点指身后厚冰,娇喝声:“去!”黑液如箭般疾射而出,打到厚厚冰墙上。 黑液撞上冰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轻松穿透而过,数道坚不可摧的冰墙在黑液撞击下变成白纸一样脆弱,而后片刻时间,整块冰墙开始坍塌,白茫茫厚实坚冰瞬间消失掉。 被冰困住的五人都是高手,不须提醒同一时间外窜,便见冰墙才塌,空气略微晃动一下,五人一起消失掉。 吃一堑长一智,五人直接扎进阴阳八卦阵才停下脚步。 见他们逃掉,张怕挠挠头,玩大了,让他们跑了,早知道冻死了事,现在怎么办?以后再想杀他们不知道要费多少事。打个响指,身周冰墙同时化水流入旁边河中。 五名高手互相看眼,这小子太古怪了,得改变策略徐而图之。 清门门主清无忧原以为五位前辈出马必定手到擒来,是故早早回来准备酒席,虽然大家都不贪好口腹之物,但这是个礼节不是? 阴阳八卦阵正好扣住整个镇子,镇口有清门弟子守侯,清无忧回来后吩咐手下人摆席,然后出镇恭候五位前辈回来,然后就看到冰墙一道道出现,又看到五名高手破冰逃跑,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在当场。 清门枯瘦中年人面色阴沉,天下多年,却在毛头小子身上吃瘪,心中暗骂三才剑阵那几个混蛋不知好歹胡乱惹事,此事过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冷声吩咐道:“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可外出。” 清无忧依命而为,小心问道:“师叔,可请几位前辈入席?” 枯瘦中年人心中虽气,却不得不收掉阴沉面容,换上副笑脸对金五四人说道:“四位道友辛苦,万里仗义驰援,清门无以为报,略备薄酒小酌一二,也好商议下如何对付那恶徒。” 这没什么可拒绝的,他们去吃饭不说,张天放问道:“现在怎么办?”张怕站在原地往镇子里看,感觉颇为棘手,五个老家伙实力恐怖,药媚儿那毒更恐怖,还有阴阳八卦阵为辅,此时再想依靠冰晶困住他们是难上加难,不由暗责自己大意被他们跑掉,唉,如今怎么办?难道要硬闯? 张怕没答话,张天放又问方渐:“那干瘦的家伙是谁?” 方渐刚才一直没说话,再回师门,心里不免有些波动,是恋是念是弃是痛他也说不清,当初在清门时高高在上的长辈高手,此时看来并没什么不同,轻声说道:“我也没见过,可能是清流。” “很厉害?”张天放又问。 方渐摇下头:“不知道,清门三老中清流排第一位,肯定比我厉害。” 叛门之徒重回山门,心情肯定不好受,张怕不想方渐难受,截住话头说道:“在河边住下,天放去帮丫头们搭篷屋。” “篷屋还用帮忙?丢出来就是。”张天放嘟囔着带丫头们寻地安放篷屋。 此处近水,张怕摆设大五行幻阵,设水阵为主,有冰晶小猫帮忙,起码立于不败之地。然后问不空:“你说咱堵着清门大门,不允进出,他们会不会很没面子?” 不空道:“清门呈八门阵形,路通八途,你能全堵住?” 张怕摇摇头:“我不想见人就杀,唉。”要想震慑清门,以他人单势薄,只能在清门周围巡逻设伏,灭杀过往清门弟子。 不空笑道:“咱几个人在他家大门口堵出外出通路,他们数万人都不敢对咱如何,已经够丢人了,你还想咋样?不需要再多杀人。” 张怕也笑:“堂堂宋国第一大派,据说近十万修士,被咱几个人堵住家门,是挺好笑。” 堵是肯定堵不住,但摆出堵门姿态足矣,几只蚂蚁跟大象叫板,大象敢不做反应?这可是关系到数千年的门派声誉。 张天放胡乱弄好篷屋溜达过来说话:“过瘾,过瘾,这才叫打架,跟你混这么久,这次最威风。” 清门镇俱是青砖青瓦两层建筑,同样规模同样大小,在阳光照耀下略显古旧,却又蕴涵别样一种生机。方渐站着不动,看啊看,看个没够,忽然说话:“只杀那两人?” 张怕道:“说起来清门于我有半师之缘,韩正韩反的两仪剑阵就是被我学到。” 正这时打清门镇急速跑来个灰衣大汉,手执银剑瞬间来到大五行幻阵外面,冲方渐喊道:“养不活的白眼狼,清门于你有大恩,只因些小仇怨,你竟然带人欺门?来,你出来,让我看看清门第一天才除去狼心狗肺背叛师门之外,还有何本事。” 方渐面容登时泛白,半张着口想说些什么,到底没有说出。张天放怒道:“上次没杀你,你还敢来骂人?”清门来人是狼无翼,数十年前还没发生妖兽祸乱之时,狼无翼上门劝说方渐回山未果欲强掳之,被张怕惊走。 狼无翼仰天大笑:“区区一条命而已,如今我在这,你来取走便是,但是方渐小儿背师欺门,天下人共诛之!” 张怕淡淡道:“背师?清门数万人,谁收过方渐为徒?何来之师?欺门?又有谁认他为同门?哪谈欺门?” 方渐小声道:“别说了。”不论如何,没有清门就没有方渐,虽然饱收欺凌,曾经很伤痛。 张天放的思维向来跳跃,跟张怕说:“你说,咱仨怎么都是孤儿?”这面有人要拼命,他倒有心情聊家世。瞥眼看见不空,又问道:“你也是孤儿吧?” 狼无翼犹在大喊:“方渐,是男人就出来,让我见识见识你有多厉害。” 狼无翼是结丹高阶,方渐早修到结丹顶阶,卡在瓶颈上差一步结婴,二人修为可判高下。 张天放不屑道:“一个小破结丹修士也敢叫嚣,来,张爷爷陪你玩。”说着话想出去,被方渐一把拽住,并冲他摇头。 第三百七十五章 谢我做甚 张怕知道方渐不忍见同门流血,问狼无翼:“你可明是非,辨对错?” 狼无翼冷笑连连:“我再不辨是非也知道欺师灭祖者可杀!” 张天放怒道:“他欺哪个师灭哪个祖了?你再胡乱放屁,老子血洗清门,让你知道什么是血流成河。” 张怕也冷笑着说话:“方渐离开清门时你们许多人拦截,他以一柄破剑连败二十余名高手,却没伤一人,然后弃剑而逃;你也去找过他,为什么让他回门,想必心里有数的很;明明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混蛋,无时不刻惦着利用人,偏要装着正大光明置疑污蔑别人欺师灭祖,你不脸红么?” 狼无翼张嘴欲辩,被张怕抢住话头继续说道:“你跟我们说是非论正义,你门里三个元婴修士为几颗蛟丹害死数万百姓,你怎么不说论说论?我们此来,就是要杀那俩混蛋,至于你?是非不明,修行不够,早些回吧。”言里极尽不屑之意,这家伙连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狼无翼被嘲笑贬低,怒气冲顶,大喊道:“出来,都给我出来。” 张天放也装高傲,不屑道:“能进阵再说,不要只会乱喊。” 方渐始终面色苍白牙关紧咬,拽下张天放不让他说话,挺大一男人,看着竟有点可怜。他在清门时九岁筑基辟谷再不吃东西,不要说人间美味,即使正常饭食也没吃过多少,而后忍气吞声一门儿苦修,受到欺负也不反抗,一直坚持到十九岁结丹,扬眉吐气破门而出,说起来并不是清门针对他,他也不恨清门,他恨的是门内欺负他的混蛋,恨的是师门长辈看着他被欺负而不加援手。至于狼无翼,在清门时根本没见过,也就没有仇恨可言,所以不想张天放说过分话语刺激羞辱。 狼无翼被激,挺剑冲向大五行幻阵,可是此阵是十万大山左侍的成名法术,岂是他轻易能硬闯的?才到阵前,一道柔和光晕挡在身前,剑能过,人却无法进入。 张天放笑的更大声:“呀嘿,好厉害的高手。”还想再说,被不空扯到后面。 方渐穿身青衣,修身而立潇洒飘逸,此时面呈苦楚表情,低声道:“师叔,回吧。” 狼无翼收剑冷讽道:“不敢当呢,我怎么敢做你师叔?别忘记你一身修为是哪来的,可不要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停下话口,放低声音劝道:“此时回门还有得商量,我以身家性命保你无事,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方渐,你敢回去,咱俩就绝交!”张天放嗷嗷乱叫,连不空都没能控制住他说话的****。 方渐缓缓摇头,轻声说道:“我九岁筑基,修的是入门功法,十九岁破门而出,使的是入门剑术,在清门一十九年只学过这两样法术,却无人教我,是在弟子堂领的传功册子。清门于我有恩,予我衣,予我食,予我住,予我功法,可是除此外还有什么?我身上哪天没有伤痕?哪天没被人嘲笑?那时我小,以为是自己太笨学东西太慢,所以活该被欺负被羞辱,不敢有怨言,所以闭门不出加倍努力,可是他们会打上门来继续欺负我,那时师叔在哪?” 低头看身上青衣,闪手亮出柄青色法剑,对狼无翼继续说道:“一剑一衣,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好的东西,是专门为我炼制的。”转身对张怕一躬:“谢谢你。” 张怕一惊,忙摆手道:“瞎说什么,算不得什么,别吓唬我。”他给过方渐挺多东西,比如篷屋法器等等,但这衣服和剑是俩人初识时炼制的,当时丫头们和张天放都有,他也没在意,不想方渐牢记至今。 方渐亮出青剑,接着又亮出三十六柄银色法剑、火蛇鞭等物:“这些法器都比青剑厉害,但我最喜欢的还是青剑,轻易不拿出来,只怕坏损。”转回身冲狼无翼说话:“我在清门有什么?一十九年穿过六件布衣,唯一一柄法剑是别人丢掉的残次品,九岁后再没吃过清门任何东西,整日不停劳作,你们予我的衣予我的食该是还清了吧。”收起各样法器,拿出枚进阶丹:“如果还没还清,这颗丹药总能抵的了吧。”说着话弹指丢向狼无翼。 结丹期高阶升顶阶的进阶丹,方渐进阶时剩下的。手指轻轻一弹,莹白药丸带着光晕飞出去,狼无翼慌忙接住,看了又看,确实是进阶丹无疑,正是自己修炼最需要的东西,可是要不要交上去?一时犹豫不决,抬眼看方渐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进阶丹,这可是进阶丹啊,他竟然随手丢弃。 方渐又道:“师叔,你回吧。”面色表情恢复正常,平静看向狼无翼。 十里外清门镇,呼啦啦飞出七个人,为首者清门门主清无忧,见到狼无翼安然站立,心下大定,高喊道:“狼师弟快回来。” 他带人飞到里许外停下,心下奇怪张怕布的什么阵?为何灵气浓郁,气味芳香,有些像灵丹。 狼无翼听到清门宗主叫喊,转身回飞,露出掌中进阶丹。清无忧见之忙问:“进阶丹?哪里得来的?” 狼无翼苦笑一下,自己气不过要来拼命,却阴差阳错白得颗丹药,叹气道:“方渐给的。” “方渐?他从哪里得到的?就这么给你了?”清无忧疑道。 自方渐叛门,他的名字传遍清门无人不知,要知道只凭入门心法和入门剑术,就能够修炼到结丹境界,大败二十余高手全身而退,这样的天才,清门门主如何能不知道,如何能不重视?只不过他的重视来的晚了点儿。 “不知道。”狼无翼索然道,同时递上进阶丹。 清无忧面色稍变,闪息间做出决断:“师弟留下吧,你踏入结丹高阶已百多年,希望能凭它增进修为壮我清门实力。”与他同来六人也是结丹高阶修为,见到进阶丹俱双眼放光,都想占为己有,一颗丹药这么多人,如何分配是个麻烦事,还不如直接送了人情。 狼无翼面上一喜,躬身道:“多谢掌门师兄。” 清无忧面色平静轻轻摇头说道:“又不是我给的药,谢我作甚?” 第三百七十六章 灵力炮 狼无翼这才记起是方渐给的进阶丹,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愿坠了面子说谢谢,尴尬退到一旁不出声。 清无忧对方渐说话:“你好赖也算我清门子弟,过往种种不须再提,我只问一句,回门么?” 方渐回想过去岁月,十九岁以前尽被欺负,认识张怕后,几个伙伴真心相交,不需看别人脸色,天大地大四海遨游,自由逍遥何其快乐;而我回门又能做什么?与他们为敌?缓慢摇头坚定说道:“不回。” 清无忧面色未变,清声道:“既如此,本掌门代执宗法令,逆徒方渐目无尊长,同门械斗,叛门而出,今除名于清门之列,望方道友日后好自为之。” 转身又冲狼无翼说道:“掌门令,清门弟子不得外出,狼无翼违之,罚刑堂面壁三年。”不再看方渐等人,下令道:“走。”带众人回往清门。 张天放问道:“不宰几个?”张怕道:“我宰了你好不好?”摸出瓶酒丢给方渐:“喝点儿?”方渐低头看玉瓶,沉吟良久将之抛回:“不喝。” 张天放横加拦手抢过瓶子:“你不喝我喝,真是个傻蛋。” 再相见便是敌人,方渐走到河边坐下,看河水东流,虽然对清门毫无感情可言,却隐有些感伤,当真奇怪的很。 此后几日,张怕等人无所事事,遥对清门镇懒懒躺着。丫头们会找乐子,高挽裤腿赤着脚在水中玩耍,明明是修士会法术,偏像小姑娘一样掬水捉鱼。 张怕瞧着暗乐:“也算天真烂漫。” 丫头们吃好的穿好的,衣食无忧,又大量丹药补充,习练养容法术,一个个不说美若天仙,起码中上之姿,任一个放到哪里都算得上美女。 张天放捏着酒瓶大声道:“宋云翳是大老婆,成喜儿是二老婆,这些丫头是几老婆?” 张怕面一红:“酒堵不住嘴?不喝给我。”丫头们大了,让她们走她们不肯,不让她们走,不知道如何安置,一个成喜儿已经让张怕头大的很,再加上这堆美女,算了,不去想,爱怎样怎样吧。 成喜儿听见二人说话,看看丫头们在河中胡闹,和宋云翳商议:“她们不喜修炼,不若学点什么,比如乐器。”宋云翳一想也对,只是没有乐器,跟张怕提了这事,张怕道:“先放着,等杀了那俩混蛋再说。” 可问题是那俩混蛋闭门不出不说,连五大高手也不肯离开清门镇,老大一个阴阳八卦阵整日闪着七彩光华,让人摸不透虚实。 “闯阵?”张天放建议道。 “这么呆着挺好,丢人的是清门,我们急什么。”张怕拒绝道。 茫茫大地,一处是方圆十里的镇子,一处是十几顶篷屋,一处是巨大八卦阵,一处是小小五行阵,大家都在阵里呆着,无人出阵。数十日过去,两处相安无事。 “再这么靠下去,那俩家伙肯定熬不过咱,老死了。”张天放放出一大堆鬼兽胡乱摆弄,让它们列队,这些东西在圣国杀死鬼徒抢来后一直没拿出来用过,百多只高大骷髅,黝黑闪着邪恶光芒。张天放折腾会儿又道:“要不试试这些黑家伙?” 不空见到鬼兽愣在当场,好半天说出句话:“你是佛杀还是魔杀?这等邪恶之物也有?” “是挺邪恶,小和尚你认识?”张天放跳到一只鬼兽身上,胡乱舞着鬼刀问道:“威风不?” 不空低喧佛号说道:“打个商量,净化鬼兽,解脱受怨魂魄可否?” 张天放强烈摇头:“不干,好容易得到的。”不空只得叹气走开,眼不见心为净。 说到净化魂魄,张怕想起件事,将定神珠从额头分离,举着它叫住不空:“这里有无数魂魄,是要净化还是怎么的?”不练鬼功,魂魄再多也是无用。 不空端详会定神珠说道:“珠子内是无尽平和空间,再多鬼魂也能尽装,不用额外净化。”换句话说这珠子是所有鬼魂最好的家,能收就多收点儿,也算行善事安置它们。 张怕收起珠子又问:“你知道鬼兽?要不要劝天放毁灭鬼兽?” 不空犹豫下摇头道:“尽是缘是命,强求不得,由他吧。”还是没说鬼兽有多厉害。 张天放藐视不空:“没事就装神秘,答应我的佛功什么时候教我?” 张怕过去踹他:“教你个大头鬼,赶紧收起来,让丫头们看见不好。”丫头们就是因为鬼兽被抓,后为张怕所救的。 张天放嘟囔道:“收就收,诶,你说咱用这玩意去清门捣乱咋样,吓死他们。” 张怕白他一眼,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十分想胖揍这家伙一顿。正这时方渐喊道:“清门出来人了。”几人转头去看,清门镇口分两列走出数十名修士,面对他们一字排开。 张怕搞不明白对方想干什么,疑问道:“憋的不耐烦,想打架了?”张天放收起鬼兽说道:“管那么多,敢过来就宰了。” “奇怪,好强大的灵力波动。”张怕心生警觉,突喝道:“不好。” 不空也在这时喊话:“让丫头们集合,随时准备逃跑。” 对方两排修士身后有灵力聚集,越集越厚,强大的有些恐怖。张怕跃起查看,两尊巨大的灵力炮正在储能,张怕面色大变,怒道:“好一群混蛋。”时间紧迫来不及想别的,落到地面丢出飞咫,冲丫头们喊道:“上来。” 片刻间丫头们坐上飞咫,张怕无暇顾及篷屋和五行阵,全力催动飞咫逃远。这时灵力炮吸收万多灵石上的灵力,储能完毕,前面数十人轰地闪开,露出两尊黑黝黝的巨大炮口,只听嗡嗡两声巨响,大地为之颤动,两道巨大白色光球射向五行阵。 刹那间光球打到五行幻阵上,轰地炸开,耀眼光芒向四方迸射,石土翻飞,附近河水瞬间蒸干,五行大阵及阵内篷屋被炸成虚无,地面裂出数里长的大洞。一炮之下,万物无存。 第三百七十七章 乐器 灵力炮发射后,镇子里走出五大高手,金五叹道:“还是慢一步,贼子反应倒快。”二十四星说话:“他用的中品飞咫,自然是快。”金六也叹:“准备数日,到头来还是失败,我就想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多宝贝?”枯瘦中年人长叹一声:“回吧,唉。” 能让五大高手叹息连连,也算是很了不起的本事。现在这个很有本事的人正暴跳如雷,中品飞咫速度太快,眨眼间飞到处草原落下,张怕就在片片昂然绿意中倾洒怒气:“太阴了,太狠了,幸亏见机的早,否则还不化成灰?” 适才情景想起来让人后怕,飞咫只要晚升空半刻就什么都没有了。丫头们也唧唧喳喳表示愤怒之意。张天放粗着嗓子乱叫:“贼孙,一群贼孙,这口气不出没法活了,我要杀回去。” 谁能想到一群老家伙被堵门数十天不怒不战,好象死人一般没有任何脾气,竟是在捣鼓恐怖玩意?以前也见过灵力炮,宋国蛮族两国交兵时曾用过,不过那炮的威力与五个老家伙捣鼓出来的根本没法比。 张天放道:“张怕,咱也做几个大炮,轰死他们。” 张怕面色铁青,好玄因为自己的大意让大家丢掉性命,咬牙道:“那两个人还真的难杀!” 大家跑的匆忙,损失十几顶篷屋还有千多枚阵旗,东西没了无所谓,关键是怒气难平。 接下来该怎么做?杀回去?那得先准备几尊大炮才成,可是自己不会做那玩意。硬闯?鬼知道八卦阵有什么蹊跷,万一死在里面?实在不行独身而往,遁地进入清门镇,找到俩混蛋杀掉就跑,可是俩混蛋比自己修为高,是元婴中阶修为,没有小猪小猫冰晶帮忙根本搞不定。越想头越大,难不成继金家药家后,又一家报仇未果? 张怕心下发狠,杀气透体而出,带动身边草叶翻舞,别有一种冷厉森寒之意。不空轻咳一声:“别太执迷杀戮,小心堕入魔道。” 宋云翳想了下说道:“在野外住这么久,去城中呆几天放松放松,正好给丫头们买乐器。”她不想张怕整天被仇恨累压,除去杀人再不知道别的事情。 张怕蓦然一愣,好象没听明白问道:“去城里?” “是啊,去转转也好,再买些东西,篷屋被毁,总要买些床啊被的重新布置。”成喜儿赞同宋云翳的想法。 方渐没说话,不空略微点头,张天放左右看看,也表示赞同。 张怕抬头望天想了会儿,点头道:“歇息些时日也好。”他们驻在清门外那些天,虽说风景不错,整日无事发呆,但心神始终小心戒备,惟恐被敌人偷袭,每天想的事情也多,说不烦不乏都是假话。 辨别方向,回飞宋城。给丫头们买乐器,必然要去大的城市,小村小镇的百姓温饱尚成问题,哪有闲心陶冶情操? 三日后回到宋城,先找客栈住下,后去集市采买物品。丫头们的篷屋被毁,屋里的摆设自然也没了,都是她们多年收集的玩意,平时爱惜的很,心痛自不必说。 张怕洒下黄金万两,让张天放方渐陪着她们逛街,一人端壶酒枯坐屋内发呆。自己是不是太依赖冰晶了?还有小猫小猪,每次打架都是它们冲在前面,而自己只是看着。 元婴修士,说出去好大个名头,也好吓人。但张怕不再是以前没见识的他,百多年过去,经历风风雨雨,对修真者多少知道一点。不说别的,就在元婴修士之上还有化神修士,化神期,从名字就能听出来,堪比神仙,而自己这点儿修为算得了什么? 二十四星那五个人是元婴顶阶修为,差一步即可化神;还有前些时候整日追踪自己的十七名修士,有个叫出云子的还有个什么龙神谷的一大堆人也都是元婴顶阶修为,真见鬼了,往时轻易见不到一个元婴修士,自己随意一碰就是十几二十个。 想到这突然一惊,对啊,那十几个人去哪了?自己在清门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居然没来?按说他们想要找自己的决心绝对要比清门那五个人要急且坚定,毕竟是性命之忧,他们去哪儿了? 他在胡思乱想,丫头们买了大包小包东西回来,各自进房归置摆弄,总有人过来跟他显摆,有衣服鞋子零食玩具,甚至有瓷器等易碎品,还有拨浪鼓这等想不出用处的东西。 张怕瞧着可乐,才发现自己已经枯坐一天,待宋云翳进房,张怕问:“买完了?”宋云翳回道:“没呢,才一天,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哪能一下买完?” 此后三日,丫头们在宋城穿梭疯狂购物,张怕也抽空去菜市购买大批食物,其余时间都在思考怎么对付清门。 三日后宋云翳又带着丫头们去买乐器,什么琴瑟筝笙笛箫胡笳买了个大全,一人能分十几样还有富裕。张怕表示钦佩:“会摆弄么?” 答案自然是不会,宋云翳幼时倒学过两天,可是以后再没接触过,勉强算是略懂,故又寻人来授,在城内各大乐坊戏院多金请师。 张怕记起欧阳顶天有只笛子法器,若是每个丫头都有这么件法器也不错,便寻制琴师傅高价学习制作方法。 大家是修士,资质岂比常人,不到俩月时间已经学个精通,每人学会数种乐器,成喜儿学的最多最认真,她想着日后可以奏给张怕听。 相比之下张怕学的要差些,各种乐器制作方法都想学,也就都没学好,东一榔头西一锤子记了个大概,制作东西要多动手,他全记在脑中又有何用?所以日后总能见他拿堆木料刻弄不停。 张天放甚为鄙视,说他无聊。方渐倒是拿起刻刀和他一起学制作乐器。不空赞扬道:“甚好,有时间给我刻个木鱼。” 不空的木鱼还没来得及刻,东大陆又起波澜,妖兽山中的麟兽出山了,咬死咬伤数百名修士。 张怕是在茶楼听到这个消息的。他整日憋在屋内,宋云翳和成喜儿怕他乱想,越来越压抑,便拖他去茶楼小坐散心,赶巧说书人讲的就是这件事。 第三百七十八章 纨绔 说书人道听途说,加上自己想象,把故事讲的那叫一个云山雾罩乱七八糟,最后说有勇士降伏麟兽,赢得美女垂青和万贯家财,从此安乐享福。事实是麟兽百年产一子,麟兽幼子调皮跑出妖兽山,被山民发现带回家。幼子不懂得神通又不会隐藏灵息,被过路修士发现,由此引发一场争夺大战。麟兽爱子心切,出山寻找,又引来更多修士追杀,麟兽奋而反击,是故有许多修真者惨死它手。但张怕并不知道这些。 事情发生已有好长一段时间,听说书人讲的热闹,张怕很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不过若是真事,他就知道曾经追杀自己的十七名高手去哪了。麟兽,龙首鹿角狮身豹尾,周身覆盖鳞甲,一人多高,双眼赤红,皮肤脏器尽是炼器炼药的宝贝,那些高手肯定抓麟兽去了。 当年抢夺药家妖兽车,将被掳妖兽送回妖兽山时与麟兽遭遇过,那家伙巨凶,小蛇都不是对手,幸亏会遁地法术,否则肯定挂掉。 妖兽山是天下两大逆地之一,方圆数十万里,位于鲁国南方,却不归任一国所有,也无人敢打妖兽山的主意。那里是妖兽的天下,修真者去了只是送死,况寻常百姓乎。在那里,妖兽实力得到大幅度提升,人入其内,修为会受限制,实力被降低。曾经有数十名高阶修士追杀张怕,就是因为撞见麟兽,付出数人死亡数人重伤的代价才侥幸逃脱。 有茶客喊问:“真的假的?麟兽让你说的那么厉害,谁能杀死?” 说书人笑答:“说书混口饭吃,真真假假又如何,您听的高兴,打赏几个银钱便是最大的真事。” 那茶客笑骂:“你倒是贼。”丢过一块碎银子。 宋云翳问张怕:“你说能是真事么?”张怕摇头道:“我见过麟兽,符咒炸它,不避不闪,毫发无伤,确实恐怖,但这个事情不好说,麟兽为什么要出山呢?” 宋云翳有点儿吃惊:“这么厉害?符咒都炸不伤?”天下修行到极至的高手,包括那一堆即将化神的疯子,也无人敢说能硬挡符咒,说白了就是找死。 “希望是假的,麟兽出山,对世人来说不是好事。”张怕道。 说书人讲过故事,敛了银钱离去。张怕三人也返回客栈。 客栈内只有不空一人在。丫头们苦熬数月学习乐器,早没有耐性,趁成喜儿不在,拖着张天放方渐逛街去了。 成喜儿俏脸转寒:“要她们不要轻易外出,就是不听,准保惹麻烦。” 老话说的好,好的不灵坏的灵,成喜儿说中了。 她们刚来宋城时曾连续四天上街买东西,一群美貌娇艳现于闹市当然引无数人竞折腰。不过也就是看看,不敢有想法,几十个女子一起走,你再有想法又能怎的?就是****也得考虑下能否打得过这么多人;何况这是大宋国都,万一姑娘们是宫内遴选的妃**女咋办,故无人敢轻犯。 这四天过去,后一些日子都窝在客栈学琴,勉强算是销声匿迹,可巧今天出街便出事了。 有一个老大老大的纨绔受父命去请国师赴宴,同国师坐马车往回走,路过一处闹市时听到街上莺声燕语不断,心里直痒痒,锨帘一看,我的天啊,这么多美貌小娘子,一双眼睛根本看不过来。 纨绔琢磨着国师在侧不能妄为,先小心探问:“皇上最近选妃?”国师说没有。纨绔再问:“哪家王公大臣遴选美女入府?”国师说不知。 纨绔这就有数了,满大宋朝就那么几个得罪不起的,既然他们和这些女子没关系,那这些美娇娘就是我的了。挥手招过仆从低声吩咐几句,然后同国师回家。 仆从是个精明人,知道尾随跟踪易****,提前在各条街道埋伏人,又命精骑入城,打算一个不放过。此时天近黄昏,丫头们溜达够了往回走,方渐觉察到异常,问张天放:“好象有人监视咱们。”张天放大大咧咧惯了:“咱一出门就被人监视,这么多漂亮丫头,没人看才奇怪呢。”方渐一想也对,就没再提。 等他们回到客栈,仆从获知落脚地点,派数百精骑堵住前门后门街道两端,亲带数百人上么抓人。 丫头们擅自外出,成喜儿责罚她们闭门思过,三日不可出屋;正挨批呢,客栈外闹哄哄乱成一团。张怕等人居另一屋,张天放喜好热闹,跳出去看,听仆从高喊:“抓王府刺客,闲杂人等不得外出走动。”张天放凑过去:“抓刺客呢,用帮忙不?” 那仆从送他一个字:“滚。”吩咐手下:“带走。” 张天放很怒,想着发火,又想到这是宋云翳的老家,算了,忍了,怒瞪仆从一眼,挣脱抓他之人走回客栈。 仆从无心顾及他,吩咐道:“挨屋查,见到女子就抓。”于是,如狼似虎兵丁疯涌客栈,片刻后脚步声惊叫声踹门声响成一片,乱的无法再乱。 丫头们被成喜儿责罚无法辩诉,各低头生闷气,咣铛一声房门大开,闯进来几个兵丁,有人高喊:“一屋女子,都在这,快来人。”呼啦啦涌进数十名兵丁。 房间是成喜儿的,一个厅堂一间卧室。大伙儿挤在厅堂原本就狭小的很,现在兵丁闯入,显得更加拥挤。有兵丁见到如此多美貌姑娘,嬉笑着就要上下其手。 成喜儿美目圆睁,挥手道:“滚!”一道气墙隔住所有外来人。 张怕在屋内觉出不对,推门来看,见到许多士兵堵在成喜儿房间门口,知道出事了,双手连抓,将士兵一一从窗丢出,问成喜儿:“没事吧?” 成喜儿收了气墙防御说道:“没事。”她这一施展法术,灵力外溢,在王府内用餐的国师登时发觉,面色一变,起身跟王爷告个急,来客栈查看。 此时的国师早不是从前的宋应龙,不认识张怕也不认识宋云翳。一会儿工夫来到客栈,见许多士兵受伤跌倒,更多士兵拥入客栈,冷面问道:“谁主事?发生何事?” 第三百七十九章 杀人原因 仆从赶忙过来汇报假话:“捉拿王府刺客。” “有人去王府行刺?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国师冷着脸又问。 仆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国师也不想听他废话,以他修为怎么可能不知道纨绔曾做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涉及修真者,当下喝令:“所有兵丁听令,出客栈,列队!违者斩!”他倒不是想耍威风,客栈内有修真者,去再多士兵也只是送死。 兵丁们就乱哄哄进入又乱哄哄出来,国师挥手设个隔音结界朗声道:“大宋国师无量派宋天应前来拜会道友,望道友不吝赐见。” 张怕不想搭理这个什么国师,将兵丁扔出屋外后询问成喜儿发生何事。成喜儿也有些莫名其妙,说兵丁进屋就要抓人,其他不清楚。张天放补充道:“外面有个家伙说是抓刺客。” 抓刺客?难道刺客是女的?可是一屋子女孩难不成都是刺客?想了想说道:“收拾东西,准备走。”他不想因为无妄之事发生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天放一听不干:“干什么?欺负到头上也不说话?就这么忍了?” 张怕道:“先收拾东西,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丫头们听话回房。 成喜儿曾想是不是因为丫头们出街招惹到祸端,可是依她所对人情世故的了解,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有人搞这么大动静,光天化日轰然乱街,只为抢几个美女。 张天放犹自不忿:“去他老天的,谁都敢欺负老子?”方渐插话道:“没人欺负你。”张天放牛眼一瞪:“欺负丫头就是欺负我。” 张怕不理张天放发疯,他感觉事有蹊跷,琢磨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各干各的,没人接茬国师宋天应,让他觉得没面子,沉声又道:“敢问何方高人来我宋城做客,也不提前递个消息,好让无量派招待一二。”这话说的有些无礼,天下门派多了,无人不敢说来我地盘就得签到;但他也是没办法,神识查探,客栈内共两百多人,无一人有灵息波动,可适才明明有灵力出现,说不得只能以言语相激找他出来;却又不敢太无礼,担心平白得罪高人,便扯上整个无量派以势压人。 张怕还是不理他,琢磨着一群人怎样才能不惊世骇俗的安全离去。这会儿,王府那名好大好大的纨绔打马到来,仆从忙上前低语禀报,被纨绔抽一马鞭:“这么点事搞出这么大动静都办不好?” 下马凑到国师前笑语:“不瞒国师,我瞧上那些女子了,还望国师行个方便。”以平素交往,他知道国师根本不关心百姓生死,什么贪赃枉法杀人越货之类的,只要不惹到国师,国师全当不见。 宋天应皱眉看眼纨绔,又满脑子疑问望向客栈,难不成施法高人已经走了? 纨绔还在追问:“国师您看?” 宋天应冷哼一声,退后几步,就让你折腾,看看能折腾出什么结果。 纨绔大喜,喝命手下:“抓人!”兵丁就又重新涌进客栈。 这些话被屋内众人听个周全,搞清楚事情原因,张怕轻轻叹气,人要找死,什么都拦不住。丫头们收拾好东西回到成喜儿房内,都一副愤愤不平表情,因为这个混蛋纨绔色欲熏天,,保不齐又得挨成喜儿一顿骂。张天放怒道:“我去宰了他。” 张怕在丫头们手中抓过小猪小猫说:“我去吧,你们去北门外等我。”说完话迎向疯涌而入的兵丁。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只是轻轻迈步游走,兵丁就一个接一个被抛出客栈,不过出来的速度比进去时快多了。 最后一个兵丁摔倒门外,张怕慢慢走出门口,对纨绔轻轻说话:“下辈子做个好人。” 纨绔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正想发问,忽然感觉眼前一黑,意识全消,他死了。同时宋天应大喊:“道友手下留情。” 张怕目无表情看他:“留什么情?你是国师,一国之师,就任他如此对待国之百姓?” 宋天应面色一红,随即辩道:“你是何人?当街擅杀王室宗亲,当我大宋无人么?” 张天放走出客栈嚣张道:“什么鸟人,白瞎了好名字。”大咧咧转身北往。 张怕一瞧,真是个猪,我在前面吸引对方,你不会从后面偷偷溜走?好在张天放只有一个,其余人都从后门骗过兵丁精骑溜出北门。 宋天应对着张天放背影大喊:“你又是谁?敢对本国师无礼?” 感情这个国师不但冷血还很蠢笨,张怕冷冷道:“赶紧滚蛋,别逼我杀你。”说话间随手一挥,消去宋天应设立结界。 一句话噎住宋天应,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手段如何,但是知道自己探不出对方深浅,正犹豫着,一眼看见张怕怀中的小猪小猫,脑海里蓦地闪现出一个名字,颤着声音问道:“你,你是天雷山遗徒?” 终于****目标,也不知道清门那些人知道自己在宋城出现,会不会有些其他想法?张怕跟在张天放身后北往,忽然觉得有点儿多此一举。 北门外,宋云翳阴沉着脸不说话,丫头们老实排在身后噤声不语。张怕见到,知道问题所在,低声跟宋云翳说道:“要不要收拾几个?” 宋云翳思考片刻,缓缓摇头。当初他爹在位,一生勤勉护爱百姓,惟恐失民心乱民治,愁生华发;如今百年过去,在皇皇都城,一个纨绔而已,为美色居然可以领兵封街来抓,足见朝治败坏到何种程度。 张怕道:“去把皇帝弄死,找个善良的即位。” 宋云翳还想摇头,方渐插言:“你摇头,是百姓受苦。”宋云翳才轻轻点了下头。 张天放喊道:“国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起弄死算了。”想了想又道:“我去杀国师,你弄皇帝,我叫天放,他敢叫天应?还不做好事,必须得死。”这才是他想杀人的主要原因,看来起名字是个大学问。 第三百八十章 麟兽出现 宋国三大派已经得罪其二,如果再杀死国师得罪无量派,那真是举国皆仇人。张怕苦笑下转身回返宋城,被不空拦下:“世间事自有世间人做主,你又何必横加一手,陡然添乱?” “我添什么乱?一群混蛋祸害人,宰了他们是除暴安良弘扬正义。”张怕辩道。张天放极欲杀宋天应,梗着脖子附和:“就是,就是。” 却没想不空连辩解的话都没有,右掌竖在胸前,左臂展开做阻拦状,轻声道:“不能去。” “小和尚愚了,不理他,咱俩去。”张天放绕过不空说道。 张怕想想,好象真的不能去,一国之君,不论其良正,为一国之象征,宰了他简单,但谁来即位?天下人都盯着那个位子,有人即位还好,哪怕是同样混蛋,起码可以定大局平民心;万一即位者幼或干脆无子嗣,引起旁人祸心,刀兵见,争天下,那祸害的就不是几个人几十人或几百上千人,而是数万人数十万人,是举国百姓。 “吓唬吓唬总成吧。”张怕说道。 不空没接话,张天放不干了:“你宰不宰皇帝我不管,那个宋天应我一定要杀。” 不空根本不理他,方渐想了想说道:“算了,少生些事,敌人已经多的数不过来了。”张怕说话:“宋天应是不作为,不是自己作恶。” 大家劝阻让张天放没了心情,恨恨道:“算那狗东西运气好,你也别去吓唬皇帝了,又不杀人白跑一趟不累啊?” 张怕笑笑:“吓唬人挺好玩。”飞身前往宋城皇宫。 不空合十道:“一言使百姓安,此乃善举。” 没多会儿,张怕回来,一行人乘马车北往。刚走没多远,天上飞过宋天应,瞧行进方向,该是回往师门。方渐问张怕:“无量派若是知道你在附近,会不会派人对付你?” 张天放抢话道:“无量派敢来人,必杀宋天应。” 张怕没接话,放神识扫探,将马车带往水边,不论无量派是否来人,安全第一。 宋城以北二十里有条河,东西走向,并不太宽,张怕一行过河后顺河西行。河水清澈流淌,两岸无人,也无有道路,大家下地步行边走边玩。 一路安稳,没发现无量派修士。张怕想去北方蛮族那里学习如何制作灵力炮,准备炮轰清门,被不空阻下:“即使那两人该死,可是灵力炮威力巨大,祸及无辜旁人总是不该!” 不该两字对不空来说已经算是很严重的评价,张怕也知道灵力炮不比符咒,炸出后不受人控制,覆盖范围巨大,无人能当,遂放弃此想法。可是不用灵力炮如何能破掉阴阳八卦阵?而且清门人能用,我就不能用?一时间郁闷的紧。 他在郁闷,小猫突然很兴奋,从丫头怀抱里挣开飞起高高迎向西面。小猪懒懒看它一眼,又懒懒看向西方,静卧不动。不空说话:“好强烈的灵息。” 西方天空出现一个黑点,片刻后黑点变大飞近眼前停下,紧张来回盯看空中小猫及地下小猪。张怕抬头瞧,真好,又是仇敌,原来前些日子说书人说的是真事,麟兽出山了,不过结局错误,麟兽没死,还活着呢。 一人多高的大家伙停在空中,龙首鹿角狮身豹尾,眼睛血红,看着就很吓人。张天放好奇道:“这么大个儿,收在身边一定很威风。” 妖兽间感知灵敏,互相知道对方凶猛,麟兽见小猫不让路,低吼声侧向飞开。小猫好斗,与小猪玩腻了,就想和麟兽斗一斗,也飞向侧方继续挡路。 张怕大叫:“小猫回来。”他不想再起争端。 小猫没及回应,西方天空又出现十几个黑点,待他们飞近,张怕甚是郁闷,又见熟人!曾经追杀过他的十七名高阶修士在这里出现六个,书生装扮的出云子,会变成狼人的黑脸大汉,会使用佛功般若指的灰衣中年人,满嘴坏话的白胡子老头,来自龙神谷的灰衣老者,认出小猫小猪是灵兽的光头大汉。 这六人见到张怕又惊又喜,呼啦散开围住麟兽和小猫。 这帮高手成天乱飞,尽欺负人。张怕吩咐丫头们聚到一起,让冰晶驭冰墙保护,自己四个男人和两只灵兽呆在墙外。 青衣书生出云子冲他笑道:“又见了,道友可安好?” 好你个大头鬼,张怕不理他,和不空三人说话:“就这几个家伙追了我好几个月。”看看麟兽有点儿想不通,依它实力也会被人追杀? 麟兽前后被人堵住,冲小猫怒吼一声,意思是坏我事情。小猫很无辜,喵了声回话,我又不知道你被追杀。事实上麟兽不是被追杀,它不停飞是在找寻自己的孩子,但生性高傲懒得解释这些,转头飞撞围杀他的修士。 麟兽一身黑色鳞甲坚硬结实,飞行速度快,最喜欢把自己当炮弹砸向敌人。被袭修士显然与它拼斗多次,惶恐闪开。有人高喝:“布阵!”数人同起剑势,银光电舞往一起缠绕。麟兽根本不惧,选最耀眼闪亮处冲撞,只见电光在黑色鳞甲上跳跃闪动,片刻后无踪消失。 黑脸大汉精通驭兽之道,知道麟兽不可硬抗,悄悄飞高丢出张符咒,幻出黑色光圈罩住,同时紧念咒语。 麟兽一时不适,头顶双角猛颤,一道电光射向黑色光圈,只听啪的一声同时消失掉。这时又有别的法术攻来,十几个高阶修士,垂涎麟兽久矣,各展法术与之混乱斗在一起。 小猫很生气,敢跟我抢玩具?仰天一声巨吼,身体变大成白虎,放出万千冰箭射向众修士。小猪在下面看了会儿,又思考会儿,觉得偶尔打一架挺有意思,也飞到空中帮麟兽忙,火箭火蛇火龙烧个乱七八糟。 这时西方又有人来,许多元婴修士接连出现,见到三兽战群英,惊疑不停,哪里来的又多出两只厉害妖兽?呼啦一声围上,打算捡漏。 先飞来的高阶修士中,白胡子老头人认识张怕,趁场面混乱不堪,悄悄向下方飘落,近到自己一击范围内猛地出手,银光袭向张怕。他以为两只灵兽上去打架,张怕失去保护,一击必然得手。却听铛的一声响,飞剑打在冰墙上弹开。 第三百八十一章 群兽乱舞 张怕很生气,老家伙真坏!居然玩偷袭。神识送到胸前挂着的大核桃里,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听到召唤忽地飞出,闪出一片银光飘在他身前。 此时的伏神蛇再不是从前的娇小可爱模样,每一条身长几达三米,碗口粗细,双目冰冷,阴森可怕,冷冷排成几行挡住张怕,好似又一面冰墙出现,只不过这面冰墙会动。 白胡子老头震惊万分,飞快退开远远,虽然查不出这堆蛇的实力,但隐隐有种危险感觉。空中光头大汉发觉下面异常,转头看,大惊失色,惊叫道:“伏神蛇?”嗖地飞离战团,跑开老远暗打主意。 大光头挺有见识,张怕飞到伏神蛇前面站定,如果对手不是顶阶修士,他早下令攻击了,毕竟小蛇没有完全成年,万一有个损伤会心痛死。 百多条蛇阴冷目光四扫,吓退后赶来打算捡漏的修士,一群人四散飞开,相互间距离远远,惟恐殃及到自己。 他们一散开,空中只剩三兽和十几名高手在对决。这十几名高手也不是傻子,见光头大汉和白胡子老头撤离战团,肯定事出有因,呼啦一下同时撤离。 张怕暗叹:“果然是高手,在三只恐怖妖兽攻击下,说撤就撤。” 麟兽虽然结实,可是撞不到人也是白搭,比较起来还不如小猪小猫的火箭水箭威力大,起码可以大范围攻击。见敌人撤离,怒吼一声停住,双目死死盯住张怕。它见过张怕,也见过伏神蛇,记得他们的气息。伏神蛇天生阴寒气息,除了张怕没谁喜欢和它们一起呆着,麟兽对这种气息尤其反感。记起以前曾追杀过小蛇和张怕,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对,惟恐它们对自己动手。 小猪小猫折腾半天,水火满天愣没杀死一个人,觉得很无趣,懒懒飞到张怕身侧停住。这哥俩根本不在乎伏神蛇,在它俩心中,那堆蛇是张怕手下,我哥俩和张怕是平辈论交,身份地位不同,当然不能和它们一般见识。 于是,原本打的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人因为伏神蛇的出现而停止争斗,大家看着蛇啊猪的十分眼馋,想抢异兽没那实力,想走又舍不得,退开远远小心戒备。 青衣书生出云子慢慢飞向张怕,在千米外停下,冲张怕拱手笑道:“我实在好奇你的来历,咋那么多宝贝?” 墨迹人的家伙又来了,张怕不理他,转看麟兽,许多年前被追杀过,他担心麟兽一冲动再和小蛇干起来,思忖如何骗走这个大家伙。不想人家根本不用他骗,对麟兽来说,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回丢失的孩子,仰头狂啸一声,转身嗖地飞远不见。 这就走了?张怕有点意外,不过随即大骂麟兽真混蛋,它是走了,可众多修士一个不落的停在远处高空看他,尤其出云子,又飞近几步说话:“见面是缘,这次可别再不告而别,对了,你身后那些女子是谁?” 张怕气的想骂人,敢威胁我?以出云子修为如何看不出丫头们的筑基修为,这是告诉我别再想跑,否则杀死你身边女人。心下暗道:还不信邪了,有冰晶有河水,你能拿我如何? 可是现在怎么办?清门是不能去了,张怕很是挠头,逃了几个月又被他们缀上,一群苍蝇。看看身边人,看看对方实力,打是没法打,索性继续走自己的,谁来挑衅就让冰晶搞谁。 水中最安全,拿出飞舟乘舟顺流而下,原本要西北向去清门杀人,现在却被迫东往,是有够郁闷。大敌当前,丫头们收敛跳脱性格,安静坐在船内,只有张天放乱喊乱叫:“宰了宰了,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他喊什么无人在意,众修士小心跟随其后,打算伺机而动。白胡子老头和出云子等六人与张怕交过手,知道万万不能让他入海,否则有败无胜,互相打个眼色,有两人飞向河流上游,要截水断流击杀张怕。 两人不出声飞离,张怕顿起警戒之心,瞧他们离去方向,别是又来拦坝堵水吧?这群混蛋,怎么就不考虑考虑别人的生死?问不空:“他们若是设坝拦水怎么办?” 不空面色一变,难道又要发生越国宁河曾经发生过的事,若起水患,遭殃的肯定是无辜平民,起身道:“我去看看。” 张怕拦下他,胸中燃起杀意,冷冷道:“你守着丫头们,我去杀人。”翻手拿出百多株万年草药,小猫小猪伏神蛇一人喂服一株。他用万年草药喂妖兽,身后跟随的修真者几欲发疯,这败家子太糟蹋东西了,一定要弄死他把东西抢过来。 出云子非常机敏,见张怕拿出这么多珍贵草药,知道不好,马上腾身飞出更远。果然被他猜中,小蛇们吃下草药后,随张怕升空。张怕冷冷说道:“三屈指,请大家离开,不肯走的是我敌人,别怪我心狠。”说完话竖起食、中、无名三根手指,然后弯下无名指,接着弯下中指,最后弯下食指,目现杀机,口中淡淡吐出冰冷一个字:“杀。” 一百二十八条小蛇如同一百二十八道白色闪电,瞬息而至射向众修士。张怕给它们的命令是挑修为低的开杀,二蛇对付一人。小猪小猫一左一右杀向人群,张怕内穿五行法袍,外罩五行铠甲,身外是冰晶幻化的薄冰护体,双手抡着巨大硬铁刀正面冲过去。 众修士在里许外尾随,距离河水颇远,都在琢磨如何吃下张怕这块肥肉,不想他说动手就动手,已经杀到眼前,一时间闪避的抵挡的,各施法招保命。 伏神蛇很恐怖,起码对元婴期中阶以下的修士来说很恐怖,只见白影闪晃,悠然飘舞,或胸口或额头尽被其穿过,眨眼间死掉六十四人。众人这才觉出其可怕之处,元婴中阶以下打算捡漏的修真者轰地一下四散而逃,这一次是真的逃跑,不再回来,空中只剩十名元婴顶阶修士、十名元婴高阶修士和张怕及妖兽们。 第三百八十二章 祸水东引 十名顶阶修士或闪躲或反击与小猪小猫和张怕斗在一起,百多小蛇飘舞在四周,十名元婴高阶修士躲在数十里外以神识偷偷观望,更远处站着全神戒备的出云子。 一群高手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闪避开小猪小猫的攻击,对张怕全出杀招,张怕成为空中最忙碌的人,所幸有冰晶护体数次侥幸保命。 没人喜欢当拳靶子,张怕一直挨打,突然暴喝一声向回飞,飞到近水处停下。一群高手互相看看,嗖地散开,让开小猪小猫的冰火攻击,更跑出伏神蛇攻击范围。知道你水系法术厉害,我们不打你,反正也杀不死,就跟着你恶心死你。 张怕彻底无奈,只要河水断流,冰晶无水可倚,身后的丫头们就是等着挨打的活靶子,她们怎么可能抵住高阶修士的攻击?便只好再杀向对方修士,他选中的目标是白胡子老头,这家伙十分可恶,必先杀之。 伏神蛇一直飘在空中,张怕不忍它们冒险,故命其停在空中,此时情况危急,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倾全力杀一人,让它们同时发动攻击,小猪小猫分别护住左右两侧。 白胡子老头见一堆妖兽来势汹汹,知非其敌,展开身形在空中左飞右飘,轻易让过张怕攻击,却还不远飞,就在近处戏耍。二者实力相差颇大,张怕根本追不上人家,也只能任人戏耍。 百多伏神蛇一直是冷冰冰的追随张怕飞行,不喜不怒不急不躁,可是当它们发觉张怕被戏耍之时,双目隐隐泛红,当中一条小蛇忽地停住,仰头嘶吼,它的吼叫没有声音发出,百多条蛇却同时停住。 一百二十八条莹白伏神蛇同时在空中弓起身体,蛇首对准白胡子老头,无声无息中第一条蛇弹射而出,好似比闪电还快,没见其动作,也没见其身影,只觉得寒光一凛,空气泛动,杀机扑面而来。接着是两条,四条,八条,全部伏神蛇弹射攻向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死了,张怕拿他束手无策,小猪小猫攻击也打不到他,可是小蛇的飞行速度实在太快,老头躲过前面几条蛇攻击,被后面群蛇蜂拥围住,堪比麟兽还要坚硬的白色鳞甲接连撞向同一个地方,护甲毁损,护盾被破,护体真气炸散,整个人被群蛇穿成蜂窝。待群蛇飞过,便见一具血肉模糊的****从空中摔落,好一会儿传出个啪的声响,摔成血泥一团。 所有人惊在当场,躲在数里远的元婴高阶修士们再无迟疑,瞬间跑光。近处九名元婴顶阶修士面色发白,尤其熟知伏神蛇来历的光头大汉,满面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个闪身从原地消失。 空中还余八人,虽然见到光头大汉逃跑,也知晓伏蛇恐怖,奈何贪心大过天,无论蛇丹还是万年草药,都是不世出的宝贝,一定要搞到手!互相看看,商议合作杀蛇。 张怕第一时间飞到小蛇身边检查它们身体状况,确信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冲八名不舍离去的高手喊道:“再不走,白胡子老头就是你们的榜样。” 八人没有回应,张怕发狠咬牙,正要下令之时,方渐飞上来冲他大喊:“等下。”张怕不明其用意,飞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方渐结音成束,传音低语一番。张怕思考片刻,舍弃点儿东西而已,可行,转身朗声道:“我有一法子,你们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又不用和我生死相斗。” 八名高手商议如何分工,闻听张怕此说,狐疑回望。正这时远处飞来股强大气息,八人面色巨变,执法器紧张戒备。 强大气息瞬息而至,是麟兽去而后返,鼻子些微抽动,面上一副古怪表情,好象在寻找什么东西?见到往昔追杀它的许多人只剩下八人,想不明白发生何事,不过它也不去想,摆首四顾双目四扫搜寻半天,终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张怕知道它是回来找草药的,万年灵草对妖兽具有强大吸引力,以麟兽实力觉察到万年草药气息,尤其还是百多株一同出现,不回来找一番才是不正常。 抛开麟兽不理,张怕继续说道:“我有俩仇敌,清门元婴中阶高手,天地人三才剑阵剩余二人,躲在清门阴阳八卦阵中,有蛮谷金家金五金六、驭灵门二十四星、鲁国药家药媚儿及清门一众高手保护,我想杀此二人,只要众位前辈肯出力,在下愿以万年草药为报,杀人者提头来见,十株万年草药易之,余者每人奉送三株草药为谢。” 如果炼丹成功,一株万年草药可以炼丹百多枚至数百枚不等,这家伙一出手就是三株起步,八人心念大动,有人问:“当真?” “我以天雷山列位祖师名义起誓,如见其尸体而不予万年草药为偿,当元神分裂,受万世不灭之苦。”张怕郑重发誓道。 这誓言很重,元神覆灭,不得轮回,留一丝神识永世体味痛苦。八名高手思忖一番,与其和一堆怪蛇拼命,不如去杀两个低阶修士,他们有元婴顶阶高手,我们也有,不比他们人少,分人缠住对方高手,再分人去杀那俩中阶修士,应该很容易搞定。 老远处出云子飞回,大叫道:“这等好事,算我一个。” 麟兽通人言,听过张怕所言,眼神闪烁不停,知道曾经的敌人有万年草药,它也想去杀人换灵草,可是心中惦念幼子,到底是血脉相连大过身外****,低吼声再度离开。 八名高手中有人向河流上游发传讯符,不多时去拦坝截流两名高手飞回,一个是会使佛功的灰衣中年人,一个是龙神谷的灰袍老者。二人飞回,灰衣中年人说道:“刚搞好拦水坝,叫我们回来做什么?”龙神谷灰袍老者原本也是疑问表情,待看到百多伏神蛇当即惊住,颤着声音问道:“这是谁的蛇?可否允给我两条,拿什么换都成。”双眼放光,死盯住伏神蛇看个没够,讷讷自语:“伏神蛇,世间真有伏神蛇,百多条,天啊。” 第三百八十三章 再返清门 龙神谷的名字听着威风,说白了就是一群养蛇的,见到伏神蛇不眼馋才是怪事。 黑面大汉没理会他的问题,径直把张怕所求说一遍,龙神谷高手忙问:“蛇是谁的?草药不要,换蛇成不?一条就成?” 张怕却听的心惊,大声问道:“那个家伙,就是你,你们俩把河水上游堵住了?”得到二人肯定回答后大骂道:“混蛋!”就要飞向上游。不空朗声道:“我去。”口喧佛号,光头小和尚消失不见。 会使佛功的灰衣中年人大怒:“你骂谁是混蛋?”张怕大叫道:“就说你,怎么的?不服来单挑。”凭借伏神蛇刚才的表现,只要单对单,这些家伙也没什么可怕。 灰衣中年人被激,就要过来动武,有人冷冷道:“你要打要杀我不管,在那小子没给我草药之前,除非你能杀死他,否则最好不要妄动。” 灰衣中年人一惊,转看各人表情,都冷漠不关己模样,想了想忍气道:“先去清门,等换回草药再说。” 张怕气的不成,有这样的人没有?惦记你东西,还惦记杀了你,若不是因为实在想杀清门那俩混蛋,先就宰了你。 不多会儿不空回来,河道恢复畅通。张怕担心高手使坏,不敢离水行远,逆流而上,告诉十一名高手:“你们先去清门外等我。” 高手有高手的骄傲,自不愿做一个低阶修士的跟屁虫,大部分人先行飞走,惟留下出云子和龙神谷高手。出云子跟走在里许外,边走边唠叨:“我们帮你打架,暂时算一伙儿的,聊会儿呗?”龙神谷高手惟恐落于人后,急道:“张道友,商议商议,匀给我俩条伏神蛇可否?无论你想要什么,龙神谷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张怕根本不搭理他俩,这俩人一个话涝一个蛇痴,收起伏神蛇,仰躺甲板上乱想,天下之大,怎么放眼皆我敌人?十分想念林森和那群胖娃娃,有时间回去看看。 水路远,一行人不紧不慢游走,费足一月时间才到清门。 九大高手在清门外各自打坐,清门镇内站着许多人时刻监视他们,不知道高手们所来为何。清门那个枯瘦中年人也来问过,问不出答案,回去和金五等人商议后决定静观其变。 这一天张怕回来,金五等人终于明白,这些人是张怕请回来的帮手。神识扫过,一共十一名元婴顶阶高手,而己方,算上没出面的清门三老中的其余二老,也不过七人之数,如何抵得过对方? 掌门清无忧搞清状况后,面色急变,赶忙备厚礼出门拜见十一位高手,以清门之主的身份低腰求见示好,也算给大家面子。只是他的礼再厚,能厚过十株万年草药么?众高手只是淡淡话语:“请回。”出云子好心提醒一句:“我们也不想招惹清门,把惹事那俩混蛋交出来,我们转身即走。” “惹事那俩混蛋?”清无忧微一思索就知道高手们是针对三才剑阵那俩人而来,心下怒骂两个惹事混蛋给清门招来天大**烦,此刻如何是好?明摆着不交人就得打架,可交了人,清门就真的轻了,被人欺上门,不战而降,宗门数千年威名一瞬间就化了浮云散去,他如何敢承担这个责任? 回清门后禀报诸位师叔,梢臾,有人敲响四音钟,阴阳八卦阵注入强大灵力,整个大阵外观呈红色。镇中石屋打开房门,走出两名同样枯瘦的中年人,至此,清门三老全部出关迎敌。金五听说镇外十一位高手同为惹事二人所来,心下惴惴然,十一人分属不同门派,即便甲家不惧怕他们,但是有没有必要为一人招惹如此多强敌? 以金家之强,金五都这么想,药媚儿和二十四星想的就更加多,尤其药媚儿,原本与张怕有仇,好容易这家伙把注意力转到别处,自己又何必强扯上身?当即去和清流请辞,清流就是三老中最先出来、和金五等人共同欺负张怕的中年人,听得药媚儿说要走,心中实不愿,却也无法拦阻,道谢后送别。 药媚儿飞出清门镇,众高手没有拦截,连张怕也只是目送她离开。药媚儿本想留几句场面话再走,可是实在拉不下这个脸,一道轻影飘向西方。 药媚儿离开,二十四星也坐不住,奈何驭灵门是大宋修真门派,与清门同仇敌忾互为连理,他又是个男人,只得咬牙坚持。 金六私下同金五商议:“要不要报回金家?”被金五否掉,说出八个字:“保留实力,见机而为。”张怕虽然可恨,但是让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高手多了就是牛的很,还没出手已经乱敌阵脚。张怕想问众高手如何破阵,却见几人御鼎炼器,用些黑铁精铁等低品矿石炼出几尊灵力炮,虽然材质不堪重用,但轰几炮还是没问题。他这才知道,感情这东西就是破阵用的。 一天时间搞出四门大炮,这帮顶阶修士身上别的不多,灵石应有尽有,数万灵石轻松堆积成小山,一一填进大炮内,让张怕长了不少见识,原来灵石可以干这个用。 话涝出云子扯脖子大喊:“把得罪天雷山遗徒的那俩混蛋送出来,否则炮轰清门。”他并不知道那俩人怎么得罪到张怕,也不想知道,只知道他俩的命挺值钱。 清流出阵应答:“道友真要与我清门为敌?”这些日子广查对方高手来历,先至九人中只见过一人听说过两人,其余六人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后来二人同样查不到根底,心道往昔有些小觑天下高人了。 出云子回话:“懒得和清门为敌,我们只要那二人,死的活的无所谓。” 二十四星出阵低声道:“咱也有炮,轰回去。”清流摇头道:“十一个高手,灵力炮能打到么?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帮助贼小子与我为难?” 出云子继续喊话:“赶紧的,想好了没?别逼我出手。” 第三百八十四章 十方大阵 清流想不出办法,面显凄凉之意,低声自语道:“出手吧,出手吧,总是躲不过的。” 天下高人实多,但每一个和张怕对敌时都会感觉无奈,拳头有力总是击到空处,甚至有时候还来不及挥拳,此时清流就觉得自己没有时间挥拳,憋屈的很。 不空问张怕:“他们以灵力炮攻击,和我们自造灵力炮攻击有何不同?还不是一样连累别人祸及无辜?”张怕被问住,不知怎么回答。张天放嚷嚷道:“管那么多,惹到咱就得死。” 一众修士听到几人说话,龙神谷高手为拉近关系,低声解释道:“小和尚不用担心,你以为四炮就能轰破这么大的八卦阵?现在只是吓唬他们。”话音未落,出云子喝道:“攻击。”四位高手操控法术发射大炮,四人修为超绝,控制炮火打向同一点,四炮过后,清门右侧一处阵眼被毁,露出内里青砖房屋。 龙神谷高手说道:“可以从那地方杀进去,只是有些麻烦。” 灵力炮积蓄强大灵力攻击八卦阵,整个法阵原是红色,遭到攻击后红色光幕叠积流动,似水流般涌向灵力炮攻击之处,与外袭灵力抗衡对拼,嗵地暴团出烟花火彩,光芒尽消,八卦阵被破去一角,整个大阵变的无形无色,好象什么东西都不存在一样。 出云子朗声说道:“清门屹立宋国修真界数千年不倒,难道当真要为两个不屑子弟毁去祖师基业?”他说话,身后高手们往灵力炮填充灵石。 张天放嘟囔道:“这哪是放炮?分明是放灵石,一炮下去,几百万灵石就没了?” 龙神谷高手笑道:“高阶修士大多知晓灵力炮制作方法,但少有人造这东西,一是不实用,杀人用不到,也没谁喜欢轰人家山门玩;二是毁损大,再好材质也吃不住巨大灵力轰炸,咱这四门炮顶多还能再发四次,一次耗费千万灵石,加上铸材之需,确实是一笔巨大花费,普通修真者根本承受不起。” 他们在后面聊天,清门镇嗖嗖飞出数人,打头是两个清瘦中年人和金五金六。张天放问方渐:“那俩瘦子是谁?”方渐猜测道:“可能是清门三老中另两老。” 俩瘦子出来后,其中一人高声道:“众道友真要与我清门为敌?”张天放小声嗤笑道:“废话,轰都轰了,还待怎的?” 出云子回话说:“我等并不想为难清门,只要交出那二人,我们立即走。” 说话那瘦子盯紧出云子问道:“敢问道友名讳,师出何门?” 出云子笑道:“闲云野鹤坐等大限之人,愧谈宗门,还是老话,你交人,我们走人。”清门跟他打听来历,有威胁之意;出云子索性更光棍些,不但不说来历,还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死了,别吓唬我,也别跟我玩命。 坐等大限四个字实在吓人,尤其元婴顶阶高手破坏力恐怖,他们若是不想好,别人也别想好过。清门众高手面色变的难看,怎么办?交人?还是不交?交人,清门声名扫地,不交,可能会死更多人,两难抉择实难选择。 清流无奈道:“道友何苦定要为难清门?” 出云子道:“要两个低阶修士而已,算什么为难?何况不为难你,就是跟我自己过不去,多说无益,交人吧。”低喝声:“放。”又是四道光球砸向八卦阵,越过清流等人头顶,齐轰到法阵最高处。于是,无形无色法阵又起变化,流光异彩萦绕飞舞,八卦阵又被炸出个大洞。 出云子说道:“下次就不轰法阵了,直接越过它轰你山门。” 清流面沉如水,抬手一挥,身后清门镇内有人敲响四音钟,钟声起,各处机关开启,八卦阵立起变化,一道道光柱迎天直射,射到千米处停下,光柱有黑白二色,在高空中拼凑个黑白阴阳鱼图案。阴阳鱼两处鱼眼中暴出强大灵息,自上而下狂泻,补充到八卦阵阵法中,顷刻间简单修复完毕,破损处被灵力重新遮盖。 龙神谷的老家伙连连点头:“不错,法阵不错。”张天放不忿道:“你是哪边的?” 出云子等人由着对方折腾,等修复完毕,长叹一声说道:“何必定要和我等拼命呢?”转回头看过己方十名高手,淡声道:“那就轰吧。” 龙神谷等几个一直看热闹的老家伙走上前,以指点额,额头浮出白光,轻巧在空中画出数道诡异花纹,而后收身后退;另有人在地面以血画阵,沿血迹置入数枚符咒,然后同样后退;四名操弄灵力炮的高手将大炮推到阵中,平静望向清门众人。 清门三老、金五金六、二十四星六名高手表情再变,显得惶恐震惊,清流颤着声音问话:“你们竟肯自损修为,为什么?” 出云子等人玩的戏法叫做十方大阵,必须由十名修为相同的高手牺牲自身修为才能布成,属于杀阵的一种。布阵者入其内,可以借阵杀死不世高手。比如十名筑基修士布阵,在阵内可轻易击杀元婴修士;出云子等人却是元婴顶阶修士,由这等高手布十方大阵,又将灵力炮引到阵内释放,其威力可想而知。 出云子笑道:“最后问一遍,交人还是不交?” 清流嘶声道:“为什么?清门到底如何得罪你们?你们竟肯自损修为?到底为什么?” 出云子微微摇头:“十几二十年修为而已,交人吧,二人性命换整个清门。” 今天一天,张怕长了许多见识,顶阶修士数百年的修行毕竟不是假的,叹道:“灵力炮和十方大阵的威力真大。”龙神谷老家伙笑道:“什么啊,都是唬人的,没什么大用,我用灵力炮打你,你不会躲?还有十方大阵,谁傻啊非要进到你布的阵内和你打架?” 张怕想想也对,龙神谷老家伙继续道:“十方大阵最大用处就是提高布阵者的法术威力,高到无法想象,正好对灵力炮这类远距离攻击法术有大作用,一会儿你看下就知道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威胁杀人 这个一会儿没有到来,不空强烈拦阻,只身挡在炮口前面,断断不允发射。操炮高手面无表情回看张怕,意思是你自己的人,想怎么解决我不管。 张怕很是为难,十方大阵威力恐怖,四炮下去,必定死伤无数。可是眼前情况势成骑虎,放炮威胁清门都不交人,不放炮清门肯定会死缠到底。目光扫过众人,来帮忙的高手全是面无表情,好象即将发生的杀戮与他们毫无关系;倒是丫头们面露关切之意,叹气道:“等下。”迈步走到双方中间,冲清门高手平静说道:“年前越国宁河水患,百姓死伤无算,计身死者二十三万余人,受伤者三十三万余人,无家可归者一百七十六万余人,毁损房屋三十余万间,一百四十六个村镇消失,这一切皆拜三才剑阵三人所赐,所以此三人我必杀之!” 侧身回看眼灵力大炮,转过身继续说道:“你们用这炮轰我,我当没事发生,放眼天下,想杀我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也不差你们一个清门;不说别人,就连现在帮我忙的十一位高手在一月前还在疯狂追杀我,他们杀我好久,没杀成,我就和他们商议,我给他们万年草药,让他们帮我来清门杀人。” 声音不高,轻轻传遍全场,众人听在耳中心中想的却是各不相同,那声音还在继续:“天地人三才剑阵三个混蛋当日被我杀死一个,跑掉俩人,我来清门要人,你们不给,那好,我便以十株万年草药易其二人首级,无论是谁,只要让我看见他们的尸体,我就酬十株万年草药以谢,每一人十株万年草药。” 一言惊起万重浪,如今修真者多如牛毛,为求增进修行四处搜刮仙草灵丹,除个别几处禁地外,寻常山野连百年生的草药都不常见,何况万年草药?而眼前这个疯子,只为一群已经死掉的与他毫不相干的普通人就拿出十株万年草药悬赏杀人,疯子,绝对是疯子,那可是万年草药,而且是十株。 清门弟子有些躁乱,难怪十几个元婴高手肯自损修为布阵,能得到万年草药,十余年修为算得了什么?二十四星暗自后悔站错了队,清门三老面色变了又变,他们修为已臻化境,苦修多年不得进,如果有万年草药炼丹,哪怕只有一株…… 张怕还在说话:“灵力炮威力大,十方大阵威力大,一炮之下,我不知道清门会变成什么模样,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下实不愿枉增杀戮,还请几位前辈仔细考虑过后才做决定。”眼光越过清门诸人,看向他们身后的砖瓦房屋,最后说出句话:“假使今日破不了八卦阵,无功而返,我将传遍天下,任一人替我杀死清门恶贼,我必以十株万年草药谢之!” 以十株万年草药谢之!淡淡几个字响彻清门弟子耳畔。十株万年草药的****,对于天下修行者来说是好事,对清门来说绝对是无妄之灾。清门镇上方的阴阳鱼犹在,八卦大阵威力不减,但满门上下却集体失去斗志,十株万年草药的****,足以引得天下修士踏平整个清门。他们再狂妄也不敢与天下修士为敌。 此一言后,天地一时寂静。好半天,清流涩声道:“要不……”张口结舌只说出两字。清门另两名长老眼神闪烁不定,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不能让清门毁在自己手中! 金五金六对望一眼,暗自叹息不止,清门两个惹事混蛋死定了,但是金家呢?是不是要改变策略?和一个拿宝贝随意砸人的疯子为敌,是不是有点儿欠考虑了? 许多人,无声站立,四尊灵力大炮微闪寒光,对准清门,不空弱小身影挡在其前,十数名顶阶高手面无表情,只清风轻舞,拂过众人。这一片风,拂过山川河流,拂过天下苍生,拂过黑夜白天,拂过冬夏春秋,而拂过众人身前时,却变的肃杀冷厉。 良久,清门三老中为首之人说话:“罢了,这一仗,我们输了。”只要清门基业还在,我们就输的起! 清流轻出口气,低声吩咐几句,没多久,十余名元婴中阶以上高手押着二人过来,正是天地人三才剑阵剩下二人。清流走上前,亲自化去二人元婴,破掉丹田法力,衣袖一拂,将他们送到张怕面前,朗声道:“你二人恣意擅为,犯滔天杀戮,我代清门师祖收回师门传授功法,逐你二人出门,日后……”想起他俩没什么日后了,叹气不语索然后退。 此二人面若死灰,知道逃不过一死,表现的还像个男人,昂首而立,冲张怕叫到:“快些动手。”说起来也是命中该绝,张怕上次来的时候,他俩跑去金家,确实不在清门。后灵力炮轰跑张怕,他俩得到消息以为没事了,便又回来。可是没想到才回来两天就遭此大劫。 张怕甚是厌恶此二人,他对因私利置别人于死地的家伙都没有好感,招出巨大硬铁刀,双手握住一劈而下,将其中一人自头顶至裤裆竖劈成两半,可是心中那股恶气没散,换成是谁天天被追杀,也会想发泄发泄的,便转劈为砍,横着又是数刀。再看那人,已经变成一大片一大片肉片散落在地。 见过杀人的,可是没见过这么杀人的,把人削成肉片?不空低念佛号,一道柔和金光浮在丫头们身前挡住她们视线,冲张怕喝声:“咄。” 斩杀一人后,张怕竖刀站立,头微歪,面无表情看着地面血肉,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门众人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在他们面前如此斩杀门下弟子,无异于明着打脸,而且打的不留一点情面,许多人握拳咬牙双眼喷火,直想杀死张怕。 还剩下一人,看张怕如同见了鬼一样,浑身颤抖嘶声喊道:“杀了我,快杀了我!”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死亡的幻想,以及对死后的未知。 张怕抬头看他,反手一刀挥过他颈项,血箭冲天而起,激射高高,好大一颗头颅横飞百多米跌落尘埃,身体呼嗵倒地。 第三百八十六章 重建天雷山 二恶贼得诛,十一名高手齐望张怕,等着他许诺的灵草。张怕枯站一会儿,冲张天放方渐说话:“毁掉灵力炮。”退几步取出五十五株万年草药,对一众高手说道:“累及各位前辈损耗数年修为,以两株草药补偿,十一位前辈帮在下杀贼,每人予五株草药酬谢,可否?” 人是张怕杀的,这些人自是无话可讲,出云子说道:“甚好,甚好,快给药吧,我就剩二十几年好活了。” 张怕退到河边,将五株草药置于百米外,然后说话:“请诸位前辈一位一位上前拿药。” 万年草药,灵气逼人,所有修真者炽热盯看,急欲抢拿手中,听张怕说话,出云子嘻笑走上前:“你们不拿,我先拿。”说着话人影一闪,草药不见,出云子也不见了,只远处有道身影隐约闪现。 如此取拿草药对谁都有好处,对张怕来说,在河边,有冰晶倚仗,无人敢轻易犯险;对众高手来说,一个一个轮取,不用担心背后有人使坏,可以拿了就走。 张怕一方高手拿取灵草,清门一方高手蠢蠢****,当一名修士拿到灵草离去时,二十四星冲清流说声:“告辞。”身体腾空飞起,直追那人而去,看样子打算硬抢。 张怕漠然一笑继续发放草药,金五金六对望一眼,也瞧好一个看起来容易欺负的修真者,以二对一,杀他应该没问题。张怕瞧在眼里,随手丢出百张七星符咒,连草药一起交给那名修士。那修士接过符咒一愣,随即傲然一笑,冲张怕道声谢,闪手丢到空中数张符咒,爆炸声起,整个人钻进烟雾与流光中,待爆炸停息,修士消失不见。 此时场中还余两名帮忙高手,而清门一方有清流三人及金五两人,以二对五必死无疑,张怕说道:“跟我在水边走几日吧。”不等二人决定,直接将草药射到他们手中。二名高手正后悔下手晚了,被对方五人盯上凶多吉少,听张怕所言大喜过望,笑道:“谢道友赐药,我二人便陪你游山玩水一番。” 金五做好准备随时抢药,不想这俩人不走了,和张怕呆在一起,不由有点儿火大。清门三老互看一眼,齐微微摇头,飞身至十方大阵合力毁掉它,然后回门。他们也眼馋灵药,但是知道张怕水系法术厉害,身边又有灵兽和佛士帮忙,想抢来草药不异于痴人说梦。何况强敌临门,被迫于山门前认输并奉弟子与敌,总是件天大丢人事,无颜再想其它的。 张怕丢飞舟入水,一群人上船,两名高阶修士仔细收好草药,分左右在两边岸上跟走,心神全力戒备,一面提防金五,一面又提防张怕。 只一会儿工夫,适才热闹无比的战场变的冷清,枯站着金五金六。眼看张怕等人走远,金五不甘心道:“回吧。”金六点头:“那小子到底哪来这么多宝贝?”二人冲清门高声道别,清流三人飞上高空礼送,至此,清门事宜告一段落。 与张怕同行的两名高手觉察到金五金六离开,为稳妥起见,还是随飞舟行走数日,直至临近宋城,二人冲张怕拱手道别:“多谢道友援手,就此告辞。”张怕没说话,懒懒挥下手示意做别,二人化作两道流星射向远方。 离开清门多日,张天放意犹未尽,聒噪道:“真应该放一炮试试。”不空高声念佛:“善哉,善哉。”方渐道:“你就不能善良一点么?”张天放骂他们假惺惺,问张怕道:“什么时候去金家和药家?”张怕反问:“去金家药家做什么?” “报仇啊!”张天放瞪着牛眼喊道:“灭门大仇不能不报。”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心肠也是个奇怪的东西,总是打架杀人,心肠会变得麻木,不在乎别人生死,可是木了依然会感觉疲惫,时间愈久就愈疲惫。此时的张怕就感觉有些疲惫,他的报仇之心随着时光流逝慢慢变木,已不想再杀人了。 张怕说:“我想重建山门。” “咱不是有个雪山派?啊,你想重建天雷山?”张天放叫道。张怕点头说是。张天放皱眉道:“天雷山不是道观么?”张怕苦笑道:“你看我像道士么?” “不管像不像,反正你就是。”张天放肯定道,转头跟不空说话:“你们那个什么佛的我不信了,我要退佛门入道教。”又转回身跟张怕说话:“支持你建门,给我弄个掌门玩玩。” 他自说自话,没人搭理他。方渐跟张怕说话:“我帮你。”张天放大叫:“我是掌门,我是掌门!你应该帮我。”被不空一脚踢进水里:“你对佛出尔反尔,佛很生气,让我踹你一脚。” 大伙儿向以张怕马首是瞻,既然定出目标,达成就是。众人换船乘车,寻大城市采买各类日常用品,如木料石料等物,然后直奔越国天雷山驰去。 再回天雷山,张怕很是感慨,曾经的墙倾屋塌碎石破瓦早已收拾妥当,但那份破败还在,冷冷的乱乱的,无处不凄凉。天雷山很大,各处山头都有房屋,张怕带众人一一看过,最后飞回曾经的家,建在大石头下面的那间小小木屋。 木屋不远处有条小河,一米多宽,浅浅的,循小河朝上走十数里地有一深潭,潭水清冽,深数十米,宽逾百米。周围是树林,浓密蔽日。 张怕在此地设立数个法阵,想起五行幻阵曾被清门灵力炮轰的灰飞湮灭,而清门八卦阵却可倚仗地势之力抗过数炮,苦思多天搞出个防护法阵,可以借潭水水力、借树木木力、借大地土力完备充实五行幻阵威力,更以两万五千枚阵旗引聚五行力量,最外侧又施以八阵图法阵,层层保护惟恐出意外。 整个法阵不毁一木一石,以木搭建百余房屋点缀在林间,给丫头们居住。张怕不住在这里,带着采买的砖瓦木料飞回天雷山主峰,放置好各种材料后,下山请工人重建天雷山。 第三百八十七章 防护法阵 前次回山,只清理出几个房屋及山门牌楼,上面是三个鲜红大字,天雷山。这一次他要重新建过。 广洒金银,大批工人上山,三月后,崭新天雷山出现世人眼前。 等工人离去,张怕独站在牌楼下发呆,偌大山门,只他一人枯守,不免有些落寞。飞到半空审视群山,数座高山连绵起伏接到一起,是一种昂然的绿。山间隐约露出石阶,山峰或红或青点缀些观宇房屋,主峰上房屋最多,也最恢弘。 绕主峰缓行一周,仔细看过山石溪水,落回地上炼器。以伏神蛇皮炼制一十三枚阵旗,这该是世上最珍贵的阵旗,从旗面到旗炳由蛇皮一体炼制,小猪帮忙烧了三天火。三天后旗成,十三枚旗帜形状颜色各不相同,或方或圆或红或绿或柔软或坚硬。 再绕主峰飞行一周,适时插下阵旗,一十三柄阵旗遍布山峰周缘,待最后一柄阵旗落下,十三柄阵旗齐放光华,十三道各色光柱斜射上空,交叉于天雷山主峰上空,光芒交集形成好大一个八卦,又有五行之态,轻轻悠转一圈,碰地一声炸裂,八卦图形消失不见,十三柄阵旗也消失于林木之间,布成天雷山防护大阵。 防护法阵是山门最大倚仗,威力最大的法阵不是阵法有多厉害,也不是阵旗有多宝贵,而是如何最大强度利用地势为自己所用,再厉害的法术也抵不过天地威力。 他将自己见过的,如清门阴阳八卦阵等法阵,及自己会的,如大五行幻阵和八阵图等法阵一一研究分析,结合山水风貌在深潭处布阵浅做尝试。 实验成功后,详细勘察天雷山地势,专门炼制阵旗与之相配。依天雷山主峰地势布成一十三道小型法阵,其中五道法阵能凑成大五行幻阵,另八道法阵则是八阵图法阵,最后又将两座大阵拼凑成有些多此一举的五行八卦阵。 八阵图不是寻常可见的那种八卦阵,虽有八卦之形,却是由八门不同阵法组成,合而为一时犹有八卦阵的形貌威力。 如此一来,防护法阵阵中有阵,阵阵相倚,完全凭借天雷山威力布成,而专门炼制的一十三柄伏神蛇阵旗则起到阵眼的作用,分别控制十三个分阵,并将阵法与天雷山完美融合一处,做到山中有阵,阵中有山。换句话说,这十三柄旗子是连接法阵与雷山的桥梁,只有在天雷山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离开天雷山什么都不是。 阵成后,张怕长舒口气,如今谁再想破阵,除非毁去整座天雷山,而天雷山有阵法保护,等闲人不能靠近,又如何毁山? 天雷山重新立派,山上虽然有数座道观,张怕却不想再做道士,只在礼仪上多崇敬道教几分。丫头们也不愿意住进道观,依旧留在潭水边树林中。从潭水处到天雷山主峰有两千多里地,好在没有路,尽是树林,张怕多费些心,在密林中摆个两千多里的五行幻阵,将两处大阵连接。 一切准备妥当,只是没有人。方渐挨间屋子转看,叹道:“太空了。”张天放也叹:“我这掌门当的很没有面子。”张怕道:“想当掌门?简单,这里有七封书信,你去送给正道六大派,最后一封信过越河南下,随便宰俩魔门弟子,将信笺丢到尸首上就成。” 张天放怒道:“当我白痴?这是跑腿打杂的,怎么是掌门?” 张怕笑道:“现在我是掌门,命你去做这些事,等你做好回来,我就将掌门位置传给你。” 张天放想了想问道:“当真?”方渐大笑:“就怕你不肯做。”张怕也跟着笑。 张天放被笑的心里没有底:“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害我?” 不空叹道:“你性格跳脱,最不肯塌实安静,如何能静心管理俗务,等你腻烦之时,想传位都找不到人,看你那时怎么办?” 张天放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找不到传人就解散天雷山。” 张怕收敛笑容,这笨蛋思考问题的方式果然不同,不过他若想解散天雷山我却是无法阻止,总不能杀死他,郁闷道:“你和不空是一伙儿的,天雷山不要你,你也不是掌门。” “前些日子不是说好了?我跟他们那佛闹掰了,改行当天雷山掌门。”张天放叫道。 “谁答应了?有谁证明?”张怕严肃说道。 方渐笑着打岔:“我替你跑一趟六大门派,不过南下杀人那活儿还是让天放去干。” “不干不干,掌门没的做,干活却想起我?”张天放立即接话拒绝。 成立门派要召告天下,总不能老大一个掌门去跑腿通知,丫头们不合适,不空不适合,只有张天放和方渐能做这事。张怕思考片刻说道:“我自己去。”反正是光杆掌门,就让我光杆的更彻底一些。 方渐还要说话,被张怕拦下:“你们看家。”丢出飞咫,人跃其上,瞬间跑远。 越国北方正道七大派,天雷山除名后还有六大派;而南方魔道四门与宋国驭灵门大战,毁一门残三门,元气大伤,余者龟缩山门不出。如此一来,整个越国都成为正道六派囊中之物,风光一时无两。 张怕通知六大派的方法很绝,飞抵对方山门,丢一张低品阶符咒,爆炸引来守卫弟子,将信笺缓慢射出,驾飞咫去下家。至于对方弟子怎么对待那信根本不在考虑之中。 很快搞定六大派,转方向南下,却是没想到往日嚣张可怕的魔门弟子如今成了缩头乌龟,满天下飞的都是正道修士,硬是看不到一个魔徒。张怕没那耐心寻找,寻处高山将书信钉在其上,下面刻着五个大字,天雷山立派。 他这番做派明显是走形式,意思意思通知下拉倒,告诉你们天雷山还有人,谁不忿尽管来找我,至于能否通知到、有没有人贺礼等事根本不在考虑之内。 办完事情回山,出来不过两天,山门前竟然出事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闹剧 天雷山牌楼建在半山腰,牌楼下是主道,延长五里攀登高阶是天雷山大殿广场,广场后是天雷山主殿。此时牌楼前站着四个人,一个是张天放,对面是三个结丹修士。张怕落下后问道:“怎么了?”张天放道:“他们想上天雷山。” “那就上。”张怕有点郁闷,难道现在不是在山上? 张天放面无表情说出下一句话:“他们想去主殿。” “去那干嘛?”张怕有点好奇,回头看看远处高高大殿。 张天放不紧不慢说道:“他们想留在此处。” 张怕气结:“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去问三个结丹修士:“你们想干嘛?” 三名修士倒还有些礼貌,中间那人抱拳道:“道友如何称呼?我们是顺天门弟子,与天雷山同为正道七派之列,眼见灵山荒芜,无人打理,故欲留居此处照顾一二。” 张怕仰头思考会儿说道:“你们想住下来?”天雷山是灵山灵脉,主峰是灵气最浓郁之地,而大殿又是主峰灵气最浓郁之地,向来为历代掌门居住所用,这几个家伙想留在主殿,一准儿没安好心。 “这个,可以这么说,敢问道友师承何处?”中间修士打探他俩来历。 张怕挠下头问张天放:“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你摆的阵不好用,就告诉我有人进阵,也不阻拦。”张天放抱怨道。 “你怎么不揍他们?”有人闯山,张天放居然没冲动?简直不可想象。 “不空说要忍气,想揍人的时候默念一百个数,我刚数到九十,你回来了,那个破阵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好用?”张天放追问道。 忍气?这么老实听话?张怕笑眯眯又问:“是不是被不空欺负了?” “没有,他们说我若是想当掌门,首先要有气势,要宽容,要大度,还要学会接人待物,你不在这两天都是我在这待客,他们是第一拨客人。”张天放一本正经说道。 感情被骗来守大门,张怕心中大笑,面上却做平静状说话:“这样啊,你做的对。” 顺天门三人见这哥俩聊的热闹,忘记他们,咳嗽一声表示自己存在:“咳,这个,道友是天雷山掌门?敢问师从天雷道观哪位前辈。” 张天放闻言,冲张怕挤咕眼,意思是要怎么回答?他再迟钝也知道掌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的,起码得有个师承来历。 张怕看回三人,想了下问道:“贵门是不是有一位弓垣副门主?”最早以前正魔两道大战时见过此人一面,不过那时他只是个小小跟班弟子。 对面三人一惊,他如何知道门内故去高手?当中修士回话:“弓垣门主仙逝已久,道友与我师叔相熟?” 又一个死掉的。百年而已,曾见过的许多人都已故去,修仙者也不见得能多活几天。张怕缓缓摇头,轻轻说道:“我叫张怕,天雷山苟活弟子,道友如欲登山一观,在下为三位引路,但天雷山大殿是掌门议事重地,等闲不能进入,还望道友见谅。” 张怕?天雷山遗徒?三名修士又是一惊,不是说死了么?被清门大炮轰死,怎么又回来了? 他三人奉命南下剿魔,逍遥嚣张一些日子以后回山覆命。这时江湖传言天雷山遗徒去清门复仇,被灵力炮轰成渣滓。虽说不知道双方因何结仇,但张怕之死传的神乎其神。三人就打主意,天雷山最后一个弟子死去,天雷山变成无主之物,那可是灵山灵地方便修行,谁不眼馋?于是抱着先去先得的念头来占便宜,正好被守门的张天放堵在山门前。 “你没死?”一名修士脱口问道。 谁说我死了?张怕很郁闷,却装大度微笑道:“没腾出空,下次,下次一定死。” 此言一出,三人马上相信他是张怕,传言张怕是疯狗,做事不按常理,只有疯子才能这么说话,三人哏都不打,抱拳告辞,跑的那叫一个快。 江湖传言里张怕是疯狗,逮谁咬谁,放眼天下皆其敌人,可是他不但不躲起来,反而嚣张独闯金家药家清门大肆杀戮。诚然,敌人多不可怕,嚣张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敌人这么多这么嚣张还死不掉,依旧整日四处胡乱蹦达杀人玩。 早有低阶修士对空落落的天雷山垂涎欲滴,就因为疯狗一样的张怕还活着,打消许多人贪念,灵山可贵,生命更可贵,属实没必要得罪疯狗。至于高阶修士,却是瞧不上天雷山。 那三人离开,张天放犹在追问:“你那破阵不好使。” 张怕无奈说道:“你出阵了。”抬手指牌楼:“以此为界。”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根长长竹枝,跳起绑到牌楼左右,又取出两盘鞭炮,挂到竹枝上长长垂下,鞭炮太长,垂在地面的部分胡乱摆出几个图形,起身说道:“招呼丫头们来吧,今儿重开山门。” 张天放在牌楼下一前一后进出不停:“没感觉,我进出这么多次,破阵也不发动。” “等阵法发动你就挂了。”张怕踹他一脚:“叫人去,掌门。” 张天放本不****,听到最后两字,叹气离开:“掌门真不是人干的活。” 不多会儿,大家来到山门前。不空瞧着长长两挂鞭炮问道:“道教开宗需要放鞭炮?” 方渐也插话:“好多礼仪,要有观礼的,要敬香拜天,要敬三清,要……” “凑合凑合得了,你们都过来,当观礼的,我是掌门,我自己站里面,香也有,香炉也有,三清么,这个要去大殿,还得有敲钟打罄的,丫头们拿家什敲几下,还有什么?帮着想想,我先敬天地。”张怕很酷,把开宗立派搞成一场闹剧。 张天放跟着捣乱:“我站哪儿?我可是掌门。” 还没成礼,先闹出俩掌门。丫头们拿出锣鼓敲成一团,让闹剧更加闹剧。 方渐大叫:“不可玩笑,要选吉日良辰,要斋戒沐浴更衣,要……” 张怕道:“我都辟谷好久了,还斋什么戒?良辰吉日就是此时此刻,更衣么?”意念一动,身上伏神袍变换摸样,变成天雷山紫色道袍,又问道:“还有啥?” 第三百八十九章 灵酒酬客 不空生性严谨最是虔诚,虽说道佛两途,但是见张怕如此作为,一样被吓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好半天缓过劲儿说道:“胡闹,胡闹,敬鬼神敬天敌要虔诚,不是游戏!” 张怕严肃道:“谁说我在游戏?胡闹!”他居然有脸说别人胡闹。 方渐跳起来喊:“张怕!别瞎弄!”他确实急了,修真者求长生是逆天行为,也因此更信鬼神之说,张怕一番胡闹实在吓人。 张怕根本不听他俩说什么,挥手两道火苗点燃鞭炮,霹雳啪啦硝烟四起,碎红纸屑零落天地,淹没方渐与不空的叫喊。接着又装模做样四方朝拜,上拜下拜左拜右拜胡乱拜了半天,开山门,完事大吉。 牌楼无门,张怕象征性抬手一推,然后负手站在其下远望。方渐虽着急却是无法,眼看木已成舟,只得凑过来低声道:“你怎么能这么做?” 鞭炮好长,足足响了一刻钟才停下,微风一荡,白烟飘洒漫天,张怕站在烟中平静说道:“我就是要这样做!”天雷山是道观,往昔师叔们敬天敬地敬鬼神,虔诚求道一心向三清,可结果依然是山门被灭死伤无数,既如此,天地敬来何用? 不空叹气没再多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低念会佛经,轻声道:“有人来了。” 远处天边快速飞来个黑点,近了看,是艘飞咫。在里许外停下,飞出一十九个人,当先一人高声道:“长生门清流代师门来贺天雷山重开山门。”边说话边缓慢前飞,身后一十八人捧着各色礼物跟随,有拂尘、蒲团、玉瓶之类。 张天放纳闷道:“清流?不是清门的么?什么时候叛变去长生门了?”仔细看,人长的也不一样:“呀,不是一个人!” 张怕认识这个清流,当初宁河水泛滥,张怕倾洒木灵精搞出两处灵地,清流及两位同门混在千余修士中也想占点儿便宜,后被他驱走,低声道:“可惜这个名字了。”无论是清门的元婴顶阶高手清流,还是眼前的长生门结丹顶阶高手清流,没有一个给他留下好印象。 但人家是来贺喜的,不能失掉礼数,张怕拱手道:“谢长生门诸位师兄莅临天雷山,诸位师兄殿内请。”侧身让开正道,抬手做邀请姿势。 成喜儿机敏,一个眼色过去,双手一抬,丫头们用各种乐器奏出个大道清音。往日枯燥的锣鼓响点,此时有了丝竹之乐。 牌楼内站着张怕自己,外面观礼的倒有几十口子人,这已经让长生门众人吃惊不已,没想到奏乐的居然是群女人,简直是对三清不敬,清流等人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各捧仪呈缓步前行。 牌楼后是五里石路,尽头处有近千级高阶,攀爬后踏上十里的广场,最后才是天雷山大殿。为显礼仪隆重,不得疾行不得飞,硬是走了个把时辰才行到大殿。 清流道:“长生门收到请柬,由于上面没写开山门的日期,掌门派我带人即时赶来,没想到还是慢上半步。” 这种事只有张天放和张怕能干出来,把立派大事当成儿戏。张怕送出去的请柬内容十分简单,就七个大字,天雷山重开山门,其他什么都没。而且从心里说,他根本不希望有人来,数次生死经历,对人性看的极淡,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天雷山大殿尽头处有一张椅子,那是掌门位置,其下分两列摆着矮几蒲团,既然开山门,有些东西就得准备周全。张怕将长生门一十九人引入大殿,等其坐好后,重抱拳礼谢,然后做了件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他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拿灵酒招待这些人,事实上他也从没想过这些人会来贺礼。 虚头八脑的客套话全部省掉,白玉酒瓶现于掌心,打开瓶塞,灵气破颈而出,长生门一十九人顿时抖擞精神,盯住玉瓶不放。 张怕道:“天雷山才遭大劫,没有什么好招待各位师兄的,谨以薄酒当谢诸位拳拳心意。”说着话执酒瓶为诸人倒酒。 既然拿出灵酒,就索性拿出没掺蜂蜜果汁的原酒,灵气丰厚浓郁,轻轻盈满整个大殿。斟好酒后,张怕举杯道:“此酒性烈,诸位师兄斟酌饮用。”灵酒虽好,但也要看自己修为能炼化多少适量饮用,别被灵气撑破丹田,把好事变成坏事,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大家是修真之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一时间,小心、激动、兴奋,各种心情表情都有,浅浅饮用深深炼化,一杯酒喝了一个时辰才将将喝完。 也亏得来贺礼的十九人都是结丹高阶和顶阶高手,没有当场出糗,否则还真不知道能喝到什么时候。酒尽后,清流真心道谢,一十八齐起身施礼,他们是来送礼的,不想却因此得到更好的礼物。 张怕道:“算不得什么,诸位师兄请去休息。”灵酒入腹,首要任务当是炼化掉引为己用,一群人也不客气,告辞回客房打坐修炼。 长生门来的最快,此后几日陆续来人,七日后,正道六大门尽遣人来贺。一问身份,都是副门带队,领一十八人捧仪呈恭贺。张怕这才知道清流已经是长生门副门主了,想起真如掌门,叹息连连,为何活的越久见的越多叹息越多? 六大派门人欲观礼未成,张怕告之,仓促间宗门已立,谢诸位厚礼。除长生门以外,其余五派门人未免有些不高兴,我们特意赶来观礼是给你面子,你倒好,把我们晾在一边自己玩?纷纷有不悦之意显露。 张怕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想,选一日把这些人凑在一起,在天雷山大殿开酒席,又以灵酒答礼。灵酒一出,万千不满齐消,无数渴望贪婪的目光几能融化酒瓶,待将灵酒吃到肚内,一群人对张怕又谢又妒,试问天下,有谁能有此肚量轻易将灵酒送人?同时也眼馋这些好东西为什么不是自己的? 第三百九十章 嚣张 既然大方,就继续大方下去,他孤家寡人重开山门,六大门派这么多人来,算是给面子,待这些人辞别时,又分赠结丹期初阶到元婴期初阶四种进阶丹各九枚给六个门派,当是谢礼。得了好处的六大派门人眼热的很,几不欲离去,这几日见的用的,除了好东西还是好东西,怎么可能不动心? 热闹过后,张怕有点郁闷,天雷山重开山门搞的热热闹闹,消失很快传遍越国,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弟子回山归宗。琢磨琢磨,估计天雷山残留弟子要么藏在深山老林闭塞之处,要么逃到别国,甚至有可能出海或越过沙漠,总之是消息不便不见回转,可见昔日四大魔门对天雷山下手有多狠。 他的郁闷直到月余后才消散一些,天雷山存活弟子哩哩啦啦总算回来三百多人。主峰设有大阵,每一人进出张怕都有感应,当他发觉曾经的许多同门小心翼翼谨慎模样时,对金家药家又生愤恨。这些同门大多是低阶弟子,或落魄或憔悴或沧桑,共同点就是小心谨慎,在山门外周旋打探,面对曾抚育过他们的师门,硬是不敢轻易走入。 山门大典过后,丫头们和不空等人转回水潭边木屋,小猪小猫陪在一起,整个天雷山只剩张怕自己。张天放宋云翳等人想留下,被他拒绝,无论如何这里是天雷山主峰,外门弟子不可进入。 如此孤单数日,整日体会的竟是莫大压力,如何恢复天雷山旧貌,会不会继续破败下去,同门何时回山,许多问题无穷尽在脑海出现。当他发现第一个回山弟子时,见那弟子谨慎多疑模样,忍了又忍,到底没能忍住冲下山去,大声道:“宏悟恭迎师兄回山。” 曾经以为自己对天雷山不留恋,对天雷山同门没有多少好感,可是当他面对这个根本不认识的低阶修士时,心情却一阵激动,他不在乎辈分高低不在乎修为深浅,宁肯以师兄称呼,只要你肯回来。 月余后,天雷山归宗弟子三百三十三人,结丹中阶修士二人,结丹初阶修士三十人,余者全是筑基弟子,这就是天雷山的全部力量。 想起以前近两万弟子的恢弘场面,此时的三百三十三人连主峰都住不满。张怕不嫌麻烦,一一为归来同门安置住处。往日抢来的无数张玉简有了用处,全拿出让他们随意挑选复制学习,又赠药赠法器,以后的天雷山要靠他们! 老话说男人不流泪,修真者更是没有眼泪,可是这些归宗弟子在确实知道山门重开后,大多跪泣于山门下,连带着张怕也有些不好受。 他重开山门,吸引的不只是残存弟子,还有许多贪妄修真者。对他们来说,天雷山遗徒这个名字就是宝藏的同义词,消息灵通者知道他厉害,连清门和金家都不敢逆其锋芒,也就偃息贪恋,这类人即使来了也只是抱着拣便宜的念头来看热闹,不会轻易动手。而消息不灵通者,修为又稍微不错的,自然就胆大包天攻向山来,可是几次尝试发现连山门都进不去,才知道这块骨头不好啃。 张怕对第二类人痛下杀手,你敢攻山我就敢让你死,借助五行八卦阵,借天势地威五行灵力,轻易斩杀数人,这才吓住山下蜂拥而来的修真者。 他索性做的更绝,于山门外立一石碑,上书四个大字:有胆者进!而就在五十米外,山门牌楼内,石道两侧草地种下十株万年草药,都是人参灵芝之类顶级药材,想要么?进来拿! 他却身穿伏神袍闭目盘坐在牌楼下,膝上横着伏神剑,当山门外众修士统统是假人。 太狂了!山门外好容易平静下来的众多修真者自然有不忿者冲动者去和张怕较量,结果和他们的前辈一样,无一例外死在伏神剑下,更有贪心者趁乱夺药,草地忽然长出青绿蔓草,轻易缠住绞杀之。如此几次,前赴后继丢掉许多性命,一众修真者才真的肯老实下来。 不空知道情况后特意来劝,太嚣张会招惹强敌,张怕不为所动,既然杀就杀个痛快,让这些人记住天雷山不好惹。张天放拎着鬼刀乱叫:“杀人带我一个,别忘了我是掌门。” 张怕于山门立威,他的凶名再一次向四方传播,山下贪心修真者好象此时才知道这家伙不好惹,纷纷退下山休息。 自他入世,以无数瑰宝引无数人追杀,他也杀死无数人换来凶名,天雷山遗徒对许多人来说是个恐怖的存在。可是再恐怖也总有人想来试探,尤其当这些人越聚越多,胆子变大,便认为凶人也不凶了,可以再尝试尝试。 张怕深受其害,赶不尽杀不绝的苍蝇带来无尽烦忧,终于迫使他在天雷山下做出疯狂行动,借八阵图的威力攻击,借冰晶力量自保,他要彻底打痛这群苍蝇。 一个月,数十次攻击,死亡数百人,苍蝇们终于知道退却,却还是不肯走,张怕仰天长叹:“贪之一念真是可怕!” 张怕的疯狂行为传播四方,到底引来元婴顶阶高手。 这一日,张怕照例于山门石道上打坐,山门前来了三个人,炽热盯看山门内的万年草药。虽然有法阵隔挡,察不到灵草气息,但看形状外貌,分明是顶级草药。 张怕觉得这三人气息有些熟悉,睁眼看,哇哈,跟屁虫又来了。当初追杀他的十七名顶阶高手分散后,各自寻找灵药延寿,其中出云子等人巧合撞见张怕,帮他打架得到五株草药为报,但这三人当时没在。他们是大限临近之人,得知天雷山有万年草药,自然不会放过。 张怕微笑道:“来了?”好象邻里打招呼那般随意。 三人沉面没接话,神识扫探大阵情况,隔好一会儿有二人同时说话:“阵不错。”“我要那药。” 张怕笑容不变,依然端坐不动,指山门外石碑说道:“有胆者进。” 第三百九十一章 困斗 三名高手中间那人微微一笑:“还真是狂的很,这里没有水,你以为一座法阵能拦住我们?”他一言提醒身边二人,这家伙水系法术厉害,可此处是山石为路,林木茂盛,只是没有水,对手失掉最大屏障,只要破掉防护法阵,那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法阵无形无色,普通人观之不见触之无觉,却骗不过高等修士,左边一人冷着脸说道:“交出灵药,我们走人。” 张怕笑容不减,轻声重复道:“有胆者进。”说完起身,手中如泓伏神剑斜指地面,双目冷视三人,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三人中右面那人不说话,平抬双手指尖连弹,射出数百个赤红小圆球。圆球射到山门前,无声无息诡异停在空中,形成一面红色珠球墙,表面向外凸穹。 左边人跟着射出数十张符咒,瞧外观形状是五星灰色符咒,对于一般修真者来说算是大手笔。符咒一样是射到红球墙面上停住,与红色珠球紧紧贴在肉眼不可见的法阵外罩上。 想炸阵?张怕执剑行出法阵,手腕连颤,颤出一片耀眼银光,以一敌二攻向两名高阶修士。三名修士微微摇头冷笑,嘲笑张怕不知死活,左右两名修士身形不动,轻抬手掌,身前出现两个白色气团,轻易挡住伏神剑。中间修士忽然发动探爪抓来,他要活捉张怕。 张怕修为比三人低三个境界,以法术拼斗不是对手,伏神剑刺出之时,左手暗掐法诀,口中念叨几句,法阵猛地外涨,重将张怕护进阵中,同时也将对方三名修士罩进阵中。三人面色急变,顾不得催动红球和符咒爆炸,也顾不得抓张怕,闪身欲退出法阵。 张怕平静看着三人,方才一剑是幌子,五行八卦阵才是真正杀着。弹个响指,法阵起变化,一阵白雾凭空出现法阵前方,白蒙蒙罩住三名修士。再弹响指,白雾中闪现光芒,三只巨大石枪对准三人。 阵内三人急着逃跑,身形快速后退,可是无论怎么飞也飞不出白雾。都是高手,知道此时万万惊慌不得,瞬间拿定主意,落地呈品型站定,放神识搜索张怕身影,也搜索大阵阵眼。 三人知道张怕有许多厉害法宝,但是修为搁在那儿,和他们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所以对他稍微有点儿轻视,不想只因为这点轻视却着了张怕的道。 巨大石枪隐在雾中,张怕继续弹响指,石枪无声发动疾速撞向三人。对方三人身险阵中,早取出各自法器,催动护身法盾全力戒备,感知到异动,在法盾外再加护一层气墙,这时石枪袭来,砰地撞到气墙,炸裂开,一同化为虚无。 三个老家伙挺厉害,张怕再弹响指,又出现三只石枪无声射进白雾。 三名高手尽放神识,可是只能感知到身周十米的情况,只能感知到白雾一片,其他什么都查不出。石枪虽是无声攻来,速度奇快,但三人修为超卓,十米的距离已足够他们做出应对,点指间又树气墙,再与石枪撞碎掉。 两次攻击无效,张怕也不着急,微微一笑,双掌合到一起发出啪的一声,白雾中密密麻麻出现无数只巨大石枪,凭空而立好象一堵墙一般。 三名高手上山,被山下许多人看见,一伙儿人呼啦啦涌上来看热闹,如果情况允许,当然要浑水摸鱼。这些人见三名高手奇怪站在山门牌楼下,谨慎严肃,一副如临大敌模样,暗自吃惊法阵的厉害,簇拥着向后退却。 张怕见这些人上来没太在意,一群低阶修士,往日数次来去只是看热闹,根本不敢动手,但这次偏偏就例外了。有修士见到三人面前的红色珠墙和数十张符咒,低呼道:“炸珠?符咒?他们想炸阵。”有修士使坏,你们鹬蚌相争,我要得利,闪手丢张符咒打到球墙上,只听得轰隆一声,炸的空气一阵晃动,同时引爆炸珠与符咒。数十张五星符咒与数百炸珠瞬间爆炸,震得法阵晃动不已。 这时在阵中,无数石枪攻击三名高手,三人各展法器艰难抵挡,一使拂尘一使长鞭一使五颗巨大铁球。使铁球的让五个大铁球飞在空中,绕着三人快速转动幻化一片铁幕,撞碎无数石枪。使拂尘和长鞭的二人在铁球保护中小心探寻阵眼。正费心费力之时,外面炸珠爆炸,法阵晃动,白雾被震散,露出空中一块黝黑石牌。 阵眼!三人瞬间发动,使尽全力打向石牌,石牌外浮现黑色光芒,挡住三人攻击。三人无心恋战,借机飞到石牌正上方,五颗巨大铁球砸向石牌。石牌外再次闪动黑色光芒,一胀一缩拦住铁球,三名高手却借黑色光芒伸缩之际将神识缠到石牌上,心念一动,脱出法阵。 见三人逃脱,张怕面无表情,招手收了白雾,顺手收起五颗大铁球,冲三人说话:“法宝都不要了?” 法阵坚不可破,数百炸珠几十张符咒一起爆炸只使法阵轻微晃动,三人互看一眼,他不出阵,想杀他几乎不可能。当中修士笑道:“你喜欢尽管留下。” 张怕道:“那就留下。”神识缠住铁球,探手一捏,五个大铁球嗖地变小,在掌心中溜溜转动。这东西坚硬不及硬铁,锋利不及伏神剑,留下还真没什么用处。 初次交锋失利,三名高手停言不语,腾身飞离,欲寻方法再来破阵。 他们走掉,张怕冲远处围观的许多修真者说话:“刚才那符咒是谁丢的?” 大群修真者互相看看,超级高手都讨不到好,他们更是别想,只听衣袂翻响,这些人瞬间退到山下。张怕挠挠头自语道:“至于么?问句话而已。” 看看身侧左右,忽然想到,万一这些老家伙弄来灵力炮怎么办?琢磨一会儿想不到主意,索性放掉不理。但是他的想法却成真了,数日后,山下众多修真者搞出十四尊灵力炮,悄悄推至半山腰。面对万年草药的吸引,这帮自私自利的家伙居然玩起精诚合作,踊跃捐献灵石,都想着轰破法阵去抢灵药。 第三百九十二章 萌生去意 十株万年草药,那可是万年草药,就种在牌楼后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内,大伙眼睛都快瞅红了,商议出来的主意是,法阵一破,抢一株就跑,谁抢到算谁的。 一群人在半山腰架大炮,再小心也会闹出响动,张怕在大阵内边看边挠头,怕什么来什么。神识扫过,山下那群家伙大多是结丹修士,最高修为是元婴初阶,叹气行出法阵,大声道:“两息时间,留在山上者死。”抬手树起食指中指,口中道:“一。”屈中指点数,同时将神识送到胸前大核桃里,百多伏神蛇凭空出现,软软曲着身子一动不动停在空中,阴冷目光望向半山腰处。 三米长的大蛇忽然出现一大群,半山腰修士有机警的,叫道:“有古怪。”嗖地向山下逃离。也有修士大喊:“他出阵了,上去杀了。” 一息时间过去,张怕大声道:“二。”屈回食指,高抬着的右手握成拳头,淡淡说话:“去吧。”身侧百多伏蛇如白色闪电,残影还没消失,本体已经飞至山腰处肆意杀戮。 屠杀,一面倒的屠杀,伏神蛇号称伏神,结丹修士岂是对手,一语未毕,半山腰已经死掉数百人。伏神蛇以身体做箭,射穿数人,被杀者不及反应,只在身上留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便痛快死去。余者见之大惊,不须人指挥,也没人说话,当真是万众一心,转身就跑。 伏神蛇追了一次,杀掉落后的修真者,飞回张怕身侧落地盘卧歇息。张怕没再收起它们,又放出三只大笨狗、一条赤狼及藏鼠噬地鼠等家伙,在五行八卦阵护持下,也不惧有人歪打主意。然后去半山腰拿回十四尊灵力炮,炮口冲外置于山门两侧。 看着山门下一堆妖兽懒洋洋模样,记起林森和福儿等人,终日困在地底,不若请来天雷山住留,有法阵荫蔽气息,该是无人发现他们,即使被发现也可以遁地逃跑,张怕有些心动。 众修士损伤惨重,眨眼间死掉数百人,余者或后怕或激愤,许多人商议多铸灵力炮,万炮齐发,轰掉天雷山。提议得到一部分人响应,却被更多人嗤之以鼻,铸炮材料或许搞的到,但是发一炮要数百万灵石,你有这么多灵石?再则说,我们是来抢药的,你把灵药轰没了,我们抢啥? 老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话的准确性在天雷山得到又一次验证。明知道天雷山遗徒恐怖可怕,偏有人前来送死。天雷山重开山门不足俩月时间,已经打退无数修士数次疯狂攻击,杀死近两千修士,无一伤者,而守山者只张怕一人。不但元婴以下修为的修真者讨不到好,超级高手在他面前一样落败逃跑。 消息慢慢传开,天雷山再次成为世人焦点,天雷山之名响彻东大陆,而成就天雷山威名的就是那些死掉的数千修真者。天雷山遗徒更被传成是杀神恶魔再世,心狠手辣杀人无算,手下从不留活口。 名声越传越远,随之而来的是无尽麻烦。超级高手们好象见了血的蚊子,嗡嗡飞来。一天两天三天,一个两个三个,春去秋来,数月过去,天雷山下立起无数篷屋。 超级高手们一来便上山试探,几次接触后知道防护法阵厉害,躲其锋芒下山。周围修真者众多,谁也不敢说里面就没有个更厉害的,自己生死相拼,好处由别人得?没谁这么傻愿意当别人的炮灰。 也有高手想驱走低阶修真者,可是药没得,先犯众怒?何况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高手,许多人眈眈虎视,驱走不厉害的,还有厉害的修真者和他抢,自是不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引来不必要麻烦,就由得大家来去自如。而低阶修真者乐得看热闹,也努力幻想万一运气好撞到个灵草仙丹啥的,更是无人肯走。慢慢地人越聚越多,轻易突破万人大关。 张怕是最忙碌的人,时刻守在山门前。大阵范围广阔,有修士从别处破阵,他就得赶去照应。所幸八阵图威力巨大,全靠厉害阵法才顶过一波又一波试探攻击。 敌人越来越多,万多修真者之后又聚万多修真者,基本全是别国修士。越国六大正道门派又做一次缩头乌龟,而南方魔门更是缩头乌龟中的王者,销声匿迹许久许久。 众修真者为求上山四处探试,寻到潭水处,撞到丫头们住所。张天放万事由着性子来,见有人上门骚扰,怒起拔刀数次争斗。张怕知道后,为免出意外,将他们安置在山门左侧树林里。张天放更高兴了,这地方的敌人比潭水处多,每天抡着鬼刀跟人打架。 天雷山下人来人往,篷屋林立堪比一座小镇,甚至形成个小型集市,方便大家交换材料药品,有了点儿繁华热闹景象。 山下热闹,张怕闹心,甚是气苦,玩大了,没想到会来这么些人,也没想会折腾这么久,他不知道如何收场,也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样。唯一让他稍微舒服点儿的是来的不光有敌人,还有同门弟子。数月时间又有许多天雷山弟子归宗,算上前次,到目前为止共有七百七十三名弟子回山门效力。 可是天雷山下强敌林立,这七百多人不是回来送死么?为求心安,广施进阶丹,所有弟子入静室打坐修炼,张怕提供各种辅助丹药。 真的只是求个心安,这些弟子再厉害,他的丹药再多,也不可能马上让他们成为高手。一群筑基弟子而已,即使修到结丹期又能起什么大作用?山下光元婴顶阶高手就有数十位。 张怕心里明白,此时大阵未破,不是法阵厉害,而是山下高手未出全力。回望高高殿宇,才修好的啊,没住几天就又要舍弃。形势危急,让他萌生去意。 仔细权衡双方力量对比,忍痛做决定,弃山!他倚仗的只有五行八卦阵,万一阵破,七百多弟子连同丫头们肯定逃不过一死。 第三百九十三章 龙神谷来人 八阵图厉害,但是他不能把八百多人的性命全交到一个法阵上,万一有高手破阵怎么办?万一灵力炮破阵怎么办?万一山势地动出现阵法失误怎么办?万一雷劈雷袭引乱阵法怎么办? 找来不空等人商议,方渐叹道:“低调些好。”张天放乱喊叫:“低调你个脑袋,老子就不知道低调俩字怎么写,宰了那些王八蛋。”张怕无奈道:“你根本就不识字,瞎叫什么?” 除张天放外,大伙儿一致同意逃跑。张怕去通知同门弟子,聚齐说明此时形势,众弟子虽然异常悲愤,却只能无奈接受决定。 天雷山主峰颇大,山下修真者各有心思都是针对山上灵草而来,无人肯去四围埋伏监视,担心错失夺宝良机,这便给了山上众人一条活路。八百多人循法阵先至水潭处,然后出阵北往,钻过无边森林,去寒潭处歇息。寒潭是小猫的家乡,在那里它几乎是无敌存在。略做歇息后,放飞咫北飞,出越国西转,过宋国与蛮族边境继续北飞,目的地是雪山派驻地,他们以前住过的那个大雪包。 一路行程由不空打前阵,方渐领天雷山弟子尾随,宋云翳成喜儿抱小猪小猫带丫头们跟往,张天放一人殿后。而张怕独留天雷山,借五行八卦阵威力做幌子牵扯敌人。 尽管宋云翳成喜儿不愿意,大伙还是坚决执行张怕做的决定,只有张天放依旧宣泄不满,吵着要留下来。 山内的决策,山下修真者无人知晓,他们看到的是张怕在山门下打坐,左右两侧草地中有十株万年草药,这已足够,至于其它的,他们根本不在乎。 天雷山弟子及丫头们连夜撤退,借大阵掩护,悄无声息来到千里外水潭,然后北往。张怕让两只老鼠监视山下众人动静,确认丫头们一伙安全撤离才收回老鼠,然后丢掉手中剑,仰躺在石板路上看天。 他感觉甚是无奈,以前修为低被人追杀四处逃跑,后来实力高还是被人追杀四处逃跑,现在一身法宝护身,又有大阵倚仗,居然还是要落跑,这次第,怎生一个郁闷了得。 可惜连累到天雷山同门,如果不是自己热血冲动重开山门,他们也不会回来,自然就不会悲惨的再次逃亡。摊开双臂,整个人躺出个大字型,运息于口,啊的一声长叫。 他乱喊发泄心中郁闷,惊动山下诸人,以为有人偷袭张怕,一群人呼啦群涌到山门前,待看到那疯子只是躺着乱叫,低阶修真者齐啐一口落寞下山,倒霉催的怎么还不死? 高阶修士也感无奈,眼前家伙就一个人,可是愣是依靠古怪法阵变成一只坚硬结实的大乌龟,怎么打都不怕,难道真要以命相搏?几十个超级高手互相看看,没一个好相与的,纷纷决定继续保存实力静观其变,不就是比耐性?看谁能熬过谁! 大家一同煎熬,转眼又过去一月,张怕等来熟人。前次帮他打架的龙神谷高手带着八个人来找他了,其中更有个熟人,是永三。 龙神谷高手叫东福,听名字像管家奴仆,其实就是奴仆出身,一身灰袍略显老态,身后八人却是个顶个的年轻潇洒。东福带人停在山门外,冲张怕大声说话:“张道友,龙神谷有事相商。” 其实也没什么商不商的,这群人还没行到山门就见到张怕身边躺着密密麻麻一大堆白蛇,赶忙跑过来看,形状外貌都与传说的恐怖家伙相象,心中渴望瞬间升到顶点,好象有只小手在身体乱挠,痒痒的直欲破体而出。 龙神谷来人都是高手,轻易发现眼前大阵,硬是控制住心中强烈****,没敢进入,堪堪停在阵外,双眼如饥似渴流连盯看白蛇。 张怕躺着没动,山下修真者反正就是试探,打啊打的无聊之极,随口嘟囔句:“新来的吧?喏,看那。”手指指向山门外一处。 众人顺他手指方向看去,发现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四个字,有胆者进。龙神谷众人将山下山上所见所闻综合一起,终于想明白,感情山下无数高手都是来攻山的。东福就是因为追杀张怕才与之认识,不由钦佩连连,这家伙太猛了,被这么多人追杀,好几十年的追杀,数不清的敌人,竟然就是死不掉!咳嗽一声重复道:“张道友,龙神谷有事相商。” “龙神谷怎么的,想杀我也得排队。”张怕根本不鸟任何人,话说回来,满天下都是敌人,你能鸟谁? 阵外九人闻言表情各异,有愤怒的,有惊讶的,将注意力从蛇身上转移到法阵上,琢磨如何破阵杀人夺蛇。有人打量法阵时顺便看周围环境,忽然发现道侧草地中的十株草药,顿时惊住,不敢相信般的看了又看,拽身旁人低声道:“看那。”身旁人顺提示看过去,一样呆住,然后拽另一人来看。 龙神谷以蛇兽起家,对天下灵蛇了如指掌,不说尽能拥有,也见过十之七八。蛇兽是他们修炼最佳伙伴,所以一上山就被伏神蛇吸引,无暇顾及其他。这时发现灵草自然吃惊不住,于是九人一个接一个的看向道侧灵草,又一个接一个呆在当场。 东福低咳一声,他帮张怕打架得到五株万年草药,却是没告诉同门,回门时只报说于东大陆发现伏神蛇,门主令他带人前来单为夺蛇,并不知晓众高手抢灵草之事。此时惊见灵草,虽有法阵隔绝灵息,但可以确定必是万年以上草药,双目寒光一闪,到其中一人面前低声耳语几句,那人听后将目光重转到张怕身上,沉吟片刻朗声道:“龙神谷鹤无祥领众弟子来此拜山,欲求见天雷山掌门,望道友通禀一声。” 张怕懒洋洋闭目躺着,脑中不停思索,方才说话那人以前见过,是追杀过自己的龙神谷高手,后得草而去,如今又带人来,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听鹤无祥说话,懒洋洋回道:“你要见老掌门还是新掌门?” 第三百九十四章 懒洋洋 天雷山有俩掌门?龙神谷众人来自西大陆不了解天雷山事宜,鹤无祥琢磨下说道:“仓促而来不及准备,也不须周全礼数,见到老掌门即可。”他说的明白,越过你直接找掌门说话,以利引诱让掌门以势压人,最后得到伏神蛇;但事情不是很光彩,不想搞的很隆重,所以退其次找老掌门说话。 张怕懒洋洋说道:“死了。” 老掌门死了?鹤无祥心下着恼,死了跟我说什么?耍我玩?面上却不动声色跟着说道:“找新任掌门也好,龙神谷有大好处要让于天雷山,烦请道友通禀贵掌门。” “还没立呢。”可气可恨的语气,懒洋洋的态度,轻巧吐出四个字。 一句话激怒鹤无祥,喝道:“小子找死!” 张怕笑了,坐起身子说话:“我是找死,进来杀我啊。” 永三见到他大叫道:“是你?”张怕笑道:“你也来了啊,就不请你进来坐了。” 永三惊喜道:“那些蛇是你的?商议商议,给我两条咋样,我用其他灵蛇交换。”说着话手上出现三条小蛇,一条赤红,一条碧绿,一条墨黑,永三抬手把小蛇给张怕看:“三条换两条,一公一母,让我占点便宜,跟你说,别看小可都是宝贝,这条是……。” 张怕视线淡淡扫过三条蛇,连听问都不听直接拒绝:“不换,劝你一句,这地方挺危险,回家吧。” 龙神谷众人此番前来夺蛇抱着必成之心,不但携有宝物意图交换,还派出八名顶阶修士打算必要时以武力抢夺,当然不会因为张怕一句话乖乖离去,鹤无祥沉着脸说话:“小道士,不要以为有个法阵就可以怎么的,两条蛇而已,别因此丢了性命。” “丢你个头,赶紧滚蛋,要不就进阵来说。”张怕一点面子不给。 鹤无祥在谷内地位尊贵,无人敢这么和他说话,闻言大怒:“既然如此,我倒要试下。”手中亮出柄黑剑,另一手擎个铃铛,看样子是想破阵。 张怕瞥他一眼,冲东福说话:“那谁,你没跟他们说你追杀我的光荣事迹?”东福没及说话,鹤无祥冷哼道:“十七名元婴顶阶高手联手追杀一个初阶修士数月不成,还被你跑掉,看来东大陆修士的实力不过尔尔。” 这家伙倒是狂,张怕笑道:“瞧着永三的面子,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下追杀我是个体力活,很费时间,而且结局肯定是失败,没必要浪费精力,不过你既然知道了还不在乎,那我也不在乎,请便。”伸个懒腰重新躺下,在一堆白蛇中翻滚,蛇长三米,百多条聚一起如同白色地毯一样,他东抓抓西抱抱很是惬意。 鹤无祥数次被羞辱,怒不可遏,正要发火之际,身边一人低声道:“那些蛇没有签定心约。”一句话让他冷静下来,仔细看过伏神蛇,面上表情显得怪异:“怎么可能?妖兽最是凶顽,不以元神制牵如何操纵?”眼神又在十株万年草药和百多伏神蛇身上来回打转:“妖兽对灵草趋之若骛,无主凶兽没人强行控制,怎么可能放过眼前灵草不食?”太古怪了,肯定有问题,忽然想起山下数万人都与这小子作对,这小子偏能大咧咧毫不在乎好好活着,更是古怪的很,不由收敛怒气,脑中念头转个不停。 龙神谷九人上山,气息瞒不过山下修真者,大伙儿呼啦涌上来看热闹,祈祷着有傻瓜勇猛破阵,他们好去捡漏。鹤无祥转回身看那许多修真者,此时不明情况不可冲动,思忖良久决定从长计议,低声说道:“走。”带人离开。 张怕嘴角牵出笑意,躺着挥手道:“有空来玩儿。”这帮修真者,修行越高心眼越多,没谁肯傻傻的胡乱拼命。不过话说回来,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苍蝇,闹的啥心情都没,宋云翳他们离开有十天了,按中品飞咫的速度,估摸再有十天能抵达雪山,那地方贼冷贼偏贼荒芜,应该安全无虞,我是不是也该走了? 懒洋洋躺着,看日落月升,黑夜降临,忽然觉得如果日子只是这样过,莫不如死了好。这个念头一起,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我怎么会这样想?坐起身远望四周,漆黑夜色下,万物融成黑色,四野寂静,思绪信马由缰,东一点西一滴记起许多事,原是个小小道童,恩,现在长大了;怕雷,此次回来老天很少打雷;有三只小狗陪伴,那三个笨蛋去哪了? 起身,沿着石板路来回溜达,五里石板路,以前是天雷山宗门街市,买卖些低级草药符咒法术之类的东西,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这条路。 拿出瓶酒,仰脖而饮,一股火辣自腹中升起。再一大口灌下,自语道:“一个人喝酒是挺没趣。”第三口酒灌下,头脑微晕。张怕没有以法力驱散酒意,就这么晕晕的东一脚西一步晃晃走着。 这时后山树林中立着八道身影,领头者看看天,吩咐道:“行动。”每人拿出个铃铛,高举晃动,奇怪的是铃铛无音。八个人以神念操控铃铛,为首者低喝声:“撒手。”八人齐松手退开,空中兀自晃着八个发不出声音的铃铛。 八人退开十米距离,盘膝打坐,掐法诀吟法咒,空中铃铛晃动加剧,蓦地从铃铛边缘散出光圈,八个铃铛晃出八个白色光圈,在黑夜中尤其显眼。铃铛晃动不停,光圈不停出现,层层叠加与其他光圈挤套,交缠出一片杂乱光线。 为首者喝声:“咄。”八人操控光线平向前推,如若实质般贴在前方不动,那里是五行八卦阵的阵壁。紧接着光线起变化,杂乱白线往一起拥挤,拼凑个四方框立在空中。为首者吐气出声道:“进。”闪身钻进方框,其余七人跟上,竟是没有触动法阵。 张怕在石板路上溜达,感知到后方阵壁有异动,叹道:“该来的总是会来。”摇着酒瓶飞到山门下收起伏神蛇,又找到笨狗赤狼一样收起,闪身飞向西方。 第三百九十五章 跑了 他不想打架,感觉很无聊。何况此时最紧要的事情是收起主峰外法阵,留着它只会让人起贪念强行破阵,从而毁坏天雷山风貌。 稍微费点时间,一路飞到潭水处,将主峰外的阵旗尽皆收起。这时神识异动,提醒自己那八个人已经钻进主峰上的五行八卦阵。张怕哼笑声打个响指,啪的一下响过,主峰上十三柄阵旗忽然失去法力,如废物深埋土中,让人无法发现。而往日威风的五行八卦阵也无声无息消失不见,整座天雷山不再设防。 张怕冲主峰笑笑,沉入地下遁走。 闯阵那八个人是龙神谷高手,除永三外都在此破阵。他们九人,永三修为最低,因身份特殊,喜好玩乐,痴缠鹤无祥带他同来越国,但打架时帮不上忙,便在山外等候。 八个人费些力气刚钻进阵内,大阵忽然消失,八人齐愣住,好一会儿有人出声问道:“难道破阵法术变厉害了?”鹤无祥阴沉着脸低声道:“先找人!” 黑夜中八道光影射向前山,片刻来到山门前,人影无,蛇踪无,只剩十株万年草药。鹤无祥吩咐道:“收药。”八人飞快收起十株草药,鹤无祥又吩咐:“搜。”八人轰地散开各奔一方搜寻张怕。而这时山下修真者炸营了,数万人朝天雷山狂奔。 五行八卦阵被撤,隔绝灵息的屏障消失掉,十株草药的灵气滔天溢出,惊动所有修真者,大家知道出事了,惟恐落于人后抢着来占便宜。不想四十多名超级高手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万年草药没了。 大伙儿修为差不多,察觉到山上有八个人在乱飞,不需谁下令,四十多人自动分成八个小队,各奔一人杀去。 张怕在地下潜行,北行数十里路浮出地面,站到一株高树上回望,天雷山上灵息波动强烈,应该是干上了,十株万年草药足以引起他们内斗。 轻轻叹息一声继续北往,他不心痛十株灵药,心痛的是天雷山又遭洗劫。为免那些人胡乱破阵致使天雷山遭受毁灭性的破坏,不得不无奈撤去法阵,反正山上房屋已被毁过一次,即使又被毁去,最多再造一次就是。 夜色中悄悄前行,没来由的感觉到厌倦疲惫乏味,这就是修仙者的追求?好象差点什么。想了会儿反应过来,人味,这些家伙缺少人味,他们修的越久就越像畜生,不由哑然而笑,世上的事还真有意思,畜生想修成人形,人却是除一副皮囊外,无限放大自私贪婪的本性,追求所谓真我,向畜生靠拢。 天雷山北面是茂密树林,好远以外才有庄稼城市,张怕敛息在林间慢行,天上偶尔有修真者快速掠过,瞧气息急乱,应该是灵草争夺失败者逃跑路过。 他们逃他们的,张怕隐匿气息行去小猫的家乡,寒潭。千里冰封之地,当中是一旺比冰还寒冷的湖水,神识扫过没发现宋云翳等人气息,该是早已离去。驭飞咫北飞,看脚下土地飞快逝去,从白变黄再变绿,又绿黄转换,再迎来白色,经过许多沙地山脉树林城市村庄,最后飞入茫茫雪原。又多走十余日,终于回到雪山派驻地。 宋云翳等人回来没多久,因多了七百七十三名天雷山弟子,房间不够用,张天放和方渐带着一众天雷山弟子建筑房屋,夜晚睡在篷屋内。 见张怕回来,一众人高兴迎上,唯张天放满脸不高兴质问道:“他们不承认我是掌门,你怎么搞的?” 张怕直接忽略他,看过丫头们无恙,和大家一起盖房子。 原来的雪山派有内外院之分,张怕四个男人和一堆妖兽住外院,内院是女子们住所,现在于外院外再建一外院,扩大范围建千多间房屋将内院完整包住。所幸天雷山重立山门时,各类用品购买许多,此时才能将将安妥诸人。 有前次五行八卦阵为鉴,张怕重以伏神蛇皮炼旗,与天雷山那十三柄不同的是,新炼制的旗帜同样大小都是白色。然后撤去原来法阵,依方位地势重新布下十三柄白色阵旗,引天地之威聚万雪之灵护住雪山上一片建筑。 这些事情都是他独自忙碌,张天放说你太辛苦,张怕不理;张天放说把掌门给我,张怕不理;张天放说你骗我,张怕不理,去外院召集所有天雷山弟子集合。 雪山只是个大山包,建完房屋再无空地,七百多弟子很快聚于山下雪地,东一团西一伙儿的杂乱堆在一起。 张怕站在最前方,淡声说道:“列队。”语气虽淡,却含着不容反驳的坚定信心。众弟子愕然,随后反应过来,依师承远近及亲疏关系勉强排成方队。 修真者纪律涣散,这七百多人肯听张怕命令,一是因为他是目前天雷山唯一元婴修士,二是因为他无偿提供进阶丹帮大家修炼。 列队完毕,张怕说话:“二十年,我出进阶丹,你们负责修炼,二十年后,你们中修为最高心机最纯者立为掌门!解散。” 他很想平静生活一段日子,没有纷争没有打斗,什么都不想的混吃等死。可是身边人越聚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让他不自主的产生一种责任感,不能撒手不管,就当是尽心意,帮帮他们也好。 七百七十三人没有异议,相比较于掌门位置,他们更关心自身修为如何,瞬间散开,各自回房修炼。剩下张天放大喊大叫:“我的掌门!” 张怕淡淡道:“从现在开始,你负责给他们发药。”丢出一堆白玉药瓶给他:“瓶口有标记,别搞混了,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觉得会有人选你做掌门么?”这家伙不识字,希望别把标记弄错。 张天放忙捧着一堆瓶子回房,仔细分辨每种进阶丹,并牢记瓶口标记。 此后的日子还算平静,稍微有点闹心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张天放的掌门之争,很无聊,但是很执着。 第三百九十六章 回来了 另一件是总有天雷山弟子想找丫头们做双修伴侣。张怕不闻不问只当看不见,他不想干涉丫头们的生活,三十四个姑娘,从半大孩子开始和他在一起生活数十年,有时候他会认为是自己耽误了她们的生活,不能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所以有人追求从不拦阻。 天雷山弟子见张怕不反对,追求之心更加踊跃,得了漂亮女子为伴还可以快速增进修为,两利并一的天大好事,哪能不积极?问题是没有一个丫头同意,内院大门始终紧闭,避免和他们接触,并怂恿宋云翳去骂张怕。 丫头们身边四个男人除去不空小和尚不说,张怕英俊心善,方渐清秀聪明,张天放高大豪放,都是一等一的帅气潇洒人物,本事了得。终日和这等人物相处,别人想入法眼也难。而张怕不管不顾听之任之的态度让她们有些不高兴,别说是一起相处这么久的大活人,就是猪啊猫的闹点事出来,也该问一下吧。 宋云翳便通知张怕,别胡乱做媒人。张怕有点儿郁闷,我什么时候做媒人了? 除去这两件事,日子还算过的平静悠闲,平静说的是终日苦修的一大堆人,悠闲就俩人,一个叫张怕,另一个叫张天放。雪山上八百多人,大家都努力修炼,只他俩没事就出去溜达。在修真界中,张天放是前所未有的懒;张怕虽不懒,只是单纯不想练功,成天带着四只狗在雪地上转悠。 这一片雪原只有雪,雪下深挖还是雪,没有活物生存,连树都没有。张怕有时会兴起再往北看的念头,看看那里是不是也只有雪。 时间是最经不起挥霍的东西,晃晃悠悠过去二十年。张怕在雪地里溜达够了就坐在山门前发呆,放眼四望白茫茫一片,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张天放曾跟别人嘟囔过:“这孩子傻了。”没人理他这茬。而张天放在挥霍了几年光阴后,终于感觉到无聊发疯,没人陪他玩,没人和他说话,四野只有雪,没有任何游玩的地方,不得已主动修炼起来,把练功当成游戏来做。 宋云翳成喜儿隔断时间会来看看张怕,吃点儿喝点儿说笑几句,然后回去继续修炼,她俩不愿做累赘。张怕只是静静呆着,这是他曾追求过的平静生活。可是真这么过了,感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太平静了,好象死掉一样。 二十年过去,天雷山弟子遴选掌门。原本应该很热闹一件事,被张怕搞的无聊之极。他整日闲游发呆,脑子里胡乱琢磨不停,将满门七百七十三名弟子琢磨个透透,依实力心机为人轻易选出人选,一言定之。 他做了决断,自然无人反驳。弟子们虽各有意见,却不敢妄提。张怕目光扫过,将众人表情收入眼内,淡淡道:“选掌门不是选第一高手,若瑞元良德有污,可告之于我,必杀之。” 瑞元就是他选定的天雷山掌门,二十年前筑基顶阶修为,二十年后凭借大量丹药,硬生生修到结丹高阶修为,实力增长快的吓人,连当初的方渐都不能与之比较。 不过那时方渐没有丹药帮忙,自从认识张怕服用进阶丹以后,数十年间修为连跳三级,升到结丹顶阶修为。而这二十年过去,实力同样得到提升,他结婴了。结婴之日,异光频闪,天降吉兆,大家都很高兴,不过张怕瞧着有点别样感觉,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命,我结婴要遭雷劈,他就没事。 在这二十年里,大家修为都有提升,唯一一个没进阶的人是张怕,连张天放那只猪都不小心进阶了,修到结丹顶阶境界,实在是让人不平衡!宋云翳成喜儿双姝并进,和张天放同样修为。丫头们和一众天雷山弟子统统结丹,从初阶到高阶修为不等。按常理来说,这是股不小的力量,甚至应该说是强大,八百多名结丹修士,搁到哪个门派也不敢小觑。不过张怕偏是没这个感觉,见多了元婴修士,再看别人总要差上一些。 选定掌门后,张怕开始忙碌,将伏神蛇最先蜕掉的数百张皮拿出来给大家炼器。这一次是真正的大手笔,天雷山弟子七百七十三人,一人一件白色法袍,一人一柄银色法剑。其中加入各种珍稀材料,比如五灵精,比如炼神谷得到的黑色坚硬矿石等。 丫头们也换了装备,除去法剑法袍外,还给她们炼制出一堆乐器,严格来说是法器,以顶级白玉结以蛇鳞炼制,每一件使用方法不同,法术也不尽相同。张怕耗费心思学会的乐器制作方法总算没白费。 至于张天放几人,张怕取唯一那条伏神大蛇的蛇鳞炼制四件防护法袍,宋云翳、成喜儿、张天放、方渐人手一件。攻击法器还是法剑,用炼神谷的坚硬黑石给方渐炼一柄剑;张天放有鬼刀不去管他;宋云翳成喜儿是银剑加乐器法宝。小和尚不空最省心,啥都不要。 如此一番折腾,给大家来个集体换装,天雷山弟子无比欣喜。而后数年熟悉使用法器,修为再高法器再好,也比不上使用巧妙。大伙儿各依功法练剑,同样的剑练出万般境界。张怕瞧着有些乱,将两仪剑阵一并传给大家,让他们配合使用。 直到三年后,大伙练得差不多了,张怕叫齐众人说话:“苦修二十多年,出去走走,去炼神谷转转。” 大多人不明其意,但能去外面转转还是很高兴的事情。张怕解释道:“雾谷六十年一开,算日子估摸着快开了,谷内炼神殿对结丹以上元婴以下修士有提升修为的益处,希望大家进入后能再次进阶。”天雷山众弟子这才明白张怕苦心。 人太多,一驾飞咫坐不下,大伙儿便分乘下品飞咫南下。近四十驾飞咫在空中快速前进,声势比较惊人,荒野里还好,当他们飞到蛮族境内时,引起许多术士尾随观望打探戒备,尤其这些人还是和术士不对头的修士,自然格外引人注意。 第三百九十七章 回五灵福地 张怕不理睬术士们的尾随,一路不停飞到宋国境内,术士们才各自离开。这时瑞元催动飞咫来到他飞咫旁恭敬问话:“师叔,去天雷山看看可好?”张怕同意,他原本就打算回去看看。 一行人转方向东飞,数日后回到天雷山。山上建筑还在,不过无人打理显得破败不堪。试想下,一间房屋扔那二十多年不管,结果会怎样? 意外的是房屋虽然破旧,却是有人居住,大大小小数十座山峰住着数百名修真者,显然是鸠占鹊巢,贪天雷山灵地为己用。众天雷山弟子怒容满面,就要下飞咫打架。 张怕看瑞元一眼,瑞元思索下吩咐道:“绕天雷山一周,然后继续南下。” 掌门发话,令行禁止,大家降低高度贴着天雷山缓慢飞行,绕行一周后升空南飞。 他们招摇绕行,引起山上修真者注意,各自飞到半空小心戒备。但对方三十多驾飞咫,数百结丹修士,这一股强大势力压得众人不敢妄动。 瞧着这群人,张怕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忍住不语,指挥大家离开。他有点憋屈,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敢打天雷山主意;自上次被逼离开,好象天下修士忽然有了胆量,谁都敢来欺负自己了。冷冷回望高高山峰,看着它在眼中消失,总有一天我要回来! 要去炼神谷,张怕记起虎平,那只可怕的修成人形的大老虎妖兽,上次离开时说会回去看他,给他带酒。可身上灵酒早折腾的差不多了。想了下甚为佩服自己,那么些灵酒啊,随随便便送人,实在有够败家!得去找林森要些了。 话说回来,也是有些想林森和福儿他们。找来宋云翳一说,宋云翳说该去看望看望。于是一群人再转方向,飞到小猫的家乡,寒潭。 很快来到寒潭,放好蓬屋叫齐众人,说要和宋云翳出去一些日子,你们在此歇息。张天放自是不干,这家伙的性格简直古怪的离奇,懒,不愿意思考问题,凡事喜欢对着干,易怒,喜欢热闹喜欢玩…….张怕直接无视他,跟不空和方渐说话:“你们帮忙照看。”二人说好。 张怕又跟成喜儿说话:“丫头们多劳你费心。”成喜儿面色不变,抱着小猫小猪低低应允一声。宋云翳知道她心里有些不开心,但是五灵福地那等地方万不能让别人得知,否则会是娃娃们的天大灾难;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劝说安慰喜儿,只得暗叹一声不语。 张天放犹在追问:“你们去哪儿?去哪儿?说嘛,告诉我!”他乱喊乱叫,没人理他,眼珠转两转突然大叫:“我知道了!你们是去双修!”一句话说完被丫头们齐齐胖揍一顿,张天放落魄逃跑,倒是闹得张怕宋云翳还有成喜儿三人面色微微泛红。 尤其成喜儿,多年心思搁在张怕身上得不到回应,平时还好,终日与宋云翳在一起,相互间没有秘密可言;可这一次他二人偏不说去哪儿也不说去做什么,难免会胡思乱想,低头想了想,真有双修的可能,心头就更加慌乱,转头跑开。 张怕挠下头,想解释不知道如何开口,回望宋云翳,宋云翳却偏头不语,只得咳嗽声说道:“走吧。” 二人上飞咫北飞,一日时间回到无边草原。草原还是那么大,见惯白茫茫雪原,此时再看荒凉草原,各色杂草竟也蕴涵无限生机。张怕探放神识,确认没有人在附近才往五灵福地方向行去,到位置后抱住宋云翳,以遁地术进入地府。 林森带着十三个胖娃娃照例等在下面,张怕一出现,林森笑骂道:“这一次好久才回来,出什么事了?”当然是好久,光在雪原上就呆了二十多年。 张怕笑道:“酒呢?”老规矩,边喝酒边讲故事。 五灵福地风景美丽,花香水清充满灵气,水上凉亭内仓促摆些瓜果肉干,林森道:“你突然回来,刚备的,下次弄几个好菜好好喝。” 接下来自然是边喝酒边讲故事,娃娃们听着过瘾,林森喝的过瘾,结局是无法逃避的一场大醉。 林森醉倒,张怕拿出些小玩具送给福儿十三个胖娃娃,什么木偶推车之类的搞了一大堆。等娃娃们抱着玩具跑开后,他进入逆天洞放出身上妖兽,让它们吸收灵气帮助成长,然后走向五灵池。倒不是想炼制什么东西,只是念头里必须来此一趟,这里是他产生蜕变的地方。 盘膝打坐,催动神泪,胸前飞出五道细线射向五灵池,同时五灵池内飞出更粗的五道灵精迎向细线,二者属性相同,瞬间连接一起,张怕就坐着感受神泪内灵精的变化。 不知道坐了多久,林森来寻,酒醒后重新备了酒菜要再觅一醉。张怕断掉五灵精之间的联系,起身走出五灵池,神泪内灵精又丰厚许多。 逆天洞内有大批妖兽,是张怕送给娃娃们的护身壮丁,在逆天洞一天当一年这么过,一个个成长飞快,实力增长的超乎想象。它们与林森买回来的家畜不同,本来是妖兽,进入逆天洞后当然如鱼得水,挨个儿看了看,起码九品以上实力,属于超阶妖兽。 “这里真好啊。”张怕叹道。林森笑着接话:“好就不出去。”张怕神色一黯:“以前有天雷山要回,现在要建天雷山,人总是不能随心所欲。” 林森就笑:“废话,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早跑出去了。” 这一次外出,经历颇多事情,罗罗嗦嗦说了三天才说了大概,林森严肃问道:“这么说,你还没报仇?” “勉强算杀了些人,不过正主一个没死。”张怕说的是蛮谷金家甲堂那几个人。 “按你所说,他们厉害的恐怖,想杀死确实有些难度,不如留在这里静修,修到元婴顶阶再出去。”林森建议道。 张怕摇摇头:“不成啊,外面还有八百多口子人等我呢,再说了,我修到顶阶,万一人家修到化神呢?当初建五灵福地那个人就是化神期高手吧?” 第三百九十八章 去雾谷 “我又没见过,你问我,我问谁。”林森举杯喝酒。 “对了,再给些酒,我答应一个人要给他一些,那家伙恐怖之极,我在他面前跟废物一样,就想不明白,我有这么多丹药都修不上去,他们是怎么练的?”张怕开始敲诈。 “一回来就进行搜刮,拿钱来!”林森佯怒道。 俩人边喝酒边胡说,一晃过去十几天。林森对张怕真是好的没话说,如果他有儿子,对他儿子也不过如此。灵酒灵肉灵丹大批奉上,又有新的飞咫篷屋飞舟等物,至于万年草药这类东西,有逆天洞,万年草药不过一万天的事,轻易折腾出一大批给他,甚至有数百株十万年以上的草药。 张怕捧着那些灵草甚为吃惊,观外形已不像药,从叶到根通体晶莹,如同玉雕的一般。忙进入逆天洞,一株株重种回土里,跟林森说话:“兴许再过些日子就又是福儿。” 林森摇头:“草精修成人非常难,起码要先有人形才能吸灵气入百骸,这些灵草虽珍贵,却没有人形。”张怕也摇头,坚定说不要。林森就大笑:“不要就不要,继续喝酒。” 这一次回来张怕只待了十几天,和林森告别时,福儿等娃娃叫着喊着要出去玩,张怕听了心下愧疚,老早答应过他们,想不到百多年时间一晃而过,答应的事却还没做到。只得推脱说:“下次,下次。”可是心里知道,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行越高,见得越多,事情也越多,他感觉自己远没有从前自由了。 林森拦下娃娃们,笑道:“快走吧,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张怕恩了一声带宋云翳离开。 从草原南飞,到寒潭略做歇息,聚齐众人往战国雾谷而去。四面环山的雾谷在六十年后又一次成为世人焦点,无数人从各个方向聚来,只为谷中的传奇宝贝。 张怕会遁地,不惧浓雾迷途,但为其余人考虑,还是早早落脚于山间。算下时间,还有一年时间雾谷浓雾才会散开,便引众人入篷屋休息。他拿出两顶篷屋,一顶给天雷山弟子,一定给丫头们,内里有收嵌法术,外面看着不大,进入却是别有洞天,足够大家休息。 临近雾谷大开方便之门之时,修真者越聚越多,四野间最多的东西除了树就是篷屋,自无人在意他们那两顶。 张怕曾想提前进谷转转跟虎平打个招呼,后一想万一天雷山弟子在外面出事怎么办?遂作罢。 一年时间很快过去,漫山遍野的篷屋尽数收去,无数修真者朝山下雾谷挤去。为求安全,避免起纠纷,素不相识的修真者出奇的配合,俱空手缓慢前进。 四围山中茫茫白雾,翻滚流徙不停,忽然东方日头升起,和煦阳光照射白雾上,千多米高的白雾下方忽然裂开个口子,出现一条十米宽的通道,无数修真者便顺这通道向里进。 张怕领着众人顺人流往里走。他和张天放成喜儿几人以前来过,丫头们却是初次来,感觉挺新奇。 雾谷内有两处所在,一处炼神殿,有助于大家快速提高修为;一处炼神谷,里面有无数宝藏。大家七拐八拐走上十里路来到谷内大平台,前方出现两条路口,分别通往两处。 张怕指着九层高塔说话:“炼神殿,记住只有十天时间,计算好时辰,十天后雾谷关闭,晚了就出不来。”瑞元又多叮嘱天雷山众弟子一遍,吩咐道:“进。”领头走进高塔。 眼见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一个个消失在高塔一层门口,成喜儿跟丫头们说话:“你们也去,记住,发觉危险立时出来。” 闯炼神殿的人各种各样,实力都不容小瞧,但张怕一行最惹人注目,八百多人,每人一身白衣,队伍整齐,看到的人不免嘀咕:“哪来的宗门这么强实力?竟有八百多结丹弟子?” 目送众弟子进塔,张怕忽然发觉身后有人注意自己,回头看,左侍冲他轻轻微笑,忙带宋云翳过去拜见,左侍笑道:“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张怕忙道:“不会不会,大人与我有大恩,时刻铭记如何敢忘?”左侍笑着摆手:“咱俩是交易,没什么恩不恩的,你进阶倒快,已经初阶了。”转眼看宋云翳,更是惊讶一番:“当初见时还只是普通人,如今都要结婴了,佩服佩服。” 宋云翳冲左侍盈盈一拜:“大人说笑了。”左侍又看向张天放几人,修为都大幅度提高,记起张怕有许多丹药,轻叹一声说道:“你哪来那么多进阶丹?” 张怕嘿笑一声不答,看左侍身边站着七十多名一身红服的汉子说道:“大人又带血杀进殿炼神。” 左侍转身吩咐道:“进塔,记住只有十天。”七十多名红衣大汉领命前行。 张怕拍马匹道:“前次有六十人进殿炼神,六十年过去又有七十人结丹,十万大山当真是人杰地灵。”没想到拍错地方,左侍瞪他一眼:“笑话我?有好些人是第二次来,修行哪有这般容易,否则也没必要六十年来此一趟。” 张怕嘿嘿一笑不再说话。左侍问他:“修为尚可,不去炼神谷走一走?”随即跟着说道:“也是,你有那么多宝贝,没必要冒险。” 他不知道张怕已经将里面溜达个遍,张怕也不解释,随手划个结界隔出一块空间,取瓶灵酒递给左侍:“大人,请。” 张怕踊跃的慷他人之慨,左侍接过酒瓶叹息连连:“你到底从哪得到这么多好东西?”收起来却是没喝,默然半天突然说话:“难怪天下人要杀你,连我都有些心动。” 一句话吓坏宋云翳等人,惶恐看向左侍,张天放一步冲过来和张怕并肩而立,手中鬼刀横在胸前,惟有不空和张怕面色不变,张怕笑道:“谁都心动,但左侍大人该不屑为之。”他身上还有左侍送他的天神丹,那东西可是比万年草药还要珍贵,如果左侍贪心自私,根本不会赠药给自己。 第三百九十九章 和左侍聊天 左侍光明磊落,当然不会惦记别人东西,换话题说道:“我见过平尊者,他也说你不错。” 单论势力而言,天下实力最雄厚的不是蛮谷金家,也不是一统千郡齐国的龙虎山,而是神秘的十万大山,山内诸多术士,山神,左侍,右侍,十八尊者,任一位都具有无上修为,张怕见过其中三人,除赤尊者外,其余二人给他感觉都很不错,忙摆手道:“平尊者谬赞。” 张天放插话:“就是那个穿灰衣服脏拉吧唧的家伙?” 左侍笑道:“是他,呵呵”又继续跟张怕说话:“你就不知道收敛收敛?天雷山遗徒的名号已经传进十万大山,山内有些人蠢蠢****,唉,不是我说你,来雾谷也这么嚣张,好几百人身穿白衣,惟恐别人看不到你?” 张怕还没接话,张天放又插话:“看见怎的?谁敢有想法,杀。” 左侍笑着微微摇头,盘膝坐下不再言语。张怕踹张天放一脚让他闭嘴,跟着坐下。张天放左右看看,偌大平台只剩他们几人,其余修真者不是进殿修炼就是闯谷夺宝,他对劳心劳力的事情向来敬而远之,便大喇喇坐下休息,蹭蹭屁股感觉地有点硬,索性仰面躺下,不一会睡死过去。 左侍瞧着他所作所为有点儿吃惊,如此没心没肺,怎么修到结丹高阶的? 宋云翳成喜儿分抱小猪小猫坐在张怕不远处。左侍起促狭心,一本正经问道:“还没双修?”张怕闻言,吓得咳嗽一声说道:“大人休息,我去别处走走。”赶忙起身走开。 左侍呵呵发笑,叫住他:“回来,说点儿正事。”张怕只得回来恭敬问话:“大人有何吩咐?”左侍道:“坐。”张怕依言坐下。左侍说话:“你的事我听说了,天雷山发生的事也知道一些,以后怎么办?” 张怕没想那么远,他带弟子离开雪原,一是闯闯炼神殿,二是出来走走,以后的事还没考虑,听左侍问话,沉思片刻说道:“也许再回天雷山。”他拿不定主意,万一回去后又被四方高手围山怎么办? 左侍便是如此问他:“假如又被人围山怎么办?” 张怕不知道,硬拼?碰见一般修真者还好,若是碰见金家甲堂修士,门下八百多人加一起也不是对手。可是不去天雷山,难道回去雪山?不觉有些犹豫。 左侍问他:“你门下有多少人?” 张怕回话:“连男带女算上我们,一共八百一十三人。” “都是什么修为?”左侍再问。 “除我、方渐和不空三人,其余从结丹初阶到顶阶不等。” “八百多名结丹修士?”左侍吃惊道:“好强大的实力。” “强大什么,元婴修士不知凡己,天雷山这点实力算得了什么。”张怕见过太多高手,并不看好门下弟子的实力。 左侍道:“好大的口气,你知道血杀才有多少人?”随即又道:“如此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八百多名结丹修士,天雷山再不容小瞧。” 张怕不置可否淡淡说道:“这算什么大幸?这样的幸运没人想要!别人怎么看也无所谓,只要大家辛苦用功修行就好。”短短二十几年,在无数丹药填补下硬生生填出一堆结丹高手,修为精进,没有一个人不努力!问题是没有实战经验,一个张天放能打他们一群,实在是乐观不起来,说到这脑中灵光一闪转头去看左侍。左侍问:“看我做什么?” 张怕问:“项家五兄妹还好吧?”左侍摇头:“没见过。”张怕继续问话:“山神厉害吧?” “恩。”左侍点头道:“山神是我见过的第一高手。” 张怕点下头,又问:“山里面安全吧。” “废话。”左侍打量下张怕笑道:“你想带他们进山?” 张怕也笑:“被你看出来了,十万大山那么多山头,我们去霸占一个没问题吧?跟你说这些年他们过的贼苦了,在北方无边雪原苦熬二十多年,数万里地只有雪,除去雪啥玩意都没有,想找个人交流交流都难。” 他在装相诉苦,左侍笑道:“二十几年修出一堆结丹高手,这种苦很多人愿意吃。” 张怕无赖道:“那让别人去吃吧,我带人进山。”如何安置门下弟子是个大问题,天雷山不能回,自己得罪太多人成为众矢之的,在没有实力尽斩来敌之前,谁跟着自己只会倒霉。即使和大家分开,但这些人只要在天雷山出现,肯定引来四方注意,并招致无边杀戮。 本想回雪原继续窝着,起码安全点儿。但那个鬼地方除去安全以外没有任何好处,距离内陆太远,消息闭塞,天气寒冷,杳无人烟,在那呆着跟坐牢没啥区别。 难得碰见个心善的熟人主动说起这事儿,张怕当然要打蛇随棍上,十万大山地广物博,无人敢在山内造次,山神台人来人往,可以增加见识,张怕越想越觉得入山是最好选择,拍板道:“就这么定了,出雾谷就去十万大山。” 左侍笑道:“你倒不客气。” “这客气啥,我去找项空他们,和他做邻居,气气他,哈哈。”想起那家伙曾经凶猛追杀自己,喜欢和自己作对,恩,一定要好好恶心恶心他。 “那就去吧,不过要低调些,八百多结丹修士,别给我惹麻烦。”左侍对他印象不错,山外传消息说这家伙有宝,是凶神,同时也说他护着一大堆人逃走,只此一点就让左侍高看一眼。后来张怕失踪,左侍也不免唏嘘一番,不想进雾谷撞见,便出言提点提点。 张怕拱手道:“谢了。” 左侍淡淡道:“谢我做什么,山是无主的,是大家的,别祸害山林树木,别擅杀生灵,十万大山欢迎天下人。” “那也要谢。”张怕郑重说道。 左侍微微一笑,取出怀中灵酒仔细看看,砰的一声打开瓶塞,浓郁灵气扑面而来,不由赞道:“好东西。” 张怕提醒道:“这东西叫酒。”左侍道:“这还是酒么?说是灵丹妙药也不为过。” 第四百章 又见虎平 张怕还想说话,平台上忽然出现一个高大身影,身穿青袍,脚蹬软底皮靴,但项上却是一颗好大的老虎脑袋,冲张怕说道:“估摸着你也该来了。” 张怕抬头看,惊喜道:“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去找你。” 来人是炼神谷中的恐怖大妖兽虎平,虎平问道:“带了多少酒?” 虎平出现,吓坏其余几人,宋云翳成喜儿不空方渐匆忙起身,列到张怕身后严阵以待,只有张天放继续沉睡。左侍同样吃惊,到他这种修为一眼便知虎头人身的家伙厉害,收起灵酒缓缓起身,双目阴冷盯看虎平。 虎平当这些人全不存在,没好气说道:“看什么看。”又跟张怕说话:“快给我酒,我还得进炼神殿。” 六十年一开的炼神殿是外界修真者增进修为的机会,也是虎平脱离炼神谷的机会,短短十天连闯数关,当然要抓紧时间。 张怕神色一黯:“你能出去么?”虎平出去了,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虎平笑道:“十天后便知。”张怕恩了声,取出一大堆酒瓶肉干给他。 虎平收下点头道:“你很好,守信,付令总念叨你,这几天人多,我不让他出来,等雾谷关了,你进来陪他几天,我去了。”说完话身影一晃,从大家眼前消失。 虎平闯炼神殿,路上碰见入谷修真者的袭扰耽误点儿时间,正好这时左侍打开酒瓶,灵气外溢,虽然有结界隔离却挡不住虎平的感知,他是妖兽,对灵力分辨最是敏锐,分辨出灵酒气息,知道张怕来了,故来此一趟。他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对灵酒动心,二是试探张怕是否守信,如果说话不算话进谷却不带酒,虎平不介意顺手杀死他。 虎平离去,左侍紧张问道:“他是谷里的?”张怕说是。左侍又问:“他怎的认识你?”张怕不想解释太多,含糊道:“机缘巧合,据我所知炼神谷里还有两个和他一样的家伙。” “还有两个?”左侍吃惊道:“这等恐怖存在,以前竟没人发现,他进炼神殿做什么?” 张怕刚想解释,忽然记起虎平说茯苓草怪念叨自己的事,而炼神殿中还有个家伙一直在等自己,急忙说道:“大人,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解释,我要进炼神殿一趟。” 左侍好奇道:“元婴了进炼神殿做什么?你能进去?” 元婴期进不去?好象有这么一说,张怕道:“试下。”转身飞奔炼神殿,结果真的被挡在门外,无论如何跨不过那道门槛。张怕有些心慌:“完了,见不到海灵了。”炼神殿第四层是无边大海,那里孕育个孤单的海中精灵。 心情猛然低落下来,看着高塔发呆,进不去怎么办?回头问左侍:“为什么结婴了就进不去?”左侍干脆利落回答:“不知道。” 枯站会儿,决定等虎平出来问他,可是他闯关成功就不会再回来,难道希望他闯关不成?张怕脑子有点乱。 宋云翳看他情绪低落,走过来问话:“怎么了?” 张怕摇头:“没事儿。”慢慢走回左侍身边说道:“大人,你刚才问的是什么?” 这么短时间,他已经心神慌乱到忘记别人刚问过的话,左侍笑道:“没什么。”张怕哦了一声失魂落魄坐下,瞅着地面发呆。按虎平所说还可以从塔顶进入,问题是虎平那么高的修为都闯不到第四层,何况自己? 此后九天,张怕稍显颓废,他为炼神殿中孤单的海灵难受,大家知道他心情不好,也都不说话沉默相伴。 从第八天开始,陆陆续续有人从炼神殿中出来,这些人出来却不走,呆在平台上观望,慢慢的人越来越多,稍显拥挤。到第十天白天的时候,大部分修真者已经出来。天雷山弟子和血杀也出来大半,两只队伍一红一白整齐排列,引来许多人注意。 血杀好认,每六十年来一次雾谷,都知道他们是十万大山中的精英,没谁愿意招惹。但是数百名白衣结丹修士是从哪里来的?有男有女,比血杀队伍还要庞大。 有人看到两个极美女子抱着两只小动物,又见到一个光头小和尚,脑中想想,面色忽然一变,指着小猪小猫喊道:“天雷山遗徒。” 天雷山遗徒的名气实在太大,虽然消失二十多年,依旧被许多人记忆。人们或许不知道张怕长相,但是知道他身边有三个男子,两只宠,和三十多名女子相伴。 左侍冲张怕笑道:“有人认出你了。”张怕淡淡道:“认出又怎样?”一扫面上落寞表情,昂然站立,身侧天雷山弟子立成整齐队伍。 那人一声叫,引起众人注意,互相打听下,确认是天雷山遗徒,尽皆吃惊,他怎么来了?又看他身边数百名天雷山弟子,暗自揣测,二十几年时间就培养出这么多结丹修士?到底是宝物众多,名不虚传。许多人动心,开始胡思乱想。 又呆个把时辰,丫头们和天雷山弟子全部出塔,整齐列于平台上。查点过人数,张怕彻底放心,没有人死在塔内。多等会儿,血杀也集合完毕,左侍吩咐道:“出谷。”七十多名红衣血杀列队而出,八百多名白衣修士跟在后面,张天放几人走在最后。 张怕边走边观察众弟子,一一查探后很是欣喜,居然有六十多人进阶,算是没白跑一趟。 走出十里通道,放飞咫西飞。左侍在前面领路,张怕等人分乘三十多驾飞咫尾随。 他****身份,有人起贪念,奈何顾忌他实力强大,且与十万大山搅在一起,无人敢妄动,只得目送天雷山众人离开。 西行半月回到十万大山,于山口处落下飞咫,众人步行入山,左侍道:“找个无人的山头,别惊扰百姓。”然后带血杀离开。 十万大山内禁止飞行,张怕就带人跋山寻觅,一座座高山攀爬,几次差些引起打斗,耗时两个月才找到一处能容纳八百余人建房的山头。又花费月余时间建房,总算是安定下来。可是没过几天,张怕叫齐不空等人说他要出去。张天放相当不满意,嗷嗷叫着:“哪来那么多事?你要去哪?我跟着!” 第四百零一章 想不明白 张天放的意见向来被忽略,方渐问道:“一个人成么?”张怕笑道:“不是去报仇,我没那么冲动,有什么成不成的。”张天放大喊:“你还不冲动?”他的话又被忽略掉,宋云翳低声嘱咐道:“早去早回。” 张怕在山外摆阵,以法阵护住整座山才离开,一个人出十万大山,乘飞咫回到雾谷。 此时的雾谷白雾弥漫,通道消失,没有人迹。张怕寻到以前做的标记沉入地底,从地下潜行进入炼神谷,在平台处浮出地面。才一露头就看到付令大胖娃娃坐着发呆,问道:“干嘛呢?” 他突然说话吓付令一跳,抚着胸口喘息道:“吓死我了,你怎么才来?”跳到张怕身上继续说话:“快进炼神谷,大老虎受伤了。” 虎平受伤?张怕实在不敢想象那么恐怖的家伙也会受伤,问道:“怎么搞的?” “什么怎么搞的?进炼神殿折腾的呗,好好的非要出去,没事找事。”付令嘟嘴道。 “他在哪儿?”张怕问道,好歹相识一场,对他也算是不错,人家出事总该去看看。 付令抬起肥嫩小手指向通往炼神谷的小路说道:“就在那里,他出不来。” 张怕抱起付令朝小道急奔而去,爬过缓坡是一条更长的山道,虎平坐在山道一侧打坐。 他才进山道,虎平立时感应到,睁开眼说话:“来了。”张怕问他:“没事吧?”“废话,当然有事,坐了四个多月你才来,四个多月我伤还没好,你说有事没事?”虎平没好气说道。 张怕忙取出生命丹等一堆疗伤药捧到虎平面前,虎平直接推开:“没用,你们人类吃了有用,我吃着只是浪费,还不如多给几瓶酒。” “那怎么办?”张怕急问道。 “能怎么办?打坐呗,有个七、八十年的总能养好。”虎平随口道。 七、八十年?大老虎说的跟七、八天一样轻松,张怕左右看看问道:“怎么不回谷里?” “里面太危险了。”虎平严肃说道。 危险?张怕有点儿不明白,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敢情你敌人也不少。” “胡说,我哪来的敌人?”虎平瞪他一眼说道:“一边儿呆着去,别打扰我疗伤。”说完话闭目沉息运功疗伤。 大老虎不理他,张怕和付令躺到山道另一边的草地上发呆,无聊的看天看地看大老虎,傻看一会儿,忽然发现没有安全保障,忙起身布阵,千多枚阵旗弄出个法阵护住自己和虎平,然后躺下继续发呆。 这一发呆就过去一个月,一月后,虎平睁眼起身,好象伤势已经痊愈。张怕问他:“不是说七、八十年么?这就好了?” “好了八成。”虎平问他:“进谷么?” 张怕摇头:“不去了,在这呆着,里面也没啥好的。” 虎平无所谓,想了想重又坐下说话:“第五层,这一次进到第五层,好玄出不来了,看来虎平一生只能终老此地。” “何必太执着?怎么样不是活?”张怕劝道。 虎平气道:“废话,你能随意进出雾谷,自由在世间游走,凭什么我只能呆在谷里?” 劝不动大老虎就换话题,张怕问道:“第五层什么样?为什么结婴后无法进入炼神殿?” 虎平说道:“塔里面就那样,一时半会说不清,总之很危险就是;至于你为什么进不去炼神殿,我不知道。” 这家伙真可气,张怕想想说道:“把炼神殿的阵图给我看看。”以前看过一次没看懂;现在要进炼神殿找海灵,看不懂也得看。 虎平道:“在家呢,回去看?”张怕说好,收起阵旗说道:“走吧。”虎平就单手提起张怕,另一手抱着付令,如风般在草野飘舞,似电般回到石屋。 还是那个破旧石屋,虎平进入拿出阵图,张怕接过细看,看了大半天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看不出来,入目满是各种线条图案,不得已只能将整张阵图牢牢记入脑海,然后归还图纸。虎平问:“看出什么了?”张怕摇头:“什么都看不出来,炼神殿够奇怪的。” “当然够奇怪,炼神殿六十年一开,不单指外界浓雾,还包括通往炼神谷内的山道,平时那山道尽头有屏障阻挡,我们出不去,奇怪,你怎么能自由进出?”虎平纳闷道。 张怕以大老虎的方式回答道:“不知道;我还奇怪呢,你这么高的修为都能进入炼神殿,为什么我不能?” 俩人都有不明白的事情,互相说了也还是搞不明白,便不再去想,张怕说:“大老虎,陪你觅一醉,然后我得出去。”虎平取出灵酒笑道:“你能把我喝醉?”张怕辩道:“我只说陪你一醉,没说要把你灌醉。”“有什么不同?”虎平问道。张怕道:“陪你一醉,就是说陪你喝酒,我醉了就成。”虎平哈哈大笑:“没胆量。” “错!是没酒量!”张怕拿出各种菜肴摆满石桌,举杯道:“喝吧。” 俩人于是开喝,喝个晕头晕脑天昏地暗。酒醒后,虎平送张怕出去,于山道处抱拳告别,张怕潜地出雾谷,驾飞咫回十万大山。 山内还算平静,张怕回来后只与大家少少见过几面,然后躲进屋内苦思,他在琢磨如何进入炼神殿。将完整图阵画出,每日盯着图纸看来看去。 他想的很多,不光是进塔看望海灵那么简单,他还想弄明白炼神殿通道到底通往何处。 这个世界有太多神奇地方,比如小猪生活的熔岩池,比如小猫生活的寒潭,比如妖兽森林等地,这几个地方还好,起码可进可出不太怪异。但另几个地方就充满神秘,属于超乎想象的存在,比如枯骨森林,比如炼神谷,比如沙漠那头的鬼洞,这几个地方如同另一个世界一般,走过一道门就进入另一个全新天地,一切与人间不同,而且每一个地方都有生灵存活。 张怕一直想不明白那几个地方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像储物袋和驭兽袋一样有另一个空间,打开袋口便是开了门,就可以进到那个空间?但是驭兽袋里面的空间不会有光亮不会有山水河流,与枯骨森林等地大不一样。 第四百零二章 张天放遇袭 虎平说过炼神殿是个法阵,九层塔是九张图,是九个法阵,通往外界,闯过炼神殿可以进入另一空间,但是那个空间在哪里? 他整天闭门不出胡乱琢磨,天雷山弟子却是活跃的很,对十万大山感到新奇,张天放告诉他们山里有个山神台,聚集着许多修真者,又有一个好大集市,可以买卖修真物品,引起他们心动。 这些弟子在天雷山时少有机会外出,后天雷山破,他们一味逃跑保命慌张忐忑,无暇顾及人间风情。此时结丹有成,当然想多走多看长长见识,便三不五时,十几二十个人去山神台闲逛。 他们没有灵石,没有材料,没有多余法宝,只能去看看。初时还羡慕别人有许多好东西,慢慢发现那些东西不过尔尔,比不上自己的衣服和法剑,便有些骄傲,也更感谢张怕。以后再去山神台只是单纯看热闹。看热闹这种事向来少不了张天放,每次必然跟往,搞得不空很郁闷。师傅让他保护张天放,不能离了左右,可这家伙根本呆不住,就喜欢折腾。不空跟了几次感觉煞是无聊,思忖山内安全无事,下次便偷懒没去,可就这一次出事了。 这一次人少,只有八人。离开山神台往回走,张天放带七名结丹初阶弟子在山里乱转,边走边吹嘘自己的辉煌战绩,两只高大黑虎左右相伴。吹到高兴处,找地方坐下取灵酒与七人同饮。才喝上,前方出现个黑脸大汉冲他们微笑。 大汉叫武王,是何王座下大弟子,来自龙虎山。齐国龙虎山以老牛和何王为尊,张怕曾经见过其中的龙、虎千军两名高手,一个被冰晶杀死,一个被他硬生生打跑。 武王启口说话:“众道友师承何处,为何在蛮人山内落脚?” 蛮人?只这两字就惹张天放不喜,听大汉语气,透着高高在上的感觉,张天放理都不理他继续喝酒。 武王是龙虎山数得着的高手,敢以王为名,可见其性格有多高傲,被张天放散了面子,武王笑容不变,继续说道:“我叫武王,想跟几位道友打听点儿事。” 张天放跟没听见一样,只管和七名天雷山弟子喝酒说话。武王笑容减淡,眼睛闪过一丝阴冷,右手展开,握住一柄两尺长短的桃木剑,左手骈指抹过木质剑刃,冷冷说道:“不要以为在山内我就不敢动手。” 张天放八人都穿白衣,以他修为最高,武王认定是头目,话才说完抬手就刺,二人距离大老远,桃木剑嗖地变长许多倍,剑尖刺到咽喉。 鬼刀自动防御,依仗硬铁坚硬挡住桃木剑,只听铮地一声响,鬼刀被刺飞,桃木剑缩回原来大小。张天放怒而起身,喝骂道:“有病啊?老子喝酒你也要打架?”伸手抓回鬼刀,双手握住猛地劈下,一道黑色刃线飞射向武王。 武王一击没能奏效,稍觉诧异,待见到张天放一刀劈来,左手扔出个桃木疙瘩,疙瘩迎风见长,变成一块木头盾牌立在身前。这时黑色刃线飞来,轻巧没入木盾中,片刻后传出喀嚓声响,桃木盾上出现裂隙。 武王大惊,拿起盾牌细看,大怒道:“小子找死。”抛出桃木剑,取出朵木刻桃花,右手食指挤出数滴鲜血滴入,木刻桃花立时变得生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晃,变成一朵真正的桃花,粉色花瓣片片娇艳,美丽异常。 张天放嘟囔句:“废话,你本来就想杀我,还说什么找死不找死的话。”反手一挥,又一道黑色刃线飞出射向空中桃木剑。 武王心生杀意,强大杀气透体而出,压得七名天雷山弟子有些喘不过气,各自咬牙坚持。而这时张天放攻击桃木剑,武王冷哼一声,喝道:“疾!”桃木剑嗖的变小,如同一根针一样飞向张天放,轻易躲开刃线攻击。 张天放跳起高高,不理会变小的桃木剑,迎向武王暴斩数刀。武王轻蔑看他一眼,从掌中桃花********向外飘散粉红烟雾,瞧着缓慢朦胧稀薄,却瞬间布满四周,将张天放八人全数罩进去。而张天放砍出数刀也淹没于烟雾中,无声无息消失,也不知砍中了没有。 张天放久经阵仗,知道烟雾中必定有蹊跷,大声喊道:“你们快跑!回山!”握紧鬼刀朝武王方才所站位置冲去。 武王轻声笑道:“这么点儿本事。”粉红烟雾中浮起又一片红色烟雾,似箭似芒飘散在八人周围,几息过后扑通声接连响起,天雷山七名弟子昏倒地上。张天放大惊,烟雾中目不能视物,神识也受到局限,找不到敌人在哪儿,而己方七人已遭毒手,这让他有点儿慌乱失措,下意识后退想撤出烟雾,就这时头脑发晕,身子摇晃,呼嗵摔倒地上。 张天放摔倒,手中鬼刀与他心神相映,九大鬼皇嗡嗡脱离刀体,张开骷髅大嘴,狂吸粉红烟雾。其中一个鬼头直接飞到张天放身前,对准他鼻息以吸魄大法狂吸其体内物体,包括灵力、内息、血液,自然也有让人昏迷的红色烟雾。 好在红色烟雾刚浸入血脉,入体不深,鬼头一阵狂吸,体内气息逆脉而行,将烟毒带周围灵力统统送出体外。 没有烟毒袭体,张天放晃晃脑袋站起,见九大鬼头疯狂吸食粉红烟雾,知道为它们所救,拾起鬼刀就要找武王拼命。才要动作,九大鬼头齐以元神告诉他:“赶紧跑!” 张天放自然不干,瞪大眼睛四处搜寻武王,同时以气罩护体隔离毒烟。让他想不到的是粉红烟雾可以穿透气罩,惹得他又是一阵慌乱。幸亏有鬼皇守护,身侧那颗鬼头微颤几下,鬼头变大,巨嘴一张,将张天放身侧毒烟吸食掉。 烟雾范围不大,可是九颗鬼头无论如何吸食,浓烟总是不消,张天放依旧被困在其中。鬼皇催促他快走,张天放执着性子,抱定同生同死的念头就是不走。他却忘记,九大鬼皇早死过几十几百万年。 第四百零三章 获救 烟外传来武王淡淡声音:“能食我桃花瘴?有这等法宝你才修到元婴初阶,活来何用,不如把宝物给我。”随话语声,张天放身前突现桃木剑。 对方修为高,攻击速度快,张天放不及反应。鬼皇忙着吸食毒烟,待见到桃木剑打来已经慢上半拍,紧急间猛地撞向张天放,将他撞个趔趄。这时桃木剑刺来,轻轻刺破护体气罩,刺破身上以伏神蛇皮炼制的防护法袍,刺到右边肩膀上。 一剑中敌,武王却微微噫了一声,似乎吃惊于没能杀死张天放。闪身来到昏迷的七名天雷山弟子身旁,俯身脱掉一人衣服拿起来细看,好一会儿发出声长叹:“不枉我跟了几天,果然好衣服。”抬手招回插在张天放肩膀上的桃木剑说道:“我再刺一剑,看看这衣服到底有多结实。”说完话,粉红烟雾中突起波澜,似波浪般涌动避让,就在烟雾活动最剧烈的时候,桃木重又刺来。 张天放肩头有一个好大的血洞,鲜血溢流,方才武王拔剑扯动伤口,带起阵疼痛,又多流些鲜血。随手擦掉伤口鲜血,双目喷火在迷雾中找寻武王所在,待看到烟雾变化时已是不及躲闪,幸亏距他最近的鬼头提早察觉到危险,钻入鬼刀操控它挡住桃木剑。 这一剑是虎王全力而为,鬼刀力弱被击飞远远。而张天放身边没有鬼头吸食毒雾,粉红烟雾重又将他裹住。其余八颗鬼头马上回飞身畔,绕着他不停飞舞,吸食身周毒烟。 武王嘿嘿一笑:“你的刀也不错,能跟我说下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么?”他说的不是鬼刀,说的是灵酒,他们打架,灵酒散落在地不及收拾,武王放倒七人困住张天放,好整以暇拿起瓶酒闻了又闻看了又看。 张天放闻其声纵身扑去,可是他动,粉红烟雾也动,依旧裹住他无法看到外面情况。 武王打个哈哈:“忘了你看不到东西,我是问你这些灵酒从何处得来?” 张天放第一次觉得自己修为低,以往遇神杀神无往不利的情形不再出现,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恨不得活剥武王。 被击飞的鬼刀在鬼皇操纵下又飞回来,其余八颗鬼头有六颗钻入鬼刀,另两个鬼头变大,绕在张天放左右吸食毒烟保护他。鬼刀有七位鬼皇操控马上变得威风起来,朝武王直飞而去,刀快无声,一道黑色残影将粉红烟雾分成两块,疾速砍出。 武王拿着灵酒细看,稀罕的不得了,脑中琢磨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烟雾中人交代其来历,正费神呢,鬼刀竟然飞出烟雾砍向自己。吓得大惊,闪身侧避百米。鬼刀有鬼皇控制,转方向追斩过去,速度极快又砍到身前。武王没料到鬼刀厉害如斯,闪身继续避开,同时以桃木剑抵挡。 二人适才相斗,武王始终占优,便以为对手实力就是如此,心下有些大意,完全想不到鬼刀上的九颗鬼头是鬼皇所化,更想不到鬼刀不但坚硬而且锋利,只听哧的一声响,桃木剑被鬼刀斩成两半。 武王此时才是真的震惊,桃木剑几次攻击都被鬼刀挡住,而鬼刀只一次砍劈,桃木剑就碎成两段,大怒道:“敢毁我法宝!”身子高高飞起躲避鬼刀追杀,同时催动法术,柔弱桃花轻轻飘在空中溜溜打转,在不停转动中飞出一片花瓣,似粉色刀刃刺进烟雾。 张天放全身上下只有两件法宝,一件是鬼刀,另一件是白衣。适才白衣已被刺破一次,鬼皇万不敢让张天放再受伤害,舍弃武王不追,嗖地回到张怕身前侥幸挡住花瓣飞刺。不过这样一来,先手又被武王夺得。武王阴冷哼笑几声:“也算有点儿本事,不过,就死在这吧。”拈指轻弹,柔柔桃花又射出四瓣萼片,分上下左右打向张天放。 鬼刀再厉害也不能一下挡住四方攻击,何况原先还有片花瓣不停绕袭纠缠,只在片刻间,刀内鬼皇全数飞出,与原先两颗鬼头汇到一处围成个大圈,圈外金光闪耀,圈内却漆黑一片。 张天放见到,大惊失色,急叫道:“不要!”他认得这个法术,空遁。鬼有隐体之术,来无影去无踪,可以摒挡各类伤害。说白了就是鬼就是空气,随便刀斧加身却造不成伤害。空遁是九大鬼皇为保护张天放搞出的保命法术,和以前跟不空他师傅天空老和尚打架时使出的九灵归真大法差不多,都是牺牲自己保护张天放。 空遁法术是借法术之力将鬼魂之能暂时加与张天放身上,让他隐体躲过伤害。但这个法术对佛修没太大用,和尚就善于抓鬼。 这俩法术的目的都是保护张天放,结果都是九大鬼皇实力受损,严重时甚至会消失掉,所以张天放着急喊叫。 张天放大叫,烟雾外传来一声轻叹:“莫不是你以为我十万大山无人?”轻轻话语过后传出声大叫:“啊。”是武王的声音,随后衣袂翻响惶恐跑掉。 过不多时,粉红色烟雾散去,露出山间清朗天地,对面不远处站着个穿素青色长袍的英气青年,正是十万大山左侍大人。 张天放再傻也知道为人所救,忙抱拳鞠躬:“谢左侍大人救命之恩。”身前九大鬼皇见敌人被打跑,也不再使空遁法术,轻轻散开鱼贯钻入鬼刀落回张天放手中。也幸亏左侍及时出手,若是再晚片刻,空遁法术就是想停也停不下。 左侍微微一笑:“你与那鬼的关系还真好,他肯为你牺命。”走到昏迷的七名天雷山弟子身边,取七粒丹药分别喂服,接着双指连点,七道白气分射入七人鼻息,跟张天放说道:“烟毒及体需静养三月,待全身血气换新才算全好。” 说话的时间,七人接连醒来,昏头昏脑半天才看清身周情况,纷纷站起冲左侍行礼,有机敏的猜测是为左侍所救,再谢救命恩德。 左侍道:“我让你们进山,总不能见你们被欺负也不管,何况我与张怕小友尚有交情,说起来,咳,你们不该露宝于外,在山间饮用灵酒。” 第四百零四章 求见左侍 武王与张天放打架,左侍能感受到二人的灵力波动,他本不想管,但是其中夹杂着熟悉的灵酒气息,该是与张怕有关,左侍对张怕素有好感,事情扯上他就不得不插手,于是赶来探察事情原由,正巧看到天雷山弟子昏厥,张天放被武王困住,他知道张天放与张怕是一伙儿,便趁武王专心与鬼皇打斗之际,顺便偷袭一下打跑他。 谢过左侍,张天放恨的牙根直痒痒,这次打斗差些让鬼皇受伤,咬牙恨恨说道:“武王,必宰了他。” 武王逃跑,事情算是了解,左侍笑道:“只要别在山内打架,随便你宰。”说完话就要离开。张天怕急问道:“武王住哪?哪个山头的?”和黑脸家伙打了半天,根本没问其来历。 左侍暗笑,这家伙够糊涂的,被人欺负半天不知道是谁,开口说道:“山外的,你们的势力不足以与他抗衡,我走了,替我给张怕代个好。”说完话人影消失。 张天放想再问,可是左侍已经走掉,瞧其意思不想他去报仇,只得气哼哼说道:“回山。”山地上还丢着两截桃木剑,和一朵残破木刻桃花,张天放过去恨恨踩几脚,又俯身收起,扫量七人弟子问道:“没事儿吧?” 七名弟子回话说没事,只一名弟子说道:“衣服被扒了。”张天放道:“算不得什么,回去让张怕再给你一件,走吧。” 有前车之鉴,八个人老实快速回山。张天放一进山就去找张怕,撞开门大声喊道:“报仇,我要报仇。”张怕正拿着炼神殿的阵图闷头苦思,听张天放喊叫,纳闷道:“报什么仇?”张天放拽着他出屋,又叫来方渐不空,将事情说一遍。张怕听后要过桃木剑细看,良久说句话:“看不懂,一块木头怎么能刺穿伏神蛇皮?” 一句话没把张天放气死,大叫道:“我让你帮我报仇,不是研究怎么炼器。” 张怕白他一眼:“废话,不搞懂敌人法宝,去送死?”停了下又道:“赶明儿得去谢下左侍,救了你们八条命。”张天放哼道:“是七个人,我不用他救。”话是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气都没有,若不是左侍插手,鬼皇肯定受到伤害。 不空问话:“那人叫武王,以桃木为法器,可知其来历?”他对仇恨不感兴趣,问题是就这一次没陪张天放下山,佛门中伟大的宝贵的佛杀就陷遭杀害,不空被派来保护佛杀,哪怕流于表面,他也得询问询问关心关心。 说起来算是张天放走背运,他们八个人身穿伏神蛇皮炼制的护身法袍在山神台上乱逛,被虎王看到。虎王是龙虎山高手,许久以前龙虎山与十万大山矛盾重重,后齐国朝廷抛开种族偏见,容纳异族百姓,双方争斗开始减少。而山神性格温和,左侍右侍不愿妄起杀戮,也就允许龙虎山弟子进山神台转悠。 武王平时很少下山,偏这次出山就看见八件不错的防护法袍。虽不知道衣服是以何种材料炼制,但总能分清好坏。不由暗忖十万大山什么时候出现厉害门派,这等宝衣竟能人手一件,于是兴了打探一下的念头,如果可以当然想获知材料来源,能够壮大龙虎山宗门实力。 他小心跟了几天,一直没露面。也是张天放没个正经,游山玩水四处乱转耽误许多时间,最可气的是走着走着不走了,拿灵酒寻醉。这一下武王忍不住了,宝贵灵酒可以随便喝,那这几个人的背后势力可想而知不是一般的强大。武王担心夜长梦多,显身逼问,然后就有了生死相斗。 让他想不到的是折腾半天折腾的两败俱伤,桃木盾出现裂隙,木刻桃花和桃木剑被毁,换回几瓶喝了一半的灵酒及一件伏神蛇法袍。 听不空问话,张天放牛眼一瞪:“不知道。”张怕笑道:“什么都不知道,去找谁报仇?”张天放大怒:“不知道不会问么?左侍老小子一定知道,他说咱们打不过人家。” “听你所说那人手段着实厉害,桃花瘴毒难破,我们如何报仇?”张怕想了下说道:“明儿我走一趟山神台,去问问武王来历。” 张天放说好,又道:“我也去,还有,再给你门里那倒霉蛋弄件衣服。”那家伙是有点倒霉,一排躺七个人,武王偏拿他衣服。 张怕应了下来,衣服简单,材料有的是,趁夜间又炼一件,耗费三天时间炼好,让天雷山掌门转交那名弟子,然后单独出门去见左侍。 张天放本想跟去,可惜张怕走的时候他在睡觉,醒后想追过去,被不空强硬阻拦,说留下保护丫头们,张天放只得屈服。 好久没来山神台,再踏上这块巨大石头,张怕心里多了点说不清的东西。台上人流拥挤依旧,人却换了许多,包括维护安全的血杀也换掉许多人。 随人流在集市中穿行,来到山神台上唯一一片建筑群前停住,冲门口站立的两名血杀抱拳说话:“麻烦通禀下,张怕求见左侍大人。” 二人打量张怕,术士与修士有别,看不出张怕修为深浅,一人说话:“大人静修不见客。”直接拒绝掉。张怕有些郁闷,人家不给通禀,难不成还能打进去?苦着脸又道:“辛苦两位道友,就说故人张怕来访。” “你说故人就是故人?”看来这俩家伙挺仇视修士,一点儿不给张怕好脸。 张怕无奈,有心取灵酒诱之,又怕招惹不必要麻烦,只得在门前不远处盘膝打坐,心里想等这哥俩换岗再说。却是没想到这样一来更加引起两名血杀注意,等换岗时特意叮嘱后来血杀一番。果然,张怕再去求见时又碰了南墙。 他只得叹息离开门口,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处坐下,多等几天再说。 山神台上无黑夜,夜晚时别处都是黝黑,独山神台亮如白昼。仰躺其上看明月悬挂高空,天上也亮,身边也亮,而两处光亮中间的无边背景是一片漆黑,显出种不一样的美。张怕就在这不一样的美中百无聊赖打发时间。 第四百零五章 忍耐 山神台宽敞平坦,仅有山神宫一片建筑,其余地方一眼望尽,没有任何阻挡。张怕躺着看够了天就坐起看远方集市人来人往,瞅着瞅着发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在集市中乱转。 起身走过去细看,那人面孔黝黑,稍显丑陋,以前没见过,暗笑道:“竟是认错了人。”转身抬步,打算再去山神宫碰运气。 那人看见张怕,面色忽变,先是一惊再是一喜,紧追两步说话:“道友,别走。” 张怕面带疑问表情回望,却没说话。那人左右看看,低声道:“出集市再说。”张怕笑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那人一愣,随即苦笑道:“我是舒生,想跟你商量点事。” 舒生?不是小白脸么?一天到晚拿个破扇子乱转,怎的声音也变了?张怕盯着舒生的脸看了又看:“你这脸?”心道:难道是小白脸感觉自己太帅,一激动毁容了? 舒生道:“易容术,雕虫小技而已。”张怕闻言嘟囔句:“瞎折腾。” 修真者相信神识多过于眼睛,眼睛能被各种奇妙法术障眼法欺骗,神识却不会。它还有个好处是可以锁定敌人气机辨识杀敌。脸可以改变,气息无法改变,修真者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少有人玩什么易容的把戏。 舒生道:“出来说话。”转身走向平台一角。张怕想想,跟了过去。 俩人走出集市,寻个无人处坐下,舒生问道:“那个蛇还在么?能不能卖给我一条?” 就知道老小子没打好主意,张怕拒绝道:“不卖。”起身就要走,舒生也是没法子,跟着起身说道:“你有那么多条,匀一条给我,红光客栈永远铭记你的恩德。” 张怕道:“不需要你的铭记。”他对这变成黑脸的小白脸没有好印象。 舒生确实急了:“你那么多敌人,就不怕我把你的消息放出去?” 天雷山遗徒的名气真大,张怕嘿然一笑:“随便。”再穿过集市来到山神殿门前站定,这一堆平房围成院落,是十万大山中唯一的权利象征。 舒生本想跟过去,可是看着张怕背影好一会儿到底放弃,重重叹口气走开。红光客栈战败近一甲子岁月,数十年来,重伤难愈的大限临近的人越来越多,老人渐渐故去,没有新人填补进来,红光客栈落魄的越发落魄,估摸着再有个百八十年就能灭门。 舒生对红光客栈忠心耿耿,不忍见宗门力量在自己眼前离散,便改换面孔外出寻找壮大宗门实力的法宝和机会。 红光客栈有很多敌人,太远的蛮谷金家不说,只说近的就有齐国龙虎山和战国齐云山,两大门派极欲将他们连根拔掉。 由于担心泄露行踪,六十年一开的炼神谷不敢去,来山神台寻宝也是易容而行,可见舒生过的有多憋屈。难得碰见个没有仇怨的旧相识,而且这家伙比自己的仇敌还多,又有伏神蛇诱人,加上往日的憋屈小心让他忍不住冲动一回。只不过冲动无效,舒生就起了别的心思。 张怕不知道这些,也根本不在乎,现在他只想见左侍询问武王的事情。照例来到山神殿门口请血杀帮忙通传,还算运气好,这一次没遭到为难,过不多会儿他已经站在左侍的屋子里,左侍招呼他坐下,笑问道:“为武王而来?” 张怕回道:“正是,还请左侍大人赐教。” 左侍道:“你们实力不成,不够他们打,何况又没什么损失,这事算了吧。”张怕固执道:“请大人明示。”左侍看看他,暗叹口气说道:“是龙虎山的,你别冲动。” 龙虎山有两大超级高手,数十万修士,单以人数来论,说是世间第一大派也不为过。张怕暗叫声苦,又一个强大仇敌,就不能得罪点小门小派,也让我嚣张跋扈一次?冲左侍抱拳道谢,准备告辞。 左侍多说句废话:“轻易别去招惹他们。”张怕说是,留下瓶灵酒离开。左侍笑骂道:“居然收买我。”笑着收起灵酒。 张怕出来后,脑子一阵迷糊,就不信邪了,无论我去哪儿都有敌人?边想边往回走。 浑浑噩噩走下山神台,又不到五里路,他猛地警醒站定,前方树林中有杀气。眯起眼睛往里看,一看就是半个时辰,树林里传出声叹息:“到底被你发现了。”随话语声走出舒生。被张怕拒绝后,他想来想去想出个杀人夺宝顺便灭口的主意,费了点劲在山路上设置埋伏,可张怕走到埋伏前面不走了。一等半个时辰,确定对方不会上钩,于是出面。 张怕冷着脸问话:“你想杀我?有那本事么?”心下恼怒,敌人太多太多,这家伙还来添乱,该杀!舒生笑道:“就是尝试一下,你不上钩,我走了。”他倒干脆,知道打不过张怕,说完话转身就走。 这样一来张怕更加生气,甩手射出无影刀,跟着飞出伏神剑,一前一后一小一大两道电光打向舒生。舒生慌张躲过,飞快向远处逃遁,边逃边喊:“玩真的啊?有这么大仇恨么?” 没这么大仇恨你要杀我?张怕被气笑了,懒得去追那个无耻家伙,收回刀剑,毁去陷阱,继续往回走。不过舒生埋伏杀人给他提醒,杀人方式有太多太多,没必要硬拼,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找到武王。张怕不喜乱杀无辜,不想通过杀死龙虎山无辜弟子的方法引武王出来。 回山后张天放来问他武王是谁,张怕犹豫下闭口不言,以张天放性格,知道敌人是谁肯定会去报仇,张怕不想他去送死也不想说假话,索性做哑巴。惹得张天放去找宋云翳不空等人,告诉他们张怕哑了。 张怕思来想去决定不去找武王寻仇,反正忍过那么多次,再多一次也无妨,有道是百忍成金,私仇可以暂时放一放。只是心里多少有点儿憋屈,我这一辈子怎么了?干嘛老得忍耐? 宋云翳等人来问,张怕摇头道:“没事。”绝口不提武王之事,免得给大家添堵。 第四百零六章 转移注意力 大伙自然不信,尤其张天放还惦记着报仇,拽住张怕大叫:“你出去一趟干嘛了?”“干嘛了?啊,碰见舒生了,他想暗杀我来着,没杀成,跑了,我就回来了。”张怕转移他的注意力。果然,那个脑袋不记事的家伙马上发飚,大怒道:“就那个小白脸?早看他不顺眼,为什么杀你?”“他没告诉我,也不给机会询问。”张怕一本正经说道。 几个人胡乱说会儿话,张天放缓了会儿又记起他被武王欺负的事情,继续追问。张怕忙拿出凭记忆画出的炼神殿阵法图,平铺桌子说道:“这是炼神殿九层宝塔的法图,虎平说九层塔是九个法阵,闯过法阵可通往另一个世界,我看了许久也看不懂,你们看看。” “另个世界?是哪里?是不是像大和尚那些什么钵盂里面或是地狱之类的地方?”张天放暂时忘记武王,挤在最前面努力看他看不懂的图纸。 宋云翳成喜儿站在外围,二人对图纸不敢兴趣。宋云翳轻声道:“去往外界又能如何,这一世好好活着便是。” 张怕道:“我没想去哪儿,就是感觉炼神殿挺奇怪,结丹修士能进,结婴了就进不去,可是大老虎那么厉害又能进去,说起来,大老虎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高手,可他始终想闯关出去,我有点好奇而已。” 张天放放弃看不懂的阵图,出来插话:“你怎么认识大老虎的?都说炼神谷里有宝贝,让他给你整点儿啊。” 不空审看图纸,良久起身说道:“看不懂,感觉好象与佛阵有点儿关联,仔细看又不是。”不空向来惜话,难得多说一句。方渐跟着说道:“我知道的阵法少,会的更少,可是感觉这九个法阵隐隐与我所学有关,但就是看不懂。” 方渐所说与不空意思相同,张怕笑道:“我也如此。” 成喜儿说道:“看不懂就别看了,没必要太痴迷执着。” 张怕恩了声收起图纸,忽然又问:“结丹后是结婴,结婴后有化神,化神之后呢?”大家一起摇头,没人知道这个答案,不空说道:“没见过化神修士,难道修到化神以后就会如你说的那样进入另一个世界?” 张天放打断他们说话:“无聊不?净说些有用没用的,出去喝酒。”扯着张怕和方渐往外走。张怕一笑,现在想这些事情确实没用,还不如喝酒迷糊迷糊,待酒醒后继续研究阵图,想办法进入炼神殿才是首要任务。 这****酒醉,不光他们几个,连带天雷山弟子大家同饮同醉。第二天一早,张怕刚起床,不空推门进来说话:“张天放下山了。” “什么?什么时候走的?”张怕急问道,这个冲动小子打算干嘛? 不空道:“不用担心,我知道他去哪,和你说声,我去找他。”说完话出门下山。张怕也想跟着去,可是才出房间,不空已经不见了。张望一下没有发现踪影,念叨句小和尚还挺厉害,走回房间。 依不空对张天放的关注程度,他才下山,不空马上感应到,心里想看看他要干嘛,所以不出声跟在后面。张天放的思想很简单,吃亏就要报复,张怕不说虎王来历,他就自己去问。一路奔往山神台,到地方后直闯山神宫,吓得不空赶紧现身,这家伙惟恐不出乱子。 张天放看见不空问道:“你怎么来了?”不待不空接话,冲守卫血杀大声道:“左侍在哪个屋?”一句话说出,宫门口的集市忽然沉静下来,许多人像看怪物一样看他。 到底没拦住这家伙,不空苦着脸冲两名血杀合十道:“我们与左侍大人有旧,麻烦两位大人通禀一下,说天雷山故人求见。” 张天放无礼在先,两名血杀当然不会给好脸色,一人哼道:“你说见就见?” 凡事有好就有坏,反之亦然。张天放失礼大喊引来许多血杀,有人想揍他,巧的是其中有人去过雾谷,认识他俩,于是出面说话:“等着,我去找大人。”一会儿时间又跑出来说道:“大人有请。”引二人进入。 左侍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张天放老远就问:“武王是哪儿的?你认识不?”不空赶忙抢到前面合十施礼,心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变聪明点儿?希望左侍不生气。 左侍当然不会因为张天放生气,淡淡道:“龙虎山何王的弟子,你们回吧。”只说此一句话,转身回屋。张天放虽然不值得他生气,却也不招他待见。 “啊?啊!”张天放愣了下反应过来,左侍说武王是龙虎山的,随口嘟囔句:“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这家伙还有脸说别人不懂礼貌?不空掐他胳膊控制住全身血脉,冲左侍房间弯腰礼别,然后退出山神宫离开山神台,走出远远才放开他。 张天放缓过气来,冲不空大叫:“掐我干嘛?” 不空跟没听见一样不做回答,反而问他:“去哪?” “当然去龙虎山,我要报仇!”张天放很有勇气。 不空瞥他一眼:“打不过人家,你拿什么报仇?回山!” “你帮我,咱俩去偷袭武王。”张天放懂得找帮手了。 不空实在想回寺问问师傅,这个笨蛋白痴废物傻瓜脑子进水的家伙真是佛祖亲点的佛杀?从认识他到现在百年时间硬是没有一点变化,这等心智绝对是奇葩,就是头猪活一百年也会变聪明一些,他居然始终一个德行!伸出右手三指做掐捏状,冷冷看着张天放不说话。 张天放叫道:“你威胁我?”不空轻轻点头,意思是就威胁你了,咋的? 张天放寻思寻思,好汉不吃眼前亏,灰溜溜回山。 他回山了并不代表事情平静下来,武王被左侍偷袭,心里气不过,可是又不能明着跟十万大山干仗,就找他师弟蔡小小帮他出气。 蔡小小十分聪明,和方渐差不多,都属于天才人物,但修为要高的多。听说左侍偷袭武王,眨下眼笑道:“说事情原因。”武王知道瞒不过,完整把事情说一遍。 第四百零七章 一打二 蔡小小听后大感兴趣,宝贵材料?灵酒?值得走一趟,不过不是找左侍打架,而是找那些穿白衣服的人要灵酒。 和武王商议后,武王虽不满意,但是能得到更多灵酒也是件天大好事,于是二人下龙虎山再入十万大山。 蔡小小人如其名,个子矮小,手小脚下脑袋也小,如同个半大孩子,尤其心眼更小,一身超卓修为却是睚眦必报,不要说龙虎山,但凡知道他名号的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得罪他,实在是凶名在外。 他获知一群白衣人有灵酒有宝贝后,派人四下打探,轻易查出八百多男男女女与左侍同回十万大山之事,也查出队伍中有两只妖兽,联想及以前种种传闻,判定他们一行必与天雷山遗徒有关,且很有可能落脚于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山峰无数,无人知道张天放等人住在哪里,蔡小小决定去山神台搜寻消息。武王不想去,他和左侍有仇,去山神台不是送给人家打么?心下嘀咕:我只想让你帮我偷袭左侍出出气,没必要生死相拼吧?遂出言相劝道:“如果那伙人真是天雷山遗徒,就咱俩能成么?许多元婴顶阶高手数次追杀也没能伤及那家伙一根毫毛,反而被他弄残好几个……” 蔡小小阴冷眼神看他:“你不想去,我自己去。” 武王了解蔡小小性格,如果不去会被记仇,加上灵酒宝贝的****,他如何敢不去。二人一前一后似两道闪电在山峰密林草原上穿行,两日抵达山神台。才蹬上大平台,左侍已出现在二人眼前,看眼蔡小小,冲武王说话:“伤好了?” 武王怒目左侍,前些天眼看得到的天大好处被他一掌毁掉,心里恨到极点。蔡小小跨前一步笑问道:“听师弟说大人前些天救了几个人,那些东西留着了?”左侍微微一笑:“留不留下又待怎的?倒是龙虎山弟子敢在十万大山内动手打人,莫不是何王飞升仙去,没人管你们了?”左侍够狠,直接把龙虎山老大咒死了。 侮辱师门,一句话激怒蔡小小,他身体像童子,声音也像童子,尖着声音说话:“我不想打架,别逼我。”修为不及左侍还敢如此说话,算是很有胆量,左侍撇嘴道:“想打就打呗,忍不住了?决定开战了?”他指的是龙虎山与十万大山之间的战斗。 蔡小小面色一变,以前两族打架还有红光客栈帮忙顶着,如今只剩龙虎山一派,万一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这个黑锅他可不想背,大笑道:“如果山神想打,我们奉陪,不过现在有点私事,麻烦大人让路。” 左侍眼睛眯起来,轻笑道:“你在十万大山里还敢如此放肆,你真是,你真是,唉。”身体平移半米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 山神台集市颇大,一眼望不到边,集市中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蔡小小带着武王在人群里穿梭,寻找穿白衣服的人。左侍冷冷瞧着,数百名血杀散在集市中,跟踪监视蔡小小。 一趟集市走过没有发现,蔡小小让武王带他去打劫张天放的地方查看,左侍隔着百多米跟在后面。到地方后依旧没有发现,蔡小小顺山路前望,无数山峰矗立,不知道哪一座才是张天放等人栖息之所。 左侍嗤笑道:“想杀人夺宝?龙虎山弟子也就这么点儿出息。”武王大怒,侧过身子冲蔡小小使眼色,蔡小小恍若没见,低头想了会儿轻声道:“如果十万大山再起战祸,即使你是左侍也承担不起,何必定要为难我?”随着最后一个我字出口,山间忽然刮起阵风,呜呜低啸如同鬼哭。 风才起,左侍消失无踪,空中现出五柄小刀,像柳叶般在空中飘曳,遥指蔡小小。随即风停,土石山道好似被犁过一样草叶翻飞,地面下落一尺有余,而后左侍现于原地,看着犁掉地面说道:“鬼哭,何王对你还真好。”手指轻点,空中五柄小刀砰地炸裂,碎成点点滴滴五色细雨飘洒舞落,整个人再次消失不见。 几乎同一时间,鬼哭般一样的风声重又响起,吹向左侍方才站立的地方。可惜的是动静不小却没见功,鬼风袭过不但没伤到左侍,连空中点滴飘舞的五色雨滴也没能吹动。蔡小小猛地抬头,亮出手中一个漆黑发亮的大法螺,螺口冲着五色雨滴劲吹。 武王擎出柄银色长剑,脚步移动护住蔡小小背后,双目圆睁,寻找左侍身影。 一息两息三息,足足三十六息过去,左侍没有出现,俩人也没找到左侍在哪。蔡小小手中法螺已停止鬼哭,可空中的五色雨滴还是飘舞不停。这时四围忽然响起左侍声音,低沉,略带失望之意:“十万大山中禁斗,你二人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话音才落,武王手中长剑猛地刺向空中某一处,蔡小小手中法螺口对着另一处鬼哭,意外的是俩人搞这么大动静,左侍还是没出现。 武王一剑刺空,大叫道:“十万大山哪天不打架?哪天不死人?说的什么狗屁禁斗,你怎么不全抓来杀了?”山中人尚武,修真者好斗,十万大山中的各族术士经常互相打斗,这类事情管也管不过来。 “我们是我们,你们是你们,入得我山就要守我山规矩,外人不可在山中挑起械斗,看来上次不该放你一马。”飘渺声音响起,五色雨丝流向武王,地面轰地一声竖起四块巨石,将蔡小小和武王困在其中,五色雨丝流到巨石上,阵法发动,万千石箭从四面巨石上射出,地面又燃起熊熊冽焰。 “五行刀阵?”蔡小小低喝声,手中法螺溜溜变大,鬼风呼啸与石箭撞击,风中现出几张巨嘴,疯狂吞食石箭。同时又一道风起,吹到武王和他脚下,将二人与火焰隔开,并托起二人缓慢上升。 “蠢笨,在我山中被法阵困住还想活命?”随话语声,远处草地上显出左侍身影,手中捏把小小飞刀在玩耍。 第四百零八章 不想杀人 不需控制,五行刀阵自起变化攻击阵中二人,一时间刀光剑影,水火围击,木石袭杀,杀招连连,如果张怕在此定会吃惊于五行刀阵的恐怖威力,和他使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好象两种法术一样。 五行刀阵不错,鬼哭也不错,蔡小小凭借这个漆黑的大法螺在五行刀阵中护住二人性命,左侍边看边点头:“何王的法器果然不同凡响。” 只是法宝再不错,也得看是谁使用。蔡小小修为比左侍低一阶,而五行刀不比鬼哭差,两相一比较高下立判,他折腾半天连四道石墙都没击破,只是勉强自保。还好有武王帮忙,以一柄银剑施展五行法术,取相生相克之意在阵中纠缠,但他也只能纠缠,根本无力反击。 瞬息万变,三人都属于顶尖高手一列,眨眼的时间能缠斗数十招。打了会儿,武王俩人越打越累,越打越心惊,想破开五行刀阵太难了。反观左侍神态悠闲,哪像是在打架,好象踏青一般自在惬意。蔡小小暗骂自己大意,以为有了鬼哭就能与左侍争胜,哪想到会被欺负成这样,心里犹豫不决,要不要使绝招逃跑。 正胡乱想着,脑海里蓦地闪现出个念头,左侍没有杀意,他不想杀我俩?边打边观察,左侍没尽全力也没出杀招,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绝招不用使了。反手一拍法螺,一道劲风喷出挡住五行刀阵攻击。再一拍法螺,又一道劲风吹出。蔡小小右手不停,片刻时间拍了数百下,数百道疾风在四面石墙中搅动纠缠,片刻形成旋涡,出现好大一个龙卷风。 蔡小小心里有数,这个龙卷风攻击威力不够,用来逃跑还成,前提是左侍不加阻拦。眼瞅着龙卷风越转越急,旋涡越来越大风冠越搅越高,彩小小一把抓住武王,带他进入风眼,两个人随风上升,瞬间脱到四面石墙高度之外。这时五行刀阵各类攻击打到风上,轻松将风斩成无数段,巨大龙卷风无声消失,二人自高空掉落。 蔡小小狂喜,左侍果然没想杀人,掉落过程中抬掌平推,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整个人后移十米,带着武王摔到地上。二人一落地弹身即起,飞快向山外跑去。 左侍确实没有杀意,任二人离去,点指收回五把飞刀,轻轻叹气,人好杀,但是杀人以后怎么办?若是再度引起两族大战,自己就有一万条命也不够赔的。 转身回走,虽然生在山里长在山里,但他很少有机会在山间漫步,总是事情不断忙碌不断来去匆匆,这一刻缓步慢行,也看看山色美景。大限之期越来越近,如果不能进阶就要去另个世界报道,真想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模样。 看着脚下野花轻轻一笑,老话说看一眼少一眼,我老了啊,那就多看看,去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这一片山。 上次炼制出八十一枚天神丹,给张怕十枚,右侍二十二枚,自己留四十九枚。可是百多年过去,吃掉三十三枚依然不能进阶,化神期啊化神期,只差一步就能迈进却是抬不动步,想成神真难。 山神说十八尊者有两个坐限的,还有三个临近大限之期的,算上我这个左侍,山里要重选出六名高手,少不得又得流血,唉。左侍走着走着一声长叹,又走几步停下脚步转身回望。 身后山道出现一个身影,速度很快,转眼来到近前,看见左侍后大喜过望,抱拳道:“见过大人,正要去找你呢。” 左侍微微一笑:“这些天光围着你们几个转了,又什么事?” 来人是张怕,在山上抱着炼神殿阵图死活看不明白,问过不空方渐也无人能懂,思来想去成为心病,遂下山欲求左侍一问。虽然左侍不一定能打过虎平,但见识一定比大老虎多的多,不想就在路上巧遇。于是拿出阵图给左侍看,问道:“炼神谷之物,大人能看懂么?” 左侍摇摇头:“你宝贝真多,财不可露白,你总拿这些东西引诱世人,嫌命长?” 张怕笑道:“大人不怕引诱。”左侍低头看图,边看边说:“谁说不怕?那是我还没疯狂,你这纸不对,很普通,炼神谷里有这个?” “随便找张纸画的,纸上的阵图是炼神殿阵图,恩,据说是阵图,雾谷里你见过的那个大老虎告诉我的。”张怕说完蓦地一愣,虎平说这图是他在石屋里发现,一直就有的,他也不能肯定这图就是炼神殿阵图,如果不是呢?岂不是白忙活? 又想了想,大老虎那么厉害,在谷里生活多年,应该不会搞错。 他在乱想,左侍接口道:“大老虎挺厉害,你还没说怎么认识的,对了,刚才武王带一人来找你们,我让他俩走了,你就不能低调点儿?总惹事儿,我可不想十万大山变成修罗场。听说有十七名顶级高手联手追杀你都被你跑了?是不是说我也抓不到你?” 他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话,张怕东一句西一句的听着,心道:总有人贪妄不死心,否则也没必要带人躲进十万大山。 左侍还在唠叨:“没事别总下山,好好呆着,山神台各样人都有,若被发现行踪,我担心再来人不止十七个。”抬头把图纸递过来:“我回去再看,你住哪座山?等我来找你。” 张怕接过图纸道:“老远呢,说不明白。” 左侍恩了一声:“那我先回去,还有事没?”张怕说没有,拱手作别,二人各奔东西。 往回走的路上张怕不住琢磨,按左侍所说,龙虎山有人起贪念想抓我,搁以前他根本不在乎,现在却不行,一举一动都牵连到八百多人,不禁有些挠头,原本以为在十万大山呆着能好点儿,想不到还是惹来强敌。难不成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 回山后和大家商议,说有人打咱主意,怎么办?张天放当时发作:“谁敢来?打回去!”张怕一想也对,前怕狼后怕虎,什么都担心还活不活了?好歹也是八百多结丹修士,总不能事事操心,便当无事发生,由得众弟子自由来去。 第四百零九章 五个人 山内生活还算有趣,起码比呆在雪原时好玩多了,高峰怪石绿树红花,万物万种灵性点缀山野,端的美景无限。不过再好的景致,如果天天看也会看腻,居处无风景。 热闹过后的八百多人齐刷刷开始闭关静修,连张天放都被不空强迫学习一门佛功,整日折磨的嗷嗷大叫,等他学会后第一件事就是冲不空大叫:“打死我也不入佛门。” 他入不入的没人在意,方渐在苦修,宋云翳在苦修,张怕苦修之余顺便琢磨炼神殿阵图。只有小猪小猫热情如故,动不动就去折腾野兽玩,跑出老远,收敛灵息,示之以弱,待引来凶猛野兽捕食时才猛地大叫吓它们一跳,而后快速逃跑。一些日子下来,居处附近的野兽都快被折腾疯了,个顶个的七窍生烟,每天磨着牙的寻找两个小祸害。 这一天,俩小家伙又要去害兽玩,左侍上门了,找到张怕说话:“你能不能把遁地法术教给我?” 张怕直接拒绝:“不能。”开玩笑,遁地法术是林森那些草精唯一的保命法宝,教给自己都属于撞上了,他连宋云翳也没告诉,就担心出事。 左侍恩了一声没再多问,从储物袋取出张玉板,虽然材质一般,上有杂色,但胜在其够大,手臂长短巴掌宽窄,上面刻着九个阵图。将玉板平放下说道:“我以阵旗摆阵,不成。将图型画入符咒,不成。以神识凌空刻画催动法阵,不成。甚至以血杀布阵,还是不成。看不懂,也布不成阵,只能简单画来画去,如果炼神殿是由此阵图所化,那布阵之人肯定是化神期以上的修真高手。”停了下又道:“问你学遁地法术,是想进炼神谷好好看看。” 张怕低头看玉板,或扁或圆形状各异的九个阵图早已牢牢印入脑海,阵有起势有尾关,但这九个阵图根本找不到起势和尾关在哪,浑然天成凝成一体。更奇妙的是九个法阵能连到一起,而从阵图上却看不到连接点,也看不到通道。许多线好似重叠在一起,可仔细看又绝无关联。这还只是从平面来看,如果摆成实体,万多条线凌乱不堪,纷纷绕绕叠出万多个形状,偏都连在一起,更难找出起势何在。 抬头问左侍:“大人,可找到元婴修士不能进入的原因?” 左侍摇头:“多天参详,仅看出是九个幻阵,阵阵相连,直接作用于脑海神识。” 张怕微皱眉头,炼神殿他进过两次,第一次进连闯四层,第二次进直接进到第四层,事实证明确实是幻阵无疑,而且有记忆能力,但让他想不通的是第四层为什么会有三个活人存在?两个巨大黑老怪和一个小娃娃海灵,难道这三个人是虚幻的? 想了想又感觉不对,假如炼神殿是虚幻的,那就是不存在的,如何能成为通往外界的通道?虚幻的东西可以帮助人,也可以杀人,但万不能把人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难道炼神殿是虚实结合?是将幻阵建在外出通道之上? 张怕说出方才所想,左侍笑道:“我没想那么多,也不想去哪儿,这个阵法看不懂就不看了,来此就是告诉你一声帮不上忙;原本还想借土遁进去仔细看看,呵呵。” 一会儿工夫说了三遍土遁,说明左侍对炼神殿还是有所惦记,也许了解法阵能帮助他进阶,张怕当没听懂,恭敬道:“劳左侍大人费心。” 左侍道:“没费什么,我走了,有空再来找你。”张怕忙又送上两瓶灵酒,左侍一笑收起:“走了。”放玉板不拿,袍袖一甩,逍遥行下山。 张怕收起两张阵图,张天放推门而入,坐下问道:“那老家伙干嘛来了?”张怕玩笑道:“他打算教你佛法。”张天放怒道:“少拿这个取笑我,有本事你背个三五千段佛经给我听。”张怕笑道:“我又不是佛杀背那个干嘛,你跟不空学了什么法术?”“为什么告诉你?”张天放起身负手而出。 张怕苦笑,这家伙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刚想坐下忽然觉察到山下有动静,这时张天放急匆匆跑进来说道:“快出来,山下打起来了。” 俩人出门站到一处高坡向下望,二对三打的热闹,神识扫过,都是结丹中阶修士。张怕纳闷,大山里术士最多,怎么跑来五个修士互斗? 下面五个修士是同阶修为,但人少一方有一人法器精妙,勉强与对方斗个旗鼓相当。 张天放惟恐不热闹,扯脖子大叫道:“加油。”也不知是给谁喊加油,声音传到山下,五人在打斗中抽眼上望,山峦叠嶂,没看到人。 张怕瞪他一眼:“别闹。” 山下五个人打架,前面二人边打边跑,后面三人边追边打,不多会儿转过山道,消失在一座山峰后面。眼看五人跑掉,张天放很着急,谁赢谁输啊?没看到结果怎么行?拎着鬼刀冲下山,张怕叹气,大叫道:“不空。”转身回房。他刚转过身,不空已经出现在高坡处,看远处张天放蹦跳着下山,也叹口气,尾随而下。 过不多会儿,不空带张天放回来,一进屋,张天放就道:“全跑了,看见我过去,他们全跑了,没劲。”两方为宝物打架,忽然气势汹汹大步流星跑来个高手,换了你,你跑不? 张怕道:“你管人家是打是跑?山神都不管,你倒蛮有精力。” 不空道:“他们跑到村子里去了。” 十万大山禁斗,但打斗事件屡禁不止,血杀忙不过来,左侍等高手又不可能为几个人打架专跑一趟,所以缩小范围只负责山神台附近治安,禁斗变成一句口号。仅有一种情况例外,无论谁无论什么原因,只要连累到无辜百姓身死,必杀之! 张怕讶声道:“那你们就回来了?” 张天放气道:“老家伙去了,我还呆着干嘛?没劲死了,也不打架。” 第四百一十章 十三个人 左侍下山碰见五人打斗,看他们都是修士就懒得管,反正不是山里人又不认识,死不死活不活的根本不在意。没想到张天放冲下山把他们惊到村子里。事情涉及到平民百姓,这就不能不管,好在没走多远,赶忙返回现身驱走五人。 张怕听他称呼左侍为老家伙,叹气道:“你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礼貌么?前些天,左侍大人刚救你一命!” 张天放理直气壮辩道:“是啊,所以他来了我就走了,连打架都不看。” 十万大山内,打斗是常事,无非利益瓜葛意气相争,没有人在意那五人为什么打架。张怕不再问话,出门站高坡向下望了会儿,没看到左侍身影,估计回了山神台,便转身进屋。 八百多人的房屋,有一半建在山中,贴着高山挖进两米,又向外延出两米,砌以高墙,建成一长排小屋,高有五层,八百多人都住在这五层石屋中。独张怕张天放方渐不空四人例外,在石屋外围孤零零立着四间草屋,各相隔数十米距离,两头是张怕和不空的房间,中间是方渐和张天放居住。草屋外有高树阻挡,郁郁葱葱将后面石屋一并遮住,石屋也做了遮掩,加上法阵迷幻,从山下根本看不出端倪。 张怕走回草屋,神识一动,小猪小猫回来了,转身看,俩小家伙满脸不高兴气哼哼往回跑。这让他有点好奇,往常都是欢蹦带跳回来,今儿怎么不一样? 俩小家伙回来后没理张怕,直接进屋跳到床上四仰八叉躺着,张怕暗笑:“能让这哥俩吃瘪,看来山里妖兽还真猛。” 山内野兽众多,不但有普通野兽,还有妖兽和叫不出名字的怪兽,各依地盘生存。最恐怖最厉害的是可以飞行的妖兽,山内禁飞,一方面是因为山神命令,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它们的存在。难道这哥俩惹到飞行妖兽了? 多瞅几眼,俩小家伙身上无伤,要么没有打架,要么对手不堪一击。可是为什么不高兴?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盘膝打坐炼功,一股气息一个周天,在运到第三十六个周天的时候,外面响起脚步声。张怕忙收功放神识打探,近千米远处有一行修士顺山路上山。 张怕眉头一皱,是些什么人?上山来干嘛? 这时房门被推开,不空三人又回来了。张天放说道:“十三个人,赶走还是杀掉?” 张怕道:“出去看看。”栖息地要保密,为安全起见,不能让人发现山间石壁五层房屋。 四人出屋向下走出百米站住,小猪小猫嗖嗖跟过来,一坐张怕头顶一坐肩头向下望。 往上走的十三名修士也发现张怕几人,摆出防护阵型谨慎前进。不多时双方于山路碰面,山下一人大喊道:“在那。”他指着张怕欣喜大叫,张怕有点纳闷,认识我?就算认识我也不用这么兴奋啊。 下面众修士随那声大喊呼啦散开,呈半圆形围向张怕四人。张怕哦一声表示明白了,原来这些家伙和我有仇,可是我又不认识他们,什么时候结的仇呢?这些人也真怪,碰见仇人还乱兴奋,吓我一跳。 他乱琢磨,对面站出个人说话:“对面小子?哪里来的?把你肩头头顶的妖**出来。” 张怕这才真的搞明白他们是为猪猫而来,装半天神仙猜错了,感觉有点脸红,轻咳声嘲笑道:“你们是谁啊?好大面皮。” 那人表情愤怒,大声喊道:“别管我们是谁,今天你必须把妖**出来,否则等到挫骨扬灰之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张怕听得一愣,这家伙还挺凶猛。神识扫过,一群结丹修士,挤出副为难表情偏头跟不空说道:“现在人怎么越来越自大?你说拿他们怎么办是好?” 不空瞪他一眼没说话,这家伙太阴险了,把灵息控制到筑基期程度,整天扮猪吃老虎。看看围上来的十三名修士轻声劝道:“你们走吧。” “小和尚找死,走什么走?大仇不报,坚决不走。”有人喊道。 一句话惹得张天放三人都看向张怕,不空皱眉问道:“你又杀人了?”方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张天放问道:“打架为什么不叫我?” 张怕一头雾水,冲对方喊道:“我怎么你们了就大仇?神经。” “不是你,是你脑袋上那俩妖兽,杀了我师傅师叔六人。” 哦,原来如此,难怪俩小家伙回来时无精打采,感情杀人了。抓过小猪问话:“说,为什么杀人?不说?那好吧,不说就算了。”抱着小猪又揪过小猫重复问话:“说,快说,为什么杀人?你也不说?好吧,不说也算了。”然后抬头问对面说话那人:“你师傅是不是得罪到它俩?” 他如此折腾没把对面众人气死,戏耍我们?也太瞧不起人了,一个小破筑基修士也敢得索,无人号令,自动自觉纷纷驭法器打来,一时间飞剑满天,他们的目标是张怕。 张怕嘟囔道:“没有礼貌,敢偷袭我?”冲张天放说道:“你,上!”张天放白他一眼:“鬼才理你。”退后数十米抱着胳膊看热闹。 十三个人的攻击瞬间打到身前,张怕瞧的清楚,身体如风轻摆,几个晃动让过全部攻击,大喝道:“停!别逼老子杀人。” 人家师傅都死了,怎么可能听他话?他喊的越大声,他们就打的越起劲,张怕暗叹一声,取出伏神剑喝声破,但见银光闪烁,片刻间连破十三柄法器。对方众人不得不停手,有愣住发呆的,有小心后退的,一伙儿人这才明白张怕不好惹。更有个事后诸葛亮,瞅瞅张怕瞅瞅猪猫,突然说道:“天雷山遗徒。” 得,****身份了,张怕不是枉杀之人,挥手道:“你们走吧。”他以为自己大度能换来对方感激,就算没有感激起码也会赶紧逃跑,没想到对方有人大喊:“不报师仇绝不离开。”重拿出柄法剑刺过来。 第四百一十一章 数百人 不知好歹,张怕再断掉对方法剑,冷冷笑道:“那说说吧,怎么结的仇?”剑光一闪,一柄剑分成十三处攻击,将对方众人迫到一起。众人这时已经知道对手厉害,老实站定不敢妄动,有人暗骂适才攻击那人,明知道不是对手还硬上,你想死别拽着我们啊? 那人听到问话,指着张怕怀中小猪小猫喊道:“就那俩畜生,烧死我师傅。” 刚才打斗,小猪小猫一直持着蔑视的态度看热闹,根本不在意这堆人说什么做什么,可是当听到有人叫他们畜生的时候,俩小家伙恼了,蹭地飞起就要攻击,张怕赶忙紧紧抱住安抚,等俩家伙平静下来才又对那人说话:“为什么烧你师傅?”声音冰冷,双目死死盯着看,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那人一滞,支吾道:“我们抓妖兽,它俩给妖兽通风报信,妖兽跑了,师傅生气,想问是何方高人作怪,被那猪烧死了。” 他说的含糊,张怕听的却明白,应是小猪小猫去玩游戏,装成普通动物吸引妖兽来吃,等妖兽行动时猛地大叫吓跑它们,然后得意洋洋回来。今天这哥俩回来时不高兴,想必是游戏时被这些人搅和,甚至有人起贪念想抓猪猫,故被烧死。只是有些好奇,小猪能烧死师傅六个人,十三个弟子居然不怕死还敢上山追兽,难道比师傅还厉害? 事情大体如他想象,一群人进山捕兽,他们看中的猎物把隐匿灵息的小猪小猫当成猎物,正要捕食时被猪猫吓走。一群人气恼,同时发现猪猫灵息更甚,起意捉之,反被杀。小猪口下留情,烧死六人后有俩人跪下求饶,发善心放过,而后发生现在的事情。 张怕冷笑道:“凭你们能杀死小猪?可笑!赶紧滚!”话音才落,山下闹哄哄传来数百人气息,这下明白了,难怪只凭十三个人就敢追踪小猪,后面有帮手啊。 把小猪小猫塞到方渐怀里,手中伏神剑一展,斜指地面,面目峻冷望向前方,山风起,带动衣角翻飞,从下望,观其睥睨天下模样,感其豪情壮志,端的不可一世。 张天放呵呵笑着走上前和他并排站定,脱去鬼刀刀鞘说道:“耍帅?”二人都穿白衣,一持银剑,一持黑刀,冷视众生,杀机隐现,慑得对方无人敢动。 这时山下数百人赶到,被挤在山道上,前面人问话:“找到了?”先到的十三人无人接话,他们距离张怕近,生死被人操控,不敢随便说话。后面人着急,大骂道:“都死了么?叫我们来又不说话?”看见张怕张天放一刀一剑阻住前路,挤过来一人说话:“十万大山里还有劫道儿的?当真希奇。” 这些人乱挤,很快淹没前面十三人,捎带脚的把他们挤到后面,这十三个人巴不得猫起来求个安全,主动配合向后退,让出位置。挤到前面的人很容易就看见方渐怀里的猪猫,大喜道:“在那。” 数百道神识一起前涌,从张怕四人及猫猪身上扫过。有人疑问道:“没有灵息,不像是妖兽。”有人解疑:“是不是的抓来再说,顶不及宰了吃肉,还怕没有用处不成?” 就有人冲张怕几人指手画脚,说什么的都有:“让开让开,拿把刀拎把剑也敢劫道?”“把那俩畜生交出来。”“俩笨蛋找死宰了就是,不过那把剑不错。”“我也觉得不错,谁抢到算谁的。” 有人闹哄哄说话,有人乱哄哄动手,一道金色弯月弧刀飞出,两柄飞剑刺出,一柄重锤砸下,还有长鞭锁链飞舞,眨眼时间六道攻击袭向张怕。 张怕有些纳闷,十万大山是蛮族地盘,平时少有汉人入山,这些修士来干嘛?神识扫过,一群结丹期修士不足为虑,但这些人选在同一时间进山却是奇怪的很,其中必有缘故。伏神剑扬起剑刃,银光流动扯出一到银幕,片刻后银幕消失,袭过来的各种攻击一同消失,地面落着几件破碎法器。 有人大叫:“小子敢毁我法器!” 张怕暗道,尽是废话,你能杀我,我就不能毁你法器?冷着脸说道:“再废话,不光毁法器,还要杀人。” 张天放一旁埋怨道:“动手时吱一声,你不能让我光看着什么都不做。” 张怕一指山道下好几百人:“去做吧。” “小子狂妄!”人群里走出七个道士,执七种各色法器站成七星阵方位迎向张怕。张怕感觉厌烦,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进退?伏神剑连点七下,七道剑影直射各人咽喉。七名道士刚要施法术保护自己,就听嗵地一声巨响,七道剑影同时炸开,激碎七人道袍,让这几个家伙大为丢人一把。 张怕轻声道:“三息,三息时间不动地方的,杀。”声音很淡,好象众人生命在他眼中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丝毫不值得在乎。 一句话让数百人炸了锅,有打算作壁上观的,有打算和张怕试巴试巴的,有前进的有后退的,顿时乱成一团。 不空慈悲心肠,低念声佛号,随即大声重复一遍:“阿弥陀佛。”声音清亮直击心扉,众人闻之心神大定。不空道:“贪嗔是心魔作怪,执于行迷于乱者当受其扰,还望诸位施主省身明智三思而行。” 说话时间三息已过,张怕回身抓来小猪说道:“小和尚替你们求情,多给次机会。”拍小猪屁股说声烧,一道烈火从众人头顶掠过,烧的空气泛动,周遭温度马上提高数倍。 数百人虽多,也抵不过一把火烧,众人慌乱退走,多有人定定眼神看着小猪眼热不止,奈何妖兽珍贵,生命更加珍贵,没多久跑个精光。 张怕怀抱小猪站了会儿,经此一役,谁都知道天雷山遗徒躲在十万大山,为免给山内人带来灾祸,估计又得搬家流浪。 张天放一脸不高兴嘟囔着:“我还没动手呢。” 方渐抱着小猫走过来,疑问道:“怎么来这么多修士?”山内山外两重天,自两族大战歇止以来,虽说常有汉人入山,却从没有这么大规模过。 第四百一十二章 右侍 数百修士一起行动,容易引起山内术士误会,若是因此再起战祸,后果实在难以想象。张怕揣度道:“左侍大人应该知道了吧?” 张天放骂道:“总有混蛋乱惹事,该杀,你们说这些混蛋进山想干嘛?” “能干嘛,抓妖兽呗,难不成是来串亲戚?”张怕返回草屋,内心琢磨不停,百多人因为捕捉妖兽与小猪小猫起冲突,但是为什么会同时出现这么多人? 方渐与他想到一处,眉头紧锁,微微摆头道:“有点儿不正常,十万大山存在许久,除去两族交战,从没有这么多汉人同时进山。” 张天放打岔道:“怎么没有?咱天雷山八百多人都进来了。” 方渐道:“那不同,咱们是左侍大人送进来的,不会扰乱十万大山秩序,别人可不好说。” 张怕沉思良久,不知怎么忽然冒出句话:“会不会有人存心挑起两族战争?” 张天放嗤了一声:“神经,至于么?”不空面色凝重,低念佛号,脑中不知在想什么。方渐惊住,喃喃道:“挑起战争,挑起战争。”忽然大叫道:“十万大山一直有妖兽,为什么以前没有这么多修士进山捕兽?” 张怕迎上方渐双目,思忖良久说道:“我去见左侍,你们去通知大家万万不要下山。” 张天放叫道:“左侍刚走……”后面话没来得及说,被不空一把按住,揪着他回房。张怕对方渐说道:“麻烦你通知大家。”放下小猪闪x下山。 他一路急行,赶到山神台时左侍还没有回来,不由有些着急。想了想让血杀帮忙通禀,他要求见右侍。血杀一如既往的狂傲不逊,不屑搭理他,用一句“左侍大人不在,右侍大人没空”轻巧打发他。气的张怕腹诽不已,两次去雾谷,同行者百多人,竟没有一个脸熟的血杀当值,运气有够背。难不成还得求见山神? 在山神殿前枯站小半个时辰,苦思不得法,急的他当场大叫:“右侍,你给我出来!” 声音大的吓人,也确实吓住许多人。但凡听到他喊叫的,没有一个人不呆住,痴愣愣瞅着张怕,好象看一个傻子,或着看一个死人一样。 当值两名血杀面色急变,亮出法器打向张怕。张怕身后不远处是个四方平台,偶尔有人登台传达消息,平台下是长长集市,自张怕喊出那句话以后,平台附近的修真者呼啦一下散到别处,留出老大一片空地给他折腾。 血杀是结丹修士,自是打不过张怕。张怕不求伤敌,一味躲闪。但他喊声过大,山神殿内轰地涌出数百名血杀,俱红衣红面,满身杀气围住他。 这堆人里终于有认识他的,诧异道:“天雷山遗徒?和左侍大人交好,为何喝骂右侍大人?”旁边就有人说道:“废什么话,敢辱骂右侍大人,抓住他再说。”便陆续又有几十人加入战团。 这些人打的热闹,张怕躲的辛苦,吼叫道:“右侍,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人了。” 话音未落,传出哈哈一阵大笑,随笑声走出两个人,一个眉清目秀皮肤白净,正笑的开心,另一个高大魁梧,长发及肩,瞧身高外型与张天放有几分相象,面沉似水看向张怕。 这二人一出来,周围数百名血杀马上恭敬见礼,连打架的都停手鞠躬,齐喊:“见过右侍大人,见过巧尊者。” 正主出来了,张怕忙低首抱拳:“天雷山张怕见过右侍大人,见过巧尊者。” 面皮白净的巧尊者还在大笑:“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得,哈哈,在山神台吆喝你,喂,你不是生气了吧?”他在跟魁梧大汉说话。 大汉阴沉着脸,冷冷说道:“不是要见我么,我来了。”声音冷的像冰,听在耳中,难受在心里,张怕不敢抬头,恭敬回话:“晚辈有事禀告右侍大人,事情紧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原谅。” 四围全是人,右侍不好太过发脾气,冷笑道:“原谅你?在山神台大声咆哮,连山神都不瞧在眼里,我一个小小右侍算得什么,何来原谅之说?” 这家伙真难说话,张怕把头低的更深一些,沉默听训。 巧尊者止了笑,指着张怕说道:“他是不是那谁?啊,天雷山遗徒,左侍挺喜欢的。” 右侍冷哼声说道:“是他。”又冲张怕冷语道:“说吧,什么事?这么多人一起听着呢。” 他如此说话,张怕越发不敢开口,犹豫下低声道:“晚辈想私下说与大人听。” 右侍面色更冷,看着张怕半鞠躬的身子半晌不语。巧尊者又开始笑,微笑浮上面容说道:“今天来的值,一辈子难得碰见几个敢这么跟右侍说话的。” 张怕郁闷,我多有礼貌啊,换成张天放指不定说成什么德行呢。 右侍抬手设个结界,罩住张怕巧尊者与自己,命令道:“说。” 也不叫自己起身,张怕低头回道:“晚辈在十万大山东部偶遇七百多修士袭杀捕捉妖兽,感觉事有蹊跷,担心山内百姓遭难,特来禀报大人。” 右侍惊道:“什么?”问巧尊者:“你来时没碰到?”巧尊者摇头:“没有。”右侍面色变得稍微好看一点儿:“七百修士进山捉兽,是分开还是一同行动?” “应该是一同行动。”张怕想想说道。 “七百多人?”右侍心下核计,如果只是七百多人还好说,就担心不止七百人,又问道:“看到修士捉兽就来告诉我们?你不也是修士么?” “大人,晚辈感觉很是蹊跷,十万大山一直有妖兽存在,为什么以前没有大规模修士进山捉兽?而且这些人是同一时间出现,晚辈担心有人蓄意挑起两族争斗。” “只凭七百人就说有人挑起两族争斗,你安的什么心?”右侍暴喝道。 张怕道:“晚辈感觉不止七百人,晚辈住在大山外围,居处附近少有修真者,妖兽也少,却已经遇到两拨修士,第一拨五人,不知道有何争执,互相打斗,而后遇见八名修士猎兽,烧死六人,余下两人引来十三人复仇,又引来七百多修士;晚辈数次进山,在山中行走多时,却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多修士,而且这些修士互有联络,一呼即应,实在可疑。” 第四百一十三章 聪明的左侍 右侍想想,事关两族争斗,小心些总没有错,挥手收掉结界,叫过一名血杀低声吩咐几句,那名血杀领命而去。再过会儿,近千名身穿赤红战袍的术士冲下山神台,奔四方而去。 右侍返身回转,示意张怕跟上,巧尊者随行。沿殿内建筑行出半里路有个孤零零的大房子,进入后是一个巨大厅堂,除去两个蒲团屋里啥都没有。右侍招过蒲团坐下,随口道:“坐。” 右侍坐一个蒲团,还一个蒲团给巧尊者,张怕只得席地而坐,巧尊者笑道:“平尊者说你不错,我瞧着还成。”扭头对右侍说话:“别拉一张长脸,好象谁欠你八百万一样。” 右侍哼一声没说话。张怕心里琢磨,平尊者与我点水之缘,至于不至于四处宣扬,连巧尊者都知道我的事情。正乱想,巧尊者又道:“把冰晶召出来让我看看。” 张怕顿时一惊,抬眼看巧尊者,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巧尊者笑着摇摇头:“就是看看。”右侍忽然插话:“想杀你早就杀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冰晶的保护要在体外才能起作用,张怕抬手,掌心出现一个透明气泡,小小的,外圈闪烁稀薄的银光。右侍和巧尊者四目紧盯着看,气泡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两位高人能看出什么。 好半晌,右侍叹气道:“收起来吧。”巧尊者好象很喜欢笑,笑着说话:“就这么个小东西,让鼎鼎大名的赤尊者吃了好大一个瘪,哈哈,当浮一大白。” 怎么又扯到赤尊者?张怕收起冰晶,垂目静坐不动。 右侍看看他说道:“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你帮过左侍,就等于帮过我。”他说的是天神丹,张怕贡献万年草药给左侍炼丹,丹成后送给右侍二十二粒,算起来也是间接受到张怕恩惠。修真者讲求恩怨分明,想要修得大道,必须无愧于心。哪怕你是魔修,凶残噬杀,也不可做下一点违背道念的事。 因为巧尊者在场,右侍含糊说话难为住俩人,谁也没听明白。巧尊者笑道:“算你运气好,神物出世时,右侍原本也要去,去了就没你什么事了。”右侍道:“那可不一定,万法求缘,赤尊者和平尊者去了也没得到冰晶,我去了它就能认我为主?只怕未必。” 听二人说话,张怕明白平尊者为什么和左侍及巧尊者说起自己。神物出世,人人皆有染指之意,与冰晶有关的人和事必然会被提及。 明确了二人没有恶意,张怕放下心来。这时右侍又道:“左侍回来了。”抬手弹指,一道白光穿墙而过,片刻后左侍推门而入,见到张怕有点意外:“你倒跑我前头了。” 二人在张怕住处分开,又回山神台见面,显然是一路追来,左侍问道:“有事?”张怕把方才对右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左侍闻言面色变得凝重,对右侍说:“我回来路上也遇见两拨修士,一拨二十多人,一拨六十多人,大多是结丹修为,感到好奇便跟过去看,所以耽搁些时间,他们的目标是妖兽。” 右侍轻轻一笑:“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事都是你管,方才你不在,我把血杀全派出去了,现在你回来了,万事你做主,你,跟他去。”他说的是张怕。 左侍点头道:“以血杀速度,十天内必有消息传回,你是在这呆着还是回山?”张怕特意跑一趟就为传达个消息,没功劳也有苦劳,即使不算往日情谊,也不能冷落了他。 张怕简短答道:“回去。” 左侍道:“路上小心。”随即问巧尊者:“十八座神山没有消息?”巧尊者笑道:“两族间数百年无战事,谁还愿意枯守空山?有几人在山外玩的正欢呢。” 左侍恩了一声,转身出门,张怕乖乖跟在后面。巧尊者看二人离去,问右侍:“你真不管这些事?”右侍傲然道:“蝼蚁而已,该我出手时左侍自会通知。”巧尊者道:“我觉得有点怪,一群结丹修士也敢进山猎兽?难不成真像那小子说的那样有人在挑起两族争斗?” 只要大批修士进山,两族间肯定起争斗。右侍道:“左侍聪明,若有人使坏必定瞒不过他,我们等着杀人就是。”巧尊者苦笑道:“我们杀人,数百修士横死山中,两族间不打起来才怪!我总怀疑有人故意让他们来送死。”右侍眼色变冷:“管他呢,有人想死是拦不住的。” 事情如巧尊者猜测那样,数日后,血杀陆续返回禀报查探到的消息,十万大山四周,十八处要道附近,共有大大小小三百多拨修士进山,少的数人一组,多的百多人一组,加一起足有近万名修士,左侍端坐房中听血杀禀报,面色平静无表情,只眼中偶有寒光闪过。 巧尊者和张怕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综合这些天各处消息,已经可以肯定必是有人传播山内有妖兽的消息,引四方修士入山。问题是谁在背后操控?目的何在?而眼前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做,如何驱离入山修士? 这时张怕已回山中,启动大阵封锁山峰,坐在阵眼中监看四周情形。许多天过去,入山修士越来越多,好在都打的妖兽主意,倒无人上山滋扰。 直至月余后事情逐渐平息,张怕抽空又去山神台一次,问明处理办法,不由赞一声左侍真乃高人。 有人散布流言,说十万大山内妖兽众多,引来许多贪心修士进山。他们想猎兽取丹取皮炼药炼器,左侍便顺其意而为,你们来猎兽,我就派人帮你。 山内有几个大的妖兽栖息地,左侍以法术掩掉去路。而后派血杀接近进山修士,告戒山内诸多规矩,尤其不能飞行。有许多人不相信,勇敢尝试飞起来看,结果是更勇敢的被恐怖的飞行妖兽在空中分食,这才吓住近万修士老实步行。 近万修士在山间穿行,一步步腿着来,血杀告之不可扰民!不可与术士起争斗!这也算应为之事,修士们没有异议。 第四百一十四章 后果 如此数日过去,有人住的地方不能去,有术士住的山峰也不能去,加上他们对山内不熟,折腾来折腾去,三百多只队伍近万名修士一共也没杀死多少妖兽。在大家失望之时,血杀将他们引往烈谷,同时告诉他们,烈谷十分恐怖,不想死的最好别去。 烈谷深入地下,终日漆黑,里面生存各种怪兽,凶残厉害。 修士们知道利益与风险成正比,受利益引诱,近万修士无一退出,齐刷刷从各个方向朝烈谷前进。左侍对他们很好,让血杀劝说众修士先在谷外歇息,人多力量大,待聚齐后才行进谷。这样一来,众修士对血杀印象极好,自不会想到其他。 想来也是,你来人家抢东西,人家不阻拦,只是告诉你什么事情不可以做,然后由着你折腾,等你折腾不满意了,还告诉你有个地方可以让你满意,并且主动告诉你那地方危险,帮你出主意,你说这样的人好不好? 几日后近万修士齐聚烈谷,然后大军开拔进谷血战。只不过他们进去的快,出来的也不慢,不到两个时辰死伤数千人,其余人全部退到谷外。 往日保护十万大山的血杀,此刻变成最优秀的侍者,跑前跑后帮大家找地方住下来,帮忙治疗伤者,并且派人进烈谷救人,一番折腾后跟众修士说:十万大山对你们敞开,什么时候想来猎兽就什么时候来,不过烈谷恐怖,最好不要再去,我们山内术士都无人敢进入。 这么一说,把修士们刚生出来的怒火熄灭掉,仔细想想,人家对咱们不错,咱不能恩将仇报,何况早已说明烈谷恐怖,是咱自己要去怪不得别人。 一群人静待些日子,觉得在十万大山猎兽还不如去妖兽山来的好,那里虽然是妖兽天堂,但是跟烈谷比较还是安全许多,于是轰然散去。 十万大山躲过此劫。 大部分人离开大山,剩余少部分人还打算在山内拣便宜,这一类人被左侍无情除去,同时派人于各路口设防,再不可大意。至于最紧要的散布流言者却是查不到任何消息,潜在的隐藏的敌人最可怕,找不到他们,左侍只得叹息不止。 听到这里张怕来了兴趣,和左侍讨论起这个话题,分析有可能实施流言计划的潜在敌人。说起敌人,十万大山周遍的汉人国家全是敌人,数不胜数。而进山修士身份复杂,囊括各个国家各个宗门,想在里面找出敌人,难! 张怕所知甚少,张嘴胡说:“龙虎山一直没安好心眼,能不能是他们?”左侍摇头:“不可能,龙虎山歇养数百年才有今日局面,断不会自挖墙角挑起争斗,若两族再起争端,最先倒霉的肯定是龙虎山,何王会这么笨?” 十万大山很强大,强大到要许多国家众多门派无数修士聚到一起才能与之抗衡。除非全天下修士齐而攻之,否则没人愿意得罪如此强大的势力,这么一想,好象天下门派都不会四处散播流言自找倒霉。 张怕问:“找不到敌人怎么办?”左侍傲然一笑:“慢慢找,又不是什么急事,十万大山周遍就那么十几个国家,百十来个宗门,有实力能同时在四方散布流言的门派想来不会很多,总会留些蛛丝马迹。”抬眼看看张怕继续说道:“两族间千年争斗,牺牲无数性命,冤仇哪能说了就了,即使已经停战数百年,我们和他们之间也是从无往来,近年来入山修士虽有增多,但是来自这些门派的却是少之又少,比如龙虎山,除了前些天见过的武王和蔡小小,从无弟子入山,只消用心查查经常入山的修士,总该有点儿发现。” 经常入山的修士?好象自己最经常了,张怕苦着脸说道:“大人不是怀疑我吧?”左侍笑道:“有点儿,不过我想不出你鼓动我们打架能得到什么好处。” “打架能有好处?死的伤的一大堆,谁吃多了干这事?”张怕叫道。说到好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身影,几次进山都看见他,他的宗门被灭,门派流落别国,他也是流浪天下,如果说打架有好处的话,那就是别人打架他得好处,眼睛一亮说出四个字:“红光客栈。” 左侍一听,随即明白过来,笑道:“不错不错,两族若起争斗,距离十万大山最近的龙虎山必然是第一清除对象,到那时无论谁赢谁输死多少人,对红光客栈来说都是好事。龙虎山曾迫使红光客栈逃离齐国,十万大山与红光客栈曾有血海深仇,我们两家打架,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天大好事,你怎么想到的?” 张怕苦笑道:“红光有个人叫舒生,数次想杀我,前些日子还设计埋伏我,他经常在山内溜达,你说好处我就想起他了,一天到晚贼心不死,总惦记我的东西。”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红光客栈还有数百名高手,跑到别国散布点儿流言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左侍想了会儿,面露无奈表情,如果是别的门派使坏,还可以打上山门出气,可是红光客栈,唉,鬼知道他们猫在哪里?想出气也得能找到人才行。叹气道:“我让人查查,如果真是他们所为,总不能平白放过。” 怎么查是左侍的事,张怕多说几句废话拱手作别,心里想着舒生那家伙真不让人舒服安生,呼啦****近万修士入山猎兽,这若是大意引起两族争斗,后果委实不堪想象。 回山路上碰见项空,他们同门五人快步前进,不知道要去哪儿。张怕与他们打个对脸,笑着招手示意,项空跟没看见一样冰冷走过,路过身边时重重冷哼一声表示不满,张怕很受伤,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好在其余四人冲他微笑点头表现些善意才让他平衡下来。 回山后把自己的猜测说给众人听,张天放闻言大怒:“该杀!那个小白脸早该杀了,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在他口中没几个好东西,张怕忽略掉他的话语跟大家商议:“搬家吧?” 第四百一十五章 放手 又搬?张天放更怒。张怕解释道:“我的身份已经泄露出去,若这些人四方传播,加上山内妖兽引诱,有可能再招来许多贪婪修士进山,我不能因一己之私牵连无辜百姓,否则大战起,滔天杀戮全算到我身上……想想就很可怕。” “假惺惺!你杀的人还少了?因你而死的人还少了?”张天放不屑道。 “少不少的也得搬家,还是回雪山,虽然冷清,但是没什么烦心事。”张怕做出决定。 “我要杀了你!”张天放气的大叫。 修真的人有千千万万,张怕觉得自己是最无奈那种,从没体验过什么叫啸傲江湖,一直夹着尾巴做人,颠沛流离,连师门大仇也没能力报。但这些只能憋在心里,他不能和别人说,也无法说。 下山没多久遇到宋云翳,从那时开始肩膀上就多了一份推脱不掉的责任。修真者断情,他如何断?那时他没有朋友,没见过女孩,宋云翳为他所救,几次巧遇后芳心暗系勇敢找上他,张怕不懂爱情,但是更不懂拒绝,迷糊懵懂与之相处。后来救下三十四个被人掳掠的丫头,接下来又是成喜儿,到如今,再加上七百七十三名天雷山弟子,这许多人都需要他照顾,他能做的就是尽力让他们活下去。 他变厉害了,他照顾的人们也变厉害了,可是厉害的敌人更多,他只能求个心安,以灵台固有的那丝善良悯世人怜苍生,用自己以为的好努力去做好事。其实,他只是一个从来没有自我的修士。这么多年他只为自己做过一件事,替天雷山同门报仇,没有成功。 张怕站在高坡上看大家忙碌,才住下没多久就搬家,难免有人发牢骚唠叨几句,张怕好象全没听见,只是面无表情看着,看着。 在这一刻,他的神识无意识地扩大扩大再扩大,笼罩整座山峰,向外扩散笼罩又一座山峰,继续扩散,继续笼罩。元婴修士神识很强大,张怕的神识经过炼神曲锤炼更是强大,轻松覆盖周围数十座山峰,直至被人发现。 六十里远处有个元婴术士隐居,察觉到张怕神识扫过,不知其意,但也不能视而不见任它来去自由,凝神识为指力,一指点向无形神识,张怕神识受触快速回缩,这才反应过来,知道方才所为有些张狂,得罪到人,冲那个方向咕哝声抱歉,然后招呼大家出发。 若非生死威胁,怕少有人愿意从热闹世界去到绝无人烟的冰雪天地,八百多人大半不愿意。他们认为修为够高了,不需要躲藏了,何况人活着总要面对一些事情。有人找宋云翳递话,有人找不空建议,有人鼓动张天放一起出头,张怕好似都没听见,一个人走在队伍最前方,带着大家出山。 队伍行进很慢,足足七天才走出大山。张怕在山外站定,回望群山,呆站会儿叫来瑞元,轻声道:“你带着他们走吧。”瑞元大惊,急问道:“师叔,这是为何?”张怕道:“你是天雷山掌门,你有责任带领他们,你也有责任替他们做决定。” 天雷山众弟子闻言轰地乱成一片,虽然掌门是瑞元,但他们的主心骨却是张怕。张怕待人宽厚,从不和大家发怒,大家抱怨什么他也只一笑而过,所以一群人才有胆量商议不回雪山之事。哪料到他竟然想撒手,众弟子急道:“回雪山,我们都回雪山,师叔不能不管我们。” 张怕真的想放手了,这几天都在想这件事情,一个小小元婴修士,哪有实力保护这么多人?何况天雷山灭门之仇不能都压在自己身上,这样会很累很累。 不光天雷山弟子,丫头们也要放手,人活一世图的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不能以保护的借口扣留他们一辈子。 他做了决定,一大群人各说各话乱成一团,张怕没回应,转头看宋云翳成喜儿,两个美丽女子,一路跟随自己,从不添惹麻烦,想着和她俩说点什么,张天放忽然跳过来问道:“你怎么了?疯了?还是傻了?” 张怕看看他问道:“你想回圣国么?”张天放愣住,他都快忘记圣国是怎么回事了,瞪着牛眼吼道:“有事说事,别玩深沉吓唬人。” 张怕冲他笑笑,转身郑重对瑞元说道:“天雷山不能回,敌人太多,你们可以回越国随便选个山头落脚,越国是大陆上修真者最少实力最弱的国家,而且魔道四门屡受重创,只要不使用天雷山名号,应该安全无虞。” 又对丫头们说话:“你们想去哪?和他们一起?还是自成一派?” 丫头们这一世除去小时候被鬼骑掳掠一次,此后岁月都是在张怕庇护下长大,无风无雨逍遥自在修成结丹高手,对张怕产生依赖,坚决不愿意离开,唧唧喳喳吵叫一通,张怕听的发笑:“又没赶你们走,喊这么大声干嘛?” 这样一来,天雷山弟子不干了,问师叔:那是要赶我们走?局面显得更乱。张怕笑道:“我只是想放手,不是赶你们,人都有思想,都有想做的事,我放手,不再替你们做决定,你们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不干涉,仅此而已。”说完挠了下额头,一时心血来潮做个决定,没想会引起这么大轰动。 八百多人乱哄哄商议,张怕退到一边等他们做决定,张天放不空成喜儿几人站在他身旁。丫头们小声嘀咕几句,一致决定继续跟着张怕,走过来站队。剩下天雷山弟子分成三大派争论不休,一派打算继续跟着张怕,一派如张怕所说回越国匿名缓慢发展,一派要光耀宗门,回天雷山重开山门。 男人与女人不同,学了本领是要显扬的,想着热血江湖逍遥,闯荡一番扬名天下,所以抱有后两种想法的人数居多,但是这两派也有争执,商议许久也没个结果,瑞元不好决断,只得找张怕商量。 第四百一十六章 瑞元掌门 张怕却在想别的事,其实,好象,没必要回雪山隐居,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陆地上敌人多,咱就去海上,都说大海无疆,大的没边没沿,去溜达溜达也好。 瑞元将统一后的两种意见说给张怕几人听,不空难得主动开佛口:“依张怕所言低调行事,不要泄露天雷山名号。” 瑞元苦着脸说道:“我也是这么说,可是好多师兄师弟不同意,说要广大天雷山,重振天雷山。”可怜瑞元选上掌门没多久,又一直在张怕之下,根本没建立起掌门应有的威望。 宋云翳低声道:“你是掌门。”短短四个字说明许多事情,你需要替大家拿主意,你需要为大家考虑,你需要以大家的利益为重,但更需要言出如令行,让大家听你号令。 张天放擅长起哄:“掌门给我,我帮你教育这帮小子。” 瑞元有些脸红,他何尝不想做个真正的掌门,奈何七百多同门只听张怕不听他的。七百七十三人,每一个都经历过灭门惨案与逃亡生涯,也都在张怕帮助下增进修为,同样的憋着劲努力修行,互相间少有往来,严格说来,每一人与别人没什么不同,他如何命令别人? 张怕目光扫过七百七十三名天雷山弟子,将各人表现看在眼底,心下叹息:我比他们厉害,我给予他们帮助,我可以压住他们;但我离去,每个人心底的私念开始作怪,有人想拥有更多,有人不愿意听别人号令,心便散了,只凭瑞元自己如何压的住? 看看瑞元微红面颊,张怕轻声道:“按你说的做。”这些弟子里,比瑞元厉害的有七人,其中四人一味修行,别的什么都不在乎,只想着早日修到大成替天雷山同门报仇;剩下三人曾经争过掌门之位,不甘于人后,从某种角度来说属于不安定的一类人。好在这些人都是挑选过的,严格说来是被挑选过的,身为同门,在天雷山最困难之时义不容辞自动返山,只这一份血性就值得真心对待,张怕相信他们中间没有坏人。 瑞元说是,回身召集众弟子列队,然后说出决定。有弟子提出异议,瑞元正色回答:“天雷山近两万名同门只剩我们七百七十三人,算上师叔七百七十四人,我们肩负的不光是血性不光是复仇,我们还要让天雷山屹立不倒,要在将来某一天能够重立天雷山山门,将有实力面对任何敌人,无惧任何攻击,可以光明正大告诉别人天雷山还在;但是现在,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们需要暂时忍耐,必须要忍耐,忍到我们强大起来为止,天雷山需要我们活下去!我们可以死,死很简单,我们可以为万余同门报仇而死,但是我们死了,天雷山也就没了。所以我希望大家有勇气活下去,忍耐的活着,师叔给我们进阶丹不是让我们去送死,他是希望我们傲然站起来,能撑起天雷山。” 瑞元的说话带着凌凌风骨,声音不高却铮铮作响,一字字一句句送入众人耳中,他继续说道:“我这掌门做了没几天,做出的决定不一定正确,但我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要为大家着想,为天雷山着想,现在宣布掌门令,我做掌门的第一号掌门令,全门弟子都有,返越国,不立派,匿于市野,静息壮大。众位同门有不同意见者请出列提出,共酌议。” 一番话说的酣畅淋漓,颇具大家风范,是瑞元任掌门以来发出的最强声音,张怕听的暗暗点头,这个掌门没选错。 下方站列七百七十二人,此时寂静无声,无一人再有异议,齐声道:“遵掌门令。” 患难见真情,七百多人于危难时回山,自是以天雷山为大,永不愿毁损天雷山利益。张怕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叫过瑞元,拿出一堆进阶丹给他,从筑基期开始到元婴期以下各种丹药应有尽有,每种不下千枚。而后大声对众弟子说话:“元婴期修为以下的进阶丹问掌门索取,给不给由他做主;元婴期以上进阶丹由瑞元掌门向我索取,旁人不可代替。” 对于修真者来说,进阶是最终目标,张怕用进阶丹给瑞元的掌门位置及命令加上一层保险,想在门派内好好混,就要听掌门话语。 瑞元惶恐接下丹药,口中称谢不止。张怕笑道:“你变得好客气。”他欣赏瑞元,在雪山用二十年时间观察众人,才选出一个他来做掌门,人品习性绝对没的说。又拿出个储物袋递过去说道:“拣选的一些东西,应该有用。” 袋子里装有金银珠宝,灵石,疗伤丹药等物,还有飞咫蓬屋,功法玉简,低级法器,保命符咒等许多东西,瑞元谢着接过,张怕道:“我就不去了,你们一路小心。”瑞元称是。 张怕转身问丫头们:“你们不去?”丫头们纷纷摇头,坚定站在宋云翳成喜儿身后。这让他感觉有点儿失败,混这么久,连一对儿双修的也没撮合成,实在失败。 瑞元整队完毕,放飞咫,七百七十三人分乘二十驾,齐齐面向张怕肃然站立,抱拳躬身辞别。张怕回礼,张天放等人挥手送别。 注入灵力,飞咫一一腾空飞起,向东而往。看着他们离去,张怕感觉有些空,丫头们伤春悲秋的难过一会儿。张天放问道:“这就不管了?”张怕道:“你去管吧。”张天放猛烈摇头:“凭什么,我又不是掌门。”他对那个位置耿耿于怀。 张怕原想送他们回越国,可是迟早要放手,不如痛快些,问丫头们:“你们想去哪?回雪山?”丫头们不愿意,张怕说出方才所想:“去海上转转?”丫头们也不愿意,上次出海,走一半船就坏了,后来还是飞回来的,而且海上同样无人烟,和雪原有什么不同。 张怕道:“我去造艘好大好大的大船,肯定安全坚固,甲板好大房间好多,总之是最好的。”他天花乱坠说了半天,诱导失败,丫头们喜欢在人世间穿梭,是典型的群居生物,最后是宋云翳做了决定:“散散心也好,免得没完没了打打杀杀,咱去看看海的尽头是什么模样。” 第四百一十七章 胡搅蛮缠 张天放嘟囔道:“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就那样?”张怕笑问:“就哪样啊?”“还不就是咸咸的水。”张天放不满意说道。方渐插话问他:“你想去哪?想做什么?”一句话问住张天放,他没有特别想做的事,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随口道:“干什么不好?总好过在大海上漂荡。”张怕笑道:“安营,扎寨,等我们张大先生做出决定再走。” 他们在山外说话,山内有五道身影朝他们疾驰。不空感应到去看张怕,张怕随即感应到,冲不空做个苦笑表情,接着方渐宋云翳张天放纷纷感应到,方渐道:“又有麻烦了。”张天放很兴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来犯咱们,咱们先把他们犯了吧。” 说句话的时间,五个人出现在山口,为首之人向他们高喊:“小子别走。”随话语声人往下冲。张怕看见喊话之人有点无奈,这个楞头青又来了,叹气问道:“您老什么时候大限啊?” 来人是项家五兄妹,喊话的是老大项空,听张怕说话,大怒道:“小子敢咒我死?来,先揍死你再说。” 张怕不想理这个疯子,推出张天放向前走,同时说道:“交给你了。”张天放也发怒,叫道:“什么就交给我?” 这时项家五人来到近前,项空指着张怕说道:“你,过来。” 张怕怀疑自己和他是不是犯冲相克,一见面就没个好话,索性不理他去问项留:“你们家老大又抽什么风?”项留苦笑着回话:“不是我家老大抽风,是左侍大人下令,全山彻查来历不明身份可疑的修士,你说你没事在山里溜达什么,被我们老大看见,他领了命令就一顿狂追,把我们累的啊。” 难怪前些日子撞见他们,张怕说道:“我才从左侍大人那儿离开就碰见你们,如果可疑的话,大人能让我走?”项留还是苦笑:“和我说没用,我们老大要带你回去见大人,你和他说吧,我就是一跟班跑腿的,做不了主。” 张怕有点生气,敢情这家伙是故意找别扭,专为自己而来,冲项空喊道:“你脑子坏了是不是?不和我作对能死么?老子好歹救过你命,能不能别折腾我了?”项空这时反倒不生气了,一脸肃容道:“我不承认你救过我命,但我还是很宽容的不计较你骂我的事情,现在,你,跟我回去见大人。” “左侍大人带我们进山,也允许我们离开,你能不能去找别人麻烦?”张怕气着解释道。项空正色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跟我回去一趟,如果大人说你没事,我再送你出来。” 张怕气到不行,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送天雷山弟子回越国呢,呆这么一会儿就被活宝瘟神抓到,怎么解释都不听。双眼怒瞪项空,琢磨着干脆揍他一顿算了。可是还没动手,就看到更可气的事情发生,他只是想想,而项空已经唤出本命重沙摆出攻击造型严阵以待,并且咋咋呼呼叫道:“别逼我动武。” 张怕****一句:“被你打败了。”打算抢先攻击,这时不空低声道:“又有人来。”张怕一愣,随即发觉山内有两名结丹顶阶修士快速跑来,后面还追着四名术士。赶忙冲项空说话:“回头,对,回头,快回头,你傻了么?让你回头!山里有修士逃跑。” 项空以为张怕戏耍他,怒起攻击,操控重沙射来。在重沙狂舞之时,他才发现身后有修士气息,一回头,两名修士已经跳到空中,快速飞向远方。项空忙招回重沙,冲张怕大叫:“你不许走!”说着话飞起追踪,项留四人同时追去,接着四名术士出现,扫一眼张怕等人,不做停留直接飞起,尾随项空等人而去。 张怕长吐口气:“这个白痴可算走了,咱也走,赶快。”丢出飞咫,招呼众人落荒而逃。张天放坐在咫中十分不高兴:“丢人啊,不战而逃,丢人啊。”张怕踹他一脚:“闭嘴,让你打你又不去,现在穷念叨。”“哼,窝里横,丢人。”张天放将张怕的行为做个简短总结。 飞咫速度极快,半日后飞出齐国,张天放问:“咱去哪儿?”停了下又说:“算了,出海。” 意见统一,大家出海。出海前要做准备,一群人寻城市大肆采买各类物品。张怕抽空回趟五灵福地,找林森要了许多五仙木,他要造一个巨大的结实的海船。顺便又搜刮些酒肉食物才离开。林森佯怒:“小兔崽子,就知道剥削老子。” 回城市与宋云翳汇合,然后南下,在战国沿海渔港停下,重金聘请船工师傅教他造船。用万年五仙木造船,实在奢侈浪费的不像话。 五仙木是仙家物品,寻常人砍斫不动,重金聘请的船工师傅除了偶尔动动嘴皮子,平时悠闲的很。张怕一人辛苦,随着大船逐渐成型变得越发忙碌,白天接受船工师傅指导,夜间在五仙木上刻刻画画镶嵌阵法,费时三个月建成一艘长一百零八米、宽十八米的巨大海船,上下共六层。若不是五仙木数量有限,他会把龙骨建的更大,船也就更大。 好容易等到完工,一群人兴高采烈准备上船,却碰到有人抢船。打船厂外跑来三百多壮汉拎着刀枪棍棒围过来,打头一个前胸长毛的秃子说张怕偷他家的宝树造船,船应该还给他。 张怕一听就明白了,保不齐哪个船工师傅嘴快,在外面提及木材的珍贵吹嘘大船的坚固惹人眼馋引来贪心人,冲那秃子笑道:“讹诈?” 秃子仔细观察过对方,除去三男一和尚,余者全是漂亮姑娘,不由得贪心共春心齐动,挥手喝道:“打!男的打死,女人留下。” 无知者无畏,三百多大汉勇敢的以肉身和修真者拼命,张天放感慨道:“找死啊。” 张怕刚把为首的秃子弄死,忽然发觉远处有大队人马朝船厂行进,便多个心眼,撒丫子在人群里乱窜,张天放等人也觉察到来人,于是一齐陪着张怕玩捉迷藏游戏。 第四百一十八章 睡觉 足足跑了一刻钟,把三百多大汉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大队人马才开进船厂。众人一看,竟然是官兵,八百多人摆个雁阵封住出口,一队骑兵亮刃高喊:“弃械爬下,违者杀!” 三百多大汉经过一刻钟的剧烈运动,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知道无论如何也搞不定这些女人,何况老大挂掉,一群人痛痛快快丢掉手中武器,干净利落爬到地上投降顺便休息。 他们爬下,露出站着的张怕等人。那队骑兵高喝道:“爬下!违者杀!”张天放瞥他们一眼,回喊道:“滚!不滚者杀!”他有些生气,是人不是人都敢跟老子叫嚣?我可是佛杀! 张怕一笑,忽然间明白官兵来做什么了。他建造海船,租下部分船厂,树以木栅禁止闲杂人等出入,但是船体高大,站在船厂外的平地仰头即能看到,以五仙木珍贵特性,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这船是个好东西。 造船用时三个月,最后一月总有人或在船厂外打转探看,或驾小船绕到水岸观看,张怕全不在意,以为他们在看热闹。此时被官兵包围才反应过来,这又是一群强盗。爬在地上的三百多大汉,和站在外围的八百多官兵,其中有不少人都来观察过船厂。张怕记得这些人的气息,方才大意不察,此刻两相结合到一起看,他可不认为官兵是来保护他的。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那队骑兵首领高呼道:“辱骂官兵就是辱骂朝廷,就是反贼,当杀无赦,儿郎们,随我冲!” 一声令下,钢刃出鞘,蹄声如雷,策马狂奔,杀气冲天而起,视爬在前路的大汉如草芥,无人提醒他们避让,马队直接践踏而过,片刻间夺去数人性命,随之而来还有凄惨的呼叫,吓得众大汉慌忙跳起,向四面逃跑。 张怕原本面泛微笑观看,想看看官兵如何折腾,没想到他们比强盗还狠,片刻间搞死搞伤数十人。敛去笑意,面寒若冰,轻声道:“该杀。”拔出伏神剑,迎向骑兵队伍。 一个人一把剑,竟想与严格训练的骑兵军队抗衡,骑兵首领冷哼道:“不自量力。”带马冲过去,高高举起钢刀,待一人一马交错时,手臂使力,寒光一闪,钢刀带着风声鸣过,却砍空了。首领惊疑才起,眼前银光一现,跟着全部黑去,扑通一声摔落马下,死在当场。 张怕下手不留情,将冲在前面的十几名骑兵全部搞死,然后扬剑斜指,大声道:“滚。” 官兵终于发现张怕的厉害,为剑势所迫,骑兵队轰然散开不得不让出条路,任他冲向步卒保护中的一员武将。武将刚发觉有点不对,张怕已经来到眼前,身边侍卫急忙救主,被他一剑一个杀个干净,然后轻轻一笑问道:“你也想要我的船?” 武将面色惨白,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想拔剑一拼却没有勇气,颤着声音回话:“不想。”“哦?带这么多人来,难道是想保护我?”张怕视数百官兵若无物。 武将犹豫一下,坦白道:“知府看上你的船,查到船帮也在打主意,让下官带兵以剿匪的名义……咳咳。”知府的命令是连船主带船帮贼子一并杀死,这些话当然不敢说出来。 他不说,张怕却能猜出来,想光明正大占有别人东西,当然得把主人弄死。轻叹口气,放眼天下竟找不到一处地方公正美满没有罪恶,手中银剑起舞杀死武将,闪动间又夺走数人性命,轻声说道:“想死的留下来不要走。”语气平静,好象在拉家常。 一句话提醒船厂中数百人,什么骑兵什么雁阵步卒什么抢船大汉,混做一团涌向船厂大门。领头的都死了,谁还傻乎乎去送死? 张怕也不拦阻,等他们都跑光,远远缀在官兵后面行去衙门,杀死知府后返回,与众人登船,斩断系船缆绳,百米长的巨船缓缓滑进海中,大船正式起航。 船长一百零八米,宽十八米,大的可以在上面摔交跑步打把势。丫头们挨层楼挨间屋子转悠,挑选卧室;张天放躺在甲板上晒太阳,身旁卧着两条黑虎;宋云翳成喜儿方渐三人商议前进方向;不空在最高一层顶棚上打坐;张怕站在船头望着海水发呆。 难道修行就是打打杀杀?张怕倦了,他不知道已经杀死多少人,也不知道还会杀死多少人。低头看海,蔚蓝海面平的好似镜子,船首劈开水面,溅起白色浪花,叠叠层层推向两旁。他想跳下去,像一块石头一样跳进**整海面,砸碎这块镜子。 方渐招呼他问道:“咱去哪儿?”张怕不知道,他不放心天雷山七百七十三名弟子,不想走远,回话道:“你们定。” 有丫头跑出船舱,催促大家挑选房间,她们买了许多被褥桌椅等家具用品,满有热忱布置房间。张怕选一间入住,关上房门蒙头睡大觉。 他不需要睡觉休息,他只是想睡觉,什么都不想的睡觉。睡醒了也不起,继续躺着,等着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几天,睡的有些晕头晕脑,终于有人不让他睡了。 海面上飞来两名修士,发现大船后放出传讯符咒,一刻钟后又飞来十七名修士,停在大船上空高声道:“齐云山云龙门办事,请船主出来一见。” 张怕昏头昏脑的努力睡觉,他早发现这些人,但是不想动,强迫自己认为这帮家伙是路过,没想到一番好心被糟蹋掉,登时怒从心起,蹭地窜出船舱,站到甲板上喊道:“滚。” 十九名云龙门弟子,全是筑基顶阶和结丹初阶修士,从他们眼中看张怕,不过是一个筑基弟子,当时有人怒道:“小子怎么说话?想死直说。” 张怕眼神一冷,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杀人了,明明前几天还责怪自己杀人太多,此刻偏偏有种想杀人的冲动,长吸一口气克制住杀机,冷声道:“我想死了,你杀的了我么?” 那人更怒,就要动手之际被边上人拦住,朗声问道:“这船可是你的?” 第四百一十九章 可怜的蛟精 云龙门弟子飞在空中,张怕站在甲板上,和他们说话需要仰头,让他不爽的情绪更加不爽,怒气盈升,冷冷说道:“是我的,你想要?” 那人面无表情回话:“既然船是你的,想必官兵也是你杀的,身为修真之人,擅杀普通百姓,兼杀官造反,总要有个交代,还请道友辛苦一趟随我回云龙门听审。” 张怕闻言呵的笑了一下:“就算我杀官造反,关你们云龙门何事?” 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同一语调说话:“云龙门为战国执掌宗门之一,佐朝政治苍生兼顾近海万民生息,普通人打打杀杀当由官府治理,但阁下是修真者,逆天枉为,欺弱民无力缚恶,做下惊天血案,云龙门岂能视若不见置若罔闻?” 张怕又是一声轻笑:“我若是不去呢?” “那就得罪了。”面无表情之人声音变冷,挥手道:“杀。”一十九道身影同时发动,从天而降齐攻张怕。 张怕哈哈大笑,脚步不动,伏神剑在手间跳舞,但见一团银光绕在身周,刹那间出现,又刹那间消失,而后便听到扑通落水声响起,一十九名云龙门门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张怕刺中心脏,瞬间死亡,接连摔进大海。 杀死十九个人,心中依旧感觉压抑,好象有口气憋着出不来,丢下手中剑仰天狂啸,高亢声音震动海面,气冲霄汉惊破云层,吓得四近海鸟乱飞,连水下鱼儿也是惶恐游走。 这一喊便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止住啸声,收息吐气,探手招回银剑,一转身,看见宋云翳成喜儿等人一脸关切看着自己。 从张怕昏睡时候开始,大家就看出他心情不好。宋云翳成喜儿想去陪伴,被不空拦住:“让他一个人静静。”几日过去,云龙门来人挑衅,张天放想去打架,又被不空拦住:“让张怕去解决。”谁也没想到他的解决方法是快速杀人,而且杀人后还要吆喝一嗓子。 张天放放下堵着耳朵的双手问他:“喊完了?”张怕笑道:“还想听?”张天放赶忙摆手:“比驴叫还难听,您老人家放过我吧。”周围几人噗地笑出声来,缓上口气,宋云翳问张怕:“没事儿吧?”成喜儿问张怕:“怎么了?” 张怕摇摇头说道:“没事。”心里也奇怪哪来的一股火气,竟迫得自己冲动杀人。 方渐问道:“杀几个混混,也能惊动云龙门?” 本来是惊动不到,但张怕杀死的官兵比混混多,还顺便杀死领兵武将和知府官员,涉及到朝廷颜面当然要慎重处理。而出事地点归云龙门管辖,战国并不是云龙门一统天下,如果任由事情流传出去,云龙门面子会更不好看;加上谣传大船十分不错,引起众人贪念,所以派出两人一小队的结丹高手外出搜索。而后就是这群倒霉蛋碰上狂性大发的张怕送掉性命。 张怕笑道:“如果云龙门知道我来了,一定会惊动更多人。”别人是故交新知满天下,他是故敌新仇满天下,放眼望,一眼看不到边的全是敌人,其中包括云龙门。先是搭救刘恩李芙与云龙门结仇,后在十万大山杀死打伤赶跑数人,云龙门对他的仇恨可谓恨比金坚。 说起刘恩李芙,他俩想要的生活是你侬我侬相依为命,许久没见,也不知如今过的怎样。 张天放鄙视道:“知道你敌人多,还回房间睡觉么?” 昏昏头脑经过海风吹拂,又狂嘶热吼半个时辰,早已完全清醒,张怕道:“不睡了。”刚才杀死十九名云龙门弟子,为免惹麻烦,他决定早些离开这片海域。 用五仙木建造的海船不需帆不需桨不需舵,仅以灵力驱动,张怕操控巨船向东疾行。反正身处汪洋大海,四面望是一样的水,抬头看是不变的天,船上人不愁吃不缺穿,纵使迷路又若何? 如此航行三日,如他所愿果真迷路,张怕在猜测东南西北的时候,小猪小猫从船舱中跑出,端坐他头顶肩膀向东看,这让他有点好奇,水里有什么宝贝能引起俩小家伙注意?正想着呢,一股灵息传来,接着便看到遥远海面有一道白线向海船射来,片刻间来到近前,是一条十几米长的青色巨蟒。 巨蟒游到船前浮出水面停住,身周白色浪花逐渐消去,露出长长身体,打眼一看,凄惨无比。十几米长的蛇身,从头到尾伤痕累累,青色鳞片被撕掉无数,露出内里白肉,因被海水长时间浸泡连一点血色都没。甚至还有几个**,同样白的吓人。 哪儿来的可怜家伙?好眼熟。突然间想起来,难道是宁河中的蛟精?定睛细看,正看到水中大蛇扬起巨大蛇头,朝小猪小猫连续三点头。小猪小猫没有反应,望向远处海面。 蔚蓝海面出现无数条白线,速度极快,在一片蓝色中扯出片白色,远远看去好象会动的白色地毯。大蛇发现白毯追来,双眼死死盯着小猪小猫看,眼神中有渴望,有企求,更多的是害怕。眼见白毯近在咫尺,大蛇猛地翻动跃起,啪地摔到大船甲板上,然后缩到张怕身后盘成一团,再也不肯动弹半分。 此时张怕已经确认大蛇是宁河中的蛟精,心道这家伙真可怜,在宁河被人群殴,欺负的一身是伤连家都不敢回,好容易逃出来又被追杀,甚至没时间疗伤,对比下小猪小猫,同样是珍贵异兽,这哥们混的有点儿太惨了。 低头看海面白线,是无数条巴掌大的怪鱼快速游动翻出的浪花。心下奇怪,什么鱼这么恐怖?能追的蛟精仓皇逃跑? 好奇念头才起,怪鱼从水中跃起,现出青色鳞片覆盖的宽扁身体,如同无数飞箭射向海船。速度太快吓张怕一跳,更让他吃惊的是怪鱼的嘴很大,足占一半身体。飞行过程中张开巨嘴,露出密密麻麻排成两排的尖锐牙齿。 这还是鱼么?张怕挥手凝冰墙挡在船前,便听咚咚声响个没完,无数怪鱼被冰墙撞飞。 第四百二十章 漂泊 可是海中怪鱼好似无穷无尽,雨点一样打向大船,只不过雨滴是青色的,而且是横着飞。张怕瞧着奇异怪鱼有点腻歪,挥手升起数道冰墙,借冰晶之能抵挡怪鱼攻击。然后转头看蛟精,十多米近二十米长的大蛇缩成一团,蛇首低低俯下,眼神有些慌乱,全然想象不到往日的凶悍模样。它很聪明,知道此刻需要指望张怕等人救命,所以态度良好,根本不敢打歪主意,柔顺的像条蚯蚓,生怕他们把自己丢下海去。 蛟精的运气十分不好,自几十年前被人盯上以后,基本都是在逃命。今天被这个人追,明天被那个人杀,少有安稳日子。疯狂的修士们把它从湖里追到河里再追到海里,逼的它苦练逃命本领,熬过几十年艰苦岁月,别的本事没长,逃命的本事绝对登峰造极。 好容易好容易甩掉修真高手们,想着找个地方住下,却不小心惹到恐怖异兽,只得继续逃命。等它终于能甩掉异兽的时候又被怪鱼围殴,经过数次拼斗,带着一身伤痕再次逃亡。 怪鱼不是妖兽,但是胜在数量多且集体行动,体表坚硬结实,无惧死亡,除天敌外少有对手。蛟精杀死一些,却也因此激起更多怪鱼的仇恨,不死不休疯狂追杀于它。很可怜的,蛟精被这些小鱼打怕了,脑中只剩下逃跑一个念头。 幸运的是疯狂逃亡时发觉到小猪小猫的气息,它见过这哥俩,永不能忘记它俩的强大恐怖气息,马上转方向跑去。 兴许这哥俩会杀死它,兴许不会。退一步讲,即使被小猪小猫杀死,死在灵兽手里怎么也好过被无数普通鱼类一口一口咬死,何况总还抱着一丝获救的幻想。事实上,蛟精也没有多少力气继续逃亡,终日被追杀,早已遍体鳞伤筋疲力尽,不但心累,身体更累。 看到蛟精可怜模样,张怕微微一笑,大蛇和他一样倒霉,不停被追杀。回过头面对船外冰墙,怪鱼依旧撞击不停。弹个响指,大船附近海面瞬间冰封,方圆五里结成好大一块冰,冰中冻住无数怪鱼,再弹个响指,冰块无声消融没入大海,冰中怪鱼化为冰粉同样归于海洋。而方才飞起撞击冰墙的,及在五里外没有被冰冻的怪鱼见到无数同伴瞬间殒命,终于感觉到害怕,飞速沉入海底仓皇逃命。 此番人鱼大战说来话长,其实也就片刻间的事,大蛇跑来,怪鱼追来,大蛇跳上船,张怕以冰墙阻挡怪鱼,回头看大蛇一眼,以冰晶灭掉大部分怪鱼,剩余怪鱼跑掉,打斗结束。 打架过程中,宋云翳等人出来观战,一群人才站好位置,怪鱼跑了。张天放很气愤:“什么玩意?打架都赶不上热乎的。”转身回屋。不空也回房静坐。只有丫头们唧唧喳喳说个没完,指着蛟精大叫:“蛇,蛇,蛇。” 张怕在船头站了一会儿,估摸着怪鱼不会再来,收掉冰墙催动巨船继续航行。 怪鱼既去,大蛇稍显松懈,随即又警惕起来,不知道张怕会如何对待它。蛟精是异兽,额生内丹,腹孕蛟丹,都是珍贵宝贝。尤其蛟丹达四十枚之多,普通人食之可祛除百病延寿百年,试问有谁不动心? 大蛇想跑,可是多年来一直处于生死边缘紧张状态,这会儿松懈下来,竟再也提不起精神力量,浑身酥软无法动弹。偏头偷眼去看小猪小猫,俩恐怖家伙,得想个办法讨好它俩才有可能保住性命。奈何灵智有限,苦思半天不得方法。 宋云翳不知道张怕准备如何处理大蛇,怕丫头们捣乱,领她们回到船舱,甲板上还剩方渐张怕和小猪小猫。小猪小猫对蛟精很有意见,不经过两位大神同意就敢上船?气哼哼的冷冰冰的吼叫不休,吓的蛟精像小媳妇儿一样低眉顺目不敢吱声。 张怕抓起俩小家伙,甩手丢出粒生命丹,跟大蛇说话:“吃吧。”大蛇呆住,这人不正常?不剖我腹取蛟丹,反倒给我丹药疗伤?不管那么多,就算死也是一会儿的事,张嘴吞下生命丹。丹药入肚利马起效,从蛇首开始生长新鳞片,可惜才长过颈部就已经停下。大蛇太大,生命丹的药力不足以治疗全部伤势。 张怕又丢给它十粒生命丹:“外伤好治,内伤慢慢养吧。”然后抱着小猪小猫走进船舱,方渐看眼大蛇,跟着进入,甲板上只剩一条大蛇。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都走了?没人管我?大蛇搞不明白状况,看着眼前十粒丹药,心一横一口吞下,片刻间体表伤患全消,崭新青色鳞片重新覆盖背部。 大蛇晃晃身体,感觉很满意,在甲板上游动几圈,回到船头重新盘下静息思索,甲板宽有十八米,搁下它不成问题,它的问题是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管自己?如果能说话,一定会追问张怕,我肚子里有四十多枚蛟丹,你为什么不抓我? 张怕当然不会抓它,若不是蛟精自己跳上大船,张怕也不会救它。在别人眼中它是个宝,在张怕眼里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妖兽而已。 他有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爱屋及乌,所以会对大蛇施以援手。现在及过乌了,蛟精该干什么想干什么,他统统不关心。 蛟精不知道这些,但是它知道自己终于能够安心歇息歇息了,多少年没这么惬意过,不用担惊受怕,专心调养内伤。 开始几天还会顾忌船上众人,担心离开马上会被杀,不离开以后会被杀。可是几天过去,这群人连那两个恐怖家伙在内,全躲在船舱里不出来,当自己不存在一样。慢慢明白过来他们根本不在意自己,于是放心下来,舒舒服服的卧在甲板上养气。 巨船在海上随风随浪漂泊,无人控制方向,爱去哪儿去哪儿。不想漂泊一月后后居然在海上碰见活人,张怕推门出来,纳闷道:“谁没事儿飞到大海中间来干嘛?”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三名白衣人 远处半空立着三个人,看见大船略做商议后飞来,越到近处越缓慢,谨慎小心盯看张怕,手中都拿着法器。 张怕更加纳闷:“至于么?我怎么你们了?居然要刀兵相见?”停了下怀疑道:“难道碰见打劫的了?可这里是大海中央啊,在这里打劫不得饿死?” 空中三个人身穿白衣,头扎白色方巾,手执白色法剑,面貌英俊,瞧装扮应该是同门。三人距离大船二十米停下,当中那人问话:“敢问道友,船上大蛇可是你的灵宠?” 敢情是为大蛇而来,张怕笑答:“不是。”说话时顺便看眼大蛇,见到大蛇全神戒备怒视三人,眼神中除了愤怒还有点点恐惧,心下确定,三个小白脸没安好心眼。 中间白衣人听到答案有些意外,想了下又问道:“可是道友捕获?” 张怕眯眼微笑道:“也不是,我抓它干嘛,老长的东西,多占地方。”一句话说完,马上感受到蛟精阴冷目光扫向自己,心道:别是恨上我了吧? 白衣人两句问话得到的答案让他感觉意外,哪有人把妖兽往外推?其中必有古怪!若不是吃不准张怕实力,早已动手开抢,哪还会在这废话。 他三人发现蛟精时就扫探过船上众人修为,一船四十人都是筑基修为,这怎么可能?和蛟精斗了十几年,彼此实力了若指掌,他可不相信一群筑基修士能搞定蛟精。左右看看两名同伴,沉声说道:“既然大蛇不是道友的灵宠,也不是道友捕获,却盘踞强占海船给道友带来不便,我兄弟三人替道友除去它如何?” 张怕摇头:“没事儿,我船地方大,还能搁下它。”这句话说完,马上感觉到背后阴冷目光变柔和许多,叹道这家伙真不好相处,还是我的小蛇可爱。 他的回答让白衣人再次感到意外,索性坦白道:“不瞒道友,我兄弟三人追杀这条蛇少说十几年光阴,总是功亏一篑被它逃掉,为一口气在海边住下,四处搜寻大蛇踪迹,老天有眼,让我三人再见到孽畜可以一雪前耻,还请道友作壁上观,以免祸及自身。” 这话有些威胁的意味,张怕只当没听出来,疑问道:“海边?这里是海边?”神识外放,查到北方八十里处有人的气息,郁闷道:“跑了一个多月还是在海边?失败!” 事情应该算是巧合,三名白衣人曾经追杀蛟精,后失去其踪迹,不死心在海边住下。而蛟精继续向大海深处逃亡,无意间闯入凶兽地盘再被追杀,逃脱后遇到怪鱼为张怕所救登上海船。奈何张怕一群懒人,无人驾驭海船,任它随风随浪飘荡。于是大船就在海风和海浪的作用下驶向海岸,然后被三人发现。 张怕外放神识,白衣人马上感应到,互相看一眼,眼神中满是警惕意味,这家伙隐藏实力!以神识强弱来看,估计其修为不在三人之下。当中白衣人小心问话:“阁下可是元婴修士?”他不得不小心,下方大船里还有三十九个摸不清深浅的修士。 张怕点头承认,随即问道:“这是哪儿啊?” 白衣人答道:“吴国海域,北面三千里尽归吴国管辖。” 张怕又点下头表示知道,心说还好,总算不是战国,否则出海好一阵折腾再折腾回去也太打击人了,又琢磨道:吴国才三千里?也不大么?天雷山脉就不止三千里,看来越国不是大陆最小的国家。 他不知道的是,吴国纵三千里,横不知道有多长,是世界上海岸线最长的国家。因为国家太长,管理极为混乱,各方势力林立,内战不休,更像是诸侯国。而特殊的地理位置又决定了别的国家对他不感兴趣,事实上是没有能力感兴趣,北方三千里有一道山脉,这道山脉是大陆上第二处凶地,名字叫死亡山脉。第一处凶地是妖兽森林,数十万里,各种妖兽无数,人入其内会受到限制,妖兽可增长实力。第二处凶地就是死亡山脉,不知道有多长,反正是寸草不生,不修到元婴实力最好别轻易登山,否则很有可能死在上面。 张怕问道:“你们是吴国人?” 三名白衣人齐摇头,中间那人试探道:“阁下可否把大蛇让给我们,我兄弟辛苦十几年,总不能白费心血一无所得。” 刚才称呼道友,现在称呼阁下,地位提升的很快。张怕用眼睛瞪出一副纯真表情,一本正经说道:“大蛇不是我的,你们想要它,可以跟它商量,我做不了主。” 中间那人面露喜色说道:“多谢成全,请阁下放心,若是打斗时对贵船有所毁坏,必以十倍财物赔偿。” 张怕眼睛瞪的更大,以一副恶心死人的表情看着白衣人惊呼道:“什么?还要打架?不成不成,我这船贵的很,刚造好没多久,还新鲜着呢。” 用五仙木造的船当然昂贵,张怕以阵法改掉其特征外观,使其显得富丽华贵,所以会引来贪官强盗的觊觎,也所以三名白衣人没能发现大船是用制造飞咫的材料建造,只以为张怕在戏弄他们,因此沉下脸面说道:“你敢戏耍我们?” 张怕挠挠头:“你们仨是元婴中阶修为吧,我不想打架。”转过身朝大蛇咕哝道:“你说你,好歹长这么大个,也是个狠角色,怎么碰到元婴中阶修士就不成了?在宁湖被三个中阶修士逼跑,现在又被三个中阶修士追杀,跟你说,当初可是有一十七名顶阶修士联手追杀我都没成功,反被我敲掉几个……你这内伤还没好吧?吃吧,凑合补一下。”丢出几颗灵气丹给它,再转回身面对三名白衣人说道:“就这么着吧。” 大蛇被张怕说的怒气上升,血红眼睛盯着他看,大有一口吞下的意思,没料到才生气,张怕又给他丹药吃,歪脑袋权衡一下,治伤要紧,一口吞下灵气丹。 拿灵气丹喂蛇?三人面色急变,不由对张怕高看一眼,可是让他们放弃蛟精又心有不甘,互相使个眼色打算拼一下试试。 第四百二十二章 五号 甲板上,张怕空着手仰脖子向上看,好象在等三人决定。中间那名白衣人抢先发动,左右二人跟上,三人行动神速配合巧妙,三柄剑刺出三团光球,全刺到张怕身上。 只听两声惊呼,船舱中冲出宋云翳成喜儿二人,掠到张怕身边查看他受伤没有。与二女惊呼声同时响起的是叮叮叮三团厚密撞击声,剑速太快,撞击声连在一起只发出一个声音。 三人全力攻击被冰晶挡住,张怕毫发无伤,纵身后退拦住二女,带她们退往船舱附近。这时船舱中又走出张天放三人,边走边兴奋道:“看,打起来了吧,我猜对了。”方渐没理他,扯出火蛇鞭刷地抽向空中三人。 三名白衣人一刺无功,心中吃惊不已,这家伙到底什么修为?又见对方有帮手到来,不需通气,同时返身回飞。 可惜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冰晶,刚转过身体,面前出现老大一面冰墙。三人多年同门,心有灵犀,不须言语提醒,三剑径刺向冰墙上同一点,聚三人之力刺穿冰墙。三人是右手拿剑,法剑刺穿冰墙即撤手收剑,而左手齐拍向冰墙刺破那一点,整个动作连贯而成,只听喀嚓声响,坚固冰墙被拍出一个大窟窿。三人久历杀阵,战斗经验丰富,左手掌拍碎冰墙,二人稍微后撤半步,一人随掌势钻过窟窿,随后另两人紧跟其后穿过窟窿。 整个过程眨眼间完成,从三人转身开始,冰墙出现,接着剑刺掌拍,陆续穿过冰墙,所有动作完美连接,好象练习无数遍一样显得游刃有余。甲板上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太牛了!三人的反应、决断、及最重要的配合均完美无比,简直比一个人做的还利索。 张怕原本可以再竖冰墙留下他们,心中稍一犹豫错过时机,三名白衣人嗖地飞远,变成黑点跑掉。张天放张着嘴巴看向三人离去方向,发呆好一会儿才说话:“这就是元婴中阶修士的实力?我怎么感觉比傲天还厉害?”傲天是沙漠那边圣国都城圣都的副都主,修为深不可测,据说是元婴高阶境界,实际修为无人知晓,张天放和他打了两次,都是乒乓砍两下就跑,傲天根本没出全力。 张怕叹道:“这三个人厉害!修为不凡,遇事果决,心意相同,配合对敌如虎添翼,比清门天地人三才剑阵那三个混蛋强太多太多。”说着话去看蛟精,心道:“能从他们仨手上逃掉,也算有点儿本事。“ 方渐说道:“观三人行动进退有序,没有一点儿多余动作,应该是久经阵仗,打架经验丰富,这样的人才恐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修士。” 三名白衣人来时,张怕走的快,抢先出去对敌,张天放等人落后一步,他大咧咧的根本不拿元婴中阶修士当盘菜,拽着大家躲在舱中看热闹,没想到看出来三个高手,跟张怕说道:“你和他们打架也不问问来历?” “问了,他们不是吴国人,别的不知道。”张怕嘿嘿笑道。 张天放没好气嘟囔句:“废话。”跟着说道:“该弄张地图看看,好好的又跑出个吴国,搞这么多国家干嘛?” 吴国的地形像一把长长的弯刀,刀背是死亡山脉,刀刃是海岸线,呈一个圆弧贴在大陆东南角。除去无边海洋不说,只有刀尖和刀柄上下两个路口可以与外界连接,能够自由出入。 张怕笑道:“不要拿你的无知衡量世界的广博,你不知道的东西多去了,走,叔叔带你去吴国转转,让你长长见识,北面三千里处可是有号称两大凶地之一的死亡山脉,怎么也得看几眼。”其实他同样不了解吴国。 方渐闻言一努嘴,意思是大蛇怎么办?对啊,这家伙怎么办?修养一个多月也没养好内伤,脑中内丹受损,光补灵气没用,要完全靠自身修复。虽然不影响行动,但是修为降低,被高手盯上必死无疑。张怕思考下说道:“反正都是没事做,等他几天。” 于是海船在此处停下,张怕拿出大堆灵药给大蛇吃,帮它巩固内丹,七天后,大蛇内丹修复完整,坚固硕大更胜从前,连带着实力得到提升。蛟精很感激张怕,这年头能碰见个傻子一样的好人,简直是人间奇闻骇人听闻,是传奇是神迹,总之肯定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正常人看见受伤妖兽,即使心善不杀,也不会帮它出头;退一步讲,即使帮妖兽出头,也不会用昂贵灵药帮它疗伤,可这些事张怕都做了,蛟精便暗存侥幸的感激感激再感激,然后潇洒作别,一骨碌钻进大海跑的无影无踪。 这几天丫头们很忙碌,她们在吵架,吵着给大船起名字,张天放很踊跃的参与其中,但是所提名字统统不予采纳。大蛇走后,丫头们来找张怕商议,说是经过三十四名结丹女修士共同商议决定,命名大船为巾帼号。 张怕直接否掉:“怎么不叫丫头号?船还分公母?” 丫头们又说出另一个名字,雪山号。张天放大叫道:“一群白痴,雪山航行海上,化的毛干爪净,不是找倒霉么?”张怕赞同张天放的意见,心道:“幸亏宋云翳成喜儿没参与进去,否则也变白痴了。” 张天放的叫喊让丫头们很气愤,在胖揍他一顿后不屈不挠继续提名字,接下来的名字可精彩多了,什么柔月、倚梦应有尽有,极尽梦幻浪漫之意,张怕听的头晕,命令她们闭嘴,行使手中大权强行命名大船的名字为五号,因为船是用五仙木建造,应该叫五仙号,简称五号。 丫头们当然不会同意如此粗鄙的称号,进行强烈斗争抗议,但是抗议无效,最后只得投降认命,于是张怕驾着崭新的五号驶向吴国海岸。选个无人处停靠,众人下船,张怕收起大船,带大家朝人类气息浓密处前进。 第四百二十三章 打仗 往西三十里处聚集着十几万人,隐含杀机无限,是打仗还是在演兵?张怕带人向那面靠拢。几息间来到附近,看见前方十里地纠集着十几万大军在打仗,战线横着排开,两帮人杀的热闹。这让他有点儿想不通,三千里的国土至于打的这么惨烈么? 双方军队穿着重铠,一方是黑色铠甲,约五万人;另一方是青色铠甲,约八万人,或执厚重大刀,或执单柄长锤,勇猛拼杀一处。兵器撞击声,劈砍铠甲声,叮叮当当好象许多铁匠在打铁。黑色铠甲队伍虽然人少,但从场面上看丝毫不落下风。 张怕瞧着希奇,从没见过这样打仗的,进攻靠大刀大锤,防护靠铠甲,全是实打实的接触碰撞。大刀虽然锋利,大锤虽然威猛,但重铠更加结实,尤其要害处关节处统统加厚,连帽盔前面的面罩都是铁的,只露出两只眼睛。他看的清楚,一人抡起大刀劈到对方身上,刃口深达一分,对方咋的没咋的,操起大锤反手砸来,可见铠甲有多厚。 张天放感慨道:“佩服佩服,两群乌龟对着砍,看谁壳更硬。”方渐也很吃惊:“一身铠甲连兵器加一起少说三百斤,这些人力气真大。”步兵穿重铠,体力差的连舞刀都成问题,可眼前十几万人很是强劲,闪展腾挪轻松异常。 看来双方将领都很在意士兵生命,否则不会以重铠武装队伍。万多套重铠,那可都是钱啊。因为穿的厚实,大多士兵并不是直接被砍死或砸死,而是生生被震死。头盔结实,人的脑袋却没那么结实,一锤下去,只要正中目标,七窍流血是常事。 杀场上烟尘四起,烟尘下掩着无数具失去生命的身体,在烟尘中,双方军队在僵持。 张怕长叹一声,他去哪,哪里就混乱,整个儿一煞神,连坐船出海都能打上两架。看着双方士兵互相收割生命,心里有些不忍。战场上的惨厉如非亲见,根本难以想象。他想制止双方战争,可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愿意打就打吧,两方面大势力的争斗必然以流血为代价,只要没决出胜负,战斗就永不会停止。更何况他又如何制止?说两句话劝大家?问题是谁会听?这些连命都不要的杀神会听你的罗嗦? 犹豫会儿,战场上又死去数百人。不空口喧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张怕马上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决定制止这场战争。哪怕士兵们明天还打明天就死去,能让他们多活一天也是好的,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未来,如果死了,连虚无都是别人的。 让丫头们停在原地,自己穿上一身伏神铠甲冲进战场,他要杀死领兵将领,逼双方退兵。 战场正中有一个大战团,数十员猛将在战团内拼命,拼的最凶的是两个高大汉子,二人没穿铠甲,赤着上身,一人抡根儿粗大铁棒,一人拿对儿巨大铁锤,叮叮当当砸个热闹。张怕也不废话,从兵丁中间穿过进到战团里,然后公平的一人给一巴掌,俩猛将死掉。 主将战死,身边护卫及手下将领疯子一样奔张怕而来。 张怕慈悲眼神扫过众人,暴喝声:“都给我停下!你们老大已经死了!”疯狂的护卫们置若罔闻,脚下不停,高举手中刀,不要命猛冲过来。 张怕看着他们悍不畏死的模样,轻声道:“既然你们想死,我成全你们。”双掌似蝴蝶穿花,在人群中翩翩走一遭,然后就听到咣铛声不绝于耳,两名将军的护卫队及手下将领大部分在同一时刻死去。那双轻轻手掌比大锤还要厉害,拍碎重铠,也拍去他们性命。 而后展开背后翼翅,带身体飞起十米高,怒喝声:“还不速速退去。”这一次喊话有了效果,双方士兵先是愕然,有人低呼道:“修真者!” 主将被杀,战场上有修真者出现,所有士兵都知道此战无胜算,杀志渐消,各自后退,退到一里外结阵以待,双方士兵居然停住不走了。 难道还想打?张怕有些生气,这些人怎么不知道好赖?再次暴喝:“还不走?等死呢?” 声音很大,气势惊人,但是双方士兵不为所动,队伍中各有一只响箭升空,炸出团黑色浓烟,久久不散,而响箭炸裂那声巨响已经传出远远。 哟嗬,叫帮手?张怕大感兴趣向两面张望,来的应该是修真者,不知道实力如何。 空中黑烟还没散,已经有修真者到来。双方各飞来三人,成品字型停在各自军队上空,下放便有人汇报详细情况,而后便见六人十二道眼光齐看向张怕。 张怕神识扫过,都是修士,结丹高阶修为,比自己低两个境界。于是放下心来,冲两个方向分别问话:“你们来干嘛?”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六人如同一个人一样瞬间招出法剑,六个人六柄剑同时发动,目标是张怕。 张怕吓一跳,速度好快!六人抬剑便刺,剑尖已及身体。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人明明分属两个阵营,却携手对付自己,前三剑后三剑将自己包住。太诡异了,没通过气没对过暗号没使过眼色,怎么就能相互信任巧妙配合联手起来杀我? 情况危急来不及多想,招出伏神剑,身体溜溜打转,舞动伏神剑格挡敌剑。,连续六声嗤嗤声响过,六柄法剑齐断,六人闪身后退,抛掉手中断剑伸手一探,掌中又出现一柄新法剑,剑尖直指张怕。 张怕瞧的心惊,他们怎么就能配合到如此地步?要说以前没练习过,打死他也不信!搞不好师出同门,根本就是一起的。 事实是他猜错了,这六人分属两个修真门派,是夙敌,以前绝对没配合过。而刚才也同样没有配合,要说配合,只是三人之间的配合。之所以看起来像是配合无间,是因为他们有同样的对敌经验和果决心态。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上吴封城 辩明敌我身份要全力攻之,要在第一时间动手,受挫时要马上退却,保存实力寻找下一次攻击机会,身上一定要有备用武器,这些都是经过无数次实战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们六人是从死人堆里打出来的修士,打起架来绝对没有花招,全是实打实要人命的攻击,只是凑巧在同一时间发动进攻,导致看起来如同久经训练一样。 张怕在他们身上看到了白天在海上遇到那三名白衣元婴修士的影子,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势若雷霆,手中伏神剑一抬,冷着声音说道:“我需要一个解释。”也不管那六名修士有没有听明白,左手屈指点数,一,二,三。 他没有出声,弯曲手指计数,六名修士却没有看他手指,都盯着眼睛和执剑右手看。待三根手指全屈下后,张怕扬剑直刺,而同一时间,六名修士好象得到命令一样齐发动攻击刺向他。 张怕自信一剑刺出可杀一人,但还有其余五柄剑对着自己脖子刺来,心下一叹,这些家伙对战经验太丰富,自己修为虽高,剑速虽快,却不敢保证杀死一人后还能连破其余五剑,只得改攻为守,借伏神剑的锋利再斩断六人法剑。 六人还是老样子,一触即退,丢掉断剑又拿出新的法剑,退到几十米以外站成圆形围着他。看着六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张怕深度怀疑他们肯定师出同门,不但同时进退,站位准确,更准确的是有二人在同一时间射出传音符。 传音符一闪即逝,张怕黯然叹息,又找帮手?打不过就叫人不是个好习惯!他心里给六人下评语,手下剑势再起,凌厉杀气刺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名修士。 双方六名修士见机极快,做决断更快,在两张传音符射出之时,六人身影再动,如鬼魅般退后十里,张怕的凶狠刺杀竟是刺空了!气得他暗骂:“一次巧合,两次巧合,这帮家伙得打多少架才能做到如此默契?” 顾及到丫头们的安危,张怕无心和他们缠斗,纵身回到张天放身边,低声道:“走。”四十名结丹高手同时升空,朝东飞去。 他们刚消失,六名修士叫的援兵到了,又是各自三人,元婴初阶修为。六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出现,一出现就用敌对仇视的眼神互相盯看对方,都招出法剑,等着寻个好机会冲过去杀人。两名发出传音符将他们叫来的修士忙冲过去低声解释,几句话简单说明情况,六人同时升空散开,根本不需要言语提醒,摆成两个三角锥攻击阵型朝东追去。 但是几句话的时间已经足够张怕带着大家跑掉。四十人东飞一会儿,转方向南飞,随便找个地方落下,然后设立结界和禁制,封住众人气息,剩下的事就是发呆,抽空琢磨下今天碰见的两拨人。 吴国的修士比较有意思,三人成组,统一修为统一行动,法器同是法剑,攻击方式简单直接,没有花哨,下手狠辣,出手即不容情,全力攻击。如果对手实力强大,当机立断马上撤退,不做任何多余尝试。 这样的修士相当可怕,张怕下意识的不想和他们接触。同时也有些好奇吴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能让潜心修行的修真者变成修罗屠夫。 众人在此地休息****,第二天天光大亮出发东进,张怕在头前探路。他带大家来吴国原本只是单纯走到这里,想着反正距离不远就顺便看看,没料到会碰上打仗,也没料到会和修真者发生矛盾。想到这,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奇了怪了,纳了闷了,为什么我走到哪儿,哪里就有我的敌人出现。连踏上一个以前从没听说过的国家土地,都会马上得罪两帮人,难道我是天煞孤星转世?点数曾经走过的地方,除去十万大山,当真是无处不敌人,对头满地走。 张怕边走边胡思乱想,半天后前方出现座高高城市。真的很高,城墙少说有二十几米,全由厚重大石砌成,给人第一印象就是结实,看上去高大巍峨坚不可破。 他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城市,当初宋国与蛮族战争不断,也从没有出现过如此雄壮的边境关隘,当下产生进城一游的兴致。 等他们走到距离城市还有五里路的时候被人拦住,一队士兵约二百人,分成三个纵列布成个简易攻击阵横在前路,头前将官高声道:“请远路返回!” 不问你是谁,不问从哪里来,不问要去哪儿,直接告诉你此路不通!将官高举右手,虎视眈眈盯看众人,若发现不轨行为,右手立即放手,跟着而来的将是六十只弓八十只弩射出的箭雨。 张怕眉头一皱,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找瓢凉水喝,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塞住牙缝。老话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他认为自己目前足够倒霉,可以验证下老话是否准确。 众人距离士兵有六十米远,在弓箭覆盖范围之内。成喜儿看眼宋云翳,轻轻点头示意下,而后缓走两步,走到队伍最前面站住脆声问话:“这位将军为何挡住前路,不让小女子行走?” 成喜儿面貌极美,是世人少见的那种美,二百多兵丁的目光马上被吸引,将官也被这等美貌震住,咳嗽声恢复严肃表情,大声道:“上吴封城,禁止通行,尔等若想东往,可乘船绕行。” 这句话好难懂,上吴封城是什么城?往东走要坐船? 张怕隔着大老远就发现这帮兵丁的存在,不过他浑不在意。走近了发现二百多人身穿暗紫重铠,想起昨天看到的黑铠和青铠,这应该是第三方势力。想不到小小三千里吴国,各方势力倒是不少,而重铠甲更多,只是总穿这么沉的东西,不累么? 说起来他倒是有点儿佩服前面那个将官,面对着美貌成喜儿,没有一丝不妥言行,而手下士兵也无****言语冒犯,这极是难得。当兵是来拼命的,说几句调笑女人的话很正常,生死之间逗个嘴图个乐子,若有机会占占便宜当是最好。可是眼前二百多人,除去用眼睛火辣盯看以外,俱纹丝不动,手中弓弩时刻对准众人。 第四百二十五章 路过 成喜儿说道:“我等是外乡人,初次来吴国,将军可否告之发生何事?为何禁止通行?” 将官面色一缓,疑声问道:“你们不是吴国人?”重新打量众人,观衣着确实不像,四十个人俱白衣而行,若不是守孝就是一群骚包,又开口问道:“来上吴做什么?” 上吴?难道还有下吴?吴国划分地名够奇怪的。张怕越众而出,走到成喜儿身边拱手道:“行船到此,见风景美丽便上岸一观,请将军指点一二。” 将官沉思片刻,似在分辨真言假语,而后说道:“吴国战事纷乱,你们还是赶紧坐船走吧,免得平白丢掉性命。”说话时盯住张怕看,看他有何反应。 怎么又在打仗?张怕一听打仗就头痛,莽莽大陆,好象谁都可以不要命。眉头紧皱问出句话:“能问下为什么打仗么?”话才出口便自嘲一笑,问这个干嘛?真是吃饱了撑的。 “你们真不是本地人?”紫盔将官闻言一愣,从他记事起吴国就内乱不止,却从没人问过这个问题。 张怕刚想回话,忽地面色一变,回身望去,不多时,天边出现三道人影,朝大城飞来。 紫盔将官也发现空中飞人,面色急变,吩咐声:“放响箭。”跟着命令道:“退!”身边有兵士向高空射出响箭,三纵队士兵依序撤退,弓兵先行,刀兵跟随,弩兵殿后,八十具钢弩对准张怕等人,待其余士兵列队离开,弩兵三三成列转身疾行,虽然身穿重盔,行动却不受影响,奔跑速度极快。当最后三名弩兵也转身撤退的时候,紫盔将官才不紧不慢转身离开。 张怕赞道:“这人不错。” 这时天上三人早已飞到,看着士兵离去没有任何动作,他们对空中那只响箭和四十名白衣骚包人士更感兴趣。左侧一人道:“白衣修士?白吴在最东边,他们来这干嘛?” 神识扫过,一群筑基弟子,右侧人笑道:“筑基弟子能跑这么远也不容易,走吧。”中间那人点下头,低声道:“走。”三人微微前俯,气机瞬间发动,腾地飞出老远。 他们三人穿黑袍,袖口绣有飞剑标记,眼看飞过前方大城,从大城另一方向又飞来三个人,身穿蓝色长衫,背后缚有一柄法剑。 看见蓝衫人到来,黑袍当中那人笑道:“别担心,我们只是路过,不和你们打架。” 蓝衫为首者冷声道:“你说路过便是路过?改天我也去你家路过路过。” 黑袍人笑容未减:“欢迎欢迎,上吴天空剑派肯来咱家做客最好,不过要多带些人,否则我担心你回不来。” 瞧天上六人说话语气,估摸着肯定得打起来,张怕叹道:“又得打架,走吧。”张天放不干:“看看,看看,咱不参与,看看也不行啊?”“看你个大头鬼。”张怕带丫头们转身走向来路。张天放很不乐意:“你咋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张怕想走,有人却不让,蓝衫人大声问道:“可是白莲剑派弟子?来我上吴何干?” 张天放扯着大嗓门回道:“别担心,我们只是路过,不和你们打架。”把黑衣人一句话学个完整,张怕踢他一脚:“纯心找事儿。” 蓝衫人冷冷一笑:“都来路过?很好很好,你们想路过,总不能冷落你们。”双手掐个法诀,一口鲜血喷出,鲜血在空中凝而不散,从中间向左右拉长,片刻出现一把血剑,蓝衫人点向黑袍人,喝声:“去!”血剑嗖地刺过去,而他自己则飞向张怕,他要留下所有人。 空中黑袍人苦笑道:“至于么?我们真是路过。”亮出法剑抵挡血剑,左右二人迎向另两名蓝衫人。 张天放惟恐不热闹,兴致勃**哄大叫:“至于么?我们真是路过。”又低声问张怕:“你上还是我上?” 张怕甚是生气,昨天先在海上迷糊着打一架,后到陆地上迷糊着打一架,现在眼看又要打个迷糊架,两天打三场迷糊架,真正忍无可忍。而蓝衫人剑若闪电,在张天放说话时候已经从天而降,直刺张怕。张怕嗖地闪开,气得大喝道:“老子是路过!路过你懂么?” 他动作太快,让蓝衫人感到意外,再用神识确定一遍,没错,是筑基修为,于是放下心,阴着声音说话:“就打你个路过的。”法剑再起,剑尖窜出丈许剑芒,似雷电射向张怕。 张怕怒了,再不喜欢打架也不能平白被人欺负,伏神剑凭空出现,在空中轻轻划过,无声斩断对方剑芒,跟着又一划,呲地一声斩断对方法剑,然后向前一送,刺空了。 蓝衫人是结丹高阶修为,剑芒被斩就发觉不对,松手撒剑侧飞后退,反应快动作更快,一个闪身退出里许,跟着又拿出柄法剑。 张怕一剑刺空,心下甚惊,这家伙反应真快!我比他高两个境界都杀不死他。想想这两天遇见的修士,从交手过程来看,打架经验极其丰富,招数以简单实用为主,全是直接攻击要害,追求一击毙命,整个就是一群打架疯子。 他一剑逼退蓝衫人,空中其余五人见到皆有些吃惊,架也不打了,两相分开,站成两个攻击阵型正对张怕,那柄血剑失去敌人,砰地炸开,散成血雾飘落空中。 张怕看着如临大敌的六个人,无奈道:“多余!喷口血就为阻拦别人一会儿,你血多啊?告诉你老子是路过的路过的,怎么就不肯相信?”挥手招呼丫头们:“走。” 刚刚迈步,黑袍为首者和蓝衫为首者齐喊:“你不能走!”跟话音同时响起的还有道传音符射出的声音,蓝衫人叫帮手了。 张怕大怒:“又来?不想打架还不成?”甩手掷出伏神剑射向黑袍人小头目,唤出硬铁刀飞向蓝衫人,双手紧握一劈一划,在空中砍出个十字,两道黑色刃线带着这个十字射过去。张怕握刀紧随其后,准备在蓝衫人逃跑时再补上一刀。 第四百二十六章 暴金丹 张怕修为高过他们,盛怒下动作更快,一剑一刀眨眼攻到身前,幸亏距离颇远,千多米的距离给了二人逃跑机会。一道白线闪过,扬起片血雾,伏神剑从黑袍人上臂穿过;而硬铁刀攻击稍缓半分,三名蓝衫人掉头就跑,等黑色十字刃线攻击袭来之时,将将从三人头顶划过,张怕抡着大刀追在后面,喝骂道:“兔崽子跑的倒快。” 大善人动手了,大恶人当然闲不住,张天放操着鬼刀砍向另两名黑袍人,黑袍人很委屈:我们真的只是路过。但是这话没法说出口,只得委屈着拽着受伤修士逃跑。 张怕张天放二人,无论从修为还是从兵器上看,都是占尽优势,对方人虽多,战斗经验虽然丰富,奈何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如同小孩和大人打架,小孩的功夫再巧妙也没有用处,挡不这大人一招,只能逃跑。 吴国修士在战斗中成长,勇猛,噬杀,冷静。两名小头目知道和对方相差太多,肯定逃不掉,当机立断同时做出相同决定,命令两名手下各自逃跑,而后暴金丹阻敌。 张怕见过人自暴金丹,百多年前他的师叔真一为收炼伏神大蛇,被逼自暴金丹保命。但是真一的速度和眼前二人比较,明显速度过慢。这俩人说暴就暴,比扎破气球速度还快,轰的一下,二人实力瞬间增至最强,各执两柄法剑分别刺向张怕和张天放。 张怕可以选择让过自暴金丹的修士去追另两人,但那俩人各朝一方逃跑,他不能保证两个都杀掉,索性便不去追,退开些距离,专心看着这位伟大的喜欢自残的勇士用生命折腾。 两名勇士都很猛,手执双剑各自攻杀张怕张天放。张天放看张怕主动闪躲,便跟着学,打架很重要,在打架中保持风度更重要,拎着鬼刀在空中踱步,尽量追求潇洒,顺便躲掉攻击。 金丹保命只在一瞬间,两名自残勇士全力攻击无效,周身灵力散去,已经握不住手中剑,连人带剑同时向地面摔去。张怕不忍见二人摔成肉饼,袖袍轻挥,两道气劲托起二人,轻轻缓落地面。 黑袍人落地后一声长叹,心道真倒霉,对着蓝衫人说道:“今天,我真的只是路过。”蓝衫人怒瞪一眼,心中气愤之极,想大骂这厮一顿,到了还是闭目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张怕摇摇头:“至于么,我路过,你们非要拽我打架,还玩自暴。”手一挥:“走吧。” 张天放兴冲冲问蓝衫人:“你刚才放个符咒,是不是叫帮手?他们啥时来?”不待回答又去问张怕:“要不,咱等会儿?” 不须他等,话音才落,打东面飞来三名元婴初阶修士,身穿蓝衫,顷刻间来到近前,悬在空中喝道:“放人!”中间一位修士神识扫过,大怒道:“大胆小贼,竟敢毁我弟子金丹?” 张怕很无奈,跟站在他面前自暴金丹的修士说道:“解释解释吧。”他认为我不但没杀你,还在你暴金丹之后救了你,你总该帮我说明真实情况吧。哪料到此勇士睁开双眼,不屑瞥他一眼,转身冲空中三人跪倒,大声说道:“不肖弟子给上吴剑派蒙羞,无颜苟活于世,师傅在上,请受弟子最后一拜。”说着嗵嗵嗵连磕三个响头,最后一个响头用尽全身力气,对准地面一块石头,直接撞死当场。 张怕盯着那家伙的尸体愣住了,我郁闷个天的,玩我?早知道摔死你就对了!转眼去看自暴金丹的另一名勇士,那黑袍人一脸苦笑:“别看我,看我也没用,我真的只是路过,唉,你说我倒霉不?” 张怕大怒:“是你们要打我杀我!你们倒霉?那我怎么算?” 黑袍人冲他苦笑一下,就地坐下闭目说道:“杀不杀的由你们,只求快点,别让我遭罪。” 敢情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勇士,张怕气的想骂人,这倒霉地方都是些什么人,不在乎自己生命努力寻死不说,还尽量多拽几个倒霉蛋陪他,我不过是想看看风景也能被拖进来?抬首跟天上那哥仨说话:“我们是路过,你看这事闹的,我没杀他们,他们的金丹也不是我暴的,不信你问官兵,那有二百多口子呢,他们可以替我做证。” 三名元婴修士面若寒冰,当中那人冷语道:“白莲剑派什么时候收了群废物?敢做不敢当?窝囊废。” 张怕一直解释一直解释,就是不想起冲突,可是从开始的官兵到后来的六名结丹修士,再到现在的三名元婴修士,没有一个听他的,不但不听还冷语嘲讽,彻底激怒张怕,面色一冷,身体轻轻浮起,手腕一颤,伏神剑无声出现掌中,剑身亮起一道泓光,剑尖斜指地面,轻轻说道:“既然想战,那就战。” 张天放闻言最是兴奋,大叫道:“早该这样。”方渐不甘于后,大声道:“你们三人,我们也三人。”说着飞往张怕身边,可是他才动身,对方三人已经动手了,三柄奇亮无比的银剑同一时间刺向张怕。 张怕与他们修为相当,不敢托大以一敌三,左手轻弹,分别向三人射出数张六星符咒,整个人反向倒飞,便见到晴天白日出现异光流彩,缤纷若虹灿烂若星,伴之轰天巨响出现在三名蓝衫元婴修士面前。三人反应极快,手腕轻颤,剑尖换方向点到一起,借三柄剑相交之力,各自侧飞开去。 爆炸声巨大,威力也巨大,一圈气浪裹向三人,轻松将三人背后衣服撕碎,三人被气浪弹开远远,身体没有受伤。 这时漫天白烟缭绕,目不可见物。张怕驭剑飞回,从烟雾中穿过,直刺方才说话那人。 蓝衫修士虽然被符咒炸到,但反应依然机敏,觉察到身后危险,不回头,直接反手一剑倒刺而出,跟着另一手又丢出一剑,俱打向张怕要害。 张怕抢了先手,但对方是两败俱伤打法,除非你不想活,否则杀死我你也活不成。 第四百二十七章 吴国 哪料到张怕有冰晶护体,又有伏神袍保护,对敌人攻击视而不见,右手一震,伏神剑电般飞出,直接从蓝衫修士背后刺入,穿透身体飞回。这时对方两剑刺到,只弱弱响起叮叮两声便被冰晶弹开,张怕毫发无伤,操控伏神剑追向另一人。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当中那蓝衫修士的尸体摔到地上。 另两名修士大惊失色,他们经过无数次打斗许多年修炼才修到今日境界,却不想仅仅一个照面,他们中最厉害之人已经被杀,而杀人那家伙又朝自己追来,忙展身形各自逃跑。 张怕没有去追,伏神剑飞出些距离转个圈飞回来,收起后走到黑袍人跟前坐下说道:“说说怎么回事吧,干嘛老打架?” 黑袍人眼睛都不睁,强横回话:“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杀你。”除死无大事,张怕用这个引诱他。 黑袍人还是拽拽的说话:“我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张怕琢磨下说道:“那杀死你好了吧?” “动手吧。”黑袍人的回答干脆利索。 张怕刚刚散去的怒气又回来了:“我真想宰了你!” 黑袍人催促他:“快动手。” “神经病!”张怕潇洒的骂了他一句,转身离开,走出老远想起句话,回身喊道:“有本事你就在这等死,哪也别去。” 说完话最后看一眼高高城墙,负手走开。除非强攻,否则进不去那个大城。张怕不喜乱杀人,带众人原路返回。到海边放出五号船,大伙儿乘船东往。可是才驶离海岸,大船上空出现一个人,身穿蓝衫,剑指宝船。 张怕很无奈,打跑小的,换来大的。倒提硬铁刀飞上天,冲蓝衫人说话:“来打架的?那打吧。”抡起硬铁刀直劈过去。 他不客气,蓝衫人更不客气,在他说话之时已然出手,等他抡起大刀的时候,一柄寒光剑轻轻刺到胸前。张怕一惊,撒开双手就地倒下,跟着向左侧翻滚,双手使力撑地弹起高高,然后使用千斤坠忽地落下,近甲板时脚尖点地,倒飞而起,唤出伏神剑挡在身前。整套动作娴熟连贯,行云流水般自然完美。 相对应的是蓝衫人一剑刺空,手腕回缩,剑往下划,又刺空;追向左面扫去,没扫中;剑势斜着上扬,扬起一面剑影,此时张怕已经用千斤****下,再次躲过攻击。而就在这一时候,硬铁刀劈至身前,虽然无人操控,但蓝衫人不敢以身犯险。身影一闪,侧移十数米站定,总算给了张怕喘息的机会,捏着伏神剑直摇头:“阴险,太阴险了。” 对方是元婴中阶以上修士,剑势奇快,仓促间,张怕不敢以冰晶和他对赌矛与盾谁更厉害,疯狂施展全身力量,才能在一瞬间连续躲过对手四次攻击。这会儿终于缓过一口气,又招回硬铁刀喊道:“你谁啊?” 蓝衫人的回答是又一剑刺来,身体时隐时现,如鬼魅般在空中晃动,剑刃带着丝丝寒气织成一张杀网,疾速罩向张怕。 硬铁刀在手,宽大的刀刃可以当盾牌使用,张怕安全无虞,除非那剑会拐弯。更何况此处是海上,有冰晶帮忙便已立于不败之地,意念一动,一片冰幕挡在身前,再不给蓝衫人偷袭的机会。 方才那一剑比闪电还快,惊出一身冷汗,张怕再不肯立于危墙之下,早早防护妥当,看着蓝衫人一次一次和冰墙硬撞。 按张怕的眼光来看,蓝衫人的法剑实在很一般,白送给他都不要,可是就这样一柄破剑,居然能刺穿冰晶凝出的冰墙。让他不得不琢磨,吴国修士到底修炼的什么法术? 只一会儿时间,蓝衫人刺出九十多剑,刺穿九十多层薄冰,眼见冰墙无穷无尽出现,墙后有悠闲的张怕,知道事不可为,当机立断收剑撤退。但他此时想走,张怕却不让,冰墙层层出现,将蓝衫人包在其中。而后啪地弹个响指,蓝衫高手被冰墙挤死。 看着对方尸体掉落大海,张怕气犹未平:“偷袭?再来偷袭啊!” 严格来说,对方不算偷袭,完全是张怕一时大意为人所乘,不过也无人反驳,张天放在后面说道:“他的剑真快。” 吴国修士处处透着怪异,三人成行,以剑做法器,下手狠辣,行动迅速,混不似其他地方的修士那样乱七八糟,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法器都有。张怕隐隐觉得吴国修士是为战斗存在,而不是为求长生努力。 船往前行,难得的碰见艘渔船,上有四人。神识扫过是普通人,张怕将大船靠拢,诚心请教,在银钱的鼓励下,总算简单了解吴国风情。 吴国地域狭长,宽三千里,长不知多少,被众多势力割据。各势力打来打去,经历兴盛衰败,到如今还剩十三个大势力,皆建国,都认为自己是大吴正统,就是目前的大吴十三国。十三国皆以吴为国名,为区别,称之以上吴,白吴,兴吴等国名。 整个吴国若不走海路,只有上下两端葫芦口可以与外界相连。而从这端走到那端,常人穷数十年之力也不能够。地域太长,实在不好管理。吴国靠着死亡山脉,虽说隔绝与外界联系,但好处是这道天然的防护屏障存有大量矿石,死亡山脉是一整座矿山。 吴国内战不休,人口急剧下降,各个势力为保存力量,皆以重铠甲装备军队。能穿上的便参军打仗,体力弱的留在家种田生孩子。 吴国也有修真门派,任何一个修真者,即使再无情,他也是爹娘所生,总有些亲戚连理,连年内战,以地域划分势力,各修真门派分属各地,想超然不理俗事却是不能。各门派少的数百人,多的近万人,多有亲戚横死于战祸中。修真者便要报仇,于是杀来杀去,越杀越乱。 搞到最后,国家势力在整合,修真门派也在整合,十三国只剩十三个大的剑门,国家与剑门休戚相关。修真者也从最开始的潜心修行转变为杀人机器,万法以杀为中心! 第四百二十八章 厌战 好在大家都打仗,知道民为重,战事不祸及平民,修真者也不与普通人争斗,才让吴国得以在千年内乱中生存下来。 张怕一行人像听天书一般听几个渔人叙说吴国国情,想想所遇之人,无论兵丁还是修士,都杀气凛然浑不畏死。不过是一道死亡山脉的阻隔,竟真的把偌大吴国变成死亡国度。而自己还以为吴国不过三千里大小,真是可笑。 送走渔人,张怕干脆说道:“返航。”他原本打算去死亡山脉转转,研究下为何以死亡命名,此时也不想了,少惹麻烦比什么都好。 宋云翳曾是一国公主,也曾为国事殚精竭虑,本性善良,见不得无辜百姓受苦,犹豫下问道:“不再看看了?” 张怕明白她心意,叹气道:“管不过来的,除非我们把十三大剑宗全部灭掉,否则没可能的。”宋云翳神色黯然,轻轻点下头没再说话,张怕说的是事实,更大的事实是仅凭他们这四十号人,根本不可能灭掉十三大剑宗。 张天放出馊主意:“咱偷摸着杀,杀死一个是一个;咱慢慢杀,杀个一百两百年的。”张怕爽快答应道:“你去吧,我们支持你。” 大船没必要返航,出海是为散心看风景,只要不在吴国国境落脚,不去招惹剑宗修士,应该无碍。方渐说出心中所想,大家也不愿再回战国,于是赞同,五仙号继续东行。 由于宋云翳担心吴国百姓安危,张怕便操控大船在近海处航行,若是碰见杀戮可以仗义施救。这一走才发现吴国实在是大,横着不知有多少万里,沿海岸航行两个月还没有出吴国国境。 吴国的海岸线是个大弧,绕过这段弧,海船行进方向便由东行改为北往。再走上一个来月,出吴国,与之接壤的竟是越国。 张怕曾下船打探过,前方死亡山脉分出条五里宽五里长的山口,走过这道山口便是越国。他知道后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何其大,没想到转来转去转回来了。 他想从关口回越国,结果隔着三十里地被拦住,这地方密密麻麻全是士兵,无数士兵将关口填满,以关口中间为界,白吴士兵和越国士兵隔百米相望,其后以梯次布满各种防护手段,堡垒,壕沟,地陷,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将五里长的山口变成世上最恐怖一段路。而关外直接被军营占据,是禁区,好在只是普通士兵,修士们没有参与其中。 张怕有点震惊,吴国内乱不止,竟连东北角唯一一条对外道路也封锁,难道不通商么? 陆路被封,大家坐船从海上绕回越国,然后下船登岸。看过双方兵森阵仗,张怕甚是感慨,幸亏白吴没有兵发越国,否则有白吴剑派帮忙,会轻松占据越国半壁江山。要知道越国四大魔门一灭三伤,正龟缩着恢复元气,根本无力对抗。 这倒是张怕多屡,修士最是高傲,少有人肯为俗事动心忙碌。白吴剑派参与吴国内乱是因为有亲人牵连,有些事不得不做。但若是让他们帮着攻城拔寨却是想都别想,他们不是某个朝廷的战争武器。 踏上越国土地,选条小路北往。大家缓步而行,两日后看到一条大河,波澜壮阔气势恢弘奔腾不休。张怕嘿地一笑,竟然是宁河,顺大河再走五百里是宁河入海口,当初追查清门天地人三才剑阵那三个混蛋时往返过几次,不过当时只是神识一到而过,并没有真的在此地游走。此时倒有闲心,便与众人仔细品赏。 看到宁河,也就明白为什么能在海中遇见蛟精,那倒霉鬼必是从入海口逃入大海,然后去吴国静养,却被剑宗修士发现,接下来便是数十年的追杀与逃亡生涯,终至遇到张怕。 走走游游,一路见过许多百姓,大多安居乐业祥和美满,宋云翳就想起吴国饱受刀兵之灾的苦难百姓,径直去问不空:“佛以仁爱济世,你为佛门出色弟子,为何眼睁睁看无辜百姓受难而不加援手?” 不空低声叹息一声,也不说话,反走到张怕面前盯着他看。张怕想了想,慢慢说道:“第一,十三剑派实力不详,除非你出头,我打不过;第二,以杀止杀方能还朗朗乾坤,我不擅杀;第三,统驭百官,治下百姓,当有强力手段,且一心为民,你们谁想当皇帝;第四,漫长吴国,走一遭尚要许久,这一战会耗费多少岁月?” 张怕很想发善心做个滥好人,但是能力有限,很多事情并不是发发善心就可以解决的。宋云翳也知道这一点,轻声道:“修真者断情方能印证大道,是我执了迷障。”这句话说的心里很难受,她对张怕一往情深,这份情意如何能断,如何舍得断。 张怕摇摇头没说话,张天放插道:“既然回到越国,要不要找魔道四门报仇?” 张怕继续摇头:“要报仇也该首刃金家甲堂修士,过些日子再说。”说完话一个人走到河岸低头观瞧,一样的水,在这里叫河,流入大海叫海,困在山麓间叫溪,水量小是山泉,水量大是湖泊,在天上是雨,天冷了是雪是冰,不过是环境变化,水便有不同表现。人也一样,在吴国是乱世之民,为保命而活;在越国是平和百姓,为金钱权利奋进;如果换成我们,就是不为俗物动心,一心求长寿。 他在河边感慨,河面飘下来一个人。那人面貌极美,懒懒站在水上,待张怕发现时,他已经近到千米之内,看见张怕怒不可遏说道:“小子,可算找到你了。” 敌人,又遇见敌人,张怕向前一步迈入河水,轻声道:“你走吧,我不想打架。” 那人阴阴一笑:“你说不打就不打?我发过誓必要杀你,受死吧。”身影从河面滑过,如海鸟般轻盈快疾。 张怕不想打架也不想杀人,他和这家伙没仇,也没见到这家伙做恶,手掌平抬,一道厚实冰墙挡在身前,轻声道:“你走吧,我真的不想打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厌战。 第四百二十九章 漂亮的修罗 那人的美妙身姿遇冰墙而止,双手连弹十五道攻击,冰墙只损伤些表皮,让他不得不返身而回,停在大老远不屑道:“竟跟畜生学法术,让那俩只畜生出来。”说着看向宋云翳和成喜儿怀抱中的小猪小猫。 张怕在冰墙后轻笑道:“怎么不带面具了?” 来人是修罗,上次遇见时冰晶受伤,张怕靠小猪小猫帮忙把修罗面具衣服打碎,才连惊带羞弄走他,所以修罗不知张怕有冰晶护身。 此刻听到张怕说起他成名后平生第一羞事,修罗勃然大怒,连发一百零八掌将厚厚冰墙打出个窟窿。张怕意念下,窟窿瞬间恢复平整,故意气他说道:“不累么?” 修罗与小猫交过手,对它所凝练的冰墙十分了解,以为可以破之,没想到张怕自己也能凝出冰墙,而且比小猫的更加厉害,忙收拳退后小心观望。 自上次与金四两败俱伤后,苦修几十年好容易养好伤,修为也略微提升些,这才出来寻找永生难忘的两大仇敌,一个是张怕,另一个是金四,这两人都看过他不穿衣服时的模样,心中记恨犹新。在打探消息时凑巧听说宁河曾有蛟精出现过,想了下,认为报仇不急在一时,去撞撞运气也好,兴许得到蛟丹,修为必定更进一步,便循河寻找蛟精踪迹,结果就是无巧不成书的碰到最可恨最可气的仇敌张怕。 修罗一击不成,退后观望,张怕在琢磨怎么才能把这位美男请走,张天放走过来问道:“这人是男是女?漂亮的有点过头了吧。”转头看眼成喜儿,再转过来看修罗,两相对比下说道:“幻觉!一定是幻觉!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男人?” 成喜儿是女子,整个人从内往外的透着股美丽,可是再美也会略做装扮,比如修眉和发型,但修罗是赤着脸,整张脸就那样天然的长成祸水模样,只凭一张脸就可以与成喜儿媲美,这个确实有点儿妖。 张天放胡说八道让修罗很不舒服,此次出山没带面具,就是想印证本心求得圆满提高修为,希望有机会化神。可是多年的执念岂能说消就消,冷着面双眼好似能喷出火一般盯着张天放看。 张天放看到他生气,不敢相信的摇摇头说道:“生气都这么漂亮,你真的是男人?” 修罗终于忍不住了,以前也有许多人这么说过他,无一例外遭到击杀,后来为免却是非不得不戴上鬼面具暂求安宁。可是此次出山他想求得大道,故弃下面具游走世间。 弃掉面具,自然纷扰重来,打探消失时曾被人几次询问,甚至遭到****,他都强忍怒意压制杀心,放过那些人不理。但是现在,寻到仇敌张怕却杀不死他,一肚子火发不出去,又碰上聒噪张天放,修罗终于暴走了。 双臂一展,背后现出黑色骨翼,微一扇动,整个人嗖地飞高又嗖地落下,越过冰墙扑向张天放,十指如刀刺向周身要害。鬼皇自动御主,带动鬼刀挡住十指利剑。只是修罗实在厉害,九大鬼皇被打的只有防守之力,根本无暇反击。 好在修罗有很多敌人,小猪小猫见到旧识有点欢心,上次被他跑掉,这次一定要弄死。跳到跟前张嘴一口怒火烧天逼退修罗,跟着满天冰箭追射过去,冰箭还没消,滔天巨浪已经迎头打来,巨浪后又是红火蔓延,烧出水雾一片氤氲蒸腾。 修罗指剑飞舞尽可抵挡各种攻击,但是如何防得漫天火水?无奈下舞动骨翼,离开这片危险,略微思考片刻做出决断,口中低念几句法诀,整个人在空中消失不见。 这就跑了?张怕不相信,神识遍寻没有发现,转身望向不空,眼中带有询问之意。不空手掐佛指,点向左前方某一处。张怕循指望去,二十里外有一个黑点,不由心下猜测,跑那么远干嘛?思忖良久决定不去理他,消去冰墙,置五仙号入水,招呼大家上船,缓缓向上游驶去。张天放在鬼刀指引下也发现那颗黑点,上了船还不老实,叫嚣着要弄死他。 这时候再看天空,黑点消失不见,去询问不空。不空佛指点向另一边,约五里远高空有阵微风吹过,带起片弥漫沙尘,薄散微呈人形,若非不空指点,实难发现修罗藏匿其中。 修罗似有感应,知道被张怕发现,待那阵风吹过,扬起的沙尘四散落下,他再次消失不见。张怕瞧着沙尘飘落,猜测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河左岸一里远有块一米多高的大石头露出水面,不空佛指又点向那块大石头,不用问,修罗必定藏匿附近。张怕心意一动,石头周围水面瞬间冰冻,与往常不同的是,冰面上溅起一条水线。张怕马上升起冰墙保护,便见那条水线呲地一声射到冰墙上,将冰墙刺出个小洞,然后弹回。河岸大石头附近空气微一晃动,修罗又不知道跑去哪里。 难道是想刺杀我?张怕觉得好笑,他比我高三阶,被顶阶高手偷袭刺杀应该很有成就感,再去看不空手势,这一次没有得到提示,不空失去修罗踪迹。 修罗走了,张怕这个结婴小修士的强大出乎他意料之外,打不动,刺杀不成,只得暂避。他感觉有点儿悲哀,顶阶修士,即将化神,却拿张怕没有办法。因为貌美,受尽无穷骚扰,好容易打算赤面朝天坦荡修身,连凡人戏弄都可以忍得,却被张天放一言怒之。苦修多年藏匿身法,即使同阶高手也不可能发现踪迹,却被个小和尚随意看破。几番打击下,他的憋屈无以复加,还不离开做什么? 张怕不知道修罗所想,只怀疑这个美丽的老男人又出妖蛾子准备整治自己,全神戒备,时刻不得闲,硬生生苦撑七天,把元神熬的痛苦不堪才肯放弃,然后边骂修罗边寻房间睡觉,反正激愤难当,他也不准备修炼。 醒来后,方渐寻到他问话:“要不要去看看天雷山弟子。” 第四百三十章 一路杀人 七百七十三名弟子依张怕吩咐隐匿于越国南方,分别不过数月。张怕道:“去看看也好。” 海船在宁河中又走了十余日,河道慢慢变窄,已有些不太方便,众人便下船登陆。为免惹人注意,放出马车,寻匹老马拉车,丫头们坐车,男人们赶车。 张怕有些感觉不便,每次拿出马车都要寻普通马匹装相,得寻机会找个可以拉车的妖兽,打定主意下次回五灵福地时问林森索要。 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居住,张怕一行循河而上路过许多村庄集镇,在他有意搜寻下,一直没发现天雷山弟子气息。张天放嘲笑他:“连个联系方法都没有,蠢笨。” 越国南方地域宽广,方渐道:“许是住在别处。”反正大家都没有事做,就在越国南方慢慢打转就是,七百多结丹修士,任是哪家强大势力也不敢说得罪就得罪。 张怕一行四十人,除却方渐不空外,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无比的惫懒,其中以张天放为尊。一群人懒得不像话。别的修真者努力寻求的大道,一心苦修的正果,他们统统不在乎,人生百年,或千年,无非那么回事,即使如天地般长久,可是也如天地般冷漠孤单,未免太过无趣。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不是为了吃饭。张怕等人就是这样,他们修行是为了长生,但长生不是为了修行。说白了,什么印证大道修成正果全与他们无关,连想都不想,他们只想多活个几十几百年,多溜达溜达多转悠转悠,无愧于心的好好活一次。 现在他们就在溜达,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溜达。丫头们喜欢热闹,每逢入城都会集体闲逛,张怕几个男人就寻酒楼坐饮等候。由于丫头们年轻貌美,期间也会遇见些不开眼的地痞****或纨绔滋事,都被丫头们轰轰烈烈教育一顿,揍成猪头一样赶走。如果这样那些混蛋还不开眼,拉扯大队人马想要继续嚣张,便轮到张天放出马,首恶一律宰之。 张怕低调惯了,但是这次也没拦阻,总有些人坏到出乎他的想象,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当街行凶,强抢民女,等等等等各种罪恶多如天花。让他直接怀疑越国的朝治是否公允公正,越国皇帝是不是个昏君。 不过是在城市间游走,不过是走的慢一些,便见过太多人间惨剧,见过当街杀人的么?几个壮汉杀一个老头,而衙役就站在一条街外看着他们杀人。见过把女人当猪一样养么,需要时拉出来使用使用,不需要时宰杀了喂狗。见过闹市偷拐幼童么,甚至直接抢人,父母发现后直接被贼人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掳走。 和这些罪恶比较,天雷山的灭门大仇都算不得什么了。毕竟入道是逆天,修行是弱肉强食,互相间的打杀其实也是一种修行,踏上修行路就是舍弃凡人命,这是所有修真者自己的选择。但是百姓何辜?他们只想平安一生,却总有滔天罪恶祸及到身。 看的多了,便也麻木了,心情从愤怒逐渐变得平静,但是那股杀意不减,越见罪恶就越想见到更多罪恶。也不急着寻找天雷山弟子了,现在张怕只想做两件事,一件是去都城皇宫问问皇帝老儿平时在做什么,一件是再多走走多看看,自然也多杀杀。 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这些人胆大妄为到何种程度,不过是因为一群美丽丫头在街上逛,就能被贼人惦记上,就能牵连出许多罪恶。记起在齐国永安郡之事,想起越国宁河水患之事,近来又见到许多罪恶,让张怕感到惶恐,是不是每个人心底都有无限阴暗? 无人知晓世间有多少罪恶,但是张怕知道谁该死,他在越国南方一路游走,便是一路血杀,只要与他善恶是非观念冲突的,只要他忍受不了的,统统该死。这一点张天放做的很好,对他来说,杀人和吃饭没有太大区别,始终踊跃替张怕杀人。 一路杀人,不到半年时间,整个越国都知道有群少年男女疾恶如仇,但凡见到不公现象就是杀人了事。这样的结果百姓自然和乐,官府如临大敌,修真道友只当他们是神经病。 杀的人多了,有许多是官府中人,甚至牵连到修真者,麻烦便慢慢变大。张怕一律不管,蒙却是非心的全部该死。他没想到的是越国正道六派居然派人来杀他,他们打的旗号是这伙贼人凶狠残暴杀人如麻,百姓难安官府难治,当替世人除去恶徒。 此时张怕正笑对这批修士,一共六十多人,六大门派都有来人,七个结丹修士,其余全是筑基修士,有人见过张怕,小声告诉同伴他的来历。修士听力好,他一人说话,所有人都能听到,一听眼前的杀神竟然是天雷山遗徒,六十多人十分配合的老老实实站着发呆。 张怕淡声道:“但有不平事,凡有祸害心,皆该死。”说完话领着丫头们轻松从六大派修士身边走过。才走两步,心神一阵恍惚,体内灵力猛地扩散,透体而出,以一个大圆环的形状向四方波动,灵力精纯雄厚,压的人难以透气。 六大派修士愣在当场,张怕想干嘛?难道要杀人?可是在强大压力下,身体无法动弹,只有满脑子胡思乱想让自己更加害怕。丫头们同样不得动弹,只不空轻轻低诵声佛号,方渐运灵力抗衡可以稍动,结丹以下修为皆被困在当场。 张怕身上灵力一圈圈一波波向外扩散,速度越来越快,压力越来越大,体内雄厚灵力不受控制疯狂往体外跑,短短一刻钟时间,灵力跑光,四肢百骸再无半点灵力,体内空空如也,而向外扩散的波动还在,一层层揪着体肤脏器扯动。张怕感觉疼痛,仰头发一声喊,喊声凄厉,用尽全身力量,伴随这声凄喊,脑中轰的一响,体内经脉同时一颤,向外扩张,丹田灵台等处变得更结实有力,经脉扩宽许多。 第四百三十一章 进阶 经脉变宽,向外扩散的波动停止,改成向回缩,适才放射出去的灵力以更快速度被吸回体内,不大一会儿全部收回体内,但经脉和丹田等处犹有富裕,稍显空荡。而四野显然没有这么多灵力给他补充,便见胸前神泪轻轻一跳,逆转灵力送入张怕经脉,一个周天运过,体内充满灵力,张怕长吐口气,身外压力消失,众人可以自由活动。 不空微笑道:“恭喜道友进阶。”大家这才明白,张怕居然在大街上走路的时候突破了,实在让人感到愤懑,尤其张天放大喊大叫:“你进阶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苦思这半年所作所为,张怕啥也没干,就是四处溜达胡乱杀人,但只是动动嘴皮子,人可都是我杀的,狂喊道:“不公平!人是我杀的,为什么你进阶?” 张怕微笑还礼,心中所悟甚多,轻声道:“修行不过如此。”是啊,世上有资格说这话的人不多,谁能有他牛,说句话走两步就突破了,而且还是元婴初阶的突破。 张天放跳起来踹他:“叫你狂,叫你狂。”张怕晃身闪过,他说的修行不过如此并不是真的狂,而是对入世历练的体味。修真者都知道闭观苦修停滞不前时要入世历练,但怎么练却是没有定法,张怕整个一滥好人偏是以最残忍的杀戮进阶。这一路闲游见过太多黑暗事情,让他对世人失望之极,芸芸众生不是凶残的就是胆小怕事的,真正有胆怒而拔刀的少之又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眼看良善在罪恶面前一次次退让,迫使他动了杀心,半年时间少说杀死上千人。可是杀人容易,明白道理困难,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坏人? 好在他想的简单,既然不明白那就继续杀,铲除罪恶,杀到没有坏人为止,哪怕是引来全天下修真者和自己作对,也要坚持下去。正是所谓正道六大派修士的意外出现,让他执念的良善与道心吻合,就顺便的碰巧的跃升一阶。 他这一顺便碰巧,六大派修士全傻了,这样也可以进阶?想起自己天天苦熬修炼,数月数年甚至数十年得不到一点提升,而眼前这个混蛋溜达溜达也能进阶,心中的不平衡达到顶点。冲张怕拱手道别,用最快速度离开,跑出老远老远才敢扯脖子大骂,发泄心中怨气。 张怕进阶,说起来还要感谢六大派弟子的拦截,琢磨着该给点丹药酬谢,没想到一大帮子人抱个拳就腾空离去,根本不给他机会,心道我又不是老虎,跑那么快干嘛? 方渐走过来笑道:“恭喜恭喜,说句话就吓跑一大堆人。”张怕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不平衡,哈哈,天才都比不过我,就让你不平衡。”方渐知道他是故意使坏,呵呵一笑不说话,显得宽容大方很有风度。 大伙儿稍微说了会儿恭喜的话,然后继续前进。随着他们一行人的恶名远播,越国各阶层的坏人集体良心发现,踊跃做好事弥补往日错误。谁也不知道这帮杀星何时出现,凡事还是小心为妙。他们老实了,坏人都转性了,张天放就不用再杀人,大伙儿又东转西转俩多月以后,终于找到天雷山弟子暂居之处。 越国南方有四条大河,其中一条叫可兰江。可兰江左面有座中等城市叫兰城,兰城另一边是高山,整座城市依山傍水,风景很是不错,七百多天雷山弟子就住在兰城。他们在城里高价买了三间并排的院落,在城外买下好大一个农庄,在山间修筑道观,全部弟子分成三拨,各居一处休养生息。为免去旁人注意,所有弟子都换掉白色长袍,罩以各种布袍蔽之。 他们以为自己低调,但是这么多人进入兰城,已然惹得各方势力注意。兰城附近有两个小修真门派,一个武林世家,还有大大小小十来家黑帮。 在弟子们住下几个月之后,两个修真门派发现他们修士身份,其中一个宗门派人来谈。两帮人一方刻意低调,一方存试探之意,彼此相处还算融洽。 越国南方修真门派多是魔门,兰城附近两家修真门派见过一家,另一家却没安好心,门内高手来人打探,神识查知是一群筑基修士,就打算全部吞下来壮大实力。 修真者讲究弱肉强食,魔门弟子更是如此,在误以为天雷山弟子修为低弱之后开始布局,又经过几个月打探,没发现这些外来人有什么厉害之处,那个魔门终于决定动手,然后很快迎来悲惨结局,满门上下五百多人集体被抹杀。 拼杀中,天雷山弟子也有百多人受伤,不过有张怕的生命丹,一群伤号隔日即好。 轻松灭掉一个门派,在众魔门中引起不小轰动。虽然四大魔门三伤一残闭关不出,但越国南方各地还散落着百多小门派,尤其临近兰城的一些门派为生计考虑,不得不联合到一处研究对策,对是该出手打压还是该听之任之进行商议。 不想在他们商议的时候,黑帮又与天雷山弟子产生矛盾。天雷山弟子和魔门打架是修真者之间的争斗,平常人不得见,黑帮当然无从得知。他们找天雷山弟子的麻烦缘起于城外庄园和山间道观。 兰城十几个黑帮,有一个黑帮控制木料沙石等建筑材料,控制山林树木收取钱财,还有一个黑帮的经济来源是问庄园收税。天雷山弟子不知道这些,买了庄园没去交保护费,在山上建道观也没从黑帮手中买木料,矛盾便出来了。 俩黑帮派人去强索,可是结丹修士怎么可能向平民低头,几句话打发了之。黑帮几人不忿,动手打人,反被揍成猪头丢到野外。这些人挨打后回帮里找人出头,两大黑帮自动联合到一处,派出全部力量攻打田庄。 要说黑帮势力不小,两个黑帮居然凑出一千五百多人,比被灭掉的那个魔门宗派的人数还多,围住田庄后吵闹不休,舞刀弄棒的叫嚣着要杀人。 第四百三十二章 兰城很热闹 庄园里留有三百名天雷山弟子,本来大家都是结丹修士,不爱搭理一群没水平没眼力没本事的混混,可是这群混混围住庄园后开始骂众位修士的先人,当时就有部分人怒火上扬,准备出去杀人。幸亏掌门瑞元得知消息飞快赶来,强行压制住众人。他告诉大家:“我们的目标是发展壮大,恢复天雷山威名,我们的敌人是金家药家和四大魔门,没必要和一群俗人认真。” 众弟子虽大多不满意,但是掌门命令得听,于是各自散回居屋打坐,顺便弄个结界隔绝内外,外面就是吵破天也全听不见。 黑帮分子吵吵闹闹,终于开始动手。他们原本想摆出威风吓住庄园里的人,让这些不肯掏钱的土鳖们自动投降,主动送上钱财,没想到演了半天戏,嗓子都喊冒烟了,庄园里也不出来个人配合配合,几个老大不乐意了,决定给土鳖们好看,于是文戏变成武戏,混混们进攻田庄。 这会儿瑞元站在庄园大门后面一劲儿挠头,掌门没当几天,事儿倒是不少,灭门大仇没报,明里暗里有无数敌人对他们一众残余弟子虎视眈眈不怀好意,门内有几个高手对自己有意见,门外要重新建立天雷山威望,兰城三份基业才刚开始就先后有修真者和混混们来找麻烦,已经杀了一拨修士,难道混混也得杀? 遇到问题,自然不自然的想起张怕,事情搁给他,一定是撒丫子逃跑,跑了百十来年也不腻的慌,想到这不由一笑,这个师叔哪都好,就是没有正型。 瑞元才想到没有正型,大门就开始没有正型了,被一群人胡乱撞开,散成一块一片的,连门框都被扯开半边,呼啦啦挤进来好几百人,拎着刀猛冲过来。 瑞元感到为难,怎么办?真的动手杀人?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庄园外响起声大喊:“挡路的狗崽子给我让开!兰亭王家办事,三息不退者杀无赦。” 听到这个声音,瑞元笑了,真热闹啊,兰城一共这么三帮势力,黑帮和修真门派都见过了,也都有矛盾了,现在该武林世家出场了。兰城王家在南方武林中很有威望,在城外兰山上筑亭七座,以天罡星阵布列,命之为兰亭,是王家大本营所在之地。 瑞元置办的庄园距离兰城五里路,距离兰亭五里路,道观也建在兰山上,不过距离王家还要五里路,按地理位置来看,兰城,庄园,兰亭和道观四处所在分别相隔五里排在一条大路上,而现在黑帮就站在田庄前堵住大路。 随着门外远处一声高喊,黑帮人像得命令般齐刷刷站定,全部望向老大,看老大如何决定。俩黑帮老大心道:出门没看黄历,怎么碰见煞星了?手一挥喝道:“散开。” 于是很凶猛很凶恶的混混们瞬间变成乖孩子,老老实实散到路旁,让出中间十几米宽的道路。他们敢围攻庄园跟修真者叫嚣,是因为无知者无畏,不知道瑞元等人的身份;但是他们知道王家的可怕,那一家子高来高去的武林人杀人都不犯法,官府看见都不敢捉拿,何况他们一群只知道欺软怕硬的混混。 不过两息时间,千多名混混神奇般的迅速退到路两帮,三息时间,打远处飞快驰来一匹黑马,马上坐着个黑衣青年,剽悍精壮,看见路两边站着这么多混混,心里不满意喝道:“再退!”马不停蹄,向前急驰。 有混混话多,低声嘟囔句:“十多米了还退,这么宽的路不够走的?”声音低微,稍远点儿便听不到,可是黑衣青年听到了,马不停,头不回,反手丢出枚银针,只一下,发牢骚那人额头出现个小洞,忽通一声摔倒在地,片刻后流出鲜血,人已死去。 黑衣青年杀人后面色不变,好象杀死的只是个蚂蚁,快马得得从大道那头消失。黑衣青年走掉,黑帮混混刚松口气,从来路传来辚辚车马声,三辆马车在两队骑士护卫下向兰城进发。道两旁混混赶紧再提起精神,像士兵目送将领那般纹丝不动,目送马车离开。 瑞元微微一笑,王家好大的排场。 王家的排场他曾经见识过,当初来兰城时,为求和本地势力拉近关系,特意去王家拜访,不想王家人根本不见他,只让下人传出句话,兰亭周围五里不可以擅闯,其他无所谓。 当时瑞元很郁闷,兰城几大势力都调查过,黑帮混混没必要在乎,不去,两个修真门派是魔门,不去,只拜访一个武林世家还被拒,以他结丹期高阶的修为一门之尊的身份求见个俗人居然吃瘪,说不生气是假的,于是做出决定,你不是说五里范围么?我就一东一西各距五里建一田庄建一道观把王家夹在当中,憋屈死你。 不过第二天就反应过来做错了,实在没必要和普通人置气,便惩罚自己闭关诵读三千遍静心诀才算了事。所以此时见到王家嚣张跋扈,仍能等闲视之,甚至有心情猜测这么些人匆忙赶路,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等王家马车消失在道尽头,混混们重新聚拢向田庄猛冲。而早先进入田庄的几百名混混已经开始动手了,像一团苍蝇般散开,挨个屋子搜寻值钱的东西,当然,也有几十号猛人冲向瑞元,他们决定先搞死对头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瑞元不想和俗人计较,做最后努力喊道:“住手。”声音带上道门清音,希望能唤醒混混们。混混门被震的一阵恍惚,迷迷糊糊中逐渐恢复清醒,待一眼见到格格不入的瑞元时,杀心又起,再次扑过来。这些混混还真执着,瑞元无奈,开始动手杀人。 一千五百多人,如果全搞成伤号,善心是有了,麻烦也肯定少不了,只要有个别几个人贼心不死,蓄意报复,万一牵连到修真门派,又是另一桩麻烦事,他们已经灭掉一个小魔门,再动手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瑞元可不想学他的倒霉师叔张怕一样天天被人追着打,所以对这些混混要么不动手,动手就直接弄死,绝掉后患。 第四百三十三章 瑞元杀人 一下尽屠一千五百多人,就算张怕和张天放俩人厮混江湖多年杀戮无数,也从没有过如此大手笔,尤其这些人还只是普通人。瑞元却不管这些,既然下手就不留情,一人一剑在人群中穿梭,似光如电白衣闪现,一刻钟不到,地上只剩一千五百多具尸体,和一站在尸体中间的白衣人。 这些倒霉的黑帮混混们连逃跑都不能够,被禁制圈住,眼睁睁等着被杀。 黑帮上门捣乱,有好奇的天雷山弟子出来观看,一见之下被掌门吓住,刚刚还告戒我们不许冲动,他冲动起来却比谁都可怕!有人低语道:“掌门怎么了?”另一人接道:“鬼知道,不过掌门肯定很生气。”“你怎么知道?”又一人插话问道。“废话,一千多人,让你举着剑一个个杀你愿意不?”那人回话道。修到他们这种境界,有的是法术可以瞬杀这些人,一群人咋舌道:“掌门太残忍了。” 瑞元确实有些生气,一堆俗人看不出我的身份就看不出吧,可我低着身子上门拜访被拒,好心劝告不听,一个王姓的武林世家,两个地痞混混组成的****黑帮,居然全拿自己不当回事,就是普通人也不至于如此吧?加上门内有四位不弱于自己的师兄弟并不是很服自己,所以千般不高兴化做千剑刺出,一剑剑屠戮千多倒霉蛋。 杀机冲天,血光也冲天,庄园外变成修罗场,瑞元收剑枯站会儿,发觉自己又做错件事,前次为俗人生气已是不该,这一次又为俗人发泄心中愤懑,长叹声,学佛士说句话:“罪过,罪过。”开始收殓尸体。 天雷山弟子见到,跑向掌门一同收拾惨厉场面。瑞元低叹一声:“我自己来。”这个时候,张怕赶着马车到了。张天放啧啧称奇:“比我还猛,不错不错,这个掌门干的不错。”张怕白他一眼:“闭嘴!” 他们早已发现瑞元,也发现千多名黑帮混混,但是并没在意。张怕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瑞元是掌门就要一力承担。却是没想到瑞元一激之下愤怒发狂,剑斩千多混混。 不空当时就想赶来制止,被张怕劝住:“我相信事出有因。”不空最擅辨识人心,当初瑞元当掌门他也认可,知道瑞元不是擅杀之辈,便随车慢行。于是张怕不空方渐张天放四人就在路上一个个计算逝掉的生命。 直至一千五百余人尽数被诛,方渐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瑞元干的?”他对瑞元素有好感,想不到这个素有好感的人会广开杀戮。 马车停下,众弟子过来拜见张怕。张怕瞧着满地尸体暗叹一声,这时宋云翳走出马车,见到许多尸体有些吃惊,却也没多言,牵引马车行进庄园。 瑞元赶忙过来跟张怕几人解释事情经过,张怕点头道:“地痞****,杀了也就杀了,当是为百姓做福。”不空虽然稍有意见,却只低念声佛号,没有说别的话语。张天放道:“杀了就杀了,兰城不是还有几伙儿黑帮,我陪你一起去杀。” 方渐没有纠缠杀人之事,问起别的事情:“两个修真门派,你们灭了一个,另一个做何反应?”瑞元道:“前两天有十几名魔门修士离开兰城,不知道要做什么。” 张怕听说灭杀掉一个魔门小分支,担心后祸及身,遂说道:“此时起争斗,同门不宜分散,应聚在一起应变。” 瑞元便知道自己又做错一件事,暗暗自责总做错事,天雷山正值关键时候岂容一丝损伤,忙说道:“这就让他们回来。” 众弟子分散三处,如汇聚一起,其余两处地方都会稍显拥挤,城内地方小,刚修建好的道观房屋少,只有庄园比较合适。张怕点头道:“去吧。” 这一堆人里,他最理解瑞元,当初自己领着大家东奔西走时,也是劳累惶恐重担在肩,感觉压力重重,好象做什么决定都很艰难,无论怎么做都感觉不对,他不想让瑞元感到压力太大,又轻声补上一句:“你做的很好。” 瑞元得到肯定,欣喜去传令,张天放道:“左右无事,去把另一个魔门分支灭掉算了。”不空甚为不喜,气道:“你无事就要去杀人?”张天放辩解道:“这千多人可不是我杀的,你别冲我发火。”方渐笑道:“变聪明了,知道不空为什么生气。” 张怕没理会张天放的胡说八道,脑中在琢磨瑞元,他继任掌门数年岁月,因为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凡事由自己做主,掌门位置如同摆设一样,只有这几个月才是真正的当家作主,处理事情稍微有些不够成熟,自己应该早些放权才对。想到这里,冷着脸走进院中厅堂。 厅堂很大,排了一百零八个座位,张怕在门口坐下,就又想起黑帮事情,一个兰城就有十几个黑帮数千名混混,联想到这一路杀死的数千混蛋,难道越国朝廷如此不力,让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丫头们也下了马车走进厅堂,互相还议论着:“瞧不出瑞元挺狠,一千五百人竟一个个刺死。”“坏人死就死了,要我说杀的太快,坏人应该凌迟。”“别胡说,就算是坏人也不一定都该死,罪有大小,处罚有轻重。” 田庄距离兰城五里路,距离道观十里路,这点儿距离对结丹修士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没多久两处修士全部回来,七百七十三人齐聚庄园,各自分配好房屋后,瑞元来找张怕,请示以后该如何做。 张怕摆手道:“你是掌门,一切由你做主。“瑞元还想说什么,他师弟瑞鹤来找他。瑞鹤是四名对他不服的高手之一,修为比瑞元厉害,但整个人除去傲气,不大瞧得起人,还算是恪守礼仪,严格遵守掌门令谕,是兰城内的负责人。 他找瑞元汇报事情,最近三日,兰城忽然涌入大量武林人士,常于街市酒楼发生争斗,搅得官府难安,百姓人心惶惶。本来这些俗人的争斗算不得什么,就是搅破了天,结丹修士也不会放在眼里。 第四百三十四章 寻找法宝 瑞鹤之所以来报,是因为他听到武林人士的对话,说可兰江有异宝出现,该异宝是一柄蛟龙化成的宝剑,其利断金,可千里外斩人首级,可斩人魂魄,是天下第一剑。 按他们所说,那宝贝分明是一柄法剑,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但是江中孕育法剑倒是件奇怪的事,所以报给瑞元掌门。瑞元听了并不太动心,一柄法剑而已,张怕给他们的法剑均是用伏神蛇皮炼制,又配以各种珍稀材料,昂贵的不像话。眼界高了,自然瞧不上一般法器,但是他对这件事情有点好奇,如果说来抢宝的是修真者还说的过去,可是一群武林人士去干嘛?他们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反而修真者却不知道。 想了想吩咐道:“你和瑞吉瑞木去看看,别生事。”瑞鹤领命而去,他虽然不服瑞元,但是从来遵守门内规矩,也不与瑞元作对。和他相比,另三个不服瑞元的高手简直就是刺头,或多或少会发些牢骚表达些不满,也曾经竞争过掌门位置,所以瑞元从不找那三个人做事。 张怕听到这消息,心里稍感诧异,可兰江也有法宝出世?怎么我走到哪,哪里就不安静?身影一晃离开厅堂,他要去可兰江转转。 可兰江并不太大,宽有二十几米,深有五、六米,江水清澈,可以看见水中石子。此时江中百舸争流,许多船只顺水而动,船头上多有几名江湖人物往水下看。近岸处还好说,水浅,可一眼望穿,江心处碧旺旺,视线已被模糊,便有人穿了水靠在水底摸索。 张怕瞧着哑然失笑,法宝是这样收取的么?微晃下头,放神识找寻瑞鹤三人。可是神识才一外放,张怕面色马上变冷,双眼望向下游某一处,那里布有法阵。而瑞鹤三人停在不远处,散成弧型面对法阵。 眨个眼的时间,张怕出现在法阵前面。瑞鹤三人急忙见礼,张怕挥手道:“你们先回去,这里交给我。”三名弟子虽不知道其意,但依然听命离开。 这一块地方是个江心岛,说是岛其实颇为勉强,不过是五、六米见方的一个大沙堆,水浅时会露出江面。此时的江心岛正中有个黑黑洞穴,内里隐有亮光闪烁,不时有寒气溢出。这些情况只有站到岛上才会发现,在水中无论如何也看不见。江中不时有舟船划过小岛,毫无遮拦的小岛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块小沙地而已,少有人有兴趣登岛查看,岛上秘密便少有人发现。 只不过人数再少也有人曾经登过岛,张怕站在黑洞前一看便知,他也知道所有来过小岛的人都已经死了。因为整座岛被布置成恶魔杀阵,是魔门一种练功阵法,靠幻像引诱活人进入法阵,囚之后吸食其血肉骨骼以达增进修为的目的。 张怕曾经杀过许多魔门人物,得到过许多魔门功法玉简,巧的是他认识这个法阵。不由冷哼一声,用别人生命来练功,够残忍的。 江面上有许多小船在划动,上游下游岸左岸右翻来覆去的查,有人看见张怕一面阴冷表情盯看江中沙堆看,猜测这是个疯子来的。 人心是个最好玩的东西,会多疑会猜忌会魔化别人。张怕呆站良久,终于有人忍不住对他的好奇,奋勇踏上沙堆,随即就看见了那一个漆黑的洞穴。 那人欣喜若狂,我发现了,我发现了,想高喊一声,可是左右看看好象没人发现这个黑洞,心道:“这是法剑的手段,故意隐藏洞穴让别人看不见,我不能太高兴引来他们与自己抢宝。”于是沉下脸吩咐船家开船,自己留在岛上。等船走远,多看一眼张怕,见他没有动手意思,身子猛地一冲就要钻进黑洞。 如果张怕不在这,此时的情况应该是那人嗖地钻进洞内消失不见,其余人不会发现他突然消失,大多以为他跟船离开。或者有人发觉不对,但也不会有闲心去管闲事,有那时间还不如寻找宝藏。所以无人知晓这几天,法阵曾吞掉数十人生命。 眼看那人就要冲进黑洞,被张怕一手抓住,冷声道:“急着去投胎?”那人好歹也算厮混于江湖之中,多少有点儿手段,大骂道:“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跟爷爷单挑。” 张怕懒得理他,随手一掷丢到水中,而后继续用神识感应阵主在哪儿。恶魔杀阵为练功所用,阵主必不会远离,否则吸食再多血肉也不能帮助增长修为。 经过一番搜查,可以确定阵主藏身在沙岛下面,张怕拍手裂阵,岛上黑洞晃悠几下破掉。 那人刚从水中爬上来,见到黑洞没了,大怒道:“还我法宝!”声音太大,马上引起江中众人注意,一群江湖好汉争先恐后踏上岛屿寻宝。 张怕冷笑着连连摇头:“想死不拦着你。” 恶魔杀阵被一掌破掉,法阵下方沙土里跃出个黑衣少年,筑基修为,使一对圆钹攻向张怕。这家伙认人倒准,张怕反手一掌横过,啪的拍死少年,再放神识扫探,除去江上多了许多武林人物,再没任何不妥。 扑上沙岛的众人见张怕轻轻一掌就能拍死人,都小心退后几步,适才想拼命那人也没敢妄动,走不得站不得的小心观望张怕。 张怕冰冷声音嘟囔句:“算你们命大。”转身踏水而行,不多时消失不见。他猜测可兰江中根本没有宝贝,全是黑衣魔门小子为吸食精血设下的幌子。那家伙修为低,不敢打修真者主意,普通人的精血又帮不上什么忙,便把主意打到武林人士身上,一番辛苦折腾倒也算有所得。可惜遇见张怕,连命都丢掉。 整件事情如他猜测,可兰江有宝之事完全是那魔门小子搞出来的,因为张怕发现的早,消息刚传开没几天,近日赶来的只是兰城附近武林人物,许多人侥幸留住性命。 只是传言的威力实在巨大,造谣的虽然死掉,但这条假消息越传越广越传越离奇,没多久连修真者也知道可兰江有宝,呼啦啦飞来一大堆。兰城因为此事成为世人焦点,甚至皇上也派禁军来凑热闹。 第四百三十五章 谣言很猛 说起来张怕也帮了传言一个忙,那天他杀人虽有许多人看见,但是没人知道原因,只以为是夺宝起争斗,顺便将消息一同传出,于是传言更真,引来更多人。等张怕知道这个消息后啼笑皆非,连叹好玩。 他说好玩是因为无奈。兰城成为焦点,武人,官府,修真者,各类人等赶赴兰城,或在城中或在可兰江两岸住下,前两种人还好,影响不到张怕。但修真者却是个大**烦,这类人无论去哪都会习惯性的神识扫探,于是发现城外这个奇怪的庄园。 他们发现庄园内有八百多筑基修士,修为不太高人数也不算太多,但是让人不放心的是他们不是魔门修士,也查不出来历,这么一大群人隐姓埋名潜在一处庄园中生活,换成是谁都会觉得古怪神秘。而更古怪的是这些人曾经灭掉一个数百人的魔门分支,一群筑基修士怎么可能灭掉有数名结丹修士的门派? 幸好修真者不太管别人的事情,虽然疑问多多,倒没多少人上门叨扰,他们的目标是水中宝贝,少有修真者会在利益达成前肆意滋事,也因此张怕等人少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只有张天放心下不满,他每天都想去可兰江看热闹,但是瑞元下令所有人不得外出,他为了给瑞元面子,勉强遵守命令。其实即使他不遵守命令,不空也会强制他遵守。 说起来瑞元是个人才,不说他修行如何,单凭能和张天放搞好关系就足够让人高看一眼。 接下来的岁月,田庄成了一个安静所在,是可兰江寻宝争斗中难得的一方平和之地,别的地方充满纠纷打杀。武者和武者斗,修真者和修真者斗,官府忙着着颁布条令安定百姓,又要帮助禁军寻宝,而禁军连续在武者与修真者面前吃瘪后变老实许多,却又将愤怒洒到普通百姓身上。但田庄一直平静安稳。 曾有人打过庄园的主意,连续几名高手先后想霸占庄园为己用,让人惊奇的是庄内人毫不反抗恭迎高手进庄,更让人惊奇的是几名高手进庄后就消失踪影,再没人见过他们,使得古怪神秘的庄园在人们眼中变得更加古怪神秘,倒也算是给其他修真者提个醒。 八百多人在庄园中囚禁了三个多月,可满世界修士依旧像疯了一般涌向可兰江,足见流言的可怕威力。张天放很不满意,来找张怕抗议:“关了三个多月,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张怕笑嘻嘻给他解释什么是三人市虎。张天放大骂:“滚蛋,原本传言说的是法剑,后来不知道怎么变成法宝,昨天听瑞元说,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可兰江有不世宝物出世,传的这么离谱和老虎有屁关系。” 张怕大笑,传言确实厉害,连本地修士都相信江内有宝,刚想说话,庄园外禁制传来波动,又有人上门,跟张天放说道:“别发牢骚了,出去看热闹。” 俩人来到院中发现门口已经站着二十几名弟子往外看,闪身到门口一瞧,嗬!这一次居然不是来找事的。张天放跟过来看一眼嘟囔道:“你叫我出来看死人?”张怕正色道:“不许胡说,还没死呢!” 距离院门三百多米远的地上爬着个修士,瞧模样严重受伤,一身修为散的七七八八,离死不远了。张天放讥讽道:“张大善人,还不救人?”张怕似有些不愿意,到底没拗过良心,弹一颗生命丹投到伤者嘴里,而后劝道:“早些走吧,江里没有宝物,你们听到的是谣言。” 生命丹入口即化,伤者外伤立时便好,那人得到救治却不说感谢话语,慢慢站起身子,冰冷目光看向院中众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张天放大怒:“救个白眼狼,不宰了他都对不起自己。”张怕低声道:“不用你动手,宰他的人来了。”远方空中,一道剑影快速飞来,直奔那人而去。那人内伤严重,灵力几乎散尽,还没看见剑光就被一剑刺穿身体,扑通倒地身亡。 那剑杀人后在空中略一停顿,然后转方向朝庄园众人飞来,剑势不停速度更快,分明是要杀人。张怕喝声:“去。”伏神剑挡住来剑,只轻轻一绞,那剑断成十七、八截掉落一地,这时便听到一声怒喊:“敢毁我法宝?找死!”声音大的像雷,在空中滚滚而过,话音才消,一个高大汉子出现在庄园前,指着一地碎剑问道:“谁干的?说出来我给他个痛快。” 张怕微笑问道:“若是不说呢?”“不说?让你想死都死不成!”说及到死,高大汉子的声音变得阴森可怕,透着股残忍之意。 神识扫过,高大汉子是结丹顶阶修士,竟然是个高手,难怪这么狂。张怕故意气他:“我确实不想死,你教我怎么样才能想死都死不成。” 高大汉子早将眼前环境查个清楚,整座庄园只设有几个禁制结界,没有攻击法阵,眼前这群不知死的混蛋不过是筑基修为,凭他们也敢和自己叫嚣?冷笑道:“我现在教你。”双掌一拍,砰砰砰暴出三柄法剑,伸手点指张怕,三柄法剑呈首尾之势,分射身上三处不同要害。 张怕催动伏神剑迎上,弹指间绞碎三柄剑,然后说道:“如果可兰江有宝只是个谣言,你会不会不甘心因此而死?” 汉子大惊:“什么?”仅仅两个字而已,成为他这辈子最后说的话,伏神剑穿体而过,心脏和脑中金丹瞬间化为齑粉,又死一人。 他是结丹顶阶,张怕是元婴中阶,不但修为高,而且打架经验丰富,杀他根本不费力。 张天放放出黑虎,指着地上两具尸体说道:“储物袋。”黑虎电窜而出,眨眼返回,口中咬着两个青色袋子。发死人财成为众人最爱,张天放接过袋子看看,随手丢给身边人:“给你了。”两个袋子没装什么好东西,他边往回走边嘟囔道:“真穷!” 第四百三十六章 越打越乱 这时瑞元来到,卷起两具尸体走向附近一个小山包,挥掌挖出个一米深的坑,丢入尸体,埋好,然后回来问:“师叔可知这俩人的来历?” 张怕不知道,张天放说道:“管他是谁,杀都杀了。”又取笑瑞元:“你很擅长毁尸灭迹。” 身边接了储物袋的弟子本想回房后再查看里面东西,此时听掌门问起,赶忙开袋检查,随即面色一变说道:“有一个人是情义盟的。”瑞元眉头一皱问道:“哪个是?”那弟子从袋中取出块绿玉牌,上面刻着情义二字,交到掌门手中说道:“后赶来那人。” 瑞元来的晚,不知道谁先谁后,那弟子便简单介绍遍事情经过,瑞元道:“他先动手,杀了便杀了。”话说的很有担当,张天放十分满意:“就该如此。” 情义盟是北方正道六大派之一,以前是七大派,天雷山除名后,大家便都接受了六大派的说法。情义盟弟子甚多,人员驳杂,势力庞大,想不到也被谣言欺骗来可兰江寻宝。 张怕道:“为夺宝杀人,这就是名门正派的作风。”言语中略带不屑之意,招过瑞元手中绿玉牌,屈指一弹,一道绿光轻闪即逝,把玉牌丢到不知名处。 当初天雷山受难,六大派为自保不敢援手,后天雷山重开山门倒是齐齐来贺,算是勉强叙上正道七大派结盟情义。张怕虽然不在乎这些虚头八脑的人情往来,但是杀死盟友总不是件光彩的事,他也懒得再想,转身回院。 张天放附和道:“就是,他先杀人,然后又想杀我们,死了活该,不过被他杀掉那人又是哪的?”他在问接过储物袋的那名弟子,那弟子仔细翻找一会儿回话道:“不知道。”张天放气道:“穷就穷了,也不留点东西可以标明身份。”说到这,脑子里闪起个古怪念头,恩,没错,是个大问题,忙拿出块大玉牌,看样子是想在上面写字,可是右手摸来摸去也没开始写。一众弟子好奇道:“张师叔,你这是干嘛?” “干嘛?秘密!”张天放捧着玉牌转身就跑,他不识字是个大秘密,不能随便让人知道。可是又想死后留名,跑到后院再折回来拉扯方渐。方渐问:“干嘛?”“跟我走!”张天放叫道。方渐苦笑道:“跟你走就是,放手。”于是二人来到张天放居室,方渐问道:“说吧,什么事?” 张天放把玉牌塞到方渐手里说道:“帮我写字。”方渐听后,一本正经十分严肃端详张天放半天,用沉重语气问道:“你病了?”“你才病了,老子是不想死了以后就没了,好歹得留下个名字。”张天放瞪眼道。 方渐轻轻一笑,抬手在玉牌上刻出张天放三个字,递还玉牌道:“可以了吧?”张天放瞅着三个很熟悉的陌生字呆看半天,摇头道:“不行,太简单了,你这么写:我是张天放,是佛杀,是天下第一高手,鬼刀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认识两个笨蛋,张怕,方渐,还有个讨厌的小和尚不空,还认识俩美女成喜儿和宋云翳,还有三十四个喜欢捣乱的丫头片子,啊,不过名字记不全,还有一个呆头鹅瑞元,他手下有七百七十二个更呆的呆头鹅……” 方渐听的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打断他话头说道:“你写书呢?” “呀,你的提议很好,是应该写书,把我的威风都记下来,如何十人敌百人敌千人敌万人敌,仔细记录我的光辉过去,恩,让大家都来看,我就出名了,死后仍有雄风在。”张天放沉醉在自己的梦想之中。 “神经!想发疯别找我!”方渐在第一时间逃跑,张天放赶忙起身去追:“别跑啊,帮个小忙而已,你看咱俩关系这么好。”“好个屁,我都成笨蛋了还好?”方渐留下杳袅余音,人不知跑去何处。张天放嘟囔句:“不够意思。”捧着玉牌又看一会儿,恩,能留下个名字也不错,收起玉牌昂首出门。 就这会儿工夫,庄园外又有人来,三名俊朗青年求见庄主。张怕担心出意外,陪瑞元出来见客。瑞元越来越有掌门气度,走路不紧不慢,面如古井水波澜不惊,抱拳问道:“三位贵客上门,不知有何贵干?”三位青年当中那位抱拳道:“情义盟三使见过庄主,敢问贵庄附近可曾发生打斗?”虽然神识扫探知道眼前二人不过是筑基修为,却仍端正有礼谦声询问。 情义盟来人倒快,刚杀人没一会他们就开始追查。瑞元回话道:“这地方天天打架。” 那青年又问道:“庄主可曾见过我弟兄这样装扮的人没有?”他们穿着青色战袍,被杀掉的那家伙也是这么穿。 瑞元不想说谎,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张怕冷冷一笑,猛地散发出滔天气势,压得诸人喘不过气,将元婴中阶实力展露无疑,冷哼声说道:“寻你们的宝去,别来烦我。”说完话转身而回。 他展现实力,吓坏门外三人,他们三个和死掉的那个家伙统称情义四使,东南西北各执一方,一身结丹顶阶修为傲视门中,是少有的高手。四人向来同进同出,这一次也是齐来寻宝,寻宝过程中与其他门派发生争执,四人联手破敌,没料到打架过程中有一人气机消失,另三人斩杀敌人后来寻,却是毫无发现,只得向本地修士询问,本以为吓唬筑基修士轻而易举,哪知道会撞到元婴高手,吓得三人慌忙离去。 看着他们走远,瑞元长出口气,无论如何也算是盟友,实在不好杀了再杀。 又过两日,寻宝游戏达到****,不知道打哪来了群元婴修士,从可兰江上游像梳篦子一样梳过整条江水,结果当然是一无发现。众高手发现被耍以后,怒从心起当江撒泼,无数鱼虾身遭横死,甚至有无辜百姓牵连当中。最倒霉的是一批魔门支派,整天在江边转悠,被这批高手以剿魔的名义杀死许多。 第四百三十七章 闹剧收场 巧的是修罗来了,他无所事事的东转西转转到可兰江,正好看见魔门子弟被屠,虽然杀人的和被杀的都不认识,但是护犊子的心理作怪,一不小心就发火了,尽展超级高手实力,一个打一群,独斗数十名元婴修士。 这一场架堪称旷世大战,可兰江上风云变幻,打的乱七八糟,除去张怕几人,根本没人敢观战,一群元婴高手疯起来是很吓人的,没谁想当炮灰。 最后结局是修罗重伤逃跑,那群元婴高手死五人,重伤十七人,跑掉二十人,仅剩十来个完好的。打跑修罗后,满腔怒气没发泄完,瞅张怕几人不顺眼,这十来个人呼啦围过来。 张天放大叫:“我们很和平!我们是路过的!” “打的就是路过的。”十来个高手跟疯了一样冲过来。 张怕在替修罗感到可怜,这家伙太悲惨了,每次见到他都会受重伤,运气好的简直没法儿说,应该好好反省反省。正玩忧伤呢,张天放拍他一巴掌:“把冰弄出来。”张怕一瞧,哇,打架的来了,意念一动,江上升起两面冰墙,跟着张天放的话头说道:“我们是路过的!” 他的大叫无人理睬,十几种攻击打到冰墙上,噼里啪啦乱响一阵,冰墙碎掉。张天放说道:“你的墙越来越不结实。”张怕不理他,挥手又升起数道冰墙,然后喊道:“别逼我动手。” 这五个字如同炸药一样,轰地激怒众人,纷纷怪叫道:“你快动手。”同时用更凌厉手段打击冰墙。 张天放赶紧帮着起哄:“快动手吧,他们叫你动手。” 看着冰后诸人疯狂模样,张怕呵的发出声轻笑,可笑,难道不可笑么?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一群疯子。这些元婴修士从初阶到高阶都有,元婴高阶修士人数最多,所以能逼跑修罗,如果正面一对一,张怕想打败他们几无可能。不过现在是在水上,还有冰晶帮忙,他已经处于不败之地,弹指间无数道冰墙将那十来个人围住,张怕轻声说道:“我要动手了。” 此时就是傻子也能看出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何况是一群元婴高手。发现冰墙只在四面围拢,上没封顶,十来个高手冲天而起,眨眼跑的无影无踪。 张天放埋怨道:“真是废物。”不空打个佛揖说道:“张施主宅心仁厚,是苍生福缘。” 还是小和尚厉害,知道自己没有杀意,张怕淡然一笑,收冰墙,回庄园。 经过这一次打斗,可兰江的修真者纷纷离去,武者也各回各家,只剩官府和禁军张牙舞爪的沿江巡逻,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修真者走了,张怕等人的麻烦并没减少。兰城两大黑帮被灭,他们的势力范围成为香饽饽,一个是田庄收成,一个是建材控制,让其他黑帮垂涎三尺,急三火四扯起旗号来接管。 覆灭的两大黑帮并不是只靠这两处生意收钱,还有赌场****饭庄等多处产业,让其他黑帮抢破了头,一时间处处有血杀有伙拼,兰城治安前所未有的差。 这些事还好,毕竟黑帮打架抢地盘很少祸及无辜百姓,张怕和方渐几人进城护住百姓,便由得他们胡闹。但王家却是主动上门找碴。王家作为兰城唯一的武林世家,在南方武林很有号召力,这一次寻宝行动也是抢在前头,同样,受到的伤害也是排在前头。于是在返家途中将怒气撒到曾经阻路的瑞元身上。 他们想杀瑞元,瑞元却不想杀他们,学张怕装滥好人,仅打跑了事。而后呆站门口盘算半天得出个结论,师叔果然很邪。遇到张怕以前,几十年不打一架,遇到张怕以后,一年打几十架,尤其可兰江一役,简直打的稀哩哗啦乱七八糟,实在有点吓人。 他叹息着往回走,迎面走来四位师弟,说是有事相商。这些日子各种事情层出不穷,众弟子难以安心修炼,想发展壮大天雷山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几位师弟来和瑞元商量,问能不能另寻僻静地方潜心修炼。 除去张怕张天放这两个没有上进心的家伙不算,修真者一生的目标就是修炼,咬牙坚持往上修,努力修到大成。瑞元闻言一愣,随即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做错了事,抛掉根本修行却和别人意气相争,典型的舍本逐末。当下请四位师弟暂且回房,他去兰城寻张怕。 张怕拽着张天放在城里溜达,神识覆盖整座城市,碰见心狠手辣且不开眼的混蛋,他便心狠手辣的除去。他热衷做善人,张天放不喜,嚷嚷着去喝酒。方渐和不空落后大老远尾随。这时觉察到瑞元进城,心下好奇他来干嘛? 过不多会儿几人相见,瑞元长躬道:“弟子欲辞去掌门一位。”张天放叫道:“你疯了?”瑞元说出理由:“终日为琐事忙碌,没有时间修炼。”同时将四名师弟的话语带到,张怕听后沉思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纵观各门各派,哪有将山门立于闹市的,咱这就走。” 瑞元道:“是弟子选择地点出错,与师叔何干?”张怕笑道:“别和我抢着认错,若不是我说让你们隐于市中以待发展,你也不会选在这地方。” 听二人对话,好象又要去荒凉地方居住,张天放极力抗议:“能修行的在哪儿都能修行,热闹地方更锻炼心志。” 张怕忽略掉他的抗议,转身出城。张天放恨恨道:“你真能折腾。” 世事多是如此,总要折腾几次,重复几个来回,方能明白所求何为。抛弃俗世有的,才能修成俗世所没有的。张怕领着人丢掉购置没多久的城内屋居城外庄园山间道观,一路向北,暂时把家安在小猫的故乡,冰原之上。 冰原又冷又静,有着越国大陆其他地方所没有的风貌。张怕以冰筑屋,又取出多年来打劫到的全部篷屋,勉强安置下所有弟子。 这一切事情做完,张怕独身返回天雷山。 第四百三十八章 警告 他有些生气,一众弟子有山门却不能归,在外漂泊流浪,连个修炼场所都没有。而天雷山上多处灵脉却被各方修真者霸占,他要给世人一个警告。 仗剑天涯,白衣如歌。张怕飞抵主峰放声高喊:“天雷山弟子张怕回山,非本门传承者请速速离山,违者杀无赦。”声音滚滚传开,响彻山间,惊动山上所有人。 天雷山很大,聚集的人也不少,少说有两千多名修士鸠占瘸巢,听到张怕呼喊陆续飞出,毕竟天雷山遗徒的名气摆在那,没有人愿意得罪他。 张怕喊话后落到巨大广场上,前方百米是高高天雷殿,这里是门派根本所在,万万不能落于人手。此时殿前站着十几个人,都是结丹顶阶修为,一脸凝重表情看向张怕。张怕亮出伏神剑信步前行,眼前是一个法阵,护住天雷殿和殿前众人。 张怕冰冷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冷喝声:“滚!” 天雷殿是山上灵气最浓之地,这十几个人能抢到此处,一身修为自是不在话下。不过张怕根本不在乎,反倒是越看越来气。这些混蛋霸占天雷殿不说,还在殿外摆阵御敌,当真毫不客气,简直把这里当成他们自己家一样。 神识放开,又于别处发现许多不同法阵,大大小小乱摆一气,,让张怕更加生气,银剑一点,一道剑芒刺进法阵,劈啪声响后法阵开始运行,张怕在阵外随手而刺,无数道剑芒刺进法阵,不多久被他寻到阵眼,弹指射入张符咒,即刻爆炸,连带法阵一同炸裂,满天火光炸成无数朵怪异云彩,铺满这一方天地。待云彩消去,法阵不在,阵中的十几个人变成肉沫,死的极其痛快。捎带脚的把天雷殿大门及殿前广场炸坏一些,让张怕连呼可惜。 主峰附近高空立着许多人,见张怕干净利落破阵,杀人好象锄草般简单自在,暗骂这厮太混蛋了,心下惴惴然,可是离开修行灵地又有些不舍。 张怕哪管他们在想什么,又发声喊:“三息后,滞留不去者,杀!”同时寻到五行八卦阵阵眼,灵力一送,漫天光晕浮现,嗡地一声轻响,防护大阵开启。 五行八卦阵共十三枚阵旗,形状功能各异,以伏神蛇皮配以各类珍稀材料依照天雷山地形地势特意炼制而成,威力巨大。上次离山时没有收取,隐于地下,这一次大阵重开,顿时氤氲白光护住整座天雷山,一股无上气势破山而出,压向空中诸人。 这些人多是散修,本领一般,见识倒是不凡,看天雷山大阵威猛气势,估摸难以抵挡,两千多人刷地向四方飞遁,无论如何要远离危险,为生命故,连辛苦摆设的杂七杂八的法阵都弃之不要,专心逃跑。 以众人表现来看,天雷山遗徒的名号还是比较好用的,轻松吓退百万兵。但事无绝对,世上多的是贪心人,也多的是不知道斤两之人,空中诸人走掉大部分,却还留下五十多人,总有些自信心极度强大,或极其想撞大运的疯子想试试身手。 张怕很善良,十分体谅他们的苦心,决定给予其尝试机会。待目送大部分人离开后,阴冷视线转到这五十几个人的身上,轻轻喝声咄,山野间的树木好似成了精,忽地疯长出一大截,然后疯长出的这一截从树木枝干分离出来,如长枪般射向空中众人。 这一刺极其突兀,满天空瞬间变成森林,一干不死心的修真者这下绝对死心了,不但心死,身体也死的透透的。放眼看全是木刺,逃无可逃,反应再快的修士也不可能瞬间飞出天雷山地界,而木刺是无差别攻击,有树木的地方就有木刺向上飞射。便听得噗噗声响起,漫天木刺射穿他们身体,又向上飞射数十里远,无声消失掉。而五十多具尸体被刺成蜂窝,啪啪摔落地上,血肉模糊,瞧不出人形。 杀死这些人,张怕也不收拾尸体,林间自有嗜肉野兽替他劳作。只点手收取储物袋,然后去破阵,将两千多修真者留下的各类法阵一一破掉。法阵无人主持,破起来要容易些,耗费十数日完成。 一切忙完,去山门下静坐两日,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又什么都乱想一通,总之是无心修炼,两日后起身,弹指一道白光打到五行八卦阵阵眼上,大阵即刻停掉,天雷山变得毫不设防。瞅瞅山间景色,张怕轻笑声,身体腾空而起飞回冰原。 他回来这一趟只为杀人,只为立威,只为告诉世人别打天雷山的主意。 天雷山有灵脉,但这不是被元婴高手们惦记的原因。值得他们惦记的只有张怕的无穷宝贝。因为这些宝贝,天雷山被破;因为这些宝贝,重建后依然引来大批元婴修士攻山,而天雷山众弟子明显不是这些高手的对手。 这些高手不为占山,不为杀人,只为张怕的仙草灵丹。他们可以围山,可以破山后离开,图的是天雷山弟子回山,捉拿后逼问丹药下落,或者直接拿这些人跟张怕换丹药。 张怕明白这一切,所以宁肯带着七百七十三人四处流浪也不回天雷山安居。这七百七十三人是天雷山仅存血脉,他们中间如果不出现几个顶级高手,张怕万不敢轻易放手。 但是他们不能回天雷山,并不代表别人可以随意霸占,这里是越国正道七大派之首的天雷山,即使破败也容不得别人放肆! 一路向北,没多久回到冰原。小猪小猫呆在比冰还冷的水中玩耍,众弟子闭门修炼。丫头们不喜此处寒冷,南下数千里,在密林中住下。宋云翳成喜儿张天放不空四人陪护,只有方渐留在冰原苦修。张怕听到这个消息一愣,这是群什么结丹修士,居然怕冷! 张怕知道怕冷必定是借口,冰原再好也没有密林好玩,那里有花有草有水有石还有许多兔子山猫凶猛野兽,那才是吸引丫头们的主要原因。 第四百三十九章 麟兽晕了 在冰原稍作停留,见过瑞元几人后,张怕也南下。 天雷山脉广阔巨大,山脉以北是好大一片原始森林,这片森林生长在平原上,所以算是脱离天雷山脉自成一体。森林里林木茂密,育有无数生灵,丫头们住在森林边缘处。 不一日来到森林,以神识寻到她们住处,动身前往。待找到众人,发现丫头们在和许多小动物嬉戏,约略一数有一百多只,张怕问道:“干嘛呢?” 百多只小家伙是普通动物,而且都是幼年,很是可爱活跃。有丫头怀抱一只小老虎走过来说道:“小黄被他妈妈抛弃了,我就拣来养着。” 小黄?张怕记起自己那三条大狗,当初也是圆滚滚的可爱无比,陪伴自己一同成长。张怕没再说话,看过许多小动物,心道:“最多几十年寿元,丫头们想养就养着吧。” 宋云翳成喜儿也在逗弄小家伙们,这时走回张怕身边说道:“我怀疑不是抛弃,一只两只还有可能,哪有百多只不同野兽一齐抛弃幼崽的?其中必有原因。”“这么多?那就养着吧。”张怕随口说道。宋云翳摇头道:“我怀疑有凶兽在屠杀它们。” “这里有凶兽?”张怕尽展神识,一番查探后发现除去他们这些人,林中只有普通野兽,跟宋云翳说道:“没有什么凶兽,森林里都是普通野兽,和以前一样。” “我怀疑有,不空也这么认为。”宋云翳坚持说道。 “所以你们就把幼崽带回来养?”张怕没再纠缠凶兽问题,换话题问道。 宋云翳恩了一声说道:“它们好小,不带回来估计活不了几天。” 百多只小家伙,老虎豹子应有尽有,甚至有野猪,都是普通猛兽,这么多猛兽幼崽一起被抛弃确实不可能。可是这森林里又能跑来什么凶兽?张怕抓起只小老虎细看,小家伙瘦瘦弱弱倒不怕生,张着小嘴用小尖牙磨咬他手指,痒痒的十分受用。 小老虎在嬉闹,他在思考:与众人分离半个多月,丫头们收养这些小家伙是最近之事,就这几天能发生什么事情?难道是天雷山上被他赶走的修士们泄愤动杀机所为?随即否定掉,再无聊的结丹修士也不会拿普通野兽泄愤。 胡乱猜测会儿猜不出原因,便不去想,在林间弄张软榻睡下,尽量往舒适里整。可是他的舒适只坚持了两天,第三天方渐传讯说小猪小猫打架了。 张怕一惊,即刻赶回冰原。才近冰层就发现远处有三道强大气息在拼斗,奇怪的是三道气息都很熟悉,熟悉小猪小猫的气息很正常,但是另一道气息是?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巨大身影,等飞近了看,果然是麟兽。黑黑壮壮一身坚硬麟甲,昂首抬足透出强大势压,放出汹涌灵力制压小猪小猫。 它们怎么打起来了?张怕喝声:“退。”想要劝架,可是小猪小猫根本不听他的,疯狂着喷火喷水攻击麟兽,而麟兽更不可能听他的,依旧对那哥俩横冲直撞。 张怕郁闷,问麟兽:“你出来几十年,什么时候回去?”他是没话找话,有冰晶护体,此时的麟兽对他来说远没有以前那么可怕。麟兽自然不会答话,但是它可以低着巨大脑袋撞向张怕,以行动表示心中不满。 张怕不躲闪,抬手竖起几道冰墙挡住麟兽,又以冰墙隔住小猪小猫,抓过来问话:“怎么了?”怎么不怎么无人能答,就连方渐也弄不清状况,只知道强大麟兽瞬间出现,小猪小猫迎敌,三个猛将打到一处。 麟兽猛烈撞击几次冰墙,只撞碎第一层,余下冰墙凝到一处越发坚硬。麟兽又撞击一会儿,发觉无功,落寞后退,十分不情愿放过他们,犹在冰墙外徘徊不肯离去。 张怕这才有时间检查众弟子是否伤亡,幸好有小猪小猫在,麟兽一来就与之争斗,让众人有时间聚到一起集阵,故无人受伤。张怕放下心,瞅着麟兽说道:“呆在这干嘛?” 麟兽眼睛血红,焦躁不安,好象全天下都是它的敌人,恶狠狠盯看张怕,忽然仰头发一声狂啸,再次冲来。 “我到底怎么你了?每次见到我都跟我拼命?”张怕嘟囔道,同时将冰墙加厚数层。 轰地一声巨响,冰屑纷飞,冰墙表面被撞开一块,但冰墙整体无碍,麟兽晃晃身子,呼通摔倒在地,大家伙把自己撞晕了。 张怕歪歪嘴低声自语道:“何必呢?”跟着大声喊道:“你到底想干嘛?” 可惜麟兽不会说人言,张怕听不懂兽语,大家伙歇息一会儿重新站起,继续敌视张怕。 张怕气道:“不嫌累就继续撞,看你脑袋硬还是冰墙硬。” 麟兽从没见过这么硬的冰,就是山石铁块也会在它一撞之下粉身碎骨,这些冰却比石头铁块还硬。如果只是硬还好说,可是无赖的张怕把许多墙合到一起,将冰墙弄的巨厚无比,估计就是用灵力炮来轰也轰不破。 麟兽是顶级妖兽,智慧堪比人脑,照理说不该做撞墙这等傻事,可是它不但做了,还做的很惨烈,张怕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只隐约感觉它的修为好象降低一些,眼睛也是种奇怪的红。正琢磨该怎么赶走这大家伙,那面又是呼通一声响,麟兽再次摔倒。 这一次摔倒再没起来,横躺在地一动不动,只鼻息微微喘动证明它还活着。张怕等足一刻钟,大家伙依旧不动。张怕壮起胆子,穿上防护铠甲和法袍,施加多层防护法盾,又以冰晶护体,这才敢小心翼翼接近麟兽。 五米,三米,一米,慢慢接近,一人一兽近在咫尺,麟兽还是不动。张怕小心将手按到麟兽身上,缓缓送入神识,这才发现麟兽晕了,这个恐怖大家伙居然晕死过去! 张怕满脑子疑问,怎么会这样?麟兽敢与伏神蛇硬拼,坚强的不像话,怎么可能撞几下冰墙就晕倒?大着胆子送入更多神识,仔细检查麟兽身体,片刻后收掌起身,他明白怎么回事了。 第四百四十章 悲伤 麟兽周身百骸一点灵力也无,整个身体变成空壳,连脑海中灵丹神识都破损的七七八八千创百孔,侥幸还能活动,提醒着它还没死去。严格来说,麟兽不是晕死过去,而是周身灵力空泛,体力也透支,摔倒后无力再动。此时的麟兽再也没有顶级妖兽的凶猛威风,即使把肉送到嘴边它都无法吃,更惶论伤人。 方渐飞过来问道:“它怎么了?”张怕微微摇摇没说话,思忖良久吩咐众弟子:“散了。”挥手收起冰墙,叫过来小猪小猫说道:“它被你俩打残了,高兴吧?”小猪小猫当然高兴,一辈子难得碰见几个实力相当的凶兽,这大家伙能以一敌二和它们打半天,也算威猛,但事实说明还是我俩厉害。俩小家伙意满志得的飞到冰水中玩耍。 方渐问道:“残了?”张怕点头说:“是。”将双掌分贴麟兽额头及心脏处,重新仔细检查一遍伤势。 生机没断,元神受损,灵力空乏,可以救治。 张怕收掌沉思,方渐极其聪明之人,也将双掌贴到麟兽身上细查,须臾收掌后笑道:“想救就救吧。” 麟兽摔倒这一会儿,缓过些体力,睁开双眼看见身边二人,低声嘶吼一声,轰隆起身,不过眼中血红消去,恢复清明本色,谨慎瞅着二人小心后退。 张怕没动,轻声道:“够拼的,把灵力耗光了,把体力也耗光了,你怎么了?” 麟兽周身是宝,而且是极品宝贝,用来炼器炼药有想象不到的好处,此时正是捕杀它的大好时机,可以轻易而为,但张怕没有动手。 麟兽显然明白自己在修真者眼中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堆任君予取的宝贵材料而已,急又后退几步,但是体力不支,步履踉跄。 张怕道:“你离开这里也有人杀你,不如歇息会儿养养体力。” 麟兽听后一滞,双眼满是疑问看向二人。方渐笑道:“要杀你早就杀了。” 张怕也不多言,弹手掷过数枚生命丹灵力丹,然后离开。方渐瞅着麟兽一笑,跟着走掉。 此时冰面上只剩麟兽,不远处冰海中有小猪小猫。麟兽看着二人走开,又看水中二兽,那俩心高气傲的家伙根本当它不存在,自顾自玩耍。它这才小心接近丹药。 它猜不出那俩人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杀自己,在世间闯荡几十年,每一日都是在杀戮中度过,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难道药中有蹊跷?可是灵力丹灵力外溢,汹涌澎湃,根本做不得假。麟兽稍一犹豫,随即吞下全部丹药,不管,死就死了,反正刚才就该死了。 它倒干脆,数粒丹药入肚,体力灵力瞬间增长许多,伤势逐渐好转,只神识受损不知是否能养好。 方渐跟着张怕进入篷屋问道:“刚才在想什么?”他问的是方才检查麟兽伤势后的两次犹豫,是不是想趁它受伤时杀死取宝。 张怕道:“我见过它三次,很恐怖的家伙,元婴顶阶修士都不是对手,想不明白小猪小猫怎么能把它欺负成那样。” 方渐笑道:“还以为你动了杀心。”张怕也笑,麟兽虽然珍贵,他却不在乎,成年伏神蛇皮他还有很多,比麟兽皮只好不差,数万年的草药也应有尽有,也不少麟兽那一颗内丹,以他老好人的性格,断不会为了点宝贝乱动杀心。笑了下说道:“普通妖兽也不会拼几下就耗光灵力,何况高阶麟兽,而它元神也受伤,应该是被人追杀。” 方渐道:“能把它逼成这样,哪得多高的修为才成?” “应该是许多人吧?”张怕猜测道。 外面麟兽吃了丹药,看几眼弟子们居住的冰屋,看几眼水中的小猪小猫,眼珠转几转,卧倒地上静养,却是不走了。张怕感觉到,微微一笑:“看来它并不傻。”他说道是麟兽双眼通红,一劲儿撞冰墙的事。 方渐道:“我也觉得奇怪,看它撞冰墙那会儿,身上灵力雄厚的很,哪知道是外强中干。” 二人在屋里百般猜测,麟兽在外面吞养天地灵力,开始炼养元神。它应该感谢张怕,若不是一番撞击,耗光体内灵力晕倒,现在应该还发着疯。 几十年前幼子被偷,麟兽出妖兽山四处寻找,从那天开始就没休息过,全凭一股气与天下修真者做对。麟兽吸收灵力快捷,加之本身汹涌灵力,想把自己熬干几无可能。奈何它从无休息,尤其最近几年,追查到幼子气息后,经过大大小小数百场争斗,眼见要夺回,却被人杀死幼子。一下子数十年努力全成空,麟兽发狂。 高阶妖兽产子极为不易,伏神蛇便是如此,当年若不是机缘巧合进到五福灵地,能孵化出三条都已经是极大运气。千万年只得三个幼崽延续血脉,运气好还成,运气不好被贪心人收去炼器,那这一脉就是绝后了。 麟兽虽比不上伏神蛇,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能孕育出一胎已是幸事,可是这样辛苦才产下一子居然被人偷走,而后全力追查几十年终于有望母子团聚,孩子却被人杀死。你可以想象此时的麟兽,做为一个母亲该有多么悲伤。 如果只是悲伤还好,问题是天下从来都不缺少贪心修真者。修行越高越贪心,越希望拥有好东西。原本就有许多人追杀麟兽,麟兽为寻子基本不与他们纠缠,这些人便越发张狂。直至幼子被杀,麟兽失神,被这些顶阶修士围袭,导致身受重伤。不过也正是这重伤激发出麟兽的全部兽性,毫无顾忌,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杀尽所有人。 最后的结果是一堆贪心修真者死一批重伤一批逃走一批,麟兽重伤,元神被人打乱,再无痊愈可能。所以麟兽疯了,一路追杀修真者。路过南方森林时,灵力耗损几乎殆尽,只能吃些大型野兽代替,而后乱闯碰到小猫小猪。这时的麟兽神智不清,却也知道那是俩好东西,如果吃掉伤势会好很多。这样三个家伙便打起来了,然后和冰墙拼命,终于耗尽最后一点元气最后一点灵力最后一点体力,完美的昏死过去。 第四百四十一章 又起争斗 方渐说麟兽外强中干倒也贴切,张怕道:“你看住弟子,我负责那个大家伙,再乱来就冰封它。”方渐说好。 余后几日,张怕呆在冰海边上打坐,麟兽也在这修养。大家伙挺聪明,知道冰海水中灵力充沛,每日跳进去呆会儿,待全身被冰封住以后再飞回岸上炼化体外寒冰,如此数日过去,全身伤势大好,只剩神识重疾难养,但也好过从前,清明神识控制脑海,再不会发疯。 麟兽神智恢复清明,对张怕消去敌意,却也不愿意搭理他,始终静静独立。这一日伤好,难得的冲张怕点点头表示谢意,腾空飞走。 张怕看它远去背影笑道:“这家伙疗伤的方式倒挺特别。”方渐在屋中觉察到麟兽气息远去,出来问道:“走了?”张怕回道:“走了。”方渐笑着逗他:“没后悔吧。”张怕也笑:“你说呢?”方渐一本正经说道:“一定后悔了,那可是麟兽!哈哈。”张怕长身而起说道:“是的,后悔了,现在去追他,有事发符给我。”说完腾身南飞。 他上次从森林回来时很匆忙,没告诉宋云翳等人,所以她们不知道麟兽来过,依旧在森林呆着。张怕惦记着林中猛兽消失一事,担心有意外发生,所以赶过去。这就体现出言语交流的重要性,如果麟兽能够告诉张怕林中那些猛兽都被它当饭吃掉,张怕自然就不会乱想。 他过去时,张天放跟他诉苦:“无聊,出去玩。”张怕没回话,去问不空:“你们佛祖是不是盲了?怎么选这么个东西当佛杀?”不空严肃道:“不可诋毁佛租,佛心玄奥,事出有缘,岂是你我能了解的。”说着话转头去看张天放,不由得一声长叹,小声嘟囔道:“说实话,我也有点怀疑这次出错了。”他和张天放相处许久许久,发现这家伙最大的优点是懒,其余优点还有冲动,喜欢惹事,不愿意动脑,馋,贪玩,杀性大等等等等数之不尽。不空自问佛心普渡佛性彻悟佛功精湛,却也无法感化张天放,实乃人生第一大失败之事。 张怕被不空一言逗得哈哈大笑:“你们佛祖确实有大神通,佛法无边,行为做事让我等小民琢磨不透,佩服佩服。” 张天放受到二人奚落,怒道:“神经!”去寻丫头们养的小动物玩耍,可是才抱个小豹子在手,就有丫头来驱赶他:“快走,吓坏宝宝怎么办?” 张天放吃瘪,张怕幸灾乐祸哈哈大笑,正笑着,空中一道符飞到,方渐传讯说有许多外门修士围住冰海,意欲对小猫小猪不利。张怕暗骂句真混蛋,我才刚过来就又要回去。袍袖展舞,即将腾空之时忽然想到那些人既然能找到方渐他们,说不定也能发现宋云翳等人,为免出意外,叫齐丫头们一起回飞驻地。 等他们回到冰海,小猪小猫已经和一群修士动手了,十一名元婴顶阶修士联手布阵将二兽陷在其中。方渐带着七百多名弟子焦急站在旁边,他知道打不过这群人,为减少伤亡,下死命控制住众弟子不许冲动。 而那十一名顶级高手眼中根本没有他们,把七百多人当做空气一样,全力捕捉小猪小猫。 张怕见到这个情况大怒,冰海上飞起数道冰墙,将天雷山弟子及丫头们团团护住,而后射出漫天冰箭,打向十一名高手。 有高手冷哼声:“不自量力!”手中法剑一圈,整个剑阵倏地外扩,欲将张怕等人也困住。同时有人放出面土盾,挡住冰箭攻击。 攻击被阻,他也不躲,冰晶飞出体外操控海水结冰,将冰墙尽量长到最大最厚,让剑阵无法收困。而张怕双手连弹,高级符咒如同雪片一样洒向十一名高手,丢完这堆危险物品,他随即躲到巨厚的冰墙后面。片刻后大地震动,冰面摇晃不停,厚厚冰墙也被震断震裂,有的直接炸成虚无;而首当其冲的对方剑阵,在符咒的连天爆炸中烟消云散,十一名高手灰头土脸飞离老远,怒视张怕。 和他们一起生气的还有小猪小猫,这俩家伙被困在阵内,天生神通受到压制,放再大火发再大水也冲不破牢笼,正怒不可遏之时符咒爆炸,二兽受到波及。幸亏它俩处在冰海中,借着爆炸威力沉入海底,直至爆炸停歇才冒出水面,冲张怕叽叽咕咕乱叫着发泄不满。 张怕道:“别叫了,过来帮忙。”亮出伏神剑,仰头看向空中十一人。 十一名高手其中有四人曾经追杀过麟兽,在麟兽发疯时见机逃跑,而后联络同修为道友,准备布阵收取,大家均分好处。不想一路搜寻竟是不见其踪影,胡乱飞来到冰海发现小猪小猫,十一名高手当然知道二兽珍贵,贪心大动之下布阵收取,然后就被炸个灰头土脸。 一名长胡子修士怒道:“张怕小子,我必灭你天雷山。” 张怕的形象实在深入民心,满天下修士都知道天雷山遗徒手执伏神剑,小猪小猫二灵兽左右相伴,还拥有一群美丽女子,这样强大的队伍想假冒也假冒不来,被人认出实属正常。当下嘿然一笑:“我这么大名头?可是你是谁啊?还有,天雷山已经被灭两次,现在是空山,让您失望了。” 有个白脸修士喝道:“不和他废话,直接布阵杀之。”手中一颗翠玉珠一晃,天地变得惨绿,其余十名修士各展法宝附之,须臾绿色淡消,天地无变,空空如也,好象什么都不存在。但张怕分明感受到空中有道强大压力向他飞来。 既然想打就打个热闹,海水中径直刺出一杆冰枪,直指无形压力,而后听得咣咣声响,冰枪折碎,无形压力缓慢飞来。张怕一咬牙,就看你能顶住多少,双手平扬,冰晶绕着身体溜溜打转,一杆杆冰墙刺成一片森林,终于克制住对方无形剑阵。这时小猪小猫也没闲着,哥俩的天赋神通挟着愤怒扑向十一名高手,张怕又在其中火上浇油的惨入大量符咒。 第四百四十二章 又见天空 片刻后发生同样事情,巨大爆炸毁掉无形剑阵,十一人再度被迫后退,又一次灰头土脸。白脸修士大怒:“就看你有多少符咒!”手中翠玉珠又闪,惨绿重现这一方天地,但是其余修士互相看看,并没催动法宝组阵,有人说道:“听说天雷山遗徒非常富裕,法宝多到不可想象,此时观之不谬;不过他的法宝无数,我们的命却有数,修行虽高,但谁能近身顶住符咒爆炸?何况那家伙还有古怪水系法术防身,想杀他难上加难,不若去寻麟兽。” 说话这家伙是个和气面孔,好象永不会生气一样,可是他一言得到其余十人的集体鄙视,那九个人虽然没配合白脸皮攻击张怕,但他们不是想离开,而是打算用取巧方法杀人,一堆人打一个,没必要拼个两败惧伤。再则说,好赖也是顶阶修士,以大压小不说,还以多欺少,你居然让我们逃跑?这要是传出去,还有脸活么? 与和气面孔相熟的一个红脸大汉低声道:“麟兽也不好杀。”他想劝和气面孔,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下暗自叹息:这等性格,竟然也能修到顶阶修为? 他们说话没有避人,张怕听个清楚,大声问道:“麟兽是被你们打伤的?” 和气面孔笑道:“差不多吧。”眼红麟兽的人不知道有几多,动手的也不少,反正大家都没安好心,没必要拎清自己。 这时长胡子修士和白面皮修士的眼神对到一起,长胡子微点下头,白面皮丢出翠玉珠打向张怕,长胡子一道长鞭抽来,快要近身时分成十二道。 老规矩,张怕以冰墙护身,可是白面皮的翠玉珠溜溜一转,满眼绿光瞬间消失,变成赤红火焰,以珠子为中心,跳动燃烧,热力无比。不过眨眼的功夫,冰墙在火焰炙烤下,出现一小块凹洞,竟是被融化掉。 张怕心下一惊,那珠子什么来历?竟然能融化冰晶之冰。弹指又是丢出符咒满天,轰乱爆炸好一会儿才缓慢平息,把掺和进来打架的长胡子和白面皮逼退远远,而十二道鞭影及赤红珠子被彻底炸飞。 那二人动手,其余九名顶阶修士不好看着不动手,待符咒炸过,各执法器打向张怕。只是十一名高手结阵都打不破老厚老厚的冰墙,力量分散以后更是不成,又是半天无功。张怕心下也发狠,看谁能熬过谁,意念闪动,冰墙层层加厚,他要做一个坚硬无比的大乌龟。 冰晶是神物,冰中孕育而成,控制冰是天生本能,可借助自身灵力将水或冰的威力无限扩大,如果把它所有本事都加到防御上,凝出的冰墙可以说是坚不可摧。此时的冰墙就是坚不可摧,厚厚的挡住所有攻击,表面上些微毁损根本不算什么。 和气面孔跟着众人动手,打了会儿见没有任何进展,便边打边说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个好主意破冰才是。” 一群人腹诽道:“废话,能破早就破了。”红脸大汉和和气面孔关系很好,这次就是他出面叫和气面孔来帮忙,不好说太难听或过激的话,开口问白面皮:“道友以为如何?”白面皮略微思考下喊道:“一个缩头乌龟而已,没必要太拼命,大伙儿歇息会儿。” 众人没有异议,十一名修士散成个半弧型远远打坐,神识锁定张怕,只待他一出情况就合力拿下。 没人打架了,场面稍显得平和一点儿,张怕坐下寻思怎么赶跑这帮烦人的家伙。冰晶可以帮他防御,却不能杀死这些顶阶修士,他们又不傻,不会跑到水里和他打架。正感为难,不空忽然飞到空中,垂首低胸,双掌合十高声喊道:“不空见过师傅。” 一般高阶修士都会空遁,就是以极快速度出现在另一地方,因为行进速度太快,看上去好象凭空出现一样,也因为速度太快会扯动空气,带起一阵涟漪。而天空佛士的到来特别突兀,就那么一下出现在眼前,别说扯出空气涟漪,就是连丝风都没带动,无声无息无征兆出现,出现后周围空气没有丝毫变化,好象原本站在那一样。 老和尚忽然出现,惊起十一名修士,满怀戒备之意谨慎观望,甚至有个别人眼含敌意。天空老和尚全当没看见,轻轻抬步走到张天放身前,凝视他双眼,张天放被看的心里发毛,纵身后退大叫道:“你要干嘛?” 天空佛士身子没动,双眼继续盯看,好似能直接看进人心里,将张天放看个彻底明白。不空面含羞色,走到天空佛士身边站定说话:“弟子无能,始终不能感化佛杀,请师傅责罚。” 天空佛士恩了一声,轻声道:“你是有错,不过佛渡有缘人,渡向善心,这却怪不得你,你的错是凡心萌动,回寺吧,面壁三年。”不空道声:“是。” 张天放不满意了,大叫道:“干嘛呢?你一来就没好事,前次折腾我,这次折腾你徒弟?那可是你徒弟,你都不爱惜谁能爱惜?” “正是爱惜他才让他回寺面壁。”老和尚不怕烦,耐心解释道。 张天放不屑道:“少来,最讨厌你们这样的人,折磨人欺骗人还打着为你好替你着想的旗号,也不脸红?” 耳听话语羞辱,天空面色不变,不空稍微有些着急,怒瞪张天放:“闭嘴!不许对师傅无礼!”天空佛士轻声道:“无妨。”他好象永远不会生气永远宽容大度永远慈悲为怀。 在他说话的同时,张天放大叫道:“你有毛病啊,我帮你出头你骂我……”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被张怕一巴掌按住,向天空躬身施礼道:“见过大师。”方渐宋云翳等人跟着齐齐恭敬拜见。 老和尚微微点头,赞扬道:“你不错,凡事由心,心却没变。”转头看张天放,思忖一会儿,缓步上前,右手轻抬拂开张怕束缚,跟张天放说道:“你倒是有本事,我传佛法喻人,最不济的也能开目明心,唯你一成不变,既然不肯认我法门,苦求也是无益,我便还了你自由。”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空走了 说着话右手食指点到张天放额头上,一道柔和白光亮起,那额头处飞离出一颗金黄明亮的眼睛。老和尚收掉眼睛说道:“佛眼在你身上虚耗百年时光。”跟着抬手空抓,不知道从哪里抓出几本佛经和一颗舍利,老和尚又道:“赠予你的,你从来不读不用,老衲一并取走,从今后,你与我佛门无关,与我大雄寺无关。” 老和尚说话做事不紧不慢很是从容,张天放却是傻了一般任老和尚作为,直到天空佛士取走几样佛物,他才反应过来大叫道:“你干嘛?你干嘛?给了我的干嘛又拿走?你说的我是佛杀……”只这会工夫,他就问了三次说了五遍干嘛,喊了会儿觉得不对,我从来不想当和尚,老和尚这么做应该高兴才对,忙又喊道:“谁稀罕,反正我从来都不是和尚,也不想做和尚。”他大声喊他的,心底却莫名泛东西,许多许多不一样的感觉盈满脑海,好象,好象是有点难过有点不舍,恩,只有一点儿的一点儿的难过和不舍。 老和尚这么搞,张怕不空等人俱被吓到,这是干什么?张怕上前一步说话:“大师,您这是?”老和尚面色不变,淡淡说道:“此间事了,老衲告辞。” 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要走?方渐着急冲过来喊道:“大师,天放可是做错什么?”后面还有些话想说,却被天上一群修士打断,十一个高手见张怕等人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新来的老和尚身上,互相以目示意,询问怎么办?有手狠的重重点头,意思是动手,不过是一个佛士而已,再怎么也比有古怪水系法术的张怕好对付。 他们决定偷袭,趁张怕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一杀了之,然后再解决佛士,如果不厉害,就一同杀死,如果很厉害,就好好解释,哪怕道歉都成,反正佛修持杀戒,即便他是神功盖世,也不敢妄开杀戒。 这群高手便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对张怕动手,他们不想等老和尚离开后,双方再陷入相持阶段。眨眼间漫天法宝飞舞,嗖嗖打向张怕。 张怕没指望这些家伙会良心发现放过自己,可是也没料到他们会在此时动手,对方法宝太多速度太快,加之又是偷袭,许多攻击瞬间杀到眼前,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要挨打,天空佛士双掌虚按到一处,口念声咄,一道金光从他身上窜起,瞧着是一个大钟的形状,罩住张怕,挡住所有攻击。 十一名高手的偷袭被挡住,各是面色一变,刚想有下一步动作,老和尚轻轻说道:“你们走吧。”天空佛士说的是他们,可是连头也不抬,随口一句话仅仅四个字打发了事,好象十一名顶阶高手根本不值得重视。 白面皮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其余修士也感觉不爽,怎么说都是顶阶修士,差一步化神,老和尚居然把他们当成阿狗阿猫一般对待,白面皮阴阴一笑说道:“想问下大师,方才那四个字说的可是我们?” 天空佛士没接话,当没听见一样,反是跟张怕唠叨几句:“今日一别再不知何时能见,施主若有暇,可来我大雄寺做客。”他对张怕格外看重。而后双掌合十说道:“告辞。”吩咐不空:“走。”整个人后退一步,这才把目光转到空中十一名修士身上,眼神平和,无一丝情感波动,见他们不想走,老和尚也不多话,摊开双手喝声:“去吧。”两手向上一抬一挥,一股巨大力量涌向众人,轻而易举将十一名高手推开到数里之外。这时才补上句话:“老衲不戒杀,众位施主若想尝试一二,敬请留下。” 佛修,仅一人,一出手就化解掉十一个人的联手攻击,再一出手轻松逼迫十一人离开,众修士心下核计,老和尚说他不戒杀,佛修不说谎,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于是众修士做出离开决定,不需谁通知,十一名高手在第一时间飞快退去。 天空佛士举手投足间吓跑十一名顶阶修士,面上并无喜悦之情,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抬步便走,不空赶忙冲张怕等人合十拜别,然后追上师傅。张怕等人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二人已经走远,当下高喊道:“这就走了?” 不空没有回话,天空老和尚倒是又多说句:“你们也离开这里吧,那十一个人若不死心,定然又来骚扰。”一句话说完,人即消失不见,不空跟在其后晃晃身子,也似踏入虚空般离开。冰原上只剩下傻呆呆的张怕等人。过去好半天,张天放嘟囔句话:“这就走了?”方渐也重复一遍,张怕轻声道:“走了。”声音好轻,好象是跟自己说话。 一群人呆愣许久,方渐突然说道:“还没跟他告别呢。”事情来的突然,谁也想不到不空说走就走,吃惊之下竟忘记说几句道别话语。一时间离情别绪弥漫众人心间,连小猪小猫都格外老实。 天地一片寂静,不知哪个丫头格外感伤,传出低微泣声,连带着许多丫头一起落泪。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接受不空离开的事实。 张怕没有喝阻丫头们哭泣,只冲宋云翳成喜儿使个颜色,让二人带她们回篷屋。又让瑞元带天雷山弟子回房安歇,工夫不大,人皆离去,还剩张天放和方渐伴在左右。 这一刻想起句话,人之相逢,不是生离就是死别。和小和尚不空一起呆了百多年岁月,经历风风雨雨,终究是绕不过这个坎。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去。 一直以来,张怕固执的把不空张天放方渐及三十六个女子绑在一起,同行同往生死不离。选择性的逃避大家会离别这个事实,不想这一刻就这么突然来到,相比之下,不空离开的震撼远远大于天空佛士对张天放失望并放弃的震撼。 淡声问张天放:“你什么时候回圣国?”张天放牛眼一瞪:“干嘛?老和尚不要我,你也赶我走?”张怕淡淡一笑说出句话:“总有一天,我们都要离别。” 第四百四十四章 无奈 方渐知道他没有想让谁离开,无非多愁善感一下顺便感慨一句,接话问道:“喝酒不?”张怕点头:“是应该喝点儿酒。”摸出三瓶酒,一人一瓶,坐到冰面上开喝。张天放不满意,咕哝道:“喂,没菜怎么喝?”“这么冷的天,也就能啃啃肉干。”张怕取出一袋灵肉脯。 三人喝酒,小猪小猫跑过来凑热闹,这哥俩对灵力的追求永无止境,从冰海中跳出来,带一身冰水扑到肉干上狂吃,抽空还和三人抢酒喝。张怕又多拿出两瓶酒一堆肉允给二兽,三人两兽在冰天冰地中寻求一种傻乎乎的逍遥。 喝了会闷酒,张怕说话:“老和尚说的对,咱们得离开这里。” 张天放对天空佛士向无好感,加上此次事件更是怒贯心肺,大叫道:“那就是个老混蛋,把我从佛门中赶出去不说,还把不空带走。”方渐接道:“少了不空,是有点儿不习惯。” 四人中,不空最后到来,却是最先离开。张怕道:“不就是个大雄寺?他被天空佛士带走,我们去找他就是,反正天天被人追杀,不如去圣国转转。”他随口而说,张天放和方渐却是眼睛一亮,没错,去转转也好。方渐道:“还没去过圣国,听说圣都全是高手,国家也大的没边没沿。” 张怕笑道:“那地方都是魔修,按咱们所谓正道修士的是非观念来看,没一个正常人,对他们来说炼尸都是正常的,甚至抓活人祭炼,张天放在那就收了一堆用活人祭炼出的东西。”还有句话没说,丫头们就是被抓去祭炼所用,碰巧为他救获。 张天放不屑道:“什么全是高手,都是以讹传讹,圣都就那样,我穿城而过,咋地没咋地,傲天出手也没留住我,那时我才是筑基修为,你不知道傲天?去圣都就知道了,都城的二把手,张怕说他挺厉害。” 三人边喝边聊,从喝酒扯到离开此地,又扯到异国风情,最后甚至把整个东大陆评点一遍,聊着聊着张怕想起件事,炼神殿的阵图一直没搞明白,顺嘴跟二人发发牢骚:“炼神殿那破地方,只有结丹修士能进,结婴的进不去,可谷里面那些恐怖老家伙说进就进了,真不公平。”他的牢骚无人能懂,在座二人二兽无一个在乎的,张天放也发牢骚:“唉,保镖没了。” 说着话又把话题扯回,张怕叹道:“走的突然,也没给他带些酒。”终究相处多年,离别难免感伤,三人一时无话,各捧一瓶酒发呆。 不多时,三人酒足,就地躺下歇息,俩小家伙把张怕当肉垫,卧在他身上一动不动,打眼一看,好象冰地上的五具尸体。可惜就算是尸体也有人惦记。 空中快速飞来两人,是方才被老和尚赶跑的高手之二,发现小猪小猫位置后没有丝毫犹豫,从空中高速扎下。 张怕叹气:“躺尸也不成,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么?”他们把冰屋建在冰海边缘,三人喝酒的地方距离海水更是近在咫尺,心念一动,冰海中射出漫天飞箭,目标直指空中二人。 这俩人是顶阶修士,自持修为了得没有退避闪让,各展开一面护盾顶住冰箭,继续杀向张怕。张怕动了杀心,海中冰箭无穷无尽射向二人,而且不只正面有,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放眼全是冰棱的反射光芒,亮晶晶挤满这块空间,距离大老远都能感觉到它的寒冷。 俩修士不过是一个念头出错,就断了逃跑的机会,瞬间被冰箭包围,急忙加厚护盾扩及全身,二人联手把自己变成乌龟壳,这时才考虑暂时避让。 冰箭虽利虽多,但要分对手是谁,面对俩个死命保护自己的高级修士,短时间内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 瞧着冰箭攻击中的二人,张怕冷冷一笑,此时想走已经晚了。他们距离水颇近,这也是张怕为求自保故意安排的。冰晶闪出身体跃入冰海,随即锨起数层巨浪,巨浪中有一根粗大水柱直线上升,达到两名修士的高度时忽地转向涌去,软软水流好象树木一样在空中延伸,速度快而且不会落下,就那么一下,水流流过二人身体。 两名高手忙着逃跑,全身力量都用来抵挡冰箭,没料到空中有水流动,哗啦一声被水流罩住,连带着身外护盾一起被水漫过。接下来的事就是冰晶最擅长的事情,凝水成冰。 空中水流停止流动,刷地一下整个变成冰块,观其大小说是冰山也不为过。巨大冰块向地面掉落,张怕飞起道:“帮你们个忙。”一掌平推将巨大冰块推到冰海上空,然后冰块下落轰地砸进水中。再然后的事他就不管了,那冰巨冷,能把人瞬间冻成粉末,还没见过谁能从中逃命。 落地招呼张天放二人:“讨厌的家伙来的倒快,把大家叫出来,搬家。” 他们打架早惊动众人,纷纷出来观瞧,听张怕说搬家,许多人无奈叹息,又搬,这一天天东跑西颠图的是什么?才建好没几天的冰屋……唉,搬吧,搬家还有命在,不搬的话……想到这,更多人去看张怕,为什么和他们作对的敌人都是高级修士?一个个厉害的不得了。 张天放嘟囔道:“日子还能再不顺点儿么?”方渐听到,轻笑一声说话:“和你以前相比如何?我说的是在那个钵盂中的时候。”张天放默然,想了好一会儿点头说话:“好赖我还能做点儿自己想做的事。” 八百多人,修行最差的也是结丹修为,做事干净利索,盏茶时间不到,大家已经收起篷屋放出飞咫,只待张怕下令离开。 看着众人探询的眼神,张怕心下叹息:“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儿,难道要一起去异国他乡?”八百多人,搁到哪都是个不小的势力,除非点点渗入,否则肯定引人注意。引起别人注意就会有人打探来历,若是知道是天雷山弟子,必有人上门索宝,唉,想平静生活真难! 第四百四十五章 恋家 正苦思呢,忽然想起个地方,越商集,那地方有三大炼器宗门,虽然实力一般,但胜在够低调,无人打主意,或者应该说高阶修士对他们提不起兴趣。越商集开集时人来人往,少说有数万人,吞下几百人跟玩儿一样;而且禁止私斗,是难得的安全地带,大伙儿过去以后可以慢慢琢磨日后章程,好过现在乱跑,于是上飞咫西飞。 接连飞过几座城市,来到片草原停下。周围无人,瑞元吩咐大家换衣服,别八百多人都穿一身白,想不招摇都难。待大伙儿换好衣服,张怕指路北往。 多走十几里地进入越商集禁斗区域,继续北行,三十里后见到越商集集市。市场挺大,可惜还没开集,只少部分摊位有人,一些筑基修士懒洋洋歪在各自摊位后,甚至有炼气弟子夹在其中,只有零星几个修真者在转悠挑选物品,修为也不高。 张怕一群人呼啦来到,集市中修真者好奇观望,有摊贩见来了买卖,鼓足精神大声吆喝。更多的却是面含戒备,有人发传讯符回门禀报门内高手知道。越商集没开,忽然来八百多看不出深浅的修士,谁知道他们想干嘛? 一眼扫尽集市内情况,张怕止步于里许之外,吩咐众弟子放篷屋歇息。一声令下,草原上同时立起两百多座篷屋,集市内众人惊讶观望,大手笔,绝对大手笔,篷屋价值不菲,这些人居然有两百多顶,一时间又有几道传讯符飞回本门。 张怕不理他们在做什么,集市中修士多是三大炼器宗门的弟子。三大宗门是中立门派,实力偏弱,不欺负上门,他们不会动手。因为以炼器立门,和天下门派关系都不错,包括魔门也不愿欺负他们,杀一个人容易,但是以后想要这个人帮忙可就难了。 随地坐下,越商集没开集在他意料之外,市场里太少人,他们这八百多人像八百多盏明灯明晃晃惹人注意,如无意外,估摸这两天就有消息传出,会引来更多的疯子找他麻烦。 回眼看下张天放:“傻站着干嘛?”他身边只张天放一人,傻乎乎站着不动,好象少了些什么一样让人感觉有些不自在,这家伙漠然回话道:“没什么。”张怕知道不空离开让他不适应,就没多话,叫来瑞元问他有何打算。 瑞元不敢有打算,但凡扯上张怕,碰到的敌人都是超级高手,什么打算都无用,当下恭敬说道:“听师叔吩咐。” 张怕扯张天放衣角问道:“你说呢?”张天放干脆回话:“不知道。”白他一眼,丢个篷屋进入睡大觉。 瑞元犹豫道:“不然回雪山?”花花世界是美丽的,但危险也是多多的,身为天雷山弟子必须得有这个觉悟,与其在世间挣扎沉浮,不如退居荒地潜心发展。 张怕道:“你们再能修也不过是七百七十三个人,如何承继天雷山道统?” 瑞元想了下说道:“我将掌门让出,在世间开山门收徒,择其资质优良心态端正的送回雪山,告之门派来历,这样既可以传承有人,又能专心修行。” 倒是个办法,张怕道:“先修行吧,等结婴后再说。”瑞元道:“是。” 才说几句话的时间,集市后方大山先后飞来三人,在百米外落地,快步走上抱拳道:“灵山门、百炼谷、万法宗三门执事见过道友,不知道友此来何为,我等忝为地主,若有需要尽请开口,即便帮不上忙,多几人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张怕笑着起身:“叨扰了,路过此地略做休息,转天就走。”他来此地是为掩人耳目,不想忘记集市开启日期,反更惹人注目,少不得说几句废话解释解释。 三人有道士有书生还有个大汉,互望一眼,书生开口问道:“敢问道友师承何处,从何处来,又欲往何处去?” 反正要走,张怕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呵呵一笑说道:“闲逛而已,明儿就走。” 三人见他口风紧,放神识扫探篷屋,结果一番辛苦只察觉到眼前二人是筑基修为,篷屋有结界,神识透不进去。心道:筑基弟子也敢如此嚣张?但三人谨慎惯了,弟子禀报说有八百多人,万一其中混有高手,实在没必要乱树强敌,书生微笑说道:“既如此,我等不打扰道友休息,日后越商集开集,道友若有暇,可来观游一二。” 张怕笑道:“一定,一定。” 这三人说话还算和气,礼仪周全,但退去时面色严肃,互相略点下头,各自回门禀报。不多时,三宗门派出执法队三十人,远远观察张怕这些篷屋,小心戒备。 张怕以前见过执法队成员,由三宗门结丹高手联合组成,维护越商集治安。不想再次见到竟是为防备自己而来,微微一笑转身回屋。瑞元也看见那些人,见张怕没说话,便回自己屋打坐。 ****无话,第二天天亮时张怕带人离开,于边境处与瑞元众弟子分别,众弟子回雪山苦修,他带着丫头们向圣国飞去。本来没有这么迫切要去,是丫头们听说回圣国,吵着立即走,那里虽然没有亲人,但还是她们的故乡。 飞过一个个国家,越国,宋国,鲁国,然后进入无边沙漠,这里只有黄沙,再无别的东西。小猪认识回家的路,在前头指引方向,一月后停在一处大石头下面。小猪跳进张怕怀里,让他带它回家看看,又招呼小猫也过来。 张怕有点纳闷,离开一个不空,怎么大家都变得恋家了?让张天放方渐照顾好丫头们,抱起小猪小猫沉入地下,半个时辰后进到地下熔岩洞,好大一个火池,只有火焰跳跃不停,再无别的东西。小猪飞快投入熔浆中,在里面舒畅的游了几个来回,招呼小猫下来玩。小猫晃着脑袋坚决不去,老老实实躲在张怕怀里一动不动。小猪就鄙视它,装模作样挤点笑容,小猫当没看见。 第四百四十六章 西行 在地下呆了两个时辰,张怕道:“走吧。”小猪依依不舍再次离开家园。一人二兽破土而出,小猫才又龙性起来,闹闹的和小猪比谁更厉害。 继续西飞,沙漠边缘以北有十数个村庄,或者说是曾经有十数个村庄,丫头们就是在那些村庄的家中被掳掠。大多数人早辨不出哪个才是她们生长的家园,只陪着还能记得的丫头挨个村庄转看。一处处走过,入目只有荒凉,丫头们很不开心。加上小猪有些不开心,张天放也不开心,连带着张怕也不开心。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天空老和尚带走不空以后,大家都有些奇怪变化,是怕什么?离别?不舍? 仔细想想,是挺害怕离别,他不敢想象宋云翳成喜儿等人离开自己,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此地已有魔修偶尔路过,瞧着张怕一大帮子人心下好奇,但对比实力,没有来招惹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沙漠边城才结束。 无他,又碰见打架的了。两帮人三十几口子打个热闹。张怕发现后本想避开,但是其中一伙人分出二人主动接近张怕,欲查他为何来此。张怕琢磨琢磨,如果此时走掉,反倒更惹人猜疑,索性光明正大来到战场旁观。 两伙人一伙十人,另一伙二十多人,人数相差一倍居然斗个旗鼓相当。那一片天空黑气缭绕,各种古怪魔器以古怪的方式攻击对方,什么鬼头噬咬,什么黑烟如箭,打的乱七八糟。 张怕刚停住飞咫,人多一伙儿有人高声说话:“道友是哪个宗门的?何不与我们一同剿杀鬼徒。”张怕哦了一声,原来是鬼徒和圣徒打架。 圣国以魔功立国,最大矛盾是所谓正义的圣徒与绝对邪恶的鬼徒之间的不休争斗。魔功千宗万门,不擅杀无辜百姓的是圣徒,以百姓性命炼器炼功的就是鬼徒。即便在魔国,修真者也不可以欺负百姓。 张怕飞出飞咫,喝声:“让一下。”手中伏神剑直刺,轻巧透过包围圈直对十名鬼徒,无论如何这一架他得打,一是帮丫头们出气,当初若不是凶残鬼徒,丫头们也不至于无家可归;二是与圣国修士交好,这些人不过是结丹修为,顺手杀几个坏人博个好印象,两利的事,何乐而不为? 张怕使剑不似张天放驭刀那样丢出去就不管了,他更喜欢把握剑柄,人随剑飞,翩若游龙,只见白色刃光流离转动,整个人好似烟雾一般罩住场中,片刻后烟雾散去,剑光消敛,十名鬼徒全变成尸体摔落地上。 另一方二十几名魔修吓坏了,这人是谁?哪来的高手?眨眼间尽诛十名结丹高手。张怕也不多话,抱拳说声:“告辞。”回到飞咫,向西飞去。二十名圣徒就傻愣愣看他离开,无人敢有异议。 魔修千宗万门,相互间矛盾重重,没事就打架玩,只有面对鬼徒时才会前嫌尽弃同仇敌忾。但凡自诩魔功正宗传人者,无不以鬼徒为平生大敌,这是魔功开山老祖宗立下的规矩,任何一本魔功宗义第一句话就是不得枉杀无辜百姓,违者共诛之。 方才有鬼徒在,这些人还敢和张怕说话,此刻鬼徒被杀,共同敌人没了,自然要老实一些,圣徒不能欺负无辜百姓,但可以欺负别的圣徒,此等魔头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妙。 张怕杀了鬼徒,回来和丫头们一说,丫头们大叫下次由她们去杀,张怕笑而不答,这些丫头,包括宋云翳成喜儿,别说杀人,连鸡啊猪的都没杀过,从来被保护的严密安全,比帝皇之家也不为差。 张天放冷哼一声:“杀人也不叫我。”张怕依旧笑而不答,不过这个笑是苦笑。 飞咫再行三十里,前方出现座城市,神识扫过,居然驻扎着三百多名魔修,看来鬼徒越发猖獗,魔门不得不全力对付。想了下,不做停留越城而过,但是城内魔修早发现飞咫到来,加之方才神识扫探被人查觉,城中飞出三名高阶魔修挡在前路拱手道:“道友扫查城内所欲为何?又为何过而不停?” 得,被人怀疑了。眼前三人俱是元婴中阶修为,这让他吓一跳,倒不是惧怕三人厉害,而是一座边陲小城就有三名元婴中阶修士护卫,可见局势之紧张。当初在圣都,圣都八大营之风营卫大统领也不过是这个等级,虽然有功法实力差距,但已足够骇人,当下淡声道:“在下非圣修,更非鬼徒,自沙漠另一边而来,仰慕圣都繁华特欲一观。” “你倒是有时间。”右边魔修冷声道。沙漠实在宽广,飞一次起码要两年以上时间,即便张怕的中品飞咫速度奇快,也飞了三月有余。 张怕笑道:“我等修行之人,时间自然要多一些,走走看看也是人生乐事。” 三名魔修查不清张怕底细,但凭其灵息可以断定非圣门一脉,也就去了鬼徒嫌疑,而此时事态紧张,不愿节外生枝,于是让路:“圣国修士喜斗,道友好自为之。” 张怕拱手道别,继续前行。近下一座城市时,落飞咫,换马车,此地无处买马买驴,又不能放出黑虎招摇,便在山野间抓匹野狼拉车。奈何终是不便,进城后被修士拦住,说不得滋扰百姓,只好杀狼,再购匹老驴拉车。 张天放看他小心模样嗤之以鼻:“越混越回去。”张怕就笑:“甭管我混成啥样,够实力揍你就成。”“放屁!”张天放怒道。 马车设有结界,小小马车里装了三十六个女子和小猪小猫,方渐在前面赶车,张怕和张天放坐在车顶斗嘴。给外人看,就是三个外来的筑基期修士赶辆破马车踽踽而行。 方渐问:“大雄寺在哪?”张怕道:“不空说在圣国以西的群山中,这可有的找了。”说起和尚,张天放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将怒火发到天空佛士身上:“那混蛋老和尚总和我作对!老子要逍遥,他骗我入佛门;老子刚有个不错的保镖,他就给带走,想揍他一顿,又打不过,我怎么这么倒霉?” 第四百四十七章 鬼徒横行 方渐泼他冷水:“好歹你还活着,好赖你还逍遥。” 张怕问他:“不去你的出生地转转?”“我哪有什么出生地?”张天放想了想问道。 “就是你从那个什么钵盂出来,杀死个和尚的地方。” “啊,你说那啊,不去!”张天放停了下又道:“你是不是故意气我?别人好赖曾经有家有父母,回去看眼残土也成,我算什么?” “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张怕懒懒说上一句,太早变成孤儿,他对父母和家乡毫无印象。方渐跟着补上:“我也一样。”张天放哧的一笑:“三个没爹没娘的苦孩子。”张怕和方渐赶忙摇头和他划清界限:“我们不苦。”张天放大怒:“还说不是故意气我?” 马车缓慢前进,好容易走出十几里路就又停下,又碰上打架的了。张天放嘟囔道:“咋整的?世道越来越不太平。” 这一块地界属于城外郊区,再往前走是个低矮山坡,山坡上有个白衣公子以一对七,打的颇为辛苦,险象环生,若不是法宝护身,早死个七、八十遍。那法宝不会攻击,只在敌人法器打到身体上时,嗡地散出一团光圈,将攻击挡住。 张怕瞧着白衣人一乐,又遇熟人,这得多巧啊。 马车停在坡下,张天放站起身子看热闹,七人中有脾气不好的大声喝骂:“滚。”张天放当时就想发怒,看看白衣人,想了下,笑嘻嘻坐下没说话,居然忍住了。 方渐不敢相信这一切,问张天放:“你是不是病了?” 张天放笑嘻嘻说话:“我认识那小子,看见他挨揍真爽。”又冲山坡上大叫:“路过,我们路过看看热闹,你们打你们的,甭管我,放心,绝对不添乱。”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嗓子喊出,七人倒分出三人驭剑迎向三人,瞧那姿势,瞧那眼神,瞧那剑势,分明是想刺杀三人。张天放大怒:“说了看热闹,怎么不信我?”话还没说完,寒光已及体,气的他抡起鬼刀磕飞敌剑,顺便把剑后之人一起宰掉,这时他那句话才说完。 方渐和张怕没杀人,执法剑击退来敌后笑道:“你把人都宰了,还让人相信你?” 三人轻松击败对手,甚至有一人丧命,山坡上四人加山坡下二人大惊失色,知道讨不到好,一声呼哨响起,六人转身回飞逃跑。 张怕连阻拦的想法都没有,任他们离开,瞅着山坡上白衣人不说话。穿白衣服那家伙一直岌岌可危呢,忽然敌人退去,这才有工夫打量来人。等看到张怕,啊的大叫一声:“你怎么来了?” 张怕还是瞅着他不说话,白衣人忽然想到些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上次那事与我无关,我是去看热闹,真不是故意找你麻烦。” 张怕道:“你还记得啊,亏我还给你灵酒。” 白衣人嗫嚅道:“真的和我无关,我一个小弟子,哪能左右长老们意见。” 张怕不想听他解释永远也说不明白的话题,换话题问道:“被人欺负了?”白衣人还没说话,张天放大叫:“小三,那几个混蛋是哪的?干嘛找我麻烦?” 这位小三就是圣国大名鼎鼎的龙神谷的永三,张怕曾见过好几次,最后一次见面是永三跟门派长老攻打天雷山。张天放也见过他,所以才有一问,永三苦笑道:“敢对龙神谷下手的,你说能是哪的?” 张天放闻言思索半天,认真回话:“不知道。” 不知道你想半天?永三没心情与他计较这些,继续跟张怕解释:“我真不知道那是你的门派,门派长老说发现伏神蛇,动心了,我完全是去看热闹。” “那现在呢?在你的地盘,我又送上门,你可以报回消息。”张怕建议他为难自己。 永三有点儿脸红:“哪能呢,哪能呢,咱俩总归认识多年。”他心里未尝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几次遇见张怕,越来越感觉这家伙挺恐怖,就算得罪他也不能明着来。 张怕笑道:“我有点儿担心,不如这样,我们想去大雄寺,给我们带路怎么样?” 永三能怎么说,当然要表示出强烈的愿意,不过提出问题:“我只听过大雄寺的名字,具体在哪还真不清楚。”张怕道:“反正在西面,慢慢找慢慢问,时间有的是。”于是车辕上又坐了个永三,马车摇摇晃晃继续前进。 路上,张天放问他:“刚才和谁打架?”永三也不隐瞒:“鬼徒,奇怪了,最近十几年鬼徒特别多,好多城市被集体屠城,圣都震怒,圣火令召告天下,凡圣门传人,见鬼徒必诛,八大营高手尽出,我们神龙谷当然也不能幸免。” “如何辨别鬼徒与圣徒,二者之间有何不同?”张怕问道。 “说的就是这个,很多鬼徒隐藏极深,如使用尸骨炼器的鬼徒,你知道人家拿的是活人骨头还是死人骨头?还有以尸气炼法的,哪有那么多坟地那么多死人给他们积累尸气?少不得要打活人主意,如今局势越来越乱,圣都逼不得已开始清洗计划,已经有几个边缘宗门被灭门,如此一看,像我们神龙谷这样以驭兽入道的圣徒才是毫无怀疑,真正安全的。”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明如何区别鬼徒。”张天放不满道。 “活人精气血与死人不同,以活人气血炼功,会在功法中有所体现,圣门宗义,无论炼器炼法,都要将所炼之物纳入体内,经过吐纳淬炼才能融进法器或功法中,如果大肆杀戮活人修炼,各种残虐气血经过体内淬炼累聚,会使双眼变红,这便是辨别的征兆。”喘口气,永三继续说道:“但是事无绝对,有的人天生眼红,那就倒霉了;有的人是杀人埋尸,许久后炼尸,征兆无法显现,所以才会有几个边缘分支被倒霉灭门。” “还是功法不对,魔功原本邪气,如何能让人行正事。”张怕总结道。 第四百四十八章 麻烦多多 “我们是圣修!在这里说话小心点儿,再说了,如果杀一万个人就能进一阶,你杀不杀?”永三反驳道。 张怕摇头:“坏人就杀。”方渐道:“我和他一样。”张天放道:“没那么多讲究,好人坏人不管,挡我道的就该杀。” 永三冷冷一笑没再多言,倚住车门往前看。一条土路,蜿蜒着遥遥指向西方,消失在天地连接处,若不踏上行走,永远不知道路的尽头是哪里。 马车慢慢向前溜达,永三也不着急,好象知道张怕不会放他走,专心致志闭目养神。两个时辰后,马车行驶到一片荒野,车门打开,跑出十几个丫头。永三有点吃惊:“你这马车真能装。” 没人理他,丫头无聊的开始游山玩水,张怕几个男人躺在车顶睡觉,永三撇撇嘴,叹口气,遂加入白日睡觉大军。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想白日睡觉也难,后方天空出现三十多人,奔着马车飞来。 张怕叹气道:“找你的。”却是一动不动。张天放咕哝道:“爱找谁找谁,反正不是找我。”他也坚持不动。方渐道:“你们俩能不能不这么懒?敌人追上门你们还躺着睡觉?喂,永三,那些人是找你的。”他也是闭着眼没动。 永三的修为比张天放还低一阶,最后发现来人,忙起身招呼丫头们:“快回来,有人来了。”丫头们发现情况赶忙往回跑,等空中三十多人来到,她们已经聚在马车周围。 来人落地,将马车围住,一人指着永三喊道:“在那!”还一人指着张天放喊道:“那小子在那。”张怕很欣慰的卖弄他的先知先觉:“看,找你的吧。”张天放忽地起身:“哪个孙子指我?” 正主永三不急不慢笑嘻嘻说话:“他们要杀我,你们不能看着我被杀吧?” 张怕终于没办法懒惰下去,无奈起身道:“失败,我说你怎么那么老实就从了我,敢情躲难来了。”这三十多人最高是结丹顶阶修为,实力差距让他有心情开玩笑。 看到十几个美貌女子,一名魔修大喜道:“处子,我要俩!谁也别和我抢。”张怕循声望去,那魔修双眼猩红一片,看样子没少杀人。问永三:“那家伙是鬼徒?”顺便扫视对方三十多人,每人眼中都有或浓或淡的红。 永三笑嘻嘻说是,又说:“你们可得保护我。” 这些家伙反正不是好玩意,张怕懒洋洋说话:“那就杀了吧。”张天放呼啦跳下马车:“谁也别跟我抢。”一个人一把刀,勇敢冲向三十多人,其中有几人和他修为相当。 也是这些鬼徒倒霉,刚才七打一欺负永三,被张怕打跑后气愤难平,召集高手回来报仇,却没想到他们此来等若主动回来送死。张怕跳下马车,抢在张天放前面懒洋洋递出伏神剑,轻飘飘几个闪身,群魔伏诛,杀人好象游戏般轻松。 张天放不干了,叫道:“说了不许抢!”张怕抬剑斜指天空说道:“去和他打。” “谁?”张天放回望,青茫天空,除去云朵再无杂物,连鸟都没有一只,回身冲张怕大叫:“连鬼都没有,我和谁打?” 他才叫完,天空中出现一个黑点,须臾,黑点变大,现出一个身影,眨眼间来到近前,是一个潇洒青年,永三忙上前鞠躬:“弟子永三见过师叔。” 张怕招呼丫头们进马车,顺便跟来人打个招呼:“真巧,又见面了。” 来人见到张怕也是吃惊不已,心下疑问他来圣国干嘛,但更多的却是欢喜,他来了,伏神蛇必定带在身边,这次绝不放过。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永三,这半天一直乖巧媳妇儿一样的说话办事,担心张怕会对自己不利,所以也没念头想些其他的什么,但是师叔到来,让他有了倚仗,腰杆不觉稍微挺直一点儿,不该有的想法也慢慢充盈脑海。 张怕知道这人没安好心,随口道:“我救了你家永三,你来的正好,带走吧,告辞。” 来人呵呵一笑:“救命恩德岂能不谢?道友不远万里来到圣国,无论如何总该尽些地主之宜,好在龙神谷不远,不如前去小住几日亲近亲近,也算我龙神谷周全礼仪,知恩图报。” 张怕微微摇头:“鹤无祥,没意思了啊,假惺惺的说这些干嘛。”他老早察觉到有高手到来,所以抢先杀死鬼徒,想不到来的竟是曾带人攻打天雷山的龙神谷高手,知道事情肯定无法善了,所以也就没必要说些什么客套话。 鹤无祥笑道:“道友果真坦率。”右手食中二指一搓,一道白光窜向远方消失无踪。 张怕看眼永三:“救下你真是个麻烦,早知道宰了就对了。”他说的是麻烦而不是说错误,也就是说根本无杀心,即使事情再来一遍,他还是会这样做。 永三面色一红,加上细细眉毛,倒有点女儿相,低声说道:“谢谢。” 张怕呵的一下笑出声来:“救下你大半天,现在才想起说谢谢?”又跟鹤无祥说话:“你打算叫几个人来?”鹤无祥嘿嘿一笑:“请道友去龙神谷做客,总要拿点儿诚意出来。” “那你拿吧。”张怕无所谓说道,转头问张天放:“你还打不打?” “和这个家伙打?他什么修为?”张天放指着鹤无祥问道。 “大概是顶阶吧?好象比傲天厉害。”张怕猜测道。 “比我高一个等级?那不干,我喜欢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张天放核计核计,和一个很难杀死的高手打架太累,于是拒绝掉。 “不打就走吧。”张怕懒懒说道,又懒懒警告鹤无祥:“别说没提醒你,我走了,别跟着我,否则……你知道的。” 鹤无祥大怒,小子太嚣张了,一扬手,空中出现两条五花巨蟒,跟着冷声说道:“道友最好不要急着离开。” 张怕大笑:“你警告我?”随着笑声,伏神剑刺向鹤无祥,小猪小猫也忽然出现眼前,一左一右来个水火两重天。又放出百多条伏神蛇,轻声道:“杀吧。” 第四百四十九章 抢着逃跑 伏神蛇,传有伏神之能,多年来娇生惯养,少有机会撕杀拼斗,但是神兽天成,凶残是本能,杀戮是天性,被张怕召出后毫不犹豫冲向两条五花巨蟒和鹤无祥。 这些蛇长达三米多,近似成年,正是好斗之时。五花巨蟒虽然凶悍,奈何伏神蛇是万蛇之王,在百多蛇王面前,两条五花巨蟒根本无力反抗,不过眨眼时间被吞噬一空,鹤无祥大惊之余,倚仗身法和法宝勉强保命。 张怕一剑刺空,身子停在永三前面,冷眼看他:“你说,杀不杀你?”永三面色煞白,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怕冷冷一笑没再理他,转去看伏神蛇与鹤无祥大战。这些年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每当修为精进或有所感悟之时就会招条蛇出来练练手,百多年过去,无数次拼斗,无一例外统统是瞬间失败。伏神蛇比他动作快,比他结实,所有防护在小蛇面前形同虚设,这种情况直到冰晶护身后才有所改观,伏神蛇拿冰晶的贴身防护没有办法,但他也拿伏神蛇没有办法,二者终于勉强打成平局,事实上,这个所谓平局完全是小蛇让他的结果。 伏神蛇对他甚好,永不会伤害他,即使双方拼斗,小蛇也只当游戏来玩,从来不尽全力。即使以他如今元婴中阶的准超级高手修为也拿小蛇束手无策,所以才敢放出百多小蛇围攻鹤无祥。鹤无祥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而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像一百二十八道利箭,让人防不胜防,不远处还有小猪小猫火水二将压阵,应是安全无虞。 看小蛇打架,张怕很紧张,心中许多念头闪过,都是想招回小蛇。若不是此地无水,若不是有一堆丫头需要保护,若是只有他自己,打死也不肯让小蛇出来冒险。 鹤无祥不亏顶阶修为,反应迅速,动作不狲于小蛇,在连续拼碎三件法宝之后终于决定撤退,一个闪身退出五里远,双目火红盯看小蛇,其中有恨还有贪婪。 张怕万不肯让小蛇追击,忙招回他们,而后问永三:“你师叔是红眼睛,难道是鬼徒?”口中话说的轻松,心里却庆幸的很,万幸百多小蛇无一伤亡。 永三被这问题问的愣住,小声道:“不是。” 张怕还待再问,忽然抬头北望,那里站着的鹤无祥也在北望。张怕咬牙道:“上飞咫!”丢出中品飞咫,丫头们赶紧出马车换乘飞咫,这时北方天空中出现两个人,瞧模样一老一少,元婴顶阶修为,鹤无祥见到二人大喜,喊道:“在这!” 张怕一看,完蛋!那二人是龙神谷高手,曾经攻击过天雷山,其中的老者更是见过好几遍,数次追杀他,名字叫东福。赶忙催促丫头们:“快!” 可是丫头们再快也快不过东福二人,那二人向鹤无祥飞去,放缓速度,边飞边扫视下方众人。鹤无祥笑道:“大事可成,那小子有伏神蛇。” 东福二人闻言一喜,随即面色一黯说道:“没时间了,快跑。”根本没做停留,直接从鹤无祥面前飞过,好象他在此减缓飞行速度只为提醒鹤无祥快跑。鹤无祥惊疑道:“东福!你做什么?”另一名年轻人跟着飞过,时间紧急只简单说出八个字:“五名元婴顶阶鬼徒。”短短八个字说明眼前局势,鹤无祥面色再变,狠狠瞅一眼张怕等人,又看眼永三,一个闪身追逐东福二人而去。三人全力施为,白光闪过,人没了。 张怕等人不太明白,五名顶阶鬼徒很厉害?能吓跑龙神谷三人?疑问看向永三。哪知道永三面色愈加发白,纵身跳进飞咫催促道:“快跑。” 张怕一乐:“你倒是挺配合。”这会儿工夫,丫头们已坐进飞咫,张怕收起马车跟着进入,正想催动飞咫,北方天空有五道黑光嗖地划过眼前。 五道黑光看见张怕等人似想停留一下,有声音喝道:“正事要紧!”四个字传出,黑光已经消失不见。真的只是黑光,五道黑光嗖地出现,嗖的消失,只在一瞬间。 张怕觉察到不对,催动飞咫升空,朝西方急飞,无论如何先找条河流自保再说。 张天放见五道黑光来去如电很是威风,跟张怕说话:“五道黑光是鬼徒?蛮快的。” 张怕还在琢磨五个鬼徒吓跑三个高手的事,问永三:“怎么回事?”永三叹口气,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圣国这一次鬼徒横行,主要原因是大量超阶鬼徒出世,连带着所有恶人蠢蠢****为非作歹,残害无数百姓。圣国统治者当然不允许出现大乱之世,动员所有圣徒以圣战的名义对抗鬼徒。龙神谷接到圣都魔火令,派出四名元婴顶阶高手带三十名结丹修士出谷剿杀鬼徒,一路也算杀敌无数。 如此数月之功,龙神谷队伍灭杀大量鬼徒,引出鬼徒高手出山,八名元婴顶阶鬼徒带百余手下反围杀他们。一役过后,龙神谷战死大部分修士,四名顶阶高手分散逃跑,仅剩永三一个人苦苦坚持。 碰巧张怕到来救下永三,而后鹤无祥甩掉追兵来救永三,双方遇到,鹤无祥起贪念,发讯号召集门人欲夺宝杀人。东福二人被鬼徒追的满世界跑,收到讯号飞身来见,奈何追兵未绝,无力夺宝,便有了刚才的一幕。而对于鬼徒来说,越高修为的修士就越是他们极佳的炼功补药,龙神谷三人显然比三十多人的张怕队伍重要许多,所以放弃他们继续追杀龙神谷高手,才让张怕有了可乘之机专心逃跑。 等永三说完这些事情,张怕已经发现河流,宽有近百米的一条大河,奔腾咆哮而下,给苍茫天地带来一丝活力。 落下飞咫,张怕跟永三说话:“你走吧。”永三呆住:“走?”张怕笑道:“难道你不想走?”他不想杀永三,留下是个隐患,自然要赶走才安全。 看眼虎视眈眈的张天放,永三微一思量,抱拳道:“谢道友不杀之恩。”腾身快速飞离。 第四百五十章 鬼徒凶猛 张天放犹自不满:“尽废话,宰了就是。” 张怕听后盯看他,好半晌说道:“就想不明白,百多年过去,你怎么杀性一点儿没变?”这句话说完心下一惊,一直忽略这个问题,他怎么那么喜欢杀人? 张天放皱眉思考会儿说道:“杀人而已,哪有那么多废话。” 方渐轻轻一笑解了疑惑:“佛杀么,总该如此。”张怕一想也对,佛杀不嗜杀还有谁嗜杀? 三人说两句话的时间,永三又飞回来。张怕好奇看他,永三落下后说道:“我想了想,反正你也不杀我,就跟你们混几天。” 张怕呵呵一笑,敢情这家伙拿我们当保镖了,冲他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想杀你,是懒得动手,你还是早些走吧。”永三苦着脸说话:“不是不想走,前面被鬼徒包围了。” 鬼徒包围?张怕疑惑道:“有多少人?”“少说近千人,分成百十来个小队在屠城。”永三说道。 张怕面色忽地变冷,屠城?距离脚下这条河一里远有个村庄,十里远有座小城,刚才路过时还是平和景象,这才一会儿工夫,就有鬼徒屠城? 方渐叹气道:“去吧,他们刚来,还能多救些人。”张怕说:“好。”二人心意相同不须多言,扬剑飞向来路。方渐招呼丫头们:“跟上。”张天放大叫:“去哪?”永三先是吃惊,而后苦笑下跟上:“拼拼也好。” 四十人,白衣胜雪,白刃如冰,杀气盈血,光寒天下。当丫头们看到无辜百姓惨遭杀害,冲动多过理智,悲悯化作怒气,结阵杀向鬼徒,这是丫头们第一次正经八百和别人拼命。 张怕最先到来,一柄剑似闪电般劈向鬼徒,百多伏神蛇随他一同杀敌。好在敌人并不强,都是结丹修为,在张怕和伏神蛇面前不堪一击。方渐张天放跟在后面,张天放一把鬼刀如蛟龙入海般得了畅快,兴奋收割生命。永三紧跟而来,因为修为差些,打斗起来稍显辛苦。最后是丫头们,宋云翳与成喜儿做阵眼,配合三十四名丫头组成天罡大阵,小猪小猫左右护持。这个阵是当初学乐器为求和鸣谐调而练的法阵,正好凑做三十六人数,丫头们终日呆在一起,成喜儿要求又严,将天罡大阵各种变化吃的透透,成为丫头们杀敌保命一大手段,今天是大阵第一次亮相。 近千名鬼徒,半盏茶时间已屠城过半,数十万条性命被收取一空,好在张怕赶来还算迅速,配合百多小蛇,轻松击溃敌人,而后又有张天放等人帮忙,瞬间死伤数百名鬼徒。 鬼徒奸诈狡猾,见对方高手太多,同时撤退。张怕哪能让他们从容退去,暴喝声:“杀。”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像死神之箭,来回闪动一闪,轻松杀死鬼徒。 开始时鬼徒存戏弄之心,半盏茶时间杀死数十万百姓,速度并不快;而张怕只想杀人,全力以赴之下,瞬间灭掉大部分鬼徒,只跑掉几十人。其中伏神蛇占有很大功劳。张怕又拍出额头定神珠,珠球在城中溜溜转动,收取许多亡魂鬼灵。 从鬼徒来到张怕等人赶来,短短半盏茶时间,小城人口灭亡一多半,剩余百姓知道性命无碍后抱头痛哭,凄惨变成一种常态。 丫头们布成三十六天罡剑阵,人数虽多,杀敌却少,总共斩杀十几名鬼徒,还都是他们主动撞进阵里的。丫头们第一次动手杀人,心情难免压抑一些,愤怒、激动、恐惧、害怕,各样心情一一浮现,诵吟半天静心诀才算逐渐平静下来。 大半鬼徒被杀,只跑掉几十人,战果还算斐然。张怕吩咐丫头们去安抚百姓,可是话没出口,情况又发生变化,遥遥五道恐怖气息向小城飞来。张怕忙招回小蛇和定神珠,冲丫头们喊道:“小心结阵,退回河边。” 丫头们见张怕神情紧张,知道又来人了,顾不得照顾百姓快速向大河靠近。张天放嘟囔道:“又整景儿,就不能老实一回?”张怕喝道:“别废话,带着小猪小猫保护她们。” 才说完话,有五道黑光平平出现眼前,黑光消敛,现出五个穿黑色长袍的老人,面现邪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天放看着五个老头感觉心烦,大叫一声兜刀便劈,五个老头动都不动,其中一老头扯出根白骨迎上,只听铮的一声响,鬼刀弹开,白骨被迸开一个小小豁口。那老头眼神一凝,满眼血红盯住鬼刀说道:“鬼刀?想不到鬼刀重现。” 自张天放跟张怕去东大陆流浪以后,圣国再无鬼刀踪迹。 另一老头桀桀怪笑:“难怪其中鬼气森森,哈哈,将刀内魂魄炼化,应该能封神了吧。” 永三见到五个老头到来,大惊失色,脱口问道:“你们杀了师叔?”方渐扯他一下,低声道:“走!”跟着丫头们向河边撤退。 五名老头分出一人,一道黑风嗖地吹过,挡住丫头们去路,怪笑道:“三十六名结丹处子,大补,绝对是大补,看来我们运气不错,竟然能碰到这么些好东西。” 还一名老头盯住小猪小猫:“俩小畜生很不错!” 张天放一刀无功,还想再拼,被张怕拖着后撤,既然丫头逃不掉,就汇合一处共同对敌。与此同时,方渐也拽着永三退到天罡阵外。 小猪小猫被骂成畜生,俩家伙大怒,张嘴喷出巨火烧向骂它之人,小猪的怒火是魔气客星,世间万般罪恶无一能挡得烈火焚烧。 那四人并排站在一起,火焰太大,四名鬼徒首当其冲,被迫后退。而背后那名鬼徒无声射出三点鬼火,幽幽烧向小猪。小猪没有察觉,但是背对它的丫头们看到鬼火偷袭,合众人之能借阵势威力,一道森森剑气斩向鬼火,连续三剑将鬼火迫退,跟着刺向那名鬼徒。 那鬼徒冷冷一笑,显然瞧不上这个什么阵法,双掌一搓,身前出现个头带金冠的巨大骷髅,有寻常人两个高,骨架粗大,一半黑光一半白光在骨架上流动,好象是鬼骨中的王者一般,面目虽是窟窿,毫无表情可言,却仍能感觉到一股傲气当胸扑来。 第四百五十一章 侥幸逃脱 天罡阵剑气刺到大骷髅身前,大骷髅单掌格挡,向前踏一步,另一只骷髅手掌像钢爪一样抓向剑阵。眼看大骷髅就要和丫头们硬拼,两侧护卫的小猪小猫出口了,一道水龙一道火龙阻住前路。大骷髅虽然坚硬,行动却有些慢,被冰雨和热火包在其中。俩小家伙经过数次打斗变得越发贼精,小猪先发力,火龙舞绕,抢先把大骷髅烧炼的全身通红,过得一会儿寒雨浇来,把大骷髅从里到外淋个湿透。 俩小家伙不是凡物,它俩搞出的水火同样不是凡物,冷的愈冷,热的愈热,大骷髅在经受了二兽火热水冷的洗礼后,但听得喀嚓声响个不断,全身骨骼寸寸碎裂,大骷髅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看到这个结果,场中人皆感意外,张天放问张怕:“你教的?”张怕摇头,看向方渐,也是摇头。张天放断定道:“自学的。” 大骷髅被毁,那鬼徒暴跳如雷,一挥手,晴朗天空立时变得雾霭沉沉,灰烟笼罩大地,在一片雾蒙蒙中窜出十几只鬼兽。 张怕一见,心道:“你有烟雾,我也有。”甩手丢出数十张迷阵符咒,噼啪劈啪乱响一阵后,迷雾弥漫,天地更加阴暗,世间好似只剩下灰色烟雾一种东西。 元婴顶阶修士的鬼兽虽然厉害,比张天放以前抢来的那些厉害太多太多倍,但是再厉害也只是个死物,轻易被迷阵困住,来回纵奔找不到方向。 这方天地只有灰色,丫头们收缩剑阵全力防守,三十六人共驭一剑,其力其利已不可想象,短时间内绝对性命无忧。张怕知道这一点,决定尝试攻击寻找撤退机会,向适才五名鬼徒所处位置分别丢出五张攻击符咒,待轰隆声连天响起,七星符咒炸个稀烂,五名鬼徒被迫再度后退,张怕借这个机会赶忙向河边靠拢。 十里路,往日瞬息而至,如今要缓步寸移,不但得小心敌人来攻,还得担心在烟雾中走错路,而烟雾中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的鬼兽攻击。 符咒爆炸过后,五名鬼徒无声围上,快速接近张怕。张怕想了想,神识忽然外送,鬼兽有吞噬元神的能力,甫一接触便有几道神识被撕裂。 神识受损的地方定有鬼兽存在,张怕领路偏个方向再走,反正他在敌人的鬼烟中,敌人也在他的迷烟中,双方暂且算是平手,在敌人破阵前能多走一步是一步。 迷阵是小法阵,刻在符咒上方便使用的迷阵更是小法阵中的小法阵,五名鬼徒轻易破掉,然后展剑刺向天罡大阵。有法剑有骨剑有木剑,在烟雾中诡异穿行,从五个方向刺到剑阵上同一处。 五人修为超绝,合力攻击剑阵,天罡剑阵自动防御,三十六名女子全力凝成的气剑迎向敌人五剑,只听轰的一声,气剑被震破,连带整个剑阵异彩频闪岌岌可危。五名鬼徒还待再攻,小猪小猫的水龙火龙飞至眼前,连续两声暴响,水龙火龙炸成无数飞箭射向五人。火箭和水箭交融在一起,可以说是漫天火箭,箭隙是无数水箭,也可以说是漫天水箭,水箭间隙是无数火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起打向敌人。 热是巨热,冷是奇冷,冷热交杂的水火攻击让人很难受。尤其鬼徒不擅长防守,面对这样的攻击更加难受。箭雨攻击下无处躲藏,只得再次后退,张怕等人借着这次机会又向河边靠拢一些。 五名鬼徒暂时退却,即又飞回驭剑再攻,五剑继续刺向同一点。随五剑攻来的还有浓雾中数百只鬼兽,阴森冷洌,残暴恐怖,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张怕知道不好,只要天罡剑阵被破,数百只鬼兽可以轻易杀进丫头中间,到那时不可能没有伤亡。心念一动,巨大硬铁刀飞到剑阵上,这时敌人五剑刺到,刀剑相交,嗡嗡声不绝于耳,让闻者感觉烦躁恶心。 虽然噪音刺耳,但硬铁刀不愧为天下最坚硬物体,硬是挡住五剑合击,被五名鬼徒合力砸进剑阵。同时这五人也力尽,无力再攻击剑阵。就在他们回剑之时,天罡剑阵重新凝出把巨大气剑刺向其中一人,张怕射出伏神剑攻向另一人,小猪小猫也不闲着,火山雨海分袭二人,张天放的鬼刀同样随便找个人砍去,大伙儿齐心合力侥幸挺过这一劫,并迫使五人无法联合到一处,只能各自为战。 但是五名鬼徒毕竟是顶级高手,五人斗四十人加俩灵兽丝毫不落下风。张怕甚为发愁,怎么才能赶走他们。就在这时异变突起,远远一道白光划过,一条白色细蛇突然出现缠住与张怕对敌的鬼徒;而与张天放缠斗的鬼徒身边空气一晃,突然出现个中年灰衣人,手中一只龙头杖刺向那名鬼徒。 这两名鬼徒也算厉害,可是白色细蛇和中年人不但诡异,而且实力恐怖。被细蛇缠住那名鬼徒无论使用何种手段也不能挣脱细蛇锁缠,张怕趁机发威,伏神剑剑剑不离要害,短短几息时间已经刺伤其十几处。 而使用龙头拐杖的中年人则是拣了便宜。鬼刀内锁了九大鬼皇,如果鬼皇出世,任一只都有惊天动地之能,即便锁入刀内实力大降,也不可能被一名结婴修士欺负到死,所以张天放和那名鬼徒也算是旗鼓相当,就在他俩打的惨烈热闹之时,中年人偷袭而至,那鬼徒不及反应,龙头拐杖刺穿其防护法宝,一击夺命。 打斗到此结束,其余三名鬼徒见机极快,见二名同伴一死一缚,当机立断闪身就逃。张怕等人还在纳闷呢,远处天边出现三股强大气息不做收敛朝这面疾飞。 中年人杖杀一名鬼徒,龙头拐杖去势不绝,借力打向细蛇缚住的鬼徒,又是轻轻一刺夺其性命,然后纵身追向逃跑的三名鬼徒,白色细蛇跟着飞去。 眨眼间没了对手,张天放纳闷道:“怎么回事?”张怕道:“管他怎么回事,快退!”带领大家朝河边急行。没有鬼徒拦截,片刻到达河边,张怕这才有闲心琢磨刚才发生之事。检查硬铁刀,没事,这让他甚感侥幸,幸亏有硬铁刀,否则惨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永坚 暂时安全,大伙儿放松心神休息,丫头们经过第一次血淋淋撕杀,表情稍微显得有点不一样。张天放安慰道:“杀人而已,不用太难受,习惯了就没事了。”被成喜儿推到一边:“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张天放左右看看,见永三单独坐在河边发呆,凑过去问道:“干嘛呢?”永三严肃回话:“看河。”被张天放一脚踹进河里:“女的不能打,男的打不过,就你好欺负,还敢跟我玩个性?找揍!”永三很委屈:“我确实是在看河水。” 张怕过来一脚把张天放踹进河里,拽出永三问道:“你认识拿拐杖那人?”永三也不隐瞒,恩了一声说道:“那是我爹。”张天放在水中大叫:“你爹这么厉害?能瞒过顶阶鬼徒耳目欺到身边杀人,我若学会这本事,啧啧。” 张怕不像他那样没见识,很久以前曾见过一个人使用这个法术,严格来说是法器,类似方巾一样的大铺盖,盖住身体后可以隐匿气息行踪。他还和那人打过一架,在圣都城外,后来永三说那人是他七叔。 今天见到拿龙头拐杖的中年人凭空出现,就知道是使用这类法宝藏身,联想到永三的七叔曾使用过这个法术,所以才有此问。让人佩服的是,永三他爹能在隐匿气息的情形之下继续行动,可以偷摸来到身边杀人,这才是本事,换做常人,随便一动就会露出踪迹,根本无法近身,又谈何杀人? “难怪你一直拽拽的四处乱转,原来你爹这么厉害,他是谷主?”想起以前种种,永三简直逍遥的不像话,连八名高手越过沙漠搜寻伏神蛇这样的大事,他也能参与进来。 永三道:“不是,谷主是我爷爷,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我爹将是下任谷主。” “按你这么说,下下任谷主就是你了?”张天放爬上岸问道。 永三还是否定回话:“不是,我上面还有两个哥。”“敢情龙神谷是你家一脉传承世袭的。”张天放笑道。永三终于点头确认:“差不多吧,谁当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谷内百姓公平公正,德行无亏。” “就你们家德行还无亏呢?越过沙漠跑上天雷山敲诈我,凶横野蛮也算无亏,那得什么德行才算有亏?”张怕不留情面戳穿谎言。永三赶忙否认:“不是一回事。” 二人在打屁的时候,永三他爹带着三个人来了,是东福鹤无祥三人。张怕抱拳见礼,心道:“难怪感觉那三道气息有点儿熟悉,原来是熟人。” 永三他爹甚傲,轻轻点头示意,然后说道:“我叫永坚,你把伏神蛇交出来。”张怕听的一乐,偏头问永三:“你们谷里的人就这德行?那肯定是无亏。” 永三听出取笑之意,皱眉道:“别乱咬人,谁得罪你你找谁去。”张怕哇地怪叫一声:“那是你爹啊,你都这么说?” 眼见这小子不知死活,当自己面还敢和自己儿子言语相伤,永坚大怒道:“小子找死,识相些把伏神蛇交出来,别因宝丧命。” 张怕闻言又是一乐:“想杀我?我刚救下你儿子,你好意思动手?”永坚道:“我刚刚救下你们三十九人性命,问你要几条蛇也不舍得?你不会知恩不报吧?” 张怕彻底被逗笑了,跟永三说道:“你爹挺有意思。”啪的弹个响指,背后河水忽然涨高,凝出一面冰墙护在丫头们和自己身前。 永坚怒道:“你想动手?”张怕赶忙摇头,快速晃动十几下才说道:“刚才那三人咋样了?杀死没有?”他问的是逃跑的三名鬼徒。永坚喝道:“少废话,交蛇不杀。”看看冰墙后面的永三,又喊道:“放我儿子出来。”他有绝对强大的实力,把张怕等人当作蝼蚁一般看待,说话做事无所顾忌,他就不相信在自己四名顶阶修士面前,对面那小子敢有二心。 张怕知道永坚不是粗鲁莽撞也不是没脑子,是根本瞧不起自己这些人,在他看来肯和自己说话已经是很给面子,意念一动,左侧冰墙上出现个门洞,冲永三努嘴道:“你爹叫你。” 永三暗叹口气,知道多说无益,抱拳道:“谢了。”他谢很多事,比如救他护他又放他走。张怕笑了笑没说话,取出飞舟丢到河里,递个眼神过去,方渐带着丫头们上船。 永坚不知道有冰晶存在,看着永三走过门洞,冰墙复原,冷笑道:“一道破冰也能阻我?再给你次机会,交出伏神蛇,龙神谷永不为难你。” 估摸着龙神谷就是圣国的金家,嚣张跋扈惯了,张怕叹气道:“鬼徒做乱,你去杀鬼徒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永坚面色变冷,阴冷目光透过冰墙盯到张怕身上。鹤无祥说过,一个张怕加百多条蛇加两只妖兽可以顶上一个元婴顶阶高手,己方有四名高手,一人对付蛇和妖兽,一人对付三十六个女子的剑阵,一人对付三名男子,还余一名高手,怎么算都是稳赢局面,长出口气冷冷说道:“既然如此,别怪我手狠。”他准备强行夺宝。 张怕回头看眼,所有人包括小猪小猫都在飞舟内坐好,跟永坚说道:“你真让人失望,翻脸无情,我救下你儿子,你倒想杀我,算了,不和你计较,我不杀你。”转身踏水而行,施施然轻轻松,就差摇着折扇哼着小曲,说不出的逍遥自在。 永坚怒了,龙头拐杖点向前方冰墙,闪手掷出细长白蛇,他以为拐杖破冰,白蛇穿过去可以困缚张怕。哪料到冰墙无比坚硬,拐杖打到冰墙上发出嗵的一声响,反弹而回,同时白蛇啪地甩到冰墙上,撞个五迷三倒,晕晕乎乎向回飞。 他这才知道冰墙有蹊跷,双掌合握拐杖,送入灵力,拐杖上的龙头发生变化,变得乌亮乌亮,永坚吟句法诀,龙头拐杖自手中飞出,再不是杖尾点刺,而是龙头攻击,轰地撞到冰墙上。 第四百五十三章 迎亲队伍 冰墙并不太厚,在龙头一撞之下出现裂隙,张怕闻声回望,赞叹道:“果然厉害,一个人就可以破冰。”他是真心赞扬,但在永坚耳中听来却满是讥讽之意,面色一红,倾全身灵力注入拐杖中,龙头再起变化,自乌亮变成金光闪烁,在空中游动飞舞好似活了一般,嗖地又撞向冰墙。这一下撞在裂隙处,喀嚓几声响,龙头拐杖破冰而过,直奔张怕打来。 他方才掷白蛇欲困张怕,其实并无杀意,没想到两次破冰无果,感觉被羞辱杀机顿起,激怒之下故全力杀之,眼看龙头就要撞上张怕,却传来嗵地一声巨响,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立起好大一面冰墙,全力攻击的龙头拐杖也只能碰壁而回。 这面冰墙厚实许多,金光闪烁的龙头只在上面砸出个白点,张怕双手平抬,河面浮起数道冰墙护住飞舟,然后也不说话,静静看着永坚。 永坚没料到河冰会如此坚硬,堪比硬铁,心中奇怪怎么会怎样,看到重重冰墙保护中的张怕,眼色一凌,招回拐杖转身便走,鹤无祥三人及永三跟上。 他们这一次出龙神谷杀鬼徒,勉强算是胜利回归,出来三十四人,除去元婴高手不算,三十名结丹修士只剩永三一人。好在战果勉强算是辉煌,灭杀千多鬼徒,且有两名顶阶修为高手在内。说起来杀这俩人却是占了张怕等人的便宜,若没有他们牵绊,别说四对五,就是四对一想杀死个顶阶高手也是难上加难。 龙神谷五人离开,张怕收掉冰墙走入飞舟,宋云翳问:“怎么走?”张怕左右看看也没个主意,若没有丫头们,可以说天大地大任他逍遥,想去哪都成;但是有她们同行,就要顾忌其安危,自然多考虑一些。 张天放说:“这船太小,憋气的很,换大海船。”张怕估量下河宽河深,虽然足够海船行驶,但多少总有些不便,说道:“上岸吧。”张天放不同意:“在小船里凑合凑合也成。”张怕笑骂道:“你要懒死。” 众人离船登岸,沿河边小路慢慢溜达,也没个目标,权当散心。 小路荒芜,杂草横生,许久才能见到一个过路人。张怕一行走到傍晚,在河岸择地休息,待天亮继续溜达。如此度过三天,走过条岔路,道路慢慢变宽,来往行人增多,一刻钟总能碰见三两个路人。 神识放探,查知前路情况,张怕问道:“前面有个村子,要过去么?”丫头们闹闹的说:“去看看去看看,山水再美也美不过人间风情。” 丫头们想去看人间风情,而往来行人无不把目光投到她们身上,白衣如歌,飘飘如仙,端的美丽无边。丫头们倒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们人数众多,热热闹闹嘻嘻哈哈,寻的是与人相处的乐趣。 再往前两里路就是村子,村口站着好些人,忽然锣鼓喧天钟乐齐鸣,从村子里走出一只队伍,敲敲打打好不热闹。队伍前头是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个小伙子,满面笑容春风得意,一身红帽红袍说明他今天大婚,是个新郎官。 在他身后走着几名锣鼓手吹奏手,尽情洋溢着喜庆欢乐,再往后是顶红绸软轿,四个斜披红带的壮汉抬着前行,轿子后面跟着数名伴当,或抬或捧拿着些盆被家什,又跟着两辆牛车,满载各种嫁妆。 这么巧碰见红事,张怕带着丫头们站到道边观看,瞧天色时辰,瞧队伍情形,应该是新郎接了新娘往家赶。一低头瞅见白袍在身,丫头们也都是这么打扮,一个两个好说,可齐刷刷几十口子成排站立,这是哭丧呢?让新婚佳人看见,心里不定有多腻歪,忙吩咐丫头们换衣服。 丫头们向来喜欢凑热闹,取出各色衣服装扮,马上从银妆素裹变成姹紫嫣红,巧笑嫣然堆成几十朵美丽鲜花。 张怕瞧着她们就想笑,天底下哪有这样修行的。张天放一本正经批评道:“你们是结丹修士,说话做事要有高手风范。”被丫头们的耳朵自动忽略掉。 迎娶队伍慢慢走近,许多顽童在队伍里穿插跑动,后面还跟着好些乡亲要去吃酒,拖拖拉拉足有两百多人。眼看别人的喜庆越走越近,张怕忽然心里发虚,偷眼看宋云翳和成喜儿,暗出口气,还好还好,她们微笑以待,没有触景生情之忧。正这时二女齐把头转,美目盈盈落在张怕身上,惊出他一身冷汗,急中生智扯着张天放就往后走,边走边说道:“找我什么事?干嘛要走开说?” 张天放一头雾水,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你……”被张怕一把捂住嘴:“我知道我知道,不好意思不是,没事,我不外传。”张天放牛眼瞪的更大:“我……”又被张怕堵住:“我知道我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么,这事我帮你搞定。” 足走出百米外才放开张天放,冲他嘘了声:“别说话。”张天放如何肯听,大怒道:“你有病啊?”张怕挠挠头:“你说对了。”气的张天放骂他神经,又跑回去看婚庆热闹。 张怕一个人稍显孤单的看着迎娶队伍布施欢乐,偷偷看几眼宋云翳和成喜儿背影,心道:是个大问题。人家修行我也修行,怎么我的修行总是有些不太一样? 他胡乱想着,耳边喜庆的曲子忽然绚丽起来,抬眼看,丫头们捧着各种乐器加入队伍中,有好些个摆弄琴筝的,跳到牛车上拨弹,倒是别开生面的热闹。 丫头们空活百多年,难得有机会参与到人间第一大喜事上,当然要玩个尽兴。张怕暗笑:让她们学乐器算是学对了。 额外多出许多美丽女子捧场,新人家属当然欢迎,唯一担心的是钱财问题,这么多人即使一人一钱银子也是笔不小的花费,但人生只此一次喜事,咬着牙也要挺住面子,主事的拱手抱拳向丫头们一一表示谢意。 第四百五十四章 婚宴 丫头们不在乎这些,她们只想凑个热闹沾点喜气,玩着花样把喜庆小曲演奏成仙乐袅袅。 新郎官的家在另一个村子,距此十里路多点。当迎亲队伍走到两村当中位置的时候,前路出现三个黑衣人,瞅着二百多人的队伍大笑不止。 有人挡路,队伍停下,只有丫头们吹奏不停。张天放过来问话:“有人找事?”张怕点头道:“看看去,凑个热闹也得打一架。” 三名黑衣人筑基修为,魔修,双眼泛红,是鬼徒。 张怕走到队伍前头,正见到新郎官他爹冲三人团团作揖:“今儿是犬子大喜之日,见面即是缘分,敢请三位朋友去我家小坐片刻吃杯水酒,小老儿还有薄礼相送。”他瞧出三人不好惹,宁肯多花些钱财买个平安。 这三个倒霉蛋鬼徒修为太低,查不出队伍里有几十口子高阶修士,眼中只有三十多个美丽处子,狂笑道:“也不要你送什么薄礼,童男童女处子留下,其余人离开,老头儿,我够照顾你了。” 看着三人狂妄模样,张怕一阵心烦,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就见不得美好长久?不说修真者,只说平常人,从越国开始算起,贪官污吏横行,连水灾救命钱也敢贪。再说宋国,两族战祸延连数百年,两族死伤百姓以百万千万计。还有鲁国,八大世家分割朝治,一地就有一地的规矩,百姓纷扰难当苦不堪言。又有齐国,千郡之国,地盘是大,但是与十万大山的矛盾更大,两族争斗尤在宋国之上,数千年不休。等说到吴国,十三雄并立,内战打的稀哩哗啦。这林林总总万般生活,百姓都是一样的艰难困苦,苟活于世也要看你运气够不够好。 除此之外,还有罪恶源泉的修真者,瞧不起寻常百姓,拿人不当人,自己祸害不够又引来妖兽祸乱,或者引水放火惟恐杀人不多,总之自私冷血凶狠残暴。而圣国鬼徒更狠,直接用人命增加修为,成批成批杀人,若让他们修成神,世上还能有活人? 张怕怒了,这样的世界要来何用?难道它的作用只是戏弄你我鱼肉百姓?想的多了,倒为天下苍生叫好,生活艰难,依旧坚强继续,再大再多困难,只若浮云,风一吹总要过去。冷眼看三个黑衣人,漫不经心跟张天放说话:“大喜之日,不好见血光,你俩我一,带远了杀。”张天放说好,方渐插道:“算我一个。” 新郎官已经下马,陪着他爹跟黑衣人套近乎,三个坏蛋说留下童男童女,老人只以为是笑话,笑着说道:“这位爷说笑了,今天去我家不醉无归。”也真难为老人,若不是儿子大喜,容不得一丝不吉利事情发生,他怎么会如此讨好陌生人? 三名黑衣人面露不耐,左边人说道:“杀了算了,墨迹。”中间人说好,一步上前,手中招出杆长幡,就要杀人夺魄。 张天放当然容不得他们放肆,当老子面也敢杀人?人往前冲,一把抓住中间人咽喉,高高举起冲向路旁原野,张怕方渐跟上,一人抓一人消失在原野中。 宋云翳走到队伍前,跟老人说话:“天色不早了,赶紧上路。”老人迷迷瞪瞪不知道发生何事,问道:“他们去哪?”宋云翳笑道:“不清楚,不要去管他们,今天首要事情是婚礼,好多人等着吃喜酒呢。”老人忙道:“对,赶紧上路。”让新郎官上马,重新出发。 这会儿工夫,三个倒霉蛋坏人已经贡献出宝贵生命,张怕三人往回走,远远缀在迎亲队伍后面边走边聊,方渐说话:“最近总不太平,百姓何辜屡遭劫难?”张天放装大说道:“你不懂,这叫弱肉强食。”张怕道:“乌鸦嘴,又有强食的来了。” 五里地外,另一个村口站着一名筑基期魔修,满面狐疑向这面望,他在奇怪,怎么把人追丢了? 张天放不屑道:“小小筑基修士,我去宰了便是。”跟着又道:“喝那老头一顿酒真难。”张怕阻拦道:“那人不是鬼徒,你杀人有瘾?” 那名魔修没发觉张怕等人身份,搜寻鬼徒不着,把目光聚到丫头们身上,三十多名美人着实让人垂涎三尺,尤其中间还有两个巨美的美女。好在他颇有自制力,又有任务在身,没敢胡做些事惹祸上身。看过美女,意犹未尽收回目光,再放神识搜查四野,依旧没有发现,想了想腾身回返,禀报消息。 这名魔修离去,前路再无阻碍,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走进村子。村口贴着对大红喜字,沿途有红纸引路,兜兜转转近千米进到一处院落,院子里摆满桌椅碗筷,后面是三间正房,青砖青瓦应是建好没多久。 一路站着许多人,口贺恭喜,指点着软轿说会儿热闹话。但是很快就把注意力都放在轿子后面的丫头们身上,一群如花似玉美娇娘,引来更多议论。 丫头们玩的高兴,进到院子依旧吹奏不停,新郎官他爹握个红绸小包裹走过来说话:“谢谢诸位姑娘帮忙,歇歇吧。”说着话递上小绸包,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农人靠天吃饭,没多少钱,还望见谅。” 包裹很小,一掌可握,打开后是两锭碎银。宋云翳本不想要,成喜儿抢先接过,笑道:“红包得收下,谢谢老人家。”一反手拿出支翠绿指环说道:“吃喜酒当有贺礼,这个给您儿媳妇当嫁妆。”老人推手不要,成喜儿板着脸装严肃:“收下,不收下我们马上就走。”老人自然连连感谢,接过指环离开。 过得会儿,老人快步跑来,递回指环说道:“太贵重,不能收。”刚问过懂行人,知道其贵重。宋云翳笑道:“贺礼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她喜欢老人家的实诚,若不是担心钱财惹人忌,招来横祸,她还会再填点儿礼物。 最后是老人拿了指环回去,给丫头们开了三大桌酒席,好酒好菜先上,惟恐招待不周。 第四百五十五章 问话 丫头们当然高兴这样安排,难得参加婚礼,难得和许多人一起哄闹新人,玩的要多尽兴有多尽兴。当然也有些许麻烦,整座院中大半男人的目光都锁向这面,总有女子过来询问姓名来历有没有许人家,更有喝多酒的春心男借故搭茬,好在民风淳朴,没发生蛮横强抢之事,张怕便只管看热闹。 酒席一直摆到半夜,丫头们吃了一会儿提早退席,谢绝主人相送,出村口赶往河边。近日连遇高手,总要回到水边才有安全依靠。方走出没多远,从村子方向呼呼飞来数百人,前面是人数最多的筑基修士,慢一些的是结丹修士,跟在最后如散步一样悠闲的是元婴修士。 张怕知道躲不过,隐匿灵息也要看对方修为,他们使用的方法虽然巧妙,让筑基修士毫无发觉,但是对上结丹修士和元婴修士却是无效,以这些人修为探来,张怕等人是一群筑基修士,张怕当然要做一些符合筑基修士该做的事。 三十多人散漫前行,快速赶往河边,刚走出一里地,有一名结丹修士在前头落下,拦下众人冷冷问道:“道友是何宗何门?为何气脉与我等不同?” 魔功自成一格,有特殊修炼方法,与世间功法都不相同,张怕所修功法自是包括在内,停下脚步实话实说:“山门被灭,无门无宗。” “哦?”结丹修士瞅瞅一群丫头:“就算被灭总有个名字,是谁传你功法?” 张怕仔细想想,他一直没有师傅,以前学的那点东西是传功师兄代传,叹气道:“我没有师傅。” 该名结丹修士留下问话,其余数百名修士继续向前飞,好象在搜索什么。一会儿时间,这群魔修飞去不见,只在不远处留下三名结丹魔修向这面观望。他们认为,即使发生意外,四名结丹魔修足够杀死三十九个筑基修士。 张怕装没看见,谁爱打架谁打去,他没心思参与其中。 问话修士闻言一愣,指着丫头们问道:“你没师傅?就算你没师傅,她们也没有师傅?”张怕道:“她们是我教的。”结丹修士面色变冷:“少跟我胡说八道,以为我不能杀你?”张怕叹气道:“说实话你也杀?” 结丹修士发怒,招出两柄飞剑就要动手,不远处三名同伴其中一人发话:“不是鬼徒就别浪费时间,师尊还等着咱呢。”又一人笑道:“这么多美丽女子你也要杀,不懂怜香惜玉,方才香老六几乎挪不动步,我估摸着灭了血刀门,他第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来抢女人,你把女人杀了,不怕他找你拼命?”第三名修士没这么多废话,冷哼声:“走。” 鬼徒极好辨认,一眼可知真伪,所以飞过去数百名修士只留下一人盘问三人照看,根本没把张怕等人当回事。发怒修士听三人说话,知道事有轻重缓急,此时不可擅自惹事,只好闷闷压下怒气,怒瞪张怕一眼,然后追向三人。 三名修士中笑着说话那人问他:“哪个门的?”生气修士回道:“无门无派,门被灭了,也没有师傅。”“问了半天就问出这个?”三名修士有些意外,随即又道:“不是鬼徒就好,等回来再慢慢问。”说着话四个人消失在远方。 看他们离开,张天放问道:“要不要跟去看热闹?”张怕摇头否掉建议。方渐道:“魔国修士倒有意思,平白替百姓出头,以命相搏,这等善事就算是咱们正道门派也不会轻易去做。”张天放不屑道:“一群狗屁伪君子自私小人,说他们干嘛?” 此时天黑,四野无人,张怕带人飞回河边才感到心安。丫头们还沉浸在婚礼的喜庆当中,唧唧喳喳说个不休,有丫头来问张怕:“什么时候和云翳姐喜儿姐成亲?”张怕难以回答,拽张天放做挡箭牌:“你们先玩,我和天放有事商量。” 强扯张天放跑开百多米坐下,张天放很不乐意:“放手!”张怕随手设个结界,取出些灵酒灵肉问道:“喝酒?”张天放马上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方渐跑过来:“算我一个。” 三人便在河边听涛望月举杯饮愁,很是附庸一回风雅。胡说着胡说,牢骚些牢骚,直坐到半夜,下游四十里远处忽然灵息冲天,无数道灵力波动传来,疯狂混乱,有许多人在打架。 命中注定这个夜晚是多事之秋,白天见过的数百名修士被人阻在大河下游痛打。四百多名筑基修士,一百多名结丹修士,十三名元婴修士,被数千鬼徒追杀。狼狈逃窜下,被鬼徒于大河之上设伏围杀。巧的是距离张怕等人并不太远。 张天放喝了酒意欲发泄,起身说道:“去看看。”不待二人反应,朝下方疾飞。张怕只得丢出飞舟,招呼丫头们上船赶往下游。为安全起见,数道冰墙盖成个小屋罩住飞舟,他和方渐留在外头应对。 行的近了,发现是白日见过的魔修被鬼徒围杀,张天放借酒劲抡鬼刀在人群中胡乱砍杀,张怕无奈道:“上吧。”方渐笑道:“这些魔修也算为百姓出头,咱当是替百姓出气。”张怕笑着说好,这样心里能平衡些,心道:“打吧打吧,什么时候才能太平?” 方渐使的是剑,与张怕一起两剑齐飞接应张天放,张天放打的起兴,口中大叫:“再来再来。”可是鬼刀锋利,刀下无一合之将,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说再来。 夜半,半月,四野漆黑,只偶尔有法术光团时聚时散带来些光明。一片漆黑天地中,两帮人打的惨烈无比,修的都是魔功,使出的法宝也多是鬼幡白骨等物,把这个夜晚衬托的更加阴森恐怖。张怕三人夹在其中往来冲杀,张天放尤其兴奋,黑夜中杀鬼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情,无声漆黑鬼刀如同割麦子一样收割鬼徒性命。 他三人杀人太多,终于被高阶鬼徒发现,分出三人迎过来,一只白骨剑,一柄黑色弯钩,一条黑索,三件透着邪气的法宝打向他们要害。 第四百五十六章 杀人 张天放是佛杀,不惧魔功,有锋利鬼刀在手,轻巧斩开攻击他的白骨剑,人借刀势,攻向白骨剑主人。刀势快逾闪电,迫得白骨剑主人不得不退。 张怕没有这么麻烦,轻弹响指,最坚强防护出现面前,一道冰墙护住他和方渐,弯钩也好,黑索也好,都没能打破冰墙。而张怕二人倚仗冰墙阻隔,继续收割身后的低阶鬼徒性命。除去张天放打起架来一股热血,脑子里不想事情,他俩只挑软柿子捏,有元婴鬼徒攻来便以冰墙拦阻,腾出手专门欺负弱小。 他们三个人很生猛,奈何敌人太多,鬼徒始终压着魔修打,这些可怜的魔修喜欢称呼自己为圣徒,目前看来,正不胜邪。估摸着再打一会儿,数百圣徒剩不下几个。张怕打个呼哨,河面上升起无数道冰墙,高高大大将河水隔成一段一段,横横竖竖如同棋盘,把数千人都限制在格子里。 两帮人处于混战状态,格子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点都不耽误拼命。好在有冰墙阻隔,再厉害也只能杀死同一格子里的敌人,肃清敌人后就只能看着冰墙发呆。 一刻钟后,战斗基本停止,存活下来的高手努力和冰墙较劲,只有张天放是个倒霉蛋,和方才那三名元婴鬼徒困在一起,始终被欺负,只能借鬼刀威力玩命逃跑。这三名鬼徒是中阶修为,刚才追杀张怕方渐不成,将怒火发泄到张天放身上,白骨剑,弯钩,黑索,统统绕过鬼刀打向他身体,若不是鬼刀锋利,三人不敢硬拼,早已分出胜负。 张怕惦念其安危,冰晶离体飞过去,找到张天放后化作一道薄薄冰墙将其护住,然后格子里的其余空间忽然充满水,接着变成冰,三名元婴高手冻在冰中,死掉。 这种杀人手段,逃都无法逃,头顶是冰脚下是冰,身边还是冰,若不能破冰而出,只能老实等死。张天放获救后大骂张怕:“不早些出手,想我死啊?” 张怕没回话,借冰晶之能分辨鬼徒与圣徒,一个个格子看过,圣徒放置不理,鬼徒让冰晶冻死,一个时辰后,所有鬼徒被诛,三千多人于无名大河上消亡的无影无踪。 拍手收掉寒冰,河水恢复如初,河面上立着一百多闹不清状况的魔修圣徒。张怕冷冷道:“你们走吧。”五百多人只救下一百多,不值得高兴;一口气杀死三千人,更不值得高兴。张天放见他冷血杀人,怪叫道:“幸亏你厌烦杀人,否则天下人还不够你自己杀的。”张怕冷言道:“我厌烦打架,但是向来不手软。” 魔修剩下的一百多人中,十三名元婴高手尽在,清楚知道方才发生事情,内心异常震惊,那个穿青衣的蠃弱小子不声不响屠杀三千人,其中高手无数,这等实力实在恐怖,忙飞过来躬身拜见:“青宗弟子拜见前辈。” 不久前,他们以为张怕是筑基弟子,只一会儿工夫,这个筑基修士变成杀神,十三名高手谁也不敢再以神识查探其修为,心中万千疑问只能压下,以最恭谨的态度答谢其救命之恩。 张怕挥手重复道:“你们走吧。”转身走向飞舟,顺便将飞舟外面的冰墙收掉。保护飞舟的冰墙很厚,隔绝内外,丫头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事情,问道:“打完了?”张怕面无表情恩了一声,无论如何,杀人总不是件高兴的事。 张天放冲那几个元婴高手怪叫:“让你们走,听不懂么?”十三名高手再无迟疑,带门下众弟子齐刷刷向张怕施礼,长躬后抱拳离开。 他们十分想张怕出手帮忙,但只是想想而已,根本不敢宣之于口。这一次圣都传魔火令,圣修内门外门各宗全力联手,务必倾力灭杀鬼徒。青宗是外门小宗门,最高修为不过元婴中阶,这一次被当做鱼饵诱敌,追踪小股鬼徒并杀之,引大部鬼徒出动,不敌后逃亡,尽量将敌人引至包围圈,给予重创。说白了这五百多人就是炮灰。可悲的是鬼徒不乏聪明之人,将计就计,反围杀青宗,若不是出现张怕这个变故,这些人会全部变成真的炮灰。 鬼徒于各处留下探子,查探青宗消息,被张怕杀死的三名黑衣人就属此列。所有探子层层衔连,环环相扣,哪一处探子出现变故,或死或传回消息,后方探子便补上,确认敌人消息后,数千鬼徒沿途设置埋伏,围杀青宗门人。 巧的是鬼徒探子反被青宗探子追踪,张怕杀死三名鬼徒,青宗探子查不到线索,报回师门,引来全门搜索,便更加巧合的撞进鬼徒包围圈,剩下的就是两伙人打架,生死相拼。 鬼徒是个很邪恶的组织,却也是势力最庞大的组织,天下各宗各门都有叛逃门人加入其中。正如永三所说,如果杀一万个人能让你进阶,你杀不杀? 这些残暴叛逃者作恶多端,一直被圣徒追杀,故联合起来形成如今势力。他们只管杀人,不但杀百姓,也杀圣徒,甚至自相残杀,连鬼徒也不放过。就好象是食人鱼,有人的时候吃人,没人的时候吃同类。现在他们在吃青宗门人,眼看即将吃完,却出现个张怕,数千鬼徒反被吃掉。 这一战,青宗门人留了香火传续,这一战,张怕在圣国成名。圣国修士不知道张怕等人姓名来历,就依照其特征归于万花宗门下。无论去哪都带着数十名美女,只有花痴的万花宗门人才有这等雅趣。 外界传闻传不到张怕耳中,即使传到也不在乎,他越来越厌烦这个世界,整日见到的不是打架就是杀人,尤其自己,杀人无算,双手沾满鲜血。他有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有无数七星符咒,有小猪小猫帮忙,还有最可怕的冰晶在身,别人杀一个人的时间,他可以杀死成百上千人。杀的越多越迷茫,难道修行的全部意义就是杀戮?不修行被人杀,修行了还是被人杀,不想被人杀只有去杀人,做坏事要杀人,做好事更要杀人,自卫杀人是杀,除恶杀人也是杀,到底杀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不爽 带着万分不爽,张怕领人坐飞咫西飞寻找大雄寺。圣国好大,比东大陆西大陆中间的沙漠地带还要宽广,崇山峻岭,望之无穷。大伙在天上飞了一个多月,别说大雄寺,连寺院也没看见几座。张天放不满道:“死和尚藏去哪了?” 圣国佛修是个奇怪的存在,地位超然,却总要面对无边杀戮。 佛功与魔功天然不对付,所有魔修最想做的事是杀光佛士。但世事总不如意,这句话不论对好人还是对坏人来说都是一样有效,但凡佛士都有大神通,杀一个佛士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连圣都也不愿招惹这帮光头,所以灭杀佛士变成魔修们难以达成的愿望。好在佛修求善,将一切苦厄视之为磨练,即便挨了打也懒得去报复,两者才能勉强和平相处。 真的是勉强相处,两者的关系如同狼和羊,狼想杀羊杀不死,或者杀死只羊得死一大堆狼,羊性格和善,非性命交关不愿意搭理狼,慢慢地有聪明狼想出主意,不招惹已经存在的大羊,去杀那些还没成为佛士的小羊,这叫断其后路。所以圣国寺院周围总是立着许多魔修宗门,对光头们进行全面监视封锁,顺便残杀佛士幼苗。 张怕等人很荣幸的享受到这个待遇,路过几座寺院,才看见不是大雄寺,就有魔修上来问话,一拨一拨面露凶光,时刻准备和他们拼命。张怕有些纳闷,不是说魔修都去杀鬼徒了?怎么还有这么多闲散人员四处乱逛? 飞咫速度快,又不欲与魔修纠缠,一路算是无事发生。丫头们建议:“天天飞呀飞的无聊死了,落地休息休息?”张怕从善如流,寻个大湖附近落下,任丫头们游玩。 方渐找他说话:“这么找不是个办法。”张怕笑道:“谁能想到魔修和佛修会和平相处?”方渐也笑:“是挺奇怪。”张天放插话道:“无聊死了,回去越国吧。”方渐张怕愣住:“你可是圣国人。”“那又如何?”张天放毫不在意。 他们三在这乱扯,天空中忽然出现一道强大气息,张怕才发觉,那道气息已经消失在另一个方向。三人惊叹:“好快!”感叹未毕,又是两道气息掠过,速度不弱于前一个人。然后又是三道气息,接着又是两道气息,最后一道气息收尾,先后飞过去九名恐怖高手。 方渐叹道:“这么多高手?”张天放不服:“跑的快算什么高手?” 九道气息一闪即逝,张怕仰头看往他们消失方向,张天放问:“谁打谁?”张怕摇头:“速度太快,什么都看不出来。”张天放哼笑一声:“圣国还真是热闹。” 此后几日,大家在湖边住下,终日无所事事看水发呆。方渐很怒:“为什么不修炼?和你们在一起,我都变懒了。”张怕知道他在提醒自己该勤奋修炼,刚想说些什么话,远处有大批马队前进,笑道:“有人来了。” 那是群普通人,人数过万,一半骑兵一半马车,自西向东而行。方渐放神识探察,知道距离颇远,好奇道:“拖家带口的要去哪?” 马匹上是壮年男子,马车上多是老弱妇孺,装着行李铺盖,显然是在搬家。 张怕没说话,神识重新检查马队。待队伍慢慢走近,忽然发现到两个奇怪气息,一头一尾守在队伍两端,平稳沉静好似没有感情一般。微一沉吟,判定那两人是佛士。 他用神识扫探队伍,两名佛士早有感应,队伍前头那人从马车跃下,直奔张怕行来。不多时来人出现眼前,是个穿灰色僧袍的瘦弱和尚,冲张怕合十道:“施主查我队伍,意欲何为?”一双晶亮慧眼扫过方渐宋云翳等人,待看到张天放时神情一顿,仔细打量打量,不等张怕回答,转身便走。 张天放问张怕:“那和尚干嘛?”张怕的回答很不负责任:“问那和尚去。” 俩人声音不小,那和尚却当没听见一样,走回队伍跳上马车继续东行。 方渐说道:“你说这么多普通人,还有两名佛士,是不是西面出事了?” 张怕仔细想想,联想到前几天路过的九名高手,点头道:“很有可能。” 他在这有可能,那队伍已经慢慢走远,半个时辰后消失在路尽头,只留下个老和尚,独站路边不语不动。张天放又问:“这和尚干嘛?” 没人知道答案,也没有人想去问。直至两天后答案自己揭晓,那条路上又走来许多普通人,人数是前一次的几倍,足有近十万人口,大多步行,少有马车牛车代步,即使有,前进速度也很慢。 瞧着这些人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张怕已猜出发生何事,必定是某座城市被鬼徒屠杀,有佛士来救,逼迫鬼徒逃跑。这么想来,前几天路过的九大高手,其中必有鬼徒和佛士。 事实如他猜测,这批人走后,老和尚依旧站着不动,两天后又有数万百姓从此路过。张怕道:“鬼徒该杀。”张天放没听明白,这家伙怎么突然说谁该杀?疑问眼神看过去,张怕面色发冷,眼中杀机隐现。方渐在一旁解释道:“惊动佛士出手,逼迫数万百姓迁移,这种事情只有鬼徒能做出来。” 一天后,第四批百姓路过,约有四千多人,队伍中有三名佛士,与老和尚汇合后,一起朝东行去。老和尚和三名佛士低语几句,三佛士中分出一人,随老和尚从队伍中分离,快速追赶前面队伍。 这些人是最后一批,目送离开后,张天放怂恿道:“要不要去杀人?”他说的是逼迫百姓迁移的惹祸鬼徒。张怕道:“去杀谁?你以为那五名佛士是假的?”张天放不屑道:“光头只会假惺惺,肯定不会杀人。”张怕道:“佛也会怒,杀生不杀生要看发生什么事,天空佛士就不戒杀。”说起天空佛士,张天放一肚子气:“别跟我说那老家伙,净和我作对。” 第四百五十八章 热闹 张怕突然啊的叫了一声:“忘记和他们打听大雄寺位置。”张天放耻笑道:“你也算元婴修士,竟然没记性。”张怕道:“现在去问。”刚一动身,打东边嗖嗖飞来七道身影,发现他们后径直落在众人面前。 张天放咕哝句:“还挺热闹。”七人只当未闻,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面对张怕问话:“道友是哪个宗门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他看出张怕修为最高,估计是主事人。 张怕随口道:“无门无派,游历天下。”目光扫过七人,不免暗自惊叹,这七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美男子,除去英俊潇洒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词语可以形容。张怕方渐三人也算是英俊青年,但是和这七人比较,单从面貌体形上来讲,或多或少总是差了一些。 丫头们见到七大靓哥,唧唧喳喳议论着:“真好看。”七大靓哥都是高手,听到一群女子赞扬己等容貌,面泛笑意轻声道:“过奖。” 张天放见缝插针酸言酸语嘟囔道:“小白脸,一准儿没好心眼。” 七人听到也不恼,宽容一笑,转问张怕:“道友可知铁线谷位置?”铁线谷是什么地方?张怕摇头道:“不知道。”问话靓哥笑道:“打扰了,告辞。”七个人不但长得帅,做事也干净利落,说走就走绝无废话,微一抱拳腾身北飞,眨眼离去不见。 热闹总是接踵而来,七名帅哥离开没多久,打东面又飞来三名女子,如谪凡仙子般清新美丽,扫量到张怕等人,转方向飞来。 张天放问张怕:“见鬼了,这么荒僻也能人来人往?你怎么选的地方?”张怕稍一回想,先是九大高手飞过,后是五名佛士护着四拨百姓路过,又有七名帅哥问路,现在再来三名美女,荒郊野外往来不断,是有点儿邪。 三名纯美女子也是高手,辨出张怕修为最高,直接问他:“最近的商市在哪?”张怕摇头,问话美女蹙眉道:“你不是本地圣徒?”张怕还是摇头,问话女子怒道:“你是哑巴?”张怕只好开口道:“不是。” 右边女子说道:“荒凉地方,哪会有商市,去圣都吧。”声音甜美柔腻,好象能融化人。左边女子看看张怕身后的许多丫头,轻声道:“这么多资质尚佳的处子,可惜有事在身,唉。”听她意思,若是有暇,会将一干丫头全部带走。 当中先发问的女子眉头皱的更深:“圣都太远。”忽然想起什么问张怕:“有没有好的铸材,我高价收购,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张怕有点不适应,他见过各种各样修真者,但是很有礼貌的高阶修真者确实少见,刚才的七名美男,现在的三名美女,都是和气有加,温文知礼。这十个人,任一人的修为都比自己高,张怕不想和她们起冲突,拿出储物袋,把他多年来杀人越货得到的矿石铺了一地,说道:“不须买,看中什么拿走就是。” 三名美女有点小小吃惊,瞧不出这人够大方的,声音甜美女子呵的一声轻笑:“看中我姐姐了?这么点儿东西可不成。”中间女子娇声喝道:“闭嘴。”神识扫过矿石,勉强选出两块,丢出五块三品灵石说道:“就这两块。”说完转身就走,她不想和张怕扯上任何关系,其余两名女子笑着跟上,没再说什么废话,显然三名美女无一人看重张怕,调笑他不过是兴之所为,找点乐子而已。 看着美女离开,张天放也感觉有点儿不适应:“她们怎么不抢呢?” 张怕收起矿石,气道:“你抢破烂?” “破烂你个脑袋,我就算不懂,也知道这堆东西价值不菲,你说是不是?”后面一句是问方渐,方渐点头道:“都不是普通材料,炼点儿精品法器应该没问题。” 张怕就把一袋子矿石丢给方渐:“你炼吧。”方渐把袋子丢回来:“我要来没用。”问张天放说:“圣国怎么这么多高手?”一堆人中数他有进取心,高手见的太多,难免有点不平衡。张天放回道:“不知道,我啸傲江湖那会儿挺好混的。” 张怕就笑,当年一个筑基修士圣国,是有些搞笑。可是笑容未敛,脑海嗡地一下闪出个不好念头,感觉要出事。忙放出五仙号海船,急道:“上船!快!”话音才落,耳边忽然响起铮的一声,声音穿过耳朵直击心扉,让人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张怕忙念静心诀,可是心神还没恢复平静,那铮的声音再度响起,三十四名丫头在两次声音攻击下晕倒在地,宋云翳几人修为略高,勉强坚持的住。而小猪小猫呼地飞到空中,瞪目立耳,即将暴走。 张怕暴喝一声,朝空中丢出十几道符咒,让它们逐一爆炸,一声声惊响连成一片,方渐四人震耳欲聋,耳中再听不到别的声音。而张怕更直接,因为距离符咒爆炸太近,耳朵已经失聪,连巨大爆炸声也听不到,他的世界是一片寂静。 这个时候,湖水中站出个黑衣人,身前悬空是一把黑色古琴,黑衣人双手抚琴,观其姿态也算美妙,却不知道怎么能弹出如此难听的声音。黑衣人嘴角冷笑,赤红双眼盯住宋云翳成喜儿看,极欲占有二女。 眼看张怕五人还在苦苦支撑,黑衣人手指再弹,发出第三道攻击,轻轻一声铮鸣悠然响起,穿透巨大爆炸声送入众人耳中,方渐四人吃惊不已,那东西能穿过声音攻击?各自咬牙坚持,苦守心台一丝清明。 黑衣人冷笑:“以为弄点噪音就能阻我攻击?可笑!”打算再给他们来几下,但是他不知道张怕耳中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变成聋子,即使再强大的声音攻击也造不成伤害。张怕静心敛气,面无表情看向他,意念一动,湖水瞬间上涨裹住黑衣人。 黑衣人反应极快,双手变抚为拍,把琴拍下去,人借掌力向上飞窜,可惜还是慢了半步,脚踝以下被寒冰封住。黑衣人想都不想直接一掌削下,斩掉两条小腿,另一掌隔空拍到寒冰上,整个人像炮弹一样窜向高空,这时才敢驭气飞行,在空中闪得一闪,跑的无影无踪。 第四百五十九章 鬼徒偷袭 张怕抬头看,这家伙太狠了,先舍弃法宝,后舍弃腿脚,好象丢弃垃圾一般痛快利索,觉察到危险马上逃跑,连换气的一点儿时间都不肯浪费,怎么逃的快怎么做。从张怕看他到他逃跑不过一瞬间的事,只要稍有迟疑,此刻已被冰封,他硬是能在水变成冰的短短刹那间逃得生天,这等感知能力这等决断这等修为是何等恐怖惊人,怎么偏是个鬼徒? 叹息着把丫头们搬进海船,方渐几人也入船静坐疗伤,张怕抱着小猪小猫站在船头小心戒备。现在他是聋子,要缓好久才能恢复听力,便有时间琢磨方才的黑衣人。 高阶处子对鬼徒具有强大吸引力,得之可炼器也可增进修为,鬼徒动心偷袭很正常,张怕琢磨的是这些人擅长隐匿暗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着了道,以后要多加小心,再不能被人欺到身边还无察觉。 此时无风,湖面平静,催动大船缓慢向西航行。不多时,丫头们醒过来,扯着张天放方渐追问刚才发生事情,了解后,唧唧喳喳把黑衣人一顿骂,吵的方渐无法静修,苦着脸走进船舱。张怕暗笑:听不见也有好处。 这湖不大,宽不过万把米,张怕把船停在湖水中央,一个时辰过去,听觉慢慢恢复,长出口气,还好,没聋。这才想起黑衣人丢下的古琴法宝,意念一动,湖边寒冰融化,古琴和断脚变成粉末融入湖水。张怕挠下头,没拣成便宜。 又过些时间,天色渐黑,湖面变得黑沉沉,夜色笼罩所有美景,丫头们抱着小猪小猫回屋,偌大甲板只剩张怕张天放二人。张天放突然说话:“几日不见小和尚,有点儿想他,要是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一句话吓住张怕,吃惊道:“你,多愁善感?”张天放怒道:“滚蛋!”张怕轻拍胸口说道:“这才正常。”张天放就更生气,一句话不说转身进入船舱。剩下张怕一人,瞅着他离去背影傻乐。 当夜无月无星,极目远眺也只能看见些影影幢幢的山石树木。张怕脑海里忽然闪起个奇怪念头,今夜可能不太平。想了想这些日子做过的事,没少得罪人,万事小心为上,于是开动大船机关,一道道阵法结界牢牢护住船舱,将船内船外隔成两个世界。又以冰墙为笼,上下左右罩住海船,这才取出软垫,仰躺其上休息。 老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句话在张怕身上得到完美体现。四更天,一切生物都睡得最死的时候,湖水四岸忽然出现七个人,像七个鬼一样无声出现,然后一动不动,如同湖边石头立在湖岸四周。 张怕没有发觉,不过也没睡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偶尔会乱想些事情,现在他在想,为什么明明厌烦打斗厌烦杀戮,可事情偏偏没完没了的找来,想不打架都不行?他想不明白! 这时打北方飞来四个人,第一个人略矮,如果是白天,会看到这个人没有脚。他们穿黑衣,在黑夜中快速飞行,如同鬼魅般倏然出现。 他们飞到湖边停住,张怕这才发现来人,猛然站起冷目凝望。来人微一打量大船,三人稍微往前一步站成品字形,双手掐法诀,一道灰蒙蒙雾气轰得弥漫天地,浓浓飘向大船。 灰雾在夜色中不易看见,但其中蕴涵阴森鬼气,即使隔着冰墙也能觉察到其中危险,张怕忙将冰墙加厚,他认出其中一人是白天断足的抚琴男子,想不到这么快就来报仇。 灰雾越压越多越来越浓,好象一个大铅块压在船上。张怕正感觉奇怪,灰雾忽起变化,从弥漫状态往一起聚拢压缩,很快形成薄薄一面雾墙,如同镜子般竖在张怕头顶。 他们想干嘛?张怕处于防守状态,在冰墙内无法主动攻击,只能继续加厚冰墙。 三名黑衣人齐念几句口诀,抬双手猛地下压,薄薄雾镜忽然插进冰墙,竖竖的立在船上,将张怕与船舱隔开,而冰墙却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张怕大惊,这是怎么回事?雾镜可以破冰墙?招出伏神剑疾刺,剑尖轻轻刺穿雾镜,毫无阻力,如同刺进空气中一样。事实也确实是刺进空气之中,雾镜是由雾气凝成的镜子,肉眼可见,只是触摸不到。张怕一剑刺空,雾镜却是不散,依旧插进冰墙挡在船舱前面。 他们不想我进入船舱?不让我和丫头们汇合?脑中才起个念头,鬼徒动手了,空中四团烈焰火球砸下,连续打到冰墙上同一点。火球才消,又飞出一十三柄骨刀,同样射向那一点。然后是七颗骷髅头,继续砸向那一点。最后是两柄银剑,一先一后刺到那一点上面。 四加十三加七加二,瞬间二十六道攻击打到冰墙上同一位置,只听咔嚓咔嚓声响起,冰墙不断碎裂,表面被刺出个大窟窿。张怕赶紧加固冰墙,心道幸亏早做准备。可是才有点侥幸心理,空中又是四道火球飞来,然后是十三柄骨刀、七颗骷髅头、两柄银剑,四人竟是周而复始攻击不停。 这下麻烦大了,张怕只能凭借冰晶之力硬拼,但见船外冰墙碎了凝,凝了碎,双方折腾个没完。他也曾尝试以冰晶手段攻击他们,但是四名鬼徒距离颇远,修为又高,在冰箭冰墙打来之时早已远远避开。 转眼过去半个时辰,四名黑衣人久攻不下稍显急躁,使用法术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声势惊人,当十三柄骨刀再次与冰墙撞击,发出叮当乱响的动静之时,船右首忽然传来巨响,一个大光球砸到冰墙上,整面厚厚冰墙瞬间粉碎,和光球同时消失。 爆炸声奇大无比,地动山摇浪起船倾,张怕才发觉不好,三点银光已经同时刺到他额头、咽喉、心脏三处要害上,好在有冰晶救主,发出叮的一声响被同时弹开。张怕也来不及想别的,本能反应掷出伏神剑,身体后退,招出硬铁刀竖在身前,湖面再升起数道厚厚冰墙护住大船。然后才有时间搞清楚发生何事。 第四百六十章 打的热闹 船右侧水面上站着三个黑衣人,一人握一把黑剑看着冰墙内张怕愣住,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三剑齐出也杀不死他。 这三人偷袭失败,正面攻击的四名黑衣人也停止攻势,他们是佯攻,牵住张怕注意力,让同伴偷袭一击而成,但是想不到三名顶阶高手联手全力一击竟然杀不死他。来之前就知道张怕难缠,没想到会是如此难缠, 船外七人是鬼徒,十四颗猩红瞳孔全盯在张怕身上看。这时船舱门打开,张天放等人跑出来。张怕忙大喊:“回去!别乱走!”船舱门口还有鬼徒设置的雾镜,虽然不知道其威力,但是小心些总不是错事。 张天放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张怕没时间解释,直接说道:“回去!”他在船舱外面设置重重结界,隔绝一切声音灵力波动,就是不想惊动大家,若不是巨大爆炸轰碎冰墙,导致大船剧烈晃动,船舱外面的打斗根本影响不到船内众人。 张天放不肯,想冲出来和张怕并肩作战,张怕急的大吼:“给我滚进去!”外面可以看见的是七名元婴顶阶鬼徒,看不见的黑暗中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埋伏,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冒险。张天放大怒:“你敢骂我?”话才出口被方渐一把按住,和宋云翳一起把他拖回船舱,成喜儿过去夺下鬼刀。鬼刀也知道他们对张天放没有恶意,任由成喜儿把握,没有胡乱救主。 七名鬼徒发愣的时候,又有三名同伴到来,身穿黑衣,在一片漆黑中无声出现,好象是真的鬼魂。三人见到大船完好,船上张怕斗志昂扬,也感吃惊,问先前几人:“灵力炮没轰破冰墙?” 断脚鬼徒狠狠咬牙道:“再轰。”后到三人有人说话:“明明看到冰墙破碎才过来的,怎么回事?”断脚修士没心情解释,心道:你们也是顶阶鬼徒,发生这点事都看不周全,干什么吃的?冲三人重复道:“再轰。” 后到三人哦了一声,人往回飞,看样子又要去捣鼓灵力炮。 张怕大惊,难怪冰墙被一下击破,这帮家伙真阴险,大叫道:“你们是顶阶鬼徒,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还使用灵力炮?”断脚修士阴恻恻说道:“若不是顾及那些处子,早一炮轰死你了。” 在灵力炮威力范围内,使用多少灵石就有多大威力。张怕不想做活靶子,催动海船在湖心中打转。他见过后三名鬼徒,原本是五个人,前几天偷袭张怕,被龙神谷高手捡漏杀死俩,这三人逃掉,不由暗骂龙神谷都是废物,四打三以多欺少,不要求你全部杀死,好歹打伤一个两个也成。 越想越气,破口大骂:“十名顶阶鬼徒杀我自己?传出去不怕丢人?” 空中七人面无表情看着大船在湖中乱转,心道:“不是十人,是十七人,十七名顶阶鬼徒杀一个元婴中阶修士,确实有点说不出口。” 他们也不想这么干,但是上头有令,只得听命而为。这一次圣国鬼徒祸乱起因是铁线谷一百零八名顶阶鬼徒出世。一百多个即将化神的顶阶鬼徒,放眼天下谁敢小瞧?说是天下第一大力量也不为过,所以平时躲躲藏藏低调行动的鬼徒才会嚣张横行助纣为虐。 顶阶鬼徒出世后,和圣徒打了百多场架,各种争斗无穷无尽,从没死过自己人。死的都是低阶炮灰,即使有几个高手也不是谷中之人。 但是张怕才出现没多久,已经弄死俩搞残一个。修真者再厉害也是人,腿断了就是断了,除非有人行法做医接上,否则就是一辈子残疾。很显然,天上这鬼徒注定成为无脚行者。 让顶阶鬼徒两死一残,杀人的却毫发无伤,铁线谷老大很怒,故下令围袭张怕。 张怕努力让大船快跑,千万别被灵力炮打中。又以数道冰墙护住两侧,祈祷能挡住攻击。天上七名鬼徒眼角带着一丝残忍,冷笑着看他折腾,灵力炮是天下第一攻坚利器,全力攻击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挡。 四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鬼知道灵力炮藏在哪里,正焦急万分之时,东面天空忽然一亮,如同太阳提前升起一般浮出好大一个光团,散发温暖清正光芒,光团中站着个老和尚,单手竖在胸前,口喧佛号:“阿弥陀佛。”声音低低沉沉,四个字如同四记响鼓敲击众人心扉。 断脚鬼徒怒道:“死光头又来捣乱。”散手丢出片黑芒飞向老和尚,黑芒离手逐渐变大,仔细看,是群黑色甲虫铺天盖地飞去,遮蔽清正金色光芒。 老和尚只若没见,垂目念句法咒,竖在胸前的右手慢伸,指尖啪的亮起团火,豌豆大的一点火苗跳跃着青色火焰,好似随时可能熄灭。可是就这么点火苗却吓住黑色甲虫,亿万只甲虫绕着光团乱飞,再不敢扑向老和尚。这时,湖水四围又暴出四团金色光芒,四个大和尚同时诵道:“阿弥陀佛。”各人赤足脚踏虚空而行,将大湖照的亮如白昼。 空中七人这才感觉事情不对,五名大佛士一起出手,怕不能善了。有人喝道:“快放。”他在催促释放灵力炮。 五团金光照耀下,湖边情形一清二楚。张怕瞧之大惊,三座高及房屋的巨大灵力炮正在校准大船位置。张怕气的骂句脏话:“不弄死我不算完?”让船在水中胡乱行走,三炮只要有一炮击中,这辈子就没了。 五名大和尚到来,湖边埋伏的七名鬼徒同时飞起,和原先七名鬼徒一起迎向他们,俩人对付一个,余下三人随时接应,还有个断脚鬼徒盯住张怕。张怕大骂:“十七个高手欺负我自己?还有三座灵力炮,你们要不要脸?” 没人接他的话,十名鬼徒已经动手。攻击手段极其简单,一人一柄黑剑近身攻击,如电般绕向佛士,人在下面看,只能隐约看见黑影晃动,速度太快,眼睛跟不上。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两帮人 他们打的热闹,张怕无暇观看,他要躲避灵力炮攻击,边操纵大船乱跑边狂骂那群鬼徒,顺便埋怨自己为什么不使用飞舟?目标小,容易控制,偏放出大海船当靶子。 灵力炮笨重,调转炮口很是麻烦,三名操炮鬼徒瞄准半天也没能捕捉到大船准确位置,暗骂道:龟儿子真麻烦,这么大的一艘船弄的跟泥鳅一样灵活。三人互相看眼,心里有了计较,炮口排成一线,不管大船驶向那里,按它航行方向预估出三个点,坐等大船上钩。只要大船进到三个瞄准点里,放炮,结束它。 张怕专心致志在湖面上画圈,把巨大海船操控地如同鱼一般灵活,前进后退完全不按常理运动。这时船舱门再度打开,张天放扯脖子喊道:“行不行啊?”张怕回喊:“闭嘴。” 他不知道鬼徒在守株待船,就那么大的湖,总有机会撞到灵力炮瞄准线上。眼看厄运即将到来,湖岸摆放灵力炮的地方忽然地陷,呼嗵嗵几声闷响,尘土飞扬,大炮掉进窟窿中。发生这一变故,三名操炮鬼徒暴怒,从弥漫的烟尘中掠身飞起,神识搜寻土坑下方。 空中负责接应的三名鬼徒看到这面出现情况,马上飞来,进入土坑一人抗一尊大炮飞出,重寻地方安置。 土坑塌陷动静太大,张怕见到后忙丢出飞舟,招呼丫头们换船。空中监视他的断脚鬼徒当然不会让他这么从容折腾,招出柄黑剑,以身驭剑,化作一条黑线刺向张怕。张怕以冰墙抵挡,顺便骂句:“有完没完?” 断脚鬼徒气到极点,脚被这小子弄断,古琴法宝也没了,现在想杀他,极利的法剑极快的速度极强的威力竟破不开一道冰墙,啊的大叫一声,重展黑剑刺来。张怕也不理他,四周团团以冰墙保护,待丫头们换乘飞舟之后,收起海船,好整以暇跟断脚鬼徒打招呼:“累不?” 断脚鬼徒好玄没被气死,高喊道:“放炮!放炮!”现在他只想破掉冰墙,痛痛快快杀张怕个几十遍。 灵力炮如他所愿炸响,不过不是攻击张怕,是大炮自己爆炸,将三名接应鬼徒炸成重伤。也亏得他们修为极高,反应快,成功逃掉,否则必然给灵力炮殉葬。而原先控制灵力炮的三名鬼徒还在土坑处搜寻敌人,此时惊见大炮自爆,一个闪身飞到大炮残骸附近继续搜寻。 这时候土坑附近缓慢现出一名胖大和尚,冲三名鬼徒笑嘻嘻说话:“三位施主可是在寻找小僧?”不问而知,定是胖和尚搞的鬼,三名鬼徒也不说话,展剑飞回土坑疾刺向胖和尚。 张怕等人挤在小小飞舟内仰着脖子看热闹,张天放啧啧称奇:“过瘾,这么多高手打架,真热闹。”问张怕:“你是不是衰神转世?碰见你的人都要倒霉?”张怕否认:“不许胡说,个人认为是战神,总要打架。”这家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记痛,有六大佛士帮着出头,他便有心情聊天说废话。 张怕表现的越悠闲,断脚鬼徒就越愤怒,凭什么?凭什么我一个顶阶鬼徒竟然拿这个混蛋毫无办法?手中黑剑舞成重锤,疯狂砸向冰墙,连续十几下砸过,冰墙终于碎裂。奈何冰墙太多,砸碎一面还有一面,而躲在冰墙后面的那个混蛋根本不看他,反把注意力放在缠斗中的佛士和鬼徒身上,那个混蛋在看热闹! 修真者以法术立身,但是今天的打斗让张怕开了眼界。十名鬼徒,没有一个人使用法术法宝,都是只凭一柄黑剑进行攻击。和尚们更拽,连剑都不拿,身影飘忽如同泡沫幻影,由着你万般攻击就是打不到他。 鬼徒行动快,大和尚也快,鬼徒穿黑衣,大和尚穿灰袍,打斗中的五处地方十五个人根本看不见人影,一面朦胧,黑线飘忽灰影飘忽,好象这个世界都是飘忽不定。 张怕等人看的目瞪口呆,在这等实力面前,威力再大的法宝法术也得有机会使用才成,就算偷袭也得能打到人才成。按他现在手段,伏神蛇、小猪、小猫用来防御尚可,进攻的话,即便合力而为,也未必能杀死一名顶阶鬼徒。而数次被偷袭被追杀,小蛇小猪它们根本帮不上忙,若不是有神物冰晶护体,早不知道死过几百遍。 五个大和尚瞧着眼熟,是前两天护送四拨百姓东去的佛士。那后赶来的胖和尚呢?循目望去,胖和尚以一敌三,边打边笑嘻嘻的跟三名鬼徒唠嗑:“你们家老大呢?” 前头五名佛士以快打快,快的看不见人影。胖和尚反其道而行,慢悠悠挪动肥胖身体,懒洋洋抬拳踢腿,偏能精巧闪过敌人攻击,逼迫敌人收招自保。即使三名鬼徒动作再快,如同雾一样飘忽,也被他慢悠悠的小动作搞的慌乱不堪。 这又是一种境界了,张怕自叹弗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永远也想不到顶阶修真者之间的打斗竟如同普通武者一般。张天放兴奋叫道:“这才是打架,我喜欢。” 和胖和尚打架的三名鬼徒有点压抑不住心中怒气,三打一打成这个德行?终于有人忍不住使出法术,一道黑火焚天燃烧,火焰中跳动无数漆黑鬼魂扑向大和尚。 胖和尚微微摇头:“铁线谷鬼徒不过如此。”高声喊个咄,一道巨大佛印砸下,黑火瞬间熄灭,火中鬼魂惨叫着消散。跟和尚玩魔功,等于水中点火,找灭。 这时候打东面又飞来四个紫衣人,俱明眉正目威势凌然,飞到湖面直接扎进战团,有一人攻击断脚鬼徒。另三人杀向三名被灵力炮炸伤的鬼徒。三人统一行动,合力欺负一人,杀死一个再欺负下一个。 此时湖面上是六大佛士加四名顶阶圣徒迎战十七名顶阶鬼徒,但是鬼徒中有三人重伤,一人断脚,实力受到影响。 四名圣徒才一出现,十七名鬼徒马上知道今天没戏了,任务失败。当三名圣徒攻击重伤鬼徒时,有鬼徒喝骂声卑鄙,丢掉对敌佛士,迎战圣徒。 第四百六十二章 愤怒 但到底慢上一步,三名圣徒一出现就奔重伤鬼徒而去,等救援鬼徒赶到,已经有一名重伤鬼徒被杀。 鬼徒分出四人过来救援,两人护住受伤鬼徒,两人杀向三名圣徒。因为力量分散,原本与佛士堪堪战成平手的局面立时被打破,瞬间处于下风。有鬼徒发出声呼哨,两名鬼徒搀扶伤者先行退走,待他们离开一段时间,余下十二人同时发力,朝北面逃跑。 都是顶阶高手,如果对手一昧想逃,即使在绝对占优的情况下想要击杀他也不大可能,众高手能做的就是尾随追击。于是本来打的乱七八糟的战场,忽然间荒无一人,只剩湖面上漂曳的飞舟,和舟上看热闹的一众男女。 张天放喃喃道:“这就走了?”好象有点不适应,但随即兴奋起来:“过瘾,二十七名顶阶高手对战,百年难遇,这一架打的过瘾。” 如此多顶阶高手打架,甚至连不理俗事的佛士也参与进来,可见圣国局势有多紧张。张怕道:“得找个人问问。”张天放不明白:“问什么?”方渐随口解释道:“问路,还有他们为什么打架?”张天放撇嘴道:“魔修的圣徒和鬼徒本来就天天打,有什么希奇?”方渐道:“天天有这么多超级高手打架?”张天放想了想说道:“对啊,怎么这么多高手?”一下出现二十七名顶阶高手,换了谁都会吓一跳。 而更让张天放吓一跳的是,这些高手是来杀他们的,思考好一会儿询问张怕:“你和他们有仇?”张怕一笑:“废话,那家伙的脚是我弄没的,还有被龙神谷杀死俩,估计也算在我身上,你说有仇没?”张天放又整个长长思考,慎重道:“刚才死一个伤两个,一定也算在你身上,等着被追杀吧。”张怕气骂道:“乌鸦嘴,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事实证明乌鸦嘴总是准确的,铁线谷鬼徒已经把三次打架的伤亡全算在张怕身上,累计死三人伤两人残疾一人。鬼徒们的想法很有道理,若没有张怕在其中捣乱,怎么会有人受伤甚至死亡? 张怕郁闷道:“逃吧。”向来英雄的张天放也服软了:“就这么定了。”一个高手两个高手还好说,可人家一出现就是几十口子,吓也吓死你。 张怕仔细琢磨会儿,发现刚才打架的大部分人白天都见过。断脚的鬼徒偷袭他,放灵力炮的三名鬼徒曾追杀过他,五大佛士护送百姓东行,大胖和尚还有后到的四名圣徒,一大早就看到他们东飞,一起的还有被他们追杀的四名鬼徒,刚才打架也出现了,不由长叹一声:“不会这么倒霉吧,大和尚追杀鬼徒,鬼徒干嘛追杀我?” 事实是鬼徒暗杀张怕之前,有四名鬼徒在西面灭掉一座城市,杀死十几万人,逼怒六个大和尚,胖和尚和四名圣徒追杀四名鬼徒,五名佛士护送百姓离开,带回寺院附近安置。 这时候断脚鬼徒发现几十名处子,贪心大动,于湖中暗杀,不想暗杀不成反失脚,加上铁线谷老大下令灭杀张怕,十七名顶阶鬼徒联手设伏,其中就有被佛士追杀的四个人。 于是在张怕被欺负很惨的时候,佛士追杀那四人而至,胖和尚发现灵力炮,先是隐匿身形,后以纳物法术掏空大炮下方泥土,又将三张爆符分别丢进炮管,毁掉最大威胁才现身。接下来是打架,再是四名圣徒追至,继续打架,严格说来是和尚们救了他。 张天放催促道:“别嚎了,走吧。”张怕颇感头大:“咱去哪?难不成乱飞?” 张天放教育他:“猪脑子,刚才有六个和尚,你都没问大雄寺在哪。”然后开始装聪明,一本正经思考半天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去铁线谷,刚才胖和尚说铁线谷鬼徒怎么怎么样,应该是他们的老巢。” 张怕疑问道:“你听谁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又被张天放教育:“学习很重要,喝茶的时候不要光想着舒坦,还要多听人言,受教增智。”张怕一听,直接一脚踹过去:“你去茶馆听评书学到的话也敢拿来教育我?” 方渐插话:“白天七个帅哥问路找铁线谷,他们要干嘛?杀鬼徒?”张怕摇头:“他们不像疯子,也不像傻子,不会想去送死。” 三个男人闲扯几句,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众人上飞咫,西飞。这一飞就是一个月,中品飞咫全速之下,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张天放整天感叹:“我从不知道圣国居然这么大。” 圣国确实大,也不知道张怕怎么飞的,一路上没见到一个村庄集镇,连被鬼徒灭掉的那个城市也没看到,放眼望全是森林,比十万大山还广博的森林,各种树木堆的无边无际。张天放在感叹之余,最常做的事就是问张怕:“咱是不是迷路了?” 一个月后终于看到个村庄,出森林五里,不大不小散落着百多间房屋。张怕在村庄上空停住飞咫,毫不担心会引起村民恐慌,因为整座村庄没有一个活人。张天放用神识扫过两遍,叹气道:“你一定是衰神转世。” 张怕也有点怀疑,飞一个月没看见活人,现在看见了,活人已经死光了。数百具尸体歪七扭八胡乱倒在村中各处,共同点是干瘪苍白没有血色,尸体上没有血,尸体周围没有血,尸体里面也没有血。 落下飞咫,张怕去收敛尸体。方渐跟上问道:“鬼徒?”张怕恩了声:“血被吸光了。” 一共两百多具尸体,本想安葬他们,可是想想,一把火烧光了事。有鬼徒吸他们血,就有鬼徒取他们尸骨。 村西有条路通向远处,埋葬骨灰后,张怕等人沿路行走,半天后走到另一个村子。和前一个村庄一样没有活人,整村人的鲜血被吸干,变成干尸。张怕额头血管闪跳,他暴怒了,总是说鬼徒凶残,只有亲眼所见才能体会那种愤怒。 第四百六十三章 剐人 又是三百多条性命,张怕压下怒气,快速收殓众人尸体,焚烧后出村口急行,接着发现第三个干尸村子。气得他紧咬牙关,双目好似能喷出火来,神识怦然四射搜寻周围情况,随即面色一变,越过一地尸体穿村而过,片刻后来到处空地,空地上有四十多人在打架。 人数稍多的魔修圣徒,人数略少的是红眼鬼徒,双方堪堪打成平手。 神识扫过,一群结丹修士而已,张怕招出伏神剑杀进战团。结丹修士的拼斗主要是以法器为主,什么雷劈电闪石压水袭好不热闹,但是张怕只当这些法术是游戏,以极快的速度在人群里穿梭,不大一会儿撩倒一大片,所有鬼徒无一例外瘫倒在地。圣徒们见此大好机会,当然不欲留情,挥舞手中法器想要杀死他们。却听耳边一声暴喝:“滚!”一干圣徒这才记起身边还有个高手,忙退闪几步,站出个英俊少年抱拳道:“感谢前辈援手。”心里想要追问前辈为何阻拦他们灭杀鬼徒,却是不敢。 张怕双目冰冷,不理会和他说话的少年,挥手将倒在地上的鬼徒拢在一堆儿,共十八人,都被他击破脑中金丹,重伤昏迷。回头招呼方渐宋云翳:“你们走远点儿。”张天放不明白,边走边问:“你要干嘛?” 张怕抓过一名鬼徒,轻轻捏碎他左小腿腿骨,跟着一揉,那鬼徒发出嗷的一声惨叫直接痛醒,待看明白身周情形,忙颤声道:“前辈饶命。” 鬼徒断腿处鲜血渗流,濡湿裤腿,张怕淡声道:“问你句话。”右手横斩,将鬼徒粉碎的左小腿斩断,鲜血立时不受拘束,流量变大,在地面汇聚出一汪血渍。 鬼徒大叫:“前辈想问什么,小的肯定知无不言,可是您还没问话就…..”张怕冰冷眼神瞅过来,噎住他后面话语。张怕问道:“东面有三个村庄,死了近千人,是你们做的?” 那鬼徒连忙摇头:“不是我。” “哦?”张怕抬起右手,瞧架势想要杀人,可是停了下,反手一挥,十七道气劲射入昏迷的其余十七名鬼徒身体中,唤醒他们。 这一群鬼徒醒来后万分慌乱,待发现金丹暴掉,身周还有二十多名圣徒虎视眈眈,顿时感到如坠冰窟,知道今天完了,交代在这了,反倒平静下来,强撑着站起,左右打量一番,最后把目光聚集到张怕和被张怕折磨的鬼徒身上。 张怕很满意他们的表现,点头道:“在这呆会儿,别乱走。”然后继续问身边那名鬼徒:“再问你一遍,想清楚才回答,东面有三个村子,村里人是谁杀的?” 那鬼徒连忙回话:“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话没说话又是一声惨叫。张怕将手从他的右小腿上拿开,那鬼徒的另一条小腿也碎成粉末,又被揉了几揉,疼痛难忍。张怕轻声说道:“我问的是那些人是谁杀的?” 倒霉蛋鬼徒一头冷汗,颤抖着回话:“我不知道,我是被叫来打架的,老四说胡麻子发传讯符叫人打架……”张怕没再让他继续痛苦下去,右手轻轻一挥,割掉他头颅,转身问其余鬼徒:“谁是胡麻子?” 鬼徒不怕死,但也不想在死之前白白遭受痛苦,许多人把目光聚到一个满面麻子的大汉身上。张怕一瞧,当真名如其人,没浪费好名字,不过也蛮好奇,修真者体内经脉畅通,精气纯厚,去芜存菁,这家伙居然能长出满脸麻子,简直是世上最希奇的事情。走过去问道:“你是胡麻子?”胡麻子站的很直,努力镇定,装出平静表情说道:“那三个村子的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家伙敢作敢当倒挺硬气,原以为怎么也得盘问一会儿,兴许还要动用酷刑,没料到胡麻子这就招了,张怕看了他一会儿问道:“就你自己?” “就我自己。”胡麻子回答的铿锵有力。 张怕轻轻点下头,上唇微微抿起,似乎有点落寞又有点无奈,轻声说道:“就这样吧。”伏神剑倏地现于手中,随手一划,银光映闪一下,除胡麻子以外的鬼徒尽被其一剑斩成两截,然后跟胡麻子说道:“再坚持会儿,你杀死那么点多无辜百姓,大概有个七百八百人吧,我没点数,就割你七百刀,然后送你走。”语气平淡,好象唠家常一般,这句话说完,张怕心里一惊,我怎么变得如此冷血? 胡麻子更是震惊,再也镇静不下来,大叫道:“快杀我,不敢么?敢杀我么你个混蛋!” 张怕当没听见,轻声道:“像个男人,再坚持会儿,很快的。”抬手按住胡麻子额头,将灵力送入他体内控制住周身血脉不得动弹。随后撕光他衣服,拿出月影刀,飞快在其胸口上划过,切下巴掌大的一块肉片,拿到眼前看看说道:“第一刀。”抛掉肉片,反手划过他脸颊,切下半边面皮,同样拿到眼前看看,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胡麻子之所以满脸麻子与修炼功法有关,他吸血炼气,长年累月下,精血里无法熔炼的东西凝到一起,因与功法关联影响修为,不能排出体外,所以才有一脸大**子。 张怕瞧明白后,不屑说句:“邪功。”月影刀挥舞不停,像去鱼鳞一样把胡麻子周身皮肤切除,露出白肉、血管还有从白肉中不断外渗的鲜血。只一会儿工夫,胡麻子变成血人,口中不停凄厉嘶喊。张怕也不理,专心切他的七百刀。 远处宋云翳带着丫头们背对张怕,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但是惨号声入耳,引起众女不适,纷纷喊道:“别杀了,别杀了。” 张怕还是不理,连隔音结界也不设,继续残忍割肉。张天放小声嘟囔道:“疯了。”不远处二十几名圣徒一脸惶恐看向张怕,这人是谁?怎么如此凶残? 很快割完六百九十九刀,还余一刀,张怕停手问道:“有什么话想说?”胡麻子早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嗓子都喊哑了,瞪着血红眼珠嘶喊道:“我要杀了你。”张怕面无表情说道:“这不可能。”一刀割破他喉咙,胡麻子死掉。 第四百六十四章 村庄 剐人的整个过程,张怕始终面无表情,下手极稳,心里也在奇怪自己心肠变得好硬。此刻把人杀死,长出口气,好象完成某项任务一样。问方才说话的英俊少年:“你们怎么回事?” 一句话吓住众圣徒?咋的?这杀人狂魔剐人剐上瘾了?小心退却戒备,英俊少年不知道张怕问话意思,又不愿得罪这么个凶残高手,详细叙述事情经过,惟恐漏掉什么触怒他。 整件事情简单介绍就是胡麻子为练功连屠三村,在去第四个村子的路上被两名圣徒发现。圣徒二打一欺负他,胡麻子气不过,发出传讯符召集同伙帮忙,圣徒便也叫人。在两帮人稀哩轰隆打在一起的时候,张怕来到,然后就这样了。 张怕听得眉头紧锁,问道:“圣国有多少鬼徒?”英俊少年摇头:“不知道,总有几十万吧?”张怕又问:“鬼徒有很多高手?”少年答道:“光铁线谷就有一百零八名顶阶鬼徒,我估计元婴高手起码过万。” 过万名元婴鬼徒?张怕心下为难,这么多混蛋鬼徒怎么才能宰杀干净?冲少年挥手道:“你们走吧。”少年忙率人躬身道别,这时张天放大喊道:“等会儿,谁知道大雄寺怎么走?”顺便鄙视下张怕说道:“猪脑子,又忘记问路。” 二十几名鬼徒无人知晓大雄寺位置,纷纷说不知道,然后再次道别。这次无人阻拦,很快离去。张天放恨恨说道:“倒霉老和尚,连地址也不说清楚。” 这时一道阴风掠过,激得体内定神珠轻轻一跳,张怕狐疑看向鬼徒尸体。张天放没好气说道:“有什么可看的,鬼魂吞噬而已。”十八个新添亡魂,引来大鬼吞噬。 倒是忘记张天放天生阴阳眼,可以看见一切鬼怪魂魄,想了下问道:“鬼刀内住有九大鬼皇,他们怎么不吞噬魂魄?”十八个结丹鬼徒的魂魄,说好不算太好,但绝对不差,当然要紧着自己人来,不能便宜外人。 不想这一问,张天放没了声音,把鬼刀抱在怀里走开几步,阴着面孔不知在想什么。张怕越发好奇,鬼魂需要不断吞噬同类才能继续存在,否则会慢慢消失。而他们相处这么久,从没见过鬼皇吞噬灵魂,而鬼刀威力不减,难道? 轻出口气,放出定神珠吸收魂魄。定神珠有个很好的功用,可以收纳保护魂魄不散,鬼魂藏于其内不会面临随时消散的死亡危机,就不会妄开杀端互相吞噬拼命,算是鬼魂们的一方乐土。 定神珠在空中溜溜一转即缩回体内,十八道新魂及外来大鬼全被收走,张怕等人马上感觉身周环境变得清爽许多。张天放抱着鬼刀站了会儿,似乎觉察到张怕眼神有异,冷哼声去翻拣死人们的储物袋,边翻边问:“现在去哪?” 张怕道:“往前走走看。”此时他最想做的事不再是找寻不空,而是杀鬼徒。 张天放拿着十几个储物袋无所谓说道:“随便。”当先向西行去。按这个方向再走十几里地又是一个村庄,那村子里的人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根本不会知道有人想杀他们,也不会知道有人救下他们。 张怕招呼丫头们跟上,快走两步与张天放并排前行,装做漫不经心随口问道:“九灵归真是炼器法术?”张天放恩了一声。张怕明白了,九大鬼皇已经和鬼刀融为一体,再不是魂灵之体,自然不能吞噬魂灵,带来的好处是不会消散死亡,坏处是修为永不增长。 本来还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鬼皇重获自由,想了下到底没问。鬼皇重生不见得是件好事,他们以吞噬魂魄为生,万一引来更多杀戮,岂不是天大罪过? 一时无言,很快行到前方村庄。稍近些可以看到有村人在田间忙碌,再近些能看到村口站着几个人在聊天。看着那几个汉子古铜色又满布皱纹的脸,不免让人心有感触。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劳作养活这个世界,换来的却是鬼徒们的无情杀戮。 再往前走,村民发现张怕等人到来,劳作的停下工作,闲聊的闭口不言,都把目光聚过来,聚在众女身上不停打量。 张怕走到村口,咳嗽声说道:“这位老哥,村中可有客栈?” 小小乡村要客栈做什么?村民回答没有,有个四旬汉子跟一个青年逗笑道:“你家屋子多,带你家去。”青年面色稍红:“胡说什么,你家屋子更多,怎么不带你家去?”四旬汉子笑道:“我倒是想,你嫂子不让。”又一人插话道:“他还有那胆儿?真带回家,母老虎能打断他腿。”这几人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其中有个灰衣中年人咳嗽一声说道:“瞎说什么?”冲张怕抱拳道:“山野村民没有礼数,冒犯到各位大人还请原谅。” 听着几个野夫的寻死话语,张怕没有生气,这么多年活过来,对人情多少有些了解。大多数人开玩笑并不是想伤害谁,只是单纯图一个乐和,严重点说叫做发贱,其实是无心之失;待聊到后面,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赛着伴儿的胡扯,谁也不肯落了下风,话语慢慢变得过激粗俗,这时便成为无心伤害。现在,村民就无心伤害到丫头们。张怕笑道:“没什么,既然村内不便,我们就在村外住下。” 张怕不一定非要留在此地,他是想等等看,看还有没有鬼徒来捣乱。 灰衣中年人忙道:“这怎么成,我们村子虽小,总不能让客人露宿野外,这不是待客之道,来,里面请,先去我家吃饭,然后分去各家安歇。” 张怕笑道:“既然老哥这么说,就不和你客气了,先去你家。”中年人原是客套话,没想到才说一句对方就答应了,暗责道:“多什么嘴,这下好了,几十人的口粮一下糟蹋进去,以后怎么办?”面上却强笑道:“这面请。” 第四百六十五章 村民 张怕一行跟着中年人进村,走出老远还能听到村口几人的胡说八道,四旬汉子又在打趣青年人:“没听老崔说要把那些女娃安排到各家休息?赶紧回去收拾屋子,让老崔多安排俩姑娘,万一有个看上你的,也算是你的造化。” 张怕听得暗笑,回头看众女表情,她们也能听见那几人胡说,一个个正鼓着气呢,不由呵的笑出声来,引来众女愤怒,忙转头正视前方,和灰衣老崔一本正经聊上几句。 老崔家中有三间房子,但是院子大。将众人引进院子后,说声:“稍待。”进屋取出几个木凳,又跑去别家借,好一会儿张罗到十几个凳子让大家坐下,因凳子数量太少,不好意思说着请多担待。 张怕笑道:“是你担待我。”摸出块金子想要递过去,赶巧崔家女主人回来,怒瞪老崔一眼,然后满脸堆笑跟众人说道:“在邻居家说话,不知贵客上门,回来晚了,还请多担待。” 这夫妻俩说话口气都一样,张怕微笑道:“多谢贤伉俪招待。”女主人笑道:“这算什么招待,待会吃了饭,感觉对胃口,再谢也不迟。”说着话要进屋准备饭菜。被张怕叫住,拿出那锭金子说道:“这么多人,不是要把你家吃光吃穷?拿钱去买点。” 老崔夫妻俩急忙摆手说:“不成,吃顿饭算什么,怎么能收钱?”二人不肯收钱,但是金子这东西极具吸引力,不免多看几眼。 张怕把金子搁到窗台上说:“不须太麻烦,我们自带着有,借老哥家院子呆会儿就成。” 老崔忙把窗台上金子拿起,一劲儿塞给张怕,只说着:“这不成,这不成。”金子有一节指头那么大,对寻常人来说是笔不小的财富,但是老崔坚持不肯收。 见财帛不动心,老崔的善良让张怕高兴,碰见好人他就高兴,而且还很大方,又拿出块差不多大小的金子交到崔家女主人手里说道:“你们不收,我马上就走。” 也不知道这句无赖话是谁发明的,萍水相逢便以此威胁,往往偏能奏效。不过人与人之间若真的能如此宽待和善,说点无赖话也不算什么,还能添些欢乐。 老崔夫妇一人握块金子呆住,活了半辈子从没见过这样失心疯的人,到处撒钱玩?有心劝说,可是看人家几十口子都没当回事,估计是大富之人。心情从吃惊转到喜悦,收下金子连连道谢。张怕淡淡道:“不算什么。”于是老崔夫妇去准备吃食。 看二人离开,张天放问:“在这儿干嘛?”张怕道:“我想看看谁更倒霉。”张天放不明白:“什么意思?”张怕没说话,神识覆盖村庄,慢慢向外扩散,方圆百里内的情形清晰在脑海里映现,没有发现鬼徒踪迹。 他本想拿点灵酒出来吸引鬼徒上钩,但一来附近没水,不是很安全;二来担心会像上次那样招惹到一大堆顶阶鬼徒,搞的吃不了兜着走,到那时想哭都来不及,所以决定在村中守株待兔。高阶鬼徒对普通人不感兴趣,他们杀人炼器找的是修真者,只有低阶鬼徒才会没完没了折腾普通百姓。张怕就打算欺负欺负这批人。 但愿望和现实总有出入,一群人在院中吃吃喝喝,从白吃到黑,又从黑熬到白,鬼徒没有出现,倒是把屋子主人累的够戗。看天色大亮,张怕告辞,大伙儿出村口后,张天放问道:“你到底想干嘛?”方渐聪明,看眼张怕说道:“他想杀人。”张天放一愣,沉思片刻小声问道:“上瘾了?”随即咕哝道:“不应该啊。”张怕气笑道:“杀人也能上瘾?以为我和你一样残暴无度?”张天放郑重说道:“我没上瘾,也不残暴。” 张怕不和他废话,想着该往哪儿走。昨晚琢磨一宿,认为附近必有鬼徒存在。否则怎么会那么巧,鬼徒和圣徒两伙人说碰就碰见了,说叫人就叫人了,随便丢个传讯符,马上来一帮子人帮忙起哄。 几经思索,决定在村子附近住下继续守株待兔。选个山坳,挖地三尺,顶上覆盖枝叶草木,暂做栖息场所,周围设以法阵荫蔽隔绝。弄完这一切,张怕打算去别的村庄转转,毕竟苍茫大地不是只有四个村庄,也不是只有这千八百人,更多百姓身处险境而不自知,他想去看看有没可能挽救更多人。 才要动身,从西面飞来两名魔修,张怕隐身观望。眨眼间两名魔修来到,在村口外一里处盘膝打坐,再不动弹,应该是圣徒派来保护村中百姓的。 看到这俩人,张怕不用再去别的村庄乱转,圣徒能派人来此地驻守,当然也会在别的村子留人,他就老实塌实的躺在半地下偷懒。 偷懒到第四天,有七名结丹鬼徒向村庄飞来。两名圣徒发现后马上飞射传讯符示警,七名鬼徒见到传讯符升空,不再前飞,各丢出个大威力法术砸向二人,然后不看结果转身就走。 两名圣徒被七个法术迫的手忙脚乱,险些重伤,若是鬼徒在法术后围上继续攻击,他二人必然已经身死,所以只能眼睁睁看七人离开不敢追赶。 他俩不敢动手,却有敢动手的人埋伏在野外。只见七道白光一闪,逃跑中的鬼徒皆是胸膛脊背对穿个大洞死去。 两名圣徒吓一跳,什么都没看见,只觉得白光一闪,七个人就死了?而且死法特别残酷。习惯性的放神识细查七人血脉,确实死了。这才想着追查白光来源,结果当然是没有发现。这时四面八方先后飞来十三名结丹圣徒,见到地上七具尸体,皆吃惊望向原先两名圣徒,口中赞道:“了不得,了不得,二杀七还杀的这么痛快利落?” 两名圣徒有些脸红,摆手道:“不是我们。”把刚才事情述说一遍,引起众人注意,讨论猜想一会儿同样毫无头绪,有人说道:“想那么多干嘛?是帮我们的就成。” 第四百六十六章 瘦子 十来个圣徒顾忌隐藏中的高手,担心触怒他招致祸事,不敢明目张胆搜寻线索,只略微张望下即腾空飞离,连鬼徒尸体都不敢处理,原先在村口打坐的两名探子圣徒一起离开,没谁愿意平白无故用性命去冒险。 方才杀人的是七条伏神蛇,这些小东西实力超群,欺负结丹鬼徒实在轻而易举,杀人后飞回张怕面前卧下,懒懒展示细密结实的莹白鳞片。张怕挨条看看,长大了,便少了可爱多了凶狠残暴,丢些灵气丹给它们,然后收起。再想出去和圣徒打招呼之时,发现那些家伙已经走了,不由有点郁闷:“这就走了?” 抬步想要追出去,方渐拦道:“追到也没用,如果圣徒知道鬼徒下落,就不会在村庄留人传讯,和你一样傻等。”张怕道:“打听下大雄寺位置也好。”方渐道:“呆几天吧,你弄死两拨鬼徒,二十几口子人,他们总要查个明白。” 现在的鬼徒不像以前一样散兵游勇各自为战,有铁线谷高手坐镇,一统万千鬼徒,隐有与圣都魔修平分天下之势。为定军心,若是鬼徒出事总要弄清楚原由,仇怨必得报。 张怕道:“那就呆几天。”心中想的是擒贼擒王,没有铁线谷一百零八名顶阶鬼徒作祟,圣国不会闹出这么大乱子,灭掉铁线谷,圣国自然太平。可问题是百多名超级高手,试问天下,谁有能力将他们完全灭杀? 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个人,一个慈眉善目却实力恐怖的老和尚,他应该有办法,跟方渐说道:“此间事了先去大雄寺,找天空佛士。”方渐点头道:“无论如何总要去大雄寺一趟。”张天放叫道:“咱是去看小和尚,没事提那老混蛋干嘛?晦气。” 和张天放讲道理简直是自取其辱,张怕道:“我去收拾尸体。”跃出半地下通道走向七具尸体,储物袋抓在手中,魂魄收入定神珠,尸体一烧了之。折腾好以后回到山坳,把储物袋丢给张天放:“你的。”张天放嘴一撇:“不要。”顺便把前几天杀人得到的袋子一起丢出来:“你的。”张怕苦笑下收起,说道:“人杀的越多,得到的破烂就越多。”他说这话是自嘲,嘲笑自己越来越冷血。张天放抬扛道:“那是你不敢杀高手。”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很快迎来黑夜。当明月高挂之时,一阵阴风从远处吹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好象鬼哭一般难听。 张怕低声提醒众人:“有人来了。”张天放继续抬扛:“聋子也能听见。” 有阵法阻隔,那阵阴风没能发现山坳中藏有几十人,在村口转过几圈,一杆子扎进村子。方渐急道:“进去帮忙。”他担心百姓遭殃。张怕道:“我来。”拎着伏神剑走出山坳,仰天一声长啸惊起林鸟仓皇。 听到张怕乱喊乱叫,阴风打着转飞回来,搅动沙土漫天,让黑夜更加混乱。张怕喝道:“给我显形。”伏神剑脱手刺进风中,只听兹地一声,伏神剑绕个圈回到张怕手中,而阴风停止现出个瘦小灰衣人,双手捂住腹部愤怒看着张怕。 张怕朝前晃荡两步,边晃荡边说话:“最讨厌装神弄鬼,长着腿不能好好走路?” 瘦子是元婴中阶鬼徒,得知手下两批人出事后第一时间出来查探,以为凭自己无形风遁之术,就算不能杀敌,起码来去自由可以自保。没料到只一个敌人才一个照面就将他刺伤,不由地又惊又怒,藏身风中都被他打伤,这人得多厉害? 张怕也没想到随便一剑就能伤敌,完完全全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一本正经跟对方说道:“你运气不好。” 瘦子腹部对穿个血洞,可他生命坚强硬是没事,两掌前后按住伤口,默运玄功,不多时伤患处止血,再待会儿,伤口愈合,皮肤恢复平整表面。接着取出颗黝黑丹药,吞下继续运功,十八个周天一过,招出面黑色鬼幡,在黑夜中猎猎作响,真正是只闻其声不见其面。 张怕道:“你要打架?”也不和他客气,甩手一张极品符咒丢到鬼幡上,然后捂着耳朵跑出好远。这时符咒爆炸,将鬼幡炸的七零八落,连带着让瘦子受伤,呕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鬼幡还没使用已经损坏,瘦子怒不可抑,张怕丢符咒时他就后撤,不想符咒牢牢粘到鬼幡上,等他发现已来不及摘除,只得忍痛丢掉鬼幡才没有受到更重伤害,猛吐口血了事。问题是心里不平衡,一个照面而已,两次受伤一件法器被毁,心中那叫一个气,双手张开如鹰爪,口中几声低喝,两道风团自双手飞出,碰撞着挤向张怕。 又是什么鬼玩意?这么小的风也能打架?闪身后退,引着两道风团追过去,收剑换刀,抡起半扇门一样的硬铁刀横拍下去。刀面宽大,忽忽带响,轻巧盖过风团,一挥之下,两道风团消失不见。 收刀撤步,打算借一刀之威顺便解决那个讨厌的瘦子,可是刀才扬起,两道小风团晃晃悠悠重又飘在眼前。打不散?举起硬铁刀打算再尝试一次。忽然听到一声呼哨,小风团起大变化,疾转的风中露出一哭一笑两个骷髅头,邪气古怪咬过来。 骷髅头也有表情?张怕再次后退,打出两张符咒射到骷髅头上,轰轰两声巨响,等七彩光和浓白烟雾消散以后,两个小风团倔强的纠缠到一起,重又露出两张骷髅脸。 骷髅头是无形之物,借风凝聚,符咒再厉害也炸不动空气。 两只骷髅头不依不饶继续追来,张怕抡起硬铁刀猛拍,在骷髅头消失的一瞬间,整个人电般窜向瘦子,伏神剑突又出现,直刺对方咽喉。可是在他跳过两道小风团时,忽然感觉一时眩晕,忙掐个法诀,将手中剑掷出,人借投掷之力后飞,窜出老远才感觉好一些。 第四百六十七章 三个和尚 他往后飞,骷髅头快速跟上,飞的越近,那种眩晕感觉越强烈,这才知道是骷髅头作怪。他的伏神剑攻击瘦子,被对方躲过,招回后人往左移,再往后退,又右移,再后退,再左移,来回折腾几次甩开两个骷髅头,这时发力,绕个圈子飞向瘦子,伏神剑飞出,硬铁刀砍出,又丢出数枚符咒,务求一击毙命。 瘦子与张怕修为相当,根本不想与张怕硬碰,全心全意躲闪攻击,按目前情形来看,短时间内想伤到他也难。张怕不信邪,伏神剑、月影刀、五行小刀一柄柄丢出,甚至放出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尾追堵截,便看到一个瘦子在前面全速逃跑,后面追着百多道白光,再后面是张怕射出的各种法器,然后是张怕,最后是两个风团。 瘦子全速逃跑,可是再快也快不过伏神蛇,很快被百多条蛇团团包围。在他正想攻击伏神蛇的时候,百多条蛇轻巧将他弄死,扔下一堆烂肉飞到张怕面前邀功。瘦子挂掉,两个小风团也消失,张怕认为这功法不错,可惜不知道如何修炼。取出灵气丹犒劳小蛇,神识扫探四周再没有发现,收起小蛇回到山坳。张天放说话:“半天才搞死他,真逊。” 张怕懒得和他废话,只觉得不开心,杀一个元婴中阶鬼徒都这么费劲,铁线谷百多名超级高手要怎样才能搞定?撤掉法阵放出飞咫,招呼丫头们上来,全速西飞,疯狂找寻大雄寺。 盲目寻找只会耽误时间,飞咫东转西转没有发现,倒是看见些低阶鬼徒为非作歹,被张怕顺便剿杀。这一日来到处平原,广阔无边,平原中立着好大一棵树,远远看去只觉得高。等飞近才发现,那树是高的离谱。即高且粗,比张怕以前见过的任何一株树都高。而且最奇怪的是这树半荣半枯,一半树干枝叶茂密,一半树干风干成枝。 这棵树很奇怪,所有人看见树的第一印象就是奇怪。 小心飞近,忽然发现树下围着百十来个人,靠着树坐着三个大和尚,其余百多人都是鬼徒,时不时丢些法术法器骚扰三个和尚。 大和尚涵养极好,所有法术飞到眼前就失效,而他们也不反击,只一味念叨佛经,努力劝众鬼徒向善。张天放瞧见,嗤之以鼻:“尽是些愚人。” 这些天张怕杀死不少鬼徒,待看到百多人欺负佛士,也不说话,一展伏神剑杀进人群。张天放总结道:“这家伙杀性比我还大。”说着话拎鬼刀跟上。 这哥俩绝对是杀神再世,一剑一刀带来腥风血雨。也是这些鬼徒修为颇低,打不过跑不过,只能站着等死。 二张努力杀人,三个大和尚有一人暄声佛号:“施主杀心好重,不如跟我参禅,读下金刚经,日后也可印证大宝。” 难得可以痛快淋漓欺负低阶鬼徒,张天放玩的很高兴,鬼刀如同收魂斩,刀过处没有活人。听到大和尚说话,满不屑说道:“就印证了又如何?你的极乐未必是我的极乐。” 不管是谁的极乐,围树的百多鬼徒很快化成一堆尸体。杀光敌人,张怕拱手问道:“几位大师傅,可知大雄寺所在?”三个大和尚闻言,一脸肃穆表情望向二张,一人问道:“施主寻大雄寺做什么?”神识送入张怕体内,几经翻差没发现异常。一和尚站起道:“施主求杀戮,是为错,跟我静坐可好?” 张天放翻白眼说道:“你们和尚庙是不是没人啊,怎么满世界收徒?”他一说话,三个大和尚把目光聚集他身上,瞬间面色变容,齐起身走到他身前问道:“佛杀?”一和尚满面不相信,讷讷说道:“只以为佛杀转世是个传说,不想真的见到。” 张天放不屑道:“神经。”那三个和尚根本不在乎他说什么,神情激动,有些虔诚又有些忐忑看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天放不遗余力打击他们:“三个疯和尚。” 当中那名大和尚赤足,身穿月白僧袍,吟几句阿弥陀佛缓过心神,双手合十道:“佛杀出世,必带来世间大乱…..”话没说完被张天放打断:“滚蛋,什么是我带来大乱,是世界大乱需要我拯救。”他的不知羞耻始终没变。 另两名和尚以左手拂额,手撤去时,额头正中现出两只眼睛,金光灼灼扫向张天放,片刻后说道:“还没入我佛门,小僧元嗔愿做接引僧,引佛杀大人唤回本知,以俟扫荡群魔。” “你引渡我?百多鬼徒打你们,连手都不还,我用你们引渡?”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敢对佛士毫无尊敬,那这个人必定是张天放,跳脚喊道:“别废话,告诉大雄寺在哪?” 元嗔左边和尚惊喜道:“你认识天空大师?去大雄寺剃度原比我等接引来的好,小僧元枯,可带佛杀大人前去。” 张天放看看三个和尚身后大树,对第三个和尚说道:“那家伙叫元枯,你就是元荣了?”他难得聪明一次,终于猜对。第三名和尚笑道:“佛杀大人佛心聪慧。” “你管我聪明还是笨,赶紧带路。”这家伙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礼貌。可是三个大和尚并没生气,元嗔上前一步说道:“小僧带您前去,元枯元荣师弟还要守护菩提树。” “这树叫菩提树?”张天放装模做样上下看看,随口道:“除了高点粗点,没啥特别。” 张怕真想踹他一脚,这么高这么粗还半枯半荣的树,他居然说没啥特别的?冲张天放说道:“少说废话。”张天放瞪眼道:“你管我?” 三个大和尚就是有涵养,把眼前一切都当成浮云,元嗔欠身道:“佛杀大人请。”迈开赤足,向北而行。 难道找到个免费苦力,张天放边走边罗嗦:“有多远?” “倒是不远,不过迷途人总是迷途,岂堪点化?”元嗔说些罗圈话,让张天放大怒:“能不能好好说话?”一句话说完,被张怕一脚踢飞:“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第四百六十八章 大雄寺 大雄寺确实不远,以他们脚力一天即到。崇山峻岭山石围绕中,有一圈低矮平房,门楣上挂块旧木版,上面写着大雄寺三个字。 “这是大雄寺?天下第一寺如此寒酸?”张天放不敢相信。 一行人很快来到那圈平房跟前,与别的寺院大不同的是院门紧闭,寺内也没有诵经声。正好奇呢,吱呀一声院门大开,走出个笑嘻嘻的小和尚,跟他们打招呼:“来了。”好象邻里串门子一样自在写意,瞧模样,好象早就知道张怕他们会来。 小和尚正是不空,张天放一本正经打量半天,贼兮兮问道:“老和尚没欺负你吧?” “我师傅欺负我干嘛?”不空忽略掉他的问话,单掌竖在胸前,跟大家见礼。元嗔回礼:“佛杀大人带到,小僧告辞。”不空道:“我师傅说你三人看不开,一棵树而已,总要经历枯荣生死,没必要痴痴守护。” 元嗔笑着轻轻摇头,也不解释,只说道:“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小僧告辞。”说完话,身影在原地闪晃一下,向远处遁去。 不空目送元嗔离开,侧身道:“进来吧。”连男带女共三十九人进入寺院,迎面好大一个广场,青砖铺地,四围立着数百尊佛像,真人大小,栩栩如生。一堆佛像中站个白眉毛白胡子的老和尚,冲大家微笑。 张怕看见他就来气:“老家伙又想干嘛?”假意四下看看,恶语评说:“大雄寺就这个样子?唉,真叫人失望。”他的话语一向缺少公正性,没人会当真。张怕方渐走上两步,冲天空佛士行礼。天空佛士说道:“你们来的倒快,进来坐。” 佛像中间有条小路,通向佛堂,是寺僧做早课的地方,装下张怕等人不成问题。待众人落座,天空佛士问话:“众施主来大雄寺所欲何为?”张天放抢着说道:“来看小和尚,和你无关。”天空佛士道:“看到了又如何?”张怕道:“不如何,看到了就是看到了。” 天空佛士微微一笑:“要和老和尚打机锋?”张怕忙道:“不敢,小的来此倒是真有件事请大师出山。”天空佛士道:“请说。”张怕道:“我想请大师联络众佛士围杀铁线谷鬼徒,救苍生于水火,还圣国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天空闻言笑道:“把主意打到佛修身上,你还真敢想,不过鬼徒肆虐,横行无忌,杀人无算,实乃苍生祸患,佛士沾染些血腥杀几个人也不为过,但是在此之前,大雄寺有件事情要做。”说着话把目光转到张天放身上。 张天放激灵道:“看我干嘛?” 天空说道:“你是佛杀,佛祖亲点转世弟子,须受我佛剃度,入我佛门,为我佛征战四方,鬼徒便是你入门第一考验……”话没说完,张天放大叫道:“鬼要入你佛门。”想了想又道:“你是骗我来?取走你给的东西,骗我来大雄寺剃光头?” 天空摇头:“我何尝骗过你?你是受我佛感召,不远万里前来受戒,正是佛心拳拳,虔诚向善之际,命之使然,推脱不得。” 张天放学老和尚摇头:“随便你胡说,总之不干!” 话音才落,佛堂鱼贯走进十八个和尚,跟天空大师见礼后,取出面金光闪闪的蒲团置于地上,冲张天放躬声唱喝:“请佛杀大人受戒。” “神经病。”张天放吐出三个字仰身躺下,把佛堂当成床榻一样自在。 天空佛士运佛音在他耳边喊道:“难道你忍心见万民落难家破人亡?”张天放冷语道:“别人的死活关我屁事,你看不下眼就去救人,别跟我废话。” 后到的十八名佛士被他言语吓住,这是佛杀说的话?佛祖的弟子怎会如此粗俗不堪? 张怕咳嗽一声说道:“天空大师,张天放是否受戒并不是紧要之事,此时最紧要的是灭杀鬼徒,只要铁线谷鬼徒伏诛,百姓无碍,有的是时间讨论佛杀剃度之事。” 老和尚见张天放态度坚决,知道劝之不得,叹气道:“诸位师弟,我们走吧。”一十八名佛士齐唱个诺,转身行出佛堂。天空对不空说道:“你照顾他们。”说完话也走出佛堂。 张怕好奇道:“这是?”不空解释道:“鬼徒残暴枉杀无辜,佛修潜心求佛,岂能坐视不管,在你们上门之前,师傅已经同五大和尚商定于今日行动,围攻铁线谷。” “什么五大和尚?”张天放坐起问道。 “圣国佛修有五位高僧,各执一寺领袖,声明显赫在大雄寺之上,被合称为五僧。”不空说道,又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落发?不过这么快就来看我,我很高兴。” “什么来看你,是上当了!”张天放坐着喊叫,恨恨不已:“得想个办法揍那老混蛋一顿,要不然太憋屈太失败了。” 张怕问道:“铁线谷远么?不若我们也去看看。”不空斩钉截铁拒绝道:“不行!师傅说此战凶险,即便大佛士修为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你们不能涉险!倒是你,受戒后习得佛功变成天下第一高手,去铁线谷转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惜。”后一句话对张天放而说。张天放只当没听见,跟张怕说话:“见过小和尚了,咱走吧。”打不过那些大和尚,又极度讨厌他们,所以想在众佛士回来之前走掉。 不空笑道:“有我在这,你能去哪?”张天放牛眼一瞪:“难道你敢拦我?”不空笑着摇头:“为什么拦你,我只要跟着走,你还能跑去哪?”“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张天放问。不空答:“师傅让我保护你。”张天放思考下:“爱跟不跟,咱们走。”率先走出佛堂。 大伙儿行出大雄寺,张天放喜好热闹,问不空:“去铁线谷看看?”不空摇头不说话。张天放就努力墨迹他,问个没完没了,逼的不空叹气道:“其实,我不知道铁线谷在哪。”张天放气的大骂:“你去死。” 第四百六十九章 黑衣人 几个人商议下,决定向东走,不管能否找到铁线谷,总要回天雷山。一群人没坐飞咫,出大雄寺后,溜溜达达沿路而行。张天放感慨道:“这才对么。”他是说人数对了,不缺人了。张怕方渐相视一笑,没说话。不空低头潜行,当听不见或听不懂,也没接话。 张天放嘴不闲着,问不空:“你师傅把你弄回来,是不是就想把我骗过来剃度?”不空看他一眼,木着脸回答:“不知道。”张天放肯定道:“一定是这样。”顺便赞扬下自己的聪明。 他们沿山路走,竟越爬越高,半天后登上一处峰顶。张天放问不空:“认识路不?怎么上山了?”不空边往前走边说话:“你只说向东,又没说不能爬山。” 四十人的队伍越山而行,攀登到最高点的时候,发现前面坐着个人,穿件黑袍,一头乌黑长发披散下来遮住面容,跟鬼一样诡异。张天放叫道:“大白天闹鬼了。”抬手搓搓眼睛,定睛再看,长出口气:“幸亏有阴阳眼,吓死我了,原来真是鬼。”知道对方是鬼,张天放胆气上来,点指他呵斥道:“既然是鬼就老实做鬼,没事装人扮鬼吓唬人干嘛?鬼不可怕,鬼装成人稍微有点可怕,但是你装成人以后再假扮鬼就吓死人的说,你说你怎么能这么无聊幼稚?好好的鬼不做,非要装人扮鬼吓唬人?” 他义正言辞罗嗦一大堆,张怕做手势让众人后撤,招出冰晶护体,全神贯注紧张戒备。不管黑衣人是真鬼还是假鬼,总之是高手,以张怕修为都要走到跟前才能发现他的存在,而且是用眼睛发现的,强大神识在黑衣人面前毫无作用,可见他有多可怕。不要说张怕,即便是小猪小猫冰晶这等灵物神物也没能发现黑衣人的存在,让他如何敢不小心? 闭上眼睛重新用神识感知搜探,空空的,什么都探不到,睁开眼,黑衣人就坐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叹口气跟方渐说话:“鬼装成人假扮鬼吓唬人,真的很吓人。” 方渐眉头微皱:“他想干嘛?” 没人知道黑衣人想干嘛,任凭张天放胡说八道,他自岿然不动。张天放不耐,恐吓道:“让路!否则灭了你。” 黑衣人这才说话,阴恻恻一句冷语:“灭吧。”声音阴冷干涩,怪异突兀,吓众人一跳。 张天放很听话,抡起鬼刀就是一下,刀风带动阵阵阴气涌向黑衣人,等刀刃砍到黑衣人身上才张嘴大喊声:“好。”这招叫光明正大的偷袭。 鬼刀即将斩到身上,黑衣人纹丝不动;片刻后,鬼刀出现在身体另一侧,他还是纹丝不动,好象是空气般不受伤害。张天放一刀砍空,马上反手撩上,鬼刀顺来势返回,同样的,又一次穿过黑衣人身体,也同样的,黑衣人纹丝不动,没受到伤害。 张天放骂道:“见鬼!怎么会这样?” 两刀砍空,引起黑衣人兴趣,阴冷声音再次响起,“很熟悉的味道。” 张怕上前一步,抱拳道:“前辈为何在此阻路?”黑衣人轻笑一声说道:“我的事要你来管?你管的起么?”长发无风自动,露出张惨白面庞,连眼珠都是白色的,白色眼球扫过众人,很是阴森可怕,吓得丫头们惊叫连连,连张怕都感到一阵惊悚。 张天放怒气冲天,抡起鬼刀又是一下,一道黑色刃线脱开刀锋飞向黑衣人咽喉。黑衣人看也不看,不知道从哪抓出个金色骷髅头,正好挡住鬼刀攻击,黑色刃线斩到骷髅头上只留下一道细痕,便消散不见。 什么骨头这么硬?张天放等人把目光盯到金色骷髅头上,人头大小人头模样,只是搞不懂为什么是金色的还如此结实。 不空也上前一步,念句阿弥陀佛问道:“施主从何处来?”黑衣人裂嘴一笑,露出两行尖牙:“你猜。”张天放一瞧,刺激的跳起来喊道:“天啊,你笑起来比鬼还可怕,把嘴闭上!把头发遮上!” 黑衣人只当没听见,仰头长啸道:“还不出现么?难道一定要杀人才能迫你出来?”左手轻抬,露出嶙峋手骨,苍白皮肤,指甲却是黑的,指向张天放,指尖忽地一点,空气猛然抽紧,一道黑芒点到胸口,便听啊的一声,张天放摔倒在地,昏迷过去。 张怕大惊,招出硬铁刀挡住自己,跑到张天放身边查看其伤势。手刚放到他额头上,张天放又是啊的一声叫,晃晃脑袋坐起来,冲黑衣人骂道:“鬼孙子的敢偷袭我?” “你没事?”张怕好奇问道。黑衣人更是好奇,仔细打量张天放,怎么也看不明白他怎么能没事?抬手又是一道黑芒打进他体内。速度太快,张天放不及反应再度摔倒,不过这次没昏迷,摔倒后略微缓口气就又坐起,大叫道:“有完没?” “你怎么会没事?”这次是黑衣人问的。张天放坐在地上说道:“不告诉你!”事实他也不太明了,只知道受到攻击时,双掌掌心的两个万字齐发出古怪力量,吞噬灭掉身上黑芒。 黑衣人霍地站起,一步跨张天放身前,右手一捉,抓住后无数道黑芒从手指流向张天放身上。黑芒才一及体,便见数道金光在张天放身上频闪,有多少黑芒就有多少金光,跳跃着灭掉黑芒,张天放仍然无事。 这下不光黑衣人看明白,张怕等人也瞧的仔细清楚,金光从皮肤内向外跳出,说明张天放是依靠自身力量抵御黑芒。黑衣人疑问道:“怎么可能?”他不相信一个小小修士竟能抵挡住自己攻击。还待再试,张天放身上金光汇聚成束,啪地打到黑衣人手上,黑衣人怪叫一声松手跳开,再看那手,苍白嶙峋变成漆黑一片。 也不管手上伤势是否严重,双目凶狠盯看张天放,好一会儿说道:“原来佛家传说竟是真的,你是佛杀?” 第四百七十章 步步生莲 “你怎么知道?”张天放有点儿好奇。黑衣人狞笑一声:“想不到啊想不到,竟被老秃驴真的等出个佛杀。”目光阴冷,声音比目光还冷:“你是佛修,佛修中即便是老贼秃也不能轻易伤我,除非佛杀的天赋神通,再没有别的可能。” “你说的那个老贼秃是谁?你又是谁?你很厉害么?还有,我不是佛修。”张天放变成好奇宝宝,不停追问,顺便解释下自己身份。 黑衣人没回他话,腾空飞起百米,冲虚空喊道:“你们还不出来么?”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张天放抬头看半天啥也没看出来,大声问道:“你跟谁说话?” 他俩人各说各话,边上俩人小声嘀咕,方渐说:“这家伙够狂的。”张怕表示认同。一旁不空不言不语,表情严肃盯看黑衣人,忽然双臂一振,身上穿着的月白僧袍如鹰枭般一飞冲天,兜向黑衣人。 黑衣人早瞧见小和尚,一直没拿他当回事,见不空发动攻击,随手一道黑气砸向僧袍,却被僧袍一包一裹全部吞噬掉,僧袍再展开,重如恶鹰般攻击过去,黑气消失。 法术被轻易破掉,黑衣人稍感吃惊,将手中金色骷髅头砸下,骷髅头离手变得比山还大,形象点说,像是块一米见方的大石头砸向鹅毛那样砸向月白僧袍。不空喝声:“步步生莲。”月白僧袍猛地收到一起,像个花骨朵般立在空中,在金黄骷髅头即将砸到的时候忽然绽放,开出一叶雪白花叶,俏生生顶住骷髅头。 这时不空抬步行走,如同上台阶一般一步步凭空走到空中,他走一步,空中的雪白莲花就多开出一瓣花叶,等他走到月白僧袍化做的莲花跟前时,整支莲花已密密麻麻不知道开出多少花瓣,平平置于空中,像是个莲花宝座。不空口中再喝:“步步生莲。”无数片花瓣同时长大,齐轻轻一颤,将骷髅头顶的倒飞而起,露出整个莲台,不空抬步迈上,又喝声:“步步生莲!”莲花宝座轰地响起声梵唱,外围花瓣脱离一层,不空拈指轻点,掉落花瓣往一起聚拢,不多时形成个高大白甲神将,手执一把白色战刀怒视黑衣人喝道:“儿等鬼怪只会作乱人间,待我收了你。” 这一变化,惊住所有人。张天放讷讷道:“这是什么玩意?” 黑衣人面色变了几变,仰天狂笑道:“步步生莲这等佛宝竟然传给个小和尚,呵呵,哈哈,哼。”笑声连续变化,最后是不屑冷笑:“一个小小莲花神将而已,能奈我何?”冲虚空再次大叫:“天空贼秃,有佛杀现世,有步步生莲佛宝,还有十八金身罗汉帮忙,你难道还不敢出来与我一见?”声音如雷般滚滚响起,久久不消。 “他是说他比老和尚还厉害?”张天放怀疑自己听错了。张怕方渐也是一脸愕然望向黑衣人,这人是谁?用不用这么嚣张? 听他辱及师尊,不空面色一冷,莲花神将得到命令,掌中银刀如闪电般切向黑衣人。刀势虽快,黑衣人动作更快,简直就是个鬼魅,飘忽忽让开攻击,身影一晃,整片天空马上变暗,放眼望密密麻麻全是黑衣人,不知道是动作太快留下的残影还是变化出这许多分身密实遮住天空。 这一下不空也愣住,满天都是黑衣人,砍谁?随手一点,莲花神将一刀劈向身前一个分身,刷的一声,银刀划出风声穿身而过,黑衣人却还在。 不空再次愣住,满天不知几万个身影竟都是残影?这得多快的速度才能做到?许多个一模一样的身体,哪个身体才是真的?打过无数次架,第一次感觉束手无策,不自主的回望眼张怕,发现张怕也和他一样,正吃惊望着满天残影发呆。 张天放没心没肺大叫:“哥们,让让,你挡住太阳了。”黑衣人被他一句话逗笑,抬手一招,金色骷髅头飞向其中一个身体,其余身体随着骷髅头的飞行瞬间消失,天空重又清朗,阳光明媚,黑衣人站在阳光下跟张天放说话:“有点意思,对我胃口。” 张天放大叫:“干哈?想吃我?不成!”抡起鬼刀就是一下,黑衣人竟不着恼,闪身而过避开刀势,笑道:“喜笑怒骂,利落爽直,性子不错。” “你管我错不错?”张天放绝对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黑衣人好容易平和一下,他又开始主动挑衅。 黑衣人只是感觉这家伙的性子和自己相近,对他稍有好感而已,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登鼻子上脸十分不给面子,那点点好感也化成水云流去,金色骷髅头扑面砸来。 张天放有鬼刀,鬼刀内九大鬼皇知道骷髅头厉害,发力后撤,带着他退开远远,骷髅头砸到空处。黑衣人盯着鬼刀,第二次重复说道:“那气息,我很熟悉。”神识轰的绕住鬼刀,别人的神识是无形无色之物,他的神识却是黑的,如黑丝般千丝万缕包住鬼刀,像个黑色蚕茧。张天放就拎着黑蚕茧大叫道:“你要干嘛?”张开手掌抓去,掌心卍字图形散发金色光芒,黑色神识被金光一扫,砰的炸裂四散。 黑衣人任那些神识消散,不敢相信一般盯看鬼刀,良久才说句话:“鬼皇?九大鬼皇受缚。”猛地发一声喊,满头黑发根根直立而起,身上黑袍震裂,露出下面身体,惨白惨白枯瘦枯瘦,好象一副骨架上蒙上张白布一般。黑衣人把双手插进胸膛一撕,扯开一块皮肤露出内里,皮肤下没有血肉,只有黑色骨骼,仔细看才发现,那些骨骼都是黑气,紧紧凝在一起如同实物。 黑衣人愤怒之极,撕着声音吼道:“竟敢如此对我皇族,我必要你死!”随他说话,天地变成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不空的莲花宝座微微散发莹莹白光,算是勉强给众人指引方向。张怕忙带着丫头们向莲花宝座靠拢,不空也将宝座落到地面,喝声:“步步生莲。”莲花宝座变大,冲张怕喊道:“带她们上来。”宝座外的层层莲瓣让开条道路,莲花神将执刀站在路口小心戒备。 第四百七十一章 第十个鬼皇 黑衣人是鬼皇,苦熬几十万年修成鬼皇之躯,其中经历无数苦难艰险,别说是常人,即便修真者也无法想象。他愤怒不是对九大鬼皇有感情,而是兔死狐悲,感觉悲凉。鬼皇是鬼族中的至高存在,他却发现九大鬼皇被一个小小佛修炼成刀器,这种事情简直不可想象。黑衣人在担心自己的未来,会不会也像刀内的九个家伙一样被人炼器? 苦修几十万年,吞噬无数生灵,终于练就通天神能,却随时有可能被一个寿元极短的小小人类制服焚炼,这让他如何不愤怒?他不想做刀上第十个器魂,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一定要杀死张天放。 张天放朝莲花宝座飞去,与张怕等人聚到一起。这时漆黑天地中阴风阵阵,凄厉鬼啸响彻四周,一道黑气凝成的绳索悄没声息向张天放缠去。九大鬼皇警觉异常,带着他往回一扯,再一推,把张天放扔到莲台上。而鬼刀脱手而出,与黑索斗在一起。几招过后,黑索依然在,鬼刀惦念张天放安危,飞回他手中。 无边黑暗中响起声沉沉叹息:“九大鬼皇斗不过一股黑气,唉。”声音萧索,透着股悲意,是为鬼皇炼成器魂后实力暴跌感到可怜,也越发坚定他不能被炼成鬼器的决心。只是他不知道鬼刀是九大鬼皇自损修为炼制而成,张天放对这些根本不懂,你就是双手奉上主动配合,张天放也只能看着发呆一无作为。 黑索没了鬼刀纠缠,重又游向张天放,却听莲花神将一声暴喝,银刀劈下阻住前路,黑索怕与银刀接触,弯曲下绕过刀锋。这时鬼刀偷袭而至,一刀将黑索从中砍成两半,然后银刀又至,一黑一白两把刀把黑索砍碎,散成黑气消失掉。 黑索被破,鬼皇提着金色骷髅头飞过来,在漆黑天地中行动,难辨其踪迹,只是近莲台时,被莲台莹莹白光微弱照射现出行踪。可是他速度极快,只见光影一动,刹那间来到张天放身后,左手突现一柄弯月小刀刺向其后心。眼看小刀即将刺进张天放身体,忽然倒射而出,不求伤人只求自保,嗖地出现在万米之外。 张天放才感觉到透体阴寒,鬼皇已跑开远远,而身边金光大作,一柄金刚杵竖在莲台上,如太阳般散发万丈光芒,取散身边黑暗。 他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鬼皇大叫:“卑鄙。”闪身又飞回来,抛开骷髅头,骷髅头再度变大,悬浮在他头顶,张开巨口,从中飞出无数胳膊长短的小鬼,手拿刀剑法器冲向张天放,而鬼皇自己展开臂膀,双手扯出面黑色光盾,密实挡在身前。 随着金刚杵落下,空中出现一十九个光团,金光闪闪围向鬼皇。打头的正是天空老和尚,老和尚单手一指,金刚杵重又飞起,像飞剑一样刺向鬼皇。 鬼皇冷笑道:“老乌龟,舍得出来了?”说话的时候金刚杵刺到黑色光盾上,啪地反弹而回。按说佛法正是鬼魂相克之物,可是老和尚的金刚杵竟打不动光盾,实在奇怪之极。 天空大师不说话,手捏法诀,金刚杵又刺过去。鬼皇不理他如何动作,一心盯紧张天放,对他来说,此时最大敌人就是张天放。自骷髅头中飞的小鬼覆盖住莲花宝座,小鬼们前赴后继冲向莲台。张天放有鬼刀护身,又有莲花神将帮忙,一时安全无忧。不空更是加以援手,喝声:“步步生莲。”莲花宝座上的花瓣开始闭合,一层层将小鬼们挡在花瓣外面。 鬼皇见一时难以杀死张天放,想使出杀招又恐如方才那样被老和尚偷袭,白色眼球略微动动,下狠心说道:“今天我只杀他,你别插手,我还你百年太平盛世。” “只是百年么?”天空低声说道,将一道佛法加持到金刚杵上,其余十八名金身罗汉也各将一门佛法加持到杵上,便看到佛光普照,金刚杵犹如法神一般威武庄重。老和尚念声阿弥陀佛,忽然大喊:“破!”十八名佛士与他一起喝喊,十九声惊雷炸起十九团佛光,带着金刚杵刺向黑盾。 这一次黑盾没坚持住,在佛光撞击下,如同春日融雪,啪啪几声响,如何来便如何去,融入天地间不见。 鬼皇叫道:“死光头玩真的?别逼我杀人。” 天空佛士悠悠说道:“好笑,你杀的人还少了?你若不再杀人,倒可以考虑一下。”金刚杵在空中打个转,再飞刺向鬼皇,瞧其架势越发凶猛凌厉。 鬼皇前胸还开着口,露出内里漆黑骨骼,鬼皇探手入内,拽出根细小骨刺,手掌握住骨刺一捏一放,黑气凝成的骨骼发生变化,变成丈八长枪迎向金刚杵。 而张天放依旧与小鬼们缠斗,幸好有不空与莲花神将联手替他挡下绝大部分攻击,尤其莲花宝座,洁白花瓣坚硬如同硬铠,小鬼们难以冲进来。 鬼皇瞅一眼,发狠说道:“五百年,我给你五百年时间。”白眼球转向老和尚,希望他能答应。天空不为所动:“杀死你,岂不是永远平安?” 鬼皇怒喝道:“那你来杀!”一拍额头,整个人刷地跨掉,像水流一样平贴下去,肌肤骨骼头颅统统不见,现出鬼气本体,弥漫充盈在黑色天地之间。 天空老和尚高吟佛法,十八尊金身罗汉和之,一句句佛法出口,在空中浮现一个个金字,不多时,天空上方再无黑暗,无数金字组成个太阳,普照四方。 鬼皇一昧心思要杀张天放,弥漫鬼气覆到莲花宝座上,小鬼得到鬼气滋养补充力量,瞬间长高长大,力气增大许多,叮叮当当把莲花宝座当锣鼓来敲打不休。 而更多鬼气涌进花瓣缝隙中,涌向张天放,只求一击毙命。 这半天张怕一直当看客,帮不上忙。这会儿有莲台光芒及空中金光照耀,清楚看见黑灰鬼气弥漫,当即放出定神珠,小小莹白珠球溜溜转动,牵扯吸收鬼气进入。 第四百七十二章 拼吧 鬼皇震怒,这群混蛋小子倒是什么玩意都有,弥漫鬼气又现变化,聚拢一起现出个六臂罗刹,各执阴魂珠骨刀骨剑骨盾等阴冥法宝硬生生砸向莲台。 张天放大叫:“他要拼命了。”话音才落,阴冥法宝砸到莲瓣上,只一下硬撞便将莲台砸去一块,白色花瓣四散飘落。莲台被砸,剧烈晃动,震的大家里弄外斜,大伙儿纷纷腾空飞起,避免被波及。 这时,一老一小俩和尚纷纷大喊,不空喊:“步步生莲。”莲台自动修复。天空老和尚大喝:“万佛朝宗。”十八个金色罗汉摆出各种法相,迸出十八道佛印,齐飞向老和尚。老和尚目微垂,手微抬,于身前召出光明法王,十八道佛印打到光明法王身上,暴出刺目白光,一点也不像佛士所谓的纯正柔和慈爱宽厚,更像是地狱修罗般冷血无情,只不过这光是白的,以浑厚佛功操驭,彰显着煌煌正气。 光明法王顿足,幻化出三头六臂法身,拿着宝瓶宝伞等佛器阻在鬼皇化身前面。鬼皇也是三头,当中一头阴阴说道:“忍不住了?要动手了?”骨剑挥舞,天地立时变白,只要眼睛能看的到的地方都是骨剑,疯狂刺向光明法王。 光明法王宝伞一挥,夺去所有光明,黑暗笼罩大地,黑暗中那些骨剑也不知道飞去哪里,连点声音都没发出已经失去踪迹。鬼皇化身的左右两首张口猛喷,从嘴中喷出两个光团,像两个小太阳重又带来光明。再看骨剑,确实没了,不知道老和尚怎么搞的。 光明法王宝瓶平举,瓶口对准两个光团,喝声:“收。”俩光团被收掉,天地又从白天变成黑夜。 张天放撇嘴道:“到底谁是佛谁是鬼?黑黑白白的搞个什么东西。” 两个光团被收,鬼皇化身嘴角露出狞笑,大叫声:“暴。”便见宝瓶被震的高高飞起,内里传出沉闷响声,好一会儿才平息。光明法王召回宝瓶轻声说道:“阴灵珠不过如此。” 鬼皇化身两次受挫,也不着急,轻声回话:“是不过如此。”竟学佛修掐个佛指,再看宝瓶,原本洁白无暇光滑表面忽然出现一条条黑线,将宝瓶绕的乱七八糟,鬼皇化身轻轻低语:“暴。”声音极柔极轻,带来的后果却是惊天动地,宝瓶轰地一声炸成碎片。 这一下是光明法王吃瘪,俩家伙曾争斗数次,了解对方手段,每次都有胜有败,光明法王也不着急,恢弘声音响起:“竟被你学去佛功,鬼皇果然好手段。” 他这俩字一说,提醒鬼皇该做之事,手中骨刀刷地劈向光明法王,刀势堂堂正正,不带一丝一毫邪气,给人一种人间正道的感觉。 光明法王罗伞轻挥,黑夜敛去,光明重现,伞中飞出无数只蚂蚁一样的小虫,没有翅膀却可以飞行,萦萦绕绕挡在骨刀前面,便见骨刀嚓地一声斩进虫群,然后,骨刀不见了。 鬼皇化身根本不在乎失去骨刀,攻击光明法王的时候,三个脑袋中间浮起道阴气,轻疾飘向张天放。骨刀被毁的时候,阴气已经缠到张天放咽喉,只待轻轻一绞,断其头颅,占其身躯。 鬼刀内九大鬼皇因鬼刀限制,实力弱于外面鬼皇许多,但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却是丝毫不差,自主斩向阴气。张天放是佛杀,又有阴阳眼,对鬼魂之类最是敏感,阴气极快袭来,张天放抬手去抓,因阴气速度太快,情况危机,掌心中卍字印记腾地迸发刺目金光,在阴气即将绞杀他的时候,金光扫到阴气,阴气像踩到脚的猴子发出吱的一声怪叫逃开。 与此同时,鬼皇化身发出嗷的一声叫:“你敢毁我阴灵法身?”忙召阴气入体,再看鬼皇已有些****。 鬼刀斩阴气落空,借势劈向鬼皇化神,眼见要砍到其中一颗头颅,忽然快速折回,比去势快上许多。张天放方感诧异,身前一道巨大阴影压下,只听轰的一声,一只手掌模样的巨山砸到鬼皇化身身体。巨山落下,十八金身罗汉以及天空老和尚齐诵万法佛咒,一道道金光破空而出印在巨山上。和尚们念的越多越快,撕空而出的金光便也越多越快,须臾间将巨山变成座金光闪闪的金山。 一道法咒就增添一份重量,待金山越来越重,十八罗汉停止吟诵,天空老和尚最后喝声:“万法朝宗。”金山上出现两个大字,正面是佛背面是法,一正一反牢牢固住金山。 张天放问:“这就完了?”看天上一堆和尚,那些光头面上没有表情,低骂声:“打赢了也跟死了娘一样。” 话才出口,金山炸裂,好象整个世界即将毁灭,没有光没有声音,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张着耳朵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感觉摇晃,这个世界在摇晃。 片刻后摇晃停止,金山连同他们所处的高高山峰全部消失不见,大爆炸把山峰炸成大坑,张天放迷瞪着眼睛问:“干嘛?这是干嘛?咋的了?” 空中十九个大和尚没人理他,天空喝声:“追。”一群和尚向东疾飞。 张天放左右看看,重又问道:“怎么了?”张怕看过丫头们,没人受伤,接话说:“那鬼皇好象跑了。” 张天放低头想想,又看看鬼刀,抬手轻抚道:“委屈你们了。”鬼皇有通天彻底之能,可九大鬼皇炼入鬼刀后就变得什么都不是,连杀个元婴修士也难,想来他们心中更不好受。九鬼皇感觉到张天放心情,嗡嗡作响,好象在安慰他。张天方就越发难受,抱着鬼刀落地坐下,不语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丫头们想过去安慰,被张怕拦住:“让他坐会。”方渐小声道:“若是让他发觉老和尚刚才干了什么,他会更难受。”张怕点头,去看不空。不空有些不好意思,收起莲台,变回月白僧袍披在身上。 张天放坐了会儿,起身说道:“咱们走吧,回越国。”他是圣国人,却以为沙漠那头的越国才是他的根。 第四百七十三章 热闹 张怕点头说好,放出飞咫,等大家都进入后,张天放问不空:“你去么?”不空知道这些家伙不远万里跑来一趟就是为看自己,他也想跟他们同去,可是佛法森严,容不得他做主,低声道:“以后我会去看你们。”张天放点点头,走到不空面前用力抱了他一下,这个小和尚曾经数次帮他打架,救他,他记得他的好。然后跳上飞咫说:“走吧。” 张怕将灵力注入飞咫,冲不空挥手道别,方渐和丫头们也挥手,不空双手合十,弯腰鞠躬长送不起。张怕意念一动,飞咫冲天飞起,消失在东方天空。 飞了一段时间,张天放问方渐:“天空佛士是不是拿我当诱饵?”方渐一惊:“你知道?”“原本不知道,后来想想,好象是那么回事,是不是?”张天放语气平淡。 方渐点头道:“我猜也许是,但也许是巧合。” 张天放呵的一笑:“鬼皇拦路,老和尚不出来,让我去冲撞鬼皇,老和尚偷袭,这是一饵;打起来后,明明有实力与鬼皇拼斗,偏忍着,让鬼皇发现鬼刀秘密,这是二饵;等唤出光明法王,诈败引鬼皇全力杀我,他们坐收渔翁之利这是三饵,你说世上有这么多巧合么?” 一席话说完,吓得张怕方渐齐齐看他,方渐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张天放涩笑道:“这不是聪明,是我打小就见识过的杀戮手段,是无数鬼魂朋友用生命才教会我的东西,刚才坐了会儿,想了想,应该是这样,他们拿鬼皇没有办法,正好有我这个不知死的废物来回折腾,不利用一下都对不起老天。” 俩人这才记起张天放和亿万鬼魂一起长大,见识过无数狡诈手段。很多时候不理会这些事情,不代表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知道,见过太多阴暗面,所以才刻意不去理会,他想永远离开那个世界,可以永远大大咧咧想吃就吃想杀就杀,永远不再回去。 飞咫东飞,前面出现个大湖,特别大,像海一样望不到边际。张天放说是海,方渐说四围有陆地是湖,张怕说风景不错,下去呆会儿。 湖岸有许多渔船穿梭,湖心处少有人来。一群人落下后放出大海船,那个用五仙木炼成的超级奢侈海船。张怕嘀咕道:“这次不会有人来打扰吧?” 碧波荡漾,微风吹皱湖面,一种难得的轻松盈满心间,张天放扑通跳入水中,像只鸭子般胡乱游动。方渐瞅着张天放身影说道:“我怎么感觉要出事?”张怕骂他:“乌鸦嘴。” 他们的船太大,引得来往渔民翘首观望,猜测着是哪家富户或官家来此赏游。有几个胆大的将渔船摇过,跟张怕他们打招呼,出售新捉的各种大鱼。 张怕有种执拗的病态的心善,想照顾渔民生意,又不愿杀鱼果腹,对于他这样修为的人来说,吃饭已成为乐趣,是一种花间小酌的恣意,是一种月下举杯的洒意。 丫头们嘴馋,不吝挑拣,很快百多尾大鱼担上海船。有了鱼,却没有厨子,丫头们继续银弹攻势,洒银子请最好的厨子来做。渔民们卖了好价钱,格外好说话,有人摇船去请厨子,不多时带回一个胖子一个老头,俩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倨傲自信,互相瞧不起对方。 二人本不想来,去请厨子那人机灵,先说船主人多金,去一次给多少多少钱,以利引诱。然后跟胖子说船主重金请老头做鱼,一定非常棒,你去不去无所谓。胖子不服,为争第一鱼师傅的名号,不要钱也要来挑老头毛病。那人又去跟老头说,胖子打着第一鱼师傅的名号去给人做鱼,老头更加不服,于是也气冲冲赶来。 张怕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只是请个厨子热闹热闹,等两位师傅上船,他去船舱内休息,眼不见心为净,杀人可以,杀些没有还手能力的动物,他还真不愿意看。 隔得会儿听到外面闹闹哄哄,好奇出来看,难道做个鱼也能打起来?步出船舱吓一跳,大海船周围停了百多艘小船,上有许多人跳着脚向海船张望。海船船头支着四个大炉子,两块大案板,俩厨子在里面各显其能龙争虎斗。 第一鱼师傅做鱼,等闲人见不到,何况是两名顶级师傅一起出手,有人把消息传出,周围好事村民便过来看,如同节日一般。丫头们向来喜欢热闹,帮忙摆置家什,这样一来引得更多人来看,都说有高官携美眷于湖中游玩,请两名大师傅现场斗菜,大伙儿既看了热闹还能见到美人。 左右看看,宋云翳成喜儿不在,丫头们摆好了桌椅杯盘等着享受美味,方渐撑住船舷向下望,张怕走过去问道:“天放还在水里?”方渐恩了一声问道:“怎么想起游水了?”“他做事谁能猜得到?”张怕朝水里张望,不用神识搜索还真找不到那家伙在哪,问道:“在哪儿呢?”“喏,看打架呢。”方渐努嘴示意道。 张怕看过去,两艘小舢板挤在一堆船中间,其中一艘舢板上有俩青年在摔交,问道:“干嘛打架?”“为了看她们。”方渐又冲丫头们努嘴。张怕呵呵一笑,俩青年抢位置看美女,不小心撞到一起,互相说几句气话,然后打起来,倒算不得什么大事。张天放就憋在水里看着俩青年互相折腾而怔怔发呆。 方渐问:“你说他在想什么?”“鬼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张怕也问。方渐说是。“有什么好看的?再说隔这么远能看到什么?”张怕好奇道。方渐笑道:“那俩是附近第一鱼厨,平日难得亲自动手。”张怕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船上有船上的热闹,船下有船下的乐趣,许多渔民本就相识,这会儿便呼朋唤友摆下酒席,一壶酒两条鱼,也算逍遥一回。 下面小船开吃,船上丫头们吃的更爽,一道道珍美鱼宴流水般呈上来,丫头们连呼好吃,有人去请宋云翳成喜儿,有人来找方渐张怕,还有人冲水中张天放大叫:“上来。”张怕尝了几口,果然好吃!论味道,比五灵福地产的灵鱼也是不差,真不知道这二人是如何做出来的。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七美男 欢欢闹闹,日头西斜,湖中渔船慢慢减少,丫头们吃的太多回房歇息,两位大师傅得了重金各自离开。张怕守着喧嚣后的寂寥冲水里喊道:“上来吧。”这家伙居然在水中泡了一天。 张天放带着一身水渍回到甲板,张怕推过来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盘菜,俩大师傅比拼的过瘾,菜也做的格外好,看着就有食欲。方渐拎着三瓶酒走过来说道:“就等你呢,都没吃,感动不?” 三人据案而坐,借月对饮,有吃有喝却没有人说话。方渐忍不住问道:“不闷么?”张怕赞同:“说点什么。”张天放就说:“想不到鬼皇这么厉害。” 是啊,谁能想的到?佛士算是修真者中最神秘最深不可测的高手种群,可是一个鬼皇就能对抗十九名佛士且不落下风,即使最后中计也能破阵而出,这等实力超乎想象。 张怕明白张天放心中所想,举杯说道:“太多事情由不得你做主,他们若不炼成器魂,你还在那个什么钵盂里呆着呢。”方渐也劝:“九大鬼皇起码可以永生不灭。” 张天放点点头,他俩说的他心里也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心里那点难受感觉一直在胡乱牵扯,始终定不下心,喝口酒说道:“亿万鬼魂成就九大鬼皇,若是从降魔钵中脱困,不知道吞噬多少无辜魂灵才能继续生存,让百姓遭殃,那就是造孽了。” 张怕瞅他一笑:“变善良了。”张天放骂道:“滚蛋。”一吵一闹,气氛变得不再压抑,方渐继续打趣道:“说说,在水里呆一天是啥感觉。”张天放同样送他两个字:“滚蛋。” 其实三个人都明白,九大鬼皇固然是封在佛宝里出不来,但若不是顾及张天放,他们大可以选择魂飞魄散,实在没必要炼魂成器为人操控。但凡鬼皇无不凶残狠毒,最常做的事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最喜欢做的是损人不利己,让这么九个绝顶高手自损修为自炼魂魄去给一个普通人当武器,简直是天大的恩惠。张天放如何能不记得他们的好,更何况他们是一起长大,本就相熟。 三人吵闹喝酒,月色中飞来七个人,落到甲板上笑着说话:“你倒是有雅兴。”张怕回头看,是前次曾经见过的七个美男子,举杯道:“坐。”既然七大高手都自来熟了,咱也别装矜持了。七个美男也不客气,拽过张桌子拼在一起,有人说道:“就这么几个菜?还有酒没?” 张怕摸出几瓶酒,指着后方炉灶说道:“菜在锅里。”这次三人喝酒没用灵酒,原因是丫头们认为菜肴太过好吃,但再好吃也只是俗物,不能用灵酒来佐,否则酒太好喝,会浪费这等美味。张怕感觉是那么回事,所以喝的是普通陈酿,现在看,倒省却些麻烦。 吃鱼吃的是鲜美,俩大师傅绝对是此道中的高手,百多尾鱼做出三十多种味道百多个菜肴,什么须子鳞片皆可入菜,端的是眼花缭乱色香俱全。后方蒸锅存有十来盘佳肴,原本打算留给张天放,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发完神经?现在拿出来请客倒也应景。七个美男是真不客气,站起俩人去端菜,又有俩人来分酒,还问:“没杯子?你们怎么拿瓶喝?糟蹋酒。” “喝要喝的粗旷,吃要吃的精细。”张怕又拿出几瓶酒,大家人手一瓶,开喝。 “说的好。”七个家伙都那么年轻那么帅气,穿着一样的白衣,一时间还真难分清谁是谁,有一人喊声好,举瓶道:“萍水相逢,感其情谊,干。” 张怕吓一跳,虽然是瓶装酒,却是五斤装的高度酒,如果不用法力化酒意,一斤酒放倒一个人绝对没问题。可是以法力喝酒,喝来又有什么意思?不由劝道:“我是个俗人,喝的是酒酣意熏,这一下干了,是寻醉还是图爽快?” 那人一愣,随即笑道:“你以为我用法力喝酒?开玩笑!喝酒不醉喝来做什么?干。”仰脖一大口,随即收瓶道:“确实干不了,哈哈。”他这一闹,整桌人都笑,双方关系稍微显得融洽一些。另一个美男笑道:“这是我家老六,就喜欢胡闹,几位道友见谅。” 张怕三人怎敢不谅?这是七大高手啊,嘻嘻哈哈说着好话玩笑话哄过去,但也确实对七人极具好感。七个美男都是元婴顶阶修为,这等胸襟,如此行事,实在让张怕吃惊,魔修还有此等人物? 美男老六说话:“两次见到你,都在湖中赏月,够雅的,你跟谁混的?”说完吃一口菜,没等张怕回话,呀的一声大叫:“好吃!”皱眉问方才说话之人:“二哥,咱有多久没吃东西了?”美男老二回道:“全鱼宴,果真不错,多谢三位盛情款待。”他比老六会说话,无论如何先肯定这些东西是真的好吃。 张怕道:“咱也别客套,想吃什么自己动筷,去过铁线谷了?”上次见面,七美男就是问路铁线谷,张怕不知道位置。 美男老六摇头:“没呢,破地方还挺难找。”吃几口喝几口以后看向另一名美男:“大哥,干脆不找了,回家。” 老大瞪他一眼举杯道:“光听老六胡说八道,也没时间介绍自己,是我兄弟失礼,我七人来自月河,彼此义气相投,结成异性兄弟,我叫横天笑。”其余六兄弟依次报上名字。张怕三人赶忙跟上。一番介绍,算是相识,双方唠会闲话。张怕想着多了解了解七名美男,才铺垫会儿废话,横天笑蓦地站起,眼望北方。 干嘛?张怕好奇,这漆黑夜空能看到什么?其余六大帅哥跟着站起,同样面北而立。此时就是傻子也知道北面有事发生。果不多时,一道黑影嗖地从空中月色下划过,后面追着十九个光头。 张怕三人见之一愣:“怎么跑这来了?一天多还没追上?”七大帅哥也是一愣:“十九名佛士追一个人?这人是谁?” 第四百七十五章 逃啊逃 天上的鬼皇带佛士都发现船上十人,鬼皇看见张天放大恨无比,若不是他,自己不会自暴阴灵重伤而逃。张天放正和他相反,见到敌人被追杀,心情大好:“加油,跑。”他说三个字的时间,鬼皇已经从明月的另一边消失掉,十九个光头跟着消失。 横天笑问道:“你认识?”张天放道:“当然认识,追杀我好一会儿呢。”“却是为何?”横天笑好奇心不减。张天放道:“那个倒霉鬼皇……”话没说完,七大帅哥面色急变,嗖嗖嗖腾空追去,连句道别话语也来不及说。 七人匆忙追去,张天放不爽道:“真没礼貌。”张怕琢磨会说道:“原来鬼皇来自铁线谷。”方渐道:“一百零八名元婴顶阶鬼徒,加一个鬼皇,铁线谷也太吓人。” 二人通过七美男找铁线谷,及疯狂追鬼皇两件事猜出鬼皇来自铁线谷,却是想不明白七大美男找铁线谷干嘛,有仇?七个人杀一百多人去报仇?那是疯子。有旧?鬼皇当面飞过却不认识?怎么想都有点儿不对,正琢磨呢,张天放叹道:“鬼皇真厉害。”他又被刺激到,受伤的鬼皇帝都这么能跑,唉,想起鬼刀内那哥儿九个就有些不舒服。撇撇嘴打起精神拍二人肩膀说道:“他们打他们的,关咱们屁事,喝酒。”张怕方渐赶忙举杯:“喝!” 哥仨又喝了会儿,张天放心情不好就抓着俩陪酒的一劲儿猛灌,当他们把天上月亮都喝成两个的时候,北面又来人了,天上呼啦啦飞过四十多人,全是元婴顶阶鬼徒。 张怕一身酒意当时就吓醒了,忙竖起牢牢冰屋罩住大船。他动作快,鬼徒动作更快,四十四名鬼徒在天上一闪,像一道黑色闪电划过不见。 张天放喝的最多,晕晕乎乎嘟囔着:“呀,天阴了,不对,怎么白亮亮的。” 张怕收掉冰墙,心道侥幸,四十多名鬼徒应是去救鬼皇,与己等无关。看看方渐说道:“咱回吧。”方渐点头:“也太不尊重人了,这鬼地方,顶阶鬼徒居然跟下饺子一样一过一大片,谁能受的了?” 铁线谷一百零八名顶阶鬼徒,经过数次打架,费好大劲才弄死三个残疾一个重伤两个,还一百零二个完好的呢,张怕一群人绝对惹不起。 叫起丫头们,上飞咫,回家。 他们一劲儿飞,啥也不干专心飞,十天后被人拦住,前方半空站着一名元婴魔修,冲飞咫高喊:“圣祖明谕,凡圣门弟子皆受圣都调遣,灭杀鬼徒。” 张怕不理他,加速硬闯。中品飞咫速度极快,相当于元婴高阶修士全力飞行,可是这么快的速度也被前方魔修拦住。 那人说完话,也不管飞咫上的人有没听见,拍手放出一条巨大黑龙,大黑龙一出来就张嘴大叫,嗷嗷的惊天动地,嘴巴有两个城门大,张开老大等飞咫撞进去。 张怕忙掉转方向,可是大黑龙个儿大体长,稍微动下脖子就又跑到前面张着嘴等待。张怕连换三个方向都被大黑龙抢在前面,东行的路被堵住,不得已只好隔着十好几里地停下,高喊道:“我们不是圣修。” “不是圣修?那更好,临时征召充军。”魔修面无表情说道。 张怕二话不说,掉转方向全力催动,往回跑!大黑龙摆尾追来,速度堪比中品飞咫。张怕抓出两大把七星符咒,塞给张天放方渐说:“丢它。”张天放闻言,当即来个天女散花一把洒出。便听得后面轰隆声响个没完,炸个昏天暗地,倒也算是拦住巨龙。 过好一会儿,爆炸停歇,张怕骂道:“你猪啊,不会一张张丢?”幸亏飞咫速度够快,否则搞成自爆可就搞笑了。 借着爆炸,一股气逃个无影无踪。大黑龙虽然能感觉到方向,却懒得追,晃晃大脑袋回去了。 逃出老远确认安全后,转方向南下寻路。北面有铁线谷不能去,鬼知道那破地方在哪?万一撞进去想不死都难。南下万里后重新东行,这一次是小心谨慎,时刻准备撤退。果然,在他们发现前方有魔修的时候,一个声音高声传来:“圣祖明谕,凡圣门弟子皆受圣都调遣,灭杀鬼徒。” 我调你个脑袋,马上倒转方向全速逃亡。等安全后再南下探路,然后东行,然后再逃亡。次数多了,方渐忧心忡忡说道:“万一拦路的是元婴顶阶高手咋办?” 顶阶修士飞行速度比中品飞咫快多了,这也是每逢遇到危险,张怕不坐飞咫逃跑,反倒努力寻找水源的主要原因。张怕恨道:“乌鸦嘴。”想想说的也对,这玩意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气道:“找水!我就不信了!还回不去了?咱坐船出海从海上绕!” 张天放语重心长叹道:“要是没有冰晶,你该怎么办啊。” 张怕没心情斗嘴,操控飞咫努力寻找河流,一天后找到条大河,可是河下游千里处正在打架,一个胖和尚独对两名顶阶鬼徒。 海船目标大,张怕放飞舟,大伙儿挤一起来到战场。大河东岸有座寺院,在佛修寺院中是少见的大气雄伟,几百间大小房屋,楼宇重重。此时被一道透明罩护住,胖和尚在罩外打架。罩内是上万名百姓,数百名低阶魔修,及几个重伤高阶魔修。 鬼徒一方除去俩高手纠缠胖和尚,还有百多人在合力攻击透明罩。 张天放气道:“鬼徒是不想好了。”方渐抽空教育他:“如果你刀里的九大鬼皇出世,怕鬼徒们更不想好。” 还有啥说的,碰到了就救人吧。一道道冰墙保护好飞舟,张怕耍酷踏水而行,意念一动,便见满天飞雨横着浇向百多低阶鬼徒。阵雨飞过,过半低阶鬼徒被雨滴穿过,打成筛子死去。剩下一半鬼徒操弄各种法器围向张怕。 张怕也不还手,只是后退,面前竖一道冰盾保护自己,眨眼间把剩余鬼徒引到河上,然后河面无声起冰,刷地一下冰凝,刷地一下融化,几十个鬼徒迷糊着就送了命。最可悲的是其中十几名元婴高手,苦修百年千年,一瞬间化做流水。 第四百七十六章 何方寺 张怕杀人无形无迹,打斗中的两名顶阶鬼徒大惊失色,想都不想转身就跑,各选一个方向飞窜,等张怕融化冰墙后抬头看,俩黑衣鬼徒已经跑的只剩一个黑点,再一眨眼,黑点也没了。稍微有点感慨道:“这么快?” 对手跑掉,胖和尚没追,收势面向张怕合十道:“妙法见过施主,谢施主援手之恩。” 这么胖个和尚叫妙法?是挺奇妙,张怕笑着回礼:“张怕见过妙法大师。”收掉飞舟外冰墙将张天放等人一一介绍。妙法又道:“请诸位施主寺内歇息,让贫僧聊表谢意。”胖和尚说话简单,没有废话,两句话说完侧身待客。 张怕思考下,反正没地方去,去和尚庙转转也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雄伟的寺院。当下躬身道:“既如此,叨扰。”回身招呼丫头们上岸。 胖和尚妙法双掌一分,寺院外透明罩分出一道缝隙,可容一人进出,妙法道:“请。”张怕等人鱼贯而入,胖和尚进入后双掌一合,透明罩恢复原来模样,介绍道:“这是佛宝金钵。”张天放不爽道:“又是钵。”想起自己的悲惨童年他就生气。 妙法好奇看他一眼,不明白这人怎么了?但在众人面前不能失却礼数,笑着引路前行。方走两步,寺门处迎来百十个魔修,冲妙法感谢不止,捎带脚的又感谢张怕。 张怕瞧着就想乐,魔修与佛修天生不对付,居然能混到一起,绝对是个奇迹。装模做样回过几个礼,问胖和尚发生什么事情。胖和尚回答极其简单:“鬼徒要杀他们,贫僧不允。” 这和尚有意思,惜字如金,说了和没说一样。张天放很不满意,拽过个魔修重问一遍,那魔修详细介绍事情经过。 这寺叫何方寺,距寺十里外有座小城,住着近十万百姓。何方寺北方南方驻有两个魔修门派,负责监视寺院,作用是坚决打击盲目信仰佛法的愚昧百姓,并劝之向善虔信圣教,也就是信他们那个魔教。但是魔修哪有什么好人?一群黑社会分子向来没心没肺,不做坏事已经算是做了好事,又怎么肯去帮助别人?于是便让胖和尚妙法拣了便宜,他整天无所事事,东逛西溜做下无数好事,尤其救过许多人性命。 别的善事无所谓,这救命大恩得报啊,凑巧其中有几个有钱人,鼓动大伙儿捐钱修寺算是报恩。魔修当然不干,绑架恐吓甚至杀人,坚决不允许百姓修庙。 问题是胖和尚喜欢做好事,你魔修不是绑架人么?胖和尚就去救人,佛士发怒很恐怖,一不小心杀死几十口子魔修,吓得俩门派再不敢有别的想法,乖乖向恶势力妥协,随便百姓修庙。日积月累下,何方寺变得庞大无比,其实寺内就他一个和尚,连个伺候人的都没有。不过这样一来,俩魔修门派也算有了交代,好歹没让邪恶分子扩大势力。 这时候呢,铁线谷鬼徒出世,有一鬼徒无意间与胖和尚结仇,便起了杀心,联合同伴以全城百姓为饵,准备设伏诱杀胖和尚。但在埋伏的过程中与俩魔修门派起冲突,两伙人打起来,于是计划提前,俩名顶阶鬼徒去欺负俩魔修门派,低阶鬼徒去欺负普通百姓。 佛士有大神通,两伙儿人一打起来他就知道,在百多鬼徒准备去欺负百姓的时候,他已经聚齐百姓带往何方寺保护起来。 两派惨遭欺负的魔修一看,胖和尚能保护百姓也就能保护他们,算了,命比脸重要,拼掉一些人的性命,让其余人去寺门躲难,于是就有了张怕等人方才所见一幕。 听完整个经过,张天放表扬那魔修:“书说的不错。”这家伙说的很详细,连寺院由来都叙说一遍,只是这寺名?恩,很有个性。张天放心下赞叹。 妙法想引众人入禅房歇息,但张怕一见寺内情形即停下脚步。近十万人挤在寺院之中,虽说有三百多间房屋安置掉一些人,但大多数百姓只能窝在空地上休息,绝对不方便参观,更惶谈静心歇息,张怕只好息了心思,同丫头们取出被褥分赠大家,可是他们人少,就算一人备十件也不过三四百套而已,难以照顾周全。好在食物充足,张怕身上永远不会缺少吃的,先分发食物安抚百姓,然后问妙法和尚怎么办? 妙法和尚十分感激张怕,连念几遍阿弥陀佛,称赞道:“施主乃真善人,佛祖必庇护你长生安康。” 张怕回道:“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这时有个丫头问他:“什么时候走?”整座何方寺,只要眼睛能看得到的地方都有人住,根本无处歇脚,这许多美丽丫头分发被褥时,走到哪儿都有人看,让她们有点不舒服。话说回来,也亏得寺院够大,否则真装不下小十万人。 妙法和尚动了心思,张怕等人心善且颇有担当,若能留下一起保护百姓最好,于是说道:“施主何不多留几日,鬼徒不除,百姓难以返家,有施主帮忙,我必能灭杀那二人。”胖和尚很直接,直接说出目的要求,然后一脸希冀等待张怕回答。 张怕想想,同意道:“我们住寺外。”寺外五十米是大河,有河水的强大保护心里才有底。妙法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不好吧?”张怕笑道“无妨。”带着丫头们在岸边住下。胖和尚顾及张怕等人安危,大开寺门,他于寺门前端坐陪护。 放出篷屋,丫头们挤一间休息,张怕三个男人枯坐野外守护,没事干,只能喝酒。几杯下肚,张天放问道:“若是那四十多个鬼徒飞来怎么办?”张怕皱眉:“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好的?”张天放琢磨下笑道:“你们不觉得魔修和佛修搞到一起很搞笑么?” 张怕也笑:“确实搞笑,没想到主力军竟然是佛修。”方渐接话道:“幸亏有佛士参与进来,否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远的不说,眼前这个胖和尚凭一己之力救下近十万人性命,这是多么大的功德。 第四百七十七章 圣都来人 这句话得到二人认同,圣国鬼徒祸乱源始于魔道修士,他们中的贪心人危害人间,救人治世的却是世外之人,一群光头和尚。 张天放不屑道:“佛士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利用人?” 张怕听得发笑:“我发觉你就是个不满意不高兴,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有意见。”方渐点头赞同:“此言得之。”“得你个大脑袋。”张天放怒道:“难道我说错了?” 三人在河边胡说八道,何方寺内却是忧伤笼罩,太多人面现悲戚,忧心忡忡,不知道何时能回家园,不知道会不会活下去。对他们来说,生存是个问题,吃喝拉撒睡是个问题,一切都是问题。 这样的日子持续三天,第四天有大批魔修飞到,为首者是三名元婴顶阶高手,带领千多名结丹中阶修为以上圣徒于何方寺外列队,他们是圣都派来接人的。 圣都接到俩个魔修门派传回消息,说近十万人口及两个门派遭到鬼徒打击,依靠佛修庇护侥幸存活下来。这样的事情无疑于直接打圣都的脸,魔修与佛修作对万余年,若不是打不过这帮光头,早灭它几个来回,没想到大难来临,反要这群光头帮忙救人?开什么玩笑!于是紧急调遣何方寺左近全部力量,来接走受伤魔修及满城百姓。 队伍中走出个结丹魔修,跟胖和尚说道:“鬼徒做乱,百姓获难,蒙大师慈悲,救下数万百姓,今圣都都主下令,命我等前来接人,还大师一个清净之地。”话里没有感谢话语,没有尊敬之意,好象两个素不相识之人随便胡聊,且不问人家是否同意。 佛修涵养就是好,两帮人作对上万年,妙法都能不记前仇舍身救人,何况结丹魔修几句废话,淡淡说道:“请便。”不过还是摆了点谱,这会儿工夫一直闭目端坐寺门前,动也不动。 胖和尚说了话,寺内百多魔修率先出来,赶着拜见各位前辈。百姓们却是惶恐不安,不明白发生何事。有魔修高喊:“圣祖宗义,凡我门下弟子必以百姓为先,今诸君逢此大难,圣祖令谕,命我等救诸君离水火,暂于圣都安歇,待灭尽贼子,再送诸君重返家园。”声音很大,传遍寺内各处,百姓听到后议论纷纷决定去留。 圣国地域辽阔,大的没边儿没沿儿,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圣教,这是他们的国教。相比较和尚们的善良,他们更愿意相信圣教的强大,何况寺外面那是千多人,而何方寺只有一个大和尚保护他们,大家很快做出决定,跟随圣教门人去圣都。 三名顶阶高手分开行动,一人在前头探路,一人居中调度,一人殿后,千多魔修一人一驾飞咫带百姓赶路,倒也算安排得当。 在等候百姓上飞咫的时候,三名顶阶高手对张怕等人产生好奇,走过来问道:“你们是谁?”张天放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装大,翻个白眼说道:“我们是我们。” 问话魔修微微一笑,眼角扫到张天放手中鬼刀,稍一错愕说道:“鬼刀?不错,百多年而已,能从筑基修到即将结婴,难怪傲天拿你没办法。”然后随意说道:“是跟我们走?还是抓你们回圣都?”他眼里根本瞧不上俩元婴中阶修士及一群结丹弟子。 张怕身后是滔滔河水,有了强横的资本便不怕他,回话道:“我们哪儿也不去。” 问话魔修轻轻哼笑一声,“由不得你做主。”言语中极尽轻蔑之意,激得张天放就要发火的时候,胖和尚妙法说道:“他们哪里都不去,要呆在何方寺。”胖和尚已经达到不动如山的境界,在寺门口盘坐,便坐出好大一堆肉山。 “哦?”问话魔修转头看过去,胖和尚原来啥样现在还啥样,闭目盘坐甩都不甩他,问话魔修眼现怒意,转头看身边两名同伴,以目示意征询他们意见。两名同伴微微摇头,问话魔修沉吟片刻,忍住怒气转身就走。既然决定忍下这口气,就没必要多说废话。 半个时辰过去,百姓分别登上千多驾飞咫,有人喝道:“起。”一声令下,千多驾飞咫同时升空,瞧着煞是巍巍壮观。三名顶阶高手按预先安排照顾整支队伍,带领大家东飞圣都。 瞧着他们离开,方渐叹道:“你用无数丹药才堆出天雷山七百结丹高手,看人家,随便就弄出一千多人,魔修果有奇妙之处。” 张怕没接他话茬,走到妙法身前说道:“百姓离去,不再需要保护,我们也该走了。”妙法睁开眼看张怕,半天回句话:“也好。”起身回寺。张怕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冲和尚喊道:“你刚才说让我们留在这,留下来做什么?” 妙法没说话,一步步走进寺院,然后寻个扫帚打扫卫生。 这时张天放掌中鬼刀轻鸣,张天放惊讶道:“有杀气?”左右看看,除去他们这些人,连个鬼都没有,讶声道:“不可能出错啊。”张怕抬下巴冲妙法点了两下,意思是杀气的源头在那。张天放不敢相信,说道:“怎么可能?” 妙法扫了会儿院子,出来说道:“我想杀人。”四个字吓住三人,和尚要杀人?妙法道:“念了会心经,持了几遍戒律,又扫了院子,总是化不掉这个念头,我要杀人。” 张天放上下打量妙法:“你这和尚,疯了吧?” 妙法把扫帚一丢,挥动袍袖道:“我去了。”大袖一舞,人没了。 “这家伙去杀人了?”张天放不敢相信。张怕道:“也不知撞上哪股执念,杀机竟这么重。”方渐叹气道:“按他所说,这会子都在压制杀意,到底没压住,唉。” “管别人干嘛?他们都走了,咱们去哪?”张天放说道。 “在这空寺呆着吧,帮人守寺。”说实话,张怕也不知道去哪,驾船出海?心下却不忍舍弃亿万百姓不管,所以找个由头留下。 第四百七十八章 被惦记 何方寺内一片狼籍,数万人挤在一起生活数日,把清净寺院糟蹋的不成样子。进寺转转,实在瞧不下眼,张怕主动收拾起来。不为别的,单冲胖和尚勇救满城百姓这一点,感其善心,他也愿意做点什么。张天放跟在一旁唠叨:“就说光头都没好心眼,他跑了,让我们做苦力。” 张怕淡淡反问道:“不空也没好心眼?”一句话噎住张天放,嘴巴半张努力想辩解,可是犹豫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黯然闭口,什么都没说。 方渐打岔道:“我有点担心那个胖和尚。”张怕恩了一声,想了下说道:“应该没事吧,还没听说过有佛士走火入魔的。”“没听过不代表没有。”方渐道。 妙法是有点玄,见过许多佛修,第一次见到杀性这么大的,杀气外露,念什么经都没用。张怕道:“祈祷吧,希望他好运。” 三人边干边聊,很是费了会工夫才把寺院收拾干净。何方寺实在太大,想象一下,能装下十万人的广场该有多大,何况这个广场还要有围墙,还要有三百多间高低大小各种各样的房屋建筑,自然要更大许多。 好容易干完活,张天放说道:“不在这呆着,这么大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比鬼城还吓人。”他对和尚不爽,对寺院也不爽。 张怕也不愿住在寺院里,距离河水太远没有安全感,于是三人回到河边安歇。丫头们正抓着小猪小猫在水里玩耍,见他们回来说道:“云翳姐问什么时候走。” 张怕明白,这是宋云翳关心自己,鬼徒有太多高手,还有个可怕的鬼皇,留在此地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丢掉性命,所以想劝自己离开。轻轻一笑,进入篷屋去和宋云翳解释。 此后过了几天平静日子,鬼徒不追杀,圣徒不骚扰,胖和尚妙法也一直不回来,好象集体忘掉这一群捣乱分子。但是张怕始终心弦紧绷,全身心戒备,惟恐被顶阶高手偷袭,三十九个人,他不想失去其中任何一人。 有句话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多日紧张戒备没有白费。这一日夜晚,张怕坐在河边守夜,张天放在五米远处躺着望天,方渐在打坐修炼,十米外是篷屋,丫头们在内休息。张怕蓦然感到一阵心悸,宽厚冰墙急速窜起,挡在篷屋及张怕身前。 他毫无征兆弄一堆冰出来,张天放见到后心思方动,想起身问发生何事,这时便听轰隆一声,宽厚冰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下撞碎,满天白色碎冰遮住众人视线。 张怕根本当什么都没看到,第一道冰墙升起时,他已经在凝第二道冰墙,当第一道冰墙碎裂,第二道冰墙无声出现,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那东西又撞上第二道冰墙。因间隔太短,短到一瞬间发生这些事,两声巨响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声音。两道冰墙也好象一面冰墙一样在同一时间升起,从外人眼中看来,好象只升起一面冰墙,有东西撞击,撞碎前面半层冰墙激起满天冰屑,发出一声巨响。而事实是有东西飞快撞击两面冰墙,撞碎第一道后被第二道冰墙阻住。 冰墙被撞击,张怕知道自己猜对了,意念闪动,河水无风起浪,涌上河岸将篷屋包围,瞬间变成层层冰墙护住篷屋。这时张天放才站起来,想问的话也不用问了,快步走到张怕身边,攥住鬼刀向河上看。方渐也自打坐中转醒,抬手射出一个巨大光球将周围照亮。 三人都盯着冰墙外的河面看,远处是黝黑一片,近处有光亮,河水粼粼波动,却是没有任何发现。神识扫过,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张怕眼角一凝,河面刷地结冰,这才逼出一道黑影,飘飘悬在冰面上,发出声桀桀怪笑:“你倒警觉。”随话语声,黑影现出人形,是一个长发披肩穿身黑袍的男子,面色惨白枯瘦。 见到这人,张怕心底一声长叹,该来的总是躲不掉。却也好奇,他是怎么从十九名大佛士的追杀下逃得性命的? 河面那人是鬼皇,阴冷目光扫向三人,好象能穿透冰层,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张怕道:“你不逃命,在这干嘛?”典型的废话,鬼皇搞这么大动静,若不是张怕反应极快,这会儿已经不知道死掉多少人,你说他想干嘛? 张怕问句废话,脑子在不停思考,他想弄明白鬼皇为什么来找他们?按他估计,鬼皇挣脱佛法金山束缚必受重伤,否则没必要逃跑;可是他既然疯狂逃命,好容易甩掉追杀他的尾巴,为什么要来杀我们呢?难道这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把目光转向张天放,张天放被看的不自在,怒道:“看我干嘛?” 鬼皇阴冷目光从三人身上离开,看向前方冰墙问道:“这是什么冰?很厉害。”此番偷袭,他预先想过种种可能性,都觉得必定成功,却没想到会被两面冰墙破坏大计,实在出乎意料。 张怕道:“冰就是冰,你伤好了?”声音很淡,目光如剑,盯住冰墙后的苍白面孔。 惨白面孔挤出个冷笑:“你知道我受伤?”他来此一行,为的是张天放手上鬼刀,他需要鬼刀内的鬼皇魂魄。 前次和天空佛士及十八金身罗汉打架,被他们以计困之,以无上佛法召来佛掌,化做佛山压住。那是真的佛掌,威力无边,被困住后极难逃脱。鬼皇在金山即将成型,佛法临护之际,自损过半修为,暴掉阴灵破势逃出。重伤后的鬼皇不是佛士对手,只能逃命,经过数日纠缠,侥幸在短时间内逃开他们追踪。 鬼皇受伤,想尽快恢复实力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吞噬,可是身后追着许多高手,他不敢轻举妄动。即使有时候能暂时甩掉佛士追踪,很快也会被他们追上,所以不敢觅地疗伤,如此更加迫切需要强大阴灵或鬼魂给他吞噬,自然就想到鬼刀内的九大鬼皇。 第四百七十九章 倒霉蛋鬼皇 张怕拿出巨大硬铁刀走向鬼皇,前方寒冰溶出个一人宽的小洞,在他走出后,冰洞消失,重又凝成冰墙。张怕拄着大黑刀说道:“受伤而已,当是什么大事,你怕人知道?” 鬼皇嘿嘿冷声一笑:“小家伙胆量不小,不怕我杀你?” 张怕摇下头说:“你杀不了我。”他说了五个字,在第一个字出口的时候,鬼皇瞬间外窜,一个字退开里许,五个字之后,鬼皇身影连闪五下,退到五里开外。而他曾经落脚的地方,隔一里远立着好大一块冰砖,如果不是反应极快,此时的鬼皇应该被冻在冰块之内。 张怕轻声道:“连续五下都没搞死你,厉害。”可是语气中没有一丝赞赏的味道。鬼皇惨白面容变得狰狞:“小子,你敢阴我?”手中出现金色骷髅头,呼的一下带着风声砸来,只听轰隆声响,竟然把挡在他前面的冰块砸个粉碎。 张怕淡淡说道:“何必呢,不喜欢冰也不用砸啊,怪累的。”点指间剩余四个冰块及河面寒冰都化成流水,只剩岸边篷屋外的冰墙还在,张天放站在冰墙内篷屋前大叫:“让我出去。” 张怕踩在水面上,河水哗哗流动打到大黑刀上激起些水花,水花跳起后本该落下,忽然被外力驱使,如同炸药爆炸般炸出一片水幕,在水幕中显现出一个人形。张怕毫不犹豫以冰封之,可那人形在冰封一瞬间退开,俩人的攻击都失败。 鬼皇收回阴灵本体,他没想到对方竟能看破无形无色之物。张怕抚下额头说道:“我有定神珠,你这些把戏瞒不住我。”语气平淡,仿佛带有极大信心。就在他说话一瞬间,五里外鬼皇冲天而起,脚下河面忽又凝出个大冰块。鬼皇停在空中叫道:“连续阴我三次,小子,我记住你了。” 到底是鬼皇,连续三次攻击都没伤到他,张怕仰头喊道:“你真受伤了?”受伤的鬼皇都这么难对付,如果不受伤可该咋办? 俩人见面一直废话不断,在唠嗑中鬼皇攻击两次,张怕攻击三次,双方都没成功,鬼皇越发恼怒,也不知道那些光头什么时候能追过来,要抓紧时间杀人夺鬼刀。 鬼皇忙着算计,张怕也没闲着,脑子里不停琢磨,倒霉鬼皇飞那么高,冰晶拿他没办法,伏神蛇是万不敢拿来冒险的,小猪?算了,鬼皇不会那么老实站着让它烧。张天放犹在大叫:“让我出去,我要宰了那个老小子。” 他在大叫,远方传来个低沉声音问道:“你要宰了哪个老小子?”随话语声,众人眼前无声出现个胖大和尚,大和尚一出现就盯看鬼皇,挠头说道:“奇怪?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气息?你是鬼?” 张怕闻言大感诧异,佛修对各种邪恶黑暗气息极其敏锐,这个大和尚怎么会察觉不到鬼皇气息?不可能啊,我都能感觉到。转目一看,吓他一跳,妙法胖和尚双目瞪如铜铃,血丝密布,红彤彤一双眼球,瞧着就有些糁人。好在大和尚灵智未伤,于德行修为都没有损害。 鬼皇也被红眼睛的胖和尚吓一跳,指着他问道:“你从哪来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问话同时他在后退,大和尚出现让他毫无察觉,对方肯定是高手。 妙法见鬼皇后撤,怒声道:“想走?”何方寺外一直罩着那个透明光罩,也就是妙法说的佛宝金钵,此时金钵倏地一下闪动,将大河方圆十里全部罩住,然后说道:“你跑吧。” 鬼皇促不及防被金钵罩住,暗骂声倒霉,甩手丢出金色骷髅头砸向透明光罩,只见嗖地一下,金色骷髅头消失了。胖和尚说道:“明知道我这是佛宝金钵,你还敢往里面丢东西?” 鬼皇骷髅头被收,心头暗恨,连掐数个法诀也召不回来,估计着天空那帮老混蛋也该追到,牙根一咬,双手按头,七窍中散出七道灰气,灰气甫一出现,就飞快射向骷髅头消失的地方,跟着同样消失掉,接着听到嗵地一声闷响,透明光罩露出个缝隙,鬼皇在刹那间穿隙而过,脱出金钵控制范围,指着张怕及胖和尚骂道:“又毁我一件法宝,来日必将清算清楚。”看样子鬼皇把骷髅头也给爆了。 胖和尚感觉很没面子,想跑?驱动金钵复罩过去,可是鬼皇怎么肯再一次吃亏,说话的时候人往远处跑,等说完那句话,人已经消失不见。胖和尚当然不想放走他,抓起金钵闪身追去,一同消失在天际。 张怕问方渐:“胖和尚不是走火入魔了吧?”“走火入魔还这么清醒?”方渐反问道。 张怕猜想片刻,想不明白就不想,抬手化掉坚冰,就这时远处天空突然光明大作,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明亮,无数道金光刺破夜空,不知道发生何事。 张天放想去看热闹,张怕不允,在这个破地方闭着眼走都能撞到高手,为安全起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天放只得委屈同意。 可问题是他们想避事,事情却不避他们,远处金光竟然向他们飞来。张天放大叫道:“又怎么回事?”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张怕来不及想别的,数道冰墙重又凝起,这次连自己都包裹在冰内。 金光越近,忽然拐个弯,接着就看到金光转去的方向,在数十里外也暴出团金光,光芒不弱于前,映亮半边天空。 两团金光相距数十里地,往一起靠拢,眼看即将融合到一起之时,忽然转方向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这是干嘛?”张天放瞧不明白,手中紧攥鬼刀。 两大团金光速度飞快,正飞着,那个方向的前面又暴出一团金光,三团金光遥相辉映往一起聚拢。在即将接近之时,又转向新的方向飞去。 张怕瞧明白了,跟方渐说道:“咱又被利用一次。”方渐就笑:“与我无关,是利用天放。”张天放瞪着大眼睛寻思寻思,忽然叫道:“一群倒霉光头。” 第四百八十章 鬼皇自爆 事情果如他们猜测,三团金光飞着飞着,前面再多暴一团金光,然后四道金光换个方向又飞,只一会儿工夫,天地间连续暴出七团金光,各隔着数里地疾飞,好象在追着什么东西。 片刻后七道金光追到河面上,前面仓皇逃跑的正是倒霉蛋鬼皇,身后追着妙法胖和尚,稍远点儿是七个散发金光的大和尚。 鬼皇从河面一晃而过,飞到张怕等人背后,投入无边黑夜中,这时听到一声佛诵:“阿弥陀佛。”那片黑暗中接连亮起数道金光,紧接着四周围也有金光亮起,数一数,正好十九团金光,是天空佛士带着十八尊金身罗汉设伏捉拿鬼皇。 十九团金光往一起靠拢,照亮这一片天空,当中围着一身黑衣的鬼皇,鬼皇边上还有个四下乱看的胖和尚,来这么多帮手,他倒不急着动手了。 鬼皇没再跑,定定立在当中,轻声道:“到底被你们算计了。”十九个和尚无人接话,每人举件佛宝慢慢向一起聚拢,金光连成一片,十九件佛宝也连到一起,布成天罗地网困住这一方天地。 和尚们不说话,鬼皇自言自语:“故意放跑我,等我为吞噬魂灵而发生争斗的时候,再合力布阵埋伏我,真是一群会算计的和尚。” 四围的十九个和尚还是不说话,倒是胖和尚妙法单手托着金钵,努力想了想说道:“我回来时为什么没发现你们?”他说的是十九名同行,瞪着血红眼珠一一看过,突然说道:“我想杀人。”手中金钵一丢,翻手凝出把气剑,直直刺向鬼皇,出乎意料的是鬼皇不躲不闪,眼看着气剑刺进小腹,轻声说道:“刺肚子杀不死我。” 胖和尚妙法点头说知道,抽出气剑再刺,这一次刺的是胸膛。鬼皇骨骼是魔气凝成,无血无肉,气剑刺入后连伤口都无,他又说道:“刺胸膛也杀不死我。” 胖和尚再一次抽回气剑,瞪着红眼珠将鬼皇打量个遍,说了句:“我知道了。”手腕颤动,气剑来回在鬼皇体内进出,短短一瞬间不知道刺出多少剑,而后一抖手腕,气剑啪的散成空气,召回金钵退开几步说道:“我杀过你了。” 胖和尚如此一番折腾,惊住所有人。张天放道:“魔障!绝对魔障了。”天空佛士一干人也呆住,妙法的眼珠是猩红色,执念太深,若不及时利导,必堕万劫不复之境。 他们正吃惊呢,鬼皇淡淡一笑:“你确实杀死我了。”说完话,整个人无声炸裂,散碎成无数道细小阴灵,挣扎着飞向四周逃亡。 妙法要杀人是因为被执念牵绊引入歧途,适才狂刺鬼皇无数剑,戾气得到宣泄,心神得到舒缓,不过他也知道并没有给鬼皇造成真正伤害。想伤鬼皇,可以以佛宝收之炼化,也可以以佛法破之,但是只凭一柄气剑,不施加任何法术,去攻击无血无肉甚至无骨的鬼皇,简直就是开玩笑,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他发泄完了想退开,却不想鬼皇跟他说:“你确实杀死我了。”把他弄的万分迷糊,刚打算好好琢磨琢磨,鬼皇自爆了,这算怎么回事啊?不过鬼皇身死,妙法勉强算是成功杀死一人,达成执念,眼中血红逐渐退去,体内真气运转,两个周天之后红色消散,清明复归眼瞳,他没事了。 鬼皇自爆,天空面色急变,大喝声:“收。”十八名金身罗汉听他号令,手中佛宝金光更盛,追逐捕捉包围圈中的每一丝阴灵。 阴灵无形无色,单凭肉眼难以发现,好在大家都是佛修,佛法无边,抓几个阴灵还算简单。但是不简单的是阴灵太多了,鬼皇自爆,将本识散成亿万份,附着在每一丝阴灵之上,只要能逃出一丝,假以时日,慢慢发展壮大,日后鬼皇必定重来。 包围圈中,妙法站着不动,十九位大和尚以佛宝扫荡每一寸空间收取阴灵。包围圈外,三个闲散人员在看热闹,张天放是阴阳眼,能见鬼魂,不时大叫道:“在那,那,对,就是那,边上还有。”边瞎指挥边跟张怕方渐二人感慨:“鬼皇太狠了,知道跑不掉马上就自爆,够狠,我喜欢。” 鬼皇前一次自爆阴灵后身受重伤,此时中计被一堆和尚包围,知道再也逃不掉,要么被佛法灭杀,要么被佛宝收入炼化,总之没有活路可走,索性自爆,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事实证明他做对了,当机立断勇于自残,一身修为散成几近于无,总算逃掉一些。十九件佛宝组成的包围圈天衣无缝,除非大和尚们永远不动,就这么围着亿万条阴灵,鬼皇当然无法出逃。但是只要你一动,想去抓阴灵,包围圈就会有缝隙出现,阴灵就会趁此机会逃脱一些。逃出的阴灵也不汇聚一起,各顾各的狂逃,待日后安全,再图归于一体。 如此****过去,十九名大和尚辛苦折腾,天明时总算收掉大部分阴灵,逃掉的阴灵连一成都不到。即便能重凝为鬼皇,伤上加伤,千年内也不会再有作为。 天空佛士说道:“到底还是逃掉部分阴灵,回去诛杀鬼徒。”说完话,瞧一眼张怕三人,跟胖和尚妙法竖掌一躬,带着十八个大和尚向来路飞去。 妙法枯站半宿,佛功全力运行,灵台越发清明,等天空等人离去,走到冰墙前跟张怕等人说谢谢。张怕散去冰墙,出来回礼。妙法道:“鬼徒不除,百姓难以安宁,我要杀死那两名鬼徒才能静心修行,不能酬宴以谢诸位恩德,还望众施主莫怪。” 张怕忙回道:“不敢。”妙法也不多言,竖掌为礼,扔下空空何方寺告辞离去。张天放嘟囔道:“够潇洒的。” 这时丫头们才从篷屋里出来,问三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们早想出来,被宋云翳成喜儿拦住,二女不想给张怕徒增麻烦。 第四百八十一章 回大雄寺 张怕道:“没事,无非就是打架。”丫头们见三人精神奕奕毫发无伤,也就没当回事,问道:“咱在这儿要待多久?” 是啊,要待多久?转头看方渐,方渐道:“你做主。”跑一旁闭目打坐。张天放拎着鬼刀高喊:“好无聊啊。”张怕恨不得踹他一脚:“刚打完架你就无聊?”“是啊,他们打完了就走,我自然无聊。”张天放振振有辞。 圣国为非作歹的最大祸害鬼皇被打回原形,剩下的就是一百来个顶阶鬼徒,虽然高手众多,但是圣都大权在握,加上天空等几十口子佛士帮忙,消灭他们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张怕琢磨好半天郑重其事说道:“回吧,咱去哪都惹不少事,早回早安生。”张天放不乐意了:“瞎说什么?是你去哪都惹事,别把我扯进去,还有丫头们,她们连门都不出能惹什么事?”张怕气道:“你少惹事了?”张天放牛眼一瞪:“点一点?要不要算算谁惹事多?” 张怕怒道:“点你个脑袋,走,回鬼洞,先把你踹进去再说。”被张天放嘲笑:“你当我傻?吃一次亏不够还跟你再吃一次?白痴。” 方渐叹气站起:“待会儿再吵,先说下你想去哪?”他问的是张天放,张天放无所谓说道:“随便,回去也成。”张怕暴跳如雷:“既然要回去你和我吵什么吵?”张天放严肃说道:“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往我身上抹黑,作为佛杀…….”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张怕怒气冲冲一飞脚,把他踹进河里。 张天放翻个水花浮出河面继续说道:“作为佛杀,我忍了。” 方渐和张怕说话:“现在就走?可惜大老远折腾一趟,架没少打却啥事没干。”他说的啥事没干是指和不空只相处半天,话也没说上几句就闹得不欢而散。 张天放没听出话中之意,在水中叫道:“有什么事情比打架更重要?”张怕瞪他一眼:“你到圣国干嘛来了?”张天放啊的一声,想了想爬上岸说道:“上次那事不怨小和尚。” 他们离开大雄寺的时候,不空说的是天空佛士让他保护张天放,张天放去哪儿不空就跟到哪儿。可是才出寺半天,和鬼皇大战一场,张天放被天空老和尚当作诱饵利用,以至于打跑鬼皇后,不空不好意思再跟大家同行,一个人落寞回寺,而张怕等人也无人帮忙劝说。其实想想,小和尚也被他师傅瞒住,即便有怨气也不该对他发。 方渐道:“你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张天放眼睛一亮说道:“回去找他?”不待二人答话又肯定说道:“少了他总有些不习惯,咱四个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组合。” 张怕笑道:“那就回大雄寺。”上次与不空分别虽然是好言好散,但心里多少有点儿别扭。张天放被利用,心情不好,加上九大鬼皇实力严重受损,心情越发低落,张怕等人只能先紧着安慰他。对于不空,张天放急着走,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想来心里更不好受。 张天放一跳三尺高,招呼丫头们收拾东西,催着张怕放出飞咫,急着赶往大雄寺。 回去的路不太好走,因为离开时东拐西拐又打又跑的早把具体方向弄混,大伙儿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大雄寺。还是那一圈破房子,院内还是一堆佛像,就是这一堆石头建筑,让张天放有了点儿莫名的亲切感。飞咫一落地就跳出来大喊道:“小和尚,出来。” 寺门早早打开,门口站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一脸惊喜表情看着飞咫落下:“你们怎么回来了?” 张天放还在乱叫,一抬头:“咦?出来的倒快,哈哈。”跳到不空身前说道:“欢迎欢迎我,快点。” 不空张了张嘴,到底没好意思说出欢迎之类的话语,只是再问一遍:“你们怎么回来了?” 张天放大咧咧说道:“来找你玩。”不空看看张天放,犹豫下问道:“你不生气?”张天放纳闷道:“为什么生气?”不空道:“上次,打架。”张天放翻白眼想想:“哦,那个啊,没事,我跟你说,你不在,我们又打了好几架,这天天打也挺闹心,还是嘛事不干的浪迹江湖比较好,对了,上次没来得及说,你不在,我们参加过一次婚礼,挺过瘾,敲锣打鼓的,丫头们还去帮忙起哄,然后,好象又杀人了,是杀人了吧?”转头去问方渐。 方渐无语,张怕叹气道:“好好说你的结婚,扯到杀人干嘛?” 张天放一拍额头:“对对,这个不吉利,不能说,反正挺好玩,一大堆吃的管够造。” 张怕拦下这个话涝的废话,对不空说道:“天空佛士打败鬼皇,保守估计,那家伙千年内是废了,然后你师傅带人去杀鬼徒,应该没什么大事,你跟我们回越国吧。” 不空愣住:“回越国?”他脑子里从没这个想法,犹豫道:“这个,我要问过师傅。” 张天放瞪眼道:“问什么问,那老家伙一准儿没安什么好心,听我的,咱过咱的逍遥日子,甭搭理他,气死那老家伙。”不空略显尴尬:“你说的是我师傅。” 张天放气势如虹:“对啊,说的就是你师傅那个老家伙,整天和我作对。” 不空思考片刻说道:“不行,我师傅只让我在圣国境内陪着你们,没说可以离开。” “对啊,那老家伙没说让你离开,可也没说不让你离开,走吧,整天敲个破木鱼,无聊不?”张天放努力劝道。 不空是个死心眼,坚持道:“不成。”张天放一气之下叫道:“不成你个脑袋。”双手抱住他,使劲一勒一夹抱起就走。 不空修为比张天放高上许多,微一运功,挣脱开束缚,跳回寺门说道:“没经师尊允许,我不能去。” 张天放气道:“怎么碰上这么个榆木疙瘩。”想了想又说:“你师傅利用我,我都算了,就当是赔礼道歉,你也不该难为我。” 第四百八十二章 拦路 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也真好意思说得出口,谁难为谁呢?拿言语挤兑不空,玩道德绑架。张怕微微摇头,不空完了。 果然,不空合十道:“一切过错我来承担。”八个字说完,人如磐石般钉在地上纹丝不动,一心等着张天放难为他。 说起来也就不空这个傻孩子会上当,换个稍微正常点儿的人都不带搭理张天放的,没错,我带你走路碰见鬼皇是真,鬼皇要杀你也是真事,可这只能怪咱运气不好,顶大天了说,是我害了你,可我也玩命帮你了,至于我师傅有没有及时出来帮忙,他又不欠你的,帮你是仁心善举,不帮是本分,你有什么资格提条件? 但是张天放没皮没脸惯了,哪管那些,上去抗起不空就走,不空想着挣脱,可犹豫一下,到底没有动作。张怕瞅着叹气道:“咱这算绑架不?”方渐道:“划清界限,无论是不是绑架都和咱俩没关系,是那个笨蛋的个人行为。”张怕很是赞同这个观点,点头道:“此言得之。” 没曾想张天放的下一个举动直接将二人梦想打碎,他抗着不空跳进飞咫,招呼张怕开动。张怕无奈摇头,跟方渐商议:“那飞咫不要了?”方渐也摆出一副无奈表情,取出张符咒,当信笺一样留下几句话,甩手贴到寺门上,然后说道:“认清现实吧。” 哥俩虽然唉声叹气,心里却是赞同张天放的胡闹,于是上飞咫,出发。此行目的地明确,先寻大江大河,然后顺流入海,走海道绕回东大陆。作为遍地是敌人的张怕,不得不多考虑考虑旅途安全问题。顶阶鬼徒的速度比中品飞咫快,若是起坏心,随便就能把大家折腾个好歹,到那时,在广阔天空中,想躲都没处躲。 半日后寻到条江,大伙儿换乘飞舟顺溜而下。不空也不再说回去的事,安静坐在船头。张天放叫道:“换大船,太小了憋的慌。”他的意见被信奉安全第一的张怕过滤掉,设置结界罩住飞舟,稳稳操控着驶向下游。 大家是修士不需食宿休息,飞舟昼夜不停行进。七日后河道变宽,向远处眺望,下游河道更宽,有现在江面两个宽,行过去才知道是两条支流在此处汇聚。 河面变得足够宽广,张天放又念叨换船。张怕道:“晚上再说。”进入新河道,水上船只增多,若突然搞出大海船,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张天放只好作罢,左右看看寻找新的乐趣。 河上偶有船歌响起,粗犷的号子喊出心中豪气,显出渔家男儿别样风采。张天放听的过瘾,便像模像样学起来,跟着渔民一起干嚎。 这家伙的噪音简直感天动地,自他开始唱,大河之上再无人敢启口放歌,张怕实在听不下去,怒道:“闭嘴。”张天放很委屈:“你嫉妒我。” 气得张怕想要发动船上群众批斗他,这时远处天空微微泛晃一下引起他注意,神识送出,无所察觉,仔细看那面天际,沉思良久说道:“找你的。”张天放问:“什么就找我?谁来了?” 张怕盯着那片天空看,许久没有发现,河面也没多出什么人,更加确定心中猜测,说道:“晚上就知道了。”话说的不清不楚,张天放气道:“神经病。” 很快白日敛去,河面船只大多靠近河岸抛锚安歇,只有他们的飞舟前行不停。等四野漆黑明月高悬,天空老和尚无声出现在船头。 不空见之急忙拜首:“见过师傅。”天空恩了声看向张天放:“你不能走。” 老和尚一出现,张天放就知道没好事情,怒道:“神经病!” 看见天空佛士,张怕暗叹口气:“居然猜对了。”白日里那方天空有人影晃动,查看后没有发现,说明来人修为高于自己。圣国这里的高手,无论鬼徒还是魔修,断没有发现自己一行后,反而隐身空中什么都不干的好习惯,便猜测是佛士,只有他们才会顾忌百姓小心行事。当下说道:“大师痴了。”他想劝戒天空佛士,可是言辞贫乏,想不出该怎么说。 天空大师淡淡说道:“痴便不痴,总有些事要痴守痴求,若无执念,如何能耐得寂寞悟得大道印证大宝?修行本是痴事,你我皆在其中,不过是路不同而已。” 张怕这个郁闷,我才说四个字,你弄一大堆话来驳我,回话道:“既然只是路不同,大师何必苦求天放入你佛门?修行是逆天所为,炼的是己心,求坚忍、恒心,并不是非要修佛才能登入极乐世界。” 天空佛士摇头道:“别人我不管,他是佛杀,必须要入我佛门弘扬佛法。” 张怕笑道:“大师既然如此坚持,当初又何必先巴巴跑越国一趟,把你给的经书佛眼还有舍利子取走?”天空佛士被一语塞住,闭目道:“总之他不能走。”张怕笑的更厉害:“你这是耍无赖。”张天放跟着大笑:“有意思。” 张怕苦口婆心劝道:“鬼皇携一百零八名顶阶鬼徒做乱,陷圣国亿万百姓于苦难之中,大师身为佛门大德,以民心为善,此时当奋勇向前救百姓离苦海,为何执念于一个妄弃佛法的顽劣小子却眼看众生落难而不救?难道这也是佛门宗义?” 这话说的有点重,天空佛士面色变红。此次前来也是逼不得已,他是大雄寺住持,总不能眼看佛杀来了又去,在大雄寺溜达个遍自己却毫无作为。 他与圣国五大和尚联手对付鬼徒,那五个和尚名头虽响,但门下修到佛士的弟子数量很少,主要力量还是天空佛士以及门下十八金身罗汉,便由他们来对付鬼皇。 他追杀鬼皇,鬼皇在逃亡途中传讯召来四十四名鬼徒反追杀他们,幸亏半路有七大美男加入凑热闹,于是定计由七美男埋伏四十四名鬼徒,尽量拖住他们。让十九个和尚腾出手收拾鬼皇。 第四百八十三章 被偷袭 还算运气好,和尚这边侥幸完成任务,但是七美男生死未卜,所以在收拾掉鬼皇之后,天空佛士视张天放若不见,第一时间去帮七美男打架,实在是救人要紧,无暇顾及其他。 于是穷极无聊的张天放很有闲的跑去大雄寺绑架不空,还有个好心的方渐好心的留下个信笺符咒,告诉和尚们,不空跟我们走了。 大雄寺不是只有十九个大和尚加一个小和尚,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佛徒,有人看到符咒后传讯给天空大师通知他发生何事。这个时候天空正忙着收拾鬼徒,一对一,佛士比顶阶鬼徒厉害,而且功法相克,鬼徒没有一点儿优势。但是再有优势想杀死个顶阶鬼徒也是件难事,两伙人踊跃玩起追杀游戏,整天飞来飞去满世界乱跑。 收到不空离开的消息,天空知道这帮家伙要回沙漠那边,权衡再三,不能让张天放走!于是让十八名金身罗汉继续剿杀鬼徒,他一个人追来。 原本想的好好的,无论如何要留下张天放,却不想才说两句话就被张怕抢白,不由有些羞怒。他倒不是生气张怕胡说,而是气自己千余年修行都修到空处,竟执于迷途落入下乘分不清好赖轻重,为个狂妄小子枉顾万千百姓安危。当下稍一犹豫说道:“是老衲禅心不定,多谢小施主直言,告辞。”又跟不空说句:“你跟着他。”说完话,一阵清风吹动夜空,天空佛士随风飘逝。 天空佛士离开,张天放十分不满意:“哼,又留个尾巴监视我。”张怕怒道:“那尾巴是不是你抗来的?”张天放脸皮奇厚说道:“我抗是我的事,他留下是他的事,此一时彼一时你懂不懂?”“我懂你是头猪!”这家伙越来越气人,张怕不再理他,操控飞舟前进。 黑夜中的河水格外寂静,船舷滑过水面溅起的浪花声让这种寂静显得深远,而深远的任何一个方向都是漆黑无声,只空中高挂半弯明月,让苍穹多了点光亮。在微弱光亮的照耀下,飞舟破浪前行,驶进深远的黑暗之中。 宋云翳走到船头和张怕并肩而立,美丽眼睛望进前方黑暗中,隔好一会儿说出句话:“大海广阔,可以多呆些日子。”张怕说好,他知道宋云翳在想什么。 俩人一起经历过种种事端,宋云翳从无二话,她的世界以张怕为中心,张怕的世界就是她的世界,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且永无怨言。但是再无怨言,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撕杀打斗,百余年来打的架足够让每一个正常人感到厌烦,实在是张怕能惹事,走一路杀一路,去到哪儿都能打起来,尤其这些天简直打个没完,宋云翳有些厌烦了,所以想出海寻清静。 但老天多做怪,事与愿违。眼看黑夜即将过去,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时刻,漆黑平静河面忽然亮起一道白光,白光一闪,数道亮点刺向船上众人。 张怕站在最前头,对方速度太快让他慌不及手,冰晶本能反应竖立冰墙护住大家,数道光点打在冰墙上,呲呲声响成一片,无数道剑光将冰墙刺成筛子,张怕忙再竖起道冰墙,这时心神一颤,暗叫不好,便听身后传来几声娇呼,一名黑衣鬼徒双手捏着七柄骨剑刺在七个丫头身上,将身体刺个对穿,多是胸膛腹部受伤。 张怕暴喝:“滚。”飞舟外四围河水炸裂而起,或水箭或冰箭快速射出去,声势惊人。 驱使河水的速度再快也要有个反应时间,偷袭鬼徒在河水没发动之时轻松抽出七柄骨剑,打算再刺向别人的时候,河水炸裂,那名鬼徒裂嘴阴森一笑,从容后退,快速飞射的水箭冰箭根本伤不到他。 这一次是张怕大意,他以为鬼皇被收拾了,和尚们和魔修们忙着追杀鬼徒,而他又是在水中行动,有冰晶倚仗应该无人能伤到他们,却是料不到会有两名顶阶鬼徒埋伏偷袭。 整件事情发生太快,河水炸射后,张怕窜到七名受伤丫头身前,取出大把丹药疯狂塞进七人嘴里。这时偷袭又到,船舷两侧各有两名鬼徒迎着飞射而来的水箭冰箭打出漫天花雨,无数朵白骨刻成的小花穿透水冰箭幕射向众人。 好在这时候不空已经反应过来,第一个人偷袭时他就发现危险,被冰墙抢先护住大家。然后觉察到身后有情况,奈何鬼徒动作太快,转头看时丫头们已经受伤。不空忙过去抢救伤者,他多个心眼,取下身上僧袍丢到空中,恰好第三拨攻击又至,僧袍瞬间变大罩住整艘飞舟,无数白色骨花全部打在僧袍上,骨花缀满僧袍,象是由无数朵白色鲜花织就一样。 张怕暴怒了,七名丫头有五人是肚子受伤,伤情还算有救,但另两人均是左胸膛被刺穿,心脏被震碎,口喷鲜血,岌岌可危。一般来说,修真者致命伤有两处,一是头颅一是心脏,受伤后若不及时治疗,必死无疑。他从没处理过这两处受伤的患者,急慌间有些手足无措。 不空喝道:“冰墙!”提醒他先保护好大家。张怕警醒,依不空吩咐竖起冰墙保护飞舟,但是看到两名重伤丫头的凄惨模样,心下难过,依然不知如何是好。许多灵丹喂下,只是延缓死亡时间,并不能补救破碎心脏。 在他苦思治疗方法之时又生异变,第四拨攻击来到,船下水中,轰地响起爆炸,弄不清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巨大爆炸把四围冰墙震裂,飞舟也被震到空中碎成片片块块。好在有冰墙和白色僧袍的双重保护,大家没再受伤,纷纷立在空中取出法器准备迎敌。 方渐喝道:“抱住。”紧急间来不及多言,抢先抱住俩名重伤者,宋云翳成喜儿等人赶忙抱住其余五名伤者,微一察看,伤势没有加重。 就在这时候第五拨攻击来到,他们才停在空中,四周忽然突现光明,耀眼夺目,极其眩目的光芒中刺出六柄晶亮银剑,六柄剑刺向同一个人,张天放。 第四百八十四章 夺刀 敌人攻击实在太快,一拨儿一拨儿接踵而来,从刺出第一剑开始就不给张怕等人喘息机会,五次攻击环环相扣,皆在瞬间完成,快的如同一次攻击一样。 张怕一伙儿共四十个人,受伤七人由修为较高的方渐几人护住,其余丫头被炸到空中,将将停住身子拿出法器,说是戒备也可说是寻找敌人也行,正乱乱的四下张望,没人会料到敌人的第五拨攻击又至,一时间望着光亮惊住,在她们看到光团亮起的时候,六柄银剑已经刺及张天放身上。 爆炸突如其来,张天放不及反应被弹至空中,散在众人外围。等爆炸余波消失,运行真气稳住身体,正欲找人拼命的时候,中招了。幸亏鬼刀察觉到危险,自动盘旋飞绕,一磕一挡拦下两剑攻击,但其余四剑无遮无挡齐刷刷刺进他上半身。 六名鬼徒动作迅速,一击得手,抽剑即退,其中一人丢道符咒打到鬼刀上,只见绿火荧荧,一片绿蒙蒙罩住鬼刀,另一人探手凌空虚抓,扯动绿火回退,很显然,他们潜心埋伏,连续五次攻击,最终目标就是这把刀。 张天放强壮能忍,四剑将身体刺个对穿没叫一声痛,鲜血从八个伤口流出,他竟然咬牙挺在空中,看见鬼徒抢夺鬼刀,大骂道:“王八蛋,别拿我刀。” 张怕等人看到他受伤面色齐变,不知道伤势如何。张怕嗽的飞来,一把丹药塞到他嘴里。不空也飞过来,大叫声:“步步生莲。”月白僧袍微一晃动,变成好大一朵白莲花立在空中,不空把张天放抱上莲台,跟方渐说道:“那俩重伤丫头带上来。” 他们照顾张天放,只是眨下眼睛的时间,六名偷袭鬼徒带着绿火烧燎的鬼刀已经退出里许地,张天放急得大叫:“刀。”不顾身上伤口,腾身就要去追,被不空一把按住。等两名重伤丫头一起躺到莲台上之后,不空又念叨一遍:“步步生莲。”然后离开莲台,便见层层莲瓣开始合拢,将张天放和俩丫头包在莲花中,变成好大一个花骨朵。 张天放受伤,鬼刀被抢,张怕急眼了,借冰晶威力,在河面上一闪追向六名鬼徒,同时驱使河水攻击他们。六名顶阶鬼徒本想得手后就走,问题是有鬼刀牵绊无法全速前进。刀内鬼皇自有灵识,除张天放以外无人能掌握,鬼徒只能凭借绿火焚燃缠住鬼皇,而后操控绿火带着鬼刀一起飞行,速度自然慢上许多。而最让他们难受的是,鬼皇与绿火争斗不停,对抗越来越剧烈,眼见绿火也要脱离控制。一群人正咬牙坚持的时候,满天冰箭飞来,铺天盖地无差别攻击,而在无数冰箭后面,还有个家伙拎着把大黑刀冲向他们。 一名鬼徒扔出面巨大骨盾挡在身后,但听的劈啪声响,无数冰箭将骨盾击成碎末,但相应的,被拦下的冰箭也一同毁损,其余冰箭虽然没事,却没打到目标,从六名鬼徒头顶脚下身侧飞过,飞向无限黑暗之中。 骨盾被破掉,那名鬼徒还来不及心痛,张怕已经举着大黑刀劈头盖脸打来。那鬼徒急忙闪身躲避,让硬铁刀劈空,但是漆黑刀刃处飞离一条黑线,无声,轻巧,快速划向前面鬼徒。 这些人是顶阶修为,打斗中又时刻小心,当然不会被一道黑线所伤,剩余五人分散左右让过黑线,然后操控绿火继续跑,同时分出一人迎战张怕。 张怕去追敌,不空瞧着着急万分,他要看护莲台保护张天放三名伤者,可是张怕一人对敌实在胜算不多,犹豫着看看莲台,再看看张怕,心一横闪身追过去。就这时鬼徒前方忽然烧起巨大火龙,纠结着缠绕着凶猛扑向六人。在一片火焰后面,又有一条水龙上下翻飞,拦住他们去路。 这是小猪小猫出手了,哥俩原本一直猫在丫头们怀里享福,有丫头受伤后,哥俩义愤填膺准备打架,刚要动手,张天放又受伤了,俩小家伙怒从心起,决定来个大的,正好张怕追杀过去,俩家伙就绕到前面堵截。 凶焰烧来,鬼徒无人敢以身犯险,想着躲避,可是火焰太大无处闪躲,除非放弃鬼刀才能快速离开不被烧到,这不是适才黑线,闪个身子让一下就成,是满天火焰,烈烈围着你烧。 这一下迎战张怕的鬼徒也不迎了,喝声:“让。”嗖地飞高数里,手中丢出一张符咒射到鬼刀外面的绿火上,符咒遇火即炸,绿火变得更加凶烈。 其余五名鬼徒听令马上飞散而开,及时躲过大火,只见红火汹涌扑来,将荧荧绿火一口吞掉,在空中熊熊燃烧。 六名鬼徒各寻个方向躲避,小猫的水龙便飞向距离他最近之人,在舞动中,水龙幻化成冰龙,闪着寒光咬向那名鬼徒。 大火烧来,张怕也要闪躲,见红火包围绿火,大声招呼小猪:“收刀。”小猪便又喷出条火龙,钻进火焰中咬住绿火。 六名鬼徒,有一人和冰龙打架,还有五人互相看看,面呈为难之色,他们来此地可劲儿折腾的目的不是杀人,是夺刀,上面的命令是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哪怕你们都死光了也得把刀拿回去,可是现在怎么夺?在大火之中如何拿刀?那不是普通的火,傻子也能看出小猪的不一般,一时陷入为难之中。有一人拍下腰间储物袋,跳出个三尺高的小骷髅,那人指着火墙喝声:“去。”小骷髅十分听话的晃晃着走向火焰。眼看越走越近,就要踏近火焰中,小猪却露出不屑表情,任由小骷髅去**。 真的是**,小骷髅才把脚踏到火焰之上,一道明火刷地烧一下,那条白骨腿没了,直接烧成灰烬散落火中,剩下个一条腿的小骷髅慌忙向后跳。 小骷髅的主人面若寒冰,惊惧于火焰的威力,却更心痛骷髅的损伤,不发一语收起骷髅退开几步,他不想靠火焰太近。 第四百八十五章 没夺成 另四人也是各显神通进行灭火大战,一人丢出张六星符咒打算炸裂火焰,可是符咒才进火焰,已经被焚烧成空。一人凝出个透明气罩,如手套般抓进火焰,想夺回绿火包裹的鬼刀,可是火焰威猛,透明手套探进火焰,空隙处马上被火焰填满,手套就那么古怪的消失在火焰中。另两人机敏,火焰再能烧还能炼化大山?合力召来一左巨大石山砸向火墙。 张怕一瞧,这俩家伙太狠了,玩个火而已,至于移山填火么?心里倒是佩服顶阶修真者果然本事了得。招呼小猪撤退,火龙卷着鬼刀一起撤退。 石山巨大,并不比前几天那十九个和尚联手欺压鬼皇搞出的佛山小,也正是因为山体太大,俩家伙操控起来很费力,才给了张怕可乘之机,从容逃掉。 山是假的,是一种法宝,俩家伙并不是真的有移山之能,不过是仗着这法宝和许多口诀才能役使大山。眼见张怕瞬间逃开,火焰包裹鬼刀也一起逃开,石山虽大也砸不到他,便不把石山落下,在空中飘悠着追逐着寻找机会。 这玩意恐怖,挨一下准定没好儿,张怕招呼方渐等人后退,然后去看火龙口中的鬼刀,经过这会儿折腾,鬼刀外面包裹燃烧的绿火慢慢变弱,估计再过会儿就会完全消失。但是变弱的不光是绿火,刚才那道巨大火墙也因为小猪无暇操控而消失掉,几位曾经灭火失败的鬼徒祭出各种法宝打向火龙,他们要灭火夺刀。 张怕有点郁闷,太瞧不起人了,完全当我不存在,竟没人防备我。意念一动,河水跳起舞蹈,河面似高温蒸腾般劈啪乱跳,偶尔溅出道水箭冰箭什么的抽冷子射向几名鬼徒。 他不敢距离鬼徒太近,脑袋顶上那座石山实在太大,少说有万米大小,说不准什么时候砸下来,挂上个边都讨不到好。所以在一劲儿捣乱之余就是加劲儿逃跑,千万别被大石头山追上,那大块头的速度并不慢,只是追不上元婴高手而已。 他们稍微僵持一会儿浪费点儿时间,天亮了。开始打架的时候是凌晨,黎明前最黑的那段时间,经过这会儿折腾,黑暗终于过去,天边突放光亮,大太阳慢慢爬上天空,散射万丈光芒,给世界带来光明。 太阳一出,六名鬼徒有点儿吃惊,原本预计五道埋伏能轻松夺走鬼刀,没料到一直打到天亮还没搞定这帮低阶修士,尤其有一人被冰龙纠缠的狼狈不嵌。冰龙和那名鬼徒单挑,虽然寒度不足以达到冰晶那个程度,但是小猫是灵兽,实力恐怖,打架过程中捎带脚地帮帮冰龙,那鬼徒就要难受半天,心里大骂小猫,也大骂同门,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 天亮时,焚炼鬼刀的绿火终于消失,鬼刀发出一声嘶鸣,脱开火龙控制飞向张天放。它这一动,几名鬼徒急红了眼,嗽嗽追过去。张怕又有点不平衡,挥手叫道:“诶,我在这儿。”他这一喊,立时招来巨大石山,忙仓皇逃跑。 六名鬼徒,两人操纵石山,一人和冰龙缠斗,还余三人去夺刀。 鬼刀脱困,帮他忙的火龙也解脱出来,电般迎向三名鬼徒。小猪惟恐不热闹,喷出道火焰山挡在前面。三名鬼徒不想和这个诡异的火猪浪费时间,散开绕道继续追向鬼刀。 张天放在莲花中,鬼刀进不去,围着花骨朵乱飞,这时鬼徒追来,三柄银剑同指向鬼刀,凝力发出惊天一击,他们想打落鬼刀再行夺走。紧急间一个大巴掌忽忽扇来,是小和尚不空抢先出手。刚才他去帮张怕打架,可是才冲出来,小猪小猫搞出大动静抢了他的买卖,于是放心退回莲花旁守护,此刻终于有了用武之处,手搭佛印,从花骨朵上面掉下几片闭合的花瓣,化成莲花战将攻向一名鬼徒,他自己又拦下另一人,加上火龙追逐一人,正好阻住全部鬼徒的行动。 六名鬼徒要气炸了,以他们修为,以他们人数,埋伏一群低阶修士竟然折腾到现在还没搞定,简直就是打脸。操纵大石头的俩家伙对视一眼,心下一横,喷出口鲜血,二人鲜血在空中融到一起,然后射入空中石山,便见整座石山起了变化,隐约有血光笼罩,血腥气弥漫,盯住张怕猛砸过去。 张怕暗叫声倒霉,他对石山心存顾忌,这半天就忙着逃跑,把逃跑技术发扬光大,现在逃的更加疯狂,像烟般在大河上下左右乱绕乱飞,努力甩掉天上那个宝贝。 他在乱飞,大石头在乱追,其余众人也各有各事,忙的不亦乐乎。就这时候突然听到空中一声巨响,震地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大伙抬头看,一座金灿灿佛掌山砸在巨大石山上,两山相撞,天上阴影多了一大块,好象黑夜重新来临。关于这点张怕最有体会,万米石山追他,挡住大部分光亮,他一直被黑暗追逐朝光亮处狂奔,突然又多出一大块阴影,他还以为完蛋了,这下没的跑了,哪里想到是两山撞击。 抬头一看惊喜万分,这山他见过,是天空老和尚的佛掌山,不过比上次见到要小一些,想来是一人操控的缘故。果然,随着一声阿弥陀佛,老和尚出现空中。 再看那石山,一撞之下碎成许多块,不受控制向下掉,顷刻间填满河道。两名鬼徒受到牵连身受重伤,狂喷几口鲜血,来不及收拾破损山体法宝,喝声:“撤。”率先逃跑。 其余四名鬼徒见到佛山撞碎石山,而各自对手又十分难缠,知道任务失败,马上跟着逃跑。可是天空大师岂能任由他们离开?右手一抬,虚抓向一名受伤鬼徒,空中手掌模样的佛山呼地砸过去,比石山的速度快多了,一晃而至,一闪而逝,那名鬼徒被压成纸片死掉。 但是高手毕竟是高手,死掉一人,其余五名鬼徒借这个机会成功逃脱,只能见到人影闪动一下,然后消失无踪。 第四百八十六章 治伤 天空佛士也没再追,收掉法宝佛山,来到白莲花骨朵前面站定,双目似乎在看花苞,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只是呆望远方。不空收掉莲花战将过来见礼:“师傅,怎么回来了?” 天空轻叹口气说道:“是我大意,若是不走,他便不会受伤。” 飞舟被毁,张怕倒是还有几艘,但是太小不适合眼前情况,放出大海船,接五名受伤丫头进屋安歇,取出一堆灵丹塞给丫头们,让她们去照顾。 这时不空操控莲花台也落到甲板上,天空大师跟着落下,方渐宋云翳张天放等人围在莲台左右,神情焦急,惟恐花苞内三人不治身亡。 方渐问不空:“能行么?”三个字意义颇多,是问张天放和俩丫头是死是活?也是问莲花台能保住他们性命?更是在问他们有救么? 不空回答很简洁,点头道:“能行。”说着上前一步,右掌贴到莲台上。 天空大师道:“我来吧。”抬手格掉不空右手,换自己右手贴上去。不空道:“让弟子来。”天空摇头:“又不是拼命,耗费点力气而已,也和我争?”说完话念句:“阿弥陀佛。”跟着喝声:“步步生莲。”便见一道柔和白光从天空佛士右手送进莲台,跟着莲台的层层花瓣开始绽放,一片片一层层舒展洁白,美丽圣洁动人心魄。 待花瓣全部展开,现出莲台上平躺着的三人,鬼刀呼地飞到张天放身上,紧紧贴着他一动不动。 三人衣服上面满是鲜血,张天放身中四剑,不但衣服破的不像样,且因为血流太多,整个人如同血人一样泡在血水中,天空佛士吩咐道:“把上衣脱掉。”伤者有男有女,这活儿只能宋云翳来做。成喜儿在舱中照顾那五名受伤丫头。 张怕方渐不空三人转身背对莲花,宋云翳轻轻踏上莲台,小心缓慢给三人除衣,张天放没心没肺,仗着体格强壮,虽身受重伤依然贫嘴道:“关这么久,可算透口气,她俩没事吧?”他问的是宋云翳,宋云翳轻笑下回话:“先休息,以后有的是说话机会。” 张天放强笑道:“别逗了,除了鬼,我还没见过心脏被刺穿还能活下去的,说几句,过过瘾,以后,也许就没,没机会了。”话说的有点可怜,张怕想劝说他没事的,被天空佛士抢先,冷冷说道:“废话真多,给我闭嘴。” 不空轻笑道:“我以前还没见过心脏碎了还能说废话的呢。”言下之意是说张天放有救。张怕倒不在乎他说什么,但是天空佛士随意呵斥,不空小和尚语气轻松,说明张天放肯定没事,于是放松笑道:“快死了还这么多废话,商议商议,刀送我吧,做个纪念。” 听他二人如此说话,张天放怔住,刚才是身受重伤,现在是心受重伤,隔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出句话:“你们,就这么希望我死?” 方渐担心张天放被刺激到伤势加剧,忙接口道:“逗你玩都听不出来?你肯定没事。” 天空佛士喝道:“都闭嘴。”掌中白光绵绵送入莲花,莲台正中忽然长出三只洁白根茎,细小柔弱却有韧性,弯曲着爬进三人伤口,不多时填满伤口,白色根茎从莲台上断离收进三人体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裂成丝,许多条丝从伤口处蜿蜒伸进体内,与身体器官纠结到一起,工夫不大,伤口长好,那些白丝经过血液流转变成血脉,成为身体一部分,而根茎主体开始膨胀,最后长成心脏模样,经过白丝送进来的血液,砰地一下开始跳动,整个变成血肉脏器,三人活了,没事了。 三个男同胞背对莲台,啥都没看见,宋云翳可是眼真真的看个完全,吃惊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瞧模样很想去摸摸看。 治好内伤,接下来治疗外伤,伤口处皮肤开始聚拢收缩,结痂脱落,片刻后长出新嫩肌肉,伤势全好。天空佛士收手道:“真做假来假亦真,真真假假亦成空。”说了和没说一样。 宋云翳好歹也是修真者,抬手贴近三人,神识探过确认三人无碍,取出两件新衣裹住两名丫头抱进船舱。张怕三人这才转身去看张天放,那个神经大条的壮汉正一脸悲愤表情看着天空佛士:“你对我干了什么?怎么身体里痒痒的?” 天空佛士根本不理他,面容稍显疲态,冲张怕伸手道:“丹药。”也不说要什么丹,看样子是多多亦善。张怕忙拿出一堆玉瓶,一股脑塞给老和尚,然后去检查张天放伤势,果然,除了虚弱点儿,身体并无大碍,于是很放心的踹他一脚说道:“不许胡说!” 张天放****道:“我是病人。” 天空佛士接了丹药走进船舱,他要找个静室打坐。张怕小声问不空:“你师傅没事吧?”不空回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体内佛力耗费一空,需要全补回来。” 难怪要这么多丹药,张怕点头道:“没事就好,我这还有丹药,不够说话。”不空道:“知道。”捏个佛指点到张天放胸口上,新长出的肌肤上面浮现出一朵莲花,接着说道:“掌心有卍字印,胸口有白莲印,说你不是佛修谁信啊,干脆投降我们得了。” “休想!就算身体上全是佛门标记,我的心……”张天放想说他的心会坚持不变,忽然想起那心是莲花变的,不免有点郁闷,只好住口不言。 不空逗他:“继续说啊,你的心怎么了?” 张天放忍住不说话。方渐说道:“这法术不错,可以学学。”心没了都能搞一个出来,佛门法术果然奥妙,问不空:“怎么搞的?”不空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反正有步步生莲这个法宝,肯牺牲全身佛力,再随便念几句法诀就成。” 说了等于没说,方渐道:“不就是步步生莲四个字么?念叨个没完,还想让你换词儿呢,居然能肉白骨,有点意思。” 第四百八十七章 继续折腾 “有点儿意思?传说有个人剔骨剜心,死的不能再死,就剩个魂魄,然后用这法术施救,那家伙不但活了,而且长生不老青春永驻,这么厉害的功法你居然说有点儿意思?真没见识。”不空给大家普及佛门知识。 张怕抬起张天放跟他说:“回去睡觉吧,等养好伤再和小和尚吵。”张天放点头:“还是你够意思。”这个猪脑子已经忘记刚才是谁踢他一脚。 大船顺流而下,一天后,张天放痊愈。两天后,两个重伤丫头痊愈。三天后,另五名受伤丫头也痊愈。七天后,天空佛士完全恢复实力。 这七天倒是风平浪静,无人来扰。待老和尚走出房门,张天放扭扭捏捏过来致谢,人家辛苦救你,说几句好话总是应该的。老和尚淡淡看他一眼吐出两个字:“皈依?”张天放赶忙摇头,严肃说道:“感谢归感谢,皈依是皈依,两码事。” 天空佛士淡声道:“我要你的感谢做什么?不空呢?”“弟子在。”不空瞬间出现在门口。天空佛士冲他的弟子点点头:“鬼徒怎么会追杀你们?”不空就把经过叙说一遍。天空佛士听后说道:“看来鬼皇还不死心。” 这时候大家都凑过来,张怕问道:“哪个鬼皇?”天空佛士道:“你见过的那个。” 老和尚前次离开时隐约感觉有些不对,佛修讲究戒忍,但有时候也会随性,老和尚就随性一把四处转转寻找到底有什么不对,结果就看到张怕等人被劫杀,于是帮忙杀人,然后再救人。他帮忙打跑敌人,却是对六名顶阶鬼徒的偷袭行为十分好奇,待听过详细经过,略一思索,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 张怕听了皱眉道:“那家伙不是被你们打残了么?” “是打残了,十停中去了九停,但是没死。”老和尚停了下继续说道:“一群高手费那么大劲只为抢把破刀,我想了又想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鬼皇损伤惨重,急需大量魂魄补充恢复实力,所以惦记上有鬼皇留驻的鬼刀,派人来抢,除去这个再想不到别的解释。” 张天放不满意叫道:“什么破刀?这刀原来是戒刀,难道佛门戒刀都是破刀?”天空佛士不和他争论,接着说道:“如果是鬼皇派他们来,那么以后就还会派人来,不空你留下。” 不空道:“是,师傅您去哪?”天空佛士道:“百多顶阶鬼徒,现在才杀死几人?我不能总在这耗着,你要小心。”不空又回了声是。 天空佛士跟大家道别:“我走了,你们小心。”又看眼张天放:“你好自为之。”说完话腾空北飞离开。张天放扯脖子大叫:“我干什么了就好自为之?你给我回来。” 天空佛士当然不会回来,不过他的猜测全部正确,六名顶阶鬼徒埋伏张怕正是领了鬼皇之命。鬼皇虽然伤重,却依然可以控制鬼徒,事实是铁线谷一百零八名鬼徒皆由他用秘法培育而成,身体内下有禁制,鬼皇在他们不一定在,但是鬼皇不在,他们一定会死掉。 鬼皇培育他们是欲为自己所用,修行一途修到一个临界点会迎来天谴,这百多顶阶鬼徒就是鬼皇为迎接天谴做的准备,到那时要么直接吸食血肉魔力,要么炼丹,这帮家伙最好的命运是当盾牌抵御天谴,总之没啥好结果。 但再没啥好结果也是以后的事,现在他们是高手,而且是绝对高手,鬼皇怎么也想不到六大高手五次袭击居然落到死一人逃五人的结局,恼怒之下传出命令,召集更多鬼徒劫杀张怕,这一次不光要夺刀,还要把船上人全部杀死。 天空佛士离开,张怕问不空:“弄不死鬼皇?”不空回答很肯定:“能,现在的他很脆弱,很容易搞定。”“去弄啊。”张天放插嘴道。 “鬼皇魂魄被打散,变得无形无色,就是站在面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你让我怎么弄?当然你除外,你有阴阳眼,所以你去弄吧,我们看不见鬼皇没法弄。”不空推卸道。 张天放很爽快的给他下了评语:“你无耻,鬼知道他藏在哪儿。”“废话,你不知道他藏在哪儿,我们就知道?当然,鬼是应该知道的,你可以试着问问鬼。”不空故意气他。 几个人斗会儿嘴,散伙回房休息。因为心有顾忌,张怕留守船头,距离水近,出事可以马上做出应对。不空陪他,在大船顶棚打坐,也是怀了警戒之心。 圣国大陆实在太大,河流也是格外的长,大船走了十几二十天也没见到入海口,倒是河流越来越宽,很有点儿海洋的感觉。 入夜时分,张怕照例躺着望天,天上星星望他。这个时候鬼徒们来了,四十人分成四个小队,从四个方向朝大船发动攻击。 他们的出现是瞬息而至,攻击同样瞬息而至,四十人四十柄银剑,斩出四十道光波打向大船。张怕来不及想别的,本能反应以冰墙阻挡。但是不空更快,月白僧袍化成天罗地网罩住大船挡住他们攻击,也不知道这衣服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四十人联手攻击居然只把天罗地网打回原形,重新变成件僧袍却一无损伤。 有不空帮忙,时间上缓得一缓,河面上便升起厚厚冰层,高有百米的巨大冰层完全护住海船,张怕站在冰层上打量来人。对待这些高手,他实在想不出别的手段,只能耍无赖将冰墙加厚加大,你们有力气就慢慢砍,看谁玩的过谁。 鬼徒知道问题出在张怕身上,飞出一人刺杀他,张怕不避不闪,身外出现个冰屋护住自己,有冰晶在,他没必要涉险,也没必要浪费体力。于是四十名顶阶鬼徒只能很无奈的开始破冰大战,或法术或器具,叮叮当当响个没完。但是冰晶是神物,只要有水就是无敌存在,凝出的冰岂会容易破掉,尤其还时不时的偷袭几下,掀起高浪打向鬼徒,然后凝冰杀之,只不过都没成功,顶阶高手跑的太快。 第四百八十八章 来来去去 这是一场极其无聊的打斗,鬼徒费劲心血破坏点冰面,冰晶马上还原,甚至加厚,逼的一群高手望冰兴叹,一刻钟之后,鬼徒们终于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遂集体停手,凶狠盯看冰层几眼,然后撤退,来的快,去的更快,残影一闪,人没了。 多等一会儿,再没发现敌人,张怕撤去乌龟壳,看到大堆人站在甲板上。张天放冲他大喊:“四十个顶尖高手?用不用这么夸张?” 四十个高手只为杀他们而来,确实有点夸张。张怕落到甲板上说道:“这么多人惦记你的刀,看好别丢了。”张天放白他一眼:“乌鸦嘴。” 海船太大,目标醒目,而丫头们伤势痊愈,宋云翳建议道:“换船吧,飞舟可以水下行驶。”张怕同意,敌人越来越多,万一有点失误照顾不到就得死人,安全最重要。 四十人换乘飞舟,整体闭合后沉入水中,却不敢太快前进。河道不比大海到处是水,它两旁有岸,高速行进下的飞舟若是转换方向不及时,很容易撞上岸。在此之前,为安全考虑,张怕从没有在内河中潜水前进。现在也是为安全考虑却要沉水潜行,没办法,敌人高手太多。 作为防护手段,飞舟外侧凝着一层厚冰,好象一个大冰坨向下游漂流。 鬼徒好象很喜欢黑天做事,第二天夜晚四十名鬼徒又来,沿河流寻找一会儿,发现大冰坨后直接无数符咒爆珠丢下,轻易轰破飞舟外冰墙。 张怕反应极快,冰晶心随意动,飞舟又凝成更厚更大的冰坨,任由一群鬼徒发泄。这些人足足折腾两刻钟,不得已停手撤退,尽管符咒和爆珠的威力很大,把河水炸成喷泉,但是冰晶实在强悍,轻易挡住所有攻击,鬼徒们的偷袭再次失败。 若不是飞舟封闭,张怕很想跟鬼徒们说句明天再来气气他们。张天放恰如其分问道:“他们不会每天来一次吧?”张怕自我安慰道:“河水太浅,由他们折腾,等入了海再说。” 他也想坐飞咫快速离开这里,问题是万一运气不好被鬼徒追上,那就是只能当活靶子被人揍,相比之下,水中行进速度虽慢,但是倚仗冰晶起码安全。 熬了****,天亮,飞舟浮上水面,打开舱盖,当小船一样向下疾行,比在水下时要快一些。看着两岸风景变换,张怕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以鬼徒修为、身份、经验,明知搞不定坚冰,为何一再试探?想着想着隐生寒意。按天空佛士所说,鬼皇需要鬼刀,就这几日情况来看,他不但是要,而且是极其需要,从六名鬼徒偷袭增加到四十人围袭,傻子也能看出鬼刀对他的重要性。鬼皇既然如此需要鬼刀,为什么只是派人来露露脸就走?想到这里心下透亮,无非两个原因,一是确定鬼刀位置,二是麻痹我们,对付冰晶,鬼皇必然有破解之法。 想到这里,马上放飞咫,招呼大家换乘,然后收起飞舟腾空西飞,他有一天时间寻找下一条河流。中品飞咫速度快,半天时间飞出数十万里,寻到另一条宽阔河流。来到河流上空转方向南下,顺水流方向疾飞。 半天后落飞咫换飞舟,沉入水底,飞舟内设置结界,飞舟外包裹寒冰,隔绝内外气息,也不催它前进,由河水带动飞舟向下游流动。 夜晚来临的时候,鬼徒们又出去攻击张怕,可是沿原先河流几番探察没有发现,一名鬼徒下令分散寻找,四十名鬼徒分成四个小组进行大范围搜索,瞧他们模样,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好象根本不担心张怕会跑掉。 这****鬼徒没有发现,于是白天继续寻找,而张怕等人藏在冰坨中沉在水底,和泥沙一起向下游滚动,若不是近距离查看,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们。 很快白天过去,夜晚再度到来,但是鬼徒依然没有找到张怕等人。这时他们才有些着急,发消息给鬼皇,然后扩大范围继续寻找。鬼皇传回的命令就是继续找,找到为止。 鬼皇很是恼怒,一群废物,居然能让一些低阶修士逃跑?若不是实力严重受损,他真想出去好好修理这帮废物一顿。思忖良久传出命令,所有鬼徒全部回来找寻张怕踪迹。 铁线谷一百零八名鬼徒,经过这些日子折腾,总算多死几个,算上因张怕死去的几人,还剩一百人整。这一百人,大多不是在打架就是在逃跑,接到命令后紧急回转,他们的生命被鬼皇控制,想不听话也不成。 一百人中有四十人正在找寻张怕,其余六十人因为距离远近不同,需要时间赶路。他们疯狂跑陆让沿路魔修胆战心惊,搞不明白这些高手鬼徒为什么乱跑? 鬼徒往回赶,和他们作对的佛修魔修跟着而来,倒不是想击杀他们,主要是想了解这帮家伙要干嘛,有何企图。当然,若是有机会杀死鬼徒,他们也不会手软,已经有佛士因为鬼徒破了杀戒。 张怕等人躲在河底不知道这些,这一躲就是七天。七天后张天放呆不住了,问道:“什么时候出去?”张怕道:“再忍忍。”他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他,但是他知道凡事小心为上。如此又在河底躲藏十天,寒冰包裹的飞舟也被河底石头阻拦,停在此地好几天。 这些天过去,张天放终于熬不住了,劝张怕:“出去看看。”丫头们也有点跃跃欲试,张怕点头同意。于是催送灵力,飞舟缓慢上升,只一会儿,重新回到河面上。 巧的是外面又是黑夜。打开船舱,丫头们出来放风,张天放飞到空中叹气道:“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他们才露头不久,空中嗽地出现个人,张怕等人看去,是天空佛士。张怕好奇问道:“大师您怎么又回来了?”天空佛士看过船上众人,说道:“你们怎么还没走?” 第四百八十九章 打个没完 天空佛士要收拾鬼徒,鬼徒要收拾张怕,自然容易牵连到一起,却是辛苦大师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天空大师问道:“鬼徒聚集一起是为寻找你们?” 张怕指着张天放说道:“是找他。”天空大师恩了一声,事情在他意料之中。上次来时见到六名鬼徒偷袭,没引起太多注意,如今百多鬼徒覆盖此地方圆数十万里地界,整日四处乱飞,有魔修偷袭也不还手,分明在寻找什么。前后两件事一结合,猜到是在找张怕等人。 张天放眼见张怕出卖自己,生气道:“关老子屁事…….”后面的话被天空佛士打断,喊道:“鬼徒来了。”双手连掐法诀,速度飞快,低喝声:“大光明咒。”空中出现那个曾经见过好几次的怒目金刚,也就是大光明法王。 得到提醒,张怕招呼丫头们回来,然后一道道冰墙浮出水面。这时千米外来了一个人,穿黑衣,远远望着天空佛士和张怕等人停住不动。 他不动,天空佛士也不动。张天放问道:“他在那干嘛?”没人回答问题,张怕把他和丫头们全塞进飞舟,封闭后以冰墙护住。 很快过去小半柱香的时间,千里外又来一个黑衣人。从这个人开始,此后的半个时辰内陆续飞来四十多人。天空佛士有些吃惊,这架怎么打?一对四十?开玩笑! 不知道鬼徒如何传递消息,再待会儿又来些人,已经聚集六十名顶阶鬼徒把他们团团包围。天空佛士表情严肃,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搞定六十个人,身往后退,和张怕站到一起。 张怕面无表情看着鬼徒,心念一动,冰墙加厚加高,眨眼间,百米高矮百米长宽的厚厚冰层出现河面上,将天空大师及他召出的光明法王一起护住,他打算故技重施以坚冰御敌。 围着他们的鬼徒岿然不动,多待会儿,又飞来三名鬼徒,却是身穿红衣,当中一人连头发都是红色,瞪着血瞳看向坚冰,沙哑着嗓子低低说声:“动手。”他左手边红衣人从储物袋取出个黑盒子,黑沉沉黑黝黝黑糊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左边红衣人小心捧着黑盒子,右边红衣人跨步走到黑盒子前面站住,口中吟诵不停,双手连掐法诀,猛地喝声:“开。”黑盒子啪的从中裂开个缝。慢慢地缝隙逐渐扩大,霎那间,从缝隙处散出耀眼绿色光芒。等黑盒子完全打开,可以看到盒子当中有一团绿色火焰在跳动,散发出诡异绿色光芒,把大河周围映成一片绿色,阴森森的十分吓人。 左边红衣人轻轻飘起,缓慢飘向冰层上方,在正当中停住,然后冲绿色火苗轻轻一吹,一道气刃割出一丝火苗,这一丝火苗随风轻舞飘出黑盒子。这时右边红衣人也飞过来,抬掌向下一压,一道气劲凌空压在那丝火苗上,绿色火苗直线下降,飘到寒冰上。然后就看到坚硬不可破的寒冰化了,从上到下从中心到四周,一点点一片片缓慢融化。 张怕大惊失色,这是什么火?催动河水上涨漫过那丝火苗,火苗不灭,在水流中依然跳动燃烧。张怕将河水冻住,把火苗冻在冰内,但时间不大,那块冰已经被烧化出一个大洞。 这到底什么玩意?张怕琢磨着怎样能灭掉绿火。天空佛士道:“这是地狱莲火,以你的手段,灭不掉。”张怕很想问地狱莲火是什么东西,但此时最该问的话是:“现在怎么办?”眼看火苗就要穿透寒冰烧到自己身上,即使自己躲过,可飞舟怎么躲?犹豫一下,取出硬铁刀,这玩意够结实,实在不行拿它挡挡。 天空佛士说道:“让不空出来。”张怕忙打开飞舟叫出不空。天空佛士又道:“把冰里面空间变大。”张怕依言而为,显然老和尚有应对办法。 空间变大后,天空老和尚让不空小和尚脱掉月白僧袍,接手后低诵声:“阿弥陀佛。”僧袍变成一朵巨大白莲花开在冰层中。这时绿火烧穿数十米寒冰,轻飘飘落下来。天空佛士掌拍白莲花接住绿火,然后莲台上绕出无数条白色细线缠住绿火,从花瓣上也有白线连接过去,密密匝匝将绿火绕成白火,奇怪的是绿火能烧穿寒冰,却烧不断白线。 天空佛士念声:“步步生莲。”跟着猛喝声:“收!”白线缩回莲台,将绿火一同带入,然后绿火没了,莲台正中多出个淡淡的白色火焰印记,很浅,好象抬手便可拂去。 张怕长出口气,幸亏天空佛士来了,否则真是不堪设想。催动河水填补冰层窟窿,凝成一体,冰层恢复方才模样。 冰层上空的两名红衣人呆住,地狱莲火被人用法宝夺走?简直不敢想象,不敢再放出绿火,转头看红发鬼徒。红发鬼徒也愣住,鬼皇交予他们火苗时说过,此火是天地灵火之一,生长于死地,可焚炼世间大部分物体,烧点冰啊人的不在话下。可是谁能想到才拿出来使用就被人收了? 红发鬼徒犹豫片刻,冲两名红衣鬼徒说道:“烧!”俩红衣鬼徒就又重复次方才动作。与此同时,红发鬼徒取出柄白色骨锤,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骨头,一人来高,锤头比人还粗,双手握住后注视绿火燃烧。 四围鬼徒见状,纷纷取出法器做好冲杀准备。 冰层高百米,绿火焚透五十米就可以烧到张怕等人。红发鬼徒死盯着绿火燃烧,待它沉到四十米的时候,长身暴起,抡起巨大骨锤砸向冰层。 绿火融烧冰层,轻易可以融出方圆五米大小的空洞,红发鬼徒这一锤却是砸在空洞边缘,他是顶阶高手,一锤之下,空洞边缘被他砸下一块。 红发鬼徒动手,四围的六十名鬼徒同时跟上。六十名元婴顶阶高手一起出手可以憾山动地,借着地狱莲火的威力,聚六十名高手之力全力一击,冰层咔嚓嚓碎裂,坚硬防护罩终于破掉。 第四百九十章 混乱 张怕倒不担心冰层碎裂,他担心的是鬼徒会趁此机会偷袭。所以冰层才裂,他已经引来河水涌灌,可是红发鬼徒动作太快,散手丢出数百枚白色骨球打向张怕。 等冰晶重新凝出冰层的时候,白色骨球已经飞到眼前炸裂开来,威力堪比七星符咒,轻易将冰层再炸出个大坑,同时也将冰中的飞舟炸裂,更恐怖的是直接将白莲花炸飞,打回原形变成月白僧袍,而那朵绿色的地狱莲火,正不紧不慢慢悠悠飘向张怕等人。 丫头们躲在飞舟内,白色骨球爆炸,飞舟挡下大部分攻击,但众人依然被炸成重伤,实在是距离太近。只有张怕、天空佛士、不空三人没事,一个有冰晶护体,另两个有大光明法王金身护持。张天放吐口血咕哝道:“用不用这么倒霉?” 小猪小猫被白色骨球炸的头晕眼花,晃悠着飞出来,见到绿火烧向张怕,小猪嗷的一声狂叫,喷出道有它身体两个粗的火焰烧向绿火。这绿火确实挺奇怪,红火来袭,两相秋毫无犯,被红火包围却不受影响,依旧慢悠悠飘向张怕。 情况紧急,来不及想别的。冰晶将身周冰块全部化成水,丫头们掉进河中。又将水凝成冰,托起众人射向远方。张怕跟过去保护。 鬼徒当然不会让他轻易逃脱,红发鬼徒抡着大锤子全力砸下,速度极快,张怕来不及闪避,仓促间举起硬铁刀格挡。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却不是骨锤与硬铁刀撞击,而是骨锤砸在大光明法王手中的罗伞上,一锤之威,红发鬼徒震飞而起,光明法王手中罗伞法宝被击碎。 这么猛的大家伙没砸到身上,张怕长出口气,万幸有天空佛士帮忙。闪身钻入水中,以冰晶控制河水发起进攻,但见漫天水龙飞舞,纠缠着绕向红发鬼徒。 红发鬼徒全力一砸被光明法王挡住,便有鬼徒趁机攻击天空佛士,都是超级高手,打的就是速度,一剑刺出不见踪影,等那鬼徒停止攻击,便见到白亮亮银剑正刺在天空佛士胸口上。但是那名鬼徒没有露出丝毫喜悦表情,也不收剑,脚尖点在空中,好似踩在实处,人向前跃,挺剑追刺而出,打眼一瞧,以为他要从天空佛士胸膛穿过去一样。 他一动,剑后的天空佛士刷的一晃消失掉,方才一剑竟是刺在空处,只刺中一个残影。难怪鬼徒一点都不高兴。 二人动作飞快,鬼徒追刺而出,天空佛士在左侧二十米外现出身形。可是鬼徒人数太多,方才那人刺空,又有别人飞刺而来,三柄剑从三个方向杀来,摆明要弄死你才算。 鬼徒围杀天空佛士,不空当然不会置之不理,见师傅被袭,他连炸飞的莲花法宝也没时间去拣,两手拇指竖起,冲其中两名鬼徒虚按两下,两道气劲滚滚而出,如天雷般卷袭过去。 他帮天空佛士解围,可是又有鬼徒攻击他,七名鬼徒刺出个孔雀开屏,满天银光耀眩夺目,在一片光彩中有七个银点刺向他。 不空号称大雄寺最能打的和尚,当然有些手段。两手拇指按出两道气劲,人却倒飞而出,正好躲过漫天银光的攻击,七名鬼徒失手刺空。但是敌人一共有六十多个,又有俩人等在后面捡漏,同样是银剑,无声无息刺向不空,一刺后脑一刺后心,眼见就要刺中目标。 从红发鬼徒丢出白色骨球引起爆炸开始,到不空被人偷袭,整个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片刻间发生的事。电光火石间,双方交手数次。 天空佛士帮张怕解围,不空帮天空佛士解围,这会儿不空被袭,还有谁能替他解围?眼见即将被刺中,不空背后忽然出现厚厚冰墙。不空后退之势正好撞到冰墙上停住。而两名鬼徒的偷袭同样刺在冰墙上。只是这冰墙不算太结实,被刺个粉碎,但也阻住两剑攻势。两名鬼徒还待再刺,一道巨大火龙漫卷而来,烧向二人。俩鬼徒无奈,只得收剑后退避开大火,不空暂时得救。 这是小猪小猫的杰作,哥俩和绿火斗了会儿,那东西太古怪,没搞定,众人已经打个乱七八糟。反正绿火只是慢悠悠向下飘,飘向河水深处,哥俩索性弃之不理杀进战场,正好看到不空被偷袭,俩小家伙就十分有默契的一攻一防救下不空。 小猫小猪救下不空的同时,红发鬼徒主动撤退,眼见身后数道冰墙追命一样裹向自己,一道道水箭漫过,跟着就结冰,他可不想变成冰雕。 跟他一同撤退的还有偷袭天空佛士的三名鬼徒,三人中有俩人要躲避不空的攻击,剩下一人被天空佛士轻松打发掉。那两人闪过不空攻击后就看到漫天水龙狂舞,又见到红发鬼徒被追的四处逃跑,当机立断,马上撤退。 鬼徒们很聪明,知道张怕有控水奇能,近水处不能呆,都停在远远高空操控战场。他们人多,修为又高,轻松把张怕一行人折腾个够戗。也幸亏不敢近水,才给了张怕等人喘息的机会。这会儿,鬼徒连续几次攻击全部失手,十多名鬼徒一闪即逝,停在远处。但是又有十几名鬼徒次第杀来,让张怕不堪其乱。他们一堆人,丫头们还有张天放方渐受伤了,主战力只有天空佛士、不空、张怕和一猪一猫,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六十多名鬼徒的连番袭击,正发愁呢,远处响起声厚重梵唱,一十八名金身罗汉来到。 梵唱未歇,十八个大和尚已经来到战场之中。有佛士认出地狱莲花,却似没看见一样,各依方位站定,更有三人护住天空佛士,一十八人俱双手合十,低眉垂目静静树立,不像是来打架,倒像是在做法事。 瞧见来了帮手,张怕咽下几粒丹药,得空叫喊道:“快打啊,赶紧打。” 十八名金身罗汉一到,鬼徒们纷纷退离,他们敢在河面上偷袭,却不敢在河面上缠斗,对手是十八名佛士,任谁也不敢说一击不成就能全身而退,虽然不惧怕他们,但是那群人里有个能控制水的倒霉混蛋,让众鬼徒不得不小心行事。 第四百九十一章 对战 同样的,鬼徒人多势众,十八个大和尚也没有把握能打赢他们,不敢贸然攻击,只是守住天空佛士及一干丫头们小心戒备,两伙人暂时形成僵持局面。 红发鬼徒有些为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六十多名顶阶高手竟然连把刀都抢不回去,瞅着一群和尚,恨的牙根直痒痒。 大家折腾这会儿,月亮爬上高空,夜越发深了。远方又有来人,二十多名黑衣人陆续到来,见到三名红衣鬼徒后举手示意,与他们汇合一处。 张天放等人还伤着呢,服用大量丹药后,丫头们静静疗伤。张怕也没办法,海船目标太大,只能将一众人移到岸边静养。张天放向来精力充沛,装做惊讶道:“他们又来人了。” 鬼徒接近九十人,而张怕一方只有二十个和尚加上他自己,实力相差绝对悬殊。若不是冰晶威力神奇惊人,那帮红眼贼早杀过来了。 不空道:“你带丫头们先走,我和师傅挡住他们。”张怕摇头:“他们要的只是张天放的鬼刀,把破刀扔掉,他们早走了。” “凭什么扔掉我的法宝?”张天放躺着嘴也不闲着。 眼见敌人越来越多,天空佛士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才能把伤亡减到最低,他顾虑的是张天放那些伤号,随便一名鬼徒都能把他们全部灭杀。幸亏不光鬼徒有帮手来,张怕这面也有帮手到来,七个美男帅哥像七只花蝴蝶一样翩翩飞来,在空中略转半圈,停到一群伤号前面。 七个帅哥才到没一会儿,又飞来十余名魔修,有几人以前曾经见过。十几个魔修突然见到这么多顶阶鬼徒,心头一凛,敌人的强大出乎想象,幸亏有十九个大和尚垫底,他们才敢参与进来,与七美男站在一处。 好象赶集一样,先来一个后面来俩,不多时又飞来四名佛士、七个魔修,人数已经超过五十人,各拿着法器法宝严阵以待。而鬼徒方面也飞来十几人,一共近百名鬼徒围在高空四周,监视下方众人。两方面剑拔弩张,时刻准备血战。 张怕张天放方渐三个人俱是傻愣愣仰头看着,一百五十多名顶阶高手对战,大手笔,绝对大手笔,放眼天下,再没有任何一处能有眼前这么多顶阶高手。这才是打架,这才叫拼命,光看着就热血沸腾。 张天放讷讷道:“太夸张了吧。” 什么是顶阶高手,顶阶高手就是少之又少,实力修到顶阶的那一少部分人,而此时此地的顶阶高手却好象大白菜一样不值钱。不去说百名鬼徒,那是鬼皇取巧成批捣鼓出来的杀人工具,也是鬼皇增进修为的肉丹,不具有代表性。只说二十三名佛士,加上不空一共二十四名佛士,又及三十名顶阶魔修,这许多寻常难得一见的高手,此刻却成批出现云集于此。他们为的是张天放手中的鬼刀,鬼皇需要它,鬼刀便成为引子,轻巧引出如此多高手对峙。 张天放却不管这些,这个不知死的家伙惟恐不热闹,鼓噪道:“你们打不打?”他真的是不知死,当初傲天以元婴高阶的修为就差点把他折磨到另一个世界,送他去西天见佛祖,而眼前这么多高手,百多人都是顶阶修为,弄死他跟玩一样,他居然还敢胡说八道。 张怕瞪他一眼说道:“闭嘴。”他不希望打起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百五十名超级高手对战,打完之后,此地不知道会被糟蹋成什么模样,山不山水不水的,肯定会牵连到在岸边养伤的丫头们,他担心无法照顾周全,只要一个小小疏忽,丫头们付出的代价肯定是生命。这些人实在太厉害了! 张天放停止聒噪继续看热闹,两帮子人隔着千多米对峙,鬼徒停在高空,佛士一方呆在近水处,大家都很紧张,也都在努力克制,没人想第一个冲上去当炮灰。倒是不空,得了空拣回僧袍法宝。 两帮超级高手就这么互相看着,熬过半夜,天亮了。 张怕甚是头大,都什么事儿,怎么他去哪麻烦就跟到哪?这一次熬过去,定要寻个算命的好好给自己看看。 天亮后,双方队伍再一次壮大,自鬼皇以下,所有顶阶鬼徒尽汇聚于此地。张怕一方又跑来几个魔修圣徒几个佛士凑热闹,其中有胖和尚妙法。也不知道这帮家伙如何传递消息,悄无声息就找来这么多人。 人数越多,两帮人越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不敢动不代表不想动,佛士慈悲心肠,顾忌丫头们生命安全而选择暂时忍让。可他们也想起世间苍生,今天放过鬼徒,明天就会有更多百姓被他们杀死。两权相害取其轻,天空佛士一声叹息,场中佛士同时发动,杀向天上鬼徒。 佛士动作极快,闪身跃过千米距离,拿着各种佛宝踊跃找人拼命。一大堆光头勇猛冲向黑衣人,看上去很是震撼。但由于动作太快,能感受到这种震撼的只有寥寥几人。 佛士动手,魔修圣徒不甘落于人后,也飞上天找鬼徒玩命。平静局面立时被打破,满天刀光剑影拳来腿往,让残忍恐怖再次莅临人间。 张天放瞪圆眼睛叫道:“过瘾,终于打起来了。”张怕没闲心看热闹,催动冰晶,河水倒灌而起,形成座厚重冰山,一半落在水中,一半落在岸上,把丫头们一众伤员罩在里面。 张天放马上大叫:“放我出去,看不到了!”没人理他,张怕也不理他,飞到冰山上站定,他要保护好冰山,及冰山中养伤的丫头们。 天上乱作一团,追来打去好不热闹,因为动作太快,从下往上看,好象无数条影子在飞,晃来晃去飘来飘去就是不落地,不以多欺少,很难有谁被对方打伤。 张怕看了会儿,佛士果然厉害,多是以一敌二硬抗鬼徒,可惜佛修法术擅守不擅攻,佛士又少杀生,常常错失杀人良机,一时间被鬼徒占到便宜,竟处于劣势。 第四百九十二章 圣都老祖 这是天底下最壮观的一场打斗,高手如云,没修到顶阶修为都不好意思往里凑,说难听点,连捧臭脚的资格也没有。所以张怕老老实实呆在下面充当观众。 再看一会儿,这场最壮观的打斗变得极其无味。两帮人刚开始打的时候还能分清谁是谁,现在打出火气,刚才还像是影子的高手们现在就是影子,影影绰绰飘在天上,连阳光都变得黯淡。以张怕修为抬头上观,入目只有影子,至于谁是谁?唉,不空呢?他动作也这么快? 张天放还在大叫:“让我出去。”张怕把冰山开个口说道:“不怕无聊你就看。”张天放真是汉子啊,为看热闹,勇敢带伤爬出冰洞,抬头一看,问道:“人呢?天怎么这么阴?”这家伙修为更低,连影子都看不到。 他看不到影子,影子中的鬼徒却能看到他,尤其能看到他手中握着的鬼刀。空气刷地泛动一下,一柄银剑出现在张天放头顶停住,剑尖处银光迸裂,然后才传出声音,喀嚓一声,再看到剑尖下的空气出现裂纹,逐渐向外延伸扩展,碎成片片掉落。 张天放这时候才觉察到危险,大叫一声:“呀。”缩回冰洞。张怕急忙操控河水结冰,将自己连同冰洞密实封住。 他根本无暇去看是谁偷袭张天放,只知道冰晶凝出的最强防护挡不住敌人一剑。幸亏多个心眼,否则张天放已经身死。 冰墙外是红发鬼徒,全力一刺没能奏效让他感到失望意外。但是战场上岂能容你胡思乱想,一道巨大佛手印朝他拍下,他的略一停顿被佛手印拍个正着,口喷鲜血横飞出千米之外。打伤他的佛士还待趁胜追击,身后有鬼徒无声偷袭,只好举着佛掌回身应敌。而红发鬼徒得到喘息机会,灵力在体内运走一番,知道伤势不重,静养个把月即能痊愈,但眼下肯定不是佛士们的对手,甚至有可能挡不下一招,只得纵身远去,寻地方养伤。 冰洞内张天放埋怨张怕:“你炼的什么破衣服,一点用都没有,这几天连续受伤两次,上次衣服碎掉,我受点伤也是应该,这次衣服没碎,怎么也受伤?” 张怕很想揍他一顿:“受伤还有精神和我吵架?”百多伏神蛇虽然没有完全成年,但是经过数次蜕皮,它们的皮已经是天宝地材,珍贵到不能珍贵,拿来和同阶对手拼命基本没问题,只是谁能想到找他们麻烦的全是顶阶高手,一个比一个厉害,一堆比一堆疯狂,绝对是意外情况。 在冰墙内躲了会儿,张怕偷摸出来,天上依旧是飘忽的影子在打架,看不出谁占上风。在这种情形下,他不敢有丝毫举动,只能坐等战斗结局。 他等了没多久,打东面飞来只队伍,十三个老头杀进战场。为首一个老头须发皆白,手中提着个红发脑袋,正是方才逃跑的红发鬼徒。 十三个老头一出现,战场中有人惊呼:“圣都老祖?”拎着脑袋的老头笑道:“正是老朽。”佛士们见到他,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腻歪的很,这个老头仗着修为高,没事就找佛士打架,他认为天底下只有佛士才配当他的对手。事实也差不多,他是当下魔修第一人,是圣国真正的掌控者,活了两千多年硬是不死,打遍天下无敌手。由于过于无聊,便去折腾佛士,美其名曰磨练。因为佛士强大无对手,他也强大无敌手,当然要凑一起磨练。 老人家确实厉害,丢掉手中脑袋,一头扎进影子中间,战局马上发生变化,元婴顶阶鬼徒碰到他像碰见客星一样,三五招便被打的屁滚尿流狼狈逃窜。他和佛士不同,一生在撕杀中成长,如果说佛士擅长防守,圣都老祖绝对擅长进攻。尤其对魔功了解透彻,随便几招就能迫得敌人仓皇保命。 百名鬼徒和一堆佛士加一堆魔修圣徒勉强算是打成平手,但圣都老祖带着十二名生力军加入战团,战局马上变得明朗,多名鬼徒先后受伤,甚至有个倒霉蛋被轰成渣滓直接挂掉。因情势所迫,鬼徒们萌生去意。 圣都老祖打的快乐,怎么可能让鬼徒轻易跑掉,人影如魅,一个个恐怖杀招分别打向不同鬼徒,怎么也得留下几个人才算这次没白跑一次。 老人家平时很少管事,实在是鬼徒闹的太凶,傲天不得不将消息报上,于是老人家出手。可是鬼徒为夺张天放的鬼刀全线收缩,让老祖扑空,他便带人追踪,一路追到战场之上,途中还顺便杀死逃跑的红发鬼徒。 战局在圣都老祖一十三人到来后发生倾斜,原本是漫天影子在飘,他的到来好象扔进场中一块大石头,总是能凑巧挡住某一个影子的飘舞,那影子便被对手抓住破绽,然后要么受伤要么逃亡,总之是得不到好。 如此一来,更是加剧了鬼徒们想要逃跑的决心,还剩下的两名红衣鬼徒发一声喊,众鬼徒听到号令,即刻四散而逃,不管不顾保住性命才最重要。 圣都老祖带人围追堵截,花费好大精力总算重伤两人,被追上来的魔修杀死,也算是略有收获。至此,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划上尾声。折腾好久,辛苦好久,打了好久,最后才死三个人,过程和结局实在有点不相配。算上红发鬼徒,这一役,鬼徒死亡四人,丫头们受伤,没死人。 好在这不是结束,鬼徒们的失败是开始,所有圣徒、佛士,甚至后到的圣都老祖,组队继续追杀鬼徒,除恶务尽,能多杀一个鬼徒,圣国就多安定一分。 这片战场,瞬间空无一人。 都走了?张怕放神识搜索,没有发现。抬眼看,也是没有发现。高手打架,连尸体都不留下,真是残忍。收掉冰山,放飞舟,招呼丫头们上船,然后快速冲向下游,总要进了大海,他才有安全感。 张天放提醒他:“不空没回来。” 第四百九十三章 怎么办 张怕想想问道:“那怎么办?”张天放翻个白眼:“问我?我问谁?”不负责任的躺下睡觉。张怕踢他一脚:“起来,你一躺下,别人怎么办?”方渐笑道:“没事,我可以坐在他身上。”张天放道:“你敢?” 张怕道:“要不等等?”“那就等。”张天放无所谓说道。 于是行进没多久便又停下,飞舟靠岸,大伙儿上岸打坐,专心疗伤。张怕越发谨慎,用冰墙护住大家。 他们在这面枯等,那面连佛士带圣徒一共六十几个人,要追杀近百名鬼徒,人手不够,大部分鬼徒成功跑掉,其中有两名红衣鬼徒。这俩人跑跑转转,带着六名鬼徒又回来了,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夺走鬼刀。 一来一去费些时间,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顺着河流向下找,没多久发现张怕一行。俩红衣鬼徒下了狠心,取出黑盒子,打开后将绿色的地狱莲火炸分开,一丝丝一条条漫天飞舞,**血于其上,操控它们飞向冰墙。 丫头们经过两天****的疗伤,基本都好个七七八八,万年灵草炼制的丹药效力当然不同凡响。这时鬼徒们又来,张怕把大家聚到一起以冰墙保护,带着小猫小猪上天应敌。 小猫怒了,晃晃脑袋身体变大,现出白虎原形,昂首一声长啸,劲风扑面,将许多绿火吹的左右摇摆。 小猪更是凶悍,张嘴就是数道火龙,狂涌着扑向八名鬼徒。 这哥俩做打手,张怕拿出六株万年灵草犒劳,俩家伙吭哧吭哧吞掉后灵力暴涨,火龙威力大增,白虎也放出无数冰箭水箭。 八名鬼徒,两名红衣鬼徒操控绿火,另六名黑衣鬼徒联手结出面气盾,挡在火龙与冰箭前方,六人使力,气盾阻住水火攻击。这一拦截让小猪白虎更加气恼,体内灵力运转,水龙火龙体积变大,把天分成两个层次,下面是水,狂卷而去,上面是火,炙燎难当。哥俩才吃下万年灵草,灵力丰盈的不像话,不到一刻钟,气盾告破,众鬼徒撒丫子逃跑。 在黑衣鬼徒和小猪白虎纠缠的一刻钟内,红衣鬼徒操纵绿火漫烧冰墙,无数绿火将冰墙焚化一空,幸亏速度不快,丫头们得以逃脱。 鬼徒原本打算以火克冰缠住张怕,由六名鬼徒袭杀张天放,抢夺鬼刀。不想小猪小猫勇猛异常,此计划失败。俩红衣鬼徒互望一眼,一人喷出更多精血,另一人将绿火全交给他控制,抽出银剑,朝张天放飞刺过去。 张怕知道打不过鬼徒,只能寄希望于冰晶,无数道冰墙铺满河流,丫头们藏于其后。这时红衣鬼徒杀来,绿火在前,银剑在后。张怕甚为头痛,怎样才能把那个倒霉火给灭掉? 一眼瞥见老远处操纵绿火的红衣鬼徒,琢磨着把那家伙杀死,绿火就不会主动攻击。可是谁去杀他?小猪小猫都忙,别人帮不上忙,自己呢?难道要借助伏神蛇? 思忖片刻,不敢轻易做决定。虽然说伏神蛇有伏神之能,但一来是传说,没亲眼见过;二来他的百多条蛇还没有完全成年,他不敢冒险。 就这么会工夫,绿火烧及面前,身前冰墙逐渐消融,张怕无奈,只得带着丫头们再次逃跑。可是这次有人拦截,红衣鬼徒一剑展开,阴森森笼罩众人,天气马上变凉,好象到了地狱一般。 张怕只得应战,举着巨大硬铁刀冲在前面抵挡银剑,张天放也来帮忙,鬼刀自动飞起,斩向红衣鬼徒头颅。 见二人拼命攻来,红衣鬼徒不怒反喜,一剑轻滑,让过硬铁刀刺向张天放,手腕一颤,银剑离手飞出,与此同时,双手蓦然出现一对骨勾,双掌错分勾向鬼刀。能不能杀人不重要,抢走鬼刀才是第一要事。 银剑攻势太急,冰墙才融,银剑已经刺穿绿火射向张天放。这就是实力差距,张天放不及反应,只能等死。幸亏鬼刀速度更快,一去一回比眨眼还快,追砍而回砸到银剑剑柄上,改变其攻击方向,张天放躲过一劫。 片刻后张天放反应过来,大骂道:“要死啊?打架不知会一声?” 红衣鬼徒一剑失手,冷冷说句:“白痴。”掌中双勾追向鬼刀。 张怕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便拿出百多张七星符咒,一下子全丢到绿火群中。片刻后地动山摇的巨大爆炸声在空中响起,声势惊人,高阶鬼徒也得小心避让。 张怕丢出符咒就带着丫头们后退,面前又是一道一道冰墙树立,将爆炸隔离开。倒霉的是小猪和白虎,哥俩欺负人正欺负的高兴,欺负的过瘾,后方突然响起爆炸,把它们席卷其中,俩家伙灰头土脸朝上空飞去。一肚子火全撒到鬼徒身上,从上往下喷射火龙水龙。 六名鬼徒很是悲惨,以他们修为居然碰到这么俩家伙,漫天火龙水龙绕个没完没了无穷无尽,四围除了水就是火,他们不敢硬闯,一身本事无法施展,只能防御或躲避。 他们几个人打架,声势比前些天百多位顶阶高手对战还要大,张怕是黔驴技穷,想不出别的办法就丢符咒,把身上积存多年的符咒统统丢出去。不但有七星的,还有一大堆六星五星符咒,可算是逮到机会,好象几十个雷公聚在一起打雷,轰隆隆炸个没完。 可怜的黑衣鬼徒,不但要接受小猪小猫水火洗礼,还要小心符咒攻击,鬼知道什么时候会炸过来一个。那个捧着黑盒子操纵绿火的家伙也很倒霉,张怕的主攻方向就是他,不但有符咒攻击,抽冷子还丢点飞刀飞针什么的,搞的他很是忙乱。 只有拎着骨勾追杀过去的红衣鬼徒运气不错,张怕知道符咒炸不到他,所以也没想炸他,只在撤退时候丢几张阻挡其路线,稍微阻隔一下对方行动,保得大家性命。 如此一来,大河上好象过年了一样的热闹,世上最响的鞭炮连天响起,丫头们捂着耳朵坚持忍耐,张天放喊道:“还有多少?” 张怕回喊:“没多少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离别 符咒对于顶阶高手的杀伤力约等于零,除非这高手就是想死,一门心思和符咒练习拥抱,否则基本无事。他们修为高动作快,可以在符咒爆炸的瞬间躲避开。 眼见符咒越来越少,张怕苦闷。而被他轰炸的鬼徒却是恼火,怎么碰上这么个对手,顶级符咒像丢垃圾一样肆意抛洒,难道他不知道这玩意很珍贵么?败家啊!绝对败家! 漫天烟火电光,爆炸声不绝于耳,看不见听不清,若不是冰墙阻隔,这哥俩根本没法聊天。张天放难得聪明一次,大喊道:“那个黑盒子能收绿火,咱把盒子抢过来。” 他才叫唤完,天空忽然变得黑压压。原本是傍晚时分,天有些暗,这一下黑夜直接到来,四周黑漆漆一片。张天放嘟囔道:“天黑的真快。” 张怕抬头看,哪里是天黑,是有个东西遮住半拉天空,正想仔细看看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远处传来声惨叫,跟着便见到漫天绿火不再前进,一丝一道的缓慢下坠。 绿火不受控制,挺剑追杀众人的红衣鬼徒不敢再追,纵身回返看看发生何事。没有绿火帮助,他对冰墙束手无策。 追杀的人走了,张怕停止抛洒符咒,也不再后退,隔着冰墙遥看热闹。好一会儿,烟雾消散,便看到一个胖大和尚与追杀他们的红衣鬼徒斗在一起,而另一个红衣鬼徒失踪不见,他的黑盒子出现在胖和尚手中。 张怕马上明白头顶上是什么东西了,是胖和尚妙法的钵盂。跟张天放说道:“咱运气不错,每次都有和尚帮忙打架。” 这个和尚不但会打架,还会杀人,先以钵盂遮天吸引鬼徒注意,然后偷袭捧黑盒子的鬼徒,轻而易举重伤他,顺便抢过黑盒子。那声惨叫就是这个倒霉鬼徒发出的。 拿盒子鬼徒重伤逃跑,执剑鬼徒返身来救,他的意图是抢回黑盒子,但是胖和尚妙法属实厉害,轻松将他压制住。不过斗过三五招,执剑红衣鬼徒几无还手之力,他根本打不过这个胖子,偷眼观察下几名同伴,正遭受小猪和白虎的欺负,于是知道任务失败,不甘心发一声喊,带头飞走。 妙法抬指一点空中钵盂,滴溜溜缩小到原来尺寸,转着砸向那鬼徒,速度比他们快,轻易追上。那鬼徒赶忙驭剑抵挡,咚的一声被砸飞开去。钵盂却去势不绝,继续飞过去,正砸到胸膛之上。鬼徒狂喷口血,同时借着这一股力量倒飞而出,趁机逃掉。至于其他六名黑衣鬼徒,得令后不做二话,直接疯狂逃跑。小猪小猫虽然凶猛,但是也拿顶阶高手没辙,任他们跑掉后,回到张怕跟前邀功。 妙法收了钵盂,天色又恢复成昏黄昏暗。张怕收起冰墙招回小猪小猫,去跟胖和尚致谢。胖和尚妙法摆手道:“是我要谢施主。”他说的是几人帮他打扫何方寺。丢过黑盒子问道:“这玩意怎么用?”张怕等人也不知道,大伙就聚一起胡乱琢磨。张天放道:“光说话有屁用,试试才知道怎么用。”夺过黑盒子,朝距离最近的绿火飞去,然后打开盒盖去接,片刻后那丝绿火停在黑盒子之中,成了。 张天放大喜过望,举着盒子满天乱飞,辛苦好一会儿把河面上飘舞的无数绿火一一收进,盖上盖子后丢给胖和尚:“好了。”妙法接过盒子,想了想收起来说道:“非吉祥之物,容贫僧以佛法度之。” 爱度不度,谁管你?张天放问道:“不空呢?”妙法道:“没见到。”他修为高,杀性重,追杀两名鬼徒追到战场之上,后鬼徒逃跑,被他追上杀死一人。杀人后回到大河附近,赶巧张怕乱丢符咒,灵力暴射,爆炸声也大的出奇,妙法便过来查看究竟,于是救下张怕等人。 几个人寒暄一会儿,妙法告辞离开,受伤鬼皇是万恶之源,他要追查下落并灭杀之。 地狱莲火被收,去除掉最大威胁,张怕道:“再呆几天。”大伙儿自然没有异议,在岸边安营扎寨继续等待不空。此役小猪小猫大出风头,被丫头们疯狂表扬,俩小家伙洋洋自得,整天装模作样耍酷玩骄傲。 在他们等到第七天的时候,不空终于回来。面无表情无声出现大家眼前,张天放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杀人了?”不空摇头:“重伤他,被他跑掉。”张天放恩了声:“走吧。” 不空看看大家,问道:“你们在等我?” 张怕说是,丢出飞舟,招呼大家上船,然后看向不空:“走么?” 不空犹豫会儿,拒绝道:“我有事要做,鬼徒不除,百姓难以安乐。” 张天放当即大叫:“因为等你,我们差些被人杀死。”他还想叫,被张怕按住,跟不空说道:“我们修行不够,就不多待了,日后若有暇,可去东大陆寻我们。”不空点头称是。 张怕取出一堆灵草灵丹灵酒塞给不空,又说会儿话,告辞离开。他看出不空有不舍之意,大家都能看出来,所以连张天放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气话,只拍他肩膀两下说声:“珍重。” 张天放说吉祥话让人万分不适应,不空不适应的当场呆住,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双手合十低首念佛:“阿弥陀佛。”他有些感动。 不空回来是求心安,他想送大家离开。虽然不知道张怕等人是否已经离开,但他必须要回来,走没走在你,送不送在我。 等飞舟乘风破浪快速前进时,舟上众人都有些沉默,四人小团伙到底是散了,这一番辛苦西行,经历种种危机杀戮,却只和不空相处过很短时间。方渐突然轻声说道:“还是没能把他骗走。”张怕听的呵呵一笑:“小和尚变聪明了。”张天放闻言大怒:“你们骗他?你们敢骗他?”张怕的笑容有点枯涩,淡淡说道:“玩笑话都听不出来,比猪还笨。”一句话惹怒小猪,怒哼几声表示抗议,张天放却是没动,他忽然发现自己很关心小和尚,容不得别人说他不好。 第四百九十五章 计划 飞舟顺流而下,快的像开弓射出去的箭,千米距离,晃眼即过。偶有渔人见到,只以为见到了鬼。俩月以后,飞舟出海,大伙换乘海船。方渐来找张怕:“我想静修一段日子。” 数次打架他都帮不上忙,曾经的第一天才,心里极不舒服,好象成了废物一样。 张怕问:“你想去哪?” 方渐道:“我想回雪山。”那里是极地无比荒凉,除去雪再没有别的东西,方便专心修炼。 张怕说好,他也想用心修炼一次,过去的一百多年整个一游戏人生,东跑西颠啥都没做,甚至连师门大仇也没报。可问题是他去修炼,张天放和丫头们怎么办?他要去的地方是地底五灵福地,除宋云翳外没有和任何人提过。那地方太多秘密,涉及林森及许多胖娃娃的生命安全,原本连宋云翳也不应该告诉。 张天放溜达过来:“聊什么呢?喝酒吧。”他倒是抓紧时间享受。 张怕摸出几瓶酒,问张天放:“这次圣国之行有何感想?” 张天放撇撇嘴:“能有什么感想?天天被追杀,什么感想都没了。” 张怕循循善诱:“以前你是筑基修为的时候,凭借鬼刀可以与傲天一斗,现在依然鬼刀在手,却被人追杀,就没有点想法?” “有,可惜鬼刀不能进阶,否则那帮家伙早被我宰了。”张天放大言不惭。 张怕微微摇头:“鬼刀再厉害也只是鬼刀,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天放还想辩说些什么鬼刀是我,我就是鬼刀的废话,手中鬼刀忽然嗡嗡泛响,不让他说下去。九大鬼皇以自残法术炼体炼刀,什么修为都废了,与顶阶高手几次打斗早认清自身实力,尤其他们那同类鬼皇厉害的不像话,强烈对比下难免有些低落。搁以前,他们也曾嚣张强横,啸傲天下,残忍冷血,可是现在只能看着别人威风,那份失落可想而知。 而他们还想威风,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张天放身上,所以劝阻他,希望他全心修炼。 张天放被闹个糊涂,九大鬼皇对他极好,从来是他想做什么,鬼皇就帮他做什么,这是鬼皇们第一次逆意行事。张天放虽然冲动易怒思想简单,但和鬼皇是生死与共的关系,便听从他们建议不再说话。 张怕想了会儿取出额头定神珠,圆溜溜一颗白色珠球,他问鬼刀:“珠球内是亿万魂灵,有人有兽,不知道能否炼入鬼刀给几位前辈炼化增进修为?”问完话,他感觉做错事情。魂魄互相吞噬是本能,不吞噬就得死,如同狮子吃狼狼吃兔子一样。 但是收入定神珠的鬼魂已经脱离这种本能控制,不需要吞噬一样可以存活。定神珠自成一个世界,可以容纳无数鬼魂,给他们提供保护。 张怕说把珠内鬼魂提供给鬼皇吞噬,就好象一个人养了无数只羊,一直平安无事和平相处,有一天突然把它们全部献给狮子,让狮子随便吃,未免对羊有些不公平。所以他感觉自己做错事,替羊感到可怜。 他问完话,鬼刀一直没有响动,估计在商量此事是否可行。张怕忐忑等待答案。一刻钟后鬼刀晃动几下,意思是没有办法,不行。倒不是想放过这些魂魄,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操作。 张怕暗出口气,把定神珠收进额头,跟张天放说道:“方渐打算静修,你也去吧。”方渐道:“也好,我可以监督你。”张天放本想推脱,可是鬼刀连连点头,心下一叹,点头道:“好。” 说练就练,别耽误时间,这海上漂流,鬼知道什么时候能上岸。方渐拽着张天放走回船舱。张怕在船头站会儿,去寻宋云翳,俩人找个僻静处说话。张怕道:“我想去五灵福地修炼一段时间,你去么?” 宋云翳问道:“丫头们怎么办?”张怕道:“过几天问问她们,不能一直玩下去。”宋云翳反问道:“为什么不能玩下去?开心就好,一辈子而已,也许明天就死了,今天快乐点不好么?” 张怕被问的难以回答,以前他也是这个想法,可是现在不改不行,满天的顶阶修真者,没谁会因为你过的开心而不杀你。轻声说道:“若有人想杀她们,你我又护不住怎么办?”宋云翳皱眉道:“谁会想杀她们?” 张怕道:“我是说假如。”想想这些天经过的事,不要说丫头们,连张怕张天放几个高手也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时刻准备好送命。 宋云翳也明白这些,问道:“成喜儿怎么办?”他们俩修仙,清心寡欲,除一番真情系于对方身上,对男女之情并无需求。二人又不双修,便这么多年如此过来,说起来绝对是奇迹。但是成喜儿不同,张怕和宋云翳在大宋皇宫好歹有个简单的婚礼,成喜儿却什么都没有,也从不要求。按说修仙者不在乎这些,但是女人的想法总是有些不同,所以宋云翳替成喜儿打抱不平,没有名分,去逆天洞修炼总该带她去吧? 张怕轻咳一声:“不好再带人去见林森。”不是不相信成喜儿,是多个人知道就多些危险。 “那你想让他们去哪?”宋云翳追问。 张怕咬咬牙说道:“这次我和你们一起修炼,不过要先去五灵福地见见林叔,要些丹药。” 宋云翳说好。张怕就把丫头们都叫出来,每人分发灵气丹进阶丹,跟她们说道:“从现在开始,修炼!”丫头们集体抗议,但是宋云翳成喜儿两巨头全力压制,甚至张天放都在苦修,丫头们只得屈从于强权老实修行。 入海换船后,张怕就没管过前进方向,任大船随海流漂泊。在雪山是修行,在大海中也是修行,没必要太过强求。 但是海船漂流俩月后迎来暴风雨,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狂风骤起,浪涛汹涌,用五仙木造成的巨大海船五号,此时像个小玩具一样忽高忽低左右摇摆。 海潮堆叠,无法静心修炼,大伙有了偷懒的借口,跑出来观看海怒天威,笑嘻嘻进行评点。张天放说:“海上真热闹。”丫头们说:“挺好看。” 第四百九十六章 又救人 看着天上电光火蛇,张怕记起小时侯害怕打雷的自己,又记起脑海中已经没有印象的爹娘,想了想,好象大多事都不如意。如意的,不会天天被人追杀。自嘲的笑下,雷也好电也罢,不会永远挡路,要做的就去做,天下之大总会有你一席之地。 他在胡乱感慨,风暴却越来越大,天色黑沉沉,在远处有道更黑的风柱向这面卷来。张天放张大嘴看看风柱,再回头看看张怕,不敢相信般的说道:“不是吧,头回出海就遇到龙卷风?” 海船是以炼器之法炼制,用灵力可以轻易操控,张怕输入灵力,转方向加速前进。才走出百米,老天咔嚓嚓送来一道惊喜,一道闪电打在海船前方五十米处,激起高高浪花。张天放又一次不敢相信,问大家:“你们谁得罪老天了?” 方渐没说话,抬手指他,又回手指向后面,张天放望过去,天杀的龙卷风居然跟过来了。 还有啥说的,跑吧。灌输灵力,全力催动海船前进,可是他们好象驶进雷云之中,一道道闪电辟嚓咔嚓往下打,逼得张怕换小船,这种鬼天气,目标越小越安全。 颠簸海面,大伙牵手跳进海里,没人敢飞起来,那是近距离接近死亡。放出飞舟后,一个接一个爬进去,再收起海船,封闭飞舟,全速下沉。 沉到千米下,大伙儿才算透口气,小船总有小船的好处。 海水深处,黑沉沉一片,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好象进入另一个世界。张天放就笑:“想安心修炼还挺难。”有了千多米海水缓冲,再大的雷再快的闪电,再猛的龙卷风都到不了这里。张怕取出几颗夜明珠照亮,让黑暗多些光彩。 飞舟封闭后,只有船头是一块透明水晶,方便观察外面。可是在海下,再方便也只能看见黑暗,大伙儿呆了会儿倍感无聊,拥挤着倒下睡觉。 一天后,飞舟上升,临近海面可以感觉外面蔚蓝光线,风暴已经停歇。浮出海面撤去封闭观看,天蓝海蓝风和日丽,好一个美丽天气。换过海船继续前进,十数里后发现海面散落许多东西,有木版有桅杆,有箱有柜,应该是龙卷风带过来的。看来昨天有人比他们还倒霉。 放神识搜索,从此往前几十里,散落许多杂物,还有很多人的尸体。继续搜寻,发现一口大缸,里面有个漂亮女孩,还活着,衣着华丽,身上杂七杂八佩带许多首饰。 有一个人活下来,就会有第二人活下来,张怕飞离海船,在四围搜索。一个时辰后飞遍这片海域,又救下几十个人,有男有女,有兵丁有丫鬟,大多是藏在柜箱中侥幸保命,有两个大胆的士兵,把自己缠在门板上,居然也活了下来,只是被太阳晒的奄奄一息,比较悲惨。 张怕有的是灵丹妙药,生命丹喂服,这群人很快恢复健康。缸中美丽女子过来致谢,仪态大方带点倨傲,估摸有点儿身份。 宋云翳微笑看着张怕,也不说话,意思是又救下个漂亮姑娘,真有桃花运。张怕可不敢这么想,当初不谱世事,不好意思让别人失望,所以才会带着救下的成喜儿和一干丫头闯江湖,此时与彼时不同,他坚决不肯出面。让成喜儿招待这些人。 不一会儿,成喜儿带回消息。说前面不知道多远有许多岛国,由大大小小千多个岛屿组成。大的国家控制十几个或几十个岛屿,小的国家只控制一个,或几个国家占据一个岛屿。漂亮女子是北方岛国白千国公主,此次出海是和亲,嫁到黑云国。公主不高兴随便嫁人,就在海上多漂些时日,走的稍微远点儿,没想到会倒霉的遇到暴风雨和龙卷风,然后就这样了。 成喜儿笑道:“那公主让我们送她回国,说大大奖赏我们。” 张怕赶忙同意:“送,赶紧送。”他不敢再滥发善心,救下的丫头们,还有天雷山七百多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安置,怎么做都有些挂念,担心出事,害怕被仇敌杀害等等等等。所以忙不迭答应下来,只是理想很美满,现实很残酷,他想送,那群人却不认得回家的路。被龙卷风吹了一天****,早不知道吹到哪里。 张怕问方渐:“咱这是在哪啊?”方渐冲他摇摇头走开。又去问张天放,张天放回道:“你驾的船你问我?”张怕这个头痛啊,不管了,就这么漂着吧,爱哪哪去。 房间够多,船也够大,轻易安置这些人。张怕为躲麻烦,整日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丫头们和张天放被强迫着闭门不出努力修炼。平素由成喜儿与那些落难人交涉。 只是那些人问题太多,成喜儿招架不住。比如问大船怎么没帆?水手在哪?谁负责开船?又问你们去哪?认识方向么?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成喜儿把问题汇总来问张怕,张怕猛然警醒,不可能一辈子就这么在海上漂流,传说大海无边无际,老死也到不了尽头,问成喜儿:“知道陆地在哪个方向么?” 成喜儿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他:“太阳又没丢。”张怕啊了一声,自己都愚了,笑笑说道:“那他们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家在哪才对。” 成喜儿说道:“他们说,在家的时候看太阳,太阳在东面,现在看太阳,太阳还是在东面,没有变化。” 张怕琢磨一会儿,确实难找。他们不同于自己一行,认准方向一劲儿飞就成,总有一天回到大陆,回到大陆就能找到家。可是大海之上,千八百的岛屿,错过就是错过了,这可去哪找?说迷路都是轻的,根本就没路啊。无奈说道:“按他们说的方向,找找看。” 反正在哪都是一样的浪费时间,那就找。张怕出现在船头,拽个老兵来陪他,老兵辨认方向,他操纵船,整日里飞快的来回航行,比海里游得最快的鱼也不遑多让。但是大海实在太大,三个月时间,把邻近几片海域梳个遍,也没找到他们口中的千多岛屿。 第四百九十七章 乱的很 张怕苦着脸问老兵:“没记错方向?”老兵肯定道:“没有。”没错就继续找吧,功夫不负苦心人,又三月过去,终于转悠到千多岛屿附近。 几十个难民欢呼雀跃,公主又过来感谢张怕。张怕叹息:“龙卷风刮的可真远啊。” 找到方向,回家变得简单许多,一路急行,三天后到达白千国。说是国家,其实就一个岛屿,山水树木倒也不缺,住着万把人口。总的来说是一个很美的地方,适宜居住。不过,此时发生点状况,海面上有三艘大船四十多艘小船,船上都是挥舞着钢刀利箭的士兵,正往岛上攻。岛上边缘是一排壕沟,一排矮墙,许多士兵躲在墙后射箭。 这是打仗啊。张怕偏过头看那个落难公主,公主一脸焦急大叫道:“快,快过去。”张怕问她:“你很能打?”公主摇头,只是催促:“快过去。” “不能打你过去干嘛?”张天放插话问道。 “我不管,反正我要过去。”公主很倔强。 张怕笑道:“不用那么麻烦。”甩手丢出张符咒,七星的,低品阶的在上次和鬼徒玩命时都丢光了,全部身家就剩百来张七星符咒。 符咒离手,凭空响起炸雷。一声响惊住战场所有人,打架的忘记对手,有距离近的直接一屁股坐倒,实在是声音太大,比雷声都大。 张怕道:“他们不打了。” 交战双方是白千国和黑云国,岛上飘着面白乎乎的旗,上面画个黑圆,三艘大船上挂的也是白旗,不过图案是三朵挤在一起的黑云。岸上人少,一共三百来人。海上人多,小船装十来个人,大船装三百来人,加一起一千多人。双方虽然打的惨烈,但到底只是普通人,张怕不好意思拿法术神通吓唬人,符咒成为最好的替代工具。 战事既停,公主催道:“靠岸,快靠岸。” 张怕无所谓,好事做到底,那就靠吧,大船驶向岸边。他这一动,两国士兵很紧张,都以为大船是对方帮手,不知道怎么办好,有胆子大的不要命的,举着刀挽着弓跟大船喊叫:“停下!停下!再不停射你个万箭穿心。” 岸上有人这么喊,海上战船里也有人这么喊,于是双方明白,这不是对方的人。赶忙收掉兵器,改为谦恭有礼,抱拳吆喝道:“敢问何方贵客,来白千岛所欲为何?” 张怕想的是把公主等几十口子送到地方就赶紧回家修炼,哪里想得到送人回家也能碰上战争,抱着好事做到老的心态温和说话:“我们路过,你们……打架的先停会儿。”差点说成我们路过你们继续,幸亏紧急时刻口条还算灵敏。 有先前那一声巨大爆炸做威胁,谁敢不听,谁敢不停?双方士兵主动撤离战场,观望大船想干嘛。 他们的五仙木号海船实在太大,比黑云国三艘战船加一起都大,离岛老远停下,水太浅,船过不去。左右看看,三十米外有艘小船,上面还剩俩士兵,其余的估计已经死在岛上。张怕招呼道:“你俩过来。” 俩士兵吓一跳,不知道该不该过去,鬼知道过去以后会怎样?张怕道:“借你们船用一下,马上就还。”说着话摸出锭金子想要丢过去,忽然感觉不对,当着人家长官的面贿赂手下士兵?白痴才这么干。直接冲三艘大船喊道:“当官的,借船一用。” 声音很大,传得远远,战场所有人都听得到。这一下,主战船上长官为难了,这叫什么事?你说借还是不借?借了吧,身为最高长官,人家随便说句话你就听,面子不好看;不借吧,船上那家伙一生气再弄个爆炸出来,命就没了。犹豫看向身边副将,副将也感觉为难,看我干嘛啊?我还敢替你做主不是?逼不得已站前一步,大声回喊道:“敢问一句贵船主人可否出来一见?黑云国大都督在此。” 这面说话呢,白千国公主不想再等,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向岸上游去。他的那些护卫丫鬟,统统跟着跳下。张怕一瞧,够着急的。 人都下水了,也就没必要借什么船,他也跳下,踏水而行。这一手功夫露出来,双方兵士更加紧张,尤其岸上守卫搞不清状况,这是来攻打的?架起手中弓箭,瞄准水中诸人。 公主护卫着急了,大叫道:“水月公主在此,快来护驾。”他的嗓门也挺大,岸上水中都有人听见,待听到水月公主四个字的时候,岸上士兵愣住,不敢相信。海上众船士兵都看向主战船,等着那面发号令。 这些人都会水,很快游到岸边,岸上有士兵走近,仔细辨别一下,大叫道:“是水月公主,快来护驾。”这一嗓子喊出,岸上三百多士兵把壕沟阵地都丢了,集体狂奔过来。 如此一来,黑云国士兵也知道那人确实是公主,主战船慢慢向前靠拢,船头站着大都督,以手遮目向前观望,身边副将搞不明白状况,心道:“那公主到底死了没啊?” 这一次黑云国出兵的主要原因就是水月公主。黑云国比白千国大,想找个由头吞并掉它,可是白千国所在岛屿易守难攻,三面悬崖,只有一面是沙滩。便以势压人,强娶水月公主。水月公主为免战祸不得不嫁,偏在送嫁途中遭遇海难。 因为嫁的不情愿,所以一路拖延,没想到后来遇到海难,整船人直接丢了。黑云国国主原本就想强攻白千国,他们占有两个大岛,人口近百万,对付万把人不成问题,只是手下一直说要怀柔要仁爱,为安抚人心,所以替儿子定下这门亲,反正水月公主十分漂亮,他也不吃亏。 但是水月公主丢了,一丢就是大半年,黑云国主怒了,逃婚?戏耍我?他儿子也怒了,他儿子就是现在船上那个大都督,琢磨着:怎么意思?嫁给我很丢人?一爹一儿子都认为面子不好看,故有今日白千岛之战。 可是现在水月公主出现了,这仗还要不要打? 第四百九十八章 擒王 这会儿水月公主已经上岸,浑身湿漉漉的也不在乎,问士兵要过披风在身上随便一缠,遮住比较显现形状的部位,在地上尸体旁拣把刀,指着黑云国战船喊道:“哪个是大都督?为何无故攻我国土。” 大都督三十多岁,看外表也算精壮,站船头朗声笑道:“屁大的地方万把个人也敢称国?况且你背信在先,我带点人给你们些教训。”有张怕那艘搞不清状况的大船在,大都督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水月公主怒道:“什么是背信?我船遇到海难,全船人员死去一半,幸亏蒙恩公所救,才得苟且偷生,我若死了,也算背信?” 黑云国觊觎白千岛谁都知道,不过为面子上好看,一个找理由来打,一个找理由不让打,玩的是字面上的游戏。 大都督冷笑道:“话由得你说,我只看事实。” “好,无非是要我入门,两军阵前双方士兵为证,我现在就嫁你,你敢娶么?” 大都督愣住,这也可以?好容易带兵打回仗,怎么什么事都能碰上。 方渐微微摇头,这女子真聪明,敌人大军压境,知道蛮拼不得,何况也不一定能拼过,便牺牲自己保全百姓。她当初肯嫁就已经抱定这样的心理,此时情况紧急,不过是旧事重提。 张怕想的更远,黑云国千百八人就来攻岛?白千国只有三百守兵?这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神识放开,发现岛后面也在打仗,人数比这面多,战况也惨烈的多。 吵架不怕,骂再凶也死不了人,后面战场可不是这样,随时有人殒命。张怕电窜而去,眨眼消失在海岸后的密林中。 白千岛有士兵搞不清状况,着急发箭拦截,可是人都跑没影了,箭还没落下。一群人正吃惊,岛后响起爆炸,海上岸上两帮人愣住,猜疑不停,这家伙到底是帮谁的?有白千士兵担心老巢被端,想跑回去拼命。 这时那个人又回来了,双手各提一人,一个人是五旬左右的汉子,精赤上身;另一个身披皮甲,四十岁上下。 张怕回来后把两人往海滩上一丢,盘膝坐下也不说话。 水月公主看到他抓回来的俩人,猛地扑过来,大声叫道:“爹。”海上黑云国士兵也惊呼道:“大将军?” 黑云国兵分两路,一路由大都督领兵从海滩攻击,另一路由大将军带敢死军从岛后悬崖翻爬偷袭。因为死士勇猛剽悍,牵制住白千国大部分兵力,连岛主也亲自上阵作战。 现在两军将领被张怕捉住,底下士兵顾不上打架,领头的都被抓了,还打个屁。除去水月公主,无人轻举妄动,那家伙能在两军阵前轻松掳走最高将领,还是俩,这是什么水平? 大都督朗声道:“这位公子,可否登船一叙?”他连姓名来历也不问了,先救回大将军再说。 张怕冲他招手:“过来谈。”又冲周围蠢蠢****的士兵说道:“别过来,过来就杀人。”甩手一道银光射在五十多岁的精赤汉子面前,一柄如泓长剑半截插在沙中微微晃动。 两方士兵看明白了,这家伙要么不正常,要么非常有本事,敢同时得罪两个国家。 大都督看过张怕表现,微一思忖,无论如何不能在众军面前失了面子,他是未来黑云国国主,是军队表率,如果怯懦不敢上前,日后如何治理国家?咬咬牙说道:“备船。” 周围副将齐跪倒阻拦,大都督冷声道:“无非一条命,你们怕什么?大将军救不回来,你我还有脸回国?备船!” 这场仗打的太糊涂,原本以为手到擒来轻而易举之事,哪里料到会多出张怕这个变数。万把人的小国而已,能当得什么事?与其说是国家,不如说是部落更恰当一些,黑云国根本没瞧得起。派出三千精兵一千死士攻打,由两位近亲带兵,就为给二人积战功。 现在战功没法积了,可也不能让大将军死在这里。大都督很是懊恼,偷袭就偷袭,你一个亲王跑战场里干嘛?大将军是他亲叔叔,不救他?任他死在这里?那自己回去不回去也就没有区别,胆小,没有担当,弃至亲而不救,回去了也别想当国主,还不如搏一把。 耽搁好一会儿,大都督总算来到岸上。张怕大声道:“所有士兵退后百米,若有犯者,杀无赦!”在沙滩上随手拿起块磨盘大小的石头,右手轰然一击,石头粉碎激射而出。 张天放在船上撇嘴道:“丢人,只会吓唬人。”嘲笑完张怕又嘲笑两国士兵:“就这么点人,也叫打架?没劲。” 张天放认为没劲,双方士兵却不敢这么想,能打碎石头,脑袋还不是一碰就碎?两方士兵缓慢退却。张怕身边剩下五十多岁的岛主和她闺女水月公主,还有大将军大都督共四个人。 大都督走近他叔叔检查下身体,没发现有伤,小声埋怨道:“有那么多士兵,你冲上去干嘛?”大将军苦笑道:“哪儿啊,我在战船里,嗖地就被人抓来了,那家伙在水上跑的贼快。”大都督一听,他能在军阵中轻易擒王却没抓我?是给我面子还是瞧不上我? 张怕道:“聊聊吧,怎么样才能不打架。”战争在他眼里如同儿戏一样。 四巨头都不说话,尤其水月公主十分愤怒,怒视大将军和大都督。大都督苦笑下:“别看了,撤兵还不成么?”岛主冷哼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白千国是什么?” 张怕心里话:“就别摆架子了,这么点人你也敢称国,唉。”看向大都督,听他怎么说。大都督道:“打都打了,还能怎么办?想留下我,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成。” 他从骨子里瞧不上白千国主,若不是他闺女水月公主还算漂亮,他来都不来。海上百姓风吹日晒美女不多,出个大美女实在难得,所以他才肯弃一岛之利,只求水月公主相伴。 从根本上来说,黑云国想要地盘也想要女人,但水月公主性子烈,要地盘我就和你玩命,要我就得放弃地盘,二者只能取其一。黑云国主为后代考虑,忍痛选了美人放弃江山,没想到美人失踪,便带兵来取江山,正打的热闹,美人出现了,这不是折腾人么? 第四百九十九章 乌鸦嘴 大将军不肯吃亏,挺直身子说话:“按原先提议,水月公主嫁正明为妻,你我两国永世结好。”正明是大都督的名字。 水月公主怒道:“杀死许多人就平白算了?”愤而起身,指着满地尸体看向对方。 海岸上横七竖八倒着几百具双方士兵尸体,还有许多伤重难动苟延残喘的。大将军道:“我方士兵伤亡重。” 眼看双方要僵,张怕插道:“我不管你们谁有有理谁吃亏,你,撤兵,以后不许再来;你带人走,爱嫁不嫁我管不到。”说完拿出张符咒冷冷说道:“看仔细了。”弹指射到附近海面,轰地炸裂,地动山摇,巨浪滔天而起,周围数里之内无安定之处,大浪堆涌,海上船只颠簸起伏,险被弄翻。 适才两声爆炸都响在天上,只知道声音大,威势吓人,这一次在近海面处炸裂,才知道符咒威力到底有多大,大将军四人面色变难看,这是什么武器? 张怕道:“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总之不许再打,谁先惹事,试试看。”他不说会怎样,让几个人自己猜。 大将军抱着侥幸心理问道:“敢问先生高姓,欲往何处?我们马上退兵,如先生不弃,可去我黑云国赏玩一番,地方大些,人口多些,乐趣也要多一些,与这隘窄小岛绝对不同。” 张怕没理他,看向身后树林。他们在这说话,林里传出躁乱响动,脚步声喧哗声闹成一处,没多一会儿,慌乱钻出双方士兵。这些人追逐张怕而来,意图救主。待见到己方主将?***酥鹘谝黄鸩挥摄蹲。馐?img src="/sss/shenme.jpg">情况? 水月公主和大都督先后起身,吩咐兵丁安静,一旁列队。 张怕看向大将军,淡淡说道:“走吧。” 大将军与大都督正明互看一眼,沉思片刻,起身喝令:“收兵!”士兵将命令传回战船,上有士兵挥动令旗,又有小船带将令去海岛另一面拢兵,自此大战结束。 敌兵撤退,白千岛士兵欢呼雀跃,水月公主与岛主跟张怕致谢。张怕微摆下手,静静看黑云国撤兵。足折腾一个多时辰,黑云国战船终于排到一处,大战船十艘,小船三百多艘,列队返航。临走,两位将领还不忘跟张怕套交情,他们不是不想杀张怕,实在是不敢妄动,那家伙的速度、力量,以及希奇古怪的炸弹让人心底生畏,尤其海上还有艘大船,谁知道他有多少势力?如此强敌,当避之。 黑云国兵退,水月公主欲摆席宴谢张怕等人。张怕直接拒绝,踏水回到船上,返航。 在海上的这些日子,他总会想起海灵,胖乎乎的小小子,一个人在炼神殿的无边海洋中生活。虎平说那一层是炼神殿出口,可自己数年苦参炼神殿阵图,始终一无所获,如何才能帮海灵脱得炼神殿制控? 大船离开,水月公主很失望。相处半年多,感觉一船人都是俊男美女,好象神仙居所,整日无忧虑,在海上游玩,人间烦恼****统统不在,只一种平和一种淡泊,很美。 她想跟着去,话没及出口,船已远去。 不了解,所以以为那样的生活很美。如果她知道张怕没事儿就被追杀,不知会做何感想。 现在张怕最想去的地方是五灵福地,身上常备的符咒及丹药几乎挥霍一空,还有丫头们身上的护甲该换换了。从某种程度来说,生活就是换代,一代人换走一代人,一代东西换走另一代东西。修真者做的事就是尽量不让自己被换代。 辨明方向,海船全速前进。白千岛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个小插曲,没谁放在心上。可是才行进没多久,储物袋中传来异动。神识送入,取出异动物品,是个罗盘,表面平黑,背面是飘渺星空图。此刻平黑表面中心处有一点红点不停闪烁。 张怕一瞧,乐子大了,运气好到天了,好到定星盘主动提醒他。盯着红点看了又看,然后飞到高空向前方眺望,落下后叹气道:“枯骨森林通道又开了。” 他上天,张天放方渐好奇出来看,听他这么说,方渐问道:“在前面?” “恩,估计有个几十里路。”张怕回道。 张天放撇嘴道:“不去。”直接做出决断。 张怕摇头,他是真不想去,可是运气就这么好,你说怎么办?碰到暴风雨龙卷风,顺手救人送人回家,才返航呢,又碰到枯骨森林的通道大开。怎么说也得去看看,万一再跑出些什么妖兽的,唉,宋国妖兽祸乱过去多年,惨象还历历在目,他不想再来一次。 拿起定星盘仔细看,盘面小点是红色,他见过白色的褐色的,红色是第二次见。上一次看到也是在水上,没多远就是那个混蛋通道。 以冰墙护住海船,让方渐张天放小心戒备,他独自一人去前面查看。 飞出三十里地,天色转阴,近海面飘着几朵厚重乌云,瞧上去好象在打转。以前见过这个景象,乌云下面应该有个漩涡。再往前飞,果然,漩涡出现。 飞到漩涡上停住,五米大小的漩涡疯狂转动。打出道传讯符,告诉张天放方位。然后就守着漩涡发呆。 上次他们守了一个月才守出三个鱼头人,这一次不知道要守多久。 没多久,方渐驾船来到。偷懒的张天放啐道:“又是这一套,喂,小心些,别再被拽进去。”上次张怕闯枯骨森林,是无意中被鱼头人生生拽进去的。 张怕骂道:“乌鸦嘴。” 事实证明乌鸦嘴再次灵验,漩涡里猛地飞出高大鱼头人,手里拎柄漆黑钢叉。 张怕很郁闷,第一时间划冰为牢,四面高大冰墙围住漩涡,无论多大吸力,冰墙岿然不动。冰墙内鱼头人暴怒,用钢叉攻击冰墙,咣咣一阵响动后,钢叉扭曲变形,冰墙内面多出一片白点。 张怕点手,冰墙出现个小洞,冲其说话:“回去吧。” 鱼头人没说话,怒视一眼,翻身跳入漩涡中。张怕喝声:“去。”冰墙瞬间延长,从水面凝到海底。这才有空教育张天放:“以后少说废话!” 第五百章 海啸 跟着扎进海里,使个千斤坠直速窜向海底。海很深,足有两千多米,水下漆黑一片。这若是让全身漆黑的鱼头人在海底乱窜,找都找不到。 顺冰柱下潜,很快到达海底。四面冰墙围成的冰柱,越往下越厚,最底部厚达千米才算抗住水力。张怕瞅着冰柱为难,我得怎么进去啊? 正为难,冰柱微微传来震动,十分轻微,若不是张怕以手触冰,加之感觉灵敏,根本不能发现。这是刨冰呢?你说一群大头鱼好好的在枯骨森林里呆着不好么?干嘛老惦记出来?将意念送给冰晶,千多米厚的冰墙继续扩大,增大一倍才停下。 让你刨!累死你!张怕向上游。不多时回到海船,看着方渐等人倍感为难,难不成一直守卫下去?摸出定星盘看了又看,真想丢掉,有了这破玩意以来就没有过好事。难怪说无知最快乐,我要快乐啊! 上次的通道是用八阵图封住,浪费数百枚阵旗,可是那地方水浅,这里深达两千多米,连布阵都难。张怕挠挠头,问道:“符咒能不能把通道炸没?” “试试就知道了。”张天放给出个毫无意义的答案。 大家没有办法,那就耗着吧。张怕时不时去海里转悠转悠检查冰墙。一晃过去半个月,这天毫无征兆下,大海深处传出声闷响。张怕面色剧变,大叫道:“退!”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何事,没及问话,张怕再喊道:“快跑!云翳,喜儿,方渐,你们带着丫头们快跑!” 说话时间,身上彩光频闪,久没使用的五行护盾重现身外,内里是冰晶护盾,还穿着伏神蛇皮制成的护甲,这一身装备说是天下第一防护绝不为过。可是就这样,张怕依然感觉到危险,远飞高飞,紧张看向水面漩涡。 大家相伴多年,不说心有灵犀也差之不多,方渐放出飞咫,宋云翳第一时间招呼丫头们进入,然后快飞。张天放还想说废话,被方渐一把扯入。 这时闷响声变大,从海底迅速窜至海面,只听轰的一声,什么雷声符咒爆炸声不过如此,便见五米左右的漩涡及困着漩涡的冰墙,在一声爆炸中全部消失不见。爆炸还没完,随着声音窜出海面,爆炸才算得到彻底释放,嗡的一下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感觉到空气在震动,气浪快速扩张,撕裂面前一切。张怕那艘来不及收起的五仙木号大海船,在气浪波动下顷刻间化成齑粉。 而爆炸还没停歇,掀起高高海涛,几达百米,从漩涡处汹涌扑向四面,一浪叠一浪,层层推进。与海浪相伴的是空中气浪,无形无色震动,紧追在海浪后面。 紧急时刻来不及想别的,张怕飞起高高,总算躲过爆炸余波。飞咫停在更高处,方渐冲他大喊道:“上来。” 张怕没答话,掏出定星盘看,黑平表面正中的红点不见了,整个表面一片漆黑,枯骨森林通道关闭掉。张怕冷着脸看下面气浪开始减弱,海浪高度逐渐降低,而远处,高达百米的海浪却一叠一叠继续前进,声势不减,速度依然。 方渐突然大叫道:“不好!”张怕也想到问题,面色越发难看,吩咐道:“你西我东。”说完话,展开气翼疾飞而去,这些许久没用过的法术,今天一一使用。 方渐冲宋云翳和张天放说道:“你俩一南一北,乘中品飞咫尽力飞行,寻找陆地岛屿,有发现通知我,没有发现两天后返回。” 张天放还想说点废话,可是看方渐严肃表情,知道事情紧急,讨来中品飞咫赶忙往北飞去。宋云翳南飞,方渐跟成喜儿说道:“你操控飞咫停在这儿,照看好丫头小猪小猫。”说完不待她答话,一展银剑,人随剑行,化做一道银光射向西面。 方渐是修行天才,但因为张怕和冰晶的存在,少有机会与人动手,这一刻全速飞行尽展实力,单凭速度而言比张怕还要快一点,天才的名头毕竟不是白叫的。 四人朝四面急飞,第一个发现岛屿和人群的是张怕。他们从白千岛离开没多久发现枯骨森林通道,然后一直守卫在那,距离爆炸处最近的当然是白千岛附近岛屿。 张怕速度快过海啸速度,轻松超出老远老远,但他心情并不轻松,见到海面有渔船商船往来,时间紧急,心情更急,越急越想不到办法,他只有一个人,如何搭救海上千百人?着急之下一声狂叫,忙念静心咒,心态平静后计算海啸到来时间。 他们离开时乘坐大海船,全速航行速度极快,也是走了半天才到达漩涡处。张怕回飞而来,速度不弱于中品飞咫,估计海啸再快,也要一个白天才能到达。这样一想,心情稍微放松,大声喊道:“有海啸,海上船只速速返航,寻高处躲避。”连续喊上三遍,海上人虽然吃惊于他的嗓门,但少有人信。互相张望,看看是谁在乱喊。 一个白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张怕没时间和大家解释,化做一道白光飞向白千岛。心底固有的善,让他不可能见万千百姓于危难中而不救。 他没想到,这一刻白千岛上剑拔弩张,大将军大都督带着百多侍卫,在白千岛主府内与水月公主护卫隔着十来米距离对阵,看样子随时有可能械斗。 上次攻岛不成,黑云国国主吃瘪,极其不爽,命探子多方打探,确认张怕离开,命大都督再去提亲。按他所想,好吧,给奇人面子,你那个破岛我不要了,但是怎么也得给我点儿甜头,把水月公主嫁过来。 也是给奇人面子,大都督此番前来只乘一船,带百多护卫,所以才能登岛。而后双方一谈,水月公主不允,于是矛盾激化,形成眼下局面。 张怕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心底的怒简直要迸发而出,怒道:“想死是么?”人比闪电还快,无声出现在厅堂之上。 他一出现,大将军和都督正明面色变白,这个煞星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水月公主却是惊喜万分,跑过来冲张怕作揖:“拜见恩公。” 第五百零一章 准备 张怕没时间叙旧,大声说道:“有海啸,赶紧带百姓去高处避祸。”一句话说完,场中人傻住,这神人说的什么痴话?水月公主眉头微皱,问道:“先生所说当真?” 张怕冷语道:“话传到,信不信由你。”冲大将军二人多说句话:“再让我看到你们乱来,杀!”说完消失不见。 厅堂中站着几百人,领头的还是上次四人,黑云国大将军和正明都督,白千岛主和水月公主,四人面面相觑,岛主问:“他说的是真的?”水月公主银牙紧咬:“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相处半年多,她很信任张怕。岛主思考片刻决断道:“传令下去,禁民众出海,低洼处百姓暂迁于高山。”周围士兵喝声:“是。”呼啦啦跑出去几十人,把百多拿着武器的黑云国士兵当成空气。 正明都督问大将军:“叔叔,你说是真的假的?”大将军面沉似水,无论真假,这里不能再待,沉声道:“返航,禀报国主定夺。” 一群人急忙撤退,白千岛主和水月公主也无暇搭理他们,忙着带人安置民众。 张怕出来,放出道传讯符,召集丫头们来附近海域护送渔民返家,他又向其他岛屿飞去。 此地号称千岛,一番飞查发现数量只多不少,亏得飞的快,否则等他走遍此地,海啸已经到来。只是飞的再快也没用,如何让百姓避难成为难题,一个一个通知?估计说不了多一会儿,海啸杀到。威逼?恐吓?和一个个劝说有什么区别? 所以张怕直飞各个皇宫、王府或岛主居处,对领头人以武吓之,然后再陈说厉害,可是上位者向来多疑,大多人并不买帐,你说海啸就海啸?谁知道是不是敌人设的圈套,信你才怪。 张怕万分焦急,却又不能杀人,只能弃一处通知下一处,一次次重复这种状况。转眼晃过半天时间,海啸愈发接近。好在这时候,成喜儿带着丫头们赶过来。 成喜儿聪明果决,做事直接,根本没像张怕说的那样护送渔民回家,她命丫头们二人一组,见到船只便以法术惊海,三面浪滔汹涌,逆流涌向船只,只留一个方向逼他们返航。 这半天时间,张怕满打满算不过走了百多岛屿,主要是口舌时间过长。见到成喜儿带人过来,急问道:“没问题吧?”成喜儿说道:“白千国才几只船?主要是黑云国及临近几大岛屿的船多,费点儿时间。” 张怕点了下头,把自己遇见情形简单说一遍,成喜儿叹道:“尽心尽力问心无愧,我们做了该做的,他们不相信有什么法子?”跟着说道:“云翳,方渐他们还没传回消息。” 张怕恩了一声。成喜儿建议说:“我们分散,这样能快些。”张怕摇头:“不用通知了,说给那些高官,他们不信;说给百姓,我们又没时间,你们陪我走一遍。”说完话翼翅挥舞,带着他在这面海洋上自南向北飞行。 数千岛屿并不是都适合人类居住,太多岛屿或过小或缺水或全是石头,让人无法安居生活。张怕神识展到极大,一遍一遍南北飞过,仔细掌握最西边岛屿状况。海啸就从这面来。 西线最北面是白千国,最南面是座大岛,生活数十万人,两岛间相隔三千余里路。在两岛中间,大大小小前前后后有三百多岛屿,上千万人口。 张怕长出口气,又得玩命了。他打算以冰晶做墙拦住海啸!让海啸无法伤及百姓。做出决定后一劲儿跟冰晶道歉,上次为救越国百姓,冰晶脱力重伤,回到生长地静养好一些日子才慢慢恢复过来。冰晶倒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再次受伤,跳跳的表示千多里地而已,没问题。 它这一跳让张怕记起件事,冰晶出生地永安湖长宽不过数百里,算是无边大湖,冰晶有能力操控湖水变化,但这里是大海,要凝出三千多里的冰墙?还要顶住海啸冲击? 想的越多越不敢想,担心冰晶再次受伤,起身北飞去白千国,找到水月公主说道:“海啸来时,我无力保护你们,建议百姓弃岛南下,去大的岛屿避难。”水月公主喃喃问道:“真的有海啸?” 现在不是讨论事情真假的时候,张怕曾偷偷祈祷,祈祷海啸扑到近前的时候威力大减,不会对岛上居民造成灾难性的影响。但那是祈祷,事实总是与祈祷相背,沉声道:“最好躲避一下,若要躲避,我可以帮你们关说。” 西线三百多岛屿,只有白千岛孤悬海外,隔着四百多里海路与黑云国为邻。水月公主轻咬嘴唇,缓缓摇头道:“我不去黑云国。” “你不去,百姓也不去?难道眼看着等死?”时间无多,张怕急道。 水月公主望向远处拖家带口蜿蜒攀爬高山的百姓们,山上有旗帜有兵丁引路,山下慌乱一团,心中着急却难以决断,轻声道:“万一行船时海啸到来,他们死的更惨。” 张怕无言,看向百姓,正看到海风劲吹高高飘扬的旗帜,大骂自己一声混蛋,猪脑子!越到关键时候越不清醒!跟水月公主说声:“你说的是,我帮你护岛。”闪身离开,整个人化做光影,在百姓聚集的山脚山颠布阵。范围越小,保护性越强,五行大阵依地势而生,取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偏重设立土属性法阵,辅以木属性法阵吸收海潮威力。 速度太快,百姓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空气晃动,此处好象变得有些不一样。 张怕设好法阵,没时间和水月公主道别,直接南飞其他岛屿,寻人口多地方小的岛屿继续设置。他有数万枚阵旗,以前只嫌太多,从没有一次机会能将所有阵旗全部使用。现在机会来了,数万枚阵旗很快用光,堪堪布下四十几个法阵,平均每一法阵使用近两千枚阵旗,只能保护很小一块地方,而整个西线,还有三百多岛屿连这样的保护也没有。 用光阵旗,静待海啸到来。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海啸停止。 第五百零二章 海啸到来 成喜儿带着丫头们来到他身边,张怕道:“三人一组分开,准备救人。”又放出伏神蛇,喂它们灵丹,然后说道:“你们也散开,照看丫头们。” 一条条莹白大蛇微微颔首,小猪小猫也来凑热闹,张怕道:“尽力而为吧。” 折腾这么久,时间临近傍晚,海啸终于来了。高达百米的巨浪象一座座小山站成一排推来,无论前方出现什么,都要推倒、覆盖、淹没、摧毁。 张怕叹口气,轻声道:“来吧。”丫头们得到吩咐,分别向南北飞去。 千余海岛最西边,一道高高冰墙竖起,厚达千多米,高及数千米,长有近千里,主体部分埋进海底,海面只露出两百多米,一道冰雪城墙阻在海浪前方。 这是冰晶的最大能力,高度厚度还好说,总能顶住海啸,但长度却差了三分之二。南北三千多里范围中的三百多岛屿,他只能护住海岛密集之地,连白千岛也照顾不过来。现在,他只担心冰墙顶不住海啸,让千多岛屿变成地狱,让千万居民变成冤魂。 海浪拖出一条长长白线滚滚而来,看不到尽头,听到的不是浪花声不是拍打声,是一声声惊雷,沉闷雷声绵绵不绝,好象整个海洋都被震得晃动不已。 随着前面海浪快速接近,雷声越来越大,听在耳中,响在脑中,天地间什么都没有,只剩高高白线和滚滚雷声。 轰地一声,雷声炸裂,声音更大,海浪迅疾撞到冰墙上,咔嚓嚓拍碎一层寒冰,数十米厚的冰墙在海浪一声撞击下碎裂,海浪直接打到第二层冰墙上。因为浪潮声音太大,冰墙碎裂的声音根本听不见。 凝冰墙时,张怕多个心眼,冰墙并不是密实一块,他担心海啸力量过大,会把冰墙拍翻,导致更大祸害。所以冰墙的厚度都是五十米或一百米,隔着二十米距离排排并立,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 现在这缓冲的作用完全体现出来,前面整整十道冰墙,如果给元婴顶阶修士来搞,破个三五年的绝对没有问题,但海啸来临,只是一拍,十道冰墙接连破碎。好在冰墙绵延千多米,后面还有五道厚实冰墙,海啸止步于第十一道冰墙前面。 张怕在跟冰晶交流,惟恐它吃不住,引神泪内灵力疯狂送入冰晶中。两者都在他体内,都在他心脏处,搞点小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看到凶猛海啸被阻,张怕面露喜色,最难挡的就是第一波浪潮,只要坚持住,以后会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他低估了海啸的力量,也不知道鱼头人怎么搞的,那一个爆炸不但带来海啸灾难,还能将海啸持久,起码不会一闪即逝。前一道浪潮被阻,跟着又一道浪潮打来,咔嚓声再次湮没在巨大浪潮声中,后面五道冰墙几乎在同一时刻被粉碎掉。 张怕反应及时,冰晶反应更快,前面冰墙碎裂,后面重又树起,一道道接连排下去,总算来得及给海啸撞击。 海啸初形成时,只是爆炸力量,接连百多道力量鱼贯涌出炸出片巨大海浪,等爆炸停歇,海啸便后继无力,顶多跑个万八千里路必然会同化于海洋波涛中。可问题是大海本来就浪潮汹涌堆叠不停,这一下有了海啸做恶,海浪得到宣泄机会,汹涌着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的冲来。 张怕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帮不上忙,唯一知道的是神泪内灵力在快速流逝,比上次宁河截流来的还要恐怖,身外是海涛肆虐,体内是灵力汹涌,两种浪潮类比着狰狞咆哮。 海啸威力大的惊人,以张怕所处位置,能看到的就是白色,白色的冰墙白色的浪花,连天空都被白色荫蔽。这等关键时候,他更像是个看客,看着冰晶对抗天地威力。自身修为完全没用,即使再能修行再有本事,顶多能自保,想阻止海潮?那是痴人说梦。 蚍蜉撼大树,就是他此刻的感觉。 海潮一浪浪打来,拍碎一道道冰墙;冰晶以最快速度不计损耗重凝冰墙,一个攻一个退,一个时辰后,海潮硬生生前进千多里路。 不能再退了,再有千多里地是人类生存岛屿,张怕苦思解决办法。执念太深,冰晶感觉他心中所想,灵力输出更加猛烈,冰墙稍微增厚一点。可是没有多少用处,十几道宽厚冰墙并列,长有千多米,被浪潮一击一碎,再重新树立,就是千多米距离被浪潮袭占。 一千多里地才将将撑过一个时辰,最多再有一个时辰海啸会到达海岛,那些根本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的人们,只能坐等死亡。 情况越发危急,张怕却灵台一阵空明,我能做到最好便是问心无愧。 海潮继续与冰墙纠缠,体内冰晶呈现疲态,神泪内灵力,充盈的永不见底的灵力竟然损耗大半。张怕知道这仗输了,逆运全身灵力送入神泪,取出一瓶瓶灵气丹,像丢垃圾一样丢进嘴里,任由一粒粒丹药在体内爆炸,强大的灵力洗刷体内经脉,忍受涨痛、难受、撕裂等各种感觉,强用神识引导这些灵力进入神泪和冰晶之中。 他拼命输送灵力,无暇控制身体,冰晶在对抗海啸之余还要带着他后退。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海啸威力不减,他们却不能再退,身后三百里地有一座大岛,有居民二十万。 这半个时辰,张怕不知道吃下多少丹药,经脉被巨大灵力刮的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却还在坚持。 冰晶内视他身体,所有经脉被灵力撑破,若是赶紧静修还能复原,否则再折腾会儿,经脉破损加剧,这个人怕是动也不能动,变成废人一个。 冰晶猛做个决定,在张怕胸前丢丢一转,吞噬神泪内残存的部分灵力,嗖地飞出体外,贴到冰墙后强力支撑。它想的很简单,我不消耗灵力,张怕就不用吃丹药,身体就不会增加破损,就不会有事。 它飞出体外,张怕大急,狂喊:“回来。”上次越国宁河冰晶受伤,就是因为在体外化身冰墙强阻河流而致。而此处海潮凶烈,比宁河水患要厉害百倍千倍,它根本挡不住。 冰晶和张怕都在发疯,神泪不愿坐看,轻轻飘离张怕身体,将他体内多余灵力吸收过来后,抛出一道虹桥搭到冰晶上,继续给它提供灵力。 第五百零三章 冰晶拼命 丹药灵力送不出去,张怕不敢再疯吃狂吃,这玩意能吃死人。而他又不愿眼见冰晶和神泪拼命,自己在傻看。事情由他引起,因他一意孤行,冰晶和神泪才会面对此时危险状况。 身体高高飞起,越过冰墙扎进浪潮中,百米高的巨浪轻易吞噬掉他。张怕双臂展开,屹立在浪涛之中。 他一身元婴修为,强大护体法术可保他与海潮抗衡不倒,但也只是自保而已,海潮拿他没办法,他拿海潮同样没办法。 张怕不甘心,悬空浮在海潮中,体内灵息几次运转,轰地从双手射出,两臂间凝出一道气盾,高高大大长宽各有数百米。他想为冰晶分忧,可是气盾才凝出,整个人便如同被巨锤砸到一般,轰地倒飞而出,夹杂在浪潮内撞向身后冰墙。 避无可避,咚地一下撞上,巨大撞击力量震散所有护体功法,张怕像一条小鱼一条小虾被卷入海水中,转瞬不见。 天已经全黑下来,漆黑夜空闪着万千星光,海面也是黑色,黑黝黝的和天际连接一起,只有海潮的浪花是白色,洁白的却带来无限恐怖。 冰晶凝起的冰墙被海啸紧逼连续后退,当退到最后几十里地,眼瞅着就要接近岛屿,冰晶不想退了。神泪好象知道它心意,嗡的一下变大,暴出耀眼光芒,五色灵力疯狂涌入冰晶体内,冰晶被灵力充盈,不再是透明气泡,五色灵力在身体内打转,将气泡越撑越大,变得五彩斑斓。 神泪吐出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嗽地变小,恢复原来模样,轻轻的似一片羽毛被浪潮激的东飘西荡。而冰晶得到这些灵力,全力操控海水变化,海面上轰地升起道巨大冰墙,冷森森闪着寒光,厚达几十里,正好顶在后方岛屿前面,借地力与海啸抗衡。而冰晶又摆出当初在越国宁河拦坝时的姿态,变大变大再变大,好似能变到无穷大,轻轻一层透明薄膜贴到最后一道冰墙上,冰墙表面寒光更盛,牢牢挡住百米高的浪涛。 这会儿工夫,张怕一直尝试凝出气墙替冰晶分忧,问题是他的气墙是无根之木,脚下方是大海,没有根基,他用气盾护住自己还可以,稍微扩大范围,搞个十几二十米宽的,肯定被浪潮一巴掌拍翻。连续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无奈下飞到空中,眼巴巴看着冰晶拼命。 他不想冰晶拼命,可是知道冰晶必然会这么做,自冰晶附体以来,从没做过一件违背他意愿的事。当初平尊者说冰晶择主是看人品性,其实,我这品性真不咋样,只会连累别人。 张怕呆呆看着,没有假惺惺大喊什么不要、快停下之类的废话,只是呆呆看着。他是真的确实的一点都帮不上忙。 空中还有个透明物体在飘,是神泪,柔柔的似老天的眼泪,充满伤悲却不肯下落。神识锁定其位置,飞过去接在手心收回体内。 神泪空了。自得到它以来第一次这么空! 炼气期得到它,借它帮助连跳几阶踏入筑基期,然后再也没有因为修真者最头痛的灵力问题发愁过。别人打架,灵力耗空就得逃命,他不用,神泪随时给予帮助。神泪拥有的灵力好象无穷无尽,永远都用不完,但现在,它空了,里面只有淡淡的稀薄的一层灵气在飘荡,往日熟悉的五团灵精被它全部送到冰晶体内。 张怕右手抚胸,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回地下洞府一次,神泪需要补充。 不光是神泪空了,冰晶也空了,连神泪的带冰晶的灵力全送出去与海啸相拼,终于折腾个干净,便以己体为罩,给冰墙做最后加固。 张怕担心冰晶受伤,但是从目前情形来看受伤不可避免。只好寄希望于伤势不重,会像上次一样恢复完全。 呆看会儿,腾身向前飞去,过不多时回来,面露喜色。远处海啸已现颓势,浪涛一波低于一波,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海啸定会完全平息。 冰晶在坚持,随着时间流逝,不停拍打冰墙的波浪高度降低,力量减弱,从百米高慢慢下掉,小半个时辰过去,浪潮掉到几米高,直至平息,至此,凶悍半宿的海啸终于完全停息,危险解除。 长出口气,贴过去强行收回冰晶,果然如上次一样,冰晶入体后即静息不动,透明气泡几近消失状态。张怕来不及心痛,展翼翅北飞,他要去冰晶保护不到的海岛救人。 神识尽展,感知到落单人息便去查看,可是这里是无边大海,海啸肆虐几个时辰,遇到这等灾难,寻常人哪还会有活命在。 千多岛屿,冰墙护住最密集地带,救下过半岛上百姓,加上张怕以五行法阵护住的四十余座岛屿,剩下的少部分百姓只能听天由命,希望能够度过难关。 幸亏海啸来临时曾不厌其烦四下通知,让大多百姓躲过灾难。当官的最怕死,不论是否真有海啸,躲避一下总没有坏处。他们一动,府内下人听到消息跟着动起来,接着百姓们也是闻风而动,如此一来,但凡人口密集之处大多都得到消息,集体寻高地躲避海啸。 此次海啸,最倒霉的是西线那一些没有冰墙保护又没有五行法阵保护的岛屿,岛上百姓死伤惨重,有几座小岛直接被潮水抹平,有的岛屿山石树木被毁,惨象横生。张怕便是来这样的岛屿寻找生还者,救他们脱离险地。 一番忙碌花费点时间,救出被淹百姓,接着去下个小岛。他只管救人,以后会怎样他帮不到,也没时间帮。 丫头们做着和他一样的事情,海啸停止后几个时辰,一群人把西线只要没死的受灾百姓悉数搭救,然后向东飞去,那里还有更多岛屿遭灾。 后方岛屿受灾情形比西线岛屿要轻的多,一是有张怕的冰墙阻住海啸,多数岛屿根本没事发生,别说海啸,连稍微大点而的海浪也没有。二是在冰墙保护范围之外的岛屿又有前面岛屿阻挡海浪,起到很好的缓冲作用,加之众多岛屿七七八八零落散布,给海啸带来强大阻力,越到后面,浪涛越小,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小。 第五百零四章 又见鬼皇 这****,大家在疯狂救人。及至天明,张天放方渐几人陆续回来,说另三面都是无边海水,海啸跑出万把里路就自己消散掉,海水开始回流。张怕听得长舒口气,还好,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海啸来自枯骨森林通道爆炸,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威力,但是大海中的水就是这么多,巨浪拍袭几个时辰,那些巨浪也不过是原来的平静海水,受外力驱使形成海啸而已。这半宿过去,外力消失,海啸停止,汹涌肆虐的海水开始回流,从四面重新聚向中央爆炸位置。不过威力大减,如同落潮一样,带着被冲垮的物件离开岛屿,让出陆地。 忙碌****的高手们在日头初升之时聚到一起,张怕将伏神蛇收回胸前大核桃,看看大家有些疲态,征询道:“回吧。”大伙儿没有异议,放飞咫回飞。高高空中,方渐问:“飞了几个岛,有法阵保护,你弄的?”张怕恩了声,方渐又问:“不要了?” 张怕道:“不要了,给他们多点保护也好。”那些法阵只有一个作用,抵抗巨大外力撞击侵袭,尤其针对海上风浪。 宋云翳看着张怕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问道:“要不要歇会儿?” 张怕摇头:“没事。”他惦念冰晶,还有神泪。 张天放问:“咱去哪?”张怕道:“我有几件事要做,你们回雪山。”张天放不干:“你做什么?我也去。”张怕没说话,这一次西行折腾太猛,除去成型草药没怎么动用,所有生命丹灵气丹等各种丹药用个七七八八,五仙木炼制的海船被毁,符咒用光,阵旗用光,神泪灵力泛空,冰晶重伤;丫头们受伤,张天放更是两次重伤,唯一稍感欣慰的是没有人死亡。 回头看看,海岛早已经不见踪影,笑道:“做好事不留名,咱们真伟大。” “伟大个屁,老子宁肯胃大。”张天放叫道。方渐也笑:“问题是老多人不知道有海啸,也就不知道咱在帮他,更加不知道咱的伟大。” 三个人说会儿废话,各自休憩,剩张怕自己操控飞咫前进。这一次飞行耗时三个多月才回到大陆,也不管是哪儿,找处旷野落下,先休整几天再说。 落地后张怕甚是感慨,以前有神泪帮助,飞去哪儿都无所谓,现在没有神泪提供灵力,远距离飞行就有点儿吃力,一路上吃掉十好几颗灵气丹才支撑过来。 在海上漂泊大半年,在天上飞行三多月,这一年过去啥都没干,光溜达了。 休息好以后重新出发,寻人问路。这一地界是片大山坳,山林密布,少有人烟,想问路都找不到人,走出几百里地硬是没见到一个人。张天放讽刺张怕:“我发现你的运气真是好到没边儿,出海碰到暴风雨,救人救出个海啸,想问路,几百里路连个鬼都没有,佩服佩服。” “佩服你个脑袋,怎么知道不是因为你?”张怕反驳道。 “别逗了,认识你以前我可是四海啸傲天下,认识你以后才变得天天被人追杀,不被追杀就得碰上山崩地裂这些希奇事儿,说真的,这辈子没佩服过谁,对你,啧啧,想不佩服都不行。”这家伙口条越来越利索。 接下来的事让哥俩互相佩服,一是张天放的乌鸦嘴又说中了,二是地真的裂了,喀嚓一声,山野大地裂出道缝隙,一米多宽,长不知几许,蜿蜒伸进密林中。 张天放张大嘴看着裂缝,太邪了吧,我说什么都能中?忽然仰天大喊:“我要钱,我要权,我要长生不老,我要无边法力,我要唯我独尊。”喊完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变化,老天不搭理他,于是理直气壮说道:“看看看看,事情与我无关,就是你个衰神才带着我们大家走霉运。” 老天不理他,张怕也不理他,蹲下查看,裂缝底下黑黑的不知道有多深,神识放送查不到活物。正疑问呢,张天放身上鬼刀嗡嗡作响,自动飞出斩进裂缝中。 鬼刀一进入裂缝,裂缝内立时散出一道邪恶气息,强横阴森,伴着恶臭向上扑来。张怕急声道:“退。”拿出硬铁刀横在胸前。 宋云翳成喜儿带着丫头们撤退,裂缝前剩下三个男人。只听轰隆一声,米宽裂缝炸成十米大小的圆坑,坑中窜出道漆黑身影,鬼刀追在其后斫砍。 这是什么玩意?臭不可闻! 黑影现身后不做任何停顿,直接扑向距离最近的张怕,张开双爪撕来。张怕看都不看,直接一刀横斩,铛地砍在黑影手爪上,阻住他身形。 黑影停住,才看清楚是个僵尸,不着****,浑身乌黑,脑袋是个骷髅,双手只剩骨架,漆黑乌亮诡异恐怖。 这家伙不但模样恐怖气味恐怖,实力更恐怖,以硬铁刀之利,竟不能砍断其手。 僵尸一击不中,倒身飞出,眨眼消失在密林中。张怕三人飞身去追,鬼刀冲在最前,跟进密林后,僵尸腾地钻进裂缝,鬼刀欲追进,张天放着急大喊道:“回来。”鬼刀在空中微一摆动,快速飞回他身边。他担心鬼刀出事,鬼刀也担心护他不周。 三人看眼裂缝,闪身出林,回到丫头们身边。有丫头问:“什么东西?”张天放不屑道:“死人而已。”张怕道:“我怎么感觉那东西似曾见过?”张天放嗤道:“你看见鬼了吧。” 一句话点醒张怕:“没错,确实是鬼。”方渐修为仅次于他,早已有所察觉,跟着说道:“应该是他。”鬼刀也嗡嗡作响附和二人,张天放问:“是谁?” “鬼皇。”张怕道。 “他在这干嘛?不是被老和尚灭了么?” 是挺让人想不通,鬼皇自暴阴灵而逃,一身修为消散大半,怎么可能一年多不见就又变厉害,而且还多副僵尸身体? 鬼皇是无形之体,常人看到的外型是用亿万魂魄凝聚而成,并不是真的身体。但方才僵尸身体却是真实无疑,难道鬼家伙因为疗伤无望便以僵尸炼法重新修行? 第五百零五章 回来了 几个人各自琢磨,张天放问:“鬼皇在这干嘛?”张怕在想另一件事,方才以神识搜索没能发现鬼皇,而他就在近前,那么裂缝下面会不会还有和他一样没有气机的活物?听到张天放问话,顺嘴答道:“无论做什么,肯定不是好事。” 从驭兽袋中取出两只小老鼠,藏鼠和噬地鼠,让它俩下去查看。俩老鼠难得有机会出来活动,嗖的钻进土中,将方圆百里溜达个遍。 大家退开十几米,距离裂缝远些,坐下等待。方渐又问一遍:“鬼皇跑这来干嘛?”他不在乎鬼皇为什么出现,他在乎的是鬼皇那些恐怖手下,千万别碰到他们,一群顶阶鬼徒,随便来俩就够大家喝一壶的。 不多时,两只老鼠回来吱吱着告诉张怕下面有墓地。惹得他好奇心起,决意下去查看,让老鼠带路,他施展地行术跟上。 下去后才发现墓地不是一般的大,哪里像是墓地,整个是一座城市,各种房屋齐具,生活用品应有尽有,最中央是座皇宫,皇宫中央大殿摆着一副华贵棺木。此时棺木大开,内里显露黄绫铺衬,却没有尸体。 张怕叹道:“好大的手笔。”这座地下城是一处王陵,深埋地下三十多米,硬生生将整个地方掏空辟为墓室,绝非普通人能够做到。 在墓地里略微转转,发现打斗痕迹,不光棺木被破开,墓室内各处机关也大多遭到破坏。 墓室内没有活人,或者说是没有活的东西,搜索一遍没有发现,张怕遁地而出,跟众人说道:“我知道鬼皇为什么来这了。” 张天放问:“为什么?”张怕道:“下面有个大坟墓,棺木刚被破开,没有尸体,很显然被鬼皇抢走。”张天放搞不明白:“他抢尸体干嘛?” “反正不是好事,也反正下面尸体没了。”张怕说道。方渐跟着说道:“还能干嘛?增进修为呗。” 事实如二人所料,鬼皇重伤后为求快速增进修为,另辟蹊径寻个僵尸大法进行修炼。说白了就是吞噬僵尸修为吸收后为自己所用,吞噬越多,修为增长越快。这一天发现此地有僵尸,跑过来才吞噬掉便碰见张怕一伙儿老熟人。 鬼皇吞噬时闹的动静太大,导致地面迸裂,又被鬼刀发现踪迹,无法藏身,只得逃跑。 张天放琢磨琢磨说道:“咱去追杀他?” 方渐不同意,那群顶阶鬼徒可不是摆设,万一碰上,后果不堪设想。张怕也不同意,说道:“怎么追?早跑没影了。”“那走吧。”张天放少数服从多数。 大伙儿重新进发,为避免撞见鬼徒遭遇不测,让开树林一面走向另一方向。张怕让两只老鼠头前探路,也是让它们多玩会儿。这一次运气还算不错,走过八百里山路终于看见人家,张怕激动跑去问路。不容易啊,可算看见活的了。 经过一番问询知道北行二十里可以出山,山外五里处有座靠山镇,平时人来人往也算热闹。便收回老鼠带队北行,没多久到达靠山镇。镇子不大,只镇口有家客栈,生意还不好,偌大院子连个人影也无。 张怕进门后发现厅堂更空,零落摆几张桌椅,掌柜卧在柜台上睡觉。 咳嗽一声叫醒掌柜,掌柜的还有些不明白,迷瞪着双眼看了一会儿,稍后反应过来,忙笑着招呼道:“客官请进,您这面坐。”边说边从柜台里迎出来。待看到他身后还有一群人,热情更甚道:“快请进,各位客官梢待,这就上茶。”说完话跑去厨房烧水。 张怕由他忙碌,神识覆盖全镇,一共三百多户人家都是普通人,倒是个安全地方。 一下子来了三十九位客人,掌柜的分外忙碌,光洗茶碗摆茶碗就折腾好一会儿。好容易给每位客人都沏上碗浓茶后再来询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张怕道:“不要太麻烦,随便上些酒食即可。”往桌上拍出一块碎银。 掌柜收起银子,殷勤道:“这就来。” 张怕不在意吃什么,他只是想花点钱问路,叫住掌柜问道:“靠山镇归谁管辖?” 掌柜很热情:“别看镇子小,咱这是大秦国最南端,归林城管辖,不知道几位客官从何处而来?” 张怕几人相视一笑,大秦国?这又是哪?咱太牛了,不断开发新世界,什么沙漠这面沙漠那面千岛万岛的,还有哪儿没去过? 张天放问张怕:“你不是说会辨别方向么,咱跑哪了?”张怕不负责任笑道:“爱哪哪,还能跑丢了不成?” 多问几句才知道,秦国并不大,位于千郡齐国的西南角,被原始森林包围,整个国家人口加一起不过两百多万,若不是误打误撞,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东大陆还有这样一个国家。 知道自己位置,张怕心情转好不再担心,只是有点儿奇怪怎么会跑回东大陆?最后得出结论,在海上行走容易迷路。 多等会儿,掌柜上齐酒菜,说声:“客官慢用。”主动退去。 张怕没动筷子,直接跟大家说道:“这地方距离齐国近,我要去办点事情,你们回雪山修炼;先坚持段时间,过些日子我会送丹药回去。” 丫头们不干,泱泱大陆有太多好玩东西,她们想多玩几天再走。张怕不允:“修炼好了再玩也不迟。”最后在宋云翳和成喜儿双娇的成功干预下,丫头们北飞雪原,小猪小猫跟往。 只半天时间,大家离去,张怕成为孤家寡人。目送大家离去后,他也没在秦国多待,独自前往永安湖。 百里永安湖是鱼米之乡,湖中央有座小岛,岛屿下面就是冰晶故乡。 到达小岛,张怕脱去上衣,一个猛子扎进湖水向湖底游去,分开淤泥露出莹白冰壁,咬咬牙猛贴上去,上次便是这样救回冰晶。 上次和小猪小猫回来,数日卧在冰壁上一动不动,让冰寒灵气透过自己送入冰晶体内,幸亏有神泪充盈灵力保护…… 第五百零六章 好险 张怕刷地一下面色发白,眼看身体就要贴到冰壁之上,掌心向外吐力,两道气劲打到冰壁,整个人借力倒飞,一下窜出去十好几米。虽然身在水底,却依然感觉冷汗直冒,太玄了,只差一点,这若是接触上肯定交代在这。 双脚一拧,整个人如箭般窜出湖水,在湖心小岛坐了会儿。他感觉最近有点问题,没以前细心,变得浮躁,比如上次海啸中想不起用阵法保护岛屿,比如这次险些把命送掉。可是为什么会浮躁?琢磨好长时间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穿衣北飞,去五灵福地。 心中焦急,一路狂奔,从高空直飞而去。十几日后来到无边草原,仔细搜寻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情况,遁地而入。 地下洞府还是以前模样,草青花红,溪水潺潺,庭廊婉转,生机勃勃,四围闲闲呆着许多妖兽,林森站在凉亭前迎接。等张怕落地,林森笑道:“还以为你再不来了。” 这一次分别确实有些久,张怕笑道:“出了好多事。” 二人在凉亭内坐下,有现成桌椅,林森拿出些简单酒食,二人边吃边聊。 张怕问:“娃娃们呢?”“在洞里。”林森举杯道。 每次回来,娃娃们定然纠缠胡闹,这一次没出来引起张怕好奇心:“在里面干嘛?” 林森说道:“又有一株草精结灵,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会再多一个胖娃娃。” “好事啊,恭喜恭喜。”张怕连干三杯。 草精修成人形是世上最难之事,首先要有充足灵气,其次要有足够时间,只这两点就可以让亿万花木永无蜕变可能;何况还有最最艰难的第三点,机运。机运不至,灵窍不开,存活亿万年也不过是段朽木枯枝。如同佛修一样,虔诚向佛辛苦修行是基础,临机开悟或是得到点化,才是成为佛士的关键。 逆天洞内数十万年寿命的灵草比比皆是,到如今也不过才有林森加上十三个胖娃娃修成人型,可见其艰难。 林森道:“当然是好事,你怎么样? “我?没一件好事。”张怕郁闷道,经过这么多破事也没见增长修为,实在没有面子。 “哦,先喝酒,等他们出来再说。”给娃娃们讲故事是张怕每次回来必做之事,为避免重复讲说,林森让他等人聚齐再说。 张怕说好,想想最近经历,这个故事应该很长很长,可以说上好几天, 刚喝几杯酒,逆天洞洞门打开,跳出个胖娃娃大叫道:“林叔,张哥,成了。”喊完又钻回洞中。林森起身道:“去看看。”二人进入逆天洞,十三个胖娃娃站在药田中,围着一株何首乌兴奋议论。远处懒洋洋卧着百多只凶猛妖兽。 走近细看,那株何首乌不太高,大部分身体埋在土里,露出地面的部分很有人形,有头有脸像模像样。看见张怕到来,觉察到不是同类,嗖地钻进土中跑掉。 一群胖娃娃不干了,来找张怕算帐:“就怪你,把十四吓跑了。” 张怕大笑:“为什么你们有名字,偏叫人家十四,不公平。” 逆天洞有强大阵法禁制保护,只能通过洞门出入,会遁地也不行,所以没人担心十四会跑出去。大伙儿闹了会儿,进到一座凉亭坐下,张怕给他们讲说这次外出经历。 这一次最精彩,三天三夜啥都没干,光磨嘴皮子了,娃娃们听得直呼过瘾。可是听完故事冷静想想很是灰心,外面全是高手,大多自私贪婪,还有许多未知危险,以他们实力根本不是对手,出去就是送死,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 三天三夜过去,新修成人型的十四发现这个人并不可怕,慢慢大着胆子接近,又有十三个前辈指引,很快打成一片。 故事讲完,各自散去。林森助十四稳固经脉,以灵水涤体,才有了和福儿他们一样可爱的身体样貌。若是让他自己进化,少说还得呆个七、八百年。 然后来寻张怕:“把家底败光了才回来,真让人失望。”张怕笑道:“咋的,回来打劫,你爱给不给,哈哈。”林森佯怒道:“不给。” 说会儿闲话,该办正事了,放出四只笨狗两只老鼠和百多伏神蛇,让它们在洞里玩耍,张怕去五灵池修炼。走下阶梯,五灵池还是以前模样,五色灵精缓慢转动,下方是无尽黑暗。 盘膝打坐,神泪自他胸前缓慢飘离,平平在空中打转,没多久,五色灵精各射出一道虹桥接到神泪上,前细后粗,池内灵精顺着虹桥注入神泪。 张怕也没闲着,先整理储物袋,分门别类归置好所有东西,然后取炉鼎炼丹。 整个过程十分乏味,需要时刻盯看,掌握火候,再不像以前说的那样把药扔进去让火烧就成。很多东西,了解越多感觉越无知。 逆天洞内一呆十年,每天就是炼东西,先是丹药,接着是符咒,还有阵旗。十年啊,啥都不干,天天对着火炉发呆,换成普通人早疯了。最后因为炼制阵旗的五行材料不足才停止炼制,他琢磨着去哪里搞点儿回来。 林森也帮着炼丹,好容易见张怕歇手,自然是取酒对饮,先图一醉再说。 这十年里,神泪吸饱灵力贴回胸口,张怕炼器手法更加熟练,炼制出的东西比以前更多更好,总算是一番辛苦没有白费。 对饮中,林森问道:“还需要什么?” 张怕取出伏神蛇皮,是那条完整的成年蛇皮,跟神泪沟通过后说道:“重新炼制防护法袍,五十五件。”他要给丫头们最好的保护,还有林森和娃娃们。 林森有点吃惊:“这么多?” 张怕又取出块巨石,真的是巨石,好大一座山,充满整个空间。当初在炼神谷得到的巨大矿石,以前只用过一点儿,这次玩个狠的,配上伏蛇皮炼制剑和盾,如果没有意外,这将是丫头们最后一次换装,因为他再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比伏神蛇皮以及眼前的黑色矿石更坚硬更珍贵。 林森说好,二人合力把石山推到火灵池上烧炼,边喝边等,等待矿石融成铁液。 火灵精是至阳之物,万火精华,若没有阵法引导,它能将鼎炉烧融。一个月以后,石山熔成漆黑铁液,内无丝毫杂质,纯净透亮。 第五百零七章 用心炼器 一座石山被炼化成一大团****,用阵法托住悬浮于火灵池之上。林森问:“开始?”张怕点头:“开始。”将炼器鼎推到火灵池上空,鼎中马上窜起高高火焰,将伏神蛇皮置于鼎火中,元神送入炉鼎,精确操控火苗分离蛇皮与鳞片。 伏神蛇皮坚硬无比,光分离鳞片就耗去十天时间,昼夜不眠,全身心投入。林森在一旁帮手,万一出现状况,他可以随时顶上。 分离好鳞片,火苗变大,烈烈跳动熔炼鳞甲,又投入万年灵蚕丝,二者融为一体后,点入木灵精土灵精,再融入顶级辅材,剩下的事情就是以鼎炉内火焰与雷电琢型,在琢型过程中嵌入各类法阵,坚固增强法宝威力。 衣服的主要材料是伏神蛇皮,炼制起来还算容易,十五天炼成一件,五十五件衣服用去将近两年时间。不眠不休辛苦折腾,不知不觉修为增长,可是张怕一点也不高兴,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次炼器不像以前,以前炼器喜欢偷懒,使用炼神曲功法一心多用,同时炼制多件法宝。这一次是一心一意专心做一件事情,不怕烦琐,一件一件认真完成。以他此时修为,加上炼器手法的提高,各种阵法的提高及熟练掌握,再加上最基础最结实也是最昂贵的伏神蛇皮,新炼出防护法袍的威力可想而知,比以前好出太多太多。 他不怕麻烦一件件慢慢炼制,炼器后,修为增长多少不知道,倒是把性子磨的四平八稳。 想想以前的炼器手段,对比现在手段仔细琢磨琢磨,难道是炼神曲功法出问题?自修习炼神曲功法以来,做事喜欢快速,偷懒,急进,想必是近来脾气焦躁,疏忽大意的主要原因。 林森陪了他近两年时间,终于熬到休息,照例拽着张怕喝酒。张怕道:“做事情还是一件一件慢慢做比较好。”林森怒道:“什么一件件的?不想和我喝酒?” 张怕忙笑着解释:“不是不是,怎么会,我是对修炼功法有所感悟。” 林森点头道:“你修炼的功法都是大陆货,没什么希奇。” 当然不希奇,小小天雷山能有什么好功法?但是修真一途不是以功法取胜,而是以恒心以天分为尊,只要聪颖肯吃苦有机缘,必有所成。曾有个传说,说是一个少年梦想成仙,苦于拜师无门,就每天跟自己说我是神仙我是神仙说了一辈子,临死时突然开悟,踏入修真门道,进入炼气期境界,只是炼气境界并不延寿,偷活数月后到底死去,但是只凭四个字就能踏入修真者行列,实在让天下修真者大开眼界,也说明修真一途当以恒心为重。 张怕倒不在乎功法如何,他想的是自己先修天雷心法,又习炼神曲,两者会不会有冲突? 林森举杯道:“别瞎琢磨,陪我好好喝几天,然后再陪你炼器。” 张怕笑而饮之,俩人把酒言欢,又出去和胖娃娃们胡闹几天,新炼成人形的老十四和他不熟,显得怯生生不敢太接近,反倒和百多大蛇相处融洽,看来时间才是真正的万妙之法。 休息十来天,二人回到五灵池,这一起炼的是盾牌,以炼神谷得到的黑铁矿石为主要材料,嵌入大量防护法阵,采用五行相生相克之法,依序植入五种极品五行辅材,云木,冰石,赤晶,重水,神铁,都是极其珍贵之物,炼阵旗时没舍得用,全部留用到盾牌上。最后再依序点入五种灵精,苦炼一个月,盾牌终成。 一面盾牌耗时一月,五十五面盾牌就是五十五个月,四年半以后,收功而起的张怕感觉耐心渐增,心态平和,好象永不会着急了。 林森啧啧说道:“炼丹药符咒用去十年,练衣服盾牌用去六年多,你真厉害。”他说的是反话,当年修为低的时候炼器炼丹时间颇长,现在修为高了,还是用这么多时间。 张怕笑道:“我能感觉到不同,那时是迫不得已必须要用很长时间炼制,现在是我想用这么长时间炼器。” 林森道:“和我说这些干嘛?喝酒。” 他是天生酒鬼,除去喝酒没有别的乐趣,喝点就多,多了就睡,睡醒还喝。 这次休息时间稍长,一月后二人再次炼器,炼制宝剑。一百多枚伏神蛇鳞片两两成趣,静静悬浮空中,好似繁星对映。 炼剑取其利,烧熔鳞片后配以炼神谷的黑色铁液,嵌入攻击阵法增加威力阵法,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煅烧凝炼成形,再以雷电砺锋,点入金灵精增其锋芒,重新煅烧八十一天,重新以雷电砺锋,继续点入金灵精,如此三次,以慢火徐徐温养烧炼,不间断加入各种血液焚燃,凝炼剑灵,待宝剑养足精血,在炉中长鸣,乃成。 这样一柄剑,短的需要三年时间,长的需要五年时间,等炼全五十五柄宝剑,二百多年晃眼即过,幸好这里是逆天洞,洞里一年洞外一日,对别人来说,一年时间还不到。 收齐五十五柄宝剑,齐齐浮列眼前,明晃晃白亮亮耀出万剑光辉,每一把都是不世宝剑。从衣服到盾牌再到宝剑,这是张怕迄今为止最用心的一次炼器,一丝一毫不敢有错。不是说他以前不用心,只是没有这一次用心。 五十五柄剑成,心态再次发生变化,炼盾牌时的心态平和,在此时变得感觉全消,什么都是空的一样。他清楚明白以前焦躁差些犯错的原因,是修炼炼神曲功法时取巧了。 炼神曲是分神法术,大成后一分为万,万神同一,要经历无数痛苦磨难才有可能炼成。张怕没经历过,他是被雷劈后昏迷不醒,炼神曲自动救主,融合全身灵力后形成的假大成,功法有缺陷。因为那次雷劈使他成功结婴,修为大增,掩盖过炼神曲功法缺陷,才导致前些时日的几次大意疏忽。 经过这次炼器,几百年磨练物件,几百年磨练心志,心境发生变化,炼神曲功法才算真的大成。 第五百零八章 换装 负手而立,以元神操控五十五柄剑,只见漫天流光,一柄剑有一柄剑的舞动,一柄剑有一柄剑的风采,轻松写意美丽绚烂。 右手食指一点,五十五炳剑中自动飞出一炳,绕到他身前停住,这柄剑与其他五十四柄不同,因为这柄剑是他自己的。 炼剑时,神泪挑选鳞片最硬,材料融合最完美的宝剑,再次分裂一丝元神融进剑内,张怕也送入一丝元神,同时以自己精血融养,经过千锤百炼数年温养,剑成时不但有长鸣,还有血光映眼,端的是煞气无限。 这柄剑是神泪替他挑选,不能让给别人。 林森问他:“还要炼什么不?”张怕摇头,在圣国与鬼徒数次拼斗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对于顶级高手来说,法宝再好也好不过自身修为。所以左侍会毫不犹豫把五行刀阵传给自己,一堆顶阶鬼徒只拿柄破剑就敢满世界杀人。而符咒、冰晶,小猪的火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当敌人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攻击类法宝真的不是很重要,再厉害的法宝也得能打到人才算,敌人即使打不过你也可以轻松躲过法宝攻击,所以张怕只炼制一柄攻击法剑,其余两件都是防护法宝,永远是保命最重要。 张怕把这些年炼制的东西平铺在地上说道:“林叔,你先挑。” 林森呵呵笑道:“我要这些玩意有什么用。”随手拣件衣服、盾牌和法剑收起来。 张怕叫来福儿一群胖娃娃,让他们每人选一套。福儿嘟嘴不高兴说道:“不让出去玩,这些破烂再好也没用。”老早以前,张怕曾给娃娃们炼过法器。 张怕笑道:“我努力修炼,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就带你们出去玩。” “骗子。”福儿不信他,拿起套法宝跑掉,其余胖娃娃学福儿模样拿起东西就走,倒是老十四,说声谢谢才离开。 林森问道:“那堆东西怎么办?”张怕看过去,火灵池上还有好多萃炼好的铁液,烈火炙烧数百年,品质愈精,于是说道:“再炼点小玩意?” 林森无所谓:“那就炼,不过先喝酒。” 那堆铁液最终被炼成一把黑色扇子,扇面由一百二十八只扇骨依次堆叠而成,扇骨精细小巧,上镌各种花纹,看着轻巧美丽。林森却知道这把扇子很恐怖,每一只扇骨就是一柄剑,每一柄剑都是用大量铁液强压锤炼而成,结实坚硬锋利难当。 炼这把扇子用去三十年,加上炼制其他法宝的时间,前前后后三百年时光眨眼即过,张怕整整磨练三百年心性。 林森拿来大堆草药丹药灵酒灵肉给他,问道:“还需要什么?”张怕有点无奈,一声长叹:“船。”于是再辛苦几天。 终于全部折腾完毕,张怕收起鼎炉又开始修炼。 洞中无日月,数十年过去,修为越发精纯,内息越来越壮大越来越浑厚,脑海中元婴也变得强大,偏是不能进阶,只好安慰自己是机缘未到。 这样的情形出现过三次,让他很是无奈。 停功后,在逆天洞中厮混几日,和林森告别,林森道:“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别一去几十年不见人影。”张怕称是,收起两鼠三狗一狼百多条蛇,出逆天洞,道别后遁地离开。原本想带两匹马走,想想放弃掉,以后拉车这活让三只笨狗来干。 有太多事要做,先北飞雪原。数日后到达雪山驻地,直接飞进内堂,大伙儿都在,拿出新炼制法宝给大家换装,丫头们不满意:“这衣服啥颜色?灰突突的,还有盾牌,黑乎乎的。” 张怕为求低调掩人耳目,特意将两件防护法宝炼成如此模样,笑道:“东西好就成。”成喜儿冲丫头们说道:“不是有件白色法袍么?要美丽穿白的,要结实穿灰的。” 每人领走一套法宝,又分发丹药灵酒灵肉。成喜儿问他:“你还要走?”张怕恩了一声:“我想去天雷山看看。”张天放最是耐不住寂寞,大叫道:“我跟你去。” 张怕拒绝道:“先修到结婴再说。” 雪山上不光有丫头们,还有七百多天雷山弟子,此时瑞元诸人尚不知道张怕回来。张怕换下身上白色法袍交给方渐:“给瑞元,他留一件,其余两件由他分配。”冲张天放说道:“你的也给他。” 天雷山弟子的装备由他一手包办,都不是凡品,但是比起张怕几人以前使用的法器还是有很大差距,所以把淘汰下的三件衣服转送给瑞元。 三人换过衣服,方渐去找瑞元,张怕来寻宋云翳说话,才进屋,宋云翳问道:“什么时候走?”“现在。” “这么急?” “有很多事要做。” “恩,好好照顾自己。” 张怕说:“是,你也一样。” “让小猫小猪和你一起?” “不用。” 俩人平平淡淡说话,感情却绝不平淡,两情相悦心心相印,彼此间的关心爱护在一句话一个眼神中就能完全体现,张怕走近一步,张开双手用力抱住宋云翳。宋云翳轻轻贴近身体,好一会儿分开,张怕推门而出,宋云翳轻声说出两个字:“喜儿。” 张怕明白,转身走向成喜儿房间,天下第一美娇娘坐在桌前,单手支腮看向房门。 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成喜儿起身,张怕进门没有说话,仔细端量喜儿,张开手臂,笑着走过去轻拥入怀。成喜儿一脸羞红。 天下修真者最糊涂的就是他们几人,不是真糊涂,也不是装糊涂,只是想一成不变守护下去,谁都不愿点破。 拥抱会儿,张怕松手退步:“我走了。”成喜儿轻轻恩了一声,看着张怕转身推门离开。 下一个地方,永安湖,带冰晶回家疗伤。反正都是南飞,顺路去天雷山看看。 从雪原南下,穿过蛮族地界,路过宋国,东南转入越国,回到天雷山。 此时的天雷山呈现一副颓败荒芜景象,所有房间空无一人,到处是灰尘是蛛网,有时候还能看见老鼠和蛇。 第五百零九章 心境 张怕两次返山都是大肆杀虐,亲手弄死不少人。从那以后低阶修士不敢轻易登山。在他们口中,天雷山遗徒是条疯狗,逮谁咬谁,比魔门恶徒还凶。 站在山门牌楼下仰望,看山色葱郁,也看房屋败落,缓步踏阶而上。石阶青青,山风能吹去灰尘,却也吹来许多落叶,去年的,今年的,零落散布。 石阶很长,认真踩过每一阶,走上天雷殿前广场。以前这里是越国正道七大派之首天雷道观最重要的地方。在广场走一遭,进入天雷殿。 殿中没有东西没有人,稍微值点钱的东西早被人拿走,显得空落落。无声行走其间,比鬼还像鬼。殿后转角是楼梯,通往二楼,分隔成多个房间,有掌门居室。现在所有房间都是房门大开,同楼下大厅一样空。 随便走进一间屋子,在窗前站定,木窗紧闭,从缝隙中向外望,远的近的,好象都是一样看不清。看了会儿,转身走下楼梯,出天雷殿,转道走向紫光阁。紫光阁是天雷道观精英弟子修习场所,建有许多小楼。 张怕在紫光阁院门前坐下,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进去,就在门口往里看。脑中记起许多事,比如小时候被欺负,被嘲笑,被侮辱;也记起许多人,比如同门师兄弟,比如诸位师叔。双眼慢慢看过,脑子在点滴回想。 这一次在五灵福地炼器三百年让他有所感悟,起码知道事情要一件一件做。也知道不能逃避,每一件事情都要面对。 端坐良久,起身,展翼翅西飞。天雷山以西两千里有块巨大岩石,石头下是他的第一个家。碎石块垒成的低矮围墙,有一半建在石头内的房间,一切是他亲力亲为,奇怪的是他很少想起这个家。 收翼翅落在院外,原本打算回家看看,可是临到家门又不想进去,呆看半晌转身离去。 放飞咫,全速飞向永安湖,到达湖心小岛。仔细检查周围环境后脱去上衣,潜入湖底,平平贴到严寒冰壁上。一瞬间便感受刺骨寒冷,全身麻木。神泪开始以灵力保护张怕身体,维持全身机能,但胸口肌肉毫无意外再次坏死。 冰壁的寒冷灵气透过身体输入冰晶,刺激它醒来。可是这次受伤实在太重,张怕像个大蛤蟆一样趴了一年多,冰晶才缓慢苏醒,而后主动脱离其身体钻回冰壁,他才得了自由,游回湖心小岛。以功法封住心脏外皮肤血脉,镇住疼痛感觉,用刀将死肉一块块片掉,服下生命丹,等伤口愈合后解除功法限制。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 冰晶养伤时间过长,张怕在等待过程中等来麻烦。永安湖周围有许多渔村,打鱼是主要生计。这个世界有利益就有争斗。渔民的生计成为别人眼中的利益,于是起纠纷。 湖东北方向有两个自然村,因为距离永安郡颇近,打到的鱼总能及时卖掉,相比较而言,算是比较大比较富裕的村庄。但是生活总是多灾多难,有人赚钱就有人眼红,于是渔霸出现。渔霸分成三拨,一拨是村里的,逼迫村民强行加入一个什么会,收取会费管理费,不入会者不许打鱼。还一拨是永安郡城中的,他们霸占所有市场,想卖鱼只能通过他们,或交纳高价租金,或把鱼低价卖给他们,总之不被扒层皮是不可能的。第三拨渔霸其实是****,收保护费的,只要挂上边的钱都收,比如新船下水收钱,收的是安全保证金,保证船只安全。带鱼去永安城贩卖收钱,收的是道路使用金,否则别从这过。 还没算上官府的税金,已经有三拨吸血鬼折磨百姓,逼得大家苦不堪言。去衙门告状?衙门要证据,否则不理你。和渔霸拼命,你能打过谁? 如果只是收钱还好些,最可怕的事情发生,有人抢生意。永安湖北岸出现个鱼站,收购活鱼。越来越多的别村渔民打鱼后直接行船到永安湖北岸,把鱼低价卖掉。他们不行路不去市场不交会费,节省很多钱。而永安郡就那么大,人口就那么多,鱼多了价钱自然便宜下来。渔民卖不上价钱,收入便会减少,偏偏三帮渔霸不管这些,照例收钱,搞的两村渔民越来越穷,很多渔民交不上例钱。 穷则生变,有渔民半夜偷偷打鱼,然后走山路把鱼卖进十万大山,和山内百姓换野味或草药。慢慢地,入山渔民渐渐增多,竟在山内形成个小集市,只在凌晨时做买卖。如此一来,三帮渔霸收入锐减,尤其收取保护费的那帮渔霸几乎没有收入,看不到人出船,也没人进城卖鱼,想收钱都找不到人。 遇到这种情况,渔霸当然不甘心,经过仔细盘查,发现渔民白天睡觉,晚上打鱼。便组织****地痞晚上抓人,抓住现行的要么打成残疾,要么拿钱来赎。 第一天晚上便逮住两艘夜间打鱼的渔船,渔霸六条船,以多欺少,把两艘渔船逼向湖心方向。被张怕发现。 张怕好奇这帮人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节目?偷摸过去观瞧,发现前面两艘船上的人神色紧张,后面六艘船的人骂骂咧咧嚣张狂妄,原来是打架。 三百年磨练心志,让张怕对自己的信念更加坚持。见到不平事,必须要管!放出艘小舢板,坐上后慢慢漂过来,正好挡在两艘渔船前头。船上渔民紧张万分,大叫道:“让开。” 张怕很听话,调转船头让过两艘渔船,又挡住两条后面追逐的渔霸船只。一群渔霸十分嚣张,大骂道:“给老子滚开,否则打断腿。” 张怕全当没听见,笑嘻嘻问话:“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不睡觉啊?” 渔民品性比较好,有人冲张怕大叫:“快跑!” 后面渔霸骂道:“跑个屁,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张怕也不生气,操纵小舢板追上前面两艘渔船:“跟我走。”带着他们驶向湖心小岛。大半夜的看不见前路,等渔民发现小岛的时候已经即将靠岸,有急性子的张嘴就骂:“混蛋!往哪领路呢?” 这时再想掉头已经来不及,两船人只得离船登岸,大部分人对张怕横眉冷对,怀疑他是渔霸一伙。 第五百一十章 管闲事 两艘渔船加一起不过五个人,渔霸六艘船共二十多人,两方人数相差悬殊,这架不用打就输了。所以渔民对张怕很生气。张怕笑道:“没事,我帮你们。” “你?滚蛋。赶紧跑。”一个三十多岁壮汉打量张怕,体质柔弱像个小白脸,穿身灰布长衫,还是个没有钱的小白脸,骂完他招呼同伴逃跑。 五个人匆忙往小岛深处跑去。可是小岛太小,也就五十米见方,横竖几步能走到头。五人不得已又退回来,埋怨张怕:“都怪你。” 怪谁不怪谁的先不谈,渔霸六条船纷纷靠岸,二十多人跳上岸围过来,手中拿着棍棒刀片,冲五个渔民叫骂:“小三,厉害了啊,跑的挺快嘛,跑啊,再跑啊!今天不把你腿打断,我跟你们姓;还有你!敢拦大爷路,哪个村的?” 张怕笑嘻嘻说道:“我姓张。” “爷管你姓什么?”那人大声道,想了想感觉不对劲,怒道:“敢戏耍老子?找死!”抡着刀片砍过来。 张怕抬手架住刀片,摇头点评道:“手真黑啊,一言不合拿刀砍人,你这不是草菅人命么?记住,我姓张,一会改姓别忘了。”抬脚轻踹,像放风筝一样把他踹起老高,摔进湖里。 其余****见同伴被打,舞刀弄棒踊跃冲上来。张怕也不客气,我一个路过的你们都不放过,要杀要砍的,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说打断腿么?他就认真的温柔的打断每一个****的腿,而且还是****。 眨眼时间二十多个人全部瘫倒地上,五名渔民像看见神仙一样看着张怕,不敢说话,害怕触怒他。 湖水中那个****正奋勇往岸上游,换气的时候发现同伴被瞬间打倒,忙掉头往外游。张怕踏上舢板追过去,和那人并列时慢下来悠闲说道:“到岸边也就百多里地,加油。” 水中****不游了,手脚不停划动,身体一上一下跟张怕说话:“大爷,我错了,放过我吧。”张怕笑笑:“先游上岸,然后改姓,再把腿打断。” 一句话吓住****,哭丧着脸哀求道:“大爷,放过我吧,再也不敢了。” “不敢?你做什么了就不敢?”张怕拎着他回到岛上。 岛上二十多个渔霸****抱着腿喊痛,五个渔民虽然恨这帮人,却没落井下石,只是站在旁边观望。张怕回来后,有个大胆的上前感谢:“谢谢大爷援手。” 张怕摆手:“说说怎么回事?” 五个渔民就你一言我一语诉说村民的悲惨遭遇,张怕听的直皱眉头,这个倒霉永安郡怎么就不安稳?杀一批混蛋隔个几十年又出来一批新混蛋? 看看双方模样,渔霸们衣着光鲜,渔民破布滥衫,面上肤色也不相同,知道所言不虚,跟五名渔民说道:“我送你们回村。” 把二十多渔霸拎到自己船上,让渔民带路去渔村。 五名渔民不敢相信,猜疑这人想干嘛,一人问道:“大侠可是想帮我们?” 张怕道:“我帮你们铲除渔霸,保几年安宁。”五名村民大喜,拥过来要磕头,张怕扶住他们:“以后再说。”渔民哎哎的答应着,驾船带路。方才见过张怕武功,举手间放倒二十多人,说明非常厉害,反正已经得罪渔霸,不如拼一下试试。 百多里水路,要划上好半天,此时天将放亮,张怕暗里使用法术,借水风之力,加快渔船速度,不到一个时辰靠岸。五名渔民咋舌道:“真快,去的时候可是划了半宿。” 渔船靠岸,渔民来问张怕:“大侠去我家歇息歇息?”张怕摇头,问道:“渔霸在哪收钱?” 渔民往南指:“过去两里地有个码头,有收钱的,村口有收钱的,村中心最大的四座宅子是老巢。”张怕道:“去老巢,有平板车没有?” “有,有,大侠等会儿。”渔民往村子跑去,一刻钟后推回辆平板车。张怕把二十多****堆到车上,让落水****拉车,慢的乎的走进村子。 时间是早上,街上少有人。一会儿时间来到村中心,停下平板车四下打量,有钱人就是不一般,四所大宅院墙高门新,门口摆放石狮子。渔民小声给张怕介绍:“这个是保长家,这个是保长连襟,青会会长的家,这个是大财主张百万的家,这个是红帮帮主的家。” 张怕点点头,走到红帮帮主家门前砸门。 他抓的****地痞是红帮的人。青会收会钱,不交钱不让出船,红帮收过路钱,保长负责征收朝廷税收,大财主张百万买地卖地,收放租子,四大家把持着全村的财富,其中红帮最嚣张,下手最狠。 张怕砸门,门内响起狗叫声,跟着有人骂骂咧咧走出来:“哪个王八蛋一早砸门?”打开门闩,吱呀一声推开大门,走出个光头青皮,冲张怕骂道:“有病啊?一大早砸什么门?想死滚远点儿。” 张怕回头问拉车的****:“这人你认识?”****赶忙点头:“认识,认识。”冲青皮喊道:“找死啊,赶紧告诉大爷有贵客上门。” “贵客?”青皮脑袋歪着眼打量张怕,穿件灰色破布褂子也能是贵客?还没我穿的好呢,偏过头冲****喊道:“不是出船去了么?抓到几个?对待土鳖不能手软。”一转眼看到平板车上堆着的二十多个人,瞪大眼睛看了又看,揉揉眼睛再看一遍,大叫道:“出什么事了?” 平板车能有多大?二十多人一个压一个堆成球一样,看着就糁人。青皮马上清醒,重新打量张怕。张怕淡淡道:“叫你们老大出来。”又跟拉车****说话:“去砸门,把那几家人也叫出来。” 拉车****不敢不听,壮胆子挨家敲门。张怕提醒道:“砸门!”****赶紧改敲为砸,擂鼓一样咣咣作响。青皮知道事情不好,从门后拎起面锣,铛铛铛敲起来。 一个砸门一个敲锣,村中马上热闹起来,四处宅院纷纷打开院门,陆续有人出来。人最多的是红帮和青会,两处门口涌出来百多口子,或秃脑袋的或光膀子的,还有人文着身画着画儿,呜呜咋咋围过来。 第五百一十一章 断手 同来五名渔民心中惧怕,见对方人越来越多,开始慢慢后退,却被红帮手下推推搡搡拦在路中间。张怕冲他们笑道:“没事儿的,别怕。” 这时红帮人发现马车上二十几口子残疾同门,嚎叫着围拢,越贴越近,冲张怕吼道:“小子,怎么回事?”分出几人搀扶伤者下车。 拉车****挨家砸门,砸到最后一家时,青会人开门出来正巧看到,骂道:“锤子,你死爹了?穷砸什么?”又看到红帮门口的青皮咣咣敲锣,骂声更大:“大清早的闹什么妖?要死么?收点钱不知道怎么得索。” 他骂骂咧咧,红帮人听到有回骂的:“刘臭嘴,老实看你的门,别乱放屁,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青会的人逐渐跑出来,刘臭嘴有了胆气回骂道:“红帮好大威风,我倒想看看我是怎么死的。”有个中年人沉声问话:“臭嘴,怎么回事?”刘臭嘴回道:“二爷,红帮的锤子砸咱家大门,青皮敲锣,嘴还不干净。” 红帮人大部分围住张怕和五个渔民,看起来多少有点秩序,起码没人动手,只是凶巴巴围住,等老大来处理。其中有个大汉秃着脑袋光着上身,听到青会人骂街,扫视一眼喊道::“锤子,给老子过来!” 拉车****锤子赶忙跑过来,点头哈腰道:“昆哥。”光头大汉冷冷看他一眼:“怎么回事?”锤子小心瞅眼张怕,不知道怎么回话。 张怕笑笑,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黑色折扇,一手捏住往另一手啪啪的轻轻敲打。 大汉怒了,咣的给了锤子一个大耳刮子:“怎么着?我说话不好使?”锤子被直接扇倒,爬起来哈腰道:“不是不是,是这么回事。”老老实实一五一十诉说整件事情,说完后又被打倒,昆哥指着他大骂:“二十多个人被弄成残疾,你还好意思回来?等摆平这小子我弄死你。” 青会二爷看红帮架势,知道出事情,也就没打算趟这个混水,吆喝住手下人,让凑过去看热闹的滚回来,吩咐刘臭嘴搬把椅子,坐下慢慢看。 他们俩家出来的是****地痞,张百万家出来的是家丁,一式黑色短打装扮,开门后发现外面挺热闹,又关了门回屋禀报,过得会儿,出来十六名家丁,一式两列站在门口,当中是名青年公子。 保长家出来的除去十几名家丁以外,还有两名衙役,陪着一个瘦子看热闹,互相询问几句:“嘛事啊?干嘛这么闹?”那个回答:“不知道呢,看样子红帮有麻烦。”“活该,叫他们嚣张。”三帮人说什么的都有,言语中带着嘲讽偷笑之意。 张怕听力极佳,清晰听到外面人对话,感觉有点意思,四大祸害之间有矛盾,又把家建在一起,这是怕打起来找不到对手啊。 换个角度想一下,四帮人欺负一村百姓好象四个人吃一块饼,你多一口我就少一口,不闹点矛盾才不正常。所以其余三帮人都在门口看热闹,并不想插手。 大汉昆哥冷着眼睛打量张怕,对方一共六个人,五人村民忑忑发抖,只有眼前青年面色平常,好象有点本事,摸下光头问道:“兄弟是打哪来啊?我这些兄弟的腿伤是兄弟下的手?” 光头的兄弟还真多,说句话都能带出三个。张怕问道:“你说的算不?”昆哥问道:“兄弟是什么意思?”张怕道:“回去告诉你们老大,红帮解散,现在就解散。” 敢情是上门砸场子,昆哥站直身子,越过人群看向其余三家宅院,猜想是谁家雇来的打手。随后轻轻吐出个字:“打。” 一声号令,近百名红帮手下同时发动,看得出来平时有训练,拿刀的抢先冲出,怪叫着砍向张怕。其余人退后,拿棒子的站第二排,准备随时偷袭。 他们砍人,把五名渔民包括在内,一片刀光扑面,五人心下暗道:这下完了。张怕轻轻一笑,刷地展开漆黑扇面,展臂轻挥,原地一个转动,斩断****们的刀刃,落到地面发出叮当声响。合拢折扇冷冷说道:“谁再动手,断手。” ****最不缺少傻大胆,有俩家伙抡着半截刀片又扑上来。张怕黑色折扇翻舞,一道黑光闪过,跟着响起两声惨叫,两只拿刀的手齐腕被砍断。 砍断两只手,张怕平静瞧着光头大汉:“叫你们老大来。”平静的好象事情完全与己无关。手下被砍,昆哥面色十分难看:“用的着这么狠么?”手往后伸,有手下递过一把大砍刀。握住后慢步向前:“不管是谁请你来,不该得罪红帮。” 大汉面上表情,走路姿态,握刀架势,说话语气,很像那么回事,有些勇士的味道,可惜面对的是张怕。大汉越走越近,近五米的时候,右手一抡,砍刀直劈而下,同时****发力,人往前窜,几乎是眨个眼的时间,大刀已经砍到张怕头顶上方。 张怕懒洋洋挥挥手,好象在赶苍蝇,手中折扇碰到砍刀上,铛的一声响,砍刀断成两截。大汉不受影响欺到身前,手腕翻转,半截刀斜劈过来。张怕又是轻挥下折扇,再次挡住砍刀,将半截刀打飞。 大汉手腕吃痛依旧不退,面目狰狞扑过来,双手合住打算绞死张怕。张怕懒洋洋竖起折扇轻戳两下,打断大汉双臂,轻声重复一遍:“叫你们老大来。” 大汉两条胳膊无力垂下,恨的紧咬牙根,双目怒瞪,当然不会听他的话。幸好张怕也不在乎他是否听话,跟一堆红帮弟子说话:“叫你们老大来。” 同样几个字,在打倒大汉之前说,没人在意。轻松击败大汉后,这几个字变成圣旨,有人跑进院子去通报消息。 张怕定定站着,不语不动。其他三家地痞看到方才景象,亲眼目睹到他的恐怖厉害,互相暗使眼神,更是生了只看热闹的闲心,绝对不插手。 不多时,院内传出呼隆脚步声,百多人鱼贯而出,手中尽是长刀。当先一人黝黑面皮,跨一步的时间已经将周围情形瞧个清楚。他是红帮老大,心狠手辣。 第五百一十二章 骨折 大汉昆哥垂着手臂走到黑面皮身边低语几句,黑面皮冰冷眼神直盯向张怕,透着一丝狠毒。张怕无所谓的展开黑色折扇,轻摇几下,又合上,冲黑面皮点了一点,招呼他过来。 黑面皮手中长刀极长,像是军队中那种长战刀,听了昆哥说的话,又看张怕招摇姿态,嘴角上牵,露出个残忍冷笑,倒拖着长刀慢慢走过来,双目死盯住张怕眼睛看。 张怕轻声说道:“你自杀吧,我放过你家人。”语气非常平静,好象说的是打扫卫生什么不相干的事情。黑面皮哼哼一笑,冷冷说道:“阁下多虑了,我没有家人。”张怕依旧平静说话:“倒是方便一些,我送你走?” 村中心闹出这么大事情,有百姓来看热闹,陆陆续续堵住道路两头。都是同村百姓,很多人认识五个渔民,想挤进来询问却又不敢,就在外面小声议论。 五个渔民也有点迷糊,光知道这青年要帮他们出头,不知道具体怎么做。等听得张怕让红帮老大自杀时,五人面色僵住,这是要杀人啊!是杀头大罪,想劝张怕又不敢,就往外看,他们看的保长家门口那个瘦子和两名衙役,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 猛听见黑面皮大喊一声:“我先送你!”腰身一拧,借腰力抡起长刀斜劈下去,观其声威,怕是连石头也能砍碎。张怕慢抬折扇,铛的一声挡住长刀,轻声道:“你先去,我再找些人陪你一起。”折扇顺刀刃滑下,轻点在黑面皮胸口上,只听当啷一声,长刀落地,跟着扑通一声,整个人仰面摔倒死去。 黑面皮摔倒,有手下跑过来搀扶,发现老大不能动弹,微一检视,慌张喊叫:“老大死了。”又跑过来更多人检查,确认老大死亡后,断胳膊的昆哥大叫:“给老大报仇。” 一声令下,百多长刀手冲向张怕,场面很是混乱。张怕掌中折扇一合,人若游龙窜进人群,只见人影飘忽,哎哟声接连响起,片刻后,百多长刀手集体倒下,把道路塞个满满,都是****腿骨骨折却没斩断,好好休养个一年两年总能养好。 露出这一手功夫,大家终于知道板车上二十多个倒霉蛋是怎么受伤的。 这些人平素欺压村民,现在被张怕打成骨折,抱腿喊痛,村民眼中看着,心里极是爽快,有年轻的忍不住的大声叫好。叫好声让其余三家不高兴,因为煞星还在,三家不敢发作,就以阴冷眼神扫向村民,威胁他们闭嘴。 其中最憋屈的是保长一家,张怕杀黑面皮时,中间瘦子想下令抓人。不论是非,当众杀人是大罪,怎么也得管管,可是跟着看见那个疯子又轻松搞定百多长刀手,瘦子面色变了几变,吩咐下人去找老爷,轻声问身边两位衙役意见。俩衙役虽然是县里来的,可是也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张着嘴说不出话。 红帮帮众两次跟张怕动手,第一拨有二人断手,其余人因为老大到来退开些距离,第二拨动手的全军覆灭,正躺在地上****不断,场中还站着的只有俩人,一个是拉车回来的锤子,一个是断臂大汉昆哥。张怕对昆哥很不满意:“断手是惩戒你,却不知道悔改,还让人杀我,你也去吧。” 慢慢走向前,折扇轻点,大汉就傻傻的站着让他点,然后死掉。 又杀一人!红帮其余人轰地炸开,四散而逃。可是路口被百姓堵住,就有爬墙的,跑回宅院的,更多人冲向百姓,大叫道:“让开。”手中还拎着棍棒断刀。 张怕轻喝声:“站住。”可是没人听他的,继续专心逃跑。只得动用武力,脚尖点地,似离弦长箭直刺向逃的最快的红帮帮众。接下来便看到空中人影翻飞,一个个红帮帮众被他从天上丢回来,摔落地面后再看,同样是****折断。 加上方才使长刀的帮众,共百多人断腿,躺在地上哀号****,这才镇住混乱场面,张怕走到他们面前说道:“闭嘴。”一群大汉马上忍痛捂嘴,再无一人敢闹出动静。如此一看,逃的慢的倒占了便宜。 这时候打红帮宅院中又跑出十几个人,打头两人满脸凶悍,才出门就喊叫:“出毛事了?”等看到场中情形登时呆住,尤其看到他们的老大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询问眼光看向锤子,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张怕也问锤子:“他们是谁?”锤子没理会那俩人,赶紧跟张怕汇报:“老大的把子,结义兄弟。” 张怕点点头,朗声道:“首恶必诛。”脚尖一点,挑起两片断刃,直飞向二人咽喉,便听得噔噔两声,两片断刃穿过二人咽喉射进后面砖墙中,这俩人死掉。 张怕吩咐锤子:“让里面人出来,告诉他们,不出来的,杀;逃跑的,杀。”锤子暗道:“我算倒血霉了,惹上这么个事,就算杀神放过我,等他走了,红帮弟兄能活剐了我。”可是迫于眼前形势,只得老老实实充当张怕的走狗。 锤子走进宅院,门侧还站着那个光头青皮,已经吓呆了,脑中就剩一个念头:刚才得罪过杀神,他会怎么折磨我? 事情越闹越大,其余三家主事人先后得到消息。到底是老奸巨滑,觉察到危险气息,三位老大坚决不出门,让手下人不停传回消息。张怕大声喊出首恶必诛,他们在院中也能听到,不约而同作出同样决定,跑! 四伙恶霸中,以红帮最剽悍嗜杀,故能后来居上。三位老大自问比不上红帮,这等时刻小心为上,所以决定逃跑。张百万和保长还惦记钱财,弄些银票细软带在身上。青会老大最干脆,听到张怕喊出首恶必诛,起身就逃。 他们搞小动作,张怕轻易发现,腾身去追拿三位老大。时间不长,捉拿回来。这时候那个倒霉的锤子犹在红帮宅院中不停喊叫:“老大有令,去院外集合,不从者,杀!” 张怕把三人丢在地上,讥讽道:“知道自己恶贯满盈,想跑?” 第五百一十三章 良民暴徒 外面围着的村民看见红帮老大被杀,其余三个大户也被拿住,轰地叫喊起来:“杀,杀,杀死他们。”群情激愤,声可震天。 三位老大也算硬气,起身怒对张怕,看模样好象很不甘心,打算拼拼看。保长大声道:“我是朝廷在册的官员,你不能杀我。” “保长也算官?”张怕讥讽道。千郡之国,别的东西不多,就是官多,他曾经弄死过好几个郡一级的城官武将,又怎会将一个区区保长看在眼里,何况他先入为主认为这家伙不是好人,所以言语中带点刻薄。 回过头问身后五名渔民:“青会不说了,保长和张百万平素作为如何?”一句话判定青会老大生死,又把另两人的生死交到五名渔民手里。 五名渔民不敢随便说话,他们算见识到了,这个青年是真杀人啊,惟恐一言不当,夺走别人性命,日后遭人报复。 三名老大把目光转到五人身上,冷冷看着,给他们带来莫大压力。而围观人群中有人狂喊:“杀,杀,杀。”逼他们做选择,让五人一时陷入两难中。 张怕也不催,冲光头青皮喊道:“你,让他们三家人都出来,告诉他们,不出来,杀。”青皮忙忐忑跑去传达消息。 青会老大是混子出身,留有几分血性,知道今天肯定没好,朝张怕抱拳说道:“我自己走,你留我家人性命。” 张怕道:“好,只要他们没做恶事。” 青会老大惨然一笑,俯身从地上抄起把刀,朝家门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妻妾儿女往外走,牙一咬心一横,刎颈而倒,不多时死去。 张百万面色发紧,大喊道:“我做了什么?需要拿命来偿。” 张怕的目的是铲除渔霸,没想到多出保长和地主,但观二人表现不像是好人,冷声道:“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 张百万命悬于人手,急声辩道:“即便有过错也罪不致死,不信问满村百姓。” 张怕有点头大,杀人简单,可判定谁好谁坏是件麻烦事,暂时放下不理,打量三处宅院出来的人。这一看就发现不同之处,方才从红帮院子出来的人一式是青壮汉子,而这三家宅院出来的人以老人妇孺居多,除去青会还有近百人的年轻帮众,保长家与张百万家都只有三十多名家丁护院。而这些人一出来,周围人群有人呼喊名号,招呼他们离开。但是更多百姓还是在喊打喊杀。 不问而知,这三家是本地居民,有家眷亲属,和村民有关系。红帮是外来户,不得人缘,难怪他们挨打,三家只看热闹不帮忙。 三家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迷糊着被人叫出来,出门见到满地伤患,更有尸体横街,往日的骄横在这一刻变成忐忑不安。四下观望,发现家主后拥挤着往这面跑。一是找到主心骨,二是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青会老大家眷没有这般幸运,三个女子张皇惊恐,带着四个孩童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们也在找家主,有人轻声提示,三个女子惊惧面色更重,带着小孩怯怯走向青会老大的尸体,扑通跪倒泪如雨下。 经过这半天折腾,全村人差不多都在此地,约略有四千多人,好在村中心地方够大,房上树上勉强能挤下。张怕朗声道:“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红帮欺压百姓鱼肉乡民凶恶残暴,当杀!今诛其首恶,余者皆有惩罚,还谁身上没伤的,自己想个办法赎罪。” 没想到他说话,村内百姓也是不听,越来越多人喊着:“杀杀杀。”张怕有些不喜,大声道:“闭嘴!我说话的时候,谁再敢胡乱插言,嘿嘿。” 声音阴冷恐怖,吓住大多人,但是仍有少部分人起哄捣乱,张怕冷冷一笑,劣根性,喜欢看比他们生活好的人倒霉,盲从性,不论是非盲目随大溜。 慢慢走向路口,那里有个老头儿喊声最响,张怕问他:“累不累?”老头很生气:“你为什么不杀死那帮混蛋?”“每一个都该死?”张怕又问。“都该死!”老头斩钉截铁答道。 “那你去杀吧。”张怕塞给他一把刀。老头抓住后,犹豫着不敢上前,身边又有人喊:“去啊,去杀死他们!”他这一鼓动,更多人叫喊起来。 良民与暴徒只在一线之隔。 村中心四大家共有五百多人,张怕放倒一百多人,杀死好几个,还剩下三百多近四百人。其中有一百多老弱妇孺,主要是保长和财主两家家大业大,手下人也有家眷。 张怕把老头拽出来,又揪出个叫喊正凶的年轻人,拖着两人来到保长和张百万面前,问老头:“你很恨他俩?”“恨!”老头说道。那年轻人接口道:“我也恨,很不得他死!” 张怕看向张百万:“你不是说自己罪不致死?” “我是罪不致死,无非贱买贵卖多收租子,又没害他们性命,凭什么要我死?”张百万还挺有理。 张怕点点头,问保长:“你也一样?” 保长没有张百万那么理直气壮,低着声音说道:“每年只多收一点儿,但是从没逼死过人;这帮泥腿子连朝廷的税都敢抗拒不交,难不成要我交?我只能带人去封屋收田。” 张怕冷笑道:“你有这么高的屋子,这么大的院子,只是多收一点儿?” 俩家伙说话避实就虚,不用听都知道水分极大,从没见过谁在生死关头还给自己扣屎盆子。张怕跟老头说:“说说他俩如何该死。” 老头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到底没想出来有什么可以致死罪的极大恶行。他们的恨主要聚在青会红帮两大帮会上,因为保长和财主家也经常欺负人,连带着一起恨上。 张怕明白了,保长和张百万确实不是好东西,贪婪自私妄为,利用权势压人,做下许多坏事,但是罪不致死,做事情多少留些余地,心没有全部变黑。于是说道:“刚说过,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我可以不杀你俩,你们俩要如何赎罪?” “我们给钱,五千,不,一万两银子,都给大人。”张百万急忙说道。 第五百一十四章 抄家 张怕侧开身子:“你要补偿的是他们。”他身后是五名渔民,和更远处的许多百姓。张百万连声道:“是,是,一定补偿,都补偿。” 街上依旧有人喊杀喊打,若不是一地伤者做榜样,早冲过来动手。张怕有些郁闷,我在帮你们,你们怎么没完没了的吵闹?森然说道:“都给我闭嘴!再有喧哗者,杖二十。” 人太多不好管理,总有人不信邪,猫在人群中怪叫:“杀恶霸分财产。” 张怕冷笑着走过去,脾气再好也经不起如此折腾,分开人群,揪出个三十多岁的精瘦男子,拎起他往回走。 有人想阻拦,张怕冷冷目光一转,吓得不敢上前。精瘦男子倒蛮有精神,狂叫道:“救命啊,杀人了。”张怕由得他喊,甩手丢到地上,命令锤子:“二十下,打。” 锤子不敢怠慢,叫来光头青皮,还有几个没受伤能活动的红帮帮众,按住瘦子就是一顿棍子,打的瘦子哭嚎惊天惨叫连连。打完后跟张怕汇报:“老大,打完了。” 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决定改换门庭,他已经两次称呼张怕为老大。 二十下打完,瘦子终于变得老实,爬在地上哎哟哎哟低声叫唤。 张怕冰冷眼神扫过众人,有点阴森有些残酷,更多的是冷血,大声说道:“从今天开始,红帮和青会没了,你们可以随意打鱼,不用额外交钱,没事的,散了!” 百姓轰然叫好,是真的高兴,涉及到自身利益谁不高兴?有人趁着高兴的时候大声喊道:“城里还有伙渔霸,大侠把他们也收拾掉吧。” 渔村大部分人口依靠打鱼为生,这一声喊又提醒村民,于是更多人跟着喊道:“大侠救救我们。” 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能救一个人,不救一群人,救一个人他会记得你的恩德,会感激不尽。救一群人,大家感觉都差不多,没觉得你对他特别好,感激之情减少,甚至会因为你帮别人多点帮他少点而生出不满情绪,怨你不公。 张怕冷漠看过四围村民,叫过锤子:“带着伤号,收拾东西滚蛋,再不许回来,也不许做坏事。”锤子闻言一愣,这就放过我了?随即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谢恩公,谢谢恩公。”这家伙总算不再称呼老大。 红帮帮众一共两百三十人,被打伤一百三十人左右,还有一百来个健全的,张怕本想让这些人拿钱赎罪,可是又一想,如果让他们光屁股离开,没钱过日子,穷凶极恶的又不知道会祸害哪里百姓。为保证这些人改邪归正,张怕特意费了点力在每个人身上留下暗记,日后可追踪查看是否真的不再做恶。 锤子去传达消息,组织大家离开,但是伤号太多车太少,张怕从保长身上摸出沓银票,跟村民喊道:“买板车,十两银子一辆,想卖的赶快。” 这一句话的威力比他方才扮冷漠装凶残的威力还大,围观村民呼啦跑走一批,再没人胡乱喊叫,急匆匆返家拉车来赚这十两银子。 一刻钟不到,买了六十多辆板车,俩伤号一辆车,红帮人准备离开村子。张怕让他们等会儿,自己走进红帮住所抄家,将金银首饰古玩什么的清理一空。然后抬着一箱银子出来,红帮二百三十人,每人二十两银子,伤号多十两,分发完毕告戒道:“塌实过日子,再有做恶者,杀!” 红帮是外乡人,好打发。青会要麻烦的多,多是本地混子,一群人偷鸡摸狗无恶不作,打娘骂爹的不乏其中。为立威,张怕找了三个倒霉蛋,公认的混蛋,混蛋到极点的混蛋,当众杀死,告戒全村百姓:“为非作歹者,必杀!” 这才够狠,说再多话都没用,只有让他们见到血才知道害怕。 杀完人,派银子,轰走,又处理完一家。剩下保长和张百万两家,还有青会老大的七名家眷。 张怕吩咐两位家主:“收拾东西,遣散家丁,搬家。” 保长和张百万不敢不听,事实上他们也想离开,很配合的收拾出几箱子细软,套好马车,给手下分派银钱,两家人上车,等张怕发话离开。张怕身边还有哀戚中的三女四童,没了主心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哭。 张怕进青会宅院,再次抄家,搜刮一空后套辆马车出来,跟三个女子说话:“上车。”三女子倍感惶恐,不知道会如何处置她们,哭声更大。 张怕也不废话,抱起四个孩子放上车,三女子惦记孩子,慌忙跟上。车里只有几床锦被,其余什么都没,三女子惶恐到极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抱紧孩子哭泣。 原本想让保长和张百万出些钱补偿村民,可是看到混乱局面,打消这个念头,指挥几辆马车出村。 村民不敢阻拦,等三辆马车消失在村口,人群刷地散开,扑向四家宅院再抄一遍家。 张怕不去管村民会怎样,他能做的已经做完,现在要做的是安置青会老大的家人。保长家和张百万家有男人,还留有几个忠心家人。三个女子却是什么都没,银钱衣服统统都没,只有四个小孩陪伴。 出村十里有条岔路,一条北上行往永安郡,另一条向西,绕过永安湖去别的村镇。张怕停下马车,叫过二人吩咐道:“你们走吧。”他对这两家人不担心,拖家带口的,不善于打架,缺少手下,无论去哪都只能夹尾巴过日子。 两位曾经富甲一方的大爷赶忙道谢,谢不杀之恩,赶着马车匆忙离开。 现在只剩青会老大的家眷,三个年轻女人和四个更年轻的孩子。 马车北行,走出没多远又停住,张怕凝着眉头朝西边看。他给红帮帮众做下暗记,现在那群暗记分开,有三十多个朝北面急行,还有三十多个人南下,其余的停下不动。 出了什么事? 敲敲车厢说话:“别乱走,我马上回来。”为担心发生意外,顺手给七个人做下暗记,然后向西面疾行。 到地方后吃一惊,随即冷笑不已:“真好啊,够狠。” 第五百一十五章 安置 一处草地上杂乱停着六十几辆板车,边上散坐着四十多个帮众,有一人满脸乌青恨恨不已:“娘的,让老子逮到宰了他们。”那人是锤子,被打成乌眼青,身边陪着十来个人附和他。 张怕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锤子看到张怕,慌忙见礼:“老大,是这么回事,那群王八蛋,抢了银子跑了。”这家伙随便改变对张怕的称谓。 张怕略微询问一下,事情很简单,红帮有几个人残暴成性,勇武过人,离开渔村后强抢伤残者银两,锤子一时激愤和他们对打,被一顿胖揍。 这样的人有三十多个,抢走伤者银两结伴而逃,他们没杀人,为省却麻烦也没打锤子等人的主意。但是锤子看不惯,这群混蛋连自己人都抢,而且还是受伤的自己人,于是冲动一次正义一回,结果别人不正义,所以挨打。 三十多人抢走伤患者银两后,又有三十多人感觉跟着锤子等人走只会更加倒霉,尤其队伍里还有百多病号,不愿意趟混水,也不愿意受连累,所以自私南下离开,剩下四十来个傻老爷们守着百多伤号发牢骚。 张怕摇摇头,为何总是事与愿违?告诉锤子:“等着。”一溜烟追向北方。 那些倒霉蛋正在林中穿梭,眼前忽然出现张怕,心中一阵忐忑,但跟着就没什么感觉,因为张怕很利索的把他们杀死,这些人辛苦为之奋斗的钱财瞬间变成别人物品。 杀了人又回到锤子等人面前,重新分派银两,告诉大家快走。至于南下的三十来个人,虽然没和大家一起,但是也没抢伤号钱财,所以放过不做计较。 锤子不知道张怕已经动手,犹自不忿:“老大,你一定要宰了他们。” 张怕问他:“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大?”锤子严肃说道:“你一直是我老大。” 张怕真想踹他一脚,拍马匹拍到如此不专业还真是少见,说道:“赶紧滚蛋。”想了想又拿出几百两银子:“你照顾病号,告诉他们,伤好后若继续为恶,我必杀之。”锤子忙不迭点头答应。他这才回到三女四童身边。 三女子是青会老大的一妻两妾,平素也有矛盾,此时终于团结到一起,讨论该不该偷偷逃跑。张怕回来时,三人仍在讨论,不得已敲敲车门:“该走了。”三女子忙闭上嘴巴。 马车行进速度不快,走到傍晚进到永安郡。城中有张怕的家,他本想带人回家去住,没料到临近家门发现有人居住,好好的家又被人占据,实在不得不郁闷。因为妇孺皆在,不想再起争端,便寻个客栈住下。 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找三个女人说话:“我出去办事,这是七张符,收好了,有什么事,,撕掉它我就回来。”三女将信将疑收起,张怕犹不放心,翻出四条坠子,粘上符咒挂到四个小孩脖子上,和声道:“别乱跑,叔叔给你们买糖吃。” 四个小孩最大的是个七岁男孩,已经知道一些事理,对张怕横眉冷对,张怕毫不在意,拍拍他肩膀离开。 永安郡多年无战事,人口越来越多,在郡东新起一片房屋,与老城连到一起形成外城。张怕去转了转,感觉有些混乱,退回城里,选处小宅院高价买下。然后去绸缎横,木匠铺,杂货铺采买各类家用物品。 正忙着,客栈方向传来一丝灵力波动,有人撕掉传讯符,张怕几个闪身回到客栈,见到三女子盯着门看,问道:“怎么了?”神识扫过,没发现什么不妥。 三人没想到张怕这么快回来,年纪稍大之人嗫嚅道:“我们想试试这东西好使不。” 张怕郁闷,斥声:“胡闹。” 撕掉灵符,灵息外传,惊动城中龙虎山修士。一阵灵息波动,三个青衣道人出现在客栈门口观望,伙计热情招呼:“道爷,里面请。” 三个道人没理他,疑问看向四周,一人说道:“应该就在此地。”另一人接口:“气机消失不见,许是路过的。” 第三人不满道:“就咱倒霉,有个风吹草动就得查看,天下这么大,修真者这么多,哪能查的过来?回吧。”另两人神识扫探没有发现,同意道:“回去。” 等三位道人离开,张怕带着三女四童出客栈,招呼伙计套车,正好买了房子,顺便带她们回去。 三女惴惴不安,不知道张怕会如何对待她们,惶恐加小心,生怕惹怒他。 不一会儿,马车套好,张怕结了帐,让七名妇孺上车,带他们回家。 很小的院子,左右两间大房,带几间厢房。把马车停在院中,三女子下车后疑问道:“这是?”张怕递过一个小小布包说道:“房契,收好了,这是你们的新家。” 女子打开包袱,除地契外还有一沓银票。张怕推开大屋房门:“原来有人住,我买了新的被褥,收拾收拾就能住下。”又搁下一大包碎银说道:“左右都有市场,还算方便,需要什么可以随时去买,家中没有男人,你们要小心些,有事情就撕符,我很快会赶来。” 一女子问道:“你不在这住?” 张怕摇头:“以前种种都忘了吧,好好过日子,你们先收拾,我去买饭。”说完出门而去,丢下三名女子大眼瞪小眼,有些搞不清状况。年纪稍大者叹气:“收拾吧。”进屋搁置地契银票。三人多年养尊处优,少有机会干活,这一番收拾累得娇喘吁吁。 张怕买好饭回来,再叮嘱一遍:“财不露白,过日子要低调,你们不要闹矛盾,好好养大孩子。”然后离开。三女子互相看看,悲从心起,泪水涟涟哭做一团。 顺路往外走,经过自己宅院时多看几眼,里面住着一大家子,也算兴旺和睦。继续往前走,路旁有座五层高楼,是龙虎山道士的居所,有十几名修士在打坐炼息,方才查探灵符气息的三人也在,他们修行不够,不能发现张怕。 第五百一十六章 又一件事 懒得理会这些人,溜溜达达出城南行,回到永安湖湖心小岛,静心等待冰晶疗伤。 他不知道冰晶要多久才会养好伤,甚至不知道冰晶以后会不会再出来,能做的只有等待。可是他的运气真的有问题,前一天等待等出渔民被追杀,这一次等待直接等来龙虎山修士。一队十二名修士,排成战斗队型向他飞来。 才两天啊,等两天就出两件事?张怕很挠头,炼息静气装成普通人模样躺着睡觉。幸亏湖中有渔霸们留下的渔船打掩护,否则很难说清他是怎么到达小岛的。 十二名修士看见张怕,神识扫探感体内空空荡荡,是个普通人。身上穿件旧灰布褂子,岸边还有艘烂渔船,不值得怀疑。但是除去这个人,湖心岛周围几十里再没有别人,连渔民也没有一个。一名修士驭剑落下,走到跟前问话:“你是谁,在这干嘛?” 张怕睁开眼睛,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干嘛?没看到在睡觉?” 一般来说,修真者很少和普通百姓起冲突,你会因为小狗小猫不懂得尊重你而去揍它一顿么?所以这修士对张怕的态度并不在意,站岛上仔细看看,到底没有发现,一个闪身消失掉,出现在高高空中。 龙虎山修士见他回来,问道:“问出什么没有?”那修士摇头:“回去问清楚,那人到底在哪。”有人插言:“要不要抓他回去?”他说的是张怕。领头者想想说道:“先不用,让传话人问清楚了,别一有动静就折腾咱们。”大伙儿说是,御剑回飞。 这是一批筑基修士,领头的是筑基高阶修士,其余人都是中阶,绕着永安湖多飞一圈,返回永安郡。 等这些人离开,张怕懒懒坐起,琢磨是怎么回事。想来该和渔村发生的事情有关,可是不过杀死几个普通人,至于出动修真者么? 他不喜欢和龙虎山打交道,从来就没有好事,龙千军虎千军还有武王和蔡小小,都是龙虎山顶级修士,也都和他打过架。龙千军因为抢夺冰晶挂掉,虽然不是自己动手,但多少有点关系。虎千军被他打跑。武王和蔡小小觊觎灵酒,和张天放打起来,得左侍帮忙才搞定。 而这一山人全是人才,他见过的就没有一个人不贪。不但门内弟子贪,整个门派也贪,借红光客栈与蛮谷金家大战之际,趁火打劫把红光客栈灭掉,贪得齐国天下。 此时冰晶伤势未愈,他实在不想和龙虎山修士再闹矛盾。 老话说的好,事与愿违,张怕越不想和龙虎山打交道,龙虎山修士就越来找他。第二天傍晚,那队修士又飞过来,队伍中夹着个普通人,是红帮的光头青皮。 一队人落到小岛上,青皮指着张怕说道:“就是他。” 众修士暗道:果然是他,昨天看走了眼,竟被他蒙混过去。 张怕笑笑:“你告状去了?”他有点不明白,青皮如果能和龙虎山扯上关系,根本不会在一个破烂帮派里瞎混,事情有点意思。 龙虎山领头修士仔细查过张怕身体,还是普通人模样,面色凝重抱拳道:“龙虎山外堂李猛见过道友,可知道友来自何处?” 张怕站起,指着青皮问道:“他和你们有关系?” 李猛摇头:“没有,他和永安勇堂有点联系,勇堂现在为我所用,所以知晓道友出手,特来此一问。” “你们想问什么?”张怕有点儿糊涂。 “可请道友告之来历?”李猛恭敬有礼。 “龙虎山出事了?”张怕直接问道。以他的头脑,经历过许多事情,加上这群人谨慎小心模样,不难猜出有事发生。 李猛神色一滞,问道:“道友如何知晓?” “猜的,你们别乱担心,我就是找个地方睡觉,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对你们没有威胁,你们的敌人不是我,我也不想和你们为敌。”张怕难得罗嗦几句。 李猛犹自追问:“可请道友赐告来历。” “这个,真不能说,总之我真的对你们没有敌意,我不是齐国人,明白不?”如果说出名字,龙虎山那一堆和自己有仇的,绝对会组队前来报仇。 “既然如此,道友请恕在下放肆。”李猛一声喝令:“布阵。”十二名修士摆成个天罗地网阵困住张怕。 “又要打?”张怕很受伤,大叫道:“怕你们了行不?我走!”一道光影窜天而起,然后消散不见。剩下十二名修士朝天呆看,太快了,刚摆好架势,人已经跑没影了。 李猛说道:“回去。”带着青皮回到永安郡,第一时间发道传讯符回师门,然后命驻地中修士集体守巡,惟恐出现不测情况。 张怕飞出老远,又飞回来,钻进十万大山。在近永安湖的山峰上找个地方安歇,心里很郁闷,怎么那么多事情? 冰晶伤势未愈,万不能把永安湖变成战场,所以宁愿示弱逃跑。 说起来整件事情是他自找,渔民被渔霸追杀,他看不过眼主动救助。救下来就完了呗,也是闲的没事做,又跑去人家村子里胡闹,还不愿多做杀戮,想着给人改邪归正的机会,放走大批红帮帮众。 这群人里有个光头青皮,除去打架胡闹,什么本事没有。被遣散后无处可去,也无事可做,趁锤子和抢劫自己人的那群混蛋打在一起的时候独自离开。他去的是永安郡,找的是勇堂一个小头目。勇堂就是欺压渔民的第三拨渔霸,在城中霸占整个鱼市,欺行霸市强买强卖。 青皮想的很简单,在哪不是混?红帮倒了,打算加入勇堂继续混。 和朋友见面后,诉说渔村发生事情,说有个人如何不得,一人独斗百人而毫发无伤,绝对厉害恐怖。朋友笑他胡说,真这么厉害会放过你?把这事当笑话说给堂内兄弟听。赶巧的被勇堂高层一人听到,急忙报知李猛,说有高手出现,如何如何。 龙虎山收编勇堂,图的就是监控永安郡附近情况。修真者自视极高,如何肯屈尊打听消息,所以收编城中所有黑帮,但凡有高人出现的消息务必回报。加上龙虎山是齐国国教,与官府向来交好,如此一来,黑白两道全成为他们网络消息的工具。 第五百一十七章 武王巡视 至于龙虎山为何要这么做,就涉及到另一个帮派,红光客栈。红光客栈被金家重创,为龙虎山乘机灭掉,仅余数百名高手逃到战国休养生息。 战国第一大门派齐云山云龙门当然不会坐视一只强大力量在自己辖区发展壮大,于是采取行动进行打压。可怜的红光客栈变成过街老鼠,去哪都被人欺负,在这一点上和张怕很像。巧的是,云龙门和张怕也有仇。 红光客栈经过数次打斗,死伤无数,只剩下两百来人,不得已化整为零,散入各国偷摸养伤。仇恨的力量大过天,这些打不死的高手们变得无比团结,以修真者的自私禀性来说,红光客栈存活下来的这些人简直有些伟大了,时刻不忘复仇,没有一人背叛离去。 他们的仇人也挺多,除去张怕不说,和蛮谷金家及龙虎山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至于云龙门这些门派根本不在考虑当中。 上次十万大山出事,万千修士进山猎杀妖兽,就是红光客栈背后搞鬼,舒生几次进山查勘地情,出山后散布妖兽消息,意为引起山内术士与山外修真者争斗,重燃两族战火。如果真的兴起战争,龙虎山作为距离十万大山最近的修真门派,首当其冲必定第一个遭受打击。可惜事情被张怕搅和,左侍应势而动派遣全部血杀,将危难化于无形之中。 事后左侍右侍派人追查原因,只能查出流言四起,散布流言的这些人却一个都找不到。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但引起山神戒心,重新派人扼守十八处交通要道。 十万大山的战火没烧起来,红光客栈不死心,两百多修士屡经生死杀戮,变得强大无比。这些人伤好后,偷摸潜回齐国,针对龙虎山修士进行暗杀偷袭,无所不用其极。龙虎山老大很恼火,尽遣精英弟子追杀,可是齐国实在太大,红光客栈的人又跟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持续数十年,费了好大劲,才杀死十来个人,还有二百多敌人整日四处捣乱。这些人越被追杀越龙性,几乎变成不死战神,这点和张怕很像,看起来只有不断被追杀才能活的更健康。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龙虎山老大坐不住了,何王亲自出手,三年间斩杀红光客栈八十余人,这群打不死的战士只剩下百多人,再次销声匿迹潜伏下去,齐国大地总算安稳下来。 经过这次风波,龙虎山加大对齐国的控制,实行千郡千守,在每一郡城派人驻守,以筑基期弟子为主,对内说是下山历练。李猛等十来个人就是来永安郡历练的弟子,所以对突然出现的张怕格外紧张,担心其是红光客栈余孽。 李猛将消息报回师门后,每天都会来永安湖巡查,当然什么都查不到。张怕老实躲在大山里监看永安湖顺便修炼。 这一躲就是俩多月,武王来了,带着十一名元婴高手来到永安郡。 李猛传回去的消息,龙虎山并不太在意。齐国这么大,出现几个高手很正常。就像地痞****通知李猛有高手,李猛不太在意一样;他们传回山的消息,高层也不在意,基本都是被束之高阁。 但是龙虎山既然做出千郡千守的决定,总不能大家一起糊弄了事,为面子上好看,为照顾众弟子情绪,高层做出一副很重视的姿态,选出十二名元婴高手组成巡查队,巡查千郡。这一年轮到武王带队。 武王到来,李猛惶恐拜见,将这些年查到的点滴一一诉说,大事小情罗嗦个没完。武王不耐烦:“又没死人,哪有多严重,下去吧。”他说的没死人是说龙虎山修士没人死亡,那就算不上大事。 武王黑黑壮壮不怒自威,李猛不敢多话,依令退下。虽然心里颇多埋怨,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与武王同行的一名元婴初阶修士拱手道:“师叔,追查红光余孽全靠众弟子打探消息,您看是不是应该给点奖赏,让下面人也有力气做事。”他不敢直说武王态度恶劣,只好换个方式温言劝说。 武王听出话中意思,敷衍道:“好吧,明儿再说。”起身回房歇息。 第二天,武王召齐永安郡驻守修士,吩咐李猛:“带我们四处看看。”李猛大喜,这是给他表现机会,高兴的头前引路。 他们能转的地方都是郊外,以郡为点,覆盖周围村镇。一处处溜达完毕,来到永安湖。李猛介绍前些天碰到张怕之事,说一个高手一下子就跑没了。武王也没在意,他以为是山内高手外出被李猛看到,十万大山高手如云,这么多年过去,就是撞也该撞上一个。 绕着永安湖飞一圈,飞到近山处,武王停下。他感觉那山里有古怪,好象有高手敛息躲藏。凝神仔细搜索,山内十里远处有人打坐,查不清修为高低。回头问李猛:“那个高手为什么没杀你们?” 话说过半天,武王才想起询问,李猛暗叹:“是不是高手都这德行?”恭敬回话道:“那人穿件灰色布衣,说不是咱们的敌人,对师门没有恶意,弟子不放心,与众师弟摆阵困他,那人就跑了。” 武王没再接话,盯着山内方向看,除却树就是石头,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身边一名元婴高手问道:“师叔,要不要进山看看?” 武王摇摇头:“回城。” 此时山内十八处要道皆有人扼守,东方永安郡方向是赤尊者负责,那家伙脾气火暴,容易冲动。若自己带人进山让赤尊者误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后果不堪设想。两族大战的名头实在太大,他自问抗不起来。退一步说,即便两族大战不会发生,被赤尊者惦记上也不是件好事,那家伙太疯了。 他打算夜探,一队高手进山容易引起误会,一个人去就没事了。 武王发现张怕,张怕也发现他们。一队修士在永安湖来回转悠,摆明是针对自己而来。心道:“过去俩多月还不让我安生?” 他的全部重心都放在永安湖上,只要冰晶伤势未愈,他就会一直监控湖面动静。 第五百一十八章 白衣老人 发现来人,张怕开始戒备,十二名元婴修士中武王修为最高,是元婴高阶修为,其余十一人都是初阶,只要防住武王,其他人不足为虑。 他在这琢磨对策,没料到武王在湖面上停停转转,然后带人回飞永安郡,走了。 这是干嘛?放过我了?还是当我不存在?琢磨琢磨感觉有点儿不对,小心使得万年船,起身向山内窜去。 不知道要去哪,一面想着躲开武王,一面又惦记湖内冰晶,半天后,胡乱来到一处山谷,谷中有条河流,约莫三米来宽,河水清澈。张怕顺流而上,河流渐渐变窄,再走几步,前面传来水花声,轰隆隆哗啦啦,声音挺大,抬眼望,一道瀑布飞流直下,溅洒在碧绿水潭中。河水就是从这水潭流出。 挺漂亮的,想不到十万大山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走近水潭,水丝随风飘荡,送来一份清凉。潭水清冽,心有所动,往前跨步,想掬水洁面,才抬步便又停住。右手边十米远有块平平石头,上面端坐着一名白衣老人,闭目不动。 张怕心下吃惊,神识覆盖身周百米,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能发现,却没发现身边这个大活人。不由挺直身体,望向老人。 老人好象没看到他,眼睛微闭,一动不动。 老人虽然不动,张怕知道他一定看到自己,轻咳声说道:“小子唐突,见过老丈,打扰老丈清修,冒昧处还请见谅。”言语礼貌,态度恭谨。 老人偏头扫看一眼,眼帘微掀,眼神凌厉,好象两道闪电划过,低声问道:“你是谁?” 张怕回话:“我叫张怕,因贪恋山水美景误入此处,请老丈勿怪。” 老人听到张怕两个字转过头重新打量他一番:“你是天雷山遗徒?”张怕说是。老人轻轻一笑,却不带丝毫笑意,冷冷问道:“冰晶被你得了?” 张怕僵住,这人是谁?知道自己来历,还知道冰晶被自己得到。 老人见他没回话,又是冷冷一笑,满是不屑意味:“你也很一般么。”转头回去闭目端坐,不再看他。 张怕忙道:“冰晶是为我所得,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可否告之晚辈知晓?” 他问了话,老人不回答,不语不动,如同石头一样没有反应。张怕无奈,不敢再多废话,也不敢随意走动,他吃不准老人实力,也吃不准老人是否会对自己动手,总之小心些好。 俩人一站一坐僵持不动,好象雕像般立在水潭边上,倒是给水潭添了道景致。 站了两刻钟,确认老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张怕躬身道:“不叨扰前辈静修,晚辈告辞。” “听说你随身携有灵酒,为何不请我喝?”这个时候老人倒说话了,不过言语内容又吓张怕一跳,他怎么知道我有灵酒?到底了解我多少事情? 稍一思考,老人若是没有坏心,请他喝杯酒也无所谓,若是有坏心,依他修为收拾自己应该没问题,何不大方点儿,便取出瓶三味甘,右手轻推,酒瓶平平向前缓慢飞出,飞到老人面前悬空停住,口中说道:“请。”只一个单字,含着好几种意思,无论老人对他有何企图,还请快些赐教为好。 老人好似没听懂,抬手握住酒瓶,拔出瓶塞,深深一吸,赞道:“果然好酒。”身体凌空飞起,飘向身后树林,那里有一个大树墩。老人将酒搁到树墩上,随手拣块木头坐下。于怀中取出个透明玉杯,满斟一杯,一口饮之。入肚后大呼过瘾。然后又饮一杯,连续三杯后停住,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思忖好一会儿,起身走向水潭,神识锁定水中游鱼,抬手虚抓,一条半截手臂大小的大鱼飞出水面。 这个时候日头隐于山后,天色转黑,山林慢慢归于黑暗,潭水也变成黝黑一片。老人抓鱼后,烧起堆篝火,以木枝串鱼烧烤。 由得老人忙碌,张怕只看不动,他有各种灵食灵肉,但是不敢让老人知道,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心为上。 一会儿工夫,大鱼烤熟,林间散发着淡淡肉香,老人浅饮一口,撕下块雪白鱼肉细细嚼咽,良久长出口气,叹息道:“果然好酒,果然好肉。”闭目犹在回味。 时间流逝,黑夜更深,一点火焰在黑暗中尤其耀眼,跳跳着燃起温暖。老人招呼道:“过来坐。”张怕不敢不从,就目前情形来看,老人对自己没有敌意,那就该尽量逢迎,免得刺激到老人家,搞得打打杀杀的多危险。 在篝火另一边坐下,老人指着鱼肉说道:“自己动手,不够的话自己去抓。”张怕笑笑没接话,又拿出瓶酒慢慢品饮。 老人鼻子一抽,抬头说道:“不是一个闻儿,你那是什么酒?”张怕递过去酒瓶说道:“我这是软玉,你那瓶是三味甘。”老人多拿个杯子,倒杯软玉,先闻后尝,而后又是一番赞叹:“天雷山遗徒果然名不虚传,宝贝就是多。” 张怕没做声,心道:“都是林叔给的,我不过替他杀个人而已。” 老人问他:“还有什么酒,都拿出来。”张怕就往外拿酒,十几个白色玉瓶很快堆满树墩,开盖后,各种各样的酒气灵气扑鼻而来,气味甘醇香美,引人垂涎。 老人双眼放光,有些激动,一瓶瓶闻过气味,又一瓶瓶盖好,喃喃道:“哪里得来这么多仙草?如何酿得这么多好酒?”一遍遍看过玉瓶,满眼是不舍之情,再没有方才风轻云淡高高在上的飘逸姿态。 张怕道:“老丈若是喜欢,留下便是。” “这么多?都给我?”老人有些开心,大手一挥,十几瓶子凭空消失,大笑道:“既然是小友相送,老朽就不客气了。” 灵酒让两人改变相互间称谓,稍微显得亲近一点儿。 送出去十几瓶酒,张怕对老人好感大增,他没有仗势欺人强抢灵酒,算是个好人。老人对他印象也不错,笑道:“左侍说的没错,你是挺不错。” 十几瓶酒成功收买老人,张怕问道:“您认识左侍大人?” 第五百一十九章 静尊者 “认识他有什么希奇,你不是也认识么?我倒是想不认识他,否则也不会临近大限之期还给他做苦力。”老人有点儿不爽。 “您老是?”张怕再次打听老人来历。 老人装神秘:“这潭水叫静潭,瀑布后面那座山叫静蜂,你说我是谁?” “瀑布这么大动静叫静潭?”张怕顺嘴问道,他对老人说的地名没有印象,就转移话题。 “这个,瀑布声音是有点儿大,但是两相一对比,潭水就显得静多了。”老人很有道理。 张怕赶忙拍马屁:“您老说的对,是小子无知。” “废话,你当然无知,连静峰都没听过。”老人稍显郁闷。 张怕有点委屈:“没听说过又不是我的错,没人告诉我啊。” 许是收了酒,老人不好意思发火,耐心说道:“静峰是十八座神山之一。” 这么说张怕就明白了,虽然他不知道十八神山在哪,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这么显赫的名号总是听说过,恭敬道:“您老位列十八尊者?” 十八座神山位于十万大山对外的十八处交通要道上,负责守卫的就是十八尊者,每一位的实力恐怖吓人,用深不可测来形容都有点多余。 这小子可算说到点儿上了,老人颔首:“孺子可教。”可是没想到才有点小高兴,下句话又把他气的够戗,张怕问他:“您老是哪一位?”老人怒道:“这里是静峰,我位列十八尊者之一,你说我是谁?” 张怕严肃思考半天,摇头道:“小子驽钝,斗胆猜测,您老可是静尊者?”他对十八尊者的名号并不熟悉,只知道曾经见过几位的名字。幸亏老人提示足够明显,他实在不好意思让自己显得太笨。 静尊者冷哼一声没说对还是不对,张怕脑袋里可琢磨开了,十八神山各守一方,我怎么从东边跑这儿来了?跑的有点远。 静尊者装会酷,又开始问话:“你有炼神殿的阵图?” 张怕恩了声,心道:“左侍怎么什么都跟人说啊?”静尊者好象看出他心中所想,接着说道:“别瞎琢磨,冰晶之事,好多人在场,瞒不住人,不过能让赤尊者吃瘪,山内术士还是很高兴的;灵酒的事也瞒不住人,你们一起有个小孩,在山间饮用,被龙虎山修士看见后闹别扭,大闹山神台,我听说蔡小小和武王回山后,把事情说给何王听,何王对你大感兴趣,以后小心点儿吧,那老家伙真是个混蛋。”停了下继续说道:“阵图这件事倒是左侍亲口告诉我,他顾念我老了,快到大限之期,所以顺嘴和我一说,说炼神殿能通往另一个世界,如有机会,可以找你借阵图一观,说实话,我根本没想到会碰到你,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说不得要去炼神谷走上一遭。” 听过这番话,张怕心神大定,左侍为人十分不错,慧眼如电,相交知心,他认准的人没有坏人,既然和静尊者说起自己,就说明静尊者为人可交。当下翻出自己绘制的阵图,一手递过去,另一手捏个照明术,一颗小小光弹悬浮在静尊者眼前,散发柔和光芒给他照亮。 静尊者接过阵图,冲张怕点点头,意思是小子不错,大略看看又道:“左侍说你不错,看来当得起他的夸奖,还没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张怕不再隐瞒,笑笑道:“我在永安湖睡觉,被龙虎山修士发现,不想和他们起冲突,就溜达到这。” 老人笑道:“跑的够远,也是你我有缘,否则我如何能喝到灵酒,又得到炼神殿阵图?” 他说阵图,张怕记起件东西,从储物袋拿出一块玉板,扁扁平平胜在够大,上面刻着炼神殿九种阵图,递过去说道:“差点儿忘记,左侍大人重新刻画一遍,比我画的要好,您看这个。” 拿出这东西,对左侍越发钦佩,他明明知道阵图,但是未经自己同意硬是没告诉静尊者,这才是为人该有的品性。 静尊者倒不挑这个,笑道:“那老东西说他没能参透,我得好好看看。” 静尊者研读阵图,张怕起身去林间走动。夜晚的林间是虫的世界,各种叮咬蚊虫萦飞不绝,加上黑糊糊的林间实在没什么看头,又退回潭边。 看着黝黑水面,忽然想起欧阳顶天,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潇洒男子,到死也没能结成元婴,还把一身法器心法转送自己。只因为大限将近,再潇洒狂傲之人也得老实等死。 如今静尊者也是大限将至,十八尊者即将少去一人。想要不死,只有努力修行修到化神境界。问题是如何才能修到化神期? 那时与左侍会面,左侍熬炼天神丹即是为大限做准备。倾历年所得,数次失败后得张怕相助,侥幸炼得八十一枚丹药,张怕十枚,右侍二十二枚,他留下四十九枚,可是数十年过去,到如今也没听说他修到化神境界。 左侍有天神丹帮助都修不上去,静尊者更玄。 张怕对山内术士颇有好感,见过的几名顶阶修真者对他都还不错,便又善心萌动打算乱送东西,琢磨着过几天去山神台转转,若左侍缺少丹药,可以提供几株万年灵草帮助炼丹。 很快月落日升,****过去,静尊者还在参详阵图,张怕惦记冰晶,前来辞别。静尊者把两幅阵图还给他说道:“龙虎山那帮废物很讨厌,永安郡是他们管辖,少不得打交道,不如去找赤尊者,让他帮你搞定。” 张怕摇头,赤尊者对自己意见更大,笑道:“我躲在大山里,他们还敢进来抓我不成?” 静尊者想想说道:“等雾谷再开,我会走一趟,希望你也能去,至于龙虎山,你急着要走必然有自己的理由,我不好过问,但若是与龙虎山修士起冲突,可以到我这里来。” 张怕道声谢,回往永安湖。他觉得静尊者不错,没有歪心眼,没有对自己打打杀杀,大限临近也没说硬抢东西。 第五百二十章 偷袭 一路急行,下午时分回到永安湖西面山上,神识放扫没发现异常情况,放心来到永安湖。想着要去岛上转转,腾空跃起,正想发力前飞之时,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惊悸,此时前力将尽,后力未使,来不及有别的举动,紧急间顺势使出千斤坠心法,如炮弹一样砸进水中,掀起高高浪花。 浪花四溅,白色铺满这方天地,在一片白色中,一道白光格外耀眼,堪堪从张怕方才位置刺过,剑斩浪花,四溅水花被斩成两段,那道剑光跟着一转,竖刺而下,追逐张怕而去。 张怕一入水,身如游鱼一偏一滑,侧出米许距离,使用千斤坠时双脚蓄力,此时力量爆发,双脚点进水中,整个人借力上飞,又一道浪花自湖面升起,浪花中一个人影,挥动双翅飞向西边大山。 那道剑光刚刺入水中,旁边又爆起一团浪花,一个人冲天而起。剑势和人影动作方向相反,剑光无法倒转回刺,只好收力提回。而使剑之人还有另一只手,快速朝第二道浪花横按过去,正好击中张怕,因时间仓促使不出全力,一掌下去,张怕居然没事儿,借他掌力反倒飞的更远。等偷袭者收回法剑再追出去的时候,张怕已经飞进大山之中。 偷袭者是武王,只因法剑入水刺空,一去一回的时间被张怕跑掉,心中暗恨不已。到底没能舍得法剑,否则抛剑全力一击,兴许就留下那人。 他没见过张怕,只和张天放打过,然后两次被左侍击败,连最为宝贝的桃花法宝也被毁掉,在没找到适合的法宝之前,只得随便找把法剑凑合,却恰好让对手钻了空子。 武王展剑便追,不管前面那个人是谁,一定要杀掉。昨个白天发现张怕,为免惹怒赤尊者,于晚间单人来查,结果扑了个空。这就让他心生怀疑,那人在躲什么?难道是红光余孽?所以在永安湖多待一天,终于等来张怕。 他修为高,全力躲藏之下,张怕不能发现,亏得躲藏的地方有些远,一剑刺来要花费一点时间,才让他侥幸逃掉。 这时候张怕在狂奔,一劲儿逃跑。 被偷袭的时候来不及反击,而后被武王一掌击中后心,依靠新炼制的防护法袍和护盾抵挡保住性命。但到底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在敌情未明且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他不敢胡乱拼命,只能逃跑。 脑海中闪过一句话:“若是与龙虎山修士起冲突,可以到我这里来。”张怕很听话的逃往静潭,这是你叫我来的。 十万大山不能飞行,张怕在林间疯狂穿梭,左拐右拐没个准确方向,武王修为虽高,也拿这厮没有办法,追吧,一抬手兴许就抓到树或石头,先把树石等障碍摧毁了吧,那家伙又跑出远远,心里这个累啊,还要担心别惹到赤尊者,自己是元婴高阶修为没错,可十八尊者是顶阶修为中的顶级高手,惹到他们就该自己逃命了。 张怕哪管武王想什么,他也没见过武王,但是知道这家伙是昨天龙虎山那群人中间的一个,心道:“倒霉龙虎山,等老子厉害了,上山宰龙屠虎。”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只能忍伤逃命,抽空掏几粒丹药送进嘴里,没时间运息疗伤,先用丹药顶顶。 武王大为恼火,高你一个境界就算了,你受伤也算了,这俩有利条件综合到一起还抓不到你也就算了,你居然有工夫吃丹药?摆明瞧不起我,无论如何得抓到你,就看你能跑多久。 俩人一个追一个逃,天黑后跑到静潭。张怕直直砸进潭水,入水前高喊:“尊者救命。” 武王跟着追来,眼见这小子钻进死胡同,后面是瀑布是高山,只要他爬山时稍微耽误到一丁点儿时间就能拿住他,正想有所动作,耳听前面逃跑的家伙喊什么尊者救命,心下一凛,有埋伏。马上停步后退,下意识地转身搜看,就看到一个白衣老人站在潭水出口处平静看他。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武王不觉一阵寒意上涌,当机立断纵身逃跑,窜起五米多高从空中滑翔而出。却听老人平静说道:“别急着走。” 武王外冲之势停下,好象空中有道透明气墙挡住去路,嗡地一下被弹回来。武王反应极快,人在空中,借弹回之力倒窜向瀑布。现在他的念头变成逃命,但是静尊者比他厉害的多,哪容他逃走?飞流直下的瀑布忽然停下,化做一只大手横抓过去。武王空中发力往高处飞,瀑布化成的大手跟着兜底而上,速度快过武王,只听哗哗一声响,流水化成的巨手散开,跌落回水潭中,同时落下的还有座小小水牢,中间困着武王。 水牢落进水潭,静尊者闪身来到牢前,双掌一合,拿住武王,顺手一拍,强大灵力涌入武王身体封住周身血脉,而后对着潭水说话:“还不出来?” 张怕浮出水面,跟静尊者道谢:“谢谢尊者出手搭救。” 静尊者瞧着他直摇头,好象在感慨自己时运不济:“早上才说的话,晚上就应验,我这个运气,唉。” 张怕急忙上岸,再度感谢静尊者以后服药打坐疗伤。 静尊者又是摇头:“竟然受伤了,冰晶呢?护不住你?” 这面张怕还没答话,那面武王大叫道:“尊者饶命,晚辈是龙虎山何王座下弟子,与贵友是误会,请尊者饶过小的。” 静尊者第三次摇头:“你和蔡小小有胆子与左侍打架,怎么见了我反倒求饶?你知道我是谁?” 武王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没见过静尊者,虽说敌对势力多少应该了解一些,但十八尊者实在太过低调,大部分尊者不打架看不到人,打完架的就剩下尸体,以何王那么牛的人也没见到过几个尊者,更何况武王。当初龙虎堂龙千军为夺冰晶与平尊者对面相遇却不相识,还要赤尊者提醒才知,可见十八尊者平时为人有多低调。 虎王答不出,气得静尊者第四次摇头:“你,你,都不认识我还想让我放人?”十万大山和龙虎山是夙敌,多年仇怨加上生气,不杀他都算优待,又何谈放人。 第五百二十一章 杀武王 说完话想想自己更是摇头连连,想我成名多年,好歹也算是一代高人,可千多年活过来,马上就要死了,碰见俩人居然都不认识我,我这个名气,真是憋屈啊。 踩水上岸,将武王丢到一旁,等待张怕疗伤。 好在伤势不重,一日后张怕伤好。静尊者在潭边石头上打坐,见他醒来问道:“那家伙怎么办?” 武王经脉被制,如同死人一样,除了能说话,一动也不能动。 张怕没说怎么办,走到武王身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武王道:“我是龙虎山……”被张怕打断:“我知道你是何王弟子,我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武王想想说道:“我认错人了,对道友造成的伤害深表歉意,我一定会赔偿,只要龙虎山有的,一定让你满意。” 张怕不为所动,第三次问道:“你是谁?名字!你把我认成谁了?” 武王到底是个高手,倒驴不倒架,面子上总要过的去,大声道:“龙虎山与红光客栈有仇,红光余孽多年来四处偷袭暗杀龙虎山弟子,我以为道友是红光余孽,所以…….”见张怕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说道:“我叫武王,是何王的第三个弟子。” 不说名字还好,一说名字张怕笑了:“你就是武王啊,知道我是谁么?” 武王搜遍头脑也想不起这人是谁,犹豫道:“恕在下眼拙,认不出来。”他给张怕留面子,没说从没见过面,根本不认识。 张怕呵呵一笑:“我叫张怕,天雷山遗徒。” 这几个字一出,武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心道:完了,掉虎口里了。 他猜对了,自张怕知道他是武王就没打算让他再活下去,和龙虎山的矛盾大去了,这人是主要原因之一。 张怕道:“知道我是谁吧?你欺负张天放的时候也许不知道,但后来带蔡小小入山,打我们主意的时候一定知道吧?” 武王面色不再平静,据说天雷山遗徒是个狠人,会不会杀我?沉声说道:“那是个误会。” “误会?”张怕微微一笑,人占上风时的感觉是挺不错:“你欺负天放和我门下弟子是误会?和蔡小小进山抓我们是误会?你昨天偷袭我也是误会?”最可气的是偷袭不成还追杀万里,若不是静尊者帮忙,自己早已可能挂掉。 武王道:“昨天真是误会,我以为是红光余孽。”事实是,如果他知道山内躲藏之人是张怕,下手只会更狠。 张怕不想和他再说废话,无论真话假话都不重要。他决定动手杀人,远仇未报又结近怨,再让他活下去都对不起自己。冰冷眼神扫过武王,转头去看静尊者,让他拿主意。一是因为他抓的人,二是因为十万大山和龙虎山之间矛盾重重,一个不慎怕会惹出大**烦,自己为静尊者所救,做事情总要替人考虑一些。 静尊者冷哼声:“看我干嘛?” 武王发觉不对,大喊道:“尊者,我是何王弟子,杀了我就不怕引起两族战争?” 静尊者平静面容看他:“谁说我要杀你?你死不死活不活的与我有什么干系?再说了,上次左侍没杀你,是因为山神台有太多人,这里么?就算你死在这里,谁又能知道?” 武王的心下一沉,暗叫:完蛋,难不成要交代在这?眼睛溜溜一转,再做一次尝试:“尊者,张道友,只要放过我,从今后,我永不敢与你二人为敌,永不进十万大山,请放过我。” 静尊者说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想与我为敌?唉,说起来你我两派关系紧张,为维护山内百姓,我不能杀你…….”才说到这,双眼怒瞪,长身而起,双手连掐法诀,潭中水平平升起一面,瞬间形成一片水幕罩住三人。静尊者单掌拍向武王,武王身不能动,只得眼睁睁受死,一掌之下身体四分五裂,碎肉断骨散射而出,被水幕挡住。只剩下一颗脑袋,嘴唇微动,竟还活着。 静尊者如临大敌,口中低吟不断,操控水幕慢慢向内挤压缩小。同时射出柄飞刀,直刺武王残存头颅,奇怪的是头颅奇硬,铛的一声弹开飞刀,而脑袋上的嘴唇还在低微颤动,犹在念着什么。 静尊者再不犹豫,盘膝打坐,双手握拳,抬到额头两边,伸拇指抵住太阳穴,轻喝声:“出。”头顶上方慢慢爬出个莹白小人,双眼盯住武王头颅,嘴边露出个残忍微笑,粉嫩嫩小手微张,水幕越发缩小。这个时候头颅忽然炸开,无声无息炸成无形,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好象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但是头颅消失,水幕中多出一道青气,青森森十分诡异,现出个箭矢的形状向外刺击。 静尊者不惜元婴出窍,怎么可能让他走脱,元婴小手一招,水幕好象活了一样开始流动,箭矢飞向哪,哪里的水幕就变厚,堪堪挡住箭矢攻击。箭矢三次穿击都没成功,变得有些着急,急速缩小变成一根青色细针。 就这时候,元婴小娃娃大叫声:“收。”水幕在一瞬间凝成个小小珠球,青针被包在其中。胖乎乎小手一招,潭水凝成的珠球落到手中,随即塞进口中。然后元婴小人打个呵欠钻回静尊者脑袋,至此,成功灭杀武王。 片刻后静尊者睁眼起身,面色稍显凝重。 张怕道:“谢谢尊者援手,武王是我杀的。”他主动抢过这个罪名,日后何王若是追凶,只消推到自己身上,十万大山起码不会被动,他们两大势力之间的事情实在麻烦,弄不好就是成千上万人送命。而自己仇敌多到没数,虱子多了不怕咬,完全无所谓。 静尊者轻声恩了一下:“没事。”他说没事,可是表情依然凝重。 张怕问道:“怎么了?” 静尊者苦笑道:“这家伙临死还给我找麻烦,他把自己元婴化了,炼成青煞。” 张怕不懂青煞是什么东西,静尊者稍微解释下。 第五百二十二章 何王出山 元婴修士有元婴在身算是多一条命,非正常死亡只要元婴不死,保留意识,就有机会重获新生。如修炼过魔功可以借尸还魂再次复活;若有高阶魔修帮忙,经过抽魂炼魄,可以强抢活人身体进而重生。当然,即便没有机会学得魔功,也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以元婴形态偷摸活下去。所以元婴修士十分注重对元婴的修炼,为的就是在危急时刻留下再次生存的机会。 但武王太狠了,估摸在静尊者面前逃不掉,连元婴也逃不掉,索性自灭元婴抹杀神识,把元婴炼成魂灵,这魂灵是青色,满带煞气,所以叫青煞。只要逃掉青煞,魂灵的强大怨念会把仇家消息传出,找人帮他报仇。 另外这玩意也挺烦人,无痛无思想,能记得的就是仇人,只有一个执念是杀死仇人。他是魂灵出身,缺少魂灵的思想却有魂灵的本事,比如自暴殉体,比如吞噬魂魄,比如蛊惑人心等等等等,而最烦人的是这东西出现后一个时辰会变得无形无色,跟真正的魂灵一样。 试想下,有这么个只想弄死你的东西,你却不知道他在哪,你闹心不?搁谁身上也不能舒服了。所以无论是担心消息外泄,还是烦恼青煞报仇,静尊者都不能放走他。 可问题又来了,这玩意是魂灵,静尊者一不是魔修二不是佛修,拿它还真没办法。青煞有强大怨念,魔功可以吞噬,佛功可以收取,偏偏强大的静尊者束手无策,只得元婴出窍强行吞掉,以婴火慢慢磨烧炼化。 说起来炼化这玩意也是个麻烦事,耗时间不说,还损耗修为,等完全炼化掉青煞,修为没降低一阶就算是运气好。 张怕听后感觉很不好意思,难怪尊者面色凝重,碰上这么个玩意想不凝重都不行,恭敬说道:“给尊者添麻烦了。” 静尊者摆手道:“没事,反正近大限之期,多几十年少几十年无所谓;无论怎样不能让消息传出,若是被何王知道武王死于我手,难保龙虎山不搞出点事。” 张怕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有点儿假,直接拿出几瓶丹药:“可以补充灵力。”静尊者笑下:“那就收下。”有后续灵力支援,炼化时间会缩短不少。 张怕跟着又拿出两株万年灵草,这才让静尊者动容:“万年以上?”张怕说是,静尊者有点儿激动,喃喃道:“再寻些药,再寻些,可以炼制天神丹。” 原来静尊者也知道天神丹,张怕一想,左侍炼制天神丹到如今也有百多年岁月,估计已经吃光灵丹,指指脑袋说道:“你先搞定里面的东西,然后咱去山神台找左侍,让他炼丹。” 静尊者同意,收起灵丹草药,回潭边石头打坐全力炼化青煞。 他忙着,张怕无事做,脑袋里全是冰晶,担心却不能回去,连偷偷观望也不可以。 武王被杀,事情变得严重。像武王这类高阶修士,在门派内必然留存同命法宝,比如金家子弟出生时种下的同命树,人在树在,人死树亡。 修真门派的同命法宝不会这么麻烦,只要达到一定修为就有资格使用,像同命锁同命火等物。但是不论龙虎山使用何种方法,何王此时必定已然知晓武王死亡,第三个弟子横死,他不来报仇才怪。现在张怕能做的就是努力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避免两族再起争端。 他是豁上了,反正以前有仇,仇恨再大点儿也不算什么,在沙漠那面的圣国,有百十口子顶阶修为的鬼徒想弄死他都没成功,何况一个小小龙虎山。 想着想着记起件事,起身顺来路返回,武王一路追杀留下许多痕迹,他要消灭这些证据。可是树木遭到破损难以修补,而破损树木数量太多,若全部毁去,简直就是直接清出一条道路,给人指路一样。所以只能将就着遮掩修补,收拾起沿途因打斗掉落破碎的枝叶或石块。 好一番辛苦折腾,四日后算是简单遮掩痕迹,回到静潭,静尊者依旧在打坐。张怕叫醒他,说出担忧之事,静尊者不想和何王发生直接冲突,从善如流,二人把静潭附近收拾干净,岸边以潭水清洗,没留下一点痕迹,然后带张怕返回静峰。 张怕更多个心眼,临走时引出数滴水灵精,将它们四面散开,覆盖住好大一片地方,又以五行法术聚水,然后驱云引雷下起雨来,雨水将他走过的山林全部浇透,更包括大部分没曾走过的地方,至此时才算勉强遮盖住所有痕迹。 静尊者笑称他是龙王,可以万里降雨。张怕淡淡苦笑,雨水和他基本没有关系,都是水灵精的功劳,万水之灵,吸引水汽当然容易,他做的只是倾全力引动水云下雨,结果累个够戗。好在这片山林经过水灵精滋润,日后生长必然更加茂盛,也算没有白费力气。 静峰很高很大,距离静潭的直线距离有二十多里。峰上只有一座小木屋,孤零零的,附近没有人烟。张怕问他:“你就一个人?” 静尊者道:“我喜欢静。”进屋打坐继续烧炼青煞。张怕没事做,就在峰前闲逛。如此又过去七天,山外终于有人进山。 事情如张怕猜想,武王死去,何王暴怒,亲自下山缉凶。查清武王最后落脚地方,来永安郡问讯门下弟子。 门下众人不敢隐瞒,驻守修士李猛等人,加上十一名元婴巡查修士都说武王发现山内有修真者打坐修炼,感觉可疑,当夜去查,一直没回来。 何王对比下时间,李猛等人说的是第一天晚上,武王死的时间是第二天晚上,中间隔着整整一个白天,他做什么去了? 按弟子禀报的消息,何王亲临永安湖,绕湖详细查勘三次没有发现,入山搜寻,也是没有痕迹留下。何王有些吃不准,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到底是谁杀死武王?难道是左侍右侍及十八尊者等人? 正想仔细再看一遍,打东北方向飞来个红头发大汉,高声喊道:“不知何王入我神山有何贵干?”来人是赤尊者,驻守东面山峰,何王是他的重点照顾对象,这个讨厌家伙进山一准儿没好事,必须问清楚目的原因。 第五百二十三章 追查 何王傲然挺立,身高体壮,浓密黑发扬在脑后,露出张威武面庞,给人种堂堂正正的感觉。双目平视赤尊者,淡声说道:“进山转转也不行?”语气虽轻,却透着强大信心,好象天下事尽在掌握。 赤尊者在十米外停下,面色冷峻,冷声道:“何王入山,我老赤怎么也得尽下地主之宜。”既然问不出东西,我就缠着你。 何王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语气说话:“十八尊者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赤尊者摇头:“不闲,一点都不闲,三天来头来个您这样身份的,我怕会忙死,幸好天下间你这样的人物并不多。” 何王听后,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不和赤尊者说废话,也不理会他是否会跟上,只管走自己的。身为齐国第一人,多年养成的傲然风骨,令出如山,掌控亿万人生死,说话做事独特立行,根本不会考虑别人。说白了,这家伙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不需如何动作,往那一站,自然扬起一股强大势压,一般修真者在他面前怕是站都站不稳。 赤尊者同是顶阶修为,一身强大实力也是惊人,多年来杀人无算,加上为人狂傲,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势,可以说是威严也可以说是杀气,总之不一般。但问题是他上面还有个山神,再厉害也要听命于人。他能和左侍右侍平辈论交,却万万不敢对山神不敬。有了这一层差别,与何王站在一起无形中落于下风。 见何王转身就走,赤尊者隔着十米远跟住,他得搞清楚老家伙到底想干嘛。 这一片山林经过张怕刻意修饰掩盖,加上灵雨浇灌渗透,追逐痕迹几乎被抹煞消失,但好似对何王无用。他在林间兜兜转转,几乎没做停留,朝静潭方向行去。 以他修为如何看不出这一片山雨大有问题,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但其中含有的灵气绝对值得怀疑。应该与武王之死有关。 赤尊者也有点纳闷,天降灵雨?谁搞的事?大手笔啊!看何王奔静潭方向前进,不觉纳闷,难道静尊者做出什么事情惹到何王? 因为山雨覆盖范围很广,何王要辨别痕迹,走路速度自然慢些,用去一天时间到达静潭,然后就站在潭水出口处凝想,琢磨着该往哪走。 事实上距离潭水二十里远处已经查不到任何线索,完全凭直觉来到静潭,到静潭后更是没有发现,难道走错路了? 这倒不是何王无能,是张怕运气好,他初入静潭是顺河而上,被追杀时只记得这条路,同是顺河而上,水流无痕,自然留不下线索。 何王凝思良久,突然问话:“前面山峰是哪位尊者仙所?”赤尊者隔着十米远观察他,听到问话摇头道:“你猜。”他存心耍泼,若是何王受激不过与他打斗,此地距离静峰不过二十里远,随便搞点儿动静叫来静尊者,二打一的局面必定很过瘾。 何王淡淡看他,并不生气,回望远处隐隐山峰,距离实在有些远,也只有他们这等修为才能看见。峰顶设有禁制,查不清内里情形,应是同阶修真者的实力手段,故有此一问。 此时张怕在峰顶睡大觉,不知道何王已经到达静潭。静尊者推门出来,张怕应声而醒,高兴问道:“搞定了?”静尊者道:“没有,山下来人了,一个是赤尊者,另一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何王。” 张怕一听,瞪眼道:“什么?这么快?”他辛苦折腾四天四夜,浪费水灵精遮掩痕迹,现在全部变成无用功,到底被人追上门,起身说道:“我走吧。” 静尊者微笑道:“不用,何王身为龙虎山老大,该有所忌讳。” 张怕一听,对啊,十万大山术士不想和龙虎山打架,龙虎山更不想和十万大山打架,双方实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于是问道:“我该怎么做?” 静尊者琢磨琢磨说道:“炼化魂灵很麻烦很耗时间,要是没事儿的话,你不妨去山神台转转,左侍和右侍都会护着你。” 张怕挠挠头,越混越回陷,居然混到要人保护的地步,摇头道:“呆几天再说。” 静尊者没再劝:“我出去看看。”话音才落,人已杳无踪影。 何王在潭边绕走,查到此处线索消失,不觉有点郁闷。就算死人也该留下点什么啊,尸体骨头法器储物袋,还有元婴,总该剩下点东西,难不成连元婴都被人灭了?武王是元婴高阶修为,谁能单对单灭掉他元婴? 他在琢磨,赤尊者也在琢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何王一路寻查?” 远处静峰,峰外禁制泛起波动,白衣静尊者出现。何王立时感应到,抬望一眼转身就走,那人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加上身边赤尊者,让他不敢不小心。 赤尊者笑问:“这就走?”何王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淡淡说道:“你想留我?”赤尊者摇头:“怎么敢,只是何王难得入山,总该请吃杯水酒再走。” 何王拒绝:“有时间来我龙虎山吃酒。”说完悠闲往外走。赤尊者跟上:“我送你出去。”他这么做是对何王不放心,不过正是因为这么做,让何王相信武王之死与他无关,但是峰顶那人是谁?随意问道:“不与那位尊者叙叙旧?” 赤尊者回答的滴水不漏,摇头道:“那人老没趣了,比你还没趣。” 俩人一前一后往外走,静尊者才出现就看到俩人离开,心中暗喜:“省事了。”回去木屋继续炼化青煞。 张怕问过静尊者:“要多久能搞定那东西?”静尊者回答:“少则一年,多则五年,若有意外还会更久。”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张怕就不想呆在山上傻等,可是永安湖又不能回,那个何王十分麻烦,得想个办法引走他。 以他知道的情报来说,想引走何王只有一个办法,让红光客栈那帮人搞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显然张怕不会这么做,先不要说能否找到红光那帮人,就算找到,他也不会让一帮人去杀另一帮人,只为达成自己一个小小目的。 第五百二十四章 蔡小小 去跟静尊者告辞,静尊者道:“等雾谷重开,我与你去炼神殿。”张怕说好,出禁制往西北方走,先去山神台见左侍。 山势险峻,且总是没有路。张怕在树上石间跳来蹦去,攀过一座又一座高山。闲暇时望天,空中偶尔有黑色妖兽飞过,他感觉有点意思,这些家伙到底有多厉害,连顶阶修真者也不敢驭空飞行。 看罢了天继续走,此次山神台之行并不着急,走走停停一月时间才到。登山神台禀名求见,血杀说左侍不在。问:“大人什么时候回来?”血杀说不知道。 他找左侍有事相询,认识的修真者当中,道行最高的关系又不错的只有左侍,他想问为什么自己苦修数百年始终不能进阶,各种丹药吃个没数,修炼到再也不想修炼,却只是修为增进,始终无法突破当前境界。 他感觉自己像个气球,明明已经吹的很大,再吹一点就能破,可是偏不,吹的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又多一点,气球变的再大一些,就是不破。 现在左侍不在,他的气球问题还得再撑些日子。在山神台停留几天,始终没见左侍回来,计算下时间,雾谷重开还要二十几年。算了,回永安湖。 来时缓慢去时悠闲,一来一去耗去俩多月,临近永安湖发现当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城中、湖上歇着许多修士,偶尔有个别修士来回搜寻。免得惹麻烦,张怕也不出山,掐个法决沉入地下,遁土千里。 他在地底打坐,天上有修士一闪而现,左右检查没发现异常,奇怪刚才的气息怎么没了? 张怕不知道有人在找他,设置禁制隔绝气息,打坐修炼。这一次定要等到冰晶。 一晃十年过去,修为又增进一些,还是没能突破。便不再浪费时间,停功出关,遁土上行,回到地面,打算去看看冰晶。 他在山里出现,永安郡中马上有人发现,闪身向这面飞来。等那人临近五里时张怕才有察觉,凝神戒备。来人个子矮小,显得古灵精怪,尖着声音说话:“挺能躲,一躲就是十年。” 张怕这才知道眼前的小个子十年前就发现自己,估计是不会地行术,否则绝对会搞地底追杀。抬下眼皮问道:“你是谁?” 那人不再说话,反手拿出个法螺,掌力一吐,法螺做响,呜呜的阴森可怕,一道黑风凭空出现卷向张怕。 张怕一直在戒备,法螺才现,他已经遁地下潜,同时打出一道寒光刺向那人。那人不躲,举起法螺一震,又一道阴恻恻声音像起,如同鬼哭一样,缠住张怕射来的寒光,随手一晃,寒光落地,是柄其薄如纸的飞刀。 小个子一拿出法螺,张怕就知道他是谁,何王弟子蔡小小,使用的法宝叫鬼哭。左侍和他说过,蔡小小比武王厉害的多,喜欢记仇。 蔡小小确实厉害,一声鬼哭挡住伏蛇鳞片炼制的飞刀,同时迫出张怕。张怕往地底下潜,忽然感觉脚下土浪涌起,泥土好象被鬼魂附体一样挤压过来,他只得重出地面。 蔡小小拎着鬼哭淡淡看他一眼,弯腰拾起月影小刀,轻轻弹一下说道:“好刀,可惜了。” 张怕的法器更换太快,最早倚之保命的无影刀月影刀已经很少使用。见蔡小小装模做样,心中有气,展手亮出伏神剑,身上光华频闪,一件件防护法袍接连出现。 蔡小小摇头道:“这些对我没用。”举鬼哭到嘴边轻轻一吹,嗡地一声直震脑海,张怕晕晕的好玄摔倒。 蔡小小问道:“问你件事,你哪来的这东西?”举着月影小刀看了又看,恍然大悟道:“啊,你是那个天雷山遗徒。” 张怕闭口不言,默念定神诀以抵挡鬼哭,指间捏着许多张符咒。 蔡小小当没看见,自顾自说话:“把东西给我,放你走。”张怕装糊涂:“什么东西?”蔡小小懒懒说道:“灵酒灵药灵丹,还有这身法宝。”他对张怕做过了解,知道好东西极多。 张怕笑道:“好,给你。”一弹指,十张符咒接连射出,整个人倒飞而出。 蔡小小怒道:“找死。”手中鬼哭一划,扬起狂风卷向符咒,符咒被狂风裹住,爆炸时威力减弱许多,连声音也变的沉闷,轰轰的炸响一会儿,消失掉。 蔡小小扬出狂风,人越风而过直追张怕。张怕倒飞时狂洒符咒,百多张盖满身前各个角落,蔡小小不得不停步,只这片刻时间给了张怕喘息之机,施地行术成功逃跑。 蔡小小七手八脚好容易躲过符咒爆炸,再找张怕,没影了,怒道:“别让老子抓到你。”以神识锁定他的气机,在地上追踪。 张怕本想地行去看看冰晶,这一刻只能作罢,咬牙下沉,东拐西转,不知道跑去多远,不知道沉到多深,总算甩掉蔡小小的神识。蔡小小在地面暴跳如雷,大骂道:“我一定活刮了你,打散你元婴,炼魂。” 蔡小小大喊大叫,惹来一个人,面皮白净温文尔雅,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轻声问道:“你要刮谁?”蔡小小抬目一看,马上警觉起来,这人是谁?欺到身边竟没有发觉,抱拳道:“小子卤莽,告辞。” 张怕在地底乱跑,把蔡小小引进十万大山,他碰见的人是巧尊者。可惜以前没有见过,所以不认识。 巧尊者笑道:“龙虎山弟子越来越大胆,在山中乱跑乱闯不说,还要刮人,真是何王教的好弟子。” 一句话惊住蔡小小,问道:“尊者认识我?”山内术士,比自己厉害的只能是一堆尊者。 巧尊者淡淡道:“认识你又如何?你再妄为,迟早横死。”语带警告之意。 蔡小小生性乖张,难得忍气吞声一次,不愿在山内多待,抱拳道:“告辞。”何王命他长驻永安郡,为的是查清武王之死,他胡搞乱搞不办正事,就算别人不杀他,何王也饶不了他。却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张怕正与武王之死有关。 第五百二十五章 小鹿 巧尊者任他离开,敛去笑容回望山神台方向,如果十万大山的敌人只有龙虎山,他绝不会让他走的如此轻松。 张怕摆脱掉蔡小小,浮出地面。这是一片草原,约十里见方,斜西有个缓坡,延伸出一片森林,在森林与草原交接处有一群鹿在吃草,林中还有野鸡山猪等鸟兽,好一派详和景象。 这让他甚是好奇,十万大山到底有多大?大多地方没有见过。 辨明山神台方向,起步前进。走的不快,一路在琢磨事情,第一要考虑的是如何回永安湖带走冰晶。这是最为头痛的事,龙虎山啊龙虎山,就折腾我吧,等老子一并偿还。 刚走没多远,身后传来骚动,鹿群炸开,一只斑斓猛虎扑咬向一只小鹿。张怕叹口气,看见了就管一下,闪身来到小鹿身边,按住大老虎,劝它:“下次吧。”也不管老虎能否听懂。 老虎当然听不懂,眼见一口咬下,今天有饭吃了,忽然被人按住,无法前进,怒吼一声,冲张怕直瞪眼。 张怕抱起小鹿,松手退开,继续劝大老虎:“下次,下次我看不见的时候你再吃。”他知道老虎吃鹿是天经地义,但是心底固有的善让他不能见死不救。当然也不会杀死老虎,人家过自己的日子,你凭啥去干涉? 张怕撒手,老虎有了力气,再次扑上,这次目标是人。张怕撒腿就跑,边跑边气老虎:“你追啊,你追啊,追不上吧。” 老虎听不懂他在唠叨什么,但是他的表现十分可气,抱着我的晚饭跑还气我?我可是百兽之王,抖擞精神穷追不舍。于是草原上出现搞笑一幕,一个人抱头小鹿在前面活蹦乱跳,一只大老虎在后面卖力追逐。 老虎不是长性动物,耐力不好,跑不多远停下,张怕回头道:“下次,留着力气下次追别的鹿。”老虎知道跑不过这家伙,气得晃晃大脑袋,狂吼一声又扑向鹿群。 张怕诧异道:“你听懂了?”忙追上去继续劝:“下次吧,我在这,你干这事多不合适。”他自说自话,老虎转头就是一口,可惜张怕动作太快,没咬到。张怕道:“不让你吃它们你会饿死,唉,真麻烦。”从储物袋拿出好大一条猪腿,丢给大老虎:“吃。” 老虎被这家伙戏耍两次,害怕猪腿是圈套,绕着圈嗅了又嗅,终究没发现问题,这才小心吃一口,然后再一口。 张怕跟哄小孩一样教育大老虎:“多吃,吃饱了回家玩去,你在这多吓鹿啊。” 历经半个时辰,终于把老虎折腾走,张怕放下小鹿说道:“快长大,以后小心些,别被老虎吃掉。”然后转身就走。 没想到小鹿感念他的好,不舍离开,瘦弱小腿吧嗒吧嗒跟上,张怕道:“你妈在那面,别跟着我啊。”小鹿回头望望,一双大眼睛水汪汪清亮亮,显得无比可爱。看过鹿妈妈又转过头偏着蹭张怕的腿。 张怕笑道:“感谢我救了你?还知恩图报呢,回去吧。”小鹿偏不肯走,倚着张怕身体来回蹭。张怕最是心软,笑道:“我送你回去。”带着他走向鹿群。 鹿群中大鹿皆是警惕望向眼前人,一只大鹿紧张冲小鹿叫唤,招呼它回去。张怕摊开双手道:“我没恶意。”鹿哪会听他的,随着他脚步接近,鹿群开始后退,只有那只不停叫唤的大鹿犹犹豫豫向他靠拢,是小鹿的妈妈。张怕把小鹿推过去:“过去。”然后再一次离开,小鹿却蹦蹦达达又跟了过来。张怕挠头:“你干嘛啊?” 虽然想不明白小鹿为何会对他亲近,但是很喜欢它的可爱模样。但凡生灵,幼小时俱是十分可爱,你看小猫小狗小老虎,幼崽时极惹人喜爱,小鹿也是如此,张怕被它打动,笑道:“就陪你几天。”决定暂时留下。走远些和鹿群保持距离,小鹿跑过来卧在跟前。 张怕有好多灵草,最低年限也是百年以上,见小鹿可爱就想喂它服用,也算有缘。选一株灵气没那么浓的,掐一小块叶片喂服,小鹿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此后几天都和小鹿玩耍,无非是躺着看天,小鹿挤在身边,舔他拱他。很快七天过去,张怕琢磨着该走了,拍小鹿脑袋说:“我要走了……”后面的话没说,因为他发觉到西边有一队人朝这面前进。不由有点好奇,谁没事跑这来干嘛? 鹿群也发现来人,警惕聚到一起,鹿妈妈朝小鹿嘶叫,张怕道:“快过去。”小鹿不情愿的跑进队伍。 张怕多个心眼,遁地行到林中,敛息攀到高树上观望。不多时,走来一队山民,约有二十人,身背刀弓,腰缠绳索,瞧模样是来打猎的。 看向鹿群,叹息道:“你们还真是多灾多难。”忽然发现山民中有个低阶修士,心下奇怪,十万大山都是术士,这修士是怎么回事? 山民发现鹿群,有人喊道:“鹿群,围上。” 张怕一听,这是打算一锅端啊,心道:还真贪。 山民打猎和老虎吃肉是一个道理,生存和残忍其实是同义词,你的生存意味着有很多东西生存不下去。张怕打算看看再说,他不能阻止山民打猎,但也不想让小鹿真的变成肉菜。 鹿群发现山民不怀好意,轰然撒蹄狂奔。有山民大叫:“它们要跑。” 全是废话,张怕看向那个修士,不知道山民打猎,他跟来干嘛。 鹿群奔跑速度快,眨眼间跑出视线,这时那个修士动了,双手掐个法诀,口中喃喃自语,不多时轰隆蹄声又自草原上响起,鹿群回来了。 张怕朝远看,鹿群后面追着几只黑色猛兽,有虎狼豹熊,不过,是虚像,不是真的。但是鹿群分辨不出,只以为背后有更凶猛恐怖的家伙追逐,疯狂跑回来,其中小鹿速度慢,几次掉队,都是鹿妈妈催它前进。 打个猎也用法术?至于么?张怕有点不屑,更让他不屑的是,就算修士想打猎,去打妖兽可以不?欺负普通动物干嘛? 第五百二十六章 舒生死了 那修士把鹿群赶回来,另一手画地为牢,在草地上划出个十米左右的方框,鹿群被赶入方框,便困在里面出不来。等所有鹿进入方框,后面追逐的凶猛野兽砰地散成虚无。 张怕有些不高兴,想出面教育那个修士,忽然听到有山民说话:“这么些鹿,鹿血应该够了,现在去抓虎。”一群人分成两队,留下三个人看守鹿群,更多人和那个修士走向森林。 这让他动了好奇心,他们抓鹿只为放血?还要去捕虎?躲在树上继续观望。 鹿群中那只小鹿睁大眼睛四处看,大眼皮扇乎扇乎寻找那个救过他的人,它在找张怕。 等到傍晚,山民走出森林,四人一抬,抬出三只大老虎,都是活着,倒吊在木棍下。 修士走在最前面,右手凭空画个符,困住鹿群的牢笼消失,同时左手抛出道细线,细线离手变得很长,准确套到每一头鹿脖子上,牵着它们下山。 鹿不甘心被人抓住,挣扎着想逃,可是才有动作就被细线制住,只得老实跟着修士前进。 瞧过修士手段,张怕更加不屑,一个破烂法器也只能欺负欺负鹿,连老虎都降伏不了,还得让人抬着走。 等山民行的稍微远点儿,下树追踪而去。 出草原是一小片沼泽地,之后是黄土地,生长些低矮灌木,黄土地尽头是好大一片荒山,山下有个村庄。这段路说起来简单,走起来用足四个时辰,村民到家时,天都快亮了。 张怕慢慢缀在后面,临近村庄时忽然发现那村子里有修士,一个结丹高阶修士和四名炼气弟子。那个高阶修士的气息很熟悉,好象是…… 双眼蓦地一亮,这家伙真能活啊,四处捣乱还没死? 修士的住所是村头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各种气息繁杂,暴躁的奄奄一息的什么样都有,最多的是死气。 不用进去就知道院子里全是尸体,不过都是野兽的。 张怕暗暗叹息,这家伙越混越回去了,堂堂一个修士,居然在搞血炼之法。 院子正中是个大屋,没门没窗,房顶开个小口。屋中是个血池,里面卧着一只妖兽,查其品阶,应该是七品以上。妖兽的品阶与修真者有个简单对照,一品妖兽相当于筑基期初阶,二品是筑基中阶,九品妖兽相当于元婴期初阶。九品以上妖兽是超品妖兽,实力惊人。 也就是说血池中的妖兽相当于结丹高阶修士,经过血炼之法培养,兴许能突破到九品。 血炼之法讲究九阴九阳,先取十八种动物之血融炼,然后才能送进血池滋养妖兽。最好的血当然是妖兽血,就眼前这个血池来说,显然找不到那么多妖兽而只能以普通野兽替代。 这时候院门打开,修士引鹿群进入,又出来三个炼气弟子,接过三只老虎,给山民些银钱,打发他们离开。 张怕掩进院子,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大屋,鹿群和老虎被安置到东边屋子,西边屋子里全是尸体。院子里气息很不好闻,粪便腐肉恶臭,血气腥骚浓郁,让人几欲呕吐。张怕皱皱鼻子,向结丹高阶修士所在的屋子走过去。 那家伙在屋中打坐,闭目运息。张怕轻轻走到他面前站定。隔了会儿,修士似乎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敛气收息睁眼,看见张怕大吃一惊,蹭地一下跳起,被张怕直接按住:“坐,别太激动。” “你要干什么?”那修士面貌年轻,穿身书生袍,正是久违的舒生。 张怕道:“杀这么多动物好么?”他有许多妖兽朋友,最见不得肆意滥杀无辜野兽,饿了馋了杀几个吃吃无所谓,这世界就这德行,弱肉强食,但你成批成批的杀,只为那点血,唉,重重叹一口气,舒生曾得罪他好多次,他都没起杀心,这一次是真的想杀舒生。 舒生被欺到身边没有发觉,知道远非张怕对手,抬头冷眼相看,冷冷说道:“红光客栈做事,不需要你教。” 张怕闻言,凝眉想想说道:“你是说你们红光的人都在干这事?” 舒生没回答,怒问道:“你想干嘛?” 张怕道:“咱俩也算有缘,第一次见面,你想杀我,后来几次,也都是想杀我,并且还打伏神蛇的主意,我想问问,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听问话语气,舒生感觉不好,死盯着张怕一字一句说道:“要杀就杀。”四个字一说完,双手扯出道银线套向张怕脖颈,同时打出两道传讯符,两道符一闪即逝,不知道给谁传递消息。多年以来,经过无数次撕杀拼命,文质彬彬的舒生也变得凶悍狰狞。 张怕单掌拍到他脑袋上,轰的一下摔倒,双手间的银线落地,一跳一跳好象活得一般。跟着反手打到胸膛,封住他全身血脉,缓缓说道:“你们和龙虎山有仇,去报仇就是,有必要搞的全天下生灵都因为你们而倒霉?上次是十万大山的术士,这次是十万大山的野兽,十万大山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 舒生虽然被制,口中犹不服输,大叫道:“有本事就杀了我,少说风凉话。” 看模样估计问不出什么东西,张怕也不擅长刑讯逼供,轻轻一掌拍下,连头颅带脑中金丹一同打碎,舒生死掉。 又杀死一个敌人,张怕却一点都不高兴,出门向院中血池走去。那里守着四个炼气弟子,朝张怕大叫:“你是谁?赶紧走!” 张怕没说话,从四人中间穿过去,轻轻打晕他们,然后一掌把血池外的房屋打破,马上有血气外溢,血池内的妖兽嘶吼连连。 走进去看,血池四角有四个管道,想来是注入血液之用。血池当中浮着十几只白蛋,莹白色外壳上满布纤细血线。其中一枚白蛋上卧着一只巨大老鼠,是金刚鼠,这种老鼠体表坚硬,就是结实抗打。 抽出硬铁刀,双手合力猛劈而下,嚓地一声把大蛋砍成两半,大老鼠跳开,呲着牙不住嘶吼,双眼血红,显得无比冷血凶残。 第五百二十七章 血炼 改劈为斩,硬铁刀横扫向大老鼠,金刚鼠噌的高高跳起,咬向张怕,速度快到不可想象。张怕咦了一声,吃惊于老鼠的速度,招出伏神剑迎着它刺过去。 金刚鼠虽在空中,却灵敏异常,尾巴一晃,身体转个方向又扑过来。张怕有点生气,一只小破老鼠也敢叫嚣,身往后退,放出几条伏神蛇,大蛇一出来,懒洋洋往张怕身上搭缠,根本无视金刚鼠。 伏神蛇可以不在意金刚鼠,金刚鼠却不敢不在意伏神蛇,蛇和老鼠是天敌,金刚鼠全身毛发竖起,嗖地从张怕身边窜过,直奔出口而去。它害怕大蛇,不敢再呆下去。 老鼠速度太快,张怕心意才动,它已经钻到出口,眼瞅着就要飞出去,忽然墙壁闪动一阵光华,老鼠被弹了回来。血池外有阵法禁制,专门困缚控制血炼中的妖兽,老鼠逃不出去。 大老鼠一番折腾,伏神蛇还是懒懒不愿意动,张怕气道:“要懒死啊,差点让它跑了。” 相比较其它高级妖兽来说,金刚鼠算是比较常见,这玩意速度快,身体结实,驯养后可以用来偷袭敌人。舒生用金刚鼠进行血炼,应该是找不到别的高阶妖兽,将就着用。 老鼠被弹回,不敢再挑衅张怕,老实退回血池内,将一堆大蛋推过来,意图赎罪交好。 妖兽经过血炼,靠的就是这些大蛋,大蛋自成法阵,吸收血池精华,凝炼后转输给血炼中的妖兽,成功后是血兽。这个过程说来简单,其实极其邪恶繁琐,九阴九阳之血如何融炼,何时送入血池,大蛋数量及血炼功法,每一项都有严格要求。 大蛇懒洋洋看着老鼠,双眼冰冷阴森,好象看个死物。张怕突然感觉大老鼠有点可怜,被人捉来血炼,现在又要被人杀,轻声叹气:“杀了吧。”他对血炼之法不熟悉,不敢冒险,万一血炼后的大老鼠变得残暴嗜杀,放过它给山内居民带来伤害怎么办? 七品妖兽懂人言,听明白张怕意图,知道绝无幸理,大老鼠呲牙做凶状,再次扑咬过来。他速度快,伏神蛇速度更快,尾巴电般抽过去,直接把老鼠拍成馅饼。然后继续懒洋洋缠着张怕,压的他大叫:“太重了,减肥吧。” 这时屋外冲进来一人,是抓鹿群回来的低阶修士,看到眼前情况不发一言转身就跑。张怕叫道:“站住。”那修士不听,张怕甩掉身上几条大蛇,闪身追上拦住去路:“站住。” 修士知道不是对手,停步后鞠躬施礼:“见过前辈,求前辈饶命。” 张怕淡声道:“问你点事。”修士点头哈腰道:“前辈请问,晚辈知无不言。” “你和舒生是什么关系?”张怕问。 “他是我师傅。”修士恭谨回话。 结丹高阶修士收刚筑基的弟子为徒?而且这个筑基弟子的水分极大,甚是勉强。从这点可以看出舒生确实越混越惨,要不说仇恨害人,选徒弟都饥不择食。又问:“你们有多少人?” “共六人,师傅,我,还有四个师弟。” 原来那四个炼气弟子也是徒弟,张怕摇摇头:“见过别的修真者没有?”“没有。” 从这个问题开始,基本上是问什么都没有答案,张怕问了许多问题,答案都是没有,不知道,不清楚。搞的他不想再问,就这时神识一阵波动,村外飞来一名修士。伏神蛇也发觉到有人过来,懒洋洋飞过来,重新挂到他身上。那修士从没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么大这么可怕的蛇,面色变得惨白,额头有冷汗渗出,有些忐忑不安。 张怕拍醒昏迷中的四名炼气弟子,冷声道:“学到本事就好好做人,若是为恶,必杀之。” 四名弟子刚醒过来闹不清状况,待看见恐怖大蛇,吓得连忙点头,张怕道:“走吧。”五人慌乱跑出院子。 张怕拍拍几条蛇,把它们收回脖子上挂着的大核桃,一个人倒拖着硬铁刀走向村口。村口站着一个大胡子,元婴初阶修为,手中捏着四枚铁球,冷冷看向张怕。 张怕问:“红光的?”大胡子眼神闪过一丝凌厉,寒声问道:“你杀了舒生?”“你那也搞血炼?”张怕继续问。两人只管问自己的,不理会对方说什么。 大胡子阴阴一笑,手中铁球一个接一个飘起来,四个铁球连成一线指向张怕,口中喝声:“去。”铁球互相撞击借力,齐飞过来。撞击过程中,铁球一变二,二变四,越变越多,短短距离少说变出数百个铁球砸向张怕。 张怕也不躲,抡起硬铁刀就是一劈,只听喀嚓声叮当声乱响一片,面前几十个铁球被一刀砍成两瓣,密集铁球被砍出个空间。 大胡子见铁球被破,掐个法诀一点,数百铁球收成四枚铁球飞回去,重新打量张怕,神识查看是个小结丹修士,怎么有力量破我这一招?难道隐藏实力? 他在琢磨,打另一方向又飞来一人,也是元婴初阶修为,武者打扮,人没到声先到:“老胡,舒生出事了?”大胡子沉声道:“还没见到,应该是出事了。” 说句话的时间,武者停在大胡子身边,冷着眼神扫视张怕,却在跟大胡子说话:“神识没发现他的气机,应该是死了,他干的?” 张怕笑着问话:“你也搞血炼?”两名元婴初阶修士,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大胡子说道:“叫阿三来。”武者一听,问道:“用的着么?一个结丹修士叫阿三来?”“他不是结丹修士……”大胡子还想说话,被张怕打断:“先打架,一会儿再说。”抡起硬铁刀就是一顿乱砍,大刀分量够足,砍起来属实过瘾。 他胡乱砍劈,刀刃黑线似一道道暗器袭扰二人,逼得两位高手四下闪避,他们不知道黑色刃线是否厉害,但天生的小心及多年撕杀积累的经验提醒他们必须注意躲避,不能硬拼。 张怕边抡大刀边问道:“阿三很厉害?你们想让他来?还是别来了,人多了我烦。”为省却后顾之忧,免得越来越麻烦,将百多伏神蛇全部放出来:“弄死他俩。” 第五百二十八章 谁比谁懒 大蛇们是无比的懒,一堆白花花鳞片堆满这个空间,却没有一条蛇主动冲过去打架,长的越大越不愿意动弹。它们不动,不代表红光俩人不害怕,武者颤声道:“这是伏神蛇?舒生说的是真的。”突然大叫道:“你是天雷山遗徒?” 张怕心生杀意,抓过身边大蛇,像扔破绳子一样一条条丢过去。对方二人见机极快,不约而同分开逃亡。可是大蛇被丢出去,就知道主人生气了,得办事了。十几条蛇追向二人,吭哧吭哧咬断身体回来,这俩人死了。 蛇变大以后不但懒,还挑食了,十几条蛇把人咬断就扔开不管,回来在张怕身上蹭去血渍,气得张怕大骂:“人都跑了!”他说的是元婴,这俩人的元婴出窍,窜向远方。 百多大蛇懒洋洋看着元婴跑掉,好象没什么大不了,坚决不动弹。张怕也没去追,以他实力追一个没问题,但是这俩人各逃一方,追上一个还会跑掉一个,反正会走漏消息,索性大方点儿全部放过。 打跑敌人开始内部清理,把百多蛇排成排,挨个儿拍脑壳:“叫你懒,叫你不愿意动,以为自己是猪啊。”百蛇由得他胡闹,有顽皮的又缠上他身体,张怕郁闷道:“你们快成神了。” 收起伏神蛇回到宅院,把西面屋子里的动物尸体收进储物袋,反正是死物,可以随意携带。又回到血池,看着一池血水发愁,不知道几百几千头野兽的鲜血才能蓄满这一池,难道白白浪费掉?想了又想,取出个空的玉瓶,就是装灵酒的那种瓶子,极其能装,点个引流法术,吸血水入瓶,然后封好收起。 没有血水滋养,大蛋开始缓慢缩小,蛋外血色纹路开始变淡,查查数,十七个,算上刚才被砍坏的那个,共十八枚大蛋。蛋是实心的,由血液凝炼后的精华形成。 张怕不知道如何保存大蛋,索性一起收入血水瓶中,连被砍成两半的一同收起。 血水被吸干,血池露出底部形状,一圈圈一道道画着无数符文,四角以白骨摆出些图案。张怕本不想看,思忖片刻,取出空白玉简,把池底符文及白骨图案记录下来,然后毁掉整座血池。 处理完毕,来到院门口东边大屋,推门而入,屋内分成一道道隔断,分别圈住许多野兽,什么鹿虎狼豹蛇马龟鸟的都有,看来想凑齐十八种动物还真是不容易。 飞鸟好打发,只要打开房门,什么大雁白鹭的自己会飞走。麻烦的是走兽,老虎狼豹对鹿马之类草兽极其垂涎,这要是放出来还不得玩命? 跟大蛇学会偷懒,放出三狗一狼四个大家伙,小红小黑小白小黄四个笨蛋升官,负责押送野兽,他只负责头前引路。 在屋子里转转,鹿群数量多,被关在最里面,小鹿见到张怕欢喜跳跃,挣着往外跳。张怕过去打开栅栏,群鹿顿时就要向外冲,无论什么时候逃命都是最重要的。 赤狼小红瞧着生气,乱糟糟干嘛?嗷地一声短啸,鹿群被吓住,挤着往后推,有胆小的被吓出尿来。小鹿年幼,更是被吓的摔倒在地,强撑几下,站不起来。 张怕柔声道:“别怕,一个一个出来。”去抱起小鹿,但是别的鹿根本不敢出来。眼前那红红的大家伙,个头跟马差不多,还有妖兽的凶猛气息,它们不敢冒险。 赤狼一声吼,屋内所有动物都被吓住,猛兽再厉害也只是普通动物,如何能与妖兽抗衡。三只笨狗充当监军,逼迫野兽们往外走,不听的就是一口,敢乱跑的又是一口,经过短时间慌乱,百兽终于屈服在三狗一狼的强权下,哆哆嗦嗦老老实实往外走。 这一番折腾浪费些时间,总算是走出村子来到荒山脚下,却听有人轻笑:“你倒是有闲。”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张怕怀抱小鹿好象没听见一样抬步慢行,身后是长长野兽队伍。 那人见张怕没回话,继续说道:“杀我红光客栈三个人,你觉得我能让你走么?” 张怕这才懒懒回答一句:“你谁啊?。” 他问完话,半山腰慢慢出现一个身影,身穿蓝色长袍,负手而立,朗声道:“我叫蓝天生,你应该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天雷山遗徒。” 张怕神识扫过,查不清对方修为,知道比自己只高不低,估摸是元婴高阶修为,轻轻放下小鹿,拍拍头说道:“等我会儿。”抬头问道:“有事儿?”好象眼前人是个很不值当重视的小人物。 他轻视蓝天生,蓝天生却没生气,笑笑说道:“你杀我三个人,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得补偿红光客栈。” 见到有人拦路,三只笨狗表忠心,嘶吼着准备扑上,张怕笑道:“你们看住野兽就行。” 从他放走两个元婴时就知道,敌人必然会有高手来报仇,但是不能撒手不管,固有的善让他做出冲动决定,决定把野兽送回山林,哪怕回去就自相残杀那也是它们自己的事,而不是遭人屠杀无辜惨死,只为培养一种凶兽。 既然做出选择,就知道眼前这一刻必然会来临,抬眼淡淡问道:“你也搞血炼?” 看样子蓝天生不太想动手,玩味的眼光看着张怕说道:“一群普通动物而已,难道你没吃过肉没杀过生?至于和我红光客栈作对?” 张怕笑笑:“很久以前,我在炼神谷从许多修真者手中抢下一只修成人型的草精,然后,我把他放了。”意思是别说普通动物,只要是活着的,哪怕再珍贵稀少的天宝地材,吃了就能成仙,他也不会以杀戮满足私欲。 蓝天生被这句话震住,修成人型的草精天然是升级进阶最佳良药,这个疯子居然放了?沉下面容说道:“那是你的事,现在谈我的事,你杀我三人,给你两条路走,一是加入红光客栈,咱们前仇不计;二是给我三条伏神蛇,一条人命换一条蛇,你有百多条,不吃亏。” 第五百二十九章 被救 张怕道:“你也知道我有百多条伏神蛇,还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真是,啧啧,要钱不要命,问你件事,红光客栈没有顶阶修士吧?你修为最高?” 因为红光客栈没有顶阶修士,张怕自恃就算打不过也可以逃跑,所以敢冲动一次。 蓝天生眼神变冷,抬步缓慢下山,走到二十步远的时候停下,沉声说道:“最后问你一次,你选择哪个?” 此处距离村子太近,为顾忌山民安危,张怕不敢弃野兽而逃,暗叹口气:这次玩大了。拿出多件防护法宝,伏神袍、五行铠甲一件件穿上,左手一个黑沉沉大盾牌,右手一把黑乎乎大刀,想了想问道:“这里是十万大山,你就不怕我跑掉,找来左侍右侍十八尊者收拾你?按照我的理解,你应该收拾东西赶紧逃命才对。”他居然有闲情**惑人心。 显然蓝天生有自己的打算,否则不会和他说半天废话,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我已经叫他们搬家了,至于你,几次与我们为敌……” “打住,是你们要杀我,不是我与你们为敌?”张怕插话道。 “好吧,是我们杀你,那就再杀你一次。”蓝天生突然变脸,一道蓝绫缠向张怕。 而同时,张怕身后左右方向各有一个元婴高阶修士施展法器打过来,一个是个大葫芦,葫芦口往外喷烟,黑烟灰烟呼呼直冒,看上去很是邪气。另一个法器是件磨盘,又大又重直接砸过来。 张怕大骂声:“混蛋。”难怪蓝天生一直和自己说废话,原来是帮手没到,这家伙真歹毒,高阶欺负中阶就算了,还再找俩高阶一起欺负,摆明是往死里搞。 狂叫一声冲天而起,躲过所有攻击,他感觉要倒霉,才飞上天空马上又下沉,落到地面快速收起四只笨狗,就欲遁地逃跑。这一刻他是真的顾不过来那群动物,如果对手是一个高阶修士还能拼拼,可是是三个的话,还是认清形势逃命要紧。 他想逃,蓝天生不让,蓝绫好似无穷尽,追逐而来,趁他收起四个妖兽的一瞬间缠上腰间,跟着就看到整条蓝绫好象开花结果一样在他身上成长,包裹的严严实实。 张怕手中有刀,硬铁刀,天下最坚硬锐利之物,竖过来一蹭,将蓝绫斩断,人从中冲出,可是才出来便看到黑烟弥漫,来不及想别的,闭气敛息,五行法盾瞬间包住身体隔开烟气,以黑盾牌支地,身体借力横窜,刚逃出十几米,就感觉脸颊有疾风扫过,呼通一声,磨盘砸在他方才立身之地。 蓝绫被断,蓝天生意念一动,断开的两道蓝绫同时变长变大,飞块追向张怕。此时的张怕根本来不及看敌人在干嘛,只能闷着头逃命,可是蓝绫追逐太紧,让他无暇遁地,蓝天生连一刹那的时间都不给他,惟恐让他跑掉。 闪避过程中,还能听到葫芦口发出的凄厉啸声。而烟雾越来越浓,范围宽广,覆盖住身周好大一片地方,张怕这半天的疯狂躲避尽在烟雾之中,始终处于危险境地。 按说如此危险,他应该唤出伏神蛇救命,可事实相反,他宁肯自己玩命也不愿让伏神蛇冒险,他有个算计,我打不过伏神蛇,只有打不过我的才敢让伏神蛇去欺负,却是忘记温室里的花朵难经风雨。好在伏神蛇天赋神通,对它们来说,打架经验并不是十分重要。 三名元婴高阶修士联手欺负他,逼的他仓皇忙乱,只顾得上逃跑,没时间想别的。他没时间想,有人会想,一道平和声音响起:“怎么不放伏神蛇?” 这声音很耳熟,机灵下想起一个人,大叫道:“尊者救命。” 平和声音呵呵一笑,山间微风轻动,荡去浓密烟雾。蓝天生脸色变得难看,大叫道:“杀。”他说的杀是杀张怕。这一个字出口,磨盘速度陡然加快数倍,蓝绫更是恐怖,于绸面长出尖刃,至于大葫芦,被主人收回,换手放出一道雷符,追着劈向张怕。 身处战团之中的张怕马上感到不一样,敢情三名高手刚才在玩自己,没动真本事,当下又气又怒,却来不及发泄,只能继续逃命。但是他的速度比不上磨盘,被砸到前胸,幸亏盾牌和硬铁刀足够结实,没被撞死,直接横飞出去,倒是躲过雷劈和绫刀攻击。 被打倒后短时间不能动弹,而雷劈和绫刀还在追杀,眼看要被打中之时,平和声音说声:“散。”空中雷符直接散成空气,绫刀更是碎个乱七八糟。平和声音又道:“你们在山内造的伤害…….”话没说完,蓝天生又扯出道绸带射向张怕。这分明是不给尊者面子,尊者脾气上来,平和声音不再平和,冷冷吐出两个字:“很好。” 两个字过后,便见满天血雾,蓝天生****被斩断,双手被斩断,口中狂喷鲜血,倒飞而出。场中出现一个白净面皮的英俊青年,面目冰冷,手中捏把其薄如纸的莹白小刀。 蓝天生一招被打成重伤,另两名高手不敢造次,招回法器来到蓝天生身边保护他。 青年冷声道:“在我山中寄住,敢不听我说话?” 两名高阶修士互看一眼,玩磨盘的修士说道:“请尊者恕罪。” 场中五个人,张怕是元婴中阶修为,红光三人是高阶,青年是顶阶,一人压一级,青年欺负他们就像他们欺负张怕一样简单轻松,三人只得认栽。 张怕这才有工夫站起来,拿出灵丹服下,走到青年面前鞠躬施礼:“见过巧尊者,谢尊者救命之恩。”一眼看见巧尊者手中拿着的小刀,疑问道:“这刀怎么?” 巧尊者呵呵一笑:“等会儿说。”转头看向红光几人,冷冷说道:“这一片归我管,一般呢,我懒得理你们的拼杀争斗,觉得怎样都是命,但是这一次,你们过分了。群山连绵,四十八座山峰的成年野兽被你们捕杀一尽,就是为了它么?” 手心向上一展,凭空出现一只山羊大小的黑色妖兽,模样像老虎,没有毛,没有尾巴,眼睛紧闭气息皆无,已经死去多时。 第五百三十章 血珠 妖兽一出现,蓝天生三人六目齐瞪,蓝天生不敢相信般问道:“怎么,怎么死了?”声音越说越小,看着死兽呆住。 “祭炼三十六座血池,以九阴九阳十八种兽血供养三十六种不同妖兽,然后给这个小东西吞噬,让它强大,这就是你们的血炼之法么?”巧尊者语气阴森,显然很是生气。 红光三人已经说不出话,眼睛都在死兽身上,面色灰白,有点儿生无所望的意味。 巧尊者冷声道:“你们和龙虎山有矛盾,要打要杀随便你们,为何总做有违天和的事情,最后一次警告,十万大山不欢迎你们,即日起发布血杀令,你们敢入山,我就敢杀,现在,给我滚!” 说完话,掌中腾地燃起一团婴火,将黑色死兽包裹,不多时烧成一颗红色珠球,在手心抛了抛说道:“不祥之物,当弃之。”随手丢给张怕。 张怕没搞明白:“什么血珠?什么不祥?给我干嘛?” 蓝天生三人狠狠看几眼巧尊者,又看看张怕,在二人搀扶下快速离去。 巧尊者大声道:“别考验我的耐性,赶紧走,在山内做任何逗留,杀无赦!” 张怕问道:“干嘛放走他们?红光客栈全是混蛋。” 巧尊者看三人走远后说道:“龙虎山的混蛋也不少,让他们互相折腾去。红光这帮人初入山我就知道,但是没在意,哪里知道他们会搞血炼,难道你们修士就没个好人?” 张怕很委屈,大叫:“我很好。”然后转移话题,指着巧尊者手中小刀问道:“尊者,这个,怎么在你手里?” 巧尊者食指竖在嘴边嘘道:“嘘,前几天偷蔡小小的,你的吧?给你。”顺手递过来。 张怕被巧尊者搞的发笑,这么厉害个人还偷东西玩,摆手道:“不了,尊者留下吧,你使用比我用起来厉害多了,一刀就断人四肢。” 巧尊者道:“你是说我凶残?” 张怕慌忙摇头:“不敢不敢。”巧尊者哈哈一笑,收起刀问道:“你打架怎么不让伏神蛇帮忙?还有冰晶呢?我看他们三人开始时没出全力。” 肯定是没出全力,等着抓伏神蛇呢,真是一群混蛋。张怕恨恨的想,转头回看身后一群野兽,现在全死了,被黑烟毒死,包括那只小鹿死的透透的,连一只活下来的都没有。 张怕有些恨自己,如果在山民抓捕野兽时出手阻拦,鹿群不会死,小鹿更不会死,不觉间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面目稍显狰狞。 巧尊者叹道:“没事儿吧?跟我去毁血池,之前才搞掉三个。”张怕恨恨说好,收起野兽尸体,二人朝附近村庄进发。 说起来也是巧合,巧尊者赶走蔡小小时童心大起,把蔡小小自张怕处抢来的无影小刀偷过去玩,无影刀确实不错,巧尊者拿着刀在山间溜达,走着走着隐隐发觉什么地方不对,仔细想想,好象很少有野兽活动,神识搜寻,发现林中成年野兽几近于无,知道出事了。 但这时巧尊者还不知道发生何事,查到一个村庄时,神识传来波动,提醒他村庄里有高阶修士。偷摸掩过去正好看见几个炼气弟子在杀兽取血。如果是山民杀兽,他根本不会去管,但问题是修士在杀兽,那就是山外人在山里胡搞,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于是大怒,再稍一查探,发现到血池及池中妖兽,原来在搞血炼,巧尊者彻底发怒,把低阶弟子全部杀死,抓住高阶修士仔细盘问。 让他想不到的是红光客栈的高手甚是坚强,被打败擒获后,逼问三天什么都不肯说。不得已使用炼婴法术把修士炼化,从该修士元婴中弄明白整件事情真相。 身为十八尊者之一,他容不得修士残杀山内生灵。于是愤怒扑向血炼的主阵池,杀人毁阵灭掉血兽。然后搜寻其余血池,巧合碰到蓝天生三人围杀张怕。 俩人边走边唠,巧尊者简单几句话说出大概经过,张怕道:“我还想着通知左侍大人,但是一来一去极费时间,幸好尊者发现的早。”拿出红色珠球问道:“这是什么?怎么用?” 巧尊者道:“有好几个名字,我叫它血珠,对你我没用,魔修能有点儿用,用处也不大,只有使用血炼法术的人或妖兽能用的到。” 张怕哦了一声丢进储物袋,又取出柄小刀:“尊者,这把刀比你那个稍微好些,您拿着用。”巧尊者摇头:“不用,刚才那把挺好。”顿了下又说:“材质不错,不过炼制手法不是很完美。”他说的婉转,简单点说就是炼器水平太差,糟蹋了好东西。 张怕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刚学炼器,还不娴熟。”巧尊者点点头没再多说,以他的境界眼光看不上张怕的炼器之法实属正常。 俩人爬山越水,用去两天时间毁掉所有血池。因为红光客栈修建时图方便,相互间距离不远,毁起来也很方便。又多花费些时间把活着的野兽送归山林,死去的野兽收进储物袋,最后剩下一池血水和以血水凝炼的白色血纹蛋。 张怕认为不应该浪费,把血水和大蛋全收进玉瓶,巧尊者好奇问道:“你想搞血炼?”张怕坚决否定:“不搞,只是不忍浪费。”逗的巧尊者哈哈大笑:“你倒有意思。” 做完这一切,巧尊者问:“准备去哪?”张怕道:“去山神台找左侍大人。”巧尊者道:“不用去了,起码现在不在。”张怕问:“为什么不在?”巧尊者道:“挖药去了,等雾谷开放的时候应该能回来,他要带血杀进炼神殿历练。” 张怕哦了一声:“那就没啥事了。”巧尊者道:“那我走了,你小心点儿。”瞧表情是有什么话想说,不过没说。张怕看出一点端倪,但是不敢胡乱猜测,恭敬辞别。 等尊者离开,张怕往丛山密林寻去。林子越密越好,水草越肥越好,选个朝阳的山坡,先是小心取走草皮,然后开始挖坑,大坑小坑坑坑相连,一个一个密布在树林之间,半天时间这面山体上就多出万多个坑。 第五百三十一章 拍卖消息 从储物袋中往外取兽尸,体形大的,一兽占一个坑,体形小的,两个或三个挤一个坑,然后掩埋,再植回草皮。 掩埋稍微麻烦一些,等全部野兽下葬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面前有个小坑,手抱着那只小鹿,轻轻说道:“对不起。”缓缓放入坑中开始填土,小鹿后面是它的鹿群同伴,葬在一处。 安葬好所有死去野兽,点出两滴水灵精,砰然炸开,化成亿万道雨丝落向这片山林,树木,青草,山花,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有活力,生机勃勃绿意昂然。 树林间没有坟包,就是平平山地,生长些杂草野花,看不出下面埋着万千死兽。张怕在山坡下默站良久,然后转身离开。他要出山。他决定做一次小人。 十万大山有无数条山道,但主要的只有十八条。张怕选的是北上山道。经过一路狂奔,一月后走出大山。山外是万亩良田,几条大路将良田分隔成片,阡陌。 这又是一个国家,燕国,国土面积与越国差不多大,修真门派却很少,也是十万大山曾经的敌人之一。 有修真者就会有商集,有商集就会有拍卖。张怕于半月后寻到商集,收敛气息装扮成结丹修士找负责人商谈事务。他的方法很简单,取出一株千年灵芝要求拍卖。 试问这等宝贝谁不眼红,商家当然同意。张怕趁势提出第二个要求,他说知道红光客栈余孽的下落,希望可以把这个消息一起拍卖。 拍卖行本不打算应允,张怕道:“这个消息只赚不赔,如果流拍,千年灵芝钱就不要了。” 商家琢磨一下,天下间谁不知道龙虎山与红光客栈有仇,无时不刻想铲除红光余孽,这个消息应该不难卖出,于是同意,问张怕索要消息详细情况。 张怕拒绝道:“这个消息很贵也很隐秘,除买家外不能告诉任何人,请见谅。” 商家不干了:“这是不信任我们。”张怕换个方式谈条件:“千年灵芝在你手里押着,你怕什么?如果消息卖不出去,灵芝我不要了行不行?” 千年灵芝啊,说不要就不要?商家开始动心,马上有了新的想法:“好吧,可以尝试一下,不过有个要求,先拍卖消息,你说底价。” 商家不笨,知道事有蹊跷,但看对方只是个青年,结丹修为,就算有蹊跷也能搞得定;何况还有千年灵芝的引诱,值得尝试一次。 张怕道:“一口价,一千万灵石,到时我会提供一些相关消息说明红光修士近况,但是那些人的最后下落只能由我透露给买主,在此之前,我会把千年灵芝交到拍卖行,如果消息没人买,灵芝是你们的,唯一一个要求是保密,我不想拿了钱就死在红光那些疯狗手中。” 他解释的实在清楚,商家琢磨琢磨没发现有陷阱,又找来几个管事一同商量,最后共同做主,可以拍卖,条件是张怕必须有拍卖行高手随行,这是不放心他,担心出幺蛾子。张怕同意,双方立字据,约成后,张怕取出千年灵芝交由拍卖行。而拍卖行也找出两名结丹高阶修士昼夜陪着他。 等张怕离开,有管事问话:“这人想干嘛?”“管他干嘛,一个结丹修士而已,灵芝在我们手上还怕会吃亏?”“你说那家伙会不会和红光有仇?”又有人问。“很有可能。”有问就有答,一株千年灵芝引动许多人的心。 一群人说什么的都有,总之抱了一个希望,希望关于红光修士下落的消息流拍。如果这样,后面的千年灵芝就不用拿出来拍卖,可以留下自己使用,或者孝敬师门。 除去这个希望,他们还抱有一个共识,一致认为张怕是白痴,想钱想疯了,一个破消息卖一千万?傻子才买。 很快拍卖日到来,陆陆续续千多名修士挤进拍卖大厅。张怕在人群中感到满意,有一千多人帮他做宣传,应该很快会传到龙虎山修士的耳朵里。 拍卖前,他将红光客栈门下弟子的最新情况写进玉简交到拍卖师手中,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出乎意料的是,拍卖行第一个拍卖的就是他的消息。台上拍卖师大声诵读玉简:“第一件拍品是红光客栈残存弟子的下落,一口价一千万灵石。现在介绍近况,年前,红光修士藏身于十万大山西南角,占据四十余座山峰,秘密进行血炼之法,因疯狂屠杀山内野兽与山内术士起冲突,一个半月前遭巧尊者驱逐出山,并以血杀令号令山内术士,再见到红光修士,杀之。此役,红光门人舒生及多名元婴初阶高手战死,元婴高阶修士蓝天生四肢被断,其余弟子损伤惨重,红光客栈元气大伤。现在拍卖的就是他们逃离十万大山以后的最新落脚地点,一千万灵石,不知道哪位道友感兴趣?” 拍卖师说完这番话,台下跟翻了天一样的热闹,一时间白痴傻瓜一类词语响彻大厅,被千多修真者毫不吝啬用来形容卖主,一条消息卖一千万?说卖主是失心疯都是赞美他。连张怕身边守着他的两名结丹高手也认定他是白痴。以一种不解又有些同情的眼光看他,唉,白痴也能得到千年草药,真是没天理!难道白痴有好运气?不过运气再好也没用,待会儿一声锤响,灵草就得易主,我天,这个白痴果真是白痴,居然笑了…… 张怕确实在笑,嘴角淡淡牵出一丝笑容,心道成了。至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他完全不在乎,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 红光余孽的下落他知道么?当然不知道,高价拍卖就是希望没人买。他要卖的是前面的消息,是红光客栈与十万大山起冲突,导致损伤惨重落败逃走的消息。 他想把这个消息送到龙虎山修士耳中,让他们派人去打落水狗。这就是张怕的目的,欲引二虎相争,虽然其中一只老虎已经严重受伤。 搞出这么大一个噱头,就是想让消息流传的更广更快,千万灵石拍卖消息,交易是否成功并不重要,只要大家关注消息内容,这已经足够。 第五百三十二章 劫道的 台上拍卖师咳嗽一声,大声道:“肃静,请问有贵客购买这条消息么?我计三个数,三个数之后如果无人拍卖,第一件拍品将会流拍。” 结果当然是毫无意外的流拍,一个千把人的小型拍卖会,即便真有红光客栈的仇人,也舍不得用这么多灵石买一条消息,有那灵石远不如买丹药升级来的本分。 拍卖师落锤,确定流拍,拍卖行几位管事欣喜万分。但是为表示尊重顾客,最初与张怕商谈拍卖事宜的负责人来通知他:“按照协议,千年灵芝已经属于拍卖行,鉴于灵芝过于贵重,我们将给予适当补偿,这是五千灵石,请贵客收好。” 张怕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叹气道:“唉,想不到,想不到,唉,失误,绝对是失误。”顺手接过灵石,犹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神情嘟囔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然后苦着脸起身:“算了,我走了,这次赔大了。” 负责人原本担心张怕会疯闹拍卖场,一直与两名结丹高手小心戒备,待看到这个白痴痛快离开后,面露笑容,跟两名结丹高手恭敬说话:“这一次辛苦两位师叔。”两名高手说话:“为师门办事,算不得什么。”三人走向拍卖厅后堂。 他们虽然怀疑张怕有问题,有极大可能是在搞事,只是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张怕会以一株千年灵芝为代价,只为传递个破消息。 离开拍卖场,装出愁苦表情东行,直至确认没人跟踪才大笑三声,快速行往齐国。蔡小小,你不是找我么?我回来了! 燕国与齐国接壤,数日后到达齐国。才在边城停下,就看到天上飞过一架飞咫,上面有十名元婴修士十名结丹修士,直奔西方而去。 张怕猜测,龙虎山的?这么多人去干嘛?难道红光的消息比我先到,已经传回齐国? 他猜对了,龙虎山有弟子常驻燕国,听说拍卖大厅发生事情之后,马上把消息以法术传回齐国,速度比张怕快上许多倍。 龙虎山一直在追杀红光余孽,多年没有敌人踪迹,此刻得到消息当然要追查,从各个地方陆续调人前去。 张怕收敛气息装成普通人,低调在城中行走。他在找龙虎山修士的驻地。 那日在静潭杀武王,武王身体被静尊者一掌拍成骨渣肉沫,但是储物袋和法器留了下来,被张怕收起,现在他要拿这些东西做文章。 边城很小,属于郡城的卫城,没有龙虎山修士驻守。但是张怕不知道,为免被高手发现招惹麻烦,他将气息神识完全收敛,此时除了耳聪目明,基本就是个普通人。 这个普通人在边城里慢慢转悠,穿一身很旧的灰色长衫,人长的还算俊雅,但是整体看起来稍显落魄。 他四处乱转,没有任何发现,转悠够了踏步进酒楼,在屋角坐下。伙计殷勤过来招呼,张怕很大方,六荤六素先弄十二道菜,再点瓶酒馆最贵的酒。伙计见是大客户,服侍更加周到,热水毛巾净手,上等好茶清口,这才开始上菜。 张怕坐在一楼大堂角落,点这样一桌子菜显得有些突兀,引起边上三个就着花生凉菜喝酒青年的注意。 等伙计把酒菜上齐,张怕拿出两大锭银子:“先把帐结了,余下的赏你。”伙计惊喜过望,连声称谢,去柜台结算后,得空就往张怕这跑,生怕没伺候好,对不起那锭银子。 伙计殷勤过来倒酒,张怕抓个机会问道:“咱这附近可有道士?”伙计回道:“有吧,附近没有道观,但是好象看见过俩道士,打着幡在街上溜走,客官可是要看相?” 张怕原本担心问题过于突兀,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没料到伙计帮他找好理由,点头道:“没错,是要看相,还想看看风水。”伙计笑道:“看相看风水不用找道士,城西有个张铁口,是咱这片最有名的神算,找他就行,就是有点贵儿,好象百文钱才测一次。” 张怕道:“钱不是问题,不过我想多算算好好算算,除去张铁口,还有别人没?”伙计得了银钱,回答很详细:“再就是神婆巫汉,那都是骗人的,还不如街上的道士。” 张怕追问一句:“附近一个道观都没有?或者民宅,难道没有道士借住?” 伙计肯定回话道:“咱家酒楼是城里一顶一的好,我在这干了三年,就没见过道士进来吃饭,应该是没有。” 张怕笑道:“谢了。”又拍出小块碎银子,伙计拒绝道:“刚才已经给了,不用了。”张怕道:“收着。”伙计便谢了又谢收起银子,忽然说道:“去郡城啊,郡城大,肯定有道士,风水先生也多。”张怕恩了一声没再说话,伙计识趣退开。 一番问话,张怕决定去郡城,至于边城是否有龙虎山修士,他根本不在意,也不想细查,反正是当工具来用,使用哪里的工具都成,没有太大区别。 多坐会儿,起身离开,拿着黝黑铁扇,晃晃的向东城门行去。出城十里是郡城,地名为平西郡,比南方永安郡繁华许多,位置也很重要,但是就重视程度来说,远远比不上永安。因为这一片边境没有战事,齐国的敌人向来以山内蛮族为主。 行出边城里许地,张怕停步转身,身后跟着酒馆里的三个青年。张怕淡淡问话:“有事儿?”三个青年见猎物不走了,为首者走近几步喝道:“小子,算你运气不好,识相的拿出银钱走人,免得挨打。” “劫道儿的?”张怕淡淡笑道,瞧我这运气,难怪一直被人追杀,去酒家喝杯酒也能招来****惹事,佩服啊佩服,实乃天下第一人。 “笑什么笑?赶紧拿钱,别找不自在。”这三人雷声大雨点小,看起来并不常干这事。按照职业劫匪的手法,张怕现在应该已经倒在地上任他们鱼肉,而不是叨叨的费嘴皮子。 抢钱的罪不致死,张怕劝道:“回吧,别瞎折腾。” 第五百三十三章 平西郡 人好面子,尤其酒喝多了的人更好面子,他的轻视激怒三个喝多酒的糊涂蛋,怎么着?瞧不起我们?嗷嗷叫着冲过来,要给张怕一个好看。 手指慢拢,折扇轻点,嗒嗒嗒三声轻响,三个劫匪几乎在同一时间摔倒,然后就抱着腿嗷嗷直叫,左小腿被敲断。张怕握着折扇说道:“这是个教训,记住了,以后要学好。” 喝多了就是有好处,三个家伙在疼痛之余还有力气谩骂张怕,叫嚣着:“小子你等着,够胆别走。” 张怕哈哈一笑,转身扬长而去。三人还在后面大叫:“小子你站住!”张怕哪会理睬他们,晃晃的溜达着前行。 短短十里路,即使再慢,半天时间也能走到。进入平西郡的时候是傍晚,天色昏暗,城外老树上偶有野鸦栖鸣。 一入城就感觉到热闹繁华,与边城做比较,那里简直称得上荒凉。时已傍晚,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张怕夹在人群里漫步,体味普通人的那种平和或繁忙。 一样是生活,一样有****,百姓们的****千奇百怪各有不同,大多无非钱权女人,那自己呢?仔细想想,发现最想做的事情居然是报仇杀人,他还记得金四,别人可以不杀,但金家一定不能放过。 而现在又要招惹龙虎山,深深为自己头痛,搞这么多仇人干嘛? 如果宋云翳和成喜儿在这,一定会帮着辩解说是他们要杀你,不是你招惹他们。其实,有区别么?有人想杀你,无非两个结果,要么被杀,要么杀人,顶多再多个中间状态,没被杀死也杀不死敌人。 他在街上乱想乱走,随人群流动,慢慢行出集市,拐到一条平整大街上,身边行人开始减少。忽然听到有人大喊:“在那。”顺声望去,一个骑驴的瘸子冲自己大叫,张怕叹道:“够执着的。”中午时候弄残他,他居然有精力骑着驴狂追十里地来报仇。看来下手轻了。 瘸子喊完,从街道两边挤过来七、八个人,高矮胖瘦各不同,面露煞气,显然与瘸子不是一路人。这些人一挤一围,街上百姓主动让开,腾出一片空地,瘸子趾高气昂叫道:“再让你跑,给我打他。”他喊的凶,却没人听,七、八个汉子只是围着没动手。 瘸子身边还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面色黝黑,体态魁梧,瞅瞅张怕说道:“带走。”汉子们这才听命一拥而上,挤着他往偏路走,敢情这家伙是老大。张怕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折腾,十分配合的随他们一起走。 眼看事情就要这样结束,街上又要恢复原来景象,远处集市中忽然传来个焦急声音:“抓小偷,抓小偷。” 张怕一听,乐了,这地方还真热闹。 街口有一人在前面跑,后面追着二人,跑的是个青年汉子,偏瘦,追的是两个年轻女子,相貌普通。三人间隔着五十多米远,刚从集市那面拐过来,也幸亏集市人多挡路的多,耽误些时间,否则小偷早跑没影了。小偷看到这条街稍显空旷,掉头跑进来,哪知道才跑个几十米就撞到人墙。他很意外,怎么这么多人?里一层外一层的干嘛? 这条街的行人原本不多,但是由于****们围追张怕,再不拥挤的街道也会马上变得拥堵,无数人挤过来看热闹。大家呢,想看热闹,又担心被热闹沾上,便挤在道路两边观看。 如此一来,街道两边都是人,只有路中间人少,宽敞,小偷跑来的时候,道两旁百姓见又来个麻烦,为免惹祸上身,主动让出条路,小偷就顺路跑进街中心。 他呼哧带喘跑过来,惊动到一群****,大伙不走了,转身看怎么回事。 待看见前面一群汉子冷眼看他,小偷也不敢跑了,讪笑着贴边溜,想从边上溜过去。可是他慢慢溜,后面俩女人追的就近了,耳听追赶呼喊声越来越近,小偷心中焦急,蹭的加速,想越过去。 巧的是他前面十几步远是瘸子和老大等人。老大几个是步行,只有瘸子骑驴,小偷这一窜,莫名的让驴受到惊吓,昂的一嗓子倒退几步,正挫到瘸子伤腿,倒霉的瘸子也昂的来一嗓子,从驴身上摔下来,然后是更凄惨的嚎叫。 老大感觉很没面子,冷着脸吩咐声:“放倒!扶起来,闭嘴!”手下人明白话的意思,分出个人一脚把小偷踢飞,趴地上半天起不来;另一人去搀扶瘸子,重新扶他上驴,低声嘱咐道:“别出声。”瘸子很怕老大,老实闭嘴骑上毛驴。 就耽搁这一会儿,两名女子追过来,扑到小偷身上翻找自己的钱袋,小偷爬地上缓了一会儿,恢复些体力起身反抗,大骂道:“贱人,给老子滚蛋。”一巴掌扇倒一个女子。 老大不高兴了,问手下:“你就这么点劲?”手下恭敬回话:“好象是谭瘸子手下。”言下之意多少要给留些面子。老大冷哼声,不去理会小偷,吩咐道:“走。” 说起来世间事情很有意思,一群大汉欺负张怕,周围看热闹的还算安静,无人出头,可能是以为男爷们挨点打无所谓。但是当小偷打倒一名女子的时候,有人看不下眼,大声叫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反正躲在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喊的。 他这一聒噪,更多人跟着起哄,小偷被吓住,退后几步大声喊道:“想死的出来。”噌的从腰间拽出把匕首。 反观张怕这面,几个****催他走,张怕道:“看会热闹。”心里琢磨着要怎样才能不露形迹救下俩女子。身边大汉忽地踹他一脚,骂道:“看个毛,赶紧走。” 要不说平西郡热闹么,街边一座府门突然打开,跑出匹快马,后面跟乘空轿子,四个壮汉抬轿子追着马跑。连骑马的带抬轿边跑边大声叫喊:“让让,让让。” 老话说无巧不成书,老大想把张怕拐到偏路上处理,因为瘸子出事,大家停住,正好挡住快马,马上骑士抡起鞭子就是一下:“给老子让开,想死么?” 第五百三十四章 画画 一鞭子抽在最挡路的瘸子身上,他一人一驴加一块当然比别人挡路,被抽个结结实实,鞭子力量奇大,直接把瘸子又弄到地上,让他再一次磕碰断腿,也就再一次感受那种淋漓畅快的极致的痛苦。 老大登时发怒,敢在我面前耍横?我可是杀过人的,刚向冲向骑士,身旁有个瘦子一把拽住他小声耳语一声,老大才忍下怒气,气骂瘸子:“等回去收拾你。” 他们在这折腾,骑士着急,哪有时间搭理他们,已经越马策过长街,后面的四抬软轿急匆匆跟上。 等这些人过去,老大寒声道:“走。” 可是没想到就是骑士和他们发生矛盾这一会儿时间,小偷和人打起来了,一个大胖子拎把扫帚和小偷缠斗。周围的男老爷们有寻家伙的,有起哄的,还有人丢石头偷袭小偷,一群好人欺负一个坏人,这种游戏很好玩。 但问题是这坏人有背景,人群里有几个同伙,眼见小偷要被人胖揍,急忙抽刀出来帮忙,他们也不敢真砍,只是胡乱挥刀,大声叫骂:“想死的出来。” 坏人一多一凶,普通百姓的威势就要降低许多,兵器不长眼,许多百姓感到害怕,拥挤着重新退开,这一退就把老大这一伙劫人的给淹没掉,他们更加走不动。至于那个倒霉的瘸子,好容易才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再次被光荣撞倒,凄厉的嚎叫瞬间响彻平西郡。 这个时候更加凶猛的人物出现,方才跑出快马的那户人家,此时四门大开,跑出三十多名穿盔带甲的兵士,为首一人双眼通红,寒着声音说话:“禁止喧哗,违令者杀。” 张怕一听,拜托,这里是大街,怎么可能不喧哗。但是那个带兵将军显然不管这些,看见街中心空地上几个大汉舞刀弄剑,冷声道:“杀。” 身边兵士听令,跑过去喀嚓几刀,回来交令,低声道:“贼寇已伏诛。” 这是当街杀人啊!从百姓到地痞****全部惊住,真真的亲眼看着杀人?这个,这个,轰地一下,人群四散逃跑。把大汉的队伍撞散,张怕挠挠头,现在这个时候这帮****也顾不上他,唉,做****都这么失败,一个人悠哉悠哉走掉。 那老大也就是个一般的凶汉,比一般混混下手狠,又比不过真正的帮会,在平西郡勉强占个码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凑合混着。之所以牵涉进来,是因为他是瘸子的大哥。 瘸子被弄断腿,心下不甘,别看他在边城混的不咋地,但他大哥在平西郡还有些名号,所以来平西郡找大哥替他报仇。 大哥一听弟弟被人把腿弄断了,无论怎么也得找出那个人,更何况弟弟说了,那家伙极有钱,打赏伙计都是一锭银子一锭银子的给,便带手下出来寻找,于是很幸运的找到张怕。 可是没想到街上会出这么多事,还有这么多人看热闹,看热闹这事吧,向来只见人多不见人少,谁碰上都跑不了。兴许是被他弟弟的好运气牵连,老大在热闹中倒霉的碰上官兵发飚,百姓轰乱,明哲保身的道理让他不得不急忙逃跑,哪还有心情搭理张怕。 人跑光了,整条街变得干净,除去几具尸体,还剩下丢钱袋的俩女子和那个倒霉的瘸子。 将官看看三人,吩咐士兵一声,回进府中。士兵得令,在街两头戒严,没理睬街中三人。 老大带人跑出街道,收拢手下点查人数,发现他弟弟被丢下,很郁闷的只身回来寻找。有士兵看守,他不敢带太多人。 士兵也算通情达理,低声道:“别出声,带了人快走。” 老大连连感谢,进去背起瘸子就走。剩下俩女子想走,可是钱袋还在死尸身上,顾恋着不肯离开。 这会儿工夫,张怕已经找到龙虎山修士的住处。说起来完全是瘸子的功劳,若没有他们这一番折腾留住张怕,早不知道走到哪里。 正是因为他们的耽搁,让张怕有所发现。他沿街溜达,拐过条街有个医馆。等走到医馆的时候,看到骑士从医馆里策马出来。 张怕瞧着点点头,原来是家人生病来请大夫,难怪如此焦急。可是骑士出来后没有回家,继续前奔,直接窜到前方五百米一处宅院停下,叫门,传禀消息,过不多时走出个道士,随骑士上马,返回那处府宅。 张怕偷眼一瞧,那道士穿的衣服十分眼熟,袖角的标记说明是龙虎山弟子。暗笑几声,转身就走,晚上再来折腾你们。 左右无事,又走回方才那条街,在街口被兵丁拦住,不让通行。张怕笑笑转往别处,刚走两步,又看到四人抬的轿子匆忙赶回来,士兵让路,轿子直接入府。 就这时候府中忽然传来大声哭嚎,以张怕耳力当然听的清晰,偏头多听会儿,原来府内老太爷死了。轿子里是刚接回来的大夫,可惜没赶得上瞧看病人。 老太爷一死,府内家丁马上挂白留素,兵丁们守卫更加严谨。过不多时,龙虎山道士出府,身后有几人相送,包括骑士和下令杀人的将官。 道士是筑基修为,对两名将军的恭敬不以为意,大袖一展转身就走,很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跟着出来的是大夫,远没有来时的风光,一个人夹着医包慢慢踱出来,走路回医馆。 张怕瞧了会儿,听着府内哀戚痛哭,长出口气,沿路离开。他见惯生生死死,也见惯悲恸离别,但每一次看到,还是会有点儿不舒服。 走出几条街有块平地,约有十米见方,几个小孩在平地上玩耍,拿树枝在地上画画。张怕溜达过去瞧瞧,都是些简单图形,比如画个四方框,随便加几笔,就是房子,比如画个圆,下面画几道云朵,就是天空。 童心作祟,张怕也找树枝画画,他画的是老虎,有多年刻画符咒的经验,寥寥几笔勾勒出外形,再添点儿细节,一只大老虎跃然地面。 第五百三十五章 青衣人 退开几步细看,很满意,第一次做画就有这等水准,不错不错。小孩儿们看到一个大人也来画画,好奇过来观瞧,待看到老虎后,有孩童问:“这是什么?”就有小孩说:“笨蛋,这是老虎。”大部分小孩认识老虎,嚷着真像,让他再画。 张怕欣然应允,他喜欢和孩童相处。画完一个又一个,连续画了十个动物才停手。小孩们瞧着图画开心,他是瞧着小孩开心,他也开心。 可是他们的开心在大人眼中变了味道,有人站在街边喊道:“柱子,回家。”声音严厉,眼神戒备,担心张怕是坏人。 张怕笑笑,不愿意招惹麻烦,取出黑色折扇,拍打着走向街头。 这一番来平西郡,是要和龙虎山作对,却在路上碰到许多人许多事,有生死有罪恶还有盲从,又碰到天真孩童,他觉得很奇妙,同是一样的人,为何有善恶之分? 沿街走着,听得街道两边的热闹。那家有欢笑,这家有哭泣,远处还有叮叮当当打架的,而我,是要去杀人。 想了想,不免有些犹豫,真要杀人么?再过条街是龙虎山修士的宅院,往远处看看,青砖高瓦,左右瞅瞅,有家酒楼,转身进入,有些事情需要再想想。 一路上之所以看东看西,和小孩玩耍,包括容忍别人的不礼貌,都是在找杀人的借口。龙虎山是有些人该死,十分该死,可是平西郡驻地的低阶修士也该死么?他不想错杀好人! 要了瓶酒慢慢喝,很快混到天黑。起身,会帐,出门,大步走向龙虎山驻地。 走近门口,神识忽然放开,从普通人变成元婴高手,无声进入宅院。院子里共有八名筑基修士,各在房间打坐。以神识锁定每个人的位置,猛然出手。 到底没舍得杀人,说起来也是,他连普通野兽遇难都想救,更何况是主动杀人。整个人化做鬼魅,无声无息出现在每一个龙虎山修士身边,点指间打断每一个人的四肢,丢在厅堂上,然后遁地远走。 他想做的事情是吸引龙虎山修士的注意力,先放出红光客栈的消息引他们去查,再杀一些龙虎山弟子引起慌乱,让何王北上缉凶,方便他回去永安湖等待冰晶。 原本想的是尽屠一城修士,也就十几个人,算不得什么,顺便把武王的法剑和储物袋丢下立威,让龙虎山高层以为有高手针对他们,该高手不但本事非凡有能力杀死武王,而且心狠手辣,连低阶修士也不放过。 待东西见光,事情传开,必然会引起惶恐,以何王之尊也不能等闲视之,一是武王是他的第三个弟子,有师徒之谊,二是低阶修士会感到害怕,他想不处理都不行。 只因为关键时刻心软,不得不改变计划,打伤人丢下武王东西起的作用,和打死人丢下这些东西起的作用根本不是一回事。 尽屠龙虎山低阶弟子,又丢下龙虎山高手的法器,这是立威,说明我有能力有实力有决心还心狠手辣,摆明来找你们的麻烦。 但是把杀人换成伤人,威胁力大大降低。咋的?舍不得下手?杀个低阶弟子都有顾虑,你还能干嘛?换句话说,低阶弟子没得罪你,你巴巴跑来把人打伤,为什么啊?然后还留下武王的东西,你想干嘛?有什么阴谋?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牵扯越来越多,想的越来越多,威慑力会大大减弱。龙虎山高层会选择静观其变的方式等待下去,等着对手露马脚。反正也只是打伤低阶弟子,养养就好。 那一群冷血人,绝对会怎么做。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只好辛苦些,不能杀人就多伤些人。****之间连跑三城,打伤三十多名龙虎山弟子。 清晨时分,张怕坐在一条河流旁休息,手中掂着武王的储物袋,思量着这玩意要怎么用? ****间连挑龙虎山三处驻地,何王得到消息肯定会派人追查,那这个东西么?张怕嘿嘿一笑,遁地东行,没日没夜跑出万多里地才浮出地面。这是一个山谷,除去干黄的土和灰白的石头,连根草都不长。站在坡上远望,还好,百多里地外有座大城,应该有修士驻守。 下到谷中,把武王储物袋里的法器拿出来,还有大件物品,杂七杂八搞出十来样,随手丢成个圈,把储物袋也丢过去,然后取出张符,往圈中一丢,整个人快速远遁。 片刻后符咒爆炸,轰隆声震天响起,谷中碎石飞舞,黄土漫天,那一圈法器储物袋,皆被炸飞,大部分支离破碎,四面乱射混杂于土石之间。倒是储物袋,兴许太过轻柔,爆炸时随震动外飘,飞出老远落到地上,保存个完整。 这时候张怕在地底乱钻,符咒爆炸威力巨大,附近修士肯定会来查探究竟,待发现武王的破碎法器,绝对好玩,只是不知道何王知道后会怎么想,加上西面红光余孽的消息,及平西郡三城驻守修士受伤之事,够他头痛一阵。 哈哈,张怕边钻地边阴阴发笑,我太阴险了。 钻出一段距离后下沉屏息打坐,不论能否被敌人察觉,小心些总没有错。 三天后再次行动,往东边走,他打算从齐国东面边界绕回永安湖。这段路有点长,张怕着急回去,所以浮出地面,以飞咫代步。 齐国东面是战国,张怕才飞到边境就又碰到事情。一个瞧着很眼熟的青衣人瞅着他乐。拜托,咱俩还隔着十好几里地呢,你冲我乐什么?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可是中品飞咫的速度快不过元婴顶阶修士,很快被青衣人追上。那人追上他也不动手,笑眯眯问话:“跑什么?” 张怕一下子想起这人是谁了,当初天雷山遗徒有多宝童子之名,引起无数高手追杀,曾经有十七名元婴顶阶高手联手追杀他数月,依靠冰晶帮忙才逃得活命,这人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当时穿的不是青衣。当下随口说道:“还没死?” 青衣人哈哈一笑:“你很盼着我死?”张怕摇头:“我没那么坏,倒是你,追着我干嘛?”青衣人指着飞咫问:“我可以上去么?” 第五百三十六章 给你 张怕坚决摇头:“不行。”青衣人就换个要求:“那你慢点行不?飞这么快说话,有点累。”“你追我的时候更累,怎么还追?”张怕没好气说道。 “我不就追那么一次。”青衣人笑道:“至于小心眼记这么久?” “一次?你那一次足足追了半年,我的天啊,十七个高手欺负我一个,你还好意思说?”张怕有些生气。 青衣人确定张怕认出自己,摸摸鼻子说道:“比起别人不是强多了?他们一直缠着你,我是最早放过你的。” “你倒是想不放!”张怕很生气,下面就没有好话:“那时追我是因为大限将至,这都过去多少年,到日子了吧?快挂了吧。” 青衣人没否认,当初他还有百多年时间才坐限,和其他人比起来并不太着急,加上张怕的冰水法术十分难搞,十七名高手数月追杀都没搞定,所以早早退去,另寻他途。 后来去炼神谷撞运气,运气不搭理他,没撞到。如今雾谷又要开放,他准备继续撞运气,结果先撞到张怕。听张怕说的难听,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眯眯说话:“这一次是真的没时间了,按你的话说快挂了,我说你飞这么高,那个冰还能用么?” 张怕一听,郁闷个天的,就知道没安好心,马上操控飞咫下降。青衣人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双手一横,一柄比硬铁刀还大的刀片从飞咫下方横斩而过,逼迫飞咫只能上升。 青衣人笑道:“谈谈,谈谈,别太冲动。” 张怕大骂:“你都砍我了,还让我别冲动?”青衣人很无耻的点点头:“不要往下飞,天空这么大,不够你折腾的?”张怕索性停住不飞,怒目看向青衣人:“你想干嘛?” “谈谈,谈谈。”这家伙手里的刀片比一扇门小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怎么用。 “你马上就死了,有什么可谈的?” “从某一方面来说,我是快死了,可是我还是一个元婴顶阶高手,在死之前,我还是很有力气的,比如杀一个人。”青衣人微笑说道。 “你威胁我?”张怕在琢磨怎么逃跑,这帮顶阶高手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 “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理解为我有求于你。” “无非惦记我那点东西,强烈鄙视你。”张怕使用从小猪那里学来的鄙视姿势。 青衣人不愠不怒:“被你猜中了,本来想杀死你,可是担心杀死你又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也担心你跟我玩命,横生波折,我的时间不多,经不起折腾,不敢冒险,所以呢,说个方法你听听,成不成的给句话。” “给个脑袋,你都要死了,还这么折腾,无非想要万年草药。” “聪明,对了,你那俩只灵兽呢?” “你惦记的东西还不少。”张怕冷声说道,催动飞咫向前飞去。 青衣人这次没用大刀片子砍过来,纵身跟上:“我时间无多,耐心有限,你最好别做傻事,五株万年草药,给我,利马走人。” “我给你个脑袋。”张怕叫道,苦思良久也想不到逃脱之法,难道只能硬拼?暗恨自己这身修为,如果境界低也无所谓,被人欺负是活该,可是都修到元婴期了还一天到晚给人欺负,有没有天理可言? “难道你想让我杀人夺宝?”青衣人声音有点发冷。 夺就走,张怕掉转飞咫撞向青衣人,手中撒出十几张符咒,脚下使力,从飞咫上倒窜而起,整个过程连贯快速,比眨眼都快,只觉眼前一晃,飞咫撞向青衣人,符咒爆炸,张怕向下方疾飞。 按说他动作够快了,可是他快,青衣人更快。他做完整套动物,背冲下脸朝上,手中捏着符咒,准备在青衣人追来的时候丢出去阻挡片刻。但是对手速度太快,他一晃,青衣人也是一晃,张怕便觉得后背如遭雷击,一道大力从下方打来,整个人被击飞高高。这个时候符咒才开始爆炸,张怕很幸运的被波及到,强横力量又把他推向另一个方向。 但是还没结束,青衣人又等在那个方向,一脚狠踹,张怕像流星一样从天际划过。 两次打击时间太短,他来不及反应,这一次总算反应过来,看也不看,甩手丢出手中符咒,翼翅展开,再次向下方飞去。 青衣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衣服不错,这样都不受伤。”然后是符咒的连天爆炸声,这东西越来越不实用,威力再大,打不到人也是白搭。 等爆炸声平息,青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给药,走人。” 给个脑袋,他对比自己厉害的人都怀有戒心,万一给你东西,你还杀我,我找谁哭去?紧急之间想出个办法,你不要万年草药么?给你! 张怕忽然停下,大叫道:“给你。”听说给药,青衣人停在十米外。张怕从储物袋中取出个玉匣,打开后露出一株万年草药。才一开盖,灵气扑面而来,满天空都是草药的丰沛灵气。 青衣人见到万年草药大喜过望,眼睛贪婪盯看,琢磨道:这小子果然有货,坚决不能放他走,等拿到草药,擒他回去,一定还有更多宝贝。 贪心无止境,青衣人原本大限将至,脑子只想着寻些灵丹仙草续命,也不想杀人。忽然看见张怕只是觉得看到一线希望,一定要把握住,并没有动手。但此时,他脑子想的东西已经发生变化,想的是得到一些还要得到更多。心中的主意也是变了又变。 张怕哪管他想什么,反正全当坏人来看,左手从匣中拿出灵药,右手收起玉匣,在这一瞬间掌心出现两张七星符咒,他实在想多拿几张,但是害怕被发现。然后把灵药交回右手,体内灵息一动,催动符咒发阵,然后大喊道:“给你。”他将符咒嵌进万年草药中,右手大力挥出,使出全部力量向高空丢去,只见手臂长短的灵药好象长了翅膀一样嗽地高高飞起。而同时,张怕使千斤坠下落,一草一人朝相反方向飞去。 第五百三十七章 渡口 青衣人见灵草往高空飞,人嗖地追上,身影刚动,忽然发现张怕倒飞而出,不觉稍一迟疑,是追人还是追药?不过是一念间的事,青衣人迅速做出决断,向高空追去。因为时间极短,外人看去好象没有停顿一般,足见这家伙速度有多快。也幸亏他速度够快,否则还真赶不上符咒爆炸。 张怕力量大,眨眼间草药上飞万米,青衣人速度快,后发先至,也是眨眼间追到草药,满心欢喜抓住,突然心生警觉,有些不对。跟随他警觉一起的就是符咒的爆炸,两张符咒在他掌心轰然炸响,轰地一下,手没了。当然万年灵草也没了。 亏得他修为高反应快,气盾及时护身,否则没的肯定不光是一只手。 青衣人大怒,到底被这小子算计到,啊的一声狂叫,电般追向张怕。这一次,他动了杀心。反正灵草在储物袋中,先杀人再寻药。 张怕早学精了,取出硬铁刀,双手握住,头下脚上借刀势带动身体向下猛冲,以极快速度直落下来。 从丢出草药到符咒爆炸,大概只有一息时间。但是张怕好歹也是元婴中阶高手,实力超绝,又是专心下坠,速度极快。等青衣人追上他的时候,他距离地面只有一千米。 青衣人暴怒,单手拎起大刀片子猛地砍下,他不信世上还有东西能挡住自己一刀之利。事实是确实有这样的东西,张怕见他追来,观其方向,正好在自己背面,就把硬铁刀贴到后背,只见空中白光一闪,发出不弱于符咒爆炸的巨大撞击声,两刀相交,爆出电光火花。 这一下刀击力量之大跟雷劈没啥不同,让他以更快速度砸向地面。不是他想砸,实在是青衣人力量太大,嗖地一下,千多米的距离一晃而过,一刀直接把他拍进土里。 好在张怕久经追杀,屡次经历生死考验,没事就练习逃命本领,关键时刻下意识的催动地行术。于是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空中一道前黑后灰的影子急速下坠,后面追上一道青影,接下来白光一闪,前面的灰影子下坠更快,以雷火电光的速度挟万均之势砸向地面,然后,消失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就消失了,仿佛声势隆隆的灰色影子只是个幻像。 入地后急速逃命,自和青衣人打斗开始连续受到三次打击,不是没受伤,都忍着呢,尤其最后一次,青衣人全力爆发,若不是硬铁刀够结实,这条小命会咋样还真不好说。 玩命儿跑,一劲儿逃,又下沉又拐弯,在地底疯狂逃窜半天终于停下,服下灵药才有时间检查伤势,这一查,气的大骂:“全是内伤!又得一年时间,倒霉的老小子,气死我了。”这时候越发惦念冰晶,冰晶啊,你咋老受伤呢?其实他也明白,不是冰晶脆弱受伤,实在是自己麻烦太多连累到人家。 简单运行三十六周天控制住伤势,继续遁地逃跑,逃到他认为安全为止。 其实惦念的不应该光有冰晶,更应该惦念林森,自打学会地行法术以来,他就多了个独一无二的保命法术,所以才能屡次绝处逢生。 狂奔一天****,不知道跑到哪里,他就不信这样青衣人还能追到自己。即便能追到,也不可能马上抓到自己。那些高手挖个十米,甚至百米的坑,有能力做到,但是让他们挖千米万米十万米呢?大地厚重沉稳,拥有无上力量。别说是一个小小修士的力量,就算天雷地火又能如何?地火熔岩的力量够大不?惊雷闪电的力量够大不?海啸风暴的力量够大不,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对大地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一般。 张怕在这个地方呆足一年,养好内伤才离开。 以地行术西行,一天后开始上浮,缓慢爬出地面。运气不错,出来的时候是黑夜,地点是一片庄稼地,往东两里地有个村庄。此刻村内一片黝黑,村民在睡觉。 四下打量,不认识也猜不出这是哪里。最近很少用神识扫探情况,更多的是用耳朵和眼睛去看去听,这样保险些。 你用神识扫探别人,神识稍微强大的就能察觉到你在查他。尤其还有这一类法术,好象锣一样,你神识扫过来敲响锣,你知道了,锣周围的人也知道了,麻烦也就来了。 为安全起见,他现在都是敛息静气装扮成普通人,借着从伏神蛇那里偷学来的掩息术,不指望瞒遍天下,只想着低调行事总没有错。 东边是村庄,他往西行。心中惦记冰晶,不知道伤好了没有,也不知道蔡小小是否还守在永安湖。 溜达到天亮,眼前出现条大河,宽有八十多米,两岸停着几艘渔船。略一打量,居然没有桥。望对岸看,一条黄土大路直指西方。有点不明白,河水也不急,怎么不建桥呢? 走到近前,岸边有个草棚,外面挂个木牌,上面写着平渡二字,原来是个渡口。 他往这走,草棚里站起个汉子,招呼道:“先坐会儿。”草棚外有条长凳,张怕依言坐下。汉子问话:“这是打哪来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张怕朝来路一指,含糊道:“那面。”汉子好象没听明白又好象打探消息,继续问道:“钱村?”张怕道:“啊?不是。”汉子面色稍缓下来:“不是钱村的,难怪没见过,这是进城?” 渡口汉子十分热情,张怕稍微有点不适应,换话题问道:“什么时候开船?” 汉子说:“再等会儿吧,就你一人不值当的,聊会儿。”敢情这家伙是寂寞高手。张怕面色有些发苦,过河的方式有千种万种,偏偏选择最麻烦的一种,暗骂自己没事找事,挠头道:“聊什么?” “什么都成啊,家是哪儿的?我记得钱村再往东好象是,好象是,什么来着?就在嘴边,瞧我这脑子,是什么名字来?”汉子边想地名边用希冀的眼神看张怕,希望他说出答案,奈何张怕跟个木头一样,只看他不说话。 第五百三十八章 兵与民 汉子终于投降,不去想那个什么地名:“反正挺远的,进城做什么?”张怕说:“随便转转。” “够悠闲的啊,我说怎么空着手,去年收成怎么样?” “收成?我不种地。”张怕很有耐心也很有礼貌,以他一个元婴中阶修为的高手肯这样和普通人说话,简直难得之极。 “不种地?那你指什么活?打猎?”汉子的问题层次不穷。张怕很想说,放过我吧,可是又不忍扫了别人兴致,继续配合:“不打猎。” 不种地也不打猎?汉子越发好奇,还待再问,河对岸忽然响起声呼哨,黄土路上快步跑来一个人,边跑边喊:“进湖,进湖,官兵征船了。” 一嗓子惊动河面船只,两岸加一块共五艘小船,纷纷有人露头问话:“真的假的?” 报信那人骂道:“不信你就等着。”说着话跳到一艘小船上,解开缆绳向下游划去。 汉子也变了脸色:“兄弟回吧,今儿没船,算你运气不好。”说着话跳上岸边小船,那船中水手已经操桨待发,汉子一上船,利马驶向下游。 张怕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啊?我就溜达溜达想坐回船,官兵还来征船?运气背到这种程度?看看天又看看地,琢磨道:“哪个门派算术最厉害?不知道生日,八字没得算,只能看面相。”琢磨一会儿没有头绪,决定去最近的城市随便找个相师算算。 他在这胡乱琢磨,河对岸土路传来马蹄响动,十几匹战马驮着军士驰到河边,打头之人到渡口后,看看上游下游,骂道:“又让这帮兔崽子跑了,回去。”一群人再蹄声隆隆跑回去。 张怕一头雾水,这是干嘛?一国之兵当卫一国之民,为何民畏兵,兵骂民? 他也是百无聊赖,按说应该赶紧去永安湖,可是方才事情引起好奇心,决定在渡口多待会儿。一个时辰后,打钱村方向走来俩人,一个老汉和一个年轻女子,各挑一担箩筐,装些时鲜蔬菜,瞧样子是去城内贩卖。走到渡口没见到船,老汉丧气道:“白跑一趟,没有船。”女娃有点着急:“怎么会没船呢?”放下挑担,跑到渡口左看右看,然后失望回来。 老汉看到张怕,过来问道:“小伙儿,什么时候来的?你来时有船没有?” 张怕道:“我来时有船,然后官兵来了,船就跑了。” 老汉长叹一声,跟女娃说:“歇会儿回吧。” 俩人每人一副挑担,女娃嘟嘴揉肩甩胳膊,满脸不高兴:“官兵真烦人。”老汉喝道:“别瞎说。”看眼张怕,见他没有反应,暗舒口气。 女娃就没再说话,低头用脚拨弄箩筐。张怕看眼箩筐,将近半米高,塞的满满当当都是菜,少说有五十斤,一担就是一百斤,暗暗咋舌道:“女娃子真有劲儿。” 见老汉失望面色,女娃子一脸不高兴,想想说道:“菜怎么卖?看起来挺鲜的。” 老汉一听,兴许是主顾,忙接话道:“肯定新鲜,自家种自家吃的东西,要不是吃不了怕坏,谁会大老远折腾一趟,你看这叶子,还打着露水呢。” 张怕笑笑,他只是滥好人的善心作怪,想帮帮人而已,取出二两银子:“这些银子能买多少?”老汉一看,忙道:“多了,全买了还要找给你钱,我这也没零钱。”说着话从腰间摸出个小布袋,里面只有几十个铜钱。 张怕道:“那就都买了,也不用找钱,把菜放这就好。” 老汉不同意:“不能让您亏了啊。”张怕道:“不会亏的,天下哪有人喜欢吃亏,我又不傻。”老汉想想也对,低声跟丫头拿主意,丫头倒是利落的很:“他愿意买,卖给他就是,又不是偷他抢他,怕什么。” 老汉有些不好意思,又罗嗦一会儿,最后千恩万谢的收起银子,仔仔细细把菜码成堆,起身问话:“也不知道渡船什么时候来,干等不是个事,我陪您聊聊?” 张怕正想了解发生什么事情闹的官民不快,直接问道:“官兵为什么征船?”老汉变得谨慎:“您问这个干嘛?”张怕知道老汉误会了,笑道:“好奇而已,要是为难的话就不用说了。”老汉摸摸腰间的银子,想了想又问:“您不是本地人吧?”张怕恩了声。 老汉还在犹豫,边上女娃子说道:“怕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老百姓谁不知道啊?官兵征船是去扬湖剿匪,年年剿年年征船,那帮官老爷净不办人事,一群王八蛋。” 张怕呵呵一笑,他在笑自己的伟大运气,张天放说的对,自己也许真是衰神转世,好事碰不到,坏事天天见。 老汉看见张怕笑了,自己闺女也开了口,瞧在银子的面子上,索性说的再详细些:“这河的下游是扬湖,很大,湖中大半地方是岛屿和芦苇,岛屿很多,芦苇又高又密,水草也多,还有很大一片沼泽地,不利于大船行进。岛上有很多水匪,官军剿匪,大船进不去,小船又打不过人家,每次都是损伤惨重,所以官军开始征收河上湖上渔家的小船,征了又不给钱,不是坑人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以他这种修为的修真者来说,早已脱离红尘万丈,轻易不会干扰世俗事情,像官兵剿匪这事,谁对谁错还真说不准,没谁愿意提着脑袋生活,即便是杀人王也是被逼到一定程度才敢杀人。 老汉看张怕点头,以为赞同他的说法,继续说道:“就说呢,要不是逼人太甚,谁愿意当贼?” 张怕一听,果然有故事,但已经不想再问,世间事总是这样,了解越多就越失望。不过他不想问,老汉却在继续诉说:“前几年,官府说北面有个矿山,招人挖矿,挖出他们说的那种石头,一块给五两银子,大伙儿一听,不去的是傻子,要不是我一把岁数,也想过去试试。这么说吧,当时去了二十多万多棒小伙子,去山里挖石头,开始的时候真有人挖出石头,运气好的一天一块,一个月能挖出三十块,运气再差,一个月也能挖个三块两块,这就是钱啊。这石头是每天挖每天交,登记名字和数量,一月结一次帐。好容易干满一个月,大伙等着领银子,结果银子发下来,一块石头变成五十文钱,大伙当然不同意……” 第五百三十九章 扬郡 听到这里,张怕知道无法置身事外,很有点儿冲动的想法,有四个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字能说明这种情况,伸张正义。 老汉还在说着:“…….大伙儿不同意,二十多万人啊,罢工不挖了,有些胆子大的闹着组织起来要工钱,胆子小的就想回家,认倒霉算了。但是官府坏啊,真坏啊,郡城太守亲自出来说话,说是计算错误,现在城中无银,欠的银子过几天补上,没补上银子之前管吃管喝不用干活。老百姓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就算闹,等几天不给银子再闹也不迟,于是同意。结果当晚吃的饭中被人下药,闹的最凶的几百人被集体砍头。其余人全抓起来,关在军营中。官老爷派出百多个官员给大家喊话,先是逼大家回去干活,没人肯去。郡守也不敢说一下杀尽二十万人,他要真敢杀,老百姓当时就能反,逼不得已只好放人。但是有条件,不干活可以,只能老实回家不能闹事。大伙儿想的是,先逃开你的地盘再说,所以应承下来。” “可是官老爷心真黑,放人也是分批分区,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放,放到最后,强行扣下两千人,逼迫这些人去挖石头,不去就杀,在砍死几个人立威后,两千人屈从了。”老汉说的很激动:“更狠的是在后面,人不是给你放了么?然后再偷偷抓回去,一个月的时间,郡城丢失百姓八百多人,都是壮小伙子,也扔去挖石头。” 张怕听得直皱眉头,打断话头问道:“这是哪儿?” 老汉愣了下回道:“这里是扬郡啊,大齐十大郡城之一,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扬郡?现在知道了。”张怕说道:“你继续说。” 老汉就继续说:“官府贪了二十万人的工钱,还杀死数百人,这些人当然不干,忍辱被放出以后专门与官府作对,打伤许多官差,偷他们的钱。官府震怒,派兵缉拿,这些人就逃到扬湖,扬湖本来就不安分,加上这些半大小子,闹腾愈欢,官府再派兵剿匪,剿了好几年就剿成现在这样,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老汉还在唠叨,张怕心里有了计较,十大郡城之一,若是闹点动静出来,惊动朝廷,朝廷肯定会求龙虎山帮忙,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坚决给他们添乱。算上红光余孽下落、平西郡三地修士遇袭,武王法器突然出现三件事,共四件事折腾死你们。 张怕轻声说道:“放心,老天会有报应的。”老汉咳嗽一声:“这话也就能骗骗小孩子,我都快入土的人了,什么没见过?为恶的更加爽活,为善的只能被欺负认倒霉,这是哪门子老天,他会报应个屁。” 此言深得张怕之心,他也喜欢骂老天,想问问老天,我做错什么?干嘛麻烦不断天天被追杀?凭啥这么优待我?只是这话无法和老汉说,笑道:“我不骗你,会有报应的。”老汉见他说的认真,随口嘟囔句:“希望吧。” 俩人说了半天话,时近中午,老汉拍下肚子说话:“饿了,我有馍饼,不嫌弃的话凑合吃点。”说着话从怀中拿出个小包袱,打开包袱皮是两张饼。张怕笑道:“谢了,我一会进城吃。”老汉想起这人很有钱:“也是,那我也不吃了,丫头,咱回家吧。”女娃子应声好,二人跟张怕告别离开。 等老汉走远,张怕袖袍一展,收起路旁蔬菜,踩水过对岸走向扬郡。他对那个矿很感兴趣,一块石头值五两银子?应该是灵石。而需要灵石的只能是修真者,此处又是龙虎山地盘。张怕边琢磨边无奈发笑,这是老天怕他麻烦不够多,再给添点儿,也勉强算是多给一次机会,让他可以光明正大捣乱。扬郡郡守不是鱼肉百姓么?那就该死!倒是其余官员需要仔细分辨,只担心杀错人。 土路越走越宽,最宽的地方够四辆大车并排跑,多走十里地,前方出现一座城池,这是扬郡卫城之一,过卫城又走十五里才到扬郡。张怕站在城下观望,不亏是大齐十大郡城之一,两边城墙看不到尽头,真大啊,就张怕见过的城市来说,只有圣都比扬郡大。 扬郡四围有数百村镇,十来个卫城,成散射状把扬郡拱在中心,人口近千万,难怪可以招轻松招到二十万精壮劳力。 张怕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把玩黑色折扇,不紧不慢踱进扬郡。入城后第一印象是市面繁华,百姓详和,很有点安居乐业的感觉。 张怕冷哼一声,很多事情看不到,不代表他不存在。 路边有个茶摊,买杯茶和老板唠几句闲嗑,然后走向长街。郡守府在长街当中位置,既然来捣乱,就乱的干脆一点,直接杀过去。 让他惊喜的是城中有灵力波动,越近郡守府波动越强,等到了地方发现郡守府东面有座高楼,时不时从楼上传出灵力波动,有人在练功。不问而知,这里是龙虎山修士的驻地。 想了想,掉头走向高楼。他知道楼里不会有高阶修士驻守,但是如果先去官府,被低阶修士觉察到危险后分头逃跑,追起来十分麻烦,所以决定先搞掉他们,然后再去对付普通人。 昂首走近楼门,门口一道禁制啪的爆掉,随着禁制被破,楼上快速窜出三人,一人喝道:“是谁闯我静堂。”张怕捏着折扇往里走两步,左瞅瞅右瞧瞧说道:“这里叫静堂?”从眼神到语气,尽透着一种瞧不起的意思。 那三人成品字形站定,楼上又接连下来十个人,修为最高的是个筑基顶阶修士,寒着脸问话:“道友为何闯我……”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静堂是么?静堂见多了,就没见过这般寒酸的。”看的出来,他确实在找麻烦。 筑基顶阶修士面色一寒,喝声:“阵。”十三个人一起闪动,移步换位之间就把张怕围在当中。张怕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你们干嘛?”那修士再喝一声:“杀。”原本空手的十三名修士,忽然人手一剑齐刺张怕。 第五百四十章 我闯 张怕冷冷一笑,手中折扇刷的展开,在身边划一圈,叮当声响成一片,十三柄法剑皆被斩断。一群筑基修士这才知道来了高人,慌忙退却,张怕道:“不着急走。”合拢折扇,抬步在人群里走一遭,速度太快,那些人还没及后退已经被一道灵力打进经脉。 制住这些人,张怕上楼瞧了瞧,没有人,看来也就十三个驻守修士。下楼后找条破绳子把他们捆到一起,单手举着走向郡守府。 他这一走引起轰动,虽然两处地方距离很近,但这里是闹市区,往来行人颇多,怎么忽然出现个人举着十来个道人走路?悄声议论这疯子力气真大。 民众只是议论,郡守府门前官兵却准备动手,一个个亮出兵刃,跑过来围上张怕命令道:“放人!”他们守卫郡守府,知道这些道爷位尊人重,连郡守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猛说好话。 张怕淡淡道:“我要杀人,不想死的让开,想为郡守卖命的站着别动。”声音极淡,好似没有感情,轻易判定人间生死。 士兵们互相看看,职责所在,没人敢轻易撤退。张怕微微摇头:“你们谁杀过人?”一堆官兵没人接话,眼神稍微有点木,瞧模样都没沾过血。 眼神扫过众兵丁,没必要和他们认真,举着十三个道人大步向前。正面对是一个毛头小子,唇上稚毛未褪,端着长枪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枪头。 张怕恍若未见,朝长枪直撞过去,向前一顶,毛头小子手心出汗,长枪居然没断,从他手中滑向后面,这一滑吓他一跳,赶忙回抽长枪。 张怕本意想顶断长枪,告诉兵丁你们打不过我,赶紧让开,没想出现这种情况,微微一笑,绕过他走向府门。 毛头小子忙攥住长枪,转身喊道:“站住!”声音很大,但是有点发颤,毕竟张怕单手举着十几个人,又悍不畏死,谁看了都会有点儿害怕。 张怕没停步:“没你的事。”走上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跟我说说城里有没有好官?如果没有的话,他们全都该死。”声音还是很淡,但是谁听了都会有一丝寒气上涌,这家伙想要杀人?而且不止一个? “你,你不许杀人。”毛头小子说道,声音比刚才小许多。 张怕呵呵一笑,转身走近府门。府门很高,正门紧闭,他直接撞上去,只听喀嚓一声,两扇大门被撞飞出去,门后戒备的士兵有好几人被一同撞开。 张怕拽住一个士兵问道:“郡守在哪个屋?带路。”士兵哪敢不从,高厚大门一撞就飞,这等人物还是小心服侍才对,免得惹怒他丢掉性命。 有人引路就是方便,很快寻到郡守,那家伙正和几个美貌女子在房中饮酒作乐,门外半跪着一个兵士,赶来禀报有人闯府的消息,结果才汇报完,闯府那人就到了。 张怕也没理他,把一堆道士随手丢下,一脚踹开屋门,露出内里旖旎景象,郡守刚下完命令:“杀!”忽然看见房门被踹开,正要发怒,又隐隐发觉不对,压下怒气问话:“这位壮士可有事情?” 张怕走进屋,拽过张椅子坐下:“跟我说说,五两银子一块的石头是什么石头?矿场在哪?还有谁比较该死?” “你想干嘛?”郡守色厉内荏喊道。 “废话。”张怕起身拽过郡守,掌中折扇一展一收,郡守啊的大叫,手指被砍掉一根。张怕冷冷道:“闭嘴,再叫继续砍。”郡守忙闭上嘴巴。张怕又道:“回答问题。” 这时屋外响起轰乱脚步声,还有兵器甲胄撞击声,府外更是传来战马嘶鸣,一队队骑兵冲进郡府。 郡守道:“好汉,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啊……”他想拖延时间,被张怕又斩掉一根手指。郡守眼泪都流出来了,握着手直跳。一屋的女人跟着叫起来,衣衫凌乱四散乱跑,口中呼叫:“救命。”其中有个女子比较机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拽出根响箭,向外一抛,尖哮着飞上天空。 响箭飞出,郡守的面色变得好看一些,忍痛跟张怕拖延时间:“大侠,下官到底有什么事情得罪到你,就算是死也该死个明白吧。”说着话回头看眼那女子,颇有赞赏意味。 张怕看着一群美丽女子惊慌失措乱蹦乱跳,大喊道:“闭嘴。”冰冷眼神扫过郡守:“告诉我,和你一样沾过百姓性命的人都有谁。” 郡守急忙辩解:“我连只鸡都不敢杀,如何敢杀人?大侠定是听信谣言……啊!”这次直接被斩掉一只手,张怕冷冷道:“你还有两只脚一只手,完了我砍什么?” 郡守彻底傻住,他有再大权利也顶不住疯子一般的杀手,冷汗直冒,惶惶坐下,想去拣那只断手又有些不敢,咬着牙说道:“管家,我管家手里有份名单。” 张怕一听就乐了,好人啊,知道替我省事,懂得记帐真是个好习惯,随便吩咐个士兵:“叫管家带帐本过来,告诉他,如果敢跑,可以试试。” 经过这会喧闹,一屋子女人神色惊慌聚到一起,终于不再乱喊乱叫,而府外的士兵已经一排排在屋前列队,府外还有上千士兵包围住郡府。屋子外面有人大喝:“大胆小贼,识相的放过郡爷,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张怕不理他,冲郡守说话:“叫他闭嘴。”郡守哆嗦着说道:“外面可是孙将军。”外面那声音回道:“正是末将,郡爷可安好?” “安好,安好,孙将军且稍待。”郡守抱着断手说安好,一面是心痛,一面是肉痛,眼看快支撑不下去了。 一刻钟后,出去传讯的兵丁带个中年瘦子快步跑回来,瘦子怀中抱个包袱,进屋后见到郡守抱着断手瘫坐在地,吓的啊的大叫一声。 张怕把包袱拿过来,打开来看,里面是两本小册子,一本是向朝廷高官行贿的名单,一本是郡城内向他行贿及有秘密勾当的官员目录。拣起郡城那本大约翻翻,无非是钱权交易。张怕对这个不感兴趣,问道:“你们挖的石头是什么样?卖给谁?”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不许动 郡守这会儿一直殷勤往屋外看,希望平素交好的道爷们会来救他,听得张怕问话,不觉一滞,问题涉及到道爷,他不敢随便回答。张怕冷冷一笑,出门拎过捆在一起的十三个道士,随手丢进屋里:“你在找他们?” 郡守顿时一惊,连大神通的道爷都被人抓住,他不敢再有侥幸心理,老实回答:“道爷说北面群山有矿石,一块石头给二十两银子,我才招工去挖。” “二十两一块的灵石,你给五十文钱?当真是没有最贪,只有更贪。”张怕道:“你要那么多钱干嘛?”郡守还挺有理由:“要打点啊,逢年过节要送礼,每年还有许多人或做寿或迎娶,尤其朝廷一些大官,给的少了他们不高兴,他们不高兴我就要倒霉,也是没办法……” 张怕哈哈一笑,贪官贪出理论了,一字字问道:“我不管你贪了多少钱,你只告诉我为什么滥杀百姓?” 郡守下意识就想喊出是泥腿子造反,可是他也知道百姓造反是因为工钱被扣所致,丧气道:“我一个人能有这么大胆子?满府官员都盯着那些钱,所以决定抽头留做官府税用,一块石头抽五两,好歹还给百姓们十五两呢,可是没想到下面人利欲熏天,不但层层扒皮大幅度克扣银两,还心狠手辣杀人立威,等我知道,唉,知道了有什么用?那可是二十万人啊,万一出点事,我这帽子就没了,所以出面安抚百姓,打算回头让下面人吐出一部分银子,哪里想的到下面人会药翻百姓动手杀人?” 郡守体力也算不错,说了好一段话才停下歇息,张怕担心他过早死去,丢给他一粒生命丹:“吃了。”郡守不敢不吃,咽下后立时感觉身体暖洋洋,受到的伤害全部消失,体力充沛,除去断手不能复生,皮肉伤害完全恢复,感觉前所未有的健壮,忙冲张怕道谢。张怕冷冷道:“你是说事情与你无关?” “事情真与我无关,杀人的命令不是我下的,为了保全百姓性命,我强令手下放人,可是手下人阳奉阴违,放是放了,坚决不退钱,甚至还扣住壮丁继续挖矿。” 当一个人为自己辩解的时候,里面水分总是很大,郡守就是这样,整件事情除去放人一件事属实,其他事情都有些隐瞒或夸大。他是一郡之守,承担不起万多人同时死去的后果,为保全帽子只能放人,但是银钱抽多少,怎么分,他说的话总有一定分量。 张怕不管他如何解释,根本不想分辨是真是假,把帐本丢到郡守面前:“把你说的擅自杀人的把批人叫来。” 郡守骑虎难当,不知如何下令。张怕道:“他们不来,你死。”郡守急忙下令:“孙将军。”外人将军大喝道:“末将在。”郡守直接把帐本丢出去:“按上面名单请人,不来的抓起来。” “是。”孙将军领命离去,他是城防将军,直接听命于郡守。 这个时候张怕走到那堆道士面前,扯开绳索,问筑基顶阶:“你买灵石?二十两银子一块?”那修士说是。张怕面目变冷:“官员克扣工人银两,导致许多人死伤,你也不管?”筑基修士昂然道:“些许蝼蚁性命,何须在意。” 张怕点点头:“你说的很好,也很有骨气。”那筑基修士相当傲气,被人檎住不改本色,大概以为张怕一个人不敢得罪龙虎山,大声道:“身为龙虎山弟子……” 后面的话张怕不让他说了,直接挥掌如刀,切掉他脑袋。看看其余十二名道士,叹口气说道:“你们来错地方了。”一巴掌一个全部拍死。 郡守吓呆了,开始怀疑自己的命运,颤抖道:“大侠饶命,从此以后我潜心向善。” 张怕没理他,走到屋外,外面的千多士兵像挤糖球一样挤在一起,对着房门拿着武器却不敢进来。他一一看过,有点儿想不明白,同是农家子弟,为什么当了兵拿了武器就可以随意杀害为难同胞兄弟?要说是利益?没有!当兵能拿几个钱?难道是命令?他很难理解这个群体,打着保家卫国的旗号为官府服务,充当权势的工具。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也许这个时候他的家人正在被他这样的农家子弟欺负,只因为某个大人物的某一句话。 枯站一会儿,府外响起匆忙马蹄声,一个士兵急三火四跑进来,大喊道:“大人,不好了,大人。”张怕横跨一步拦住他:“怎么了?”“打起来了,他们把孙将军抓了。”士兵呼哧带喘说话。张怕眉头一皱,打起来了?神识轰的散开,覆盖整座郡城,城外西面军队驻地涌出万多人,朝扬郡进发。 张怕冷声道:“找死。”身影凭空消失,瞬间出现在城外军队前方。打眼一瞧,队伍中间是一名将官,指挥军队前进,喊着杀贪官之类的口号。 杀贪官?早不杀晚不杀,偏偏现在才杀?以前干嘛去了? 明明是一丘之貉,听手下报说郡府发生事情,又有孙将军来请他入府,知道事情败露,故先发制人以全其身,果真打的好算盘。 拿出硬铁刀,一刀劈出惊天之威,队伍前方地面出现一道三十多米长的壕沟,张怕寒声道:“都不许动,谁动谁死。”说起来挺奇怪,但凡这样情况总会出现几个不怕死的刺头,好象不得索一下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一样,从队伍后方跑出十几匹马,越过队伍冲向张怕,口中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赶紧让路。”等这些人看到路上壕沟时惊住,这是他砍的? 一万人的队伍实在太长,后面人无法得知前面发生何事,可是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硬铁刀横切,十几个人齐被切成两段死在马下。这一下震住前方士兵,但是后面士兵不知道这些,还闹着往前涌,有人问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提高声音大喊一声:“闭嘴,不许动!”这一嗓子声音够大,万多人,延连几里长的士兵听得清清楚楚,疑问着往前看。 第五百四十二章 闯营 军中主将也曾是骁勇战将,催马跑到前方问道:“为何阻我大军去路,你是谁?” 张怕神识搜寻,没发现孙将军气息,估计是死了,问道:“你杀了孙将军?现在要去杀郡守?”主将眼神一凝双手一紧,他想杀张怕,但是没有把握,对方手中门板一样的大刀,地面数十米长的壕沟,提醒他眼前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压下杀意问道:“阁下意欲何为?” 张怕哪会和他说废话,人往前行,手中大刀轻轻一挥,杀死主将,然后喊话道:“都给我滚回军营老实呆着,擅出军营者,杀!顺便说句,你们的主将已经被我宰了。” 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知道主将横死,军队开始慌乱。 非常时行非常事,张怕冲到中军处,把方才和主将呆在一起的几员副将捉住,喀嚓再杀一人,喝令军中长官:“为将者,管住自己士兵,若有不从或难以服众者,杀!” 将命令详细化,一层压制一层,又以生死相胁,军中诸将贪污的不敢去拼命,清廉的不甘心去拼命,军队慢慢停止骚乱,后军变前军回转军营。张怕跟个杀神一样,冷冷瞧过其余几员副将,冷哼一声回到城里。 孙将军死了,有些事情要自己做,但是他又懒,伸张正义可以,可是琐碎到挨家挨户去调查谁好谁坏,那就没有耐心。想了想,北飞矿山,先救出苦力工人,还可以自下而上层层指认找出坏人。 矿山在城北五十里以外,好大一片群山,开了十几个洞穴,工人在矿下工作。洞穴外守着一些打手,约有三百多人,执刀带着锁链来回晃荡。再往外是片军营,连绵十余里,驻扎着十几万军队。 张怕轻声打个呼哨,一群黑心王八蛋官员,当真瞧得起这帮苦老百姓,竟然以军队强行压制看管,不错不错,不管军营将领是谁,可以死了。 这一时刻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官职越大,责任越大,这地方归你直辖,你就该承担责任。若是承担不起,那就死吧。径直闯向军营,士兵先是喝令,阻止,都失败后发起攻击。张怕也不和这帮毛兵蛋子纠缠,任他们刀斧加身,自己走自己的。 中军帐实在好认,神识轻松锁定帐内军士。他之所以闯营,就是要告诉士兵们,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只要违背伦理道德,老天不收你,我来收! 越走越接近中军帐,前面兵丁层层堵截,排成近千道人墙。张怕看都不看,直直迎上去,千道人墙数万士兵被他一人顶出好大一个缺口。 闯营对军队来说是天大事情,任何人敢这么做,只能是杀头一个结局。张怕的挑衅让士兵发疯,不要命般奋勇扑过来。 十几万士兵,布成前军后军左翼右翼等六个军阵,他闯的是中军大营,为首主将单手抚剑远望营门方向。身边传令兵来回奔跑,随时禀报战况。从最开始的闯营,到后来的刀兵加身攻击失败,直到阵列人墙被其冲破,条条消息翔实汇报。主将听得面色越来越难看,不断传下命令尽施杀招,可是闯营那个人好象铁人一样就是打不死。 一刻钟后,张怕出现在他眼前,而将军身前还拥着数百亲卫密实保护。张怕透过人群直望将军,淡声问道:“矿里那些人,你就看着不管?” 他不问那些人是不是你抓进去的,也没问有没有枉杀百姓,问那个没用,反正都是辩解,就问你为将一方,当保百姓安定,为何矿下有无数苦工饱受迫害? 见到张怕嚣张闯营,又听他如此问话,将军突然有种明悟,知道今天完了,此人能于万军之中轻易闯到身边而不伤一毫一发,这等本领绝不是几百亲卫能够抵挡的,没必要牺牲手下性命,挥挥手命令道:“退下。” 令出如山,虽有诸多不愿,亲卫们仍然依令散开。将军打量张怕,慢慢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但确实是职责所在,我认错。”仰头想想问道:“你来,不会只是想问我句话吧?”张怕道:“你说呢?” 将军哈哈大笑,突然大声命令道:“全军将士听令。” “在!”万军齐应,声势惊天,张怕虽然不怕他们会对自己不利,但也被这声音吓一跳。 将军大声喝令道:“执将令,封闭所有矿洞,救出所有工人,但有阻拦者,杀!护矿队,杀!手上沾有百姓鲜血的,杀!” “是!”依旧万军齐应,整队后列队出发。工夫不大,中军大营空空如也,只剩下将军和身边两名副将,及手下三百亲卫队。 将军冲张怕抱拳:“感谢你让我做完这件事。”张怕面色平静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临死时,人对生命的了解格外敏锐,将军知道今日难逃一死,反倒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命令手下:“摆酒,去后帐把我的这些年贪来的钱都拿出来。” 摆酒还好,可是后一条命令一出,周围士兵面色齐变,这是当众承认自己失职,承认自己犯错误,有兵士急道:“将军。” “将什么军,按我说的做!”将军沉着脸说道。 “是!”亲卫自去忙碌。张怕瞧着不说话,但是眼里露出一丝赞许之意。 酒席很快摆好,将军坐下自斟自饮,喝了会儿问张怕:“一起喝点儿?”张怕摇头:“一会给你杯好酒。”将军大笑:“好,我等着。” 将军自知必死,很快喝成半醉,举杯说道:“这几年收了些钱,做错了事情,谢谢你给我改正的机会。”他在套张怕,想用言语打动他,就算明知必死也总会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活下去,毕竟没有人想死。 可是张怕不说话。将军一指身边几个大箱子:“大部分都在这。”便闭口不言继续喝酒。 张怕忽然问:“其他几个军营主将也和你一样?” 将军知道他一言能定别人生死,不敢随意说话。张怕点点头轻声道:“知道了,都杀了就是。”主将一急,想替他们辩解,可是张了张嘴,发现真的不知道该从何处辩起,索然长叹,举杯长饮,而后轻声说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坏。” 第五百四十三章 杀官 这时有士兵送来消息:“报将军,骁勇营被左大营拦截,于半山处发生械斗,死伤惨重。” 一句话惊住场中人,亲卫不敢相信有人胆敢违抗将命,几与造反无异,将军勃然大怒:“传令给后军右军,包围左大营。” 张怕也很怒,这是给我添罪过。事情因我而起,兵士打架,无论死伤多少都要算到我头上,坚决不可以!神识放开,朝左大营方向奔去。 两个闪身出现战场之上,双方士兵拼斗正凶,中军骁勇营人少,倚着山坡与左大营士兵战在一处,损伤颇为严重。张怕大怒:“住手。”声音大的如同惊雷,激起山风阵阵,震住交战中的双方。跟着亮出伏神剑,人随剑飞,杀向远方帅旗,口中高喝:“挡我者死。” 他并不愿意做这种****的举动,但是为震慑军心,让双方停止打斗,不得不招摇****一次。否则偷摸杀人谁都看不见,人家不知道你厉害,也就吓不到人,士兵还是要打架。 但是他这么喊了,摆出****的架势,却依然吓不到人,左大营士兵蜂拥扑来。张怕很生气,全然不像在中军大营时那样客气,但凡有人胆敢阻挡他前进方向,统统断胳膊断腿丢出老远,脚下不停疾冲向帅旗。 左大营主帅没有中军将军那么牛,那么不怕死,口中急忙喊着:“护住护住。”胆怯躲在卫兵保卫之中。 张怕鄙视之,怕死?越怕死越让你先死,很快杀到他身边,单手拽起他,冷着声音问道:“你想怎么死?”将军颤着声音说话:“求求你,放过我,只要饶我一命,要什么给什么。” 张怕阴阴一笑,大喝道:“所有将领听令,给我看好你的兵,有哪个兵不听话乱冲动,我杀完了兵再杀你!”喊完话以后,跟手中人轻声道:“再会。”猛掼到地上,噗嗤摔成血泥。 “有谁想陪他一起去?”张怕冷着面一个一个看过军中诸将。 一人喝止数万军队,当兵的很少相信会出现这种情况,有将军不服,大喊道:“为大帅报仇。”五个字喊完,他也就死了,连同陪他一起冲动的兵士一起死掉。 众将官只看见白光频闪,这个乱喊话的家伙已经死去,终于开始相信张怕具有恐怖力量,老实认真执行他的命令。 张怕又冲山坡上中军骁勇营士兵喊道:“继续执行将军命令。” 山上士兵大声应是,走进山间矿洞解救工人,顺便诛杀看矿的地痞打手。 搞定左大营,张怕回到中军帐,看到将军还在喝酒,问他:“怎么不跑?”将军自嘲的笑笑:“跑的了么?” 很快时间转到傍晚,中军士兵陆续回来缴令,所幸只有左大营出了意外,其他几处军营都还好,只在捕杀打手们的时候多费些时间。 众军士带回来四百多颗脑袋和六千多名劳力。张怕指着一堆箱子命令亲卫:“把这些钱分给工人,你敢贪,我就敢杀你。” 亲卫连称不敢,叫过几名士兵帮忙,给苦工们分钱,还要送他们回家。 张怕拽起将军:“跟我走吧。”将军推开他的手,整整仪容,带上头盔,走进中军帐后大声道:“动手吧。”张怕低声道:“我一会儿让郡守下去陪你。”说完话举剑要刺,突然想起件事,收剑出帐,拿回个酒杯,满满倒上一杯没有稀释过的灵酒,递给将军说道:“喝这个吧,也算没白活一回。” 将军想,已经这样了,也不差一杯酒,接杯后一口干掉,然后呆在当场,这辈子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说不出的柔滑爽顺,口味好到无法形容,怎样称赞都不为过,闭眼品味片刻,讷讷道:“果真好酒,果真没白活一回。”这话说完,灵力涨满身体,啪的一声整个爆掉,化成一团血雾在帐中飘落。 解决掉矿工事情,又返回郡城,原本想层层摸瓜,把所有混蛋来个一锅端,待看过军队具体情况后作罢,瓜不用摸太多,摸几个大的醒目的就成。 他在郡守府杀人在军营中杀人,城中百姓却不知道,依旧过自己的日子,只是看到城中守军来回奔跑稍微有些好奇。张怕回来时,正好赶上郡守乘轿外逃,这家伙也是着急了。张怕懒得再问原因对错,追过去杀死,然后回到郡守府。 去后堂敛财,拽过几个丫头下人,问他们城中那些官员最混蛋。这些家丁平时也经常接待高官,哗哗哗说出一堆名字。记下人名、地址和模样,张怕又叫些家丁多问一遍,他担心误杀。巧的是其中有位苦主,与某位官员有仇,他的家产被那狗官霸占不还,平时恨的不得了。这时听到张怕问话,当即来个竹筒倒豆子,把那倒霉官员的大略情况说个清清楚楚。 他想的明白,这人厉害,杀人如割草,对待我们这样的下人都和蔼可亲,不找他诉苦还想找谁? 问过府内下人,又去府外询问。一般来说,普通民众对官员大多不熟悉,但是没想到这些官员实在鼎鼎大名,叫出名字没有不知道的,各顶各儿都有些光辉的坏人坏事历史,听百姓说的详细,如同熟识一般,足见这些官员平时有多坏。 张怕很小心,问话时仔细查验每个人,确认大家说的是真话,故溜溜地充当杀神,于当夜连杀十七名高官,夺走无数细软珍宝,只留下宅院及部分金银给他们的家人度日用。 至此,他的捣乱行动算是完成。扬郡满城高官,连带军队高层将领基本死个一空,还有龙虎山十三名弟子被杀,这么大的事情想不轰动都难,何王啊何王,你慢慢头痛吧。 杀人后,在城中走走,死去一批高官对百姓生活没有任何影响,可见有没有这些官员根本不重要。百姓不在乎是谁当官,他们在乎的是能不能吃饱饭,是否公平公正。百姓需要的是肯给他们提供公平公正机会的,肯帮大家办事的好官。 第五百四十四章 毁矿 见百姓生活不受影响,又去军营转一圈,将领们还算听话,虽然不知道张怕从哪里来,但是他的超强实力兼心狠手辣绝对给每一个人留下强烈印象,太恐怖了!让他们不得不慎重视之,尤其城里传来消息,整座郡城,算上郡守共十八名高官尽被杀之,瞧那人的意思,好象没杀过瘾,还在四处乱看找寻毛病,试问有这样一个畜生在,谁敢不小心? 走出军营,望向不远处的群山,那里有灵石,也就会有修真者惦记,惦记了就要找人挖矿,如果下一任官员继续贪墨,倒霉的还是老百姓,索性把根去掉。 行至山脚,寻个矿洞钻进去,凝出光球照亮,想看看灵石矿到底是什么模样。可是随着越走越深,也越失望,不过是随便一走,就知道灵石矿远没有老汉跟自己介绍的那般好,说什么运气好的可以一天挖出一块,根本不可能! 如果好挖,龙虎山修士自己就做了,那还轮到别人赚钱。正是因为难挖,龙虎山才会放弃矿山,而门下弟子宁愿花钱购买,也不愿意自己吃苦。 矿洞很深,蜿蜒几里地,洞壁还有开口延伸出新的矿洞。张怕不想再走,放出一百零八条伏神蛇,让它们找到灵石吃掉了事。又放出藏鼠和噬地鼠,这俩小东西对灵气感应极其敏捷,让它们帮着寻找。 伏神蛇号称伏神,也号称什么都吃,但是谁都没见过,张怕也没见过。所以呢,百多伏神蛇给张怕上了生动一课,告诉他传说大多不靠谱。没有一条蛇对满地的大石头小石头感兴趣,它们吃灵石不假,但那是成品,没有磨开的脏兮兮的灵石坚决不吃。 两只小老鼠不像大蛇那样耍个性,很快探查到几个稍微大点儿的矿脉,传回消息。张怕潜过去查看,灵石质量一般,灵石数量稀少,实在不值得开采。 但是他认为不值得,不代表别的修真者也会这么看,而伏神蛇又偷懒罢工。左思右想,张怕自认倒霉,取出阵旗设置禁制法阵,将灵石矿封住,加上矿藏深埋地底,等闲修士不能发现这里有灵石。 搞定这一处,按照同样办法,连续封住十几个矿洞一百多处矿脉,用掉二千多枚阵旗。 等一切做完,他气的想要吐血,这一堆灵石矿,即便全部开采完毕,所能得到的灵石加一起也买不来他一柄阵旗,纯粹的赔本无极限。拽过一百多条蛇,挨个批评教育,顺便打几巴掌:“让你们懒,再让你们懒!让你们挑食,还敢不敢了?” 伏神蛇很大度,懒得和他计较,反正皮厚肉粗鳞甲坚硬不怕打。张怕简单发泄完,继续败家行为,丢出几十张符咒把所有矿洞炸塌,他不敢在洞内释放,害怕符咒威力太大引起山崩祸及百姓,只敢在洞口附近放肆,炸毁了事。 爆炸停歇后又四处转转,确认没有遗漏,收回蛇和老鼠,逃跑。 扬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估计朝廷和龙虎山都得到线报。张怕只得委屈的继续当土拨鼠,在土里钻啊钻,钻啊钻的。一天后浮出地面,是片山野,辨认方向后西行。 翻山越岭后进入一座小城,略微打听下,知道永安郡已经不远,若是骑马,七天能到,便在小城略做休息。第二天一早,在市坊买辆马车,又采买许多蔬菜瓜果肉类,都是不用拾掇就能入口的,然后出城行往永安郡。 骑马要七天,他坐着马车慢慢晃悠起码得一个月。马车比较破旧,拉车的也是匹老马,配上他一身灰布袍子,张怕像个游学的落魄书生。 这一月齐国大地真是风起云涌。一年前张怕搞出三件事,散布红光余孽的消息,在西面三个郡打伤驻地修士,又用符咒炸出死去武王的法器和储物袋。何王收到消息后分别派人追查,可是一年过去,什么都查不到,不但挑衅龙虎山的凶手找不到,连红光余孽也没有线索。 而这一年,张怕因为被劫道儿的青衣人打伤,藏在地底养伤,省却掉一些可能发生的麻烦事。而他才养好伤,就又搞的扬郡大乱,不但高官被杀,连龙虎山修士也弄死十三个。 一年来,龙虎山为追查三件事情,消息网扩到极至。现在终于有了用处,张怕杀死十三个修士,没多久消息传出,半天后何王收到消息,让他有些生气:怎么着?又来了?当即下令,扬郡附近结丹期以上修士前去追查事情原因。 这些人领命而来,不到十天,已经有近百高手抵达扬郡。大伙儿在城中追查,查来查去唯一可疑点是城北五十里的灵石矿,但已经被炸掉。报回消息后,何王彻底发怒:“也就是说,又是什么都没查到?” 武王被杀后,他一直惦着给自己弟子报仇,可过去十几年岁月,连仇人是谁都查不到,再加上最近事端频发,怎么可能不生气? 众弟子见何王生气,以蔡小小为首的一批亲传弟子主动外出追查,同时号令整个齐国大地,但有外来修士,必须报备,否则格杀勿论。 蔡小小嚣张惯了,也确实有资本嚣张,大部分外来修士知道龙虎山势大,蔡小小又修为高绝,不愿意招惹他,纷纷老实配合。但天底下永不缺乏刺头,那个被张怕炸掉手的倒霉蛋青衣人坚决不予配合! 断手后,他整日在齐国转悠,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抓到张怕,乱飞乱找折腾一年。他行事招摇,引起龙虎山弟子注意。便把消息报回龙虎山。龙虎山内堂外堂连续派出数拨高手追查他,全是无功而返。修为不够,追都追不上人家,又何谈查? 如此过去一年,这时扬郡出事。 过去一年间发生的事情与蔡小小无关,他是龙虎山高层,平时极少插手门派管理。此次为师分忧,只为扬郡之事,巧的是在路上遇见青衣人,结果就打起来。 第五百四十五章 错过 他不认识青衣人,但是见到个高手总要小心谨慎,想着说几句软话问问来历。可是青衣人不给他机会,动手就是杀招。 青衣人一肚子全是火,整整憋了一年。大限将近,寻张怕不到,龙虎山数次派人追查他,许多事情加到一起,想不憋屈都难。如果搁在以往,他不会理睬,一群低阶修士,不值当和他们认真。但是现在,龙虎山居然派了三名元婴高阶修士盘问自己?也太不拿自己这个顶阶修士当回事了,不由他不生气。 要说何王教徒弟真有一手,收下八个徒弟,八个人全都修成元婴高阶修为,号称龙虎山八杰。蔡小小带着两名师弟往扬郡赶,碰见青衣人,才想张嘴说话,对面已经一片亮光闪过。蔡小小大惊,鬼哭无风自鸣,一阵阴森呜咽在空中飘荡,那片亮光砍到空处。 蔡小小三人急退数千米,略微散开,呈一个倒三角,各执法器慎重戒备。 同是高手,刚才那一刀的威力也看到了,知道比自己只强不弱。 青衣人冷笑道:“不是追我么?为什么要跑?”单手舞着大刀片子冲上。这玩意真诡异,蔡小小三人从没见过这样的法器,鬼哭阴叫不已,声音慢慢变大,其余二人也都放出法器对敌,一个是个木桶,一个是柄铁锤。 青衣人嘲笑道:“做家务的好手。” 两名高手面色一红,抬手指向各自法器。只见木桶外的两道桶箍啪地脱落,木桶散成十八根木片和一个桶底。微风一吹,圆形桶底变成护盾挡在身前,十八根木片变成一十八柄飞剑,往来反复飞舞,在空中画出一道又一道图形。而两道桶箍在那名修士身侧溜溜打转,多加上一层保护。铁锤倒没有这么多变化,在主人操控下,变大后一锤锤猛砸过去,完全一副硬拼架势。 青衣人微微冷笑,大刀片子好似亮云一般,在天上倏忽出现倏忽消失,刀刀不离蔡小小。他看出鬼哭对他的威胁最大。 可怜打斗双方,敌人都是张怕,却偏偏要生死相拼。张怕如果知道这一切,一定会感谢老天开眼。 青衣人不亏顶阶修为,确实厉害,以一敌三不落下风,若不是鬼哭法宝威力可怖,蔡小小三人早变成尸体。 经过这会打斗,蔡小小三人知道打不过对手,但是无力逃跑,那大刀片子比天下最锋利的神兵还要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斩向自己,他们只能依靠三人战阵及鬼哭威力勉强支撑,心中叫苦不迭,齐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安全? 他们打的热闹,有龙虎山弟子瞧见,将消息上报,于是便有更多龙虎山修士往这里赶。青衣人有些不耐,一群蚂蚁一样的人干嘛要和自己做对?大怒道:“滚滚滚。”连续三个滚字表达心中愤怒,惊住低阶修士。 蔡小小三人终于趁这个短暂机会脱身逃跑。青衣人当然不干,闪身追上。三人知道这么样跑不掉,遂玩起凶狠战术,以命搏命,每次和青衣人打架的时候,都有一人以同归于尽的方法攻击他。 问题是青衣人不想死,所以屡次被他们得逞。他们得逞了就是跑,然后青衣人再追,三人再继续玩同归于尽,青衣人还是不想死,又给三人要跑机会。于是,这种一个人追杀三个人的游戏在齐国大陆处处上演,搞的好不热闹。 蔡小小终于完全体会到张怕的感觉,被人疯狂追杀,没完没了的追杀。打打跑跑中,把三人累的吐血,幸亏携带有许多灵丹,持续服用才算勉强坚持下来。 在追杀中,蔡小小急速成长,带着两名师弟向西方逃去,他要学张怕,逃进十万大山,祸水西引。 这个时候张怕也在往西边走,躺在破马车上也不赶车,任老马顺路自行。忽然天上四道人影一闪而过,张怕刷的惊起。四名高手在拼命,自身的强横实力,追逐中的灵气外泄,让他立时觉察到危险。 把头探出车厢往天上看,那四个人速度极快,当然什么都看不见。缩回头停住马车,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前进。 天上四人一闪而过,蔡小小西逃是希望能在山内碰见何王。扬郡出事,何王隐隐感觉许多事情好象都是针对龙虎山而为,在他搜集不到足够线索的时候,决定先把武王之死弄清楚。 追查十余年没有线索,他知道以后也不可能查到线索。所以决定当面质问。元婴顶阶修士,有自身的骄傲和尊重,宁死也不会说假话。 以一路上追杀打斗的痕迹来看,武王最后出现地方距离那座山峰颇近,那山峰中隐居着一位尊者,他想直问那名尊者,是否与武王之死有关?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抱着瞎猫撞死耗子的态度去解决事情,同时也算是给武王,更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如果直问再得不到回答,那么只能说:徒弟抱歉,师傅尽力了。 蔡小小知道师傅西行,所以往十万大山逃跑,希望能找见师傅。可是一路着急忙慌的,从张怕头顶飞过竟然没发现他。 但是他没发现张怕,不代表别人也不能发现。青衣人嗖地停在空中,脑中一点一点过滤方才飞过的地方。他隐隐觉得方才有股很熟悉的气息,默想片刻,确定那股气息就是张怕,身影嗖地原路返回,神识尽展,一丝一毫搜遍脚下土地。 不是他想这么找,实在是刚才追的太急飞的太快,说是瞬息万里都不为过,一个恍惚就不知道飞去哪里,能发现到张怕已经是极不容易。 蔡小小在前面逃呢,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强大压力消失了,转头一看,青衣人不追了。招呼两名师弟停下,合计那人干嘛去了。 蔡小小向来胆大,提议回去瞧瞧,被两名师弟否决,转个方向绕向扬郡。 张怕坐在马车上思考好一会儿,隐隐感觉不好。当下再无迟疑,闪身遁入大地,快速下潜千里,敛息屏气装死人。 青衣人在天上一寸寸搜索,很快搜过马车,没有发现,然后继续向前,直到一天后停止搜索,大怒道:“又被那个王八小子跑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小厮 张怕可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老老实实藏在地底做乌龟,三天后偷摸出来,发现马车没了,叹气道:“世风日下,路不拾遗只是传说。” 为避免被青衣人这样超高修为的人发现踪迹,他不敢使用灵力,黑色折扇收起不用,装扮成普通人腿着来,一步步走向永安湖。 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好在路上又买了辆马车代步才没那么辛苦。同时又买件黑色罩袍,盖住灰色衣衫,小心些总没有错。 沿官路走,永安湖之前是永安郡,他本想直接去看冰晶,可是略微琢磨下决定进城转转,顺便探探风声。 永安郡还和以前一样,只是龙虎山驻守修士比以前忙碌一些,每天轮班外出巡查。进城时正好赶上三名修士出城,城门士兵恭恭敬敬迎送,张怕也把马车赶到路旁静静等候。 等三名道士走远,张怕进城找客栈存下马车,一个人去城中溜达。走到繁华街上一处宅院前停下,看着高大院门心里苦笑:“有家不能归,说的就是我这样的吧?”这是他曾经买下的家,数次被人霸占,现在家中依然有人居住,他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会住进去,但是住就住吧,只要不是像以前被一群地痞****占据就好。 看到这个家,想起另一个家。十几年前在永安湖惩治渔霸,杀死许多人,其中一户渔霸被自己所杀,留下三女四子,被他安置在城中。此时记起,便欲过去看看。 那户人家被安置在东城门附近,是一个小宅院,买的时候宅院修整还算不错,此时再看,稍微有些破落。 沿街溜达过来,站在院门前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们生活。他们是渔霸老大的家属,而渔霸因自己而死,这家人应该还在记恨自己。 正犹豫呢,一个十四、五的少年从街角跑回来,衣衫被撕破,脸上有淤青,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显然刚打过架。少年跑到院门口放慢脚步,不敢进入,微一思忖转身走向街对面。 长街另一头有家酒楼,门口站个迎客的小厮,十八、九岁模样,远远看见少年气骂道:“说多少次了,不许打架不许打架,听不懂?”少年倔强不说话。小厮叹口气,问道:“痛么?”少年这才回话:“不痛。” 小厮说:“你等着。”跑回酒楼,不多时拿条湿毛巾出来,给少年擦手擦脸。然后向左右瞅瞅,又回望酒楼,偷摸塞到少年手里一个熟鸡蛋,确定没人发现后,转头小声说话:“装起来,找个没人地方在淤青处滚滚,好的快。” 少年低声道:“谢谢哥。”小厮踢他一脚:“和我还说谢?”少年笑了下又问:“衣服怎么办?”小厮也为难,摸摸怀中铜钱:“不够啊,还没发工钱,再说就是发了工钱也要交给大妈,你今天指定少不了一顿打,忍着吧。”少年坚定点头道:“我不怕打,怕她们不开心。” 这时酒楼里有人呼喊:“小二,小二。”小厮高声回道:“来了。”叮嘱少年一句:“回家主动认错。”然后跑开,剩下少年呆站会儿,握着鸡蛋往家走。 这一切,张怕看个完全,两个少年应该是渔霸老大的孩子,渔霸共有四个小孩,不知道另两个孩子现在如何。 严格说起来,青会老大是自杀,但总是因张怕而死,所以他会对死者后代有所挂牵。 几步走到少年身边,轻声道:“等会儿回家,衣服破了,我帮你买套新的。”少年马上用警戒眼光看他,快步后退,话也不说转头就跑。 张怕愣住,还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看少年回家,无奈一笑转身走向酒楼。小厮依旧在门口候客,见来个黑袍客人,心道也不嫌热,口里热情招呼道:“客官,您里边儿请。” 张怕点点头,跟他走进酒楼,小厮殷勤问话:“您是想楼上雅间慢饮,还是打算在楼下小酌?”张怕道:“楼下吧,你想吃什么就给我上什么,你想吃多少,就给我上多少。” 小厮第一次见到有客人这样点菜,遇过许多客人,大方的也无非说些拣贵的来,从没有按他所想上菜的,谨慎多问一句:“客官,你说的是,我想吃什么就给你上什么?万一口味不合……”张怕递给他一锭金子:“照我说的做,剩下的钱给你做小费。” 听到有小费,低头看看,这可是金子!能值多少钱啊,小厮心下高兴,重重应声:“好嘞。”快步跑到后堂安排酒菜。 工夫不大,各种酒菜接连上来,先是冷菜,多是猪耳朵酱牛肉之类,还有花生米,隔会儿熟菜上来,一盘鱼一盘鸡一盘猪肉一盘牛肉四盘时鲜蔬菜,这一桌菜加一起花不到半两银子。但是酒贵,小厮小心捧上一坛五斤装的老酒,惟恐摔碎,直到把酒放到桌子上才轻舒口气,笑道:“客官,按您要求上的菜,菜不值几个钱,都是我想吃的,我总想有一天请客,就摆这么一桌菜。但是这个酒贵,八两银子一坛,打碎了我都赔不起,是我们店最贵的酒,也是我最想喝的,不知道您满意么?” 张怕点头:“满意,很满意。”少年没有上珍美佳肴,说明朴实节俭,也很坦白实诚。加上店里最贵的酒,说明我不想贪你的钱。以这桌酒菜来看,少年品性很好。 小厮看客人满意,他也高兴,笑着往桌上放银子,四锭大银子还有些碎银子。张怕问:“怎么?”小厮道:“用不了那么些钱,你给的小费比饭钱都贵,我不能拿。” 张怕呵呵一笑:“收下。”他对少年更加满意。 小厮推脱不要,张怕道:“想让我好好吃饭就把银子收起来。”少年犹豫下收起,琢磨一会再还给客人,口中说道:“客官瞧着小的顺心,随便赏几个铜钱就是,您给的实在太多。” 张怕不说话,挥手让他离开,开始吃饭。小厮只得拿着银子退下。 第五百四十七章 银子 他吃饭不过是每道菜浅尝一口,主要是喝酒。小厮远远照应,见满桌菜基本没动,不免有些忐忑,琢磨琢磨又走向后堂,不多时捧回一盘黄金螃蟹,端到张怕桌上说道:“客官,是不是不合口味?我又做主给您上了盘螃蟹,您尝尝,很新鲜很好吃。” 张怕没去管螃蟹,偏过头看少年,少年心里没底,低声问:“是不是又不合您口味?我这就换,这就换。”要去端螃蟹。 张怕笑道:“拿个大食盒,把这些菜全部装上,还剩大半坛酒,一起装了。” 小厮应了一声,跑去柜台要食盒,回来后一阵忙碌,边收拾菜边问:“客官您住哪?我给你送去,正好把碗盘收回来,免得您再跑一趟。” 张怕道:“我不要,你要是不嫌弃就带回家吃。” 小厮愣住,搞不明白眼前客人想干什么,这人花了锭金子,置办一桌子菜,然后送人?还是个素不相识的人。才要再问,张怕起身道:“走了。”至于小厮如何处理这桌菜,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经过这会儿相处,他很喜欢这个少年,懂得替别人考虑的人大多是善良人。 见张怕往外走,小厮急三火四收拾好酒菜,拎着食盒追出去:“客官,您住哪啊?我给您送过去。”张怕笑笑,往前走几步,快到那处宅院时停住说道:“你不嫌弃就留下,嫌弃就丢掉。”小厮又掏出四锭银子:“您的钱。” 张怕道:“是你的。”转身扬长而去。 剩下小厮一个人,回头望望酒楼,转身跑进宅院。一进门就招呼道:“娘,我带吃的回来了。” 东厢房走出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瞧面貌还算年轻,但皮肤发暗有点儿黑,双手也有些粗糙,说道:“教你多少次才长记性,别人吃剩的东西再好吃咱也不吃,做人要有骨气。” 小厮辩道:“不是吃剩的,是客人给我点的。” “吆喝?还有这样好事?来,让我看看都是好吃的?”西厢房门帘掀开,走出个女子,和方才女人差不多大,相貌要美一些,不过面上斜着有道长长刀疤。 院中有个石桌,小厮把饭菜一一摆上,俩女人仔细看每道菜,好象真的不是剩菜,尤其那道黄金螃蟹,个顶个的饱满,浇着金黄的酱汁,整盘菜宛如一体,若是动一筷子就能看出残缺,先出来的女子问道:“真是给你点的?” 小厮恩了一声,心道:“反正没说谎,都是我做主点的我喜欢吃的菜。” 这时东面屋又走出个女人,年纪略大,四十多岁,穿一身粗布衣裳,看看一桌子菜,又看看看小厮,沉声道:“说,怎么回事?” 小厮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中年女人明显不相信,大声道:“还胡说?” “娘!你怎么就不信我?”小厮回嘴道。 “信你?你这样让我怎么信你?还有你弟弟?你们俩不把我气死不算完是不是?说了多少遍,人要有志气,不可说谎!记不住?”他娘很生气。 小厮低声道:“我没说谎,碰到个好心人,他说我想吃什么就给他点什么,上菜后他只是每道菜动一筷子,然后让我装食盒,说如果我不嫌弃就拿回去吃,嫌弃的话就丢掉,我想这些菜不是剩菜,也不是偷拿回来的,是客人给我的,所以才拿回来,我真没说谎。” 他娘仔细看儿子,判定说的是真话,轻声道:“娘错怪你了,拿出来吃吧。” 小厮摇头:“我还得回去,二娘三娘,你们快拿盘子把菜装过去,我得把盘子和食盒送回店里。” 二娘三娘转身进厨房,三娘,也就是脸上有疤的漂亮女子笑道:“留着,等你回来吃。”小厮道:“不用。”又从怀里拿出银子,四锭大银子,少说四十两,娘亲一看到银子,脸就变了颜色,大声问道:“还说没说谎?银子哪来的?” “客人赏我的。”小厮说道。 “胡说!谁打赏一赏就是四十几两银子?说,偷谁的?赶紧送回去。”娘亲很生气。 小厮很委屈:“不是偷的!” 二娘和三娘拿盘子出来,见到这个情况,二娘跟四旬女人说道:“大姐,好好说。”又问小厮:“说实话,是不是偷的?” 三娘一边倒腾盘子一边说话:“小志,你也不小了,给三娘说实话,偷银子不打紧,人不能说假话,男子汉大丈夫,敢做要敢当。” 小志变得不高兴,气道:“我没偷!怎么就不信我?”过去收拾食盒,把酒楼的盘碗装好后跑出院门。 剩下三个女人和一桌子菜,还有四锭大银子。二娘犹豫下说道:“也许真是客人赏的呢?”大娘气道:“你会用四十两银子打赏?等晚上回来收拾他。” 这时西厢房露出个脑袋,见到一桌子菜口水直流:“这么多好吃的。”大娘斥道:“跪着去!”少年撅嘴哦了一声,缩回屋中。 院内的喧闹,张怕听个周全,以他修为想听什么听不到?但是没来帮少年解释。他认为自己是衰神,担心连累小志一家人,所以只是听听,一无作为。 下午依旧在街上闲逛,顺便琢磨怎样帮助这家人。傍晚的时候又回到酒楼,没想到就这么会工夫出事了。 张怕吃饭时的做派及拿出的整锭金子,让饭家老板垂涎,后来见到银子归了小志,又被他拿回家里,贪欲冲脑,说四十两银子是酒帐,是客人给酒家的,让小志归还。小志当然不肯,于是被老板捆起来,威胁着不还回来银子就送交衙门,又找人通知他家。 四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平头百姓一年也赚不到。女人接到消息,慌忙带银子来赎人,交银子领回儿子,回去的路上还一直数落他,说不该偷拿别人的钱。 张怕回来吃饭,问伙计:“中午那小孩呢?”伙计说:“他请假了,您想吃什么尽管吩咐,管保您满意。”酒店老板认出张怕,这家伙一身黑袍,想认不出也难,知道是豪客,嘱咐小二一定伺候好。 张怕一听,请假了?就去小志家看看出了什么事,如果能帮一定要帮。 第五百四十八章 管杀管埋 没想到临近家门,却听到扳子拍打皮肉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喝骂:“还偷钱不?还丢人不?” 张怕满腹疑问,小志因为中午的赏钱挨打了?心下感觉不落忍,想去解释又实在不敢,自己别的本事没有,倒霉的运气可是天下数第一,只得强忍在屋外听小志挨揍。 小志硬是要得,挨了半天打一声不吭,倒是二娘三娘一直在劝:“大姐,别打了,别把孩子打坏了。”还有个小女孩在喊:“娘,别打了。”又劝小志:“哥,你认个错啊,认错娘就不打你了。” 打到后来,扳子断掉,大娘才歇手,指着小志大骂:“你爹死的早,我想教你做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 小志咬着牙一字一字回道:“我没偷。”声音有些嘶哑。 二娘三娘在中间劝,一个扶小志回屋休息,一个拦着大娘说好话。 张怕在墙外听着连连叹气,不过给了四十两银子,小志就被打成这样,要是再多给些银子,小志还不一定会咋样呢。灰溜溜转身离开。他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 换成你是小志,事情会这样结束么? 小志一肚子气,娘亲打他无所谓,但事情起因是酒家老板黑掉他的钱,而且还把他辞掉,加上多年来受人歧视受人欺负,现在又平白挨顿狠打,这股火要是不发泄出来简直能活活憋死。入夜后,去厨房拿把刀偷摸出屋,他要去杀酒家老板。 结果是没杀死,小志白天挨打伤了筋骨,不很利索,进房开门时惊醒老板,冲进去砍人的时候被老板拿棉被挡住,只在肩上划出道小口。反是老板奋勇而起把他撂倒,又喊伙计绑起来,然后是一顿狠揍,等天亮后报官。 小志在客栈挨打,家中大娘惦记孩子身上伤痕,半夜过来看看,却发现小志不在家,当时就慌了,叫起二娘三娘和小志的弟弟去外面寻找,沿街召唤。 张怕正睡大觉,听到有人唤小志的名字,好奇走出客栈,看到小志弟弟慌张乱跑,边喊边叫,拦下他问道:“怎么了?”小志弟弟气喘吁吁说道:“我哥不见了,可能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张怕多问一句:“怎么回事?”小志弟弟胡乱说句:“酒楼老板说我哥偷钱,我娘打了一顿就跑了,你看到我哥没?” 酒楼老板说他偷钱?就算偷钱也是偷我的钱,关酒楼老板什么事?张怕疑心大起,跟小志弟弟说话:“别找了,我知道你哥在哪,一会送他回家。” “真的?”小志弟弟惊喜问道。 “真的,让你娘也回家吧,我一会就带他回去。”张怕保证道。 他刻意不接触这家人,没想到只是吃顿饭给点银子就又惹出麻烦,心里发狠,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索性管到底,看贼老天能奈我何?神识放开,找到小志,发现气息十分微弱,这下不怒也怒了,不想理也得理了,否则小志可能有生命危险。 悄没声息进到酒楼老板房中,老板搞了点儿菜在喝酒,边喝边骂道:“砍我?敢砍我?我弄死你!”起身过去踹一脚,地上躺着捆着严严实实的小志,满面青肿,眼内都是血丝,凶横盯看老板。 张怕直接走过去扶起小志,扯断身上绳索,喂他一粒生命丹。 老板大惊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来人啊。”张怕一巴掌把他拍倒:“闭嘴。”眼神冷的可怕,老板吓得打个哆嗦。 生命丹入肚,小志周身伤痕立时得到恢复,伤势很快全愈,心中吃惊:不痛了?怎么回事?抬头认出张怕一身黑衣,问道:“客官,怎么是你?” 张怕问:“他为什么打你?” 小志赶忙道谢:“谢谢你,谢谢你,你要给我做证,中午那银子是赏给我的,我不要,你硬给的,老板他污蔑我,说钱是给他的,被我偷了,客官,大哥,大人,你要给我做主。” 见财起意?张怕淡淡问道:“银子呢?” “在他那。”小志指着老板喊道。 张怕点点头,转身说话:“把银子拿来,你打伤小志,再赔些医药费,这事儿就算了。” 老板还嘴硬:“凭什么?”又大喊一声:“来人!”门外呼啦啦跑来三个伙计,挤进门问:“老板,怎么了?” 老板见来了人,有了胆气,指着张怕喊道:“给我打!”三个伙计就气势汹汹扑过来。 张怕不想杀人,可也不想****出形迹,钻到三人中间,一人一脚全部踹昏过去,然后走到老板面前问道:“不义之财,你得了就是快乐么?”反手一掌打昏,在屋里翻翻找找,找出近千两银子。 “真有钱啊。”耻笑着拿出四十两银子和几张银票,交给小志:“银子是我给你的,银票是他打伤你给的药费,这种钱不拿白不拿。”小志狠狠点头收下,可是又担心老板会报复,小心问道:“他怎么办?” 张怕呵呵一笑:“有我在你怕什么?回家吧,你娘在找你。”小志说是,刚要出门又走回来:“你要给我做证,我娘不信这钱是你赏我的。” 张怕说:“好,我明天去解释,你回家吧,别让你娘担心。”小志问:“你知道我家在哪?”张怕笑笑点头:“知道,快回吧,你娘好着急了。”小志应了声才离开,临走不忘带走菜刀。 剩下四个人该怎么办?老板贪财,勉强可以杀,可是他也有家眷,杀了他再搞出另一个小志?赶忙否掉这个想法,管杀管埋真麻烦。至于三个伙计,听命而为,实在算不上什么恶事。踹醒老板,冷着脸说道:“以后做好人别做坏人,做好事别做坏事,别逼我杀人。”说完离开,丢下惊疑忧惧的老板胡思乱想。 这件事原本是老板犯错,如果他一错再错,张怕不介意多辛苦一趟。 第二天一早去小志家敲门,他要给小志证明。院内有个女声谨慎问道:“谁啊?” 张怕在门外应声:“是我。”听声音不知道是谁,女人追问句:“你是谁?”张怕咳嗽声:“我是给你儿子赏钱的那个人。” 第五百四十九章 治脸 昨天半夜小志回家,女人又哭又笑心疼半宿。早上起床后看小志好象一点事都没有,自己白担心半夜,脾气上来,又给他的宝贝儿子一顿胖揍,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信。不想刚教育完儿子,就有人主动上门解释,难道真错怪儿子了?隔着门多问一句:“什么赏钱?”张怕挠挠头,小声说道:“就是那四锭银子,是我给他的,不是他偷的。” 听张怕这么说,女人也不好意思再关着门说话,打开一扇门,满怀戒备之意往外看,正看到张怕,脑中轰的一下,怎么是他?她能忘记别人,实在忘不掉张怕,这个男人使她家破人亡,有时候想起来,恨不得杀死一遍再杀一遍。惊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儿子证明,他没说假话。”这是张怕能想到的唯一借口。 “证明?送饭送银子?怎么?来装好人?”女人把着门说话。 门后有人问:“大姐,是谁呀?”女人回道:“问路的。”又冲张怕说:“怎么还不走?” 张怕抬头看看破旧院墙,又看女人一身布衣,知道她们这些年没少受苦。当初离开时,曾留下大笔银钱,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会闹到如此地步。 张怕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帮你。” “帮我?帮我就是杀我男人?然后把我们孤儿寡母丢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生自灭?”女人越说越气,声音有些大。门内女人听出不对,走过来看:“怎么了?”拉开另一扇门,看见张怕,愕然呆住。 三个女人以前的生活说是锦衣玉食也不为过,搞到今天这步田地,张怕是主要功臣,搁到谁身上也不可能轻易忘掉。 张怕弱弱回辩一句:“你男人不是我杀的。”声音很小,接着又看到一个女人出来,顿时愣住,他记得青会老大,就是被他杀死的那个渔霸头子,他记得青会老大的三个女人都很漂亮,尤其眼前这个女人,当时是水嫩嫩一朵娇花,可是如今这朵娇花的脸上多出一道刀疤,说不清美丑,总之影响美观,看着很不舒服。 这女人是三娘,略一呆住马上恢复过来,脆声道:“孤儿寡母的,家里没个男人,不方便招待贵客,您还是请回吧。” 这话完全是托词,这些年抛头露面买米买菜的,和小贩斤斤计较,有时还要打零工,哪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之说,真正是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张怕没话找话,也是让自己心安:“我能治好你的脸。” 三娘一怔,随即道:“不治,这样挺好。”就要关门。大娘转头瞪她一眼,问张怕:“为什么帮她治脸?” 为什么?世上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张怕想不出理由,总不能说我可怜你吧,退后一步说道:“你们先想想,我明天再来。” 他想走,大娘叫他站住:“你真能治好她的脸?”张怕点头,大娘让开身子:“那快治,治好以后老妇当跪谢先生大恩。”这个时候也不计较他男人被张怕逼死的事情了。 四十就称老妇?宋云翳都活了几百岁了。张怕心下暗叹,同样人不同命运。刚要进院,三娘大声道:“治什么治?不治!你请回。” 俩女子真不是一般的倔强,张怕记起件事,当初离开时,担心三女四子被人欺负,曾留下七道传讯符咒,每人一道,出事时扯开,自己便能知晓,可是过去十一年多,那符咒从没动过,不由问道:“我给你们的东西呢?就是这么大一张,纸一样的东西。” 大娘闻言回头看眼院中石桌,张怕神识一扫,桌下下面的土里埋了个盒子,过去搬开石桌,取出盒子,打开后是一叠符咒,长叹一声:“这是何苦?” 他进院子,屋中的人听到动静全部出来,二娘,小志,小志弟弟,还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张怕一点数,少一个,原来是三女四子,现在是三子,少的哪个去哪了?多看眼小志,不由暗笑,那家伙歪着嘴捂着屁股,看来又挨揍了。 大娘道:“都回屋。”关上院门,领张怕进入到一间空房,叫来三娘,冲张怕一揖:“还请先生帮忙。”三娘犹在推脱:“我不治。” 张怕走过去,把三娘按到凳子上,轻声道:“会有点儿疼,忍住。”不待三娘反应,手中出现小小飞刀,在她脸上轻轻划上几刀。小刀太快,入肉后只感觉冰凉,然后才是疼痛,慢慢有鲜血留出。 大娘见他动刀子割脸,大叫道:“你要干嘛?”可是看到的太晚,问话的时候张怕已经停手不动,低头仔细端量三娘,面貌还算年轻,但是多年操劳让这张脸过早衰老。心中有个主意,重说一遍:“忍着点儿。”一双手化作一团影子,在三娘面上擦动,等停手时,三娘已经面目全非,惨白肌肉向外渗血。 张怕不知道如何帮人改换新颜,便按照自己所想,毁去你现在的,重建你未来的,拿出生命丹快速塞到三娘口中,而后袖手退开。 三娘脸上皮肤受伤,痛的难受,正要大喊,忽然感觉嘴中塞进个东西,入口即化,化做无数道暖流涌向面颊,片刻后整张脸恢复一新,新长出的肌肤透着粉润娇嫩,面貌更胜从前。 大娘看傻了,这么神?看着看着忽然跌坐在地上,大声哭起来。 她一哭,再次惊动大家,一屋子人呼窿跑过来。三娘以为是自己面貌没恢复过来,所以大娘才哭,蹲下劝道:“不就一张脸么,咱又不靠它吃饭,好不好坏不坏的又能怎的?” 这时小志进屋,跑去搀扶娘亲:“怎么了?娘,怎么了?”双目怒瞪张怕,怀疑他做了什么。大娘停止哭泣,擦去泪水说道:“没事。”冲三娘说道:“你的脸……”这时二娘进屋,一眼瞧见三娘皮肤变得白皙美丽,惊问道:“疤呢?怎么弄的?这么漂亮。” 三娘这才知道面容恢复过来,急跑出屋,一会儿拿面镜子回来仔细观瞧,边看边摸自己的脸,终于确认伤疤消失不见,肌肤变得年轻漂亮,比以前更美,不由喜极而泣,冲张怕说:“谢谢。” 第五百五十章 过去 张怕说:“举手之劳。”去问大娘:“怎么了?”大娘边抽泣边断断续续说话:“三儿,三儿的命。”这几个字让屋子寂静下来,好一会儿,二娘才说道:“都是命。”声音低低,好象已经认命,却隐隐透出不甘之意。 张怕想知道这些年发生什么事情让她们落魄如此,所以多问几句,二娘和三娘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叙说个大概。 三个女人是奇女子,男人被张怕杀死,她们也认命,知道为恶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被安置在永安郡以后,想起过往种种,决定此生从善,认真教养孩子。初时还好,少外出少与人打交道,也算风平浪静。后来有一天去市场买菜,被村内来城里卖鱼的人看见,这一下麻烦了。她家男人是渔霸,收了许多不该收的钱,欺负过许多人,现在男人被杀死,村民知道她们下落后,把仇恨转移,每次看见三人都会谩骂鄙视。 如果只是被这些人发现还好,无非说几句气话,骂两句而已。可是任何一个地方都不缺少混子二溜子这一类伟大人物,有溜子听说到以前青会老大的媳妇住在永安郡,查到地址后直接打上门,虎落平阳被犬欺,何况是三个弱女子加四个小孩。 三个女人是净身出门,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张怕给的。但是别人不知道,以为青会家当被她们贪下。 消息一传开,便有人惦记那些财产,还有人惦记三个女人的姿色,找各种借口上门。更有十来个混子以此为业,没钱便来敲门。尤其是几个曾经的青会弟子,整日来说没钱没钱,青会倒了,我们活不下去了,您大人大量,给点吧,不给就堵门不走,威逼恐吓。三个女子没有办法,只好把张怕给的钱财一点点分发出去,没几年,钱财一空。 可是****们不干,一件事情如果开始做的时候知道是罪恶,兴许会不忍心或不敢去做,但是当习惯之后,已经不会再去分辨事情的是非对错,只会顺着自己心意和惯性做下去,如果不能让他满意,那就是你的错!所以**们开始闹腾,逼女人们卖房子,打三个女人的主意。最狠的是打算先骗房子再玩女人,最后把她们卖到窑子里。 但是女人们不肯,态度坚决,给银子是底限,其它房子身体的想都别想,敢动歪主意就和你拼命。这也是多年被敲诈被逼出来的狠劲儿。 于是****们变得疯狂,决定绑架小孩,让女人们拿钱来换!做这些事的有原来渔村的青会手下,也有郡城里的地痞****。 三个女人没有办法,只有卖房子,可是卖到的钱不够****们分。这些人太多了,十好几人分成两帮,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有人一生气,把男孩给杀了。然后又有****头子来逼女人,打算抢回去作妾,不同意就卖到窑子里。 三个女人知道儿子死去都要疯了,一人拎一把菜刀找人拼命,她们想好了,反正是受苦受难,不如早死早托生。可是女人力气小,又不会打架,杀人不成却被一群****好顿揍。尤其三娘,因为最漂亮,平时受到欺负也最多,许多仇恨憋在一起爆发,去砍人的时候也最狠,砍伤两人,结果被人夺走菜刀,还了她两刀,一刀在脸上,一刀在肩胛骨。 三娘受伤昏倒,满脸鲜血,地痞们以为砍死了人,轰的逃跑,三娘才拣回条命。 这件事闹的挺轰动,当天晚上传到永安郡垄断鱼市的勇堂老大耳朵里。说起来算这家伙命大,当初张怕杀渔霸,三个渔霸弄死俩,单单放过他没动手。 勇堂老大听闻青会家眷被人如此欺凌,琢磨着,刀头生涯不好混,我也会有死的那一天,如果我死了,家眷怎么办?所以派人把宅子强买回来还给三个女人,又在宅院外面挂上勇堂暗记,意思是这家归勇堂罩着,谁敢动就是和勇堂作对。 他这么做算是兔死狐悲,但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以后的路要靠三个女人自己走。 有了保护,地痞们不敢再上门捣乱,三个女人开始寻找各种活计抚养三个孩子。老大小志比较懂事,刚满十三岁就外出做工贴补家里,一家人算是勉强维持下来。 许多悲伤苦难低声婉诉,张怕听的郁闷。本想问问为什么不撕碎符咒通知我?可是看三个女子坚强模样,知道她们心里极恨自己,恨不得自己死,又如何会求自己帮忙?叹气道:“对不起。” 也只有这样三个女子,威逼不从,苦困不弃,面貌美而不以之附逆权势,于逆境不忘教子向善,他很佩服,万想不到黑帮老大的遗孀会有这等胸襟这等魄力这等见识。 小志听张怕说对不起,又仔细看他面貌,忽然面色一变,转身跑出房,很快又回来,把四锭银子和几张银票砸向张怕,大喊道:“滚!” 他爹死的时候,他七岁,模糊记得是哪个坏蛋使他家破人亡,现在记起来了。 大娘喝止:“闭嘴。”冲张怕作揖:“谢谢你治好三娘面貌。” 过去十几年,经过太多事情,什么仇恨都看的淡了,三儿被抓的时候,就是因为她的固执导致三儿死去,若是换做现在,决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能怪谁?心中悔恨实难诉说,若有机会再来一次,她就是以命换命,也要保住三儿性命。 张怕又说一遍对不起,无论如何是他作的孽,低声问道:“我可以帮你们找到杀害三儿的凶手。” 小志大叫:“那你去找啊,在这站着干嘛?快滚。” 大娘轻声说话:“我不想报仇,现在只想报恩。”说话时眼睛直望张怕,张怕明白,若是报仇,自己是第一个该杀之人,退后几步说道:“我替你去谢勇堂老大。”又将那一小盒传讯符咒郑重搁到凳上:“希望你们有事情会告诉我。”轻轻出门,走出院子后一声长叹,世上事因果循环,你以为在除恶,却又害到另一些人,他就想不通,为什么处处有坏人? 第五百五十一章 好与坏 扬步走向市场,在一处鱼摊前站住:“我给你五两银子,你告诉我怎么找到勇堂老大。”卖鱼的商贩不敢收,眼睛斜望向街中一把藤椅,上面坐个面色发白的年轻人。 张怕丢下银子走过去,跟年轻人说话:“我要见你老大。”年轻人一撇:“口气不小,你谁啊?”然后打个呼哨,鱼市中哗的跑出七、八个壮汉,咋呼着喊话:“怎么着?谁惹事?” 年轻人冲张怕抬抬下巴颏:“喏。” 几个壮汉呼啦围上:“小子,怎么着?混哪儿的?” 张怕不想和他们起冲突,拿出一封银子丢到地上:“给你们老大的,你告诉他,有好事找他。” 随手丢出五百两银子?一群人互相看看,搞不清情况,这小子到底干嘛来的? 坐在藤椅上的年轻人起身,打开银封仔细查,是银子,而且是官银,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官府铸的,没见过那种标记。 银子开路好说话,青年人冲张怕一抱拳:“这位爷您先候着,我去通传一下。”抱着银子走出市场。 半个时辰后回来三十多个人,领头的是个大汉,年纪大概有五十多,瞧外表依然雄风不减,冲张怕问道:“谁要见我?” 张怕也不废话,拽着他走到一处无人地方,直接砸下四封银子:“青会老大家眷那件事你做的很好,希望以后多加照顾。”接着又砸下四封银子。 勇堂老大呆住,以前光听说拿钱砸人,今儿看到真实的了,八封银子就是四千两啊,就这么呼呼往外丢? 勇堂老大疑问道:“你这是干嘛?”多年江湖厮混,他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当引诱够大的时候,付出的风险一定更大。 “这些钱是你的,以后帮着照顾照顾那家人。”张怕说完转身就走,扔下老大独自发呆。等他走的没影了,老大还在猜疑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手下人追来,有人当街绑架老大,开玩笑!都抄着家伙疯狂追逐,待发现老大和八封银子时,齐齐怔住,有人询问:“老大,咱接的什么买卖?”一时间议论纷纷。 手下的议论让勇堂老大心下不安,把最近遇到的事情过一遍,自从与龙虎山修士扯上关系,少有人敢得罪他,连官府见他也有三分礼遇,应该没问题啊?吩咐道:“所有银子原封不动,存到底库。”然后派人去城东那户落魄人家查看,如果真是他们报恩,到时再花这钱也来得及,反正银子跑不了。 张怕知道勇堂与龙虎山有关系,但有些事必须要做。他觉得欠那三个女人,既然勇堂照顾到她们,而她们又要报恩,那就自己来做吧,至于是否会惹来麻烦,恩,再说吧。反正已经放过酒楼老板,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而且已经尽量低调,本想给一张传讯符,日后帮他一次,基于龙虎山的原因,才改成给银子。 处理完勇堂事情,穿城而出,去往永安湖探视冰晶。至于小志一家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对自己的仇恨极大,不是说几句话就能消除掉的。 这一路越发低调,悄悄走近湖边,在岸上呆会儿,左右看看没发现人,也没感觉到有修真者存在,轻轻滑入水中,像一条鱼一样沉下水底,向湖心游去。 他和冰晶分别十好几年,也不知道养好伤没有。越接近越忐忑,终于游到地方,轻轻剖开淤泥,露出洁白冰壁,白白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盯着冰壁看,心里有点儿失落,怎么还没好? 冰晶疗伤是以极冰母体滋养,不同于人兽有血有肉,它的伤是本命冰源受损,这是根本所在,只能回归出生地吸取天地精华慢慢恢复,任何外力都帮不上忙。 张怕在水底站了许久,暗叹一声按原路返回,看来还要再等。湖心岛已成为龙虎山重点巡逻区域,他不敢多待,悄悄潜入永安郡,回到客栈,琢磨着要如何补偿那家人。 他琢磨不出,勇堂老大更是糊涂,手下多方探查,什么都查不出,谁也不知道那个黑衣服年轻人是打哪来的?而小志一家人还和以前一样落魄,只是小志不再做工,还有个发现是,那家最漂亮的女人突然变的更漂亮,皮肤好到不能再好,脸上刀疤不见了。 消息报给他的时候,气的大骂:“我是让你查消息还是让你查女人?”想想自己的几房小妾,丢出一百两银子:“把钱给那家人,问问皮肤怎么变好的。” 勇堂老大琢磨的是:那个疯子给他钱的时候说是感谢他照顾小厮一家人,如今再给些钱,日后即便出事也可以扯出来救命。 没料到手下很快回报:“三个娘们不识抬举,不要钱还要打我,若不是看她们是女人……” 老大一听,有个性!他很佩服三个女人,尤其二娘和三娘,青春年华,如花似玉容貌,硬是能舍得一切为青会老大守寡,甘愿贫苦一生。再看看自己那几个女人,唉,尽在不言中。问问手下:“三娘的面貌果真变好看了?刀疤也没了?” 手下回话:“真真儿的,那脸简直就是形容不出的嫩,从没见过那么好看。” 老大想想:“我亲自去一趟。”他是想了解张怕和那家人有何关系,顺便给几个娘子寻个美容妙方。 当初是他救下这一家人,去敲门时,三个女子得知是他,纷纷来谢。获救时曾上门道谢,老大不见她们,让手下打发了事。如今肯上门,必须好好感谢一番。 让小志去买酒菜回来,三女子请老大正堂落座。老大随口说几句客套话,直接把话题引到三娘脸上:“有句冒昧话语,不知当问否?”**老大说文话,可见他确实把张怕当回事。 大娘道:“恩公直言便是,你与我家有天大恩德,有什么话问不得?” 老大道:“你也知我家有几个娘子,每天吵着买胭脂花粉,一张老脸打扮个不够,我瞧三娘肌肤如同新换的一样,不知有何妙法可以常驻容颜?” 第五百五十二章 搬家 三女子有点为难,微一沉吟,大娘道:“恩公问话,当知无不言,实话实说,根本没有什么驻颜妙法,是一位与我家有大恩怨的高人替三娘去除刀疤,也不知怎么弄的,整张脸就变成这样。” 老大心下了然,那个有钱的疯子果然与这家人有关系,多说几句话告辞离开。然后严命手下不许得罪他们,若有事发生随时来报。 看手下唯唯诺诺,老大记起自己还有个身份,龙虎山几位道爷说,有异常情况必须禀报,这情况算不算异常?思忖良久,感觉小志一家人不容易,那个给钱的疯子又没做什么过分事情,所以压下不报。 但是他不报,不代表别人也不报。龙虎山的眼线遍布永安郡,另一个黑帮老大听闻有人当街给勇堂银子,又听说丑娘子变好看了,最后听说勇堂老大去拜会丑娘子,心里一番琢磨,不管什么事报上去再说,把消息报给龙虎堂修士。 城中修士已经换过一批人,得知消息后混没在意,随便出来个筑基修士去小志家查看。他是修真者,做事情不考虑别人,直接闯进小志家中,抓来三娘细查。 三娘吃过生命丹,是灵药,内含灵息,普通人不能消化,只能通过毛孔等体窍排出体外。修士抓住三娘,稍一接触就知道她服过灵丹,直问道:“哪来的灵丹?” 三娘是普通人,不知道什么灵丹,大喊:“放手。”那道士一巴掌把她扇倒:“再不说,取你性命!” 大娘焦急,回到房子打开小盒子,取出传讯符咒刷的一下撕开,符咒啪的一下消失掉,搞的大娘一头雾水,怎么不见了?刚想再拿一张继续撕。筑基修士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劈手抢过盒子大声问道:“哪里来的传讯符?” 符咒传讯有灵力波动,他们距离接近,很容易觉察到。 大娘惶恐惊急,大喊:“你要干什么?”修士一把抓住大娘衣领,高高拎起问话:“灵丹,还有传讯符,从哪里得来的?” 大娘一听,完了,又被那仇人害了,就不该听信他的话。刚有些懊悔,眼前一暗,张怕出现在屋里,手指轻点,制住那修士,扶下大娘,低声问道:“没事吧?” 大娘没回话,甩开他跑向另一个房间,待看到三娘无碍才放心下来,回去问张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还想问呢,张怕看看那修士,问道:“龙虎山的?” 帮三娘恢复容貌时,没人看见生命丹;给勇堂老大的是银子,和修真者扯不上关系;和酒楼老板也是普通打架,他已经努力把每件事情的影响努力降到最低,还是被这群倒霉修士发现,心中实在郁闷。 龙虎山修士都一个德行,不管什么修为,特喜欢玩骄傲,昂着脖子跟张怕叫唤:“别做傻事,别和龙虎山作对。” 张怕真想呸他一脸,问大娘:“怎么回事?” 大娘很生气,我刚问了你,你又问我?大声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他说什么灵丹符咒的,就这个纸,这个破纸难道是符咒?”她举着盒子问张怕。 破纸就破纸吧,张怕无奈转身问修士:“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灵丹?”那修士不答:“劝你还是放了我。” 郁闷个天的,挺有个性啊,张怕在考虑要不要杀人,问道:“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他已经决意杀人,无论眼前修士了解多少事情,只要对大娘一家人构成威胁,那就必须死。 想了想,驻地还有些修士,难道要一起杀死? 也不知道怎么走漏的消息,勇堂?不太像。酒楼老板?一个小掌柜也能和龙虎山扯上关系?想了会儿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不想。 那修士还不知死活,大声叫嚣:“告诉你痛快放了我。”张怕气的给他一巴掌:“你们龙虎山都是白痴么?” 大娘感觉话中带点什么,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问张怕:“你想杀他?” 龙虎山修士不屑的嗤了一声:“他敢?” 张怕彻底无语,骄傲更容易让人变成白痴。又在那修士身上点一指,彻底封住所有血脉,然后让大娘和三娘出屋,叫齐二娘,问道:“我给三娘治脸的事,你们跟谁说过?” 三娘说:“谁都没说,我们没有朋友,也没有街坊,应该是出去买菜时被人看到。” 张怕哦了一声,如果因为这个让龙虎山修士发现端倪,那就杀多少人都没用,琢磨着要不要把驻地修士一锅端了。 大娘问他:“你是不是要杀人?像以前那样杀人?” 她们三都见过张怕杀人,冷酷无情干净利索,杀人好象拍死个蚊子一样轻松。 张怕不想瞒她,点头道:“有这个想法。” 大娘叫道:“不要!不要杀人。”二娘三娘也说不可以杀人。 张怕说:“他们知道你这有灵丹有符咒,肯定会来追查,他们可不像你这么在乎别人性命,到那时,你们必死无疑。” 大娘摇头:“那是以后的事,我不管,反正现在不能杀人。” 张怕道:“不杀他,他们再来人,你们就得死,难道不怕死?” “死有什么可怕?”大娘回道。这话让张怕吃一惊,三个女人说话做事总在他意料之外,淡泊生死?还是一般人么?按说这种品质不该会嫁给黑帮老大啊。想不明白,摇摇头说道:“可以不怕死,但不能死的这么没有价值。” 三个女子想想说道:“我们搬家,不在永安郡,找个村庄住下,再没有人认识我们,不就没事了?” 张怕也想过这办法,但是感觉自己欠这家人的,不好意思让她们颠沛流离,不过人家主动提出,张怕同意道:“好吧,只要你们愿意就成。” 这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世上很少有一妻二妾融洽到这种地步的,尤其还是共同吃苦,简直像传说故事一样,而更像传说故事的就是她们三人的子女,有一个算一个,个顶个的孝顺。大娘喊来三个孩子,直接说道:“咱搬家,不住这儿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出城 小哥俩没一句疑问,进屋就收拾东西。张怕瞧着甚是感慨,那个青会老大烧了什么高香能有这样一家人?妻妾贤淑和睦,子女听话懂事,简直好到没边儿。 家穷,没什么可收拾的。当初送他们进城的马车早已卖掉,现在无非收拾点儿破被破碗。张怕制止道:“挑几件换洗衣服就成,其他的不要了,走路也方便。” 他若不说后面几个字,三个女人断不肯依他,听张怕这么说,仔细想想是那么回事,还不知道要搬去哪里,如果带着许多东西赶路,确实很麻烦。 张怕又说:“你们先收拾,我去找车。”小志瞪眼道:“不要你做好人!我们自己会走。”尽管张怕刚救下他,恩德还是没有父仇来的大。张怕摇下头,没做反驳出门而去。 找车是个借口,他在客栈里存着辆破马车,主要原因是要去见两个人,问问他们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话。先去问勇堂老大,那家伙正在家发愁,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小志一家人的异常情况报上去,也在犹豫那一堆银子,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张怕来找他没经通传,直闯而入。他的突然出现吓勇堂老大一跳:“你怎么来了?”说着话往门外看,一堆手下也没个进屋通传的。张怕淡淡道:“我知道你和龙虎山修士有联系,现在问你几句话,先劝你一句,最好说实话。” 老大马上感觉不对,出事了,看看张怕,偷偷把手压到桌旁的刀上。张怕全当没看见:“你最好别乱动,我问你,我给你银子的事有多少人知道?你有没有告诉龙虎山修士。” 老大回道:“当初随我去的兄弟都知道银子的事,应该没人通知道爷,一些银子而已,又没有杀人放火,告诉那些道爷干嘛?再说,我手下也联系不上道爷。” 张怕点下头,这家伙没说假话。现在这个时候,是谁把消息报给龙虎山修士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龙虎山已经知道了,他只是单纯想知道勇堂老大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 勇堂老大表现还不错,张怕话都不说一句转身离去。这一次去的是酒楼。才进门,老板一见到他就打哆嗦,陪着笑问话:“大爷,您坐;小二,上好茶。”张怕没坐下,阴着脸问话:“你有没有跟别人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老板赶忙摇头:“哪敢啊,像我们这类人躲事都来不及,哪还敢惹事?”“不敢惹事还抢银子?”张怕冷冷说话,然后出门。这家伙说的也是真话。 问过两个人,答案让他满意,现在只剩一件事情,杀人。 不做停顿,直奔龙虎山驻地而去。街中心那一座高楼,只要不瞎,是人就能看见。他打算直闯而入嘁哧咔嚓杀人了事,可是眼瞅着就要进门时忽然停住,他过不去自己这关,无故杀人实在有悖善良秉性,犹豫再三,再三犹豫,长叹一声,转身回去。 这一队修士无论杀不杀,小志一家人的麻烦是惹定了!肯定会有修士追查,差别就是不杀这些人,他们会很快追来;杀死这些人,追查会来的晚一些。既然如此,实在没有必要多添冤魂,除非这些人就是想死! 边往回走边佩服自己,无论是谁,只要和自己挂上关系,肯定要倒霉。这等天下第一霉运,实在是……对了,还说要找算命的看看,居然忘记。 去客栈取了马车回来,进门时看到大娘等人在救那个修士,张怕无语道:“别折腾了,我来吧,你们上车。”说着话一指解开封住修士的灵力。 没想到这修士不知死活,一见解开束缚,大叫道:“谁也不能走。”招出法剑冲向大娘,他看出张怕对她们甚好,想挟持做人质。 张怕无奈道:“白痴。”整个人撞向那个修士,轰的把他撞倒,问大娘:“他要杀你,你还要放他?”大娘肯定的点点头:“放。” 张怕嘟囔句:“疯子。”自己够傻的了,没想到又碰到个更傻的,跟大娘说话:“上车吧,过会官府来人,想走也走不了。”大娘知道他说的对,叮嘱一句:“你答应我不杀他。”回身招呼家人上车。 张怕疑问道:“什么时候答应的?”原来想着趁大娘不注意偷偷弄死这家伙,现在看看这家伙运气还真好,人无信不立,大娘说答应她了,那就答应了吧,蹲下去拍拍他脸说道:“算你个混蛋运气好,老子不杀你,现在我说句话,记住了,以后别来烦老子。”站起身一脚踢过去,暂时封住血脉把他打晕,拎着走到屋外,跟大娘说话:“听你的,没杀他,就是打晕了,咱走以后会醒。”大娘不放心,过来检查鼻息和脉搏,确认活着,点头道:“走吧。” 临上车前又看遍房屋,好歹住了十几年,总有些不舍,每件屋子重新检查一遍,关紧门窗,最后把大门也锁上,然后才上车出城。院中只剩下那个昏迷的龙虎山修士。 张怕头前引路,他们一家人坐在车内,二娘说话:“可惜了一处好院子。”三娘笑道:“房契还在咱手里呢。”大娘打断她俩:“想想以后怎么办?” 他们在车里讨论,张怕坐在车辕上赶车,让元婴中阶修士赶车,天下任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谱。只有他这个傻蛋才肯这么做。 宅院距离东城门近,所以往东行,越早出城越少人看见越好。 出城后晃晃荡荡过去半天,大娘掀开门帘递出块饼子:“饿了吧?”张怕回头看看,车内只有几罐水和一些干粮,没有菜。取出自己买的咸菜鱼干肉干,递给大娘:“给孩子,长身体不能少了吃的。” 张怕越来越会劝人,知道大娘心痛什么顾及什么,果然,大娘犹豫下接过食物,说声:“谢谢。”拿给三个孩子吃。小志特别恨张怕,大声道:“不吃!也不要他赶车!咱们自己走。”张怕暗自苦笑:“得,昨天晚上白忙活了,人家不领情。” 第五百五十四章 到底杀了 大娘偷瞧张怕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低声劝说儿子:“咱惹了事,不走会有麻烦。”小志倔道:“大不了一死,谁还怕了。”大娘继续劝道:“你不怕死,难道想让二娘三娘弟弟妹妹陪你一起死?” 小志这才闭嘴,狠狠盯着张怕背影看。张怕只好放下车帘,隔阻他目光,同时说道:“你爹是我逼死的不假,可我没亲手杀他;况且你爹也杀过别人,难道别人就该死?别人就没有家人?你恨我我知道,可你知道有多少人恨你爹么?” 小志只当没听见,缄口不语。张怕摇摇头不再劝说,专心赶路。 行到傍晚,马车停下。这是一个山坡,山坡两面都是庄稼地,只这个山坡向南延伸,连出一片森林,大家夜宿于此。 张怕拿出许多棉被送进车内:“你们在车上挤挤,我守夜。”大娘道:“你一直赶车,该你休息,让孩子守夜。” 小志走出车厢,大声道:“你赶车,我欠你的,我守夜,咱俩顶上,互不相欠。” 张怕已经很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以前有张天放和他墨迹废话,算计谁欠谁多一点儿,此刻又听到,觉得有点亲近,微微一笑,走向远处坐下。 小志虽然行大,也很有些男子汉的气概,但到底没有完全长大,半夜时倚着树昏昏睡去,张怕远远看他,那树根下有条蛇,慢慢游向小志。张怕轻轻嘘了一声提醒他,小志没听见。张怕丢块石头过去,小志猛的惊醒,喝问:“谁?”他一有动作,蛇受到刺激,上去就是一口,然后跑掉。 小志被咬在小腿上,慌慌喊了一声痛,挽起裤管看,天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赶紧找火折子。他一声叫惊醒大娘,出马车问:“怎么了?”小志嘴硬:“没事。” 张怕走过来,把他放躺,撕开裤管露出两个小洞,周围已经微微肿胀,看着牙洞说道:“被蛇咬了还说没事?是毒蛇。” 大娘一听就急了,跑过来俯下身子就要吸血救人,被张怕拦住:“不用那么麻烦。”拿出颗丹药给小志:“吃了。” 小志还不想吃,大娘急道:“吃!”这才依言服下,片刻后肿胀消失,没有疼痛感,两个小洞慢慢变的更小。张怕嘟囔道:“又不是没吃过。” 见伤势转好,大娘喜道:“谢谢谢谢。”一劲儿谢张怕,张怕说:“不用谢,我看见蛇就提醒他,哪知道他反应太大惊到蛇,平白被咬一口,说起来也是怪我。” 经过这个插曲,又救一命,算上昨天连救两次,小志终于不好意思再敌视张怕,低着头不说话,但强大的恨依然存在。 张怕由得他,刚站起身,面色忽然变得严肃,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死活呢?跟大娘说声:“那面有动静,我去看看。”他不喜欢说假话,也不想让大娘一家人知道太多事情,所以含糊其词。大娘不疑有它,经过几日相处,感觉这人还不错,叮嘱道:“小心些。” 张怕恩了声钻进黑夜中,向前疾走千米停住,仰望天空。这时空中飞来十三个人,永安郡的修士竟然集体出动,只为抓他,其中便有那个白天见过的倒霉修士。 张怕懒懒站着不说话,一幅鄙视加无所谓的态度打量众人。 这帮修士很自觉,见到张怕哗地散开,小心降落地面,白天见过的修士指着他喊道:“就是他。” 张怕懒懒道:“好吧,就是我,找我干嘛?” “跟我们回龙虎山,听凭师尊发落。”那家伙喊道。 张怕当真无奈的很,看着那家伙笑笑:“你脑袋有病吧,说了让你别烦我,不但不听,还带一堆人来烦我?干嘛?想抓我回去?有那个本事么?” 这些修士听张怕说话口气很大,各用神识查他修为,很容易查出,不过一个刚筑急的弟子而已,没什么可怕,纷纷笑道:“你才有病。” 张怕轻声道:“好好的活着不好么?我已经放过你们一次,你们知道不?” 修士们哈哈大笑:“那再放一次吧。”显然不相信加瞧不起他。 张怕冷笑一声:“这是你们找死,怨不得别人。”一拍胸前大核桃,放出十三条伏神蛇,淡淡说声:“杀了。”只见夜空中十三道白光闪过,然后白光又飞回来,现出十三条肥大身躯,懒懒缠住张怕。 看看不远处的二十六截尸体,拍拍大蛇说道:“挑食不是好习惯。”又觉得纳闷:“什么都不吃,你们怎么长这么大的?” 走过去随便挖个坑,把一堆尸体都丢进去,再随便一埋,收起大蛇溜达回去。 大娘在等他,问:“看到什么了?”张怕含糊回话:“夜晚的林子就那么回事。”大娘点头:“恩,兴许是野兽。” 第二天吃了饭继续前进。这一路张怕没有目标,主要听车上人的意见,大娘一家人在挑选未来的家,当然由他们拿主意。 四天后来到一座小城,寻客栈住下,略做休息后大娘二娘带着小志出去找房子,三娘带着另两个小孩留在客栈中。 张怕也在城中溜达,时不时抬头看天。杀死那些修士四天了,龙虎山该有反应了。算上这次,已经给龙虎山找了五次麻烦,可以说战果辉煌。 说起来是那些修士自己找死,张怕已经放过他们,没想到这帮笨蛋竟然不依不饶追过来,不说对张怕态度如何,单为大娘一家安全着想,他也得动手杀人。 天晚时回到客栈,大娘找他过去谈事,说小城很小,适合居住,他们准备留在这里。 张怕说好,取出些银子,一沓银票,还有几样珠宝:“这些东西是你们的,当初我从你们家拿的。”具体是不是大娘家的,他也记不起,反正有去青会拿钱就是真的。那时候挨家搜刮钱财,哪还分的清主人,他这么说是担心大娘一家人不肯要,不如说成是他们家的,按小志恨他的程度,一定会拿回去。 果然如他所想,两个男孩把一堆钱抱回去,还骂张怕是强盗。 张怕笑着出门,关门时说道:“不要太急,我还在这住几天,等你们安顿好了才走。” 第五百五十五章 被抓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想晚上会出事情。小城虽小,正好处在永安郡往东的官道上。永安郡驻地修士被屠,龙虎山高层得到消息,马上派人详查。于是继扬郡之后,永安郡也变得风起云涌,来了许多高手。 龙虎山与城中帮派大多有联系,查消息当然叫齐所有帮派负责人,询问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那个汇报过小志一家消息的老大又把事情重复汇报一遍,龙虎山便派人去查,发现一家人已经人无屋空。于是兵分几路,向各个方向追查。 至此那个勇堂老大直呼侥幸,幸亏没存坏心,否则死的一堆人中必定有自己一个。 龙虎山修士往东面追查这一组是六个人,三个人在天上飞,三个人在路上找,很快追到小城,他们手上都拿着那一家人的画像,在城中大肆搜寻。 张怕早料到他们会追来,但是没料到这些人竟然有大娘一家人的画像,事情紧急,也没时间去想是哪个环节出错,挺身而出主动引走这批修士。临走时嘱咐大娘:“天亮后赶紧离开这里,有事情就撕符咒叫我。” 出客栈后偷摸潜往东面,然后飞到高空装做刚飞来的样子快速前进,引起小城里六名修士注意,有人上飞阻拦问话,他佯怒攻击那修士,假装不敌被三两下打跑,慌忙逃向南方。其余修士发现情况,纷纷向他追去,追逐的过程中放出好几道传讯符,报回师门发现贼人。 张怕轰轰乱飞,脑子不停思考如何安置小志一家人。飞出万多里后,转个方向西行,他想再去看看冰晶。 修为高,跑的就快。把敌人引出老远以后,加速飞行,眨眼甩掉尾巴,后面六名修士累的吐血也追不上张怕的影子,只能传回消息,说在何处何处把人追丢了。 找到最大嫌疑人,暂时放弃追查那一家人下落,龙虎山众修士重又聚向永安郡,呈四面方向围拢追查。 张怕在他们还没围拢的时候一头扎进永安湖,仔细看看,见冰晶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只好重新东行潜回小城。找到大娘一家人,这****就做了一件事,把他们弄昏迷,全体剥光,磨去全身陈旧衰老皮肤,然后喂服生命丹和伐髓丹,让他们从头到脚换个模样。 以前劳作时风吹日晒导致皮肤受到损伤显得苍老,现在什么损伤老茧都没了,一个比一个嫩,变年轻许多。第二天起床时人人大惊,张怕只说是喂他们吃了丹药,别的一概不提。 女人最在乎容貌,三名女子十几年辛苦劳作,皮肤衰老严重,又暗又黑,现在刷地一下全部消失掉,重新焕发青春面容,简直开心到极点。 张怕挨个看看,她们每一个都与以前大不同,不是说模样,连气质都发生变化,看上去养尊处优,隐隐透种富贵气,和以前相比,打死也猜不到是同一个人。 张怕道:“我走了,你们要小心,逢人留三分小心,有事就撕符咒。”然后离开。 他去的地方是永安郡,他笃定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最安全,一个人骑匹瘦驴,晃晃的回到永安。衣服早已经换过,什么黑的灰的全都不穿,改成青色长衫,显得年轻潇洒。 城中只留了几个低阶修士,然后是满城地痞****们的大清查,他们比官府还负责,一家家查点人口,看谁家少人多人,逐一登记在册。 张怕也被检查过,他住客栈,登记时先有两名帮派成员仔细盘查过才让住店。然后张怕就来了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呆在屋内。 如此熬过十天,外出追查的修士陆续回来。不但没抓到捣乱的修真者,连那一家六口也全部失踪,查不到任何线索。修士们便按照他们固有的思维判断,被人灭口了,所以放弃不查,直接把消息报回龙虎山。如此一来,小志一家人算是真正安全。 这时候何王还在十万大山里转悠,他要找静尊者,可是找了几次,静尊者都不在家。他又不愿去山神台,山神那个老家伙说是天下第一人都不为过,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何王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他,没必要过去找倒霉。 他在山内转悠,虽然找不到静尊者,却总能遇见赤尊者,那个红头发的家伙没事就来烦他,又不打架,就是没完没了说屁话,搞的烦乱不堪。这天运气不错,总算没碰见赤尊者,可是龙虎山来消息了,说驻守永安郡的弟子集体被屠,查不到凶手。何王大怒大怒大大怒,到底哪个王八蛋在和他作对?蹭地跑出十万大山,来到永安郡。 两地距离不远,以何王修为,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出现在永安郡大街上。他一到永安就发现张怕,冷笑着过去。 张怕住在客栈一楼,何王才一在城中出现,他马上感应到,立时遁入大地,想着赶紧逃跑。此番甘冒奇险,就是要把龙虎山所有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好让小志一家人安全逃脱,只是没想到竟然等来何王。 他反应虽快,到底比不过何王,老家伙修为高他两阶,等他发现何王的时候,何王已经出现在他身边,啪的一把抓住,从土中生生拽出来,拎起高高说道:“总算逮到你了。” 张怕装糊涂:“逮我干嘛?咱俩有仇?” “你说呢?”何王阴阴一笑,啪地一掌打在他胸口,封住全身血脉,如同他对龙虎山弟子做过的那样。 张怕很苦闷,玩大了,怎么办?脑中不停思索,却想不出方法逃跑。 何王拎着他回到高楼,用绳索捆住吊在房梁上,然后才问话:“你做的?”他也是无聊,该干嘛就干嘛呗,非想着折磨折磨张怕,问点东西出来。 张怕暗笑不已,何王啊何王,你知道我会遁地,所以封住血脉,把我高高吊起,却不知道还有神泪在身。一面装出疑问表情:“我做的什么?”另一面心念一动,神泪灵力狂涌入身体,所有经脉啪地冲开,双臂一使力,身上绳索全部震断,同时使用千斤坠,嗖地坠向地面。他练有炼神曲心法,可以一心多用,上面四件事一起做的时候,还能顺便催动地行术,在他掉落地面的一瞬间,立即消失不见。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三高手 何王到底是大意了,以为凭他修为折磨个小小张怕还不轻松之极,没想到他竟能冲开自己封住的血脉,只一个愕然的短暂机会,张怕没了。何王一掌拍向他消失的地方,地面轰的炸翻开来,出现个二十几米的大坑,可是没有张怕。 何王暴怒:“小子,别让我抓到你。”神识锁定住张怕气息,从地面追踪。 人要倒霉,总是接二连三。何王往前追,前面忽然出现个红头发家伙,冲他大叫:“我说呢,在山里怎么都找不到你,你也忒不地道,出山不打声招呼,我找你很累知道不?” 何王不理他,一心追逐张怕,那混蛋小子跟泥鳅一样,稍微不注意就能溜掉。赤尊者见他严肃模样,笑嘻嘻跟上,嘴还不闲着:“追杀谁呢?要不要帮忙?”见何王不说话,赤尊者又说:“你不用我帮忙?那好,等找到你追杀的那个人,我帮他对付你。” 何王脑袋都要气冒烟了,混蛋赤尊者一天到晚跟我装彪卖傻,等我搞定那小子以后再说。 张怕在地底逃跑向来没有方向,感觉哪好就往哪钻,没想到他瞎胡乱跑,把何王引到另一个人面前。还是那句话,人要倒霉,总是接二连三。何王正追着,前方忽然传来一股强大势压,不由一愣抬眼前观,远方二十里远处有一个黑点。 何王停住不追,心道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么不顺? 二十里的距离对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说略等于无,那个黑点一闪已经出现到近前,身穿青衣,瞅着他冷笑道:“打跑小的,老的出马?” 何王不明白,什么老的小的,这人是谁?难道门下得罪他了?查其修为深不可测,与自己伯仲之间,冷声道:“阁下有事?”不论是不是有误会,面子大于一切,就算是真的有错,也得先打倒对方再说。 那面赤尊着跟着过来,哇哇大叫:“怎么不追了?”又瞅眼青衣人,装做才看见的模样发出一声大叫:“呀,高手。” 三个字气坏两人,青衣人双眼怒瞪,敢戏耍我?可是看对方有两名高手,压下怒气,暂时不能冲动。 何王也生气,猪一样的赤尊者,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作对,要不是眼前突然出现个高手,一定和你没完。 俩人各打主意,因为多了赤尊者一个变数,虽然生气却不敢妄动。赤尊者瞧出端倪,哈哈大笑道:“你们想打架?这个游戏好,我旁观,不打扰你们,你们先来。”说着话退到几里以外。 这个混蛋!何王发觉赤尊者比张怕还可恨,忍气望向青衣人,看这家伙如何打算,从他一开始说的话就知道和龙虎山肯定发生不快,但是谁惹到他呢?难道是老牛? 龙虎山只有他们两名顶阶高手,别人不可能是青衣人对手。 青衣人听赤尊者说话,也不动手,冷冷眼神左右扫视,突然说道:“你是山内术士?可是尊者?” 十八尊者向来隐秘,一般人只知其名未见其人,所以很难知道谁是谁。赤尊者咧咧嘴:“聪明,我是赤尊者。” 他的回答让青衣人更加迷糊,天下人都知道龙虎山与十万大山有仇,可是为什么赤尊者和何王不但没打起来,反而凑在一起?有些想不明白。 赤尊者在挑拨离间的时候万分善良,不但善良还善解人意,主动解释道:“我和他没关系,他追杀人,我跟着看热闹,你来了,就没追了。” 何王气的心下大骂,要不是山神那个老不死的还没死,就你们十八尊者算个屁,话说回来,山神什么时候死啊?看看青衣人,仔细再打量打量,问道:“你是战云?” 青衣人很意外:“你知道我?” “知道,当然知道。”何王知道这家伙是谁了。当初一十七名顶阶修士联手追杀张怕,被其逃掉,甚至还搞伤好几个,结果搞得十七名高手颜面大伤,名号不胫而走,这等传奇般的糗事广为流传。因为涉及到顶阶高手,等闲人不敢议论名字,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有谁。但是战云第一个离开,他却是凑巧听人说过。 当然,战云出名的不是这件事,老人家虽然长的年轻,实际年龄却早已超过千岁。尤其在八百年前风头极其强劲,天下闻名。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突然销声匿迹,没想到追杀张怕时出现,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看到他。 战云面色发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被人知道名号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情,不觉动了杀机。 何王有点吃惊,我不就知道你是谁了么?至于到杀人的地步么?冲赤尊者喊道:“知道战云是谁不?”他要把那个混蛋拉下水,不待赤尊者回答,继续说道:“八百年前鼎鼎大名,说出来你兴许没有印象,但是山神大人一定知道。” 赤尊者当然知道战云是谁,十八尊者是十万大山守护者,对外界高阶修士都很了解,但此时偏偏装出迷茫的样子问话:“战云?战国的世家?一定很厉害。”说完话转身就跑,小样,想把我拉下水,没门,那家伙想杀你,我走了他就会动手。 何王一看赤尊者跑了,想都不想立即跟上,开玩笑,这时候他宁愿和赤尊者打架,也不愿意对上战云,那家伙活了一千多岁,估计大限将至,现在打架就是拼命,没天大仇恨,谁愿意和他对命玩?爱谁谁,反正我不干,吆喝赤尊者:“站住站住,你跑什么。” 战云阴着面容,他想杀何王,但是何王缠着赤尊者,看俩人模样虽然有矛盾,但又好象很亲密,这是什么狗屁关系?难道十万大山和龙虎山和好了? 因为犹豫,没有追过去,看着何王和赤尊者消失,然后又回身远望。刚才,就在何王出现之前那一刹那,他分明感受到张怕那个小混蛋的气息,因为这俩老混蛋的打扰,气息没了,见鬼的,又跑哪去了? 神识铺天盖地放开,四面八方搜索,最后是没有发现。 第五百五十七章 美女出事 地底下张怕不知道今天他的运气好到极点,迷糊着躲过几大高手追击,也迷糊着一直逃跑,八天后才敢停下,神识外放,没有发觉修真者气息。但尤不放心,在地下多待两天,然后小心往上浮。出地面后,看天高云淡甚是舒服,可算躲过何王追击。刚想轻松下来,脑中神念一动,不好!小志一家人出事了。 由于是胡乱逃跑,也不知道逃到哪儿,只能顺着传讯符传出的灵力波动方向追过去。事情紧急,顾不得收敛身形,放出飞咫一路急飞。好在地底行进速度比在天上飞要慢上许多,他在地下跑了八天,飞过去用不到一天时间。 日暮时分回到小城,但是小志一家人不在这,符咒传来的灵力波动提示还在前面。于是继续飞,一刻钟后来到另一座小城。这座城是卫城,曾经来过一次,上次在扬郡捣乱后回来,在这个小城停下,采买物品,还买了辆马车。结果出城没多久觉察到危险,沉到地底躲了三天,再出来的时候马车被人偷掉。 进城后循灵力波动追踪,在一处地窖找到两个孩子,哆嗦着抱在一起,一人手中还捏着一张符咒。张怕轻轻落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俩小孩吓一跳,待看清是张怕,跳着过来:“叔叔救命,娘亲还有大哥在和人打架,很危险,他们人多还拿着刀。” “为什么打架?”张怕问道。 小志弟弟好歹经历过许多打斗场面,这时候硬挺着胸膛说道:“就是城里的坏人,大娘带我们去看房子,他们要抓大娘,然后就打起来了。” 时间紧急来不及听他们解释,先救人再说,探手抱起两人:“闭眼。” 俩小孩听话闭眼,张怕神识放开,搜到大娘几人位置,但是和小志不在一起。小志个悲惨孩子,又被人揍的气息奄奄昏死过去,倒是三个女人没受什么伤害,只是气息有些慌乱。 张怕先去找小志,被关在大狱里,吊在刑架上,脚尖着地,头低垂着,外面有两个衙役在喝酒,一人说话:“何头今天算是开荤了。”另一个说:“就是,三个小娘子美的都能挤出水来,什么时候咱也能轮上一次,也算没白活一次。” 张怕进入牢房,弟弟妹妹看见小志被打成这样,大喊道:“哥,哥。” 两个衙役听到声音,很诧异:“你们怎么进来的?”其中一个扶着腰刀站起来:“哪来的?赶紧滚蛋,否则别怪大爷手下无情。”另一个骂道:“滚个脑袋滚,你看清那俩小孩,何头说了,斩草除根不留祸根,正好省得去找。”边说边抽刀起身。 看到小志的模样,又听到俩衙役说的话,张怕再没耐心听下去,坏人既然到处都是,那我就到处杀就是,伸手抓住两人脑袋互碰一下,像两个西瓜一样砰的爆碎,俩衙役死掉。松手丢掉他们,救下小志,喂服生命丹,心下叹息:“这孩子真倒霉,这辈子除了自己,还没见过谁有机会连吃四颗生命丹。” 小志服下丹药,片刻后恢复过来,起身后看到弟弟妹妹,大叫到:“去救娘。”又看见张怕,轰地一下跪倒:“叔叔,我错了,不该气你,求你救救娘亲,还有二娘三娘,只要救下她们,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张怕没说话,伸手揽住他,另一手抱起妹妹,吩咐弟弟:“爬背上,抱紧了。”小志弟弟依言抱紧,张怕带着三人出大牢,转向两条街外一处豪华宅院。 院子里最大的厅堂中坐着六个汉子在吃酒,厅堂边上有个卧房,里面极尽奢华,屋内关着大娘三人,还站着两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一个人抱住三娘上下其手,另一个抱着大娘,二娘被绑着扔在床上。 张怕越墙而入直接进到卧房,待看到这个场景,心道:“这么快?”方才神识探查,屋内只有三个女人,没想到就这会儿时间,便进来两个男人占便宜。 身体呼地跳起,连环双脚踢倒两个男人,这才放下三个孩子,救起三个女人,低声问道:“没事吧?”三娘身体被人揉摸,心中大恨,眼中带泪不说一句话,起身在屋里翻找,竟被她找出一把剪刀,举着朝两男人冲过去。 张怕进屋时没收敛动作,踢倒俩男人的时候更是闹出些响动,引起外间屋六个汉子的警觉,有人大声问道:“大哥,没事吧?”另一人嘻哈打岔:“当然有事,那么美的女子在床,你说有事没?”第一个说话的就笑:“看把你急的,别一会儿轮到你的时候软了。”又喊声:“大哥?” 两声高呼没得到回应,汉子面露疑惑表情,起身过来看,正见到三娘举着剪刀刺向他们大哥,大喊声:“出事了。”噌地跳进屋中朝三娘打去。 张怕伸手一拦拍昏他,然后走出卧房,剩下五个汉子正往屋里冲,张怕就一一放倒,拖进卧房说道:“想怎么弄,你们随便。”叫道:“小志,带弟弟妹妹出来。” 弟弟妹妹不愿离开娘亲,小志年纪大,约略猜到什么,扯着他俩出来。张怕把房门一关,跟三个小孩说话:“努力长大,保护娘亲。”两个男孩坚定点头。 这个时候屋中传出噗嗤噗嗤响动,然后是啊啊啊的凄惨叫声,妹妹是女孩,年纪又小,脸色苍白看向房门,想进去又不敢。张怕握住她手,柔声道:“没事的,别怕。” 过了会儿,房门打开,露出三娘苍白的脸,双手颤抖,嘴唇也不住哆嗦,眼中清泪顺眼角无声滑下。手上是鲜血,衣服上也溅有鲜血。她身后站着大娘二娘,也都面色苍白。 三个女人一个四十岁出头,两个三十多岁,原本年纪大又劳累,苍老的快,姿色算是平庸,但被张怕以伐髓丹改换体质之后,肌肤越发娇嫩,白白嫩嫩,加上本身成熟风韵,****人是没说的,难怪一群****动心。 第五百五十八章 教训 张怕进屋,看到为首的两个男人下体一片血肉模糊,大腿上全是血,俩人****哀号痛苦不堪。这让他心下一阵发冷,俩倒霉蛋只不过隔着衣服摸摸两人身体就被搞成这样,自己可是把她们脱光了全身去皮,每一寸肌肤都摸过的,如果被她们知道…….张怕打个冷战看向其他六人,这六个家伙运气好,三娘把愤怒和力气全送给俩领头的,捅完以后没有力气也没心情收拾他们,被他们逃过。 把三个女人三个孩子请到厅堂坐下,一个人回到卧房,关上门以后看着地上八个人冷笑。领头的必须死,拣起剪刀直接捅进二人心脏。然后拍醒其余六人。六人醒来见到老大倒在血泊中,赶忙在身上摸刀,有人机灵,起身就往外跑。 张怕闪身堵住门口,轻声道:“都别动。”六个人不敢不听,人家一伸手就能把他打晕,这时候还是老实配合的好。 张怕道:“说说,以后怎么活?” 六人不明白他想干嘛?傻傻看着不说话。张怕努努嘴:“想像他俩一样?”六个人这才明白,慌忙摇头,说什么的都有:“再也不敢了,出这门就洗心革面。”“大侠饶命,我们是被逼的,那家伙是衙门捕头,他说话我们不敢不听。”“大爷,我刚来的,还没机会做坏事,放过我吧。” “知道是做坏事还往里面凑?”张怕阴阴一笑:“断条腿吧,长长记性。” “大爷饶命啊,再也不敢了。”说错话那家伙一劲掌自己的嘴。 张怕哪有心情和他们废话,不杀他们已经是极大恩赐,走过去抬脚一一踢过,六人几乎同时大腿骨折摔倒地上。腿骨断折十分疼痛,六人竞相发出惨叫,张怕冷冷说道:“闭嘴,谁敢喊痛就杀。” 声音刺骨冰冷透着杀气,六人马上紧捂嘴唇,咬牙挺住。 张怕又说话:“算你们运气好,我也懒得问你们平时做过什么,这就是个教训,从今天开始,你们若是继续为恶,试试看。”说完出门。 外面三个女子紧张站在门口,见他出来,大娘问:“怎么了?你杀人了?” 张怕心说,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们都被人那什么了,这好容易安全一会儿,又开始惦记别人安危?有这心当初怎么不劝劝你男人,他若听你们的,也不会被我逼死。却还是顾及大娘心情,回话道:“把大腿踹断了,给点儿惩罚。” 大娘轻舒口气放下心来,总算没多造杀孽。小志却是十分不满,大声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一群坏蛋活着也是祸害。” 张怕暗暗点头,大娘把孩子教的真好,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爹也曾经是个坏蛋。 大娘呵斥道:“瞎说什么?”冲张怕作揖:“谢谢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恩公赐下名字,让我们立个长生牌,日日诵吟,祈求恩公多福多寿,长命百岁。” 张怕一下愣住,敢情忙活许多天,好事做了一箩筐,这家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真是失败。侧开身子说话:“不算什么,是我欠你们的,走吧。”小志道:“不能走,银子被他们抢走了,我去找找。“ 张怕拦道:“看着你娘,我去找。”转身走向后堂,也就几息时间,拎个口袋出来,丢给小志:“连锅端了。”里面金银首饰一大堆,还有银票,当然更大的锅被张怕自己端进储物袋。 该杀的人杀了,该揍的人揍了,改拿的钱也拿了,此间事了,大伙儿离开。小志一家人住客栈,自然回去安歇。张怕陪他们一道,路上简单问问事情过程,很没有新意,一个恶俗的黑白勾结的欺男霸女事件。 三个女人变漂亮,在街上找房子的时候被****盯住,然后抢人。大娘让小志带弟弟妹妹先逃,她们与****打到一起。洗髓后大家变得灵敏有力气,虽然不擅打斗,但是体质变强,就是不会打架也能弄伤几个。而后小志安置好弟妹,以传讯符通知张怕,赶回来帮忙,更是轻松打倒十几个人。 可是****人多,甚至出动衙役,有官有贼的几十口子人操着家伙杀过来,大娘一方人少,终于不支被抓。于是三个女人被送入大宅,小志被关进大牢。 张怕听得很是郁闷,心说,服了!彻底服了!我这身伟大的运气啊,给四十两银子能折腾到这家人搬家,把女人变漂亮又引来****觊觎,到底算是怎么个事?还能不能发善心做好事了? 抱着一种愧疚心情,张怕主动帮忙选房子买房子置办东西,等他们住进去才算了了心思。 这期间发生件事,捕头和城中的混混头子同时被杀,绝对算是大案,官府张布告抓人。因为他二人是抢回美女后被杀,案发后美女失踪,所以疑点锁在三个美女身上。 张怕看到布告后半夜蒙面摸进衙门,威胁县官:“撤布告,否则宰了你。”以性命相逼,官老爷岂敢不从,于是事情平息下来。 张怕犹不放心,又在小城多呆些日子,监视官府和混混们的动静,直至确认无事才决定离开。 走的时候把俩男孩叫到一处,传授一套养气之法、一套武功,帮助他俩打通全身血脉,叮嘱道不可以武欺人,俩男孩倒乖巧,主动发誓:“此生永不无故动手。” 张怕琢磨琢磨,挺好的,放心出城。他对这家人的品性相当放心,所以主动传授功夫。那套养气之法如果好好修炼,兴许有机会踏入修真者行列。而那套武功,有他们洗髓后的身体做底子,想练不好都难,等闲欺负个几十人应该挺轻松。 琐事处理完毕,他打算回永安湖等冰晶,小家伙一休养就是十几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可是此时的永安郡风声鹤唳,到处是龙虎山修士。张怕琢磨琢磨,无奈一笑,转一大圈又转回来了。 当初从十万大山往北走,就是想把龙虎山注意力从永安郡转移开,所以放出红光余孽的消息,分别在几个地方捣乱,好一阵忙碌,才算暂时引开龙虎山注意。原本做的不错,没想到回永安郡临时发个善心,又把注意力吸引回来。碰到这种事,简直是说不出的郁闷。 第五百五十九章 冰晶回来了 现在去哪?左思右想没个主意,惦记冰晶不舍离开,可是去永安湖又担心被何王发现。总之很麻烦很矛盾。难道还要去别的地方继续捣乱? 最后决定冒险,偷潜回永安湖,就不信何王闲的没事,天天在那等自己。 这次回去从南面绕路,绕过小半个永安湖才敢下水,偷摸潜往湖心小岛。许是老天看他最近比较倒霉,索性让他更倒霉一些,他还在水底装乌龟的时候,湖面上已经出现一个青衣人,残着一只手掩在袍袖中,双目冰冷盯向水下。 张怕没有察觉青衣人的到来,正努力全心致志接近冰晶,忽然感倒后背一道寒气袭骨,忙往前窜,接着感觉到湖水暗涌,把他激向一旁。回头偷望一眼,一只大刀片子正戳在他方才爬过的地方。心下一凛,没被何王发现,反倒被这个倒霉蛋发现了。 当下不用隐藏气息,尽展全身灵力,如同条鱼一般在湖底飞速穿梭。 青衣人战云一刀刺空,微撇下嘴,湖水太深,即使他力量再大速度再快,刀刺入水中也会遇到阻力,稍微产生些偏差被张怕逃过。神识锁定,随手一点,大刀片子追踪张怕而去,跟着他也潜入湖水,打算生擒这个混蛋。 张怕哪会给他机会,掉头往岸边猛窜。湖底是巨大冰壁,不知道有多大,地行术穿不透冰壁,他不敢浪费时间探察冰壁范围,更不敢轻易尝试地行,万一钻土不成撞到冰壁上,不但搞笑还很危险,很容易被青衣人追到。所以还是稳妥游向岸边,那里肯定是土地。 只是想法虽好,实施起来有一点难度。青衣人高他两阶修为,追他很是轻松,两息间便追到身边,大刀片子捏在手中向他劈来, 幸好俩人都不会水遁之术,打架也好逃跑也好总要受湖水影响,不能完全展现实力,青衣人的恐怖一刀被张怕侥幸躲过,脚尖点地,倒窜而出,重又游向湖心。 在方才那一刹那,元神传来波动,一种亲切的熟悉的波动,告诉他,我要出来了。 张怕重游向湖心,弄愣青衣人,琢磨着这小子傻了?怎么不逃了?脑中忽然想起件事,暗骂自己大意,没做任何耽搁,举刀上窜,要赶紧离开湖水。他记起当初追杀张怕时的情景,那家伙有个神奇的冰水法术,厉害的恐怖。 水深千多米,对元婴顶阶高手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青衣人战云一息间破水而出,直飞上高高天空才停下身形,心底暗舒口气,幸亏见机的早,否则死都不知道死的。同时告戒自己,以后万不可冲动,不能因为着急乱了分寸。 水下的张怕疯狂往前游动,游着游着发觉身后追逐的人没了,回头看,只有湖水没有人影。心里有点奇怪,他怎么不追了?但是奇怪归奇怪,冰晶的召唤让他更快速度游向湖心。 很快到达地方,拨开淤泥,冰壁依旧白白的没有变化,这让他有些不明白,奇怪,刚才明明让我过来,怎么还不出来? 这个时候打永安郡方向飞来三名结丹修士。青衣人和张怕一番折腾,搞得湖水咆哮,灵力涌动,被龙虎山修士发现异常,当然要来查看。 三名修士离老远就看见高空中停着的青衣人,互相使个眼色,同时后退,比来时快上许多,玩命般往后跑。 青衣人无暇搭理他们仨,满脑子都是水下的张怕,琢磨怎样才能抓到他。但是心里也知道,只要让这小子近水,几乎等于打不死的存在。想到这不由长叹口气,难道就这样了?他很不甘心。 这一年多,他一直在找张怕,一是为断手报仇,二是惦记万年草药。前几天撞见何王和赤尊者,就是因为发现到张怕的气息才在那地方稍做停留,结果因为何王二人再度失去线索。但是他不甘心,所以一直持续搜寻,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等到。可惜的是张怕躲在水下,青衣人战云不敢妄动。 战云无暇搭理龙虎山修士,张怕也无暇搭理他,此时正全神贯注盯看冰壁,祈祷冰晶快出来。在等待的时间里,永安湖上又飞来俩人,一个是何王,一个是赤尊者。他俩看见战云微微一笑:“又见了?” 其实何王不想笑,但是他更不想和一个快要死了的元婴高手拼命。那家伙快死了,打起来跟疯子差不多,敢和你玩命,何王还没活够呢,这等时候稍微示好一下不算啥。不料战云看都不看他,死盯着水下看。 以何王修为,当然发现水下张怕,但是他没有下水抓人。 刚才弟子传回消息,说永安湖有超级高手出现,他在附近,当然要来查看,结果来了以后发现是战云,然后又发现水下张怕,心中好奇,他俩怎么搅到一起?也正是因为这个犹豫,所以没有下水抓人。 赤尊者也认识张怕,神识扫过,心道:“这家伙躲在水底干嘛?难道又有冰晶出世?”想到这种可能,心神立时有些激动,整个人如同铁块一样,嗵地砸进水里,向张怕游去。 张怕不知道水面上停着谁,但是他知道有人下水了,而且向自己游来。心道:“这可怎么办?难道又要逃跑?” 就这时候,冰壁表面出现晃动,一个脑袋大小金光闪闪的球体钻出壁面,一出来便扑进张怕怀里。赤尊者来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上次捉冰晶时知道冰晶模样,是一个气泡,外面闪烁一层淡淡银光,可是现在这个,在漆黑水下都能看出来金光闪闪,难道又有冰晶出世? 心中极想接近,但是曾经见识过冰晶威力,赤尊者不敢轻易涉险,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倒窜而出,眨眼间窜出湖面,扬起一片水花。 冰晶一出现,张怕欣喜万分,紧抱着不肯撒手。冰晶紧紧贴在他胸口,又贴到他脸上,显得一样欢乐。 若不是在水下,张怕真想哈哈大笑,摸摸金光闪闪的外表,心道:变样了呢。 第五百六十章 交换 冰晶虽然伤好出世,也比以前有所成长,但是单就体内灵力来说还是有些衰弱。张怕觉察到,马上引灵力注入冰晶身体,一刻钟后,冰晶金光更盛,嗽地钻进张怕体内。 至此,张怕终无所惧,缓缓向湖面游去。 水面上呈三角形站着三个高人,青衣人和何王用疑问目光扫视赤尊者,这家伙怎么才下去就上来,难道水下有变化? 以顶阶修为来说,这个世界能伤到他们的东西实在不多,所以,尽管心下怀疑,却依然继续等待,想看看到底是何变化让赤尊者生惧。 赤尊者更不舍离开,冰晶啊,那可是神物,上次没抢到,这次,恩,兴许也抢不到,但总要亲眼见到才能死心。想起水下张怕,想起冰晶控水之能,还有身边两个不弱于自己的高手,心里暗暗叹气,看机缘吧。 过了好一会儿,张怕懒懒出现在水面上,踩水仰望:“见过赤尊者,何王,还有,您是哪位?”与青衣人一直打个没完,仇恨挺大,却是从没问过姓名。 战云冷冷一哼没有回话,但是心下透亮,这小子有古怪,前些天碰到我就跑,此时竟然以一副大咧咧无所谓的态度应对三名顶阶高手,看来冰水法术果然是他最大倚仗。同时也为自己感到侥幸,适才幸亏没在水下和这家伙玩命。 赤尊者和战云都知道张怕在水中近乎无敌,但是何王不知道,看张怕有所倚仗的模样,冷冷笑道:“不跑了?” 张怕嘿嘿一笑:“开玩笑,为什么要跑?” 何王被他态度激怒,心中极想发飚,但是顾忌身边两个疯子,到底还是忍住,低声说句:“小子,别急。”意为威胁,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赤尊者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得到冰晶,哪有心情听何王说话,问张怕:“你有俩了?” 张怕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刚才出现在水下的人是赤尊者,反问道:“刚才你下水了?”他这么回答好象在确认赤尊者所见非虚,让赤尊者心下不忿,狗屎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运?怎么得到一个又得到一个冰晶。想了下感觉不对,这可是神物啊,万年出一个都有点多,怎么可能百十来年又出现一个?追问道:“你有几个?” 他俩说话跟打谜语一样,何王和战云听着迷糊,但是身份所在,也不好意思插嘴询问,都硬挺着听张怕如何回答。 张怕不说假话,肯定回话:“就一个。”把赤尊者的行为表情言语综合一起约略想想,重复说道:“只有一个。”他不知道是否猜中赤尊者心中所想,但是只冲十万大山这个名头,他也得多解释一下。 赤尊者听说只有一个,患得患失的心情消失不见,面上露出笑容:“算你小子运气好。”他说的是刚才那会儿张怕没有冰晶保护,何王和战云只要有一个人够狠够决断,只要早到一息时间就能击杀张怕,但是俩人没动,只是观望,空空浪费掉机会,所以说他运气好。 张怕也不分辨,和青衣人说道:“你追杀过我,知道我的本事,早些走吧。”青衣人面色发白,气得够戗,被断手,追查一年多,无论是从仇恨和付出心血来说,他都不想放弃,但是不放弃又能如何,压住怒气不说话。 何王被张怕的言语吓一跳,这家伙有什么本事?不就一个地行术么?怎么敢跟一个行将大限的顶阶高手如此说话,难道活腻了?还是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本事在身? 这里面赤尊者最明白,嘿嘿一笑:“左侍总说你好,老子就是不服,如今看来别的本事不知道,但你惹祸的本事确实不错,得罪的全是顶阶高手,佩服佩服。”说着话双手抱胸人往后退,意思是我就一看热闹的,你们三人之间的矛盾,别把我带进去。 青衣人见赤尊者后退,琢磨琢磨竟然大声说道:“我需要一株万年草药,一株就够,我可以拿任何你想得到,并且我有能力得到的东西跟你交换。” 赤尊者退开,青衣人打算以物易物,彻底弄迷糊何王,怎么回事?这俩家伙狂傲凶狠,连自己这个顶阶高手都不鸟,怎么会忌惮一个中阶修士?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谨慎的秉性让他没有轻举妄动,稍微退开点距离冷眼观瞧。 张怕也是听得一愣,搞什么?刚才还要杀我,现在改要东西了?摇头道:“我没什么需要的,就是满天下都是我的仇人,你帮我杀人吧,先说一下,仇人都是和你一个等级的高手。” 赤尊者哈哈大笑:“你牛!天下一共才多少顶阶高手?难不成都是你的仇人?” 张怕一本正经回话:“那倒不是,不过想找出百八十个想杀我的顶阶高手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赤尊者惊住,十万大山号称天下第一势力,一共也不过二十名顶阶高手,左侍右侍加上十八尊者而已,而近些年又有几名尊者陆续坐限,连二十人都凑不齐了,但是就这样依然稳稳坐住天下第一势力的宝座,可张怕一张嘴就是百八十个,整个东大陆有没有这么些高手都不一定。 赤尊者震惊,何王也震惊,难怪敢得罪龙虎山,难怪敢和自己作对,敢情这小子的敌人已经多到没数,心中虽有一丝怀疑,但大半已经相信张怕所说的话。 张怕不慌不忙取出飞舟,跳进去坐下:“站着不累么?” 他存心气三位高人,赤尊者呵呵一笑:“为了看热闹,累点儿也值得。” 战云不想成为热闹中的主角,多问张怕一次:“我行将大限,寻取灵草也不过想贪活几年,若是道友肯赠药,我愿成为天雷山客卿。” 这家伙见交换不成便添加筹码,让张怕有些心动,自己法宝多,保命方法多,却扯不起天雷山大旗,天底下打他主意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人打上山门,若是有个元婴顶阶高手坐镇,嘿嘿,好象这笔买卖挺划算的。 第五百六十一章 实力 修真者骄傲,高阶修士尤其骄傲,战云虽然是求人索药,却依然不卑不亢。从其言语来看,好象有点儿姿态微低,但其实蕴涵着强大自信和骄傲,你有我需要的东西,我杀不死你抢不来东西,就拿我自己和你交换,不信你不动心。 修真者相互间交换灵药法器十分正常,谁也不敢说天下宝物尽在我手,万事不求人。所以不能说战云这么做就丢了面子,他愿意帮谁忙是个人的事情,愿意索要什么代价也是个人事情。 听到战云欲以身换药,何王瞅瞅张怕,若是日后自己也有此一天会如何选择?昂然离开?还是委屈求药?生死相关的事情实难决断,否则天下间也不会出现无数次的杀人夺宝的事情,大家追求的不就是多活几天么? 可是如果战云帮这个混蛋小子和龙虎山作对怎么办?老家伙发起疯来,不说别人,自己就不愿意面对,于是想着用什么方法能把这事儿给搅和黄了。 赤尊者无所谓谁帮谁,谁和谁在一块,只是没看到热闹有点失望,大声问道:“不打了?” 于是张怕就发觉,世上像张天放一样的修真者还是很多的。 注意力转回战云身上,思量着如何安排这家伙?以前和自己作对,被炸掉一只手算是有了报应。若让他撑起天雷山?在越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派,除去南方魔门的那个修罗,再没见过别的顶阶修士,不免有些心动。 战云也不着急,为了活命放出如此大的筹码,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着那个混小子拿主意。看着张怕悠闲表情,他突然感觉有点儿悲哀,想自己天下八百年,临了临了还要像个货物一样被人挑选。好在张怕没有浪费他太多时间,痛快说道:“我答应你。” 战云闻言没有太过高兴,只是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喜悦,虽然代价有点儿大,但是无论如何有了破开元婴境界踏入化神期的希望,冲张怕伸手:“拿来。” 张怕也不问他说话是否算数,更不问是否立下契约誓言,直接丢出一株万年草药给他,战云目有赞赏之意,接过草药说道:“我回天雷山等你。”不等张怕答话直接离开。他辛苦百多年就是为了这个东西,现在得偿所愿,当然要赶回去炼丹。连炼神谷也不去了。 何王瞅着战云离开,心中动个念头,想想还是作罢,冷着脸看回张怕。 赤尊者大叫:“你还真有货,给我一株。” 张怕拒绝道:“不给。”“不给?不给我就大闹你天雷山。”赤尊者笑着威胁道。张怕也笑着回话:“去吧。” 反正山上没人,给战云灵草时已经仔细考虑过,先借用他顶阶修士的名头重震天雷山声威,至于门下七百多弟子还是老实呆在雪山修炼比较好。他一生仇敌太多,在没有尽诛仇人之前,不会让天雷山门人冒险。 这样一来,天雷山上只有战云一个人,即便他炼制天神丹不成功,或者炼丹成功但是服用后没有效果,仅活了二十几年就归西也无所谓,无非损失一株草药而已,起码在现阶段少了一个强敌还多了一个帮手。 赤尊者对张怕的态度很不满意:“好东西全在你那,分点出来,不然我也给你当客卿去?” 张怕哈哈一笑不说话,赤尊者大怒:“小子,别让老子逮到你把柄。” 十八尊者性格各异,共同点是同样的杀人如麻。包括张怕接触过的看上去宽和大度的平尊者静尊者巧尊者三人,所以赤尊者说出这样一句话实在算不上威胁,对他们来说,修为不如我,还敢拂逆我心愿,那就是找死。 但是赤尊者说出这样一句话让何王心下一惊,他和山内术士打过无数次交道,对赤尊者品行相当了解,一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被低阶修士当着别人扫了颜面,居然只说句狠话了事?不由对张怕的忌惮又多一分。 张怕全不在乎,冰晶回归让他无比开心,问赤尊者:“刚才走掉那家伙叫什么?”赤尊者没好气说话:“战云。”心道:算你狠,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一株万年灵草。 张怕淡淡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再不说话。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让何王为难,张怕与永安郡驻守修士被杀有关,兴许就是他干的,如果不闻不问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沉声问道:“我龙虎山弟子可曾得罪过你?” “废话,从你开始算起,得罪我的还少了?”张怕白他一眼。 “所以你就杀我门下弟子泄愤?”以何王之尊竟也套话问罪,实在是吃不准对方实力。 张怕又白他一眼:“我杀没杀人是我的事,为嘛要告诉你?”虽然不说假话,却也没有义务主动坦白。 “你杀的是我门下弟子,我当然要问!”何王大声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你门人了?没看到别瞎说。”张怕不否认也不承认,转着话头绕。 何王动了杀心,但是想起战云及赤尊者适才表现,强压住怒气冷声道:“今天放过你,别让我逮到把柄。” 张怕暗叹一声,这就是实力,有了实力连顶阶高手都变得好说话,唉,我什么时候才能修成顶阶高手? 何王问不出什么,又不能随便出手,只得气冲冲离开,他要亲自追查线索。赤尊者看着何王走掉又看看张怕,知道有冰晶在,自己讨不到好,犹豫片刻也是离开。张怕还故意气他:“你咋就没有平尊者巧尊者静尊者那样和善呢?” 赤尊者被气得不光头发红,脸色也变红,头也不回冷哼道:“静尊者不算,你居然说平尊者和巧尊者和善?白痴!”不能打难道还不能骂?赤尊者总算出口恶气。 三大高手离开,张怕召出冰晶,一个金光大球一跳一跳的在水面窜动。张怕哈哈大笑,捧起来仔细看,还是轻轻的毫无重量,摸起来软软的,但是外表变成金色,闪亮亮的,在太阳照射下会有些晃眼。 第五百六十二章 兜兜转转 冰晶很高兴和他玩,经过十几年滋养,又得到神泪的灵力补充,已经恢复到最强实力,绕着他打圈,速度快到不可想象,只一会儿就把张怕绕晕了。 张怕笑着拦下它,轻拍几下收进身体,同时也收起飞舟,他要进十万大山去山神台见左侍,前两次去没见到人,巧尊者说外出寻药,估摸着该回来了。 他有个私心,想拿万年草药换天神丹,为将来可能到来的某一天做准备。 按老路进山,先去静峰停一下,可惜静尊者没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然后才去山神台。十天后到达地方,山神台繁华依旧,成千上万名修真者往来其中。 张怕直接去山神台禀名求见,值守血杀回道:“左侍大人不在。”张怕谢过后离开,在集市中闲逛。 这里没有拍卖行,却吸引了天底下无数修真者来此交易交换修真物品。这里公平,没有人敢闹事,集市所在的山神台富含灵气,散发白炽光芒,永远没有黑夜,若不是修真者为颜面为安全考虑,修炼时不能露于人前,恐怕早己挤满无数人在此修炼。 张怕在其中兜兜转转,只是略微看看,随着修为不断提升,眼界也提升许多,想找个能入他法眼的物件确实挺难。 溜达到最后选了几株没见过的草药,年份很低,只是图其稀少没见过,欲拿回逆天洞种植。然后下山神台,在北面一处山溪边住下,略微布个法阵,放好篷屋,入内修炼。 山中无日月,匆匆间过去十年。因为住处距离山神台很近,过去的十年还算平静,没什么人来打扰。可惜的是苦熬十年,境界依然没有突破没有提升,只是使用功法更加熟练,修为略微增进一些。 收篷屋收法阵,重返山神台。这一次左侍终于回来了,见到张怕就笑:“知道你找我,看你在修炼就没去打扰。”眼睛在张怕身上一扫:“可惜没什么精进。” 张怕道:“见大人便为此事而来,为何苦修许久始终不能进阶?” 左侍噗的笑出声来:“你才修炼几天?一百年有没有?”抬头想想:“没有一百年,也就七、八十年,七、八十年你就想从元婴中阶修到高阶?天才也没有这么干的,太着急了,太着急了。”左侍装模做样摇头叹息,眼中却是含着笑意。 张怕也笑,不过是无奈苦笑,逆天洞的存在是天大秘密,无论如何不能跟别人说,所以也就不能告诉左侍其实我已经修炼有数百年。他没仔细算过时间,估摸着应该在五百年以上,三次回逆天洞,每次一呆就差不多一年,甚至两年三年,外面一天里面一年,虽说有许多时间是在炼器,但更多时间还是用来修炼。 左侍见他苦笑,沉声道:“还不服气?你知道我中阶升高阶用了多少年?”张怕一听,得,问不出答案不说,还得挨顿训,起码被说成不用功不专心太过焦躁,赶忙换话题:“大人,那个草药搜集的咋样了?” 左侍吹口气:“难啊,天神丹需要材料太过驳杂,我用三十年时间才搜集到三十六种材料,还缺少一十三种,其中更是缺少万年灵草,正好你来了,贡献几株吧,炼好丹分你一半。” 张怕道:“没问题。”这是他此行的目的,跟着说道:“我那十颗天神丹一直没动,大人若是需要,可拿去应应急。” 左侍就笑:“你以为金疮药啊,还应急?有拿天神丹应急的么?胡闹!不过说起来,我也没想到四十九颗丹药服下也没能进阶,成神难啊。”说到后面也不笑了,长长感慨一句。 张怕道:“大人要用说一声就是,无所谓应急不应急,如果没人杀我,起码还能活个八百一千年的,不着急。” 左侍瞪眼:“你是说我老?” 张怕喜欢和左侍相处,他给人一种强大的信任感觉,难怪会被山神看中委以重任。左侍一职,在十万大山中一言九鼎,位置显赫,随便一个命令下达,山内术士莫敢不从。 张怕知道左侍在和他开玩笑,嘿嘿一笑:“就是老了。”拿出个玉瓶,内里是十颗天神丹,手往前送:“反正是你给我的,还给你就是。” 俩人在屋里说话,不怕被人看见宝贝,但是天神丹的气息没能瞒过右侍,只听呼通一声房门大开,闯进个昂藏大汉,一进门就喊道:“哪来的丹?” 左侍冲张怕努努嘴没说话,右侍叹气:“这不是逼我么?我又不能抢他的,唉。” 上次红光客栈鼓动山外修士进山猎兽,欲引发山内术士与山外修士的战斗,张怕巴巴赶来通禀消息,不论是否有功,起码于十万大山有好处,这种恩情总是要记的。 左侍道:“就给你也没用,才有十粒,你二十二粒都吃掉不是也没变化?” 右侍拉长着脸说道:“若不是见过山神大人,打死我也不信有人能修到化神期!根本不可能么,山里的就不说了,修不成有可能是术士的修真功法有问题,但是山外呢?和咱打架的不打架的,所有顶阶高手有一个算一个,就从没听过谁化神了。”看看张怕,又看看玉瓶,叹气出屋。 张怕建议道:“大人可以与右侍大人均分丹药,每人五粒,总是比没有丹药多些希望。” 左侍还没说话,屋外传来右侍的声音:“完了,这下更不能对你下手了,你说你跟别的修真者一样自私不好么?” 左侍大笑:“这下相信我说的了吧。” 右侍在屋外回话:“我从来没怀疑过你说的话,只是这小子,唉,你把剩余十三种草药的名字告诉我,我就是闹个天翻地覆也得找齐它。” 左侍道:“别费劲了,我用三十年时间走遍东大陆,也只寻到三十六味药,连妖兽森林都去了,那里几个老不死的还在,险些没回来,可就这样也没找到那十三味药。” 右侍道:“咱俩一起呢?”随即说道:“咱俩一起也弄不过那几个老不死,算了,烦躁。”然后再无声息。 第五百六十三章 草药 张怕好奇道:“什么老不死?” “几个妖兽,厉害的没边儿没沿儿的,打过一次,人家一巴掌就把我拍飞了,再就没去找不自在。”左侍黯然道。 “妖兽这么厉害?”张怕记起炼神谷中的大老虎,那个家伙就挺厉害的。 “不光厉害,还占有地利,修真者进入妖兽森林,修为受限制,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妖兽正好相反,估摸只有山神大人能收拾他们。” “山神大人长什么样?”张怕好奇心又起。 “等你见到就知道了,只有一个山神,没人能冒充的了。”左侍表情严肃,对山神大人很是敬畏。 “这么厉害?你也不行?”张怕暗暗估摸大老虎和山神谁更厉害。 “废话,我行的话就是山神了。”左侍停止讨论山神,跟张怕说道:“天神丹收好了,给我三株万年灵草,最好是人参灵芝何首乌。” 张怕担心不够,拿出六株问道:“炼神谷中能有剩下的十三种草药么?” “应该有,这次我带队进谷,怎么也得搜齐草药,静尊者也去,他跟我说了武王的事,不用担心,不算个事儿,若不是顾忌山内百姓,我早把那小子宰了。你们做的好,无声无息毁尸灭迹,叫何王抓不到把柄。”左侍说道。 张怕哦了声问道:“静尊者没在山神台?” “他去找剩下的十三种草药,这几天回来,估计也是没戏,看来只能指望此次炼神谷之行,希望会有所得。”左侍不抱太大希望。 张怕不知道如何指望,但是他在谷内有朋友,说道:“把天神丹药方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找到。” 左侍点头,痛快拿出枚玉简:“你复制一份。”张怕依言而为,将第一块玉简还给左侍,把元神探入自己复制的那块,查阅其中内容。 现在他看玉简比刚筑基时简单多了,只要把元神外放送入玉简即可,不似当初才筑基时需要把玉简贴到额头上才能阅读。略微翻读一下,里面记着十八种丹方,每一种都需要万年灵草做引子,汇聚多种草药炼丹,少的有九种,多的达到八十一种,都是取圆满贯通的数字,如九、十八、三十六、七十二等等等等。 修真讲究历九而数,尽取修真大道圆满之意。 张怕看过玉简不觉愣住,他发现上面列出的所有草药自己都有,而且年限都在万年以上。要知道不是一种两种三种四种,而是丹方中所有草药他都有。同时要说明的是,丹方记载的草药不是那些寻常可见的什么五味子枸杞之类的常见品,而是珍贵到不能再珍贵特别稀少的灵草。 世人都知道人参灵芝珍贵,是因为这些东西常见又不常见,属于人们能经常见到的很昂贵的一类物品。 但是论贵重程度远不及另一类草药,比如雪莲,比如石胆,比如蛇口花,比如海底花等等等等,每一种都珍贵稀少,生长在特定环境中,只有这一类草药才配得上灵草的称呼。而丹方中需要的正是这一类灵草。 慢慢看下去,不觉甚为佩服当初弄出五灵福地和逆天洞的那位神人,要有多么牛的实力才能收集齐这些珍贵草药并使它们存活下来?起码该有山神一般的实力吧? 逆天洞中并不是什么草药都有,张怕曾经带回去一些并不常见的草药,而此次来山神台也买有几株稀有草药,但这些草药的稀有和不常见只是相对而言,不要说和珍贵灵草比较,即便连普通山参也比不过。确实没有太大保留价值。单以炼丹效用来说,用处不大。 当然了,若是年份够高也会很珍贵,但问题是有同等年限的珍贵草药做对比,这类草药再珍贵又能珍贵到哪去?如此看来,逆天洞中缺少的草药并不是那神人找不到,而是不想找。神人明白草药属性,这一类草药找来也没用,空占地方,不如多种些稀世灵草。 想到这里,张怕很想把前些年买到的几种草药丢掉,唉,原本想着给逆天洞补漏,没想到补的全是垃圾,丢人啊。 其实关于这个丢人的问题不能怪张怕。他一生所学驳杂,从来没有机会好好学习如何炼丹,会的全是林森教的。林森是个草精,对炼丹也不了解,单凭神人留下的些许玉简独自琢磨,加上有足够的时间和草药给他浪费,才算炼有所成。但是能够炼制出来的丹药种类属实不多,无非进阶丹灵气丹等一类普通丹药。 张怕倒不在乎这个,按照他的有用处才有价值的理论来说,蛇口花甚至比不上三更草有价值,三更草起码可以酿出三味甘这种美酒,他喜欢喝。但是蛇口花等灵草,虽然知道珍贵,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它们。蛇口花生长在万毒之地,根茎叶汁皆有剧毒,林森连碰都不愿意碰,自然不会以之炼丹。而林森不使用这类草药,张怕当然也无从得之它们的用处。 待此刻看过丹方,才知道这些珍贵灵草为什么珍贵,因为它们能够炼就稀世丹药。 约略盘算一下,天神丹需要的四十九种灵草他都有,而且全是万年以上的年份。就想拿出来给左侍,却听到左侍说话:“是不是好些草药连名字都没听过?这一次联合四大尊者闯炼神谷,希望能找齐草药。” 一言提醒张怕,让他多个心眼,没有拿出万年灵草,点头说道:“我可以找虎平帮忙。” 左侍见过虎平,知道是炼神谷中修成人形的妖兽,说道:“雾谷只开十天,进出需要六天时间,有它帮忙,四天内一定可以找齐草药。” 张怕恩了一声沉默不语,不是他想和左侍耍心眼,实在是逆天洞太过骇人。他拿出三株六株人参或灵芝还好解释,无非撞大运在某处宝地发现到万年灵草。无论如何,人参和灵芝的成长环境要求并不严格,有山有树的地方大多就会有它们生存。但是雪莲蛇口草海底草等灵药却是不同,一个需要长在雪山上,一个生长在万毒之地,一个长在海底,他若是一下拿出十三种稀世草药,且生长环境各不相同,绝对会引起左侍强烈怀疑,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种万年草药? 第五百六十四章 智尊者 这种怀疑与人品无关,无论是谁,突然看到种类繁多万年以上的珍稀灵草,再善良再值得相信的人也会猜疑其来历。以左侍的地位和责任来说,他想的会更多,他会担心有仇敌得到这些草药,然后大肆发展力量,对十万大山不利。 所以只要张怕亮出珍贵草药,左侍一定会想尽办法查清其来源,会去生产地点详查,直到确认危险解除或不存在才能安心。如果张怕不配合,左侍很有可能采取必要措施逼迫他说,作为十万大山的负责人,他必须将危险扼杀在最初阶段,这个无关善恶,无关人品,是对山内民众必须承担的负责。 幸亏张怕关键时候想明白这点,才没有拿出珍稀灵草给自己招祸。 左侍见他低头沉思不说话,便问道:“在想什么?” 张怕抬头道:“在想灵草的事。”左侍以为他在想如何采集草药,顺口道:“尽人事而已,总要尝试一番;上次炼天神丹的材料,让我足足收集三百多年,可惜白瞎了四十九粒天神丹,一点用都没有,只稍微延缓几年寿命。” 张怕说:“能延寿也好,咱什么时候出发?” “等静尊者回来就走,到时叫上平尊者巧尊者,还有智尊者,算上我,好歹也是五大高手,应该可以闯闯炼神谷,只是希望别碰到虎平那样的高手。”左侍笑笑继续说道:“没见过智尊者吧?十万大山第一聪明人,若不是大限将近,进阶无望,又寻不到别的方法,他根本不会跟我去什么炼神谷,用他的话说,所有具有****力的东西或事情,都足以让人失去判断力,最终导致死亡。” 张怕一听,还有第一聪明人?这可要小心了,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问道:“大人,如果把炼神殿的阵图给智尊者看,他能不能有所发现?” 左侍赞同道:“应该给他看看,智尊者聪明绝伦,见识广博,若是连他都看不明白,你也不用再找别人,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这人够牛的,能得到左侍如此赞誉,张怕在心底暗赞一声,想起方渐,不知道这俩聪明人做比较谁更聪明一些。 俩人又说了会儿话,张怕告辞,在山神殿住下来。一月后,静尊者回来,他得到消息前去拜见,静尊者笑道:“听说何王在找我,被你连累到了,让我有家不能回。” 张怕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接话。静尊者又笑道:“等炼出天神丹多给我几粒就成。”张怕说好,他知道静尊者在开玩笑,但他却是真心实意想感谢静尊者。 两天后,巧尊者平尊者一同到来,同行的还有个小白脸,比巧尊者还年轻貌美,单以相貌来看,顶天二十岁,这个人就是十万大山第一聪明人,智尊者。 张怕又过去拜见一番,平尊者一如既往的邋遢打扮,穿身灰布袍子,看上去赃兮兮,不知道多久没洗。巧的是张怕也穿身灰布袍子,就是那个以伏神蛇皮炼制的从外表看去很低调很邋遢的防护法袍。俩人见面后,平尊者哈哈大笑:“你偷我衣服。” 巧尊者打趣:“得了吧,你那什么破衣服,人家这衣服可结实的很。”说着话抬手一指,一道气劲打到张怕衣袖上,带起袖脚翻飞,衣服却没有一点损害。 平尊者不以为意:“你能和他比?冰晶都归他了。” 智尊者没有插言,目光盯着张怕看。张怕被看的有点发虚,忙取出炼神殿阵图说道:“尊者大人,这是雾谷炼神殿的阵图,你帮着看一看。” 两份阵图,一份是张怕凭记忆画出的,另一份是左侍重新整理后在玉板上刻出的。智尊者笑了一下,意味深长,接过阵图道:“一会儿看。”转头问静尊者:“找到几株?” 静尊者一拍双手:“一株都没。” 平尊者轻声笑道:“那还好意思回来?我可听说何王在找你。” “爱找不找,不稀得搭理他。”静尊者撇嘴道。 大伙儿聚在左侍房间说话,就是当初张怕给宋云翳炼制夜壶的那个屋子,地方蛮大,周围是架子,还有几张大桌子。 左侍喝声:“来人。” 房门推开,走进一名血杀,左侍道:“通知进炼神殿试练的弟子,明日出发。” “是!”血杀领命而出。 接着门外又闯进来一个人,又高又壮,面沉似水。张怕心里嘀咕道:“右侍是不是不会笑啊?从来都是一张面板脸。” 面板脸右侍进门后问道:“要不要我去?” 左侍道:“如果我们五个去了都搞不定,多一个你也没太大用处。”右侍点点头:“好吧,我看家。”转身出屋。 第二天刚放亮,山神殿外立着六十三名血杀,都是结丹期修为。左侍挨个看看,说道:“出发。”六十三名血杀列队向山外疾行,左侍、四名尊者及张怕跟着队伍后面。 血杀对山内路径十分熟悉,七天走出十万大山。左侍丢出飞咫,大家进入,出发。 一路没发生意外,只是飞而已,有五大元婴顶阶高手坐镇,有哪个笨蛋不开眼的敢来找麻烦。 雾谷在战国境内,战国与齐国临近,齐国紧贴着十万大山,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总要飞上些日子。途中无人说话,各自盘膝打坐。尤其智尊者整天闭目沉思,研究两张阵图。 数日后抵达雾谷,雾谷还和以前一样,四面八方全是人,结丹以上修士无穷无尽,不知几多。六十年一次提升境界的机会,天下修真者莫不心动。 人多,声音自然就多,总有相熟的聚在一起说客套话,也有打探消息的。但是左侍一行到来,让四野修士立刻闭嘴。 五大顶阶高手的势压笼罩四野,虽然造不成伤害,但是个人就知道这五个人不好惹,没人愿意自找麻烦。 飞咫缓缓落下,大伙儿下飞咫。左侍走向雾谷,又高又厚的浓雾布满谷中,无论有多高修为,看过去都是一片洁白。左侍回头问智尊者:“通道会开在哪个方向?” 第五百六十五章 进谷 智尊者随口道:“我有多久没来了,怎么会知道?”继续钻研阵图。过了好一会儿跟张怕说道:“这次不行,时间太短;阵图太复杂,有些地方看不明白,你跟我们去炼神谷吧。” 张怕说好,他甚至想多呆些日子,见见大老虎虎平和草精娃娃付令。 血杀永远一身红衣,站的整整齐齐,是十万大山最明显的标志,等他们布好篷屋歇下后,四野修真者才又恢复小声议论,纷纷猜测十万大山派这么多顶阶高手来干嘛,难道谷里有异宝? 张怕自己住一个篷屋,整日就是睡大觉。十天后左侍来找他:“按前次时间推算,一个时辰后通道出现,做好准备。” 张怕表示知道了,出门收起篷屋,然后和众人汇聚到一处。四野的修真者也开始涌动,排队挤向高厚的雾壁。 一个时辰后,那个久违的场面再次出现,浓雾某一方向贴着地面的地方,忽然散开条路,高宽各有十余米,伸向浓雾内部。 通道一出现,所有修真者如同疯了一样疯狂涌过去,各展身形向内急速前进。 左侍一行排在中间位置,但是因为有五大高手在场,没人敢挤血杀,他们轻松走入通道。通道也还是那个德行,出溜拐弯的,左转转右转转,走上十里路,来到宽大平台上。 左侍吩咐道:“你们自去闯塔,记住,只有十天时间,无论成败,及早出来。”众血杀应声是,列队进入九层高塔。 等血杀进入塔中,左侍又说:“进谷。”一行六人走向另一条道,爬过个小山坡,出现一条长长石路,走过石路是片草地,再往里走,是一大片草原,左面有高山有森林,右面是面湖水,和以前比没有任何变化。 左侍等人往左行,身前身后还走着数百名元婴修真者,都是打算入谷寻宝的。 到草原后,修真者们自动散开,快速扑向树林。左侍问道:“咱从另一边走?”另一边有个大湖,张怕赶忙拦住:“那湖里有条怪鱼。” 平尊者问:“怪鱼很厉害?我们五个都打不过?” 张怕道:“不是怪鱼,是鱼怪,修成人形的妖兽。” 没人愿意招惹人形妖兽,左侍便道:“还是走老路。”跟着大多修真者进入树林。在其间穿行小半天走过浓密树林,接着是座高大石山,许多修真者正在攀爬。 巧尊者笑道:“咱这也算自甘****吧?”他是问智尊者,智尊者没理会他的玩笑,说道:“跟住他们。”他说的是右手边一群元婴初阶和中阶修士,约有十七、八人,各执法器排成战斗队列前进。 敢进入炼神谷寻宝的都是元婴修士,结丹修士进来就是送死。如果从远处看,高大石山上满是不停移动的黑点,少说近千个,就是说有近千名元婴修士在攀爬石山。但是大家散漫惯了,各自行事,大多是三、五人的小团体,如同左侍等人一样,很少有十几人的队伍。 张怕四下打量,人数在二十人左右的队伍一共有八支,智尊者说的这支队伍尤其显眼,还没进入炼神谷腹心之地,便早早做好战斗准备。 巧尊者奇道:“哪个门派的?看起来有点儿战斗力。”静尊者嘟囔句:“是进来寻药,又不是进来打架。”左侍问张怕:“你说的那个大老虎呢?” 张怕道:“应该去闯炼神殿了吧,他想出去。”其实心里有点不明白,张怕在结丹修为时可以随时进入炼神殿,为什么虎平只能六十年进一次?难道有特别限制? 左侍哦了一声:“看来指望不上你了。”张怕笑道:“谁说的?”拿出两只小老鼠,噬地鼠和藏鼠,尤其藏鼠,对灵气感应极其敏锐,抽抽着小鼻子四下乱嗅。 平尊者道:“我倒忘了这个小东西了。”两只老鼠都是张怕抢来的,一只是很久以前被追杀时杀死原主人留下的,另一只是抢冰晶时,原主人被冰晶搞死,他收留下来。平尊者见过其中的藏鼠。 智尊者多看张怕一眼:“天雷山遗徒,多宝童子,看来传言非虚。”张怕略微一笑没说话,收起两只老鼠。平尊者笑道:“废话,还有冰晶,还有万年灵草,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你看他身上衣服,一般人穿的起么?” 六个人跟在那队修士后面行进,距离有一里多地。费时整整一天翻爬过石山,下到一片草原,很广阔,更广阔的是草原尽头那一片树林。 这些地方张怕都走过,前面是活树林,里面的树是活的,而且很恐怖,可以轻易猎杀各种妖兽,但是对人无害。 草原太广,近千名元婴修士走入其中,好象芝麻掉进沙地里一样迅速消失不见。智尊者带队拖后些距离,让那只队伍先走五里路。 到目前为止,大家都很安全。从踏上石板路进入第一片草原开始,然后是树林,接着是石山,一直到脚下的这片草原,及至前方那片活树林都没有危险,这一片广袤地带,连一只妖兽都没有。所以大家还算放松。平尊者巧尊者甚至有心情开玩笑。 傍晚时分走进活树林,此时已经看不到别的修真者,周围只有他们六人。前一队修士已经消失在树林中。左侍等人也不着急,以神识远远缀住他们,慢慢跟随。直走到半夜,智尊者突然停步,回望左侍不说话。左侍表情严肃,沉思片刻,缓缓点下头,智尊者才又带领大家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个时辰,走到活树林边缘,张怕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面那队修士在一个时辰前改换方向,没有直行出林,而是在林中右行。一般修士进谷,都想着要在第一时间冲进腹心之地,多猎些妖兽多寻些宝贝。可是那队修士改换方向,让智慧尊者一时迷惑,左侍想的简单,什么事情都比不过寻药重要,所以做主继续前行。 天上有月,林中有风,活树林外面草原上的风更是大,吹动万茎千叶,翻起草浪叠舞。六人站在活树林边缘往外看,没有修真者的身影,也没有妖兽的身影。 第五百六十六章 庞然大物 智尊者刷地拿出面白色玉扇,晃晃着走进草原。平尊者和巧尊者同时散开,分左右走在智尊者身后,手里各执一柄白色法剑。静尊者朝张怕笑道:“走吧。”跟在巧尊者后面,张怕走在平尊者身后,左侍殿后。 身边有五位顶阶高手做伴,张怕依然小心有加,翻出多年不穿的全身铠甲,连头盔带靴子把自己遮个密实,外面又罩上五行防护法袍,右手剑左手盾的全副武装。 几名尊者就笑:“挺隆重啊。” 张怕心道:“不隆重就得死,里面乱着呢。”按他估计,左侍需要的十三株稀世草药,大概要去圆山才能找到,可是圆山实在太远,上次和虎平溜达俩月才到。而诸位尊者只有四天时间,顶多在草原边缘翻翻找找,根本不可能深入炼神谷。 六人前行千米,四野风吹草动,好象没发现什么不妥。张怕倍感奇怪,妖兽呢?都改吃素了?还是知道尊者厉害,不敢出来了? 又多走几步,智尊者停步问道:“最近几次来都是这样?”左侍在队尾回话:“我有四百多年没来过,不清楚。” 其余几位尊者也是摇头不知,张怕道:“估计妖兽害怕你们,我上次来,没走出五十米就被一批妖兽堵回去,相当凶恶可怕。” 智尊者闻言说道:“开打吧。”巧尊者道:“早该这样。”手中轻剑一展,漫天银光映亮半边夜空,在银光照耀下,远处现出数百只各类妖兽。 突然看见这么多妖兽吓张怕一大跳,我的天,什么时候来的?心下有点黯然,修为还是不够,若不是有智尊者等人提醒,自己根本不能发现妖兽。 巧尊者一剑刺亮夜空,激出十几只妖兽凶猛扑来,有虎有豹有狮子,还有认不出的,一个个张牙舞爪快速扑到眼前。平尊者道:“我这面也有。”右手一推,一团跳跃不停的火焰凭空燃烧,照亮远处草原,那里立着数百只妖兽。 敢情被包围了,无数妖兽保持纪律统一行动,好象军队一般。直到此时张怕才明白智尊者那些话的意思,他不是问有没有妖兽,而是问妖兽是不是从来都是围而不攻。 两名尊者照亮身周情况,智尊者手中玉扇一挥,从扇面上射出一道气劲,直飞入前方黑夜中。 在草原上抢先对妖兽出手,绝对是找死的行为,前方黑暗中忽然万兽齐鸣,无数妖兽狂吼着冲过来。平尊者说话:“这么多?这要杀到哪年?” 智尊者展开玉扇冲进兽群,随口骂道:“废话真多,快杀吧。” 六名高手同时发动,呈六角形各顶住一面,瞬间血雨飘飞,生命快速枯萎,许多恐怖妖兽在瞬间被杀死。张怕打过无数次架,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让他感到震撼。他不是震撼战场上的残酷血肉横飞,而是震撼于顶阶高手痛下杀手时的恐怖。 他是六个角之一,以盾抵挡妖兽攻击,以剑刺杀妖兽。但是四名尊者加上左侍大人根本不须防守。智尊者的法宝是玉扇,在他手中比世间最快的刀还要快,人如轻烟在兽群中翻舞,玉扇轻轻割下无数个脑袋。 巧尊者和平尊者用的是法剑,也不知道打哪寻来的破烂,总之很一般的东西,但是在两名尊者手中却变成惊天长鸿,每一剑刺出收回,都要收割掉十条以上的生命。 想比较而言,静尊者最温柔,双手握一根白色棍棒,一棒棒敲杀冲到身前的妖兽,他和另三名尊者不同,没有主动进攻,只是跟着队伍走,牢牢守在位置上。 至于左侍,简直是杀神中的杀神,五柄五色小刀在空中往来飞舞,布成一道又一道法阵,小五行刀阵变成吞噬生命的旋涡,成批成批吞掉后方妖兽。 五名高手面无表情,下手也无情,只有一个目标,尽屠这些妖兽。 相比较于五人来说,张怕有些吃力。这些妖兽很厉害,数量众多,一拨一拨凶悍扑咬过来。若不是有各种法宝护体,他根本无法与妖兽们缠斗良久。反观左侍五人,一个比一个的轻松,十息后,左侍屠空身后妖兽退到张怕身边。这才是高手,一大群妖兽不够他自己杀的。 十五息后,智尊者清空前方拦路妖兽,也退回来。二十息后,平尊者巧尊者一同收剑回来。此时只剩静尊者与张怕还在和妖兽打斗。静尊者是懒得下杀手,张怕是不得不拼命。 奇怪的是左侍四人屠戮完四个方向的妖兽以后,没有帮静尊者和张怕的忙,只是静静站立。张怕刚有点儿疑惑,草原深处蓦地传来声低沉吼叫,一只庞然大物慢慢出现眼前。这家伙一出来,攻击张怕和静尊者的妖兽马上四散而逃,好象那家伙极其可怕。 左侍叹口气:“到底还是来了。”平尊者皱下眉头:“这玩意怎么还不死?”智尊者道:“我先上,你们准备。”说完话玉扇消失不见,双手各执一柄长剑迎向庞然大物。 现在是夜里,方才照明的火焰和剑光已经消失。从张怕角度看去,那个大家伙好象一座小山黑糊糊往这面移动。 智尊者往前冲,左侍让张怕退回活树林,而后与平尊者巧尊者站成三角形正对大家伙,随时准备动手。静尊者也略微退后几步,忽然大声问道:“退回树林,往右面横走?” 他说的是刚才那队修士的前进方向,方才他们改换方向时,智尊者和左侍稍有犹豫,原来是顾忌这个大家伙。左侍想想说道:“退。”时间无多,不能和这玩意硬拼,寻找草药才是要紧之事。 他一声退,巧、平、静三位尊者马上跟随张怕退回活树林,左侍迎向大家伙,喝声:“暴。”五行小刀炸成五色花雨射进庞然大物体内。而这时智尊者已经与大家伙过了两招。 那东西皮厚肉粗,智尊者两剑都刺在要害处,却刺不透外皮,反被大家伙两道鼻息将他逼出老远。 张怕问:“这是什么?”以前和虎平在草原里四处溜达,从没见过这个怪物。 第五百六十七章 救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不知道名字,赤尊者叫他山猪。”平尊者回道。 “山猪?这么大的山猪?开什么玩笑?”张怕郁闷道。“没错,就是开玩笑,赤尊者和大山猪拼过一次,差点被吃掉,回来就跟我们说一定要宰了山猪吃肉。”巧尊者插话道。 张怕看着活树林外面的巨大黑影,好吧,这东西是山猪,只是不知道真正的山猪见到这家伙是不是要叫祖宗? 他们说几句话的时间,左侍又布下一个刀阵,阵中飞起把五色光刀,有丈余长,如同闪电般劈向大山猪。 而智尊者仗着身体小,活动灵巧,缠着大山猪打转,不急不躁进行攻击,时不时刺上几剑,显得游刃有余,只是山猪皮厚,刺再多剑不过是挠痒痒,它根本不在乎。 反观大山猪的进攻方式十分简单,撞、踩、咬、喷鼻息,只有四种方式,偏偏能轻松挡住智尊者与左侍二人的联手攻击。 张怕看的赞叹不已,炼神谷绝对不是人呆的地方,顶阶高手连头山猪都打不过还混个屁,更不要说还有虎平和鱼头怪那些狠人躲在某处虎视眈眈。 左侍新招出的这柄大刀威力不俗,一刀把大家伙砸进地里,陷进地面三米多深。然后身往后纵,向智尊者喝声:“退。”智尊者听命收剑后撤,冲大山猪嘟囔句:“算你运气好。”与左侍回到林中。 等大山猪从坑中跳出,二人已进入活树林,气得它大声咆哮不止,左侍两个人的挑衅让它十分愤怒,一步冲到林前,看气势像是要冲进林中,大概是忌惮活树,到底停下忍步不前,狂发声吼叫转头跑开,在草原上撒泼。 智尊者道:“这玩意比以前厉害多了。”平尊者道:“上次看到它是多少年前?净说废话,走吧。”一行人在林中右行。 左侍五人都是一方大雄,平素少与人交谈,习惯成自然,行路时很是寂静。张怕看到许多奇怪事情本想发问,比如进出草原几次,没见过成群结队的妖兽潜伏起来偷袭人,比如大山猪的来历等等,但是五大高手不说话,他也不好意思发问。 两个时辰后,智尊者转头走向林外。此时天色放亮,草原上光明一片。很快走出树林,前行约五里地发现草叶凌乱,沿途出现撕杀打斗痕迹,鲜血、法器、衣服等物品散落其中。平尊者说道:“看来他们的运气不见得比咱们好。” 智尊者领路,沿着方才那支队伍留下的痕迹前进。这点事情不用说,五个人都是高手,想追踪个人还是比较简单的,沿路痕迹一看便知。很显然,那只队伍在此地受到伏击,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逃得性命。 静尊者叹气道:“真不喜欢这个地方。”六个人刷地散开,呈梭形站位,小心前进。 替他们探路的队伍没了,只能自己探路,静尊者跟张怕说话:“六十年一次,连妖兽都学精了,知道埋伏人,按这个速度,明天能走到灵河就是好的。” 张怕这才知道要去哪,不过灵河这个地方,没去过也没听虎平说过,问道:“灵河有草药?” “有草药,还有危险。”平尊者淡淡飘过句话,接着说道:“这里不安全,小心些。”意思是劝他别分神说话,全神戒备。 张怕说声是,拎着他那套家什谨慎前行。 队伍又走出五里地,智尊者眼望前方,问话道:“帮不帮?”左侍殿后,说道:“你做主。”智尊者干净利落吐出一个:“杀。”操着双剑向前方射去。 智尊者身后是平尊者和巧尊者,叮嘱张怕:“保持队形,别散开!”跟着杀向前方。静尊者在他左手边,说道:“跟住我。”带着他前冲。左侍悠闲走在最后。 很快冲过万多米距离,看到许多妖兽围着十几名修士疯狂撕咬。 这里是草原,短一点儿的草能没过膝弯,长一点儿的跟人齐高,四处都是草。但在妖兽和修士打架的地方却看不到高草,所有青草统统被压扁,出现一里见方的空地,好象在草原上挖出个大坑,平平矮去一大块,坑里是鲜血,是骨肉,是尸体,有修士的也有妖兽的,或缺胳膊少腿儿,或血肉模糊,足见战况之激烈。 前面虽然打的惨烈,智尊者却没有直接杀进战局,带队游离在外围刺杀妖兽,双剑夺命,眨眼间搜罗掉几十条性命。 平尊者巧尊者跟在其后,二人同样使剑,左右分开,好象两个石子砸进水面一般,轰地将兽群炸开。再往后是静尊者和张怕,他二人受到的阻力最小,有前面三人分去大部分敌人,张怕就好像是个捡漏的,一剑剑不停探出,却少有妖兽能攻击到他。而身后又有左侍收尾,把他保护周全,所有支援过来的凶悍妖兽早一步被收拾掉,留下些容易对付的让他解决。 六人中张怕实力稍弱,但毕竟是元婴中阶高手,又有超强法宝护身,夹在一群高手中倒也能勉强混事。 如此一来,六人小队好象杀神一般在兽群中反复冲杀,哪里妖兽多,智尊者就带大家杀向哪里,几个来回已经戮杀数百头妖兽。妖兽群被冲的混乱起来,有逃命的,也有想过来打架的,这就让场中被围的十几名修士有了喘息之机。他们也不是笨蛋,知道有人来救,为首者一声令下,主动向这面靠拢。 智尊者虽然来救人,却对修真者没有好感,只闷头在兽群中来回冲杀,不去接应那些修士。只要不出现大山猪那样的恐怖家伙,收拾眼前这些妖兽不在话下。 随着冲杀次数越来越多,他们杀死的妖兽也越来越多,兽群终于撑不住开始崩溃,残存妖兽心生惧意,四散逃跑。 高手们自持身份没有去追,倒是那些被救修士这时候来了精神,踊跃追杀一阵。 等妖兽跑光,战事停止,那群修士过来道谢,一共十五个人,人人带伤,地上还躺了七个重伤的,看模样快挂了。然后是一地尸体,妖兽尸体最多,中间夹着三十多具修真者的尸体。 第五百六十八章 灵河 而地上草上,处处是鲜血,连战场外的许多绿草都被染成红色,在风中摇曳挥动那一抹血红,有种残酷的别样美丽。但是不能细看,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许多草叶上粘着血肉,白白红红大大小小各不相同,这是修士临死前的自暴法术。看来除却能看见的尸首不算,还有很多修真者死不见尸。 智尊者挥手让他们离开,这些修士原本想跟着六个人一起走,也算有个安全照应,待看到智尊者冰冷面目,只敢说些感谢话语,退开些距离原地休整。 周围全是妖兽尸体,成百上千不知几多,有修士拿刀子过去剔骨剜珠,平尊者问张怕:“你们修士最习惯搞这玩意,你不需要?” 术士虽也杀手无情,但是很少有人喜欢以妖兽骨肉炼器,从这点说来,他们瞧不起修士。张怕摇头,他不知道拿这些妖兽的谷皮内丹做何用处。当初妖兽祸乱,杀死无数妖兽得到无数内丹,都是妖兽的精血所在,可是直到现在也没用来炼器,一直扔在储物袋中发霉。 左侍道:“收一些吧,万一日后炼丹需要,总不会像现在这样忙乱。”张怕说好,在妖兽尸体中走动一番,收掉上百头大型妖兽的试尸体。 被救下的那些修士本也想这么做,可是命是别人救的,妖兽是别人杀的,他们不敢一下取走所有骨皮内丹,只小心试探,没料到张怕真不客气,上来哗哗走一圈,连尸体都没了。等看到张怕走回去,这些修士赶忙有样学样,直接收拿尸体,等回去以后再细细炼取。 一群人疯狂拣取,片刻后只剩下人的尸体,智尊者盯着三十多具尸体看看,然后回头看左侍,这是又有事情需要左侍拿主意。左侍微微思量下,轻轻摇头。智尊者便带头走向草原深处,大家跟上。 张怕很郁闷,到底怎么回事啊?老是不说话,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啊,看眼静尊者意图询问,静尊者只是冲他一笑没说话。 此后一路没碰到大型兽群,都是几只或十几只小妖兽勇敢袭扰。五大高手对人残忍,对妖兽则是能放就放,面对些低等级妖兽,不愿妄增杀戮,一般都是赶跑了事。 五大高手不杀,张怕更是懒得动手。他有种偏执的善良,妖兽不主动攻击他,他连理都不会理,说****一点,大家都知道蚊子吸血,但是这个蚊子若不吸他的血,就是在眼前飞舞,他也只当没看到。 走过一个白天,夜晚时终于到达灵河,河面很宽,水中生长各种草木,有许多张怕都没见过。河中有小岛,河两岸全是奇花异草,十分美丽也十分奇特的一个地方。 智尊者说:“把老鼠放出来。” 张怕赶忙拿出藏鼠,智尊者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小老鼠冲着他一直点头,而后看向张怕。张怕有点不明白,智尊者说话:“让他行动。”“啊。”张怕明白过来,命小老鼠去寻找宝贝。 智尊者虽然能让藏鼠明白他们要找什么,但是它是张怕的妖兽,有心约控制,所有行动必须经过主人同意。 “怎么没有人啊?”张怕打量周围说道。 平尊者道:“人有的是,过不来罢了。” 藏鼠在河岸寻草,六个人也一起寻找,沿岸逐步搜索。张怕第一次来这里,问道:“岛上有什么?”平尊者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怕琢磨下,感觉不对,静尊者道:“别听他胡说,过不去的,水里有东西。” 水里有什么东西能让顶阶高手忌惮?张怕好奇走近河边,距离水面约有寸许距离,刚打算低头仔细看,被左侍一把扯回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没发现两岸景色不一样么?” 张怕看看对岸,几千米的距离并不能阻隔他的视线,然后又打量身边,说道:“那面花草好多好高大。” “废话,没有人过去采摘糟蹋,当然长的好。”平尊者过来踹他一脚:“你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 张怕明白过来,讪笑道:“没往那面看,光顾着找草了。” 连顶阶修为的高手都不敢越河去另一面寻药,河中凶险可见一班。至于河对岸是否真有珍贵草药?这简直是个白痴问题。 灵河水富含灵气,滋养两岸数百米土地,生长着各种草药。河有多长,滋养的草药就有多长。尤其是河中有凶猛水兽,等闲妖兽不敢接近,让灵草生长更加茂盛,若不是每隔六十年就有修真者进来糟蹋一次,这些草药兴许生长更好。 张怕在岸边转悠,没发现年限特别长的灵草,估计早被人挖走。至于稀少珍贵的草药倒是发现几株,奈何年限太断,挖回去也没有大用。 他们在这找了会儿,那十五名受伤的修士也到达此地,见六人正在寻药,不敢打扰,绕路走向河水下游。 修真者进炼神谷有两个目的,一是杀妖兽猎取骨皮内丹炼器,一是寻找奇异灵草炼丹,若是运气好可以轻松突破进阶,所以尽管谷内凶险,却依然有大批修真者奋不顾身进来送死。 张怕边找灵草边做对比,心道:“你们还没去圆山呢,那里才是真正的遍地是宝,单以草药的数量和种类来说,逆天洞也无法与之比较。” 逆天洞胜在所有草药都很珍贵,而且年限够长。但是圆山上却是应有尽有,比如草精付令,本体是茯苓,硬能熬修成人形。又比如灵芝林中的三具骨骼,是妖兽修成人形坐化后的骨骼,按虎平介绍,那些骨骼的坚硬程度不弱于硬铁。而硬铁无法炼烧,骨骼却可以用来炼器。试问如此两样好东西,谁不想要? 更重要的是圆山上不是只有这两样宝贝,可以说满山是宝,拿出任一样都足够普通修真者垂涎半天,幸亏那地方够远够危险,才没有修真者滋扰。 大伙搜寻速度很快,顺河而下走上数十里地,药没找到先看到几个熟人。就是智尊者最开始跟着的那队修士,原本近二十个人,现在只剩下五个,还人人带伤。不过单凭一小队人手就能突破妖兽群袭来到灵河,可见手段不一般。要知道张怕他们刚才救下的那一堆人足有六、七十人,几个小队联合在一起,却依然被兽群困住。若不是左侍好心,此刻早被妖兽吃进肚子。 第五百六十九章 说会儿话 智尊者看见这五人不像张怕那么吃惊,当初选定跟在他们后面走,就是看中他们的战斗力,希望能吸引妖兽注意。 张怕有些好奇,问静尊者:“合则利分则衰的事情,为什么这些元婴高手看不透?”不过刚问完话,马上反应过来,笑道:“我知道了。” 静尊者笑道:“知道了?说说看。”“无非利益二字。”张怕简短答道。静尊者冲他笑笑,继续寻找灵草。 炼神谷妖兽厉害,所以以前进谷的元婴高手们会在谷外平台上集合,同进同退,共同猎杀妖兽寻取草药。人多团结力量大,死伤的就少,往往进去一千人能出来八百人,但是这就出现新问题。修真者进谷是干嘛的?是来找宝贝的。 大伙儿一起行动一起得到宝贝,也一起活着出去了,但是宝贝怎么分?总有人得的多有人得的少,甚至有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反死去至亲好友的。如此一来有了差距,就有人会认为不公平,大家一样玩命,凭什么好处都归你?不患贫而患不均在这一时刻得到完美体现,我命都不要了,你还敢多拿宝贝。眼馋了问你索要,你给不给?不给?那就打,于是在谷外的杀戮比谷内杀戮更可怕,死伤更多人。 所以以后再进炼神谷的时候除非同门或好友,不认识的人绝对自行自事,不往一起凑合。 张怕想明白后,感觉现实真无奈,便多看那五人几眼。 而五名修士见到他们一行,神色稍显紧张,各自戒备。张怕笑道:“别紧张,我们是过路的。”这时候就想起张天放,有那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打诨说笑,倒也挺有意思。 为了让他们放心,张怕快跑几步,越过这个地段。几位尊者互相看看,快步跟上。智尊者问道:“没有消息?”他问的是老鼠。 张怕摇头:“没呢,估计是太稀缺了找不到。”静尊者叹气:“还有两天时间,唉。”六人中他最老,如果找不到草药,最先死的绝对是他。 河岸百米内开满各种颜色的花,白黄蓝绿万紫千红,而且形状各异,沿着灵河铺向远方,好似两条花径夹着一条玉带,这种风景是别处从来没有的。张怕道:“挺好看的。”平尊者气道:“赶紧找草药,感什么慨?” 张怕道:“等虎平出来,我问问他,应该可以凑齐丹方上的药。”他心里有底,自然不会着急。智尊者听后,头也不抬问道:“虎平是谁?” 张怕回话:“谷里挺厉害一个家伙,很恐怖很冷血,不过也很好。” “什么逻辑?”巧尊者半天没说话,终于憋出一句:“冷血的人也好?” “赤尊者说你们也那样。”张怕大胆说道,当时噎住巧尊者,气得低声嘟囔一句,走到更远处寻找草药。平尊者笑张怕:“也就是你,那个混蛋说的话也能相信?”身为尊者,一直高高在上,难得有机会大说大笑,碰到张怕这么个不讨厌的人,便也有机会稍微放松一些。 张怕摇头:“我觉得赤尊者说的是真话。”“你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这次是静尊者问话。张怕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生气。” 五大高手闻之一愣,随即发笑,平尊者是大笑,巧尊者是呵呵低声笑,静尊者边摇头边笑,智尊者面无表情,但是眼中带笑,左侍则是看着张怕微笑说道:“他和我们不一样,小心些,别惹到他。” 张怕道:“已经惹到了怎么办?”不待五大高手回答,又说道:“没事,反正我的敌人一大堆,不多他一个。” 五大高手平素少有机会说这么多话,难得的开口聊会儿天,感觉心情舒畅一些,静尊者甚至建议道:“你加入十万大山吧?我们几个联名把你推举给山神大人,如果运气够好,山神大人会教些心法什么的,稍加点拨,我估计百年内你能冲上元婴顶阶,然后加入十八尊者,也算威镇一方,成为不世高手。” 他这话吓张怕一跳:“什么?我?十八尊者?” 其余几位尊者也被这想法惊住,平尊者想想说道:“也许能成。”巧尊者持相反意见:“难,我都五百年没见过大人了。”智尊者更是斩钉截铁说道:“没戏,大人不会收他,性格问题。” 只四个字就让众人绝了想法,十八尊者说白了是十万大山养的十八个打手,生性冷血、下手毫不留情是必要条件,做事情不问对错,只要是山神命令必须从之。如果是平素纠纷还好说,你愿意做什么想怎么做,都可以凭个人喜好而为,但是若起战事,绝对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之分,比如让你去屠城杀平民百姓只为引走敌人主力,你做不做?搁在张怕身上,他肯定会抗命不遵。 除去冷血无情还要有大局观,再比如有个恶贼,一辈子没干过好事,撞到你手里,你却不能杀只能放,因为此人有可能给你提供某条对十万大山有益的秘密消息,也有可能与某一方重要势力有直接关系,是个关键人物,不能得罪,无论是何种情况,总之不能杀。但是张怕不会理会这一切,这样的人被他看见只有死路一条,一定会再次违背山神命令,所以不可能成为十八尊者。 张怕做事凭心中善恶,十八尊者行事以利益为准则。 听智尊者说的严肃,张怕呵呵笑道:“不去,我和你们不是一个民族,老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可不想进山被你们当木桩砍。” 他呵呵开玩笑,左侍故意说道:“你进山那么多次,有哪次被我们打了,倒是你们自己人总是追杀你,光我就救你两次。”他说的是龙虎山武王和蔡小小那次事情。 张怕辩道:“就一次。”“一次也不少了。”静尊者插话道。张怕突然想起个人,大喊道:“最开始是你们欺负我,那个有本命重沙的家伙,叫项空的,呼呼的跟我拼命,后来还要自杀,若不是我以德报怨阻拦他,早挂了。” 第五百七十章 许多元婴 五大高手显然都知道项空,静尊者问巧尊者:“那五个孩子最近如何?” 巧尊者道:“还那样,可惜了一样法宝,也可惜一身法术,奈何资质有限,难以进阶。” 静尊者摇头道:“他们的师傅是何等人物,唉,是有些可惜。” “怎么就可惜了?人家兄妹五个骨肉情深,快快乐乐活着,不是挺好么?难道一定要修为高绝才不可惜?”张怕驳道。 智尊者也不和他辩,轻笑一声:“小家伙。”便不再说,张怕所说瞧着好似有理,其实在偷换概念,尊者们说的是那些法术可惜了,他直接引到个人感觉和心态上,根本不是一回事。 就这时候张怕心神一动,大喜道:“找到一株!”平尊者说道:“带我去。”张怕加快脚步,沿河岸直下,直走出二十里地才在好大一堆花丛中找到藏鼠,那小家伙守在一株黑草旁边。 张怕认识这东西,名字叫黑心兰,玉简里介绍说生成在山谷中,有剧毒,不知道这玩意怎么生长在河边岸上,身边还一大堆别的花花草草。 平尊者跟在身边,也感诧异:“黑心兰怎么长在此地?”张怕明明不知道,却硬拗道:“前人未必都是对的。” 这时左侍等人赶到,智尊者拿出个玉匣,又拿出把玉铲,轻轻将周围花草分离开,切走泥土,以玉铲托起根茎,收进玉匣。然后说道:“还差十二种。” 左侍点下头:“年份有些低,不到百年。” 张怕拿出颗灵气丹喂给小老鼠,等它吃下,拍拍小脑袋说道:“继续。”小老鼠就又向前找去。 平尊者见他拿丹药喂老鼠,郁闷道:“人都不够吃,你拿来喂妖兽?” 此后两天,大家都在灵河岸寻找草药,最终又寻到四株,还少八种。静尊者道:“看来找不到了,回吧。” 大伙儿也都是没办法,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呆着。若是等雾谷关闭,他们想出去也不可能,只好返回活树林。 张怕收回藏鼠,大伙儿重以梭形站队往回走。路上又见到某些地方有打斗痕迹,扬洒着鲜血,也有断裂法器和破碎衣服散落草中。静尊者叹道:“来时一千人,能回去二百都是好的。” 正往前走着,空中忽然刮起一阵阴风,远方有几十道光影向这面疾飞。 智尊者说道:“这下该管了吧?” 张怕终于明白智尊者最后一个眼神的意思了,那时他们刚救下一队修士,智尊者看左侍,左侍摇头,然后大家继续前进,去灵河寻药。 现在看到前方光影,又听智尊者说这么句话,原来他是问要不要救元婴。 当时战场中死掉三十多个元婴修士。元婴高手死后,元婴出窍可以继续存活下去,但若被有心人捉到,拿去炼器炼丹,往往比死掉还可怕。那三十多人死后,元婴飞逃而出,不知道飞到哪里,左侍不愿意为寻找他们浪费时间。但是现在既然撞到,顺手救一下倒不算什么。 疯逃中的光影发现他们六人,更是害怕,转方向继续逃。妖兽吃妖兽可以快速增长实力,人以邪法炼取元婴,同样可以快速增进实力。所以元婴非常怕人。 一堆光影少说有七、八十个,聚在一起只图个互相保护,尽量活下去,但是他们的保护手段实在贫乏无力,后面追着三个修士,元婴中阶修为,奔跑速度比元婴飞的速度还快,眼看就要追上。 左侍道:“最烦这些事情,杀了吧。” 智尊者说声是,晃着玉扇迎上去。那三名修士见到他们六人,面色稍变,以为是和他们抢元婴的,刚想说句客套话,被智尊者一扇拍死一人,跟着左扇一下右扇一下,又搞死剩下两人,飘身而回。 三名修士身死,从破碎的脑袋上跳出三个半尺高的小人,一脸张皇表情,追着远处元婴而去。方才追是追杀,现在追是想融进队伍里寻求保护。 杀人后,队伍继续前进,张怕忽然觉得这些元婴有些可怜,雾谷关闭时,他们肯定不敢和修真者一同出去,否则就是煮熟的鸭子,等别人来吃。但是雾谷关闭,他们再也出不去,谷里面腥风血雨的,又能活几天?于是问道:“不管他们了?” “怎么管?”智尊者说道:“咎由自取,管的过来么?” 可是张怕犹有些不忍心,哪怕这些元婴活着的时候做过坏事,可是已经死过一次不是?现在变成婴孩般无力,除却飞遁逃亡再没有别的本事。又问道:“定神珠能装下他们么?” 智尊者停下脚步,转身回看,眼角好象在笑,嘴角又好象带点不屑,说不清什么表情,反问道:“就算能收他们,我问你,怎么接近他们?他们会相信你?”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这些元婴再不敢相信任何人。 智尊者抬下额头,挤出道皱纹,看了会张怕说道:“走吧。”转身重又上路。张怕无奈跟上,左侍在身后说话:“世上总有些事情让我们无能为力。” 好似是给无能为力四个字做注脚,天空中飞来一只雀鸟,人头那么大,一身火红,爪子和嘴也是红色,只有眼睛是黑色,凶悍飞来,直追向那些元婴。 红鸟的速度快过元婴,轻易追上,红喙一啄,一条元婴被其叼住,而后一仰脖硬生生吞下,咕咚会儿脖子,又追向下一条元婴。 看到这里,张怕又冲动一次,手中伏神剑被他当飞刀般掷出,在空中划出道闪电射向红鸟。红鸟正飞着,忽然发觉身后有危险,双翅一扇,身体腾高米许,伏神剑射空。 红鸟被袭击,转头看见张怕,双翅扇动,如炮弹冲过来。这时候张怕正举着大黑刀往前冲,打算和红鸟火拼。身后左侍向前纵身,右掌一探一抓,红鸟死掉,掌心腾地燃起婴火,工夫不大,把红鸟烧得只剩下一颗火红内丹,丢给张怕道:“你的。”然后继续赶路。 但是这里是妖兽的天下,才杀死一只红鸟,天边又呼啦啦飞来一大群。 第五百七十一章 救元婴 红鸟有人头那么大,元婴有半尺高,也就是说就算一只红鸟再能吃,顶多吃下三个四个元婴就了不得了,大多数元婴还有逃命机会,但现在飞来一群红鸟,根本是绝掉所有元婴的生存希望。有元婴机灵,见到张怕方才救他们,大胆子飞回来。 张怕往前走,他去拣剑,那元婴就在伏神剑处等他,心道无非一死,要么被人抓住,要么被红鸟吞食,不如搏一下,万一碰见个善良人,兴许能活下去。 这个元婴过来接近张怕,其余元婴乱做一团,敌人是一群修士加一群红鸟,该怎么办?看红鸟疯狂扑来,元婴们聚在一起只会让目标变的更大,也更加危险,所以轰地炸开,往哪儿飞的都有。但是还有一部分元婴停在原地紧张观望伏神剑附近的那个元婴。 张怕仰头看看元婴,问道:“怎么能带你出去?”抬手招回宝剑。 他不走了,五大高手也停住,略带玩味表情看他表现。 元婴紧张问话:“你能不杀我么?只要我不杀我,你想问什么知道什么,我全都会告诉你,我的功法秘籍什么都告诉你。”这是它目前唯一拥有的东西。 张怕道:“我不杀你,但是怎么带你走?” 元婴道:“我可以进你身体……”话没说完被张怕拦下:“不行。”他再好心也不会随随便便让别人进入自己身体,鬼知道元婴是否存有坏心?为安全考虑,他必须把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直接杀死在摇篮之中。 元婴哆嗦道:“我没有坏心,我只知道这个方法。” 张怕意念一动,定神珠从额头脱体而出,莹白珠球在空中打转,内里却是别有乾坤,张怕问:“你能进去么?这是定神珠。” 元婴道:“不知道。” 他俩说几句话的时间,红鸟群飞到,凶悍扑向众元婴。暂留下来的几十个元婴吓得一散而空,只剩张怕面前这一个。 左侍轻声道:“动手吧。”四大尊者听令,齐拿出飞剑刺天,只见一片光影缭绕,白光飞舞中落下一地红鸟,伴着白光缭绕的还有许多红色羽毛,在风中轻轻摇曳飘荡,缓缓下沉。 一个呼吸的时间,红鸟群死伤过半,剩下红鸟感到害怕,冲天而起,停在高空中往下看。 张怕冲五大高手鞠躬道:“谢谢。”左侍眼含笑意:“你没做错,也不用谢我们。” 他不说张怕是否做的对,但是起码没错,善良总是没错的,无论你救的是蛇还是老虎,善良没错,错的是人心,是辨识能力。 一群元婴原本已经四散而逃,满心惶恐只以为要死在今天,没料到还有好心人出手救他们,也许不是好心人,是打算捉他们回去炼丹的坏人,但好歹是暂时救下他们。 没有红鸟追逐,元婴们纷纷停下回飞,他们知道停在此处还能多活一会儿,若是飞远,肯定会有红鸟追食。有的元婴把注意力又放回到和张怕说话的那个元婴身上,祈祷会出现奇迹。其实在祈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不会有奇迹的,那几个人杀红鸟,只为能捉拿更多元婴。 但是无论是谁,危急时候总会存有侥幸心理,这与经历与修为与个性统统无关,这是本性,是人面临生死时的一丝幻想,现在大多元婴都在这么幻想。但是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他们的幻想居然成真了! 张怕托住定神珠跟元婴说道:“试试。” 这怎么试?定神珠里装的是鬼魂,是无形之体,元婴虽然是元神凝结,可也是实在存在的物体,当然进不去。那元婴试几次说道:“不行。” 张怕收起定神珠,回头问道:“智尊者大人,您可有办法带走他们?” 智尊者摇头:“他们有自己的意识,怎么带?你敢带他们出去,就有人敢打你主意,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敌人太少了?” 左侍道:“人只能自救,走吧,再耽误一会儿,雾谷关闭,咱就和他们一样了。” 张怕不甘心,看来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从脖子上取下大核桃。这个东西是林森以数十万年树龄的五仙木融合其他多种稀有材料炼制的纳物空间,类似于储物袋和驭兽袋,但是比那俩袋子更好用,里面空间十分之大,而且更安全。张怕把元神送进大核桃,将伏神蛇赶到一处,在里面划出一块区域,以禁制法阵层层罩住,只留一个出口,对元婴说:“进去吧。”元婴犹豫着不敢入内。 张怕道:“我没时间等你,你不进去,我就走了。”那元婴一咬牙,心下发狠,嗖地钻进大核桃,然后又快速出来,确认安全后重又钻进去。 张怕仰天大声喊道:“我是张怕,天雷山遗徒,你们应该听说过我,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不起坏心,我绝不拿你们炼器炼丹,大丈夫一言九鼎,相信我的,我保护你们出去,不信我的,留在这里等死。” 五大高手没想张怕居然还有这么个神奇玩意,智尊者问道:“不签心约,你怎么能收他们进去?”张怕道:“不用我收,只要我放开禁制,他们可以自由出入。” 这东西不错,可以把元婴当成妖兽一样收纳,智尊者也问了一个贼俗贼俗的问题:“你还有多少好东西?” 空中八十个元婴听到张怕保证的话语,又看那元婴能自由进出,再看看高空中盘旋不停的红鸟,终于又有元婴飞向张怕,主动钻进大核桃。 有了带头的,后面的人就会跟从,这是种奇怪心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人很容易这么想:反正是那么回事,就赌一次,何况即便是死也不是光死我自己,还有好多人陪着。 片刻后,空中元婴尽入大核桃之中,张怕简单设个禁制,免得元婴飞出来惹事,而后征询智尊者意见:“走么?” 为表示尊重,他恭敬问话,智尊者很满意他的礼貌表现,笑道:“不走还住下?”举步前行。平尊者问他:“你拿这些东西怎么办?”张怕坦白回话:“不知道。” 第五百七十二章 虎平有事 凭一时热血救下元婴,却没考虑如何安置他们。先不说张怕不会滥杀无辜,假使他滥杀,也不知道杀了以后用来做什么。炼器?他有伏神蛇皮甲,炼丹?又有各种珍稀草药,实在没必要多添杀戮。 除去以上两种用途,还有一种魔门法术可以直接炼化元婴,受益最多但也最凶险,以元婴吞噬元婴进而增加修为,唯一的问题是如果自身实力不够,会被反吞噬导致死亡。 不过这种方法与张怕无关,以他秉性来说连想都不会想,我不能阻止别人做坏人,但能管住自己做好人。 静尊者叹气道:“六十年一次,不知道有多少元婴高手惨死在谷中,元婴又逃不出去,只能等着被妖兽吃掉,唉,何必呢?” 张怕有点滥好人,想着这次死这么多人,兴许还有侥幸存活下来的元婴,问道:“咱找找?”他打算多救几个元婴。智尊者回头看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前进,用行动否掉他的打算。 一行人往回走,路上又遇见些妖兽,不过不像进来时数量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厉害。智尊者按老规矩来,厉害的恐怖的凶残的杀死,差一些的打跑就是。一天后回到活树林, 进入活树林就说明安全了,可以活着走出炼神谷。尽管左侍等人实力超绝,不惧怕谷内妖兽,此时也松下一口气。张怕笑道:“幸亏没撞见大山猪。” 从活树林往外走要简单许多,只是费些时间和脚力。三天后,大伙儿回到入谷时见到的第一片小草原,远处一条石板路斜着延上缓坡,走过缓坡就意味着走出炼神谷。 智尊者才踏上草地就停下脚步,戒备前望,远处石板路上站着个高大汉子,身穿白衣,长发飘飘,显得英武精神。 张怕看见那人,笑着跑过去,远远鞠一躬,然后走到近前问话:“怎么样?”这人是猛虎兽虎平,应该才从炼神殿出来不久,每六十年一次的机运,他不会放弃。张怕在问他闯殿结果怎么样。 虎平面无表情,目光有点冷,打量张怕一眼:“我有事情找你,过些日子回来一趟。”张怕赶忙说道:“现在说吧,我一定全力去做。”他不问是什么事情,也不说要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才去帮忙,只说全力去做,这样的态度让虎平感到满意,开口说道:“灵气丹给我一瓶。” 张怕拿给他两瓶,疑问道:“就这个?”对他来说,丹药什么的根本不当回事。 虎平道:“过些日子回来就知道了。”递给他一块兽皮,看也不看左侍五人,手中握着两个玉瓶前向谷中,脚步平缓,面容平静,当他们是空气一般。 兽皮是张地图,上面简单刻画几条线,标明虎平住所。张怕前两次来有虎平带路,不用担心妖兽攻击,以后再来没有人带路,便告诉他住处位置,让他自己遁地过去。张怕接过匆匆扫一眼,然后收起来喊道:“我一会儿就过去。” 智尊者被轻视却没有一点发怒的意思,其余几位尊者同样表现。虎平当他们是空气,他们也当虎平是空气,静静站立不动,只在与虎平擦身而过的时候,眼神稍稍一动。一股特别强大的势压从体表拂过,让他们不由自主想要防御躲避。 但是几人都没动,顶阶修士的自尊,十八尊者的身份,让他们克制住那股冲动。五大高手中,左侍表现最好,不但身体纹丝不动,连眼神也没有变化,甚至在虎平擦身而过走到身后的时候,转身目视表示出一种尊敬。 虎平淡声道:“不错。”两个字说过,人已经走出远远,似一朵白莲花在青草地上盛开漂浮。 张怕心下暗笑:“平常总听这五个大家伙说别人不错,今天被虎平赞扬不错,变成小字辈了,哈哈。” 等虎平走远,智尊者轻吁口气,问张怕:“他是谁?怎么认识的?兽皮上是什么?” 张怕与虎平相识之事,只有左侍知道,智尊者几人并不知晓。此时突然在炼神谷中碰见个恐怖怪物,让一群高手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哪怕是顶阶修为也吃不消,所以才有此问。 张怕把兽皮丢过去一一回答:“他是谷里修成人形的妖兽,以前进谷时认识的,兽皮上画的是地图。” 几位尊者看到虎平的时候已经猜到可能是妖兽,但是亲耳听说的时候还是有点儿吃惊。修成人形的妖兽,他们绝非对手。在鲁国附近有个妖兽山,也叫妖兽森林,里面有几只恐怖妖兽,以十八尊者的实力单对单的话,顶多支撑一招,然后就得逃跑。可是就这么厉害的妖兽也没能修成人形,而方才看到的大老虎已经修到人形,让他们如何不吃惊。 平尊者道:“你倒是交友广泛。”张怕嘟囔道:“我敌人更多。” 智尊者看过地图有些不明白,还回兽皮问道:“这是地图?”上面只有寥寥几条线和一个“王”字标示,若不是在那住过一段时间,得到提示,再聪明的人也看不出画的是哪里。 张怕第二次收起地图,说声:“是。”智尊者皱眉问:“画的是什么?”他对张怕有好多疑问。张怕还没回话,左侍插道:“出去再说。”走上缓坡,带几人回到雾谷通道前的大平台。 六十三名血杀整齐排列,看到左侍等人回来,齐转向这个方向鞠躬示意,虽然不发一言,但神色肃杀、纪律森严足以彰显这支队伍的不凡实力。 左侍目光略一扫过,点头道:“不错,有五人进阶,走吧。” 血杀应声走向通道,左侍几人跟上,没多久走出十里通道,张怕道:“我不回去了。” 左侍说:“好,别太勉强。”他知道张怕要做什么。 智尊者聪明之极,虽然对张怕的了解不多,但是从其对话行动中判断出他要重进炼神谷,说道:“你过来,有点儿事和你说。” 二人就走开一点距离,智尊者道:“炼神殿阵图,你看出多少东西?” 第五百七十三章 又是元婴 张怕道:“九个阵型,各不相干却又连在一起。我所学阵法不多,仅从其中看出九宫八卦两仪几个阵型,这些阵型全部打乱,从表象来看,好象环环相套绵连在一起,可是仔细分辨,又是个个独立。就好象眼晕了一样,看到的东西总有变化。” 智尊者问道:“是不是好象流水,这一刻是这样,下一刻产生变化,但流水还是流水,也总是流水?” 张怕说:“是,偶尔会感觉阵图有变化,可仔细看又没变。” 智尊者接道:“一直看图会感觉发生变化,所以我用另一种办法,描摹,把所有阵线一条条单独列出,然后发现点儿东西。” 张怕疑惑道:“我看了很多遍,一个阵图就是一条线,你怎么能一条条单独列出?” 智尊者道:“掐断,按自己的理解把我需要的线一条条列出,然后发现九个阵图有个共同点,每个阵图中都有九天九地之势,这是杀阵。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大杀之阵,修真者入阵却可以获益良多?千多年以来,无数修真者闯阵少有伤亡,即便有伤亡也是修真者自己作孽,法阵没有直接伤害他们,所以就越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按阵图显示,炼神殿该是杀阵,是大凶之地,有万难之险,” 张怕听的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阵线要如何掐断?” “我不知道,只是按我的理解随意切阵,弄出来的阵形中就含有九天九地之势,我在想如果有别人来取线布线,是不是又会出现另一种阵势?”智尊者很少有不明白不确定的时候。 张怕听过九天和九地的名字,是一种卦相,也是一种阵型,九天是万物之父,威悍好动,以此为准,可扬兵兴战,九地是万物之母,坚牢忍静,以它为阵,可以固兵防守。算命的和带兵的经常用这类东西蒙人,算命的是编好话让别人心安,带兵的要打仗要玩命,就把这玩意融进战阵中让自己心安,总之无论如何折腾,定要求个天时地利兴兵有道,力求一战破敌。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想想问道:“尊者是不是在说,这个阵图在每一个人的眼中看来都是不一样的?” 智尊者道:“很有可能,本想回山神台时再和你说,现在你要留下,就提早说几句。”他从总图开始,借着九天九地慢慢说开说细,仔细分析每一个阵图所得到的体会,最后重复道:“我确认这是个杀阵,大凶之阵,极其危险。” 张怕见智尊者说的笃定,心里也有些疑惑,又多问一句:“为什么只有结丹修士能进炼神殿?元婴修士就不可以?” 智尊者摇头说不知道,可惜这么聪明的脑袋碰到一个炼神殿就连连碰壁。 张怕把智尊者说的仔细回味一遍,恭敬道:“多谢智尊者赐教。”智尊者叹气道:“这算什么赐教?唉。”走回到队伍里,很有点意兴索然。 张怕跟过去,跟左侍和几位尊者道别:“我去见虎平,一定把缺少的八种草药带回来,各位大人在山神台等我便是。” 和几位尊者比较,张怕修为差两阶,却是一向礼貌有加,让五大高手想讨厌他都难,左侍道:“别总大人大人的叫,你说的不烦,我听的也烦了。” 静尊者说道:“如果为难,或碰到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逃跑,别把自己搭进去。”他是关心张怕。平尊者和巧尊者也略微说几句话,然后大家告辞,乘飞咫返回山神台。 这会儿工夫,雾谷通道早已封闭,浓厚白雾涨满谷中,夹在四面群山中,很有种不一样的美丽。 通道关闭,大多修真者都已离开,还剩下百多落单修士呆在原地发呆,不说话不交流,许是对这一次雾谷之行极其失望。 张怕大略看看,谁也不认识,转身走入高山密林中。趁那些人看不到他,遁地而入,重返炼神谷。 进谷后先去炼神殿,他总是不死心,想再试一次能否进入,结果当然被挡在门外。索性在门口处坐下,仔细琢磨这座破塔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坐了一个白天还是啥都想不明白,智尊者和他唠叨半天说的那些话全白费了,一点都用不上。 无奈起身,入谷去见虎平。沿石板路溜达到山坡上,再走下草原,没走多远,前面传来灵力波动。凝目远望,离地十来米高度的空中飞着一群元婴。元婴很好看,半尺高,白嫩皮肤,大眼睛圆脸蛋。可是这群元婴和他先前救下的那批元婴一样,好看的面容出现焦急惶恐之意,一个个匆忙逃命。 后面追着些妖兽,地上是两只大狼,空中是十来只大鸟,异常凶狠,难怪元婴会仓皇逃跑。 元婴们看到张怕更是吃惊,按理说雾谷关闭,修真者早已出去谷外,所以才敢往出口飞,没想到还有个没走的,轰地一下散成两团,打算从张怕身边绕过去。他们不是不想躲的更远,实在是身后妖兽追的太近太凶。 张怕停住脚步,亮出伏神剑,同时把多年不用的五行小刀拿出来,这些刀曾经给过方渐用过,但是方渐不喜欢,他结婴后性情大变,认为法器太多用不过来,会耽误修行,凭一生之力能练好一件就已经非常不错,所以把张怕以前给他的一大堆法器全部弃之不用还回来,比如那条自鬼洞得来的火蛇鞭。 张怕不怕破烂多,各种东西多到没数,若不是储物袋够多且不占地方,光他的东西就能堆满几十间甚至上百间房屋。 神识扫过,天上飞着十一只大鸟,形状颜色各有不同,张怕抖手甩出五行小刀,然后人化成剑影,与剑一同刺向地面两只大狼。 他现在是元婴中阶修为,不怕这些妖兽,但是不代表就能随便杀死它们。除一柄飞刀凑巧杀死一只飞鸟以外,其余十只飞鸟轻易躲避飞刀攻击。而地上两只狼更是摆出攻击姿态,左一扑右一咬的和他玩起游击战术。 第五百七十四章 白老鼠 张怕有点怒,好歹也是元婴中阶高手,难道连几只飞鸟两只狼也搞不定?回头看看,那一群元婴急着逃命,嗖嗖往外飞,根本无暇搭理他。 不管这帮家伙生前曾经做过什么,但是现在,张怕不忍心让他们再死一次,于是放出伏神蛇,为免意外发生,让一百二十八条蛇全部出动,先搞死这群妖兽再说。 他打不过伏神蛇,而追来的这些妖兽和他实力差不多,应该也打不过那堆蛇,有了这层对比,才放心让伏神蛇出手。 只一个眨眼的时间,十只鸟带两只狼被百多条蛇轻松弄死。张怕收了蛇往回走,站在平台上抬头看。那些元婴停在三米多高的空中,聚在通道出口附近乱飞,浓厚白雾把通道完全封闭,元婴们在犹豫要不要进雾闯一闯,兴许能出去。 但是张怕回来把他们吓一跳,所有元婴蹭地多飞高几米,紧张望过来。 张怕有事在身,不想和他们说太多废话,拍拍脖子下挂着的大核桃,放出十几个元婴,说道:“想活命的就和他们一样跟我走,否则留下等死。” 放出来的十几只元婴有点兴奋又有点忐忑,兴奋的是重见天日,忐忑的是不知道张怕会如何对待他们。却听见张怕对他们说:“带外面的元婴进去,告诉他们机会就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 他说话声音很大,空中所有元婴都听个清楚,有胆子大的,琢磨怎么样都是死,就飞过来问道:“你如何能保证不杀我们?” 张怕看他一眼:“我说保证不杀你,你信么?爱进不进,决定权在你们手里。”心道:这帮家伙肉体都没了还敢这么狂傲,若是肉体健全,不知道嚣张成什么模样。 从核桃里出来的十几个元婴十分配合张怕,他们知道自己生死全在人家一念之间,一个个十分认命,踊跃鼓动空中的百多元婴进入大核桃,提醒他们这里是炼神谷,留在这里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 可是他们说的热闹,大多数元婴并不相信,张怕有些郁闷:“最后说一次,想活命的进来,不想活的就呆着别动。” 大多数元婴心存疑问,满面不相信的表情,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的修真者,一定有阴谋,所以都在观望。这就让张怕更加郁闷,招呼刚才出去的元婴回来,准备进谷。 这时一个矮瘦的光头汉子突然出现,一身白毛盖住身体,腰间缠着一件青衫,见到张怕问道:“干嘛呢?有没有看到一百多个凶猛妖兽?灵气逼人的那种妖兽,可怕厉害的那种。” 张怕心下明白这家伙是被伏神蛇引来的,原以为伏神谷都是妖兽,即便放出伏神蛇也没有关系,哪料得到这只白老鼠能分辨清楚,抱拳见礼道:“张怕见过上人。”他不知道怎么称呼白老鼠,也不想回答问题,就以六个字和恭敬姿态岔开话题。 二人也算熟识,修成人形的白老鼠看看张怕,不满道:“你怎么还那个德行?都不够我杀的。”上次见面就是白老鼠想杀他,被虎平拦下。 张怕无奈道:“驽钝,修行慢。”白老鼠挥手道:“慢不慢的不用跟我说,我说你搞这么多元婴干嘛?难道想炼化后服用?” 张怕就又多知道一条炼化他人元婴增进修为的办法,摇头道:“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们人类最虚伪。”白老鼠借一个张怕骂遍全人类。然后摊手一握,空中一个元婴隔空被抓过来,放到鼻子下深深一吸,元婴好象空气般化掉,变成一股白色****钻进鼻孔被吸食掉。 吸食一个元婴,白老鼠微闭上眼,一脸惬意状,直喊:“舒服!” 他这一动手,马上吓住所有元婴,再没人考虑张怕是否有坏心,能多活一刻是一刻,齐齐往大核桃飞来,几个呼吸过后,百多元婴全部挤进大核桃。 白老鼠还在闭目享受,过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说道:“你那个玩意不错,给我吧。”他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对外面的一举一动十分了解,知道元婴躲进大核桃。 开玩笑,这能给么?里面还住着伏神蛇呢。张怕马上转话头问道:“上人刚才问的什么百多道强大灵息?” “啊,对,你没见到么?”左右转转,什么玩意都没,白老鼠疑问道:“难道是那群元婴搞出来的?”随即自己给自己解答:“绝对不可能!你先把那玩意给我。”大老鼠不笨,知道先要东西。 张怕摇头:“这个吧,恩,其实吧……”白老鼠听得不耐烦:“再废话宰了你。”就在他说话同一时间,张怕嗖地钻进地下,全力施为,玩命儿往下钻。 白老鼠大怒,敢戏弄我?跟着追进地下,他是老鼠精,会打洞,可以在地下行进,加上一身超绝修为,钻地速度极快,紧紧追在张怕身后。万幸他只会打洞,是本能手段,并不通晓地行术,所以想追上张怕十分困难。单从地行这个本事来说,修成人形的白老鼠甚至比不上张怕驭兽袋中的两只小老鼠,其中的噬地鼠也是洁白毛发。 张怕来不及思考是否会被追上,一味闷着头在地底乱钻,脑中出现虎平给他的那张地图,朝那个方向快速前进。 他在地下玩命逃跑,全力施为下竟比在地面走进炼神谷的速度还要快,一天便到达地方,在虎平的石屋前浮出地面。 他一出现,马上有个穿着大红肚兜的胖娃娃跑出房门,见到他以后大叫着扑来。张怕问道:“虎平大人呢?” “在屋里呢,爷爷说你来了。”小胖孩付令跳到张怕身上,跟着小声说道:“爷爷身体好象有点不舒服,一直在打坐。 “一直在打坐?难道受伤了?这可怎么办?后面还有只老鼠追我呢。”来时是想借虎平吓走白毛怪,现在却害怕连累到大老虎,不觉有些为难,当时就想离开。 这时白老鼠追到,钻出底面后狞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石屋内突然传来句话:“我有事情找他,你离他远点儿。” 第五百七十五章 丹方 虎平发话,白老鼠面色变了几变,恨声道:“好,暂且放过他一次。”说完扬长而去。屋内虎平说道:“怎么又得罪他了?”接着道:“暂且多待几天,过几天找你。”这几个字说完,石屋重又归于平静,再没有声音传出来。 直过了二十天,石屋的房门才打开,虎平从里面走出来冲张怕笑笑说道:“让你久等了。”张怕道:“没多久。”心里在琢磨虎平找他有什么事? 虎平问道:“喝酒?”张怕说好,取出灵酒灵肉在屋外石桌上摆好,与虎平对饮。他感觉肯定有事儿,但是虎平不说,他也没法问。 俩人坐了一个多时辰,虎平兴致很高,连吃带喝的,尤其是酒,喝酒如流水,一通狂饮后回房酣睡。反是张怕基本没怎么喝,傻看着大老虎喝酒,猜想为什么喝这么多酒,等他回屋歇息,张怕问付令:“出什么事了?”付令瞪着一双黑白分明晶亮可爱的大眼睛说道:“不知道,爷爷从炼神殿回来就一直打坐,没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哦了一声,既然猜不到,只有等虎平亲自来说。 第二天虎平酒醒,又来找张怕喝酒。见他兴致颇高,张怕不好推脱,便再陪他尽兴一次,喝酒时候把智尊者对阵图的看法说一遍,虎平边听边点头,突然喟然长叹:“你来晚了一步。” 张怕忙问:“怎么?”虎平道:“这一次闯殿有些着急,受伤了,重伤,若是早知道是大凶之地,我绝对不会硬闯。” “炼神殿真的很凶险?”张怕问道。 “绝对凶险,以前闯过十几次,每次都是小心谨慎,所以危险有之,却并没受伤,可是偏这次有些急了,我想着再有些年月就是大限之期,如果不能破关而出,只能老死在这里,所以拼的狠了些,没料到我拼的狠,塔里给我的反击就更狠,把我打成重伤!”虎平叹道。 “我有万年灵草,可以帮你养伤。”张怕道。 虎平道:“我是成了精的妖兽,再重的伤只要时间充裕总能养好,但问题是这次受伤不但严重,而且和以前不同,再不能恢复到以前实力,所以叫你来,有些事想说。” “什么事情?您请说。”张怕恭敬道。 虎平挥挥手:“不急,以后再说,先喝酒。”他欲图一醉,张怕便相陪。 喝了会儿,虎平突然问道:“你带别人来了?” 张怕有点儿莫名其妙,回道:“没啊。”虎平鼻子抽动,仔细嗅嗅,肯定道:“有生人气味,就在你身上。” 生人气味?张怕一低头看到大核桃,想起里面的两百多元婴,说道:“在谷里救了些元婴,您说的是他们吧?” 虎平冷哼一声:“滥好心!”又问:“救下他们准备干啥?炼魂?”张怕摇头:“什么都不做,回来时见他们被妖兽追杀顺手救下,可怜来时近千人,只出去二百多人,我又救下二百多元婴,短短几天内就有将近六百人死在谷里,连元婴也没留下。” 虎平又是一声冷哼:“他们不贪心进谷会死么?想得到就要付出代价!再说了,能救下二百元婴已经极不错,往常纵有些元婴能逃过妖兽猎杀多活几天,待几个老怪从炼神殿出来,必然一个不活,刚才白毛怪追你就是为他们吧?” 张怕说是,关于这个问题没法和虎平争论,各人有各人角度,想法自然不同。他此番进谷,一是陪太子读书,帮左侍等人寻药,二是想见见虎平和付令。当然也想见海灵,因为进不去炼神殿,只得作罢。 虎平道:“被我说的不高兴了?他们这是变弱小了才会老实装可怜;否则你看,随便给个由头,他们自己就能打起来,而且下手极狠,绝对不留余地。真想不通,好好的修真者,怎么就能出现你这么个傻蛋?” 张怕回道:“我若不傻,你早把我杀了?” 一句话噎住虎平,想起以前对他的种种试探,轻笑一声:“幸亏你够傻,让我多了些快活日子。”他举举酒杯,意思是说有酒相陪,这一生没有白活。 但是大老虎还不死心,引诱道:“我有几种炼魂法术,你要不要学?学会之后,这二百多元婴就是你的补药,可以轻松突破进阶。” 张怕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道:“不学。” 虎平嘿嘿一笑:“其实我不知道什么炼魂法术,逗你的,不过妖兽么,天然有种本领可以炼化元婴为自身所用,你眼馋不?” 张怕无奈道:“又试探我!”为避免虎平继续纠缠元婴这个话题,他变被动为主动,问话道:“我需要八种灵草,你知道哪儿有?”把八种灵草的名字说一遍。 虎平道:“有倒是有,不过很久没去,不知道还在不在。” “在哪?圆山?” “这么大的炼神谷不是只有一个圆山,等你以后实力强大了慢慢转悠,够你玩的。”虎平喝口酒问道:“要灵草干嘛?你不是应有尽有么?” 张怕道:“帮别人炼天神丹,若是丹成,我可以分一些。” 天神丹,虎平思忖良久叹气道:“可惜,我吃了没太大用。”天神丹是突破元婴顶阶修为进到化神期时需要的丹药,虎平修为高出元婴顶阶太多太多,服用后确实用处不大。 张怕感觉今天的虎平格外低落,拿出张玉简说道:“几种丹方,你看看哪种丹对你有用?” 虎平好奇接过,略一查看说道:“丹方不错!这里面的丹药基本分成两个档次,一个是元婴顶阶突破时能用到的丹药,比如天神丹这类,另一类丹药要化神期才用的到,第一类丹药对我用处不大,我的境界比这些丹药要高一个境界,第二类丹药能有点帮助,但仅是有点儿帮助,我大限将至,除非能破境而出,否则吃再多丹药也无济于事,延迟不了几天,一样要乖乖等死,在这点上,远不能与你们人类相比。” 第五百七十六章 寿丹 看大老虎表情低落,张怕安慰道:“可是你活的长啊,随随便便活个几千年的,而人类的顶阶修士,修行最好的不过能活一千五百年,跟你根本没法比。再说了,一千五百年听起来挺长,其实大半时间都在装乌龟,躲在某个偏僻角落苦修,熬个百十来年升一阶,再熬个百十来年又升一阶,听着好象是长寿了,其实都在装乌龟做活死人,比起死人,不过多口气而已,哪有你这般逍遥?” 虎平白他一眼:“别跟我发牢骚。”丢回玉简。 张怕心说:这不是牢骚,是在安慰你。右手捏着玉简,好象扇扇子一样轻轻挥动几下。 虎平看着玉简平静说道:“生命就是那么回事。“跟着问道:”那些人找药炼天神丹,是不是大限到了?”张怕说是。虎平道:“玉简里有一种丹方,你看过没?叫寿丹的那个。” 张怕想想,看过,但那时只是一扫而过,主要精力放在天神丹上,所以没有在意,此时虎平一提醒,脑中蓦然记起,拿起玉简再看一遍,大喜道:“还有这等丹药?” 寿丹,顾名思义就是延长寿命的灵丹。无论修为等级,寿元将近时,吃第一粒丹可以延寿百年,吃第二粒丹效用减半,延寿五十年,第三粒丹效用再减半,多活二十五年,也就是说如果寿丹足够充足,可以延寿近二百年岁月。 他想的很好,万一某位尊者服用天神丹没能进阶,可以借助寿丹多活些日子。 丹方上介绍说炼制寿丹需要九株不同种类的万年草药,每一株都是世间珍稀之物,难怪左侍连提都不提这个灵丹,实在是万年珍稀灵草太过稀少,简直不可能存在,更何况需要九种那么多。 但是简直不可能存在的灵草不代表张怕没有,不但有,而且还很多。自林森给他许多万年草药以来所用甚少,也是没有机会使用,老早以前只拿出几株草药拍卖就闹的天下大乱,满天下修真者都变成他的敌人,所以直到现在这些珍贵草药依旧安静躺在他的玉匣之内。 想到可以炼成寿丹,张怕面露喜色。虎平瞧的清楚,冷冷说道:“别高兴太早,寿丹的作用只是延长寿命,修真者服用后修为停滞,再不会有增进,更不要说突破进阶破婴化神,不是什么好药。”停了下问道:“这九种草,你都有?而且是万年以上的?” 张怕神色一黯,但随即想到,如果没有寿丹连二百年岁月也没有,于是笑道:“总之多活一天是一天。”又接着虎平的问话坦白道:“都有,您需要?” 虎平哼了声:“我想要草药还用问你要?圆山上什么药没有?你不是也来问我求药?”但心里极满意张怕对他坦白。 张怕就着寿丹的功用扯开去,正色问道:“我是想知道把灵草炼成丹药以后,对你的修为是否会有帮助?” 这下轮到大老虎玩沉默,好一会儿说道:“你知道我活了多久?我已经修到妖兽的顶点,再没有妖兽能比我厉害,除非,除非我也能成神。” “难道你不能修到化神期?”张怕问道。 妖兽的境界之分与人类不同,但是虎平知道张怕问话意思:“其实我倒不在乎能否化神,就是想去外面看看,看看人的世界是如何繁华如何美丽,看人与人如何交往,这些我都不知道。虽然每六十年一次的雾谷大潮让我有机会见到很多修真者,但这些人对我来说不算是人,你是个例外,我更想看看世间的那些凡人,听说只有几十年寿命,时光那么短暂,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想做什么,如何度过。” 张怕想想说道:“有很多人过的很苦。” 虎平道:“苦不苦不是你们自己评判的,你们没有资格说苦,如果说苦,为什么不说妖兽,野兽,还有家畜?和它们相比,人类活的算什么苦?” 这话没法反驳,只好问道:“有没有丹药能帮你进阶?如果有,我去外面找,到时给你送来。”说完这句话,他想起林森和娃娃们,当初曾说过,等我强大以后在外面给你们安个家,让你们自由游玩,不用再躲在地底苟活。可是过去有两百多年了吧,自己只是个元婴中阶修士,自保都要依靠冰晶,又如何有能力保护他们?不由长叹一声,喝一大口酒,然后默然不语。 自炼神殿出来后,虎平心情一直低落,现在看到张怕也变得低落,问道:“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么?”张怕缓缓摇头,林森和胖娃娃的事情,除了自己谁也无法帮忙。 虎平见他没说话,自嘲一笑:“是了,我出不去,又如何帮你?” 张怕道:“不是这个,是我答应别人一件事,一直没做到,先不说这个,说说丹方,有没有能帮你进阶的丹药?” 虎平肯定回话:“没有,自炼神谷出现以来,我是第四个修到最顶阶修为的妖兽,前三个妖兽你见过,再过些日子,我将是第四个。” 张怕明白过来,大老虎说的是圆山上的三具骷髅,同时也明白他叫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是告诉自己,他临近大限了。于是心情变得压抑,认识的人一个一个都在等死,修行再高又如何?能抗过天地法则?索然道:“喝酒。” 大老虎就和他举杯对饮,当天又是一醉。 隔天醒来后,大老虎跟张怕说:“走,带你去找药。” 张怕正想说这个事,他打算先把药送回给左侍等人,然后回来陪大老虎,见虎平做出决定,让他省了口舌,点头道:“谢谢。” 虎平哈哈大笑:“有什么可谢的,我也该多转转多看看,等老子死了,想看都没的看。”招呼草精付令一起,三人上路寻找草药。 路上张怕问起大山猪的事情,虎平又笑:“你们运气真好,那家伙是天下第一懒,就这样都能被你们碰上?佩服。” 张怕无奈道:“听几位尊者说话,以前也碰到过那个大家伙,难道是我们集体运气不好?” 第五百七十七章 弄齐材料 虎平正色道:“绝对的,不信带你去看看。” 张怕问:“那家伙打不过你?”虎平傲然道:“对我来说,它就是个废物。”“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大?”张怕又问。 “我叫他不动如山,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也没人告诉我他叫什么,反正是个懒货,每次看见都在睡觉。”虎平介绍道。 张怕心里苦笑,一个懒货都能逼走五大高手,幸亏炼神谷里的妖兽无法出去,否则还不闹的天下大乱? 虎平问道:“去看么?”张怕想想拒绝道:“算了,先去找药。” 三人还是去的圆山,不过这次没在路上浪费时间,一路急行,不到一月便到达圆山。一路经过许多风景,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大变化,圆山也和以前一样,老大老大一个圆圆的大山包,大的无法想象,山上的草药种类也多到无法想象,妖兽更是多到无法想象,若不是虎平在侧,随便跑出来一个都够张怕喝一壶的。 在没找草药之前,虎平带张怕先去了趟坟墓,就是个长满灵芝的坐化之处。站在一大堆千年生万年长的灵芝林外面,看着高大灵芝包围中的三副骨骼,虎平淡淡说道:“这就是我的坟墓,你说把我摆到哪个位置比较好?” 张怕愣住,这问题怎么回答,转头看着大老虎不说话。 虎平自顾自说道:“中间那个是第一个修到顶阶修为的妖兽,左边的第二,右边的第三,我是第四个,摆哪儿都感觉不对,你说怎么办?” 张怕随口道:“既然无法摆,咱不死就是。” 虎平眼睛眯成一条线,呵呵笑着:“谁想死?谁想死谁是傻子!走吧,找药去。” 走出灵芝林,踏上又一条小路,说是路其实不准确,因为只是两排高树夹出的空隙,其间长满青草。大老虎便走边说:“上次来也没带你逛,其实圆山挺不错的,谷里的高阶妖兽有一半呆在山上,至于灵草灵药,基本囊括谷中全部种类。” 张怕恩恩的听着,感觉有点凄凉,总感觉大老虎在交代后事,不由多嘴问一句:“您还有多久时间到大限之期?”虎平神色不动,轻声说出:“原本估摸着还能活二百多年,但是这一次闯炼神殿受伤太重,元神和身体都有问题,大概还剩下三十几年,连下一次的雾谷大潮都等不到了。” 张怕多问一遍:“真的没有丹药可以帮你?” 虎平道:“修真一途,丹药之类都是落了下乘,我们讲究自然,不似你们人类想出各种取巧之法,祸害了天生灵种,还祸害生命同源。” “天生灵种我知道,可是生命同源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咱以前都是一个祖宗吧?人和妖兽?”张怕问道。 “难道不可能么?”虎平笑道。张怕不相信:“你连大山猪叫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知道很久以前的我们是什么样子?” 虎平好似被问住,停了会儿说道:“我就是知道。” 好吧,这也算个答案,张怕说道:“不管落不落下乘,你吃灵气丹能补充灵气,就不能吃别的丹药提升境界?” 虎平微晃下头:“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但对我来说是不可以,你不知道我伤有多重。” “什么?你现在还带着伤?那还不赶紧治,需要什么我都有,我有丹药。”张怕赶忙掏出一大堆瓶子。 虎平道:“不用了,我清楚自己的身体,走吧,找药。” 张怕见劝不动大老虎,心下不服,丹方上共有十八种丹药,我回逆天洞把所有丹药都炼一份,就不信所有丹药你吃了都没有用? 俩人边说边走,虎平对原山颇为熟悉,小半天便搜集齐八种草药,都是五百年到一千年之间年份的。张怕仔细想想天神丹丹方,索性重采一边,多准备一份材料。 虎平道:“你对他们还真好。”张怕解释道:“他们人不错,对我挺好。”虎平不置可否:“你说好就好吧,什么时候走?”问的是出谷时间。 张怕道:“越早越好,然后再回来。” 虎平点头道:“那天看过他们,最老的那个人已经有气血衰败迹象,想来大限将即,你着急回去便是为他?” 张怕说是。虎平道:“那就先回去,以后再陪你逛。”张怕恭敬道:“谢谢大人成全。”虎平摆手道:“我现在成全你,是希望我死后你能成全我。” 一涉及到生啊死的话题,张怕就没法接下去,只好苦笑道:“活着应该考虑怎么活,等死了以后再琢磨身后事。” 虎平被他逗的一笑:“你都死了还怎么琢磨身后事?胡说八道。” 三人又花费一月时间回到石屋,张怕告辞道:“我先回去,最多一年便回来。” 虎平说:“好,我还有事情让你做,等你下次回来再说。” 张怕总在琢磨一个问题,灵丹真的对妖兽无用么?想起伏神蛇还有五灵福地的妖兽们,那些家伙全是依靠灵气增强实力,吃丹药也是吃可以直接吸收的灵气丹,不觉眼前一亮,抓住虎平右手想送过去灵力。 他灵力一动,虎平马上发现,挣脱开说道:“先回吧,我元神和身体同时受伤,灵气最多能补充身体消耗掉的灵力,对于我的伤没太大用处。” 张怕知道犟不过大老虎,说道:“我很快回来。”潜入地下,朝谷外跑去。 很快出雾谷,在山林间浮上地面,放飞咫朝西面疾飞。飞咫是中品的,他又是全力以赴,速度特别快,没过多久已经进入十万大山。降落后再是一路狂奔,总算回到山神台。 他一登上山神台,就有人出来接他,高大精猛的右侍出现在面前说道:“还以为你回不来了,齐了没?” 张怕道:“齐了。”右侍面露喜色:“这下总算有点儿希望。”带张怕走进山神殿,领入左侍的房屋。 屋中左侍在打坐,见二人进来,睁开眼说道:“回来了。”张怕拿出在圆山上找到的全部草药,左侍见之惊问道:“你又搜齐一套材料?”张怕道:“多炼点丹药,大伙儿才够分。”右侍大笑:“说的好,说的好,赶紧开始吧。”后面五个字是对左侍说的,让他赶快炼丹。 第五百七十八章 丹成 弄齐材料,左侍也很高兴,笑道:“这就炼。”起身进入丹房,临入门时问张怕:“进来看看?”张怕说好,于是一起走进丹房。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丹房,以前都是随便找个地方支起炉子就开始干,进到左侍的丹房不免有些好奇,左右打量一番。 四面墙壁以红底着彩,地面镌刻一副阴阳鱼和八阵图,配以许多条红线把阵图连到一处。图形正中是个巨大鼎炉,敞开着鼎口,朝外散发热气。 真热,这是张怕进入丹房的第一感觉,第二感觉是炼丹炉真大。 左侍让他在丹炉右手边坐下,自己正对丹炉,把全部材料拿出来铺在地上,轻声道:“瞧仔细,开始了。”话音才落,双手如穿化蝴蝶一般在草药上翻飞。 四十九种材料的摆设很有学问,一定要趁手,一定要按步骤摆放才能方便取用。 左侍依次把草药投进鼎炉,以元神控火,把炉温精确到堪堪将材料炼化的温度,持续炼烧片刻,再猛加一把火,萃炼草药中的灵力精华,分离杂质,一个时辰后烧出团草黄色的****,然后快速丢进万年草药,一下就是两株,等万年草药的药性被全部焚炼出来,赶紧盖上炉盖,恒温开始炼丹。 万年草药是丹引,以强大灵力激发各种草药属性,让它们充分挥发,剩下的任务就是融会凝丹,操控炉火慢慢滚炼丹药,将药性充分融合并激发到最大限度和最佳状态。 这一烧就是三天,第三天下午,鼎炉开始向外飘散香气,待香气达到最浓的时候,左侍将炉火烧得更旺一点,元神开始凝丹,只一个瞬间炉盖飞开,嗽嗽地向外飘丹,一粒粒金色丹药,饱满圆润,偏偏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好象被透明托盘托着一样,平平停在空中。 左侍拿玉瓶收药,将飘停着的天神丹全部收起来以后问张怕:“要不要歇息?” 张怕摇头,他什么都没干,又不累,休息什么?左侍道:“那继续,我感觉状态不错。”又将第二份材料依次投入鼎炉,然后重复一遍三天来的动作,第六天中午,第二炉丹也成了。 左侍大喜,收好丹药后拍张怕肩膀说话:“以前炼制两次都没成,自从认识你,连续成了三次,这个要谢你,你运气好。” 张怕认为自己听错了:“我运气好?”心道:就我这运气还算好?要是不好还能咋样? 左侍很高兴,确认道:“上次丹成也是托你的福,加一起一共三次。”边说边起身:“出去。”张怕和他走出丹房。 一出门便看到右侍和四位尊者看着他俩笑,右侍难得轻松一次,笑道:“分赃分赃。” “不够分的。”左侍拿出两个玉瓶。四名尊者加上左右二侍,六人分两瓶丹药已经不够,何况还多出一个占着大头儿的张怕。 张怕很乖巧的说道:“我不要。”不但不要,还拿出自己的十粒天神丹:“你们老了,我年轻,怎么也比你们死的晚。” 和高手们混熟了,也懂得开玩笑送人情,知道他们不会因为这句话说自己不懂尊卑没礼貌。 左侍轻笑一声:“我们可没有你那么多仇家。”成丹两炉,心情大好,左侍也开句玩笑,跟着拿出四个空玉瓶搁到桌上,打开右手边的丹瓶,这是第一炉炼成的丹。元神送入瓶中,将丹药托出,一粒粒金色圆润饱满珠球浮在众人眼前。 右侍皱眉:“这么少?”空中一共浮着九十九粒天神丹。 “还少?上次才炼出八十一枚。”左侍瞪眼道。 右侍有点着急:“另一个瓶子呢?别告诉我是空的!”说着话拿过瓶子,开盖后如左侍一样托出所有丹药,一一查数:“一百二十粒?” 第二炉天神丹不但在数量上比第一炉多,而且外型也要稍大一些,显得沉实,虽然同是金色,但第二炉天神丹明显更加闪亮耀眼。 左侍道:“第一炉天神丹的材料大部分由我采集回来,少量在炼神谷获取,第二炉的材料完全由张怕一人采集,灵气充足年份更久,成丹后比第一炉的成色要好上许多,你们说怎么分?” 张怕忙摆手:“我不要。” “怎么能不要?一百二十粒天神丹,唉。”平尊者双目盯紧第二炉天神丹,发出一声长叹,在这种天大利益的引诱下,即便是尊者也难以决断。 智尊者道:“两炉丹,第二炉是你的材料,丹成后留下二十粒做酬劳,其余一百粒拿走。”跟着又说:“第一炉丹药已经占你便宜,你找回缺少的八株灵草,我们才有机会分取天神丹,说起来也是要多谢你,这个便宜我们占了,你收起第二炉天神丹。” 左侍右侍及三位尊者没有反驳意见,认为这样分取很公平,右侍亲自动手,将第二炉丹药收起一百粒递给张怕:“拿好了。” 大家都不舍,多一粒丹药就多一粒化神机会,但是六大高手硬是没说动手杀人或者强抢丹药,足以体现他们的磊落胸襟。 可是张怕并没有收起来的意思。如果在得到丹方以前他或许会留下一些天神丹,但此时已经知道丹方,身上又有各种万年草药做材料,他对这些天神丹已经不放在眼里。再加上小心成性的性格,凡事往最坏打算,自己拿走丹药好说,万一传出消息,被哪位或哪些混蛋高手盯上怎么办?有道是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所以接过丹瓶就随手搁回桌上,和自己那个装着十粒天神丹的瓶子摆到一块。 右侍看看瓶子,又看看张怕面色,冷声道:“怎么?不敢拿?怕事后我们杀人夺丹?” 张怕摇头:“即便你们来夺,也要能夺走才算。” 右侍听他说的狂傲,嘿嘿一笑:“你不就是有个冰晶傍身,还有个地行法术么?” 张怕也笑:“正是。” 左侍看二人表情,无奈冲右侍说道:“好了,别闹了,分丹。” 右侍并不是想对张怕如何如何,也不是生气,只是眼看百粒天神丹由他心甘情愿送于人手,心下稍微有些不舍有点郁闷,所以故意说些狠话。见左侍说分丹,便转回头问:“怎么分?一共一百一十九粒,六个人分,一人连二十粒都不到。” 第五百七十九章 不要 左侍道:“先分第一炉丹,每人十六粒,余下三粒……”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打开身前丹瓶,倒出九粒丹药说道:“我留一粒就成,以后送人玩,算上这九粒,你们每人可以分十八粒。” 智尊者不同意:“材料大多由左侍与你收取,你若不要丹药,左侍便应该多拿一些。”其余几位尊者同意,右侍也没有意见,一堆人中他出力最少,自然不好说话。 左侍刚想说不行,张怕抢先动手,双手如光影般舞动,瞬间把第一炉丹药分配好,六大高手面前各摆一个丹瓶。张怕道:“还高手呢,一点儿都不爽快,一人十八粒,就这样定了。” 六大高手修为高过张怕,要阻拦他也很容易,但是无一人动手,实在是天神丹的****太大,每一人即便想做大度好人,不占别人便宜,可是眼看利益上门,任谁也难以拒绝,便都半推半就承认事实。 张怕又打开另一个丹瓶,倒出一百粒丹药,和原先的二十粒混到一起,多拿出六个空瓶,重新分装,每瓶二十粒,再次推给六大高手,拍手道:“好了。” 六大高手低头看眼前的两个丹瓶,好一会儿,右侍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是白痴么?这是天神丹,需要四十九种珍奇灵药配以万年草药为丹引,才有可能炼成的天神丹,你居然一粒不要?” 张怕笑道:“我不傻。”他有充足材料,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丹药。 智尊者道:“不可以。”平尊者几人也纷纷说话:“不可以。” 他们半推半就收下第一瓶丹药,是因为张怕手里还有一百粒天神丹,他们可以以为自己吃大户,心里承受得住,但是这疯子连第二炉丹药都不要,事情就不对了,好象抢劫一样!尤其是在抢劫一个一心一意对十万大山好的修真者。 若是真是抢劫还好说,杀人而已,夺宝就跑。可是杀张怕?人家不用你杀,主动送上丹药,你怎么杀?先不用说天神丹有多珍贵,只说做为丹药的万年草药,有多少钱也买不来。还有四十九种材料,几乎都生长在偏僻奇怪地方,同样有价无市。 而最恐怖的是,即便你有了上面所有材料也不一定成丹!一个不慎,或运气就是不好,这一堆珍贵材料马上变成飞灰。 有了以上前提,试问下,天神丹会有多珍贵? 左侍将第二个玉瓶推出去,其余五人同样动作,右侍边推边骂:“一直瞧你不顺眼,你还就做些让我瞧不顺眼的事。” 六大高手做出同样姿态,第二炉天神丹我们不要了。 这应该是世上最希奇的事情,一百二十粒天神丹,居然没有人要! 张怕看着桌子中央的六个丹瓶问道:“为什么不要?不偷不抢,最多我再跑一次炼神谷就是,有大老虎帮我,再凑齐一份材料也不是什么难事。” 左侍道:“两回事。”其他几位高手也认同这个观点。 天下至宝无人肯要,这样的事情只能发生于故事之中。张怕把六个丹瓶归拢一起,从每个丹瓶中分别取出五粒天神丹,装进原先玉瓶中,再将六个丹瓶推回给六大高手:“平分,我出力多,拿得也多,三十粒,你们一人十五粒。”说完出门。 他走了,又说出这样话语,左侍不再矫情,说道:“收下吧,当我们欠他一个人情,以后多帮忙就是。”其余五人没有意见,右侍笑道:“我占了大便宜。” 智尊者收起给自己的两个丹瓶,忽然抬头说道:“他走了?”他觉察到张怕向山外行去。左侍道:“走就走吧。”静尊者道:“要不要分出个人去保护他?”经过多日相处,他也知道张怕满天下是敌人。 左侍道:“没事,他被追杀习惯了。”说完话自己都想笑,天下还有这样的修真者。 六人分得丹药,各自寻地方服丹修炼。而张怕独自出谷,乘飞咫返回五灵福地,他想把丹方上十八种丹药都炼制一遍。 可是在路上又发生事情,他着急回去,飞的时候选择直线距离,无巧不巧撞到战团之中。飞咫飞行速度太快,等他看到前面有人打架的时候,打架的人也发现他的到来,两名元婴高阶修士一执大法螺一执大磨盘,同时凝气回望,暂时退开些距离,把注意力都放到张怕身上。 张怕再次咒骂自己的狗屎运气,急停飞咫,然后掉头北飞,打算绕过前面俩人。可问题是这俩人都认识张怕,一个是龙虎山的蔡小小,一个是张怕在十万大山中解决妖兽时碰到的红光客栈的高手。红光客栈当初有蓝天生三人围袭张怕,被巧尊者救下,只有蓝天生被打成残废,其余二人倒没事,现在这没事的一个人不知道怎的与蔡小小打到一处。 对于蔡小小来说,与红光的仇根本不算什么,张怕才是他最想杀的目标。见张怕想走,手中法螺一挥,一道凄厉鬼叫传进耳中,让人几欲昏迷。 拿磨盘的家伙正在琢磨该怎么办?是追张怕报仇还是继续和蔡小小打架,待看到蔡小小主动攻击过去,暗笑一声,拎着磨盘退开远远。 张怕成为攻击目标,这让他甚怒,知道惹不起,难道连躲也躲不起了?大怒道:“你有病啊,不和红光的打架找我干嘛?” 蔡小小原本带着两名师弟去扬郡追查门人和当地高官横死之事,可是查来查去也没个线索,巧的是这时候何王想查永安郡事情,一道令下,蔡小小回来赴命。不知道他运气好还是不好,查来查去竟然查出红光余孽藏身之处,于是带人来剿。 那时那地方只有大磨盘一个人。红光客栈与龙虎山仇恨极大,听闻齐国大地四处都有龙虎山弟子横死,便动了心思,派高手分潜各处,打算趁机作乱。大磨盘就是去了永安郡附近,可是才到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捣乱就被蔡小小等人发现,于是仓皇逃跑。 第五百八十章 大磨盘 他修为高,龙虎山能追上他的只有蔡小小一人,二人便在此处拼上。刚打一会儿,张怕驾着飞咫出现二人眼前。 蔡小小见大磨盘主动退让一旁,冷笑一声:“不杀你我才是有病。”鬼哭法宝嗖然变大,传出的声音低沉诡谲,直欲钻进人心里。 张怕暗骂声混蛋,闪手丢出数张符咒,同时放出翼翅,人从飞咫中飞起,朝地面直坠而下。同时用炼神曲功法分出几道元神,不停诵吟定神诀抵御鬼哭的声音攻击,保持头脑清醒。 蔡小小身形极快,飘忽闪动让过符咒,在它们轰隆爆炸的时候追到张怕身侧,右手拍向头颅,口中说道:“还跑?” 二人都是向下方急飞,张怕知道跑不过蔡小小,早就做好准备,在他追来一瞬间,刷地定在空中,然后翼翅猛挥,横飞出数里地躲过攻击。 他俩原本一起往下飞,忽然一个人急停,另一个反应不及时,身形带着手掌继续向下,拍到空处,如此一来,张怕反落到蔡小小身后。 蔡小小毕竟是高手,冷冷一笑:“我让你先跑三千里都行。”一句话说完,身形已出现在张怕身侧。 张怕哪会和他在空中纠缠,全心逃跑,动作连贯快速,在蔡小小没做出反应之前,已经提前做出下一步动作,一反一正就多了一丝逃脱机会。等蔡小小追来,他已经使用千斤坠下沉。蔡小小再向下追,他却又侧飞,总是快上那么一丝一毫时间。 因为二人距离颇近,蔡小小的惊天实力没有机会施展,总是才有动作,张怕已经变换逃跑方向,还不如让他先逃三千里地再追来的轻松。 他二人一个追一个逃,红光客栈的大磨盘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悄没声息偷偷跟随,打算做一次渔翁。 但事实是,渔翁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刚才蔡小小带人追杀大磨盘,手下是两个元婴中阶修士,因为修为不够追不上而拖在后面。但是蔡小小头前追敌,无论跑多远他俩也得赶过去。这会儿工夫就一直按照蔡小小留下的气机追踪而来。好容易赶过来,却看到远处蔡小小和张怕一追一逃,大磨盘则不怀好意偷偷尾随。心中起疑惑,为什么蔡小小不和红光仇敌打架反去追杀别人,但是无暇去问,为免让蔡小小着了大磨盘的道,各操法器打过来。 大磨盘一瞧,追来了?也不理他们,只是纵身闪躲,他要保持最清醒的头脑和最强劲的实力对付蔡小小,至于两个中阶修士,短时间内无法搞定便索性不杀,我主动躲避你们总可以吧? 蔡小小见同门追来,心下有底放手一为,灵力催动之下,手中鬼哭绵绵不绝传出个怪异声音,听着刺耳恶心,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听得张怕直想把耳朵割掉。 你个倒霉矬子就折腾我吧,闪手射出几张符咒,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要以声制声,符咒爆炸的声音可以把人炸聋,应该能够掩盖掉鬼哭的动静。 他想错了,鬼哭的声音虽然被爆炸声压制,但是并没有停止,直接作用于人心,如同当初和虎千军打架时那家伙使出的法宝同样诡谲,攻击元神本体,让人无法闪避。 张怕心里这个苦,又玩这一套?幸亏一直狂念定神诀才算没被敌人追上。这门功法没有太大用处,却能让人尽量保持头脑清醒,最不济,也会让灵台留有一丝清明。 蔡小小有点儿吃惊,鬼哭法宝是何王亲传给他,往日打架无往不利,怎么就放不倒张怕?连一次都没成功过?心中不服,全力施为,鬼哭声音愈显凄惨凌厉,哀号声嗡嗡不绝。 听的张怕暗骂不止,什么破玩意?里面装的都是鬼魂么?骂归骂,他一刻不敢停止逃跑,像个大泥鳅一样在天上急停乱窜,追的蔡小小也是大动肝火,等老子追到你,不好好折磨你,我就跟你姓。 而他身后还有红光客栈的大磨盘在悄悄尾随,又有两名龙虎山弟子不断刺杀大磨盘。于是可以看到远方天空有五个黑点东一下西一下乱跳,唯一不变的是持续向下飞去。 张怕有冰晶护身,等闲攻击伤不到他。可是鬼哭这玩意烦人,能直接伤害元神,根本防不住,只能依靠定神诀逃命。所幸修真者最先修炼也必须修炼的就是元神,任一个修真者的元神都很强大坚韧,他才能坚持到现在。 他逃的极快,也就二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从高高天下****大地。分出一道元神催动地行术,人砸到地面就消失无踪。气得蔡小小咬牙切齿,又被这个混蛋跑了,一转头,见红光客栈的大磨盘还往这面凑,手中鬼哭一挥,倒飞回去,他把怒气全转到大磨盘身上,一定要发泄出来。 大磨盘惦记捡漏,突然见蔡小小又飞奔回来,神识一扫,发现张怕气息沉在地下,暗骂声混蛋,撒丫子就跑,想抓我垫背?没门! 于是又变回刚才情况,一个逃,三个追,双方再次纠缠到一起。 他们折腾他们的,张怕根本不想与他们起纠纷,这个时候他只想回逆天洞见林森。 全力下沉,直到鬼哭对他造成的伤害全部消失,脑袋逐渐恢复清醒,也查不到地面蔡小小的气机后才停止下潜。这个时候他很感谢自己年少时的英明抉择,幸亏选的是炼神曲,可以分裂元神一心多用,逃跑起来真是管用。 在地下略做调息,然后直行十里地上浮,回到地面先检查周围情况,确认安全,放飞咫继续飞,边骂边骂蔡小小是混蛋,又浪费他一驾飞咫。 有道是否极泰来,此后总算再没碰见倒霉事,安全回到五灵福地。 才在花园中出现,林森笑着出来相迎。张怕道:“我得了个丹方,咱可以炼丹。” 林森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是草精,吃再多丹药也还是这德行,不会产生变化,摆手道:“别跟我说这个,先喝酒。” 第五百八十一章 疯狂炼丹 这是老规矩,还一个老规矩是在喝酒的时候,张怕要讲故事,福娃等胖娃娃过来听。以前是十三个,上次他回来时又有一株灵草修成人形,现在已经是十四个大胖娃娃,粉雕玉琢,白嫩可爱,围成一圈聆听外界的新奇。 一壶酒没喝完,林森已经醉倒酣睡。剩张怕独自讲故事,当他说到在炼神谷见到虎平和付令的时候就又想起曾经对胖娃娃说过的话,心下暗叹,就自己这德行,什么时候才能带他们出去玩?还有炼神谷中的付令和炼神殿中的海灵。想着想着嘴角一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把所有胖娃娃带到一起玩耍,岂不是变成保姆一样? 他出神不说话,胖娃娃不依,呀呀叫着:“快说,快说,付令是不是和我们一样?有我们好看么?” 张怕收回心神,仔细讲过。付令和海灵的事情以前曾和胖娃娃们说过,不过那时他总是忙,一般都是说过一次故事以后就跑去炼器或修炼,娃娃们又不好去打扰,所以存下好多疑问。现在有娃娃问起付令,就有娃娃问海灵:“那么大的海只有他自己?不孤单么?不如你带我们进去找他玩吧。” 张怕可不敢,忙拿出些外界集市上买的小玩意引走娃娃们注意力,又放出伏神蛇等妖兽陪他们玩耍,然后一个人去五灵池,他想赶快炼丹。 人的感情很奇怪,明明很亲近,可是若不出现些事情或是生死分离,这种亲近就有种距离感,时间或空间上的,总又有各种理由让这种感情暂时降温,或者是暂时性忘记。 但是,只要出了点事,这感情马上宣泄出来,心中记得的全是那些即将离去的人的事情,现在张怕就想赶紧炼好丹药,然后回炼神谷陪大老虎呆几天,起码能给他送终。 虎平说大概还有十几年好活,但是具体谁能知道?张怕不想留有遗憾。 他一个人在五灵池里折腾,等林森酒醒来找他的时候大为震惊,好容易等他炼好一炉丹,气骂道:“你个败家子!糟蹋了多少株药?” 张怕收好丹药说道:“七炉丹,只成这一炉,太难炼了。” 林森道:“让开,看你糟蹋东西我心痛啊,这可是万年灵草!” 张怕笑着让开一旁,可是只一会儿,林森垂头丧气起身:“你继续糟蹋吧,我修为不够。”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低沉,很不开心,他只是长寿能活,还得偷着活,不敢露于人前,其他什么都不行,若被高阶修真者发现只能逃跑,跑不掉就得等死。 张怕明白他心中所想,笑道:“有我呢,我来保护你。”林森佯怒:“滚蛋,你还保护我?别把你的敌人引来我就算是大吉大利了。”说完出五灵池,扔下他自己炼丹。 从这以后的一百天,也就是逆天洞中的一百年,张怕啥都没干,就是坐着炼丹。丹方上十八种丹药全部炼成,平均下来,基本是三套材料能成一炉丹,到最后他把所有丹药都炼好以后,身上的万年灵草消耗一空。这些丹药珍稀昂贵各有用途,大多暂时用不到,但是寿丹和天神丹可以拿去给虎平吃,起码可以吃着试试。 收好最后一炉丹,身周已是一圈丹瓶,密密麻麻一大片,约有六、七百瓶,在五灵池五色灵精包围中,莹莹泛着五色光彩。张怕一一看过,这就是他辛苦百多年的全部成果。经过百多年熬练,别的本事或许稀松,单就炼丹一道来说,他认第二,天下绝对无人敢认第一!或许有人炼丹也有数百年岁月,但绝不可能有张怕这等机运敢拿数万株万年灵草炼丹玩,这已经不能用大手笔来形容,若一定要找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疯狂。不疯狂的人不会这么糟蹋万年灵草,不疯狂的人也不会炼出一大堆暂时用不上的丹药。 此刻他掌心中停着一粒丹药,这是天神丹,与左侍炼的全然不同,虽然同是金色,但是他这颗明显要好上太多太多。 左侍第一次炼天神丹,用万年草药做丹引,成丹后品样优良。第二次炼丹,从炼神谷中找来丹方材料,虽同是以万年灵草做丹引,但天神丹的成色马上提高许多。而张怕手上的天神丹,材料是万年灵草,丹引则是十万年以上没修成人形的灵草,以这许多宝贝炼成的天神丹,其珍贵程度已经超出想象,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珍贵。 这粒天神丹如同活的一般,在掌心轻轻跳动,不离开掌心,只是一上一下沉浮,好象在呼吸。外膜金灿灿的亮到透明一样,看上去很柔很醇,让人忍不住想吃。 张怕就想吃下,注视丹药良久,终于叹气收起,跟着收起一地丹瓶,抬步走上台阶。才出五灵池,就看到林森坐在距离五灵池最近的一个凉亭内饮酒,见他出来说道:“一百多年,你还真坐的住,来,喝酒。” 张怕过来坐下,举酒杯说话:“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住。” 林森笑道:“什么跟什么?炼丹炼糊涂了?让你喝酒,你却胡说八道,再说也算不得什么事,外面没有好人,你能多回来几次就成。” 张怕恩了一声举杯痛饮。 有酒便有醉,结果又是林森很快醉倒。张怕推杯起身,四处溜达。他把以前买回来的几株草药随手种下,这几株草不算什么稀奇物品,只是逆天洞中没有。顺便把以前带回来的草药挖起大部分,移植到外面花园中,那里地方大,种什么无所谓,可以浪费,逆天洞中还是多种些昂贵草药比较好。又把极占地方的五仙木挖出几株,同样移到花园中,腾出地方种植丹方中需要的珍贵灵草。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灵草多生在希奇古怪之地,对生长条件要求极其严格,可是种在逆天洞中全然无碍,好象就该长在这里。 他在折腾,胖娃娃围着看热闹,还有许多妖兽来回跳跃打闹,倒也算有一种别样的田园风光。没多久折腾完毕,娃娃们一哄而上,闹着讲故事。 第五百八十二章 我不笨 张怕有求必应,选些听来的古怪事情说上一两件热闹一阵。晚间林森醒来,发现逆天洞有点小变化,走过来说道:“也就你们人类功利心极强,土地上生长的同样的生命,却一定要分出高低贵贱,何必呢?” 张怕面现愧色,低声道:“是我狭隘了。” 林森道:“知道错了就喝酒,这次你一定要比我先醉!”喝酒的时候想起件事,问道:“以前我把灵草种子还有各类东西分成三份,你那份还在?”林森担心张怕炼丹冲动,把草药都用了。 张怕道:“没呢,那些东西坚决不能动,这个你放心。” 林森笑道:“我当然放心。”说完话又拿出个储物袋:“把空的玉匣和袋子给我。” 张怕接过储物袋一看,里面一排排堆着千多个玉匣,装的是万年以上的珍稀灵草。面上更觉不好意思,低声道:“谢谢。” 林森道:“和我说谢?找打!咱俩认识也有几百年了,知道修真者需要这类东西,我就多种点儿,在逆天洞里,万年草药这类破玩意实在算不上珍贵,地里自己生长,我只管收取。” 张怕恩了一声,把炼丹腾空的玉匣和储物袋一古脑拿出来,林森有点吃惊:“这么多?”他知道张怕在浪费,可是也没想到会浪费这么多。 张怕歉意道:“开始难,后来容易了顺手了,就多炼一些,用的也就多了。” 林森收起空匣子问道:“你这次回来就是炼丹?”张怕说是。林森问:“是不是谁出了什么事需要丹药?你要小心些,别傻乎乎的乱做好人。” 张怕收起林森给的储物袋,笑道:“我没那么笨。”举杯敬酒。 酒后多呆几天才告辞离开,临走前收起大蛇老鼠赤狼和三只笨狗,那一时刻曾有个想法,寻个类似五灵福地的地方,深藏地下,设以重重法阵与外界隔绝,然后放出大核桃里的两百多元婴,让他们在地底偷活。 想到这,不觉摇头苦笑,又给自己找个负担。 从五灵福地出来,一路南下直行,没几天回到炼神谷。才从地面露头就看到虎平端坐在炼神殿前,身边是小娃娃付令。 虎平淡声道:“回来了。”张怕走过去回道:“回来了。”虎平道:“九层,九层而已,瞧着也不大,唉。”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张怕却听出其中意味,大老虎不甘心,堂堂炼神谷第一高手,竟然闯过不过一座小塔。 张怕拿出一瓶天神丹,约有两百粒,搁到虎平面前说道:“您可以试一下。” 虎平看都没看丹瓶一眼,眼睛始终瞅着高塔,良久说道:“你辛苦了。”张怕赶忙摆手:“不辛苦,我什么都没做。” 虎平道:“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离开大半年而已,还不到一年,你就能搞到一整瓶丹药给我,难道这样还不辛苦?” 抬手打开瓶塞,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从瓶子里向外散射金光。但是与其他丹药不同的是,没有灵气外溢。 虎平点头道:“好丹!灵气内敛,这是天神丹?” 张怕说是。虎平又把瓶塞塞进瓶口,放下丹瓶说道:“可惜了,再好的丹药也救不了我。”张怕急道:“怎么会?我还有寿丹,吃那个可以长一百年寿命。”他又拿出瓶丹药。 虎平拦住他:“没用的,我的元神已经被炼神殿中的阵法限制住,可怜我百多次闯塔,直到临死才知道炼神殿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了?”张怕感觉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 虎平笑道:“没怎么,原本以为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现在看来估计错了,我还在想,你若是晚回来些日子,兴许就见不到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张怕有些焦急。 虎平还是笑,淡淡的笑,却藏着些许无奈和一丝悲哀:“真的没什么,听我句劝,凡事别钻牛角尖,这个炼神殿以后别来了,没必要拼命。” 听大老虎说话,张怕越来越糊涂,急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有丹药,那丹方上的十八种丹药我都有,咱可以挨样吃挨样试。”说着话又拿出十六个丹瓶,和先前两个丹瓶摆在一起,在地面上排成一道白线。 瞧着一地珍贵丹药,虎平轻轻摇头啧啧赞叹:“你真是了不得,能告诉我从哪搞来的这些草药么?”虽然圆山上有,但是张怕只采摘过一次,一共得到几十株草药,绝对炼不出这许多灵丹,所以有此一问。 张怕回道:“不能。”虎平哈哈笑道:“就不怕惹怒我杀了你?”张怕道:“你不会的。”虎平还是笑:“少拿话激我,我可不像你那么笨。” 张怕坚定说道:“我不笨!” “你不笨?你不笨在我面前摆出这一大堆宝贝?这堆东西……虎平边说边摇头:“……被任何一个有实力的人看到,你的结局只能是死。不过,我喜欢你的笨。” 张怕嘟囔着重申道:“我不笨。”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虎平到底咋的了,张怕继续劝道:“试试呗。” 虎平说好:“既然你想尝试,我就听你一次。”大老虎打开十八个丹瓶,连取出十八颗不同丹药,跟吃饭一样丢进口中,嚼吧嚼吧咽下。他一直坐着的,现在也不用起身,直接运息吸收丹力。 张怕被大老虎的举动吓到,低声道:“不能这么吃。” 付令道:“反正不一样是吃?”他看丹药有种亲近感,也想品尝品尝,张怕赶忙阻拦道:“这些东西你吃了没用。” 付令也不犟,你说没用我就不吃,正好坐的太久,起身动动胳膊动动腿,溜达溜达。 大老虎到底是厉害,一十八粒不同属性不同功用的丹药被他一口服下,只不过一个白天的时间已经把丹力完全吸收,停功后睁眼说话:“有点用处,不过也就有那么点用处。” 张怕道:“有用就好。”把丹瓶推过去,却被虎平拒绝:“没必要浪费东西,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说着起身,走到塔门前站定,然后转身面对张怕说道:“我不知道这个塔通往哪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烟雨江南的存在,但是我现在知道这个塔是干什么用的。” 第五百八十三章 只剩一醉 “一座塔?有什么用处?”张怕有些不明白,见虎平态度坚决,顺手收起地上丹瓶。 虎平道:“按你所说,炼神殿是大凶之地,我在凶地受伤也很正常。出来后静养疗伤,本以为养好了,可是等你走后,元神被一种力量强行压制,明明在我身体内却不受我控制,我仔细查过,也仔细算过,元神是被塔里的阵法困住了。” 张怕更不明白:“你又不在塔里,它怎么困你?” “依你说的,这个塔对结丹以下修真者有帮助提升境界之功,将阵法直接作用于脑海,锁定控制后若有突破便有所成,我也是如此。你们进塔只为求突破进阶,保命第一,不会触发危险的法阵。我却是全力以赴,破开最后一道禁制,而后被阵法所伤,法阵的伤害直接作用我脑海,作用我元神,无论我在哪,都逃不开他的攻击。” 张怕插话道:“有没有这么夸张?” “我也不信,但事实如此,这些天元神一直被压制,再不能成长,压制我的就是塔内法阵的力量。”虎平解释道。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说什么离开法阵以后还被法阵控制,多吓人。”张怕道。 “一个意思,怎么说都成,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塔是个牢狱,用来镇守压制某样强大力量或某个恐怖怪物的,如果是怪物,那法阵能锁住它神识,压制住所有力量不让它成长。” 虎平越说越玄,张怕有些不太明白:“你是说九层高塔是牢狱?法阵是镇压囚犯的枷锁?” “是的。”虎平给予确认。 “你怎么知道?”张怕把问题转回来,他曾经进过炼神殿,去过一到四层,尤其第四层的无边海洋让他感触良多,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个宽阔天地只是个大牢。 “我解释半天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虎平有点无奈。 “你的解释未必准确。”张怕还是不能相信炼神殿是牢狱的说法。 “如果不是镇压某样东西,假使是一个试炼的关口,你说试炼的时候用不用以阵法伤害脑海元神?又或者是连接某处的通道,就算通道森严禁止通行,有人硬闯直接杀死就是,有必要大费周折费事巴力攻击元神?”虎平多解释一句:“智尊者说是大凶之地,被他说中了。” 张怕被他说的无语,开始认同虎平的说法,大老虎是他见过的第一高手,第一高手用生命猜出的答案,就算有错也错不到哪去。更何况还有智尊者做注脚,十万大山第一聪明人说炼神殿是大凶之地,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好吧,是牢狱,是用来压制某种力量或某个怪物的,可是压制的是谁?他走过四层,只看到三个活物,一个是海灵,另两个是大黑怪,难道炼神殿镇压的是两个大黑怪? 默想会儿,问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问的是我还是塔?”虎平回道。 “当然是你。”张怕声音变低。虎平哈哈大笑:“无非一死,算不得什么,走,我带你进谷好好转转,你几次来也没怎么招待你。”说着话往谷里走,张怕和付令只得快步跟上。 “这里特别大,我不知道外面有多大,反正炼神谷很大,有沙漠有冰山有雪原有草原有高山有树林有湖有河,有几个地方不能去,一个是那大湖,里面有个鱼人,一个是沙漠,里面有只大老鼠,冰山更不能去,有个熊人,相比较而言,草原树林还算安全,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建议哪里都不要去,有太多恐怖妖兽,除非你想找死。”虎平边介绍炼神谷情况边打击张怕。 张怕苦笑道:“我知道我很菜,你也不用这么说我啊。” “我说事实,以后我不在了,你最好不要乱走。”虎平告戒道。 “知道了。”张怕嘟囔道。 这以后的三年多时间,三个人整日游走,爬雪山过草地的,东看西转把炼神谷溜达个遍。使张怕对这里有了更直观的了解。在第四年头即将过去的时候,虎平带张怕回家,那个小湖边的石屋。 虎平说:“房子送你了。”随即哈哈大笑:“来住的时候小心些,有很多家伙惦记吃你。”张怕有些无语,在石凳坐下。 大老虎笑了会儿仰头看天,然后进屋呆了好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捧着一堆东西,丢到石桌上说道:“是你的了。”最上面是炼神殿的阵图,背面还写着什么烟雨江南之类的话语,剩下的东西无非是些妖兽骨皮内丹之物,还有点矿石,一共也没几件。 张怕拿起阵图说道:“这些东西给我没用,我已经有许许多多……”“没用也留下,总比扔我这发霉好,收起来。”虎平打断他说话。 张怕只好依言而为,虎平又道:“把你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拿出来,咱爷俩好好喝一次。” 最后几个字吓住张怕,听语气像是在说临别遗言,诧异望向虎平。虎平道:“看什么看,还不拿酒?”张怕连忙说是,取出三十多种灵酒,四十多种灵菜,摆满石桌,更多的是摆在地上。 虎平笑道:“你还有多少好东西?”抬脚在地面一蹭,清空草叶,弄出一块平地,将桌上的酒菜放倒地上说道:“咱来个席地而坐,喝多了就大被而眠。” 这一次喝酒有付令一个,小家伙是灵精,秉天地而生,对身周环境极其敏锐,边喝酒边往大老虎身边凑,时不时的奶声奶气说句:“虎爷爷,我敬你一杯。” 虎平比林森能喝,比张怕也能喝,一番长饮过后,已是第三天黄昏,这一次张怕没有耍滑,一杯接一杯把自己灌到沉沉睡去,付令抱着他的大腿也在睡觉,只剩大老虎一个人呆坐。 三十多种灵酒,每一种他都尝了又尝,喝了又喝,突然说道:“来了就陪我喝一杯。” 随话语声,眼前出现个光头瘦小汉子,一双眼睛通红,看看张怕和付令,低声问道:“你要走了?” 虎平大笑道:“废话,难道你能永生?” 第五百八十四章 传功 光头汉子是白老鼠成精,以前和张怕见过几次。听虎平笑声,他枯站一会儿,然后坐下拿起瓶酒说道:“敬你。”仰脖一干而尽。 那玉瓶有收纳之用,内装灵酒少说千斤以上,却被光头汉子一口喝干。虎平陪他喝了一大口,说道:“爽快。” 光头汉子丢掉手中酒瓶说话:“好歹也算认识一场,我送你过去。” 虎平摇头道:“不用,有他送我。”抬手指向张怕。 光头汉子又看张怕一眼,点头道:“也好,我保护他,你放心,我保他安全离开炼神谷。”光头几次想杀死张怕,上次更是被气的大怒,此刻却能放下仇恨,反要保护他。 虎平还是摇头:“看造化吧,应该麻烦不到你。” 光头汉子点点头:“也好,那我走了。”虎平多说句话:“外面那个塔,轻易别乱闯。”光头汉子说:“知道。”一阵风吹过,人影消失不见。 日落总会升起,该来的一天总要到来。张怕酒醒时看到虎平在和付令说话,一遍一遍细细叮咛。他知道,那一天来了。 付令眼中含泪,泪水啪嗒啪嗒不停滴落,伸着胖乎乎的小肉手拽着虎平衣角哭道:“不要你走。” 虎平摸摸付令的小脑袋,转头跟张怕说话:“我该走了,你送送我吧。” 张怕霍地站起,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眼睛刷地一下蒙上一层水雾。 虎平道:“你我早晚有此一天,你肯送我么?” 张怕有些哽咽,元婴中阶修为的高手竟然会哽咽,他冲虎平重重点头。 虎平大笑:“就知道没看错你,这辈子过的还成,没去过人的世界,但是能和一个人相交莫逆,生死相托,总算不虚此生。” 张怕知道大老虎真的要走了,永远离开,以后再不能见到。忍下悲意,恭敬说道:“大人,您要我如何送您?” “叫大哥吧,还叫大人?”虎平低声道:“送我去圆山,灵芝林,那三尊骨骼边上。” 张怕说好,但是心里有点不明白,难道大老虎已经不能行动了? “你还没叫我大哥呢?”虎平抬下眉头,促狭道。 “大哥!”张怕弯腰过半身,长躬不起。 “冲你这声大哥,我也不能就这么离开,教你个法门,好好记下,可以用来焚炼元神。”虎平笑着说话。 “我不学。”张怕本能性的抗拒。 “这个法门由不得你不学,你若不学,我的一身修为只能白白散掉。”虎平直视他说道。 张怕大惊:“你要传功给我?”虎平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准确点说,是将我一身修为全部交付给你,你只有学会这门法术才能完全炼化,为己所用。” “不学。”张怕再次拒绝。 虎平呵呵笑道:“说了由不得你,我都要死的人了,你就不知道配合配合,让我省点儿心。”说着话一把抓过张怕,另一手按在他头顶,送过元神,直接缠向张怕元婴。张怕元婴本能的抗拒闪避,却因为这一动,脑海里到处都是口诀,共十二句,直接映进元婴双目中,想忘记都难。 虎平收手说道:“就知道为难我,好了,有什么要说的话没有?” 付令泪眼汪汪拽着大老虎,低声重复说着:“不要走,不要走。” 张怕道:“我会把付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虎平呵呵一笑:“你就没什么话想和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张怕脑子乱做一团。 虎平道:“也好,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进来跟我说。”说完话一手提张怕一手提付令走进石屋。然后关上石门,制住付令,把张怕平放到石床上,虎平道:“我死以后,这身皮毛你尽管拿去,想做什么都好,也要照顾好付令,别让人欺负它,其它就没什么事了。”只字不提骨骼与内丹的事,他对张怕很放心。 这一刻终于来临,虎平盘膝打坐闭目运功,八十一个周天过后,全身功力运到极至,猛地张口狂啸,嗷地一声虎啸惊天动地,透过石屋向远处传播,惊的天上鸟草中兽,所有生灵无不仓皇逃窜,哪怕身边就是仇敌也顾不上,唯一一个念头,逃!逃的越远越好! 虎平发一声喊以后,头顶上方现出猛虎兽原形,形体缩小许多,也不是真的老虎,只是元神。大老虎元神出窍,一个闪身咬向张怕额头,这一咬没有出血,也没有破皮伤骨。老虎元神随着这一咬钻进张怕额头。在这一时刻,张怕分明听到有人冲他高喊:“催动法诀。” 声音特别大,就在他元婴耳边响起,张怕下意识的念动十二句口诀,每念一句,脑海里便多一道枷锁,十二句口诀念罢,十二到枷锁将老虎元神锁住。 大老虎元神狂吼狂叫,左冲右扑,想要挣脱开去,张怕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念咒,十二句口诀重复一遍又一遍,直至彻底锁住大老虎才停止诵念。此时他最关心的是虎平现在如何。 虎平元神送入张怕脑海,他设下的禁制自动消失,张怕翻身而起,扶住虎平急叫道:“大哥。”付令也冲过来,哭着叫喊:“虎爷爷。” 大老虎还没死,只是没有精神,身上肌肉瞬间松弛下来,一点一点跨散,皮毛也变得没有光亮,冲张怕强笑道:“谢谢你,虽然笨一点傻一点,但我很喜欢,谢谢你,记着答应我的事,好好照顾那个小屁孩。”又跟付令说话:“以后小心些,我保不到你,别乱惹事。”付令哭着答应下来。 张怕到底没忍住眼泪,和付令一起痛哭。虎平见张怕流泪,反倒哈哈大笑:“这辈子,这辈子,居然有一个人为我哭泣,哈哈。” 他越笑,张怕哭的就越厉害,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送到圆山,就是死,也要送过去。” 虎平轻声道:“先别急,你不是会遁地么?先在地底修炼些时间,炼化收复我的元神,变强后再去圆山也不迟。” 第五百八十五章 虎平之死 张怕哭着说好,虎平又笑:“有什么可哭的?你没杀过人?还是没见过人死?拿酒,最后喝一杯。” 张怕忙找出酒劲最柔和的甜酒,倒满三个杯子,端给虎平一杯,自己与付令一人举一杯说道:“大哥,一路走好。”付令也哭着说道:“虎爷爷,再见。” “傻孩子,这还能再见?喝酒。”虎平一口饮尽灵酒,将酒杯摔开,啪地头向下一垂,盘膝死掉。威镇炼神谷的第一高手,就这么死了。 张怕与付令喝完酒发觉虎平停止心跳,眼泪再次狂涌,呜呜哭成一片。 石屋外,光头汉子坐在石凳上,默默看向石屋,眼中有些落寞,熟悉的老朋友又走掉一个,自己呢?会什么时候过去? 虎平死后,身体血肉急剧萎缩,一个时辰以后只剩一层虎皮贴在骨骼上,那身飘飘欲仙的白色法袍也变得松垮垮搭在身上。张怕扯付令一下,二人向虎平下跪叩头,恭恭敬敬三跪九叩之后,张怕起身抱向虎平尸骨,他打算沉入地下修炼,在没有完全拥有力量之前,他不能乱走。 这时候屋外有人说话:“我给你护法,你炼吧。” 张怕先是一惊,然后起身冲门外长揖:“多谢上人成全。”当即就地打坐,好似完全忘记光头汉子曾经追杀过他的事情。 光头汉子知道张怕没有遁地,眼中带有赞许之意,轻轻点下头,在地上随便抓瓶酒找点菜,吃点喝点打发时间。 张怕这一坐就是一年,光头汉子就在屋外保护一年。 这一年中,他从没停止过诵吟那十二句口诀,一道道枷锁牢牢困住老虎元神,终于有一天,枷锁金光大放,融成个金色珠球,好似妖兽内丹一般,在脑海里溜溜打转,这颗金丹就是大老虎的元神所化。在金丹凝聚那一瞬间,周身血脉急剧扩张,丹田灵力汹涌澎湃四处流动,冲刷全身,跟着神泪内灵力狂涌而入,将身体内所有经脉变成通道,五色灵力纠缠交汇,无数次的冲刷巩固。 只消一会儿,所有经脉变得无比坚韧,灵力充盈其中,当灵力停止涌动之后,经脉逐渐稳固下来。就这时,脑海中金丹轰地炸散,一片金色从上往下飘去,将全身骨骼经脉一层层披蒙,好象镀了层金粉一样。同时又有神泪灵力护持,在所有骨骼表面都变成金色之后,神泪灵力再次涌动,覆盖到金色骨骼之上,与骨骼表面的金色融成一片金流。 然后这片金流开始流动,纠缠着流向脑中元婴。开始时缓慢,而后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汹涌灵力将元婴包裹覆没充盈,元婴在灵力才充盈下开始变大,同样地,元婴越大金流涌动速度越快,片刻后传出轰轰两声响,张怕突破了,连跳两阶,自元婴中阶一举突破到元婴顶阶,从这一刻起,他变成天下最顶尖最顶尖的高手之一。 当元婴长到再不能长,灵力停止流向元婴,且慢慢退后如落潮般现出元婴本体,让它重新掌控身体。而那些金流再次凝聚,有神泪灵力的补充,又有虎平元神的引导,只一会儿工夫就又凝成个金色珠球,这是虎平的元神,经过一番辛苦炼融,终于为张怕所用。 等金丹长大到一定程度,张怕元婴张着双手扑过来,抱住金丹不撒手,牢牢护住,自此,张怕元婴稳固,老虎元神稳固,二神合一,使他拥有强大力量。 整个过程中冰晶一直在观望,它什么也做不了,直到丹婴相拥后,冰晶才高兴的跑去和老虎元神打招呼,感情这家伙想交朋友。 这一番修炼,不光是张怕身体内部发生变化,体表也发生变化,旧皮全部褪掉,长出全新皮肤,肌肉也变得结实许多,增加些剽悍气质,打眼一看,给人一种勇武感觉。 看过体表变化,张怕将元神内视,修炼数百年,从没有一刻像眼前这般了解自己身体,每一处纹理,每一滴血液,能切实感受到其中的强大气息,这些都是大老虎带来的变化。他现在不但是元婴顶阶修为,而且是顶阶修为中的顶阶,一步即可登天,突破就能化神。 这股力量太过强大,每时每刻在体内川流不息,让他有想要爆发的冲动,他甚至认为已经强大到虎平那种程度。 脑海中元婴紧抱住金丹,周身骨骼经脉都变成金色,灵力运行其中,好事一条条河流奔腾澎湃。张怕重新运过天雷心法,十八个周天后,收功起身。他前面是虎平的尸身,付令坐在对面,瞪着大眼睛看他,见张怕起身,说道:“你坐了好久。” 张怕摸下他的小脑袋:“走,送大哥去圆山。”付令恩了一声。 虎平尸体还如一年前萎缩模样,没有变化。张怕俯身抱起推门而出,屋外是一地残羹剩菜。一年前大醉之时就没收起,好在灵酒不会坏,光头汉子就着灵酒陪张怕呆住一年。此时他正看向石屋房门。 张怕出来后轻轻放下虎平尸体,恭恭敬敬认认真真向光头汉子鞠躬:“谢谢!”他谢白老鼠不为难他,谢白老鼠保护他。 光头汉子道:“和你没关系,不用谢我。”他尊重虎平,炼神谷中每一个修成人形的妖兽都会尊重往生者,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也会有那天,所以会自动保护圆山上的灵芝林,但有妖兽靠近格杀勿论,慢慢的灵芝林变成谷中禁地。 活着的时候是敌人,我可以杀你;但若已死去,我尊重你如同尊重自己。 这点比人类修真者强上太多太多,修真者若是大限死去,后来者会踊跃寻找他死去的地方,会挖坟掘墓找些所谓的宝贝,不毁你尸体已经算是尊重。 尽管白老鼠说和他没关系,张怕还是认真鞠躬致谢,然后起身,右手抱起虎平,左手牵着付令,二人向圆山行去。 光头汉子挠下头说道:“我说,那个,你还有衣服没?”拽着腰间的青布条给张怕看。 第五百八十六章 葬身之地 张怕心下透亮,这是白老鼠在做人情,他尊重虎平,所以没有为难自己,可是互有仇隙,总要找个由头才能放过自己,这便是强者的古怪思维。 松开牵着付令的左手,拿出套白色衣服,挺珍贵的法袍,以伏神蛇幼年蜕的皮炼制而成,走上两步交到白老鼠手中。白老鼠只看一眼,摇头道:“这个不成,普通的就成,这样的就成。”拽着腰间青布说话。 张怕还想再劝,白老鼠正色道:“只要这样的。”他只好收起白衣服,换出两套普通衣服递过去,白老鼠接过后面色缓和下来:“不错不错,挺好挺好,瞧在衣服的份上,这一次也不为难你,你去吧。” 张怕郑重说道:“谢谢!”牵手付令,迈步走向草原深处。 此前两次去圆山,一次用时俩月,一次用时一月,都是虎平照应,沿路没有妖兽敢来袭扰。这一次去,没有虎平威慑百兽,肉乎乎的付令变成最甜美的食物,引出一堆又一堆凶猛妖兽。 才走出一里多地,前方草叶翻飞,疾跑过来四只凶狼,高有一米,尖牙外露,眼含凶光。它们知道张怕难对付,分出三只攻击他,另一只咬向付令。 张怕左手一抖把付令甩到背上,喝道:“抱住了。”然后将尸骨交到左手,右手拿出伏神剑冲四只狼横斩一剑,只一剑,四只纵扑跃起的凶狼齐齐死掉,脑袋如球掉落,身体呼嗵摔到地上。 一剑过后,张怕明确知道自己比以前厉害太多太多,当下信心大增昂步前行,路过四具狼尸的时候,剑尖轻点四下,将妖狼内丹挑出收起,继续大步前进。 边走边问付令:“怕么?”付令摇头,想起张怕看不见,补充说道:“不怕。” 张怕道:“抱紧我,我要一路杀进圆山。”付令说:“好!”张怕犹不放心,取出条蛇鞭将他牢牢绑在身后,又罩上一件五行法袍,只露个小脑袋出来。付令道:“没事,我不怕。” 这一路尽是杀戮,无穷无尽的杀戮。在万年草精付令的****之下,无数妖兽前赴后继悍不畏死,一拨一拨扑来。四头狼过后是一群狼,一群狼过后是两头熊,两头熊之后是一只凶狮,杀死凶狮又被虎群围上。 在虎群之前的所有妖兽尽被张怕干净利落收拾掉,有了虎平一身修为,杀这点妖兽根本不在话下,可是面对虎群的时候,他有点退缩。 同样是老虎,也许是虎平的亲戚也说不定,虽然虎平不会在乎这些,但是张怕在乎,收剑绕路跑过,想放过虎群。可问题是虎群不肯放过他,一共七只老虎,一只只凶猛扑上,跑的比张怕还快,张着血盆大口咬过来。 不是张怕跑不过老虎,他是不敢跑过老虎,害怕动作过大让虎平尸体受损,如果真发生那样事情,就是杀死一万只老虎也无济于事。 但是虎群紧追不舍,使得他只好动手杀虎,七只老虎不过是七剑而已,轻松杀死了事,照例收起内丹继续前进。然后又迎来别的妖兽攻击。 腥风血雨不外如是,杀到不忍再杀,他走过的路,一地鲜血一地尸首,看着很是恐怖,却仍旧不能阻止妖兽们的贪念。 张怕有点儿压抑,才走一天已经手刃千只妖兽,此后的路不知道有多长,难道要一直杀下去?又想起大山猪,万一出现那样的恐怖家伙该怎么办? 他一压抑,心情波动刺激到元婴。元婴小娃娃松开双手,怀抱中的金丹向下飘落,变成只小老虎。别看体形小,面貌却甚是凶猛,仰头长啸一声,凄厉吼叫响彻张怕脑海,激得他也放声高喊,可是喊出的不是人言,是虎吼,声可震天,滚滚传开,吓地许多胆小的和实力不够的妖兽四散逃跑。 虎啸半天不止,越喊声音越大,气脉也越畅通,虎平元神中的力量被彻底激发出来,足过去一刻钟时间,啸声才逐渐停歇。此时四围百里内的所有妖兽全部跑光,只剩下愕然中的张怕和付令。 当虎平力量与他本身力量完美融合后,才真正体会到虎平的强大。他此时力量已经超越顶阶限制,却知道远非虎平对手,炼化的只是老虎元神中的力量,还有许多力量被封在骨骼中,被封在脑中内丹内无法取得。感慨之余,在心底跟大老虎默默说声:“谢谢。” 这时身后有人说话:“我聋了。”付令捂着耳朵皱眉说道。张怕急忙回头问道:“聋了?这可怎么办?”付令嘟着小嘴说道:“我又不是人,怎么会聋?不过你喊这么大声干嘛?” 张怕听后放下心,笑道:“走,去圆山。” 经过这一声大喊,他信心倍增急速前进。 大老虎的气息就是管用,从他喊出那一声以后,猛虎兽的气息与他本身气机自然融合到一处,稍一运功,气机便四散而开笼罩周围,吓得万千妖兽再不敢接近,很快到达圆山。 以前来过两次,付令又是在此地生长,老马识途般来到灵芝林,高大灵芝铺满整块地方,放眼望,全是红的白的粉的各色灵芝,灵气逼人。 走到三具骨骼前面停住,以前来时最远就走到这里。放下付令,又轻轻搁下虎平尸骨,朝三具玉骨恭敬施礼,一具具拜过,口中说道:“小子叨扰,请前辈勿怪。” 再抱起虎平尸骨,轻步前行。他本不忍往前走,因为没有路,所有地方除却来时一条小路外,其余地方长满灵芝,一直生长到他要去的地方,灵芝林中的那一小块平整土地。 在那快平整空地上呈品字型摆着三具白色好似透明一般的兽骨,每具骨骼头颅中都有好大一颗内丹,那是他们数千年修行的精华所在。 张怕低头寻路,炼神谷里奇怪的很,连妖兽带修真者都不能飞行,除非你是鸟,除非你是元婴。张怕无法飞行又不忍踩踏灵芝,只好使用轻身功夫,轻身而上。 第五百八十七章 留骨之地 从他站立的地方到平整空地有百多米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可以一纵而入,但是张怕不敢,为尊重那三个前辈,也为尊重怀中的虎平,他必须一步一步走进去。 缓步前行,每一步都很小心,短短距离竟走了百多步。当他走进空地才发现这块土地是一整块寒玉,因为年代颇久,表面被一层沙土覆盖,看不出本来面目。 将寒玉表面尘土轻轻拂开,向三具兽骨再行李,轻声说道:“三位大人,从今天起你们又多了一个同伴,希望你们能多多照顾虎平大人,拜托。”也不管三具兽骨是否能听见,他自说自话求个心安,然后将虎平尸身摆过去。 他想摆个好看的形状,可是很难,四具尸体你说怎么摆才好看?两两相对?打扰三位前辈是小事情,难的是如何排位?看看地形犹豫一番,再冲三具兽骨行礼,来个礼多人不怪,口中说话:“得罪处请原谅,我要动一动几位大人的位置。” 三具尸骨有个先来后到的排列,中间第一,左边第二,右边第三,张怕将他们全部挪一下,然后按照第一第二第三的顺序自左而右摆成一横排,又小心将虎平摆到第四个位置上,退后施礼。 学世人供奉先祖的样式撮土为香,在每具兽骨前面摆上灵果,比如苹果、梨等物。反正圆山上到处都是灵草,多个灵果也不会引来妖兽觊觎惊扰几位前辈。也是为了这个考虑,他没有拿出灵肉和灵酒供奉。 这会儿付令一直没说话,看他忙碌的差不多了,忽然插话道:“衣服。” 张怕一看,难怪总感觉虎平与三位前辈有些不同,原来还穿着衣服。过去重又抱起,轻轻除下那身白色法袍和靴子。除去衣服才看见虎平此时模样,就是一层虎皮挂在骨架上,眼睛还在,但是已经无法睁开。 大老虎临去的时候说过,虎皮给张怕,可是张怕不忍动手。拿着法袍和靴子退开几步,运息其中,将里面的阵法全部毁去,又让神泪将衣服上含有的灵力全部吸走,两件好好的法宝瞬间变成普通衣服,然后折叠整齐,平置于虎平尸骨下面。 这时付令又提醒他:“皮。”张怕想说:“不要。”付令继续说道:“爷爷传音给我,让我告诉你,说这是他说的,你必须取走皮毛,爷爷说就算你不需要,也可以给我炼制件法宝护身,总之不能让他白白随风化掉。”小胖孩边说边哭,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这番话断不能做假,付令还没聪明到可以这么自私。默然半天,轻轻走近,右手搭到老虎身上,脑中金丹微微一动,老虎的元神缠向虎皮。只是这轻轻一碰,整张虎皮好象一件衣服一样自动脱落,收入张怕手中。 仔细收好虎皮,退后跪下叩头,付令在灵芝林外面和他一起叩头。 三跪九叩后起身,低声道:“大哥,我走了,日后再来看您。”又跟三具兽骨说声叨扰,踩着灵芝出来。 原本还想多说些话,可是亲手剥皮后自觉无颜多话,抱起付令向外走。剥虎皮和使用伏神皮炼器不同,小蛇跟他关系好,是自己蜕掉的皮,不用是浪费。大蛇跟他关系也不错,他得到大蛇皮的时候,大蛇早已经死去多年,而且不是他亲手剥皮,罪恶感能低些,何况大蛇元神就在他身上,他使用大蛇皮和大蛇自己使用也没什么不同。 但是虎皮不同,一时他不需要,二是已经得了人家全身功力,还要剥人家皮,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他不知道大老虎是怎么想的,但是自大老虎将一身修为尽传给他的时候,他就认定虎平是他大哥,亲手剥大哥的皮,换了谁都会很难过。 等张怕二人走远,灵芝林前微风轻吹,光头汉子出现在灵芝林外。灵芝林后面及来路都是高树,好多大树将这片灵芝林围出个凹形,地方颇大,生长无数灵芝。 光头汉子站在凹字的最边缘,木着表情看向四具兽骨。都是人形,都是洁白晶莹,脑中都有一颗好大好大的内丹。光头汉子枯站半天,轻声道:“我不如你。” 这一声不如你是说虎平认人极准,能找到张怕这样的人,还一个意思是说你死了可以化做玉骨与三位前辈做伴,但是我死了,不知道有没有资格挤进来坐。他的修为远没达到顶尖程度,一身骨骼还需锤炼,只有修到最顶尖以后,骨骼才会变成金刚般结实,任风吹雨打永不会坏损。 炼神谷中高手如云,但是能修到虎平这个程度的,数十万年以来不过是寥寥四人,光头汉子虽然极想修到顶尖境界,奈何妖兽修成人形以后,修为增长要看悟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悟开这一层天地,如果到死也悟不开,那么死后只能灰飞湮灭,连骨头也留不下。 对于谷中妖兽来说,死后能在圆山灵芝林留骨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光头汉子说完我不如你就转身离开,他答应过虎平,要保张怕安全离开炼神谷。 这时候的张怕有点儿为难,他也答应了虎平,答应要好好照顾付令,可是如何照顾?犹豫下说道:“我带你出去好么?”他想的是送付令去五灵福地,那里有十四个和他一样的胖娃娃,可以聚在一起玩耍。 付令干脆回道:“好。”没有一丝犹豫,他以前和张怕说过自己不能出谷,出谷后没有灵气补充,自己会衰弱甚至会死,但是张怕知道这些还要带自己出谷,说明有解决办法,他对张怕极其相信。 张怕有点小惊讶,问道:“你不害怕?”付令道:“为什么害怕?当初是你救我回来,我相信你。” “那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做出决定后,张怕朝谷外狂奔。 往外走的时候不停琢磨,炼神殿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所在?能将大老虎弄成重伤。 按虎平和智尊者两位高人所说是杀阵是牢狱,于是有些不自然的想到,难道炼神殿镇守压制的那个人是海灵? 第五百八十八章 付令出谷 他这么一想,脑子顿时乱起来,虽然一直在否定,但是想起炼神殿第四层中那俩大黑怪的表现,无论怎么看都感觉不对,虽然相貌凶狠看着吓人,但是对海灵照顾有加,惟恐别人伤害他,形象点儿说,俩家伙更像是海灵的仆人。 这个念头逐渐放大,惊出张怕一身冷汗,暗骂自己胡思乱想,绝对不会是这样! 可是念头上来,好奇心也跟着上来,就想去炼神殿看看,琢磨着虎平能进去,我炼融了他的元神,应该也能进去。 一路奔驰,刻意散放老虎气息,强大的元神吓住所有过往妖兽,无一只敢来挑衅,安稳走出炼神谷回到大平台上。 光头汉子还跟在后面,他想看看张怕拿付令怎么办?但凡谷中生物无一物可以出谷,修为低的闯不过外出通道;修为高的,如虎平那样,即便能闯出通道也会招致天谴,反倒是草精等物不在限制之内,可是草精出谷失去灵气供养又如何生存? 看了会儿炼神殿,跟付令商量道:“等我一下。”付令说好,他完完全全相信张怕。张怕抬步走向炼神殿,可是才走几步就又停下,强大的责任心压制住好奇心,不能放任付令不管,进不去炼神殿还好说,若是万一允许进入却发生意外怎么办?谁来照顾付令?转回来说道:“好了。”付令有点奇怪:“你让我等你做什么?” 张怕嘿嘿一笑:“已经做完了。”一把抱起付令,说道:“现在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 见他要遁地外出,光头汉子闪身出来喊道:“等下。” 张怕回身见是那个恐怖的白老鼠,忙恭敬回话:“上人有何吩咐?” “我没吩咐,就是想问你,你带他出去,他活不了多久的。”白老鼠难得关心一下别人。 张怕道:“我知道,他不会有事。” 看张怕肯定表情,光头汉子有点儿迷惑,疑问道:“你怎么搞?”张怕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斩钉截铁说道:“如果他因为意外横死,我给他赔命!” 光头汉子虽然一直瞧不上张怕,但是经过几次打交道,对他的人品还算认可,点头道:“没事了。”转身缓慢走向谷里。 张怕目送他离开,心里对白老鼠的印象大为改观,这家伙凶狠是凶狠,残忍是残忍,但是守信,而且也没杀自己。等白老鼠走到没影以后,叮嘱付令一句:“收敛所有灵气。” 付令为难道:“我不会。”“尽量收敛。”张怕道。付令只好听命而为,尽量把灵气收进体内。等收到不能再收,张怕连续打出几道法诀将付令锁住,不但锁住人,连灵气一起锁住,同时又以禁制封住他,然后抱着遁地而出。 出来雾谷,付令睁着一双大眼睛四下乱看,他能动的只剩这一双眼睛,连话都说不出。张怕道:“带你飞天。”放出中品飞咫,进入后注入灵力起飞,飞咫如电般在空中穿行,速度快到无法想象。付令从没飞过,更不要说是以这种速度飞行,惊喜兴奋刺激各种心情都有,看着白云就在眼前、身边掠过,一双大眼睛怎么看也看不够。 瞧他欣喜模样,张怕微微一笑,神泪内灵力刷地射出道细线,穿过层层禁制,射到付令身上与他血脉连接,给他提供充足灵力。 这一下付令更是高兴,神泪内的灵力经过萃炼极其雄厚精粹,对他好处极大,冲张怕连连眨眼表达谢意。 张怕笑道:“还可以更快。”全力催动飞咫,以他此时修为,轻易将中品飞咫的飞行速度提升到最快。可惜付令只能睁大眼睛看,不能出声,否则必定大叫连连表达惊喜之情。 十日后,飞咫到达无边草原。张怕在草原边际停下,神识放开,自己的元婴和老虎的元神,两大元神交错搜索,确认没发现异常情况后遁地直下,深入地底十数里才往五灵福地行去。 半日后,张怕回到地下福地。林森有点好奇:“这次回来的快。”待看到他怀中付令后大怒道:“为什么抓个娃娃回来?”他能看出付令被禁制困住,以为是强行掳掠个孩童回来所以有些生气。跟着再一看,小娃娃与福儿等人十分相像,疑惑道:“他是谁?” 这也是张怕修为精进,设下的禁制结界威力大涨,能完全封闭草精外泄灵气,等闲人无法察觉。否则换了别人来给草精设禁制,管保走不了多远就被人发现、围杀。 张怕随手解开禁制,付令跳下地说话:“见过爷爷。”他和大老虎一起住了许多年,倒是学的很有礼貌。 禁制一放开,草精固有的灵气顿时溢出,林森马上知道这个胖娃娃是修成人形的草精,问道:“怎么回事?”张怕道:“他是付令。” 以前曾经说过虎平与付令的事情,林森知道付令是谁,但是为什么来到这里?于是又问一遍:“出什么事了?”张怕道:“虎平大哥走了。” “走了?你不是说他很厉害么?谁能杀死他?”林森吃惊道。 张怕道:“不是别人杀的。”把整个事件简单解释一遍,林森听后说道:“那个塔,你也不要再去。” 张怕没接话,怎么可能不再去?虎平把命都搭上了,他无论如何也得再去转转。 这个时候十四个胖娃娃跑出来,身边还带着各种妖兽,见到付令问道:“你是谁?”他们同是草精出身,气息相近,互相间有种亲近感觉。 付令也感觉他们很亲近,但是这群胖小子身边有许多妖兽跟随,让他有点害怕躲到张怕身后。张怕道:“不用害怕,那些妖兽是灵宠,可以保护他们还可以陪着一同玩耍,等以后给你也找几只妖兽伙伴。” 付令这才探头仔细打量每一只妖兽,他先看对他有威胁的大家伙,张怕把他拽出来,随手抓过一只大狼说道:“摸摸看。” 付令在炼神谷里终日被妖兽追杀,后来结识虎平才安定下来,但心里本能性的一直惧怕妖兽,所以不敢伸手触摸。 第五百八十九章 十五个娃娃 福儿凑过来说道:“没事的,你看。”冲大狼吩咐道:“爬下。”大狼听话爬下。可怜堂堂高阶妖兽,经过在逆天洞中的茁壮成长已经变成超品妖兽,却仍被一只小小草精呼喝命令。 付令瞧着新奇,大胆子凑过去摸一下,大狼一点反应没有,乖巧听话。付令就又多摸两下,这才放心下来。 张怕跟福儿寿儿说道:“带他去玩,不许欺负他!”福儿高兴答应,牵着付令小手去各处参观。张怕放出身上百多伏神蛇,三狗一狼两只老鼠,然后才有时间和林森仔细诉说和虎平有关的事情。这次解释比方才详细许多,把传功过程也说一遍。 林森听的动容:“他把一身修为都给你了?”仔细打量张怕说道:“难怪感觉你与以前有些不同。”张怕道:“有什么不同,不还是我?” “管是不是你,喝酒吧,按你说的那个大老虎也不错,起码懂得欣赏我酿的酒,给他喝,不亏!”林森自去张罗些酒菜。 不多时,二人在花园中凉亭坐下,这里宽敞明亮,有花有水的挺好看,就着酒看美景也算一种享受。问题是林森体会不到这种美丽,换做是你,一个地方看过无数年,还能觉出美丽才是怪事。所以林森的注意力在酒上,张怕倒是左看右看很是惬意,边看边说:“这地方越来越好看了。” 林森没好气说道:“觉得好看就住下。” 张怕嘿嘿一笑:“那不成,我现在厉害了,要出去解决几件事。” 林森看都不看他:“解决吧,从我认识你,你就在解决事情,解决了好几百年还在解决,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完?” 张怕厚着脸皮继续笑:“不同时期有不同时期的麻烦,麻烦么,总是要解决的。” 林森不理他,换话题问道:“你打算让伏令留下?” 张怕说是:“搁到别的地方我不放心。”林森想想说道:“我也希望他留下,可是又担心那个神人,鬼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张怕听得一惊,那个神人的实力毋庸置疑,满天下高手众多,却从没见过哪个高手能造出逆天洞这等所在,兴许山神可以,但毕竟没见过,也许也不可以。此刻被林森一提,便又觉得麻烦真是无穷无尽,怎么就没有一刻能让他彻底舒心舒心。 林森又道:“算了,不想那些,就算要死还有我们陪着,你是不是要去金家杀人?” 张怕的思绪被金家引回来,点头道:“金四必须死,攻打天雷山的十名高手必须死,其他人倒无所谓。” “别家呢?比如清门和药家之流?”林森记忆力不错,把张怕讲过的故事都记在脑子里。 张怕道:“别的仇家和天雷山没太大关系,不用担心。”药家是因为妖兽结怨,胡家家主被他逼死,清门事情已经解决,还没解决的是方渐和清门之间的恩怨,其实也算解决过了,方渐不会为难清门。 再就是红光客栈,龙虎山,战国云龙门,这几个门派该死的只有蔡小小一人,以张怕现在实力,蔡小小根本不足一提,至于其他人与张怕的仇恨甚至还不如越国四大魔门的仇恨来的大,没必要特意寻仇。而越国四大魔门已是一毁三衰,早已避世修行不理俗事,想寻仇都找不到人。对他来说,担心的不是上面那些门派,而是沙漠那面的圣国,百多鬼徒横行,虽然有佛士和圣都魔修联手灭除,但是鬼知道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情形绝对不容乐观。 林森道:“没担心,就是怕你杀疯了滥杀无辜。”张怕正色道:“不会。”林森也知道他本性秉善,只是多提醒一句,接口道:“不会就好,付令留在这,你随便去忙。”张怕说好。 二人又喝些酒,然后休息。才躺下,付令跑过来小声说道:“这里好小。”张怕指着逆天洞的无形之门说话:“外界一天,那里一年,你可以进去修炼。” 付令摇头道:“不去。”见惯了炼神谷的广大,对五灵福地的狭小是有些不适应。 “跟我来。”张怕想想起身说道,二人走进逆天洞,他放出的妖兽也学精了,自动自觉进入逆天洞修炼,张怕找到三只大笨狗,抓过来说道:“不高兴了可以欺负它们玩。” “不要。”付令还是拒绝。 张怕柔声劝道:“这里没有炼神谷大,但是也不小,花花草草应有尽有,还有妖兽给你欺负,多好,更好的是还有十四个伙伴陪你。” 他说的一切,付令都明白,只是突然换个环境有点儿不适应,小孩心性做怪,加上舍不得虎平,所以稍微抗拒一下,此时听张怕说话,点头说道:“你要给我找个最大的妖兽。” 最大的?这个实在难度颇大。与娃娃们缔结心约的妖兽大多从小开始抚养,偶有些成年妖兽也是数次濒临生死,重伤时被张怕救下才结下心约,但是这些妖兽都不太大。不由苦着脸说道:“哪有什么最大的?这里不是炼神谷。” 付令哈哈一笑:“逗你的。不在乎大小,只要是们没有的就成。”小小孩童起了争胜之心。 张怕点头道:“我答应你,等下次回来带给你。”付令就有点不高兴:“你又要出去?”他和谁都不熟,唯一一个熟人却要离去。 张怕赶忙说道:“现在不走,等你熟悉以后我再走,走,去五灵池看看。” 五灵福地不大,一共三个地方,一个是最大的花园,一个是逆天洞,第三个所在就是五灵池,从逆天洞台阶走下便是,四周是黑糊糊的虚无空间,凭空立着五大灵池,透着股阴森古怪氛围,娃娃们不喜欢来。 但这里却是张怕最喜欢呆的地方,安静,灵气充足,而灵气是付令最需要的东西,所以带他过来看。付令一来到五灵池就被震住,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天底下能有这等奇怪所在,小心走向平台边缘,仔细看五座灵池。 张怕道:“不用走太近。”付令应了一声,缓步回来:“这里真奇怪。”张怕笑道:“我第一次来也是这感觉。” 第五百九十章 十年 这地方灵气虽多,但是除此外再没有别的风景,付令略微看看就要上去,对他来说,热闹大于一切。 张怕二人回到逆天洞,福儿跑过来说道:“下面那破地方没意思,走,我带你玩。”领着付令去玩游戏,都是张怕从外界学来教给他们,用来打发时间。 看着付令很快融进游戏中,张怕长出口气,再过些天熟悉了就好了。一个人重又回到五灵池盘膝打坐,融炼脑中两个元神,顺便给神泪补充灵力。 由于担心付令不适应这里,他不能专心练功,总是练一会儿就出去看一会儿,好在娃娃们对付令极好,纷纷拿玩具给他玩,还有各种零食,让付令开心无比。 经过十几天观察,付令已经和娃娃们熟悉起来且关系融洽,他这才回五灵池塌实修炼。 十年时间一晃而过,老虎的元神极其强大,当初炼化时有些仓促,有这十年做铺垫,经过无数次细细融炼让他实力更进一步,对大老虎的力量更加熟悉,可以轻松自如完全掌控。 彻底融炼后收功苦笑,和虎平说的那些话在自己身上应验体现,他说修真者虽然命长,却要一直躲在某个地方偷偷修炼,好象乌龟一样,只比死人多口气而已。现在的自己就是乌龟。 起身回逆天洞,才一露面,付令就跳着扑过来说道:“就知道打坐,我总下去看你,你也不醒。”张怕笑道:“我看你和他们玩的挺好,所以才去修炼。”付令不听他解释,仰脖哼道:“不理你了。”跳下地回去找福儿他们玩。 至此他完全放心下来,去找林森喝酒,酒桌上说要离开。林森道:“小心些,别乱冲动,你要照顾太多人。” 确实有许多人让他担忧,宋云翳,成喜儿,三十四个丫头片子,七百多弟子,一堆妖兽,现在又有付令,而林森和福儿等人还没计算在内。张怕恭声道:“我一定会小心。” 一番酒喝完,林森照例醉倒酣睡,张怕去找娃娃们说话,说要走了。付令很是不舍,这是他最亲近之人,却又要分离,强忍离意说道:“别忘记我的妖兽。”然后跑开。张怕摸摸鼻子,暗自说道:“我一定要变强,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收起伏神蛇和两只老鼠,他想把三狗一狼留给付令,可是仔细想想到底作罢,这四个家伙没有缔结心约,万一闹出点事,对一群草精来说就是灾难,所以复又收起,跟娃娃们说声再见,穿地而出。 娃娃们越来越多,出于担心,张怕在五灵福地外面设置法阵封住整个洞天,口诀和出口只告诉林森知道,这样再不会发生娃娃们偷跑出去的事情。 回到地面略微走走,然后飞离无边草原,张怕琢磨先去哪比较好,他想探探炼神殿,又想回雪原看宋云翳等人,毕竟太久没见,还想去大闹金家,天雷山大仇也该报了。 犹豫片刻记起个人,战云,那个跟自己索要万年草药的天雷山客卿,这十几年过去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别人的事可以缓一缓,但是战云寿元将近,再不去看他,等那家伙死透了,甭指望借他名头吓唬人,所以第一站,南下回天雷山。 天雷山还是以前那样,冷清凄凉,百多个山头没一个活人,只有主峰天雷殿前有个缺少一只手的家伙在打坐。 张怕才进山,那家伙马上感应到一股强大气息奔主峰而来,忙招出法剑飞上高空谨慎戒备。待张怕现出身影,战云愣住:“你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张怕没有答话,呵呵笑道:“你还在啊。” 战云傲然道:“废话,我战云说过的话,有哪句不算数了?”张怕笑道:“不用这么大声说话,就咱俩人,下去说。”领先落到地面。战云也收剑落下,元神在张怕身上几次查探,越查越迷糊,怎么查不出这家伙的修为深浅?难道又学了什么敛气法术? 不过是十几年没见,就算战云再能想也想不到张怕会连升两阶,一下子修到元婴期的最高境界,所以直接问道:“你学的什么功法?怎么查不出修为。” 即便是最善于隐匿气息和修为的功法也要与高阶修真者保持距离。若距离过近,隐匿不隐匿区别不大,很容易被高阶修真者查出端倪。 现在张怕和战云距离就很近,但是战云什么都查不出,心下有疑,故有此一问。 张怕淡声回道:“没什么功法,你还有多久时间?” 战云知道他问的是大限之期,面色沉下来说道:“应该没几天了,上次那草药炼成丹药服下后修为开始不稳,有时候好象随时能突破,有时候气息衰弱的不可想象,搞的我连大限之期的准确日期也无法估算。” “你炼的是什么丹?”张怕好奇问道。 “还有什么丹?不就是炼烧?配些汞沙之物,以妖兽内丹为引,将草药的万年灵气全部激发后凝丹。”战云简单说下炼丹步骤。 “还可以这样炼丹?汞沙能吃?”张怕又问。 “我知道不妥,可是寻到万年草药已是不易,那还有时间精力找寻其他草药?凑合吧,反正都是借助万年灵气突破。”战云说的有点无奈。 “哦,原来这样。”张怕点点头再问道:“最近可有别派修士上山?” “上什么啊,这么大一个地方居然如此冷清,你到底干了什么?我来了十几年,除去野兽飞鸟,再没见过活的东西,要不是答应过你,我早就走了。”战云从无奈变成不满。 张怕呵呵一笑,几次疯狂杀戮还是蛮有效果的,说道:“自今日起诏告天下,天雷山道门重开,要辛苦你了。” 战云无所谓道:“没什么辛苦的,反正也活不了几天。”然后又问:“你想怎么搞?” 张怕摇头:“是你搞,我有事要办。” “办你个脑袋,我怎么搞?就我一个人?”战云怒道,感情这混蛋小子把自己骗来做苦力,他怎么都不管! 第五百九十一章 入塔 张怕拿出最早分剩下的那枚天神丹:“这个给你,该知道怎么搞了吧?” “天神丹?”战云全身一紧,跨前一步伸手夺药。张怕由他拿走,笑问道:“没问题吧。”战云眼睛瞪地老大,看看丹药又看看张怕,垂头丧气说道:“没问题。”心里把张怕骂了千万遍,这小子太可恶了!用丹药威胁我。 张怕摆手道:“那我走了。” “等等,我没有天雷山功法,招来弟子难道传我的功法?”战云单手紧握住天神丹,全部希望都在这颗丹药上。 张怕随手丢给他一张玉简说道:“不用太在意,有人来的话,你高兴就收,不高兴就赶走。”想了想多问句话:“如果服用天神丹以后,你还不能突破进阶怎么办?” “什么?有天神丹还不能突破?”战云多少有点儿吃惊。对于元婴修真者来说,天神丹是天下第一丹药。大家都知道天神丹珍贵,威力大,是元婴修士突破进阶必需之物,对丹方也比较了解,却是少有人见过丹药,更是少有人知道就算服用天神丹也未必化神。 张怕想想又拿出一枚天神丹,这是左侍炼的第二炉丹中的一枚,丢给战云:“那个吃了没用再吃这个,如果还是没有用的话,唉,算我欠你的。”又拿出三枚寿丹:“这是寿丹,服用后修为停滞永不能进阶,但是可延寿百年,吃不吃你自己考虑。” 战云彻底震住,这是天神丹,混蛋小子一下就给自己两枚?他还有多少?还有那个寿丹,自己活了千多年,天下八百多年,却从没听说过这种丹药,小子从哪搞来这么多宝贝? 心中疑问,面上激动,单手竟有些哆嗦地接过五枚丹药,以他顶阶修为的实力,一生见过无数风浪,却因五枚丹药搅得心情不能自已。 张怕道:“我弄断你的手,算是赔偿。” 不是战云没见识,实在是天神丹和寿丹太过珍贵。你想想,以左侍的实力地位,坐拥整座十万大山和无数手下,却依然要苦寻数百年才能将将积攒出两炉材料,而且各种材料品质良莠不齐,所以没能成丹。但就是这样已经是极大不易!换了别人,谁还能有这等势力?右侍和十八尊者都是一方之雄,面对大限之期只能安静等死,从不去想炼什么天神丹,也不敢想。因为他们知道,想搜集齐四十九种材料几乎不可能,所以对一般修真者来说,天神丹更像是一个传说。战云就是听过这种传说的人,而低阶修真者,甚至没有资格知道这个传说。 战云攥住五枚丹药,清晰说道:“谢谢。” 在张怕拿出第一枚丹药的时候,他有些动念,想杀人夺宝,可是受于誓言所限,没好意思出尔反尔。而等到张怕给他五枚丹药的时候,杀人夺宝的念头彻底消散,这个混蛋小子敢如此作为,必定有所倚仗,反倒偃了心思。 张怕道:“不用谢,一是略表赔偿之意,二是利用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这样的代价能收买天下一多半高手,战云暗暗想着,接口说道:“还是要谢的,我数次追杀你,你竟然不计前嫌大度赠药……”说到这里微微摇头,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张怕也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你是天雷山客卿,我也希望你能多活几年。”说完上飞咫离开,扔下战云一个人看家。 战云感谢他赠药,他对战云的表现也很满意,这家伙凶残成性,眼见珍贵丹药竟没有动手强抢,想来会恪守誓言,塌实为天雷山做事。 飞咫南下,再返炼神谷。遁地进入后,发现光头汉子大喇喇横躺在大平台上,张怕恭敬抱拳:“见过上人。” “你又回来干嘛?胖小子呢?”光头汉子问道。 “付令和他的同类呆在一起。”张怕略掉第一个问题不答。 “同类?你是说修成人形的草精?”光头汉子不相信问道:“外面有很多成形草精?” “算上老的小的,我所见的一共有十五个人。”张怕回道。 “你都称他们是人了,呵呵,有意思,你回来干嘛?不会是惦记那几具骨头吧?” 看来无法回避,张怕道:“我想去炼神殿看看。” “雾谷大潮刚过,炼神殿怎么会开?你傻了?”光头汉子揶揄道。 张怕道:“我从塔底进入,和你们走的路不同。” 这会儿工夫光头汉子一直躺着,此刻懒洋洋坐起,看着张怕说道:“那你去吧。”他也想知道张怕融炼虎平元神后入塔会有何等遭遇。 张怕微一拱手,大步朝炼神殿走去,心中在琢磨,大平台上连个鬼都没有,白老鼠在这呆着干嘛?不多时走到塔前,在门口停住,不知道能否顺利进入。虎平能入塔,我融合他的元神,应该也能进入。回头看眼,光头汉子也在看他,张怕轻轻一点头,迈步进门。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阻拦,一道光波漾过全身,眼前景色一换,张怕直接进到塔中第四层的无边海洋中。 兰色大海,与蓝天相衬,显得明朗爽目,让人心神愉悦心胸开阔。张怕浮在水面上左右看看,和以前一样,除了水什么都没有,只在身后贴近海面有道小门可以进出。 含笑看着那道门,他终于知道以前为什么不能进入了。 智尊者说这里是大凶之地,有万险之难,虎平说这里是牢狱,镇守着某种怪物。这一刻张怕完全明白过来,他二人说的都对,这里确实是牢狱。 进塔时,一道光波袭身,在扫过脑中老虎的元神金丹时,洞门大开,允许张怕进入,说明这塔是为妖兽而建,因为只有妖兽才会永远有内丹在身。 而人类修真者要修行到金丹期才会在脑中结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得到宝塔认可获准进入,如此看来炼神殿整座阵法都与金丹有关。而张怕更是有切身感受,脑中的元神金丹自从入塔后就一直被压制,一股强大力量牢牢锁住它,让他有些压抑。 第五百九十二章 见海灵 这等于摆明告诉你法阵就是为金丹所设,只为压制它设制,不允许有任何异动。瞧这个声势隆重的架势,被压制的怪物应该比虎平厉害许多许多倍。 以前金丹期的时候张怕也进来过,没有任何发现,一是修为太低,觉察不到阵法压制,二是人兽殊途,感知方法不尽相同。此时能觉察到塔内法阵也正是因为这两点,一是修为增进许多,二是有了老虎元神金丹在身,感知格外敏锐。 想通这些,剩下的问题是法阵在压制谁?比虎平还要厉害许多倍的怪物是谁? 放出飞舟,他要去寻海灵。太久太久没见,不知道最近如何。 才行出一千多里,还没找到海灵,倒被两只大黑怪找到他,一人拿柄钢叉,挺着三米高的漆黑身躯挡住前路。大黑喝道:“混蛋小子,你怎么又回来了?快滚。” 算上这次,他们一共见过三次,上次张怕以冰晶对付二人大胜而归。因为海灵求情,加上这俩家伙不是真的坏蛋,所以放过他们。不过俩黑老怪脑袋有问题,张怕放过他们让他俩带路,俩家伙居然不畏生死一路偷袭,恨得张怕牙根直痒痒,若不是为海灵考虑,一定会宰了俩混蛋。此时再见面,俩黑家伙好象知道张怕厉害,没有像以前一样上来就打。 以前就不怕他俩,现在有了元神金丹更是不怕,张怕笑道:“来看看你俩。”随手丢出几十粒灵气丹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有道是身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上竿子给你哥俩送礼,你俩还好意思跟我动手? 俩个黑怪没想到会收到灵气丹,从有炼神殿以来,也算见过许多修真者,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想从别人手里拿东西,哪有往外送的。而灵气丹这类丹药,只要是修真者,只要是妖兽,就没有不认识的,都知道这玩意是好东西,但是混蛋小子把好东西送人?他想干什么? 大黑一手抄着丹药,一手抓着钢叉猜疑不停。俩黑怪长着鬼脸,这一番沉思很是吓人。 张怕无视这哥俩吓人的脸,笑道:“不用那么累,我没恶意,也没有想要的东西,就是来看看你们,来看看海灵。” 说起海灵,大黑二黑变得有点儿紧张,二黑喝道:“不许你见他!” 张怕道:“我知道你哥俩在保护他,可是就让他一直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你们也忍心?” 俩黑老怪面色稍缓,孤单寂寞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永远是一个人,永远没有人和你说话,永远呆在一个地方不能离开,这样的事想想都可怕,而海灵却已经独自过了千年万年。他俩心疼海灵,但是责任所在不能徇私,大**:“无论如何不能见他。”二黑接口道:“有我哥俩陪他,他不孤单。” “你俩?海灵看见你俩就跑,你怎么陪?”张怕轻摇下头。 “这个不劳你操心,赶紧滚出去。”俩黑怪查过张怕修为,发现比以前厉害许多,加上古怪的冰水法术让他俩不敢妄动,没有像上次一样偷袭不断。 “我真的没有坏心,也来过两次了,见我做过什么坏事没有?你俩也真是,唉。”张怕在琢磨如何说动鬼脸怪。俩黑家伙虽然凶恶,但是一心保护海灵,也是海灵在这里的唯二伙伴,实不想和他们起冲突。 俩黑怪互相看眼,没有冲动出手,只以言语烦他,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让他出去。张怕笑道:“你俩什么时候修佛了?” 俩黑怪不管那些,继续道:“出去!” 张怕就笑,实力强大就是有好处,俩黑怪都不敢和自己动手了,哈哈一笑,跳离飞舟,收起后运功与身,施展轻身术踏水而行,还跟俩黑怪说话:“来追我。”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根本无法踩水,随着修为不断提升,在炼神殿中也能踩水而行。 这话不用他说,俩黑怪肯定不会任他随意走动,各执钢叉追在身后。远远看去,好象多了两个保镖一样。 按说俩黑老怪挺厉害,可惜这里是无边海洋,在冰晶这等神物面前,再厉害的黑老怪也不敢妄动。只得忍气追在张怕身后,嘴里不停念叨:“快滚出去。” 走了没多久,也就小半个时辰,海面上突然窜起水花,一个胖乎乎白嫩嫩的小男孩从水中跃起,朝张怕扑过来,口中叫道:“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 见海灵到来,俩黑老怪神色紧张,刷地从张怕身后窜出来挡住海灵,口中说道:“那小子没安好心,你赶紧跑。” 海灵是水中之灵,倏地从水面消失,接着在二人身后出现,张开肉肉的双臂抱向张怕:“陪我玩。” 张怕笑着抱起他,说道:“以前有点儿事,进不来。”从储物袋拿出串糖葫芦:“给你吃。” 海灵笑着接过来,咬一口含糊说道:“大哥哥最好了。”可能是读过太多玉简,小家伙说话越来越流利。 俩黑老怪好一阵忙活也没能阻拦二人见面,眼看海灵窝在张怕怀里,惊的黑乎乎的鬼面竟有冷汗滴下,足见有多紧张。 张怕笑道:“没事的。”这句话是在安慰黑老怪,其实更是在安慰自己。以前修为低,不知道海灵有多可怕,现在与海灵抱在一起,金丹元神充分感受到他的强大实力,太可怕了! 海灵觉出张怕表情有异,疑问道:“怎么了?” 张怕笑道:“没怎么,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厉害么?哈哈。”小胖子边吃边笑,很快吃完糖葫芦又问:“你说有事进不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可惜我出不去,不然帮你揍他们,还有大黑二黑,他们也会帮忙,你们说是不是?”最后那句话是问俩黑老怪。弄的俩黑老怪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胖子就有点儿不高兴:“哼,不理你们了。”跟张怕说:“走,去我家。” 他的家就是海中那座孤岛,很小很小,岛上只有一棵大树,上次有张怕帮忙才搞出个木房子,内里家什也算一应俱全,多是张怕从外面带进来的。 第五百九十三章 迷茫 经过两日急行,四人登上岛屿,俩黑老怪紧紧跟在左右,时刻警惕戒备,也不知道在防备什么。张怕拿出些水果:“吃点儿?”海灵一把抢过:“我要吃。”张怕呵呵一笑,拿出更多食物,还有玩具说道:“以后我可以常来了。” 海灵大喜:“太好了。”俩黑老怪大声道:“不许来!” “为什么不许来?”海灵和张怕同声问道。俩黑老怪不回答,只是说着不许来。 入塔时触动阵法,对炼神殿有个大概了解,而后发现海灵实力惊人,俩黑老怪始终全心戒备,让张怕心中生疑。如果说海灵和黑老怪被外面进来的修真者欺骗过,面对生人有此表现倒也算正常,可是自己已经来过两次,彼此也算有点了解,他们不应该如此警惕自己。 从以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屡有修真者入海后欺骗海灵以伺夺宝,所以俩黑老怪看见生人进来就是打杀,以他们实力,欺负些金丹修真者实在太过轻松。但是现在想想好象有点儿不对,他们对上金丹修真者,跟狼欺负羊没什么不同,试问在如此凶悍杀神面前,谁敢心生二意?不忙着自保逃跑,反倒有心骗东西? 想来这个故事是假的,真正该是黑老怪自始至终就不允许别人接近海灵! 海灵太强大了,依着妖兽对危险本能性的反应,脑中金丹元神清晰感知到那种可怕,也只有金丹元神能感受到这种可怕,而本体的元婴元神却感知甚少。难道? 一个念头浮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茫然,怎么会这样? 海灵确实强大,张怕随便一个反应他都有感觉,小脑袋从食物里抬起来问道:“你怎么了?”张怕道:“没事。” 海灵嘻嘻一笑:“大黑二黑说我笨,我瞧你才笨。”又跳进玩具堆里玩起来。 俩黑老怪见劝不走他,又想不出别的办法轰走他,于是决定,拼了!死就死吧,总不能让他带走海灵或是发生某些危险情况,一人吞下一粒灵气丹,挺着钢叉刺向张怕。 张怕很郁闷,吃着我给的丹药还要杀我?随手招出一块冰盾挡在身前护住自己,冲黑老怪大叫:“你们怎么这样?吃我的还打我?” 俩黑老怪不说话,连续几下刺杀全被冰盾挡住,钢叉竟然刺不破一层薄冰。 海灵不高兴了,起身叉腰道:“又打架?哼,大坏蛋。”跳到张怕怀里说道:“咱们走,不理他俩。”张怕说好,又冲黑老怪说话:“你们连层薄冰都打不破,还为难我干嘛?”所见所闻越来越印证心中那个恐怖想法,这座九层高塔是镇守压制海灵的。 海灵虽有强大实力,但是不知道运用,拽张怕跳进海里说道:“带你去看我的朋友。” 张怕知道他的朋友就是一堆大鱼,什么样的都有,也只有海灵整天无事才会追着它们胡闹,还给每条大鱼起名字。随着小胖墩潜往水下,越往下越黑,身处黑暗之中有些不方便。取出夜明珠,在水中散射微微光芒,勉强可以照亮。 俩黑老怪依旧跟在身后,刚才一直没动手,是因为张怕距离海灵太近,担心误伤,这时见张怕拿出夜明珠给二人照明方向,毫不犹豫挺着两柄钢叉先后朝光亮处刺来。 张怕气得心下大骂,俩家伙到底长没长脑子?若不是瞧海灵的面子,早把他俩变成冰人,这哥俩难道不怕死?只是骂归骂,不忍心下狠手杀人就只能忍耐,一块块坚冰挡在张怕和海灵身后,让俩黑老怪的攻击再度无效。 海灵见黑老怪紧追不舍打个没完,也不去看鱼朋友了,拽着张怕往上游,出水面后冲大黑二黑叫道:“你们再打架,我就生气了!” 俩黑老怪十分顾忌海灵,犹豫下说道:“不打了。”海灵紧绷的小脸马上笑成鲜花,转身回往小岛,捧一堆水果塞给他俩:“听话,我给你们好东西吃。” 张怕瞧着暗乐,三米多高的大怪被半米多高的小孩说听话,有够搞笑的。不过既然俩黑家伙答应不动手,他倒是少了些麻烦,问海灵:“我给你的玉简都看了么?” 海灵脖子上挂个储物袋,张怕给的,里面有好多东西。小胖子抬小手拍下袋子:“看了些,没意思,就不看了。” 是没意思,整天一个人呆着,再有意思的事也会变成没意思,顺便佩服下天下间的修真者,舍却人间繁华热闹,定要寻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住一辈子,只为长生不老,够执着的。 和海灵在一起的岁月就是吃吃喝喝游游玩玩,见过一些大鱼,和它们比谁游的快,海灵当裁判。还有一些其他游戏,总之是热闹快乐。 一个月后,张怕和海灵说他要走了。海灵满是不舍表情,但是懂事的很,仰着小脑袋说:“我送你。” 这一个月,俩黑老怪从来没这么累过,时刻跟在张怕身边,惟恐他搞出什么事情。现在听到张怕说走,又是高兴又是害怕,高兴的是终于走了,害怕的是海灵去送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故,比如带海灵出去?想不害怕都难。 张怕放出飞舟,从储物袋中翻出根五仙木,嚓嚓几下做出两只木桨,交给海灵说道:“这船给你了,以后可以划船玩。”海灵很高兴,说谢谢,俩只小手握一只大桨开始划水。 张怕笑笑,在飞舟俩舷略做改动,把两只木桨分左右固定住,当中垫起个高高座位,抱着海灵坐上去,木桨正好伸到他两手之间,握柄很细,海灵小手也可以一掌握住。张怕道:“现在试试。” 海灵很高兴,抓住桨柄,小胳膊挥动极快,飞舟嗖嗖向前走。海灵越划越开心,哈哈大笑起来,没多久来到外出的那个小门前,贴着海面一动不动。海灵说道:“你走吧,我出不去,只能送到这里。” 张怕被他说的一阵难过,小家伙真懂事,笑道:“想吃什么?下次来带给你。” 海灵道:“什么都吃,都带进来吧,”张怕哈哈大笑:“好。”其实每次他都带许多东西进来,外面的大部分食物和玩具,海灵差不多都已见过。 第五百九十四章 挺热闹 第五百九十四章 挺热闹 长身而起,脚尖一点船舷,身影轻轻跃进小门中,海灵在后面喊道:“下次早点来。” 眼前景色一变,从蓝色大海变成白色平台,白老鼠那个光头家伙还是大喇喇躺着,见他出来,撇撇嘴说话:“够久的,以为你和老虎一样了。” 这家伙就没句好话,张怕道:“我们进入的门口不一样,进入后见到的景物也不同。” 光头汉子问道:“说说吧,看到什么了?” “大海,无边无际的大海。”张怕答道。同时心中闪出个奇怪念头,若是白老鼠知道海灵的存在,而让他们见面的话会怎样?依白老鼠手段,绝对会杀死大黑二黑俩黑老怪,但是海灵呢?白老鼠有没有海灵厉害? 按炼神殿的存在来说,白老鼠肯定比不上海灵,但是,海灵真的是被困住被镇压的那个强大怪物么? 甩甩脑袋让自己不再乱想,事情没经确认,想再多也没用。换句话说,假使炼神殿法阵就是为海灵所设,那自己要不要救海灵出来? 这是个很麻烦的假设,第一不知道如何去救,第二万一海灵真是怪物,救出后乱造杀孽怎么办? 光头汉子见张怕摇头,疑问道:“大海怎么了?有为难事情?” 张怕道:“很为难,唉,里面有怪物。” 光头汉子呸了一声:“废话,里面没怪物,我们早冲出去了。”停下疑问道:“以前没有怪物?” 塔高九层,从底层和顶层都可入塔,但是不同道路看到的东西也不相同,张怕回道:“没有,从一到三层只有自己,没有任何活的东西。” 白老鼠索然而叹:“好处都被你们人类得到,即便是同样修行,我们也要历经艰险,而你们却是大路平铺,真想杀了你。” 白老鼠突兀说杀人,吓张怕一跳,赶忙抱拳道:“晚辈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日后再来拜望前辈。”说完话沉地而入。 白老鼠只说了句:“虚伪。”任张怕安全离开。 虚伪就虚伪吧,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张怕边在地底行走边安慰自己。不多时走出雾谷,展翼翅北飞,该办的事情都办了,现在该去杀人了。蛮谷金家,我来了。 去蛮谷,从宋国走比较近。所以先去宋国,然后北飞。路过都城宋城的时候,在郊外看到许多人拥挤着往外走,大多是青年男女,穿着时新漂亮的衣裳结伴出游。 看到熙攘人群,张怕好奇心起,微一观察,心下了然。今天是双九祭祖日,宋国一种古礼。在这一天,人们焚香供奉祖宗,老年人多是在家祭拜,青年男女则喜欢去祖庙凑热闹,在这一天可以在仪式上见到大宋高官、皇亲国戚及护国法师,更可以见到许多的男男女女,若机缘来到,可以巧配良缘。 他便记起与宋云翳相见时的情景,那些日子好象就在眼前。那时才下山不久,头一次看到极美丽的女子,头一次行侠仗义,因为这次行侠仗义顺便与蛮谷金家结仇,也是因为这次行侠仗义得到宋云翳的芳心,从而有了几百年的相伴。想起过往种种,面上带出笑意,让他生起游赏之心,寻个无人山野处落下,再走回来,挤进人群随人流一起前进。 祭祖仪式要在祖庙进行,心诚者会步行到此,由护国法师和当朝高官主持祭祖仪式后入祖庙拜祭。大宋的护国教派是无量派,历代国师都是无量派弟子担任,所以主持仪式的便是无量派弟子。此时有十几个青年道人穿着崭新明紫道袍,清爽立于人前,身后架着高案,前面有红毯铺地,延伸到祖庙大门,两旁摆着数十张椅子。 椅子还是空着,显然吉时未到。路上行人正朝这边涌来。张怕穿件灰了吧唧的长袍,拿着黑色折扇,晃晃的夹在人群中走动。周围行人都是衣着光鲜,惟独他邋邋遢遢,引来许多好奇目光,当然也有鄙视目光。 张怕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只想再感受一次几百年前的那种感觉,越走呢就越想宋云翳,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我? 一念至此,腾地羞红脸面,我一个堂堂高阶修士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张怕绝对是极品,与女子相守两百多年却还是童男身。初识宋云翳时懵懵懂懂,只知道这漂亮女子喜欢自己,自己也应该喜欢她,却没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也没想到一喜欢就喜欢了数百年。严格来说,如果修真者有爱情的话,他根本不知道爱情是啥玩意。 边走边胡思乱想,很快来到祖庙前面,上万人挤在一起,到处都是人。左右看看,不喜欢和陌生人距离太近,便往外走。可是人挤人人压人,一动就碰到别人,惹得很多人不高兴,口中说些难听话:“穷挤什么?在哪不是看?” 张怕不会和普通人计较,略微笑笑挤身而出,在许多人的埋怨和不高兴中走到人群外面。 才想着离开,自宋城北面快速掠来三道气息,是结丹期修士。张怕没有在意,以为是无量派修士赶来参加祭祖仪式。便自顾自的慢慢游走。可是方走上两步,宋城皇宫传出道气息,一个结丹修士朝三名修士飞去。 他们飞的高,寻常人以肉眼看去不过是天上几个黑点。四人见面后各自停住,有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张怕抬眼瞧瞧,又出什么事了?从皇宫飞出去的那人应该是大宋国师,是无量派修士,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谁没事干在无量派地盘找事? 他不想理会这些事情,晃着黑乎乎的折扇往城里走。祖庙距离宋城很近,不过五里路,沿路有兵丁守卫。张怕才走两步,被士兵拦住:“封道闲人勿近禁止喧哗”从城门方向缓缓行出两列兵士,后面是高头大马,是软轿,或骑或乘都是些文官武将。 张怕嘿然一乐,也懒得往回走,便在路边停下,打算等高官过去再上路。 路上有高官占道,天上四人在吵吵闹闹,想来彼此相识,虽然都是怒气满盈,却仍能克制住没有动手。张怕晃着扇子懒懒暗笑:这个世界真热闹。 他有这个想法,然后更热闹的事情发生,人群轰然炸开,有两帮人推搡争执起来,不知道谁先出手,随便一个冲动,两伙人干起来了,只一会儿工夫就有人见血有人昏迷不起。 张怕现在修为高绝,按理说可以轻松查知人群中发生事情,但是世上最多的就是人,许多人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比如夜晚恩爱,这还算好的,不好的就是**?背后说人坏话?暗地里使绊子?往你饭里吐唾沫?等等等等。以前张怕喜欢神识四散,监视身边一草一木,只为保得安全。这个方法吧,用在野郊还好,因为没什么人。但是进了城,尤其是几次在城中居住,让他轻易不敢外放元神,他的强大神识可以轻易了解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有些秘密很羞人,有些秘密很恶心,有些秘密很罪恶,但是都是个人行为,自己无权干涉,只能当作没看见。 可是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怎么能当没看见?所以每逢进到人多的的地方,张怕都会收敛元神,只要没有灵力波动,他根本不会去探察别人如何如何。 今天就没探察,看着拥挤人群轰的散开,不知道发生何事,想来是意气冲突。 两旁兵丁执械往里冲,开玩笑,王爷替皇上来祭祖,居然有人打架?你们不想要脑袋,我还想要呢。 一群虎狼兵士很快镇压住骚乱,受伤不受伤的先抓起来再说,至于原因?没人关心这个,祭祖以后看心情吧。 眼看纠纷就要平息,打架那群人里有人大喊:“我爹是王猛。”寻常人不知道王猛是谁,但是兵士知道,东城营守,官不大,却可以手眼通天,据说有至亲是某部尚书,而且是强势尚书,极得皇帝信任,一般的皇亲都不放在眼里。 兵士一听王猛之名,纷纷回头看,他们身后站着领队军官。那军官也知道王猛,但是眼看王爷就要到来,只得装做什么都没听见,挥手大喝道:“瞎吵吵什么?赶紧清路” 手下兵士也乖巧,将打架的人全都清出道外,然后重新列队,静待王爷车队过去。 因为打架,张怕抽空多关注一下这面,从几个小子骂骂咧咧的对话中听个事情大概,无非是两帮纨绔或地痞来凑热闹,有一帮带着几个美貌姑娘。因为人群拥挤,被另一帮得空摸摸屁股占占便宜,于是打起来。 这个时候天上也动手了,人多那伙有个女子,挺剑刺向皇宫飞去的那个人,被刺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反抗,只是闪躲。而人多那面另俩人是男的,过来阻劝女子不要冲动。 又打?现在人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有道是女人发疯,谁也挡不住。况女修士乎?天上的女结丹修士疯狂追杀拦路修士,幸好那修士修为稍高一些,打架经验也多,修炼的功法也算不错,可以轻松闪避掉攻击。不过他越这样,女修士越疯,一剑剑乱刺,刺出一团剑雨。而女修士的同伴虽然一直劝阻,但是谁敢冒着剑光往前冲?难道过去送死?所以只在后面叫喊劝架。 第五百九十五章 热闹原因 第五百九十五章 热闹原因 如此僵持一会儿,打北面又飞来六名修士,同是结丹修为,发现前面有人打架,仔细观瞧是一个疯女子在欺负同门师兄,于是分出个修士过来帮忙,与疯女人打到一起。 这修士掺和进来,劝架的俩男人也不劝了,各放出两只凶悍妖兽拦住对方众人,自己也操执法器加入战团,而后到的几名修士见对手又有人参战,便也放出法器攻击过去,一拨拦人,一拨阻兽,分成两块斗在一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除去那个疯女人以外,大家都没有下狠手伤人,彼此留有余地。 这一打可就热闹了,连人带兽是六打七,只有最先到来的皇宫修士没动手,停在边上招呼大家停手。可是对方三人不听,己方六人出于自保,也不能说停手就停手。 他们打了会儿,又有人来,一个长发男子飞到战团附近,双目如箭,冰冷扫向众人,轻喝声:“住手。”来人应是很有身份,女结丹修士一方马上停手退开,包括发疯的女修士,另一方不好意思追过去打,好歹算是友好门派,也退到一旁收法器静立。 来人冷冷瞅一眼女修士,吩咐声:“回去。”女修士想分辨,被身边一个男修士拽住,朝长发男子鞠躬,收起妖兽回飞,二人同伴同样鞠躬后收妖兽离开。 这时最先飞出来阻拦女修士三人,一直忍着没动手的皇宫修士过来见礼:“宋铁见过吕师叔。”吕师叔淡淡扫眼说道:“不愧为大宋国师,还算晓事,带我过去。” 宋铁呆了一下,回道:“师叔,带您去哪?” 吕师叔沉下脸说道:“怎么?我请不动你?叫宋应龙来和我说话。” “吕师叔,您也知道,今天是祭祖日,我还有事要忙。”在宋铁说话的同时,一道剑影向他们快速飞来,很快来到近前拱手说话:“师叔,时辰已到,师兄让我向你请示是否开始。” “请示什么请示,告诉他开始就是。”宋铁吩咐道。 “是。”来人是筑基弟子,踩飞剑飞回祖庙。 吕师叔冷冷一笑:“你尽去忙,告诉宋应龙一声,说吕罗今日要见他,问他给不给面子。”宋铁有些为难:“吕师叔,您这不是为难我么?宋师叔位高权重,我不过是个小小国师,如何递得上话?” “哦?你递不上话?那好,带我去。”吕罗根本不信宋铁所说。 他们在天上说话,被地上的张怕听个清楚,打架是两帮人,一帮是大宋国教无量派,与皇朝有关系,大宋皇帝姓宋,而在无量派中宋也是个大姓,护国法师便是出自宋姓中。 另一帮人在气势上与无量派分庭抗礼,又以妖兽为攻击手段,应该是宋国第三大门派驭灵门。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闹出矛盾。 宋铁还在推脱:“师叔,你也知道我这位置尴尬,做什么事都是吃力不讨好,您就别为难我了。” “不为难你?好”吕罗冷冷留句话,朝祖庙方向飞来。 宋铁一瞧,暗道不好,是哪个混蛋透露消息?微一核计,叫过一名修士低语一句,让他回去报信,自己带其余五人追过去。 吕罗察觉到他在搞小动作,却只当没见,很快飞到祖庙后方天空,找个没人的树林,嗽地落下,然后朝祖庙走去。 皇家祖庙占地范围颇广,少说千顷。内里分为两块,前半部是祖庙,殿堂林立,有许多火工道人打点收拾。后半部是个大花园,坐落几座小楼,雕栏玉砌别致美丽。 祭祖典礼仪式隆重,各处都有兵丁卫护,包括后花园。但普通士兵显然难不住吕罗,人如一道轻烟,飘飘荡进花园,奔其中一座小楼行去。 宋铁跟在后面叫苦不迭,才送来就出事,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们回来。 吕罗在楼下大门站定,轻轻说声:“到此时还不出来?”言毕不语。隔了好一会儿,房门打开,随着一阵灵力波动,取消楼外结界,走出个样貌普通的男子,弯腰拱手道:“宋智见过吕祖。” 吕罗面露讥屑之意,冷声道:“肯回来了?”踏步向前,走进小楼。 宋智和宋铁等人不敢阻拦,无奈相视一眼,宋铁朝宋智努嘴,意思是跟进去。宋智赶忙转身回屋,门口站着无奈的宋铁等人。 撤去结界,张怕马上发觉小楼内有俩名筑基修士,但是却有三个心跳,仔细一查,是一男子和一个孕妇。心道修真者也敢怀孕?牺牲够大的。 修真者双修取的是炼气化精之道,借水**融之际,将双方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让精气在二人体内来回流动,然后分享之。因为把精气都炼化了,双修者自然不会怀孕。 但是也有女修真者或冲动或被胁迫怀上孩子,就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去养育他。幼孩会耽误修真者修炼,更会分去修真者一些修为,女修真者怀孕分娩后,修为会降低许多。 张怕一生所见极多,却也从没看到过一个怀孕的女修镇者,所以对小楼内那名女修士有些敬佩。 吕罗进房,便见一名美丽女子朝他惶恐跪下拜见,口中说道:“不肖子吕婉见过爷爷。”吕罗原本冰冷面容,待看到吕婉高高隆起的小腹时,目光变柔和,轻叹一声:“何必呢?”转头跟宋智说道:“幸亏你回来了,若是不回来,我必取你头颅。” 宋智嗫嚅着不敢说话。吕婉脆声道:“智哥担心我在外面会出意外,回到皇城,即便真有事情发生,也可以找御医或国师帮忙。” “国师,哼。”吕罗露出一丝不屑,国师宋铁在他面前当时不值一提。不过他又多看宋智一眼,想想说道:“还算有点儿良心。” 吕婉口中的有事指的是怀孕分娩时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个修者即便再厉害,也没经历过产子之痛,尤其不知道如何照顾小孩,回到宋城只为国都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希望有所照应,这才藏身于祖庙。吕罗当然明白这一切,所以说宋智还算有良心。 张怕大概了解事情以后便不再听,缓步走进宋城。世上有太多是是非非,如非激怒他,大多事情他是不会理的,祖庙发生的几件事就在他不理的范围之内。 这时打北面飞来个人,气息颇为熟悉,是宋应龙,曾经的大宋国师,神识扫过发现他已经修到结丹顶阶,暗点下头,修为提升挺快。 他在溜达,宋应龙从头顶一掠而过,却又转回来,目光炯炯盯着下方看,奇怪,怎么有种熟悉感觉?可是神识几遍寻找毫无发现,难道自己看错了? 他在这一停顿,耽误些时间,祖庙里吕罗冷哼道:“怎的不敢过来了?” 宋应龙便抛下疑问朝祖庙飞去,边飞边传音道:“吕老哥怎么这么大火气,小弟略备些酒菜,咱哥俩好好喝一回。”吕罗可以跟他发火,他却不能跟吕罗发火,别看无量派实力在驭灵门之上,但是涉及到儿女亲家事宜,再强大的实力也没用,不能委屈人家孩子,还要知道孩子们在想什么,是求**女爱,或是双修? 吕罗很满意宋应龙的表现。此时的宋应龙是无量派极有分量的一个人,结丹顶阶修为,门内大小事务俱由他做主。说起来也怪,这人以前并不出众,修为也不高,结丹中阶修士。门内长老看出他资质有限,日后不会有太大发展,故派他担任大宋国师一职。没想到宋应龙在尘世间混了几十年,突然进阶为高阶修士。 修为高了,人就值钱了,被调回无量派山门另任要职,并由元婴长老传功。也是机缘巧合,没过几十年,宋应龙又迷糊着突破高阶成为顶阶修士。这一下引起宋国三大派的好奇心,为什么资质平庸者也能修成高阶修士?难道以前我们的传功方法有问题?要入世历练才会更快提升修为? 怎么琢磨是别人的事情,宋应龙因此一举成为无量派话事人。因为曾在大宋朝廷混过一段日子,学会些古怪的官宦弄权法门,便拿回山门运用,没过几年就笼络出一批死忠,让门内长老更加满意。 宋应龙牛了,他的亲戚也跟着鸡犬升天。宋应龙有俩孙子,一个叫宋平远,天资卓越,已经是结丹修士,另一个就是宋智,修行几十年,始终困在筑基期。 当初宋应龙为给宋平远找双修道侣煞费苦心,多方寻找找到驭灵门吕罗门下,他外孙女吕婉待字闺中。吕罗琢磨琢磨,孙女是筑基修为,嫁给宋平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孩子修为高不说,而且天资极佳,问过婉儿父母一致决定,嫁。 他们是为孩子考虑,双修有许多好处,说不尽说。可问题是几大高手把什么事情都想到了,却偏偏忘记问问孩子是怎么想的。宋婉知道消息后百般不肯,但是拗不过爹娘,被迫嫁到宋家。这场并不情愿的婚礼在当时也算一时无两的风光事。 那时候宋国第一大派清门被张怕好一阵折腾,行事作风变低调许多,所以第二大派和第三大派联姻的事情着实在宋国修真界造成不小轰动。 第五百九十六章 混乱姻缘 第五百九十六章 混乱姻缘 然后就结婚呗,再然后就修炼呗。那时宋平远正好修炼到关键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成礼后不入洞房先去修炼,躲进后山闭关不出,丢下吕婉一个人。 宋家是个大家族,宋智和他们住在一起,会经常见面,然后就认识了,再然后慢慢相处产生感情,再再然后就水到渠成了。 后来也是因为住的太近导致事情败露,发生这样事情绝对是宋家丑闻,事发后抓起二人。宋家不敢独断,将消息送给吕家人知道,大伙儿凑一起琢磨如何处置二人。就这时候发现吕婉有喜了。 娘家人爱孩子,再生气也不忍杀死闺女,更不要说让她死在无量派,有了身孕就成为最好的借口,一定要保住孩子性命。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个事情最应该怪的人是吕罗和宋应龙,俩大佬一力做主婚配,但是结婚双方素不相识,只结婚时见过一面。即便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宋平远还在闭关苦修一无所知。 吕婉本来就叛逆,凭什么你让我喜欢谁我就得喜欢谁?我偏不我要找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和宋智产生感情也很正常。 这里面忘说一件事,吕婉容貌十分美丽,是美到极至的那么美,张怕若是见到必定会赞叹一声美,以他见过的女人来说,能和吕婉比较的只有寥寥几人,宋云翳成喜儿和鲁国药家老祖宗药媚儿,如果还要硬凑的话那就加上修罗,可是修罗是男人。 正因为吕婉特别美丽,轻易吸引住宋智。他天分本就不是很好,于修行上没有太大长进,碰到吕婉便似重新找到人生目标,再也不能罢手。 事情****后,宋家也为难,那么美的一个丫头,宋平远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就算你是一心修炼,难道连入个洞房的时间也没有?多一天都等不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就得解决处理。杀了吧,成为天下笑柄不说,自己的孩子死了不说,还会与无量派结怨,不杀吧,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如此败坏门风之事都不处理? 就这时候宋平远出关了,成功突破进阶。听闻此事后面无表情说道:“我把吕婉送给我弟弟。”说完话扬长而出,再次闭关。 问题是事情太过严重,不能宋平远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能不做处理,无奈下只好使个馊主意,让二人逃跑。 俩家人都好面子,又不忍心杀死自家孩子,一个吕婉一个宋智,都是至亲,只好默认这个方法,于是俩人就跑了。 但是逃跑也要知道逃去哪里,按吕家意思是逃回驭灵门,躲在某个地方好好生孩子。 可是事实出现偏差,俩孩子害怕俩家大人抓他们,哪敢回家?轰轰的跑个没影,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两个门派数名高手追寻半年都没找到俩人。于是驭灵门迁怒无量派,双方起摩擦。好在事情极其隐私,所知者甚少,整天为难无量门的只有吕婉的娘亲几人。 宋应龙是无量门之主,整件事情缘起于他,若不是他去驭灵门求亲哪会惹来这么多事?感觉有点理亏,便命门下弟子忍让为先,主动退让。 如此也算平静一段时间,但是吕婉即将临盆,宋智担心临盆时发生意外,带吕婉回来,不知怎的被吕婉娘亲得到消息,然后有了方才发生的事情。 整件事情就是如此,说起来哩哩啦啦,也涉及到两家秘密,但是完全引不起张怕注意。他一直在琢磨如何攻进金家。 蛮谷是个狭长地带,谷外有阵法保护,他只是一个人,如何能同时杀死金四等十人?金家甲堂还剩十二人,全是顶阶修士,金大和金二传言极其厉害恐怖,等闲不理俗事,剩下十个人全部参与过攻打天雷山之事,若能杀死他们,等于直接把金家给打趴下。试问天下,除却十万大山众尊者全力一击兴许能做到,换成任何一个势力,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越琢磨越发愁,以前没有力量的时候不用思考这些问题,反正打不过,好好修行就是,等待日后机会。可是现在拥有虎平的强横力量,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反观祖庙,也不知道吕罗和宋应龙说了什么,片刻后气冲冲离开,但好歹没有动手打起来,说明两家人很在乎自家子女。 张怕只是路过宋城时恰逢双九日祭祖,心生感慨而临时起意游玩一番,却巧不巧的碰到点事情。那些在祭祖仪式前打架的纨绔们,最后结果无非是拼爹拼关系,然后强势一方获胜,这没什么可说的,他也不会理会这类事情。 倒是无量派引起他一点关注,当年给宋应龙一颗进阶丹,没想到只是一颗丹药就改变宋应龙一生,联想到左侍几十粒天神丹服下只是略微增加些功力,不免慨然而叹,难怪说修真除却用功努力以外还要讲究机运,照此看来,机运才是天下最重要的东西。 又想到宋智与吕婉之事,让他略微有点触动,不知道该不该和宋云翳双修?或者说是生儿育女? 他边走边想,不觉走到一座茶楼前面,耳中传来说书人的朗朗叙述:“想北方群侠俱是英武汉子,一生刀头舔血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何肯从狗官之命,哪怕刀山箭雨在前,也要血溅五步,拼个你死我活……” 原来是讲杀官造反的事,心说大宋朝廷还真开放,这样的事情也能任由说书人言论,便走进茶楼想多听几句。哪想进去坐了会儿才明白,感情说的是大宋邻国鲁国的事,不觉哑然而笑。鲁国修真界有八大家族,其中胡家和药家与自己有仇,尤其胡家恰是立足北方,不知道他们听到这一段会做何感想? 略微听会儿,丢块散银子到桌上,刚想起身,发觉城外有微弱灵力波动,共四人,溜溜达达进成,不免引起他的好奇心。 在宋城遇见吕罗等人情有可缘,毕竟有个不光彩的由头把他们聚到一起,可是这四人为何而来? 宋城是宋国的都城不假,但只是普通人的都城,修真者不在乎人间繁华,他们需要的是灵气、丹药和秘籍,少有人进城乱转。 所以张怕坐着没动,想看看这四人要干嘛。 四名修士是筑基期中阶修为,从气息和行动来判断,应该是同门师兄弟,进城后先去客栈订房,然后找酒楼吃酒,其他啥事没做。 了解四人行动后,张怕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无聊,人家进城转转不行啊,你管人家干嘛来的?于是起身出茶楼。不管怎么说金家总是要去的,不杀金家甲堂十人,如何对得起天雷山死去的上万同门? 他往北走,顺大路直行。巧的是正好路过那四名修士吃酒的地方。那四人也算谨慎,在包间里坐着,紧闭门窗不说,还额外设上结界,怕被人听到谈话内容。 张怕暗笑,纯粹多此一举,四人关系亲近,在哪不能说话,还有什么话没说够要进酒店才说?便促狭的以元神探过结界,听四人聊什么。 他走路慢,从街一头走到另一头需要一柱香的时间,所以能多听几句话。果然如他所料,四人是同门弟子,在结界内也不过说些什么菜好吃什么菜不好吃,再谈谈门内同阶弟子谁厉害谁白痴的话题,其他一无涉及。 张怕轻轻摇头,几个人真是没必要的谨慎。刚想收回神识,那四人终于说了句让他感兴趣的话,一人嘴里塞着东西说道:“这次清门广招门人,唉,没福分啊。”有一人给他一巴掌:“滚你个蛋的,师傅对你不好?” 先说话那人赶忙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说……”“想说个屁,清门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想去拜门尽管去,师傅绝对不拦你。”后说话那人很容易动怒。 先说话的大声辩道:“谁想离开师门谁不得好死” 另一人劝道:“好了好了,说这个干嘛?咱门派虽然比不上清门,高阶修士也没他们多,但一干师兄弟忠心肯干心齐,不像那些大门派没事就勾心斗角,来,喝酒喝酒,说了出来散心的,多玩两天,少说些没有的话。” 第四个人也想打圆场,说起别的事情引开大家注意力:“你们说咱就这么点灵石,去凑那热闹干嘛?唉。” “灵石少怎么了?能捡漏则捡,捡不到就当来长见识了,出来时师傅不是说了,凡事低调,不要与人起争执,人家打咱左脸,咱要把右脸也贴过去。”第一人说道。 张怕在外面听的想笑,这师傅教育弟子的手段有点意思,第一次有听说教人如何憋屈的。 果然屋里有人大声道:“你猪啊,那是师傅说反话骂你,只有你个猪听不出来” 经过短短几句对话,张怕对屋里四人有了点儿了解,第一个说话的人憨厚直爽总被人欺负,这样的人能修到筑基中阶着实不容易。 屋内四人根本没发现张怕的存在,自顾自说的热闹,被骂成猪的第一个说话的修士反驳道:“听不出来怎么了?师傅最喜欢我,不服啊?” 第五百九十七章 你是谁 第五百九十七章 你是谁 张怕差点笑出声来,这是一个筑基修士说出的话?简直天真的可怕。不过对他们说的清门收徒,还有交易的事情多少有点儿兴趣。可是再想想,对别人的事情再好奇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本分,便收回元神,决定先去金家转转。 出城一路向北,找个无人处展翼翅疾飞,可是才飞出三千里就又停下。下面是个小山谷,谷底有千米,有十几名修士在打坐。 这又是干嘛?看来最近的宋国修真界很热闹。才待飞过,忽然发现北面嗖嗖窜来二十几个黑衣人,抵达山谷后,当先一人冷冷喝声:“杀”二十多名黑衣人轰地散开,奔下方十几名修士扑过去。 下方修士看到黑衣人,有人高喝:“放箭。”领着十几个人背对背靠在一起,结成圆形防御阵形应对来敌。 他说的放箭是放传讯箭,手下人抬手一道响箭升空,然后各执法器等着敌人扑过来。 黑衣人全是筑基顶阶修为,谷中修士有筑基顶阶还有高阶修士,不但人数少,修为也要低一些,如果真打起来肯定吃亏。但是他们运气好,碰到了张怕。空中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穿身灰旧长袍的青年人落到地面,手中拿柄黑色折扇。而这时那群黑衣人才扑到半山腰。 张怕大声喊道:“都给我停下。” 双方这才发现场中多了个人,神识扫过查不出修为深浅,黑衣人相当剽悍,不闻不问,只要不是自己人就都是敌人,人行在半途,各种法器已经如雨打来。 张怕有些动怒,我不说话你们还打算跑过去再动手,我一说话,直接法器攻击?甩手一道雨雾笼住谷底,所有法器被挡在雨雾之外不得寸近。这是小五行刀阵中的法术,这门刀阵学会几百年,现在才能发挥出完全威力。比当初费力摆那个大五行幻阵的威力还要大。 黑衣人首领见攻击失效,也是个决断之人,一声令下:“退”所有黑衣人原本从坡上朝谷底冲,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到底,听令后同时反纵而出,四散逃跑。 张怕没有追,瞧着黑衣人快速逃跑的身影若有所思,是什么势力有如此手下?不以修为论,单以杀伐决断来看,这些黑衣人是他见过的第一训练有素的队伍。 修真者向来散漫,讲究个人本领,从没有哪个修真者肯花费时间去训练别人,更不要说被别人训练,打群架也是各自为战,少有这般整齐统一的。 当初在圣都,以圣国实力,门下八大营卫啸傲天下,也没说拥有这样一批训练有素的手下。方才那些黑衣人更像是杀手是军队,绝对不像修真者。 抬手收了雨雾,问道:“怎么回事?” 一群修士围成圆圈正自惶恐,忽然见来个灰衣人赶跑敌人,忙过来道谢,有一人是小头目,过来鞠躬说道:“谢前辈救命之恩,还请前辈赐下姓名,让晚辈铭记恩德永生供奉。” 话说的蛮好听,却有点儿圆滑,什么是永生供奉?张怕没答话,重复问道:“怎么回事?” 十几个修士没人敢说话,小头目只好继续说道:“晚辈也不清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帮狂徒,下手狠辣,我们才在此处落脚就被他们盯上,按说没有得罪什么人,也没有仇家,还要多谢前辈搭救。” 这家伙说的是假话,张怕淡扫一眼,没必要追问事情真假,我好心管你一次只是不想看到坏人欺负好人,当然了,这个好和坏是有局限的,老话说修真者没好人,这里的好只能暂时理解为稍微占些道理。不过既然你不想说,我也懒得管。拍一下黑折扇,背手走向谷外。 小头目见高手主动离开,心里感觉安全些,想追问姓名却又不敢,正在犹豫呢,从西面呼呼飞来三个人,一高二瘦全是结丹高手,飞快来到谷中。 看见前面张怕悠闲离开,而门下弟子无人受伤,疑问眼神扫向张怕后背,又扫向众弟子。 众弟子赶忙过来拜见师叔,小头目低声简单把事情叙说一遍,三名结丹高手微一核计,为首之人小心翼翼将神识扫过去,一无所得。忙快跑过去施礼拜见:“平门岳离谢前辈援手,还请前辈赐名,平门由上自下无不感激前辈大恩大德。” 张怕没停步,话也没说继续走,他在想一件事,该不该把天雷山众弟子统一训练,像黑衣人那样变成杀戮机器。几经权衡利弊,终于放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想过标本一样的生活,那也没必要去折磨别人。 听结丹高手报名叫岳离,想来在平门中位置不低,否则不能说什么自上而下的感谢话语,但他不关心这些,只管前进。 岳离不敢过分骚扰他,高手大多冷漠无情,行事不问是非只凭喜恶,他害怕惹怒高手反遭祸害,故不敢冒险。 没多一会儿走上缓坡,回头瞧一眼,十几个人恭敬望着他,张怕轻轻点下头,不管有没有说真话,这些人的态度还算不错。轻拍折扇驭空而起,如漫步一样轻轻缓行,明明每一脚踏在空处,却偏偏越走越高,直至没进云中。 难得有次机会装酷,他发挥个淋漓尽致,没入云中还暗自窃喜不已,这个动作很帅,以后可以多用。试问天下绝顶高手,还有谁能像他这样浅薄无聊? 臭美好一会儿,随着云朵向前飘。正飘着,忽然发现下方出现百名黑衣人,列成四队,飞快朝小山谷进发。 这帮家伙没完了?两帮人有多大仇恨要搞到这种地步?张怕不想管闲事,可也不想看恶人行凶,张口喝问:“你们是谁?”声音自空中滚滚传下,好象天神在说话。 不过他这个天神没能惊动黑衣人队伍,四条长龙继续快速前进,好象什么都没听见。张怕一瞧,哟嗬,不给面子?当即就想发飙。 可是他还没动,身后一道柔风吹过,带起片刀光斩进云朵,好象无数把铡刀一同铡下,轻轻撕碎整片云彩。 先不要说老虎的金丹元神能否感知到危险,就张怕自己的顶阶元婴也不是白给的,那片刀光一起,他便随风飘开,立在不远处回望刀光撕碎云彩,然后轻声问句:“我很该死?” 刀光散去,云朵碎成柳絮,露出个一身黑的家伙,从头到脚被黑布包裹,只露出眼睛和双手。黑衣人眼神略带诧异望向张怕,显然没想到他能逃过自己攻击,森然问道:“你是谁?” 张怕气道:“你有病吧?不知道我是谁就杀?是不是还打算说你杀错人了?” 黑衣人多重复一句:“你是谁?” 张怕想说我是你大爷,可是话没出口,后背一阵发凉,倒霉玩意又玩阴的,右手折扇向后一甩,左手招出面巨大盾牌挡在前面,整个人缩在盾牌后转身回看。以他修为原本不用使用这么猥亵的招数,可他就是想玩,不就是三个人么?我让你们先打,然后一个一个折磨。自融炼老虎元神以来,他还没和人打过架,今天算开开荤。 身后俩家伙也是穿的黑衣服,人手一柄黑剑,不过此时黑剑化成黑蛇咬向张怕,折扇挡住一条,另一条已经马上咬到他后颈。这时张怕弄出大盾牌,人缩到盾牌中,右手轻轻一弹,直接将那条黑蛇弹成黑剑,心道:“和我玩蛇?我有一堆蛇祖宗” 大盾牌竖起后,第一个出现的黑衣人果然操着刀光砍来,叮叮当当像打铁一样砍个没完。三人分工明确,一前俩后齐袭张怕,务求一击毙命。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对手不但修为高,保命手段也是极多,黑折扇结实,黑盾牌更结实,轻易挡住三人攻击。大家法器都是黑色,张怕的黑就要优于三个黑衣人的黑,他索性玩的更黑点,招出硬铁刀,搂头盖脸劈向玩蛇的俩黑衣服人,他这刀大啊,一个横劈其快如电,一道黑色闪电扯开白昼,疾速斩向二人。 他原本想逗弄三人一会儿,没想到功力大增后判断失误,只一刀,俩黑衣人连反应都没有,直接断成四截。然后元婴出窍分两个方向逃跑。 张怕哪会容他们逃跑,随手一挥,小五行刀阵的雨雾马上将俩元婴笼罩,然后转回身看向第一个偷袭他的黑衣人,重复第一句问话:“我很该死?” 黑衣人愣了一下,他是元婴高手,他们三个人都是元婴高手,虽只是初阶修为,但多年铁血训练疯狂杀戮,早已将杀戮变成本能,三人配合无往不利,没想到今天却在一招内死去两人,我们到底惹上谁了?将手中法器一丢,人往后退,想要逃跑。 他的法器是把巨大铁梳子,上面每一根铁齿都能活动,难怪好象许多把铡刀搞在一起一样叮叮当当砍个没完,张怕把硬铁刀轻轻一挥,破掉铁梳子,同时人往前飞,飘飘跟在黑衣人身边第三次问道:“我很该死?” 黑衣人知道他厉害,却不知道他这么厉害,自己全力逃跑,他却跟没事人一样跟在身边,口中发声长啸示警,然后停住,冷静问道:“你是谁?” 第五百九十八章 黑战 第五百九十八章 黑战 “你是不是有病?”大难临头还有心情关心我是谁?这会儿工夫该想着保命才对,张怕有点儿无语。至于黑衣人那声叫唤,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过得一会儿,刚才跑过去的百名黑衣人以更快速度退回来,张怕漫不经心瞥一眼问道:“你想让他们回来送死?”黑衣人没说话。地上黑衣人也看见空中二人,却没有一人腾空杀过来,而是刷地分成四个方向各自跑掉。整个过程没人说话,好象本能般做事,配合严谨,速度飞快,眨眼消失掉。 张怕没动,任凭百名黑衣人离去,一群蝼蚁而已,不值得去追。跟身边人说话:“为什么杀我?” 反手一招,那团雨雾开始缩小,最后凝成脑袋大小飞到张怕手中。两个巴掌大小的元婴困在其中,数次尝试往外冲都没成功,显得张皇失措。 身边黑衣人突然说话:“只要不杀我,我,及我以下一百名黑战将奉你为主为你所用,永无二心” 黑战?这名字倒贴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多问句:“黑战就是那一百名筑基弟子?” 黑衣人说是。张怕道:“我有七百多结丹门人,要你这一百名筑基弟子有何用处?” 黑衣人傲然道:“那不同。”张怕就笑:“有什么不同?筑基弟子而已,你训练再厉害能杀死结丹修士?开玩笑” 黑衣人道:“你说的没错,可是你能保证你手下每一人都无二心,时刻对你忠心?” 张怕仔细看看黑衣人,确认这家伙没开玩笑,慢慢说道:“你有病吧?我修的是仙,要那么多忠心手下干嘛?攻城掠地?天天杀人玩?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周全,还有心情管别人?” “我们可以帮你做任何你不方便去做的事情。”黑衣修士说道。 “不方便?还有比杀人更不方便的事?”张怕摇摇头:“我和别人不同,得罪的都是元婴顶阶修士,你说说你这帮手下能干什么?去送死?别扯那些没用的,平门是什么门派?为什么追杀他们?” 一句话差点把黑衣人气的吐血,感情这位大神和平门没有丝毫关系,是被自己硬生生扯进来的,缓了口气说道:“黑战,算是修真界的杀手集团,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有人出钱让我们灭掉平门,如此而已。” “能不能学点好的?没事跟那些凡人学搞什么杀手组织,再说了,你杀人就杀吧,实力接近点儿也还好,你来刺杀顶阶修士?是来杀人还是来自杀的?没脑子”张怕过过批评人的瘾。 黑衣人腹诽道:“废话,你能想到的事,我们会想不到?谁没事喜欢得罪顶级高手玩?本来黑战和平门是势均力敌,多少还占些优势,我们才接下这笔买卖,就因为撞到你搞成如此局面。”但是嘴上不敢说,静静望着张怕不说话。 张怕道:“你配合点儿好不?”这厮玩心大起。 “配合?”黑衣人不明白。“废话,现在我厉害,我要杀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平静?起码该装出害怕的模样说两句话求饶的话,你一直这么酷,不是逼我杀你么?”张怕很有道理。 “生死而已,你想杀尽管动手。”黑衣人真的是不惧生死。 张怕有点儿想杀这家伙了,不过那一百名黑战?又有些动心,如果弄到手底下使唤使唤也不错,只是……正在想自己不该使用这种阴暗手段,忽然记起天雷山立门之事还没搞定,多了百多人替他门下弟子送死拼命未尝不是件好事。于是问道:“黑战有多少人?” “算上我共一百二十一人,元婴高手只剩我自己,结丹高手有二十人,筑基弟子一百人。”黑衣人回道。 难怪敢说带人投降的话,原来就剩他一个高手,问道:“我怎么相信你?” 黑衣人好象在说与己无关的话题,面色始终平静如一:“种心约,立血誓。” “你就是这么管理手下的?”修真者奴役别人大多使用这个方法,张怕也有所了解。 “不是。”黑衣人的回答出乎他意料。 “哦?”张怕被激起好奇心。 “入黑战者皆是我兄弟,同吃同住同修炼,但有所得依出力多少共同分之,自我以下莫不遵守。”黑衣人平静说道。 “你叫什么?”张怕的兴趣越来越大。 “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加入黑战就意味着放弃今生,除非修到元婴顶阶,否则有名字也是无用,我的代号是黑一。”黑一提起自己名字时有一点黯然。 “好,黑一,跟我说说黑战是怎么回事,是谁要灭平门?”张怕将脑袋大小的雨雾塞进胸前大核桃,然后弹个响指,雨雾牢笼散开飘出大核桃,俩元婴和炼神谷救下的两百多元婴关到一起。 黑一见同伴被收走,面色一紧,不知道对方使的什么法术,也不知道俩元婴是死是活,正想发问,张怕淡声道:“说你的,他俩有没有事情取决于你。” 黑一只好收敛心神慢慢叙说。 黑战是个杀手组织,由天下间落魄修真者组成,无一不是遭遇巨变、经历坎坷之人,每一人都有笔血泪史在身。或天资驽钝总被人欺负,或有什么宝贝被人觊觎,设计陷害,总之是一群倒霉到极点的人。 天下间修真者何止千万,受到不公待遇不知几多,于是黑一和两位挚友因一时激愤成立这个组织,他们做的事就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要付出足够灵石灵丹,让他们做什么都成。 每有人加入要经过极其严厉的考核,然后是残酷训练,经历几生几死的磨练才可以成为黑战正式成员。跟普通修真者比起来,他们的残忍没有道理,只有命令。 黑战的生存基础是帮别人解决难题,这一次的难题是根除平门。 平门是依靠宋商集生存下来的小门派。宋商集背后的主要势力是清门,如张怕拍卖草药那次,龙丹子欲抢药,就是清门的韩正韩反两兄弟出面压制逼他服软。但是清门势大,地位也高,不可能守护一个商集,尤其平时还要四出搜罗各种物品以备商集中交易使用,麻烦不说,且影响修行。这些琐事,清门断不会做,便有小门派应运而生,负责打理琐事,依靠清门力量赚取些灵丹灵石以供自己修行。平门就是这样的小门派。 以前还好,平门和清门各有所求,关系和睦。但是上次张怕大闹清门,逼得清门三老在数名元婴顶阶高手面前自折面子,被逼交出天地人三才剑阵其中两人,让两名弟子受死。那次事情闹的挺大,清门声誉有所下降。 就是因为那次事情,平门几位高层没及时表忠心,为清门老大不喜。不喜后便是慢慢疏离。更倒霉的是平门弟子过惯了骄纵日子,无意间与清门低阶弟子起冲突,虽然只是小小一件事情,按说上不得台面,但有了前因后果,清门门主下令,本次宋商集改在清门驻地附近举行。 这一下平门就慌了,他们从西面大老远折腾过来,打算去清门求情。但是倒霉的事总是接二连三,老话说修真者没好人,有个和清门关系不错的小门派欲灭杀平门取而代之,在清门高层默许的情况下买凶杀人,黑战就是这个凶。 黑一对后面的事情不了解,只说了黑战来历,对于平门是非只字没提,连是谁让他们杀人都不肯说,硬着脖子跟张怕说道:“这是规矩,是信誉,不能告诉你。” 张怕有点郁闷:“你这是求人的姿态?” “谁说我在求人?我是和你合作,你爱合作就合作,不爱合作就弄死我,算个什么屁事。”这个修真者竟然说脏话。 张怕听的迷糊:“你疯了吧,我和你合作?”抬起一脚把他踢飞:“再不好好说话我弄死你那俩伙伴。” 黑一这才有所收敛,改口道:“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张怕被这家伙弄的没脾气,问道:“你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开始我要杀你,你跟我求饶,现在反而跟我硬挺?” “我没跟你求饶,我也不怕死,只是不想死的没必要,如果能活下去为什么要死?不过要是活的没有尊严,那还不如死了好。”黑一振振有辞。 张怕被他绕的够戗,抬手拍上他头顶,送进去一道元神说道:“开始吧。” 黑一知道要做什么,当下也不犹豫,以元神发个血誓,形成个印记连到张怕元神上,张怕把元神收回,随即炼烧,血誓成。此后黑一但有所动,或有不轨之意,张怕全有感应,可以直接灭杀元婴杀死他。 立血誓的方式有很多种,张天放也曾经搞过一次,闹的声势隆隆的,张怕此时修为高,不需那么麻烦,反正是控制对方元神而已,怎么弄都成。 誓约成,从此性命悬于人手,黑一神色有些黯然。张怕道:“别不高兴,我不会让你胡乱杀人,而且还给你提供个山头,你带人去越国天雷山,临上山前先传讯,获得同意再上去。”说着话交给他两张传讯符,叮嘱道:“没经同意千万别硬闯,山上那家伙是顶阶高手。” 第五百九十九章 四个人 第五百九十九章 四个人 黑一不出声接过符咒,看都不看张怕转身飞走。丢下他一个人发牢骚:“都什么人啊?没有一点做人手下的意识,起码该询问我一下,走的时候也该鞠躬行礼才对。” 发完牢骚刚想走,发现黑一在收拾死去伙伴的尸骨,敛起掉落法器,和储物袋一同收起来,再挖坑掩埋尸体,工夫不大,地面出现个小小土堆,他冲两个土堆隆重跪拜后离去。 张怕暗暗点头,这人还成,有情有义,更加坚定他的想法,不让黑战牵扯到金家事宜当中。他们一共才一百二十一人,玩点暗杀偷袭啥的还凑合,要是硬碰硬拼命?一千一万个也不是金家甲堂对手,没必要去送死。金家的事,总是要自己去面对。 他在这耽搁一会儿,平门十几个修士已经走到此处。全然不知道刚才有百多凶徒想杀他们,排成一列行往北方。 张怕琢磨着清门在北方,自己和清门有老大的仇,还是别凑热闹为好,于是想着离开。就在这时候忽然发觉北方十里外有道轻弱灵力波动,神识扫过,发现一个禁制结界,内里爬着俩名筑基中阶修士,若不是其中一人耐不住,搞出点动静,自己也不能发现。 无奈摇下头,看来平门运气不是一般的不好,又被人盯上了。方才黑一没告诉他是谁雇佣他们杀人,想来与这俩人有关。心念一动,身影已经出现在二人身后。那俩人还在唠叨:“怎么还没动手?难道失败了?”另一个说:“怎么可能?黑战做事极有信誉,答应的事一定会完成。”第一人就说:“再等等吧,五日后开集,一定得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门主高兴了咱才能高兴。” 张怕问道:“你们在等什么?” 一句话吓坏二人,蹭地跳起,各招出一柄法剑对着张怕,先说话那人问道:“你是谁?” 张怕打量下两人,直接问道:“你们在等黑战?” 俩修士面色更显紧张:“你怎么知道?” 张怕当然不会回答他们问题,继续问道:“你们和平门有什么过节?” “我们没过节。”俩人想否认买凶杀人的事情。 张怕道:“没过节还请黑战帮着杀人?你们灵石多了没地方扔?” 经过这会儿对话,二人数次查看张怕修为,查不出一丝灵力波动,知道这人修为绝对高过自己太多太多,反手丢出一只响箭,啪的升空炸裂传出消息。 张怕没有拦阻,看着响箭炸开后淡淡说道:“叫人也没用,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为什么为难平门?”问完后突然觉得无聊,管别人生死呢,凡事总有缘由,自己何必乱操心?想起最初问话的目的,换问题问道:“五天后有商集?位置在哪儿?” 方才出声询问就是因为二人言谈中的那句“五日后开集”。他答应过付令,要送一个稀少的或者很大的妖兽给他。可是张怕不喜欢捕猎妖兽,人家好好的活着,去折腾人家干嘛?便只能去买,凑巧听到二人谈话便起了询问之心,否则很有可能听他们说几句闲话就走。 张怕的信条是,为人一生,答应过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二人被他的跳跃问题搞的一愣,一人想了下回道:“在清门以南五十里处,五日后正式开集,十五日后是拍卖会,前辈若是去的话,晚辈可以给您带路。” 张怕点点头,转身回望:“来了。”二人不明白来了什么,张怕多说一句:“你们的帮手。”一息后天边出现三个人影,朝这面飞快飞来,瞬间停在眼前,见两名弟子无恙,左边一个大胡子冷声问道:“什么事?” 俩修士赶忙择清责任,指着张怕道:“他问我们为什么和平门作对。” 后来三人是结丹修士,一个初阶一个中阶一个高阶,高阶修士习惯性的把神识扫向张怕,然后面色就变了,查不清底细?沉声问道:“敢问前辈可是为参加商集而来?” 张怕说:“是。”他是真的想买个妖兽回去,虽然是临时起意。 结丹高阶修士拱手道:“既如此还请前辈随我等去商集歇息,也方便我们招待贵客。” 他们说两句话的时候,十几位平门修士从身侧不远处路过,人人疾步如飞,疯狂跑向东北方向。让三名结丹修士心底生疑,这些人怎么还活着?难道黑战失手了? 互相看一眼,齐冲张怕拱手:“前辈意下如何?” 张怕不愿意掺和他们的事:“什么意上意下的,走了。” 三名修士不敢怠慢,“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可否告之在下等人,好在拍卖时为前辈留个极佳的位置。” 张怕拒绝,反方向走回小山谷安歇。他打算等十五天,如果拍卖会有珍惜妖兽卵售卖,一定要买下来送给付令。 头两天很平静,张怕躲在篷屋里睡觉,身边挤着百多伏神蛇,这群蛇越来越大越来越懒,卧下就不愿意再动。 第三天一大早,屋外有人大声说话:“清门狼无翼求见前辈。” 张怕在屋里微微摇头,这家伙运气真好,上次大闹清门时方渐给他一枚进阶丹,居然就突破了?现在是结丹顶阶的修为,和宋应龙一样的好运气。 不过他没有回话,因为方渐的关系,不喜欢和清门打交道。狼无翼犹自说道:“在下奉门主及清门三老之命迎接前辈去敝门歇息,虽然或有照顾不周,总好过在这荒山野岭风餐露宿。”他在试探张怕,清门三老是宋国顶尖修士,抬他们名头出来看张怕如何反应。 张怕还是不说话,他对狼无翼为何到来不感兴趣,无非和平门之事有关。不过清门既然来人,他就想起金家和清门也是有联系的,当初和自己作对的共有四个门派五大高手,大头长发的金五和帅气的金六便是其中二人,其他三人是驭灵门的二十四星,鲁国药家极美极美的老祖宗药媚儿,和清门三老之一的清流。 此次开商集,不知道金家会否来人?有了这个念头,更坚定要去商集看看。 狼无翼两次说话都没得到回应,心里有些动怒,他是结丹顶阶修士,差一步即可结婴,往日也算威风八面,今天却被一个无名人如此戏弄,当下沉声道:“此次宋商集是数十年来宋国修真界最为盛大的一次聚会,不光有宋国高手参加,连蛮谷金家、鲁国胡家也有高手前来,此时便歇在清门镇内,不知前辈可否有熟识友人?去到镇内也可与老友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他不问自己是不是不速之客冒昧而访,反觉得张怕不说话是在戏耍他,可见平素有多狂傲。这一次说话更是扯出几大势力,想压倒屋中人,看你再不说话? 可巧了,张怕就是不想和他说话,抓过身边一条大蛇,揉巴揉巴团成个大球,只露出大脑袋在外面。可怜威猛无双的伏神蛇被他如此****也不吭气。 狼无翼终于沉不住气:“前辈可有恙在身?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当为前辈效劳。”这句话简直无礼之极,修真者得病?不但骂了屋里人有病,还有了硬闯的借口。说完抬手掀向门帘。 狼无翼此番来是得到买凶杀人的小门派的禀报,说突然出现个厉害高手如何如何。那个门派与他没关系,但是和另一个结丹顶阶高手关系比较好,受结丹高手所托过来查看。 来之前先问过平门岳离等人,说有个穿灰衣服的高手打跑黑战救下他们,但是高到什么程度却不知道,反正就是高。 岳离所说和那个小门派传来的消息没什么不同。为求小心,狼无翼放低姿态在屋外问话,但是因为篷屋结界荫蔽,他对屋内情况不了解,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 三次问话,对方不答,便激出怒气,打算进去看个究竟。 狼无翼抬手掀门帘,刚一碰触,立时便有一道大力把他顶反,倒退十多米好容易停住身形,瞅着篷屋面色变了几变,长舒口气冲篷屋拱手道:“既然前辈不喜被打扰,晚辈告辞,还望在拍卖大会时能见到前辈风姿。”说完再不敢停留,直接北行而返。 被狼无翼一搅和,张怕不想在这再呆下去,收起伏神蛇,出门收蓬屋。走上山坡后四下望。距商集开放还有两天半时间,这两半天干嘛去呢?狼无翼说胡家来人,该不会是胡平吧?那小子本性善良,挺好一个人,可惜与自己有仇,做梦都想杀死自己。 他在这发呆,南面路上走来四个人,边走边说话:“我瞧那些姑娘也算美貌,为什么偏是不动心?”“少装了还不动心?眼睛都拔不出来了,回去就和师傅说,你为老不尊,带我们去**楼。”“你才老呢,我一共比你们大不了几岁。” 感情哥四个去逛**楼了,张怕暗笑,继续偷听他们说话。 不认老的修士继续说道:“吓唬我?师傅在闭关再说了,我只是带你们去吃酒,又没做别的事情。”“你倒是想做,敢么?”第三个人插进战局,不屑说道。 第六百章 同行 第六百章 同行 这句话直中命门,修真功法林林总总各有不同,这四人修炼功法讲求的是禁欲,务必童子身修炼。你想开荤?行啊,散了一身修为再说。 他们唠叨不休,张怕有了主意,与其一个人孤魂一样四处乱转,不如和这四人结伴而行打发下时间,反正同是去商集,待买了妖兽卵再分开就是。 打定主意,将一身修为控制在筑基中阶,大步走向四人,口中叫道:“几位道友,打听下,知道商集在什么地方么?” 四人说话被张怕打断,或疑问眼神或戒备眼神看过来,更有一人左手轻捏法诀。 张怕装做没有看见,多问一句:“你们不知道么?商集,就是商集,在什么地方?” 四人神识扫过张怕,筑基中阶,和自己修为相当,戒备心小了一些,有人回话道:“往北,距离清门五十里的地方,你去是买还是卖?”既然修为相同,且只有一个人,他们人多势重的,言语上不用小心翼翼,有什么就说什么。 “买,想买个妖兽卵。”张怕向来实话实说,然后刻意说句好话:“瞧几位道友修为精纯,隐有高手风范,不知道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 “道友谬赞,什么名门大派,大宋东北边陲小门一气门便是在下几人师门,你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对方上道,他们也不在乎多说几句话,领大家去逛**楼那人说道。 “我,孤魂野鬼一个,师门被灭,飘零四方。”张怕道。 悲惨的身世总是容易引起别人同情,一人插话道:“这么倒霉?干脆加入我们门派得了。”听口音是酒楼吃饭时说话比较卤莽爽直的修士,这家伙果然莽直,初见面就敢拉人回门,而片刻后又说出更加莽直的话:“你是童男么?我们门派只收童男。” 好吧,被你打败了,张怕很是无语,换话题问道:“四位道友可是去商集?若是方便,能否算在下一个?” 四人中除去莽直那人,另三人都有戒备之意,琢磨着这小子想干嘛?抢东西?己方四人穷的叮当三响,估计在修真者当中很难找出比他们还穷的。杀人?一个人杀四个?以对方修为来看也不太可能。 三人疑心重重互相看看,不敢轻易做出决断。他们不想和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搅在一起,即便这家伙没坏心,万一有高手仇敌来寻他怎么办?寻仇后顺便宰了他们哥四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家伙可是说了他师门被灭,那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张怕一瞧要悬,呵呵笑道:“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谢谢几位道友指路。”作势欲走。 莽直那人叫道:“什么就不方便?我们又没说话,等下,我问问,师兄,成不?”偏过头问带他们逛**楼的伟大修士。 师兄有些为难,这个师弟总是喜欢冲动,事后让自己给他擦屁股,咳嗽一声说道:“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只是我四人本事低微,一气门又不是大门派,对道友帮助甚少,不如这样,我等带道友去商集,然后道友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等绝不干涉。” 话说的很明白,无论你有什么打算,别打到我们头上,萍水之交而已,冲你说好话的面子上给你带带路,其他事情想都别想,到地方就分开各干各的。 张怕笑道:“谢谢几位道友高义,是往北走吧?”第一次见面就肯帮忙,几名修士已经算是相当仗义之举。 师兄点头道:“正是。”边上莽直修士说道:“看看,我们几个人好吧,你要是没地方去,真的,来一气门吧,有我们几个罩着,绝对没人欺负你。”这家伙头脑很简单,和张天放有一拼。 张怕很喜欢这样的人,脑袋简单的人不会琢磨诡计害别人,冲他笑道:“道友尊姓大名?我叫宏悟。”他报的是法名,可是用的时候太少,少有人知道,不像张怕二字,名字古怪做事也古怪,风闻天下谁人不知? “啊,我叫刘柱,这是我大师兄严钢,二师兄何会之,四师兄王清闲,我是老五,还有个三师兄在家伺候师傅,我们哥五个关系好极了,你要是肯来就排老六,不过你这名字不好听,是法号吧?下回帮你改个名字。”莽直汉子叨叨说了许多话。 张怕笑笑,说声谢了。 大师兄严钢,就是那个带他们去**楼的修真高手咳嗽声说道:“走吧,早些去兴许能拣点儿便宜。”他们在宋城也就玩了两天半,除了吃吃喝喝不知道能做什么,故提早去商集。 张怕边走边问:“你们去买什么?” “哪有这么问话的?你比我还不会说话,咱是去寻宝,哪能是买呢?而且还要看有没有机缘,运气够好才能买到好东西,当然,还得便宜,贵了我们买不起。”刘柱说道,不过他毫不掩饰一番直白让师兄们咳嗽不已,修真者好面子,就算我们确实是穷,可你也不用见谁跟谁说,三位师兄有拽他的有咳嗽的还有面无表情强做镇定的。 张怕暗笑不已,说道:“我很少有机会去商集,谢谢刘道友指教。”他很少去商集不假,却对商集的一些事情十分熟悉,身为大富之人,去商集就跟去菜市场买菜一样,只有市场上有,拿钱买回来就是,无所谓什么珍贵不珍贵。 但他这么说,意在交好,让三位师兄以为自己是白丁什么都不明白,也就不会担心因灵石少而感到丢面子的事情。 果然他一语后,严钢插话道:“其实我们也没有去过几次商集,但是人多见识广,兴许比道友多点了解,道友想买妖兽卵,据我所知可不便宜,道友带了很多灵石?” 张怕核计说多少才对,他不愿意说谎,便模糊回话,从身上摸出个储物袋,打开略微看看说道:“恩,袋子里这些够吧。”里面约有两千多灵石,还好,不多。 袋子是前些年从龙虎山那帮倒霉蛋筑基弟子身上抢的,搜罗了一大堆,后来事情忙碌,一直没时间整理这些破烂,此时倒派上用场。 刘柱真是人如其名,跟柱子一样通直,劈手夺过袋子:“我看看。”一本正经查点一番:“哇,两千八百多?好富有”张怕说实话:“不多,真不多。”刘柱道:“还不多?可以买一把象样的法剑了。” 张怕听得一笑,这哥几个感情和自己以前在天雷山时一样,穷的啥玩意都没有。 刘柱点完灵石,神识在内一扫,大叫道:“哇,法剑,法剑。”从袋中拿出柄银白如霜三尺长剑,瞧模样就是不俗。刘柱把储物袋丢还给张怕,一手执剑,一手点指弹响,法剑只是微微一颤,没发出任何动静。 “好剑”刘柱喜好之极,握住就不想撒手。二师兄何会之说道:“还给人家”声音低沉有力,刘柱撇嘴道:“又不要他的,看看也不成?”但还是依言还给张怕,目中满是不舍之意。 张怕笑笑收起法剑,不是他小气,是这剑取自于龙虎山弟子身上,若被何王等高手查知此剑下落,那这柄剑就是催命符,刘柱几人必死无疑。 张怕想想,摸出块蓝色矿石递给刘柱:“送你了,可以自己炼制法器。” 这是块萃炼完毕的玄铁矿,比黑铁精铁要珍贵许多,但是远远不及金精银液那么珍贵,按刘柱此时修为,给他金精银液,唯一结局就是被人抢走,运气好留你条命,运气不好顺手宰了反成祸端。经历过太多事情,他早已明白发善心也要有度,不能将好事变成坏事。 “这是?”刘柱举着矿石看,以前从没见过。 二师兄何会之接过手看看说道:“玄铁?怎么会如此精纯?” 他也算有见识,张怕道:“萃炼过了,拿去直接炼器便是。”何会之心下计算价值,然后摇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要。”刘柱不高兴了:“给我的,凭什么不能要?又不是给你的,拿来。”他把矿石抢回去。 张怕道:“没事的,玄铁石不算金贵,我用不到,当是谢几位带路之情。” 在他来说玄铁石不珍贵,但是在筑基弟子看来已经是珍贵到极点的东西。当初他学炼器,弄出一堆精铁黑铁法剑,全部以超低价胡乱处理掉,买者基本全是筑基修士,可见大伙都缺法器。而玄铁比精铁黑铁还要好上许多。炼成法剑后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刘柱想收下,大师兄严钢道:“柱子,这个不能要”刘柱虽然莽直,但是不代表不听话,走到张怕面前送还矿石。 张怕道:“说了给你,又不是要你买,你怕什么?” 四人看他态度坚决,犹豫着让刘柱收下玄铁矿。严钢身为大师兄,想的有些多,慎重问道:“道友送给我们这样一份大礼,不知道想让我们几人做什么?” 张怕道:“做什么?让你们给我带路去商集。”严钢摇头:“道友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张怕就笑:“什么意思啊?别瞎琢磨,赶紧走吧。” 第六百零一章 冲突 第六百零一章 冲突 严钢见问不出事情,看了看三名师弟,跟张怕说话:“既如此,我等加快速度可好,约莫两个时辰后就能到达商集。”他担心夜长梦多,打算早些摆脱张怕。 张怕本不想去这么早,但是见严钢始终不放心,同意道:“好。”刘柱叫道:“不是说好了游山玩水?干嘛走这么快?” 没人跟他解释这个,严钢带头,何会之王清闲跟在身后,然后是刘柱,张怕不紧不慢跟在身后,一行快速北往。 见张怕悠闲模样,严钢心里越来越没谱,这小子扮猪吃虎?便又加快速度,两个时辰后到达商集。 此时的商集已有许多人到来,外围更是有三大宗门弟子逡巡守卫,看严钢五名筑基弟子到来,微一打量便即放行,这样的低阶弟子实在没必要多加关注。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有个不知名高手可能到来,大家务求恭敬有礼,不能得罪那个高手。 商集一般多选在平地开办,这次也不例外,一圈栅栏围出个市集,约有千多个摊位,最后面有座高大帐篷,那是举办拍卖会的地方。 大多修真者都在集市外面放置篷屋休息,但是严钢四人是穷人,看看远处排列的篷屋说道:“宏道友,前面集市便是商集,后面的帐篷是拍卖场所,两天后集市开放,可以进去挑拣物品,我等就不陪你一起了。” 张怕笑笑点头说好。刘柱有些不高兴,想说话被何会之拦住,三名修士夹着他走往边缘,边走边能听到他的说话:“干嘛不在一起了?”他对张怕很有好感。 张怕看他们走向边缘,知道哥四个没有篷屋,只能寻无人处安歇。便由着他们幕天席地,左右扫量一番,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甩手丢出篷屋进入歇息。 他想把严钢几人叫来一起住,但是顾忌到几人状况没有这么做。你可以给人恩惠,要做的滴水不露才行,不能让人感觉是在施舍,尤其这几个人一直对张怕猜疑不断,若是盛情邀请,不知道那几个人还会怎么想。 两天后商集开放,近千摊位上都有修真者练摊。商集外闲游的人们轰的冲进集市,瞬间填满这片空地,挑选各自需要的法宝材料。 张怕收起篷屋跟进集市,这时候市场里多是筑基修士,少有结丹期以上修士。高手们大多只参加拍卖会,那里才是商集最热闹最激动人心的地方,那里才有最珍稀最昂贵的东西。 张怕是个例外,在每个摊位前停停走走,材料药品不感兴趣,符咒法器也不放在眼里,只是乱看,一顿乱逛用掉几个时辰。 不觉间来到处摊位前,摊位很大,摆着上百种草药,从十年份到五十年份不等,铺出好大一快地方,散发药香吸引客人。摊位上共三个人,左右各一人负责监看,中间那人卖药。外面挤着上百名修真者,都对这些草药感兴趣。这个问问那个选选,成交频率很高。 巧的是刘柱四人也在其中,盯着面前一株五十年生的灵芝窃窃私语。过不多会儿,刘柱出声道:“这位道友,我们看中这株灵芝,能不能便宜一些?” 卖药的是筑基顶阶修士,不屑扫视一眼:“八百灵石,一块不能少。” “能不能少点…….”刘柱话没说完被对方打断:“才八百灵石都出不起?不卖” 八百灵石买一株五十年生的灵芝确实不贵,如果急需,两千灵石也能卖上。草药这东西,和妖兽内丹一样向来供不应求,毕竟生命宝贵,法器丢掉可以再寻,性命没了去哪里寻? 刘柱被卖家说的有点脸红,嘟囔句:“不卖就不卖,那么刻薄干嘛?”又问卖家:“这个三十年生的人参呢?”“五百灵石。”卖家道。 差二十年只差三百灵石?张怕暗暗摇头,只凭这两株草药的价钱来说,绝对是低廉中的低廉,不知道卖主图个什么。 刘柱问严钢:“师兄,咱买这个吧,三十年生的也不差。”严钢眼神只在三十年生以上年份的草药上打转,对比半天后说道:“好。” 和他这个好字一起响起的是一句“我买了。”一个青年筑基中阶修士交出五块二品灵石,伸手去拿那株三十年生的人参。 刘柱大声叫道:“不行,我们先选的,我们要这株人参。” 青年修士淡扫一眼,从储物袋中又取出一把灵石丢给卖家:“再加二十块灵石,我买了。”说完话把人参拿在手中。从他的做派中可以看出,他根本不屑和刘柱争辩吵架,收起人参转身就走。 刘柱气的大叫:“你怎么能这样?喂,说你呢,怎么能这样?” 青年修士根本不理他,当什么都没听见,挤出人群消失掉。 刘柱也没办法,问严钢:“师兄,现在怎么办?”严钢咬咬牙:“买了。”他说的是买那株五十年的灵芝。取出一大堆灵石查数,八百块石头,就算是修真者能一目过百,也要数八下不是? 这时候异变又生,这株灵芝又被一人抢走,那人带个斗笠,看不清脸面,丢下八块二品灵石拿起灵芝就走,这下刘柱不干了,干嘛啊?一而再再二三的?好欺负?大喊道:“站住” 斗笠男停步回望,眼神冰冷。刘柱不由打个哆嗦,随即说道:“我们要了这株草药,你为什么抢我们的?”斗笠男不说话,眼神变得更冷,瞧架势好象随时准备出手。 卖家一看要出事,忙大喊道:“五十年生的灵芝还有,道友,那位道友,诶,说你呢,你还要不要了?”说着话从储物袋又拿出两株五十年生的灵芝。 刘柱犟劲上来,谁也不理,走到斗笠男面前说道:“把灵芝给我我们先买的。”身后二师兄和四师兄拽他都不行。 斗笠男阴恻恻说道:“再说一遍。”声音有种入骨寒意,二人身边挤着的修真者呼啦散开,留出块空地给二人折腾。 他俩闹纠纷,清门有两名执法弟子看到,飞快赶过来说道:“不许闹事,违者杀无赦”不问是非,就是不允许你打架,这是规矩。 斗笠男撇了眼两名清门弟子,不做声转身走掉,刘柱再莽撞也不敢和清门叫号,忍气退回去,冲卖家发火:“还有两株干嘛不一起拿出来?” 卖家很无辜,我卖多卖少关你屁事?但是抱着和气生财的目的,推过一蛛五十年生的灵芝说道:“八百灵石。” 张怕这才明白他草药为什么卖的便宜,原来是大范围种植,该是有个什么灵气浓郁之地方便种植。 见卖家又拿出株五十年生的灵芝,严钢忙递过去八百灵石,接过灵芝扯着刘柱离开。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基本算是结束,但是偏偏有人多嘴,冷哼句:“穷鬼。” 两个字彻底激怒刘柱,挣脱严钢牵扯,回身大喊道:“哪个王八蛋说的?敢不敢当我面再说一遍?”严钢收起灵芝,和何会之左右夹住刘柱,打算强行带他出去,口中低声道:“师傅说低调。” “低调个头?谁说的?是男人就出来。”刘柱脾气越发的大。 他这个男人语句逼出一个阴柔年轻人,穿身白色法袍,排众而出道:“你爷爷我说的,怎么着?” 张怕当然知道是谁说的话,但是他不想这个人出来,因为白衣青年是筑基顶阶修为,他出手,刘柱四个人绑一起都不够看。 两名执法弟子瞪眼道:“有没有完?想打架请离开商集” 阴柔青年微微一笑:“这要看他们。”刘柱受不得激,大叫道:“出去就出去,娘娘腔,走,跟大爷出去。” 前一句不是男人,后一句娘娘腔,让阴柔青年面子很不好看,冲刘柱轻轻点头:“好,很好,希望你一会儿也这么嘴硬。”说着转身而出。 刘柱就要跟上,被三个师兄紧紧扯住,严钢大声道:“道友,我师弟卤莽,还请道友勿怪。”他们三明白,在商集内还有人保护,若是出去商集只能是死路一条。 阴柔青年闻言停步,转回身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他自认不是男人,就不用出去。”然后多问句清门弟子:“在商集外二十里动手可以不?” 清门弟子道:“可以。”然后大声喊道:“散了,不许闹事。” 宋国三大宗派合力搞的商集,谁那么不开眼敢轻易闹事?大家稍微散开些,但是注意力还在刘柱身上,看他如何行动,如果这家伙出去,他们就跟过去看热闹,毕竟不是经常能看见修真者打架。 经过短短了解,张怕知道刘柱个性,他肯定会冲出去打架,就算是摆明告诉他出去就是死,他也会出去,而一气门又没什么势力,结局可想而知。轻叹口气抬步走到刘柱面前说道:“搞什么啊,越有钱越装穷。”伸手在他怀里一掏,拿出个储物袋,反手一倒,哗哗流满地,全是灵石,而且全是三品灵石,一块三品灵石等于一万块一品灵石,这小子到底有多少身家? 刘柱一下愣住,把打架的事情都忘记,张着嘴吃惊道:“这,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句完整话,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石。 第六百零二章 买着玩 第六百零二章 买着玩 张怕佯怒道:“装穷好玩?”转身对阴柔白衣青年说道:“他不是穷鬼,是喜欢开玩笑而已。”说着收起灵石,将储物袋塞进刘柱怀里,跟周围人大声说道:“开个玩笑而已,我这兄弟喜欢玩,没有恶意,请各位道友多多担待。” 然后冲阴柔青年轻轻一言:“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 别人听来轻柔一句话,在阴柔青年耳中听来如同响鼓敲击,那声音似箭般直穿脑海,激的他眼前一真恍惚,等声箭消散才缓过头脑,面色变了一变,冲张怕一拱手,也不说话,径直离开。 他知道张怕手下留情,也知道自己斤两,自然不会傻傻送死。 刘柱还迷糊着呢,被张怕扯住:“走吧。”拽着他往外走,严钢三人跟上。他们虽也搞不清状况,但是知道这位宏道友是对他们好,所以没有异议。 出商集前行里许,张怕丢出篷屋,让四人进入,设置结界后说道:“床是我的,随便找个地方歇息。” 严钢抱拳来拜:“谢道友援手……”张怕摆手道:“算不得什么。”冲刘柱说道:“拿来吧。”刘柱就算再莽撞也知道张怕在救自己,否则出去?***艘黄矗峋挚隙缓茫睦镒允羌行唬蚕胱疟ù穑遣幻靼姿?img src="/sss/ziji.jpg">要什么。 张怕走过来从他怀中拿回储物袋笑道:“不想还我啊?”刘柱闹的一脸通红,忙摇头:“不是不是。”张怕笑道:“开个玩笑,别太紧张,不过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什么事?”严钢一阵紧张,帮我们一次,是来要报酬了吧? 张怕道:“从现在起,直到离开商集,你们都得和我呆在一起。” 刘柱问:“为什么?”何会之和王清闲却很聪明,双双上前,冲张怕抱拳道:“谢道友仗义援手。” 张怕道:“财不可露白,你一个小小筑基修士带着上亿灵石乱走,你说谁不想杀你?” 刘柱道:“我没有上亿灵石……”话没说完反应过来,呆了下随即笑道:“没事,过几天死总好过现在就死。” 张怕很满意他的表现,不想再多说话,淡声道:“歇息吧。”仰躺到床上睡觉。 严钢四人却没有这么放松,聚一起小声商议以后怎么办?这事没法解释,说没有灵石?也没人肯信。心里稍稍有点埋怨张怕,但是也知道他是为了救人,只得大眼瞪小眼显得很是无奈。唯有刘柱蛮不在乎:“死不死活不活的能咋的?睡觉。” 第二天天亮,张怕请四人吃了顿饭,然后与他们去逛商集,经过昨天事情,满集市就没有不认识他们的,三品灵石啊,往下一倒堆的一人来高,跟小山一样,这得多少灵石?有这么多灵石,想买什么买不到? 一路满是卖家热情招呼,希望几位财神爷照顾照顾生意。可怜严钢四人是正经穷人,看的到拿不到,人家还一劲要往你手里塞,心里这个别扭简直没法形容。 张怕轻声道:“想买就买点,不是还有师傅和三师兄?买点东西带回去,我付帐。”四人不肯,张怕道:“买吧,买点自己想要的东西总好过被别人抢走。” 四人想想,反正已经被人盯上,以后是生是死还不明了,那就买点,出商集后若是不死,再想办法还他灵石就是。于是四人好一阵逛购买物品,刘柱始终不忘砍价,但这时已无人敢笑话他,人家带着上亿灵石呢,兴许就好这口,把砍价当成乐趣。最后花掉一万多灵石买了些草药矿石,都是一般之物。回来后一劲儿谢张怕,张怕只是一笑了之。 很快又过去七天,开始举行商集最隆重的活动,拍卖大会。这个时候结丹修士开始增多,还有些元婴老怪来凑热闹,数千人挤向拍卖场。 照老规矩交钱进场,不过价钱由五灵石涨到十灵石,张怕带着刘柱四人领取斗篷后入场。进入拍卖厅后刘柱说道:“真赚钱,一个人十灵石,一万个人就是十万灵石,比抢劫都快。”张怕笑道:“你抢劫过?” 刘柱忙道:“没有没有,这可不能瞎说。” 因为是筑基修士,他们分到的座位很是一般,在最偏最靠后的地方。刘柱却不在乎这些,显得很兴奋:“这么多高手。”进拍卖场的有一半以上是结丹高手,他们才是各类拍卖物品的主要需求者,筑基修士更像是来看热闹的。 一刻钟后,拍卖场中央鸣响起钟声,四围安静下来,拍卖正式开始。 拍卖场还是圆形,中间是拍卖台,周围一圈圈坐满各类高手,有许多穿号码衣的童子往来服侍。拍卖台上有照明光珠,下方一个结丹高阶修士主持拍卖。 能上拍卖会的大多是好东西,比如数百年年份的草药,炼好的灵丹,还有珍贵材料法器等等等等。刘柱四人大开眼界,尤其是刘柱,每拍卖一件物品都要引起他一阵惊呼,幻想着这些东西要都是自己的该有多好。 严钢三人也是全神贯注,眼睛都不肯眨,惟恐错漏过某样好东西。只有张怕漫不经心看着,抽空拍了两件极品五行材料,大概花了四十多万灵石。让刘柱心疼不已:“哪有这么糟蹋灵石的?四十多万啊,可以买炼成的法宝,你买这个材料有什么用?” 张怕也不解释,等下一样拍品上台的时候自然又吸引过刘柱注意力。 一直耗过一天才有人拍卖妖兽,成年狮兽,五品妖兽,相当于结丹初阶高手,但是绝对比结丹初阶高手厉害。成年妖兽一般没人肯要,除非买回去就是杀死取皮取内丹,否则难以驯服,哪怕是签了心约都有些麻烦,毕竟不像打小养大的那般亲近有灵性。 拍卖师几经叫卖,无人肯要,拍卖师随即说道:“现在拍卖妖兽狮兽的内丹一枚,及全身皮甲牙齿。”一句话激怒狮兽,嗷地一声长吼,猛地撞击困住他的铁笼。它知道那些人想要杀它。 但是笼子不是凡铁铸成,掺加好几种坚固铸材,相当结实,狮兽根本撞不断。 内丹比活的狮兽便宜许多,不到一半价钱,便有人开始叫价。以妖兽内丹炼制进阶丹,比用同等草药炼制进阶丹的效用要好很多,试问谁不想要。 看着笼子里愤怒狮兽,张怕抬起右手,喊出了方才拍卖活狮兽的价钱,他这一喊,再无人和他竞价,纷纷异样眼光看来,这人有病,纯是来搅局的。 等拍卖师一锤定音,有伺服童子过来与他确定交易。身边刘柱又在说他傻,不会花钱。 拍卖会持续三天,大大小小物品过手千多件,可是硬是没有妖兽卵,倒是内丹却有不少,而活着的妖兽也只有他买下的那个狮兽。让张怕有些失望,好在各种极品五行材料又买下不少,算是个补偿。 拍卖结束后,大伙儿交回斗篷退场。刘柱边数落张怕是傻蛋边替他着急,张怕也不反驳。眼看周围高手纷纷离去,严钢抱拳道:“这几日蒙道友照顾,让我兄弟四人开了眼界,大恩不言谢,我兄弟这就告辞,日后但有需要,请派人来一气门招呼一声。”经过这几天相处,傻子也知道张怕不一般,一般人哪会携带上亿灵石外出?一般人也不会买一大堆看不出用处的五行材料,所以跟张怕说话变客气许多。 张怕手边是那只狮兽,到他肋部那么高,窝在铁笼里嘶吼不停。张怕道:“别叫了,我不会杀你。”又对严钢说道:“你们还不能走。” 严钢问道:“为什么?”他想不通这人想干什么,经过短短数日相处,张怕所做事情总是让他感到出乎意料。 张怕偏偏头:“那里,那里,那儿,还有那儿,都有人在等你们,你想从哪儿走?” 一句话吓坏四人,纷纷转头看,可是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何不妥,张怕笑道:“别找了,你们看不到,不过他们发现你们在找他们了。” “啊?”严钢有些相信这个叫宏悟的家伙,以他应有尽有的身家实在没必要骗人,着急问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张怕好象没事人一样说话。 “有人监视,我们怎么走?”刘柱放弃寻找,回来问话。 “急什么,商集又没结束,拍卖后要过些日子才收集,先住下,慢慢想办法。”张怕说完蹲下身子去看狮兽。 “好吧。”四人想不出什么主意,只好同意。 狮兽对着张怕瞪眼,以凶相恐吓,张怕轻轻笑笑,起身提着笼子往前走,这次稍微远些,行出五里地才停下来,丢出篷屋说道:“你们进去吧,我和它玩会儿。”狮兽感觉被轻视很是愤怒,又是一声长吼。 张怕随手丢下笼子:“瞎叫唤什么?就你会叫?要不是不忍见你被杀,我才懒得管你。”狮兽野性未驯,隔着笼子冲他直吼。根本不理他说什么。 张怕发觉自己修为变高以后,脾气变得大好,跟狮兽说道:“你听好,我放你出来,给我老实呆着,别自找苦头,听明白了没?” 第六百零三章 试探 第六百零三章 试探 不过看起来他说话作用不大,狮兽斜眼睨他,一副鄙视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闷你个天的,敢蔑视我?张怕双手一扯,将铁笼撕开说道:“出来。”并后退两步。 这时候严钢等人还没进屋,想看看张怕如何驯兽,或是缔结心约,哪想到这家伙啥都不做,先毁掉笼子,吓得大惊失色,刘柱急叫道:“快跑。” 张怕当然不会跑,冲狮兽勾勾手指让它出来,狮兽小心看看笼子,确认出口够大,也没有危险埋伏,于是纵身跃出。这一下脱困出来,直觉得意气风发,仰天狂吼一声扑咬张怕。 张怕看都不看他,跟刘柱说话:“那笼子掺了些矿石,没经过细炼,还能用,不怕麻烦就拿走,炼个锤子也成。”说话的同时点出一指,将狮兽牢牢按住,等说完话才松手,跟狮兽说第二句话:“这一次放过你,再有一次让你知道什么是……”话没说完,狮兽再次扑来,张怕随手一巴掌把他扇飞,然后吐出两个字将刚才那句话变得完整:“痛苦。” 随他说完痛苦二字,狮兽真的痛苦万分,低声吼叫不停,但是双眼满是怒意。 张怕低头看看,这家伙好象痛苦的还不够,拿出无影小刀,来到狮兽前面轻轻一划,就看到如注鲜血从它肩部蹭地溅出。张怕拿个玉瓶接血,口中说道:“不能浪费了。” 妖兽自愈能力极强,过得会儿停止流血,满目愤怒死死看着张怕,如果能杀死张怕,它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弄死他个八百遍。 张怕道:“看什么看?再看继续放血。”碰到刺头就得先把它收拾老实了才行。 狮兽不甘服输,口中不停磨牙,双眼一直盯着他看。 张怕道:“哟嗬,还不服?再放点血?”拿小刀比画两下。 这时刘柱四人知道张怕绝对不会是筑基修士,狮兽是五品妖兽,相当于人类结丹初阶修士,但是要比人类修士厉害许多许多。而张怕可以轻松压制它,说明起码要高两个境界,也就是结丹高阶修为,比他们的师傅还要厉害许多。四人不敢再多说话,谨慎小心站在一旁。 张怕发现他们变紧张,笑道:“没事的,一只狮子而已,收拾收拾就听话了,你们进去歇息吧。” 四人本想听命进去,可是张怕没进,他们不敢失去礼数,犹豫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怕见他们不进去,以为是想在外面多呆会儿,也就没理,继续跟狮兽奋斗:“我不杀你,但你得老实点儿,如果有空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妖兽森林?你这玩意不能说话真是麻烦。” 凭一时冲动买下狮兽,没想过要这么对待它,顶到天放生就是,想了想,宋国距离妖兽森林并不太远,顺便跑一趟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这家伙不听话,不能收进驭兽袋,带着有点麻烦,才故意折磨折磨,让它老实点儿。 狮兽根本不相信张怕所说,双眼除去仇恨就是鄙视,反正怎么不对付怎么来,张怕只好再给他一刀,又接了些妖兽鲜血,口中还气它:“还不服?有点血气,放光了就好了吧?” 他在这胡折腾,远处走来个熟人,真的很熟,清门狼无翼。自从去小山谷拜见张怕未果后,他就将整个商集的安全警戒提高到最高等级,凡事亲力亲为,惟恐出现意外。 前些天张怕在集市中展示上亿灵石,消息很快传到狼无翼耳中。狼无翼自然要来查探,那几天张怕带着刘柱四人在集市中挥霍购物,是个人就能看到,狼无翼又不瞎,当然也能看到。他和张怕有大仇,整个清门也和张怕有大仇,发现仇敌当然要杀死泄恨,不过他知道自己弄不过这小子,就将消息报回给门主清无忧,清无忧和他修为相当,知道自己也搞不定,又将消息报给清门三老。 清门三老得到消息,心里这个怒啊,不知死的小子又来了?一天到晚专门和清门作对?恨不得马上去杀人。可是考虑到整个宋商集的影响,强压下怒气没有去寻仇。 此次商集是三派合办,清门不好独断。三派合办的商集如果搞出事情,打的就是三大门派的脸面,于是联络驭灵门和无量派,传消息说有清门仇敌出现商集,问如何处置。 哪还用说?当然是同仇敌忾。驭灵门二十四星出现,无量派的元婴顶阶修士枯无也出现,清门更是以清流为首,三老全出。三派长老坐镇商集,一直忍到拍卖会结束,大多数修真者离开之后才决定动手。 而更让他们开心的是恰逢其会的鲁国胡家与蛮谷金家也都有张怕有仇,而且是生死不共戴天的大仇,俩家门人分别传回消息。就在今天早上,金家金四和胡家胡平先后抵达商集。金家是金四带队,领着金五金六过来;胡家是家主胡平亲至,身边陪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差不多所有人都和张怕打过,尤其二十四星等人几乎把张怕琢磨个透,知道他有强大古怪的冰水法术,所以做出决定,要把张怕留在平地上,万不能让他离开。 商集来了许多顶阶高手,以张怕修为当然早有发现,搁到以前他肯定提早落跑,但是现在不同,融炼虎平元神后实力大涨,对自己有强大信心。何况原本就想上门找金家麻烦,既然金四主动前来,总要好好迎接他一番。 等狼无翼走到近前,张怕转身笑道:“进阶丹好用吧?进阶了呢。”这是赤luo裸的打脸,那粒丹药是方渐所赠,双方为仇敌身份,有本事你别吃啊。 狼无翼冷哼一声,面无所动,随即说道:“识相的散去一身修为,跟我回清门请罪,我保你不死。” 张怕越来越喜欢玩,盯着狼无翼看了半天,突然笑道:“你没病吧?” 一旁刘柱四人已经是惶恐不安,心道,完了完了,怎么掺和到这种倒霉事情里?人家随便放个屁都能崩死自己,天啊,不要这么折磨我们好不好? 狼无翼被人嘲笑,却还是面不改色,冷冷说道:“言及于此,告辞。”转身走开。 他走后没多久又来个熟人,比狼无翼还熟,是无量派宋应龙,才解决了自己孙媳妇生孩子的事情就又来到商集解决和张怕之间的矛盾,还真是辛苦忙碌。走到近前咳嗽一声说道:“咱也算旧识,以前曾对你不住一次,今天来说件事,我门中长老说了,只要你肯散去修为,他保你不死。” 张怕呵呵一笑,问道:“你们在忌惮什么?害怕我了?” 他说的没错,清门一方确实是对张怕有所忌惮,当一群高手到来的时候,本能性的要了解对手底细,数道神识跟刷子一样在张怕身上刷来刷去。 此时的张怕不比从前,对他们搞的小动作一清二楚,却对自身修为毫不隐瞒,赤luo坦呈,告诉你我就这样,有本事你就来。 如果说无量派长老枯无和胡家长老还不了解张怕的话,那其他人对张怕简直是了解到骨头里,正因为十分了解,才让他们感到一丝不安。几十年前,这家伙只是个元婴中阶修士,怎么就过了几十年,居然修到元婴顶阶?一身修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除去这身修为不说,还隐隐觉察到他身上藏着一股强大力量,好象很可怕。再加上一堆伏神蛇帮他,曾经百蛇杀一人,轻易搞死一个元婴顶阶高手,这些事情让大家心里不得不多考虑考虑。 他们来的时候是想占便宜,趁张怕不在河边,合力围杀他,只要有人引开伏神蛇,哪怕只剩一人也可以杀死张怕。但是来了以后发现打错算盘,这家伙变厉害了,怎么办? 于是派狼无翼和宋应龙前来试探,看看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他留在这是有所倚仗?还是想做什么坏事。 宋应龙听出话语中嘲笑意味,冷哼一声:“你再厉害能打的过十余名顶阶高手?”张怕冲他呵呵一笑:“别唬我,一共九个顶阶高手,再加上一个元婴中阶修士。” 宋应龙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印象里,张怕一直是那个迷糊善良的傻小子,没料到变得如此精明。 对于修真者来说,每一个和他打过交道的同道中人,只要想记忆,就一定不会忘记对方气息。张怕点出的十个人,除去无量派的枯无和鲁国胡家的白发老头以外,其他任一人都曾经见过,尤其让他感兴趣是胡家家主胡平,因为父仇难报,小家伙硬是在短短百多年里从筑基期熬到元婴中阶,这等实力提升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张怕很喜欢他,知道他修为精进到如此地步,顺便佩服佩服他,可惜他一定要杀自己。 见宋应龙有点小吃惊,张怕笑道:“回去告诉胡平,我不想和他作对。”想想又补充一句:“还有你,你们无量派,没必要牵扯进来。” 然后一把抓起狮兽,装凶狠状说道:“再不老实,我吃了你。” 第六百零四章 大战开始 第六百零四章 大战开始 他把狮兽就这么堂皇放在外面,散发妖兽气息,吸引些不死心的高手们想着伏击偷袭打劫。可是见张怕折磨狮兽如同折磨小猫一样轻松,大半人知道不是对手,不敢再有想法。只有十来个所谓艺高人胆大的结丹高手依然存有幻想,那头肥牛不光有妖兽,还有上亿的灵石在身,哪怕挂点儿油水也好。结果却看到狼无翼与肥牛见面后怒气离开,而后又有宋应龙到来,让大家兴起观望心。 宋应龙被说的无语,他能修到结丹顶阶,除去自己努力不说,最大机运来自张怕给的进阶丹。没想到苦修百多年还是追不上这个惹祸小子,默站半晌,抱拳道:“告辞。” 宋应龙离开后再无人来,张怕顺便放出三狗一狼,让四个笨家伙替他欺负管教狮兽。四个家伙原本是三只普通狗和一只三品妖兽,经过多年混吃混喝,糟蹋掉无数天宝地材后,轻轻松松变成超品妖兽,一露头就散放强横兽息,吓得附近修真者赶忙收拾东西离开。 尤其有善于驭兽的修真者,比如驭灵门弟子,微一打探发现四只凶兽都没有签定心约,心里的惧怕开始翻倍,几只妖兽没人约束,鬼知道能搞出什么事情,逃命才是上策。 经过四只妖兽一折腾,宋商集提前关闭,在集市中闲逛的大多是筑基期和结丹期修士,就算是想找不自在,也没必要玩命啊。 小半天时间,张怕身周变得空空如也,只剩刘柱四个傻大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坐立难安。其他人纵然想看热闹的也不敢距离太近,退到老远的空中向下张望。 四只无主超品妖兽,试问谁不眼馋?他们没实力捕捉,可是总有有实力的,一群没实力的耐心等待大战暴发那一刻。 可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希望中的场面,参加拍卖时的元婴高手好象集体失踪了,没有一人对这些妖兽感兴趣。众人就越发觉得奇怪。 张怕神识放开,对周围环境很是了解。他在琢磨如何引出金家三人,别的人可以放过,但是金家么?必须血债血偿。 与他相同,金家人也在琢磨怎么弄死他,金四一身傲人实力,天下少有其敌,唯一一次受伤是在越国和魔道修罗大战一场所致。以前甚是瞧不上张怕,但此时再不敢有这份心思,面色沉重紧锁眉头。 狼无翼回来后,说了与张怕交谈时的情况。宋应龙回来时也说了话,他的完全转述激怒胡平,大骂道:“我现在就要去宰了那混蛋。” 宋应龙不会在乎胡平做什么,找机会偷偷告诉门内枯无长老张怕的话,说是让咱们退出。 枯无沉思道:“静观其变。”说实话他不想得罪张怕,那小子别的本事没有,折腾人的本事一等一,清门被欺上门,被迫交出两名元婴中阶修士,这是丢了多么大的脸面,搞得清门一蹶不振,内里外面说话都没有往日声威。即便这样,清门也没说杀死仇人泄恨,说明那小子总有些不为人知的厉害手段。 宋应龙多加一句话:“当初弟子成功进阶,就是得了他送的进阶丹。” 都是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透露许多意思。枯无又是一番沉思,仍旧说出上面四个字:“静观其变。” 不是清门三老不想动手,是地点选的不对。在自己地盘为难张怕?先不管这小子是否记仇,只说若再次失手,九大顶阶高手联手杀一个人杀不死?传出去比上次还不堪,那次好赖有几尊灵力炮威胁,又有十方大阵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阵法胁迫,更有十好几名顶阶修士参与其中,说出来也算勉强找个借口。可是这次呢?还找什么借口? 一群人各自胡乱琢磨,用四个字形容是疑心疑鬼。 二十四星心底不服,说道:“别被那小子骗了,混蛋小子向来诡计多端,哪有人能在几十年间修到顶阶修士?”这句话得到其余高手认同,在座九人,任一人不是修个三百五百年才侥幸从高阶突破到顶阶的? 胡平相信这句话,所以在晚间的时候正面击杀张怕。 他是胡家家主,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代表整个家族。他要为父报仇,更不能偷偷摸摸像个小人,所以日头才落山,长成英俊青年的胡平,穿一身淡紫战衣,手持量天尺走向张怕篷屋。在千米外停步,大声说道:“贼子,还我父亲命来。” 张怕知道他来做什么,却实在不想面对他,在张怕心中,胡平是个好人。 但是不想面对也得面对,张怕掀帘而出,身边跑着四个笨家伙还有那只倒霉的狮兽。刘柱四人惴惴跟在后面,猜测着将会有怎样的结局等待他们。 张怕道:“打架前先说点事。” 胡平咬牙道:“你说。” 张怕指着刘柱四人说道:“他们与事情无关,我只信你,把他们送走行不行?” 胡平扫过四人,筑基中期弟子,冷声道:“我会查问,如果确实和你没关系,我以胡家名誉担保,必送他们回去。” 张怕点头道:“甚好。”转身跟四人说道:“过去吧,把你们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们不会为难你。”说着话收起篷屋和三狗一狼,只剩下那头狮兽。 严钢几人面色变了变,不知道该说什么。刘柱说道:“那怎么行?你要打架呢,我们帮你。” 张怕呵呵一笑:“走吧,我管保他们不会动你。”转回身子跟胡平多说句话:“我信你,但不信他们,麻烦你帮我带句话,假若有人敢为难这四人,谁为难的,我将灭杀该门弟子四十人” 胡平冷声道:“你都要死了,还能威胁谁?”手中量天尺微微闪亮,在黑暗中有一种奇怪的异动。 张怕呵呵一笑:“咱俩谁也不会死,你信不信?” 胡平眼神一凝就要动手,张怕道:“等下。”侧身催促刘柱四人:“快走吧。” 胡平也不想为难几个低阶弟子,冷声道:“直走五百里,遇人报我名号,把事情说清楚,会有人送你们走。” 刘柱四人几番犹豫,终于冲张怕抱拳辞别,大步离开。无论他们以后会有怎样的遭遇,这几天遇到的事情足够回味一辈子。 张怕又问:“大狮子咋办?”胡平冷声道:“我管你?”张怕无奈,只得使出困缚元婴那招,一团雨雾牢牢锁住狮兽,将他送进胸前大核桃。因为与元婴不同,那团雨雾法阵没有散开,依旧锁着狮兽。若张怕身死,狮兽会被锁一辈子。 这会儿,刘柱四人走进黑暗夜色,胡平抛出量天尺,离手变成小山,径直砸向张怕。张怕微微一笑,反手挥动硬铁刀,铛的一声阻止它下沉,同时人往前冲,冲到胡平身前。 胡平手中已经出现另一件法宝,补天秤,秤盘嗽地放大数倍,好大一面圆盾竖在二人中间。张怕脚尖点到秤面,借力上翻,却是在这一瞬间,秤杆上几点金星刷地向他射来,前后左右都在笼罩之中。 张怕照例以硬铁刀防御,一抡一挥,磕开面前那个金星,人已经窜到高高天上,冲胡平笑道:“你杀不死我的。” 胡平冷声道:“未必。”催动法诀,秤杆上最亮的那颗金星跃到空中,一闪一闪轻微颤动,好象真的星星挂在夜空一般。这颗星星轻轻跳动几下,忽然天空晃动,漫天星斗好象被这一颗星牵动,朝这面急剧狂涌,飞快砸向张怕。 又是这招,张怕曾经见过,那时和张天放联手御敌,被这些星星逼的没法。现在却不同,修为增长到不可想象,人在一瞬间随星星闪动,轻轻脱开。出了攻击范围再看,天上还是那些星斗,方才所见不过是假象,是秤杆金星化身千万颗的攻击手段。 张怕轻声道:“我和你没仇,不想和你打。” “我和你有仇”胡平狂叫道,量天尺再度变大,直楞楞砸向张怕。 张怕和量天尺打过,知道这玩意诡异的很,千万不能被他量测,否则只能老实等死。身形轻轻一闪,说道:“我真不想和你打?” “我想”胡平单手一招,量天尺追打他不说,补天秤上的刻度标记嗖嗖飞离秤杆,变成长长短短四十多把金剑,在空中围成剑阵,如同缤纷剑雨,浇向张怕。 张怕只能躲,他不想杀死胡平。无论如何是自己亲手杀死人家老爹,何况他对胡家还做过其他事情,比如抓胡平,弄残胡家一名元婴高手,将代门主炸成重伤,这许多前仇旧恨加到一起,人家想杀他倒也正常,不想杀他才奇怪呢。 胡家法宝量天尺和补天秤,传言是古神补天时遗留下来的法宝,威力很大。但是再大也要能打到张怕才行,这家伙跟个泥鳅一样,左翻右转的总是能在两大法宝攻击之前逃脱掉。 胡平恨的不行,他认为张怕在戏耍他,催动法诀秤杆上五颗金星高挂夜空,秤盘倒飞而出,放大无数倍罩住这片地方,他要控制住张怕。 张怕当然不会如他意,身如轻烟射向黑夜,想要逃出秤盘控制。就这时候一道冷厉阴风袭来,一个高冠峨服的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金亮亮的食指点向他额头,速度快到不可想象。 第六百零五章 大战 第六百零五章 大战 敢偷袭我?张怕怒了,整个人不躲不闪,直直撞向金四食指,不过额头处刹那间突出个白玉骨刺,这也是他打架抢来的战利品。自虎平的金丹元神与张怕融合后,这根骨刺就变成金丹元神所有,经过多次融合试炼,已经比以前厉害太多太多倍,不说别的,只一个坚硬程度就已经超乎想象。而最可怕的是他的锐利,一点尖尖,轻轻刺出,基本上可以做到无物不破的地步。 此时这棵小小尖尖的白玉骨刺迎向金四食指,没有发生任何声响,轻巧刺穿金四食指,将指甲顶反。亏得金四本领高超,发觉不好马上反纵而逃。 他是本领高,但是张怕本领也高,金四向后退欲抽出手指,张怕跟上,额头骨刺又向前延伸,依旧扎在金四手中,而且行进速度不比金四慢,俩人距离两尺,一前一后双一起飞纵。 但是想杀张怕的高手并不是只有金四和胡平,还有其余八人。前面天没人动手,除去宋国三大宗门要维护宋商集的颜面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没人想做出头鸟。以张怕此时修为,谁先攻击他,承担的风险就最大,没人会抢着倒霉。 现在出头鸟有了,机会便来了。他们抱有一个共识,就是不管张怕有多少护身法宝,这一次一定要杀死他。如果再不杀他,等百多伏神蛇成年后,天下还有谁能挡他? 更何况即便没有伏神蛇帮忙,每次见到这小子一次,都会发觉这小子比以前又厉害许多,大家是仇人,再厉害的高手也不会任由一个仇人继续成长下去。 所以在张怕和金四一前一后飞行的时候,夜空中突然亮起一轮金日,光芒刺目照向张怕。张怕不得不缓一下身子让金四从容退走,抡着硬铁刀迎向金日,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金日被砸飞,化成一道金线射向远方黑夜,是一柄金色长枪。 但是金日才落,银月又升,一团温和银亮耀闪张怕,随后那月亮下沉,好象要落入人眼。张怕绝无犹豫,硬铁刀为他立下一功又一功,改劈为撩,从下往上迎接圆月,又是一声巨大鸣响,圆月被砸散,变成一道银线射向高空。 张怕大怒道:“还有人没?” 方才攻击是金四牵头,金六以金枪,金五以银锏暗里刺杀。隔以前随便就能杀人的招数,在张怕这全部失效。金家三大高手震惊,这小子修为进展的也太快了吧? 但是想让张怕死的不光只有他们三个,一同九个人呢。前头胡平冲动找张怕报仇,后面几大高手断不会让机会白白跑掉,相互间都不须明说,各自尾随而来。 初时怕被张怕发现,不敢接近,等二人打起来以后,九大顶阶高手再无顾忌,收敛灵息悄摸隐于一旁,只待寻到机会一击毙命。 现在机会来了,金家三人却失手了,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估计能吓死那些曾经和张怕作对过的人。前面有人吸引注意力,三大顶阶高手一起偷袭都没得手?不会是传说故事吧。 金家三人也很吃惊,好在都是高手反应极快,金五金六反身去追自己法宝,金四双手一招,扯出面金黄旗帜,在黑夜中无风自动,猎猎散放出一股强横气息。 他们打架的时候,胡平也没闲着。量天尺悄悄隐于夜色中,丈量与张怕之间的距离和身高等各种数据,务求锁住他一击毕命。 张怕见识过量天尺的手段,知道量天尺有多危险,断不敢在一个地方稍做停留,整个人如一道清烟在黑夜中飘散。 也正是因为他一直在乱窜乱跑,才没有给其余六大高手偷袭机会。但是没有机会偷袭,那就硬上。金四的金黄色战旗忽然变大,从中传出些妖兽的凄厉嘶吼,当战旗越变越大,好似将有妖兽扑出的时候,夜空中突现…银光,分左中右三个方向刺向场中张怕,是清门三老出手了,三柄银剑好象三道闪电挟有万钧之势刺来,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力道极大。 张怕始终全神戒备,对四人攻击了然心中,见银光闪烁,立时双脚点地,大地一阵轻颤,张怕凭空消失,只剩一片雨雾荡在空中。等清门三老三剑刺进雨雾的时候才发现粘稠涩滞,三柄剑已经陷入某种奇怪法阵中。 这是他的小五行刀阵,而同时整个人又突然自雨雾中出现,横滚而出,在滚动的同时,全身上下只要是****在外面的部位都伸出许多细小尖锐骨刺,显得诡异可怕。他滚动的方向是正前方,朝着金四而去。你不是有战旗么?今天我就要毁掉你的旗子。 六人动手,还剩三人。无量派枯无在静观其变,驭灵门二十四星同样心有顾忌,驭灵门在宋国派名第三,实力远远比不上前面两家。整个门派也只有二十四星一个人是顶阶高手,再往下甚至连元婴高阶修士也没有,是一个极大的断层。所以二十四星不得不为宗门考虑。若是张怕好欺负,和大伙一起弄死他就是。但若是不好欺负呢?会不会给门派带来灾难? 除去他俩在观望,第三个人是胡家陪胡平到来的白发老头,眯着双眼观看场中局势,不时看看胡平,眼中满是关切之意,眼见六大高手联手都没能杀死张怕,而胡平双目赤红,好似疯了一般拼命攻杀。老人轻叹口气,谁做的孽便由谁来偿还吧。轻轻迈步走进战局。 他走路极慢,一步一步轻轻向前。胡平瞧到大吃一惊,口中惊呼道:“太爷爷”老人转头冲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走向张怕,前进过程中,双臂展开抱出个圆,朝张怕轻声说道:“对不住,年轻人。” 他只是轻轻一抱,距离张怕还大老远呢,张怕却马上感觉到压力巨增,好象被掐住喉咙,卡住全身血脉一般难受,面色变白,凝目看向老人。 老人也不轻松,满头白发根根直立,双目从柔和变成精赤,默运几次玄功,突然大喝声:“怀抱天下”张怕身周空气再次剧烈压缩,牢牢逼住,好象要把他从外向内挤碎。 如果只是老人的怀抱天下,他绝对不怕,但问题是还有胡平的量天尺法宝在攻击他。俩个补天法宝是他见过的威力最大的法宝,各种妙用玄之又玄,张怕不敢胡乱尝试。随着老人的喝声,他也高喊句:“暴。”脑中金丹嗷地一嗓子化出老虎元神,其中力量破体而出,直接撞碎老人的怀抱天下,老人面色一紧,跟着吐出口鲜血,接着又一口,然后第三口,第四口,连续五大口鲜血吐过才缓过心神。 而这会儿胡平的量天尺即将锁住张怕,只要锁住他,依靠量天尺法宝的威力,张怕将一动不能动,只得老实挨打。可是就差那么一瞬间,张怕体内的老虎元神力量轻易撕碎身外束缚,整个人又变成轻烟飘向金四,不论胡平如何对他,他最想杀的人还是金四。 胡平看到太爷爷连吐五大口血,关心之情溢于表面,飞快过去询问:“太爷爷,怎么样?”老人运过一个周天,知道伤势不重,叹气道:“你总是这般,这般,唉。”他想说胡平过于关心亲人,行事过于仁爱,不能杀伐决断,也不能冷下心肠,但是这话怎么说?难道要教育孩子,你不能做好人,要做坏蛋才对?所以没有说完。 但是胡平知道老人想说的是什么,低声道:“对不起,让您失望了。”老人淡声说:“没事,走吧。”胡平惊道:“父仇没报……”被老人打断:“你杀不死他,难道没看出他根本不想杀你么?” 他俩在这说话,空中的量天尺和补天秤失去控制,溜溜停在空中打转。少了这两个最恐怖的法宝牵制张怕,其余六人的攻势有些连不到一起。难道六打一,还要真的自暴元神和他玩命?再说了,就算拼命凭什么我来?这么多人想杀他,别人为什么不拼命。 六大高手抱着这种想法欺负以前的张怕还成,但是面对现在的张怕,明显有些使不出力。张怕二神合一,老虎现出本身元神,让张怕变成可怕凶兽,一扑一撕都带有风雷之势。 大家都是高手,场中局势谁看不明白?无非缺少一个肯和张怕拼命的人,没人拼命就缠不住张怕,缠不住张怕就只能让张怕在打架时还能如鱼在水中一般轻松自在。他现在速度实在太快太快,六大高手使出全力也追及不上。 一旁的二十四星和枯无两大高手互相看眼,他俩更是不想拼命,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拼命?张怕的目标又不是我。两大高手朝前走几步,走到老人和胡平身侧站定,意思是马首是瞻,你想怎么做,我们俩就跟你怎么做。 傻子也能看出来,除了胡平是不要命的想杀张怕,其他人都是白扯。 胡平不甘心:“咱十个人杀不死一个他?” 老人说:“能杀死,不过咱也得有人死,你说是你死还是我死?” “我死”胡平抢话道。 第六百零六章 成名 第六百零六章 成名 “你死?你说我会让你死么?”老人语重心长说道:“鲁国八大世家,并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姓胡的,身为家主,要考虑太多东西,不能冲动。” “可是……”胡平还想再说。 “没有可是,他不想杀你,而且对你极有好感,我可以担保,咱家日后但凡出点事,他肯定会帮你。”老人目光如炬。 “我不需要他帮”胡平对张怕的仇恨从来就没停息过,这也是他能在短时间内硬修到元婴中阶的动力他要报仇他要手刃杀父仇人 老人柔和眼神看眼胡平,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我刚才用的法术是怀抱天下,一生修为所在,却只被他一声喊就轻巧破掉,是不是我真的老了?” 声音有些低沉。不过这一句低沉话语吓坏身边二十四星和枯无,顶阶高手倾一生修为凝出的法术,只被那小子一声喊就破掉?不可能吧?二十四星真想说一句:“大爷,说假话不是好习惯。”但是看老人凝重表情又不像做假,心中越发犹豫。 他们四人在场外犹豫,场中六个人被张怕折腾的够戗。一个打六个,虽然杀不死敌人,甚至无法重伤其中任何一人,但你们也别想打伤我,靠着全身锐利的忽长忽短的骨刺和一柄坚硬的大黑刀,在六人中往来驰骋好不轻松。 这场打斗是有观众的,远方天空,三三两两聚着好几百名修士看热闹,从筑基期到元婴中阶修士应有尽有。顶阶高手对战,百年难得一见,大家看的热血激奋,尤其方才曾妄想拦路打劫的修真者暗呼侥幸,这家伙扮猪吃老虎呢?幸亏他没出商集,否则一出来,我们忍不住动手抢劫,你说结果是谁杀谁呢?一个个不寒而栗直冒冷汗。 更多的修士只为看热闹,几个高阶修士看的那叫一个过瘾,而筑基修士受修为所限,除去雾蒙蒙夜蒙蒙,啥玩意都看不到,一个个互相询问:“咋了?咋了?” 谁知道咋了?知道咋了的高手们都像傻了一样看着下面发呆,心里道:“这才是法宝,这才是高阶修真者对战,这才是高手风范” 这一仗打个乱七八糟天昏地暗,金家三人加清门三老越打越怒,边上二十四星那几个混蛋干嘛呢?想浑水摸鱼?休想因为无人肯拼命,六人不约而同打起一个主意,拖死张怕。六个人拖一个,轮番上阵,还不把你耗死?可是哪想到这小子不但各种丹药多,一身灵力也是源源不绝,从开始打到现在,没有露出任何衰落迹象。 六个人暗骂见鬼了,也更想弄死张怕,可是谁来垫背谁去拼命?张怕速度太快,不自暴元神暂时缠住他,根本抓不到踪迹。 随着打斗时间愈久,张怕愈有信心,顶阶高手而已,六个人而已,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顶阶高手中最顶阶的那个人。 这一场架打了三夜三天,二十四星也就真好意思当足三天三夜的观众。他的表现把清门三老恨的牙根直痒痒,当初咱也算同仇敌忾,你现在在干嘛? 场边四个人,他们只能恨恨二十四星。至于枯无,这些人想恨都没得恨,你恨人家什么?若不是商集是由三家主办,涉及到颜面问题,枯无不得不来,否则按无量派一贯表现,铁定缺席。而知道张怕实力后,他也就是来走个过场,如果张怕容易杀,好吧,顺手帮个小忙卖个人情弄死他;如果不容易杀,人家就做个平和观众,和谁都不起冲突,你们打你们的,和我无关。 还有胡家俩人,一个被张怕打伤,另一个修为不够,你好意思让人家拼命。 三夜三天之后又打过****,当第四个夜晚过去,太阳照耀万物的时候,清门三老终于不想打了,他们杀张怕是想找回上次被铲掉的面子,按如今情况来看,基本找不回来了。既然找不回来,那就不找了吧,跟金家三人打个招呼:“胡家道友受伤,是否过去看看?” 金四一听就怒了,暗骂道:“难怪总说修士没好人,一群混蛋王八蛋自私自利,打架的三个人出工不出力,边上还有几个连工都不出,光想着拣便宜的。”冲金五金六使个眼神,三人师出同宗配合默契,一个眼神便知道彼此心中所想,在同一时间发起攻击,声势凌厉,好象准备拼命一样。 张怕心下一凛,这是忍不住了?要玩命了?闪身长躲,掠到战团外围,顺便攻击清门三老其中一人。三老见状很是高兴,金家兄弟还是年轻,靠不过我们,除一人闪避张怕攻击外,另两人也准备拿出点绝招好生伺候伺候那个混蛋小子。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金四三人嗖地射向高空,跑了。清门三老当时惊住,便看到张怕狞笑着迎向三人。见此状况,傻子才继续打架呢,清流大喝声:“撤。”三老瞬间化做流星闪过。 六个人都弄不死张怕,剩三个人能行?开玩笑吧,何况三位老人家早已经萌生去意。这场架打的非常憋屈,清门擅长各种剑阵,可那个倒霉小子根本不给他们摆阵的机会,总是在即将阵成时,或者引入个金家兄弟搅乱位置,或是全力攻击三老中某一位,让剑阵难成。好容易摆成了吧,张怕又变成泥鳅不搭理你了,绕着金家三兄弟转,就不是不理你剑阵。你过来我就闪,反正速度比你快,只要脱离你攻击范围就拿我没脾气。 眨眼间攻击一方,人数多的一方,轰地跑光了,让四围空中看热闹的所有人震惊不已,这还是人么?在金家甲堂三大高手和清门三老围攻中毫发无伤游刃有余不说,苦斗四夜三天后,竟然把六个顶阶高手打跑了?这是真的么?不是开玩笑吧? 尤其许多低阶修士,看打架看的迷迷糊糊,但是打完架,六个人跑掉,只剩张怕一个人却是看的清楚,互相询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人多的跑了?难道败了?”“你掐掐我吧,看看是不是做梦。”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共同点是不敢相信,好象传说故事一样神奇。 元婴顶阶高手,是天下修真者努力奋斗的目标,万名修真者也修不出一个,运气好的话,数十万名修真者能出一个。这一点看看整个东大陆就知道了,千多年过去,这么大的东大陆也就出了那么些个顶阶高手,随便叫出哪一个都是威名显赫,除非老家伙刻意隐姓埋名。 但就是这么传奇的一帮顶阶高手,开始时是八个打一个,好吧,有个不是顶阶高手,是七个顶阶高手打一个,后来变成六打一,然后打的天昏地暗轰轰烈烈的,最后人多的一方被打跑了?这是个怎么事啊? 很早以前张怕就已经扬名四海,天雷山遗徒,多宝童子,任一个名声都是广为流传,那时候大家知道这小子宝贝多,知道他够狠,也知道他难杀,但是经此一役,再说起张怕,说的最多的将是高手,张怕是绝世高手以一敌六还能把人家打跑,这样的人谁敢说不是高手? 从这一刻起,就算张怕拿万年灵草yin*你,你也再不敢对他动一丝邪念,人家是高手,就该拥有宝贝,你算个什么东西?去抢宝贝?纯粹找死 四围一群修士发呆,场下张怕左右看看,忽然仰天大笑,哈哈笑了好一会儿,经此一战,他再不是那个只会逃跑的张怕他是天下第一高手 他没去追金家三人,一是打了四夜三天,再怎样也要休息一下;二是身边还有三个顶阶高手一直没动,鬼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会不会趁火打劫?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一点,他不想追,他觉得打跑六大高手是件十分拉风的事,要先高兴高兴再说。 浅薄的张怕先是暗爽一会儿,接着明爽好半天,等他爽够了才有工夫搭理身边四人。这四大高手就这么站着,不说走也不说打,平静看他,包括胡平也没有那么冲动了,只是两手分别捏着量天尺和补天秤。 枯无抢先说话,冲张怕抱拳道:“恭喜道友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张怕吓一跳,赶忙摆手道:“不是不是,这可不能瞎说。”枯无表情有点怪异,想想说道:“传说化神期高手会离开这个尘世,世间便是以元婴顶阶修为为尊,道友以一敌六,且打跑六大顶阶高手,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又是什么?” “啊?真有化神期修士?”张怕问道。 他对这方面不了解,按理说修真者应该关注自身修为,应该关注未来发展,他偏偏不同,关注的是是否快乐,如何能轻松活着这一类俗世事情。 枯无见张怕很好说话,想起宋应龙传递的话语,抱拳道:“老朽告辞。” 果然张怕没有拦他,反是拱手回礼道:“多谢前辈没有为难在下。” 枯无道:“你比我厉害,我怎么当得起前辈一句称呼,称呼道友即是,若有暇,不妨来无量山一聚,你我也图一醉。” 张怕笑道:“好说好说,只是在下俗事繁忙,等我处理完事情定去无量山走一遭。” 第六百零七章 套关系 第六百零七章 套关系 俩人说的很好,枯无扬身而去。等他走后,二十四星面色变了变,枯无没得罪过张怕可以安全离开,他却不同,曾经想杀张怕,也动过手,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说道:“走了。”衣袂带风人往前行,同时也心怀戒备,不知道鬼小子是否会出手。 幸运的是张怕甚为宽容,含笑看他离开,而后冲白发老人抱拳道:“你我两家事情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我杀死他爹,他寻我报仇也是应该,我不怪他,也不会怪罪胡家人,只是下一次,若再有顶阶修士出手,我不便再留情。” 老人笑笑没说话,转目看向胡平。张怕也看向胡平,慢慢说道:“你想杀我,我不怪你,但你要修成顶阶高手才有杀我的实力,你的法宝不错,是我见过最好的那一类,好好运用。” 胡平差点没气死,杀你杀不成不说,还被你教育?强忍着怒气瞪向张怕。 张怕道:“一个人做了事就要负责,你父亲之死是因为他当年做了错事,回去吧。”胡平小子一脑袋仇恨,说再多话也没用,还不如让他自己去琢磨。 胡平重重哼声表示不屑,然后看向老人,老人本欲带胡平离开,想想多说句话:“当年那事有我一部分责任,世间很多事情没有谁对谁错,修真界就这样,弱肉强食,走吧。”说完话带胡平离开,算是勉强为胡家辩护一下。 胡平是真的想杀张怕,可是他不笨,如果与张怕同归于尽他会去做;但如果和张怕同归于尽以后好处被别人得到,而胡家一无所得的话,他绝对会认真仔细考虑是否死的值得,没有谁愿意被人利用,这是他及早退出战团的原因之一,他不想为别人做嫁衣裳 很快十大高手全部离开,商集前偌大空地只剩张怕自己,左右看看,恩,这种感觉很不错我是高手了他又一次开始臭美。 宋国和越国是邻国,这一次宋商集有越国修真者过来买卖物品,便有人停留在天上看热闹。待大战方歇,一群人搞清张怕身份以后,越国正道修士便动了心思。这等高手就算结交不到,但一定不能得罪,起码要混个脸熟。 趁张怕没离开,陆续有人落到地面向他跑去。这是必要的礼仪,以张怕现在手段,谁敢飞到他头顶再落下? 有人双手抱拳长揖道:“晚辈是静门弟子,见过张掌门。” 数十年前天雷山重开,张怕当家作了几天主,被称做掌门也是合理。不过他对越国修真者没什么好感,只冷冷看一眼没说话。 有了第一个出头的就有第二个,一时间许多人上前拜见,囊括六大派门人,都想和张怕拉上关系。相比较起来,那些小门派弟子一个个虽想亲近,苦于没有缘头,显得拘束一些,即便上前拜见,也只是说些久仰的话就退到一边。 他们拘束,张怕却很和气,微笑面对众人,偶尔说两句话表示亲近。反是对六派弟子就不会这般和善,爱搭不理的,他讨厌见过的大部分六派门人。 当初天雷山被围,六大派无人出面。后天雷山覆灭,六大派无人帮忙不说,甚至不敢收留天雷山弟子,将他们送出山门,迎来更多死亡。又有越国水患,张怕以灵精治理土地护佑百姓,反被六大派觊觎灵地,和他打了一架。 而后发生的事情更加让人愤怒,六派中竟有人想霸占天雷山山门。 也是张怕好脾气,顾念师门情意没有为难他们。 可是我不为难你们,不代表愿意搭理你们,张怕面无表情看他们表演,连句话都不回,顺便从大核桃里放出狮兽,逗弄盯看,不理会别人说什么。他这番冷漠表现让六派门人敢怒不敢言,正琢磨离开的时候,张怕忽然长身而起望向东面。 不多时从东方快速跑来四个人,因为有所顾忌只敢跑不敢飞。待看见前方没有人打架,反聚着大堆人的时候,四人才敢加速飞快赶来。 张怕排众而出,四人中跑在最前面那人看见他不禁喜出望外,几个纵身跑过来说道:“你没事?”来人是刘柱四人,跑在最前面的就是刘柱。 张怕冲他一笑,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刘柱小声嘟囔一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接下来那句却说的明白:“你没事太好了。”张怕有些感动,莽直人有莽直心,知道关心人。 接着严钢何会之王清闲三人来到,严钢说道:“柱子担心你,说一定要回来,他说就算你死了,也得有个收尸的。”他说这话有些表功的意思,但是张怕很高兴他的表功,知道严钢是讨好自己,但是刘柱绝对不会,笑道:“谢谢你们。”顺手摸出个玉瓶说道:“那只笨狮子的血,回去写个符咒炼点法器兴许用的上。” 刘柱推辞不要,张怕道:“不够?那再放点儿。”一句话惹来狮兽狂啸,张怕拍他大脑袋一下:“还闹?再闹炖了吃肉。”狮兽只是不服,我打不过你还收拾不了那几个筑基小子?冲刘柱四人怒目相视,看你们谁敢给我放血? 严钢知道张怕对刘柱有好感,而且是真心实意送妖兽血,扯了刘柱一下说道:“给你就拿着,宏前辈还会少这点东西?”刘柱才接下玉瓶多说几声谢谢。 张怕道:“没什么可谢的,回去好好修炼,有空我去看你。” 他一战成名,连带刘柱四人也无人敢惹,谁吃多了撑的去欺负四个穷小子?前几天这位新晋战神可是说过,谁敢无故伤害四人,将以十倍还之。 刘柱闻言大喜:“到时我给您做好吃的。”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东西招待张怕,只好以酒宴款待。 张怕说好,还想说话,人群里挤出个人冲他抱拳道:“宏悟师兄,我是真木真人座下弟子宏余,恭喜师兄修成顶阶高手。” 别人说的话可以不理,这人说话?循声望去,一个中年人,穿身暗绿道袍,身边还有两个和他同样打扮的修士,三人都是结丹初阶修为。 张怕扫了宏余一眼,没有一点印象,低头看看狮兽,脑中默想半天。天雷山覆灭时逃出五千余弟子,或有些被魔门贼子杀死,但也应该逃出大半,但上次重立山门,不过有七百七十三人回来,还有数千人不知所踪。 张怕抬头问道:“你身上衣服是怎么回事?” 宏余微微有些脸红,回话道:“师门不幸,我孤身逃离越国,如今拜在宋国华宗门下。” 张怕哦了一声,这样的事比较难处理,收他回门?置之不理?都是不对问道:“方才为什么不说?” “怕被师兄骂,可是如果不说,日后不知道能否见到师兄,所以厚颜求见。”宏余越说脸越红。他身边俩人有些诧异,没料到几十年的同门竟隐藏这等秘密。 张怕点头说:“知道了。”再没有任何言语,以后的事情要你自己拿主意做决断。转过身子问刘柱:“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师门?” 刘柱四人哪敢让他送,一起摇头道:“不敢不敢,我们自己能走。”刘柱还多说句话:“我回去苦练厨艺,等前辈来时好好露一手。” 张怕笑道:“别胡说,严钢。”“弟子在。”严钢一个激灵,不知道张怕要说什么。张怕道:“回去看好你师弟,好好修炼才是真的,别没事琢磨什么做菜,又不是厨子。”严钢大声道:“是”略停下又问道:“宏前辈,我们这就告辞了?” 张怕笑:“恩,后会有期。”严钢忙回道:“后回有期。”与三个师弟再次道别后上路。 这面宏余被放在一边,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刚想再说两句话,人群中又挤出一批人,是平门岳离等人。 一大群人涌出来后齐朝张怕长躬不起,岳离大声道:“多谢前辈援手之恩。” 张怕早就发现他们,心说知道感恩还算不错,摆手道:“算不得什么。”他认为算不得什么,岳离可不这么想,原本抱着清门大腿好吃饭,现在饭碗没了不说,还差点修掉性命,大声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前日蒙前辈救平门上下于危难之中,我等无以为报,空有两膀子力气和一颗忠胆,日后前辈但有吩咐,我等无不肝脑图报,若有二心,当万劫不灭。” 岳离说的豪言壮语,张怕听的暗皱眉头,他做事情大多随心,看不过眼就帮把手,可是帮手不意味着一直要帮下去,瞅瞅岳离没说话,多少有点反感。往好听里说是投效于我,说不好听的,你这是出事了,想找个靠山保命。 可是如果真的置之不理,那些人既然能找黑战灭杀平门,就有可能找红战绿战继续暗杀他们,沉思下冲岳离说道:“我知道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有心之人绝对会把岳离和他联系到一起,至于如何联系,他全不在意。 眼前越来越多人想找他说话,张怕萌生去意,多看眼曾经的同门宏余,点下头说道:“走了。”抛出飞咫,带狮兽一同进入,再也不看别人,腾空飞走。 第六百零八章 铁谋 第六百零八章 铁谋 飞咫朝西南方飞去,目标明确,妖兽森林。 开始时狮兽根本不信他,不知道这个魔鬼会怎么折磨它,可是看前进方向,心里有点疑惑,难道当真肯放我走? 妖兽在修真者眼里就是宝贝,向来只有杀戮和掠夺,从没见人把得手的妖兽还放掉,这也是妖兽为什么与修真者相斗总是不死不休的原因。 从清门到妖兽山有些距离,五日后抵达。郁郁葱葱大的无边无际一片森林,里面生存着无数妖兽。所以说是妖兽山也好,叫做妖兽森林也对,无论哪个名字说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张怕在森林边缘停下,妖兽山里面诡异的很,修真者进入会受到压制,若非必要,他才懒得进去冒险,一脚把狮兽从飞咫上踢下去,淡声道:“回吧。” 大狮子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结局,这个放过自己血的混蛋居然肯放自己走?翻个身牢牢立在地面,歪头看张怕。张怕道:“看什么看,送你跑一躺不累啊?也不给点路费。”说着话催飞咫升空。狮兽终于相信自己自由了,仰头发一声长啸感谢张怕。 张怕哈哈大笑,大狮子也算懂礼貌。催飞咫回飞,他要去金家杀人。 不过在去金家之前还有件事要做,得寻个安静地方休息几天。经过四夜三天生死对战,对顶尖高手的打斗方式有所了解,需要消化消化。以前只是被追杀,如今才算真的有了一拼之力,也就必须要十分了解自己能做什么,该怎么做。 到这个层次的高手,打架已经很少运用什么法术,除非那法术就是逆天就是恐怖,否则普通法术根本难以伤到对方。你使用法术的时间再快,也快不过人的本能反应,而顶阶修士打架,打的就是那一瞬间的反应,谁反应快动作快,谁就可能取胜。 张怕能以一敌六,就是因为虎平元神的强大,让他有了充足反应时间。 现在他要仔细回味一下这几天打架的心得,休整完毕,养足精神,才好杀人。 飞咫很快出鲁国,折向东面,然后北飞至一处山峰落下。以他此时修为再不需潜入地底偷摸修炼,堂皇端坐于高峰上,闭目沉息,打坐修炼。 高山之上,山风凌厉,再厉害的风吹到张怕身上马上变成柔和煦风,暖暖柔柔荡开,连衣角都不曾翻动一下。 八十一天后长身而起,经过前些时候以一敌六的一番大战,让他多些领悟。虽不是修为突破,但对实战有很大帮助。 起身后眼睛望向山脚一处草地上,约有十里远,那里有一名顶阶修士在打坐。在张怕起身的同时,顶阶修士也把眼睛睁开,冲张怕笑着轻轻点个头。 十里远,但他确信张怕可以看到自己的善意。张怕目无表情回望,这家伙在他打坐到第四十九天的时候出现,然后就在草地上陪他打坐,直至此时醒来。 他不想节外生枝,可是这家伙等候自己多天是为了什么?又不认识那个人,以前没有见过。略微思考下做出决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凌空飞起,朝北方进发。 他不想惹事,不代表别人肯放过他,那修士腾身飞起,追到他身边。 张怕飞的不快,不是他要等顶阶修士,而是一种高手风范,不能你出现了我马上全速逃跑,那成什么了?难道是怕你不成?所以他不紧不慢前进,很容易被那修士追上。 修士距离他二十米远并排前进,也不说话,好象个哑巴一样。如此过了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张怕终于忍不住了,停下问话:“你想干嘛?” “我以为你不会说话呢。”顶阶修士笑道,不过接着又说:“就说呢,闻名天下的张怕怎么可能是哑巴。” 这家伙等自己好几十天就为说句废话?张怕冷冷问道:“有事?” 那修士轻轻点头:“有点事。” “有事你去办事,跟着我干嘛?”张怕依旧冰冷,反正以他修为也不怕这个老家伙。 其实呢,老家伙样貌不老,很年轻,和十万大山中的巧尊者有些相像,但是张怕固执认为,只要是顶阶修士,随便叫出一个都比自己大个三、五百岁,就该叫他们老家伙。 顶阶修士笑道:“传闻说张怕为人宽厚和善,从此刻所见,传闻好象不太靠谱。” 我管你靠谱不靠谱,今天我要去杀人,憋了百多年的仇恨啊,再不释放释放就快变成符咒了,把别人炸了,自己也粉身碎骨了。张怕上下打量顶阶修士,以一种很不屑的语气问道:“您老贵庚啊?” “我看起来很老?可别人都说我年轻来着。”感情也是个口水男,很有言论天下万物的气势。 “有事说事”张怕脾气上来,估计老家伙再说几句废话,他能直接打起来。 “这个吧,有点儿难以启齿。”那位修士又开始玩腼腆。 我郁闷你个天的,逗我玩?张怕道:“不想说就别说,我确实不想听。”身形在空中轻轻一闪,整个人在原处消失。 但是那顶阶修士实力也不弱,轻易追上说道:“年轻人有点耐心,真不知道怎么修成顶阶修为的。” 张怕真想揍他,正想发火说两句狠话,忽然感觉不对,这修士一直在惹自己,想逼自己发怒,偏又做的无形无迹,他想干嘛?人一冷静下来,不胡乱发火,脑子就清晰许多,再次停下身形说道:“说吧,替谁求情?” 他把自己生平大小事件迅速过一遍,一向被人追杀,满天下都是仇人,可是仇人再多也没有眼前修士这样报仇杀人的,先是等着你修炼,然后再和你说废话,到底是来打架还是来开玩笑的?以张怕此时修为来说,谁敢和他开玩笑?如果真的是在开玩笑,那就真的是玩笑了,好歹老大一个顶阶修士,是给你开玩笑用的? 可是老家伙辛苦折腾一趟,既不打架,又素不相识,总得有点什么事情和自己有关,想来想去无非两种,一种是法宝丹药,一种是恩怨。 对方是顶阶修士,这等身份的人宁肯杀人抢药也不会和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开口索药,所以排除这个可能。剩下的就是恩怨,由此可以推断出是他的某位至亲得罪过张怕,他害怕张怕去报复,故提前来求情。依着他的实力及表现来看,张怕甚至敢断定被求情者不知道此事。 一个人总被欺负,突然变的强大无比,你说强大以后最想干什么?当然是扬眉吐气寻人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要说他这个人吧,有时候真笨,笨的让人生气;但有的时候就太聪明了,比如现在。顶阶修士原本和气面容,略带些笑容,在听过张怕一语后面色僵住,讶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怕嘿嘿一笑:“猜的。”变被动为主动的感觉真好。 眼前修士面色变了几变终于说道:“我姓铁,很久以前认识一个人。” 张怕面上刷地划过几道黑线,我管你认识谁?告诉我干嘛?这个事情,恩,很诡异赶忙拦住对方话头,抢先说道:“你老先歇着,我有事要做。” “你敢走我就敢和你拼命”这位铁修士大叫道。 威胁我?重新打量打量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铁老头,点头道:“好吧,你说。”瞧老家伙架势,确实是想拼命,张怕接受他的威胁。 铁修士咳嗽一声接着道:“这个吧,挺难启齿的。” “又来了难启齿就不说。”反正是别人有求于他,张怕毫不给人留脸。 铁修士脾气甚好,没有生气,咳嗽两声,长吸口气,又长出口气,然后再长吸口气。张怕大怒:“您老跑我面前练习吐纳术?” 铁修士面色红了一下,继续道:“我叫铁谋,计谋的谋。” 光凭说话前的架势就把张怕吓个够戗,这得多为难的事情才能让一个顶阶修士作出种种奇怪表现?恩,绝对小不了,看来还是没去看相的缘故,要不怎么事情不断呢?脑子里乱想,却是一本正经严肃回话:“没听过。” 铁谋横他一眼,这小子太可恶了,我都低三下四到什么德行了,你怎么就不知道说句好话?但是还得继续下去:“我是鲁国人。” 张怕忽然“啊”了一声,铁谋问:“知道了?”张怕摇头道:“知道。”气得铁谋都不想讲话了,气问道:“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张怕继续摇头:“知道。”他已经猜出眼前修士是鲁国八大世家铁家中人,故意气他。铁谋确实不经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强压下怒气说道:“甭管我是谁,这么说吧,我不希望你去药家闹事。”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药家闹事?”张怕一副严肃表情,慎重询问。 铁谋冷哼一声:“小人得志后不都想着报仇?” 张怕面色一红,恩,成小人了,瞅着铁谋问道:“你在那山下陪了我几十天,又跟着走了大半天,就为说这么句话?” “正是。”铁谋干脆说道。 第六百零九章 巧遇 第六百零九章 巧遇 有阴谋,张怕琢磨琢磨问道:“人家药媚儿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问那么多干嘛?总之算我欠你个人情,以铁家在鲁国的势力…….”后面还想继续吹,被张怕粗暴打断:“干嘛欠我人情啊?我不喜欢别人欠我东西。” “那就是说,你不肯?”后三个字一字一句问出,面色变得凝重。 张怕表情也很凝重,做沉思状。其实心里乐开了花,经过这么些年的磨练也好苦熬也好,见过太多人间悲喜,心态产生变化,他已经把天雷山的所有仇恨全算到蛮谷金家头上,至于药家,甚至越国四大魔门他都不想再去为难。所以听铁谋这么一说,心里自然偷乐,白捡个人情,还是鲁国八大世家之一铁家的人情,只是面上故做沉稳,没有任何表情。 铁谋见他不说话,追问句:“你真的不肯?”声音有些发寒。 “不是不肯,你也知道她折腾我折腾的够戗,换了你是我,你会咋办?咱俩将心比心,换位置思考思考,是吧,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他们,谁没事喜欢跑那么老远就为杀个人?你说是吧?”张怕妙舌如花。 铁谋真是单纯啊,白瞎了这个名字,面容缓和下来轻轻点头:“是啊,换了是我,唉,只是,咱这个事情不能再商量商量么?” 要不是张怕修为高过他,估计早就拼命了,那还会如此说话。 张怕佯装思考模样,缓慢说道:“不去找药家麻烦也可以,问题是总要找个由头,不能无缘无故就算了,这样吧,跟我说说你和药家是啥关系,为什么帮他们。” 铁谋道:“没有关系,我和药家没有任何关系,药家和胡家关系比较近,再就是田家,铁家和药家永远都没有关系。”话说的有点落寞。 鬼机灵的张怕从中听出些东西,问道:“没关系还帮药家?” 铁谋不想说,双目发飘,若有所思。 张怕索性下剂猛药:“只要你说出原因,我就不去药家寻仇。” 铁谋是真不想说,他最想做的就是和张怕拼命,但是张怕以一敌六的疯狂传说已经传遍天下,为此他特意去胡家询问,得知更详细的内容。在胡家两件补天法宝加七名顶阶修士的围攻下,这家伙居然能迫伤一人,逼跑六人,这是什么实力? 刚开始和张怕说话时,那一段很不正经的废话是他仔细想了又想才说的,他想激怒对方,想看看是否有机可乘杀死张怕。但是尝试失败,知道自己就算拼命也不一定能留下张怕,所以和言相求,为的只是心中一个秘密。 听他提出如此要求,铁谋转头看向远处,眼神中带点伤感,吓张怕一跳,这是干嘛啊? 铁谋长出口气,然后又吸气,终于没表演什么吐纳神功,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曾经去过药家捣乱,那一次闹的药家鸡犬不宁,我很佩服你,修为不高,被数名顶阶高手追杀,居然游刃有余轻松逃脱,甚至还杀死药家的守护神兽。我也知道药媚儿曾经去宋国清门为难你……” 张怕叫屈道:“铁兄,不带这样的,我打药家就是捣乱,药媚儿打我就是为难。” 铁谋没计较他的挑理,继续说道:“其实药家如何,我根本不在乎,只是放不下一个人,你若去药家寻仇,这个人必定挺身而出以己身受难,她打不过你就只能死;而我,不希望她死,所以来找你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简直是明白到极点。张怕道:“我答应你,只要药家不再惹我,也别再胡作非为让人看不下眼,我不会去药家寻事。” 铁谋大喜:“当真?”好象还有点不敢相信。 张怕点头道:“当真。” 铁谋这才发现问的有些不妥,人家肯答应就是必定能做到,自己还不放心多问一句,实在有点小肚气量,抱拳道:“多谢。” 张怕笑笑说道:“一直憋着多辛苦,找时间说说吧,我瞧你也挺帅,应该能配得上。” 铁谋自己说的和药家没关系,只是想帮一个人,而这个人在药家举足轻重,加上铁谋扭捏表情,实在不难猜出那人是谁。 一句话说的铁谋面色煞白,咬牙道:“其实,我最想做的是杀死你。” 张怕挠挠头:“我知道。” 整件事说白了就是铁谋单恋药媚儿,恋了许多年还一直恋,暗中给予照顾和保护。顾及药媚儿顶阶高手的颜面,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可是这次对手实在太强,铁谋自问即便搭上整个铁家也不一定能搞定张怕,实在没有办法可想,不得已厚着脸皮前来讨情,对他来说,宁肯失去脸面尊严,也要保护药媚儿完好,故此背着她来见张怕,还好这个混蛋小子虽然可恶,总算满足自己愿望。 铁谋丢给张怕一根黑色令箭,正面刻个铁字,背面是谋字,两个黑色凸字给人一种奇怪感觉,好象是两个法阵拱卫整只令箭。铁谋道:“这是我私人令箭,执此令可以随意调动铁家人手,自我以下莫不从命,要求是不能动摇铁家根基,不得过多损伤铁家子弟。” 张怕看看令箭,随手丢还过去:“算了吧,我不要这东西,别因为我毁损掉铁家的千年基业,你还有事没?没事我走了。”转身要离开。 痴情种子啊,修到顶阶修为的痴情种子,张怕心里说,又长见识了。 铁谋没料到张怕这么好说话,大声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但有事情,尽管吩咐。”张怕可算是逮到耍酷机会,没回话也没转身,抬手过肩,左右摆动两下,整个人从空中消失。 五日后,张怕出现在蛮谷,和以前一样,一条长长山包披着青草延伸到远处,不知有多长。他在山包前站定,这一次来和上一次来大是不同,那一次他被金四追的满世界跑,这一次他要追的金四满世界跑。 金家有四堂护卫,甲堂十二人。乙堂上次来是三十四人,被小猪小猫弄死三个,不知道这些年有没有新人加入。内堂分四组共八十八人,上次被伏神蛇直接灭掉整个鹰组。至于外堂,除去四位堂主及各组阁老,下面弟子虽然不少,但是实力比起前三堂要差许多,他们的职责就是巡逻守卫兼着吓唬人。 张怕才在山包前站定,马上有六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围向他。张怕笑道:“别这么紧张,我找金四,告诉他,张怕来了。” 山包前的入门法阵由外堂弟子守卫,上次他来才出来两名守卫,现在是六个人,看来金家很紧张啊。 六人一听张怕二字,马上散开,一人甩手打出张传讯符,口中喝道:“布阵。”六个人分作两组,互成犄角正对张怕。 张怕略微看一眼,金家就是牛,结丹高阶修士看大门,看到他们发出传讯符,便不再多言,慢慢退后几步等待正主出现。 天雷山之仇源于甲堂十人,和这些弟子没什么关系,他不想滥杀。可是他退后,六名守卫紧紧跟上,好象在逼他动手。张怕眼神变冷说道:“别乱动。”再次后撤几步。 六名守卫似有所动,但是职责所在,各自咬牙准备再次向前。就这时空中传出个冰冷声音:“他说你们别乱动,你们就别动。”随着声音,出现个带着鬼面具,穿黑色长袍的修士。 张怕淡声道:“我还以为你会看热闹。” “我没想到会碰到你。”黑衣人回道。 张怕在和守卫说话的时候,知道身后来了个顶阶修士,心道这世界真是充满巧合,修罗也来了,这家伙和自己打过,被小猪小猫趁他不注意欺负成吐血而逃,是仇人之一。 修罗也听过如今江湖中最盛的传闻,经过神识查探,发现这小子确实厉害了,所以才会主动出声。他知道自己能发现张怕,张怕一定也能发现他。 突然又来个高手,六名守卫大为紧张,两小队马上变阵,站成倒三角各对一人。 张怕笑笑问道:“你来找谁?”修罗不回答问题,反说道:“你变强了。” 这时候金四出现,高高个子,高冠峨服,金色长袍,发现修罗和张怕站在一起,眼神有点异样,随即恢复平常,淡声道:“来了。”好象朋友间在打招呼。 张怕恩了声:“恩,来了。”修罗道:“我可以先解决我的事么?” 金四白他一眼:“一年来八遍你烦不烦?” 张怕一听,这哥俩之间有仇?偏头看向修罗。修罗带着鬼脸面具,遮住那张风华绝代美艳无双的面容,冷声说道:“你我之间的仇恨只能血偿,除非杀死我,否则没完。” “废话,能杀死你早杀了,你说你一天天这么缠着我干嘛?”金四对这个修罗甚是头痛。三番五次上门找茬,打他吧,人多了就跑,人少了就骚扰,自己不出面他就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外堂护卫弟子不知道死掉多少。 张怕笑道:“我还以为是巧合呢。”感情你都快住在这了,碰到你也正常。 修罗正色道:“是挺巧,难得碰到你。”他认为就算一年来八趟,能互相碰到也是巧合。 第六百一十章 恶斗金家 第六百一十章 恶斗金家 张怕点点头,修罗说的没错,就是不知道金四做了什么事情,惹的修罗数次杀上山门。 他们三人唠闲嗑,金家陆续出来七个人,身穿金衣,各按位置站定,有一人吩咐道:“你们回去。”六名守护如蒙大赦,急忙走进入门法阵。 张怕一副惟恐不热闹的表情问道:“只有八个人?还有俩呢?死了?”金四没理他,问修罗:“你确定要掺和进来?” 修罗骂他一句:“有病吧,我掺和进来干嘛?我的仇家只是你,来来来,大战三百合。”抽空跟张怕说句:“牛啊,八个还不够,要十个?你是来杀人还是来自杀的?” 金四冷冷扫向修罗,轻声道:“滚蛋。”修罗不肯:“杀了你我就走。” 金四不再说话,右手忽然扯出面黑旗,重重插进土中,高达五米的旗面迎风招展发出猎猎声响。他这一动,身后七名金衣人同时发动,七道金光围向张怕和修罗二人。 修罗大叫:“和我无关。”他是边跑边喊,喊完这四个字,人已经飞到高高天上。但是金家人显然不想放过他,出动八名甲堂修士绝对不只是出来转转而已,分出两名修士杀向修罗,一人拿银锏,一人拿金枪,是金五和金六哥俩。 其余五人围向张怕,想来是为配合方便,使用同样法器,一柄柄金灿灿的金剑刺向张怕。张怕当然不会被轻易刺中,在金光才闪之时,人已经随风轻飘,踩到那杆黑色大旗上。动作太快就有残影,旗上地下出现两个张怕。可是他快敌人也快,残影多到没数。金家五柄剑刺到张怕残影,跟着风一吹,五柄金剑消散,原来也是残影,而五名修士早追刺向大旗上的张怕。 依旧是残影,他们去的时候张怕又消失掉,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经过前次大战,张怕深深知道,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要料敌在先,一定要比对手更快。 于是六个人在山包前飞快穿梭往来,扯出一片人影世界。对比张怕来看,高空中修罗的对敌方式要简单许多,他只想杀金四,知道自己打不过追杀来的二人,所以就是逃跑,一劲儿疯跑,把金五金六引开老远。 场中人只剩下金四没动,一直低头俯视地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张怕被五名甲堂修士追的闹心,感觉比前些天以一对六还要吃力,往哪飞都有压力,可是不飞就要被金剑刺中,已成骑虎之势,只能尽力坚持下去。 但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倾尽全力,他知道还有个金四没动,那家伙才是危险所在,但有出手,求的必然是一击毙命。 催动炼神曲功法,分出个元神专门监视金四,继续带着其余哥儿五个在天上转圈玩。不是他不想动手反击,是不想给金四留有机会。 他只是飞,手中无刀无剑,连折扇也没有,瞧他轻松写意模样,把后面追杀他的五名顶阶高手恨的牙根直痒痒,就不信追不上他,一剑剑疯狂刺出,全都在残影中打转。 如果从远处看,这里就太好看了。许多团金光绕出个大金球,金球中有灰龙飞舞,间或暴出几点金光追逐灰龙。速度太快,往往旧像没褪新像又生,这个大金球就一直存在下去。 金四低头站了好一会儿,忽然又拿出柄红色战旗,立在黑色战旗对面,两旗之间顿起波澜,一道又一道的红黑线条从旗中飞出缠向张怕。而两旗间好象布下阵法一般,人在其中会被牵扯滞绊。 张怕早瞧出不对,金四够能忍耐的,这会儿工夫就在等他进入大旗控制范围,他若不进去,红色大旗便一直不拿出来。 张怕也是起了玩笑之心,我就气气你,看看能怎样。一脚点入黑色战旗控制范围,金四没动。张怕就继续气他,两只脚完全踏进,然后瞬间飘开。 金四反应极快,在张怕进入一刹那就置下红色战旗,可是和张怕比还是慢了一点,被他跑掉,反到困住追杀过来的同门五大高手。 张怕停在空中微微一笑:“黄旗子呢?”不知道金四有几柄战旗,但是见过的就有三面,每一面都威力不凡。 金四面色平静,知道只凭旗子不能引张怕上钩,将两柄战旗换个位置,稍微隔的远点,同时招出一柄金剑观望张怕。 这会儿五大高手也脱开战旗牵绊,挺着金剑继续追杀。张怕终于不再只是逃跑,唤出伏神剑,莹亮亮白闪闪一柄银剑在一片金色追逐中轻易扯出一片空间。 方才的大金球因为几人暂时停手而消散不见,这一刻再现金球,瞧光芒比方才要明亮的多。张怕开始装潇洒,银剑开始四散点刺,明明执在手中,可是一剑刺出好象能刺到百米之外,五大高手不得不闪避或以金剑格挡,如此一来,五人动作不连贯,因配合不当出现细微漏洞,就更加方便张怕的发挥。 但是金家还有金四没动,眼见五人越发难以困住张怕,金四倏然出现在张怕身前,挺剑凝立,却没有刺出。 张怕见金四动作,暗骂声混蛋,倒退跳开,勇猛接下身后两名修士的合力攻击。如果有别的选择他坚决不会这么干,自己再厉害也不一定能厉害过两人合击。 两剑合击之下,顿时把他定在原地,不过没有受到太重伤害。张怕长吐口气,伏神剑向外推开,整个人飞出两人控制。这时再看,金四一个人孤单立在空中,双目瞅着张怕不肯让他离开自己视线片刻。 张怕可算是得空了,人往上飞,轻易拉下五人,大喊道:“敢阴我?等死吧你。” 金四凝剑不刺,设下三个埋伏,无论哪个埋伏都会让张怕吃不消,这是他刚才半天没动手的主要原因。 后有追兵,前有金四阻拦,张怕如果直扑而上,金四将以剑直击,他没有张怕动作快,但是挺着长剑等你往上撞不需要速度。如果张怕不往前冲,身后金家兄弟的追击又不是假的。无论做何反应,总是讨不到好。 而金四之所以选择在此处拦截,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这里是安插第三面金黄色战旗的最佳位置。方才布下黑红两面战旗之后就一直在算计,将第三柄战旗藏在手中,等几位兄弟将张怕迫来,施放战旗布成杀局。这个旗阵类似于法宝量天尺的功用,可以杀人也可以困人,以金家兄弟六人的修为,只要张怕进阵,必死无疑 往前冲,有金四在等他,不冲,有别人在追他,即便张怕速度特别特别快,仓促间可以转方向飞走,则是金黄色战旗在等他。 金四算计的十分完美,没想到张怕会看出杀局,进而铤而走险硬抗背后两人攻击,成功逃开旗阵控制范围。 二人合击让张怕十分难受,差些摔落下去,亏的金丹元神先是提示有危险,又借冰晶的坚固,与之暂时融到一起抵挡住二人攻击,才没有受到更大伤害。 急运内息,稍微缓口气之后也懒得跑了,飞到高处探手抓出大把符咒,像撒花一样向下丢去,而且手中加劲,符咒如电般射下来,只一瞬间,久违的轰隆爆炸再次在蛮谷响起,声音大就不说了,爆炸的巨大威力将整块地皮掀起好几层。 下面是金家六人,一身顶阶修为,即便有再多符咒也炸不到他们,所以只见彩光缭绕,只听连天轰响,将张怕带金家六人一起吞没掉。 过得一会儿,爆炸声停歇,慢慢恢复平静,这一片山包整体变了模样,但是人也没了。 这时修罗从老远处逃回来,想看看这面的热闹,正赶上符咒爆炸,啥玩意都看不到,大骂一句混蛋转头继续逃跑。身后金五金六很是执着,坚定不移追逐他的脚步。 张怕去哪了?他哪都没去,凭借对老虎元神力量的熟练掌握,借用神泪力量,全力催动本身元婴力量,整个人玩个大爆发,速度快到无形无声。你只能感觉到好象有东西在眼前晃,但仔细看,就什么都看不到。 张怕有这个实力,金家六人却没有这个实力,但是六人也是顶阶高手,在突然发现张怕速度快到极至以后,六人悚然变色,毫不犹豫钻进入门法阵。开玩笑,连人都看不到还怎么打?张怕的看不到不是隐形,是速度太快,你看不到。 张怕消失之时,金五金六正好追赶修罗回来,发现几位兄弟同时回门,心里有些诧异,但跟着就觉察到危险来临,当下再无犹豫,立时舍下修罗转身回飞。可是俩人速度还是慢了,金五正往前飞,忽然感到胸膛一凉,等他逃回谷内才发现,胸膛上有个大洞,拳头那么大,可以清晰望穿。 这时候金六也进到谷里,一眼看到金五模样大喊声:“五哥。” 金四等人发现异常情况,冷着脸围过来,有人拿丹药,有人帮着护持血脉,金五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强声道:“我没事。” 他怎么可能没事?左胸膛被刺穿个大洞,整个心脏被炸成粉末,也就是他修为颇高,才硬挺着没有倒下去。金四道:“叫老八。”有人应声而去。 第六百一十一章 有人拼命 第六百一十一章 有人拼命 金四心里很难受,本以为金五和金六去杀修罗,短时间不会回来,所以没有及时通知他们发生何事。没想到会这么寸,他们才进谷,金五金六就回来了,而且被张怕伤到。 过入门阵法,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露天院子,有几条道路通往内院。院子很大,摆着许多桌椅,后面还有几间房屋厅堂。金五被搀进厅堂,才躺下,一个胖子进到屋内,眼睛一扫,回头说道:“四哥,不成了。” 金四恨死那个混蛋小子,几次三番惹事,怎么就杀不死他?咬牙问老八:“有办法没有?” 金八说道:“想做人就去学魔功,夺舍。” 金四道:“那就夺抓住外面那小子,就夺他的舍。”金八小声道:“四哥,你气糊涂了,他元神那么强大,怎么夺?” 金四道:“粉碎他元神。”如果说以前只是想杀死张怕的话,那他现在是只想杀死张怕,仅仅是一个字位置的上的变化,意境却大是不同,他现在无比恨张怕,可以类比胡平恨张怕那样的恨。 甲堂十二人,六个打一个居然被张怕杀死一人?金四怒气盈天,吩咐道:“找老三。” 一个柔和声音响起:“我来了。”随声音出现个清瘦中年人,目光柔和,轻声道:“当初我就不同意攻打天雷山,何必呢?” 金四恨声道:“少说废话,和我出去杀人” 金三先走过来探视金五,双手轻按他头颅两边,随即松手道:“封住血脉,回春丹三个时辰一粒,取灵泉水洗身滋养。”便有两名甲堂高手出去忙碌这些事。 金三转身看金四,良久说道:“要不要通知大哥二哥?” 金四面色一白,咬牙道:“不用只要你帮我困住他,其他的我自己来,杀不死提头来见。”这一次他完全动了杀心,宁肯拼出性命也要留住张怕。 金三想想同意道:“好,我陪你去。” 二人一前一后出谷。这时甲堂除金大金二外,所有修士全部到齐,大家互相看看,留下两人照料金五,其余五人跟着出来。 张怕正在外面发呆,他没想到全力使出一招能让顶阶修士没有还手之力。只是这一招代价甚大,出力的是他,累的是金丹元神,这会儿那金丹就在脑海里疯狂吸收神泪送来的灵力帮他恢复实力。 有神泪灵力补充,有老虎金丹元神帮助,自身元婴很快得到恢复,炼化灵力比以前快上许多,先将灵力引入金丹中,那个小小金丹好似无底洞一般疯狂吸收灵力,炼化后再送给元婴,元婴便偷懒直接吸收掉。 而修罗则站在老远处观望他,心道这小子太可怕了,我上次是为什么要和他打架的来着?想了半天竟有点模糊,这些年满脑子想的都是金四取笑他********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大男人,平生第一次被人看个精光,再加上光着屁股奋勇干一架,心中那种恨简直无法形容,尤其金四漫不经心的口气和面上淡淡笑意,绝对是对他的极大挑衅和讽刺,所以,金四必须死 蛮谷入谷法阵前原本是一条山包,现在山包没了,变成一个大坑,周围也是泥土四溅,青翠绿色被黑土灰石掩盖。张怕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面前空气泛起涟漪,凭空出现二人,俱是高冠峨服打扮,一身金袍,身材削瘦,一个面容和善,一个冷峻无情。 金三一出来,张怕马上感觉到一种和金四等人不一样的气场,压力若有若无轻轻萦绕周围,好似蛇一样向前游动。 张怕机敏,纵身后退很大一步,金三问道:“你不是来报仇的么?为什么要跑?” 修罗也能感觉金三的不同之处,他更是警觉,嗽的飞高数十里,停在空中向下望。金四冷言嘲笑:“你眼神真好。”修罗冷言相回:“说什么废话,有本事和我单对单。” 张怕凝神望向金三,感觉看不透这个人,以大老虎的金丹元神也感知不到他有没有杀心,是不是很危险,沉思会儿问道:“你去过天雷山?” 金…头:“天雷山的护门大阵挺不错,我受伤了。” 不错?不错还被你破掉?张怕心里发狠,管你是谁,你比金四更可恨。手中一晃,伏神剑展在手中,另一手攥把盾牌。 金三轻笑:“生死决斗?要盾牌有什么用?”好象有点瞧不起张怕使用的功法。 张怕不理他说什么,一心戒备,金三这种让人摸不清状况的人往往最危险。 金三冲金四点头,轻声说道:“动手吧。” 他这话好象是个命令,三人同时发动攻击。如果单对单,张怕谁也不怕,但敌人变多,就要多考虑一些。这一次他抢先出手,伏神剑似一道白虹射进金三喉咙。片刻后白虹和金三一起消失掉,两道残影而已。 金四又开始摆弄旗子,红黑黄三色旗围出个小小空间,里面有无数只妖兽魂魄纵返扑腾,想要吃掉张怕。张怕双眼一瞪,额头突现定神珠,这珠子是各类无形元神或鬼魂的最强客星。 金四吃过这个亏,当然不会让三柄战旗受损,马上操着金剑刺向张怕。此时的金四如果单拼,不是张怕对手,但他依然勇猛扑来,比起前些天六大高手战张怕,和方才金家六人战张怕要疯狂许多,好象在为自己赎罪。 金三一直就没停手过,整个人好象影子一样追在张怕身边,可是无论他有多快,总是抓不到打不到张怕。所以他知道此时金四疯狂所为是为了什么,一时替金五报仇,二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当下催动全身灵力,也打算和张怕拼命。 他和金四不同,不喜欢争斗打架,但只要出手基本都是全力而为,在金门中,人称疯狂三,连同门对练都格外认真。 一般来说有一个顶阶高手肯拼命就能在一定程度上缠住张怕,而现在是两个疯狂不要命的恐怖高手,张怕感到压力倍增,稍微有些吃力。分出元神一扫,修罗还在高高天上看戏,而蛮谷入口附近站了五名顶阶修士,每一人都蓄势待发,就等着偷袭张怕。 张怕心说不好玩了,折腾半天才杀死一个,他们还有九个人,这可怎么办?这个念头才起,胸口神泪一跳,跟着伏神剑也是一跳,从手中飞出主动攻击金四。伏神剑竟然自动御敌?让他万分欣喜,反手招出巨大黑硬铁刀,配合伏神剑一同杀向金四。 如果只是伏神剑里面的那点元神,若没有张怕操控根本不可能伤到金四,但是那丝元神有帮手,神泪猛地一跳,一道五色虹桥搭到伏神剑上,顿时威力涨大无数倍,一股强大灵息迫得金四只能闪避。 张怕追在剑侧,心里实在高兴,想不到得了虎平元神帮助,不但修为增进,攻击法术增进,连大蛇的元神也有所增进。以前的伏神剑好似他自身器官一样,使用非常灵便,可以说是天下最灵便的法宝之一,但是再灵便也要人操控,无论驭剑飞剑都要附着元神其上。 现在则不同,伏神剑可以自主对敌,虽然威力只是一般,但是无论何等高手也不愿意被这样锋利无比的宝剑砍一下,张怕等于凭空多个帮手。 伏神剑的变化让金家哥俩感到意外,这是怎么回事?那剑怎么活了?眼看金四被二打一逼的急忙闪避,金三终于拿出法宝。 这半天他虽然在拼命,其实还是有点隐藏实力,空手拼命和拿刀拼命绝对不一样。 张怕正在追金四,忽然天空一暗,出现一个身高十米的巨大战神,顶盔贯甲威风凛凛,手中一柄长长战刀。大家伙一刀劈下,空气瞬间被抽空,刀尖已及张怕额头。 这是什么东西?张怕横里一个移动,大刀擦身而过砍进地面,裂出条长长壕沟。 伏神剑觉察到危险,舍弃金四,嗖地回转张怕身边。而这时金三也动了,无声出现在张怕身后,双掌按上张怕脑袋。幸亏张怕身上全是宝贝,那根被金丹元神重新祭炼过的白玉骨刺瞬间刺出,轻易刺穿金三手掌。 而张怕更狠,你不是来打我么?纵身后退,借金三被骨刺连在自己身上之机,后背刷地长出一面骨刺,长长短短各有不同,相同的是全部刺进金三身体。 场中都是高手,就算比不上张怕也相差有限,场边掠阵五人同时发动,远处金四向回扑来,同一个目标就是杀死张怕救下金三。 出现这样的变故让金三想不到,本以为使出御神牵制张怕,自己暗地偷袭,每一步都算到骨子里,偏是不知道张怕还有骨刺这种古怪法宝。 如果这骨刺还是以前那样也就算了,坚硬程度和锐利程度都算一般,别的不说,肯定拿金三毫无办法。但是现在不同,自从大老虎元神与张怕元神融炼以后,而且是心甘情愿主动要求融炼,全身力量几乎没有损伤统统转加给张怕,让他整体实力提高数十倍,连带着伏神剑和白玉骨刺都得到大幅度提高。 第六百一十二章 金四自爆 第六百一十二章 金四自爆 所以倒霉的金三就被骨刺刺伤,而在他想撤手退离的时候,张怕又把身体往后靠,欺到身边,同时有更多骨刺刺来。 金三这个怒啊,越和善的人越骄傲,他一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全身力量轰地聚到手上,他想震断骨刺。可是那骨刺竟然会动,是活的,刷的一弯一扣,锁住他双手,跟着就是更多骨刺刺进身体。 这一番动作都在瞬间完成,电光火石之间,速度快到不可想象。等金家其余几人扑过来的时候,金三已经开始流血。顶阶修为又如何,只要刀子够快,砍到你一样流血。 张怕在欺负人的时候,伏神剑自动飞回来,一同飞来的还有金四等六人,每人一柄金剑对准他要害刺来,张怕不想躲,想趁机弄死金三,可是对方是顶阶高手,来势汹汹,六柄剑带种辟天开地的气势刺来。张怕只得收回骨刺,身体下沉暂时躲过攻击。但是他没让金三太好过,收回骨刺一瞬间,丢过去十张符咒。 这十张符咒在他控制下离手就炸,张怕有冰晶保护,有伏神袍保护,自身防护法墙又变得极强,层层保护将伤害降至最低。但是金三以及扑过来的金家六兄弟全部成为符咒爆炸的活靶子。一声声霹雳惊天,万千般迷幻光彩,等爆炸停歇,发现没人了,所有人全部失踪。 这一炸人人带伤,十张七星符咒有炸裂一座小山的威力,七大高手即便再厉害,可是仓促间没及准备,着了张怕的道。其中金三最倒霉,那白玉骨刺坚韧难缠,想摆脱几乎不可能,才想拼命的时候,骨刺没了。金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符咒爆炸了,活生生被炸了个乱七八糟,虽然没死,也没受到重伤,但是流血是肯定的,脸上身上有数道口子,衣服破破烂烂。 而其余六大高手却是心甘情愿过来挨炸。张怕符咒离手,但是人就呆在符咒下方不远处,由于时间太短太短,六大高手担心张怕会对金三不利,冒着被炸伤的危险硬抗爆炸救走金三。因为有了警戒,所以凝全身法力护住要害部位,至于其他地方,受点伤无所谓。 爆炸才开始,金四已经窜到金三身边,一把抓住他往外带,金三想说我没事,可是话没出口,身边忽然有人大叫一声,身影急向上窜。 金三知道事情不对,这时金四也感觉不对,向外全力推开金三,神识锁定张怕,发现就在他身后,仓促间运力于背,同时凝出数道护身法盾,且人往前扑意图躲避。 但是他再快也快不过张怕,一是实力比他们高,二是有备而来,一环一环算计的清楚明白,所有动作紧紧连在一起,这也是他为什么拼着受伤也要待在符咒下面的原因。若不是他修为高,从某种程度来说根本就是自杀,?***送嫱橛诰br /> 他丢出符咒后人往下沉,只在下方两米处,不敢走太远,害怕金家人不上当,等爆炸一开始,最大那拨威力一过去,整个人便冲进爆炸中,一手举盾,一手拿着飞回来的伏神剑,像鬼魂一样插进金家兄弟当中,然后就是全力刺出伏神剑。他的目标是金四,但是有人挡在前面,他也不管是谁,直接一剑刺进胸膛。那人马上就步了金五后尘,心脏直接碎裂,借强横实力仓促逃掉。 听到同门惨叫,金四发觉危险,而张怕杀了这人之后,身影没停继续贴近金四,伏神剑轻轻破开保护金四的层层法盾,从前胸处透出。 金四胸口一凉,马上知道完了。他对张怕恨之入骨,不肯就这般死去,索性连元婴都不要了,双手连掐法诀,全身精元逆流,瞬间汇聚于元婴处,而他自被张怕刺中以后,双手就握住伏神剑不撒手,想拖住张怕和他同归于尽。 金四逆运内息,全身力量汇聚到元婴,产生强烈波动。张怕马上感应到,知道金四想拼命了。他可不想陪着一起死,现在的他实力强横,伏神剑也是不世宝物,剑人合一,快到不可想象,灵力充盈伏神剑,手腕轻轻一抖一转,金四双手自指根开始,所有手指全部断掉。张怕抽剑快速后退。 可是他后面还有金三,金家七人中修为最高,被金四推出去之后,马上觉出金四灵力波动剧烈,内息紊乱,知道事情要糟,整个人顿力反冲,又冲回爆炸之中。 几个人拼斗的速度太快,眨下眼睛的时候都用不上,十张符咒还在爆炸中,张怕已经刺杀两人。金三冲进来的时候以法盾护身,手中出现一把月牙小刀,薄且透明,以元神锁住张怕后,月牙刀划向他喉咙。 以元神锁住张怕的不光是金三,金家兄弟每一人都牢牢锁定他,可是正是因为锁定他,知道距离金三很近,才会着急赶来救人,也就顺便中计。这时发现不对,其余四名高手红着眼睛追刺张怕过去。 这时候张怕刚把金四双手斩断,抽出伏神剑正想后退,四柄金剑闪着四点金光凭空出现,重重刺在他前胸后背四处要害之上。张怕如遭雷击,确实的说,比遭到雷击还可怕,整个身体被四剑刺出一团耀眼光团,若不是依然处在符咒爆炸中,暴出的光团必定会吓人一跳。 这四剑其中有一剑被黑盾牌挡住,划出一片电光,盾牌碎裂,对方金剑也断掉,阻住攻势。另三剑完全刺进张怕身体,五层五行护身法盾,一层防护气盾,千锤百炼的伏神法袍,还有最坚固结实的冰晶凝出的薄薄冰墙,层层护盾几在同一时间破碎,三柄剑先后刺进肋下,肺部,后背正中处。 张怕完全是下意识的以盾牌护住胸部,挡住最关键一剑,因此保住性命。 三剑全部刺进张怕身体,透体而出。张怕反应快,在四剑即将及体的瞬间,白玉骨刺狂涌而出,把他变成一只白色刺猬。于是四人在刺伤张怕的同时,紧接着被白玉骨刺刺伤。问题是骨刺不但尖锐,数量还多,有的就刺向他们胸膛处。 修真者很厉害,可以抵挡各种爆炸,但是有两个地方永远炼不到,一个是脑海元神,一个是心脏,这两个地方只要毁掉一处,这个人必死无疑。四名金家高手眼见骨刺袭来,赶忙后退,比骨刺刺来的速度快一点逃离开去,只在身上流下许多伤口。 他们想不明白,这个倒霉骨刺是什么东西做的?为什么层层法盾都拦不住? 他们退开,从张怕身上抽离金剑,身前身后六个血洞同时开裂,向外喷血。真的是喷血,不知道砍断多少经脉,血流如注,根本不停。然后金三的月牙刀到了,划向他颈项。 紧急时刻,伏神剑再次主动飞起,格挡了月牙刀一下,但是他没有太大力量,仅靠一丝元神如何与金三抗衡,伏神剑能做到的就是抵挡月牙刀那么一小下。 幸亏它抵挡一小下,张怕赶忙招出门板一样的大黑刀,直接竖在自己面前,整个人都躲在刀后,月牙刀便划在硬铁刀上,同样的扬起哧溜一窜电光,但是硬铁刀没事,张怕躲过最凶险的攻击。 他知道不能再打了,再打自己就会交代在这里。人往伏神剑飞去,准备招回他直接远遁。而就在他想要飞离的这一刹那,金四自爆了,在十张符咒的巨大爆炸声中,金四自爆了,全部力量针对张怕而去,他就是死也要拉张怕一起死,残存一丝神识锁住张怕,一辈子的修为一下全部送出,炸向张怕。 张怕刚要去追伏神剑,一股巨大力量疯狂砸向他,只要砸在他身上,就算不死也肯定重伤,剩下的结局就是被金家人分尸。 幸好他往前飞,硬铁刀拖在身后,挡住一部分自爆威力。同时他体内的金丹元神及冰晶都感应到危险。金丹再次化虎,元神力量护住身体重要部位。而冰晶依靠本能凝出一道又一道薄冰,它只能用这个保护张怕。 有了这俩样神物的保护,金四只能含恨而死。强大的爆炸力量先是震开硬铁刀,撕碎整件伏神法袍,然后开始破冰,连续破掉一层又一层薄冰,在冰晶再也凝不出薄冰的时候轰向张怕身体,这时它的力量被耗去大半,而老虎的强大元神接着抵御消耗爆炸的强大力量,等这股力量终于炸到张怕肉身的时候,力量几乎消磨殆尽。 他的轰然一炸更像是给张怕送行,张怕借这股力量飞快前窜招回伏神剑,和硬铁刀一起收起后,哇的吐出好大一口血,跟着钻进地面土遁跑掉。 这个时候符咒爆炸还没结束,但是战斗已经结束。这才是高手间的战斗,比的就是谁快。 金家四名高手被骨刺迫离,但是神识紧紧锁定张怕,对场中争斗十分了解,知道金三月牙刀划向张怕喉咙,他们也知道金四中剑,便分出一人想去照顾金四,另三人继续追杀张怕。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金四自爆了,连金三在内,场中还剩下的五大高手全部傻眼,再也想不到冷酷坚忍的金四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死去。 第六百一十三章 金大 第六百一十三章 金大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一愣神,张怕安全逃离。等他们回过神以后,张怕所有气机全部消失不见。 金三简直要疯了若不是自己大意中招,金四就不会赶过来送死,也就不会自爆身亡?仰天发出声凄厉长啸,眼中好象能泣出血来,而他身上却是真的处处带血,双手不听使唤,身上衣服残破不堪,伤口一道又一道,和善的面容现在也变成狰狞恐怖。 他仰头长啸,发现躲在几十里高空外看热闹的修罗,怒而暴起,不顾身上有伤,抛出月牙刀直击修罗。 跟着杀过去的还有其余金家四人,人人眼睛血红,暴戾难当,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死修罗。你不是要杀金四泄恨么?不是不死不休么?我们就让你去地府寻找金四,你去陪他吧。 方才那场战斗的唯一观众就是修罗,以他这么高的修为都看傻了。相信天下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场打斗都会傻掉,当然,前提是他有实力能够看清每一丝动作。 修罗就傻傻看着,从金三金四和张怕拼命开始看,然后符咒爆炸,可是符咒爆炸还没停歇,整场战斗已经结束,金家死去两人,其中一个运气好点,有元婴可以活下去。另一个,也就是金家的主力打手金四,也是他十分想杀死却怎么也杀不死的堂堂金四,居然自爆身亡。 太出乎意料了,张怕到底是什么实力?一人斗七大高手居然在杀死两人后安然逃脱,而其余五名对手也是人人带伤 正在他感慨的时候,金三满面杀气冲来,修罗明白,这是拿他出气来了,二话不说转头就跑,开玩笑,傻子白痴才在这时候和金家人打架。 他们修为差不多,中间距离几十里地,修罗见机早逃的也快,眨眼间跑的无影无踪。金三追了会儿,忽然停住,轻轻说句:“不追了。” 而直到这时,符咒爆炸才逐渐停歇下去,慢慢烟雾消散,流光不再,天地间又恢复成清白世界,适才的打斗杀戮好象从没存在过一样。 片刻后,金三等人回来,落下地面细细寻找,除却一个储物袋和一把金剑,金四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的骨头血肉,还有元婴,全都碎散成虚无。 金三枯站良久,突然仰天嘶吼:“张怕,我一定要杀了你”声音凄厉哀伤,却又满是愤恨,远远传开去,惊起无数鸟兽。 金家五人俱面带忧伤,慢慢走进蛮谷,一入谷便看到留下照顾金五的两名甲堂高手同样面带忧伤看着他们。不用问,金五也死了。 这一战,金四金五,还有一名甲堂高手金九,共三人战死。其中金五和金九的元婴还在,而金四尸骨无存。 谷中两名修士低声说道:“四哥也去了?”像是在说,又像是在问,其实心中早已知道结局,偏不敢相信,还要多问一句。 他们虽然在谷中照顾金五不清楚外面发生事情,却有内堂执事堂赶来送报信息。死去三人,三株本命树瞬间枯萎。如果是别人的树还无所谓,可是这三株本命树是甲堂高手的,天纵其才无往不利的甲堂高手们的,到底遇到什么样的对手才会一日死掉三人? 执事堂专门负责杂七杂八事项,比如看管灵石药材照看本命树等事务。堂内弟子在谷内很吃的开,大多是某些强权人物的关系户,这些人消息灵通,嘴也碎,有时候会泄露某些消息。但是这一次没有一个人敢多话,任一个人都是面色煞白盯着枯萎掉的三棵树看,谁也不敢去禀报消息,每个人都吓傻了,甲堂同时死去三人?打死也不敢相信,最后由副堂主拼死来报。 甲堂高手十二人,金大金二不理俗事,也就是说还剩下十人。方才打架先出去八人,一人死亡七人回来。然后金三和金八赶过来,聚齐十名高手,金三金四出去打架,五名高手跟出去,整个甲堂在谷中只剩二人。 执事堂副堂主报来消息的时候,谷中俩名甲堂高手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金三金四二人联手,还有五名高手旁观,不但杀不死敌人,反被杀死两人?这是什么逻辑。可是看传讯副堂主惊惧模样,这样大的事情,谁敢作假。 就这时金五死去,元婴飘离体外。两名甲堂修士再也呆不住,想外出看看情况,正好和金三等人走个对脸,便抱着侥幸心理多问一句。 金三面上带伤,头发凌乱,加上一身破衣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木木看着二人轻轻点下头,绕过他俩走开。脑中全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搞到今天这个地步? 算起来一共出动八名甲堂高手,却造成三死五伤的结果,而对手仅仅是一个人,这等实力,恐怕连金大也不行。 他在谷中待了一刻钟,洁面换衣服,简单处理下伤口,然后出谷,往北方继续走。脚下是那条不知道有多长的山包,连绵着伸向远方,金三在山包上快速前进。四个时辰后行到尽头,山包消失,恢复成平地,再多走百里地,出现面小小湖水,约千米见方,湖畔一左一右有两间简陋木屋。 金三行往左面木屋,距离千米时停下,朝木屋深深一躬没有说话。片刻后木屋里传出个声音,柔和悦耳十分好听:“说。” 金三长躬不起,低头说道:“金四死了。” 一句话说完,右面木屋蹭地飞出个昂藏大汉,闪身出现在金三面前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金三还没有答话,左面木屋中的柔和声音再次响起:“难道你耳聋了?” 大汉没理左边木屋中的声音,问金三:“怎么回事?” 金三就老老实实把如何与张怕结仇之事,及多年恩怨一一叙说清楚,当他说道金四自爆都没能留下对手,而己方却有两人身死之时,大汉怒道:“一群废物” 这时左面木屋的房门轻轻推开,走出个赤足白袍青年,容貌年轻,瞧表情比金三还要详和温柔。缓缓走到金三面前说道:“回去。”朝蛮谷入口走去。 他说话,金三和大汉不敢不听,乖乖跟在赤足青年身后慢慢往回走。只是青年行路极慢,和常人无异。 这俩人是金家顶尖高手中的顶尖高手,金大和金二,他们会怎样做事暂且不管,说回张怕,先是在剧烈拼斗中连番受伤,接着又被金四自爆伤到,冰晶和老虎的金丹元神竭尽全力也没能挡住爆炸威力,在这种情况下受点伤也算正常,只要没死就是好运气。 遁入地底服用灵气丹生命丹蓄力,然后再跑,直至确认安全后停下。这时他最关心冰晶和金丹元神咋样了,尤其冰晶,总不能又让他受伤一次。详细检查后长出口气,冰晶和金丹元神都没有问题,只是灵力空乏,这才安心修炼养伤。 此次受伤不重,两个月后完好如初,冰晶和金丹元神有神泪补充灵力,当然更是无事。张怕重对俩家伙做一次详细检查,确认完好后收功回到地面。 此地是蛮族地界,他本想回去继续为难金家,可是想想,已经有多年没有见过宋云翳,想起宋智与吕婉之事,还有铁谋单恋药媚儿,别人都有情有义,自己也该回去看看云翳。 既然要回去,就该采买些物品带回去,雪原冰天雪地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出地面往北看,十里外有个村庄,再往北三十里有座城市。 从储物袋中取出件普通青衫穿上,腾空飞向城市。他的伏神蛇法袍和坚硬大黑盾牌全部被毁,日后还需再炼制一套。 北地的城市与汉人的城市不同,大多是黄土垒砌一圈高墙就算是城了,城内也没有汉人城市繁华,人流也要少一些,但好歹是个城市,总有四方百姓来此买卖物品。 张怕在城外落下,入城先去酒楼坐会儿,整天东跑西颠也需要休息休息。饭后去市集转转,买了十几车货物,然后又去下一个城市继续采买。 北地不比汉人城市,除肉食外各类商品并不太多,尤其盐米之类更是稀缺,如果他图省事,在一个城市买下许多东西,倒霉的将是城内百姓,要么买不到东西,要么买到的东西涨价了。为百姓故,他不能可着一个地方糟蹋。 如此多花费十几天时间,走过北地十几座城市,买下一座山一样多的货物。这天从最后一座城市出来,想着回飞雪原,突然发现城外走过来一只队伍,里面有修士有术士还有些普通人。让他感到好奇,术士和修士向来不对头,怎么会搞到一起?神识扫过,不由勃然大怒。 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过抓人的情况了,没料到在蛮地内又见一次。 一共十几辆大车,大多装着活猪活牛活鱼等储物袋不能收纳的活物,想来是做肉食之需。另有四辆大车关着人,是些豆蔻年华的女子,其中有几名女修士,不过修为并不高。压车的是两名术士和八名修士,赶车的是十几名炼气期弟子。 第六百一十四章 生存机会 第六百一十四章 生存机会 收回神识,张怕冷冷一笑,这是想死啊,被抓的女修士中,他凑巧知道一人是谁,就是那个嫁到无量派宋家,嫁给大哥,却和二哥生孩子的女人吕婉。心道:“这女子一生够刺激的,什么事情都经历过。” 压车的八名修真者,两名术士虽然查不清修为高低,但张怕什么修为?约略一扫,知道二人是筑基期顶阶上下。六名修士有一个是结丹初阶,剩下五人是筑基顶阶。而且那名结丹修士的气息给他一种熟悉感觉,好象什么时候曾经见过这样的人。脑中微一思索,记起来了,圣国鬼徒,那些抓活人进行修炼的魔修就是这种气息。 张怕面色沉下来,判定这人必死无疑。几步走到路中央,转身说道:“别走了。” 马车并没停下,一名筑基修士查过张怕内息,没发现一点灵力波动,以为是普通人,甩手一道鞭子抽过来,口中喝道:“滚。” 张怕拿出黑色折扇点向鞭子,啪地一声,整根鞭子从鞭梢到手柄寸寸断裂,散落一地。而那名执鞭修士的手也是同样碎裂,鲜血流溢,露出森然白骨。 这一下所有修真者都知道对方是高手,那个结丹修士走到车队前面冲张怕抱拳道:“敢问何方高人阻我去路,若有得罪处还请明示,必定会做出让你你满意的赔偿。” 张怕面无表情说道:“你没得罪我。” 结丹修士眉毛一挑:“那您这是?” 该修士双眼赤红,正是鬼徒以活人修炼后的症状,张怕盯看他眼睛问道:“杀了多少人?”声音很淡很飘,好象不是在跟他说话。 结丹修士一愣:“前辈问这个干嘛?”他发觉不对,马上改变对张怕的称呼。 张怕再问一遍:“你,杀了多少人?或者说,杀死多少无辜的人,只为你练功所用?” 结丹修士顿时变脸,惊惧望向张怕,他怎么知道我修炼功法的秘密?涩着声音说道:“恕在下驽钝,不明白前辈所言何意。” 张怕点点头:“你不知道,好。”忽然如鬼魅一般飘向前方,抓住一名筑基修士又飘回原处,问这名修士:“你们这是去哪?” 该修士一直小心张怕,没料到再小心也没用,在他面前,自己好象幼童一样无力,惊声叫道:“前辈饶命。” 他一动手,连修士带术士集体动身围过来,只有赶车的炼气期弟子老实躲到远处。 张怕只当他们是死人,问手中的修士:“你听清楚,别说废话,我只问一遍,你们宗派驻地在哪?” 修士紧张害怕,转头往回看,门派内高手大多残忍冷血,自己说了什么不打紧,要紧的是门里高手会不会放过自己。 张怕见他不说话,轻轻一笑,随手丢开他,又抓向另一名筑基修士。对方一共八人,丢掉一人,又抓到一人,还剩六人,其中一人手臂带伤。他们围住张怕,抱着侥幸心理还想以多欺少拼一下,可是看见张怕如此手段,齐被震住,神识扫过,发现被丢掉的那名修士已经气绝身死,六人再不敢犹豫,马上逃跑。 张怕轻轻说声:“站住。”对方六人当然不会听话。张怕索性连问都不问,捏死手中修士,抛掉后追向六人。六名修士虽然是四散而逃,但张怕速度极快,后发先至,轻易全部杀死。对祸害无辜百姓的人,无论是地痞****还是修真者,他向来不留情。 杀掉全部修真者以后,慢慢走向马车,十几名炼气弟子早已经吓得不敢说话,胆怯害怕望向他,张怕冷冷道:“赶车,走,回门派驻地。”方才他敢下杀手,就是因为有这批赶车的炼气弟子在,他们不会不知道路。 十几个炼气弟子互相看看,紧张爬上各自马车,赶车前进。可是十几辆车太多,行动有些拖拉,张怕道:“那些猪牛羊什么的都放了。”十几名炼气弟子哪敢不从,乖乖放出一大堆活猪活羊,任它们漫山遍野四处乱跑。 此时只剩两辆鱼车和四个装人的马车。张怕吩咐:“出发。”至于被抓的四车女人,暂时先关着不放出来,他自然回安排妥当。 车往北行四十多里地,走了两个多时辰,来到一处森林,枝繁叶茂很是昌盛。走到近处,张怕才发现树林里设有法阵结界,只是与林间气息相同,若不是仔细分辨根本难以辨查。难怪他在四十里外不能发现。 看到这个法阵,张怕就明白自己找对地方,轻声道:“停下。”十几个炼气弟子哪敢不从?门派里那些厉害到不成体统的高手连人家一招都挡不住,何况自己?所以分外听话。 张怕道:“你们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声音很淡,不带一丝感情。 十几个炼气弟子各怀心思,大多沉默不语,只有一人说道:“知道。”张怕“哦”了一声问道:“你知道?”那人受不过张怕目光,低头道:“知道。”随即抬头道:“知道。”声音变大一些,跟着说道:“我们在杀人,可是不杀人,我就要被杀,我没有选择” 张怕看着说话那人好一会儿,想了想问其他人:“你们呢?” 那些人一如既往的谨慎小心不乱说话,张怕冷冷一笑:“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不论你能找什么理由,它依旧是错的。” 十几名炼气弟子齐抬头看他,不明白张怕是何意思。张怕道:“最后问你们一次,认为自己做错的举手,记住,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言语冰冷,其中威胁意味不言而喻。十几名炼气弟子一时难以决断,互相探看,希望谁能做个出头鸟替他们拿主意,但是结果很显然,除去刚才说话那人,再没有一人举手。 张怕看着他们不说话,抬手屈指,查点五个数后,他们的决定才是最终决定。 眼看张怕屈起第四个手指,十几名炼气弟子感觉压力倍增,虽然张怕什么都没说,也没说屈指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但是没人敢冒险,眼望那个举手的伙伴,微一思忖,纷纷举手。 张怕不屑冷笑一声,人之本性只为存活下去,哪有什么是否对错之分。看着十几只胳膊说道:“你们肯举手就说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很好,我现在给你们纠正错误的机会,带我去驻地,帮我杀死你们的师长,灭掉你们的师门,当然,不强迫你们,愿意的呆着别动,不愿意帮我的,我也不强留,你们自己决定,屈指三数后给我答案。” 说完话闭上双眼,树起三指,然后慢慢屈指,一指,两指,三指屈下之后睁开双眼。张怕在给这些人生存的机会,他一向善良,是种偏执狂的善良,希望坏人也能弃恶从善。 人有一种盲从性,大多数人不喜欢变化,喜欢人云亦云,甚至在某一些大是大非面前也只是随大溜,让别人替他们拿主意。张怕说有想法的可以离开,意思就是没有想法的应该留在这里,其实已经替十几个炼气弟子做出选择,你们不需要改变,只要站着别动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他给了这些人更大的生存可能性。 可惜预计出现失误,显然十几名炼气弟子不知道他有多厉害,相比较而言,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师门高手,认为张怕不是对手,你再厉害只是一个人,师门可是有几十号高手,还有元婴修士,所以除去最开始说话的那人,再有两名年轻人犹豫着留住没动,其他炼气弟子无一例外认为张怕不够看,有两人带头跑进森林去给宗门通风报信。 张怕一动不动任他们自由离去。正是因为他的放纵,其余人看到希望,纷纷跑进树林,到最后,十几名炼气弟子只剩下三人,而这三人还是忐忑不安。 到了现在,张怕杀心大起,再没有一丝犹豫,随手丢出一百二十八枚阵旗,将四辆装人的马车,还有三名所谓弃暗投明的炼气弟子一同保护住,而后说道:“不许出来。” 这个时候树林内响起一阵声响,穿梭声,衣袂声,风声,还有呼喊声,许多声音连成一片,呜呜的向外冲来。张怕只是站着不动,突然间他感到一阵悲哀,他悲哀这个世界。 一生四处流浪见过无数人,可是他发现越没有能力的人越善良,而当一个人拥有普通百姓无法掌握的力量之后,比如当官,比如修真,自私禀性就会放大,放的好大好大,然后很容易会变坏,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好在一点,普通百姓永远占据多数,也就是说,好人永远占据多数。 当然这句话不是绝对,强权者也有好人,比如宋云翳他爹,大宋皇帝是好人,又比如张怕也是好人,那些所谓的好与不好只是张怕个人认知的一个片面,不能以偏盖全。 但是对他来说,这个以偏盖全已经足够,足够使他痛下杀心毫不犹豫杀死某一些人,就像他现在将要做的事情一样。 在树林中发出声响的同时,林前已经出现三十多名修真者,有修士也有术士,全部是结丹以上修为,最高一个是结丹顶阶修士,可惜的是这名修士双眼通红,激起张怕杀意。 第六百一十五章 送回家 第六百一十五章 送回家 这些人还想摆谱,一人大咧咧说话:“哪来的不知死的小子…….”这句话是他人生中说的最后一句话,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一柄亮闪闪的银剑刺穿喉咙,这人当场死掉。 张怕一剑让场中人有所警觉,先后有四人接连放出传讯箭示警,张怕等他们传出讯息以后才动手,放出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冷冷吐出一个字:“杀” 伏神蛇是懒,而且还挑食,但是它们有个本事,能够感知张怕的某些情绪,只要张怕愤怒或危险时,每一条蛇都想和别人拼命,在它们心中,张怕哺育保护它们成长,从来爱护有加,一心对它们好,它们自然也要对张怕好。 所以在张怕说出“杀”字之后的片刻时间,出到树林外的三十多个修真者已经全部死亡,伏神蛇在搞死这帮废柴之后转身回望,询问要不要杀进去。 张怕神识覆盖这一片,知道对方林中老巢还有五名高阶修真者,分别是元婴初阶和中阶修为,其他多是筑基弟子,根本不够看,冷冷说道:“围住树林,出来一个杀一个。” 以前遇到敌人时,伏神蛇也想帮忙,但是张怕不允,不愿它们冒险,都是自己抗。今天难得有机会帮张怕出气,便也勤快一次,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散发阴森冰冷气息,快速游走散开,围住整座森林。 方才有四道传讯箭升空,很快又出来十几名高手,包括五名元婴修士在内。他们出来后看到一地断成两截的尸体,还有孤独站立的张怕,一人大怒:“小子找死” 张怕冷冷看他:“以活人炼气的功法是跟谁学的?” 那人是个元婴初阶修士,不答话,直接操起件古怪法器打向张怕。张怕比他还拽,招出硬铁刀横横竖竖连砍数十刀,将那元婴修士直接砍成肉泥。 该修士身死,元婴惊恐脱离身体想着要逃。可惜张怕对他们这些人恨到极点,第一次为难一个元婴,探手一抓将它抓到手中,冷冷说道:“自我学会炼神之法,你是第一个被我灭杀的元婴。” 他说的是实话,自学会炼神之法以来,就是虎平传授他的十二句法诀,除去不得不融炼虎平元神以外,再没有炼化过任一人的元神,包括与他作对后死掉的元婴高手也留下一丝生机。但是这一次事情实在让他生气,他决定将凶残一次,绝不留情。 体内灵力一转,鼻息重重一吸,掌中的元婴瞬间化成水流一般吸进体内,催动法诀,将它暂时封进金丹元神中,待日后炼化,然后冷冷看向另四名元婴高手。 这番举动吓坏四人,唯一的一名元婴中阶修士慌忙鞠躬施礼:“见过前辈,望前辈看在同道份上,体念修行不易,放在下一马,日后必定肝脑涂地惟前辈是瞻。” 这混蛋居然敢说和我是同道?张怕冷冷一笑:“我放你?谁放过她们?”反手一挥,被他保护在法阵之内的四辆马车马上解体,车壁倒掉露出四车女子。每一人眼神都是惶恐,面容都是憔悴,担心自己的命运,猜测着是生是死。 张怕冷声问元婴修士:“你们杀过多少无辜人?” 对面修真着者到四车女子,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心里骂着哪个混蛋王八蛋抓人时不仔细辨察,惹来这么个煞星。面上却作谦恭笑容,十几名修真者,连修士带术士全部向张怕长躬,口中说道:“此事我们确实不知……” 后面还有什么解释话语,张怕根本没听,一目扫过,眼前十几名高阶修真者,任一人都双目血红,以他所知还有什么可说的,冷笑着看他们表演。 十几名修真者虽是长躬不起,但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技法串通,在同一时间突然向张怕发难,全拿出拼命本事攻击张怕。修真者没有笨人,眼见求情无效,只得拼命。 可惜他们拼命的本事在张怕看来漏洞百出,实在太慢太慢,收起硬铁刀,拿出伏神剑,人如穿花蝴蝶般在十几名高手间游走,举剑轻轻,收剑从容,很快将这些人全部杀死。 而后抓住四个元婴,和上个元婴同样命运,被吸进体内封在金丹元神中以伺炼化。 一刻钟都不到,对方高手全部死去,共死去六十多人。 在张怕打架的同时,林中有大批筑基弟子冲出来,想着帮忙,却被伏神蛇一口一个全部咬死。再剩下的就是龟缩在驻地里的筑基和炼气弟子,有人出来打探,见到一地尸体,吓得大声惊叫。张怕杀性大发,跟过去一剑刺死。接着打个响指,声音很大传开远远。森林外面埋伏的伏神蛇接到命令瞬间出动,只听得风吹树叶呼啦翻响,片刻后归于平静,百多伏神蛇已经回到张怕身前卧下。 元神扫过,知道森林内再无活人,连术士带修士一个不留。这让他很满意,取出两瓶灵气丹喂服大蛇,然后收进胸前大核桃,转身跟仅剩下的三名炼气弟子说道:“走吧。” 这三人关键时候站对方向选对了人,望向张怕的眼神除去震惊就是害怕,在看过许多心目中的高手被瞬间杀死之后,三人再不敢有其它想法,老实听命驱赶马车。 马车有六辆,四辆装人,两辆装鱼,人手不够,一人壮胆问张怕:“照顾不过来怎么办?”张怕也不废话,直接放出三狗一狼,以他们超阶妖兽之尊,驱使几匹马还不轻而易举之事?等六辆马车慢慢离开,张怕隐入树林中,去这群王八蛋的老巢转了转。 是一个蛮族小门派,各处都有蛮族独有的文字标识,想来修士是后迁来的,不知怎的和术士扯上关系,居然能混到一起。 张怕不想深究这些东西,他是担心有漏网之鱼才特意走一遭。略微走走看看,除去尸体还是尸体,再没有活人。 此番痛下杀手,直接灭掉两个门派,杀死四千多名修真者。人死了,东西还在,驻地里和储物袋都会存留些所谓宝贝,他不想因为这些破烂东西引起别人贪念,从而招惹无端杀戮,只得不厌其烦一一拣拾,顺便发笔小财。 至于数千具尸体,就这么荒暴着,喂猪才好,既然你们不在意别人生命,那也没必要在意你们的尸体。 处理完毕去追马车,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送这些姑娘回家。待走到一处村庄,张怕让三名炼气弟子离开,不过在临走前送他们个礼物,化去三人所有修为并破掉丹田,从此后再不能修真,只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这是他们做错事情需要付出的代价。 而后去村庄雇佣四名车夫,并将多出的两车鱼送给村民,按人口免费领取,让大家过几天爽心日子。至于两辆马车则送给三名被破去功力的炼气弟子,又给点钱财,算是给个交代,然后赶车回往宋国。 所有女子都是从宋国掳来,按女子们提供的地址一一送回家,此番行动花费些时间,但是看到她们返家时的欢乐容颜,张怕也替她们高兴。相比之下,几名女修士要显得无趣许多,替她们解开封印,道谢后便自离去,好象除却修行再无牵挂之事也无牵挂之人。 只有吕婉不同。 吕婉极美极美,这是她被抓来的原因。别的女子必须是处子之身,拿来修炼使用,但是吕婉因为太过美丽,他们只想霸占享用而不想杀死。 那时候张怕躲在地底疗伤,清门第二次被他挫败,继续低调下去,宋国修真界还算平静。这时吕婉产子已有一段时间,整天憋在祖庙内感觉甚是无聊,便与宋智带着小孩外出游玩。他们是修士,哪会害怕危险,于是东走走西看看,可是巧不巧的就碰到这支捉人小队。 打斗中,宋智被杀,吕婉被捉,才出生没多久的婴孩被一名鬼修当着她的面烧炼成丹吞服下去。眼看自己最亲的两个人被杀死,吕婉激愤难当,几乎要疯了,想要报仇却没力量,整个人斗志全消,颓废到不可想象,好象活死人一般。哪怕被张怕救下,她也没有任何改变,只觉得人生索然无味,一辈子再无寄托向往,就那么消沉下去。 张怕抱着救人救到底的想法,在将其他女子全部送回家之后,一个人赶着马车带吕婉回宋城,将他交给现在的大宋国师宋铁。 吕婉宋智一家人突然失踪,让驭灵门和无量派再次慌乱,数次追查无果,只知道宋智死去,但是女人和小孩呢?那个极美的女人呢? 这个时候张怕把女人送回来,引起某一些人猜疑,一个极美极美的女人失踪好些日子,然后又被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送回来,即便这个男人确实是好心,没动过美丽女子,但是掳走美丽女子的那些贼人呢?他们会怎样对待她? 作为修真门派,可以允许你杀错人,但是不允许你被玷污。 这样的议论有很多,可是吕婉就好象死了一样,好象说的不是她,任由别人评说,整日坐在屋中一动不动。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宋铁也很为难,他管不住别人的嘴,又无法管这个受到伤害的女子,只能派人勤加守护照顾吕婉。 第六百一十六章 保护 第六百一十六章 保护 而接下来更为难的事情发生,他将消息送到两家之后,吕罗回消息说,嫁到宋家便是宋家之人,吕家不方便出面。气得宋铁大骂:“上次怎么不这么说?” 宋家的反应也不太好,吕婉嫁了两人,哥哥被气得长年闭关,弟弟直接被连累致死,同样不想接他回家。宋铁只好把她暂时安置在祖庙内。 可是没过几天,吕婉竟然自杀了 当时宋铁在皇宫,得到消息赶过去,正看到吕婉离开祖庙,这让他一阵迷糊,不是自杀了么?赶忙追去询问,吕婉只是不答,执拗前行。 宋铁也没有办法,吕婉不是犯人,不能捉拿回去关押,何况即便捉回去,她再自杀怎么办?只好暂时舍下国师之尊,命手下弟子去通知两家,自己尾随保护。 当时为照顾吕婉,派了四名弟子守卫监视,这时候有弟子来报,他才算了解是怎么回事。 吕婉确实自杀了,一刀刺进心脏,不过刀入身体时因为剧烈刺痛,手腕一颤刺偏了,刀刃擦心脏而过昏死过去。守卫弟子发觉屋内响动进来查看,便有人去汇报宋铁。这时候,一个灰袍人出现,喂服几粒丹药,吕婉又活过来。 救她的人是张怕,送她回来时发现精神状态不太好,特意多留两天看看情况,于是救下吕婉。救人后便自离开。 吕婉在死过一次之后对人间事看淡一些,但是往昔的种种议论还萦在脑海,难以释怀。加之亲子丧命,爱他的男人也死去,寄托没了,再没有人替她挡风遮雨,于是决定离开此地,离开驭灵门与无量派。这时,她还不知道两派已经将她放弃。 美丽不是错,但是美丽女子出点事情就是错了,会被无限放大。 于是吕婉独自上路,宋铁隐在暗处保护,直至五天后,先后有两名弟子报来消息,说是吕家和宋家执事人不在,也就是说吕罗与宋应龙以逃避的方式选择放弃。宋铁是精明人,听到消息后仰天一声长叹,与传讯弟子返回宋城。他有自己的责任在身,不可能为保护一个孤女子而舍弃一国之责。 幸好还有张怕暗中保护。他本不想管,奈何吕婉何其无辜,一个苦命女子,总不能眼看她再出事,便遥遥跟随。 吕婉原本是筑基初阶修为,产子时道基受损退成炼气弟子,产后经过静养修炼,眼看可以重铸道基,却因为意外发生将还没成形的道基彻底打散,此时只是个炼气弟子。 这个炼气弟子出祖庙后东行,只是慢慢走,也不提气快跑,如果只是这样都还好,问题是她前进的方向是一片荒芜,越走越进山林。漫漫长路荒芜人烟,吃饭是个大问题。 她是炼气修为不能辟谷,前五日还能遇到村庄买些食物,等宋铁离开后,她已经走进山林,以前些天买到的干粮和野果充饥。 张怕跟在后面,瞧着有些不忍心,若不是坏人为恶,美颜娇娘何至于斯。不过心中虽然可怜她,却一直没露面。 这片山林面积很大,树木也多,走到林深处,枝叶浓密蔽日,显得有些昏暗。吕婉仿佛全没感觉,轻步走在林中,只是走,不问前路是哪,只管走。 她不知道想去哪里,只一个念头离开宋国,不要再听见别人议论自己。 林中有些野兽,发现孤女一人,陆续过来扑食。吕婉是修真者,能打过这些普通野兽,但是没有杀生,只是赶跑了事。 她不知休息,白天黑夜都在走路。白天,班驳阳光在地面照出一个又一个亮点;晚间,天上明月高悬,从枝叶缝隙倾洒些银亮光华,打到身上竟有些圣洁感觉。 正走着,张怕嗅到血腥气息,一个闪身越过吕婉前去查看。前方千米远处有株大树,树根处有两只小豹子,才出生没多久,呀呀挤在一起。两只小豹子前面是只母豹,高大,有些力衰,周身伤痕,颈部有条口子,血肉翻白滴流鲜血。对面有十几只豺狗分成几拨,轮番攻击母豹。 如果只是母豹和豺狗打架,他不会去管,但是母豹身后还有两只小家伙,可怜兮兮的紧张观望,只要母豹被杀死,它俩必定也活不长久。 张怕现出身形,几脚踢跑豺狗,他没有使力,只是赶跑了事,可是豺狗这类野兽性格甚是坚韧,看中目标从不放弃,继续和母豹打架。张怕无奈,只得杀死一头豺狗,这才惊走豺狗群。 母豹对张怕的突然出现格外警戒,可是与豺狗一番拼斗,早已经伤痕累累伤重不支,无暇顾及他,强撑身体回到大树前卧下,两只小豹子欢跃着扑过来吃奶。 母豹只多坚持了一会儿,终于长出口气,头一垂,死掉。小豹子尤没发现,依旧吃的欢快。张怕看看两个小家伙,很想照顾它们,这时吕婉走近,张怕想了下,从原地消失。 不多时吕婉走到这块地方,发现前方两只小豹子及已经死去的母豹,心神蓦地一震,好象有什么东西触动心灵,急忙快跑几步来到近前。 两只小豹子还在拼命吸吮,只是母豹已经死去多时,再吸不出奶汁,俩小家伙饿的呀呀直叫,去拱母豹。 吕婉眼睛忽然升起迷雾一片,轻轻蹲下伸出食指,两只小家伙就扑过来叼咬,可惜依旧没有奶水。吕婉从储物袋拿出清水,给俩家伙喝了几口,又翻出些野果,可是小豹子不吃这东西,于是将它们塞进怀中,展开步伐在林中快速奔跑。 俩小家伙离开妈妈,当然不高兴的直叫,吕婉任它们叫唤,天亮时分在森林边缘找到个鹿群,有两只大鹿在奶小鹿。吕婉躲在暗处看了会儿,直到小鹿吃饱离开后她才过去。轻易制服大鹿,以水瓶装奶,挤满一个水瓶放走大鹿。然后离开鹿群,找个安静处给小豹子喂奶。 她做这些事,张怕只是看着,他觉得吕婉有事可做就是好事。 小豹子吃完奶挤在脚边休息,吕婉怕它俩着凉,将小豹子塞进怀中,慢慢走出树林。外面是一马平川的草原,有个野马群在吃草。吕婉看看马群,又回看林中鹿群,决定留下来,在此生活。 这片森林叫边林,东西两边各有座高山,分属宋国与越国,名为边山。因地势险要,林中野兽凶猛,少有人居住,连猎人也很少来此打猎。 吕婉决定住下后,开始忙碌建房子,这种事情对人类来说近乎于本能,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打算长期居住,一定会给自己找个窝。吕婉不会盖房子,但是修真者总有些力气,连砍带拣弄了些木头,选株最粗的树,将这些木头靠着大树胡乱搭个架子,上面覆盖枝叶。又去敛草,选长长密密的斩来许多,铺在架子下,就算暂时有个窝。 后面的一些天,她都在收拾窝居,尽量弄的结实好看,两只小豹子和她慢慢产生感情,相处也算融洽,只是吃饭是大事。 吕婉储物袋里只装了些在在路途购买的干粮和采摘的野果,进林多天,基本上算是吃空。小豹子现在可以吃鹿奶马奶,等长大以后怎么办?总要吃肉,而吕婉不喜杀生,难道要小豹子自己去抓?那也得等它们长大才行。 在吕婉为饭食发愁的时候,张怕在勘察全山。一东一西两座高山,延绵几千里,将两山间的广阔树林及平原夹成个世外桃源,附近几乎没有人烟,只在东山东坡下,西山西坡下,零星住着几户猎户。 这地方不但人少,修真者更是没有,山间最大危险就是毒虫猛兽,而这些危险对吕婉来说,基本上不算什么。 至此张怕算是放心下来,人应该自我成长,谁也不可能照顾谁一辈子,见她生存无忧,自己也该离开。不过在临走前,到底和吕婉开个小小玩笑,翻出个储物袋,装满各种食物,整猪整牛的没少装,又一大堆调料,上百缸清水。为了弄的很像那么回事,又堆积些金银珠宝,刀枪兵器,锦被帐篷之物。然后是两个丹瓶,一个里面装了几颗伐髓丹,给人改换体质,另一瓶是几百颗灵气丹,这种丹药对张怕来说基本上就是鸡肋,吃进肚子没有用处,丢掉舍不得,拿来送人最好。 他将储物袋埋在十里以外一株大树下,以地行术将袋子藏在二十米深的地方,用个小手段,透发出淡薄灵气,把灵气送到吕婉身前。 吕婉察觉后的第一反应是紧张,仔细查看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才想着追查灵气来源,结果自然是追到树下挖出储物袋,惊喜之下算是暂时后顾无忧。 张怕这才放心离开,让一个极美极美的女子隐居在罕无人至的山林里,虽然有些冷漠冷清,但未免不是一种保护。 展翼翅飞行,他想探探各大蛮族门派。既然出现第一个术士与修士互相勾结的门派,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尤其这些人通晓鬼炼之法,对百姓伤害太大,他无法坐视不理。因为这件事情,将与宋云翳会面的时间再次推后。 第六百一十七章 贵姓 第六百一十七章 贵姓 蛮族地方很大,比越、鲁、齐、战各国土地加一起都大,因为气候问题,也因为地理位置,人口显得不是很多。境内种族部落林立,矛盾重重,打打杀杀是常事。让南方大国之都亿万汉民甚是瞧不上,认为北人邋遢,肮脏,残暴,野蛮,以一种鄙夷傲视的姿态通称他们为蛮族。 汉人也称十万大山内的许多民族是蛮族,其实十万大山和北地蛮境是两回事,离着大老远不说,相貌也是大不同。但汉人不管这些,仗着天下第一多的人口和盲目自大的民族秉性,就是喜欢轻视别人。 蛮族种族多,修真门派也多,大多是数百人的小宗派,大一点儿的数千,过万人口的宗派绝对是一方泰斗。比如妖兽祸乱时曾经见过的寒天门和水月门。 寒天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北地之尊,有大大小小数百个宗门与他们扯上关系。比如最初去北地,张怕曾杀过寒天门一些筑基弟子,当时那些人想抢夺张怕的妖兽幼仔,结果东西没抢到,反丢掉性命。那些人就自报门号为寒天门弟子。 其实真正的寒天门弟子在报门号时会加一个词,比如寒天门冰阁或是寒天门水阁,任一名寒天门正属弟子都会有个身份标示。 上次妖兽祸乱时遇到的鲁有亮就是寒天门冰阁弟子。张怕对他印象还算不错。 而其他所谓的寒天门弟子不过是分支弟子,门主是寒天门内宗出身,脱离师门后挂着寒天门旗号自成一派。寒天门对这些事情爱理不理,只要不伤及无辜百姓,随便你折腾。经过数百年演变发展,才有今日之局面。 张怕不知道这些,他对蛮族的认识就是寒天门和水月门,但是浅薄认知不耽误他杀人,他只问这人是否改死,哪管你出身何处?于是整天在蛮族上空飞行,只要发现些微灵力波动就去查探,辛苦一月没发现鬼徒踪迹,倒是见过十几次打斗事件,或几个人或十几人,奋勇拼命,让他连连感慨,哪里都有不怕死的人啊。 随着追查范围越来越广,一月后来到座高山,山上白雪堆覆,银亮齐天,自半山腰以下却是春意盎然,上白下绿,上寒下热,凑到一起便成为一副奇异美景,可是就在这美景中有人打架,两帮人一伙儿二十多人,一伙十人,分成许多个战场或单对单,或单对多在山前草地上凶悍撕杀。 张怕神识扫过,人多的一方是术士,人少的一方居然是游士。这个族群很少见,与修士佛士术士方士都不同,是天底下最正气凛然的一伙人,虽然偶有败类出现,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好人中的好人,其中最厉害的一帮人号称游侠儿,不但实力超群,且极有号召力,多是做过无数件侠事才有资格担起这个名号。 如果是别人打架,张怕看看就算了,但他对游士素有好感,当初和金家结怨追杀金家****时就是游士帮忙追敌;而人数最多的修士,从来缺乏正义心,永远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怕落到草地上,拿出黑色折扇,走向一个被围攻的游士。场中术士多,看见有人加入战团,虽然搞不清目的,但知道肯定不是自己人,当时分出两人攻击张怕。 打架双方大多是筑基顶阶,惟双方领头人是结丹初阶修为,那俩人在天上拼命。 张怕见术士抢先攻击自己,这就不须留手,折扇轻点,随手放倒二人,继续走向被围攻的术士。那两人昏倒引起更多人注意,又分出些术士围向他,放出法器打过来,有大斧子,有飞剑,还有让他很讨厌的攻击元神类法器,一名术士冲他吹笛子。 问都不问就要杀自己?张怕脾气上来,人影飘散,好象许多个张怕同时动手,而后又归于一处,再看地上术士,无论有没有攻击他,全部被放倒。 刚才有游士一个打四个,被欺负的够戗,这时候总算腾空舒缓一下,就想杀人泄愤,张怕冷冷说道:“住手。”短短俩个字,试问谁敢不听?人家呼啦一下跟影子一般放倒对方二十多人,咱这点水平根本不够看,所以一干游士倒也听话,扔下术士们不管,朝一起汇聚。 张怕横加一杠子,惊动天上两名高手,尤其结丹术士心下大骇,嗖地纵向远处就想逃跑。张怕冷哼声:“回来。”一道白光刷地横在那名术士眼前,是柄法剑,剑尖正对他咽喉。 术士不死心,人往上飞,可是他动剑也动,依旧指着他的咽喉。连续几次尝试知道逃不掉,只得老实回来,眼中全是怒意,恶瞪张怕,不知道这家伙是谁,为什么帮助游士。 张怕招回伏神剑,看向众游士问道:“怎么回事?” 游士们被张怕救下,心存感激,天上那名结丹高手赶忙飞回来,冲他鞠躬连声称谢,然后才说为何打架。 他们打架的原因正是张怕想要寻找的东西。 越国边境几座城市连续发生数起丢失**事件,闹得民心惶惶,游士得知后派人查证,多方寻查时碰到一伙术士和修士的混合队伍,押着三辆马车北行。 游士一经探察,发现车上是普通女子,而且气息慌乱。于是拦下询问,双方就打了起来。人贩子是十几个修真者,分出大部分人和游士打架,其余人赶马车回行。 那些游士修为不高,打斗中死去两人,被人贩子从容逃脱。残存游士传回消息,便由结丹游士带队继续追踪。 马车行的慢,在蛮族境内被众游士截住,即将全歼敌人之际,眼前这批术士出现,不语不问直接和游士打杀起来,让人贩子押着马车再次逃脱。 张怕听得仔细,边听边点头,了解事情经过后走向结丹术士,轻声问道:“贵姓?” 结丹术士一愣,不明白张怕想干什么,但是这家伙性子高傲,冷眼看着对方说道:“这里不是汉地,你想在这张扬可得打听清楚才行。” “哦?打听什么?”张怕回头冲结丹游士说道:“把马车追回来,受伤的就不用去了。” 结丹游士听令而为,带着还算健全的八名手下追过去,只有两名伤重者坐在地上看张怕如何帮他们出气。 结丹术士面色一变,随即冷笑道:“这里是寒天门的地界,你一个修士最好早些离开,不要瞎趟混水。” “寒天门?”张怕轻笑一声:“你认识鲁有亮?还有杨晋?”他与俩人曾经并肩杀过妖兽,算是战友。 结丹术士面色一变,紧着问道:“您认识鲁长老和杨长老?” “他俩成长老了?”张怕心道升的够快的,手指着两名伤重游士继续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吧?” 结丹术士没回话,反说道:“如果前辈与鲁、杨二位长老有旧,也算我寒门中人,这一场纠纷就此揭过,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谅解。” “我谅解什么谅解?事情都和我无关,劝你一句,别说废话,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张怕冷声道。 他俩说话,两名受伤游士可是吓个够戗,听得张怕与敌人相识,暗道坏了,心情正一紧的时候又听到这句冷语,两人心底一宽,大声说道:“于老大为人光明磊落,断不会说假话,前辈请放心,若是于老大说的是假话,我二人把性命赔给你。” 张怕闻言转身冲二人笑道:“放心,我会问清楚的。”再对结丹术士说道:“如果有术士和修士去绑架普通女子,你说这事情对么?” 结丹术士面色发白,他听出张怕话语中的阴森冷意,咳嗽一声说道:“前辈,我对那些事情不太了解,有同门发警讯,我赶过来帮忙。” 张怕呵呵一笑:“这么说你还是急公好义了?可惜啊可惜,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我问的是这件事情对么?你回答错了。”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口,手中折扇刷地展开,在该术士面前一划,右手自肘以下无声断掉,啪地落到地上,跟着鲜血激溅。 张怕没有制住结丹术士,该术士也时刻警惕,但是张怕速度太快,术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手臂已经摔落地上,而后传出声嘶吼:“啊我要杀了你。” 他也就能喊句话,张怕折扇划过他胳膊,随之合拢成束,反手一点将术士制住,轻声道:“再给你说一遍,听好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说假话,明白了么?” 术士死咬着牙,眼睛里全是怒火,硬挺着不说话。张怕瞅着术士看,等了会儿没听到回答,微微摇下头:“回答错误。”手中折扇刷地展开又是一划,术士另一只胳膊断掉。然后继续说道:“第三次,再回答错误,杀了你。”声音很轻很慢,仿佛在说什么与己毫无关系的话,但是其中蕴涵的冷意,即便是被制住摔倒在地的二十多名筑基术士也能体会的到。 结丹术士很硬,大喊道:“快杀我” 张怕呵呵一笑:“好样的,你不怕死?我就不信你门下弟子也和你一样不怕死。”左手凌空虚抓,抓过来一名筑基术士,张怕把他杵在地上,笑着问道:“贵姓?” 第六百一十八章 夺舍 第六百一十八章 夺舍 筑基术士见过他如何对待自己师门尊长,赶忙回道:“小的姓呼。” 张怕点点头:“你们和逃走那些修士还有术士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们,师叔说有任务,我们就来了,具体怎么回事,确实不清楚。”呼姓筑基弟子惶恐回道,心中忐忑不安,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这个答案,换成谁都不会满意。 出乎他的意料,张怕没有为难他:“把你知道的事情说一说。” 筑基术士就东一句西一句说了会儿话,无非是介绍门派来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的门派叫寒天长堂,是寒天门某个弟子建立的,因为寒天门收徒严格,很多弟子入门无望会转投他门,选择目标就包括寒天长堂等一些中小门派。 在挂着寒天门名头建立的数百宗门中,寒天长堂属于中游,曾经出过几个高手。 张怕听的心中大起波澜,术士传功方式与修士大不同,修士多是敝帚自珍,师门法术从不轻传;而从这名术士的叙说当中可以了解寒天门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的择徒方式是只要你够资格,我就传你法门,至于能不能修成,修成以后想干什么,师门根本不干预。有野心的就出去自立门派,坐不住的只管东跑西颠,爱干嘛干嘛,也不担心法门外泄。 他在这感慨,出去追敌的游士押着六个人赶着三辆马车回来,于老大抱拳道:“多谢前辈仗义援手,还有几人负隅顽抗,被我杀了。” 张怕点点头没有说话,直接走到马车前掀帘看,整辆马车是个巨大牢笼,四面是铁栅栏,门口挂着锁,车里挤着二十几名青春女子。 三辆马车都看过,全是普通女子,张怕走到被押回来的六个人面前站定。挨个儿打量他们双眼,都是黑白分明。 张怕按顺序问话:“抓人干什么?”被问话的是名低阶修士,昂头说道:“劝你们赶快放开我们,若被师尊知道,小心祸及家人。” 张怕呵呵一笑:“好,好,你真好,我让你死个痛快吧。”随手一划,面前出现两百多元婴。他这一手吓坏所有人,就算一个人没见过元婴出窍,但是出窍后的元婴是何模样总有所了解,而现在忽然看见这么多元婴,心里是又激动又害怕。 两百元婴一出来就想炸营逃跑,被关在大核桃里数年,整日惦记的就是张怕会如何对待他们。可是当看到张怕不设任何禁制就敢把他们放出来,心中马上有了警觉之意,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物,小心是必须的,没谁敢轻易乱动。这时张怕冷冷说道:“想死的尽管跑。” 两百多元婴有个大胆的,飞到张怕面前,抱拳说道:“不知道友想如何处置我们?” 张怕道:“我处置你们干嘛?都听好了,有谁学过魔功?会那个霸占别人身体的法术,是霸占活人身体,就是夺舍法术,谁会?” 这一言让两百多元婴顿时激动起来,贼小子问这个干嘛?难道发善心了?允许我们夺舍?给我们重生的机会?一群元婴热辣急切眼神扫向地面一群低阶修真者。 按说元婴的模样幼小可爱,可是在这样一群胖乎乎元婴的热情注视下,任一人都感到一阵寒冷,不由自主想要躲开。 张怕冷哼声:“看什么看?没听到我的话?” 一言才落,马上有二十多个元婴挤到眼前说道:“道友,我会。” 事情到这个地步,那名嘴硬的低阶修士面色变得煞白,哆嗦着说道:“前,前辈,饶命。”心中害怕,吓得他再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怕没理他,随手点中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元婴:“叫什么?” “南云子。”元婴被点中,大是兴奋,声音都大了许多。张怕恩了一声,食指点向那名嘴硬的修士:“他是你的了,不过有言在先,我救过你一次,又让你重生一次,复活之后,你就是我天雷山弟子,永不得生二心,听明白没有?” “明白”南云子嗖地钻进那名低阶修士脑中,接着便听到该修士大喊大叫摔倒在地,凄惨哀号不断,在地上左翻右滚痛苦难当,足足过去一刻钟才逐渐平静下来,起身后冲张怕鞠躬:“南云拜见师尊。” 这家伙折腾的不轻,一身汗,嘴角眼角都是鲜血,却顾不上擦拭,直接讨好张怕奉他为师,为表示尊重,连自己名字后面的子字也给去掉。 游士和术士大多鄙视夺舍之人,但是眼见有人在自己面前夺舍,整个过程恐怖吓人,谁也不敢乱动乱说话,尤其那些被张怕制住的低阶修真者更是紧张不安,惟恐触怒他失去性命。 张怕问:“怎么样?”他问南云元婴和身体的融合情况,也问身体如何。 南云恭敬回话:“筑基顶阶修为,身体很一般,弟子以前是元婴中阶修为,我想百年时间应该可以再次结婴。” “哦?你的元婴散了?”张怕不明白夺舍过程。 “没有,是这副身体的修炼程度太低,只有等身体也修到结婴境界,才能够配合元婴发挥最大实力。”有了二次生命,南云对张怕极为恭敬。 南云夺舍成功,激的其余二百多元婴心跳如鼓,眼神炽热,都想着和他一样,没人愿意再回到大核桃里当乌龟。 张怕检查过南云身体,丢给他一粒伐髓丹一粒生命丹:“一旁恢复身体。”南云接过药恭敬称是,自去马车附近服药打坐修炼。 结丹游士抓回来六个人,一人被夺舍,还剩下五人,张怕问第二人:“抓人干什么?” 见过第一次的恐怖情景,此修士哪敢不老实回话,详细说道:“是师傅让我们来的,我们是越国魔道宗门,是个小宗门,因为魔道四门与宋国驭灵门一斗之下元气大伤,全体隐居避祸,而正道门派趁机发难,我们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蛮地。不知道掌门如何联系的,能够和寒天门弟子合到一处……” 话说到这,那个被张怕砍断双手的寒天长堂门术士大喊道:“胡扯寒天门怎么会与你们这些阴险卑鄙自私的南人修士混到一起?” 该修士被吓到,看眼张怕继续说道:“那位前辈说的我也不清楚,总之师傅说的是寒天门弟子,而术士们又不和我们说这些,你问他,他清楚。” 他指的是抓回来的第六个人,是名术士,一直忐忑不安,突然见人说起他,忙大声叫道:“我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是师傅,师傅让我做的,说是给他们带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张怕冷哼道:“分工还挺明确。”对先说话的修士说道:“继续说。” 修士继续道:“以前也没有合到一处,是最近,就是三年前的事情,以前我们在蛮地一直被人打压,突然有人接纳我们,当然很高兴,可是合到一处后,师傅就让我们回越国抢人,只抢在室女子,嫁人的不要,男的也不要。” 全是**女?应该是采取女子元阴修炼某种至阴功法,张怕问:“这是第几次了?” 修士嗫嚅道:“三,三次。” “三次,就算一次抢六十个人,已经有一百八十个女子因你而死,那些女子呢?”张怕声音发冷。 “不知道,我们把女子送给师傅后就再没见过,过了段日子以后就看到师傅、掌门、还有术士长老眼睛都变红了,通红通红的,瞧着就害怕。”这名修士确实是怕了,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古脑说出来。 张怕问最后一句话:“驻地在哪?” “我带你去,只求前辈不要杀我。”那修士急忙说道。 “不杀你?你祸害了多少无辜生命,你让我不杀你?”张怕冷冷说道。 “前辈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请前辈给一次机会,就给一次机会,我保证做个好人。”修士越来越害怕,着急喊道。 张怕暂且放过他,问抓回来的术士:“你们和寒天门是什么关系?” 这句问话让先前被制住的二十多名术士,连带断掉双手的结丹术士同时竖起耳朵倾听,这也是他们关注的事情。 “据师兄弟们说的,我们门主曾经跟寒天长堂的门主学过功法,所以我们也是寒天门弟子。”被抓术士说出这么句话,直接气暴断掉双手的结丹术士,破口大骂道:“就凭你们也配称寒天门弟子?你,你……”话没说话,猛地一仰头,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这家伙被气得吐血了,吐完血以后不顾自己内伤外伤交加,疯狂叫喊:“我要杀了你。” 他确实应该生气,因为师门一个传讯,不问是非过来帮忙,搞得双臂被断,结果却是帮了些混蛋,而这些混蛋还要与寒天门硬扯关系,心中的恨实在无法形容。 可是他只能叫喊,身体被张怕制住无法动弹。 张怕冷声道:“不问是非擅自伤人,断你双手是给个教训,记住了,天下不是只有一个寒天门。”心道:“寒天门算什么,金家在蛮地独秀万余年,也没见你寒天门把金家如何如何,还不如我,一出手便杀死金家三人。” 第六百一十九章 寒天长堂 第六百一十九章 寒天长堂 该问的问明白了,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去找那个挂名寒天门的门派算帐。回身看看两百多元婴,一群曾经的高手如今疯狗一般死死盯住前方被抓五人,他们知道,即便张怕肯让他们夺舍,也只有这五人才有最大可能。 张怕目光冷冷扫过他们,每一个元婴,尤其是站出来的二十多个会夺舍法术的元婴无不昂头挺胸,希望得到这次珍贵机会。正这时,天边呼呼飞来七个人,打头者是个元婴高手,身后六人两个结丹顶阶术士,四个结丹高阶术士。七人落到草地上第一眼就望向二百多元婴,心中异常震惊。尤其元婴术士,眼中闪过贪念,他知道离开身体的元婴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没有保护探手易得的修炼奇药进阶妙方,当时就想全部抓起。 按理说失去身体的元婴胆气极小,见到修真者就会逃跑,可是眼前许多元婴非但不跑,且没有一人拿正眼瞧他,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将目光转回到张怕身上。场中许多人,唯有张怕让他琢磨不透,看不清真实实力。 这七人一到来,有两人马上向他施礼,一个是被张怕断去双臂的结丹术士,身子不能动,口中高呼:“见过门主。”另一人是被张怕抓来问话的呼姓筑基弟子,鞠躬不起:“见过门主。” 门主大人威风的很,冷冷扫视周围,随手一拂,一道气劲流出,在空中分散开,分别打到被制住的二十几名弟子身上,二十多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翻身站起,冲门主施礼。 张怕瞧着不说话,制住那些人没使用什么法术,完全凭灵力压制住不让他们动弹,因为一群弟子修为低,只是控制住便罢,所以寒天长堂门主可以轻易救下众人。 门主大人接受众弟子下拜,冷声道:“退下。”然后问张怕:“不知道我寒天长堂弟子有何处做错得罪到阁下,还请道友明示,也好依理责罚门下给道友出气。”这话说的很冷很傲,虽然听起来客气,其实不然,他在借着寒天门的名头给张怕施压,意思是你好好的认罪,兴许会放过你,否则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张怕哪管这些,淡淡看眼那个所谓门主,就把目光转到被游士抓回来的五个倒霉蛋身上:“我需要一个人,带我去你们的门派驻地,先说的我管保他不死。” 这五人见识过张怕手段,心里正自惶恐,闻言后同时大声喊道:“我知道,我知道。” 张怕随手点中第一个坦白说话的修士:“就你了。”而后转身随手点出四个元婴:“报名字,修为。” 四个元婴惊喜万分,他们也要重生了,一个接一个说道:“张长弓,元婴高阶修士。”“刘刀,元婴高阶术士。”“章早,元婴高阶游士。”“刘立,元婴高阶修士。” 四人报名字吓坏场中人,我的天,平时见一个结丹高手都难,现在是元婴高手多如狗,一个个老实小心观望。 张怕道:“好好活着不好?非要去闯什么炼神谷,去吧。”他一言决定四人生死,四名元婴哪管这些,自己能活下去才最重要,几乎在同一时间钻进四个倒霉蛋的脑中。然后就重复上演了一遍夺舍的痛苦过程,嘶吼哀号翻滚挣扎,一刻钟后成功夺舍,四人也如南云一样,先去给张怕见礼拜师,至于自身状况完全不放在心上。 张怕照例给予伐髓丹和生命丹,让他们去一旁恢复身体,而后对抓来后唯一剩下的那名修士说道:“不用害怕,我说保你性命就是保你性命,只要你把我带到你的门派。” 那修士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寒天长堂的门主看过夺舍过程大叫道:“你这是邪功,其罪当诛”他惦记着那些元婴,想挑个事抢夺,但是吃不准张怕实力,于是找个借口先拖延一会儿想想办法。 “邪功?你不说我倒忘了,那谁。”手指着被他砍断双臂的结丹术士说道:“你受了谁的命令来为难我的?” 结丹术士面色一白,大叫道:“我要杀了你。”他也真猛,没有手就想用脚踢死张怕,叫唤着直冲过来。 张怕瞧着微微摇头:“你不说?那我就问你们门主。”甩手一道柔和气劲托住断臂术士,侧身问门主大人:“我说那谁,你们怎么回事?人家游士好好的行侠仗义做点好事,你们干嘛出来拦截?谁下的命令?知道不知道那帮混蛋抓活人炼功?” 寒天长堂门主本想发火,欺负我门人不说,还当我面嚣张?正要质问之时,突然听到最后一句话,脚步一滞,回问断臂术士:“他说的是真的?” 断臂术士低头轻轻说声是,门主大怒:“谁让你来的?”断臂术士没有回话,但是眼神越过门主,看向他身后一人,门主顺视线望过去,一名结丹高阶术士面色变得难看,冲门主抱拳道:“禀门主,这事我也不知道详情,何老三给我传消息说他门人被欺负,在咱门派附近,我才让手下来看看,不知道发生这样事情。” 寒天长堂门主冷着眼睛看着那术士,许久没说话。 张怕哪有闲心看别人演戏,对两百个元婴说话:“这次就这样了,你们几个会夺舍法术的,回去传授给别人,下次我问,教的最多的就让他先夺舍,但给我记住了,谁敢没事找事制造矛盾的甚至打架的,别怪我没提醒。” 两百多元婴一听,欢乐时光没了,眼望着周围几十口子人喳喳说道:“还有呢,还有呢。” 张怕不理会他们说什么,拍拍胸前大核桃:“想回去的自己进来,我不勉强。” 他这还不勉强?一堆元婴哪个敢不听话,带着满面失望乖乖进入大核桃,张怕设置结界后看向五个夺舍的筑基弟子,心道:“从元婴高阶修真者一下变成筑基弟子,有他们适应的。”五人中,三名修士一名术士一名游士,好在那名元婴游士也是修士出身,正好配上五具身体,变成崭新的四名修士弟子和一名术士弟子。 那边寒天长堂门主还在冷冷瞧着自己手下,张怕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也有察觉,但已经分身无暇,因为门下弟子的妄为,只要事情****,搞不好会牵连到自己。 别人不了解寒天门对门人有多严厉,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也是他为什么结婴后马上脱离宗门外出立派的主要原因。而且还有最重要一点,寒天门规,擅杀无辜平民者,死。 眼睛看着那名结丹高阶术士,脑子在不停算计,如何才能将对自己的危害降到最低,思忖良久,转身冲张怕抱拳:“这位道友,方才是我不察,误会处还请勿怪,不如这样,我陪道友去锄恶,恢复圣地一方清净。” 这帮人都喜欢管自己家叫圣地?张怕诧异看向长堂门主,心里想不明白怎么了?刚才还想为难自己,忽然间态度来个彻底改变,回话说:“既然门主有心,那就叨扰了。” 二人此番作答,彻底吓坏那名结丹高阶术士,冲门主高喊道:“门主,我确实不知情,只是何老三送给我一株千年草药,五株三到五百年生的草药,我想着他是您的亲传弟子,才会适当照应一下,哪料得到会发生这样事情,请门主饶命。” 他终于觉察出事情不对,只是有些晚了。寒门长堂门主瞥他一眼,冷冷吩咐道:“抓起来。”身边一名结丹顶阶术士立即动手封住那术士全身血脉,而后交由手下捆缚。 门主朝张怕一笑:“现在动身?”张怕刚要说好,天边又飞来三个人,落地后,一群游士过去拜见,后到三人微一扫量,没发现少人,心里很是高兴,点头道:“做的不错。”游士见礼后稍微退开几步,于老大贴身过去把刚才情况简单介绍一遍。 后到三人为首者是元婴中阶修为,两名手下是结丹高阶修为,了解情况后冲张怕点头:“谢道友援手,我叫何天。” 张怕拱手道:“客气了,见过道友。”何天问道:“听说你想去他们老巢?”张怕说是,何天道:“算我一个。”声音平淡,却隐含杀意。 一旁的寒天长堂门主心里说道:“幸亏及时做出选择,否则就这个游士也够我喝一壶的。” 既然三帮人有同样决定,后面的事情很好解决。张怕吩咐最后一名被抓修士:“带路。”这修士哪敢不从,老老实实走在前面,祈祷张怕会放过他。 寒天长堂门着吩咐一干筑基弟子:“带人回去,去刑堂领罚。”一群弟子齐应声是,扶着断臂术士和被制住的结丹高阶术士回山门。他们虽然倒霉,但是比起丢掉性命的那些人来说已是侥幸,无人敢有怨言。 游士何天看看几名手下,吩咐道:“老于跟我,其余人看守马车,有情况赶快通知。”游士们也应声答是。张怕看看五名才夺舍的弟子,淡声道:“你们也呆在这。”然后再无话语,全不担心这几人会不会偷跑掉。 第六百二十章 杀啊杀 第六百二十章 杀啊杀 至此整个队伍除去带路人以外,其余人全是结丹以上高手,于老大修为最低,是结丹初阶,其余人都是结丹高阶以上修为。整队人快速行进,在傍晚时分进到一处山谷,这还是领路修士走的太慢,否则早到了。 打量山谷,外面设着护门法阵,明显是修士们的手法,看来地方没错。抬手拍了一下领路修士:“在这呆着,等我处理完事情送你出去。” 那修士不敢不听,张怕一拍之下已经化去他全身功力,现在不过是个稍微强壮点儿的普通人,如何敢在林间行走。 游士何天站在法阵前略微看看,转头说道:“如果我破阵,动静会略微大一点儿。”他根本瞧都不瞧寒天长堂门主。 张怕道:“无所谓,反正不是赏玩风景,动静大就动静大,我还怕他们不出来呢。” 何天点点头,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符纸,一张张凭空挂在谷外。身边有人明白他这个套路,紧张问道:“你要炸什么?” 张怕一瞧,用符咒炸法阵,动静肯定小不了,这家伙还真谦虚,居然说声音会轻微大点。也不理他如何操弄,直接闪身挤进法阵,如同泥鳅一样偷偷闪几下,进到门派之内。 这时候符咒爆炸,巨大爆炸轻易撕碎谷外法阵。在一片烟雾弥漫中,两帮高手分左右围向中间,跟随张怕冲杀进去。 爆炸声太大,惊动谷内修真者,一群术士与一群修士共同跑出来。术士为首的是个白胡子老头,见到寒天长堂门主后慌忙下拜:“何三儿拜见师尊,敢问师尊此次前来却是为何?” 寒天长堂门主冷笑声:“真是我教的好徒弟,竟学会绑人了。” 何老三惶恐道:“弟子从没亲手绑人,弟子满门上下可以替我做证,若有虚言,当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升。” 张怕冷笑一声:“解释什么?你没亲手绑,不会派手下去绑?别费那个劲了,看你眼睛通红通红,还解释什么?”又看向其余跑过来的修真者,还算不错,只有为首几人是红眼睛。 何老三赶忙给师尊跪下,口中大喊:“师傅饶命,这事情是汉人修士找上门来,说只要给他们提供地方,他们负责去抓人,抓来的人大家可以共同用来修炼;我寻思着反正是汉人女子,死也死他们的人,我管那么多干嘛?所以应允下来……” 后面的话没说完,寒天长堂门主一巴掌拍死何老三,寒着声音吩咐道:“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谷里先涌出来的修真者多是结丹修为,张怕觉得就这般杀死有些浪费,但是又想想,留下筑基顶阶弟子即可,让手下元婴处在同一个境界便于管理,于是没有阻拦,看着术士和游士跟狮子入羊群一般冲过去凶狠杀戮。他悠闲退开几步,别人打架,他负责捡漏,看谁想跑了,稍微辛苦下飞过去弄死。 很快第一批出来的高手全部被杀死,张怕率先进入驻地,好大一片宅院,虽然样式普通平实,但是地方够大,里面有一千多名修士,一千多名术士,都是筑基修为。 游士何天比较慈悲,问道:“一些弟子而已,兴许什么都不知道,要杀么?”意思是算了吧,杀掉首恶,这些人带回去好好教养就是。 寒天长堂门主咬着牙齿冷声说道:“杀,一个不留打着寒天门旗号做恶的人全部该死。”他极力想洗清自己罪名,杀人越多,才越好跟上面解释。 张怕在前些天刚灭掉两个四千多人的门派,所有人全部杀死,此刻听何天一言,感觉自己有些冷血,四千多条性命,怎么说杀就全杀了?兴许人有隐情也说不准,于是说道:“把他们聚到一起一一审查,当死者斩,不当死者,我带走他们,看押起来。” 何天认为是个好办法,寒天长堂门主虽有不喜,但是知道自己弄不过何天张怕二人联手,冷着脸同意。于是二人手下八名结丹高手出动,从四面合围,逼迫谷中人到外面草地集合,但有攻击或逃跑者,杀无赦 经过会儿血腥镇压,两千多名筑基弟子被杀成一千五百多人。 院子颇大,两千多人分居各处,见有强横敌人到来,大多数弟子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命,少量凶悍弟子操着法器过去拼命。无论哪种反应,都是看对方人少,以为有机可乘。 想法很好,现实很残酷,冲出去拼命的和抢先逃跑的数百名弟子很快遭到诛杀,也有些倒霉蛋放法器驭空飞逃,只是活着升空死着落下,这才吓住其余弟子不敢再动,乖乖投降,老实配合走出山谷在谷外草地列队。 审问事宜由张怕来做,一个人一个人问问题,问题很简单,有没有外出绑架女子回来?意思就是问有没有知恶而为?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答案,还要辩解话语真假,只要是假话,无论说的什么,总之该死。问到最后找出三百多人该杀,张怕将结果告诉何天与长堂门主,门主大人当时就想亲自动手杀人,张怕拦道:“那些身体我有用,让我来。” 何天闻言面色一变:“你也炼尸?” “什么是我也炼尸?我不炼尸”张怕道。 何天不信:“不炼尸要尸体做什么?”张怕耐心解释:“我要身体有用,不是尸体”没想到这一解释更麻烦,何天怀疑目光看他:“你通鬼炼之术?” “我炼你个脑袋,问你家于老大就知道了。”张怕不想再费口舌解释。 于老大听人招呼,赶忙跑过来,何天便问了张怕要身体何用的问题。于老大一听这事,你就是不问我也要告诉你,慎重表情仔细诉说一遍夺舍事情。 何天听完后冲张怕大叫:“邪术” 张怕有点小生气,回道:“邪你个脑袋,这些人反正该死,让元婴重生一次有何不对?” 何天一听,好象是这么回事,可是依然认为夺舍法术是邪功,纠结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怕不理他,去谷中各处房屋转转,找到两百多名没来得及用来鬼修的姑娘。专心洗劫整个门派之后放出姑娘们,带她们出谷。 何天看到被救姑娘,暂时忘记夺舍的事情,带着手下组织她们往外走。 都是些普通女子,在山间行路很是困难,张怕好心拿出马车,让姑娘们进入,自己做车夫拉她们出去。 这一行动让何天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比自己修为高,却能舍下强者颜面为普通人拉车,这要多么宽广的胸怀才能做到。他哪知道,张怕对这个所谓的强者尊严根本没有概念,在这方面,他的观念是只要你弱,且值得帮助,我就应该帮你,其他的统统不在乎。 女孩们行路的问题被张怕解决,四名游士过去押解一千五百多名囚犯上路。经过小半天赶路,回到高高雪山下。到了这里,张怕让两百多女孩下车,连带方才三辆马车上的女孩一起交给何天:“麻烦道友送他们回家,我要处理这些混蛋。”抬手一比画,一千五百多被抓修真者齐有些胆寒,忐忑不安。 何天同意,道声多谢,他在谷中门派驻地搜罗几辆马车回来,此时拿出,让女子们一一上车,然后拉车南行送她们回家。 可以看出来游士和术士不太对付,何天自来了以后没和术士说过一句话,走的时候也是不发一言扬长而去。但是寒天长堂门主显然无暇顾及这些事情,他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回师门认罪。甚至问张怕:“能否多杀些人?” 张怕白他一眼:“爱杀你找别人杀去,这些人我有用。”抬手圈住三百多判了死刑的低阶弟子,放出全部元婴,指着那些人说道:“算你们运气好,他们该死,去挑吧。” 元婴们一出来的时候,有人想着和张怕表功,意思是我教给许多人夺舍法术,下一个应该轮到我夺舍重生,没料到会有出现这么多身体,大家先是一愣,而后猛地冲向三百多人,像选西瓜一样打量挑选,然后就是夺舍。 夺舍过程虽然残酷恐怖,但是却很简单,以元婴修为去夺占筑基弟子的身体,实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二百多人成功夺舍后,齐齐过来拜见,张怕叫过南云五名先夺舍之人,每人丢给两个瓶子,一瓶伐髓丹一瓶生命丹,吩咐道:“分下去。” 谁敢不听他的话?一众再获新生的修真者接了丹药自去修炼,场中还剩下一百多人,惶恐忐忑惊惧,各种情绪都有。张怕觉得杀他们都脏手,跟寒天长堂门主说道:“他们是你的了。”多一个字也不说,管你是杀是放呢。 结局当然是杀,门主大人来时带着六个手下,其中一名手下因犯错被制,剩下五人便担任刽子手的职责,瞬间夺走百多人性命,然后割下脑袋带走。 那门主过来跟张怕辞别,反正以前不认识,以后也不一定有交往,淡淡两句场面话之后,寒天长堂门主带着五名手下百多颗头颅回山,然后还要押解着犯下错误的门人去寒天门请罪,他只希望自己表现良好,能够逃脱罪责。 第六百二十一章 旧友 第六百二十一章 旧友 对于被抓的千多人来说,三拨杀神走掉两拨,还剩最后一个,自己的生死完全捏在这人手中,有人大喊:“前辈饶命。” 张怕冷声道:“闭嘴。”心说,饶什么饶?当初你拜师时都做什么去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天没少杀人,歇歇吧。伸出双手低头看看,杀人无算,沾满鲜血,唉。 除去那些该杀之人,还剩下一千两百多人,张怕早替他们想好归宿,既然你们运气差拜错师傅,我就送你们去天雷山给黑战训练,训练成工具才好。至于重获新生的元婴们,这是群人精,所见所闻比自己还多,也就是现在修为低,等将来恢复实力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琢磨着应该给他们签下心约,像黑战首领那样永不敢背叛的血誓。 这个时候一群才夺舍的家伙还在打坐修炼,让元婴与身体完美融合到一处。 张怕多等了一个多时辰,两百多口子人陆续停功。起身后再次向他鞠躬,无论如何是张怕在炼神谷救下他们,又给他们找身体夺舍,赠丹改换体质,以上种种恩德总是要谢的。 张怕摆手道:“没什么可谢的,我救下你们,你们就得给我干活,以前种种全给我忘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天雷山弟子,除非有至亲好友出事情,否则全给我在山上老实呆着。” 众人一听,条件并不苛刻,甚至十分照顾大家,救下我们不说,还提供修炼场所。 张怕停了下又说句话:“你们都是人精,我也不想操控你们,但是为免日后你们反脸不认人,祸害或连累天雷山,所以麻烦下诸位,以元婴发个血誓吧。” 这句话才关键,谁也不想被别人控制,众元婴才重生时的喜悦瞬间消失,琢磨着如何应对。张怕只是呆站着,不看他们,也不催,耐心等候。 还是南云机敏,知道如果不种下血誓,估计活不过今天,或者即便活过今天,日后也不见得能有多好,只要修为不够,永远不能反抗这尊杀神,还不如老实认输,兴许会有个美好前程。当下主动走出,朝张怕微微俯首,片刻后一道血红神识从头顶飞出飘向张怕。 张怕收起那抹神识,炼化后冲南云点头,意思是做的不错。 众元婴见有了打头的,估计逃不过此劫,只得纷纷从之凝炼血誓,只见这片天空瞬间布满血红,张怕逐一炼化,待所有人血誓成后,一查数,正好二百二十二人,心道倒是巧的很。 解决掉潜在的不安定分子,张怕带人南返,让二百多名新收弟子管理一千两百多名俘虏,大伙儿迤俪前进。 他很照顾自己人,给大家分发灵气丹,每一个元婴分得十枚丹药。两百多人就是两千多粒灵气丹,一群曾经的高手暗暗叹息天雷山遗徒果然名不虚传,出手就是大手笔。 张怕本想带他们北行雪原,现在位于蛮地,再走些日子就能回到丫头们搞的雪山派。可是被千多名俘虏耽误,好歹是一千多人,是一千多条生命,即便狗啊猫的也不能随意处置,决定先送回天雷山再说。 他有许多飞咫,分吧分吧绝对可以装下千多人,但他就是想让这些人走路。自己倒弄辆马车,让俘虏拉车,他在车内炼化封在金丹元神中的五个元婴。 从他们所处位置往南直行是宋国,然后拐向东南才是回越国天雷山的方向。交代过南云前行方向,他就藏在马车里不出来。 人多行进慢,共一千四百多名修真者在路上排队前进,实在太过惹人注意,偶有修真者从天上路过,必定要下来查看一番。张怕全不在意,专心炼化五个鬼徒元婴,月余后终于完全炼化,老虎的金丹元神又变强一些。 这时候,队伍进入越国境内,才一越境,就看到六大正道门派由门主带队,各有百多人的队伍立在道路两旁,齐刷刷冲张怕抱拳喊道:“见过张掌门。” 关于如何称呼张怕,实在让几大头领为难,宏悟还是张怕?按说该叫宏悟,一是好听二是正统,说出来庄重一些,但是有人献计,这厮从来不以出家人自居,恢复山门时也没说穿几天道袍装装像。一群首领认为很有道理,于是称呼为张掌门。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怕虽然不喜欢这帮所谓的名门正派,但是天雷山也算挂名其中,总不能弄的太僵,难不成人家一提起张怕就说,我知道那小子,是个大混蛋,越国没有人喜欢他,又跑去祸害别国修真者,满天下都是仇人。 掀帘走下马车问道:“诸位掌门可是有事?” 听着好象不客气,但以他修为已经是给了极大面子,六大掌门齐声道:“恭迎张掌门回天雷山执掌越国修真界牛耳,日后但有差遣,只管吩咐便是。” 张怕笑笑说道:“若是没事,我要先回天雷山。”他在逐客,六大掌门却道:“我等愿为张掌门探路。” 这是狗血到了一定程度,张怕心里暗笑,口中说道:“心意领了,诸位掌门请回,我还有事在身,不能多与诸位掌门叙旧,请见谅。” 地位升到一定位置,他竟然会说话了,字面意思是你们要谅解我不能陪你们,实际意思是我有事情不想被耽搁,你们若还想废话,就不知道谁见谅谁了。 六大掌门也是位高权重,这点话还是听的明白的,大家齐齐一退:“恭送张掌门。” 他们是真不想这么做,好歹也是一方尊主,却要如此放低姿态来见张怕,可是不来不行,往日得罪这家伙得罪的太狠了,天雷山覆灭,六大门派不帮忙不说,反趁机发展壮大一统越国修真界,而后又有门人弟子抢夺天雷山灵地。这些事情都很不光彩,上不得台面,所以六大掌门一听张怕变成顶阶高手之后,马上想办法补救。 现在天下间最嚣张的传闻就是张怕一人独斗六大顶阶修士的故事,短短月余,除去那些藏在偏僻处专心修炼的修真者不说,满天下修真者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任一人听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人?几天不见就变厉害?你以为是牛皮球,吹吹就大? 可是说故事的人言之凿凿,甚至有人拿生命发誓是亲眼所见,根本不可能是假的,于是便相信了,然后再继续传播。 至于他独闯金家的事情,天下间尚无人知晓。那场战斗的唯一观众修罗不会多嘴,基本上来说,若是金家不覆灭,张怕杀死金家三兄弟的事情永不可能泄露出去。否则天下修真者必定会更加吃惊 千多人的队伍继续前进,越国除了六大门派以外,还有许多小门派,这些天也是一一来套交情,不说别的,大家源出同宗,日后若是有别国修真者来欺负我们,我们去求你,也不用你出手杀敌,只要能帮着说句话就成。 张怕对待他们倒也客气,寥寥几句话打发了事,唯一有个门派例外,闲云谷,只来了两个人,是王秒和孙子其,当今闲云谷谷主便是孙子其。 他与这二人是旧识。当初离开五灵福地一路瞎走,撞到王秒,被带去越商集,然后又领同门找他玩耍,很是照顾他,大家都是筑基和炼气修为,相处还算融洽,尤其王妙之父,当时的副谷主王合尊曾经想帮他。那时他在越商集外炼器,引来结丹高手觊觎,意图杀他,王合尊过来说情,只凭这一点,当王秒与孙子其到来的时候,张怕主动走前几步迎接。 王秒和孙子其震惊异常,没想到当初认识的小子现在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没想到这个第一高手还认他们,居然亲自迎接,二人慌忙鞠躬见礼。 张怕拦下二人笑道:“别人这样,你哥俩也这样?太生份了吧。” 王秒脸一红,说道:“道兄这些年遭遇,小弟也尝听闻,奈何本事低微无力帮忙,让兄台一人独斗天下英豪,说出来真是羞死人,这一番是壮着胆子来的,还望道兄勿怪。” 张怕笑道:“说什么呢,我做了什么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也知道,咱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太假,不过既然见到就别走了,随我回天雷山一聚。” 王秒道:“兄台吩咐,莫敢不从。”孙子其也应声说是。 张怕对孙子其说道:“你也是一门之主,何必拘谨,这些年还好吧?” 当年孙子其自认是修行天才,在闲云谷中同辈弟子中排第一,初见张怕时有些傲气,不以为意,此时再不敢有丝毫倨傲之心,拱手道:“道兄说笑了。”他不喜欢这种巨大落差,哪怕张怕就在面前,他也不愿相信这个比他还年轻的小子是天下第一高手。 王秒不管这些,他是自来熟,当初就是他找上张怕,见张怕性格和以前没有太大变化,笑着问道:“道兄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威风吧?” 张怕道:“什么第一高手,我可不敢当。” “少谦虚了,现在满天下说的都是你,有灵石,有仙丹,有法宝,现在又有实力,谁不羡慕?你看我,好容易熬到结丹初阶,然后就停止不前,再不得寸进,不像孙师兄,早几十年就是结丹中阶修为,随时有晋升高阶的可能。”王秒还是像以前那么能说。 第六百二十二章 气气你 第六百二十二章 气气你 张怕问道:“还有两位道友,王莹和王员呢?”这两人是王秒同门,当初他们四个和张怕在一起逛越商集,一起相处些日子,也算旧识,故此问起。 王秒一撇嘴:“过去了呗,修为上不去,人就得过去,我爹也过去了,唉。”他倒是看的开。 张怕稍微一愣:“这才多久?有三百年没有?” “差不多吧,管他活多少年,我是看开了,修为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死?得过且过每一天才是正途。”王秒说的热闹,孙子其冲他使个眼神,意思是别瞎说。王秒才有所收敛。 张怕道:“说的是,开心快乐也好,辛苦煎熬也罢,反正都是一天天过,这一次去山上多住几日,给你们喝点好酒。” “早知道你是多宝童子,当初就该好好打劫你。”王秒笑道。 孙子其到底是门主,比张怕这个临时顶替的门主稳重许多,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因为修为相差太多,来时已经做好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没想到张怕比他们还热,让他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 王秒闲不住,指着千多人的队伍问道:“这些人是干嘛的?怎么又有修士又有术士的?而且是魔修?” 张怕道:“管他们以前是干嘛的,以后就是我天雷山护山弟子,哈哈,威风吧。” “啊?你抢人?”王秒吃惊道。孙子其面色一紧,忙拽他一下,意思是就算是抢人,你也不能当面说出来,这位可是天下第一高手。 张怕呵呵一笑:“我还用抢人?他们做错了事,我能留他们一命已是不错。” “他们做了什么?”王秒追问道。张怕也不想瞒他:“最近总有女子失踪,你们不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好大的事情,越国临近蛮境和靠近宋国的城镇经常有女子失踪,吓得北地百姓惶恐南迁,难道是他们做的?”王秒问道。 “和他们有关。”张怕说道。 “那就该杀”王秒到底是个结丹高手,愤怒之下,杀机隐现。 张怕笑道:“该杀的已经杀了。”“杀了?说说杀过多少人?都说你是第一杀手,上千人有没有?”王秒真是拿第一高手不当回事,完全当成茶馆说书先生来对待。 孙子其暗叹一声,算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不管你了,反正看起来张怕没有生气 张怕敛去笑容:“到底杀过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前些天在蛮国就杀了四千多人,还有一千多人因我而死,想想都害怕,唉。” 一言惊住二人,王秒张嘴半天才说出句话:“整个闲云谷还不够你一个人杀的。” 孙子其这个气啊,你个白痴到底会不会说话?谨慎观察张怕,还好,高手面无所动。 张怕道:“不说这个,闲云谷最近咋样?” 他问的是孙子其,但是王秒抢着回话:“还能咋样,千年乌龟呗,人家欺负上门咱也得忍,这就是所谓中立门派的好处。” “有人欺负你们?”毕竟是年少伙伴,如果能帮忙的话他不介意出手。 王秒摆手道:“习惯了,不算个事,我们找你不是让你帮忙的,就是想着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了,没人敢欺负你了,我也敢来找你了,来祝贺祝贺,你没见就我俩来啊。” 张怕道:“好,按你说的,咱怎么也得喝一顿,提醒你一句,我那酒可不一般,别被灌翻了耍酒疯丢人。”他现在很高兴,一生认识很多人,但是自小认识的,如今算算,除去林森和胖娃娃,就只有王秒和孙子其,连宋云翳都是后来才认识的。 王秒道:“不就是酒么?多了不敢说,喝个一坛两坛绝对没问题。”跟着又道:“我就知道你没变,师兄还担心三担心四的不敢来,按我说纯属多余。”一句话说完又跟着一句:“你那时送给我四人的法剑,我的传给儿子了,哈哈,传家之宝。” 张怕知道他在开玩笑,一柄黑铁法剑再好能好到哪去,问道:“你有儿子了?” “恩,修行不成就生孩子吧,俩儿子两姑娘,厉害吧?不像师兄,傻傻的就是一个人,天天和蒲团过日子。”他说自己还顺便打击孙子其。 “恭喜。”提及孩子,张怕想起宋云翳,我是不是也该有个孩子了? 一大队人又走上五日,终于回到天雷山,站在山脚抬头仰望,高山巍峨,山巅林间隐约可见楼阁厅廊。张怕指着主峰上依稀可见的天雷山大殿说道:“踏上山峰,你们就是天雷山弟子,可有人不愿上山?” 千多人木木看看张怕,又木木看看山峰,木木不说话,比起在蛮族时,这里的建筑不错,灵气也不错,但是鬼知道他会如何对待我们?问我们愿不愿上山?开玩笑,都走到山脚了,谁敢说不上山?想死也没有这么死的。 张怕手一挥:“上山。” 都是修真者,爬个山不算什么,一刻钟后来到半山腰的高大牌楼,上面血红三个大字,天雷山。牌楼下站着百多人,除去打头一人穿身青袍,余者尽是黑衣包裹,连面容也包在里面。见张怕上山,百多人同声高喝:“恭迎掌门回山。” 张怕心里暗笑:“掌门早传给瑞元了,如果他知道我又篡权了,不知道会不会和我发脾气。”于是说道:“别叫掌门,叫师傅吧,过些日子我把掌门给你们叫回来。” 青衣人是断手修士战云,冲张怕微一俯身便转身离开,也不说话。 王秒问:“这人谁啊?这么拽?” “反正是高手。”张怕随口解释一句,叫过黑一:“这两位是我朋友,安置他们住下。”黑战的第一首领如今唯张怕马首是瞻,大声应是,领二人离去。 张怕又叫过南云五人,吩咐道:“你们一起的,五个人商议着来,先找个地方住下。” 南云,刘立,刘刀,章早,张长弓,这五个最先夺舍的元婴齐声应是,带着二百多夺舍重生的筑基修士离开。张怕想想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叫白战,我是首领,你们五人代为传命。” 二百二十二名修士同声应是,再次起步离开。 他知道这帮人难搞,各有各的想法,索性学黑战那样统一训练统一管理,把他们练成天下第一凶悍的队伍。而南云五人也不过是比别人早一步夺舍而已,想来有大把人不服他们,便把权抓到自己手里,这样一堆曾经的高手才有可能乖乖听话。 黑一安置好王秒二人回来见张怕,张怕指着千多俘虏说道:“这一千两百多人归你了,想怎么训练都成,不能吃苦的和资质差的给我挑出来。” 黑一大声道:“在我眼里,没有人不能吃苦,也没有人资质差。” 张怕心说,你这是打算往死里操练啊,想想说道:“不能急于求成,包括你原来的手下,适当放松放松,别整天紧绷绷的。” 黑一说是。张怕道:“去吧。”黑一便带着一百二十名黑战去折磨一千两百多名俘虏,将他们全部打散,每一名筑基期黑战负责十五名俘虏,二十名结丹黑战和黑一负责巡查监督。 看着大家忙碌,张怕先去后山开启五行八卦大阵,注入阵眼灵力,十三柄主阵旗瞬间放出强大法力,闪过一阵光华,阵成。 战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生气问道:“怎么不告诉我?”张怕知道他问的是法阵之事,边走边耍无赖说道:“你又没问我。”气得战云真想揍他一顿,这小子除了给自己丹药的时候像个好人,别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可恨。 张怕还气他:“一会请两位故交吃酒,战先生一同?” 战云受不得气,堂堂顶阶高手岂能为一壶酒折腰?冷冰冰回道:“不去。” “哦。”张怕眨巴下眼睛又说:“忘了说,我是用灵酒待客。” 战云直想一脚踢飞他,刚才怎么不说?我说不去你才说用灵酒,瞪着眼睛憋着气看张怕。 张怕继续填柴加薪生战云的火:“一人一壶,管够喝,还有灵肉灵菜,您真的不来?” 战云终于忍不住,抬腿就是一脚,张怕早有准备,如柳絮般轻轻飘起,又如云线般消失眼前,不过消失的时候丢过来两个玉瓶,内里是满满的灵酒。战云接过后是气不得笑不得,最后收起酒瓶回房。 张怕来寻王秒,弄出一桌子盛筵招待二人,绝对是盛筵,满桌子菜虽然没有热食,但是每一道菜都是灵水哺育滋养长大。王秒和孙子其看到一桌子菜已经傻掉,这还是酒菜么?分明是增长修为的仙丹。 张怕促狭道:“小心点喝,这酒可不一般。”王秒脸一红:“我没想到是这个酒。” 以灵酒待客,谁能想到?三人坐下后边喝边聊,如此过去****。 第二天,南云和黑一来见他。黑一将千多人安置在原来炼气弟子居所,一大排一大排房屋成列,南云把两百多名白战安置在紫光阁。这两处地方都在主峰上,一左一右拱卫天雷山大殿。 第六百二十三章 金大上门 第六百二十三章 金大上门 张怕了解后,只说句:“让他们好好修炼。”然后一个人来到山门牌楼下,他的五行八卦大阵就是以此为界限保护整座主峰。 他站在阵里往外望,此时晴天白日无风无雨,远近景色尽收眼底。他看向山下台阶旁一块大石头,就那么看着,好半天不动不语。 良久,从石头处传来个声音:“看够了没有?” 张怕微微一笑:“昨天怎么不来?” 那声音又道:“防护阵法换了?” 张怕慢慢收敛笑意:“上来么?” “换成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还会去的。” 俩人共说了六句话,每句都前言不搭后语。只有最后一句是陈述,其余五句全是问话,俩人各问各的居然能说下去。等张怕说出最后一句话,山下久久无声,好半天才又说道:“你下来吧。” 山下人沉思许久,山上张怕却是毫不犹豫,抬腿走出阵外,一步步走向山下大石头。边走边问话:“金大?” 随他问话,石头上慢慢出现一个白袍赤足的青年,好象水墨画一样,一层层氤透一片片出现,现出全身后抬头看张怕:“你实力不在我之下。” 昨天一回来,张怕就知道山下有人窥伺,只是那人修为太高,战云没能发现,所以早早开启防御大阵以防不测。可是那人一直没有动作,直到今日日出后才走近天雷山,在山下大石头上站定。 以他此时修为加上五行八卦阵的帮助,轻易探知到对方位置,然后就来了。开始时不确定对方身份,经过互相问话,金大说防护法阵换了,让他联想到金家。所以问上来么?想分辨是敌是友。而金大的问话直接证实自己身份,他问换成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张怕仇敌无数,但是让彼此都为难的只有蛮谷金家,所以他肯定说道:“我还会去的。”同时也是最后一次试探,说我报仇要杀十人,才杀死三人,远远不够。 这句话一说出来,二人再无任何回转余地,金大动杀心,也是承认自己身份,邀张怕公平一战,张怕接受了。 听金大说自己实力不在他之下,张怕轻轻一笑:“你会感到意外的。”话里话外透着强大信心,让金大也有点儿迟疑,他到底凭借什么手段打伤金三,逼得金四自暴?想想说道:“我代表金家与你一战,若我败,性命交你处置,不知能否抵消我家兄弟犯下的错?” 张怕摇头道:“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说的简单明白,仇总是要报的。金大点头道:“那就战吧。”说完便不动不语,而张怕依旧缓慢拾级而下,步履沉稳,慢慢走向金大。 半山高的台阶遥遥隔着两人,一个走一个等,天地间忽然充满肃杀之气,惊起远方林鸟,也惊起山上的战云等人,一群人迅速跑到主峰边上往下看。 这一股杀气向四方蔓延,奇怪的是金大的杀气和张怕的杀气能够完全融合到一起,好象一个人散发出的一样。二人心里明白,对方都没少杀人。 眼看张怕越走越近,杀气也越来越浓,搅的人心一阵不安,隔着老远观瞧都感觉不舒服,恶心呕吐眩晕,各种症状都有,总之十分难受。但是对战中二人却始终面色平静,连头发都没有动过一根。 张怕终于走到金大百米之内,只听哗啦喀嚓一阵声响,台阶两旁树林有十几株大树同时折断。接着又响起喀嚓喀嚓声,坚硬条石台阶,自张怕脚下延伸到金大附近,一条条接连震碎,当最后一声喀嚓声响起,金大脚下的巨石四分而裂。但是金大没有掉下来,还是那个姿态,面上还是平静表情,就那样轻轻站在空中。 张怕也一样,他前面台阶已经一条条断裂,但是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是缓慢下行,仔细看才发觉,他每一步好象走在台阶上,其实是悬空的,根本没有接触地面。 俩人还是一站一走,相互间距离逐渐缩短,从百米缩短到八十米,接着是六十米,四十米,当两人近到二十米的时候,张怕停步,看着金大静静说出句话:“这一战,我必胜。”说完话,人影消失不见。 金大轻轻回出两个字:“未必。”说完话也消失不见。 金家大战时,张怕拼尽本身力量以此招杀一人,后经过推敲磨练,将速度提到极至成为他不动用金丹元神时的最强杀招。对付金大,正好拿来使用。 山上众人一下就蒙了,人呢?再快的功法也能露出点形迹,这俩大活人哪去了?最诡异的是人不见了,杀气却越来越裂,山下蓦地扬起狂风,卷动着尘土落叶,却还是没有二人踪影。 别人看不明白,身处战局中的二人却是明白的很。对方和自己一样,元婴顶阶,顶阶中的顶阶,差一步即可化神。他二人的顶阶修为与旁人不同,别人也是修到元婴顶阶,也是差一步即可化神,但是这一步有大有小,大多顶阶修真者差的太远,而张怕金大二人则是无限度接近突破,处于同类高手中的顶尖位置,所以对对方都很了解。 到他们这个修为,已经知道世上只有最锐利的剑,没有最坚固的盾,攻击才是硬道理,只有快才能将攻击完美表现到极至。二人全力施为,速度快到别说肉眼,就是普通修真者的神识都抓不住。 张怕使的是伏神剑,金大用的是柄白剑,二人在打斗中,双剑没有碰到过一次,一个响动都没发出过,总是这剑刺出,那剑斩来,在天雷山脚下刮起一阵旋风。 高手对阵,已经无暇说话,总有说书的在俩人打架时添加些言语,好象不对话就显示不出故事有多玄,人物有多牛,事实是当一个人攻击速度足够快的时候,他们打架基本不会说话,因为说一句话的时候足够他们使出七、八招,杀死七、八个人了。 更何况说话还会分神。高手对决,慎说废话,多是选择开打前说些话搅乱对方内心,但一旦开打,谁再说话谁就是傻瓜白痴,战斗到那种程度,连大声喊声啊都是种奢侈。 二人斗剑无声,对阵无语,弹指间便过去几十个回合,可怜山上许多人像傻子一样努力往下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张怕修有炼神曲,已经修到圆满境界,可以一心多用,但是现在也谨慎不敢分神,一心一意对付金大,金大是他目前见过最厉害的高手,不知道和左侍比较,谁更厉害? 二人攻击简单有效,就是一剑剑不停刺出,比谁更快。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种比斗对他们来说只是耗时间,拼谁会失误,拼谁坚持的更久一些。 这一战比宋商集那场大战还要持久,没人知道他们会打到什么时候,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们还在打。山风偶尔吹起片树叶,才飘过来,距离大老远就已经碎成虚无。 这是世上最无趣的战斗,因为双方实力接近,不能以力制敌,只能慢慢消耗,当然,这个前提是张怕只凭自己元婴在作战。 这也是世上最危险的战斗,漫天都是剑刃,可惜剑速太快,好象没刺出一样,连光芒都不及闪烁就已经转攻向他方,因为太快,所以看不见,因为太快,所以处处都是危险。 十天,是金大疯狂拼命的极限,十天后他会灵力消耗一空,而与张怕对战,不需要你空,只要有一丝停顿就足以致命。他俩的速度太快,都是拼命压榨体内灵力,甚至连服用丹药的时间都没有,一刻停顿就是数次死亡。 但是张怕有神泪,那东西不用分神驱使,只要它发现你体内灵力损耗严重,会自动补充。神泪的秘密比逆天洞的秘密还要隐藏,天下除去张怕与林森,再没有人知道,金大不知道这个秘密,越打越惊心,难不成一辈子英名要折在这里? 二人打到第九天傍晚的时候,金大知道悬了,搞不好就交代了。就在这个时候,漫天扬起黄沙,因为沙子太密,远远看去,好象直接一面土墙砸过来一样,砸向二人打斗的地方,攻击目标极为准确,主要攻击对象是张怕。 张怕会遁地法术,但是对这面土墙也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念一动,人已经退开千米,他退开千米,金大便追过去,同时那片沙墙也砸过去,但是速度要慢上一拍。 至此这场架算打不成了,金大在进行最后一搏,可是张怕在不动用金丹元神的情况下已经和他相同速度,金大又如何能攻击到张怕?再说了,如果他能刺中张怕,也不用耗上九天九夜了。 金大追着张怕跑,沙墙也追着张怕跑。在山上众人看来,只能看到一面诡异沙墙东闪一下,西晃一下,而到处都是空地,根本没人,也不知道它在闪什么。 追杀一会儿,金大终于放弃,白光一闪,停在原本大石头的位置上。他停下,沙墙也停下,唰地一声溅落下落,许多沙子消散不见,露出一个昂藏大汉。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三战队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三战队 紧接着张怕出现在百米之外,冲二人微笑问道:“不打了?”又看向昂藏大汉:“金二?” 金二原本不相信张怕能逼死金四,但是经此一战,如果单对单的话,甚至相信他能逼死自己,冲张怕扬一下头没说话。 金大叹气道:“老了。”轻拂下白袍,沉默会儿问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张怕不说话。金四道:“你有天雷山,我可以再毁一次天雷山,那你是不是还要杀我?”张怕还是不说话。金大好象一个人在讲故事:“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杀了他们,我再来杀你的门人,这样杀来杀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张怕就是不说话,好象突然变成哑巴,其实心里明白,金大这是没办法了,否则必定会和金二猛攻自己。 金大打出生以来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委曲求全,想想继续说道:“他们不敢骗我,金三说拼着自身重伤才破开天雷山防护法阵,然后杀死阻拦行动的结丹和元婴高手,大概有数百人,更多人不是被直接杀死,是寻你不着,又因为金三受伤,一群人发泄愤恨,摧毁房屋建筑或砸死或压死的,约有三千多人,然后就走了。至于天雷山受到的更大伤害,是越国魔道四门和鲁国药家疯狂追杀所致,他们五派杀死近八千人,天雷山弟子残存大约五千人。” 说到这里轻吐口气,看眼金二,金二满脸不忿表情,金大轻摇下头继续说道:“你们的主要仇人是那五个门派,只要你不再和金家作对,我把五门修真者全部杀死替你出气。” 张怕突然说话:“这时候不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了?”有点嘲笑意味,心里在替同门悲哀,堂堂修真者被泥土石头砸死,也算是天大悲剧,不过他相信金家人有这个实力,他们发疯,天雷山弟子确实跑不掉。 金大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都是自私的,比较起金家人的性命,我宁愿牺牲他们。” 张怕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让金大也暂时无语,他了解自身修为,原本想着耗尽张怕实力,由金二偷袭他,可是自己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张怕却还是那么龙精虎猛,不得不停下攻击,和仇家商议解决方法。 他俩不说话,金二更是没话,一时间三人陷入种奇怪的沉默之中。最后还是金大先开口,为了整个金家,他几乎算得上丢尽脸面,这一辈子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语气有点轻松:“打了九天半,你不饿么?” 张怕摇摇头,反问道:“歇了好一会儿,你缓过来没有?” 金大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尽在对方掌握之中,所以大大方方借着说话的时机恢复实力,摇头道:“即使完全恢复过来,也不想和你打了。” 张怕道:“那你走吧。”有金二在场,他想痛快杀死金大也不大可能,所以利落放行。 金大不死心:“你还要再去?” 张怕给予肯定回答:“那七个人必死。”他已经忍下对魔道四门及鲁国药家的恨,若是再放过罪魁祸首金家,他真不知道死的时候有没有脸去见对他很好的掌门。 金大闻言轻轻点头:“那我回去等你,不过你要记得,曾经死掉的三个人就算了,你若是再杀死另七人中的任一人,我将亲自血屠天雷山。” 张怕微微一笑:“山上都没人,你屠谁?那堆筑基弟子?是我去蛮地抓回来的苦力,想屠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我不拦你,至于那个顶阶高手?看见了吧,他右手就是被我炸掉的。” 金大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益,直接转身走掉,赤足踩过沙石瓦砾,像踩在毛毯上一样轻盈,一袭白衣慢慢飘向远方散成无形。金二怒瞪张怕一眼跟着离去,一场大战再次结束。 直到他们彻底走远,张怕依旧站着没动。这时候山上众人才敢下山,黑一及南云等人跑过来问道:“受伤没有?” 张怕能受什么伤,摇头道:“没事。” 他方才在想事情,原本想着去雪地接回宋云翳和七百多天雷山弟子,加上黑战白战及千多苦力,也算壮大门派。但是金大临走时说的话让他犹豫起来,看来不杀死金大金二,天雷山弟子还真危险。 招呼众人道:“回去。” 回山后先是歇息几天,然后根据黑战名称给苦力队也改名叫力战,至此他完全拥有三个直系战队,黑战,白战,力战。人数分别为一百二十一人,二百二十二人,和一千人,至于苦力们多出来的二百多人只能去做真的苦力,资质不行,于修行一途不太可能有提升空间,所以直接转成护卫队,整天就是沿着天雷山巡逻,发现情况便放响箭或传讯符示警。 黑战和白战没人被淘汰掉,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淘汰后剩下来的合格队员,尤其白战二百二十二人,张怕有信心每一人都能重修成元婴高手。 力战继续由黑战训练,只有把他们练到令行如一的时候才会让他们修炼功法。 白战也不闲着,张怕整天折磨这帮刺头,务求让他们老实听话,战云曾经看过几天,**张怕是混蛋,不尊重高手。 张怕很无辜:“我干什么了我?无非就是让他们听我的命令而已。” 战云继续骂:“你把他们训练成僵尸,还修炼个屁。” 张怕就指着他说话:“你又说脏话。” 虽然战云不满意,白战队员也不满意,但是张怕不管,这帮家伙随便一个少说都活个七、八百年,极有个性不说还十分聪明,一定要把他们磨平磨听话才行。 因为有血誓在手,白战队员十分配合他,熬过十来天的痛苦岁月,张怕高兴叫来战云:“你不是说我折磨他们么?从现在开始,归你管了。”说完双手一拍,不管战云是否愿意,自顾自溜达离开,口中哼着怪声气战云:“真是无事一身轻啊。” 战云很郁闷,埋怨自己:好好一个人呆着不行啊?非得学别人去追杀张怕,结果没杀成,反把自己变成人家仆役,断手不说,还经常受气,气得大叫一声:“你等着” 张怕就当没听见,哼着小曲走开。此时也算有了自己基业,别人不敢说,黑一加上二百多名白战肯定忠于自己,性命悠关不忠不行,所以呢,他也得给这帮家伙淘换淘换装备,一身破烂肯定不行,丢自己的人不说,打架也使不上力。 进天雷山大殿,关上殿门开始炼器。天雷山以前也有丹房鼎房,可惜被人毁掉,他只能在这凑合凑合。 拿出精火炉,酒缸大小,摆放稳当,燃火炼器。先给自己弄个大盾牌,上一个在和金家拼命时被毁,按说他这修为不再需要这玩意,可是他非得弄一个过瘾。 精火炉不比火灵池,炼个盾牌也用去月余时间。期间王秒孙子其二人来过几次,见他在炼器,不好意思打扰,便回房各自修炼。 等盾牌炼好,张怕认为太浪费时间,收起精炉去找王秒。王秒二人在打坐,这山高千丈的,又没有认识的人,只能打坐修炼。见张怕来寻,忙起身拜见。张怕道:“这些天冷落二位道友,不过呢,还得再冷落一些天,你二人先在这住下,我出去办点事,长则三个月,短则月余必回。” 王秒一听,回话道:“兄台有事忙碌,我二人不便打扰,就此告辞。”换了谁也会这么说,对方是顶阶修士,谁还没有点眼力价? 张怕笑道:“叫你住下你只管住便是,在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说完话腾空北飞,再回五灵福地。 他的不语离开让正在打坐的战云愈加生气,这个混蛋把我当成什么了?走都不告诉我一声?好歹也是顶阶修士,你总该表示点儿尊重吧。 张怕展翼翅直飞五灵福地,以他此时修为再不用小心隐藏,三日后抵达无边草原,落地后神识微一扫量,催动地行术进入五灵福地。 见他回来,林森笑道:“最近回来的很频,又要炼器?”然后仔细打量打量行怕,揣测道:“你好象又变强了。” 张怕嘿嘿一笑:“强了那么一点儿。” 经过日夜相处,付令和福儿等人的关系越来越好,此时追闹着向他跑来,张怕一把抱起笑道:“又肥了。”付令不高兴:“你才肥呢。”从张怕双手中挣脱开,肉乎乎小手向前一伸:“拿来。” 张怕一看,坏了,他给忘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只出去这么几天就要回来,挠挠头说道:“这个,这个……”答应人家的事情没有做到,对他来说还算是头一回,不知道怎么解释。 “哼,大坏蛋”付令生气跑开,看张怕那副表情就知道没带妖兽卵回来,小家伙心中很是低落。他自认为和张怕最亲,是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可是最亲的人把他丢给别人,答应的事情又没做到,小家伙心灵受伤了。 张怕赶忙追过去说道:“其实我没忘,我买了一个大狮子,老大老大,到我这儿。”他比画下自己肋部继续说道:“但是那家伙不听话,我放了两次血,它还不听话,我只好把它送走,大老远的飞去妖兽山,你说我容易么?一来一回啥都没干,光耽误时间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 标准装备 第六百二十五章 标准装备 付令停步,歪着小脑袋回望:“当真?” “当真当真,绝对当真,我啥时骗过你?而且这次出去时间有些短,光忙着打架了……”张怕话没说完,福儿寿儿一群胖小子跑过来:“打架?快讲快讲?是不是又被人追杀?这次得罪谁了?” 张怕有点儿郁闷,感情自己在一群胖小子心目中就是这个德行,咳嗽一声说道:“这次没跑,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吹牛”算上付令,一共十五个胖小子没有一个人信他,搞的张怕很受伤,主动去找林森:“喝酒。” 经此一闹,算是平息掉付令的怒气,大伙儿热闹围在一处,边看张怕喝酒,边听他讲故事。 张怕数次回来数次讲故事,只有这次讲的最痛快,那叫一个酣畅淋漓,讲的自己都佩服自己,我居然这么厉害?边讲边臭美的笑,用尽各种美丽辞藻吹捧自己,讲到最后,他成功欺骗自己,认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高手。 林森听的很是动容:“你现在这么厉害?”上下打量张怕,怎么看都不像高手,没有一点高手德行,不对,那叫高手风范。 当初一个小屁孩,因为抓住福儿与自己认识,那时是筑基修为,自己一指头就能点死他,若不是伏神蛇帮他,现在这个乱吹的高手应该早已变成白骨才对。想到这里林森露出笑容,亲眼看到一个绝世高手慢慢成长也是种乐趣,这个高手曾经傻乎乎的,恩,现在好象也不太精明,一打架就逃跑,还总是迷糊着惹事,想不到就这么个傻小子也能变成顶尖高手。 张怕自吹自擂:“那是,我是谁啊,天下第一高手。”放眼天下,他也只能在林森面前这么说话,连宋云翳都不行。他欠林森太多太多,可是说自己此时得到的一切,全是林森给予。林森于他,像是父与子一般,又比父子关系更加亲近。 福儿们可不想听他吹嘘自己,打断他的臭美自得,催促道:“然后,然后呢?” 张怕就继续讲,从一对六大获全胜到杀死金家三人,直到金大金二上门,整个故事讲完,才待继续吹嘘自己,福儿小胖子不爽起身:“还以为能出去玩了,又出来一个金大,你水平也不行啊?等杀死金大再来找我们吧。”领着一堆胖娃娃啪嗒啪嗒走开,对于他们来说,张怕这个第一高手还不如一只小猪有意思,付令也跟过去,临走时回头叮嘱道:“下回别忘了。” 幸好还有林森,举杯道:“喝一个吧,第一高手。”算是勉强抚慰他被娃娃们刺伤的心灵。 酒后,张怕进逆天洞,放出伏神蛇等妖兽,这里灵气浓郁有益于它们成长,然后自去五灵池炼器。 将储物袋中的所有材料全部倒出,从好到坏分门别类堆成一座座小山。他要炼制的东西实在太多,不得不好好盘算盘算。宋云翳和张天放他们不需要额外炼器,上次已经全部换过。自己需要件衣服和盾牌应急,其他装备没有必要更换,除非百多小蛇完全成年,那时它们蜕下的皮才堪大用。 他这次回来主要是给自己的手下炼器,白战必须换装,那些元婴高手死的时候只逃出一个元婴,什么法宝法器储物袋,全都丢弃在炼神谷中尘封。 然后是黑战,他们也得换装。这两队人加一起就得三百多套装备,实在是,实在是,唉,有些麻烦。 法器这玩意很让人郁闷,当你修为低的时候,喜欢选择配合法诀使用的法器,威力大,可以轻易制服敌人。而等你修为变高,这类法器几乎就失去作用,高手们更喜欢使用不需要法诀操控的法器。当然,量天尺那类法宝除外。 张怕的麻烦和选择什么样的法器无关,他的麻烦是需要一遍又一遍锤炼防护法盾。黑战修为不高,受资质限制应该没有太大发展,这就需要极其结实的法宝保护他们。共一百二十一人,需要打造一百二十一面坚硬盾牌,这种麻烦想想就可怕。 但是再麻烦也得干,上次在炼神谷挖了五块巨大矿石,经过多年糟蹋只用掉两块半石头,这次再取两块矿石,丢到火灵池上萃炼。他拿着两件东西回到逆天洞。 洞里面十五个胖娃娃在捣乱,大着胆子欺负伏神蛇,张怕叫过付令。伏令嘟嘴过来:“干嘛?”张怕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是一套法宝,白色伏神蛇皮法袍,白色法剑,和黑色盾牌。他当初炼制这一套东西的时候一共炼制五十五套,林森加十四个娃娃分去十五套。三十四个丫头每人一套,宋云翳成喜儿张天放方渐分去四套,自己一套,还剩下一套。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多炼制一套,不过也幸好多了一套,可以给付令。 付令接过去的时候大喜过望,却硬是压住笑容冷哼道:“还以为没有我的呢。”娃娃们每人一套,只有他没有,说不想要是假的。无关乎东西好坏,关乎张怕是否在乎他。 张怕道:“一直就有,前些时候忘记,你也不说。”他确实是忘了,若不是翻腾材料,估计还是想不起。 付令冷着脸说道:“为什么要说?”抱着东西跑掉,眼里却是笑意。小家伙挺犟,我想要是我的事,你若不给也不强求,反正一直孤零零长大,没人疼爱也很正常。 看他跑开,张怕暗道:“一定要寻两个好的妖兽回来。” 然后回到五灵池,从一堆材料中翻出块玄铁石,精炼后配以金灵精炼成四套法宝,蓝色盾牌加蓝色的法剑,是送给王秒四个孩子的。他们修为太低,太好的法宝恐会惹来杀身之祸。 至于王秒,张怕想把火蛇鞭送给他。那东西是用鬼洞中的骷髅火蛇炼制而成,手柄中镶嵌火蛇内丹,配合使用威力惊人。方渐曾用过一些时间,后专心练剑,还回火蛇鞭,就一直扔在储物袋中没用。 此时取出火蛇鞭,重新萃炼一遍后收起,又以坚硬无比的炼神谷矿石炼柄黑剑,这是给孙子其的。折腾好给别人的东西,开始摆弄自己的法宝。上次金家一战,两样防护法宝被暴,现在需要再搞一套。拿出在天雷山才炼制没多久的黑盾牌重新炼烧,将之加固后感觉不满意,索性重新炼制。 俩月后黑盾牌和灰突突的伏神蛇法袍炼成,现在修为高了,用相同材料能炼制出比以前更好的装备。做完这一切,张怕出去找林森喝了回酒,又逗逗胖娃娃们,再次走进五灵池,现在才是此次回来的主要目的,给手下炼制法器。 亏得他修到顶阶,炼器速度大为提高,否则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两百年后五灵池中传出声凄厉喊叫:“再不干这活了” 白战标准装备,白色战袍,以伏神蛇第四次蜕掉的皮炼制;白色法剑,以伏神蛇第五次蜕皮的鳞片炼制;黑色护盾,以炼神谷中黑色坚硬矿石炼制。 黑战标准装备,黑色战袍,黑色战刀,黑色盾牌,后两者以炼神谷中黑色矿石为主材炼制。战袍以伏神蛇皮和天蚕丝,配些特种矿材炼制,让战袍更加柔软坚韧,而盾牌经过无数次锤炼,炼的张怕看见盾牌就难受。同时每人配一把小刀,以伏蛇鳞片炼制。 力战标准装备,灰色战袍,伏神蛇二次蜕皮配以天蚕丝炼制,白色战刀,伏神蛇鳞片掺以炼神谷黑矿石炼制,黑色盾牌,黑矿石炼制。 张怕疯狂喊叫是有原因的,白战和黑战装备,每种炼制五百套,力战装备炼制两千套,加一起三千套装备差点把他折磨疯,为保证所有法宝质量,一年仅炼制十五套,尤其盾牌是炼之又炼,惟恐不结实。 这一番炼器把他取自炼神谷中的矿石糟蹋一空,伏神蛇四次蜕皮以前的皮甲也基本用空,但是有了这些装备,张怕直接拥有一只恐怖军队。 洞中无日月,两百年时间一晃即过,张怕出洞找林森喝酒,林森道:“是不是要走了?每一次都这样。”张怕笑道:“等我搞定金家,接你们出去。”林森道:“算了吧,搞定金家还有其他仇人,还是地下安全点儿。” 张怕笑笑没说话,帮着林森摆桌,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带他们出去。 俩人吃了会酒,林森问他:“按你说的,你网罗了许多手下,要不要准备点飞咫篷屋什么的?”张怕道:“中品飞咫可以搞几个,篷屋就不用了,那东西有的是。”他杀死无数高手,连打劫带收拾破烂,少说也有数百个篷屋,倒是飞咫,即便有也是下品的,速度不够快。 林森道:“过会儿去炼几个,不带几个妖兽回去护山?”他指着园中一堆大家伙说道,一堆猪啊牛的家畜经过伐髓后,又经过各类好东西的滋养,轻易达到结丹初阶修为,整天在五灵福地里也没个正事,就是发呆睡觉乱转。 张怕拒绝道:“不用了,它们在这呆着挺好。”林森没再劝,酒后取了些五仙木给他,自去睡觉。张怕重回五灵池炼东西。 第六百二十六章 回雪山 第六百二十六章 回雪山 他琢磨着给黑战白战弄几驾中品飞咫就成,至于力战,反正抢了一堆下品的,分下去就是。所以随便做了十二驾飞咫,打算留两个备用,其余的发下去。 然后又给黑一和战云每人炼柄剑,比黑战白战的标准装备都要好,算是额外送的,至此才算真的炼制完毕。 去外面和付令一起呆了两天,每天早午晚三顿酒,林森次次醉倒。第三天酒后,张怕收回伏神蛇等妖兽,告辞离开。 又费三天时间飞回天雷山,先去找王秒和孙子其,拿出四套蓝色法剑和蓝色盾牌说道:“给孩子的。”王秒说谢,张怕再拿出火蛇鞭给他,王秒更是感谢连连。又给了孙子其黑剑,然后去寻战云。 那家伙假装在屋里修炼,张怕不管那些,距离大老远就开始瞎喊:“别装了,赶紧出来。”战云大骂道:“若不是看在那什么什么丹的份上,我一定宰了你。”张怕朝他丢出一柄白剑:“用这个宰,比较快。” 战云是顶阶修士,如何不识货?抓起剑喜形于色:“好东西,好东西,这是给我的?”张怕始终不忘气他的艰巨责任:“想什么呢?借你用就是,等你死了再还给我,啊,不用还,我自己去拿,你反正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战云怒吼道:“滚。” 张怕哦了一声,随手放下一个储物袋:“二百二十二名白战,这里有二百二十三套装备,算上你,一人一套,不过,你还要么?你真的要么?你不需要吧?” “为什么不要?”战云一把拿过储物袋,跟着大喊一声:“南云。” 可怜南云也曾经是个高手,如今跟个店小二一样应声即到,拱手问:“战师叔唤弟子何事?”张怕好奇:“他什么时候成你师叔了?”南云还没回答,战云插道:“关你屁事,赶紧滚蛋。”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生命危险,索性勇猛反击。 张怕哈哈一笑装没听见,跟南云说:“你得感谢我啊,我辛苦好久才给你们一人配备一套装备,都是好东西,你说吧,该怎样谢我?” 这时候战云把储物袋推给南云:“拿去分了,剩下的给我。”他也算大度,让手下先挑。按常理来说炼制任何东西都会些微差别,哪怕再熟练的炼器好手,也不可能把两件法器炼成完全一样,而战云看都不看,直接让别人先挑,这份气度就先值得赞赏。 南云说了声是,拿着袋子出去。他认为自己一群人从夺舍到现在也就过去大半年时间,而张怕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弄出许多装备,肯定好不到哪去,甚至以为张怕在打发他们。不过再是胡乱打发也比没有强,自夺舍以来,所有人都没有法器。 不多时白战队员聚到一起,等拿出法器的时候,南云当场呆住。他是筑基修为不假,论见识却是元婴高手的级别,一眼看出这堆东西的好坏。绝对不敢相信,这一袋子数百件装备竟然全是顶级法器不对,应该叫法宝才对,颤着手一一抚摩,激动的无法言语。 他往外拿的时候以为是普通物品,所以随手倒出,哪知道会倒出一堆宝贝。身边站着刘立四人,下面站着两百多名白战,忽然看到一堆耀眼光华闪现,数百件法宝就那么丢在地上,大家集体呆住,这么多好东西?这些东西好到就是当年元婴高手的时候也不曾见过,不觉直想挑几件占有。 张怕的残酷训练很有成效,二百二十二人,除去拿着储物袋的南云摸过这堆东西,其他人都只是看着没说话。 南云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主要是太过出乎意料,咳嗽声说道:“师尊看我们没有合手法器,所以给每人炼制一套法宝,现在按小队排名上前领取,从第一小队开始,队长上前。” 他称呼张怕为师尊,是心里真的服了这个人他们一群两百多元婴,炼化即可增进功力,他不干,放过我们;也可以用来炼器,他还是不干,又放过我们。然后帮大家夺舍,又分发法宝,你说说,人家凭什么对咱这么好?反正已经拜在张怕门下,称呼为师尊也不丢人。 每人三件,衣服盾牌法剑,他们在这震惊喜悦领取。在另一个地方还有一个震惊喜悦的人,黑一。他得了额外炼制的那把剑已经是喜出望外,等接过储物袋打开后看到一百多套装备的时候,眼睛马上直了。他一直想给整个黑战都换上最好的法器,但是不可能,无论辛苦多久杀多少人也不可能,没想到现在却可能了。 他比南云还激动,捧着储物袋颤声问道:“这,这些是给,给我们的?”他真不想问这个问题,更不想听回答,他害怕张怕说不是。 张怕道:“一共一百三十套,多余九套你留着,如果有别人适合加入黑战,你可以直接做主。”黑战包括一名元婴高手,二十名结丹修士,一百名筑基修士,算起来人数确实不多,所以张怕允许他额外招人。 黑一高兴答声是,拿着储物袋向外跑。张怕一愣,还没让你走呢,一千名力战的装备还没发下去,可是见黑一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暗笑道:先让你高兴会儿。 当天晚上,天雷山上大部分人都是高兴万分,除去被淘汰掉的二百多名巡山弟子,其余弟子人手一套装备,而且是极好的装备。张怕索性让大家再开心点,黑战白战每人发一粒灵气丹,力战和淘汰下来的巡山弟子每人发一颗伐髓丹,这一下才是漫山遍野的开心。 他们开心是开心,但是不敢大声喧哗,所以王秒和孙子其并不知道这一切。等第二天看到千名力战成员统一着装的时候很是吃惊,跑去问张怕:“都是你给的?” 张怕笑笑没说话,取出十颗伐髓丹和两瓶灵气丹给二人。王秒也不客气,一把拿过去:“你连抢来的俘虏手下都统一装备,咱多年朋友,总不能亏待了我。”灵气丹,他和孙子其一人一瓶,伐髓丹给孩子们用。 然后就是把酒言欢,又过几天,王秒二人告辞,张怕送别二人后马上闭关。不是要修炼,是在考虑以后怎么办。金大的危险无时不在,首要任务是确保天雷山安全,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被人屠灭。 闭关半月,就是在布阵,他要在五行八卦大阵内再布个阵中阵,没别的用,就是结实抗揍,无论如何要在危难时候护住众人。经过一次次推敲,一次次试验,在原来玄武大阵的基础上加以变化,功用却要比玄武大阵好上不知千倍万倍。 为此重新炼制十枚主阵旗,以阵旗代替人布成简易版的十方大阵,又在阵内布置防护法阵。这个阵不太大,和十方大阵几乎等大,坐落在主峰后山一处低矮缓坡上。那里紧贴着五行八卦大阵,是阵内地势最低的地方。 张怕弄这个阵只为结实,所以一定要接地气,与大地紧紧相连。阵法讲究借势而为,这个乌龟阵借就是大地的势,通过法阵固住主峰,如同定山神柱从山峰直插地底,牢牢定住整座山峰,变得十分结实。如此一来,和主峰上五行八卦阵完美结合到一处。 试过好几次,新琢磨出来的乌龟阵就是结实,于是叫来战云,把五行八卦大阵和乌龟阵的法诀统统教给他,这一次没气他,慎重说道:“这是天雷山所有人的最后保护,你一定要费心好好操持。”并给他十瓶灵气丹,免得出现意外,维护法阵时灵力不够用。 战云有点小感动,这个总气他的混蛋居然如此信任他,接过十个丹瓶点头走开,他要好好揣摩揣摩如何操控法阵。 弄完这一切张怕才敢安心离开,无论如何也要回雪山一趟,离开太久了,心中一算,已经二十四年,不知道宋云翳过的怎样。 归心似箭,说的就是此时。从越国到宋国,过蛮地,直飞入茫茫雪原,十五日后到达雪山。不知什么时候落场大雪,将雪山上所有建筑都蒙成白色,很是圣洁庄重。 张怕站在山脚向上望,雪山不高,形象点说就是个很大的山包,上面的房屋是张怕带人建成。此时院门紧闭,院内有八百多名修为不等的修士在打坐。引起张怕一阵好奇,张天放居然在打坐修炼?这个,恩,非常不正常。 才想着不正常,正常事情发生,小猪小猫刷的直撞而来,把他顶倒在雪地中,好一阵嬉闹,叼着张怕不放。张怕笑看两只小家伙,好几十年没见也不见长大,脾气也还是和一样喜欢捣乱。 一人二兽折腾一会儿,张怕抱着俩家伙抬步上行,走到院门前略停一下,然后轻轻推开院门,吱呀一声响,院内同时响起数道声音问:“谁。”更多人则不声不响快速向院门靠近。张怕呵呵一笑:“我。”声音朗朗响起,院中刷刷飞出四个人,两男两女,男的是张天放方渐,女的是宋云翳成喜儿,其他人得知是张怕回来后,稍微停顿下,然后马上各回各屋,丫头们住在内院,也有人想出来凑热闹,被别人一把拽住。偌大院子只剩张怕五人。 第六百二十七章 叙旧 第六百二十七章 叙旧 张天放大叫一声:“混蛋王八蛋,可算给老子回来了,关了我二十多年……”方渐一把掐住他喉咙,冲张怕笑道:“回来了。”张怕也笑:“回来了。”方渐点下头,接过小猪小猫,拽着张天放回屋,雪白院中只剩下两个比雪还白的俏妞儿。 二女粉面微红,宋云翳柔声道:“回来了。”成喜儿说:“这一次去了好久。”张怕傻傻一乐:“抱歉,有些事情……恩,还好么?”他想起铁谋对药媚儿的痴情,自己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还好,你呢?”二女同声问道。张怕憨憨答道:“还好。”这个傻蛋实在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一点都不会说话,于是院子遭遇一片寂静。 隔得会儿,成喜儿说:“回屋坐吧。”其余二人赶忙说好,回到张怕的房间。他这个屋子几十年没住过,却总有人收拾,还很干净,屋内家什简单,一张床,一个蒲团,再无他物。三人进屋后连坐都没地方坐,更显尴尬,张怕重又问遍:“你们还好么?” 二女扑哧一笑,宋云翳白他一眼说声:“傻样。”大大方方去床边坐下,成喜儿也是嫣然一笑并排坐下,剩一个傻傻的张怕嘿嘿傻乐。他觉得很开心很高兴,从心里往外止不住的高兴,面部肌肉也不受控制的堆出笑容,眼角嘴角一同上扬,眼中有喜悦有柔情。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把这份喜悦这份甜蜜一直持续下去。宋云翳成喜儿也是一脸甜蜜,笑意盈盈望着他。忽然成喜儿柳眉轻蹙,轻喝声:“回去。” 屋外顿时响起脚步声,几十个丫头一窝蜂往内院跑,边跑边有人埋怨:“叫你别凑那么近,偏不听。”“废话,凑那么近都没听到,远了听鬼啊。”“兴许他们没说话。”“不说话?不说话呆在屋里干什么?”“闭嘴,你想挨罚别扯上我们,想知道干什么自己去问,我们不想知道。”“没义气”“你说在屋里做什么呢?”“闭嘴”这次是许多丫头一齐喊。 张怕早发现丫头们在鬼祟接近,但是不好说破,说出去更显尴尬,这个坏人只能让二女来当。 丫头们跑开,屋子里再次寂静下来,张怕鼓足勇气,费好大劲说出句:“其实,有时候,挺想你们的。”二女面色又是一红,成喜儿促狭道:“想谁更多一些呢?” 张怕实在回答不出,留下句:“我去找张天放。”蹭地窜出屋子,留下开心大笑的二女。张怕就是个木头疙瘩,能说出想念的话已经实属不易。 张天放正在屋里怒瞪方渐:“再逼我?再逼我,老子不修炼了。”方渐悠悠说道:“爱炼不炼。”小猪小猫停在空中悠哉悠哉看他们争吵。这时张怕到来,张天放大喜道:“什么时候走?我跟你一起。”张怕真想楱他一顿:“我刚回来你就让我走?”“哦,那你多呆两天,咱后天走吧。”不知道他怎么熬过的二十四年,显然不想再熬下去了。 张怕扫他一眼:“还没结婴?你现在跟我出去就是送死。”“我有鬼刀。”张天放说道。 如果在以前,张怕会认为鬼刀勉强有自保之力,但是经过三次大战,第一次在商集外以一敌六,大败六人;第二次金家以一敌七,杀二人;第三次和金大对战九日,后金二加入战团,双方勉强算是战平。经过此三战,他绝对知道顶阶高手的可怕,想以一柄鬼刀与之相抗,实在困难。于是说道:“你先结婴再说。” 回望方渐,修炼到元婴初阶的顶峰,随时有可能突破进阶,笑问道:“进阶丹吃光了?”方渐道:“哪能?那么些丹药都够我吃到下辈子了。” 张怕取出些酒菜:“不说废话了,喝吧。” 这时候瑞元带着几名弟子到来,张怕留下他们:“一起吃点儿。”在酒桌上说了点事情:“我又收了一批弟子,总人数一千五还多,留在天雷山上,以后让你见见。”瑞元起身道:“是。”张怕笑道:“不用这么拘谨。” 他在考虑是否带众弟子返回天雷山,修行这玩意没个尽头,如果一直躲在荒芜人烟的地方修炼,恩,到死了也在修炼,那和早已死去有什么区别?以他此时修为,加上天雷山法阵,试问谁敢轻捋虎须。当然,金大那样的高手总是要计较计较的。 想了想问道:“在这呆着可好?”瑞元几人忙恭敬回话:“谢师叔护持有加,赠丹赠药,给予各种帮助……”张怕笑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在雪原一呆几十年,无聊吧?”瑞元道:“修行本是孤寂路,耐不得寂寞如何修得大道?” 这家伙一劲唱高调,张怕有点无语,直接说道:“可想回天雷山?” 张天放一听就大叫起来:“回”方渐瞪他一眼:“回你个头说好的,不用鬼刀,你什么时候能挡过我十招,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雪原。”张天放耍赖:“老张让我走的,你问他去。”张怕一脚把他踢飞:“少污蔑我,我什么时候说的?” 瑞元和几位师弟互相看看,沉思片刻说道:“弟子虽为掌门,也不能事事替众师弟做主,等晚上问过诸位师弟意见,再来回覆师叔。” 张怕彻底无语,心说不用吧,我就问你一句可想回天雷山,你就要给七百多人开大会?这等材质,你不当门主谁当? 几人略微说会话,解散。晚间重又搞个聚会,丫头们和张怕二十四年没见,天雷山弟子更久,当然要凑一起热闹热闹。张怕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每人分发一瓶灵酒,又一些灵气丹生命丹,反正这两种丹药对他来说一点用处也无,还不如让大家开心开心。 瑞元当场询问是否愿意重返天雷山,众弟子叫声更高,几十年难得有这么放肆的一天,也玩个放浪形骸。至于回天雷山么,大家学了本事都想人前显耀,七百七十三名弟子在张怕无数进阶丹的供给下,最低修为都是结丹中阶,普遍是高阶修士,更有数名弟子修到结丹顶阶,这样一只队伍放到哪里都能吓死人,大家变厉害了,自然想找仇人报仇,想回去祭拜师祖,想重扬天雷山门风。 所以大多数弟子的意见是返回天雷山。 张怕原本有些犹豫,因为金大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不想让弟子们和丫头们涉险,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是从无数次战斗中,恩,事实是从无数次逃跑中成长起来的,应该也给众人一次机会,于是问瑞元:“你怎么想?” 瑞元干脆回话:“我的想法不重要,谨听师叔教诲。” 张怕暗叹口气,这个瑞元,哪里都好,忠厚本分勤奋认真,就是太老实一些,才想说话,一众丫头们跑过来说道:“回去回去,天天看大雪,看的眼睛都白了。”张怕笑道:“好,回去,明儿收拾东西。” 张怕一语断之,丫头们疯癫叫好,成喜儿和宋云翳只是坐在不远处看他,无论他做出何种决定,俩人都只是顺从接受从无意见。 因为张怕回来,因为要回天雷山,大伙儿就没再修炼,洋洋洒洒玩了几天雪,又东飞西跑的疯个过瘾。还是瑞元有责任心,来问天雷山报仇之事,在他看来,如今众弟子也算学有多成,应该灭魔道四门,去鲁国药家和蛮谷金家报仇。 张怕想想,把大家重新叫到一起,简单说了说去金家寻仇之事,当他说出杀死三名顶阶高手的时候,一众弟子全然不信,只有方渐聪明,笑笑说道:“难怪你一回来就感觉有些不同,原来已经是顶阶高手了。”笑容里带点儿落寞,也有点萧索。一直是第一天才,也一直在努力,为什么就是赶不上这个傻傻的张怕? 张天放一听,当即大叫起来:“顶阶了?你修到顶阶了?起来给我看看顶阶高手是什么模样。”宋云翳成喜儿二女相视一笑,无论张怕修到多么厉害,在她们心中永远是那个喜欢做好事的傻乎乎的小子。 张怕隐瞒不说,却被方渐猜出,笑道:“顶阶高手算什么,大家好好修炼,总也会有这样一天。”然后继续说故事,说金大到天雷山挑衅的事情。 简单叙说完事情,跟众弟子说道:“魔道四门已经被彻底打残,越国现在是六大派的天下,你想找人报仇也找不到,大部分死了。至于鲁国药家,相比较于魔道四门和蛮谷金家,手上沾染鲜血不多,我曾杀死一些药家弟子,勉强算是报了点仇。我们最大的仇人是金家,是甲堂十人,我杀死三人,还余七人,但是金家第一高手金大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我们的敌人应该是整个金家,回到天雷山以后,首要敌人是金家,大家要做好准备。” 他说做准备,说的是做好死亡的准备,希望众弟子能够明白。 三日后大家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八百多人站在雪原上回望院落,门楣上有三个大字,雪山派。张怕轻轻一笑,袖袍挥动吹起雪原积雪,洋洋洒洒重新降落,覆盖住整座院落,远远看就是个巨大雪包,看不出房屋模样。 第六百二十八章 金大回来 第六百二十八章 金大回来 放出中品飞咫,四十人一驾,腾空回飞。 回去人多,速度慢一些,两月后到达天雷山。才在主峰落下,张怕简单吩咐句:“解散。”就朝着山下走去。 天雷山上的建筑经过几次修缮,第一次是张怕简单处理,第二次是张怕和众弟子一同修建,第三次是霸占此地的别派修士动手,第四次是黑战白战力战千多人共同出力。所以主峰建筑大多完善一新,房屋众多,七百多弟子不用担心没有住处。 弟子们各回各屋子,宋云翳和成喜儿对张怕下山感到好奇,猜测发生何事,张天放尤甚,追着就要下去,被方渐拽住:“回去。”和宋云翳成喜儿带丫头们去收拾房间。 张怕走过入门牌楼,继续向下,许多大战时被毁坏掉的台阶都已换过,张怕顺台阶走到前次与金大打架的地方停下,那里站着个白袍赤足的青年。张怕问道:“一个人?” 金大轻轻点头:“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怕道:“不去,我只要那七具尸体。”一语直指目标,必杀那七人。 奇怪,听到他的挑衅话语,金大竟面无表情,轻轻说道:“去看看吧。” 张怕想想问道:“来几天了?” “十三天。”金大抬头看看:“阵法凑合,拦不住我。”意思是告诉你我早就来了,却没上山杀人,你要承我的情。 张怕问话也正是这个意思,他在想金大为什么不攻上山?问道:“去什么地方?” “金家,蛮谷金家,大陆上万年流传最神秘最强大的金家。”金大淡淡说着吹捧自己家族的话,却没有一丝喜悦夸耀之意,反而隐含悲意。 “如果我不去呢?”张怕再问。 “你不去,我也不能拿你怎么着,但你若再去金家,我说的是杀人,只要伤到甲堂兄弟,我定然会舍命相拼,拖你整座天雷山陪葬。”金大说话语气始终很淡,但总能听出不同味道,比如现在这句,就可以听出其中的决绝之意。 “要逼我罢手?凭你行么?”张怕有够狂。 “行不行的谁知道?我也不在乎,你说呢?”金大一双眼睛从张怕身上扫过:“阵法是五行阵为主,辅以八卦迷踪,山上共有修士两千三百七十八人,如果我想死,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张怕怒气上扬:“你巴巴来一趟,就为说些废话?想威胁我?” “你错了,我金大一生从来不威胁人,我在诉说事实,而且这个事实取决于你的态度。”金大淡声说道。 张怕更怒:“这不就是威胁?” 金大一本正经想想说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一高手,你说我会威胁一个高手么?我只和你说事实,说的是我具有的能力。” 张怕冷笑:“好,是事实不是威胁,说完了就回吧,过几天我去找你。”他的意思是天雷山之仇必须要报,会再次打上山门。 听他这么说,金一忽然笑了:“你一生仇家实多,若说报仇,你报的过来么?要杀多少人才够?”轻出口气继续说道:“我没去过十万大山,不知道山神和左侍有多厉害,幸好你和他们没仇可以省却我一些麻烦。但是别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搞定,齐国龙虎山,可以帮你杀死何王和老牛,战国云龙门,与你仇恨并不深,杀不杀在你,鲁国的药家胡家虽然不足为虑,但是有几个高手,可以帮你解决掉,我还可以让天雷山成为天下第一门派,前提是只要你愿意。” “威胁不成又来利诱?”张怕又一声冷笑。 “这不算什么利诱,以你的修为,上面任一件事都能轻易解决,我不过是想帮你出点力而已。”金大坦白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怕不理会他的辩解。 “陪我去金家走一趟,我以人格担保,绝不会伤你一根头发。”金大郑重说道。 张怕撇撇嘴:“我还怕你伤我不成?” “既然不怕,何妨陪我一行?”金大步步紧逼。 张怕冷哼一声:“好,等着吧。”说完话转身上山,管你是谁,先等几天再说。 金大看他离去背影,轻轻叹口气,他一生傲啸天下,何曾如此委屈过? 张怕走回天雷山大殿,屋里站着二人,黑一和战云。来问瑞元的事情,瑞元是天雷山掌门,他俩不愿意被这个所谓掌门管辖。张怕道:“划出片地方吧,紫光阁那面?还是西面炼气弟子住处?大家住在一起比较好。” 他不愿意管理这样的琐事,以前黑战白战选住处的时候,他连问都不问一句,反正山上多的是空房间,爱住哪儿住哪儿。但是现在不同,天雷山正宗弟子回门,尤其还有一个掌门存在。于公于私,张怕都希望这个掌门能撑起门面,不愿意看到他们和白战黑战闹矛盾,所以就要多想些事情。 战云道:“让出紫光阁,我们和力战住一起。”黑一也道:“我们也去和力战住一起。”主峰上环境最差位置最偏的就是炼气期弟子的房间。这二人抢着去住让张怕省掉些烦心事,点头说好,又道:“让他们赶紧提升修为,包括力战,我不想门下是一堆废物。” 为维护瑞元掌门形象,也为了低调,张怕主动搬出天雷山大殿,一个人回家看了看。他的那个家就是主峰以西建在大石头下面的小小木屋,门窗紧闭,张怕在院中椅子坐了会儿,也没进屋,再回到主峰。 丫头们包括宋云翳成喜儿的房间在大殿附近,简单收拾好以后就要闹着下山去玩,正见到张怕回来,宋云翳问道:“有事?”问的是张怕为什么一回来就下山。 张怕摇头:“来了个人和我说会废话,破事没完没了,我都不乐意搭理他。”宋云翳就不再多话,带着丫头们离开。 方渐来找他:“你手下那帮人怎么处理?”“什么怎么处理?”张怕有点不明白,我收点手下就得处理掉?方渐道:“我是说他们和瑞元等本宗弟子之间的关系,大略看了下,除去二百来个巡山弟子穿的破烂普通,其他人无论修为高低,全是一身极好的装备,你说让本宗弟子看到会怎么想?” 破烂普通?那帮巡山弟子的法器也不普通好不好?因为黑战白战力战集体换装,淘汰下来的东西任由二百多人挑,加上张怕身上也有好多用不上的法器,让二百多人挑个过瘾,怎么可能普通?而且七百多本宗弟子的装备也不差,人手一件伏神蛇袍,一柄伏神蛇剑,也就是自己有那么多活蛇没完没了的蜕皮,换了谁也不可能置办出这么强的装备。 唯一差别是那批法器的炼制手法比现在要差一些,不过他没说,看眼方渐说道:“少个盾牌而已。” 方渐当然知道这个差别,但是也没挑明,淡声道:“就是提醒你一句。” 张怕有点郁闷:“提醒我点好事行不?”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回逆天洞一次,七百七十三套法宝啊,唉,想偷回懒都不成。 方渐道:“好事也有,小猪小猫在造反,霸占大殿,谁也不让进。” “这是好事?”张怕越来越无语,回身看一眼高高天雷殿,这么会工夫俩小家伙就占山为王了?门口站着十几个面色为难的本宗弟子,方才看到没有在意,感情被堵在门外。 大步走进天雷殿,小猪小猫正在划地盘分椅子,你叼一个我咬一个分的好不热闹。张怕过去一手抓一个,夹在肋下出来,冲一干本宗弟子说道:“没事了。”那伙弟子慌忙道谢后进殿收拾卫生。 俩小家伙很不忿,就这么被张怕抓住了?哥儿俩不甘心,憋着劲挣脱。可是此时的张怕比以前厉害太多太多,俩小家伙晃晃身子硬是没冲出去,看来不使用冰火法术是跑不掉了。 此后七天,张怕就在处理这些无穷无尽的蒜皮小事。比如瑞元来要进阶丹,比如丫头们想下山去玩,比如小猪小猫天天干架,比如本宗弟子看黑战三队人不顺眼,比如黑战见白战装备比他们好等等等等。 有些事是明面上的可以看到,有些事藏在心底,很难处理,总不能因为有人鄙视你,就要惩罚那人吧?张怕叫来黑一、战云、南云、瑞元,让他们好好管理属下,其中黑一最惨,力战的千多人都由他管理,跟张怕叫苦:“我总不能杀他们吧。” 张怕很不负责任:“想怎么管是你的事,我只是告诉你要管好下面人。”战云又加一句:“你那俩畜生谁能管的了?”刚说完话,嘴还没闭上,小猪小猫已经到来,哥儿俩对敢在背后说它俩坏话的人坚决不放过,举头便撞。 张怕一把抓住它俩,掐住了说道:“有什么事你们商议着解决,解决不了找方渐,我走了。”他去找宋云翳,这俩小混蛋只听宋云翳和成喜儿的。 把小猪小猫丢给二女,暗里传音说要出去办事,赶忙逃下山,免得被这哥俩跟上,也免得被张天放跟上。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整天纠缠他要玩两柄黑刀闯江湖,以张怕此时修为,若真是出去闯江湖,估计江湖都能翻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神罚之族 第六百二十九章 神罚之族 悄没声息走出山门,金大还在山脚等着,眼帘微闭面色平静,连张怕走到面前也没睁眼,只是轻声问道:“可以走了?”声音很好听。 张怕咳嗽声说道:“既然你盛意拳拳,我总不好一再推脱,去转转也好,如果方便的话,顺便杀死七个人也是件好事,省得以后还要再去一趟。” 金大微微一笑,当他什么都没说,虽然没睁眼,却好似能看进张怕内心,问道:“山上三十六个处子,哪个是你心爱之人?” 张怕一听轰地跳起来:“吓说什么?你走不走?不走我回去了。”他倒不是怕金大威胁,而是认为这样的事情不好让别人知道,有点儿不好意思。 金大这才睁开眼睛,起身飞上天空朝北飞去。张怕小心跟在身后,他要看看金大想玩什么花招。现在的天雷山各种防御比以前厉害太多太多倍,他不怕金家人来攻山,一共就那么几个高手,他多引走一个,山上就多安全一些。 事实是这次他多想了,金大根本无意对天雷山发动攻击。直飞出数万里之外,天雷山守护大阵也没传来警示,他分出去的那丝元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二人继续飞,直到达金家入门法阵前面停下,金大说话:“给你看一些东西,希望你不要传出去。” 张怕白他一眼:“我有那么无聊?”金大微微一笑没说话,食指一点,面前空处刷地现出个黑洞,金大道声请,当先进入。张怕以元呻扫探黑洞,什么都没有,没有灵力波动,也没有光亮,大着胆子进入。跟着眼前景色变幻,人已经出现在一个庭院当中。 那黑色洞门,如果是金家高手出入,根本不需要点开,他们熟知阵法,一脚踏入穿过阵法便是,而对张怕,最主要的是释疑,告诉你别瞎想,那就是个门,没有一丝灵力波动,也就没有埋伏,痛快进来吧。 张怕站在庭院中左右看看,四围静静无人。金大也不说话,选最宽一条路往里走,走了一会儿才开口介绍:“这里叫蛮谷,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没有谷?”张怕道:“我不奇怪。”金大宽容一笑:“好吧,你不奇怪。”路越走越宽,前行两千多米后,忽然没路了。越来越宽的路整个断掉,断出好大好大一面悬崖。 金大在悬崖边停步,等张怕走到身边时说道:“这里就是蛮谷。” 张怕看到的第一感觉是好大的悬崖好深的谷,往下看只能看到茫茫白雾,其他啥玩意都看不到。也没有气机,什么人的动物的统统都没。 金大见他以元神扫探周围情况,轻声解释道:“没用的,下去才可以。”说完向前一踏步,白衣当风,好似神仙谪凡,缓缓向下飘。 张怕贫了一句气他:“你想自杀不用大老远跑回家。”可惜金大没有反应,张怕只好很无趣的跟着跳下,金大这才悠悠回句话:“就算我想自杀,你也不用陪我。” 二人修为超绝,在白雾中轻轻穿绕,也就是两息时间,张怕感觉穿过一道无形屏障,然后落到地上,这时再看,周围好多人,热闹往来其中,竟是个集市。 张怕有些吃惊,金家里有集市?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人当他和金大是空气,俩人才从天上落下,满街人没有一个感到好奇的,仿若未见。他回头看金大,希望给予解释。 金大抬步前行,边走边说:“我肯带你来,就是不想杀你,希望你不要做傻事逼我杀你。”张怕不屑道:“你杀的了我?”“能不能杀的了你不重要,重要的是别逼我动杀心。”金大说话像打机锋。张怕索性不理他,转头打量周围人群。无一例外的全部是修真者,包括买菜的卖菜的。 金大也不说话,就是带着他走,一路转转停停,一个时辰后来到一处高院,停步良久说道:“这是我家,不过……”停下仔细算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有六百一十三年没回来了。” “你狠”六百多年不回家,张怕真想骂他一句无情。 金大好象知道他在想什么,叹口气说道:“对他们来说,我已经死了,没必要回家打扰他们。”说完话转向另个方向走去。走过三千米又停下,前面是另一所大院子,金大道:“这是金四的家,他们也以为他死了,不过,现在的金四是真的死了。”声音有淡淡的悲。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张怕有些看不明白。 “你了解金家么?”金大突然问道,左右看看,前面百米远有家酒楼,他有点儿意动,但到底没走过去,那里说话不方便。 张怕道:“怎么了解?号称天下第一世家,高手能人辈出,以一家之力对抗蛮地千多大小术士门派,还有什么?啊,随便派点人就把齐国两大门之一的红光客栈彻底打残,其他还有什么?” 金大又往前走,这一次是出街,同时也加块步伐,一刻钟后来到一处小山崖,最高处不过三十几米,金大一步步登上山顶,选个平坦石头坐下。 张怕低声咕哝句:“装什么神秘?有病啊。”纵身跃到金大身边坐下。他有种奇怪感觉,认定金大确实对他没有恶意,所以才会一路跟来。 金大解释道:“小时候喜欢上这来呆着,总是爬上爬下,以后修行了,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他在解释为什么能飞偏要走。 张怕懒懒抻个腰:“说你的事情。” 金大恩了一声说道:“你方才说的有关金家的事情都是事实,但那不全是金家,金家是数十万年第一个神罚之族,这里,是神罚之谷。” 短短几个字惊住张怕,这世界够奇怪的,还有神罚之谷神罚之族这么嚣张的东西? 金大道:“古老传言说是家族前辈做了错事,惹怒神,降惩罚于整个家族,然后,我们只能举家搬迁到此,再不能出去。” 张怕道:“骗谁呢?你们还少出去了?” “有点耐心好不好?”金大继续道:“家族被神惩罚,许多人陆续死亡,吃什么药都救不活,只有这里。”指了指四周:“只有这里有种仙草能救命,那种草叫星草。”金大说着话低头左右看看,随手摘起一根小草,青绿青绿的,茎上长着两片星星状的叶子,举给张怕看:“就是这个。”等张怕看过,随后塞进嘴里嚼几下咽掉。 故事越来越神奇,张怕也转头看看,四野都是这种草,漫山遍野的采之不尽。 金大道:“是不是觉得星草特别多?也幸亏特别多,否则金家早灭亡了。” 张怕好奇,采下一根星草仔细看,也想尝尝味道,到底没敢冒险,鬼知道有什么危险呢。 金大继续说:“金家是神罚之族,但是老天总是这样,在拿走一些东西的时候,还会给你另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是天分,自迁进神罚之谷,经过三代人之后,金家变成修真天才家族,可以这样说,金家是天下最强大的修真家族。” 金大说话,张怕在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说本家族的辉煌,他偏偏没有一丝骄傲自豪之情,反倒带着淡淡哀伤,想了下插话道:“那也行啊,只有有星草,你们就永远是天下第一。”他本不想说金家好话,但是看着堂堂金大在自己面前说了这么些话,还表现出一些哀怨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心。 金大听到张怕的话,哧的一声冷笑,有点伤感,更有些自嘲,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话:“如果能选择,我愿意牺牲我,甚至甲堂所有人的性命,来换取整个家族离开神罚之地。” 张怕越听越迷糊,接话道:“老大,咱俩是仇家,这些话我方便听么?还是你想把我留在这里?” 金大没回话,坐着看远方,那里有一道山梁,山梁后是另一个世界。 张怕顺他目光看过去,许多房屋,许多人,许多道墙,然后是更多房屋,更多人,更多道墙,再过去才是一座高入云端的山梁,长长的,包住这一方天地。问道:“那面有什么?” 金大没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说道:“金家共有人口六百七十三万,其中大多数是女人,大概有四百万吧,最近这些年我不管事,金三金四知道的多一点儿。” 张怕道:“你不用告诉我这么多,我不想杀他们,我只想杀七个人。” 金大说:“如果可以不伤筋骨的杀死你,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动手,可是杀你的代价实在太大,所以出此下策,带你来金家看看。” 这家伙越说越远,哪都不挨着哪,张怕道:“直接说吧,猜来猜去也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杀死那七个人,我们眼前的六百七十三万金家人肯定会死去大半。”金大终于说出目的。 张怕一言惊起,近七百万人口,死去大半就是四百万,而这一切都要和他扯上关系,冷笑道:“开什么玩笑,我杀七个人和这满城百姓有什么关系?” 第六百三十章 神罚之谷 第六百三十章 神罚之谷 金大起身:“带你去看点东西。”说完朝山梁方向行去。张怕抬步跟上,已经到这个地步,没必要再去思考前路如何,跟着走就是。 二人穿街走巷,过城墙,再穿街走巷,再过城墙。金大介绍道:“原来人少,建高墙御敌,后来人口增多,内城装不下,便建个外城,现在连外城都满了。” 张怕默不作声跟着,眼睛所见,全部是修真者,街上走的大多是孩子和女人,男人很少。 金大问:“怎么样?”张怕道:“城市而已,有什么怎么样?”金大道:“这里不产粮食,都是从外面带进来,附近山地全长着星草。能发展成这样已经非常不易。”张怕点下头:“是不容易。” 金大道:“更不容易的是谷里绝大多数人从没有出去过,生在这死在这不说,还要经受永无休止的磨难,金家人若想外出,必须携带星草丹才可以,否则很容易就回不来。” “你出去也带?”张怕比较关心这个。 金大无奈一笑:“带,只要没化神,就要一直吃下去,十二个时辰不吃星草,必死无疑。” “难怪你们打了红光客栈就退回来,连到手的地盘都不要。”张怕明白了一些事情。 “修真者要地盘有用?”金大淡言道,有些讽刺意味:“如果连活下去都成为一种奢侈,要再多地盘又能如何?”说完这话,金大加速前进,张怕跟上,不多会儿爬上山梁,二人停步向下观望。 山的另一面是宽阔草原,和炼神谷有点像,草原远处有森林。而在山梁下是残破城墙,后面搭着无数帐篷。长长的残破城墙看不到边,帐篷也看不到边。有人在帐篷里进出,有人在修缮城墙,还有人在放哨。 张怕有些不解:“这里是战场?” 金大道:“这里就是金家盛产天才高手的主要原因。”说完话看向远方,轻声且无奈说道:“又来了。” 远处森林忽然动了一下,好象在向前延伸,张怕看的清楚,是忽然从树林里冲出无数怪物,看着像人,全身长满浓密毛发,张着双手扑过来,十指如钩,凶恶可怕。 张怕明白了,金家之所以有无数高手,是因为他们无时不刻在拼命。世上种种修炼功法,没有任何一种方式比战场撕杀来的快。想起方才城中所见,很少看到男人,应该是战死疆场。 金大主动给他解疑:“金家任一名存活下来的结丹期以上的修士都杀人如麻,所以金四为一些草药将天雷山覆门,不是他残忍,完全是惯性所为,就像杀红光客栈,一口气把他们打残一样,从这里出去的金家子弟只要打起架来,绝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看眼张怕补充一句:“你是个例外。” 张怕怒道:“胡乱杀人还有理了?” 金大道:“在这里杀人就有道理,只有拳头大才能活下去。” 他们说话的时间,长毛怪人已经扑到城墙上,实力差的将钢钩铁指x入城墙,整个人翻身而上,修为高的直接纵跳而上,举着双爪杀向金家修士。 金家修士这面,人人拿着法器迎上,没有一个人退缩害怕,全部都在拼命。这长长一条城墙就是一条长长战线,无数怪人和无数金家人打在一起,嘶吼声喊叫声打斗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遥遥传进张怕耳中。 张怕不想再看。按理说金家与他有仇,看别人和金家打架拼命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当他看到眼前场面竟有一些不忍心,偏头看金大,有询问之意。 金大在旁边说道:“神罚之谷,这就是老天送给金家的礼物;你不用看我,我不能上去打架,你也不行。那些人是毛人,占据谷里大部分土地,分为好多个部落,现在大概有七个?每一个部落首领都是你我一样的顶阶高手。原本是互为仇敌互相撕杀争斗不休,金家一来,他们不打了,把金家当成共同敌人。从我们住进来开始,约莫一万多年,整整打了一万多年,没有理由,就是要打我们,不打都不行,毛人要打要杀,我们只好陪着。这群王八蛋不但嗜血好斗,而且真的喝血吃人,金家人全力反抗,历经几代杀戮,终于成长出一个战神一样的人物,带领金家大杀四方,但是毛人势大,人口是我们十几二十倍……” 下方是无情杀戮,耳边是凄惨往昔,一种悲凉在张怕心头萦绕,金大后面的故事是敌人合力杀战神,大家两败俱伤只得停战,正是这次休养生息让金家快速成长起来,有了一抗之力,最后形成今日之局面。 因为顶阶高手实力惊人,无论是毛人高手还是金家高手,如果发狠,绝对会给对方造成巨大伤害,所以双方高手约定,日后所有战争,顶阶高手不得参与。这个约定只是个口头上的形式,任一方都知道,想让对方遵守约定,自己首先要强大。 所以金大在杀张怕无望的情况下,不得不二次求见。到这个时候,张怕也明白了,如果杀死七个仇人,甲堂只剩金大和金二,实力大大受损不说,若是日后再没有顶阶高手出现,倒霉的将是六百七十多万金家子弟。 金大说完故事就闭嘴不言,多余话不说一句,也不问张怕意见,只是静静下望。战场中毛人体格强壮,等闲法器伤不到他们,双手锐利坚硬,轻易撕开修士的防护法器,在场面上占优,但是论起伤亡比例却是差不多,因为金家子弟不怕死,每一个都奋勇向前,瞧疯狂模样比野兽还野兽。 张怕越看越不忍心,实在想问老天,为什么一定要搞出无数杀戮?反观金大面色平静,好象下面发生事情与他全无关系。但他这时看金大,再没有以前的感觉,反有些钦佩他。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金大为百万人的性命屈尊相求,算不得丢人,就好象铁谋为心中女人托求张怕一样,都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张怕久久不语,想着怎样能停止下方战争,因为他亲眼看到许多毛人杀死金家子弟后,随手撕下块肉塞进嘴里,边吃边扑向下一个人。 真的挺残忍 低头看了会儿,忽然抬头平视远方,金大说:“知道你来,有人来欢迎你了。”片刻后草原上出现一个高大毛人,身高有两米五,臂膀有力毛发黑亮。他一出现,城墙上打斗的许多毛人赶忙退下来,拥挤着向他见礼。 高大毛人手一挥,毛人们同时撤退,不多时退走干净,只剩满地鲜血断肢,显示着刚刚发生过无数杀戮。 金家子弟见敌人退却,第一反应就是坐下歇息,总算又熬过一天。 高大毛人看都不看他们,抬眼望向山梁,大声道:“你金家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又一个顶阶高手。”毛人会说外界语言,让张怕稍感奇怪。 金大没说不是,郎声问回:“就你自己?” 高大毛人眼神一冷:“就是我自己,你敢动手么?”金大摇头:“动你没有意义。”意思是不动你不是我怕你,是不值得动。 毛人阴阴一笑:“那你下来吧。”金大道:“你为何不上来?” 瞧二人说话,有点扯皮意思。山下毛人冷哼一声:“等着瞧。”转身走掉。 张怕问:“他让你等着瞧什么?”金大淡声道:“能有什么?还不是杀戮每一次金家有人升到顶阶,谷内毛人都会汇合一处发动一次大规模战争。” “什么?”张怕大叫道,我不来没事,我一来反倒激得毛人们变得血腥,这都算怎么一回事啊。他越发想停止双方战争。 但是这个是无解的,双方杀了上万年,死掉的人估计能填平整座山谷,你让他们如何化解仇恨不再打架?回看金大,金大发现张怕看他,顺口说道:“回吧。” “这就回去?”张怕想阻止未来那场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毛人退去,今天不会再来,难道你想守到明天?”金大道。 张怕摇头,他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他不属于这里。可是离开吧,明天还来么?下一次杀戮会是什么景象?他想阻止战斗,可是思考半天也没有办法,自己是顶阶高手,不能随意出手,否则只会给百姓带来更大灾难。 二人转x下山,将无端杀戮全部隔在高山之外,山那面是血雨腥风,山这面是平静生活。 俩人一直走,按来路返回。走到最开始落下的集市时,张怕抬头看,上面是晴朗天空,根本没有什么白雾锁天。金大道:“不用看,上面是个法阵,从古到今一直存在,封住整座山谷,否则毛人还不出去杀人?” 蛮谷和枯骨森林不同,打个比方说,蛮谷象是平地盖个院子,法阵是院门,进出只能由此。枯骨森林也是院子,但是这个院子的门是会动的,今天在东墙,明天在西墙,那个门不是阵法,是连接内外的某处奇怪通道。 金大道:“上去吧。”抬步虚踩,身体原地拔高,随脚步移动,身体越来越高,很快突破某一处结界重入白雾之中。身体继续上飞,不多时回到悬崖上,再顺路走回庭院,然后出谷。 第六百三十一章 平衡 第六百三十一章 平衡 金大在前面带路,张怕在后面跟随,二人都不出声,直至出谷后,金大说句话:“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张怕没说话,脑子有些乱,不知道怎么回答。金大也好象根本不想听他回答,说完话就又回到谷内,在这片曾经做过生死战场的地方,只剩下张怕一人。 想了下,金家也真辛苦,除去谷中危险不说,还得应对蛮地的千多术士门派,又要解决敢于挑衅金家尊严的大小门派。若不是自己实力突涨,强横到让金家有所忌惮,金大再怎样也不会把谷中事物示于人前,往难听点说,这是示弱的一种表现。 金大说的明白,甲堂高手现在死不起,如果你想祸害整个金家,那你尽管来杀人。只要金家高手出现大批伤亡,毛人高手必然不会放过捏软柿子的机会,接下来的事情不难想象,就算金大金二修为超绝逃了出来,但是其他人呢? 平衡是相对的,一旦打破,后果不堪想象。若因此事导致族人大批伤亡,可想而知,金大肯定会找他拼命,也会再毁一次天雷山。 当然张怕也知道,若真发生此事,金大最有可能做的是留在谷内收拾烂摊子,照顾整个家族,到那种紧急时候,保住金家才是首要问题,至于复仇?等等再说。 问题是,如事情果真发生,给金家族人带来灭顶灾难,导致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人伤亡,而起因仅是张怕杀死七个人,百万人口的伤亡等若由他一手造成,这样的事,他做不来至于以后金大是否会登门算帐,已经根本不重要。 所以他在金家门口站了又站,纹丝不动,直到日黑,然后日升。 他可以安慰自己,兴许死掉甲堂高手,毛人高手不会出动,也就不会出现所谓的大规模伤亡情况。因为未来的事情无人知晓,所有一切都是假设。但是这个假设,张怕不敢尝试,不敢而且不想。为了这个假设,金家第一人,无比骄傲的金大屈膝来见,为了这个假设,向他坦呈金家万年秘密,只因为金大不想看到假设成真,难道自己就想看到假设成真? 许是得到金大的招呼,他在这站了一天****,没有一个金家子弟出来打扰他,往日负责巡逻守卫的弟子也都消失不见。 张怕索性坐下,脑袋有些混乱,他发现无论修为高低,总有太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他在这里坐了十几天,脑子里从最开始的如何报仇变成怎么帮金家人摆脱麻烦,兴许是身体有毒需要星草来解,兴许是身体缺少某样东西需要星草补充,但无论怎样,星草必不可少,难道找不到替代品?可是又一想,就算找到又能怎样?六百七十多万人,除去野生杂草,有什么东西够他们吃?再则说,金家万年都想不到解决办法,难道自己想想就能有主意? 第八天早上终于离开,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更多无辜人,只好选择暂时放弃。一路愁眉不展表情凝重,这个仇啊,什么时候能报?唉。 南返途中曾想去逆天洞炼器,给七百多本宗弟子换装,可是仔细盘算盘算,他们装备并不差,使用材料和黑战白战差不多,加上金家事宜让他偃了心思,无精打采往回飞。 因为心有所思,飞行速度不快,眼看要出蛮地时被人拦下,一小队六名术士阻在前路,一名结丹术士带着五名筑基弟子,距离老远冲张怕抱拳道:“麻烦道友停一下可好?寒天门有事询问。” 又是寒天门?张怕懒得和他们计较,停下问道:“什么事?” 术士和修士是两种修炼方法,那名结丹术士弄不清对方修为,但是观察张怕双眼,知道不是鬼炼之法,再次抱拳道:“寒天门出些不肖子弟,掳活人修炼,寒天大士闻之震怒,命四方术士全力清查此事,所以拦下道友还请见谅,道友双目澄清,非是那等丧尽天良的鬼徒,在下代表寒天门感谢道友配合,如此道友可请自便。” 一番话说的有礼有节,详细说明原因,同时以寒天大士的名头压人,又说对方好话,让被拦者不能或不好意思发火。 张怕一听,应该是自己前些天连灭两个门派引起寒天门注意,不过这个寒天大士还不错,做事情有原则,很称自己心意,当下笑道:“没事儿,那我走了。” 六名术士齐拱手说道:“请。”痛快放行。他们做的事情就是巡查过往修真者,以免有漏网之鱼。 寒天大士发怒,与之有关系的各寒天门分支配合主门一起行动,尤其像寒天长堂那样的倒霉分子,无意中与鬼徒扯上瓜葛,此刻有机会表明立场,可以说是高手尽出,逐地排查。 数百个门派的高手在做同一件事,由于担心敌人会偷摸逃跑,便分出一些结丹术士带领大量筑基弟子于四方设卡。高手在排查,这些低阶弟子能做的就是和言劝留过往修真者,查其双眼是否有鬼徒修炼表象症状,若有发现,立时禀报。 张怕欣然配合,让六名术士松口气,干这事有七天了,每天会遇到许多高手,大多数都是冷酷蛮横不讲理,好在寒天大士名头颇响,这些人即便再不满意也得忍气配合,但是多少会说些难听的话。让他们没少受气。 张怕冲六人一笑,才要走,忽然身后有一道人影急速飞来,好奇转头看一眼,元婴高阶修士?提醒六人说道:“又有人来了。” 那名元婴修士速度极快,张怕才说完五个字,该修士已经出现在近前。这时候六名术士发现来人,赶忙飞过去拦截。 张怕暗道:“希望别碰到刺头挨骂。”但是马上就变了脸色,北方又飞来四个元婴术士,受功法限制,也因为对方修为比较高,查不清具体修到什么程度。 发现这四个人,张怕知道事情不对,这是一逃四追,其中必有问题。当下朝高阶修士飞过去。 一念之间,就这么点时间,高阶修士飞到近前,六名术士过去拦截,结丹术士修为高,跑在最前,话还没及说,高阶修士反手一掌直接拍死结丹术士,跟着向南方窜去。 这时候张怕正好动念想追,发现修士动手,心中极为不喜,怎么总有人不在意别人生命?闪念间飞到高阶修士面前站定。那修士急着前飞,发现术士拦路就击杀术士,才杀死术士又出现一人,也懒得去管谁是谁,右手大巴掌反手再次拍来。 张怕一瞧,还想杀人?杀一个还不够?便站着不动给他拍,在那修士手掌即将拍到他脑袋的时候,脸颊忽然长出许多尖细白骨玉刺,飞快刺进对方手掌,跟着偏头让过对方手掌攻势,但是骨刺却没让,随着他脑袋的让开而折弯方向,继续追刺过去。 元婴修士痛的大叫一声,右手往回抽,可是连顶阶修士金三都搞不定的骨刺,他又如何能搞定?整只手被骨刺缠住。从远处看,张怕脸上长出根玉树,挂住这名修士手不能动。 元婴修士知道事情不好,做事情也真决绝,不带犹豫,抬起左手砍向右手腕。张怕当然不肯让他逃掉,右手一动,一柄银亮法剑横在右手手腕上面,如果修士左手砍下,最先碰到的是伏神剑,而不是自己的右手。 修士反应也算快,左手擦伏神剑剑刃停下,跟着招出柄法剑刺向张怕。逃跑的机会只有一瞬间,既然无法逃掉,那就先杀死眼前人再说。 这家伙真狠,整套动作连贯而为,一环扣一环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张怕忙招出硬铁刀挡在身前,只听铛地一声响,对方法剑不但没刺进身体,反被硬铁刀格断剑刃。但是元婴修士不死心,抛开断剑,又拿出柄小刀削向张怕头颅。 张怕一看,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到极点,大刀横移,门板一样的刀身轻巧护住张怕,顺便将刀刃划向对方右手,刚才不是玩自残么?我帮你。张怕要断对手右手。 他二人凶狠争斗,四名高阶术士已经到来,见张怕替他们拦人,虽然搞不清状况,二人拼命却是真的,为避免误伤张怕,四人执法器呈四方站位围住二人,并没有动手。 因为他们到来,张怕的态度从留下对方变成摆脱对方,所以要断对方手,与之相对应的是那名高阶修士心态也发生变化,从着急离开变成欲挟持张怕做肉盾,人影跟着张怕转,移向硬铁刀后面,护住自己右手。 片刻间斗了几个回合,张怕早发现这人是鬼徒,不但一身鬼修气息,双眼更是红的可怕,看来蛮地并不太平。 既然确定对手身份,且下手狠辣,几次想弄死自己,张怕也不客气,手指轻点,五道五色光芒无声射向鬼徒。他修为本就高,这一下偷袭速度极快,待鬼徒发现时,双肩、两胸及咽喉处已经分别插着一柄小刀,轻易截住经脉锁住他身体无法动弹。 鬼徒想元婴出窍遁逃,终是不舍,没到最后一步,他不想舍弃身体。 第六百三十二章 矛盾 第六百三十二章 矛盾 张怕冷冷一笑,白骨嗽地收回,又收起伏神剑和硬铁刀,随手一划,一道神识封进对方体内,牢牢缠住元婴,这下对方就是想遁婴逃跑也跑不掉了。 做完这一切,轻身退开几步,将鬼徒留给四名术士。四名术士见有修士帮他们收拾鬼徒,乐得坐享其成。等张怕退开,过去抓住那名修士,冲张怕抱拳:“多谢道友援手相助,我等是寒天门冰阁弟子,不知阁下是?” 张怕没回他的问题,直接说道:“先问话,问那鬼徒是否还有同伙。” 圣国举国皆魔修,魔修中分圣徒和鬼徒,圣徒是所谓好人,鬼徒是以活人修炼那一批魔道修士的蔑称。显然几位元婴术士也明白这些,走出一人单掌拍到鬼徒额头上,然后跟张怕说道:“道友可以取回法宝了。” 张怕身体不动,单手掐个法诀,五柄小刀快速飞回,同时又收回自己那道神识,说声:“好了。”再退开几步,看术士们如何问供。 那知道术士根本不问话,又走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夹住鬼徒,四掌同时打到他身上,只见那鬼徒发出凄厉长啸,十息后有人喊道:“动手。”最开始走出的术士又是一掌拍到鬼徒额头上,只见鬼徒浑身摇摆不停,面色煞白偏又七窍流血,模样很是吓人。 如此状况持续一刻钟,一刻钟后三名术士同时收功,再看那鬼徒,已经气息全无,像石头一样垂直砸向地面。 张怕好奇:“元婴呢?”最先出手那人抬手指了下自己的脑袋:“化了。” 这等问供方式简直匪夷所思,张怕道:“有同伙?” 那术士回道:“一共三名高手,我们追这个,另两名由别人追杀,从目前得到的状况来看,蛮地内鬼修门派一共有七家,两处被连根拔起,其余五家收拢队伍,汇聚到一起躲藏起来,不知道地点。这三名高手不属于七家中人,受鬼皇命令来此处协助发展鬼修门派,因为扑空,被我们发现,希望另两人同样逃不掉。” 因为该鬼徒是张怕抓获,四名术士对他也算知无不言。哪知道张怕听到他说话后一下子愣住,鬼皇还真能活,圣国没祸害完又跑来祸害蛮地?不知道齐、战等国情形如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金家难题还没搞定,又出现新的难题。鬼皇那个混蛋相当恐怖,别的不说,单说能培养出一百零八名顶阶鬼徒这一点就足够引起他的警戒之心,希望那个混蛋鬼皇还在养伤,千万别再折腾了。东大陆不比圣国,那里圣都最大,权利集中,随便一条命令都可以得到完美执行,再加上大雄寺十八金身罗汉舍身相助,绝对能与鬼徒抗衡。 东大陆则不然,最强大的力量有两家,一家是十万大山,另一家是金家,勉强具有些微自保能力。其余千门万宗如同散沙,如若真有鬼徒来袭,结局不问而知。 张怕暗骂一句:“怎么破事情没完没了,我想舒舒服服活几天就这么难?”这家伙胸无大志,能修到眼前这个境界,绝对是老天无眼。 术士见他不说话,多问句:“道友尊姓大名可否告知我等?在下几人有要事在身,无暇感谢道友相助之情,还望道友赐下姓名,待事态平息后,必上门致谢。” 这是跟你告辞呢,张怕又不傻,直接说道:“你们有事就去忙,甭管我。”说完返身北行,不管是否与金家有仇,一念及数百万无辜生命,他就下不起狠心,准备把鬼皇的消息告诉金大,让他们小心一些,好赖也是股强大力量,若鬼皇真在东大陆出现,金家兴许能出点力也说不准。 应该说做人做到张怕这个份上,唉,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顾虑的事情太多,永不能随心所欲。不过他对几名术士的问供方法很感兴趣,直接烧炼元婴,得到的肯定是真消息,就是稍微有些残忍,问过话的只能死去。 走的时候缓慢,回去却很快,没多久重新出现在蛮谷法阵前,在想着怎么进入的时候,眼前空气一晃,金大出现眼前,淡淡看他一眼,淡淡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看来金家对他戒心没消,否则不会自己一回来就被人知道,冲金大冷冷说道:“告诉你件事,蛮地内有鬼徒出现,三名元婴高阶鬼徒,还有七个鬼修门派,不知道鬼皇会不会来,你小心些吧。”说完就要走。 金大有些意外,这家伙回来的原因就是这个?自己猜测半天没有一个对的,在后面轻轻说声:“谢谢”十分好奇张怕是如何成长的?怎么从不按常理做事。 因为张怕是好意上门提醒,为表示感谢也为求谅解,金大多说句以前他不会说的话:“你知道星草的事,数千年以来,金家都在疯狂寻找能够让我们摆脱星草的草药,可以给我们治病,但是一直没成功。后来传说你有无数仙草,金四带人上门,原本没想杀人,是你师门态度太过强硬,言语不甚恭敬,才导致……” 后面的话停口不说,因为张怕背朝他轻轻摆手,意思是不让他说了,无论什么原因出于什么动机,天雷山因为金家而覆灭,他一定不会原谅甲堂十人,所以多说无益。 张怕是个矛盾到极点的人,明明不喜欢金家却还是辛苦跑一趟,辛苦跑一趟又不和金家交流,金大放低姿态示好又不接受,甚至不回话,说完自己该说的转身走掉。 等张怕消失无踪,金二金三同时出现,金二问道:“没有杀气,这小子干嘛来了?” 金大无奈轻笑一下:“他来做好事了。”“他有病吧?”金二说道,他对张怕只有杀心,没有任何好感。 “不管他有没有病,传令下去,自今日开始,庭院守卫加倍,内堂接替外堂守卫,所有人等不经我同意不得外出,违者杀”金大吩咐道。 “是。”金二金三同声应道,然后三人遁入谷中。 张怕传了消息后,心里贼拉难受,都是什么破事?天雷山被灭,近两万人死掉一大半,想着报仇吧,越国魔道四门直接被人打残,剩下的全装乌龟躲起来,想报仇都找不到人。至于药家,唉,答应过铁谋不去找麻烦,也不好出尔反尔。仅剩一个金家,还玩了场神罚之族的闹剧。 好吧,就算我全都忍了,可是贼老天又怕事情不够多,让鬼皇来消遣我?个倒霉贼老天,惹急眼了捅破你。 蛮地有寒天门做主,鬼徒势微,应该翻不起大*浪,但是南方各国就不好说了,也罢,做点好事吧。张怕急速回飞天雷山,回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全部弟子,包括巡山的那批苦力,整齐列在天雷殿前的广场上。 张怕先不说话,直接在面前排出一大排丹瓶,统统是进阶丹,然后才说:“自今日起,所有人都给我闭关修炼,按等级过来领取进阶丹,每人十粒,进阶后把药还回来,没进阶的,先把自己揍一顿再来见我,问问自己为什么没进阶。” 这话说的极不负责,修行不是吃饭,不是吃多了就会感到饱,服用再多丹药也要机缘到了才能进阶,但是两千多人无人反驳,除去七百多本宗弟子,他没给过手下一粒进阶丹。原是想让手下凭自身实力进阶,但因为鬼皇之事让他有了一丝不安,故一改初衷,要快速培养出一批高手。 修真者最在意的是突破进阶,忽然看到无数进阶丹向他们招手,一个个喜形于色,包括白战那些曾经的老怪物们,一双眼睛看过丹瓶又看向张怕,难怪满天下都说他是多宝童子,直到此时他们才感受到什么叫多宝童子。 大伙儿领了丹药赶紧回房修炼,太上老大可是说了,不能进阶的要挨揍,谁也不想平白被打,当然要努力。这里面比较可怜的是一批炼气弟子,没筑基就没有进阶丹可吃,张怕对他们也很照顾,先吃伐髓丹,再吃灵气丹等一系列大补丹药,无论如何先把道基搞出来再说。 而后叫来瑞元,让他派本宗弟子出山,四人一队,分赴六大门派及宋国三大宗门通知鬼徒出现的消息。宋、越两国都有许多女子失踪,加上自己送出的消息,应该能引起各方注意。 至于战国齐国鲁国,距离太远,他把这个任务交给战云,随便选两个大门派告之一下就成,剩下的事情由那些宗门自己去做。 任务传达后,天雷山所有道路广场只剩下张怕自己,连丫头们都关起门专心修炼,战云瑞元等人分别赶赴自己目标,务求一月内返回。 张怕也不闲着,勘察每座山峰,依其地形布阵,又将主峰法阵重新修缮一遍。等他忙完这一切,外出弟子陆续回门,汇报消息后即被他赶去修炼。 他未雨绸缪,总会想起不空,不知道圣国鬼徒被灭杀多少,不空是否无恙。 等外出弟子全部回山,战云也回来以后,张怕要下山去见一个人,或者说是几个人。叫来方渐:“我想去见无妄大师,你去么?” 第六百三十三章 张天放结婴 第六百三十三章 张天放结婴 无妄大师是佛士。当初方渐叛出清门,没着没落的整天逃跑,后撞见大师,感其和善仁爱,遂把自己弄成光头,硬挤进和尚队伍跟着瞎混。因为蛮宋两国交兵,张怕和张天放去救人遇到他们,然后无妄大师极不负责任的把方渐丢给张怕,于是三人小分队遂成。 方渐闻言一愣,随即问道:“出什么事了?”张怕这次回山显得极不正常,先是逼门人修炼,接着派门人外出,此刻又要见无妄大师,肯定有重要事情发生。 张怕道:“闹鬼徒了。”他派人通知各大门派发现鬼徒,但是没告诉门内弟子,连宋云翳张天放等人也不知道。 方渐皱眉:“从圣国过来了?”张怕道:“不清楚,只在蛮地有发现,想着应该告诉诸位大师,毕竟佛法有专攻。” 方渐被他逗的一笑:“滚蛋,谁教你的佛法有专攻?你以为修佛只为杀鬼?”停了下说道:“跟你走一遭也好,这整天修炼修炼的,快变成木偶了。” “我也要去”门外忽然跳进来张天放,大叫道:“就知道有好事,出去玩不叫我?想憋死我?幸亏我一路尾随追踪,不枉辛苦多日。” 张怕白他一眼:“你以为整天鬼鬼祟祟的跟着我,我不知道?” “知道你厉害行了吧,不管你去哪我都要跟着。”这家伙确实憋的太久。 张怕轻笑一声:“先结婴再说吧。”张天放马上丧气道:“根本是欺负我。” 张怕看眼方渐,想想说道:“你们俩都没进阶,不若再修一年,一年后你结婴就带你出去。”后面那句话是跟张天放说的。 张天放咕哝道:“练了几十年也没效果,哪能一年就结婴?” 张怕嘿嘿一笑:“我帮你。”张天放顿时吓的大叫:“我怎么感觉有阴谋?不用你帮”张怕还是笑:“这可由不得你。”回头问方渐:“你怎么卡住了?” 以他所见之人,在修行上最有天分的是方渐,可是结婴后一直没有进展,大概有个六十几年?鲁国胡平在天分上不如方渐,却能一气修到元婴中阶,可见方渐修行出问题了。 方渐摇头:“被你刺激的,这么笨的的人都能混成顶阶高手,你说我难过不?” 既然能开玩笑就说明心中无事,张怕放心道:“我那是用命填出来的,不作数,我给你点压力,什么都别想别管,就给自己一年时间,逼迫自己一定要在一年内突破。”总是宽松状态,没有竞争没有压力,难免会有点儿懈怠。 方渐是聪明人,明白张怕意思,笑笑道:“好,就和这个傻蛋比一下,看谁先突破。”嘴里说的轻巧,其实心中想的是,如果一年不突破,是不是该碎婴重修? 张天放不满意:“和他比?用这个方法修炼?别说一年,就是十年也白搭。”他明白知道自己的资质不如人。 张怕又是嘿嘿一笑:“当然不是,你修炼,有我帮忙。” 瞅着张怕笑容满面,张天放心中隐隐泛起寒意,大声问道:“快说,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张怕摇摇头,丢给方渐一粒元婴初阶升中阶的进阶丹,拎起张天放走向后山,张天放哇哇大叫:“你要干嘛?放下我我不玩了,鬼刀,快帮我啊,砍他砍他。” 鬼刀内鬼皇对张怕熟识已久,知道这人断不会害张天放,轻轻飞起,对准张天放屁股打了两次,意思是让他安静。张天放气的大叫:“你们居然叛变投敌?啊” 走到后山双阵之中,就是五行八卦阵中的那个极强的乌龟防御阵中,丢下张天放,连打几个法诀催动阵法,然后恭恭敬敬冲鬼刀说道:“天放结婴,还需九位前辈帮忙。” 漆黑鬼刀轻轻一颤,发出嗡的一声响,意思是同意。身边张天放还在大叫:“你到底想干什么?鬼刀,咱一伙儿的,你们不能帮这个混蛋啊。” 张怕取出一粒丹药,问道:“认识么?” 张天放当然认识,以前哥俩儿在天雷山下与数千修士拼命,张怕就是吃了这样一粒丹药,激发身体全部潜能得以安全逃脱,事后好一阵休养才恢复实力。急忙大叫道:“干嘛?我不吃我不吃” “乾坤丹,很珍贵的,可以让你马上变成高手。”一把按住张天放,跟着把丹药硬塞进他嘴中,再说句话:“明摆着告诉你,从今天开始的一年时间,你需要养伤。” 乾坤丹入口即融,化成强大灵力涌入张天放全身经脉,登时感到一股巨大力量将自己撑开,经脉撑开,身体撑开,无数道灵力在体内狂涌奔腾,逼的他直欲做点什么。 这个时候万万不敢让他掌握鬼刀,张怕冲鬼刀说声:“还请前辈照应点儿。” 鬼刀通灵,嗡的一声泛响自动钻出阵外,以张天放此时状态,若是鬼刀在手,他兴许能把天雷山给拆了。 张天放被药性激得张狂起来,身体高高飞起,疯狂发泄体内灵力,一拳一脚统统打向乌龟法阵的阵壁上。 这个乌龟阵是张怕想出的最强防御阵,不会攻击,只能挨揍,唯一长处是坚实。老话说以柔克刚,他把乌龟阵弄的极柔极软极有韧性,再强力量打过来也只像打进水里打进风里,所有力量瞬间被同化,攻击无效。 现在的张天放就在和乌龟阵较劲,折腾半天把自己累的够戗,法阵没有损坏,他也冲不出去,正在力量开始衰弱之时,张怕丢过来一把丹药,喝道:“吃。” 张天放很听话的全部吃下,那是一把灵力丹。入腹后,体内原本逐渐枯竭的灵力瞬间得到补充,暴虐强横力量再次充满全身,可怜孩子只好继续发泄。 同样,又在力量开始衰弱之时,张怕再丢给他一把灵气丹,夹在里面的还有几粒生命丹,快速修复因服用乾坤丹带来的身体伤害。然后又是一次又是一次,一连八次之后,张天放已经被折磨的面色煞白,双眼通红,但是经脉拓宽后经过生命丹数次修复,基本不会再有变化,张怕又丢给他一粒乾坤丹,不破不立,再给我破一次。 丢丹前,神识扫过张天放身体,虽然气息衰弱,但是经脉及脑中金丹都没有问题,所以才敢再下一剂猛药,让张天放再疯一次。 张天放吃丹药吃习惯了,以为还是灵气丹一类补药,哪料到又是一枚乾坤丹,等他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乾坤丹药力在体内炸开,内息再次混乱起来。他刚想冲张怕发火,却看见又飞来一粒丹药,张怕冲他大叫:“吃” 张天放想张嘴骂人,正好让丹药入口,这粒丹是进阶丹,将乾坤丹暴出的力量完全吸收以后,狂卷全身灵力,四肢百骸的灵力全被进阶丹吸住,张天放骤然失去全身力量,从空中直挺挺摔落下来,张怕单手一托,一道柔和气劲托着张天放缓缓下落。 张怕喝道:“打坐,修炼。” 张天放依言而为,事实是想不打坐也不成,体内灵力一空之后,脑中金丹自动释放灵力充盈百骸,这是本能反应,这部分力量完全由元神控制,迫得他打坐恢复。 张怕提醒道:“化丹。” 想要结婴必须先化开脑中金丹,这部分力量完全是元神控制,不用担心结婴不成会流失掉,即便结不成婴,还可以重凝金丹。所谓破丹结婴说的就是这个过程,一次次化丹尝试,只要有一次结婴成功,那么恭喜你,你是元婴高手了。 张天放老老实实化丹,整颗金丹很快变成一团金灿灿的内息。此时他体内有三道力量,一股是乾坤丹的巨大破坏力,一股是进阶丹的强横凝聚力,还一股是元神之力。 张怕道:“张嘴。”张天放听话张开嘴巴,马上觉察到第四股力量涌入身体,张怕一下子塞进一百粒灵气丹,这股力量疯狂充盈身体经脉,轻易冲乱进阶丹与乾坤丹的两道力量,搅乱暂时处于平衡中的三种力量,这一下力量失控,纠缠着灵力丹的力量疯狂涌向元神。 张怕知道差不多了,抬掌按到张天放额头,他身体里的巨大力量也来凑热闹,将张天放体内的几道力量轻易赶到一处。这三种力量当然要反抗,因为都是草药灵力,同源同宗很容易混到一起,纠结着反扑向张怕的力量。 张怕低声道:“结婴。” 张天放就放任体内两股力量的互斗,专心将金色内息凝成人形,一条腿,两条腿,三条腿? 张怕气的大骂:“专心点你长三条腿?”一声喝骂搅乱张天放身体内息,轰地一下三条腿化回原形,然后重新来过。 辛苦折腾一天后,总算弄出个胖娃娃,但是只有其形不见其神,张怕又道:“引力。”开始扯动自己的力量,引着三种丹药力量涌向他脑海。张天放赶忙以元神融向那股力量,小心牵引至胖娃娃身边,将它完全包容。 忙活到现在,剩下要做的就是吸收全身力量,凝固元婴形状,这个就跟张怕无关了,他能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搞到现在这个程度,如果张天放还不能结婴,恩,绝对不会只揍一顿收回自己的灵力出阵而去,让张天放慢慢折腾。 第六百三十四章 见佛士 第六百三十四章 见佛士 他离开,鬼刀赶忙进到阵内,九大鬼皇现出元神贴在张天放身边,时时护持照看。 如张怕所言,这一坐真是一年,一年后,天雷山后山忽然大放光彩,一道道金光向外散射,张天放闭目呈大字型悬浮在空中,一道道灵力不停冲刷身体,而后脑海中发出轰的一声响,结成元婴,一个胖乎乎半尺高的金娃娃在他头顶出现,好奇双眼打量四下,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看样子很想飞出去看看。一番犹豫挣扎,乖宝宝终于缩进身体。此时,张天放睁眼,外散的漫天灵力急速回缩,涌进他身体。 片刻后,周围灵力被吸收一空,张天放轻轻落到地面,抓起鬼刀嘿嘿一笑:“我结婴了。” 他结婴,满天雷山修真者都知道,一群人挤过来看热闹,最前面站着方渐,冲他笑道:“我比你快。” 张天放知道这小子故意来气他,嘿嘿一笑:“谁在乎?”然后大叫道:“张怕,你给我滚出来”刚开始结婴时两颗乾坤丹的折磨让他痛苦不堪,现在要报复回来。 随他大叫,张怕出现眼前,丢给他一把灵气丹:“刚结婴需要稳固元婴,再打坐一个月。” 张天放怒瞪一眼,抓过丹药转身就走:“过一月再收拾你。”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至此,张天放终于结婴,变成元婴修士。 刚刚过去的一年,张怕不但帮张天放结婴,还抽空去打击方渐,跟他唠叨唠叨胡平的事情,说一个小小少年,比方渐大不了几岁,早已是元婴中阶修为,而你枉为第一天才,居然被人拉下。 因为出身贫寒饱受欺凌,方渐极好面子,明知道张怕口不对心,却依然暴怒,他生自己的气,于是发誓一年不进阶便散功重修。张怕知道誓言后吓个够戗,心道我只是想激一下他,不是想把他激残废了。整天守在方渐屋外,惟恐这家伙做出傻事。 幸运的是方渐突破了,他玩一出破釜沉舟,三个月时间便顺便进阶,出来后冲张怕一劲儿感谢:“幸亏你骂我。” 张怕有点郁闷,不知道怎么接话,心道:“以后再不骂你了,我可受不得这种刺激。” 满山修士只有他比较闲,又去找战云打屁,战云根本不理他,丢下句话:“你守着吧,我去修炼。”战云临近大限,因为天雷山事务耽误太多时间,趁机抓张怕做苦工,自己回房修炼。 好在还有小猪小猫两个无聊家伙,宋云翳成喜儿也在练功,没人陪它俩玩,俩家伙就琢磨着下山闯江湖。它哥俩口中的闯江湖和张天放那种不一样,下山去的地方也不一样,这哥俩打算去天雷山山脉闯江湖,林子里野兽多,什么老虎豹子的应有尽有,俩家伙喜欢扮猪吃虎吓唬着它们玩。 得亏张怕主动找俩小家伙麻烦,才免去山中野兽的无妄之灾。他现在变成高手了,要找这哥俩报仇,前仇旧恨一并想起,比如很久以前守护冰晶疗伤时的悲惨遭遇,被俩畜生骑在头顶上羞辱,这个仇一定要报。 可是俩小家伙贼精贼精的,哪会吃这个亏,发现张怕气机不对,隐含杀意,哥俩撒丫子就跑,边跑边乱哼哼气他:有本事抓我来啊。 反正是玩游戏打发时间,它俩一致认为欺负张怕比欺负野兽好玩多了,所以踊跃挑衅。 于是张怕又度过一段郁闷时光,总算熬到张天放结婴才算解脱。张天放结婴,宋云翳等人出来看热闹,俩小家伙喜欢美女多过喜欢张怕,分别拱进宋云翳成喜儿怀中享福,气得张怕牙根直痒痒,按说我都顶阶了,怎么还追不上这俩混蛋畜生? 一年苦修,天雷山弟子进展极为明显,最突出的是白战黑战两只队伍,升级跟吃豆子一样,刷的就升一个。尤其白战,人人有元婴在身,修炼起来那叫一个快,普遍跳升两阶以上。一年升两阶,这是吓死人的速度。 他们进阶就要找张天放要下一级的进阶丹,一个两个还好,一群两群谁受的了?张怕直接把各类进阶丹排成一大排,想要什么自己拿,老子不伺候了,他还要去抓小猪小猫呢。 黑战进展速度也很明显,基本上有一半以上弟子顺利突破,看着这两队弟子的进阶速度,张怕很怀疑自己曾经是个白痴。 幸好有力战托底,让他找回点儿自信。一千人的队伍仅有百十来人进阶,其中大半还是从炼气期进到筑基期,实在不值一提。 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有成绩了,张怕又去骚扰战云,小样的,敢不理我?我偏要理你。找到战云交代道:“过几天我要下山,山上全托付给你,一定要好好看家。”气得战云瞪眼就要干架:“老子欠你的啊。”说完话想起自己确实欠这个混蛋,叹口气忍下:“从现在开始,我是天雷山的太上掌门。” 张怕无所谓:“你做太太太上掌门我也不管。”双手一拍推卸掉所有责任,潇洒离去。 他在山上多呆一月,等张天放出关后,叫齐方渐去和宋云翳等人道别,成喜儿有点儿不高兴:“又走?”宋云翳倒没说什么,只是问:“要不要带小猪小猫一起?” 张怕看着二女怀中的俩个混蛋,这俩家伙叛变的如此利落,真是悲哀,摇头道:“留在山上比较好。”几人说会儿话分开,又去见南云黑一瑞元等人,丢出一大堆各类丹药,还有十驾中品飞咫,让他们自己分,然后与方渐张天放下山。 下山路上,方渐问他:“这样会不会不好?”聪明人想的多,他担心三伙人会因为分配问题闹矛盾,张怕瞪眼道:“谁敢?”三人中有俩人与他种有心誓,为生命考虑肯定会有所顾忌,一共三个人,俩人顾忌了,还剩一个人就算想吵架也找不到对手,更何况瑞元本身就是忠厚之人。 张天放才不管这些,什么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对他来说全是浮云,好好活痛快活才是人生真谛,大叫道:“咱哥儿仨又凑一起了,我们要啸傲天下,诶,还记得当初我俩罩着你的事儿不?”他说的是三人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方渐很郁闷:“闭嘴。” 张怕记起件事,问张天放:“鬼兽还在不在?”“什么玩意?”张天放早把鬼兽忘的一干二净。张怕重复问道:“在圣国,骨头架子,漆黑的妖兽。” 张天放想想,有点印象,低头进驭兽袋一看:“呀,还在,真不错。” “废话,那堆玩意不生不死的,不在就奇怪了。”当初二人杀死许多鬼徒,打劫来百多只以后一直没用过,主要是不够强大,以三人修为随便一刀就能废掉它们。 张天放问道:“要那破玩意干嘛?你要?全都给你。” 张怕道:“我想给佛士看看。”鬼皇是个大问题,必须要解决掉,希望佛修能借鬼兽炼制法术找到鬼皇气息或是鬼皇弱点。 张天放无所谓:“反正一堆无用破烂,全给都成。” 三人说话的时间已经走到半山腰牌楼。出阵后放飞咫,绕着法阵转一圈,没发现异常情况,然后飞向西南。 见无妄大师之前,他还要去见一个越国佛士,筑基期见过的甘凉寺住持空断佛士,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酷的很,两次拒绝掌门师叔。以前的张怕胆小如鼠什么都怕,佛门有功法曰般若,可以明心智去苦厄,与他有益。真如想求来给他使用,奈何大和尚根本不答应。 张怕此去倒不是找麻烦,他想的是既然去宋国提醒无妄大师,就顺便跑一趟甘凉寺,对待可能出现的鬼徒,多一个佛士就是多一份帮助。 甘凉寺很荒凉,建在郊外,一圈平房圈起来就是寺院,门楣挂个破烂横匾,上书甘凉寺三字。为表尊重之意,张怕在千米外落下,收起飞咫与张天放方渐步行而来。 虽说过去数百年岁月,但是甘凉寺周遍景色一如从前,道两旁是庄稼地,路尽头是寺院。此时庄稼生长正好,没必要辛苦守看,空断在寺中念佛。 三人走到寺门前,两扇破木门大开着,张怕在门外大声说道:“张怕拜见空断大师。”随他一声喊,引出个高大和尚,看看三人说道:“有事?”这家伙极不愿意搭理修士,比起天空大师和无妄大师的和善态度差远了。 张怕重说遍问好话语:“见过空断大师,在下前来有一事相告。” “说吧,不过你修为怎么长的这么快?”空断仔细再打量一眼,微皱眉摇头道:“杀气太大,杀机隐现,杀戮心太重。” 张怕苦笑下说道:“没法子的事,当初你还说过我不错呢。”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何况人不错不代表他不杀人,说你的事情。”空断道。 张怕就把蛮境内发现鬼徒之事说一遍,空断听完后淡声说道:“知道了,有劳施主费心操劳。”张怕回道:“大师费心。”转头冲张天放说话:“拿只鬼兽出来。” 第六百三十五章 成济和尚 第六百三十五章 成济和尚 张天放取出一只鬼兽扔到地上,老大一堆漆黑骨头,样貌凶恶,看着很不舒服。张怕解释道:“这是鬼修之物,以活人炼器,不知凭此物能否寻到鬼皇气机?”空断佛目一扫,摇头道:“没用,又不是鬼皇炼的,查不到。”便再也不看一眼,张天放只好再收起鬼兽。 空断又用佛目多看一遍张怕,嘴角微微扬起,牵出点笑意:“我还是说你不错,和以前一样。”单手竖掌,颔首示意,然后退进寺内。大和尚知道张怕此行目的,不用多说废话,若真有鬼徒猖獗,一众佛修必会降魔除妖。 目的达到,张怕三人再北飞宋国去见无妄大师。 无妄大师住在宋国与蛮族交界处的一片山林之中,十几间房屋,几亩菜园。名字叫寒寺,也确实寒酸,连甘凉寺都比不上,甚至没有寺名,一共住着几位和尚,无妄是寺中唯一佛士。 大和尚极善,当时宋蛮两国交兵,他以一己之力护送数千百姓返回宋境,被无数蛮兵攻击,大师不愿意枉添杀戮,坚持不还手,只求护住百姓即可,足见其善心。 后妖兽祸乱,生灵涂炭,为救护百姓,大和尚才一怒而起大开杀戒,累及佛手沾染鲜血。 张怕来找无妄大师的原因是寒寺距离蛮地较近,应该与蛮地佛修有联系,让他代为将消息放出,如果佛士出手应对鬼徒,也算天下百姓之福。 照前番去见空断大师的礼仪,飞咫停在千米外,三人步行至寒寺,才到门口,大和尚无妄已经出面相迎,单掌竖在胸前,嘴角含笑,冲方渐说道:“回来了。” 方渐赶忙快步走过去,作势下跪,他要感谢大和尚,当年无依无靠被清门高手追杀,幸亏大和尚护住他才没有遭受不测。 无妄僧袍轻挥,一道气劲托住方渐,轻声道:“男儿汉,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外,天下无人值得你跪拜。” 方渐跪不下去,长躬谢道:“谢谢师父。”他想谢好多,可是忽然觉得自己好薄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一次,颞颥道:“对不起。” 无妄轻声道:“说的什么话?谢谢,对不起?”大和尚看到方渐很高兴,竟有心情开玩笑,问张怕:“你就这么教他的?” 张怕赶忙摆手:“大师,这可和我无关。” 无妄笑眯眯打量方渐,点头道:“不错,修的挺快,才多久不见啊。”看方渐低头不说话,补上句话:“我知道你,别想太多,我知道你不是不想回来,是不好意思回来,你是还没拜师就被我逐出去的弟子么,又是第一天才,想争口气修到顶阶才回来给我看,傻孩子。” 张怕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没想到大和尚一语道破方渐心病,有点不好意思,冲大师说道:“大师,这个是我的错。” “来我这认错的?”无妄侧开身体:“里面坐。” 张天放毫不客气,边走边说:“早就该让我们进去了,大和尚不懂礼貌。”敢说无妄大师坏话?方渐直接一脚把他踢飞,跟在张怕身后入寺。 无妄修为已达到明察秋毫的地步,冲方渐一笑:“多说说多动动,容易开心些,别总背负一些没用的东西。”方渐恭敬道:“谨记师父教诲。” 他不是和尚,没拜过无妄为师,但是他这么一直叫,无妄大师也从不纠正他。三人来到会客室坐下,张天放跑进来问道:“大和尚说的什么?”张怕解释道:“大师说踢你踢的好。” 张天放一听就怒了:“大和尚不带这样的啊,当年我还帮你杀人呢。” 无妄冲他笑笑,给三人让座后,在身后木柜中拿出一套茶具搁在木席上。说是茶具,其实就是一个大茶壶加四个大茶碗。 张天放叫道:“大和尚落伍了,你这附庸风雅附的,没附好啊,我看过人家弄的,小壶小碗,小碗还有盖子,你这个,不是饭碗吧?” 无妄淡淡说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言语中自高身份,别人附庸风雅,我以茶待客,所行所为存乎于一心,岂是俗人能体会到的? 张怕恭敬道:“多谢大师,叨扰了。” 大和尚修的是佛,不是茶道,别人可以舍本逐末追求享受,他不行。再则说,天下有几人能享受到佛士大师亲手奉茶?这可比世上最顶尖的茶道大师烹出来的茶都珍贵。 张天放嘟囔道:“好吧,你是你,我是我,瞧你能弄出什么茶。” 结果大师根本没取茶,只是出门提一个水壶回来,将壶中水倒到茶壶中,然后不放茶叶,直接将白水斟入四个碗。 张天放又不干了:“我说大和尚,带不带你这么糊弄人的?茶叶呢?” 无妄扫他一眼,轻声道:“我什么时候说烹茶了?”举起茶碗敬三人:“请。”仰头抿了一口放下茶碗问道:“出事情了?” 张天放还在纠缠刚才的问题:“不放茶你把水倒茶壶里干嘛?直接倒碗里不就得了?” 无妄郑重其事跟他解释:“以水壶倒水不是待客之道,虽说仅多一道程序,却多了份尊重也多了份诚心。” 张天放张口结舌看着大和尚:“做和尚不能这么无耻。” 张怕没再让他继续胡说八道,直接将蛮地发现鬼徒之事简单说一遍,无妄大师听后说道:“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你说的这么详尽。” 大师知道了?不过想想也对,寒天门大张旗鼓搜索鬼徒,蛮境内是个人就应该知晓,何况神通广大的佛士。张怕问道:“大师还听说过什么?” 无妄摇头:“只是听一位师兄说过此事,其他都不清楚,那位师兄已经去北地查探消息,顺为通知其余佛门弟子。” 张怕轻轻点头,既然佛士已经知道,加上寒天门的力量,鬼徒应该不敢轻易出现,于是说道:“还劳大师费心。”和佛士说话不用太明白,互明心意即可。 无妄点下头,跟着问道:“你要去北地?” 张怕道:“一年多以前有寒天门弟子说剩余五个鬼修邪派集合隐藏起来,还有两名元婴鬼徒不知所踪,我想去了解下现在情形如何。” 无妄大师合掌道:“也有劳施主费心。” 大家再说几句话,张怕想要告辞,无妄忽然说道:“成济师兄回来了,兴许知道些事情,不妨等他回来问一问。”张怕说好。 不多时走进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和尚,穿件月白僧袍,比不空那件“步步生莲”的法宝僧衣还要白,头顶精亮,赤足,一双脚比脸还白,脚趾修剪整齐。 张怕看到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适应,金大也是白袍赤足,也是年轻面貌,可是看着比眼前人要舒服一些。 年轻和尚进门后冲无妄竖起单掌,前身轻轻一低,以示见礼,然后转向张怕三人说道:“成济见过三位施主。”声音柔和低婉,听上去很舒服。 张怕三人起身回礼:“见过大师。” 成济谦笑道:“哪是什么大师,尘世一沙弥,潜心佛为修,容得金身成,大道四方济。” 这和尚一席话惊住张怕和方渐,但是二人面色不变,互相对望一眼,恭敬道:“大师请。”请成济和尚上座。 方才四句揭语从字面理解好象是说我就是个小和尚,一心向佛,待有一天修得大道金身将普通众生,同时也谦虚的说明即便我成功了,也是众同门的功劳和帮助。 其实则不然,四句诗,将每句的最后一字连起来读是弥修成济,成济是他的法号就不说了,弥有满的意思,他是在说自己已经修行圆满,只待佛祖召唤便可脱离芸芸苦海,肉身成佛。只从四个字来说,这和尚很狂。 二人好奇看向无妄,他二人能听出来,无妄大师更应该明白,可是大和尚面无表情,冲成济微一俯身表示见礼,启口问道:“师兄此行如何?” 成济在他身侧坐下说道:“若大蛮地,一共有五座寺庙九个和尚,修到佛士级别的只有二人,若鬼徒凶悍来犯,我担心……唉。” 无妄道:“许是有师兄隐居起来,不理俗事,当然便看不到。” 成济道:“你我也不理俗事,不是一样被牵绕进来?我佛慈悲,总要有人做些无妄之事。”说到这,冲无妄哈哈一笑,他将大和尚的法号带进话中。 张怕就感觉成济怎么好象话中有话的样子,想了想,想不出什么,仔细观察,看不出任何端倪,总不成看人家穿着打扮不舒服就说人家有问题吧。 无妄大师面色平静,冲张怕三人说道:“成济师兄游戏尘世,说话向来如此,三位施主不要见怪。”再问成济:“师兄此行,可有发现鬼徒行踪?” 成济摇头道:“没有,倒是寒天门势力颇大,整个北地都在详细盘查,连我也被拦下数次,所以又回来叨扰师兄。” 张怕越来越好奇,这个成济是何来路?问道:“二位大师相识已久?我瞧着十分亲近。” 无妄道:“今天是第二次见面。” 啊?第二次见面就可以不问而入?这和尚比张天放还自来熟。 第六百三十六章 路遇妙法 第六百三十六章 路遇妙法 无妄好象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前次外出巧遇成济师兄,一番攀谈甚是投缘,所以邀回寺谈佛论禅,足足谈了九天九夜,让贫僧受益良多,寺内弟子也受益良多。” 成济谦言:“哪里哪里,是小僧从师兄处受益良多才是。” 这哥俩够能聊的,说九天九夜也不烦?张天放嘟囔句:“佩服。”方渐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赶忙插话道:“大师是禅修?” 佛修划分极细,比修士严谨多了,不过因为弟子稀少,加上佛修一向低调,世人了解并不多,只以为光头的都是和尚,都是一个教派而已。其实和尚与和尚间有时候也会吵起来,会因为对佛法的不同理解疯狂辩论。禅宗是佛修中比较大的宗门之一,讲究顿悟,无妄大师就是师从禅宗高僧。 成济轻轻一笑答道:“佛法无边,岂是你我慢愚之辈所能勘透的,大道三藏十二部,每部有经书十万八千卷,又有大小乘之分,如许多法门,即便是读也要花费许多时间,又如何将佛法一宗宗分立?” 他拐着弯的说了自己不属于任何一宗,只信佛法,只看佛祖真言。 确实是狂,张怕心里说道。他所见佛士极多,除去大雄寺的和尚以外,所有和尚都有宗室之分。当初无妄问不空师从何宗,不空回话说:“宗派分得再多,同是一个佛祖;修行功法再多,只有一副皮囊,何必分的太清。”意思是佛法无宗,佛门也不需要宗门派别。 不空师出大雄寺,号称天下第一寺,口气大点儿也无所谓,不想今天又看到一个。但是吧,有点问题,和尚们对剃度极为讲究,有佛修不点戒疤,有佛修不穿僧袍,还有佛修留发,甚至有佛修娶妻生子,但是不论什么样的佛修,必须师出有门,必须皈依三宝才算真正成为佛门弟子,所以,每一个佛修必须剃度。而剃度就要有宗别之分,你在哪个寺剃度的,那个寺是什么宗派的,你就是什么宗的弟子。 天下万寺,除去大雄寺以外,还真没有哪个寺是无宗独寺,所以张怕好奇问道:“敢问大师于何处落发?” “施主可听过大雄寺?”成济轻轻道来。 大雄寺?大雄寺的佛士自己全见过了吧?大伙儿一起和鬼徒好阵拼命,也算是战友,可是没见过成济啊。看眼方渐,眼中带有问讯之意。 他不好意思说话,张天放却是不管那些,大着嗓门说道:“大雄寺?我去过,破破烂烂,比这里好点儿有限,怎么没见过你啊? 成济轻轻咳嗽一声:“贫僧离寺已有多年,四海漂泊宣扬佛法,这位施主,你与我佛大为有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觉,具有佛性。”大雄寺位置隐秘,就是佛修也不一定知道在哪,没想到眼前修士居然去过,不由好奇多打量几眼,这一看发现点端倪,粗莽汉子竟然隐有佛功心法特征,可又确实是元婴修士,让成济有些迷糊。 张天放怒道:“有缘个屁,老子现在是元婴修士。”他因为成功结婴,将佛杀气息掩盖许多,所以成济没发觉他是佛杀。 无妄大师轻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一直没变?我传你卷心经,勤加诵念,可以明智清心少欲少怒。” “不学”张天放直接拒绝:“大和尚不安好心,方渐要跟你学,你骗不要,我不想学,你又偏找我,当和尚的脑子都有问题。” 这家伙是真猛啊,当着俩位佛士的面骂和尚,这份勇气让张怕无语,让方渐嘀咕道:“等出去以后,收拾不死你。” 既然是大雄寺的和尚,张怕就不想再多问话,先不说这和尚是不是假的,即便是假的,也有大雄寺的和尚来处理,与他们几人无关。 几人多说会儿话,张怕三人告辞离开。路上想着,既然成济说蛮地没有发现鬼徒踪迹,那就应该确实找不到,要不要回家呢? 三人走出山林,沿路而行是昔日战场。自妖兽祸乱后,蛮汉两族已经多年不动刀兵,沙场长满青草,高矮虽不同,却是一样的生机勃勃。 张天放说道:“我瞧着那小白脸就不顺眼,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张怕和方渐相视一笑,三人是同一个感觉。方渐道:“是有些不舒服,我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佛修。” 正是干净,实在太干净了,不但干净,还修饰的极其完美,不说别的,单看手看脚,莹白如玉,指甲修剪整齐,衣服也白的吓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和尚。还有他的光头,别的佛修理光头大多是顺手一抹,去掉头发就是,而成济的光头不见发茬,弄的锃亮。 张怕道:“他不像佛修。”佛修对着装不在意,也不在意自身形象,他们认为一副臭皮囊没必要仔细打理,只要不邋遢,干净即可。但是成济的装扮干净过了头。 张天放道:“管他呢,难道还有假和尚不成?那家伙是假的?” 方渐道:“别瞎说,即便有人敢假装和尚,也没人敢假装佛士。” 张天放小声嘟囔道:“那可不好说。”方渐不和没头脑纠缠,问张怕:“去哪儿?”张怕道:“本想去蛮境转转……”后面的话是既然找不到鬼徒,回山便是。可是张天放不让他说话,就着前半句打断他说道:“好,就去转转,去看看术士,还有游士有多拽。” 张怕笑看张天放:“你还真是……”对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说什么都没用,张怕选择放弃。方渐道:“把他憋了二十多年,跟脱缰的野狗一样,转转也好。”跟手纵身扑上,按倒张天放就是一顿揍:“敢对无妄大师无礼,找揍啊。” 张天放大叫:“鬼刀救命。”很悲哀,鬼刀不理他,让他着实挨了几下老拳。 从寒天门得来的消息,鬼修门派有七个,两个被张怕直接灭掉,剩余五个聚到一起隐藏起来。蛮地辽阔,大多是荒野,藏个万把千人实在简单,以寒天门在北地的势力都找不到他们,张怕仅三人,想找到他们更是困难,不异于大海捞针。所以张怕根本就不往那面想,和张天放方渐二人说了说金家的事。 等他说完,张天放叫道:“够拽的,神罚之族。”这家伙看问题的眼光从来与别人不一样,还好有个方渐,他问道:“你想怎么办?不报仇了?” “我想报仇,可我不想报仇后让更多人因我而死。”张怕道,三人一直站在曾经的战场,看着风吹草低,看着碧空如洗,这里也曾经死去许多许多人,只为当权者的一声号令,他们便要前赴后继去送死。 张天放道:“当什么难事,找个什么东西代替星草,让金家出谷,然后再报仇。” 这家伙说话向来不经大脑,张怕已经习惯了,淡淡说句:“你去找吧。”张天放牛眼一瞪:“为嘛我去找?又不是我想杀人。” 他们在这站了会儿,又有一小队术士过来查探,看过三人双眼,知道不是鬼徒,恭言离开。看着一小队术士飞走,方渐问道:“鬼皇有没有可能来这里?” 张怕道:“有可能,他能去秦国,就可能来蛮地。”上次大家走海路从圣国回东大陆,在秦国看到占据僵尸身体的鬼皇。 “他想做什么?”方渐看着张天放问道。 鬼皇重伤,想要快速恢复实力就要夺鬼刀,刀里有他九个同类,如果给他吸收融合,别说伤势痊愈,连实力也会连跳升几个台阶。 张天放嘟囔道:“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 张怕和方渐想的一样,也看向张天放:“他在找你。”四字说出,面色一变:“回天雷山。” 张天放大叫:“才出来就又回去。”张怕不再废话,丢出飞咫,拽着他进入,方渐进入后,快速南飞。 如果鬼皇打定主意要找张天放,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张怕风头急进,身边几个伙伴陪着他一起出名,比如外面流传说天雷山遗徒是个大****,有两个极美极美的双修对象不说,还有三十四个貌美如花的小妾伺候。 这个传言很不准确,起码见过丫头们的人都知道是瞎说,个顶个的处子,如何作妾?但是传谣之人哪管这许多,反正说着玩图个嘴痛快。有这种强大的谣言帮忙,不空方渐张天放三个人想不出名都难。 也就是说,想查不出他们的具体行踪实在很难。搁前些天还有可能,因为天雷山上只有战云一个人,鬼皇即便去了也不敢轻易动手,实力没有恢复,绝对不敢招惹麻烦,免得引起佛士注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山上两千多人,丫头们都在,还是高阶修为的处子,鬼皇兴许会下手捉拿她们炼功也说不准,所以张怕有点儿着急。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他希望自己猜错了,但是还是得在第一时间回到天雷山。 飞咫以最快速度前进,好似流星在天际划过,正飞着,身边忽然出现个胖大和尚,冲三人微笑。飞咫如此快的速度,他能追上不说,还显得犹有余力。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不空受伤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不空受伤 大家也算旧识,张怕伸右手低说声请,请大和尚进来。大和尚点头进入飞咫,问道:“去哪儿?跑这么急,出事了?”正是因为飞咫跑的太快引起他注意,才飞上来查看,见是张怕,以前相处融洽,曾帮过自己忙,所以过来问问看,如果他出事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可以适当出手帮一把。 张怕微微欠身见礼:“见过妙法大师。”飞咫速度却没减缓,朝南方继续狂奔。 胖和尚问:“出事了?”张怕道:“没有,大师怎么来东大陆了?” 妙法是圣国何方寺住持,老大一个寺里面就他一个和尚,最喜欢做的事情和张怕一样,喜欢帮助穷老百姓。也是因为这些百姓才欠过张怕一个人情。 妙法说道:“追一个人,不太好跟你说;你没出事飞这么快干嘛?” 张怕道:“着急回山,大师若有空,可请大师去山上坐坐?也见见东大陆山水风光。” “有什么可见的?还不是那样。这些天光见了,不过去坐坐也成,反正没什么事情。”胖和尚性格很好,容易相处,跟着说道:“三人一起进阶,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张怕淡声道:“代价太大。”他能升到顶阶,代价确实太大,大老虎没了,才有现在的他。 妙法轻轻一笑没说话,佛士和修士的追求目标不一样,理解自然也会有偏颇。 如此两天后回到天雷山,直接停在天雷山主峰,四下查探,两座法阵依然运转,远处炼气弟子修炼场有许多人在修炼,更多人在各自静室打坐。宋云翳等人安然无事,只有几队巡山弟子隔会儿绕着主峰跑一圈。他们不会飞,放弃掉天雷山脉其余山峰,反正只是空地空房子,即便被人霸占又如何?张怕在乎的是人。 不过在一片熟悉气息中多了三十多个陌生气息,大部分是筑基初阶修士,还有少量炼气弟子,这帮人聚在半山腰牌楼后。那里曾经有多家商铺,方便低阶弟子买卖些低阶法器丹药等物品。现在没人摆摊,街两旁的房屋重新修缮过,暂时住人。 那堆人前面是两个黑战弟子,每一人身后还跟着十五名力战弟子,老实退站在百米以外。 神识扫过,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路,但是修为太低,不会有大问题,冲妙法大师伸手:“请。”欲带他去天雷山主殿。 妙法道:“别那么麻烦,我又不想认识谁,你带我走走转转就成。” 张怕道:“好,就陪大师云游一下。”他说的云游不过是在山间林间转转而已。略微走过几处山头,妙法道:“风景不错。”但一颗心全然不在山色风景中,接着说道:“最近见过陌生佛士没有?” 张怕道:“见过,你们圣国的,成济。” 胖和尚听他说见过,注意力集中过来,接着听到是圣国的,表情稍显凝重,等听到成济二字,眼中带了一丝迷惑,问道:“长什么样?” “和不空差不多个头,比不空白,好看一点儿,赤足穿白僧衣,特别干净一个人。”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张怕心中疑问。 听清楚成济相貌,胖和尚松口气,略带点失望,隔了会儿才又说道:“圣国佛修出件丑事,方才人多不好明说,你修为已臻化境,日后若遇见一个中年枯瘦僧人,满脸愁苦表情的,希望能帮我留下他片刻。”说着话凭空凝出个无色透明珠球,交给张怕说道:“此珠球可替代佛音,只要捏碎,无论我在哪,立时便有感应,万里以内会很快来到,若是二十数以内我还没出现,你不用再等,可以自行离开。” 张怕接过珠球看看,收起后问道:“出了什么事?” “不空被他打伤了。”胖和尚说道。 “什么?”张怕顿时一惊:“不空号称大雄寺最能打的和尚,怎么会被人打伤?难道是偷袭?暗杀?” 妙法点头:“我们追杀鬼徒,圆通和不空一组,趁其不备,施杀手偷袭,不空重伤昏迷,亏得佛宝自动救主暂时保住性命,据说一身修为全散了,只剩口气在吊着,死不死活不活的,唉,现在在大雄寺养伤。”大和尚也会叹气。 “什么?”上句话是吃惊,这句话是震惊,张怕大声问道,眼中有寒光闪烁,追问道:“圆通是佛士?怎么会杀害同道之人?” 妙法苦笑下说道:“他惦记上步步生莲了。”步步生莲是不空穿着的月白色僧衣,以佛莲炼就而成的佛宝,无比神奇,当日张天放心脏受损,眼看不支,被那佛宝救他一命。 张怕再问:“步步生莲也救不了他?”胖和尚道:“幸亏有佛宝给他吊命,否则早死了。” 张怕心中暗恨,记住这个名字:“他来东大陆了?” 妙法说是:“他伤了不空,却也被步步生莲打伤,不空受伤,天空大师马上知晓,连鬼徒也不追了,带着几位金身罗汉追去,才惊走圆通。”看看张怕问道:“你们认识吧?有时间去大雄寺看看他。这件事本来与我无关,可是那家伙也惦记上我的佛宝金钵,我这个和尚不纯粹,对人有戒心,虽说总做好事,但是对上任何一名修真者都会谨慎再谨慎,包括和你一起。我有了戒心,圆通自然偷袭失败,往东而跑,我虽愤怒,却也懒得搭理这种卑鄙小人,但是日后传来消息,说他杀了很多人,魔修佛修都有。这个时候圣都传来消息,说发现三名鬼徒往东逃跑,我才追过来,顺便查下圆通下落,可是,唉,一己之力能做得什么,四个人,我一个都没查到,还好碰到你了。” 听胖和尚说明白整个情况,张怕问道:“不空受伤快一年了?”从圣国到东大陆,中间隔着好大一片沙漠,即便再快也要走上半年。 妙法道:“差不多吧,圆通以前隐藏极深,愁眉苦脸的模样好象是怜悯世人,这一次刺杀不空失败,估计不会再伪装。”对于妙法来说,不空已经受伤,时间长也好短也罢,能做的只是养伤,已经不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圆通并除掉他。 张怕想想问道:“大师是说他杀人都为夺宝而去,让我放出消息说有宝藏引他而来?” 妙法摇头:“想这么多干嘛?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势力够大,可以派人四方打探圆通的踪迹,你不是有一座山么?还有两千多门人弟子。” 俩人想岔了,但是引蛇出洞的方法兴许值得一试,张怕打算再问一遍,胖和尚直接说道:“他又不是狗,给块肉就会扑过来,你法宝多又如何,你法宝多他也要考虑能否接近你,能否杀死你,唉,佛门出此败类,连带着我都感觉脸面无光。” 张怕知道妙法说的对,暗道:“最近好多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修成顶阶高手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去处理,普通百姓又能如何?连续几件事一件件压来,金家最让他为难,鬼徒出现踪迹,鬼皇兴许追逐张天放而来,不空又受伤,还要找一个叫圆通的混蛋和尚。”说到圆通,顺便记起成济,问道:“大师可认识成济大师?” 妙法摇头:“没听过这名字。” “他说自己师出大雄寺。”张怕道。 “大雄寺又如何,同样是供佛礼佛场所,寺庙为佛祖存在,脱离这个宗旨就什么都不是。”胖和尚不愿意谈论大雄寺。 他不愿意说,张怕却不能不想,圣国佛士跑来这边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诛杀鬼徒?饶回前一个问题说道:“我门下两千多人,有一千五和鬼徒有关,他们师门高手修习鬼炼之法,那些人被我杀了,这些低阶弟子罪不致死,便带回来看护山门,算是给他们个机会,现在正是严加管教之时,轻易不能下山。” “阿弥陀佛,施主大善。”妙法道。张怕说他不能广撒网追查圆通消息,妙法也不勉强,跟着说道:“既如此,贫僧告辞,若施主见到圆通,还请及时告之。” 张怕恭礼相送,胖和尚肯上山就是想找个僻静地方和他说圆通之事,毕竟佛门大德,突然出现个坏人,蒙羞的是整个佛门,他不想太过宣扬。 等妙法走后,张怕来到山门牌楼,三十六个年轻人恭敬站在街上,前面是两名黑战,百米外是三十名力战,精神抖擞昂然挺立。这些人对目前状态很满意,原本带罪濒死之身,忽然得蒙师尊开恩,广招门下,并配发极品装备,每天要做的就是训练,他们十分感激张怕。 见张怕走过牌楼踏上长街,两名黑战及三十名力战顿时精神振奋,大喊道:“拜见师尊。”三十二人齐刷刷朝张怕鞠躬过腰。 张怕也被他们吓一跳,声音这么大做什么,而且,都是我弟子了?轻声道:“起来吧。”三十二人大声应声是,重新昂头挺胸,惟恐不够威风坠了面子。 张怕问:“他们是谁?”心道瑞元呢?这些事不是该他管么? 一名黑战大声回道:“禀师尊,此三十六人欲入门拜师,瑞掌门吩咐,暂时让他们留居此处,待师尊回山与师尊商议后再作打算。” 第六百三十八章 麻烦上门 第六百三十八章 麻烦上门 张怕明白,瑞元是太给自己面子了,怕收了什么人让自己不高兴,吩咐道:“你去告诉瑞元,这些事务是天雷山事务,他是天雷山掌门,旁人,包括我不得无故干涉,七百多结丹高手也该收徒弟了,让他们自己决定。” 黑战称是,一溜烟跑向天雷山大殿。 三十六名没入山门的弟子见眼前青年很是威风,观其相貌听其说话很像是传说中的那个人,有机敏者走出来鞠躬:“见过大人。” 张怕好奇:“你认识我?” “弟子无缘结识,但无时不刻想见大人一面,大人往昔作为处处彰显铮铮傲骨,以一己之力托起整座天雷山,尤其清门一战,大人以一敌六熬战数日,迫走六名顶阶高手,实乃小人心中英雄,故以身来投,欲学大人风骨,成不世英雄。” 这弟子如此一说,张怕又没反驳,等于确认了身份,其余三十多人呼啦涌过来拜见,他们都是知道清门商集的故事后,心向往之,赶来拜门。琢磨着若能拜到多宝童子门下,只要讨得师傅欢心,自己就有机会成为多宝小童子,也可以成就一世英名。 张怕淡淡说道:“起身吧。”便不再多言,他从来不想收徒,三个战队是特殊情况,一是当时瑞元不在身边,二是想把这帮家伙训练成杀器。但是眼前人不同,他们如果拜师入门,将是天雷山的未来,要有一个传承,要悉心指导,如此一来,还是交给瑞元来做比较好。 不多时瑞元带着一名结丹弟子跟随那名黑战过来,冲张怕见礼后说道:“瑞鹤,他们交由你负责,察其心辨其德,忠厚果勇者留下。”那名结丹修士应声是,带着三十六人去旁边整队。 两名黑战看没有自己的事了,跟张怕和瑞元鞠躬后离开。瑞元道:“师叔,有事情和你说。” 张怕一听,怎么又有事?最近怎么了事情不断?问道:“什么事?”瑞元道:“当初山破时,众同门四方逃散,如今天雷山重开山门,师叔之勇传遍越宋诸地,有失散同门欲认宗返门……”张怕摆手道:“不需问我,你处理便是。”瑞元道声是,没停嘴继续说下去:“除去这件事,陆续有其他门派登门求见师叔,尤其六大门打算重建正道联盟,推举师叔做盟主…..” 张怕再次打断他说话:“一切你做主,你高兴就搭理搭理他们,不高兴就全部拒绝,还有,在牌楼这块弄几个炼气弟子负责接待,你们也要当师傅了,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瑞元道:“是。”却还是不走。张怕好奇:“还有事?” 瑞元先鞠躬才说话:“按目前情形发展下去,山上弟子会越来越多,毕竟人多耳杂不方便,不像以前在雪山,宋师姐成师姐她们……” 天雷山不收女弟子,在主峰要地安排这么一堆女子确实有欠考虑,不过,这个辈分是怎么叫的?叫我师叔,叫宋云翳师姐?张怕很郁闷,想想说道:“在后山划块禁地,让她们住过去,这个我去说,顺便把白战也弄过去,等以后门人弟子多了,再搬去别峰。” 说完看看瑞元:“还有别的事没有?”没待他答话又说道:“新入门弟子的法器。”丢给瑞元一个储物袋,里面是他多年来杀人得来的各类法器,还有大量玉简灵石:“该给谁不给谁,看着处理,择其优异者,我会专门给他们炼制一套法器,像力战一样。” 瑞元高兴道:“谢谢师叔。”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总不能新弟子入门几年后,看着别人全是成套法宝,自己还是使用以前的破烂,这种对比会严重影响门内和睦及个人修行。如今得张怕亲口应允,就是给了新弟子努力方向,看见没,满山弟子都有全新全套装备,你们没有是因为来晚了,日后好好努力,只要够努力,必然也会有那么一天。 张怕又道:“你们身上的衣服不比白战的差,剑也很好,所缺不过是一个盾牌,不配盾牌是因为和他们不同,他们修炼功法驳杂,自成一体,你们是本宗弟子,日夜相处一同成长,配合使用剑阵威力极大,多个盾牌只会影响行动,回去和他们说,我不会厚此薄彼。” 瑞元大声应是,转身离去。张怕轻叹口气,我不是掌门都这么多事,这若是做了掌门?唉,去后山圈地吧。一溜烟去后山给丫头们选住的地方,再回到山前通知大家搬家,也算忙个不亦乐乎。 他回山是顾忌鬼皇,按目前状况来看还算安全,应该没问题。 自此,天雷山开始逐渐恢复元气,每天都有修真者上山。或是以前的同门回来认宗,或是慕张怕名号欲投门而拜。一月时间不到,新入门弟子竟达二百人,加上十多名回来认宗的同门,平均每天都有七、八人上山。 瑞元将他们分成两处,新弟子统一安排在牌楼后街道两旁的房间内,那里以前是商铺,现在没人做买卖便利用起来,若上山弟子愈多,还得扩建。 至于十多名回山认宗同门,暂时安排在紫光阁附近一排空房内,由一名结丹弟子照应,以区别山下新入门弟子。 现在瑞元越来越像掌门,分派几名师兄弟全权处理此事,他也做起甩手掌柜。为激励众人斗志,特意安排他们参观黑战力战训练。一入眼,这帮新入门的就傻了,千多人统一着装,穿的那东西叫法宝好不好?这是多么厚实的家底最让他们动心的是千多人中还有百多名炼气弟子,连这么低的修为都分发这么好的装备,试问谁不眼红?纷纷猜想换了是自己会如何。 一月后,张天放来墨迹张怕:“出去转转?上次看了两个光头就回来了,回来路上还碰到个光头,你说我倒霉不?” 张怕没说话,这一个月满山人过的都很快乐,只有他难受,心里惦记不空伤势,还要憋着不能告诉张天放等人。以前和鬼皇打过交道,知道这玩意难缠,他不想在自己去圣国的时候让鬼皇钻空子,就这时候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好象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抬步出门,神识覆盖整座主峰,片刻后冷冷一笑,回头说道:“跟我打架去。” 张天放说声好,然后才问:“去哪打?打谁?” 张怕没说话,带着他飞向牌楼,那里住着两百多新入门弟子,需要接受考核,合格者才是真正的天雷山弟子。 张怕落到长街尽头,手中招出黑色折扇,便走便拍打手心,漫不经心看着左右。 新入门者统一安置在街两旁空房住下,每月十五、三十安排考核,所以大多人都在屋中加紧修炼应对考核,只有少数人在街上互相攀谈,打听情况。 左手边把头第一间是接待室,房门大开,门外有两名巡山弟子负责接待,屋内坐着两名巡山弟子负责登记,这时候屋内站着三名筑基初阶修士在登记,接受问询,等待安排房间。 张怕走到接待室外面停住,转头看向屋内,笑容满面瞅着三名筑基修士。张天放不明所以,天上地下左边右面扫量半天也没发现哪里不对,问道:“哪儿呢?” 他说话,屋内三名筑基修士转身回望,看到笑容满面的张怕,也挤出笑容点头示意。张怕只是笑,等三人登记出屋后才说话:“三位贵姓?” 三人面色变得发僵,互相看看,当中一人拱手道:“小可姓如,道友可是有事?” 张怕出现在此,新入门弟子不认识他,四名接待弟子可是认识他,赶忙跑过来见礼:“拜见师尊。”张天放就笑:“怎么什么修为的你都收啊。”一句话让四名接待弟子羞臊难当,直欲钻进地下。 张怕淡淡说道:“辛苦了,去找黑一要几粒灵气丹,就说我说的,希望你们早日筑基。” 四名弟子赶紧回话:“谢师尊。”有一人问道:“这里……”张怕挥手:“我在这替你们一会儿,快去快回。”四弟子大喜答是,快速跑向大殿。 现在山上两大巨头,一是瑞元,一是黑一,绝对是一言九鼎,至于战云张怕方渐这些人,不出门也不管事,威慑力远不如这两人。 看四名弟子走远,张怕冲眼前三名修士笑笑,忽然提声说道:“房间里的人全出来,考核提前开始,三息后不出门者,考核失败。” 一句话闹得两百多人急三火四往外冲,大多人在修炼,这一声喊惊得大家纷纷停功,有几个倒霉蛋停功太急,好玄走火入魔。 三息间,两百多人全部出屋,张怕抬手一指:“去街角排队。”众弟子虽然不认识张怕,但是求师拜门,还是听话比较好,纷纷朝长街尽头跑去。这时候,张怕对面三名修士动手了,三柄银亮银亮的法剑直刺张怕。张怕手中折扇一展,铛铛铛连续挡住刺向不同部位的剑刃,然后收身而立,轻笑道:“不装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九个黑衣人 第六百三十九章 九个黑衣人 三人面色发寒,冰冷眼神看着他。他们认识张怕,也认识张天放,受鬼皇命令借天雷山重新收徒之际混进门派,目标是张天放的鬼刀。经过多日打探,又费力装扮,以为起码能隐藏几天,哪料才进山门就被张怕发现。初时还抱着侥幸心理,忍而不发,直到张怕让其余人去街角排队,三人终于确定被发现了,于是暴起攻击。 但是三剑过去,张怕连地方都没动,轻描淡写挡住他们攻击。这小子又变厉害了?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发一声喊,只听轰的一声响,漫天血肉横飞,红的血,白的骨,还有一块一块带着红的白肉,以及变成布条的衣服,在这一瞬间布满整个天空。 张怕冷哼一声:“找死。”手指一点,平地陡然升起一道又一道气罩,一共五道,呈五种颜色,好象五个半球扣在地上,里面是三名穿黑衣的顶阶鬼徒,每一人双目赤红,面色煞白,掌中一柄骨剑,剑势刺在第一层黄色气罩上停住,三人使全力竟然突不破一道透明气罩?而同样的气罩,外面还有四层。 这个时候,满天的布条血肉开始下落,铺满气罩内的街路。张怕举起三根手指说道:“三个人,你们又杀了三个人。” 三名鬼徒借鬼修之法强行霸占别人身体,与夺舍类似,都是取人性命为己用。 跑到长街尽头排队的众多新人看到眼前一切,才明白发生何事,那个人大喊乱喊是让自己远离战场,恭敬感激之心增多。 张怕问道:“就你们三个?” 鬼徒没人说话,当中人捏个法诀,其余二人看明白,马上跟上,三人剑尖同刺一处,全身功法运到极至,第一柄骨剑啪地点到土黄色气罩某一处,跟着收回,紧接着第二柄剑继续刺到那一点,然后是第三柄剑,在第三柄剑收回的时候,第一柄剑又刺上,三人如同圆一样,一道道力量连接不停刺到同一个位置,仅仅五剑过去,啪的一声轻响,第一道气罩破裂。 三名鬼徒不做停顿,继续刺向第二道气罩,同样手段,五剑后又破一层气罩。再刺向第三道气罩。 张怕冷笑道:“多余,你们在牌楼外面我拿你们没办法,看见没?就在你们身后十几米远,那里很安全,可现在是在阵里,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力气。”说着话啪的打个响指,破掉的两层气罩重新出现,罩在最外面,如此一来还是五道气罩,变了顺序而已。 张怕唰的展开扇面,轻声说道:“加油。”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三名鬼徒知道不好,当中一人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入口,揪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白色骨球,弹指射向天空,这骨球竟然能穿破五道气罩,轻巧飞到高空消失不见。 张怕道:“找帮手?等他们来了,你们三早死了。”额头现出定神珠,跟着催动五行八卦阵,只见气罩内突然出现无数柄金刀,横切竖切,好象剁饺子馅一般狂切个没完。气罩内三名鬼徒开始还能抵挡,可是这五行大阵依托整座天雷山,又有张怕无穷无尽的灵力支持,片刻后呈现不支情况,只一个恍惚,一身坚不可摧的白骨刷地被切去一块,然后又一块,一柱香内,三名鬼徒全部死绝,白骨被斩成碎末,连元婴也被丝丝粉碎掉,化成肉眼不可见的无数魂魄在气罩内飘荡。 在无数金刀疯狂砍斫三具白骨的时候,牌楼外出现九个人,为首者全身黑巾包裹,比黑战还要严实,连手和眼都不露出,其余八人倒是露着眼睛,双目赤红,是七名顶阶鬼徒。 张怕发现他们来,没说话,专心看着气罩内的变化。阵法九人也没说话,为首者相当冷酷,知道这三人就算救回去也是废物,索性不管,抬头看张怕。 张怕由得他看,直到气罩内三具白骨完全消失掉,再打个响指,无数柄金刀刷地凭空消散,剩下一地白末和清白空间。张怕冲牌楼外九人说道:“这是五行八卦阵,你没来过不知道厉害,以后没事的话,别轻易入阵。” 同是阵法,在阵内破阵和在阵外破阵绝对不一样,如果在阵外使一分力能毁掉一座法阵,进到阵内,使十分力也是白费。 牌楼外领头人隔着一层黑布看他,依稀是眼睛的地方稍微有些凹陷,散发寒光。 张怕说了话,又一弹指,定神珠轻轻飘进五层气罩,然后溜溜一打转,便看到气罩内有无数条细小黑线涌向定神珠,片刻后黑线一空,定神珠又轻轻转几圈,慢慢停下来。 张怕冲黑布说道:“他们是我的了。”随话语声,五层气罩逐一消散,定神珠射向他额头消失掉,是剩下一地白屑,铺成一个圆。 整个过程,阵外九人始终没说话,冰冷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又扫向张天放,最后盯在他腰间的鬼刀上。好好一把刀,张天放定要做个刀鞘挂在腰间,足见他有多懒。 张怕道:“找你的。”朝地上吹口气,圆形白屑哗地散开,飘向几十米以外的树林,被山风一吹,散落于山林间,化为尘土。 张天放不服:“怎么就找我?关我屁事。”张怕朝阵外说道:“麻烦说句话,你们找谁?”好象客人上门时一样的问答。 阵外九人没人回话,冰冷目光再看过张怕一眼,转x下山。张怕大叫:“喂,九个顶阶高手也走?进来打啊。” 他的挑衅失败,九个黑衣人慢慢一步一步走下天雷山,好象在等他出去。张怕暗骂一声见鬼,真的是见鬼,终于把鬼皇等来了,可是更见鬼的是鬼皇又走了。他在这,鬼皇有所忌惮不敢妄动,同样地他也忌惮鬼皇,鬼皇不除就不敢分身去看不空,空有一堆灵丹妙药却不能送去助其疗伤,心里十分难受。 张天放看他愁眉紧锁,不解道:“他们不敢来打架,你愁什么?” 我愁什么?稍微想想,光愁也是没用,回去找方渐,俩人跑到主峰最高处说话,把不空受伤的事告诉他听,方渐面色一变:“这么久你才告诉我?”张怕道:“你现在是结婴中阶修士,我给你一些丹药,你带去给不空,兴许能用上,然后赶紧回来。” 方渐有些生气:“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只因为我修为不够高,怕我被鬼皇杀死?”张怕道:“别纠缠这个问题了,不空已经躺了一年,等你到的时候估计又过去一年,时间不等人,我给你两驾中品飞咫,二十瓶灵气丹,路上不许停顿,你认识路也聪明,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总之一句话,活着去活着回来。” 方渐知道张怕为什么隐瞒消息不说,是怕自己和张天放冲动去圣国看不空,加上天雷山门人弟子也需要保护,他一个人分身无暇。不免心里有点难受,张怕永远拿自己当小孩一样照顾,事实是,我和你一样是修士,一样经历杀戮,所差的仅仅是修为而已。 当下不再多说,冲张怕摊手道:“拿来。” 张怕拿出一堆东西,灵酒灵丹飞咫,还有几种大补之丹,如寿丹,丹方是左侍给的,他照丹方炼出一十八种顶级丹药,现在拿出四种,又拿出各种万年草药十数株,一起塞给方渐,再说一次:“早去早回。” 方渐瞪眼道:“我又不是白痴”然后说道:“你去引开他们。” 张怕说好,又丢给他一大堆符咒,有传讯符咒攻击符咒,还有个黑盾牌,方渐接过后说:“够了。”张怕是真心实意完完全全关心他,就算稍有不满也不好意思发火,催促道:“快去。” 张怕说:“你去后山,我丢符咒你就走。”方渐再咕哝一遍:“我又不是白痴。”声音小了许多,快步下山,朝后山树林跑去。 张天放不知道他俩商议什么,追过来问:“干嘛呢?”张怕道“我去找人打架,你给我在山上呆住了,他们找的人是你。”然后传音叫来战云,只吩咐一句:“我出去,你守家。” 战云对方才发生事情完全了解,知道来了强敌,嘟囔句:“吃你颗天神丹可真累。”嘴里说着不满,但全部心神尽投入防护之中,一定要力保大阵不失。 张怕道:“谢了。”身上白光一闪,换上伏神法袍,手执伏神剑走向牌楼。 方才一番大战,让牌楼处的新入门弟子大开眼界,二百多人激动万分兴奋谈论,这时见张怕又来到此处,刷地站立整齐,双手抱拳高于眉头,高声喊道:“见过大人。”他们不知道如何称呼张怕,叫大人最为省心。 张怕冲他们轻点下头,轻轻穿过牌楼走向下山石阶。 下方千米石阶空无一人,只有微风轻吹,带动山道石梯两旁的树叶刷刷泛响。张怕道:“我来了。” 从个人本领来说,这些顶阶鬼徒是鬼皇以秘法培育速成,实力比不上普通的顶阶修士,所以才会在屡次对战中被佛士和魔修追着打,但是再不济也是顶阶鬼修,总有些特异之处,张怕不敢大意。 第六百四十章 寒天大士 第六百四十章 寒天大士 神识散开,催动炼神曲功法分离元神,一面诵念定神诀保持头脑清醒,一面搜索敌人行踪。奇怪的是直走到山脚也没发现鬼皇等人行踪,那九个人好象真的离开了。张怕吃不准,闪身而动,绕着天雷山溜溜转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难道鬼皇真走了? 原意打算是自己吸引鬼皇注意,让方渐西行,因为突然出现的诡异状况,他不敢让方渐冒险。鬼皇对张天放的鬼刀有必得之心,自己又刚杀死他三名手下,怎么可能上山转一圈什么都不做就离开?兴许躲在某处伺机偷袭也说不准。 在他猜测犹豫的时候,北方天空慢慢飘来一朵云彩,很低,距离地面大约有一百米,立刻引起他的注意,送神识过去查探。 云彩上只有一个人,是个极冷极冷的女人,她的冷会让人在三伏天冻的发抖。也因为她的冷,将冰清玉洁的极美容颜完全遮盖,在那种严寒下,没有人敢去关注她的美丽容貌。 这时候张怕绕回到牌楼处,云彩也飘到牌楼前停住,上面的冰冷女人微一扫量,玉指一抬,一道强大气劲打到,写着天雷山三个大字的高大牌楼轰然倒塌。 张怕意念一动,五行八卦大阵立时发动,地面窜起无数枝蔓,将倒塌牌楼托住,缓缓搁到地面,再嗽地一下,枝蔓消失掉。 发生这样事情,张怕头都没抬,盯着散落在地的牌楼一直看,这是山门牌楼第二次倒塌,上一次倒塌是金家所为,原先的名字是朝天门,重建后改成天雷山,如今又倒塌。 云上女人见张怕如此动作也有点儿想不通,这人不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么?山门被拆,居然没有反应?玉指再一点,这一次点向张怕。 张怕还是没动,五行大阵升起一道又一道屏障,无数道气罩挡住女人攻击。 牌楼后的张天放大叫:“那婆娘,你脑子有病么?” 张怕没动,琢磨这个女人和鬼皇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鬼皇走掉,她就来了?女人是术士,修为极高,自己看不透真实实力,想来是顶阶高手。 云上女人见攻击被阵法阻挡,催动云朵慢慢落到张怕面前十几米远处,脚尖一顿,脚下云彩刷地扩大,涌向张怕。 这女人真的好象是冰做的,无论手脚都是玉一样冰一般的感觉,透明的晶莹的圆润的,也是极美的,可惜太冷太冷,冷的将美掩盖。 张怕还是站着不动,等这片云彩将自己包住,才把目光从坍塌牌楼上收回,扫一眼云彩,转到女人身上,从脚一点点一丝丝往上看,赤足,白纱裙,露出皓腕,纤细腰肢,挺立**,柔长颈项,如玉容颜,全身上下,只有瞳孔、眉毛和头发是黑的,长发披肩垂着,随微风轻轻摆动。极美极美的人儿,眼睛却是冰冷,毫无生气。 张怕看的非常仔细,最后将目光锁在女人双目上,轻声问道:“有事儿?” 一句话气坏张天放,大骂道:“你脑子有病吧?人家打上门,又要杀你,你问有没有事儿?”抡着鬼刀就要冲出来。 女人到来,惊动方渐和战云,二人原本应该按照计划行事,可是计划没到,反来了个女人,二人知道计划有变,飞快赶过来。方渐一把按住张天放:“等下。” 张天放瞪眼:“等什么等,人家打到眼前,你还等?” 张怕问话以后闭嘴不言,等着女人回话。女人一直面无表情,跟冰一样冷,听张怕问话后忽然一笑,可惜她的笑也是冰寒无比,没有一丝高兴情绪在内,缓慢说道:“你在我圣地大开杀戒,是欺我圣地无人?” 张怕装糊涂:“你也是魔修?不像啊,还以为是术士呢,有事儿?”魔修管自己叫圣修,一帮子术士也说自己圣啊圣的,哪来这么多圣地圣人? 女人眼神一凝,玉指又是一点,此时她不在空中,俩人同处在阵外,五行八卦阵保护不到张怕。见对方出手,张怕傲然一笑,天大地大我最大,学女人模样伸食指去点,两道气劲在空中啪的相撞,同化于无。张怕得势不让,身体借一指之力向前冲,食指不缩,点向女人食指。 女人面色一红,怒道:“大胆”脚下云彩刷地升起数道胳膊粗细的云柱,一道道连在一起形成牢笼,张怕就在那云柱牢笼中。 云柱颇为古怪,张怕一指点入,好象点入浓密胶液中,粘稠淤塞再不能前,指头被浓云包裹,力量也被浓云一丝丝抽离。张怕浑不在意,全身灵力涌到右手,轻轻抽离手指,再低头看看,****自膝盖以下都在这种云彩包裹中。 抬头看眼女人,左边嘴角上扬,面上带点笑,眼中有玩味之意,轻轻摇下头,有种懒洋洋的味道,又有种一切了然于心的感觉,回身提醒战云等人:“他们来了。” 他才说完,整座天雷山主峰好象被雷神巨锤砸中一样,轰的晃动起来,地面砖块咔咔直响,各处房屋墙壁出现缝隙,山间也有沙石滚动,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张怕等的就是这一刻,金丹元神轰地炸散,现出一只凶猛老虎,他仰头狂嘶,身形如猛虎般扑向女人,脚下粘稠的云朵根本不能阻止他半分,云柱牢笼也如同纸糊的一样被轻巧撞破,一晃间来到女人身边,低声说句话:“一会儿再和你算帐。”说完话,人影消失无踪。 女人被张怕吓住,她是顶阶修为,是广阔蛮地的第一人,寒天门寒天大士。在她想象中,即便张怕再厉害,也不过是和自己修为相当的顶阶修真者而已,怎么可能厉害如斯? 张怕没时间搭理他,他的目标是鬼皇。方才遍寻不到鬼皇踪迹的时候想起件事,以前在秦国见过鬼皇,那家伙在地底挖坟吸收鬼气尸气炼身,并霸占僵尸****,在地下行动极快。既然天雷山周围不见踪影,而鬼皇又不离开的话,那只有可能藏在地底。在张怕琢磨如何去地下寻找的时候,寒天大士到来。 他马上想明白整件事,不管来人是谁,肯定来找自己麻烦,鬼皇打算利用这件事来个渔翁得利。所以张怕完全不在意女人想做什么,任凭女人攻击,挨打不还手,只待鬼皇露出形迹,他将使出所有力量务求要杀死鬼皇。所以一出手便是自身元婴和金丹元神的全力施展,如空气般从女人身边掠过,来到鬼皇身旁。 鬼皇和八个手下躲在地底深处,他的目的是鬼刀,前些日子费点功夫做了个局。 他知道寒天大士想杀自己,却全不在意,任凭寒天门四下搜寻捕杀门下鬼修,他在赌耐心。他想试试,假如寒天大士搜寻十数月也找不到一个鬼徒的时候会怎样?而在这个过程中依旧有鬼徒不断做乱,骚扰北地安危,但是寒天门就是抓不到人在这种情况下,寒天大士会怎样?蛮地第一人的尊严接连遇到挑衅,会不会做些事情发泄心中怒气,比如去找在蛮地大开杀戒的张怕算帐。 鬼皇赌的就是这个,他运气好,赌中了,寒天大士出来替他冲锋。 当然,如果不中的话,鬼皇也不在意,没有任何损失,大不了硬来,所以会安插人手混进天雷山,准备来个里应外合。不过既然猜中就顺水推舟好了,一面安插人混进天雷山,一面等待寒天大士来找张怕麻烦。 同时他也不闲着,在地底埋下各种阴珠符咒等大威力法器,等张怕被寒天大士缠住,他要强行暴山,然后偷袭张天放抢夺鬼刀。 可惜他不知道张怕曾以乌龟法阵坚固整座山峰,爆炸虽然剧烈,好似发生强烈地震,但巨大的天雷山主峰只是晃晃再就没事,法阵也依然存在,没有受到太大毁损,仍然需要破阵才能进山。 炸山时威力巨大,鬼皇不能躲在地底一起挨炸,带着八个手下飞到空中,然后催动爆炸,看着脚下山崩地裂。 这个时候张怕全力杀来,鬼皇连影子都没看到便已遇袭。为顺手方便,张怕使的是月影小刀,其薄如丝,透明锋利,只觉得空气晃动,鬼皇已经身中十几刀。 他中招,鬼徒来救,但是怎么救?一群人只能看到空气晃动,鬼皇身上就出现一道道口子,都知道老大被刺,可敌人在哪啊? 他们束手无策,鬼皇一晃眼又被刺中几十刀,虽然说是无形之体,但是也经不住巨大力量无穷无尽的撞击,暂时用来寄魂的僵尸身体已经整体迸裂,鬼皇本体只得遁出身体逃跑。鬼皇一逃跑,他也变得无形无迹。 张怕是速度快,看不到人;鬼皇是根本无形无色,就是看不到。这样的打架可以说是世上最无奈的打架,能看到的只有空气却看不到对战双方,你知道打了还是没打? 张怕没有张天放的阴阳眼,也没有佛修或魔修的克魂功法,只能凭借强大元神锁住鬼皇进行刺杀。而鬼皇更惨,虽然知道张怕一直在杀他,却始终找不到敌人在哪儿,只好疯狂逃避。自前次大战受伤后,他的实力一直没有恢复,否则也不会借用僵尸身体寄生。 第六百四十一章 鬼皇跑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鬼皇跑了 他们在这打架,山门牌楼处的寒天大士却是一腔怒火,如玉容颜被张怕气得羞红扑面,脚踩云朵跟着追来,一来便看到四处乱飞乱找的八个鬼徒。这一下找到正主,于是天气瞬间变冷,比数九寒天还要数九寒天。女人脚下云朵也开始变大,形成漫天云彩罩住这一方天地,然后便见一座座云柱牢笼升起,刚升起时极大,将鬼徒限制在云彩上,然后牢笼逐渐变下,一点一点挤压空间,最后形成八个三米左右的云柱牢笼,笼中关着八名鬼徒。 她的云柱牢笼对张怕无效,不代表对别人也是无效,一根根云柱叠动推涌,一片片云彩纠缠堆积,八名鬼徒身陷其中,短时间内无法挣脱。 蛮地第一人的名头果然不是虚名,确实有本事,以一人制住八名同阶高手。 张怕催动炼神曲,元神分开,察知这面发生事情,边追砍鬼皇边大喊道:“困住他们就行。”寒天大士当然不会听他的话,虽然看不到这个混蛋小子在哪儿,但是他说的话,无论如何不能听,双手轻轻搭到一起,捏出个莲花法印,马上有更多云彩贴向八个云柱牢笼,层层覆盖住,将牢笼变成密实云房,四面都是墙壁。 寒天大士轻言句:“爆。”外面人不清楚里面发生什么,只能看见云彩发生晃动,尤其八个云房晃动特别剧烈,片刻后晃动停歇。寒天大士冷声道:“杀了。” 意思是告诉张怕,我不听你的,一样能杀死他们。 张怕气的骂了句:“白痴。”脑中定神珠猛地飞出,他能追踪鬼皇行踪完全凭借此珠。珠球离脑后瞬间变大,好象一个巨大的白色太阳停在当空,球内有无数道或浓或淡或黑或灰的气息不停萦绕打转。 张怕刷地扯开上衣,露出胸膛,暴喝声:“收”胸前神泪刷地射出五道虹桥搭到巨大白色珠球上。同时不停诵念定神诀,这个法诀属于佛门功法的一种,可以让人定神醒脑。另外对定神珠也有功用,定神珠是佛门大德坐化时留下的至宝圣物,专门炼化收纳天下鬼魂。 他不能完全操控定神珠,只能以定神诀激发佛门至宝,将佛功发挥到极至,收纳更多魂魄。 有巨大灵力支援,定神珠开始溜溜打转吸向鬼皇。鬼皇是至阴之体,修炼亿万年才有此修为,不会轻易被定神珠炼化。但是张怕虎视眈眈守在旁边,手中刀像切肉片一样不停切向他,每一刀的巨大力量都会震散几条阴魂,长此以往,鬼皇想不死都难。 于是这个无形无色的家伙决定逃跑,不再想反攻张怕,拼着硬受一刀,直接窜入地底,他是阴灵之体,穿地比张怕还要方便,嗖地一下没了。 张怕暗恨,为什么没有佛修在? 这时寒天大士弄死八名鬼徒,意念一动,八座云牢消散,里面空空如也,鬼徒炸的无影无踪。她冷眼看向虚无空处,准备在张怕出来的时候一并锁住,然后杀死。 她没和鬼徒打过交道,张怕却是异常熟知,骂完寒天大士是白痴以后,催动定神珠变大就是为了根除鬼徒。 每一个鬼徒都是由无数怨灵组成,杀死外体容易,但是阴灵不除,等于没有完全杀死。这时候就看出定神珠的威力,溜溜转动下,从云彩上方吸收过去无数道或黑或灰的丝线,完全吞并后才停止转动,缩小成原来模样,飞向张怕。 因为鬼皇跑了,张怕停下身形,于是被寒天大士以云牢困住,冷冷看他,等他求饶。哪料张怕还是不理她,招回神泪外射灵力,招回定神珠,这才懒懒说句:“别烦我。” 太狂了,这家伙太狂了寒天大士怒气狂涌,马上催动云牢合龙,想像炸死鬼徒一样炸死张怕。张怕问道:“你是寒天大士?说说吧,毁坏天雷山山门牌楼,打算怎么赔偿?” 蛮地第一人被人轻视到极点,寒天大士冷着脸催动云牢,要以云丝缠住张怕,然后爆炸,再以云丝吸收被炸散的敌人力量,壮大云朵法宝。可是又逢失败,云牢才合拢,张怕从云墙中缓慢走出,好象穿透白雾一样轻松。 上下打量寒天大士,全没当成绝世高手看待,而是当成一般女子一样打量,边看边说:“好吧,我认倒霉,不用你赔了。” 在他的认知中,漂亮女人都麻烦。不要说和宋云翳成喜儿是如何相识,也不说倒霉的吕婉经历过什么,只说药媚儿,人家有铁谋拼了命的奋勇护花,他可不想因为眼前美女再引来一批护花使者,跟着说道:“你是寒天大士吧?咱俩没怨没仇的,别闹了。”说完话飞回山门。 他没见过寒天大士,但是根据适才表现及两次问话,可以确定是她,据说是个好人,就不为难她了。 张怕分辨好人坏人的方法极其简单,照顾普通百姓,替他们着想的是好人,反之是坏人。 他当没事人一般离开,可怜蛮地第一高手恨的不行,这小子怎么这么厉害?想自己当初也和金四打过且占上风,怎么可能收拾不了一个他? 骄傲女人尤好面子,越骄傲的女人越是一根筋,追着张怕说道:“你在蛮地逞凶我不管你,你收拾术士门派我不管你,你强掳低阶术士我不管你,你杀死数千人我还不管你,我只管一件事,寒天长堂挂我寒天门名号,下面门人岂是你可以伤的?” 张怕有点头痛,这女人什么逻辑?我打砸抢兼着杀人,她都不管,只因为我打伤她门人的门人就跑来找我麻烦?无奈道:“别闹了,不就断了那家伙两只手么?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把他叫来,我给他进阶丹,一颗不够给十颗,给到他认为够了为止。”今日一战再次重伤鬼皇,想必短时间内不敢再来,而寒天大士也帮着杀死八名鬼徒,他不想再起矛盾。 不料寒天大士冷着声音说道:“那等不明是非的蠢徒留着干嘛?我早已经杀了。” 张怕彻底无语,大姐啊,你都把人杀了,还为那人出头?咱俩谁做的过分?索性再不说话,闷头回山。心道这女的不可理喻,还是宋云翳和成喜儿最好。 他不说话,寒天大士亮出柄玉剑刺向他后心,摆出个不死不休的架势。不过为人还算不错,轻喝声:“拿命来。”先提醒再刺剑。 张怕叹气,这女的大概是当仙子当的太久了,连打架都不会。闪身躲开老远,以言语蛊惑道:“刚才跑掉那家伙是鬼皇,你就不担心他去你们圣地捣乱?别忘了还有五个鬼修门派藏着呢。” 寒天大士凝剑站住,方才虽然看不到鬼皇,但是对那种阴寒气息却是感知清晰,知道跑掉个高手,而蛮地隐藏的鬼修更是她心腹大患,正是因为搜遍蛮地没有发现他们,才来找张怕麻烦,若是让那个高手逃到蛮地,后果不堪设想。 一双美目冰冷扫量张怕,这家伙若是一味闪躲,自己不可能伤到他,冷哼声说道:“咱俩的事情没完。”转身就要走。 张怕郁闷:“干嘛没完,你杀的人,凭嘛算我头上?” 寒天大士闻言又转过身,一语不发挺剑再刺。好歹也是顶阶高手,随着一剑刺出,空气都被凝住,其寒入骨。张怕继续躲避,大叫道:“没完就没完,你赶紧走吧。”腹诽道:“下次让你去找金**烦,看你们俩谁折腾谁。” 寒天大士终于收剑离开,一朵飘飘白云悠然远去。张怕看着美丽背影嘀咕着:“疯女人,再别来了。” 又一场大战终结,此战杀死顶阶鬼徒十一人,算上以前圣国那帮佛士和魔修杀的,百多鬼徒兴许已经灭杀过半。也是这十一人倒霉,三人陷在五行八卦阵中,八人陷入云宝中,想跑都没的跑。云宝是寒天大士最强手段,威力无比,可怜的顶阶鬼徒们,一身强悍实力不及展现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回到山门牌楼处,百多巡山弟子和一干来拜师的弟子正在忙碌,有收拾卫生的,有准备砖瓦的,见张怕安全回来,哗的大声叫好,喊着无敌之类话语。张怕冲大伙一笑想要上山,跑来弟子让他题字,便从储物袋取出一条玉石,长有六米,高和宽各有两米,以掌为刀,将玉石切薄,以指为笔,抬手写上天雷山三个大字,交由弟子后离开。 刚走两步,暗叹一声,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空中五十米处,张天放在和战云拼命,而方渐不见踪影,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才大战,方渐借机驾飞咫赶去大雄寺,张天放想跟着凑热闹,不管你去干嘛,反正他也要去。方渐不同意,让战云帮忙拦阻。起时张天放不好意思动手,待看到方渐跑的没影了,心中发怒,抡起鬼刀劈向战云。战云修为高,只管躲避,也不还手,等张怕来解决。 所以张怕只得很无奈的飞上天空,一把抓住张天放,也不说话,拎着就走。气的张天放大骂:“你们都是混蛋。” 混蛋就混蛋吧,若是让你知道我还瞒着不空受伤的消息没告诉你,估计更没好。 第六百四十二章 琐事 第六百四十二章 琐事 方才鬼皇以巨大爆炸攻山,虽然失败,但是山上多处建筑受到损坏,黑战白战力战三只战队,连同七百多名本宗弟子变成泥瓦工,辛苦修缮房屋。 张怕来到主殿,随手丢下张天放:“干活。” “**个脑袋。”张天放大喊道:“为什么让方渐出去,不让我出去?” 张怕道:“过几天告诉你。”想要平息张天放可能爆发的怒气,只有一个办法,抓到圆通,让他撒气,但是圆通在哪儿呢? “现在就得说,不然和你没完”张天放脾气越来越大。 “你没完个脑袋,我问你,给你的剑呢?干嘛不用?一打架就指望鬼刀?告诉你,给我好好修炼以后鬼刀打架的时候可以帮忙别动不动就让鬼刀拼命”张怕以怒骂转移他注意力。 鬼刀是张天放最亲之物,听张怕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吵,手摸着鬼刀半晌不语,然后说道:“你等着。”撒开鬼刀,亮出银剑,又一手拿出盾牌,得得跑去广场修炼剑法。 当初他们三人每人一套法宝,方渐和张怕都用剑,只有张天放一直用刀,其实也不是用,因为鬼刀有九大鬼皇操纵,他就像是个看热闹的。此时被张怕一吼,觉得有些脸红,难得主动去练剑。 张怕也不想如此刻薄说他,实属无奈之举,总好过他喋喋不休追问问题,见他痛快离开,暗出口气,可是刚哄走一尊大神,山下又来人了,是成济和尚。不由哑然失笑,还真热闹 重回到牌楼处,一干弟子忙着盖建,不远处台阶上站着像刚洗过澡一样干净的成济。 张怕合手道:“大师请。”作势请大师上山做客。 成济不想上山,还过礼问道:“方才可是有鬼徒来此捣乱?” 他觉察到鬼徒异常气息,拼命跑来,可是到达地方后却一无发现,只剩满山被震坏的建筑,以为是鬼徒攻山,故有此一问。 张怕道:“算是吧,鬼皇跑了。” “鬼皇?”成济神色有点小激动:“被他跑了?跑去哪里?” 张怕道:“不知道。” 成济双手合十再施一礼:“贵派才遇事故,忙于修缮,贫僧不便打扰,告辞。” 和尚说走就走,没有一丝犹豫,顺台阶下山。张怕目送他离开,觉得大和尚追剿鬼徒是真用心啊,全心全意不遗余力。 和尚走后,他在牌楼处呆了会儿,看一众弟子忙碌。 人多力量大,又是修真者,两个时辰之后,牌楼建好,张怕瞧着很满意,这时候战云来找他,说天雷山事务繁多,他不能静心修炼,要去后山山洞闭关一年。张怕同意,这是战云在做最后挣扎。他给过两颗天神丹,战云吃过一颗没能突破,现在是做第二次努力,如果炼化丹力,成功突破进阶就是化神高手,如果不成,寿元将近,只能选择服用寿丹延寿,在丹药充足的前提下,最长延寿二百年,代价是修为停滞。 等战云离开,张怕一个人从牌楼处走向大殿,一路经过许多建筑,已经修复完全,有结丹修士的住处,有筑基弟子的紫光阁,路过大殿还有无数炼气弟子的住处。他绕主峰整整走了一圈,东看看西看看很是满意,此时山上一切都因为他才能存在,心中稍微有点骄傲。 以前的天雷山号称千峰,结丹修士可以自由选择山峰建房。张怕不想这么做,他让所有门人在一起修炼成长,彼此十分熟悉,日后对敌就不会再是一团散沙。这一点黑战做的尤其好,张怕曾萌发让黑一去训练七百多本宗弟子的想法,因为顾及到各种情况,遂作罢。 此时主峰划成四大块,半山腰牌楼处算一块,多建房屋,建有训练场,是新入门弟子考核受训场所。紫光阁延连至天雷山大殿算一块,是门派重心所在,瑞元等七百多本宗弟子居住在此,日后若收徒,弟子们会就近安置在紫光阁。第三块是以前的炼气弟子居所,现在住着黑战和力战,整天是杀伐训练。第四块是后山,张怕和丫头们的住处,外围住着白战。 因为看过黑战打架,又看过金家和毛人作战,张怕将修炼方式改变,增加所有人的团队实战经验,没事就让满山弟子组队打架玩。效果最显著的是七百多本宗弟子,这些结丹高手整天琢磨剑阵,两仪、三才、四象、五行等等等等无所不习,无论几个人,只有聚合起全体力量才能发挥出最强实力。 自战云闭关,天雷山迎来一段安定时间,除去牌楼处每天接待入门弟子,其余人各守其责疯狂修炼,连小猪小猫也安分许多。 一年后战云出关,张怕查其气息,知道没能突破进阶,打算安慰他。不想才见面,战云就冲他呵呵笑:“死心了,拼搏多年终于死心了。”原本是顶阶高手,论见识论头脑都是绝伦之人。经过多年苦熬,付出无数心血努力,又有天神丹帮忙,却依然不能进阶,说明命中注定大限将至,到这个时候,战云终于看开了,有寿丹续命,起码比别人多活近两百年。 见他如此模样,张怕知道无需再劝,呵呵笑道:“喝点酒?庆贺你出关。” “喝,为什么不喝?哈哈,以前种种尽是虚妄,此后百多年才是人生,我要好好活一次。”不需要没日没夜的修炼,也不需要争夺什么宝物丹药,生命的目的突然变得简单起来。 二人去最高峰对饮,临风而醉,直比神仙。战云道:“如果真有神仙,无非一样过日子,兴许还没我现在快活。”掏出一堆丹药玉简接着说道:“再用不到了,瞧的上就留下,不喜欢就送人。” 张怕没接手,略微一扫那些东西,回话道:“你可以收个徒弟。” 战云摇头:“好容易死了心思,打算轻松活一回,你还给我找活儿?告诉你,要不是瞧在天神丹和寿丹面子上,老子早走了,谁稀罕你这个破山头。” 张怕笑道:“你可不能走,还得给我做苦力呢。” 战云想想,收起一堆东西说道:“也好,明儿个去山门前等着,随便抓几个徒弟。” 二人喝了会儿酒,对天狂放高歌。巧的是方渐回来了,去圣国大雄寺耗时一年多才回来,辨认出张怕位置,飞咫直飞过来。 见方渐回来,张怕有些紧张,这些天都在算计日子,估摸着该回来了。方渐才一落地,他就迎过去问话:“怎么样?” 方渐摇摇头说道:“还没醒过来,天空佛士说是半死状态,全靠自己意志,撑过去就能活,撑不过去就是死,我把所有丹药留给他就回来了。” 大雄寺距离天雷山实在太远,传讯符咒也失去作用,方渐只得辛苦奔忙。 算算时间,不空受伤到现在已经两年有余,又问道:“天空大师没说多久?” “能怎么说?”方渐想留下照顾不空,可是天雷山才支起摊子,正需要人手,他不能撒手不管。 张怕看向峰下许多房屋,心道:如果没有这些,现在就可以过去看他。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只希望不空能快些好起来。 飞咫落下的时候,战云知道二人有事要谈,自动离开。可是才离开一会儿,又回来找张怕说道:“山下有人找你,说是以前同门求你帮忙。”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山门牌楼处就没断过人流,总有人上门拜师,或有事求见。张怕哪会一一接见,将事情全部交由接待弟子处理,整理后汇报给瑞元,实在有大事才会来找他。所以听战云如此一说,张怕问道:“瑞元怎么说?” “瑞元说此事有些麻烦,他不能擅自做主,所以问你。”战云说道。 他这么一说,张怕越发好奇,到底什么事情让瑞元不能来见自己?又问:“瑞元呢?” “静门掌门来了,瑞元陪着呢,正巧儿我去问他要徒弟,就给我派了个活儿,让我告诉你。”战云说完也在打量方渐,见他神情严肃,猜测着难不成出事了? 静门?他们来干嘛?张怕对静门没有好印象,便道:“我去看看那个曾经的同门。”按说以他修为没必要事事亲为,但是天生与人为善的禀性让他总是不忍拒人于门外。 方渐问:“鬼皇呢?再来过没有?”他去大雄寺看不空,顺便把鬼皇事宜跟天空佛士说说,让他们也有个应对。同时仔细问一遍不空受伤情况,与妙法和尚所说基本一致。 “没来。”张怕向山下飘去。 新建好的山门牌楼下站着十七名修士,每一人都显得有些狼狈,为首者是宏余,结丹初阶修为,带着十六名筑基弟子。 张怕来到后感到奇怪,问道:“上次见面也没多久,这是出什么事了?” 上次见面是在清门商集独斗六大高手的成名之战上,宏余以宋国华宗弟子的身份出现,张怕没太理睬他,此时带人上门,难道山门被灭了? 见张怕出现,宏余呼嗵跪倒,高声说道:“见过宏悟师兄。”这家伙也真敢喊,七百多本宗弟子,如果按辈分算,一半比张怕高一辈,但是现在统统称呼他为师叔。张怕也懒得分辨谁是谁,反正有瑞元去管,他们爱怎么叫怎么叫,但是宏余一个弃门之徒敢这么称呼他,确实有一点点的不尊敬。 第六百四十三章 宏余 第六百四十三章 宏余 张怕双臂虚抬,一道气劲托起宏余,问道:“咱是师兄弟,别动不动就下跪,怪吓人的。”心里琢磨,师兄弟的关系,他来玩下跪,事情肯定小不了。 宏余起身后冲张怕再是一拜,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在场,直接说道:“宏余有一事相求,万望师兄成全。”说着话又想跪下。 张怕眉头一皱,不悦道:“别动不动就下跪。”如今天雷山,可以说满山都是他的弟子,从没一人跪过他,因为他不喜欢。 宏余被他一吓,站直身子,这时他身后的十六名筑基修士齐拜向张怕:“华宗弟子见过前辈,万望前辈成全。” 张怕道:“什么事我就成全?” 宏余已经把事情说过一遍,不过看张怕模样好似不知情,便再说一遍:“天雷山破之时,我与十几名同门向西逃跑,被药家人追上,尽诛其余师兄弟,我重伤昏迷。后被宋国华宗修士黄发师父救下,才得以苟延活命,为报救命之恩,寄身与华宗,拜黄发为师。在师父精心教导培养之下总算结丹有成,后去清门商集遇到师兄。”说到这抬头看张怕,见他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我本无颜见师兄,也无颜来天雷山,在天雷山重建之时我没回来,在天雷山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我没回来,此刻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求见师兄?” 张怕淡淡道:“这个不算什么。”心里想的是,就这么轻轻放过药家,是不是有些不对? 宏余恩了一声接着说:“我师父有个大仇家,在商集拜见师兄,就想能否借师兄名头吓住那个仇家不敢妄动,可是,可是没想到。”说到这有些难过,眼睛变红。 张怕心下暗叹:天雷山没了,你跟别人混也就是了,怎么还想借着前师门的力量去帮助后一个师门的人?不过他也知道当初的天雷山,所谓大门大派,门人关系向来松散,师傅没什么时间照顾弟子,弟子也懒得搭理非弟子,一层层关系就是如此,宏余那时不过是个筑基弟子,又没有特别突出的天分,不被重视也是事实。于是轻轻说句:“慢慢说。” 宏余略有哽咽,显然对后一个师父极有感情,平缓下情绪才又说道:“我师父被杀了,我想请师兄帮我报仇,只要杀死那恶人,我和我同门十六名师弟从今后就是天雷山弟子,永生为师兄差遣。” 他身后十六名筑基修士跟着同声喊道:“自此奉前辈为主,永生为前辈差遣,永无二心” 张怕稍微有点吃惊,那个黄发不错啊,有这么一帮徒弟。 他们在牌楼处如此大张旗鼓说话,引得许多新入门弟子过来观瞧。战云闭关这一年,登山拜师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许多普通人,数量过千。除去在训练的那些弟子,还有百多号没有参加考核的入门弟子过来看热闹。人多嘴杂,又不认识张怕,当时就有人说:“这办法不错,不用考核就能入门。” 张怕听的不喜,叫来接待弟子吩咐道:“带走,再有说风凉话的直接撵下山。” 一干还没入门的新人这才知道撞到大神,一个个惶恐离开。张怕问宏余:“你师父为什么被杀?” 宏余回话:“华宗是个小门派,一共六百来人,结丹高手不过二十人,师父当时为救我,用了一株千年生的灵参,可是他去采药的时候被人看见,二人争斗,师父不是对手携药逃跑,因此得罪一名高手。师傅回门后全门警戒,警惕高手来寻仇,可是闭门二十多年,那高手从没出现过,师父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放松警惕,允许我等外出,我才有机会在商集遇见师兄。” 张怕插道:“你师父人不错,还不认识你就用千年草药给你养伤,挺好的。” 宏余听这话,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想起师父对他种种的好,直恨不得大哭一场,冲张怕长鞠一躬后又说:“我知道那仇敌厉害,所以与师兄相认,欲借师兄之名压他,但是师兄有急事离开,我便返回山门,哪料到被仇敌缀上,一直跟到山门附近出手击杀我师兄,在杀我的时候,我师父来到,但是宏余无能,合二人之力挡不住敌人攻击,十数招之后,师父被杀,亏得掌门与三位师叔同时出现,吓走敌人,但是华宗势微,根本无力报仇,万般无奈之下,宏余来求师兄帮忙,还望师兄看在曾经同门的份上,帮帮我,只要杀死此恶贼,从今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你用来做什么都成。” 听明白整件事情,张怕暗自苦笑,难怪瑞元不处理,这事情怎么处理?不过既然听了这么多,就多嘴再问一句:“你那仇人是谁?” “长生门,清流。”宏余清晰回话,尤其名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个清流不是宋国清门三老中的那个,是越国一个同名修士,结丹顶阶修为。和张怕也算打过架,那时候北方正道六门与他争抢南方的百姓居地,上千人招呼围攻张怕,被张怕和小猪小猫成功赶走,其中有清流一个。 看着宏余和他同门的狼狈模样,张怕问道:“你们这是?”能打到如此狼狈,应该和清流无关,只有可能是同等修为的修真者。 宏余道:“师父死后,掌门说倾全门之力也报不了仇,让我们忍了,我们不干,去长生门拼命,可是还没上山就被一群修士把我们打成这样,所以才来找师兄帮我们出头。” 张怕对清流没好感,但是再没好感也不能说随便来个人拜求,他要就跟着去杀人,这个头不能开,否则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事情找上门。于是说道:“一,你不是我天雷山门下,二,你们是私人恩怨,因寻药结仇,我没有理由出手,三,清流是越国正道六大门派的修士,与以前的天雷山算是有点情份;以上种种,你让我如何出手?这事我帮不了你,不过,你若想留在天雷山,我可以做主,包括主峰,你和你的众位同门可以任选住处。” 宏余闻言,呼的再次跪下,边磕头边嘶喊道:“求师兄帮忙,除却师兄,再没有人能够帮我,黄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求师兄帮我”他一下跪,十六名筑基修士同时跪下,陪着宏余一起喊:“求前辈出手” 张怕长出口气:“你和十几名天雷山同门一起西逃,其余同门尽死于药家之手,你不问是否报仇,华宗仅死一人,你要我去杀曾经的同盟中人,你说说,有没有这个道理?在这住下吧,想报仇,要凭自己的力量。” 张怕对清流一点好感也无,那家伙和他叫嚣的情景历历在目,自私,嚣张,冷血,总之不是好玩意,但是没和宏余说,既然不去帮忙,说这些毫无意义。 宏余面若死灰,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掉,师父一共收徒十七人,可是这十七个人加一起也报不了师父一个人的仇,忽然双目垂泪,吧嗒吧嗒滴到膝前青石板上。 不是他对天雷山无情,实在是天雷山对他无情,近两万人口,谁会在意他是谁?黄发则不同,一共收徒十七个,用心悉加指导不说,还救过他命,而黄发与强敌结仇也正是因为要救他,让宏余越想越悲,久久不愿起身。 张怕不想再看下去,叫来接待弟子吩咐道:“他若留下,帮着选住处,若不留,护送下山。”弟子应声是,又喊来几名同门等着宏余做决定。 宏余的事情不能帮忙,但是静门门主来干嘛了?那家伙也不是个好人,曾经威逼恐吓自己,还有个怪名字,叫司马昂。张怕边走边琢磨,浑然忘记再没有比张怕更古怪的名字。 事实上,司马昂是道歉来了,自听说张怕厉害以后,他就寝食难安。先是自己的副门主得罪张怕,要和他拼命;接着是自己质问恐吓张怕,而后又纠集六派二十三名元婴高手合力围杀他。对天下第一高手做出这等事情,换成是谁都不能塌实了。 所以在张怕押着千多俘虏回来的时候,六大门派齐在路上恭候迎接。但是司马昂觉得不够,这样的迎接显不出诚心,索性亲自跑一趟,只为求得张怕谅解。 张怕浑没当这个是件事,个人仇恨向来不在意,当然想不清楚司马昂来意。 个性使然,想不明白就不想,张怕沿台阶溜达到后山前一处广场,各一千米,上面有一个人在疯狂练剑。自一年多前被张怕说过以后,张天放这段时间就没动过地方,整天耗在广场上,张怕偶尔过来转转,也不打扰他,看会儿就走。 现在这个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是方渐,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张天放怎么了,怎么可能主动练功?见到张怕,赶紧过来询问,张怕低声道:“被我骂了。”方渐呵呵一笑:“早该骂了。” 二人在广场边看了会儿,有弟子来找张怕,传瑞元掌门话,说静门掌门司马昂欲求见师叔,问见还是不见?张怕这才有机会问话:“他来干什么?” 第六百四十四章 恶僧 第六百四十四章 恶僧 传话弟子在天雷殿呆过一会儿,可是俩掌门说了半天话全是吹捧话语,云山雾罩都是废话,等于啥都没说,他没听明白,于是回话道:“弟子不清楚。” 方渐知道六大派与张怕之间的矛盾,插话道:“让瑞元接待接待算了,天下第一高手是想见就能见的么?” 传话弟子闻言偷眼看张怕表情,见没有反驳意思,应声是离去。 方渐道:“已经通知他鬼徒危险,不好好准备应对,反借此来套关系,真是不知死活。” 张怕道:“管他们死活,我担心那个人,你说若是悬赏天下搜寻鬼皇踪迹,能不能有所发现?”他担心不空,因为张天放还不知道此事,不能明说;但是最该做的事情是除去鬼皇。 方渐想想说道:“可以一试,但是没必要。”张怕略一琢磨,是没有必要,以鬼皇及手下顶阶鬼徒的实力,无论修为高低,谁碰到他们都会是一场灾难。 张天放停功嗤笑道:“几只鬼魂而已,敢在我面前嚣张?”佛杀天生克制鬼魂,但是也要看对方实力如何,以张天放修为对上鬼皇和顶阶鬼徒,基本讨不到好。 张怕不理会他吹牛皮,问道:“怎么样?” “一柄破剑而已,有什么怎么样。”说着话点手一指,一柄银亮宝剑凭空出现,朝张怕疾弛而来,速度极快,嗖地停在眼前,距离眼睛只有寸许距离。 方渐问张怕:“他练了多久?”张怕无奈道:“一年。”方渐哦了一声:“一年啊,那再练练吧。”说完话转身离开,张怕冲张天放发笑:“听见没?再练练。”说完话也离开,丢下怒气中的张天放,大叫道:“狗屁,你们也不过就我这水平。” 张怕跟着方渐走,想喊他去喝杯酒,整日各种烂事不断,没完没了的操心,搞的他很是郁闷。刚想开口呢,方渐问他:“以后你想怎么办?” “还想?你杀了我吧,爱怎么办怎么办,明天就告诉瑞元,以后天雷山大小事务,只要他做不了主的全找你,不行,现在就得告诉他,万一明天出点事给耽误忘了……”张怕转身去主殿寻瑞元。 方渐笑道:“他和司马昂在一起,再说了,不是还有战前辈么?” 张怕站住,低声骂道:“静门那个混蛋小子净坏我事,还有战云,屁事不管,每天跟大爷一样晃来晃去,还说我总欺负他,你说说,哪有这样的客卿?” 张怕唠叨不休如同受气小媳妇,这时天雷山以西五千里地有一道强大气息飞过,虽强大却柔和,一闪而逝。张怕道:“是妙法。”说着话腾空而起,又留下三个字:“你看家。”追逐气息而去。 换作别人从山边经过,他根本不在意,但是妙法不同,妙法此行目的是寻找圆通,而圆通将不空重伤,张怕要替不空出气,但凡有点蛛丝马迹就得追去看看。 妙法没有收敛气息,就这么堂皇从天上飞掠而过,惊多许多高阶修士,都在猜想发生何事。张怕见一向低调的大和尚都玩嚣张,他也张狂一次,释放出顶阶高手的强横气息,追着妙法而去,这一来引起更多人的猜疑,是不是北面出什么事了?难道有异宝出现? 他们猜他们的,张怕急追妙法。妙法觉察到张怕追来,稍微放慢速度,等他追到身边一同前进,笑问道:“干嘛去?” 张怕道:“看你大和尚乱飞,跟着转转。” 俩人都在说玩笑话,当是打招呼,而后一路无语。眼看飞近蛮地,妙法才又说道:“相林师兄传讯说看见圆通,一会儿若有发现,还望张施主帮忙。”相林是蛮地佛士,妙法曾拜访过。 张怕一听来了精神,被他猜中了果与圆通有关,当即应允道:“我想看看这个圆通和尚有多厉害,能够打伤大雄寺第一打手。” 妙法被他的称谓搞的有点无奈,微微摇下头,加速前飞。 二人速度极快,从越国到宋国又到蛮地,加一起不过一天半的时间,可见二人有多疯狂,尤其张怕,恨不得马上出现圆通面前,把他揍成残废以后再带去给不空出气。 进入蛮地,开始出现一片一片山林,有谷地山坳也有高岩峰崖,最后来到一个三十几户人家的村庄前。妙法没有一丝前兆,陡然而停,好象天边流星划到眼前突然停住一样突兀,跟着落向地面,摊手一招,四方慢慢飘过来一些透明气体,落到和尚手上显露模样,依稀一个透明珠球,妙法道:“相林师兄在此处捏碎佛音珠球。”转头看向村外里许地一座枯庙:“那里是他的禅堂,你说相林师兄会跑去哪里?” 妙法和尚忽然停下,张怕修为不弱于他,也轻松停住,听和尚问话后,神识放开,三千里以内没有修真者气息,问道:“来晚了?” 妙法道:“你东我西,若有发现立即通告对方。”手里亮出一张传讯符咒:“我有这个,你用佛音珠球。”说完,往东飞去。 张怕闪身往西,边飞边祈祷,一定要让他遇见那个倒霉和尚。 蛮境地大,这一飞不知道过去几万里路,硬是没有一点发现,心道:难道走岔了?而传讯符咒也没有响动,妙法也同样没有发现。 他在这呼呼乱飞,惊动无数寒天门术士,大伙正憋着劲搜索鬼徒踪迹,忽然天上有高手出现,想不注意也难。一群高手也想着追踪,可是人还没升空,张怕已经跑去远远,只好将消息报回寒天门。 张怕绕着这片地方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微一思忖,改往北走。刚走出一刻钟,忽然觉察到两股强大气息在对战,当即全力飞往,一刻钟后来到处宽广草原,天上有两个和尚在打架,地上端坐一名女子。 天上俩个和尚,一个是枯瘦愁眉中年和尚,一个是威猛高大壮和尚,应该是圆通与相林。手中佛音珠球啪地捏碎,然后飞向地上的女子。 他认识这个女人,一年多以前还跟他喊打喊杀要玩命的寒天大士,此时面若淡金,嘴唇乌紫,双眼紧闭在疗伤。她知道有高手走近,但是一身功力几乎被废,根本无力反抗或是躲避,只能勉强睁开双眼看来人是谁。 一睁眼,暗叫声倒霉,怎么是他?她和张怕好一顿打,被他逮到机会,若不来落井下石就是这人有病。事实是张怕真的有病,轻声道:“别乱想,对你没恶意。”抬手弹出两粒丹药,一颗生命丹一颗灵气丹,先补一补再说。不是他不想揍这个女人,只是人家已经受伤,没必要趁机欺负人。而且他的目标是圆通,今天一定要留下他 寒天大士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如何能猜得透张怕一颗鬼神莫测的内心,吃惊接过丹药,两颗丹药自身蕴涵的灵力一劲儿往外冒,不须辨认便知道是好东西。顺手塞进口中,管这人是何居心,养伤要紧。 天上打架的两和尚也发现张怕,但是都不认识他,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圆通和尚本来想跑,可是见张怕朝女子过去,以为是个登徒子,便忍下没走,继续和对面大和尚拼命。无怪他会这么想,实在是寒天大士实在漂亮,连和尚看了都动心。 另一和尚是相林,自他发现圆通行迹后就一路追踪。由于看到圆通与寒天大士走在一处,心里吃不准二人关系,所以没有贸然动手。 佛修对其他修真者有种天然的排外性,除游士还能稍微亲近一点儿以外,对于心怀叵测的其他修真者,佛修甚为厌恶。相林也这样,久居蛮地,平素见过许多事情,认为术士也没什么好人,而寒天大士和坏和尚走在一起让他吃不准立场,只好通知妙法后尾随而行。 他收敛气机一路偷摸跟踪,跟啊跟的,没想到看到圆通对术士突施杀手,相林这才知道自己猜错了,遥遥一声佛吼惊住圆通,也因此保住寒天大士性命,而后便是赶来打架,俩和尚不要命的疯狂拼杀。 有相林的突然出现,寒天大士虽然伤重,却不至于像不空那样严重,头脑清醒,元婴未散,只是气息凌乱,体内灵力消耗一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张怕来到后没有轻易插手,他第一次看到佛士拼命,心中极其震撼,难怪不空会被偷袭成重伤,难怪寒天大士会被偷袭成这个德行,实在可怕啊。 天上相林运出两只巨大佛掌,金光闪闪金光缭绕,一掌掌拍向圆通,和尚起杀心了。反观圆通,别看其一副枯瘦愁眉模样,倒是有厉害法宝护身,一只黑色猛禽,完全是元神成形,轻易挡住佛掌攻击,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除猛禽外,还有一尊怒眉金刚立于身前,手持降魔杵,抵挡佛掌攻击后还能顺便反击几下。圆通因为有两大法宝护身,整个人显得比较轻松,手中握一个黑铁**,不时左冲右绕击杀相林。 俩和尚真的是在玩命,一个是恶僧,杀人成性,下手绝不留情;另一个是善僧,因为佛修出现个杀人和尚,他要替佛祖张义,也是一副拼命架势。 第六百四十五章 诛杀恶僧 第六百四十五章 诛杀恶僧 佛修重防御,俩和尚拼命相搏,气势隆隆的很是惊人,但是谁也伤不了谁,让张怕看个目瞪口呆。他突然觉得和金大打架时的速度快没什么出奇,看人家大和尚,一层层佛宝护身,站着让你打,你能打到,你能打到嘛? 他观望不去参战,让天上俩和尚各动心思,谁也不知道张怕是何立场,手下更是拼命,急着解决掉对手。因为圆通和尚法宝多,等若三打一,场面上占优,所以看到张怕到来后没有急着逃跑,我有无数法宝,谁能伤我?等见到张怕轻松送出两颗丹药后,心里活动开来,这人认识那女子?为何不帮忙打架?如果不认识,为什么轻易赠药?但是不管认识不认识,这小子身家厚实,肯定还有好东西,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可以连杀三人。 张怕不管圆通想什么,只是耐心站着,他在等妙法,希望胖和尚快点过来,三个欺负一个,应该能收拾掉坏和尚。 佛士拼命真是吓人,天上风云变幻,地上草叶飞舞,什么冷风阴云的像不要钱一样的赶来凑热闹,这哪是佛光济世,分明是佛功乱世。俩大和尚直折腾近半个时辰,张怕心念一动,知道妙法来了,亮出伏神剑,如游魂一般飘向圆通。 这半个时辰对圆通越来越有利,几样法宝将相林的两只佛掌打的出不了身前,估摸再有一会儿,只要佛掌一破,相林必死疑,可是就这会儿,张怕动手了。圆通急闪而退,他知道张怕是顶阶高手,但是没想到这个顶阶和他往素见过的不太一样,起码厉害许多。身影在空中溜溜一转,袖中飞出个黑口袋罩向张怕,然后又丢出十几道金光绕过去。 张怕一瞧,这才是多宝童子呢,不对,是多宝和尚,我的天,一件接一件的好东西,黑袋子叫吞天袋,金光是捆仙绳,都不是凡物。 他一剑刺到吞天袋口,里面传来股巨大吸力,把他往里拽。张怕动作快,闪身躲过,便迎来十几条捆仙绳,亮灿灿夺人眼的要来捆他。张怕暗骂句:“混蛋。”人往下飞,催动元婴之力,如风一样从一堆绳索中穿过,手中亮亮剑尖指向圆通和尚后心。 坏和尚没料到张怕还能加快动作,厉害的出乎他想象,但是他法宝多,也不闪避,袖口再一甩,一座黑沉沉高塔砸下来,同时后背僧袍幻化成一块金亮盾牌,意思是给你刺,你刺不死我,宝塔就砸死你。 这可见鬼了,坏和尚到底有多少宝贝?张怕生平第一次发现有人比他法宝还多,一个侧身退开百米躲开宝塔,绕飞而过,从侧面再刺向圆通和尚。 圆通连续放出四件法宝都没能收拾掉张怕,知道这家伙难缠,而前面又有相林在拼命,开始心生去意,就在这时候,天忽然黑了下来,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圆通暗叫声不好,抬手招回几件法宝,反手推出另一个法宝,一个小火人呼呼闪着火苗出现在三人中间,红通通的不停跳跃,在黑暗中映亮出一片橘红。 小火人一出现,朝相林张口喷出一条火线,细细柔柔好象随时能断掉能熄灭。相林不愿意冒险,佛掌直接一挥,将火线扫到一旁,可是火线居然不灭,绕一圈又飞过去。小火人见一条火线烧不死相林,又吐一条火线绕过去,操控两条火线攻杀相林, 圆通在和相林打架,张怕应该感到无事才对,可是脑中金丹元神猛地一颤,马上知道不好,仓促间在后背连加几层防护盾法,整个人使力下坠。他反应很快,单按速度来说,若是自身元婴与金丹元神二神合一,天下间估计没人能跑过他,但是现在二神没合一,也就没跑掉,后背轰地一下,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还好反应快,几道盾法将他护住,没有受伤。而整个人继续下坠,便听到头上嗖嗖嗖连续飞过去七个东西。 说是东西,因为张怕不敢确认是什么,四野漆黑,除去火人附近还有点光亮,别的地方啥都看不到。被撞后体内气息自动运行,一番检查确认无碍,心道:“胖和尚啊胖和尚,你抓人就抓人,干嘛把我也弄进来?好玄没命。” 这一片漆黑是胖和尚的佛宝金钵搞的,离手后变大,遮住这一方天地,只要被金钵罩住,想出去的话总要费点儿劲。 一片漆黑中传来滚滚声音:“圆通,你还不认罪?” 圆通平日千小心万小心,没料到只一个不慎就被别人佛宝罩住,冷哼声说道:“废什么话,有本事就来抓我。” 张怕速度快,相林攻势猛,二人牵住圆通;妙法更是了不得,当初以一人追杀两名顶阶鬼徒,原就本事不小,存心埋伏之下,三人配合困住圆通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 但是困住他简单,难的是如何击杀。如果直接以金钵炼神灭杀,不但圆通跑不掉,连张怕和相林也逃不掉。 张怕听圆通嚣张话语,冷冷一笑:“你还真不知死。”仰头发出一声虎啸,脑中金丹元神瞬间化开,与自身元婴融合一处,二力归一,功力连涨几倍,整个人凭空消失掉,在一片黑暗中更显诡异。 圆通一直以佛识锁定张怕,这一刻忽然发觉他变得模糊起来,好象在东面,又好象在西面,琢磨不定,忙取出个金钟法宝护住自己,同时又招回方才攻击张怕的物件,在小火人的余光映闪下,看清是八只黑色老虎,模样是虎,通体漆黑,一丝杂色也没有,连眼睛也是黑色,只有一只普通成年猎狗大小,但是那种万兽之王的威势却是凶悍无比,只静静站立,阴暗中便散出凶横气息,绝对不是其他野兽能具有的。 张怕有点生气,这倒霉和尚还是和尚么?又放火人又玩妖兽的,不但有佛宝,还有别派法宝,心里发狠,一定要弄死你弄死你这些东西就都是我的了。心火愈盛,动作愈快,只要你跑不出去天上这个大盆,就等死吧一剑剑如雨刺出,他有惊天修为,轻轻五剑便刺破圆通的护身金钟。 圆通大惊,忙又拿出三面颜色不同样式不同的盾牌挡在身前,同时向远处飞遁。张怕冷笑道:“你还能跑过我?”有了炼神谷大老虎的元神力量和全身修为,别的不敢说,跑步那是相当快的,整个人不露行迹的挂在圆通身后,抬手刺破一道盾牌,催促声:“再跑。” 外面妙法大和尚不乐意了,催促他:“赶紧解决正事。” 张怕才收起戏谑之心,双掌合到一处紧握剑柄,轻声道:“给你玩个狠的。”以剑尖飞刺圆通后心,整个人在剑后发力,刺穿对方整个身体,连带着自己身体从圆通身体中穿出,在一片漆黑中只听得啊的一声嘶叫,一个人影向地面坠去,跟着连续几道黑影同时****下去,其中还夹着一道淡淡红影。 张怕不敢大意,元神紧锁圆通和尚,手中剑再次刺出,片刻后将圆通刺成肉泥。这时天空忽然放亮,胖和尚抓着金钵来到近前说话:“别刺了,他死了。” 张怕以元神四处搜寻,没发现到元神或元婴出逃,问道:“你们和尚没有元婴?”相林收起两只巨大佛掌来到一摊肉泥前念声阿弥陀佛,跟着解释道:“佛修修的是身体,修的是心,要元神元婴何用?” 张怕道:“能不能说明白点儿?”腹诽道:和尚就喜欢装神弄鬼。 胖和尚妙法解释道:“和尚修的是臭皮囊,我们最欲舍弃之物就是我们必须修行之物,说太深你也不明白,这次多谢张施主援手,才能诛此大贼。” 张怕被胖和尚鄙视了,郁闷看他一眼,顺口问道:“他怎么这么难杀?你们和尚都这么难杀么?” 胖和尚瞪眼:“干嘛?杀一个还不够?杀上瘾了?” 张怕故意气胖和尚:“问下么,以后要是还有机会,就不会像这次这样没经验了。” 胖和尚不理他,走到肉馅前站定,一堆红的白的肉末骨渣和大地草绿混到一起,轻声道:“舍身为生,愿你下辈子能潜心向善。” 和尚讲究轮回之说,张怕嗤了一声:“虚伪。”胖和尚当没听见,继续咕哝几句废话才跟他说道:“人杀死了就是,何必碎其骨肉?有些残忍了。”张怕随口回道:“废话,人是我杀的,当然残忍,你们没杀人自然慈悲。”跟着喊道:“分赃。” 他胡乱说话气坏俩个大和尚,妙法道:“怎么好话到你嘴里都变得难听?”张怕反驳道:“你是不是忘记张天放了?他说话比我难听多了。”顺手一招,抓过圆通的储物袋。 神识一扫,跟着就是一声长叹:“开眼了,我杀了无数人,抢了无数人的东西,今天才知道什么是富翁。”说着话翻手一倒,各类灵石玉石符咒丹药不说,还有什么铸材篷屋飞咫也不说,单说法宝,轻易堆出一座小山,一百多件全是法宝,稍微差一点的法器根本没有。 第六百四十六章 气人 第六百四十六章 气人 俩和尚也愣住,低头挨样看看,佛修戒贪,可是这堆东西太好了,二人眼中都有一丝热切。 张怕随手挑拣,口中念叨:“佛宝,佛宝,佛宝,佛宝,这个是啥?”连拣出四件佛宝丢到旁边,手中举着一只鹰形的饰品问道。脑中想想方才所见,难道是大黑鸟的灵器? 所谓灵器就是法宝里封印妖兽元神,让它变成器灵为你所用。整个过程很残忍,而且要灭杀生灵,相林厌恶看一眼:“邪物。” 张怕无可无不可:“好吧,邪物归我。”说着装起来,跟着抄起一团白色絮状物体,左看右看好象是朵云彩,一回身正看到寒天大士往这面看,笑道:“你的吧?以后小心些,别再搞丢了。”随手扔过去。 他一句话差点把美丽女人气的吐血,我是不小心搞丢的么?这个混蛋怎么就这么可恶?收回云朵法宝后怒瞪张怕一眼,还是弱弱道了声谢谢。张怕不难为她是一恩,赠丹是二恩,还法宝是第三个恩情,于情于理都该感谢他。换成别人拿走不还你,你也没脾气,有本事自己去抢回来。 张怕继续分赃,妙法道:“先等会儿,它们怎么办?”地上躺着九个东西,一个弱弱的小火人儿,八只弱弱的小黑虎,应该是与圆通签定心约,主人身死后,它们反噬,重伤待亡。若无及时搭救,必死无疑。 张怕道:“什么怎么办?我做好人呗。”趁九个家伙衰弱之际,强行与之签定心约,然后丢给他们灵气丹生命丹,一刻钟后,九个家伙恢复过来一些实力,眼含怯意,小心望向张怕。尤其那八个曾经偷袭过他的小黑虎更是不安。 张怕哈哈一笑:“以后跟我混了,管保你们吃香喝辣的,幸福去吧。”然后继续分赃。 俩大和尚真不错,除却佛宝以外不取任何东西,全部留给张怕。张怕嘿嘿笑着,摆出一副憨厚表情:“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呢?”气得寒天大士都想过来踹他,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俩大和尚更是气的当时就转身离开。 张怕在后面大叫:“下回有这样的事情还找我。”想了想又叫道:“大和尚,别急着回圣国,鬼皇还没弄死呢。”俩和尚根本当没听见,头也不回一阵风走掉。张怕嘟囔句:“没有风度。”继续摆弄那堆东西。 他对法宝不敢兴趣,其他材料灵石啥的也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小火人儿。妖兽见的多了,小火人儿这样的还真没见过,偏头问寒天大士:“我说,这九个家伙你知道是啥不?” 寒天大士暂时变成说书先生,给张怕讲解妖兽知识:“八只黑老虎是影虎,速度极快,攻击力和防御力相对低一些,火人儿,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火婴精灵一类,被人强行抽走元神炼化成灵宠。” 影虎还好说,妖兽和修真者之间向来如此,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但是火婴精灵?不是和小猫小猪一样是天生其物么?是灵兽一类,极其骄傲,也极其厉害。张怕想起炼神殿中的海灵,那个小胖子如果被人炼化以后是不是也会如此?抬手招来小火人儿,算上身体向外不断散烧的火苗也就一只胳膊高矮,很是小巧。 张怕轻声道:“收起火焰,我不会伤害你。”声音很低很沉,可是就这么一说,小火人就相信了,敛掉全身火焰,站在张怕手掌中,怯生生望着他。 一身通红皮肤,头发也是红的,眼睛大大,整个人却是极瘦,张怕问寒天大士:“能不能解除心约,还他元神?” 寒天大士像看怪物一样看他:“先不说能不能解除,只说你解除掉控制他的枷锁,他若是捣乱,谁能制他?你行么?” 天地孕养之物最是厉害恐怖,做事由心,比如当初的小猫,曾经杀死无数对他打主意的修真者或妖兽,若不是它恋家,早不知道祸害多少无辜百姓。 张怕知道寒天大士说的对,所以才会在救助它们之前先强行签定心约,对小火人儿轻声道:“以后我罩着你。”把他放到自己头顶。又摸出雄鹰模样的饰物问道:“大黑鸟是什么?” 寒天大士继续说书:“应该是神鸟朱雀,我猜的,不一定对。这个和尚真厉害,一身法宝没有一件是次品。”后面一句话没说,不知道杀死多少厉害高手才抢到这堆东西。 张怕轰然呆住,神鸟朱雀的元神被人炼成器灵?这个,不是开玩笑吧?他学习阵法的时候知道四大神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以前以为是传说,根本不可能存在这么厉害的东西,后来见到小猫,心里隐隐觉得这家伙就是白虎,可是白虎一天到晚欺负他,唉,便强行否定小猫是白虎的可能性。 但是再否定也知道小猫厉害恐怖,起码自己搞不定它,可是和他同样厉害的朱雀居然被人抽离元神拿来炼器?这怎么可能?谁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总的来说,张怕是不敢相信。 可怜的说书先生寒天大士还得安慰张怕:“我不敢确定,猜测而已,但是仅凭元神就能与佛士一战,不是神鸟又能是什么?” 好吧,不管他是什么鸟,张怕问他比较关心的问题:“能不能放走它?” 他的问话又一次惊住寒天大士,眼前这家伙是白痴吧?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善良的人?巨宝在前不思贪取,反倒想着放走它们。轻咳一声说道:“火人儿那个不能确定,但是器灵这个可以肯定,只要这个鹰形饰物有所毁损,里面的黑鸟肯定死掉,除非学习夺舍之法,将元神重新抽离,安置到另一具没有本识的妖兽身上。” “什么意思?”张怕有点不明白。 “是让黑鸟学习夺舍之法,你会了没用,然后还要一具刚死去的妖兽身体,是刚闭气,妖兽元神刚散的身体,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懂了没?”女说书先生解释的很生气。 “让它学习?我的天,咱说点靠谱的方法呗。”张怕继续骚扰美女,显然他的言语更容易让美女生气,寒天大士没好气说道:“你学会夺舍之法,然后找个快死的妖兽,护着黑鸟元神进入那身体,再抹杀那个妖兽的元神,基本就成了,但是只有一点,让黑鸟老实听你话,否则的话……” “否则会怎样?”张怕很好学。 “否则的话,我也不知道。”寒天大士开心笑起来,总算报了一仇,跟着又说出句话,报了第二仇:“按照你这么善良的心灵,舍得杀死一个生命去救另一个生命么?”话中极尽讽刺味道,尤其善良俩字,加重突出,还带着反问语气。 这下轮到张怕轻咳一声:“好吧,算你说对了。”贴身收好鹰饰,想了想犹不放心,重新取出,加上一道又一道防护阵法,再取个灵蚕布做成的锦囊,仔细装入后才算真的收起来。 寒天大士看着他忙碌,鄙视的笑了一下:“白痴,灵器坚硬无比,砸都砸不碎,你纯粹多此一举。”张怕硬着脖子回话:“我乐意。” 寒天大士很郁闷,这家伙对灵器都比自己好,恨声道:“我觉得你对动物比对人好。” 张怕不承认:“少胡说,我可是万家生佛。”他很想吹嘘自己的光辉生涯,但是寒天大士不想听,问他:“还有事没?” 张怕低头再看看,法宝虽多,都是死物,没有灵器也没有妖兽,摇头道:“没了,你怎么样了?” 寒天大士不得不习惯张怕的说话方式:“把话说全了会死?是我伤怎么样了,不是我怎么样了” “一个意思,怎么样了?没事我就走了。”张怕道。 寒天大士虽然只是勉强恢复行动,但是傲骨在身,当然说没事。 张怕看她一眼,收起新打劫到的物品,把八只影虎和小火人儿收进胸前大核桃,在里面隔出几个区域,免得它们和伏神蛇闹出点什么别扭。放出飞咫道:“我送你回去,你一个重伤女子,万一撞见鬼皇鬼徒啥的,死了都没人知道。” 张怕太有本事了,永远能把好话说出坏话一样的效果,气得寒天大士直想踹他,心里不停诵念醒神法诀,克制住冲动,翻进飞咫坐下说道:“走吧。” 张怕哦了一声没有动作,寒天大士提高声音再说一遍:“走吧。” “好。”这次飞咫升到空中,但是还是没往前走。寒天大士怒瞪张怕:“你到底走不走?” 张怕用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回话:“我不认识路,你不说往哪走,我怎么走?” 寒天大士终于怒了,因为受伤后心神微乱,竟没把持住,大叫道:“往北。”声音又高又尖,有点儿刺耳。张怕抠抠耳朵嘟囔道:“我又没聋,那么大声干嘛?” 这句话说完,只见晴空白日之下,突然扬起一片血珠,寒天大士被他气吐血了。 张怕很乖巧,主动拿出一把丹药送过去:“伤没好,别乱生气。” 若不是重伤在身,寒天大士绝对会和张怕拼命,心里暗恨道:“你等着。”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念头一把抓过丹药,吞入腹后打坐修炼,打定主意坚决不和这个混蛋多说一句话。 第六百四十七章 送你回家 第六百四十七章 送你回家 可是她不说话还不行,隔会儿张怕就问句:“往哪飞?”寒天大士无奈之下,不停告诉自己,这是磨练,是磨练,是磨练但是,这磨练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可怜堂堂北地第一人,与金家抗衡不落下风,却被一个张怕折磨的口吐鲜血,这等凄惨要向谁去诉说? 经过三天多乱飞,主要是张怕乱飞,多绕许多路,总算回到寒天门。距离大老远,张怕就跟寒天大士唠嗑:“难怪叫寒天门,够冷的。” 飞咫过树林、黑土地等地方,飞入一片雪原,这里雪原与张怕曾经住过的地方不同,还有许多百姓居住,养着高大驼鹿,住洁白雪屋,有村落也有集市,很是一片详和。 过雪村往北五里路是一座冰山,高有两千多米。山脚还好,是厚雪堆积,人为修出条雪道,一阶阶雪梯延上山顶。等走到一千五百米以上,积雪逐渐消失,露出一块又一块寒冰,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冷冽光芒。而雪梯也变成冰梯。 张怕继续说废话:“冰梯?万一滑下去怎么办?谁建的?一点都不负责。” 寒天大士早学乖了,我伤还没好,由得你胡说,你说什么我都不理你,等我养好伤再说,咱俩没完。 冰山上分出几片建筑,半山腰有,一千五百米高度处有,一千八百米也有,峰顶还有间小小冰屋。张怕仔细打量冰山,又说道:“你住在上面?也太小了吧,平时冷不冷?”心里道:再叫你没事去天雷山发疯,我折磨死你。 寒天大士确实要被折磨死了,呼的睁开双眼怒瞪张怕,琢磨着要不要开启护山大阵弄死这个混蛋,但是这个混蛋好歹算救过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有恩将仇报的嫌疑? 就在一个人废话连篇,另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飞过来六名结丹术士,为首者喝道:“来客停步寒天门禁地禁止无关人等通行,请道友离开。”他们距离飞咫太远,不知道上面坐着寒天大士。 张怕没理那六个人,冲寒天大士呵呵笑道:“他们让我离开,那我离开了?你说带你回天雷山好不好?” 寒天大士被张怕气得怒而起身,当时就要飞离飞咫,可是受伤太重,竟无法连贯运息,气得身子一劲儿颤抖。 张怕这才停止说胡话,冲前方六名术士高声道:“我是南方修士张怕,路遇你家大人,感其修为精深,欲求指点,故厚颜与你家大人同行,蒙大人不弃,携在下同回,几位道友若不信,可请你家大人说句话便知。” 六名术士一听,我家大人?我家哪个大人?飞近点儿再看,天啊,是寒天大士,六人停在两里地以外齐刷刷抱拳鞠躬:“见过师祖。” 寒天大士本以为这次要丢人了,让门下弟子看笑话,没料到张怕会这么说话,把自己贬得极低,反抬高她位置,要知道如今的张怕可不是一般人。不觉间,眼神稍微变得柔和一些,冲远方六名术士挥挥手,命他们让开。 六名术士赶忙听令回飞,分成两小队,一小队去前方通知同门,另一小队在前面开路,倒是省了张怕的事,他就转过头继续说废话:“他们叫你师祖,你也不老啊?” 寒天大士好容易在心中建立起对他的点点好感,瞬间坍塌,冷哼一声不说话,面色变得极冷极冷。 没多久飞到冰山上,前面引路的术士小队在一千六百米高度的地方停住,侧在空中抱拳送飞咫过去。张怕明白,后面的地方,这几个人不能去。冲他们笑着挥挥手,催飞咫继续上升。抽空小声问寒天大士:“停到哪?” 寒天大士玉指一指前方,那里有两队女弟子恭候迎接,前面留出个空地。张怕便把飞咫停过去。飞咫一般不高,最高的两米,普遍的一米五左右,可以坐在里面。如果搁到平常,是个修真者就可以轻飘飘潇洒落地,可是现在的寒天大士不行,下面有弟子在看着,难道让弟子上来搀扶自己?这消息若是传开,自己重伤被个男人送回来,各种猜测各种流言简直不可想象。 正为难呢,张怕悄悄丢过来一粒灵气丹,服用后可以借助药力暂时提气,心道这个家伙还不算十分可恶。服药后长身而起,这个时候飞咫正好停在空地上,寒天大士一个飘渺云姿,轻巧踩到寒冰之上,冷声道:“你们回吧,我要自己呆会儿,给张道友安排个住的地方。” 众弟子脆声应是,恭送寒天大士离开。又有人来接张怕,张怕哈哈一笑翻身落下,收起飞咫后问道:“住哪儿?” 他倒是自来熟,一群女弟子也不说话,如冰人一样指引他去两百米外一处院落住下,女术士脆声道:“前辈暂时住在此处,有事情尽管吩咐。”声音虽脆,却是冰冷的脆,张怕暗道: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道声谢,走进院子。 入目是一片冰雪世界,院子中的摆设应有尽有,用寒冰做成各种桌椅板凳,还点缀些美丽图案,或冰树冰花冰兽,总之将院子挤的很满。张怕瞅着冰块做成的凳子只是为难,你说我修为这么高,把凳子坐化了怎么办? 见众女子走远,他推门进房,屋里比外面强上许多,起码是木头桌子木头床,张怕一高跃上去,恩,挺舒服,开始睡大觉。 傍晚时分,有女弟子叫他,说寒天大士设筵款待他。张怕认为这里有鬼,一路这么折磨她,还请我吃饭?保准宴无好宴。可是再不好的宴,人家请了你就得去。张怕痛快赴宴。 寒天大士的屋子比张怕住的要大个四倍左右,但也只是大,里面啥玩意没有,跟苦行僧一样只有一个蒲团。屋内寒冷无比,张怕一脚踏入还以为进到冰窖之中。 今天的冰窖比往日多了两张案几,上面摆了几样瓜果一壶酒,张怕坐下后甚是发愁,这是请客吃饭?就吃这玩意?哪位神仙就着苹果喝酒? 想提点意见,可是一左一右有两名女弟子服侍他,寒天大士身边也有俩人,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太不给冰女人面子,便忍下不语。 张怕仔细打量这个坚强女人,知道内伤根本没好,只是以丹药勉强控制伤势,她此时请酒倒不是想使什么坏心,是要在弟子面前撑面子,总不能带个客人回来哗的不问不闻,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寒天大士从不带人回来,这次不但带人了,而且是个男人,还是个高手男人,如果一直不闻不问,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图,索性坦然摆酒宴客,特意选了几名低阶弟子两旁伺候,她们修为低,查不出自己身上有没有伤,也就能很好隐瞒过去。 张怕暗暗叹息,活的累不累啊?身为第一人还要考虑面子问题。才在案几后坐下,就启口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大士能否让弟子们暂且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讲。” 寒天大士盯着张怕眼睛看,搞不明白这混蛋又想干嘛,轻声道:“下去。”四名女弟子同声答是,鱼贯而出。 等四人离开,张怕随手划个结界隔住内外,这才放松下来胡说八道:“你累不累啊。”抓起酒壶喝一口,点头道:“不错不错,这酒不错,凡酒中当属上品。” 寒天大士眉头紧皱:“你让我摈退左右,就为说胡话?” 张怕看都不看她,摸出一瓶灵气丹丢过去:“气你一路,算是补偿,比你自己炼的好多了。”寒天大士也有丹药,可是冰天雪地除去雪莲等几味草药,哪还有别的灵草,何况纵有雪莲等物也是极难发现,所以她炼制出的灵丹药力很是一般,对自己这一身重伤起不到太大作用。而张怕的灵气丹,有的甚至以万年灵草炼制,珍贵程度和药力都是顶尖的,两种丹药服下后的效果当然不同。 寒天大士冷着脸说道:“干嘛?我不要” 张怕拎着酒壶起身说道:“爱要不要,我走了,好好养伤吧。”撤掉结界推门而出,四个女弟子正守在外面,见房门打开,二人恭敬问张怕:“前辈有何吩咐?”另二人快步进房,去看看寒天大士有事没有。 张怕道:“没吩咐,就是你们大人要揍我,我得赶紧跑。”说完话虚步一抬,人飞到高天之上,如流云般滑向远方。 屋内寒天大士握着一瓶灵气丹,低低骂声混蛋,正巧两名弟子进门,听她这么说话吓一跳,寒天大士摆手道:“撤了,不要来打扰我。”两名弟子应声抬出案几,关紧房门,留下这个坚强冰冷的美丽女人独自疗伤。 张怕离开冰山,慢慢南飞,琢磨着既然来到蛮地,总要寻一下那五个鬼修门派,便神识放开,东一下西一下的乱走。老话说有缘人总能相见,他又看到成济和尚了。 干净的光脚和尚像风一样在北地刮来刮去,看到张怕有些意外,停下问话:“你怎么来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火儿和小猪 第六百四十八章 火儿和小猪 张怕不答反问:“大师在找鬼徒?” 成济正色道:“鬼徒存在一天,百姓就处于危险之中,求佛者不能忍看百姓处于危险中而不理,总要除去他们才能心安。” 这家伙找鬼徒都快走火入魔了,张怕问道:“大师还回无妄大师那里落脚?” 成济道:“回总是要回的,可是不寻到鬼徒老巢,心中总有挂牵,唉,还是勘不破。” 好吧,你勘不破,那你慢慢勘,我得走了。张怕跟成济道别:“既如此,在下陪大师寻找一番,你西我东,能发现他们最好,若是不能发现,只怪鬼徒运道太强,待日后再行灭杀。” 成济合十道:“如此甚好,小僧告辞。”说着向西面飘去。张怕慢悠悠晃向东边。 也就晃悠了两天半,所见的还是寒天门术士在疯狂寻找鬼徒,却一直找不到,反倒是自己被术士们拦下多次,感觉无聊加无奈,于是决定返回天雷山。 这一次出来没有几天,不到十天,成功杀死圆通,替不空报了仇,回山后第一时间把方渐和张天放叫到一处,告诉二人,自己一剑杀死圆通。 张天放不明白:“你杀了谁?” 张怕这才把不空重伤的事情告诉他,果然如他想象,引来张天放的惊天愤怒,冲他大叫道:“小和尚受伤你居然不告诉我?你敢不告诉我?你……那个死和尚呢?尸体呢?我要扒皮抽筋。” 张怕道:“被我斩成肉泥,曝尸荒野,估计被野兽吃了。” “混蛋秃驴敢欺负我家小和尚,活该他这是死了,不然我活剥了他,还有你个混蛋,为什么不告诉我?早告诉我,我早就和你去报仇了。”张天放余怒未消。 “还有机会,不空是追杀鬼徒的时候被圆通偷袭,现在圆通死了,但是鬼徒还没死绝,多杀几个鬼徒替他出气;至于不空,有天空大师照顾他,方渐又送过去一些丹药,咱去了也帮不上忙,不如专心灭杀鬼皇,然后再一起去看他。”张怕先把话说出来,免得张天放想去看望不空,再闹出一堆是非,被鬼皇钻了空子。 张天放冷哼一声:“不就是鬼皇那个混蛋么?既然他想找我,我就在这等他,一定要弄死他给不空出气。” 张怕道:“必须杀死鬼皇,你先专心修炼,我会四方打探消息,一有消息便马上通知你。” 张天放痛快答声好,转身就走。张怕问道:“你干嘛去?” 张天放回话:“不是你说的让我修炼么?不说别的,单为了小和尚也得好好修炼,一定要手刃鬼皇。”说完回到修炼场。 上次修炼为鬼刀,这次修炼为小和尚,张怕看他离去背影,跟方渐说道:“下次想让他努力修炼,你受点伤就成。”方渐不同意:“你俩关系更近,如果你受伤,他兴许一冲动就能修到顶阶。” 张怕笑骂句:“滚蛋。”放出八只影虎,两只小老鼠,三只笨狗一条赤狼,反正在自家地盘,也不怕它们闹出事情。方渐笑道:“队伍又壮大了。” 这堆妖兽一出来,远处吹过来一阵怪风,两只巨大老虎跑过来,是张天放的大黑二黑。不知道张天放什么时候放出它们,这哥俩显然已经把天雷山当成自己地盘,发现别的妖兽气息当然要来查看。一看到八只影虎,俩家伙马上老实下来,这哥俩也黑,但是黑不过影虎,起码眼睛还有红有白,影虎却是从头黑到脚,连锐利虎爪也是漆黑无比。 八个家伙和狗差不多大,但是实力强大,是超阶妖兽,全没在意大黑二黑,懒懒看一眼,慢慢走到前面广场卧下。 它们有强大实力,也有自己的头脑,被张怕抓住机会强行认主,心里还得琢磨琢磨这件事情,总得有个熟悉过程。 俩老鼠一出来就钻地而走,不知道跑去哪里,还剩下三狗一狼,四个大家伙身高体长的,比大黑虎小点儿有限,也是不屑和它们打交道。四个家伙是超阶妖兽,黑虎是七品妖兽,相差不是一星半点,连争斗的****都没有。 张怕喝令它们:“都给我老实点儿,不许捣乱,不许欺负人。”四个大狗和张怕呆久了,性子狂傲的很,连他也不鸟,溜达到影虎边上卧下,想看看新来这帮家伙有什么本事。 俩大黑虎往日也算威风,七品妖兽相当于结丹高阶修士,让山上山下许多弟子心生敬畏,哪料到会碰见一堆恐怖家伙,场面有些尴尬。 张怕又招出小火人儿,小家伙红红的坐在他头顶,好象当初的小猪一样,乖巧的左看右看,也不胡乱放火。他一出来惊动到小猫小猪,同是天地孕养的灵物,相互间能感应到对方的强大,嗖嗖从后山窜到前山,都歪着小脑袋盯着火人儿看。 张怕道:“看什么看,给我老实点儿。” 哪知道小猪突然发怒,冲他嗷地一声低吼,浑身瞬间变得通红,一道道火苗从皮肤烧出,红着小眼睛凶狠盯看他。 张怕吃惊道:“你干嘛?”跟着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不是我干的是别人干的,气息奄奄的,我不签心约,怎么敢救他?” 小猪发现火人元神被抽离,心中狂怒,如果是普通妖兽它不会管,可是小火人儿与它一样都是天地孕养的灵物,发现被被张怕强行缔结心约当然发怒。听过解释后,怒气稍微平息一点儿,看着小火人儿有点亲近之意,它俩都是火系灵物,当然会感觉亲近一些。 张怕见小猪模样,知道对他还有怀疑,便清晰完整讲述一遍诛杀圆通和尚的过程,最后说道:“我和他没有像你这么熟悉,万一救了他,他想杀我怎么办?为救他只好这么做。” 小猪终于散去全身火焰,慢慢飞到小火人儿身边,它比火人儿胖,也要大一些。小火人儿看看它又低头看看屁股下面一头黑发,感觉小猪顺眼一些,轻轻一飘,纵到小猪身上,小胳膊抱紧小猪的大肥脖子,然后,他们就认识了。 见小猪消了脾气,张怕脾气上来,抓过小猪啪啪啪打了几下屁股:“敢威胁我?再威胁我,老子把你送回地底去。”许是感谢他救下火人儿,小猪难得的没有冲他咆哮。 看着几个小混蛋玩的开心,就又想起林森他们,暗暗说道:“这一次杀死鬼皇,一定要带他们出来。” 这时候宋云翳和成喜儿赶来。小猪小猫疯狂跑出来,她俩不知道发生何事,过来查看,看到张怕和它们在一起,心安下来,慢慢飞过来说道:“回来了。” 这会儿工夫许多人跑过来看,战云,黑一,南云等人先后到来,他们被小猪生气时散发的强大气息惊到,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张怕只好去跟他们解释没有事情发生。 成喜儿看到小火人儿,好奇询问,方渐帮着解释一遍,成喜儿试过火人儿皮肤不烫手之后抱过他,低声道:“小可怜呢,以后叫你火儿了。”命令小猪小猫:“你俩,回去。”抱着火儿去给丫头们看。宋云翳也跟回去。 空场上便剩下十几只恐怖妖兽,一众弟子看了又看,直想抱一只走,这可是超阶妖兽,随便一只都是打架好帮手。张怕咳嗽声说道:“再看也不是你们的。” 千多弟子对这个太上掌门佩服羡慕到极点,同样是人,为什么他有那么多宝贝,我们就没有,埋怨老天一点儿都不公平。 人群里站着瑞元,张怕叫他过来问话。俩人走到无人处,张怕问:“宏余呢?”宏余上门求他帮忙那天,还有静门掌门求见,他没见静门掌门,但也没帮宏余出头,只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但毕竟曾是同门,就想多了解点情况。 瑞元回道:“我安排他留下,他不肯,说是报仇去了。” “报仇?就凭他们十七个人?”张怕有点郁闷,甚至有点生气,当初天雷山覆灭,也没见谁有这种以卵击石慷慨赴死的气魄。 瑞元道:“宏余毕竟曾是天雷山弟子,我让瑞祥提前告之长生门,若宏余带人上门滋事,望手下留情,一个结丹初阶修士加十六个筑基修士而已,闹不起大风浪,瞧在师叔面子上,他们应该会有所顾忌。” 这算个什么事啊?怎么又扯到自己头上?张怕有点无语,低声道:“你做的很好,收弟子没有?” 瑞元回话:“十四个月之前开始有人登山拜门,到今日,计有两千四百三十七人,其中修真者有一千六百人,八百零一名普通人,另有三十六名弟子是以前的同门;弟子唯德是取……”看模样好象要长篇大论。 张怕打断道:“你是掌门,没必要这么辛劳,琐事交由下面人去做便是,我问你有没收徒,是想给你点儿丹药法器,毕竟掌门收徒,让别人比下去不大好看。” 瑞元恭敬道:“一点都不辛劳,感谢师叔挂念,不过弟子还没收徒,总要考验个五年八年的才好择徒。” 张怕道:“你是掌门,慎重点儿没错,若需要什么物件,只管问我要。” 第六百四十九章 北地消息 第六百四十九章 北地消息 俩人还想再说,有人向他们跑来,大声道:“禀掌门,禀师叔,长生门副门主清流拜门求见。” 估计是宏余的事情,张怕道:“你去看看。”说完离开,他虽然关心宏余,但是没必要去见清流,那个人很讨厌。 瑞元多问句话:“来了多少人?” 传讯弟子回道:“两驾飞咫,共八十二人,有宏余他们十七人。” 张怕远远听见这句话,心里比较满意,清流还算给他面子,没敢伤人。瑞元看他离开,点点头去山门迎接清流等人。 长生门清流继静门司马昂之后来和张怕套关系,他的理由要充分一些,天雷山弟子带人上门寻仇,我不但不打不杀,制住后还亲自送回来,这样做事算是给足天雷山面子。面子是相互给的,天雷山是不是也该给长生门一点儿面子? 瑞元明白师叔想的是什么,一番热闹迎接,安排酒宴重谢清流,但是关乎于两派之间的关系,还是按以前说的来,朦胧笼统约略一说,听着好象很好,其实全是虚的,什么都没说。 清流心下虽然愤怒,但是面上不敢表现,酒席后赶忙告辞离开,他不想在天雷山自讨没趣,如此煞费苦心辛苦作为,张怕还是连见都不见他。 宏余十七人一入山门就转交给天雷山,清流说的挺好:“在下并不知晓黄发是宏余之师,也不知道宏余曾是天雷山弟子,其间种种误会皆是我一人之错,在这里当着瑞元掌门的面,给宏余师弟道个歉。” 这一番说辞没有辩解推脱之意,实打实的低声下气来套关系,心里想的也确实如此,他若是知道宋国那个小门派能和张怕扯上关系,别说一株千年草药,就是再多几株,他也会忍痛放弃。 清流这人气性大,心眼小,被黄发抢药后一直惦记报仇,所以根本没去商集,也就不知道宏余与张怕相见之事。那家伙一直守在华宗附近,结果就等到宏余回门,然后动手杀人。 宏余上次所说清流跟踪自己是他自己猜测,反正结局是死了人,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但是这么小心眼的清流肯如此贬低自己,并且亲自送宏余回天雷山,实在是心中怕了张怕,那个杀神在南方水患时曾经让灵兽放火烧死百多正道同门,做事完全不循常理,鬼知道什么时候会想起自己对他的不好来找麻烦?故此匆忙来见,问题是张怕不给面子,他也只好黯然忍恨离开。 清流带人离开,瑞元来问张怕:“宏余等人怎么处置?” “处置?为什么处置?你去问他是不是天雷山弟子,他说是,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从今后按门规来做,如果说不是,送下山,然后召告六派,这些人和咱没关系,你们爱杀杀。”张怕冷冷说道。刚关心完宏余,宏余就给他惹乱子,不但不听从建议,还去招惹清流,险些让自己欠那混蛋一个人情,让他着实火大,换成是谁,估计都不会太高兴。 瑞元道:“师叔,这样处理不太好吧?”他生性仁厚,不愿见人遭难。 “你觉得不好就想个好的办法,反正别告诉我。”张怕不负责任离开,剩下瑞元一个人猜测半天他这个神经兮兮的师叔有没有说反话。 最后的处理方式是,先扣留宏余等十七人,引他们去参观黑战和力战的法宝装备,以利诱之,再晓之以理,想报仇是吧?可是你们这等修为水平是去送死还是去报仇? 一群人听瑞元说的有道理,经过上次全军覆没的悲惨遭遇,也让他们暂时开了窍。 瑞元趁热打铁继续劝说:“我给你们机会,在山上修炼,看见没?那一堆炼气弟子都有新装备,只要你们努力勤奋,总有一天也会有那些法宝,到时再报仇也来得及。”说完这些又加上最后一句:“当然,若有人还想现在就去报仇,我也不阻拦,只是清流会不会再手下留情也说不定。” 赤luo裸的威胁意味,让十七个人终于同意留下来,算是解决一桩事情。 张怕发现一回山,各种事情就没完没了,索性一个人跑去别峰呆着。远望那个红红火火越来越热闹的主峰,忍不住倜然长叹:“作孽啊,真是作孽,把别人弄一起了,自己倒不敢回去了。” 溜达到曾经的万兽洞,如今法阵全破,困守众兽的法器也被人收走,只剩下一个千丈有余的凹陷地带,曾经的山峰矮去许多,他住过的房屋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张怕在山顶站了会儿,忽然一笑,难怪掌门师叔让自己看守万兽洞,想想这些年经历,和妖兽确实比较有缘。 每一处山峰再走一遍,检查所设法阵,只要鬼皇未除,就万万不敢掉以轻心。况且天雷山要发展,总不能局限于一座主峰,现在设置法阵,将来可以省却一些麻烦。 他在主峰东、西、北三个方向按地利选出十七座别峰,在原有阵法基础上重新设置连环法阵,将这十七座山峰与主峰连到一起,若有外敌来犯,将集合十八座法阵的威力共同御敌。 不过这类阵法他只是简单了解,无非照猫画虎摆出个模样,打算搞定鬼皇后去问左侍,那家伙神道的很,肯定比自己知道的多。 他到处瞎忙活,不觉间过去三月有余。这天,瑞元发传讯符咒找他,当即赶回主峰。 天雷殿中只有两人,一个瑞元,一个不认识的结丹修士,见张怕到来,二人齐向他见礼。瑞元道:“这位是无量派宋青松。”宋青松大声道:“无量派宋青松拜见张前辈,家祖宋应龙和国师宋铁让弟子代问前辈好。” 宋青松,这名字够拗口的,张怕点头道:“客气了,可是有事发生?”瑞元找他必定是出了大事。 宋青松恭敬回话:“去年我无量派得前辈派人传讯,说蛮地发现鬼徒踪迹,家祖便派人于边境处层层设卡,但是一直没有发现鬼徒,直至前些天获知消息,说是寒天门弟子整体回缩,数百寒天门分支门派召回所有人手,无人再追查鬼徒。下面弟子将消息报给家祖后,家祖感觉反常,猜测可能有大事发生,孤身一人去北地探察,五天前重伤而回,急命弟子将消息报与前辈知晓。” “什么消息?”张怕沉声问道,估计与鬼皇有关。 “家祖说,蛮地可能发生战乱。”宋青松道。 “可能发生战乱是什么意思?”张怕追问。 宋青松回道:“家祖说他走了十数万里不见一个修真者,但是东面靠近烈山处有三座村庄是空村,没有任何活物,家祖还想再往东查看,被一个高手突然打伤,匆忙急逃而回,家祖说打伤他的那个人可能有伤在身,所以没能取他性命,也没追他。” 三个村庄变成空村,按一个村子三百人口计算,也是近千人集体消失,这样的手笔只有鬼修能做出来。张怕看眼宋青松,取出两粒生命丹和二十粒灵气丹给他:“带回去给宋应龙,说我知道了。” 以张怕头脑,如何不明白宋应龙是在做人情。你说蛮地有鬼徒,我就头拱地去给你查,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所以会给点丹药表示谢意。 宋青松接过丹药称谢告辞,张怕又道:“若伤势难好,再回来告诉我。”宋青松称是离去。 瑞元问:“师叔可是要去蛮地?” 张怕点头:“三个村庄的生命,无论修真者有何仇恨,百姓总是无辜,我去后你要守好山门,不要随便放人进入保护法阵中。” 战云虽然通晓控制法阵的方法,张怕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毕竟不像自己有神泪在身,可以随意操控法阵。 瑞元道是,去找各位师弟分派任务。张怕回后山找张天放方渐,若要彻底消灭鬼皇,必须有张天放这个佛杀在场。 这些天张天放一直很辛苦努力,全心全意修炼,要么动都不动一下,连续数日打坐调理内息,要么风卷云涌,同时摆弄黑刀和白剑,将这一方天地搞得地动山摇。 发现张怕在场边看他,停功过来没好气说道:“干嘛?又来气我?” 张怕道:“带你去杀鬼皇。”仅几个字而已,张天放大喜:“那个混蛋玩意,我一定要替小和尚报仇。”随即扯脖子大喊:“方渐,给我出来” 方渐叹气出现:“我好歹比你修为高,你尊重我一下成不?”山上两千多修士,自己这点光辉形象全被这没皮没脸的家伙给糟蹋了。 张天放哪管他说什么,径直说道:“下山杀人,赶紧的。” 张怕道:“你俩在牌楼处等我,我和宋云翳说几句话。”张天放很不爽:“就你事儿多。”扯着方渐下山。 去招回八只影虎,这八个家伙打架能用的上;又叫回两只老鼠,探察敌人踪迹也有用,只有三狗一狼没太大用处,丢在山上看家,和这哥四个一个命运的还有张天放的两只黑虎。 然后去见宋云翳成喜儿,下山办事总要告诉人家一声,二女问道:“带火儿和小猪去么?” 张怕摇头:“我不想再让火儿打架,留山上和小猪玩吧。” 第六百五十章 我想杀人 第六百五十章 我想杀人 小猪听他这么说,冲他满意的直哼哼,表扬他有眼力价、懂事,气得张怕一把抓过这只笨猪,啪啪啪几下打:“再跟我装大就是揍。”小猫在一旁幸灾乐祸,冲小猪直笑,意思是活该,再叫你得索。相比较而言,火儿真是单纯,傻傻的左看右看闹不清发生何事,想起小猪对他的好,飞过去帮小猪揉屁股,又记起张怕是他主人,揉过猪屁股再可怜巴巴看向他。 小猪也知道现在张怕变厉害了,不放火搞不定他,可是放火?左右看看,这屋子就没了,宋云翳成喜儿会生气的,于是很大度很高傲的哼一声,意思是大爷不和你一般见识,拱着火儿出去玩了。 张怕很是无语,这个混蛋猪,从带回来就和我作对。撇下它不管,和宋云翳成喜儿再说会儿话,出屋找战云,让他暂时去牌楼处住下,如果开启法阵,整座天雷山只有牌楼一处可以供人进出,需要严加守护。 战云同意,与他一起下山。这些天,战云的日子过的不错,彻底看开以后,不用修行,每天都是空闲时间,活的有滋有味,没事就去帮黑一操练弟子。 牌楼处,张天放等的抓心挠肝,看见张怕战云一起过来,疑惑道:“他也去?” 张怕摇头,领二人走出牌楼,反手一点,嚓的一声轻响,自牌楼开始出现一道又一道无色屏障,绕住整座山峰。张怕冲战云说道:“辛苦了。”放飞咫,三人进入后北飞。 飞离天雷山以后,张天放才想起询问目的地:“去哪儿?”对他来说,只要能四处溜达,去哪都无所谓。 张怕道:“烈山。”方渐和张天放对望一眼,都没听过这个地名,问道:“在哪?”张怕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去?”张天放问道。张怕淡淡说句:“总会找到的。” 按宋青松所说东飞数万里才能到达烈山,大约估摸个位置,全速直行。很快进入蛮地,果然没有看到一个修真者,以前四处拦人询问的低阶术士也都不见了。方渐问道:“要不要请无妄大师一起?” 张怕道:“若大师肯帮忙更好。”飞咫变换方向,去寒寺找无妄大师。 这一次事情紧急,没像上次一样停在千米外,而是直接落在寺门前,无妄大师高大身影推门而出:“有急事?”以他了解,张怕和方渐都不是莽撞人,做事情极有分寸,如此作风必定有事发生。 张怕道:“北地兴许有变,我三人要去查探,愿请大师同行,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无妄没有二话,直接跃入飞咫:“出发。” 飞咫再次腾空,朝北而行。张怕问:“大师可知烈山位置?” 无妄点头:“距此有些距离,那地方怎么了?”顺便指点方向。 张怕就把宋青松所说跟大师重复一遍,无妄道:“难怪近来没有术士气息,我还以为他们不查了,你们见过成济没?” 张怕道:“最近没有见过。”无妄道:“若成济师兄在就好了,他最想诛杀鬼徒。” 以中品飞咫的速度,半天后出现在一片平原之中,下方少有几片庄稼地,更多的是草原是牧场。无妄说道:“东北方向,约莫一刻钟可到烈山。” 张怕想起宋青松说过的,近烈山处有三个村庄,想着过去看看,就没有转向东北,而是朝北面飞,飞不多时,眼前出现一片建筑,有泥土屋,石屋,还有帐篷,约略五十几间房屋围出个小村落。可惜的是村内毫无生机,别说活人,连死人都没有一个,猪啊羊的也统统不在,只剩些空空如也的羊圈牛棚。 看到空村,无妄大师面色凝重起来,单手竖掌,低念声阿弥陀佛。 张怕停住飞咫,直接跳向地面,快速在每间屋中游走,片刻后回到飞咫,换方向往东飞,边飞边说:“屋内少有灰尘,这些人应该失踪不久。” 飞行途中,先后又见到两个空村,和前个村庄的样式大小差不多,情况也差不多,都是空无一人。 张怕道:“三个村庄共两百多户人家,按一家五口人计算,一千多人没了。”北地百姓家族庞大,很少有人分家,都是老少三辈住在一起,五口人已经是最低估算。 无妄大师久久不语,突然毫无征兆冷冷吐出个字:“杀。”大和尚又动杀心了。倒是他突然说个杀字,吓张天放一跳:“干嘛?” 无妄不说话,默运佛功,一股详和气息瞬间扑出,向四方蔓延,任飞咫又飞了好一会儿才又说话:“停。” 张怕依言停下,无妄指向北面:“不用去烈山,往北走。” 必定是大和尚发现到什么,张怕操控飞咫北行,才行出一千多里地就发现不对,面色比无妄还要低沉,眼中杀机隐现,瞧模样比无妄凶狠多了。 张天放修为低察觉不到什么,问道:“什么了?” 张怕没说话,催动飞咫继续北行。过不多时,连张天放都发觉不对。再往前飞千多里地,飞咫停下,下方是一片死气,没有一点生机,比方才路过的三处村庄还要恐怖。 方圆十几里地内的草原整体枯萎,却不是枯黄颜色,而是血红,这十里地内的草原被浸泡在血液之中。这一片地方都是血,也只剩下血,红的耀眼,红的残忍。 按理说,血液流出后会凝结成块,会变成黑红,但是这里的血液还是红红的,红的就像刚从伤口里流出来一样。 十几里地,也就是说方圆六千多米的范围内全是血。张怕问无妄:“大师,这是怎么回事?”他见过血炼之法,在十万大山里红光客栈那帮混蛋以兽血养炼妖兽弄出十几座血池,那时觉得已经足够残忍,不想今天看到更残忍的。 无妄叹口气,没做解释,双手画个圆,向外轻轻一推,口中低诵不已。随着他的诵念,一道道佛音凭空出现,一声声梵唱响彻空中,草原上血液的艳红颜色开始变暗。当无妄大师诵完心经,颜色暗淡的血液啪地暴出道青烟,整块草原再没有一地血液,不过也没有了青草,这块地面上的所有东西消失一空,只剩下一片黑土地。 这片血液太奇怪了,一般来说有鲜红血液就有生机,或者说有血腥气,总之会轻易让人发现。但是这片血液不同,除去死气外,没有任何气机,你能看到它的血红,却感觉不到他的血腥,张怕三人满腹疑问,可是无妄大师不解释,他们也不好再追问这个问题,转问道:“现在往哪走?” 无妄大师道:“不用走,在这等着就是。” 可是等了好久,直等到天黑也没有任何修着者出现,也没有任何可疑情况发生,无妄大师的面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张怕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怕过。 直等到天亮,还是没有任何人出现,无妄寒着声音说道:“你们三个往东找,兴许能找到鬼徒,我有事情要做。”说完话不等三人回话,直接消失掉。 见无妄如此表现,三人异口同声说话,张怕说:“坏了。”方渐道:“出事了。”张天放说:“出什么事了?”然后二人看张怕:“什么坏了?” 这个时候,张怕忽然想起寒天大士,那个疯狂的冰女人若倾全部实力和鬼徒拼命,就她那小身板还成么?才过去三个多月,重伤肯定未愈,难道手下人打架,她只看着?她可是蛮地第一人,具有无上号召力,她不出手,数百寒天门分门如何能统一行动和鬼徒拼命? 从进入蛮地到现在看见的东西,张怕已经肯定术士们找到鬼徒老巢,他们之间必定有一场血战,或已经开打,或正在开打。以鬼徒的强大实力,张怕担心寒天大士会吃败仗。 见二人问自己,张怕道:“术士可能要败。” “你怎么知道?”张天放问道。“我不知道,走”张怕无暇解释,先找到鬼徒才是正事。 飞咫东行,很快飞出草原,是一片树林。都是高大粗直的那种硬木,三人叫不出名字,但是知道下面发生过打斗。 三人飞入林中,地上一具具全是尸体,打眼一瞧,数量在千人以上,无一例外全是术士。张天放问:“谁干的?” “你说呢?”方渐蹲下查看,尸体都是干尸,没有一丝血液和水分留存,被吞噬一空。 “血呢?”张天放也发现问题。 张怕站着不动,从心里往外生出一种悲意,是不是不强大就要被杀?是不是不杀人就要被杀?是不是不够凶狠就要被杀?冲二人说道:“埋了吧。” 二人同意,连张天放这等大咧咧生性懒惰的人都没有不同意见。张怕在林外旷野挖出好大一个深坑,三人将千具尸体一一抱入,高阶修士变成抬尸体的,辛苦一会儿把尸体全部放入坑中,然后是掩埋。方渐念了会儿往生咒,张怕只是不说话,张天放等方渐折腾完,冷冷说句:“我想杀人。” 第六百五十一章 湖底洞穴 第六百五十一章 湖底洞穴 张怕收起飞咫,三人成战斗队型向东飞,张怕在前,张天放在左,方渐居右,三人同样的灰色伏神蛇袍,同样的银亮伏神蛇剑,虽只是无声飞行,却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肃杀之气。 东飞五千里见到第二处战场,躺着三百多具术士尸体,和前一处同样都是干尸,没有水分没有血液。落地埋葬他们,然后继续飞。这时候张怕忽然想起寒天大士,她会如何面对这一切?那是个冷酷不讲道理偏又护短的冰冷女子看到这么多术士横死,会不会发疯? 大地上风景多样,无非草地树林湖水高山,经过前几处地方,前方出现一汪湖水,比较大。湖岸空中有四个人在打架,一个和尚对三个鬼徒,地面上摔着两具尸体,黑衣包裹,也是鬼徒。 张怕发现他们,急忙闪身过来,想帮和尚一把,可是到近前才发现,是和尚一个人欺负三名鬼徒。三名鬼徒是元婴高阶修为,敌不过那个白净柔弱的漂亮和尚,数次想逃跑,都被对手一个人拦下,而且下手狠辣,地上两具尸体就是逃跑时被和尚趁机杀死。 张怕立在旁边说声:“见过成济大师。”口中说着话,心里却感觉奇怪,为什么成济和尚看见自己到来不但没有高兴神色,眼中反而露出一丝慌乱。所以他站在一旁没动手。打量下四周环境,地上两具尸体没有元婴,难道跑了?这时候方渐张天放赶到,张天放举着法剑就要冲进战团帮助和尚,被张怕制止:“大师占上风。” 张天放不乐意:“占上风就不帮忙了?”见过两处一千三百多具尸体,他很生气,就想杀人泄愤。 成济见来了三个人,尤其张怕一身修为神鬼莫测,他不敢冒险,知道事情不能按照自己想象发展,于是说道:“我也打累了,出家人能不杀生还是不杀生的好,这三个人交给你们。”说完话双掌一推,一道狂风将三名鬼徒卷在其中推向张怕三人。 他知道张怕有绝对实力能灭杀三个人,推手后人影一闪,走了。可是张怕眼尖,清晰看到成济眼中有一丝不舍之意,他在不舍什么?难道是三名鬼徒?脑中想着,不耽误手中法剑刺出,连续三剑,快逾闪电,直接刺进狂风中取走三人性命。跟着左手一个虚抓,将三个逃离出来的元婴握在手中,看也不看他们,送入金丹元神中封住,待有时间再行细细炼化。 张天放道:“慢点,给我留一个。”可是等狂风停下,只留下三具尸体。 他杀死的三具尸体与地上的两具尸体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同看不出来,但是元神明确感觉到就是不一样。好奇落下查看,依旧发现不出哪里不对,以他顶阶修为也看不出差别,心道自己太过多疑。随手一把火,把五具尸体烧成灰,追往成济和尚消失方向。 按理说应该擒住鬼徒询问鬼皇行踪等消息,可是他知道鬼徒不会轻易泄密,他又不会搜魂大法一类邪功,只得痛快杀人,然后追踪成济而去。他认为成济很可疑。 三人越过湖水往前疾飞,体内冰晶忽地一跳,提醒他水下有情况。张怕停下,跟二人说道:“在这等我。”不待回答已经一个猛子扎向湖水深处。 方渐二人不想等也得等,落到湖面上站定。 湖水并不太深,约莫七、八十米,张怕很快沉到水底。湖水缺少流动,水底永远都是厚厚淤泥,张怕没看出什么不对,以元神询问冰晶,冰晶便指引他沉进淤泥中。 让他想不到的是,湖水有七、八十米深,淤泥比湖水还深,在淤泥中沉下一百多米才触到结实地面。淤泥下面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触底后不须眼睛看,张怕就知道这里有问题,有法阵存在的迹象。 元神送出,领着他左转右转,不一会儿来到法阵阵眼前面。这个阵法是个隔绝法阵,目的是隐匿踪迹,隔绝气息,所以法阵防护不算严密,以张怕修为可以轻易进出。 来到这里,张怕暗叹一声,难怪寒天大士搜遍北疆也找不到五个鬼修门派,谁能想到深深湖水身处的百多米淤泥下面别有洞天?若不是冰晶提醒,以他修为都能错过,更不要说那些低阶术士。 法阵力图隐匿踪迹气息,倒是给他提供方便,轻轻闪身钻进阵法,没有被人发觉。 法阵里面真的是洞天,好大一个山洞,宽宽阔阔约有千米方圆,洞壁嵌着无数夜明珠照明,贴近地面处还有四条通道是通向别的洞穴。如果五个鬼修门派都藏在这里,千多米的空间肯定不够容纳。 张怕刚一现身就吓一跳,这么大的洞穴里堆着全是尸体,一具堆一具,层层叠叠不知道有多少,有猪牛马羊,也有普通人,术士,还有一些修士尸体,查其修炼痕迹,隐约是魔修一途,他有些不懂,魔修和鬼徒是一伙的,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忽然左手边一处地道有脚步声传来,张怕马上伏在尸体中装死,不大一会儿,从地道中走出十四名低阶修士,查功法是魔修一派。 这些人两两一组抬着一副大担架,每一个大担架上都是死尸,横着挤在一起,少说五十具以上,七个担架就是三百五十具尸体。 他们走到尸堆前,有人喝声:“丢。”俩人同时使力,将尸体抛到尸山上。三百五十具尸体,平平铺开也占着好大一片地方,可是在尸山中,只是将尸山高度略微增高一点。 十四名修士每一人都是木着脸,没有任何表情,木木看着尸山,忽然有人说话:“瞧瞧我们做了什么?”声音干涩嘶哑,偏不带一点人间感情。 没有人接话,每个人都好象死人一样波澜不惊。 刚丢下去的尸体是术士的,隔了会儿,那人又说:“我们做错了吧?” “瞎琢磨什么?魔修不就是修这些玩意?再说,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山洞里响起另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 “等他们死光了,是不是就轮到我们?”第三个干涩声音响起。 “我们骗了五个术士门派,已经死光两个,谁知道呢?”第一个声音说道。 他们好似已经不再惧怕死亡,什么话都敢说,也许是心早已经死去。 十四个人傻傻站着,好久不回地道,也没人催他们,有一人说道:“不如现在就死了吧,好过被抽成人干。” 当然是人干,入目所有尸体都是干干的,和外面见过的尸体一样,没有血液没有水分。 提到生死,十四个人再没人说话,呆看一会儿,叹息转身,如同僵尸一般走回地道。张怕敛息跟着进入,以他修为若是存心隐藏气息,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够发现。 地道长有千米,出地道后是另一个巨大山洞,洞中坐着十二个元婴中阶鬼徒,每一人都在打坐修炼,身前有三个圆球,一个是无色透明,悬在每人额头处,肉眼看不到,张怕借定神珠帮忙可以看清,而且知道那是什么,是人的元神,也可以说是魂魄。第二个球是白色,或浓或淡颜色不一,悬在胸口处,由许多修真者的灵力抽炼而成。第三个球是通红的,一大团红色血液悬在空中,高宽一米有余,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才能组成这个大血球。 随鬼徒不断修炼,三个球逐渐缩小,吸进各自身体炼化吸收掉。 张怕在考虑要不要杀死他们,又担心会打草惊蛇。眼看十四个抬尸体的修士小心放下担架,拐进一个小地道中,略犹豫下继续跟上,暂时让混蛋鬼徒多活一会儿。 鬼徒闭目修炼,根本察觉不到张怕气息,任他把这里当成自己后花园一般随意溜达。 跟着低阶修士走进地道,这条地道更长,两千多米,出口有个鬼徒在打坐,见他们回来,冷冷看一眼,也没说话。 这个山洞比外面的大一些,有许多魔修打坐修炼,这十几人进入后也是闭目打坐。他们修的只是魔功,并不是鬼修法术。 元神扫过,洞里一共二百多名魔修,除洞口一人是元婴修为鬼徒,余者全是筑基修为。 又退回到十二名鬼徒修炼的大山洞,微一打量,算上方才走过的地道,洞壁上共有五条地道,选另一条进入,五百米到达尽头,一道铁栅栏封住洞口,栅栏上贴着符咒,还挂着一面幡,铁栅栏前面坐着两个元婴中阶鬼徒。栅栏后面关着千多名术士,从结丹到炼气,各种境界都有,想必是被骗来的五个术士门派之一。 洞中每一人都是死气沉沉,没人说话,没人练功,好象知道自己必死,都安静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只有少数几个人不死心,给大家提气,说着寒天大士会来救他们之类的话语。 张怕暗叹口气,那个疯女人,心比冰还冷,如果她来到这里,第一件事肯定是清理术士败类。 蛮地曾有七个术士门派被魔修蛊惑,其中两个被张怕灭掉,还剩下五个被骗来这里,他们也不想来,可是如果不来,只能等着被寒天大士灭杀。 第六百五十二章 术士大营 第六百五十二章 术士大营 而最可悲的事情是,五个门派来到鬼徒老巢后反倒加快死亡,一群倒霉蛋,原以为会和魔修一同修行发展,哪知道进洞不久,高阶术士被杀死,低阶术士被关起来,留着以后给鬼徒修炼慢慢使用。 鬼徒把人当物品一样使用 张怕略一点数,这会儿工夫看到十五个元婴中阶鬼徒,心道鬼皇有点儿门道,元婴高手也能一拨一拨生产,确实可怕。 退出这个洞穴,走进其他地道。同样的,每个洞穴尽头都是铁栅栏锁着,门口有两名元婴鬼徒看守,洞里分别关着许多人,有普通北地百姓,有年轻女子,有术士门派,最奇怪的是还关着些魔修,心道这算是狗咬狗吧,也就知道大厅尸山那些魔修尸体的由来了。 搞清楚这里情况,退回第一个大厅,就是全是尸体的那个地方,大厅有四条通道,方才走过一条,现在要探探另三条通道后面有什么。 很快探察完毕,三个通道后面各有一个巨大洞穴,最大的一个是空的,残留些许物品,另两个洞穴,一个里面有两千多名魔修在修炼,一个里面是一百多名红眼鬼徒浸泡在血池中修炼,修为从结丹中阶到元婴初阶不等。 洞中没有元婴高阶以上修士,也没有鬼皇,张怕放出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和八只影虎,杀吧,一群祸害没有活下来的必要。它们去处理元婴修为以下的鬼修,元婴以上鬼徒由张怕解决,他要炼化他们的元婴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先从血池开始杀,张怕在洞口设置结界将洞穴封闭,然后亮出伏神剑,扑杀元婴鬼徒,伏神蛇跟着发动,敌人太少,不够蛇们分的,短短一个照面,血池内再无活人。 张怕将外逃的元婴封进金丹元神,又放出定神珠,将整个山洞荡涤一空,些须弱小阴灵也不放过。 然后再去魔修洞穴杀人,他没心情辨别是不是有冤杀枉杀之人,站错队伍就是大罪,反正都是死,杀光了事。最后才去关押术士的洞穴中。以他修为,杀十几个元婴中阶的鬼徒实在轻而易举,何况还有百多伏神蛇帮忙,一股脑弄死之后,算上方才血池杀死的,金丹元神已经强行封住五十多条元婴。 当然那些抬尸体的魔修也没放过,全部弄死。问题是杀人简单,麻烦的是关押的那些人怎么处理。有普通人,有修士,有术士,加一起三千多人,尤其五百多普通人,带他们外出实在是个难事,要穿过百多米深的淤泥,还要穿过近百米深的湖水。 先救普通人,全是北地村民。不知道一群鬼徒屠了几座村子,杀死成千上万人以后,还关着五百多人,其中有百多名处子,想来鬼徒修炼功法很看重处子之身。 一群可怜人****不振,张怕做药王童子,给他们发生命丹。看看其余几个地道有了主意。收起伏神蛇,留下八只影虎,然后去每个地洞放人,以自身强横实力压迫他们,又以八只恐怖妖兽相威胁,让修真者带普通人出去。 一群修真者总算有机会逃得生天,谁敢不从,老实听从张怕吩咐,将普通人暂时闭气后,各带一人向外冲去。 湖面上张天放有些百无聊赖,忽然发觉脚下湖水翻涌,然后就看到一个个修真者出现,有五百多人还每人抱一名普通人。这帮人上来后就有人想跑,嗖地全力远飞,张天放哪管那些,舞剑就杀,轻巧杀死两个人后,震住其余修真者,一群人才算老老实实在湖边停下。 张天放虽然不知道下面发生何事,但是修真者和普通人还是分的清的,以强横武力控制住这些人以后,静等张怕出现。 三千多人于绝难中获救,重燃生命希望,十分配合他,这些人也琢磨着,再怎么着也不会像在湖底那样悲惨,等着被人杀。 过了会儿,张怕带着八只影虎浮出水面。方才那会工夫,他将下面所有尸体全部炼化,毁去所有法阵结界,然后才出来。 看着黑压压一片人,张怕没有太多心情照看他们,修士也好术士也罢,一群低阶修真者,能做主的是他们的门主长老等人,他们连个胁从都算不上。何况遭过此次磨难,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想必日后会牢记这段苦难,再不敢胡乱妄为,淡淡吩咐声:“你们走吧。” 张天放不解:“让他们走?” “不走你带着?”张怕问他。张天放赶忙摇头,转过来叫道:“赶紧走,听见没?” 一群修真者搞不清楚状态,但既然放行,那就赶紧跑吧,生命永可贵大伙儿轰地一下四散而逃,不多时消失一空。 三人面前还剩下五百来口子普通人,仓皇四顾,惊慌不安。张怕取出五仙木炼制的马车说道:“上车,送你们回家。” 整个过程有些乱,五百多人来自二十多个村子,不可能一一送回去,何况即便送回去也是空村,索性把他们拉到最近的一处村庄,分发大量食物以后,任他们自生自灭。没有人能照顾别人一辈子,张怕能做的就是提供食物,让你们衣食无忧吃到明年,但是以后的日子,还是要靠每一个人自己去过。 安置好百姓,三人离开。收起马车收起影虎,继续追查鬼徒踪迹。虽然说毁掉他们老巢,但是最大的危险依然存在,鬼皇没死,顶阶鬼徒也在。湖底一场灭杀,连元婴高阶鬼徒都没碰到一个,不知道跑去哪里。 宋应龙说寒天门所有门派汇聚一处,想来该有十几万名术士,前些天见过两处战场的尸体,加一起不过一千三百多人,其余术士在哪? 三人继续东飞寻找,飞过湖水,越过烈山,终于找到术士的大本营。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望无际的篷屋,里三层外三层铺到天边。 三人才一出现,马上有三队术士朝他们飞来。一队六人,三队十八个人站成三个战阵围过来,只要发现不对,六人对付一个,可以立时发动攻击。 张怕停下不飞,张天放也不想找无谓的麻烦,和方渐一起停住。 术士飞到近前,哗的散开,比方才更有针对性和攻击性。张怕不以为意,轻笑道:“我们没恶意。” 十八名术士表情严肃,神情紧张,当先一人喝道:“来者报名,来这里做什么?”因为术士与修士的功法不对路,他们看不出张怕三人修为深浅,才敢大声呼喝。 张怕道:“小点声,我们又不聋,你们这里谁说的算?”面前十八个人最高才筑基顶阶修为,实在没必要和他们多说废话。 十八人面色一变,同时摆出攻击姿势,说话那人再次喝道:“你三人是哪国修士?何门何宗,赶快通禀。” 张天放有点不耐,却也知道没必要和一群低阶修真者发火,挥手道:“叫个元婴期的来,和你们能说什么?” 这时候张怕忽然大喊一声:“余远,过来。”他放开元神扫向术士战营,在里面发现个熟悉气息,记起来是水月门的余远。 随他一声喊,远处战营中瞬间飞出百多名结丹术士,一窝蜂朝这面飞来,其中便有余远。 这群人飞过来之后,有一个老头皱眉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里岂是你等喧哗之地,识相的赶紧离开。” 他说完话,人群里飞出个苦寒书生,穿青色长衣,束发白面,是结丹高阶修为,满面惊疑望过来:“你是张道友?”又看向张天放方渐,回身冲老者说道:“边师叔,这三位是弟子的朋友,妖兽祸乱时曾共同杀敌。” 老头瞥了三人一眼,冷哼声:“以后注意点儿,别没大没小乱喊。”长袖一甩,带着人飞回营地。一十八名低阶术士见三人确实认识同门长辈,抱拳示意后离开,只剩下余远自己。 张怕全不在意这帮人的态度,比寒天大士差的远呢,笑道:“还能见到余远道友,也算是缘分,近来可好?” 余远摇下头:“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紧接着又说:“见过张前辈。”天下第一人的故事已经传到北地,他也听说过。 当初妖兽祸乱见面时,张怕还没结婴,不过余远对他态度很好,不像别的术士那般蛮横无礼充满敌意,彼此印象不错。张怕笑问:“可别叫我前辈,不舒服,你怎么还是高阶修为?” 余远有点拘束,对他来说,顶阶修为如同传说一般高高存在,不想自己认识的人竟有人修到,恭敬回道:“弟子驽钝,苦修多年没有进展,敢问前辈来此所为何事?” 张怕道:“杀鬼徒。”又重复说遍:“别叫前辈,和以前那样称呼就好。”余远想想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咱又能并肩作战了。”冲三人示意落下说话,然后问道:“道友与鬼徒有仇?”说的再好听,几人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若不问仔细,他始终有点儿不放心。 张怕落到地上回道:“有仇,有大仇”张天放被鬼徒偷袭,几乎丧命,怎么可能没仇?更是恨不得活剥了鬼皇,恨声道:“鬼皇不死,我追杀他一辈子。” 只有方渐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没说话。 第六百五十三章 有敌来犯 第六百五十三章 有敌来犯 见三人表情真挚,绝无可能做假,确认是友非敌,余远放心下来:“请帐中一叙,免得被你们南人挑理,说北人粗蛮不懂待客之道。”他壮着胆子开玩笑。 张怕道:“也好,正好有事情询问。” 余远的篷屋在层层包围之中,他是高阶术士,独居一处。外围许多篷屋都住着十几或是几十个人,张怕心道:“这些人的修为太低,随便来个杀神就是一片血肉横飞。” 四人进屋,余远请三人落座,取出几个瓷碗,又拿一坛酒,倒满后说道:“你们南人喜欢奉茶待客,太过麻烦,还是喝酒爽利。”余远一副书生装扮,说话做事偏像个莽撞大汉。 张怕道:“我还以为只有寒天门追搜鬼徒,没想到你们水月门也参与其中。”边说边举碗示意,喝了一口。张天放方渐有样学样。 余远一口干尽碗中酒,语气轻松下来,不再拘谨,叹气道:“真是不能出事啊,一出事就是大事,那两个鬼修门派是你动手铲除的吧?” 张怕没想瞒他:“是。”事实也瞒不住,北地修真者谁不知道此事,谁又不知道他的大名? “道友太嚣张了,引起北地一些老人物的不满,若不是鬼徒凶悍,早有人去找你麻烦了。”余远善意劝道。 张怕呵呵一笑,已经有人找过麻烦了,但是没和余远说,问道:“此地有鬼徒?” 余远点头:“寒天门牵头,水月门当然不能落后,连同蛮地十六大门,尽派高手,总算查到鬼徒老巢,屯兵于此,想一举击溃那些邪门贼子。” “这里是老巢?”张怕有点迷糊,湖底洞穴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十六派齐发号令,二十多万修真者云集于此,这个时候你们南国若是发动一场战争,北地必败无疑。”余远说出心中顾忌。 张怕摇头:“瞎想什么,你们不就是担心和宋国打架么?我敢担保,宋国绝对不会发兵,他敢发兵,我帮你打回去。”跟着问道:“你说的那个老巢是怎么回事?” “听师叔说,北面千里有个山谷,有个什么鬼怪大阵,由六十四名顶阶鬼徒布成,多么恐怖的力量我们只能倾整个北地之力与其一战,唉,这一战凶多吉少,整个北地才几名顶阶术士?大伙儿明知道必死,可是不能不来,唉。”余远叹气连连。 还有六十四个这么多?张怕愁眉紧锁,圣国那帮家伙追杀数十年都干什么去了?把鬼皇逼到东大陆就不管了?一群混蛋 他这才知道余远为何提起两国开战的事情,实在是不得不担心他们若是与顶阶鬼徒打起来,二十多万术士不过如同蝼蚁一样去填命,兴许在人海战术下能杀死十几二十个顶阶鬼徒,可是整个北地从此后必然一片凋零。 余远见他不说话,问道:“想什么呢?” 张怕摇头:“怎么那么多鬼徒?守护着山谷所想做什么?” 余远苦笑道:“谁知道?我们连续派出十八只死战队,共一千零五十人,全是结丹高阶以上修为的高手,可是入谷后无一人回来,所以十六门门主下令结丹期以上修为的弟子全部来此报道,打算集整个北地力量与之一战。” 大场面啊,张怕又问:“只有六十四名顶阶鬼徒?” 余远回道:“哪儿能,还有四十多名元樱高阶鬼徒,整天在谷外巡逻,死战队多是死在他们手中。” 祸害还真多张怕放出八只影虎,这八个家伙动作奇快,他若不出全力都追不上,跟余远说道:“你通知一下,我让它们去探探底。” 余远说:“你等下。”想要出去。张怕拦住他:“不用了,反正没人能追上它们。”命令八只影虎去北方山谷探探情况,不可进谷,看到落单鬼徒偷袭杀死,但不可硬拼。 八只影虎领命后瞬间消失,吓余远一跳:“这么快?” 张怕道:“寒天门的营地在哪?我想见见寒天大士。”那个冰冷残酷的疯女人重伤未愈,来打架就是来送死,但是以她高傲个性又怎么可能不来?宁死也不会当缩头乌龟问题是她不比常人,是北地第一人,若她战死,绝对影响士气,张怕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余远回道:“北面,山谷南面第一片营帐全是他们的,杨晋,鲁有亮都在。” 这二人也是妖兽祸乱时认识,那时的境界一个是结丹高阶一个是结丹中阶,不知道现在修为如何。张怕点头道:“我去找他们。”说着起身出屋,余远起身道:“我和你们一起。” 张怕本想说不用,可是念及营地里全是术士,有余远在侧会方便一些,起码没人盘问,便同意下来,于是四人出帐北行。 先出营地,然后转向北。路上有许多巡逻弟子,余远亮出水月门身份,一路通行无忌。 二十几万名术士,十六大门,数百个小门派,营地连绵百多里。张天放边走边唠叨:“人真多。”余远苦笑下说道:“人不少,可是真打起来,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堆低阶修真者而已,人数即便再多,又如何能与顶阶高手相抗。冲张怕说声谢谢,北地出事,肯来帮忙就是个天大人情,虽然帮的不是余远个人。 张怕道:“我和鬼皇原本有仇,谈不到谢,倒是你们云齐此地,没少花时间吧?”蛮地比南方数国的地盘加起来都大,众门派各守一处,聚齐他们实在是件难事。 余远点了下头,还没说话,张怕面色微变,说声:“我先过去。”四个字说完,人变成空气消失掉。余远吃惊道:“张道友修为精进如斯?不愧是顶阶修为。” 张天放嘟囔道:“臭显摆,咱也快点。”说完提速前进,余远只好卖力跟上。 他们这一狂奔,引起众多术士注意,一群低阶弟子追不上,便有高阶术士出来拦截,辛苦了余远,边飞边向拦截众人亮明身份。 修真者多谨慎,虽然知道余远是术士,但是身边还跟着两名不明身份的修士不是,所以很多人缀着他们北飞,想闹清楚发生回事。 不多时一群人来到最北面一片营帐之外,便看到百多名结丹高手围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身边卧着八只猎狗一般大小的黑虎,有两只腰身带伤,深深血红伤口向外绽着白肉。 百多结丹高手是寒天门本门弟子,喝问张怕:“南人修士,来此地做什么?” 张怕没心思搭理他们,刚给两只伤虎喂下生命丹,然后查其伤势,还好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但是以影虎速度,他很想知道是谁那么厉害能伤到它们。 这时候余远等人赶到,冲寒天门众人高声说道:“水月门余远见过众道友,这位张道友是我的朋友,与贵门杨晋、鲁有亮也是旧识,不知杨、鲁二位道友可在?” 余远也算有些名号,有他出面,寒天门众人放松一些,一人回话:“是余远道友啊,呵呵,久没见面,最近可好?杨晋那小子在后面炼丹,小鲁子倒是没见。”说话这人好象辈分很高,偏头问边上人:“小鲁子去哪了?” 边上术士恭敬回话:“鲁师叔随方长老在接待寒天门一众分属门派。” 辈分很高之人点下头:“哦,这次又来了几个门派?”问完后觉得这些话不适宜现在提起,跟着说道:“你去看看杨晋完事没?若是炼完了,告诉他有旧友来见。”身边术士应声离去。然后问张怕:“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在下是寒天门剑阁陈乐天。” 确认两只虎没有大碍,张怕放心了,跟陈乐天说道:“我叫张怕,想见你们门主。” 陈乐天是结丹顶阶修为,在门中也算位高权重,但是距离寒天大士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听眼前青年如此说话,心下微有不喜,门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正要出声呵斥,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啊的一声惊叹,脑中稍一思量,随即反应过来,惊问道:“你是张怕?” 张怕名头实在太响,响到很多人无法把这个名字跟他本人联系到一起,追逐余远而来的一群术士也是满脸不相信,眼前小子就是闻名天下的天雷山遗徒?“ 这个时候,营地中忽然响起高亢号角声,场中术士集体变了脸色,陈乐天喝道:“进阵。” 外面数百术士马上飞进战营中,余远冲张怕三人说道:“进阵。” 进阵?张怕抬目北望,有三十道强大气息朝这面飞来。摇头道:“不了。”在余远让他进阵这一瞬间,许多术士或眼神冰冷,或谨慎小心,总之摆明一种态度,不希望他进去,兴许都知道他是个不安定因素。他自然不会去讨嫌。 余远催促道:“快进,是高阶鬼徒。”说着话窜进长长战营中。张怕傲然一笑:“高阶鬼徒又如何?” 百多里大营,四处设有法阵,张怕早就发现,想来鬼徒一点儿不安分,没事就来杀人,术士们才会以战阵防御。可是高阶术士呢?眼看鬼徒嚣张而不作为?还有,是谁打伤影虎? 第六百五十四章 尽诛来敌 第六百五十四章 尽诛来敌 从贴身处取出个锦囊,拿出鹰饰灵器,送入元神,放出器灵黑鸟朱雀,一只大黑鹰轰地出现在头顶,双目冰冷北望,只等张怕一声令下就冲过去拼命。 张怕对陈乐天说话:“你去告诉寒天大士,说张怕要见他。”然后拎着伏神剑慢慢升空,陪在他身边的是张天放方渐和八只影虎,大黑鸟跟着他慢慢升空,停在头顶上方。 陈乐天见张怕如此作为,心道:“总听说这人厉害,先看看情况再说。” 寒天门营帐在最北面,但有敌犯,最先接敌的就是他们,从此点就可以看出寒天门有多傲气。来人很快接近营帐,正好三十名鬼徒,六人一队,分成五个小队齐头并进。发现张怕三人有些吃惊,数道神识刷过来,知道对手是两名元婴初阶修士,一名元婴中阶修士,很不以为然的冷笑着,又有人送死来了。 张怕为诱敌,将自身修为控制在元婴初阶境界,若非同阶高手,不能发现他在做假。 三十名鬼徒是元婴高阶修为,以为对手修为低,便随便飞过来一个小队收拾他们,其余人攻向九只妖兽。 张怕站在队伍最前,眼光扫过众人,三十个人,无一例外的双目赤红,一双眼睛便已是他们的最大错误,不需要再问,在心中定下死罪。 将伏神剑交到左手,右手啪地弹个响指,现出五柄颜色各异的薄薄小刀,呈一个五角星停在空中。 鬼徒看到五把小刀没有在意,一人一柄骨剑凶狠扑来。首当其冲的是抢在前头攻击张怕三人的六人小队。 张怕把剑再交回右手,阴阴一笑,道声:“来了?”好象邻里打招呼般轻松惬意。但是手中剑却一点都不惬意,剑尖一点,张怕凭空消失掉。 冲在最前面的六人鬼徒小队分出三人来对付张怕三个,他们认为对付低阶修士,出动三个人可以轻松搞定。可是一晃眼,眼前人没了,接着便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三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砰的炸散而开。 落后三人见到变故,刚起警惕之心,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感觉到一股强横力量朝自己袭来,三人急忙闪躲,但还是慢了一步,身体同样炸裂而开。因为大意,六人小队瞬间集体被灭。同是心脏被刺,剑刃的巨大力量炸碎他们身体。 六人身死,马上飞出六个黑色元婴,眼睛血红,各选方向匆忙逃跑。这时候张怕显出身影,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左手轻轻一弹指,空中五柄小刀瞬间而动,布成一个刀阵,阵内困着六个打算逃命的元婴。 出现这一变故,其余鬼徒立时停步不前,四个小队站成雁翅阵型应敌,每一人将全身功力提升到极至,再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们摆出攻击战阵,张怕略微盘算下,做出决定。方才利用对方大意心理瞬间灭杀六人,但终究是元婴高阶鬼徒,有二十四人之多,他不想放跑一个 鬼徒很是凶悍,六人被灭,其余人不但不退,还想灭杀张怕。雁翅阵型前头一只小队,嗖地一下散开,六名鬼徒呈六个方向进攻张怕。紧跟着第二小队散开,也冲过来,不过他们的目标是张天放方渐和妖兽们。 然后是第三和第四小队,十二人聚在一起,如两把利剑刺来,目标直指张怕。 敌人冲过来拼命,张怕嘴角又现残酷笑意,随手一挥,漫天白影闪现,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布满一方天空,然后朝鬼徒直冲过去,替他杀人。他所做的只是催动五行刀阵,扩大控制范围。 整个过程非常之短,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只看到三十个鬼徒飞来,然后六人炸裂,天空出现刀阵困住元婴,其余鬼徒凶悍进攻,最后被一堆大蛇终结。 张怕有个最好的战斗陪练,伏神蛇。他每次进阶都会和大蛇拼一拼,反正那帮家伙极厉害,也不会伤他。从筑基开始,一直到结婴,从没有一次能够伤到伏神蛇,也从没有一次能稍稍占优,直到虎平把自身力量全给他以后。 张怕元婴与老虎的金丹元神融合起来,发挥出最强实力,有了和伏神蛇一战之力。而这些伏神蛇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成年,他终于相信伏神蛇确能伏神。 因为担心蛇们会受伤,所以和顶阶高手打斗的时候轻易不让它们出来,万一对手来个凶横自爆,伏神蛇也未必能保住性命。但是对付这些元婴高阶鬼徒就不用担心了,实力相差太大,即便想自爆,也得能伤到伏神蛇才算,所以敢出动战蛇军团。 三十个鬼徒还剩二十四个,在张怕杀人的第一时间不逃,等伏神蛇飞出后,他们想逃也没得逃了,只见天空白光缭绕,是阳光照到蛇鳞后的反射光芒,再然后白光停止,所有黑衣鬼徒已经死光了。百多伏神蛇,是张怕天下的第一杀器。 人死了,剩下三十个元婴,被困在五行刀阵之内。这帮家伙也不知道怎么炼成的,到现在还不改凶横张狂残忍姿态,三十个元婴往一起凑,同时念动咒语,瞧他们意思,好象是打算融合到一起继续拼命。 张怕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点手一指,空中长出高树,五行刀阵之内幻化出一片木笼,隔开元婴们。然后一个个捉拿,一个个收取,全部封进金丹元神中,等过后寻个机会慢慢炼化,可以壮大金丹元神。 因为虎平,他学会融炼元神之法,知道这门功法很邪门,但是很管用,能快速增进修为,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鬼徒会屡杀不止,实在是****太大。 不过这些****和他本身元婴没有关系,他把邪恶元婴统统送给老虎元神炼化,增加的是金丹元神的力量,他自己的元婴像是个看客。 看他收拿元婴,张天放不爽:“也不给我留个练练手。” 对于张天放的一些狗屁言论,张怕早已学会听若不闻,逐一将三十个元婴封进金丹元神,收起五行刀阵,空中便剩下一大堆百蛇,和几只黑兽。 见他如此轻松收拾掉三十名高阶鬼徒,下方战营中的术士们都跟傻了一般,尤其低阶术士,张着嘴抬头傻看,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那一群凶悍无比,带给他们无数伤亡的黑衣鬼徒,一个照面就被人杀光了?连元婴都没跑掉? 刚才打架,前面六个人怎么死的没人看清,只知道砰的爆炸了。后面二十四人更是瞬间死亡,他们能看到的就是漫天白蛇飞舞,五行刀阵锁困元婴,知道鬼徒确实死亡。 寒天门陈乐天震惊异常,心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门内几位实力超强的师叔或可以打败高阶鬼徒,但是能一下打败三十个人么?即便能打败,能全数杀死么?正是因为这帮难缠的高阶鬼徒的存在,整个北地术士不得不守营布阵。二十几万人都拿这几十个人没有办法,但是张怕一人瞬间除去他们。而就在刚才,自己还冲他大声呼喝。 想到这不由有点胆寒,记起张怕要求之事,赶忙奔向大营深处,最里面是寒天大士的营帐。 余远也震撼,妖兽祸乱时的那个疯狂小子重新出现眼前,而且实力增长到不可想象心头叹息,同样是修真者,这差异也太大了。当下走出阵外,飞去张怕身边停住,拱手道:“道友实力精进如斯,实在是,实在是万分钦佩。” 张怕笑道:“没什么精进。”心头在琢磨寒天大士的伤势,方才这么大的动静,她都没能发现,看来重伤始终未愈。 天上一群阴冷大蛇,懒懒浮着,双目凶光隐现,让余远有点胆寒,咳嗽声说道:“下去说话可好?”张怕便带着一堆妖兽落到地面。 他落地,许多术士走出战阵过来致谢。大家想的明白,如此恐怖的高手,咱不要求结识,起码不能得罪。 这个时候又跑来个苦寒书生,是寒天门杨晋,他来的晚,不知道发生何事,只知道号角响起,战阵开启,有强敌杀来。心道哪位朋友选这个倒霉时候来见我?一眼看到余远和张怕,犹豫下说道:“见过张道友,见过余远师兄。”心里奇怪,怎么没有看见敌人?只看到前面一片血肉残尸,连一具完整尸体都没有。再就是一群恐怖妖兽,让他着实震惊。 张怕呵呵一笑:“见过杨晋道友。”方渐和张天放也过来见礼。 杨晋问:“这些都是你的?”他指了下几十米外的一堆妖兽。余远苦笑着抢先说道:“吓人吧,我也吓了一跳。” 杀死鬼徒,还要去见寒天大士,身边一大堆妖兽有些不方便,把它们收进胸前大核桃。神识扫过,陈乐天没在,估计去给寒天大士传话了,就在这里和杨晋余远略微说会儿话。 不多时,陈乐天回来,拱手道:“门主有请。”带张怕三人往战营中间走去。杨晋余远拱手道别。 重重营帐,广辽深远,走了一刻钟,前面出现个孤零零的白色篷屋,距离别的篷屋千米远。外面站着十几名宫装女子,陈乐天过去说话:“张前辈到来,麻烦师姐代为通禀一声。”张怕那么生猛,尊称一句前辈总是没有坏处。 第六百五十五章 试探 第六百五十五章 试探 一女子对他冷声说道:“你去吧。”然后走进篷屋,过一会儿出来说话:“门主请张前辈入内。”这时候陈乐天已经走掉,张怕转身跟张天放二人说道:“你俩在这等我。” 张天放不乐意,但是不乐意也得呆在外面。张怕一个人进入篷屋。 屋子不大,除去几个蒲团没有别的东西,寒天大士冷着面孔问道:“你来做什么?” 张怕把神识送过去查看,寒天大士重伤未愈,便想起不空,他受伤更重,想来更加艰难。冲女人说话:“就是看看你。” 寒天大士面色微怒:“我是给你看的?” 张怕无奈道:“我怕你冲动去和鬼徒拼命,特意赶来帮你打架,行了吧。”蛮地第一人,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容出事。不光不能出事,还要照顾面子,为寒天大士面子上好看,他没有让张天放二人进来。 “既如此,本大士是不是还要谢你?”寒天大士用一副冰冷刻薄不屑的语气说道。 张怕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去打架,你们可以少些伤亡。”顿了下又说:“还有,你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死。” 这个事情不用他说,寒天大士自己也明白,蛮地第一人,无论如何也得维持强大形象,以不败姿态傲视敌人,若是被人知晓自己重伤未愈,对数万术士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一直闭门不出加紧养伤,可是伤势太重,始终没有进展。 此次寻到鬼皇老巢,惊动到蛮地五名顶阶术士,欲寻寒天大士合六人之力布个法阵,与数十鬼徒相抗。寒天大士却只能拒绝,见都不见那几名高手。五名顶阶术士只好极不甘心的布成个五人法阵,处于大营北方,与顶阶鬼徒布成的法阵遥遥相对。 寒天大士向来孤傲,不能参与顶阶高手间的生死对决,想来很是憋屈。可就这样,张怕还来雪上加霜,说什么你不能死,女人冷哼道:“不用你来说废话。” 张怕无所谓回道:“我就是来说废话的,说完了,走了。”临出门前善心发作,多问句:“是不是没有好的疗伤丹药?上次的吃完了?你这个北地第一人混的也太惨。”嘟囔着:“算我倒霉。”丢下两株万年草药和一瓶灵气丹,施施然出屋。 明明做好事,偏说废话让人厌烦,寒天大士看着珍贵灵草,直恨不得起来揍他一顿。 张怕此来就为劝寒天大士别冲动,这样的话不能让别人代传,否则就是羞辱,搞不好会逼死她。现在做完该做的事情,要去见识下顶阶鬼徒布成的战阵了。 出门后与方渐二人出战营,继续北行。行至五十里之外,看到五名顶阶术士布成的战阵,一片云雾跌荡,隐约间锁住一方天地气机,挺吓人的。 三人飞高,从空中越过这个法阵,他来帮术士打架,没必要因为某些破烂事情和他们闹矛盾。阵中五名高手也看到三人,同样没有动手。 飞过法阵,再前飞五十里看到个山谷,好象平地挖出个大坑一样,长宽各有万多米,在山谷边缘坐着一圈鬼徒,共六十四人,统统是顶阶修为。 张怕暗下决心,必须灭了鬼皇,趁他重伤之时一定要一击毙命,否则等他伤好,危害不可想象。 慢慢落下地,一步一步走近山谷。正对面的鬼徒坐着没动,睁开眼睛望了望三人,就又闭上眼睛,好象全不在意。 张怕把神识送过去,送到那名鬼徒面前便再不能前,被一道屏障挡住。 笑笑收回神识,随手丢过去一张七星符咒,片刻后巨大爆炸将那名鬼徒掩盖,炸的轰轰烈烈地动山摇,可是等爆炸停歇,烟雾消散,鬼徒还是闭目打坐,一点事儿都没有,嘴角微露出一丝不屑冷笑。 张怕也笑,你敢跟我玩不屑?拿出一沓符咒,像投掷飞镖一样,一张张符咒向同一点炸去。水滴能穿石,这可是比水滴威力大许多许多倍的符咒,若一直这样炸下去,兴许连天也能炸破。 巨大爆炸连天响起,丢过去第三张符咒的时候,无色无形的防护法阵显出形状,一道道流光在山谷上空闪现。丢出第五张符咒,有十名顶阶鬼徒朝这面飞来,距离百米处停下,他们身处阵内,符咒爆炸的威力伤不到他们,可是也没有反击,好象无事人一样任凭爆炸连天响起。 张怕继续投掷符咒,丢到第七张的时候,防护法阵发出喀嚓声响,好象一个巨大瓷器发生碎裂。估摸着再炸过去几张符咒,法阵必破无疑。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怕忽然停手,右手符咒换成伏神剑,向右前方轻轻一刺,只见空气一阵泛动,一个黑衣人急退而回。张怕没有追敌,伏神剑反刺左边,身体溜溜打一个转,换位到旁边。原本空空平地又出现三个黑衣人,一名在后退,两名在进攻,不过进攻的两柄骨剑都刺在空处。 张怕阴阴一笑:“不知死的东西。”正待暴金丹元神,面前防护大阵轰地一下前伸百米,涌出一只千人队伍,俱是黑衣黑甲,手执黑刀黑剑冲过来。 元神扫过,是一批死物,心道鬼皇还真能折腾,左手丢过去两张符咒,可是一番爆炸之后,千人队伍无一损伤。不过山谷上方的防护大阵彻底显出形迹,一个个或四方或圆或三角的奇怪图形挤满山谷上空,密实遮住山谷,连带着出阵打架的千人队伍也被一个三角形罩住,难怪符咒没能炸掉他们。 既然有保护,我就不碰你们,张怕抽身而退,剑指偷袭落空的两名顶阶鬼徒。修到他们这个境界的高手,从某种程度来说,打架打的是判断,争的是先手。两名鬼徒骨剑刺空后,根本没做停顿,人借剑势从张怕身边划过,等张怕丢了符咒再想追刺二人的时候,二人已经在空中交换位置,反身重新刺来。跟着他俩而动的还有两名被张怕逼退的鬼徒。 张怕一看,不拼命是不行了,整个人晃的一下子消失掉,尽全力反击四人。 四名鬼徒不是傻蛋,见张怕忽然消失,知道实力在己等之上,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不需要,四道黑光在同一时间射向法阵,与千人队伍混到一起,然后停住身体执剑警戒。 张怕想要暗袭的意图落空,慢慢出现身形,继续方才做过的事情,一张张投掷符咒。 他在这打架,张天放和方渐站在后面,张天放几次想要冲上去帮忙,都被方渐拦住,他担心张天放越帮越忙。 他二人在这站着,逃不过顶阶鬼徒的眼睛,三名鬼徒忽然隐入法阵中消失不见,等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身边,三柄骨剑分刺二人头颅。 张天放有鬼刀,嗡地自动飞出,在空中划出道黑线挡住两柄骨剑,但他面对的敌人是顶阶鬼徒,尽管张天放实力不断提升,刀内九大鬼皇拼尽全力也只能挡那么一下,更有一柄骨剑顺利刺向方渐。 方渐修为比鬼徒差两个境界,不过他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在鬼徒才出现异动的时候已经主动闪避开,等骨剑刺到,方渐已经提前从那个位置退开,甚至拽张天放一同后退,顺利避开偷袭。 张怕知道对方大阵难破,想要杀敌必须诱敌出来,所以催动炼神曲功法,元神一分为二,时刻监看周围情况。在法阵内三名鬼徒才一消失的瞬间,他就判断出三人要偷袭张天放二人,手中符咒继续投掷轰炸法阵,但已经全神戒备,二神合一,蓄势待发,只等鬼徒出阵就全力击杀。他相信以自己的速度,绝对不会让张天放二人受伤。 所以在三名鬼徒偷袭张天放的时候,鬼刀不过堪堪抵挡住两柄骨剑,张怕已经变成空气,速度快到整个人消失不见,杀向他们。接下来响起惊叫,两名顶阶鬼徒不敢相信般低头看自己胸膛,一人胸前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速度太快,鲜血都不及流出,只能看到伤口血洞森然显现红血白肉。 顶阶高手打架拼的是速度,这二人才出意外,第三名偷袭者马上发觉不对,舍下方渐不追,倒退回飞阵中。同时发动的还有阵中五名顶阶鬼徒,他们以元神锁定张怕位置,丢出手中骨剑,五柄剑好象无柄大锤一样凶悍砸下。 骨剑攻击的地方是一片虚无,没有人,只是空气,但是五名鬼徒齐认定那里有张怕。 顶阶鬼徒比高阶鬼徒难收拾多了,方才杀三十个高阶鬼徒跟玩游戏一样,现在对待三名鬼徒就让他们跑掉一人,郁闷中再将速度升到极至,悄然退开两步距离,招出巨大硬铁刀。 这时候敌人五柄骨剑刺到,张怕轻轻闪身让开骨剑,双手握住硬铁刀抡起就劈,嚓的一声砍断一柄,再想砍向下一柄的时候,剩余骨剑已经掉头刺向张天放方渐二人。 四柄剑疾速分刺二人,以张天放方渐修为根本连看都看不到,更妄谈反应。俩人还迷糊着呢,才躲过上一轮攻击,第二波攻击已经来到,四柄骨剑刺到近前。鬼徒打的好主意,你们既然是一起的,就先杀死两名修为低的,迫的唯一一名高手愤怒激动慌乱,好趁机取命。 第六百五十六章 回合 第六百五十六章 回合 张怕速度极快,紧追四柄剑而去,抢先出现在张天放和方渐身前,硬铁刀横里一斩,一片黑影划过,四柄骨剑碎成两截。 可是鬼徒的攻击一波接一波,这五人以飞剑逼迫张怕回防,他们便趁此机会出来偷袭,重执柄骨剑飞刺而来,三人缠向张怕,两人分别攻击张天放和方渐。 这一切都是眨眼间完成,硬铁刀抡出一片黑影之后,五条黑影跟着扑上。 因为顾忌身后二人,张怕不敢冲过去,也不能躲闪,只得以硬铁刀横扫攻击他的三名鬼徒,顺便切碎三柄骨剑。他轻易迫退三名高手,但是还有俩人在同一时间攻击张天放和方渐,这个时候他已经分身无暇。 幸好有鬼刀,九大鬼皇玩命了,轰地一下迸发全部力量,铛的格飞一柄骨剑,但是还有一柄剑刺向方渐。刚才他拽张天放离开,二人距离太近,如今根本没有办法躲避,他躲了,挨刺的就是张天放,何况也不一定能躲开,只得咬牙抬剑相格。 因为修为稍低,自身动作没有骨剑速度快,一格落空,眼看骨剑就要刺进头颅。 这时候空中一道强劲气流吹过,一只大黑鸟凭空出现,尖喙啄向骨剑,铛的击飞开去。 张怕在发现三名鬼徒偷袭过来的时候已经放出器灵黑鸟,因为顶阶高手打斗速度太快,电光火石间发生许多事情,看起来好象黑鸟来晚了,实则黑鸟一出现就飞向张天放二人,与黑鸟一同出现的还有八只影虎,它们也肩负守护之责。 铛地一声响,鬼刀格开骨剑,铛地又一声响,黑鸟挡下骨剑,让两名鬼徒的偷袭失败。见此情况,张怕心下发狠,将硬铁刀抡出一片黑影,一条条黑线自刃口飞射,形成一个大网,罩向五名鬼徒。五名鬼徒见鬼刀和黑鸟强悍,知道无法再行偷袭,而更加强悍的张怕跟疯了一样杀向他们,五人非其对手,毫不犹豫转头闪进山谷法阵中。 打到这里,第一回合结束,鬼徒一方死二人毁坏三柄骨剑;张怕一方,张天放及方渐二人被打的慌不及手,无人伤亡。 阵中鬼徒一一显出身影,除去死去二人,还有十一人昂然站立,身后是千人黑甲军队,一片血红眼珠盯着张怕三人不停看。另外还有两个漆黑元婴也是怒目盯看,俩家伙挺悲惨,一个照面被张怕杀死,借混战之际逃回法阵当中。 张天放大怒:“看什么看?出来”方才打斗是他这辈子最危险一次,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站着等死。方渐也很生气,面沉如水不说话,好不容易升进一阶,可是和高手打架依然是个废物,第一天才的名头尽是虚妄害人不浅脑中琢磨如何快速进阶。 二人身前是八只影虎,头顶是一只黑鸟。其中两只影虎死死盯着十一名鬼徒当中一人看个没完,双目尽是仇恨。 张怕了然,俩老虎被那名鬼徒打伤,心道:“顶阶鬼徒确实厉害,能追上影虎的速度。” 因为受阵法限制,千人黑甲队伍不能前进太远,仅出谷几十米就停下,十一个鬼徒更是小心翼翼,眼前张怕厉害的超出想象,除去鬼皇之外,他们还从没见过谁单凭速度就能把自己变失踪的,所以是不得不谨慎。 张怕回身问道:“你俩没事吧?”他尽力小心,层层保护,甚至以己为盾,却还是被鬼徒钻了空子。 “没事。”张天放大声回道。方渐低声道:“没事。” 张怕微一点头,不能放过这帮混蛋,于是继续攻击,又掏出一大把顶级符咒,如同丢垃圾一样撒向法阵,这一次更密更准更狠,只五张符咒以后,法阵上空的流光重现,许多图形也现出颜色,巨大爆炸耗去太多法阵力量。 鬼徒们互看一眼,刷的组成三个三人小队,如同陀螺一样打转着冲出法阵,每一人都是以骨剑点刺张怕,第一人刺过,第二人跟上,接着是第三人,三个人形成一个不停攻击的圆。 鬼徒混上天雷山时曾用过这一招,张怕不陌生,知道他们想锁住自己。三个小队成三个站位刺过来,只要刺中第一剑,以后就是想跑也跑不掉,连贯而出的飞刺实在太快,根本无力闪避。 不过那是说别人,对张怕来说若同儿戏,他也不闪避,亮起伏神剑与对方对刺,剑尖对剑尖,一剑剑飞快接上,只听嚓嚓声快速响起,第一个三人小队的骨剑全部被刺成两截。 但是一同攻击的有三只小队,第一小队阻住张怕行动,另两个小队也没闲着,一剑剑如电射来,同是刺向头颅。 张怕冷笑一声,惟恐你们不来。右手执伏神剑与鬼徒飞快对刺的时候,左手树起高大硬铁刀,整个人缩在刀后,挡住另两个小组的攻击。只听得一阵珠玉落银盘般的脆响,大硬铁刀一点事情都没有,变成天下最结实的盾牌护住张怕。 这个时候张怕动了,撒手松开硬铁刀,在一片叮当撞击声中消失无踪,快速飞向最靠近他的鬼徒。若无意外发生,下一瞬间必然是银剑刺穿黑衣,现出血洞。 他一行动,九名鬼徒好象得到命令一般同时退却,在他们退却的同时,阵中两名鬼徒瞬间而动,数道剑雨刺向距离张怕最近的的鬼徒身边空处,只要张怕偷袭过来,只要张怕出现在这个空处,必定先于被偷袭者中剑。 不愧是顶阶高手,十一名鬼徒真的是好算计,张怕在攻击那名鬼徒的时候发觉到危险,抽剑闪身撤离,随即打算攻击下一人,可是九名鬼徒已经冲进防护法阵,并操控骨剑反击回来,接应后出现的两名鬼徒。 张怕有点头痛,这帮家伙的骨头怎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懒得费力毁坏骨剑,轻轻回飞,出现在张天放二人身前。 这是双方的第二回合,鬼徒以十一人的循环往复攻击顶住张怕鬼魅般的身法,解决掉法阵可能被破的危险,双方勉强算是战平。 看看手中符咒,张怕思忖着:若是有灵力炮就好了,一炮下去天崩地裂,顺便埋怨起术士,这帮家伙和大宋平民开仗都会弄尊灵力炮欺负人,怎么破鬼皇法阵,倒不舍得使用了? 这个是张怕错怪术士,不是他们不舍得放炮,而是大炮还没架起就遭到高阶鬼徒偷袭,连人带炮统统被灭掉。所以才会有死战队进谷冲杀,意图牵制鬼徒分身无暇,让灵力炮顺利攻击。可问题是鬼徒实在太过厉害,死战队真的死光了,大炮却也一直没能架起来。 于是便又有了五名顶阶术士出来摆阵,也是想阻住鬼徒行动,好摆炮攻击山谷法阵。 但是术士们折腾来去,到头来都是无用,四十二名高阶鬼徒轻易牵扯引开高手攻击,六人一队分为七小队,一小队缠斗一名顶阶术士,不求伤人只求骚扰自保,剩余两只小队便有空搏杀捣鼓灵力炮的一干术士,最后术士架设灵力炮的计划还是以失败告终。 也幸亏六十四名顶阶鬼徒有任务在身,不敢擅离山谷,若是他们能痛快杀出,二十几万术士大军早被冲杀个七零八落伤亡无限。 张怕在那腹诽,法阵中鬼徒也是各思主意,一名鬼徒面露犹豫表情,微一沉思抬手打出道传讯符咒,不多时从谷中飞出三名红衣鬼徒,他们是顶阶鬼徒中的高手。 张怕对他们不陌生,一群家伙在圣国大河上偷袭,险些弄死张天放。见这三人到来,张怕低声说道:“你们先退。” 张天放不干,他还想着报仇呢。方渐知道以他俩此时修为留在这里没有太大作为,劝道:“先回去再说。” 张怕一挥手,八只影虎一只黑鸟护送二人缓慢南飞,张怕落地,执剑冷对众鬼徒。 鬼徒们也是顾忌张怕的鬼魅速度,明知道张天放俩人在逃跑,也没人敢出去攻击追杀。 眼见他二人消失不见,一名红衣鬼徒笑道:“你又伤我二人,算起来你才是鬼谷第一大敌,死在你手上的顶阶鬼徒怎么也有十几人了吧?” 鬼谷?鬼谷是哪?张怕只听过铁线谷,在圣国某处群山里,那里是鬼皇发迹之地,培育出一百零八名顶阶鬼徒,后来祸乱圣国。 “怎么?算不清了?”红衣鬼道哼的一声冷笑,双手反握肩头,再往上抬,随着胳膊越抬越高,慢慢抽出两柄骨剑,隐隐泛着寒光,一圈一圈闪动跳跃,好象活的一般。 张怕微微摇头:“你们骨头还真多。”收起硬铁刀,捻着伏神剑对望过去。 随着第一个红衣鬼徒从身体里抽出两柄骨剑,另两名红衣鬼徒跟着也各抽出两柄骨剑,然后三个人呈三角站位慢慢走出法阵,接近张怕。 张怕冷冷一笑,手指松开,伏神剑平飞而起,停在他额头前面,剑尖直指对方当中之人。 三名红衣鬼徒不为所动,继续前行,直走到张怕身前十米处才停下,当中鬼徒冷声道:“劝你一句,回头是岸,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 第六百五十七章 互斗 第六百五十七章 互斗 张怕稍感诧异,这鬼徒是怎么意思?难道我杀死他那么多同门都不管了?还想让我走?就是这一点点的诧异,三名红衣鬼徒同时发动,先是掷出三柄剑,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刺向张怕身上三处重要部位。跟着红影飘动,好象三面红色旗帜迎风飘扬,将天地都映得如朝霞般绚丽灿烂,一片红色中,…银亮追着前面三柄飞剑刺过来。 郁闷你个天的,居然上当了,就那么诧异的短短一个分神的时间,敌人就打过来了,张怕闪身急退。这三人比黑衣鬼徒的实力要强一些,但是再强也强不过张怕,虽然以三打一,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张怕退,红衣鬼徒追,就看漫天红霞向前不断延伸,轻轻缠向一个灰色身影。须臾间,眼看红霞就要包裹住灰影,突然,灰影消失了。 三名红衣鬼徒见机极快,在张怕消失一瞬间,三人立即停步,背靠背站定,催动三柄骨剑在面前不断飞舞纵刺,右手握着第二柄剑准备应敌。 他们以元神锁定住对手,但是张怕速度太快,只知道他一会儿出现在某一个位置,跟着又出现在另一个位置,速度快到不可想象,位置变幻无穷,三名鬼徒只好以慢打快,先守住自己面前一块地方,再伺机偷袭杀死对手。 三柄在空中乱飞乱刺的骨剑不难制住,但是张怕没有动手,他不想给红衣鬼徒任何机会。如果先破开飞剑,即使速度再快也会有短暂空隙,就会给红衣鬼徒机会。鬼徒抢得先机,无论进攻还是后退,他都不会很喜欢。鬼徒强攻,他会处在被动之中,鬼徒趁机退回防护法阵,这一番打斗又是白辛苦,他怎么也要有杀死一人的把握才会出手。 三名红衣鬼徒知道对手厉害,表情凝重,三人的强大神识在身周二十米的范围内织成层层交割的网,只要对手略有停顿,必将是如雨飞剑刺来。 见他们防护严密,张怕阴阴一笑,忽然停下身影说道:“我在这。”从虚无中现出身形。但是对方三人变谨慎许多,竟然没在第一时间动手。张怕继续阴笑:“送你们点礼物。”说完话人影再次消消失,你们不动手,我动七星符咒像沙子一般丢过来一大把,然后他飞起老高老高看热闹。 可怜三名红衣鬼徒不得不闪身避让,再厉害的人也不愿意站着挨炸。 张怕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在红衣鬼徒后退的时候快速跟上,剑气如虹从天而降。 红衣鬼徒确实要厉害一些,三人在后退的时候还能保持紧密阵形,同时招回三柄骨剑,最厉害的是在后退的一瞬间,三人面前忽然出现一层层厚实骨盾,不知道是防符咒爆炸还是防张怕攻击,一层层挡在前面。 张怕的凌空一剑就刺在层层骨盾上,轻易劈开数层骨盾,却没能伤到红衣鬼徒,偷袭失败。而在他一剑刺出的时候,气息暴到最强,三名红衣鬼徒马上锁定他的气机,操控空中的三柄骨剑刺向他,又祭起手中骨剑继续刺来,封住他所有退路。 四人动作太快,已经离开原来位置,张怕方才向前丢出的许多符咒,此刻在他身后爆炸,而前面又有六柄骨剑先后刺来,张怕有点郁闷,三个家伙够狠的啊,逃跑时还想阴我一把?使全身力量刷的退出老远现出身形,冷哼一声:“这一次,先放过你们。” 三名红衣鬼徒知道合三人力量也搞不定他,一面吃惊于他的厉害,一面退回法阵。于是第三个回合再度战平。 张怕在天上气他们:“你们仨确实厉害,合一起能和我斗个平手,不错不错,继续努力。”他说三个顶阶鬼徒倾全力才有和他一战之力,虽然勉强算是事实,但是多少有点无耻气人。 不过鬼徒们不在意,一双双血红眼睛阴冷扫来,三名红衣鬼徒都没能搞定张怕,终于引起他们注意,有人又打出一道传讯符。 张怕继续讽刺他们:“赶紧叫人,最好把你们那个鬼皇老头也叫来,你问他敢来么?他要是敢来,我揍不死他。” 他一个人斗十几名顶阶鬼徒,且打得一群高手不敢出来,当然暗爽之极。试问这等事情,谁能做到?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 不过他也有点儿小郁闷,以符咒炸阵虽然有希望破掉,可是每当法阵出现毁损迹象的时候,鬼徒就来偷袭,而他一停止攻击,只消片刻,防护法阵又恢复如初,实在不得不郁闷。 瞅着大阵发愁,若有个灵力炮就好了,轰死你们一群混蛋。 他停止攻击,阵中鬼徒也不理他,双方拥有一个短暂和平。稍过一会儿,都有帮手到来,张怕一方是八只影虎和大黑鸟回来,鬼徒一方又飞来二十多名鬼徒。 看着前面排列成阵的千人队伍,还有阴森恐怖的一群顶阶鬼徒,张怕暗骂来路时碰到的五个顶阶术士,搞个破阵就完了?我在这拼命呢,你们也不过来帮手;哪怕是看热闹,也该过来看一眼啊。 法阵内顶阶鬼徒越聚越多,一共六十四人布成的大阵,这会儿有四十六人站在张怕对面,算上死掉的两人,山谷其余地方只剩下十六位鬼徒在守卫。 到底在守护个什么东西呢?难道是鬼皇?张怕猜不到,但是看着一堆鬼徒就头痛,他实在想问老天一句,是不是天底下高手都被我碰见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方法能痛快毁掉大阵灭杀鬼徒,便说两句废话气他们:“你们这么多人干嘛呢?列队欢迎我?” 鬼徒无人说话,像看小丑表演一样看他,隔了会儿,红衣鬼徒发下命令,第四回合打斗开始。方才打斗,红衣鬼徒打算以自己三人缠住张怕,让其余鬼徒偷袭暗杀,但是没想到张怕不给他们机会,只得暂时退回。现在不同了,四十多人杀一个人,三人一个小组可以分成十几个小队连续攻击。如海浪般层层推涌,让敌人不及防护,而主攻依然还是三名红衣鬼徒。 命令发出,三名红衣鬼徒疾飞过来,一人攻击二人防护,配合攻向张怕。而在红衣鬼徒后面同时飞出九组三人小队,飞出个天罗地网围住张怕。 这么多高手欺负他自己,就是神仙也抗不住,命九只妖兽飞高些去看热闹,自己再次化成无形之物,似空气随风飘荡。 打架次数越多,越发感激虎平,若没有他赠予自己全身力量,根本没办法轻松对敌,无论攻守,只要动作够快,总能立于不败之地。否则很可能在碰到金大的时候早被杀死。 现在他又玩起失踪,但是鬼徒人多,三人一队齐心杀他一人,三十多道神识扫到他身上,飞的再快也没用。鬼徒学精了,查知他气息位置以后,抢先刺向可能出现的地方。于是便见到一道道寒光前赴后继刺向空处,虽然一直没刺中张怕,但是人多势众的,他们就喜欢这么折腾,狂风骤雨逼迫张怕出错或是现身,迫得他想反击都寻不到机会,只能接连不停的变化位置逃开攻击。 这是人多的好处,红衣鬼徒冲在最前面吸引张怕大部分攻击,保障其余鬼徒安全,并给他们创造进攻机会。大家拼过一次,彼此有些了解,再出手绝不留情,两扇巨大锋利骨盾分左右护住三人,在两盾之间刺出柄骨剑。 按模样来看好象是三人示弱,不求伤敌先求自保,但是张怕和他们打过,知道其真实实力,也知道这帮子家伙一身骨头都有问题,可以随便变化。他自己也有一身骨头,若不是坚硬不及硬铁刀,早弄成大鸡蛋壳护着自己横冲直撞了。 所以他没上前,只是丢出一张符咒替他阻敌。可是这面符咒才一爆炸,那面三个人没了,剩下两面骨盾轰然碎裂,三名红衣鬼徒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张怕暗骂,就知道没好,方才若是冲过去肯定着道。反手连刺三剑,同时分神监视另九组鬼徒。 他的三剑刺空了,红衣鬼徒一番算计之后又一次抢到先手,刚才是从前绕到后,现在是从后面绕回前面,只见满天剑光,一层层如海浪袭来,要么抵挡要么躲避,想要一一还击?就算张怕有这实力,可是还有九组高手往这冲呢。 张怕只得选择后退,没必要硬拼。但是场中人都是高手,自不会让他如意。九组鬼徒同时发动,分别攻向不同地方,这漫天之中,总要有你要去的地方。虽然有八处肯定刺空,但只要有一组人手缠住张怕,其余八组会马上跟上并进行攻击,更何况还有三名实力超然的红衣鬼徒虎视眈眈等在一旁。 鬼徒知道没有张怕快,就抢先出手,等张怕飞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好攻到,也算是打的好算盘。 鬼徒聪明,张怕也不笨,天上三十名高手围攻他,每人能控制好大一片空间,自己仓促飞过去,很有可能中招。如同鬼徒不知道他要往哪里飞一样,他也不清楚鬼徒会攻击到哪一处,而时间紧急,断容不得他停下细细考量。所以不假思索,甩手丢出硬铁刀,整个人缩到刀后,跟着这柄世上最坚硬的盾牌往外闯。 第六百五十八章 破阵 第六百五十八章 破阵 全力甩出硬铁刀,力量大速度快,如同一面黑色门板忽地飞出,然后听到叮叮两声响,张怕依靠鬼刀冲出包围圈,顺便还格断一柄骨剑。 他逃出包围圈,鬼徒们的算计落空,紧急应变瞬间而动,重新结成战阵冷对张怕。张怕心道:“和一群高手打架就是麻烦。”想想这时候若是有小猪和火儿在场一定很热闹,两个火怪联手,烧死你们这帮混蛋。 这是双方斗的第四个回合,从目前情况来看,张怕借助速度快和硬铁刀的坚硬再次与鬼徒们打成平手。这样的结果,双方都不满意。 就这个时候,南方传来一阵威压,好象神氐降临一般,强大的不可想象。对战双方立时停手,全都转目南望,如此强大可怕的力量,是谁来了? 张怕脑中好一阵思索,以他所知,大概只有十万大山里的山神才会有这等实力,可是又没见过山神,说到底不过是个猜测而已。 这股压力不但大,而且行动快,强大气息才起,已经飞过众人头顶。众鬼徒面色一变,齐冲回山谷法阵,至于张怕,变得完全不重要,当成空气抛掉。 虽然被轻视了,张怕却只感到庆幸,在一个未知的强大敌人面前,还是小心保命为重。召回八只影虎送进大核桃,身边只留下黑鸟停在肩头。一是它厉害,二来仅是元神之身,很难被杀死。 他召回妖兽的速度已经算快,顶阶鬼徒们冲回山谷的速度还要更快,可是都没有那股强大力量快。强横力量飞临头顶,然后轰地一下砸向山谷,好象就是为闯阵而来。 然后就爆炸了,巨大的轰响瞬间夺去这个世界上所有声音,万米大小的山谷整体翻腾起来,谷内无数东西飞上天空,像有许多只手在乱丢。在这堆空中飞物的下面,是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偶尔流光闪现一下便即消失。 这样的爆炸,张怕一辈子只看到两次。第一次是他自己干的,在天雷山下,舍弃数百枚阵旗,自爆整个大五行幻阵,那次的爆炸绝对算上天崩地裂,人在其中如同末日来临一样可怕,当场炸死炸伤许多修真者。因为那场爆炸,张怕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敌人。 眼前爆炸是第二次,而且绝对比他自己搞的那次要恐怖许多许多。张怕距离大老远都被震的听不到一丝声音,混乱涌动的灵力,还有一些不知命力量轻巧布满这一方天地。巨大的爆炸没有光,只有白茫茫一片,你看吧,都是白色,你听吧,都是无声。再厉害的修真者在这一刻也变成了瞎子聋子。 张怕没时间细究发生了什么事情,翼翅一展,整个人倒飞而出。事实上他不飞也不行,整个山谷一下子被抹平,山谷外面的防护法阵直接碎裂,在这股强大力量的撞击下,一切挣扎都好象泡沫般易碎无力。 强横力量从山谷向四外扫荡,张怕又不傻,没必要和这股力量硬拼,便借势后飞,飞出二十里地,待力量减弱一些才停下。然后翼翅猛挥,飞回山谷,他要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 爆炸发生极快,张怕飞的也极快,也就二十息的时间,爆炸停歇,爆炸的余波慢慢减弱,向四周扫荡的力量慢慢趋于平静,只是天地一片白茫茫,四野还是没有声响,但是张怕回来了,神识扫查,然后飞快前飞,那里有十几个顶阶鬼徒的气息。 往那里飞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五道强大气息也飞过来,探察后知道是术士,当时明白过来,自己被人利用了。不用问都知道这五个人是蛮地五大顶阶高手,在半路设置法阵那五个家伙,利用自己牵引鬼徒注意力,然后捣鼓出个什么东西弄破山谷法阵,心道五个术士真是混蛋,若是自己冲的稍微近一些,受伤是必然的,搞不好能被直接炸死。 他飞向鬼徒,鬼徒很勇敢,有两人主动飞向他,让他感到意外,这俩人傻了?敢和自己硬拼?然后更意外的事情发生,十几名鬼徒又过出五人,迎向五名术士。剩下七名鬼徒腾空北飞,好象带走个什么东西,有种奇怪的邪恶气息。 六十四名鬼徒当然不会只剩他们几人,从四面陆续飞过来八人,分出来四人杀向张怕,分出四人追向逃跑的七名鬼徒。不过也就剩下他们这几个人了,其余人要么直接炸死,要么炸成重伤,有的倒霉蛋处在爆炸正中心,连元婴都直接炸散,彻底死绝。 后赶来的八名鬼徒人人带伤,伤重的来杀张怕,伤轻的追向自己队伍。张怕明白,这是玩狠的不想活了啊。已经有过一次金四的经验教训,张怕对勇于自爆的高手们从来是敬而远之,让开这四个家伙,闪身追向逃走的那些人。 留下来攻击他的鬼徒当然不会如他意,不知道丢个什么东西出来,轰的又是一声爆炸。张怕才有些恢复过来的耳朵,马上再次聋掉。随着这次爆炸结束,逃跑的十一名鬼徒没了,气息消失一空。 张怕大怒,跟我玩失踪?想着放出影虎去追,犹豫一下到底不忍让它们冒险,那些是顶阶鬼徒,有杀死影虎的实力。 不过既然追不到他们,张怕决定收拾鬼徒元婴。方才一下爆炸,千人黑甲军队直接炸成飞灰,连毛都不剩一根。跟着炸死的还有十二名元婴高阶鬼徒,有六个元婴被炸散直接死亡,其余六个元婴疯狂逃跑。和他们一起跑的还有四十多个顶阶鬼徒的元婴,有的是身体死去,不得不逃;有的是重伤在身,知道留下去只能等死,发狠弃身而逃。 这些元婴逃的太快,加一起有四十七个,除去南面以外,向各个方向逃窜的都有。比较悲惨的是它们的速度没有张怕快,也没有影虎和黑鸟快,张怕放出影虎,说声:“杀。”加上黑鸟和他一共十道身影齐追出去。 至于攻击他的顶阶鬼徒,张怕就像没看见一样主动让开,反正还有五名术士在那拼命,鬼徒如果想打架,对手总是有的是。 四十七个元婴,张怕抢先手收掉十九个反应稍慢的元婴,这些元婴要么是受伤在身,要么是不舍身体,要么是迟疑犹豫,轻巧被张怕包了饺子,直接收进金丹元神中。因为收取的都是高手元婴,他有点怀疑长此以往下去,金丹元神会不会突破成神? 收掉十九个,还剩二十八个,影虎一人收拾俩个没问题,黑鸟能收拾三个,还剩九个,张怕暗道,我再快也不能抓住逃往各处的元婴啊。他边想边飞,因为收拾来不及跑掉的十九个元婴已经慢了一步,影虎黑鸟却是早一步行动,追杀比较顺利。 张怕忽然拍自己一下,猪脑袋赶忙放出伏神蛇,说声:“追。”他便反身迎向追杀自己的鬼徒。 有六名鬼徒找他拼命,尤其是后追来的四名鬼徒,人人抱着必死之心,打算玩同归于尽的游戏。张怕气骂:“想死也别找我啊。”锁定四人气机,整个人化成鬼魅扑过去,剑不留情,片刻取走四人性命,顺便收掉四个元婴。 这四人受伤太重,实在追不上张怕,无力反击也无力躲避,一来一回间便轻松丢掉性命。还剩下两名鬼徒已经要疯了,眼见一个又一个同伴轻易死去,而敌人毫发无损活蹦乱跳,俩家伙也开始玩拼命的游戏,不躲不闪,只求拖张怕一起死。 他们在这折腾一会儿,山谷爆炸终于完全平息下去,白烟消散,露出一片凄凉山地。万米方圆的山谷变得更大,扩大两倍还多,不过除去谷内最中心一处地方以外,其余地方全是石块泥土,坑坑洼洼高低起伏不平。 在一片坑洼之中,零星有十几具才死不久的尸体,更多人连尸体也没能留下。 天上还有几个活人,靠南面一点,五对五在捉对撕杀,五名术士虽然是顶阶修为,但是很难制服鬼徒,算是斗个旗鼓相当。偏北一点,是张怕在和两名鬼徒玩耍,因为他不思进攻,只一味闪躲,引着鬼徒追他。 十三个人打了一会儿,有鬼徒发一声尖啸,七名鬼徒同时纵身北返,抛掉对手全力逃跑。张怕等的就是这一时刻,他知道鬼徒必不肯久战,在见识过这么凶悍的自己以后,他都不愿意和自己打架,何况鬼徒。 论跑谁能跑的过他?伏神剑轻握在手,人影如风吹过,轻巧来到一名鬼徒身后,在这名鬼徒胸膛被刺穿的时候,张怕又已经吹到另一名鬼徒身后,同样顺利取走性命,然后再堂皇收掉二人元婴,这才有工夫和五名术士说话,第一句话是:“你们有病啊。” 他速度再快也追不上七个人,所以一早锁定实力稍差二人,在逃跑时给予致命一击,但是其余五人只能放过。不过经此一战,顶阶鬼徒只剩下十六人,绝对算是个辉煌战果。 现在也算打完架了,张怕有时间和五个顶阶术士算帐了:“知道不知道我在拼命?炸到我怎么办?” 第六百五十九章 空池 第六百五十九章 空池 五名术士奇形怪状,长什么样的都有,居然有个大头陀,张怕心道:“难怪寒天大士是北地第一人,若大头陀这等长相是第一人,估计别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术士。” 有个红脸瘦子拱手道:“北地出现鬼徒行凶做乱,幸亏张道友不计前嫌一力相助,抱尘替北地术士谢过道友。”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红脸的和自己说谢谢,唉,忍了吧,回道:“没什么可谢的,我和那家伙有仇。” “必须要谢,若没有张道友牵制,我们如何能破掉鬼徒法阵?法阵若是不破,大战将起,二十万术士不知道能活下几人,这种天大恩德必须要谢,更要替蛮地百姓谢你,术士在,才会保百姓安平,才会止战乱,通木谢过张道友。”大头陀鞠躬说话。 只要扯上百姓的名义,张怕就认为这人很好,可交,所以笑道:“还是和尚善良。”大头陀有点郁闷:“我不是和尚。”张怕道:“无所谓了,反正一样光头。” 其实头陀有不光头的,但是通木凑巧秃顶,想解释都没得解释,只好郁闷接受张怕对他的理解。 说话时间众妖兽陆续回来,一堆恐怖家伙表现很好,将元婴活捉带回。这是张怕吩咐的,鬼徒元婴处理起来十分麻烦,若是有强大力量直接将元婴打散能够彻底灭亡他们还好,否则元婴不会死绝。比如你砍他一千刀一万刀,把元婴剁成零碎,但是还没死。这些鬼徒的元婴是无数魂魄凝炼而成,破碎了不过是重新散成魂魄原形,更方便逃跑,虽然逃跑以后变成没有攻击力的废物,但是张怕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接受惩罚 一帮子超阶妖兽,抓几个元婴还是很轻松的。影虎用爪子抓,伏神蛇用嘴咬,黑鸟比较神奇,吐出几个大泡泡,包着元婴回来。张怕将几十个元婴一股脑封进金丹元神,又收起一群妖兽,然后问术士:“你们怎么搞的?” 他问的是怎么破掉山谷法阵,幸亏大头陀通木比较聪明,解释道“也没怎么搞,就是把我们那个法阵弄过来,砸到山谷法阵上,再爆掉我们的法阵,然后就这样了。” 他说的简单,其实费了老大劲。五名顶阶术士先要布阵,然后把法阵搬起来,再运过来,还要砸下去,同时又要搞自爆,一丝一毫不能出错,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张怕明白其中难度,对这种以阵破阵的方法很感兴趣,问道:“谁想的主意?” 五人没有马上回话,互相看看,还是大头陀说话:“谁也没想,看你在前面打架,我们也想杀人,稍微尝试一下,不想就成了,看来运气不错。” 张怕愣了一下,这是拿我试验啊?太不负责了,还不如不来呢。不过又一想,他们若是不来,自己还在拼命,好吧,原谅你们了。他一个人很大度的胡思乱想。 只是这个以阵破阵的方法不实用,几位术士是顺便有了,难道我以后打架还要先行布阵?你肯敌人也不肯张怕有点挠头,太不实用了,还是灵力炮够劲,等找人问问炼制方法,做几尊玩玩。 他没完没了的胡思乱想,顺便点头说话:“运气是不错。”闪身飞向山谷中心,万米山谷被炸成稀吧烂,面积扩大两倍,唯一没被炸坏的是山谷中间一处血池。 飞过去仔细看,血池长宽各三米,别的地方是破石碎土烂成一片,血池周围却是干净异常,池边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想来此处还有一道防御,外面发生爆炸时,这道防御顶住爆炸威力,才会有十几名顶鬼徒没有受伤。 绕血池走一圈,想不明白里面装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看到鬼皇?六十四名顶阶鬼徒保护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看一池鲜血,唉,虽然用途不佳,却也不能浪费了。当初在十万大山杀红光客栈高手救野兽的时候,曾经收起许多个血池的血液,虽然一直没有用处,但是总好过白白毁灭浪费。 取出一个玉瓶,点指接引装入血液,这一装瓶才发现不对,血池竟然奇深无比,虽然长宽不过是三米,但是深度绝对吓人。他用的是最大的瓶子,一个瓶子可以装十万斤酒,足足二十个瓶子才装完一池血液。 十万大山那次,一个瓶子两个瓶子就能收取一池血液,而现在这次,一次收取已经多过十万大山十七座血池的总量。 他吃惊,五名术士也吃惊,头陀通木说道:“这得杀多少人?”看向张怕的眼神带着疑问,眼见这人收取元婴收取血液的,难不成也是邪恶鬼修之徒? 张怕不管他怎么想,将血液装进玉瓶后探头下望,池子下面漆黑一片,不知道有些什么。送神识进去,一阵一阵阴寒气息外涌,不断侵袭神识。张怕问道:“下去看看?” 五名术士互望一眼,表情严肃拒绝道:“我们还有事情。”他们确实有事,没看到鬼皇,又跑掉十六个顶阶鬼徒,这等大事必须要通知二十万术士,暂时解散,分散继续搜寻鬼徒踪迹。 张怕点点头,抬手射出传讯符咒,叫张天放方渐二人过来,心里琢磨着无妄和尚干嘛去了,适才若是有他在,想必能诛杀更多鬼徒。 一战杀死这么多鬼徒,绝对出乎五名顶阶术士的想象,按他们原先估计,这一次大战起码要死掉数万术士才有可能尽杀强敌,没料到一个张怕就让他们收获无穷,五人再度郑重道谢后离开。 张怕暗笑:终于不在是满天下的敌人了,起码北地无数高手都要承自己的情。 他稍微站会儿,方渐二人飞快到来。张天放见一地荒芜,问道:“鬼徒呢?”张怕道:“六十四个顶阶鬼徒,十二个高阶鬼徒,死的不算,活的还剩下十六个顶阶鬼徒,而且已经跑了。”言语中略带一点骄傲,数过往豪杰,谁有他这么辉煌的战果。 张天放惊道:“这么夸张?你怎么干的?” 方渐聪明,轻笑道:“和刚才过去的五名术士有关吧。”他们走个对脸,正好看见。 张怕道:“当然,不过我是主力,他们五个就出了一点力。” “就吹吧。”张天放不信他的胡话,看着三米见方的池子问道:“这是什么?” 里面血液已经被抽空,现在的血池变成地窖一般。 张怕道:“叫你俩来就是问下,下去看看不?我觉得你干这活正合适。”后一句话是跟张天放说的。张天放一瞪眼:“干嘛?我又不是挖井的。”话是这么说,人往池边走近,探头向下一看,随后凝出个光球,擎着它跳进池内。 张天放先跳进去,张怕只好跟上,方渐也毫不犹豫跳进去。 下面什么都没有,像个井一样是个死地。三人站在池底又改成抬头看,扫量周围。张天放问:“有二百米没有?”“没有吧,也就一百五左右。”方渐说道。 张天放再问张怕:“这里是干嘛用的?”张怕反问他:“你没发觉异常?” “废话,一个极阴之地而已,有什么异常不异常的。”这家伙进鬼洞都跟回家一样,在万鬼之地长大,这点阴寒实在算不上异常。张怕被他打败了,说道:“好吧,极阴之地而已,有什么用处?” “我怎么知道?”张天放牛眼一瞪,跟着说道:“不过终究是个不祥之地,留着不太好。”说着话右掌平伸,许久没见过的那个金光卍字重新浮出掌心,在空中缓慢打转,给漆黑井中照耀出一片光亮。 这里的漆黑不是阳光照不到的那种黑,是鬼魂阴灵栖息地的那种黑,适宜魂魄生长。简单点说,这个一百五十米深的地下,对于鬼魂来说是最佳宜居场所,相当于修真者的灵山灵脉灵水灵丹,这里是极阴之地,也叫做邪灵之地,本身没有特别之处,只对鬼魂阴灵有好处,往往会聚集大批鬼魂留居于此。若鬼魂越聚越多,便会对周遍百姓造成伤害。 不过现在地底没有一个鬼魂,估计被鬼皇炼化光了。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片漆黑,和一种鬼魂喜欢的阴冷气息。 张天放放出佛印卍字,金光瞬间驱散黑暗,连照明光球都不需要了,从空中漂浮的卍字上向外散发金色光辉,一圈圈荡漾开心,缓慢涤化井底阴暗。 张天放干活,方渐和张怕发呆。张怕取出鹰饰灵器给他:“你留着。”他很在乎灵器里的大黑鸟,最开始得到的时候加上好几层防护法阵,又用灵蚕丝做锦囊包裹,生怕磕磕碰碰搞坏它。事实证明灵器极结实,打架也是好帮手,想着方渐缺少和顶阶鬼徒拼命的实力,就要送给他有个保护。 方渐痛快拒绝:“我想靠自己的实力,有了额外帮助,担心会产生懈怠之心。” 张怕很郁闷,这家伙在批评自己呢,想想他说的也对,如果比谁更懒,自己仅次于张天放,重把灵器贴身收好,专心看张天放折腾。 第六百六十章 寻找鬼皇 第六百六十章 寻找鬼皇 佛光可以扫除阴霾,十二个时辰过去,卍字佛印完全清除这片阴寒黑暗,阴森气息散去,再没有诡异感觉。 张天放收回卍字金印后说道:“早知道这么长时间就不干了。”一天****,对他来说是有点儿长。张怕没说话,带头向上飞,到达地面后再往井下看,只是有点儿昏暗,鬼气尽消。 张天放上来后问道:“现在去哪?” 张怕说:“在一个极阴之地建血池装满鲜血,能用来做什么?” 张天放这才知道脚下好深的枯井原来是血池,随口说道:“能干嘛?以极阴寒气融炼鲜血当然是鬼炼,不过炼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是邪物。” “废话,这还用你说?”张怕说道。一群邪恶鬼徒不做些鬼炼之事,难不成还能干出好事?只是不清楚炼的是什么东西,不过瞧模样声势隆重,还劳动六十四名顶阶鬼徒紧张小心保护,必然不是凡物。 再打量打量四周,这地方也就这样了。张怕腾空北飞,出二十里外叫来张天放,跟他说话:“逃跑的十六个鬼徒在这里失踪,用你的佛法看看跑哪去了。” “你以为我是狗鼻子?”张天放抓紧机会抬杠。 “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张怕说着话放出两只小老鼠,让它们遁地查看周遭情况,三人原地等待。一个时辰后小老鼠回来,带他们继续北行,很快又看到一片尸山,两千多具干尸堆在一起,很吓人。 张怕三人继续干苦力,挖坑埋尸。正挖着呢,张天放说话了:“有佛修气息。” 张怕看他一眼,关乎于鬼魂与和尚的事情,谁也没有张天放那么有把握,问道:“在哪?” 张天放手上加劲:“干完活过去。” 一地尸体全是平民,没有一个修真者,可怜活着已是不易,现在连可怜活着都不能够。 不多会儿葬好他们,收起老鼠继续北行,这一次张天放带路,直飞出万里之外,看到一座小山,百米高,半山腰一块巨大石台上坐着俩和尚,是妙法和相林。 俩和尚见到张怕三人,面露喜色, 张怕看见他们也挺高兴,可是随即发现二人有点儿****,神色不济。送神识一探,吃惊道:“二位大师受伤了?” 妙法也不跟他客气:“知道受伤还不快过来?” 张怕呵呵一笑,飞到二人身边拿出一把丹药问道:“杀了多少人?”以佛士高深修为,能让他俩一同受伤,敌人肯定会遭受到更大打击。 妙法接过丹药,分一半给相林,然后说道:“就一个鬼皇,那家伙是真厉害啊。”服下粒丹药继续说:“三个多月前,杀死圆通以后,你不是走了么?我们就运气极佳的撞见鬼皇,然后就打呗,那老家伙和我们俩拼命,我们俩当然要收拾他,结果三败俱伤,本来能弄死他,但是有鬼徒赶来,我俩一看,再呆下去就和你一样傻了,赶忙逃跑,一直养伤到现在。” 大和尚说话越来越通俗直白,不过上次分手怎么是我先走的?明明是俩和尚先跑的,扔下我送那个冰女人回家,还有,我怎么就傻了?张怕很郁闷。 妙法看到跟着而来的张天放,问张怕:“他带你来的吧?” 张怕索性不理他,胖和尚没个正经,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张天放却热乎跑过来:“我厉害吧,大老远就察觉到你气息微弱,带人来救你,你受伤了,就不用起身感谢我了。”他在和胖和尚比谁更不要脸,很明显,胖和尚技高一筹:“再吹,再吹,那是你发现的?是我放出来的佛息,我若藏匿气息,就凭你?再来俩也找不到我在哪。” 好吧,这俩人都够无耻的,不过也明白了为什么张天放能发现妙法二人,而自己却没有察觉。张怕打断俩无耻人辩论:“两位大师打算在这养伤到什么时候?” “我俩养伤三个多月只恢复五成实力,估计鬼皇那家伙更惨,你们赶紧去找他,抓紧机会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趁他病要他命,不然我放出佛息干嘛?就是想找来个高手去搞定他。”胖和尚有点小激动。 好吧,你赢了,张怕终于明白胖和尚为啥敢瞧不起大雄寺了,这一堆俏皮话说的比我都溜,赶忙转移话题说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妙法听完大声道:“赶紧再找个佛士来。”砖头问相林:“你能喊来一个不?” 相林说话很正常,起码像个和尚,轻轻说道:“贫僧久居荒野,一人苦修,与任何人都无往来,虽说世间颇多三宝弟子,但贫僧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张怕看看俩大和尚,奇怪的人儿都被我遇到了。 妙法不同意相林所说:“胡说,你还认识个我呢,我不是三宝弟子?” 相林正色道:“师兄勿怪,贫僧口误。” 张怕郁闷问妙法:“大师,你什么时候变这样说话了?” “不好么?先不说这些没用的,按你们所说山谷里有个极阴之地,屯鲜血应该是为鬼皇疗伤,否则何至于要六十四名顶阶鬼徒日夜看守,还搞出个大阵?”妙法直指问题所在。 张怕也曾这样猜测过,如果血池是为鬼皇疗伤所用的话,就一切都好解释了。可以解释为什么湖底老巢没有鬼皇和高阶鬼徒存在。 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以前满天下术士努力搜寻鬼徒都找不到,最近忽然就找到。是因为鬼皇急需疗伤,不得不显露形迹,在极阴之地布阵。以前没发现,是因为以前不存在。 更可以解释为何六十四名顶阶鬼徒不敢离开,是因为法阵出现必然被人发现,他们要时刻守卫鬼皇。 妙法大师继续说道:“鬼炼功法害人,你一定要除去鬼皇,否则还会有百姓继续遭殃。” 张怕无奈恩了一声:“鬼知道他们跑去哪里。” 胖和尚得了丹药,又了解到鬼皇最近情况,惟恐那家伙不死,催促道:“快去找。” 张怕有点无语,胖和尚上次去天雷山还好好说话呢,怎么现在变得比张天放还贫,打架时伤到脑袋了?跟俩大和尚拱手道别,带着方渐二人继续追踪鬼皇。 事实证明,若一个人存心躲藏,想找到他实在太难太难。三个人在蛮地东飘西荡十几天没查到一丝线索。不过虽然没找到鬼皇,却看到无妄大师。短短十几天没见,无妄头上黑发竟冒出尖来,佛士比较在意僧容整洁,断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可见他有多焦心难安。 大师也在这一片搜寻,不过他要找的人好象不是鬼皇,此刻对着脚下一具鬼徒尸体发呆。发现张怕三人后微一点头没有说话。张怕三人赶忙飞过来拜见大师,将前些天山谷发生事情也跟大师说一遍。无妄听后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张天放向来存不住话,问道:“大师,你找什么?” 无妄看着尸体说道:“我找杀死这个鬼徒的人。” 张怕用神识扫过,一具尸体而已,死了有些日子,不知道大师盯着看什么。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好象有点熟悉感觉,这具尸体与成济和尚杀死的两具尸体很像很像,虽然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但是就是很像,重用神识扫一遍尸体,还是没有发现。 犹豫一会儿,谨慎问道:“大师是在找成济大师?” 无妄身体一震,回过头看他:“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张怕一头雾水。 无妄见张怕不像做假,轻轻摇下头:“没什么。” 什么就没什么?难不成成济和尚有问题?是像圆通和尚一样的坏和尚?可是那家伙说自己出自大雄寺,大雄寺会有坏和尚么?如果不空在就好了,可以问问他。 他在这乱想,就又记起上次见面,成济和尚离开时的不舍眼神,他不舍的是三个鬼徒?经过这一次确认,脑海忽然打开,成济需要鬼徒做什么?片刻间想到一个可能,他会不会也像鬼徒一样以人修炼?只不过对象是鬼徒而已。 神识第三次扫过地上尸体,一寸寸肌肤查探,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这尸体不一样了。 元婴鬼徒死去后,体内元婴会遁体逃跑,这是本能,所以尸体内不会留下元神印记。但是自愿跑出去和被人抽离出去稍微有一点差别,这一点差别就是尸体本身的反应,或者说是挣扎,若是元婴自愿逃离,身体会配合;反之则会抗拒。 无妄大师脚下尸体呈现出一种轻微的抗拒状态,和他曾经见过的两具尸体一样,在身体没有完全死透的时候,元婴被人抽离出去。 想到这,张怕不寒而栗,成济大师抽离鬼徒元婴做什么?元婴就是元神,修真者修为提高,元神凝成实体,不会像鬼魂一般湮灭四散,换名叫元婴。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佛士行凶,强行抽离掠夺魔门修士元神,用来做什么? 方渐也在看尸体,一直没看出端倪,张怕提醒道:“看身体反应。”方渐比他聪明,略一点醒,马上明白问题所在,抬头问无妄:“大师,上次那片血海是怎么回事?” 第六百六十一章 黑烟 第六百六十一章 黑烟 他们四人同来寻找鬼皇,无妄在发现一片血海时愤怒离开,张怕三人始终不知道发生何事,也没机会询问,如今看来应该与成济有关。 无妄问道:“你们看明白了?”他问的是尸体。张怕和方渐点头,张天放问道:“看明白什么。” 无妄没有给张天放解释,静了会儿缓慢说道:“那片血海不是鬼徒手段。” “什么血海?”张天放又问,说的哪儿都不挨着哪儿,大和尚魔障了? 他不明白,但是另两人明白,张怕问:“不是鬼徒手段?” “从表面看很像,不仔细看的话不会发现有问题,就像这尸体一样。”大和尚又把话绕回尸体,张天放依旧不明白,大叫一声:“你到底在说什么?” 方渐扯他一下:“别闹,一会给你解释。” 无妄看看张天放,低声说道:“鬼徒用血海炼魂增强实力,吸尽所有血气,鲜血失去血气后会变成死血,只剩下死亡味道,再无一点用处。但是你我看见的那片血海不是鬼徒做的,表面上看好象是血气被吸收一空,只剩下死气,甚至连血海覆盖的青草也枯萎掉,其实,有一点小差别,如果你们见过真的血海便会发现差别在哪。” 和尚又把话说回血海,反正已经听不明白,张天放索性蹲下看尸体,不理会他们说什么。 无妄缓缓说道:“我们见过的那片血海,约六千多米,鲜血中泡着无数枯萎发黄的草叶,真实的血海不是那样,炼化掉血气以后的血海里面什么都没有,连草叶也没有,所有生命都会随着血气一起炼化掉,只剩下一片通红通红的死血,许久许久不会消失。” “大师是说上次见过的血海是假的?”张怕问。 “是真的血海,也是真的被炼化了,但是功法不同,鬼徒下手会连草叶生命一起炼化,而那片血海只是单纯炼化鲜血的血气活力,其他的没有损伤,所以那片血海不是鬼徒做的。”无妄解释道。 “难道还有别人通晓血炼法术?”张怕问道,想起和成济有关的几具尸体,不由心生怀疑。 无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默思良久反问他:“你觉得是谁做的?” “不知道。”张怕缓缓摇头,已经出现一个圆通,难道还会再出现一个成济? “不用知道,找到成济问问请清楚了。”无妄给出结论。 他们都怀疑成济,不过出发点不同,无妄是因为看到血海产生怀疑,他怀疑所有佛修,包括成济;张怕是看到被抽离元婴的尸体产生怀疑。而无妄在综合两方面原因后,已经可以确定是成济所为,只是心里不敢相信,难道佛门又出败类? 只是他能从血海中看出端倪,张怕三人却找不到原因,方渐听了半天话儿,一直在心里算计,无妄大师说了他们看到的血海与鬼徒血炼后剩下的血海不同,如果仅是不同,大师为什么暴怒离去?除非确定与佛修,甚至与成济有关。于是插话问道:“大师,血海中有什么?” 无妄沉思片刻再说道:“你们不是佛修,看不明白,那片血海之中隐有一朵莲花佛印,是久习佛功的高手施展功法时无意识印出的,好象你天天摆弄剑,拔出剑会顺手亮几个招式,也好象你天天写字,总是写某几个字,等再拿起笔的时候,在头脑不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画出那几个字,那朵佛莲也是这样,那人炼化血海时必然是打坐的,而佛修打坐第一项是鼻口观心,五识朝天,同时以莲花宝印固住下盘,是一种习惯动作,血炼之后,莲花宝印留在血海中,为免辱及佛修声誉,所以我把血海净化掉。” 张怕想想,是有这个可能,自己最近总喜欢拿黑折扇拍打手心,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无妄大师继续说:“我以为是佛修做下这等丑事,所以暴怒离去,寻北地佛修问个明白,可是一番寻找只看到几个佛徒弟子,一个佛士都没见到,只好又回来,便看到这具尸体,跟着你们来了。”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经过张怕叙说,经过自己判断,无妄已经把成济定为最大怀疑目标。 张怕想想说道:“成济可以先放一放,寻到鬼皇才是最重要之事。”跟着把妙法和相林受伤的事情说一遍。 无妄道:“难怪寻不到相林师兄,走,我陪你们先去杀鬼皇,然后再寻成济。” 于是四人再度走到一起,疯狂搜寻鬼皇。 和他们一同行动的还有北地二十多万术士。尤其寒天大士,听说山谷鬼阵被破之后,心里长出口气,总算免去巨大伤亡。无论如何,大多数北地术士都和她有点渊源。所以传令下去,继续追查鬼皇下落。 而后五大顶阶术士传令,搜就不信十六个鬼徒还能再摆座大阵出来。 这一次寻找鬼徒要简单一些,湖底老巢被破,山谷鬼阵被破,鬼皇重伤,十六名鬼徒为保鬼皇不灭,只能带着他东躲西藏。 看见术士密集搜寻,张怕隐隐有点担心,万一逼急了,把鬼徒和鬼皇逼到南方怎么办?凭越国和宋国实力根本不够看。所以更加卖力追踪搜索。 到底人多好办事,从第二天开始就接连得到鬼皇消息,代价是一个又一个术士死去。那些人发现鬼徒的时候就是死期的来临,顶阶鬼徒的实力绝对不容小瞧。 不过低阶术士也没白死。术士的整体搜寻很密集,某一处的术士队伍人员减少,那地方就有问题,所以很容易追踪到鬼皇。 一得到这个消息,张怕四人就朝出事地带狂奔,在第三天傍晚顺利截到鬼徒。十六名鬼徒护着一枚巨大白蛋北逃,许是顾忌伤到大蛋,飞行速度很慢,难怪会被低阶术士发现踪迹。 十六名顶阶术士看到张怕,原本血红的眼睛现在红的都要冒火了,若没有这个混蛋,他们何至于落魄逃跑,登时就有六人飞来攻击他。另有四名鬼徒杀向无妄大师、张天放、方渐。 张怕没有急着攻击,一个闪身追到大蛋附近,想看看一群鬼徒紧张万分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鬼皇? 鬼徒发现他欺身蛋前,马上有一人来和他拼命,这一片地方刷的一下天黑了,黑烟笼罩大地,伸手不见五指。张怕以神识扫探,发现黑烟中到处是鬼徒气息,而且都是顶阶鬼徒的气息,甚至他身边就有数不清的这种气息。 张怕知道事情不对,无暇去看大蛋,纵身回退,可是以他速度竟然飞不出黑烟。心道:“又是什么古怪玩意?”意念一动,一层层防护法盾护住身体,身前竖着巨大硬铁刀,这柄开山利器比盾牌结实多了。 同时又放出定神珠,克制鬼魂这玩意最好用。 随着黑烟弥漫大地,无妄喝声:“妖孽。”胸前佛珠砰地跳出,现出一尊高大的金光大佛,护住他全身走进黑烟。鬼徒本来有两人去攻击他,可是大和尚实在厉害,视二人若无物,把注意力放在大蛋上,边观察大蛋边绕圈子躲避二人攻击。这时黑烟出现,他也不躲了,放出佛宝主动攻击。 张天放见过无妄使用这大佛,知道非常结实,而他现在正被鬼徒杀的险象环生,幸亏只有一人追他,也幸亏有鬼刀拼命护主,否则早挂了。见到大佛出现,一猛子扎进去,先埋怨一句:“有这宝贝不早拿出来?”跟着双掌一搓,两个金光卍字从掌心飞离,一个绕着他身体打转,一个飞到空中变大。两个卍字字头的方向向反,交相呼应,很像两个转动中的陀螺,只不过这个陀螺会变大。 空中的卍字越转越快越变越大,如同一轮太阳升在黑烟之中,虽不能遍洒光明,但是金光射到哪里,哪里就会被它照亮。 四人中,方渐最是狼狈,不思取胜先思败,不思进攻先思退,实在是修为不够,又没有逆天法宝,无力与强敌抗衡,从鬼徒攻过来开始,他就在玩命逃跑。 张怕知道他的情况,当然不会让他受欺负,早早放出器灵黑鸟,命它飞过去帮忙。 方渐是聪明之人,知道和张怕一起会遇到无穷无尽的各类高手,他不想成为拖累,也不想死,所以一直苦练身法。多年苦练在此刻终于派上用场,勉强有点儿小用,加上黑鸟帮忙,虽然逃的狼狈,胜在可以保命,甚至可以适当反击一下。 杀过来十名鬼徒,一人攻击张天放,一人攻击方渐,两人攻击无妄,另六人追着张怕打。张怕在黑烟中目不能视,神识搜扫到处都是强敌,正猜测分辨之际,一个白亮的骷髅头张着大嘴咬过来。 他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有东西攻击过来,右手前刺,伏神剑蓦地出现,便听铛的一声,伏神剑被骷髅头咬住了。 一片黑暗中,伏神剑被制,张怕手腕一转,剑刃树立起来,嚓嚓声接连响起,骷髅头的满口牙齿被横切一空。 第六百六十二章 失望的结果 第六百六十二章 失望的结果 可是鬼徒的攻击并不是只有骷髅头,在他转动手腕的时候,一面墙的鲜血倾涌而下,好象是想给他洗个血水澡。他身前本有硬铁刀抵挡敌人攻击,但在这一瞬间快速收刀收剑闪身后退,虽处在黑烟中,那股血腥气却无可隐藏,让他隐有不妥感觉。 果然,他才退开,黑烟中突然现出血光,喷涌而下,连黑烟都被掩去踪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这一片血河落到地上,红溅四方,砰的一下燃起凶焰,连黑烟都被烧化,好在火焰不长久,三息过去,火焰熄灭,将大地烧出个一巴掌深的平坑,跟着漫天黑烟重又覆盖过来,遮住这一片血红杀机,放眼看是和方才一样的漆黑。 张怕怒了,一个小小黑烟就想困我?金丹元神化成虎形,与自身元婴合到一处,速度提升到最快,在黑烟中风行飞舞。 这门功法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越来越熟练,再不像第一次使用后几乎脱力难支,外用灵气丹,内有神泪,可以帮他轻松恢复状态。 张怕在黑烟中乱穿,寻找敌人气机,仔细辨别哪个气机是鬼徒本人,哪个是虚幻出来的。因为速度太快,在黑烟中扯起一道风暴,他过之处,黑烟竟被荡涤开来,露出短暂一方晴朗。 他在烟中乱转,方渐也继张天放之后进入金光大佛中寻求保护,这时候能看出佛门功法对鬼修法术的强大妙用,空中那道卍字光芒,像夏阳融雪般驱散黑烟,随着卍字愈大,金光愈盛,停留时间愈久,越来越多的黑烟被净化成空,只不过张怕深陷黑烟之中,短时间内还没与他们碰到一处。 方渐刚安全一会儿,就冲着张怕喊道:“过来。”金光大佛确实不错,克制魔功有奇效,鬼徒数次强大攻击都没能打散大佛。 张怕没有过去,经过影子般的飞舞,在定神珠帮助下终于找到敌人的准确位置,手中伏神剑一扬,人随剑行,刺穿那名鬼徒的心脏,跟着探手一抓,又锁起来一个顶阶元婴。 这名鬼徒死去,黑烟啪的没了,如同它突如其来的出现一样,也是突如其来的离去。如今天又是天,地又是地,张怕也还是张怕,但是,鬼徒没了。连大蛋一起,还剩下的十五名鬼徒消失无踪,和上次大破山谷鬼阵之后的情形一模一样。 有大蛋在,鬼徒们跑不远。张怕问无妄大师:“他们能去哪?” 无妄散开强大佛识,仔细搜寻一刻钟也没能查到准确位置,摇头道:“我知道他们就在附近,但是找不到。” “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搜”张怕发狠道。 无妄将大佛变回佛珠挂回脖子上,张天放和方渐开始沿路寻找敌人,走出老远,同样没有发现,在空中打转的金色卍字也没有发现,张天放嘟囔道:“就算变成空气,我也能找到他,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等。”为避免被鬼徒跑掉,张怕决定守株待兔。 他怀疑鬼徒可能会遁地法术,于是放出两只老鼠入地查看,可是地下无边广阔,没有任何可以查探的气机,两只老鼠纵有通天本领,也只能一寸寸土地慢慢搜寻。 他们在搜寻鬼皇,有术士到来,大脑袋头陀通木带着十几名高阶术士追逐鬼徒而来,和几人见礼后询问鬼徒事宜,他也是得到弟子传回的消息过来查看,比张怕几人晚一步到达。 张怕把事情简单说一遍,通木再次致谢后告辞离开,命手下广派人手,仔细搜查这一带。 于是两方共同寻找,可是十五个大活人就那么没了,一直找不到。两天后才有小老鼠传回讯息,张怕马上遁地过去查探。 不一会儿,他在十里外浮出地面,张天放追过来问:“找到没有?” 张怕轻声道:“被他跑了。”右手一挥,地上出现几块大蛋壳,和一堆黑色长袍。顺手收起两只老鼠。 “跑了?”张天放略微看看,蛋壳是前几天见过的蛋壳,衣服也是前几天鬼徒穿过的衣服,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张怕道:“这些东西,就在地下三米处,可惜鬼功奇妙,我们四个大活人居然不能发现他们。”一句话说的无妄有点脸红,佛功是鬼功客星,在三米深的距离内都找不到鬼徒气息,实在有点无能。 张天放脸皮厚,不像无妄大师那样敏感,追问道:“在哪?” 张怕长袖一卷,伸手如铲,将脚前一米外的地方挖成大坑,轻轻说道:“就在这。” 四个人围过去看,除去三米深的土层,下面还有个三米高的地洞,隐约能看出些奇怪的符文,除此外再无他物。 张天放不敢相信:“就这么跑了?就算鬼皇是地老鼠,那十五个鬼徒也能钻地?” “鬼皇能地行,但是鬼徒不能,否则这个洞不会只有三米深,应该在更深的地下。”张怕说道。以前和鬼徒打过太多次,从没见过他们遁地,跑不掉就得死。 鬼皇与鬼徒有本质上的区别,鬼徒是实物,鬼皇是虚物,由无数鬼魂凝练成,说白了跟烟差不多,但凡有个缝隙就能钻过去,所以鬼皇会遁地。 “鬼徒不能遁地?那他们去哪了?”张天放继续问话。 张怕没回他话,先问了无妄:“大师,大蛋中装着的可是鬼皇?” 无妄点头:“贫僧猜测该是如此。”不光他这么猜测,场中人都是如此认为。 张怕这才跟张天放解释:“我看见过逃跑的,可是没见过逃跑时还把衣服丢下的,更何况衣服里还包着东西。”说着话脚尖轻点地面,一股力道从脚下传到衣服上,一大堆衣服各自散开,一共十五件,正是大战后侥幸存活下来顶阶鬼徒的数量。 跟着脚下使劲,猛地一顿,十五件黑袍齐齐展开,每件衣服里面都有十三根手掌长短,拇指粗细的细小骨头。 张天放蹲下看了半天,抬头说道:“你别告诉我鬼徒都死了,被鬼皇杀了。”又是衣服又是骨头的,数量还对,再加上破碎蛋壳,实在想不出会有别的可能。 张怕无奈一笑:“你都猜到了,还能有错?” 十三根骨头连同衣服一起没有一点气息,什么邪恶的古怪的,或是生机的死亡的,什么气息都没有,好象一块石头一样,就是那么个东西。 无妄道:“应该是鬼皇破蛋而出,炼化十五个鬼徒,然后遁地跑掉。” 张怕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只是想不到啸傲近乎无敌的顶阶鬼徒不过是十三根小骨头,连个头颅都没有。多问无妄一句:“大师,可有方法追查鬼皇?” 无妄摇头:“没有。” 折腾好多天,就折腾出这么一个结果,实在让人失望,不过好消息是鬼徒死光了,无论高阶低阶一个都没了,还一个好消息是鬼皇重伤,即便完全吸取鬼徒精血灵魂,也还是重伤在身,而且比上次惨多了,上次受伤还有鬼徒供他驱使,这次剩一个孤家寡人,慢慢养伤吧。 张天放道:“鬼徒死了,鬼皇跑了,咱也撤了吧。” 张怕轻声道:“还有成济。” “那就找。”张天放说道。无论鬼皇还是成济,总要找到一个发泄发泄心中怒火,免得大老远折腾一次就来当个配角,啥都没干光看热闹了。 可是成济比鬼皇还难找,鬼皇有二十万术士帮忙寻找,成济却只有他们几人,在烈山附近,也就是鬼皇的老巢附近转悠了半个多月,一无发现。无妄道:“算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找下去,回吧。” 张怕想起成济对鬼徒的不舍眼神,说道:“兴许回圣国也说不准。”东大陆没有鬼徒,成济想杀鬼徒只能回圣国。 无妄称是,冲三人施礼告辞,三人忙还礼,恭敬道别。 至此,一场轰轰烈烈的诛杀鬼徒活动算是告一段落,鬼皇元气大伤,为抢夺张天放的鬼刀尽出手下精英,结果是损兵折将,把自家家底折腾的一干二净,孤身溜光逃亡,不可谓不悲惨凄凉。 他来夺鬼刀,在天雷山死掉十一个手下,自己被张怕打跑,接着撞见妙法和相林和尚,斗了个三败俱伤,不得已逃回老巢。然后亮出最后家底,杀无数人取其精血,在邪灵之地筑血池,以血炼法术恢复自身实力。 鬼皇没有选择,他不想****于人前,可是伤势严重,顾不得考虑别的。结果因山谷法阵又引来张怕,这家伙破阵,杀人,毁血池一条龙服务,再次逼走鬼皇,逼走了还不算完,还要接着追杀,鬼皇在逃无可逃的情况下,只好再损修为,提前破蛋而出,将他为以后渡劫时准备的鬼徒提前炼化,恢复些实力继续逃跑。 以他现在实力,不要说是夺鬼刀,就是碰到张天放也只是死路一条,所以不得不老实下来,寻长阴墓地潜居,从头开始,一点点吸纳阴魂慢慢增进实力。 整个过程肯定缓慢无比,一个墓地再大能埋多少人?而且还是普通人,鬼皇只能慢慢熬,熬个百十来年,力量稍微变强一点,再换地方继续吸纳,比如去战场。 第六百六十三章 去找小和尚 第六百六十三章 去找小和尚 这些是鬼皇的事,他存心藏匿,谁也找不到他。术士们把整个北地翻个底朝天也没有一丝发现。很快过去半年时间,没有出现任何大面积伤亡,也没有发生离奇事件,术士们的追查慢慢缓下来,算是危机解除。 这半年时间里,张怕在赶路。 无妄大师离开后,张怕喊着去看小和尚,张怕同意。 他仔细算过曾经的敌人,什么药家胡家金家的,再不敢和自己得瑟。红光客栈和龙虎山?距离大老远不说,有十万大山帮自己牵制他们,实在不足为虑。退一步说,即便打过来,有天雷山大阵防护,又有顶阶高手战云坐镇,还有两只恐怖灵兽帮忙,谁吃多了自找没趣。所以也不回山,直接从北地越沙漠去圣国,至于鬼皇,还是让佛士们去操心吧。 三人统一意见,放飞咫西行。张天放最是兴奋,念叨着见到小和尚以后会怎样怎样,要告诉他,我们帮你报仇了。 大雄寺距离实远,以张怕修为,操控中品飞咫都要半年时间才到。为表示尊敬之意,飞咫在大雄寺千米外落下,天空老和尚倒是早早出来迎接。 张怕三人赶忙跑过去见礼,天空老和尚双手合十道:“有劳施主挂念小徒伤情,里面请。” 天空佛士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所以也不说客套话,直接引入内堂一间静室,开门后,屋内白光频现,一朵巨大白莲绽着洁白美丽花瓣,蕊中莲台平躺着一个小和尚,双目紧闭,面若淡金,气若游丝,正是大雄寺最能打的小和尚,张怕四人小团伙中的不空。 张天放一下就急眼了,蹭地窜进屋中,刚想开口说话,巨大莲花的萼瓣轻轻一伸一弹,扫向张天放,让他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 天空道:“佛宝护着他,才活到今日。”这是他最喜爱的弟子,也是最出色的弟子。 张天放知道自己莽撞,难得的在挨打之后没有发火,起身重走回门前,冲屋内莲花鞠躬:“弟子莽撞。”他居然称自己为弟子?方渐张怕诧异对望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张天放说完话,起身慢慢走近莲花,这一次佛宝没有将它弹出。佛宝并不具有灵识,只是自动护主,对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会主动防御。 张怕几人也走近不空,低头端量,送神识进入他体内,体内了无生机,只有灵台一丝佛识不灭,加上步步生莲佛宝提供灵力,才让小和尚活下来。 张天放看了好一会儿,跟张怕说道:“你能救他,对吧?” 我怎么救?张怕不通医术,也没救过人,他所谓的救人都是丢下一堆丹药了事,他什么都没干,是丹药厉害。可是说自己救不活不空? 张天放眼神灼灼看着他,满是渴求,张怕无法拒绝,只轻轻点一下头。 又过一会儿,四人出屋,天空跟张怕道歉:“我知道鬼皇带着鬼徒跑去你们那儿捣乱,可是实在分身无暇,因为鬼皇之事,圣国鬼徒趁机壮大声势,三十二地共同作乱,从鬼皇受伤到现在,始终不能尽灭鬼徒,我把十八名金身罗汉都派出去了,到如今还没回来,唉,天下苍生之难。” 老和尚说话向来以老衲自称,这会儿说话也改成我,让张怕有点不适应。轻摇下头,他不想谈论鬼皇的事情,问道:“算算时间,不空昏迷三年有余,一直是这样么?真的没有救?不是说只要人没死,步步生莲就能救么?” 上次张天放心脏被毁,莲花佛宝再生出一个让他活下来,为什么小和尚就不行? 天空道:“不空被佛宝镇妖塔偷袭,硬砸下来,力量特别大,莲花佛宝自动防御,力量也大,两股巨大力量撞击,震散不空全身气息,震断所有血脉,只留存灵台一丝佛识不灭,却也成了废人一样,若不是莲花佛宝替他续脉,早就死了。” 这么惨?张天放急问道:“再就没有办法了?” 天空佛士说道:“不空的身体被佛宝修复完整,但是没有内息,只剩一丝佛识尚存,力量实在微弱,带不起整个身体,所以一直昏迷,但他应该是清醒着的,所以佛宝会一直护主,你们来看他,他想必也是知道的,一定很欢喜。” 张怕道:“没有内息?我可以给”张天放方渐也说给。 天空佛士摇头:“若这么简单,我早就做了。不空受伤的时候全身内息震散,直白点儿说就是被破功了,被废了,全身功力都没了,跟普通人一样,佛宝修复身体的时候,把他修复成普通人,普通人的身体受不得灵力灌浇,否则会全身爆裂而亡。”说到这跟张天放说句:“这个你应该有体会,佛宝修复你身体的时候,你是内息乱了,但还存在,而且元神没有受伤,始终清醒着控制身体,所以伤势可以全愈;不空却不行,仅剩一丝清醒佛识,无力控制身体,一副普通身体,不吃不喝的能活下来已是不易。” 张天放听得郁闷,凭什么能救我却不能救小和尚? 天空佛士继续说道:“若是清醒的普通人,也能救他,可他昏迷不醒,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那丝佛识重新控制身体,醒过来以后,才好给他伐髓炼体,助其恢复修为。” 张怕插话道:“我有伐髓丹。”上次让方渐带药过来,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没有带伐髓丹。 天空佛士道:“可以一试,但只改善身体也是无用,主要还是靠他自己。” 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不空若想重新站立只能靠他自己,别人想帮忙,除非可以引导他的佛识控制身体,但是那丝佛识实在太弱,谁也不敢冒险,万一灭掉他怎么办?所以只能坚持等待下去。 张天放又走回静室,大大莲花萼片轻垂慢散,屋内弥漫着花的清香。刚才进来,大家焦急看望不空,无人注意到莲花是否好看。此时再进来,张天放瞅着好大莲花发会呆,低说声谢谢,然后看不空。 还是以前一样的溜光脑袋,清秀模样,嘴唇闭的紧紧的,好象不愿意说话,身上穿件白色衬袍,赤着脚,像是在睡觉。 看着不空一动不动,他有些难过,低声咕哝起来,声音太小,耳朵贴到他嘴边也听不清说什么,反正就是咕哝,说了好一会谁也听不清的废话才转身出屋。 张怕三人还在屋外站着,跟老和尚商议:“先用伐髓丹试试?” 天空佛士寻思半天,问道:“只改换体质?”他有些担心,改换体质后,空空如也的经脉对未来修行是否有益处? 张怕琢磨琢磨,莲花法宝会给不空提供灵力,问题是不空处于昏迷之中留不住灵力,所以体内一直是空着,只能勉强维持生机。问道:“不吃东西怎么活下去的?” 天空道:“曾以米汤喂服,他不能动,也不会吃,要有人以灵力引导食物入腹,可都是没用,好在有佛宝照看,无时不刻催动血液在体内流动,更送入灵力在经脉内运行,可惜的是血液流动可以暂时维护住他不死,但灵力却不能久存。” 张怕听的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明白的是不空已经死了,自身血液都不会流动,不是死了又是什么?因为有佛宝护他,强行留住他,靠着仅存的一丝佛识偷命而活。 不明白的是不空体内一切都是佛宝在维持,包括血液流动,也就是说自身血液不能流动,可是莲花佛宝给他重造身体,应该是完新好用的,为什么不能流动呢?除非那些脏器是坏的。 想到这多问一句:“大师,不空身上的血液是佛宝新造的?” 天空佛士点头:“不空体内一切,都是佛宝在维护。” 听到这话,张怕脑中灵光一闪,好象发现点什么,但是想了又想,想不出头绪,不空伤势如此棘手,连见多识广的天空佛士也束手无策,何况自己什么都不懂,又能做什么?想起刚才所想,除非脏器是坏的,怎么可能?佛宝会造出坏脏器? 四人在院中说会儿话,天空佛士请他们去客房安歇,大雄寺号称天下第一寺,总有佛修来投寺挂单,所以房间很多。张怕谢过后,只进房间呆了一会儿就又出来,去静室陪伴不空。 和小和尚一起生活许多年,小和尚一直很能打,从没想过他会受伤。如今静静躺着,张怕就静静看他,也不说话,默默注视,也许小和尚知道他来了吧? 一刻钟后,方渐也进来,冲张怕点下头,去另一边站着。又过一会儿,张天放也进来,三个人都不说话,静静站立陪伴不空。 许久许久,张天放轻声说句:“咱四个人,又凑齐了。” 只此一言,再无他话,三人无声站立****。天亮时各自回房,张怕苦思救治方法,方渐也在想。张怕想着想着总是想起那句话,除非脏器是坏的,除非脏器是坏的,不觉有些怀疑,难道真是坏的?去找方渐,简单叙说后,二人同去找张天放。 第六百六十四章 剜心 第六百六十四章 剜心 张天放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天棚,见二人进来也没说话。张怕问他:“上次打架,你心脏被毁那次,心脏完全被毁,但是元神没受损伤是不是?其他部位也没有受伤?” 张天放躺着没动:“废话,你还巴不得我死?”张怕过去踹他一脚:“正经点儿,好好回答,和不空有关。” 不空两个字跟魔咒一样好用,张天放刷的一下坐起来,急问道:“想到办法了?” “你先好好说话。”张怕说道,跟着问出下个问题:“那时你濒临死亡,是莲花佛宝封住全身血脉,仅保留你的清醒元神?” “大概是吧。”张天放想了好一会儿也不敢确定,隐约记得大概好象是这样,他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记痛的那一类人。 张怕听后点点头没再问话,张天放急道:“怎么回事?能不能救小和尚?” 张怕沉思片刻说道:“我研究过五行法阵,以五行学说对应身体来说,心属火,这个是近些年才改过来的,为什么改我不知道,但是从玉简中和经书中看过,在古时候,五行中,心属土,土是大地,是万物之始,是生命之源。” “想说什么赶紧说,别墨迹,扯上五行六行干嘛?”张天放不耐听这些。 “五行相生相克,一个生一个,一个又克一个,我在想……”张怕没说完话,被张天放再次打断:“别想了,简单点说” “就跟你说简单的,我怀疑不空的心脏坏了天空大师说,两样佛宝剧烈撞击震散全身气息,震断全身经脉,我认为全身脏器也被震坏了,后来佛宝只修复好了断损的经脉,没有修复各种肺器。” 张怕一语惊住张天放:“真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修不好?” “我觉得很有可能,大师说莲花佛宝护住他全身血脉,催动血液流动,可问题是这些血液也是佛宝新生的,而不是不空身体自己产生的,所以这些血液再怎么流动,也只是流,经过的体内脏器,包括肺也好,心也罢,都是坏的,只不过经脉修复完整,再说简单点儿,就是通道是好的,血液和内息可以通过,却不能留存。”张怕说出大胆猜想。 “你什么意思?不留存怎么办?”张天放被他的言语吓到,如果脏器是坏的,那就要换新的,想想大声叫道:“别告诉我你想剖腹挖心?” “是有这个打算,我认为佛宝护住的只是身体,但它没有辩识之能,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只能简单修复残缺地方,他守护更多的是那一丝佛识;其实不空是死人,因为佛宝存在,将身体变成盒子,勉强装下佛识,保护他不灭。” 听过他的言论,张天放想了好半天才问出句话:“你怎么知道心脏是坏的?你怎么保证你说的是对的?” “心脏不坏,血液会流动,可以给其他器官带来生机,而不会像现在一样是个活死人,至于是否猜对,要问天空大师了,看他能否给机会证明一下。”张怕回道。 “你怎么证明?还不就是剜心?”张天放有些着急,尽管张怕说的委婉,他还是听明白了。张怕淡淡道:“试试便知。”“不行”张天放叫道,他担心剜心后,人会死去。 方渐沉思良久,抬头说:“我去问大师。”说完出门,屋中剩下一个面色平静的张怕,和一个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的张天放。 一刻钟后,方渐和天空佛士回来,张天放见面就喊道:“大师,要慎重。”他一天到晚疯疯癫癫,居然劝别人慎重,可见有多关心不空。 天空道:“关心则乱,张施主说的,我以前从没想过,是老衲错了。”他有一种习惯性的思维,佛宝救过许多人,都是随便折腾几下就完全康复。不空是唯一例外,体内脏器被震坏,却还保存完整,佛宝修复的时候只是像泥瓦匠一样填填补补,将破损处恢复原样。可人体器官岂能和砖墙一样,修好表象就能使用?生理机能完全消失,小和尚自然无法醒过来。 但是天空佛士不会想到这些,尤其不空还有一丝佛识未灭,让他把注意力转到如何保护那丝孱弱的佛识上,更加不会想到体内脏器是否完好。待听到方渐说脏器可能坏损,微一思忖,大有可能,所以来与张怕商议。 张怕问道:“大师知道我心中所想?”当着人家师傅的面,谈论挖人家弟子的心,实在有些不好启齿。 天空佛士道:“知道。”可是知道归知道,他也担心挖心时会重伤不空,导致仅存的一丝佛识消散,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大师担心的事情,张怕也很担心,若是把不空身体脏器整体换成新的,却导致佛识消散,那就还不如现在这样,起码是个活人。可是若不尝试,不空很有可能这样躺一辈子。于是下决心说道:“有劳大师护持。” 天空点头道:“要先把不空从佛宝中抬出来,然后……”心中长长一叹,活了千多年,从没想过有一天,要眼睁睁看着门下弟子被剜心。 整个过程都算简单,唯一难的是如何护持不空佛识不灭。稍有差池,结果就不用说了。张天放紧张万分,不停追问:“能行么?” 他没想到老和尚来和张怕随便说了两句话,就敢拍板决定,剜心 既然决定了动手,剩下来就是商议如何动手。大伙儿一直推举张怕动刀,无形压力加诸身上,他也变得忐忑不安。 天空佛士宽慰他:“生死天注定,别想太多,去吧。”张怕吃惊看着老和尚,这话跟谁学的?满嘴江湖味道。天空佛士见他发愣,微微一笑:“开个玩笑,不过这句话没错,六道轮回,离去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佛云:诸行无常,是生灭法。” 张天放问道:“什么意思?” 张怕解释道:“以你的智商来理解,就是活了总要死去,不用太害怕,也不用太伤悲。” 张天放不信,问天空佛士:“大师,是这个意思?” “差不多吧。”天空佛士说道,然后问张怕:“明日可行?” 张怕同意,于是大家散开,各自准备。天空佛士隆重其事焚香、洁身、净衣,长跪于龛前礼佛,直至第二日正午才起身。 张怕也在准备,调息运气,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比较他二人的认真忙碌,方渐要简单许多,他要做的准备就是看住张天放,别让他去骚扰别人。这个其实多虑了,从昨日起,张天放一直跪在佛堂前,不语不动,比最虔诚的佛修还要虔诚。到第二天正午,大伙去静室的时候,张天放还是一动不动,他要祈祷到疗伤之后才起身。 天空佛士、张怕、方渐三人来到静室,端详不空良久。张怕实在胆大妄为,竟然会想到剜心疗伤,说出来能吓死人。可是不如此做,不空永远只是一堆白肉而已,既然决意冒险一搏,那就绝对不容出错,随便一个失误,都能让小和尚再也回不来。 三人站了会儿,方渐问道:“我在屋里还是出去?” 张怕道:“你去门口吧,屋里两人足够。”方渐点头出去。张怕取出两瓶灵气丹递给大师,佛宝救人,需要他渡佛力操控,损耗极大。天空佛士顺手接过,低声道:“开始。”张怕马上全神贯注盯住不空,等待动手。 天空佛士喧声佛号,双掌向前一插,然后平平向上举,隔空将不空从莲台上抬起来,同时身外散出个白色佛陀光影,耀出圣洁光辉,向外散发平和气息,安抚住佛宝步步生莲。 再双手缓慢回缩,不空从空中飘到他面前。老和尚抽出一手,单手凝出一道白色气墙,似一张无形床榻,上面平躺着小和尚不空。 抽出另一只手给小和尚宽衣,露出上身,天空问句话:“只取心?还是全部取出?” 按此前估计,不空全身脏器都有损坏,如果只取心,不知道能否救活他,毕竟以前谁也没这么做过。张怕谨慎说道:“先取心。”他担心取出全部脏器会出现意外,打算先取一件看看效果,若出现意外情况也好及时救护。 他的担心,天空佛士完全明白,再看一遍小和尚,轻声道:“开始吧。”随话语声,一团又一团的佛光出现屋中,张怕在亮洁佛光中拿出月影小刀,冲不空低声说句:“看看咱俩运气如何。”右手比闪电还快,一道光影闪过,不空胸前出现个空洞,心脏被张怕取走。 张怕手才挥出,心里已经知道不好,但是没办法,只好强撑着继续下去,同时意念一动,冰晶立时化成冰盾挡在身前。然后就是一刀收割不空心脏,接着一团白影砸过来。张怕全部注意力集在不空身上,第一次不敢分神,所以也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攻击自己,只知道一股巨大力量把他直接砸进墙中,然后破墙而出,摔出千米开外。他一路过处,见墙撞墙,见树撞树,溜溜砸出一条路出来。 第六百六十五章 不空醒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不空醒了 方渐守在外面,不清楚发生何事,只看到张怕跟球一样向外飞出,知道静室内发生状况,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张怕如何,却听得静室整面墙壁喀嚓喀嚓发出声响,瞅那意思,屋子要塌? 当下毫不犹豫冲向屋内,去查看不空怎么样? 跟着他而动的还有张天放和十几名佛徒,佛徒出屋后只是张望,不明白怎么回事,没有妄动,张天放却像疯了一样,从佛堂中窜出,奔着即将倒塌的屋子就冲进去。 屋子没倒,砖塌了,墙倒了,房子没倒,一团柔和气劲托住屋顶,跟着又一道气劲挥出,将砖头碎土及溅起来的烟尘统统扫开,露出屋内情形。 一朵好大好白的莲花绽放出最美姿态,片片花瓣层层萼片轻柔翻卷,散出清香,在花瓣最中间的莲台上,平躺一个小和尚,胸口处有一根洁白的花茎与莲台相连。 莲花边上站着天空佛士,双目微垂,单掌前伸,一道白色气团从他的右手流出,送进步步生莲佛宝内。 张天放想往屋里冲,被天空佛士一袖拂开,被一起拂开的还有沙石泥尘和好大一个方渐,屋内只有天空大师和莲花佛宝。 张天放一脸疑惑往里看,张怕呢?想问方渐,方渐比他倒霉,从屋中直接摔倒在院中,和尘土混做一团。张天放晚来一步,倒占了点儿便宜。 天空佛士全心照看不空,断不会容忍房屋倒塌,也不会允许尘土满屋,仓促间没心情分辨谁是谁,统统扫出屋子了事。 张天放转头左看右看,看到被张怕撞碎的院墙,心下越发好奇。再转头看不空,确认老和尚一个人可以搞顶,自己又帮不上忙,转身朝破损院墙走去。 墙是破的,跃墙而出。有破墙断树指路,一会儿工夫来到千米之外,看见张怕横躺在地上,一身鲜血,嘴角、鼻孔也是血,险些来个七窍流血。 张天放大惊,赶忙扶起张怕,见他双目紧闭,急忙唤道:“张怕,张怕?” 张怕也昏迷了,没有回答。张天放心下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抱着他往回跑,几个纵身回到大雄寺,小声叫道:“方渐。” 方渐知道他回来,也知道他和张怕一起回来,但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张怕是重伤昏迷被抱回来的,忙拿出生命丹塞进张怕嘴里,又有其他各种丹药,一股脑塞进去,正塞着呢,张怕咳嗽一声醒过来,低低说声:“你喂猪呢?” “呼,你没事吧?”方渐长出口气。“你怎么了?”这是张天放的问话。张怕坐起身说道:“没事儿,就是晕了一下。” 顶阶高手晕了一下,这得多么恐怖的力量才能做到?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方渐追问道:“真的没事?”以神识送过去扫探,可惜修为低过张怕,什么都查不出来。 张怕道:“没事儿,歇会儿就好。”“那就歇着。”张天放说道。张怕朝他轻轻一笑:“谢谢。”“谢你个脑袋。”张天放竟然有点脸红。 然后就屋内一人屋外一人,俩人一起养伤,先清醒的是张怕,先起身的却是不空。小半个时辰过去,不空刷的站起来说道:“可憋死我了。” 他突然站起让张天放和方渐吓一跳,跟着高兴喊道:“活了活了,没事了。” 哪知道不空起身才站了一下,就又忽地躺下,他心脏好了,但是其他脏器还是坏的,需要全部换过才能完全康复。 他起身又倒下,天空佛士却一直全力支撑佛宝。就这小半个时辰,天空佛士累的面色煞白,额头有微汗渗出。 不空躺下,又吓张天放一跳,大叫道:“又怎么了?起来啊”不空躺着冲他笑道:“我没事了,养养就好。”修真者只要心脏和大脑元神没事就不会死亡,所以从目前状况来说,不空基本算是活了。 “没事就起来啊。”张天放还在乱叫,方渐扯他闭嘴:“让他们好好歇息。”一个他们才让张天放明白过来,现在有三个病号。叹息着摇摇头,看着天空、不空、张怕三人各自疗伤。 方渐又扯他一下:“别看了,跟我过来。”拽着张天放走进静室,二人各施法力轻轻托住屋顶,替老和尚分忧。 这时候,张怕康复。他晕厥是个意外,因为全心照看不空,脑中两个元神俱是紧张小心。没料到以刀划取伤口时,佛宝会自动护主向他攻击,紧急间靠冰晶救命,却因为佛宝力量巨大,冰晶力量也不差,两种力量剧烈撞击,导致脑中两个元神也撞击一起,进而失神。 他这个伤不需要治疗,歇息片刻自己会醒过来,相比较而言,身体受的伤反要严重一些,佛宝莲花萼片直接扫向他胸口,虽有冰晶全力防护,依然震断三根肋骨,他这会儿工夫就在调理内息,检查是否还有伤患。 生命丹虽然不能断臂重生,但是把断裂的骨头接到一起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经过短暂休养,张怕第一个康复。 起身后问张天放:“不空怎么样?”张天放就把不空站起又摔倒的事情说一遍,张怕听得苦笑不已,他知道不空是被其余坏损器官拖累,没有完全康复,可是这些剩下的脏器啊,若想康复,还是小和尚自己来吧,他可不想再昏迷一次。 待了会儿,天空佛士起身,见不空醒过来,眼中带些欢喜,然后转头问张怕:“没事吧?” 张怕摇头:“好着呢,大师自去歇息。” 天空大师轻笑着点下头,双手平抬,托起整座巨大莲花,抬着它从倒塌墙中走出,将莲花放到地上,告诉张天放方渐:“你俩出来吧。”二人依言而行,收回气劲,便看到好好一间静室,片刻间倒成一堆砖石尘土。 这等紧急时候,也无人关心房屋会怎样,都围着不空看,张天放跟他墨迹:“小和尚,老实了吧,没我保护是不成的。”知道不空能够痊愈,他也敢开玩笑了。 不空只是笑,不说话,心里感觉挺舒服,认识几个朋友,每一个都对他很好,有些感动。 张怕养好伤,恢复实力,冲张天放就是一脚:“少说废话,不空还没好呢。”他把被佛宝欺负的委屈,转移到张天放身上。 张天放这才记起刚才发生事情,转而问他:“方才你咋了?” 张怕摇头不说,这等丢人大事不好四处宣扬,转移话题问天空佛士:“不空如何安置?总不能丢在院中吧。” 天空佛士看着他说道:“安置他没有问题,问题是谁给我修房子修墙?” 张怕当没听见,做出个殷勤表情:“大师救治不空实费心力,不若暂去打坐养复一二,不空还需要大师帮忙。” 天空佛士想想也对,救不空是第一要紧事情,所以回自己房间静修,加紧恢复实力。 老和尚离开,边上看热闹的佛徒们也渐渐离开,大雄寺院中剩下他们四个,这时候不空笑着说话:“你说我刚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摆个酷,说句什么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之类的话语啊?”说着话又思考片刻,重重确认道:“那么说一定很帅” 张怕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哭诉道:“完了,你被张天放带坏了。” 四个人胡乱说些笑话,张怕抽空叮嘱道:“好好养伤,然后剩下的,你自己来。”他被佛宝打怕了。 “他自己来什么?”张天放问道。张怕不答,只说:“不空知道。”那个自己来当然是让不空自残,有那么凶悍的佛宝存在,谁也不想找死。 晚间几人在院中留宿,陪着不空一起发呆,张天放突然想起件事,大声说道:“伤你的那个圆通死了,鬼皇也被搞成重伤,他的门人弟子全部玩完。” 不空吃惊道:“这么厉害?”张天放沾沾自喜道:“那是。”不空眨巴下眼睛说道:“又不是你厉害,我说的是张怕。”张天放为之气结,辩解道:“不是我不厉害,是那个傻蛋不敢带我去,怕抢他风头。” 他们说话,张怕想起北地发生的事情还没跟天空大师说过,明儿吧,说说鬼皇的消息,问大师拿个主意,到底怎样才能根除它。 这****,四个人望天看星星,张天放各种废话没完没了:“诶,听人说星星会眨眼,可我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会眨眼的星星,怎么回事啊?” 不空轻声道:“我想起以前咱坐马车乱跑的日子了。” 张天放出来搅局:“明明是被追杀,乱什么跑?” 方渐沉默半天,突然说话:“咱四个里,是不是我最差?” 一群人各说各话还能说到一起,简直是天大本事。张怕问不空:“心,好了吧?”不空点头:“好了。”张怕道:“给你治病,我险些死过去,也太危险了,明儿你自己来吧。”他再次逃脱责任。 张天放就凑过来再次问话:“自己来什么?” 不空无奈道:“自己来就自己来,古有剜肉饲鹰,咱也学一回佛祖,给自己剔肉。” 第六百六十六章 重返圣都 第六百六十六章 重返圣都 张怕又问:“脑袋没事吧?”别的零件能换,脑子怎么换啊?他想象不出来。 不空道:“脑袋没大事,全部力量都保护它了,让我侥幸残留一丝佛识,否则早死透了,再怎样也救不过来。” 张怕长出口气:“那就好。” 四个人唠唠叨叨迎来清晨,天空佛士一早出屋,笑问大家好,张怕三人赶忙起身恭敬见礼。天空笑道:“不需拘束。”问不空:“怎么样?” 爱徒醒转过来,重伤待愈,老和尚很高兴。不空坐起来回话:“今天能痊愈。”这家伙打算玩狠的,要把肚子里的东西来个一次清理。 天空点点头问道:“现在开始?”他比不空还着急。不空说好。于是就在佛门净地,一老一小俩和尚玩开膛游戏,这个血淋淋的残忍啊。 佛宝好似通晓主人心意,在不空动刀的时候,现出许多白亮根茎撑住他身体,并提供力量护持全身经脉,保护头脑清醒。等体内脏器全部被掏空以后,天空佛士接手过来,重复昨天过程,以强大修为操控佛宝给不空重造身体。 整个过程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剩下的时间就是静养,最该静养的是天空佛士,两天内连续两次自耗修为替弟子疗伤,估计没个十年八年的,修为回不来。 张怕是大户,各种丹药拿出几瓶,让大师管够吃。 再过一会儿,不空醒来,从莲台上漫步下来,清清新新,像个不沾凡尘的弥童。看着张怕三人微笑低语:“谢谢。”遭到张天放鄙视:“尽玩虚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大叫道:“欢迎回来。” 天空佛士见弟子伤势全愈,打算回房静修,张怕叫住他:“大师,前些日子在北地遇见一个叫成济的佛士,他说自己是大雄寺弟子,可有此人?” “成济?你怎么会碰到他?”天空佛士问道。 张怕就把过去事件完整说一遍,连鬼皇鬼徒,还有圆通许多事统统说个完整。天空佛士听的连连震惊,把圆通杀了?全灭鬼徒?鬼皇再次重伤逃跑?点头叹道:“你运道真强。” 张天放不乐意了:“什么是运道?这叫实力,绝对的实力” 天空不会理会张天放的无礼,等张怕说完,他启口道:“成济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不过早已被我逐出山门。” “为什么?”几个人同时问话,大雄寺还有这等故事。 天空道:“成济杀戮心太重,但凡见到为恶者,想的不是感化教诲,不是善心度人,而是杀他认为善恶自有定分,为恶者永生是恶人,留在世上就是祸害别人,所以必须除掉。” 张怕道:“有点太绝对了,难道偷块干粮就该死?” 天空道:“那倒不至于,成济有自己的行事标准,在大雄寺的时候,虽然双手沾满鲜血,却没有错杀一人。” “没有杀错人就是好人啊,为什么赶他出去?”张天放不理解,按照他的理论,该死的人无穷无尽,杀了就是。 “有违天和,佛门以宽厚仁爱济世,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世人皆迷茫,总要给人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老和尚解释为什么放弃成济。 张天放依旧不屑:“按你们佛经说的,别人打了我,让我忍耐不说,还要去给他说你做的不对,劝说他改正,简直扯淡坏人能改好?在强大的利益前面,善心算个屁。” “阿弥陀佛。”老和尚低喧佛号,他对这个佛杀很是头痛,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兴许会辩几句,可这话是张天放说的,老和尚只有强忍下来,接着说成济:“他心中有佛,可是心中也有杀意,下手从不留情,为静佛心,也为他好,逐他出寺,让他游历四方,感悟天道仁爱,可是依施主所言,他好象感悟错了。” 不是好象感悟错了,应该就是感悟错了,不过呢,单以杀人手段来说,张怕看眼张天放:“他比你更像佛杀。” “滚蛋,少来气老子”张天放叫道。 天空佛士道:“逐他出寺,便不再是我佛门中人,所行所法自有公道lun理为准,做了错事,自也有人找他理论,与我大雄寺再无关系。” 这是极端的不负责任,你培养出一个佛士,然后不管了?谁能打过他啊,张怕有点无语,好在成济只杀坏人,没必要为难他,想想说道:“佛也有佛杀,以万物之怒为怒,只要没杀错人,坏人少一些总是好事。”这句话算是给成济求情。 天空却是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又念一遍:“阿弥陀佛。” 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成济不用去管,又不是滥杀无辜百姓,管他做什么?至于鬼皇,天空大师也拿他没有办法,那玩意要是想藏起来,谁都找不到。 另外就是不空的事情,虽然伤势痊愈,但是一身修为降低许多,要加紧修炼,张怕不想打扰他们清修,拱手告辞:“大师和不空需要静养,我三人日后再来叨扰。” 天空佛士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恢复实力,也不说挽留的虚言,竖掌道:“谢施主赠药恩德,老衲就不远送了。”说完话转身回屋,留下小和尚和三人道别。小和尚有点不舍,强笑道:“我也不送你们了。”张天放拍他肩膀说道:“好好养伤,伤好了回来继续给我当保镖。”被张怕一脚踢开:“伤好以后,来天雷山找我们,或者过段日子,我们再来看你。” 不空道:“一定。”再多话说不出,心意虽重,口舌难言。 三个人挥手离开,乘飞咫升空,寺门口一个小和尚垂首合十送别。离开大老远,张天放问张怕:“故意的吧?”张怕被他说迷糊了:“什么故意的?”“你把老和尚家里闹得乌烟瘴气,墙倒了好几面,拍拍手就跑,高,实在是高,不用修墙了。”张天放很肯定的说道。 “你长个猪脑子,能不能琢磨点人事?”这家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方渐问:“回去?”圣国虽大,除却不空再没有相熟之人,留在这里也不知道做什么。 张怕道:“我想去铁线谷看看,那里是鬼皇发迹之地。” “你知道在哪?”方渐问道。 张怕摇头:“问问看,能找到就去看看,找不到就回去。” 张天放不满道:“方才不问老和尚?他兴许知道。” 张怕道:“天空大师和不空需要静修,我不想再打扰他们。”若是知道他们去找鬼皇老巢,念及救助不空的恩德,天空老和尚肯定会随他们同去。 “那就问吧。”张天放随口说道。然后飞咫在天上缓慢飞行。 大师说有三十二地鬼徒作乱,哥三个在天上慢慢飞着寻找,以为总能撞见几个魔修,可是一个大白天,竟然没发现一个修真者,想问个路都找不到人。 张天放很不满的乱嘟囔:“见鬼了,难道魔修都死光了?” “去圣都。”与其慢慢东飞西找,不如去魔修最多的地方询问。全速催动飞咫东行。 圣都是天下修真者最多的地方,整座城中百姓都是魔修,是圣国魔教的大本营,有世上最大的拍卖会。张怕打的主意是去拍卖会上买消息,买铁线谷的位置。 这样的事情以前做过一次,在拍卖会上假意购买红光客栈的消息。实则是将消息透露给龙虎山知道,转移龙虎山注意力去追杀红光客栈。不过那次是假买,这次是真的。 两日后抵达圣都,还是以前模样,极美的一座城市,高大城墙外有高树林立,巨大城市中有树木为邻,行人络绎不绝,城市绿意昂然,放眼皆魔修,却也是放眼一片美丽。街上偶尔有低阶营卫巡逻路过,道路两旁是一些店铺商户。 张天放喜欢热闹,在城里好一顿转,最后选家酒楼坐下,客人很多,略显杂乱,嗡嗡议论声不绝于耳,他却就是喜欢这么乱,一脸兴奋的左右张望,听听这桌闲话,看看那桌酒菜。 张天放张狂惯了,从来不知道收敛气息隐藏修为,他认为大丈夫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不能有小人行径。所以尽管他张狂,顾忌到元婴修为,没有人敢表达不满。 张怕知道劝不动这个一根筋的傻蛋,也懒得废话,由得他胡来,叫来伙计点菜,顺便询问拍卖会举办日期,伙计笑脸做答:“巧了,明儿个就是一月一次的拍卖大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客官运气这般好,一定能买到如意的法宝丹药。” 伙计虽是修真者,却还没筑基,讨好客人也是应为之举,混饭吃么,总要有所付出。张怕拿给他一块三品灵石说道:“随便安排些酒菜,不用找了。”他照顾伙计面子,没说赏你的之类话语,反正意思到了就成。伙计连声道谢,退去张罗酒菜。 张天放来了兴趣,向张怕伸手:“给我五千万灵石。”张怕被他吓一跳:“干嘛?”“我要去拍卖会买东西,不够再问你要。”张天放说道。 张怕丢给他一个储物袋:“你连借字都懒得说么?” 第六百六十七章 买沙熊 第六百六十七章 买沙熊 “假不假?问你借了还要还,我根本就不想还,再说也没灵石还你,不如直接要来的爽。”张天放永远有道理。 “好吧,你个混蛋。”张怕骂他一句出出气,转头问方渐:“不想买点儿东西玩玩?”方渐拒绝:“没有我需要的东西。”修炼上,张怕会给他提供法宝和丹药。除去一心一意全心练剑,对其他东西也不感兴趣,所以他可以说没有需要的东西。不过他一句不需要倒是提醒张怕,心道误打误撞也有好处,记起答应过胖娃娃付令的事情,要买妖兽卵。当下也来了盼头,对明天的拍卖大会兴趣昂然,多问方渐一句:“妖兽你也不要?” 方渐道:“若是达到影虎那个等级,可以要,若是和张天放的大黑二黑一样,要来也是没用。” 张天放闻言大怒:“我的大黑二黑怎么了?威风凛凛,骁勇善战,想要还不给你呢。”他口中骁勇善战的两只大黑虎,在天雷山所有妖兽中实力最低地位最低。 张怕轻笑一声,跟方渐说道:“去看看也好。” 拍卖会不太可能出现超阶妖兽,那等宝贝无论谁有了都不舍得卖掉,能驯服就留下,以后当做打架帮手;不能驯服就杀死炼器,超阶妖兽一身宝贝,谁看了不眼红?除非不会炼器或有其他意外原因才不得不卖。 圣都拍卖会是三日一小集,一月一大集,张怕以前参加过两次小集,大集还是第一次去,想来应该是异宝纷呈。 当夜在客栈歇息,第二日行往城中心,那里矗立着高大的拍卖厅堂。圣都拍卖会与东大陆拍卖会的规矩不同,不需要缴纳入场费,只要亮出足够身家就可以进入,比如小拍卖会需要百万灵石为保,大拍卖会需要出示五百万以上灵石才有资格参加。 一路上许多修真者赶往拍卖会,多是结丹和元婴以上修为,他们三人混在人群中前进。到达地方后亮出几块四品灵石,然后进入。 巨大无比的圆形厅堂,排开一层层圆形座位。三人随便选位置坐下。张天放很兴奋,摩拳擦掌低声道:“真过瘾。” 仔细想想,张天放和方渐好象从来没有参加过拍卖会,决定这一次让他们玩个过瘾。 等买家全部入场,拍卖会开始,无非还是些法器法宝材料丹药之类。张怕比较在意的是法阵和妖兽,至于其它东西,很难让他瞧的上。 张天放就不管了,看见感兴趣的就买,反正有的是灵石,反正也不是自己的灵石,花光了再说,一会儿工夫花光五千万灵石,冲张怕伸手:“再给点儿。” “你在败家么?”张怕很郁闷,这个混蛋花了五千万买回一把白玉折扇和两只母老虎。扇子还算不错,外观好看,威力不俗,嵌有许多阵法,使用得当也算是厉害法器,四千万买下;两只母老虎是五品妖兽,堪比人类结丹期初阶修为,一千万买下。 张天放先解释为什么买折扇:“白扇子比黑扇子好看。”“好吧,这个理由我认了,我就知道你个混蛋是图好看才买的我也承认白扇子比我的黑折扇好看,可是你个混蛋,为了比我的扇子好看就要花四千万?还有买两只老虎干嘛?你已经有俩了”张怕气道。 “那俩老虎是公的,多孤单啊,买俩只母的给它俩做伴。”张天放的想法多么单纯。 张怕无语,算你狠,又丢过去一个储物袋。他实在想不通,人家去闯鬼洞能得到厉害法宝,我去闯鬼洞就带回来张天放这个祖宗。琢磨着要不要再把他骗回鬼洞,还世界一个安宁。 方渐始终安静坐着,单指****方面来说,他确实有点像佛修,对什么东西都不动心,不是没有能力拥有的那种不动心,是完完全全的根本不感兴趣,他的全部精力都在修炼上,因为太过于执着修为,无妄说他与佛法无缘。 二十几轮拍卖过去,拍卖师拿出十九个沙熊幼仔介绍道:“沙熊,四品妖兽,成年后力大无穷,两千万灵石起拍,每次加价五十万,请出价。”这个价钱比两只母老虎都贵了,四品比五品差一品,幼年比成年差更多,买回去基本等于无用,两相一比较,四品沙熊幼仔比五品母老虎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是为什么这么贵?张怕有点儿想不明白。 没料到拍卖师话音才落,有百多人同时举手喊价,瞬间把价钱抬到四千万以上,张怕越发不明白,这是干嘛?四阶妖兽而已,一百只也顶不上一只五阶妖兽,买回去有什么用?两个五阶老虎才一千万,这些人不要,反而高价买沙熊?都疯了不是? 他在乱想,身边有人说话:“你说这次能拍到多钱?”他问身边同伴,同伴说道:“操那个心干嘛,你又吃不到。”“废话,你不眼馋?这可是天下第一美味,尤其幼仔,据说如果烹调得当,肉丝入口即化,味道好不说,还可以帮助巩固修为,可惜钱不够。”第一个说话的人叹息道。 听到这里,张怕已经全然明了,有人出高价,那就有出高价的道理。静静观望拍卖台上的巨大铁笼,里面挤着十九个肉球,或黑或白颜色不一,一样的是都那么憨厚可爱,小眼睛溜溜张望,好象还闹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价钱已经叫到八千万,平均一只沙熊五百多万,许多人退出竞争,仅剩四个人轮番出价,一个是大胖子,一个是漂亮女人,一个少年公子,还有个中年瘦子。四个人谁也不让谁,又过去几轮,价钱已经升到九千万。 张怕身边那人说话:“我听说最贵的沙熊宴是五千万一桌,估计还会往上涨。”他同伴不屑道:“五千万?你疯了?卖上两千万已经不错了,上次左老大在大雁楼摆了一桌,一千八百万,味道那个鲜啊,我师兄去了,回来后跟我们吹了三天,说桌上十二个人,边吃边修炼,吃顿饭,修为长了半成有余。” “得了,你也别吹了,还半成有余,能长半成那还是沙熊么?吃的是仙丹吧?我听人说过,运气好的话,增长三、五十年功力总是有的。”第一个人挑刺道。 “怎么没有半成?我师兄结丹高阶,五十年还练不出半成功力?升到顶阶也用不了一千年吧。”第二人又说。 “我说的是什么?运气好的话运气够好才能长那么多功力,运气不好就白费。” “你怎么知道我师兄运气不好?” 这俩人互相呛呛,张怕在心中计算,一只沙熊幼仔卖两千万,十九只往少里说也要卖到三亿五千万,取出自己的储物袋一番点算,又抢过张天放手里那个:“你等会儿,我先买。” 这时候的价钱已经突破一亿,四个人还是互不相让,不过叫价从最开始的几百万降到保底的五十万,上亿灵石,开玩笑,谁身上能有这么多? 张怕忽然抬手说道:“一亿五千万。”一句话引来全场人的观望,四个一直在叫价的修真者也被惊了一下,怎么又杀进来一个人?大胖子起身看看张怕,面无表情坐下。少年公子继续举手,又加上五十万。 拍卖场里有结界阵法,不能查探对方修为,这些人搞不清楚张怕来路,变得谨慎起来,女子和中年瘦子停止叫价,看张怕怎么应对。 张怕当然继续叫价,对他来说,几亿灵石实在不算什么。上次参加三日一开的小拍卖会,他扔出三株万年草药,卖出一亿三、四千万灵石,然后舍弃不要,净身出逃。一亿多灵石说丢就丢,全不在乎。 更值钱的是草药,他同样舍弃。之所以贱卖,是因为没有人有更多灵石。小拍卖会,谁会想到能碰到不世宝贝?万年草药,即便喊十亿一株,也得能买到才算,好东西永远无价。 而沙熊显然有价,它还贵不到万年草药那个程度。 他喊价,少年公子再追上,几个回合过去,价钱升到一亿八千万,这时候少年公子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想继续喊价,可是灵石不够了。恶狠狠盯着张怕看,好象要咬人一样。 张怕身边俩唠闲嗑的在他第一次抬手的时候就闭嘴了,有钱人就在身边啊,随着张怕不断叫价,这俩人也是一阵激动,太过瘾了。 一亿八千万,买十九只沙熊幼仔,拍卖场有人小声议论,估计在讨论怎么吃。 少年公子沉默下去,中年瘦子抬手:“两亿。”这个价钱算是正常价,再喊下去就有可能亏本,两亿能买许多丹药,而买沙熊回去需要承担风险,一要有足够的珍贵配料,二要有会烹调之人,缺少一样,这钱基本就白花了。 不过张怕不在乎亏本,他买沙熊是想送给付令,抬手道:“两亿两千万。” 瘦子马上跟上:“加五十万。” 气我是不是?张怕抬手:“两亿三千万。”瘦子再次跟上:“加五十万。”“两亿五千万。”张怕继续抬价。“加五十万。”瘦子依旧跟上。 第六百六十八章 一堆球球 第六百六十八章 一堆球球 瘦子胶皮糖一样的叫价很烦人,张怕直接将价钱抬到三亿。 此次叫价过后,场中终于沉默下去,再没有人和他抢,瘦子不再叫价,原本抱着观望态度的买家也决定放手,张怕成功买下十九只沙熊。在伺服弟子过来交易灵石的时候,张怕低声耳语一番,过不多会儿,拍卖师大声说道:“总是卖,今天买一次,有贵客五百万灵石买铁线谷的详细位置,有知道的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先到先得,只此一次机会,错过就没了。”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残酷的,场中数万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铁线谷的准确位置,大多人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于是拍买计划失败。 拍卖师见无人应声,笑道:“想买个东西还真难,现在继续拍卖,下一件物品是……” 时间似水流走,很快迎来夜晚,夜半时分,拍卖会结束,方渐什么都没买,张天放除去两只老虎和一把破扇子以外,又买了几样破烂,他是以花钱为乐趣。张怕买了十九只沙熊,又拍了几样珍贵材料。三个人带着一大堆东西出来。 张怕的沙熊是送给付令的礼物,因太过年幼,种心约再解除会造成很大伤害,所以没有缔结心约,也就不能收进大核桃里,只有举着笼子走。张天放和两只母老虎签心约后收起它们,晃着白玉折扇气张怕:“有把扇子是不错。” 张怕单手托着大铁笼,嘲笑道:“你见过谁腰间挎一把刀,手上还拿扇子的?” 张天放的鬼刀不能收入身体,他又不愿整天拿着,才做个刀鞘挂在腰间,配上扇子后显得不伦不类。上下看看自己,是有点儿不协调不舒服,一抬头,见方渐在那笑,甩手把扇子丢过去:“给你了。” 气得张怕过来就是一脚:“四千万灵石,你就拿了一会儿?” 能气到张怕,张天放很是高兴,得意洋洋说道:“我乐意,我高兴,我开心,你管不着,下回还这样。” 他们仨在胡闹,前面盈盈走过来一个美貌女子,冲三人微微一福,轻声道:“三位公子安好” “安好?安什么好?”张天放还没开心够就被人打扰,很不爽的大声回话。 漂亮女人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对她说话,先是一愣,随即轻轻一笑,眼波流转,看眼张天放:“是小女子唐突,这大半夜的冒昧求见,不意惊到公子,这边道歉则个,三位公子若是有暇,容小女子摆酒为公子压惊,还请三位赏脸。” “压什么惊?有事说事。”一根筋的人就是好啊,张天放眼中无美女。 美女秀眉微颦,怎么碰到这么个莽撞人?却还是舒了眉头,笑语盈盈说话:“三位公子出手豪爽,买下如许多珍贵法器和妖兽,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望公子成全。”说到最后,把目光移到张怕身上。 “成全?”张怕呵呵一笑:“我能成全你什么?” 女子把目光移到他手中的巨大铁笼上,柔声说道:“沙熊味美,幼仔味道极佳,公子手上的十九只沙熊正是最好吃的时候,不知道公子准备如何烹饪?要知道差一些的厨子或是材料不足,不但会降低鲜美肉感,还会损失部分灵力,三位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倒是能找到极擅烹饪沙熊的高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你这是帮我,算什么不情之请?”张怕看着一堆绒球随口说道。 女子一看有门,笑容更甜:“出了力,才好跟公子说事,前面三条街过去就是我家,公子若不嫌,今夜可以暂寄于此。” 张怕摇头:“不去,我们有住的地方,你直接说事。” 女子想想说道:“既如此,小女子就说了,我叫风三娘,家姐是圣都八大营风营卫的大统领,这些日子家姐都在外面征讨鬼徒,三娘就想买个沙熊等家姐回来给她补补身子,可是公子出手大方,三娘家底比较薄,没争过公子,所以冒昧拦路,想请公子让我两只沙熊,价钱按公子拍卖价算。”她听出张怕的拒绝之意,所以直接说出要求,并以风营卫大统领的名头来压他,看你是否识相。 风营卫?张怕暗道一声真巧,他曾经弄死过一个风营卫的统领,抢来本命白骨,那家伙也姓风,俩人不会是亲戚吧?轻轻摇头道:“不卖。”直接拒绝掉。 风营卫大统领你都不怕?风三娘继续说道:“两只不行,那一只呢?只要一只就好。” 张怕还是摇头:“风姑娘若没有其他事情,我等就告辞了。”说完侧身离开。 风三娘急了:“这位公子是元婴修为吧,小女子也将将修到元婴期,还请三位公子赐下姓名,就算买不成沙熊,也可以平辈论交,日后若有机会,彼此切磋功法心得,岂不快哉?”她对着张天放说话,因为从她眼中看来,三人中他修为最高,元婴初阶,其余二人还没结丹,所以敢这么说话,赤luo裸的威胁张怕三人,不就一个元婴修士么?不卖熊别想走,否则别怪我动武。 张天放一愣,知道女子没怀好意,却懒得去猜去想是怎么回事,指着张怕直接推脱掉:“找他别跟我说,我又没买熊。” 张怕和方渐用隐藏灵息的方法将修为控制在筑基期,风三娘查不出来也正常。听得张天放如此说话,以为唯一的元婴高手服软了,不理会此事,笑着跟张怕说话:“两只沙熊,又不会短了你灵石,卖给我吧。” 和风三娘一样没有眼力价的还有拍卖厅中叫价的大胖子,他也是不舍沙熊,出拍卖厅一直跟在张怕后面,打算劝说劝说,匀过来几只,不想被风三娘抢了先,就站着没动,但是几人对话却听的清楚,也以为张怕三人服软,大步走过来笑呵呵说话:“见过众位道友,不瞒几位,我是谪仙阁的东家,这些年被鬼徒闹的够戗,也没人入沙漠捉熊,已经三年没开过沙熊宴,今日见到许多沙熊,说不动心是假的,这位小兄弟,匀给我两只如何?” 他倒直爽,张嘴就要,不过因为风营卫的关系,胖子没好意思多要,不好明抢别人风头。 张怕左右看看,拍卖中买沙熊叫价最凶的四人,有三人出现在这里,除去风三娘和胖子,街对过站着少年公子,冲几人微微冷笑。 沙熊肉就这么好吃?难道还能强过五灵福地产的灵畜?张怕再次拒绝:“不卖。”说完越过风三娘往客栈走。 风三娘彻底急了,买你只熊,又不是不给灵石,你至于这么驳我面子么?大叫一声:“站住,告诉你小子,今儿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张怕呵呵一笑,抬头看看天,漫不经心说道:“大半夜的,要做梦回家做去,别在外面捣乱。” 一句话把风三娘气的当时就想动手。张怕却看都不看她径直离开,圣都有令,城内禁止任何形式的打斗,违者杀。他不信这女人敢动手。 女人到底没动手,胖子却追过来说道:“道友留步,我给你介绍介绍谪仙阁,是城中最大最豪华的酒家,傲天副都主没事会来坐坐,傲大人也喜欢吃沙熊,您要是匀我两只,我可以把你引见给大人。” 风营卫大统领压不住你,我换个人,傲天可以了吧,就不信你不怕。 不提傲天还好,一提傲天,张天放来了脾气,抢先说道:“不卖,爱谁谁去。”扯着张怕离开这里。 女人和胖子先后失败,虽心不甘却也不能动武,各自愁着呢,街对面的少年公子晃晃身子走近张怕,冷冷说道:“我不要两只,我要十只,你若是不卖,我保你走不出圣都。” 三个买家,这家伙最嚣张。张天放直接回话:“滚蛋,惹火我,把你家拆了。” 张怕好奇看他一眼:“你认识他?认识他家?”张天放回道:“不认识。”“不认识你怎么拆?”张怕摇摇头,这个疯子什么时候能正常点。 “拆的时候再问。”张天放想当然说道。 二人如此说话,成功激怒少年公子,阴阴冷笑:“不信我?那走着瞧。”说完话转身走开。 “瞧就瞧吧。”张天放完全不在意,三人往客栈溜达。剩下女人和胖子,互相看眼,也自离去。俩人心中都有怒意,忍着没发作,心里同说一句:走着瞧。 当夜,张怕三人回客栈安歇,所谓安歇就是逗十九个小沙熊玩,个顶个的可爱,比婴孩大些有限,却是手短脚短肥嘟嘟圆滚滚的。打开笼子放出它们,小家伙也不怕生,抱着他的大腿往上爬。因为刚出生没多久,腿脚不灵便,爬两下就摔做一团,跟个球一样乱滚。 张天放爬在地上逗它们:“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方渐也难得的和滚滚们玩了一会儿,他向来很少接触妖兽。 张怕最高兴,买下这些肉球是为了送给付令,又借此救下它们性命,算是一举两得,抓过来一个看看,又捧起另一个看看,心下暗道:比小猪小猫可爱多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有人上门 第六百六十九章 有人上门 张天放玩了会儿说道:“你不是想吃它们吧?”“你疯了?什么时候看见我欺负过弱小?”张怕白他一眼。张天放点点头:“恩,还是我了解你,琢磨着你不能这么冷血,我可告诉你,你敢虐待它们,我和你没完。” 好吧,你了解我,张怕没有接话。张天放却又说道:“还不签心约,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张怕摇头道:“不用。”五灵福地是个大秘密,除了宋云翳,再没有别人知道那地方的存在,张天放也不知道。他如果敢说出来一群胖娃娃的秘密,张天放肯定暴跳如雷,一定会扯着他质问:咱俩这么好的关系,你居然敢跟我玩隐瞒? 为了省却麻烦,索性什么都不说,继续隐瞒下去。 张天放见他说不用,笑嘻嘻说道:“这么可爱,送我俩,我签心约,慢慢养。” 张怕道:“玩你的四只老虎去吧,这些沙熊有主了。” “小气样。”张天放拿出今天买回来的几样破烂,边显摆边说:“拍卖真有意思,下回还来。”又跟方渐说话:“我好吧,四千万买的扇子,刚到手就送你了,你不用太感动,咱俩谁跟谁啊。” 方渐拿出扇子左看右看,琢磨着要是还给张天放,他肯定会和自己发脾气,只好忍下来,不得已收下这等昂贵礼物。 张怕一心一意和小熊玩耍,每一个都憨厚可爱,爱不释手,心下叹气:这么可爱的生灵,那些魔修怎么舍得杀死啊? 张天放摆弄够自己的破烂,又来玩小熊,说出张怕心中所想:“一群混蛋,这么可爱的生灵都杀,明儿去沙漠吧,看见有抓沙熊的就弄死一群混蛋。” 张怕笑道:“明儿个?只要咱敢出城,我敢担保,不出五十米,肯定有人来找麻烦。” “怕他啊?当年我一个筑基弟子就敢藐视傲天,现在都结婴了,还鸟他们?明儿出城,倒要看看谁敢拦我。”张天放替俩人做主。 张怕还是笑:“你什么时候能不冲动啊?”跟着轻声说道:“不用出城,麻烦会找上门的。” 方渐同意道:“那个胖子有问题。”张天放不明白:“有什么问题?” 张怕解释道:“你见过哪个开饭馆的敢当街阻拦元婴修士?你见过哪个开饭馆的敢在大街上提及都主名讳的?” 方渐补充道:“风三娘的姐姐是风营卫大统领,在圣国境内可以说是权势滔天,可那胖子居然敢跟在她后面和咱墨迹,这是打风营卫大统领的脸啊,换了你是大统领,有人跟在你后面抢买卖搅局,你会怎么样?” 张天放听明白了,问道:“明天胖子会来?” “他不来也会有别人来,散了风营卫大统领的面子,又打着副都主傲天的旗号,这可不是一般人,我估计今天他是没料到会出现十九只沙熊,也没带够灵石,才会让我得逞,否则拍卖会肯定还要热闹。”张怕笑笑说道。 “来就来,怕他不成?”张天放举起一只小熊爪对它说道:“不怕不怕,明儿帮你打架。” 这****过去极快,回来时已经夜半,稍微待两个时辰,天色大亮。张怕拿出一匹灵蚕丝,费劲巴拉的搞出好大一个背包,一层层炼制,弄的结实无比。 张天放问:“你干嘛?”张怕道:“装熊。”“你才装熊,干嘛说我?”张天放听岔了。 张怕指着沙熊哈哈大笑,张天放知道理解错误,但还是嘴犟:“多说两个字会死?” 这时方渐说话:“来人了。”张怕恩了一声:“让他们等着吧。”继续折腾大背包。 你想让人等,可人家不愿意等,客栈走廊响起脚步声,走到张怕屋前停住,有人敲门问话:“三位贵客在么?我家主人有请。” “不在”张天放大声说道,他讨厌一切优越感比他强的人,这人居然派仆人来,该死 屋外人也不生气,轻声道:“贵客说笑了,我家主人在谪仙阁备下早茶,请三位贵客前去品尝。” “我们不喝茶。”张天放的回答让屋外人无法接话,不知道屋内人是真不懂呢,还是装不懂?犹豫下说道:“贵客真会说笑,我家主人在谪仙阁恭候多时,还请贵客体谅小的,陪小的走一遭,让小的交差了事。”软的不行,来可怜的吧。可是他可怜巴巴说完这么句话,屋里没声音了,难道可怜的也不行?还得来硬的? 张怕专心致志弄大背包,要装下十九个小熊,每一个都比婴孩要大要胖,想象一下,身上挂十九个,该有多大啊。他就在缝制一个能装下十九个沙熊的大包。 好容易搞好大包,把小熊塞进去,往身上一背,稍微打量打量,然后问张天放:“你举着大铁笼子咋样?”张天放先是一愣,看看奇形怪状的张怕,赶忙摇头:“挺好看,真的,不信你问方渐。”笨家伙终于聪明一次。 方渐就笑:“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张天放道:“废话,白痴才给他当苦力,你就背着它们吧。”后面一句是跟张怕说的。 于是张怕背着一个宽宽扁扁的巨大背包开门见客,包里是十九个球球,在一起互相挤压,装在包里也不安分,便可以看到白色大包不时东突一块西翘一处,偶尔还有发脾气的小家伙呼噜呼噜哼哼直叫。 张天放跟在后面拍手:“这才好看,真热闹。” 屋外站个青衣男人,见张怕出来先是一愣,赶忙弯腰见礼:“贵客请。” 张怕淡淡说道:“请什么请?我又没说要去,你家主人是谁?” 青衣人似乎有点为难,回话说:“贵客去了便知。” 张怕道:“我懒得知道,他若想见我,就赶紧过来,过会儿我们就走。”顺手拍打大包几下,轻喝声:“老实点儿。”一堆球球哪会听他的话,滚动的更厉害。张怕突然醒悟过来,是不是饿了?想着该喂它们吃饭,抬头说道:“你怎么还不走?”然后关门,放出一堆球球,又取出些极嫩的肉食,挨个喂。 才喂了两只沙熊,房门又被敲响,张怕道:“天放去开门。”张天放就溜达过去拉开房门,还是那个青衣人,身子微微前倾,恭敬说道:“尊客别为难小的了,我家主人让我务必请您几位过去,您若不去,主人发怒,会怪罪于我……” 这人也是修真者,筑基高阶修为,可怜一身本领只能给别人当个下人。张怕不想和低阶修士较真,又想见见谁这么大面子,说道:“留个人带路,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过会便到。” 青衣人还待再劝,可是又一想,万一把人说的不去了怎么办?还不是自己倒霉?所以道谢离开,在门口留下名小厮。 张怕专心喂熊,一群家伙肚子不大,倒是很能吃,全部喂好已经过去两刻钟,一个个脑满肠肥惬意躺着。张怕强行把他们装进大包中,真的是好大好大一个包,比他身体大的多的多,鼓鼓囊囊堆在一起。 张怕问张天放:“昨天你说想要两个?” 张天放蹭地跳起来叫道:“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开门跑出去,偷懒他是强项,顺便会聪明一些。方渐呵呵一笑:“一个人拿是不方便,不如再做个包,我带几个。” 张怕笑道:“逗他的,走吧。”把大包往身上一背,唉,臃肿,难看,不协调,奇形怪状,反正看了不舒服。 三人出客栈,方渐去会帐,小厮抢着说道:“已经会过了。”方渐没理他,问掌柜的多少灵石。掌柜的也说会过了,方渐冷脸问道:“我只问多少灵石。”掌柜的偷眼看看小厮,见他没反应,大着胆子说出个价钱,方渐丢出几块二品灵石,追出门去。 客栈外的张怕被人当成动物参观,因为收敛气息隐藏修为扮成低阶修士模样,街上行人嘲笑嘲笑筑基修士还是有胆子的。张怕也不恼,抗着大包左顾右盼。等方渐出来后,跟同行的小厮说道:“带路。” 方渐出来只见他一人,四下一寻,看到张天放躲在人群里冲他俩哈哈大笑,笑骂一句:“这白痴就是损人不利己。”跟着小厮上路。 谪仙阁是圣都最奢华的饭店,没别的,就是贵,三层木楼,从台阶到墙壁到屋顶,全是顶级香木,不说别的,只冲这一楼香木的价值,就可以让普通修真者望而却步。 此时楼下正门前站着两排服务小厮,另有两人朝来路不停张望。俩人一个胖一个瘦,胖子骂瘦子:“那小子怎么说的?不会是骗你吧?” 瘦子回话:“这不能,一路都有人照应,他若是走了,早有消息报来。” 俩人一个是昨天半夜见过的胖子,另一个是早上去客栈的青衣人,俩人等的心急如焚。 这时候的张怕在慢慢散步,袋子是用灵蚕丝做成,有识货的知道其昂贵,但是更多人完全是被袋中的沙熊吸引过来,满城修真者,随便一个人不用眼睛看都知道袋子里装着十九只沙熊,这是白天,街上很多人,便生出许多暗动各种心思的不安分者。 第六百七十章 圣都都主 第六百七十章 圣都都主 张怕根本没想隐瞒遮掩,昨天起码有四个人盯上他,今天再多点儿人也无所谓,反正城中禁斗,无人敢胡乱出手。 一路悠闲溜达前行,带着许多围观路人走到谪仙阁楼前,青衣人赶忙跑前迎接:“贵客,您可算来了,让我家主人好等。” 张怕笑看大胖子:“你家主人是他?”瘦子胖子齐齐摇头,尤其胖子惶恐跑来:“这可不能乱说,我家主人在三楼恭候大驾,请贵客上楼。” 张怕点点头,转身冲跟着他走了一路的人群说话:“你是上楼喝茶?还是在楼下喝风?” 一群人被说的迷糊,左右看看,猜测他在跟谁说话,张天放呵呵笑着从人群里挤出来:“喝茶,这还用问?” 这个白痴为了找机会取笑张怕,竟硬是不和他一起走。胖子早看见他们少一人,但是青衣人没提示他,他也自觉没有询问,这时候见张天放出现,笑着说话:“贵客,楼上请。” 一楼二楼是空的,没有客人。张怕三人上到三楼,偌大地方只看到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和一个白衣人,白衣人站在窗口往下望,好象不知道他们到来。 由于身份所限,知客的胖子早在二楼停步,所以楼上只有他们四人和一堆熊。 张天放最烦别人跟他装大,冲那人背影喊道:“茶呢?不是请我喝茶么?” 那人轻声一笑,转过身来,是一个中年人,和气面容,但是除了和气,再就什么都看不出,什么阴险强势凶悍之类的感觉统统都无,给人感觉就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和气人。 张怕放下布袋,冲中年人拱手道:“张怕见过都主。”别人眼中的和气,在他看来全然不同,那是顶级实力加绝对权力,这样的人,整个圣国只有一个,就是圣都都主,傲天也不行。 都主?这人是圣都之主?整个圣国的第一人?张天放好一阵打量,吐出句话:“不像。” 都主也不恼,轻轻又是一笑,走回两步说道:“坐。” 三楼正中只有一张圆桌,周围摆了四张椅子,桌子上却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张天放走过去一屁股坐下:“茶呢?” 都主也坐下,抬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马上有数名白衣美丽女子鱼贯而出,如蜂引蜜蝶恋花,在四人身边飘舞而过,须臾,女子们消失,只剩下满屋清香,和一桌完整菜肴。 太气派了,太好看了,连上菜都跟舞蹈一般美丽。 都主道:“招待不周,请。”提起筷子夹口青菜轻轻咀嚼。 张天放还想追究没有茶的问题,被方渐拦住,塞给他筷子,让他吃。张天放看看菜,还算丰盛,好吧,我屈服了,没心没肺的家伙开始猛塞食物。 张怕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才说话:“都主请我等前来,只为吃饭这样简单?” 都主淡声说道:“就是这样简单,顺便免费提供个消息给你。”不待张怕说话,转身问张天放:“我若以副都主之位留你,你能不能不走?” 张天放低头猛劲儿吃,顺便回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干。”他虽然看起来很笨很笨,也懒得思考事情,但是降魔钵中多年生活,见惯鬼魂争斗撕杀,让他牢牢记住一点,有人无缘无故跟你亲近,其中必有问题。 都主道:“你也算圣国人,我就是问下,别多想。不过当年你从傲天手下逃跑,可是把他气的够戗,想看见他生气,真难。” 又转过头和方渐说话:“心中有剑,惜锋芒太露,以你资质,当还有所进,不过修行这回事,谁又能说的准。” 他和每个人都说过话,再转向张怕:“你一进城,我就知道了。” 张怕点头:“我知道你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见我。” “为什么不见?以你修为,以你行事,任一样都值我亲自求见,只是受于身份所限,才出此下策,望道友勿怪。”都主笑着说道。 “都主是说,昨日和我争买沙熊,只为找个借口见我一见?”张怕问道。 “差不多吧,我没想到你会买沙熊,正好我手下胖子也要买沙熊,他也算机灵,会办事,见是你想要的东西,先放弃掉,然后出拍卖会再行索要,这由头找的不错,这才有机会请道友亲自上门。”都主多说句话,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 这个局做的好,自己和方渐俩人都看不出来,别人更是连想都别想。都主此举也好理解,他是圣国第一人,当然不能登门求见一个外来客,为身份声名所累,只得绕上好大一圈才能见一面,也算是种无奈。旁人见了,只以为两方交恶,断不会想到别处。 张怕道:“都主费心了。”按常理来说,俩人客套说话,一方说绕了好大一圈子才能见到你,你就应该谦虚说句“太客气了,你若要见我,叫下人吩咐一声就是,我自会登门拜访。”事实则不然,这句话别人可以说,张怕万万不能说,他是顶阶修士,必须得有顶阶修士该有的觉悟,哪怕你是圣国之主,也不能想见就见我。所以张怕会淡淡回话,并不算失礼。 都主明白这些,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一杯酒,举杯说道:“上次吃酒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都忘了是什么味道,这么一说,倒是应该感谢你的到来。”说完一干而尽。 张怕陪了一杯,放下酒杯问道:“都主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都主慢慢说道:“昨天你在拍卖会索买铁线谷位置,我凑巧知道,可以告诉你。” 张怕笑了一下:“我是在拍卖会中说出这件事情,而都主在拍卖会之前就决定要见我,难道都主有先见之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都主呵呵一笑:“那倒不是,原本见你,是想见见当今天下最出风头的高手是什么模样,怎么会在短时间内突破到顶阶,上次你来大闹圣都,杀我营卫大统领时还没结婴,这才多少年不见?你的修为提升速度实在吓人。” “只为这个?”张怕有点儿不信。 “这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个原因是我不想让你对圣都产生误会,风绵杀你,被杀,傲天杀你,没成,这些是过去的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希望你也不放在心上才好。四方鬼徒作乱,我不能让圣都也乱,以你的修为,圣都禁令等若儿戏,道友应该能体谅我一番苦心。”都主慢慢解释着。言下之意是你虽然变厉害了,也不能来圣都报仇乱杀人,我来见你一面,不是请求你高抬贵手,而是来警告你,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会和你拼命的。 他说的委婉,张怕心下透亮,这是自己修成顶阶高手了,都主才会来唠叨会儿废话,否则还是当自己如同蝼蚁一样,虽然是警告,未免不是一种实力上的认可,笑笑说道:“这么说,都主并不想要沙熊?” 都主呵呵一笑,知道张怕答应了自己,看眼地上的大布袋:“如果你想送我几只,我可以留下。” 张怕赶忙拒绝:“这不可能。”他无意杀戮,既然圣国老大都摆酒和他套辞了,便顺水推舟答应下来,再以沙熊之事稍微难为一下这位老大,算是过个瘾。 都主没料张怕如此好说话,他认识无数高手,每一人艺成后最先做的事就是报复,张怕是个例外。面子是相互给的,都主说道:“你若喜欢沙熊,我可以让人再捉几只给你带回去。” “别捉了,让它们好好活吧,说说铁线谷的事儿。”张怕拒绝道。 这话让圣国老大又意外一次,修真者逆天而为,从来是万物与我,哪会在意其他事情,不过他既然不要,自己也省了事,取出张玉简放到桌上:“里面是地图,不过多跟你说一句,那不是个好地方,没必要的话尽量别去。” “铁线谷很危险?”张怕收起玉简问道。 “很危险。”都主点头说道。 能让圣国老大说危险,想必是真的危险,张怕好奇又问:“你去过?” “去过,不过没有深入,在外围转了转就回来了,反正我不喜欢那里,如果是佛修,兴许能好一些吧。”都主直言不讳,毫不顾及自己颜面。 “里面有什么?”多了解一点总是没有坏处。 “鬼皇老巢当然装的是鬼,那地方以前叫鬼谷,因为圣门曾有弟子习练鬼修之道,修到顶阶修为,风头一时无两,成就一代霸业,为避讳,将鬼谷改名为铁线谷,山谷入口不大,进入后别有洞天,一面山上都是铁线蛇,挺可怕的妖兽,再往里走有个山洞,那下面漆黑一片,才是真正的鬼谷所在。” “鬼修?”张怕看都主一眼。 都主解释道:“此鬼修非彼鬼修,两者不是一回事,也不荼害百姓生灵。” 张怕点点头,他对魔门功法不感兴趣,管你怎么修?听都主说了这么多,又有新问题:“铁线谷满是鬼魂,为什么佛士不去除魔?” “你怎么知道佛士没有去?你以为圣国五僧的名字是怎么来的?”都主轻轻反问一句。 第六百七十一章 吃饭聊天 第六百七十一章 吃饭聊天 “五僧?就是那五个大和尚吧?”以前听过圣国五大和尚的名号,以天空佛士的资历修为竟然不能名列其中,引起张怕好奇。 “圣国只有那五个和尚敢叫圣国五僧,别人都不行,他们五个分建五寺,东南西北将鬼谷包在其中,负责看管监视,其实也没什么事,等闲鬼将闯不出鬼谷。”都主又说出个新名字,鬼将,顾名思义,无非是鬼怪的一种称谓。 听圣国老大说的恐怖,张怕想了想问道:“三十二处叛乱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不逃跑的杀了,逃跑的慢慢追查,再有一些强硬的继续拼命,有十二家比较厉害,凑到一起居然顶住十八名金光罗汉的追杀,简直不可想象。” 张怕心头一震,问道:“还有顶阶鬼徒?” “没有,所以我才说不可想象,让八营卫去查了,还没有消息回来。” “他们在哪?”张怕想去帮忙。 “他们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什么时候离开圣都。”都主突然说句没头没尾的话,可张怕偏偏听懂了,笑问道:“我在城外杀人,不算犯规矩吧?” 都主道:“出城后是死是活,全看个人造化,圣都不管。” 张怕道了声好,与自己争抢沙熊的有四个人,胖子择出去,风三娘估计也不敢有大动作,毕竟是营卫统领亲眷,不好太过张狂。即便想抢想杀,也会选在无人时暗杀偷袭,总之不能让外人看见。 如此一来还剩下少年公子和枯瘦中年人,依少年公子的张狂姿态,若不在城外设伏都对不起那么嚣张。倒是枯瘦中年人让他有些吃不准,不知道会否来凑这个热闹。 都主对他举了下杯,满天下值得他亲见的人不多,值得他举杯的人更少,然后问道:“我听说鬼皇过沙漠去你们那面了,怎么样?” 这才是人精,把我骗来见一面,一下办了好几件事先警告不许捣乱,压下与我之间的冤仇;然后告之铁线谷位置,让我替他去拼命,还说要小心,最好别去,以关心的名义使用激将法;最后问鬼皇事情,这个才是最关心的问题,鬼皇不死,估计他也睡不好。难怪说人老成精,张怕腹诽道。 既然腹诽了,就不怕说出来,张怕淡淡道:“你请我吃顿酒,赚大发了,打算一举几得?” 都主微微一笑:“难得见一面,总要多说些话,你说是不是?”老家伙轻而易举化开攻击,根本没回答问题。 鬼皇最后行踪是秘密,从术士们传开的消息是杀死大部分鬼徒,还有少部分鬼徒带着鬼皇跑了,最后知道鬼皇确切消息的只有四个人,无妄加上张怕三人。所以天下人都不知道鬼皇躲在哪里,近况如何,哪怕是权利和力量大到没边没沿的圣都都主也不知道详细情况。 他是圣国之主,必须要为治下百姓考虑,所以几件事情当中,这件事最重要一定要倾全力弄死鬼皇才会安心。 张怕想想说道:“我没见到鬼皇,就我知道的消息,没死。”他说的是实话,确实没见过鬼皇,只看到个大蛋。至于鬼皇身边鬼徒尽灭的消息,没必要告诉都主,让他继续全力搜捕戒备吧,反正也不是坏事,戒备了会有更大机会发现鬼皇,搜捕了才能灭掉更多圣国鬼徒。 都主略微想想,问道:“这些沙熊你想怎么吃?我可以给你提供厨子。” 张怕摇头:“你猜。” 都主看了张怕双目一眼,随即笑道:“鬼皇被欺负的挺惨吧,看来东大陆修真者高手辈出,实力很强。” 到底被老家伙猜中了,张怕毫不吝啬他的赞扬:“你真是个人精。”都主哈哈一笑:“彼此彼此。”张怕摇头,指着方渐说:“他比我聪明多了。” 只可怜单纯如张天放,听个云山雾罩迷迷糊糊,好在他的努力方向是桌上菜肴,风卷残云吃的很快活。 都主不知道鬼皇确实消息,张怕又不肯说,便从话语中猜测消息。张怕说他知道鬼皇没死,说明鬼皇出现过,并且搞过一些事情被他知道。 既然出现过,就应该有打斗撕杀。 都主忽然转移话题问他沙熊怎么吃,是想再次试探张怕的道德底线。方才提议叫人抓沙熊,张怕拒绝,可以理解为你不想欠我人情。但是既然买下沙熊,就应该知道沙熊美味好吃,对修行大有益处,换做寻常修真者,想都不带想的,肯定杀死吃肉,但张怕的回答是你猜。都主问了两个问题,他模糊回答第一个,第二个问题直接忽略不答,可见其心中所想,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厨子。 加上傲天之事,傲天想杀他,他既往不咎,足见其宽容,许多条件综合到一处,说明这个人心善。一个具有强大力量并且心善之人断不会坐视天下百姓受难而不理,唯一的可能就是鬼皇处于劣势,而且劣的很严重。 聪明人说话真是又省事又费事,省事的是说的少,费事的是想的多。 至此,该说的话说完了,想了解的情况也了解到了,大伙儿该一拍两散了,都主却又说句话:“你还有万年草药?” 张怕有点无奈:“有完没完啊?”这家伙占便宜上瘾。 “完了,这是顺便问的,总不能见宝山而空手归。”都主微微笑道。 张怕不理他,反正又给不了我什么,起身道:“告辞。”抱起一大布袋沙熊蹬蹬蹬下楼,他故意搞出动静气都主。方渐起身拱手离开,张天放跟着起身,多说句话:“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溜达下楼,剩下一桌子空盘子。 都主从始至终都是和气面容,任三人离开也没阻拦,等三人下楼才起身走到窗前向下看,看着那个背着巨大口袋的张怕慢慢走远。 他请张怕吃饭之前做过布置,万一这个顶阶高手是头疯狗怎么办?不想对方挺好说话,省却不必要的麻烦。看三人从街角消失,淡淡吩咐一句:“传我令,圣都弟子,不可与那三人为敌。”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回话:“是。”声音空空不可寻,好象人也空空不可寻。 他不怕张怕,也不怕麻烦,但是没必要为了门下某一人的错误行为惹到这种麻烦。 张怕三人沿街缓行,他们从客栈到谪仙阁,一路有人跟踪,现在也是如此,满街人流,许多眼睛盯着他身上大背包看。张怕方渐隐藏修为,旁人看不出来,只以为张天放一个元婴初阶修士,这等实力不足为惧,所以稍微有点实力的高人们开始蠢蠢****。 也有人好奇,怎么谪仙楼没留住人?想的多的人就会谨慎一些,先观望再做决定。但是大多人却认为,一家酒楼而已,能有什么实力,完全不以为然。 虽然许多人不怀好意或明或暗尾随追踪,但是大咧咧的张天放全然不在乎,问张怕:“那老家伙挺烦人,咱杀两个人气气他?” 张怕白他一眼,问方渐:“去铁线谷么?”方渐回道:“不去。” 张怕道:“确实没有去的必要。”原本以为鬼皇走了,铁线谷是个死谷或是空谷,去转转也好。可是现在带着十九只小熊怎么去?随便出点危险情况,小熊就有可能死掉。他没想到会在拍卖会买到它们,再加上都主所说谷里面挺恐怖,更是懒得凑这个趣,有五大和尚照料那地方应该无虞,数千年以来也不过就跑出一个鬼皇。 张天放有点失望:“不去?那去哪儿?”“回吧,咱来就是探望小和尚,办好事情也该回去了。”张怕说道。方渐赞同,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闭关修炼,一定要升到顶阶。 张天放有点不乐意:“才出来几天啊,还是以前有意思,还能出海。”他玩心太重,在三人中永远掌握不到话语权,只得跟着哥俩向城门行去。 他们这一动作,让许多人迷惑,带着一堆沙熊还敢出城?找死不是?行人中不时有人打出暗号,慢慢跟随而往。 满城修真者,谁也不是傻子,更多人看出这里有热闹可瞧,呼地缀过来,人越聚越多。 张怕就跟没看到一样,边走边和方渐说话:“若是想静修,去雪山比较好,天雷山人有些多,不过呢,我建议你留在天雷山,越热闹的地方越考验人心,能坚持下去应该别有一番体悟。” 方渐点头:“我想去山门做几年接引弟子,然后再下山转转,去凡尘中走一遭,都说大德大能者须从凡尘出,我不想成为大德大能,但是也不想一辈子困在中阶。” 修炼之路千条万条,唯一共同处是必须坚持才能成功,无论遭遇过何种磨难,都要当做动力,继续前进。 张天放听到很高兴:“我陪你入世历练。” 张怕道:“你老实在山上呆着吧,让你下山,你能把麻烦惹上天去。” 三人说着话溜达出城门,前脚才行出城门,后脚停下,张怕回身笑问:“你们也出城?” 他身后跟着少说上百修真者,有不怀好意的,有看热闹的,于是就有胆大不知死的,起哄不怕乱子大的家伙回喊道:“我们是来看热闹的。” 第六百七十二章 打劫闹剧 第六百七十二章 打劫闹剧 张怕呵呵一笑:“那好好看。”说完与张天放方渐向外走出。 五十米,三人仅走了五十米就被人拦住,一名元婴中阶魔修冷着脸站在二十米远处,闭着眼睛不说话,身上一股杀气凌厉散出,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这人很危险。 张天放装天真问道:“这人干嘛的?” 张怕就笑:“你去问问。” 他二人说句话的时间,不知道打哪轰地跑出来十几个人,从左、后、右三个方向堵住退路。 城门下一群看热闹的很激动,互相询问:“那个是关外蓝家的吧?”“好象是,前面拦路那人是谁?”“第一次见,应该是高手。”“废话,他不是高手敢当街抢东西?”“那三个穿白衣服的是谁?”“没见识,那是独法宗的,没见袖子上一朵魔火?”“这边的呢?”“不认识,反正圣都别的没有,高手有的是,咱只管看热闹。” 一群人处在圣都保护之中,所以敢大着胆子乱说话,嘁嘁喳喳也不避人。听他们说的热闹,原来四方人不是一伙儿的。张怕笑着看一圈,最前面一人是元婴中阶修士,左面是三名白袍魔修,袖子上绣有一朵黑****火,右面是六个黑衣大汉拱着一个少年公子,身侧还站着一名老人和一个美丽女子,后方是五个人,高矮胖瘦都不同。 张怕边看边问:“独法宗的?”问的是三名白衣人。“蓝家的?”问的是少年公子一伙。“你们是谁?”问的是身后五个人。最后跟前面挡路之人说话:“劝你一句,让路吧。” 他现学现用,知道两家身份便当即问出。一堆人中,只见过少年公子,昨天晚上和自己叫嚣来着,其余人没见过。拍卖场上抢买沙熊的四个人,惟有中年瘦子一直没出现。 张怕第一次说话被人无视,少年公子冲其余三方人团团抱拳:“关外蓝礼见过几位道友,还请众道友行个方便,日后必有所报。” 他明白说出身份,看热闹的又开始喧哗:“关外四大世家之一的蓝家,难怪敢一出圣都就动手,人家高手一堆一堆的。” 蓝礼说话后,其余三方人无人接话,谁也不肯放弃面前肥肉。十九只沙熊,往低了说,也价值两亿灵石以上,对谁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蓝礼想想又说:“只要三方道友给蓝家这个面前,我将以等价灵石补偿。”说是补偿,可是三方人如何均分灵石?他自以为是的以为能设下巧计,拖住他们。 三名白衣人眼神扫过少年公子,然后把目光锁在身边老人身上,场中所有人,老人的修为最高,他们仨,一个元婴中阶,俩个元婴初阶,愣是看不透老人修为,应该是高阶高手,不觉有些犹豫。 看大家的意思,好象在分赃?张天放不喜欢被轻视,大声嗓门喊一句:“都给我滚蛋。” 他一声喊,对面的元婴中阶高手瞬间而动,一道凄厉阴风吹过,一只乌黑手爪出现在张怕身前,瞧意思是想抢走大口袋,顺便杀人。 张怕也不躲,随手拿块大盾牌在面前一竖,铛的一声响格开手爪,然后对张天放说话:“瞎喊什么?惹得人打架交给你了。” 张天放巴不得打架呢,招出银亮法剑捏个剑诀,回声问:“帅吧?” 中阶高手以为欺负个筑基弟子应该手到擒来,没料到被盾牌所阻,阴冷说一句话:“法宝不错,归我了。”身影随阴风而动,射向张怕。 这个时候三名白衣人也动了,他们是在中阶高手第一招攻击受阻的时候动的,两名初阶白衣人分左右封住张怕三人退路,也是想阻拦别人夺熊,中阶白衣人直袭张怕而去。他们认为,一个元婴初阶高手加两名筑基弟子,实在不值得当真,杀不杀的无所谓,主要目标是沙熊,有太多人想要,那就比谁动作更快。 四伙人先入为主的大意了,只以为张怕拿出盾牌是巧合之举,法宝超级好,能挡住高手攻击,却不愿意多想一下,为什么他会巧合拿出盾牌挡住攻击。 张天放还在摆造型呢,白衣人杀到,惹得他大怒:“去死。”腰中鬼刀呼地飞出,直劈向中阶白衣人。 白衣人混不在意,也拿出把黑刀对劈过去,只听嚓的一声轻微响动,掌中刀剩一半了,这才知道不好,翻身退回。三名白衣人应是久经战阵,一人后退,另两人跟着退回呈守卫阵型,谨慎望向对手。 中阶白衣人一刀被断,知道无法一下抢回沙熊,而周围还有人虎视眈眈,他不敢轻易冒险,所以退回来。 这个时候正对面的元婴中阶高手重新杀来,漫天都是乌黑手爪,数百上千道攻击分别打向张怕三人,主要目标还是装沙熊的口袋。 张天放也拿出盾牌,冲方渐叫道:“别装了,赶紧打架。” 方渐轻轻一笑,亮出伏神宝剑,朝外轻轻一推,漫天爪影在他一推之下全部消失,然后跟张天放说话:“瞧见没?法剑是这么用的。” 他动作太快,多数人看不清楚,只知道漫天乌黑手爪才抓过来就没了,但是看场中三人,好象没有反击啊?只有摆造型那个大个子一刀逼走白衣人,其余二人好象没有动手。 张天放也没瞧明白,问方渐:“你剑呢?” 外面强敌如林,场中三个家伙居然有闲心说笑,再傻的人也知道不对,不是扮猪吃虎吧? 感受最深的就是攻击过来的中阶高手,漫天手爪被人一剑破之,那剑太快,出手后点出万点梅花,不但击破手爪,更向自己刺来,他只好急速后退。方渐只轻轻一推,他已经退到千米之外。 四伙人打算抢劫沙熊,有四人先后动手,还有两伙儿人没出手,他们人数最多。关外蓝家是九个人,另有后方五名黑衣大汉虎视眈眈寻找时机准备偷袭。 见场中三人,最高的家伙只一刀迫推退独法宗三名高手,长相清秀的家伙只一剑将中阶高手逼出千米之外。两方人互相看看,有些吃不准了,估摸着换成自己上去也是讨不到好。 五名黑衣大汉最是利落,四帮人中他们势力最弱,原本想来拣便宜,哪知道便宜不好拣不说,还有很多人和他们抢便宜,哥儿五个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张天放愣住,叫道:“你们干嘛?”五人先没答话,纵身跳进圣都保护范围,感觉安全了,回身观望,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是看热闹的,刚才站的太近,请道友见谅。” 此一言惊住所有人,修真者最在乎颜面,像他们这样勇于自打脸皮的实在少见,张天放彻底傻了,吭哧半天说出句话:“打劫就该好好打劫,怎么可以不说一句就走?” 他这一说话,看热闹的魔修们笑翻了天,打架打到这种境界的,绝对是古往今来世间少友。用四个字形容是完美配合先是打劫的主动退却,不要面皮的睁眼说瞎话,然后是被劫的需要打劫的留下,鼓励他们继续干,好好干。这简直是世间最搞笑的喜剧。 别人都笑,五名黑衣大汉却是严肃的很,一副无辜表情互相询问:“怎么了?怎么了?”好象眼前发生事情与他们毫无关系。 忽然有人说一句:“无耻之徒。”大伙儿哗的反应过来,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五耻之徒啊,于是笑的更欢。这是五个无耻到顶点的魔修,结丹顶阶修为,除了不做好事,什么事情都做,人称五耻之徒。 张天放不知道五耻之徒的名号,以为有人帮自己出声骂人,很同意这个观点,气哼哼说道:“哪有这样的?打劫到一半就跑?太无耻了,赶紧回来” 五耻之徒和他辩驳:“我们没有打劫,就是站的距离你们稍微近了点,也就近了点而已,不要太在意,他们是打劫的,我们是看热闹的。” 这俩人说话跟茶馆里说书的一样搞笑,周围人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修行百年,哪有机会碰到如此搞笑事情,也算恣意欢畅一回。 大伙儿笑着呢,场中一直没出手的张怕忽然弹身而起,掌中一点银亮光芒破空而起,然后是嗡的一声颤响,声音巨大、难听,入耳就觉难受。随着这声音的响起,空中洒下一串血滴,还有一块碎裂的黑幡。 跟着空中显出个枯老身影,窜回到少年公子身旁,一把抓住他喝声:“退。”连手下带女子,刷的一下跑光。 张天放问:“怎么没杀他?”张怕摇摇头没说话,不是不想杀人,是身上挂着十九个活蹦乱跳的沙熊影响到行动,才让老头负伤而逃。 从老头偷摸攻击到逃跑,不过是眨下眼的时间,再看场中局势,四伙人退去两伙儿,最先拦路的中阶高手在千米之外站着,场中只剩独法宗的三个白衣人和张怕三人。 经过方才打斗,独法宗高手确认,今天撞到扮成猪的老虎了,连最厉害的老头趁乱偷袭都被人一剑而伤,这青年该有多厉害?三人连哏儿都不打,直接倒飞而出。他们也想飞进圣都保护范围,但是更看重颜面,宁肯冒着被追杀的风险也要在外面逃跑。 第六百七十三章 进入沙漠 第六百七十三章 进入沙漠 张怕没有追杀他们的兴趣,拍拍身前大口袋:“不许捣乱。”一堆球球当然不听他的。 五耻之徒看着场中变化,露出赞赏之意互相吹捧:“我们真有先见之明。”把抢先逃跑认成是先见之明,让圣都魔修笑得乱七八糟。 别人都走了,只有孤零零那名中阶高手不肯离去,却也不过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天放问方渐:“他干嘛呢?”方渐就大声喊道:“你干嘛呢?”中阶高手不做声,方渐跟张天放说:“他不说话。”张天放怒道:“你耍我?” 现在不打架了,张天放的鬼刀停在身前漂浮不动,五耻之徒其中一人问同伴:“我怎么感觉那把刀很眼熟?”“废话,当然眼熟,自鬼刀出世,无数把刀都那模样。”这家伙说完话以后多看眼鬼刀,心中一凛,大叫道:“那是鬼刀。” 鬼刀上排列着九个骷髅头,每一个栩栩如生,好象活的一样,仿制的鬼刀断不可能仿到活的鬼头。而就在刚才,鬼刀轻易斩断对手法器,两相一综合,更是确定无疑。 五耻之徒互相看看,大叫一声:“跑啊。”冲进城内消失不见。别人兴许会遵守圣都规矩,鬼刀主人绝对不会遵守,那个疯子以筑基修为就敢和副都主傲天大战两次的故事早已传遍圣国,少有人不知道,而五耻之徒显然是多数人,想起得罪过鬼刀主人,又说废话气他,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自然要逃跑为先。 其他魔修倒是没跑,但是鬼刀大名传遍天下,互相说话议论:“难怪这么厉害,原来是鬼刀出山了。” 张天放简直美死了,得意洋洋跟张怕方渐说话:“看到没?这就是实力,这才叫名声,想不到我还是挺有名望的么。” 张怕不理他,背着老大的布袋往前走,轻轻说话:“你怎么还不走?” 他问的是中阶高手,那人木着表情不说话,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眼看张怕越走越近,那人身上腾地烧起火来,有黑火有红火,纠缠在一起熊熊燃烧。 张天放摇头:“干嘛啊这是,打不过就跑呗,干嘛想不开完自己烧自己。” 见对手着火,张怕站住了往前看,这是什么功法?挺奇怪的。 似乎是在给他解释,后面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低呼:“五阴鬼火,他是阴独。” 阴独是谁?张怕丢下他不管,转身问:“阴独很厉害?”脑中想起的是才收留没多久的小火人,要是他俩互相烧的话…… 这个时候阴独动了,拉出好长一道火线扑向张怕。张怕道:“干嘛?想吃烤熊肉?休想”一个纵身,轻巧躲出老远,回头招呼张天放:“你不是喜欢打架么,这家伙给你了。” 张天放不乐意:“什么就给我?一大堆火,你让我怎么办?不要” 阴独一扑而空,跟着纵身而起,速度十分快,所以身上的火苗就被他扯成火线,遥遥连想张怕。 “你喜欢吃烤肉,我可不喜欢。”张怕边飞边说废话,显得游刃有余,很是轻松。阴独见追不上他,双掌一搓,砰地炸出团火球,丢向张怕。 一大堆又黑又红的火真是麻烦,张怕长袖当舞,将火球扫回去,阴独双手一缩一探,又将火球丢回来,顺便再多扔一个。 这可不好玩,张怕冷声说道:“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很显然,阴独不需要这次机会,俩个火球之后又是俩火球,连成一条线绕向张怕。这时候他身后的火线也消失掉,重变成凶烈火焰在身上跳动。 张怕大怒,就你有火?以一道气盾护住小熊,跟着引动火灵精,使用怒火千墙防御法术,这门防御法盾有段时间没用过了,主要是声势太大。修到顶阶高手后声势更大,只见天上轰的一下烧出道火墙,宽厚无边,通红火焰猛烈跳动,火焰尖是白色的,烧的空气晃动不已。 张怕挑衅道:“过来。”意念一动,火墙嗖地探出一道火舌烧向阴独。阴独虽然满身是火,但那是他自己的阴火,吃不准张怕火焰的威力,反身跳开。从下往上看,一片火焰好象一个丁字,阴独是丁字上的那个勾。 张怕冷笑道:“别跑,快回来。”又是一道火舌烧过去,与原先火舌来个二龙出火。 大家都玩火,若是突不破对方火焰就别想杀人。阴独打算尝试一下,全身功力运到顶点,从头顶分离出一团漆黑无比的火焰,好似空中挂着一大团奇怪形状的墨汁,几乎不跳动,静静燃烧,静静飞向张怕。 既然你求死,我就成全你。张怕将身上布袋往空中轻轻一抛,也就飞起二十来米高度。张怕借这个机会快速飞向阴独,舍下伏神剑,拿出硬铁刀,飞到他身边轻轻一斩,刀刃锋利,刷地没入火焰中,跟着收刀回飞,追向大口袋,在布袋还没下落的时候已经接到手中。 这时再看阴独,身体砰地碎成四块,火焰却还在燃烧,炙烧着身体发出劈啪声响。 因为飞的高,所以摔的慢,阴独分成四块从高空****,边下落边燃烧,等身体落到地面,火焰已经将他身体焚烧一尽,落到地面的火苗越来越小,轻微跳动几下,四处火苗先后熄灭。好大的元婴中阶高手阴独化成空气,就此死掉。 人死了,空中的静静黑火跟着消散掉,还剩下一个张皇失措的元婴匆忙逃命。张怕道:“别跑了。”身体瞬移过去,虚掌一握,想把他送进金丹元神中,想了想,他只是想杀我,又不是鬼徒,便多给次机会,随手塞进胸前大核桃里,以结界困在里面。 此一战大杀四方,众魔修知道其厉害,不敢妄动心思。张怕落地后笑嘻嘻跟城门口看热闹的魔修说话:“不用送了,回吧。”众魔修郁闷,谁来送你了?我们是看热闹。却是因为三人修为了得,无人敢出言澄清。 张怕放出飞咫,再说一遍:“真的不用送了,回吧。”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低声说句:“这才是无耻之徒。”他声音虽轻,身边修真者听的清楚,呼啦一下闪到周围,露出孤零零一个他,见张怕循声望来,吓得面色煞白,心道坏了,得罪狠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怕没有过来,冲他笑了笑,跳进飞咫。张天放跟着进入,笑着说道:“你比我无耻多了。”方渐也是笑着进入,然后催动飞咫升空,飞啊飞的飞走了。 他们三人离开,城门处一干魔修热闹起来,有说三人厉害的,有骂他们无耻的,还有羡慕嫉妒恨的,边说边走回城里。等他们走*,城门洞里慢慢行出一个白眉白发的青年人,很是英俊,瞅着飞咫离去方向恨恨不已,低骂道:“这个混蛋。” 他是副都主傲天,张怕方才最后几句话是对他所说,他却无法现身,心里苦闷之极。 他和张怕有仇,和张天放出仇,现身后你说打还是不打?打吧,打不过,还违背都主令谕。不打吧,一大堆无聊魔修看着呢,人家若是挑衅,自己应不应?不应就丢面子。 没办法,只得忍气隐藏在门洞里,他想看看张怕到底修行到什么程度,如若拼命一战是否有战胜希望。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张怕根本没出全力。反倒被他戏弄几句,亏大发了。 飞咫上,张天放问道:“刚才说什么疯话?”张怕回道:“傲天在那。”“什么?看到傲天你不告诉我?我要把他揍成猪头。”张天放叫道。 “算了吧,你就是猪头,还要揍谁?”张怕放出一大堆球球,反正一群傻蛋又小又不会飞,不用担心它们爬出飞咫。有了玩具,张天放暂时停止说废话,抓着小熊胡乱折腾,顺便问道:“去沙漠转转呗,这些咱不放了,若是看到有偷沙熊的,咱就杀死,像这种孤儿熊留下养大,其他的放走。” 杀人成性的家伙难得善良一把,张怕说好。 圣国与东大陆之间隔着广阔沙漠,生存各种蛇蝎蚁虫或是一些妖兽。沙漠上气温极热极冷变换不停,各种风灾沙灾也多,生物都有极强悍的生命力。也是因为这些外在条件,加上没有灵地灵脉,少有修真者在此居住,勉强算是一个没有被修真者祸害过的清净世界。 飞咫一直东飞,数日后到达沙漠。张天放问:“沙熊在哪?”二人没回话,因为谁也不知道。将飞咫落低,贴着沙漠北飞,反正是转转看,碰到就顺手帮一下,碰不到就回家。 沙漠太大,普通人走一辈子也走不出去。即便是修真者,也少有雅兴愿意在沙漠中游玩。只除去眼前三个傻蛋,借助飞咫在沙漠上绕来绕去,迎接夜晚寒冷和白日高温,迎接巨大沙暴和狂风,迎接一切未知的危险。 仅仅七天,张天放转悠腻了,嘟囔道:“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就不能来点别的?”张怕没有理会他,拿出鲜肉喂小熊。十几个家伙太小,离不开水和食物。正喂着呢,忽然神色一动,起身远眺。 第六百七十四章 风傀儡 第六百七十四章 风傀儡 许是张天放的屁话灵验了,他们居然碰到兽潮,远方天空下,无数只蝎子不要命一样在太阳底下飞快奔跑,浑然不惧炎热。 张怕道:“它们这是找死啊。”沙漠生物一般都在阴冷处生活,也多是在夜晚活动,这是本能习性,烈日下蝎群狂奔,肯定出问题了。 催动飞咫向蝎群靠拢,蝎群长有近千米,宽有数万米,蝎群后是一个长长空白地带,隔着数千米扬起道细小风卷,掠着沙地追过来。 张怕好奇,送元神过去查看,是死物,风里面没有任何气息。这让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一道小小风卷就能迫得蝎群疯狂逃跑? 把一堆小熊装进大布袋,小心接近风卷。随着距离慢慢接近,张怕心中隐有一种不安感觉,重放出神识扫探,这一扫探,马上停住飞咫,风卷中竟然有人 好象是死物一般的人,没有呼吸,没有热度,也没有动作,只有气息在缓慢流动,而气息也是冰冷的,没有生机,若不仔细扫查根本不可能发现。 这样古怪的东西肯定是邪物,不论是否与鬼徒有关,反正不是好东西。张怕抽出硬铁刀狠命一劈,巨大力量轻易撕碎风卷,露出其中一个瘦弱黑衣人,瘦的皮包骨一样,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张怕冷哼一声:“装神弄鬼。”跟着又是一刀劈出。 失去风卷的保护,黑衣人可能是行动不便,躲都没躲就被劈成两半。 张天放有点吃惊:“这么容易就死了?”瞧对方那副鸟模样,起码也应该撑它五七六个回合,才算对得起那份嚣张。 张怕道:“没死。” 已经断成两截的黑衣人,不但滴血未流,还往一起靠拢,重新连到一起。 “邪物”张天放很喜欢义正严词的感觉,跟大和尚学会这俩字之后一直没机会使用,现在喊一嗓子过过瘾。 “废话,瞎子也能看出来。”张怕跟着又是一刀竖斩,正往一起聚拢的两截身躯马上变成四截,可是还是没死,微弱气息控制每段身躯继续往一起聚。 “这家伙够坚强的。”张天放抽出鬼刀也想凑热闹,被张怕拦住:“在飞咫上好好呆着。”说了张天放,他自己也没下飞咫,砍了黑衣人以后转头回望。 数千米之外的蝎群停止逃跑,好象风卷散去,再没有可怕之物,一堆堆蝎子各按退路离去,大多直接钻进沙中潜行。 看来那风有问题,张怕又转回头看四截身体,四截身体费了点劲儿重凑到一起,他没有再动手,看你凑到一起以后会做什么。 四截断躯勉强凑到一起,因为衣服都是破损,两只胳膊虽然分属各自一半身体,却能配合撕扯掉身上衣服,露出苍白枯瘦没有血色的身体,然后四截身体拼到一处,口中低声念叨句什么话语,双手掐个法诀,身周腾地暴起一团白雾。等白雾散去,四截身体已经连到一处,只是各处伤痕还在,翻着大口子,看着有点吓人,却不影响行动。 这个光屁股的家伙弄好自己身体,落到地面,以左脚为轴,右脚使力,在沙地上开始转动,速度越来越快,像个大陀螺一样已经看不清身影,只见得脚下扬起沙土,慢慢出现坑洞,光屁股的家伙慢慢沉入沙坑中。 张天放笑道:“这个不错,被人杀了还知道给自己挖坟。” 只一会儿工夫,那家伙的转动速度快到极限,把身体残影连成一片,好象没有转动一样,同时,沙坑中发出轰地一声响,一道细小风卷重新出现,挟夹沙土上天,光屁股的家伙也被卷进风中。 风卷出现只一会儿,开始向前移动,随着他的移动,沙地里又跑出许多蝎子,混乱往前逃跑。张怕有点不明白,这家伙搞出风卷就为抓蝎子?手中硬铁刀再挥几次,风卷又断掉,那家伙也碎成一块一块的。 对待邪物的最好方法就是焚烧,张怕凝出道婴火,烧出去包住几截断体,只一会儿,将那人烧成飞灰,落入沙地中与沙漠同寿。 “这玩意够奇怪的。”张天放看着蝎子再次停止躁动各自散开,问道:“他抓蝎子干嘛?” 张怕摇头,目光凝重,望向风卷飞过来的方向,征询二人意见:“过去看看?” 张天放高兴同意,方渐不置可否,于是飞咫继续前飞。一个时辰后停下,沿途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兽群,没有风卷,也没有邪恶气息。 张怕不信邪,将神识放到最大,东扫西荡依旧没有发现,心道见鬼了,他这么一想,奇迹发生,真的看到鬼了,一个骷髅头僵尸出现在几里地外,****以下埋在沙中,缓慢往外爬。 对于修真者来说,几里地的距离实在算不上远,任谁都能够轻易发现前方目标。可是骷髅头僵尸好象没看到他们,一纵一纵爬上地面,然后站立不动。张怕大起疑心,这是怎么回事?距离这么近也没能发现我们?抱着大布口袋飞过去。 那骷髅头僵尸好象看不到东西,任张怕飞过来,他却四下嗅闻,因为骷髅头只有鼻孔,看上去诡异无比。 他在找什么?张怕本想一刀灭了他,只是好奇心起,总要闹个明白才好动手。 骷髅头僵尸一番嗅寻没有发现,就木木站在沙漠当中一动不动。 张天放隔着大老远问他:“怎么了?” 张怕略微琢磨琢磨,反身飞进飞咫,操控它升空,片刻高飞近百里,躲入云层之中。除非仔细查找,否则即便是修真者,也不一定能发现飞咫。 他们在天上呆了两刻钟,沙漠远处飞过来一个道人,身穿灰色道袍,背后画着阴阳鱼。很快来到僵尸身边,停下后和僵尸一个动作,抬着鼻子四下嗅。 动作和僵尸一样,搜寻结果也是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现。道人皱眉站了会儿,伸手一点僵尸,僵尸得到命令,钻进方才出来的沙坑,从哪里来的从哪里回去,很快没入沙中。灰袍道人略一挥袖,扬起沙尘盖住沙坑。他自己又多站了会儿,转身缓慢离开。 天上张天放以目示意,询问张怕:“让他走么?” 张怕犹豫片刻,骷髅头僵尸不过是个工具,灰袍道人只是筑基初阶修为,除去他们简单,担心的是灭除一人一怪会惊动到背后大鱼,所以轻声说道:“我过去看看。” 张天放不放心:“打架一定要叫我。”张怕恩了声,放下大袋子,叮嘱方渐:“发现不对就跑。”方渐知道张怕很在乎沙熊,点头应下来。 张怕跃出飞咫,如影子般缀住道人。那道人修为太低,没能发现张怕,但是心存警惕,边走边四下张望,而且速度很慢,好象完全不着急。 道人往前走了半个时辰后停下,瞧四周景色和方才一样,不知道他如何辨别方位。道人停步后站住,不语不动的好象雕塑一样。张怕心道:“有病吧?一个人傻站着干嘛?” 道人又站了会儿,突然从他脚下传来问话:“怎么回事?” 道人回道:“不清楚,风傀儡没了,找不到气息,我一路行走缓慢,也没发现异常情况,难不成被妖兽吃了?” “哪有妖兽肯吃堆死肉?顶多破坏毁掉了事。一点发现都没?”沙漠下的声音继续问道。 “没有,我去的时候鬼兵还在,为什么风傀儡出事,鬼兵却没事?”道人说道。 下面人思忖一会儿,问道:“要不要通知上面?” 灰袍道人也想了会儿,回答道:“算了,反正我们只捉些弱小的虫兽,没必要报消息上去自找麻烦。” 下面声音说道:“我也这么想的,下来吧。” 灰袍道人很谨慎,说道:“再等一会儿。”他想确认是否有人针对他们。 又过去一刻钟,沙漠上别说人,连虫兽都没出现一只,道人放下心,掐个法诀打进脚下沙砾中,唰地一下出现个深洞,道人跳进去之后深洞关闭,好象从不曾存在过。 洞穴一开一关的时间,张怕将速度升到无形境界,抢先进入深洞,下到二十米深的时候侧转米许进入一个房间,各十米,坐着两个人。 张怕知道进屋后容易被发现,他速度够快,可是闹的动静也够大,修真者怎么可能看不到?所以下落过程中诵念地行诀,落地而入,隐在土中。 这时候道人进屋,一脸疑问表情说道:“我下来的时候好象有人抢着进来,一道细风吹过,你们没有发现?” 屋里人笑道:“这里是地底,就这么一个屋子,什么人进来能不被发现?别瞎想了,再弄几个风傀儡,完不成任务要挨骂的。” “骂不骂又能怎的?咱一群外围弟子,人家连杀咱们都懒得动手。”灰袍道人坐下说道。 “别说废话了,做风傀儡。”第三人说道,从储物袋中取出个完整尸身,抬手一道符咒贴到他脑门,白光一闪,隐入脑海中;然后拿出个细玉瓶,开盖露条小缝,随即关上,跟着探手一抓,将掌中之物封进尸体中,便见到尸体活了过来。 第六百七十五章 有个沙谷 第六百七十五章 有个沙谷 张怕有定神珠帮忙,知道细玉瓶中装的是无形魂魄,心下叹气,不知道又枉杀多少生命。 风傀儡活过来以后,第三人连掐数道法诀,猛点向傀儡额头,催动封入脑海中的符咒释放开来,风傀儡体内开始出现灵力波动,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缓慢运行,让人难以察觉。 那人制好风傀儡,问灰袍道人:“现在放他出去?”道人回话:“先等等,我让鬼兵监视着呢。”顺便说回方才问题:“风傀儡即便遭遇妖兽袭击,也该留下气息才对,怎么会没有一丝发现?” “谁知道?兴许被妖兽带走老远也说不准,隔那么远,你能发现?”第二个说话的人回话道。“也许吧。”灰袍道人在外面呆了半天没能找到敌人,只好认同这个可能。 风傀儡脑中有一张符印,用来控制行动,与魔修互有感应。方才被张怕灭除的傀儡就是因为符咒被毁,魔修发现后才会外出查看。 张怕躲在地底听他们说话,三个人都在猜测那个傀儡怎么没了,没有说起别的。他便不耐烦再等,偷偷潜出去浮上地面,来到骷髅头僵尸消失的地方,以地行术遁入沙中,很浅的一个通道,一米多深,通向一个比棺材大不了多少的洞穴,骷髅头僵尸躺在里面。 张怕两刀下去把他劈碎,以婴火炼化掉,目光一扫,洞穴边缘有个铜鼎,鼎口黑糊糊的,向里看,一片黑色烟雾缭绕,充满血腥气息,不是什么好玩意,收起后出地面飞回空中飞咫。 张天放问:“杀了没?”张怕道:“杀了骷髅头。”方渐问:“是鬼徒?” “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反正邪气的很。”张怕把方才所见说一遍,张天放不满意:“几个废物,杀了就是,哪来这么多麻烦?” 张怕拿出铜鼎给二人看,张天放阴阳眼一扫:“里面是魂魄和精血。“ 不用问,又是鬼炼之物。方渐道:“等等也好,这帮邪气东西活着只会祸害别人,一定要根除。”把铜鼎递回来。 张怕收起铜鼎,点头同意,这正是他的想法,没有杀那三个人,是想引蛇出洞,引出背后势力,起码得了解敌人是谁。 三人在天上只等了一会儿,灰袍道人和炼制风傀儡的家伙同时到来。二人不会遁地,快速挖开沙层进入棺材洞穴,片刻后出来,四下张望搜索。 和方才的风傀儡一样,骷髅头消失的无影无踪,踪迹气息全无。灰袍道人说道:“通知鬼使。”另一人依言打出传讯符,然后二人站立不动,等待鬼使到来。 张怕以元神锁定下方,清楚知道二人作为,跟张天放说道:“别出声。”设一道结界搁在云层下面,即便是修真者探察云层,若修为不够,也无法发现飞咫存在。 张天放很怒,凭什么只叮嘱我,为什么不和方渐说?太小瞧人了 工夫不大,下方飞来一个白发道人,和先前两人相同穿着,只是道袍颜色是红的,而前两人是灰的,显然是同一个门派中人。 白发道人停在二人面前,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二人恭敬见礼,灰袍道人回禀道:“丢失一个风傀儡和一个鬼兵,神符被毁,查不出任何线索。” 白发道人冷哼声:“废物。”放开神识搜寻,片刻后面色稍变,双手掐道法诀,口中低语几句,喝声:“现。”面前空气哗的泛动起来,像微风轻皱湖面一样出现些细微波纹,跟着闪动几下消失不见,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鬼魂印记。 白发道人有点吃惊,这是怎么回事?面色一再变换,冷声道:“暂时停止搜集,召回风傀儡和鬼兵,等待命令。”说完话按原路飞走。 俩灰袍道人听命而为,连掐数道法诀,便见茫茫沙漠中从各处接连爬出四只骷髅头僵尸,又有四个细小风卷朝这个方向飞来。等八个死物聚到一起,俩道人带着他们回去地底洞穴。 张天放问:“动手么?”张怕道:“杀些蝼蚁急什么?等我通知。”一阵风吹动云朵,张怕跟风而去,追向白发道人。 白发道人很警觉,一路边走边四下扫望,来的时候用时极短,回去却用足一刻钟,直至确认无人跟踪,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才纵身急飞。 一片平整沙漠,或有高低起伏,也不过是座小小沙丘,搁远了看,倒有点山的气势。白发道人兜兜转转,进到一处沙谷,谷中孤零零立着一座石屋。门口坐个独臂道人,见他回来,淡淡发问:“什么事?” 白发道人说话:“有一只风傀儡和一个鬼兵被人灭掉,踪迹全无。” 独臂人恩了一声:“我当什么事呢,那种破烂没了就没了,算得什么事?许是过路修真者杀死也说不准。” 白发道人恭敬道:“事出异常,总要报禀上去。” 独臂道人点头:“也是,去吧,最近可有好货?” 白发道人抬步进入,边走边说:“哪有什么好货,整天杀些寻常虫兽,连妖兽都很少见,更不要说修真者了。” 张怕躲在沙谷入口往里看,听他们对话,这里是门派驻地。正琢磨着要不要进去。就这时候,一声狂喊响彻云霄:“哪里来的狂妄小子,敢来爷爷这里找事?”随声音响起,沙谷里出现一个穿黑色道袍的高个大汉。他一出现,独臂道人赶忙起身行礼:“见过尊者。” 大汉没理他,一出现就朝着张怕藏身之地急掠而来。 张怕不想现在打架,在大汉出现的时候纵身后退,以遁术藏入地下,屏息静气,装成个活死人躲起来。黑道袍大汉到来后,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心道,难道是妖兽误撞法阵?可是周围也没有妖兽踪迹。略一思忖,腾身而起,飞到空中四下扫看,依旧没有发现。 大汉低念声咒语,双目腾地放大两倍,瞪出眼眶重新搜寻,扫过张怕藏身之处时停住,喝声:“开。”双目嗡的一下射出白光,轻易穿透沙层打向张怕。 张怕时刻注意外面情况,大汉一出来,他就有察觉,等到大汉瞪出一双巨大眼珠,他边琢磨这个法术真好用,边潜身施展遁术,离开方才位置。 所以,白光射进沙中没有任何反应,大汉想不明白,难道又错一次?一次阵法,一次魔瞳,怎么可能连续两次出错?手向后一侧,凭空抓出个巨大战锤,猛地砸向张怕方才藏身之处,只听呼嗵一声,沙地被砸出个巨大坑洞,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要说活物,连水分都没有,就是些干黄沙砾。 两次判断出错,接着两次攻击打到空处,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敌人,但是大汉还不死心,伸手入怀,扯出把白色珠球,丢向沙漠中,口中高喝:“变。” 珠球在空中呼呼呼变出十八个白甲护卫,一手执盾,一手执刀,稳稳落到地上,跟着扑向战锤砸出的大坑,以盾当铲,将大坑挖的更大,不一会儿工夫,沙漠上出现一个各五十米的大坑,深也有二十多米,还是一无所获。 大汉彻底迷惑,难道是自己疑心疑鬼?根本没有敌人?重运魔瞳,再次进行搜寻。 张怕借助本身高深修为和强大的地行术,在大汉搜寻的时候悄悄移动身体躲过搜寻。心里嘟念着:这家伙够酷啊,我也应该学这么两手,甭管到哪,哗的来个撒豆成兵,再来个千里搜寻,想想就拉风,绝对能让张天放那个傻蛋眼馋死。 大汉不相信自己判断错误,一双魔瞳将脚下这方沙漠重新搜索一遍,这时候,沙谷中有人飞来,是两名身穿白色道袍的俊美青年。 二人来到后,一人轻身问话:“尊者可有发现?” 大汉没搭理他俩,继续搜寻。两名青年也不着恼,另一人说道:“可要我兄弟帮忙搜寻?” 大汉冷哼一声,收回魔瞳,冷冷看向二人说道:“二位仙童既然有心,冷某让给你们。”大手一缩,收掉战锤,再往回一招,十八名白甲护卫变成珠球落入手心,然后头也不回飞入沙谷。 张怕在下面略微有点吃惊,从衣服来看,这个门派等级分明,难道鬼徒已经成了气候?为什么天空大师不说,圣都都主也不说,是他们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黑道袍大汉离开,两名白脸白袍青年面色变冷,一人说:“狗屁尊者,若不是顾念他护教有功,早杀了吃肉。” 另一人就笑:“他的肉不好吃,副教主让我们去查风傀儡之事,你惹他干嘛?走吧。” “闲着也是闲着,逗逗他也好。”第一人呵呵笑着,又说句:“走吧。”二人朝张怕来的方向飞去。 他二人去找三名灰袍道人问话,张怕犹豫一下又跟回去。两名仙童和方才的尊者都是元婴中阶修为,他担心方渐二人出事。 两名仙童很快来到灰袍道人的洞穴处,却是懒得下去,轻喝一声:“出来。”沙地下三个人赶忙出来拜见,口呼:“见过仙童大人。” 第六百七十六章 有个门派 第六百七十六章 有个门派 一名仙童道:“说说,怎么回事?”第一名灰袍道人就把和红衣鬼使说过的话,和二位大人重新叙述一遍。 两名仙童听了也是不以为然:“这么大的沙漠,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强大妖兽或是路过的修真者?被灭掉也很正常。”但是依照本分,还是仔细搜寻一遍,重去风傀儡和鬼兵消失的地方看一遍,一样没有任何发现。 许是大意,没想到天上会有人潜伏,他们没能发现停在百里高空的飞咫。 一名仙童说道:“就这样吧,算你们运气不好,没什么大事。”二人回飞沙谷,三名道人拱手送行,然后转回地下。 这一次张怕没有跟回去,他要和方渐商议商议。飞入高空云朵,张天放躺着睡大觉,方渐怀抱一口袋沙熊,全神戒备。 张怕进入飞咫,将沙谷内情况说一遍,问方渐:“我想灭除他们。”张天放很欢喜:“好啊。”方渐微微思考一会儿,回问道:“铁线谷在哪?” 张怕一愣,因为决定不去自找麻烦,所以没看玉简,听方渐问话,拿出玉简略微一看,面现讶容:“铁线谷在沙漠?” 在圣国时有人疯找铁线谷,找来找去没有发现,谁能想到铁线谷根本不在圣国境内,而是在无边沙漠中。 方渐拿过玉简看一遍,飞离出去略微转转,回来说:“瞧地形应该在北面。” “四面都一样,哪面是北?再说了,这里有什么地形?还不都是沙子?”张天放问道。 “不学无术在你这达到极至。”张怕说他一句,也是飞出去观察一番,好在日头高升,轻易辨别方向,先估算出自己位置,再按图确认鬼谷位置,是在自己的北面,而且距离大老远。飞回来问:“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杀”张天放的答案永远直接。 方渐不像张天放一根筋,明白张怕问话意思,笑道:“不知道你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不好,什么事情都能碰上,你做主。” 不说别的,单说兽潮一事,如果经常发生的话,肯定早有修真者发现,当然,修真者也有可能被这帮红白黑灰穿着的道人们杀死,但是总应该逃出几人,只要有人能逃出来,圣都肯定会知道这件事,但为什么派人满天下追杀三十二处做乱的鬼徒,却无人说起沙漠兽潮事情? 还有,沙漠有妖兽,沙熊能被人连续抓到十九只,而这些抓熊的人却没看到兽潮?如果没有蹊跷,这该是多么好的运气啊。 张怕说道:“去铁线谷看看,如果能找到五大和尚,问问他们,兴许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他看到的情况来说,这个不知名的门派有很多人,而且等级森严,高手众多,张怕再厉害也不能全部杀死,他问方渐怎么办,问的是就这么杀,杀死多少算多少?还是再等等,看有没有全歼敌人的可能。 同时还有个问题,这个古怪门派位于沙漠中,不知道与铁线谷是否有关系。这是很关键一点,一定要搞明白才能放心对付这些道人。 正想催动飞咫,从沙谷方向飞过来一个人,黑色道袍,身材高大,是刚才大展神威却没找到张怕的尊者。他来到灰袍弟子藏身的沙洞前停住,低喝声:“出来。” 可怜三名灰袍弟子才下去没多久就又上来,长躬见礼,比对待俩仙童要恭谨许多。 大汉冷声道:“说说是怎么回事。” 灰袍道人便第三次说起整个过程,大汉听完后仔细打量三人,轻轻说句:“修为提升很快啊。” 这几个字说完,三名灰袍道人刷的面色发白,颤抖着长躬不起。 “说说吧,谁牵的头?”大汉冰冷说道。 三名灰袍道人只是颤抖,不敢说话。大汉冷笑一声:“我只问一遍。” 三人终于绷不住,扑通扑通接连跪倒,一人颤着声音说道:“弟子数年苦修没有进展,难得有机会外出收集精血,所以……” “这么说,是你牵头?”大汉眼中有寒光闪过。 “是,是弟子。”那人一咬牙,当场承认下来。 “很好,很好,敢作敢为,不愧我圣门弟子,你去吧。”冰冷声音,轻易判定别人生死。 那弟子估计逃不得好,若不自绝,必会有无穷无尽的痛苦等着他,就不再说废话,回望两名同伴一眼,逆运全身功法,只听砰地一声,心脏和脑海同时炸裂,从口鼻等处流出鲜血,人呼嗵向前扑倒,瞬间死去。 大汉看看另两人,那俩人赶忙叩头,口呼:“尊者饶命,尊者饶命。”尊者低头想想,问道:“知道错在哪里?”俩人赶忙回话:“没有依照门主规定,一个一个收聚魂魄精血。” 大汉道:“我圣门在此隐居万年,不欲为世人知晓。即便以傀儡法术收取修炼必需的魂魄,也只能一个一个缓慢收取,这是怕被修真者发现。过去万多年间,也有弟子不听话,喜欢偷懒,将虫兽赶到一处,一群群收取,速度是快了,可是也给圣门带来危险,所以但凡有人这么做,必杀之。而你们却敢逆门规而为,又偷瞒精血自己修炼,唉,也一起去了吧。” 二人一听,他们也要死?暗骂自己倒霉,很多外派弟子都这么干,偏自己三人被发现,偷眼瞧大汉,正冷冷盯着他俩。二人知道完了,甭想活了,最后一线希望消散,萌生死志,同第一个灰袍道人一样,自尽而去。 大汉看看死去三人,一扬袖,三具尸体被丢出老远老远,砰的炸散成肉块落到沙漠上,只要起阵风,带过一层黄沙,便能轻易覆盖三人碎尸,不留下任何线索,这是最简便的毁尸灭迹的方法。 然后钻进沙层下地洞中,不多时又出来,手里拿着个铜鼎,比张怕在骷髅头僵尸那抢回来的要大许多,鼎口同样漆黑,里面或装着魂魄或是精血,从外面看不出来。举着它往回飞。 方才对话,张怕听个完整,替他解开心中疑问,难怪许多年过去无人发现,他们一个个抓捕虫兽,只要不贪心,不形成兽潮,谁会在意?沙漠上出现股细小风卷实在算不得什么特别事情,其中的风傀儡又没有生机,寻常修真者根本不能发现,自然不会来探个究竟,这伙人也就能继续隐藏下去。 只是想不到这个黑大汉竟然十分仔细,灰袍道人的故事说过三遍,前两遍没人能发现问题,独有黑大汉觉察到不对,赶来询问,然后定罪,让他们自杀谢罪。 等大汉走的没影,张天放问道:“去铁线谷?”张怕点头,无论如何得去看看,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飞咫北飞,取地图看了又看,沙漠上就这一点不好,除去太阳以外没有什么标识物,放眼望都一样,和在大海中一样,全靠经验领路。 边飞边找路,速度不敢太快,很快一天过去,没找到铁线谷,倒是看到几道细小风卷在沙漠上旋转肆虐,风卷中毫无生机,在风卷周围有一只或几只野兽疯狂奔跑。张怕瞧着暗暗点头,那帮道人心机真深,只要下面人不贪心,不疯狂捕杀,形不成兽潮,确实不会引起修真者注意,难怪好大一个门派可以隐藏数千年而不被发现。 以他的禀性,哪怕是蝼蚁受难,也会尽量搭救,所以顺便的斩断风卷,炼烧风傀儡,救下生命,然后继续上路。他也知道风傀儡可以随便炼造,但是能救一命是一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沙漠的夜晚寒冷,赶上风季还会有沙暴横行,张怕不害怕风暴,但是在风暴中赶路实在麻烦,没必要和天地之力强抗硬争,空累自己,所以当夜落地休息。 落地后放出沙熊,一大堆活物,不能天天困在布袋里。十九个小家伙生性不一,有不愿意动的,出来后就爬到张怕身边卧下安歇。更多的沙熊却是活蹦乱跳,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对一切懵懂好奇,尤其天性喜沙,东跑西颠玩个不亦乐乎。 为照顾沙熊,张怕没有放出篷屋,幕天席地在黑夜中枯坐。张天放不喜欢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也没有放篷屋。方渐也随了他们一样,三个人枯坐在黄沙之上。 小沙熊玩的很开心,有机敏的居然懂得拱沙而入,刚开始还是笨笨的,没多久就灵巧起来,快速在沙地中出来进去,和平时笨呆可爱模样全不一样,难怪叫沙熊,与沙为伍是天性。 瞧着它们快乐,张怕有点不忍心,沙熊就该生活在沙漠之中,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带他们离开,去一个没有沙子的地方?想着问方渐是不是该这么做,大地忽然传来细微震动,细微到几不可觉。但是这种震动蛮不过元婴高手,张怕和方渐对望一眼,腾地站起,身如闪电,几个纵身已经抓回全部沙熊。 地底下有五只妖兽朝他们扑来,虽然搞不清来意,但是张怕不愿意为难它们,将沙熊收进大口袋,提身飞起,腾空五米向下看,张天放和方渐跟着飞起。 第六百七十七章 沙熊 第六百七十七章 沙熊 他们才腾空,脚下哗地暴起沙雨,五团巨大沙团从地底窜空而起,势如疾箭,大范围攻击三人。张怕随手一挥,凝出道气墙,沙团打过来好像撞到石墙上接连发出篷篷声响,四散溅落开去。待沙团落下,露出五只或灰或黑的长瘦妖兽,和小沙熊依稀很像。 五只妖兽攻击受挫,却凶性不减,冲张怕凶狠吼叫,只认准他一人,不要命疯扑过去。 不用问都知道,这五个家伙是大沙熊,嗅到幼仔气息和生人气息,以为同类被劫,凶狠拼命来了。 大沙熊约莫有小沙熊两倍大小,体形偏瘦,四个爪子坚硬锐利,除去隐约带些小时侯的憨厚模样,其他变化实大,与其说是熊,不如说是瘦獭鼠更加来的像。 张天放问:“怎么这么丑?”张怕暗叹一声没回话,在沙漠这种恐怖环境中想要存活下来,光长的漂亮有什么用?手掌轻推,又凝出一道柔软气墙挡下它们。 五只沙熊两次攻击受阻,凶性却是越阻越凶,四品妖兽总有些本事,一只沙熊腾空扑咬张怕,两只沙熊钻地而入,从张怕脚底窜出,向上纵扑。还有两只沙熊分左右迂回咬向张怕,瞧模样是不死不算完。 张怕照例打不还手,身影如烟散开,从五只沙熊攻击中逃开,同时说道:“我不伤你们,也不会伤害它们。” 四品妖兽通人言,但是能否听明白或是相信他说的话就不一定了。 事实证明,五只沙熊不信他,一扑落空后,纵反身体继续追过去。张天放瞧着哈哈大笑:“小样,有本事别跑,和它们干。” 张怕很无奈,抱着大口袋躲避沙熊攻击,想着不然就把小沙熊还给它们?就这时,一道凶悍杀气从四方涌来,目标分指张怕三人及攻击中的五只沙熊。 他心下一惊,这是什么功法?竟然能瞒过自己神识扫探,欺到身边才能发现?大喝一声:“小心。”提醒方渐,跟着拿出硬铁刀,在面前刷地一刀横斩,挡住所有攻击,同时另一手急忙抓出,闪电般压住五只凶悍沙熊,直接击昏放倒,然后凝目前望。 张天放有鬼刀提醒,轻易发现问题,身影兜转来到方渐身前,鬼刀在夜空中悄然而立,好象一个分界线,敢过界者,杀。 强大杀机来自四周,无数飞刀箭雨嗽嗽刺来,目标是张怕三人。攻击沙熊的却是数面丝网,横横长长一面子扯过来。 有两把黑刀帮忙,张怕和张天放轻松挡住刀雨箭雾,张天放怒喝一声:“哪个混蛋敢偷袭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这句话不用他说,张怕制住沙熊后,伏神剑凌空飞舞,刺向杀机源头,轻巧逼出七个黑衣黑裤的魔修。 送过去元神,七人是结丹高阶和顶阶修士,连个元婴高手都没。可是为什么会偷袭到身边才能发现他们?神识仔细扫探,问题出在衣服上。七人衣服是没有经过炼制的兽皮,简单剪裁缝制后穿上,不知道出自何种妖兽,可以隔绝灵气外泄、隔绝神识探查,难怪折腾半天没有发现他们,难怪这等实力也敢偷袭张怕三人。 七名兽皮魔修被逼出来以后,心中震惊异常,依靠这身衣服法宝,七人合力之下,曾经杀死过数名元婴高手,不想今日撞到铁板。七人显出身形闪身就退,如此夜色,天黑风高的,又穿着一身黑色兽皮,只要跑出些距离,与夜色混到一起,想要再找到他们绝对困难。 张怕哪会让他们轻易逃掉,伏神剑迎风直刺,将跑在最前方一人横颈斩死,摔下好大一个头颅。既然你想杀我,就别怪我心狠,跟着喝一声:“逃跑者,死” 剩下六人,有的发现队伍中实力最强的被人一剑弄死,心有顾忌,缓步停下。其余人,有的是不信张怕说话,有的是专心逃跑,没在意张怕说什么,所以有几个人继续玩命逃跑。 张怕见他们不听自己的,背着大布口袋追向逃跑者,硬铁刀一劈一个,同时驱使伏神剑杀向另一人,不过闪念间,偷袭者又死掉四人,还剩俩人惊恐忐忑望向张怕,猜测着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厉害?捎带脚的看向方渐二人。 张怕杀了人,虚抓着几具尸体回来,将它们丢到一处,问两名没敢逃跑的魔修:“干嘛杀我?” 俩魔修不敢回答,怕说错了话惹怒对方。张怕收起刀剑,目光冰冷看看二人,回身冲张天放说话:“他们的衣服不错,脱了。”指着那堆尸体说道。 张天放不乐意:“干嘛我做苦力?”方渐轻轻一笑,上前去脱衣服,这下张天放不好意思,凑过去一起动手,很快扒下五套兽皮衣服,又拣起五个储物袋和五个驭兽袋。 张天放抢过来,把东西丢到张怕面前:“以后自己动手。”他总要找机会诉说不满。 张怕微微一笑,看着两名魔修:“你们也一样。” 俩魔修哪敢不听?快速脱下兽皮,也主动交出储物袋和驭兽袋。 张怕指着兽皮衣服问道:“这是什么妖兽?” “沙蜥,四品妖兽,皮肤坚硬,还可以隔住灵力和元神。”为求活命,魔修痛快回话。 沙漠中还有这等宝物,张怕统统收起,打开储物袋看,除去灵石矿材,最多的是妖兽器官,什么内丹,皮啊爪子的弄了一大堆。另有几瓶丹药。 “没少杀啊,干多少年了?”张怕边检查储物袋边说话。 “整五十年。”魔修老实回话。 张怕又看驭兽袋,七个袋子,里面昏迷着十来只不同种类的妖兽,大多是三品四品,仅有一只五品妖兽,看来沙漠中的妖兽并不好对付。让他感兴趣的是其中有五只沙蜥,一大四小,想来是一锅端了。 对修真者来说,妖兽只分为有用和没用两种,有用的会留其性命,待日后交易或是使用;没用的会当场杀死,取其内丹甲皮之类拿回去炼器使用。这十几只昏迷的妖兽应该是活着的价值比较大,故会留下性命。 张怕道:“弄醒它们。”想把妖兽弄昏迷很简单,可以打昏,可以药昏,昏了后就可以装进驭兽袋中带着走。一般来说都是用**迷丹之类东西药昏妖兽,可以控制昏迷时间,不至于突然清醒后大闹,从而破坏驭兽袋。 说到这就要说回鲁国药家,药家以毒立世,各种**毒药层次不穷,但是他们需要的妖兽,宁肯花大价钱让人从妖兽山一路费时费力带回,也不愿意图省事药昏它们。药家是拿妖兽进行实验,为保证各种丹药的效用准确,不允许以药降兽。 而圣国这些妖兽贩子却不是,反正是卖钱,各种**管够使用,只要卖的时候,妖兽是清醒的就成。 魔修听到吩咐有些踌躇,一人大着胆子说话:“大人,解药在您那。” 张怕哦了一声,把几个丹药瓶子丢过去。魔修从其中一个瓶子倒出解药喂服妖兽,十几息之后,十几只妖兽陆续醒转过来,先是迷糊看左右,用力甩头,待清醒后发一声喊,腾地后退怒目警戒,然后撒丫子逃跑。无论何种妖兽,醒来后都是这个反应。 张怕只是站着看,这些妖兽以沙漠为生,沙漠是他们的家,自己再有心,也不能强掳了它们离开。而俩魔修却是一副痛惜神情,当初抓妖兽的时候吃了许多苦,现在白白被人放走,心里自然不甘,可是再不甘心也不敢有所反应,连自己的性命都是别人的,还是老实点儿好。 只一会儿时间,十几只妖兽全部跑掉,尤其沙蜥,四个小家伙行动不灵便,又缺少自保能力,让大沙蜥着实好一阵紧张,惟恐遭到攻击。看着四个小家伙笨笨的跟着大沙蜥慢慢行走,张怕几乎忍不住想要留下它们。 这面沙蜥慢慢走着,那面张怕把一堆储物袋驭兽袋踢回给两名魔修:“走吧,别再干这个了。”里面的妖兽材料加灵石什么的全部都在,他点滴不取。 “什么?”两魔修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怕指着几具尸体说道:“他们想杀我在先,不听我话在后,所以杀了,你俩既然听话,我也不愿意滥杀,走吧。” 俩魔修还是不敢相信,张怕无奈说道:“让你们跑,有多远跑多远,不跑就杀。”后面四个字比什么都管用,话音才落,俩魔修已经出现在千米之外,再几个闪身,跑没影了。 张怕不喜杀戮,七个魔修跟他挑衅,杀死五个已经出了气,所以会放走二人。至于妖兽,恻隐之心猛起,当是顺手救下。 修真者与妖兽的关系实在难以说清,两者只要见面,大多情况都是发生些生死战斗,有时候修真者修为不够,逃跑;有时候妖兽本事低微,逃跑。如果实力接近,将是不死不休的战斗拼杀。 从这个角度来说,魔修猎兽算是正常行为,这七个人的错误是攻击张怕。 这会儿工夫,五只沙熊陆续醒转过来,清醒后毫不犹豫,再度攻击张怕,它们就认准了抢夺小沙熊的人。 第六百七十八章 绿洲 第六百七十八章 绿洲 无奈之下,张怕丢出五行刀阵,画地为牢,以沙阵困住五个家伙。这时候想起十万大山项空的本命重沙,若是有那沙子在,自己就是沙漠之王,什么圣教铁线谷的,统统灭掉。 这么一想,倒生了去找项空的想法。 张天放终于逮到机会问话:“这五个就是那十九个?”言下之意怎么长的这么难看。 张怕没理他,元神锁定远方慢慢前行的沙蜥,总是有些不放心。过了会儿,看到五只沙蜥钻进地下,算是出口气,但是心还是吊着,为它们担心。 收起抢回来的七套沙蜥皮,这个是好东西,用来偷袭暗杀真是不错。跟困在沙牢中的沙熊说话:“休息吧,怪累的。”那五个家伙始终咆哮挣扎,把张怕视为天下第一大敌。 这一会儿好阵折腾,才将将过了半个时辰,天还是黑的。又将小沙熊放出,一群球球继续玩乐。张怕取些清水和鲜肉拿给张天放:“勤快点儿,喂食。” “凭什么?又不是我的。”张天放想要推脱。 “你那俩母老虎吃不?”张怕问道。 “啊,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俩老虎呢。”这个猪脑子也不记事,忙乱放出俩大家伙,抓过张怕手里的清水食物先去喂虎,然后才分给一堆球球们。 张怕又取出几块肉丢给沙牢中的五只大沙熊,然后躺下,耐心等待天亮。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尖叫,张怕忽地一下消失不见,等他再出现的时候,抱着刚才离去的一大四小五只沙蜥,其中一大和一小两只沙蜥受伤,尤其小的,一条腿被撕开,直往外流血。 张怕取出生命丹给他们喂下,疗伤第一奇药,只要有一口气在,只要器官没坏,只要肢体没断,它都能帮你恢复如初。 抓着小沙蜥的腿,按骨缝对到一起,再喂丹药,一刻钟后,小家伙生龙活虎起来。 张天放问:“出什么事了?”张怕苦笑道:“一只大沙蜥埋伏它们。” 这帮家伙饿极了连同类都吃。张天放连连摇头:“畜生就是畜生。”遭到大沙蜥和五只大沙熊的凶狠盯看。张天放反瞪回去:“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再不老实炖了吃肉。” 方渐甚为叹服:“你和一群不会说话的妖兽都能吵起来,佩服佩服。” 既然喂了生命丹,那就见者有份,一堆妖兽每兽一枚,又各分一枚灵气丹。妖兽们再不知道好歹,也能分清丹药是好是坏,争抢着咽下以后又把目光聚到张怕身上,等着继续分丹。 张怕笑道:“没了。”重又仰头躺下。经过这会儿相处,大沙蜥知道他们三个人没有恶意,转头看看无尽黑暗,还是呆在这个人身边安全,领着四个小家伙挤过来爬下。气得张天放大叫:“那是我的位置,喂,说你们呢,再不让开我揍你……算了,让给你们了。” 一个人很无趣到跑到方渐身侧躺下,这面距离沙牢比较近,就侧着身子气大沙熊:“出来啊,告诉你们,我有帮手,三黑四黑过来。”招呼自己的两只大黑家伙过来吓唬熊玩,老虎是五品妖兽,沙熊是四品妖兽,野兽间以实力为尊,五只沙熊的嚣张气焰暂时被打压下去。 张天放洋洋自得:“早该放你们俩出来。”他完全不记得把俩老虎忘得干干净净的事情。 方渐笑道:“能不能动动脑子,你的老虎就起这名字?大黑二黑三黑四黑?来,告诉我,哪只是三黑?” “这个?”张天放侧着身子看俩老虎,长的真像。坐起身子再看,确实是像。回看眼方渐,清清嗓子说道:“你们俩,谁是三黑?叫一声。” 这么一闹倒提醒张怕,十九个小家伙怎么起名字?哈哈,到时候难为难为付令。他也选择性的失忆,忘记自己一堆大蛇就没有一个有名字。 大伙儿休息一会儿,不远处有只妖兽小心缓慢移动。张天放问道:“是不是就是那只沙蜥?”张怕恩了一声。张天放问:“赶走?”他有鬼刀提醒,再善于隐藏自己的沙蜥也逃不过九大鬼皇的眼睛。 “它不过来的话,就让它呆着吧。”张怕对妖兽很是和善友爱。 那只沙蜥很大,比张怕身边的沙蜥几乎大上一倍,样貌凶狠,因为惧怕两只五品老虎,躲在老远处不敢过来。 方渐问:“沙蜥怎么办?” 是啊,又是个大问题,这一大四小的沙蜥怎么办?没看见就算了,看见了若是弃之不理,唉,那也不是他张怕能做的事。 张天放道:“有什么为难的,我去宰了那家伙,它们就能回家了。” 张怕不理他的疯话,和大沙蜥谈判:“明天我要离开这里,无法带着你,你的四个小孩,你若是放心,我会带它们去安全地方生活,若是不放心,我送你们回家。” 话说的直白,大沙蜥能够听懂。对妖兽来说,生存很重要,自由也很重要,看关键时候如何选择。一般来说,桀骜不驯的高阶妖兽多会选择自由,拼死一战,维护尊严。而低阶妖兽,缺少血性的就会选择生存,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个问题难住大沙蜥,看着孩子满是不舍,心中实难抉择。 张怕也知道给它出了难题,有些不忍心。 很快****过去,迎来天亮,张怕收起一堆球球,对五个大沙熊说道:“你们照顾不了它们,我保证不杀它们。”撤掉小五行刀阵。 五只大沙熊有些犹豫,眼前人和以往见过的是有些不一样,不打不杀,还给灵气丹吃,应该没有恶意。而他们还有两只五品妖兽做手下,知道抗逆不过,只是低头服软,钻进沙中离开。 张怕问大沙蜥:“送你们回去?” 那五只沙熊和小沙熊没有血缘关系,算不上亲近,所以可以放弃离开。大沙蜥可是不舍自己的孩子,坚定点点头,它不要和孩子们分开。 张怕想起整天和三只笨狗厮混的赤狼了,问大沙蜥:“你愿意离开沙漠不?愿意的话,和我签心约,我收起你,它们四个和小沙熊呆在一起,我会尽力保证它们安全。” 无论是善良还是邪恶,只要动的心思多,事情就会很多。 大沙蜥一番犹豫竟是同意下来,于是签心约收进胸前大核桃里,这里面暂时住着两只小老鼠,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和一个被关押起来的中阶元婴,如今又多个四品妖兽沙蜥。 再把四个小沙蜥塞进熊口袋里,两帮子小家伙在里面分帮结队自立山头开始造反。同是四品妖兽,沙蜥比沙熊大一点儿,沙熊比沙蜥数量多,两帮家伙年幼没有攻击力,互相再怎么拼也伤不到对方,斗争的唯一结果是给张怕增添麻烦。 天亮了,继续找铁线谷。对比着太阳,对比着地图,又飞上一天,还是没发现。晚上继续夜宿沙漠。直到第三天中午才有所发现。 无边沙漠中,突现一片碧绿,绿的惊心动魄,绿的美丽惊艳,一大片说不出名字的高树绕着整个绿洲,郁郁葱葱生机昂然。 这些天见惯了黄沙漫天,见惯了沙暴肆虐,看来看去都是暗黄枯黄灰黄等不同颜色的沙漠,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绿,显得格外美丽。这片绿洲,让人知道什么是青翠欲滴。 催动飞咫过去,停在五百米外观望。取出玉简,对比地图,最后确认,铁线谷就在这片绿洲上。 落下飞咫,收起后步行进入。有张怕的强大神识,又有张天放的鬼刀提示,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一片树林中的无数生物尽逃不过他们探察。 绿洲很大,建两座城市绝对没有问题。 进入树林没多久,看到一条小溪,巴掌来宽,曲曲弯弯绕着树林流向沙漠边缘,还没出树林,已经消失不见。 三人顺小溪前行,直线距离也就五百来米,出现一面湖水,各千米,清澈透明,脉脉流动如****的眼波般温柔。 绿洲有妖兽,树林里有,水中也有。但是这些妖兽好象很平和,任凭三人走到湖边,也没有一个妖兽出来攻击他们。 张天放看见湖水大喜过望,扑腾一声跳进去洗了把脸,大叫舒服。随着他的扑腾,湖中水向外溢出,浅浅小溪就又多了些水流。 以神识扫探,这一片没有强大妖兽,也没有修真者,心下感到奇怪,如此美丽地方,为何没有修真者驻足?忽然想到这里有鬼谷,便笑自己快赶上张天放一样不用大脑了。 放出沙熊沙蜥,将湖水扬起些落到小溪中,让一堆小家伙也玩玩水。沙熊最是捣乱,在溪水里打滚,将澄清溪流搅混搅脏。这溪水还没有他们身体宽,哪经的起如此折腾。 张怕笑骂一句:“捣乱。”重取湖水,哗的迎头浇下,给它们洗澡。 方渐走到湖边观望风景,轻声道:“真美。” “对比产生美,你要是天天见,早腻烦了,等见到草原又会惊叹雄壮广阔天辽地远了。”张怕装出一副很有见识的模样。遭到张天放鄙视:“你就装吧。”扬起湖水浇来,张怕抬手一挡,说道:“上来吧,水下有妖兽,别搅了人家安静。” 第六百七十九章 进入鬼谷 第六百七十九章 进入鬼谷 “妖兽怎的了?又不怕它。”但还是听话上岸,问方渐:“你烦这个大尾巴狼不烦?” 方渐笑着装糊涂:“狼?在哪?小心别叼走沙熊。”气得张天放骂道:“滚蛋。”方渐和张怕哈哈大笑。如果生活只是这样该有多好,有美丽天地,有宁静世界,有欢乐,有人陪伴。 张怕见一群小混蛋越玩水身上越脏,只好一个个抓起,清洗后收进大袋子,带着方渐二人继续前进。如果地图没错误,再往前走三十里地就能到达铁线谷。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去拜访五大和尚,那五个享誉圣国的佛士经年累月呆在这里,也就鬼皇出世的时候去杀了几天鬼徒,然后又回到这里发呆,端的有一副好耐心。 湖水长千米,越过去之后进入树林,绿洲上别的没有,树木和湖水特别多,三十里路程,走过了十几片大大小小的树林,也走过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湖泊,大的千米,小的只有几十米,远远近近大大小小堆出这一片绿洲。树水相伴,相应成趣,一是碧绿,一是清绿,在黄沙中显得格外美丽。 “这里风景真不错。”方渐重复感慨一次。 最后一片树林走过,眼前出现一个草庐,里面有一大一小俩和尚在打坐念佛,他们供奉的佛是一个三尺来高的石佛,座在一块平石上,粗粗几道线条勾勒刻成,不很精细。 这就是圣都都主口中宣称的一人建一座寺?唉,大人物说话有时也没准儿。张怕走上前拱手道:“张怕见过二位大师。” 小和尚先睁眼说话:“我不是大师,我师傅是。”说着话回头看三人一眼,又转头过去闭目念佛。 小和尚很没有礼貌,张天放这样判断。 好在大和尚有礼貌,低念几句佛经后起身,转向张怕走来,双掌合十,口中说话:“普照见过三位施主,不知三位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张天放道:“没事做,来转转,你在这干嘛?”因为和大师说话,张怕不能抢话,也不能无礼阻拦别人说话,所以就被百无禁忌的张天放抢了先口。 大师呵呵一笑:“赤子佛心,你与我佛大是有缘,为何还没皈依?” 张天放一拍脑袋:糟糕,把这茬给忘了,这帮老和尚就喜欢收我当徒弟。赶忙退后两步跟张怕说话:“该你了。” 张怕心里大笑,再叫你抢先,不过普照大师当前,不好太过放肆,恭敬问道:“大师可是圣国五位大德之一?” “虚名而已,出家人连皮囊都能舍却,何况一些虚名。有好事者如此称呼,老衲等如要辩解推脱,不免有些矫情,也着了相,所以由得别人怎么说,老衲只是自己。” 又一个高僧,估计把世间一切都看成浮云。张怕恭敬行一礼再问:“敢问大师,从此北行,是否是铁线谷?” 绿洲寻常没有人来,天荒地远的,想迷路你也得能活着到达这里才算,所以只要来人,大多与铁线谷有关。老和尚对张怕所言并不吃惊,低声道:“邪妄之所,施主还是不去为好。” 张怕道:“我没想去,就是想了解了解是什么地方,鬼皇不是从这儿出去的么?” 普照一双眼睛慈爱和善,扫量过三人对着张怕说道:“鬼魂世界,如果有炼狱,装着的也不过是他们,生死轮回,如果有来生,兴许我们就是他们。” 好吧,我承认听不懂你说的话,张怕问道:“圣都都主说他进过谷,里面很可怕,在外围转一圈就出来,我也想进去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佛法无边,却也不能度尽众生,总有太多执妄者难以超脱,或贪念或眷恋,或惧怕或痴迷,便成为那谷中众生。不过施主既然执妄,净正,你陪这位施主走一遭吧。”普照对小和尚说道。 执妄就执妄,反正不当和尚,张怕心下说道,不过大和尚的痛快应承让他感觉有点儿意外,这么容易就能入谷? 小和尚净正应声而起,学着他师傅模样打量过三人,指着大口袋和方渐说道:“这些生灵和这位施主留下。” 方渐笑着接过大口袋说道:“快去快回,晚了我就自己回天雷山。” 净正带着二人走出草庐,往北走是一条小路,拐过弯突见山峰堆叠,绿洲里竟是有山?从外面看只能看到高树成林,不想林中别有天地。 一座不高的石山,对面是面缓坡,坡下立着一方巨石,约有六米高,和对面石山夹出个两米左右的狭窄通道。想必这里就是圣都都主说的铁线谷谷口。 三人走到谷口停住,净正道:“入谷所见尽为虚妄,不必理会。”当先抬步进入。张怕跟上,一入谷就感到一种柔和力量拂过身体,这才发现谷口有佛门大阵守护。只是这法阵有些古怪,肉眼看不见不说,神识也没有发现灵力波动,只有撞上去才能觉察到。 净正说道:“这是第一道佛阵。”至于是什么阵没有明说,估计是觉得没必要和这俩俗人多费口舌,说了他们也不懂。 谷口仅有九米远,出去时又被一道柔和力量拂过身体。净正说:“这是第二道佛阵。” 出去谷口,走进山谷,正对面是一面山坡,地域宽广,长满树木,想必就是都主口中铁线蛇妖兽聚集的地方。净正指着那片树林说道:“那里有第三道佛阵。” 引二人下谷,一片青青草地,偶尔有虫豸跳蹦,也有些弱小兽类伏于其中,净正指着草地说:“这里有第四道佛阵。” 就这么几步路已经碰到四个佛阵了?够夸张的。张怕左右打量,尤其盯着树林看,半天也没看到一条传说中的铁线蛇。 “别看了,若能被你看到,也就不配在此镇守鬼洞。”净正走进草原。 张怕吃一惊,什么?铁线蛇是为镇压鬼魂而存在的?抬步跟上去,经过第三次柔和力量的侵袭,走进佛阵笼罩中的草地。 顺着草地走,百米不到,于平地出现个黑洞,黑沉沉黑黝黝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洞口处有数道金光卍字符不断闪现。净正道:“这是第五道佛阵,也是最强大的佛阵。”脚尖向前踏出,跳入黑洞之中。 张怕张天放当然跟进,又经过一道力量及身,落到个黑暗世界,冷石冷雾,邪恶滋生。 净正往里走,边走边说:“铁线谷外共有五道佛阵保护,数万年来很少出事情,鬼皇出逃算是一次意外,被他硬闯出去。其实除去五道佛阵以外,铁线谷还有更大倚仗,若五道佛阵都守不住铁线谷,师傅会和四位师叔联手发动另一个阵法,据说是上古传下来的法阵,威力不凡,除非发生极恐怖的事情,根本不会破。” 张天放问道:“鬼皇怎么出去的?” “出去后,师傅会和你们说。”小和尚只说自己该说的话。 铁线谷外面很小,但是谷里特别大,一层层一进进,好象拦着数道围墙,高大密实,围墙中留着一条通道。张怕转眼看张天放,张天放一脸平静。张怕就明白这地方没有鬼魂,在查知魂魄这方面,那家伙的阴阳眼比他脑中的定神珠好用多了。 连续走过十八道围墙,前面又是一个法阵,这个法阵与曾经见过的佛阵不同,肉眼可见,闪发着七彩光芒,光芒后有一道小小拱门,兴许是有了七彩光芒的对比,门后显得更加阴森黑暗。 净正道:“过了这门,就是鬼谷。”张天放也说话:“门后全是鬼,无聊。”净正看他一眼:“为什么无聊?”“他们居然在吓唬我,不是无聊是什么?”张天放最不害怕的就是鬼。 净正轻笑一声:“你倒有意思。”抬步踏进拱门。七彩光芒没有任何反应,由他自由进入。张天放跟着进入,转头跟张怕说:“有这道拱门,有这个七彩法阵,一般鬼魂出不去。” 张怕问:“这是鬼谷里的第一道法阵吧?”净正说有五道佛阵,都一一见过,这门法阵是见过的第六个,不知道该怎么算。 净正回话:“这个法阵没什么用,不会攻击不会杀人,唯一作用是阻拦鬼魂外逃,谷里没有别的法阵,对鬼魂来说,普通法阵也是没用。” 张怕想想是这个道理,跟在二人后面跨进拱门。 一过拱门,世界变得完全不同,空空荡荡广阔无边的漆黑世界,往哪看都是漆黑,和他去鬼洞碰到的情况类似。 进入拱门后站定,睁着眼睛四下望,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定神珠不断给他提示,知道身周是一片一片的鬼魂在游荡,不觉有点腻歪,当时就想以定神珠收取他们。 张天放说话:“一群白痴。”鬼刀一挥,九颗大骷髅头闪出白光,登时吓得一些游魂快速逃跑。净正却是瞧着一愣,一把抓住他就往外跑:“快走。” 张天放元婴修为竟抵不过小和尚一抓之力,轻巧被扯出拱门。 张怕机警,跟着跳出来。三人退出鬼魂世界,净正长出口气:“你进去找不自在?”语气有点不好,不过总算没有发脾气,说了话转身退走。 第六百八十章 普照 第六百八十章 普照 张天放问:“不进去了?”净正回道:“不想死在这儿,就跟我出去。”声音有点冷。 他敢带二人进入鬼谷,是对自己一身佛功极有信心,只要不出现大鬼,护住这二人应该没有问题,但是鬼刀引来大量厉鬼,情况就变了,自保没问题,却不知道能否护住二张安全,为此考虑,主动退出鬼谷。免得出现伤亡,不好和师傅交代。 “鬼魂而已,有什么死不死的,值当得怕?”张天放不屑道。 净正没有和他解释,只说句:“你回头看看。”张天放就回望一眼,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十几只大鬼,有披甲的有带盔的,隔着一道小小拱门冲他呲牙裂嘴。 鬼魂无形,能修出人形的绝对是大鬼恶鬼。张天放瞧着一乐,隔着拱门跟他们打招呼:“哟呵,来了啊,吃了没?”问完觉得不对,鬼吃的东西就是鬼,赶忙改口:“没吃就没吃吧。”还想再说,被张怕拍了一巴掌:“你有多无聊?” 就一句话的工夫,拱门内鬼魂越来越多,有淡淡影子的,有灰蒙蒙的,像前面十几个现出人形的大鬼也不在少数,一个个张牙舞爪凶狠嘶叫。 张天放不悦:“干嘛呢?问个好而已,用的着这么激动?” “你就玩吧。”张怕知道这家伙玩心太重,也懒得管。问净正:“里面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厉鬼?” 净正“阿弥陀佛”一句,低声道:“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出去吧。” 他才说出去,拱门前的鬼将轰的一下冲出来,只见七彩光芒频闪,暴出一团团金光,挡住鬼将们的冲击。 净正面色一变,显得有点着急,催促道:“快走。” 张天放说道:“有这么可怕么?”他和群鬼同生同长,是一切魑魅的客星,当然不怕。 张怕道:“废什么话,出去。”扯着他往外走。 三人按原路返回,从高墙穿回来,一共十八层高墙,每走过一道,净正就拍一掌到墙上,连续十八道墙走过,再回头看,十八道高墙中的通道已经被金光封住,该是某种法阵。 抬头望,是外出洞口的一片光亮,净正点步腾空,率先出去。张怕拽着张天放跟出去。那道柔和力量再次及体,三人站在黑洞外面。 张天放问:“跑什么?”净正道:“待会你就明白了。” 三人在洞外站了会儿,约莫正常人呼吸二十下的时间,洞中接连传出劈啪声,数十名鬼将连续冲破十几道封锁,冲到脚下洞口,又咆哮着飞上来朝洞口猛撞。 净正道:“除却五道佛阵,其他的都不能算阵,只能阻拦些弱小鬼魂,世上没有绝对强大的力量,鬼魂力量大了,下面那些所谓法阵会失去作用,还要靠五道佛阵将他们困在谷中。” 张怕点点头,难怪小和尚只说有五道佛阵。洞下从拱门处开始算,到后面十八道围墙为止,一共十九道所谓法阵,不过拦截了二十个呼吸的时间。 洞口太小,挤着十几名成形鬼将,一个个长相恐怖,凶悍扑将过来。洞口处的法阵自动攻击,金色卍字闪烁不停,爆出一道道金光轻易将鬼将打回洞中。 净正对张天放说话:“你不该亮出鬼刀。” 鬼刀中的九大鬼皇用来吓唬弱小还成,遇到鬼将鬼皇这一类凶悍厉鬼却是没用,无不想捉来当美食吃下。虎落平阳被犬欺,对高等级鬼将来说,自损修为封进鬼刀中的九大鬼皇还不如平阳老虎厉害。那一身强大阴灵之力,还有顶级神识,无不是鬼将鬼皇们的大补之物。 张天放不忿道:“有我保护他们。”从来都是鬼刀保护他,今天掉个个儿,他要保护鬼皇。 张怕无奈道:“别混了,里面都是厉鬼,上次仅跑出一个鬼皇就闹得天下大乱,你还嫌不够热闹?” 张天放这才闭嘴不言。他能收拾鬼魂,却收拾不了鬼魂的帮手,比如高阶鬼徒。 张怕问净正:“这里没事吧?”瞧着脚下金光闪个没完,咆哮声响个没完,又是黑烟又是浓雾的,让人有点不舒服。 净正道:“应该没事。”盘膝打坐,低念佛咒,漫天突现万光万花,叠堆于洞口之上,平平挤出个巨大花束。花束中有各种流光飞舞,不时钻过花束射向下方,便会有劈啪爆炸声传出。因为声音太过密集,劈啪声连成一片,好象过年时的喜庆鞭炮一样响个没完。 一刻钟后,劈啪声响渐歇,变得稀疏,再过一会儿,声音完全平息下去。净空念声佛号,袍袖一挥,花束砰的散开消失不见,花束流光统统不在,洞口平静下来,鬼怪们也自离去。 净正起身道:“走吧。”走向谷口。张天放问:“不进去了?”“下次吧。”净正道。张天放有点郁闷,恨恨道:“下次就下次。” 三人很快回到草庐,方渐问:“这么快?”张天放道:“小和尚不让进。”净正懒得和他斗嘴,冲普照颔首示意,自去一旁打坐。 这师徒俩的关系够奇特的,张天放挑拨离间,以报方才被轻视之仇,跟普照说道:“你徒弟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没有礼貌。” 张怕真想踹他,这个没大没小疯疯癫癫从来不知道礼貌为何物的混蛋,居然说别人不懂礼貌?咳嗽一声问道:“大师,鬼谷是个什么存在?” “施主说的对,鬼谷确实是个存在,是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存在,所以会有佛阵封谷,也会有我师兄弟五人守护。”普照回道。 张怕又问:“敢问大师,鬼皇是怎么逃出去的?他在外面大肆杀虐,天下修真者数次合力围杀,终不能成,屡次被他逃掉,实是苍生之难。” 他更知道的是如何抓到鬼皇,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五个大和尚也未必有方法能擒得鬼皇,所以没有多问。 普照道:“鬼皇并不是谷中最厉害最凶残的鬼魂,下面有鬼将,上面还有鬼祖,万鬼之祖,谷内佛阵是为他所设,这山谷,这绿洲也都是为他一人存在,包括老衲。” 还有鬼祖?开什么玩笑?怕天下不够乱?一个鬼皇已经闹得天下不得安宁,再来个更强大的鬼祖?还有完没了?张怕问道:“鬼祖是谁?” “不知道。”老和尚回答很干脆:“以老衲所知,这个世界应该无人见过他。” “没人见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天放用事实证明,他就是不懂礼貌。 普照不以为忤:“师傅告诉我的,我的出生就是为此谷存在,净正也一样。”一个人活一辈子只能呆在一个地方做一件事情,是不是很无聊?或者说有点可怜? 净正被师傅点到名,却是恍若未闻,继续安静打坐。 张天放一听,小和尚比不空还可怜,觉得方才是有那么点点的不礼貌,在身上好一阵摸索,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总不能把鬼骷髅兽送人。凑到张怕耳边小声说话:“给点好东西。” 好东西的定义是什么?估计张天放自己也不明白。张怕随手拿出些丹药灵酒之类的物品给他,张天放捧着他去找净正:“小和尚,这些给你,你要不要妖兽?普通动物也成,可以陪你玩,你喜欢什么?我去搞来给你,总这么不语不动的多无聊。” 净正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神色,轻笑道:“谢施主善心,小僧并无所欲。”这话说的有点大,一般人说个无所需已经了不得了,小和尚说自己无所欲,这个世界就没有他想要的东西?这该算是生无所恋吧?还活着干嘛?张天放差些问出口,幸亏话到嘴边知道不对,忍住了没说,回看张怕,寻求帮忙。 张怕笑道:“无所欲不代表不需要,观世间大德,纵心存远志,德比天高,也会寻些凡尘琐事排遣暇时,或执棋,或烹茶,总不能一成不变真如石子一般存活,我这里有些茶,也有些酒,谨奉给两位大师于修行空闲时聊以品辨世间苦烈滋味。” 瞧这话说的,送礼都送出境界了,修行再高也要体味世间甘苦才配得上高僧的名号,二位不方便出去,便用些琐物替代。张天放用崇拜的眼光看张怕,牛,实在是牛。 普照笑道:“收下便是,谢施主善心。”大和尚倒不矫情,接过一堆瓶子,随手搁到身边。继续说鬼皇之事:“谷里有另一个世界,我五人的存在就是看住出口,不让他们随意出来,但红尘总有私欲滔天者,欲放鬼祖出来,尝做过些恶事,也引兵来犯绿洲,幸佛法无边,总能轻巧化解,没有被他们得逞。” 什么意思?还有人来攻打绿洲?张怕问道:“是谁与大师们作对?” 普照不答反问:“施主于沙漠行走,可曾见到奇怪事情?或是见到什么人没有?” 我正想问这个呢,张怕回话道:“见过。”将见到兽潮的事情说一遍,又说起沙谷中的古怪门派,普照听后说道:“便是他们。” “大师知道?”张怕好奇道。大师既然知道,为何不通知圣国魔修一起来剿灭恶贼? 第六百八十一章 巨人 第六百八十一章 巨人 普照道:“他们说自己是圣教生门道人,可是满天下魔修谁不是如此称呼自己,老衲知道他们栖息之所,也知道他们所欲何为,却没有通知圣都,你一定感到奇怪吧?” “那帮家伙想攻进鬼谷放走鬼祖?”张天放聪明一次。 张怕和方渐对望一眼,略微琢磨琢磨,问道:“生门很强大?” 普照点头:“据老衲所知,门徒约有万余,高手无数。” 张怕明白过来,五位大和尚没有对生门下手,是因为担心出手后不能全功,会跑掉一些人,若被许多邪修逃得生天,必然变本加厉疯狂祸害百姓。这样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鬼徒灭杀不尽,倒霉的只是无辜民众,所以五位大和尚会容忍这个所谓圣教苟活至今。 而生门也确实在苟活,唯一目标是救鬼祖出谷,所以隐藏在铁线谷附近小心谋求发展。可是又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敢大张旗鼓修炼邪功,自然无法去别的地方祸害百姓,只是可怜沙漠中的妖兽替人受难。 普照见他表情,猜到在想些什么,跟着又说:“我们不能动手,还有个原因,据传鬼祖一直在安睡,不理会鬼魂争斗,也不愿意来到光明世界,所以能相安至今。但是鬼徒不同,他们想要增进修为,会无所不用其极。那个生门教主和鬼祖亲近,若是他出事,鬼祖兴许会暴怒,兴许连佛阵也困不住他,我们不敢冒险,所以会对生门睁一眼闭一眼不加理会。” “难道由得鬼徒一直横行?”张怕不理解。 “没有不理会,上次就是理会的动静大了点儿,逃出一个鬼皇,闹得整个世界都不安宁。”普照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无奈。 原来鬼皇是这样跑出来的,张怕心里有些好奇,鬼祖到底有多厉害?口中问话:“再没有别的办法?” “天生万物,必有相克之法,鬼祖也不是无敌存在,总有办法克制。”普照说了句废话,意思是近期内没有办法,还是不能对生门动手。 “没劲,依着我杀进去就是,一群鬼魂而已,谁敢对我无礼?统统杀死了事。”张天放真是爽利。 张怕想想说道:“我想探探生门的底细,劳烦大师帮忙照看这些小家伙。” 普照略微想想,同意道:“施主小心。” 张天放很兴奋:“就该这样。”不想张怕对他说道:“你和方渐都留下。” “凭什么?”张天放叫道。张怕道:“一些喽罗,不值得你出去跑一趟,等杀鬼祖的时候再叫你帮忙。”“你哄我”连张天放都听出他话语中的言不由心。 “不管咋样,反正你不能去。”张怕说完话,人已经消失不见。 张天放想追出去,方渐冷声道:“想不成为拖累,就好好修炼”说完话自去一旁打坐修炼,看也不看他。张天放面色连续几次变化,终于忍下气,坐到方渐身边一同修炼。 张怕一个人出去,是因为他想杀人,想闹的大点儿,想速战速决,张方二人有可能成为拖累。至于那个可能与鬼祖有关系的生门教主,不去理会就是,单冲他手下都是元婴中阶高手来看,估摸着教主实力不俗,无法轻易杀死。 快飞而至,来的时候走了一天半,回去的时候只用大半天,入夜时分,张怕静静站立在沙谷谷口。 谷中木屋前的独臂道人一脸戒备表情,起身对立,同时向屋中连续打出数道传讯符咒。 在他打出符咒的同时,黑衣大汉已经冲出木屋,冲张怕阴阴冷笑:“我就说一定有古怪,上次也是你吧,不想活的话,大爷成全你。” 张怕没说话,他一直穿着那件灰突突的长袍,瞧着不很干净的样子,但是此刻,手中伏神剑斜指地面,不须其他动作,整个人显出一股锋砺之气,面无表情看着大汉,不说不动,只是看着。 大汉有点儿发愣,这家伙有病吧?可是瞧模样好象很厉害,右手向后一侧,招出巨大战锤,阴阴一笑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他想取精血修炼,也想收掉魂魄元神。 这个时候,小小木屋飞快冲出十几个人,全是元婴修为,穿着或红或白的道袍。果真是元婴修士多如狗,张怕轻叹一句,随即朗声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给你们一次机会。” 这句话一出,傻子也知道他是来找麻烦的。十几名元婴魔修呼啦一下围过来,黑衣大汉好象担心被他们抢去功劳,抡起战锤就是凶猛一砸。 张怕扬起伏神剑,以薄薄剑刃对抗巨大战锤,只听嚓的一声,好象宝剑入鞘般发出个响动,伏神剑完全插进战锤中。 大汉一愣,这是什么剑?怎么这么快? 生死对战,哪容你胡思乱想,他这么稍稍一错愕,张怕手中使力,伏神剑如同劈柴一样轻轻下滑,将战锤切成两半,跟着切向大汉。大汉不及闪躲,和锤子一样被切成两半,凭空跳出个小小元婴,张怕探手一抓,封进胸前大核桃里。 仅仅一剑,就连人带法器一同处理掉,围在周围的十几个人吓一跳,他们清楚大汉实力,知道轻估了对手实力,急忙纵跳开去。张怕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脑中两大元神爆发,激发出全部实力,张怕变成无影杀神,一剑剑收割生命,一条条收取元婴,算上黑衣大汉,共收取十五个元婴,全部锁进大核桃。 这帮人虽是为恶,惦记着放出鬼祖,但是本身并没有明显的鬼徒特征,暂时留下元婴,待以后再说。 片刻间,十五人全部毙命。惊住木屋前的独臂道人,更加疯狂的向屋中丢传讯符咒,面色显得紧张。只一会儿时间,沙谷里站满了人,从筑基期到元婴期,各个境界的高手都有,一群人表情惊惧望着谷外的十五具尸体,什么时候元婴高手这么不经打了? 一群人各以元神扫探张怕修为,什么都查不出来,好象石头掉进大海中一样。这个时候,人群前面出现三个人,穿着金色道袍。他们三个一出现,满谷修真者齐齐低头拜见:“见过三位长老。” 三个金袍人一出现就把目光锁到张怕身上,照例查其修为,却是和谷中弟子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知道碰到高手了。一人挥手道:“下去。”他让弟子们去安全之处。 弟子们听命行事,只一会儿时间全部进到木屋中。 另一人冷声说道:“不知何方道友来我生门滋事?摸不是以为我们好欺负?” 第三个人在这时候划破食指,在空中画道血符,喝声:“疾。”血符在空中一闪,消失不见。跟着传出个闷闷的声音:“谁叫我?” 我字一说出,沙谷中的土地好象海浪般飞起来,从中站出个三米多高的巨人。 张怕郁闷,这么高?还是人么? 三名金衣人冲巨人行礼:“参见教主。”大个子居然是教主,当真人不可貌相。 巨人目光越过他们三人,直接看向张怕,随口问句:“就是他?”一巴掌扇过来,像蒲扇一样巨大。 张怕闪身躲开,心里有气,就是我怎么了?脚下使力,点地后蹬出,重扑向巨人,最前面是挺在手中的伏神剑。 巨人呵呵一笑,举掌抓向法剑,只听铛的一声,他的手掌竟比盾牌还硬,将伏神剑握在掌心。 张怕也是一惊,这厮的大手真结实,脚下使力,身体倒飞而出,抽出宝剑。巨人大步跟上,双掌合拢,罩向张怕脑袋,瞧那份力度,估计能一巴掌拍扁了。 张怕心下发狠,你玩狠的?我也玩当即变招,改身形由后退变成前刺,双手握住伏神剑,飞刺巨人心窝。 二人以快打快,整番动作快到除却他俩,再无人能看的清。 张怕全力一刺,巨人不敢托大,双手合在胸前抵挡飞刺。手结实,不代表其他地方也结实。张怕心下不服,方才能挡我一剑,不见得现在还能挡得,全力贯注于手腕,灵力贯透长剑,只听铮地一声龙吟般的清响,剑外化出一把气形长剑,正刺于巨人手掌上。 巨人心道不好,他已经感觉到剑中蕴涵的强大力量,与方才一刺全然不同,边以手掌抵挡,边借力侧身,准备逃开。 这一次剑刺,没有听到铛的声响,却是刷的一声,剑尖刺进一只手掌中,不过也只能刺进剑尖,不知道巨人手掌是用什么做的,恁地结实。 巨人中剑,面皮本能的一抽,抬起另一手斩向剑面,他想断剑。 张怕一瞧,这家伙真狠啊,那头还在自己手掌刺着呢,他就敢断剑,也不怕再次受伤? 打到这,有个事要再说一遍,巨人身高三米多,再多长半米就是俩张怕了,所以张怕一剑刺向对手心窝,其实是飞起来的,凌空三尺,挺剑直刺,若张怕松手,伏神剑就扎在巨人手背,挺挺的不带掉的。 所以张怕很缺德的撒手不管,任巨人一巴掌拍向伏神剑。伏神剑结实,巨人力大,直接把剑拍开,从手背掉落下去,但是跟着而来的是剑刃对那只伤手的再一次刺划。 第六百八十二章 顾忌 第六百八十二章 顾忌 张怕招回伏神剑,冲巨人笑道:“大个子,痛不?” 巨人气极,这个混蛋小子可恨的紧,抡起大巴掌再次横拍过来。张怕继续说废话:“受伤了呢,不歇息一下?怎么不流血呢?”边说废话边如柳絮般飘起,轻轻的不着力,任一巴掌一巴掌强横扫来,他只轻轻闪绕,躲开攻击。 巨人很厉害,一身修为估摸着可以和金大拼一拼,全身皮肤比铁还硬,他打架,根本不需要法宝法器还有法术什么的,凭一身强横蛮力就可以轻松应付天下强敌。 俩人斗了一会儿,战场由沙谷口转到谷内。张怕越打越怀疑,这家伙是魔修?是鬼徒?怎么看都不像。一声清啸:“大个子,不和你玩了,你小心些,我要攻击了。” 说完话,身影消失无踪,只有手中伏神剑的冷冽寒光偶尔闪现一下。巨人修为高强,知道张怕在哪,也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光知道没用,个子大,动作就慢一些,总是追不到张怕身影,反被接连刺中几十剑。 这一架打的,一个不见人影,飞快偷袭;一个浑身坚硬结实,在伏神剑连番攻击下硬是不倒。只听得轻微的噗噗声一再响起,巨人身前身后多了几十道口子,浅的有一根指节长,深的有一根手指长。 可是伤口再多也没用,无坚不催的伏神剑始终刺不穿巨人身体,张怕实在想知道这家伙是用什么做的,一身皮肤硬如坚金,可以和成年伏神蛇的鳞甲相媲美。 架打的有点郁闷,但他只是郁闷,巨人却是要发疯了,从小到大,因为天赋异禀,屡次打斗无不以胜利告终,从没有像今天一样憋屈,被人欺负的连还手都找不到对手。打着打着,突然仰头狂喊,一声声凄厉嘶叫从他口中传出,张怕吓一跳,什么毛病,打不过就叫? 巨人当然不会以大叫制敌,但是可以发动沙谷中防护大阵用以制敌。他只是体格大,行动稍微慢一点而已,并不是笨,如果一个对手怎么杀都杀不死的话,他干嘛要费力拼命?随他一声声狂叫,沙谷中顿起风云,一片乌黑云朵压在头顶,将黑夜变得更黑。云朵下是一个接一个的鬼幡,数不清有多少面,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挂在黑云下轻轻飘摇,不时散发出一道道邪恶黑气。 见到这一切,张怕确定下来,这个法阵肯定不是好玩意。跟巨人说话:“你们真邪啊,听我的,改邪归正吧。”说着话从空中一头栽下去,直接砸进沙地上,没了。 巨人刚准备借阴鬼法阵收拾张怕,哪料到才发动阵法,没及显现法阵威力,那个混蛋已经跑了,可是他怎么能从地下逃跑呢?巨人气得发出啊的一声长叫,又一次大叫泄愤。费事巴拉的积蓄全身力量,就等着打这一拳,可是对手没了,让他如何不郁闷? 跑到张怕栽下去的地方查看,一地沙子颗粒无动,可偏偏地人就没了。就是沙蜥沙熊遁沙逃跑,也要挖出个地洞吧,这个混蛋怎么可能比沙漠中妖兽的沙行术还要厉害。巨人狠跺一脚,轰地一下溅起漫天飞沙,踩出个一人来高的大坑,可是坑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证明了这块沙子下面还是沙子,没有地洞。 巨人气了一会儿,双手一挥,空中乌云散开,沙谷大阵恢复平静,天空又现星月。 这时候张怕在谷外面站着,看着谷里黑云压顶,听着巨人愤怒吼叫,觉得这个什么生门挺难对付。有个力大无穷一身铁皮铜骨的老大,还有一方阴灵法阵帮忙,想搞定他们肯定不少费事。怎么才能痛快搞掉他们呢?这个时候又想起灵力炮,那玩意用来干这个再好不过。 巨人停下法阵,踏步向谷外冲来,二人斗了半天,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张怕。 张怕等他出来,身形绕行,轻巧刺向他身后。他吃不准沙谷法阵的威力,即便在谷外拼斗,也保持警惕,免得陷进阵中。 巨人恨极张怕,身上一个个口子全是拜他所赐,当然要报仇,拼了命一样的抓向张怕。张怕也不再乱来,身如鬼魅在夜色中散开,比魔修更像魔,剑剑直击巨人脑袋。 巨人一手护头,一手攻击张怕,一双大脚板子在沙漠中行走倒是便利许多。张怕当然不会让他便利,绕着大个子转圈快速攻击,设法引离沙谷法阵,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安心打架。 可是巨人不上当,只管攻击他的,但凡张怕跑的稍微远一些,巨人就掘沙攻击,漫天沙雨如弹珠般飞射过来,迫的张怕只能自保。大个子力量大,打过来的沙雨好象炮弹般有威力,张怕以气盾防护,稍微挡的几下就会粉碎,最后便拿出硬铁刀,来吧,沙雨再厉害,还能厉害过硬铁? 巨人学了乖,张怕只要隐起身形攻击,他就以漫天沙雨迫得张怕慢下来,现露出身形。跟着而来的是巨人硕大的拳头砸将过来。 他二人打的很辛苦,谁也伤不到谁。张怕向来引以为傲的速度,和锐利的刀锋剑刃,在巨人这都失去作用。巨人以不变应万变,用沙雨和结实的身体对抗,竟然不落下风。 张怕很郁闷,是不是该去找找还有什么比伏神蛇鳞甲和硬铁刀更加坚硬锐利的法宝了? 又斗一会儿,张怕退开远远,这一次彻底停手不战。他想布阵,巨人不给机会,他想用符咒炸,不用说巨人能轻松躲过爆炸,即便躲不过,符咒力量也炸不坏他,索性不打了。 巨人也不想打了,他又没有本命重沙,一次次以沙雨攻击,很累人的。见张怕退出很远,他也停手不动,脑中在琢磨怎样才能搞死这个小子。 力量大没有用,只要抓不到张怕,再大力量也是白费。 俩人隔着千多米距离各自想心事,都觉得对手难搞。张怕率先离开,临走时故意气对手:“改天还来,别跑啊。”说完施施然走掉。 巨人只能暗生闷气,他不敢去追张怕,万一中了埋伏,或者有别的强敌杀来,沙谷中的徒子徒孙还好说,大不了死光就是,问题是若因此误了大事,杀死一万个张怕也是没用,所以忍气转回沙谷。 谷中三名金色道袍的魔修躬身迎接,巨人摆了下手让他们离开,自己在木屋前坐下,算计着大事是否可成。 张怕离开生门驻地,用半夜时间回到绿洲。张天放正无聊的躺在湖面上挺尸,见他回来,懒洋洋问道:“杀死几个。”本来很有热情,因为没有参与进去,这家伙就变得意兴阑珊。 张怕道:“十五个。”跟着问道:“方渐呢?” “他在玩你的熊。”张天放还是躺在水面上说话。 张怕看看夜空,他出去回来,算上打架时间,也不过用了半个白天和一个黑夜。此时天还没亮,便在湖边坐下,看着星光在湖面晃动,也看着张天放在水面上漂动。这个家伙什么时候都能给自己找点事做,想不佩服都难。 坐了小半个时辰,天色开始转亮,再呆一会儿,白昼替代黑夜,天亮了。看着张天放一动不动,张怕有点好奇,问道:“你就在这躺了一晚上?”张天放道:“别瞎说,我是在修炼,普照老和尚说天道存乎于心,只要搞明白日升月降潮起潮落的原因,修为一定会有精进。” 张怕无语,好吧,你又赢了,是我低估了你。起身去草庐。 草庐中两和尚在念经,见他回来,普照大师起身迎接:“探的如何?” 张怕轻描淡写说道:“打了一架,杀死十几个人。” 普照哦了一句,想来是见惯杀戮,没有念佛号说些善哉善哉的废话。 张怕问道:“我和生门教主打了一架,确实挺难对付,如果杀死他,鬼祖是否有可能冲出鬼谷?”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普照摇摇头:“不知道。”从某种程度来说,绿洲五僧与沙漠生门各按本分互不生事,维持一种奇妙的平衡。他们这个平衡的基础是鬼祖。五僧负责看守铁线谷,却又因为生门与鬼祖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不敢痛下杀手灭除危险,只要生门不来攻打铁线谷,五僧通常不去理会。而生门也有忌惮,他们想请出鬼祖,却又怕圣都来人干扰,只得隐于沙漠中不敢惹事。 张怕道:“我想试试,但是有两点担心,一是鬼祖暴怒,冲出来以后会造成无边杀戮,再一个担心是不能尽灭凶徒,被他们逃跑后会给圣国百姓带来无穷灾难。” 这两点也是圣国五僧整日考虑的事情,以他们修为,以他们头脑,数千年上万年过去,始终不敢轻易做出决断,足见事情有多棘手。 普照只说了两个字:“慎重。” 张怕暗叹一声,若不慎重,昨夜就来个以阵破阵了。这招学来没多久,还没有用过。想了下又问:“圣都都主知道么?”他有些怀疑,都主能知道铁线谷位置,为什么不知道生门存在?依他修为,依他实力,怎么可能不知道?应该是有所隐瞒才是。 第六百八十三章 山上变化 第六百八十三章 山上变化 普照点头:“应该知道。” 老和尚的回答让张怕明了,这个谁都没见过的鬼祖是个大问题,谁都忌惮他,连都主也不得不维护这种奇妙的平衡,忍着不动生门。 见是这种情况,张怕也不为难了,本来还想着灭杀生门,苦于不知道怎么办是好。既然圣国两大势力都想维持这种平衡,咱也不用掺乎,省去许多麻烦事情。冲普照拱手道:“绿洲安全,天下百姓的安全,有劳两位大师费心,在下告辞。” 他自问比不过佛士心善,既然佛门能容忍生门存在,自己更没必要横加一扛,还是老实走人的好。 他说走就走,让俩和尚有点小小吃惊,普照笑道:“施主真是果决。” 张怕摆手:“算不上,我们来沙漠另有事情,不想遇到生门弟子为恶,才会有缘与两位大师见面。”若没有张天放提议来沙漠转转,他们此时应在回家的路上。说来也有意思,几个人想着躲避铁线谷,到头来还是不明不白走上一遭。 “施主是大善之人。”普照合十道。 张怕也鞠躬:“告辞。” 说走就走,干净利索。找到张天放方渐说离开的时候,这哥俩也很吃惊。张天放问:“不杀了?”他不喜欢做事情有始无终。 张怕问他:“单对单,你能杀死鬼皇么?”张天放想了一会儿回话说:“不知道。”“鬼祖呢?”张怕又问。这个更不知道了,但是张天放却不肯放弃:“总要试试才知道。” 张怕直接拒绝:“别的可以试,这个不能试,万一失败,你死了是小事,祸及天下人可是大事,还是走吧。” 张天放很不高兴,只要让他逃跑就会不高兴,冲着张怕直瞪眼睛。 张怕又说:“别人不敢说,大雄寺天空佛士和圣都都主,这两个天下间顶尖儿的人物,你说他们知不知道铁线谷事情?” 张天放想想没有做声。张怕继续说道:“你当初不过是一个小破筑基修士,躲在北地雪原都能被老和尚找到,你说铁线谷这么大的威胁,他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却容忍这种情况一直存在,其中必有缘故,我们又何必操心?” “知道就知道,你说我破干嘛?”张天放抗议道。 方渐也是果决之人,片刻间做出决定,说道:“我去道别。”张天放想想,也跟过去,他挺喜欢那个小和尚,或者说是可怜?所以得去道别。 张怕又一起过去,郑重道别后,行出绿洲。 张天放临走时还问小和尚:“要不要猪啊猫的,下次给你带几只来,可以陪你玩。” 张怕听的无语,假使小和尚孤单,你带猫啊狗的就成,带头猪来干嘛?好在净正不挑,一并拒绝了事,合十言谢。 三人走出绿洲,上飞咫以后,张怕忍不住骂他:“你是猪么?还给人带头猪来?” 张天放嘴硬:“你管我?”跟着骂回来:“就算我是猪,也比虎头蛇尾,满世界逃跑的人强的多。” 张怕给自己找理由:“这次真不是逃跑,古语有云,世间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哪能事事顺心如意?再说,咱又没打败仗。” 方渐不理会他俩吵架,放出沙熊沙蜥,催动飞咫升空,东飞天雷山。 张天放说:“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好吧,给你咽气,张怕道:“慢点飞,偏南一点,看看有没有风傀儡,杀几个出气。” 于是在沙漠上慢飞,耗费点时间,发现三个风傀儡,被全部灭掉。 张天放来了兴致,鼓动着玩个过瘾的。张怕想起自己和巨人说过会再来看他,做人要说话算话,便转飞生门,来到那一方沙谷上空停住。也懒得下去,直接天女散花丢出一大堆符咒,把沙谷炸的乱七八糟。谷中法阵自动防御,费大劲才护住沙谷。等生门老大出现,飞咫早飞的不见踪影,气得巨人暴跳如雷,大骂那个倒霉混蛋无聊可恨,拿珍贵符咒听个响动。 三个家伙捣完乱,全力东飞,半年多回到天雷山。算算时间,从离开到回来用去十四个月,基本都花在路上。 飞咫停在山门处,才一落下,许多人过来迎接,瑞元、南云、黑一等人接连来拜。 离开一年多,山门处变了模样,高大牌楼后是一溜四排三层木制楼房,街道两边一边两排,延长至长街尽头。尽头处右拐,有好大一个平整场地,周围依旧是许多木楼,圈住这片地方,这里是所有欲入门弟子的考核之处。 因为多是入门弟子,无人认识张怕三人。但是他们认识瑞元和黑一,这俩人是天雷山上两大巨头,一个管理本宗弟子,七百七十三名结丹高手唯他马首是瞻仰。一个管理外院弟子,黑战和力战共千多名令行如一的修真者,任谁也不敢小瞧。 至于南云,领着一群白战呆在后山,轻易不出来,一群曾经的元婴高手,专心于修炼。 他们出来迎接张怕,山门处的弟子马上知道来了高人,否则何至于三人一起出现? 看见他们带着人来,张怕也很高兴,一年多不见,这帮家伙还算听话,修为多有进展。 眼光一扫,没见到战云,知道老家伙好面子,也就没理会他,跟一众弟子说会儿话,让他们去大殿摆酒等候,自己先去后山见了宋云翳和成喜儿。 二女见他回来,心里高兴,但是嘴上不说,走上前轻轻一礼,脉脉注视,便胜过千言万语。张怕略微说几句话,拿出来一大堆球球,还有四只小沙蜥。 一堆球球的魅力是无穷大的,圆滚滚的怎么看怎么可爱,小眼睛小鼻子都那么吸引人。二女一见,爱不释手,抱了这个抱那个。 一堆球球不认生,和谁都亲,玩做一团,只可惜四只小沙蜥,虽也可爱,终究不及沙熊,被冷落一旁。这时候丫头们也挤进屋子,看见球球们大呼小叫着争抢起来。 张怕叹口气,抱起四只小沙蜥:“走,带你们出去玩。” 走回前山,看见张天放在喝呼四只老虎排队,大黑二黑三黑四黑乱叫乱骂,就想起自己的三只笨狗,这三个混蛋,也不说来看看我。 放出大沙蜥,让它们一家团聚。母子很久没见,此时见面格外亲热。尤其大沙蜥,几乎以为张怕是在骗它,现在看到自己的孩子,总算没了这种想法,领着四个小家伙去占山为王。 张怕一瞧,这可不行,小猪小猫俩家伙无比操蛋,万一被他俩撞见,搞不好就变成火灰冰雕,抱起四只小家伙跟大家伙说话:“跟我去吃饭。”走向天雷山大殿。 往日空旷的大殿,此时摆了三十几桌酒席,席后站着三十多个人,有战云、白战南云五人,黑战黑一,力战新选出的八位统领,他不认识,再就是瑞元领着十几位本宗高阶弟子,见他进门,齐弯腰拜喝:“见过师尊。”“见过师叔。” 张怕挥手让大家坐下,走到瑞元身边坐下,笑道:“用不用这么夸张?” 他身边另一侧是战云和方渐,还空个位置,应该是张天放,那家伙正在外面玩老虎。放下小沙蜥,拿出些鲜肉搁到身后,大沙蜥带着四个小的过去分赃。 张怕举杯:“喝吧。”他向来不喜欢说场面话,没想到瑞元竟给他安排这样一场酒席。当然他也知道瑞元想法,殿中人都是天雷山的绝对高层,核心力量,见一见总没有错。何况瑞元要建立绝对力量,必须要有个章程,这场酒席就是章程之一,说明殿中人都是瑞元掌门相信之人,亲近之人。 张怕边喝边看众人表情,还算不错,南云、黑一等人很给瑞元面子,没有一个人表露出分权的意向,冲几个人点头道:“修的够快的。”几个人连忙回礼。 这面瑞元在给他汇报一年多以来天雷山的变化,让张怕有个大概了解。 过去的十四个月,满山弟子大多突破进阶,成绩最喜人的是白战和黑战两只队伍,尤其白战,不愧为曾经的元婴老怪,整只队伍二百二十二人在大量进阶丹的催化下,轻轻松松全部重新结婴,将新身体与元婴完美结合。 这帮家伙有元婴在体内,修炼起来事半功倍,配上进阶丹的药力,想不结婴都难,普遍修到元婴初阶修为,有十二个狠人,直接干到元婴中阶,把张怕听的吓一跳,这还是人么? 白战二百多人陆续结婴,天雷山上连接出现结婴异像,什么奇花异香,鼓乐鸣唱的没完没了,漫天彩霞带着金光笼罩山峰,近几个月就没停过,彻底吓住满山弟子,尤其七百多本宗弟子心里极不平衡,一直以来他们认为自己是正宗天雷山传人,认自己为大,可是在他们还没人结婴的时候,白战已经整只队伍全部结婴,你说吓人不? 幸好只有白战一个超天才队伍,黑战虽也有不小提升,但是在白战的耀眼光辉下,他们取得的成就根本无人注意。事实是,这帮筑基弟子们,最低修为的都结丹有成,更有强者连续突破两个境界,修到结丹中阶修为。 第六百八十四章 金家来人 第六百八十四章 金家来人 即便算上最初上山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两年修到如此境界,虽然有无穷丹药供应,但这种修行速度绝对非人,张怕自己就从没这么快过。于是,酒席上的他叹息连连,差哪儿呢?我怎么能比他们还慢?到最后只得自我安慰是造化弄人。可是如此弄人的造化,非人的修行速度,在白战强眼的光芒下丝毫不现出色之处。那帮家伙更非人 姑且不管这帮家伙非不非人,张怕对黑战很满意,以他们配合之默契,杀伐之决断,一群随时敢不要命的结丹修士绝对是惊人的可怕。 至于其他人,如本宗弟子,力战等人,也多有提升,总的来说,这一年多没有白过。 除去山内弟子疯狂提升修为,新入门弟子也如过江之鲫,上山道路整日人流不断,尤其白战一群****接连结婴后,震动整个越国,捎带脚的把宋国也震了。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时间,连续两百多人连续结婴?不是开玩笑吧?吹牛皮也没有这样吹的。 尽管很多人怀疑观望,可是两百多人连续结婴的传说还是让无数人心动,一些散修或小门派弟子疯狂赶来,一定要混进天雷山赶上这一拨大好的结婴机会。 到今天张怕回来为止,过去十四个月间,共有三万七千人登山拜师,大多数人是后两个月来的。 不但入门弟子增多,各门派来人也不少。越国所有门派陆续来拜,因为张怕这个顶阶凶神的存在,也因为突然出现一堆元婴高手,让所有修真者难以安心,这等实力,这等势力,唉,统一越国跟玩一样。试问如此强大的天雷山,哪个门派不想搞好关系? 于是,现在的天雷山山门是整个越国修真界最热闹的地方。现在的天雷山,也是所有修真者想要来的地方。天雷山名声大响的结果是累了瑞元,整天屁事不断。 现在这个屁事不断的家伙在和张怕说这些屁事,一群高阶修士趁机大发牢骚,说着麻烦或是累人的废话,眼中却有点儿得意。只有战云不参与,他地位特殊,嘛事不管,光逍遥了,没有牢骚可发。其余人等,包括白战南云他们,在结婴后被抓来干过几天苦力,一群人都有苦水可倒。 张怕听的哈哈大笑,问瑞元:“算上以前的,有四万人了吧?”问的是想要入门的弟子。 瑞元道:“自天雷山重开山门始,到昨天为止,共有四万一千二十七人拜门,其中原天雷山同门一百三十六人,现安置在紫光阁,其余人多安置在山门处,更有许多人在别峰建屋休息,权做暂时歇脚之处,弟子打算过几个月搞个入门测试,须志坚德高者方可入门。” 张怕无所谓,更是不想管这些琐事,随口道:“你做主就成,反正不要混蛋。”瑞元应声说是,心里琢磨着:“这个难甄别了,怎么辨别是不是混蛋?” 这时候天雷殿大门忽地打开,张天放跳进来喊道:“郁闷个老子的,喝酒不喊老子?”大步走到张怕身边坐下,拿起酒便喝。 张怕问:“你在外面干嘛?不就四只虎么,搞这么半天?” 张天放愤愤不平:“气死我了,四个傻蛋居然打起来了。” 他声音大,屋中人都听的到,闻言吃惊,瑞元急问道:“师叔,和谁打起来了?没事吧?谁能不触动大阵就打上山来?”他以为错了,忙起身欲去布置。 张天放气道:“我那四个傻蛋,俩母老虎把俩公的好一顿咬,那俩傻蛋居然不敢反抗,真丢男老爷们的脸。” 张怕哈哈大笑:“还有女老爷们?” 殿中人听明白是张天放的妖兽玩内讧,气氛轻松下来,哄的笑成一片。 张天放还在生气:“你带着一百多只蛇都不内讧,我只有四只老虎就能干起来?这算个什么事?” 老实人方渐难得的火上浇油:“我说大黑二黑一般吧,你还说我,看看,被我说对了吧。” “去死。”张天放低骂一句,低头喝闷酒。 张怕问瑞元:“这一年多,没发生什么事情吧?”这才是他想问的话,否则找瑞元干嘛? 瑞元回道:“事情倒没有多少,不过金家来人了。” “金家?蛮谷金家?什么事情?”张怕连问道。 “是蛮谷金家,来了个结丹修士,有二十天了,在山下呆着,问什么事情,那人也不说,只说金大要找师叔。”瑞元快速回话。 金大找我能有什么事?张怕想想说道:“你派个人,把那人找来。” 瑞元说好,低身跟身边一人吩咐一句,那人起身出门。 “除去金家来人,再没别的事情?”张怕又问。 “其它多是门派内务,比如在别峰建房等事。” 张怕恩了一声,当初天雷山一共不到两万人,却占据整个天雷山山脉,几乎所有山头都有天雷山弟子。如今光拜门弟子就有四万多人,一个主峰肯定搁不下,分到其他山峰居住是应为之事,问道:“没什么困难吧?” 瑞元笑道:“师叔不是说笑吧,建个房子算得什么事?弟子是这么想的,四万多人一起应试,争取在一个月之内做出简单评判,而后取合格者在别峰修炼,待来年,或后年,选个时间再次评试,择优异者收入天雷山山门,可以进入紫光阁,这个要请师叔帮忙,给弄出一批装备来充场面,师叔总不能让七百多本宗弟子在黑战力战面前丢人吧。” 这家伙从来一本正经,这次能跟张怕开玩笑,实在难得的很。 张怕呵呵一笑:“没问题,我相信你的眼光。” 瑞元谢了句师叔,继续说道:“还有黑战,黑一师兄训徒极有手段,可是才百人队伍,人数太少,可以在合格弟子中选取人员进行补充,力战也是一样。” 力战八位统领起身称谢,黑一却道:“黑战弟子须得能吃苦,要有一定基础,我打算从力战中挑选合适人员进行补充,新入门弟子还要多看看。” 不说别的,单一个心狠手辣,加上一个随时敢拼命,就可以难出绝大部分修真者。人家是来修真的,不是来当杀人工具的。 力战八位统领是黑一手下训练的,黑一提拔上来的,对黑一提议没有意见。瑞元对黑一也是印象极好,天雷山两大巨头之一,对他从来是奉从,不做任何出格事情,十分给面子,瑞元自然也给黑一面子,笑道:“如此甚好。” 众人又聊一会儿,方才出去的修士带着金家修士来到殿外。张怕不想影响大家喝酒,起身去外面问话。 一出大殿就看到前面广场上卧着四只巨大黑虎,有两只低眉顺目的跟小猫一样老实,暗笑一声:“有意思。”转头看向来人,一个英俊青年,问道:“金大有什么事?”同时挥手让领路修士进屋。 青年恭敬见礼:“参见张怕大人,师祖让我给您带来一封信。”说着话从怀中掏出张玉简给他,张怕接过细看,外面打着封印,等闲人无法查看其中内容。破掉封印,送入神识,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鬼皇可能在谷中,速来。” 张怕面色一僵,这个倒霉玩意和自己扛上了,怎么干什么都躲不开他?问道:“你出来的时候,谷里发生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青年回道:“前线伤亡突然变大,到我外出之时,短短三日已经有十万同胞战死。” 呼的一声,张怕长出口气,蛮谷一共有近七百万人口,一下子死十万?再多人也不够死的啊。跟青年说道:“你回吧,告诉金大我会尽快赶到。” 青年高声应是,转身快跑下山,他要回谷里帮着家人打仗。 这时候战云出来,低声问道:“什么事?”张怕苦笑着摇头:“不是好事。”突然想到什么,纵身飞追金家青年,拦住后说道:“你等下,我先叫人陪你回去,但是我不到,他们不能进谷。”不待他回话,回身大声喊道:“白战来山门处集合。” 一句话说完,仅两个呼吸的时间,二百二十二名白战队员精神抖擞在张怕身前列队。每一个都是英气勃发,威风凛凛。 跟着而来的还有黑一,问张怕:“师傅,为何不召集黑战?”目光甚是坚定,知道有事情发生,当然不甘落于人后。 张怕同意道:“好。”黑战最次也是结丹高手,有自己保护他们断不会出大问题。 于是山门前无声聚起一百二十一名黑战队员和二百二十二名白战队员。张怕吩咐道:“你们随他去金家,在谷外等我。”再多一个字都不用说,一共三百四十三人齐声应是。 如果鬼皇真的躲在蛮谷,一定会搞些帮手出来,带着黑战白战可以替他搞定那些人。张怕是高手了,没必要杀些小喽罗;同时也可以磨练两只队伍。 他们搞出这么大动静,山门前许多未能入门的修真者,看的眼睛都绿了,那一身身的超级装备,竟然是统一炼制配发的?这时候谁要是敢说一句不眼红,估计都能被人打死。 第六百八十五章 北往 第六百八十五章 北往 黑战白战列队,张天放、方渐、瑞元一起到来。瑞元问:“师叔,派多少本宗弟子?” 他问的聪明,先把帽子扣死,只要出了事情,本宗弟子一样有责任,也要出手御敌,好证明我们不是光吃饭不干活的。因为担心被拒绝,所以如此问话。但是张怕还是不给他机会,静静说道:“你们守山,总不能出点儿事情就全员出动。” 张天放叫道:“全员不全员我不管,反正我得去。”方渐倒是没说话,但是眼中透着坚毅,显然也要凑这个热闹。张怕道:“好,不过要听从黑一安排。”张天放道:“没问题。” 嘱咐的话,只需要和张天放一个人说,其他人不须多言,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出发吧。”张怕道。于是空中升起六驾中品飞咫,快速朝北面飞远。 张怕没做停留,直奔后山而去。他也想不到自己才回来就又要离开,所以要跟宋云翳成喜儿再次道别,还要带走沙熊。应了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若是让一群女人喜欢上沙熊,断不会让他带走,所以要抢先动手,去五灵福地走一遭,赶紧送给付令。 到后山发现院子里挺热闹,小猪和小猫也在逗弄沙熊,或者说是欺负,在每个肉球身上踩来跳去,而每个球球都在女子怀抱中呆着,便有许多只玉手打向小猪小猫,让它俩别捣乱。只有火儿乖巧,柔柔停在院中一角,看着大家嬉闹。 张怕到来没有二话,身手如电,很快把十九个沙熊装进大口袋中,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丫头们不干了:“你出去就出去,抢我们的球球干嘛?” 看着一群女人不舍表情,张怕走到宋云翳耳边轻说句话:“是送给付令的,等处理好鬼皇事情,我把娃娃们一起带回山。” 宋云翳知道躲在地底不见阳光的一堆小可怜,虽不舍沙熊,却忍下叮嘱道:“早去早回。” 张怕恩了声:“走了。”身形回飞大殿,一大四小五只沙蜥吃完了饭四处溜达,瞧模样像是准备接收地皮占殿为王,被他一并收起,然后出殿北飞,边飞边说话:“带你们去个地方。” 他本来不想带沙蜥去五灵福地,可是和沙熊一起带回来的,总不能厚此薄彼。普通野兽尚知道好赖,何况四品妖兽,他不想让沙蜥感觉到不平衡不舒服。 也没用飞咫,东北方向急飞,三天后抵达无边草原。神识散开,没发现有人跟踪,便向下疾飞,好象跳水一般,嗖地扎进地里。整个动作异常快速,就算是修真者在对面看着,也不一定能够看清。 急速下沉,很快进到五灵福地。林森得了法阵提醒,想出来迎接,刚来到花园,张怕已经在花园里站定,可见他有多快。 张怕冲林森打招呼:“林叔,我又来了。” 林森呵呵笑着:“来了好,来了陪我喝酒。”张怕直接走向逆天洞,时间紧急,容不得浪费,边走边说:“没问题,付令呢,先给他妖兽。” 林森道:“你这一大包都是什么啊?”送过神识一查,笑道:“这么多?抢劫去了?”跟着他进入逆天洞。 二人入洞,正好看到一群胖娃娃在疯闹,人太多了,十五个大胖娃娃,每天不生点事情出来,如何打发日子?见到张怕,付令第一个冲过来,大叫道:“我的妖兽呢?” 张怕放出一大堆球球,登时吸引所有娃娃的目光,实在太可爱了,试问谁不喜欢?每一个都过来抱住一个。娃娃们不高,沙熊也不高,勉强抱起,便出现一副可爱景象,十五个可爱的大娃娃抱着十五只可爱的沙熊,x下还有四只球球在乱爬,无不透着喜庆欢乐。 林森点头道:“这些小家伙不错。” 他一句不错,福儿等胖娃娃不干了,他们知道这些球球是带给付令的,吵闹着说道:“我也要,我也要。”他们的妖兽是张怕救回来的一堆幼兽,以及后来在圣国杀人劫回来的四十只妖兽,有猴子有兔子,有狼,还有大玉蚕,总之种类繁多,奇形怪状啥样都有。 以前无所谓,大家都一样,一堆劫回来的妖兽,比可爱比不出来,比丑倒是能找出几只。现在不同了,带给付令的沙熊这么可爱,谁瞧着都眼馋,抢着和张怕要。张怕苦笑道:“还有四只小沙蜥。” 一群娃娃齐齐摇头:“我们要熊。”付令左右看看,他也很喜欢沙熊,但是他更懂事,跟张怕说道:“他们一人一只,我要五只。” 张怕自然没有意见,又多说句话:“沙蜥也给你。” 付令在炼神谷草原一个人过了春过了秋,今天被草兽杀明天被修真者抓的,苦熬数万年才有所成,心志比其他娃娃成熟的多,笑道:“好啊,谢谢大哥。” 他认张怕为哥,比以前叫的大哥哥亲了许多。于是十五个胖娃娃和各自的沙熊签种心约,然后抱着去玩耍。付令的妖兽多一点,费了点事儿,另外还有一只大沙蜥也归他了。 张怕召出大沙蜥,跟它明说详细情况,大沙蜥见这里灵气浓郁,又在人控制下,没有本事反抗,自然同意下来。于是张怕和它解除心约,又让付令重新缔结心约。 一番忙碌后全部搞定,张怕下到五灵池。林森跟过来问话:“又炼什么?” 张怕道:“不炼什么,炼功。”脑中的金丹元神里封着一堆元婴,多是鬼徒的,一直没时间炼掉。所以他会来五灵福地,借逆天洞的奇妙作用,争取短时间内搞定这些不安定因素。 那些元婴没死,只是被老虎的金丹元神暂时封住。为避免与鬼皇争斗时发生不测事件,所以想提前解决掉他们,做好全副准备。 林森听后一笑:“还真用功,那先练,我出去准备酒菜,等你。” 张怕应了声好,开始打坐。 逆天洞内过的慢,洞内一年,洞外一天。他打算耗几天试下,以他估计,张天放等人应该还没到金家,耽误两天时间,自己绝对追的上。 元婴要努力才能修成,蕴涵巨大力量和强大神识,但凡有出窍元婴,都是修真者疯狂追逐的灵丹妙药。尤其顶阶元婴更是强大,一步即可化神,珍贵到无法估计。这样的元婴,张怕有半百,又有一些高阶和中阶元婴,如果能够完全炼化,增长的力量绝对让世人震惊。 他在五灵池坐了七年,也就是外界七天,借助大老虎的强大元神炼化掉十个元婴。炼化后得到许多好处,自己元婴怀抱中的金丹变得沉实,多了种可怕气息。这让他很怀疑,若是一直炼化元婴,金丹会不会自己脱窍成神? 他很想继续炼下去,可惜没有时间,按目前速度,若要全部炼化掉,起码需要五十年以上的时间,在外界是五十天,他不知道金大能不能撑那么久。所以收功起身,去找林森。 林森在入口台阶处坐着等他,身侧一张方案,摆些酒菜,边喝边等,见他出来,笑道:“你可真能坐,这一等就是七年啊。”张怕也笑:“林叔怎么不去外面坐着,那样只等七天。” “少气我,你弄了一堆东西进来,累的是我。”林森佯怒道。 张怕放神识一扫,便清楚怎么回事,笑道:“是娃娃们累你,怪我干嘛?” 他在逆天洞里呆了七年,沙熊和沙蜥也呆了七年。 五灵福地中的妖兽有两个等级,一个是没签心约的,这一类妖兽都是林森在外面采买回来的家畜,以水灵精伐髓改换体质,辅以大量灵丹培育出来的一批五品妖兽,也就是结丹初阶的妖兽,数量有百多只,什么猪啊牛马羊的都有,住在外面花园中。 还有一批是张怕带回来的妖兽,同样经过伐体,将身体改造的极为强大,它们先天比家畜强大,灵根被强化之后,吸收灵气增进修为变得简单许多,轻易升成超阶妖兽。 张怕没有统计过数量,但是百多只总是有的,一百多只超阶妖兽,比白战整队元婴高手还要惊人。 有了这么强大的对比,沙熊和沙蜥不够看了,四阶妖兽而已,连洞外的家畜都赶不上。娃娃们就抓林森做苦工,给一群家伙改善身体。 于是就折腾吧,大沙蜥因为身体长成,灵根也固定,想要提升境界只有慢慢来,多吃多补耗时间,总会升到超阶妖兽。但是十九只沙熊和四只小沙蜥则不同,正长身体,骨骼血脉都没固定下来,可以随便折腾。 林森见娃娃们着实喜欢沙熊,也就费了点儿事,先以伐髓丹伐体,这个还是张怕传回来的丹方。然后再丢到水灵精中滋养,足足耗了九九八十一天,将一群小家伙体内各种杂质全部排除。然后巩固经脉。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林森不惜耗费精元,给每一个小家伙传功定脉。 这一下恩情可就大了,林森的寿元在那摆着的,哪怕掉下根须子,拿去外面都是不世之物。老人家受于灵体所限,空有一身强大灵力不能使用,便倒腾点儿给一群小妖兽。 第六百八十六章 黑战白战 第六百八十六章 黑战白战 一共二十三个小家伙,随便输点灵气就搞定了,这点灵力对林森来说九牛一毛。但是他这么搞,让娃娃们学会了,每个家伙都折下一根须子给小熊吃。这一下可比林森送过去的灵力要多的多的多。 以前宋云翳一个普通人,不过是吃了娃娃们须子炼成的丹药,一颗丹药升一阶,从炼气开始,轻松升到结丹境界,连跳十三极。而妖兽还不同,天生适宜吸收灵气灵力,有数十万年灵草积蓄的灵力打底,实力快速增进。 妖兽比娃娃多,林森将十五根须子平分为二十三份,给妖兽服下。然后,奇迹就发生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所有沙熊沙蜥集体蜕皮,沙熊全部变成白色绒球,体型稍微长大一点儿,但是憨厚和可爱模样一点没变,还多了点儿灵性。沙蜥则是长出一身白玉一样坚硬的皮甲,体型同是增大一点,看着也很可爱,但是力量的增长却是不可想象。 经过近百天的折磨,二十三个小家伙集体蜕变成超阶妖兽。 张怕神识在逆天洞中一扫,知道大略情形,心下吃惊不已,用不用这么夸张?超阶妖兽具有元婴中阶修为以上的实力,太吓人了,我这累死累活的折腾,几个小混蛋随便就变厉害。还是修成人形的灵草厉害一吃就进阶。 林森冲他笑:“动心了?吃一个?你说福儿好还是付令好?吃哪个?”张怕苦着脸说话:“别吓我了,这要是吃下一整个,恩,一定会爆炸身亡。”又跟林森抱怨:“妖兽就是比人占便宜。”气的林森要打他:“怎么不说你比我占便宜呢?” 张怕装模做样认真想想:“恩,你说的对。”跳进一堆球球中间,拍这个一巴掌,踢那个一脚,口里说道:“我不平衡啊不平衡。”招来球球主人,娃娃们的一致对外,围殴张怕。 整个逆天洞中,实力最差的是大沙蜥,经过七年疯狂补食灵草,堪堪升到五品境界,不免有点落寞,好在它的四个小宝宝都是超阶妖兽,才有了点点安慰。 他和娃娃们胡闹,林森不干了:“滚回来,喝酒。” “好吧。”张怕走回桌前坐下,开始胡吃海喝,跟林森商议道:“我要去金家一趟,回来后带你们去天雷山住。”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稳妥,但是世上事哪有绝对稳妥的事?最多多炼些阵旗,把天雷山变成铁桶一样结实。 林森笑道:“你有把握?” 张怕道:“山上整天有几只妖兽在外面捣乱,也没见谁来打他们主意,就是鬼皇攻山也对他们不感兴趣。”说到这突然想起小猪小猫,这俩小混蛋没签心约不受控制,不知道看到娃娃们以后会不会动贪念?不行,得回去问个清楚。 还有法阵,十万大山不能去,先问金家要几个法阵看看,多层保护总是没错。 林森有点担心:“我无所谓,活这么久早腻烦了,主要是娃娃们。” 张怕道:“天有不测风云,谁活着都有危险,总不能因为怕死就不出门吧。” 林森笑道:“和我说这个?来,喝酒。” 既然喝酒,就有故事听了,娃娃们抱着球球来让他讲故事。张怕时间紧急,凡事简单叙述,一会儿工夫说完。林森皱眉道:“你是去金家帮忙?” 张怕点头:“是啊,鬼皇比金家危险。” 林森叹道:“由你吧,以前每次回来都说要灭杀金家什么的,没想到居然会帮助敌人,唉,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方才张怕只说去金家,没说做什么,林森以为是去杀人,哪里知道会有这么多曲折。 “没办法的事。”张怕回道,不知道是宽慰林森还是宽慰自己。 喝了酒,张怕又进到五灵池。过去这几年用掉许多符咒和阵旗,炼制一些补充补充,尤其阵旗,按十八座山峰地形重新炼制十八枚主阵旗,让大阵配合山势,一定发挥出最强威力。 在洞中又多呆一年,炼制一些符咒和阵旗,再寻林森喝酒,然后告辞。 他一共在五灵福地耽误八天多,出来后振翅狂飞,出无边草原,离宋国,飞进蛮族地界,四天后来到蛮谷。 黑战白战在五天前到达,一人一个篷屋摆满这片地方。大伙儿多在屋里呆着,除去张天放,在山包前晃来晃去。 山包下是金家的入门法阵,站着八名外堂弟子,倒不是监视黑战白战,他们是来服务和传递消息的。 张怕落下身形,只听一声喝令:“收。”黑战白战队员同时从三百多间篷屋冲出来,利落收起篷屋,片刻内列成两只队伍,黑一遥遥站在队首。 这让他很满意,白战一群元婴老怪挺给面子,老实听从黑一吩咐。目光扫过人群,冲他们微微点头,然后走到金家八名弟子面前问道:“我是张怕,现在进谷?” 八名弟子被两只战队惊到,他们不是没见过军队,也不是没见过高阶修士,但是从没见过像军队一样的高阶修士,修到这种境界的修真者从来是狂傲不羁,天大地大我最大,哪有人肯老实低头听人吩咐?不觉心中有点忐忑,这个叫张怕的家伙太可怕了,金家曾与之为敌,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关键时候临阵倒戈,捅金家一刀。 张怕的名字第一次有了这种解释,嚣张可怕。 听可怕的人问话,八名弟子齐躬身说话:“见过大人,家祖说大人如到来,可直接去前线找他。” 张怕说好:“带路吧。”心里琢磨,估计谷里闹腾的不轻,金大没时间去天雷山找我可以理解,金家第一高手有守土之责,不能长时间外出。但是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这可就值得商榷了,谷里局势必然恶劣到一定程度。 两队人接连穿过入门法阵,进到熟悉的小院中,八名弟子头前引路,直接领向偏路,很快来到悬崖边上。放眼望,还是浓雾遮挡,什么都看不见。 张怕淡淡说道:“从我这,下去。”五个字说出,黑战白战全部三百四十三人,无一人打哏儿,陆续跳下去。如此举动又吓住领路八人,每一人腹诽不断,我的天啊,让他们死,一帮子高手都痛快的,这还是人么? 很快所有人落到谷下,还是上次见过的街道,但是和以前不同的是,街上没有行人。往昔那些摆摊的逛街的统统不在,街道冷清的如同空城一般。 八名弟子领着他们往远处高山前进,刚走到第一道城墙,被一队修士拦住,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三百多高手,个个儿如临大敌紧张无比。 好在有八名金家弟子过去解释,说过几句话以后,那队修士让开道路,冲张怕微微弯腰行礼。这是来帮金家的,他们必须要感谢。 张怕挥挥手也不说话,奔向第二道城墙。金家共有两道城墙御敌,然后是一座高山,翻过后还有一道残破城墙,那里有永不停息的战斗。 从目前景象来看,金家还没到山穷水尽之地,街道上虽无人,但是多数建筑里还有人的气息,而敌人也没有攻过高山,满城百姓暂时还很安全。 数百人一鼓作气攀上高山,往下看,长长城墙更加残破,后方是无数帐篷或篷屋,长长蜿蜒开来。空旷四野一片寂静,没有战争,这让张怕松口气,没人战斗就说明金家有相抗之力,事情还有缓和。 大伙儿从山上下来,被城墙上守卫修士看到,发出警示啸声,马上从各帐篷跑出数百人,一个个虽然精神抖擞,但是眼神中略带疲惫之意。 张怕一行人离的远,看不到这些,见金家弟子反应快捷,心中暗道:“还成,比我想象的情况要好的多。” 他满意,山下金家人却是感到恐慌,怎么回事?为何家族腹地会出现一只队伍?尤其这这队伍全是高阶修士。随着帐篷里不断有人出来,城墙后瞬间聚起千多名修士,从长长城墙各处向张怕等人靠拢。戒心强的已经取出法器,只待为首者传令下来,便大肆攻击。 距离山下还有五百米距离的时候,张怕停步。黑战白战紧跟他脚步,同时停住,齐刷刷的好象世界忽然停顿一样。 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让山下修士更加紧张,这伙儿人到底是谁? 队伍中只有张天放和金家弟子没有停步,张天放大咧咧走着,还问张怕:“干嘛不走了?”八名金家弟子是赶忙下山报讯,黑战白战在蛮谷外停留五天,战场上的人却是毫不知晓。 八人下山后,分成四队,分别找上四名高阶修士,瞧模样应该是队长职位。各拿出信物证明身份,而后低语几句,四名高阶修士面容缓和下来,一一做手势让手下散开。八个人又走回张怕身前,低声说道:“请。”领着队伍继续前进。 有金家子弟打招呼,下方千多修士慢慢散去,只剩下一些看热闹的,不停扫量整只队伍,显得无比好奇震惊。 他们的好奇震惊让张怕有些犹豫,该不该全力整治出一批高阶战队?比白战人数更多 第六百八十七章 接战 第六百八十七章 接战 从帮助元婴们夺舍以来,到现在也就两年左右的时间,却培养出一只二百二十二人的高级战队。此时胸前大核桃里还有十六个元婴,除一人是和他抢沙熊被杀死以外,其余十五人都是圣国魔修生门的修士,他没时间分辨这帮人到底做过什么样的恶劣坏事,一直拿不准主意是该杀还是该给他们一次重生机会。按此刻情况来看,让他们老实听命于自己,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金家弟子带他们沿城墙右行,跟张怕说声:“告罪。”提速而往。带着客人跑是件不礼貌的事情,所以提前致歉。张怕倒不在乎这个,笑笑没说话,跟住他们前行。 很快走出十五里地,前面出现一个大帐,很大,有寻常帐篷五个那么大。一群人距离大帐还大老远呢,面前突然无声出现二十几名黑衣修士,为首者喝道:“止步。” 方才下山见过千多修士,每一人都是久经杀阵之辈,剽悍凶猛,身上不自主的散发杀气,给人一种强横可怕感觉。而眼前二十多人更甚,目光冰冷,面无表情,一副漠视生命的神态,看着他们,好象随时准备去送死。 转头看眼黑一,黑一也很震惊,他训练手下不怕死,也敢杀人,但是像眼前二十多人这样的却从没见过。如果说黑战被他训练的好象是杀器一样冰冷,眼前二十多人就是杀器,就是冰冷。两者区别是像和是的区别。 黑衣人拦路,照旧由金家弟子上前解释。可是这次无论他们怎么说都没用,二十多人寸步不让,也不发一言,但是眼中表现出来的刚毅决心和冰冷态度,让张怕明白,只要敢上前一步,肯定就是杀,不是他们杀你,就是你杀他们。 张怕无意惹麻烦,领人站定,由着金家人和金家人打交道。张天放不乐意,嘟囔句:“麻烦。”黑一却突然说道:“只要给我时间,我也可以这样。”他被那些黑衣人激起胜负心,不信自己的黑战比不过对方。 张怕笑了下:“现在这样挺好。”没有人愿意当工具,以己心度人心,张怕不想太混蛋。 他们等了会儿,八名金家弟子依然在解释劝说,黑衣人也依然不为所动。就这时,大帐里传出个柔和声音:“让他们过来。” 张怕呵的轻笑一声:“还以为你能一直憋着不说话呢。” 帐内人低声道:“我确实不想和你说话。”听语气,二人好象认识。 张怕站着没动,他不想进入大帐,左右看看,轻问句:“金大呢?”他早知道帐内有高手,而且是极想杀死自己的高手,所以懒得说话。 柔和声音说道:“北行四百里,如果没错的话,他应该在打架。” 这句话让张怕吃一惊,居然要金大亲自动手?这得多么强的敌人?吩咐一声:“跟在我身后,走。”领人朝北飞去。 他们走后,帐帘锨开,走出个清瘦中年人,是金三,和张怕仇比天高的金三。但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眼中没有仇恨,也没有冰冷,怀一种淡远之意,望向北方。 曾经一群人攻击张怕,被张怕以符咒把他炸成全身是伤。符咒虽然不致命,但是张怕手中伏神剑却可以致命,关键时候金四来救,结果救下了他,金四却落得不得不自爆身亡。每当想起此事,金三都恨的不行,这是一种不死不休的仇恨,总有一天要解决这件事情。 张怕知道大帐里是他,也懒得理他,为了谷中数百万百姓的性命周全,不得已做了缩头乌龟没有报仇,却也不想见到这几个混蛋。仇恨毕竟是仇恨,不是说几句话就能化解了的。相比较而言,他更愿意和手上没沾染天雷山门人鲜血的金大金二相处。 带队直飞北面,张天放很兴奋,紧握鬼刀跟在他身边。方渐懒懒走在白战后面。白战黑战两只战队摆成梭形战阵,人人以剑指地,快速前进。 四百里而已,以他们修为,片刻即到,但是为保持阵型,刻意放慢速度,多走了一会儿。 他们到达的时候正看到打仗,金大领着近六百名白衣修士被困在一片黑衣人中间。他修为超绝,往杀剑不留情,黑衣人无不当者披靡,可是架不住人多,一群群不要命一样的奋勇扑上去。 张怕略微扫一眼,知道金大没事,场中虽也有百多具白衣尸体,但是?***吮冉希际鞘纫坏谋壤匠∷拇Χ嗍堑腥耸濉I袷渡ㄌ剑谝氯嗣挥腥讼ⅲ唬砘式戳?br /> 在以前,金家的敌人是毛人,许多个部落联合起来打一个金家。现在,金家的敌人是黑衣人,可是在战场中也有毛人,他们没有打架,近万人在五里外聚着,看着金家人拼命。 张怕有点不明白,怎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三国之战?毛人首领脑子里在想什么? 黑衣人也有许多高手,但是挡不住金大,数次合龙围杀,都被他带人冲杀出去。所以更多黑衣人把注意力放到金家弟子身上,杀不死厉害的,就拖一些不厉害的陪葬。一只只阴魂鬼爪,一柄柄阴冷寒剑,还有一团团黑雾,在战场四处一一出现,以多打一,攻击促不及防的金家弟子。 金家弟子果真凶悍,跟随金大来去杀敌,没有一人言退,有的臂膀断掉,有的胸口带伤,依然咬牙坚持,甚至有重伤者为不拖累别人,自尽而亡。很快的,一个个活人意识消散,变成一具具冰冷尸体散落在草原上。这便是战争的残酷,修真者之间的战斗即便再凶烈也不过是几个人或十数人之间的战斗,断没有如此惨烈。 看着前方杀成一片,张天放急道:“还看什么?打吧。”就要冲上去。张怕忽然想起件事,大声道:“方渐,看住天放,别让他出手。”张天放大怒:“凭什么?”张怕没时间解释,轻说一句:“先看会儿戏。”亮出硬铁刀,横着斩进人群,他跟着刀势冲进黑衣人的包围之中。 跟在他后面的是白战,两百多元婴高手收拾一群黑衣人实在轻松之极。这帮家伙穿着白衣,心却比炭还黑,一直被张怕欺压的够戗,说什么都得听,全不考虑高手尊严,数百天憋下的火在此时得到释放,跟疯了一样卷进战场,所过之处比遭了蝗灾还干净,连尸体都没有,所有尸体都被他们踢出老远。 最后是黑战,因为前面有白战开路,黑一就在队伍后面收尾,将阵型扩开,变成雁翅,三人一小队轮番收割黑衣人的性命。不是他们想铺开了阵型打,实在是白战太狠了,杀的对方片甲不留,不铺开阵型就杀不到敌人。 黑衣人约有五千人,经过金大一番拼杀,又加上张怕领人来杀,短时间死去三千多人。全是白战太过凶猛,人均十条性命,至于金家千多弟子,还有黑战,加一起才搞掉一千多人。 黑衣人的首领发现对手来了强援,却也不跑,冲张怕和金大阴阴一笑,仰头一声长啸,领着剩下不到两千人扑向白战。 在他长啸过后,战场东面草原忽然出现一只黑色队伍,好象黑云一般贴着草原流动,他们流动的方向是四百里之外,城墙后的金家大营。 金大看到张怕到来,冷声说道:“怎么才来?”手中剑不停,说四个字的时间,已经杀死八个人。 张怕的强大让他吃惊,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从哪找来两只恐怖队伍,尤其白战,两百多元婴高手?开什么玩笑,有这实力,灭掉金家都够了。他心中也有点忐忑,不知道叫张怕来帮忙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张怕回话:“先杀人吧,说什么废话。”他比金大狠,金大说一个字杀死两人,他一刀横斩就是一片人,少说砍到五个六个,多了的话十几二十个也很轻松,一句话说完,比金大多杀好多人。 金大狂傲一笑:“这点毛头小贼算得什么?”带着金家弟子向外围冲,他打算联合张怕包饺子,全歼眼前黑衣人。 张怕扫量黑衣人,不到两千,因为散的太开,铺出好大一片地方。一个个悍不畏死,勇敢扑向金家弟子和黑战白战,其中多是结丹修为,有十来个人是元婴修为。让张怕对鬼皇越来越好奇,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手段,居然可以空手变出这么多厉害手下? 问金大:“那面没事吧?”他说的是去攻击大帐的那只黑色队伍。 金大道:“没事。”口中说无事,心里还是有些着急,手下加紧,快速灭杀黑衣人。 张怕笑道:“这里交给我,你回吧。” 金大摇头:“那面有金三。”意思是不会有事。 张怕转身回望,黑云已经消失不见。放开神识,查知金家大营许多帐篷同时出兵,千多名金家子弟越过城墙迎向黑色队伍,双方接战在即。叹气道:“算我欠你的,你回吧。”说着话放出百多伏神蛇。他想的明白,在金大面前没必要隐藏实力。以金家强大消息网,他有的,只要展现出来的实力,金大肯定全部了解。 第六百八十八章 三方人 第六百八十八章 三方人 百多大蛇一出现,草原上可就热闹了,远处一堆毛人轰地乱起来,看样子想过来夺蛇?张怕鄙夷看他们一眼,低喝声:“杀。”一个字,连人带蛇全部变成杀神,白战队员各自散开,一剑剑刺向敌人,轻松收割性命。 敌人人多,但是他们不逃,看到强大的伏神蛇却依然勇敢冲上去拼命。这是找死啊,伏神蛇当然不会客气,加上白战辅助,黑战收尾,短时间内灭杀掉上千黑衣人,剩下的黑衣分成一块一块在拼命坚持。张怕眼光扫过,还有不到千人,其中所谓高手也就刚刚结婴,实在不堪一击。挥手让伏神蛇再次冲上,冲金大说话:“你回吧。” 金大一看,这么快就没自己事情了,冲张怕抱拳示意,领人回飞城墙,他要去救护大帐。 张怕不管他怎么做,现在只想知道鬼皇在哪,所以得赶紧除敌,然后才有机会询问。当下命令白战在战场外围收剿漏网之徒,他带着伏神蛇、黑战正面消灭黑衣人。伏神蛇凶猛,在草原上飞出一片银光,所过之处,黑衣人尽被咬掉脑袋。加上黑战白战组阵配合,二十息左右,尽诛所有敌人。 敌人有元婴高手,身死后元婴出逃,张怕身形如电,把他们全部捉住,一共十三个元婴,照老规矩,送入金丹元神封困,待日后炼化。 他对黑衣人的来历实在好奇,怎么可能跟家什一样成批制造。停在某具尸体前摸摸看看,用元神扫过对方身体,心下明了。又去查另一具尸体,连续查过五具后轻叹一声,鬼皇啊鬼皇,这次一定要让你死在蛮谷里 这场剧烈战斗,黑战白战无一损伤,有伏神蛇主战,他们以战阵配合对敌,根本不费力气。所以人人高兴,也算是表现一下勇猛,让张怕看看,你的丹药我们没白吃,帮你杀人绝对没有问题。 唯一不高兴的是张天放,一场血战硬是没掺上手,现在仗打完了,方渐不再拦他,愤怒冲过来大声咆哮:“为什么不让我动手?” 张怕认真说道:“你是秘密武器,得隐藏起来。” “什么意思?”张天放怒气未消。 “这次一定要弄死鬼皇,你是最后杀手,不能让他知晓你的到来,提前做了防备逃掉。”张怕郑重说道,他说的是事实,若想根除鬼皇,必须张天放动手。 “真的?”张天放有点不相信,跟着又问一句:“真的?你可别哄我。” 张怕道:“真的,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假话?” 张怕最大优点是人品绝对没的说,张天放高兴起来:“哈哈哈哈,没问题,不就一个鬼皇?看我怎么折磨他。” 张怕笑笑,继续去看尸体。有两个原因不能让张天放****,前面说过一个,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张天放有鬼刀,鬼皇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出来以后会再次成为鬼皇的首要攻击目标。鬼皇或许杀不死他,但鬼皇搞出的无数手下却是可以。 张天放获得极大的心理满足,跟过来问话:“一堆死尸有什么可看的?” 张怕随手一挥,黑色衣服刷的撕裂而开,露出黑衣人身体。就是一具干尸,骨骼比人的要粗大许多,体表有浓密黑毛,像是个野兽。 张天放吓一跳:“这是什么玩意?” 张怕道:“骨骼和皮肤是毛人的,脑袋和元神是人的,鬼皇真的好手段。” 到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是鬼皇作为,除去他有这一类邪门功法,再没有谁有此本事。 搞明白这一切,将注意力转回大帐方向,那里有金三领兵与鬼皇手下拼战,金大领人从后面掩上。 这里是神罚之地,有着无尽杀戮,自古到今就没停过。远处城墙之下,正在上演这幕悲剧,两伙人在拼命,一伙人在接近,鲜血和断肢成为草地上新的装饰物,天地肃杀,一阵风起,吹动的都是杀气,一片叶舞,舞动的都是杀机。 如此残酷的修罗杀场,任谁看了都不会舒服,张怕看眼远方毛人,依旧停立不动,明白他们所想,无非是想做得利的渔翁。吩咐道:“黑战,自主攻击。” 他将权利让给黑一,黑一大声应是,带着一百二十名手下像一把利剑朝四百里之外的战场扑去。 战场上的打斗讲究实用,很少有人使用花里胡哨的法宝法术。黑战在这方面做的极好,金家弟子和黑衣人也不差,三方同以法剑为主攻武器,千米外驭剑伤敌,放出一片剑雨。比的是准确、密集和速度。 这是最初接敌时的战术,双方是密集队伍,所以有很多修为低的和反应慢的人被剑刺中,直接失去战斗力。鬼皇手下人多,被金大和金三夹在中间,自然伤亡也多,但是他们不在乎,一副搏命姿态和金家对攻。 此时黑战还在接近,战斗双方是金家和鬼皇手下。张怕看着有点不忍心,金家的法器很差,没有盾牌防御,否则应该减少许多伤亡。但是他也知道,不是金家不给弟子们配备盾牌,实在是没有材料炼器。一个蛮谷而已,所需所用多从外面买回,怎么可能大范围配备装备?能有一柄不错的法剑已经是极难得的事情。 翻翻储物袋,里面只有最近杀的一些人的法器,是生门十五个元婴高手的,这帮子魔修也是穷鬼,储物袋里没多少好东西,便偃了送人法器的心思。 张天放问他:“怎么不过去杀?”张怕看眼远处毛人,淡声说道:“不急。” 毛人不动,张怕也不动,而遥远城墙下金家弟子和黑衣军团已经短兵相接,混战到一起,为避免误伤自己人,无人再驭剑攻击。这个时候黑一带人杀到,人手一面黑盾牌,一柄锋利宝剑,轻巧撕开敌人队伍,如一把刀切进一张纸那样轻松。 敌人人多,黑一不愿意冒险。所以这把刀才切开纸缘,跟着反切而出,顺原路退回来,等敌人把这块缝隙填满,他又领队冲进去,以简单有效的攻击手段消耗对方有生力量。 金大金三双面夹击,不说手下队伍,单说他俩便只身可当百万兵,轻易灭杀许多黑衣干尸。再加上刀子一样的黑战,三力合一,让黑衣干尸处在劣势,呈现败像。 远处城墙下拼的凶猛,张怕身边的战场忽然降下一团黑雾,罩出一地尸体。黑雾一出现,金家城墙处出现第三只队伍,只有十二个人,全是元婴中阶修士,估计是内堂高手,朝黑雾疾飞。后方毛人也动了,同是十二个人,同样朝黑雾而去。 张天放说道:“雾里有古怪。”“废话,你还能说的再废话一点么?”张怕随口说道,眼睛盯着黑雾看。 飞过去的毛人身高体长,身高在两米以上,向前猛扑,隐约带着雷霆之威,气势很足。反观金家十二人,个头稍矮,无声快速接近,奇怪的是他们也空着手,没拿任何法器。 毛人距离近,冲到黑雾边缘停住。在停住的同时,十二人散开,站成一个弧,不知道用的什么法术,只看到双掌中各自凝出个小小光球,约略拳头大小,但是十二个毛人却显得非常吃力,面上竟有汗留下。 有人轻喝声:“去。”十二个毛人同时打出光球,朝黑雾中一点飞射过去,十二个光球炸向一处。光球飞出,毛人脱力倒在地上,同时有十二块毛皮覆盖到身上。接着便是巨大爆炸。 张天放气的大骂:“放炮仗不提前说一声?”爆炸声太大,他的大骂无人听到。 光球爆炸速度太快,离手便炸。所以十二个人毛人掷出光球后根本也不闪躲,就势摔倒,扯块兽皮保护自己。反正脱力也跑不出那么快的速度。 张怕有点好奇,毛人会使用法术? 爆炸声音大,来的快去的快,一声巨响后天地归于平静,黑雾被炸散大半。这时候金家十二人赶到,排成一条直线飞向黑雾。当先者剑指黑雾,口中低念法诀。他身后十一人排成一排,人人右手搭到前一人后心,同念一个法诀,十一人传功给第一人,十二人共使一把剑,然后,那把剑直飞出去,正中黑雾中心。 只听嗡地一声颤响,黑雾中现出万道光亮,一道道朝外散射将黑雾洞穿。金家十二人齐声大喝,黑雾中光亮愈盛,好象太阳照散阴霾,这剩下一半的黑雾终于被光亮驱散,然后光亮中的法剑又是一声颤响,好象很不甘心,接着啪地一下断成数截,当啷当啷掉到地上。 黑雾散,天地晴朗,草原上生物复现。这时能看到原本杂乱无章的残尸居然排列成行。张天放叫道:“这么邪门?”张怕淡声道:“邪门的事情多了。”说着话,朝前轻轻跨出一步。 金家弟子在法剑断掉的瞬间,同时摔倒在地,倒下后一动不动,伤势比毛人严重多了。而十二个毛人躲在兽皮下,硬是抗过光球爆炸的力量,兽皮只是略有些擦损。待爆炸停歇,金家人赶来之时,毛人们已经锨开兽皮,打坐疗伤,短短运过一个周天,立即起身,朝金家弟子走过去,每人锁定一人。 第六百八十九章 可能 第六百八十九章 可能 这个时候,金家弟子全力轰掉黑雾,然后摔倒在地身不能动,把希望寄托在第二只队伍上。大家都知道毛人没安好心,所以每次破坏鬼皇敛取尸体时,金家会同时派出几队人,一组破雾,其余人保护他们。 可是这次怎么没人来?眼看毛人越走越近,重伤的修士们心道坏了,不由心生绝望之意。 就在此时,张怕朝前迈了一步,走到金家人身前站住,目光缓慢扫过毛人们,也不说话,冷冷看着。 毛人也是身受重伤,因为体格强壮,可以勉强行动,所以想杀人,正往前走呢,张怕突然出现眼前。一群人互相看看,暗叹一声缓慢后退。 远处的毛人军团看见这一切,见没能杀成金家高手,多把目光聚到张怕身上。毛人首领看了又看,终于没有做出冲动决定,转身便走。身边有人打个呼哨。分出一小队人来保护十二个受伤毛人。更有两小队人绕过他们直飞过去,瞧方向是金家大营。 过不多时,从大营方向飞回四小队毛人,其中两队显然经过打斗,衣着略显狼狈。等他们跑过去,后方又追来两队金家修士,有人带伤,有人气息微乱,应是和毛人小队发生战斗。一看便知,毛人为杀死十二名高手,不惜分兵攻击护卫队伍。 这两队金家修士直接冲向倒在地上的金家高手,一队散开护卫,一队略做检查,发现没事,赶忙护着受伤的金家高手退去。把站在身边的张怕当成空气一样。 张天放凑过来说话:“没礼貌”他教育人有瘾。张怕轻轻一笑,命令南云:“你们也去。”让他们去打架。二百多名白战队员听命而为,朝城墙急飞而去。 张天放有点儿着急:“什么时候杀鬼皇帝?” 张怕道:“先找到他再说。”右手一弹,一道火苗落到草原上,借着风威,立时烧成凶烈大火,将方才那片战场烧成黑地。无数尸骨变成黑灰与大地同寿。 这场火很听话,只在尸体附近燃烧,烧完尸体便灭掉。 看着一地灰烬,张怕轻摇下头,说道:“走吧。”收起伏神蛇,快速回飞。 城墙下的打斗依然是金家人占优,黑衣人人数虽多,但是缺少高手,而金家一方有金大金三,还有十几名高阶和中阶修士,所以在黑战白战接连杀进战局之后,局势很快稳定下来。 张怕看明白情况,便懒得出手。金家显然不只这么点儿人,既然他们自家没当回事,自己也没必要那么热情凑过去。 眼看敌人越杀越少,张怕抬手示意。黑一看到后低喝一声:“退。”两只战队马上收缩阵型,呈两支倒三角从战场中互相护持着退出来。张怕很满意,连续两场大战,手下无一死亡,仅有七名黑战队员受了点儿轻伤,及时服下生命丹,伤势无碍。 反观金家子弟,两次打斗丢掉三百多条性命,还有两百多人受伤,挺惨烈的。 这个也和命令有关,张怕给两只战队的命令是自保第一,然后才求伤敌。而金家子弟早杀红了眼,有的时候不惜?***似疵送鲎匀灰咭恍?br /> 两只战队退出战场直接去张怕身后站定,连招呼也不用打。 这时战场中血腥气越发的浓,金家弟子拼出了火,以前和毛人打,现在要和毛人和黑鬼打,金家到底得罪了谁?干嘛没完没了的倒霉? 不过有金大和金三两名超级高手压阵,金家弟子的伤亡大大减低,终于在一刻钟后灭掉大部分黑衣人,仅跑掉一成左右。 随着敌人逃离,战斗逐渐停歇,金家弟子开始检查战场,扶出受伤族人,然后将敌人尸体归拢到一起,放一把火烧掉。 金大和金三来谢张怕,金大拱手说道:“多谢道友仗义而为。”金三只是陪着拱了下手,却是什么话都没说。他对张怕的恨意难消。 张怕不在意他会怎样,笑着回礼:“我这运气还真不好,去哪都得打一仗。” 金大笑笑,一摆手势说道:“屋里说话。”要领张怕等人入帐歇息。张怕拒绝道:“不用了,你给划片地方吧,先安置下来再说。” 金大指着城墙后说话:“随便你选。” 张怕点头,命黑一寻地方安营。他和金大往前走,百步以后停下,问道:“是怎么回事?” 他有事情询问,方渐不会凑过来听,张天放是不愿意听废话,金大手下也无人过来,所以城墙下百多米远的地方只站着两个人,一个白衣赤足,一个穿身邋遢灰袍。 金大说道:“我不知道鬼皇是怎么混进来的,前些天有巡逻弟子来报,说守墓弟子全部死亡,便派人来查,结果一查之下发现墓是空的,里面的尸体全都没了,他们觉得事情重大,于是层层上报,直到报到我耳边。” 数百万金家子弟,数万年的的名声,只有一个墓地,所有金家人死后只能葬在那个地方。数万年累计下来,该有多少尸骨?张怕听得面色一寒:“尸体都不见了?” 金大点头:“还没湮化的基本都没了。” “那毛人一面呢?”张怕问道。 “和我们一样,毛人存尸山谷整个一空,我知道后去查消息,可是毛人以为是我们所为,举族之兵来报复泄愤,一战过后,金家死掉十万多人,全是精壮有为子弟,唉。”说到这儿,金大轻叹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毛人也没讨得好,我们依山而守,他们是攻,比我们多死五万,待大战过后,金家尽出甲堂高手四处搜查,可是搜着搜着,弟子来报,说大战后的二十五万尸体又没了,这一下连毛人也知道出事,于是双方暂时停止战斗,全力搜查不知名的敌人。” 张怕心里又吃一惊,以前的老朽尸骨兴许无用,但这一场新诞生的二十五万具尸骨,加上草原上数年飘荡不散的冤魂,唉,鬼皇运气真好 那家伙原本被打的散成原形,没有个几十几百万年的,根本别想恢复实力,可是谁知道他能进到蛮谷,这里是永生存在的战场,有永不停歇的战火,还有永远飘荡的鬼魂,对鬼皇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补品,只要继续隐藏下去,恢复实力指日可待。 金大继续道:“甲堂在找,毛人族长也在找,可是始终找不到敌人所在,这时候又出事情,草原上出现尸兵,千人为队,主动攻击毛人部落,杀人后带走尸体。毛人首领暴怒,以为是我们使坏,又带兵来打。我觉出不对,与金二金三外出潜伏,巧合碰到一只尸兵队伍,杀死后验尸,知道不是活物,一番思索后猜测与鬼皇有关,便通知毛人知晓,同时也派人去找你,你在蛮地大发神威,说起来这事还是你造的孽,总要收拾干净。” “你是真敢猜啊。”张怕有点无语,仅凭尸兵就能断定与鬼皇有关,不过自己也是这般猜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 “为什么不敢猜?”金大接着说:“从那以后,几乎每天都有尸兵攻击两族,奇怪的是人不多,攻势也不强烈,好象赶着来送死一样,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敌人出现就得杀,而那些混蛋毛人,硬是以为是我使的阴谋,不但不配合我杀尸兵,还分兵来捣乱,只有在尸兵攻击他们的时候才会派人灭除。从出现尸兵到现在一个多月,他们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驱散黑雾。” 一个多月就有此实力?感觉不太可能,张怕问道:“墓地丢失尸体,到现在有多长时间?” “接到消息到现在,三个月多几天。”金大回道。 了解过大致情况,张怕又问:“一直没找到尸兵来源?没发现鬼皇?” “说到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鬼皇在做怪,但无论是谁,一直没能找到他们却是真的。”金大有点小丧气:“尸兵每天都来,有时候一只队伍,有时候两只三只,光防备他们不说,还要担心毛人使坏,我怎么敢分身寻找,所以派了金六金七金八三人替我去查,他们出去半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我只能等待。” “这次不算你人情。”张怕轻笑道。他心里明白,金大找他虽然不至于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但确实是面临巨大危险。首先顶阶高手只剩九人,另三人被张怕杀了,而毛人有十几个大部族,每族首领都是顶阶高手,在顶阶高手的数量上弱于对方。而又出现尸兵,无穷无尽的尸兵已经让金家捉襟见肘,如果再有毛人强攻,金家会怎样,不问而知。 为避免出现灭顶之灾,迫于压力,金大苦思解决办法。思来想去,除非有人帮他,否则单凭金家的力量,无法安然度过眼前危机。 这个时候就想起张怕,他是顶阶高手,有一百二十八条恐怖大蛇做帮手,一个人可顶百万兵,是金大最为看重的力量。又知道张怕在北地疯狂追杀鬼皇并重伤之的事情,便写了那样一封信,含糊说鬼皇可能在蛮谷,意图骗张怕入谷。 第六百九十章 地下尸兵 第六百九十章 地下尸兵 除去张怕,金大再想不出还有谁会帮他,除去张怕,也再想不出一个拥有顶阶实力的善良人,因为张怕善良,所以,在他的理解里,张怕应该会来帮他。 但是这些话不用说,俩人都很聪明,心里明白即可,所以张怕开玩笑说这次事情和你无关,你不用心里难受,我来只为杀鬼皇,不是帮你。 金大听张怕这么说,微微笑道:“那也得证实鬼皇确实在谷里才成。” 二人在说话,草原上快速飞来三人。张怕道:“他们回来了。”是金六金七金八,深入毛人地界查询尸兵之事,半月才回转,当是有所发现。金大说:“一起听听。”既然把人找来,就得坦诚相对,总不能藏着瞒着让人误会。 金六三人发现他二人在此,直接落到面前。先跟金大鞠躬见礼,而后怒视张怕,甲堂三名兄弟被他杀死,能给个笑脸才是怪事。 张怕坦然表情回望,好象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一样。金大轻咳一声问道:“有何发现?”金六干脆回话:“没有。”这个答案让人感到意外,金大陷入沉默中,以他们仨顶阶修为,耗时半月都找不到尸兵藏身之处,可见事情极其棘手。 张怕问道:“每次打架,尸兵是从哪里来的?” 金大道:“远处,无论我们在哪,尸兵都是在远处突然出现,等战后去查,没有任何发现。” 张怕点点头,前几年北地闹鬼徒,几十万术士都找不到他们老巢,谁能想到鬼皇会把老巢建在深湖淤泥下面的洞穴里?金六几人找不到尸兵藏身处也是正常。 这些事,以及鬼皇只身而逃的事情,金大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张怕以鬼皇为大敌,疯狂追杀,并与蛮地术士大破鬼皇法阵,打的敌人落败逃跑。 回答完张怕问话,金大对金六几人说道:“辛苦了,回去歇息吧。” 金六三人忙回话:“不辛苦。”金大金二是金家传奇存在,对他们三人来说也是一样。若不是前次张怕打上门连杀三人,以及此次尸兵事件,他们也见不到这二人,态度自然恭谨。 金大点点头没再说话,金六三人便鞠躬离开。张怕这才问话:“谷中可有地行妖兽?”金大摇头:“山这面不清楚,山那面没有。” 他的回答让张怕吃惊,住在这里,居然不了解妖兽情况?顺嘴说道:“你有点不负责。” 金大自嘲道:“有什么负责不负责的,我的任务是杀毛人,保护金家族人可以延续下去,即便出现几只妖兽又能杀几个人?” 张怕无奈摇下头,顶阶修为的高手怎么是这样性格?放出两只老鼠,多叮嘱一句:“小心为上。”俩老鼠刺溜一下钻进地下。 金大道:“你的好玩意真不少。”张怕没回应这句话,问道:“你全力搜寻地底,能搜到多深?”金大回道:“约莫百多米?” 神识入地会被沙石土泥等物层层阻碍,故探不到很远。 张怕笑了下说道:“你太谦虚了。”金大也是呵呵一笑,他少报了许多,跟着说道:“我也怀疑尸兵藏身处是地底,可是大地厚重隔阻万物,即便是尸兵也不能随意穿行吧?” 张怕同意他的说法:“只要是有形之物,除非通晓地行术,否则在地下,将寸步难行。” 此一言否掉尸兵藏身地下的可能,就越发让人弄不明白尸兵到底从何而来。 不过很快,这个谜底被两只老鼠揭开。一个时辰后,老鼠传回消息。张怕跟金大说话:“有发现了,去瞧瞧吧。” 二人往东北飞出五百多里地,是一小块沙石地,被周围的森林绿树青草映衬的分外荒凉。张怕道:“在这。”率先落下。金大跟着落下,四下打量,除了地下两、三米处有很多石块以外,没有其他发现。 知道张怕到来,两只老鼠嗖地从地下窜出,跳到他肩膀上站着。张怕轻拍两只小老鼠,意为赞扬,蹲下身子略微看一眼,随手一插,胳膊没入土中。跟着抽出,指着窟窿说道:“挖开。”金大郁闷:“你挖不开?” “能,但是有机会指使你干活,心里很爽。”张怕洋洋自得说道,同时在心里埋怨张天放,和那个傻蛋白痴一起呆久了都学坏了,要不说成长环境很重要。 这厮越来越厉害了,说了怪话还把毛病怪到别人身上,那叫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金大有求于人,只得从了张怕,努力挖地。手掌连续几次纵提,脚下沙石向两旁落下,很快挖出个两米深的坑洞。 张怕道:“再挖。”让他挖深一些。金大就又继续挖,仅多挖出半米,露出下方景象,躺着一个黑衣尸兵。金大一愣,手掌快速翻飞,将坑洞挖大。随着坑洞慢慢变大,一排排毫无生机的黑衣尸兵出现眼前。若不是知道尸兵真相,张怕会忍不住怀疑这里是多少多少年以前士兵们的坟墓。 看到这么多尸体,金大很震惊,怎么会这样?仅仅两米半的距离却什么都查不到,我的神识会判断错误?为什么不能发现他们?重以神识扫探,这一次没有泥土阻挡,且贴的很近,才让他查出一丝邪恶气息,阴森,古怪,冰冷。 不由长叹一声:“不论这是谁做的,本事实在了得。” 能瞒过他这个顶阶高手,张怕也很感慨鬼皇的手段,那家伙太牛了,简直就是永远不死,一次比一次出奇,一次比一次厉害,不禁想起铁线谷中封困的鬼祖,那家伙比鬼皇还要厉害许多,不知道达到什么境界。 既然发现尸兵藏身处,金大气运全身,在这片土地溜溜走过一遍,运掌如飞,将整个地方挖开,形成两米半深的一个大坑,坑中是一千具毫无生机的干尸。 张怕以定神珠细看,又送神识过去,查探良久后跟金大说道:“是空体,没有一丝灵魂印记,体表被施了石肤术一类法术,再隔上几米土层,神识扫过以为是石头,所以查不出来。” 金大再叹一句:“真的好手段。”双掌腾地烧出婴火,抛到干尸上,一刻钟不到,千具干尸全成灰烬。 张怕也认为是好手段,鬼皇以一人之力,取毛人和人类尸体混成新的身体,近距离偷藏于地下,且让人不能发现。而当他想使用尸兵的时候,随时能让干尸活过来,使他们在短时间内具有强大攻击能力,岂是一个好手段就能说完的? 只是想不明白,鬼皇为什么派尸兵主动出来送死?难道是转移金家和毛人的注意力,不让他们查到老巢? 这个理由勉强解释的通,但是只此一个理由的话,未免有点儿牵强。 金大看着他肩膀上的小老鼠道:“再让老鼠好好查查。”张怕应允,两只小老鼠便跳下,重回大地找寻尸兵。 此次有了针对性,只在地下两米半及三米处搜寻,很快搜过千里范围,有草原有树林还有河流。张怕不了解谷内情况,担心老鼠出事,在地面跟着飞,金大也只好跟随。两个时辰后,陆续发现三处尸兵藏身处,金大按老办法一一解决掉。然后问张怕:“能送我一只不?” 张怕郁闷道:“你这是债多了不愁,欠我一次得了,还想欠多少?” 金大呵呵一笑,琢磨着以后得多出去几趟,参加些拍卖会,兴许能买到地行妖兽。 眼瞅着天色渐黑,金大说:“回吧。”张怕道:“你不说我也要回的。”收起两只老鼠,展翼翅回飞。 不须一点点寻找,回来速度提高许多,几息间回到长长城墙。城墙上每隔万米便有个守卫修士,监视四周动静。 金大道:“去我帐中坐会儿?”张怕拒绝:“我可不想看到你那几个兄弟。”说完话去寻黑战白战的营地。 甲堂十二人,十人与张怕有仇,杀死三人,还活着七个呢,大家谁看谁都不舒服,还是不见面为好。 往西走二十里,一段还算完整的城墙后面有块空地,落着三百四十五顶篷屋。篷屋外零星站着十几个人,有黑战有白战,也有张天放。别人是出来放哨,不得不站;张天放是无聊,出来打发时间。因为他出来,搞得方渐也得陪在身边。 看到张怕回来,张天放大声吆喝道:“这儿呢,怎么才回来?干嘛去了?” 张怕说:“能干嘛?被金大抓去当劳力。”便将用老鼠寻尸兵的事情说一遍,张天放道:“莫非地下有什么好东西?”他看问题的角度永远和正常人不同。 方渐是正常人,所以叹道:“谷中事情若真是鬼皇所为,实在有些了不起。”抛去邪恶不论,单说本事,弄出一百零八个顶阶鬼徒;在佛法无边的天空佛士及十八名金身罗汉的合力攻击下全身而逃;屡次围剿,始终杀不死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混进蛮谷;在短时间内造出一批又一批的强大尸兵。这等本事,放眼天下,估计也只此一人。 张天放笑道:“这么有本事的人都被我们打成重伤,只能四处逃命,我们不是更有本事?” 第六百九十一章 搜寻 第六百九十一章 搜寻 好吧,你很善于给自己脸上贴金。张怕忽略掉他,跟方渐说话:“看样子,咱得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 方渐开玩笑道:“知道鬼皇让你寝食难安,不弄死他,你不舒服。” 他三人说话,黑一候在一侧。张怕问他:“受伤的几个人没事儿吧?”黑一回话:“没事儿,都好了。”张怕点点头,他不想身边人出现任何伤亡情况。 黑一又道:“师傅,我感觉不对,那些黑衣人好象只是来送死的,明知必败也不逃跑。” 张怕道:“我也觉得蹊跷,那些黑衣人是尸兵。”他收服黑一以后,以无数丹药加上生命威胁,让黑一自动自愿认他为师,连带着黑战白战力战千多人都是如此称呼他。奇怪的是,除去南云几人在刚夺舍之后有个拜师动作以外,其他人从没正式拜过师,对他们来说,师傅更好象是一个名字,谁叫都成,怎么叫都成。 可怜的张怕因为和他们没多少见面机会,到现在也不习惯这个称呼。 就着黑一的问题,张怕和方渐乱猜了一会儿,方渐问:“鬼皇为什么让他们来送死?” 世间事无论复杂还是简单,究其根本无非利益二字,鬼皇肯每天舍去几千上万个尸兵,摆明有更大图谋,问题是想不明白他的图谋到底在哪里? 张怕没回答,反倒提出另一个问题:“黑雾来收尸体,鬼皇有手段炼制尸兵,是不是他不怕手下死人,反正还能再制造?” “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前些天,鬼皇一下子收取二十五万的新鲜尸体和魂魄,还会在意几百几百的尸体?”方渐说到二十五万具尸体的时候,张怕蓦地一惊,就算以二折一,起码也有十几万大军,为什么不见踪影?这只队伍藏在哪里? 向远处看几眼,说道:“休息,明天继续搜。”丢出篷屋,掀帘进入。于是大伙儿各回各屋,除去放哨人等,连张天放都老实进屋休息,养足精神等着和尸兵干架。 张怕琢磨的是,辛苦小老鼠再搜索几天,尽量灭除尸兵,努力逼迫鬼皇泄露行踪,好一力杀之。 第二天一早,金大出现在张怕篷屋外面。鬼皇在蛮谷做乱,最头痛最着急的是他,巴不得时时刻刻追查尸兵消息,早点赶走鬼皇。他要求不高,赶走就成,只要不祸害金家人,爱祸害谁祸害谁去。 张怕笑着出门:“早啊。”金大直接问道:“现在出发?”张怕点点头,他知道金大所想,放出两只老鼠,沿着城墙从东到西过一遍。 张天放方渐跟着他一起走,于是四人上路。 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城墙很长,足有两百多里,但是对张怕等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两只老鼠很快完成扫探任务,没有发现,改向前搜。 四人边走边说话,干活的是老鼠,他们很悠闲。张怕问道:“这里有多大?”金大道:“见过西瓜吧?拉长一点,咱脚下位置是西瓜尖。”回头抬手比画一下:“这两百里城墙,护的是西瓜尖上的金家百姓。” 西瓜有多大,西瓜尖有多大?张怕郁闷:“这要搜到哪年去?” 金大正色道:“事在人为,加紧吧。” 张天放听出问题,问道:“西瓜的其他地方都是毛人?”金大说:“是。”张天大叫:“一个西瓜尖就住了几百万人,这个大西瓜得装多少敌人?我的天,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毛人生性好斗噬杀,不和我们打,也会和其他毛人打起来。凶悍却缺乏纪律,各自为战,谁也不服谁,更何况这蛮谷之中,并不是毛人为大,西瓜的另一头还有些奇怪玩意,据说比毛人厉害的多。”金大又透**情况出来。 张怕赶忙说道:“打住,那是你们的事,不用跟我们说,我来只为鬼皇。”心里琢磨着,上次来,你说只和毛人为敌,这次来就又多个厉害存在,下次怎么办?再多些危险和麻烦?还是赶紧解决掉鬼皇早早离开为好。 两只老鼠,一只噬地鼠,可探知地面地底异动,甚是灵敏;一只藏鼠,对各种宝藏天生有异能,只要在一定距离内,没有任何宝物能逃开它的搜索。所以,半天后,张怕看向金大,好象有话要说。金大被他瞅的不自在,问道:“怎么了?” 既然问起,告诉你就是。张怕道:“地底有一处矿山,一处灵脉,还有一条河。” 金大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一直说蛮谷里有灵脉,可是谁也没见过,原来深藏地底,还有矿山,真不错金家儿郎可以换法器了。” 张怕等他笑够了才说:“不用太高兴,矿山距离地面有三十里,灵脉更深,达到五十里,不怕累你就慢慢挖,还要提放毛人偷袭。不过河流并不深,两千多米吧,金家很缺水?” 一句话把金大气个够戗:“你能不能把话一气说完?”眼看美丽梦想浮现,却又遥不可及,这个实在实在,不带这么气人的。 张怕继续道:“能,不过现在还没说完,往前五千米有尸兵,去挖吧。” 把金大当小厮使用是他的乐趣,金大却只得心甘情愿过去挖坑,费点儿事,挖出个巨坑,三米深的地方藏着三千多具尸兵,排列,躺在泥土之中。 看着一堆死物,张天放想起自己的骷髅兽,问道:“咱把这堆东西收起来成不?” 张怕曾经想过这个问题,胸前核桃里囚着十六个元婴,本打算搞十六具尸体让他们重生,可是尸兵邪恶难看,所以放弃这个想法。回话说:“你疯了?” “怎么疯了?你不是说东西本无善恶好坏之分,是看使用者的人心而定,咱拿它们做好事不就成了?”张天放振振有辞。 张怕看他一眼:“骷髅兽好歹是活着,这一堆尸兵怎么活?你有灵魂给他们?”一句话把自己说愣了。别人兴许没有魂魄,他却多的是,往夸张里说,无穷无尽。 他有定神珠,是佛门大德坐化后留下的佛门圣物,可净化一切阴霾,收纳一切鬼魂,是所有鬼魂的客星。当初枯骨森林妖兽祸乱,收纳过数以百万计的妖兽魂魄,而后四出乱打乱杀,几次和鬼皇作对,疯狂吸纳魂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定神珠里到底装了多少鬼魂,若是把这些鬼魂取出一些送入尸兵体中,是不是就又多了一只凶猛战队? 方渐看他愣住,问道:“想什么呢?”张怕道:“我在想,该不该收下这堆尸兵。”方渐求佛之心甚重,赶忙摇头:“不可,已经身死,就让他们安稳去吧,六道之后,自有轮回,不需你我横加干涉。” 张怕苦笑道:“我随口一说,怎么就成了横加干涉?”不过方渐说的也对,终究是邪物,与元婴夺舍不同,谁知道强行复活后会搞出一批什么怪物? 他们说话的时间,金大已经放火烧人,将三千多尸兵变成灰烬,回来说道:“继续找。” 可怜两只小老鼠,在地下无尽劳作,搜到正午的时候,又找出一处尸兵,不过这时候,草原上再次出现尸兵队伍,约有五千人,凶悍扑向金家大营。 张怕很纳闷,眼睁睁看着那帮家伙出现,硬是没能发现,连续几个闪身来到尸兵出现的地方,以遁地术潜下去,还是没有发现。奇了怪了,死物的尸兵怎的就活了呢? 金大跟过来问道:“发现什么没有?”张怕摇头,回问道:“你不回去看看?”金大道:“甲堂又不是只有我一人,回去看什么?” 张怕无所谓:“那就继续找。”命两只老鼠继续翻查。金大却又想起方才话题,问道:“灵脉先不去理会,咱能不能把矿石弄上来?” “咱?”张怕呵呵一笑,想不到金家第一人居然如此套近乎。金大浑不在意说道:“目前是一伙的。”老话说债多了不愁,金大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能多敲一点儿是一点儿。谁叫自己已经落了下风。 张怕不想帮这个忙,他与金家之间的仇恨未消,若不是鬼皇之事,他根本不会进到蛮谷,所以说道:“继续找尸兵。” 估计小老鼠找腻了,和张怕一起生活多年,知道这个主人生性和善,从没让它们做过如此没完没了的事情,于是开始偷懒,马马乎乎搜查,朝着北面直跑过去。 张怕与老鼠元神相连,发现它们行动异常,略一思索,明白是怎么回事,感觉很是无奈,连小老鼠都敢糊弄自己。不过没制止它们,蛮谷好大一个西瓜,如果逐寸搜寻,谁知道会搞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兴许你才搜过这片地方,没发现尸兵,明儿个鬼皇就在你搜过的地方弄出一堆来,你知道哪儿有哪儿没有啊?还是搞掉鬼皇才是正途,就懒懒地跟着老鼠往前走。 一走三千里,地形从草原变成山坡,四人身处浓密森林之中。张怕神识略微外放,问金大:“这里是毛人地界?”金大道:“一出城墙都是毛人地界,你现在问是不是有点晚?” 第六百九十二章 尸兵 第六百九十二章 尸兵 张怕说道:“前面在打架,是不是毛人和尸兵?”金大一愣,前面打架他会不知道?放神识搜了搜,没有发现,凝重问道:“怎么回事?”心里奇怪到极点,自从出现尸兵以来,他的强大修为突然就变得没用了。 “还能怎么回事?”张怕头前领路,带着三人穿林而过。金大不服输,放神识再查一遍,终于发现问题所在,冷哼一声抢到前面带路。 走出一千米,身体触到一道透明屏障,是屏障挡住神识探察。穿过屏障,马上发觉前方有凶烈打斗气息,伴着血腥气向四处漫射。多走出两千米,浓密树林中出现一块两里左右的空地,战争便发生在此地,尸兵对毛人,空地中,树林中,到处是战场,两帮人混战一起,打的乱七八糟。 张天放轻声打个呼哨,说句:“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别人拼命,他看热闹,能没意思么?金大说道:“毛人人多,六千人左右,尸兵三千人。” 两里的空地挤不下九千人,四围树林变成杀戮战场,空地中只有四百多人在拼杀,双方人数比例约是一对一,尸兵比昨天见过的强悍一些,也聪明一些,知道闪躲避让,知道保护自己。和张怕对手下的要求一样,先求自保,再求伤敌。 “尸兵怎么变厉害了?”金大说道。只要见过两处尸兵打架,一眼便能发现其中问题所在。同是结丹尸兵,眼前的要厉害许多。 张怕也有些好奇,按说毛人生于厮长于厮,擅长丛林战,可是近六千人在林中围攻三千人,不能顺利灭杀敌人不说,反倒数次被尸兵占到便宜。 这时候噬地鼠给张怕传讯,远处有一只三千人左右的队伍穿林而来。张怕冲金大笑道:“又有人来了。”说着话以神识扫探,几乎没有生命迹象,不用问,是尸兵合围而来,这帮死东西居然会动脑子玩计谋了? 金大也查到是尸兵,低声说道:“杀。”他想帮毛人杀尸兵,可是话说晚了,毛人和尸兵发现他们四人,都以为是敌人,不约而同分兵攻杀他们。 看着气势汹汹扑过来的毛人,张怕笑问金大:“还杀么?” 事实证明,战场中也会出现笑话,一帮毛人一帮尸兵在杀过来的时候,同时发现对方,然后扔掉张怕四人不管,在半路拼杀起来,杀的那叫一个狠。 当先尸兵一剑刺来,毛人双爪一分,一爪抓剑,一爪抓向尸兵脑袋。尸兵不闪不躲,使力前冲,任凭骨剑被毛人抓住,但是另一手又出现一柄剑无声刺杀过去。毛人紧急变招,收掌退步,身体溜溜打个转让过敌人攻击,同时以退为进,纵步前窜,撒开手中抓住的骨剑,抓向尸兵脑袋。毛人变招,尸兵也变招。毛人以退为进,尸兵继续前进,直接前冲过去,扑向另一个毛人,让开自己位置,由身后尸兵补上,替他攻击追杀他的毛人。 张怕瞧的目瞪口呆,太夸张了吧,不但知道使用计策,还会配合杀敌?这还是一堆死物拼成的尸兵么? 金大也被震住,心中发狠,必须除掉它们一扬手中剑,身影如风,刮进树林中的杀戮战场。张怕看两眼,跟张天放说道:“打架可以,不能用鬼刀。” 张天放乐不得的拿出法剑,把鬼刀丢给张怕:“替我看着。”招呼方渐:“上。”方渐也不说话,扬剑冲进战场。 在树林中拼杀,表面上看有树木阻挡不方便打架,其实不然,交战双方任一人都可以轻易推平面前树木,不同的是,高手的速度快一些,修为低的会慢一些,这一快一慢便可以决定命运,容易被对手抓住机会,所以尸兵宁肯在林中绕来绕去,也不愿意轻易毁坏树林。 毛人更是如此,他们适合在山林中打斗,加上人多,四处堵截尸兵,没必要额外花费时间去毁林,有那时间和机会,三、两个人稍一合围,兴许就能杀死一名尸兵。要迫得尸兵主动毁林而逃,才有机会轻易灭杀他们。 何况林中到处都是人,双方混战一起,毁去树林简单,难的是谁也不知道毁掉后的树林对谁更有利,所以都安于现状,宁肯费事绕来绕去。 张怕瞧着暗笑不已:高手打架就是麻烦,分毫必争,连一丝机会都不肯让给对方。不过在暗笑的同时更为尸兵吃惊,这帮家伙聪明的不像话,还是尸兵么?更像是鬼徒。 想到这心里一惊,仔细扫量尸兵,没有鬼徒特征,但是尤不放心,身往前纵再一退,手中抓着一个尸兵回来,送元神入他身体,仔细查过,这副身体比昨天见过的尸兵强壮十几倍以上,内息厚实有力,元神也极强大。暗骂声:“见鬼了。”随手一抛杀死他,跟着亮出月影刀,身如光影浮动,在林间穿梭不停,贴近每一个尸兵身边,挥动薄薄小刀,割去他们性命。 在林中打架还有个好处,不会出现一大堆敌人围着你打的情况,所以不用太顾忌安全问题,张怕乐得占便宜。 此时见到的三千尸兵都是结丹顶阶修为,后到的三千尸兵也是结丹顶阶修为,而六千毛人却是从结丹初阶到顶阶都有,还有几名元婴初阶高手。按说元婴打结丹是十分轻松之事,可是架不住尸兵拼命,就像当初金家兄弟围攻张怕一样,承认你厉害,但是许多人一起打你,你除非只躲避不杀敌,否则但有所动,必会留下破绽为人所乘,所以这几个元婴高手被数十名尸兵缠住,轻易不敢拼命。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张怕痛下杀手,这些尸兵太厉害了,他不想让他们活着离开。 有了金大和张怕两名恐怖杀神帮忙,毛人终于稳住阵脚,逐渐扳回场面。可是眼前尸兵变化太多,发现金大张怕二人厉害,竟不再拼命,刷地退却不打了。丢下百多尸兵断后,充当敢死队拦住二位杀神,其余人似黑潮一样涌进林中消失掉。 跟着他们一起逃跑的还有那三千名赶来支援的尸兵,走到半路直接返回。 金大当然不会被区区百多结丹期尸兵拦住,身影一闪,越过他们直追大部队。这时候空中突然一炸,现出黑白二色,跟着出现一名黑衣人,面色苍白,冷着声音说道:“还没杀够么?”随他说话,一柄冰剑刷地刺来,凌空拖出道寒意。 金大躲都不躲,反手一拍,将冰剑拍成碎片,跟着闪身来到黑衣人身前,举掌就拍,整个动作奇快无比,黑衣人不及反应就被拍飞到千米之外,胸前塌裂,整个上半身全都坏掉,但人还没死,留下句:“果然厉害。”空中再是一炸,黑白二色消失,被拍飞到千米之外的那个人也消失,连同逃跑中的数千尸兵一起消失掉。 金大愣了一下,竟然上当了黑衣人出来喊一嗓子就是来挨打的,只为阻挡自己片刻让尸兵逃跑。早知道拍他的脑袋,拍死他 一腔怒火无处宣泄,将注意力转到断后的百多尸兵身上,他要杀人泄愤。 百多尸兵一直在打架,或者说被迫打架,别的尸兵跑的快,剩下他们拦截敌人,根本就是在送死。 看着一面倒的局面,张怕隐隐发觉不好,招呼张天放二人回来。就这时候,尸兵自爆了,跟放炮一样,轰隆轰隆响了一会儿,再看场中,尸兵无一存活,树林也被炸出一片片空地,周围则是一些毛人的残尸碎体。这些尸兵临死还要拽些垫背的。 金大面色又是一变,如果今天的鬼兵都是这样,那金家大营的战况一定很惨烈,急说声:“回去。”人已经消失不见。 张怕知道他着急,加上四周毛人满是敌意围过来,暗骂声:混蛋,白帮你们打架了。收起两只老鼠,冲张天放二人说道:“回吧。” 张天放很不忿:“老子刚帮他们打架来着,怎么个意思?想杀我?一群白眼狼。” 张怕道:“少废话,赶紧走。”腾身回飞,张天放骂骂咧咧跟上,方渐笑道:“你那时候一定过的很有意思吧?” 张天放没明白:“什么时候?”方渐道:“就是筑基期,一把鬼刀闯江湖的时候。”张天放得意起来:“那是必须的当年我可是杀人不留情,走一路杀一路,谁跟我得索,直接搞死谁跟我装大,直接搞死哪像现在,整天跟夹尾巴狼一样,憋屈啊真是天妒英才。” 方渐哈哈笑:“你还没死呢,别瞎用词。” “不是瞎用,老天嫉妒我这么厉害,所以弄个混蛋张怕来折磨我,不服啊,天妒英才啊。”他在强烈感慨。 前面张怕冷冷传回句话:“早知道就该把你扔在鬼洞里,让你天天练功练到死。”如果张怕不进鬼洞,张天放的人生很有可能如张怕所说一样可怕,天天被逼和湖中怪鱼做斗争,不斗争就得被怪鱼弄死。 方渐也说话:“你误会了,我说的有意思是说你一直被人追杀挺有意思吧,就你这脾气,没被人杀死,简直是天下奇闻,真该回家好好拜拜佛,你要懂得感谢。” 第六百九十三章 没有发现 第六百九十三章 没有发现 “滚蛋”张天放终于听明白方渐在笑话自己,怒骂道。 三人快速飞行,张怕在最开始升空的时候绕了一圈,以定神珠收取死亡毛人和尸兵的魂魄,稍微费了点时间,比金大晚了会儿回来。回来后发现大营处的战斗已经停歇,金家修士正在放火焚烧战死的尸体。张怕落到金大身边问道:“怎么回事?”又放出定神珠搜取阴魂。 金大也不明白,叫过一人问道:“怎么回事?”那人恭敬回话:“五千尸兵来攻,打了会儿就撤了,才死了三百多人。” 金大有点迷糊,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的尸兵处处透着怪异?身体前纵跳入火场中,拽出一截尸兵的残尸查看一番,又丢给张怕说道:“你看看。” 张怕接过微一查探,将残尸丢进火场说道:“不一样,难道尸兵也有不同?”张天放问:“这个和刚才见的不一样?”顺手从张怕手上抢回鬼刀:“你还拿上瘾了?” 张怕道:“刚才看到的尸兵比这些厉害,只看骨骼就要坚硬十几倍乃至二十几倍。”说的是和毛人打架的那只队伍。 金大眉头轻皱,到底有多少尸兵?一伙一团的全不一样。冲张怕自嘲一笑:“连尸兵都瞧不起我金家,派些脆弱的来送死。” 方渐突然没头没尾说道:“看来有的打了。”张怕一顿,跟着点头同意:“是啊,以前的不说,最近一次大战就得到二十五万具新鲜尸体,你们现在才杀了多少个?” 金大坚毅说道:“不就二十五万么?杀死后全部焚尸,杀光了就没有了吧。” 张怕摇摇头:“我怎么觉得,你遇到的倒霉事情不比我少?”金大苦笑道:“你是找平衡来了?” 这次打架,黑一统率两战队伏击,依张怕吩咐,只挑容易的杀,以保命为先,战后又是没有伤亡。但是黑一不满意,来见张怕。金大知道他有事要说,主动走远。 黑一抱拳道:“师傅,不能这样。” 现在流行没头没脑的说话?张怕问:“不能哪样?” “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打架,黑战是战斗中拼出来,杀戮里练出来的,不能像乖宝宝一样躲在别人屁股后面偷袭,否则练成了也是一群废物。” 这个道理谁都懂,将军百战出。张怕挠挠头,叹气道:“好吧,听你的,你做主就是。” 黑一高兴道:“是,等尸兵再来,我会主动出击,正面击溃敌人。” 张怕劝了一句:“人家一来好几千的,你这就三百来人。”黑一大声道:“越危险的情况,就越容易练兵。”“好吧,你练吧,别把自己练死就成。”张怕嘟囔道,这个家伙一点没有做徒弟的觉悟,我这个师傅做的很失败啊。 黑一回道:“我又不傻,怎么会白白送死。”拱手告辞离开。 黑一离开,金大又走回来问道:“怎么才能找到鬼皇?”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还有,算你运气好,我那个倒霉徒弟明天要帮你们打架。”张怕木着脸说道。 “帮我打架?这两天不是一直在帮么?”金大问道。 “不一样,明天就知道了。”张怕没心情解释这些,反问道:“一直没问,自前次死掉十万,后来又死了多少人?” “三万多。”说起伤亡,金大有些黯然。 “那还好,比我估计的好。”张怕说道,跟着又问:“明天还找尸兵?” “找。”金大回了一个字。事实是不找又能怎么办?总好过无奈等待。 那就找吧,张怕三人回到自己营地,见黑战白战在训练,一群高手在练习最基本的配合,心道,元婴高手练习战阵配合,唉,天下也是独此一份。 他是叹气,旁观的金家弟子却是震惊,如此操练元婴高手简直是闻所未闻。金家连年战争,肯老实配合的也只有筑基修士,结丹以后就再不干这个,喜欢独来独往。所幸毛人比他们更散漫,才会在数次争斗中始终处在下风位置。 张怕回篷屋坐下,思考半天,终于还是放弃。他想把张天放推出去,以鬼刀yin*鬼皇出来。但是由于不明白鬼皇目前实力,万万不敢让张天放冒险,自语道:“还是一点点来吧,慢慢折腾着玩,就当练兵了。” 他在想着练兵,张天放却是真的在练兵。看到黑战白战整齐列队,感觉这玩意挺好玩,放出全部骷髅兽,命令它们列队。可是折腾一会儿觉得不过瘾,进篷屋找张怕说话:“你能不能把骷髅兽的元神拿出来?送到尸兵身上?” “你又想干嘛?”张天放的各种奇思异想,实在让人防不胜防,张怕屡受其害。 张天放道:“骷髅兽,就是鬼兽,你知道吧?” “废话,我帮你抢的,你说我知不知道?” “知道就好,骷髅兽吧,实力太弱,一共才一百来只,我放个屁都能崩倒它们。”张天放说道。 “那你放吧。”张怕已经知道这家伙想干嘛了。 “那多没意思啊,你看啊,你有黑战白战帮你打架,我怎么也得弄一队手下帮我,可是骷髅兽太弱太弱,商量商量,把它们变强吧。”张天放说着理由。 “你以为我是鬼皇?”骷髅兽得自于几名结丹鬼徒,主人修为不高,它们的实力自然也不高,也就是筑基期的实力,确实不厉害。 “你比鬼皇厉害。”张天放为达目的勇拍马屁。张怕指着鬼刀坏笑道:“他说你们不厉害。” “滚蛋,老子说的是那个坏蛋鬼皇。”张天放怒道:“就说帮不帮吧。” 张怕做出一副为难表情:“我怎么帮啊?要不你回天雷山去收弟子,反正有四万多人上山,你收个千八百的,我提供丹药。” “少来,老子不上你当,问你要个破掌门都不给,还想让我干苦力替你教弟子?做梦”张天放记起前仇旧恨。 这时候门帘掀开,走近来方渐,看眼张天放说道:“你那堆破玩意还要不了?一堆金家弟子眼睛冒火围着看,好象想灭掉他们。” 金家人被尸兵折腾的够戗,看见以活人炼制的邪兽,当然会反感。不过没有方渐说的那么夸张,他们也知道这些人是帮他们打架的,总不能不识好歹胡乱得罪。 张天放信以为真,大怒道:“谁敢?”跳着跑出去。 张怕呵呵一笑:“没事儿吧?”方渐道:“没事,一群筑基骷髅兽而已,金家人只是厌恶。”跟着说道:“要不要放出鬼刀消息?”他和张怕想到一处,以鬼刀为饵引出鬼皇。张怕摇头:“等等看,不急。”方渐哦了一声,转身出门。 如此过去****,第二天一早,金大又来见他,拽他去寻尸兵。既然找不到鬼皇踪迹,就多消灭一些尸兵吧。张怕只好跟他出去,这一次没叫张天放二人,只是两大高手单独去找。 蛮谷地形像剖开的西瓜,边缘是无尽高山,不知道有多高,反正没人看到过尽头,一圈高山围出个蛮谷,只金家的西瓜尖有外出通道。金大带着他从边缘开始查。 张怕无奈道:“你就折腾我吧。”放出两只老鼠。金大笑道:“你是老鼠?”意思是说干活的是老鼠,又不是你。“废话。”张怕啐道。老是做同一件事情,真是无奈。 此后几天都在寻找地下尸兵,奇怪的是再无发现,连不断攻击的尸兵也没了,金家子弟难得的迎来一段时间的平静。 第四天,张怕收回老鼠,和金大返回大营。既然找不到就不找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金大面色带忧,他这样的顶尖高手终于碰到无法解决也找不到线索的事情了。 回到营地,二人分开,张怕去找张天放,既然找不到鬼皇,就只有让鬼皇来找他了,下决心让张天放为饵,来找他商议。张天放正无聊躺着看天,见他回来,懒洋洋问道:“你杀了多少人?怎的没有尸兵来攻击了?” 张怕道:“我不是万事通。”喊过来方渐,三人坐成一圈,气氛稍微有点奇怪。 张天放警觉道:“你想干嘛?” 张怕突然想捉弄捉弄他,大声嚎道:“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啊,你要原谅我啊。”一声干嚎吓住张天放,紧张问道:“你干什么了?你怎么我了?快说。” 方渐也被吓住,这个白痴真是天下第一高手么?服了,就又想起自己,心里那阵痛惜,我这么努力这么天才都修不成顶阶高手,那个行事一点没谱儿的白痴却能修成,天妒英才啊 张怕干嚎一声马上变脸,严肃说道:“告诉你件事情,你要坚强,你要顶住,我相信你。” 这句废话说的,把张天放急的跳将起来,大声喊道:“到底什么事情?快说” 张怕摆出第三副面孔,搞个可怜兮兮的模样低声说道:“那我可真说了?你要坚持住啊。” 张天放大叫:“快说” 方渐受不了了,扯过张天放说道:“别理那个疯子,我和你说。” 原本是好意,却又吓住张天放,连声问道:“你也知道了?事情这么严重?” 第六百九十四章 引诱鬼皇 第六百九十四章 引诱鬼皇 方渐很郁闷:“别听那混蛋胡说,他逗你玩呢。” “什么?逗我玩?你想死啊。”张天放踹向张怕,被轻巧躲过。 张怕咳嗽一声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想让你把鬼皇引出来。”既然做出决断,就得询问张天放意见,这话总不能让方渐说,虽然他能猜到此事。 张天放无所谓说道:“就这个事?他在哪?说吧,我该怎么做?” 张怕道:“你同意就好,其余事情由我们来做,你要做的就是关键时候弄死他。” “废话,我当然同意,早点找到他,杀死了事,这一天天光折磨我了,多无聊。” 张怕点头:“好,我去准备,到时候叫你。”说完去找金大。 金大让鬼皇折磨的够戗,脑子里全是这些事情,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正乱想呢,发觉张怕向篷屋走来,出屋问道:“想到什么了?” 张怕点头道:“我要借一块地方,不想被人打扰。”金大好奇道:“你要干嘛?”张怕也不瞒他:“我要引鬼皇出来,只要他在谷中,必然前来。” 金大面色一紧:“当真?”“试试吧。”张怕说道。“好地方随便你选,我要做什么?”金大很配合。张怕想想说道:“准备打架吧。”便走出大营,去前面挑选地方。 如果一切按照设想中的进行,鬼皇必倾全部力量来攻,到时候金家兴许会面对前所未有的攻击,所以提前跟金大说一句,算是未雨绸缪。至于金家如何应对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金大会有自己的想法。 出营地越过城墙,走出五百里地,左右看看,又转身回望,距离适当,四野空旷,就是这儿了。 神识放开,笼罩住这一片地方,监看所有的风吹草动。然后轻叹口气,低头看脚下位置,右手食指隔空一划,绕着身体出现一个两米大小的圆。低说一声:“轮到我干苦力了。”吟诵地行法诀沉入地下。在两米深的地方停下,拿出个储物袋,一边挖一边将泥土收进袋中,很快挖出一个深达千米的地洞。在千米处折向旁边,横着挖出百米。 挖完地洞,浮地而出。依地形摆出五行法阵,层层相套,布下三重法阵,最里面的法阵很小,仅仅护住那个两米圆圈的地方。又抬眼看看,估摸着鬼皇可能出现的几个方向,身影飞扑过去,陆续设下五个互不搭旮的法阵。 他做这一切,只为保护张天放。 拿出千多张符咒,一一送入元神,方便控制爆炸。身影重回大地,将符咒分散埋到地下半米深的地方,一张张连成一片片,将这片草原纳入爆炸范围之内。只要符咒爆炸,这片草原片刻会变成荒地土坑。 以有心算无心,希望法阵和符咒能够有用。 再回地下,在千米深洞处又设上一道防护法阵,至此,整个布设算是完成。 他弄的很简单,也没费心思去想。鬼皇老谋深算,断不会轻易上当,他弄这些东西,一是为保护张天放,二是为灭杀尸兵,至于鬼皇,根本没指望这些法阵能留下。 布好法阵,张怕轻弹响指,空气中嗡嗡泛动几下,又恢复平静,大阵开启。 回去找张天放方渐,带着二人去找金大,将四人带到布设法阵的地方,将所有布置一一说明,金大叹气:“你好东西真多,实在让人羡慕。” 这话已经说过一次,可见尸兵把金大*成什么样。 张天放听完后问道:“我就站在那圈里面?”张怕摇头:“你以为鬼皇是傻子?那个圈给你保命用的,等符咒爆炸,还有法阵爆炸的时候,你要从那里逃到地底躲避,然后再出来收拾鬼皇,不是让你站着不动。” 张天放很兴奋:“又要炸法阵,这玩意过瘾,比符咒过瘾多了威力也大,你说能不能把鬼皇炸飞了,不用杀就死了。” 张天放说的轻巧,张怕心在滴血,为杀死鬼皇,又耗用千枚阵旗,每一枚都是超级妖兽血还有自己精血,加上各种顶级五行材料炼制,很是昂贵 金大问:“你要炸阵?”皱着眉头左右看看,估算着金家弟子埋伏在哪才能不被波及到。张怕在外界追杀鬼皇时,术士大阵和鬼皇大阵相撞击爆炸搞出巨大动静,直接杀死数十名顶阶鬼徒,这等威力谁敢小瞧?金大可不想族人被白白炸死。 张怕道:“不用看了,你们回去准备,我和张天放留下,你们在爆炸之后赶过来就成。” 张天放更加兴奋:“一力挡千,这才是高手所为。” 张怕冰冷语言浇灭他热情态度:“你认准地方,别跳不进洞里被炸死,那就更是高手了。” 张天放不屑的哧一声:“当我是白痴?这么大个圆会看不见?” 张怕跟方渐说话:“你回去跟黑一在一起,白战是元婴期修真者,不用太担心,黑战不成,我不希望出现伤亡。”方渐说好。 张怕再把目光转到金大身上,不过什么都没有说,以金大身份实力,没必要多说,只要说出意图,具体如何执行,如何分派族人弟子,金大做的肯定比他好。 金大思忖一会儿说道:“我和金二金**着你,一定要杀死鬼皇。” 张怕摇头:“你们在外围监视,等爆炸过后再冲进来。”不会地行术,在阵里呆着只能是找死。金大没有坚持自己意见,点头说好:“我回去安排,好了以后通知你。” 方渐也一同离开。黑战白战将作为主战力迎战尸兵,他要回去通知黑一。 转眼间,空空草原只剩二人。张天放看来看去,突然说道:“我要是被炸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张怕呵的一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张天放犟道:“我是不怕死,但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而且问问就怕死了?狗屁逻辑” 张怕还是笑:“你猜呢?” “狗屁”张天放大声说道。 没有人愿意当诱饵,但是张天放毫不犹豫应承下来,他信任张怕。 草原宽阔,天空无云,轻轻的风静静的吹,俩个人站在草原上,突然显得深远,一种寂寥从二人身边散开,好象他俩本是青草,本是草原上的青草。 张天放说话:“傻站着干嘛?喝酒啊。” “你个吃货。”张怕笑着拿出酒菜,俩人对风而饮,逐风求醉。 喝了会儿酒,张天放又问:“你说我要是死了,你咋办?没有我,你们不得孤单死?”张怕轻骂道:“你无聊不无聊,又不是没和鬼皇打过,怕什么?” “和鬼皇无关,就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以前也想过,不知道人死了以后是元神消散,还是去另一个世界继续活,像和尚们说的那样有轮回。”张天放正色道。 张怕知道自己误会他了,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害怕,笑道:“我真的不是万事通,你不要什么古怪问题都拿来问我,我会疯的。” “那你疯吧,天下第一高手都能被我逼疯,看以后谁还敢得罪我?”他喝着酒胡说八道。 俩人边喝边聊,也算惬意。这个时候方渐发来传讯符,说黑战白战准备好了。张怕道:“只等金大了。” 金家人多,安排起来比较麻烦,耗用时间自然也多。一天后才发来消息,一切准备就绪。 张天放问道:“现在开始?” 张怕笑了一下:“你知道怎么做么?” 张天放道:“还能怎么做?让哥九个出来转转,然后咱俩杀敌,若是鬼皇来了,我就挖洞逃跑,放炮炸他,你可得看仔细了,别把我一起炸了。” 张天放说的与他想的几乎一样,轻轻点头说道:“不知道鬼皇又弄出一堆什么玩意,你要小心了,小和尚不在,别玩命。”说的是上次圣国受伤,心脏被破,是不空用步步生莲法宝救回他。 张天放点头:“那次是大意,我没那么傻。” 张怕收起酒菜,轻声说道:“开始吧。” 张天放站起大声道:“好咧。”抽出鬼刀,以手轻弹刀刃:“大哥们,出来吧。”他和刀中的九位鬼皇关系十分融洽,亦师亦友。 九大鬼皇知道他心中所想,接连现出真身,九个巨大黑色骷髅头停在空中。不用张天放说话,鬼皇们同时发出凄厉嚎叫,声音阴森可怕,挟着阴邪鬼气向四面散开,良久不消。 九个骷髅头在空中转了转,蛮谷中万年杀戮,对环境总有些影响,这种阴森感觉很对他们胃口。转了一圈,停到张天放头顶,傲冷看向远方某处。 张怕恭敬站在一旁,他可以和张天放开玩笑,但是不能和陪伴照顾张天放长大的九大鬼皇开玩笑。他们也是鬼皇,若不是自损修为封入鬼刀,想来该是和那个混蛋鬼皇一样威风。 二人九鬼静立北望,张怕多叮嘱一句:“别离开太远。”张天放道:“罗嗦。” 没有让他们久等,半个时辰后,大地开始震颤,远处隆隆地出现一只队伍,队伍拉开,横着有两千多米那么长,竖着近一千米,密密麻麻铺满草原,无声无息出现,却震天动地朝二人扑过来。 第六百九十五章 炸阵 第六百九十五章 炸阵 张天放吓一跳:“这么多人?上百万了吧?” “只多不少。”张怕说道。百万兵,鬼皇真牛小半年时间就弄出一只百万军队,到底凭的什么手段?不过让他稍微放心的是,尸兵虽多,只是普通干尸,都做同样模样,同等身高,没有神识,像木偶一样受人操控。 这只庞大的干尸队伍走到张怕身前千米处停下,也没见谁发号令,正面迎向张怕的黑衣人哗地分开左右,露出另一只黑色队伍,五千人,排列整齐,凶狠剽悍,让人望而生畏。 前些天见过这只队伍,在树林里和毛人们拼命,因为他和金大插手,尸兵队伍主动撤退。 神识扫过,对面百万尸兵,唯一有攻击能力的只有这一支队伍,其他尸兵都是样子货,拿来吓人还凑合。 这五千人是结丹顶阶实力,脚步轻点,如黑云般飘向张怕。 张怕冷冷一笑,大声说道:“还不肯出来?你以为五千人就能夺走鬼刀?” 随他说话,五千人队伍刷的一下停住,略微突前于百万尸兵。然后从队伍后方慢慢现出五个人,同样黑衣装扮,冷着面皮。 张天放说句废话:“这家伙哪搞来的这么多衣服?” 马上干架了,你还有心情关心这个问题?张怕道:“自己去问。” 五个黑衣人出现后,一步一步向前走,脚步缓慢却坚定。 张怕觉察到危险,吩咐张怕:“收起鬼皇。”张天放还想说什么,空中的九颗大鬼头反应机敏,嗾地钻进鬼刀中。就在这一瞬间,前方五名黑衣人当中一位,突然前窜,好象黑色闪电扑向九颗鬼头,同时散出道黑网,非是有形之物,是以阴魄炼制的气网,数道黑线着罩向九颗骷髅头。 他动作慢了一点儿,就慢那么一点儿,九颗骷髅头已经钻进鬼刀。黑网掠过,网了片空气回去。 不过鬼皇机敏的很,一网失败,马上倒飞而回,身边四人护住他一同撤退。 张怕哪会让他轻易走掉。那黑家伙是鬼皇本尊,不知道借用了谁的身体,变成有形之物便于行动,四个黑衣人是元婴中阶修为的鬼徒。 他瞧的明白,心里却有点不明白,难道这就是鬼皇的全部力量?怎么会怎样?前些天和金家打架都是几千几千的结丹尸兵拿去送死,怎么现在这等关键时候,高手反是越来越少? 但是不管明不明白,总之不能让鬼皇走脱,扬剑追刺,目标直指鬼皇。不管借了谁的身体,只要是实物,我就能伤你。 四名鬼徒护卫当然不会任人攻击自己的主人,凶悍扑上,各以骨剑抵挡张怕。不过因为实力差距,触不到张怕半分衣角,更不要说伤人,被张怕轻巧躲过,一剑刺中鬼皇。 只见轰的一下,鬼皇身体四散炸裂,散出大团黑气,如墨汁一样浓密。 张怕没料会如此轻易得手,心里更是奇怪,但是口中喊道:“天放,收他。” 张天放早已蠢蠢****,听张怕说话,双掌一搓,掌心中的两个卍字跳离身体,一个在身周提溜打转,保护他安全,另一个如一团旭日高挂空中,散发金光照向黑气。只要没有意外发生,这团黑气肯定会被金光化掉,佛门卍字印记是一切阴霾的天生客星。 卍字升空,四名黑衣人改变攻击目标,挺剑转刺张天放。在这一瞬间,那五千人的尸兵队伍动了,不到千米的距离,眨眼即到,每一人都拿出拼命的架势冲向二人。 这时候黑气被卍字金光伤到,发出吱吱的奇怪叫声,刷地炸散开来,好象黑烟一样在空中飘荡散开,终至无形无色。金光照射范围极广,黑气散的再淡也会被其杀伤。可是鬼皇不是白痴,既然敢来抢鬼刀,早已安排下应对之策。 扑过来的五千人,立时分出四千多人,飞到空中,各扯衣服连到一起,在天上扯成一块巨大黑布,挡住卍字金光。金光可伤鬼魂,却伤不了尸兵。已经散成无形的鬼皇汇聚到黑布下方,接下来黑布回飞,鬼皇跟着逃跑。 张天放很郁闷,强大的卍字佛功,居然被一层黑布挡的作用全无?在他郁闷的同时,数百名结丹顶阶尸兵及四大高手全冲过来和他拼命,马上他连郁闷的时间也没有了,抡着鬼刀仓促接敌,主要是四名鬼徒,他们实力不在张天放之下,合里攻击,将他迫的手忙脚乱。 张怕神识扫过,知道张天放虽然忙乱,但是短时间内性命无忧,将注意力转回鬼皇身上,想跑?没门。轻震伏神剑,一柄剑点出万点梅花,目标是天上的四千多尸兵。 那些倒霉家伙不能躲,也无法躲,只能等在天上挨打。张怕一剑便杀死百多名尸兵,原本密实无缝的黑布,马上出现十几道大口子,卍字金光从这些碎裂处照进来,鬼皇再次受伤,只得紧缩身体,显出黑色气团。气团越小,颜色愈黑,这便是鬼皇的完全所在。 一剑见功,跟着又是一剑刺出,天上尸兵又死掉数百,黑布漏洞越来越大,鬼皇时刻处在危险之中。随着尸兵死亡增多,剩余尸兵催动功法,加块速度北逃。 张怕冷冷一笑:“还想跑?”丢出五行小刀,布成小五行刀阵困向天上尸兵。他速度比尸兵快,轻巧追过去,以五行刀阵困敌。尸兵为保护鬼皇,不敢四散纵逃,只得老老实实被阵法阻住,眼睁睁落入敌人法阵。 这帮家伙也算忠主,尽管身陷敌阵,却不思破阵,依旧牢牢连成一片抵挡金光。不过也因此再不能前,只能傻傻呆在阵中等死。 他们想死,鬼皇却不想死。他们逃不出去,鬼皇却可以逃出去。黑气重又炸开,散成虚无穿过刀阵,尽管天上有卍字金光,鬼皇依然凶悍冲出去。 在他决定冲出的时候,草原的百万雄兵动了,全力跑向五行刀阵。隆隆脚步声震响草原,震起尘雾漫天。原本距离不远,跑过来也不过三两息的时间,很快地,百万尸兵已有数万人扑到刀阵下方。 这个时候鬼皇动了,向阵外猛冲,看不见有多快,也看不见鬼皇散成多少份,只知道他一散开,轻巧飘出刀阵,丝毫没有触动阵法。跟着就看到法阵下方的数万尸兵同时一振,修为立时提升上去,最差是结丹修为,个别有元婴实力。 看到这一幕,张怕瞬间明白许多事。他明白为什么屡有尸兵以自杀的方式攻击金家,也明白鬼皇为什么肯来上当了,因为他死不掉。 眼见鬼皇逃跑,张怕发动五行刀阵,只见天上烧起一片火海,四千结丹顶阶修为的尸兵在火焰中化为虚无。 在催动五行刀阵的同时,张怕扑向百万尸兵中,放出定神珠,他要用它和鬼皇抢夺魂魄。 手中剑胡乱刺出,顺便又丢出无数符咒,炸死这帮尸兵。 可惜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就算一剑能刺死十人,一瞬间能刺出百剑,可是百万尸兵,要刺到什么时候?而鬼皇动作就要快的多,身体炸散,落到尸兵身上,马上控制他逃跑。 张怕急了,不能让鬼皇逃掉。全身使力,如同万手战神,在千米之内刺出剑阵,万剑之阵覆盖这一片草原,瞬间杀死万人。可是鬼皇本是邪阴飘渺之物,速度不比他慢。他杀死万多人,鬼皇已经操控万多人朝北狂逃。每一人都是结丹以上修为,奔跑速度自是不慢。 而这时天上五行刀阵还在着火,地面还有更多尸兵朝他涌来,想要帮鬼皇逃跑。同时还有四名高手带着数百结丹尸兵跟张天放拼命。 张怕一看,不能再等了,冲张天放喝道:“跳。” 张天放赶忙抡鬼刀清出个狭小空间,收起身边打转的卍字,双足使劲一跳,准确落到画出的那个圆上,脚下使力,用力镦掉两米厚的土层,整个人像炮弹一样落向洞底。 可惜就是这么个简短时间,万多尸兵已经逃出老远。张怕不及去追,一是人数太多,不知道追哪个,二是灭杀尸兵同样重要。催动地行术,整个人从地面消失,跟着催动法阵。 然后就是连天爆炸,百里之内可以清晰感知到这份震动,十里之地,整个地面变了个模样。符咒加大阵自爆,威力大的已经没法形容,总之是可怕惊人 张怕在地底穿行,快速找到张天放,以地洞最下面的那道防护法阵护住二人。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和张天放浮上地面。正看到金大三兄弟来到,急问他:“鬼皇呢?” 眼前景象不但看不到鬼皇,也看不见尸体,所有处在法阵内的尸兵连同四大高手全没了,直接炸成飞灰。四处可见的只有翻天的黄土,和满天的烟尘。 大阵不光炸尸兵,把正在燃烧中的五行刀阵一起炸坏。张怕点手一招,五柄小刀飞回手中,每一柄都是残破。 金大又追问一遍:“鬼皇呢?” 张怕一指北面:“分成一万多人,追吧。”金大闻言,马上带着金二金三两位兄弟追过去。 第六百九十六章 又逃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又逃了 丢下张怕在这发愁:倒霉鬼皇怎么就杀不死呢?又被他跑了万多尸兵,只要存活下来一个,鬼皇就不能死,这个倒霉玩意,怎么这么麻烦? 张天放左右看看,一脸不甘心的模样:“这就完了?”他很失望,没能杀成鬼皇。 张怕无奈道:“这就完了。”费心费力好容易想个办法,又失败了损耗数千极品符咒和数千珍贵阵旗,还有五柄破损小刀,却只换来这样一个结局,他更不甘心 不过鬼皇也真聪明,唉,想杀他怎么就这么难?张怕感慨连连,把这些天听过见过的事情联系到一起,不得不叹一句,鬼皇聪明 蛮谷内金家和毛人一直争斗,每天都有人死去。万年战场,杀气是不必说的,不夸张的说,连某些地方的青草都是鲜血灌溉的。 鬼皇以计混进来,此后便如鱼得水,不断吸收新鲜魂魄壮大自己。但是任一个鬼皇都是经由亿万鬼魂相互吞噬而成,谷里一共有多少人,每日拼杀又能死多少人?所以就想办法加速金家子弟和毛人的死亡,以求吞噬更多魂魄。 金家和毛人大战后,都会打扫战场,收敛尸体葬进祖坟。鬼皇便打起这些尸骨的主意,年代久的已经化成灰,近些年的勉强堪用,鬼皇把所用能使用的尸骨全部取走,连金家带毛人的一锅端,因为这次行动,触怒毛人,以为金家抢虐他们祖先遗体,倾兵来战,于是谷中新添二十五万亡魂。 这件事对两族来说是灾难,对鬼皇来说是意外之喜,又多了二十五万魂魄,这一下实力大增,同时也敛走二十五万尸骨,加以前的尸骨一共炼制出百万尸兵。 这些尸兵是死物,不能动。但是鬼皇可以使动他们,分裂部分元神,进入尸兵身体控制行动,同时提高尸兵实力,派出去与金家和毛人打架。不求自保,只求伤敌,反正尸兵死掉,魂魄会自动回归鬼皇本体。而两族人战死,那就是真的死掉,魂魄也被鬼皇搜走。所以尸兵总是以一种自杀式的方式进行攻击。因为原本是死物,无所谓伤亡,而活的鬼皇元神是无形之物,又杀不死。倒霉的是两族战士,人死了魂魄也不得安宁,被鬼皇吞噬。 鬼皇不缺手下,他缺的是魂魄,想要快速强大,只有不断吞噬魂魄。尸骨再多,也只是用来抢夺魂魄的工具,不怕损坏。 但是金家人不知道,以为鬼皇用尸骨炼制邪物,所以战后焚烧尸体。其实有点多余,鬼皇有百万尸兵,又岂会在意几十几百具尸体?他在乎的是死去的两族子弟的元神魂魄。每逢战后必出现的黑雾,就是他收取魂魄的工具法术。两族每多死一个人,他就多一份力量。 有句话是贪心不足蛇吞象,鬼皇也是如此,太过贪心,若他继续偷摸隐藏下去,不偷两族尸骨,也不想办法让两族多死人,根本没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按金家和毛人的两族仇恨来说,只要熬过千年孤寂岁月,两族不断死去的高手必然会让鬼皇恢复一部分实力。可是他贪心,便****了行踪。这才引来张怕。 但是他不怕,他认为自己有实力掌控这一切,可以说每次打架,鬼皇都等于是亲临杀场,有千多分神在场,发生什么事情能逃过他眼睛?而他也急需魂魄壮大自己,所以每天派尸兵疯狂来攻,任两族人焚烧尸骨,他要的是魂魄。 这种情况直到张怕到来后改变,张怕有定神珠,死掉的魂魄,甚至鬼皇自己的分裂元神在定神珠面前无法逃脱,被轻松吞噬。鬼皇当然不想继续冒险,可是谷中无数的新鲜魂魄又向他招手,都是高手元神,等若寻常万魄,所以改了方法,去毛人处试探。 鬼皇新得到二十五万魂魄的时候,以炼制鬼徒的方法,练出万名尸兵,这些尸兵和那些死物不同,有独立的灵魂元神。鬼皇的原意是让这万名尸兵自己争斗吞噬,最后炼出十名高手保护自己。所以和金家及毛人两族打架的时候没有放他们出去。 但是张怕到来后以定神珠收取魂魄,让鬼皇为难,便派这些尸兵去毛人处试探,这些尸兵比他分神控制的灵活,即便死了,损失的也不是自己元神。而同时自己又控制一些尸兵佯攻金家,再次试探。 哪料到才和毛人打架,这个有定神珠的家伙就又找过去。连续两次战斗过后,都是鬼皇吃亏,终于决定偃旗息鼓,收回全部尸兵,隐匿起来。 他这算明哲保身,暂时不想招惹张怕,但是张怕十分想招惹他,拿鬼刀yin*。鬼皇太在意自身修为,终是没忍住,明知道是圈套,也勇敢来尝。 由于重伤在身,实力掉到不能再掉,所以要以计策收取魂魄,否则的话,他来蛮谷多日,直接强横杀戮两族人丁,不是比任何计策得到的魂魄都要多? 也是因为实力大跌,连张天放出现眼前都没发现。否则以鬼刀的阴森冷咧气息,换做平时,即便隔着数百里地也会发现,哪像现在,要鬼刀主动散发气息才能发觉。 既然知道鬼刀消息,鬼皇就晕了,盘算来盘算去,决定拼一次倾全部力量来夺鬼刀,带着将将堪堪炼出的四个高阶护卫,和百万尸兵来替自己拼命。 以他所想,只要得到鬼刀,哪怕身边所有人都死绝了也合适,实在是利益巨大,难以拒绝。 结局却是被算计了,百万尸兵死尽,四个护卫加五千结丹尸兵死尽,自身元神分裂成十数万个,仅逃出万多个,还有金大率队追杀,这一战,鬼皇彻底败了。 但是再败,鬼皇也不会死,所以才敢冒险。只要跑出一个元神,就能隐匿起来继续活下去,故张怕说他真聪明,从头到尾都在布局,甚至连失败后的退路都安排好。若不是自己和张天放意外出现,没人知道现在的蛮谷到底会如何。 看着脚下爆炸后的土沙荒地,定神珠飞出,绕着这片地界溜溜转一圈,又隐入张怕额头,战场上的阴魂被收取一空。 这番强烈爆炸,唯一没受影响的是天上的卍字金印,依旧散发淡淡金光轻缓打转,张天放招回它,无精打采看向张怕,眼神中都是失望。 张怕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会跑那么快。” “你知道个鬼”张天放气道,转身而去,正对着跑来支两千多人的队伍,是金家弟子和黑战白战。见到张怕,两只战队停下,金家弟子却不做停留,直飞过去。 张怕也有点沮丧,淡声道:“不用追了。”除非尽除跑掉的万多人,否则杀死再多也是无用。以鬼皇的对敌经验和聪明头脑,怎么可能不留后手? 不过这一战也有好处,鬼皇想收取魂魄,必须有手下帮他,而百万尸兵已成了灰烬,此后再不会有尸骨供他驱使,也就无法继续收取魂魄。 带着人回到大营,命令所有人解散,然后回屋睡大觉。直等到第七天傍晚,金大才领人回来,带着一身疲惫来找张怕,直接问道:“逃出去多少尸兵?” 张怕回道:“不知道,反正在万人以上。”还有句话没说,你杀了尸兵又有什么用?魂魄是鬼皇的,尸兵死去,魂魄会回归本尊。不过往好处想,还是那句话,尸兵死光了,重伤的鬼皇就没能力折腾了,有了警戒心的金家和毛人断不会再遗留尸骨让他成长起来。 金大说道:“七天七夜,共诛敌一万零七人,应该还有余孽偷活下来。” 张怕道:“那是肯定的,你去外面叫个大和尚进来吧,佛门功法灭除邪灵最是应手,可以帮你灭除鬼皇,我身边那家伙水平不够。” 金大同意:“我正有此意,要请大师入谷超度亡魂,道友可有相识之人?”净化超度亡魂,鬼皇就没机会发展壮大;不留尸骨,鬼皇会连手下也凑不齐,只要坚持个十几二十年的,鬼皇必不肯留在蛮谷里受罪,会想办法出去。那时候金大就安心了,他要求的就是赶走鬼皇,至于以后会祸害谁,他全然不关心。 张怕道:“我倒认识几个,不过这样事情,还是你自己去求才好。”张怕找个借口推脱。 金大点头道:“正该如此。”不但要请佛士回来,还要去拍卖场转转,买些有用的妖兽,无论如何都该出去一次。 张怕记起一个人,又说道:“我知道一个成济和尚,是圣国佛士,他对追杀鬼皇鬼徒别有一番热忱,只要放出消息说鬼皇在蛮谷重伤隐匿,那个大和尚肯定会来帮你杀人。” 依着天空佛士所说,他这个大弟子生性嗜杀,对一切邪恶全不留手,正好找来对付鬼皇。 金大点头道:“过几天我就出去,这一回多谢张道友援手让金家逃过一劫,多谢。” 金大郑重一礼,张怕急忙侧身让开:“也没做什么。” 金大道:“客套话不跟你说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知会一声。” 第六百九十七章 再起战火 第六百九十七章 再起战火 响鼓不用重锤敲,他俩说话很是省事,张怕笑笑:“这就催我走啊?” 金大知道他在开玩笑,却还是正色回话:“不能” 白天一番折腾,算是大捷,鬼皇被追入毛人地界,该头疼的是他们。金大难得的舒缓下来心情,邀张怕吃酒:“晚间备些酒菜,请张道友带手下参加。” “好。”张怕一口答应下来,无论有否金大提议,他都想让两只战队放松一下。随口说道:“谷中不产粮食,若有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些。” 一言引起金大好奇心,问道:“战线上二十四万金家儿郎同欢共乐,可有这么多食物?” 张怕笑着拿出个储物袋递过去,他身上永不缺少的就是吃食,南地北地各类特产应有尽有,应付百万人吃饭绝对没问题。金大见到很吃惊:“你带着这么一堆东西干嘛?”筑基修士可以辟谷,没谁愿意带一堆普通食物四处乱跑,更何况张怕带的尤其多。 张怕笑答:“吃。”心说还没给你看灵酒灵菜呢,见到了不更吃惊? 金大呵呵一笑:“那就吃。”还回储物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会用张怕的食物来宴请张怕。然后命人大排宴筵,让前线上的所有人等一起过个轻松夜晚。 说是宴请,其实大家各吃各的,黑战白战在一起,金家弟子呆在各自守卫区域,只有金大九人与张怕三人坐在一处大帐中,算是谢宴。 席上,金大再次表示感谢,连带着其余八人也不得不跟张怕说声谢谢。金家没人喜欢张怕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张怕来帮他们解决问题也是不争的事实,除了他,天底下再没谁能舍却许多珍贵阵旗去放炮听响。 尤其又有定神珠收取谷中阴魂,等于变相削弱鬼皇实力,总之应该说声谢谢。 喝了几口酒,金大询问张怕张天放与鬼皇交战时的详细情况,张怕也不隐瞒,将整个过程完整说一遍,金家九人听的吃惊不已,百万尸兵?又有五千结丹顶阶和四个元婴中阶护卫?这等实力已经堪比数十个毛人部落。 甲堂九人是高手,不惧怕这五千多人,但是族人呢?哥九个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杀死五千多人,按彼此实力对比,九人同时出手,能杀死千人已经算是了不得的手段。更何况还有百万尸兵,虽然张怕说的清楚,尸兵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但是如果鬼皇分裂元神呢?马上就可以多出成千上万名结丹高手,如此强大的力量,岂是一个可怕就可以说清的? 幸亏张怕张天放到来,一个以身为饵,yin*鬼皇来攻,一个倾囊设伏,将可能存在的危险一并抹消。 甲堂九人,有七人与张怕有仇,中有一人看着张怕平和面容,心里琢磨,若没有当初天雷山之事,不知彼此能否成为盟友? 张怕平和是因为他不想和金家人打交道,所以和金大喝了几杯酒,又说过事情经过,即起身告辞。金大也不多留,送三人出门,然后回来。 大帐中剩下甲堂九名高手,是金家的支柱和基石。金大坐回位置后本想说些事情,也想问问意见,可是想想,忍住不说,也罢,大家就轻松****。 张怕三人回到自己帐中,各选地方坐下。张怕是真想杀死鬼皇,这个混蛋东西给自己带来无穷麻烦,去哪儿都不安分。可是越想杀,就越杀不死,心里既郁闷又愤恨。 张天放和他一样,憋了好大劲儿想弄死鬼皇,却没想到等他从地底出来的时候,鬼皇早跑没影了。张怕告诉他,逃跑的一万多尸兵每一个都是鬼皇,根本杀不干净,没必要去费那劲。此刻便跟方渐长吁短叹:“那厮运气真好,唉。”方渐道:“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今夜本应是个喜庆夜晚,可惜天总不遂人愿。金大之所以安排晚上欢宴,是因为他觉得毛人也在为鬼皇头痛,无暇顾及金家,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战事。可事实是毛人十几位顶阶高手觉察到金家白天行动后,以及明确鬼皇元气大伤,这帮家伙就又把注意力转回金家身上。 对他们来说,金家才是头等大敌,至于鬼皇,虽然有些奇怪手段,但是蛮谷中奇怪的事情多去了,最北面那个奇怪所在,其中的凶险邪恶并不在鬼皇之下。所以他们在对付鬼皇的时候还会分兵监视金家,时刻想着杀些金家弟子占便宜。从开始到现在,毛人始终敌意未消。 于是,停歇了小半年之久的边境战火重新燃起,毛人派出八支小队来抢关,要冲过高山杀进金家腹地。 八支小队合力攻击一处,攻击地点距离张怕营帐只有两千多米远。张怕知道消息后叹息道:“怎么就不能安分几天?” 黑一也得知消息,赶来问张怕:“弟子想去练兵。”六个字说明白心中所想。张怕思考一下,日后回到天雷山,估计也没什么打架机会,那就练吧,叮嘱一句:“注意安全。” 黑一领命而去。张天放瞧着眼热,说道:“我也要去,我用鬼刀打架,可以yin*鬼皇出来……”后面的话被张怕打断:“去吧。”张天放高兴跑出去。方渐道:“我去看看。”张怕摇头:“不用,有事情和你说。” “什么事?”方渐问。 “天放的事,这家伙整天乱晃不干正事,我琢磨着把他骗给老和尚,修成佛士以后再出来,打架杀人或是灭杀鬼魂啥的都很方便。”张怕说道。 方渐呵呵一笑:“你就不怕他知道了和你翻脸?” “他哪天不翻脸?”张怕无奈回一句。方渐笑着摇头:“这个还是你来,我不擅长这个。”“我来哪个?我也不擅长。”张怕道。劝说张天放改变心意,估计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 他俩说了会话,一刻钟不到,张天放回来了。张怕好奇问道:“这么快打完了?”张天放恩了句:“还不是你那二百多怪物,一鼓作气连续凿穿八只毛人队伍,打得他们疯狂逃跑,黑战距离白战最近,都没赶上机会杀上几个人,我也就是追上去瞎砍几刀,没劲。” 元婴高手组成的战队去欺负才结丹的毛人,想打败也不可能。按说八队毛人也是精英,可惜运气不好碰到白战,折了近半人手,只得仓皇而逃。 张怕呵呵一笑:“人家的事,咱就别掺和了,呆几天回吧。”他说这话有点儿违心。 “不杀鬼皇了?”张天放问道。“你能找到他?”张怕反问道。张天放摇头:“那个鬼玩意,鬼知道猫在哪儿了。”让他打架可以,让他辛苦麻烦去找人?根本不可能。 张怕道:“我想把鬼皇弄死,可天雷山还有一大帮子人,总不能不管,要不你留在这杀鬼皇,我先回去看看。” 张天放赶忙摇头:“少来甭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休想丢下老子。” “丢下你干嘛?走,带我去战场溜达溜达。”张怕起身说道。张天放问他:“干嘛?”“收取魂魄,免得在他们消散之前被鬼皇吞噬掉。”张怕说道。 “马后炮,老子早搞定了。”张天放亮下手心中的卍字印记。 “呀嗬,变聪明了。”张怕逗他。“想死就说,老子不在意多收拾一个。”张天放气道。张怕反气他:“你能打过我么?” 方渐看着二人吵闹。很是无奈,这还是两个元婴高手么?整个一小孩过家家玩游戏,尤其那个大白痴还被人称为天下第一高手,眼前情形若是传扬出去,唉,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郁闷到撞墙寻死。 不过这个大白痴虽然疯癫,说的事情却是个大问题,若是他们离开后,毛人和金家继续打架继续死人,鬼皇得到这些魂魄,假以时日……唉,方渐不愿意再想下去。 他能想到的问题,张怕能想到,金大也能想到。在夜晚之前,张怕还有信心去找个佛士来帮忙,让自己解脱,实在是他对金家甲堂某些人没有好感,不愿意一帮再帮。但是夜晚一战,鬼皇还没死呢,毛人就又派人来打架,这帮猪脑袋嫌活的时间太长么?担心乱子不够大么?张怕甚至想找到毛人首领,一人一剑弄死算了,简直是白痴作为 张怕和方渐愿意动脑子,会想到这些。张天放不愿意动脑子,就着刚才的说话问道:“呆几天?”“呆呆看,方渐,你去请无妄大师如何?”张怕说道,他确实想走,但是在走之前怎么也得把事情交代好,不能虎头蛇尾,给金家百姓留下巨大隐患。 方渐说好。张怕道:“谢谢。”方渐笑道:“有病啊,说什么谢。” 第二天一早,金大来找。经过前次战事及昨晚饮酒,已猜出张怕萌生去意,但是昨夜大战又给金大带来危机感,找张怕是老生常谈,没指望能多留他几天,只是拜托他出去后费心寻找佛门大德,让佛门高人来搞定鬼皇。 张怕道:“算我倒霉,陪你再呆几天,不过你派个人带方渐出去,他去给你请人。” 第六百九十九章 夜寻 第六百九十九章 夜寻 如此****过去,第二天金大来见张怕,才入帐,张天放跳着进来,接着又是方渐和两位佛士。金大道:“正要去拜见二位大师,怠慢处请大师谅解。”俩和尚来帮他忙,自然要低语说话,但是他地位特殊,凡事解释太多就是掉自己面子,所以一句话含糊带过。 无妄回道:“施主客气,老衲此行是为鬼皇而来,以免无辜百姓因他横死。”成济笑眯眯扫量屋内人,冲张天放说话:“又见面了。”混不像被软禁起来的倒霉蛋。 张天放宿醉未醒,拉长脸嘟囔句:“小白脸,没有好心眼。” 只要不是对上恶徒,成济脾气甚好,不但没生气,还冲张天放笑道:“白也是错误啊?” 眼见话题开始扯远,张怕咳嗽声说道:“大师可了解谷中情形?”无妄道:“方渐说过,金施主也说过,大致了解一些。” 张怕便问道:“鬼皇隐匿起来踪迹难寻,不知道大师可有良策?” 成济插话道:“早该找我来,前次埋伏时若有我在,定一气收拾掉他,哪会像现在这样麻烦。”转头看眼无妄继续说道:“鬼皇再厉害,也是鬼魂之体,只要寻到邪阴气息,找到鬼皇并不太难,听说他还有几百名手下?” “具体数目不清楚,不会超过一千。”金大说道。 没人在乎鬼皇还剩多少手下,他们在乎的是能否抓到个鬼皇手下,顺藤摸瓜揪出鬼皇。 无妄道:“我去探探谷内情况,晚上回来再研究如何对付鬼皇。”大家同意下来,无妄出屋东飞。看他走远,成济不愿意枯等:“我去西面转转。”也出门而去。 俩和尚走了,金大问张怕:“道友可有办法?”张怕道:“说了我不是万事通,怎么可能有办法?”金大笑笑出门。 晚上两大和尚回来,无妄说道:“毛人真凶残。”张怕不明白:“怎么了?”成济解释道:“佛门有功法可以查知血腥气,也可以查知邪魅所在,一个白天而已,碰到三处杀戮,俱是悍不畏死的毛人,跟野兽一样,有的是围猎妖兽,有的是毛人之间对战,血淋淋的直接掏心来吃,当然残忍。”只是他口中说残忍,面色和语气却是平静的很。 无妄道:“老衲只见了一处,阿弥陀佛。” 张怕听后,和方渐对望一眼。鬼皇若想恢复实力,必会选杀戮多的地方偷摸隐藏,只有多死生灵,他才会有新鲜魂魄提升力量。于是说道:“明天有劳大师带路。” 无妄急着灭除鬼皇:“何必等到明日,不如现在就去。”他也是疾恶如仇,和成济同样本质,差的是行事方法极不相同。 无妄提议,大伙儿没有异议,于是六人出营北行,目的地明确,首选血腥气和阴气浓郁之地。金大又叫来金二,组成最强七人阵容,只为灭杀一个重伤鬼皇。 夜色中,一小队人如风般吹向远方。都是高手,全力奔腾之下,眨眼的时间已经掠出百多里地。一路越过许多高山峡谷草原,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一片森林,很宽很广,按地盘算,比金家近七百万人口的居所要大上许多许多。林中生存着无数野兽和妖兽,在森林另一边有一个毛人部落,人口约在五万上下,是一个大部落。 此时是黑夜,毛人和妖兽都在休憩,只有一些夜晚野兽在活动,不时传出兽鸣声。 七人停下,成济看着树林说道:“白天,这一片共死掉十三个毛人,三百多妖兽,百多野兽,算是大的杀戮,再往前走两千里路,隔着三十里地有两个小部落,互相打斗,不过人少,伤亡也少。” 众人听后,把目光聚到无妄身上,无妄道:“我看到的杀戮还要往北,极远处有一个万人左右的部落,杀戮不多,只是凶残,和一群水里的人形怪物打斗,捉住后直接挖心吃肉。” 众人心下做个比较,如果换成自己是鬼皇,当然要守住这片森林,每天数百魂魄,应该不会轻易舍弃。 张怕放出定神珠,在空中溜溜一转,没有收到一丝魂魄,连阴气都没有。张天放道:“早看过了,这地方没有一丝鬼气,应该是被鬼皇吞噬一空,魂魄消散不可能散的如此干净。” 生灵才死去半天就魂魄全无,可以断定鬼皇在成济离开后到过树林。大伙儿互相看看,金大问道:“在此设伏?”张天放摇头:“哪有那么容易,鬼皇又不是傻子,连续数次被弄成重伤,就是头猪也变聪明了,他只要发现这里有问题,肯定不会出现,偌大蛮谷,并不是只有此处有杀戮。” 大家知道张天放说的对,毛人嗜血,天生喜杀戮,时时刻刻处处都在打架,此处设伏被察觉,鬼皇就会换别的地方收取魂魄;可是不设伏又无法捉住鬼皇,一时有些为难。 张怕道:“我留在这里,你们退远些等候,一有发现便通知你们。”成济否掉他的建议:“你又困不住鬼皇,等你发出消息,我们赶过来,他早跑的没影了。” 成济说的对,张怕的定神珠只能收纳些孤魂残魄,像鬼皇这样有强大自主力的魂魄根本无法收取,他力量大,可以抗拒定神珠。 只是如此一来,张怕也没有办法。想了想又说:“若是我和天放一起留下呢?” “你们藏在哪?鬼皇会看不到?他是阴鬼之体,查知生机灵息格外容易,你能瞒过他?”成济又问。 瞒过鬼皇?张怕想了想,缓缓摇摇头,他没有十足把握。 张天放不耐道:“管哪么多干嘛?咱分开守着,反正俩大和尚能发现鬼皇,你俩看到就通知我们,然后一起杀他便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一群人同意下来。 因为不设伏,也有个好处,若是别的地方出现大面积杀戮,他们可以飞快赶过去查探情况甚至抓人,基本上来说,只要有新鲜魂魄,鬼皇万难抵制住这种****。 依张天放的意见,大家散在林外歇息,俩大和尚以佛识监看四周,查看可能出现的杀戮。 夜晚是鬼的世界,对于生灵来说,除去少数野兽夜间捕猎以外,大多妖兽野兽并不喜欢在黑夜活动。七人散开,各自找个地方休息。为方便行动,无人放出篷屋。 张天放躺了会儿,睡不着,来找张怕唠嗑:“明儿进林子里转转?” 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精力充沛,张怕回问:“转什么?”“看看有什么厉害妖兽,方渐还没呢。”张天放找借口说道。张怕恩了声没再说话。张天放不乐意了:“干嘛,你自己一堆蛇又一堆虎的,不管我们了?” 张怕是有许多厉害妖兽,可是不愿意让它们冒险。他有个毛病,过分溺爱自己有的东西,比如大名鼎鼎的伏神蛇,只要他认为有危险,宁肯被追的四处逃命也不放它们出去拼命。又比如八只影虎,超阶妖兽,速度极快,相应的防御和攻击能力要差一些,就是因为这个相应的差一些,从圣国到蛮谷几次大战,从没想让它们出来冒险。听张天放这么说话,笑道:“想要个厉害妖兽你就说,拖着人家干嘛?” 张天放被说中心事,冷哼一声回去努力睡觉。他有一百多只骷髅兽和四只老虎,实力都是一般,打架帮不上忙。而自己在三人中修为最低,偶尔会着急一次。 可是他着急也没用,这个忙张怕帮不上,超阶妖兽实在难得,幼年的得不到,成年的只会和你拼命。逆天洞倒是有造化奇效,可以短时间催升超阶妖兽,但是那地方不能示人,张怕要对林森负责。 夜晚的森林总是阴森恐怖,常有野兽嘶鸣。大伙儿躺了会儿,夜半,无妄和成济忽然同时起身,望向东面,低喝声:“走。”朝那面窜过去。 在他俩起身的瞬间,张怕、金大、金二也起身东望,展身形追过去,张天放方渐跟上。 他们歇在森林边缘,西北方是森林,东方是一片草原。一刻钟之后,大伙儿停下脚步,等张天放二人赶过来的时候,发现头前五人只站着不动手,凑过去看,顿时吓一跳。 朦胧月色下,两大群猴子凶狠咬在一起,数量约有三万多只,一群是额顶有块白毛,黑色毛发,另一群是棕色毛发,都是普通猴子,凶悍程度却堪比妖兽。 它们打架没有武器,全凭手爪和尖牙撕咬,一群群的上窜下跳,也造成不少伤亡。 张天放问:“这是怎么了?”没有人回答他,俩和尚在低语念佛,金大金二面无表情看着,张怕有些焦急,却没上前制止。 张天放多问一句:“就让它们这么打?” 张怕淡声道:“拦的了这次,拦不住下次。”言语中有点悲。 不知道为什么,同种族生灵之间的争斗总是无休止,杀戮无尽,比如大汉百姓与北地蛮族,及与十万大山之间的世仇,从来是生生不灭,常有间隙发生。 张天放不敢相信,张怕居然会忍看无端杀戮发生眼前而不去制止?除非这人不是张怕 第七百章 追杀鬼皇 第七百章 追杀鬼皇 还有无妄和尚,最是善良,为什么视而不见眼看惨剧发生?正想再问,无妄轻声道:“退。”僧袍一卷,带起他回飞。成济以僧袍卷起方渐跟着退走,张怕金大金二跟着没入无边黑暗中。 张天放好奇心越发重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无妄老和尚提前轻声说道:“不许说话。”片刻间退出几十里地,俩和尚停步,每人施一道结界挡在前方。跟着张怕三人回来,又分别设下三道结界。五大高手连设五道不同结界隔绝气息,且隔着三十多里地,即便是鬼皇也未必能发现他们。 七个人站了会儿,无妄轻声说道:“出发。”带头冲回两群猴子血战之地。成济与他并排前行。金大金二跟上,张怕跑的更快。眨眼间,五人消失不见,张天放嘟囔句:“用不用这么快?”和方渐追过去。 算大家好运气,出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发现鬼皇。 猴群大战,血腥残暴气息被俩和尚发现,赶来查看,发现两群猴子生死对战,原想施神通阻止它们打斗,能多救一命都是好的,偏偏这个时候发现鬼皇朝这面赶来。他被血腥气吸引,想来拣便宜。于是二位高僧强忍冲动,看着猴群疯狂撕杀而无所动。张怕心善,也想制止猴群大战,无妄只说四个字:“鬼皇来了。”便止下他心思,相对于鬼皇可能带来的灾难,猴群之间的战斗实在算不得什么,在这个时候,猴子生命是舍弃之物,只为引来鬼皇。 所以张天放来的时候,会看到大家都无所动,张怕更是阻拦张天放的冲动想法。方渐聪明,知道张怕放任杀戮在前而不加干预,必有原因,老实配合行动,终于等到鬼皇出现。 五名高手,主战的是金大金二,闪电般窜到战场上,看到猴群上空站着一名尸兵,操控一方黑雾吞噬死去猴子的魂魄。金大甩手一道雷电打散空中黑雾,同时金二一道飞剑刺死尸兵。至于无妄成济和张怕三人并没出现。 此时张怕大恨,倒霉鬼皇,又派分身出来。他跟在两位大师身后到来,正飞着,忽然发现两位大师换方向飞远,神识一扫,随即明白过来,马上匿到地下不敢妄动,免得为鬼皇察觉。他不动,两位大师更不敢动,才飞过来即发现不对,马上转方向远遁。金大金二也是机敏过人,见三名高手如此反应,再看到猴群中尸兵,明白怎么回事,所以全力灭杀尸兵。 他二人只有本事杀有形之物,对散成虚无的鬼皇分神却束手无策,杀了尸兵后左右搜查没有发现,心中激愤,仰天长啸,惊住猴群,两帮猴子也不打架了,疯狂后逃,目的地是两里地之外的一座高山,两群猴子各跑到山一面藏起来。想来是为争地盘决斗。 这时候张天放方渐到来,正看到猴子开始退却,张天放大声问道:“鬼皇呢?”抬手放出卍字佛印,一道金光照耀当空,只听夜色中突然响起吱的一声惊叫,然后归于无声,好象是跑掉个什么东西。 张天放有阴阳眼,看见草地上飘荡些游魂,也知道鬼皇分神在逃跑,但是追不上,大怒道:“你给我滚回来。” 鬼皇当然不会回来,他生性多疑,方才没跑是想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发现行踪,或是有人有能力对付他,等了会儿,只看到金大金二发狂,再没看到别人,于是放下心,接着又看到那个诱人之极的鬼刀到来。他是离体分神,斗不过佛门印记,只得逃跑。但是确定下来金家没有出现厉害帮手,不过也略有怀疑,有定神珠的小子去哪了? 夜色中一道阴气北逃,无声无息无形无迹,速度极快。若不是有成济在,单凭无妄也是追不到踪迹。成济单手一掐,捏个奇怪法印,遥遥锁定那道阴气,身形缓慢跟上,他便是靠这门功法追杀天下恶鬼。 阴气逃的快,瞬间无踪。成济开始时动作缓慢,过了二十息的时间,面色一变,提速而往,鬼皇逃的实在有点儿快。 这一次追击只有成济无妄和张怕三人。张怕边追边琢磨,若是让张天放学成佛法,以他佛杀之体,杀一个鬼皇还不轻松之极?何必要辛苦追杀。 三人苦苦追踪,前面鬼皇分神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疯狂乱绕,不知道想去哪儿。幸亏大伙儿距离颇远,没被他发现;也幸亏有成济在,这个以邪灵魂魄修炼的残忍和尚追踪鬼魂竟是格外厉害。 鬼皇分神绕圈,大伙儿就跟着绕圈,张怕暗骂:一堆鬼魂也玩反追踪,还有没天理了? 这一次所行极费时间,其实距离并不远,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距离猴群打架地方三千里之外有一座高山,山势连绵也算壮阔,在山间密林处有一个山洞,鬼皇便躲在此处。 鬼皇分神乱飞一阵,确定无人跟踪,加速飞进密林,然后融合到另一个强大元神当中。 成济远远锁定那丝阴气的一举一动,待它与本尊合体后停下脚步,等待张怕无妄。片刻后二人到来,张怕问道:“找到了?”成济点头:“找到了,现在怎么办?” 来七个人,其实能战的只有四人,而张天放修为稍低,所以此战主要靠他们三人。无妄问:“远么?”成济道:“北面百里外一座高山,山间是浓密森林,其中有许多野兽。” “没有毛人部落?”张怕问道。成济回道:“山周围没有,远了没查。” 无妄道:“你我出手,张施主援手。”听此言是想强攻。 张怕琢磨琢磨,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只有强攻一法,说道:“不若我先动手,两位大师断其后路。”他的方法尽量稳妥,先打草惊蛇激出鬼皇,再由二位大师收拾惊蛇。 无妄摇头:“不须如此麻烦,若连一个重伤鬼皇都收拾不掉,这些年佛功也白学了。”跟着怒视成济说道:“此战在我,你不许炼化魂魄。”他怕小白脸和尚又行邪魔法术。 成济只是轻轻一笑,并没说话,看那意思,绝不会放过鬼皇这等美味。想来也是有趣,鬼皇一直在琢磨张天放的鬼刀,如今也有被琢磨的一天。 无妄知道说不动成济,暗叹口气,尽量阻拦吧,跟成济说道:“带路。” 要杀鬼皇,成济平心静气吟诵佛经,诵念过一遍《心经》,将全身功法提升到最佳状态,然后才行动,轻声道:“跟上。”如一道轻烟飘向高山。 真的是如烟一般摇曳,轻盈无声飘散过去。无妄跟在后面,轻轻迈步,不见有何动作,却牢牢追在轻烟后面。张怕以地行术沉入地下,缀住两位和尚前进。 高山在百里外,俩和尚加上张怕都是收敛气息偷摸接近,随着距离越近,三个人越小心,除非知道他们行动,否则就从你身边走过,你也是毫无察觉。 终于行到高山脚下,距离洞穴约有十里距离。成济不再隐藏,暴全身力量,身影顿时不见,一道强大气劲从树林上空掠过。 成济展现力量,无妄继续藏匿身形,悄悄掩进密林后方。张怕继续钻地,很快接近洞穴。 这时候,鬼皇发现有高人来到,而且是自己最讨厌的佛门气息,知道事情不好,金家去外面请了佛士回来。身影一转,冲出山洞,朝后方急飞。 他逃的快,一道淡淡身影掠过,激起林中草叶翻舞,舞出一条线,成济追着这条线而来。 眼见越追越近,山麓间突现十道身影拦向成济。成济下手极狠,凭空招出一面金钹,甩手一震,金钹朝前直飞,将拦路之人全数斩成两段,而后理也不理他们,收回金钹继续追踪。 可是鬼皇速度快,这会儿工夫已经跑的不见踪影,成济冷哼声:“想逃?”依方才锁定的气息追将过去,等追到地方后才发现,鬼皇已经弃身而逃,地面留下一具黑衣男尸,而鬼皇气息正在地底飞窜。 成济高喝声:“阿弥陀佛。”远处无妄回喝:“阿弥陀佛。”天空立现两尊大佛,高有百米,散发金光,双目射出金光锁定地下某处,随着鬼皇仓皇逃跑,两尊大佛的佛目就追扫向哪里。 地下张怕不知道地面发生事情,但是他知道鬼皇恢复本体遁地逃跑了。脑中定神珠是佛门圣物,与金光大佛有感应,随着两道佛目追逐之处,张怕从地下追过去。 鬼皇是利用沙土之间的缝隙穿行,和土遁术有异曲同工之效,双方速度查不多,所以追逐起来略显吃力。张怕有些生气,倒霉鬼皇,你就折磨我吧,等我逮到你再说。好在有两尊大佛的佛识指引,并不害怕鬼皇会跑掉。 鬼皇在地下拼了老命玩命的跑,接连遭遇伤害,数次仓皇逃亡,把他逼到极点。他不愿意在地下逃亡,有厚重泥土阻隔,无法顺利施展功法,可是不入地又逃不过地面和尚的追杀。两尊大佛身高百米,跨一步等于他跑半天,而鬼皇重伤未愈,一身力量所剩无几,逃起来非常吃力,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大佛佛目追逐。 第七百零一章 鬼皇自爆 第七百零一章 鬼皇自爆 正跑着呢,忽然发现地底也有人在追他,是那个有定神珠的混蛋小子。 这一下差些把鬼皇气的吐血,除去前些日子和相林两大佛士三败重伤那次,此外每次受伤都有这小子在场,实在是想杀死解恨。只是外有佛士埋伏,后有混小子追杀,想打是不成,想逃也很难。难道自己要在地底逃一辈子? 不要说一辈子,只要三五七天没有新鲜魂魄补充,自身修为就会降低,到那时想必更加逃不掉。估算下自身实力,心中琢磨琢磨,决定铤而走险。在地下猛地转向,将速度提到最快,估计沙蜥也跑不过他。张怕在后面追的辛苦,因为神识锁不住鬼皇,不知道具体位置,只知道那家伙和佛识距离不远,正追着呢,佛识指引他换方向。心道:“鬼皇转去哪呢?” 跟着佛识指引,转个一个弯,然后又转过一弯,一刻钟里连转四道弯,先右后左,再左再左,竟是绕个大圈子又跑向来路。张怕越发不明白,鬼皇想干嘛? 他不明白,两大佛士也不明白,只知道闷头追踪,万不能让鬼皇逃掉。一逃三追,绕好大一个圈子,很快回到山洞附近,这时候鬼皇忽然不逃了,略一停顿,急速浮上地面。俩和尚赶忙向他飞来。 此时张怕最接近鬼皇,因为一个逃一个追,逃的比追的多绕点儿路,所以二人距离接近许多,加上鬼皇刻意放慢速度,身后千多米就是张怕。 鬼皇窜向地面,从往前直跑变成往上直跑,折出一个直弯,在直弯处略做停顿,好象变方向时停了那么一小下,然后全力窜出地面。 张怕追在后面,千米距离已经不算远,神识终于锁住鬼皇行踪,知道他往上跑,就没跟着多走路,直接斜穿而上,要追在鬼皇出地面之前拦下他。他二人的追逐逃跑路线好象一个三角形,张怕是那条最长的斜线,另两条线是多跑出一段距离的鬼皇。 鬼皇估算一下与张怕之间的距离,再度放慢速度,同时功运周身,只等全力一击 他想的明白,如果只是逃跑,肯定逃不过佛士追杀,何况还有会地行又有定神珠的张怕骚扰他。紧急间做出决断,要破釜沉舟来个金蝉脱壳。能不能脱壳先不管,先要和张怕玩个同归于尽。这小子实在可恨,从圣国折磨自己折磨到沙漠这一面,从沙漠这一面又折磨进蛮谷,我到底欠他什么?要玩命针对我?心中的恨升到顶点,必须拽着他陪葬 可是鬼皇就忘了,最开始的最开始,是自己先招惹张怕来着,即便到了后来,很多时候也是他先动手伤人,包括偷袭张天放,包括天雷山下设伏。 鬼皇决定拼命,张怕追着追着忽然觉得不对,鬼皇怎么慢了?难道两位佛士动手了?神识一扫,没有发现,鬼皇再有三百多米就可以逃出地面,而自己距离地面还有三百米。 对于他们来说,几百米已经算不上距离,就好象两根手指那么近一样,所以张怕觉得奇怪,鬼皇想做什么?或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慢下来? 一念至此,警觉心大起,刷刷刷,快速奔跑中身外接连出现数道护盾。因为盾法的出现,影响了土遁法术与大地的亲近,追击速度变慢。 张怕速度变慢,鬼皇着急了。按照他的估计,这时候俩人应该在地面撞到一起。鬼皇一直放慢速度,就是等着张怕追上来,眼看二人即将碰到一起,那小子却忽然慢了。 前面说了他们的行动都是极快,从绕回地洞到现在也不过是眨眼时间,在眨眼时间里,鬼皇先直行老远,再折向地面,又一再放慢速度,只为搞死张怕。可是张怕变慢了,一直疯狂追杀他的家伙居然变慢了,如果有时间的话,鬼皇一定会先吐几升血再说,实在是气到极点。可是现在没有时间,眼看就要浮出地面,他会比张怕提前出现在地面上,就是那么一点点儿的时间,俩人撞不到一起,鬼皇没有办法和这个混蛋同归于尽,所以仓促间再度变向,横着窜出,他不出来了。 呀嗬,鬼皇到底想干嘛?追在后面的张怕越发迷糊。 因为鬼皇玩破釜沉舟,虽然没玩成,但是时间是耽误了,被两个大和尚轻松追到身边,俩和尚加两个大佛站在地面,地下隔着十几米深是鬼皇。 成济冷声道:“还想跑?”喝声:“咄。”脚下一方土地忽然变的一空,现出一片无边黑暗,原本山林之地变成无边黑暗深渊。 下方鬼皇眼看要逃到这里,前面土地忽然发生变化,于是转向别处再逃。成济和尚连喝三声咄,山林中便出现四道黑暗深渊,黑黑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在一起围出一方孤岛。直白点说好象护城河绕着城墙一般,绕出一块安稳地方。 不过他这个护城河是牢狱,困住城中一切生灵。鬼皇和张怕在城中的地底一个跑一个追。 事到如此,鬼皇知道逃跑无望,更增了要和张怕同归于尽的决心,再叫你为难我,跟我一起走吧,那个世界很美好。当即转身冲向张怕。 干嘛?不跑了?这会儿工夫,张怕边追边琢磨鬼皇想干嘛?怎么有点不太妥当的感觉?见鬼皇朝他冲来,张怕哏儿都不打反身就跑。鬼皇在地底不便使用功法,但是起码能用一些法术,张怕是根本没戏,他学的是土遁,没有攻击法术,能整出几个防护法盾保护他逃跑已经是很不容易。 所以地底俩人暂时变换位置,逃的变成张怕,追的反是鬼皇。鬼皇越追,张怕就越迷糊,奇怪啊,这时候鬼皇应该往地底跑才对,起码跑深点儿先躲几天再说,谁不想活下去。难道鬼皇不想活了? 这么一想,张怕当时反应过来,郁闷个天的,这家伙想搞我随即甩手丢出一张符咒,我不能使用法术,但我能丢符咒。 丢出符咒急往上冲,片刻间接近地面。这个时候身后爆炸了,鬼皇首当其冲的做了次倒霉蛋。他觉得自己够坏了,可是前面那个混蛋小子更坏,闷不次的丢张符咒,等自己发现时就炸了,连个反应的机会都不给。这就是距离太近的坏处,也是速度太快的坏处,综合两大坏处,鬼皇当仁不让的被炸翻了。 因为距离近,因为爆炸时间短,张怕很幸运的被波及到,夹在满天泥土沙石中飞向天空,身上的几道法盾瞬间破碎,有冰晶帮忙才安然无恙,以极快的速度向天空飞窜。 鬼皇已经要疯了,我都想死的鬼了,你还这么欺负我,不带这么干的在巨大爆炸中,身体四散而飞,原本就没形,现在更没形了,元神与沙石共舞,魂魄同尘土一色,变得无迹可寻。 这个时候,俩和尚匆忙飞来,张怕正不着力的被符咒炸上天,鬼皇知道机不可失,这是最后机会,默念句法咒,四散而开的魂魄立时收拢回来,一张一缩产生巨大力量,鬼皇回缩成一个小小黑色珠球,借着这股巨大力量射向张怕。 成济总炼烧鬼徒元婴,也经常吞噬鬼魂阴灵,觉察出黑色珠球的力量极大,超出鬼皇本身实力,知道不好,抬手一点,一道强大结界横在空中。可是没能挡下黑色珠球,被轻巧穿破,打到张怕身上。 幸亏有成济从中阻挡,多了一丝反应时间。张怕在空中觉察不对,鬼皇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现在变成小黑球更是没好才破掉的法盾重新凝出,冰晶以坚冰护住全身,同时使力上飞,力求逃开鬼皇攻击。 方才符咒爆炸他没有受伤,此时暴出全身力量,身体陡然拔高数百米,想要躲开黑球攻击。就这个时候,黑色珠球爆炸了,比符咒力量大许多,且带有强大吸力,把他吸往爆炸中心,无边黑暗囊裹而来,一道道强横力量象没有尽头的巨大浪潮,汹涌洗刷全身。 张怕神智清醒,原本已使力上飞数百米,爆炸力量虽把他往里拽,被他的雄厚灵力抵住,胸前神泪如决堤大河,五色灵精轰地涌出与爆炸的吸力相抗。然后,张怕像个球一样飞向高空,嗖的没影了。 鬼皇自爆,先凝聚自己贴近张怕,爆炸后把他拽进爆炸中心,然后一爆之下,双方尸骨无存。可是因为成济在中间阻挡一下,拖延刹那时间,让张怕在刹那间逃出数百米远,且加了防护法盾,又有神泪灵力与爆炸力量相抗使他躲过灾难。但是因为神泪力量是向后使力,而随即而来的爆炸力量也是向外扩散,两力合一,张怕像皮球一样不知道飞去哪里。 这是又一个被张怕逼迫到自爆的顶尖高手,比金四厉害多了。爆炸时惊天动地,原先符咒爆炸时激起的漫天沙石还没落下,更强烈的爆炸将它们直接变成齑粉,稍远一些的石块被这股力量弹出,变成世间最强大的炮弹,四散而飞,和张怕同样,在瞬间踪影皆无。 第七百零二章 疑点 第七百零二章 疑点 好在地底石块不多,两次爆炸后,剩下的还能被弹飞的石块一共也就百多块,这百多块石头挟着巨大力量摧毁撞到的一切东西,如树木、巨石、野兽等,只看谁更倒霉被撞到。 爆炸现场还站着两个和尚和两尊大佛,数十道石块直接砸进大佛身体中,幸亏佛法强大,略微受到些损伤便自稳住,捎带脚的也拦下这些石块。 鬼皇自爆,惊住两和尚,他们实难相信阴险鬼皇会如此冲动,待爆炸方歇,二僧同以大佛佛目四扫,追寻炸散后的魂魄。成济和尚干这个别有妙法,双掌一扯,空中显出一道黑色镜面,然后就见到一丝丝空气晃动着贴过去,被收进镜中。 无妄动怒:“你干什么?”成济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搜鬼皇魂识,不能留下一条。”无妄虽动怒,却也知道成济说的对,忍气驱使大佛搜灭鬼皇魂识。为了避免成济在歧路越陷越深,他疯狂搜寻,每多消灭一些,就能多挽救成济一点。所以工夫不大,爆炸现场所有魂识被消灭一空,从现在情形来看,鬼皇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什么都没有留下。 搜尽鬼皇魂识,成济收起黑色镜面抬眼上望,问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无妄道:“不知道,鬼皇怎么会自爆呢?”虽然已经灭掉鬼皇,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看四围的黑色深渊,问道:“你会使须弥芥子之法?” 须弥是须弥山,佛法中须弥山极大,芥子极小,但是极小的芥子可以藏下极大的须弥山,有经云三千大千世界尽在一芥子。方才成济收掉四方泥土形成深渊,所用法术很有可能是须弥芥子之法。 成济回道:“让师兄见笑,小僧初堪接触,领悟尚难,如何能够使用?” 无妄面色严肃,好一会儿点头道:“师兄果然心通佛祖,所修所行非老僧可比。”他自认不如成济,而以前种种纠纷矛盾,又尽是成济在让他,愧疚之心愈起。 “师兄过谦,小僧在师兄身上所学实多。”从某方面来说,成济算是个好和尚,起码对好人很有礼貌。 “别叫我师兄了。”无妄叹气道,抬头看眼天空,张怕还是无影无踪,再低头指着四方深渊说道:“这些土?” 成济微一挥袖,泥土树木重现,四道深渊全部消失不见,依旧是一派美丽的山色风光。 无妄又道:“师兄通晓须弥芥子之法,可曾修过芥子劫?” 这一言吓坏成济,急忙说道:“师兄可别开玩笑,芥子劫岂是我等凡俗之体能修得的?真不知道立经的佛爷是怎么想的,竟然弄出这么古怪的功法,依小僧看,世间无人修得”他痛快断言,无妄也是认同他的观点。经法书中总是有好多东西无法领悟,所以才会将好好一个佛教变成这个宗那个宗的,大家领悟不同,都认为自己是对的,于是便起矛盾。 芥子劫,简单直白来说就是时间劫,需要有无尽岁月领悟佛法奥妙,时间长的可怕,即便佛门中人也多是一笑略之,没谁愿意去找不自在。 无妄道:“老僧不敢开师兄玩笑,是有经法难悟,故求知于师兄。” 一个须弥芥子之法,让无妄生出低微之心,不再执着于成济行事的是非对错。大家都知道须弥芥子之法,但是谁能真的使出?藏万千世界于一颗沙砾之中,怎么听怎么是传说,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谁敢相信? 无妄低微,成济变得惶恐:“师兄莫要吓我,小僧只是初堪,并不通晓,方才那法术,只是运气好而已。”在无边佛法面前,成济的态度谦恭有加。 二人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张怕终于回来了,像个大石头一般砸下来,距离老远都能听到呼啸声响,好象雷神空降一般。 俩和尚抬头看,这家伙望下坠的速度还真快,陨星坠世不过如此。眼看他飞快接近,在百米高空突然一顿,速度放缓,跟着落到地面。 佛识扫过,知道张怕无碍,无妄笑问:“没受伤吧?”张怕先拿出一把丹药吃下,然后回话:“没事。”因为神泪拼命把他往外拽,爆炸力量袭到身体的时候差上一步,加上有冰晶护身,受到伤害并不大。跟着马上问道:“鬼皇死透了?” 无妄笑答:“死透了。” 鬼皇自爆威力巨大,将三人附近山林炸的乱七八糟,张怕四下一看,叹道:“这一片山林算毁了。”心里琢磨的是,怎么都喜欢和我玩自爆?有金四有鬼徒,现在又多个鬼皇,这么厉害的家伙也用自爆来坑我,我到底干嘛了?至于有这么大仇恨? 想起过往种种,张怕有些愤愤不平。 鬼皇既灭,俩位高僧收起两尊大佛,重以佛目扫查四周,仔细查辨后确认道:“鬼皇确实死了。” 张怕道:“死了好那个混帐东西就会和我作对。”说完这句话,心中隐隐有种不妥感觉,就算我得罪过他,他有必要自爆么?从他逃跑时放慢速度及后面追逐自己来看,根本是一早预谋好了要找我一起死。心里不觉有点犹豫,这是为什么? 鬼皇自爆动静实大,这会儿工夫,金大金二到来,看一地凄凉,急问道:“鬼皇呢?” 无妄道:“自爆了。” 金大一愣,随即说道:“二位高僧法力无边,竟能迫得鬼皇自爆,金某实在佩服” 无妄摇头:“和我俩无关,是他干的。”指向张怕。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金大知道张怕有定神珠收拾鬼魂,但是这玩意不能攻击不能防御的,对鬼皇这么强大的魂魄根本无用,心里有点好奇,猜测他如何能迫得鬼皇自爆,恭敬抱拳道:“感谢张道友替我金家除此大害。” 看见金大一闪既逝的怀疑表情,张怕更加确定自己想法,金四自爆,是因为狗急跳墙,可是鬼皇一直没和自己交手,一出现就逃跑,连急都没急,为什么就跳墙了呢?而且还是拖着我一起跳?回话说:“他玩自杀,也不是我干的。” 五个人在这稍等了会儿,张天放和方渐赶来,张天放到来第一件事就是用阴阳眼四下扫看,山林间虽有些阴,却和鬼魂无关,清清世界,干净明爽,问道:“鬼皇死了?” 张怕苦笑道:“不知道怎么想的,他非拖着我玩自杀,我不陪他,他自己就去了。”把方才发生事情在脑中仔细过一遍,没发现不对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会感觉有些不舒服,好象遗漏了什么。 张天放道:“又是自爆?”看着四周满目黄土深坑,傻子也知道是爆炸所致。说了话冲张怕嘿嘿直笑:“怎么都喜欢找你玩自爆?” “滚蛋。”张怕骂道。 金大仔细检查四周,然后说道:“鬼皇既除,还请两位大师和三位道友回帐安歇,金某略备薄酒,聊表谢意,还请不要推辞。” 无妄摇头道:“老衲此来只为鬼皇一人,此物不除,天下难安,不想会如此顺利将他清除,也算没有白来一次,不过金施主好意,老僧心领,就不去叨扰,还望施主勿怪,告辞。”成济也是如此,说了两句废话,合十告辞。 张怕没理会他们说什么,一直在琢磨自己为什么会感觉不安,索性决定将方才追逐鬼皇是走过的路线重走一遍,也不和大和尚们说,向后方飞去,寻到鬼皇金蝉脱壳后留下的尸体,先检查一遍尸体,干尸一具,随即沉入大地,按鬼皇逃跑路径重走一遍。 他一行动,其余人以为发现到什么情况,齐齐跟来,便看到这具尸体,无妄念声阿弥陀佛,一道佛火烧过,将干尸烧成虚无。再去寻张怕,那家伙已经遁去老远。 张天放问:“他干嘛?”成济说道:“难怪张施主声名鹊起,做事实在谨慎,为免遗漏,重寻一遍鬼皇逃跑路线,当真细心。”一听这话,方渐马上明白,张怕这是发现了什么情况,便在地面跟着他跑。 张怕循鬼皇经过的地方一路搜寻,定神珠在脑中萦萦闪烁,辨别阴灵气息,可是一直没有发现,惹得他胡乱琢磨,难道是我多想了? 一路土遁,回到方才鬼皇自爆之处,这地方原本有个洞穴,是鬼皇寄身之所。爆炸后炸得稀吧烂,地下二十米深的石块都被掀上天空,更不要说半山的小小洞穴,连带四围树木一起毁灭。 张怕追到这里停住,这里是转折点,开始时张怕追鬼皇,因为鬼皇帝动作怪异,张怕起警觉心,慢下速度,被成济搞出个须弥芥子之法困住鬼皇,然后是鬼皇追张怕,自爆。 整个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地面六人又跟回来,张天放大声叫道:“发现什么没有?” 张怕还在地底下呆着呢,仔细回想方才鬼皇逃跑路线,便想起那个直三角形,他俩人一个逃一个追,鬼皇前面跑,走的远些,拐了个直弯,张怕图近,走直线追去,是那条斜线,二人经过线路正好拼成个直三角形。 第七百零三章 灭除鬼皇 第七百零三章 灭除鬼皇 想到这,脑海灵光一现,鬼皇在转弯的时候曾停顿一下,以他无形之体,在地下逃命需要停顿么?其中必有缘故。 张怕马上知道自己遗漏了什么,遁土到拐弯处停下,放神识仔细查找,又以定神珠搜寻,可是忙碌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难道是自己多疑? 张怕还是不死心,放出两只小老鼠,以他为圆心,周遍千米之内寸寸搜寻。 两只小老鼠找的比他仔细多了,耗时半个时辰,真的搜完这一片,不过一样是没有发现。 怎么会这样?张怕犟劲儿上来,给俩老鼠下达新命令,地下五千米,继续搜。他要搞明白,鬼皇在这停顿一下到底做过什么? 总算没有白费工夫,终于有了发现,俩老鼠发回消息,张怕追过去看,两千米深处有一道阴识屏障,穿过它,前面躺着百多具干尸,是前次大战跑掉的尸兵。 张怕将他们收进储物袋,让老鼠继续向下搜,他带着百多干尸回到地面。张天放又问一遍:“发现什么了?” 这时候老鼠又传来消息,地下又发现一处尸兵,张怕没及说话,重又钻进大地,将那些尸兵一同收起。然后在地下等了一个多时辰,确认再没有发现,才收起老鼠返回地面。 又一次回到地面,张天放大声问道:“你搞什么?”张怕也不说话,直接取出两次发现的两百多具尸兵身体。 才一拿出,成济和无妄同时大喝一声:“咄。”空中地下结成一个巨大结界,四四方方罩住这一块地方。在二僧动手的瞬间,有一个尸兵翻身而起,向外冲去,因为动作太慢,撞到结界上被弹了回来。 看到尸兵活了,张怕哈哈大笑,心中的那丝不安全然消去,难怪鬼皇肯和他同归于尽,留了后手啊,大笑道:“再自爆啊。” 尸兵被弹回后,面目冰冷看向张怕,这辈子他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坏在这个混蛋身上,寒着声音说道:“我会记你一辈子。” “你有病。”张怕回道。鬼皇那句话带着阴阴寒意,让人听后毛骨发冷,十分不舒服。 无妄单手竖佛掌说道:“你本非这个世界之物,回去你的世界吧。” 尸兵不理他,只是盯看张怕。张怕根本不惧,鬼皇重伤之后还自裂元神藏匿,留存的这个尸兵实力有限。 鬼皇逃跑时略一停顿,将元神分裂出一丝,为避免俩和尚和张怕会怀疑,只敢分裂出很少很少一部分,趁张怕折磨另一个自己的时候,这一丝元神向下逃遁,藏到尸兵体中。因为这缕分神太弱,必须有寄体才能生存,否则会消散,所以藏进尸兵身体以后一直没有动作,直至被张怕捉住。 见尸兵目不转瞬看着自己,张怕有点无奈:“你也不好好想想,当初是谁先招惹谁?” 因为活了一个尸兵,无妄抽空检查其余尸兵,确认就这一个活的,也确认这个活的是鬼皇,再次说道:“老僧送你走吧。” 尽管这一丝分神实力不强,却是傲的很,冷哼一声:“假惺惺。”冲张怕说话:“我回去等你,记得来找我。”说完话啪的一声轻炸,连尸兵带元神全部炸成虚无,至此,把世间百姓折腾个没完的鬼皇终于死了,彻底死透了。 俩大和尚合十念阿弥陀佛,金大金二谨慎盯看其余尸兵,惟恐鬼皇还没死干净,张天放用阴阳眼扫过,笑着说:“没了,别看了。”方渐向后退去,要让开地方焚烧两百多尸兵,只有张怕愣愣看着鬼皇消失的地方发呆,心里骂道:“这个混蛋,临死又给我玩了个自爆” 俩大和尚念了几声佛咒,张怕拽着张天放退后,金大金二也让开,便见剩余尸兵身体突现火苗,俩和尚以佛火净化尘世邪灵。 片刻后,尸兵被烧净,佛火熄灭。无妄跟张怕说话:“亏得张施主慧眼识恶,才能诛灭鬼皇,老和尚替天下苍生道一句谢。”说着话垂首低礼。 张怕赶忙避开,这帮和尚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把别人的责任背到自己肩上,也不管别人是否领情。 无妄又跟金大说话:“此间事了,老衲告辞。”说完话向外走去,不要说金大这些俗人,他连成济都不管了。成济随口说句:“我也走了。”追向无妄。 方渐瞧的好奇:“无妄大师怎么了?”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看住成济,怎么离开时候提都不提这事? 张怕道:“没怎么。”那面金大冲三人告一声罪:“三位道友务必回大营等我。”然后带着金二追向俩和尚,不论出于任何理由,他们都得去送俩和尚出谷。 七个人,转眼走掉四个。张天放问道:“现在干什么?” 张怕道:“什么也不干,回去。”展身形回飞。谷里奇怪东西多去了,他可不想招惹到什么东西惹来麻烦,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道。 没有羁绊,全意回飞,很快回到自己营地,招呼手下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张天放问:“金大让你留下,不等了?”张怕道:“我就是在等他,否则早招呼大家走人了。” 等了快一个时辰,金大金二来见,一入帐先拱手道谢,说了一堆感谢话语。张怕道:“别那么客气,鬼皇是自杀的,与我无关。” 金大想多留他们几天,尽地主之宜好好感谢。可是张怕啥都不需要,一意告辞,金大金二只好像送俩和尚一样送他们一行人离开。 一刻钟后,大伙儿出谷,踩着外面结实土地,感觉就是不错。张怕冲送出来的金家人道别:“告辞。”丢出飞咫,腾空南飞。同行共是五驾飞咫,在空中扯出五道黑线,消失在天际。 金大看着他们离开,重重叹口气,心说,若没有灭门之仇,该有多好? 飞咫上,张怕仰望高空,忽然问道:“天有多高?”方渐不明其意,转目看他。张天放大声嗓门说道:“你病了?脑子被打傻了?”张怕嘿嘿一笑,没再说话。 在谷中,鬼皇自爆力量加神泪巨大力量把他推向高空,老高老高,高的张怕从没想过天有这么高,当时就想上飞,想看下天的尽头有多高,看看天外有什么。可是记挂鬼皇事情,待爆炸力量消散,收起神泪力量,任身体向下方****。 方才有金大又有高僧,不好说这类疯言,现在没有外人,才感慨句废话。 两天后飞咫进入宋境,张怕示意大家停下,跟方渐张天放说道:“我离开一下。”张天放大叫:“你又要干嘛?”张怕道:“以前交了些朋友,要带回天雷山。”张天放说:“我陪你去。” 张怕拒绝:“最多月余就回,你还是回山看你的四只大老虎吧。”说完话腾身西飞。 他答应过,解决掉鬼皇,会带林森和娃娃们出来看世界。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去一次十万大山。在谷里的时候,本打算问问金大有关法阵的事情,可是和金家有仇,不好意思启齿,索性辛苦点儿去找左侍。 十万大山距离颇远,张怕心中着急,展翼翅急飞,一路未做停顿,依靠灵气丹及神泪不断补充灵力,十余天便跨越整个大陆,到达十万大山。循山路来到山神台,找血杀一问,左侍右侍都在闭关。 略微想想,猜测二位大人是服用了天神丹,努力修炼以求进阶。可是他们闭关,自己怎么办?张怕有点郁闷,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可是不等又没有别的办法,便在山神台集市上转悠转悠打发时间,随便买点儿材料。 这一转悠就是七天,终于等出左侍,心道运气还不算不错,没有等上一年半载。 自得到天神丹以来,左侍右侍及有缘分丹的四位尊者一直闭关不出,全心修炼寻求突破。所以每次闭关结束,都要出来巡视一番。 左侍出关,血杀来报,说张怕求见。如今张怕也是超级高手,又有赠丹恩情,左侍便出来寻他。二人一见面,左侍笑问:“又乱跑什么?”张怕道:“不是乱跑,是来问你要东西的。” “要什么?”左侍一头雾水。 “法阵,我要建一座大阵,聚合十八座山峰建阵中阵,山山相连,阵阵相辅,要把天雷山搞成铁桶一般坚固。”张怕说道。 “铁桶并不坚固。”左侍挑语道。张怕有点郁闷:“我知道,不就是个比喻么。”“你比喻不恰当。”左侍继续挑语。张怕便多点儿郁闷:“不管比喻,有没有这样的法阵?越结实越好。” “法阵么,你知道的,要依地势而建,没有最坚固的,只有最适合的……”见左侍很有点滔滔不绝的架势,张怕赶忙拦道:“把你会的法阵都教给我就成,其他的我自己琢磨。” 左侍笑道:“没耐心。”拿出几张玉简,挨个儿看看,重新复写一遍交给张怕说道:“要说法阵,智尊者研究的比较多,他不喜欢直接动手打架,把居住山峰弄成天下最险之地,你可以去找他要。” 第七百零四章 出去玩 第七百零四章 出去玩 张怕摇头:“我还有事,走了。”智尊者太聪明了,在他面前总有种不太确实的感觉,好象时刻会发生什么事情,便不欲去打扰。何况智尊者也在闭关,去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再则说智尊者会的法阵,左侍大多也会,所差只是一个用心研究,一个不太在意而已,没必要多折腾一次。 “这就走?不陪我喝几杯?”左侍有点儿意外。 “我忙啊。”说完三个字,张怕已经消失在山野之间,快速跑出十万大山,腾空回飞。 天雷山主峰及附近十七座别峰的地形地貌早融入脑海,张怕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根据地形地貌弄出一十七座子阵,和主峰大阵连到一起,布成天雷山有史以来最最强大的法阵。 十五天后,张怕出现在五灵福地。他一露面,娃娃们高兴的围上他,唧唧喳喳问道:“是不是要带我们出去玩?” 张怕点头:“等我炼制点东西,然后带你们去我家玩。”娃娃们轰地一下大声叫好,跳着回去收拾东西。林森笑着问他:“当真?”张怕道:“怎么敢不当真,说了几百年才做,已经很丢人了。”林森就笑:“走,带你去看点东西。”引着他进入逆天洞。 直接下到五灵池,空旷平台上放着一驾飞咫,一顶篷屋,张怕神识一扫,赞道:“结界不错。”眼前飞咫和篷屋可挡住他的神识探察,别人更是不能发现其中装的什么,用来藏胖娃娃们最是合适不过。 林森道:“一个飞行工具,一个住的地方,其余的可就要靠你了。”数十万年的灵草,要在机缘巧合下才有可能炼成人形,其中艰难自不必说。每一个娃娃都是一身澎湃灵气,若被人发现,必引得举世修真者疯狂,所以要早做打算。 张怕道:“我打算多炼制一套衣服,把荫庇灵气的法阵炼到衣服中,多炼几层,再加上护山大阵,外人必难发现。” 林森同意:“多几层保护总是好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张怕疯狂折磨自己的时间。先放出一堆妖兽,让它们自去成长,然后开始看左侍给他的玉简,仔细研究每种阵法,依照山峰地势挑选出适宜法阵,再配以五行法阵尝试融合,力求做到层层防护。 以前曾给别峰布置过法阵,上次来逆天洞又分别炼制好十七座别峰的主阵旗,此次炼制阵旗便要容易一些,难的是如何把十八座法阵连到一起。 经过三个月忙碌,暂时炼制些阵旗用来推演阵法。这时候娃娃们来问他要驭兽袋。 娃娃们有储物袋,也都有自己的法宝和妖兽,却是没有驭兽袋。等他们把能收拾的东西收拾一遍后发现,一大堆妖兽怎么带走? 张怕找林森商量,林森道:“不给他们驭兽袋,让妖兽陪在身边可以多个保护。”张怕同意,所以二人没帮娃娃们炼制能装妖兽的大核桃。 驭兽袋的事让林森去说,张怕继续琢磨阵法,一次次推演,一次次计算,一次次炼制阵旗,耗费二十年时间才把十八座法阵连到一起。 天雷山主峰东、北、西三面十七座别峰,每一座山峰最少有两层法阵,一层套一层,层层叠加,内里统统是主峰的五行八卦阵,外面各依地形又多加一层法阵,功法威力不一。主峰有三层法阵,内里是五行八卦阵,后山有个坚固无比的乌龟阵,外面又多加一层法阵。除此外,十八座山峰的法阵可以连到一起,形成最强防御。 张怕试了又试,不同法阵想连到一起根本不可能,起码他做不到,所以才会给每座山峰都布上五行八卦阵,同是一个法阵连接起来容易些。虽然各处山峰具体布置不同,但究其根本,都是五行为魂,八卦为魄,十八座法阵巧妙结合到一起,将威力提升到最高点。为此,张怕又多炼制十七套主阵旗,每一个五行八卦阵都需要十三柄形状颜色各一的主阵旗。 搞定法阵,接下来打坐修炼。脑中有百多鬼徒元婴没有炼化,现在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先解决这件事。 六十年后,所有困在金丹中的元樱被全部抹灭,变成强大力量补充到金丹元神中,让金丹元神的实力得到再一次提升,强大到好象大老虎活过来一样恐怖。张怕心道:“这玩意还是少弄点好,若炼的太多,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核桃里的十六个元婴没有被炼化掉,依旧以元婴之体存活,等着以后运气好了,兴许有机会夺舍也说不定。 八十年时间,解决两件事,娃娃们来抗议:“说带我们出去,还要弄多久啊?”张怕哈哈一笑:“先给你们讲故事。” 孰料娃娃们接连摇头:“不听不听,等出去了,我们有自己的故事。” 张怕只得花费点时间把他们哄出去,然后继续炼东西。这一次是十六件白色衬袍,穿在伏神袍下面的,唯一作用是锁住娃娃们身上的汹涌灵息。 又是件麻烦事,要将各种阵符全部炼入衣服内,然后炼制整件衣服,经过多次尝试终有所成。娃娃们穿上后,若非近距离接触,连张怕也只能隐隐觉察有点问题。 娃娃们穿上衣服,高兴的直叫:“终于要出去玩了。”每一人费劲抱着沙熊跟在张怕屁股后头,还有一些其他妖兽跟在他们后面。 张怕道:“去花园排队。”娃娃们拥挤着跑出去,加上白胖胖的沙熊,怎么看都是可爱。 他们出去后,张怕收起伏神蛇和影虎,和林森检查洞内情况。此次离开不知道要多久,不能让逆天洞出事。重点是可能修成人形的珍稀灵草,设个小机关,但有新人生成,林森和张怕马上会知道。另收取掉大批可堪使用的万年草药,腾出地方种下新种子。 然后去外面花园,将灵池中的灵鱼捕捞掉大部分,留些幼苗。这些鱼没有天敌,多了就自己搞事,互相拼杀,不如带走吃肉。 做完这一切,林森扫视花园中的草草叶叶,心中有些不舍。 张怕在凉亭处说话:“统计妖兽数目,每一人说自己有几只妖兽。”娃娃们便一一报告,算上沙熊沙蜥,共有一百六十只超阶妖兽,仅有一只大沙蜥除外。平均十只超阶妖兽保护一个人,这等护卫力量确实强大。 然后统计那些家畜修成的妖兽,这些算是幸运儿,原是林森孤单,买回来陪伴自己的,不想越生越多,只好下狠心杀死一大批资质差的,现在还剩一百四十只,一水的结丹初阶修为。因为没有缔结心约,林森不敢让它们变得太强。 张怕和林森说话:“林叔,我先出去,一刻钟后,你带结丹妖兽出去,然后带超阶妖兽出去,最后回来带娃娃们。” 林森说好,张怕便嗖地一下钻进土层。 很快立到无边草原上,放出飞咫,这个飞咫是林森费劲心思做的,和给他的马车一样,外面看很小,内里别有洞天。 停好飞咫,抬手一挥,一道结界罩住他身边五百米处,然后站立不动。一刻钟后,林森带着百多结丹药兽上来,不愧是草精成人,带一百四十只巨大妖兽施展遁地之术毫不费力,大袖一卷,就卷着他们一同穿过厚土。 这些妖兽通人言,老实进入飞咫中。接下来是第二批超阶妖兽,最后是十五个胖娃娃,每一个还抱着一只白白沙熊。他们也是草精,会地行术,让林森带上来,是不放心他们。 娃娃们里面穿着结界法袍,锁住灵息外泄,外面是白色伏神袍,宽宽大大罩在身上很是可爱,腰侧还挂把小刀,薄薄刀鞘里是薄薄小刀。至于伏神剑,却是太长,收在储物袋中。 等他们进入飞咫,张怕收掉外面结界,跨入飞咫,催动升空,跟娃娃们说话:“老实点儿,别掉下去。” 一帮子家伙就没一个肯安静的,当然要多嘱咐嘱咐。可是他的嘱咐没人听,一群小不点睁着大眼睛往外看,这辈子什么时候飞过?此看到外面世界很是兴奋,大呼小叫喊什么的都有。付令难得有机会装把大,清清嗓子说道:“真没见识,这才多高?上次大哥带我飞老高了,飞的还快,我都没叫。” 他的自吹自擂无人理睬,连鄙视他的人都没有,十四个终日不见阳光,从没见过外面景色的小家伙的注意力全在外面,一双眼睛不够看的左右乱转。其中只有福儿很久以前跑出来过一次,几百年过去,也是憋的够戗。 为照顾他们,张怕没有飞的太高,速度也不快,在无边草原上轻轻掠过。林森担忧道:“要不要快一些?” 张怕笑道:“那就快一些,小家伙,抓好了,别摔着。”灵力向外劲吐,飞咫登时提速,嗖嗖往高空飞去,很快飞入云端。小家伙们更兴奋了,乱叫着:“这是云吧?真白,能不能抓一朵玩?”“慢点儿,慢点儿,我要抓云。”“喂,怎么不听话啊。” 第七百零五章 回来了 第七百零五章 回来了 云海飘渺,飞咫直穿而过,下方是一片洁白,或高或低堆出一片云絮,娃娃们玩兴不减,问着:“能不能去上面走走?” 张怕道:“这些东西可不好玩,小心到时被雷劈中。” “哼,竟吓人,你是大坏蛋。”娃娃们不相信他说的话。 不信就不信吧,反正不能放任你们胡乱折腾,张怕催飞咫直飞。 见张怕无趣,娃娃们便不理他自己玩耍,虽然许多个愿望无一达成,但是十五个粉雕玉琢的白胖娃娃依旧好一阵欢闹,在飞咫里很是开心,还是林森沉下脸说道:“胡闹什么,都坐好了。”跟张怕说道:“快些走吧,风景么,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他不想在外面****太长时间,担心会发生不测事情。 张怕同意,全速回飞天雷山。心中暗道:方才有欠考虑。 从无边草原到天雷山并不太远,一天多,不到两天时间已经回到天雷山后山。护山大阵是他设的,点指间撤掉,飞咫平缓落到宋云翳院中。 才落下,战云已经出现眼前,看见飞咫上的张怕冷哼一声:“无聊能不能本分点儿?”说完就又离开。他以为来了什么高人破阵而入,赶来查看。实在是一堆陌生气息让他有些吃不准,等接近些距离知道有张怕,但是已经跑半路了,就索性过来骂一句再走,也算过过瘾。 张怕很郁闷,这家伙干嘛一天老和我作对? 娃娃们看到这一切,问道:“方才那个一只手是谁啊?好凶。”一句话就把张怕一脑门子郁闷全部打散,好吧,我弄断你一只手,你怎么说我都成。 宋云翳察觉院中动静,和成喜儿来看,一下看到十五个大胖娃娃,高兴叫道:“可算看到你们了,下来下来,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成喜儿不认识胖娃娃,也没听人说过,见宋云翳和娃娃们的欢喜表情,又看过张怕表情,显然是熟识,心道:到底没有很亲,还是有秘密瞒着我。 张怕在飞咫上拦道:“等下。”重启天雷山法阵,封闭山上气息才让娃娃们下来。宋云翳先拜见林森:“见过林叔。”成喜儿跟着行礼。 这时候丫头们也跑了出来,看到十五个可爱娃娃,还有一堆可爱沙熊,跑过来抱起:“真漂亮呢,哪家的孩子这么可爱?” 她们是修真者,在抱起娃娃们的时候马上感觉到他们的雄厚灵力,心中一骇,匆忙放下后仔细观瞧,这么强大的力量?不会又是一群小猪小猫吧? 娃娃不认识丫头们,拥挤到宋云翳身边:“姐姐好。”宋云翳一个个抱起,挨个儿问好,到最后问两个没见过面的娃娃:“你是小十四吧?”十四是何首乌精,修成人形没多久,又跟另一个说话:“你是付令吧。”两个娃娃赶忙乖巧回话,没口子说着:“姐姐好。”她长的漂亮,又是旧识,格外讨得娃娃们欢喜。 眼见这帮子没完没了的说话,张怕咳嗽一声冲丫头们说话:“你们去收拾房屋子,要很大很大才行。”一群娃娃加三百妖兽需要安置。 丫头们不情愿离开,正推脱着,小猪小猫到来。如此热闹场面怎么可能没有他俩的参与,俩小混蛋大摇大摆出现,小猪身后还跟着一个柔柔弱弱的火儿。 灵兽与灵草之间虽不是天敌,但其间总有些不对付。俩小混蛋才一出现,十五个娃娃马上从女子们身边跑回到张怕身后站定,紧张忐忑不言而喻,连林森也变得紧张万分。 张怕警告两个土匪一样的灵兽:“这是我叔,这十五个娃娃是我罩着的,你俩要是敢使坏,老子送你们回家” 小猪小猫是天生灵兽,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骄傲。虽然对一群人形灵草很感兴趣,但是听张怕这么说,知道都是一伙儿,不好拆台,冷冷哼两声,意思是小爷我不屑干这种没品的事,你太小瞧小爷了。于是两位小爷很凶猛的跳到张怕头顶一顿乱踩,小猪还拿大屁股使劲坐几下,这就是你小瞧小爷的代价。然后才意满志得带着跟班火儿走开。 看到这种情况,张怕放心了,跟林森和娃娃们说道:“别怕,那俩小混蛋是我养的灵兽……”话没说完,俩小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杀回来,直接将他撞翻,然后再大摇大摆离开。这次连哼都不哼了。 林森好奇:“它俩这是干嘛?”“那是俩个混蛋,绝对欠揍。”张怕站起说道。 小猪小猫生性高傲,认为偌大世界也就张怕有点实力,值得被它们欺负欺负,其他人或物,根本兴不起欺负的心思,实在是高手无敌,高手寂寞啊。所以张怕很荣幸的倒霉了。 可怜张怕并不知道俩小混蛋心中所想,否则必然会大骂:“当初我不是顶阶高手的时候,你们欺负我欺负的更狠”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哥俩混蛋是混蛋,却没做过一件错事,兽品没的说,让人放心。 林森多问一句:“真的没事?”张怕回道:“没事。”然后仰脖大喊:“两个混蛋,给我滚回来。”声音很大,传出老远,不过小猪小猫根本不理睬,就当没听见。 在十五个娃娃面前如此表现,有点露怯,正想着去收拾那俩不给面子的小混蛋的时候,宋云翳轻声喊道:“小猪,小猫。”声音很轻,但是很好听。然后便看到两位小爷再次大摇大败出现,飞进宋云翳和成喜儿怀中一顿乱拱。 张怕大恨:“两个混蛋,别让我逮到机会”因为这个插曲,娃娃们放松下来,觉得两只灵兽不是很吓人,有人呵呵发笑,然后是更多人一起笑,连带着丫头们一起,笑个没完。 只有张怕郁闷,我是高手,我是天下第一高手,怎么能让一群小不点看笑话?走过去,一手抓一个小混蛋,换手夹在肋下一个,另一个按在怀里,啪啪啪重重打了三下屁股,再换另一个小混蛋,同是三下屁股,打完后恶狠狠凶道:“再让你们不听话” 揍完之后想起正事,叫过火儿,跟他们说话:“娃娃们一直呆在地下不敢出来,因为老有人欺负他们,坏人太多,出来就会没命,我是看你哥俩,恩,火儿跟你什么关系?好吧,先不管这个,我是看你哥俩厉害,仁义,才敢把他们带出地下,小猪,你在地下呆过,每天无聊吧,他们就和你那时一样无聊,我觉得你俩有本事,想让你俩保护他们,敢干不?” 张怕哩哩啦啦墨迹一堆话,先捧俩混蛋,再说悲惨找同情,最后使用激将法,迫得俩灵兽不但不吃娃娃们,还要主动保护他们。可怜俩小家伙被算计到,拍着胸脯直哼哼,意思是谁敢和娃娃们作对,来多少就弄死多少。 小猪被表示自己很义气,飞到娃娃们跟前,让他们抚摩自己,还用头轻轻拱顶娃娃身体。 到现在,张怕才算真的出一口气,没事了,娃娃们的保镖队伍又壮大了。 很快收拾出一个大院子,真的是特别大,和宋云翳她们的院子一墙之隔,留着几道小门。房屋也靠在这一侧。其余空旷地方全是妖兽。共三百头大小妖兽布满院中。结丹灵畜在最外面,起第一层保护作用,然后是娃娃们的妖兽,签了心约,同生共死的。 房屋也很大,沙熊和娃娃们住在一起。只有林森是单独一个屋。 一切安置妥当,张怕叮嘱几句:“只在后山玩,看见那树林没?暂时不能过去。”他将后山乌龟法阵的边界指点出来,暂时禁止娃娃们随意走动,要等他重新布置好天雷山大阵才行。 然后又放出影虎和老鼠,还有伏神蛇,娃娃们都在这里,为防止意外发生,他连奇懒无比的大蛇也抓出来当苦力。大蛇和娃娃关系很好,比小猪小猫的保护靠谱多了。 可是他折腾他的,娃娃们早被丫头们抱走,哪还有时间听他唠叨。自从有了娃娃和沙熊,他马上成为后山最不受欢迎的人,没人待见他,什么房屋妖兽之类的,自有宋云翳去安排,他只好自动自觉和林森去前山。 知道他回来,张天放方渐黑一等人纷纷来见,张怕略说几句话,在天雷山大殿摆上酒席,叫齐重要人物,什么黑战高手力战统领的,把大家凑一起,他有话要说。 他要说的话就是给大家介绍林森,当着所有人的面隆重介绍:“林叔。”修真者好事,都喜欢以神识查探对方修为,山上这一帮子人微一查探,面色一滞,怎么没有灵气波动? 林森通晓隐匿灵息之法,将一身雄厚灵力隐藏起来,别人无法察觉,自然也不知道他的非人身份。 大伙儿弄不清林森修为如何,且是张怕隆重介绍的,所以对林森很是看重。这让战云有点不平衡,混蛋小子又来气我以他通天之能,向来只被张怕欺负,何曾如此重视过? 大伙儿都重视林森,让久不在人间行走的他得到一丝满足,被人看重的感觉真不错,多看张怕一眼,想不到这小子还有点儿本事,能折腾出这么大一片基业。 第七百零六章 折腾法阵 第七百零六章 折腾法阵 酒席后,瑞元赖着不走,要禀报些事情。张怕挠头:“您老人家是掌门啊,别折腾我了。”瑞元对他这师叔了解非常,见怪不怪回道:“不是弟子要麻烦师叔,实在是有些事情须得师叔决断。” “又什么事?”张怕只好投降。瑞元道:“别派修真者报来消息,说南方大水,百姓受灾严重,在这等时候,有贼子横行抢劫……” “这个事好象不归我们管吧?官府干嘛去了?”张怕问道。 “师叔莫急,且容弟子细说,南方大水,宵小为祸,有修真者参与其中…….” “魔门出山了?”张怕打断道。“是,也不是。”瑞元含糊回话。“什么叫是也不是?”张怕有点郁闷,按说瑞元当掌门这么久,不应该说出这样话语。 “就是目前还不清楚。”瑞元坦率回道。 “不清楚?那你来说的是什么?”张怕好奇心起。 “南方大水,共淹四城十七地两百多村庄,计落难者有十万多户六十余万人口,死亡三百多人,失踪者却有三千多人,多是十二岁以下的幼童。”瑞元简单介绍事情经过。 最后一句话出来,张怕知道不对了,丢了三千多个小孩?怎么会这么巧?沉声问道:“可有别的发现?” “没有,水患平息到今天已经十日,灾民有官府安置,但是丢失孩童一无所获,不知是死是活,整片水患区域,没有任何发现。”瑞元继续说道。 张怕琢磨一下,对待修真者来说普通人的生命实在算不得什么,就好象人看猪一样,只不过这个猪的待遇要高一些。所以很少有修真者会为了世俗百姓如何如何,但是瑞元以越国第一大门掌门身份来说这件事,就断不应该仅是丢失孩童这点事情,便又问道:“你是掌门,想如何处理?” 瑞元道:“事发后,越国官府因为搜查无力,丢失三千余孩童是天大的事情,官府将消息递给修真门派寻求帮忙,近几年,天雷山在越国修真界中的地位越显重要,便也有人来报,弟子想了想,为正道宗门,不好不理会此事,便派了十二人去查,本宗弟子,最低修为结丹中阶,就算是真有什么邪门贼子,也能一力除之。可是昨天,他们十二个人溜溜回来了,说被一名高手轻易擒获,高手说看在师叔您的面子上,暂且绕他们一命,把他们赶了回来。” 说到这,张怕有些明白了,问道:“那个人是魔门的,而孩童失踪事情查不出是谁做的?” “正是。”瑞元回道。 “那个人是谁?”张怕想看看整个越国还有谁这么拽,知道自己名号还敢跟自己门作对。 “回来的师弟们说那个人叫修罗,带个青铜面具。”瑞元回话,接着又说:“去南方查孩童失踪事情的还有其余几大门派,可是没有一人回来,都被杀了,只有咱门中十二人侥幸保命。” 张怕被修罗搞迷糊了,这家伙是给自己面子呢?还是不给自己面子?给自己面子就不应该管天雷山的事情,不给自己面子就不应该放回十二人。再多问一句:“共去了多少人?” 瑞元道:“一共七十八人,只回来天雷山十二人。” 搞明白这一切,张怕微微摇头叹息:“事情还真多,怎么样都做不完。” 丢失三千孩童,对官府来说是大事,丢失自家孩子,对百姓来说更是大事。可是谁偷小孩干嘛?难道还有鬼徒为害?按说以修罗顶阶修为,他不该做这事才对,已经修到顶阶,要做的该是寻一个地方静修,寻求突破才对。 张怕点下头,天雷山十二名弟子出山行侠事受阻,但好歹活着回来了,反观其他宗门,好几十人死的透透的,说出去很不好听,以为天雷山和魔门怎么怎么了呢,难怪瑞元要来说话,这是逼他出山啊,问道:“还有其他事没有?” “其余几大派各有弟子上山,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只有天雷山门人回山,而其余几派同门则全部遭遇不测。”瑞元果然说出他的猜测,接着又说起另一件事:“蛮地寒天门来人,说是感谢师叔对寒天门援手之德,送了些北地珍惜材料来,东西都在炼器阁放着,师叔什么时候去看看?” 张怕闻言一笑,那个冰女人倒也知道感恩,问道:“人呢?” “送了东西就走,连一刻都不愿意多呆。” 张怕道:“东西不急看,还有什么事?” “其他都是山门琐事,就不与师叔说了。”瑞元赶紧告辞出来,丢下张怕一个人想事情。等瑞元离开好一会儿,张怕才反应过来,这个貌似忠厚的家伙也学会奸诈了?把麻烦丢给我就跑?让他的郁闷再加大一倍。 不过既然出了事,唉,怎么就这么多事呢?我是不是得罪谁了?出门看看老天,夜晚黑糊糊的啥玩意都看不见,连星星也没有,琢磨着总有一天要飞到天顶上去,把老天戳个窟窿。 但那是以后的事,眼前就有两件事要做,第一要做的是设置天雷山法阵,然后去找修罗算帐。长叹口气,:“我这辈子啊,就是劳碌命。”腾身而起,去别峰安置法阵。 他才一动身,张天放飞快跑过来,边跑边大喊:“瑞元一找你就知道有事,是不是又要出去,带上我。” 张怕郁闷,这家伙天天在外面疯也疯不够?没好气说道:“我去干活,你也去?” 张天放不信他:“去,为什么不去,我和你干活去。” 张怕阴阴一笑:“这可是你说的。”飞过去一把抓住他,飞到东面第一座别峰。 天雷山号称万峰,大大小小山峰数之不尽,大多山峰都有个名字,但是张怕不管那些,也懒得去记,这次为安置法阵,直接起名叫一号山峰二号山峰等等等等。 张怕带着张天放落到东面二号山峰,拿出一把阵旗塞给张天放,命令道:“开始干活。” “啊?”张天放看看手中阵旗,又看看黝黑大山,这家伙大晚上的不睡觉,真的来干活?别是疯了吧?把目光转回张怕身上,仔细看看,尤觉得不放心,走近一步,抬手摸他额头。 张怕气道:“你干嘛?” “我怀疑你病了,黑漆麻乌的不睡觉,你跑出来干活?神经”那阵旗丢到地上,潇洒离开。张天放坚持自己的原则,出去玩行,干活?坚决不行 张怕追过去,飞起一大脚把他踹到半天,口喝:“滚。”张天放不以为意:“滚就滚,当谁稀罕你?”一溜烟跑回主峰。 丢下可怜的张怕一个人如同老黄牛般任劳任怨辛苦干活。好在十八座山峰的形貌尽在脑海,此时循山略一走动,手中阵旗一一落到该落的位置,同时把以前布成的简易法阵撤除掉,直忙到天亮,总算搞定两座山峰的法阵。 这还是仔细勘察过,又做过很多准备,仍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布阵完毕,比起以前麻烦太多太多倍,以前他布阵,随手一撒阵旗,便在平地上立起一方天地,威力也是不凡。但是费心了和没费心就是不同,辛苦计算堪合地形布成的天雷山法阵,比随手抛成的法阵强上许多。 天亮时,张怕望东而立,看红日升空,心中计算时间,一晚上搞定两座山峰,十八座山峰需要四天半时间,还不能休息。而南方又有事情等他去做,以修罗的修为,除却自己,天雷山上确实无人能够对付。战云倒是有一战之力,但是不管怎么说,总是个客人身份,没必要麻烦他。他很想知道,天下的顶阶高手,有没有一个像他这样事情不断,忙碌不堪的? 说起来人命重要,不过水患多日,孩童也丢失多日,自己去了还要寻找,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而天雷山大阵却是必须布置妥当,为了林森,也为了胖娃娃们的安全,他们的生命更加重要。 等太阳高升,继续布阵,事情要一件件做,每一件都要做好。 这一干就是几天,可是张天放不信他,认为他会偷跑,找个时间就来看一眼,发现张怕确实在布设法阵,才息了心思回山发呆。曾打算去欺负娃娃和沙熊,那帮子家伙太可爱了,只是去了几次,门都不让进,别人还好打发,独小猪小猫俩混蛋无比难缠,一个猪视眈眈一个猫视眈眈盯着他,只要走近一步,就是漫天水火,气得他大骂俩混蛋不够义气。 小猪小猫虽然不能真的烧死他,但是能欺负人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它俩乐此不疲。 到第五天,张怕终于折腾完毕,一十八座大阵全部摆设完毕,找来林森,将天雷山所有法阵的使用法诀告诉他,尤其后山乌龟阵,是防御中的重点,格外又费些力气布设。 然后找来瑞元和战云,详细说明前山和十八座别峰的各种法阵,也说了法诀,但是相比于林森而言,张怕没有全部告诉他们,说道:“后山是宋云翳和丫头们,还有林叔居住之地,那里的法阵就不和你二人说了,其余各处凭你俩做主。” 第七百零七章 又出山了 第七百零七章 又出山了 这已经是极大信任,战云一身修为,加上通晓山上各处法阵,若想做点坏事实在容易。而此时的天雷山不像以前,那时只有战云一个光杆儿,做什么事情只能靠他,现如今元婴高手比比皆是,但是张怕依然选择相信他,战云肃容道:“我帮你看山,二百年。” 如果战云能活完全的话,二百年是他的极限。张怕呵呵一笑:“谢了。” 张怕肯这么做,也是因为心里有数,先不说十八座法阵可以连到一起使用,单说小猪小猫加上乌龟法阵的保护,就可以护住林森及娃娃们的安全。 此间事交代清楚,问瑞元:“十二名弟子于何处遇见修罗?”瑞元回话:“修罗山。”张怕点点头,知道地方就成,至于三千孩童,谁做的孽便有谁来偿还。 去后山收起影虎老鼠和群蛇,又去见过宋云翳和成喜儿,说了要下山办事,成喜儿不高兴:“怎么偏你事多?”张怕一本正经回道:“我也想问明白这事情,你可知该找谁问?”逗笑二女,笑骂贫嘴。 娃娃们听闻张怕要下山,一个个闹着要跟去,福儿拍着小胸脯大声说道:“我有十四只超阶妖兽,还有一身厉害法宝,可以帮你打坏人,带我一起去。” 张怕闻言吓一跳,这帮小家伙比张天放还猛,心道欠考虑了,叫过林森低声说几句话,林森听得连连点头,然后张怕和众人告辞出门,在乌龟法阵做了几处手脚,只有一个作用,限制娃娃们的行动,从现在起,后山所有人只能从正门进出,而正门由一堆超阶妖兽和林森守着。同时阵内只有林森居屋处可以遁地而入,其他地方都不行。他实在害怕那些个小家伙乱来,万一哪个小脑袋瓜突然一冲动跑出去玩个行侠仗义啥的,那就太吓人了。 这时候张天放又跑来监视,看到他还在捣鼓法阵,长叹一声离开:“疯的不轻。” 见张天放走掉,张怕腾身穿过天雷山大阵,展翼翅向南方疾飞,他抱着快去快回的念头,认为去收拾一个修罗不值当带一堆人去,三千孩童,能救就救回,救不回活的就找回尸体,若是连尸体都没了,他会让某些人知道什么是后悔。 往外飞的时候忽然想起三只笨狗一条赤狼,已经好久没看到四个傻蛋,不知道现在干嘛。 越国以越河为界,将国土分为南北两块。在以前,北面是正道门派的地盘,南方是魔道四门的天下,双方多有纷争。现在倒没那么麻烦,整个越国都被正道七大门把持。 天雷山懒得去贪便宜,另六个门派不欲离开祖宗之地,所以南方诸地新兴起一些小门派,或多或少与正道六大门派扯上点关系。瑞元说的修罗山,以前是四大魔门修罗门明面上的门派驻地,门派没落后,被一个叫洪门的小门派占据。 张怕不知道洪门事宜,若是知道必然会轻笑一句:“满天下都是洪门,势力大的吓人呢。”确实满天下都是洪门,无论宋、越、战、齐任一国都有洪门,不过洪门是江湖帮派,自成一个势力,和修真者扯不到边,也不知道修罗山的洪门是怎么回事。 很快飞过越河,越国南方有四条大河,最大一条叫宁河,以前曾发生许多事情,也是因为宁河事情,魔道四门才一蹶不振。而现在发生水患的地方也正是宁河流域。 飞进南方没多久,便看到许多倒塌房屋,四野淤泥堵塞,林木多有断折,一路飞过,连续看到四座城市被淹,最惨烈一处,连衙门带城墙都有倒塌,更不要说民居及四野村屋,该是要多惨有多惨。 在受损最重的城市停下,神识放开,没有发现修真者的气息,便入城了解情况。所见灾民,无不是木着脸,不说话也不劳作,多是坐在某一处发呆。偶有保丁差人来问些事情,这时才能看到他们谄笑着说几句话。 按瑞元所说,水患过去起码半月有余,可是眼前所见,连城市灾民都没有得到及时救援,城外的村民生活想是更加艰难。 暗叹口气,官府中人真的不怕死么?置受难百姓于不顾?去到衙门打听了才知道,城中三司衙门的三大巨头竟然无巧不巧的在水患时一同被大水冲走淹死。主官不在,下属不敢妄为,加上城中粮库同被大水冲毁,而朝廷又没有命令传下,所以无人安置灾民。幸有几大富户联合起来行善举,才没有出现更大伤亡。 瑞元说整个水患只死了百多人,其中就有那三个官员,可是够倒霉的。 张怕储物袋中有大批粮食,还有很多生活物资,见到百姓辛苦,他善心又起,拿出些米面菜肉,挨家挨户发放。百姓艰难,万不能等到官府有了决议再行动,都城太远,等命令来了,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 他这番辛苦,也是心有挂牵,上次宁河闹水患是在此地上游,他怀疑此次水患是上次水患的余患造成的。 水患的起因是暴雨,上游下游一起下,连续三天暴雨,怎么可能不出事?不过老天也真折腾人,暴雨过后,久阴却不消,天气时阴时晴,有时候还会下些小雨,把百姓折腾个够戗。 张怕不需要了解这些,他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成,储物袋中的东西迅速变少,一堆堆出现在每户人家门口。他做这个事情很是熟手,只觉得一阵风吹过,风中便掉出许多粮食,每一户都有,百姓们自然欢喜,互相招呼着收拾起食物,放到现存房屋最干净的地方。 一个时辰多一点,张怕干完这活。做完后没有马上离开,但凡灾难,必然有宵小贼子行恶。他想给灾民多点保护。 城中百姓几乎每家都得到救助,所有人等直呼菩萨显灵,高声敬佛。张怕听得微微一笑,我做的事,关菩萨何干? 有句话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夜晚,当真有几帮痞子出来抢东西。张怕有点郁闷,几帮?他原以为有个十几个人已经了不得,没想到竟然出现四帮两百多****。这帮家伙也算纪律严明,将破城划成四块,一帮占一片地皮,挨家收取什么什么钱,反正是白天收到粮肉的就要交出三成,否则就抢,一点都不给你留。 他们这是守规矩的,还有十几个恶棍,专门欺负寡弱门户,尤其老头老太太家,直接抢了东西就走。 张怕真是无语,不过按比例看看,城中百姓二十多万,仅出来两百多坏蛋,这个比例还算不错,能够接受。飞过去把所有人全部杀死,又把粮食还给那些人家。 待天亮后整城震动,有钱人家早将房屋修缮完毕,苦的是那些一穷二白的,和灾难中变得一穷二白的人家,想修房没钱没料,被人欺负也只能忍着。昨天又出现意外,往日欺负人的地痞都死绝了,被人一刀毙命。城中衙门变得更加忙碌,外出搜查线索,当然查无所查,这个功劳就又算到菩萨身上,说菩萨照顾苦难百姓,但有犯者,杀无赦。 好吧,都是菩萨干的,估摸着城里再不会有人敢顶风做恶,张怕向下游飞去。他一路行来,前面三座城市只是暴雨积城,有房屋垮塌,却是少有人受伤。只有身后刚离开的城市受灾严重,连城墙都倒了一面子,想必郊野村民受损更重,所以急着出来查看。不过四处村民因为各种原因少有伤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出城后,入目处一片苍凉,城市好歹有城墙挡着,郊野村民却是挡无可挡,大部分房屋坍塌,家畜也死了一些。但是从恢复程度来看比城中要好一些,房子倒了再建就是,石头沙子又不花钱,只要保住食物就饿不死,所以看上去虽然凄惨,百姓生活却很快恢复如常。只是一场大水使庄稼颗粒无收,这才是最艰难的事情,人人面带愁容。 张怕就继续做善人,送粮送肉,这些都做完才往修罗山飞去。 修罗山曾是四大魔门之一修罗门明面上的门派驻地,张怕知道其位置,出灾区往东飞,边飞边琢磨,修罗山距离灾区有很长一段距离,为什么正道门人寻三千孩童能寻到修罗山? 很快到达地方,平原中突起两座高峰,高有四千多米,从山下看,显得极高,好象x入天际一般。山峰陡峭对立,高处多是石崖,但是硬在一堆石头中长着十几株三米来高的歪脖树,不得不叹服其顽强的生命力。 峰下也是山,走上百十米高,好象台阶一般,又出现一座山,同样百十米高,地势平坦,建着一大片房屋,有高台高门。连山带屋同夹在两座高峰之间,左侧石崖下刻着两个赤红大字,修罗。 现在那片建筑住着人,多是筑基弟子,约莫有个五十多人,还有三十几名炼气弟子和一个结丹修士,整个门派加一起不足百人,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敢霸占此处,就这么点实力也敢将四大魔门的地盘据为己用,胆子属实不小。 第七百零八章 见修罗 第七百零八章 见修罗 张怕在半山腰站了会儿,没有异常发现,寻思着修罗藏在哪? 以他修为对付一个修罗,没必要小心谨慎,再说他也懒得寻找,仰天一声长啸:“修罗你给我出来”喊声滚滚传开,似平地雷炸,将声音传上高峰。 张怕喊了话静立不动,倒是吓得两座山峰间的小门派倾巢而动,一个个如临大敌紧张出来,看到张怕,结丹修士抱拳来见:“洪门弟子拜见前辈,不知道前辈呼唤修罗意欲何为?” 他们根本不知道修罗是人名,而且是顶阶高手的人名,因为他们霸占的房后石崖上刻着修罗俩字,还以为喊的是他们,故硬着头皮来见。 张怕不在意他们是谁,眼神淡淡一扫,随口说道:“不关你们的事。”就闭嘴不言。弄的对面结丹高手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瞧这人气势,定是杀人无算的狠手,没必要自找倒霉,拱手拜别,带人退回院子,关上院门,站到围墙上小心望向外面。 张怕又多等一会儿,修罗终于出现,一个穿黑色长袍带着青铜面具的人无声出现。因为衣服宽大又是黑色,且带着可怕面具,驭风飞行时好象鬼怪般恐怖。 修罗落到张怕身前十米,落下后便是长叹一声:“你到底是来了。” 张怕道:“知道我会来,你还敢欺负我门下弟子?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杀人?” 修罗赶紧摇头:“我见识过你杀人,也不想得罪你,所以一堆人来捣乱,独独放过天雷山门人。” “哦?捣乱?”张怕冷笑道:“一群邪门魔徒,净做歹恶之事,也怕人捣乱么?” 修罗平静说道:“这事和我无关,你的敌人不是我,你不用这么和我说话。”他和张怕有仇,但是自从见识过张怕与金家数人一战且弄死三人之后,再也不提仇恨之事,这个气人的混蛋实在太厉害了,反正修罗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和你无关,你驱走我门下弟子?”张怕冷声问道。 修罗叹气道:“我是想做个人情,可是你门下十二个人太笨,不听我话,只得动手杀人吓跑他们,说起来你驭下不严啊,若是听我劝,兴许一个人都不会死。” “驭下不严?一个人都不会死?”张怕冷冷反问道。 “反正人已经杀了,说什么都没用,别说我没杀你的门人,其余那些人也不是我杀的,事情与我和修罗门无关,是另三派联合搞的,你就算报仇也得找对人。先说一句,我和你说这些事,不是怕你,是不想你滥杀我圣教弟子。”修罗沉声说道。 一句话说笑张怕:“你说什么?我滥杀?我真想宰了你,你们魔门贼子做过什么好事没有?远的不说,就说蛮地鬼徒之事,光我知道就有三个魔教宗门和术士混到一起,鼓动着他们为恶,行鬼徒之术,你居然说我滥杀?怎么不说你们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 修罗被言语挤兑,估计面色很不好看,隔着面具说道:“说这些干嘛?你们正道也有歹人,何必总说我圣教不好?” 张怕轻摇下头说道:“不和你辩这个,你只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修罗道:“还是那句话,不希望你滥杀无辜。”然后才说事情经过。 魔道四门自前次宁河水患后,被宋国驭灵门打的伤亡惨重,尤其阴罗府,门派被灭,只逃出很少一部分魔徒,其余三个门派虽然不至于这么惨,但是在随即而来的攻击中也是连连受挫,加上越国正道门派痛打落水狗,所以四门门人同时藏匿起来,闭关不出。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躲在哪,数次查探都没有消息。而张怕事情极多,也懒得来找他们,想着他们若不为恶,暂时放过也未尝不可,便给了四门近百年的发展时间。 静极思动,四大魔门经过数十年的蛰伏,实力得到很大提升,不甘心继续藏匿。但是也知道天雷山风头正劲,不愿意轻易出世冒险,便有人出主意,说是数次大战,门人弟子日渐稀少,应该觅佳徒授绝艺,继续休养生息,隐藏起来偷摸发展,待日后有机会重新出山光大圣门,或者等实力再强横些,改去别国发展。 四门高手一琢磨,是这么回事,他们虽然变厉害了,但是天雷山好象更厉害,彼此间还有大仇,一群魔门弟子不敢保证张怕那个混蛋到底会怎样对待他们,所以决定继续隐藏下去,但是多一项任务,就是要收徒。 四个门派加一起,唯一敢在外面大摇大摆乱晃的就是修罗,这家伙身为越国魔门第一人,修罗门的太上老大,记挂着修罗门的徒子徒孙,时不时会回去看看。这次回去就碰到这件事情,听得说四门要收徒,多嘴问一句,怎么收? 还能怎么收?当然是看到根骨奇佳者强行带回山便是,这是魔门收徒的正常手段。若是徒弟年岁稍大,能记事且痴缠家人,他们甚至会杀其全家强带他回山。修真者不在乎百姓性命,魔门更甚,他们之所以被称为魔门,就是因为行事邪恶无所顾忌。 修罗了解这一切,故有此一问,听了弟子无所谓的回答之后,立即下令:“别的宗门我管不到,我只管修罗门,自今日起,都给我老实呆在山里,没我命令不得外出,违者杀至于四派联合收徒之事,修罗门不参与” 话说的斩钉截铁,不给门下辩驳机会。修罗门上下虽有微言,却只能遵守。 修罗这么做实在是忌惮张怕,那个疯子一个人就能把金家折腾的几乎灭门。修罗也想杀金四,但是屡次上门从无所成,而张怕却可以杀死三人后安然离开,确实惹不起这个疯子。天雷山一战,魔道四门杀人甚多,比金家十名高手所杀的要多许多。如今,金家已经遭到报复,魔门会什么时候等来报复?又将是什么样的报复? 所以修罗要求门下一定要低调,万不可出山惹来不必要麻烦,更不许乱杀人。 不能惹麻烦是四派门人的共同意见,他们隐藏多年,就是为了不惹麻烦。但是他们不认为收几个徒弟能惹来多**烦,还是决定派人出山,寻徒。 这个时候,越国南方大水,带来无穷灾难,冲毁无数房屋,很多人流离失所。其余三派魔门弟子一看,这是好机会,应该趁乱收徒。这三个门派,阴罗府基本上算是名存实亡,主要是鬼宗和****门做主,于是趁乱行动。 因为要保密,不敢多派人出去,就一天十几、几十个的往回带小孩。可是谁丢小孩谁心痛,灾民出现骚乱,等小孩丢失愈多,问题愈显严重,官府压制不住,将消息报到朝廷,朝廷也束手无策,便求修真者帮忙。然后就是正道联盟一堆高手来装大侠。 结果是大侠没装成,被人灭了。他们乱飞乱查,偶然发现魔门贼子掳掠孩童,却也因此碰到****门和鬼宗的两名元婴高手,俩家伙隐忍多年急欲发泄怒火,碰到敌方一群结丹修士,当然不容放过。而且这帮家伙是来找他们麻烦的,琢磨着反正掳走孩童以后还是要隐居起来,没人知道藏匿地点,不杀白不杀,杀了也白杀,于是决定动手。 他们这么干,最担心的是修罗,同为圣门弟子,不好不管,也是怕惹祸上身牵连到修罗门,所以近来多在外面监看,便看到这一幕,俩元婴魔修下狠手杀人。 修罗心里一惊,知道坏了,别人可以杀,天雷山门人却不能杀,那个疯狗一样的混蛋张怕,被他咬上就没完没了。为整个宗门考虑,实在不能惹此大敌,为免招惹来疯狗,他拦下两名元婴魔修,不让他们伤害天雷山弟子。 俩名元婴魔修分是是鬼宗和****门门人,表面上听了话,实际上下手更狠,将其余人全部杀死,独留下天雷山弟子,然后扬长离开。意思是你怕天雷山,我们不怕。 如果没有张怕,修罗是越国第一人,根本不在意其余门派会怎样想,可以妄为。但是有了张怕这个疯狗一样的家伙,他就不得不多想想未来,万事小心谨慎。 同为顶阶高手,他这么做,已经把姿态放到足够低的位置,真的是在做人情。 不过此时面对张怕,没必要说的很详细,大略挑重点说下,主要是为撇清自己和修罗门,希望即便他想发疯,也别把修罗门当成目标。 张怕听他哩哩啦啦说了一堆,原来杀人的还有两名元婴高手。至于瑞元为什么没说这个情况也容易理解,修罗是顶阶高手,他的存在是最大阻力,即便想复仇也要先找修罗才是,当然要着重说他,因为他最厉害,出事情当然有头大的顶着,其他人便一带而过。 等修罗说完,张怕淡淡问道:“你记得吧?咱俩家有仇。” 修罗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混蛋若是发疯,即便自己能够逃掉,门下所有弟子必不能活,伏神蛇的恐怖他也曾见过。想了想回话道:“隔这么多年了。” 第七百零九章 服软 第七百零九章 服软 只六个字,意思是过去的就算了吧,但是不好明着服软,所以隐晦提一下。 “不管过多少年,你也是想杀我,不过杀我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张怕冷冷说道。 修罗有些头痛,门下那帮混蛋好了伤疤忘了痛,没事穷折腾什么?惹来个煞星。他有实力不怕张怕,但是门人弟子怎么办?苦笑下说道:“我能怎么办?尽量不得罪你们天雷山还不成么?” “已经得罪过了,算上这次,唉,别说第几次了,反正一直以来就是仇敌,瞧在你放过我门下十二名弟子的面子上,给你个说话机会,告诉我怎么办?”张怕狂的没边了。 他狂他的,修罗当没听见,叹气道:“算了吧,什么是我想怎么办?你想怎么办就直说,看我做的到做不到?”他把姿态放到超级低,让人万难相信是顶阶高手说的话。 “既然你怎么说了,我总要承情,这些年你又没做什么坏事,我当你是改邪归正,所以放过你门人弟子,你只要告诉我其余三派藏身之地,我自己来做。”张怕萌生杀意,这些魔修若是一直隐匿不出,不再做坏事,他还真的不想理他们,可是既然又出来搞事,那就得打个二罪并一。 修罗透过面具看张怕,隐隐透出的杀意瞒不过他,叹气说道:“四派藏在同一个地方,不能告诉你。”求全是一回事,背叛是另一回事,他有自己的行事尺度。 “那我就杀了你慢慢找,只要找到他们,我不会留下一个活人,你们不是圣教么,还是什么都别剩下才好。”张怕冰冷说道。 修罗冷哼一声:“你能杀的死我?”他打定念头,如果全力逃跑,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张怕不想和他说这些没用的话,冷冷问道:“那你干嘛来了?” 修罗真想说一句,是你叫我来的,可是没法说。俩人如果认识,可以开开玩笑说说废话,可俩人是敌对关系,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关系着颜面大事,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帮你把三千孩童要回来。” 这句话等于承认事情是魔门做的,张怕有点儿意外,没想到修罗肯服软到这个地步,他大老远跑来,本就是可怜三千孩童的凄惨遭遇,如果一个没死,能全部带走,他当然很高兴。对他来说,相比较杀一个人,远没有救一个人得到的快乐多。于是痛快点头:“好,我在这等你。” 修罗点下头,头一低的瞬间,人影消失不见。 他走他的,张怕倒有雅兴,看看前面两座高高山峰,又看眼宅院后满心戒备的修士,在附近找块平坦大石坐下,取出瓶酒,自饮其乐。 可能是感觉孤单,把八只影虎放出来,有心约制约,一个个也是温顺老实,但是都没有以前三只笨狗那么贴心,心里暗骂句:三个混蛋,我回山都不来看我一眼。 他也是真有耐心,在这里等足十日,终于等回修罗。那家伙带着百多魔门弟子,赶着七十多辆大车过来。因为山路不好走,都停在山下,修罗上来通知他。 这还用通知么?只要眼睛不瞎都会看到长长车队,张怕起身走下去,手里捏着酒瓶,身后跟着八个恐怖黑老虎。 修罗看到它们,轻轻摇下头说道:“你怎么这么多好玩意?” 张怕没接他话,元神扫过七十三辆马车,冷冷问道:“全都带回来了?” 反正已经服软,没必要藏着掖着欺骗着,修罗道:“意外死亡三人,其余三千零十一个孩童全部在此。” 张怕点点头:“你这帮手下借我用用,放心,只要他们不做错事,我保他们无事。” 修罗苦笑一下,反正有面具挡着,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轻轻点个头,回身吩咐道:“跟着他走,他什么时候让你们走,你们再走。”话说的不清楚,却是都能听懂,然后独自一人离开。 张怕想想,这么简单放过修罗,好象有点不对,随口问道:“我说,咱俩之间的帐什么时候算?” “随便你。”修罗对张怕的行事作风十分了解,只要顺着他,万事无忧。这次三大魔门不听劝告,迫得他来丢人服软,心中对三个门派狂骂不已,若不是为了越国圣门传承,他才懒得管你死活可是他服软了,三大魔门还不领情,最后无法,只好把金家大战之事详细说出,这才吓住他们。威猛的张怕连续经历三次打斗,几乎以一对十,仍能杀死三名顶阶高手安然离去,这等实力谁不害怕? 人总是有个侥幸心理,魔修不在乎百姓性命,便以为顶阶高手的张怕更不在乎,所以敢抢人,以为没事。哪知道张怕偏偏和他们不一样,为三千个不认识的小孩一怒冲天,欲尽除魔门。等听了修罗细说他的恐怖,一帮子人总算老实认栽,送出三千孩童。 张怕等了几天,本想杀人立威,可是敌人投降了,也就没兴趣再杀,指使着一堆魔修说道:“返回闹水患的地方,哪家抢来的孩子,给我送回去哪家。” 百多魔修,平均两人照顾一辆马车,听这话都傻了眼,人不是他们抢的,要往哪送?因顾忌张怕凶名,无人敢分辩细说。 张怕又道:“都吃了没?一天几顿饭?” 一群魔修再傻也知道这话不是问自己的,而是问孩童们吃没吃,赶紧有人回话:“一天两顿,饭菜足够,这个可不敢断了。” 张怕点点头,不再说话,带着车队回去水患之地。 因为都是小孩,整日关在马车上不好,张怕担心出事,每一人喂服伐髓丹,把他们体质变强,轻易不会得病受伤,这才敢一直赶路。 两地距离实远,七天后回到孩童家乡。年纪大的还好办,有识家归路的,张怕费点事,抱着他回去就是。可是有千五孩童不过三、四、五岁,童智未开,不谱世事,哪里知道家在哪里?而最为难的是三千孩童来自各地,有的是水患地的被魔修趁乱劫走,还有的孩童居处没有发水,只是硬抢。如何送他们回家就成了最为难之事。 张怕琢磨好一会儿,命令百多魔修:“给我问统计所有人的家庭情况,地址,住处环境,家中人口,全给我问清了。” 一众魔修只得去问,可是你再厉害,能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嘴里问出什么?耗费三天时间,也仅问出半数孩童的大概情况。累得这帮魔修恨死出来劫人的那帮同门,仗着修为高,惹了祸让我们来送人?等老子厉害了,弄不死你。一个个恨恨的想,却不敢把怒气发到张怕身上。 送子认亲进展缓慢,终于把张怕折腾烦了,在丢失孩童最多的地方圈一块地,命令魔修:“盖房子。”这帮魔修算倒霉了,什么活都得干,可是不敢有怨言,先不说张怕有多厉害,只说八只黑虎,恶狠狠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房子盖的倒快,一百四十多人在三天内飞快盖出四排房子,围成口字形,圈出一片广场。 张怕又问他们:“有银钱没?”百多魔修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张怕拿出一堆金银说道:“去给小孩买新衣买被褥,再买些玩具。” 可怜堂堂一群修真者,哪个敢不听话?百多魔修被迫变成保姆,为小孩忙碌奔走。 人多好办事,当夜,孩童们终于不用再住在马车上。张怕又叫来魔修:“还有活儿要干,去附近所有城镇村集,通知到每一人,说这里有大批失踪孩童,谁家丢孩子的赶紧来认领,通知不到是你们的问题,责罚不责罚再说,但是所有认真干活的,我会酌情分发进阶丹,至于怎么通知,你们自己商定。” 这句话让百多魔修激动万分,进阶丹啊,谁不想要?原以为出来干一趟苦差,搞不好还会丢命,没想竟然有可能得到进阶丹?这一下人人奋进。 原先肯老实听命,是因为知道张怕可怕,所以出去办事时无人敢逃。现在是根本不想逃,只想把活儿干好,多宝童子的名号,天下第一高手,应该不会因为一颗进阶丹而食言,百多魔修略做分配之后,各分东西,准备离开,却又被张怕喊住:“留下十个人。” 一群魔修,无一人愿意放弃进阶丹,自然无人肯留下,张怕叹气道:“你们选吧,反正给我留下十个人。”于是经过一番推选,挑了十个平常总被人欺负的倒霉蛋出来,其余人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等他们离去,张怕将广场铺上灵蚕布,薄薄一层却如棉花般柔软。叫来那十人,分辨每人修为,拿出相应的进阶丹,一人分发一粒才说话:“你们负责做饭。” 这十人原本以为得不到进阶丹了,好处是别人的,倒霉是自己的,正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突然得到进阶丹,喜从天降,连连鞠躬道谢。张怕不愿和他们多说话,给东西无非是想让他们尽心做事,放下一储物袋食物说道:“去忙吧。”多余话不用说,相信他们没有胆量懈怠或是使坏。 第七百一十章 滴血认亲 第七百一十章 滴血认亲 此后十来天,三千多孩童白天在院子里玩耍,晚上回房休息,一天两顿饭风雨不误,欢乐多了,渐渐忘却离家伤痛,慢慢适应下来。 这十来天,陆续有附近居民来认领被掳孩童,因为父子难认,不能凭一面之辞尽信之,张怕想出个主意,老话说滴血认亲,准不准的不知道,他决定拿来一用。设个小法阵,嵌到玉盘中,只要滴入至亲二人的鲜血,便可以融到一起。 为免出错,先找大孩子试验,他们已经可以记事,自然认识自己父母,待辨认后取血查认,连续试过十几人,无一错误,知道方法可行。 这十来天过去,认亲人数迅速增多,最多一天有五百多人同时认亲。张怕不厌其烦帮他们辩识血缘关系,让他叹息连连的是,竟真的有来混事儿骗小孩儿的。 命魔修扣住这些人,一一问清楚原因,若是久婚无子,或是子嗣丧生想寻个儿子继承家业的,说几句话打发走,若是存了坏心想以此发财的,直接杀死了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认知,张怕认为,所有以婴孩儿贩利的杂碎全部该死。 人心可怕,他如此吩咐一句,一月后竟杀死五十七人。魔修在远处挖个大坑,里面装着这些尸体,张怕走过去看,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人心竟然坏到这个地步。这才几天?二十天不到,就冒出五十多个坏人? 好坏之分,善恶之别,在这一刻清楚呈现。张怕看了半天,低声嘟囔句:“坏人都该死。” 一句话让身边魔修直流冷汗,他们往素作风不过如此,为保命,惟恐激到张怕,一群人小心小心再小心的用心伺候孩童。 因被掳孩童所涉地界太广,三千孩童的认亲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月,大部分孩童被家人领走,最后剩下六十四个孤儿,一直无人认领,小的四岁,大的十岁,每天看着身边伙伴一天天减少,却没人来带他们走,心里的欢乐慢慢转成悲伤。有知道自己是孤儿的,无非再次明白自己身世,挺一挺就过去了,没什么打紧。可是更多的是大河发水,举家淹死,只剩他自己,或是魔修抢人,顺手杀死孩童家人,把他变成孤儿。随着身边伙伴人数减少,这些孩童变得伤心,给他们再多好吃好玩的也高兴不起来。 两个多月过去,前来认领孩童的人越来越少,张怕的脸也越来越冷,只有面对孩童的时候才会带些笑容。 这个时候出去散发通知的魔修已经全部回来,见到这种情况,无人敢去讨要那颗应得的进阶丹,整日躲的老远,不敢接近张怕,不要说进阶丹,只要能不看到那家伙的冷脸就成。 张怕又多呆一个月,确认再没有人会来认领孩童,叫来所有魔修,他要问话。 一群人忐忑聚过来,不知道张怕会如何对待他们。 张怕道:“我听闻水患时,虽然淹了不少地方,但是死亡人数并不多,只有百多人,或者再多点,两百、三百人,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孤儿?你们谁能告诉我?” 以他的头脑,不难猜出某些魔修杀人成性灭家夺子,造成今日局面。 百多魔修无人回话。 见他们不说话,张怕继续道:“三个月前,我答应过你们,只要尽心帮助孩童找回家人,我既往不咎,还会给你们进阶丹,这次事情,你们做的不错,应该给丹。”说着话拿出玉瓶,打开瓶塞轻轻一倒,瓶中飞出百多颗圆润晶莹灵气浓郁的进阶丹,每名魔修身前飘着一颗。 这些魔修在门派里不受人待见,所以会被派出来送死,此刻却因祸得福,心中狂喜,忙不迭的收起丹药,口称感谢。 张怕道:“那是筑基中阶升高阶的丹药,我懒得问你们修为如何,谁若是低了高了,丹药与修为不符,自己来说,给你们换丹。” 分丹前神识略微一扫,知道大多魔修是筑基中阶修为,因为孩童事情影响心情,他没心思一一分辨,所以这么做。 听他说话,马上走出二十几个人上去换丹,等每人都得丹后,张怕又说:“我不管你们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也懒得追问你们藏在哪里,你们要记住一句话,回去找修罗,告诉他,这六十四个小孩是我张怕的徒弟,他们至亲被杀的事情,我需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声音冰冷,透着杀气,魔修们才得到进阶丹的喜悦马上被这句话惊散,人人惶恐看着张怕,猜测着,这个杀神想要杀人了? 张怕说了话,回身看向广场中的孩童。以前人多,显得地方小,但是很热闹。如今只剩他们六十四个,广场突然变的好大,大的他们没有跑动的心情,多是呆在某一处便不再动。 又转过头来说道:“你们走吧,把我说的话转告给修罗,我没什么耐心,如果你们不说,如果他不给我交代,我自己来拿。” 百多魔修听了这话忍不住的想打寒战,太冷了,说是冰冷刺骨都不为过。接连向张怕鞠躬道别,然后快速离开。一个个忐忑不安,不知道回山以后怎么说。 四排房子好大,圈出的空场也大,所有人都走*,显得很冷清。三千多孩童,还剩六十四个,张怕走过去和蔼问话:“晚上想吃什么?” 看着他们,他记起自己的童年,在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每天背法诀,练心法,身边都是高大师兄,没人理会自己,孤零零的,一直孤零零的。 到底是小孩,听说有东西吃,便喊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围过来。张怕笑道:“你们太吵拉,听不见拉,一个一个说。”他开玩笑说话,孩童们当然不怕,争抢着喊道:“就要大声说话,就要吵你。”张怕吓唬道:“不听话让老虎咬你们。” 这三个多月,孩童们每天和八只老虎一起玩耍,知道它们不咬人也不吃人,哪还有人害怕,当时就有小孩爬到影虎身上,大喊道:“大乖才不咬人。” 看着孩子们的快乐,张怕心里其实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一群烂漫天真的孩童,明明有家,明明有亲人,突然就没了,要和一群人去别的地方慢慢长大,无论以前的生活是好是坏,无论将来是好是坏,但是现在,谁也没有资格拿走他们应该有的生活。 正因为他不开心,所以要多笑,他要让孩童们快乐的忘记忧愁,忘记曾经有的家人。 张怕大声问:“咱烤肉吃好不好?” “好。”一群小孩声音倒是很大。 张怕清出一块场地,去外面折了两根木头回来,又去寻竹条,取出几块大肉,切成片后让孩童们串起来,再点燃木头,开始烤肉。 全是小孩,哪有人会摆弄这东西,玩兴大于吃兴,张怕很辛苦的帮每一个人折腾,心道:幸亏只有六十四个,这要是六百四,我不得累死当场? 他辛苦,孩子们吃的高兴,就着红红火苗,漾出一份喜悦。张怕就也高兴,问大家:“从今天开始,你们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好”孩子们的声音很大,不过跟着就有人奶声奶气问话:“爹爹呢?娘亲呢?他们怎么不在,是不是不要我了?” 张怕不喜说谎,也不知道如何哄他们,便强笑着说道:“我家里有好多好玩的,可以天天吃烤肉,还有老虎大熊许多玩具。”他把妖兽全部归到玩具一类,不知道妖兽们知道以后会做何反应。 努力的让小孩高兴,总算没有白费心血,每一个小孩都和他亲,可是张怕心里却是憋屈,憋的想发疯,憋的想杀人,急欲发泄出来。若不是有小孩在,他马上就能仰天嘶吼一场。 这****陪他们玩耍,此后几天也都在陪他们,直到七天后,张怕决定上路,回天雷山, 多等了许多日子,再没有人来接孩童回家,很可能是真的没有家人了。他去安排马车。来的时候有七十三辆马车,在百姓认领孩童的时候,张怕观其衣着行为,选家贫者就送一辆,所有马车早已送光,仅留下一匹马。张怕拿出五仙木做成的马车,套上缰绳,准备出发。 小小马车外面看着不大,内里别有乾坤,将孩童们的被褥搬进车内,让他们上车,然后收起铺在地上的灵蚕布,确认没有遗留之物,出发。为了避免孩童们会乱想,把八只影虎也赶进车里陪他们玩耍,外面只他一个人。 他并非不急着回天雷山,只是想沿水患地区再走一遍,万一碰到孩童家人也说不准。不过心里也明白,这只是他个人的一相情愿,基本不可能再寻到孩童家人,水患过去四个多月,如果家人尚在,怎么可能丢弃亲生骨肉置之不理。 沿路北上,走出没多久是前几个月停留的那座破败城市,四个月过去,朝廷做事还算用心,城墙民屋大多修缮完整,居民还算安好,起码平和安分。 马车才上街道,车门打开,探出个小脑袋问道:“进城了吧?”是个八岁多一点儿的小丫头,叫环儿,身体瘦小,透股机灵气儿,和张怕最是亲近,一点儿不怕他。 第七百一十一章 带着你们走 第七百一十一章 带着你们走 张怕笑道:“是啊,你想做什么?”环儿笑答:“什么也不做,就是想看看。”说着话跳到张怕身边坐下,瞪着眼睛左右看。 张怕知道小孩儿好奇心强,笑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等过几天,带你们去大城市转转,这里还不算大。” 环儿说好,却是没动地方多看一会儿,只是没看到别人说的繁华热闹,便有些失望,问张怕:“我帮你赶车好不好?” 八岁小孩哪里懂的赶车,何况这马车不用赶,前面拉车的马匹只是装相,一点不受力。张怕笑道:“不用赶,大马聪明,会带着咱们走。” 小孩儿最有攀比心,一个人出车厢,便又有一人钻出来,也不说话,凑过来并排坐着乱看。张怕笑骂:“进去,外面哪有地方给你们坐?” 六十四个小孩,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这个大哥哥和蔼可爱,从不发脾气,自然没人怕他,那小孩回嘴说:“我坐的不是地方?” 张怕佯怒道:“我是你们师傅,我说话都不听?”小孩儿继续回嘴:“你才不是师傅,你是大哥哥。”拒不承认他的统治地位。 过去的三个多月,因为多和小孩儿们在一起,身上没有玩具,以前买的早送给福儿那帮小胖墩。魔修虽曾经买过一些,但是三千多孩童分,很多人没有玩过,此刻进了城,张怕想想说道:“你们进车厢,我带你们去买玩具,听话的才有。” 玩具的魔力很大,俩小孩赶忙话都不说一句钻回车厢。 张怕呵呵一笑,在路边寻人问话,得了回答,道一声谢,赶马车转去货栈。货栈很大,四间屋子并一起,什么玩意都有,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当然也有小孩玩具。 张怕把马车停在门口,叫出全部小孩,说一声:“你们去挑玩具,一人一件。” 岁数大点儿的小孩还成,六岁以上的懂得自己去挑选,四岁、五岁小孩就差一些,只会说简单话语,看什么都怯生生的,顶多说一句要,别的话再不敢说。这样的小孩有二十多个,每一个都站在车下,怯怯的看着货栈,又怯怯的看向张怕。 张怕呵呵一笑,让他们牵手牵成一排,带着他们进店去选玩具。 货栈再大也有限,六十几个孩童一入店,马上变得拥挤起来,尤其都挤在玩具那一块地方,显得拥挤不堪。伙计有些着急,这可怎么办?磕了碰了哪个都不行,又不知道大人在哪,就算他们买玩具,可是谁付钱啊?于是便照看小孩边大着声音喊道:“谁家孩子?大人呢?” 这还是孩童们都换了新衣服,穿着崭新如一,从外表来看,家中应该不缺钱,伙计才没有说出难听话语。 这时张怕又牵进二十多个小孩,伙计就有点傻眼了,急说道:“客官,您行行好,想用什么您说话,我跟您取,这么多小爷,万一磕了碰了,谁赔的起啊?别让他们再进来了。” 张怕道:“无妨,损坏什么照价赔偿。”说着话丢给伙计一块核桃大小的金块,心道;伐髓丹是白吃的?别看身子骨小,却绝对结实。 得了金子,伙计就不担心了,玩具能值几个钱?便由小孩们折腾,但是嘴里依旧说着好听的话:“一瞧就知道客官您是大富之家,不会差这点银子,小的是担心店里东西搁置的不规矩,碰伤了小爷就不好了。” 张怕没再理他,问身边的许多四岁孩童:“想要什么?你们说,我给你们拿。”心道:幸亏最小的有四岁,若是只有一岁两岁可就麻烦大了,随时准备尿我一身?想起这个就不寒而栗,天下第一高手带着一身尿?实在可怕 他在这感慨,孩童们瞪着大眼睛四下看,店中玩具种类并不太多,无非是木刻野兽拨浪鼓等物,少有精巧玩意。张怕看来看去不太满意,等孩童们挑好玩具,让他们去门口等候,自己与伙计算帐,其实也不是算帐,额外又多买许多东西。 一群同样装扮的孩童在街上站着,瞧外表好象是某个私塾的学生,引来些好奇目光。张怕出来时见他们玩的高兴,也就不想让他们进到车里,打个响指,让马车缓缓跟在后面。他领着一堆小孩沿街而走。 像环儿一般大的小孩已经懂事,会克制自己,有需求之物也不轻言。倒是有些个四岁到六岁大小的孩童,许是家里惯的,看见什么都想要,一路唧唧喳喳好不闹人。好在经过三个多月的熏陶,张怕早习以为常,忍着他们的聒噪一个个劝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如此一只队伍当然引人注意,慢慢行出千米,有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童来跟他道谢。张怕记得他们,俩孩童是被掳孩童,俩大人经过滴血认亲后带走自己小孩,如此大恩,当然要谢了又谢,说着请张怕吃酒。 张怕很高兴他们知恩言谢,想了想,去饭店大吃一顿也是应该,一帮小家伙也算吃顿丰盛饭菜,便同意下来,寻前面一座高高酒楼走去。 俩大人见他去的方向,心中一凛,不会是去那家酒楼吧?一顿饭够普通人家生活月余的,他二人以前从没去过。看眼恩公,身边还有六十多个小孩,这顿饭不知道要吃进去多少钱。他们原本想请回家吃,但是恩主既然选了地方,俩人舍命也得陪,一人跟另一人小声说道:“你先去,我回家取银子。”另一个说好,又说:“去我家也拿些,多拿些。” 张怕听到二人嘀咕,回身招呼二人:“拿什么银子?我又不缺那玩意,走,我请你们。”二人只是不允,这顿饭该他们请才是合理。 张怕道:“走吧。”直接带二人过去。 一行人很快行到酒楼,楼高四层,想来非常坚固,大水时都没有坏损。门口站着两名伙计迎客,忽然见到一堆小孩也是吓一跳,赶忙拦住:“这里不好玩,往前走。”边说边向后瞧,找寻大人在哪。 张怕快步走过来,往里面望一望,还成,现在不是饭口,没有几桌客人,对小孩们喊道:“进去找座,想吃什么跟他们点。” 啊?这是来吃饭的?进门便是客,开店做生意,绝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可是这一群小孩,该怎么招待?俩伙计回头看看掌柜的,请他拿主意。 张怕看出推脱之意,甩手丢过去一锭金子,跟伙计说道:“挨个儿问,问清楚孩童们想吃什么,能把这锭金子全花在这,算你们本事。” 这是贵客啊,俩伙计连同柜台里帐房先生一起迎出来,又招呼出来四个伙计一起伺候这帮小祖宗。来感恩的俩大人一看,一锭金子啊,确实有钱,咱就白吃一顿吧,请张怕上座,带着各自孩子分左右坐好。 然后就是吃饭了,一群小孩坐不住,乱吵乱闹的,几乎把房盖顶上了天,无论吃什么也堵不住嘴,而且一个个胃口极好,吃了这个要拿个,很快吃到中午。 这时候就是饭口了,开始上客人,陆续有人进店,一见到满屋子吵闹小孩,都皱了眉头上到二楼三楼。 张怕也知道有些太吵,但是想着吃了饭就离开这里,只此一次,便放纵他们没有管束。 他不管,有人来管,方才上楼吃饭的客人下来一人,穿着文士长衫,拿着扇子指点着骂道:“哪里来的小畜生?就不能安静安静?”回头叫:“掌柜的,把他们轰出去,酒钱我来算。” 文士虽然嚣张,但是一群小孩确实太闹,人家说的没错,张怕就没在意别人的喝骂,教育一群小孩:“闭嘴,赶紧吃,吃了出城。” 文士见大人还懂道理,就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上楼。可是小孩么,容易忘事,过了会儿又闹起来。张怕郁闷,叫过伙计算帐,不好总打扰别人。 伙计巴不得请走这帮闹将,小跑过来说话:“一共六桌席,客官给的金子还有盈余,不知道还需要什么不?” 张怕一挥手:“不需要,不用找了。”招呼孩童们起身往外走。 就这时候,方才文士再次下楼,怒道:“还有完没完?哪家的野小子这么不懂事?没有爹娘管教是么?” 张怕闻言一怒,孩童中一些年岁稍大的被说中心事,怒目看向文士。文士见说不听小孩,更为生气,喝道:“小二。”赶忙有伙计过来问话:“大人,有何吩咐?” 文士喝道:“把他们轰出去。”伙计回话道:“那些孩童已经结了帐,正要走呢,大人您请息怒,且回去饮杯酒消气,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这句话让张怕不乐意听了,什么是消气?他有气,我们就没气?看着十几个怒气冲冲的孩童,咳嗽一声问道:“吃饱了没?” 经过这些日子,不断见人来领亲,三千多孩童最后只剩下他们六十四个,年纪稍大的早明白是什么回事,他们没家了。但是一直忍着,希望自己猜错了,爹娘会来接他们,所以从不说这些话,幻想还能看到爹娘。 第七百一十二章 酒楼纠纷 第七百一十二章 酒楼纠纷 张怕也明白他们所想,所以从不去说这些事情,大家都装糊涂吧,糊涂了才快乐。可是总有四岁五岁孩童哭着找爹娘,这是瞒也瞒不住的,张怕只有努力安慰。而大孩子听到有人哭找爹娘,他们也会哭,只是哭过几次,或哭过十几次,突然间长大,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家。所以再不提爹娘的事情,再也不愿哭。甚至有别人在哭的时候他们还帮着劝。 苦难的孩子早懂事,张怕就越发痛惜他们,此刻那文人骂孩子们没爹娘管教,刺痛的不光是孩童,也有张怕,他不愿意身边的人不高兴,尤其是眼前这些小孩。 他的问话,没有人回答。张怕叹息一声,对楼梯上的文士说话:“麻烦一下,你过来,跟他们道个歉,然后就没事儿了。”他不想欺负人,只是为给孩童出气,说不得要欺负一次。 文士一听,什么?让我道歉,怒道:“你领着一帮小畜生在此处喧哗还有理了?不要忘了,这不是你家,不是只有你在这儿吃饭” 张怕点头道:“这话说的占理,他们是有些聒噪,影响大家用餐,我替他们道个歉,小孩不懂事,请大家谅解一下,每桌送一壶好酒赔罪,行不行?” 以他此时身份,若是让别的修真者听他这么说话,估计能直接吓死,天下第一人吹口气都能杀人,却给一帮普通人道歉?根本不可能 张怕有自己的考量,他是可以随便揍人,可以蛮横不讲理,但是身边有六十四个不谱世事的孩童,既然收下做弟子就要教好他们,要从点滴做起,让他们做个好人,所以会主动道歉,做个示范,免得一群小孩学到不好的东西。后面那句话问的是堂中诸位客人。 一般来说,哪有大人和小孩叫劲的?何况人家又道了歉,还送了酒,个个儿的回说:“行,怎么不行?”“无妨。”“有他们还热闹些。”等等等等。 张怕道:“谢了。”丢银子给伙计,让他上酒,再转身跟文士说话:“我道过歉,该你了。” “你疯了?神经”文士转身要走。张怕轻身而动,站到他面前说话:“给他们道歉。”文士面色发红,怒道:“让开。” 张怕心下叹息,无知者无畏,我能吓住修罗,却吓不住一个文弱书生,唉,再重复一遍吧,无奈道:“最后说一遍,给他们道歉,否则,我会揍你的。”他很认真很认真的缓慢说出最后几个字,然后就瞪着大眼睛看向文士。 文士被吓住,打量下眼前人,好象他说的是真的,心中变得忐忑,不知道如何是好,道歉吧,丢了面子,不道歉吧,很有可能被揍一顿。正犹豫呢,楼上下来两个壮汉,冲楼下喊道:“干嘛呢?大哥等你喝酒呢。” 文士见来了帮手,赶忙大喊道:“他要揍我。” 好吧,我要揍你,张怕快无语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越过文士看看一群小孩。环儿等女娃子见对方来两个大汉,焦急喊道:“哥哥快跑。”也有两个大孩子向张怕跑去,看样子是想帮着打架。 两壮汉听文士喊叫,快步下来,边跑边问:“小子,找事儿?”等走到张怕身前,抬手就是一推。 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体是你想碰就碰的?张怕侧过身子,跟文士说话:“我第一次跟一个人连说三遍重复的话,唉。”随着叹气声,慢慢抬起右手,照着文士脸面啪啪啪来回扇了十八个耳刮子。扇完退后一步说道:“以罚代罪,你不用道歉了。” 拦住跑过来的孩童轻轻说道:“走吧。” 大孩子知道张怕在给他们出气,心里高兴,也就不再理会文士,招呼着往外走。这会儿工夫,想请张怕吃饭的俩大人吓坏了,他们是城中百姓,知道那文士是谁。本来想拦着双方不吵架,一面是恩公,一面是城中大户,正想着如何劝解呢,那面耳掴子都打完了。偏偏他俩还和打人的坐一桌吃饭,心道怎么这么倒霉?万一被误会该如何解释? 他俩惴惴不安,挨打的文士已经傻了,他居然挨打了?而挨打的时候,两名壮汉只看着不动手?心中又气又恨,恨不得杀死张怕。 两名壮汉正犯迷糊,为什么文士挨打的时候,他俩明明没事,却一动不能动?用尽全身力气也抬不得手迈不动步,只得眼睁睁看着文士被打。 这时候张怕后退,哥俩正使劲呢,突然能动了,轰地一下从楼梯上直接滚下去,又吓住文士,这俩人怎么了?感觉有些蹊跷。 张怕哪管他们怎么想,教训完文士带着一群小孩出酒楼。 两个壮汉从楼梯下滚下去,楼梯不高,没有受太大伤,但是浑身疼痛是难免的,俩人跳起来就要追张怕,被文士拦住,阴阴说话:“不急,先上去。” 两大汉看看文士,虽然不明白他意思,却还是给了面子点头上楼,边走边骂:“王八蛋,让大爷逮到机会扒了他的皮。” 这面张怕领着小孩走,没有再和一起吃饭的两个大人说话,人多耳杂的,前面吃饭就算了,若再和他俩说话,万一被人记恨遭到报复就不好了。 取出在货栈买的东西,是一堆小瓶子,寻个井,往里注水,在水中使个小法术,又从地边拽根青草,抽出草芯,拿草管沾水,放嘴边一吹,管子前面出现一个好大好圆的泡泡,在阳光下透明闪亮,带着七彩飘在空中。 孩童一看就喜欢上,喊着:“我要,我要。”围上来,张怕将小瓶子递给他们,教他们去做草管,然后吹泡泡玩。 六十多个小孩一起吹泡泡,很快飘满街,大大的荡在空中,却是不破。张怕挑最大一个泡泡,招他飘到小孩头顶,啪的点破,砰的一下在空中暴出一小团七彩光芒,好象烟火般美丽灿烂。 孩童们一看破碎泡泡更好看,奋勇去刺破,这会儿便是轻微的啪啪声接连响起,在街面上炫出神话般的美丽,一片七彩光芒将街道变得绚丽梦幻。 这一片美丽登时吸引住街上所有人的注意,有孩童见到,羡慕心大起,跟爹娘索要,便有经不住缠的大人来问张怕,在何处购买? 张怕呵呵一笑,随手送过去一个瓶子说道:“不须买,送你。” 这一来就引得更多人索要,还有人硬要给银子,张怕只管给小瓶,别的什么都不说,也不要钱,只一会儿工夫,这条街道就变成最美丽最热闹最开心的天堂。 瓶中存水不多,没多久会干涸消失,施加个小幻术,灵力波动十分细微,待存水干涸,法术自然消失,倒也不虞有其他影响。所以会放心送人。 这时候酒楼里与他吵架的文士同七个人出来,恶狠狠看他一眼,从另一条路走开。张怕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见文士没来找他,倒是省些麻烦。继续和他的小弟子们玩耍。马车缓慢跟在身后。 不到一刻钟,连吹带洒的,小瓶中的存水用尽,游戏没的玩了,弟子们追着他要,张怕一拍双手:“没了。”心中琢磨的是,等夜间浪费点材料,做一些极美极美的烟花给他们,比泡泡还要好看,当然也要比街上卖的烟花要好上许多许多倍。 水没了,小瓶子没用了,街上白得了泡泡小瓶的小孩,和一干弟子握着小瓶子看他,有大人又过来问他:“这位兄弟,瓶子是哪买的?还有没?” 张怕笑答:“没了。”他身上确实没了,一共买了百来个瓶子,早被分的干净。 看着大人们叹气走开,回去给自家孩子解释瓶子没了,脑中突然想起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吓的他赶忙摇头,甩掉这个念头,我还没洞房呢,怎么会是父母? 小孩忘性大,没了泡泡就又找别的玩,走走看看说说闹闹也是欢乐,正闹着,前方隆隆跑来一只队伍,五十多人,其中大多穿着皂衣皂裤,手拿短棒,挎着腰刀,气势汹汹围过来,另有十几个人是一身短打,有方才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两个大汉。 张怕暗叹,为出一口气,何必呢?他倒没认为方才起争执的文士有多坏,事实上确实是孩童们打扰到他,文士气愤骂人也不是大的毛病,若不是骂到孩童们的身世,张怕也不会理睬他,可是就算理睬了,打了十来个巴掌,至于动用官府衙役么? 将孩童护到身后,平静看向前方。 那俩大汉远远盯住张怕,直冲过来高喊:“好你个人贩子,拐带许多孩童不说,还敢堂皇过市,当真胆子不小,抓起来。” 张怕心道:“又多个罪名。”回头低声问孩童:“你们说,让他们抓不?” “凭什么?为什么抓哥哥?”“是哥哥救了我们,不是人贩子。”“不许抓。”有孩童想着解释,有孩童大声质问,更有三个大孩子站到张怕面前,冷冷面对大汉,一副你敢过来我们就拼命的架势。 张怕和言道:“那就不让抓,你们先别说话,看我收拾他们。” 第七百一十三章 伏击 第七百一十三章 伏击 这时候有四名衙役扑过来,张怕呵呵一笑,问他们:“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抓我?”四个衙役根本不理他说什么,抖着锁链上来拿人。 张怕垂下眼帘,面色不豫,抬腿连续四脚,直接把四人踹飞。然后寒着声音说话:“不论我做过什么,你们不问而罪上来拿人,真的是一帮好差人。” 俩大汉没料张怕这么能打,忙喊道:“公然拒捕,打死勿论。” 张怕看着他:“好吧,你来打死我吧。” 和他斗嘴那人没来,倒是衙役们发觉厉害,抽出腰刀环形围上。张怕觉得这帮人实在可恨,他想好好教这些小孩,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粗暴一面,可是事情临头,却是躲也躲不掉。 抬手一挥,街上突起狂风,风势很大,夹着沙尘劈头打来。街上行人及孩童们赶紧找地方避风遮沙,对面衙役们在风中犹在高喊:“看住了,别走脱那个贼厮。” 张怕原意是不打了,借着风带孩童离开,哪想到一帮家伙竟不肯放手,叹口气,又一挥手,狂风骤停,漫天沙尘突然失去助力,啪啪啪的向下掉落。张怕一甩长袖,空中又起一阵微风,将落向孩童们的沙尘扫开。 风停了,衙役们挥刀砍过来,张怕冷声问道:“你就不怕砍死我?”那人大喊:“贼子拒捕,合当该死。” 这帮人纠缠不休,让张怕失去耐心,想着杀人吧,可是身后是一群天真孩童,不好让他们看些残忍东西,终是决定再次放过衙役们,人如鬼魅般在街上穿行,摆出个武林高手的架势,把对方五十来人全部放倒在地,然后冷冷说道:“这一次,放过你们,以后好自为之”警告意味很重,不知道他们是否会老实听话。 然后带孩子们往前走,脑中突然感觉不对,他们诬陷我是人贩子,抓住我以后当然是治罪,可是孩童们怎么办?他们会怎么处置?疑点颇大,便分一丝神识到两名大汉身上,这才和孩童们往街外走去。 见张怕英勇威武,孩童们拍手叫好,小孩总是喜欢英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张怕由得他们说,只要高兴就成,不加干预。 满街狼狈衙役,相处搀扶爬起后怒目看向张怕,却再没有冲上去打斗的勇气。 张怕带着孩童寻客栈住下,他想找大汉问问心中疑问,如果抓住自己,他们会怎么安置孩童们? 在客栈包了栋独立小楼,安置好孩童,把八只影虎从马车里放出来,堵在前门,没有它们同意,谁敢进楼?张怕特意嘱咐店伙计,野兽凶猛,别靠近。 这会儿时间,衙役们回去交差,俩大汉带着十来个短打汉子进入一处宅院。张怕无声跟过去,俩大汉正在和一个四旬中年人说话,说完街上发生事情后,中年人冷哼道:“废物” 俩大汉不敢接话。中年人又说:“当街殴打差官,无视朝廷法纪,你们拿我帖子,去……” 后面的话被堵在嘴中,张怕突然出现面前,冷声问道:“你想怎么对付我?” 中年人是狠角色,看见张怕出现,眼睛一缩,口中大声问道:“你是谁?”问话的同时,双手探出两把匕首,分左右刺过去。速度很快,是个高手。 张怕看都不看,居然想跟他玩阴的?直接一个大耳掴子把他扇到墙上,又啪地一声摔到地上。再问一遍:“为什么要抓我?”这人在酒楼和文士是一起的,只是没有露面,应该是俩大汉口中的大哥。 其实事情很简单,中年人明面上是个商户,暗地里半匪半盗,手下养着许多人,做事情无所顾忌,只要赚钱,哪怕杀人也敢干。 中午时候他请衙门官老爷吃饭,也是多年熟识,吃顿饭套套感情,顺便送点金子银子的,再把事情办了。因为大水才过,百废待兴,发财机会很多,他想从官府手中接点儿生意。 那个文士是衙门里的一个小书办,跟着混饭来的,官不大,脾气不小,也是想讨好上司,才有了酒楼里一幕。 挨打后他本想发作,可是顾忌自己身份低微,而对手气度不凡,说打就打,显然很有背景,担心得罪到高人,更怕给上司带来麻烦,导致自己更倒霉,所以忍了气回去。 回去后,俩大汉嘴不闲着,把文士挨打的事情一说,正客,也就是官最大的那个官老爷不过是个负责田赋粮道的小官,听明白事情,心中也是没谱,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他,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只当没听见,草草散掉饭局,回衙门套问关系,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高官子弟或厉害人物来到城中。 自然是问不出来,于是中年人就动了心思,对方只有一个大人,剩下的全是小孩,这若是弄到手,五十两一个往外卖,哪怕二十两,也是一千两百多两银子,谁会嫌钱多?贪心一动,便让手下二人去衙门找人帮忙,衙门班头与他们是一丘之貉,此时得了重金许诺,忙带着捕快和中年人手下去抓人。 事情虽然是因为文士而起,后面的事情却基本和他无关,也算是运气,躲过灾难。 此时屋中,张怕轻易收拾掉三人,中年人知道来了高人,忙不迭的告饶,说着要以银子赎罪,绝口不提为什么要陷害张怕。 张怕没有耐心,客栈里还有一堆小孩呢,冰冷说道:“最后问一遍,你想拿小孩怎么办?” 就这时,脑中神念一动,暗骂句:“魔门贼子,就是没有好事。”抛下这里三人不管,闪身飞回客栈。 客栈后院小楼前站着四名魔修,结丹修为,谨慎看着八只影虎不敢上前。张怕突然回来,四名魔修吓一跳,马上腾身飞离。 张怕任他们离开,心中想的是这一件件事接踵而来,看修罗如何给自己交代 猜测着那家伙也许正在处理掳掠孩童的魔修也说不准,所以没有动手留人,无论如何总要给魔门第一人一点面子。 同时也在心中算计,这四个人来干嘛了? 魔修来了就走,张怕再回到中年人那里,三个人正忙乱收拾细软,准备逃跑,突然又看到他回来,吓住当场,中年人反应快,连着喊饶命。 张怕很郁闷,以我的身份,问点儿事情都问不出来?轻轻说道:“你们抓我进大牢?是不是想弄死我?是不是想劫来一群小孩买卖获利?”神识散开,没在院中发现到罪恶地方,比如牢狱暗室之类都是没有,所以又多问一句。 中年人当然不敢承认,就这时,又有魔修去到客栈。张怕大怒,拿我当什么了?只好再次回去。 这次是八名筑基修为的魔修,站在小楼前也是盯着影虎看。 张怕嗖地回来,还没说话呢,一名魔修竟向他动手了抬手放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飞虫,嗡嗡的飞向张怕。 张怕简直要气爆了,真拿我这个高手不当干粮啊。他还没还手,适才出现的四名结丹高手四剑合一,在空中形出柄巨大气剑刺向他。这四个人走的慢,回来的速度却是很快。 张怕暴怒,抬手一刺,伏神剑嗖地出现,点向空中气剑。至于一片飞虫,随便凝出个气盾挡住,心下发狠,这所有人,一个都不能走所以一剑刺出,跟着身影一晃,伏神剑剑分九处,分别刺向场中八人和空中气剑,至于四个结丹魔修,不急,慢慢玩,难道还有本事从我眼前跑掉不成? 九剑连续刺出,破掉气剑,瞬间刺死五人。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场中有三名魔修不是筑基修为,各隐匿气息蒙骗住张怕,此时尽展实力,竟是一名元婴高阶魔修和两名元婴中阶魔修。 在张怕银剑刺来之前,三人哗地散开,最后面一人丢出枚铃铛,在空中轻轻一振,听到耳中,就好象喝了许多许多酒,感觉天地都是旋转的。 与此同时,前面两名魔修一个放出面绿幡,黑气萦绕,瞧之既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和空中铃铛的效用差不多,都是破人心神乱人心志。 杀招是第三人使出,元婴高阶修士手拿一柄十分普通的锈剑,趁张怕乱神之际,飞快但是极轻的刺向张怕头颅。 中计了,先以结丹魔修蒙骗他,接着是筑基魔修让他放低戒心,更有三名高手隐藏气息瞒过他,最后是三人合一的杀招,不能不说配合巧妙。三名魔修知道顶阶高手心神坚固,身手超绝,等闲攻击伤不到,便弄出两个攻心夺魄的元神类法器先行将其困住,再有元婴高阶魔修一剑杀之。 在这一瞬间,张怕忽然想起修罗来,不知道他有没有参与进来。此时若是再有修罗全力攻击,兴许能留下自己也说不定。 张怕刺出九剑,有三剑刺空,才一刺空就发觉不对,登时催动两大元神,人影一个晃动嗖地不见,即便是两大元神攻击法器打过来,也只是暂时拘束住元神,使其迷乱,并不能直接造成伤害。张怕曾经无数次的历练心志,等闲元神攻击实在难以伤他。 第七百一十四章 自杀 第七百一十四章 自杀 所以这一刻他仅是出现微微晕眩,但是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即便晕眩,三名魔修也没能发现他的踪迹。而这时正是元婴高阶魔修刺来破天一刺之时,眼见锈剑刺中张怕头颅,心下狂喜,可是才一喜,马上知道不好,大喝声:“退”收剑回飞。 他一剑刺中张怕头颅,两名摆弄元神攻击法器的中阶高手也是高兴,突然听到元婴高阶魔修大声喊退,急促间没明白过来。 不过这时候也不用明白了,张怕脑中有两个元神,一个是自己的元婴,一个是大老虎虎平给他的元神金丹,在两大法器攻击的时候,定神珠在脑中轻转,同时分神诵念定神诀,以重重防护稳住心神,让他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所以,他有能力反击。 掌中伏神剑轻轻一递,速度快到无法可见,两名元婴中阶魔修几乎同时被刺穿心脏,当场身死,跟着从头顶跳出来两只小小元婴,张皇急逃。 张怕随手一圈,将他们送进胸前的核桃大牢,冲着朝远方飞遁的元婴高阶修士说话:“还想逃?”三个字说出,场中被刺中头颅的张怕啪的一散,这时才知道仅是个残像而已。而俩个倒霉蛋元婴中阶魔修,直到死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白了就是因为动作太快,魔修攻击快,张怕反击更快,从外人眼中看来,就是张怕一剑分刺九处,然后三名魔修同时施展法器攻击张怕,且一剑刺中头颅。按说是应该死掉,可是张怕中剑以后,主攻魔修不进反退,仓皇逃跑,跟着是两名以为得手的中阶魔修,正高兴时,胸膛破出个大洞死掉,逃出两个元婴,跟着元婴也消失不见,被张怕抓起来。再是空气一阵晃动,传出三个字:“还想逃?”张怕追向逃跑的元婴高阶魔修。 孩童们有八只超阶妖兽保护,四个结丹魔修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张怕能全力追杀高阶魔修。二人速度极快,转瞬间飞出千里。可是也只飞出千里,前面站着身穿黑色长袍,头带青铜面具的家伙,手中一柄白剑轻展,拦住逃跑的元婴高阶魔修,轻声道:“你留下吧。”声音低低轻轻,带着许多无奈,却也含着一种坚决。 逃跑的魔修见到修罗挡路,大惊道:“师叔,你为何拦我?” 这时候张怕追过来,看到修罗替他拦人,心里微有诧异,站住了不说话。 修罗重复道:“你留下吧。”声音还是很轻很轻,好象很不想这么做。 逃跑魔修大叫:“你我同是圣门一脉,你为何助敌人不助同门?若是传出去,不怕被万千同门耻笑?你又如何面对圣门师祖?” 修罗不理会他的质问,轻声问道:“你自信能逃过张怕的追杀么?” 高阶魔修神色一凛,回看眼张怕,又估算下距离,如果自己全力逃跑,以顶阶高手的实力,若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追上自己。可是道理虽是这样,万不能成为修罗阻拦自己的原因,咱俩是同门啊魔修大叫:“不论能否逃过,师叔你本应该与我合力杀贼,只要杀死他,何须要逃?” 修罗此时不怕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越过魔修对张怕说话:“他们的计谋我知道,本来也想参与进去,我很想杀你,可是我知道杀不死。他们一共十二个人,若是没有我,计谋或可以成,若是加了我,我的气息如果逃的过你的神识?多了我,只会让你提高警惕,只会坏事而不能成事,所以我不敢接近你,怕引起你注意,但我却真的希望他们能杀死你,可惜还是失败了。” 张怕看着那面熟悉的青铜面具,又看眼逃跑的元婴高阶魔修,突然说句话:“你们俩,跟我过来。”他担心客栈中孩童安危,说完话转身就飞,混不在意修罗会怎样,也不在意高阶魔修是否会逃。 高阶魔修把希望寄托在修罗身上,希望可以二力合一击杀张怕,或者就算不杀他,也应该放自己走,可是修罗一句话浇熄他所有希望。修罗轻轻说话:“跟他走吧,别逼我动手杀你。”说完话一声长叹,静静看着高阶魔修。 高阶魔修在心里好一阵盘算,知道与修罗之间的实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也就无所谓了,熄了拼斗之心,大不了一死,转方向往回飞。因为张怕飞行速度并不快,可恨的身影就在前面,好象不设防一样引得魔修杀心再起,抬起锈剑,狠命又是一刺。 张怕反手嚓的一伸,伏神剑轻易将锈剑砍成两截,这一下连高阶魔修带修罗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修罗摇摇头,依旧是轻轻说话,好象见到张怕再不会大声说话一般,也好象是他很不愿意说这些话,感觉很为难,修罗道:“鬼宗八大圣物只剩此一件,你连最后一件圣物毁了,唉。” 方才一剑,高阶魔修是想杀人,所以只求速度,其他没在意,而张怕是想暂时留他一命,问问怎么回事,挟怒而发全力破剑,将巨大力量灌输入伏神剑,再配合伏神剑之利,以有心算无心,斩断对手法宝。他并不知道不起眼的锈剑竟是魔门圣物。 锈剑断掉,高阶魔修一手执断刃,一手执半截断剑,神情激动看着两截断剑,久久不能自已。试着把断刃往一起凑,始终不能,左手使力握着断刃,竟不顾刃口锋利,割破手心,鲜血顺剑刃顺手腕蜿蜒流下。 张怕心道:“一柄剑而已,至于这么激动么?”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高阶魔修竟真的非常激动,看了许久断剑,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突然双手使力,两截断剑齐x入自己胸膛,这家伙自杀了? 张怕吃惊望过去,至于不至于?用不用这么夸张?一柄剑而已,断了,他就不活了? 高阶魔修自杀,修罗又是一声叹息,跟张怕说话:“放过他们吧。” “放过谁?”张怕盯着魔修说道。 毕竟是元婴高阶修士,心脏破掉,一时还不能死,转着眼睛望向修罗,心里存有许多疑问,想问修罗为何要为难自己,不过是因为锈剑断掉,这家伙问也不问了,直接不活了。听了张怕说话,魔修把目光转到张怕身上,轻声说道:“还请张道友放过鬼宗三千弟子。” 修罗的作为实在瞒不住张怕,他十分想杀死张怕,原本想和高阶魔修一起动手,只是权衡许久,终于放弃,他不认为自己这些人有杀死他的实力,他不敢冒险,为了越国圣门能够传承下去,他不敢赌博。已经很多次的低头,再低一次又如何? 但是魔修伏击张怕,这是好大一个罪名。他不想让整个魔门背负这个罪名,故不得不出面拦截高阶魔修。如果杀一人可以平息张怕怒火,让魔门继续生存下去,修罗认为值得 因为六十四个孩童的事情,门人弟子回来说,张怕让他看着办,问题是如何去办?这是一件极难之事,如果不办,鬼知道张怕会怎么发泄心中怒火,那个混蛋说六十四个孩童是他新收弟子,言下之意是要给弟子出头,替他们报仇。不论谁杀了那些小孩的爹娘,总之仇恨是算在魔门身上。 如果去办,难不成要亲自出手收拾掉那些魔修?捆着去见张怕,或者断其一手一足,带给张怕,意思是惩戒过了?问题是这些人不是他修罗门门下弟子,不好太过强横,思来想去,最终做出决断,去找那些外出掳掠孩童的魔修说话。虽然往素不很和睦,此时也不太听他的话,但是必须要把话给带到,至于这帮惹祸的家伙会如何去做,不是他能管的事情。 话带到之后,一群魔修自是不甘心送死,叫嚣着拼命。他们也算有心,没有将祸端延连到整个魔门,大伙儿聚一起盘算盘算,决定设伏杀人。 他们去暗算张怕,让修罗不敢轻易放手,不知道这帮魔修能做出什么事情,所以尾随跟踪。希望着能解决掉事情最好,如果解决不掉?那就解决不掉吧。他做了最坏打算。 而后就是埋伏和拼杀,能死的死了,不能死的跑了。修罗几经犹豫,终于决定出手拦截高阶魔修,是想借这个情面让张怕不去找魔门麻烦。 修罗之所以如此做,之所以瞻前顾后,之所以服软,一是因为张怕厉害,二是因为大限将至,没多久活头,故不愿意触怒张怕,希望能瞧在自己三番两次低头的面子上放过整个魔门,因为和张怕有仇的不只有他,还有整个魔门。 修罗不得不这么做,张怕能猜到原因,但是如此轻易放过魔门又心有不甘,怎么着?先杀我?杀不死了才来服软?那也太好糊弄了吧?而自杀的高阶魔修更是过分,偷袭自己不说,还让自己放过他门下三千弟子?张怕真想骂他一句,你门下三千魔修是人,被你们抢走的三千孩童就不是人?所以冷冷说道:“你都要死的人了,操这个心干嘛?赶紧去死吧。” 第七百一十五章 牵连 第七百一十五章 牵连 这话说的很是别扭,高阶魔修苦笑一下:“那我去死了,还请大人放过鬼宗弟子。”他也真干脆,说死就死,说了话眼睛一闭,就这么死掉。而后脑中飞出个小小元婴,许是知道张怕厉害,元婴出来后没有飞走,反是面色平静看着张怕。 张怕被他看的不爽,抬手抓住,封进胸前大核桃,至此,他核桃里又关了十九个元婴囚犯。 修罗见他收取元婴,大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即便以邪恶的魔修来说,炼化别人元婴也是大忌之事。他们修习功法虽然古怪,甚至与鬼魂为伍,但是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是正统,是圣门,所以有此一问。 张怕淡淡说道:“得罪我了还能有好?现在不想理你,你给我去把那四个结丹魔修抓回来再说。”展身形飞回客栈,四个结丹魔修早不知逃去哪里,地上掉着两件法器,一是铃铛一是绿幡,正是让张怕头痛之物。 张怕随手收起,一回头,修罗阴魂不散的跟着他,眼睛还盯着两件法宝看,问道:“那家伙的尸体你不管了?还有个两截子的圣物呢。” 修罗道:“我收了储物袋和断剑,尸体化了。” “哦?你动作倒快,去抓那四个结丹魔修吧。”张怕落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八具尸体,随手摘取储物袋,在手里抛了抛,又说:“你怎么还不走?不走就把尸体了化了吧。” 修罗一直没动地方,看着张怕发死人财也不阻拦。这时总算做了件事,张口一道绿火,将八具尸体瞬间烧成虚无。 张怕贫嘴说道:“这功法不错,杀人毁尸实在方便,你还跟着我干嘛?”以神识扫遍小楼,六十四个孩童都在。 修罗听他说话,想了想缓慢回话:“你会不会上门杀人?” “看心情。”方才连杀七人,第八人自杀,心里的怒火已经减低一些。 “那就别去了,跑一趟挺远的不说,还不知道在哪,很难找。”修罗的劝说方式很无聊。 “成,你把那四个家伙找回来,我就不去。”顶阶高手一劲儿跟他服软,也不好意思太过逼人,何况他要的交代就是给孩童报仇,其他的无所谓。 “好,我信你。”修罗说完话消失不见,他能拦下元婴高阶魔修,当然不在意多杀四个结丹魔修,此时的修罗,很有种壮士断腕的魄力。为了保住圣门,可以说是不惜手段。 见修罗离开,张怕又去寻方才为难自己的俩汉子,还有他们那个老大。 这会儿工夫,哥儿三个早跑了,骑着大马,呼嗵呼嗵往城外跑,身上背个小包袱。他们不敢耽误时间,仓促间随便收拾下细软就跑。眼看出了城,提起的心放下一半,琢磨着再跑远点应该没事了。 他们仨不是不想收拾张怕,实在是张怕鬼魅般的身法让他们害怕,思来想去不敢冒险,不得已决定远遁避难。出城后拐上小道,正跑着呢,前面突然出现张怕。三人吓的汗都出来了,这还是人么?奔马都跑不过他?三人很想让大马撞死他,但只是想想而已,无人敢做,急拉缰绳,三匹马在张怕身前停住。因为力量太大,动作太急,扯着三匹马咴咴咴直叫。 马匹停步,三人赶忙下鞍,冲张怕连连鞠躬,企求放过自己。张怕冷冷说道:“因为你三人为难我,让我遭到伏击,差些没命,我也不想和你们说废话,只问一遍,为什么抓我?想怎么对付六十多个孩子?先说的不死,若是无人说,那就一起死。” 看张怕表情,说的不像假话,三人面色变了又变,有一个大汉抢先说道:“我说,我说。” 张怕冷言道:“说。” 那大汉就说,惟恐说的不清楚,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最后说道:“把你抓进大牢,如果有油水就猛敲,没油水就杀头或充军,小孩抢回来卖掉,女孩贵些,可以充ji,男孩要找绝嗣家庭贩卖,那些人家为求香火,大多能卖个几十两银子。” 张怕点点头,大汉断不敢说谎,轻步走过去,双手一抓,中年人和另一个大汉被一抓毙命,然后拿过三人包裹,在里面抓出二十几两银子丢到地上:“别回城了,也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就杀。”跟着打断他胳膊多说句话:“当是教训。” 以三人所犯之罪,按张怕的脾性来说,一个都不会放过,必死无疑,不过他说了不杀,就要算话,所以放过一人。 回去的路上犹在琢磨,如果不是因为酒楼纠纷,自己会不会被魔修埋伏?如果客栈里不遇埋伏,以后又会碰到什么样的埋伏?如果机会合适,难保修罗不参与其中。 很快回到客栈,孩童们不知道发生何事,自顾自玩闹,在屋里也不安生,或嬉闹或摆弄玩具,折腾上一个时辰,才一个个累的乏的各自睡去。倒是有几个呆不住的,出来欺负影虎。 因为还要等修罗给自己交代,张怕决定多留一天。说起来也真是难为修罗,任何一个顶阶高手都是桀骜不驯之人,岂会于人前示弱?而修罗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服软,张怕都有些不好意思再欺负修罗。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修罗偏就一直软下去,让他想翻脸也难。 第二天晚上,修罗带了四个人头回来。张怕眼睛一扫,知道是那四名结丹魔修,点下头表示知道了。修罗盯着他看,好半天说了句:“你答应过的。”转身离开。张怕终于动了下善心,说道:“等下。”拿出绿幡、铃铛,还有几个储物袋一并还回去,修罗微一扬袖,一堆东西尽被收走,冷着脸快步走远。 张怕咕哝一句:“求人还这么嚣张?”回房考虑如何安置孩童们。 按他的想法,打算安置在天雷山后山,有胖娃娃也有沙熊,还有一堆大丫头陪伴,应该很容易相处下去。难的是不知道找谁来教他们,瑞元?黑一?战云?严格来说,都是很好的师傅,每人都有自己的授徒之道,可是瑞元有些古板,又是掌门,加上张怕地位特殊,怕会骄纵到他们。黑一呢,整天冷冷的,教徒弟十分严格,张怕又不忍让小孩去吃苦。至于战云,那老家伙教的不是天雷山功法,自己的徒弟不会天雷山功法,说出去实在是有点儿不好听。 他虽然是师父,却不会教徒弟,所以想找别人代劳。另外,他不想让孩童们过早失去童年欢乐,不愿让他们早早练功。所以越想就越想不出答案,索性不想,闭目睡觉。 隔天,天色放亮,孩童们起来后,拽着张怕去吃早饭,这时候一道白光朝他飞来,抬手一接,脑海中便有显现,方渐传来消息,张天放偷摸下山,不知道去哪了。传讯符中隐晦提到:你不告而别让他很生气,等候四个月终于等不住,下山找你去了。 张怕很郁闷,这个家伙怎么就坐不住呢?屁股上长刺了?神识放开,没有发现,鬼知道跑去哪去。不过鬼皇已除,鬼徒也几被灭杀一空,在越、宋两国,应该没谁能为难住他,所以也不太担心,现在该做的还是带着孩童们回山。 吃过早饭,跟伙计结过房钱,拉出马车,塞进去影虎,招呼小孩上车。孩童们刚吃了饭,非要在街上走,张怕就由了他们,慢慢往城外行去。 一群人边走边看,到中午才出城,孩童们大多生于山村,对野外景色反倒不在意,便爬上马车歇息,何况走了半天确实累了。张怕也坐上马车,由马匹带着他们北行。 一路缓慢向北,走了一下午,再有个把时辰天就黑了,于是停下马车折腾晚饭。张怕不会做饭,便拿肉干肉脯糊弄小孩,一群人吃的也蛮开心。晚上当然是放篷屋安歇,孩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外面看起来不大,内里却是宽敞,屋子里各种东西应有尽有,比马车车厢还要好,进来出去玩个不停。 这时候张怕一愣,心理有点不爽,在城中请他吃饭的两人竟被抓起来了。原因不问而知,被自己牵连了呗。不过情况还好,没有动刑,也没有挨揍,只是关在大牢里。 张怕琢磨琢磨,这是要银子啊。那文士也够混蛋的,见一群衙役没能收拾自己,便忍住不发,一直等到今天我出城才去找那两户人家麻烦,也罢,再走一遭吧。 进篷屋叫醒孩童,上车,往回走。来时走的慢,没走出多远,回去时加快速度,拉车的马匹等于空跑,自然快上许多,张怕又弄出个大火把照明,一路很是顺当,当夜回到城外。 那文士虽然只是小小书办,在城中总有些关系。当日挨打后,找人详查张怕来历,因为什么都没查出,那家黑心商户才有胆子兴构陷之心。这些事,文士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班衙役当街被张怕殴打,也知道城外发现商户尸体,两相综合一起,不敢妄动。 可是他受欺负了,一腔怒气总要发泄。 第七百一十六章 马贼 第七百一十六章 马贼 当日盘查张怕消息的时候,顺便查到同桌吃饭二人,知道是城中百姓,没有权势,便生了心去讹点儿银子花花,不管怎么的,我挨打了,总得有人负责,要知道我可是官员,不能随便受欺负。这便是那名书办的想法,他也真的没太想折磨那两人,只是想弄些银子出气。 所以一伺张怕离开,等了半天,直到天黑时才动手,他说的也明白,就是要银子,不给银子就在大牢里住着吧,罪名是袭击朝廷命官。 他哪算得上官?顶到天算个吏已经不得了,但人就是这样,总是很难认清自己,以为披了层皮,就有了嚣张的资本。 他这面威风八面的关了人,等着那俩家人送赔罪银子,不想夜半时分,有城门守兵让人递回来消息,说是白天出城的马车又回来了。 哪怕是繁华都城,夜晚都要关城门,何况一个刚经过水患没多久,还不算安稳的城市。此时张怕就被关在城外,因为那俩人在牢中暂时无事,他就没打算夜中进城。他倒不在意呆在哪,反正都是要解决问题,他想用一种尽量平和的方式解救二人。 收拾书办容易,麻烦的是万一他走后,再出现另一个书办怎么办?那俩家人还是要受欺负,早知道就不该和那二人接触,平白给人添惹麻烦。 最麻烦的是书办罪不致死,骂人算什么罪名?讹人虽然可恨,但究其原由也是给自己出气,出气手段虽然不好,但多少总有个由头不是。张怕琢磨着再揍他一顿? 要不说祸不单行,倒霉事碰一块儿了,他在等明天城门开放,大半夜的竟然碰到劫匪了。一支马队,三十多人,隆隆从北方跑来,队伍中有人背着大包,有人在马背上横放着女人,掳人抢钱两不耽误。 马贼的出现让张怕很是疑惑,堂堂大越国境之内竟是如此的不安全?心中暗道:“因为酒楼纠纷被魔修偷袭,看看碰到马贼还能给我惹来什么麻烦?” 也不知道守城兵丁怎么想的,城门紧闭,连盏灯笼也没,放眼黑漆漆的一片,哪怕支个火把也成啊。马队从城门外百步处往南行,看到城门下一团黑糊糊的影子,有人好奇,打马过来一瞅,随即打个呼哨,引来更多人。 城门下一辆孤零零的马车,让这帮家伙动心了,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走过路过不能错过,赶巧了就一起吧。呼啦一下围住马车,不管马车里是否有钱,起码可以劫到一匹马,车里若有女人则是更好。 张怕由得他们围过来,低声问句:“你们干嘛?” 马匹上都是大汉,一个个剽悍精壮,闻言哈哈大笑,有人笑问:“他问咱们干嘛?”有人回道:“那你就告诉他呗?”这些人也不怕城内官军,继续哈哈大笑,冲张怕一字一顿说道:“**。” 好吧,又被你们打败了,这个世界的人们啊,活的真是多姿多彩,连骂人都这么有特点,看着几匹马上的女人和他们身后的包袱,轻声问道:“你们是马贼?” 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在琢磨,南方也闹马贼?总听说北边有马贼,也没见过,今儿倒有机会开开眼。 外面喧闹声起,城门上露出个人头喊道:“下面闹哄什么?赶紧散开,都想死么?” 他才喊完话,下面马队中有人回骂:“来,爷爷想死,你敢出来杀我么?快开城门,快来杀爷爷。”声音很大,在静夜中远远传开,惊起更多守城卫兵。 连城上带城下,这帮子兵就没个说话好听的,张怕一回头,马车车门打开,钻出个小孩问道:“哥哥,出什么事了?” 张怕语重心长纠正道:“记住了,我是你们的师父,不是哥哥。”“才不是呢,你是哥哥,哥哥是亲人,师父不是亲人?”小孩口没遮拦,却惊住张怕,心里有些感动,但还是正色说道:“谁说师父不是亲人,师父师父,先为师后为父……” 他还没罗嗦完,一帮子马贼不耐烦,有人大声喊:“车里的赶紧滚出来,否则别怪爷爷刀子无眼。”一个个抽出腰刀,耀武扬威,哇哇怪叫吓唬人。 张怕不利马贼,继续罗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话都是有道理的,你们要记住。”“记你个脑袋。”一名马贼大喝声,抡刀劈来。 张怕也不回身,手中突现硬铁大刀,黑黑的轻轻一摆,连人带刀齐断为两截,这才回身说话:“你们该死。” 张怕动作快速,马贼们吓一跳,呼啦一下提缰纵马退后几步,目光从戏谑变成慎重,一人问道:“敢问朋友贵姓大名?” 张怕没理他,将小孩推进车内,反拖着大黑刀走过来,反正要杀人,他不想和死人废话。 三十多名马贼觉察到不对,有人高喊:“贼厮,你敢想杀兵造反么?” “哦?”张怕停步,一一看过马贼,马匹装备皆是精良,除却服装,倒真是有股子兵气,问道:“你们是兵?” 喊话那人以为吓住张怕,冷笑道:“靖南军骑营的名头可曾听过?” 张怕摇头,脑中想的是靖南军是什么来路?靖南靖南,分明是镇压战乱,可是南方有战乱?仔细想想近日所见,除去一场大水,好象没什么事情。 喊话之人见他不说话,以为对方胆怯了,大声喝道:“杀我军士,形同叛乱,小子……”他想杀死张怕为同伴报仇,可是有机灵的看着张怕那柄大黑刀直犯怵,门板一样的大家伙,开玩笑,手底下肯定有本事,扯着喊话那人小声说道:“走吧,日间点名不到,是死罪。” 那人看张怕在三十多名壮汉包围中仍面色平静,谈笑风生,分明没瞧的上他们,杀人后更是面不改色,想来不是好相与之辈,拼着死一人的代价,也要忍下这口气。 他这一拽,方才说话那人也是一愣,他们现在做的事若被发现便是死罪,但是同伴被杀,如此不闻不问很是说不过去?心中发狠,暗中拽出两把飞刀,猛地掷向张怕,又抡起战刀,纵马前扑,手中刀猛地劈下。整套动作连贯之极,可惜再连贯也没用,张怕萌生杀心,人如飞烟般在夜色中飘荡,而后便听得扑通扑通声接连响起,三十几名汉子全部从马上****,观其身体,皆是喉咙被断,鲜血汩汩而出。 张怕过去牵住马匹,所有马匹后臀上都有官印,是军马。张怕摇下头,当兵的行凶乡里,哪还有什么战力可言?这些人死便死了,没有错杀之理。 不过马匹上还横着四个大姑娘,手脚被捆,卧在鞍子上。方才那些人坠马,张怕暗以气劲托住这四人,才没有一起坠马。 走过去抱下她们,将绳索扯断。四个女子虽不是十分美丽,多少有些姿色,一脸惶恐看着张怕,不知道这个杀人魔头会怎么对待她们。 张怕没看她们,估算下距离,若是军兵出来抢掠,营地应该不远,所劫掠的地方也不会太远,神识放开,西面十五里处有个村庄,笼罩一片哀戚气氛,南下十五里有处军营,驻扎着六千多骑兵。 以他修为,军队驻扎,白天可以发觉,夜晚劫掠,同样可以发觉。但是他向来不愿意用神识监看周围情形,一是普通人的生活与他无关,二是总会看到听到许多不必要的东西,比如**什么的,让他闹心。 再加上脑子里被孩童和魔修事情纠缠,没心思放神识扫查远处,所以没有发现劫掠灾祸。 此时既然知道哪里发生灾祸,就要送她们回去。回头看眼城门,此时城墙上站满士兵,少说百人,见张怕轻松杀人,一堆人惊的目瞪口呆,却无人敢说开门缉盗。 张怕也就不理他们,想着白天再来,便说了句话:“跟那个文士说,傍晚关进大牢的两人,我明儿白天来接。” 话说的不清楚,也不管守兵是否能听懂,但是他诛杀三十多马贼之事,断瞒不住城中官吏,再有兵丁说上这样句话,无论是谁也不敢轻易为难那二人。 收拾起贼兵抢来的包袱,又从他们身上搜出一堆东西,装起后也不跟四个女人说话,将她们一一托起,置到马背上,然后才说话:“送你们回家,扶好了。”四个女子赶紧扶好马鞍,眼中还是紧张不安,不晓得这人怎么知道她们住哪,但是因为胆怯,不敢发问。张怕将缰绳串到一起,一匹马一匹马的排队行走,又把马车牵出来,形成一列长长马队缓缓西行。 十五里地,快马半个时辰可到。为照顾四名女子,张怕足走到天明才到地方。一座三百多人的村庄显然刚经过劫掠,许多人家的门窗残破,屋内也翻的乱七八糟,更在屋外面排着长长一溜儿尸体,约有二十具,有些轻伤村民,或愤怒,或伤心,木木站在街上。 忽然见到马匹上的四个女子,有岁数大的女人哭着跑过来:“二丫,是你么?没事吧?”还有人大声召唤:“三胖子,你家闺女回来了。” 第七百一十七章 糟蹋东西 第七百一十七章 糟蹋东西 马匹上四个女子猜测了半夜,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虽然没有捆住她们,却是无人敢逃,这会儿回到村子,终于相信这人是好人,却是因为心情激动,看到亲人痛哭流涕,倒把好人忘记脑后。 因为是张怕送她们回来,很快有十几个壮年汉子围过来,有人带伤有人没伤,有人操家伙有人空着手,想要问明白是怎么回事。 张怕不愿意多说废话,简单说道:“劫匪被我杀了。”顺便把贼兵们抢的包裹丢到地上,大声说道:“谁家丢的什么,自己来拿。”一同丢到地上的还有从贼兵身上搜来的东西。 贴身携带的当然是贵重之物,许多首饰珠宝一拿出来,村民们就信了张怕所为,纷纷涌上来打开包裹,铺了一地,挤着挑选自家财物。 大多数人在选拣钱财,忘记恩主,好在总有人知道张怕的好,赶过来道谢,才没有寒了心。虽然他不在乎别人是否感谢,但是这么麻烦送人回来,不说声谢谢也就太不对了。 张怕特别酷的摆摆手,不说话,牵马离去,心道:“这才是大侠风范,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本想把马匹留下来补贴村民,以他手段自然容易去掉军马印记,但是再没有标记的骏马,一共三十五匹搁在一起,总会引起有心人注意,为免给村民留下麻烦,所以一并带走。只是马屁股上的印记伤痕让他很不爽,便很糟蹋东西的拿出三十多粒生命丹给大马服下,片刻之后,群马什么伤痕都没了。 军马雄骏,但是在张怕看来尤不满意,又拿出三十五粒伐髓丹给它们吃下。这一下马儿们脱胎换骨,一个个毛发锃亮,浑身肌肉结实有力,脑后长鬃重新长出,扬起来格外威风。 军马经过驯养,野性渐消,可是此时三十五匹骏马,一匹匹威风凛凛,哪里还是马,分明是一头头小老虎。就算是马,也是龙马,威武雄壮桀骜凶猛。 张怕点点头,这才有点儿意思。这个白痴糟蹋三十五枚生命丹,又糟蹋三十五枚伐髓丹,只为让马儿看起来有点意思,说出去绝对会被修真者骂死,糟蹋东西有这么糟蹋的没? 他瞧着马儿满意了,马儿瞧他更满意,马儿通灵,知道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吃下伐髓丹后,从身体到心志全都发生变化,变厉害许多,也变聪明许多,一个个主动凑向张怕,低头拱着他示好,张怕很高兴,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就跟着我吧。” 马儿们脱胎换骨,褪下一地旧毛,身体内骨骼血液也都换成新的,旧的血液带着糟粕从皮肤下渗出,大多滴在地上,少量挂在身上,瞧着略微有点瑕疵。张怕啪地打个响指,在空中凝出个大水球,化成丝雨落下,将马儿们冲洗干净。此时再看,三十五匹骏马更显骏异。 他在这折腾不走,马车里的小人们闲不住,出来看是怎么回事,见到马群很是心痒,有大孩子大着胆子问张怕:“哥哥,我要骑马。” 张怕一回头,见到拉车那匹马正盯着他看,眼中隐隐有点幽怨感觉,吓他一跳,不是吧,成精了?随即明白过来,这家伙在怪自己厚此薄彼,我跟你最久,为什么你把好处给别人不给我? 于是哈哈一笑,招它过来,先给生命丹再给伐髓丹,然后凝水冲洗,又一匹威武雄壮的骏马诞生。 军士尝言,马是天下最完美的动物,从骨骼到肌肉,从头到尾,从身到脚,每一处都是美的,骏马在奔腾的时候,分明能看到力量在跳跃,即便停立不动,也可以看到力量在积蓄。 他折腾这匹马,忘记孩童问话,那孩子又追问一句:“好不好啊?” 现在是三十六匹威武雄壮的龙马了,一帮子家伙聪明的很,知道讨好主人,各自点头表示同意。张怕琢磨着,如果慢慢走,有他照看,应该摔不到小孩,便点头答应下来。 那小孩十分高兴,回头大喊一句:“骑马喽。”领头跳下马车,扑向一堆大马。 马儿十分懂事,为避免吓到和伤到孩童,各自站着不动,任小孩扑过来。可是骏马高大,扬起头比张怕还高,即便稍矮的腰身也不是孩童可以够到的,大孩子伸长手臂能拍到马背的已是少数,又如何骑上去。 好在马儿乖巧,主动跪地降低身子让小孩往上爬。车里六十四个孩童,大部分是六岁以上,一个个很是龙性,争抢着爬上马背。鞍辔都在,小孩只要扶住马鞍,坐稳了不乱动,就不用担心掉下去。争抢到最后,人比马多,抢不上的便大喊大叫,很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张怕将四岁、五岁孩童全部抱回,让女孩也回到车上,这才一人一骑,还多出几匹马,扯过一匹拉车,大伙儿再度上路。 马儿为感谢张怕,一路小跑极是稳当,许是脱胎换骨之故,稳的不能再稳,坐在上面如同坐在轿子中一般,上面的每一个孩童都是欢乐。这就让车中的小娃和女娃很不高兴,一起撅着嘴抗议示威,张怕呵呵一笑,取出块长长白玉,切成一块块的玉片,约有指甲大小,纸片厚度,在上面刻画符文,笔画简单。为了吸引孩童,故意以指来画,片刻制出十来个玉片。 有孩童好奇,开着车门问张怕:“哥哥,你在做什么?” 张怕道:“保密,晚上就知道了。”“哼,小气。”小孩没马骑,问话又不答,生气关上车门,再不理这个坏哥哥。 张怕哈哈一笑,抬眼看看车前车后跑动的马群,恩,挺安全的,继续刻画玉片。 一股脑刻了千多枚,找个布袋装起,随手丢到马车上。想着曾经见过的烟火,从储物袋中拿出根五仙木,这玩意灵气十足,用来做飞咫飞舟最是好用。不过张怕却是拿来做烟花。随手剖开,弄出一堆筷子模样的细棍,将其中灵力抽出,然后在一头刻画细小符文,又点缀些小小玉片之类的材料,一起做了两百多根才收手。 他再次糟蹋东西,如果被修真者看见一定无比心痛,都是好东西,怎么能做烟花? 将一堆小玩意装进袋中,撮嘴打个呼哨,马群马上停步,一匹匹绕回马车后面,排成排站住不动。孩子们问话:“干嘛不走了?” 这个时候地面震动,远处传来骤雨般的蹄声,得得得的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一支三百多人的骑兵队伍出现在路上。 骑兵发现马车,当先者随口吩咐一声,身边兵丁举起令旗,前进队伍突然停住,虽然没有多整齐,但是一大队不明来意的凶悍骑兵停在眼前,任谁看了,心里都有点儿突突。 骑兵停住,当先者是员武将,下令道:“围。” 这里是野外,路有三辆马车宽,边上是草地或是庄稼地。武将一声围,三百多骑提马冲进草地,绕到后路,将马车连同孩童马群一起围住。只在正对面留条路,那里是武将和三十多名亲兵。 武将是懂马之人,一眼看到对方马匹,连出来做什么都忘记掉,眼睛只管盯着马群看,看过一匹又一匹,心道真是好马,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贪恋之意。 不光他想要,手下三百多骑兵每一人都想要,死盯着马群看,什么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好的马匹,更何况是如此之多。以他们往素所见,见过最好的马也比不上眼前三十六匹骐骏中的任何一匹。即便以听闻来说,神驹也不过如此。看过群马的雄武,不免为它们叹息,如此英武骏马,不能征战疆场,却给童子们当玩具来骑,真是暴殄天物。 一群人瞅着骏马眼热,只怕怎么也想不到这些马正是从他们同僚手里得来的。武将看了好一会儿,想起此来何为,冷声问张怕:“昨夜你在何处?” 张怕懒懒回话:“干嘛?审犯人?”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摆明看不起他们。 武将是靖南军骑营下面的队长,辖有一营骑兵三百六十骑,昨夜手下三十五人出营未归,早上发现后派人询查,结果接到噩耗,说是十五里地外城门下有三十五具尸体,皆一刀毙命,正是昨夜脱营军士。 武将大怒,来城中详查,得守城士兵回话,说是一辆马车一个人,拿着把门板大小的黑刀把他们全部斩杀,然后带着四个女人离开。把马匹也带走。又说马车内是六十多个孩童。 无论手下兵士为何离营,也无论曾做过什么,擅杀军兵的凶犯总要找到,这是大罪,于是武将带人追凶。巧不巧的才跑出没多远就碰到张怕。 看到张怕,武将认定他就是昨夜行凶之人。以守城士兵提供的线索来看,马车对,一个人对,孩童对,带走的马匹也对,所差的是没看到四个女子,许是呆在车中。 不过又有点想不明白,这些虽然都对,马匹却又有些不对,骑营中什么时候有过如此良马?武将睁着大眼睛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戏法是怎么变的?怎么会多出三十多匹骏马良驹? 第七百一十八章 小人骑大马 第七百一十八章 小人骑大马 但是他是军兵,不是问官,不用问案定罪,也就没必要寻找证据,热辣双眼盯住马群,隔了会儿突然喝道:“射杀。” 他连抓都懒得抓了,心里有九成九肯定眼前人是昨夜凶犯。听城门守兵说,这家伙极能打,一个人杀三十多个人也就眨眼时间,武将不愿意冒险,故下令射杀。 更何况无论眼前人是否是昨夜凶犯,只为三十多匹神勇骏马,这人也该死。 武将下令,三百多士兵齐弯弓搭箭,能远距离射死的,绝对不要拖到近战。 这帮兵士表面看起来不很出色,下手却是绝不留情,张怕对面和侧面的百多骑兵同时射箭,百多只箭射出一片箭雨,全往他身上飞去。如果能射进身体,张怕会马上变成大刺猬。 兵士剑拔弩张的准备动手杀人,马车后面的孩童们焦急起来,有孩子催马想过去救人,那些骏马也是如此心愿,它们是畜生,头脑简单,谁对它们好,它们就对谁好,纵蹄奔到张怕身周,打算以身保护。这个时候,箭雨袭来。 张怕呵呵一笑:“哪用的着你们帮忙。”亮出伏神剑随手一抖,只见一片剑光闪烁,来箭尽被斩成两段。然后跟骏马说话:“退到马车后面。”声音轻缓,却不容置疑。看着孩童焦急面容,心里想着该给他们弄套装备了,起码该有个大盾保护自己。 装备他有的是,当初给白战黑战力战三个战队炼器,多炼制许多出来,只是孩童尚小,身无点滴灵息,这堆法器给他们也是白费,根本没有办法使用。 武将见张怕一剑破百箭,面色一寒,知道问题大了,此人不是他们能降服的了的,看眼马车后的诸多孩童,心一横,下令道:“抓住所有孩童。”他打算用孩童胁迫张怕就范。 张怕叹气道:“我给了你两次机会,你不知道么?凡事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你不知道么?不想活了?想逼我杀你?”一口气说了四个问句,转身喝呼道:“近我者,死罪” 兵士当然不会被他一言吓住,在军队里混,服从长官命令是第一要则,所以三百多骑兵,除去正面数十人被马车隔阻,其余人都扑向孩童,打算擒人抓马。 老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张怕对这帮不讲道理的兵丁很是愤慨,心道:秀才和他们都说不清道理,我还不是秀才呢,想必更加说不清,所以不说了,直接以武力说话,为了表现的不是那么惊世骇俗,脚尖点车辕,身体腾空跃起,手中剑刺向每一个对孩童不怀好意的兵士。同时撒出一道结界,将孩童连马车一同锁住,让他们看不到外面情况。 杀人真是简单,手中剑一刺一缩,就是一条性命陨散。张怕很快杀死六十多人。这才彻底震住武将,熄掉所有妄想。一剑破百箭已是骇人非常,顷刻间连杀数十人更是见所没见,赶忙下令撤退,想带人逃跑。 可是才说了撤退,那个人已经跳到他面前阻住归路,口中说道:“你先呆会儿,命令手下停下来。” 武将哪敢不听,马下那个人的银亮长剑正对着他咽喉,所以老实下令。可是他手下士兵不堪折腾,见主将被俘,下面人乱了营,有三十多人匆忙逃跑,根本不管他下了什么命令。 就这么一帮子兵痞,为非作歹欺软怕硬,跑起来倒是很快,岂能指望他们守卫家园,保民平安?张怕高喝一声:“都给我站住,违者杀”可惜他的声音缺乏震撼力,逃跑的无一人听命停步,反而跑的更快。 张怕有点小郁闷,知道你们不喜欢给修真者面子,可是我不是一般的修真者,我是绝顶高手啊。心中不爽,指剑弹出,又杀三十多人。 武将一共带了三百多人,还没怎么的就死去三分之一,武将知道完了,即便张怕不杀他,他回大营也无法解释,注定逃不过一死。难道要当逃兵? 扫一眼剩下胆战心惊的二百多士兵,张怕冷声道:“说说怎么回事。” 他杀人立威,武将再不敢有别的想法,结结巴巴介绍完他们来历。 张怕听完,无奈的挠了下头,心道:怎么每天没完没了的全是事?还都能无巧不巧的让自己赶上?心中不舒坦,呵斥武将:“你干什么吃的?能不能带兵?带出三十多个马贼,又带出三十多个不听军令的,不是废物是什么?赶紧滚蛋。” 武将当场被骂,不敢有些微反抗意思,低着头老实认载,听张怕肯让他走,鞠躬道歉后赶紧离开。两百多军士,跑出十好几里地才敢大声喘气,不管怎么的,活着回来了。 武将离开时只仓促收拢了身边的几十匹弃马,远处还有四十多匹,都是驯养好的,张怕杀人太快,没有惊到它们,所以没跑远,各垂着头在野地中吃草。 官兵走掉,地上一地尸体,张怕随手一圈,把他们聚到一起以婴火炼化,然后撤掉结界。 这时候孩童们正着急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看不到听不到,张怕明明在前面,可是感觉好远,想往前冲,马匹不动地方,有几个大孩子跳下马跑过去,却碰到道无形墙壁把他们挡了回去。忙慌失措的小孩们就越发着急,个别孩童甚至急哭出来。 过了会儿,屏障消失了,孩子们赶紧冲过来问:没事吧?方才怎么了?坏人呢?等等许多问题。张怕笑答,以宽慰孩童紧张心态:“武将领着人走了。”他不愿意说假话,也不愿意告诉孩童实情,就玩文字游戏蒙混过去。 凶神恶煞的坏人都走了,孩童们高兴起来,有的问:“哥哥那么厉害,一定是把他们打跑了。”张怕呵呵笑着:“以后你们也会很厉害。” 不光是马上孩子关心张怕,身后马车车门也早已打开,一堆四岁五岁小孩扑过来,朝夕相处四个多月,张怕是他们最亲之人,都害怕他会像他们爹娘一样突然消失,丢掉他们不管,所以看的很紧,直到见到张怕才算放下心来,便有顽皮的把注意力转到远处吃草的战马身上,闹着也要骑马。 那就骑吧,正好转移孩童们的注意力。张怕把马匹聚起来,老规矩,糟蹋生命丹和伐髓丹喂马,让它们脱胎换骨。没多久便又出现一批威武雄壮的神骏,个顶个的威风骄傲。 凝水化雨,替马群清洗身体,查点数量,前后加一起共有八十一匹马。只是鞍辔马镫都是军制品,让官府看见会多些麻烦事,便将这些东西全部取下,丢弃不要。自己辛苦点,用五仙木和灵蚕丝布新做六十四套马鞍。至于缰绳辔头就不需要了,群马伐髓后灵台初萌,能明白一些事情,不用担心它们会伤主。在马鞍上多费些手脚,前面扶手弄好一些,后面加个低矮靠背,让孩童们可以舒服些,反正嬉戏所为,又不用来打架。 这一下人手一马,一个个不大的小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很有意思。孩童们还偏要摆出军士的英武模样,看了只会让人心里发笑,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温暖感觉。 现在该去看看被关在大牢中的两个倒霉蛋了,张怕带人上路。没多久进到城中,一进城,便看见那挨他打的文士迎过来。张怕心道:“何必呢。”冷着脸不说话。 那文士过来低腰行礼态度恭谨,要请张怕去吃酒。张怕神识微放,已经知道发生何事。那俩人早从牢中放出,文士不但上门赔罪,还分别赔了两锭银子。 这便是昨夜张怕辣手杀人的威风。文士得到这等消息,说不害怕是假的,琢磨来琢磨去,要想息灾,宁做周全些,也莫让人挑出毛病,于是去放人赔银,且一大早来城边等候,不论张怕是否回来,他总要表示出自己心迹。万一杀神回来,他没出来迎接,后果想都不敢想,商户那两具尸体还停在衙门中,他不想也躺过去。 看着文士的表现,张怕话都不说一句,打马转身出城。文士赶忙相送。张怕自是不用理他,也不用叮嘱些什么话,相信文士再不敢为难那二人。 文士久在官衙中混,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极是有数,如此杀头大事,断不敢抱有侥幸心理。话说回来,他已经侥幸试过一次,趁张怕不在拿人索银,可是张怕当夜就赶回来,意外碰到三十多名假冒马贼的官兵,不眨眼的全部杀掉,且还敢大摇大摆进城,跟没事人一样,这等狠人,文士万不敢再得罪一次。 舍了文士不理,出城后转往南行,解决掉城中事情,还要去军营看看。那帮敢跟他动手的兵痞就是那营地出来的。 这一次朝廷下令组靖南军,步兵不算,光骑兵就聚了七支队伍,由各县各郡各府兵士汇聚而成,战时取消原有番号,统一调遣。此处骑兵军营是七支队伍中最小一支,扎营已有三日。可惜时间太短,军心未定,军纪始终没有好转。 第七百一十九章 边关战事 第七百一十九章 边关战事 早上见过的三百多骑兵,连同昨夜被杀的三十多人,都来自越国西面某郡。仓促成军,良莠不齐,兵士有好有坏。因为劫掠一事,坏的三十多人被他杀死,其他兵士倒没有太大劣迹,嚣张跋扈难免,却是罪不致死。只是因为武将贪心,发出一道错误命令,枉添百条亡魂,说出来不免有些唏嘘,所以张怕没难为剩下骑兵,放他们回去。 此次是全国性的调兵,数量达到一百六十万之多。北方兵于都城会师,分批分路往南方出发。南方兵则就近集合整顿,开往前线。 至于前线在哪,为什么调兵,去靖的什么难,答案很简单,吴国兵打过来了。 大陆地形很不规则,越国南方与齐国接壤,齐国南方是吴国和大海,可是越国也有入海口,而且同与吴国接壤。 简单点说,大陆东南像一条斜线,斜线下面是大海,斜线被很多国家占据,占据最多的国家是吴国。 吴国海岸线最长,整个吴国好象一弯月牙贴在海边,一边是海,另一边是大陆两大古怪地方之一的死亡山脉,海和山脉夹出个狭长吴国,两头各有一条路,分别通向齐国和越国。 吴越两国交界处是一个关口,在死亡山脉近海处裂出一道五里长五里宽的通道,通道两边分别有越国和吴国屯有重兵。 吴国是大陆上战乱最多的国家,连年内乱不止,分为十三个势力,都以吴为国名,为方便区别,分别名之为上吴、兴吴等名称,和越国接壤的是白吴。 吴国终年战乱,修真者也是乱打一片,随着十三个大势力逐渐统一各地,修真者也形成十三个大的修真门派,每一个修真门派就是一个国家的支柱。白吴的国柱是白莲剑派,外人叫习惯了,直接称之白吴剑派。 越国和很多国家接壤,但是战事不断的只有北方凶蛮和南方白吴。北方凶蛮与宋国是大仇,相应的很少对越国出兵,后来妖兽祸乱,更是直接停了战争。从那以后的几百年间,整个越国的边防重事就是白吴。边境屯兵从不少于六十万。 仅仅为了守护一道五里长五里宽的山道就要屯兵六十万,可见白吴军队有多凶悍。 南方十三吴,男人从童年起开始接受战备训练,成年后历经战事,能存活下来的无不是军中精锐,举国皆是此等兵士,根本不是越国兵士能抗衡的。 越国朝廷想的明白,打不过就用人命填,用数倍于白吴军队的兵士屯守关口。哪料到白吴根本瞧不上越国,只是拿越国兵士练兵,尽派些新兵来此磨练,练成悍卒带回去与西方的烈吴金吴为战。这种情况存在许久,直至今年,西方烈吴金吴联兵进攻,大败白吴,连战七十阵,连破七十城,将白吴地盘缩小三分之一。 吴国人打架悍不畏死,士兵和士兵打,修真者和修真者打,连续七十场败仗,让白莲剑派和白吴遭受到巨大打击,最后不得已请出白莲剑派两位剑术宗师,全靠这两位宗师拼力一战,终于止住白吴溃败。与烈吴和金吴两国重新形成僵持局面。 以白吴之兵,短时间内不可能杀败两国联军收复失地。但是不收复失地,国运变差不说,兵员也会减少许多,便有大臣出主意说,强攻越国,占其地盘,收其精兵,尽快发展壮大,以越国降兵牵制烈吴金吴军队,再集合白吴精兵强攻,能收复一块失地便收复一块。 国主采纳这个建议,扩大越吴战事。起时数次大战,双方死伤严重。白吴一看,这不行,这不是两面打架,两面受损么?请来白莲剑派剑修,让他们帮忙制敌。 白莲剑派修士有修真者的骄傲,不愿意欺负普通人,随便派了十来个人,想着碰到越国修真者就退回去。可是越国南方魔门隐匿不出,小的宗派不敢与之抗衡,这十几个低阶剑修竟成了边关处的至高存在,顺便就决定了越吴之战的结局。 除战死和溃逃外,越国被俘兵士达到四十万之多。如此结果,举朝震动,故成立靖南军,大越王朝拼着聚集一百六十万军队,也要夺回俘虏夺回关口。 只是没料到,兵多了,匪兵也多,一路上很是扰民,张怕就很凑巧的碰到一路。所以要去兵营看看,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混蛋同样为非作歹。另外,他也要去一趟关口。 白吴兴兵,倒霉的是越国百姓。张怕当然看不下去,他连丢失三千孩童都会亲自出手救回,更不要说数十万上百万军士的性命,怎么可能不闻不问?佛问,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答,张怕入,他很有入地狱的勇气。 他们一行共有八十一匹马,算上张怕,分乘六十五匹,还剩十六匹,除一匹装模做样拉辆小马车以外,其余的不须缰绳,也不须控制,自动跟在车后。 这一行队伍谁看了不眼馋?就算再不懂马的,看到如此神勇龙骏也会赞一声好。可惜马上骑士全是孩童,让人慨叹连连。 从城门离开的时候,百姓和守城兵丁都很眼热,等他们行到十五里地之外的军营时,更是直接引来骑士们的疯狂围堵。 堵他们的不是普通兵士,一水儿全是军官,开始是一个,后来来俩,慢慢的越聚越多,强拦着张怕说买马。瞧那意思,张怕若是不卖,他们便会硬抢。 张怕不理他们,往大营里瞅两眼,兵士们或在列队,或在收拾营帐,准备拔营南行。一共六千多人,因为合兵没多久,将令竟然无法顺利执行,做事情都不统一,战力可见一斑。 此地处于宁河流域,张怕还记得,当初从越吴关口出来后西行,两日后到达宁河,顺宁河南下没多久就是入海口,而沿宁河逆流而上,便是此处城郭。 骑在马上略微想想,瞧大营不紧不慢行动,南方局势应该还不算太过紧张。 他不说话,一军官恼怒,伸手抓向他,喝道:“卖马” 张怕不说话,座下龙驹扬蹄而起,踢向那人胸膛,也没用力,只轻轻一碰,军官倒飞三米摔在地上。 这一脚踢,令众军官齐怒,刷的有人抽刀欲砍。张怕白了他们一眼,低声道:“都给我滚蛋。”在一片即将收起的营帐中,有个木头架,上面吊着早上见过的武将,后背伤痕累累血道满布,全是鞭笞痕迹。却没看到兵士受罚。 他骂了军官,军官当然愤怒,当时就有人要举刀杀人。这时从军营中跑出个小校,执令旗喊道:“大将军令,命诸位将军各回营盘管带自家兵士,未时拔营。”一群军官受将令,怒视张怕,然后转回营地。 张怕听着很好奇,长这么大,还头回听到下午出发行军的军队,这将军有些意思。 等军官们走*,小校又道:“奉将军令,征调民马入军,请先生留下姓名籍贯,待禀明朝廷,将有官府出资买下这些马匹,届时银钱会奉送上门。” 张怕一乐,还是大将军狠,直接空手套白狼强留全部马匹。他手下人好歹想着花点银子意思意思,老家伙不但不出银子,还扣上朝廷的帽子压我,真是该死。他来营地转转,是想看看有没有早上四个女子一般的可怜人。不料没看到可怜人,反引出一批贪心人,唉,这就是兵,这就是当今老百姓的兵。 从前些年宁河水患,他杀死许多贪官污吏,到如今的军士用强,这个大越皇帝一天到晚到底在干嘛?就管不好手下?叹气着摇下头,一摆手,马队出发,顺路缓缓而动。 小校看张怕不理他,视军令若无物,忙大喝道:“战时违抗军令,其罪等于谋逆,来人,拦下他们。”他早做准备,一声喊,从营门处呼啦跑出百名健卒,各执刀枪横在前路。 张怕不想和这帮兵匪置气,抬手指着军营中吊在木架上的武将说道:“你去问问他,为什么会被鞭笞。” 小校一听,面色微变,别人听不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却是明白的很。凌晨武将带三百人出营寻逃卒,上午带二百人回来,说是其余兵丁都死了。大将军震怒,因顾忌未战先斩大将于战事不利,故留下他性命,但是传令受十日鞭刑,也不打死他,就是要他每天痛苦。 这个命令就是小校传的,听张怕这么说,小校心下怀疑,难道是他杀死百多兵士? 他只是传令,知道武将手下人被杀,但是不知道详细情况,否则不用怀疑就可以肯定是张怕干的,身边带着一堆小孩和一堆骏马,这么明显的标记怎么可能认错? 大将军倒是知道这些事情,也知道张怕和一群小孩来在营地之外,但是他不信武将所说,不信一个青年可以片刻杀死百名军士,所以派人出来抢马,顺便还要杀人。 前有军士拦路,个个面目凶狠,满脸杀气,吓到数十孩童,或胆怯或躲避,也有孩童大声喊叫,张怕回头看看他们,一字字清晰说道:“这世界没有什么能让你们害怕,记住了,什么都不可怕”孩童们迷惑看他,前面那些人都拿刀子了,难道还不可怕? 第七百二十章 烟花 第七百二十章 烟花 张怕又道:“记住,不要害怕任何人,不要害怕任何事,记住没有?”他想起曾经的自己,什么都怕,要多丢人有多丢人,虽然后来经历种种事情,慢慢变得胆大,不再害怕,但是那段日子,永不会忘记,轻易也不愿意想起。 孩童们哩哩啦啦回道:“记住了。”声音有大有小。张怕再问一遍:“大声点儿,记住没有?”“记住了”不管四岁还是十岁,在一刻齐声回话,声音虽然稚嫩,却透着坚决。 张怕重复说道:“记住了,什么都不可怕” “记住了”孩子们更坚定的重复喊道,在这一刻,被人掳走不害怕,失去爹娘不害怕,哪怕永远见不到爹娘也没有了家,也要不害怕 孩童们的齐声回答让拦路军士愣住,怎么个意思?当着我们面玩战前动员?还是跟一群小孩动员,你还能再瞧不起我们一些么?兵士们怒气盈升,很想扑过来杀人。不过他们的怒气仅冲张怕而发,并不想为难孩童。 张怕察觉到对方杀气所指,心说还成,起码比武将那拨人强,他们还想抓小孩威胁我来着。手中举起硬铁刀,朝侧面无人处轻轻一斩,地面马上翻出一道十几米的长沟,收回刀冷冷说道:“我不想杀你们,让开。” 一刀之威,破地十几米长?再傻的人也知道张怕不好惹,但是受军令所限,百多兵士无人后退。 张怕无奈,为什么总要让步于普通人?抬手一挥,马队掉头,朝来路而回。他在最后面举着大刀说:“劝你们一句,就别追了。”说完掉转马头,跟着马队缓缓离去。 见张怕如此英勇,小校不敢妄下攻击命令,急忙跑回营地禀报大将军。不多时,銮铃响动,一队骑兵奔出营地,来到十几米的长沟前停下,为首者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看着长长壕沟问道:“这是他一刀之威?” 身边小校赶忙说是。壮汉转头看向远处慢慢行进的马队,想了会儿,下令道:“不用再受鞭刑了,放了他,好好养伤。”他说的是木架上的武将,然后挥手命前方军士收队,又抬头看天,估算下时间,策马回营。 张怕不愿为难一帮听命与人的大兵,只好决定返回城郭,穿城而过往东走,稍绕些路。走了会儿,发觉孩童们很有骑马天分,便收起马车和影虎,让马匹慢慢提速,一路小跑而回。 孩童和马匹都服过伐髓丹,身体强于同类太多,人马相处一天后,配合的愈加默契。尤其一群小孩,本身没什么重量,而马匹改善身体后能托更重的东西,一路行来等若空跑,浑不吃力,加上速度不快,自然不会累到。 这十五里路走的又要快一些,很快进到城门,守门兵丁一看,这杀神怎么又回来了?都知道他是杀人凶犯,却无人敢上前缉拿。一个个退开老远,惟恐惹来杀身之祸。 张怕带队进入城中,看看时间,将马队带到前两天吃饭的酒楼前停下,门前伙计一看,天啊,惹祸的大爷又回来了,苦着脸上前招呼。张怕说道:“晚上别开业了,我包了。”回头招呼小孩:“下马。” 一帮小孩也真猛,不论大小,统统是翻身就要往下跳,只是动作还不利索。幸亏马儿聪明,提前跪下前蹄,让孩子们稳妥下地。张怕看的吓一跳,问带头往下跳的小孩:“你们干嘛?”那孩子昂头回话:“我们什么都不怕。” 张怕郁闷,你这是不怕么?这是犯傻。带着孩童进店吃饭。 他来的又有些早,不是饭口,店里没人。张怕跟柜台帐房说话:“菜本上的菜,有多少做多少,除去汤不要,其他都要,什么凉的热的冷的荤的,全拿食盒给我装好,再上一桌好席,先吃着。”说着话丢出两锭金子,足有四十两。他不会做饭,不能总拿肉干糊弄小孩,所以多买些现成菜肴预备着。 “好嘞。”帐房收了金子去厨房吩咐,这面有伙计上茶奉毛巾伺候着。 一顿饭吃到半夜,菜本里的菜炒到第十遍,各种食盒堆满酒楼大堂,帐房过来说话:“客官,不能再炒了,盛菜的盘子不够了。” 张怕说好,让帐房算帐。帐房先生噼里啪啦好一阵摆弄算盘,然后说话:“客官给的钱够了,还余……”后面的话被张怕打断:“够了就行了,再搬两桶酒过来,你们一起去。”把帐房和伙计一起打发走。 帐房仔细,担心出什么事情,先锁了柜台抽屉再慢慢往后走,边走边注意张怕行动。张怕趁他不注意,刷的收起所有食盒,冲孩子说话:“走喽。” 小孩见到处都是的食盒突然就没了,一个个惊喜异常,拽着张怕说话:“变戏法,变戏法。”他们一闹,帐房又跑回来了,先是检查柜台,一切如常,再抬头看张怕,这才发现一地的食盒都没了,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马匹乖巧等在外面,于街边两两成列,引得路过行人看了又看。见没有缰绳,便有贪心人想套一匹走,可是才走近就被人拦住,耳语他说道:“杀神的马,不想死就别动。” 昨夜刀斩三十五人,杀神之名传遍城中,无人敢惹。 张怕听了这话只是一笑,等孩童上马后,往东出城。伙计在后面抱着酒桶追来,气喘吁吁喊道:“客官,您的酒。”张怕说道:“赏你了。”打马而去。 马队得得出城,按说应该先把孩童送回天雷山再去越吴两国关口,可是这帮小孩很缠人,时刻不想自己离开他们视线,整日看的死死的。知道是害怕被再次抛弃,张怕心中痛惜,不忍让他们伤心,便带着一起南下。 此时是半夜,张怕偷偷拿出一枚玉片,招呼孩童停下,让他们抬头看,小孩就抬头,漫天漆黑,偶有几点星光,显不出有多美丽,正猜疑中,突见一道白光升空,爬的高高的,砰地一下炸裂,散出漫天星光,点点灿烂尽在眼前,跟着轻轻四散而落,好象能落到身边一样。 孩童们哗的一下叫起来,转头看张怕,猜测是他搞的鬼,可是张怕一脸无辜模样回望,孩童们就吃不准,兴许不是大哥哥做的呢?转头继续看星光。 那星光只持续一会儿,从高空处往下慢落,眼看着飞到自己头顶上空,以为再等会儿,星星就会落到身边,可是这会儿,星星消失了。 孩童们有点失望,没抓到星星,不过那种美丽很激动人心,让他们仰着头四下乱看乱找。机灵鬼总是有的,别人在看天,他们几个就盯着张怕。 张怕当然知道被人盯梢,坚决不拿出玉片,只是坐着不说话。好容易熬到一群小孩都没了耐心,欲催马前行的时候,张怕又丢上去一枚玉片,招呼道:“又来了。” 这一次的天空不是漫天星光,而是一道道亮丽彩虹横在夜空,从这头到那头,闪闪亮着从高往低****,是另一种美丽。 小孩们忙抬头看,等彩虹消散,大家也不骑马了,跳下来围住张怕叫喊:“就是你弄的,就是你弄的,不许骗人,我要玩。”唧唧喳喳喊成一片,张怕哈哈一笑:“排队,每人五个,放完了就没了。” 孩童乖巧排队,领到自己的五枚玉片后紧紧攥在手心,不舍得放,只有五个,放一个少一个,却是怂恿鼓动别人:“你放啊,你放啊。” 有机灵鬼来问张怕:“哥哥,怎么放?”张怕道:“往天上一丢就成。”机灵鬼说话:“不会啊,哥哥示范一个吧。”“对啊,教教我们。”有了提议的,就有起哄的。 张怕哈哈一笑,一下拿出三个,说道:“看仔细了。”抬手一甩,三道白光呈品字形升上夜空,在一片漆黑中一一炸散,耀出一片光亮,这光亮璀璨着曳动着,或散或聚,点点滴滴闪出一片火树银花,互相连在一起,让夜空也有了白天的光华。 “好漂亮。”终于有孩童忍不住,丢出手中玉片,于是夜空再次点亮,美丽照耀当晚,让每一个孩童面上漾满了欢乐,看着他们欢乐,张怕也很欢乐。 玩了会儿,又让孩子们上马列队,拿出筷子一样的细棍,分发后让他们握在手心,另一手朝棍尖轻弹,啪地闪出一片五彩光芒,在孩子们手中闪闪跳跃。 张怕高举右手,说道:“走。”每一个小孩高举五彩光芒,纵马前行,在夜色中拖曳出一条五彩长龙,朝东面行去。 此地距离东南关口距离并不太远,当日从关口出发,两日可到宁河下游入海口附近,如今虽然地处宁河上游,多绕些远路,但骑马慢跑的话,四天左右总能到达。 张怕趁孩童们玩耍之机,将马队速度稍稍提高一些,争取早些时间到达关口。可惜飞咫装不下马群,否则此行要简单许多。 这一路便是跑跑停停,速度倒也不慢,算上吃饭休息时间,三日后临近边关。隔着老远能看到前面宽阔地带立着一处处军寨一座座帐篷,外面有设栅栏拒马,连成好大一片军营。 第七百二十一章 遇见天放 第七百二十一章 遇见天放 因为近到边关,陆续也见过几支军队赶向关口附近扎营立寨,可以说关口西北方向百里之内尽是军营。 许是边关管理较严,许是兵员素质较高,偶而有军官看到张怕等人的跨下良驹,仅生心过来购买,如果买不到,最多说些话便离开,没有强买的事情发生。 百多里地皆军营,张怕很好奇,不是说白吴已经打过来了么?为什么关口没有失守? 带着好奇心,在距关口两百里之外的山林间歇下,山下有条溪流,也有充足草料,起码饿不到马匹。 和孩童们简单吃过饭,让他们歇息,放出八只影虎保护,又放出两只小老鼠监视周围。他要去关口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百多里地而已,喘口气的时间就能飞到,近到关口仔细一看,长五里宽五里的通道,原本是越吴两国一边一半,现在全部被吴国兵占据。在关口外还建了一圈营寨护住。 神识放开,没找到白吴剑修,也没发现越国修真者,关口没有战斗,暂时一片平和,但这种平和被危机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刀兵相见,热血拼命。 身影在空中打个转,又飞回山林落下。依方才看到的战力对比,越国占极大优势,约略一看,起码八倍以上。不过人数再多也没用,关口狭窄,才五里宽,只要凶悍吴兵一层层坚强挡住,越兵实难突破。而吴兵为了分担关口内的压力,还在关外建立连营保护,扩大接战范围,战场扩大后,反倒有利于凶悍的吴兵放手而为。 如果没有外力帮助,若想打下关口,只有越兵不断拿命去填,把吴国兵力消耗空才有可能成功。这个办法也是以前越国守将最常用的办法,战场上人命不值钱,越国人多,正好用来消磨吴国兵力。 暂且不论双方战力如何,单以目前见到的情况来看,越国并没有像武将说的那样处于绝对劣势,只要后续军队源源不断,用人命填总能逼退吴兵收复关口,只看吴兵现存兵力能坚持多长时间而已。 他在瞎琢磨,南方天空飞过来一个人,后面追着一人。俩人都穿白衣,前面的使柄黑刀,追他的使柄白剑。 张怕一见,扬剑飞起,剑刺后面使剑之人。使剑修士看到突然出现个张怕,心里吃了一惊,他这番追敌难道是前面家伙故意设下的埋伏?手中剑一点伏神剑剑尖,人借剑力,在空中一个翻身后退,隔着百米远冷眼看向张怕,沉声问道:“你是谁?” 多余话不用说,首先要问明是否有敌意。 张怕没理他,回头跟使刀的白衣人说话:“被人追杀?丢人。”那人是张天放,看到张怕,哇的怪叫一声,跟着骂道:“你个混蛋,把老子丢在山上,自己跑下来?” 张怕不接他的胡话,继续问道:“怎么被追杀了?” 使剑修士是元婴高阶修士,发现这俩人认识,又查不出张怕修为,想起适才一剑之威,感觉是个高手,再没有二话,转身就走。以身驭剑,快逾飞鸿,瞬间消失不见。 张天放哇哇大叫:“回来啊,跑什么?” 张怕扯着他落下,问他:“不老实在山上呆着,跑这来干嘛?” 张天放就又想起前仇旧恨,大骂道:“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好吧,势不两立。张怕丢下他不理,去旁边躺下,你爱咋咋地吧。 他不问了,张天放硬挺了会儿,觉得无聊,过来表功:“昨天我连杀十三人,杀出个高手,就刚才那人,人家那剑玩的,牛,反正鬼刀都拿他没办法,打了俩多时辰也没分胜负,我觉得无聊,不愿意打下去,就回来,哪知道他还追过来了,真是混蛋,然后就再和他打,可是还是平手,他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他,反正就觉得无聊了,说了不和他打了,他还不干,硬追我,老子脾气上来,随便你追,有本事追我一辈子,我就在鬼刀的帮助下边打边往回飞,真是无聊。” 一句话说许多个无聊,张怕白他一眼:“你确实无聊,和你打架那人是谁?” “不知道,没问,问那玩意干嘛,爱谁谁,老子又不怕他,就是不赢不输的架打起来没劲。”张天放很有道理。 “屁,不是鬼刀帮你,你能打平?自己没实力伤人,别找借口。”张怕毫不留情揭穿道。 “反正是平手,说再多也杀不死我,你怎么才来?这面老热闹了,我估摸着你一定会来,就在这等你,我聪明吧?”表扬完自己,张天放停了下又道:“瑞元说南方发水,我一来,哪有什么水?光看到军队跑来跑去,就跟过来了,他们那面有十三个穿白衣服的小白脸,我看着不顺眼,就都杀了,实力很一般。” 废话,四个月前发水,隔这么久,什么水也干了。张怕懒得跟他解释什么,直接问话:“你杀人干嘛?” “不是咱一伙的就该杀。”张天放的杀人道理永远简单:“不过也挺没意思的,关口那些人隔天就打一架,你是没看到啊,全是尸体。” “我知道。”张怕回道。方才飞一圈,无论是越国还是吴国,在后军大营附近都专门划出块地方,停着一排排尸体。后帐还建有老大一处伤兵营,这些全是打仗带来的伤害,打仗打仗,打的无非是人命。 不要说后帐伤兵营,说回战场,几十里的草地被踩平,露出沙土地面,每一寸都有鲜血灌浇,黑色血液给黄土地蒙上一块块黑色班驳,风干的血渍和石子沙子成为战场上最常见到的东西,在这里,生命和石子沙子没什么区别。 “这几个月干嘛了?”见张怕有些冷淡,张天放没话找话。 “没干嘛,收了几个弟子。”张怕淡淡说道。“你收弟子了?在哪在哪?”张天放问道。张怕指着隐在林间的篷屋叹息道:“白瞎你这一身修为,不会用神识搜查一下?” 张天放当没听见他的讽刺,箭步窜到篷屋前,一掀门帘,看了两眼,随即退回来问道:“都是小孩啊?” 他这一掀门帘,惊住帐内孩童,并不是每一个小孩都在睡觉,有人睡不着,便看到一个样貌凶猛的陌生人掀开门帘,探头探脑不像好人,当即大叫起来:“有贼啊。”这一下所有小孩都醒了,翻身而起,朝屋外跑去。出来后看到这个陌生人在和张怕说话,知道误会了,陆续跑到张怕身边坐下,疑问看着那个凶猛的大高个。 张怕给孩童们介绍:“他叫张天放,随便你们怎么称呼。”张天放不干了:“什么是随便怎么称呼?你是他们师父,我就是师叔,来,叫声师叔听听。” 没有小孩称呼他师叔,他们叫张怕是哥哥,当然不会认张天放是师叔,差着辈儿呢。但是更不愿意叫这个人做哥哥,所以都不说话。 见无人理他,张天放郁闷:“有什么大不了的,赶明儿我也收徒弟,收他个百八的。” “你不怕累?不嫌烦?”张怕轻轻一句问话,马上让张天放皱起眉头:“收徒弟的事情以后再说,咱去打架吧。” 前些日子,白吴士兵在十三个低阶剑修的帮助下,轻易破关,杀进越土三千里,本想派兵驻扎。可是国内烈吴与金吴再起刀兵,两大剑派高手缠住白莲剑派修士,让联军再破一城。国内局势紧张,白吴断无可能分兵来守异土,只得放弃越国土地,携带四十万俘虏回国,将战线重新缩进关口,实在是缺乏人手,到手的土地也只能放弃。 至于四十万俘虏,全都被他们带去国内战场,拿人命去填吧,就不还手给烈吴金吴两国兵士杀,也要杀上半天。说起来白吴将领也是纳闷,四十多万人,都有刀枪在手,怎么就降了呢?拼都不拼一次? 这些事,张怕不知道,他只知道有四十万俘虏,方才去巡查,没看到他们,应该是裹挟回了吴国。脑中在琢磨,如何解救四十万条性命? 两国战事,杀人或被杀实在正常,好象人吃肉一样,无时不刻充满杀戮。这些事从来与修真者无关,有关的是当权者的私心。而士兵拿钱卖命,说难听点儿,是个活计。现在不是乱世,没人逼你当兵,死不死活不活的全靠自己做主,修真者也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这一次有点不同,四十万啊,就是四十根稻草,也要数上一年,何况人命。 别看边境往素屯兵六十万,其实正常作战有个三万两万的都属于大会战了,关口地带一共五里宽,排兵布阵能有多少人?何况通道中到处是沟壑和堡寨,为防备骁勇的吴兵不得不做出许多布置,免得一阵冲杀,被他们直接杀进越国。所以正常交战,涉战人数并不多,伤亡人数自然也不会很多。只是这一次发生意外,白吴士兵趁越国大军不备,借修真者力量快速攻克通道,轻易俘获后方没有准备的军士,其中辎重营、辅兵都有,共计四十万人。 第七百二十二章 闯营 第七百二十二章 闯营 他不说话,张天放不耐:“想什么呢?” 张怕问他:“白吴军队俘虏了四十万越兵,咱去救回来?” “四十万?”一向大咧咧的张天放也被吓住:“开什么玩笑?四十万士兵?”想了想说道:“怎么救?四十万人又不是四十万土豆,储物袋没法装啊。” “刚才和你打架那人是谁?”张怕又问一遍。 “说了不知道,你是猪么?不懂人话?”张天放回道。 “我是问,在哪碰到的他,为什么和你打架?”张怕牵强解释一下。 “在吴国境内,我杀了十三个人,再没人了,就飞过去找,才转悠一会儿,那人就来了,问我是谁,我说要你管,他就怒了,抡着剑冲过来,然后就打起来了。”张天放说道。 张怕想想说道:“你回天雷山,叫白战过来,把黑战也叫来,把孩童送回山。” 张天放拒绝:“跑腿的活儿别找我,大爷不干。” 张怕看他一眼,撮口打个呼哨,只听蹄声隆隆,从树林下的河边快速跑来八十一匹骏马,一个个马鬃飘舞,神采飞扬。看到它们,张天放眼睛登时就圆了,问张怕:“你的?” 张怕道:“你回趟天雷山,这些大马随便你骑。” 张天放虽然喜欢神骏,却是不愿意动,摇头道:“不干,到哪还找不到几匹宝马?” “那你找吧。”张怕气道。他决定快刀斩乱麻,用拳头说话,把白吴打的主动送回四十万俘虏。又吹声口哨,马群复又散入林中。张怕收起两只老鼠,收起篷屋,带着孩童们下山。走到平地放出马车,让孩童们上车,关上车门,让一只影虎拉车,其余七只影虎护在左右,他把自己的大盾牌挂到马车后面,用以防备,跟张天放说话:“你守住后面。” 张天放问道:“干嘛去?打架?” 张怕点下头,朝关口走去。张天放不愿意呆在后面,走到他身边并肩前行,边走边说:“我在前面。”张怕道:“不行。”他是去救人,不是去杀人,没必要欺负普通军士,那些白吴兵士,就算再凶狠再厉害,也不过是些沙场上的苦命人,命运尽由别人做主。 张天放还要说,张怕冷声道:“不在后面就别跟我走。”张天放寻思寻思,杀些普通兵丁确实没劲,不若等在后面,有高手出来再冲上去也来得及,于是同意。 走出五十里地,前面已没有路,不时有骑哨往来巡逻,再往前走就是连天军营。 他们这一队人太过醒目,二人八虎带着一辆马车堂皇走来,一队骑兵拦住去路:“前方是军营重地,非军令不得靠近,二位请回。”这兵士也算有礼貌,估摸是看到八只老虎,猜测他们不是普通人。 张怕淡淡说道:“我帮你们打仗,夺回关口。” “什么?”兵士一惊,随即抽出长刀喝问道:“请出示铭牌。” 越国百姓有名条证明身份,若是官员或乡绅富豪多是铭牌证身,显其尊贵身份。 张怕道:“我没那玩意。”一句话说完,这队骑兵马上散开包围马车,所有兵士抽刀冷对。张天放怒道:“滚蛋,惹火老子,揍你们一顿。” 张怕止住他,啪的弹个响指,影虎得到命令,嗷的一声低吼,身周所有健骑马上吓得瘫倒在地,带着士兵们扑通扑通摔下来。 张怕亮出巨大硬铁刀,拖在地上说话:“我不想闯营,回去通知你们将军,告诉他,我要借道去吴国,帮你们夺关口,还帮你们救人。”说着话带着马车慢慢往前走。 一队骑兵被摔的迷糊,但是职责所在不敢大意,皆起身冲向张怕,口中喝道:“站住。” 张怕轻轻一笑:“好,我站住,你们快去问,先说一句我耐心不好,别让我等太久。”说完话反手一刀,大黑刀劈进土中,平整地面翻出一条二十多米长的壕沟。 反手一刀竟有这么大的威力?兵士们傻眼了,有一人赶忙跑回军营。其余兵士检查马匹伤势。 军马没受伤,影虎只是轻声一吼,散出虎威吓它们一吓,稍待片刻便会缓过来。所以兵士们很快扶起军马,也不敢骑,分出三人牵他们离开,余下兵士继续包围张怕。 张怕眼中没有他们,负手看天。张天放不忿骂他:“你就装吧。” 这里距离军营有挺长一段距离,两刻钟后,军营里才有人出来,一营骑兵凶悍疾速扑过来,踩的大地直颤,好似挟着雷霆之威,随时可以驰到眼前给予致命一击。 张怕轻点下头表示赞许,这支队伍比前几日见过的那营骑兵强多了,整营人凶悍无畏不说,动作整齐,配合默契,跑动中队型不乱,这才是战阵中的杀器,百战精兵。 一营骑兵整六百人,直跑到身前二十米远处才停下。前面马匹停步,后面骑兵扯出两翼,在前面那些人的包围之外,又加上一层包围。 所有人都穿着重甲,眼神冰冷,一手挽缰绳,一手执长刀,随时准备冲上来杀人。 六百精骑停住,后面得得得又传来清脆马蹄声。随着蹄声越来越近,张怕正对面的精骑同时纵马向两旁闪开,让出一条通道,通道中慢慢踱来十五匹马,马上端坐十五个人。前面三人顶盔贯甲,威风凛凛,是三位将军,中间一人在盔甲外还披件猩红披风。后面十人则是精卫。 三名将军行到阵前,为首者先打量八只影虎,仔细看了会儿,眼中微有惊意,面上却是没有表情,再把目光转到张怕张天放身上看,沉声问道:“你们要过关?凭你们俩人就想去杀吴兵?当大越朝的万千精锐是纸扎的?” 张怕不说话,低头看着硬铁刀及刀下的长长壕沟。意识是只要你不傻,就别问傻话。 很长很深的壕沟,想看不到也不可能,连骑兵包围都是停在壕沟外面,将军当然一早看到。见张怕表情,心道:这还要提醒?当我是瞎子不成?冷声说道:“吴兵凶残,本将感动于义士的赤诚报国之心,但是边关戒严,容不得人随意走动,更不要说带着一辆马车,还是请回吧。” 张怕抬头看将军一样,冷声问道:“你说的算么?” 一句话让将军有点脸红,无边连营,兵士超过百万之众,他一个后营将佐说话当然不算。正想发火,那面张怕又说了:“我没耐心了。”手腕一抖,巨大硬铁刀从土中翻起,将佐这才看清楚,门板一样大的黑铁大刀?得多大力气才能耍动?刚起个念头,张怕身侧影虎同时嘶吼一声,声音不大,但是足以吓瘫所有战马。 再精锐再厉害的马也不还就是马?哪里顶得过八只超阶妖兽的威力,咴咴咴响成一片,腾腾腾连着倒步,扑通通摔成一片。 张怕冷声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不让路,我就闯营。”眼神冰冷前望,拖着硬铁刀,带着马车往前走。 他是修真者,是顶阶高手,若不是不愿意枉添杀戮,就一路打过去又能如何?顶阶高手什么时候把人当人看过?难得出现他这么个例外,耐着性子和普通兵士多说几句话,偏生这些人倒不识好,跟他摆架子,墨迹个没完,耗尽他的耐心。 将佐听他把越军元帅叫做老大,心里很闷,想着拦下他。那面张怕又多说句话:“不让我闯吴营,我就闯越营,滚” 将佐登时心头一亮,操这个心干嘛,这是个疯子,是要去闯吴营的,咱在这拦来拦去干嘛?手一挥,放行。同时派人跑去正大营中军帐通知元帅。 百多万士兵,营盘结成一排排一片片,前军后军左军右军的,各种称号一大堆,但中军帐只有一处,防御最严密,甲士最雄壮,旗帜最多的地方就是中军帐。很巧的,大帐隔着五十里地正对关口,张怕如果直走,必然会闯中军大帐。 将佐想到这一点,琢磨着,这个疯子不能见什么拆什么吧?寨墙、营帐可是不会动的。 张怕哪管他在想什么,只是往前走。距离关口还有一百五十里地,如果一直慢慢走,不知道要走几天,他没了耐心,拖着马车快跑。不管前方有什么,不躲不闪直撞过去。 于是很多拦路骑兵成了空中飞人,被张怕撞飞老高,幸亏他没有杀心,只是撞开他们,跌落时也不很重,没有人受伤。倒是把将佐看愣了,这个疯子真的是不拐弯啊,见什么撞什么,不行,赶紧通知大帅。又命人快速跑去中军大帐。 张天放跟在身边,呵呵笑道:“有意思,好玩。” 张怕道:“那就再好玩一点儿。”心里话,已经给了你们面子,是你们没把握住,那就怪不得我了。脚下使力,奔跑速度又快几倍,世上跑的最快的奔马也没有他快,只见一团黑影闪过,张怕和马车就出现在远处。 刚才是看呆将佐,现在是吓傻偏佐,赶忙命人吹号角示警。只听悠远空中忽然响起号角声,随风远传,远处营帐接到警报,同吹响号角,于是无边连营中,号角声接连响起,一声声远传下去,举军震动。 第七百二十三章 救人 第七百二十三章 救人 张天放笑道:“咱跑步,还有伴奏的,要不要再快一点儿?” 张怕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一头扎进连营中,气盾外溢,隔着米许突在体外,无论前面出现什么东西都被气盾轻易撞开撞散,一路上撞破无数寨墙和帐篷。至于拦路的倒霉蛋士兵更是数不胜数,好象有孩童在乱丢石子,随着一团黑影从军营中穿过,许多兵士被撞飞空中,四散摔落。 一百五十里路,一刻钟的时间都没用上已经走完,身影出现在关口前方。身后是被他冲的乱七八糟的越军营帐,包括中军大帐在内的无数帐篷,轻易被扯成碎片。 整个军营一片混乱,以为有敌偷营,号角声,哨声,呼喊声,马鸣声乱成一片。这还是他走了直线,冲破的营帐并不算多,所以乱兵也不多。除去他闯过的地方,其余军营都在有条不紊站队集合,同时游哨遍布,要查清楚是哪里遇袭。 越国军营慌乱,引得关口这头的吴国军寨一阵好奇,怎么了?越兵内讧了?按说此时正是吴军出兵的大好时机,趁敌兵阵脚大乱,一力冲杀,必能见奇功。正在哨兵将混乱消息禀报将领的时候,越军营帐中忽然冲出团黑影,停下后才看清楚是二人八虎一辆马车。 吴军军寨中的值守士兵十分诧异,搞不懂发生什么事情,这俩人是干嘛的? 两军军寨间的距离并不太宽,仅十几里地,连万米都不到。张怕就站在十几里地中间,冲吴军喊话:“让路,撞死撞伤概不负责。”喊完话,拖着马车冲向军寨。 吴军虽然骁勇,可是在张怕面前等于无用,吴军的营寨便也和越军营帐相同命运,被穿个稀吧烂。这时寨里的值守士兵才知道对面越军营帐发生何事,这是来了个疯子啊。 穿过军寨是五里长的山谷通道,同样直冲过去。轻易穿过后,心下略有叹息,不论其士兵是否悍勇,单以双方守关人数来看,吴军实力确实强大。 他穿越军大营,直行百多里地才走出军营,而吴军,只在通道外立了两层军寨,再就是五里通道内尽驻士兵,及本国境内还留有两个后备营,再无其他士兵。估摸着人数不会超过十万,心道真凶啊,十万打一百多万,牛 张天放闯的很爽,大笑道:“吴军就这么点人?我记得上次来,还里三层外三层的呢,人都去哪了?” 人都被白吴将领带去和烈吴金吴打架了。对于白吴来说,越国士兵不足为虑,若是人手充足,过来霸占些土地休养生息也好,可是现在战祸不断,白吴必须收缩人手,全力应对国内之战,只有稳住国内战事,将来才有可能中兴白吴,一统吴国之土。 他俩这面闯营,出关口后继续奔跑,后面追着无数吴国士兵,更多士兵在重固军寨,万不能在这时被越国军队占了便宜。 但是战场之上向来不缺百战将军,吴军能想到的事情,越军将领一样能想到,他们真的派出数万精兵,紧随张怕方才走过的道路猛扑过来,要打掉吴军军寨,把他们赶到关口那边。 于是一场大战突然爆发,全是张怕闯营之功。张怕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些事情,拉着马车继续跑,见村过村,见城过城,如同轻烟一般从白吴领地飘过。 他的张狂行动终于引来修真者注意,白莲剑派的剑修们瞧出他们不一般,两个人都是高阶修真者,还带有八只超阶妖兽,这是恐怖大怪物啊。有人把消息传回白莲剑派,很快有剑宗修士追来,一批批的前赴后继,一定要留下这俩人。 张怕跑的慢,他们飞的快,很快追上。追上后也不说话,甩手就是符咒或是飞剑乱丢,总之要弄死下面捣乱的俩小子。 张怕以硬铁刀随手化解,大声喊道:“把四十万越军俘虏给我,否则杀进都城,让你们白吴无主,顺便把白莲剑派也灭了。” 太狂妄了,激怒天上十几名剑修,一个个变得更加凶悍,三人成组攻向张怕,捎带脚的也有人去找张天放麻烦。 张天放不乐意了:“在那,是他,别找错人了,打我干嘛?喂,说你呢?还打?再打不给面子了。”他边唠叨废话边躲闪,修为高过剑修太多,无论是打是躲,都是毫不吃力。 张怕怒道:“你不是喊着要打架么?躲什么躲?”说着话连断敌人法剑,就说这几个字的时间,除去攻击张天放的剑修,其余人手中都只剩下个剑柄。 张天放振振有辞:“相比较于欺负他们,我更愿意看到你被欺负。”又跟追杀他的三个白衣人说话:“快去啊,那家伙厉害,把你们同门都欺负了,快去帮忙。” 架打到这个程度,傻子也知道不是对手,但是十几名剑修硬是无一人后退,丢掉中手断剑,又拿出柄崭新法剑继续跟张怕玩命。 张天放叹息:“他们是不是有点儿傻?”实力差距这么大,还往上扑,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连他都瞧不过眼了。 张怕没好气说道:“你当初也这德行。”伏神剑一挥,剑修法剑再次被断。 吴国修真者基本全是剑修,三人为组,打起架来甚是拼命。这十几个人法剑被断,一招手,又拿出一柄新法剑。 张天放笑道:“再断,看他们有多少剑。” “我剑你个头。”张怕怒了,冲剑修冷声说道:“赶紧滚,别逼我杀人。” 让人意外的是,这句话一出,十几个剑修嗖的跑没影了,连攻击张天放的三人一起逃掉。丢下两个人跟傻子一样呆站着。 张天放想不明白:“他们怎么跑了?”按那些人不要命的架势和攻击手段来说,起码还应该再拼个三次五次的,怎么突然就跑了?不是个战士。 张怕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帮子剑修太贼了,明明不是对手,趁我没杀心便和我玩,等我微一露出杀意,马上逃跑,拿我当什么了?真不该手下留情。 气愤归气愤,正事要紧。张怕拉车继续西行,张天放在旁边唠叨:“咱得走多远?” “多远?找到战俘为止。”张怕回话道。 又跑了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三百多名剑修,三人一组占住整条道路。为首者只有两人,元婴高阶修为。看到张怕到来后,一人拱手道:“不知道友一路硬闯却是为何?空有逆天本事,何必与下兵争强?” 张怕停住,回看眼马车,封了结界,孩童们出不来,外面动静也传不进去。转回去问道:“你做的了主?”声音很淡,却很狂。前头两名拦路修士,他见过一人,曾追杀过张天放, 张天放也认出那人,大喝道:“不是追杀我么?跑回来干嘛?继续啊。” 他的叫嚣无人应答,两名元婴高阶修士样貌相近,穿着相同,都是白衣及体,腰挂长剑。左手边一位年纪稍大一点儿,闻言后仔细扫量张怕一遍,然后说话:“我是白莲剑宗彭展,这是我师弟彭扬,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派人闯关,掳我四十万军中男儿?”张怕难得张狂一次。 “白吴地小,很少接触别国修真者,还望道友不吝赐教。”彭展涵养极好,身边百多弟子已经被张怕言语激怒,他却似听不懂一样,耐心询问。 “我叫张怕,把四十万战俘交给我,然后就没事了。”张怕继续张狂。 “就凭你一个人?”边上的彭扬终于忍不住说道。他追杀张天放时与张怕碰过面,知道本事了得,却还是忍不住这口气。 张怕不理会他的挑衅,语气却更显嚣张:“你们爱和谁打就打去,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去,越国不行,多余话不想再说,我要四十万战俘,成不成的,等你回答。” 彭展看眼彭扬,彭扬微一点头,彭展道:“久闻越国修真者修习功法巧妙,法术种类也多,不像我们白吴,打来打去都是一柄白剑,难得有机会遇到道友,不妨切磋一下,我兄弟二人对你兄弟二人,切磋切磋点到为止,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张怕呵呵一笑:“太麻烦,我自己吧,来看看白吴修士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说着话伏神剑出现掌中,握住了眼往前望。 这家伙真干脆,说打就打,连法器都拽出来了。彭展彭扬巴不得以二打一,欺负他一下,二人同时发动,两道白影拖曳着贴向张怕,瞧动作,没有出剑。 张怕一剑点在身前,跟着一划,一片寒光封住前路,彭展二人不敢轻易上前。 剑光在眼前出现,彭展二人不得不抽出法剑,分开绕向张怕。他俩知道张怕厉害,但是更相信自己实力。剑修终日撕杀,在杀戮中成长,打架杀人经验十分丰富,对上其他修真者往往可以以弱胜强,再加上是二对一,俩人相信,只要拼尽全力,应该能收拾掉张怕。 第七百二十四章 俘兵 第七百二十四章 俘兵 可张怕也是怪胎,整天没完没了的就是在打架,和人打够了又和鬼打,打架经验极丰富,当然不会被两名修士拦住,只轻轻两个闪身,一进一退之间,站回原地不动。而两名元婴高阶剑修却停下前扑之势,定在半途,一人低头看手中法剑,另一人睁着眼睛看向张怕,实不敢相信发生之事。 高阶修士,身形若电,全力施为之下几不可见,彭展彭扬认为自己够快,不弱于顶阶修士,故敢与张怕一拼。可是张怕更快,只一进一退,已经斩断二人法剑。 见识到如此手段,再往前冲就是傻蛋行为。彭展彭扬面若死灰,往常太自大了,竟敢小瞧天下英雄。 这时候两只断掉的剑尖落地,发出当啷当啷两声脆响,再厉害的法器,破损之后也不过是块废铁。不过这两块废铁落地,惊住后方三百多名剑修,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他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两位师祖竟在一合之间被人断掉法剑,这人该有多厉害? 停了半晌,彭展涩声道:“四十万越军被驱于前线御敌,或出现伤亡。”言下之意是说可能没有四十万人了,满足不了你的要求。 张怕道:“无妨,有多少人送回去多少人。” 彭展只得说声好,叫过手下吩咐几句,三百多剑修齐往西边飞去。 他们得到消息说越兵有高阶修真者入境,实力可怕,白吴的两位顶尖修士才出身应敌,却被越国高手一剑破之。知道对方手下留情放过自己,二人哪还敢不听他的吩咐。 倒不是两大高手惜命,实在是不敢轻死,他俩死去简单,上亿的白吴百姓要托付给谁?前次大意,被烈吴金吴联手欺负一次,连丢七十城,现在他俩死了,不但七十城夺不回来,还会丢掉更多城池。 单以这点来说,他二人和金大及张怕差不多,都有责任在身,都要保护好多人。 张怕也是因为这个考虑,没有杀死彭展彭扬,总不能越国百姓是人,白吴百姓就不是人。杀死他俩简单,可白吴千万百姓怎么办?谁来收拾这个残局?再则说,他的目的是救回越国士兵,不忍让他们屈死异域,而不是来白吴逞一时之勇,大杀四方,所以根本没有杀心。眼见对方已经服软,张怕点点头问道:“要多久?” 彭展道:“烈吴兵犯白吴,倒没有多远,四日可归。” 是没有多远,张怕疯子一样横穿白吴国境,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烈吴白吴交兵之处,四日时间,还算上了从战线各处召回残兵的时间,距离真不算远。 张怕道:“我便在此等候四日。” 彭展彭扬看看张怕,暗叹息一声,这等人才若是在我白吴,什么烈吴金吴的,马上能打回老家。俩人冲张怕一拱手,转身离去。这一拱手是谢张怕不杀之恩,总不能人家不说,你就真的当不知道。 就这么一会儿,白莲剑派的剑修全部走*,张天放不满意说道:“怎么回事?不打了?那我来干嘛?” 张怕不理会他,撤掉马车结界,打开车门,一群小孩马上跳出来,大声喊道:“门坏了,我们喊了半天你才听见,真是个聋子哥哥。” 张怕呵呵一笑:“下来玩。”又跟张天放说道:“你回去照看马群,别被人抢了或是杀了。”“谁敢?”张天放瞪眼道。 “反正也不打架,你回去骑大马不比和我在这发呆强?”张怕劝道。 张天放一听,琢磨琢磨是这么回事,说道:“记住,你欠我一次。”说完话离开,回去越国照顾马群。 他们立足的地方是城外一处官道,两旁是庄稼地,没什么可玩的。张怕领着孩童前行十几里地,来到一处小山坡,上有片小树林。孩童问他:“咱这是在哪?马儿呢?” 张怕笑道:“咱这是在国外,我带你们出国了,过几天回去。” 孩童们一听到了他国别地,左右张望张望,随即失望道:“什么别国,还不是一样的天地,连庄稼都是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张怕笑道:“还是一样的人呢,饿了没?吃饭?” 他在这安顿孩童,吃吃喝喝睡睡玩玩,三天后陆续有越兵到来。起头是几名剑修,受上命,恭敬来见张怕,说是帮助引俘兵北返。 张怕正乐得不插手,由他们自己折腾。因为越兵北还,一路穿村越城,兴许会造成动荡,沿途多城由军队强行接管,务求俘兵平安过境。 第四日傍晚,越军俘虏终于全部到齐。因三吴战事不断,许多人被送上去做替死鬼,一月时间不到,已经死掉十五万越兵。 彭展彭扬许是害怕这个数字会激怒张怕,在第四日又回来见张怕,想着若是有点什么事情,说不得便不能惜命了。 没料到看到的一切实在出乎意料,张怕带着六十多个小孩在林间玩耍,越兵事宜全部由手下剑修去做。彭展心头叹息,这就是实力,和我二人打架的时候,还能带着一堆普通小孩玩耍,一种被人轻视到极点的感觉油然而生。 彭扬也是这个感觉,在被刺激到的同时,又把目光放到八只影虎身上,超阶妖兽,真不知道那人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 手下剑修一直在统计越兵数目,搞到月上柳梢时才得到确切数字,赶来告诉张怕。这个时候,彭展彭扬就站在张怕身边,惟恐他发火。不料张怕听得二十五万这一数目的时候,面容没有一丝波动,只点下头说道:“晚上扎营,明天出发。” 押解二十五万人上路,白吴兵力很是吃紧,不敢给兵器还要以绳索缚住,即便这样也有三万多白吴士兵累在此处。想着走到边关更要二、三十天时间,彭展彭扬面色实在难看,希望前线将士暂时可以顶住烈吴金吴攻击。 张怕看他二人一眼,随口说道:“你们走吧,带着兵该干嘛干嘛去,留几个人帮我跟路过官府打声招呼就成。” 彭展下意识的就是拒绝,开玩笑,二十五万人,没人看押的话,来个内乱怎么办?白吴哪还有那么多兵力再来剿匪? 张怕见他俩没说话,知道有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和他俩说,随便你们折腾,招呼小孩去休息。 这面彭展彭扬哥俩在郁闷,原本想着把白吴压力转移给越国,哪知道会出现张怕这么个家伙,早知如此,何必辛苦把越兵送到西方前线? 他们不安,聚于一起的二十五万越兵也是各自不安,前些天过了段地狱一般的日子,每天睁眼就是打架,打完架能活下来才有饭吃。虽然饭菜都是极好的,但是能吃几顿?经常打着打着换个地方,如同现在这样,手脚被捆,像猪猡一样被人驱赶。 此时又被驱赶,倒是习惯了,没有生出别的想法,只是觉得生命无望。 张怕本想喊几嗓子安定越兵心理,后一想,我是不忍四十多万人客死他乡而已,若是只有四百人,断不会走这一遭,也就没必要胡喊胡折腾。 第二天天明,越兵东行,张怕让小孩进到马车里面,找匹老马,拉车同行。正走着,脑中神识一动,忙从储物袋拿出个东西观看。 巴掌大小的一面黑盘,背面是一片星辰图,正面黑盘偏东南处有一点亮光在轻轻闪耀,心道这个倒霉的枯骨森林就不能安歇几天?通道又开放了 手中定星盘的最大功用是测定枯骨森林通道的方位,看着盘上亮点不停闪耀,张怕长出口气,那群鱼头怪是**烦,能不能像解决金家那样解决掉他们? 叫过彭展彭扬,如今这哥俩很是老实,只祈祷眼前这人千万别在吴国闹事,三面迎敌已是吃不消,中心再开朵花,不是要灭国?听弟子说张怕找他俩,心下猜测,不知道发生何事。 张怕见二人来到马车前,停下马车说话:“我有事先走,你们可以找人通知越国统帅,说是归还二十五万战俘,只求二十五年和平,签定停战协议,如此一来,你们可以全力与烈吴金吴纠缠,甚至还可以问越军要点军备什么的,只要不太过分,我可以当没看见。” 二人一听,还有这好事,彭展本来一直在琢磨,这二十五万大军放回去,加上关外百万军队,越军怕不是会拼杀的更猛?放掉越军,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每天想的都是如何应对越军的大兵压境。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是迫于张怕的强大,只得息下念头。 现在听到张怕一言,回问道:“当真?” “当什么真?就搞不懂,你们怎么这么喜欢打架?走了。”放掉老马,张怕拉起马车如一道烟一般飘向远方,从眼前消失。 这一次他没有硬闯硬撞,挑山野无人处绕着走,事情既然解决,就不要再给吴民添惹麻烦。即便如此,速度也是飞块,旁人要走上十天半个月的路程,他走了不到俩时辰便走完,还没过晌,已经出现边关前,大喝一声:“不想死的让路,爷爷又回来了。”拉着车闯向军营。 第七百二十五章 孩童回山 第七百二十五章 孩童回山 他一声喊又闹得吴越两军忙乱起来,警报号角连声响起,一群士兵不知道是上前阻拦好,还多退守一旁好。将官也不知道如何下令,纷纷猜着,那个爷爷是不是四天前拉辆马车闯营的疯子? 他们的猜测很快得到证实,张怕回返时会让过民居,却不会让开军营,他最讨厌刀兵战乱一类事情,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照例冲进军营,只见一阵人仰马翻,五里吴兵关口加上百里越军大营又被他冲出一条直线。 才一冲出军营,就看到张天放骑一匹马领着八十匹马在前面乱跑,耀武扬威的很是欠揍。 张怕喝道:“给老子下来。” 张天放道:“下你个脑袋,正好你来了,有人抢马,你说我杀不杀?” “抢马?为什么我带着它们没人抢,你带着就有人抢。”张怕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大家嫉妒我长的比你帅,骑上马也比你英武的缘故吧。”这家伙不要脸的本事向来是一流水准。 张怕才闯过军营,后面越兵统帅下令诛杀,两营精骑,千多员精兵扑向他。这让他很郁闷,倒霉统帅为了点面子问题,就硬要手下人来送死?算了,不和小孩一般见识,拉马车继续跑,很快钻进林中。张天放带着马群跟在后面。 一进树林,张怕马上发现这里埋伏着三百多人,不论动作如何小心,一身凌厉杀气却是藏不住的,问张天放:“就是他们抢马?” 张天放重重点了下头:“恩那,正好无聊,就和他们玩了几天。” “怎么回事?”张怕皱眉问道,这家伙怎么就不能让人省心? “也没怎么,就是我呆着无聊,骑着马乱跑,也不知道跑到哪,反正老多人看到我威风,都说好呢,然后被他们盯上了,开始是几个人,想杀我,我没让他们杀,然后他们人就多了起来,我琢磨着,反正无聊,就逗逗他们,每天在他们眼前出现,他们还就杀不死我,可能是玩出火气了吧,今天他们变成三百多人,然后发现你回来了,就去接你,还没来得及和他们玩。”张天放乱七八糟说一通。 树林里是一帮子习武之人,看到马匹神骏,当然会动心思。 张怕瞪张天放一眼:“枯骨森林的通道又出现了,我把影虎给你,你送孩童们回山。” “就是那个黑黑的大鱼头?”张天放问道。 “废话,难缠着呢,上次在海里闹出海啸,你记得没?”张怕说道。 “记得,怎么不记得,这帮子混蛋到底想干嘛?我不回山,你发个传讯符不就结了?让瑞元派人来接。”张天放说道。 “没有时间,你先送他们回去,然后再来找我,如果我没进入枯骨森林,就带你一起杀。”张怕说道。 “少哄我,你跟贼一样的贼,我知道去哪找你?”张天放还是挺聪明的。 “别废话,你要带着马匹一起回山。”取出定星盘给张天放看:“在东南角,从这里往东南方向走,越过吴地,只能在海里。” 张天放还想再说,张怕凝重劝道:“别的可以胡闹,这个不行,上次妖兽祸乱害死多少人?听我一次成不?” “好”张天放爽利应道,他也知道事情紧急,又说道:“我先回去,然后来找你,给你发传讯符咒,如果你没进枯骨森林,一定要告诉我” 张怕道:“一定。”回身打开马车门,跟孩子们说话:“我有急事要办,你们跟他走,别看他长的凶,是个好人,他带你们回天雷山,那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还有可爱妖兽,我办完事就回去找你们。” 孩子们不干,纷纷说着要和张怕一起。张怕正色道:“这次非常危险,所以不能带你们一起;不过我办完事情肯定去找你们,你们可是我的弟子,不能让别人抢去。” “不对,不是弟子,是弟弟妹妹。”孩童们纠正张怕的说法。 张怕笑道:“好,是弟弟妹妹,听话,谁要是不听话,小心我回去收拾他。” “你才不会打我们。”一群孩子唧唧喳喳叫道。 张天放笑道:“你和他们关系还真好,好了,上路了,现在是我管你们,谁不听话的话,嘿嘿……”他想吓唬小孩,直接被孩童打断说话:“你敢欺负我们,等我们告诉哥哥收拾你。” 张天放一愣,好吧,收拾我,回头催张怕:“你还不走?” 张怕取出一个储物袋给他:“里面是各种食物,别饿到他们。”又拿出白玉片烟花和细棍烟花,一一分给孩子们说道:“就这些了,等我回去后再给你们做。” 孩子们接过烟花,一一跟张怕告别,岁数小的那些个,非常舍不得他,眼泪含眼圈的哭着说:“你一定要回来。” 张怕点头答应道:“好,上车吧。”又嘱咐张天放:“跟瑞元和云翳说,我收的弟子,要好好照顾,别委屈到他们。” 张天放不耐烦:“就你话多,罗嗦。”又跟孩子们说话:“我是好人,你们那个哥哥是大坏蛋,没事总欺负我,咱是一伙儿的,应该联合起来收拾他。” 小孩们当然不信,很生气他说张怕的坏话,陆续上车后,砰的关上车门不去理他。让他好一阵郁闷,连小孩都搞不定了? 张怕催道:“赶紧走,再不走,树林里的家伙就冲过来了。” 他们带着群马入林,那些武林人士当然有所发现,一个个正猫着腰的悄悄接近,打算偷袭杀人抢马。 张天放回看一眼,树林虽不太浓密,却也不见人影,撇嘴道:“算他们运气好。”跳下马拉起马车,打个呼哨,招呼马匹跟他跑步。 马匹知道张怕才是它们的主人,先去看他,见没有反对意见,便长嘶一声告别,跟着张天放而去,同行的还有八只影虎。 片刻后马群消失在路上,林中急三火四跑出些拿刀拿剑的汉子,追不上马匹就来找张怕撒气,喝问道:“马群跑去哪了?不说宰了你。” 张怕懒得搭理他们,看都不看一眼,脚下一顿,身影消失不见,吓得一群武林高手以为见鬼了。 张怕按定星盘提示的方向直飞,很快飞出大陆,来到无边大海。降低高度,贴着海面前进,没多久来到处群岛,十几座或大或小的岛屿散在海面上,越过岛群再飞十里地,熟悉场面再次出现眼前。 一个好大的漩涡快速打转,在海面上扯出几里宽的空洞,天上是片阴密乌云,压的极低,好象就在头顶一般。 张怕没有丝毫犹豫,看到漩涡就直坠海中,人往下沉,神识也向下搜索,希望还没有鱼头人出来,那帮鱼头怪任一个都有元婴修士的实力,向来仇视人类,若让他们出来,造成的危害实难想象。 贴着漩涡壁往下走,很快下潜千米,四周漆黑冰冷,神识暂时也没有发现。心中暗舒口气,应该还没鱼人出来。 枯骨森林的通道从形成到开放需要一段时间,有了定星盘的提示,只要及时防备,应该可以挡住鱼人外逃。以他上次进入枯骨森林的情况来看,鱼人们对外出人间抱有不同意见。大部分鱼人不会出来,但是总有少部分鱼人不听命令,一定要出来折腾折腾才会满意。 继续下潜,此处海水不算太深,六千多米可到海底,很快踩到海底细沙,向漩涡接近。漩涡都是外部大内部小,外面扯开几里地宽,下面兴许仅有一拳宽。这个漩涡去不同,漩涡底部虽然比外面要窄许多,却也有几百米宽,漩涡正中间是一块黑色镜面,一人来宽,平平的没有一丝波动。 张怕穿过漩涡壁踩到镜面上,上次便是被鱼人抓住他小腿,强扯进去,这一次不知道是否还有人会拽他进去。 等了好一会儿,足过去一个时辰,黑色镜面依旧平整,没有鱼人过来。张怕心下猜疑,难道是那些个鱼人老大们的命令好使了?没有鱼人敢过来了? 想了会儿想不明白,索性在镜面上盘膝打坐,一个时辰没有动静,我等你一天一天没动静,我等你两天等到通道消失为止。 他在这发狠,张天放那面可是麻烦了,孩童们根本不听他的,无论吃饭还是睡觉都和他对着干,气得他才走上一天就发传讯符给方渐,让他派人来接他。 第二天晚上,方渐带着整队白战找到他,张天放赶忙连人带马一同丢过去,招呼一声:“这些都是张怕的弟子,那小子说要好好照顾,不能委屈了他们。”说完话闪身南下。 方渐大声问道:“你去哪?”张天放只是不答,瞬间跑的不见踪影。 他是边飞边琢磨,过去一天多快两天了,也不知道张怕进去枯骨森林没有,希望能赶上。很快飞到海上,甩手就是一张传讯符咒,过了会儿,张怕传回消息。张天放大喜,朝漩涡方向急飞而去。 飞近漩涡,没看到张怕,便扎进漩涡中,一气来到张怕身边,里面漆黑不可见人,但是神识强大,可以代替他查看方向。 第七百二十六章 师徒之名 第七百二十六章 师徒之名 漩涡中间是空的,没有水,不影响说话。张天放问道:“鱼人呢?”张怕回道:“没出来。”“那你就干坐着?不进去看看?”张天放又问。张怕简单回道:“进不去。” 黑色镜面是通往枯骨森林的通道,要有鱼人血脉才能进入。这哥俩进不去,只有耐心等候。第一天还好,从第二天开始,张天放变得极不耐烦,让张怕拿出飞舟,他来个也拟泛轻舟,在大海上乱漂,甚至还异想天开的想钓鱼,让张怕给他做钓钩。 张怕不干,哥俩就一个在海上漂一个在海下等,眨眼间过去月余。张天放闷的想要发疯,跑到漩涡下面问张怕:“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说呢?”张怕白他一眼,心里也不明白发生什么,为什么不见鱼人踪影。 张天放讨了个没趣,重回海面上折腾。这个时候天上乌云散了,漩涡逐渐变小,海水合龙,一层层压力压向张怕,有点难受。张怕破水而出,再低头看,漩涡已经消失,海底的黑色镜面也消失掉。 张天放赶过来问:“怎么了?”张怕拿出定星盘一看,郁闷个天的,亮点消失了,通道关闭了这样的结果让二人有点郁闷,张天放气的大叫:“搞什么?耍我玩?” 张怕轻出口气,耍了就耍了吧,总比出来些鱼头人强的多,跟张天放说道:“回吧。” 张天放虽不高兴,也只得同返天雷山。临走前,张怕拿着定星盘仔细再看一遍,没看到亮点才收起回飞。 往回走,顺便去越吴两国边关看一眼,如他所愿,战事已停。以前的杀戮战场,此时立着一座威武大帐,吴越两国各以百人为守。其他的没有变化,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越国是百万大军为阵,吴军是十几万悍卒对垒,另有二十五万战俘困在后方营帐中。 张怕一看就明白,他给彭展出的主意起作用了,吴国拿着二十五万战俘和越国谈条件。心道:够慢的,过去一个多月还只是谈判?不过总算不打了,是百姓之福。 越过边关往北飞,没多久回到天雷山,直飞后山去找孩童们,看看他们如今咋样。 那帮子小孩坐在间大屋中,一个个一本正经听成喜儿说着什么,十五个胖娃娃也在其中。张怕就没去打扰,转身去了林森住处。 一进院子,老先生正拿着灵酒自斟自饮,身边围了一群沙熊,圆滚滚的和他抢酒喝。见张怕回来,笑道:“你还真忙,来,喝酒。” 张怕歉意一笑:“反正事情总是不少。”抓过沙熊,先****一番,又是好一阵亲。林森道:“别闹了,喝酒。”张怕说好,在林森对面坐下。 这时张天放也跟了进来,说着:“带我一个。”大咧咧坐下后问张怕要酒,张怕拿出几瓶酒问他:“没叫方渐?”张天放抢过酒说道:“你去吧。” 这等惫懒之徒偏生一个好胃口,说句话的时间已经咔咔咔吃上了。 妖兽对灵力感觉敏锐,十九只沙熊往素向来被人喜爱,和每一人的关系极好,所以奋勇纠缠几人要喝灵酒,也不怕他们着恼,其他妖兽没有这个胆量,都远远退在院中各处呆着。 张怕抓起两只沙熊跟张天放说话:“你就和它们一样,就知道吃。”懒洋洋的白色沙熊聚成一团,轻哼两声表示抗议。张怕气道:“你们是超阶妖兽,有点风度成不?” 和林森喝了会酒,然后去见宋云翳,约略说过几句话,又去找战云问些事情。 战云在折腾力战,把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倾囊而授,把千多人折腾的跟苦力一样,全没有修真者该有的飘逸脱尘感觉。见张怕来找他,随口说道:“看我练的兵,怎么样?” 三只战队,白战不须说了,全是人精,全是元婴高手,不需要战云指导如何修炼。黑战是杀手出身,有自己一套的训练手段。只有力战,人多,出身低且杂乱,修炼功法不统一,战云左右无事,就来折腾他们。 张怕有点无语,好歹也是些修真者,在你嘴里成兵了?点着头说:“还行。”跟着又问:“你不收徒了?” “收那个干嘛?以前收过,也就那么回事,没意思。你有事儿?”回答了张怕问话,又反问张怕。 张怕点头:“有点儿事想问你。”“你都不明白的事,我怎么知道?”战云口中说着话,眼睛还是看着千多力战。 张怕此番下山接近半年时间,而上次回来也只是才一上山就又下山,所以山上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他回山,瑞元得到消息,赶忙来见,有事情要和他说。 看见瑞元,张怕就皱眉,上次回山就是瑞元一句话把他支下山半年,现在又来?苦着脸说道:“别是又有事儿了?” 瑞元恭敬见礼后说道:“前次说有数万人登门拜师,三月前择日考核……”他刚开个头,张怕赶忙打断:“这是你的事,随便你折腾,我不用知道。” 瑞元说声是,接着又道:“还有件事要问师叔,就是您新收的六十四名孩童,男孩还好,可是十几个女孩子怎么办?天雷山不收女徒……” “好吧,这事我来办,大不了不收,在后山住着就是。”张怕无奈道。 “话不是这么说,师叔为天雷山第一人,您这六十多个弟子的师承分支如何排算?三支战队虽奉你为师,但毕竟只有师徒之名,您从来不都愿意教人……”瑞元的话再一次被张怕打断:“什么是只有师徒之名?事实是他们都叫我师父。” “师叔您可曾授过一人天雷山功法?或是指点过哪一位师兄师弟?”瑞元很有勇气揭露张怕的丑恶嘴脸。他的义正言辞让张怕郁闷加脸红:“先不说这个,你刚才说什么排算?” “师叔是天雷山第一人,收徒过千,且有数百元婴高手,师叔这一支是天雷山最强力量,但是以前那些人只有师徒之名,新收的六十四位师弟则不同,日后若是有几人异显,天资心志德行都是上乘……”瑞元的话再一次没能说完,被张怕强横打断:“别想这么多好不好,我是看他们可怜,收下来养育长大,放心,没人和你抢掌门。”张怕很佩服自己这位师侄,什么话都敢说,总拿师徒之名说事,批评自己懒惰,收了弟子不去教。 瑞元恭声道:“师叔误会弟子,弟子不恋掌门虚位,只是担心师叔门下此时已有四门道统传下,所学所用都与天雷山本宗法门不同,弟子在想,将来师叔不在,这四门弟子若是与本宗弟子起了矛盾,该如何安好?” 张怕彻底无语,还没咋的,先把我说没了?不过瑞元说的也对,现在有自己压着一帮子混蛋,若自己不在了,这帮子人可不在乎天雷山是怎么回事,纠纷一起,鬼知道以后会如何,点头道:“这就要你用心发展天雷山,至于他们,我自有安排。” 瑞元躬身说是,他说话的目的便是如此,提前提醒一下这个懒师叔,别下一次山就乱收些人回来,这若下山个百八十次的,张怕门下弟子估计比全山弟子数目还多,且杂乱不受控制,对任何一个宗门来说,这样的势力很让人头痛。 “还有事儿没?没事儿的话,那六十四个孩童就归你管了,先让他们玩上些时日,待日后再授其天雷山功法,找谁教教什么全由你做主。”懒惰的张怕又做起甩手掌柜。 瑞元再应遍是,然后低声咕哝句:“有师徒之名,无师徒之实。” 张怕彻底服了,这家伙一根筋到底,就不怕我生气?丢下他不理,转身跟战云说话:“什么时候忙完?” 战云自从服用寿丹以后,变得豁达开朗许多,定了生死之日,修为再不能增进,让他无欲则刚无虑则强,一辈子从没有现在这么轻松自在过,每天做事情都是由性子,想了就去做,不高兴就不做。也不再胡乱琢磨人和事情,想的少了,自然容易快乐一些。听张怕问话,眼睛一瞪说道:“休想让我替你教徒弟,我自己都没收。” 我有没有那么懒啊?张怕郁闷说道:“谁让你教徒弟了?我是要问你…….我想问你什么来着?”他被郁闷到忘记问话内容,于是,郁闷更加郁闷。 战云眼睛瞪的更大:“你想问什么,我怎么知道?真想不明白,你这样的傻蛋也能修成顶阶高手,老天还讲不讲道理?” “啊,想起来了。”战云的话提醒张怕,跟着问道:“你说这世上真有化神高手么?” “都说有,我是没见过,数万年来一直这样流传,应该真实存在。”战云回道。 张怕又问:“你修行的目的是什么?” “你有病吧?不如问你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神经。”张怕被战云鄙视了。 “严肃点儿,我很认真在问。”张怕迎着鄙视而上。 “修真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长生,你问这个干嘛?”战云没鄙视动他,只好回答。 第七百二十七章 不空归来 第七百二十七章 不空归来 张怕低头想了想,他在白吴境内突然兴起个想法,这每天每月来去忙碌的,为的是什么?修行为的又是什么?别的修真者都有追求目标,他却从没有什么远大目标,以前想让自己不再害怕算一个,后来想让自己变厉害算一个,可是再厉害也没想过能成为顶阶修为的高手。 他变厉害是意外之事,与修行无关。而且自从成为顶阶高手以来,彻底没有目标,失去前进方向,每天浑浑噩噩的东奔西跑乱忙一通,想来除他以外,天下间再没有这样的修真者。 那时他的想法才起,巧遇枯骨森林的通道再次开放,让他兴起弄明白这些事情的念头,为什么会有枯骨森林这样的奇怪存在?现在不明白,是不是因为修为未到,实力不够,是不是化神了就能明白这些? 因为有了这些念头,此时便来找战云,他那么辛苦去化神,虽然没成功,但是假如化神成功,以后的目标是什么?张怕问他:“如果你化神成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不知道。”战云的回答很干脆:“大家都要化神,那就化呗,至于化神以后会怎样多是妄猜,据说整个人会发生大变化,会拥有神一样的本领,可以凝山川,雨海洋,但也只是传说,从没人见过,也从没人知道这传说是打哪里传来的。”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张怕换个方式再问:“你是如何化神的?不停修炼?服用奇丹?还是像结丹升元婴时溶丹结婴那样,要散婴凝神?” 战云回道:“问我也是白问,你说的方法都有试过,没成,尤其散婴极难,自爆元婴就会,慢慢散掉却是怎么都不行。” 同样是问了等于白问的问题,战云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张怕想起了左侍及诸位尊者,他们一直在努力化神,始终没有人成功。据说山神是化神境界,为什么不把方法教给他们?想到这里,生了再去十万大山走一遭的想法,若有机缘,当去拜见山神问明白心中疑问。如果能化神,当然要去尝试,总好过白白浪费时间。 见他不说话,战云道:“还有事儿没?没有我走了,我很忙。” 你忙?上下左右仔细看,也看不出忙在哪里,随口道:“忙你的去吧。” 这会儿,瑞元一直站在旁边没走,张怕问道:“你还有事情?对了,我那三只笨狗,还有一条笨狼都在干嘛?好久没见了。”每次神识扫探,它们都在山里面转悠,不知道在干嘛。 瑞元笑道:“师叔那几条狗占山为王了。” “什么?”这答案吓张怕一跳。多问一遍:“它们在干嘛?” 瑞元笑道:“就是以前的万兽洞那座山,万兽洞被毁后,山头削矮一些,只剩沙石草木,师叔那三只狗就整天在那转悠,不允许别人接近,同门都说它们占山为王了。” 他这么一说,张怕明白一点儿,那里是三只笨狗曾经的家,当年看守万兽洞,只有三只笨狗陪伴自己熬过那段孤单岁月,心道它们还挺恋旧。可是那座山峰距离主峰有段距离,不在十八座山峰之列,不受法阵保护,于是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以前打过两架,有人贪图它们,后来就好了,再没发生过类似事情。”瑞元说道。 三只笨狗和人打架,自己都不知道?张怕暗叹一声,想去看看它们。这时候孩童们跑出来了,知道张怕回来,一群小孩连带福儿等十五个胖娃娃都来找他,胖娃娃甚是干脆,看见他便伸手大叫:“我要烟花。” 敢情小孩回山和胖娃娃显摆烟花,被他们记下。张怕道:“有时间给你们做。”去问孩童:“住的惯吧。”孩童们比胖娃娃们还凶猛,围成好几圈围住张怕,叫声更大:“我要沙熊,我要沙熊。” 得,一群小家伙在这玩攀比,赶忙转身逃跑。娃娃和孩童们虽然不依不饶,奈何追不上他,只好气的在后面乱叫。 张怕一溜烟跑到山门处停下,心道:小家伙们太猛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将十八座山峰走一遍,检查检查法阵。 如今十八座山峰,每一座都有许多人居住,除主峰外,多是几名或十几名本宗弟子带着数百乃至上千弟子于此苦修。看过法阵无碍,又去万兽洞旧址呆了会儿,三只大狗一只大狼,四个威武凶兽盘踞于此,竟被他们刨出四个山洞容身。 张怕喂些灵气丹给它们,心里琢磨着赤狼怎么不去看自己的小孩?赤狼的幼仔,当初送给福儿他们寄养,现在是超阶妖兽,比它们的娘猛多了。 一人四兽闲呆了会儿,强行带它们回主峰。不是担心遇到危险,是荒山一座,太过孤单。 晚间时候,后山天空亮起烟花,一个个的陆续在夜空绽放,很是美丽。可是只放了十来个便停下,然后黑色又归于黑夜,美丽烟消云散。 是孩童们在显摆宝贝,身边站着丫头们还有福儿他们。张怕距离老远看他们玩闹,心道:如果天下人都能这般快乐生活也是件好事,可惜啊,是人就多半不快乐。 此后在山上过了段平和日子,众人或闲或忙的各有事情。张怕寻了间静室,专心打坐修炼,他想求一下元婴之外是什么,能否化神。 至于什么是化神,如何化神,没有人知道。元婴顶阶高手是世间修真者追求的颠峰,平常人能达到颠峰已是平生所愿,又怎会去想颠峰之外是什么模样?只有颠峰高手才会想着颠峰之上还有什么,才会努力争取。 张怕现在就在争取,和战云等人不同的是,那些人的主要目的是续命,他是好奇。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转眼已是第二天夏天,这一年的夏天格外热,越国北方大部分地区处于高温之中,这些地区中又有一半地方干涸无雨。 山下许多事,山上人并不清楚。这帮子所谓的世外高人们一个个都在忙碌自己的修仙大业,哪还有时间理睬人间疾苦。 只有一群娃娃很闲,张怕的小孩弟子和胖娃娃打的火热,有小猪小猫和火儿的凶悍保护,又有数道法阵防护,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这群家伙就撒了欢,整天骑着大马到处乱窜,今天去树林里溜达溜达,明天去天雷山大殿转悠转悠,还有一群胖熊帮他们为非作歹,跟马贼一样来去如风,跑遍十八座山峰。 山下疾苦,张怕更是不知,整天琢磨如何化神,连门都不出。 不管别人会怎么想,他确实相信有化神高手的存在。只一个五灵福地就可以证明一切。他现在是顶阶高手,一身修为玄乎其玄,却也没有改山造地的实力,挖坑可以,堆土可以,但移山填海却不是挖坑堆土那样简单。 依着林森寿元推断,五灵福地起码存在万年以上,张怕感慨连连,不知道万年前的大陆出过何等惊天动地的高手,才能造出五灵福地和逆天洞这等逆天存在。 他在苦思,不空回来了。健健康康清清爽爽的干净小和尚来到山前,冲山门俯身礼拜,然后报名:“大雄寺不空来见张怕。” 山下人不认识他,依着规矩通报给当值修士。当值修士是七百多本宗残存弟子,对小和尚有些印象,赶忙报给瑞元。瑞元如今也是一方雄主,位高权重,等闲弟子轻易见不到面。他得到消息后去找张天放。张怕闭关不出,不能随便打扰。方渐也在修炼,只有张天放没个正经,要多闲有多闲。 张天放听说小和尚来了,蹭地飞下山,见到小和尚后,照他肩膀就是一拳,大喜道:“伤好了?” 不空也很高兴,却还是依着佛礼见人,然后才说话:“有劳施主挂念……” “挂什么挂,像以前那样说话不好啊,受次伤,人也变假生了,直接上山不好?还在下面求见,无聊来,带你上山转转。”张天放扯着他朝后山走。 上次见面到现在约有三年时间。而不空在更早以前就回去大雄寺,对天雷山事宜不了解,这一番走,看到无数高手,惊叹不已,赞道:“张怕到底厉害,非普通人,竟有此手段。” 张天放不乐意了:“少说些屁话,还有老子的功劳呢,你说的那个白痴在后山闭关,屁事不管,整天和自己较劲,没看出来有手段,有病倒是真的” 口中骂着张怕,领不空去见宋云翳等丫头们,都是以前旧识,回来了总要知会一声,说了会话又去见林森,这是张怕的叔叔,是长辈,不空和张怕平辈,当然要礼貌拜见一番。最后二人来到院中站定,张天放扯脖子大喊:“张怕,方渐,两个混蛋给老子出来,小和尚回来了。” 这一声喊中气实足,声音远远传开,惊起林间飞鸟无数,也惊动了热衷于马贼事业的孩童和胖娃娃们,只听纷沓蹄声响彻山间,一支剽悍精骑出现眼前。这个剽悍说的是马,与马上的骑者一点关系都没,尤其一群胖娃娃,肉乎乎的,看着只有喜庆欢乐,哪有什么悍勇? 第七百二十八章 如何化神 第七百二十八章 如何化神 孩童们不怕生,大叫道:“来了个小和尚攻山,来人,围上。”他们玩抓贼游戏倒是玩的一丝不苟,被人呵斥道:“下来,授书时间到了。”成喜儿怒瞪一群捣乱分子。这些家伙迫于雌威,灰溜溜下马往后山大屋走去。 不空瞧着欢乐,赞道:“挺不错。”此时,张怕方渐先后到来,张怕到来第一件事是踢飞张天放:“你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儿,喊这么大声干嘛?”然后笑对不空:“来了。” 不空笑答:“来了。” 方渐也过来相见,至此,四人小团体再次成军。 张天放被踢飞,浑没有羞耻感觉,跳回来喊道:“住下,就在这里住下,明儿给你修个和尚庙,咱四个又在一起。” 张怕又是一脚飞踹:“在道观里修和尚庙?想死就直说。” 张天放躲过第二脚,哈哈大笑道:“那才有意思。” 四人如今都是高手,难得有赤子之心,难得欢闹一起,让身围弟子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天雷山第一高手的风范?有个别人心下生疑:咱没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咱不够疯? 张怕道:“住下吧,山上颇多房间。”不空摇头:“小僧上山所为一事。” 张天放叫道:“说吧,啥事?我帮你摆平,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你的猪脑子还能再笨一些么?”张怕骂他一句,先不说不空修为如何,能不能有人欺负他,单说性格,不空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即便有人欺负他,也绝不会对人言。 不空道:“越国北方大旱,天气炎热,百姓苦不堪言,希望张道友……” “什么道友不道友的,说名字。”张天放插话道。 张怕闻言面色一变,左右看看,叫过一名弟子,让他去叫瑞元。 不多时瑞元到来,张怕问道:“北方大旱?”瑞元也不清楚这些事情,从普通人角度来说,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哪会在意人间疾苦。听张怕问话,回话道:“弟子这就着人去查,晚间当有消息报来。” 张怕说好,跟不空说道:“山上备有些粮食,我自己也备有一些,约略能让百万人口生存一月有余,其他的再想办法。” 不空道:“施主大善。” 这确实是张怕大善,山上常备粮食不算,是给筑基期以下弟子和他的六十四个小孩弟子准备的。但他储物袋里的粮食可真就是为百姓准备的,用完随时补充,想着万一碰到个什么灾难,总有些食物让可怜人度过难关。 张怕摆手道:“善什么善,先进屋安歇,晚间再做安排。”他相信瑞元的办事能力,晚间必会有详细信息回报。 不空说好,他重伤后依靠佛宝和张怕提供的无数丹药,硬生生在三十个月内恢复到以前实力,如同奇迹一般。这次来天雷山是要感谢大伙儿帮他。走到越国境内发现大旱,便稍微多关心一下,发现旱情严重,便来找张怕帮忙。做事情,人手多一些总是好事。 他们进屋说话,有了张天放想不热闹都难,胡乱说些疯话,不空是佛家弟子,忧民于心,面上满是关切之情,没什么心情说笑。张怕劝道:“再急也没用,总要想出解决办法。” 不空道:“天旱当然求雨,可是听人说,从过了冬到现在滴雨未落,河道都缩小三倍、四倍,有严重的湖泊已经干涸。” 张怕听得暗骂一句:这个贼老天,去年还发大水,今年就干旱,到底想做什么?劝解道:“不管如何,事在人为,旱灾只是吃水困难些,再是秋天收成会受到影响,咱们多给些粮食,总能熬过去。” 不空合十道:“希望如此。” 旱灾对普通人来说算不上太严重的灾害,并不是瞬间就能杀人,只要井里有水总不会渴死,麻烦的是大旱导致庄稼没有收成,未来日子才最麻烦。 四人坐了一下午,入夜后,月挂半空,瑞元来报具体情况。大意就是从哪里到哪里有多少地多少人受灾,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只是缺水,让百姓人心惶惶。 张怕道:“你去联系六大门派,说天雷山要为民减灾,无论未来几月是否下雨,先做些准备,从别地,比如宋国等地运些粮食过去。”发生这样事情,当然要把六大派全拖进来,冲自己面子,他们也得走一趟。还是那句话,人多好办事。 瑞元应声退下,去安排事情。无论将来是否成灾,自有他这个掌门来运做周转,哪里会动用到张怕亲自出手? 不空闻言一愣:“这就完了?”张怕笑道:“你是关心则乱,只要日后来场大雨,自然没了旱灾,此时空操心也是没用。” 不空道:“那咱给他们下场雨吧。”吓住张天放:“我可没这本事。”张怕也笑:“你当我们是龙王?”不空坚持道:“用法术也不成?” “再厉害的修真者,也不能行云布雨吧?”张怕说道,心里倒是琢磨起来化神高手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空道:“我们去海边凝水成冰,以储物袋装携,带回来化成雨落下。” “你可别瞎折腾,我还没听过海水种地的事情,湖水兴许可以,只是现在都缺着水呢,又能取出多少水缓解干旱,有的事情不能太着急,你不是神,照顾不来这个世界。”说到这,张怕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世界是谁创造的?百姓流传是神仙所为,这个神仙是不是就是化神高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好一会儿没说话。 张天放叫道:“想什么呢?”张怕道:“你猜。”然后和不空说起沙漠绿洲上那个山谷之事,有什么鬼谷鬼洞,还有个什么圣门教派,门主是个两米多的大高个子。 不空听得诧异:“沙漠中还有这等地方存在?”随即说道:“想来师父也是知道的,没与我说便是。”同为佛士,圣国五大和尚都知道的事情,天下第一寺大雄寺的住持怎么可能不知道?且五个大和尚一直守在绿洲上看守鬼祖,有心人一查便知。 张怕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件事情瞒不过老和尚。”鬼祖之事说过便罢,是好是坏自有佛士顶在前头。他是不打算再去沙漠绿洲找寻不自在,没事拼命玩。 停了话头转看方渐,那家伙聪明的厉害,也许对化神有自己的看法,启口问道:“你可知道化神是怎么回事?” 方渐一怔:“你要化神?我才是中阶修为,还远着呢,如何会知道化神事情。” 张怕道:“我见过许多顶阶高手,也没少杀,都是一等一的聪慧,可是数十顶阶高手,空耗年月努力苦修,却始终不能破婴化神,想来是没人勘到其中奥妙;我实在好奇到底怎样才能化神,化神需要些什么?” 方渐双手一摊说道:“问我更是白扯,不如去十万大山问问看,那里一堆顶阶修士,总该有些眉目,等你问过了,还可以跟我说说。”他也想吃回现成的。 “好吧,改天去十万大山转转。”张怕随口说道。 从这天起,不空留在山上。许是流年不利,老天还真是不舍得下雨,直到秋后才哗哗下了两天大雨,险些又闹出水灾。待门人报来消息,气得张怕指着老天大骂去死。 秋后落雨,什么作物也养不活,穷苦百姓自然难以过活,越国七大门派修真者难得做次好事,给农家送口粮送种子,辛苦算不上,就是有些忙碌和麻烦。让许多赶来帮忙的佛修感到好奇,往昔自私的修士居然会做好事,奇怪之余也生起一丝好感。 做这些事的时候,张怕没有下山,只有不空和张天放随着大批门人下山送粮。张怕专心在研究化神之法,琢磨来琢磨去,也是想不出什么。此时的他好象学习了一门手艺,如同做菜做家具一样,做的再好再熟练,也只还是做菜做家具,总不能做上天去。他琢磨的就是要如何做才能让自己上天? 把会的东西从头到尾想一遍,总觉得修炼和化神是两回神,索性不想,却是想起另一个所在,炼神殿,那地方一谷一殿,皆以炼神为名,总不会是白叫的名字,兴许会有些联系也说不定,打算有时间再去转转。 脑中稍微一点算,这些年走过许多奇怪地方,妖兽森林,炼神殿,鬼洞,枯骨森林,还有沙漠里的鬼谷,一个比一个奇怪,但泱泱大陆,为何会有这么些古怪地方存在?妖兽森林还好一些,进入后虽有古怪,总是在一块陆地上,其余地方却是不同,进入后都是另一个奇特存在,是什么东西把它们与陆地连接到一处?无非是通道,可是通道又是什么东西?为何能承连两处地方?是不是像储物袋驭兽袋一样的道理,另有一个空间? 胡乱琢磨也琢磨不出什么,倒是思绪开阔许多,有一搭没一搭的事情想起许多,比如他有个仇人蔡小小,当初总想杀他,比如龙虎山何王想弄死他,比如红光客栈处心积虑想坑他,让他与龙虎山起争斗,此一类事情想起许多,竟都是和自己有仇的。 第七百二十九章 乌鸦嘴 第七百二十九章 乌鸦嘴 这让他甚感无聊,推门而出,脑中突然生出个念头,把以前去过的各个地方重走一遍,念头一起,马上骂自己找死,任一个地方都是危险重重,去干嘛?活腻了想自杀? 甩掉这个念头,走去后山。过去的一年多时间,他收的小孩弟子熟悉了山上生活,也少来找他玩,被成喜儿管的溜溜儿的,一个个巨老实。倒让张怕生了愧疚心,带他们上山以后,基本很少见面,更不要说一起玩耍,所以要去后山找他们玩耍。 好大院子里,一群孩童围着成喜儿听她说话,不知道学着什么,这时候张怕到来,孩童们看到他当然高兴,成喜儿严厉,张怕却是个老好人,从来不对他们生气。有孩子大胆说要下山去看海。张怕一愣,谁跟他说过大海的什么事么?但是想着看海也不算什么大事,就去跟宋云翳成喜儿商量。有道是静极思动,丫头们天天在山上憋着,早是不耐,也闹要同去。 张怕一并答应下来,又去找白战,他要给小孩们找保镖。然后去见林森,请他一同出海,顺便询问是否可以带福儿等胖娃娃一起出去,林森思忖半晌,同意下来。 如此一来绝对算得上人多势众,张怕领头,方渐张天放不空跟随,成员有宋云翳成喜儿加三十四个丫头,六十四孩童,十五个胖娃娃,二百二十二名白战队员,各种妖兽一大群,小猪小猫火儿沙熊都要跟去。试问有这等强大实力,哪里去不得? 队伍定下来以后,在山上多等十日,等不空和张天放回来,聚齐人手,大家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山门而下,引得许多弟子侧目以看,心中极其羡慕向往。一大群应有尽有耀武扬威的高手,谁不想成为其中一员?一个个眼红之极。 南云来见张怕,依他意思要分成五个小队,前后左右保护住孩童和胖娃娃。 张怕笑道:“用不到那么麻烦,你们再厉害能有小猪小猫厉害?当是出来游玩罢了,带你们只为吓唬些宵小,免得麻烦不断。”拿一堆元婴高手吓唬人,这种事只有他能干出来。 小猪小猫遭遇表扬,哥俩很是得意,哼哼着表示赞同。 行出护山大阵,走上半程山路来到山下,拿出五辆马车,打个口哨,招来五匹骏马,以马车代步。白战分两辆,女人们一辆,孩童们一辆,娃娃和妖兽们一辆,至于张怕四人,可怜的坐到车顶吹风。 这是张天放的提议,说很久没在一起闯荡江湖了,要潇洒一回。 此一行最高兴的是福儿等十五个胖娃娃,他们看够了天雷山,终于有机会看看别处的风景,还能去看海,瞧瞧无边无际的大海是什么模样。他们高兴,张怕却煞费头脑,惟恐灵气外泄引来麻烦,将他们关在有结界设制的马车里,轻易不让下地,还给他们穿上隔绝灵气的衣服,来个层层保护。 此行只为游玩,所以没用飞咫南下。白战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护住整个队伍,第二辆是女人们的马车,第三辆是胖娃娃和妖兽们,第四辆装的孩童们。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孩童们见识到天雷山的强大,知道山上的人都很厉害,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下山前,张怕和他们说过,这次好好玩一次,回山以后要专心修炼功法,练的好了,以后可以自己出去玩。 五辆马车缓慢南行,张天放坐在车顶上叹息:“人太多了。”张怕没接话,为了保证福儿等十五个修成人形草精的安全,这么做是必须的。 他身边卧着小猪小猫和火儿,小猪小猫不去说了,只说火儿,从签定心约以来,就没在张怕身边呆过,整天和小猪瞎混,此时难得有机会呆在主人身边,显得格外柔顺听话。 不空打量火儿,皱眉问道:“怎得种心约了?抽魂炼魄?你没这么残忍吧?” “帮你报仇时候救下的。”张怕取出个鹰形饰品又说:“里面有个神鸟,这个才是抽魂炼魄,打伤你个那个贼和尚,一身好东西,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得到的,我杀了他,一并抢来,也算做件好事,还有些佛宝,给你们和尚了。” 不空听后点点头,痛惜看着小小火儿。 游玩,不是赶路,大家都晃晃着走,到了晚间便停下,张怕弄个大阵,让娃娃们和孩童进去玩耍,他在外面准备饭菜,腾出空又做烟花,像个保姆一样,总之要让大家快乐。 出发时计算过路程,从宁河入海最方便,走的路便是南下越河,过越河进到宁河,顺河而下,从入海口进入无边大海。 因为娃娃们的存在,为免惹麻烦,一路没有入城,多是行到城市附近,让白战分出几人去采买食物,做好的没做好的,各样买一些,倒是没有多买,北面城市旱灾才过,想储备粮食可以去南方买。 一路便是如此,走走停停吃吃喝喝,一个多月以后到达宁河。上游河道浅,不利于走海船,大伙儿继续坐马车沿河而下。又多走半月,来到宁湖,好大一片水域,位于宁河中下游,里面曾经住过一条蛟精,因腹内有数十枚鲛丹,为人惦记,欲杀死取丹,被张怕救过一次。 行到此处,张怕开玩笑说道:“不知道蛟精回来了没有?” 话才说完,远处湖面啪地裂出个大水泡,带着一丝阴冷血腥气息,张怕等人好奇看过去,张天放大笑:“你这个乌鸦嘴。” 他们停在老远的岸边,冒水泡的位置在颇远湖心处,且深在水下,距离远不说,有深水阻隔,无法查知下面发生什么。第一辆马车的白战队员刷地飞出三人,直接扎进水中。 张怕道:“不用去了。”那丝阴冷气息很熟悉,是蛟精的,心说还真的回来了。这里是人家的家,他不愿意打扰。三名白战队员听到吩咐,哗地从水中倒飞回车上。 张天放问:“不去看看?”张怕摇头:“看什么?走。” 马车沿湖岸缓缓而动,要绕过这个大湖才能继续南下。 走了一路,张怕多是在车辕上坐着,摆出个车把势的模样,小和尚盘膝坐在他身边。车顶上是横躺着的张天放和在尾端打坐的方渐。 湖太大,车队绕了半天才绕到南岸,这期间,湖面又暴出六、七个带着阴冷气息的气泡。张怕大为好奇,这不是****自己么?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必然又是一番撕杀打斗。 他的乌鸦嘴又中,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在心中想也是一样,西方天空飞来一驾飞咫,飞到湖面停住,因为距离太高,从下看好象一个黑点一般,所以引不到别人注意。 但是别人注意不到,张怕这一群人全是高手,往上查探比向下查探简单,没有水或泥土的阻隔,神识可以轻易送上去。 不空轻念声佛号:“阿弥陀佛,有杀气。”张怕听的噗嗤笑出声来:“小和尚,你太逗了吧,最近去茶馆听书了?”不空严肃说道:“我说的是真事。” 方渐问:“咱怎么做?”白战队员也是如此,在等张怕吩咐。张怕道:“一帮子家伙没安好心,肯定奔大蛟来的,你想怎么做?”他问的是小猪。 小猪扬扬头又垂下,乱哼唧几声。张天放问:“他说什么?”张怕道:“我怎么知道?”抓过小猪屁股后面的火儿,放手里抱一会儿,柔柔弱弱怯怯的,一副怕事模样,根本不像是天生地养的灵兽。 三只灵兽里,只有火儿与他签了心约,俩人心意相同,张怕知道火儿不愿意看到妖兽被人欺负,火儿自己便是被人抓住,打成重伤后强行签定心约,成为修真者的杀戮工具。对这种行为当然深恶痛疾。 张怕轻声抚慰火儿说话:“依你。”吩咐道:“出来几个人,吓走他们。” 懒得去管天上人是谁,也无意杀人,便有十几名白战队员下马车站在路上,不须说话,也不须动作,就是那么一站,一种肃杀感觉冲天而起。 天上飞咫中人早发现下面马车,神识扫查没发现异常,几个人正打算下湖捉蛟,如果马车上的人看到他们所为,顺便杀死也是正常。就这时,马车下来十几个白衣人,神识扫探,竟然查不出修为深浅,肯定比自己厉害,飞咫上的人登时不敢乱动。开玩笑,怎么可能一下有十几名高手出现在此?难道也是发现湖底妖兽,想来夺宝? 飞咫上站着五个人,是结丹顶阶修士,穿着各异,面色既紧张又不舍。蛟精腹内有蛟丹,和寻常妖兽不同,蛟精的蛟丹随着年岁越久,蛟丹数量越多,平常得一粒已是极难,拥有数十近百枚蛟丹的的蛟精自然成为不世宝物,对谁来说都具有无比强大的吸引力。 他们中有人在日前发现湖水出现异常情况,详细查探后发现是妖兽,几次尝试猎兽,因为实力不够只得暂时退走。这几次尝试让他知道水下是蛟精,便联络好友再来夺宝,哪知道好容易联系好人回到宁湖,眼看着宝贝在前,竟硬是不能妄动。 第七百三十章 蛟精产卵 第七百三十章 蛟精产卵 下方有十几个高手,人多势众,让五个结丹修士生了胆怯之心不敢下去,不下去自然无法夺丹;可是离走又不舍得,便停在高空中张望。 见他们不肯离开,张天放拎着鬼刀就要上去找麻烦。张怕拽住他,指着湖面说:“蛟精应该出事了,否则不会冒气泡泄露行踪,光赶走他们没用,等咱走了,又会有别人过来,我去水下看看是怎么回事。”说完话纵跳入水中,朝湖心游去。 他游水最是省事,双脚一摆,如鱼般直穿而去,边游边向下潜,很快来到千米湖底。湖底自然多是淤泥,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张怕不用看,以神识锁定蛟精位置,缓慢接近。他不想大蛟误会自己别有意图,一冲动闹得和他玩拼命,实在麻烦死了。 随着越沉越下,距离愈近,前方出现一个洞穴,洞口有锅盖般大小,四外围糊着烂泥,厚厚的不知道有几层,淤泥后面是个大洞,想来是蛟精洞穴。洞穴附近掉着几件破碎法器,灵气全无,变成废铁烂物沉在泥中。 潜到这里,张怕停住。距离他二十米外卧着那条见过几次的蛟精,一身暴戾凶悍气息,牢牢锁定他,时刻准备拼命。他想说句话解释下,可是水下张不得口,便懈下全身力量,一丝杀气杀机都无,放出平和气息,身往后退,退出十米远停住。 妖兽辨别气息十分灵敏,分辨出张怕是曾经在海上救过他的那个人。但是人心叵测孰难预料,以前的好人现在也许就是坏人,蛟精不敢冒险,依旧把好大的蛇头对准张怕所在的方向,全身戒备。 张怕心道:“至于么?我要杀你还用费这么大劲?”他入水是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当下左右搜查一番,没发现有别的妖兽或修真者,倒是扫探到十几二十件各类残破法器,四处还散落一些储物袋,想来是某些人发现蛟精后想来占便宜,结果成了蛟精的便宜,四野没有尸体,应该被大蛇吃掉。揣测道:难道大蛇故意放出气息,引别人来抓它,它好吃肉? 周围没有异常情况,把注意力放到大蛇身上,粗粗长长的身体略散个弧弯卧在湖底,蛟首高昂,正对着他。除去大了一点,好象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这时候蛟精身体忽然颤动一下,好象很痛苦的样子,嘴一张,一道气泡向上升起。 张怕这才发现不对,神识贴着大蛇身体一寸寸搜查,发现腰身非常粗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和这头总被人追杀的笨蛇大约有个数十上百年没见,具体多长时间,张怕懒得计算,总之是许久不见,蛟精有身孕了,感情这是条母蛟。不是都说蛟龙蛟龙的么?怎么蛟也有母的? 他想不明白这个,但是知道大蛇分娩在即,身体痛苦,所以会闹出响动被修真者发觉。心道:“幸好你不是伏神蛇,否则还真难接近。”依着他对伏神蛇的了解,估摸着蛟精也应该挺不住了,它万里迢迢回巢穴产卵,就是担心在外面会受到伤害。哪知道回家了也不安全。 想明白怎么回事,张怕闪身而退,让这家伙慢慢产卵吧。伏神蛇那么强大,在即将产卵的一段时间内都会变得虚弱无比,想来蛟精也是讨不到好,时刻处在危险之中。不过既然被张怕看见了,就保护你一次吧,也算是见面有缘。 浮上水面,放出五号大海船,招呼大家上船,把马匹和马车都弄上来,然后跟大家解释发生什么事情。不空听了是善哉善哉的说,张天放说他是滥好人,两百多白战却是心里震惊,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杀我们的时候那个凶残啊,然后又带着我们做更凶残的事,夺舍 夺舍是天下修真者无不痛恨恶骂的事情,是邪恶中的邪恶,可张怕就那么大大方方的鼓励他们做了,且一点愧疚心理都没有。按说也该是个凶残之辈,为什么偏对着一条重伤在身的妖兽加以援手。这个人啊,是个好人。 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反正老实服从命令,刚才抱小孩和胖娃娃上船,又去抬马车和马匹;现在充当临时水手,可怜一群元婴高手被当作苦力使唤。 他们在这折腾,天上五个人蒙了,原本以为只有十几个白衣高手,哪知道马车里竟装了两百多高手,又有一堆恐怖妖兽,还有四十多个或结丹或元婴的女修,只是不明白其中为什么夹着一群普通孩童,但是这等实力强大的可怕,绝不是他们能抗衡的。五个人互看一眼,终于决定放弃,认输,转头飞离。 娃娃们上了船很是高兴,船大,船舷设置结界,隔绝内外,由得他们在甲板上乱跑乱玩。 倒是他那些弟子见过胖娃娃都有妖兽,又听人说张怕有许多大蛇,就打起水下蛟精的主意,让张怕去拿蛇卵,他们也要有妖兽。 张怕没理睬他们,叫过成喜儿,把小孩领回去好好教育一顿,妖兽可得,但要取之有道,不能强杀强夺,要控制自己的贪念。 从这天起,大伙儿在宁湖玩了几天。到第五天,水下蛟精忽然变得气息微弱,好象重伤待亡。张怕知道,这是敛取灵气供应蛇卵,大蛇待产了。 大蛇虽然担心湖面的张怕等人别有用心,可是到时间产卵总不能不生产,把心一横,大不了一死,游回洞穴产卵。 蛟精进入洞穴后,又过五天,湖面突然下陷一块,而后向上一弹,平静湖面如同发生爆炸一样,腾地炸出水浪一片,高有三、四十米,接着水浪落下,哗哗砸进湖面,这时一道灵息呈环状,从湖底向上散射,隔得会儿,又是一道灵息从湖底升起,穿过重重湖水,向四野扩去。 一船人吃惊看着这些变化,张怕心道:“生个孩子搞这么猛干嘛?当初伏神蛇产卵也没这么大动静啊。” 当初伏神蛇产卵,说白了是早产,而且还是大蛇死去以后,元神强行逼出蛇卵,当然不会有什么大动静。那时也亏得有张怕带走蛇卵,也有了神泪帮忙,否则这些蛇卵最终不过是一堆死卵,只能拿来炼丹炼器。 眼见灵息一圈圈漾开,一会儿一道,约莫有个三十几道。张怕知道麻烦了,前些日子因为有他们的大船在这折腾,又有一堆凶猛妖兽,即便蛟精闹出点什么动静,也可以轻易糊弄过去,无人敢来查探,无人敢有想法。但是现在不同,灵息四散而开,必会惊动一些人。 让成喜儿一群丫头押着胖娃娃、小孩,和许多妖兽进船舱,他与几十个白战队员,还有张天放等人站在船首观望。 蛟精知道自己产卵时灵息扩散会被修真者发现,以她此时实力,若被修真者撞见,必无幸理,于是将蛇卵全部埋到淤泥之下,然后浮水而出,冲张怕点首感谢。 它认识这艘船,也认识船上的几个人,当初是他们救的自己,如今又护着自己产卵,是天大的恩德,必须要感谢。它想谢完了放出身形南下,引走修真者的追杀,让蛇卵能够顺利孵化,活出一些幼仔。 张怕见它点头致谢,轻声道:“没事的,你回去吧,我替你挡着。”不容置否的淡淡语气,安定住蛟精的心,再猛地一点首,谢过张怕之后钻进水中。去挖出卵,衔进洞穴置好。 蛟精产卵的这股灵气在天地间煌煌散开,虽不强大,却可以清晰感知到,应是什么宝物出世了,周围隐着苦修的修真者们陆续过来查看。 此地是越国南方,原是魔道四门的势力范围。但魔门日衰,没有哪个宗派敢明确表明此处归他控制,加上正道门派势大,魔修不敢出来活动,所以四周千多里地内仅藏着十几名低阶魔修。现在,这一群低阶修真者正朝宁湖飞来。 湖面出现爆炸之后,重新归于平静。张天放低头往水下瞧,瞧了会儿问道:“多少个?” “什么多少个?”张怕反问道。“蛇卵。”张天放说道。张怕道:“不知道,我又没查。”回答了问话,抱过火儿说道:“以后别跟那只笨猪混。” 别的妖兽都进到船舱,只有小猪小猫不干,哥俩喜欢热闹,巴不得打一架玩玩,火儿是个小跟屁虫,时刻跟住小猪。听张怕这么说,小猪怒火冲头,小脑袋顶上冒出巴掌大的火苗。 张怕笑道:“呀嘿,长本事了,会烤猪了。” 他在这说几句废话的时间,有修真者到来,一名结丹初阶魔修快速来到湖边,因为发现湖中大船上有一堆吃不准实力的高手,魔修不敢接近,放出神识简单扫查一遍,马上飞到高高天上保持警戒。 来了第一个就会来第二个,没多久,湖边聚了十几个低阶魔修,基本都是筑基修为,这点实力实在不够看。张天放很失望,如此对手甚至激不起他打架的****,退几步坐下说道:“你隆重其事的,就为防备这么一群傻蛋?” 张怕笑道:“提前做准备总是没错,万一有高手路过呢?” 第七百三十一章 六个剑修 第七百三十一章 六个剑修 很奇妙地,在今天,他的乌鸦嘴第三次灵验,随着他的说话,宁湖上空出现一个带面具的高手,修罗来了。无声无息突然出现,穿一件大黑袍,像鬼魅一般阴森可怕。 他一出现,白战队员马上变得紧张,虽然有张怕在身边,不用惧怕顶阶高手,但是顶阶高手若想杀他们中的某一个人还是十分简单的,所以各自戒备起来。 张天放看着修罗哈哈大笑:“你应该去算命,这等一语成谶的本事实在让人佩服,哈哈。” 他大笑,张怕是苦笑,这会儿工夫连说带想,一共胡说三件事情,居然都中了,运道如斯,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修罗一来就看见张怕,他差人情没还,见张怕领着一群人坐在船上,摇头叹息:“为什么在哪都能碰到你?”修罗出现在此是巧合,去年三千孩童问题解决以后,开始琢磨重开山门之事,他和张怕打过多次交道,知道那人吃软不吃硬,只要适当服软,再不为非作歹,修罗门重开山门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 不过话是这样说,修罗心里总是不敢确定,毕竟魔门曾帮着金家灭掉天雷山,仇恨太大,不敢奢望张怕能舍掉不报,所以近一年多以来,他就没停了转悠,一面想看看天雷山壮大后会如何对待魔门,一面要在南方重选驻地,希望挑个地势好的、易守难攻的地方开山门,灵气是否充足倒不在考虑之内。 今天凑巧转到附近,凑巧碰到蛟精产卵,便过来查看,哪知道又碰到张怕。 修罗摇头,张怕更是摇头:“看见我你还不走?”一言惊住湖边其余魔修,虽然很少人见过修罗,但是传说里,魔门中有位高人就是如此装扮,实力深不可测。从眼前人到来的架势和杀意来看,几乎可以肯定他便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可是大船上的疯子居然敢如此和修罗说话?都好奇看过去,不知道这句话会否激怒修罗,导致二人大战。 修罗闻言,又是摇头:“你能不能对我和气点儿?”说完话,身影一闪,从原地消失,可是身影又一闪,他又回来了。两次闪身间隔极短,好象没曾动过地方一样。 张怕眉头一皱,暗叹道:以后再不乱说话了,这乌鸦嘴的威力也太大了。察觉到外泄灵息的高手不光是修罗一人,自南方又飞来六人,六个元婴高阶修士,或腰悬长剑或背插长剑,更有一人双手抱怀,怀中是长剑,就这造型,也不知道怎么跑的这么快。 六人衣服样式相近,都是薄底靴、武裤、剑服加身,不同的是颜色,两人穿黑衣,两人穿红衣,抱着剑那家伙穿的是黄衣,还有一人是银衣。 张怕呵呵一笑:“剑修?吴国?”一言出,六人站住,停着身体木着脸看他,不管各人长成啥样,都是一张死人脸。 修罗轻叹一声问道:“找你的?” 张怕歪头看看他,认真回道:“不是找我的,你为什么不走了?” 六名高阶剑修停在湖外空中,离地约有十几米,也不怕普通人看到,显然是无所顾忌。 他们不顾忌,张怕不能不顾忌,冲他们招手道:“下来。”六人置若罔闻,不动不说话。 张怕就叹气:“最受不了这个,来一群装聋作哑的白痴跟我装酷,也不想一想,你们装酷能装的过我么?”说着话扬手一展,手中突现一柄黑色折扇,展开后微微摇晃几下。 这句话说完,宁湖附近所有的人的眼神全都聚到他身上,没办法,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太大,前面半句还成,骂了别人,显出自己的张狂,可是后半句话风一转,说了句白痴般的废话,最搞笑的是还拿出把破扇子应景。 一帮子白战张着嘴看向张怕,好半天转回头去,心中叹服,牛啊个顶个儿的有了信心:这种白痴都能修成顶阶高手,我们肯定也能 六名剑修原本神色不动,尽显高手风范,却被张怕一言破了功,吃不准这个似傻非傻的家伙到底好不好对付。 他们来之前将场中人全部扫探一遍,知道高手有俩人,其余不过中阶以下修士,对于终日以撕杀为目的的剑修来说,杀他们好象切菜般简单。六名剑修从一开始考虑的就是张怕和修罗,琢磨着用五个人缠住他俩,剩下一人去杀那些低手。只是没想到这个高手的作风实在有些出人意料,事出反常即为妖,六人心中隐隐有点不对感觉,互相打量一眼,决定看看情况再说。 张天放记起高价拍到的扇子,把腰间鬼刀平放到船舷上,朝方渐伸手:“扇子呢?借我用用。”方渐道:“没带。”自从结婴后,他变成最纯粹的修真者,除了修行必需之物,其余一切都不带在身上,什么灵石灵丹,全扔在房里,甚至连储物袋也不带。 张天放大怒:“我送你的东西,你居然不贴身携带?” 方渐静静回话:“张怕给我许多东西都不说话,你就给一把破扇子叫什么叫?想要去我房间找,里面一堆东西,随便拿,我绝对不问你要。” “破扇子?价值五千万灵石的破扇子?”张天放大声叫道。 “五千万么?我怎么记得是四千万。”方渐淡淡回道。“甭管几千万,我送你的东西,你就该带在身边。”张天很气愤。方渐依旧静静说话:“好啊,衣服鞋子啥的,比我身上好的,你随便送个吧,我肯定天天携带。” 听这哥俩说话,张怕忽然发觉方渐很具备气人的本事,无奈说道:“你俩小点声吧,唉,就没见过这么糟蹋东西的,一个花了好几千万灵石买个破烂,转手送人,另一个得了好几千万的破烂,随手扔进房里,佩服死我了,要知道,要知道那是我的灵石”后面一句话冲张天放大声吼出,不要白虎不变身当我是小猫。 张天放被吼,面不改色心不跳,无所谓说道:“别冲我喊,东西在方渐那。”方渐便接了话:“没事,反正你有很多灵石。” 他们在这不遮不拦说些杂七杂八的破事,惊住六名剑修,这是些什么人?一名红衣人低声道:“灵息来自湖底,那东西还在。” 他们是被蛟精散发的灵息引来,这就是张怕乌鸦嘴的神奇作用,其威力当真惊人,连吴国剑修都能引来。 红衣人小声说话,让张怕想起正事,抬头问道:“你们干嘛来了?俺们这不欢迎你们,回吧,不送了。” 六名剑修被说蒙了,船上那家伙到底是傻是痴是疯啊?这半天就没说过一句正经话。 大吴十三国,眼前六名剑修分别来自四个吴国。去年白吴与大越一战,俘虏四十万人,却被一名顶阶修士救回二十五万,这样大的事情瞒不住人,慢慢传开,大吴十三国的修士都知道此事,有几个强大的国家认为事情不对,大吴有危险。 他们之间是天天打,很了解彼此实力,但是对越国了解不多,为避免斗室凶斗,榻有卧虎,隔两年便派个探子来转悠转悠查探查探情况。 以前查到的消息是越国修真界打个乱七八糟,没有厉害高手出世,可哪知道突然就冒出一个恐怖高手。久经杀阵的吴国高手坐不住了,虽然只是一个人,但不管怎么说,实力摆在那,绝不能让他活着,所以四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国家联合派出六人来暗杀他。 这六人进入越国没多久,没日没夜的查探消息,偏整个越国南方好象被清洗过一样干净,天上地下硬是找不到一个修真者问话,只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结果就巧合的察觉到灵息波动,知道是异宝出世,便动了贪心,来看看。 他们都猜到有异宝出世,哪里想的到出世的只是一堆蛇卵,根本没有宝贝,倒是产卵的蛟精还珍贵一些。听得张怕让他们走,一人说道:“我们为何要走?” 张怕呵呵一笑:“我保证,你们走了,这次我不杀你们。” “狂妄。”两名黑衣剑修和一名银衣剑修合成三人小队,剑锋直指张怕。 张怕装模做样摆出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缓缓摇头说道:“想打架?知道死是怎么写的么?”一句话没吓到敌人,却是刺激的张天放呕呕狂吐,连带小猪小猫也一样吐。其实白战很多人也想吐,但是他们不敢,恶心人的是张怕,他们必须要挺住坚持住。 张怕很生气,煞费苦心摆出个酷酷的造型居然被人打搅了,对准张天放屁股就是一脚:“吐不出来你瞎吐什么?”跟着吼向小猪小猫:“还有你俩混蛋,吐啊,不吐点东西出来,我煮了你俩。” 张天放被踢飞了,也不假装呕吐了,在空中拉出个长音说道:“你还能再恶心一些不?”小猪小猫也停止假装呕吐,连连点头确认张天放说的有道理。 他们在这胡闹,彻底惊住湖边一堆修真者,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顶阶高手居然会这么无聊好吧,高手的无聊说明他们心胸开阔,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也有实力瞧不起天下人。十几个魔修虽然觉得张怕很无聊,却不敢露出一点点轻视之意,生怕触怒船上的几个大白痴。 第七百三十二章 修罗吐血 第七百三十二章 修罗吐血 好在很多人和他们有同样感觉,方渐退后一步,边摇头边叹气,以一种很失望的语气说道:“无聊。”小猪小猫继续点头确认方渐说的也对。 张怕表情严肃,却以一种很不要脸的口气解释道:“我这是牺牲我的光辉形象,要让他们轻视我,可是他们不上当,我也没办法。” 修罗一直在那忍耐,等听了张怕这一句伟大的解释之后,终于忍不住了,哇的吐出口鲜血,他是气的,实在憋不住了。他为自己感到委屈,心下甚是不服,以自己一身修为,堂堂魔门第一人,啸傲一生,一世,从来是恣意妄为,何曾被别人看低过,何曾受过一丝委屈,可就是眼前这个混蛋大白痴,硬生生逼得他一次又一次的认输服软,他是哭不出来,否则肯定找地方哭个山崩地裂。 他被张怕欺负的憋屈到顶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输在这个倒霉混蛋白痴手上?这个白痴居然比自己厉害为什么?为什么逍遥了大半辈子,临了却混的如此憋屈,为什么? 很多事情钻进牛角尖就会越想越想的,也就会怎么都想不明白,以修罗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想起前尘后事,一次次的憋屈场景浮现眼前,心神一阵激动,气的吐出口血倒也算正常。 可他吐了血,心里还是解不开这个结,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大白痴都能欺负他,为什么? 修罗一吐血,所有人都惊住了,一个个看了张怕再看修罗,想不明白这俩人是怎么回事,敌人是六个剑修,怎么是修落吐血? 张天放愣了好一会儿,大声赞道:“你太厉害了,硬生生恶心吐血一个,我刚才是装的,这家伙可是实打实的吐血啊,佩服死我了,不过你好象恶心错对象了,敌人是那六个拿着剑的家伙。”说了这句话,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难道你想一网打尽?” “我打尽你个脑袋。”张怕身如鬼影般晃动,收起手中折扇,双手抓起张天放就往天上丢,只见一道黑影嗖地一下在眼前一晃,人就没了。 张怕玩闹归玩闹,确实没想气修罗,打死他也想不到修罗气性这么大,竟会气吐血了,赶忙取出几种丹药,什么生命丹灵气丹的像丢石子一样丢过去。 可怜修罗被气吐血了,还得吃人家的丹药,接过丹药怒瞪张怕一眼,然后消失掉。张怕赶忙大叫:“别走啊,这还有六个货呢,喂,回来啊”后面四个字的声音极大,好象突然炸响个雷一般,毫无征兆的吓场中人一跳。 他疯疯癫癫乱闹乱搞,刺激的六名剑修都不敢随便动手了,一个个谨慎扫量周围环境,互相递眼色,终于有个穿银色衣服的家伙开口问道:“湖上还是湖下?” 俩红俩黑一黄一银,六个高阶剑修都认为下面那疯子是个**烦,轻易别招惹他。和国内传言对比一下,兴许一人救回二十五万越兵的家伙就是他,凭咱六个,能弄死他么?但是大老远跑一趟,总不能被人吓走,何况湖下还有宝贝。 杀伐决断的六大剑修高手,第一次对手中剑产生怀疑。不是因为对手厉害,是因为对手太疯癫。 修罗到底没有回来,张怕看着修罗消失的方向撇撇嘴,早知道不玩这么疯,把帮手气跑了。这时候天上传来凄厉叫喊声:“救命啊。”张天放掉下来了。 郁闷个天的,现在轮到你疯癫了?张怕手往上抬,湖面立时向上射出一道水箭,朝着快速****的张天放直射而去。 张天放刚努力表现出点儿慌张意味,就看到一道水箭射来,大骂一句:“你想死啊。”身体横移,让过水箭,平稳落到大船上冲张怕大叫:“射我干嘛?方渐,帮我收拾他。” 方渐看都不看他,淡淡的把方才评论张怕的话语转送给他:“无聊。” 张怕也不和这个疯子说话,全忘记自己刚才更疯,笑眯眯的跟六名剑修说话:“我不说假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越国很危险,不适合你们呆。”再一次奉劝他们离开,按照张怕一而再、三而四的理论来说,这几个家伙要是还不走,并且敢贸然动手的话,肯定会死在这里。 六名剑修虽然比张怕低一个境界,但是以前又不是没和顶阶高手打过,只要三人成组,以拼命招数攻击,即便是顶阶高手也颇为难。 吴国剑修,任一个筑基以上修士身上都有种凌厉杀气,修的越高,杀气越浓,战场上一人可当百万兵,等修的再高些,剑气与杀气融二合一,便是剑修的大成之境。 从杀阵中长大的他们,打架就是修炼,次数比普通人吃饭次数都要多许多倍。和别国修真者争斗,经常性的越阶杀人,如同以前的张怕一样。这种环境出来的高阶剑修,当然不太在意别人的威胁。 虽然吃不准张怕实力,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但是六人拼命总该有自保的实力,所以这会儿一直剑指张怕的三人同时而动,杀敌要抢先机,一道无上杀气瞬间笼罩宁湖,惊的鱼儿沉底鸟儿高飞,三名剑修一剑破尘。 气势挺足,比白吴那俩有气势多了,张怕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是人比念头还快,刷地空气一阵晃动,无上杀气好象薄冰被重锤击到一样,啪的碎成片片,消成虚无。 杀气一消,人人心头马上变得轻松。在他们变轻松后的片刻时间里,张怕又回到船头站定,神情轻松,好象抬步随意走了一走,便又回来一样。 反观空中,挟着雷霆之威扬剑劲刺的三名剑修,剑势未变,继续朝前疾飞,但是面色变得难看,带着震惊之意。稍臾,三道血线从三人颈部出现,随着前扑力量过大,脑袋啪的向后断掉,三具无头身体又向前冲了百多米,待力量用尽,三具尸体先后扑通扑通摔进湖中,血液流出,洇红一面湖水。 三个看起来很厉害的高手就这么死了?湖岸和船上一堆人不敢相信般看着张怕,这动作也太快了是他太厉害,还是那些人太弱?尤其一群白修,此时才算是真正见过张怕杀人,那轻松,那速度,只能用两字来形容,吓人震惊程度更在三个死人之上。 一群人忙着震惊,这时岸上又传来扑通扑通的声响,转目去看,那三个旁观的剑修也死了,从空中摔落地面,同是剑断脖颈,他们仅比自己的伙伴多活片刻时间。 方才同伴初一中剑的时候,这三名剑修立时发觉不对,这个装疯卖傻的家伙和以前见过的顶阶高手不同,三人萌生退意,同时闪身而动。 可是一动,发现手脚不听使唤了,跟着才发觉脖子上中了一剑,然后就是看着湖面上三人先死,他们多坚持了片刻,然后也死去。 这是最大的讽刺,以剑为生的剑修,经历无数次杀戮的剑修,连敌人面都没看到已经被剑刺死。而这时,那个杀人的家伙依旧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甚至连他的剑都没看见,六大高手便死掉。 等大家发现剩下三名剑修也死掉,震惊变得更加震惊,这家伙还是人么?怎么可能这么快?惊惧望向张怕。白战队员是彻底死心了,在这个****面前,自己最好什么想法都别有。他们是元婴高手,往时也算威风,有人便想着先借张怕丹药修炼,变厉害以后再想办法脱开他的控制,可是现在,吓得再不敢有这种想法,实在是那家伙太厉害 张怕站在船头,对大家震惊的表情很满意,心下也在暗暗喘气:一下杀六个人是有些辛苦,以后不摆酷了,怪累的。 六大剑修死掉,陆续飞出六个元婴,他们没有一出来就逃跑,而是聚到一起向张怕抱拳问话:“前番杀戮是我等自找,道友已经杀人了结前仇,不知道能否给我六人一次活命机会?”他们知道元婴的速度万万逃不过张怕追杀,不如老实过来说软话。 张怕道:“早让你们走,你们不肯,还动手杀我,唉,早说几句软话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罢了,以后跟着我吧,我罩着你们。”这家伙杀了人还气人,实在可恨。 六个元婴面露疑问表情,有人问道:“我们元婴之体,怎么跟着你?”他们担心被抓去炼成法宝丹药什么的。 张怕瞧出他们的心思,说道:“放心,我不杀你们。”抬手虚抓,将他们送进胸前大核桃,算上这六个,到现在为止,共关了二十五个倒霉蛋元婴,和白战那些元婴有点小小不同,这二十五个元婴全是被张怕亲手杀死。 瞬间杀六人,湖边看热闹的十几个低阶魔修惊住,有一人先反应过来,马上逃跑。他这一跑,其余人陆续反应过来跟着逃跑,几息间,所有人全部跑光。 因为此地修真者不多,这一时间恰巧路过的修真者也只修罗和六个剑修,等这些人跑的跑死的死,再没有人知道湖底发生事情,蛟精基本上保住性命。 第七百三十三章 同病相怜 第七百三十三章 同病相怜 为照顾它,大伙儿在宁湖又多呆十天,反正就是玩耍,在船上比在车上要好一些,地方大,能折腾开,小孩们凑在一起也方便。这十日,再没有修真者来找蛟精麻烦,宁湖恢复以往平静。 隔天,张怕决定南下。蛟精的事情算是已经过去,该帮的帮了,剩下的完全看蛟精自己。 大伙儿靠岸换车,蛟精从湖底游出来,露出大脑袋跟它们道别。张怕想想,多说句话:“有十几个低阶修士知道宁湖发生事情,日后难保会再来,你自己小心。”大蛇点下头表示知道,然后沉入水中。 岸边马车一字排开,娃娃和小孩陆续上车,继续行程。此番南游,最开心的就是这些小家伙,跑跑跳跳唧唧喳喳热热闹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张怕却是暗自叹息,娃娃们一身澎湃灵气无法全部遮藏,否则便可以和孩童们一起下车胡闹,可以步行山水,甚至入城而观。 马车离开宁湖,顺河而下,半个月后行到一座小城附近,城内约有五万人口。张怕叫停车队,吩咐白战队员进城采买食物。 他停了车队,又吩咐人进城,同车的娃娃们不干了,打开车门扑到他身上,大声叫着进城进城,要进城去玩。 车队一路行程始终是见村绕村,见镇绕镇,都在野外转悠,娃娃们早有意见,一直缠着要进城。听那些小屁孩说的,城中极好玩,各种吃食玩具都有,高大酒楼,豪华建筑,热闹弄堂,应有尽有,更重要的是还有人来人往。 人来人往是娃娃们最向往的场景,他们希望自己也能融进去,和真正的人一样走来走去,再不是别人眼中的仙草宝物,所以一路都跟张怕讨好、婉求,想要进城。 看看一群小不点的渴求眼神,张怕犹豫片刻,心肠软下来,散开神识,百里之内没有发现修真者。便喊来南云等五位白战首领。 这五个人,当初是南云修为最低,元婴中阶修为,其余四人是高阶修为,惜死在炼神谷中,为张怕所救,侥幸续命。此时五人修为倒是相当,都是元婴中阶修士。 张怕吩咐道:“张长弓,刘立,章早,刘刀,你四人各领一队,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巡查,但有动静随时回报,南云,你领一队进入城中照应,再留几人驾车。” 五人轰然应是,只见白衣翩飞,两百多名元婴高手同时向四面散开。 只为让十几个娃娃进城游玩,便弄出如此大的动静,让世人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说。 胖娃娃们一听张怕应承了他们,一个个高兴的跳下马车,朝小城快跑。 十几个四岁、五岁大小的胖娃娃,粉雕玉琢白嫩可爱,在路上一跑,透着是更加可爱,任谁见了,都想掐一掐抱一抱。 草精娃娃撒欢了,张怕的那群小弟子自是不甘于人后,也纷纷跳下马车,追着他们而去。 林森走过来皱眉道:“有点儿冒险了。”张怕宽慰道:“以我此时修为,即便给人看见又能如何?”林森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手总是有的。”张怕继续宽慰道:“没事,待会儿就走,没那么巧就能碰到。” 林森轻叹口气没再说话,能让娃娃们快乐,也是他想做的事情。 胖娃娃在前面跑,成喜儿使个眼色,三十多个丫头急忙快步跟上,一人看顾两个,插进疯闹的孩童中间。 张天放呵呵笑道:“也真麻烦。” 这样一支队伍实在太惹眼了,进城后,一群白袍小童在街上左顾右盼,还有许多个美丽女子或牵手或随行照顾看护他们,让城中百姓猜疑,是不是都城王府堂学的公子哥们出来游玩了,吓得官府急派探马出城打探消息。 小孩们不管这些,他们只负责高兴,其他的有张怕担着。胖娃娃行在前头,先去看高楼巧屋,看来看去跟张怕弟子说:“哪有什么高楼,还没天雷山上的高,也不好看,倒是小街挺有意思,街口幽幽静静的不知道通去哪里。” 就有弟子反驳:“没见识,还通去哪里,那里都是住家。” 住家?在胖娃娃的心中,住处无非是个大院子,中间建个房子。即便是天雷山门人弟子的住处也多是一幢幢小楼,许多人住在一起,哪里有林荫深处的感觉,回头跟张怕说:“哥哥,咱回去也建这样的住家好不好?” 那小孩弟子抢先说道:“这样的房子有什么好?有钱人家都是大门大户,将门户开在大街上,住在这样地方的多是穷人,没见是烂土路?那么窄的地方连马车都进不去。”又说道:“不看这些,带你们去货栈,让哥哥给咱买玩具。”胖娃娃们说好。 小城不大,能玩的东西不多,建筑只是一般,娃娃们连吃带玩也仅过去两个时辰。娃娃们很喜欢在酒楼吃饭的感觉,可以点菜,可以和许多不认识的人在一个屋子吃饭,还有人伺候,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两个时辰之后,大伙儿出城,沿着郊路走上一程,娃娃们进入马车,张怕发传讯符召回白战,全部回来后,有人报说:“西面三千里之外有高阶修士飞过,发现我们,转身即走。” 张怕哦了一声,也许是过路的修真者,所以没有在意。催动马车前进。 很快走到黑夜,大伙儿才要停车歇息,远处传来一道灵息。 他们此行一直是沿河而下,河边有路就顺着走,河边没路就绕着走,但再绕远也绕不出万米距离。此时歇足处距河流约有三千多米远,那道灵息是从河流中传来的。 察觉到灵息,张怕神色一动,心道:“蛟精还真倒霉,这才分开几天就被人迫走。” 展身形飞到河流上站住,低声说句:“别跑了。” 蛟精见是他,忙从河底窜出水面,飞到张怕身前停住,冲他连连点首。蛟精是超阶妖兽,会飞,不过因为是水系妖兽,在水中受到的保护和攻击力度会加强许多,所以喜欢在水中待着,即便逃跑也是在水中。 它离水而出,近二十米长的身体上布着一道道伤痕,有几道伤痕比较严重,破开鳞甲,露出白肉,甚至连尾巴也被斩掉一小截,张怕心道:“够惨的。” 蛟精点首后一张嘴,吐出三十三枚蛇卵,轻轻漂浮于水面之上,随即转身入水回游,想回去宁湖,看样子是要去拼命。 张怕心中暗笑,跟我耍心眼?明显打不过人家还回去干嘛?送死?一伸手,一道柔和气劲托起蛇卵,轻声说道:“别走了。” 就在大蛇转身之时,后方追来一名身穿黄衣的高阶修士,仗剑而行,紧缀大蛇其后,发现前面站着一人,神识一扫,查不出修为如何,忙停身凝立。这时候张怕才说出那句话,大蛇闻言赶忙游到张怕脚下站定。 一人一蛇停住不动,张怕低声道:“你怎么这么倒霉?每次看到,都是被人追杀?”冲黄衣修士说道:“你走吧。”柔和气劲将蛇卵托到眼前,一枚枚珠圆玉润,便想起当年私藏伏神蛇卵时的样子,论模样,伏神蛇卵好看一点,论大小,则是蛟精卵大一些。 问蛟精:“都能孵化?”蛟精摆首否认。张怕点点头,应该也是和伏神蛇卵一样,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能活个三条两条的已经了不得,否则满天下都是厉害妖兽,不厉害的妖兽怎么办?都去送死? 黄衣修士看着张怕和蛇说话,心中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拼下试试,他来越国是带着任务来的,不想意外碰到宝物,当然要顺便收取,不舍放弃。 这时候张天放飞过来,他最喜热闹,看见大蛇就笑:“又是你?又被人追杀了?”然后笑的更大声,拍着张怕肩膀大笑道:“和你一样,哈哈,每次看到都在逃命,总被人追杀。” 张怕郁闷,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总说我糗事?现在我是第一高手,给点面子好不好? 黄衣修士冷着脸,眼神游离,对方又来一人,不知道背后还有几人,有没有高手,心下打定主意,不能轻易冒险,便闪身倒退飞走。 敌人走了,张怕问蛟精:“你打算去哪?”蛟精聪明着呢,数次相遇得到数次帮助,知道张怕对他绝无恶意,便腾身出水,飞在张怕身侧盘起来,意思是跟着你走。同时仰头虹吸,停在空中的蛇卵重被吞进口中。 蛟精想的明白,即便张怕杀他取丹,也比死在别人手里强,起码他救过自己几次。 见大蛇口中吞卵,张天放呵呵笑道:“还有这本领呢,藏在哪,张嘴我看看。” 蛟精很给面子,大嘴一张,露出一枚枚卵,并排挤在口中、挤在颈部肉中。三十三枚蛇卵,十分占地方,挤的大蛇很难受。 张怕道:“吐出来吧,我帮你拿。”大蛇就真的听他话,又把蛇卵吐出。张怕抬掌虚托,将蛇卵轻轻送进胸前大核桃,从神泪里分出一道灵精包出。又拿出生命丹灵气丹各一粒,丢给大蛇,转身飞回马车。 第七百三十四章 收蛟精 第七百三十四章 收蛟精 张天放跟上问道:“你带这玩意走,这么大的家伙,搁哪儿?” 也不知道蛟精是怎么长的,足有十八米长,他的伏神蛇在逆天洞呆了那么久,到现在也不过三米半多点儿,回头看一眼大蛇,个子挺大,实力凑合,也就元婴中阶水准,带在身边没有大用,而且他也不想再收妖兽,不觉有点为难。 蛟精服了丹药,身体很快恢复过来,小心飞到张怕身边,不知道他会怎么安置自己。 算了,就冲你总被追杀这一点,也得护着你,张怕淡淡说出三个字:“结心约。”意思就是你会失去自由,从此为人奴役,不能违背命令,还要替人送死。对妖兽来说,这是天大的事情,没有妖兽甘愿被人奴役。 蛟精想了半天,权衡利弊,妖兽从来没有安定生活,能长命不死的是极少数,它想长寿,何况张怕还有数次救命之恩,于是做出决定,它认头了,张口吐出脑中内丹,悬出张怕身前。张怕呵呵一笑,随手划个印记打上去,将内丹送回去,大蛇吞掉,结成契约。 张怕将大蛇送进胸前大核桃,单独划个空间,让它和蛇卵呆在一起。再往回走。 回到车队,许多白战小心守在周围,见他回来才放篷屋歇息。方渐过来问:“什么事?”张怕道:“没什么,把蛟精收了。”方渐呵呵一笑走开。 是夜,无风无月,孩童们游戏过后陆续睡下,张怕叹着气在篷屋外站定,身边是不空。张怕挠头道:“怎么就是没完没了的麻烦?”不空没接话,望向南方夜空。 他们夜间歇息,一般都是放出三顶篷屋,胖娃娃、林森和妖兽们一顶,小孩们一顶,女人们一顶,其余人露宿在大天底下。听张怕说这么句话,马上有数名白战队员起身,顺着不空的目光往南望。 望了好久,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带着疑问表情回看张怕。张怕道:“没事儿,歇息吧。”白战队员就将信将疑坐下。 方渐过来问:“真的没事?”张怕道:“目前没事,谁知道一会儿呢。”方渐听出话中意思,问道:“怎么了?”张怕道:“也没怎么,前面有十七位高阶修士,应该是吴国剑修。” 这时张天放也凑过来,问道:“十三吴不是内战么,哪个国家有十七名高阶修士这么牛?” “我猜十三吴联手了,倾高手而出。”张怕道。 “倾就倾,谁惧谁?敢来找麻烦,全部搞死。”张天放说道。 南方遥远某处,十七名顶高阶剑修,互相隔着数百米站在十三个地方,其中有张怕夜前见过的黄衣修士,也有去年见过的白吴两名剑修,其余人虽没见过,想来也是十三吴中的顶尖存在,心道:还算不错,没有顶阶高手,能少却许多麻烦。 看到这些剑修,便想起金家,同是在杀戮中成长,人口没有十三吴中的任何一个国家多,却能出现许多顶阶修士,高阶修士则是更多,是世间第一大的修真家族,相比之下,十三吴修真者的实力实在有点儿不够看。 想到这儿不禁一笑,人这东西是不能比的,怎么和张天放比?傻蛋也能结婴。怎么和方渐比?短短两三百年,只凭自己实力便修到元婴中阶,且随时可能突破进阶变成高阶修士。金家子弟也有不能比的地方,神罚之族,连神都惩罚的民族,多出一些天才高手也是应该。 他在这面站着,剑修在那面站着,两帮人隔着遥遥距离对峙,站过一个黑夜。第二天天亮时,剑修们集体后退,不知道退去哪里。 张天放来问他:“还走么?”张怕反问道:“为什么不走?”于是大家出发。 车队前进方向就是剑修们站了****的地方。有白战队员来问:“要不要先去探路?”张怕摇头:“不用。”不过十几名高阶修士而已,有小猪小猫影虎这些恐怖家伙在,他们那点实力够干嘛的?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过十三吴修士能联合行动倒是让他有点小吃惊,一群人平时互相拼命,关键时候却能一致对外,有点意思,只是不知道白吴和烈吴及金吴高手呆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感到别扭。 他在这瞎操心,张天放在车顶上问他:“是不是你杀死六名剑修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他们才派大部队来找麻烦。” 张怕笑道:“知道不知道又能如何?”从昨天表现来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只是怀疑而已。 张天放说道:“就你心软,依着我,把那些看热闹的魔修全杀了,管保万事无忧,即便剑修找上门,咱也可以来个死无对证。” “至于么,看个热闹就得死?那帮魔修又不是白痴,见过这事,哪还会出来乱说?”张怕说道,不过心下有点犹豫,那十七名修士若是来找麻烦,杀还是不杀? 他能想到的问题,方渐也想到了,卧在车蓬往下看:“要是十七个高阶剑修全死了,吴国内战会怎样?” 张怕没好气说道:“我有那么心狠手辣么?还十七个全死了,杀他们干嘛?” 方渐笑道:“我又没说让你去杀他们,就是随便问一下。”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林森打开车门,探头问道:“还有多远能到大海。”他总是担心出现意外,想着到了海上,没有人了,会安全一些。 张怕回道:“快了,估摸着晚上能到。”纵穿越国大陆,足走俩月才能出海,实在有些远。林森哦了一声缩回车厢,张怕想起个问题,问道:“五灵池下面通往哪里?” 林森道:“不知道,我对不了解的事务,向来敬而远之。” 张怕道:“如果有机会,我下去看看成么?” 林森一怔,想了会儿说道:“没什么成不成的。”说完关上车门。 张天放好奇问道:“你俩说的是什么?什么五灵池?还有六灵池么?” 张怕不答这个问题,换个问题问回去:“现在是元婴初阶,你不打算化神么?” 张天放被问的一愣:“好好的,说我干嘛?有毛病。” 不空突然插话:“师父说,天放于修行一途不会有太大进展,能修到元婴初阶已经是极大造化,除非入我佛门,皈依三宝……” “皈依三宝?我连三宝是什么都不知道,皈个脑袋;还有,什么就是极大造化,为了结婴,没把我痛死,险些痛死在那个混蛋小子手里,这也叫造化?我宁肯挨几刀也不要这个造化。”他是典型的吃水就忘挖井人。 张怕不和他辩,当没听见,取出玉片制作烟花,心里想的是五灵池下面的黝黑空间到底通向哪里?那地方实在奇怪,五个巨大灵池凭空而立,池内是跳跃涌动的五灵精,池下是一片虚无。第一次见的时候,心里非常害怕,害怕掉下去,而后瞧习惯了,倒忘记这件事情。一直到前些天乱想,记起一堆仇人,也记起一些古怪地方,比如五灵池下面的黝黑空间,比如炼神殿的阵图为何看不明白,比如炼神殿阵图背面写的江南又是哪里。 张天放见他不说话制作烟花,咕哝一句:“无聊。”仰躺在车蓬顶上看天。 刚做了二十几个烟花,发现前面有两个人朝车队飞来,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收起烟花,腾身跃起,来到第一辆马车前站住。 那俩人身穿白衣,飞近千米处停下,二人齐抱拳道:“彭展彭扬见过道友。” 张怕道:“见什么见,过来吧。”瞧二人没有杀意,又飞回胖娃娃的马车。 这两人是十三吴中白吴的剑修高手,与张怕打架,被一剑破之,后老实服软。前几天接到其他吴国剑修的传讯,询问越国高手的信息,又说了有四国高阶剑修死在越国,希望他们能暂时摒弃内仇,携手应敌。 他二人本不想来,可是一是不能同时得罪这么多人,二是这些剑修逼迫烈吴金吴退让霸占的白吴城市五十座,威逼利诱之下,二人不得不走一遭。昨夜一见,见果是张怕,心中便有了计较,你们愿意杀就杀吧,我俩明哲保身看热闹。 十三吴形式复杂,除去两头的国家势力较弱,其他国家都很强,多是同时与三个四个国家接壤,也是同时与三个四个国家开战,相互间乱的很,今天你联合我打他,明天他联合你打我的,当局人都闹不清咋回事。死掉的六个剑修便是来自这些国家。 很多事情的起源是误会,这六名剑修来找张怕麻烦也算是误会的一种。大陆上修真者何止千万,高手也是层出不穷,多是各扫门前雪,不理会别人家如何如何。以前是这样,所以吴国一直打自己的,也不理两个邻国,越国和齐国的修真者会如何如何。 但是这次不同,越国顶阶修士杀进吴国,虽然没杀人,仅是救走二十五万越军俘虏。可是这样的事,你信么?事情就怕多想,其他吴国修真者一听,堂堂顶阶高手,带着一群小孩去救普通士兵?可能么?大家将心比心,谁会在意蝼蚁性命?更不要说大老远跑一趟只去救蝼蚁,连敌方高手都不杀?其中疑点颇多。 第七百三十五章 海中欢乐 第七百三十五章 海中欢乐 换成是剑修,绝对不会这样做。他们之间也打架,也会帮普通士兵打架,那是身为国家强者的一种责任,却是绝对不会去孤身救些普通兵士。他们认为你被抓是你没本事,我做了我该做的,你没做到是你的问题,生死由命。 吴国修真者用自己的思维去揣度张怕之心,认为他别有用心,为谨慎故,联合四国剑修高手去查清楚这事,调查越国顶阶高手的背后势力,调查其是否有异心。 剑修们为调查而去,没想杀人,派六个人去越国是想着出现意外情况时可以自保。可是巧不巧的碰到蛟精产卵,这六个人为一贪之念萌生杀意,结果就被杀了。 他们六个一死,聪明的吴国剑修想的就更多了,基本上确认越国修真者会对他们不利,于是暂时停止吴国内战,联合十三国高阶剑修来解决此事。 这便是整件事情的详情,起因是张怕善心发作,搭救普通兵士。 好在张怕不知道事情原由,他若是知道了,估计能紧跟修罗的步伐,一起吐血玩。怎么着?我费好大劲做件好事还做错了?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做好事会有这么大危害,所以一脸无辜的等待彭展彭扬来跟他解释吴国剑修干嘛来了。那哥俩也老实,听了招呼,乖乖的飞到马车边站住。张怕问:“你们来一帮子人想干嘛?” 彭展回道:“事情与我二人无关。”别的不管,先撇清自己再说。 “那你俩干嘛来了?”张怕又问。 彭展回道:“吴国死掉六名高阶剑修,怀疑与道友有关,我二人也算与道友有旧,被遣来询问。”他直说直话,把自己位置摆的十分低,不但比张怕低,也比吴国其他修士低。 张怕一愣,这哥俩怎么了?有这么问话的么?直接回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哥俩也愣住,有这么答话的么?承认了还是没承认啊?互看一眼,拱手告辞。对他们来说,谁杀的六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杀人的高手是否对吴国有恶意。 死掉六名高阶剑修让其余剑修觉察到危险,但是事情不摊到自己头上,没谁愿意找顶阶高手拼命,他们聚一起,也就是想知道顶阶高手会不会找自己麻烦。至于死掉的六个人,死都死了,还能如何?除去本国修真者会略微心痛一下,其他剑修暗地里不知道有多高兴,都是对手,死光了才好。 再换个角度来说,十七个剑修,如果齐心拼命也许能杀死张怕。但是这里有个前提,是都得拼命,顶阶高手不是泥捏的,就算可以杀死,十七个人也得搭上两条三条甚至更多条性命。于是问题出现,谁去搭性命?谁舍得死? 他们有各自的考量,有私心,心便不齐,没法和张怕拼命,所以让彭展彭扬来问话,希望平和解决此事,不逼到最后一步,没有人愿意拼命。 这哥俩说走就走,张天放呵呵直笑:“有意思。”方渐也笑:“你不用杀十七个人了。” 不管怎么说吧,事情就算解决掉,大伙儿继续南下。一日后到达出海口,远望海天连接,感受天辽水远,别有一种感觉。娃娃们最是兴奋,连蹦带跳叫个没完,让张怕拿出大船,他们要去大海尽头游玩。 这话吓张怕一跳,开什么玩笑?去大海尽头?鬼知道在哪。也不回娃娃们的话,带大家去到一个没有人迹的地方,在深水处放出大船,让白战队员抱起孩童、胖娃娃,以及车马等上船,大家远航。 为了让娃娃们开心,大船行进速度很快,如箭一般在海面上飞掠,半日后行到大海深处。张怕撤去结界,让娃娃和孩童们感受海风,和溅起海浪的清凉。 娃娃们过足了瘾,又起了别的念头,要下去游水。张怕道:“不怕淹死就去。”福儿他们果然不怕死,扑通扑通砸进大海,一沉一浮十分开心,只是有衣服在身,活动起来不很方便。 孩童们也要游水,张怕让他们稍等,费点时间做了六十四张轻身符,一人贴一张,把大小子扒光了丢进大海,女孩子则交给成喜儿管理。又让白战队员负责照看,人盯人,一个盯一个,护住他们的安全。 这一日,大伙儿都很快乐,是修真者没有的快乐。连充当保姆的白战也很快乐,看着娃娃们发自内心的快乐,他们也被感染。这种无所求的快乐是那么自然那么真,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体味过。 张天放尤其欢乐,在水中边玩边喊:“我一直说,要多出来走走,看,多好玩。”说完话,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他要去抓鱼。 别人在玩水,只有张怕忙碌,他在船尾二层甲板上铺铺垫垫,给蛟精建窝。这里是大海,没必要关着它,放出蛟精和卵,让它安心孵化幼蛇。 张怕很想帮它,想让每一条小蛇都成活,可是没有办法。当初能成功孵化伏神蛇是神泪在起作用,与他合为一体,将灵力无穷无尽输送过去,才让幼蛇能破壳而出。但是这些手段对蛟精卵没用,他能做的就是祈祷,希望小蛇运气好,都能活下来。 孵卵,简单点说就是让幼蛇凭自己的力量冲破卵壳,出来一条便活一条。蛟精卵之所以成活率低,是因为卵壳极其坚硬,一般幼蛇不能破壳而出,便死在卵中。所以大蛇产卵时会凝聚大半灵力输送给其中某几只卵,让里面的小蛇有力量能破壳出来,相应地,其他缺乏力量的幼蛇便只能死在卵中。 而妖兽为了保证后代的强大,不会去帮幼仔破壳,这是幼蛇出生后面临的第一次竞争,有力量的才能活下去。 张怕想了想,先让蛟精孵卵,孵化几条是几条,剩下的自己帮他们破壳,即便小蛇体质弱也没关系,反正有的是灵丹,总能把它们喂好。 这么一想,心情便好了起来,拿出折扇,晃晃着走向船头。船头聚着十九只沙熊,一个个圆滚滚的想下水去玩,又有些不敢,白瞎了超阶妖兽的名号。张怕琢磨着,这大概是一物克一物的道理,沙熊再厉害,奈何天生怕水,在大海里打架总是要吃亏。 从这天开始,大伙儿基本算是在海洋中安了家,随着潮流推涌,海船四处漂泊,走过许多地方,有过许多快乐,更见过许多珍奇东西。有屋子一样大的海龟,岛屿一样大的鱼,还有会飞的雨。又登上过许多海岛,看遍奇花异草、珍奇走兽。 当然也见过人,有穷苦岛民,有土著野人,最离奇的是居然碰到一伙儿海盗。正义心极强的胖娃娃们,带着妖兽就把他们给灭了。不过揍人这种事情好象容易上瘾,从那天起,娃娃们抢过大船指挥权,在海上驰骋搜寻海盗。 张怕憋住了没告诉他们,海盗多在近海处活动。这云深水远的,一年看不到一艘船,海盗不得饿死? 如此过去一年,张怕的少年弟子长大许多,加上前面几年时间,现在最大的弟子有十五岁,最小的也有七岁,都已经懂事了,但是张怕还是不教他们东西,一切等回山再说。他的童年很孤独昏暗,不想让他的弟子也这样。 大海深远,广阔无边,没有人知道海洋里有什么。孩子们就像探险一样,每走一些天就碰到一个全新世界,倒是乐此不疲。 这一年多,蛟精一直呆在二层甲板。一年时间,没有一条幼蛇破壳。张怕来过几次,心道妖兽也真不容易,活着不容易,连出生也不容易。 一般来说,蛟精一类妖兽产卵,因为孵化时间过长,很少有贴身守护的,都是产卵后,找个偏僻地方挖沙埋起,然后就是等待。为安全故,会时不时的回来检查一番,却是从不敢堂皇把卵摆放在外面。 因为孵化时间有些长,张天放问他:“不会死了吧?”被张怕鄙视:“你的心理还能再阴暗一些么?” 早用神识查过,三十三枚卵中都有生命气息,有三枚卵的气息比其他卵强大许多,如果没有外人干预,大概只有三条小蛇能够破壳而生。为了让所有小蛇都活下来,张怕在蛇卵处设个法阵,存灵阵,阵里封存灵气,将蛇卵放进阵中,以灵气温养,希望每条小蛇在卵中慢慢变强,最终成功孵化。 张天放坦然接受鄙视,回话道:“老子生长于阴暗之地,全身都是阴暗的。” 船行海中,娃娃们追剿海盗闹了些日子,后来又撒手不管,航船便再次没了掌舵人。也不知道海洋如何流动,竟带着海船回到大陆近海处。 也是该着某些人倒霉,在这里终于碰到海盗,胖娃娃们马上来了精神,看着海面上不怀好意的三艘帆船围过来,大叫着:“总算逮到你们了。” 看到海盗,张怕感到好奇,难道回到近海了?神识放送,北方三百里是陆地。 方渐也发现蹊跷,过来问他:“回来了?”张怕笑着肯定道:“回来了。” 第七百三十六章 回程 第七百三十六章 回程 有白战队员过来请命,说是去陆地上探探,看此处是哪里。张怕点头同意,他不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孩童们需要吃饭,叮嘱道:“多买些熟食热菜。” 这面三艘帆船快速接近,船上人一个个长的奇形怪状,穿的破衣烂衫,倒是手中钢刀锋利闪亮,张牙舞爪喊着:“停船,不停则毁船杀人。” 娃娃们回看张怕,让他拿主意,张怕笑道:“那就停吧。”于是船停海中,任三艘海盗船接近,以挠钩等器将四艘船连到一处,然后便翻上来近百条汉子,一个个凶狠狂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坏人。 上船后,嘴里不干不净,舞刀威逼众人聚到船首处,更有人要闯船舱。娃娃们一个个激动的小脸都红了,这些都是坏人,我们要惩恶扬善。张怕跟他们说了许多次故事,竟把他们全教成好人,算是意外之喜。 林森却开心不起来,这些胖娃娃思想太过单纯,不了解人心险恶世道艰难,除非张怕能保护一辈子,否则很容易上当受骗,甚至丢掉性命。 娃娃们终于坚持不住了,不待张怕发话,领着妖兽冲上,每人手里还拿柄玩具一样的小刀,人可爱,刀也小巧,甚至十九只沙熊也没有一点凶悍气势,乱哄哄的摇头摆脑围上。 海盗们瞧的哈哈大笑,说着:“这些都要带回去,实在太可爱了。” 张怕暗自叹息,海盗们也知道可爱,既有是非善恶之念,为何还要做坏事? 胖娃娃们乱哄哄杀进海盗中,空拿着小刀,不忍心捅下去,举起粉嫩小拳头,啪啪地砸倒一个又一个。海盗们这才知道不好,抽刀去拼杀,又被沙熊围住,一个个滚圆的身体一撞,便撞飞一个,如风筝般从大船向海下飘曳。 娃娃们热衷的是打坏人,并不是杀人。上次遇到的海盗也只是揍了一顿了事,后来被白战偷偷杀死。这一次也是如此,十名白战队员等着娃娃们逞过英雄过足瘾,赶忙把沙熊和胖娃娃请回船舱,然后杀人。又费点事把三艘海盗船烧掉。 张怕没有心情分辨海盗船上的许多人谁好谁坏,谁是裹胁的,谁是自愿的,做过错事就得承担责任,除苦主外,其他人全部该死。 这只是个小风波,一个时辰后,上岸的白战队员回来,带回大量做好的饭菜,孩童们吃个不亦乐乎。有队员去跟张怕汇报情况,这里是战国属地,海边有渔村,城市要往北多走十里地。没有发现修真者。 等孩童用过饭,张怕去问他们在海上呆够了没有?答案是肯定的,呆够了。在船上呆了一年多,天天看到的除去水就是天,再美丽的风景,再波澜壮阔的大海也看够了。 于是决定回山,只是有个小麻烦,蛟精怎么办?那堆卵还没孵化出来。 张怕又去检查遍蛇卵,超阶妖兽产卵没有死卵,卵中幼蛇个保个的龙性,只是力量不够,破不开卵壁。 张怕做主,大家在海上再待些日子,娃娃们一听,来建议道:“海盗不能只有一拨,咱应该帮苦难百姓做好事,扫荡附近海盗。”张怕听得一愣,问道:“谁给你们出的主意?”一群小娃娃大叫道:“好多故事都是这么说的,英雄就是帮助百姓,救苦救难,我们要当英雄。” 听了这话,张怕转头找不空,有耐心说给小屁孩讲故事的除去自己只有小和尚,连成喜儿生杀大权在握,也只是喝令教育他们,哪会有心情讲故事。 不空没在眼前,去找蛟精谈心去了,他也想成功孵化小蛇。 张怕咳嗽一声说道:“世上太多是是非非,没有单纯的善,没有无来由的恶,很是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模样,也许背后更有故事。” “有故事就去问,反正不能做坏事。”福儿说话。 一群草精空长岁月,心志却如孩童一般单纯。张怕心里奇怪,为什么林森那么老成持重甚至还阴险狡猾的,这些草精娃娃却完全相反? 有些事情没法跟娃娃们解释,比如官逼民反,民反了也杀人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想了想,叫来南云,让他给娃娃们讲故事,各种故事都讲,只有一个要求,一定是真事。不料南云犹豫半天后,竟然拒绝他的要求,回话说:“我挺喜欢他们现在这样的,看到的都是好,心里面都是善,一直纯真,如果师父不放心,我可以保护他们一辈子,管保不让人欺负到。” 张怕又是一愣,郁闷道:“你以前杀人时怎么不想到这些?” 南云很有道理:“我想到这些没用,要我的对手也这么想才成,否则我想了,人家不想,我不是找死么?” 好吧,我说不过你,张怕索性不理这事。他经历过风风雨雨,看过太多事情,什么冤枉造反的,什么仗势欺人的,举不胜举。他知道底层百姓生活艰难,遇到了总会尽量帮助,但是帮助有个度。同样的,你做恶也有个度,你艰苦你冤屈并不能成为你做恶的理由,官府欺负你,你去杀官成不成?杀了以后逃到别处,隐姓埋名过活成不成?天下这么大,谁又知道你藏在哪里?为何要去欺负无辜百姓?所以他会对海盗毫不留情。 但是娃娃们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单纯的善恶。看着一张张天真无邪的小胖脸,张怕也不忍心和他们说些阴暗事情,于是道:“让你做点事真难。”打发走南云。 此后一个月,大船在近海处飘荡,算海盗运气好,竟然没撞见他们。一堆小胖墩十分失望,大侠做不成了。不过后来有三只蛇卵破裂,钻出手指头粗细的幼蛇,吸引住娃娃和孩童们的注意,都跟张怕说要收过去当手下。 张怕没听他们的,现在没有逆天洞,指望这些小蛇长大,不知道要过多少年。 耗时一年多,仅孵出三条幼蛇,这三条活了,意味着剩下的只能等死。蛟精心里明白,眼中带些悲意,说出来眼前这种情况,正是它一手所为。 张怕拿出个盆,取块鲜肉,打成肉泥,化开一颗灵气丹融在其中,掺进些水,便是小蛇的食物。然后跟蛟精说话:“那些卵给我吧。” 蛟精闹不清张怕想干什么,那是它的骨肉,心中极是不舍,犹豫好久,终于点点头,幼蛇不能破卵而出,等待它们的只有死亡,那还不如早些结束痛苦,免得待在卵中空自辛苦。 张怕拿出月影小刀,在每一只卵上轻轻划上一道细纹,将蛇卵弄出个缝隙。又放回存灵阵中,引导灵力从细缝中灌入卵中,又分别化开伐髓丹和灵气丹,将药力分成许多份,形成一道道细流,流进小蛇口中。当天傍晚,这些得到张怕帮助的小蛇陆续破卵而出,三十三条幼蛇全部存活。 蛟精十分感谢张怕,连连点头致谢。张怕摆摆手离开,让小蛇适应几天,然后回山。 七天后,大船靠近岸边,找无人处下船,白战依旧做苦力,抱着小孩抬着马车上岸找路。张怕收起大船,对此行很满意,等回山以后,他便要去化神了。 战国很大,北方与越国接壤,最大修真门派是齐云山云龙门,张怕曾救过云龙门两个逃徒,也曾杀过云龙门数名修士,反正吧,他们之间仇恨挺深。 战国境内还有全天下最神奇的修真奇地,炼神谷,每隔六十年,天下修真者便会蜂拥而至,从这点来说,战国是最吸引修真者的地方,也是修真高手往来最多的地方。 有很多散修为免去来回奔波的麻烦,在炼神谷附近住下,慢慢地形成规模,勉强算是一处胜地,吸引更多修真者前往。修真者多了,自然会有交易集市产生,那里的交易集市虽然比不过圣都以及山神台,但是综合几大国的商集来看,正经是战国商集最好。 什么生意都是如此,人多,便会吸引更多人来,才会有更好的集市。 集市建在山中,那处胜地便是这座山,连绵万里,山内野兽众多,凶猛异常,寻常百姓不敢入内,倒是便宜了修真者。山内有溪流有清泉有湖泊,风景不错,若不是野兽凶猛,端的是一处宜居佳地。 山名龙山,与齐云山为战国两大山脉。云龙门当初立门,取得便是两座山脉的名称,意为一统天下,啸傲战国。 云龙门也确实不错,名字没取错,立门千年间,天才辈出,高手无数,很快成为战国第一大修真门派,屹立至今。 龙山在北,齐云山在南,两大山脉中间夹着雾谷。雾谷四围也是山,一座座山峰一片片森林围出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地方。群山中间终日大雾弥漫,是为雾谷。每过六十年,雾谷会散开一条通道,进入便是炼神谷和炼神殿。 张怕虽然很少在战国里溜达,但是对这些事情多少了解一点儿。他不愿意搭理修真者,在制定北上路线时,尽量选择往东靠,绕开齐云山和龙山。尤其龙山,满山都是修真者,一个个鬼精灵的,万一发现胖娃娃的秘密,总是有些麻烦。 第七百三十七章 惹麻烦 第七百三十七章 惹麻烦 想了会儿,自己对战国地理不熟悉,叫过白战队员,一共二百来人,倒有七、八十人是从龙山出来的。张怕下令,让他们制定北上路线,要求避开齐云山和龙山。 那就避吧,一帮人随随便便画出张地图,约略一标记,车队便按这条路线前进。 但问题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车队北上,沿路而行总要穿村走镇,便会被人看到。五辆小巧马车很讨人喜欢,拉车的五匹神勇骐骏更是惹人眼球。只是如此宝马良驹竟用来拉车,绝对的暴殄天物,便有人看不过眼,也是见猎心喜,上前询问是否卖马,重金以酬,再送普通马匹给他们拉车。 张怕当然不会卖马,由白战队员打发了事。可是他们一行实在引人注意。给外人看到,不但车精马良,人也不凡。车队一共是五名白衣人赶车,这五个人无论怎么看也不像车老板,车老板什么气度,他们什么气度,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英挺不凡,这样五个人是赶车的?而第三辆车,车辕上端坐个小和尚,车顶上还坐着一人躺着一人。先不去管车厢里装着什么,只眼前看到的情况来说,这支队伍好奇怪。 普通人不愿意惹事,奇怪就奇怪吧,最多议论两句,可是总有些人不普通,认为自己有能力,于是事情发生。 车队行进路线靠东面,也就是靠近边线。边线上有军队驻防,因为齐战两国很少有战事,所以士兵很闲。齐国和战国都太大了,大到国主根本不想再开辟疆土,开辟了做什么用?都城下个命令,快马加鞭也要近半年才能送到地方,这命令还有什么用?两国国主都不思战,军队自然懈怠。 边军很闲,当官的更闲,领了银子就回到后方镇集吃酒。这天有七个武官吃过酒出来,看到沿路而走的车队,顿时眼就直了,连赞好马借着酒劲追上去买马。张怕当然不卖,甚至停都不停继续走。 武官恼了,抽刀来砍,白战队员也不客气,马鞭随便抽打几下,轻松放倒七人。然后继续前进。张怕没下命令,白战就没杀人,手下留情,放倒他们便是。 武官挨打,怒气冲头,回营带了军队来出气,杀人抢马一起办。 车队走的慢,被军营三百骑兵轻易追上,武官也是昏了头,下令格杀勿论。张怕很郁闷,我躲修真者怎么把军队躲出来了?吩咐道:“杀死军官便是。”为几匹马就要轻易杀人的武官能是什么好人?杀死他们等于救了别人。 于是几名带队武官被杀,整营骑兵被五辆马车冲散。冲散后的兵士也不退,乱糟糟的东一群西一伙儿的,他们被打蒙了,怎么会这样?三百精骑被五辆马车打败,还是人家手下留情,没有多添杀戮,否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士兵们或迷糊或郁闷或愤怒,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没有再去冲杀的勇气,憋屈的散在周围。 张怕不愿意杀普通士兵,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些人挑衅他的耐心,冷声喝道:“再不滚,杀无赦。”前后四辆马车赶车的白战队员知道张怕没有杀心,起身作势吓退骑兵,把手中马鞭抖直了舞出一团枪影,威风凛凛凶悍可怕。 将是兵胆,当官的死了,军心就散了,加上敌人不好对付,三百多骑兵哗地逃散。 张天放爬在车顶懒洋洋讽刺道:“真威风。”张怕瞪他一眼,骂声滚蛋。倒是跟四名白战队员说声谢谢。四人身为元婴修士,为给张怕张势,硬是搞出这么一套恶心动作,这种人情必须要谢。对于高阶修士来说,让他们自杀也比干这个容易一些。这是丢面子啊 四人听张怕道谢,齐齐愣住,他们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丢人,但是命是人给的,又没有外人在,丢一次人给恩主看不算什么,可是竟然听到恩主的认真道谢。四人赶忙回话:“不须谢,是应该的,给师父做点儿事情算得什么。”这一刻,他们倒真有点孝徒的感觉。 事情解决,车队继续走。傍晚于路边结营。一群小孩正玩闹的时候,张怕皱起眉头,远处又有军队来了。不空原在车上打坐,这会儿走过来说话:“咱让一让?” 他为了保护普通兵士的性命,来劝说张怕退让。张怕皱着眉苦笑一下:“我让?”不空确认道:“正是。”张怕叹气:“好,听你的,让一让。”命白战收起营帐,大伙儿上车继续赶路。多走五里路是一处树林,没多大,但是足够藏下五辆马车。 车队进入树林,张怕随手搞了个障眼术,然后就是等待。 小半个时辰过去,路上传来辚辚车马声,竟是大部队来抓他们。张怕提前发现他们,自然有时间躲藏,可是他不甘心啊。 军队发现树林,有军官传令:“搜。”便有十几骑轻骑冲进树林。树林并不大,十几骑轻骑很快搜查完毕,退出去回禀道:“没有人。” 他们搜查树林,队伍没停,一溜烟从林边走过,人数足有两千。 张怕很郁闷:“至于么?怎么了我?来这么多人?”张天放呵呵直笑:“你又惹麻烦了。” 不空怕张怕会生气,进而起杀心,合十道:“施主大善。”张怕明白小和尚在想什么,摇摇头说道:“你就拍吧,好的不学,学会拍马屁了。” 他们在树林里停了会儿,反正也是夜晚,懒得赶路,便放出篷屋歇息。结果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张怕有点恼了,那群倒霉官军一路没能找到他们,竟然沿路设卡,出树林往前两千米的地方驻着十几匹轻骑。更远处还有,显然抱着必抓他们之心。 小和尚有点着急,那帮人怎么不知死啊?劝道:“在此处停歇两天可好?” 张怕呵呵一笑:“也不须那么麻烦,坐飞咫回去便是。”既然小和尚求情,总要给面子。 此时蛟精在胸前大核桃里,三十三条小蛇由他随身携带。原本想的是,回山后,自己还要下山,去求化神之道。便想趁现在多和孩童们相处些时日,免得以后见到这些弟子,一个个长大变了模样,忘记自己是谁,全没有亲近感觉。 可是战国真麻烦,不但修真者麻烦,连普通人也麻烦,他只好息了一起流浪的念头。 他把想法跟大家一说,张天放第一个反对:“回去干嘛?那几个破山头,早看腻了。”方渐就笑:“幸亏你不肯做和尚,否则天天看四面墙,估计能憋疯了。”张天放一愣,跟着连连点头:“对,没错,还是你了解我,就冲这一点,我也不当和尚。” 孩童们也不愿意那么早回山,张怕可是说了,回山后就要学习,能在外面多玩一天都是好的。娃娃们更是不肯,他们还想去城中酒楼热闹热闹呢。 此次下山主要目的就是让孩童和娃娃们玩好,总不能玩了一路,临回山了,让他们感觉不尽兴,张怕笑道:“听你们的。”孩童们和娃娃们叫着说:“哥哥真好。” 恩,哥哥就哥哥吧,一群是不肯拜自己为师的小孩,一群是活了十好几万年,比自己大许多的草精,都管自己叫哥哥,唉,这个辈分是怎么论的? 跟不空说道:“你想让我在这里躲几天?”不空不敢把话说死:“先呆两天看看情况。”小和尚原本想建议原路返回,重新择路而行。可是那帮不知死的官兵们把这条路封的死死的,隔着三、五千米就有十几骑精骑驻守,若是不飞着走,连后退都不能够。 反正不急着回山了,娃娃们一高兴,玩出遁地大法,在孩童面前显摆。吓得张怕赶忙喝止:“都出来,不听话就回山。”一群小胖墩才满脸不情愿的从土里冒出来。 张怕厉色道:“记住,这是你们独有的本事,不可以示于人前,也不可以传给外人,听到没有?”娃娃们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看到,也不能教给别人?但是看张怕冷肃面色,一个个还是老实点头。 张怕跟着又对孩童说道:“你们也记住了,无论是谁,绝对不可以跟福儿他们学习地行法术,谁学,我杀谁。”说着话抬头看向白战:“你们也一样。”声音阴冷,带着杀气。白战队员一见,老大这是玩真的,忙不迭的应下来。孩童们跟着一头。 地行术是娃娃们赖以生存的唯一一个逃命本领,若是地行法术外传,或被人提前做了防备,后果可想而知。张怕尤不放心,重复叮嘱胖娃娃:“一定要记住了。” 付令嘟囔道:“我们又不是傻蛋,用不着说两遍。”福儿等附和道:“是啊是啊,记住了。” 树林不大,因为有树木阻隔,眼界不很开阔,比大船上还不如,呆会儿就够了。因为张怕才发过火,一群小家伙无人敢来说什么上路的话语。只有不空,惦记着外面官兵,心中暗暗祈祷:“你们快走吧,把杀神惹怒了,估计又得死人。” 第七百三十八章 堂口 第七百三十八章 堂口 张天放首先不耐烦,问张怕;“修真者有没有混成你这德行的,什么都怕,瞻前顾后的,活着有意思么?”张怕也不气,笑着回话:“甭管我啥德行,收拾你没问题。” 此时是初夏,早上还好,到中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他们在林中倒是没事,但是沿路设卡的兵士们受不住了,有人记得这地方有树林,便擅自做主将哨卡改换到此处,十六匹精骑带着军兵朝树林而来。 不空还在祈祷官兵快走呢,没曾想反把人祈祷来了。苦着脸回看张怕,张怕哈哈大笑:“不杀他们就是。” 昨天骑兵进林搜索,只是打眼一瞧,没发现车辆马匹便自离去,今日则不同,兵丁进林休息,谁知道要呆到什么时候,或者走走转转的,障眼术并不能阻挡他们行动,到时必然能发现车马。而且一群高阶修士,心高气傲的,怎么可能因为十几个普通兵士就屏息静气小心躲藏起来?骂人也不带这么骂的。 不空明白这些,所以不指望张怕等人会老实配合。 很快骑兵入林,四下转转,想寻一块可供歇息的地方,顺便就发现了张怕一堆人。五辆马车的标记太明显。马上有人发呼哨示警,联系入林骑兵,更有人打马出林,放出响箭。 张怕道:“上路吧。”让大家上车,看也不看围过来的兵士,带马出林。 十几名精骑虽然围过来,却也知道这群人凶悍,不敢轻易动手,任他们慢慢上车,慢慢掉转车头,慢慢出林,只在四围小心跟着。 他们在四围跟随,张怕只当没有看到,五辆马车缓慢往北方走。不空坐在身旁问道:“你不会杀人吧?”张怕说:“不知道。”不空叹气道:“还是我来吧。”说完话跳下马车,迎头往北方跑去。 不空的做法很简单,直冲入军中找到主帅,掳掠他去一个无人地方,给一顿胖揍后让他带人离开,别来找马车麻烦,自寻死路。 领兵的将官在军中被人强掳而来,知道对手本事了得,哪还敢不听,乖乖回去收兵撤退。他不是傻子,看的出小和尚不想杀人。但是不想杀人不代表不能杀人,万一他想杀了怎么办? 不空回来后,张天放哈哈大笑:“早该如此。”佛士能有如此作为的,古往今来大概也就这么一个不空,闯军,掳将,威胁,只差杀人了,哪有佛门高僧干这事儿的? 大军很快退去,车队继续上路。但是边军频繁调动,引起有心人注意,酒肆茶楼常有人议论。 整个战国都是云龙门的势力范围,门下弟子何止千万,有个没入门的炼气弟子偶然听到这事,心下好奇,些微多打听一下,大概了解事情经过。听得说数百军队被五辆马车打败,又有两千军队赶去追击,忙碌两天后无功而返,心里明白,这是碰到修真者了。便把这事报给传他功法的人知道。 传他功法的是个筑基初阶弟子,成功筑基后下山游历,听到这事便上心了。云龙门一枝独秀称霸战国,各种仇人当然不能少了。比如红光客栈,云龙门倾力围剿,硬是逃掉两百多高手,这都是云龙门抹不去的心病。门人弟子有责任追查仇敌消息。 筑基弟子听得说五辆马车八个人,车里还不知道装着什么,感觉有些古怪。修真者外出哪有坐马车的?有钱的坐飞咫,没钱的驭法器飞行,高手们更是御空飞行,哪还有肯坐马车慢慢晃荡的?便假装路过修士,从车队附近空中飞过。 这一飞就发现不对,五辆马车八个人,每一个人都是高手,别的不敢说,比他厉害是肯定的,筑基修士不敢明着过来查探,直接从空中飞过,朝师门最近的堂口飞去。 云龙门为严密控制战国,也为发现敌人后能及早做出应对,所以每隔几州几府便设置个堂口,驻着十几名修士,为首者一般是结丹初阶或中阶修士。整个战国共设有四十处堂口,以数字命名,负责张怕这一片的是三十堂口,负责人是吴丁,结丹初阶修士。 堂口驻守修士都会有份名单,是云龙门所有存活敌人的目录,详细记录着功法特征,身体相貌等,且留有画像。张怕便在那份名单上。 门派太大,门内就会拉帮结伙,新人倍难出头。发现张怕等人的筑基修士在门内属于不好不坏、平平常常、没人待见的那一类弟子,平时难有机会与师门长辈说话套关系。但是人要上进,以往没有由头也要努力想办法接近师叔们寻求指点和照应,此时发现张怕等人有些异常,那还不像得了宝一样?这是光明正大与师叔套关系的大好机会,第一时间便赶来汇报。 等见到师叔,把事情约略说过一遍,吴丁听了微微皱眉,这也算事?哪个国家没有修真者路过?神色有些不豫。筑基弟子一看,不好,马屁没拍准。赶忙说出心中疑问:“师叔,修真者最是高傲,哪有人肯去赶车的?何况还是五名高手,更奇怪的是,第三辆马车上坐着个小和尚,车顶上还有俩人,他们为什么不进车厢呆着,而坐在车顶吹风?这些人处处透着古怪,放弃法术不用,坐着马车在战国境内慢慢游走,怕是别有所图。” 这番话得到吴丁认同,没错,是很可疑。想了想问道:“他们没拦你?” 筑基弟子回道:“没有,他们好象根本不在乎弟子,弟子几乎等于从他们头顶飞过,却连个抬头看一眼的都没有,若不是神识扫过,知道他们非常人,几乎就以为是普通人。” 吴丁多问一句:“你看他们修为如何?” 筑基弟子犹豫一下,如实回道:“其他人不清楚,坐在车顶一名大汉气息浑厚,实力深不可测,依弟子所见,尤在师叔之上。” “啊?”吴丁吃一惊,比自己厉害不希奇,希奇的是比自己厉害却坐辆马车慢慢溜达,如此行径怎么能不让人多想?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去歇息,我去查查,若那些人果有问题,必报回师门为你请赏。”筑基弟子大喜道:“多谢师叔。”告辞离开。 筑基弟子走了,吴丁又坐了好一会儿才出门西往。他也装做过路修士,从空中一闪而过,可是飞过去的一瞬间,将八人相貌全部瞧在脑海。 为怕引起下面人注意,他没有放出神识,单凭目力识辨众人。这一瞧之下,心神大震,吴丁看到张怕了。作为杀死许多云龙门弟子的凶徒,张怕的头像排在那堆仇人名单的前头,云龙门四十个堂口的负责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吴丁发现张怕,心中虽然惊骇,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异样,刷地从天上一掠而过。 他走了,车顶上张天放说道:“第二个,你说会不会有第三个?”方渐道:“还第八个呢。”探头跟张怕说话:“我记得你战国也有仇人,是云龙门?”张怕叹气道:“难道我就躲不过麻烦么?” 张天放大笑:“谁叫你胡乱杀人来着,给本官从实招来,你到底杀死多少云龙门弟子?”他玩心大起,学起官老爷语气说话。 张怕气道:“你倒是想杀,杀的死么?” “我会杀不死?一群蝼蚁而已,我会杀不死?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和云龙门的人打过?你怎么知道就杀不死?”张天放瞪着大眼睛问道。 那家伙在十万大山里险些被云龙门元婴高手弄死,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张怕摇摇头没说话。 张天放来了兴趣,继续问道:“我和他们打过?怎么没有印象?”张怕不理他,仰头看天空。不空问道:“还会有人来?”他也认为方才那俩人绝不是路过那么简单。 张怕摇头说道:“来不来的无所谓,反正满天下都是仇人,只是有点儿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发现咱们的?难道军队里也有修真者?” 方渐道:“别太敏感了,那俩人真是路过的也说不定。” 张怕呵呵一笑:“咱上岸也有几天了,前几天一个修真者都看不到,今天在一个时辰之内看到俩,难道不奇怪?我倒真希望他们只是路过。” 张天放呸道:“装继续装装你的神仙吧方渐不比你聪明,他说路过就是路过。” 方渐纠正道:“我说的是说不定” “说不定就是啥都不确定,可能是可能不是的,想那么多干嘛?话说回来,你到底杀了多少云龙门弟子?”张天放好奇心挺强。 张怕无奈道:“我很佩服你的记忆力,你到底是不是修真者啊?一共杀了十几个人,哪次你没在场?” “啊?十几个人?好几次?我都在?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张天放苦苦思索。 “别想了,你和猪的唯一区别就是你站着走路。”张怕说道,心下也在点数,先是在云龙门弟子手中救下叛门而出的李芙刘恩,多年后杀死元婴修士吴同,又在十万大山内,小猪放火烧死三人,小和尚重伤一个中年瘦子,再就是在战国境内,造海船的时候,剑诛十几名修士。 点数完毕,确认,和云龙门的仇恨确实挺深。 第七百三十九章 云龙门修士 第七百三十九章 云龙门修士 张天放依旧在苦苦思索,不空瞧不下去了,提醒道:“十万大山,有个黑脸大胡子,玩琵琶,有个中年瘦子,拿把大刀,上面挂着九个圆环,你去和他打,差点被人打了。” 不空说的十分详细,张天放啊的一声:“记起来了,不过,那俩人好象没死啊。”不空无奈,继续解释:“他俩没死,有三个人去埋伏成喜儿她们,被小猪烧死了。” “啊,是有这么回事,蝼蚁而已,记不住也是正常的。”张天放很快就给自己找了理由。 “蝼蚁?你家蝼蚁都是元婴高手?小猪烧的是元婴和结丹顶阶高手。”张怕说道:“云龙门倒有可取之处,功法繁多,能操纵大蝴蝶伤人,驭使巨蚊妖兽进行追踪,还有九环大刀这一类奇怪法器,施展音声攻击伤敌。” “学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能杀人的本事才是真本事。”张天放说道。 张怕道:“服了你了,若不是不空救你,你早死在那个拿九环大刀的瘦子手里,还能在这说废话?就算不死,也是重伤待亡。” “啊,对小和尚又救我一命,我说怎么好象总忘掉些什么事情。”张天放抚额道。 不管张天放忘记多少事情,车队依旧缓慢前进。娃娃们总惦记着酒楼的热闹繁华,一定要再去一次,这会儿又打开车门来墨迹张怕。张怕正在检查小蛇,三十三条,又细又小,连手指都缠不上,他弄了个褡裢,像当初装沙熊那样装着小蛇,听胖娃娃的要求,略微琢磨琢磨,同意下来。 他想的清楚,如果那俩修真者是路过,娃娃们做什么事情都无关紧要,找个小城吃顿饭算不上危险。如果是针对他而来,便是小心也没用,除非现在坐飞咫回去躲开他们,所以没必要在意那二人身份。 以他修为,在那俩人路过的时候,可以轻易杀死他们,但如果那样做了,有些太过残忍和跋扈,素未平生又非夙敌,何至于致人死命。 同样的,以他修为,也不会在此时坐飞咫回天雷山。修真者别的可以没有,必须有傲骨。在那俩人没出现的时候可以坐飞咫回去,现在却不成,若是现在飞了,会给人一种怕了云龙山的感觉。怎么意思?云龙门不来人,我能在街上堂而皇之的慢慢晃悠,还顺便欺负欺负普通兵士;云龙门一来人,我就得赶忙逃跑?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吧。 所以,张怕依旧坐马车前进,耐心等待可能出现的敌人。 车队加快点儿速度,晚间时分进到一处小镇,镇子很小,总共也不过八千来人,张怕让白战队员分四方保护,他领着孩童们进镇。 小镇不及城市,晚间只有一条大街略亮着些灯火,百姓人家少有点灯的,街上也没什么人,但是娃娃们不管这些,轰轰的跑在前面,去最宽的大街上找酒楼,他们要花钱,要折腾,要开心。好笑的是,那条街上灯火最亮的地方是处ji院,娃娃们不懂这个,看着里面人影晃动就要冲进去,吓得张怕赶紧拦住他们,带进边上另一座酒楼。 说是酒楼,不过二层高,地方倒是挺大,一楼零星坐了两桌客人,二楼无人,生意并不好。娃娃们虽然不乐意进这家冷清店面,但是能闹哄一阵也是快乐,便盘踞在一楼大厅,闹哄哄的喊着掌柜上菜。 依他们行止模样,可爱到极至,就是把酒楼拆了,估计也很少人会生气,那两桌客人和掌柜的俱是笑着看他们折腾,只有店伙计谨守本分,过来热情招呼,问他们想吃什么。 娃娃们由着性子来,瞎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的菜名,让伙计快做。伙计有些为难,听都没听过的菜怎么做?回头看掌柜,掌柜的正看热闹呢,这伙儿小胖墩太可爱了,也不知谁家这么有福,能生出这么一堆宝贝,见伙计看他,掌柜的才记起本分,这伙儿小孩有钱没啊?把目光转到站在门口的张怕身上。 张怕在等他的小孩弟子,见掌柜看他,取出两块银子放到柜台上,笑着说道:“挑拿手的做,一桌素席,六桌肉席。” 有了钱就好说话,掌柜的诶了一声,吩咐伙计去上菜。 这时候五辆马车在酒楼门前停下,孩童们陆续下车进店,安排好他们座位,张怕想想,问道:“如果再有两百人来吃饭,菜肉可够?”掌柜的忙回道:“两百多人也就是二十道席,不能每桌菜肴都是一样,冷的热的搭着来应该够。” 张怕又拿出几块银子说道:“那就做吧,那些席都开在二楼。”掌柜的高兴坏了,心说幸亏白天没什么生意,备的菜都在,晚上才能接这么大一单买卖,笑着说道:“小的这就去忙活,不知道贵客何时来到?” “你加紧做吧,做好了他们就来了,要拿最好的酒。”张怕说道。 对于白战来说,给他们一粒灵气丹比吃什么菜肴都好,可是张怕对他们实在太好,别说灵气丹,连进阶丹都随便用,他不愿意拿丹药做人情。想着一路行来,大家相处融洽,不好总让人白做苦力,就请他们吃顿饭意思意思。 吩咐了掌柜的,出门叫来南云,南云带着一小队白战队员在镇内戒备,听张怕召唤,忙跑过来,张怕说:“你叫人通知那四队人,都回来吃饭,我请大家喝酒,这地方不成,凑合吃点儿,回山后再请大家喝灵酒。” 南云听了赶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也不需要吃这世间食物。” 张怕道:“去通知大家吧,这家店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个意思。”见他态度坚决,南云领命而去,不多时,两百二十二名白战队员坐满整个二层。 白战队员多是心存疑惑,叫我们吃这一顿普通酒食却是做什么?依他们往日身份地位,如何会在意一桌普通菜肴,各自静着脸不说话。张天放看着他们呆坐不语就笑:“幸亏这家店够大,否则都得站着吃。” 二楼隔出六个包厢,还有十几张散台,勉强挤一挤倒是能凑合一顿,但是楼上楼下加一起,座位全满,没有女人们的位置了。张天放就笑:“你敢不让云翳和喜儿吃饭?” 张怕也笑:“你还想吃?跟我出去。”强拽着他跳到屋顶上坐下,白战进去吃饭,他代替白战守卫。张天放很郁闷:“凭什么只拽我?”“因为你废话太多。”张怕道。 普通的一顿晚饭,但是白战吃饭,张怕守卫,这份心意让白战们有些感动。琢磨着这个总喜欢乱来的小疯子对他们真是不错,于炼神谷救他们出来,又帮助找身体夺舍,还提供无数丹药给他们恢复实力,这种恩情实在太大,往常人只要有此一样功德,便足以让人肝脑涂地以谢,而张怕做了这么多好事,却从来不提回报,现在又请他们吃酒,虽然饭菜普通,但心意实重,心里从原来的一点畏惧一些迷糊一丝侥幸转成现在的敬佩尊重。 娃娃们喜欢热闹,一顿饭吃足了两个时辰,连边上那座楼里吃花酒的客人门都散光了,娃娃们才算是吃好,不过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架势。 看着他们腆着肚子出来,张怕从屋顶跳下来笑骂道:“一群吃货。” 这顿饭,女人和林森没去吃,方渐和不空照顾一群小家伙,张怕张天放在屋顶吃风。 大伙儿都出来后,上马车出镇。看看天色,再有两个半时辰就是天亮,便不再歇息,赶一次夜路。 如此走过夜晚,又走过白天,然后才停车歇息。天亮了再赶路,如此走过三天。 第四天中午,老大的太阳散发光芒,照的世界只剩下一个热字。在高温中,张怕突然叹息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不空低说声阿弥陀佛。张天放起身远眺,问道:“多少人?” 他问句话的时间,前面路上忽然出现三十个穿着各色衣服的修士,其中有两个熟人,一个是黑脸虬髯大汉,瞧着很是威猛,另一个是中年瘦子,这二人都是元婴修士,在张怕还没结婴的时候被他们欺负,幸亏有不空在,才摆平那次麻烦。 张天放一看到中年瘦子,啥都想起来了,大叫道:“记起来了,就是那个混蛋阴我,我要报仇”当时被瘦子的古怪大刀搞的他身受内伤口溢鲜血,这笔帐一定要算。 前面出现云龙门修士,马车一一停下。张怕下车,走到前面问道:“干嘛挡路?”语气很不客气。 这帮人都认识张怕,尤其和张怕打过交道的大胡子和瘦子,二人的目光好象刷子一样,在张怕身上刷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当年那个结丹修士。 前几天吴丁查到张怕行踪,忙将消息递回云龙门。云龙门在短短三天内,派出三十名元婴高手来处理此事,足见有多重视张怕,也足见门派实力有多强硬。 三十人中,一人是顶阶修为,四人是高阶修为,剩下二十五人都是元婴中阶修士,这等强大实力,说是惊人都不为过,难怪可以称霸战国。 第七百四十章 玩 第七百四十章 玩 话说回来,并不是他们想这样隆重其事,实在是如今的张怕太过嚣张恐怖,不得不慎重对待。 当年张怕于商集独斗十名顶阶高手一战成名,震惊世人,云龙门探子得到消息,根本不相信是真的,经过多番查询探问,终于确认消息属实,着急忙慌的把消息传回云龙门。这是张怕在云龙门仇敌目录上名字靠前的主要原因,他变厉害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厉害,但是不好惹,咱就不惹了吧。所以尽管有两名元婴高手,两名结丹顶阶修士及一大堆结丹修士死在张怕手中,云龙门也没打算上门寻仇。 以前倒是想上门寻仇,可是天雷山早被人灭了,云龙门想寻仇都找不到人。 慢慢地门内高手选择性的淡忘此事,俩门派距离大老远的,各玩各的吧。可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招摇的出现在战国境内,还被门人弟子发现,他们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 于是高手们怒了,你也太拿云龙门不当回事了,杀了云龙门的人,我们不上门找你报仇已经是极给面子,你还要来战国胡乱转悠?真当云龙门无人不成? 所以在接到吴丁回报消息之后,很快弄出一只强大的三十人队伍,要来教育这个不开眼睛的混蛋。 现在这个混蛋大咧咧站在他们面前,大咧咧问他们为何挡路,当时就有一名元婴高阶修士挺剑怒刺。他们这人多势众的,有便宜当然要赶快占。 张怕呵呵一笑,退让开那人的攻击,还没说话,身后马车门打开,无声走出两百多名元婴修士,目光冰冷望着云龙门诸人。 云龙门众人一看到这两百多人,刷的冷汗就下来了,这是阴谋这个混蛋早有预谋,根本是想一网打尽云龙门高手。他在外面示弱招摇诱骗我们,却将大量高手藏在车中,只要我们一出现,他们便动手,实在太狠了 为首的顶阶修士寒着声音问张怕:“云龙门可曾得罪过你?” 张怕呵的一笑:“不是废话么?以前的不说了,就说现在,你们大老远的过来堵我,一个个都想杀我,你说算不算得罪?” 三十名云龙门高手满以为此行就算杀不死张怕,也能好好收拾他一顿,哪料到张怕更强,一个顶阶修士带着一个佛士、两百多中阶修士,作好准备等着他们上钩,这等强大实力,天底下还有那个门派能与之抗衡? 云龙门众人已经认准了张怕是设计埋伏他们,对他的恨升到顶点,三十人不须听谁的口令,同一时间,同一动作,都拿出法宝准备拼命。敌人虽然很多,但是云龙门未尝没有一拼之力,他们有四名高阶修士。 眼看着大战将起,张怕摇头:“我一劲儿躲你们,怎么就躲不开呢?” “有你这么躲的么?”云龙门顶阶修士一剑刺出。他心中恨极张怕,认为这人又假又恶心,设计埋伏他们还不肯承认,所以宁肯拼个两败俱伤也要出这口气。 他想打架,张怕却不愿意理他,身影原地一晃,飘开几十米远,口中说道:“你有病吧?还问有没有得罪过我,你现在在干嘛?” 顶阶修士既然动手了,就不想再说话,左手一拍,一柄剑驭空飞去,与他右手剑一远一近遥相呼应,直指张怕胸膛、颈部和头颅三大要害处。 他动手了,其余二十九人也拿着法宝打过来,有的是近战法宝,在手中拿着威力大些,便跑过来攻杀。有的是音攻法宝,离着大老远闹出怪动静折磨大家伙儿。 张怕怒了,不动手当我好欺负,身影又跳回马车,将身上褡裢塞给不空:“替我拿着,看好了。”里面是才出生没多久的小蛇。 不空一看,这就打起来了?和张怕一起呆着,麻烦总是无穷无尽,低念声阿弥陀佛,抱着褡裢闭上眼睛,你们打吧,打完叫我一声。他知道张怕不会吃亏,没必要掺和进去。 张天放呵呵直笑:“你不劝他别杀人了?”方渐骂他:“还说什么废话,上去帮忙。” 在他俩前面,两百二十二名白战结成五个战阵,围出个梅花瓣一样的图案,突前两片花瓣刷的展开,八十多柄剑刺向前面档着的一切。 张怕知道云龙门修士各种法宝很多,尤其音攻法宝,和直接攻击元神的法器让他头痛,大喝一声:“住手。”声音巨大,恍若巨雷。 云龙门修士也真听话,三十人刚和白战接触,或前扑攻击,或祭起法宝,张怕两个字就让他们停止动作,一个个退回原处看过来。 顶阶修士连续两剑刺过去,根本没伤到人,追杀过去,又有些掉身份,听张怕一喊,收剑冷声问道:“是要交代遗言么?” 张怕气骂道:“你是白痴么?就你这样的,来十个也杀不死我,老子是不想杀人,才劝你们一句,别逼我杀人。” 有这么劝人的么?双方敌对,按这说话口气,分明是火上浇油一般,三十名修士彻底怒了,就算打不过也得打,大不了逃跑就是,反正不能被你吓住。三十人再次发动攻击。 张怕郁闷道:“这都是什么人?怎么就没个肯听人劝的?” 张天放横他一眼:“你故意的吧?”张怕故做惊讶:“你看出来了?”张天放呸了他一句:“白痴才看不出来。”张怕嘿嘿一笑,再次扯脖子大叫道:“住手”声音比刚才还大,可惜云龙门众人不听他的了,这会儿工夫已经和白战诸人交手数个回合。 顶阶高手确实厉害,一马当先,扎进白战人群中。说是人群不太恰当,高手对战,不像军队打架一样,嗡嗡一大堆人蜂拥而上,高阶修真者打群架,人与人之间最少都隔着二十米的距离,当数十个人摆开架势,能横着扯出一里地。 云龙门顶阶高手就插进这样的白战队员中,左一剑右一剑的很是勇猛,轻松迫退十数名白战队员的联手,也是他顾忌张怕那个杀神,没有痛下狠手,也是白战队元以防御为主,保命为先,张怕说废话的这会儿时间里,双方硬是没有出现伤亡。 怎么回事?不是都说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么?怎么第二次就不好用了?张怕不信邪,扯脖子再喊一嗓子:“住手”声音又拔高半个度,跟着大叫道:“再不停手,我放炮了。” 他这么折腾,方渐和不空彻底看明白了,感情这个混蛋一直在玩,跟张天放说话:“去踹他一脚。”张天放很愿意干这个活,笑着应道:“好嘞。”原地腾空一个大飞踹。 张怕第三声大叫,云龙门修士本不想理,可是那个气人的混蛋说要放炮,三十名高手来去如风,嗖地退开些距离,神识尽放找寻灵气炮。 换了别人这么喊,云龙门高手兴许会不在乎,可张怕是顶阶修士,隐有天下第一高手之势,他说放炮,咱就再信一次吧,万一被灵力炮炸死可亏大了。所以很乖的退后,可是一番寻找,没找到大炮,于是很荣幸的知道又被耍了,三十高手怒从心起,一次次被耍,当我们是什么?简直太欺负人了。 在他们准备再冲上去的时候,张天放在张怕身后凌空踢来飞脚,张怕笑嘻嘻躲开,原地一个大跳,踢中张天放屁股,把他挑到天上,笑嘻嘻说道:“想阴我,嘿嘿,做梦。” 看到这个场景,云龙门众人反倒不敢轻易动手了,人家这么张狂,明摆着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你们,我就是在玩。 大家都是高手,对方有没有杀心,一眼便知。云龙门众人连续几次攻击,张怕却连杀心都无,反倒大呼小叫嘻嘻哈哈,一直在玩。直白点说,他们被人轻视了,轻视到极点。但是这种轻视他们只能接受。 一群人想起门派名单中对张怕的介绍,他还有几个妖兽帮手,有一个会吐火的猪怪,一个会喷水的猫怪,还有一大堆伏神蛇,而现在,那些恐怖妖兽在哪? 许是外面闹的动静太大,小猪小猫呆不住了,撞开车门飞出来,懒洋洋的飞到张怕身边站定,后面跟着小小火儿。俩小家伙极其狂妄的瞥了瞥云龙门修士,小猪挤巴一下眼睛,好象没睡醒,慢慢张开嘴,一点一点的把嘴扯到最大,居然打了个哈欠。 他张嘴,把对面的修士吓一跳,不是要喷火吧,各自戒备呢,结果就看到猪打哈欠,差些没把他们气死,一个愤怒瞪着小猪看。 哈欠这东西会传染,小猪打完了,小猫也跟着打,然后是小小火儿,三个家伙一个接一个跑战场上打哈欠。 云龙门顶阶修士要气爆了,强压下怒气恨声道:“说话。” 张怕一副特别无辜的表情问道:“说什么?” 顶阶修士真要爆了,感觉全身血液都往头顶涌,原本想着人多势众来欺负这个混蛋一下,哪怕杀不死他,揍一顿出出气也成,哪知道这个混蛋设计埋伏他们,在车里藏了两百多元婴中阶高手不说,还有个佛士没出手,又有两只恐怖妖兽帮忙,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第七百四十一章 玩的开心 第七百四十一章 玩的开心 他十分想杀张怕,可是看眼前形势,若真的上去拼命,估计他们这三十人活不了几个,这一肚子气憋的难受,忽然大声喊道:“你让我们住手干什么?” 声音很大,比张怕那几声喊小不了多少。张怕作样扣扣耳朵,嘟囔道:“喊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所有人都能听见。 气的云龙门顶阶高手直想问一句:“难道我聋?刚才你喊的声音更大” 张怕扣完耳朵,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说这个啊,住手就是不打架呗。” 张怕不想杀人,他和云龙门之间基本都是他在欺负云龙门弟子,实在不好意思杀了一个又一个,杀了低手杀高手的。他自认为和云龙门没有太大仇恨,没必要结成生死灭门大仇。可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心里又有点儿不舒服,好歹我也是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你们既然敢来挑衅找死,我欺负欺负,气气你们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毕竟还没杀人不是。 这是他的理论,曾经杀死的云龙门弟子都白死了,光顾着自己玩的开心。 他玩的开心,云龙门修士却是极不开心,搞不懂这个混蛋到底想干嘛,设了埋伏把我们骗来,骗来以后又说不打架,难道有更大阴谋? 顶阶高手面色一时变僵,难道山门有失?双目恶狠狠死死盯着张怕。 张怕当没看见,笑嘻嘻问道:“你们说好不好啊,咱就不打了,我送送你们。” 你还能更气人一些不?把人戏耍够了,说根本没想打架?云龙门高手气的说不出话。 张怕倒没理他们在干什么,说完话抬头看天,挠挠头咕哝道:“难道我脚劲渐长?那个混蛋怎么没了?”他一脚把张天放挑上天,这会儿还没掉下来。 他抬头看天,身后一道凶狠掌风劈过来,一个大个子嗷嗷大叫:“再叫你踢我。” 张天放被踢上天,绕个远从后面回来,打算偷袭张怕。张怕身影溜溜一转,右脚再起,嗖地一下,张天放又上天了。张怕很满意地拍拍手说道:“小样,敢阴我。” 方渐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问道:“玩够了没有?”他直接问出来,张怕就不能再装糊涂继续瞎闹下去,要是再这么胡闹,那就是赤luo裸的打脸,和向云龙门宣战也没有太大区别,只得咳嗽一声说道:“收队。” 两百二十二名白战队员除去五大首领和四个赶车的家伙,其余人井井有续进入首尾两辆马车中,好象士兵那样听话。 对方有五辆马车,两辆马车装的是元婴中阶修士,其余三辆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云龙门修士觉得这次行动有些仓促大意。再看到对方元婴修士森严有序的状态,心下骇然,这是拿云婴修士不当高手看?还是在他们那,元婴高手就是这个待遇? 架打到这个程度,丢人是不必说的,云龙门修士个个儿都是一肚子气,尤其以前交过手的大胡子和瘦子,这俩家伙一个弹琵琶一个玩大刀,都是音攻法器,可是每次才一动手,张怕那个混蛋就嗷嗷大叫,声音大的轻松压过他们手里法器闹出来的动静,还让他们怎么打? 为首的顶阶修士更是憋屈,这哪里是打架?分明是****可是人家已经摆出架势说不打了,难道自己还能逼迫门人弟子再去纠缠?看对方的恐怖实力,若真打起来,他们这三十个人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 想了又想,只能暂且退离,于是冷声说个字:“退。”三十名高手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回云龙山找人撒气去了。 顶阶高手思考的时候,张天放从天上摔下来。顶阶高手带人退离,张天放故意问他:“怎么走了?不打了?” 一场战事化于无,等云龙门修士离开,张怕走回第三辆马车,问不空:“没有杀人,你满意了吧?” 不空低眉合十道:“施主大善之人。”“大善个屁,老子是打不过他,否则这事儿没完。”张天放跟过来骂道,他做了两次空中飞人,肚子里的气不比那些云龙门修士少。 张怕一笑置之,也不知道小猪小猫一路在干嘛,总是躲在车里不出来,好容易出来一次还懒洋洋的,好奇进去车厢一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啊,妖兽们自己玩自己的,沙熊围着林森讨酒喝。张怕哈哈一笑打个招呼,林森笑骂:“外面好是不是?也不进来陪陪老人家。” 张怕道:“这就陪林叔喝酒。”去外面把小猪小猫火儿抓进来,让五名队长上车,车队出发,又跟方渐说道:“我进去呆会儿。”张天放不干了:“我也进去。”抢在张怕前面进入车厢。方渐笑道:“你进去吧,我看着。”张怕点下头,进车厢和林森喝酒。 车厢里很大很舒服,软垫卧榻尽有,安排百十来个人休息绝对没有问题。林森坐在车厢一角喝酒,张天放过去赶走沙熊,胖娃娃们呆在另一头睡大觉。 张怕过来坐下,林森拿出杯子给他倒酒,满杯后问道:“事情解决了?” 张怕道:“找我的,没发现娃娃们的气息。”他知道林森担心什么。林森点头:“小心些总是没错,就怕一群小混蛋玩野了,回山后再偷跑出来。” 张怕举杯道:“应该不会,整个后山只有一处出口,在林叔屋前;阵中各处加了法术,除去林叔院中,别的地方想遁地也不成。” 林森喝了酒说道:“又不能总把他们关在后山。” 这倒是个麻烦事,张怕有点挠头。张天放忽然说话:“光你俩说话?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谁拦着你不让你说话了?” “你俩一句接一句的,我也得能插进去才算。” 现在改成这哥俩一句接一句的说话,林森笑问道:“你俩认识多久了?” 张天放一阵茫然,问张怕:“多久了?”张怕气他:“没多久,我是先认识的小猪,后认识的你。”“怎么说话呢?”张怕大怒:“我还比不上一头猪?”“这个可不好说。”张怕十分严肃的把张天放往沟里带。 张天放正要说话,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看他,转眼一瞥,不远处的小猪默默睁着不大的小眼睛盯着他看,仔细看,眼中隐约有火苗在跳跃,就等他说错话。 张天放被看的发毛,叹气道:“这是个猪祖宗啊。”举杯自己灌自己。 张怕跟林森说道:“林叔,回山后,我把十八座法阵全部开启,出口就是山门,这样会好些,地面也加上设置,不能遁地。” 林森还没说话呢,福儿起来说道:“当我们真睡着了啊,背着我们说坏话,你真坏。”有几个娃娃陆续起身附和道:“就是就是,就那几座破山峰,比逆天洞大不了多少,哼。” 张怕一头冷汗,这帮小家伙真难应付。林森呵呵笑道:“扩大些范围也不错,十八座山峰,方圆近百里,足够他们折腾了。”娃娃们当然持有不同意见,叫道:“不够,不够。”被林森横眉镇压:“不老实把你们送回逆天洞。”一堆胖墩才敢怒不敢言的闭上小嘴。 张怕陪林森喝了会儿,等他醉倒后,出车门继续赶车。张天放留在里面和沙熊打架。 日间强行震慑云龙门修士,此后一路很是安宁,再没有修真者来找麻烦。只要胖娃娃不被人发现,便不会再有**烦,谁吃多了撑的,主动挑衅一大批高手? 一路越州过县,很快过去五天,这五天里最大的麻烦是总有人想买骏马,也有人想抢,虽然构不成任何威胁,但实在是麻烦的紧,赶车的白战队员数次想杀人泄愤,因顾忌张怕呵斥,强行忍住。对他们来说,杀人简单,好过跟一群无聊人大费口舌。 走到第六天,前方出现一片平原,有白战队员过来说道:“此处以东两千里便是云龙山。” 张怕哦了一声,两千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高阶修真者来说略等于零,为避免和云龙门修士再起纠纷,吩咐道:“加快速度。” 他想着先离开这里再说,结果在前面千米处发现一个老头儿,个子不高,穿身土布衣裤,头发稀疏,佝偻着腰,一脸皱纹,站在一棵大树下。 这个人的出现让张怕大吃一惊,忙令马车停下,强命任何人不可妄动。自己一个人下车,慢步踱过去,在老头前面三十米远的地方站住。千米距离,他硬走了一刻钟才到。而老头也真有耐心,就在树下佝偻着腰等他,不动,也不看他。 张怕站定后仔细打量老头,老头很让他震惊,第一个原因是实力,要近到千米才能发现他的存在,说明修为不凡,起码比前几天见过的云龙门三十高手强一些。 第二个原因是外貌,放眼天下,哪有一个罗锅修真者?哪有一个满脸皱纹的修真者?或有修真者不在乎相貌,但是也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老态龙钟的模样,谁不喜欢光滑皮肤,自己看自己也能顺心一些。而老头如此修为却如此模样,其中必有蹊跷。 第七百四十二章 吴一 第七百四十二章 吴一 老头等他站住了才把身体转过来,看着张怕缓慢说道:“年轻人,你要去哪?” 不是吧,你大老远跑来拦路,就为问这么句废话?张怕心下如此腹诽,口中说道:“回家。”老头哦了一声,低头想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第二句话:“你可知道如何化神?” 张怕回道:“不知道。”他回话的时候,老头一直在看他,好象在确认话语是真是假。可是等他说了话,老头又开始沉默,继续低头想事情,想半天再问第三句话:“第三辆马车灵气浓郁,好象有四个灵兽,一个猪一个猫一个火人,还有一个是什么?灵息竟不弱于它们。” 此一言让张怕震惊,老头隔着千米远都能发现车内秘密,绝对是高手 为了保证娃娃们的安全,他们穿的衣服和代步的马车都被张怕做过手脚,以顶阶实力设置的法阵结界竟然不能挡住老头神识扫探,足见其本领非凡。幸亏草精们气息相近,又有衣服和马车上的数道阵法结界隔绝气息,才让老头误会是一种灵兽。 老家伙不好糊弄啊,前几天三十名高手距离马车那么近,也没能查出什么,而老头隔着千米距离就敢断言车内有四个灵兽,虽然猜错一个,但这等本事已足够骇人。 张怕确信,只要老头走到近处,一定能发现车内的草精娃娃们。 听老头问话,他面无表情淡淡回问道:“你是云龙门的?”车内有四种灵息好猜,但是没见过小猪小猫,如何能知道车内装的是什么?这些天只有云龙门三十高手见过小猪小猫,此处又在云龙山附近,加上老头特意等他,若不是有事,怎会特意等他?三个条件加一起,可以判定老头来自云龙门,准备找他麻烦。 老头没有否认,点头说道:“你果然聪明。” 张怕摇头:“还不够聪明,想了半天也猜不出你等我做什么。” 老头默然半晌,说道:“我也不知道。” 张怕轻轻一笑:“您老慢慢想,我先走,想好了再来找我。”老头儿想玩幺蛾子,他就假装什么都不明白。 让他意外的是,老头没阻拦他,反轻轻点头说了个:“好。” 郁闷个天的,带不带这么玩的?你前面说不知道怎么对付我,我就当您老人家信口开河了,还跟我玩这一套?折腾我好玩? 虽然我确实本事了得,你没把握搞定,不知道怎么对付我,所以不拦着我,可是你好歹也是老大一个顶阶修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为吓唬我玩?想到这,张怕不走了,反正脚步也没动过地方,摸摸下巴问道:“您老贵姓。” “我叫吴一,你杀死的吴同是我的后辈。”老头平平说道,也不问张怕为什么不走了。 “啊,原来咱俩有仇啊。”张怕玩了个恍然大悟:“那你不想杀我报仇?” 他装糊涂,老头却直言回答:“原本想的,可是看到你以后,发现你不好对付,就有点犹豫,你说,咱俩谁更厉害一点?” 张天放等人在后面像听故事一样,这俩人一老一小就没个正常人么?是不是只有不正常才能修成顶阶修为? 为了彰显高手风范,张怕显得更加不正常,大言不惭说道:“这个吧,据我观察,好象是我比较厉害,老人家,回家去吧,吴同的仇你报不了。” 张天放在后面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比无耻和不要脸,你果然是天下第一。” 他声音虽大,前面聊天俩人好象都没听见,自顾自说的热闹,老头说:“报不了也得报啊,千多后辈看着我,你不来云龙山也就罢了,可你跑我眼皮子底下晃荡,我再不出来溜达溜达,属实有些说不过去,唉,你玩的舒服,却让我老人家受罪。”言语中颇多无奈之意。 “千多后辈?你真能生。”张怕叹服。 “也没生几个,主要是我儿子孙子生的多,这玩意子子孙孙无穷尽的,谁也没想到能生这么多,唉,他们生孩子,却累我老头子。”老头叹气道。 得,俩大神又改唠家常了。张怕抱定一个念头,老头不走,他就不走,也不能让老头接近马车,胖娃娃的秘密断不能让他知道。便接着老头话题说下去:“孩子多了是有点麻烦。”这点他有切身体会,原先是照顾丫头们,后来是照顾胖娃娃,如今又多了六十四个弟子,每天奔波忙碌的,其中辛苦谁能了解? 老头却没那么好糊弄,突然转话题问起早该问的问题:“你怎么不走了?。”不大的眼睛迷迷瞪瞪看过来,好象什么都看不清楚。 才说两句话老头就起疑心了,老话说老而不死为之妖,老家伙这么多年没白活,贼的很,张怕心中瞎想,面色没有变化,淡声说道:“因为我没想明白,我走了以后,你会做什么。” 老头若有所思点点头,轻声道:“难怪,你终究还是不放心我。”低头看向张怕脚尖处,摇摇头赞道:“你果然厉害,多一步都不肯走。” 张怕笑道:“当我白痴啊,看到前面有坑,还往里跳?” 老头呵呵一笑:“倒是没有坑。”说完话,身形陡然挺直,面上皱纹也突然消失一空,一股强大气息破体而出,强横张狂不可一世,而在张怕脚前,尘土飞扬,泥土瓦块破天而起,吴一居然毫无征兆的出手了。 在一片泥土飞扬中,一点寒光指向张怕额头,速度很快,等你看到那点寒光的时候,张怕已经消失不见,而寒光停下来以后,才发现吴一右手执剑站在张怕方才位置上,剑刃平指前方,再看他身体,哪里还有一点老态?背直胸展,眼睛也变大了,透着一股英气。 这时候泥土还在朝天激飞,好大一片土地,从树下到这里的三十米距离,横着也有三十几米,这么大一块地方的土地尽在向天上飞去。在泥土中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布状物体朝吴一飞去,很快落到他左手手心,这时再看,是一张黑色丝网。 泥土飞舞,高达数十米,覆盖周围五十米空间,难以看清其中是否藏人,四围也没有张怕身影出现。 吴一一剑刺空,却是挺剑不动,以神识紧紧锁定张怕方位。这时听到空中传出声冷笑:“只凭一张网,就想抓我?”说完话,空气剧烈泛动。一截剑刃无声出现,刺到吴一身前。 吴一不慌不忙,左手中的丝网突然变大,竖着挡在身前,这时伏神剑刺到,竟是没能刺破丝网,剑尖只略微刺进去一寸距离,丝网凹陷下一块,随即反弹而出。 张怕剑势不动,丝网与剑尖顶在一处,这一反弹,是凭空没有依靠的丝网退了半步,却依旧挡在吴一前面。 “这东西不错。”张怕说道,天下多年,很难碰到一件能与伏神蛇鳞甲相媲美的法宝。他一声不错,剑尖回缩,连剑带人再次消失不见。 吴一只是站着不动,面色变得凝重,他知道张怕厉害,却不知道这么厉害,二人生死一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张怕刺出一剑后,拿他与自己见过的几大高手做比较,好象比金大还要难缠。但是再难缠也得打,跟着刺出第二剑。 这时半空中皆是飞散的沙石泥土,二人动作太快,沙石还没下落。张怕突然刺出一片耀眼光芒,象一个巨大光球将吴一裹在其中,中心处是吴一,受敌的也是吴一。 不知道张怕这剑是如何刺出来的,能够从外向内刺出无数剑攻击吴一,让他四围同时受敌,想逃都没得逃。而张怕这一剑,更是将吴一附近的沙石尽数刺开,在一片沙土中画出半个圆球的银光世界,另半个圆球在沙土之外,勉强形容一下,就好象一半黑一半白的世界中间突然升起个白色太阳。 吴一动了,右手挺剑直刺,在身前同样刺出一片白光,迎向张怕刺来的光球,黑色丝网在这时已经停在他身后抵挡万剑攻击,一面攻一面守,他要冲出光球。 张怕并不是刺出光球就没事干了,抛开伏神剑,抡起硬铁刀,双手横握,倾全身力猛地一斩,在一片银色光芒后面,跟着飞起一道漆黑漆黑的黑线,黑的好象能够吞噬一切颜色,也能摧毁一切防御。 这时候,他的位置在吴一身后,吴一也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一心想破开伏神剑光球攻击,已经顾不得他在哪里,全凭丝网法宝保护身体。只见万点银光一闪即逝,银光光球消失,在消失之后才传来叮叮当当的剑刃交击声,和银剑刺到黑网上的无数沙沙声。 叮当声是吴一挺剑格开正面光球攻击的声音,后面和侧面的攻击有丝网抵挡,人往前冲,光芒未散,人已经冲出光球之外。这时光球才消失掉,但是跟着而来的是硬铁刀的全力一劈。 这一刀力量极大,快速砍到丝网之上。 吴一的丝网接连承受伏神剑无数道攻击,已经出现毁损状况。伏神剑是天下第一等的利器,无数次攻击过去,再结实的丝网也不可能一直完好无损。 第七百四十三章 前辈救命 第七百四十三章 前辈救命 吴一手中剑和身后丝网都是一等一的法宝,所以才敢与伏神剑对着拼。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拼就得死,他又不会遁地法术,只得拼命往前冲,好容易冲出光球,正打算收回丝网,就这时,硬铁刀劈来,一片黑影穿过银色光球劈到丝网之上,两种黑色交在一起,啪到暴出一小团白光,丝网裂开一半。 丝网虽然开裂,却是再一次挡住张怕攻击,让吴一躲过致命杀器。张怕攻击受阻,飞快收回硬铁刀抡起再劈,心道邪门,什么玩意怎么结实? 他这一刀把吴一心痛个够戗,多年前江湖,靠的就是一张丝网一把剑,如今丝网受损,他连架都不想打了,招手收起丝网,人影破空飞离。临飞起前,张怕硬铁刀再次劈过来,仓促间他以手中剑顺势一点,点到黑刀上,借力飞走。因为张怕动作太快,吴一到底吃了个闷亏,硬铁刀的强大力量让他受了点伤。 这就跑了?张怕看着吴一消失,心道老家伙真阴险,还会装老欺骗人,不过因为担心娃娃们,所以没有追去,收起刀剑,走回马车,吩咐道:“走。” 车队再次上路,绕开这片战场,张天放笑嘻嘻说道:“那老头不错。” 张怕气道:“是不是和我打架的人都不错?”张天放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看他表情,分明是那个意思。 方渐说道:“刚才那人挺厉害。”张怕点头道:“比金大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打过左侍和右侍,法宝也不错,能和伏神剑对拼,是个高手。”他肯定吴一实力。话说回来,一个传承无数年且称霸一方的修真门派,有这么一个恐怖高手也是正常。 方渐又道:“他开始时的法术挺有意思,可以转换身体模样,用来隐藏形迹最好不过。” 不空接话道:“那法术不是变换身体那么简单,如果我估计没错,他应该早过大限之期或即将迎来大限,那身法术的作用是尽量保持身体不老。对人体而言,无论你是否修真,身体都会慢慢变老,所差的是修行越高,变老速度越慢,就能多活一些年。吴一使用的法术提前将身体变老,让生命流逝更加缓慢,可以额外多活一些时间。” “这么神奇?”张天放咋舌道。 “神奇?这法术教给你,你用么?”张怕问道。张天放想了想,坚定的赶紧摇头:“不用,我有病啊,把自己变成老头模样?那还活个屁。” “所以说你修不到顶阶修为,你对自己不够狠。”张怕趁机打击他。 “就那老头模样,一脸褶子,佝偻个腰,修成顶阶高手又能如何?”张天放继续摇头。 经过先后两次打斗,云龙门应该再不会有人来找麻烦,无论是三十名元婴高手的联手攻击,还是吴一的独袭,两次打斗足以说明问题,就目前情况来看,云龙门若想杀死张怕,即便有这个实力,大战后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可估量,往轻里说,整个门派从此没落,云龙门无人愿意面对这个结局。所以剩下来的旅途,轻易不会有人敢来骚扰他们。 张天放还觉得不过瘾,鼓动张怕去做坏事,对他说:“人家来伏击你两次,你就忍了?怎么也得杀回去一次表示表示,天下第一高手可不是随便给人欺负的。” 张怕不理他,闭着眼睛靠在车门上假寐。张天放低骂句:“没劲。”拱开张怕,打开车门进去找沙熊玩。 大伙安静了会儿,方渐突然说道:“你不是想化神么?倒是可找吴一问问,以他修为,还有那个延长生命的法术,应该会有帮助。” 张怕笑道:“再说吧,我想去找山神问问,不过估计见不到他,十万大山十八尊者已经有好几个坐限而去,他们那么近的关系都没得到帮助,我更是没戏。” “山神真的存在?”方渐问道。张怕回道:“谁知道呢?去问问左侍就知道了,若是连他也没见过山神…….”说到这停了下,摇摇头又说:“山神必定存在,十万大山那么大的基业,还有十八尊者如此桀骜不驯的手下,左侍虽然厉害,却也不能指使他们。” 不空道:“你们修真者的修行方法真是古怪,修佛就没有这么些麻烦,只要心生善念,一心求佛,总能得到佛祖承认,日后或有机会脱尘而去,西登极乐世界。” 张怕挑个刺说道:“心善,信佛,就能成为佛士?不用练功就能打架?” 不空一滞,摇头道:“那倒不能,但是所有佛士无一不是心善之人。”说到这,突然想起打伤他的坏和尚,很厉害一个佛士高手,为私欲杀人无算,为什么也能修成佛士? 想到这里,心下突然打个寒战,以前从没有想过的念头此刻在脑中出现,难道说,能否修成佛士与本性是否善良并无关系? 张怕见不空表情凝重,知道他想起不好事情,笑着问道:“佛士能活多久?” 不空被张怕打岔,停止乱想,回话道:“出家人并不在意苟活多久,只待佛祖召唤,我等可随时舍却皮囊前去奉伺。” “就是说,你们修成佛士后都在随时等死?”张怕对鬼啊神的并不在意,修真者大抵如此,本身是逆天而为,连天都不怕,又怎会在意鬼神? 不空摇摇头:“张天放说话难听,是被你影响的吧?”小和尚也讽刺他一次。 张怕当然不承认:“我是被张天放影响的,那个混球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把我带坏了。” 方渐在车顶上听不下去了,悠悠说了句:“你无耻的本领,和张天放有一拼。” 三个人唠唠叨叨迎来黑夜,照例扎营歇息。 不知道张天放干了什么,竟惹来十九只沙熊的共同围击,才一停车,刚放出篷屋,张天放已经从车上跳跑下来,身后追着一群白绒绒毛嘟嘟的圆球。它们冲下来之后,胖娃娃钻出马车,握着小拳头给沙熊鼓劲,喝喊着:“加油,抓住他。” 张怕纳闷,这个天妒人愤的家伙又干嘛了?林森出来笑呵呵说道:“他抢酒喝。” 张天放不在马车里的时候,都是沙熊陪林森喝酒,这群家伙仗着相貌可爱讨喜,每天缠着喝了不少灵酒。张天放一进到车里,就把给它们的酒全给劫下来,用灵酒引逗沙熊一下午,却没让它们喝一滴,沙熊们终于怒了,群起而攻之。这样的打斗,张天放只能落荒而逃。 张怕明白原因,笑道:“活该。”可不是活该么,在车里的时候,小猪小猫只能看着,无法帮忙,任由张天放逃过沙熊攻击;如今出了马车,这大野地的,小猪小猫左一道火墙右一道水墙,轻易困住张天放,导致被沙熊追上,便看到一群沙熊轮着个儿的往张天放身上坐下去,呼嗵带响的好不热闹。 看沙熊们热闹,张怕随手划片结界,冲不空说道:“小蛇。”不空递回来褡裢,张怕接过后寻片空地,放出小蛇,又放出蛟精,让它们一家子团圆团圆。 有白战队员来找张怕,说东北方向八千里是雾谷,询问张怕要不要去看看。他们是雾谷关闭后被张怕救下,知道他可以随意进出雾谷。 张怕道:“不去了,直接回山。”他确实想去看望海灵,但是人太多,不方便,等下次一个人的时候再说。 那队员说的却是另一回事:“师父可以进炼神谷好好搜寻一番,兴许还有逃脱元婴也说不准。”和张怕一起呆了没几年,倒被感化出善心,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张怕摇头道:“下次吧,雾谷关闭这么久,估计没有元婴能逃过谷中妖兽攻击。” 队员知道张怕说的对,便不再说,拱手离开。 张怕核桃里还关着二十五个元婴,关了有段日子,最近一直没碰到那种为非作歹到十分可恶的混蛋,所以继续关着他们,也不让夺舍。 沙熊们把张天放当做板凳,一个个拿大屁股坐来坐去,折腾大半个时辰才消气,左右看看,看到救他们出苦海的张怕,轰的围过来挤着他蹭,讨好意味显露无疑。 张天放坐起来骂道:“一群混蛋,看这我被欺负也不帮忙。”不空道:“你皈依,我帮忙。”“滚蛋,你这是趁火打劫。”张天放对佛修一点都不尊重。 热闹过后,大家归于平静,原本这****也该是个平静夜晚,云龙门老大都被打跑了,还有谁敢来找事?可是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大半夜的,娃娃们和孩童们睡下以后,打北面传来五道修真者气息,前面跑着三个人,后面追着两个人,逃跑三人中有一人气息凌乱,身受重伤。 临睡前,娃娃们和孩童们玩耍,都是点起篝火,等他们睡了,张怕也没必要特意去灭掉,在黑夜中,这点篝火便成了指路明灯。逃跑的三人神识扫过,发现数名高阶修士,便慌不择路的跑了来,距离大老远张口疾呼:“前辈救命。” 张怕早发现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多管闲事拦下他们,便听到那人高呼救命。看眼张天放说道:“你去。” 第七百四十四章 王家 第七百四十四章 王家 张天放躺在地上动都不动,闭着眼睛说道:“大半夜的,你有病啊,找方渐。”方渐在打坐,闻言笑道:“你能不能别一有事就叫我名字?”抬眼看向飞过来的三人。 当中一人重伤,面色煞白,年纪稍大,左手边是一个青年男子,面色有些憔悴,右手边是一个女子,美丽怡人,神情略显呆滞,三人踩在一方磨盘大小的飞帕上,想来和飞咫的功用雷同,速度很快,后面追逐的两名修真者全力狂追也追不到身边。但是他们修为高卓,却也不能轻易甩下。 方渐想跟张怕说话,一偏头,发现张怕表情有异,笑道:“你还真是故知遍天下,又认识?”张天放都不睁眼,随口接道:“那是故仇遍天下好不?又碰到哪个仇人了?” 这会儿工夫,逃跑三人从空中落下,踉跄倒地,年轻男子扶起重伤中年人,朝张怕等人鞠躬连连,口呼救命。 张怕一群人坐的太散,两百多人呢,散着包住三座篷屋,最北面是南云带一队人在那歇息。三人落在南云身前十几米远,估计也是没有力量再跑,难得看到许多高阶修真者在此歇息,便死马当活马医赶来求助。 南云淡淡看眼三人,重伤中年人是结丹高阶修为,金丹已经破损,年轻男子是结丹初阶,女子是筑基顶阶。又越过他们去看追来的修真者,是两个结丹高阶修士, 南云不说话也不起身,身周的白战队员也无一人起身。 青年男子只是哀求不断,这时候两名结丹高阶修士已经追到,他们停在百米外,满心疑惧,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堆高阶修真者? 二人身穿蓝色道袍,一人颌下飘着绺指头长短的胡子,一人拿柄白玉拂尘。二人对望一眼,小胡子道士上前打道揖启口道:“三清观和业见过诸位前辈,弟子与这三人有仇怨未结,请诸位前辈容弟子放肆一次带走他们,并请前辈们赐下山门名号,日后三清观当登门拜谢。” 他吃不准这些人的来路,但是看逃跑三人表现,知道大家互不认识,便直接说出要求,希望这些人瞧在三清观的面子上,不为难他们。 散坐着的几十名白战队员好象没听到一般,原来干嘛现在还干嘛,只有南云回头看向张怕处,希望老大给命令。 张怕听的仔细,淡淡说一句:“这三人与我有旧,你们走吧。”是非曲直暂且不论,我也不拦你杀他们,但是现在他们在我这里,总不能看着被杀。 这一言说出,逃命的三人惊喜万分,自从得罪云龙门以来,这许多年过的生不生死不死,总是被欺负了不敢言语,也没人帮他们,现在终于有人肯替他们出头了,青年男子当即跪下叩头口呼:“谢前辈救命大恩。”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生死关头,又要救他叔叔,即便下跪也是心甘情愿。 张怕起身,缓缓往这面走,边走边说话:“起来吧,我见不得别人下跪。” 青年男子赶忙起身,惶恐说道:“晚辈不知道前辈规矩,还请前辈勿怪。” 他高兴了,两道士傻眼了,这怎么回事?一直被人欺负的王家竟然有靠山了?这会儿,打北面又陆续飞来十几名修士,有道人也有寻常修士,看到眼前这一幕也闹个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一个个小心落下,不敢出声。 他们落在两名道士身后,修为从筑基到结丹都有,显然是一伙儿的,因为速度慢,被拉在后面。 张怕看到他们落下,心里琢磨的是,王家小子不是因为我倒霉的吧?走过来跟青年男子说话:“道友可是姓王?” 青年男子一愣,前辈认识我?抬头看张怕,登时不敢相信,好几百年没见过的人了,脑中隐约有点印象,忙鞠躬道:“王昌明见过前辈。”一拽边上女子,低声道:“给前辈施礼。” 女子以前也见过张怕,此时再见面,惊喜的正不敢相信,得了提醒,连连作揖:“小女子王缇见过前辈。” 张天放也不睡了,溜达过来说道:“你还真认识。” 张怕没接他话,跟青年男女说话:“许久没见,不想你们倒还认得我。” 王昌明鞠躬道:“如何会不认识前辈,多年前就是亏得前辈救命,我们才侥幸活下来,此次再蒙前辈援手,让晚辈三人活命,如此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是不是真的永世难忘不知道,但是现在肯定要攀住张怕,攀上他才能活命。 见张怕与他们相认,有白战队员起身扶过重伤中年人,随后拿颗生命丹灵气丹喂下。这一举动惊住王家人和追来的修真者。以和业结丹高阶修为也不能看清对方修为,足见其修为高绝,可是就这么一个高手,却去搀扶低阶修士,还给喂服灵丹?这等关系必然十分接近,一时心中乱想,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们哪知道白战队员连进阶丹都是随吃随有,更不要说低一品级的灵气丹和生命丹。 中年人服过丹药,面色慢慢恢复过来,方才若不是青年男子搀扶,连站都站不住,此时也能站住了,颤抖着身体跟张怕鞠躬:“晚辈王大可谢前辈救命之恩。” 张怕摆手道:“无妨。”命白战扶他去歇息,然后对和业说话:“让你走了,还不走?” 这段时间,和业和他的同门用神识一遍一遍扫向张怕等人,查来查去,就没发现一个比他们修为低的,知道待下去肯定讨不到好,恭敬抱拳道:“晚辈不知道前辈与王家有旧,是晚辈有眼无珠,得罪处请见谅,晚辈等人告辞。”说完话急忙带人离开。 等他们走了,张怕丢给青年男女一人两粒丹药,说道:“跟我过来。”转身走回自己歇息的地方,王昌明和王缇赶忙跟上。 到了篝火附近落座,王昌明再次谢过张怕救命恩德后,主动说起事情经过。 事情要从张怕救刘恩李芙说起,那是几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太久太久,久的都快忘记掉。 当时和李芙一起逃命的有三人,刘恩和王氏兄妹。王氏兄妹与刘恩交好,刘恩追求李芙,李芙是云龙门弟子。李芙为救妹妹性命,偷云龙山千年山参一株,破门而逃,被云龙门弟子追捕,刘恩喜欢李芙,与她一同承担责任。王昌明与刘恩关系十分好,主动掺和进来。 后来张怕出现,赶走云龙门弟子,又给李芙千年草药让她回去救妹妹,事情到这就算完了。可是李芙得罪云龙门,在战国呆不下去,只得北逃。那时候张怕在北地杀死个术士,惹得北地第一大宗寒天门四处追凶,追到刘恩二人身上,巧遇后再次为张怕所救。 后张怕带他二人南下,到齐国永安郡附近分开,大伙儿各走各的。没曾想许多年过去,吴同,也就是白天见过的老头吴一的后代,一名元婴高手,竟将隐居中的刘恩李芙抓住,往回走的时候遇见张怕。因觊觎张怕的宝贵妖兽,被杀。张怕再一次救下二人。 说起来俩人与张怕也是有缘,前后三次为他所救,只是从那次以后再就没有二人消息,这转瞬间的两百多年刷的一下子过去,也不知道近况如何。 王昌明和张怕讲事情经历,倒不用从这么远开始说起,不过他第一句话就让张怕吃一惊,刘恩和李芙早死了,连带着李芙的妹妹一起被云龙门派人杀死。 云龙门中,吴同被张怕所杀,后来又有瘦子被不空打伤,小猪烧死一名元婴高手和两名结丹顶阶修士,这仇恨可大了去。究其原因,全是因为李芙盗草引起。云龙门修士在恨张怕的同时,更加恨李芙,恨不得扒皮剔骨。 张怕哪知道云龙门会这么恨他,事实上也没时间考虑别人是否恨他,整天或杀人或被杀,多忙啊。所以在齐国救下刘恩两人后,大伙儿再次分开。 便是这次分开,张怕带人离开十万大山,不知道跑去哪里。云龙门修士却是要出气,可他们找不到张怕,这个倒霉蛋总被人追杀,带着三十多个女子整天东奔西跑,今天在这明天在哪后天在大雪原隐居,鬼能找到?云龙门修士就把注意力放到刘恩李芙身上。 那段时间,云龙门修士各国乱飞,只为抓此二人泄愤。经过十数年追查,竟真的逮到二人。当时吴同能抓到他俩是运气,这一番被抓住,却是云龙门修士的好一阵辛苦。 李芙逃离战国,她妹妹还在,早被云龙门捉住,关押起来。等带回李芙刘恩后,三人一起被杀。 但是云龙门元婴修士是什么身份,他三人又是什么身份,像李芙那样的人再死上三百个也换不回一个吴同,云龙门修士恨意难平,便把气出在王家身上。 吴姓是云龙门第一大姓,也是战国第一大姓,亲戚子嗣众多。吴同被杀,亲者痛,可是刘恩三人已诛,又找不到张怕,便想起当时李芙盗药逃跑时还有王家兄妹在帮忙,于是,王家成为云龙门打压对象。 第七百四十五章 因缘 第七百四十五章 因缘 王家只是一个小修真家族,整个家族百多人,有二十几名修真者,其中以王大可修为最高,也就是王昌明与王缇的叔叔,是结丹高阶修为。 王家兄妹惹到云龙门这种强大势力,被欺负是正常的。王家人虽然恼怒这二人乱来惹来灾祸,可是当灾祸来临的时候,只得团结起来共同应对。云龙门可不管王家有谁得罪过他们,只要沾上边,就要不停打压。吴同被杀,总得有人负责。 由于云龙门是战国第一大门,行事有所顾忌,不好意思太过明目张胆打击王家,毕竟王家没有直接与云龙门作对,便通过别的门派来代替他们做这事情。三清观是其中一个爪牙。 三清观等门派得了云龙门的指使,并不直接杀人,反是通过各种方法压榨王家生存空间,冷落,孤立,欺骗,偷抢,打击,能用的方式用了个遍,偏就不杀你,让你无时不刻在痛苦中过活。这是三清观的恶毒之处,也是云龙门的授意,否则的话,云龙门别的没有,高手不多的是?若要是杀,人家随便来个人就杀了,又何必找三清观做事。 所以此后两百年岁月,王家从一小型修真家族被欺负到连破落农家还不如。家族里不能辟谷的统统饿死,能辟谷的被折磨出一身伤病,也是早早死去。最后只剩下十三个人,一直苦熬坚持。他们不敢逃,家院附近有修真者监视,但凡发现有人想要逃跑,抓回来后打断四肢,破其道脉,让其活活等死。 剩下的十三个人原本还恨王昌明兄妹,可是百多年的痛苦遭遇,他们连恨都恨不起来了,只是每天凑合过活,反正云龙门不杀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前些天,云龙门三十高手袭击张怕为止。三十高手吃了瘪,几个高手还好说,有几个元婴中阶修士快被张怕气爆了,回去便将一切帐都算到王家头上。三清观自然勇为先的帮忙收拾王家子弟。 三清观那些人太坏了,百多年来折磨王家子弟,从没加过一指到这俩兄妹身上,即便他们想来拼命,也不过是制住后扔在一旁,让他们看着家人受辱。 这一次尤其狠,除却王家兄妹,把其余十一人全部绑起来打,还用从官府处学来的恐怖酷刑折磨王家人,独独不动他俩。三清观诸人虽然不知道云龙门高手为什么生气,但是知道他们很生气,下手便越发狠,将十一人的道基破掉,然后放开王昌明和王缇后扬长而去。 王家变成如此模样,家主王大可取出隐藏多年的法宝,就是那个飞帕,交到王昌明兄妹手上,让他俩赶紧逃跑。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傻子也知道,只要这十一人死去,接下来就会对付他们兄妹,虽然举家人都恨他俩给王家招来灭门大仇,但毕竟是无心之失,毕竟是王家一分子,身上流着王家血液,所以王家最后十一人,一致催促他俩逃跑。 兄妹俩当然不干,这么多年经受这么多事情,俩人刺激太大,哥哥王昌明还好些,妹妹王缇被刺激的脑筋变得不好使,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反应慢半拍。修真者混到这个地步,和等死没有太大区别。加上家门巨变,早已萌生死志。兄妹俩想的是,等家人西去,送葬后便去云龙门报仇,能杀就杀一个,杀不死就被杀,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举家人尽不同意,十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长辈以家规命他们必须逃否则马上死在眼前。兄妹俩无法,只得接过飞帕逃命,并带着王大可一同走。 许是运气好,家门附近的监视并不严密,他们逃出百多里地才被发现,然后和业道士带人追杀,逃跑两夜一天后,兄妹俩筋疲力尽,便在这个时候撞到张怕营地,获救。 王昌明哭泣着说完这段过去,扑到张怕身前跪拜:“求前辈救人,不求前辈帮忙报仇,只要前辈受累救出家中十人,求你了”拜服不起。王缇反应慢,在这时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哭着跪倒,也不说话,只是哭,眼泪无尽流出。 张怕听的面色都有点木了,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多年前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却给一个家族带来灭族之灾,这事能怪谁?怪李芙为救妹妹偷草?怪王昌明好心去帮刘恩?怪刘恩喜欢李芙,从而给王家带来灾难?还是怪自己好心插手?将一条人命的事情变成一个家族的事情?而后来,自己先后杀死云龙门十几人,这段仇恨本来应该算在自己身上,却被王家替他承担? 张怕脑子里乱的很,转头问不空:“你们和尚总说因缘,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因缘?” 不空面色也不好看,他以为张怕在怪他,张怕想杀云龙门修士,被他阻止,结果云龙门修士却干出这等事情,这个也是因缘,是不空的因缘。低念声:“阿弥陀佛。”闭目不言。一心向善的小和尚第一次因为行善搞的自己心绪不宁,无法心安。 张天放头脑简单,没听出这么多意思,只是看王家兄妹的凄惨模样,问张怕:“以前认识,就帮一下吧。” 张怕转头看向王家兄妹,王昌明和以前模样大不同,虽然面貌年轻,却是削瘦憔悴,比以前少了意气风发,少了英挺精神;王缇虽然貌美如昔,惜眼神中少了一丝灵动,稍有些呆。暗叹一声:“怪我。” 问王昌明:“你还能动么?”王昌明忙道:“能动,能动,前辈有何吩咐?”张怕提声道:“张长弓,章早。”两名白战队员应声站到面前。张怕淡淡吩咐道:“一人带一队人,随他去王家,接回家人,路上但有拦截的,杀。”二人应声道:“是。” 张怕又说:“南云。”随话语又站起个人,大声应道:“在。”张怕道:“跟着他们一起去,把追杀王家兄妹的三清观和业那十几个人全部给我带回来。”“是。”南云大声应道,三名白战队长,各领一队人带着王昌明北上。 张怕多嘱咐一句:“若遇强敌,先保命,再救人,最后杀人。”三人再应声是离开。 他们去做事,张怕扭头跟张天放说话:“你说我故仇遍天下,我倒不怕,我只怕做了事情连累到别人,如今又是一桩,勉强算你说对了。” 张天放听出张怕心情不好,忙道:“我那是胡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没有把门的,什么都说,乱说一气,千万别当真。” 张怕却是摇摇头再没说话,一个家族从百多人口减到只剩十三人,近两百年的岁月终日受欺凌,普通人全部饿死,修真者道基被破,而惹事的偏死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受罪。家人从最开始的愤怒怪罪恨,到现在的没有了恨,连恨都恨不起来,换成是自己又会怎样?想到这不由长叹一声:也许王昌明巴不得被家人骂被家人恨,那样了,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这时候,王大可外伤康复,来感谢张怕。但是金丹伤害严重,精气神还是不好,透着憔悴衰败。张怕拦住他,轻声道:“坐,我着人去接你家人了,等一会儿吧。” 王大可不知道张怕来历,但是人家好心帮救,他总不能不识好歹,连声感谢后坐在下方。想着说些话套套关系,可是看王缇一直在啜泣,张怕始终冷着脸,他也不敢乱说话。这****,便突然的静下去,连虫鸣鸟叫也没有,静的可怕。 从此地到王家距离颇远,王昌明以飞帕逃了两夜一天,等同于结丹高阶修士的飞行速度。白战多是元婴中阶修为,速度自是快上许多,想来一个白天应该可以回来,也就是说此时去,到明日下午便能回来。 大家无声静坐****,临近天明时,胖娃娃陆续醒来,带着沙熊出来玩,才给寂冷黑夜带来欢笑。女人们也起了,她们本不需睡眠,可是丫头们不愿意活的太累,认为睡睡醒醒才是人生,只要没有事情,每天都要睡上两、三个时辰。 她们把睡觉当成游戏,醒来后互相缠着问有没有做梦,梦到了什么。 修真者神经最是坚韧,即便睡着了也轻易不会做梦。可是某天夜里竟有人真的做了梦,第二天醒来跟其他丫头显摆,被丫头们鄙视,认为她说假话。那丫头信誓旦旦说真的做了梦,一群人将信将疑信了下来,便怀念起小时候,那时候夜间总会做梦,好象第二个人生一般。 多年以后,听说有人能做梦,大家就又动了心思,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老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帮丫头竟陆续有人开始做梦,醒了后互相显摆,说着梦里生活。 那时,张怕听到后只是一笑,纵有万个人生又能如何?还不是苟活一生? 现在丫头们起床,又互相问着梦到什么,张怕心有所动,如果真有另一段人生,我会是什么模样?王昌明会怎样生活?如果回到初相识的那天,还会不会帮李芙逃跑?想着想着竟有些痴了,会不会真的有另一种人生存在? 第七百四十六章 灭族 第七百四十六章 灭族 他们露宿的地方是片大野地,一群人就这么散散的坐等天亮。天亮后,孩童和丫头们出屋,王大可感到好奇,他们是什么来历,怎么还有许多普通孩童夹在其中?但是身份所限,不敢轻易发问。 张怕检查过王大可伤势,脑中金丹毁损,吃丹药治不好,只能靠着自身修行慢慢复养,运气好,金丹可复,运气不好,碎了金丹重修吧。任一种方法都要耗费起码百年光阴,所以也不说什么让他疗伤的废话,任他好奇打量众人。 孩童们虽然还没学习功法,但是在成喜儿管理下,每天早上都要锻炼几下,出一身汗,歇息半个时辰吃早饭。 张怕坐了****,直到弟子们锻炼身体的时候才起身,走过去看看。见他动了,憋了****的方渐走过来问话:“你想怎么办?”不空也关切这事,抬眼看过来。 张怕淡淡道:“再说。”便不再说。 他和刘恩以及王昌明之间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都不清楚。方渐他们了解的仅是王昌明的哭诉,说着为帮朋友遭遇到了如何不公的事情。他们虽也义愤填膺,却远没有张怕那么激动。张怕现在不光是激动,还有恨,这是第几次了?把好事办成坏事?他的恨已经弄痛自己,极欲发泄。 自从前次做好事牵连出意外情况以后,无论做任何事都变得极小心,哪怕做好事也要把首尾处理的干干净净,但是王昌明的事情仍是脱出了他的控制之外。毕竟两百多年近三百年岁月的时间太久太久,张怕就是再聪明,也想不到后面会发生这等事情。 不过,此刻既然知道了,那就解决吧,吴一,你我还有一战。 他下了决心,这一次一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至于云龙门,再说吧。 方渐见张怕还是不愿意说话,心下发觉不对,冲宋云翳打眼色。如今的世上,宋云翳最关心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张怕,出篷屋后发现张怕神情不对,但是恪守本分不去问扰,相信即便有事,张怕也能处理好。但是方渐的眼色让她有点紧张,绽开美丽笑颜走过去,柔声问道:“你陪弟子们吃早饭不?” 张怕在琢磨云龙门的事情,听到宋云翳的问题,忽然觉得有点突兀,站住想了想才回话:“是不是只剩肉干一类冷食了?晚间要找个城市买些熟菜。” “热菜早吃光了,但是冷盘还多,不至于光啃肉干,只是你懒,不然拌些凉菜也能让他们吃的舒服。”宋云翳轻嗔道。 张怕笑了一下:“我是有些懒,喊个白战过来做菜,呵呵。” 宋云翳只怕他不笑,见他还能笑,把心放到肚子里,笑道:“又指使人,自己就不能做?”说着话去给孩子准备早饭。 张怕跟上道:“能做,能做,我做还不成?”一本正经去拌凉菜。 瞧着他二人走进篷屋,不空站在方渐身边说话:“他心里有事。”方渐轻叹一声:“我心里也有事,你没看出来?”有些萧索之意。不空点下头,轻声问:“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方渐点头确认:“你是做错了,应该称自己为小僧贫僧,哪有和尚我我我说话的。” 不空知道他在开玩笑宽慰自己,笑道:“我就是贫僧,贫僧就是我,又有什么不同。” 张天放虽然懒得动脑子,神经大条,但是也能发觉张怕有点儿不对,凑过来小声问道:“出事了?”合辙在他眼里,王昌明一个家族的生死都不算事情。 他们在这里说话,野地那面,王缇和王大可坐在一起,经过****安歇,王缇逐渐安定下来,伴着王大可静坐无语。王大可关心家人安危,也是无心疗伤,同样对坐无语。见对方三人凑一起窃窃私语,虽有心想听,但是更怕乱动神识触怒他们,便忍住好奇观望。心中在祈祷,希望这些人会帮助王家。 王缇却是看着丫头们的轻松自在,孩童们的热闹欢笑,想起自己着些年的生活,心中受到波动,眼泪无声流下。 成喜儿刚操练完一群小捣乱,一回头,看到王缇泪洗面颊,叹气装做没见,却是喊过禄儿寿儿几个胖娃娃,让他们带着沙熊过去找王缇。 娃娃们便扯着圆滚滚的白色可爱奔王缇而来,憨憨的模样,笨笨的动作,美丽的毛发,将可爱演化到极至,王缇被逗的破涕为笑,便少了阴霾多了快乐。 她只是受刺激颇多,反应有些慢,并不是傻,知道什么是悲哀什么是欢乐。 大家在这里呆过大半个白天,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三个战队同时回来。不过,都是空着手,去多少人回来多少人,没有王家人,也没有和业他们。 张怕目光变得有些冷,南云赶忙来报:“自王昌明三人逃跑以后,王家人全部被杀,因为尸体状貌凄惨,弟子做主当场焚化;杀人的是三清观等四个门派及两个云龙门低阶修士,都被张长弓他们杀掉。至于和业等人,根本没有回转王家,于半路拐向云龙门,弟子带人追了会儿,他们已经进到云龙门势力范围,弟子未得师嘱,不敢擅自闯山,便带人追去王家。”说到这儿,看眼张怕表情,继续道:“弟子办事不力,请师父责罚。” 他不是卖乖取巧,是真的想让张怕责罚他,方才那一眼,看到张怕眼底的愤怒,知道师父发火,便想让师父揍他一顿出出气。 张怕听了南云回报,心下无比愤怒,居然全杀了?十好几口人被折磨的生死不如不说,到了也没逃过一死?三清观那些混蛋道士都修的什么道?心肠恁地如此歹毒?还有几个别的门派参与此事?眼底寒光一闪即逝。 因为愤怒,半晌无语,隔得好一会儿才抬目前观,白战人群中夹着王昌明,已经哭成泪人一个,不能飞不能说话,只是哭。张怕可以感受到他的那份伤心。 王大可也听到这些话语,恨的牙根紧咬,双目好似能喷出火来,突然啊的一声大叫,惨声带哭,透着无穷仇怨。 这半天好容易停止伤心,不再流泪,甚至有了点点高兴的王缇再一次哭成泪人,跌坐在地上,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管,只是哭,王家只剩下三个人了。 他们以前妄为,给王家带来灾难;他们如今逃跑,让王家整个灭门。心中的伤心难过,加上两百年的凄惨岁月,一个哭已经不能完全表现。 张怕压下心中气愤,点点头问道:“杀了多少人?”既然王家人被杀,那么杀人的就该偿命。南云回道:“四个门派共二十人,另有云龙门二人,多是筑基修士,没有高手。” 张怕冷笑一声,寒声说道:“高手都来追他们三个了。”冲南云说道:“你自己去云龙门,告诉他们,我要和业那些人的性命,别的话什么都不要说,他们说不给,你就回来。” 南云大声应是,腾空东飞。 王家仅存三人,百多人的家族,二十几名修真者,全都死光了。而且还不是一下灭门,是一月月一年年的折磨,硬生生熬死的。 张怕看眼苦痛中的王缇,问王大可:“她还有多久时间到大限?” 王大可强忍悲痛回话道:“算着日子也没几天了,无非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我好恨”外伤虽然愈合,但是金丹仍然重创未愈,听到此时噩耗,想起王家未来就要断于己手,心神一时激动,吼的一下喷出鲜血。 张怕任他吐血未动,张天放瞧不过眼,想去帮忙,被方渐扯住。只有王缇和王昌明扑过来扶住王大可,二人虽然伤心难过,却是再不能看着王大可也离去。 受刺激太大,王昌明失去判断能力,哭着拜求张怕:“求求你,前辈,求求你,救我叔叔一条性命,昌明此生给你做牛做马,来生也做牛做马伺候你。” 张怕没理王昌明的哀求,冲王大可说话:“吐完没有?没吐完继续吐,吐完了就去报仇。” 一句点醒王大可,强撑着站直身体,冲张怕深深一躬:“谢前辈救命恩德,还请前辈收下晚辈,大可将肝脑涂地以谢前辈大恩。”他不敢奢求张怕替他报仇。 张怕冷声道:“我不随便收徒弟,想做我弟子?哪会这般简单。” 张天放瞧他冰冷模样,心下有气,跟一苦命人你装什么装,嘟囔道:“还不随便收徒弟?白战就不说了,孩童也不说了,只说黑战和力战,一千多口子不是人啊?” 张怕回头冷哼一句:“他们是我弟子么?”除了挂了个师父名头,他从没有尽过师父之责,而那些人,基本也只把张怕当作老大,从这点来说,师父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王大可还想再说话,张怕不给他机会,拿出三粒进阶丹和一瓶灵气丹,随手抛在王大可面前说道:“先去养伤?” 王大可激愤下吐血,伤势又重,见张怕赠丹,道谢后分药。三颗进阶丹分是三种境界服用,筑基那颗给王缇,结丹初阶那颗给王昌明,自己的高阶进阶丹却不能吃,分出几十粒灵气丹给兄妹二人,其余的自己留下,他要先修复金丹才能服用进阶丹。 第七百四十七章 又见吴一 第七百四十七章 又见吴一 三人分好进阶丹灵气丹,两男人还好,知道此时不是伤心之时,强忍着悲痛去修炼恢复身体。张怕在后面又放出三座篷屋,给他们养伤所用。王缇却是不成,握着丹药泪流满面,不知道做什么好,也不愿动。 丹药灵气浓郁,从她手中向外散发,一道道极具****力的醉人气息瞬间盈满这个空间。幸好张怕早已设置结界,否则灵息外泄,必会引来贪心人做乱。 张怕也不劝她,还是成喜儿瞧着心酸,过来牵她手进入篷屋,经过半晌安慰,成喜儿出来,跟张怕说话:“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南云回来,说云龙门连山门都不让进,十几个炼气弟子拿着家伙要收拾他,便回来了。张怕冷笑一声:“真不错。”总是云龙门来找他麻烦,今天他要反其道而行,也该跋扈一次,打上云龙门。 以前曾经欺负过宋国清门,蛮谷金家,都是打到山门前,以强大实力逼得两派高手硬生生认输,今次也是这般想法,打算一战功成。 话说回来,他原本不想理会云龙门,可是事情发展到这步,总算是和自己有关,不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冷冷吩咐道:“休息。”便再不说话。 宋云翳知道他生气了,想着去宽慰他,却又不想让别人误会他儿女情长,便忍住没动。别人也能看出来张怕很生气,但是没有人敢上前劝说,连不空都只是不停念着阿弥陀佛,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不动。 张怕在等王昌明和王大可恢复到目前能达到的最佳状态,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砸山门。 第二天清晨,王大可先出来,连续服用灵气丹帮助运功,虽然金丹不能修复,但是外伤痊愈,精神头也是极佳。王大可出篷屋,王昌明跟着出来,他以叔叔为准,服用灵气丹恢复实力,进阶丹留待以后服用。进阶丹需要大量时间炼化丹力,服用后意味着起码要一月甚至更久时间不能动,王昌明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 张怕很满意二人表现,准备通知大家出发,便站起身来。这时,打东面飞来近百名修真者,密密麻麻一大片,撑满一块天空。 见有人过来,张怕站住不动,手下白战也是不动,大清早的,原本各自打坐修炼,此时便依继续端坐下去。而往素喜欢哄闹的孩童和娃娃们不知何故没有出来,老实呆在篷屋中。 看清前方来人,回看眼娃娃们的篷屋,为不让吴一接近,张怕腾身而起,飞到千米外停住,看着对面百多人慢慢飞来。 对方速度很慢,好象是害怕张怕误会,慢慢的小心接近,临近张怕时还有人高喊:“云龙门吴一,前来拜会天雷山张怕道友。” 张怕不说话,冷冷相望。云龙门修士没敢再往前飞,距离千米停下。吴一飞出队伍,又搞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拱手道:“见过张道友。” 张怕冷笑一声:“见两次了。”说完话,收气下落踩到地上。 他们驻营的这片地方是大野地,荒郊野外的没有人烟,倒是方便修真者折腾。 张怕落下后,云龙门修士不敢再停在天下,以吴一为首,近百修士陆续降到地面。 从场面上看,一对近百,势单力弱,张天放想过去帮忙撑场子,又被方渐拦下,张天放不乐意:“这两天你干嘛总拦我?” 方渐道:“你看好帐篷。”两百多白战护的便是中间三顶篷屋,至于王大可临时占用的三间,根本没有人在意。 张天放急道:“就让他一个人在前面?若是打起来……” 方渐打断他说话:“打不起来。”吴一要是想打,守着山门打不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有护山大阵防护,又有无数弟子拼命,就算杀不死对手,让对手难受一些总能做到。而他既然肯带人前来,就说明没有战意。 吴一确实不想和张怕打架,以前听过的虚名不说,什么独斗十名顶阶高手之类的传言,信不信服单说,只说前几天一战,他以八方罗网暗埋地下,张怕竟然能提前发现。而后一战更是吃惊,对手确实厉害。 八方罗网和普通法宝不同,不催动法术,就是平平一张丝网,没有任何灵息波动,让人难以发现。吴一怎么也想不明白张怕如何知道地下埋着罗网。原本还抱着幻想来着,以为他没有发现,只是生性小心,不敢接近,可是再小心也不能那么巧,脚尖前面便是罗网边缘。 接下来全力一战,八方罗网居然被砍坏了,这才让他震惊。法宝受损,也不敢和张怕拼命了,抽身便走。但凡家族高手,越厉害,负担便越重,受云龙门数千年声名所累,吴一不敢和张怕拼命,无论能否打过,轻易不敢冒这个险。 回山后琢磨整件事情,和张怕结仇的详细经过已经了解,云龙门上下没人敢骗他。综合前因后果、前期表现及双方损失来看,云龙山与张怕有仇,张怕却是和云龙山没仇,判定他不会轻易攻山,但是心下不放心,暗地里做了布置,外松内紧,命手下百多嫡亲高手于云龙山各处巡逻,把探到的有关的无关的消息,整合起来报给他知道。 所以他知道很多事情,包括和业等人上山,也包括南云在山门前被逐。 和业等人仓皇上山引起他的好奇,这些人不是云龙门弟子,上山做什么? 吴一是云龙门最厉害的人,但他不是掌门,很多琐事没必要亲报他知道,便直接叫来掌门询问,这才明白三清观等几个门派这些年做过什么,心下虽是愤恨,却是不能责罚门人,更没资格责罚那几个门派。 何况为恶的也不是那几个门派,只是几个门派中的某些人而已,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睁一眼闭一眼,肆意纵容,只待王家人死光了,没有苦主,事情也就算了。可问题是王家跑掉三个人,被张怕救下。吴一顿时有种不好感觉。 这时候又有弟子来报,说来个白衣人,让他们把和业等人交出去,被一群炼气弟子赶跑。 吴一听到这话,知道麻烦了,王家兄妹与张怕相识而张怕也为他们出头了,事情肯定不会轻易善了。 他也想等等看,看看张怕是不是会真的攻山。但是修到他这种修为的高手,从不相信侥幸二字,做事果决,认定了的事情,哪怕是错误也要坚持下去。 事情发生变化,重新思考整件事情,将前番推论彻底推翻,判定张怕会攻山。 张怕派南云走一遭,便是找攻山的借口。否则的话,一名元婴高手会被炼气弟子打走?这等事情就是傻子也不会相信。 传言中张怕手段极多,高品符咒像不要钱一样乱丢,身边带着无数凶猛妖兽,现在又多了两百多元婴手下,这等实力别说是云龙山,估计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势力能与之抗衡。吴一痛快做出决定,绝不能引祸上身。 这个时候,他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就在前几天还想杀死张怕来着。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这番尝试,才知道张怕实在不好对付。所以他带着和业来了。 他来了以后,见张怕独身而往,面目冰冷,身上若隐若现有杀气笼罩,知道自己判断正确,眼前这个混蛋憋着劲儿准备打架呢,暗骂一句疯子,不能按正常人对待。 吴一越众而出,听张怕冷言冷语,面上微微一笑,轻声道:“王家事情,我不知情。”转头吩咐一句:“带过来。” 他身后近百人的队伍,有五十多名元婴高手,三十几名结丹顶阶修士,剩下十来个人,便是和业那十几个爪牙。除去十几个废物爪牙,其余人便是云龙门的全部实力。吴一带他们来,未尝没有示威的意思,告诉你,云龙门不是泥捏的,想拼命,你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 和业等人不知道此行目的,原本以为吴一准备替他们出头,可是看眼前情况,好象有些出入。正乱想呢,身边元婴修士,一人按住一个,带到吴一身旁站定。 张怕冷冷扫视这十几个人,扫视一遍后把目光锁到吴一身上,哼地一声轻笑:“这是干嘛?”声音阴冷不屑。 吴一一听就明白了,张怕怒了,越过他去看两百多名白战队员。那些人原是面无表情打坐,听张怕说话陆续起身,三三两两站着,眼睛空空的望过来,手里没有法器,但是那身敌意及元神的高度警戒,却是瞒不过吴一。 看过他们,继续在人群里寻找,见到王昌明和王大可并肩站在一处,面目狰狞,眼中满是恨意,不用问,这是苦主。继续看,一块空地中有一条十八米长的蛟精,还有三十三条幼仔。那几个强大妖兽却是没看到,应该呆在篷屋中。 除去这些人和兽,三顶篷屋前还站着三个人,一人高大魁梧,腰间挂把刀,元婴初阶修为,一人相貌清秀,空着手和气望过来,元婴中阶修为,第三人是个小和尚,低首念佛,对他的探查毫不在意,是个佛士。 第七百四十八章 开战 第七百四十八章 开战 这便是张怕的全部实力?吴一心下没有底。云龙门除他以外,身后还站着两名顶阶修士,中有一人与张怕见过。另有七名高阶修士,这九个人是云龙门比张怕富余的战力,如果打起来,杀敌取胜全靠他们。可是其他人就不够看了,人少,修为也不够,可以肯定这一战过后,活不下几个人。 经过实力对比,从表面上看应该是云龙门占优,可是为什么张怕及他身后所有人都是战意凛然?尤其张怕,杀意与战意融合一处,虽克制收敛,却仍然压的人有点喘不过气。 吴一收回目光转身回望,云龙门高手也是义愤填膺,战意昂然,只是这一仗能打么? 被押出来的和业等人发觉气氛不对,接连大叫道:“师叔,这是做什么?” 吴一轻声道:“闭嘴。”这俩字一出,就算不想闭嘴也不成,身边的元婴修士直接锁住他们全身血脉,动都不能动一下。 吴一暗自叹息,算了,就忍这一次。面对张怕实在没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摇摇头说道:“你要的人,我带来了。”一言判定和业等人生死,吓得十几个人面色发白,眼中显露焦急恐惧之意。 张怕轻蔑扫视一眼,又是声冷笑:“三清观,好大的名头,六个道人,不错;齐云山齐家,两个人,傍着云龙门的大腿,能留到现在也真不容易;战门,名头也不小,四个人;天一阁,五个人,还是你们战国修士会起名字,一个个威风凛凛的,好吓人。” 他把和业等人的身份逐一点出,一共十七个人,然后问吴一:“就没有云龙门的人?” 吴一一再放低姿态,宁肯同时得罪四个宗门,也不愿意得罪张怕,可是张怕张狂的态度实在让人气愤,我都低三下四到什么地步了,你还没完了?吴一不再说话,冰冷眼神与张怕对视,做事情有底线,吴一的底线就是这样,你要的人我带到了,想要云龙门弟子?休想 张怕见吴一态度坚决,哧的一下笑出声来:“你不用这么严肃看我,跟你说句话,今天我若是看不到这十七个人,改天将打上他们山门以十倍还之,不过既然来了,这十七个人,还有早上杀的二十二人,四宗派的仇就这样了,他们门派的名头太响,不敢得罪啊,但是你云龙门不行,门派名字没有气势,交个人给我吧,怎么样?” 耍戏所有人的第一念头,张怕在耍戏吴一,这小子疯了。 吴一目光坚定,摇头道:“云龙门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道友费心。” “你会处理?你会处理的话,吴同就不会死在我手里”张怕明摆着打脸。 这一句话说出,自吴一以下,所有云龙门修士面色都变得非常难看,数人亮出法器,随时准备冲上来拼命。 张怕又是一声冷笑:“今天你不留个人下来,就这么走开,难道是想让我去拜山?”语气狂妄,语调阴冷,满是挑衅意味。 吴一倒也干脆:“那就战吧。”说完话,刷地亮出银剑。 张怕轻轻点头:“那就战吧,只是,你做好云龙门被除名的准备了么?”一句话说完,八只影虎刷地出现身边,一只巨大黑鸟在他头顶展翅,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蜿蜒着纠缠着铺满一地,再往前看,千米的距离好象不存在一样,百多恐怖妖兽的残暴凶悍气息张扬四起,其中威胁不言而喻。 后面张天放低声问方渐:“你不是说打不起来么?”方渐皱眉道:“我也没想到张怕杀心这么重。”这时他二人身后篷屋的门帘露出个缝,钻出小猪小猫和火儿,三个小家伙一见这么大场面,赶忙飞到张怕身边助威。 全是超阶妖兽,往时苦寻不见的超阶妖兽,此时竟是一见百多只,各种妖兽都有。 看到它们,吴一再没有己方势力占优的念头,只是有点不明白,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怎么又弄来几只恐怖妖兽,尤其那只大黑鸟,以元神之体停在外面,却有着不弱于其他妖兽的气势,说明本体更是强大。看着一堆妖兽,心下有点烦躁,怎的就得罪到这么个小子? 以后再不能轻信江湖传言,都说这小子只会逃跑,有这等实力谁会逃跑?不是说疯话么?吴一有些为难。 不光他为难,手下众修士更是为难,这帮妖兽一出来,五十多名元婴修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敢拼命是有勇气的表现,可是面对这样的敌人还要去拼命的话,那是犯傻。 张怕不理会云龙门诸人,回身问话:“昌明,你可知道云龙门中是谁人指使这几个门派害你家人。”王昌明摇头轻声回话:“不知道。”声音无奈落寞。 张怕笑道:“不知道也没事。”转回头问云龙门修士:“你们中,谁和吴同关系最好?” 没有人回答,连使眼色和探头探脑的人也没有,和业他们倒是想帮着指认,可惜身体被制住,不能动弹。 张怕呵呵一笑问道:“我是不是有点儿罗嗦?”随着说话声,杀机滔天而起。 吴一面色一变,这是要开打了,赶忙抢先喝道:“动手。”手下五十多名元婴修士,三十多名结丹顶阶修士同时发动攻击,其中有和张怕交过手的顶阶高手,也有玩琵琶的大胡子和玩九环大刀的中年瘦子。 云龙门修士做事真是果断,前排修士同时松开对和业等人的控制,跟着抛向前面,当武器丢过去,再操执法器攻击张怕。 张怕一面最先动手的是八只影虎,闪身而出,扯出八条黑线,残影拉得极长,凶悍扑进云龙门修士之中。 同时而动的还有张怕,伏神剑直指吴一,强悍气息滔天而起,毫无保留全力施为,凌厉杀意迫得大地上草叶四飞。 吴一马上发现不对,张怕变厉害了。上次和张怕对战,虽然那家伙声势隆隆的,人也不见踪影,但是气息并没有如此凌厉,凌厉的如同满天都是针刺,挟着巨大力量强击而来。上次的漫天剑雨声势虽大,远没有此时可怕。当即拔高身形躲过强大剑意。 张怕面目冰冷,随着吴一躲避,整个人也高高飞起,追击而去。 云龙门还有两名顶阶顶阶和七名高阶修士,可惜他们并没有什么机会施展绝世功法,八只影虎分袭七名高阶修士,大黑鸟直击一名顶阶修士。因为黑鸟抢先行动,让小猪小猫很不高兴,敢跟他哥俩抢买卖?俩家伙一道水龙一道火龙直接将两名顶阶高手迫开远远,跟着火墙直立,将顶阶修士封到墙外,小猫则钻进火墙内以水龙追击他俩。 小猫的水龙若只是水,顶阶修士也不用害怕,可是小猫的水其寒若冰,不但攻击性强,而且真的是形成一条大龙,牙齿鳞甲利爪都在,强横无比,顶阶修士倒是能和他打一会儿,但是架不住小猫还没动手,这样一来就等于是二打一,顶阶修士不敢冒险。再加上边上还有个恐怖小猪,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烧来大火。所以一众高手不得不小心。 俩家伙打架,火儿怯怯站着不动,远没有当初攻击张怕时那么凶猛。张怕知道火儿喜静不喜动,更不愿意打架,上次出手是因为坏和尚逼他动手。此时他的主人是张怕,性格宽厚,当然不会逼他做事。 顶阶修士被火墙阻隔,七名高阶修士被八只影虎缠住。影虎就是快,速度比一般的顶阶修士还要快,对待高阶修士自是不在话下,虽然攻击力不强,但是谁也架不住八个恐怖家伙的纠缠,必须小心应敌,否则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横死在利爪之下。 除却这些高手对决,还有十七个爪牙,一开始被云龙门修士当武器丢过来,张怕一方妖兽很是高傲,不屑理睬这些废物,绕过他们进行攻击。十七个倒霉蛋直接丢进蛇群中。 伏神蛇很懒,它们若是认为敌人很弱,不值得动弹,那就真的不会动弹。可是不愿意动不代表敌人杀到眼前也不动,有大蛇略微抬抬头,咬死十七个倒霉蛋,其余大蛇看看打架中的高阶和顶阶修士,好象认为这些人也不值得它们出手,便卧下不动。 至于云龙门元婴中阶以下修为的修士,它们更是连正眼都不瞧一眼,有本事有胆量,就从我们头顶飞过去。 它们可以不动,白战队员却不能不动,三只战队同时发动,从千米后的营地朝战场疾飞。 这个时候吴一和张怕对了第一招,他一直上飞,张怕一直紧追不舍。吴一见脱不开身,凝出全身力量,以剑做刀朝下方猛劈。张怕却不在乎他的攻击,伏神剑向上一横,两剑相交发出铛地一声巨响。他虽然不在乎吴一攻击,可是这一击力量巨大,使他身形受阻,向下方掉沉下去。而吴一借这一劈之力,身体反纵而上,瞬间飞到不见踪影,跟着大喝一声:“走。” 随着喊声传播开去,空中扬洒出一片血珠。张怕含恨含愤倾力格出一剑,力量更大,只是那么一格,吴一受到剧烈撞击,身体受伤,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第七百四十九章 意外结局 第七百四十九章 意外结局 他心有忌惮,知道张怕势力过大,所以在打架的时候也分神查看场中局势,待见到己方的九大高手全被缠住以后,知道完了。 很多事情便是如此,若是不去尝试一下,总不知道自己能否做成。?***舜蚣芤惨谎灰尬嘟愫苣?img src="/sss/xiaxin.jpg">同阶高手会高出自己太多,总憋着气想尝试尝试。他以为云龙门高手比张怕多,有一拼之力,所以决定再尝试一次,哪料到只一个回合便让他看清形势,算上他共十名高手,没有一人局面占优。 打到这个地步,吴一不敢再赌下去,继续赌下去的唯一结局就是除十名高手以外的全部人都会被杀死。所以一剑受伤后,当即决定撤退,准备回山后借助法阵与张怕抗衡。 九大高手听吴一说退,微一错愕,马上回飞。他们虽然没有处在危险之中,但确实被缠住了,十只妖兽把他们看的死死的,而后面还有更多妖兽,他们也知道不适合再打下去,听了吴一吩咐,几乎在同一时间退走。 小猪和影虎它们想追过去,张怕冷声道:“留下他们就行。”吴一一剑之力让他身势下沉,而后听到吴一喊退,当机立断就力使力,整个人如同一枚炮弹砸向地面的云龙门一堆元婴中阶低阶修士,至于结丹修士,他根本懒得理会。 小猪一听,也对,追来追去多麻烦,下面有现成的,和小猫转身扑向云龙门元婴修士。 这个时候云龙门元婴修士冲在最前,因为十名高手被妖兽纠缠,便被他们占了先,他们距离张怕也是千米距离,一冲出来,白战队员正好也冲过来,双方在伏神蛇面前大战一回合。 云龙门修士打出各种法器,直接攻击的法术还好,抬手打出去便是,而那些需要诵念法咒的就惨了点,他们停在后方抛出法器,刚催动法器攻击,便听到吴一高声喊走。 这一声走彻底打乱他们行动,后方修士还能收法器退走,扎进白战队员中的几十个云龙门修士可就麻烦了,除去背后,剩下三面都是敌人,他们的强力攻击被白战抵挡,第二次攻击还没及使出,正蓄力呢,如何撤退? 但是元婴中阶修士总有本事在身,他们的敌人又是相同修为的白战,几十人几乎同时拼命攻击,扩大攻击范围,封住白战前进方向,一击之后抽身而退。 张怕便在此时向下飞来,且招呼小猪小猫一同留下他们。 小猪喜欢偷懒,边飞边吐火,火墙燃遍天空,阻住云龙门元婴修士的退路,却也阻了影虎和小猫往前飞,九个妖兽只好绕个大远去攻击云龙门元婴修士。而那三十多个结丹修士已经被人完全遗忘,连人带妖兽就没有搭理他们的,让他们轻松脱逃。 张怕身形比电还快,一剑从天下直刺下来,好象真的雷电一般劈向云龙门修士,只一剑,一名中阶修士才发现张怕的攻击,便已经被此剑威力轰成粉末,剩下一个惊慌元婴向东急逃。 张怕随手抓住,塞进胸前大核桃,跟着刺向第二人。 云龙门修士应该感谢第一名修士,他死掉,让别人躲过张怕一击,又有元婴被收,多浪费掉张怕一点时间。余者轰然而逃,不管不顾只是逃跑,他们知道肯定打不过张怕,能跑掉就是好本事。 小猪的火墙只烧在退路上,四十多名云龙门元婴修士从别处分散逃跑,白战队员便分散追击,但是双方修为差不多,云龙门修士一心逃命,拼着受伤也要逃掉,白战队员很难留下他们。 这时候张怕也没时间说话,闪身而动,追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名修士,一剑直刺,剑从他后心透体而出,炸碎整个胸膛,接着又追向下一个人,同样轻易杀死。但是他也只能杀死这两人,这会儿时间,其余敌人已经跑的没有影了。 张怕也懒得追杀他们,大喝一声:“回来。”跟着收掉两个元婴。他的大核桃里的元婴总数多到二十八个,如果能全部夺舍,并种下血誓,白战的人数将达到二百五十人。 白战队员追的挺辛苦,好在人多,不用担心云龙门修士杀个回马枪埋伏他们,这时张怕一声大喝,似雷声滚滚传开。白战队员没有追远,也就跑出十几里地,身影刚飞出去,就听到张怕大喊,百多人同时弃敌回飞。 见大家无一伤亡安然回来,张怕满意的点点头,走到一堆大蛇前面教育它们:“你们真懒的没法儿没法儿了。”话是这么说,语气中并没有责怪之意,反倒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他担心大蛇胡乱冲动,被吴一伤到。 影虎最可怜,好容易绕过小猪火墙,火墙这面的敌人却跑光了,他们凭着速度刚要去追,又被张怕一声“回来”喝止,此刻都无精打采在地面溜达。 这一战打出这种结果,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无论吴一还是张怕,甚至于聪明人方渐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是吴一懦弱还是他太聪明?如果聪明怎能打此一架?不聪明又怎会离山来告罪?懦弱又沾不上边,先动手的便是他。一个个理由想过,只能说今天这架就该打成这样。 对于张怕来说,杀死十七个爪牙,又杀死三名元婴修士,勉强算是出了气。对于吴一来说,只死掉三人算是运气,如果前几天云龙门三十元婴修士来挑衅的时候,张怕若是像今天这样强留他们,他敢肯定,一个人都回不去。 他们一共五十几名元婴修士,对上两百对名元婴修士和一百多只恐怖妖兽,如果大战继续下去,即便能伤到敌人,自身付出的代价肯定无法想象,吴一承受不起。 正是因为他承受不起太大伤亡,所以才会下山求和。否则等张怕去攻山,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不管怎么说,架打完了,云龙门死掉三名元婴修士。 王大可王昌明二人激动来拜,往日高高在上的云龙门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俩人感激万分,冲张怕连声道谢,王昌明更是跪倒在地,求张怕收他为徒。 张怕拒绝,想了想说道:“此一战,勉强算是给你报了家仇,共有四十二名修士给你家故去之人陪葬,包括三名元婴修士,此后你若还想报仇,便去找三清观和齐家那四个门派,云龙门太过强大,你惹不起。”说完话回去营地。经此一战,战国内估计没人敢再为难王家。 王昌明跪着拜求:“谢前辈救命恩德,谢前辈替王家复仇,还请前辈收下晚辈,只求给前辈端茶倒水做牛做马服侍一生,再没有别的要求。” 张怕脚步未停,冷冷说话:“我不喜欢别人下跪。”想了想,丢过来十几粒丹药说道:“进阶丹,从结丹初阶到顶阶的都有。”便再也不说话,走回营地坐下。 那一大堆妖兽也都随他走过去,适才的战场上只剩下二十具尸体,及王大可叔侄二人。 张天放瞧着大男人下跪不老忍心,过来问道:“你倒是给句准话啊,到底收不收?” 张怕摇头道:“不收。”张天放怒道:“你怎么混的?越混越没人情味儿?”张怕给他解释道:“今日一战过去,你觉得战国还有人敢为难他叔侄三人么?”张天放仰头想了想,跟着说道:“那个我不管,只问你收不收?” 张怕还是摇头:“不收。”眼看张天放又要发火,张怕跟着说道:“带他们回山,只要他们愿意,天雷山可保其一生平安。”张天放喜道:“这还差不多。” 张怕思考一会儿,原本想着去云龙门走一遭,没料云龙门竟抢先出来见他,倒省却不少事情。既然该做的事做了,该杀的人杀了,那就可以走了。 双方虽然大战一场,张怕对吴一却没有恨意,吴一动手也是他逼的,己方又无一人受伤,他决定见好就收,吩咐白战起程。 张天放一听,大叫道:“不去云龙门?”张怕问他:“去云龙门干嘛?”“他们一群人来挑衅,咱得打回去。”张天放说道。 张怕看看他:“你没听见我刚和王大可叔侄怎么说的?”“你说什么了?”张天放问道。“我就纳闷了,你个猪脑子一天到晚能记住什么?”张怕气道,刚说完的话马上就忘 张天放寻思寻思说道:“甭管你说什么,云龙门打上门,你不反击?” “我反击你个脑袋,杀死三名元婴高手还不够?我刚跟王大可说过,他们的仇就算报了,王家死掉二十几个修士,云龙门一方赔上四十二人,也够本了,还打什么?” “不管那些,反正应该去云龙门转转,敢跟老子作对就不能放过。”张天放犟道。 张怕摇摇头,耐心劝道:“他们不是和你做对,原本也不想做对,没见我一说话,他们把那些个道人带回来了?是我逼他们一战,吴一遂了我的愿,留下三条人命,算是赔给王家的,那是三个元婴修士啊,你还想怎么的?” 第七百五十章 孟山 第七百五十章 孟山 “元婴修士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也是。”张天放嘟囔道。 张怕继续劝他:“元婴修士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吴一身为战国第一人,权势极大,要负的责任也极大,别说元婴修士,就是炼气弟子也不能随便交出去,那是脸面问题。出了事情可以找别派修士来做替罪羊,但是本门弟子,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放弃。我弄出来一大堆恐怖妖兽吓他,他都敢和我一拼,就是因为抹不脸面,不欲为宗门抹黑,失去强者尊严。” 张天放不屑道:“还不是一招就跑?” 张怕听后抬头想想,随即说道:“我真是白痴,和你解释这个干嘛?”走过去收起蛟精和一堆小蛇。小蛇才和母亲呆了会儿时间,就又离别,都有些不舍。张怕把它们收进褡裢里说道:“等回了山,你们天天在一起,就是山上没有湖泊,都是清泉溪流之类,稍大点儿的河也没有,委屈你们了。” 对于白战来说,张怕的命令就是一切,这会儿工夫已经收起篷屋,众人进入马车,外面还站着五位首领,四个赶车的,王大可二人,以及宋云翳成喜儿和张怕等人。另外远处还有三顶篷屋没收起来,其中一顶里面睡着王缇。 成喜儿眼望张怕,带有征询之意,张怕点点头,他知道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成喜儿见他同意,便走到篷屋中唤醒王缇,带她走进丫头们的那辆马车,宋云翳冲张怕点头示意,跟着进入马车。 王大可叔侄俩正犹豫呢,不知道张怕会如何安置他们,会不会带自己走。他们对战国真的是一点留恋都无。见到王缇被带入马车,心中放下一块石头。 张怕淡声道:“令妹心智有伤,去天雷山休养,你二人若想同去,跟着便是,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天大地大任群遨游。” 一语言毕,王大可王昌明齐声道:“我二人愿永世追随大人” “那就追吧。”张怕轻声嘟囔一句,随即吩咐他俩:“把篷屋收了,去最后一辆马车驾车。”说完话招回在天上乱飞的大黑鸟,看着一地莹白大蛇,轻笑一声:“你们怎么能比猪还懒呢?”小猪小猫还在外面,听到这话很不高兴,嗷的一声凶狠吼叫,可是怎么听都像是猪在乱哼哼。张怕笑道:“好了,几位大爷上车吧。”小猪才满意的钻进胖娃娃的车中,小猫和火儿跟往。 张怕收起一地大蛇和八只影虎,抱着褡裢跳到车辕上说话:“走吧。” 张天放问道:“真的不去云龙门?” 张怕做了吩咐,四个赶车的带动车队前进,有一人和别人同乘,五名首领也学张天放和方渐,分别跳到几辆车顶上坐住。最后一辆是王昌明和王大可二人驾车。 他们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天下间却是无人知道。云龙门不会自暴其短,张怕一方也不会多嘴,事情便若没发生一样,只是依附云龙门的四个门派损失数十人,不知道云龙门该如何解释。 马车继续北行,很快行到雾谷的位置。张怕朝东方张望一眼,那里有个神秘的海灵,一身强大实力让张怕都感到震惊。自从上次见面以后,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有个念头,若海灵真是强大怪物,一身力量被封印,他该如何面对? 暗叹口气,世上太多奥秘,穷一生之力未必能探寻明白,没事别乱想,好好活着就成。 车队继续前进,无非就是些白天行路晚间歇息的事情,很快过去半月时间,王大可叔侄三人渐渐从悲痛中舒缓过来,王缇偶尔会笑一笑,只是王大可金丹毁损一直未能复原,修为低的可怜,始终愁云不展。 张怕见他每天愁苦模样,索性点醒他:“回山后碎丹重修,我给你进阶丹。”王大可听了建议,咬牙思考良久,一发狠,打碎金丹,一身修为直接掉入炼气期。 张怕原意是安慰他,让他别想太多,最坏的结局就是碎丹重修,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回山后你想怎么做都成,我帮你。没想到王大可直接忽略前面那三个字,当场毁丹。张怕挠挠头,好吧,我建议的我负责,你算是讹上我了,又拿出辆马车,跟王昌明说道:“让你叔进车内修炼,你拉车吧,等寻到马再换下你。” 王昌明当然不能拒绝,如此一来,车队变成六辆马车,四个车夫重又一人一辆车。 因为要买马,车队朝城镇方向靠拢。一天后来到一座城池附近。车队停在十里外的山坳中,四面是青青草地。买马和买饭的事情当然由白战去做。 娃娃们喜欢进城热闹,可是一路行来都在野外转悠,娃娃们就动了心思,这堆小胖墩都学精了,只要夜间扎营时有白战队员离去,附近必定有城市。 所以一群小胖子一到晚上便跟细作一样监看白战队员的行动。今天又见到有人飞离,马上围攻张怕,闹着要进城去玩。张怕不允,劝说他们等回了越国再进城玩。胖娃娃不干,双方争执起来。张怕说让你们放烟花,娃娃们不同意:“只我们这些人看有什么意思,让大家都来看才有意思。” 张怕落荒败退,说不过你们还跑不过你们?拽出林森替他抵挡追兵,一个人跑到山坳下呆着。从山坳出来百米是官道,从官道直走十里是城池,很大,总有旅人从此路经过,傍晚时行人尤其多,商队忙着进城,赶集的农人急着出城,倒是有点小热闹。 城市很大,处于内地,多年无战事,城门外有百姓自发性的建起棚市,买卖些便宜物品,距离棚市不远处还有些穷苦百姓搭建的棚屋,聊做托身之所。不过并不大太,连棚市带棚屋加一起,从横也没超过千米。 张怕坐在城外十里处的一株高树上发呆,距离棚市大老远,他也懒得放神识查看普通人,只是无聊的或看看天,或看看官道上的过路行人。 过了小半个时辰,外出的三名白战队员回来,牵一匹健马,马背上驮着几个食笼。他们发现张怕后,两人牵马进山坳,一人趁无人注意,跃到张怕坐着的那棵树上。 张怕笑问:“有事情?”那修士叫孟山,平素也算活跃,站在树梢上拱手说道:“师父,我擅自做主做了件事,请师父责罚。” 张怕落脚的这棵树枝繁叶茂,藏他一个人不成问题,可是再来个人,还是站着的,就有些藏不住了。张怕不想惊到路人,说道:“下去说。”身影向后飞出,回到山坳附近坐下,孟山跟过来。张怕道:“坐。”孟山依言坐下,重说道:“师父,我做了件事。” 张怕笑道:“说吧。”孟山就把事情说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孟山三人先去买饭,然后买马,因为去的晚,天黑了,马市散集了。所谓马市就是大牲口集市,猪马牛羊都有卖,光景不好的时候,鸡鸭鹅也杂混其中。卖的马多是驮马。 因为大牲口来回运送十分麻烦,集市开在近城门的地方,方便进出,而商户也在集市附近置办宅产,圈出院子寄养牲畜,猪牛羊都有,不光卖马。 现在马市关了,三名元婴高手总不能空手回去,便放神识找马,也难为他们,堂堂元婴高手为匹马煞费苦心。 马市附近住着许多商户,三人随便挑选一家上门买马。 他们上门的时候,见到一个中年汉子赶着一头壮猪等在门口,边上还有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瘦小,头发枯黄,面有菜色,衣服破旧,泪眼婆娑的看着大猪。 中年汉子穿的更破,脚上是草鞋,一脸沧桑模样,挤着笑脸温和语气跟小姑娘说话:“大丫,不哭,卖了猪给你买布做新衣裳。” 大丫不说话,只是摇头,却还是在眼中含泪。大猪很大,瞧样子和大丫感情挺好,用脏兮兮黑糊糊的身体去蹭大丫。 这时候院门打开,走出来三个人,为首的拿眼睛一扫大猪,随口报道:“二百斤,铜钱一贯半。”身后二人便一个过来赶猪,一个递钱。 中年汉子没有接钱,回话说:“大人,不能吧,养了三年,怎么会只有二百斤?” 为首那人颌下长一绺胡子,看面相很不好说话,眼一瞪说道:“怎么?不信我?” 中年汉子赔笑道:“哪儿能呢,您是干这个的,您拿手,不过大人,这猪养了三年,过过称呗,你也知道,俺么穷人家家的,差一斤半斤都像割了心头肉一样。” 胡子男骂道:“大晚上的过什么称?拿了钱走人,赶紧的。”斜睨了一眼说道:“再不走,城门一关,小心抓进衙门挨扳子。” 中年汉子看看天色,咬咬牙问道:“大人,真的不能过称?” “过什么过?过你祖宗,爷还没吃饭,哪有时间陪你消遣?拿了钱滚蛋。”胡子男转身就要进门。 他一声吩咐,身后俩人过来拽猪,顺便把钱袋子丢到汉子脚下。大丫一下哭出来:“轻点儿拽。”她知道猪进了院子,过了多久就会死,可是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求人不折磨大猪。 第七百五十一章 买马 第七百五十一章 买马 汉子看看大丫,又看看猪,心一横说道:“不卖了。”扒拉开俩人,也没拣钱袋子,抬手就去拉猪。 胡子男闻言站住,回身冷笑:“消遣大爷呢?告诉你……” 后面的话没说完,三名白战队员哪有时间和心情听他废话,过去一人直接说道:“我要买马,赶紧点儿。”说着话丢出块银子,约略有十两重。 胡子男的话被人堵住,吓他一跳,退后几步打量那名白战,好象不是什么大人物,喝道:“干什么的?给爷滚远点儿。” 白战修士怒了,敢跟我称爷?当时就要动手,孟山在后面咳嗽一声说话:“先买马。”他们也是看不过马贩子仗势欺人,尤其小女孩可怜的很,就想帮一下,正琢磨如何出手,听得中年汉子说不想卖猪,赶紧出言搅黄这笔买卖。 胡子男一听,冷笑道:“你想买就买?成,一百两银子一匹。” 如果换做往常,孟山三人说不定真的会丢下百两银子买马,百两千两对他们来说有区别?可是现在不行,眼见这家伙欺负人,当然不能让他遂意。孟山冷笑道:“五两银子买你匹马,我在这等你一柱香时间,一柱香后带给我一匹马和五两银子。”说完闭嘴不言,心里话:我够宽容了,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怎么做,别不知好歹。 胡子男一听这话当即怒了:“原来是找事的啊?好,好,好,来人”院子中呼啦跑出十来个汉子,看上去凶猛剽悍,咋咋呼呼围过来,口中骂骂咧咧废话不断,比如怎么回事?谁闹事?找死么?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哪?等等一类垃圾话说个没完。 孟山面色不变,说道:“我改主意了,不等你一柱香了。”说完话抬手就打,一人一巴掌全部拍倒,只剩胡子男一个人傻傻站着,一脸惊骇表情。孟山冷声道:“再说一遍,地上是十两银子,我买一匹马,价值五两,记得找钱。” 胡子男被吓住,这人太能打了,不敢再嚣张,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叫道:“大爷,大爷,有人闹事,救命啊。”这家伙就是一管事,却嚣张跋扈的不得了。 孟山叹息道:“想买匹马还真难。”另两名修士就笑:“你打人倒是不难。” 说起来也有意思,以前自私冷漠的修真者,和张怕一起混了些日子,见过他行事风格,又见了孩童和娃娃们的天真快乐,居然肯主动出手行善,简直不可想象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板着脸不去理睬父女二人,只找马贩子一群倒霉蛋出气。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行为很是丢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百姓如同蝼蚁,怎么可以去考虑蝼蚁的感受,甚至还帮助蝼蚁? 大丫看了这个变故,也不哭了,过去抚摩大猪。中年汉子却是呆住,脑子没转过弯,竟然不知道带着猪跑。一名修士忍了半天,看这人还是傻傻站着不走,忍不住提醒道:“还不走?”只是声音冰冷没有感情,听起来十分恐怖,吓得汉子抱起女孩转身就跑。把那修士气的,只得再提醒一句:“你的猪。”汉子就停步,犹豫片刻,咬着牙回来牵猪离开。 一直到俩人一猪走远,那修士才松口气,低声道:“真别扭。”这下轮到孟山和另一名修士大笑:“做好事还真难。”那修士死不松口:“哪个混蛋做好事了?”停了下多解释一句:“小姑娘挺可怜的。” 可怜就可怜吧,他们三人的目的是买马,不是来可怜人,可是小胡子跑进去半天,怎么也没个人出来?神识一扫,孟山气的骂道:“我就那么像坏人?我是来买马不是来杀人的。” 这家人算是个大商户,蓄有十几个家丁,但是也仅有这十几个人,胡子男是管家,跑进内院跟主人哭诉。院中主人听管家一说,十几个手下被人一巴掌拍倒了?心下自然犯怵。而管家为逃避责任,又将白战三人吹成杀神恶徒强盗凶犯一般,吓得主人吩咐跟班出来打探情况,跟班的偷摸跑出来一瞧,地上倒着十几个手下,生死不明,赶忙回去禀报主人,主人一听,真是闹贼二话不说收拾细软翻墙逃跑。不管咋说,保命重要。 孟山放神识过去的时候,那家伙正爬梯子呢,气道:“这都什么事儿?”跑进院子去找主人。剩下俩修士笑得快直不起腰了,太搞笑了,大笑半天,笑着笑着同时停住,忽然发觉畅快大笑的感觉挺不错。 孟山直接来到院主人面前站住,喝道:“下来”可怜那家伙背个包裹,刚爬上墙头,被孟山一吓,直接从墙上翻过去,呼嗵一声哎哟一声接连响起,看来摔的不轻。 孟山简直气的没法了,你摔就摔吧,就不能摔在墙这面?非要摔去墙那面,还得让我费事过墙那面找你?心里这个郁闷啊。 不管怎么说也得买马。孟山只得辛苦跳过墙,再辛苦带着院主人回来,然后和气说话:“我是来买马的,你跑什么啊?” 神识再一扫,那个倒霉蛋小胡子跑的倒快,已经逃到大街上了,边跑边喊:“杀人了,救命啊。”孟山肚子里的气就又多了一点儿,你说你又没本事,老欺负人干嘛? 胡子男乱叫,另两名白战修士也颇为生气,过去个人捉他回来,封住口舌丢到院中。 院中主人忐忑不安,听孟山说是来买马的,心情好容易平复下来,就见到管家被人当成球一样丢进来,吓得急忙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只要饶了小的性命,身上钱财,和院中财物,随好汉任取。” 大家是第一次见面,白战对院主人不了解,也就没想为难他,孟山不耐道:“什么好汉不好汉的?我给了他十两银子,要买一匹马,你在这聒噪什么?赶紧牵马去。” “啊?”院主人怀疑目光看向孟山,又看着倒在地上不能动的管家,至于那些手下,却是倒在门口,看不到。院主人犹豫再三,小心问道:“贵客真是来买马的?” “废话,赶紧的。”买匹马耽误这么长时间,孟山越发不耐烦。 不管真买假买,弄匹马过来一试便知。院主人喊了一嗓子来人,没有回应,只好自己跑去马棚牵匹健马回来。这匹马卖相极好,健壮雄武,该是院中最好一匹。 孟山瞧着很是满意,也不提找回五两银子的事情,牵了马就走。院中地上还倒着胡子男,孟山走过去一脚踢开他被封经脉,冰冷说道:“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若再有一次,哼哼。”转头跟院主人说道:“赚钱可以,别为富不仁” 一名白战队员笑道:“哪有这么多废话?看不顺眼杀了便是,这样的人死着活了也没什么区别。” 这句话彻底吓住二人,院主人鞠躬连连:“好汉饶命,小的是良民。”管家直接匍匐在地,嗵嗵磕头,口呼:“再也不敢了,饶命,饶命。” 第三名队员冷着声音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听那意思,当真要开杀? 可怜院中主人,先是害怕,好容易缓下心情,以为没事了,又被人吓个够戗,连声说道:“只求大人饶命,从此后,小的只做善事不做恶事。”心中恨死手下这个混蛋管家,好好的惹来几尊凶神。 孟山轻声道:“就看你如何做?”放过两人,牵马出院,另俩人跟上。 不管这俩人以后会怎样,孟山三人望回走,刚出城门,正看到卖猪的中年汉子愁苦着脸走在前面,大丫倒是有些高兴。 城外是棚市,住着些穷苦人家,也有些不务正业的地痞在其中乱晃。大家都是穷人,天黑了,也没处吃酒,有五个闲汉蹲在一处胡吹乱说,看见大猪,有人眼色一亮,和同伴商议抢猪。 并不是所有地痞都没有良心,当时就有两人反对,说道:“有本事去找有钱人闹,你看那俩人穿的,还没你好,你好意思欺负人家?” 提议那人不屑道:“这个世道就这样,够狠才能发财,你看当官的,一个比一个心黑,你爱去不去,你们怎么说?”又问旁人。 到最后有三人同意抢猪,管不得太多,爷爷还饿着呢,先吃了这顿再说。便过去拦住去路,一人大声道:“欠我家的钱该还了吧。” 中年汉子一愣,迟疑道:“我不认识你啊。” 一帮地痞讨论抢猪的时候,被孟山听见,心道:这个世道有这么不好么?就一头猪,一面有商家讹,一面有地痞抢? 大丫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明显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咬着嘴唇听大人说话。 孟山看女孩表情,叹道:“既然见到就算有缘,你们说断手还是断腿?”他想再帮女孩一次。身边修士不屑道:“这种废物杀了就是,你也会心软?”第三人说道:“断他们手脚,受累的是家人,还要伺候他们,看样子都是穷人,活着不易,唉,还是杀了省事。” 第七百五十二章 想开了 第七百五十二章 想开了 听他前面言语,以为会放过地痞,等最后一句话说出,孟山和另一人都被惊住,赞叹道:“还是你够狠,杀个人都能占到大义。” 那修士哈哈一笑:“别费劲了,我来吧。”说着话走上前去。 这会儿工夫,三个闲汉已经准备开抢了,大声嗓门乱喊:“欠钱还钱,不还就拿猪抵债。” “我还你个脑袋。”修士突然出现眼前,一人一脚踢过去,没断手也没断脚,三人如同放了风筝,飞出十好几米才摔落地上。修士冷声道:“做坏事的代价,今次算你们命好,若是碰见以前的我,哼哼。”转身就走。 他手下留情没有杀人,只是让他们多躺几个月。正往前走呢,身后传来柔柔一句谢语:“谢谢叔叔。”声音轻轻,几不可闻,却一下撼动元婴修士的心神。 谢谢叔叔?这辈子好象从来没听过别人对自己说过这句话,修士停步,转身回看。瘦小丫头正睁着大眼睛看他,口中再说一遍:“谢谢叔叔。” 修士眉头紧锁,在琢磨自己是怎么了?自从被张怕救下重新夺舍以来,变得好象不是自己?他们这样的人做事从不在意别人看法,凡事由心,可是小女孩一句感谢竟让他有所触动,挤出个笑容说道:“不须谢,快些回家吧。” 汉子认出他们三人,大声道:“谢谢恩公帮忙。”在城中帮助一次,出城又帮助一次。 许是被人感谢的不好意思,修士从怀里摸出三锭银子丢到摔倒在地的三个地痞身边,说道:“拿去养伤,免得让你们家人受累。”然后跟汉子说话:“走吧。”说了话,修士走回孟山身边,孟山就笑:“还以为你多威风呢,原来也是装的。” “滚蛋。”修士怒道。自从跟了张怕,一帮子元婴高手竟学会开玩笑了。 很快走出棚市区,再往点走些距离,三人站住,等了会儿,汉子赶猪出来。看看四野无人,孟山拿出百十两银子迎过去说道:“给娃娃的,好好教养,别苦了她。” 中年汉子一愣,忙推手:“万万不可,这怎么是好。” 孟山哪会理他说什么,把钱塞进他怀里,又摸出几块碎银递给大丫,轻声说道:“这是你的钱,看住了,不给你爹。”说完就走,不理汉子在身后叫他。 哥三个为汉子考虑,为免钱财示于人钱,给女孩一家枉添灾祸,故选择无人时赠银。 孟山回来和张怕说的就是这事,行了善事却留下首尾,没有狠心杀人,担心城中商户及几个地痞日后会难为这家人。 张怕听得震惊连连,有一种感觉叫听天书,好吧,你们三人让我震惊了,至于首尾问题,怎么这么麻烦啊? 张怕喜欢承担责任,不论是不是自己的,只要和自己有关,就统统拦上身。比如王家事情,当初陪在李芙身边是王昌明兄妹自己做的决定,那时候少年英雄意气风发,想着闯出一个大好名头,结果是闯出祸患,却怪不到别人。 而张怕只是凑巧路过,有人求到他,不忍见人横死,稍微插了下手而已,哪知道云龙门某些人会黑心残忍如斯?他就奋勇的把这一切都担到自己肩上,闹出好大一场事故。 此时孟山说的事情又让他有点儿为难,担心小姑娘无辜受难,便问道:“你想怎么做?” 孟山干脆回话:“不知道。” 张怕郁闷:“你这是耍无赖知道不?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收尾。”甚为自己感到悲哀,我是天下第一高手啊,怎么净操心些三瓜两枣的事情? 这三瓜两枣的事啊,如何才能不给人带来灾祸?皱眉想了想,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明白过来,天下事与我何干,何必给自己强加枷锁,总是摆出一副天下善人的姿态。 这一想,心胸顿时舒缓起来,过往种种事端,自己有些过于陷入执念,天下人做天下事,我何必替别人做主? 起身笑道:“你做的对,哈哈。”扬长而去。孟山一番无意作为,让他解开心头一个大结。张怕一直想轻松想自在,可是总有种种事情让他停步,让他牵拌,什么事情都要操心。 比如担心孩童们吃不好睡不好玩不好,比如担心娃娃们被人抢走。比如担心丫头们被人欺负,其实都是多余,只要做了自己该做的,何必事事操心?自己当初不也就是一个傻傻懵童么?我能长成这样,别人当也可以,甚至比自己更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都要为自己做主。天地造人便是如此,他们让你活了,却不管你如何活,坚强的便活下去,不坚强的冤不得别人,老天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把握不住。这便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人之争斗如兽之捕食一般,有人便有争斗,有人就有冤屈,人与人之间的纠纷如同老虎吃羊羊吃草一样天经地义,我们要不要为羊感到可怜?那么又何必总为谁被欺负了感到不愤?诚然,屡有可怜人遭遇不公,见到了便帮,见不到也没必要揪心。而帮过了便也是帮过了,没有人可以帮别人一辈子。 张怕便是想的太多,碰到可怜人,总想一直照顾,一直照顾。以前的丫头们,如今的六十四名弟子,还有王家叔侄,他都想好好照顾,一直照顾下去。其实有些痴了,焉知那些人离了你的照顾就活不下来?就不能活的很好? 此时想明白这一切,不会再纠结于首尾问题,凡事由心,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做到了最好,足矣。 张怕大笑回去,孟山心里犯迷糊,这个疯子老大又怎么了?什么就我做的对?神识放开,远处路上,大丫和他父亲正高兴的赶着大猪回家,虽然是神识扫探,孟山眼中却现出女孩面上的愉悦笑容。 低头想想,张怕说我做的对,那就对了,何必再想,各人自有各人福,我能帮一次,又不能帮一辈子,便丢下这个念头不去想。只是再怎样也想不到,他进城溜达一圈,却是让张怕看开许多事情,解开好大一个心结。凡事由心,不要什么都担到肩上。 张怕开心回到营地,招呼白战说道:“今天加餐。”丢出阵旗,设置个法阵,又加一层结界,然后取出许多灵酒灵肉,招呼大家喝酒。 这一晚过的很开心,方渐和不空明显感觉到张怕有点不同,但具体是什么地方起了变化,却是看不出。方渐问他:“可是有喜事?” 张怕哈哈一笑:“自然有喜事,活着便是喜事。”张天放摇摇头:“这厮疯了,真疯了。”张怕道:“便是疯了。”撇开张天放,拿着丹药去喂马,伐髓换体后,才买的健马变成宝马良驹,又多了一匹神骏。 如此****过去,第二天车队继续前进。从城外绕路,又走上十来天,前方出现好大一座高山,往东看,连绵起伏没有尽头。 白战里好多人曾寄身于此修行,跟张怕说:“这是龙山,往东蜿蜒万里,比齐云山还大。” 齐云山咱没去过,张怕问道:“比天雷山如何?”“应该有两、三个大。”那名白战回道。 “哦。”张怕朝东面看看,神识扫过,过去百多里地就有数百名修真者在山上隐居,点头道:“人还真多。” “都是为炼神谷而来,师父可想去商集转转?东行三千里一处山谷中,地势平坦风景秀丽,气候也好,龙山修真者有三成呆在那里,总有三、四千人。”那白战又道。 张怕道:“你们若是想去,尽管去,咱寻个地方住下来,你们快去快回便是。” 白战早被张怕养刁了,丹药法宝应有尽有,哪还看得上俗物,笑道:“每次去集市所图无非是法宝和药材,如今什么都有,去那地方做什么?看人?” “那也由着你们。”马车从山下道路绕过。 龙山势大,这一绕等于绕个大圈,一天还没走出龙山地界。张天放说道:“这个鸟山还真大。”张怕道:“这算什么,要是咱这车队在天雷山里走,走一年也走不出去,全是密林。”张天放不屑道:“跟我抬扛有意思? 张怕还想说话,打龙山方向传来一道气息,一名元婴中阶修士嗖地飞过来拦住车队,目光阴冷在几名赶车白战和张天放身上扫过,最后把目光定在王大可叔侄二人身上。 这就容易明白了,感情是来寻仇的。 随着这名修士的到来,龙山中陆续飞来三百多人,张天放说到:“老子不爽了,一路全是找麻烦的。” 既然有人挡路,车队便停下来。不过白战队员好象没看到这些修真者一样,各自面色不变坐在车上不动,六辆马车,只有王大可王昌明稍感紧张。 最先来到的修士冷着声音问话:“战门步胜有事情询问,不知哪位道友赏脸回句话。” 张天放蹭地在车顶上站起来,指着步胜说道:“我管你胜不胜的,拦路干嘛?” 步胜冷笑一下:“你可以做主?那问你便是,步某想问一句,我战门弟子有何处得罪到你们,竟被分肢杀死?” 第七百五十三章 不战而胜 第七百五十三章 不战而胜 张怕一愣,看不出来南云哥儿几个挺狠啊,分肢了?够凶残的。 张天放大咧咧回话:“分就分了,我管你是谁,给老子让路。” 步胜阴恻恻问道:“这么说,我战门弟子是死在你手?” 这一言说出,人群中又飞出三个人,一个道士,一个儒雅文人,一个大汉,三人都是元婴中阶修为,在他们身后人群中还藏着两名高阶修士。 三人一一自报门号:“三清观道正,齐云山齐朋,天一阁横刀。”三人目光扫过张怕等人,又去打量马车。他们四家门派死掉三十七人,连带着云龙门也死去两人,遍查凶手,方圆数千里之内,只有眼前这只队伍最可疑,猜测是他们所为,故拦下寻问。 但是还有件事让他们心下疑窦丛生,云龙门也有人横死,为什么云龙门不派人追凶? 横刀拱手问道:“不知道门下劣徒到底做过什么寒心事情,惹得道友连杀三十九人,这些弟子出自五个门派,道友莫非不怕树敌?”话存询问之意,也有威胁之意,你一下子得罪战国五门,总得给个说法吧?莫不是凭着马车外面几名元婴修士就敢妄为? 前次一战,云龙门一方共死去四十二人,其中三名是元婴高手,云龙门瞒下消息,四门派并不知道云龙门曾遭遇大败,只知道云龙门在王家死掉两名低阶修士。横刀之所以和言问话,一是怀疑云龙门为什么不替门下弟子报仇,二是吃不准张怕实力,六辆马车,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不怕敌人强大,就怕查不清底细。 张天放刚想回话,被张怕拦下,他也不起身,坐在车辕上随口说道:“杀人总有理由,该死呗,四派也好,五派也罢,谁来都一样,杀都杀了,还待怎样?” 这样的话语就是挑衅,三百多修士顿时轰乱起来,对方一共那么十个人,最厉害的是元婴中阶修为,杀 张怕的狂妄让四门领头人有些为难,狂妄必有倚仗,他倚仗的是什么?莫非马车内另有高手?神识几番扫探,奈何车外设有结界,神识透不进去。 四派修士肯走此一趟,一是报仇,二是树威,说白了就是找回丢掉的面子。在他们理解,连云龙门在内,五大门派死去三十九个人,很有打脸的意思,他们必须要找回面子。原本也想拽着云龙门一起来,可是云龙门紧闭山门,任何人不得进出。他们去拜山也无人招待他们,就没机会问话。 四门派修士虽感觉有点儿蹊跷,却并没太在意,找回面子比较重要,派人四方搜探信息。他们认为天下间没有哪个势力能单独与四派抗衡,所谓凶手,只杀了些中等修士,实力不会有多强,所以兴冲冲赶来报仇。 死去的三十九个人有个共同点,都为难过王家,更有一半人直接死在王家附近。四派修士当然知道这些人做过什么,猜测莫不是王家来了强援?不过即便有强援,他们也不在乎,再强还能强过四派联手? 经过多方探查,怀疑是张怕等人所为,故在龙山等他,除去这里,别的地方藏不下几百名修真者。 没曾想,这帮人真狂妄,一问便承认下来,毫不掩饰,更狂妄的是要和四派开仗,让四派高手心生怀疑,难道敌手很强?这时候才觉得云龙门闭山门应该是发生什么变故。 云龙门当然有变故,他们的变故就是压下和张怕打架一事,谁也不告诉。开玩笑,一战惨败,云龙门出动无数高手却打出这么个结局,怎么和人说?自找丢脸?何况还有三名元婴修士横死,一切消息必须要保密。 他们保密,坑了四派修士,对张怕来历一概不知,除去猜到与王家事情有关以外,根本不知道他的可怕,连姓名也不知道,才敢折腾这么一下。 不过既然折腾了,就得这样下去,四派联手阻路,声势浩大,总不能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便拱手让路。事已至此,尽管心下怀疑对手很强,也得咬牙强撑一下。 步胜沉声道:“道友若不想刀兵相见,还请告知步某,我等门下弟子如何触怒到各位?” 这问的是废话,他们几个高手看到第六辆马车上的王大可王昌明,还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后面三百多人也有人认识这二人,小心递话说:“应该是王家帮手。” 张怕还是坐着没动,冷冷回话:“你们门下弟子干过什么,你们不知道?”语气很狂,明着和你说,人是我杀的,你能拿我如何? 步胜冷哼一声:“既然如此,还请道友不吝赐教,步某不才,欲讨教一番。”他挺贼的,发现这些人比想象中难对付,便先来试试深浅,如果不过尔尔,再动手杀人也不迟。 张怕却是懒得理他们,冷声道:“你们一共两名元婴高阶修士,四名元婴中阶修士,带着一堆结丹修士就敢拦路?听我句劝,散了吧。” 四派实力当不至于如此羸弱,曾经的天雷山都有十几名元婴修士,他们四派怎么可能只有六名元婴修士,之所以只来这么几个高手,说到底,还是轻视了张怕一行。 他一言道出三百多修士的底细,六名元婴高手当然要更慎重,人群中飞出一名高阶修士,瞧着年纪不大,挺平常一个年轻人的模样,口气却不小:“老朽非四门中人,被步道友邀来为他门人讨个公道,纵道友修为高超也不能擅杀无辜,还请道友受累,解释一二。” “解释你个鬼,人是我杀的,要么就走,要么就打,废话什么?”张天放叫道。 高阶修士面色一变,当众扫他面子,此人必杀之,正要行动之时,人群中另一名高阶修士飞出来说话:“敢问道友师承何处?”他看到马车上一个小和尚,一个高大壮汉,还有两个清秀青年,感觉与传言中的某些人很像,故有此一问。 张怕本不想理他,但是一想没必要多添杀戮,淡声说道:“我叫张怕。”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话,嚣张点儿的会不屑说道:“张怕是谁?没听过。”天下能人实多,能被人记住姓名的却少之又少,可是张怕实在太有名了。淡淡四个字惊住对面的六位元婴高手。一个个暗道侥幸,幸亏没打起来。 步胜惊道:“天雷山遗徒?”天雷山遗徒的名字比张怕响亮多了,孤身游走天下,为师门报仇,只要不是太孤陋寡闻的修真者,必定听过这个名字。而世上还有许多关于天雷山遗徒的故事在流传,最新的一个是天雷山遗徒修成顶阶高手,一人独斗十大顶阶高手而不败。 天雷山遗徒变成传说故事,虽然故事中或夸大或贬低,闻者也不尽相信,但是顶阶修士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没修到顶阶修为,在他面前还是老实一些吧。 张怕说了自己名字,跟着吩咐道:“起程。”白战便当前路三百多修真者是木偶,全不在乎他们会怎么做,赶着马车缓慢前进,瞧神态表情分明在说,够胆就杀过来试试, 张怕两个字很吓人,起码吓住四派修士,眼看车队缓缓行到近前,对方当自己是死人,却也没人敢妄动。如果是普通的元婴修士还可以斗一斗,可对方是顶阶高手,步胜等六人还没活够,不想去送死。一个个木着身子看马车接近,又看着马车离去,无人敢动手。 他们被轻视了,却只能接受被轻视。步胜四人心里愤恨,难怪云龙门紧闭山门,原来早知道天雷山遗徒来了,不过也真丢人,一个张怕便吓得他们连门都不敢出,还不如我们,好歹拦路于前。 马车缓缓从三百多修真者脚下经过,张天放撇嘴道:“一群废物。”话语中满是不屑,天上修真者却只能听着,纵每一个人都愤怒异常,也只得忍住。张怕不悦道:“少说废话。” 车队行过龙山,三百多修真者不好意思再呆下去,轰地散开飞走,各回各家。至此,王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估算下路程,约莫再走上十天左右就能出战国回到越国。因为在龙山大方说出姓名,战国北方修真者多知道来了个杀神,此后一路顺当无比,没有一个不开眼的敢来找他们麻烦,比隐藏姓名行路还要顺当许多。 张怕便趁这个机会给娃娃们放假,自从想明白没必要承担太多东西以后,一路张扬许多,娃娃们便也有机会玩个痛快。 十天后,车队行过边境,入越国后一路急行,两月后,车队出现在天雷山山脚。仰看高高山峰,一去一回折腾了两年多时间,终于回家了。 待大家进入山门,就地解散,爱干嘛干嘛去,马匹妖兽放归于山,收起马车,张怕也算了结一桩心事,此后要再度下山,去炼神殿看看海灵,陪他呆几天,再去十万大山找山神,寻求化神之路。 张怕回山,照例,黑一和瑞元等人来见,问个好说些废话。张怕一看见瑞元就感觉头大,小心问话:“没什么事吧?” 第七百五十四章 失踪 第七百五十四章 失踪 瑞元一愣,随即笑道:“没有,没有大事。”张怕一拍手:“小事我不管。”落荒而逃。 逃跑的时候顺便带走王大可叔侄三人,将他们安置在别峰一处院落内,然后放下些丹药,也不做嘱咐,便自离开。 这天过去,张怕在山上呆了一年时间,查看弟子们炼气,从无到有修炼灵息。六十四个弟子还真听话,在成喜儿的教授下,一个个勤奋不惰,先后炼气有成。 弟子们懂事,张怕放心下来。抽时间照看蛟精一家,三十三条小蛇成长缓慢,蛟精太能吃,都是麻烦事,张怕在别峰一座水潭给它们安了家,丢下许多肉食,你们爱咋地咋地吧,老子不管了。 一年之后,王缇死了。心智受伤,没能成功进阶,大限到,安详离去。 接到王缇的死讯,张怕难受了一天,可怜丫头,一生多舛,好容易安定下来,人却死了。 他难受,王昌明更难受,王缇一生便是因为他一时冲动而发生变化,青春年华,本应多姿多彩,也应该充满欢乐,可是王缇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除了恐慌悔恨还是恐慌悔恨。 不过在天雷山的一年时光里,王缇总算快乐了一些日子,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害怕,有许多丫头陪她玩。所以死的时候很安详,临走的时候跟张怕说:“谢谢你。”是她这辈子留在世上的最后三个字。 丫头们哭成一片,王昌明也哭,眼睛哭肿了,再哭下去怕是会哭出血泪,张怕担心他受伤,打昏后让王大可照顾。 丫头们给王缇搞了个葬礼,埋在后山丛林中,时不时的过去看看她。有丫头来问张怕:“我们是不是也快死了?”张怕摇头:“你们结丹了,还能多活好多年。” 结丹能活多久?张怕仔细想想,想不出答案。修真者延寿是肯定的,但是能延长多少寿命,并不是固定数字,不是说升一阶就可以多活十年二十年,这要看个人修行功法及个人体质等许多条件。 大致来讲,筑基可多活百年。王缇修到筑基顶阶活了三百多年算是正常。结丹可多活三百年,丫头们最低修为是结丹中阶,也就是说应该还有大约两百年岁月好活。 张怕心底一声轻叹:两百年以后,如果丫头们不进阶,是不是就会…… 修真者又如何,整天装乌龟辛苦修行,到最后不一样逃不过一死?延寿,到底延在哪里? 王缇故去后,张怕和宋云翳成喜儿在一起呆了段日子,每天和她俩游山玩水。自从救下丫头们,他就再没有机会和宋云翳单独相处过,如今,便当作补偿吧。 成喜儿曾隐晦的提出双修,张怕几番犹豫,到底作罢。活了好几百年,做了无数次好人,也心狠杀过无数人,却从来不知道如何和二女相处。他明白二女的心意,二女也明白他的心意,只是最后一步,他就是走不出去。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捧着捧着捧着,要一直捧着,永远爱护,是给予。 不是他不明事理,不明人伦道德,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觉得把一样东西插进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好象,好象总是有那么点对劲,有点罪恶感觉。 和二女单独呆了两个多月,决定再度下山。临行前和林森大醉一场,林森埋怨道:“我从地底牢房转到地上牢房,整天一个人呆着,你也不来陪我。”张怕大笑:“林叔说假话,你院子是天雷山最热闹的地方,一大堆沙熊围着你转,还能少了人?” 二人边喝边说话,很快林森醉倒,张怕恭敬行礼后离开。去和孩童们道别,孩童们不愿意离开他,张怕道:“每个人活着都要做自己的事情,无论什么,总要做一件事,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我希望回来的时候,你们修行有成。” 通知过孩童,又叫齐山上重要人物,战云南云黑一瑞元等人云集一堂,还有张天放,告之他们自己要下山,张天放想和他一起走,张怕道;“我打算再闯鬼洞,你此时修为进入鬼洞九死一生,该和不空学些佛法,努力进阶,等我回来后,咱们同去。” 张天放问道:“哪个鬼洞?”张怕道:“就是我救你出来的那个鬼洞。”“啊?那里有什么意思?黑糊糊的,全是危险。”张天放喜欢玩,不喜欢冒险。 张怕也不多解释,郑重劝道:“没事别下山。”然后走掉。 他这次下山,把狗、狼、影虎、蛟精和两只老鼠全留在山上,只带着器灵黑鸟和百多伏神蛇。若不是伏神蛇没有签种心约,他甚至想把蛇也留下,保护林森和娃娃们。 下山后南飞,重回战国,他要去炼神殿见海灵。 随着修为越来越高,他的飞行速度也越来越快,一天后,已经站在炼神殿前的平台广场上。让他意外的是,白毛汉子大老鼠竟躺在平台上休息。 张怕恭敬见礼:“见过大人。”炼神谷中能修成人形的妖兽,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绝对恐怖,一身修为绝对超过人类修真者。 大老鼠穿着张怕给他的青色长衫,扁扁嘴说道:“以前老虎在的时候,挺烦他,恨不得他死,我就是谷内第一高手,可是他死了,谷里也没意思了,还真孤单。” 张怕问道:“谷里不是还有几位大人也修成人形?比如湖里鱼人。” 大老鼠摇头:“没意思,要么在炼功,要么想杀我,你怎么才来?老虎在的时候还有酒喝,咱俩喝酒吧。” 张怕便取出灵酒灵菜摆在地上,冲大老鼠伸手道:“大人请。” “别大人了,我就一大老鼠,你说修行是为了什么?”大老鼠拿过酒瓶给自己倒酒。 这句话吓张怕一跳,当初虎平便是这般问过自己,然后进炼神殿送掉性命,大老鼠不会想闯殿吧?忙回道:“我两岁入修真门派,懂事开始就在修炼,哪里有什么目的?你问我,我却问谁?” 大老鼠点点头又问:“你要进殿?”张怕答是。老鼠问道:“殿里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你?”张怕道:“不是吸引,是有些事要做。”海灵的事情,很少人知道。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喝边聊,两个时辰后,大老鼠推杯道:“今天喝到这里,你去吧。”说完话躺倒就睡。 张怕起身走向炼神殿,借助虎平的金丹元神,轻易进到九层高塔,眼前景色一换,已经来到无边海洋中。 运功提气,将身体提在海面上,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去往海灵居住的小小海岛。 往常进来,只要过得片刻,就有大黑怪来找他麻烦,这一次走了一天也没发现大黑怪,心道奇怪,这俩家伙去哪了?正琢磨着,海面上现出一条水线,水线前头是一个戴肚兜的白胖小子在踩水跑。 张怕见之大喜:“海灵。”海灵发现到他,速度没减。直接砸进张怕的怀中。 张怕发现海灵有点儿小紧张,问道:“怎么了?大黑二黑又欺负你了?”炼神殿第四层,有两个黑脸鬼面人和一个海灵,两个黑老怪就是大黑二黑,整天琢磨着杀人。 海灵摇头道:“他俩丢了,我有一年多没见了。”扁着嘴,很委屈的样子。 “什么?失踪了?在炼神殿中也能失踪?”张怕不敢相信。海灵回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人就没了,我在这里找了好几遍,一个人都没看到。” “失踪一年多?”张怕将神识放到最大,搜过海面后没有发现,又问道:“这一年多就是你一个人?” 海灵嘟嘴道:“就我自己,大黑二黑都不在了,好无聊,幸亏你来了。” 一个无边世界只有一个人,天天如此,这个人会不会发疯?张怕怜惜摸下海灵脑袋,说道:“先回家,吃了饭再找他们。” 海灵说好,俩人回到海中小岛。岛上桌椅都在,张怕取出点儿食物摆满桌子,然后将储物袋递给海灵。海灵拍拍胸前挂着的储物袋说道:“还有好多呢,都吃不完。” 张怕笑道:“慢慢吃。”吃了饭,又陪他玩了会儿。然后询问:“大黑二黑能不能出去了?这里可是有两道门户通往外界。” 海灵摇头:“不知道。”跟着黯然说道:“我又出不去,一接近门口就有东西挡我,把我往回推。” 如果这个炼神殿是困制你的法阵,当然不会让你出去。张怕在心下叹息,想想说道:“咱先休息,明儿带我去另一道门户看看。” 海灵说好,二人便在岛上睡下。有人陪在身边,海灵难得的睡了一大觉,睡足两夜一天,可见这些天他有多焦虑。张怕同情他可怜他,却帮不上忙,除非能带他出去。 海灵醒后,带着张怕去往另一道门。这扇门比较远,七天后才到,和进来时的小门一模一样,都是一个方框,贴着海面立住。 海灵指着那门说道:“我过不去。”张怕看过去,漆黑一个平面,不知道门后面是什么,进去后将有什么东西在迎接他,转眼看海灵,小手紧攥他衣服,惟恐张怕跳进去再不回来。 第七百五十五章 又一个鬼祖 第七百五十五章 又一个鬼祖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痛惜,放出大海船,抱着海灵飞到船上,笑道:“这船够大吧,你掌舵。” 海灵很喜欢大船,每个屋子看,每一层楼跑,前舱后舱跳来跳去,在这到处一样的大海中,终于有个不一样的存在让他玩耍。 张怕在船上陪海灵呆足一个月,然后说道:“我进去看看,你在船上玩。”海灵思来想去,终于同意,奶声奶气说道:“你要早点回来。” 张怕笑道:“恩,一有危险我就跑,转一转就回来。” 海船停到小门前,张怕道:“我去了。”说着跳下大船。海灵在后面喊:“早点回来。” 炼神殿高九层,传说是结丹初阶修士可入,上一层便可以进一阶,连过九层宝塔者,可以肉身化神。 但这只是个传说,炼神殿存在至今,从没有人到过第五层,偶有人进到第四层都是了不得的本事,比如张怕。 以前张怕连闯四层,然后再无寸进,后来也没心思进第五层。从炼神殿阵图得到的信息来看,炼神殿是个监牢,所谓进阶神殿不过是修真者的一相情愿而已。此时要去第五层,心下不免有点儿紧张,猜测小门后将是一片什么样的未知存在。 下船后回头看眼,小海灵一脸紧张表情望着他,张怕轻轻一笑,转头钻进漆黑门中。 一步跨入便是另一个世界,放眼处漆黑一片,黑的不能再黑,张怕进入后的第一感觉,直以为自己又回到鬼洞,不过这里比鬼洞还古怪。 漆黑世界,没有空气没有水,没有重量。张怕感觉自己好象能飘起来,只是除去这个感觉,再没有别的感觉,什么光亮热度气息,哪怕是冰冷也成,邪恶也成,总该有点感觉。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连温度都没有,只有一片空。 张怕赶忙回头,身后也是黑色,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回去的门户在哪。 这里没有光线,没有高度,空空的,什么都不存在。放神识探扫,刷的一下不知道放出多远,没有任何阻碍,无限延伸,好象可以探到世界尽头。吓得他赶忙收回神识,一动不动悬浮在黑暗中。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奇怪? 眼睛看不到回去的小门,神识也探不到,难道回不去了?缓慢抬手回摸,刷的一下接触气息波动,心底长出口气,还好,回去的门就在自己背后。 知道可以回去,张怕稳下心神,开始琢磨起炼神殿第五层为何如此古怪?这个空间比虚无还虚无,什么都没有。头顶没有天,脚下没有地,没有风水,没有空气,没有生没有死。 左右多看几眼,还是漆黑,黑的只能看见黑色。同样没有声响,耳朵便成了摆设,想象一下,以人的五识去认知这个世界,看到的是黑色,什么都听不到,没有味道,也没有东西给你摸,你说自己是活的还是死的? 抬手轻掐自己一下,还好,有感觉,便欲反身退回。这里太奇怪了,他不敢多呆。虚无空间好象是无边无际的大,而出去的门只有一人来高,如果随意走动,他不信还能准确找到回去的门路,他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 就这时,一片虚无中传来个声音:“你是谁?”声音低沉,听上去沧桑老迈。张怕吓一跳,小心放出神识,伸出千里左右便即收回,没有任何发现。那个声音却再次响起:“你是谁?”声音略大一点,好象张怕的不回话让他有点生气。 这句话响起,张怕才发现问题,声音不是听到的,是在心底响起的,他不敢相信,便回问道:“你是谁?”可是张了嘴,说了话,却没有声音传出,这个世界没有声音。 郁闷个天的,没有声音怎么说话?琢磨一下,还是赶紧出去的好,这里太奇怪了。 正想走呢,那声音又在心底响起:“你问我是谁?”吓张怕一跳,我说的话自己都听不见,他是怎么听见的?张怕再转回身问道:“你在哪?”探头乱看。 “哈哈,终于看见个活人了,来来来,小子,你过来。”那声音很高兴。 “不去。”张怕坚定回话,开什么玩笑,我知道你在哪啊?怎么去?再则说,就算我能找到你,可怎么回来啊? “你可知道我是谁?让你过来是送大造化给你,小子恁地无礼。”那声音有点愤怒。 “不要你东西就无礼?不过去就无礼?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好古怪的礼仪。”张怕调侃道,随即转身就走,未知的世界必然有未知的危险,何况还有个未知的老怪物。 “别走。”在这个没有光线没有声音的世界,那声音好象能看到张怕一举一动。 “咦,你能看到我?”尽管很不适应这种光张嘴不出声的说话方式,张怕还是起了好奇心,他怎么能听到我说话?又是怎么能看到我? “看到你有什么希奇?你进来这里做什么?”老迈声音提问题。 “你怎么比我还好奇?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能看到我,还能听到我说话?我自己都听不见。”张怕一手扶在门户边缘,准备随时跳进去。 老迈声音沉默半晌才响起:“跟你解释不通。” 郁闷,竟然被鄙视了,张怕不服道:“你都不说,怎么就知道我听不懂?” 老迈声音呵呵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这里是哪么?” “炼神殿第五层。”张怕回话完又问:“你是谁啊?”“炼神殿第五层?”老迈声音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轻笑一声说道:“困神阵便是困神阵,又何来的第几层?真是好笑。” “这里是困神阵?你怎么在这?”张怕有好多问题。 “你猜。”那声音没有回答,反倒问张怕:“你为什么进阵?” “你猜。”张怕现学现用没好气说道,跟着说:“你爱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别走,聊会吧,我憋了不知道多久,好容易碰见个活物,陪我说说话。”听的出来,那声音挺寂寞。张怕好奇问道:“你在这里呆了多久?”那声音回话:“不知道,反正很久,如果你是我,你也不会去计算到底过了多久。” 这话牛要记下来,以后跟张天放说,绝对又气派又嚣张。张怕问道:“你是谁?” “我是鬼祖。”那声音直接回道。 他的回话吓张怕一跳,问道:“你是鬼祖?怎么关在这里?” “这里是困神阵,困的就是我,我不在这儿在哪?”鬼祖说道。 “你是鬼祖?你被关在这里?困神阵不是应该困神么?困个鬼干嘛?”张怕不明白。 “你听谁说的鬼祖是鬼?”鬼祖不屑道,张怕又被鄙视一次。 “你不是鬼,难道是神?”张怕反鄙视,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人,跟我装什么神仙。 “然也。”鬼祖竟然说自己是神仙。 “鬼祖是神仙?那满天下的鬼魂是什么?还然也,然你个脑袋。”张怕认为这家伙是个疯了的鬼魂。 “我真是神。”鬼祖认真说道。 “好吧,我当你是神,你告诉我,有几个鬼祖?”张怕冷哼一声问道,他记起在沙漠的某个地方有个鬼谷,那里还有个鬼祖,便问问清楚。 不想这句话让鬼祖激动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见过别的鬼祖?” “没见过,不过听说某个地方有鬼祖,也听说鬼祖很厉害,我去见他干嘛?去送死?”张怕不愿意说假话,便有什么回什么,懒得耍心眼。 “你倒是实诚。”鬼祖说道,跟着又问:“那个鬼祖在哪?” “不告诉你,你们有几个鬼祖啊?”张怕问回原来问题。 鬼祖道:“只有我一个鬼祖,具体怎么回事不能和你说,别问了。” “不问就不问,这个困神阵又是怎么回事?”张怕最想了解炼神殿的秘密。 “你是白痴么?说了是困神阵,就是困我这个神的法阵。”鬼祖第三次鄙视张怕。 张怕只当没听出来,继续问道:“你对这个法阵很熟悉?” “废话,你被关了这么多年,想不熟悉也熟悉了。”鬼祖鄙视他有瘾。 “说说呗。”张怕情愿接受无尽鄙视,也要套出炼神殿的秘密。 “没什么可说的。”鬼祖不笨,不会把和自己身家性命有关的东西告诉别人。 张怕便换个方法来问:“这个阵由九个法阵组成?无论人或妖兽,有金丹者才能自由进出,法阵威力巨大,可以帮金丹修真者提升进阶,为什么会这样?” 鬼祖轻轻一笑:“套我话?你不觉得无聊么?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你会发现,天下所有的阴谋诡计不过是玩笑,别跟我耍心眼。” 被人揭穿,张怕面不改色心不跳,强自辩道:“你什么都不说,套你两句话怎么了?” “没什么可说的,说了我也出不去,为什么要说?”说起这个,鬼祖声音变得低落。 张怕哦了一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虚无空间里,没有高低上下,没有左右方向,呆一天可能就疯了,鬼祖是有点可怜。 第七百五十六章 寻找 第七百五十六章 寻找 鬼祖沉默片刻,开口道:“给你说说能说的,你说的对,困神阵由九大法阵连贯而成,取天地之势,于通天之地立阵,这个阵是活的,每六十年有十天衰弱期,这十天也是我最有可能脱困的十天,可惜不能。你说这里是第五层,其实在我看来,法阵只有这第五层,九大法阵借天地之力,融合成一个夺阵,夺,什么都夺了,夺了光明,夺了黑暗,夺了风夺了雨,也夺了声音,还夺了力量” 夺阵?夺力量?张怕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心下琢磨怎么夺力量。 鬼祖继续道:“力量被夺,即便阵法变弱,我也逃不出去。六十年一甲子,我便每六十年看一次热闹,你来过许多次,我都记得。” “你知道我来过?”张怕惊讶道。 “你真是个白痴,刚才说过,我十分熟悉困神阵。”鬼祖说道。 “那我一进来,你还问我是谁。”张怕嘟囔道。 “问了也没有错,我确实不知道你谁,不过你来了这么多次,终于肯进到阵心,刚才想骗你进来,可你实在很胆小,我也懒得哄骗你这样一个小人物,算是饶过你,能陪我说说话也不错。”鬼祖坦白说道。 “我不是胆小,是小心,是谨慎。”张怕否定鬼祖的评判之语。 “好吧,你谨慎,该说的说完了,陪我呆几天吧。”鬼祖要求道。 “你说了什么就说完了,就这个?除了说你不想害我,你还说了什么?”听了半天发现鬼祖什么都没说,他对炼神殿还是一无所知。 “能说的都说了,说别的你也听不懂。”鬼祖淡淡说道。 “好,我听不懂,你说你对这个破阵很熟悉,我问你,大黑二黑去哪了?”张怕问道。 “大黑二黑?是谁?”鬼祖问道。 “就是第四层两个黑老怪,又高又大拿把叉子乱杀人的那俩人。”张怕简单描述下外表。 “哦,他俩啊,死了,刚死没多多久。” “死了?怎么死的?”张怕怔住,难道有强敌进来炼神殿? “老死的,他俩又不是神,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奇迹,早该死了,不过别看俩家伙长的丑,心地倒很善良,怕自己死了影响到小娃娃,让他不高兴,硬是把自己尸沉海底,免得漂在水面被小娃娃发现,空自伤心,这样的话,小娃娃晚一天发现他俩死了,就会少一天孤单。”鬼祖对人心把握极其准确。 这就死了?那以后的日子海灵怎么办?谁来照顾他?谁陪他?张怕呆住不说话。 “想什么呢?”见他不说话,鬼祖忍不住问道。 张怕发呆好一会儿才说话,问道:“怎样做才能带小娃娃出去?” “他?出不去的,再说了,天底下能和我一样孤单的只有他了,你把他弄出去,我每天看谁?难道真的想让我闷死?”鬼祖嗡嗡说话。 “你不是夺了光明,夺了声音?怎么能看到他们,又怎么能听到我说话?”张怕问道。 鬼祖道:“你眼中的九层法阵,在我眼中只是一座夺阵,大家都在一起,有什么看不到听不到的?何况我看我听又不是用眼睛和耳朵。” 鬼祖在偷换概念,眼中看起来是一座阵,其实还有有分别的。张怕也不挑这个语病,继续问道:“海灵为什么出不去?” “你真想知道?”停了好久,鬼祖一字字问道。张怕白了一眼,用不用搞的这么严肃?说道:“真想知道。”“不告诉你”这四个字回的倒快,可惜不是答案。 这下轮到张怕发呆,半晌不语,然后学鬼祖方才语气,一字字说道:“海灵和你有关。” 鬼祖呵的笑出声来:“原来你不是白痴啊,不错,你猜对了,继续猜。”他有信心,张怕猜不出那个答案,没有人能猜到。 和鬼祖有关,不能出阵,张怕沉思良久也想不出原因,于是笑道:“不猜了,我走了。”说完话身体后缩,刷地一下眼前色彩从黑色变成彩色,蓝天白云大海重现眼前。有光明也有了声音,身体扑通一下掉进大海,也有个触觉,感觉到海水的凉爽,大笑道:“真好。” 对比产生美,有了方才漆黑世界失去一切感知的强烈对比,眼前这些普通的水和风都变得格外美丽,具有莫大吸引力,张怕哈哈大笑,直想高喊一句:“我爱这个世界。” 他在发傻,身后传来个声音:“大哥哥,这么快就出来了?” 啊?张怕回头一看,身后是巨大海船,船头站个小人,疑问看向自己。张怕好奇问道:“你一直在等我?” 海灵恩了声说道:“就等了一会儿,要不也不知道去哪。” 张怕左右看看,他进去的这段时间里,大海没有任何变化,突然想起个问题,以前进炼神殿,闯过的便不能再去,一、二、三层都是如此,以前成功闯殿,心神得到历练,从那以后一直进入的就是第四层,这一次进到第五层,为什么还能回来?。又想起第五层那片漆黑,心中一凛,炼神殿好霸道,可以夺走人的力量。 腾身飞回船上,简单说道:“里面漆黑一片,上不见天下不见路的,我就回来了。” 海灵哦了一声,面色黯然说道:“大黑二黑是黑的,进去了也看不到他们。” 张怕深吸一口气,酝酿半天情绪,想到多个说法,总是不能委婉说出他们死去的事情,便一咬牙,直接说道:“他俩死了。” “你胡说”海灵马上尖着声音反驳道,跟着喊道:“你胡说,你胡说,大哥哥,我不喜欢你了,你走吧,我去找他们。”说着话跳进大海,两条小胖腿直蹬,海面上便出现一条水线,飞快伸向遥远前方。 张怕叹口气,收起海船,跟着海灵后面追踪而去。 这一找就是十天十夜没停,小海灵跟疯了一样在大海中狂奔。以前他找大黑二黑,是找一找停一停,心中总有希望。而听到张怕说的坏消息以后,这十天却连一刻都不肯停歇,疯狂找那两个很丑很丑的黑老怪。 张怕只是无声跟着,不说话不离开,只是跟着。十天,十天的疯狂寻找,张怕终于到达海洋的边缘。用眼睛看,前面还是无边海洋,海灵在往前跑的时候,砰的一下撞到透明气罩上,无论如何努力也穿不过去那道气罩,从边上绕,那地方还是气罩,不知道多长多高的气罩,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圈出另一块无边无际的海洋给海灵住。 小海灵跟疯了一样砰砰的去撞那道气罩,无论用多大力也撞不过去,换了地方再撞也是一样。他出不去。 张怕知道,这圈气罩便是法阵的最大范围,海灵也是为阵法所困,哪里都不能去。心中叹息,老天弄出这么多破玩意想干嘛?难道就是为了折磨人玩? 海灵不死心,撞了又撞,说来也奇怪,他拼命去撞却不受伤,好象在撞海绵一样。撞到最后,转头看张怕,哀求道:“大哥哥,你有刀,帮我砍好么?大黑二黑一定是游过去了,我要找他俩回来。” 张怕挺难受的,低着声音说:“我刚才进到下一层,里面有个人告诉我,大黑二黑死了,你别找了。”说到这里,心下一惊,鬼祖不过是顺嘴提了一句,自己为什么就相信不疑?他若是说谎呢?不觉心中有些不安。 “你胡说,大黑二黑才不会死,他们说保护我一辈子。”海灵声音很大:“你不帮我,我自己找,我一定能找到他们。”小海灵很犟的一次又一次撞向气罩。 张怕轻声说道:“别撞了,他们兴许在海的另一边?” 海灵喜道:“对,对,这面出不去,他们在另一面。”转头就跑,继续找大黑二黑。 很快又过去一个月,海灵每天都在寻找奔跑,张怕一直陪着。随着时间愈久,一直平静无浪的海面竟然开始出现海浪,半米高的,一米高的,一层层推叠涌动,放眼望,到处都是浪潮。 张怕心下奇怪,这是怎么了?几次进来这里,头一回看到有海浪。往前方一看,海灵粉嫩小脸变得有些微红,气息也有些粗。担心他出事,纵身飞到面前轻声劝道:“歇一歇,然后再找。” 小海灵真是累了,便停下脚步,眼睛呆呆的望向空处。 张怕递过去一瓶灵气丹:“补一补,身体好了,才有力气找。”海灵低声说谢,倒出一把灵气丹塞进嘴里。过得一会儿,海灵慢慢恢复过来。同时,无边大海也慢慢平静下来,海浪趋于平静。 张怕心下称奇,不愧是大海的精灵,他的一举一动竟能左右大海浪涛起伏。 海灵歇了会儿,便又要寻找。张怕道:“第五层那人说大黑二黑埋在海底,下去找吧。”他不想看着海灵疯下去,所以一直压着消息没告诉他,没想到海灵竟如此执着,疯狂不停歇四十天,才歇一会儿就又要寻找,只得说出来。 海灵瞪着张怕看,一眨不眨,突然说道:“大黑二黑真的不在了?”声音平静,却平静的可怕。张怕道:“我不知道,第五层那人告诉我的。” 第七百五十七章 和鬼祖聊天 第七百五十七章 和鬼祖聊天 海灵道:“回去,回去找那个人,问他,大黑二黑埋在哪里。”扯着张怕往通向炼神殿第五层的小门跑去。 小门漆黑贴在海面上。海灵停在门前,跟张怕说道:“大哥哥,去问下好么?” 张怕怎么可能说不好?轻轻点下头,钻进小门。 门后依旧是漆黑一片,张怕浮在虚无中,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我又来了。” 鬼祖的老迈声音沉沉响起:“我知道你来了。”隐约竟听出些无奈之意。 “大黑二黑埋在哪?”张怕直接问道。鬼祖没有隐瞒:“海岛下面。”张怕说谢谢,跟着又问:“九层宝塔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瞒不过你?”“是的。”短短两个字,充满萧索感觉。张怕好奇:“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有点羡慕那个小娃娃。”鬼祖轻声说道。张怕问:“你不是神么?为何羡慕俗物?”“神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关在凡俗大地上。”许是被疯狂的海灵刺激到,鬼祖变得感慨万分。 张怕停了一会儿,换个话题问道:“前些年,有个老虎妖兽闯塔,后来重伤出塔,他是怎么受伤的?” 鬼祖道:“这塔连我都能困住,何况他一个小小妖兽?他死了吧?” “恩。”张怕回道,跟着又问:“这塔到底是怎么回事?通天之地又是什么回事?” 鬼祖沉默半晌,慢慢回话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了解的,起码现在的修为不行,了解了也是无益。” “我修到顶阶也不行?”张怕不信。 鬼祖呵呵一笑,却没有一点笑意:“顶阶?你知道什么是化神么?你知道怎么化神么?” “这正是我想追求的。”张怕大声道。 “想追求的东西多了,先了解一下什么是修行再说吧。”鬼祖淡声说道。 什么是修行?我都修到元婴顶阶,一步即可化神,居然问我什么是修行?张怕有点不服,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辩驳,他修行再好也看不到鬼祖在哪,而鬼祖却可以看到他,就算吹牛也不能和大神对着吹。 鬼祖又道:“不知道什么是修行,自然不知道什么是修士,这些都不知道,你怎能知道要化掉什么?化都化不掉,又如何成神?” 听鬼祖意思,化神是要先化掉什么东西,然后才能成神,这和结丹升元婴差不多,化掉金丹,凝塑元婴,难道化神也是如此?可是鬼祖说的那么认真,不可能这么简单。 张怕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转话题问道:“以前我进殿,走过的便不能再去,为什么现下可以自由进出第四、死五层?” 鬼祖淡淡回一句:“因为你进入了阵心,九道连环阵,每一阵都有记忆功能,会根据闯阵的的修为高低自动应敌,简单点说,就是你有什么水平,这阵就是什么水平对付你,如果你的修为只够进入第一层,那么就是第一层等你,够资格进入第二层,就是第二层等你。” 张怕听得郁闷:“就是说,我顶阶修为,也只是第四层的水平?” 鬼祖含糊道:“差不多如此。”张怕不干了,急问道:“我这次来进入到第五层,以后再来,是不是只能进入第五层,再也去不到第四层?”心下责怪自己,好好的进第五层干嘛? 让他惊喜的是,鬼祖回话说:“不会。” “什么意思?”张怕有点迷糊:“怎么不会?以前都是那样啊。” 鬼祖却不说话了。张怕等了半天,黑暗中始终没有声音传出,再问道:“说啊,是怎么回事?我下次来是进到第五层还是第四层。” 鬼祖倒不回避这个问题,回道:“第四层。”张怕:“为什么?”就又迎来鬼祖的沉默。 张怕嘟囔句:“不说就不说。”倒身退出第五层。 从黑暗中回到光明里,才一回来,海灵焦急声音问起:“在哪?” 张怕跃上海船,低声道:“海岛。”海灵一愣,随即催促道:“快回去。” 张怕掉转船头,全速催动前进。海灵很急,不停催促快些快些。经过两天全速航行,大船停靠海岛,按尺寸来说,海船有十个小岛那么大。 船才停下,海灵跳下去问道:“在哪?”绕小岛走一圈,跟着跃入大海,快速下潜。张怕依旧跟着他,很快又回到漆黑世界。张怕心下咕哝:“我和黑暗是亲戚怎么的?总是黑糊糊的世界等着我。”好在海底的漆黑有水还有温度,更有巨大压力挤压过来。虽然不好受,却是比第五层的虚无来的舒服一些。 海灵一气游到底,在黑暗中睁着大眼睛瞧,张怕取出十几个夜明珠,将海底照成迷蒙。 海沙是白色的,一片洁白中立着两块黑色物体。张怕知道,那就是大黑二黑的脑袋。带着海灵游过去,才看清是怎么回事。海沙被挖出个大洞,大黑二黑竖在其中,只露出脑袋。肩膀以下埋在沙中。肩膀上竖着排有两柄渔叉,两头埋在沙中,中间杆儿的部分,拦在他们肩头,免得死后尸体漂到海面。这也太煞费苦心了,临死都为在海灵考虑,可见有多痛惜他。 海灵看到熟悉的两个人,眼泪刷的流出,和海水溶在一起,游过去挖开沙子拿出渔叉,继续挖沙子往外拽大黑二黑。 大黑二黑高有三米,海灵将将一米,身高相差悬殊。张怕过去拉开海灵,随手几下挖开沙坑,拽出大黑二黑,向上游去。 海灵紧紧跟在身边,手里攥着两柄渔叉,睁大眼睛看着大黑二黑。张怕暗叹口气,意念一动,浮在海底的十几个夜明珠向他漂来,围在身周向上走。 很快浮出水面,将大黑二黑平放到地上,走到海灵身边坐下。 这会儿工夫,海灵就没停了哭,眼泪无声流下,一滴一滴落到地面,竟发出啪啪声,张怕看过去,海灵眼泪落下,竟变成一颗颗珍珠,椭圆形,雨滴形,也有圆的,顺着小岛的坡度滚向大海。 张怕不敢相信这一切,太神奇了吧?总听人说珠泪珠泪的,今天看到真的了,小家伙流的确实是珠泪,珍珠眼泪。 再想一下,又觉得正常。伏神蛇元神离体,流一滴泪便是神泪,妙用无穷。海灵是大海精灵,哭出点珍珠也正常,只是有点太多了吧。一眼瞥过去,海面上密密麻麻飘着许多颗珠泪,且从海底不断升起。小海灵在海底流的泪,正在慢慢浮起。 珠泪比水轻,张怕便没去管,收回十几颗夜明珠,回看海灵,低声劝道:“不哭了吧。” 他一劝,海灵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扑到张怕怀里说:“他们走了,不理我了。”张怕一手抱紧他,珠泪从他肩膀滑下,顺手接起一看,莹白色,含着淡淡伤悲。 海灵只是哭,张怕轻声劝道:“不哭了,埋了他们好么?”也不知道大黑二黑是什么来历,在水中泡了一年时间,居然没有发生变化,生前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 海灵边哭边问:“为什么要埋起来?”他从没出去过炼神殿,也没见过埋尸体,不明白入土为安的道理,所以有此一问。 张怕解释道:“外面人都是这样,尘归尘土归土,死了以后要葬身大地。” 海灵哭着说好。俩人便在小小海岛上挖坑埋葬大黑二黑。埋好后,取一块白玉,一剖两半,分别书写大黑之墓、二黑之墓。张怕告诉海灵,以后想他们了,就来看看墓碑,大黑二黑若是地下有灵,必然知道你的挂念。 看着两座矮坟两块玉石出现眼前,海灵泪流满面,曾经的活生生的两个人,如今安静躺在地底,啜泣道:“他们一直对我很好,非常好,一直保护我,不让我受欺负,可我还骂他们,也不理他们,哥哥,他们会不会怪我?” 张怕安慰道:“不会的,大黑二黑最痛你,怎么会生你气?你要好好的开心的过,他们也会高兴。”看海灵如此伤心,他也有些难受。 海灵道:“大黑二黑回不来了,这里只剩我自己。”泪眼看向张怕,其中有悲伤有渴求。 张怕知道他想留下自己,可是外面还有更多事情需要他做,轻声道:“咱坐船去玩,不哭了。”一转头,看见海上游来许多鱼,追咬珠泪,吞下后身体立现变化,无论大小种类颜色,只要吞下珠泪,身体马上变成莹白色,和珠泪一个颜色,鱼鳞变成甲壳般坚硬,瞧着阴寒煞气很是威猛。 张怕一愣,珠泪竟有此效用?驱散鱼群收起海面珠泪。服用珠泪后的怪鱼很是凶猛,见张怕驱赶它们,便排成一排跃到空中扑过来。 这么猛?张怕举手一抓,捏住最前面一只,双指一使力,怪鱼发出啪嚓声响,鳞甲碎裂死掉。虽然怪鱼挡不住他一指之力,但是足够让张怕震惊的,只吃下一颗珠泪,普通鱼就变成结实怪兽,鳞甲坚硬,残暴嗜杀,堪比妖兽。 海中共有百多条服下珠泪的怪鱼朝张怕冲杀。他杀死一个,后面怪鱼却似没看见一样,分成两部分继续冲杀,一些鱼攻击他,另一些怪鱼攻击海灵。 第七百五十八章 陪海灵 第七百五十八章 陪海灵 张怕有些生气,这帮子鱼怎么不知道感恩?刚吃了珠泪就攻击主人?随手划个圆圈,一片剑光闪过,将怪鱼全部杀死,收进储物袋。跟海灵说道:“别哭了,你把鱼都变成怪物了。” 海灵道:“没事,以前也有好些鱼变成这个模样,有大黑二黑……”突然想起大黑二黑从此不在,木呆呆的站住,说不出话。 张怕笑着安慰道:“有我呢。”抱着海灵飞上大船,转方向慢慢走,反正不让他看到坟墓。 他想进第五层问鬼祖,如何才能带海灵出去,这里天大海大只有一个人,实在孤单。可气那个老家伙什么都不肯说,琢磨着用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鬼祖松口。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陪好海灵。他心中疑问实多,一,如何带海灵出去,二,炼神殿为何能帮助结丹修士进阶,三,如何化神,四,下次进炼神殿,确实能进到第四层,而不是第五层?五,到底有几个鬼祖,六,炼神殿的秘密等等等等各种问题一大堆。问题多了,也就不用急在一时,等过些日子再去询问也不迟。 海船慢慢漂开,张怕放出一条伏神蛇给海灵玩。这白粗白粗的大家伙懒得出奇,出来就爬在甲板上不动。海灵心中胆怯,躲在张怕身后问道:“这是蛇?” 可怜海灵不知道生存几千几万年,连蛇也没见过。张怕道:“这是个懒家伙。”随手抓过来再丢下,大白蛇只是懒懒看他一眼,便又爬了回去。 海灵大着胆子伸手去摸,这一时间倒忘记悲伤,新奇,害怕,都占一点,慢慢靠近大蛇。 张怕吩咐大蛇:“老实点儿。”伏神蛇白他一眼,大尾巴刷的横扫过来,让过海灵一侧,从另一面扫向张怕。张怕跳起躲开,怒道:“想造反?” 伏神蛇直接把他当成空气,扫了一尾巴之后便卧下不动。 海灵倒是觉得有意思,笑着凑近大蛇。大蛇刚攻击张怕的时候,海灵惊到,退开两步,等看到大蛇与张怕的各自表情,心中突然就不害怕了,跟张怕说话:“它真厉害。” 张怕啐道:“厉害个屁。”想起蛟精,那家伙喜欢水,这里全是水,早知道带它来才是。 大蛇太懒,海灵小心翼翼接近,拍拍摸摸,大蛇一点反应都没,很快新奇劲儿过去,海灵有点失望。张怕低骂句:“勤快点儿会死?”收起大蛇。他还有个器灵黑鸟,估计放出后比大蛇强不了多少,一样冷酷,不爱搭理人,便没有拿出来。 可是看海灵无聊模样,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海灵跟他说过海里好多大鱼都是朋友,便问道:“你的大鱼朋友呢?”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海灵本来有些恢复过来的小脸,此刻又是忧伤满布,嘟嘴说道:“死了,我找一批朋友,过几十年就会死去,后来不找了。” 那些鱼是普通鱼类,当然活不太久。张怕暗骂自己一声蠢货,笑道:“过几天,我去问第五层那个家伙,看看有什么办法让你出去。” “真的?”海灵问道,跟着又说:“我早想出去了,可是怎么都不行,两个小门,我一个都进不去。” “恩,去问问,即便问不到,咱慢慢想办法就是。”张怕说道, 这天过后,俩人在海中漂流半个多月,苦中做乐,把无聊当成有趣。张怕甚是佩服海灵,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孤单,他居然生活了无数年。 半月后,大船转向,驶向通往第五层的小门。驶到地方,停船,张怕说声:“等着我。”便钻进漆黑门洞。 这是他第三次进入虚无空间。进入后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他想了半个多月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动鬼祖说出秘密,只好闭嘴装酷。 他装了一个多时辰的酷,鬼祖开口说话,老迈声音响在心底问道:“你想要什么?” 张怕苦笑道:“该我问你才对,你想要什么?”鬼祖道:“自由,你能给么?”张怕苦笑更浓:“老大,别逗了,我还想问你要自由呢。” 鬼祖呵呵一笑问道:“想了半天,想出什么没有?”张怕丧气道:“没有,我说你老大一个神仙,何必为难小孩,让他出去吧。” “我为难他?你真高看我了,是他为难我。”鬼祖冷哼道。 这一句话点醒张怕,急问道:“老大,他怎么为难你的?”鬼祖冷哼道:“别想套我话,你是白痴么?总记不住我说过什么。”张怕无奈道:“我不是白痴,这是一次次的追问,直到追问出答案为止。”“那你追吧。”鬼祖说道。 鬼祖不理他,张怕只得找话头,以言攻心说道:“我说,你有意思么?老大一个神仙,净和我说废话。”鬼祖却好象听不出来,笑道:“当然有意思,难得有人陪我说话,必须要多说些,失去才知道拥有的珍贵,要知道,能有人陪你说废话也是一种幸福。” 失去的才珍贵?脑中浮现海灵的小小身影,他便是失去大黑二黑才知道俩人对他有多好。叹气一声说道:“你是拿我过瘾来了。” 鬼祖笑道:“答对了,不过也不算太过瘾,好几个月才见你三次,你要是一天能出现一次就好了。” 张怕左思右想好久,又费半天劲也套不出鬼祖的话,只好认头说道:“老大,咱商量商量,我陪你说话,说上一个月成不成?然后你告诉我如何让海灵出去?” 鬼祖戏谑一笑:“你想的太多了,而且你确实是白痴,我已经说过他出不去,你听不懂么?也对,白痴是很笨很笨的,听不懂也正常。” “他为什么出不去?”张怕跟着问道。鬼祖呵呵一笑:“你第四次向我证明你确实是个白痴,我说了两遍别套我话,你又套,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白痴?” 张怕很郁闷,忍辱负重也没能套出来话,怒道:“骂够了没?不说就不说,当老子稀罕?” 鬼祖笑道:“别生气啊,小孩子就是耐不住性子,这样吧,你用东西跟我换,找些好玩的新奇的玩意,我瞧着高兴了,兴许会告诉你那小娃娃不能出去的原因。” “少来,老奸巨滑还想骗我?。”话是这么说,张怕还是老实拿出储物袋,一点点往外拿东西,拿一个说一个,然后收起,再拿下一个继续说:“这是草药,这是丹药,这是法器,扇子,衣服,刀,材料,灵酒,肉……”哩哩啦啦说了半天,鬼祖一个都没看上,不屑道:“太普通了,都是些什么破烂啊,还有没?白痴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装一堆破烂还挺高兴。” 张怕气得收起手中东西,两手一拍:“没了,你看不上我也没办法。” “没了?这点破烂可不行,我那秘密是惊天的,再找找,兴许拉下什么东西忘记说了。”鬼祖循循善诱。张怕直接摇头:“最好的都给你看了,其他的更是破烂。” “这样啊。”鬼祖一副惋惜语气,隔了会儿问道:“有活物没?妖兽什么的都成,这天跟天儿的一个人呆着,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你再把小娃娃弄出去,还不孤单死我?整几个活物给我玩吧,你有啥妖兽没有?” 张怕蓦地一下警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隔了会儿苦着脸说道:“妖兽啊,有很多,给你搁哪儿啊?第四层是水,它们呆不住,第五层啥玩意都没有,让他们来自杀?其余几层我又进不去,这不是为难我么?” “无妨,只要你能带来,我总要办法安置。”鬼祖说道。 “那还要回去一趟,我把好多妖兽都丢在家里,没带在身边。”张怕作势欲退。 “哦,这样啊,那也好,我等你回来就是,反正等了许多年,也不差这么几天。”鬼祖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眼见张怕就要出门,跟着又道:“不若这样,你先随便留下一只妖兽给我,陪我玩几天,等你带别的妖兽过来,再换回去。”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张怕心里说道。略微想想,以他的资历头脑,估计骗不过鬼祖,便不想再套圈子说废话,叹气道:“我说老大,你跟我斗智斗勇的有意思么?不让我耍心眼,你倒耍的满起劲儿。” 鬼祖嘿嘿一笑:“你这个白痴有点小聪明。”他承认自己在耍心眼。 前几天,张怕放出伏神蛇给海灵玩,被鬼祖看到,贪念大动,他知道伏神蛇的厉害,便欲占有。为免引起张怕怀疑,故一直不提,转弯抹角的引到妖兽身上,偏不说出伏神蛇的名字,让张怕自己上钩。 张怕没那么笨,一听鬼祖索要妖兽,便知道他把主意打倒伏神蛇身上。鬼祖能洞察炼神殿内所有事情,当然能看到他放出伏神蛇,联想到伏神蛇有伏神之能,两相一综合,轻易猜出鬼祖所欲。本想和鬼祖多说几句废话套出些秘密,可是说的越多,越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便不再虚头八脑绕圈子,直接揭露开来。 听鬼祖说他聪明,张怕摇摇头,直接问道:“你想要伏神蛇?” 第七百五十九章 谁气谁 第七百五十九章 谁气谁 鬼祖承认道:“正是,你给我蛇,我告诉你炼神殿是怎么回事,也告诉你小娃娃为什么出不去。”俩人像做买卖一般讨价还价。 张怕直接拒绝:“不行。”见他态度坚决,鬼祖加大筹码:“只要给我伏神蛇,我告诉你如何化神,告诉你什么是通天之地,只要你想知道的,只要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够下血本的,可惜还是不行,伏神蛇如同我的骨肉一般,怎么可能拿来讨价还价?”张怕直言伏神蛇对他的重要性。不想却引来一声耻笑,鬼祖冷笑道:“小娃娃,别太贪心,一条蛇而已,你留着也是没用,不若拿来与我交换化神之法,你好好想想,蛇和化神,哪个重要?”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张怕问道。鬼祖冷笑道:“鬼才相信,你多大岁数?那条伏神蛇多大岁数?三米多长的伏神蛇,没有个千八百年根本长不成。”说到这里跟着又是一声叹息:“小娃娃的运气也真好,这么大的蛇都能被你找到,它还不吃你,运气简直好到极点。” 这便是以己心度人腹,他认为张怕是挟宝滥要价。张怕懒得解释,轻笑一声说道:“你不用相信,反正我不会给你伏神蛇。”说完话退出小门回到第四层,心下叹息,和鬼祖玩唇枪舌剑,要玩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海灵爬在船头往下看,见张怕出来,急问道:“问到了没有?” 张怕腾身上船,轻声回话:“没有。”海灵充满希望的小脸马上变成失望,身体往后坐倒。张怕见状,赶忙说道:“这次问不出,明天再问,明天问不出,后天继续,要墨迹死他,实在不行,咱就自己想办法。”海灵眨巴下大眼睛,坚定说道:“对,咱自己想办法。” 可是办法哪会轻易想到。张怕胡乱琢磨,却记起曾认为海灵是大怪物的事情,到现在也不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恐怖大怪,心中不觉有点儿气闷。若是费好大劲儿把海灵弄出去,反是放出个恐怖怪物,那就太搞笑了。 海灵坐在甲板上,喃喃自语:“怎么出去,怎么出去,怎么出去。”张怕笑道:“光念叨是出不去的。”海灵苦着脸说道:“我知道,可是不念叨也出不去。” 张怕道:“要不,我再去问问那个老家伙?”海灵蹭的站起来问道:“你俩刚才说什么了?说给我听听,我可以帮着出主意。” 张怕哈哈一笑:“好,咱一起出主意。”把刚才和鬼祖说的话跟海灵重复一遍。海灵听后握着小拳头说道:“真是个大坏蛋,还想要蛇?什么都不给他” “我再去问问看。”张怕实在想不出怎么带海灵出去,也想不出如何套鬼祖的话,便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继续去墨迹老家伙。 海灵皱起小眉头思考半天,说道:“反正不给他蛇,大不了我自己呆着就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张怕笑着说好,心下想的是定不会让一个人可怜呆着,重走进小门。 第四次来到虚无空间,张怕很怒,一进去就大声喊道:“你个老混蛋,给老子出来。”对待鬼祖这种老狐狸,反正什么都问不出,不如骂两句过过瘾,兴许能激得他上当也说不定。 “你不想带小娃娃出去了?”虚无中响起老迈声音。 “那是老子的事,你个老混蛋,敢戏耍爷爷,老子要骂个过瘾。”张怕继续大喊大叫。 鬼祖噗地一下笑出声音:“你使再大劲也发不出声音,何必累自己?”他不但对张怕的谩骂不生气,还有闲心气回来。 张怕一滞,怒道:“老子乐意。”鬼祖哈哈一笑,虚无中悠悠传出个声音:“说你是白痴,你还不乐意听,我是神,什么没见过?在这里又关了这么多年,一颗心早磨的比刀面还平,你以为乱叫几嗓子,就能使我生气?” 老家伙不生气,张怕倒是快要发飙了,怒道:“老家伙,别逼我发火,赶紧的,你是死是活老子不管,必须要告诉我海灵为什么不能出去。” 鬼祖悠悠声音再次响起:“你发个火呗,我看看有多火。” 张怕怒了,甩手丢出两张符咒,飞出千多里爆炸开来。在这个倒霉地方,巨大爆炸也变得无声无息,看不见听不到的,好在爆炸威力还在。不过更倒霉的就是因为爆炸威力还在,有没有炸到鬼祖不知道,却是炸到张怕。虚无空间中没有任何隔阻,爆炸的巨大威力在黑暗中无声袭来,轰地一下掀翻张怕。万幸他一直紧贴住小门站着,爆炸直接将他顶进小门,张怕很悲催的做了次人肉炮弹。 张怕这个气啊,扔符咒炸鬼祖,反把自己给炸了。仔细检查身体,幸好没事。 他紧贴着外出门户而立,爆炸一起就被顶入门中,更多的力量被留在第五层,只正面衣服略微受损,有冰晶自动护体,身体没事,心道,这个法阵还有点用处。 海灵见他倒飞出来,略显狼狈,赶忙跳下船跑来问道:“怎么了?他打你了?受伤没有?咱打回去。” 张怕挠挠头说道:“刚才是失误,我没事儿,再去问问看。”说着第五次进入虚无空间。 一进入便听到鬼祖的哈哈大笑一声声在心底接连响起,震的他难受,气道:“别笑了”鬼祖又呵呵笑了两声才止住笑声说道:“小子蛮有意思,好玩,再炸一个呗。” “我炸你个头。”张怕郁闷到不行,往时欺负张天放很轻松啊,怎么碰见老头反被欺负? 鬼祖怂恿道:“炸,快炸,炸我的头吧。”受困多年,难得有外人进来,当然要玩个高兴。 张怕叫道:“把头拿来,拿来我就炸。”跟着又乱喊乱叫几句,把一肚子怒气发泄干净,突然哈哈大笑:“小老头,你自己在这呆着吧,老子出去了,你可以继续孤独下去,千年,万年,甚至千千万万年,看还有谁来这个倒霉地方陪你玩。”说完要走。 鬼祖骂道:“你有病啊,进来就为说这么句话?”“你说对了。”张怕留下四个字闪身而出,小样,跟我斗,憋死你。 鬼祖刚准备说话,张怕已经出去了,就有点不舒服,怎么可以让他占了上风。便一鼓劲儿的琢磨,等张怕再来的时候,一定要气死他,折磨死他。 可是他这股气憋了俩月,都快撒光了,也没逮到发泄机会。张怕那个混蛋领着海灵在海船上做游戏、喝酒、练功、发呆,总之什么都做,就是不去理鬼祖。 好容易熬过俩月,鬼祖以为,再怎么着,你也该进来问我有关炼神殿的事情了吧,更意外的事情发生。张怕丢下海船走了,进入通往外界的小门,离开炼神殿。 鬼祖只能看到炼神殿里发生的事情,对殿外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张怕要去干嘛。心中的不舒服变大一点儿,心下恨道:“等你回来弄死你。” 张怕好生陪了海灵俩月,施展出终极奥秘,说书,当初如何哄福儿等胖娃娃,如今便如何哄海灵,把他下山历程说了个完整,包括炼神谷中的种种事宜,比如虎平闯塔死掉,外面还有个大老鼠在发呆。 海灵建议他去问问大老鼠,兴许知道炼神殿的秘密也说不定。张怕担心出去以后再回不到第四层,海灵道:“难道你能一辈子不出去?你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有那么多人要照顾,总不能撒手不管。”张怕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听海灵一劝,便做决定出去。无论再次进来会进到第几层,迟早都要尝试一次。所以辞别海灵行出炼神殿。 殿外面大平台上,白毛老鼠还在那躺着,见张怕出来随口说道:“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张怕郁闷道:“您老人家就不能想点好的?” “哪有什么好想的?天上地下都一样,我不像虎平那么执着,非要出去,可是谷里面也确实没意思,妖兽好斗,杀戮不停,看都看烦了,听说外面并不是只有修真者,还有凡人?他们不打架?”他一句话被大老鼠随口扯出好远。 张怕听得一惊,怎么着?大老鼠也想出去了?正色回话:“大人这话说的不对,你不执着又如何能够修成超卓修为?如何能傲视谷内众生?” 大老鼠轻出口气,皱眉道:“我一句话说了许多事情,你怎么就挑执着来说,我还说我厌倦谷内生活,你怎么不说?我还问你外面凡人是不是很少打架,你怎么不说?” 张怕不回答他的连续发问,笑着问回去:“大人想出去?”心道:你可千万别出去啊,外面那个天下,除去山神不清楚修为以外,其余人没有一人是谷内人形妖兽的对手。 “出什么出啊,就是想想,我们不是人,你们能走的地方我们不一定能走,你们能呆的地方我们也不一定能呆。”白老鼠说道。 张怕听出他的不甘心,谷里妖兽去外面等于慢性自杀,大老鼠却说是不一定能呆,显然还是动了外出念头。便问道:“谷里出事了?” 第七百六十章 冰人 第七百六十章 冰人 “没什么大事,鱼人死了。”大老鼠说道。 张怕一惊,鱼人修成人形没多久,怎么会死?难道为高手所杀?多问一句:“怎么死的?” 大老鼠重重一叹:“我杀的。”好象很不情愿的模样。张怕瞧着有点郁闷,你杀都杀了,还说有什么不情愿的?便不接这个话头,再问道:“谷中还有几位大人?” “哪有什么大人?修到大老虎那个水准才敢称一句大人,炼神谷存在至今,十数万年过去,也不过才修出四位大人,我是没戏了。”说着话撸开袖子,用一手屈指背敲另一手臂,继续道:“我这骨头,不成。” “再不成,你也是高手。”张怕无奈道。大老鼠一言提醒他一件事情,既然进到炼神谷,总该去圆山拜祭虎平。 他原本就想去,可是被海灵事情拖住,出殿后,又被老鼠拦住说话,根本没时间想这茬。当下想了想说道:“我要去圆山一趟。” 大老鼠点点头:“你还算有良心,鱼人那家伙就没良心,来找我麻烦,我才不管那些,拼着重伤搞死他,不过谷里应该还有七、八个我这样的,一个在什么冰山一个在什么火谷的,那些地方不讨喜,我就懒得理他们,还有俩是生死对头,每个月都得打几次,除却对大老虎略微尊重些以外,也瞧不上我这样的,彼此没有联系,其他人更是白扯,从来不露面。唉,可怜啊,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还天各一方玩孤独装深沉,不无聊么?真想去问问他们,每天都在干嘛。” “大人是在养伤?”张怕根本没发现他身上有伤。 白老鼠也不瞒他,随手掀开青色长衫,腹部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不知道被什么伤害到,一直没有愈合。 张怕吓一跳,前些日子喝酒也没发现他有伤在身,这家伙也太猛了。举出瓶生命丹和灵气丹递过去,口中说道:“大人也不言语一声,早知道大人身上有伤,当不会劝大人喝酒。” 白老鼠接过药瓶笑道:“难怪老虎喜欢你,挺会说话的,什么是劝我喝酒?明明是我拽着你喝酒。”看眼丹瓶又说:“这药对我用处不大,因为是你的人情,我要了。”说着收起来。 张怕记起寿丹天神丹那一类奇妙丹药,丹方上记载十八种奇丹,张怕耗尽珍惜草药费时百年才全部炼成,略微想想,拿出个玉瓶,倒出九粒绿色丹药,交到白老鼠手中说道:“这是长春丹,据说药效神奇,是疗伤圣品,比生命丹好上太多太多倍。” 白老鼠接过一看,点头道:“这丹药对我有些用处,谢了,再来九粒,俩洞呢。”说着话又掀开青色长衫,两胸当中有一个更大血洞,泛着血红,能看到其内脏器骨骼。 张怕数出丹药送过去,摇头说道:“这也太玩命了。”身上两个大血洞,老鼠居然跟没事儿一样该干嘛干嘛,这份魄力果然不同凡响。 白老鼠接过丹药,坐起身说话:“你去吧,我吃颗尝尝啥味道。” 张怕心下很是无奈,这丹药珍贵到自己都不舍得用,他居然说尝尝看,当真不是自己的东西,不知道心痛。说起来也是实在难得,这个败家子居然知道心痛了。败家子张怕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大人,你可知道炼神殿的来历?” “哪有什么来历?没我就有它,你问我,我却问谁?”白老鼠回道。张怕追着多问一句:“大人对炼神殿可有所了解?”“没有,有了解我就出去了。”白老鼠淡淡口气说话,停了下又说:“我进过两次,挺没劲的,每六十年,殿里法阵威力会降低一些,我就进去凑热闹,下了两层,知道自己搞不定,就回来了,哪像虎平那个傻子,认准了不回头,死了不是?” 张怕替虎平解释道:“虎大哥是大限将至,不得不拼。” “大限?呵呵,谁没有大限呢?说起来,我也想出去,却不是闯塔,这些年都在琢磨,怎样才能不受伤害,还能进到你们那个世界看看,看看普通人家怎样生活,前些年抓了几个傻蛋,和我说世间大多人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每天忙忙碌碌却又碌碌无为,胡混一世,我倒是觉得那样的生活挺有意思,总比睁眼就是杀戮,闭目还在担心杀戮的日子来的好。” 白老虎在感慨,张怕更感慨,这个世界疯了,谷外的人们拼死想进来,想在炼神殿突破,想在炼神谷得宝,而谷里的妖兽却想出去,殿里的海灵也要出去,想过平和热闹的日子。笑笑说道:“大人还是先养伤,我去圆山。” 白老鼠说好,张怕便拱手作别,转身走进炼神谷。谷里依旧那样,一条小路指向一个小山坡,坡下是片草原,草原一边有高山有湖水,另一面是森林。白老鼠杀死的鱼人便是湖中的鱼类妖兽,可怜多年修行,终究难逃一死。 张怕走向森林,穿过后又爬山又走草原的,经过活树林,进到谷内。谷里最多的生物依旧是草兽,身形灵巧在草原上纵奔。它们是食肉妖兽的食物,身边当然埋伏着许多危险。不过张怕一进到草原,草兽的危险便有很大一部分转到张怕身上。对妖兽来说,人肉比每天都吃的草兽肉要好吃许多。 张怕不想理这些妖兽,化开脑中大老虎的金丹元神,只一声低沉虎啸,身边千里内再没有一只妖兽存在。 张怕先去了虎平的石屋,外面是石桌石凳,没有妖兽占据,屋内灰尘满布,稍显破落。张怕将房屋简单收拾干净,在外面石凳又坐了会儿,起身去圆山。 圆山颇远,不过有张怕此时修为,所去只需两天时间。两天后,巨大的圆山现于眼前,高大树木,低矮灵草,间有无数妖兽或卧伏,或逡巡,点缀出一片郁郁生机。 张怕直接上山北行,沿小路走向灵芝林。灵芝林前是两排高树夹出的小道,悠长深远。他一脚踏到小路,身影便即停下。前方灵芝林有一个强大存在,修为可比白老鼠,应该是谷内某个恐怖家伙来了。 他站着不走,灵芝林方向传来个很好听的温和声音:“怎么不过来?” 张怕呵呵一笑:“这便来。”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吓死,此时的他即便遇到谷内恐怖妖兽,就算打不过,起码也有自保之力,不会被轻易杀死。 顺小路缓慢前进,小路尽头站着一个高大身影,约有两米,周身是白色冰甲。随着越走越近,张怕清晰感知到那人散发出的的冰冷寒气。 张怕拱手道:“张怕见过大人。”冰甲人转过头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祭拜大人。”张怕回道。“哦?你一个外人,来圆山祭拜大人?”冰甲人目光转到第四具骷髅也就是虎平的骨骼身上,又问道:“老虎是你送进来的?” “正是。”张怕应道,一眼望过去,发现看不透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体外是厚厚坚冰,凝成护甲模样,连手、脚、脸一起覆盖。 冰人点点头,看着排成一排的四具骷髅,骨骼如玉,盘膝打坐,脑中有一个颗巨大内丹。随口问道:“你动过他们?”张怕继续承认道:“是的。” 从二人立足之处,到四具骷髅安息之地,距离百多米,周围满布灵芝,或红或白颜色,或大或小肉冠,散发浓郁灵气,引人极欲靠近。灵芝丛中是四具骨骼,在以前是三具骨骼摆成品字型,后加入老虎骨骼,张怕将四具骨骼正面朝着路口排成一横排。 冰人扫了眼灵芝问道:“你不喜欢灵芝?”他对张怕来历不了解,想不明白为什么张怕可以在雾谷关闭的时候还能进来,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俗世修真者会不贪欲宝贝。灵芝还好说,四具百炼玉骨,脑中四颗内丹,都是至宝之物,眼前小子居然不动心轻易放过。引起他强烈好奇心,所以想借灵芝问问清楚。 张怕回话:“喜欢。”“喜欢?为什么不摘采?这里都是无主之物,谁拿谁不拿根本无人管。”冰人又问。张怕继续简短回答:“不需要。” “不需要?”冰人呵呵一笑,听起来很是舒服,如沐春风一般。可是人却是冰的,在他身边站着,比光屁股在数九寒天站到冰上还要冰。不待张怕回话,他又问道:“雾谷关闭时,你没出去?” 冰人的好奇心真重,张怕不愿意妄起冲突,依旧礼貌回话:“出去了。” “哦?”病人转回身,目光从四具骷髅转到张怕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说道:“你本事还不错,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别的先不用管,什么仇恨敌视人兽有别全都放到一边,只凭张怕可以自由进出炼神谷,他就该死。冰人不想让他继续活下去。 这句话一出,张怕马上明白,这家伙起杀心了,要打架了,也难怪,谷里妖兽就没有一个平和之辈,杀人和吃饭一样简单,当然不会放过他。只是有点儿为自己叫屈,我来拜祭大老虎,这也要打架? 第七百六十一章 打起来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打起来了 不过既然冰人想打架,他也就没必要再对冰人礼貌下去,挺直脊背说道:“先让我拜祭大哥。” “大哥?”冰人被张怕的称谓弄的一愣,随即笑道:“有意思。”说着话从张怕身边掠过,散发出一阵刺骨严寒像万千利剑刺到他身上。 张怕好似没有感觉一般不为所动,有天下至寒之物冰晶在身,哪还会惧怕寒冷。那股万千冰刺般的凉意才一及体,就被冰晶悉数收掉。张怕没感到那种严寒,面色当然没有变化。 冰人从张怕身边掠过,始终注意看他,发现一点变化没有,心中有些吃惊,看来这小子不容易对付。 张怕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在炼神谷四位大人骸骨面前,没有妖兽会轻易出手打架。自顾自晃到四巨骷髅正前方,先冲虎平骨骼深深一揖,轻声说话:“大哥,先待一会儿,我拜祭过三位前辈再来拜你。”说完起身,去给头前三尊骨骼行礼,每一具骨骼深躬三次,然后再来到老虎的骨骼前面,三揖过后,纵身跳进灵芝林,长袖当舞,拂走落叶灰尘,取出瓶灵酒,在前三具骨骼面前分别洒些酒,摆些普通瓜果,将剩下灵酒全部倾倒在老虎的骨骼前面,同样摆上瓜果,再回到灵芝林外面,冲四具骨骼重复鞠躬,完毕后,再冲着虎平骨骼三个长躬,这才起身往外走。 冰人看他一丝不苟礼拜,心有所动,无论这人是谁,肯大老远跑进危险遍布的圆山拜祭,只这份心,便算得上绝对真诚。而后又是周全礼仪,尤其以灵酒洒地,那是灵酒啊,一整瓶珍贵到不可想象,他却给倒了。难怪会面对一地宝贝视而不见,败家绝对败家 这个前两天刚心痛完长春丹的败家子,在冰人心中,又恢复成败家本色。 见他往外走,冰人也不说话,冷冷跟上。二人很快走下圆山,来到无边草原。又往前多走百多里地停住。站在此处四下张望,草原更显广阔,无论看向哪一边,都是草天相连,绿与白奇妙衔接一起,有种别样美丽。 张怕停步,冰人在他身后百米处站住,轻轻说道:“我想成为圆山上的第五人,需要你脑中那个金丹,得罪了。”说完话,寒冷气息肆虐而出,冰冷将满地青绿冰冻,一片青绿表面有白色反光,叶片中的水分被一同冻住。 张怕没有感觉到冷,有冰晶自动护体,那些寒冷便如溪流归海般消失无声。以他为中心,扑涌过来的寒冷空气变成旋涡,白茫茫的尘粒绕着打转,从张怕落脚处往外十米的地方,大地还是青绿,与前方被冻住的绿色一对比,让人感到很是温暖。 冰人咦了一声,声音低低,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以他的本事,也就火谷那人才堪堪与他打平,在刺骨严寒下,那满身火焰的家伙也不敢靠近。而眼前小子却不动不防御,轻松应对,显得游刃有余。 冰人问道:“老虎也没这个本事,你是怎么做到的?”以他通天本事,却也察觉不到冰晶的动作,实在有点可怜。 张怕抬手指指自己脑袋说道:“他有多少本事,你不知道。”语气很淡很平,却也很狂。 冰人听后,面无表情,他的脸是一块寒冰雕出脸的模样,连眼睛也是寒冰,无论做出什么表情,面色都不会发生变化。就在一片平静冰面中,突然现出两团怒火,冰人被激怒了,老虎生前也不敢对我如此张狂,你一个小辈,不过是得到老虎拼死相送的金丹,便敢不知死活说大话?右手一颤,掌中出现一柄冰枪,枪尖寒光冷射,将四周耀得阴寒诡异。 就在阴寒才出的时候,枪尖已经刺到张怕额头。张怕将巨大硬铁刀竖在身前,也不反击,依靠硬铁刀的坚硬和冰晶的吸收寒气的能力,他可以轻松自保。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冰枪枪尖断掉,而大黑刀不动分毫,不但刀体坚硬,张怕的力量也不逊于冰人。 冰人面上的两团怒火愈盛,手腕轻颤,断掉的枪尖重又凝出,同时在身后接连出现十几柄冰枪,绕着他林立一排。 张怕不惧他,脑中老虎元神化开,与自身元婴力量合到一处,将修为提升到极至,冷冷看回冰人,冷冷说句话:“我站着给你打,你能打到我么?” 狂太狂了冰人闻言哈哈大笑,只是这笑也是阴寒无比,而后以更冷的声音说话:“只此一击,你能不死,我便回山。” 他俩打架这会儿,四围的妖兽早跑的没影,两大高手对决,又是寒气又是杀气的,再笨的妖兽也知道这里危险,哗哗跑掉不见。只剩一地青绿在等着被冻死的悲惨命运。 张怕左右看看,摇头道:“你真是造孽,好好的草地给你搞成冻土,败家。” 随着家字声音吐口,张怕嗖地消失不见,一地草叶被狂风舞动,哗哗作响。可惜声响只出现瞬间,张怕一消失,冰人马上喝道:“疾”身后十几柄冰枪刷地散开,平铺在他身前,阴冷枪尖各指向一个方向。张怕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必然会处于枪尖的攻击范围之内。 他这一声喝,冷气四散而开,地面哗哗翻响的草叶马上变成冰块,绿色被寒冰冻住,棱棱角角泛着冷光。 张怕消失不见,那把巨大硬铁刀却还竖在地上,黑黑的纹丝不动,冷冰、寒霜皆不能附于其上。冰人看着黑刀,心有所思,这小子有些本事,连法宝也能轻易抵御严寒。点手一指,空中忽然出现数不清的冰枪,一柄接一柄射向硬铁刀,都刺在刀刃正中一点上。你不是结实么?就看有多结实他想玩个水滴石穿,冰刺刀断。 张怕看他折腾,呵呵发出声笑,身影倏地出现,或高或低密密麻麻布满一片天空,天色顿时暗下来。他这番现出身形和没出现没有什么区别,到处都是他,你说打哪个吧? 冰人在打斗前曾口出狂言,说不杀死张怕马上就走,可是看现在局面,确实有些为难,他这面刚攻击硬铁刀,那面张怕就现出一大堆身影,冰人只要一咬牙,弹手一指,拼了 正常人多见过下雨,可是没见过下刀子的,更不要说是寒冰短矛。以冰人为中心,好象刺猬般瞬间长出全身冰矛,矛尖冲上,指着各个方向。冰人一挥手,冰矛离体而飞,射向四面。无论张怕在哪里,总要或躲避或抵挡一下冰矛攻击,只要露出一点痕迹,跟着而来的就是漫天的持续不断的冰矛攻击,直到冰人力量耗尽,或直到杀死张怕,才会停下攻击。 其实这家伙甚是可悲,他打架,一个是依靠冰器攻击,操冰自如,变化无穷,另一个杀器是依靠他能带来的寒冷,以无比严寒冻穿对手的防护,尽全力破其一处,将寒冷送到敌人身体,只要对手被冰伤到,哪怕只出现一个小小停顿或是失误,剩下的结局就是死。在冰人这等恐怖杀神面前,任何一丝一毫的失误都足以致命。 可惜他最为倚仗的杀器被张怕克制,现在又要全力对攻,已经无暇判别张怕耐寒的原因,更是不知道冰晶的奥妙,只能以自身本领和张怕硬拼。 冰人这一手万千冰矛攻击,轻易刺穿万千个张怕。随着人影被刺散,冰矛飞向远方,冰人努力找寻张怕,却依然没有发现。冰人心下骇然,明明提早以元神锁定住张怕气机,可就是捉不到他的身影,那小子乱飞乱跑的,速度飞块,哪里都是他,不得已使出万千冰矛攻击,意欲阻他一阻,却还是失败了。 忙再次招出万千冰矛,紧跟着前一批冰矛飞刺而出,然后是第三波第四波,他不能停,一停就前功尽弃,前面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只能以更加密集更加快的攻击迫出张怕,让他露出身型,冰人才能继续下面的攻击。 功夫不负有心人,冰人拼尽全力,在第五波冰矛攻击的时候找到张怕确实位置,忙缩小冰矛攻击范围,这一下轻松许多,将全面性的刺击局限到某一处,其中冰矛攻击的密集和力量都有大幅度提升,无数支冰矛飞刺过去,如同一道大冰柱从他面前延伸到张怕身前。 张怕呵呵一笑,他根本不在乎冰矛有多少,一把硬铁刀便可以挡住所有攻击。因为时间太短,他不及退到刀后,在身影被冰矛迫出的瞬间纵身后飞,他的后退速度比冰矛飞刺的速度要快一些,轻易拉开几个身位,然后借着这几个身位的空间,身体再度发力飞到高处,无数冰矛从他脚下刺过。 冰矛刺空,冰人马上操控冰矛追击张怕,张怕借这个工夫已经退到硬铁刀后面,轻笑一声说道:“你没杀死我,是不是该走了?” 打死冰人也想不到,他拼尽全力攻击,伤不到敌人分毫不说,还被敌人嘲笑,登时怒火愈盛,不去理会打斗前曾说过什么,挟着漫天冰刀冰剑冰枪打向硬铁刀。 第七百六十二章 又来一个 第七百六十二章 又来一个 公平说一句,他操控冰的本事比小猫强,但是小猫还会操控水龙,这点又比冰人强,如果小猫在这,恩,应该能打个不亦乐乎。张怕躲在硬铁刀后面胡乱琢磨,大敌当前还有此闲心,可见他确实没把冰人放在眼里。 冰人被刺激的气愤不已,眼见之前许多攻击皆被一刀挡住,一面想不明白黑糊糊的大刀为何如此结实?一面在心中发狠,倾全力攻击大刀。四围空气变得更冷,葱郁草原忽然变成极寒之地,另有冰冷寒气与无数冰器绕过硬铁刀攻击张怕,看你怎么躲。 张怕有些不高兴了,一劲儿让着你,还没完了?拔出硬铁刀往前平推,身影藏在刀后攻击过去。他动作奇快,刀身往前一推,人已经翻刀而上,一柄银亮伏神剑凌空刺向冰人,速度比冰矛快,力量也是更大,如雷霆打过去一般凌厉。冰人让其锋芒,身形略微一躲,而后反身而上,好容易有机会与这个小子正面接敌,欲凭借本身力量与速度灭掉张怕。 哥俩以快打快,瞬间接到一处,伏神剑刺过后,在空中一个跳停,剑尖重指冰人,再次飞快刺回。而冰人动作不比他慢,在他操控伏神剑回刺的同时,已经纵身扑过来,张开双臂抓过来。冰人对自身的冰寒十分自信,就不信抱住了你,还冻不死你?同时又有无数冰枪在空中飞舞,目标是同一个,张怕。 冰人想接近张怕,张怕却不愿意靠近他,距离老远控制法宝进行攻击,仗着硬铁刀结实,冰晶更结实,硬撑到现在不露败像。眼见冰人像白色影子一般追逐他,大怒道:“你有病啊?说了一招杀不死我就滚蛋,怎么还不走?” 冰人说话不算话,张怕当然不跟他客气。冰人任他怒骂也不回话,只是冰雕面容微有些异动,显然极其气愤,张口一声狂啸,身体倏地一晃,就在草地上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变成四个冰人。 张怕有点挠头,大叫道:“打不过还找帮手?无耻。”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和冰人拼命,这家伙是炼神谷中的恐怖妖兽,不像外界所谓的顶阶修士那样好打发。 冰人变成四个也不说话,显然打算和张怕玩命了,嗖地一下,三个冰人飞向三个方向,四个冰人呈四面围住张怕。 张怕哪会让他得逞,虽然不知道冰人会怎么对付他,但万事求小心是不变真理。在冰人站到四个位置的时候,张怕已经跑到第一个冰人身后站住,让冰人的包围失去作用。 冰人们很执着,重又飞过来,一定要将张怕围住。张怕只是一味躲闪,有耗子兔子般的小心,有闪电霹雳般的速度,全心闪躲,不思攻击,躲的自然得心应手。 他们在草原上如此折腾一刻钟,冰人一直努力合围张怕,坚决不放弃。张怕甚是无奈,边跑边问:“你有病么?围着我干嘛?” 冰人不说话,只是飞行速度慢了一些。张怕有点好奇,这才多一会儿,体力不支了?突然感觉不对,展身形一个纵跳,反方向斜着高飞数百米。他才飞起,前方草地刷地出现个巨大冰屋,如同以前冰晶弄出的那样,四四方方罩在地上,立在冰人身后。如果张怕还是像方才那样躲避攻击的话,只要他慢上刹那时间,此时便会被困在冰屋中。虽然那冰并不很结实,但是恐怖的不是冰,是冰人本身力量。一旦被困冰屋,想必不会碰到什么好事。 他还是想简单了,冰人费老大劲儿,用一刻钟时间引他入毂,又岂是一个不是好事那样简单。冰屋很大,各百米,在出现的一瞬间,同时发出喀嚓声响,张怕再看,郁闷个天的,够狠,冰人为杀他,硬是在无水的草原上搞出一个巨大冰坨。各百米的冰屋变成巨大实心冰块,若不是张怕反应敏捷,此时应该被冻在那里。 冰屋变成冰块后,冰人还有后续杀招,可是因为张怕逃脱,冰人只是轻叹一声:“你好快。”随手收起冰块,连带着隐下杀招不发。 张怕不知道冰人手段如何,但是这个大冰块还是让他吃了一惊,气骂道:“知道我快,还跟我墨迹?走了。”说着身往外逃。 只是他逃不走,冰人与他的速度在伯仲之间,方才设计困住张怕,故显得速度有些慢,此时张怕想逃,冰人自然使出全力,绿色草地上拉出四道白色光线追向张怕。 张怕回头一看,又有些郁闷,倒霉家伙速度真快,紧追不舍的摆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既然冰人追着不肯走,便想把他带到炼神殿,有本事一起进去玩,便向谷外疾飞。可是刚飞出万多里地,突然想起白老鼠,那家伙还在外面的平台上养伤,谁知道和冰人有没有仇。若是有仇,自己逃进炼神殿,可就害了白老鼠。 心中一叹,转方向再跑,在草地上绕圈子。 有句话说的是,倒霉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往素难得一见的修成人形的超级恐怖妖兽,此时又见到一个。万米外,青绿草叶上站着一个全身闪金光的家伙,面目也被金光耀着,看不清长相。但是那身强横力量不须看也知道厉害。 张怕暗骂一声倒霉,调头再跑。四个冰人也发现金人,却没理他,继续追逐张怕。 碰到这样情况,想都不用想,换了你是金人也会无聊的追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谷里会有一个外界修士,于是追逐的队伍又多了人。 这会儿工夫张怕也没心情骂人了,全力逃跑之下,说话会影响逃跑速度,更惶谈骂人。 他跑,后面哥几个追的很执着,对于冰人来说,一定要抓住杀死张怕泄愤;对于金人来说,难得有点事情可以消遣,这等热闹不容错过。 他们的奔跑速度实在太快,只见草叶如被轻风拂过一样,微微晃动一下,什么都没看见,这一堆人已经从此地跑过。 张怕是边跑边气,这要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炼神殿不能去,怎么办?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去圆山,在四尊老大的骸骨面前,就不信冰人敢动手杀人。 妖兽虽然凶残,却比人类重义,他们尊重的东西绝对不会去冒犯,也不会容忍别人去冒犯。不会像人类,有时候为了所谓大义,弑亲人逆师尊的事情也常会发生。 认准方向,全力狂奔,一日后终于跑回圆山。冰人不笨,查知到张怕意图,大怒道:“小子有胆别跑,与我生死一战”他这一喊话,速度便慢下一步,被张怕拉开更大距离。 张怕心底偷笑,继续叫,叫死你个死冰块才好。脚不停步冲上圆山。 他们跑路,吓得谷内妖兽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一群恐怖高手气息太过狂傲,强横扫向周围一切,惊的众妖兽慌忙逃窜,可是才跑开没多久,那几个恐怖气息又跟了过来,好在没有杀意,从它们身边一掠而过,妖兽们才算出口气歇息下来。 问题是头前带路的张怕一直乱跑,东一转西一转的,把万千妖兽吓的不知道呆在哪里才安全,明明才过去,没多久又转回来,转回来以后,停了会儿又转回去,让妖兽们一阵迷糊,这帮高手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围着我们打转? 这个吧,是因为张怕不敢跑太远,免得再招惹来一个银人铜人之类的怪物,那可就有意思之极,所以一直在无边草原上打转。 直到他明确方向,草原上的妖兽们才算安歇下来。相应的,轮到圆山上的妖兽坐立不安,轰的一下散开,要么跑往圆山深处,要么跑下山,总之张怕几人过路之处,除去草木花树,无有一个活物。 张怕登上圆山一路北往,穿林爬坡,行到林间长长小路,直至进入灵芝林才长出口气,为安全故,跃入灵芝林空地才停住脚步,一屁股坐到四具白玉骨骼前面,急喘几口大气,嘟囔道:“累死我了。” 这会儿时间,冰人和金人先后来到。冰人收起三个分身,怒目站在灵芝林外面指着张怕骂道:“小贼,有本事出来。” 张怕又出了一口长气,撇嘴道:“我没本事。” 金人停在路口,距离冰人有百米距离,笑眯眯看着冰人与张怕吵架。 张怕歇息一会儿,把目光转到金人身上,仔细一看,哪是什么金人,整身是细蜜金色鳞片,连脸面一起覆盖,不知道什么缘故,浑身上下散发淡淡金光,不注意看,好象金人一样耀目,身形削瘦,额头略平,嘴巴略尖。张怕开动他疯狂的想象力乱猜半天,判定这是一只穿山甲一样的妖兽。 冰人十分生气,以他修为竟然收拾不掉一个外界修士,着实大动肝火,此时脑中唯一想法就是弄死张怕,指着他不停大叫:“小贼,出来” 张怕全当没听见,有闲心了才回一句:“就不。”等气息平稳下来,起身整整衣服,恭敬朝金人抱拳说道:“张怕见过大人。” 第七百六十三章 逃 第七百六十三章 逃 金人呵呵一笑:“这么礼貌干嘛?怕我和他一起收拾你?”张怕肃容回话:“正是。”金人又是一笑:“我叫老金。”便收口不言。他不想参与到二人的仇杀中。 冰人听老金说话,冷声道:“五百多年没见,你倒是舍得出来了。”老金一副和气模样说道:“早出来了,这儿也来过几次,我还在想,谁那么有心把老虎带过来,不是你吧?” 冰人虽嗜杀,却不说假话,随手一指张怕说道:“那个小贼干的,你赶紧给老子出来,否则抓住你以后,剥皮抽筋化骨扬灰。”说起张怕就生气,后面的话便是冲他吼出。 张怕摇头:“白痴才出去。”又施施然坐下,心道:幸亏恐怖家伙也有顾忌。 圆山是谷内妖兽的圣地,灵芝林是圆山上的圣地,是所有修成人形妖兽的圣地。在他们强大力量的威胁下,灵芝林从来不敢有妖兽来此觅食或是杀戮。谷内所有人形妖兽想的都是,死后若能骨坐芝林,这一世的显赫自不必说,来生也是极尽辉煌。有了这种向往、尊重和期盼的念头,冰人自不会在此打架,便被张怕钻了空子。 冰人见说不动张怕,多骂两句之后,心情平缓下来,索性在灵芝林外面坐下,冷笑道:“小子,看谁能熬过谁。”瞧那意思,他不打算走了。 张怕认真劝道:“别啊,你不好离开冰山太久,这大热天的,把你晒化了咋办?就算晒不化,没有合适的寒气补充,修为也会降低,为自己考虑,还是回家去吧。” 他这么一说话,金人噗的笑出声来,说道:“有意思。”在路口跟着坐下,看来打算把热闹看完。而冰人不语不动,冷冷看着张怕折腾。 “怎么着?真不走了?跟我耗时间?”张怕霍地起身,拿出一把阵旗随意抛洒,口中嘀咕着废话:“别说没提醒你,这阵不能乱闯,别的功用没有,就是会爆炸,你若是乱闯引发爆炸,把四位大人的遗骸炸上天怎么办?那可是极大的不尊重。” 这个混蛋太无赖了冰人很生气,可是想不出办法搞张怕,只得咬牙恨恨看他忙捣,琢磨着如何才能骗他或逼他下山。 张怕布好法阵,开始讽刺冰人:“冰疙瘩,你说的杀不死我就回去,干嘛说话不算话?” 冰人给自己找借口:“我说的是一击,可你始终逃跑,我的一击打不下去,凭什么回去?” 张怕挠挠头说道:“好吧,算你瞎掰对了,反正你也不想走,说什么做什么还不都是你自己做主?”他很勇猛的继续讽刺冰人。 冰人白色冰面都有些红了,怒火又起,心道:“这个小贼怎么这么可气?” 金人在路口安坐不动,许是认为张怕的表演很让人开心,脸上的笑容就没掉过,一直笑眯眯看着。 愿意看你就看吧,只要不帮冰人杀我,随便干啥都成。张怕躺下身子,眯缝眼看天。对比过几个人形妖兽所作所为,虎平当初对自己是真好啊 冰人被讽刺过后,不再说话,开始闭目打坐。见热闹不在,老金也收起笑容,坐着东看一眼西看一眼的,看样子对冰人心思有些吃不准,不敢太过放松。 他们仨神仙,一坐就是一个月。张怕惦记海灵,却被冰人堵在灵芝林中,心中有点气苦,但是面上不敢表露出来,还是懒洋洋躺着,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冰人很有耐心,一直端坐不动。老金倒是偶尔起身出去转悠转悠,不过很快就回来,好象是担心错过热闹。 张怕忍了一个月不说话,看冰人若无其事的表情,觉得总不说话也不成,得逗弄逗弄这个家伙,懒洋洋坐起说道:“不回冰山了?你打算这样跟我熬下去?” 冰人不回话,眼睛也不睁,好象张怕在放屁。 好吧,你牛,我忍了,心道够倒霉的,炼神殿中有鬼祖折磨他,出了炼神殿又有这么个冷冰冰的混蛋为难他。起身走到四具骸骨后面往外看,依旧是灵芝林,比前面的灵芝林要宽要大要密,看不出有多远。琢磨着要不要逃一次试试。 冰人忽然睁眼问道:“呆不住了?想逃了?”语气中带有一点不屑。 这是藐视啊,赤luo裸的藐视,张怕一怒说道:“逃?为什么要逃?我是想选株灵芝炼丹玩。”说完这话,心里一动,不能白白浪费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多炼些法器法宝也好,天雷山上可是有几万口子人呢。便装模做样挑选灵芝,口中赞道:“不错,多是千年以上的,那些怕有万年了,果然好地方。” 说着说着又想起个问题,转身问冰人:“你离开冰山,远离冰属性灵气,当真不影响修为?”他居然有闲情替敌人操心。 冰人见他活跃起来,便不接话,又闭目打坐。老金笑嘻嘻看着张怕,想了想问道:“你想炼什么丹?” 张怕看看四围灵芝,叹气道:“这么好的灵芝林,还是留着吧,不忍污损,不炼丹了,炼点小玩意玩玩。”说着话拿出半人来高的精火炉,又取出两块矿石,点燃炉火,抛入矿石精炼,折腾一会儿,很是失望,收起材料和精火炉,连炼器鼎都没拿出来就熄了炼器的想法。 老金问道:“怎么不炼了?”张怕道:“没怎么。”精火炉虽然也算希奇珍贵,可是与火灵池的火无法相比,以这等火炼出的东西,品相总要差上一些,张怕看不上眼。 老金不在意张怕是否炼器,说道:“我陪你俩呆了一个月,你也不说话,聊聊?” “聊什么?”张怕好奇问道。“有什么聊什么,说说外面的见闻。”老金随口道。张怕听的腹诽不已,这帮家伙怎么回事?怎么又一个想要出去的?想了会开口说道:“外面的世界与这里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你是修真者,就只有一个世界。” 这话说的有些取巧,老金却深以为然,点头道:“说的不错,所以总有高阶修真者前赴后继进谷送死,你是不是其中一个?” 张怕道:“是与不是也没有什么不同,总是进来了,也得到一些好处。” 老金哈哈一笑,问道:“你对谷中世界可还满意?” “还行,只是撕杀不断,到处有杀戮,显得有些无情。”张怕回道。 “天下多是无情之人,妖兽无情又算得什么,你俩如何起的矛盾?”后一句话是问冰人为何要杀他。 张怕说道:“他想杀我呗,哪有什么矛盾?” 老金点点头,温和说道:“你是该杀。” 郁闷个天的,还以为你是好人,看了一个多月热闹,和颜悦色和我聊天,原来也想杀我。张怕很怒,重躺下睡觉,不再搭理两个混蛋,有本事就进灵芝林杀我。 老金这样修为的高手,虽说已成人形,但性格还是妖兽秉性,有什么话便直说,也不隐瞒。见张怕沉下面色不理他,呵呵笑道:“你也别生气,在我们眼中,你和一只草兽没有区别,妖兽见到草兽想吃,草兽当然会不高兴,可是再不高兴也逃不过被吃的命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生万物便是如此,一物养一物,一物克一物,你不过是个不一样的草兽而已,我们说话做事当然没必要顾忌你的感受。” 好吧,我是草兽,老金说的对,人吃羊猪也是一样,人需要吃他们,羊猪再反抗又能如何?再不甘愿又能如何?到头来逃不过一死。从食用的角度来说,人和猪羊其实没有太大区别,同样是百八十斤肉,谁吃了谁都是一样,没必要觉得委屈。这样一想,觉得白老鼠对他算是不错,以前怎么看都不顺眼,现在很有些亲近感觉。 老金唠叨一堆话,冰人睁眼道:“和他废话什么?说的再多也逃不过一死。” 用不用这么轻视我?张怕轻笑一声表示你说错了,挑衅道:“和你打赌,你杀不死我,我会活着离开炼神谷。” 冰人冷哼一声,完全当他不存在,无论张怕说什么都当没听见,继续闭目打坐。 你就狂吧,狂死你得了,张怕很恶毒很专心的诅咒冰人。 到得晚上,夜风吹拂山林,树枝摇曳出一片黑影,在影影幢幢中,林间小路又来了一个人,白老鼠。他一出现,老金显得很意外。冰人睁开眼,一片白色中隐约带点厌烦之意。张怕想的是,伤好了?长春丹这么厉害? 白老鼠穿身青衣,露出手上和脸上的白毛,桀桀笑道:“这是怎么了?好热闹。” 老金一脸细密金色鳞片,挤个笑容问道:“哪得的衣服?”冰人却是冷着脸不说话。 张怕送神识过去,一番仔细检查,确认白老鼠没事。身上伤患处就算没有痊愈,也好了大半,笑容浮上脸颊,起身说道:“果真热闹,三大高手来见小子,小子不胜惶恐,还是走掉的好。” 说完话人影倏地消失不见,从后方灵芝林逃掉。冰人大怒:“小贼别跑。”起身追去,临走还瞪白老鼠一眼,意思是若不是你来,张怕不会逃跑。 第七百六十四章 帮你打架 第七百六十四章 帮你打架 白老鼠被看的不舒服,嘟囔道:“看我干嘛?”他在外面枯坐一月疯狂疗伤,陆续服下十五颗长春丹,两天化掉一颗丹药,得到强大补充,伤势几近痊愈,突然想起张怕入谷近一月时间,怎的还没出来?便来圆山查看。 因为他的出现,张怕知道白老鼠伤势痊愈,心中一块石头落下,没有了顾忌,可以转回炼神殿。以炼神殿的古怪,即便冰人和老金再厉害,也不可能追进去,故当机立断马上逃跑。 他拼命逃跑,又害得谷内妖兽不得安生,先是圆山上妖兽被惊动,四散而逃;然后是从北到南一条大直线上的无数妖兽仓皇逃命,没有妖兽敢接近身边。 只有冰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心中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不能跑了他。 从圆山到炼神殿,并不是一条直线,其间经过许多地方,比如山石树林等。逃起来要费一些劲,但张怕不在乎,我杀不死你,还气不死你?两大元神融合一处,激发身体所有力量,如云般飘逸跑过每一个地方,显得很是轻松,冰人看到后更加生气不已。 他俩跑下圆山,老金对白老鼠说话:“去看看热闹?”语气是询问,其实不待回答便追下山去。白老鼠没动,在灵芝林前坐下,看看四具骨骼,轻出口气,心里有点儿小感动。 张怕会遁地,冰人再厉害也抓不到他;张怕可以自由进出炼神殿,冰人更是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张怕宁肯被困在这里也不逃回炼神殿,只有一个原因,他怕把灾祸牵到自己身上。 他一出现,张怕马上送元神过来检查身体,查看伤势如何,确认无碍后才逃跑,白老鼠心中长叹:“这孩子有心了。” 他在圆山枯坐****,天色大亮后起身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反观无边草原中,张怕和冰人一前一后,像两道闪电一样射向远方。稍远些距离,是老金跟在后面。 这一次玩命奔跑,偌大的炼神谷被他一天半跑完,从黑跑到白,再从白跑到黑,几经黑夜白天,张怕来到炼神殿。停在九层宝塔门口,冲后面挥挥手说声再见,进入塔中。 他身影才消失,一道冷寒无比的冰枪扎在他方才位置上,跟着冰人现出身形,恨的牙根紧咬,倒霉小子,恁地难对付。 接着老金跑来,仰头看眼九层高塔,疑问道:“他进去了?” “死在里面才好一甲子岁月没到,他也敢闯塔,真是不知死活。”冰人恨恨说道。回看一眼问道:“白毛呢?”老金撇嘴不说话,我又不是你手下,你这是什么态度? 冰人知道方才说话语气有问题,便没在意老金是否回话,转头看塔,想起张怕这一个月的表现,平心静气,不恼不躁,显然早已胸有成竹,知道自己弄不死他,便怀疑被耍了,气骂道:“小贼是故意的” 老金略微想想,同意道:“确实是故意的,否则不必跑回圆山耽搁一月时间,太狠了,只为气你,硬是空耗一个月时间。”口中说张怕狠,心中想的是这小子太缺德了,损人不利己,就为闹个开心出一口气,耗掉三人一个月时间,他还能再无聊一点儿么? 他们不知道白老鼠受伤,也不知道张怕和白老鼠关系亲近,当然想不到张怕去圆山是无奈之举。冰人见老金同意他的说法,恨骂道:“小贼该死。” 幸好他们还不知道张怕会土遁,否则更会以为是被耍了 冰人生气这会儿,张怕正漂浮在炼神殿第四层的无边大海上歇息,心里挺高兴,气了冰人,还能回到第四层。虽然鬼祖说过他能够再回来,可心里总是有点不敢确信,此时看见大海,长出口气,还好,回来了。 出去一个多月,不知道海灵在干嘛,一个人无聊不。放神识扫探,确认方向后踩水而行。海船是他亲手制造,其中炼有印记,只要距离不是太远,可以轻松辨别位置。 很快发现海船,静静立在海中,没有一丝响动。张怕跃入船中,正看到海灵爬在甲板上发呆,大眼睛呆呆的盯着五仙木的纹路看,没有发现他回来了。 张怕轻咳一声,海灵蹭地抬头看,跳起身子扑过来,叫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张怕呵呵笑道:“才一个多月,不久。” “还不久?无聊死我了,带我出去吧,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海灵哀求道。 张怕和言说话:“恩,一会去问鬼祖,他要是不说,我把他屁股打成两半。”海灵呵呵一笑,跟着嘟嘴道:“净骗人,屁股本来就是两半的。”跟着又说:“第五层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到,你知道他躲在哪里?” 张怕就笑:“哟嗬,变聪明了。”海灵嘟嘴道:“我本来就不笨”一个四、五岁大小的胖小子如此说话,倒是挺可爱的。 看着他,心中暗道:我能把伏令带出去,也能把福儿他们带出地下,就不信带不走一个海灵。当下笑道:“是,海灵不笨。” 海灵问他:“白老鼠怎么说?他知道么?”问的是老鼠是否知道炼神殿的秘密。 张怕摇头,把这一个多月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一遍,小海灵听的神情严肃,紧握小拳头说道:“都是坏人,欺负大哥哥,等我出去以后帮你揍他们。” 张怕笑道:“你很厉害?”“当然,你给我的那些功法,我全都学会了,大黑说我是修行天才。”说完这句话突然停口不言,一提到大黑,他就变得很沮丧,有些难受。 张怕劝道:“不难过,人之相逢总要别离,不是生离便是死别,咱俩也别了好几次呢。”海灵瞪着大眼睛略微想想,重重点头道:“哥哥说的对,总要有生死的,我不难过了。” 见海灵如此懂事,张怕问问题转移注意力:“那些功法,你全学会了?” 海灵从挂在脖子上的储物袋里取出大堆玉简,是张怕在无数杀戮中劫来的各门各派的法术,有基础功法,有驭器法术,还有战斗功法,有正有邪有黑有白,总之多的很。张怕以前留下这些东西,是想让海灵打发时间,所谓修行无日月,沉浸在自己脑中的精神世界,时间飞速流逝,可以不那么无聊。 前几次来时,海灵曾炼过一段日子,像模像样盘着小肥腿打坐修炼,可惜感觉无聊,后来放弃,张怕也就没问过他修习的如何。不想又许多年过去,海灵居然学全这些法术。 这已经超出天才的范围,再厉害的修真者也不可能黑白同修,许多法术乱学一气,否则道心不稳,走火入魔是肯定的,运气好才能保住性命。但是小海灵居然全会了? 将玉简铺在甲板上,巴掌大小的玉简,轻易铺出几十米的空间,小胖子一边铺摆玉简一边介绍:“这是魔门化魔大法,这是法宗衡术,这是儒门言心术,这是无双门的独门功法……” 张怕像听天书一样听海灵介绍功法,这么多法术,少说几千门,他都会了?真的都会了?确认一遍问道:“你真的都会了?” “又没有什么难的,会这些东西算什么?”海灵不以为然说道。 “你真厉害。”张怕由衷叹道,他相信海灵不会对他说话。 海灵骄傲挺起小胸脯,用小手拍拍说道:“那是当然,等出去后帮你打架。” 张怕呵呵一笑:“好,帮我打架。”说起打架就想起冰人和老金,炼神谷中的妖兽高手真是麻烦。老金虽然没动手,但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至于冰人则更麻烦,跟疯子一样没完没了的追杀,若不是顾忌地行术被太多人知道,张怕早就土遁逃掉,哪还会陪冰人折腾这么长时间。这也是他面对冰人强大攻击而自信满满的主要原因,有什么可怕的?打不过就跑呗。 海灵很高兴,再次重复道:“我一定帮你打架。” 张怕笑着拍他一下,指着一地玉简说道:“收起来吧,我身上还有一些,你要么?” 海灵想想说道:“要。”张怕便将身上全部玉简都拿出给他,反正自己从来不学,留着无用。不过他也知道,海灵学会法术不代表他能使用的很好,比如刀,大人小孩学会同一套刀法,可是小孩力弱,纵学会了也用处不大,远远达不到大人使刀的威力。法术更是如此,再厉害再神奇的法术,也要看使用者本身修为如何。 不过为照顾海灵情绪,张怕没有说出这些事情。海灵接过一堆玉简,自是兴奋激动,俨然一副无敌高手的风范,郑重对张怕说道:“以后,我帮你。” 俩人一起呆了几天,大船行到通往炼神殿第五层的漆黑小门前面,张怕道:“这次我进去呆的时间可能久点,你别乱跑。”海灵道:“哥哥放心,你进去问方法,我抓紧时间修炼。”说着一拍胸前储物袋。张怕笑着说好,转身跳下大船,进入小门。 他一进去,虚无空间马上传出鬼祖声音:“还以为你再不进来了。”声音冰冷,带着怒气。 第七百六十五章 斗嘴 第七百六十五章 斗嘴 张怕呵呵笑道:“您老人家也会生气?难得啊。”他火上浇油,惟恐鬼祖太快乐。 鬼祖不是傻蛋,心中虽然不高兴,但是强压下怒气,不动声色,依旧以冰冷口气说话:“让我生气?你倒是想,怎么着?出去转了一个多月,没寻到方法?便又回来求本神?”一句话直击张怕心中所求,变被动为主动,重占上风。 张怕还是笑,你想占上风便让你占,不和你抢这个,我要的是有关炼神殿和海灵的秘密,笑容满面说道:“老伙计,跟我说说海灵是怎么回事?” 海灵有两个黑老怪终日守卫,海灵有强大力量,海灵可以短时间学会各种法术,无惧法术种类、是否冲突,这些都让张怕迷惑其来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强大存在才能有这等本事? 鬼祖听了张怕说话,还是冷冷说道:“跟我套近乎?你算什么东西?有这个资格么?”他憋屈了好几个月,张怕也不给他撒气的机会,现在机会上门,鬼祖当然不会放过,要一抒胸中怨气,好好羞辱这个混蛋一顿。 张怕却不生气,笑眯眯说道:“您老人家一直跟我斗嘴,是不是身体被制住了无法动弹?否则早扑过来揍我了,您老锁在哪里啊?要不要小的帮忙放你出来?” 他羞辱张怕,张怕不生气;现在换张怕刺痛他伤处,当然也不能生气,冷冷说道:“好啊,你往里走近两步就能知道我在哪,来帮我吧。” 俩家伙斗嘴斗的兴趣勃发,都想达到自己目的让对方吃亏,便一句话一支箭、一句话一个陷阱的斗个没完。 张怕笑道:“不是小的不去帮你,实在是脚下没路,辩不清方向不说,微一走动,便连上下左右也分不清,如何敢往前走?不若您老人家弄点光亮出来,给我指明方向。” 鬼祖冷语道:“无胆之辈,正方向往前走,难道你连脸在前面也忘记掉?不要脸了?” 他俩斗嘴,各自气场保持不变,一个始终在笑,一个一直冰冷。张怕堆着笑说道:“老人家真会开玩笑,您被困阵中这么多年都分不清上下南北,为何跟小子妄谈脸面如何,更何况以脸面判定方向从来不准,也许您脸面朝着的方向,就是我的屁股呢,而我再往前走,岂不是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说的天花乱坠也是无胆之徒,即便我在你背后,你也要前行几步才能知晓,怎么?连尝试的勇气也没有?”鬼祖要激张怕离开小门,只要进入虚无空间,以后有的是时间折磨他。 张怕摇头道:“你在我背后,我为嘛往前走?明知道是错误,还要去尝试,你瞧我有那么傻么?反倒是您老人家费半天劲才说出这么句话,想来是关的太久,头脑已经愚了吧?” 鬼祖道:“你能确定我在你背后?”语气极尽不屑之意,跟着又道:“徒逞口舌之利,却一点胆量也无,不知道你修的是什么东西。想知晓炼神殿秘密,却不敢尝试,我为什么要平白告诉你?难道天下只你一人,世界为你存在不成?真是丢人。” “您老人家脑袋虽不灵光,口舌却比我利索,想激我进入虚无空间陪你,唉,妄想了。我却和你说一句,炼神殿阵图便在我身上,对你来说奇妙无尽束缚终身的法阵,对我来说不过是纸上图画,进出随意,想知道第五层的阵图么?唉,可惜一片黑暗,目不能视物,我便是想画给你看也不行,可怜可惜的很。”张怕扯开了胡说。 “你有炼神殿阵图?”鬼祖终于冷静不下来,声音也不是冰冷无情,一丝激动一丝渴求许多怀疑凑出这句话。 张怕暗舒口气,总算抓到你的生死命门了,笑笑说道:“我对阵法如何并不在意,所求不过是海灵,想带他出去,仅此而已。” 这句话说出,鬼祖好半天没接话,隔了许久叹气道:“你带不走他的。” “为什么?”张怕十分好奇,为什么鬼祖一直肯定海灵无法离开炼神殿,他又不像鬼祖被困在阵中不得动弹。 “世上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行便是不行,无论怎样,小娃娃都出不去,说句不好听的,我能出去,他也出不去。”鬼祖的声音也不冷了,带些萧索味道。 “通天之地是什么回事?”鬼祖不说原因,张怕就换问题问道。 “这个告诉你也无妨,以你本事,费一生之力也走不过去,这里便是通天之地。”鬼祖终于坦白说出一件事。 “这里是通天之地?这里不是雾谷么?”张怕很是吃惊,这里是通天之地?通天之地却是通往哪里?难道真能通天不成? 鬼祖没理会这等粗浅问题,沉声说道:“我们做个交换如何,你把阵图给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与你听,告诉你小娃娃为什么出不去,告诉你如何寻求化神之路,还有通天之地的秘密,它是通往哪里。”停了下又道:“我还可以教你去收服另一个鬼祖的方法,他可以帮你化神。”从这一言,可以看出鬼祖下血本了,他确实动心了。 张怕听后半晌无语,现在轮到他思考了,过了会儿问道:“你脱困后想要做什么?” 鬼祖笑道:“太聪明不是好事,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如果脱困,必不会杀你,也不会停留在这个世界,我是神,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当真是神?”张怕一直不相信鬼祖是神。 “这个吧,目前还没得到承认,但我已经具备了神的力量。”鬼祖说出实话。 张怕呵呵笑出声来:“你还真逗,神也有自认的?”心道自己猜的真准,他果然是假神。他瞎猜过很多事情,差不多十中八九,已经具备了做初级神棍相师的能力。 鬼祖怒道:“你不可以对神无礼。” “好吧,你是神,我不笑了,不无礼,问个问题,谁把你关在这里的?”想起五灵福地,如今又多个炼神殿和鬼祖,让他对这种强大的未知存在生了好奇心,想要弄明白元婴以上的化神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 “不能告诉你,如果你不想死,最好不知道。”鬼祖说道。 “吓唬我?我可是吓大的。”这句话给别人说都是扯淡,只有给他说是贴切到不能再贴切。张怕确实是被吓大的,从小到大被人被兽更被雷电惊吓,胆战心惊小心活着,哪天没被吓到就算烧了高香吉星高照。 鬼祖不知道张怕的过去,冷笑道:“别以为你元婴顶阶如何如何了,根本不够看,吓你?神吃多了才会吓你,他们不会吓人,只会杀人。” “胡说,他怎么没杀你?只把你关起来了事。”张怕挑言道。 鬼祖没理会他的无礼挑刺,沉声再问:“想好没有?” “不干。”张怕干脆拒绝掉。鬼祖想要阵图,若被他参透炼神殿法阵,逃出以后,后果不可想象,对待这种恐怖级别的高手,一切小心为上。 鬼祖声音变冷:“你可想好了。”“我想的很好。”张怕痛快回话。鬼祖阴冷一笑:“你不想知道小娃娃的秘密了?”“秘密可以慢慢探询,至于您老人家,还是在这里呆着吧,我可不敢把你放出去。”张怕说道。 鬼祖道:“关于小娃娃的秘密,我敢说,天下人只有我知道,原先那俩黑老怪也知道,可惜已经死了,你却能问谁?” “问不到便自己想,天底下就没有绝对秘密,总有一天能想明白,我记得您老人家说过,是海灵折磨你来着,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折磨你的?”这句话藏在心底好久,终于在此时问出。 说出这句话,虚无空间,也就是张怕心底,突然静寂下来,鬼祖没有回话。张怕等了会儿,见鬼祖还不说话,便开口道:“是不是说中你心事了?哈哈,海灵折磨你,他都不知道你是谁,如何折磨你的呢?” 心中隐约猜到一点什么,把话头往那个方向引,可是鬼祖不再说话,好象从来不存在一般,躲在黑暗中的某一处。 鬼祖不说话,张怕便也住口。身体往后撤一下,紧贴着外出的黑色小门。若是鬼祖有异动,他可以随时逃命。 但还是多想了,从这时开始,鬼祖再没说话,虚无空间沉寂一天。张怕忍不住了,才和冰人玩过沉默游戏,怎么回来又玩?大声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只是想不明白,你会怎么办?”这句话说的摸棱两可,是讹言,是诈话。 张怕对海灵来历实在想不明白,逼的没法了,才如此说话哄骗鬼祖。 鬼祖关心则乱,急着声音问话:“你怎么能猜到?”说完后好象觉得不对,张怕的话语很有问题,他怎么会关心我如何去做?关键时候,鬼祖的自私点醒他,换位思考,如果换成是自己明白某些事情,面临抉择时,断不会有闲心去理会别人如何如何,便冷着声音补上一句:“你猜到又能如何?哼哼。” 老家伙真难对付,张怕套话失败,笑道:“不能如何,但是总有办法收拾你。” 第七百六十六章 阵灵 第七百六十六章 阵灵 鬼祖呵呵一笑,不屑道:“看不到我在哪里,你怎么收拾?我倒是想给你收拾,可你胆子太小,不敢过来啊。”张怕也笑:“别急别急,总会过去的,希望你还能活到那时。” 沉寂一天之后,二人再度斗嘴。张怕心中有些焦急,海灵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果去到外界,会不会变成怪物祸害百姓?不过他知道鬼祖比他更急,被困起码数万年,难得有外逃机会,怎么可能不动心。 鬼祖确实着急,他能拿出的筹码只有说过的那些。受困阵中许多年,除去自身见识以外,别的什么都无,想打动张怕几乎不可能。那个混蛋小子最是执拗,坚持的事情从无更改。思来想去,只得退而求其次,再问道:“我只要第五层阵图,交换条件不变。” 张怕继续摇头,他以炼神殿阵图引得鬼祖动心,便是占住先手掌握主动,可以随便胡说。至于是否交换却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如果鬼祖坚持不言,大不了出去看阵图,看懂了算。 建议再次被否,鬼祖越发着急,已经被关了数万年,他可不想再这么活下去,赶忙说道:“小友可以尽情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让你满意。” 事关能否脱困离开,鬼祖再也不能平静应对,主动改变称呼,不想因为一些没必要的事情激怒这个混蛋,彻底不理自己。 “你能做到的事情?”张怕呵呵一笑坦白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惜正因为你厉害,才不能把阵图给你,否则若是让你逃出去造了杀戮,谁担责任?我不想冒险。” “我可以发誓,只要你给我阵图,应承过的事情不变,额外答应你三件事。”鬼祖说道。 张怕摇头:“你怎么就没听明白,我说过,不会给你阵图,为什么还问个没完?” 鬼祖能听出来张怕态度坚决,故没再说话,无边黑暗重又陷于沉寂之中。 过了一刻钟,张怕突然开口问道:“你得到阵图就能脱困?” 鬼祖没有马上回话,隔了会儿才说道:“小子,你以为有张阵图,便可以消遣我么?”声音变的阴冷,冲满杀意。 张怕淡淡说道:“我真想好好消遣你,可是不能,你得了阵法,若是脱困,海灵便不能再折磨你,我想知道他折磨你好久,你会如何对待他?” 鬼祖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成为张怕急欲了解海灵来历的关键。听了他这个问题,鬼祖又是久久无语。张怕也不急,只是为安全故,一直处于紧张戒备中。 等了好久,鬼祖还是没说话。张怕心下确认,海灵能折磨鬼祖必然与炼神殿有联系,难道是看阵之人?又有些不像,看阵的还需要俩保镖?看阵的会是个小孩? 时间飞逝,转眼过去一个时辰。俩人好似被黑暗同化了一般,隐在黑暗中不语不动。在张怕就要失去耐心转身出去的时候,鬼祖突然说话:“你是不是很关心那个小娃娃?” 张怕回道:“当然。”想不明白鬼祖问这个干嘛?鬼祖又问:“你是不是很想带他出去?”“当然。”张怕再次肯定说道。“如果我说,你不可能带走他,你会怎么样?”鬼祖问出第三个问题。“什么怎么办?天下间从没有什么东西是一直就存在的,这个炼神殿也是人建的,能建便能拆,拆了他,海灵便能出去。”张怕大声回道。 鬼祖听的一笑:“小朋友倒蛮有信心,可惜,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就是信心,否则就不会有失败有杀戮有冤屈。”“那是他们信心不足。”张怕没有底气喊道,他自己也知道这话不靠谱,但是不想让鬼祖教育他,便强词夺理说话。 出乎意料的是,鬼祖没有抓他语病反驳他,反是以一种赞同的口气说道:“你说的也没错,光你有信心没用,若敌人信心比你更强,便可以杀了你吃了你,或是冤屈你,就像我这样。”说到后面,声音有些萧索,有些落寞:“我是天纵之才,懂事起便是第一人,无论修为还是头脑,从来不居于人后,一生经历大小阵仗两万三百二十次,杀人四十五万七千八百人,在那个时代,我的名字叫杀神,一生何其逍遥辉煌,可惜,可是,还是被人关在这里,再有自信又有何用?你也来了几次,一直光顾得和你斗嘴,都忘了问,外面的世界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打了两万多架?一年三百来天,光打架就打了差不多一百年,这是个神啊,想想自己往素作为,实在愧对杀神这个称号,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见识的给我起的绰号,真是该死。张怕摇摇头,随便捡了个问题问道:“你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和大黑二黑一样从外面来的?” “他们俩是神仆,神的仆人,寿命长久,可惜也熬不过我。”鬼祖第一次明确给出答案。 “他俩是来伺候你的?”张怕发现蹊跷,故意这般问道。 “小朋友,这就没意思了,我坦诚和你说话,你还试探我?”鬼祖人老成精,本身又聪明,张怕那点小心眼如何能瞒过他? 张怕面色一红,强自辩道:“你说你是神,他俩是神仆,神仆难道还会伺候别人?你可别告诉我海灵是神。”他方才那般问话,便是想套出海灵和他的关系,为什么神仆会照顾海灵。既然被鬼祖看出,不如直接问他。 “海灵不是神,其实,我也不是神,最起码,没有神承认我是神。”鬼祖落寞说道。 这话说的拗口,张怕却听的欢喜,这是要坦白啊,急忙问道:“海灵不是神,为什么会有神仆陪伴?” 鬼祖没有马上回答,在一片黑暗中,张怕分明感受到目光的注视,不禁对望过去,漆黑世界依旧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感觉鬼祖就在那里。那道目光注视了好一会儿,鬼祖才开口说话:“你真的很想带小娃娃出去?如果就是带不走呢?” “为什么会带不走?”张怕很奇怪鬼祖的重复问话,开动脑筋疯狂思考各种可能性,突然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如果海灵不是海灵,是阵灵呢? 他最初见到海灵,被告知说是大海的精灵,是在海中孕育而生,但是海灵从来没有表示出与水的亲近性。 鬼祖说海灵折磨他,如果海灵是困神阵阵灵,那便可以理解,确实是海灵折磨鬼祖。 鬼祖一直不肯说出海灵来历,却又一再强调海灵出不去,因为他是阵灵,自然不能脱离法阵独存。 海灵有强大力量,是炼神殿的力量。 至于大黑二黑,是抓鬼祖之人派来看护法阵的,发现阵中生出阵灵,他二人自然要勤加照顾。 这许多事一一想起,几乎可以确定,海灵就是阵灵,是鬼祖口中困神阵的阵灵,也可以理解为海灵是困神阵,也是炼神殿。 张怕记起前些天海灵疯狂寻找大黑二黑,力竭之时,平静海面忽然变得波澜壮阔,当时还以为海水与海灵亲近,故会起感应,此时想来,他是一阵之灵,若是身体受损,整个法阵必然会产生相应波动,小波浪当真不算个事儿。 想到这,不由冒出一身冷汗,若是海灵受到严重伤害,导致炼神殿受损,这个鬼祖岂不是能够脱逃而出?不觉抬眼望向黑暗中。 黑暗中阴冷一笑,声音在他心底同时响起:“你还真聪明,可不敢小看了你。” 张怕一字字问道:“难怪我叫他海灵,你从来不应,一直叫小娃娃,他是阵灵?”纵有万般怀疑,在没得到答案之前,他也不敢确认。 “没错,他是阵灵,他的一行一动,与法阵紧密相连,若他出事,法阵虽不至于立时破掉,但总会受到影响。”鬼祖终于坦白说出海灵来历。 听到肯定答案,张怕蒙了,海灵还有可能带出去,换成是阵灵,怎么可能从炼神殿中带走?心下很是失望,难道真的带不出去?思考一会儿,又问道:“他不知道自己身世?” 鬼祖回道:“不知道,他虽是阵灵,却同受神阵节制,修为不得成长,身体么?我倒是觉得他现在这么大很可爱,也很调皮。” “他是阵灵,为什么还要受阵法节制?”张怕追问道。 “法阵是没有感情的东西,因为困神阵太过神奇,此一类神阵若是机缘巧合多会生养出精灵,天生地养中缓慢成长,法阵无情,精灵却是有感情的,为防止它们破坏法阵功用,必然要受到限制,否则实力强大了,却不谱世事,被我这样老奸巨滑的坏蛋三言两语一哄骗,把大坏蛋放出去怎么办?他不但修为受限,身体受限,连自己是阵灵也不知道,其实他比我可怜,生而不知,又受限一生,什么时候法阵被撤,他便会死去,可是纵然死去,也是死在阵中。”鬼祖难得坦白一次,将困神阵和海灵的关系详细说出。 张怕听的面色煞白,好半天说不出话,神阵?好吧,我看不懂神阵,可是为什么神阵要这样对待阵中精灵?总有人说神是无情的,果真便是这样么? 第七百六十七章 聊天费劲 第七百六十七章 聊天费劲 无语呆想半天,缓缓问道:“真的带不走他?” 鬼祖忽然一笑:“刚才还和我说有信心,你的信心就是这样容易失去?”张怕听了这话,脑中一醒,忙昂头挺胸,抱拳道:“谢谢大人点醒小子。”这是他第一次尊敬对待鬼祖。 鬼祖却又说道:“不过此事,即便有了信心也是没用,小娃娃还是出不去。” 这话如果是方才说出,张怕肯定会生气,老家伙故意气我?不过此时的张怕不会这样想,傲然道:“还是那句话,这阵是人建的,总有办法拆了它,就不信带不出去一个小娃娃。” “拆阵容易,可是法阵被破,小娃娃也就没了。”鬼祖泼冷水说道。 张怕不为所动,平静说道:“总会有办法的。”语气中带有强大自信。 鬼祖呵呵笑道:“好,我等着,你拆了阵,我就也能出去了。”停了下又说:“要不要把阵图给我看看,我帮你想办法?”他还是不死心。 张怕笑道:“老人家,在我没救出海灵之前,你想都别想。” 他绝情回答,鬼祖却不失望,反鼓励说道:“好,我等你救我出去,哈哈。” 张怕一愣,随即又笑:“便让你拣次便宜,不过也说不定,我救出海灵,却还关着你。” 鬼祖态度不变:“如果你能参透这阵,便是放我出去,我也要考虑考虑。”言下之意,你没戏,还是把阵图给我吧,我帮你想办法。 搞清楚海灵来历,其余问题便也有了答案,这是神阵,低修为者入内算是有机缘者,若能堪破机关便会提升修为。 海灵是阵灵,居住在阵心,依张怕实力可以直闯阵心,进殿后自然直接来到第四层。 老虎数次闯关想要出去,因为这里是通天之地,是通往外界的门户,破掉困神阵自然可以出去,只是大老虎修为不够,受伤死去。 至于化神之法,依鬼祖所言,参透阵图便有化神实力,如何化神可以从阵图着手。 如此一来,许多问题迎刃而解,所差者只是不明白为何会有两个鬼祖,但这个问题是鬼祖的,和海灵无关,他不想去问,拍手谢道:“多谢大人为小子解惑。” 鬼祖不想领这份人情,回话说:“是你够聪明,自己想到的,你若是想不到,我永远不会告诉你。” 张怕呵呵一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陪你聊会儿天吧,总是勾心斗角的多没意思。” “你这是安慰我?”鬼祖不悦道。“算是吧,反正你呆着也没事可做。”张怕承认道。 “好吧,接受你的安慰,聊吧。”鬼祖确实是孤单太久,有人陪他说说话也是件好事。 “关了多少年了?”张怕想起什么问什么。“白痴,不是和你说过?关的太久,懒得计算时间。”鬼祖回道。张怕再问:“你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被关起来?” “我说,你能不能别往我伤口上撒盐?”鬼祖气道。张怕装无辜说道:“随便聊聊怕什么,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你都化神了,往伤口撒点盐又能如何?还不是随风化去?” “你故意的是吧?存心气我?”鬼祖大声说道。 “好吧,不说你,那说我吧,你看我这德行,大概多久能化神?”张怕换话题问道。 “就你这德行?下辈子吧。”鬼祖赶忙气回来。“我没有下辈子怎么办?”张怕再问,反正是瞎聊,随着话头讲,讲到哪算哪。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死一次就知道了。”鬼祖真要气疯了,这个混小子除了气人,难道就不会好好说话? 张怕叹口气:“我要是出去了,第五层一个你,第四层一个海灵,孤单的让人郁闷,上面六七八九,四层有没有你们这样的存在?” “没有,全阵最危险之处就是那四层,进入后不乱闯还能活命,若是乱闯……你可以去试一下。”鬼祖说道。 “休想,你这里漆黑一片,鬼知道通往第六层的门户在哪。”张怕当即拒绝道。 “你右手边,三米远的地方。”鬼祖很热情,将去往第六层的通道告诉他。张怕撇嘴道:“你是怕我不死啊?我才不去。” “你死了对我又没好处,我还指望你的阵图是个事儿呢,咱商量商量,你要是活不下去,就把阵图告诉我呗?”鬼祖不死心。 “凭什么?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可以把阵图给海灵看,恩,也可以告诉他他的身份,奇怪,难道他就感觉不到炼神殿与他很亲近么?好歹也是个阵灵啊。”张怕说道。 “和你聊天真没意思,说着说着就想套话,你在外面也这德行?”鬼祖不满道。 “外面?外面我是天下第一高手,谁敢和我这么说话?”张怕显摆道。马上被鬼祖鄙视:“就你这德行也是天下第一高手?大陆上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不对,过了沙漠还有圣国,难道圣国也没落了?另外大洋之外还有些恐怖存在,怎么可能没有后人留下?” “你狠行了吧。”和老家伙谈历史是找不自在,张怕继续换话题:“大陆上你这样的高手有很多?”“总有那么仨俩吧,我关了这么多年,你问我?”鬼祖又不满意了。 “和你聊天真费劲。” “你当你会聊天?墨迹死老子了” 这一老一小说了没几句,看样子又有开吵的架势。 “好吧,我让着你,算你赢了,还是那句话,我要是把阵图给海灵看了会怎样?”张怕问道。鬼祖沉思半天说道:“不知道,兴许会唤醒他,那样的话,修为会剧增,很有可能和本阵争夺控制法阵的力量,对我来说不是好事。”鬼祖回道。 “不是好事?海灵要是和炼神殿造反,你不是有机会逃跑?”张怕不明白。 “有什么机会?小娃娃就是困神阵,若真能夺得本阵力量,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肯定是死透透的了,这是神阵不具备神识的时候就能困住我,若是被他复活……你是看我不够倒霉是吧?”鬼祖怒道,他是真的担心张怕会乱来。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给海灵看下阵图而已,让你说的这么恐怖。”如果炼神殿变成海灵,恩,好象很不错。 “你是不是一定要弄死我才解气?”鬼祖很怒很怒。 张怕也怒:“那凭什么给你阵图?若被你参透了,海灵不是要倒霉?” 这话说完,俩人一时陷入沉寂之中,隔了会儿,二人同时说道:“算了,换话题。” 他俩哪有什么话题可换,聊都没的聊,张怕想了想,又提出个问题:“你说这是困神阵,可是这法阵外面还有个奇怪的炼神谷,每过六十年前来闯殿的恐怖妖兽就是来自谷里,一个个很是厉害,那个谷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没见过什么世面,有很多问题需要解答,可我被关数万年,你能不能问点我知道了解的话题,你说的什么谷,我又没见过,怎么和你说?” “那你讲故事吧,说几万年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模样。”张怕想不出话题便要偷懒。 “不讲,我忘记了。”鬼祖跟着又说道:“算了,不和你聊了,你出去吧。” 张怕点点头说道:“聊天也是个技术活,我出去了,你好好学习学习,以后再来和你聊。” 如果鬼祖可以自由行动,张怕早不知道死去多少遍。但是因为他不能动,只得恨恨看他离开,心里发狠:小子,千万别撞我手里。 张怕原本以为这次和鬼祖勾心斗角会很长时间,起码得三月俩月的,可是没想到才一天多便猜出海灵来历,自是心情大好,也不在乎鬼祖怎么想,悠悠回到第四层。 湛蓝海面平静如镜,不远处漂着巨大海船,张怕无声上船,海灵端坐甲板上,闭目运息。张怕没有叫他,轻轻钻进船舱,随便找个房子睡觉。他要琢磨许多事情,此时最紧要一件事是犹豫要不要给海灵看阵图。 想来想去不敢冒险,他不在意鬼祖会如何,却是十分在意海灵的变化,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心道:都是些什么破事,不知道来历吧想知道,知道了又和不知道一样,什么都不能做,心下很是郁闷。便不再想,悄悄来到船舱门口往外望,小胖子还在修炼,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倒是有点高手样子。 看了会儿又退回房间,躺到床上继续思索,如何能让海灵与炼神殿完美融合?并且完全为海灵所用。 甲板上小胖子修炼起来很是勤奋,一块块玉简看过,一门门功法练过,如海纳百川般容易轻松,短时间内便将一门功法全部融会贯通,所差者只是人小力弱修为低,无法发挥全部威力。 他练的辛苦,张怕想的更辛苦,脑袋都想大了,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确保海灵完美融合炼神殿。同时又想起新的问题,海灵若是与炼神殿融合,还会是人形么?若是人形?炼神殿会消失么? 这时候海灵收功了,在甲板上转悠。张怕察觉后出去问道:“不修炼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 放血看阵 第七百六十八章 放血看阵图 “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海灵有点儿小惊讶,跟着又说:“练一练,歇一歇,不是挺好的么?” 小胖子如此说话,张怕感到一阵痛惜,哪是什么歇一歇,他是怕自己一气修炼完所有玉简,又变得无事可做,所以才会修炼一会儿便停下来。笑道:“就该这样,劳逸结合,我跟你说件事儿。”他思考好久,最后做出决定,无论福祸好坏,总要让海灵知道真相。 海灵走过来道:“说啊。”张怕道:“事情和你有关。”“和我有关?什么事能和我有关?整天都是无事可做,无聊死了。”海灵接话道。张怕想了想问道:“你知道自己是谁么?我是说,你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么?” “我是谁?海灵啊,什么怎么来的?我一直在这,大哥哥,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海灵有点疑惑。 拉过小胖子,俩人面对面坐在甲板上,张怕慢慢说话:“你是怎么来到这片海洋的?” 海灵道:“以前不是说过?大黑二黑说我是海的精灵,是在海洋中孕育而生的天物。” 张怕道:“你是天物不假,却不是海洋精灵,炼神殿是个神阵,存在太久,机缘巧合之下,天生地养便有了你,你不是海灵,你是阵灵。” 这话说完,海灵皱起眉头思考半天,小心问话:“你是说,我是这法阵的孩子?” “可以这么说。”张怕点头道。 “怎么可能?我是阵灵怎么无法出去?”小胖子并不纠结自己的来历,无论是阵海还是海灵,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区别,反正都是无爹无娘孤单一个人。 张怕笑道:“够平静的,你不感到惊讶?”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老天一高兴就把我弄出来了,阵灵海灵又有什么不同?”小胖子心很宽,跟着又问:“我是阵灵,为什么和炼神殿没有联系?” “你和大海也没有联系啊,海灵应该是海洋之心,可你只会游水潜水,并不能操控海洋。” “我也不能操控炼神殿啊,这算什么阵灵?”小胖子反驳道。 既然说了就说清楚,张怕道:“你是阵灵不假,可是你也被这个法阵困住,从某种程度来说,你和第五层那个老家伙是一样的,被困阵中不得出去。” “那我岂不是该联合他?咱帮他出去,自己也就能出去了。”小胖子马上说道。 张怕斟字酌句慢慢说道:“不是这样的,他能出去,你却不能,你是阵灵,如果法阵被完全破坏,你也会死去。” “啊?”小胖子终于吃惊一次,追问道:“难道我永远不能出去?只能一个人呆着?” “这个不知道,但我想来,总应该有个什么办法能让你出去,比如和炼神殿本阵融合,融合法阵力量之后,你是炼神殿,炼神殿就是你,炼神殿变成活的,你也就不会死掉,兴许还可以去外界四处走动。”张怕说道。 “融合?怎么融?我对炼神殿一无所知,若不是看了许多玉简,我对修行功法也不了解。”小胖子有点沮丧。 张怕忽然想起个东西,忙从储物袋中拿出来,交给小胖子:“你先看看这个。” 两张薄薄金纸,一张自*卖会中得到,一张自枯骨森林里找到,上下两页,是八阵图。 张怕想的是,既然是阵灵,应该对阵法格外有灵性,一点便透。八阵图又不是凡物,希望能有所帮助。 小胖子接过后翻来覆去的看,金色耀面,随手一耍,发出金属声响,纸面现出些不认识的字或图形。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八阵图,是一个厉害法阵,你可以看看。”张怕说道。“怎么看啊?阵图在哪?”小胖子为难道。张怕呵呵笑道:“当然能看,不过,你现在看么?” “看看吧,怎么看?”小胖子问道。 张怕拿过两张金纸,抬手在手腕一划,鲜血哗的喷出,正溅到金纸上。吓得海灵大叫一声:“你干嘛?”张怕道:“没事儿,待会儿就好了。”海灵赶忙摇头:“我不看了你别弄了” 鲜血溅到金纸上,按说应该倒溅四散,可是没有,金纸好象棉花一样吸收所有血液,红色血液沾上金色纸面,片刻后洇进金纸,消失不见。 张怕笑道:“不能停,停了,我的血就白流了。”刻意控制伤口不愈合,又拿出灵气丹给自己补充,并催动身体加速造血,增进血液流出,手腕鲜血像细小泉眼般汩汩流出,只一会儿时间,掌中两页金纸吸收满血液,金光越来越耀眼,突然啪的一下,两张金纸融到一处变成薄薄小册子,仅有十页,每页纸的正反面分别画着图形和文字,这才是真正的八阵图图册。 将小册子交到海灵手中,笑着说道:“赶紧看,过会儿就没了。”“什么没了?”海灵问道。张怕道:“赶紧看就是了。”海灵哦了一声,接过十页薄册子开始翻看。 可是第一页还没看完,小册子啪的跳起来,又变回两张金纸,海灵抓着金纸,大着眼睛看张怕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怕笑笑:“没事。”拿过金纸继续给自己放血,金纸再变成小册子后,让小胖子接着看。 小胖子这才知道学个法阵居然如此麻烦,忙说:“我不看了。”张怕道:“少说废话,赶紧看。”可是这样事情,那是说看就能看的,为了让他学会一种所谓神奇法阵,张怕不惜放血帮他。小胖子哪里经过这些,脑中一直想着这事,琢磨着看不了几眼阵图就会再次消失,心情自然变得紧张,有些慌乱,更加看不进去,总是看几眼阵图,再偷看张怕一眼,过去好一会儿,第一页阵图还是没有看完,而小册子又变回两张金纸。 张怕看在眼里,知道小胖子担心自己,不过也担心他乱想,于是笑道:“小屁孩,不专心,不给看了。”小胖子才松下一口气,赶忙说道:“早说不看么,你非让我看。” 流点血对张怕来说不算什么,拿颗生命丹服下,手腕伤口马上愈合不见。陪着小胖子又闲说会儿话,回到房间休息。第二天没出门,第三天来见海灵,一手是两张金纸,一手是一个玉瓶,里面满满装的鲜血,交给小胖子说道:“你再试试。” 小胖子愣住,为了让他学习一门可有可无的阵法,张怕竟然不吝己身弄出一瓶子血液,重重点头重重说话:“我一定学会它。”接过两样东西。 张怕道:“学会学不会的不重要,只是想让你看看,你是阵灵么,兴许会有帮助。” 小胖子倔强说道:“我一定能学会他。”张怕一听他说话这么坚决,担心他做傻事,赶忙补充道:“你可别想着划几个口子流点血去看图,没用的,那两张破纸只认我的血,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试试。” “真的?”小胖子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给你说过张天放和方渐吧,他俩那时都试过了不行,你要不信,趁我在的时候试一下,别我不在的时候,自己割自己。”张怕摆事实讲道理,一定要打消他念头。 “哦。”小胖子低头看两张金纸,薄薄的,如同黄金打造,微微反射光亮,下决心一定要用心学会。 张怕说:“你先自己琢磨,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海灵问道。 张怕道:“我把海船留给你,出去找几只水属性妖兽回来陪你,另外还有些事情要做。” “哦。”海灵有些失望,张怕若是离开,这里只剩他自己,好象被人放弃了一样,孤单凄凉。 张怕笑道:“出去个把个月就回来,像上次去炼神谷一样。” 海灵恩了一声:“我没事,你若有事,可以多呆些日子,我正好学习法阵。”小胖手拍了拍两张金纸。 临走前,张怕又进到第五层,站在黑暗中说话:“问你点事儿。”“说吧。”鬼祖回道。“你能简单跟我说下化神是怎么回事么?”张怕问道。 鬼祖略微沉默片刻,跟着说道:“有一句话,你听说过没有?”张怕郁闷:“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听过没有?”鬼祖呵呵一笑:“想要得到,先要失去。”“这算什么话?”张怕问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告诉你,想要化神,会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如果过的很快乐,就过下去吧,别去想化神的事情。”鬼祖忽然变成恩师一样谆谆教导。 “什么意思?”张怕多问一句,心里琢磨不就是化神么?还要付出代价? “这么直白的话,你都听不懂?那是我多虑了,你聪明成这样,随便化,别说化神,你现在就是神。”鬼祖气道。 张怕笑道:“不是不懂,是想问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代价?修行是逆天而为,这个天其实就是神,不过比世俗认知中的化神期高手的那个神要厉害许多,化神期修士还要努力修行,才有可能变成天,这个咱不说,只说化神期高手,天有天道,法有法则,人有人伦,我们修行时有不同功法,化神时更是不一样,简单点说就是,每一个化神期修士的化神过程都不一样,唯一共同点是都要付出巨大代价,想要化神,先问问自己能否承受得起那种代价。”鬼祖解释道。 第七百六十九章 老金 第七百六十九章 老金 “有没有这么可怕?”张怕嘟囔道,跟着又说:“你还是没说会付出什么代价。” “可怕不可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些代价往往是你最舍不得失去的东西,想清楚了再去做,一旦踏上化神之途,将永无退路,就像……唉。”鬼祖一声叹息,断住后面的话没说。 “就像你现在这样?”张怕替鬼祖说完。 鬼祖笑道:“你怕我不够难受是不是?总在我伤口上撒盐。不过和你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简单来说,本来只有一个鬼祖,现在变成俩,一个在这里锁着,是我,另一个按你说的,躲在地下永远不敢出现,那个也是我,我们俩都知道有对方,却不能出来相见。” “啊?也就是说你还没有真正化神?”张怕问道。 鬼祖很气愤:“我说你怎么就没点儿同情心?我在这讲悲惨故事,你那面问我有没有化神?化神就那么重要?” 张怕辩解道:“不是不是,本来想问你为什么变成俩了,可是觉得那个问题有点残忍,所以问了个不残忍的问题。” 鬼祖气的笑出来:“你够狠,我祝福你赶紧化神,去经历下就知道那种过程有多美妙了。” “可你没告诉我怎么化啊。”张怕说道。 “我说了每个人的化神之路都不一样,要自己探索和你这只猪真是没办法沟通,你那脑子是长来看的?可惜长的还不好看”鬼祖气呼呼说话。 张怕否定他的观点:“不可能,我这模样虽然不能说是天下最帅,但是绝对算是帅哥一族,你们那个年代的审美标准实在有问题。” 鬼祖被这家伙气的大骂脏话:“你个混蛋王八蛋,来消遣老子?赶紧滚。” 张怕嘿嘿一笑:“多说说话有益于排遣郁闷心情,这次来呢,是跟您告别,我得出去几天,你要是孤单了呢,就继续孤单下去,我也帮不到你。”跟着敛去笑容正色说道:“这次出去本来想找一个传说中的化神高手问问他如何化神,琢磨着综合你俩的意见研究研究,兴许能成,可让你一说,都不敢去问了,化神真那么可怕?” “不是可怕,是非常可怕,肉体受折磨,精神受折磨,还要体味什么是心痛。”鬼祖纠正道。 “修行者多是冷酷无情,自私自利,哪会有什么事情让他心痛。”张怕问。 “试下,试试就知道了,再自私的人,再残暴的人,只要他是人,就有弱点”鬼祖肯定说道。 “你就吓唬我吧,我先出去再说,对了,你饿了万多年,想不想吃东西,我丢给你点儿?” “你能丢到我嘴里么?混蛋小子,快滚。”鬼祖心下发狠,如果我能动,一定先折磨你,折磨个几十上百年,就是不杀你。 张怕笑道:“那我出去了。”说完话回到第四层。 小海灵坐在大船上等他,张怕上船后,调转船头驶向另一方向。海灵为多和张怕一起呆几天,行进速度不快,走了十天才行到通往外界的小门。 张怕道:“我很快回来,带一堆水系妖兽陪你玩。”海灵说好,跟着说再见。张怕便下船走入小门,眼前景色一变,出现炼神殿门口。 让他意外的是,远处平台上坐着个人,金光闪闪的,是老金。 张怕站在塔下遥声问话:“大人在等我?” 老金起身说道:“我挺好奇的,未逢甲子开雾之期,你进去做什么?” “被你们疯狂追杀,不进去呆着,还能去哪?”张怕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被追杀?我怎么丝毫没察觉出你害怕我们啊?”老金问道。 “不害怕你们就不能被追杀了?”张怕随口说道,抬步往前走。 “你现在去哪?”老金又问。张怕便也问道:“那个冰人呢?”“你想找他?不会是进炼神殿呆了几天,好运临头得到强大力量,意图报仇?”老金想象力很丰富。 “没那闲工夫,你想干嘛?”张怕问道。 “我?呵呵,我也想杀你。”这句话说完,空中扯出一道金线杀向张怕。 张怕早就小心戒备,发现老金有异动,马上扯出硬铁刀往地上一竖,人缩其后,脑中二神合一,丰沛灵气盈满全身,带动身体轻飘飘随风而荡,手握着硬铁刀刀柄,人如柳絮般随风而转,躲过攻击。 老金对自己一身本领十分自信,见抓不到张怕,便低头直撞硬铁刀,就不信一身坚硬骨骼鳞甲会撞不碎一把破刀。只听轰地一声,硬铁刀高高飞起,带着张怕飘向远方,地面上站着老金,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空中,那刀居然能挡住自己撞击? 抬手摸下额头,鳞片皮肉没事,但是撞击力量太大,渗出一丝鲜血,还隐有点儿痛,老金大怒,多少年没有流过血,今天竟被一个外来人的一把破刀搞伤。脚尖点地,人如飞箭直射空中飘荡的张怕。 张怕撇撇嘴,低声咕哝道:“有病。”随手撒开伏神剑,一剑刺出万剑之阵,来吧,往前撞,看你鳞甲硬还是伏神剑硬。 老金吃过一次亏,见漫天银光闪烁,便没再冒险,身影忽然停住,直立空中,反手一拽,从背后扯出个类似牛角一样的东西,同样金光闪闪,拿到嘴边一吹,天地间马上被这声音占满,似虫鸣般的低低声响响彻谷中。 张怕听得一阵恶心,虽然造不成身体伤害,但是只是恶心已经足够伤人。不知道那金色牛角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搅动心海,让人浑身难受极欲呕吐,无法站立。而他正在迎敌,受声音刺激,身体在空中摇晃一下,脑袋也晕晕的,连带着手势一顿,满天剑光顿消。 老金等的就是这一刻,趁张怕恶心之际,身影已经扑到他身前,手中金色牛角换成两柄金灿灿的弯刀,挟着巨大力量切向他要害处。 张怕怒了,我怎么得罪你了?一定要弄死我?脑中老虎元神嗷的发出一声狂啸,平地间突然掀起狂风,卷着他身体离至百米之外。老金的两柄金刀便划了个空,但是他反应快速,借刀势追着上飞过来。 张怕有些郁闷,不是说炼神谷里不能飞么?这家伙怎么可以?他在谷中逃跑时所谓的飞,不过是脚尖点草叶腾空,因为速度太快,看起来象飞一样,可是从没有离地太高,最高也不过十来米,还是借力够大,才能跳这么高。 此时老虎元神啸风,让他身体腾空,可是老金居然能这样飞上来?暗骂句混蛋,甩手丢出四张符咒,分四个方向封住老金去路。 老金追的快,张怕丢符咒也快,老金发现不好,时间太短不及绕开,只得马上卸力下坠,这时候符咒爆炸,四张七星符咒炸出的巨大力量朝中间及各个方向推涌,巧的是,老金正好处在正中位置,四股强大力量汇聚一起向他袭来,而他本身又是临时发力下落,便下落的更快一些,直接被爆炸轰下来。 到了他这个等级的高手,普通攻击轻易伤不到他,即便是四张符咒爆炸的力量也拿他没办法。他与符咒之间有段距离,爆炸时又是使力下坠,速度很快,只后背略沾了些爆炸余痕,金色鳞甲变得灰蒙蒙,身体却是没有受伤。 即便这样,也让老金暴跳如雷。他和冰人一样,根本瞧不上张怕这种外面来人,所以每次一甲子雾开之时,他们总是杀死很多进谷乱闯的高阶修士。偏此时,他被自己瞧不上的人接连弄出两道伤痕,一处在额头,一处在后背,虽然都是轻伤,但是心里极不舒服,仰脖大叫:“小子,我必杀你。” 张怕在空中随着狂风乱转,回骂道:“你有病么?杀了我半天难道是闹着玩?”甩手丢出五柄飞刀,其势疾快,好象五道各色细线连向老金。 老金眼神一凝,舞动金色弯刀迎上去,举刀便劈,他想破掉五柄飞刀。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高手,即便对手是以飞刀伤人,也没人敢只闪避了事,谁知道那飞刀中还有什么古怪?必须破掉才会安心。 二人动作太快,看起来好象张怕才丢飞刀,老金已经跃到空中斩劈飞刀。张怕哪会让他如此轻松,手中伏神剑无声刺出。假如老金劈斩飞刀,那么伏神剑会在同一时间刺到老金身上。这是张怕做的埋伏,飞刀丢出速度慢一点,伏神剑攻击快一点,一快一慢之间,几乎同一时间攻到同一处。 高手打架其实就是瞬间的事情,谁反应快谁动作快,谁就会取胜。老金一直很轻视张怕,不相信外面人有实力与自己对战,所以即便是受了伤,也只认为是自己大意。 事实是,确实是他大意才弄来两处伤痕,此时虽有戒备之心,但还不够小心,便着了张怕的道。老金大怒,发现一剑五柄飞刀一起攻来,也不单独去劈斩飞刀,手中两柄金刀对着一划,身体前面出现一道金光影壁,好象护盾般挡住张怕攻击。 第七百七十章 杀死老金 第七百七十章 杀死老金 五柄飞刀倒是算了,张怕就没指望他们能伤人,但是伏神剑,挟着他全身力量疯狂刺来,只一剑,空空天上,突然暴出团光亮,光亮一头是银色长剑,一头是金色圆月。一金一银,两道巨大力量撞到一处,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张怕倒飞而出,老金也被力量压的朝下方飞快掉落。 这一剑力量太大,张怕几乎脱力,不过他相信自己讨不到好,老金也好不到哪去。在倒飞而出的同时,强压全身气血浮动,啪的打出个响指,飞在老金周围的五柄五色小刀刷的隐而不见,布成小五行刀阵消失在空气中。 虽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清晰感知到法阵灵力澎湃搅涌,老金知道中计了,却不着急,塌实落到地面,深吸几口气,调匀全身力量,然后一刀直劈,他要硬行破阵。 张怕这会儿也不飞了,撞击的力量耗尽,狂风卷着他又飞回来,看见老金挥刀,张怕啪地又弹出一声响指,空无地方哗地出现一堆水,真的是一堆水,好象沙子土堆一般,在空空地面堆出一堆水,老金一刀便是劈进水中。 小五行刀阵也算是不错的法阵,左侍当年便是倚它天下,可是此时来看,威力还是不够。老金一刀劈下,面前一堆水,好象马上变成一块木头,被他一分为二,空中显露出一柄飞刀,啪的摔落地面。 张怕一惊,这家伙还真有点本事,手中再弹响指,催动刀阵,空中顿时出现无数道刀影,借五行之力刺向老金。 老金冷哼声幼稚,仅仅说两个字的时间,掌中金刀不知道劈下多少次,只见两团光影相互碰撞,铛铛铛连声响起,张怕的五柄飞刀全部被砸落在地,往日厉害恐怖的小五行刀阵被老金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砸破。 张怕当然不会只看着刀阵被破,在刀阵与老金对打的时候,隔空操控硬铁刀从空中凌厉劈下,如乌云蔽日,刷地砍出一片黑暗。 老金厉害,谷里的人形妖兽一身修为实在不凡,手中两柄金刀,砍开刀阵后顺势而起,斜着向上迎向硬铁刀,他就不信,我堂堂超级妖兽会被一把破刀打倒。 跟着而来的又是铛的一声巨响,硬铁刀再次被砸飞。 老金连续几刀均是轻易破掉张怕攻击,可是面上没有一点高兴神色,在这时反而怒容满面,身体朝上空跃起,口中喊道:“小……” 方才硬铁刀朝下劈,他往上撩,身体为硬铁刀阻挡,停住上飞之势,而后发现不对忙使力上跃,已是慢了刹那时间。就是这么个刹那时间,张怕从土中钻出,伏神剑从他胯下向上直刺,插进会阴处。 为此一剑,张怕预谋半天,终于得手。可是老金修为超卓,这一剑并不能要人命,剑尖入肉三寸,也只能刺进三寸。老金中剑急往上飞,要挣脱开伏神剑。张怕使力向上刺,务求一击毙命。可惜即便全身功力运到极至,终也不能快上半分,手中剑只能刺出那么深。 老金还没中剑时发现不对,紧急间只喊出一个小字,这时张怕刺到,剑入身体,后面话全被吞住,中剑后无暇说话。 他本想喊:“小子,该死”可惜只能说出一个小字,而这个小字是他这辈子说出的最后一个字。原本空旷平台,突然出现个白毛家伙,人往前飞,手中一根尖刺从老金额头一穿而过。这是身体飞过老金,跟着反手插下,数道尖刺从老金后背刺进,从前身透出,强大力量搅碎老金体内脏器,瞬间,老金死去。那一身坚硬鳞片好象突然变脆弱了,起不到一点抵挡作用。 老金中刺,一身力量突然变空,身体从空中向下掉,这时候张怕还在往上追刺,二力相撞,伏神剑直接从胯下刺进体腔,在咽喉处透出剑尖,老金被刺了个对穿。 突然发生如此变故,老金一时没明白,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死去,空有强大元神和一身力量却无法使用,转头看向刺他的白毛家伙,眼睛瞪的老大,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他手里。 张怕也蒙了,怎么还有人帮自己?杀人以后才想起去看来人是谁,正转头呢,这时候,老金创口开始流血,刷的朝外疾喷,身体所有伤口都有鲜血喷出,然后是汩汩流出,再然后是慢慢外涌。 鲜血喷到张怕脸上,让他吓一跳,这会儿事情变故太快,他根本还没明白过来,用手一擦脸,血内灵气浓郁,张怕一下反应过来,不能浪费忙抽剑下坠,左手向上一抬,空中出现个气盾,接出所有流下的鲜血。 老金身在空中,往下落的时候怒瞪白毛家伙,接着身体流血,被气盾接住,又转眼怒瞪张怕,然后啪的摔到气盾上死去。张怕将他竖起,待血液流尽,丢到地上,可怜堂堂高手,最后落到个死不瞑目的地步。 老金完全死掉,张怕还在看着尸体不动。白毛家伙走过来问他:“看什么?”张怕道:“等元神出来。” 白毛家伙说道:“别等了,妖兽的元神和金丹是一体的,出不来,你拿了金丹便是。”张怕一想,是这样,当初老虎给自己凝丹时用了特殊法术,又心甘情愿才将一身力量送给自己,但是元神金丹还是留在老虎体中。张怕脑中那个金丹元神不过是个替代物,存贮老虎一身灵力和力量所用。 于是收剑收刀跟白毛家伙致谢:“多谢大人援手”他是真心实意感谢。跟着拿出个玉瓶,将气盾上老金的血液全部收起,再散去气盾。 白毛家伙是白老鼠,许是担心动手时会有影响,脱去张怕给的青色衣服现出一身白毛,冲张怕摆手道:“没什么可谢的,谷内妖兽就是这样,我不杀他,他有了这样机会也会杀我。” “总是要谢的”张怕行礼道。 谷内妖兽很有意思,修到老虎那个境界,死了以后,无人动他骸骨不说,还帮着守护,但是没修到那个境界,相互间是敌是友还真是难以说清。 白老鼠拿出衣服穿上说道:“也是你运气好,一剑进他**里,他全身护体真气马上凌乱,内息不继,连带着削弱鳞甲本身的防护能力,我才能以尖刺杀死他,否则那身坚硬鳞甲,足够我折腾半天的。” “什么?刺到那地方了?”张怕赶忙拿出伏神剑检查,心里有点郁闷,这也太准了吧。 “你若不是刺到那里,我也不会动手。”白老鼠坦白道:“所以说,此战功劳还是在你。” “哦。”张怕随口答道,低头检查宝剑有没被污染,到底是放心不过,凝出个水球清洗。 白老鼠瞧得一笑:“你怎么分不清好赖东西?打架时还想着收人血液,现在人死了,那家伙一身是宝,反而弃置不理?” 张怕这才记起那身坚硬皮甲,与硬铁刀对撞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是宝贝,绝对的宝贝,问白老鼠:“大人,我都带走?” “都是你的了,肉且不去管他,只说鳞片、皮甲,如果灵力充沛,说是天下最坚硬之物也不为过,他就是仗着这身皮甲在谷内惹是生非,否则我没闲心想杀他;还有骨骼,虽然比不过老虎的那样坚硬,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再就是脑中金丹,一生修为尽在于此,里面还有老金的元神,若是没有灵气补充,待体内灵气耗尽,元神会慢慢消散,那时才算是完全死亡,不过即便有灵气供养,也就这样了,成为一个活死物,妖兽不是人类,不会夺舍之法,死了便是死了,再不能活过来,你是用来炼丹也好炼器也罢,反正与我无关。”白老鼠介绍道。 “如果我教他夺舍法术呢?”张怕问道。 白老鼠被问住,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就折腾,我管不到,有什么后果自己承担。” 张怕哦了一声,看着尸体为难,怎么办?现在分尸?白老鼠又说:“今天杀他,算是偿你赠丹之情,你不用谢我。”说着话拿出尖刺,将老金剥皮、剔骨、剜丹,将金丹交到张怕手里说道:“他还有灵智,你照看好了,别闹出事情来。” 张怕接过金丹仔细打量,其中果有活物感觉,知道老金元神被封在里面,叹气道:“杀我干嘛?不杀我不就没这事了?”以结界一道道封住,搁置到袖口中。 他对这玩意不放心,就没放到储物袋和大核桃一类储纳物器中,只如同俗物般收进袖口口袋中。跟着将骨头和甲皮收进储物袋,顺手拣起金色号角,问道:“这是什么玩意?”样子和牛角相近,但是细小一些,灼灼闪着金光。 白老鼠说:“号角是他天赋本领,只要吹响号角,除他外,谁听谁难受,会让人出现短暂失误,就会为他趁机杀死,你拿了没用,你若是吹响了,敌人晕,你也晕,那还打个屁,不过两把刀不错,你可以用,是老金身上最坚硬锐利鳞片以自身丹火烧炼而成,他修行多少年,两把刀就烧炼多少年,你得了以后,最好以本命精血滋养,如能为你所用,绝对不比你的法剑差,以我估计,应该更厉害。” 第七百七十一章 龙山商集 第七百七十一章 龙山商集 张怕啊了一声:“这么麻烦?”遭到白老鼠鄙视:“想要厉害还怕麻烦?好事都成你的了,收起来吧。”张怕呵呵一笑收起号角,拣起地上两把金刀,金刀一入手就感觉不一般,好象活物一样,能分明感受到其中似有脉络跳动,心里琢磨,若是以精血炼养伏神剑,会不会也这样厉害?不过再一想,伏神剑不是我身上物件,再折腾也只是白费,何况自己也不像妖兽那样长命,除非去逆天洞混一段孤单岁月。 收起金刀,低头看着一地血肉,问白老鼠:“埋了?” 白老鼠不置可否:“随便,再给点儿长春丹,以后若是受伤,可没地儿找你。” 白老鼠帮他杀人,张怕当然不吝啬丹药,取出百粒丹药送过去,白老鼠有点儿小震惊,有点儿小感动:“你还真大方。”张怕谦言:“应该的。” 拿出件普通衣服,敛起一地碎肉脏器,转身行往谷里,白老鼠左右无事,便跟过去。二人一直走到谷中第一座大湖边上停下,景色还不错,选地挖坑埋葬,坟包仅比地面略高,没竖墓碑,若不是新土,根本想不到这下面会葬着人。 白老鼠端量端量点头道:“这样挺好,我走了。”张怕拱手送别,白老鼠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话:“没事就进来陪我呆几天,以前也没啥感觉,怎么老虎死了以后这么别扭呢?”张怕应声是,取出十瓶灵酒送过去,说道:“省着点儿喝,够喝几年的。” 白老鼠随手一卷,接过灵酒道声谢,逍遥走远。 张怕看着白老鼠走进谷里,又转头看眼地下新坟,呆站片刻,转身出谷。 这一次进谷感触颇大,大黑二黑死了,剩下孤单海灵。炼神殿第五层关着个鬼祖,硬说自己是神。有俩人形妖兽想杀他,被他弄死一个。三件事,每件都挺让人吃惊,尤其第二件,鬼祖是个**烦,如果将来要救海灵出来,该如何处置他?按鬼祖所说,他是化神高手,具有神的实力,想杀他都不知道怎么杀。 以地行术行出雾谷,出来后往东走了会儿,感觉很亲切。按说炼神谷内有的是树木丛林,长势也比外界的好,可是看着外面的树木草叶,就是比谷里的舒服。 杂乱草叶中一条羊肠小道,四野无人,张怕缓慢走在上面,思考要先去哪。 本来在入谷之前已经定好行程,可是没想到谷内出现许多事情,将他计划打乱。但是不管乱不乱,十万大山是必须要去的。原本还想去一次五灵福地看看,那是林森的家,偶尔过去照看一眼也是份内之事。不过在此时看来,只能作罢。 雾谷在战国境内,往北走是龙山,聚集着无数散修,有东大陆几个国家最大的商集,张怕决定去看下,先给海灵买些水系妖兽。 打定主意,转往北行。雾谷外一周全是山林,连绵起伏。张怕懒得在林中穿来穿去,腾身飞起,小半个时辰过去,来到龙山。 上次从龙山西绕回越国,白战队员说过,山内靠西方向有个山谷,谷里地势平坦风景秀丽,那地方有商集。 龙山到处都有修真者寄住,这些人只为六十年一开的雾谷而来。因为目的明确,相互间很少起矛盾,也很少有人因为住处和别人打架,多是设个简单法阵结界表明此处有主便即了事,山上山下显得很是平和。 张怕往西飞,看到修真者比邻而居略有吃惊,这些人的无争倒是有些十万大山术士的感觉。只是散落而居的多是低阶修真者,没见到元婴高手,想来住在别处。 正飞着呢,前方出现个筑基修士踩柄飞剑和他同方向飞行。张怕便换掉身上衣服,穿上件灰拉吧唧、看起来脏兮兮的灰色长袍,追过去问话:“这问道友,打听一下,商集在什么位置?” 筑基修士突然看到一人驭空朝他飞来,不知道是敌是友,心中正自揣测,张怕问话倒让他安下心来,停下飞剑抱拳恭敬回话:“回前辈话,弟子便是去商集,前辈若不嫌慢,弟子可为前辈带路。” 筑基修士本心不愿意和张怕一起走,和不认识的高手混在一起,福祸难测,但是他实力不够,为表亲近之意,只得如此说,心里倒在盼着:快拒绝,快拒绝。 张怕打量下修士问道:“你不是龙山的?”龙山修真者一般都是结丹以上修为,这是进入炼神殿的最低标准,修为不够,空在龙山呆着又有什么用? 筑基修士恭敬依然:“战门步狂徒见过前辈,弟子山门确不在龙山之上。” 张怕一听,心里呵呵一笑,还真是有缘,前次战门步胜与其余三派来找他麻烦,被赶走;现在就又见到他的徒子徒孙,也没多说话,放出飞咫招呼道:“进来吧。”说着跳进飞咫。 “啊?”步狂徒一愣,心道还是没跑了,但是面上不敢有任何异样表现,老实跃到飞咫中,收起飞剑说道:“前辈,我不会使用飞咫。” 张怕道:“没什么难的,你指方向。”催动飞咫前进。 步狂徒平时难有机会出门,也难有机会坐飞咫。此次下山是修到筑基高阶,禀明师门后入世历练,第一站就是龙山商集,他想看看能不能淘到便宜货。哪知道会碰见张怕,还坐上了飞咫。 飞咫速度比他驭剑飞行快多了,且有结界抵挡狂风,站在其中很是舒服。而张怕又很是和蔼,没有一丝恶意,步狂徒便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放松心情,仔细享受一下,在指路之外,还大着胆子问话:“飞咫很贵吧?” 张怕道:“还好。”跟着反问道:“你这名字,够拽的啊。”步狂徒面色一红,小声说道:“下山后我自己改的,有气势,在师门中,我叫步图。” “步徒?你就加个狂字?”张怕以为是徒弟的徒。步图回道:“是图画的图。” “步图挺好的啊,稳步渐进,图谋天下。”张怕说道。步图解释道:“在门里,他们都叫不秃,总是不秃不秃的,听着不舒服。” “呵呵,名字而已,算得什么,按你所说,你门里那个步胜更应该改名,一打架就不胜,还修炼个什么劲儿。”张怕笑道。 “啊?你认识我家师祖?”步图惊问道。“不认识,咱不说这个,你以前来过商集没有?”张怕想问问妖兽在哪卖。步图回道:“没有,这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你就给我带路?”张怕瞅着他就想乐,这是个傻大胆啊。 “弟子听师兄说过大概方位,说商集很大,往西飞总能看到,再说,前辈让我上来,弟子也不敢不从。”步图辩解道,只是越说声音越小,害怕触怒张怕。 “没事,不认识路也没事,大不了一起找。”张怕呵呵笑道。 对于修真者来说,龙山并不算太大,稍微使点力就能走个来回。一刻钟之后,飞咫到达商集。张怕在外围落下,与步图走进商集。 这里商集与别处不同,整个一个山谷都是摊位,谷外山坡林林总总立着许多篷屋。步图指着那些篷屋给张怕说:“那是龙山盟的篷屋,因为集市太大,以前总有宵小之徒或不怀好意的高手来捣乱,龙山修真者便自发组成保护队,起名龙山盟,他们很能打,和云龙门关系也不错,所以很少有人敢在这里惹事,你看那些篷屋,正好绕住山谷,守的严严实实,有道是进去容易出来难,没人敢在这里捣乱。” 张怕看看篷屋,外有结界,彼此坐落位置互为依靠,而且有纵深,单以篷屋而言,数目过千,看来龙山盟势力不小。 山谷很大,出口只有一个,在正东方。张怕和步图朝入口走去。临近商集,修真者开始变多,尤其门口附近,或站或坐散着几十名结丹修士,不知道是看场子的,还是无聊发呆的。 见他俩走来,那些修士只是一眼扫过,便再不注意,任他俩往里走。 张怕有些日子没逛过商集,难得溜达一次,很有闲心,步图更是第一次来,一双眼睛溜溜看来看去,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想要。 张怕和他一路,也看过那些东西,无非是些普通法器,纵偶有精品,也难入他眼,不要说伏神剑硬铁刀这类神奇法宝,便是连他弃之不用的火蛇鞭也不如,自然提不起兴趣。便跟步图说道:“你先看,我去转转。”步图当然说好,于是二人分开。 张怕放开神识,找到卖妖兽的地方,直往里走,再转西,好大一片平台,离地一米高,台上一个个设了法阵的牢笼内,装着各种妖兽。 因为龙山最低修为都是结丹期,所以商集内买卖的物品比一般商集要高档一些,妖兽更是如此,放眼望去,台上四百多只各类妖兽,就没有低于五品的。 张怕走上高台,挨个牢笼扫量,有铁笼有竹笼,也有随便系根绳子栓在台上的,不过大家都知道,那绳子绝对不一般。 第七百七十二章 山中热闹 第七百七十二章 山中热闹 他来挑选妖兽,有卖家迎上来问话:“道友,你想选只什么样的驭兽?”张怕道:“水系妖兽。” 卖家一愣,做个苦笑表情回道:“道友不是开玩笑吧,打架都在天上,谁还去水里打?哪有人买水系妖兽?” 张怕将场中妖兽看过一遍,四百多只没有水系的,基本全是战斗型妖兽。一般来说,五品六品甚至七品的成年妖兽不好卖,一是实力不够厉害,二是价格不菲,三是没有和主人一起长大,不够默契,打架时容易出现疏漏。 没看到中意妖兽,张怕欲离开。卖家拦道:“道友不再看看?可以给你算便宜一些,个顶个儿的凶猛,打起架来不怕死。” 这便是这些妖兽的最大用途,当炮灰。台上四百多妖兽,大多是凶狠残暴,虽被囚住,却是凶性不减。买回去以后稍加训练,打架时让它们拼命缠住对手,主人偷袭,倒是一种不错的战术,可惜张怕用不到,摇摇头问道:“这些妖兽从哪里得来的?” “妖兽山,前些日子有人去冒险,抓了回来,愿意的就自己卖,像他们。”卖家指着高台一角的二十几名修真者,他们身边共有四十来只妖兽。“不愿意的就处理给我,我从中赚一点差价。”卖家坦白说道。 张怕一愣,问道:“妖兽山好进?”妖兽山是天下两大奇地之一,妖兽在山中会增加实力,修真者入内会降低修为,所以很少有人敢入山猎兽。 “不好进死了好些人,还不是被麟兽闹的,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消息,说麟兽重伤,不敢进到妖兽山内山,只在外围躲避转悠,天下修真者就疯了,都去抢,抢没抢到麟兽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短短三天时间就死掉六百多修真者,从筑基到元婴都有,你说这不是找死么?筑基修真者去妖兽森林凑什么热闹。”卖家说道。 张怕听的好奇:“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一帮子高手没抓到麟兽,便拿这些妖兽出气,五品以上的妖兽一下子抓回来八百多只,我这已经卖出去许多,不过话说回来,麟兽啊,谁不眼馋,一身是宝,传说吃了麟兽内丹,不须炼化直接吞服,元婴以下可以直接升到元婴修为,元婴以上可以连跳两阶,若不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我也想去试试。”卖家看着属于他的八十多只妖兽说道。 张怕惊住,光龙山就抓来八百多只五品以上妖兽,那其余地方呢?齐国宋国鲁国修真者想来也没少抓。心下叹息,算是这些妖兽运气不好。口中却问:“没人知道麟兽消息?” “不知道,就有人杀了麟兽也不会满世界说,有宝贝谁不想偷着用?这时节说出来,不是找死么?”卖家道,跟着又说:“道友选一只妖兽吧,包你满意。” 张怕笑道:“我说呢,怎么突然有好多高阶妖兽贩卖,不过这些妖兽确实不合我意,打扰了。”说着话走下高台。卖家在后面送道:“不打扰,道友若想买了,记得过来啊。” 张怕点下头走进集市,上个月他被冰人堵在圆山上,再上个月在炼神殿和鬼祖斗嘴,不想外面就又发生事情,心道麟兽也真是倒霉,是不是碰到自己的妖兽都会倒霉?麟兽自从想杀张怕没杀死以后,一直事情不断,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搞的,又受伤了。 脑中想着事情,人随人流前进,看过许多商摊,他对成型法器和丹药不感兴趣,只挑些稀奇材料买卖。正走着,步图高兴走过来,举着手中一支叉子给张怕看:“前辈,你看怎么样?只五百灵石。” 张怕随便扫一眼,对于筑基修士来说,这叉子还算不错,五百灵石也确实不贵,估计卖家没指望拿这个东西赚钱,便宜处理出去了事。点头道:“不错,价钱合适。” 步图见张怕认可,更是高兴:“就是样式不好看,是个叉子,要是法剑就更好了。” 张怕呵呵一笑,看到边上一个摊子在卖法剑,一块兽皮上摆着二十几柄法剑,任人挑选。走过去看看,随手拿起柄问道:“这个怎么卖?” “不二价,一千三百灵石。”卖家是个虬髯大汉。 张怕点点头,点出灵石,转手把剑交给步图:“你给我带路,这个算谢礼。” 步图本来站在边上看着直着急,这个人怎么不知道砍价?人家说一千三就给一千三,正想劝说,张怕已经把法剑送到他眼前,先是吃一惊,跟着摆手道:“这怎么使得?一千多灵石,我哪买的起,太贵了。” 张怕笑道:“千多灵石也算贵?这柄法剑比你的叉子好点儿有限,可以用到结丹初阶,凑合用吧,等你结丹以后再去换法器。”不由分说塞到步图怀里。 步图抓过剑刚想还回去,张怕抢先说道:“我要这玩意没用,你若不要,丢了便是。”步图才没有再图归还,向他感谢连连。 张怕在集市中多转悠一会儿,也没什么可买的,便朝谷外行去,临走时跟步图告别。步图一劲儿冲他感谢,并问他师门何处,想着以后登门拜谢。 张怕自不会说这些事情,摆摆手走出集市,边走边琢磨,难道要去猎兽?天下水系妖兽最多的地方就是炼神谷中的大湖,那里面能炼出个鱼人,自然不会少了其他水系妖兽。 可是他生性平和,不愿意以武欺人,也不愿意以武欺妖兽。原本想着用灵石买,起码可以保住这些被人捉来的妖兽性命,也算是给自己找了借口。现在既然借口无用,难道真要为海灵去捕猎妖兽? 出商集后西行,想起麟兽,琢磨着要不要去妖兽山转转,几次见面也算有缘,不忍见他被修真者欺负。可是又一想,还不知道事情真假,没必要浪费时间多跑一趟,便腾身西飞,直去十万大山。 几日后飞抵十万大山。十万大山共有十八处入口,分由十八尊者守卫,因为寿至大限,死了好几个尊者,也不知道现在有没人看守。张怕在永安郡西城外落下,前面就是走过许多次的山间小路。 往南走是永安湖,那里是冰晶的出生地。张怕在心里问冰晶,要不要回去看看。冰晶不去,只是一块巨大的冰石头,有什么可看的?张怕便走进十万大山,朝山神台进发。他要去见左侍,然后请左侍询问山神,可否一见。 沿山道前行,绕过些山民村庄,溜溜达达七天后到达山神台。山神台上永远白昼,也永远有人在摆摊。张怕先在集市中走一圈,看看能否有所发现,可是别说水系妖兽,连卖妖兽的都没有。山内术士和外界修士的想法当真不同。 既然没有发现,便去山神宫求见左侍。门口两名血杀认识张怕,拱手行礼后说道:“左侍、右侍两位大人都不在。” 张怕郁闷,怎么每次来找左侍,他都有事?上次是闭关修炼不见客,等了好久才见到。这次是根本就不在家,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想想也奇怪,有天神丹不好好修炼,乱跑什么? 左侍不在家,张怕只能选择等待下去。本来可以去找静尊者巧尊者和赤尊者等人说话,可是不知道和他们说什么。更有一个可怕的智尊者,那家伙太聪明了,他连见都不愿意见,谁喜欢没事找事耍心眼玩? 山神台上人来人往,略有些闹,张怕选在北面寂静山林住下,整日就是躺在篷屋里睡觉,间或去山神台问下左侍回来没有。时间一晃过去十天,张怕坐不住了。去问血杀:“左侍大人走了多久?”血杀回话:“已是俩月有余。” 走了俩多月?什么事情要耗这么久。难道还要再等下去?张怕站在山神宫门前思索。 这时候,集市上突然闹哄起来,有人喊道:“北面有人猎兽,是超阶妖兽,有好多高手。”便有许多外来修真者朝北面涌去。只一会儿时间,集市中少了一半人。 张怕看看血杀,又看看集市,左右无事,便跟着凑热闹去。 他走的晚,速度也不快,半个时辰才走完一段山路,再往前走,是山后一片草原,并不太大,约略有万米长宽,此时草原边缘站满了人,约略一数竟有六千多人。 张怕咋舌,用不用这么夸张?抬头一看,天上飞着两百多只妖兽,通体漆黑,浑身**,尖长嘴巴,露着两排锋利牙齿,一双乌黑爪子也是坚硬锐利。身长一米半,肉翅展开却有三米多。一只只在低空盘旋,凶狠朝下看。 张怕以前见过这些鸟,每一只都是超阶妖兽,十万大山禁飞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如果你不想自杀,还是老实步行的好,天空是它们的地盘。 这让他感到好奇,难道修士们想要猎杀的超阶妖兽是这些怪鸟?加快脚步,想挤过去看,可是走近才发现,他走来这条路口,人挤人人压人,堆了几十层,挤过去十分费劲。 张怕就不想挤了,腾空飞起,从他们头顶飞过。他这一飞,引得天上两百多只凶鸟嗖地齐朝他扑来。张怕动作快,从这些修真者头顶一掠而过,落到圈中。 第七百七十三章 受伤麟兽 第七百七十三章 受伤麟兽 他腾空飞行引来凶鸟攻击,才一落地,身后的人群哗的骚动起来,挤着往后退,有人大骂:“你想死滚远点死,别害人。”“你个兔崽子作死呢?” 张怕落到地上以为没事了,凶鸟不会攻击。可是凶鸟不管他是在天上还是地上,当着我们面敢在天上飞行?摆明瞧不起我们,两百多凶鸟跟疯了一样啄咬过去。 张怕这面挨着骂,抬眼往天上看,凶鸟们很执着,正朝自己扑来,便拿出硬铁刀往身前一架,来,咬吧,看你牙硬还是刀硬。然后才有空往场中看去。 他也是懒,否则的话放出神识,早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何必用眼睛去看。这一看吓一跳,麟兽受伤是真的,现在那个大家伙正怒焰高涨,满目凶光四下看。身上到处是伤,左一道伤痕右一道口子的,处处往外渗血。 张怕心道:“这家伙到底咋了?七星符咒都炸不碎的身体,怎么会伤成这样?”便把目光移开,将场中局势全收入眼中。 这时凶鸟扑到,它们不笨,当然不会去咬破铁,反是翅膀一晃,绕开硬铁刀咬向张怕。张怕大怒,扯脖子叫一句:“再不滚杀无赦。”抱着硬铁刀向前瞬行五十米,让开凶鸟攻击。 他的出现,让场中的紧张局势显得更加紧张,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怎么来个疯子? 场中除去满身是伤的麟兽外,还有两名元婴顶阶修士,十二名元婴高阶修士,其中有张怕一个熟人,蔡小小。另外还有三十多名元婴修士,及一地二十多具尸体,尸体中有两名修真者,和二十多个凶鸟。 张怕冲麟兽笑道:“你还真厉害。”第一他对麟兽有好感,第二他对蔡小小没有好感,第三他对凶鸟没有好感,所以走上两步主动打招呼,准备帮忙。 麟兽也认出他,只是搞不懂他的目的,心下小心谨慎。 张怕让开凶鸟攻击,凶鸟却不依不绕,绕着圈子排成排来咬他。张怕怒了,手中大黑刀猛地一挥,当头一只凶鸟被一刀斩成两段,啪的一下掉下来,跟着冷冷说道:“再不老实的,杀无赦。”他整个儿一个杀神,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神色不动,冷眼望向空中,重复说道:“不想活就下来。”凶鸟虽然凶顽,却不是白痴,知道自己不擅长地面作战,便腾空而起,飞高二十米盯着他不停打转,把对麟兽的仇恨转到他身上,准备随时偷袭。 他一刀逼退二十几只凶鸟,又冲蔡小小喊道:“给我滚蛋,老子心情好不想杀人。”骂完这句话,又骂一堆元婴修士:“不知死的都给我散了。” 他大骂元婴高手,周围围观的修真者都要疯了,这家伙太牛了一人对数十高手,且主动挑衅,这是什么样的胆量和本事。 一群元婴修士,每一个都很傲气,他们不认识张怕,便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道:“哪来的不知死的小子?还不快滚?” 他们闹哄,惟有蔡小小变了脸色,怎么又碰到这个煞星。见他针对自己,蔡小小当即决定马上退走。从战团中抽身而出,连看热闹的心情都没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如果张怕不在,他还可以欺压麟兽,可是张怕在了,就别给自己找事了,活着比麟兽重要。 和蔡小小同行的还有两名元婴中阶修士,蔡小小招呼二人撤离,俩人不老乐意,口中说道:“咱追了一个多月,总不能白辛苦一场?”蔡小小怒瞪一眼:“出去再说。”说完就走,至于两名手下,爱走不走,他不管了。 他几次想杀张怕,俩人仇恨大去了,难得张怕肯让他离开,还不赶紧跑?蔡小小两名手下微一犹豫,到底是师门尊卑有别,心中虽然不愿,却还是跟着蔡小小出山。 麟兽一看,这是帮我的?他俩见过几次,张怕替他挡过敌人,还救过它性命,算是恩人。但问题是第一次见面时,麟兽想杀张怕来着,它不信张怕会不记恨,所以也不靠过去,站在原地抓紧时间歇息,恢复实力。 张怕的到来算是节外生枝,两名顶阶修士一看,龙虎山蔡小小居然被他一句话吓走了?这人是什么来头?一堆高手的神识跟刷子一样在张怕身上刷来刷去,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好象是普通人。 他当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怎么敢在十万大山里乱走? 一名顶阶修士抱拳道:“方不为见过道友,敢问道友此来何意?”“方不为?是谁?”张怕随口问道,跟着又冲麟兽说话:“再叫你嚣张,被人揍了不是,告诉你要低调,偏不听,你以为别人都像我一样好脾气?你说你也真是的,在妖兽山里当你的山大王不好么?非要出来,上次被人追杀,这次又被人追杀,你这是什么运气啊?我琢磨着,我的坏运气就是你传染的,恩,一定是这样。” 张怕久等左侍不回,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既然碰到事情当然要掺和掺和发泄发泄,也算是麟兽运气好,在场数千人,他除了认出个仇敌以外,再没有旧识,便玩笑般替麟兽出头。 他在这胡说八道,满场修士哗然,嚣张这才叫嚣张不过这个嚣张的人居然说被欺负很惨的妖兽嚣张?他不是疯子吧? 麟兽被他一顿训斥,很不满意,冲他低吼,一双大眼珠子通红的望过来。张怕吓一跳,问道:“你干嘛?好赖不分啊,我帮你不知道么?还想打我?告诉你,再跟我瞪眼就揍一顿。” 在张怕没来之前,是麟兽和凶鸟打架,所以一地都是凶鸟的尸体,追踪的修真者拣了许多便宜。麟兽虽然凶猛,却是重伤在身,又是以一对百,被欺负的很难堪。就有两名修真者想拣便宜,偷摸杀过去,被麟兽顺便弄死,但是数日苦斗,耗尽体内灵力,无力再逃,麟兽只好落到地面准备来个同归于尽。 修士们跟着落下包围起来,他们追杀麟兽,短的十几日,长的快两个月,一路也算死伤惨重,但是看热闹的更多。都知道麟兽全身是宝,这帮子家伙抱着撞大运的念头来凑热闹。且惟恐不热闹,四处散发消息,说麟兽受伤了,又引来更多人。不但高手越聚越多,低手也来了不老少,都想着去撞大远,万一撞到,飞黄腾达自不必说。 场中六千多人,有一半来自山神台,另一半便是追着看热闹的,以人数和修为来看,什么修为的都有,他们能追过来聚齐看热闹,显然麟兽已经在此地呆了很久。 方不为被他问的没法回话,我是谁?告诉你我叫方不为,你说我是谁? 他不说话,张怕继续问道:“方不为,为什么欺负我小弟?” “你小弟?妖兽山恐怖妖兽是小弟?不吹有灰么?”一群修士腹诽道。 方不为愣住:“道友别开玩笑,麟兽怎么会是你小弟?” “它怎么就不能是我小弟?”张怕横道,跟着低头想想说道:“越鲁齐战宋吴,大陆上几大国家,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字啊?” 他说出这句话,场边有一半人笑出声来,方不为是鲁国八大世家方家老祖,声名显赫,他居然说没听过方不为的名字,尤其还一本正经提到鲁国,摆出一副人缘很广的样子。 方不为心中有气,这是当众打脸啊,但是想起眼前麟兽,万不能生出意外,先收拾掉麟兽才是正事,便平静回话:“方某平时很少下山,名声不显也是正常,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听场边看热闹的哄笑,张怕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咳嗽一声说道:“这个吧,我和鲁国药家铁家胡家都打过交道,其余几家的名字不太了解,不知道有方家。”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给别人听来却感觉不同,怎么着?他做主把方家从八大世家之列剔除掉了?如果说方才那句话还有点玩笑意味,那这句话就是挑衅。方不为终于压不住心中怒火,冷声道:“方家如何得罪道友?还请道友明示,同时也望道友赐下名号。” 张怕摆出无辜表情说道:“没得罪我啊,今儿才见到第一个方家人,如何得罪?”他就是不说自己的名字。说完话转头去看麟兽;“大家伙不是挺能跑也挺挨揍的么,怎么搞成这样?” 可惜麟兽不能说话,否则倒可以给他讲讲自己的故事。 简单来说,前次麟兽幼仔被偷,它出妖兽森林寻找,找了几十年没找到孩子不说,反引来一批顶阶高手追杀。那批高手中有很多人也追杀过张怕。 巧遇张怕之后,那批高手连张怕一起打,便被卷进去,依靠小猪小猫伏神蛇,帮麟兽赶走那些混蛋,然后麟兽走掉。后来张怕去找宋国清门算帐,麟兽又跑回来,疯了一般和他打架,最后力竭晕倒。张怕知其丧子心痛,好心救下麟兽。那次分别后再没见面。 麟兽在外寻找几十年,险些丧命,知道幼仔存活无望,心灰意冷回返妖兽山。回山后在内山老实呆了数十年岁月,有一天突发其想去外山转悠,居然很巧合的看到有修真者穿着麟兽幼仔皮甲炼成的法衣在山中溜达。 第七百七十四章 可怜的麟兽 第七百七十四章 可怜的麟兽 麟兽当时就怒了,冲过去杀人。对方人数众多,一发现麟兽踪影,马上散开逃跑,麟兽只得随便选个人在后面追。可是追了会儿,不知道为何就是追不上前面人,心中恼怒,一直追一直追,很快追出妖兽山,跟着追入一个法阵中,它中计了。 有句话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麟兽就是被人惦记了。它的幼仔出生没多久,自身还没长成,于修炼没有太大帮助,所以抢到幼仔的修真者便把主意打到麟兽身上。 当初麟兽被十几个顶阶修真者追杀的事情,天下人皆知。该修士知道其凶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依靠家门力量,动用大批人手,做诱饵、准备逃跑用的法器装备、布置法阵。 诱饵好做,有麟兽幼仔的尸体,不怕麟兽不上钩。麻烦的是法阵和逃跑法器,一个要威力够大,一个要跑的够快,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费时许久才准备妥当,然后来到妖兽山外侧某一处设置法阵埋伏。再派人穿着麟兽幼仔皮甲炼制的法衣进山去yin*麟兽。 做好种种安排,还要寄希望于运气。十几个诱饵整天在妖兽山外围乱转,顶多进到外山。更有几个高手暗地里保护他们。如此一折腾便是两年多,十几个诱饵别的本事没学会,逃命的本领蹭蹭见长。一群人在外山转悠的都快疯了,跟主事者抱怨说,算了吧。 主事者大怒,准备了十好几年,心血岂能白费?命手下继续坚持,结果在三个月前终于等来麟兽。麟兽一看到自己孩子的皮变成别人身上的衣,心中的恨无法言语,自然要来杀人,可是那帮家伙有加速逃命的法宝,又练习了好几年,一个个跑的那叫一个快,轻易将麟兽引进法阵。 然后就是打架了,麟兽仗着皮厚肉粗鳞甲坚硬,硬是破阵而出。不过也被打成重伤,躲进妖兽山外山不再出来。 即便是外山,一般修真者入内也只会倒霉,山里面,五品六品妖兽有的是,人行山中,还怕它们不来找麻烦? 主事者瞅着外山为难,他家很有势力,可是再有势力也架不住和万千妖兽拼命。 麟兽重伤是猎杀的大好机会,若是放任它躲在山中,伤势康复不说,以后也不会再轻易上当。主事者不愿多年辛苦付出成为流水,一番苦思,决定放出消息,告诉天下人麟兽重伤。 然后就是无数修真者跑来拣便宜,人多好办事,无数疯了一样的修真者闯进外山,四下辛苦搜索,终于找到麟兽,并逼它外逃。 对于麟兽来说,重伤时往外跑比往内山跑安全。不要说他在山内有仇敌,即便没有,重伤后,也会有妖兽主动来收拾它,只得仓皇逃出妖兽山。 然后就是追杀游戏,主事者猜出麟兽会向外逃,命手下于四方监视。麟兽好容易躲过大部分修真者的追杀,从一个偏僻角落逃出来,却又被主事者一干人缀住。麟兽受伤颇重,逃不快,一路甚是凄凉,边跑边打。耗时半个多月,慌不择路逃进十万大山。 它从来没来过这里,不知道高空有恐怖妖兽,无意中招惹到无数凶鸟,一番生死拼斗,杀死二十多只鸟,却也累的重伤加剧,再也跑不动。 逃到这种地步,麟兽绝望了,身围不但有凶鸟攻击,下方还有追踪而来的修真者,于是不想逃了,落到地面打算拼命。 它狂逃半个多月,沿途被许多修真者发现,追杀队伍一再扩大,不但有主事者的数百手下,有从妖兽山跟过来的修真者,更加入大批凑热闹的修真者,从高到低各种修为都有,哩哩啦啦拖出好长一支队伍。也让主事者的如意算盘再度落空。 麟兽逃进十万大山,被凶鸟阻击,再不能逃。主事者瞧明白情况,抢先落到地面,命手下占住各处要道,然后等着麟兽鏖战而死。 在麟兽打架的这段时间里,跟在后面的修真者陆续赶到,一个个也不敢飞,都是腿着跑来,到达地方一看,天上打的正热闹,便也学主事者的手下那样,于各处戒备,等着撞大运。 后来麟兽体力不支,落到地面。三千多修真者竟没有一个动手的,主事者扫看其他修真者,让元婴以上修为的出列,商议如何分赃。 他算的明白,只要麟兽死掉,断不会有人会有闲心和他讨论这东西归谁,麟兽又不太大,一人来高,两米半长,只要速度够快,抢了就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其余高手也明白这个道理,同意出来一谈,主要是两名顶阶修士和十二名高阶修士商谈。张怕到来时,这帮子家伙正准备谈判。 他一来,先是赶走蔡小小,跟着方不为出来同他说话,他又说没听过方家名字,尽显其狂傲跋扈姿态。 方不为很怒,不光是因为张怕的无礼,更是因为辛苦几十年,费好大劲猎杀麟兽,却又被人搅局,难道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他便是主事者,使计猎杀麟兽的是鲁国八大世家之一的方家,麟兽幼仔也是被他杀死。原本想吃独食,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当下寒着声音问道:“道友藏头缩尾,不敢说名字么?” 张怕叹气:“我是不想说,不是不敢说。”一抬头,天上一堆凶鸟还是恶狠狠盯着他看,心里有点烦,右手一颤,一只大黑鸟凭空出现,落在他右肩上站定。 黑鸟并不太大,比人头大不了多少,但是那气势,很有种睥睨天下藐视众生的感觉,歪头看眼天上乱飞的凶鸟,也不出声,只略微扇了下翅膀,歪头贴着张怕脑袋再不动弹。 得到黑鸟的时候,寒天门的寒天大士说这鸟是朱雀,是神兽,是万鸟之王,如今看来很有那么点意思,它只是动下翅膀表示不满之意,空中两百多只凶鸟马上振翅高飞,从二十几米高直升到两千多米,一个个不敢再凶狠,也不敢再嚣张,悄悄飞离。 张怕很满意,冲麟兽说话:“瞅瞅你混的,打半天累的屁屁的,才搞死二十来个,人家一出来,两百多都跑了,你要学习啊。” 麟兽对张怕很怒,它此时已然不想活了,却也不想被人羞辱,冲张怕又是一声低吼。 张怕不管它想什么,自顾自说话:“叫什么叫,上次救你白救了?费好大劲才弄活你,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还跟我叫?” 麟兽又是一声吼,瞅那意思,大概是说,若不是你救过我,早和你玩命了。 张怕旁若无人和麟兽说话,周围六千多修士都看傻了,他们大部分是结丹以下修为,对捕捉麟兽没抱太大希望,很有闲心看热闹。将张怕这半天的表现一一看在眼里,很是震惊,心道:“他以前救过麟兽?这家伙不是疯了,就是有真本事。 他们可以凑热闹,但是几十个元婴修士不成啊。两个顶阶,十一个高阶,二十二个中阶初阶,搁到哪里都是股强大力量,怎么可能被一个人吓住。 另一名顶阶高手走出来说道:“道友当真视我等若无物?这等气魄实在让人钦佩,可是也得拿出本事才成,不才想要先行讨教一番,不知道友可愿配合?” 张怕摇头:“蔡小小是谁,你们知道吧?那么凶的一个人,看见我转身就走,你们怎么还敢跟我挑衅?我也懒得理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十万大山不欢迎你们。” “你是谁?凭什么替十万大山做主?”人群外遥传出个声音,跟着眼前一晃,场中出现一个黑衣大汉,剑眉虎立,英挺威武。 张怕偏头看眼,术士,敢用这个口气说话,估计是十八尊者中的某一位,便多说句话:“你是哪位尊者?” 大汉久不出山,没想到一出山就被人叫出身份,哼道:“我姓冷,他们称呼我为冷尊者。” “你是挺冷的。”张怕随口说道,又把目光转到方不为身上:“你怎么还不走?药家胡家合两家之力都不敢跟我为难,难道你以为方家可以?” 方不为听的一惊,药家胡家的势力比方家大,合两家之力搞不定这个小子……方不为脑中想起一个人,脱口问道:“你是天雷山遗徒?” 张怕点点头:“你还挺聪明,赶紧走吧。” 方不为登时感到为难,张怕的名号在鲁国很是响亮,胡家三代家主,一个身遭横死,一个重伤难愈,还一个几招落败,都是张怕干的。又有药家护家神兽被杀,他以一人之力折腾的药家举家躲进地洞。反观两大家族,却连报复的心都没有。张怕有多难缠可想而知。 现在这个难缠的家伙把问题抛给方不为,说不为难是假的,辛苦好久只为眼前这一刻,让他如何舍得放弃。心里琢磨:早知道这样,就该先杀死麟兽抢了尸首就走,哪至于像现在这样麻烦,不能杀,还要担心逃不掉。 他为难他的,天雷山遗徒的名字飞快在人群中传播。山内术士还好些,对张怕并不了解。但是跟进山的外界修真者,哪个没听过张怕名字,这家伙好事坏事做了一堆,如同传奇一样高挂云端,任一件事都足以让人惊叹不已。 第七百七十五章 方不为 第七百七十五章 方不为 这便是独斗十名顶阶高手且逼退他们的张怕,瞧着年岁不大,却如此厉害。以前总是听闻传说,今天看见活人,按照心目中印象对比,各人想法自是不同,看热闹的众多修真者小声议论起来,有说不像的,有说年轻的,有说是真是假的,各种议论不一而足。 另一名顶阶高手听得眼前人是张怕,仔细打量一番,也不说话也不走,想来还是不舍放弃麟兽。倒是有几名中阶和初阶元婴修士,听得张怕名号后,赶忙向后退去,挤进人群中站住,摆明立场,我们就是来看热闹的。 众多修士如此表现,让冷尊者有点吃惊,看着张怕冷冷说道:“你还挺厉害?” 张怕回了句:“你有多久没有下山了?”成名多年,冷尊者居然没听过他的名字? “什么意思?”冷尊者真是够冷的,随便一句问话都满带杀气。张怕有点无奈:“没什么意思。”转回头催促方不为:“还不走?真要逼我动手啊?”因为冷尊者的态度很不好,让张怕渐渐失去耐心。 冷尊者的问话等于没得到回答,按他的理解,这是对他的极大轻视,当时拔出柄银剑冲张怕喊道:“小子,让冷爷爷送你归西。” “我归你个脑袋。”张怕突然大声叫道:“想和我打架,先去问过左侍再说。”转头又冲麟兽喊道:“你给我过来,老子来救你,这是第三次了,你还把我当仇人?” 严格来说,确实是三次。麟兽本想发怒,可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救的,怎么好意思去和他拼命,只是顾虑面子问题,不肯在众人面前向他屈服,停在原地不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张怕心绪不宁,脾气变得很不好,来这只一会儿时间,已经发过几次火,现在又是一次,见麟兽不理他,怒道:“老子不和畜生一般见识。”转身骂方不为:“再不走,你就别走了。”一耸肩头,黑鸟腾空飞起,贴着众人头顶盘旋。同样是盘旋,黑鸟显得比方才的凶鸟们威风许多。虽然身体大小差之很大,但是那种威压和身体大小无关,一振翅,威压便肆虐而出,带动草叶翻飞,一派王者风范。 方不为被人逼成这样,此时无论走不走都是极为难之事,走了,就是当着六千多修真者的面认怂了,不走,很有可能死在当场。 他们人数虽多,可惜只有两名顶阶高手,以这点实力对付张怕,根本不够看。 正在为难之时,冷尊者出手了,一道寒光直指张怕后心。张怕大怒,躲开攻击喊道:“你以为一个破尊者就能伤我?”招出硬铁刀,迎着寒光对劈过去。 场中突生变化,方不为当机立断杀向麟兽,他要夺了宝才跑。 眼见场中就要乱成一团,空中突又闪过一道强横力量,似河流般从众人身上流过,那力量强大的让所有人不敢妄动,包括冷尊者和方不为。跟着才是一声喝喊:“住手。” 冷尊者来的时候,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来的,只感觉空气一阵晃动,跟着冷尊者出现。而现在,场中突然多了两个人,无声无息,好象原来就在这里站着,从没动过一般。 张怕一见到他俩,笑了,拱手道:“见过左侍,右侍两位大人。” 左侍皱眉道:“你怎么一出现就惹事?”张怕纠正道:“真不是我惹事,他们打架,我来看热闹,巧不巧的看见蔡小小,你也知道,我和那家伙有仇,就赶跑他……” 不待他说完,右侍冷着眼睛看向他,冷声问道:“你故意的?” 张怕嘿嘿一笑:“你看出来了啊,其实也没啥,冷尊者找我麻烦,你解决了吧。” “我解决你个脑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罗嗦墨迹,你想干嘛?直说了吧。”右侍可不像左侍那么好说话。 以张怕修为,怎么可能在六千多人面前像一个老太太一样说句话罗嗦个没完,他这么做必然有目的,右侍早知道这小子油奸耍滑,可是没想到当着无数低阶修士的面,他也敢这么干,难道顶阶高手的面子这么不值钱? 张怕委屈道:“冲我瞪眼干嘛?我来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杀,帮十万大山维持治安,禁止他们私斗……”这家伙胡说八道有瘾。 右侍面色变得难看,再次打断他说话,冷声道:“不要以为给我点丹药,我就不能杀你。” 张怕脖子一梗:“来啊,来杀啊。” 张怕实在有本事,硬生生把一场杀戮变成一场闹剧,气的右侍怒目横眉,随时准备出手。可是吧,他还真不能杀张怕,唉,天神丹的人情实在太大。张怕就是看中这点,才敢和右侍耍无赖对着干。 左侍咳嗽一声问道:“你想要什么,直说了吧,这里是十万大山。”意思是山神以下,左侍右侍齐至,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 天下修真者,谁不知道两位侍者是十万大山的至高存在,听左侍如此说话,一个个装着了然于心的模样议论着:“难怪这小子敢和冷尊者对着干,敢情背后有靠山。” 场中六千多人,此时最难受的是冷尊者,他张牙舞爪的来杀张怕,才一动手,两位侍者同时出现,这是给自己面子呢?还是不给自己面子?无论给不给,反正这个脸是丢下了。却没想到,张怕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他丢脸。 张怕认真想想回话道:“我要它。”抬手指向麟兽。跟着又道:“我还想知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 “你以为罗嗦几句,墨迹几句,十万大山就要为你驱使?”右侍一直冷着脸说话。 “非也,我罗嗦墨迹,是给冷尊者看的,告诉他,别一天到晚以为自己是个尊者就了不起了,咋咋呼呼吓唬谁?”张怕冰冷说道,全没顾忌冷尊者的感受。 这句话说完,右侍马上知道自己做错了,张怕罗嗦,是想提醒冷尊者,我和十万大山很熟悉,你别没事找事。可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懒得思索其中道理,硬是逼张怕说出这些话,让冷尊者下不来台。心道:倒是错怪了张怕,他肯不在意顶阶修士的脸面,像个八婆一样跟自己套近乎,却让自己给惹恼了,才会扯开脸面怒言一番。 他虽然知道错误在己,但更是责怪那个混蛋小子,你既然想维护冷尊者的脸面,为什么不能好好做好好说?非得拐弯再拐弯的,谁吃多了老去琢磨你言下之意是什么? 却是忘记张怕也是有脾气的,既然你们不领情,他不怕把事情闹僵,大不了就是打架,谁怕谁?难道还真能杀死张怕不成? 左侍看看场中局面,撇开右侍和张怕,对着千多修真者和言说道:“十万大山内禁斗,你们做的事情,我也懒得理,认为自己无辜的,可以走了。若有人还想打架,可以继续留下。” 左侍表态,事情到此为止,谁还敢留下?留下就是与十万大山为敌,就算大家想看热闹,也得有命能看才成。二十息之内,六千多人几乎全部走*,只剩方家人和几名元婴高手。那几名高手向左侍拱手说道:“见过大人,我们不想在山内打架,可是耗费月余时间追杀麟兽,眼看功成,大人让我们放弃却是何故?总不能白费心血,为他人做嫁衣裳。” 张怕气道:“你嫁人啊?还嫁衣裳,麟兽是我罩着的,你想要?来,咱俩可以谈谈。”跟着看向方不为,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怎么做的我不管,我要知道事情经过,也不难为你,你是顶阶高手,要有脸面,随便派个小辈跟我解释解释就成,我担保,只要他说实话,我绝不杀他,你们不放心,可以在山外等着。” 张怕心里老鼻子气了,惦记海灵,还要考虑鬼祖,等左侍不至,冷尊者和自己玩命,右侍又来和自己叫板,把自己一番好心全当驴肝肺,一件件事情加到一起,郁闷到不能再郁闷,而眼前还有不知死的往前凑,当我不会杀人么? 他这么说话,最委屈的是冷尊者,混蛋王八蛋,你说的那叫话么?别人顶阶高手就要面子,我也是顶阶高手,你怎么不考虑我的面子,当时怒的就要发作。 左侍轻咳一声,冲他摇摇头,冷尊者只得压下怒气。 张怕看向左侍,笑了下说道:“大人身体有恙?这一会儿,已经咳嗽两次了,需要丹药不?我还有点儿。” 这句话说出,左侍知道张怕确实生气了,只是不明白原因,笑笑说道:“你就折腾吧。”眼睛一扫,场中还有剩下三百多人,大部分是方家人。冲这些人说道:“你们惦记麟兽,好,我给你们机会,十万大山破例给你们提供战场,想要麟兽的就去打架,生死勿论,我给你们护法。”左侍也生气了。 方不为算是瞧明白了,后出现的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好脾气的。看看无所畏惧的张怕,看看好象是置身事外的左侍三人,再看看身边的十几名元婴高手,轻叹一声说道:“方家退出。”带着人欲离开。 第七百七十六章 散场 第七百七十六章 散场 他和别人不同,身为家族顶梁柱,做事情要以家族为先。如果是浑水摸鱼,那无所谓,大家凭本事抢,能抢到的算本事,抢不到也不能怪别人。可是眼前局势分明是生死对战,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敌人很可能是十万大山,他不想给方家惹麻烦。 以前了解过张怕,知道这家伙是个滥好人,药家与天雷山有灭门之仇,只被他杀了很少很少几个人,事情便算揭过,所以方才冷尊者攻击张怕的时候,他还敢去打麟兽的主意。但是此时情况不同,左侍说提供战场,谁敢信?左侍右侍加上冷尊者,三个人都有一肚子气,在三大高手气头上去得罪他们?得多傻的人才能做出这等事情?所以萌生去意。 方不为带人要走,张怕冷冷说道:“我说的话是放屁么?说了给我留下个人” 方不为心头有火,但是此时情况不明,从张怕和左侍的对话中了解到,他们关系很好,方不为不敢冒险,冷着脸吩咐手下:“你们先回方家。” 他也算有担当之人,既然是自己惹出来的祸事,便自己承担,不连累门下子弟。 张怕听了这话很意外,重新打量一遍方不为,点头道:“你不错。”一副前辈教训晚辈的口气,差些把方不为气死,我成名的时候,你出生没有?居然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方家子弟不愿意丢下家祖偷跑,没有一个人离开,整齐列成三列队伍,紧贴在方不为身后。方不为气道:“让你们走,听不到么?违令者,执行家法。” 这句话说出来,三百多方家子弟还是无一人退走。明摆着宁肯被执行家法,也要与方不为同生死。这一堆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站着。 张怕伸大拇指赞道:“佩服方家门风比药家强太多了。”他是由衷赞叹。 方不为眼中有一丝得色闪过,谁碰到这样事都会有些小自豪小感动,但是依旧冷着脸吩咐道:“再不退者,逐出家门。”三百多方家子弟这才齐躬身朝他施礼,然后起身出山。 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家为大,万事以家族为中心。 方家弟子离开,场中还剩下麟兽,张怕,左侍右侍冷尊者,方不为,及一名顶阶修士,四名高阶修士,和八名中阶初阶修士。 张怕撇开方不为不理,问那名顶阶修士:“你还不死心?” 那顶阶修士苦笑道:“一个半月,我什么都没做,光陪着麟兽玩了,你让我此时离开?唉,就算我得不到,让我看看谁能得到它也成,总算没白跑一次。”他根本不相信张怕会救麟兽,无非找个借口把人赶走,自己独吞下来。 张怕听明白他话中意思,随口道:“原来是这样。”抓出十几粒丹药,有生命丹也有灵气丹,丢向麟兽:“吃了吧。” 麟兽这会儿工夫一直在养伤,在积蓄力量,等着最后一刻的破釜沉舟。没想到张怕让他再次感到意外,第二次给予丹药,救它于危难之中。它虽然吃惊,但是这等时候保命重要,张嘴吞下丹药,过得一会儿,遍布身体的伤口一一愈合,身体恢复过来,伤势好了大半。 对麟兽有想法的十几名修士看傻了,这不是败家子么?如今大陆,随着修真者越来越多,有年份的草药被搜刮的越来越少,总是一药难求,这也是为什么满天下修真者明知道炼神谷凶险,却前赴后继赶去送死的缘故,外面没草药,如何炼丹?不炼丹如何提升修为? 方才说话的顶阶修士不敢相信这一切,糟蹋东西有这么糟蹋的么?好吧,我相信你是想救麟兽,没有杀他的意思,但是,那可是一把珍贵丹药,用不用这么浪费? 张怕丢出去的丹药起码是千年草药炼制而成,丹成后,自身携带浓郁灵气,只要你是修真者,只要你没死,便可以清晰感知到它的珍贵。 麟兽吃了丹药,知道又被张怕救一次,冲张怕微一低头,表示感谢,然后转身离开。张怕很郁闷,我费这么大劲儿救你,你点个头就完了?气道:“伤好了再走能死么?急着出去送死?” 麟兽也不理他,丹药药效极大,就在张怕骂它的这会儿时间里,伤势再次得到恢复。它鳞甲坚硬,所受伤多是外伤,再就是连日打架,灵力耗尽。现在有了生命丹和灵气丹的滋养,身体很快恢复过来,昂首高傲离去。张怕气骂道:“送死去吧。” 张怕吃瘪,场中人都感觉解气,再叫你嚣张,再叫你张狂,救个白眼狼,心里舒服吧? 右侍清晰吐出两个字:“活该。”张怕郁闷问道:“您老人家是在安慰我?” 麟兽伤好离去,那十几名修士没了目标,也就没必要再得罪张怕,一个个陆续走掉,到最后只剩五个人一只鸟。 左侍看着空中盘旋打转的黑鸟问道:“你的?你做的?” 张怕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回道:“是我的不错,但不是我做的。”抬手招回黑鸟收起来。 左侍道:“我想你也没有这么残忍。”强行抽离妖兽元神炼器,这种手段不是一般的残忍。 方不为冷冷说道:“想问什么?快问,我还有事。” 张怕叹道:“我也有事,说说你和麟兽是怎么回事吧。”别的人追杀麟兽,都是三五成群,招朋唤友,惟独方家不同,带着三百多弟子疯狂追杀,想不怀疑他都不行。 事已至此,眼看许多年的辛苦变成白费,心道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对张怕也没有多么恨,便将如何得到麟兽幼仔,然后杀死做诱饵,设计埋伏麟兽的事情说一遍。 张怕听的赞叹不已:“你真是个人才,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到?”想出主意,还能耐下性子一点点做准备,实非常人可为。 方不为说完事情经过,轻声道:“准备再好又有何用,还不是一场空?”声音有些萧索。 无论是谁,多年辛苦付出只做一件事情,眼看即将功成时发生意外,结局是两手空空,心里的落寞自不用说,笔墨难以形容。 张怕道:“谢方道友坦诚相告,没事了,叨扰处还请原谅。” 方不为真想揍他,你折腾这么半天就为了听一个和你毫不相关的故事?你有病么?怒瞪张怕,气的说不出话。 张怕看他表情有些不明白:“我让你走了,你怎么还生气?难道你不想走?” 方不为到底没忍住,死就死吧,这口气一定要出,手中突然出现一柄法剑,直刺张怕。张怕大叫一声:“啊。”身体退开远远,安全以后叫道:“你干嘛?” 这时候,可气的事情发生,方不为没打到他,转身就跑,张怕此时已经躲开几十米远,想追就要费点事,才喊完“你干嘛”三个字,方不为已经跑的没影,张怕很郁闷,冲方不为消失方向大叫:“老子忍了。” 左侍笑道:“忍就忍,说这么大声干嘛?”张怕很气愤:“这哪是顶阶高手做的事情?很丢人。”左侍认真说道:“你没少做这样的事。”“不可能”张怕断然否认,关乎于他的光辉形象,绝对不容抹黑。 否认掉左侍说的话,又来跟冷尊者闹别扭:“没你的事儿了,怎么还不走?” 冷尊者还没说话,右侍大怒:“小子欠揍是不是?” 张怕装出一副委屈模样:“好吧,我再忍一次。”“忍你个头。”右侍撸胳膊挽袖子要来教育他。张怕摆出更委屈的表情说话:“你欺负我,我忍了。”右侍哪管他说什么,抡起拳头砸来,张怕鬼机灵,嗖的跳开远远,口中高呼:“杀人了,救命啊,右侍欺负人啊。” 张怕玩的很欢乐,左侍气道:“别闹了你干嘛来了?” 经过这会儿精彩表演,冷尊者总算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非常极其的没脸没皮实在没必要和他较真儿。而最郁闷的是,这家伙居然是顶阶高手。冷尊者心中极不平衡,老天瞎眼了,让这个德行的人也修成顶阶修士,便不再理睬这个疯子。 见左侍问话,张怕总算安分下来:“我有事找两位大人。” 左侍很聪明,直接回道:“以你修为都做不到的事情,找我俩也是白费。” 张怕坦率说道:“我想请大人代为传一句话,说小子想见山神大人,可以么?” “不可以,我们不知道山神在哪。”左侍直接拒绝道。 “你也不知道山神在哪?”张怕非常吃惊。 “有什么奇怪的,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你勤快的话,慢慢找。”右侍难得有机会让这个混蛋吃瘪,乐不得的说上一句,转身离开。 冷尊者怒瞪张怕一眼,留下句话:“小子,今天饶过你,下次别犯我手中。”便也离开。 张怕委屈嘟囔道:“我干嘛了?都跟我不对付?” 左侍问道:“还有事么?”张怕道:“此次入山只为见山神大人,别的事情却无。” “哦,那我也走了。”左侍说着话离开。张怕一看,就我自己了?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忙快走两步追上,口中问话:“两位大人出山做什么去了?”左侍淡淡说道:“杀人。” 第七百七十七章 孔不二 第七百七十七章 孔不二 张怕有些好奇:“天下还有谁值得两位大人亲自出手?”“说了你也不认识。”左侍不告诉他。张怕也没想真的知道,他自己的事情已经没完没了,哪还有闲情替别人操心,换话题问道:“大人,那个天神丹,服用后效果如何?”他要化神,多了解一点情况也是应为之事。 “天神丹不错,让我修为起码提升两成有余,可就还是不能化神。”说着话看张怕一眼:“你想求山神指点化神之路?” 张怕承认道:“正是。”左侍道:“别想了,我们二十个人,不敢说天纵之资也差之不多,一个个都是顶阶修为,可山神大人宁肯看我们坐限而去,也不加指点,你觉得大人会指点你一个素未蒙面的小子么?”左侍右侍加十八尊者,是山神嫡亲下属,关系比张怕要近许多,而山神也没有指点化神之道,张怕更是想都别想。 张怕低头想想,将鬼祖告诉他的一段话说给左侍听:“我曾有缘见到一位化神期高手,他说,化神之路异常艰险,会付出常人想象不到的代价,会经历非常心痛之事,一旦踏上化神之路,将永无退路。” “哦?还有一位化神高手?他在哪里?”左侍动容问道。 “告诉你在哪,你也去不了,我也没见过面,只是听过他说话。”张怕解释道。 “哦。”左侍应了声,张怕语气虽有推脱之意,但是左侍相信他,别看这家伙喜欢胡闹,却不说假话,停了会儿低声说道:“按那位前辈所说,我这百多年时间好象全白费了,始终没明白如何化神,看来化神不比结丹元婴只要想着修炼就成,还要额外做些事情。” 张怕跟着说道:“那人还说了,每个人的化神之路都不相同,应该不是只修炼那么简单。” 左侍走着走着忽然停步,沉思片刻,摇头道:“我们被天神丹引上歧途了。” 他这一言发自肺腑,张怕略一想,明白是什么回事。 天神丹于化神有益,是珍贵丹药,无论谁得丹方都会想着配齐草药炼丹。张怕为帮助左侍,不但凑齐所需草药,且年份全在万年以上,珍贵到不可想象。以此等草药炼成的丹药,说是仙丹也不为过。不夸张的说,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天神丹,第一反应就是吃下它。 修真者从炼气开始,苦修筑基,苦修结丹,再苦修结婴,习惯了如此修炼,也习惯如此思考问题,认为苦修总会化神,也认为天神丹如同进阶丹一样,吃了就有机会进阶,这种思考方式牢牢镶嵌在所有修真者的认知之中。从没有人想过,天神丹对化神有益处,方法却未必与进阶丹的使用方法相同,而化神,除去苦修之外,兴许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比如人吃肉,以前是去野外猎杀,后来经过许多次尝试,才知道可以圈养,什么时候想吃了什么时候宰杀,不再像以前那样辛苦,收益也大多了。说白了,这是两种肉食的来源。 化神也同样,修士习惯以前的修行方法,依着左侍及智尊者的聪明才智,也没想到会有另一种可能,百年、数百年的苦修,仅增加了修为,于化神一道,连门口也没有踏入,此时得张怕提醒,终于明白过来,感慨自己苦求天神丹,却也许是走了歧路。 张怕笑道:“你走上歧途都修为精进,还让不让别人活了?”他胡乱打岔,想着宽慰左侍。左侍明白张怕心中所想,摇头笑道:“你那点儿小心眼。”从二人认识以来,他得到的比付出的要多许多,心里自然感激。知道这个疯疯癫癫的傻小子是个好人,所以愿意和他亲近。 张怕嘿嘿一笑,再问道:“你出去杀谁啊?”左侍不答:“十万大山的事也要和你说?” 张怕哦了一声,又把话题转回来:“你去吆喝吆喝山神吧,别一天到晚藏着,有什么意思?”左侍气道:“你怎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还有,什么叫吆喝吆喝?那是山神大人” 张怕不以为然:“我知道他是大人,您老召唤两嗓子总可以吧。” 左侍怒道:“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赶紧滚出十万大山,我有事要做。” “说的怪神秘的,无非是琢磨如何化神,哼,卑鄙。”张怕鄙视完左侍,嗖地跑出远远,哈哈大笑着离开。 左侍有点郁闷,等张怕走的消失不见,嘟囔句:“你这是和我混熟了啊。” 张怕此次下山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山神询问如何化神,哪知道老家伙喜欢玩失踪。他没能见到山神,边顺山道往外走边琢磨:找不到山神,难道还回去问鬼祖?炼神殿问题又如何解决?这一桩桩事情,就没个容易解决的。 心中有事,走的不快,天黑也没走出十万大山,便寻个平坦地方坐下歇息。林间有风,带着虫鸣鸟叫、草叶芬芳送到身边,很是一副静霭的夜间美景。可惜张怕这些日子都是在山林中度过,对此类美景视若无睹。只是靠着株大树发呆乱想。 此地距离十万大山的出口约莫有个八百里路,对于他来说,这点儿距离略等于无。因为出山后不知道要做什么,当夜才留在山中歇息。 坐了会儿,觉得有点乏,随手取出床毯子,铺地上仰躺其上。一直躺到后半夜,不远处忽然传来响动,好象是野兽在捕猎。 歇息时,为免被林间兽动吵到,他将神识收到近身范围,不想还是被野兽惊到,便放神识查看。神识才一放出,张怕腾身而起,飞快赶过去。浓密树林中,有五匹灰狼追逐一个青年书生,书生约有三十岁,穿身青色长衫,仓皇狼狈逃窜,右手抓着柄两尺左右的短剑,间或借着大树闪躲狼群攻击,还以短剑回刺一下两下。 闹怪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五匹饿狼捕食,没有早些时间影响到他,已经算是小心了。 青年书生体格健壮,显然有把子力气,否则也不能折腾这么久。张怕出现后,顺手捡起段枯枝,如同鞭子一样快速抽打到五匹狼身上,轻松赶走他们。 书生见张怕出现,先是大叫救命,跟着又喊快跑,直到狼群被张怕打跑,他才知道来了个高手,赶忙跑过来拱手道:“谢大侠救命之恩。” 张怕神识散开之时,知道他是普通人,故急忙过来相救,免得微一耽误时间,便丢掉一条性命。见书生跟他道谢,扔了手中枯枝,回话道:“举手之劳。” 书生却郑重说道:“小生孔不二,见过恩公,再谢恩公救命大恩。”说着话长躬不起。 张怕笑道:“别谢了,大半夜的,走,带你去歇息。” 孔不二一听这话,起身问道:“恩公住在此处?”张怕道:“不是,路过此地,懒得走,便在这歇息下来。”孔不二恩了一声,说道:“可惜我包袱丢掉,里面带些老酒肉干,倒是可以秉夜畅饮。”说到这,停步说道:“恩公稍待,小子着就去寻回包袱。” 张怕本想拦他,又一想,他愿意做什么就做吧,自己何必左右他人,便说了句:“小心些,我在这等你。”孔不二抖手挽个剑花说道:“小子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平素也练些功夫,方才是群狼围攻,不得已之下才仓皇逃跑。”说着话跑进林中。 张怕把神识散开,这个莽撞家伙不知道十万大山很危险么?居然独身而往,胆子真大,他只好受点儿累,照看一下。 一刻钟之后,孔不二回来,背后背着个藤筐,藤筐上方还延伸出个布帘,可以遮蔽日头。左侧肩膀单挎个小包袱,腰间是剑鞘,短剑还在右手执着,看到张怕后才还剑入鞘。 张怕笑道:“你带的还真全乎。”孔不二说道:“一个人出门在外,总应该多准备些物件。” 张怕道:“走吧。”领着他回到方才歇息的地方。 一共没多远距离,千米不到,二人很快回来。孔不二见地上只铺着一床毯子,吃惊问道:“只带一床毯子,你就敢夜宿林间?”张怕笑道:“不然呢?” 孔不二拿下小包袱,又放下藤筐,在里面翻拣东西说道:“起码要有火石,要有刀疮药,还要有酒,不要以为是我嘴馋,带着酒可以御寒,也可以帮助养伤,相比这些,被褥并不很重要。”说到这,抬头看看张怕,了然道:“你是高手,当然不怕这些,是我多言。”从筐里往外拿东西,就是一葫芦酒,一块油布,一包子肉干,几块干粮。 在地上摆好酒食后歉意说道:“野外林间,只能以薄酒待恩公,他日出山林,去的城中,必请恩公去大馆子吃个痛快。” 张怕道:“无妨,心意是世上最好的下酒菜。”一句话说到孔不二心里,抚掌道:“正是如此,此一言当浮一大杯。”说着拔开葫芦塞子,仰脖喝下一大口酒,将葫芦递给张怕:“请。”然后又撕下肉干,先将一块推到张怕身前,再拿起自己那块咬一大口。 第七百七十八章 寻道 第七百七十八章 寻道 张怕瞧的暗乐不已,这个书生倒爽直,心道:孔不二,名字够怪的,可以和前些天遇见步狂徒相比了。心里乱想,也不嫌孔不二先用过葫芦,举起来也喝下一口。 孔不二见他如此作为,甚是高兴,大笑道:“大侠真是爽直,今为大侠所救也是你我有缘,不知大侠名讳如何?” 张怕笑道:“我叫张怕。”“哦?可是有表字?”书生来了兴趣,认真问道。 在这个年代以前,男人名字为单字,二人见面,非大仇恨,不能直呼其名,否则是不尊敬对方,这便是名讳的讳字的由来。但是大陆上盛行修道修真者,这群人以逆天为德,当然不会在意世俗的名字该如何起,又该如何称呼,所以叫什么的都有。 这群人的力量太大,所有国家朝廷都要倚重他们才能生存下去,连带着也向他们学习,名字随便起。只有书香世家才会循古礼,取名字取个周全。 张怕听孔不二问话,笑道:“名字而已,知道我是谁便成了,要表字做什么?你的名字也很有趣,不二,可有来历?” 孔不二拿回酒葫芦,喝口酒说道:“当然有来历,我这辈子要活的轰轰烈烈,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便是我名字由来。” 张怕打趣道:“你可以叫孔说一啊。”孔不二摇头:“气势,说一远比不上不二。” 张怕只是笑:“你自己取的吧?”孔不二面色一黯,跟着大声说话:“便是自己取的,老爹赶我出家门,我便把名字也还给他,老子自此后,就叫做不二,说什么都没用,我认准的事情,说一不二。” 这人挺有意思,张怕原本无聊夜晚,倒多了些欢乐,拿起肉干慢咬慢嚼:“你爹为什么赶你出家门?” “其实也没啥事,我辞官休妻,我爹就恼了。”孔不二呆了一下,缓缓说道。 猛人辞官休妻还不算事儿?对于普通人来说,一世为人,追求的目标无非钱权美人,有了官就有钱权,自然也有美人,这个说一不二的家伙硬是一下全给丢了,好魄力 看了看孔不二,观其表情好象浑不在意,便一连串问道:“为何辞官休妻?你是哪国人?进十万大山做什么?” 许是憋了许久没说话,借着酒,孔不二把事情大概叙说一遍。 他生于官宦之家,天资聪颖,于大考时考取功名,朝廷给安排了个从八品府官。老小子去混了段日子,不知道怎么搞的和一名道士成为莫逆之交。俩人没事就喝酒瞎白话,道人把门中典故和多方听来的传闻当成真事讲给他听,老小子一听,世人还有此种活法? 他平素读了很多书,乱神鬼怪的故事也没少看,就起了心思,以前是听传说故事,今儿碰到活道人,琢磨着世上确有长生之法,我何必蝇营狗苟于俗事之中,迷迷糊糊的就兴了修道之心。很奋勇的辞官休妻,去寻长生。结局当然凄惨,老爹直接把他轰出家门,他就给自己改名不二,意思是一生所求,不做二心,永不动摇。 被赶出家门,更坚定修道之心,便决定外出访师。一般来说,明师多隐居于名山之中,他要去名山之中寻找。 他家住平西郡,是齐国最西面的郡城,再往西是燕国。这两个地方,张怕都曾经好一阵折腾。要怪只能怪大陆太小,不够张怕折腾的。 孔不二要去名山访师,可是吧,龙虎山太远,距离平西郡最近的山脉便是十万大山。他问过鼓动他修道的莫逆之交,那个假道人说:“十万大山别有一种修行方法,不弱于龙虎山。”所以,孔不二进山了。 一路很是辛苦,走了一个多月才走了八百多里路,看过些高的低的山峰,神仙没找到,却是找到许多野兽。不过他命好,加之平素练武强身,硬是坚持下来保住性命。然后就是碰到五匹狼,再被张怕所救。 张怕听的直想笑,这家伙真单纯啊,他的那个莫逆之交,自己是怎么回事还不明白呢,就敢鼓动别人,而这个聪明的孔不二居然就信了。吃过肉干,拍了拍手说道:“歇息吧,明儿送你出山,你在这里乱转,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他是好心,孔不二却不干,倔强道:“绝不出山,定要访到明师,全我如一道心。” 张怕多劝一句:“再往里走,就不是五匹狼那么简单了,你是来学道的,还是来给野兽当食物的?” “纵然野兽凶猛,学生到现在也没死不是?我坚信,世上万般苦难皆是考验,只要我道心如一,诚感天地,必会有仙人悯我真诚,收于门下。”这家伙要疯啊。 张怕撇嘴道:“你以为修道者那么闲?还有空理会你是否真诚如一?别做梦了。” “梦就是用来做的,不但要做梦,还要把梦变成现实。”孔不二当真是说一不二,甭管最后能不能成,咬住了就不松口。 “得,那你做吧,明儿想去哪儿?”见他这么犟,张怕懒得再劝说,躺下后随口问道。 “不知道,我就奔最高的山走,一座座山峰走遍,总会碰到仙人。” 张怕实在忍不住,又多劝一句:“你难道不知道十万大山是异族人居住之地?和汉人生死不两立,你来找他们拜师?就不怕被杀?” “我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吧,修仙者超脱世俗之外,岂能因为种族门户之偏见,便绝了天下潜心求道人的道心?不若你也和我一起,我们一同拜师,一同修仙。”孔不二瞪着闪亮两只大眼睛望过来。 好吧,你赢了,张怕彻底放弃掉劝他的想法,闭目不再说话。 这****很快过去,天亮后,孔不二拿出块干粮,掰做两半,递一半给张怕:“先吃早饭。”又问:“附近哪里有水?”张怕摇摇头没说话,把干粮推回去,站起伸个拦腰,左右晃晃身体,然后才说话:“往东十五里,有条河。” “啊?那么远?”孔不二坐下说道,太远了,不想动。 张怕跟着说道:“河边有蛇窝,附近有熊洞,我劝你别过去。”方才以神识扫探周围,他说的这条河,单以距离来说,算是最安全的一条。若是不怕远,多绕上一倍距离,也有处水源,当然会安全许多,可是,三十里地?爬山钻林子的,要走到天黑啊。 孔不二摇摇头,从藤筐里拿出个水壶,打开后小心喝了一口,将水壶递过去:“喝吧。” 张怕笑着拒绝:“我不渴。”孔不二不信:“怎么会不渴?哪有人不渴?” 张怕没解释,略微活动下身体,复又坐下。孔不二见他态度坚决,收回水壶,用塞子塞住,放回藤筐,跟着问道:“一会儿你去哪?” 张怕道:“出山。”孔不二不死心,继续鼓动道:“依着我,跟我去拜师多好,将来当了神仙该有多威风。”张怕笑道:“你听谁说的,这世上有神仙?” 孔不二说道:“如何会没有?没有神仙,日月星辰从何处得来?没有神仙,山川河流如何出现?没有神仙,大洋大洲怎生分割?若是没有神仙,甚至没有白天黑夜,又如何会有你我?” 这些传说故事,张怕以前也曾在市井间听过一点儿,后来为哄小孩,还专门找本神话故事来看,看到最后,也不知道那些故事是真是假,当个玩笑说完了事。 说是假的吧,他们修真者是怎么回事?说是真的吧,神仙手段,连修真者都看不到,普通百姓如何能见到?所以也就当个故事看看而已,完全不在意其中真假。听孔不二说的煞有其事,张怕来了兴致:“按你说,先有神仙才有你我,你可知道神为何要造出你我?” “许是孤单吧。”故事书这么说,孔不二虽然感觉不对,却是找不到原因,只得勉强糊弄过去。“神仙也会孤单?呵呵。”张怕呵笑道。 “神仙怎么就不孤单了?”孔不二辩道:“就是因为孤单,神仙们才会没事聚到一起吃酒乐呵,东游西逛的。” 张怕听的好奇:“你从哪听来的,神仙们喝酒做乐,四处乱转的?” “书上,说的详尽之极,甚至有开神之战,天地之始的故事,还有许多古本流传下来,你竟然不知道?”孔不二摆出一副你真没有见识的模样说道。 “开神之战是什么?”虽然张怕也临时补充学习过一些神话故事,但是毕竟涉猎不广,没有孔不二这么精专。 “开世神之间的大战,那时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一片馄饨,这帮子神乱溜达,发现这里不错,恩,是个好地方,便想建立世界,可是还有别的也看好这地方,就打架呗,打的乱七八糟的,这就是开神之战。”孔不二说道。 张怕听傻了,他修行已久,却从没想过天地的由来,也没人跟他说过这个,如今被这个疯子一样的书生一说,是啊,我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可是天地是怎么来的? 那时追杀鬼皇,还想着飞上去看看,看看天到底有多高,看看天外有什么,后来破事一堆,倒是忘掉这个想法。 第七百七十九章 善 第七百七十九章 善 此时孔不二和他胡说八道,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兴许其中有一点真呢?问孔不二:“你就是看了这些书,才想修道的?” 孔不二点头:“有一部分原因,你想啊,可以飞,可以去一个混沌世界开天辟地,你就是神,众生以你为祖,你想让他们怎样就怎样……” 看这家伙说的有瘾,张怕忙拦道:“你修道便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否则我孔不二成什么人了?我是看不下去这个世界的黑暗龌鹾,萌生救世之心,故于求道。你做过官没?应该没有,没做过官不知道官府有多黑暗,不知道官员有多龌鹾,世道艰难,很大程度是因为一批混蛋官员不办人事,老百姓种给他们吃,养给他们穿,受着剥削还要被他们欺负,凭什么?学生受教于世,当求大同,以奉众生安乐详和,岂能眼见不公而不顾?”孔不二慷慨说道。 张怕听的再打量他一遍,敢情这位高人还是位悲天悯人的仁人志士。想想问道:“你怎么知道书里面都是真事?” “就算不是真事,只要有两、三成是真的就成,要知道空穴不来风,既然天下有流传,想必总是有些根据。” “为了两、三成的可能,你就抛家舍业,去求一个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道?” “有得必有舍,有舍才能得,为求一个清白世界,学生抛弃家业又算得什么,只要天下百姓安乐,我便舍了一身血肉又有何惜?”不知道他是学愚了,还是真这般伟大,孔不二朗朗应道,瞧上去竟有种神圣感觉。 如果这家伙只是去求道,张怕很有可能今天就和他作别,可是,这个家伙的善念和伟大想法打动了他,不管如何,总是一个好人,好人活着总比坏人好,故不想让他死,决定多陪他几天时间。 同时心下也颇为感慨,这家伙居然知道先舍才有得,倒是应了鬼祖所说的化神之道,按常人来说,抛家舍业休妻,这样的代价实在不小,便好奇多问一句:“你不心痛么?”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偏生孔不二听懂了,面色一滞,眼中现出留恋之意,默然片刻开口说话,但是语气已经没了方才的慷慨激昂,轻声道:“心痛,但是谁活着不痛呢?为了未来的大同世界,苍生和睦,再无纷争,我个人心痛又何足为道?” 听了这话,张怕惊住,孔不二一腔真情流露,竟是个天大善人。想自己不过是烂好人一个,就被人骂成傻子白痴,而这孔不二,一介凡夫,却有此胸襟胆识,有点太伟大了吧。 想想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最心痛那次就是得知天雷山覆灭的消息之时,从那以后,张怕做事务求完美,不留下任何祸根,免得再心痛一次。 天下悲惨事随时发生,他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改变整个世界,只努力保住身边人便是心满意足。却没料到一个凡夫俗子,会让他产生一种仰望其上的感觉。 遇到百姓落难,他会加以援手,全心帮忙,但是从没有像孔不二说的那样,直接改变这个世界,让大家都好。 静心想了想,只有去其根源,苍生才会同乐。可这根源是什么?是自私?贪婪?永难填平的****? 张怕愣住不说话,想着过往种种,想着化神之途,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肩膀,承担不起天下,也许,不应该寻求化神之途? 孔不二见他表情有异,以为是为自己感到悲哀,强笑着说话:“正是因为心痛,我才知道时间浪费不得,否则不要说对不起自己,便是爹娘妻儿也尽是对不起。” 张怕哦了一声,轻声道:“你的名字起的不错。”不二,此等胸襟,天下当真少有人能与他并论。此刻他心中所想,可惜满天下修真者一生艰苦历练,都白修了,修真修的到底是什么?逆天又逆的是什么?为了所谓前途打杀偷盗、夺人所爱,和世俗的贪官污吏强盗土豪又有何不同? 满天下修真者,大部分是为自己而修,就没有一人想过自己修真以后,要为弱苦百姓做些什么,即便自己,又何曾考虑过他们感受? 孔不二听言笑道:“什么跟什么,怎么突然扯到名字上了;恩公,不如与我去追寻修仙之道,若得所成,我必创一个完美世界……” 他后面说的什么,张怕没听,头脑突然发空,开始想下一个问题,脚下这个世界是如何来的,若是众神所创,他们创造这个世界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让他越想越迷惑,琢磨着是不是知道了众神目的,自己就能成功化神。可是众神,这世上真的有众神么? 孔不二叫他:“恩公,恩公,你怎么了?” 张怕甩了下脑袋,苦笑道:“你真是害人啊,一番话就把我说痴了。” 孔不二急忙辩驳:“我如何能害恩公?我连蝼蚁尚不肯害命,况恩公乎。”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不伤蝼蚁,你拿把剑干嘛?” “仗剑天下,是我辈应有风骨,豺狼当道,难道不去灭除?与恶人的善便是与善人的恶,是罪孽,是不该”孔不二认真说道。 张怕笑道:“不用那么认真,开个玩笑而已,你想去哪?我送你去,但是修行一途,我不会和你同路。”他是说自己已经修道有成,孔不二却以为他和自己意见相左,恳劝道:“我所求者,是天下共善,是大善大义之举,恩公为何不与我一起,却要另寻他途?” 张怕摇头:“你多想了,上路吧。”说着话装模做样把毯子卷一卷,负到背上。 孔不二便背上藤筐,夹上小包袱说话:“走。” 一个勇猛善良的普通人,一个修道有成的顶阶高手,此时却走在同一条路上,要去寻仙。 张怕多次来往十万大山,对其中宗门派别微有了解。他们是山中人,有山中人的骄傲,所学所修都是术士宗术,少有汉人那般动辄数千上万人的修真门派,多是十几或几十个人,偶有上百的已经算是大宗派。就宗门规模来说,他们还比不上北地的蛮族术士。 孔不二问道:“往何处去?”张怕淡淡说道:“我跟着你。”他打定主意,不提供任何线索,全由孔不二自己做决断,他只负责保护。 孔不二道:“好。”左右打量一番,又道:“天亮时看过,右手边有一座高山,便往那里去?”张怕说好,二人上路。 老话说望山跑死马,按孔不二走路速度,从天亮走到天黑,连一半路程都没走上,高山还在远处矗着,老高老高的,只比早上时清晰一些。 因为一心求道,孔不二不肯在路上休息,直走到晚上才不得不停下,跟张怕嘟囔道:“山路难行,否则早到了,你说说,咱这一白天,走了多少个弯路?” 山间当然不会有大直道,基本等于没有路,边走边开路,还要绕开险地,速度自然慢许多。张怕笑道:“求道便是如此,看着目标就在前方,却不知道有多少险要在等你,也不知道会做多少白工。” 孔不二大声道:“正是如此,张兄果有慧根,还是与我一起求道吧。”经过一个白天相处,二人稍微熟悉一些,也是在张怕要求下,孔不二改了称呼,叫他张兄。 张怕笑道:“先别管我,你先拜了师再说。”孔不二用力挥了下手:“以我如此恒心,当有明师收我于门下,这点是不用担心的。” 张怕轻摇下头,这家伙的自信心太强大了,低声说道:“歇息吧,明儿还要赶路。” 孔不二诧异道:“不吃饭?早饭你就没吃,不吃饭怎么有力气爬山?”说着拿出干粮肉干送过来。张怕摇头,老孔的干粮肉干在他筐里放了一月有余,还能吃已经是奇迹,怎么可能有好味道,说道:“先别吃,等我一下。”说完以轻功闪进树林,然后打开储物袋好阵寻找,总算找到一头比较完整的剥皮羊,拿着回来。 孔不二见到整羊神色一黯,叹气道:“何故为难无辜山羊,连皮都剥掉。”张怕一愣,倒是忘记这是个大善人,含糊解释道:“我看到他的时候就是死的。”他说的是在集市买肉的时候,孔不二则以为山羊是被野兽所杀,凑巧被张怕遇到,强笑下说道:“是我错怪张兄,如此倒算是我们有口福。”说着话接过剥皮羊,拔出短剑要切割羊肉,观其动作,稍显笨拙。他只是禁杀生,并不禁吃肉,多么奇怪的求道者。 张怕一看,得,这位牛人敢情没做过饭,真不知道过去的一个月,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说道:“我来吧,你去点火。”这大晚上的,也幸亏黑暗朦胧,孔不二才没有发现剥皮羊身上没有撕咬伤痕。 孔不二一拍额头:“瞧我这脑子,忘记生火了。”不问羊肉来源,好歹也算吃次新鲜东西开开荤,当然要生火吃熟食。以往独自行在山林间,为免被野兽袭扰,火都不敢点,更别提新鲜肉食。 第七百八十章 寻山 第七百八十章 寻山 说了话,走去林中收拣树枝,很快敛回一大捧,说也奇怪,他体力超乎想象的好,走了一个白天,居然还有力气拣柴火,回来问道:“林间野兽众多,点火没事吧?” “没事。”张怕淡淡说道,这时候他已经把整羊处理干净,断头,去掉内脏,切掉四肢,连身体一起,分别以五根木条串起。 孔不二饿了许多天,此时看到羊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忙不迭的以火石生火,等火燃起来,拿过条羊腿举着翻烤。又去藤筐拿出包盐,捻起一撮洒到肉上。 张怕呵呵一笑说道:“准备够周全的。”找几根粗枝竖起,搭成个架子,把剩下三条腿和身体架在上面烤。孔不二道:“带在身上许久,终于有机会用上,还要感谢老天赐羊。”将盐包递过来。张怕也不客气,接过后同样捻洒到肉上。 他以前曾在雪原住过一段日子,那时候整日给宋云翳作饭,厨艺大有长进。后来又照顾六十四个小孩,也是有闲了就给他们准备吃的,烤肉这门手艺自是不在话下,没多久,肉香四溢扑鼻,****的孔不二一劲咽唾沫。 张怕偏头一看,老孔那只羊腿烤的生的生糊的糊,看都看不下眼,更别提吃,便接过来,将糊的地方去掉,重新烤。 不多时烤好羊肉,孔不二抢过一条腿,也不怕烫,抱着连吹带咬,咽下一块后大叫好吃,还去筐里拿出酒葫芦,叹气道:“早知道有今日,该多买些酒带着。”拔开塞子,将葫芦递给张怕。 张怕摇头:“你先喝。”火上还有三条腿一个身子,要取下架好才能腾出手吃东西。孔不二就一口肉一口酒吃个爽利。 张怕胃口不大,用小刀片下几块肉,细嚼慢咽,点头说道:“味道不错。” “张兄好手艺,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又鲜又嫩。”孔不二边吃东西边说话。 张怕呵呵一笑不说话,自吃自的。两刻钟以后,俩人吃好,孔不二抱着肚子直叫:“舒服。”又问张怕:“你怎么吃的这么少?” 张怕只吃了几块大肉,慢慢咀嚼味道,听孔不二问话,回道:“好东西也不用一口吃完,还有明天不是?”将剩下肉食收到一起,用油布包好,连同盐包一起搁进藤筐,笑道:“要辛苦你了。”孔不二回道:“应该的。”走过去整理藤筐。 吃完了要歇息,孔不二说:“我先守夜,后半夜换你。”张怕说好,有他在,哪还需要守夜?只是懒得与孔不二解释,便一概应之。 ****安全度过,第二天继续赶路。路上也遇到过山泉,孔不二喝饱了水,又清洗自己,灌满水囊水葫芦,觉得认识张怕以后万事顺心,高兴说道:“你是福星。” 俩人又费上一天时间,傍晚时总算来到高山脚下。孔不二望着天柱般的高山为难道:“没有路啊。”不管有没有路,当夜休息下来,第二天天亮后开始爬山。 山高且大,没有建筑没有人,野兽倒是不少,都被张怕驱走。孔不二累的气喘吁吁,看张怕点事都无,赞扬本事了得,心道这一行幸亏有他相陪,否则迟早变成野兽腹内食物。 围着山慢走一圈,没有路,没发现修真者,却幽铐过一天,于是歇息,隔天下山。孔不二有些失望,但不死心,发狠道:“这么多山,就不信寻不到修道者?” 张怕很想提醒他:山那面,下山直行三里地,会看到一条山道,沿山道走上两刻钟,便是一个小的修真门派。只是那门派不在山上,而是在山下林中。 说起山内门派,倒让他想起项家五兄妹,已经太久没见面,不知道项空那个浑人看到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还会想着拼命。 在这座山没找到神仙,下山后朝另一座山走去,孔不二特别执着,打死不放弃。此后半个多月,张怕陪着他爬山,大大小小爬过二十几座山峰,一直找不到传说中的神仙。 张怕终于受不住了,这家伙比自己还犟,再下山的时候,把孔不二引到一条山道上,前面又是一座山。孔不二信准了神仙在山上的道理,背藤筐继续走。走了没多久碰到条岔路。这可是难得啊,山间无人住,连路都没有,此时不但有路,还出现岔路,说明此处有人烟。 孔不二高兴说道:“就快了,即便找不到神仙,也能找到山民问路,好过咱俩瞎撞。” 张怕心下道:“是你瞎撞。”点头说话:“去岔路看一眼,兴许有人也说不定。”孔不二同意,俩人走上岔路。沿小道前行两千米远,看到一小片建筑,数栋木屋竹楼围着中间一处石头房屋,房子是前后两进,中间有个厅院。房屋正门门楣上挂块木匾,上面写着俩字,独法。 孔不二疑问望向那片建筑,怎么也想不明白独法是什么意思。跟张怕说道:“我去叫门问路。”说着走过去。 外围木屋竹楼上有人,看见孔不二过去,从竹楼上跳下个赤铜色皮肤的青年,空着手,距离老远喊话道:“站住,干什么的?” 青年是术士,筑基中阶修为,可是孔不二看不出来,抱拳道:“山外学生,入宝山寻求道法,还望小哥指点迷津,要去往何处才能寻得修道之法?” “你?修道?是外面人?”青年术士冷笑道:“既然不是山里百姓,就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否则会没命的。”他也算好心,肯提醒一句。 孔不二当然不会走,鞠躬说话:“学生一生所愿便是天下安乐,不知山中何处有仙人留居,不知道小哥可曾见过?还望不吝赐教。” 青年术士摇头道:“你们汉人啊,总是作些这样事情,想要天下安乐,却入十万大山搅我等清净,往年战争也是如此,打着救民的旗号,却滥杀无辜,真是可笑” 他说话,后方一间离地三尺高的木屋房门打开,走出个光着上身的状汉,遥遥问道:“小四,什么事?” “没事。”小四随口回话,瞧模样,应该是平辈弟子。 那人哦了一声,多说句:“打发走了事。”回去木屋中。他们用神识扫过张怕二人,见是普通人,当然不用太在意。 小四便道:“听见没,我师兄发话了,快走吧,你一个汉人没事往山里跑什么,作死么?” 师兄?孔不二脑中一机灵,双手高举过头,抱拳后深深一躬,弯着腰说话:“学生拜见仙人,还望仙人将学生引进山门,学生将穷一生之力努力修行,光耀宗门,造福百姓,以报仙人传功恩德。”不管这家伙是不是神仙,先把名头按上再说。 小四听的皱起眉头:“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仙人山门的?赶紧走。” 孔不二不走,长躬不起:“望仙人怜学生苦心诚心,给学生指引一条明道。” “你有病。”小四不理这个疯子,回身跳上竹楼,跟着抬手一划,一道无形结界封住前路,将孔不二隔在外面。 孔不二想跟过去,可是走了两步路才发现过不去,心下大喜,是仙人,真的是仙人,只有仙人才有这等本事,当下长跪于地,口呼:“请仙人怜学生诚心,容留其下加以教诲。” 有结界隔阻,他喊再大声也传不到里面。这个叫独法的小门派一直没人出来,任他跪着。 时间来回溜达,很快走到傍晚,天黑了,孔不二还是跪着不起。张怕站在十米外冷眼看着,他很想知道孔不二到底能坚持多久。看他此时遭遇,想想天雷山,当初收徒有些太容易了,想来便来,简单筛选后,合格便可留下。 这时候,中间房屋打开正门,走出个童子,冲竹楼喊道:“师傅问是怎么回事,门口俩人是干嘛的?为何长跪不起?” 小四从竹楼中下来,笑道:“见过小哥,最近又学了些什么新法术?外面是俩汉人,说是拜仙人,跟白痴一样,山中什么时候有过仙人?” “拜师的?汉人能有心拜我们为师?轰走吧,汉人就是没骨头,见人便跪,如此没骨气,也想学我们秘法真术?”童子撇撇嘴说道,转身回到石头房屋。 小四本来不想动手,不过现在有了命令,便收起结界,走到孔不二面前,一把拎起他说道:“动不动就下跪,也算男人?最后说一句,赶紧滚,再不走就杀。” 两族间有血海深仇,术士没动他的主要原因是不想欺负普通人。 孔不二急忙说道:“学生此心,天地可鉴,求仙人收下学生。”小四厌烦看他一眼,拎着往外走,又冲张怕说话:“你也走。”很快走出千米远,随手一丢,把孔不二丢到一块草地上,他只在地上滚了两下就停住,没有受伤。 小四冷声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必杀”说着话虚掌拍向地面,打出一个土坑,然后看了跟行过来的张怕一眼,转身回去。 小四言语冰冷,孔不二听出其中寒意,想了会儿问张怕:“他不会真的杀我吧?” 第七百八十一章 猜想化神 第七百八十一章 猜想化神 张怕叹息道:“他会的。”“为什么?我只是想拜师而已,不收就不收,为什么要杀我?”孔不二激动说道。这个问题没法和他解释,张怕说道:“这家别去了,再找吧。” 孔不二不甘心,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可能有仙人的修行门派,不愿意轻易放弃,问张怕:“他抓我起来的时候,你看的清楚么?是法术么?毫不费力拎着我走上千多米,瞧着也没使劲,应该是法术吧?还有他家门口,我进不去,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着,那个一定是法术吧?” 张怕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无聊,只为孔不二的善心宏愿,便陪着他去实现所谓的雄心壮志,低声说话:“听我句劝,这山里大小门派,绝对不会有人收你,出山吧。” 他陪孔不二瞎折腾还有个原因,想探求化神秘密。按鬼祖所说,孔不二该舍弃的都舍弃了,该痛心的也痛过了,和化神所要经受的事情都算吻合,他就想知道孔不二接下来会怎么做。哪知道空浪费半个多月,做了半个多月保镖,只见到这些。 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努力往化神上靠,使劲牵强附会也附不上去,琢磨着也许该放弃了。 “我不我一定要求道问仙”孔不二大喊道。 “求道?天下间千万人都在求道,也没见到那个求成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你比他们聪明?还是你比他们能吃苦?”张怕想骂醒他,可是也知道这些话根本无用,孔不二不会听的。 果然如他所想,孔不二有些疯狂的喊道:“按你说的,天下有好多人在求道,可他们求的那叫什么道?他们求了什么?世间百姓依旧疾苦,旱灾水灾天灾人祸没完没了,他们为何不加以援手?这样的道即便求来又有何用?我也许没有他们刻苦,也没有他们聪明,但我有一颗善心,我要照顾天下穷苦百姓,我要做到,而且我一定能做到” 孔不二的疯狂让张怕愣住,这种疯狂触及心灵,让他突然明白一些事情,他这段时间的付出没有白费,有了回报。 化神不是修行,是化掉过往,成就元神,或是成就金神,这个神是一种精神,是自己执着不悔,为之甘愿付出一切,为之守护一生的精神,这才是神,这才是化神,而不是那个所谓的高高在上操纵风云雷电控制人生人灭的永远见不到面的神仙。那个是传说故事,而化神是甘愿付出一切,求得的精神向往。 化神要有目标,不是闷头修炼,不是增长修为,要有道心,要求得一个道,要做一件事。 张怕被孔不二喊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否准确,不知道这是否便是化神的正确方法,但是在这一刻,他认为就是。 难怪鬼祖说,化神之路,踏上将永无退路,如果你的生命中只剩下一件事情可做,别的人或事都与你无关,有没有退路又能如何? 想出这些,张怕有些难受,他不喜欢也不愿意这样,无法奉献一切,他的生命中有宋云翳成喜儿要照顾疼爱;有林森和胖娃娃要保护;还有天雷山大业需要他支撑;这些都是他无法舍弃的也不愿意舍弃的牵挂。 突然想起山神,如果自己猜对了,那山神求的是什么道?他舍弃的又是什么?为何不告诉左侍等人化神之法?不觉低语道:“山神啊山神,你在哪儿呢?” 孔不二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张怕冲他一笑:“你还真有些神道,兴许能成神也说不准。”孔不二听了赞扬却没露出高兴表情,苦着脸说道:“别笑话我了,你说,我要是再回去,那个人不会真的杀我吧?” 张怕笑道:“他会杀你,不过杀不死你。”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杀不死我?”孔不二看眼张怕,犹豫道:“你不会想凭着你的武功与法术相斗吧?那是找死。” 张怕哈哈大笑:“你也知道是找死,还硬要凑过去。” “那不同,往最差里说,我找死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连累到你,你可别跟着我一起冲动。”孔不二认真说道。张怕笑道:“你瞧我有那么傻么?”孔不二用同样认真的表情仔细打量张怕,良久后说道:“我以前读书颇杂,也读过几本相算杂书,依书中所言,张兄这面相,确实不好说。” 张怕心里一乐,敢情是同行啊,一直想找人看相,也没个机会,却把自己变成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如今可算逮到一个会看相的了,于是说道:“说,有什么不好说的,别是你十料就不中,那确实不好说。” 孔不二鄙视他一眼:“别跟我玩激将法,你太嫩。” 张怕很虚心的接受了一个凡夫俗子的鄙视:“好吧,我太嫩,您老人家说吧。” 孔不二说道:“我看相与旁人不同,不问生辰八字,不断是非前程,但凭面之一缘来评判此生。”张怕听明白了:“敢情你就是胡说啊,我也会,而且比你厉害,我是俺们那疙瘩有名的乌鸦嘴。” 孔不二斥道:“严肃点儿,我这断你前程呢,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 张怕笑道:“别逗了,我哪有什么前程,不说别的,你看我今年多大?” 一言问住孔不二,端详半天,摇头道:“看不出来,从相貌上来说,二十郎当岁,可是观张兄双眼,如古井般深不可测;眉峰、额角,似聚还隐,别有狰狞;眉毛及头发,几经风霜之苦,应该有些年月;而最让我吃不准的是肌肤,再美的娇娘也没有张兄肌肤光滑娇嫩,却并不是水滑之色,别有一种神韵。不似常人,纵然面色再好,总有一处或两处肌肤呈饥衰之态,而张兄肌肤比婴儿的还要娇嫩健康,着实让人惊叹。更奇怪的是张兄在山林间游走,风吹日晒,本该风尘满面,可张兄却气定神闲,不须洁面也无有尘灰蒙遮,想来是修了什么稀有功法。张兄,你到底多大?” 人体发肤,如人一样有寿命,活个三月两月死去,再换一批新的,这便是为何会脱皮和掉发的缘故。修真之人逆天而为,与天争寿,所用方法便是延长身体寿命,也包括头发肌肤的寿命,将身体每一处都调理到最佳状态,轻易不会老死,自然与常人肤发不同,别有风采。 只是这些肤发上的差别十分细微,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常人看到修真者只会感觉这个人很不同,保养很好,很有自信,很好看,很有权势等等印象,绝不会想到身体上的差别。 张怕听了孔不二言语,心道:眼睛够毒的。咧嘴一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孔不二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不说便不说,张兄面相,若说什么冠玉之姿,等若没看,我瞧来,你与道大是有缘,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停了下问道:“我可以摸一下么?” 张怕摇头:“摸我脸?不成不成,不说这些,咱刚才说什么来着?”这家伙太能扯了。 孔不二哈哈一笑道:“无妨,我不是断骨,摸不摸的没所谓。我说张兄与道有缘,是观君相貌发型所言,君之额角发线,隐有道髻之状,而细看君貌,隐隐能看到猛虎之威,这是天相,有此相者,一生成就不可限量,所谓大富之家、富可敌国于张兄来说,有如玩笑一般,若肯修道,将来能成神也未可知。”他把这句话又还给张怕。 孔不二有点太神了吧,张怕十六岁以前都是道士打扮,道髻是必修之课,留下痕迹也算正常,可是大老虎的元神,他又是怎么看到的?叹气道:“你不去查案,太亏了。” 这句话却换来孔不二一声叹息:“查案厉害又有何用,判案的是大老爷,他一句话,我查出什么都没用。” 张怕听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以前干过这行,笑道:“从八品的官员去查案?你让刑名衙吏做什么?” “从八品算什么官,到下面县衙还好说,若是在府衙里混,连个吏都赶不上,我就是因为闲的无聊,没事去查案,反被同僚排挤,才没事去找道人吃酒。”说到这,口气一转,昂然道:“祸兮,福之所倚,正是他们排挤,让我有机缘接触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得,又来了。张怕有点头大,不过他说自己可能化神,心中隐隐希望是真的。 孔不二说了这话,安静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咱走吧,十万大山不会只有这一处道门,咱去别处看看,兴许有道翁仙人肯收留我。” 张怕无所谓,只冲他说自己有希望化神,就该多陪几天,更何况还因他猜到些与化神有关的想法,未来能用上也说不定,便同他继续寻山。 随着越往山里走,开始出现山民村寨,也见到许多山田、旱田,面积都不大。孔不二指着田间干活的穿着朴素的山民说话:“若我有能力,必带他们出山寻宜住之地安置;他们若不愿意,也当寻良种之法,或增产粮食,或授其蚕养之法,总之要让他们衣食无忧,再不用为口食物永年劳累。” 第七百八十二章 见静尊者 第七百八十二章 见静尊者 张怕心下叹道:“天啊,能不能让他别这么伟大,显得我无比渺小。” 孔不二说完话,几步走过去,询问道:“老乡,此处可有道门仙居所在?” 这是一片山田,半山腰哩哩啦啦垦出十几块平地,种些作物,田间有四个人在忙碌,还有两人坐在山坡上聊天,孔不二问话的便是坐着的两人。 哪知两人很不善,冷眼看他一眼,转过头继续说话,当他空气一般,无人回话。孔不二稍显尴尬,再次问道:“这位先生,学生虔心寻道,还望先生指点方向。” 一个山民冷哼一声:“汉人滚出山去,别在这找打。” 十万大山中的百姓,只要出过山的,总有被汉人欺骗偷抢的经历,或亲眼得见,或本身经历,加之祖上两族征战不休,山内百姓对汉人多是持有仇恨态度,没揍孔不二一顿,已经是极给面子。 孔不二面色一红,还想再说,田间劳作的四人,有二人拎着锄头冲过来,远远喝道:“小子别走,敢进山找事?” 孔不二背着藤筐,腰下悬着短剑,为了不引起争端,束手后退,连剑柄也不敢轻摸一下。 可是他退,那二人紧追,很快赶过来,大声喝道:“想干嘛?进山想干嘛?觉得我们好便骗,进山来骗?”抡起锄头欲打。 地边坐着的人出言阻拦:“和他较什么真儿,狗咬人一口,人能咬狗一口么?干完没?完了回家吃酒,好过在这挨晒。” 抡着锄头的汉子闻言站住,以胳膊拢着锄头搓手道:“哪好意思总吃你的,改天吧,等秋后收成好了,我请你吃三天。”坐着的人说道:“拢共两块旱田,还没巴掌大,再好的收成能收多少东西?依着我,进山挖药,汉人认这个东西,能卖高价,我打算过些天进山。” 另一名坐着的山民说话:“进什么山?嫌命长了?走,回去喝酒,我家还有半斤老酒,虽然吃不醉,过过瘾还是可以的。”说着站起身。 抡锄头的也说:“就是,你舍命挖点草药,拿出山还不是被汉人骗?他们赚大头的,你才能得几个大钱?”说着话怒瞪张怕二人几眼,和另一人走回田地干活。 先说喝酒那人冲他俩喊道:“别干了,看见汉人晦气的很,别把田带霉了,回去喝酒冲邪,昨天还剩半只兔子,加些干菜煮一锅,走吧。” 孔不二被骂,他好歹曾是个朝廷官员,士人出身,被泥腿子骂着却没有还口,心下坚定道:“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没多久,田间六人全部走*,临走时,都是恶狠狠盯看他二人。孔不二苦笑道:“求道之路真难走。”张怕笑笑没说话。 为免惹麻烦,孔不二学乖了,不再进村,顺着山道走向另一方向,那面有高山。他认为山上有修道者,修道者比山民容易打交道。 孔不二对如何修道并不了解,他只是听人说大陆上有这样一批人,神通广大,呼风唤雨,每个国家都有,国师便是有道行之人。但是不明白修真者之间的关系和具体修行方法,他便乱撞,撞到谁算谁,单纯以为着只要努力修行,必定能够成神。 如此又在山中行走一个多月,一路遭到不少嘲讽,甚至有人动手揍他们,张怕也不反抗,总是拽起孔不二就跑。每次孔不二都要说:“你跑的真快,这门功夫真不错。” 算上这一个月,张怕已经和孔不二相处已近两月,他俩也从北边山路来到东面山路。经过俩月折磨,孔不二犹不死心,坚信这是考验磨练,一定要坚持下去。 张怕和他在一起,得到许多提醒,比如想明白修神就是修一件事,要专一才有可为,也比如化神求的是一种精神等等。如此算来,这俩月时间浪费的还算值得。 这天又遭人追打,孔不二学乖了,一发现不好,忙抓住张怕,任他带自己逃跑。俩人跑到好远一处山梁上停步。孔不二说:“太野蛮了,我一定要教化他们。”张怕没接话,站在路上东望,想起件事,静尊者大限在即,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 那时他与左侍五人入炼神谷寻药,后在左侍炼丹室中炼制天神丹,大伙儿分丹后,自己便离开。而后去逆天洞炼丹,将丹方上十八种仙丹全部炼制一遍。炼出寿丹后,想着给静尊者送去几粒,即便化神不成也可以多活二百年。按如今情况看来,静尊者确实没希望化神,不若趁此机会把丹药送过去。 静尊者对他很好,帮其诛杀龙虎山武王,平素也算交好,只是二人分别时间尚短,至今不过三十几年,连一甲子都没到,所以没有急着送丹过去。 且静尊者是独自一人,没有徒弟,更是方便把孔不二留下,此举实在是一举两得。至于二人是否有师徒缘分,就要看孔不二是否有慧根有灵性,也要看他日后表现。想到这说道:“总是你带路,都不成,还是我带你寻吧。” 孔不二说好,于是改为张怕引路。他此行有明确目的地,几日后来到静峰山脚。孔不二瞅着直直的高山发愣,问道:“从上到下是直的,怎么上去?” 张怕道:“不用上去,在山下等着即可。”“等神仙上门?你以为是钓鱼啊。”孔不二不理解。张怕呵呵笑道:“就是钓鱼,你在这呆着,我去转转。”孔不二说好,让他快去快回。张怕便闪身离开,从另一边飞到峰顶。 静峰山顶设有结界,张怕于峰外朗声道:“小子请见静尊者。”随着声音送入结界,片刻后,结界裂开个门户,张怕进入,朝山顶木屋行去。 他走到门前,房门打开,走出慈眉善目的白衣静尊者,笑着问道:“怎么有闲心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张怕拱手见礼,笑着说话:“路过,所以来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不是出了事情吧?听左侍说你修到顶阶,还不敢信,方才你来在山外倒是吓我一跳,以为哪位高人要找我麻烦,原来是你,修行够快的。”静尊者道。 张怕问道:“天神丹可吃完了?”静尊者摇头说道:“吃过几粒,总是没用,就琢磨着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是想不明白,算了下时间,大限之期只在近几年,又何必浪费仙丹,不如还给你,将来兴许用的上。”说着话拿出丹瓶给他。 张怕赶忙拒绝:“我还有。”跟着把自己想出来的化神方法说给他听,又问:“山神为何不肯指点你们化神之法?” 静尊者想想摇头回道:“按你所说方法,要先舍后得,我什么都没有,哪有可舍弃之物?仅一身修为而已;又要一心求道,化什么精神,听着更像是妄言;而山神大人不给我们指点迷津,其中必有原因,以我资质没必要妄猜,还是老实认命,等着老天召唤我离去便是。不过依我想来,必然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否则山神大人当会早早通知我们,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几位尊者陆续坐限而去。” 张怕点头认可他的说法,若是化神有方法可循,山神如何会不传给二十名忠心耿耿的手下。他既然没说,自然有没说的道理。张怕便不再去想这个问题,被说是妄言也没有反驳,反是劝道:“修真者所行都是逆天而为,怎会甘于认命?尊者还是琢磨琢磨化神之道的好。” 静尊者依旧摇头:“这几年,我真的想开了,就化神了又待如何?还不是要修行?别看我往昔威风、长寿,其实大多岁月都是一个人呆着修炼,和活死人有什么分别?早早归去,也许是种解脱。” 见静尊者如此说话,知道无可能再劝,便拿出二十粒寿丹说道:“这是寿丹,功用是续命,第一次服丹可以多活一百年岁月,寿尽时再服一颗可多活五十年,第三次是二十五年,只要有足够丹药,以此方法可以续命近二百年岁月,不知尊者有用否?” 静尊者闻言大喜:“还有这等奇丹?你从何处得来?”谁也不想死不是。 张怕笑着再问一遍:“不知尊者有用否?”静尊者佯怒道:“小子,敢戏耍本尊者?找打”劈手夺过寿丹,看了又看,小心收起来。这才跟张怕说声:“谢谢。” 张怕假装害怕表情说道:“吓我啊。” 遭到静尊者无情鄙视:“以为混到顶阶了,就敢戏耍本尊者?吓死你也不多。” “好吧,尊者大人赢了。”想起山下还有个孔不二,张怕又问:“尊者可想收徒?”静尊者瞪眼道:“干嘛?送几颗丹药就想骗我毕生所学?告诉你,我没那么笨,还有二百年好活,坚决不教你。”静尊者可以额外多活二百年,心情好很多,和张怕开起玩笑。 张怕呵呵一笑,把遇到孔不二的经过说一遍,又说了他的志向和善良。静尊者听后说道:“你这是给我找徒弟啊,可惜了,十八尊者都不收徒,我不能教他,不过,若是做个守山童子,传些粗浅法术也无不可。” 张怕撇嘴道:“都三十多岁了,还给你当童子?” 第七百八十三章 钓神仙 第七百八十三章 钓神仙 静尊者笑道:“不满意?不满意带回去啊,你山上那么多人,多他一个不多。” “别激我,你以为我不敢?说起来,我方才说的化神之法,有许多都是经他提醒才想到的,于情于理,都不能弃他不顾,更不能见他迷糊着死去。”张怕解释道。 “你带回去吧,让别人教你也不放心。”静尊者仔细想想说道。 “我哪会教人?所学不过是门天雷山心法,误打误撞的就顶阶了,完全是运气问题,如何拿来教人?”张怕实话实说。 “那我不管,当童子,你不愿意,我又不能收徒,爱咋咋的吧,老子要逍遥二百年,岂会被俗人累赘?”静尊者摆出一副很不负责任的态度说道。 这帮老家伙劫后余生怎么都这德行?天雷山的战云如此,静寻者也是如此。张怕无奈道:“那我走了。”静尊者严肃说道:“不行。”张怕问:“为什么?”静尊者用更严肃的表情说道:“灵酒。”仅此俩字,把张怕郁闷个够戗,给了寿丹不够,还要灵酒,你要就要吧,还摆出一副塌了天的德行说话,郁闷的丢下十几个玉瓶。 静尊者收起灵酒,却又笑道:“不进屋坐会儿?”张怕要气疯了:“你把门堵的严严实实,不让我进,怎么进去坐?”“哦,这样啊,既然不愿意就算了,走好。”静尊者笑嘻嘻说话。 “什么是我不愿意?”张怕气道。回答他的是砰的关门声,静尊者回屋了。 张怕恨恨说道:“老家伙,你就气我吧。”从屋中传出朗朗笑声,“哈哈,这都被你猜到了,你真聪明。”静尊者大笑道,能气到这个混小子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张怕恨恨不已,气骂道:“以后别撞我手里。”转x下山,从别处绕一圈,稍微耽搁些时间返回。孔不二坐在一截枯木上发呆,见他空手回来,问道:“干嘛去了?”张怕道:“没干嘛,随便走走。”“哦,吃饭吧。”说着话去翻他的藤筐。 这时候,打对面走来个老头,白衣飘飘,担着一挑东西边走边唱:“青山有月月有风,清风扰月月袭山,纵然风景全不同,大道从来在心中。” 张怕一看到老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倒霉老家伙在山上气不够,还跑下山来气我。 孔不二正翻找干粮,忽然听到一阵清爽歌声传来,赶忙起身看,便见到一位神仙般的老人家飘逸行来,急忙掸衣袖,正发冠,紧走两步,恭敬拜礼:“学生孔不二见过老丈。”长躬不起,并冲张怕使眼色,意思快来行礼。 张怕才不理他,这个混蛋老头,刚得了丹药,得了灵酒,还气了自己,现在又赶来再气一回,低头踅摸石头,准备砸过去出气。 老头是静尊者所扮,本来就慈眉善目,在刻意装扮下,尽显神仙风姿,让人见之欲拜。他看见张怕低头找东西,轻咳一声说话:“前面小子是谁?为何见本仙人不拜?” 静尊者此次下山本想着气过了这小子,送点吃食安慰安慰。可是看张怕不怀好意的模样,知道正憋着劲儿准备使坏。想起张怕所说,孔不二极欲寻仙,索性玩大一点儿,假扮仙人好好折磨折磨这个混蛋,再气他一次。 张怕一听这话,知道坏了,倒霉老家伙好的不学,跟谁学的一肚子坏水,大叫一声:“别跑。”也不知道去追谁,嗖地钻进林中消失不见。 张怕边跑边在心中狂笑:想跟我玩狠的?老子不奉陪了,哈哈。 静尊者没料到张怕比他想象中还混蛋,才一见面就跑了?不由心下乱想,万一这小子再不回来怎么办?难道自己要带孔不二上山? 孔不二闹了个迷糊,不清楚发生什么,但是听的真真的,眼前老人说自己是神仙。这会儿他就长躬未起,也不起了,直接前扑跪下,大声说道:“学生孔不二虔诚求道,一心向善,不远千山不惧万险,寻名山求明师,还望仙翁开恩,收于门下,为弟子指点迷津。” 静尊者吓一跳,这家伙属刺球的?沾上身就掉不下来?赶忙闪开,放下担子说道:“瞎说什么?谁是仙人?我就是一货郎,进山做买卖,你下跪干嘛?哦,知道了,你是饿了,我这有吃的,随便吃,不要钱,告诉你,你可别随便下跪,我走了。” 老家伙说假话那是张嘴就来,边说边往外倒腾东西,一句话说完,地上摆了一堆食物,待说完话,静尊者拎着担子嗖的跑没了。扔下依旧跪着却更加迷糊的孔不二,任他聪明绝顶,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 静尊者想的明白,张怕绝不会真的丢开这个傻小子不管,想气我?你还嫩加上不愿意和孔不二打交道,所以赶紧离开。同时也是和张怕比狠,看谁够狠坚持不理孔不二。张怕若是还不出现就弄几头野兽来演演戏吓唬吓唬孔不二,难道他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同时也埋怨自己,好好在山上呆着不好?非要下山折腾一趟,没气到张怕,还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静尊者一离开,张怕马上知道,也能猜出静尊者心中所想,叹着气往回走,心道:“我还是不够狠啊。”不一会儿溜达回来,孔不二正迷糊着呢,见他回来大叫道:“你说的对,真能钓来神仙,咱在这继续等,你看,有好多吃的,省着点儿吃,等半个月没有问题。” 张怕嘟囔道:“哪是什么神仙,那是我朋友,一个老混蛋,没事就气我。”气不到他,背后骂两句过过瘾也成,可惜静尊者听不到,若是能听到,挨骂还没法儿还口,那就太完美了。 听张怕说老头是混蛋,孔不二有点儿不敢相信,但是两相比较,张怕更值得信任,于是叹气道:“人不可貌相啊,瞧着飘逸出尘仙人风姿,不想竟是个混蛋,唉。” 张怕听到这话,简直开心到要死,大笑道:“哈哈,没错,就是就是,你说的对。” 笑过之后开始琢磨如何处置孔不二,很显然,在十万大山里不会有修真门派收他,可他偏坚定不移的求道,是个麻烦事。 正为难呢,静尊者又回来了,指着张怕骂道:“你个混蛋,气的老子把正事都忘了,有本事别回来啊,让他一个人等死。” “呀,老人家回来了,不知道可曾听见我对您的评价?”张怕哈哈笑道,静尊者回来,事情便可以解决了。 静尊者瞪眼道:“又说我什么坏话了?”转头问孔不二:“那个混蛋小子说什么了?”孔不二认真回道:“他骂您是混蛋,像您现在称呼他一样。”他听明白了,老人和张怕关系极好,所谓骂人话语,不过玩笑之言,当不得真。 静尊者听的大怒:“背后骂人,你真是个混蛋,亏老子还为你考虑。” 张怕嘿嘿一笑:“老人家是如何为我考虑的啊?”静尊者偏头道:“不和你这个混蛋说话。”指着孔不二说道:“你,跟我过来。”说完话转身进到林中。 孔不二犹豫一下,见张怕没有反对,便跟了过去,过不多时欢天喜地出来,手中抱着一卷竹简,放下后冲张怕深深鞠躬:“谢张兄一路护持,谢张兄带我寻访明师,谢张兄……” “别谢了,老家伙给你啥了?高兴成这样?”张怕打断他说话。 孔不二赶忙抱起一大卷竹简,笑道:“老丈说他不是仙人,但是有仙人留下的妙法,便在这竹简中记着,说我不置个人安危潜心求道,是个有心人,与他相见也是有缘,便将仙法竹简传于我,叮嘱我不可为外人知晓,也叮嘱我不可擅自出山,老丈说前行不远有处潭水,四围风景怡人,且没有野兽袭扰,很安全,我可以结庐而居,参妙法道天,还请张兄引我同去,张兄若想参修,小弟当共享之。” 张怕一撇嘴:“给你卷竹简就打发了?老家伙真混蛋,他人呢?” “张兄怎可以如此诋毁老丈,他自是有功德之人,也是有造化之人,更有恩于我,以后在我面前,张兄切莫妄谈此言。”孔不二正色道。 得,又救了个白眼狼,我辛苦陪他俩多月,一直救命保护,还不如静尊者一卷经书的恩德大,改天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气老家伙一顿,摇头叹气没精打采说道:“走吧。” 静山以南直线距离二十里远是静潭,静潭地处山谷之中,周围是高山,北边山流急涌,砸下一道瀑布,积成静潭,只有南面一个出口。想过去,要么从瀑布上摔下去,要么翻越陡峭山岭,要么绕路。 看着孔不二忙碌收拾食物,又去抱竹简,负担过重有些吃力,张怕过去背起藤筐说道:“要绕远,有的走了。” 山间行走两个多月,见过的全是白眼谩骂,难得有人肯以经书传授,孔不二便灭了寻道门而入的心思,决定按静尊者的安排去做,独自修行,只要道心如一,终有所成,当下笑道:“走过千万里路,还怕绕远不成?只是累了张兄,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这等大恩大德,孔不二没齿难忘。”他欠张怕实多,大恩不言谢,便也不说感谢报答之类话语。 第七百八十四章 再战冰人 第七百八十四章 再战冰人 俩人绕远,从西面绕上大半圈才行到静潭,只是路途难行,耗足一天时间,其他并没什么事情。当夜,夜宿静潭,孔不二对这个地方十分满意,高兴道:“有如仙境般美丽,端的一个好场所。”张怕道:“用不用这么夸张?大晚上的你能看到什么?没看到鬼就不错了,还美丽仙境?赶紧睡。”孔不二哦了一声躺下休息,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第二天,张怕帮着搭建木屋,俩人干着活,孔不二说道:“你和我一起修道吧。”张怕摇头:“你以后呢,要学会做饭,还得学会钓鱼,从此地往外走,依你脚力,一个月能出去便是好事,琢磨着弄些什么东西吃,别把自己饿死了。” “啊?”孔不二才想起这个大问题,看眼远处的藤筐,里面有些食物,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看来修道不会是件容易事,跟着又问:“你说,山中有没有鬼。” 张怕呵呵一笑,难怪他昨夜翻来覆去不睡觉,敢情是怕鬼,回话道:“不知道,你好歹也在山中待了两多月,还害怕这个?” 孔不二回话:“不怕。”不再说话闷头干活。 他俩干活,主力是张怕,多年漂泊岁月,对各种活计多有所了解,盖个木头房子简单之极。仅一天时间,潭水东五十米处立起一所宅院,两间屋子,屋前有个亭阁,再往外是庭院,外面用一圈低矮篱笆围出个院子。左右是高树,宅院隐藏在林中。 张怕对这间屋子十分满意,冲孔不二说道:“这便是你的新家了。” 这个时候,静尊者又来了,也着实难为他,知道张怕不欲泄露身份,他便同样隐藏顶阶修士的身份,两边肩膀各挑着一担东西走来。 看到他再一次出现,张怕气道:“故意的是吧?我干完活,你才来?” 静尊者当没听见,赞道:“建的不错,比我那间好多了,瞧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 “你干嘛来了?”张怕怒道。 孔不二很感激静尊者,赶忙跑过来帮着卸下挑担,又冲张怕说话:“张兄,不得无礼。” 张怕郁闷的说不出话,保护你不说,连房子也是我盖的,你居然还说我?有没有这个道理?这个混蛋白眼狼。 静尊者放下两个大挑子,确实是大,挑担上堆的高高,上面蒙着黑布,不知道装着什么。 孔不二帮着卸下东西,再冲静尊者鞠躬行礼:“见过老丈。” 静尊者呵呵笑道:“别那么生分,你们在这盖房子,我去山民村寨转了转,买些粮食回来。”说着掀开黑布,露出两大袋子米,还有些肉,及锅碗瓢盆等物。 孔不二更是感谢连连。张怕却不想让他这么顺心,冷哼一声说道:“山民本就缺衣少食,你还雪上加霜,哼。” 静尊者笑道:“些许俗物,算得什么,又不是没给钱,改天双倍还之就是。” “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见气不到静尊者,张怕决定暂且避其锋芒,打算也来个改天双倍还之。 孔不二来回忙碌,将挑担上的东西搬进房内,张怕帮把手,顺便把自己的毯子丢进房中,干完活出来说道:“你们忙,我走了。”孔不二大惊:“你要去哪?”紧急间也不称呼张兄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在山外还有事情要做,你专心在此修道,有不明白的,总有这个老家伙帮你,只管问他。”张怕说道。 孔不二以为他和静尊者有矛盾,赶忙劝道:“这是何必呢?你二人是旧识,应该好好相处,何必为琐事争吵烦扰。” 张怕轻轻一笑,也不解释,冲静尊者说道:“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算帐。”静尊者装迷糊:“算帐?算什么帐?你欠我钱?不会啊。” 张怕又冲孔不二抱拳说道:“你所求不过一卷道书,如今有了,须珍惜,告辞。”跟二人挥手,然后逍遥走向谷口,片刻后走的无影无踪。 从这里出山,最熟悉的路是往东走,略微绕个小圈到达永安湖。现在只剩他自己,走路当然快疾,没多久出现在永安湖面,看着碧波荡漾,心中问冰晶,要不要去湖底看看? 冰晶直接跳将出来落入湖底,过不多久,从湖底升起,返回张怕身体,算是回家转了转。 张怕始终记着给海灵找水系妖兽之事,曾想返回天雷山上将蛟精幼仔带过去,可是想了又想,海灵缺的不是不会说话的妖兽,而是可以交流的同伴,何况也不忍蛟精骨肉分离,便放弃这个想法,决定先回炼神殿再说。 冰晶入体后,腾身东飞,如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消失不见。三日后,张怕出现在炼神殿前,奇怪的是,平台上又有人等他,是冰人,像一根冰一样站着不动,不知道站了多久。 张怕才一浮出地面,地面马上被寒冰覆盖,将整块平台全部冻住,冰人冷冷说道:“难怪你可以自由进出,原来会地行法术,白毛教你的?”说完这句话,不等张怕回答,一道冰剑从脚下寒冰刺出,直指张怕胯下。 张怕听了问话,正想回答,哪料到冰人会阴毒如斯,问了话便偷袭。幸亏有冰晶护体。冰剑刺破张怕外衣,被一层薄薄冰壁挡住。两冰虽不同源,却是一样的冰冷坚硬。二冰撞击,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冰剑断掉,冰晶没事。 冰人原以为偷袭十拿九稳,也确实看到冰剑刺进张怕身体,心头一喜,跟着便是震惊异常,颤声道:“你有冰壁护体?你是何来路?为何可以肉身携带冰种?” 张怕的冰不是普通修真者以法术凝出的冰,那种冰即便能护体,也要厚达几十上百米才有作用,不但大、需要极强修为,而且耗时缓慢。除非冰中有灵,才能如冰晶一样随意凝冰为器,或攻击或防御都是快速之极。 张怕不明白什么是冰种,懒得问,也懒得回话,这等时候还不抓紧时间出气?反手抡起大黑刀就是一劈,学冰人方才的意外偷袭,以刀来回答问题。 这一刀劈的突然,冰人一面因发现冰种而心神激荡,一面在等待回话,哪知道眼前混小子现学现用,把他方才偷袭招数直接还给他,凌厉刀风劈面而来。 冰人反应及时,面前突然出现一道道一层层的坚冰,同时人往旁边闪避,只见黑光一闪,数道坚冰无声裂开,擦着冰人身体而过,铛地一声砍到地上,地面上凝出的冰层随着一刀之威也裂成两半。 冰人大怒:“小…...”他想骂“小子找死”,可是张怕心生杀意,我一出现你就跟我玩阴的?那你也别想好了,一刀劈空,跟着一刀又起,横着斩向冰人,让他连骂人的时间也没有。 冰人正准备骂人,才喊出一个字,立时发现不好,他修为超卓,单以实力来讲,比张怕要高上几分,仓促间一个闪动,再次躲开攻击,同时招出最拿手的冰枪,一柄柄闪亮漂浮于空中,枪尖全部指向张怕。 张怕倾全身力量来攻,被冰人连续逃开,一颗心反平静下来,就算杀不死你,也要好好吓吓你。他心中有气,和冰人一共见面两次,就被追杀两次,心道: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一直针对我? 灵力盈体,继续狂攻,浑不惧周围冰枪,手中巨大硬铁刀好象一面黑色旗帜,在空中来回飘舞,将这一块空间变成黑色天地,黑色正中,包着的便是白亮冰人。 他的疯狂攻击虽然伤不到冰人,却也弄的冰人很是狼狈,闪避连连,紧急间无法控制冰枪还击,只是一味闪避。他要攻击,首先要抓到张怕位置,可是张怕跟疯了一样追砍他,身影如电,想准确攻击实在是件难事。 张怕得势不让人,仗着充沛灵力,刀锋无穷无尽展开,很快过去两刻钟。冰人终于逮到个机会,身体一闪,逃出黑色包围,认准张怕位置,而后点指一动,轮到他攻击了,空中三十多柄冰枪,同时刺向张怕不同部位。 瞧哥俩一见面就拼命的架势来看,俩人都想弄死对方,冰人实力稍胜一筹,但是张怕法宝厉害,硬铁刀围着身体转一圈,轻易劈碎刺来的冰枪,同时跃起高高,继续追杀冰人。 偷袭的最好时机已经过去,冰人知道短时间内弄不死这个小子,纵身一跃,将硬铁刀甩开远远,口喝:“停。” “我停你个脑袋,这面问着话,那面偷袭我,就这德行的人有什么资格让我停手。”张怕大骂道,操着硬铁刀继续砍下去。 冰人身体又是一纵,避开刀锋,双臂一张,空中现出无数冰刃,像上次二人打架时见过的那样,漫天都是冰器,冰枪冰剑冰刀一大堆,铺天盖地射向张怕。 张怕照例用老办法抵挡,直往前冲,以硬铁刀抵挡前方攻击,身体加速前冲,躲开其余三方攻击。 可是他们这个修为的人,怎么可能使出昏招。前一次攻击失败过的招数,这一次还用?冰人当然不会这么做,收回张开的双臂,斜着一上一下虚握,掌中突然出现一柄巨大无比的冰锤,握紧了向前猛地一砸。 第七百八十五章 冰人受伤 第七百八十五章 冰人受伤 这面张怕正往前冲,有硬铁刀抵挡,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哪知道刚刚挡掉无数冰器,眼前忽然砸来一只巨锤,心道:冰人真阴啊,不是说妖兽都很单纯么?想了想认识的大老虎,白老鼠,还有眼前这个冰人,不由大骂一句,谣言害人这三个家伙哪个单纯了? 全力对战中,他还有闲心琢磨妖兽是否单纯,可见他没心没肺到什么程度,也足见他并没把冰人当做一回事。巨锤砸来,张怕不避不闪,依旧挺着大刀直撞过去,便眼见黑铁与白冰猛地撞到一处。可是这一撞击无声无息,冰锤抡过,因使力过大,带着冰人在空中转向一旁,而空中被冰锤砸中的的张怕,嗖地消失了。 方才张怕一刀将地面冰层破为两半,露出道巨大空隙。而后冰人以漫天冰器攻击,便在此处留下破绽。张怕又不傻,看见冰人故技重施,当然会做防范,待发现巨锤砸来,张怕便跑了,巨锤砸到的只是一个残影。他俩一个设计使诈,一个将计就计,张怕暂时占优。 冰人被自己的巨大力量带个趔趄,简直是对顶阶修士的极大嘲笑。别说顶阶修士,即便是初入门弟子,首先学习的就是完美控制自身力量,这是所有修真者的必修功课。否则的话,在战场上随便出现一个失误都有可能带来致命伤害,怎么会不小心?没人愿意做屈死鬼。 见到冰人失误,张怕当然不会让机会白白溜走,掌中一点银光,嗖地一下没入冰人身体。冰人受到攻击,身体一震,静静停在空中。 张怕一击得手,硬铁刀再劈过去。冰人也不看他动作,抡起冰锤倒砸而出,身体借力转过来,正看到冰锤与硬铁刀轰的撞到一处。 撞击声音巨大,只听喀嚓一声,硬铁刀劈进巨大冰锤中,没的不见刀身。漫天都是白色冰屑,稍大的如弹子般四射,小的碎沫便化做碎舞冰雨飞溅,此景若不是发生在战场上,倒不失为一种别致的美丽。 硬铁刀力量巨大,冰锤力量更大,硬铁刀仗着自身锋利劈进冰锤,二力相抵,冰锤力量占优,带着硬铁刀反砸向张怕。 张怕冷哼一声,手上使劲,只听喀嚓声响再起,巨大冰锤从中裂开两半,挟着巨大力量从张怕身侧擦身而过。 方才一击,硬铁刀的力量虽然大不过冰锤,但是够坚硬锋利,给冰锤造成巨大损伤,此时再得到张怕额外助力,碎一个冰锤实不是什么难事。 冰锤被毁,冰人面无表情,撒开双手,双掌中再现两柄冰枪,挺着急刺过去。从旁人角度来看,好象冰人知道锤子会碎,主动放弃后,为张怕所破,在这个时候,冰人举着两只冰枪凶悍刺来。 张怕很郁闷,和高手打架真累,一招招的没完没了,冰人弃冰锤,他也把硬铁刀弃掉。身前现出一面盾牌,黑黑的大大的,不比硬铁刀小多少。是他采炼神谷中黑色不知名矿石配以伏神蛇鳞甲炼成,福儿那堆胖娃娃都有,人手一个,是防身利器。因为硬铁刀的存在,自炼制好以来,一直没什么机会使用,此时可算是派上用场。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冰人两枪齐断,黑盾被砸飞远远,瞧着应是有些破损,毕竟没有硬铁刀结实。 高手的攻击无穷无尽,冰人两枪被断,丢掉后,手中又现两枪,继续奋勇刺来。 就这时候,他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火红,一片凶烈火焰燃满眼前世界,或青或白的各色焰尖剧烈跳动着涌来。冰人一惊,顾不得攻击张怕,倒身而退,这一退便是万米,彻底离开战场。 停下后满面不相信的表情,指着张怕问道:“怎么可能?你肉身携带冰种,怎么又能使火控之术?” 张怕冷声道:“要你管?”伸手招回硬铁刀和盾牌,一番检查后叹息,还是硬铁结实,若是能拿来炼器就好了。黑矿石和伏神蛇炼制的盾牌被冰人一击出现两道细细裂纹,得修补好了才能使用。 大战暂时停歇,方才那番剧斗把张怕累个够戗,一招招均是全力使出,打了将近三刻钟,怎么也得歇一下才能继续打下去。这倒不是灵力不够,是身体肌骨需要歇息,没必要使用过狠,日后还要休养。 冰人距离老远冷冷问道:“你的火是怎么回事?” 张怕身前还燃着凶凶烈火,方圆百米内尽是一片火红。他方才以黑盾牌抵挡冰枪,便是为这片火做准备。才修行时曾学习过七种防护法盾功法,其中五行护盾中有一道烈火千墙,数百年下来,使用的无比娴熟,正好用来对付冰人。 因为冰人一直强攻不止,且使阴招害他,就想起冰火相克的道理,他有神泪支持,五灵精可以借着烈火千墙的功法汹涌烧出去,以火灵精对付冰人,烧不死也能吓死他。 若被火灵精烧中,即便是冰人,也不大可能抗的住,只可惜冰人修为高超,见机不好马上撤退,等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冰人已经逃开远远。 此时,冰人停在远处气愤不已,这个混小子怎么有冰又有火?冰火同源?怎么可能? 张怕略做休息,身体缓过来,收起满天火焰,冷声说道:“你有病么?干嘛老想杀我?”“你才有病,妖兽杀人还要理由?”冰人冷冷回道,噎住张怕。 “郁闷个天的,你乱杀人还有道理?来来来,让爷爷再教训教训你。”张怕气道。 冰人没动,略想了片刻时间,一转头,走了。 带不带这样的?打不过就跑?张怕大骂:“混蛋,给老子回来。”冰人继续走自己的,头都不会留下句话:“有胆子跟老子走。” “我走你个脑袋,是你想杀老子,埋伏老子,又不是老子想杀你,来,回来继续打。”张怕喊道。 冰人走的不快,随口说道:“就凭你也值得老子埋伏?”语气很是不屑。 “刚做的事就不承认了?”张怕忽然想起冰人身体里有他一柄无影小刀,操起伏神剑直刺过去,小样,受伤了还跟老子狂?险些被你骗了。 他往前一飞,冰人同时加快速度前进,受伤了不愿意再战。方才是挟愤拼全力一战,大战过后,应该找地方疗伤,不能让伤势加剧。眼见张怕追来,冰人抬右手在身体上一拍,又起漫天冰刃。张怕大骂:“混蛋。”赶忙招出硬铁刀抵挡,便听铛的一声脆响,漫天冰刃消失无踪,反是一柄晶亮小刀打在伏神刀上。 因力量过大,无影小刀没撞过硬铁刀,刀刃微卷。张怕心痛地收起小刀,喝骂道:“王八蛋,又阴我。” 冰人这时已走的无影,只留下句话:“有胆便追来。” “我追你个头胆小鬼”张怕气呼呼收起法宝往回走,心道:这家伙也真牛,挨了一刀跟没事儿一般,还能以这刀暗算我。 走回平台,左右看看,想不明白冰人为何会等在此处埋伏他,难道是发现老金横死,赶来报仇?可人是白老鼠杀的,找他干嘛?再则说,即便是他杀死老金,炼神谷中妖兽向来寡情,冰人与老金素无交往,如何会为之出头寻仇?更何况他又如何得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难不成要一直守着?那才是有毛病呢。 想到这,知道冰人只是凑巧遇到,怪自己运气不好,便不再想。神识放开扫探,平台四围除他外再无活物,抬步走向炼神殿。 炼神殿第四层,无边海洋中漂着艘巨船,巨船船头前方,贴着海面有一个两米左右的漆黑小门,此时,张怕出现在那里。看见不远处的大船,张怕摇头苦笑,真难为海灵了,守着门口不肯离开。踩水过去上船,海灵在甲板上用一堆木棍摆阵。 张怕没出声看着,过了好久,小海灵皱着眉头仰头思索,一下看到张怕,呀的一声丢掉手中木棍,跳过来抱住他说道:“回来的这么快。” 算上来回时间,大概三个月,张怕抱起他问道:“还好吧?”跟着又问:“学的怎么样?” 海灵说:“八阵图学会了,不过威力好象不大,我在琢磨能不能修改一下。”海灵说道。 不愧是阵灵,对阵法别有天赋,张怕笑道:“早该给你看,你早就有事做了。” 海灵摇头:“我才不愿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说着话指着甲板上两张金纸和一个玉瓶说道:“你的,收回去吧,瓶子里还有好多血,以后可以用。” 张怕衣袖轻挥,收起两样东西,却不知道再说什么。海灵说他不愿意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言下之意是,我现在捣鼓阵法是因为实在无聊。心下自然痛惜,想了想说道:“没找到水系妖兽,商集没有卖的,我又不忍强抓妖兽,不会怪我吧?” 海灵摇头:“不怪,我知道哥哥最是好心,不愿意欺负人,我也不想哥哥去欺负人。” 张怕笑道:“喝酒吧。”放下海灵,拿出灵酒灵食,准备好好吃一顿。和孔不二一起憋屈好几个月,每天陪他吃些破烂,早腻烦了。 第七百八十六章 冲动 第七百八十六章 冲动 一餐吃到午后,海灵睡下。张怕驱船行往第五层的小门处。两地距离很远,张怕也不急,给大船注输灵力,任它缓慢前行,自己爬在船舷上左右看。 海天一色,波光粼粼,没什么可看的,倒是低头时,看着平静海面,心中生出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好象海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招呼他下去。 张怕嘿然一笑,下面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所谓的召唤不过是心中的许多杂乱想法之一。缩头回来,仰躺甲板往上看,天上云朵飘渺,洁白无暇,又生出入云一观的想法。可是云中有什么?云中只有云,这种想法无非是心中的另一种奇怪杂念。明知道结果,却依然会有冲动想去做,人这个东西真是奇怪。 傍晚时海灵醒来,看到大船前进方向问道:“去见鬼祖?”张怕恩了声,这一次出去巧遇孔不二,一个普通人给他巨大帮助,让他领悟到许多东西,要去问鬼祖这些想法是否正确。 十日后,大船停在另一道小门前方,张怕在船上又多呆两日,陪海灵说说话,然后进入小门。 “你怎么才来?”张怕一进到第五层的虚无空间,就听到鬼祖问话。 张怕道:“着急了?”声音不喜不悲,平的像水一样。 鬼祖听出语气不对,问道:“出事了?”张怕摇头:“我干嘛总要出事啊?说点好的不成?”鬼祖呵呵一笑:“既然没出事,干嘛摆出一副死了亲爹的模样说话?” 张怕无奈一笑:“我亲爹确实死了。”鬼祖被他一下噎住,郁闷道:“能好好说话不?在第四层呆了许多天才进来,进来就气我?”张怕摇摇头:“没想气你,只是觉得有点烦。” 他这是等于跟人交心,这辈子,这样的话,张怕是第一次说,活过好几百年,没有和宋云翳说过,没有和张天放他们说过,甚至也没和林森说,却对一个只说过几次话从没见过面的鬼祖说起。 “干嘛?吓唬我?”鬼祖说完这五个字登时一惊,这是我说的话?他能听出张怕心情不好,可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同情他,想要宽慰他,甚至说玩笑话转移张怕注意力。 这种事情,搁在今天以前,哪怕是打死鬼祖,他也不信自己会这么做。 张怕呵呵一笑:“谢了。”他能听出鬼祖的好意。可是鬼祖却不承认,怒道:“你谢个头,我说什么了?”张怕笑着说出五个字:“人是会变的。”便再不言语。 听到这五个字,鬼祖也是久久不语,脑中在想:人是会变的,自己是不是也变了?以前千万年无声度过,好容易进来个混蛋小子,仅说过几次话,严格来说,是吵过几次嘴,勾心斗角几次,心态就发生变化。能有个人吵架,能有个人勾心斗角也不错,总好过永远无声无息,似死人一般。有的时候,他甚至盼望这个混小子快来,虽然见面就是勾心斗角。 张怕站了会儿说道:“我想把阵图给海灵看。” 鬼祖先是因为自己随口接话吃惊一次,现在又被张怕惊住,急忙说:“不行。” 张怕没解释原因,鬼祖应该可以想的到,说了话便不再言语。跟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沉默。好半天,鬼祖声音在他心底响起:“你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张怕承认道:“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想清楚了?”鬼祖又问。张怕摇头道:“没有,所以来问你。”鬼祖苦笑道:“你这是问我?分明是来通知我。” 张怕本不想这么快给海灵看炼神殿阵图,可是遇到孔不二以后,他想到很多事情。原本还想着自己变厉害了,可以从容带走海灵。可是寻山神不到,鬼祖又被困,先不问自己能否化神,即便能化神,能否逃过他们一样的遭遇?如果变的和这两位高人一样,又如何救海灵? 鬼祖沉默片刻问道:“你准备如何化神?” 张怕出去时曾和他说过,要寻找化神之法,结果出去三个月,一回来便谈海灵之事,说明张怕对自己没信心了,知道无法化神、或者化神了也不一定能救走海灵。 修真者性格坚韧,不可能因为三个月找不到化神方法就投降认输,所以鬼祖判定张怕已经寻到化神之法,故有此一问,这也是张怕为什么想把阵图给海灵看的原因。 出乎鬼祖意料,张怕再次摇头:“目前不准备化神。”他舍不得的人和事情实在太多,不可能孑然求道,也是因为他牵绊太多,没法总来陪海灵,放心不下他,才欲将阵图给阵灵看。 “你疯了。”鬼祖沉默良久,缓缓说道。 海灵需要有人陪,以前有大黑二黑,即便相互间关系并不太融洽,也是有人可以说话。如同鬼祖骂张怕一样,也想杀他,可还是盼望他来说话。 人是群居动物,受不得孤单。再厉害的高手,再顶尖的修士,也不可能一修百年,不动如山,总是要动动走走排遣心结,多与人打交道。孤单,是人生第一大敌。 人和人的交流,妖兽永远无法取代,所以张怕没有刻意寻找水系妖兽,自打他想明白化神是什么之后,就不想再让海灵孤单下去。 他的这些想法,被鬼祖猜到大半,所以说他疯了,为了某些事情不去化神,又为了一个与己无关的非人物体欲做一件不计后果的事情,这样的人,真的有些不正常。 鬼祖想了又想,沉声说道:“这里是通天之地,通往另一个地方,炼神殿是通往那个地方的大门,如果你把阵图交到炼神殿孕育而生的阵灵手里,这是神阵,你就不怕阵灵开智?开智后的阵灵再与神阵合二为一,随便出现些变化,比如通道大开,引来强敌,你想过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张怕低声道:“我想过,所以来问你。” “你别总说问我成不?我怎么知道答案?如果我知道,也不会被人一关数万年”鬼祖突然大声喊道。停了好一会儿,才又轻声说道:“数万年,虽然孤单无聊,但是可以看到阵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可以看到小胖子以前种种生活,勉强排遣寂寞;而每六十年,又有无数人和妖兽进来演戏,一演十天,让我看个饱,能打发更多时间。这十天是阵法的低迷期,神阵自行运转,每六十年会出现十天低迷,引来无数贪心者,但这十天,却是我的节日。现在,你想把阵图给阵灵看,如果他看懂了,我会死,如果他看不明白,因此发生些意外,我也会倒霉,那样的话,连六十年一次的节日也会失去,所以,我不同意你的想法。” 鬼祖低声坦白心中所想,张怕也在琢磨,他知道鬼祖说的是实话,也知道他有句话没说,那句话是,鬼祖出事只是他一条命,若是通道大开,像枯骨森林那样放出许多怪物杀神,倒霉的将是天下百姓,张怕不敢冒这样的险。 海灵怎么办?张怕想的头都大了也想不出办法,啊的发出一声狂啸,额头、脖子,青筋毕露,双目怒瞠,声嘶力竭,瞧着很是凄惨。可惜,这里是黑色虚无,看不见听不到,张怕的疯狂发泄沉在黑暗中,好象闹剧般可笑。 喊了好一会儿才停住,鬼祖也不说话,好象没听见一样。 张怕沉思片刻,启口问话:“大人,我能知道是谁把你关在这里,是谁设的炼神殿么?” 鬼祖轻笑一声,毫不隐瞒回话道:“关我的人叫离,离别的离,自称为离神,呵呵,离神,他算个屁的神。不过,虽然他不是神,炼神殿却是真的神殿,威力强大,牢牢镇住通天之地。你不要以为每六十年,只有谷里妖兽和你们那点修真者来闯阵,炼神殿的另一面有大批怪物集结,每六十年冲击一次法阵,可惜从来没有成功过。” “离是谁?他在哪里?”张怕问道。 “死了吧?不死也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像我现在这样;以前还想不明白离为什么能操控神阵,见到你才明白,他应该看过阵图。”说完话,鬼祖长叹一口气。 “难怪你问我要阵图。”张怕说道,跟着再问:“你不知道炼神殿是谁建的?” “建阵那人才是神人,我没见过,能和你说的都说了,你想怎么做,随便吧。”鬼祖意兴阑珊结束这次对话。 原本是自己心情不好,结果进来呆了会儿,弄的俩人心情都不好,唉,我就是个衰神,谁碰见我都得倒霉。张怕自嘲一笑,闪身退出小门。 他相信鬼祖说的是真话,鬼祖是化神高手,自认是神,有神的尊严,不会因为性命问题说谎。对于高手来说,可以背后耍阴谋,可以暗杀偷袭群攻,以一切卑鄙手段杀人,但是当面对质,无人会说假话,丢不起这个人。 和鬼祖说了五、六次话,每一次都有问题询问,可是随着知道的事情越多,让他越迷茫,也越来越郁闷。 回到第四层大海,海灵还在琢磨增加八阵图威力。张怕上船后坐到旁边,看他摆弄。小胖子见他回来,笑了一下说道:“这么快?” 第七百八十七章 鬼祖喝酒 第七百八十七章 鬼祖喝酒 张怕笑道:“被里面老家伙说郁闷了,当然要赶快逃跑。” “才没有,你能笑,怎么会郁闷?”海灵眼睛看的很准。 “笑是笑,郁闷是郁闷,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张怕认真说道,事实也确实郁闷,所谓关心则乱,如何带小胖子离开这里,成为第一为难事。 “我才没混,这次出去做什么了?还没和我讲呢。”海灵倒学会福儿等娃娃的本事,让他讲故事。张怕呵呵一笑,坐下轻拍甲板说道:“来,听我说书。” 一共出去三个月时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实在没什么好讲的,只有麟兽和冰人杀他两件事值得多费点口舌,其他事情一嘴带过。海灵听完这几个月的经历,叹气道:“孔哥哥是好人,应该长命百岁。” 张怕道:“再好的人,也架不住他总做疯事。”海灵听了这句话不接话,只是看着他笑,张怕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以前没少做疯事,赶紧咳嗽一声换话题说道:“不然寻几只普通妖兽来陪你?不怕水的就成,搁大船上养着。” 海灵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一个人挺好的,以前不也是这样?” 张怕说好,心下暗自叹息,妖兽多是凶狠丑恶样貌,脾性也不好,不如普通狗猫可爱,听说城中大户人家养有许多小猫小狗,如沙熊般可爱,可惜没有办法带进来。 只要是活物,进入炼神殿,便有单独一个法阵拘着你,才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更何况普通动物也进不来炼神殿。 此时他已不敢再想把炼神殿阵图给海灵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无法预料,即便再痛惜海灵,也不敢拿整个大陆的百姓生命去赌这一次。 在船上和海灵呆了两天,第三天,又进入第五层的虚无世界。进入后,对着黑暗说话:“你赢了,我不把阵图给海灵看。” 鬼祖回话:“不是我赢了,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给不给他看,我都是坐牢,最坏结局是死掉,于我来说和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少口气而已。” “好吧,你没赢,化神是不是必须专注,要化去过往,专心执于一件事情,成就一种精神,寻求一种解脱?”张怕直接问出此行目的。“你想化神了?”鬼祖不答反问。 张怕恩了一声:“如果我成功化神,只要看懂阵图,就能救你出来?” “救我?难啊,何况救我有什么用,你要救的是第四层那个小胖子。”鬼祖回道。 “那是不是啊?”张怕追问道。鬼祖想了会儿,慢慢回道:“差不多吧,这个没办法解释,只能自己去领悟,记住了,化神是成就自己,你认准了才成,外人无论说什么都是错误。” “怎么会都是错误?太武断了。”张怕说道。 “不武断你想化神?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鬼祖冷言说道。 张怕被说的哑口无言,郁闷道:“为什么每次和你说话,都是我受伤?”而更让他郁闷的是问了鬼祖问题,得到的又是模糊不清的答案。 “知足吧,你遇到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以前的我,搁以前你这么和我说话,命早没了,还说什么受伤不受伤的,你现在应该感到幸福,要感谢老天。”鬼祖笑道。 张怕气道:“我更应该感谢离。”此言成功噎住鬼祖,二人斗嘴,他终于暂赢一局。 张怕又问:“你知道山神么?”鬼祖道:“没听过,你出去找的便是他?”张怕道:“他是十万大山的主宰。” 鬼祖呵的一笑:“我也是主宰呢,我主宰世间万千鬼修,辖下势力绝对不比十万大山小。” 张怕给他加上两字:“曾经,你那是曾经,现在东大陆的魔修鬼修几乎被杀光了。” “沧海桑田,人间变幻,此乃常事,你打算怎么办?”鬼祖问道。 问题直指本心,张怕想了想回道:“不知道。” 鬼祖嗤的一声轻笑:“就你这性子也能修到顶阶,唉。” 鬼祖问的是你要不要继续化神,张怕不知道,一面不舍宋云翳等人,一面想救出海灵,两面都不想丢下,自然觉得为难。 “你知道枯骨森林么?”张怕不愿意谈化神事情,换话题问道。 “就是那一群鱼头怪?”鬼祖问道。“你知道?”张怕有点不敢相信,他只是随口一问。 “有什么不知道的,炼神殿的另一面,每六十年攻击神阵一次,就是鱼头怪。”鬼祖道。 “什么意思?”张怕有点不明白,天下到底有多少鱼头怪。 “和你解释不清,有的事情,化神了就明白了。”鬼祖好象不愿意谈起以前事情。 “怎么就解释不清?你连说都不说一下,就解释不清?”张怕问道。 “那些鱼头怪,一群蝼蚁而已,不用太在意。”鬼祖想了会儿多说句话。 “郁闷个天的,有什么话,能不能一气说完?别逼我骂你。”张怕怒道。鬼祖只得补上一句话:“以你的实力,倒是不用害怕他们。”可是鱼头怪人是怎么回事,还是没说。 “别墨迹,就说你说不说吧。”张怕要急了,本来化神和海灵两件事情已经让他头痛,没想到随便问出句枯骨森林,老家伙还和他玩隐瞒。 “你上次不是说要给我吃的么?说实话,我真的想吃些东西,也想喝酒,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给整点儿?就像你和小胖子吃的那样。”鬼祖一句话不知道扯去哪里。 张怕哼的一笑:“您老人家馋了?馋死你才好,这黑咕隆咚的,我知道你在哪?” “咱俩交换,你琢磨着给我弄点吃的,我就给你讲枯骨森林的事。”反正无聊,鬼祖给自己找点乐趣。 “你怎么不去死?”张怕大怒,在黑暗虚无中找人,等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年轻人,一点耐心没有,好好琢磨琢磨,一定可以想出来办法,要知道,一切苦厄,其实都是历练,何况这苦厄是我顶着,白让你历练。”鬼祖蛊惑道。 “你去死吧。”张怕从储物袋中抓出一把生米,朝前方猛地一甩。 这里没有空气,什么都没有,生米好似箭矢一样朝前疾飞,速度始终不减,隔了好半天,心底才传来动静,先是嗖地长长吸气声音,跟着咯吱咯吱咀嚼声响,最后,鬼祖发出声长叹:“真香啊。” 张怕甚是无奈:“你嚼就嚼,把声音传给我听干嘛?”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香啊,当然要让你一同感受。”鬼祖笑道。 仅甩出一把米,张怕知道自己与鬼祖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不夸张的说,俩人实力,一个像蚂蚁一个像大象,根本不是一回事。他丢出细微米粒,鬼祖可以看到,还可以强行吸进嘴里,这若是没有阵法困着他,他得厉害到什么程度? 鬼祖又道:“别整生的,来点熟的呗?啊,我想起个办法,你会做水龙不?把酒朝我这个方向喷过来,我就能喝了。” 算你狠张怕很郁闷,问道:“咱俩距离有多远?” 鬼祖想想说道:“多远不知道,反正你要是飞过来,半个时辰肯定到。” 张怕彻底无奈,为了问出枯骨森林是怎么回事,只得取出一坛普通酒水。才拿出来,鬼祖叫道:“不对,你和小胖子吃的不是这个,你们瓶子小,这个坛子大。” 张怕没好气说道:“让你多喝点儿,不好?”鬼祖想想说道:“好吧,接受你这种解释,看准了,我在这,你不是想把坛子丢过来吧?喂,姿势不对你那是想砸我,不是给我酒喝。” 张怕真想拿坛子砸他,气道:“再罗嗦不给了。”拍开泥封,手掌往坛口一按,跟着问道:“哪个方向?”眼睛从左到右一点点移动。 “过来一点儿,对,对,过来一点,停,就是你俩眼睛中间的地方,小心些,别射偏了。”鬼祖指挥道。张怕稳住身体,正对鬼祖说的方向,以手指插进酒中,往外猛地一提,带出一道酒水,手指往前一点,这道酒水化成水线射向黑暗中。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说的便是现在,张怕手指偏一点儿,数里之外,就不知道偏去哪里,更不要说遥远无踪的鬼祖那里。可怜鬼祖凝全身功力盯准酒线,随着酒线接近,只听嗡的一声巨响,吸气声太大,老家伙跟风箱一样响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吸进酒线,马上大叫道:“偏了,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差着好几百里地呢。” 张怕一听,够狠,差几百里地你也吸?点指又是一道酒线射出,隔了会儿,鬼祖传来满意声音:“不错不错,终于又吃到酒了,就这个方向,认准了。” 这该是世上最难吃到的酒,张怕认准方向,将一坛酒全化成水线射过去。这里没有空气,不可能隔空驭物,只得以自身灵力吸住酒水,再使力弹出,酒水中带着张怕的强大力量射向鬼祖。而鬼祖确实了得,张着嘴,一气喝光一坛酒,同时也将酒水中携带的力量化掉。喝光了酒,回味好一阵儿,才开口说话:“你是请我喝酒还是想杀我?” 第七百八十八章 神人神阵 第七百八十八章 神人神阵 张怕冷哼一声:“想杀你会用这么点力量?直接丢符咒过去多省事?” 鬼祖哈哈大笑:“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这么不耐烦,你想问什么来着?” “再装糊涂,继续饿着吧。”张怕冷冷说道,鬼祖被关无数年,馋的不行,主动权为他掌握,当然要好好敲打一番。 鬼祖刚享受过一顿美酒,作为交换,不再隐瞒坦白说道:“枯骨森林也是神阵,里面关着鱼人,只有一处出口。神阵威力强大,却也有弱点,和普通法阵相比,更像是个活物,比如困神阵,就是你说的这个炼神殿,每六十年会有十天衰弱期;枯骨森林神阵也有衰弱期,每次出现衰弱期,他的外出通道就会出现,通道一出现,里面的鱼头怪可以自由进出。神阵为保护他们,禁止外界的人或妖兽通行,只有鱼头怪和枯骨森林中的生物可以自由进出。” 张怕郁闷:“他们那么厉害,还要保护?开什么玩笑?” “说了是蝼蚁而已,若不是为保护他们,弄一个神阵干嘛?只要通道关闭,谁都找不到枯骨森林的位置;若不是保护他们,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直接杀死便是。”鬼祖多解释一句。 “为什么保护他们?”鬼祖说的越多,张怕的问题也就越多。“这个就说起来话长,和炼神殿也有关。”鬼祖说道。张怕愈加好奇:“怎么意思?说着说着又转回来了?” “炼神殿和枯骨森林的神阵是同一个人布设,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听过这个故事,那人是阵法天才,除阵法外,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不在乎修为,但就是这么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硬是修成天下第一高手,而且还化神了。因为他不喜打架,所以名声不显,直到发生炼神殿事情以后才出名,而建成炼神殿以后再度消失不见,有人说是死了。”鬼祖慢慢说着自己听过的传说故事。 “化神了也能死?”张怕不解问道。 “化神,又不是真的神,有什么不能死的,你不是以为化神了就可以掌控世界吧?真幼稚化神期是修为,神是主宰,这个都不明白?”鬼祖讥讽道。 “你的意思是你也会死?”张怕问道。 鬼祖一阵沉默,承认道:“是的,我也会死。” “可是,你不被关了数万年么?化神以后可以活那么久?”对张怕来说,化神期以后是一个全新世界,他要一点点去问去了解。 鬼祖听了这个问题,淡声回话,语气中带着些无奈带着些萧索:“因祸得福吧,我被关以后,先是无事可做,修为精进,而后聚敛全身灵力,以龟息法术苟活,只看只听,无喜无悲,简单点说,像死人一样,别说几万年,再活个十几万年也没有问题,你什么时候见过石头会担心自己死掉?”跟着又道:“我的另一个身体,想必也是限于某种原因不能乱动,和我使用同样方法才能活到现在,否则以我修为,天下间何处去不得?还有你说的那个山神,必然也是像乌龟一样藏在某个地方装死人。” “你们在怕什么?”张怕再问。 “修到化神以后,如果不想死,最好藏起来。”鬼祖说道。 “为什么?顶阶高手还能意气风发,怎的修成化神高手反倒要装死人?” “传说这个世界有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见过和神一样恐怖的人,只要有人修到化神期,便会被他无情追杀。”鬼祖越说越惊人。 “是离?”张怕提起那个人名。 “离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因为那人追杀我,逼得我以鬼修之术分身逃亡,被离趁机制住而已,那家伙也是个缺德玩意,宁肯费大劲把我困在炼神殿中,也不杀我,唉,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鬼祖叹气道。 听鬼祖语气有点不对,张怕问道:“你们认识?”“何止认识,我们俩是挚友。”鬼祖所说让人吃惊。张怕冲着眼前黑暗无奈一笑:“你疯了吧?你的挚友抓你?还把关你起来?” “我确实疯了,所以被关在这里。”鬼祖声音有些低。 “怎么回事?”张怕再问,鬼祖却不说了,换回原来话题问道:“先说枯骨森林,你听不听?”“听,怎么不听?”张怕赶忙回道。 “我去过枯骨森林,杀了一批鱼头怪,发觉里面挺没意思的,就又出来,枯骨森林的神阵只认血脉,只要你身上有鱼头怪的血,就可以随意进出,我出来后,又来这个神阵转悠,几次尝试破阵,都是无功而返,除第一次以外,每次都是重伤逃命。”鬼祖回忆往事,说着说着突然一声长叹:“那时虽没什么快乐可言,但是自由随心,想干嘛干嘛,哪像现在,唉,不过回忆起从前那些事,其实也挺快乐的。” 那时候过的不快乐,现在回想起那些不快乐,反而会快乐?张怕插嘴道:“外面人说,当一个人开始怀念从前的时候,这个人就老了。” “废话,我不老谁老?别瞎扯了,说这俩神阵,那个神人一生布成许多法阵,每一个法阵都是独一无二,而且每一个法阵都是有需要才布出,这个人最神奇的是,把自己一身上下从头到脚全部布上法阵,想和他打架?行,只要你能破阵。” 张怕听的发愣:“这么神奇?” “神奇吧?我也不信,所以被关在这里,哈哈。”鬼祖笑了声,接着说:“传说里,以前没有雾谷,没有炼神谷,没有炼神殿,这里是通天之地,还有条通天之河,地方大,河也大,生存许多鱼头怪,一个个黑糊糊的还高大强壮,喜在林中生活,轻易不出山,和人类及妖兽都是和睦相处,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两个种族打起来了,鱼头怪厉害,杀的人类尸横遍野。于是人类修真者出现了,战局发生变化,随便几个元婴顶阶高手都可以以一当百,再来个化神高手,鱼头怪再多也不过是蝼蚁,站着等死而已。” “随着杀戮越来越多,两族间的仇恨不可调和,修真者就想下狠手绝了鱼头怪的根,将之灭族。这个时候,那个阵神出现了,他不愿意打架,不愿意看着别人野蛮杀戮,当即喝令所有修真者滚蛋,让鱼头怪回去通天之地。可是来打架的修真者里有化神高手,那时阵神默默无闻,少有人知道他名号,自然没人会听他的,一群人继续杀戮。阵神就恼了,随便布了个阵,一阵杀戮八千修真者,凡是向他出手的全部杀死,仅有化神高手重伤后仓皇逃掉。他杀死修真者等于救了鱼头怪,可是鱼头怪不领情,张牙舞爪来杀他。化神高手哪有好脾气的?同样阵杀鱼头怪,比修真者们下手还狠,一时间,鱼头怪死伤惨重。” “因为他的无边杀戮,两族大战停止,等他杀够了人才想起自己是干嘛来的,撤掉阵法,看着碎成肉沫的修真者和鱼头怪混在一起,估摸心里不太高兴,就设了个迷阵遮住整个山谷,又在迷阵中建困神大阵,将通天之地整个封住,也就是你口中的炼神殿,拟成九层高塔姿态,永镇通天之地,将鱼头怪永远隔阻在另一个世界里;接着又搞出个聚灵阵之类的神阵,将天地灵气引到草原中,再将原本生于此地的妖兽全部纳进去,便是炼神谷了。”鬼祖一口气说了许多传闻,停下略微喘口气。 张怕听的震惊异常,这个玩阵的家伙太厉害了吧,用不用这么夸张?问道:“他是化神期高手?我听着怎么跟神一样?可以造地起山封界埋河。” “他是什么不重要,反正已经不再出现,传说他曾留下数座奇异神阵,有大机缘者可以得到,不过这个传说真的只是传说,传说了无数年,也没见谁得到过。”鬼祖默思片刻,开口问道:“你在外面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地方?” 听到这话,张怕第一时间想起林森的五灵福地,世上再没有比逆天洞更神奇的地方,洞外一天,洞内一年,于修行大有益处。可是算算时间好象又不对,那个神人早不知道死去多少万年,而林森在逆天洞的帮助下才活了八十万年,换成外面时间,不过数千近万年而已,时间对不上。除非,除非林叔原本活在外面五灵花园中,熬过几十万年,修成人形才进入逆天洞。这样一想,五灵福地倒有可能是那位神人所建。 他在乱想,鬼祖问道:“想出来没有?”张怕回道:“奇怪的地方多去了,蛮谷金家大阵奇怪不?盖着几十万里大小的神罚之地,沙漠那面还有个鬼洞,更是奇怪,里面除了危险就是凶险,还有枯骨森林,你到现在也没说枯骨森林是怎么来的。” “蛮谷?是不是在大陆北面?那地方是有些古怪,听说有人迁进去落户,想来就是你说的金家,如果那个阵是神阵,金家人便是有机缘得到神阵的幸运儿。”鬼祖想想说道。 第七百八十九章 咬兔 第七百八十九章 咬兔 “幸运?说是倒霉还差不多,整个家族数百万人口,只能躲在谷里,靠一种叫星草的东西过活,还要忍受凶猛毛人没完没了的攻击,每天都得拼命,牺牲无数族人性命才能艰难活下来,这种幸运不要也罢。”张怕驳道。 “星草?关太久,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不过我感觉,是金家人集体中毒了,应该是得罪到某位神人,神人下手才会如此,让毒一代代遗传下去。”鬼祖肯定说道。 “到底有多少神人啊?”张怕不服,哪来那么多神人。 “神不神的不重要,说回枯骨森林。”鬼祖也不和他辩,轻笑一下继续说:“阵神布成迷阵,群山中顿起浓雾,恒久不散;又摆出困神大阵,通天之地直接消失不见,被一座高塔封住。但是鱼头怪和修真者打架的时候,曾经有数支队伍被化神高手杀的满世界逃跑,阵神可怜他们,就在迷阵中再搞出个神阵,将所有在外面的鱼头怪收进阵中保护起来。因为藏身迷阵,没有人知道鱼头怪到底在哪,也就不能杀他们,鱼头怪保住性命。随着时间愈久,鱼头怪休养生息,慢慢壮大起来,便形成如今的枯骨森林。” “枯骨森林有通道与外界相连,也就是神阵的生门,每次阵法衰弱时便会阵门大开,通道口会在神阵四方随机出现,便会有不死心的鱼头怪趁机外出做乱,我也是借着他们外出的机会混进去转转,实在没什么意思,你进去过没有?”鬼祖顺便问道。 只问一个枯骨森林,他给我讲了个老长老长的神话故事,张怕回道:“进去过,被鱼头怪拽进去的。”停了下再问:“通天之地的鱼头怪为什么攻击炼神殿?” “我怎么知道?他们高兴闯就让他们闯呗,反正死的又不是我。”鬼祖回道。 这帮子鱼头怪,敢情原先也是大陆居民,可是好好的活着,为嘛要打架?想起在枯骨森林中见过的鱼头怪,那些长老坚决不同意外出,那时候不知道原因,此时听了故事才明白,原来是被杀怕了。张怕摇摇头,轻声说一句:“这个世界真乱。” 没想到鬼祖也同意这句话,跟着重复一遍:“世界真乱。” 张怕琢磨了会儿,继续提问题:“大人,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由来么?是神创造的么?天外有什么?地底是什么?” 鬼祖愣住,过了好一会儿,张口骂道:“你脑子有病?没事可做的话,放水和泥玩,别在这消遣老子。”张怕苦笑道:“我真不是消遣大人,这些问题都是在琢磨如何化神的时候想到的,怎么也想不明白,才来问大人。” “你可别叫我大人,你一尊敬我,我就得倒霉,还是和我对骂吧,骂的越狠,我越不用担心你会使坏心眼。”鬼祖冷冷说道。 “大人,您这才是有病吧?哪有人找骂的。”张怕故意抓一个语病不撒口。 “滚蛋,你这是利用完老子了是吧?”鬼祖怒道。 张怕摇摇头没再说话,他胡搅蛮缠是想让自己轻松些。按鬼祖所说,炼神殿不能动,一动,鱼头怪会跑出来;可是不动,海灵会永远困在阵里,这是极难的选择题。他不愿意思考这个倒霉问题,本打算和鬼祖斗斗嘴转移注意力,可是才说一句话,就发现心中想的还是海灵的事情,便不再多言。 鬼祖人老成精,看出张怕心情不好,知道他为什么发愁,叹口气低声说道:“这都是命,我被困在阵中是命,小娃娃只能在阵中生存也是命,强求不得的。” 张怕摇头道:“修真者还有信命的?一天天求的是延寿逆天,和老天对着干,哪里是信命的人会做的事情?” “不管你怎么想,也许是我老了,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我的结局早已定好,再费力气也逃不开。”鬼祖给自己辩解一下。 “逃不开也要逃,就不信谁能替我做主。”张怕发狠说道。 呆站会儿,脑子有点乱,不敢尝试化神,不能救出海灵,许多日子的辛苦全部白费,张怕道:“我先出去了,改天再进来说话。” 鬼祖说好,又道:“走之前,再整点吃的。”张怕呵呵一笑,朝那个方向丢出一大块肉干,然后退身而出。 海灵躺在甲板上发呆,见他回来问道:“你说,怎样打发时间最好?” 张怕笑道:“有的是办法,咱去出口,我出去一趟,回来你就知道了。”海灵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是带妖兽回来么?”张怕摇头:“妖兽又不能和你说话。” 此一言引起海灵好奇:“那你带什么回来。” 妖兽不光是不能说话,还和海灵有隔阂,不会和他亲近嬉闹,带进来不过是多一个会喘气的物体,与海中大鱼没有区别。想让它们和沙熊一样缠人一样可爱,实在是件难事,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这么琢磨着,忽然想起一种妖兽,也许是个不错选择。 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去买书,还买乐器,看书打发时间,玩乐器也可以打发时间,再买些游戏棋,总之要让小胖子忙碌起来。 张怕装神秘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引着船驶向另一面出口。 十日后,张怕出雾谷,去战国各大城市扫荡,各种书籍笔墨纸张,买了无数。又买回许多乐器,及各种棋类,更买些刀锯斧凿和大批木料,他要让小胖子自己做玩具玩。 当然各种吃食也没少买,数个城市走过,将储物袋补充的满满的,采买完这些物品,腾身北飞,他要去鲁国妖兽山转转。 妖兽山外围生活着大量的低阶妖兽,一品二品妖兽居多,有种妖兽叫咬兔,很小很可爱,毛茸茸的,以草为生,生性和善,张怕临时想起的就是这种妖兽,应该可以和海灵好好相处,打算救几只回去。他给自己找了很好的借口,不出手强行掳掠,而是等凶猛妖兽猎食它们的时候出手救下,如此一来,咬兔等于死过一次,自己又给了它们第二次生命,是善举。 从战国到鲁国,距离稍远,张怕以最快速度飞了一天才到。刚在妖兽山外落下,便看到远方道上有十三名低阶修士赶着两辆空马车往这面走。 张怕一看,这个行当还没取消?很久以前,初闯江湖那会儿,他曾救过一堆低阶妖兽,数十只一品二品妖兽便是装在这样的马车中被送去药家,或入药或当作试验品,为炼制和试验毒药所用。药家为发展壮大,每年都会牺牲无数妖兽性命。 张怕看到它们的可怜模样,动恻隐之心欲买下全部妖兽,药家弟子却见财起意,见他人小灵石多,动了杀心,结果反被张怕灭杀。因为这事,张怕与药家结仇。 此时看到同样马车,感觉时间过的真快,眨眼间过去三百多年。记起那时的自己,傻傻的,乱冲动,感觉很温馨,想了一下,人能拥有回忆,该是最幸福的事情。 回头看看,那些修士距离颇远,也懒得和他们打交道,一个人晃晃的走进妖兽山。 妖兽森林外山是一片矮山坡,生满树木植被,越往里走,山坡越高,林子越密。张怕在林中慢慢爬坡,刚走出没多远,身体忽然一震,体内灵力被一股巨大威力压住,运行缓慢,修为顿时降低许多,这便是妖兽森林的分界线,过了这地方,便是进到外山。 外山外围没有妖兽生活,妖兽都藏在几百里以外的山林中,久与人类打交道,再傻的妖兽也早已学会保命之道。 山内没有路,所过所行都是在林中穿行,张怕慢慢往里溜达。正走着呢,后面传来响动,适才见到的十三名低阶修士冲了进来。他们不像张怕那样悠闲,目的明确,各仗法器快速行进。马车被扔在山外面。 他们看到张怕俱是一愣,这人是谁?为何放神识外查,没能发现。一群人马上放缓速度,小心斜行出一段距离绕开他,才又加速前行。 张怕摇头,抓些一品二品妖兽能换多少灵石?这十三名修士,普遍是筑基高阶修为,只一人是顶阶修为,想想天雷山弟子,三大战队千多人,哪个为丹药装备愁过。 他不急着往前走,是因为神识早已放开,等着出现只倒霉咬兔,救走了事。所以显得悠闲。但是那十三个筑基修士却不成,散开战斗队型,快速而小心的朝山内进发,深入到五百里的地方停住,再不往里走,而是左右扫巡。 一般来说,一品二品妖兽的平均价值在两千灵石左右,也就是说一个人只要抓到两只活妖兽,就是四千灵石到手,对普通修真者来说算是暴利,所以十三名修士才会进妖兽山冒险。他们目的明确,捉到妖兽就走,绝不贪心,不招惹高阶妖兽。 因为张怕在后面,为免招惹麻烦,十三人快速绕向左侧,离他越远越好。 张怕没闲心理会他们做什么,正溜达着呢,忽然发现左手边八十里之外有三只小兽气息焦急慌乱,还有一只凶恶大家伙咬向它们。 第七百九十章 有人杀人 第七百九十章 有人杀人 当下闪身而动,从空中一划而过,落下后,见到一只赤狼凶狠咬向一只毛茸茸的咬兔,尖锐牙齿已经咬到咬兔脑袋上,只待嘴巴一合,咬兔就会死掉。 这时候张怕赶到,一手按住赤狼,一手抓住咬兔,两手一分,只听喀嚓一声,赤狼咬空了,咬兔被救出。赤狼愤怒望向张怕,双目凶光毕露,又好象觉察出眼前人不好惹,挣扎着往后退。 张怕笑着松开手,跟赤狼说道:“走吧,它们是我的了。”赤狼嗖地退开老远,怒着盯看张怕一会儿,转头跑掉。 他救下一只咬兔,另两只嗖嗖地钻进草丛中,张怕隔空虚抓:“你们也别跑了,陪着伙伴一起吧。”将三只小家伙抱在怀里。成年咬兔有成人小腿那么高,这三只显然没成年,比小臂还矮一点儿,支棱着大耳朵,被拘在张怕怀里忐忑不安。 张怕安慰它们:“遇见我,算是你们吉星高照否极泰来,从今后跟着大爷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福。”可怜咬兔根本不通人言,哪知道他说什么。 从这里开始,越往山里走,各种猎食、杀戮开始增多,张怕有点忙不过来,缩小神识覆盖范围,控制在近身十几里地以内。拿出久违的大布袋子,以前装过沙熊,现在把咬兔装进去,背着在林间乱转。半天过去,袋子里的咬兔变成二十只,成年、幼仔都有,挤挤的好不热闹。 他并不是只救咬兔,但凡碰到险些毙命的倒霉蛋,都顺便救下。不过也不能只救小兽性命,断掉大兽的生计不是?便每救一次小兽,就拿出在集市中买的鲜肉给大兽吃,像做买卖一般交换着来。另外,他要带走二十只咬兔,总不能送到海灵那里挨饿,便做次苦力,四下收割鲜草。这半天一直在找咬兔,对它们喜爱的食物有所了解,青草水果都吃,就割了几座山一样高的青草,又随便摘了些野果装进保鲜玉匣中。 这些兔子很有意思,身为妖兽,总有些本领。咬兔的本领很杂,在出生时根据外界环境或雨或旱或风或月的,相应生出一种法术,或玩水或玩风的,当作保命手段。若是能让一群咬兔一起使用法术,倒也声势隆隆,可惜威力不够,打到修真者身上,真的只是刮阵风或是下场雨而已,造不成大伤害。 现在这帮家伙就在布袋里瞎折腾,风霜雪雨一拨又一拨,把布袋变成一个小世界。也亏得张怕的袋子比较结实,才没有破碎。 最有意思一只咬兔,弄出一大堆藤蔓,兔子顺着枝叶在往外爬,顺便以枝叶做箭,攻击张怕。张怕只是呵呵一笑,在今天以前,他也没想过咬兔会有这种天赋神通,挺有意思的,按住它们,喝道:“别闹。”轻轻学声虎啸,吓住它们,才算安静下来。 二十只兔子,不少了,该回去了,转身往外走。走了没多一会儿,打后面哗哗跑来七个人,一个个狼狈之极,有两人身上带伤。 张怕回头看,半天前还是十三个人呢,怎么现在少了六个?出了什么事情?站住身形转过去看,他懒得再放神识扫查。 也就两息时间,七个人匆忙跑到他身前,紧急时刻,顾不得去想张怕会不会伤害他们,侧开十几米,从张怕身边一掠而过。其中一人兴许是伤重跑不动,兴许是机灵,看到张怕居然不跑了,呼嗵摔倒在地,大叫:“前辈救命。” 张怕想不好奇都不行了,我来抓几只咬兔也能惹上事?上次给我算命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啊,孔不二,这家伙胡说八道一通,说我天生好命,好命的人就我这德行? 受伤修士摔倒在地,已经跑过去的六个人却无一人停下来扶他,只顾自己逃命,一劲儿闷头跑,片刻后跑的没影。 这时候,从后方跑来一个大汉,体形略胖,衣服上全是鲜血,手中拎个钉耙,桀桀怪笑:“别跑啊。”身影几个跳闪,来到张怕身边,眼睛扫过,顺手一耙打向张怕。 张怕对着钉耙屈指一弹,铮地发出一声响,钉耙横飞出去,霹雳啪嚓砸倒几株大树。 大汉一愣,没料到会在外山碰到高手,当下转身就跑。张怕有些不高兴,脾气再好也不能说人家要杀你,你还让人家轻松离开,反手一挥,隔空一道气劲抽到大汉身上,打得他像方才的钉耙一样砸向树林,轰嗵嗵又是砸断几株高树。 他这一巴掌挺狠,大汉倒地昏迷不起。先前摔倒的受伤修士见机会来了,眼露凶光,强撑着站起身体,走到大汉身边,抬掌就要杀人。 张怕皱眉,一个个修为不高,心肠倒是够狠,低声喝问:“你做什么?” 受伤修士一惊,忙收掌朝张怕恭敬行礼:“谢前辈救命大恩,我等十余人在林中猎兽,他突然就来杀人,亏得六名伙伴拼死一博,才给我等逃命机会……” “好了,谁有空听你唠叨,就问你,你们和他有没有仇?”张怕打断他说话直接问道。 “不认识,弟子以前从没见过这人。”受伤弟子强撑着身体坚持不倒,勉强回话。 张怕袍袖一挥,弄醒大汉,那家伙迷糊着醒过来,晃晃头,瞬间反映过来,蹭地跳起身小心望向张怕,手中重又握住钉耙。 张怕冷声问话:“你想杀我?”大汉赶忙摇头:“晚辈是杀他,唐突到前辈,请前辈饶命。”这家伙比受伤修士机灵的多,自称晚辈而不是弟子。 张怕叹气:“跟我撒谎有意思么?你为什么杀他?”抬手指向受伤修士。 “晚辈与他有血海深仇……”后面的话没机会再说,张怕转指为掌横拍过去,把大汉拍成肉泥,冷声道:“欲杀我在先,连续说谎在后,真当我好骗?眼睛这么瞎的人没必要活着。” 他利落杀人,惊住受伤修士,这家伙冷酷无情,万不可得罪,赶忙撑着身子行礼道:“谢前辈仗义援手,替晚辈报了大仇。” 张怕不愿意搭理他,冷着脸说道:“我替你报仇干嘛?你抓妖兽是卖给药家吧?回去告诉药媚儿,别没事就折磨低阶妖兽,有本事进内山寻麟兽那种实力的拼一拼。” 说完话,也不等受伤修士回话,背着大口袋朝林外走去。 他不等人家反应,受伤修士可不敢不反应,长躬道:“谢前辈救命恩德,晚辈必将前辈所言带给药家。”他这番说话很是辛苦,浑身痛楚,语带颤音,因为方才一直逃命,没机会疗伤,身上伤势加剧,再如此折腾下去,不及时养伤,道基很有可能不保。 张怕见这家伙态度异常端正,拼着道基受损也要跟自己周全礼貌,心下好感大增,也不回身,抛出几颗丹药说道:“一颗生命丹,五颗灵气丹,养伤去吧。” 受伤弟子意外之喜,连忙接下丹药大声说道:“谢前辈赠丹大恩,还请前辈赐下名号,容晚辈日后回报。” 张怕哪里需要他的回报,不再说话,走进林中消失不见。 妖兽山位于鲁国南方,距离越国天雷山和战国炼神殿的距离差不多,张怕边往外走,边琢磨着要不要回天雷山看看,眼看就要出山,从山外跑进来一个人,是方才逃出去六个人中的一个,慌不择路,蒙头乱窜,与张怕打个对脸。在他身后,还追着两个人,筑基顶阶修士。 观三人衣服及表情,应该不是一起的,后面俩人在追杀前面修士。 逃跑那人许是跟前一位兄弟学乖了,看见张怕赶忙大叫道:“前辈救命。” 张怕从林中出来,后面两名筑基修士也看见他,听到逃命修士冲他大叫救命,以为是帮手,二人互看一眼,同时拔剑刺向张怕。 张怕很怒,怎么个意思?我看起来很好欺负?都想杀我?直接两脚把俩人踹飞,从天上直接飞到山外。而后冷眼看向逃命修士,冷声说道:“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背着咬兔继续往外走。 从此处到山外有千多米距离,张怕神识放开,知道山外站着十几名修士,多是筑基修为,另有两名结丹修士,想必是追杀者的同伙。张怕冷冷一笑,只当他们不存在,依旧晃晃的走出去,顶阶高手怎么可能为一群低阶修士改变前进路线,更何况这帮人还找过他麻烦。 外面众人知道同伴被打,也知道张怕往外走,十几名修士散成扇面形状,围住出口。身后不远是两个被踢出来的筑基修士,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见张怕出来,众人哗的一下同时而动逼上来。 张怕也不说话,停住身形,一手搭在身上大布袋上面,冷眼看他们。 一名结丹修士朗声说道:“道友打伤我等伙伴,应该给个交代吧。” “你让我给你交代?”张怕想笑,这群人太不知道死活了。 听张怕言语很狂,结丹修士心下有些吃不准,他能一招打昏两名筑基顶阶修士,又视己方十几人若无物,难道真是高手?沉声问道:“请问道友来自何处?” 第七百九十一章 欠揍 第七百九十一章 欠揍 这时候,刚才冲张怕喊救命的修士从林中走出来,小心站在张怕身后,不敢乱动。张怕只当他不存在,面无表情跟对面结丹修士说道:“你管的太宽了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从现在开始,十个数以后,你若还在我面前站着,那就别走了。” 一句话说完,对面十几名修士面色表情各异,狐疑看向张怕,又看向领头两名结丹修士,等着他俩拿主意。 张怕面无表情,也不看他们,抬起右手,陆续伸指,又陆续屈指,静静数着他的十个数。 两名结丹高手不愿意被一名查不清修为、且不明来历的修士蒙骗,若对方是高手还好说,不得罪他,又拣回条命,皆大欢喜。可是对方若是骗子?那便不是甘心不甘心的问题,而是让敌人留下一个与他们朝过面的活口,以后会怎样,实在不好说。 正犹豫呢,眼瞅着十个数将尽,林间忽然快速冲出来一只妖兽,龙首鹿角狮身豹尾,周身覆盖鳞甲,一人多高,双眼赤红,恶狠狠看向众人,口中还咬着半截尸体。张怕一瞧,尸体很眼熟,是他方才救下且赠丹的受伤修士,心道:“这人运气真是不好,到底还是死了。”心下就有点儿不舒服,自己好歹救过他性命,又赠丹,早知道受点累带他出来就好了,无论如何是一条性命。 转眼看向凶兽,这个混蛋家伙怎么总和我作对。 从林中跑出来的大妖兽是几次被张怕救下的麟兽,原本奔跑速度极快,表情也极凶悍,忽然看见张怕,表情变得不自然,停下前冲之势,丢掉口中半截尸体,冷冷看向他。 这家伙前次被方家修士使计重伤,后为张怕所救,返回妖兽山,也不进内山,整日在外山转悠,把对方家的仇恨统统转移到敢入山猎兽的修真者身上,你们不是要杀我么?我还在外山呆着,不过现在没受伤了,有本事再来抓我。 它这么一肚子气的疯狂冲出来,让十几名修士大惊失色。这些人可能不认识张怕,但是绝对不会不认识麟兽,大家伙刚一出来,一群修士不须谁下命令,转头抱起身后两名伤者,起身就跑。这时候张怕右手手指正好全部屈下,心里叹口气:算你们运气好。任这些人自由离去,也懒得去追。场中便只剩下向他求救的最后一名修士,麟兽,和他自己;另有方才被杀死的猎兽队员尸体,一共五具半。 张怕有点无奈看向麟兽:“那家伙,我刚救下没一会儿,就被你弄死了,唉,你怎么总和我作对?” 麟兽哪管是不是他救的,再说也不知道,冷哼一声看向还活着的那名修士。那修士吓得急忙往张怕身后躲。张怕跟麟兽说道:“算了,走吧,你还想赶尽杀绝啊?” 麟兽当然要赶尽杀绝,修真者杀妖兽可从来没有心软的时候,它更不会心软。今天四下巡视,难得碰见些倒霉蛋,结果才杀死一人,而其余人都跑了,心下十分不满意,将冷哼变成低吼,冲张怕叫唤起来。 张怕见他红红眼珠看向自己身上口袋,无奈解释一句:“咬兔,你碰见了不也是杀死?我从狼啊老虎那些家伙的口中救下来,带回去好好养,不像你那么凶残。” 麟兽不满意他的说法,怒吼一声表示抗议,张怕道:“算了算了,改天你再杀人发泄,今儿就这样了,我走了。”他对人与人之间的杀戮不感兴趣,对人与兽之间的杀戮同样不感兴趣。满天下,每天都有杀戮发生,纵然是神也管不来这些事情,何况一个张怕。 麟兽被张怕救过几次,即便心中再不满意,也不能跟张怕动手,怒瞪仅剩的那名修士,跟着狂吼一句,警告他,再敢进山,必杀无疑。 那修士藏在张怕身后不敢冒头,被这声怒吼吓一跳,小心探眼观望,正见到血红两只眼睛怒瞪过来,赶忙收回脑袋,心中只一个念头,一定要跟住眼前高手,跟着他才能活命。 麟兽怒吼,张怕不屑道:“瞎叫唤什么?赶紧走吧,我没时间理你。”麟兽被张怕轻视,心中虽有气,却不能发泄,只得恨恨看他一眼,转身走掉。 等麟兽走远,张怕转身跟那名修士说道:“你同伴,不帮着敛尸?”“敛,敛。”修士赶忙跑过去抱起半截尸体,可地上还有五具,而在林中死掉的六人更是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张怕看他为难、犹豫表情,无奈说道:“埋了吧。”那修士便赶紧挖坑,不多一会儿时间过去,妖兽山外面多了个小坟包,没有墓碑,没有标记,下面埋着五具半尸体。 等修士向坟包行过礼,张怕往外走,那修士赶紧跟上。张怕随口问道:“你和药家是什么关系?”修士回道:“就是替他们抓妖兽,和几名弟子关系不错。”张怕哦了一声又问:“那些人为何杀你们。” “不清楚。”修士想了想,他没有头绪,想再多也还是没有头绪,老实回话道。 张怕点点头:“你走吧。”他就是有点好奇随意问问,并没想掺和进去。 修士不敢有别的想法,恭敬行礼后,快速消失掉。 看他离开,张怕摇摇头,还想让第一个伤者回去警告药家呢,唉,连命都没了。 背着大布袋腾身南飞,许多事情一件压一件,先把兔子送给海灵再说。可是他想走,有人不让他走,身后一名顶阶修士快速接近。张怕察觉后全没在意,难道还有人敢对自己动手不成? 事实是那人真敢动手,该修士本来也在担心张怕扮猪吃虎,可是发现前面那家伙飞的不快,且带着一堆低品妖兽,便低估了张怕实力,人没到,银剑已经脱手而出,刺向张怕后心。 张怕很怒,搞什么?难道我长了张欠揍的脸?就这儿时间,已经有三拨人跟自己动手,太不尊重天下第一高手了怒拔硬铁刀反手一抡,便听嚓的一声轻响,那高手的法剑被一断两截。 顶阶修士马上发觉不好,倒身急退。张怕更怒,最近几次打架,都是被人低估后主动挑衅,而后发现他厉害又赶快逃跑,当我是什么?纵身追过去。 他这一急速转身,加上全速纵身急跳,惊动到布袋中的咬兔,二十个家伙挤成好大一团挂在身前,占着大块地方影响他动作。而布袋又不是驭兽袋,咬兔可以和外界接触,能感受到所有动荡。张怕这次动荡就惊到他们了,有个特灵活的兔子竟然趁袋子甩动的机会,从里面跳出来,向地面直速****。 张怕一声叹息,算你运气好,任顶阶修士跑掉,快速下坠救回兔子,然后停在空中往妖兽山方向看,琢磨着为什么猎兽队会被一群不认识的人诛杀?为什么会有顶阶高手参与其中?难道又要对麟兽使坏? 可是对麟兽使坏也没必要看见谁杀谁,前有十七名顶阶高手追杀麟兽不成,后有方家抓捕受伤麟兽未果,以鲁国八大世家之一的强大势力,尚且要鼓动天下修真者一起来替他们冲锋,难道这些人的实力已经强大到超过十七名顶阶修士和整个方家? 这样一想,便知道他们不是为麟兽而来,只是,那又为何而来呢? 这个问题在张怕脑中一闪即逝,他没闲心思考这些与己无关的事情,转过身继续走。 可是飞着飞着又停住,那帮家伙有筑基修士又有顶阶修士,实力相差悬殊的人共同参与此事,以雷霆手段诛杀所有见到的人,他们想要干嘛呢?越想越觉得好奇,但是也只是好奇而已,自嘲一笑:“吃多了撑的,你管人干嘛呢?”展身形再飞。 他飞行速度不快,这会儿工夫一共才飞出两千多里地,没料到又碰到修真者,打西方飞来两驾飞咫,张怕发现后停住身形,就不信又是来找他麻烦的。 他盯着那面看,飞咫上有高阶修士,发觉到张怕目光,原本是往东北方飞,因为他的注目,转方向向他飞来。弄的张怕很郁闷,怎么着?真是找我麻烦的?冷着脸冷着眼,冷冷看向飞咫。 他的不友好态度惹怒飞咫上修士,人多势众的,又有顶阶修士高阶修士数名,岂会怕一个落单修士?当时就有人冷声问道:“那个人,你看什么呢?” 张怕太无奈了,混了这么多年,越混越回去,连名字都混没了,便也冷着声音说话:“你管我看什么?” 有的时候,两方人打架结仇,起因往往仅是互相看不对眼,或是一句话说岔,张怕和飞咫上的人不但互相看不顺眼,说话语气也不对,于是,打起来了。 飞咫上蹭蹭飞出五名修士,一人是元婴初阶修为,另四人是结丹修为。一名结丹修士很狂,指着张怕笑道:“带着一堆一品妖兽,你真强,高手啊来,过过招。”口中说的是过招,手掌已经凌空挥起,一道无形力量快速打向张怕。 张怕只当没看见,不闪不避,冲那修士冷笑道:“我一定比你强。”任对手掌风袭体,不但面无表情,连身上衣服都纹丝不动。 第七百九十二章 成家 第七百九十二章 成家 对方一干修士马上知道遇到高手,元婴修士低声吩咐:“回去。”四名结丹修士赶忙飞回飞咫。元婴修士冲张怕抱拳道:“成家成安见过道友,不知道友为何对我等仇视?难道成家以前得罪过道友?” 张怕哼的冷笑一声:“你有病吧,我在这站的好好的,你们过来要打要骂的,反说我仇视你们?难道你们不能看?不能给人看,出来干什么?找不自在?” 成安面色变的极难看,在鲁国附近,居然有人敢跟成家人如此说话,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成安冷声道:“道友,祸从口出,有些话不能乱说。” “你有病吧?我站着不动,你手下有人打我你不说,反说我祸从口出?来来来,你站着别动,先让我打一巴掌,然后随便你放屁。”他说这话就是打脸,成安还没及回话,张怕跟着又道:“好吧,就算我惹祸了,你来收拾我吧,还得跟我说清楚了,好好说道说道,我哪句话是祸?”他把刚被人偷袭的郁闷全加到这个倒霉蛋身上。 成安面色一变再变,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白,冷言道:“既然道友对自己本事十分自信,成安不才,想要讨教一番。”说着话亮出一根狼牙棒。张怕说话实在难听,为了面子,成安不得不打这一架。 张怕见到狼牙棒,噗的笑出声来:“还真有人拿这玩意当法器的?希奇希奇。” 狼牙棒通体黝黑,半人多长,根细头粗,刺着无数尖刺,黑亮黑亮的隐有光芒闪射。成安右手紧握,冷声道:“道友请亮法器。”瞧那意思,即便你不亮武器,他也会打过去。 张怕摇摇头:“你想死?”张狂、嚣张、傲慢,一言一行都在说着他瞧不起成安。 成安大怒出手,狼牙棒挟着呼呼风声扫过去。张怕嘴角一翘,露出点儿玩味笑容,手中突现伏神剑,剑尖顶在狼牙棒上,因为二力相交,力量太大,伏神剑已经刺进狼牙棒。成安见敌手法宝厉害,单掌一振,狼牙棒的黝黑尖刺同时跳出,化做无数道暗器打向张怕。 张怕真是懒得理这个家伙了,连自己手下留情都看不出来?左手随手一挥,将无数尖刺轻松扫开,同时,右手伏神剑刺向成安额头。 他动作极快,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剑尖已经触到成安皮肤。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动一下,与伏神剑撞到一起,然后才发出铛的撞击声响。伏神剑被白光打歪,在成安前额划出一道细线,擦着耳朵划过。跟着额头细线变粗,流出血液。再过片刻,伤口扩大变深,露出一丝白骨,这便是张怕一剑之威,他还没刺中就有这般威力,若是刺中,成安必死无疑。 伏神剑被人打歪,张怕收回剑向前观望,一只银色小剑停在空中,操控它的是名中年修士,面上带着温和笑容朝张怕点头:“得罪了。” “一句得罪就完了?”张怕冷眼看他,带些挑衅意味。中年修士不愠不怒,继续笑着说话:“我叫成真。”说出名字后闭口不言,好象很有名,是个大人物。 张怕不吃这套,你有没有名气有我何干?冷笑着说话:“成真?是谁?” 这句话等若挑衅,可是成真依旧没生气,笑道:“成真就是我,我就是成真。” 张怕一眼扫过,顶阶修士,而在后面飞咫中,还有一名顶阶修士。不由心下暗惊:成家有两名顶阶修士,实力不弱,难道是八大世家之一? 他猜对了,不但成家是八大世家之一,他在妖兽山见过的那一些人,也是八大世家某一家族的修真者。 不过即便对方是八大世家之一,张怕也全不在意,冷冷说道:“你干嘛来了?” 尽管他一再无礼,成真就是不生气,笑着说话:“来跟道友说声得罪了,老朽不该擅自攻击道友法宝,可是生命攸关,紧急间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得冒昧一下。”说着话抬手一招,停在空中的银色小剑嗖的消失不见。 张批冷声一笑:“你也有病吧?你门下一个结丹的拍我一巴掌,一个元婴的扫我一棒子,我若是修为差点,这会儿时间早死透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说,反说你破飞剑的事情?啊,对,算上你拿飞剑刺我法剑,一共向我动手三次,说吧,想怎么解决?” 这句话说完,两驾飞咫上的数十人面色齐变,都想冲上来拼命,可是家里老大不下令,没人敢动。只另一名顶阶高手面色平静,好似没听见张怕说话,目无表情看着他,不语不动。 门下人愤怒,成真还是不生气,笑道:“道友修为高卓,连我到探不出你的底细,何必与一些低阶弟子认真,却是掉了身份;而老朽方才那一剑只为救人,没有分毫想攻击道友之心,关于这点,道友想必看的清楚,自不会怪罪于我。” 成真两顶帽子扣过来,张怕有点郁闷:“你真是顶阶高手?”这家伙怎么没脾气? 成真呵呵一笑:“什么顶阶初阶都是虚妄,在道友眼中又有何不同。”此乃捧言,赞张怕修为高超,在他面前,顶阶高手和初阶修士没有差别,都逃不过一死。 好吧,你拍的马屁打动我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面人,成真一再放低姿态,道歉的话都说过两遍,张怕实在不好意思再冷言冷语嘲笑下去,也不好意思翻脸动手,但是吧,受了委屈总要发泄一下,不能让他们轻易离去,启口问道:“你们去妖兽山?” 成真终于变了下表情,这半天一直容忍,就是不想破坏大事。略带笑意的温和面容虽还在微笑,眼神却变闪一下,笑道:“道友真是神通广大,如何猜出我等要去妖兽山?”正是因为要去妖兽山,所以会对山外动静格外注意,也因此一发现张怕敌意,马上飞过来查探。 看来妖兽山真有事情发生,他们去干嘛?张怕脑中乱琢磨,口中回话:“瞎猜的。” 成真笑道:“猜的真准,不耽误道友行程,我等告辞。”略一拱手示意,即飞回飞咫,两驾飞咫同时发动,朝北面飞去。 张怕若不说出妖兽山,成真兴许还能多说会儿废话,可是张怕猜出此行目的地,他担心事情有变,不敢再耽搁,赶紧办正事要紧。 成家人赶去妖兽山,让张怕生起想看热闹的心,不知道成家会不会和偷袭自己的修士打起来。可是又一想,就算打起来也是他们的事,自己何必掺和进去。便熄了念头,继续南飞。 许是前面碰到的事情太多,此后一路再没遇到拦路修士,一天后进到炼神谷。在大平台上停住,放出二十只咬兔,一只只强行签心约,收进驭兽袋中,再进入炼神殿。 炼神殿第四层,黑色小门前停着巨大海船,小海灵站在船头翘首以盼,见他从小门中出现,呼的跳下来,口中说话:“还说很快回来,出去这么久。”跟着又问:“带什么回来了?” 张怕抱起他,跳上海船,笑道:“等急了啊?”海灵摇头:“才不急。”但是一双眼睛的渴望眼神泄露真实想法。 张怕先放出二十只咬兔,这帮家伙刚认了主,一个个不老乐意,或委屈或怨恨看着张怕。海灵以前从没见过这类生物,见之欢喜,笑道:“真好看。” 张怕传他与妖兽签心约的法术,也就是驭兽法术,海灵问道:“我学这个干嘛?”张怕道:“你和他们签心约,他们就只听你的,不会伤你。” 海灵摇头:“好好的小家伙,为什么一定要收成手下仆人一样,再说它们这样又怎能伤我?”海灵性善,不愿意欺负别的生灵。便追着让张怕解除和咬兔的心约,张怕道:“解除简单,难的是它们不通人言、不谱人智,如何与你相处?而且,再不能带它们出去。” 海灵有点小为难,想想说道:“反正我不愿意看见它们被人管制失了自由。”跟着又说:“让我签心约,它们一样不能出去。”张怕琢磨琢磨,以海灵一身强大灵力,又是炼神殿的阵灵,在自家法阵中,总不能被笨兔子欺负吧?便依着他,和咬兔解约。 可怜小兔子才签种心约,便又解除,身体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张怕取出生命丹和灵气丹喂服,帮它们疗伤,只一会儿,一群兔子又生龙活虎起来,比方才更龙兴。在大船上蹦跳着走动,找寻适合自己居住的窝。 张怕取出一堆锦布,一堆木头,一些工具,以及两个储物袋,跟海灵说道:“有木料有工具,你可以给兔子们做窝,怎么做,慢慢练习。”海灵恩着答应下来。按说在无边大海中,没有天敌凶兽,咬兔不需要额外做窝,张怕为让海灵打发时间,故特意提一句。 张怕又说:“这俩个储物袋,里面是保鲜玉匣,装着兔子们爱吃的青草和野果,别忘记喂它们。”海灵重重点头:“不会的”张怕再拿出个储物袋说道:“这里有一些新鲜蔬菜和水果,可以尝试着喂给它们,如果它们不吃,你吃吧,你要是也不吃,等以后再给我。” 第七百九十三章 海灵和咬兔 第七百九十三章 海灵和咬兔 海灵说好,又说:“给我这么多东西,放哪儿啊?”口中说着话,眼睛围着咬兔转,典型的心不在焉。 张怕看眼他胸前储物袋郁闷道:“这么大船不够你放的?净问些傻问题。”另拿出两个丹瓶说道:“灵气丹,偶尔给兔子们吃一颗,帮它们增加修为,若是吃光了青草,可以酌量以灵气丹喂服,虽然吃不饱,肯定饿不着。” 海灵继续说好,把这些东西都放进胸前挂着的储物袋中,甲板上只留些工具和木料。张怕道:“锦布配上青草,可以给兔子做窝,另外还可以做抹布,兔子们会排便,要勤加收拾。” “啊?像鱼儿那样?”海灵愁苦着脸问道。他是阵灵,无论吃什么吃多少,体内强大力量都可以将之完全炼化,精华用来补充体力,糟粕直接排出体外,自然没体会过什么是排便。 张怕笑道:“比鱼儿麻烦一些,不过可以把粪便丢进大海喂鱼。” “恩,知道了。”看着在甲板上跳来蹦去的兔子们,海灵的高兴多过烦恼。 “先别急着看它们,还有东西给你。”张怕最后拿出一个储物袋说道:“里面有许多故事书,无聊时可以看看,还有笔墨纸张,可以写字写故事,还有乐器和棋,不想看书,可以玩棋,不玩棋,就玩乐器。” 海灵收起储物袋问道:“再没了吧?”张怕道:“没了。”海灵就勇猛冲向咬兔,在他眼里只有这堆绒球,什么书啊乐器的完全不重要。 他速度快,尽管吓得咬兔惊慌逃跑,却逃不开海灵的小胖手,被抓住一个好一阵****。 张怕笑着看他折腾,小胖子就是没耐心,来日方长呢,干嘛这么着急。 海灵就是着急,抱住这个玩会,再去抱另一个,一时间,大船之上兔飞兔跳。不过海灵只是和它们玩耍,没有一丝恶意,咬兔察觉到以后便再不害怕。对于它们来说,海灵比张怕可爱多了,仅一天时间,小胖子和兔子们的关系处到极其融洽,当然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海灵有吃的,兔子们想要活下去,必须和海灵搞好关系。 海灵玩够了,抱着最小的兔子来谢张怕,张怕取笑道:“有新伙伴就不理我?”海灵白他一眼,抱着小兔子跑开。 张怕给大船输入灵力,驶往第五层门户,十天后进入虚无空间,对着黑暗打招呼:“我来了。”黑暗中传回声音:“知道你来了,你对小娃娃还真好。” 过去的十天,张怕一直在监视咬兔,担心它们会伤害海灵,事实是多虑了,咬兔虽然是妖兽,但生性温和,不是生命受到威胁,绝对不会以法术攻击人,和海灵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经过短时间相处,咬兔认清周围环境,虽然没有赖以生存的青青草地,但是也没有凶猛妖兽的生命威胁,又不缺吃的,当然会开心安定下来。 不过张怕惟恐有意外发生,一直全心看护海灵,直至确认即便咬兔攻击海灵也造不成伤害,才放心下来。而这一切,当然被鬼祖看个清楚。 听鬼祖调侃,张怕无奈一笑:“若是阵灵出事,你也不会好过到哪里。” “废话,弄点吃的吧,你又想问什么?”鬼祖吃上好了,打算继续以见识换食物。 张怕摇头:“没什么想知道的,再说了,你总拿你知道的事情换食物,若是有一天,你没的换了怎么办?” 鬼祖不服:“我知道的事情多去了,讲上几年绝对不带重样,就说你换不换?再说了,你巴巴跑来一次,难道是来看我的不成?”他不相信张怕会有此好心。 张怕也不辩解,拒绝道:“不换,我确实没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你的修习功法我不在乎,丹药有的是,世上事若是与我无关,都不感兴趣,当然,若是有人遭遇不公,被我碰上,那是必须要管的。”后面几句是在说他的做人原则。 “你巴巴跑来一次,就是想气我?”鬼祖冷冷说道。拿食物当诱饵,yin*鬼祖一次后便再不交换,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可气,难怪他会生气。 “你脑子也坏了,我说不和你交换故事,没说不给你吃的,唉,老了就是老了。”说着拿出一坛酒问道:“这位置对不?”他凭着记忆找寻鬼祖可能存在的位置。 鬼祖正准备发怒,可是听了张怕说话,又看到酒,有些迷惑,问道:“你进来就是给我送酒喝的?”他知道张怕秉性善良,可问题是自己曾经打过他主意,再善良的人也不会对一个有恶意的坏人勤加照顾。 张怕恩了一声:“过几天我要再出去,这次回来,本不用来的,可是想着您老人家挺孤单的,我不来气气你,估计你会活不下去,所以来了,不过看起来,你好象不用我气,就已经很生气?您老人家又长本事了吧?” 明明是一番好心,一定要加上些可气话语说出。这倒不是张怕在故意使坏,反是一番好心,不想使鬼祖难堪,像鬼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与人恩怨极是分明,不放过一个仇人,也不会平白受人恩惠,张怕替他考虑,免得他因为吃点酒菜而感到不舒服。 “胡说,老子这是被你气的。”鬼祖下意识说道,说完这句话马上停口,沉默片刻又说:“少跟我耍心眼,老子不吃这套。”这时候,他已经明白张怕所想,心下叹道,人怎么可能这么善良?本没必要来虚无空间,想着让自己排遣寂寞才特意走一遭,再以酒水相赠,却又担心自己会因为承情而感到难受。这番苦心,说不感动是假的。二人萍水相逢,每次见面都是勾心斗角,可张怕硬是不在乎二人间仇隙,反一味替自己着想。 不过,虽然明白张怕所想,但是受于化神高手的尊严,硬将他的好心说成是耍心眼,以赠送酒食的法子讨取自己好感,以获得更大好处。 张怕听了并不生气,呵呵笑道:“就是和你耍心眼,敢喝不?” “喝,为什么不喝,就看你能耍出什么心眼?难道还有本事杀我不成?”鬼祖口气严厉,心中自是感激,这年轻人真不错。 张怕重新找找方向,再问一遍:“是这儿么?”鬼祖指挥道:“左边一点儿,你什么脑子?出去这么几天,就记不住我在哪了?”张怕拍开泥封,以指力引出酒水,一道酒线射向虚无空处,同时嘴上说话:“怎么记不住?我这是再确定一次,以后若要杀你,就朝这方向猛丢符咒就是,一张炸不死你,一万张还炸不死你?” 鬼祖真想驳他话语,可是一张嘴忙着喝酒,腾不出空说话。 张怕哈哈大笑:“小样,没办法说话了吧,那就老实闭嘴,听叔叔说。”话是这么说,手中却断开酒线,让鬼祖缓一口气。 半晌过后,鬼祖吃光这口酒,回骂道:“拿符咒炸我?忘记你前次来是怎么回去的了吧,还一万张?一张就能把你炸回第四层。”上次二人斗嘴,张怕气不过丢出符咒,反被炸出去。 听得鬼祖说话,张怕取出块肉干丢过去,隔了会儿,又丢出鱼片,然后再送酒线过去,才开始说话:“老子不用符咒还不成?天下这么大,就不信找不出厉害法宝搞你。” 鬼祖数万年以来第一次这般享受,吃一大口酒,再吃肉吃鱼的,然后再喝酒,吃的舒服之极,可是为面子考虑,口不服软,与张怕对骂:“就你那点儿东西,拿什么伤我?小心些,别把自己弄伤了,永远留在这里,那可就好玩了。”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嘴斗的热闹,鬼祖一边斗嘴一边吃个痛快。俩人都明白对方心里所想,但是谁也不去说明。直到最后,张怕喂了他一大堆东西以后,哈哈大笑道:“吃这么多东西撑死你,看你怎么方便”说完话离开虚无空间。 黑暗依旧黑暗,虚无依旧虚无,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人说话:“可惜了。”伴随的是一声长叹。不过,这里是虚无空间,什么都没有,就有人说话也发不出声音,兴许没有人说话也说不准。 张怕回到第四层,看到海灵和兔子们在摔交,海灵个子小,大兔子将近他身体一半高,倒也能玩到一起。张怕就躺在甲板上看,只是眼中看的是热闹,脑中想的却是世上总是好多麻烦事,什么时候才清静安乐? 在船上陪海灵呆了半个月,隔个三两天就进到第五层去气气鬼祖,顺便喂食酒菜,半个月后,进入虚无空间跟鬼祖道别,这一次出去不知道要多久回来,算是打个招呼。鬼祖知道后回话说:“在外面小心些,别等我出来了,你死了。”张怕呵呵一笑,也没说话,丢过去一大串肉干,退门而出。 回到第四层,上船后往出口行去,海灵问道:“你要走了么?”张怕说是,又说:“我有许多事情要做。”海灵点头:“我知道,记得回来看我。” 张怕答应道:“一定不但要来看你,还要想办法带你出去。” 第七百九十四章 妖兽山事情 第七百九十四章 妖兽山事情 海灵虽然渴望获得自由,却也知道事情艰难,笑道:“出不去也没啥的,第五层不是还有个高手和我一样么?” 张怕呵呵一笑,叮嘱道:“别让兔子太厉害,灵气丹要控制着喂,你没和它们签心约,小心出事。”海灵笑道:“没事的。” 张怕又说:“玩累了可以多看看书,许多故事都挺有趣,我出去给你做个大岛屿,用木头做,比你住的小岛大,比这船还大。”海灵笑着说好。 大船在海中又漂流十天,十天后到达外出小门,张怕抱了抱海灵说道:“照顾好自己,有不开心的事情记下,等我来了,拿我出气。”海灵不舍他离开,用力抱住,低声道:“别好多年都不回来一次。”张怕笑道:“不会的,你好好看书,好好学琴,下次来听你弹琴。”说完推开海灵,跳下大船,冲海灵挥手,走进黑色小门。 有离别就有不舍,张怕行出炼神殿,行出雾谷,腾空北飞,心中不舍之意渐浓。只是再不舍也得离开,天雷山上还有更多不舍的人在等他。 原本下天雷山是为寻求化神之道,经过炼神殿一行,彻底颠覆他的想法,不敢轻易尝试化神。但不论是否化神,都要去五灵福地走一遭。逆天洞实在逆天,不能不勤加看顾。 一路急飞,两天后到达无边草原。在草原上略一打转,入地进入五灵园。花园内美景依旧,亭台曲廊,雕栏玉砌,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小桥流水,清澈幽婉,好一处神仙府邸,端得是风景无限,只是没有人气。 张怕沿各处走一遭,除却泉水中游鱼略有增多,别的都无变化,便进入逆天洞。 入洞后,先检视药田,同样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再走下五灵池,感慨一句:“真冷清啊。”难怪当初林森才化成人型没多久,就要去买些鸡鸭狗猪回来。 在池前打坐,让神泪吸收五灵精,一百零八个周天过去,收功炼器。拿出盾牌和无影刀等破损法宝,仔细检查一番,确认可以修复,抛到火灵池上方重新祭炼。 修好法宝,捎带脚的又炼些成套法宝,如黑战和力战用的那些,因为材料不足,炼制百套便停下,他打算把这些交给瑞元,好歹是一门老大,总不能连点儿家底都没有? 做完这些,张怕站在五灵池边缘往下看,黝黑空间,不知道通往何处。因为常去鬼祖那里溜达,对黑暗习惯了,脚下这片黑暗对他一点影响也无。 五灵池下方的黑暗空间与炼神殿第五层的黑暗空间不同,起码,这里有空气,可以传递声音。张怕拿出一块灵石丢下去,眼见灵石快速被黑暗吞没,却一直没有声音传回来。 张怕裂嘴一笑,该下去看看了。亮出大黑刀,凝出重重法盾护身,展开翼翅,轻轻跃离五灵池,朝着见过无数次的黑暗世界飞下去。 没有人知道这个黑暗世界直接通向哪里,林森也不知道。张怕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探一下看看,若有危险,马上退离。 他对如何化神的具体方法步骤不了解。鬼祖说,看明白炼神殿阵图就有可能成功化神,可是他看不懂。而他能想到的那些化去某些精神有可能化神的道理,仅是道理而已,没有机会尝试。鬼祖虽然没说是错误,但是,即便是正确方法,也要能实施才成。他把探寻五灵池下方黑暗空间,当成一次尝试和寻找方法的机会。 身体轻轻下沉,片刻后,上空光亮被黑暗替代,张怕完全进入黑暗世界。可是进入后再没有变化和发现,下沉好久,足一个时辰还久,没有发现一丝不妥和异动,下面好象就是空的,空的没边没沿,怎样都探不到底。 张怕不服,加快下沉速度,可是又过去一个时辰,身边还是黑色,没有发现任何物品,无论死活,啥玩意都没有。这让他心下好奇,难道此洞无底? 想到无底,脑中腾地闪出个念头,该不是自己这半天,一直没动地方吧?放开神识,一寸寸仔细搜索,过了会儿,终于发现端倪,这黑色洞中只有一种东西存在,是灵气,无穷无尽或浓或淡的灵气从他身边滑过,向上方流动。因为五灵池灵气浓郁的不像话,池下黑暗处的灵气显得若有若无,好象不存在一样。 张怕有点儿明白了,五灵池的灵气就算再浓郁也不可能浓郁出几万公里,让他对黑暗中的灵气几无发现可能。当下停住身体,一番犹豫后,纵身上飞。他往下飞了两个时辰还多,可是往上飞,也就眨眼时间,头顶出现光亮,背后翼翅轻轻一展,他已经回到五灵池的上空。 见到这个情况,张怕暗骂自己蠢笨,五灵池的作用是吸收各处灵气为它所用,这片黑暗空间就是五灵池吸收灵气的通道来源,哪里会通向什么地方?如果要通,也只能通往五灵池。 事实如他所想,五灵池强敛整个无边草原的灵气造就这一处福地。五灵池下方的黑暗是整个法阵的阵心,所有灵气由此进入五灵池,有了这片黑暗才有整个五灵福地的存在。它不光吸收无边草原的灵气,四方山水空气,只要在他阵法范围之内,那些灵气都会被收到此处。 张怕不知道这些,但是猜出一些大概。收翼翅,落回平台上,收掉一身护盾,感叹建造五灵福地的神人真是厉害,也骂自己多事,以前都没觉得池下黑暗如何如何,为何顶阶后,胆气变大,偏生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想到这里身体一振,修为变高,看事情的心态会发生变化,往往会将简单事情复杂化,一件事情能琢磨出七、八十个原因。是不是化神也是如此,原本简单,硬被自己想复杂了? 呆站半刻,长叹一声:“再这样想下去,只会越想越复杂。”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明明简单可以知道答案,一定要想出一大堆别的事情,东一头西一脚绕了好久再绕回简单答案,你说这想法是简单还是复杂? 收掉所有念头,去逆天洞收取五仙木。他想给海灵建个木头岛屿,不过五仙木数量不足。当初建大船,倾其所有才搞出一艘。而后又多种五仙木,此时看来,这些木头造船勉强可以,若是造岛,肯定不够。若用普通木料,又担心不结实。便想出个主意,将大半五仙木收取后,重新种下树苗,等过个三俩月进来收取掉,然后再种,再过个三两月来收取,如此折腾个十次八次,什么岛屿也建起来了。 经过会儿劳作,种好树苗,再检查一遍洞内洞外,确认一切正常,离开五灵福地,返回天雷山。既然不想化神,就别浪费时间在外面乱转了。 无边草原在越国东北方向,距离天雷山很近,短短半天时间,张怕已经出现在天雷山山门前。为安全考虑,天雷山护山大阵终日开启,只有山门处允许进出。他虽通晓法阵,却不想搞特殊,老实按规矩来。 天雷山上他是老大,只要一出现,事情便没完没了。刚从山门走回后山,还没见到宋云翳等人,瑞元已经追来说有事情报禀。张怕看着他就笑:“我每次回来,你都有事情,说吧,又什么事?啊,等下。”将才炼好的百套装备交给他,说道:“你的,随便怎么处理。” 瑞元知道师叔在给他撑场面,接下装备,谢过后说道:“师叔可听过妖兽山之事?” “妖兽山?”张怕在心里算算,算上来回奔波的时间,距离上次离开妖兽山,已经过去四十几天,难道这四十几天又有事发生?便问道:“没听过,发生什么事情?” 瑞元道:“有人说妖兽山内有一处仙人府邸,各国修真者陆续赶去,到目前为止,只知道死伤无数,其他一切消息都无。” 他这话是说有没有府邸还不一定,即便有,也没被人发现。 张怕啊了一声,明白上次捉咬兔时为什么会遭人偷袭了,也明白成家去干嘛了,仙人府邸,就是说曾有化神高手在山内修炼,兴许留下些功法心得、丹药法宝也说不定,谁见了也不会轻易放弃,想想又有些不解,问道:“怎么发现的?” 瑞元回道:“说是鲁国八大世家中成家乐家有弟子进山猎兽,无意间发现一处山洞,山洞外面是藤枝蔓叶遮挡,里面有各种阵法结界封闭,轻易不得见。两家调集人手同去寻宝,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就有消息传开,说妖兽山有仙人府邸,满天下修真者便又疯了,疯狂来寻;尤其顶阶修士,据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已经有二十八名顶阶修士进入妖兽山寻找洞府。” 成家乐家?成家见过了,乐家想必就是在妖兽山中胡乱杀人的那些修士,可是犹感觉不对,再问道:“他们俩家怎么会一起进山猎兽?然后又一起寻宝?”这是极大疑点,倘若两家共同发现仙人洞府,第一反应是惊喜,第二反应就是诛杀别派修士,在重宝面前,一家人都能变生分,何况两大家族,怎么可能和别人共享珍宝? 第七百九十五章 璞玉 第七百九十五章 璞玉 瑞元回道:“弟子不清楚。” 张怕听后不语,好吧,就算我邪恶了,想错了,成家乐家两家交好,一起发现山洞,又一起寻找仙邸,可是消息怎么会流传开来?他们总不能和天下人都交好吧?碰到这样事情,谁不想保密吃独食?事情处处透着古怪。 想了会儿,感觉疑问颇多,问瑞元:“你想去?”瑞元回话:“弟子不想去,只是觉得消息也许对师叔有用,所以赶来禀报。”停了下又说:“弟子已经请战云师叔出山,坐镇护山大阵,没有弟子允许,谁也不许下山。” 张怕笑笑,没评论他做的是错是对,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瑞元答道:“天雷山脚有一处小商集,多是低阶弟子在那摆摊,各种消息也多,门下弟子听到消息告之于我,便派人去妖兽山外围查看,得到这些情况。” “天雷山下有商集了?”张怕哈哈一笑,只有当修真者众多,又有强力保护时,才会有商集出现,新出现的商集说明天雷山势力越来越强大,越来越为修真者承认。点头道:“这事做的不错,要保护好了。” 瑞元道:“跟南云说过,他们同意每天派出两名白战队员下山看护,其他的由商集摊贩自己来,天雷山不收取灵石。” 张怕很满意,问道:“没别的事吧?”瑞元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继续道:“新入门弟子分居于十七座别峰,但是……”张怕赶忙打断:“别但是了,这都是山里事务,你自己折腾。”瑞元就道:“还有……”“你也别还有了,仔细想想,无论什么事情,你解决不了再找我,只要是山内事务,全是你的事,别想推脱。”张怕逃避责任很有一手。 瑞元苦着脸说道:“这事情确实要师叔做主,天雷山重建山门以来,共有一百七十名曾经的同门师弟回山认宗,这些人闹着要重入山门,弟子实在做不得主。” “回来这么多了?上次才几十个呢。”张怕随口道。 瑞元道:“持观望态度的估计更多,这一百多人如果能列入山门,他们会回来,否则的话,应该不会回来了。” 张怕这才明白他为难什么,冷声道:“他们爱回来不回来与你何干,你就是太忠厚,想着大家都好,这怎么可能?以为以前有同门之谊,现在就要照顾他们?那一百七十人没列入山门,应该是有人不同意吧?” “恩,我与众师弟商议过,他们大多不同意,才把事情拖到现在,弟子觉得,天雷山屡遭大难,弟子们有些自私心理也是正常,没有人愿意白白送死,死了,命就没了,空有一腔所谓忠义又能如何?还不如躲藏起来,潜心发展。” 张怕呵呵一笑,问道:“你呢?怎么一早就赶回来?不藏起来潜心发展?” 瑞远道:“弟子与他们不同。”却不说具体怎么不同。 张怕也不追问,摇头道:“说了你是掌门,一切事情你做主。”他将皮球踢回给瑞元,何况瑞元说的是事实,人自私,修真者更自私,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能否得利。否则天雷山破,近两万弟子逃亡,就算死去一大半,还应该活着五千以上弟子,这些人现在在哪?算上先期回山的本宗弟子,加上日后赶回认宗的一百七十人,连一千都不到,其他人呢? 见问了半天没有答案,瑞元苦着脸说道:“师叔,你太不负责了。” 张怕哈哈一笑:“你说对了,赶紧走,再拿破烂问题问我,我罚你,恩,罚你干嘛好呢?”他一本正经琢磨起这个问题,吓得瑞元赶忙落跑。这个师叔是好人不假,可惜是个疯疯癫癫的好人,他不愿意等着倒霉。 见瑞元落跑,张怕得意的哈哈大笑,背手走向宋云翳宅院,边走边琢磨:来了二十八名顶阶修士,真是凶猛,想来成家和乐家应该吃不住了,从妖兽山传开消息时开始算起,到现在一共四十来天,应该还有人在路上,等再过半个月,顶阶修士的数量绝对吓人。 他乱想,前面忽然一道掌风劈来,张怕侧身闪过,说道:“别闹。”“鬼才和你闹,老子要杀你。”张天放哇哇大叫向他扑来。 张怕直接一脚把他踢成空中飞人,赶紧跑进宋云翳屋中,低声咕哝着:“活了好几百岁,也不知道稳重。”宋云翳见到他回来,十分高兴,见过礼后问:“你刚才说什么?” 张怕道:“张天放那个傻蛋要打我,被我踢上天了。”宋云翳掩嘴轻笑:“你不在山上,他总说等你回来要踢你上天。” 听了宋云翳说话,张怕也笑:“还是跟不空说说,把那家伙弄去修佛吧,让世间少一个祸害。”这时房门大开,张天放怒着进来:“背后说我坏话?找死。”知道鬼刀不帮他,抽出张怕给他的用伏神蛇鳞甲炼制的法剑,勇猛刺过去。 张怕轻轻弹指,刻意压制自身力量,只听铮地一声轻响,张天放手中法剑脱手插进房梁,受于力量所限,没能破顶飞出。 张天放很气,打不过张怕就指着鬼刀说:“你们是叛徒。”气呼呼的走掉,连剑都不要了。张怕招手收过法剑,轻掷过去,问宋云翳:“他怎么这么大脾气?” 宋云翳笑着摇头不答。张天放在外面接了法剑,大叫道:“老子和你没完。” 张天放离开,丫头们涌进来和他见面,因为宋云翳房间太小,大伙儿去院子中说话。待了会儿,成喜儿带着六十四个弟子来见他,一群小家伙长的很快,英气勃发,看到他们如今模样,张怕很高兴。 一群小家伙,稍大些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太过亲近,虽感激喜欢他,却没扑过来,只静静站立一旁恭敬拜见。倒是有几个小丫头片子,浑不管身边有多少人,跳到张怕怀里大叫:“带我们出去玩。”张怕就笑:“还没玩够?才回来多久?。”小丫头不怕他:“哪有玩够的?” 成喜儿俏眼微怒,轻声斥道:“不好好修炼,光想着玩?等我罚你。”小丫头才不敢乱说话,只委屈着偷看张怕和成喜儿。张怕呵呵一笑:“修行,无非是那么回事,愿意修炼就炼,不愿意的就玩,丫头们打小不是也只会玩?如今还不是一样结丹?” 成喜儿难得的驳他一句:“你不会教孩子。” 好吧,我把丫头们从小带到大,竟然不会教孩子了。张怕无奈一笑,一转眼,看见方渐出现在院门外,问道:“张天放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脾气?” 方渐哈哈一笑:“小和尚出的主意。”说和尚和尚到,不空飘然出现,竖掌见礼后笑道:“我跟喜儿姑娘学的,要好好教孩子。” 张怕听的热闹,笑问:“怎么回事?”方渐就简单说了一遍。 他们四个人中,张天放修为最低,最是惫懒,屁股下长针,坐不住,总想着乱跑。不空琢磨着,佛杀不能靠着鬼刀一生,也不能指望元婴初阶修为天下,就找方渐商量,说要逼迫张天放修炼。方渐同意。于是天下间风光最好的牢笼出现。 如今的天雷山,张天放想偷跑下山都不能够,有不空方渐看着他,山门处还有个战云看守大阵,一群人像防贼一样防他。张天放很想揍这几个人一顿,可是鬼刀通灵,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所以不帮他。 可怜的张天放仅依靠元婴初阶的实力,谁也打不过,只得忍耐。不空还强逼他修炼,不修炼就揍,老小子憋了一肚子气。若说别人这么对待他,张天放早恼了,可是不空对他极好,一直以保护神姿态出现,又曾经贡献佛宝步步生莲,让天空佛士救回他性命。所以,张天放只得忍耐屈从。 但是吧,他肚子里有火,总得发泄。在修炼之余满山乱窜,折磨新入门弟子,把自己变成天雷山十八座山峰最可怕的怪物,什么小猪小猫蛟精的,加一起也没这家伙恐怖。但凡新入门弟子,看见他就跑。这个混蛋不以为耻,反沾沾自喜的说是考验磨练众弟子。 好在他下手有分寸,从没有打伤过谁,所以连瑞元也睁一眼闭一眼放过。但是你放过是你的事情,张天放不爽还是不爽,正好看到张怕回来,于是就爆发了。 张怕听得摇头连连,笑道:“你们真是胡闹。”舍下面前一群人,腾身去找张天放。 天下人,他最了解张天放,那个大个子心思敏捷,却从不动脑子思考问题,如果说以璞玉形容一个人,张天放是他见过最完美的璞玉。可惜一生经历不同,为人处事狂放狂妄。这个家伙活一辈子,从不道歉,从不后悔,从不退却,也从来不在惜生命,无论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他这一辈子就活了一个心字,心怎么想,就怎么去做。他的心极其敏感。 张怕在天雷山最高峰找到张天放,那家伙正怒瞪着战云,战云当没看见,闭目打坐。不用问,张天放想下山,战云不同意,俩人僵持呗。 第七百九十六章 私密修炼 第七百九十六章 私密修炼 张怕笑道:“怕你了,走吧,回去喝酒。”张天放怒道:“滚蛋,老子不稀罕。”张怕嘿嘿一笑问道:“你那四只笨老虎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小虎?” “滚蛋,你家才是笨虎,这才几天,哪有那么快生小虎。”张天放回道。 他这么说话,战云噗地笑出声,睁开眼跟张怕说道:“什么人养什么虎,你是没见到那四个家伙,它们就在这山下住着,占山为王,谁来都要咆哮一番,尤其两只母老虎,那叫一个恐怖,把两只公虎欺负的那叫一个凄惨,什么时候见到,什么时候身上带伤。” “啊?小猪小猫不管它们?”山上恐怖妖兽一大堆,怎么可能让四只普通妖兽称霸。 战云瞥他一眼:“这还是不是你的山?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张怕再问。他俩这么墨迹说话,忘掉张天放的存在,气的大个子啊的一声大叫:“都给我闭嘴,老子要下山,赶紧的让我走。” 张怕摇头,小和尚压迫的太厉害了,拿出些灵酒灵肉说道:“来,先喝点儿,边喝边聊,我连林叔那都没去……” 这句话还没说完,八只影虎蹭蹭出现,后面跟着大部队,一群沙熊和数十只妖兽向他们冲过来,领导指挥它们的是十几个胖娃娃,队伍中还有张怕的三只笨狗一条红狼。大部队杀到,冲他来个万兽齐嚎。张怕甚是无奈,指着八只影虎和三狗一狼说话:“你们叛变了?” 娃娃们哪管那些,扑到张怕身上就是一通翻,乱叫着:“带什么好玩的回来了?” 张怕苦着脸:“早被你们掏空了,哪还有好玩的?”“哼。”一群小祖宗在张怕身毫无发现,齐刷刷转身就跑,便见高山上,一堆妖兽在十几个粉雕玉琢的胖娃娃领导下扬长而去。 娃娃们走开,张怕拿起酒瓶刚要说话,主峰天雷殿嗖地跑出数名修士,分散开朝各个方向疾奔,好象是在找人。 战云微笑道:“找你的。”张怕很郁闷:“刚和瑞元分开,就又有事?”见山下忙碌,张天放也不生气了,冲张怕喊道:“我和你一起下山。”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张怕看着他直发愁:“什么跟什么?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就得下山?”张天放老神在在的说话:“这是必须的。”“我必须你个脑袋。”张怕放下酒瓶,跟战云说声抱歉,改日再来陪你喝酒,我要去见下林叔。 战云拿起酒瓶笑道:“去吧,独享美酒求之不得。” 张天放跟着起身对张怕说话:“我跟你一起。”“一起就一起吧。”冲战云微一示意,转x下山。张天放像影子一般不离不弃。 一气回到后山林森宅院,林森坐在院中木凳上,面前桌子摆些酒菜,冲他说话:“回山好久才来看我?”张怕指着张天放苦笑解释道:“哪儿敢啊,实在是破事太多,这个混蛋又跟我闹别扭。” 只要张天放放下心结,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球,任张怕怎么骂,都不会真的生气。 林森道:“刚有人来找你。”张怕回话:“我知道。”转头跟张天放说话:“麻烦你,出去问问,找我什么事情。”张天放恩了一声,跑去天雷山大殿。只要能下山,他就变得勤快。 张怕走过去,坐在林森对面,边为他倒杯酒边说道:“回来之前去五灵福地看了看,挺好的。”林森恩了声,举起酒杯:“喝一个,地下世界虽然灵气浓郁,却远不如外面多姿多彩。” 张怕喝了酒说话:“五灵池下面那片黑暗也去看过,里面啥玩意没有,干飞不到头。” 林森呵呵笑道:“你不害怕了?”张怕第一次见到那片黑暗时,吓得不敢走**平台边缘。 张怕也笑:“别揭我伤疤成不?咱都这么熟了,忘记悲惨过去,以后才会开心。” 林森摇头说道:“一想到你以前那么逊,我就很开心,不用考虑以后。” 好吧,你又赢了。张怕起身道:“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林森大笑:“说不过,要跑?” 巧的是张天放正好回来,张怕赶忙辩解道:“谁说要跑?”去问张天放:“什么事情?” 张天放面上带笑:“宋家请你下山,我可告诉你,你敢不带我一起去,我跟你绝交。” “宋家?我什么时候认识宋家的人了?”张怕想了想,数遍几个国家的大修真门派,哪有什么宋家? 张天放一愣,确认道:“绝对是宋家,还是个什么国师亲自来的。” 他这么一说,张怕明白了,笑骂道:“你真是个猪,那是宋国三大修真门派之一,无量派,来的人是叫宋铁?” “对,就是无量派,鬼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是国师错不了,瑞元小子满世界找你,赶紧去吧,我瞧着那个国师很着急,恨不得你现在就跟他下山。”张天放说道。 “你也恨不得现在就下山吧?”张怕气他一句,回身跟林森行礼告别。林森道:“别整这些虚的,有空儿了,回来陪我好好喝几天才是真的。” 张怕笑道:“一定。”和张天放出门,朝天雷山正殿赶去。 在路上碰见小猪小猫火儿三个恐怖宝宝,哥三个儿也不知道在干嘛,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全神贯注盯着地面看。张怕将目光转移过去,一看之下,心中甚为佩服,连灵兽都学会无聊了,那哥三个在看地面一群蚂蚁和一只半死不活的小虫子打架。 重重咳嗽一声吓他们一跳,然后快步跑进天雷殿。张天放在后面大叫:“你还能再无聊一点么?” 张怕进入天雷殿,偌大殿堂只有两人,一个瑞元,端坐在正座上,一个宋铁,坐在左手边椅子上。俩人看见张怕进来,齐起身行礼道:“见过师叔。”“见过前辈。” 张怕挥挥手说道:“无量派出事了?”走到宋铁对面坐下。 宋铁是如今大宋国的护国法师,接的是宋应龙的位置,与张怕见过面。听张怕问话,长袖一拂,呼嗵跪在他面前,求道:“请前辈救我家祖和派中长老。” 张怕皱眉:“跪什么?起来说话。”宋铁不敢不听,起身后冲张怕深深鞠躬,再说一遍:“求前辈出山。” 张怕无奈道:“就算想让我救人,也得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心道:怎么这么寸?我刚回山,他就来了?难道注定要辛苦一趟? 宋铁听了张怕问话,站着回话:“家祖和派中枯无长老等人被困妖兽山,具体位置不清楚,是死是活不清楚,有同门回来禀报消息后,弟子想了又想,天下间只有前辈与我无量派有旧且有通天实力,故冒昧求见,还请前辈看到无量派一意与天雷山交好的情分上,出山救我师门众长辈。” 他口中的家祖是宋应龙,以前的宋国国师,和张怕见过几次,关系不好不坏,就那么回事。后来意图交好张怕,孤身去北地查探鬼皇消息,受到重伤,张怕算是欠了他半个人情。 另外那个枯无也不错,顶阶修士,在张怕最辉煌一战时没有插手,也算落下半个人情。 天下修真者广为流传的张怕独斗十名顶阶高手的故事,其实略有夸大,那天一共有十名敌人不假,但是是九名顶阶高手和一名元婴中阶修士,而真正动手的只有清门三老和金家三兄弟,实质是一对六打了几天几夜。另四人有鲁国胡家二人,胡家家主和一个老头,老头上去帮忙,拼成重伤。再有两人是宋国驭灵门二十四星和无量派枯无,这二人没有加入到战局中。二十四星是担心惹怒张怕,没有动手,枯无是根本没想打架。 故事流传就是这样,传着传着就变了,从一对六变成以一敌十。但是不论几对几,枯无对张怕没有敌意是不争的事实,听得他和宋应龙被困妖兽山,张怕心里叹息,看来又得辛苦一趟。于是多问一句:“他们怎么会被困住?” 事情肯定与妖兽山中可能存在的洞府有关,不过还是想听听宋铁会怎么说。 宋铁听了问话,把整个故事简单说一遍。 事情的起因又和麟兽有关,那时方家方不为召集天下修真者围杀受伤麟兽,天下修真者来了许多,鲁国八大世家有地主之宜,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各派人手去参与此事。其中有成家和乐家。 两家人各派一支队伍,由元婴修士带着结丹修士来拣便宜。结果现场打架的人太多,妖兽也多,打着打着就打乱了。乱局中,成家一名男结丹弟子和乐家一名女结丹弟子碰到一起,莫名其妙的就对上眼了,想要永生厮守。俩人一琢磨,他俩不过是结丹修为,即便有便宜也轮不到自己拣。便脱离战场,往山里走,去做他们爱做的事情。 这种事情很私密,要躲开人,也要躲开妖兽,俩人在妖兽森林内山和外山分界处找到个地方,苟合一处,天雷地火烧个好不热闹,一折腾就是****,舒服的不得了。二人配合如此默契,当然不舍得分离,就继续做这种运动,错了,是继续以双修法术进行修炼。 第七百九十七章 什么情况 第七百九十七章 什么情况 他们鸳鸯一起飞一气修炼好几天,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宗门有没有抓到麟兽?修炼久了,心下没底,俩人商量一下,暂时停止修炼,出去看看,以后有机会再好好修炼,于是出山。 他俩往外走,由于感情浓厚水**融,边走边亲热,忍不住了便随时随地再修炼一番。这一次,在沿途一处山壁修炼的时候,因为动作过大过猛,乐家女弟子太过兴奋,双手乱抓,扯下许多腾蔓,成家男修士顺便抬眼一望,山壁上密密麻麻的腾蔓被扯出道小缝隙,下面隐隐有什么东西,与石头正常的灰色不同,是黑色的。 这点变化当然引不起他的兴趣,舒爽修炼比黑色石头重要的多。可是再看一眼,腾蔓间的缝隙消失掉,重又长满藤叶,这下可引起他的好奇心,也不修炼了,挺着东西飞上去看。乐家女人正积极修炼,突然男人离开,女人感觉空虚,问道:“你干嘛呢?” 男人停在适才出现缝隙的地方,轻轻扯开覆盖的藤蔓,下面是一整块一人来高半人来宽的黑色石头,用手敲敲,没发现什么不对,好象就是块黑石头而已。正看着呢,隔不多时,被扯开的藤蔓再次覆盖住石壁,这下连乐家女人也看出蹊跷,提上裤子飞过来看,问:“怎么回事?” 男人想想,拿出法剑刺向石壁,只听铛的一声,法剑被断,一股巨大力量将他顶翻,石壁一点变化也无。碰到如此蹊跷事情,就是傻子也看出不对,结丹修士会刺不破一块石头?俩人暂时忘掉很舒服的修炼事宜,围着黑色石壁好一阵研究,又烧又砸的,使尽各种办法,连续折腾好几个时辰,终于将黑色石壁砸掉一小块碎石,就这个时候,黑色石壁上现出一个白色大字,仙。 随着仙字的出现,黑色石壁再次恢复完好,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 二人知道遇到宝了,可是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在石壁下耗了许多日子。因为苦思无果,有事没事的就以**修炼法术打发日子。这天修炼正爽的时候,厄运来了。 妖兽山中最多的是妖兽,他们呆的地方属于外山,没有厉害妖兽,所以才敢长时间在山中逗留修炼。前些日子也碰到过一些妖兽,因为实力不济,被二人打的非死即伤,但这次遇到的是只超阶妖兽,麟兽回来了 麟兽被张怕救下以后,康复回山,因为受了一肚子气,奋勇击杀进山修真者,碰见他二人自然不会放过,轻易弄伤两只鸳鸯,却并不杀死,像猫抓老鼠般戏耍。杀的二人只剩一口气,把他们叼出妖兽山,丢到外面,警告修真者别妄想进山。 这俩人要死了,可心里有个大秘密,无论如何也得说出来。问题是,他们在山里呆的太久,连被追杀的受伤麟兽都养好伤回山了,山外哪还有修真者停留? 不过事有凑巧,因为麟兽回山,总有人不甘心,有高阶修士想回来再寻机会。 这俩人本该早早死去,可他俩也当真凶狠,自暴金丹护住丹田一口气和脑海神识,一定要活下去。他俩很幸运的坚持到高手到来,高手看见俩人模样,心道:这俩人还真怕死,都这德行了,还暴金丹苟活,死不死活不活的有什么区别? 他不想理会二人,至于二人身上东西,约略一翻便即丢弃,他是元婴高手,如何会看的上结丹修士的东西? 二人看到高手,哀求他帮忙通知两族家人。高人被求的无奈,想想两大家族势力不弱,当是个交好机会,便随便在附近寻了两名修真者,许以灵石让他们去通知两个家族,说有族人重伤待死,他在这看守伤者。 后面的事情便是两大家族赶来救人,却因此得到惊天消息。因为自动出现的仙字,那块一人来高的石壁被传为仙邸。得到这等消息,两家像翻了天一样的热闹,乐家先赶到妖兽山,家族高手去琢磨石壁,低手拦杀一切进山修士。 前些天追杀张怕的就是乐家人,蛮横想要杀他,反被吓跑。然后张怕在去雾谷的路上又碰见成家人,闹了阵不愉快。换做别人,也许会回妖兽山一探究竟,可惜张怕没有那份好奇心,全不管两家人想干嘛,继续做自己要做的事。 如果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兴许不会有人知道山内秘密。两家人进山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会打起来,如何分赃也不知道,最好的结果是两家人共同拥有分享此等好处。 可是因为张怕的关系,被灭杀的猎兽队留下一个活口,这人是药家外支弟子,受了委屈当然要找药家哭诉。加上平素生意往来,又有一**好修士,这些人一撺掇,跟药家主事者说药家猎兽队被人全灭,是打药家的脸,于是随便派出两个结丹修士来查查是怎么回事。 出人预料的是,这俩人在妖兽山被人杀死。药家震动,再派两名元婴修士仔细来查,无论敌人是谁,一定要报仇结果却是这俩人也死掉。 事情报到药媚儿手里,药媚儿怒了,药家屡遭人打脸?不讨回这个面子,药家还怎么在鲁国混?故亲自前来。她一来就发现成乐两家锁住妖兽山进出道路,不问而知,药家子弟便是死在他们手中。心中的气简直无法形容,同为八世家之一,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要连杀我家族子弟?她以怨报怨,连杀两家四十多名弟子,引出三名顶阶高手追杀她。 这个时候,她发现到石壁秘密,才明白俩家为何痛下杀手。也知道药家一家独力难撑,斗不过成乐两家联手,便先逃跑保命,而后将秘密宣扬天下。想偷偷得宝?做梦去吧。 这便是整件事情的由来,宋铁简单介绍完情况,冲张怕长躬不起:“求前辈救无量派。” 张怕听了以后稍稍有点吃惊,双修运动的吸引力真大,居然让俩人不顾危险,在山中苟合,实在有本事。可惜了宋铁的一番诉说,张怕只听到这个故事。 话说回来,他对那个所谓的仙人府邸丝毫不感兴趣,一面破石壁而已,值当的这么费劲?见宋铁跟他鞠躬,想起宋云翳,她故国有事,能帮就帮一下。再加上枯无和宋应龙对天雷山还算不错,一直努力交好,便决定走这一遭。点头道:“一会儿去看看,能不能救回宋应龙,要看运气。” 宋铁大喜过望,恭声道:“谢前辈援手,日后天雷山但有吩咐,无量派必全力以赴。” 张怕摆手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去歇着吧。”宋铁应声是,出门而去。 瑞元问:“师叔,要去妖兽山?”心里替这个师叔感到可怜,一天到晚,各种事情没完没了。 张怕点头道:“我打算和张天放一起去,山上你要多照看。”瑞元应道:“弟子应为之事,不须师叔叮嘱。”这个师叔太懒了,就算不出门也是自己在照看天雷山,这句话等于没说一样。 张怕点点头,起身出天雷殿。张天放等在外面,一见他就问:“什么时候走?”张怕道:“去问问方渐不空,要一起下山不?”张天放不乐意:“叫他俩干嘛,就知道为难我。” 张怕不理他说什么,召回八只影虎,去跟宋云翳和林森等人说一声又要下山,再问不空和方渐要不要同去,方渐拒绝道:“我不去了,打算闭关一段时间。”不空想想说道:“我也不去了,天天看张天放这个傻蛋,早看腻了,让我轻松几天。” 张天放很高兴:“巴不得你们不来。”拽着张怕向山下跑去。 只他二人,放出飞咫南飞,第二天傍晚到达妖兽山。一般人进山都是从山南面进入,其余三面多凶兽,只南面外山稍微安全一些。如今的妖兽山南山外热闹非常,一堆一堆修真者或住篷屋,或搭帐篷,或直接露天休息,到处都是人,比战国龙山的商集还要热闹一些。 人数太多,住的散,哩哩啦啦覆盖百多里地,其间还有个小小商集,更有些低阶修士拿着几个玉简在人群中游走,口中喊着:“仙人府邸最新情况,三十灵石一枚玉简。” 张怕看着暗乐,这帮人真是聪明,还能靠这个赚取灵石。 外面扎营的修士,各种修为都有,张天放问道:“他们怎么不进山?” 这时候有三名结丹修士向他俩走来,盯着张怕仔细打量,走近些距离,当中一人恭声问话:“敢问可是天雷山张怕前辈?”张怕点头道:“是我。”三名修士赶忙深躬礼拜,恭敬说道:“无量派弟子见过前辈,谢前辈仗义援手,不远万里前来搭救我等师祖,此等恩德,无量派上下一体,永不敢忘。” 张怕扫过三人,随口问道:“宋铁通知你们的?”那弟子恭敬回话:“正是,自接到宋师弟消息,我等分成几十个小队,分头迎接前辈,还是弟子运道够好,能亲眼得见前辈风采。” 这人太能拍马屁了,张怕再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第七百九十八章 好多熟人 第七百九十八章 好多熟人 “请先辈先入帐歇息,容弟子细细禀报。”那弟子躬身伸手引向左面远处许多篷帐处。 张怕无可无不可的说声:“也好。”跟着三名弟子行过去,再问一句:“这些人在山外呆着干嘛?怎么不进山?” 那弟子苦笑下回话说:“山内有十多名顶阶高手围住那处石壁,放话说,除顶阶高手以外,任一人敢入山者,必杀” 这么狠?难怪都在山外呆着。张怕再问:“宋应龙怎么可以入山?” “家祖入山时没有这条规定,他们去的早,同去的还有三百多名元婴修士,和家祖一同被困,虽是被困,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能动。”弟子介绍情况,跟着补充一句:“不过这是十天以前的事情,这十天,顶阶高手封山,再得不到任何消息。” “来了多少顶阶修真者?”张天放插嘴问道。“到今天为止,算上本门枯无师祖,一共三十三名顶阶高手到来。” 张怕听他称呼宋应龙为家祖,顺嘴问道:“你姓宋?”宋姓是无量派内大姓氏之一。那弟子回道:“弟子叫宋德。”张怕恩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五人往左面走,途中遇到些人群聚集,是一个小商集,许多人排成两排,摆卖些修真物品。宋德在前面引路,正好从集市中穿过去,正往前走,张怕忽然停步,跟着转身来到一处摊位前站定。摊位很大,摆着几具妖兽尸体,张怕盯住其中一具看。 张天放不解,问道:“你干嘛?” 那摊位主人见有客人上门,热情招呼道:“五品妖兽,整只出卖,无论要皮毛骨骼还是内丹,只管自取,便宜的很。” 张怕看了会儿那具妖兽尸体,轻叹口气,不说话,转身走掉。他认识那只妖兽,当初以一对十,成名大战之前,曾在商集拍卖会买下一只妖兽,就是这只。好大一只狮兽,张怕不愿意杀它,送回妖兽山,想不到数十年过去,到头来,狮兽还是逃不过一死。 想着自己曾经救过的许多生命,有人有兽,包括上次在妖兽山救过的猎兽队修士,在救过后依旧逃不过杀戮。想起这些事,心头有点郁闷,自己好象总在空费力气。 他不说话,张天放彻底不明白,追问道:“你干嘛?怎么了?” 张怕道:“没怎么,你要小心些,山里面几十个顶阶高手,我可护不住你。” “我用你保护?”张天放不屑道。 五人继续前进,不多时来到无量派临时驻地,二十几座篷屋围出一片空地,有数十名弟子或站或坐散落篷屋间,正门处站着两位元婴修士,远远看见张怕便是双手过顶,躬身施礼。 张怕淡声道:“没必要这么客气。”身影飘然而至,扶起二人。二人起身后再拜:“无量门云白衣,汪风见过前辈。”侧身请他俩进篷屋歇息。 张怕看着那些篷屋,突然就不想进去了,摆手道:“不去了,说说山里面是什么情况?”云白衣说道:“石壁位置在东北方向三千里远处,众师叔强行破壁,被一种古怪阵法束在原地,动弹不得,一同被困者有三百多人,其中有二十名顶阶修士,到目前为止,又有十三名顶阶高手陆续进到山中。他们本领大,将所有人全部清出森林,我等诸人本领低微,无力救师叔脱困,又顾念师叔安危,故厚颜请前辈下山救人,感前辈仗义来援,此等恩德,无量派日后必肝脑图报。” 张怕听后略微想想,问张天放:“你和我一起进去?”张天放点头道:“废话,不然我大老远跑这一趟干嘛?看热闹?” 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张怕跟云白衣说话:“大家散了吧,明日进山。”云白衣和汪风还想劝二人入帐歇息,张怕和张天放已经转身走开,在一处空地停下,张怕打坐调息,张天放躺下睡大觉。云白衣二人互看一眼,各自回屋歇息。 很快****过去,天色将将放亮,云白衣、汪风及门下许多弟子一起来见张怕,左右遍寻,没看到二人,知道他俩已经进山。 张怕领着张天放踱进妖兽山外山,许是因为突然出现许多修真者,这一片地界的低品妖兽大多跑去别处,一路既安静又安全。张天放撇嘴道:“妖兽山,好大的名头,鬼都没一只。” 张怕也懒得和他说妖兽山的妖兽是否多、是否凶猛的事情,闭口无言前行。他们行进速度不快,三千里的山路,两人硬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张怕一路都在看地形,计算路程。 半个时辰后,终于行到目的地,一座青山后是座山谷,约有千米,下面囚着三百多人,一个个或站或倒,一动不动,只有不时转动的双眼显现出他们是活人。这群倒霉蛋不知道被困住多久,面上或多或少显露些颓败之意。 除他们外,在谷外山梁上,又有十三名顶阶修真者散落在各处。他们一早发现张怕,但是没有一人来找他麻烦。 张怕停在青山高处往下看,对面是一座峭壁,高宽各有两百多米,壁崖从上到下长满藤蔓,将两百多米的山崖变成一片翠绿。距离略远些看,不像是悬崖峭壁,倒像是某位织工以大毅力织出的挂毯,长长宽宽盖住冰冷石壁。 在这片碧绿正中靠下一些,距离地面约有五十米高度的地方,露出一片黑色,黑色周围是灰色石壁。石壁上原本附着的藤蔓,想必被修真者清理干净,再不能重新长出。 看过石壁,又把目光转到十三名高手身上,心下叹息,真巧啊,又碰到熟人了,宋国三大修真门派之一的驭灵门老大,二十四星赫然在列。除他外,还看到宋国三大门派之首,清门三大长老中的清流。 不管这个仙人府邸是否真的存在,只看这些顶阶高手的架势,想不相信也难。 看见张怕带着张天放出现在山顶,二十四星和清流的面色刷的变了,怎么又碰到这个倒霉小子?俩人沉着脸,脑中乱想些事情。 十三人都是高手,一眼就能瞧出张天放的元婴初阶修为,可是看不透张怕,这小子怎么看怎么像个俗人,只是再傻的修真者也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俗人。俗人没有此等气势,没有此风骨,从站走停的表现来看,那种强大自信,绝对不是一个俗人所能表现出来的。所以十三个人没有一个向他动手,甚至连询问一句都没有。 张怕不会在意谁注意他,看过了山梁上的十三人,把目光转到山谷内,一看之下,差些笑出声来,谷中被困的熟人更多。鲁国成家乐家和他作对的三个顶阶修士就不说了,宋国无量派的一干人也不说了,他居然在里面看见修罗,不知道怎么搞的,一身黑袍还在,但是青铜面具不知道掉去哪里,赤着脸,一脸羞愤,可惜不能动弹。 除去修罗,还看到一个久违的高人,齐国龙虎山两大巨头之一,何王。这家伙的徒弟找张怕麻烦,这家伙也找张怕麻烦。看到何王此时模样,张怕心中实在是爽,再叫你找我麻烦,老实了吧。 张怕一生经历事情颇多,见过的人也多,谷中三百多人,他见过数十人,其中顶阶高手就一堆,比如还有个北地顶阶术士,大头陀通木。也不知道这个出家人打哪得来的消息,奋勇赶来凑热闹。 看着这一堆熟人,张怕十分开心,这就是为难我的代价。当然,枯无和通木没有为难他,不过,为难不为难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受困,他在看热闹。 看他傻乐,张天放问话:“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张怕呵呵一笑:“秘密,不可说。”“不可说你个脑袋,德行。”张天放鄙视道。 张怕此行是来救人的,便抬步走下山峰,想要探探石壁秘密。可是他一动,十三名顶阶高手同时而动。清流出口询问:“张道友,你欲何为?” “为什么为?看看大石头也不行?”张怕冷冷说道。这个混蛋家伙几次和我打架,心里恨不得弄死我,还好意思称呼我道友?谁跟你是道友。 听了张怕的冰冷话语,清流心下着恼,对他的恨又加重一分,可是再恨又能如何,张怕修为恐怖,以一人之力就能把清门三老斗个有皮没毛的,清流只得忍气不语。 但是他不语,十三名顶阶修士中有人发话:“敢问张道友来自何处?” 张怕呵的一笑:“你不认识我?”那修士没见过张怕,要套清楚来历,才好决定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张怕偏不告诉他。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那修士冷语回话,大家都是顶阶修士,谁怕谁? 张怕摇下头,看向其余十来名顶阶修士,轻问一声:“你们也不认识我?” 什么叫狂妄?当着一十三名顶阶高手敢如此说话,这才是狂妄,可惜周围没有看热闹的,否则配点儿叫好声起哄声,那才叫过瘾,更能狂妄的让天下人皆知。 他如此无礼嚣张问话,十几名顶阶修士,大部分没有反应,冷冷成合围之势,各自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七百九十九章 一对十三 第七百九十九章 一对十三 方才说话那修士马上觉察出不对,敢情大多人都知道这小子是谁,却没一个人提醒我,不觉间将场中人都恨在心里。 二十四星与张怕仇怨实大,不敢轻易冒头说话,心中一直在盘算如何才能得到黑色石壁中的宝物。但是看周围人表情,一个个跟木雕一样,紧闭着嘴,没有开口之意。为了得到石壁中兴许存在的宝贝,此时万不能起内讧,咳嗽一声说道:“这位是天雷山张怕。” 张怕是谁?那修士在心下核计,天雷山倒是听过,一个小门派而已,什么时候也能出顶阶修士了?冷着眼几番打量张怕。 张怕很怒,一进山没多久就被这帮人的神识刷来扫去,现在又来?冷声道:“我有事要做,和你们说一声,别拦我。” 从他一出现就狂妄的不像话,一直到现在,只要开口说话,满是张狂意味,明摆着和十几名顶阶修士叫板,我就是这么嚣张,怎么的,不服?不服来打我。 他狂妄他的,十三名顶阶修士不管心下如何做想,面上却不为所动,依旧距离老远围着他,不后退半步,也不再前进半步。 张怕全当他们不存在,顶阶修士又能如何?不是没杀过。回头问张天放:“你在这呆着?还是下去?” “废话,老子是跟你来看热闹的?”说着话抽出鬼刀,大步走下山。张怕微微一笑,缓步跟上,双手负在背后,瞧着像是在自家后园散步一样轻松惬意。 张天放往前走,前面千米外是名顶阶修士,见他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冷冷抽出柄法剑,斜指地面,冷眼相望,准备好随时动手。张天放瞅着顶阶修士笑道:“可算碰到一个想和我打架的了。”撒手放开鬼刀,另拿出伏神剑。 他的伏神剑与张怕的是同批炼制而成,锋利自是不在话下,握住了便想杀过去。这时张怕突然说道:“等下。”张天放好奇回望。张怕侧过身,冲着远处一片树林说道:“你还想藏多久?” 便听银铃般的笑声响在山中,从那片树林里走出个婀娜多姿的美丽女子,眉含情眼含笑望向张怕,遥遥一揖,柔声道:“到底是公子灵识强大,瞧破了小女子藏身处。” 这女子一出现,十三名顶阶修士面色齐变,他们是大陆上顶尖高手,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发现藏身于不远处的女人,心中各种想法都有。方才对张怕不忿之人,此时也压下脾气,心道这小子果然有点儿门道。 听了女子说话,张怕暗道:别人称小女子也就算了,您老人家千八百岁的怎么好意思这么说?虽然确实是貌美若天仙,可也不能这么捧自己,变着法的往年轻里说。 大陆上美女极多,修真女子多是美貌惊人,但是张怕见过的,仅有几人为最,一是宋云翳成喜儿,二女一清秀一娇媚,各有各的美丽。再是无量派宋应龙的孙媳妇,也是驭灵门吕家的后人吕婉,因其美貌,惹来许多事情,最后夫死子丧,被张怕救下,安置在林中隐居。 再有就是眼前女子,若论娇媚,几女中最娇最媚者便是她,鲁国八大世家药家的老祖宗,药媚儿。一身柔美身段,好象一阵风来便能吹倒,偏又娇艳夺目,仿佛世间所有美丽都聚于此身。只可惜这天下第一等的可人儿生性冷酷杀手无情,一双玉手不知沾染多少人的鲜血。 见她迤俪行来,张怕暗叹一句,天下英豪皆被她一言引来妖兽山,当真是个祸水。不过乐家与成家也是多事,为了个可能存在的所谓仙人府邸便大杀四方,实乃不智表现。 药媚儿说了话,却没等到张怕回答,当下眉目一挑,绵声问道:“公子在想什么?莫不是要为难小女子?” 张怕无语,为难你干嘛?我可是答应过别人不找你麻烦。有个姓铁的老头一力维护你,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替你拼命,我虽然不怕他,可是也没必要乱惹麻烦。说起来铁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他也是顶阶修为,这次大事件怎么没来?目光扫遍谷中三百多人,没有看见他,也没有看到胡家相熟之人。 他胡乱琢磨不说话,药媚儿第三句问话响起:“你把小女子唤出来,却又不说话,公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无论做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张怕继续当哑巴,抬步向山下走去。 他之所以唤破药媚儿形迹,一是不习惯在做事之时,身边还藏个心怀叵测之人,二是周围十三名修士对他只有敌意,故拽药媚儿出来共同分担一下,也玩次损人利己。 药媚儿连续三次问话,张怕全无回言,张天放冲张怕笑道:“还是你厉害,酷。” 张怕没接话,目光瞅向前方的拦路顶阶修士。也不取出法器法宝,空着双手,冰冷目光一扫而过,冷冷说道:“让路。”有两个字,叫装大,张怕继续发扬他装大的风格,眼中无物,管你是谁,想要难为我?我就当你是个屁。 说完两个字,不管对面修士如何反应,衣袂当风,直挺挺硬撞过去。张天放急声叫道:“那是我的。”天下间还有没有这样两个人,都拿顶阶修士不当回事,实在是够狂够凶猛。 拦路修士心中暗悔,这么多地方,偏好死不死的站在人家对面,这一下麻烦大了。让路吧,面子没了;不让路吧,兴许会受伤。正犹豫呢,一道柔风顶面吹来,修士面色一变,这就动手了?气劲贯通全身,缓慢抬起手中法剑,从剑刃指地改为指向张怕。 张怕瞧着他的动作呵呵一笑,跟着轻轻摇下头,好象在说,你不该这么做。身形不停,迎向对方剑尖。 随着他越走越近,气氛突显紧张,谁都不知道张怕想干嘛,难道打算以一对十三再打一架?这是疯子才干的事吧? 拦路修士处在正当面的位置,感受到的压力尤其大,长衫后摆哗地飘向后方,如旗帜般飞扬。而这时,从他到张怕之间的数百米空间,突然狂风大做,吹的草叶树木哗哗做响,无数落叶断枝如飞箭般射向修士。 张天放很不满意,问张怕:“你出手了?”张怕摇头,身体突然站住,前方肆虐的狂风随着他一站,刷的一下停住,被狂风裹挟的枝叶却借着方才狂风的力量,继续飞射过去。 对面修士使剑朝前刺,只一剑,万千枝叶皆被刺中,飘洒落于身前,铺出一个草叶垫子。 看着狂风初起又歇,除对面修士以剑防御之外,其余顶阶修士皆无所动。张天放瞧着很闷,问道:“到底打不打?” 张怕缓缓亮出伏神剑,冷冷跟张天放说话:“你往后退点儿。”“为什么?”张天放当然不愿意。张怕也不解释,身影忽然凭空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左边传来声法器撞击声响。一名大汉满面错愕看着地下碎成三截的法宝,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对张怕心有杀意,法器一直藏在袍袖中,准备随时出手,可是对手何以能够发现? 张怕一剑刺破对手法器,腾身而回,身影重现于方才落脚处,冷冷说道:“此一剑,是为警告。”多余话不再说,相信场中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一剑的声势太过吓人,被刺人不及反应便已中招,一时间,众人心有所动,不欲与之为敌。远处药媚儿轻笑一声说道:“天雷山遗徒名传天下,果然厉害,在一十三名顶阶高手合围下仍能进退自如,轻松杀敌,这等威力,让小女子羡慕不已。” 这句话听着是赞扬张怕,实则是挑拨十三人与之一战,一堆久已成名的高手,难道由得一个后生小子在他们面前放肆? 可惜她的挑拨无效失败,十三名高手,尤其是清流和二十四星见识过张怕手段的一些人,心下无声暗叹,这个疯子好象比以前更厉害了。他们原本挺身而出,是看到张怕身边还有个张天放,打算在对战时以他为饵,一定要留下张怕。可是看张怕的疯狂表现,知道想错了,就算能杀死那个大傻个子,可是谁能杀死张怕?在石壁宝物未明的情况下,白白和张怕拼命?一群高手,没有人愿意做这等赔本买卖。 二十四星轻笑一声:“我自知非你敌手,也不想犯傻充愣找毛病,你的事情,我不管。”说完话抽身而退。 见二十星如此说话,清流心中暗骂一句:这个混蛋总是这样,一心只求明哲保身,当初商集大战,他为求自保,硬是不肯加入战局,让张怕以一敌六,成名天下;此时又是第一个退出,等日后腾出手,总要和他好好算计算计此事。 不过二十四星也算是替他谋了退路,当下也不说话,跟着二十四星一起退开。 有人起头,跟从的便多了起来,片刻后,十三人全部散开。他们此来是为下方黑色石壁中可能存在的宝物,以图化神,希望籍此延寿,而不是来拼命来找死的,既然吓不住张怕,那么不吓就是,暂时退却再图后续。 第八百章 偷袭 第八百章 偷袭 尤其站在正对面那名修士,心下对二十四星微有些好感,若真要打起来,他首当其冲,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他。可是受于身份所限,断不能抢先退出,身为高手,可以死,不可以掉面子。二十四星先行退开,接着其他人也是退开,便是给他找了借口,免却生死拼杀。 十三人全部退开,出乎药媚儿意料,有心再讥讽几句,却不敢说出口,一群顶阶修士,张怕可以不怕不在乎,自己却没有那等实力,为免祸患,还是闭嘴为好。便笑看着张怕走下山谷。 张怕轻身缓步走下,张天放略带失望,怎么没打起来呢?鬼刀在身边护持,手中有伏神剑,即便对手是顶阶高手,也该有一拼之力。 张怕手腕轻抖,掌中伏神剑忽然变成一把黑色折扇,刷地展开扇面,轻轻摇动着走进山谷。以肉眼来看,谷中除去地里的石头泥地及草木等物,再没有别的东西。修真者常见的结界法阵一个都无,可是偏能留下三百多名元婴高手,一个个像木偶一样动弹不得,只一双眼睛乱转看物,一双耳朵可以听见旁人说话。 山谷各千米,张怕走到谷底停住。张天放还想往里走,被他拽住,低头拣块石子丢过去,石子没有遇到任何隔阻,轻轻落到地上,滚进人群中。 张天放道:“看,没事吧,就你小心。”说着话又要往里冲。张怕扯住他不容乱动,也不说话,神识放开,并双目如电,一寸寸扫视山谷。 从表面上看,山谷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以神识扫探,同样查不出任何异常情况,可是张怕心中直觉,山谷不会如此简单。收起折扇,侧身拣起根一米来长的枝条,捏在手中往前伸,和平常时的感觉一样,没什么不同,还是安全的很。 看张怕如此慎重,虽然到目前为止一无发现,张天放决定老实些,配合张怕行动,低声说道:“你松手,我跟在你后面,绝不越过你。” 张怕回看他一眼,见他眼神坚定,便松开扯着他的那只手,顺便扫视一圈周围人表现。算上药媚儿,谷外共十四名顶阶高手,有一个算一个,俱是神情紧张看着他,瞧他们表情,分明知道谷中是怎么回事,却无人肯坦白告之。 张怕收回目光,转向谷中,丢掉手中枝条,拿出柄法剑,右手紧执,长吸一口气,长伸右臂,挺着剑刺向前面。和使用枝条的感觉一样,没有任何抵挡隔阻,就好象平时刺剑一样轻松。这一剑朝前直刺,再没收回,张怕挺着剑往里走去,一步步缓慢坚定,毫不动摇走进谷中。 在这一瞬间,神识扫过山梁,查知众高手表现,有高兴的,有惊讶的,有等着看热闹的。张怕心下一动,脚步突然一顿,身形变得更慢,像蜗牛般一点点前移。这时候山梁上众人表情又变,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失望,一种是沉默,若有所思。 张怕挺剑前刺,身子已经走进谷中,正往前挪动,右手首先感觉到不动,一股巨大力量从四面八方向右手涌去,强大的力量好似四处推涌而来的泥浆,带干涸后,将右手固定在其中,只是这泥浆看不到,而力量更是大,张怕的右手就那样平平停在空中,一动不能动。 张怕以右手估算谷中力量到底有多强大,盘算片刻,将全身灵力贯注到右臂中,右肩回侧,拖出右手。然后,压力全消,又能动了。 张怕呵呵一笑,以手中剑在地上刻画出一道线,回头跟张天放说话:“站在线后面,慢慢往前伸手。”张天放见到有好玩意,乐呵呵走过来问道:“好玩么?”不待张怕回答,右手已经伸到前方,顿时感到那股巨大力量,吓得他怪叫一声:“我的天,手没有知觉了。”赶忙抽回来仔细看,长出口气:“还好还好,没事。”确认没有受伤,问张怕:“怎么回事?” 张怕呵呵一笑:“不知道。”心中却有了计较,如果仅是这股力量,应该难不住自己。 想了想,取出条绳索,缠到手中法剑上,轻轻朝前一抛,掉落谷中,然后扯动绳索,法剑轻巧回来,没有丝毫滞涩之意,看来这个法阵只作用在人身上。收起绳索法剑,正面面对山谷,抬步走过去,才迈出一步,身体便不动了。让不明所以的人来看,张怕好象是一足站定,一足前伸,身体前倾,站立不倒。 可就是这个姿势,在法阵内的半边身子无法动弹,法阵外的身子却还可以活动。但是对他的危害,并不是仅仅能动不能动那么简单。法阵的强大力量压的他极不舒服,半个身子承受想象不到的压力,好象贴身浇塑的锁心,正好锁住他,且还不断向他挤压。 而另半个身子留在法阵外,没有这种压力,要轻松许多,可是正是因为这种轻松,让身体同时受到两种不同力量牵引,引起巨大的不平衡,张怕有一种即将爆炸的感觉。忙运力于全身,平衡这种巨大差别。冰晶更是主动凝壁做盾,替他承受部分法阵的恐怖力量。 就这时候,山梁上一道银光闪过,一柄银剑刺到张怕脑袋上。剑尖已刺进头皮,张怕脑袋在法阵外面,借着巨大灵力和冰晶的双重保护,猛地缩头再一侧,躲过致命危险,银剑擦头皮而过,连破几道护身气盾。因为冰晶分力抗衡法阵力量,也被他一剑刺破,那一剑飞刺 将张怕头顶刺出一道壕沟,刷地白肉绽现,在黑发的对比中,显得格外吓人。 来人一剑得手,跟着再刺,定要刺杀张怕。这时候张天放怒了,挺着伏神剑刺过去,空中鬼刀嗖地横斩,他是拼了老命也要救下张怕。 张怕有冰晶的最后保护,借一缓之机,暴全身力量,赶忙从强大压力中抽身而出,他速度非常快,退开一步后,头上的沟壑伤口还是惨白一片,没有滴血流出。 他往后一退,山梁上又两名顶阶修士同时发动,他们也想杀张怕。再让你张狂,弄死你让你去地狱里猖狂。 谷中法阵力量虽大,张怕经过试探,知道那些力量不能把他留在阵中,不会像修罗等人可怜悲惨的分毫不能动,所以才敢入阵。在受到攻击时,紧急间脑中老虎元神一爆,和自身元婴力量合二为一,匆忙躲开偷袭,跟着退出法阵,身势不停,紧接着闪身而飞反攻回去,便见一点银光带起一片迷蒙,人已经消失无踪。 偷袭修士正想补刺一剑,忽然发现张怕没了,跟着又发现鬼刀和张天放挺剑刺来,张天放修为有限,偷袭修士不放在眼中。但是鬼刀力大,速度也快,不得不退身抵挡,就这时,左胸前、喉咙、额头,几乎在同一时间露出三只剑尖,剑尖一现即逝,若非大神通者几不能见。随着剑尖从他身体上接连消失,额头处啪的跳出个白胖元婴,一手抓个旗幡,一手抓把小剑,颈项间还套个银圈,仓皇离体,腾空即飞。 老家伙够狠,嗽地直飞进谷中法阵,拼着全身力量和极快的速度冲进去六米多远,然后便一动不动停在那里,和先前困住的三百多人一个命运,再也无法出来。不过他是自甘被困,心中明白的很,在一堆顶阶修真者面前,自己根本没办法逃脱,他人元婴是修真者增加修为的大好材料,被抓住后的凄惨命运可想而知。 他一头刚扎进法阵中,法阵外面啪地炸开一片血花,虚无空处,莫名的滴下血滴,一片片,一朵朵,一滴滴,从空中啪的绽开,往地面掉落。 这时间,从山梁上疾刺而来的两名捡漏顶阶修士正好冲到近前,可是张怕没了,二人知道不好,大好时机一闪即逝,良机既逝,此地再不能留。当下哏儿都不打,转身就跑,他们也自认是高手,却知道远达不到张怕那种单凭自身速度就可以隐身的境界,再留下来等于找死,眨眼时间,二人已经越过山梁跑远了。 要知道这里是妖兽山,修真者的修为受到山体力量压制,根本无法全力发挥,但是反观张怕,好象不受影响一般,谁还敢和他找不自在? 张天放急着救张怕命,全身力量用的过大,全前敌人却是消失不见,来不及收手,直接冲进山谷法阵中,就在这时候,背后被人一扯,被倒拽出老远。张天放大怒,定睛望过去,正好看见张怕显现身影。 张怕动作太快了,尤其使用老虎元神后,妖兽山的威压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动作快到肉眼不可见,这也是他方才敢冒险入阵的主要原因。他故意以身试险,一是有老虎元神做为倚仗,二是想验验谁是自己敌人,他就不信,等自己全身没入法阵中以后,山梁上的十四名高手会一无所动?会眼看着大好机会在眼前,而不杀自己?那里可是有一堆仇人。 结果大出意料,和自己有仇的修真者是一个都没动,老实站着看热闹,反是三个以前从没见过面也不认识的家伙来找自己麻烦。 第八百零一章 古怪法阵 第八百零一章 古怪法阵 尤其第一个动手偷袭之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是谁,而他选择动手的时机更在张怕猜测之外。 按张怕理解,我一半身子在阵里面,一半身子在阵外面,还能活动,应该不会有人在这时候动手,他们要动,也要等我全身进入法阵以后,无力反抗之时才是杀人最好时机。哪知道那人会在他半身进入法阵,准备尝试体验法阵力量的时候突兀刺杀。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到他,竟是等不及想要刺杀。 那时候,张怕正好凝聚全身力量,一来准备对付法阵,二来应付不测情况,才能无巧不巧的躲过敌人刺杀,然后反击,救回张天放。因为身上有伤,又顾及张天放,才放过另两人,让他们安然退离。 此时他现出身形,满面是血。头上的乌发被硬生生剃出一道壕沟,此时沟内白肉往外渗血,不但血染满面,连头发也是红红黑黑,一绺绺杂乱纠结在一起。 张天放大声问道:“你没事吧?” 张怕呵呵一笑:“皮肉伤而已,能有什么事?”摸出生命丹服下,鲜血很快止住,不多时结痂生肉,伤势安好。张怕虚手一托,面前出现个水球,取水洁面洗去血污。抬手摸摸头顶那一道秃条,手上使力,在脑袋上一划拉,满头青丝落地,他给自己剃成光头。 做这些事情,张怕有条不紊,一点点慢慢来,然后才望向山梁,轻声问道:“还有人想杀我没有?”自然没人接话,谁愿意在这时候得罪他? 张怕呵呵一笑,带些不屑意味,不再理会他们,转身面对法阵。 在他身前六米远处停着一个小小元婴,面朝里背朝后,看不见表情。张怕冲他轻声说话:“何必呢?我要是这么好杀,早不知道死几百遍,你说,我又不认识你,你来得索什么?搞到现在这个地步。”说着话重新走进法阵。 这一次进入是全身完全进入法阵。 他的举动让山梁上还剩下的十一名顶阶修士齐齐震惊,这家伙脑子有病么?刚才因为进入法阵被人刺杀?现在又玩这一出?登时就有几人跃跃欲试,想要再去刺杀。可是琢磨琢磨没有妄动,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身为顶阶修士,被刺杀以后,不报仇不清场,继续犯傻?重复方才犯过的错误? 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信么?反正我是不信顶阶修真者就没有一个傻子。几个人按下异动之心。 不管山上看热闹的修士怎么想,张怕已经身陷阵中。这一次进入与方才半身而入的感觉更是不同。进入一只手,进入半个身子,和整个身体完全进入阵中是三种体味,三种感觉,一次比一次恐怖。即便张怕做好所有准备,以为可以与法阵力量抗衡,待他进入后,还是发现估算出现错误。 这股力量确实大,一辈子从没有见过的那么大,给他的感觉是身体各部分被压得紧往里缩,衣服紧贴在皮肤上,皮肤紧贴到骨骼上,骨骼被巨大力量压的缩小,直感觉自己已经被压成一个球,再不能动半分。可是身体外貌却一丝变化都没有,瞧上去,衣服还是宽松,脸面也没有被巨大力量压的改变形状。 这个法阵果然厉害,张怕此时一手执剑,一手垂在身侧,两脚分开,正是往里走步的模样,可惜,仅能保持这个模样,不能动半分。压力很强很大,大的不可想象,好象随时能压死人,偏偏不给人带来任何任何伤害。 稍停片刻,熟悉法阵力量,一番决断后,心中暗念法咒,连续运开功法,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好,慢慢的一点一点增强自身力量与身外力量相抗衡。可是随着他自身力量的增强,外界力量也在增大,始终压的他无法动弹。 张怕暗骂一声倒霉,继续催动功法,放开识海全部力量,同时炸开老虎元神,二神合一,轰地一下,强横力量通贯全身,张怕硬着脖子走上半步。 他这一行动,山上十一人傻了,这家伙居然能动?谷下三百多修真者被困近二十日,从没见过谁能轻动一下,别说走步,就是提拳抬手也不能够,这家伙太猛了吧。方才有心偷袭他的那几个人暗道侥幸,幸亏忍住冲动没做傻事。 张怕能动,张天放也很高兴,大叫道:“还是你牛” 阵外的人怎么看他,实在不重要。张怕只迈动一步,马上又被迫停住,他二神合一的力量可以与法阵略微抗衡一下,但是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方才只走上那一小步,全身力量刷的就空了,好象有个强力旋涡,直接吸**全身灵力。走过一步之后,身体变成空的,若不是法阵并不伤人命,张怕此时应该被压成薄薄一片肉干。 停步以后,计算一下距离,身前六米外是那个偷袭他的元婴。这家伙以元婴出逃还能带着三件法宝,说明法宝不一般,说明这个元婴也不一般。心意一动,神泪内滔天灵力狂涌而出,瞬间补满整个身体,张怕便有了再次前进的力量,一大步一大步接近元婴,他好象气球一样,一会吹起来了,一会气漏光了,就在这吹气漏气的过程中,让他有机会仔细体味身体内的力量变化,经脉好象被刷子清洗过一样,变得愈发通彻结实,也增大变粗一些。 走过几步,张怕在元婴背后站定,在灵力又一次充满全身之后,抬手捉拿元婴,眼看就要拿在手中,法阵中突然产生一股力量把他手推向旁边,擦着元婴身体划过。 牛真牛这法阵当真了不得难怪谷中被困三百多人,没有一个横死之人;难怪身前元婴在自己一半身体进入法阵时急忙偷袭,实在是法阵保护能力太过强大,若等他完全进入法阵,马上被保护住,就算是顶阶高手也伤不到半分。 略微感慨一下,他不服输,神泪灵力再次盈满全身,凝力抬手,重去抓元婴,可惜又失败了。他依旧不服,在灵力盈体之后索性举剑刺过去,同样被巨大力量撞的刺偏,还是伤不到元婴。 连续三次尝试全部失败,张怕不再胡乱尝试,依靠神泪帮忙,慢慢走出法阵控制。他一出来,外界的毫无束缚与法阵的强力压制一对比,整个人轻的能飞上天去。那种感觉像是不需要使用任何法术就能在空中漫步一样。 他安然出阵,山梁上的十一名高人傻眼了,他们也曾小心试过法阵力量,任一次都是无功而返,从没人敢妄入其中。但是下面这个家伙做到了,轻松进去轻松出来,让张怕那几位曾经的仇家心下一阵忐忑,这个倒霉小子,怎么都弄不死不说,还变得越来越强。 见张怕出来,张天放高兴问道:“里面啥感觉?”张怕道:“如果身边没有敌人,如果可以随意控制法阵,倒是一个不错的练功所在。”他仅在里面呆了一会儿,身体皮肤肌肉骨骼经脉等处,一一得到质体上的强大提升。 张天放白他一眼:“有病?你怎么不把这话跟里面三百多人说?他们能用眼神瞅死你。” 张怕笑道:“以后再说也不迟。”说着话感觉头顶凉爽,抬手一摸,啊,忘记了,刚给自己剃个光头。见他摸脑袋,张天放呵呵发笑:“你光头真难看,比小和尚差远了。” “揍你一顿好啊?刚才多危险,好玄挂掉,不但不安慰我,反说我光头难看?”张怕摇摇头,这家伙一再证明他要比自己还没心没肺。 抬头看向山梁上高手,指着阵中元婴问道:“谁认识这个家伙?他为什么想杀我?” 为什么想杀你?其实你更应该问一句,满天下修真者,有几个人不想杀你。二十四星腹诽道。其余人自也没有接话的。张怕很失望,大叫道:“我说,你们就不知道什么是善良么?” 二十四星继续腹诽:“你要是善良就赶紧去死吧,你死了,就是对我们做的最大善事。” 可惜张怕看不见人心所想,否则一定会和二十四星好好理论理论,你那么想杀我,我都放过你好几次,既往不咎,这不是善事? 他的大叫一样没有人接话,张怕很无奈,转头打量法阵。他发现法阵中被困住的所有人都是呆在地面上,难道在空中不受法阵控制?想到这里,腾空飞起,银剑前刺,只轻轻一剑,一道剑气横地飞出,刺到前方石壁上。因为刺在灰壁上,嚓的发出声轻响,在上面刺出个洞。 他这一剑刺出,山梁上多个人忍不住想笑,又一个自找倒霉的。 只见石壁上才出现一个小洞,从被刺中的地方轰地炸出团灰气,朝张怕直打过去,张怕没及反应,已经被顶翻出老远,一屁股摔进林中。 不多时,张怕走出来,眼睛盯着石壁看,什么破玩意这么厉害? 没有人给他答案,一切只能自己琢磨。许是因为他连续闯阵,刺激到法阵,法阵阵心力量得到恢复,原本被撕毁一空的藤蔓正从石壁顶端一点点缓慢长出,逐渐覆盖整个石壁。 第八百零二章 琢磨法阵 第八百零二章 琢磨法阵 看到这种变化,张怕也无语了,好吧,算你厉害,我打不过你,转头跟张天放说道:“走吧。”“走?去哪?”张天放愣住。“回家啊,这破玩意太厉害,我搞不定。”张怕坦白说出这种于他身份大不符的话语。“我试试。”张天放走过去。 天下有一种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张天放更甚,他是撞到南墙也不回头,挺着脖子走进法阵。张怕在后面嘟囔一句:“留条腿在外面。” “啊?为什么留……”后面的话没说完,就在他回头问话的一瞬间,脑袋进入法阵中,整个身体还剩下半边肩膀,大半个屁股,和一条腿留在阵外。这个样子,他要是还能说话,张怕都得管他叫师父。倒霉蛋张天放不但不能说话,甚至无法出来。 同是半边身体进入法阵,张怕是使力的腿留在阵外,张天放是使力的腿困在阵中,留在外面那条腿腾在空中,无法借力。因为身体前倾,想把这条腿踩回地面使力,也不能够。 看张天放被法阵困住,张怕呆看了会儿,然后走过去一手抓肩一手扯腿,猛地往后一拽,俩人跟球一样滚向身后树林。只听扑通通一阵乱响,张怕边呸边往外走,口中说着:“倒霉。” 过了会儿,张天放也从林中出来,身上挂着些落叶断草的,冲张怕大叫:“干嘛用这么大劲儿?” 张怕根本没接话,这种白痴问题,你爱问谁问谁去,老子懒得理你。 见他不回话,张天放继续吼问:“干嘛等半天才救我?让我多难受一会儿?” 张怕嘿嘿一笑,回答这个问题气他:“我以为你本领高超,可以随意进出呢,哪想看了半天,你也不动,才大着胆子把你拽出来。” 张天放犟劲上来,咬牙道:“不走了,我就不信搞不定一个小破法阵。”张怕无奈道:“天雷山防护法阵更破,是我乱想出来的,你都搞不定,难道能搞定这个?” 张天放不服道:“不管能不能搞定,反正不能这么早认输,老子还不信了,喂,你教我点儿阵法,我好好研究研究。” 好吧,你研究吧,随手翻出个阵法玉简丢过去说道:“你先研究,我睡会儿。”说着躺到草地上闭眼睡觉。 张天放哪有那个耐心,捧着玉简约略看了会儿就把玉简丢还给张怕,坐过来说话:“咱走吧。”张怕大笑起身,拣起玉简笑道:“你不研究了?”“研究个屁,不是圆圈就是方块,还有老多乱七八糟的线,鬼能看懂,走吧,出去转转,外面人多。”张天放怂恿道。 张怕躺着的这半天就在琢磨谷中法阵,听无量派弟子所说,是有人强行破壁,触动法阵,从而困住谷中修真者。既然能触动法阵,要如何做才能解除法阵呢?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强行破阵,无论是不是神阵,只要能轻松困住大批顶阶高手,就绝对不是自己能破的了的。惟有寄希望于运道,求一个好运气,凑巧堪破机关,关闭法阵,就算没白走一趟,至于这地方是不是真的有仙人府邸,能否进入,完全不在考虑之中。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不过也奇怪,这些人怎么知道黑色石壁后面是仙人府邸?总不会传出谣言就有人相信?顶阶高手可没这么好骗。想了想看向药媚儿,谣言是从她那里传出去的,启口问道:“药道友,问句话。” 药媚儿此时坐在半山腰林前草地上,身边是青青草地,她也穿一身翠绿衫裙,两种绿色混到一处,倒也相映成趣,别有一番风采。听张怕问话,药媚儿微笑道:“道友有话直管说。”这一笑真的是百媚生,连地上青草也沾染到些许柔媚姿态,显得越发的绿意盎然。 张怕问:“药道友如何得知黑色石壁后面有洞府存在?” 药媚儿笑答:“如何知道的不重要,我有对半把握,能确定这山壁中有洞穴,黑色石壁便是进出的机关所在。” 有没有这么神道?张怕望向黑色石壁。这会儿时间,藤蔓招摇生长,已经重新覆盖住整片石壁,那个一人来高半人来宽的黑色石壁也是被绿色遮住,再现不出一点端倪。 看着满壁藤蔓,张怕心中突然跳出个想法,那个乐家女子手力真是不小,竟将五十米高处的藤蔓拽出道缝隙。脑中想着当时****情形,心下觉得很有意思,面上不觉带出点玩味笑容。药媚儿见到,柔声问道:“公子何事如此高兴,莫不是想到破阵方法?” 张怕闻言一惊,瞎想什么呢,收敛笑容正色回道:“没有想到办法。”眼睛盯住了藤蔓,看过一遍又一遍。 越看就越不明白,黑色石壁在五十米高处,三百修真者却被困在地面,即便是强攻,也不会站在地面强攻五十米高度之外的石壁?怎么都说不通。 他在乱想乱问,没回张天放的问话,张天放不耐,大声问道:“走不走?” “走不走?”口中低声重复一遍,眼睛看向谷中被困高手,其中有向他施杀手的乐家顶阶修士,手握着银剑,背对石壁,正脸朝向他。发现张怕在看他,乐家高手的眼神赶忙避闪,不敢与之对视。方才张怕作为全被他看在眼里,更加确定是不世高手,而自己还想着将之灭杀,平白结下大仇,担心张怕会对他不利。 张怕目光扫过他,又看过修罗,修罗是侧脸对他。此外还有一十八名顶阶高手受困谷中,每一人往时都是不世高手,此刻却像木偶一样无力。 有这些人的对比,张怕暗道侥幸,若不是有神泪无穷无尽的灵力支援,自己想必也是其中之一。目光在石壁上扫来扫去,盯着藤蔓看。突然腾身飞起,扑到两百多米高的崖顶,无数藤蔓正是从山顶漫长下去,遮住石壁。 悬崖上方日夜受山风吹袭,加之水源难以送到此处,本应少有绿色,或露出些山石本体、黄土灰石,能长出几株歪脖松已属奇迹,可此处山顶硬是碧绿一片,正中处长着一片枫树林,疯长的藤蔓便是从林中蜿蜒而出。 顺绿意走进树林,入目处一地杂乱破坏景象,无数株高树横断其中,想来是被谷中被困那些修真者断掉,又将树林到悬崖前的植被连根拔起,所以在他来时才没有看到藤蔓遮石。 走进树林细看,每一株大树都是崭新的,没经过任何风霜,树叶翠绿,连树枝也带着无尽青绿。赞一声法阵果然奇妙无穷,可以发新芽生新树,百年生命尽在几日内长成。 树林不大,左右两百来米距离,树林后是缓坡,一片高低起伏,连接到另一座山脉上。群山间如此模样的山峰实多,与群山搭在一起,并不显得突兀。 张怕绕着山顶走一遭,除断崖一面,其余三面都是矮草伸连,并无异处。 又走回崖边往下看,下方谷中困着倒霉的三百多人。见他露头,张天放大声问道:“上面有啥?”张怕摇摇头,目光扫向山梁上的顶阶修士,那些人都是一无表情。想来自己方才一番检查,此前他们也曾做过,同样是没有发现。 这让他实在好奇,此法阵端的巧妙,无论何处,硬是找不到一点灵力波动,一切浑然天成,与妖兽山完美融成一势。张怕自然不服,为天雷山安全考虑,他曾对多种法阵研究来研究去,灵力是驱动法阵的根源,一个法阵即便隐藏的再好,再能荫庇灵力波动,在它发动的时候也会泄露灵息。除非,这法阵不是以灵力为阵源。 琢磨一会儿也想不明白,猛地纵身一跳,从崖上直扑而下。如一个普通人跳水一样。张天放大叫道:“你疯了?” 两百米的距离,从高空下坠的时间,也只够喊出三个字,张天放喊完你疯了,张怕硬生生砸进下方法阵中。他此举,不光张天放认为他疯了,山梁上看热闹的十一位顶阶修士也是这般认为。眼见张怕跟石头一样砸下山头,接着,希奇的事情发生。 张怕很快落到地面,可是他下面还呆着许多人呢。这些人在阵法中受到保护,张怕直落而下,眼看要扑到那人身上之时,啪的一下被弹开。弹去的方向还有人被困,张怕就继续被弹开,好象一个石子从高空摔到石台,啪啪啪几下轻弹。不过,张怕不是上下弹,而是左右弹,在一动不能动的人群中轻微晃动,最后落到一处空旷地方,安静趴在地上。 张怕一趴下,心下哈哈大笑,他从崖上纵身一跳,才离开地面,下方法阵中就出现巨大吸力,拖着他往下拽,难怪三百多人都被困在地面。 他方才飞上山头,越出悬崖高度,无意间的乱飞,正好飞在法阵控制范围之外,没有发觉巨大吸力。此时趴在地上,感受着法阵狂涌而来的巨大力量,感觉略有不同。 法阵中的力量本是四方而来,但是张怕身体贴着地面,下方并没有力量往上涌,仅有背后巨大力量狂压,好象想把他压进土里。 第八百零三章 法阵消失 第八百零三章 法阵消失 侧眼看身边被困修真者的脚下土地,及自己鼻下土地,皆是一点变化也无,连个凹陷都没有。显然,只要困在此阵中,土地也与人一样,虽是承受巨大力量,却不造成任何变化和伤害。 张怕趴了会儿,感觉很难受,换了谁都一样,背后要是压个千八百斤的秤砣趴着睡觉,还能感觉到舒服,恩,想必是个死人。 张怕不是死人,自不会愿意趴着遭罪吃苦,再度二神合一,强撑着站起身体,然后一步步走出法阵。胸前的神泪一次次疯狂供给灵力,让他再张狂一次。 张天放看的希奇,问道:“你怎么搞的?教教我?让我也玩一玩。” 张怕好容易走出法阵,听得张天放说话,心中来气,第一句话就是:“玩你个脑袋,老实呆着去。”说完话检视神泪,还好,里面有的是灵精,两次进阵,耗用灵气并不多。再检视自身情况,很明显,根本不需要检视,两次出阵给他身体带来直接变化,简单点儿说,变强了。 怎么会这样?疑问看向法阵,此处难道是高人修炼所用?法阵不伤人,会保护人,会压制人的力量,真的很像某些宗门炼功的古怪法术,不过没有眼前法阵这般夸张就是。 仔细回想一下方才落下之时的感觉,心中又有点明白,他在空中,脚不沾地时,法阵把他往阵里吸;待他身体一贴到地面,吸力顿消,各处压力狂涌,好象只有身体接触到大地,压力才会出现。 又胡乱琢磨一会儿,脑中没来由的出现一句话,想的越多,就越寻不到头绪。他认为此言得之,赶忙丢弃一切不想,躺下休息。让山梁上看热闹的顶阶修士大为叹服,这家伙真不是常人啊,幸亏刚才没得罪他。 既然有神泪帮忙,又知道法阵可以帮忙锻炼身体,便生了别样心思。从这天起,张怕隔两个时辰就跳进去玩会儿,开始十几天耗用巨大灵气,每进一次都把自己折腾个够戗。随着进出次数越来越多,情况逐渐得到改善,直到四十九天之后,他身体比初来之时的身体增长起码三倍有余,一身骨骼肌肉坚硬如铁,血脉、灵息啥的也不用多说,总之是强大到极点。这些变化让他很高兴,没想到走走停停也能修炼,且变得很强。 他原先身体就很强,几次伐髓修炼,又是元婴顶阶修为,已经是无比强悍,经过这次修炼额外增长三倍力量,想来应该可以和麟兽肉搏了。 第五十天,如往常一样跳下法阵,待走出后检视身体,发现身体增长变得缓慢,而神泪内消耗掉的灵力减少许多,往时在阵中走一步,轻易耗光全身灵力,此时走一步还有剩余。 心下猜测,应该是到了法阵的最大限度。 从这天开始,入阵修炼变得简单起来,且一天比一天简单,到得第六十天,他一口气可支撑身体轻松出阵,出阵后盘膝打坐便可,不需额外耗费神泪灵气。 熬过的六十天,对张怕来说绝对是得到天大好处的六十天。自修成顶阶后,修为基本上停滞不前,没想到此时又得进展,强大的有些不像话。正开心呢,琢磨着再折腾一个月,巩固巩固身体,没想到又起变化。 六十一天,他才从法阵走出来,刚坐下打坐调息,法阵中的三百多人突然能动了。发生这种变化,不但山梁上看热闹的修士懵了,阵中三百多人同样懵了,有的直接摔倒,有的往上直跳,有大呼小叫的,有连笑带呆的,一个个元婴高手怎么也不明白,怎么就突然脱困了。 这些天山梁上的十一个人,一个都没走,每天看着疯子一样的张怕做着疯狂事情。他们修为高超,眼光也高明,只两天便看出张怕在以法阵进行修炼。十一个人彻底惊住,这家伙还是人么?二十名顶阶高手被困在里面,手指都不能动一下,这个疯子却可以自由进出,拿法阵修炼? 好吧,这个混蛋不能以常人度之。十一个当世高手,一面羡慕看张怕折腾,一面在心下嫉妒,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有人想着也学张怕那般去做,可是盘算好久,到底放弃。至于二十四星和清流、药媚儿等人,看向张怕的目光只剩下恨了。这个混蛋越厉害,他们的家族宗门就越不安全,他们也就越法没办法报仇。 尤其药媚儿,除去不甘心还是不甘心。张怕一个人大闹药家,杀死药家守护神兽六臂兽,迫得药家举家躲进地洞,这是前仇。可惜前仇未报,又添新恨,张怕才来到此处时,药媚儿以药家奇药无味散藏匿于林中,打算来个渔翁得利,偏被张怕那个混蛋一声叫破,搞得众顶阶修士一直敌视她。 心中几番犹豫,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想杀张怕,只是机会难寻。正苦恼呢,下面三百多人忽然能动了。吓药媚儿一跳,难道是那个混蛋把法阵给破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除去张怕,他绝对明白不是自己做的。可是也同样搞不明白法阵为何会失去威力? 暂且不管大家是否明白,法阵确实消失掉,阵中三百多人同时而动,离开山谷,其中还夹着个白胖元婴,仓皇往山里飞。 白胖元婴一动,便有修真者发现到他,这帮人才得活命,贪心又起,想要捕捉元婴,各展身形纵扑过去,却听耳边有人冷声说道:“他是我的。”一个秃着脑袋的家伙无声出现,右掌轻探,捉住元婴,冲他嘟囔句早已说过的话:“何必呢?”收进胸前大核桃里。 这人是张怕,别人看到他的光头,也见识过他这些天的凶狠,没有人敢有意见,闪身向谷外跑去。 法阵古怪消失,没有人愿意留在谷中冒险,三百多人飞离山谷,在谷外山梁上按帮派宗门或亲疏程度站成一个个小队伍。都是元婴高手,谁也不肯轻易放弃此地宝物。尽管才获自由,但是也不能就此离去,总要盘桓一二,确认没希望之后才会死心离去。 无量派众人尚不知道门下弟子去求张怕来救他们的事情,但是宋应龙一向欲与天雷山交好,此时见到张怕,当然要来说话套交情,便孤身走过来。身后枯无若有所思看向二人,随即展颜一笑,跟着过来。 张怕只好起身迎过去,三人站一起胡乱说会儿话。张天放受不得这些虚头八脑的客套话,直接跟宋应龙说道:“山外还有弟子呢,你不出去看看有没有被人欺负?” 宋应龙呵呵一笑:“道友提醒的是,宋某告辞。”说完话与枯无二人离开,和无量派众人商议过后,宋应龙带人出妖兽山,此处仅留下枯无。他是顶阶修士,如果此地真有仙人宝物,只要能得到只言片语的法诀,不说化神有望,起码比自己苦苦思索来的好。有了这种希求,他当然不会放弃离开。 其他各派大抵如此,一刻钟后,山梁上还剩下一百多人,大部分是高阶以上修为,仅有三十几名元婴中阶或初阶修真者不舍离去。 张怕对他们怎么想怎么做全不在意,他来的目的是救宋应龙等人,此时这些人安全无事,便可以离开了。偏头问张天放:“走么?” 自进谷以来,张天放就一直没明白过,问他:“法阵怎么没了?”说着话还跑到谷中转悠好一会儿,拎着鬼刀东一砍西一劈。 张怕无奈,进谷拽张天放回来。这时候北地头陀通木走到身边说话。他是独身而来,没有交好同道,只认识张怕和张天放,来打声招呼。张怕笑道:“出家人也耐不住****。” 通木脸色微红,冲张怕赞道:“还是道友厉害,我等寸指难动,你可以在阵里来回溜达,难怪可以轻松击杀鬼皇。” 张怕呵呵一笑,摇头道:“可别瞎说,杀鬼皇绝对不轻松,而且也不是我杀的。” 通木只当他谦虚,附和着说了几句话。这时候,宋应龙重又进山,一见张怕,直跑过来长躬不起。他出山后得到门下弟子禀报,才知道张怕为何来此。仔细想想,无论是无量派还是宋应龙自己,与天雷山和张怕的交情都不深。但是人家得知消息后毫不推脱,孤身犯险前来救助,这是天大恩德无论法阵是不是张怕所破,这份情却必须铭心于内。 他鞠躬,张怕还礼。枯无见之好奇,微一询问,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赶忙同宋应龙一起,向张怕深深鞠躬长久不起。他们一番折腾,引起留下的百多修真者注意,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有心偷听,又怕触怒他们,只能以眼神偷望,而不敢以元神扫探。 通木正站在对面和张怕说话,听到整个事情,更是称赞不已:“在北地时就感觉道友不一样,道友果真良善,通木有缘得识,实属幸事。” 张怕连连摆手:“少填点乱吧,我什么都没做,别瞎闹了。” 术士向来瞧不上修士,但是张怕这个修士是个例外,通木生出亲近之心,缠在身边不肯离开,罗嗦个没完。 第八百零四章 麟兽偷袭 第八百零四章 麟兽偷袭 这个大头陀并不像佛修那样一本正经,说起话也是胡说八道,很对张天放脾性,扯着他叫道:“还是你说话有意思,来,咱哥俩聊聊。” 张怕巴不得摆脱他,赶紧正色介绍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张天放。”于是一个大头陀和一个粗脑筋热情聊到一起。可是宋应龙和枯无还不肯离开,重复说着谢意。 张怕苦笑道:“别太在意,我没做什么。”想个话头问道:“你们怎么会被困阵中?” 枯无回道:“那时我们飞在空中,有人提议说,合力轰击黑色石壁,不知道怎么的,大家就听信了,各施法术攻击黑色石壁,却是触动法阵,然后一个个老实下来。” 张怕听的轻轻点下头,多问一句:“距今天有多少日子?” 枯无微微盘算下说道:“八十一天。” 张怕心中核计,兴许八十一天便是法阵的期限,只是我在这空耗六十多天,也不知道这六十天,海灵过的如何?山上娃娃们好歹人多,少了自己并不打紧,但是炼神殿中只他一人,该有多孤单?应该过去看看。 正琢磨呢,山梁上又走下来一个人,修罗。 青铜面具掉落,许多人看到他容貌,一个个惊叹之余却不敢多说话,谁都能看出那满面怒容,兴许点火就着。虽然以他容貌,即便是生气也显得十分美貌。但是这等关头,没人愿意自找麻烦。他被困在阵中之时还好说,此时出了阵,当没见过吧。 修罗朝张怕走来,面上重带上青铜面具。张怕心里话,看都看过了,多此一举。 修罗走到十米外站定,冷声问道:“你怎么可以自由进出法阵?” 张怕真头痛,这家伙难道忘记咱俩有仇么?怎么也敢过来说话?习惯性的挠下头,一挠之下顿感郁闷,忘记是光头了,冷着脸问回去:“还有面具没有?” 张天放好奇:“你要那玩意干嘛?”“废话,我堂堂高手,光个大脑袋满世界走,成什么样子?”张怕在不该要面子的时候瞎要面子。 “无聊虚伪”张天放给了俩个贴切评价,转向修罗问道:“有面具没?给这个无聊虚伪的家伙整一个。” 修罗发觉自己真贱,好好的非过来答茬,就算法阵再神奇,也不应该过来自找没趣?不能自由进出法阵又如何?未来修行又如何?如果现在能杀死张怕,别说未来修行,他甘愿陪着一起死。苍天有眼,就不能出来个折磨他的人么?修罗气得转身就走,什么话都不问了。 “诶,你怎么不说一句就走,真没礼貌。”张怕嘟囔道。 通木正和张天放说话,见张怕转移注意力胡说八道一句,心道:“如此没着没调说话,还能活到现在,果真有本事。” 对面的枯无经过这会儿聊天,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总算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满天下都是仇人了,就这张嘴,唉,幸好不是说我。 宋应龙和张怕数次打交道,早知道这混蛋是什么德行,对于他说的话,全当没听见,指着石壁问道:“要不要再去把藤蔓清理掉?” “清理?你还不死心?”张怕回问道。 宋应龙呵呵笑道:“重宝当前,哪能那么容易死心?传言说是仙人府邸,总不能连门都没看到就回去吧。”枯无听的轻点下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张怕看向满壁藤蔓,一片盎然绿意,充满生机,应是平和之地,为何定要掺进无数贪欲和杀戮?撇撇嘴说道:“无所谓,你们的事,我不参与。”意思是,以后要是再被困进去,可别找我了。 宋应龙也仔细打量那片藤蔓,看了好半天,重重一点头,刚要说再试一次之类的话,可是还没说话,张怕已经冲天飞起,反手一道黑光砸向身后百米处。 此时山中余有百多元婴高手,张怕一动,惊动所有人,全往这面看来。而张怕身边几人赶忙略退几步,仔细瞧看发生何事。 只见张怕方才立身之地,一条黑线射过,摔进百米外的空地上,是一小滩漆黑的水液,看上去很是诡异,不知道是何东西。而张怕停在空中无奈转身回望身后树林,那里面有一个美妙女子几个闪身逃出山去。树林前还立着他的巨大硬铁刀。 张怕飞掷一刀没打到人,力量也不太大,仅刀尖插进土中,大半个刀身露在地上。 张天放看到有人逃跑,就想追过去,张怕拦道:“算了。”“为什么算了?她想杀你。”张天放不明白。张怕落到地面,走到那滩水液前面站住。此时也有几人过来看看是何东西。张怕阻拦道:“别碰。”取出个黄土瓶,凌空点指黑液,收进瓶中,摇摇头叹气走去林前取硬铁刀。 他收掉黑液,有人心中不忿,凭什么给你?元婴给你,黑液又给你?但是见过张怕厉害,不敢发问,忍着气斜眼看他。张怕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也不解释,收起大刀,举着土黄色小瓶说道:“不是什么好玩意,以后看见药家人最好闪远点儿。”然后收起。 张天放可不愿意白受委屈,问道:“人家杀你,你不杀回去?” 张怕很郁闷,那个疯女人没完没了的和自己做对,若不是答应过铁谋,他真想好好揍药媚儿一顿。不过此时,算她运气好,张怕不想杀人,即便她以毒来偷袭,也都一气儿忍了。于是说道:“没什么可杀的,一个疯女人。” 把鲁国八大世家药家的老祖宗,顶阶修士,天下最美女人之一叫成疯女人,估计满天下只有张怕有这个胆气。 旁人虽不明白张怕为什么放过药媚儿,但那些事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他们的注意力还是放在石壁上,枯无问道:“张道友留下,与我等一起参研石壁秘密?” 张怕轻笑一声:“你们还真是执着。”飞身而起,丢出张七星符咒,只听巨响一起,石壁外藤蔓被炸飞。符咒的目标是黑色石壁,这一炸,巨大力量撞到黑壁,便见天地间一阵晃动,光影频闪,然后复于平静。 他这么乱搞,激怒百多修真者,但是张怕一身鬼神莫测的本事,仅是让他们生气而已,无人敢喝骂,都忍着气怒视他。张怕只当没见,悠哉走进谷,微一碰触,大笑道:“法阵又开启了。” 他大笑,百多修真者恨不得杀死他,这个混蛋玩意,损人不利己,把法阵弄出来,我们还怎么琢磨开阵之法? 张怕那管那些,拍拍手说道:“走吧。”这俩字更是气坏众修真者,这个混蛋小子居然是故意使坏自己不想要还不让别人得到。张天放瞧着哈哈大笑:“你太坏了。” 此地百多修真者,大概只有他俩对石壁毫不在意,管他有宝没宝,与我何干,勉强算得上无欲则刚,磊落胸襟。 枯无呵呵笑着,无奈摇头道:“你俩啊,果真是赤子之心,这等胸襟气魄,让老朽开了眼界,佩服佩服。” 张怕也是摇摇头,意思是他更无奈,就这时候,侧面山梁上出现一只凶兽,一人多高,双眼如红珠,周身坚硬鳞甲。那家伙一出现便化做流星,朝距离它最近的修真者直扑而去。 它一出现,百多修真者面色齐变,有人喝道:“这个混蛋玩意又来了。”也有人呼喊着打杀,更多人则是面目冰冷,操着法宝围过去。 张怕一见,还真热闹,麟兽又来了。瞧着行动不是太灵便,身上鳞甲也有破损之处,想来身上带伤,这个倒霉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挨揍了。 枯无看他注意麟兽,多解释一句:“我们才来此地时,这头凶兽天天来挑衅,杀死十几名低阶修真者,后来顶阶修士联手设阵,重伤它,才安稳些日子,不想今天又来,真是不知死活。” 也是麟兽运气不好,他攻击的人是修罗,这家伙挟一肚子气站在最外面,想着怎么折磨张怕。还没想出主意呢,麟兽来了,而且主动攻击他。修罗当时就怒了,人欺负我?妖兽也欺负我?青铜面具后的双眼寒光一闪,整个人凭空消失,瞬间出现在麟兽身后,一柄冷寒剑光直刺其后身。 麟兽是超阶妖兽,又有妖兽山地利之便,一身本领增强好几分,虽然身上带伤,却仍可轻松躲避对方攻击,同时后蹄一扬,一道凌厉气劲扫向修罗。 他俩动手一个回合,便有三十多名修真者扑过来,无论石壁中是否有宝,要以后才知;而眼前麟兽则肯定是宝,只要弄死它,随便分得点什么皮甲牙齿,也不枉进一次妖兽山。 麟兽暴怒冲来,却只存着偷袭之心,见众人围来,转身就跑,混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它。气得一众修士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有修罗怒气冲头,展身形紧追过去。 张怕看的直乐,大家伙怎么混成这样,跟谁学的?张天放问道:“你笑什么?”张怕道:“麟兽挺有意思的。”枯无正色说道:“一定要灭除它,起码要打的它不能再来,否则若是破阵时,它来捣乱,后果不堪想象。” 第八百零五章 大乌龟 第八百零五章 大乌龟 张怕笑道:“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心里在想,傻蛋麟兽总不能让自己再救一遍吧?跟张天放说话:“出去吧。”“去哪?”张天放问他。张怕道:“不知道,除非你想下谷去玩。” “我才不去。”谷中的古怪法阵着实让人郁闷,不打你,不杀你,就是不让你动,谁吃多了去遭那罪,张天放赶忙摇头道。 张怕道:“若不是有这么多人,我倒是想下谷多呆几天。”不夸张的说,山中百多元婴修士,起码有十几个与自己有仇,起码有三十几个想自己死,这让他很受伤,想我堂堂一善人,总做好事,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想杀我? 张天放也不喜欢这里,撇嘴道:“那就走。”领头往山外走。张怕冲通木枯无等人微一拱手作别,跟着出山。 他俩轻易放弃可能存在的宝藏,别人却是不舍,一个个重又聚在一起,琢磨着破阵之法。 张天放边走边说话:“一个破山崖,至于么?山里头还能藏着什么好东西不成?”张怕说不知道,刚想再说话,脚步突然停住,狐疑回望,一番思索后,放出老虎元神,往山里延伸,发现到几个强大存在,琢磨着:怎么回事?难道是内山的超阶妖兽出山了? 张天放见他停步,回身问道:“干嘛呢?神神道道的。” 张怕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跟枯无说句话,马上回来。”跟着又道:“你先出山吧,去商集转转,我一会儿去找你。” “干嘛?你不是想打架吧?打架可不能丢下我。”张天放问道。 “别疯了,在妖兽山里和超阶妖兽打架?你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赶紧出去,我去叫枯无他们也出来,绝对不是打架。”张怕正色道。 “好吧,信你了。”张天放一个人溜达着走向山外。 张怕闪身而动,回到方才山谷。百多修真者正瞅着谷中法阵为难,虽然看不见摸不到,可只要进到法阵,便知道其厉害。都恨骂张怕不已,有人气的骂出声来:“天雷山那个混蛋,怎么还不死?谁要能杀死他,我愿意给他提鞋。” 张怕才回来便听到这句话,心中这个受伤啊,无奈道:“你找到那人赶紧告诉我,我先杀死他,免得你一个元婴高手还要去给人提鞋。” 他突然说话,吓那修士一跳,赶忙凝神戒备,可是等了会儿,发现张怕没有动手意思,便小心往远处走,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离混蛋远些总能安全一点儿。 张怕叹气道:“别走了,再往山里走,你连死都不知道什么死的。” 他是好心劝告,却吓得那修士哗的擎出法器,一十二面三角旗帜,旗面有巴掌大小,绕着他身体溜溜打转。 至于不至于?说句话而已,你弄得草木皆兵?张怕懒得理他了,估摸着再说几句话,他能冲过来拼命,扫量众人一眼,走到枯无前面说话:“先出山吧。”“为什么?”枯无对张怕的去而复反有些好奇。 张怕想想问道:“你知道妖兽森林里,有几个恐怖家伙?”枯无面色一变:“你是说它们出山了?”“不知道,但我觉得吧,安全第一。”说了这话,又冲通木说道:“你也出去吧,要是实在舍不得宝贝,过几天再来。” 通木对张怕比较信任,笑道:“那就出山。”说完话,朝张怕一拱手,如烟般窜进林中消失不见。枯无犹自不信,追问道:“山内那几个家伙能出来么?” 张怕道:“我不知道,就是感觉不对提醒一句。”说完话再一拱手,走向山外。说实话,他根本不知道内山有哪些恐怖妖兽,也不知道它们的脾性,哪知道它们会不会出来。 林中修真者,他见过许多人,比如鲁国八大世家,比如宋国三大门派,又比如修罗等仇人。有仇人,自然也有交好的,故回来通知一下。但也仅是通知一下而已,没有人能替别人做主,你若是利欲熏心坚持不走,那也由得你。张怕此举,不过是求个心安。 可是没料到,才心安一会儿,马上就不安了。正走着呢,前方忽然出现一道强大威压,张怕赶忙停步,暗骂自己一句:再叫你多事,把厉害家伙盼来了吧。 此处是个小树林,出去后爬几个山坡下几道坎,胡乱走着就能出山。那股强大威压就在林外。张怕在林中琢磨琢磨,唉,苦命的孩子,被留住就呆会儿吧。一屁股坐到地上。有遁地法术,有冰晶护体,就不信有什么怪物能留下他,所以尽管树林外的家伙很强,他却并不太在意。 他坐着无聊,玩会土玩会草,玩会落叶,外面那家伙始终不动。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张怕有点儿郁闷,大声喊道:“你什么时候走?” “我干嘛要走?”出乎意料,外面那家伙居然会说话。 张怕蹭地一下站起,问道:“你是人是鬼?”凭气息查询,明明是妖兽,为什么会说话?小猪小猫够强大了吧,灵兽啊,却依旧不能人言,难道林外那家伙比小猪小猫还强大? “不是人,也不是鬼。”林外声音慢慢响起,声音平和,沧桑,略带老气,好象岁数挺大。 “别告诉我,你是山内妖兽。”张怕问这话的同时,一心祈祷外面那家伙说不是。 “你猜对了。”答案让张怕震惊,呆站了会儿问道:“我能看看你么?” 面对会说话的妖兽,张怕二神合一,变得无比小心。林外妖兽笑道:“出来就能看到我,怎么?不敢出来?呵呵,没必要那么紧张。” 张怕咬咬牙,今天就见识见识会说话的妖兽是什么模样,昂首挺胸,大步走出树林。 林外草地卧着一只乌龟,龟壳有半人来长,上面镌刻些看不懂的图形文字。四肢却是很长,撑住地,有半米高,浑身碧绿碧绿的,瞧不出多大年岁。 活这么大,除去炼神殿中的老虎冰人老鼠他们,从没见过会说话的妖兽,而且这妖兽与老鼠等人不同,他们是修成人形,故能说话。而大乌龟是兽形人言,与老鼠等自是不一样。张怕恭敬抱拳道:“见过大乌龟。” 乌龟呵的笑出声来:“你倒有趣,什么是大乌龟?我有名字,叫桂延年,是桂花的桂,不是乌龟的龟。” 张怕便重新说道:“见过桂先生。” 乌龟桂延年好象很喜欢笑,又是笑着说话:“我怎么听着像叫龟先生?你倒有礼貌。” “见到陌生人,总要礼貌一些。”张怕回道,然后又问:“先生停在前路,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什么?我住在山中,出来转转也不成?”乌龟回道。 张怕吃不准大乌龟想干嘛,更吃不准其是否有敌意,便停口不言,看乌龟怎么说。 他不说话,乌龟笑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猜测我是谁,为什么来?” 张怕道:“有些事情是猜不出来的。”说完话侧身回望,他身后一道身影从山内飞速外行,眨眼间从身边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他眼睛尖,看清楚是修罗,不知道他追杀麟兽追出什么遭遇,竟落荒逃跑。心下有点吃惊,妖兽山内的妖兽果然有些本事。转回身问乌龟:“你怎么不拦他?” “我为何要拦他?”乌龟反问道。张怕被问的郁闷,吐气道:“那为何拦我?”“你如何知道我在拦你?我可有不让你走?”乌龟再问道。 郁闷,还是个会打机锋的乌龟,张怕拱手道:“既如此,小子告退,不叨扰先生游山闲情。”“可是你已经叨扰了。”乌龟紧跟着说道。 这句话一说,张怕明白乌龟是针对他而来,苦笑道:“大乌龟先生,你想干嘛就明说吧,兜来兜去的兜圈子,不累啊?” 乌龟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也没别的事情,就是这妖兽山,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什么意思?山谷那有一百多人折腾来折腾去,你不管;反找我一个人的毛病?别告诉我,你不在意他们在干嘛。”张怕气道,太欺负人了,修真者敌视我也就算了,连大乌龟也歧视我,我不就是稍微厉害一点儿么? 想到这,眼前一亮,原来是因为我厉害一点儿,害怕我,才不让我进,张怕哈哈一笑,看着乌龟不再说话。 张怕先气愤后大笑,让乌龟一时迷惑,跟着反应过来,点头道:“果然了得,你真是聪明,别说我没提醒你,若是日后再见到你进山,必杀。” “我怎么你了?不就厉害一点儿聪明一点儿么?干嘛不让我进山?那群混蛋进山总是欺负妖兽你不管,我就是转悠转悠也被你说?有没有这等道理?”张怕相当不平衡。 “那些事我管不到,总之你不能再来。”大乌龟说完话,冷冷目光盯住他看,看了好半天才转目侧身,缓缓爬开。 在世间厮混日久,竟被只乌龟说教,张怕心下不忿,冷哼道:“一个妖兽山而已,有什么不能进的?”语含挑衅之意,大乌龟好似没听见,不理会他,慢慢爬进林中走掉。 第八百零六章 轰山 第八百零六章 轰山 从乌龟出现到乌龟离开,那股强大威压就一直压在张怕心头,知道乌龟本事了得,可他不甘心认输,我也本事了得呢,怎么知道就打不过一只乌龟? 他愤愤不平一会儿,还是按照原意出山。张天放正在商集里乱转,也不买东西,就是转转看看,兴致昂然,看见张怕回来,问道:“这么久?” 张怕回道:“不久,你想干嘛?”“什么我想干嘛?”张天放回问。张怕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此间事了,该回山了,你想干嘛?” “什么是此间事了?在山里看了六十多天木偶戏就算事了?”张天放叫道,张怕在法阵中修炼,从来一步一停,看着很像木偶。 张怕好奇问道:“难道你还想进去敲打石壁?”张天放想想回道:“要是实在没事做,去敲打敲打也成,总好过回山。” 张怕轻轻一笑,没再说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所见的乌龟一直在脑海里盘旋,有种奇怪感觉,好象是心悸,总在想总在想的。也有些不安,这让他更奇怪,难道那只大乌龟能给自己带来伤害? 这时,张天放又问:“你去不去?不去我去了。”张怕拦道:“在外面呆几天,山里面兴许会有变故。”“变故?什么变故?”张天放来兴趣了。 正说着呢,从山里面嗖嗖跑出十几名元婴修士,有枯无、宋应龙,还有其他一些人。看到他们,张天放直接问道:“怎么出来了?” 枯无笑道:“出来了还可以再进去。”冲张怕一拱手,走去无量派驻地。 “滑头。”张天放不满,嘟囔道。 他们说话,张怕好似没听见,木木站着,连枯无拱手示意也没有回礼,心中总在计较那只大乌龟,越想越想不明白,奇怪,为什么有些不安的感觉?就好象小时候做了错事,心中忐忑;又好象小时候和师兄弟打架,无论输了赢了,总要好好计较一番,若不这样做或者若是这样做,结果会如何如何。 张怕心乱了。说出来绝对能笑死人,天下第一高手,杀人如麻的天雷山遗徒,会因为只仅见过一面的大乌龟而心乱。 张天放看他不说话,问道:“干嘛?又想到什么了?” “方才出来的时候,见到一只乌龟,和我说话,禁止我再入妖兽山,它不过就说这么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点不安。”张怕坦白相告。可惜张天放的注意力永远用不到正确地方,惊喜道:“会说话的乌龟?这可希奇,在哪了?去看看。” “妖兽山这么大,我怎么知道它在哪?”张怕无奈回道。 “不够意思,这等好事不想着我?”张天放挑理道。 “再废话,带你回山。”和这个家伙说不清道理,张怕索性不理他,背着手在商集中转悠,东看西看,也没什么特别之物。正想寻地方安歇,妖兽山中突然传出一声巨响,轰隆隆不绝于耳,距离大老远都能看见妖兽山上空闪着青焰,飘着灰烟。 张天放吧嗒下嘴说道:“牛啊,搞这么大动静。” 妖兽山发生爆炸,张怕脑中再次出现大乌龟的形象,心道,自己真是有病,这时候还想大乌龟干嘛? 爆炸声音太大,山外百多里地的修真者们全都听到,一时间无数修真者聚在山外往里看。看热闹看热闹,这个热闹可是够大了。更有些自持本事了得的,向爆炸方向跑去。 从这里望去,爆炸地点应该就是那处古怪石壁。张天放很兴奋,叫着:“去看看。”当先往里冲。若是在这之前,大乌龟不警告他,张怕兴许不会去凑热闹,但是被警告过以后,心下不服,凭什么要听你的?当下跟在张天放身后行往爆炸处。 他这才动身,群山间响起一声怒吼,不知道是什么怪兽在乱叫,虽然比爆炸声小上许多,但其中蕴涵的怒意和杀气很是强大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这声怒吼,张怕眉头一皱,看样子要出事情。但是既然已经进到林中,就断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加速前冲,追上张天放。 二人疾行,身后还跟些顶阶高手,都是一个目的地,也抱着一个心愿,若是石壁被炸开,总要抢到些宝物才成。 很快,大家重新回到山谷,仔细看石壁,被炸的乱七八糟,碎石无数,整面石壁上,不但藤蔓全无,连石壁都有很多地方被破坏掉。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仅石壁对面空地上倒着座残破灵力炮。 适才张怕回来通知大家离开,约莫有十几二十个人暂时出山,还应剩下八十多人,可是他们人呢?张怕神识一放,面色一凛,这时候很多人都发现到不对。 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有枯无也有修罗,发现异常后,有几名修士转方向进入树林。在深处发现二十多具尸体,皆是一击毙命。 这些人是元婴高手,人死了还有元婴,当时就有人把主意打到元婴身上,放神识搜寻元婴,打算抓几个回去。 张怕哪会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是二神合一,全力搜寻也没有发现元婴踪迹,难道被凶手一起杀死? 他们十几个人分开站立,有人在树林里,有人在山梁上,有人在山谷边缘,枯无、通木,和张怕张天放站在一起。枯无看着石壁皱眉说话:“这帮家伙太狠了。”用灵力炮轰炸石壁,浪费灵石不说,还有种拿大炮打蚊子的感觉,按理说在灵力炮的轰击下,石壁该化为无有,可这片石头仅是石面受到些损坏,整座山依然屹立不倒。 修真者从来不缺乏聪明人。适才张怕进来通知一声,有二十人左右出山。剩下人中,为安全故,虽不出山,却也设阵设埋伏保护自己,更有人以特殊秘法隐藏起来。不多时,谷外山梁上只剩下三十几个人。这三十几个人大部分是高阶以下修为,仅有四名顶阶修士。 张怕临出山前,丢出符咒炸向石壁,这四个人得到提醒,既然找不到法阵阵心,便炸一炸试试。四个家伙中,有个人居然随身携带灵力炮。趁着人少,架起大炮,丢进去千万灵石,又有秘术可增加爆炸威力,然后就放了一炮。 他们顾忌大炮威力,在林中设置防御法阵,躲藏后放炮。却没料到一炮之下,引来恐怖怪物。方待爆炸声平息,一群人去掉防御法阵出来看,还没见到石壁,就看到一只恐怖大乌龟疯狂扑来,一巴掌拍死一人,一口又咬死一人,人世间所谓的元婴高手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林间修士共有八十多人,大部分藏在林中,看见乌龟恐怖,这些人撒丫子就跑。乌龟恨意难平,自然要追杀过去,所以张怕等十几个人到来后,一无发现。 神识尽放,找不到妖兽,找不到修真者,找不到元婴,而山谷石壁依旧挺立,虽然表面破破烂烂,但是山体无事,尤其石壁当中部位的黑色石壁更是完好无损。 张天放想飞过去看看,能不能撬开或敲下黑色石壁,被张怕拦住,慢慢走下山谷,小心探入身体,那个古怪希奇的法阵已经消失不见,应该被一炮轰没了。 张怕抬眼看看石壁,当即立断喝声:“退。”拽着张天放出山。 张天放怒道:“搞什么?才进来就又出去?”张怕道:“闭嘴。”他不知道谷中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又想起大乌龟,隐隐觉得事情与它有关,不愿意轻易冒险。 倒不是说乌龟厉害,他就要逃跑,而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心存不安,好象又回到小时侯,被别人欺负后还威胁他的那种感觉,而自己只能想着,我厉害了要怎么怎么收拾对方的那种情形。难道我想收拾大乌龟? 甩下头,放下这种想法,以比进来更快的速度往外走。在这时候,他成为方向标,十几名顶阶修士微一错愕,马上跟着他往外跑。心中不甘是一回事,要保持清醒不做错误选择才是最重要的。林中的二十多具尸体,起码有六具以上是顶阶修为,已经给出足够提醒。 人要有自知之明,千万别觉得自己运气比别人好。顶阶高手都是杀阵中拼出来的,对事情从不抱侥幸心理,明白远非那个不知名敌人的对手,自然要赶紧逃跑。 他们来的快,去的更快。正往外跑呢,打对面跑进来十几名修士,前面是元婴修士,后面是结丹修士,显然打算进来拣便宜。 张怕好心,冷喝一声:“出去。”在他们面前一划而过。后面跟着十几名顶阶修士,也都是往外跑。这群赶来拣便宜的修真者才发现便宜不好拣,赶忙掉头再跑出去。 经过这会儿折腾,林间安静下来。人无声,兽无踪,连林风都停歇不吹,叶片草花皆是停立不动。可是太静了,静得有些诡异。 张怕等人很快跑出妖兽山,才一停下,张天放问他:“干嘛要跑?”张怕回道:“不知道。”脑中又一次想起那个大乌龟,心中极是奇怪,怎么会一再想到它?难道欠它东西? 第八百零七章 一个和尚 第八百零七章 一个和尚 才兴起这个念头,妖兽山中传来声音:“从即日起,妄入山者,杀无赦”随着话语声,从树林中慢慢飘出五十个元婴,一个个白白胖胖,却是无精打采,一动不动,在空中排着队飘出来,好象有线牵引一般。 听到这个声音,张怕暗叹一句:太牛了他听出来说话的是大乌龟。方才林中一共有八十多个人,从灵力炮爆炸开始,大乌龟在短时间内尽杀五十名元婴修真者,其中不乏顶阶高手,这等实力属实吓人。 不光他震惊,场中修真者就没有不震惊的,呆看着慢慢飘过来的元婴,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五十名元婴高手,一下就被杀了?只怕近来风头最劲的张怕也没有这么厉害,有人把目光转到张怕身上看,猜测他会怎么做。 五十个元婴缓慢飘行,震惊过后的修真者马上反应过来,那是五十个元婴啊是宝贝,众人分身而动,齐扑向众元婴。他们要求不高,抓到一个两个就成。 见到这些人扑过来,元婴们满面惊慌,知道这辈子只能这样了,要倒霉了,埋怨自己何必太贪心,空自送命。就这时,林中大乌龟再次开口:“都给我滚。”四个字,好象四记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连张怕都感觉有些不舒服,耳朵嗡嗡做响,心也有点乱,不由嘟囔句:“喊这么大声干嘛?” 这句喊话声音虽大,元婴们却没有事,继续慢慢往前飘,但是扑向他们的修真者就惨了点儿,修行低的直接被震翻在地,修行高的停住身形,暗自调息。 张怕的嘟囔被大乌龟听见,便冲外面再喝一句:“还不滚?”声音比方才更大,也更让人难受,张天放直接被震的坐倒在地,郁闷道:“这家伙是疯子吧?喊个没完。” 除去张怕和那堆元婴,没有人知道说话的是只大乌龟。 张怕冲树林无奈摇摇头,这个乌龟确实有点疯,轻步走上前,双掌一引一合,五十个元婴加速直飞向他胸前大核桃,嗖地消失不见。 乌龟很怒:“你敢收我元婴?找死。”话音未落,林中射出一片绿色,仔细看才知道不过是许多草叶,如利箭般射来。 张怕闪身游走躲开攻击,因为草叶太密,继续疯狂刺向他身周修真者,有倒霉蛋被一枚草根轻松刺穿身体,好在不是伤在要害处,赶忙逃开老远,服伤药运息疗伤。 和他一样的倒霉蛋有十来个,一个个边养伤边暗骂张怕,这个混蛋,自己倒霉不说,还连累别人,怎么还不死? 张怕闪身避开草叶,笑道:“想杀我?出来杀,我等你。”林中一时寂静下来,隔了好一会儿,乌龟才又说话:“你记住了,只要进入妖兽山,我必杀你” 大乌龟估计被气到了,第一次见它之时,它还一直笑,装出和善模样,现在咋变成这德行,假象,一切都是假象。张怕心里胡乱琢磨,面子上却不肯轻易认输,展身形嗖地钻进妖兽山外山,嗖的又出来,站住了冲树林里喊道:“看见没,我进去了,又出来了,你杀吧。” 乌龟许是不愿意让人知道它本体模样,听了张怕挑衅话语,却没有出林,只是略带恨声说道:“我记住你了。”然后再无声息。 “记住我?记住我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个。”张怕哇哇乱叫,可是大乌龟再不回应,片刻后,他觉得有些无聊,转头跟张天放说:“走吧,山里有个失心疯,会咬人的。” “你咬不过他?”张天放正色问道。 张怕简直没法接话,这个混蛋玩意,跟谁学的油嘴滑舌?气道:“你去咬吧,你是天下第一咬,一出口即石破天惊,嘴到成功。” 就几句话的时间,张怕又搞到五十个元婴,山外的修真者不干了,几名顶阶修士互看一眼,走上前几步,有人冷着声音说话:“张道友,五十个元婴,你总不能自己独吞吧?” 有人挑头,更多修真者围过来,摆明了要见面分一半。 张怕只当没看到他们,摸摸光头说道:“不想变成元婴被我吞下,最好离我远点儿。”他又开始玩张狂。 张天放都有点儿看不下眼了,小心劝道:“低调点儿成不?你这也太张狂了。” 围在他身边打算分好处的多是呆在谷外的修真者。谷中获救三百多修真者切身体验过法阵恐怖,亲眼见到张怕的疯狂,知道这家伙厉害,多不愿掺乎这趟混水,站在人群外面看热闹。却也不愿轻易放弃好处,一个个不肯离去,只是再退几步,也不说话,一心准备随大流。 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舍财不舍命的主儿,有修真者凑巧没见过张怕的威猛,更不知道这个光头小子是谁,冷声说道:“道友想一个人对抗我们?此地可是有各阶修士四千多人,道友欲以一人抗天下乎?” 张怕听到话语转头一看,郁闷个天的,说话之人是个结丹修士?好吧,我怕你了,你的胆子超乎想象的大。张怕无奈的撇撇嘴转身就走,没必要和个结丹小修士认真。 “你不许走。”有了第一个不怕死的,而且把张怕吼怕了,便有第二个不怕死的,打算继续吼怕张怕,逼他交出元婴。 张怕真无奈了,看眼张天放,更郁闷了,那家伙正笑眯眯抱着胳膊看热闹,好象不认识他一样。气的他冷着脸问道:“好看么?”张天放笑着点头,跟着马上摇头,回话道:“是他们找你麻烦,与我无关。” 他俩如此说话,给不了解的人看到,以为起了内讧,便有人更热闹的叫喊道:“留下元婴,否则杀。” 张怕算是看明白了,元婴高手闭嘴不言,说话的全是结丹修真者,这帮傻孩子,被人当箭使还不知道,一撒手就往前射。笑笑说道:“我这光头是刚剃的,以前不是秃子,头发这老长呢。”用手比画一下接着说:“你们不认识我吧,我叫张怕,有个外号是天雷山遗徒。” 这句话一说出,人群哗地散开,张怕身周二十米以内,只站着张天放一个人。张天放笑道:“厉害,你的名字比老虎还吓人。” 张怕不接他的话,问方才说话那些人:“没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啊。”说着从人群中慢慢踱出去,把周围修真者当成蝼蚁一般。 天雷山遗徒,本事了得,杀人无算,他亮出名号,再没人敢上前打扰,一个个主动退避,惟恐触碰到他,好象在躲什么妖魔鬼怪,最可气的是张天放也距离老远,边跟着走边露出无奈表情,还用一只手在鼻子前乱扇。张怕怒道:“我身上很臭。” 张天放连连点头说道:“不臭不臭。”但那个表情分明说是。 他在这瞎胡闹,远处平原慢慢走来过小和尚,瞧外貌年纪和不空十分相象,身穿灰布僧袍,脚上是多耳麻鞋,低首垂眉,奇怪的是头顶只有一个戒疤,走到众人面前,抬眼略微一扫,径直走到张天放面前行礼道:“施主安好。” 张天放有样学样,回话说:“安好,安好。”小和尚低首细语道:“敢问施主,此地可是妖兽森林?”“是,小和尚问这个干嘛?”张天放回道。 和尚来妖兽山,绝对是希奇事情,除非打算让万兽皈依。小和尚继续低声说话:“小僧法号一戒,谢施主指点迷津,但是来此何事,却不能与施主细说,请施主见谅。” “见谅,见谅,你真是一戒啊,只点一个戒疤。”张天放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和尚。 一戒礼貌说话:“师父说,一生能守一戒便是小僧造化。”他说话很简单,说完后冲张天放再一施礼说道:“小僧瞧施主与我佛大是有缘,只是杀心颇重,日后还是诵经戒杀的好。” 张天放撇嘴道:“管他什么缘,与我何干。”侧身走开,他最讨厌别人跟他说什么与佛有关的话语。 一戒没有强求,只是低念声阿弥陀佛,轻轻走向妖兽山。张天放一看,赶忙喊道:“小和尚,慢点,里面有个恐怖家伙,一口气杀死五十名元婴高手,还有许多顶阶修士,你进去会有危险。” 一戒转身冲他施半身礼:“谢施主仁心提醒,只是师父尝言,天下杀戮皆有因缘,是小僧该得的果,便是逃避也是没用。”说完话,风轻云淡般飘进树林。 “他装的很像高僧大德,要是小和尚在就好了,能和他辩吧辩吧。”张天放跟张怕说道。 “什么是辩吧辩吧?”张怕瞪他一眼,转身望向树林,心里好奇,小和尚来妖兽山干嘛?还是个只点一个戒疤的小和尚。 林中有大乌龟,不知道见到小和尚以后会不会下杀手,它可是刚说过,敢入林者,杀无赦。张怕琢磨琢磨,跟张天放说道:“你在这呆着,我去看看。”张天放也要去。张怕怒道:“你只要跑的比我快,去哪都行我就是去看看,又不是打架,你去干嘛?” 这会儿时间,他脑子里一直有那个大乌龟的存在,始终压抑不去的不安,和些微的好奇心,使得他决定再入妖兽山。 第八百零八章 和尚拜山 第八百零八章 和尚拜山 张天放想想回道:“好吧,去看看小和尚干嘛来了,一戒,有点儿意思,只不知道守的是哪一戒。”“好象你很懂一样。”张怕讽刺他一句,飘然进入树林。 放开神识,找到小和尚,一路跟进。小和尚行进速度不很快,一步步结实踏出,每一步的距离是一样的,每一步的时间是相同的,不紧不慢走向石壁方向。 张怕一瞧,有戏,别说也是来琢磨夺宝的,那这个和尚就很有意思了。 一戒知道他在后面跟着,既不说话也不回身,好象俩人一直同行一样,就这样往里走。一刻钟之后,前面出现大乌龟那股熟悉的威压,张怕好心提醒道:“小心些,前面是个高手。” 一戒停步,侧身行礼道:“谢施主善言提醒,不过在小僧心中,只有佛法高妙的大德存在,从无世俗高手之说。”小和尚无论说话、走路,一板一眼完全按照法度要求所为,生怕失了礼仪。 他说完这话,大乌龟出声了:“哪里来的假和尚大放阙词,难不成世间万物,都是因为有了和尚才有生命?荒谬”随着话语声响起,碧绿乌龟出现在二人面前,隔着十米距离停住,冷眼看张怕:“我说过,你不许进来,既然你不信我,一会儿便让你相信。”又把目光转回一戒身上说道:“小和尚,这里是妖兽山,不是你家寺院,瞧在你是出家人的面子上,放过你这一次,出去吧。” 一戒躬身施礼:“一戒见过灵生,敢问灵生如何称呼。”他把乌龟称为有灵性的生命,也就是把它提到和人相等的高度,且礼貌周全,让乌龟很是满意,和声说道:“我姓桂,桂花的桂,名延年。” “一戒见过桂先生。”小和尚再次行礼,而后沉声说道:“小僧此来只为偿师心愿,不留住不捣乱,更不会杀生,只是来拜祭先人。” 乌龟面色一变,想想说道:“妖兽山中只有妖兽没有人,又哪里来的先人?” “师父一生所言,从无出错,他说这里曾经有人住过,那便是真的有人住过,师父坐化时尝言,山中有他挚友,有他挚爱,是一生无论如何求佛也舍不去的业障,是亏欠,是恩德,师父说他也说不清,让我x后若是静心有成,可以替他来拜祭一下,也算解解世情,并叮嘱道,不可妄入庭院,只可在远处拜祭。”一戒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乌龟听后,过了许久才问道:“你师父叫什么?” 一戒回道:“师父便是师父,何来名号?师父与我居于山中四方斗室,一生从不见人,我叫他便是师父,不知道别的名字。” “你师父长什么样子?”乌龟换问题再问。 “师父慈眉善目,面貌清秀好看,当师父讲经时,恶虎也能学人盘坐求善,只是师父不允,他说,你们就该吃肉,若是舍了本末,世间万千种生灵便会越来越少,是大罪孽。”一戒说起师父,恭敬体念,心生向往。 乌龟见问不出什么,而小和尚看起来是个信人,点头道:“那你便去,不过,我要跟着。” 一戒合十道:“谢先生成全,有劳了。”他脾气极好,别人说什么是什么。说完话,转身继续前进。张怕刚要跟上,乌龟冷冷目光盯上他,冷语道:“滚出去。” 张怕摇头:“你去看热闹就行,干嘛我不能看?”快步跟上一戒。乌龟双目圆睁,当时就要发火。张怕赶忙问小和尚话:“你那个一戒,戒的是什么?” 一戒听他问话,先停步方回答:“师父说我嗜血嗜杀,这一戒便是戒杀,要弟子一生永求佛心,万念执善,不可伤害他物性命。” 这句话吓张怕一跳,出家人的法号除去有排辈分的功用之外,多是缺什么求什么,或是想要追求什么,便以名为记,如果小和尚戒的是杀,那这个家伙该有多嗜杀? 大乌龟同样有些吃惊,他对一戒的来历感到好奇,所以没动手打张怕,而此时,已是忘记张怕在旁边,脑中只有一件事,小和尚嗜杀,将他带到主人居所,会不会出事?一时间难下决断,大乌龟第一次碰到这种为难问题。 小和尚答了话,见二人再没问题,转身继续走。面色平静,全不在意张怕和大乌龟想些什么。张怕赶忙跟上,心下叹息连连,这才是牛人呢,不喜不悲,无欲无求,万般世间事,于他不过是过往一云烟,不过这样活着有意思么? 他见过许多佛士,有一个算一个,除去空断交往不深,不太了解。其他佛士都有常人一面,或玩笑,或愤怒,更有胡说八道的胖和尚和任意妄为的老和尚,起码让人知道,这是个人。但是一戒,一点人气都没,像个食烟火供奉的木偶。而这个木偶好象很嗜杀,也算是造化弄人。 他俩在前面走,乌龟略微犹豫一下,也是跟上,此时不催着张怕滚蛋了,起码张怕不乱杀,他在祈祷,这个一心戒杀的小和尚,千万别在妖兽山里发疯。走着走着想起个问题,问道:“你师父说你静心有成才可以来拜祭他的朋友,到底什么样才算静心有成。” 一戒停步侧身回道:“我目前模样便是静心有成。”答了话,转过身继续走。 大乌龟还想再问,被张怕拦住:“到地方一起问,这走一走停一停的,不累啊?”乌龟怒瞪他一眼,倒是听从他的建议,二人一龟,无声在林间行进。 仅仅是走路而已,片刻后,张怕就发觉不对,这个小和尚太牛了一路所行,每一步距离相同时间相同,可是偏偏走的毫无生气,每一步都完美融合到山林草木之中,他便是草木树叶,每一脚落下都落在该落之处,好象那块土地,从古存在到今的唯一目的就是等着被他踩踏。 张怕心下很怒,用不用这么夸张?转头去注意乌龟,一看之下更是郁闷,大乌龟每一步划动四肢,并不是迈步,好象风吹杨柳般柔美随意。小和尚走路没有生气,大乌龟走路是太富生气了,四肢摆动如行云流水,一点一撑便是一番美妙图画,总显得生气盎然。 张怕变得更怒,走路而已,至于搞的这么拽么?有了这俩东西的对比刺激,张怕也想着自己该如何走路才能不弱于他俩,可是略一琢磨琢磨,郁闷个天的,不会走路了差点绊自己一跤。 于是,忘记如何走路的张怕,带着一肚子气跟着一只乌龟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和尚朝山中进发。不一会儿到达目的地,小和尚果是为了石壁而来,停在山谷前四下观望,对此地的凄败和毁损感到好奇,怎么会这样? 师父所言,此地是个美丽庭院,庭院深深,柳树依依,还有一眼清泉一潭碧湖,这些东西不但没有,反是一块巨大破败石壁立在眼前,转头看向乌龟,启口问道:“桂先生,小僧有一事相询。” 大乌龟摆首道:“不须这般客气,大师有话尽管直言。” 张怕听的又不平衡,乌龟太混蛋了,把小和尚变成大师,我却还是一跟班的? 一戒不理会张怕想什么,直接问道:“言说苍海桑田,万年前的大海会变成现在的高山,敢问此处可是经过这种变化?以前的山水轮换,变成眼前石山?” 大乌龟闻言愣住,惊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水?”听到这句不是回答的回答,一戒若有所悟,低声道:“难怪我感觉此处有改天换地之力,想来是一种大神通封掉此处,是小僧无知,窥不得神仙玄境,阿弥陀佛。” 说了话,再无问题,禅步下移,堂正皇然走进山谷,闭目片刻,睁眼走到黑色石壁正前方,掸掸僧袍下摆,却不理会大地是否有灰有尘,郑重,认真,缓慢跪下,对着石壁一低首,双掌合十,口中不知道念些什么经言,一道佛光跃然现身背后,显得神圣庄严,不可冒犯。 张怕暗道一声:好大排场。感觉身边有动作,一偏头,大乌龟五肢伏地,闭目认真礼拜,只是不知道拜的是谁。 得,来三个人,有俩个神道家伙,他不好意思太过嬉闹,收起玩笑心肠,不须学乌龟和和尚下跪那么严重,掸掸身上虚尘,冲石壁微微倾首,心道:“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不管你是谁,张怕来看你了。” 心中所想如此,片刻后便想到自己身上,不知道老子没了以后,会不会有人这般拜我? 山间从来不缺热闹,如虫嘶鸟鸣,兽腾叶落,各种声响无穷无尽。但在此时,在此处山谷,一切声音消失无踪,大地静谧,一种祥和安宁气息从小和尚身上散开,慢慢的,一点点的向四外散去,罩住地面上的万千生灵。这气息只是平和,让一切安宁下来。没有传说中的宝光宝气罗伞香盖,也没有异香纷逞万花成台,更没有万佛现身佛将衬体,自也不见佛音梵唱如来当空,这一切统统都无,统统都无,只有一个小和尚,和他的低声祈诵。 第八百零九章 修真者闯谷 第八百零九章 修真者闯谷 张怕不知道什么是佛?但是知道小和尚很厉害,只这一种平和一份宁静,便是世间最难求之物,不须用强大力量压制强迫,只凭己心,以己体为器,将己心送达万物心中,如果你肯敞开心灵,便会发现,小和尚的心只在你心旁跳动,去邪妄,引正善,让你宽舒静心,好象世间再无苦厄,再无不公,你所求的已经全部求到,或者说已经认为都不重要,不须再求。这一刻,你只剩下安静,满足,幸福。 一戒一跪便是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中,自他身周以外十公里以内的地方,拜服着万千生灵,有草食的咬兔麋鹿,有凶猛的狼豹虎狮,更有数不清的虫豸。 众生来拜,偏被拜的无只语传世,只低低诵念。拜到第三天夜半时分,天上飘起细雨,洋洋洒洒落进林间,落到万千生灵体上。 本是寻常雨丝,可是落在这片佛识内,竟也沾了佛光佛气,再待其落到身上,只觉得说不出的舒坦爽利,好象一生所求,只为此雨及体。 细雨飘洒,天上本是无月,可就在午夜最中时分,空中突现圆月,明明亮,煌煌然,送出金光万丈,将雨丝照成透明闪亮。在这个美丽午夜,原本是无人山野,荒林高石,一无出奇之处,此时变成天颜地貌,众灵生息之所,美丽自不必说,传说中的仙境不过如此。 瞧着眼前变化,张怕才待感慨,对面石壁哗的耸动一下,赶忙抬眼细看,莫不是瞧差了?这一看,顿时惊住,对面石壁正中的黑色石壁消失不见,变成个黑色门洞伸向石壁中,不知道通去哪里。 石壁洞口初现,小和尚面色一无所变,仍低声不停诵念,身子分毫不动,只是他不动,总有人会动。 三天前进林,张怕和小和尚一起走的,让有心人注意到,尾随而入。结果见到小和尚大显佛威,来了个佛光普照,引得各种野兽来拜。这些人虽吃惊于小和尚的厉害,但是本身修为高超,此生求的是逆天而为,当然不会像普通兽虫低阶妖兽那样轻易被佛识染心,一个个停在十里之外,随时监视前方情况。 小和尚来拜黑色石壁,说明此处确有宝藏,大家更是难按其心。因为见识过大乌龟的恐怖,所以此行初仅有数人跟往。如果仅是他们十数人,此行当无功而返。但是,总有聪明人想出一些诡计,出山将山中变化跟山外修真者一一表述,怎么夸大怎么说,言之确凿的肯定石壁内有宝,说是大家一起进山,人多以后,就算有倒霉蛋被乌龟杀死,总有人能有机会得到宝藏。 此等消息向来传播快速,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传的众人皆知。山外百里内共有各阶修真者四千多人,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便准备准备冲进妖兽山。 他们认为,仙人府邸定然宽大,进去随便得个东西就跑。四千多人呢,就算大乌龟厉害,能杀死一千人,还有近八成的逃亡机会,他们不信自己会是那小部分倒霉蛋。 因为有高手详细述说山中变化,消息传播极广,此时大家皆知林中的恐怖家伙是个大乌龟,比麟兽厉害许多许多。 所以当石壁洞口出现的时候,四千多人同时而动,跟疯了一样往里冲,没有人愿意留着给乌龟杀,不顾身边人是否有仇,前方是否有恐怖妖兽,只顾着进去洞府,抢到件宝贝就跑。 他们一动,大乌龟也动了,冷冷吼出一个字:“死。”它要大开杀戒。这时候小和尚说话了,停止诵经,起身面朝外面,低声道:“是小生执愿,给平和山林招惹来麻烦,罪过罪过。”说完话,双手一展,谷中空气猛烈晃动,有若实质般跳动不停,简单点儿形容就是剧烈高温下,烈日炙烤时的那种模样,只是还要再猛烈许多。 空气颤动,一波*向外涌起。正好围住整座石壁。这时,修真者冲到,冲在前面的是低阶修真者,高手们耍心眼躲在后面,担心被乌龟一击杀死。 富贵险中求,这帮顶阶修士为了化神有望,只得冲来冒险。 若是洞门未开,他们自不肯这般卖命,说起来还是小和尚给了大家希望。但是再给予希望,他们也不肯轻易冒险,乐得有一群傻蛋替他们冲锋垫背。 张怕站在山谷边缘,他边上是乌龟,身后百米是小和尚。小和尚出手,颤动的波纹冲向身体,只感觉一阵清凉佛息从身体直穿过去,并没有感觉到其威力,心道,这样也可以御敌? 才这般想,便看到前面突现许多金色卍字光芒,一道道金光卍字驱散眼前黑暗,细柔雨丝依旧飘落,在光芒照耀下晶晶闪亮,跳跃着扑向大地。陪伴雨丝一同扑向大地的还有许多修真者,不过他们是身向后倒。每冲进谷中一个人,空气中便闪起一道金光卍字,无论对手如何闪避,正好击中前胸,被佛力直接打飞。 张怕吁了一声,牛,瞧这架势,比不空厉害多了。 大乌龟见小和尚主动帮他御敌,暂时放下心,冰冷目光扫过张怕,琢磨着是不是要先杀死他。张怕郁闷道:“看我干嘛?我要想进那个破洞,早进去了,还等你杀我?” 一戒好象不愿意打架,双臂展开后,平和声音慢慢响起,如水般轻轻流进每一个人心中:“佛言不可杀,此是佛门大戒,可是佛也知道,人有三神六识百般心思,总驭不得一个平和玲珑心,今日有缘,便由小僧为大家说说何为无贪意,佛云戒贪得自在,引取无厌,是名贪毒,在自在与贪毒之间选取,便是众施主如今所行之事。须知天下事物,阴阳圆缺是定数,我等修行也是定数,假借外物,不过是晨间清露,只有坚固道心,远离是否妄念,才是求得无上大道的正途。众施主求的是解脱,又何必为一处小小洞府妄动杀念,这便是执的空处,所行是错,又如何会有正果?望众施主能一体己心,内察外敛,平和气息,舍妄取之意,净引取之心,还天下一个净世,还自身一个净道。” 长长一番话,从头到尾始终平和不惊,语气不变。而一干修真者却根本不听,继续全力前冲,只是无论修为高低,都被小小卍字打倒打飞。幸是小和尚性善,没下重手,将修真者打倒了事。但是张怕却瞧出不对。 一戒方才所言,开头一句说戒杀,和后面戒贪全无关联,说明小和尚动杀心了。他第一句话直接点出,我说话,你们最好听,不戒贪,我便帮你们戒掉性命。张怕心道:真牛啊,一点不顺心就动杀意,这还是静心有成以后,若是没静心,不是比张天放的佛杀还恐怖嗜杀? 大乌龟也是听的一愣,它是有灵之物,当年主人更是一代神人,所行所言自有风骨,耳濡目染之下,乌龟见识也是极高,同样听出一戒平和语言下的杀意,不由暗出一头冷汗,这个和尚怎么比我还冲动? 小和尚唠叨完这段长话,见修真者不为所动,便将目光在每一人面上扫过,似在犹豫该怎么办。张怕一看,别犹豫了,赶忙问乌龟:“能不能关上?” 大乌龟道:“我只知道从里面关上的方法,外面的不知道,” “还犹豫什么?你把小和尚带进去关门,难道想看他杀人不成?”张怕急道。 从表面上看,一戒波澜不惊,不喜不怒。可张怕和大乌龟距离他颇近,能分明感受到那种平和下的杀意涌动,确切来说,是一种战意,想要打架发泄的战意,因被佛法抑住,所以会面无所动。 一戒守的是佛门第一大戒,杀戒。一生只守一戒尚守成这样,若不是寄身佛门,真不知道他会怎样。张怕很是感慨。 乌龟听了这话,问张怕:“我没有手,你让我怎么把他弄进去?” 张怕不愿意进去,进去简单,若是出不来怎么办?多问一句:“你知道怎么出来么?”大乌龟很严肃的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气得张怕真想骂他一句,那你知道什么?心下打定主意,坚决不进去,管里面是什么,我在乎的是宋云翳成喜儿林叔福儿和海灵他们这些活生生的人,至于宝物?爱谁谁,休想让我冒险。 他不说话,乌龟有点急,主要是人太多,四千多人,若是能一力杀之倒还好,可若是逃掉几个,被他们混进洞府……大乌龟坚决不允许这样事情发生,威胁张怕道:“你去抱大师进洞,我殿后,否则现在就杀你。” 郁闷个天的,这还带威胁的?张怕不敢相信看着乌龟说道:“那些人想进,你不让进,我不想进,你逼我进?搞什么搞?老子懒得理你。” 他拒绝掉乌龟提议,不想一戒转头冲他俩说道:“不须管我,我不会进洞,师父只是让我来替他祭拜絷友,并没说过,我可以进到其中,所以二位所想,恕小僧不能如愿,还请原谅,不过道友提议却是可行,洞门因我而开,若被外人擅入,会惊到前人休息,便请道友入内关闭洞门,省却这些麻烦,小僧便也不须压制战意。” 第八百一十章 入谷 第八百一十章 入谷 敢情这家伙什么都懂,张怕问道:“你能压制多久?”一戒道:“并不看我自身修为,这要看对手如何。”简单点说,就是他不会轻易认输,敌越强,他的战意便越强。 张怕挠挠头,挠到一头溜光,气道:“是不是理了光头就得倒霉,你们守护洞府,关我什么事儿?” 一戒还是以平和语气回话:“是与道友无关,只是事关杀戮,小僧实不愿妄起战事,还请施主多多担待,替小僧将事情平息下来。” 瞧人家话说的,妄起战事,和尚说的是战事,不是打架,这种气魄,分明是不怕乱子大,足见其平素心中所想极大,难怪要只守杀戒。张怕瞪着看他,怒道:“我怎么这么倒霉?你爱杀就杀,关我什么事?” 说话的时间,神识外扫,冲在前面的修真者只是结丹修为,连个元婴修真者都没有。高手们全躲在后面,保持实力,准备一击而中。低手们呢,看到无数次向山谷冲击,小和尚也不杀人,便冲上瘾了,前仆后继,摔倒了爬起,一往无前。 可惜了这么好的架势,做的事情却让人郁闷。 乌龟冷冷说道:“本来不关你事,可你非要跟进来凑热闹,便关了你事,不想进入洞府也成,陪我俩在外面杀人吧,我守洞门,你们俩在外面杀。” “有病”张怕气骂道,怕我敌人不够多?想了想问道:“你进去关门不就得了?” “万一我出不来咋办?你进去还能陪我呆着。”乌龟的回话很无耻,有张怕风范。 敢情把我当成玩**,张怕很郁闷很受伤,想我进去?休想,冲小和尚说道:“事急从权,你师父肯定不愿意看你乱杀人,一起进洞。”一戒愣了一下,摇头道:“我师父没说让我进去。” “你师父还不让你杀人呢你好好想想啊,洞门若是关上,你自己在外面,这帮子家伙肯定会把气出到你身上,找你打架怎么办?不动手,就被打,动手就是忤逆师父,自己琢磨着办。”张怕大声说道。 “我可以跑,想来以我本事,他们必追不上我。”一戒说道。 “你跑了我怎么办?万一关在里面出不来呢?佛说他不如地狱,你就入,赶紧点儿吧,大伙儿都等着你。”张怕口舌如飞。 “佛不是这般说的……”一戒想着解释一下,被张怕直接拦道:“赶紧点儿赶紧点儿,外面还站着一堆顶阶混蛋,他们若是一动手……”说到这忽然感觉不对,石壁洞门大开,顶阶高手怎么可能只呆着看戏?而不全力进洞?猛地转头四望,神识狂送而出。 就这时,身后的崖壁顶端突然出现十八个顶阶修士,纵身向下方跳去,扑往壁上石洞。 发现这一切,张怕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太小觑天下人了,不要以为自己修到顶阶就如何如何了,高手有的是,功法有的是,你穷一生之力能见过的又有多少? 那些修真者以特殊功法隐藏自身气息,偷摸从远处绕过来,而在山林中,还留下自己的假身故相,果然好算计。 他发现顶阶修真者闯洞,小和尚和大乌龟也发现到,俩家伙面色齐变,这帮混蛋贪心修真者,摆明不给面子。大乌龟登时发怒,腾身顶在张怕腰间,只说出一个字:“进。”再没有时间说多余话,他顶起张怕以后,说完那个字,身体已经出现在洞门前。 讲起来从崖壁到洞门,比从张怕立足处到洞门的距离要近一些,不过因为洞门窄小,短时间内只有两名修士赶及进入,第三名即将进入时,乌龟赶到,迎头一撞,将那人身体撞出个大洞,摔倒地下。 紧急间乌龟也不及取人命,第一要务是护住门口,冲张怕喝道:“洞里那俩人归你了。” 张怕本想拒绝,一转头,发现小和尚面目变冷,双目盯住他看。而大乌龟虽然应对十几名顶阶修真者的攻击,却是轻松自如,壳体坚硬,伤不到它,它又不追去杀人,只是护住洞口,所以注意力也是放在张怕身上,只待他敢说出一句拒绝话语,马上攻击。 方才被乌龟一撞,张怕飞向洞口,乌龟护住洞口后,他正好飞来,立身于乌龟身后、洞口之内。瞧着小和尚和大乌龟的凶悍模样,暗道一声倒霉,微一思忖,追两个顶阶修士,总比对付恐怖乌龟来的轻松,无奈说道:“我去,先说好,这可是你逼我的。”闪身进入洞穴。 世间美景无数,张怕一生浪迹天涯,山高海阔的自不必说,见过太多太多。另有五灵福地那等仙境一样的存在,也是三三两两见过一些。可是一进入洞口,张怕还是惊住。 洞门仅是个门而已,也许以前本没有门,为了掩盖此地美景,特意建道门户挡住外面烦扰。他这一步踏入,便是落在花海之中。身后倒是有条小路通往群山之间,但张怕知道,那路只是假象。 花是紫色,从高处连到地面,不知道有多高,入目处从天到地缀着无穷无尽的紫色花朵,一朵朵缀成一串,轻轻摇曳,这是一片紫藤花海。高大的紫藤花树不知道有多少株,每两株间隔着百多米距离,而垂下的紫藤花便将这方空间尽数布满,从高到低,从远到近,眼睛看到的尽是紫的美丽。连地上也落有无数花瓣,紫色铺地,伸向远方。 只是风景虽好,张怕无暇也无心赏美,脚尖点地,人往前飞,神识放开搜寻那俩人的踪迹。可是在这里,神识离身不过三尺,再远就不能够。暗骂一声混蛋,这可怎么找? 极目远眺,在花海中找寻踪迹,双目如电,却也被无数株紫藤花树挡住,便将目标改为更大的楼阁房屋。以张怕估计,即便是神仙,也不会任宝物置于庭院之中,进来的两名修士应该和他想的一样,时间短暂,总会先寻些楼阁中容易找到的物品。 脑中思索,眼中搜寻,身形朝前直奔,在花幕间穿梭。在这片空间里,神识不能外放,眼前是紫藤花海,遮挡视线,又有花的芬芳飘香萦绕,连气息味道也无法辨寻。 别无他法,张怕只能撞大运,认准一个方向一头扎下去。前行十几里地,眼前紫色一弱,变成澄清蓝天,已然出了紫藤花海。花海尽头是一片白沙地,细细软软铺出十几里湖岸,再往前便是更加澄清湛蓝的湖水,清清远远,伸向天际,瞧着起码有十几里远,否则如何能与天连到一处? 看到这一切,张怕不由自主打个呼哨,美打算回天雷山也这么搞一个。这里比五灵福地还美,相比较而言,五灵福地好象是花园一般的精致,而这里却是有天与地的大气洒意。 回头看眼,紫藤花海下方是紫色花瓣铺路,看不见地面,但是想来无非泥土。而出了泥土地,就是白沙接水,紫白青三种颜色同存一处,又泾渭分明,果是神人居所,不同凡响。 白沙地以左千米,有道曲幽长廊折向湖中,最奇之处是长廊无柱,平平浮在湖面上,而湖中更有数个样式不一的厅阁,或有廊桥接岸,或是独独浮于湖中。 美景无限,可惜无暇赏玩,张怕一目扫过,便朝左奔去。猜测着那两个倒霉混蛋在哪? 闹出这么大事,乌龟肯定怒了,只是不知道小和尚有没有大开杀戒。 左行万米,于湖岸处看到一座庭院。在这等仙境般的地方,竟出现一座农家小院,三间茅屋并排而立,有细竹自然长成的篱笆,不知道是何品种,灵气外溢,充满生机,偏是长不高,只到腰间。院子不大,隔出几畦菜田,种些瓜果蔬菜,不知道多久无人打理,菜田中的蔬菜却是没有枯死,各自倔强生长。 看到这几畦菜,张怕暗叹一声,比林叔在五灵福地种的还要好,真不知道是何来路。菜田后面有一丈见方的一块空地,立着一桌两椅三件木器。除去这些,院中再无他物。 径直来到院前,此时院门房门大开,从屋子里传出些轻微响动,好似有人在翻找东西。张怕低声说道:“别翻了,出来吧。” 屋内的响动突然停下,片刻后,房门处缓慢走出一个身影,涩着声音说道:“道友何必为难我?此地颇大,房屋也不仅此一处,自该寻找宝物快快离去。” 张怕摇头:“我不想杀你,你也别为难我。”说着话身影一闪,一指点在对方额头,体内灵力狂涌向对方体内,轻易锁住对方元窍,封住灵息,然后轻轻说道:“一会儿带你出去。”说完闪身离开,追寻下一个人。 以此地灵田完整来说,那个人应该走的是另一方向,否则时间无多,二人应当一同进屋寻宝,没必要浪费时间再寻他处。便从原路回去,跑向长湖另一边。 这面岸边是农家小院,那面岸边是一处四合院。许是因为少有人住,没有弄出两进三进房屋,仅是一圈房屋围绕了事。但是各种摆设却不少,比如台阶,对门,照壁,甚至还有拍门环,只是不知道在这里住,谁来敲门。 第八百一十一章 美丽玉像 第八百一十一章 美丽玉像 张怕赶到时,院门也是开着的,走进院子,正房,左右厢房同样开着门,约略转一圈,屋内摆设更全,内堂外堂,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又有书架柜厨等物。只是大件有了,却没有小件,没有书籍没有被衾没有笔墨纸砚没有饰品用具,简而言之,这里没有人气,只是几间空屋子。 倒有几个箱柜是打开的,里面空着,不知道是装的东西被人拿走了,还是原本就是空的。几间屋子看过,那个修士不在此处,张怕便出院继续寻找。 以此院情形来说,那名顶阶修士应该来过这里,现下问题是不知道他是得到宝贝往回走了,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转悠,以图寻找更多宝贝。 如果那人想出去,张怕倒是简单了,洞口有乌龟守着,没他什么事。因为有这个前提条件,无论那人有没有继续留在这里,他只管顺着湖水继续走下去。 湖水有岸,再前行万多米,湖水封在一片烟雾迷蒙中,瞧着好象是尽处更有风光。其实不然,那片烟雾迷蒙便是整个洞府边界,往前,除却碰壁,再无他途。 湖岸尽头又是一种风景,约略六十几米高的一座小山俏然对湖而立。真是俏然,山色青青,生长些翠竹青杉,更点缀些烂漫红梅,让这座小小山头显得生机盎然充满活力,正如同个美貌丫头般俏然而立。山不大,山下到山顶只有一条小径,蜿蜒经过竹枝松叶梅花三种不同风光。 山头是一小片秃崖,座着一方石礅。坐在上面往下看,虽没有高山俊岭那般奇秀大气雄伟的感觉,却别有一种此地虽小,我是此间主人的知足与掌握。 张怕没有上山,他在山下便找到想找的人。山下是片柳树林,疏疏落落围出条路,延延伸向前方。就在柳树林下,那名顶阶修士跟傻了一般看着前面一座玉雕呆立不动。 这让他感到好奇,便跟着看过去,一看之下,四个字足以形容,惊心动魄。这一瞬间,心神激荡,多年苦修的元婴几乎要振体飞出,实不敢相信一尊玉雕会有此魅力,此魔力。 玉雕一人来高,按真人比例雕着一个女人。轻轻站立,臻首微垂,像在找寻什么东西。一身罗裙贴身罩体,也罩住了手脚。 以常例来说,玉石冰冷,少有多种色调同存一石,更少有完美色彩,雕出的人像也多没有神采,无非求个形似,说到底还是冰冷石头。但这块玉石各种色彩都有,从头到脚,每一种色彩都是完美无暇搭配一起,黑发,白颈,绿裙,青色衬边,更点缀些粉白花朵图案。 而雕功更是神奇,头顶每一丝发丝,绿裙每一处褶皱,尽是完美体现,好象是真的发丝真的衣服。若不是张怕眼力过人,且神识扫过,知道是个死物,否则真会以为这是个美丽女人也说不定。 玉像的美,美在一种感觉,美在不可琢磨上,贴着你的心让你惊悦。张怕和修士能看到的只是个背影,玉像面朝前方,全身皮肤仅露出一小段白皙脖颈。但是仅此一段白皙,配上曼妙身材,便是天下第一美。 修士知道张怕到来,轻声问:“美吧?”张怕回话:“美。”他身边有天下间少有的两个美人,无论何时,他都认为这两个女人最美,可是在这一刻,他竟然有种感觉,二美没有这个看不到正脸的玉雕假人美。 如此动人玉像,若是硬要找一个词形容,仙人之姿。除去这四个字,再想不出别的词语可以形容。 那修士又道:“那面还有。”张怕闻言看过去,小山脚下,依依柳林中,每隔着十几二十米远,便立着一尊如此美人,每一尊都是惊心动魄的美。同是背影朝人,面朝林间。 “是一个人。”张怕说道。那修士回话:“是啊,真不知道天下间竟有这种美人,以我道心,险些不能自持。” 这话如果在平时听到,张怕肯定认为是瞎话。如果来了兴致,甚至会说上一句,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别没完没了的吹。可此时,他却轻轻点头,叹息道:“幸亏只见到背影。” 此言得到那修士认同,点头轻声说道:“幸亏。” 如此丽人,仅以背影来看,已经美的不可想象,若是见到正面……想到这里,心猛烈跳动一下,想着绕过去看,却又不敢,或是不愿。 “总要看一眼才会死心。”那修士说道,然后深呼吸,运功调息,平稳心境,一步步走到玉像侧面,眼光始终没有离了玉像。 侧面很美,和背影一样的美。整尊玉像,从头到脚都是完美无暇,可是修士却突然停住不前,面露惊容,好象看到什么天大事情不敢相信,随即一个闪身跳到前面转头回看,一看之下,如丧考妣,大惊失色叫道:“怎么会这样?” 张怕跟着绕过去看,一见之下也是呆住。这尊从背后看着完美无暇的雕像竟是没有脸,这个天女一样美丽可人儿的脸竟是空着的。 张怕也不敢相信,纵身来到下一尊雕像前面查看,同样没有脸,再看下一尊,还是没有脸,每一尊都是一样,柔美身体,曼妙姿态,竟都是无脸之人。 “这,这却是为何?”那修士想不出来原因。 以雕功来看,不要说此间主人的雕刻手法何等巧妙,只谈玉像,从上到下看不到一丝瑕疵,也看不到转角突兀,每一条纹线都是妥帖显现,只为显出像中人的美丽。好象玉石生来便是如此多姿多彩,生来便是如此美丽,再没有动过一刀一磨。 可是为何此间主人有这样巧夺天工惊世骇俗的雕刻手法,偏生不雕脸? 张怕一声长叹:“天妒其颜,故不欲其存世。”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借口。 那修士也是跟着连续看过数尊雕像,眼看一尊尊无脸玉人,心中觉得惋惜,一声长叹摇头道:“何必呢。” 此时二人心神已从最初的激荡恢复平静,也许正是因为看不到脸才会感觉玉像很美,等看到了反而失望呢?但是显而易见,无脸美人让整尊玉像从仙人之姿谪为凡物,美丽风采削减许多。除非永远只看背影,永远处在初见的那种状态中,才不会失望。但是话说回来,谁碰到这等美丽玉像,能忍住不去看脸? 张怕眼中看着玉像,口中和那修士说话:“出去吧。” 那修士不接话,顺着尊尊玉像慢慢前行,很快走出柳林,尽头是一汪清泉,泉后有一间木屋,木屋开着房门。 玉像只在柳林中有,走出柳林便不再见。看过最后一尊玉像,修士停住脚步,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怕不愿意在这里动武,便陪他站着。 过得会儿,修士抬步走向木屋。为免他跑掉,张怕只得紧紧跟随。 木屋很小,一榻而已,除此再无别物,独墙上挂着幅美人图。修士未及进屋便再次停步,眼睛盯着美人图看,良久良久,突然长叹一声,躬身施礼。 一躬后跟张怕说话:“我随你出去。” 张怕瞧着是感慨连连,一戒小和尚在外面叨咕三天三夜,说的万兽来拜都没能说去你的贪心。佛光及体,这帮修真者也只当吹过阵风,全无所动,始终不弃夺宝念头。此等冷血修士,却为一个玉像,又一张画像扰乱心思,只看几眼便心生不安,意欲主动离去,这也许便是修行中所谓的因人而异吧? 张怕点头说好,眼睛盯着画像看了会儿。画中是个极美的女人,以相貌论,和宋云翳成喜儿各有千秋,但是多了股灵气或是仙气?总之是种看不清摸不到的东西,让整个人顿时再美上几分。 宋云翳成喜儿二女纯直良善,一心牵在张怕身上,别无贪欲,自是清新美丽,超脱出尘。可是和画中女人比较还是差上一分。看到这图画,张怕心中生起一个念头,也许这真是一个仙女也说不定。这份美丽,在今天以前,从没见过。 只是图画虽美,却是达不到玉像背影那般的惊心动魄。也是因为这点,让张怕明白,为何数十尊玉像皆是无脸之人。因为,天下再厉害的雕功,也刻画不出这种美丽。 画中女人与玉像是同一个人,当是风姿绝伦,又有着张一等一的可人儿容颜,可惜还是不能完全画出这天仙般女人的美丽。试想一下,连画都画不出,又如何敢轻易下手雕琢?所以此间主人宁肯让玉像无脸,也不敢妄然下手刻琢。 想到这,轻声说道:“也真是难为他了。”跟修士说话:“走吧。” 修士再没说话,转身默默而行,好象因为唐突到佳人居所而深感不安。张怕瞧着好笑,这女人是美,从手到脸都是美到极至的美,但是这样的美,宋云翳成喜儿也有,所差仅是神韵、风采,这种神韵只在玉像身上略有体现,震惊过后,知其无有面目,美丽自然逊减许多,待看过画上真容,神秘感消失,她的美丽便再不能让张怕这样的修真者分心失态,所以问道:“你怎么了?” 修士轻摇下头回道:“你不懂。” 第八百一十二章 一戒回山 第八百一十二章 一戒回山 好吧,我不懂,一方天地育千万生灵,便也有你这样的顶阶修士,这事情若传出去,真不知道那些苦修无果、只得坐限离世的修真者会怎样想。 二人很快回到紫藤花海前,张怕说道:“等我下。”不管修士是否肯听他话,径直去到农家小院中带回被他制住的修真者。 很快再回到花海,为美女失魂落魄的修士还在,见他回来,举步前行,身影没入紫色海洋中。张怕跟在其身后。 一共十几里地,很快走到尽头,眼前出现条小道,指向群山中。张怕知道,受于阵法限制,踏上小道,便是出现在石壁洞穴中。 眼看要出去,他才想起句问话:“可有拿此地物品?”修士摇头:“屋中都是空的。”张怕又看向手中被制修士,解开禁制让他说话。那人倒也潇洒,面上没有丝毫怯意,冷着声音说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怕苦笑一下,直接动手搜,在那修士身上、储物袋中一阵翻找,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希奇的东西,估计也是空手进空手出。跟二人说道:“出去就跑吧,我尽量保你二人不死。” 从修真者的角度来说,两名高手没有做错事情,千万年以来,大家都这么干,去无主之地寻宝,总好过残杀生灵得点好处。张怕被牵连其中,只是不忍美丽仙地遭受涂炭,也不愿小和尚和大乌龟妄造杀戮,他心中是一点杀意也无。 他这么说话,两名修士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的吃惊表情,都是淡淡看他一眼,然后再不说话,好象自身生死十分不重要。张怕有点儿郁闷,腹诽道:装,再叫你装,看个画像就跟傻了一样,还好意思摆酷。 提着被制修士和另一人踏上小道,眼前景色一换,从光亮天地再次换成漆黑夜色。三人出现在石壁上的洞穴中,外面依旧在打架。此时乌龟与小和尚已经合到一处,浮在洞穴外面御敌。 小和尚依旧以卍字金芒阻人,始终压着杀意没有伤人。大乌龟就不管这些,一咬一拍都是凶狠之极,若不是顾忌有人闯进洞口,早冲出去乱杀一片。 现在修真者一方的主力换成元婴修真者,顶阶修真者是主战力,其余元婴修真者多在外围远距离攻击骚扰。乌龟不擅远攻,恨的他直咬牙根,抽冷子跟小和尚喊一句:“你杀几个人成不?”小和尚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压制心下战意,只管牢牢防守。 这时张怕带俩人出来,乌龟大喜,叫道:“赶紧出去帮我杀人。” 张怕冷冷看它一眼,回道:“有病啊,我干嘛要替你杀人?”顺手放开手中修士,随口说句:“快走吧。” 两名顶阶修士知道有张怕在这,再进不去里面的美丽世界。也不说话,分方向各自飞开,快速逃离。乌龟正和眼前敌人鏖战,无暇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俩人逃掉,大怒道:“你个混蛋,干嘛放了?” 张怕回话:“要你管?”又说一句:“赶紧进去关门,老子懒得帮你打架。” 就说这句话的同时,石壁对面林中,刷地闪出道黑色光芒。在夜色中本不耀眼,偏生传出道灵力波动被人察觉。这一下,小和尚面色变了,心中佛法壁垒轰然坍塌,双臂一合一分,身外佛光尽敛入体,平和气息收进佛识,凌厉杀意却破体而出。 他这一动作,天上明月瞬间消失不见,重被阴云遮住,只有漫天细雨还在飘洒。同时发生变化的还有黑色洞门,轰地一声,黑色石壁突然出现,将洞穴封个严实,张怕觉察到异动,转头一看,洞口没了,暗骂道:“搞什么?突然来突然去的,郁闷个天的。” 这一变化,场中人尽见到,心中马上生了各种心思,只有小和尚不理会石壁变化,杀意盈体,仰首一声长啸,直冲向对面林中。 看到小和尚变疯狂,张怕大喝一声:“你的一戒呢?”小和尚正往前冲,闻此言一顿,但是一身澎湃力量急需发泄,双掌一缩一推,便见方才泄露出灵力波动的地方轰然做响。他这一掌,将那片树林炸成坑洞无数。 许是上天不忍见小和尚破戒,他发疯时杀机狂涌,正是对着树林而发,又是一声长啸惊敌,再加上石壁洞门关闭,林中几人见势不好刷的跑掉。紧接着小和尚一掌打来,却是打到空处,没有伤及修真者,只毁坏些花草树木,和一些弱小虫豸。 一掌发出霹雳之威,一戒站了会儿,跟着问道:“打到谁没有?”张怕知道他担心什么,回话道:“没伤到人。”一戒赶忙低念阿弥陀佛,转头看眼黑色石壁,略微想想,冲张怕合十道:“小僧佛心不净,尚要潜心静修,告辞。”说完话,身如轻烟,一转眼没了。 剩下张怕傻望着他离去方向,郁闷道:“这就走了?有没有这么不负责的?” 石壁上洞门已然关闭,大乌龟来了精神,再无后顾之忧,昂头一声狂啸,好象是老虎狮子才能发出的动静,声音大的吓人。 张怕这面忙着埋怨小和尚,那面大乌龟突然一叫,吓他一跳,大叫道:“你干嘛?喊什么喊?吓死我了。”乌龟不理会他,身形如影,在山谷中飞舞。 进山的修真者有四千多人,多数人见机不好,赶忙逃跑。少有几个傻蛋还傻傻站着,不知道发生何事,于是很幸运的被乌龟杀死。 一刻钟后乌龟回来,犹自恨恨不已:“一群混蛋,跑的真快。” 张怕觉得有意思,第一次见它,会笑会和善,第二次见,变成疯狗一样野蛮,现在么,竟然如同人类一样骂人泄愤。总听说乌龟通灵,今儿算是见到真的了。 乌龟见他还没走,怒道:“怎么还不滚?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张怕郁闷,掰着手指头跟乌龟讲道理:“你疯了?咱俩好好说道说道,第一,砸石壁的有没有我?第二,我进山以来有没有枉杀妖兽?第三,你打架的时候我有没有帮人揍你?第四,你让我进洞我就进了,第五,不但进了,还帮你把里面俩人弄出来,第六,没了,你说说,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一见我就要打杀的,世上还有没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不对,是有没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乌龟?” 乌龟全当他在放屁,瞪眼道:“就问你,滚不滚。” “不滚老子凭什么要滚?我走出去。”张怕很郁闷的往谷外走。经过小和尚方才攻击的地方约略一看,零星散落些铸铁一类东西,还有破碎灵石,想来又是灵力炮一类强大攻击法器,难怪小和尚会发疯。 “快滚”乌龟嫌他走的慢,大声吼道。张怕头也不回说道:“就不老子爱怎么走怎么走。”慢慢往前晃,一直爬上对面山坡才回望一眼,山谷石壁真是个古怪存在。经过这次事情,天下修真者将闻风而动,兴许会有大智慧者或更厉害的高手凑合进来闹事,不知道那时候,大乌龟是否还能拦住。 想到这便停下脚步,转回身大声说句话:“你去和内山几个厉害家伙说说,让他们来帮你吧,日后,此处定然无法安生。” 乌龟也是想到此处,心下恼怒,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要说别人,只要多几个小和尚和张怕这样的人来硬闯,他就不知道能否完全拦住。想到这样事情,心情自然不好,听了张怕好心建议,不但不领情,反是扯脖子怒吼一声:“滚” 张怕并不生气,轻轻一笑,转回身继续上路。各人有各人造化,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 他原本还想问问小和尚的来历,也想问问大乌龟,洞里面的天地是怎么回事,那个绝美女人是谁。可是小和尚走掉,大乌龟不给机会,他只好自己猜测,所能想到的无非是小和尚的师父是个男人,喜欢洞里的女人,可是洞里女人身边还有男人,于是便发生些爱恨情仇的故事呗,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洞府天地真美,女人也真美。 那一片山水风景,若是有人陪伴,厮守一生也该是不错,张怕便想起宋云翳和成喜儿,恩?为什么我会同时想起两个人呢? 脑中乱想,脚步不停,溜溜达达行出妖兽山,此时天还没亮,黑夜笼罩大地,但是山外的篷屋驻地却已经变得空空,修真者纷纷离开。张怕忽然停步,暗骂一句:猪脑子,怎的把好大一个活人给忘记了? 放开神识四下搜索,没有发现,只好郁闷坐在地上,琢磨着这家伙能去哪儿。 张怕三天前进山,把张天放留在山外,后来修真者进山,四千多人都冲进去了,也没看见他。那家伙最怕无聊,老实呆三天都不能够,搁往常早去找张怕了,可是这次却没有,更何况这三天,山中打个不亦乐乎,四千修真者都掺和其中,他如何肯放过这等热闹不去观瞧? 心中很是奇怪,他没来凑热闹,那是干嘛去了?取出张传讯符,手指轻弹,一道光影射进妖兽山。张怕起身回望,这个白痴进妖兽山干嘛? 第八百一十三章 追着看热闹 第八百一十三章 追着看热闹 在山外等了会儿,一直没等到张天放的回应。心下疑问道:这个混蛋到底在干嘛?干嘛不回话?想了想,又弹出一张传讯符咒,嗖地一下,光影朝西面飞去。 方才在北,现在在西,这个白痴别是出事了?被追杀的四处逃命。张怕闪身而动,朝西方急飞。片刻后又是一张传讯符咒飞出,亮起一道光影射进黑夜。在这个夜里,传讯符成为给他指路的灯火,身随光影而动,紧追而去。 若被外人知道他如此糟蹋东西,必然大骂其为败家子。符材难寻,传讯符越发变得贵重,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门派明知道符咒传讯便利,却硬要弄出些麻烦的烟火响箭用以传讯示警的缘故。 以张怕身家当然不会在乎这点儿消耗,继续丢传讯符寻找张天放踪迹。随着距离接近,传讯符飞出去的方向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忽而东忽而北的。张怕知道逐渐接近目标,将脑中二神合一,尽放神识搜寻张天放。 很快发现目标,以元神锁定他,疾飞过去。 张天放并不是一个人,张怕元神扫探,发现三个目标。第一个是顶阶修士,第二个是超阶妖兽,第三个是张天放,他拖在最后面,距离前面一人一兽很远。 发现这种情况,张怕倒也不急了。这三道气息都不陌生,第一个是鲁国八大世家方家的高手方不为,第二个是麟兽,这哥俩有生死大仇,见面就干架;至于张天放,可以肯定,这家伙是在看热闹,百分百的看热闹 方不为和麟兽的气息有些乱,一身灵力衰弱许多,想来是哥俩干架的结果,弄得两败俱伤。所以他俩玩命跑,还能被张天放这种混事的元婴高手追着看热闹,实在是悲哀之极。 张怕很快追上二人一兽,怒喝一声:“给我站住”他是对着张天放而喊,可是因为彼此距离太远,加上方不为和麟兽同他都不是很对付,也都以为是找自己毛病,哗地一下,俩家伙全部停住,小心望向张怕,不知道这个混蛋要做什么? 他俩停下不走,可是该停下的张天放却没停步,嗷嗷有兴致的追上来大叫:“打啊,怎么停了?” 张怕心里这个气,从远处一闪而至,怒瞪张天放:“给我消停点儿。”因为站的远,隔着数千米距离瞎喊,让一人一兽产生误会,他得消除误会。 张天放瞪回来问道:“干嘛?”“干嘛?你干嘛不回传讯符?”张怕气道。 张天放无所谓咧下嘴说道:“哪有时间搭理你,忙着看热闹。” 被他猜对了,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果然是在看热闹。三天前,张怕才进山没多久,麟兽出山了,出来找修罗麻烦,没想到会碰到方不为。 方不为杀死麟兽幼仔,知道是生死大仇,本不欲再来妖兽山,可是因为山里可能出现的仙人洞府,到底没坐住,也跑来凑凑热闹占占便宜。 他知道自己与麟兽有杀子大仇,一开始很低调,安静呆在山外,让手下人进去打探消息,打算有了确切消息再冲进去一举成功占便宜。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修罗和麟兽打起来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打跑出山。 麟兽数次受伤,以前的不说了,只说这次,先被一群人揍,再被修罗揍,揍的它身上有伤心中有恨,待伤势稍微好一些,便出山来找修罗麻烦,结果发现到一个比修罗更可恨更该杀的家伙。它对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气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为了给孩子报仇,修罗也不找了,也不管自己是在山内还是山外,疯了一样要和方不为拼命。 然后就是打架呗,方不为有帮手,手下几十名弟子不说,那时四千修真者还没进山,也有些看热闹的和准备拣便宜的,便乱七八糟打起来,最后结局是一人一兽两败俱伤。 麟兽根本不在乎自身伤势,它只有一个想法,弄死方不为,数次以同归于尽的打法和对手拼命。可是方不为不想死,面对疯狂的麟兽实在想不出取胜方法,只能逃跑。 这时候,张天放看热闹正看的过瘾,见到方不为逃跑,麟兽去追,就把张怕让他留在这里的话语全部忘记,一路追着看热闹。也幸亏那哥俩拼的一身重伤,没时间搭理他,否则就不来杀他,也早跑的无影无踪。 听到张天放没心没肺的回话,张怕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家伙看热闹,能硬生生看上三天三夜,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这得有多大毅力啊。转头看看方不为和麟兽,方不为没说什么,麟兽却是仰天一声狂啸,又朝方不为冲去。它拼了,宁肯死也要替子报仇。 一个动手,另一个自不会站着挨打,这会儿时间也看出张怕没有杀意,方不为腾身逃跑。张天放一看,不乐意了,怎么又跑?就不能在一个地方打?大叫一声:“别跑。”继续追过去。 弄的张怕很郁闷,这算什么事儿?苦着脸追过去,拽住张天放说道:“他俩打他俩的,你干嘛?”“什么我干嘛?我这是好心,万一他俩谁受伤了,我可以帮着救治救治,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这个粗俗小人怎么能理解我这颗宽广博大的善心?”张天放语出惊人。 张怕一把按住他:“谁教你这么胡说八道的?”“别闹,万一他俩拼个两败俱伤全部挂掉怎么办?让别人白白拣了便宜?有便宜还不如给我呢。”张天放挣扎着袒露宽广胸怀,见张怕意有所动,跟着又说:“再说了,他俩若是伤重,我去救治,他俩就一直可以打下去,我就可以一直看热闹。” 张怕彻底无语,无奈道:“我真想知道你上辈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松开手,你爱追追吧。张天放不老乐意,埋怨道:“就知道瞎耽误工夫,跑没影了都,这可去哪找?” 张怕认真看了看张天放,认真说道:“我欠你的。”扯着他朝一个方向直飞过去。 方不为和麟兽打了三天三夜,尤其第一天的生死相拼,把俩家伙都折腾的有气无力有皮没毛,此后时间,一个全力逃,一个玩命追,又折腾个够戗。往难听点儿说,就算不是油尽灯枯也差不多了。 张怕二人在一片湖水边上追上他俩,张天放很惊奇:“这是到哪了?怎么有水?” 看着湖边的一人一兽筋疲力尽的模样,再看看张天放精神抖擞的状态,真是差距啊,张怕叹道:“跑了三天三夜还这么有精神,佩服佩服。” 张天放坦然受之,而后说道:“灵气丹有的是,吃着玩呗。”“我给你的灵气丹就用来干这个?”张怕气道。张天放鄙视他一眼说道:“光知道说我,忘记你拿灵气丹满世界送人的时候了?”“那是我的丹,我爱给谁给谁。”张怕辩道。张天放瞪眼道:“你给我了就是我的,管我怎么吃?” 他俩吵架,方不为和麟兽听的大动肝火,若不是顾忌颜面,真想跟张怕说句,别吵了,先给我两颗吃吃吧。俩家伙累坏了,一是生死相拼耗费灵力过多,二是身上有伤无法救治,累及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但是再累,麟兽也想找方不为拼命。 它最倒霉,先遭到一堆顶阶修士偷袭,弄成重伤,好容易养好一些,再和修罗打架受伤,这次的伤刚好一点儿,又和方不为及他的一干手下拼命。若不是妖兽身体强健雄壮,估计早死过去几回。 方不为也是有苦自己知,上次设计没搞定麟兽,反而结下生死大仇,只得慢慢熬下去。可是还没怎么熬呢,便被麟兽盯上,一众家族子弟或伤或亡,只换回自己一个狼狈逃命。 这俩家伙都心存愤恨,于是再次拼到一起。张天放个混蛋居然拿出一把零嘴边吃边看,抽空和张怕说句“麟兽真结实”之类的话语。张怕气道:“你没被人打死,真是奇迹。” 一人一兽拼死对战,打的挺精彩,眼瞅着过去小半天,到底是麟兽皮厚肉粗抗折腾,终于占到上风,瞧二人手段,估摸着再打会儿就能分出胜负。 他俩拼命,输了的只能死。张怕犹豫要不要救方不为一次,就这时,远方快速飞来一个身影,见到湖边情景后,闪手丢出一张传讯符,然后擎出法器向麟兽攻去。 张天放不乐意了,起身阻拦道:“一打一,你算干嘛的?”手中鬼刀一挥,直接将来人手中法器斩断,跟着喝道:“站好了,再往前走就是杀。” 来人是结丹修为,当然打不过张天放,心中很着急,又不敢乱动,只得等待家族援兵赶到。好在修真者跑的快,二十几息后,从四面八方陆续飞来十几个人,从结丹到元婴都有。看见场中情况,毫不犹豫向麟兽冲去。 张怕怒道:“当我是死人?都给老子站住。”他说这句话的时间太长,足有十一个字。对于修真者来说,说一个字的时间可以轻易对上几十招,更何况十一个字。他说完话,来人已经尽数围住麟兽,有人动手,有人观望,有人准备救人,相互配合巧妙。 第八百一十四章 海灵看书 第八百一十四章 海灵看书 方不为见家族援手到来,便琢磨着退出战团,让门人子弟合力杀兽,可是二人斗的正烈,一时间就是想退出也难,只得继续当主力和麟兽鏖战。不过在这时候,他记起张怕曾经救过麟兽性命,心中不免有些犹豫,这个混蛋会不会再次插手? 老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话对方不为也好使,他担心的事情成真。张怕是老好人,看到谁弱就想帮忙,方才想帮他,现在想帮麟兽,加上身边还有个张天放在推波助澜,冲张怕大叫着说道:“杀人去,那帮家伙当你不存在。” “是当你不存在还是当我不存在?”张怕无奈说道。“都一样,咱俩谁跟谁,当我不存在就是当你不存在,快点儿吧,再过会儿麟兽就挂了。”张天放催促道。 方家人为救家祖,下手绝不留情,自他们出现的短短时间里,麟兽身上又多出三道伤口,一道比一道深,一道比一道严重,看着一滴滴一片片鲜血残挂在它的黝黑皮甲上,很是残酷血腥。 张怕喟然长叹:“罢了,再救你一次。”如果方家子弟没有加入战团,他会不会再救麟兽还真说不准。一人一兽有生死大仇,他平白掺和进去算干嘛的?现在既然有了借口,双袖一分,两道气墙分别竖在麟兽身前身后,冲方家人说道:“你们走吧。” 方不为一见,这个拉偏架的混蛋终于出手了,知道非其对手,冷喝一声:“退。”带着方家人离开。在他说话之前,方家子弟有数道攻击打到张怕的两道气墙上,轻易将之震散。 张怕本没太使力,见气墙被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甩手又立起两道,不嫌累你就破。这时方不为发话,方家子弟退离,没人攻击他的气墙,不想却被麟兽撞破一道,冲他怒吼,瞧那意思,大概是嫌他多管闲事。 张怕摇头,拍张天放肩膀说道:“交给你了。”说完话退开几步坐下。张天放愣道:“什么东西交给我?”张怕指着麟兽说道:“你不是说出现个受伤的,你要救治么?机会给你了。” “老子不干”张天放怒道,一转头发现麟兽怒目相向,好象随时准备拼命的样子,他可不想稀哩糊涂跟麟兽干架,忙拿出丹药丢过去说道:“算老子倒霉。” 哪知道麟兽性子高傲,一把丹药全被它踩进土中,硬是一粒没吃。不但没吃,还冲张天放嘶吼不已,好象是要找他单挑。 张怕无法,拿出两粒生命丹又两粒灵气丹掷过去说道:“吃了吧,你死了谁给你儿子报仇?”听了这话,麟兽才没有辜负好意,吧嗒咽下四个丹药,瞅瞅张怕,瞪眼张天放,转身回去妖兽山。 张天放大怒:“这是个什么玩意,怎么就不知道好人心?”张怕轻声道:“你比他好不了多少。”走到麟兽适才呆着的地方,把土中丹药一一取出。 张天放撇嘴道:“小气,妖兽拿脚踩过的你也要。”张怕郁闷坏了,腾身一脚飞踹,把他踢上半空,这才出了口气,略微解释一句:“我是怕丹药灵气外泄招惹来不必要的杀戮。” “借口,小气就小气,还不承认。”张天放这厮在天上,嘴也不闲着。 好吧,我小气,张怕站在地上耐心等他落下来,反脚猛地一抽,把他踢向更高处,然后大声喊道:“我就小气了,气的我要揍你,怎么着?” 张天放好汉不吃眼前亏,一面浮在空中不下来,一面指责鬼刀叛变不帮他揍张怕。 看着天上那个白痴没心没肺的胡说八道,张怕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落寞感觉,好象狂欢后突如其来的冷清一样让他不适应。低头琢磨琢磨,记不起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他产生这个感觉,倒是想起才出来没多久的神仙洞府。他只在里面略微呆了会儿,很多地方没有走,仅从看过的三处屋宅来看,里面无人居住,画像中的美女应该是死了。 想到这突然一笑,别人死不死活不活的关自己什么事情?进过一次所谓的神仙洞府,加这这一会儿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觉,倒是让他明确了自己的追求,把握现在。 修到化神期还不一样是凄惨结局?一个个例子摆在前面,鬼祖,山神,如果妖兽山洞府主人也是化神高手的话,他的命运也不咋的。 抬头冲天上那个白痴说话:“下不下来?”这大黑天的,那个白痴躺在天上看星星,听了张怕问话,回话道:“你说星星上有什么?” “赶紧修炼,厉害以后自己去看。”张怕随口回道,转身南行。 “喂,你干嘛去?郁闷个天啊,你敢丢下老子?你等着,你等着。”张天放在天上一面说话一面在储物袋里乱翻,总算找到个东西打向张怕。 张怕正走呢,感觉身后飞来什么东西,一回眼,蹭地一下跳起老高,在黑夜中不见踪影。接着便看到漆黑夜色中绽放出一朵极美丽极美丽的烟花,烟花有点大,覆盖了好几里地,声音也有点大,这世界最响的雷声也不过如此。 等烟花开过,黑夜中传来滚滚雷声般的怒吼:“你敢用七星符咒炸我?”黑夜中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嗖地飞过,便看到张天放再次在黑夜中自由翱翔。这家伙被踢老远,嘴也不闲着:“我哪知道是七星的?不过,这玩意不错。” “不错?”张怕怒意没消,身影嗖地飞到张天放身边,按住他一阵乱翻,把所有能造成伤害的东西全部搜走,仅留下伏神剑、盾牌、生命丹、灵气丹。连灵石都不给留,万一他去逛商集买回什么大杀伤的法器怎么办? 张天放身体被制,口中高叫:“你干嘛?你干嘛?打劫啊,非礼啊,救命啊。”不说声音有多难听,只说这个夜晚,因为他的凄厉嘶喊变得阴森恐怖。 张怕翻腾完,双手使力,把他朝地面狠扔下来,张天放继续哀号:“杀人啊,救命啊。” “再让你喊。”张怕随手翻出个梨,猛地朝下砸过去。只听张天放的凄厉喊叫突然停止,隔了会儿,才又大声说道:“你要死啊?我牙掉了,哎呀。”他张嘴乱骂的时候,梨正好砸进嘴中,在他处理梨的时候,忘记身体往下掉,直接砸到地上。 见他这么狼狈,张怕心满意得,溜溜的往南飞。张天放缓了下,赶忙追过来,口中大骂:“你个混蛋,欺负老子。”张怕只是笑,不回嘴。张天放就继续骂,边飞边骂,两不耽误。张怕用笑容鼓励他继续,直到他觉得无聊了,不想骂了,张怕才慢悠悠说出一句:“骂的不痛,打的痛。”气的张天放肝火大动,继续奋骂如常。 直骂到天亮,张天放才反应过来,问道:“咱去哪?”“雾谷。”张怕回话。张天放听后思索着说道:“雾谷?挺熟的名字,去雾谷干嘛?” “不干嘛。”张怕回道,他知道劝不走张天放,也就懒得费口舌。“不干嘛是干嘛?”张天放很执着的追问。张怕冲他呲牙一笑:“你猜。”加快身形飞去。气的张天放怒目圆睁,大骂道:“你个混蛋消遣老子,等老子比你厉害,揍不死你。”加速追过去。 他俩这般飞飞停停气气闹闹,五天后到达雾谷。张怕说:“在外面等我。”张天放不干:“凭什么?老子这么远飞过来,是来发呆的?”“你爱呆不呆。”一句话说完张怕沉入地下。气得地面上的张天放暴跳如雷,气着气着突然静下来,在浓雾外盘膝打坐,苦思用什么办法才能收拾这个混蛋小子一次。 他想他的,张怕遁地进入雾谷,出现在谷内平台上。这次还好,没有那么多找毛病的恐怖人形妖兽在,他一溜烟进入炼神殿,来到第四层的无边大海。 进入后以神识寻找大船方位,然后踩水过去。 前次离开时曾答应海灵,要给他建个特别大特别大的木头岛屿,奈何五仙木稀少,不足以建岛,就没有先去逆天洞走一遭。 朝北急行两日看到大船,海灵在船上看书。见张怕到来,扑过来说道:“这些书挺有意思。”张怕笑道:“有意思就好,下次还给你带。”海灵点头说好,接着问道:“书里的事是真的么?”张怕不明白,问道:“什么事?”海灵举起手中书,亮开封皮说道:“这个,天宫记。”又指着甲板上一小摞书说:“还有那些,狐仙传,战国演义。” 张怕听着头大,小胖子说的这些书,他是一本都没看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等以后,咱出去以后,你自己去问。” 海灵点头说好,好象看过几本书便有了强大力量,对离开这里充满信心。 张怕左右看看,问道:“兔子呢?”“哼,那些捣乱鬼就知道吃,吃了就方便,每天要收拾好几次,累死我了,我把它们都关起来,这才有时间看书。”海灵回道。 张怕听得呵呵一笑,小孩没长性,新奇劲儿一过,原来干嘛,现在还干嘛。走上船头注入灵力,操纵大船驶向通往第五层的小门。 第八百一十五章 海灵说书 第八百一十五章 海灵说书 海灵抱着书跟过来,不时问他问题。书看的多了,各种问题便也多,多到张怕无法招架。比如海灵问他,为什么有人甘愿给别人当仆人?男人和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住在一起?为什么要结婚等等等等各类问题无穷无尽。这些都是常识问题,一般书里向来只说事实不说原因,比如结婚这事,从来只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永远不会介绍为什么要当婚当嫁。 换了正常人当然不须解释,大家都明白。可是世上再没有比海灵更白的白纸,哪里能知道这些,他不明白当然要问,只可惜他所问非人,张怕吭哧半天回道:“这本书没有答案,下本书总有,多看看就懂了。” 在没有别的答案的前提下,海灵只能选择相信张怕,将信将疑抱着书继续看。 在海上漂泊十来天以后,张怕进到第五层虚无空间。一进入就听到鬼祖的哈哈大笑,张怕郁闷:“看见我不用这么高兴吧?”鬼祖笑着回答:“再让你给他看书,自找麻烦不是?我怀疑吧,他继续看书,继续看下去,你说会不会萌智开慧?” 一言惊住张怕,他只想找些东西给小胖子解闷,哪想到书是开智之物,若是让海灵明白lun理道德,知道前尘后世许多因果,一不小心全明白了怎么办?明白自己因何而来,这个炼神殿还会在不在?小胖子还会在不在? 思考半天没有答案,只是越想越心惊,冲黑暗世界没好气说道:“别吓我。”鬼祖呵呵笑道:“就是要吓你,你能奈我何?”张怕气道:“早知道不来看你。”鬼祖还是笑着说话:“你幸亏来看我,我才提醒你,否则依你的脑子,哪年能想到这个问题?” “算了,不说这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这个位置不?接好了。”张怕自己骗自己,逃避责任拒绝再谈这个话题,丢过去一串葡萄。 鬼祖吃下葡萄说道:“记性还不错,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 张怕撇嘴道:“管他呢,今日不知明日事,想那么多做什么?”听上去好象有些洒脱,其实还是自己骗自己,就算你不知道明天会突然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赶路的还在赶路,上工的依然上工,修炼的继续修炼,生为何人,选择了前进道路,曾做过什么样的努力,就要一直走下去。 鬼祖道:“我也懒得和你说这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怕叹息:“我就是一劳碌命,刚回家,又有人找我去救命,耽误俩多月时间,我琢磨着反正出来一趟,顺便再来看你们一眼,对了,问你件事,你知道妖兽山中有人住过么?” “好象有个化神高手住过一段日子,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化神以后,谁不想保命?哪有心思管别人?只有我那个挚友,唉。”说着话,鬼祖一声长叹。 “离怎么了?”张怕问道。离是鬼祖挚友,二人生隙,离将鬼祖困在炼神殿中。 鬼祖回道:“咱说咱的,不提他,不过说起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是被高手灭杀或是囚禁都不清楚。” 张怕有点郁闷,问个问题吧,他越扯越远,于是说道:“问你和没问一样,亏你白活这么多年。”取出坛酒,让黑暗中的鬼祖饮用,顺便说道:“你真是个吃货。”鬼祖没回话,直到酒水全部入肚才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不在别人吃东西的时候骂人?再来点。” 张怕就又丢过去肉干,在虚无空间里伺候鬼祖吃了会儿东西,只是有关妖兽山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想起那个美人玉像,忽然觉得方才问话的角度可能不对,于是重新问道:“你那时候,有没有一个特别特别漂亮的女人?” 鬼祖不屑道:“漂亮女人多了,修真者岂会在意美色?”张怕一听,知道这家伙确实对妖兽山的事情一无所知,那等美丽女子,见过岂能轻忘?低声道:“你是没见过那个人。” “你见过?”鬼祖更加不屑说道:“跟我装大?你才几岁?” 这个话题没有辩论的必要,张怕呵呵一笑逃避道:“我出去了。”心头却是一件件事情层叠压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但是明确知道海灵读书一事让他彻底迷茫。万一,万一真有一天,海灵开启灵智,知道自己来历,再和炼神殿成功融合,以后怎么办? 炼神殿封着无数凶悍鱼头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恐怖鱼头怪。 鬼祖人老成精,问道:“心里有事?”张怕承认:“就那样,谁不是事情没完,麻烦不断?凑合活吧。”鬼祖笑道:“你倒看的开。”张怕诚实回话:“不是我想看的开,是看不开又能如何?”转身欲走,却又停步,回身再说:“跟我说说化神是怎么回事吧。” “以前不是说过?”鬼祖问道。张怕苦笑道:“多说几句又不会死。”鬼祖想想同意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修炼么,从炼气开始,凝气为基便是筑基期;待道基大成,散道基成灵力,重凝金丹,丹成为结丹期;等金丹大成,便化丹结婴,成功便是元婴修为。此一步步行来,每一步都是不破不立,欲得先舍。总的来说,是一个挺无聊的过程。” 张怕想想,是挺无聊,可偏有无数人趋之若骛,想着踏上修真一途,也包括自己。 鬼祖继续说:“等元婴壮大的乱七八糟,就该化神了,可是化神并不需要散婴,起码我没散婴,就因为我没散婴,便又搞出一个鬼祖,唉,化神期啊,真是麻烦,可是麻烦也得继续。化神无定法,全靠自己追求领悟,能不能成就要看老天高不高兴了。化神期高手是最接近神的修真者。”说到这停下问张怕:“你相信这世界有神么?” “以前不是说过?”张怕回问道。 鬼祖也懒得去想以前是如何说的,接着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世界确实有神,我们能看到的一切,大部分都神造出来的;化神高手呢,就是最接近神的一群人,他们若是一直修下去,很有可能成为真神。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反正故事里是这么说的,神不愿意自己地位受到威胁,便派人追杀化神期修士;所以说,化神修真者若不想死,最好赶紧躲起来。” 张怕听的迷糊,问道:“什么是反正故事里是这么说的?你说的到底是真事,还是故事?” “随便吧,是什么并不重要,我了解的也不多,大概就这样了。”鬼祖结束掉这个话题。 张怕站着想了想,点头道:“听你说了半天废话,就是说一切还得要我自己去挖掘去寻找,你被关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冤屈。” “知道废话你还听?”鬼祖回了句嘴,跟着又说:“看好小胖子,可别让他成精了,对谁都是个麻烦事。” 张怕知道他说的对,可是如何看住海灵?这个倒霉老天,就不能给点简单事情让我做?便不再说话,转身出去。 海灵正坐在海船上看故事,看的津津有味,见张怕回来,高兴叫道:“过来过来,我给你讲故事,你知道咱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么?” 张怕一愣,这是心有灵犀?还是天意如此?鬼祖刚跟他说过这个世界是神创造的,海灵就会问起。另外以前那个迷糊书生孔不二也跟他好通白话,说过几句开神之战、众神之初的故事,笑着点头道:“听别人说起过一点,不全。” “可过瘾了,坐下,听我讲。”海灵像个小大人一般命令道,然后开始一本正经说故事。小胖子一手拿书,一手比画,奶声奶气说的倒也动听,从他口中,张怕总算是知道了这个世界鬼力乱神的源泉,心道:这帮写故事的胆子真大,什么都敢编,什么男神和女神恩爱了睡觉了的故事也敢写出来,真是无知者无畏,就不怕老天责罚? 海灵一本书说了十几天,说的兴致勃勃,是张怕以前从没有见过的神采飞扬。海灵说的越兴奋,张怕越不忍心打断,全心全意老实做听众,关键时刻还要配合着搭茬,比如有时候会问句为什么,有时候要说声啊表示感叹。语气更有不同,疑问和感叹便也表示的不同,做一个天下最完美的听众。 直到海灵把书合上,长出口气说道:“累死我了,我要喝水。”海灵是阵灵,应运而生,当然不会渴,不过他说了这么多话,却是真的想喝水。 张怕在储物袋里翻了翻,清水就有,好多坛。记得林叔曾给过他灵泉水,以前一直没用过,此时便好一阵翻。海灵嘟嘴道:“还没找到?再找不到,我就不渴了。” “找到了。”张怕翻出个玉瓶,里面装的是五灵福地的灵泉水。小胖子接过捧着喝个过瘾,笑道:“歇些日子,等我养足精神,下次给你讲别的故事。” 第八百一十六章 一戒请见 第八百一十六章 一戒请见 张怕实在不忍心拒绝,点头说好,小胖子就高兴的抱着一堆书去挑去选,找他认为精彩的故事,要讲给张怕听。 张怕笑道:“你先挑,我去和第五层的大家伙说会废话。”小胖子头也不抬说声好,又说:“可以多待几天,反正我也要找故事。” 于是张怕便再次进入虚无空间。进入后一直不说话,默默站着,好象不存在一般。许久许久,鬼祖的低沉声音在他心底响起:“想和我比沉默?比不过我的。” 张怕没说话。鬼祖长叹一声,知道他此时没心思开玩笑,便直接说道:“心情不好?躲进来也没用,何必呢?” 这句话说完,隔了会儿,张怕坚定说道:“我要带他出去。” 鬼祖又是一声长叹:“你好歹也活了好几百年,一身修为天下无敌,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一天三变?就没个准主意?” “我有准主意,我要努力保护一切我想保护的人,让他们好好活,让他们开心。”张怕轻轻说道,语气虽是轻柔,其中决心绝对不可动摇。 “小胖子不是一般人,先不说能不能让他开智,能不能让他与法阵完美融合,只说这一切都成了,你带他走了,炼神谷怎么办?被隔在另一世界的鱼头人怎么办?”鬼祖问的问题,张怕曾经想过无数次,正因为想的太多,才最后下决心放弃海灵,但是海灵讲故事时全心投入的兴奋模样,深深打动他,让他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曾想过,若是海灵和付令一样该有多好,只要有充沛灵力,便可以带着离开这方囚牢。 想了许久,张怕低声说:“我不知道,我想试试。”鬼祖无所谓,天下人全死光了于他何干,便回话道:“那就试吧,等你想明白怎么试以后,进来找我,我告诉你一套法诀,你可以用这个法诀去找另一个我帮忙,他要是不帮你,或者想杀你,你就收了他。” 张怕直接拒绝道:“我不去,万一另一个你凶残恐怖怎么办?我可不想送死。” 这话说的鬼祖哈哈一笑,跟着笑声渐歇,轻声说道:“可惜了。”这是他第二次说可惜了三个字,上次是背着张怕说,这次当面说,语气却是相同,说着一样的惋惜。 张怕听岔了,误会话中含义,摇头道:“可惜什么?即便收了另一个你也不见得能成事。” 鬼祖笑道:“你真黑啊,我让你去找他帮忙,实在不成再收了他,你倒好,直接往死里弄。不过说的也对,炼神殿太厉害,多个我也是白费。”停了下问道:“你打算怎么弄?” “问你,你又不说,你说我能怎么弄?”张怕埋怨道。 鬼祖笑着解释一句:“我本来就搞不定炼神殿,问你要阵图,你又不给,我能告诉你什么?至于化神方法,呵呵,不告诉你是为你好,神各司其职,化神高手是未来的神,不是说修行几天就可以成功。你我修行方法各不相同,便是把我的方法告诉你,你没有我的基础,硬要往上修,能不能修成先不说,以我之法度你之人,根本是害你,自损修为是轻的,搞不好会走火入魔伤重而亡。” “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释。”张怕摆出一副很宽厚大度的模样说道。鬼祖气笑道:“滚蛋,敢拿本老人家开玩笑?你长了几个脑袋。” 张怕和他又说了会儿话,丢过去一些食物,回到炼神殿第四层。小胖子海灵还在翻看书籍,见他回来,随后问道:“这么快?”张怕道:“和第五层比较,这里有如天堂一般,我干嘛要在那里多呆?”小胖子闻言抬头认真说道:“你说的,那里面漆黑,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个人还不能动,一个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存活万年,一定很可怜,你可以多陪他说说话。” 张怕呵呵一笑没说话,去把咬兔放出来,一群小家伙扑腾扑腾跳满大船,热闹起来,便多了许多生气。海灵也丢下书,去折磨那些笨家伙。 后来几天,海灵找了本自认为很精彩的故事书,再次给张怕说书,待说完书,主动跟张怕说道:“这次留了一个多月,你去第五层和那个人说说话,然后就走吧,等下次来,再给你说书。” 张怕拍拍他的头,心下很是痛惜,越懂事的孩子越让人心痛。他拍海灵脑袋,海灵闪开转头问道:“一直想问呢,你的头发怎么没了?”张怕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因为打架被迫理光头,虽说经过一个多月时间,可脑袋还是溜光溜光的。 修真者皮肤毛发生长缓慢,属延寿之为。不过若是肯花心血,长出头发很是简单。张怕却是懒,也不琢磨发型问题,便任他秃着。 此时听海灵问起,张怕呵呵笑道:“光头风凉。”想着若是光头回去天雷山,宋云翳必会询问原因,为免她挂牵,当下说道:“给你变个戏法。” 敛神入心,以神识操控头发生长,灵力轻泄,只不大工夫,张怕又长出一头乌黑亮发,随手挽个结搭在脑后,跟海灵说道:“好玩吧?” 海灵瞧着好奇,摸摸自己小脑袋,顶上疏疏落落些许头发,说道:“我的好少。”张怕抱起他笑道:“不少,等你长大了,头发就多了。”海灵一副大人模样叹息道:“活了好久,到底长不大,估摸着该会一直这样。”这句话学的是书中语气,张怕听的呵呵直笑,心中在琢磨,若是他一直学一直学,什么都学会了,以后会怎样? 这时海灵突然大叫一声:“又乱来。”向一条小咬兔跑过去。张怕一看,那只小兔子随地方便,便哈哈一笑,去炼神殿第五层跟鬼祖告别,说会儿话送些酒食,然后出来,驾船反方向行驶。十日后到达地方,跟海灵辞别,轻身走进小门。 张怕出殿,直接遁地出谷。一会儿,浮上谷外地面,惊见张天放一动不动盘膝打坐,好奇问道:“干嘛呢?”张天放闭着眼回答:“干嘛要告诉你?” “好吧,你不告诉我,走不走?”张怕再问。张天放刷地睁眼起身说道:“干嘛不走?” 他这一起身,让张怕更是震惊,观他坐着的土地及周边土地模样,两处地面颜色不同,分明是端坐良久,简单点说,这片土地被张天放坐出痕迹。 张怕实在不敢相信,多问一句:“你坐了一个多月?”张天放没回话,只是瞪他一眼,昂步前行。弄的张怕一头雾水,这家伙怎么转性了? 原本还担心他乱跑,出来后要去寻找,可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没走,反是一直坐着不动。不对事有反常,这家伙在干嘛? 正乱琢磨,引来张天放不耐呵斥:“你走不走?”张怕笑着学他说话:“干嘛不走?”腾空北飞,二人回返天雷山。更反常的是,张天放一路很是安静,不多说废话也不闹着出去玩,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天大事情。 他如此反常,把张怕吓得够戗,这家伙咋了?被人揍了?琢磨来琢磨去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问他吧,不但什么都不说,反遭其怒瞪。直到安稳返回天雷山才算长出一口气,找来方渐说道:“这家伙疯了,你看看还有救么?” 既然能怒瞪自己,就说明没事儿,张怕可不想在他跟前儿找不自在。估算下日子,再次下山,飞往五灵福地,过几天又回来。走这一趟是为收取五仙木,顺便再种一批。为了给海灵制作大岛,他也着实辛苦。 回来直去后山,放出身上妖兽,然后去见人,什么黑战白战力战,许多人一一见过,又有瑞元等人来凑热闹,与他说着各种麻烦事情。好容易见过大家,也看过一干弟子及丫头们,更有宋云翳成喜儿二美。才想着找林森喝酒,山下来人了,指名道姓要见他。 张怕这面刚和林森坐下,酒杯还没举起来,就听到传讯弟子报来此等噩耗,说山下有人求见师祖。气的他大叫:“男的赶走,女的让张天放赶走。”传讯弟子恭敬说道:“来人是个小和尚,自言法号一戒。” 听到熟悉名字,张怕有些不明白,这家伙不回山好好静修,跑天雷山干嘛来了? 林森笑着对他说:“你去吧。”“去什么去?各种破事没完没了,这一天天到底图的什么?天下修真者就没有比我累的。”张怕诉苦道。 可是他诉苦,传讯弟子不走,垂手侍立。张怕问道:“还有事?”弟子恭敬回道:“师祖没让弟子走,弟子不敢走。” “你真是瑞元的好弟子。”张怕随口嘟囔一句,起身跟林森说道:“你慢慢喝吧,我得走了,下次再陪你。”与传讯弟子向山门走去。 若是换成旁人来见张怕,只要报上名号,多半会引至留客居或半山亭候着,起码有个座位给来客歇息。但是一戒这个和尚有些古怪,脑袋上就一个戒疤,以前又没见过,知客弟子不知其来意,不敢妄开山门大阵,也就没请他入山门休息,只空空站在山外台阶上候着。 第八百一十七章 答应 第八百一十七章 答应 此时太阳正大,火辣炙烤大地,一戒却全不在意,静静垂首站立,等待张怕出现。 张怕生来不知道什么是怠慢,从来和气热情待人,更何况一戒很不一般,与他算是旧识,当急忙来见。故才出后山,几个闪身便出现在山门外,冲小和尚施礼:“敢问大师所来为何?” “何谈大师,还是称呼小僧法号或小和尚比较好。”一戒回话道。 “叫什么都一样,来天雷山可是有事?”张怕笑问道。 一戒严肃回道:“正是有事才冒昧登山,望先生能随我下山一趟。”似是知道自己唐突,不待张怕问话,便又说道:“小僧做事实在唐突,回山后静思旬日,发觉给妖兽山带来无妄灾难,也给生灵惹来无端杀戮,有违我佛善心;若是置事情于不顾,更是小僧自造业障,故欲请先生下山助我。” 张怕听的迷糊,这和尚说了半天等于一个字没说,直接问道:“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去妖兽山为小僧持戒。”一戒郑重说道。 张怕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郁闷个天的,这和尚想干嘛?准备吓死我?能替佛修持戒者当是大德之人,起码得是师父师兄一辈人,我算干嘛的?持戒者还有个说道,就是当佛修犯戒时,持戒者有权惩罚他。所以赶忙摇头:“不成,这不成。” 小和尚遭拒,面色不变,自顾自的说完整件事情。他这一番叙说略显麻烦,简单来说就是小和尚回山后,苦读佛经静心达志,突然想起来他去妖兽山一顿胡拜,把仙人府邸的洞门拜开,登时明白过来,这是给妖兽山惹祸了。即便一般妖兽会跑会躲,不去掺和这事,但是大乌龟肯定死守洞门不让人进。 以他的了解来看,乌龟是洞府主人的驭兽,自要守护主人旧宅,容不得别人玷污。这样一来,小和尚所为等于把乌龟送上刀山风口。他是佛修,自己造的业障当由自己来消,不能让乌龟平白送命,所以重返妖兽山,要与乌龟一起抵挡万千修真者的贪心。 小和尚嗜杀,好在他有理智,知道须克制,也克制的很好,以前一直未曾犯错。但是这一次,如果强敌来攻,双方打起来杀起性了,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破戒杀生。这时候便想起前次暴怒欲杀人时张怕的一声断喝:“你的一戒呢?”思来想去,除去这个人,再没有人可以帮自己,故登山求见,请张怕下山看顾持戒。 张怕听的有点郁闷,前次离开妖兽山,还琢磨着各人有各自因缘,意思是大乌龟就该老实守着洞府,自己没必要掺和,哪知道才过去一个多月不到俩月时间,这因缘竟找上自己。想想劝道:“你可以以无上佛法劝桂先生离开,你们不与修真者接触,自不会打架,也就没机会破戒。”桂先生是大乌龟的名字。张怕如此说,是想偷懒,不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一戒正色回道:“此事不可行,洞府主人是桂先生主人不说,更是我师挚友,师父一生修行,拥有无上神通,念记的无非那两个人,肯定不容许旁人登门喧闹,小僧虽不才,也不愿让师父在九泉之下感到寒心。” “你也说一生修行了,体肉精神尽属佛祖,何况身外洞府,为何还看不开,哪有你这样修佛的?”张怕摇头说道,一转眼才发觉和小和尚在大天底下聊的热闹,侧身说道:“里面坐着说吧。” 一戒本想拒绝,想想同意下来,跟他进入知客居。二人隔桌对坐,一戒道:“小僧一生少见人,但是先生风骨自有风采,与寻常修真者大不相同,知非常人,所以小僧才敢仅见一面便登门来拜,以非常礼求见,还望先生成全小僧。”不管张怕说什么,小和尚认准了自己的道理,就一定要做到。 总的来说,这是个好和尚,好到不能再好。直白点形容一下,比如大家都知道自渎不是好事,也多想克制,但是世间男人有几个能克制住的?小和尚的嗜杀和这个道理差不多,是秉性中带出来的,生来就有,如同张天放那样,甚至更凶残。但是小和尚知道这样做不对,就一力克制,而且从没破戒,从这一点来说,张怕很佩服他。 但是佩服不代表要把自己搭进去,佛士本领高超,一戒更是让他吃不准。在他破戒时,我劝他能听还好,可若是不听,捎带脚的跟我打起来?我得罪谁了? 张怕不知道怎么拒绝,便没话找话问道:“你修佛多少年?” “方两千四百八十八年。”一戒低声回道。这句话吓张怕一跳,苦笑道:“你别再称自己小僧了,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后面再跟上十几个爷爷都没你大。” “求道不问年龄,悟道不问岁月……”瞧样子,小和尚很想和他好好掰扯掰扯。张怕赶忙拦道:“你师父多大?” “小僧也不知道,仅服侍四百余年,师父便坐化而去,临去前言之,须静心才可下山,原本小僧以为静心有成,才会下山替师父祭拜挚友,不想却是高看自己,此乃大谬。”小和尚批评自己说道。 这家伙守戒守了两千四百多年,怎么也不能在这时候破了,张怕愁眉苦脸思考半天,终于应承下来,点头道:“好吧,跟你走一遭,不过你持不持的别找我,我也不出面。”开玩笑,修真者看见法器法宝跟狗看到骨头一样勇猛,以前就因为法宝丹药恨自己恨的没边没沿,我这要是去妖兽山再横插一杠子,这辈子是甭想好了。 一戒痛快答应下来。可张怕犹不放心,想着问不空去不去,都是和尚,见面应该会亲一点,也可以帮着照看一二。只是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不空只想保护张天放,何必给他多添事端。叫来一名弟子,让他去告诉瑞元,说自己又下山了。然后去后山招回妖兽,一群大蛇必须带在身上,这帮子恐怖家伙,别看懒,发起疯来六亲不认,除自己和它们略微亲近一些,其他人,统统不放在眼里。 等他再次回来,一戒已经等在山门前。于是,二人出发,这大热天的,张怕再回妖兽山。 一路无话,很快到达目的地。二人入山直去洞府石壁,可怜的大乌龟正卧在石壁顶端的山崖守卫,看见张怕只是冷冷一哼,没再说难听话语。想来早已知道小和尚会请他过来。 张怕问它:“跟山里几个大家伙说过没有?”乌龟冷冷回两个字:“没有。”张怕一看,大乌龟还挺骄傲,便不再提这个话题,跟小和尚说道:“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们,此来呢,就是给你们布个法阵,你们好好防守就是。” 乌龟不屑道:“你的破烂法阵能有我主人的法阵厉害?” “我承认你主人的法阵厉害,可这玩意,多一道保护总是好的。”张怕说道。天下间再好的人,也不愿意平白被牵连进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中,且会牵连许多年。 一戒道:“这样也好。”转头跟乌龟说话:“小僧戒杀,若有人想冲阵,便有小僧防守,桂先生自去杀人。”张怕听的很是无奈,撇嘴道:“这不是掩耳盗铃么?自己不杀,放纵别人杀就可以?”一戒正色回道:“相比较于痴守的戒律,小僧更不愿意让师父失望,再则说,此处门户也是因小僧而大开四方,无论如何,小僧都要一力护持。” 张怕道:“你就别小僧小僧的了,大乌龟,这和尚活了两千四百多岁。”他跟乌龟介绍道。不料乌龟一撇嘴:“才两千四百岁而已。”便闭嘴不言。 张怕一滞,随即苦笑道:“倒是忘了,老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有您老人家在此,谁还敢言自己长寿?”大乌龟肯定长寿,把主人都熬死了还神采奕奕,和他们一比,自己这两百三百年的岁月实在不算回事。 “别废话了,布阵。”乌龟面色一冷说道。 张怕便沿山而行查看地形地貌,四处一阵转悠,回来跟大乌龟说道:“你家主人可曾留有材料?” “干嘛?一看你就知道没按好心眼,想骗我家主人的东西?”乌龟警惕道。 “你让我建阵,总得给点材料吧,这么大地方,我那点儿材料不够?”张怕是真的材料不足。不想大乌龟一毛不拔,冷冷说道:“这些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一旁小和尚插话道:“师父倒是留下个储物袋,不过对我说过,里面东西与我无益,所以一直没有翻看,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先生若是需要,我回山取来便是。” 张怕拦道:“算了,大老远的,没那必要,依着我有的材料凑合着来吧。” “不能凑合。”小和尚和大乌龟同时说道。张怕很是无语,仔细盘算下炼制阵旗所需材料,矿石可以去炼神谷地底去寻,硬度直追硬铁,妖兽血和灵蚕布也有,唯缺少五行材料,包括五种极品辅材。便跟大乌龟说道:“别的我有,只需要五行材料,若想大阵完全依附妖兽山地势,发挥最大威力,五行材料不能少。” 第八百一十八章 麟兽谢恩 第八百一十八章 麟兽谢恩 乌龟盯着张怕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出决断,点头道:“跟我来。”说着话飘下崖顶,绕向石山另一侧,左转右转走了一刻钟,来到另一处山崖前停下。 这处石崖要小许多,仅有三十几米高,倒是很宽,约五百多米,远远看去像是个山坡。整个山坡长满灌木丛,更有荆棘遍地,别说人,连妖兽看到这里也只是一眼带过,没谁愿意呆在这种鬼地方。 乌龟停在山崖下,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山崖下的灌木丛突然就裂开个半人来高的口子,乌龟很快进入,张怕猫腰闪身跟进。只一瞬间,身后洞口立时关闭。 洞里是条小道,约有十米长,当中弯曲一下,折个弯拐向旁边,小道上随便丢些夜明珠照亮。拐过弯,眼前是个各五十米的大厅。张怕赞道:“够牛啊,把山掏空了。” 厅中到处丢着夜明珠,怕不是有上千颗,将偌大洞穴照的亮如白昼。 大厅最靠里还有个小洞,仅一人高,洞中是个一尺高的平台,台上摆着几件法宝,有刀有剑的,瞧不出有何希奇。但在洞外,有明显的结界法阵迹象。 乌龟低声念了句什么,破开结界走进小洞,但是没动平台上的法器,只对着平台下微一吸气,从平台与地面之间的薄薄缝隙中飞出个储物袋。乌龟用嘴咬出,出小洞后甩给张怕说道:“自己拿。” 藏的够秘密啊,大乌龟果然精明。层层设置,将储物袋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即便有人误闯此洞,也只会以为台上法器便是宝贝,也会以为一地夜明珠是宝贝,恐怕很难想到,立在地面的平台下会有一个毫无灵力波动的储物袋。 接过袋子,打开后以神识扫探。这一探便又是长了见识,化神高手果然不同凡响,不但东西多,而且全是宝贝。 现在在张怕心里,已经认定洞府主人是化神高手。 乌龟警告道:“快找。”张怕挠挠头,那就找吧,没多久找到装材料的储物袋,拿出来后再次翻找,说是应有尽有绝不为过,里面不但有硬铁,不但有炼神谷中的坚硬黑矿石,更有许多连自己都没见过的珍稀材料,不由长叹一声:“万年前多好,连材料都是无穷无尽。”在里面随便拿出十块矿石,有五行材料,还有五行辅材,都是最好的那种。 然后将材料袋子装进储物袋,再将储物袋还给大乌龟,大乌龟冷冷瞧他一眼,将储物袋重新塞回平台石头下,说道:“走吧。” 张怕说好,跟着又道:“你这里不错。”乌龟立时瞪眼道:“好不好的与你无关,你若是敢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张怕苦笑道:“你这是何必呢?若不想我知道你住哪,不带我来便是,带我来了,还跟我横横儿的,真是多余。”大乌龟肯带他来,肯让他知道宝物藏在哪,就说明对他戒心消去大半,却还硬挺着面子和他作对,确实有点儿多余。 大乌龟没再说话,领他出洞。在洞口停了一会儿,监看外界情况,确认没有修真者和妖兽存在,才打开洞口出去,等张怕站在外面,身后又变成荆棘遍布的山崖。不走这一遭,谁能想到荆棘灌木下会别有洞天? 一人一龟回到石壁处,乌龟道:“布阵吧。”张怕笑道:“这不是难为我么?有矿材就能炼旗了?我出去几天,大概一个月吧,炼好旗子就回来。”乌龟听了没说话,好象完全相信张怕。倒是小和尚说道:“快去快回,天下修真者实多,我只担心会有化神高手来到。”“什么?化神高手?你可别吓我,若是他们过来,我布什么阵也没用呀。”张怕叫道。 “快去吧,多准备一点总是好的。”小和尚催促道。 张怕无奈道:“听你的,算我上辈子欠你和大乌龟的。”展身形离开妖兽山,正走呢,碰见麟兽了。看见它,张怕简直想喊声祖宗放过我吧,咱俩用不用这么有缘?没事就见一面。 麟兽见张怕出山,红红眼珠略微扫视他一眼,冲他低吼一声。张怕搞不懂这个大家伙想干嘛,疑问道:“怎么了?”麟兽看起来无有恶意,跟着又是一声低吼,这时候大乌龟飞过来说道:“它要带你去个地方。” 郁闷个天的,麟兽不老实也就算了,大乌龟怎么也不老实在山里呆着,你出来干嘛?张怕实在无语,这帮子妖兽就没个省心的。转头看看大乌龟,又把目光转回麟兽身上。 麟兽对乌龟似乎有些惧怕,退后几步冲张怕又是一声低吼,然后转身就走。张怕只得跟上,管它想干什么,就不信还能弄死自己不成? 他是往山外走,麟兽却带他又走回山,一直进到内山老远才停下。越往山里走,张怕越觉压抑,一身修为被压制的连一半都施展不出来,好容易等麟兽停步,一人一兽来到面湖水岸边,小湖不大,百多米宽,湖水碧绿,上有清泉流入,下有小溪流出,勉强算是一处活水。 麟兽轻嘶一声让他等待,纵身跃入湖中,不多时,麟兽出来,口中叼着几颗拳头大小的内丹,出水后送到张怕身前。张怕这才明白,敢情这家伙也知道报恩,拿起一颗细看,超阶妖兽内丹,算是个好东西,可惜自己用不到,心中倒是奇怪,这东西可以增进修为,麟兽为什么不服用?想到这,好奇看向麟兽,却见它呆望着几颗内丹,血红眼珠露出些柔情。 张怕明白了,这是它给自己孩子准备的,但是小麟兽被杀,这些东西没能用上,叹息着收起一颗,说声:“谢谢,一颗就够了。” 麟兽抬头看他,似乎在考虑他说的是真是假,犹豫好一会儿,又衔着其余几颗内丹沉入湖水,过会儿再上来的时候,背上驮着个好大的骨架,起码有麟兽四个五个那么大,骨骼是金色的,在水中不知道浸泡多久,一身金光却丝毫没减。这还不奇怪,奇怪的是整副骨骼丝毫灵力都没有,却给人一种血脉跳动的感觉,好象还是活着的。张怕好奇,走近湖水抬手一摸,嗡地一下,骨骼里涌出一道强大力量弹开他的手。 好东西,绝对好东西一截死骨,灵力尚能隐藏骨中,密而不显,真不知道它活着的时候该有多威风恐怖。看到这个大骨架,让他想起炼神谷中虎平几位大人的骨骼,都是至宝之物,以他此时见识,虽然不知道哪个更结实更好,但他也不在乎。转头问麟兽:“给我的?” 麟兽驮着大骨架没有上岸,好象骨架十分沉重,冲他轻轻点头。张怕便拿出个空的储物袋收起骨架,郑重说声谢谢,这等东西是绝对的天宝地材。他身上还有成年伏神蛇的蛇骨蛇牙和大半蛇皮,东西太好了,就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么多年只用去很少一部分。伏神蛇号称有伏神之能,它的皮甲骨骼当然不能轻易浪费。 眼前金色巨骨显然也不差,从表面看与蛇骨难分高下。除非张怕一手拿蛇骨,一手拿巨骨,或者再去找来虎平等大人的骨骼,相互碰撞拼个输赢,方能确定哪具骨骼更胜一筹。 张怕当然不会这样做,也不愿接受这么大的恩惠,取出些生命丹灵气丹作为回报,用一个小丹瓶装好,搁到地面给它。日后麟兽若是再受伤,可以自己吃药疗伤。 麟兽将丹瓶同样衔入湖底藏好,出水后冲张怕微一点头,转身离去。剩下张怕呆站一会儿,琢磨着湖下兴许有更多宝贝也说准。小湖不大,却挺深,下面应该有点秘密。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左右看看,已经有妖兽朝他这个方面小心潜来,张怕不愿意打没必要的架,纵身出山。 他一跑,引妖兽奋勇来追。张怕还不至于和几只妖兽怄气,不理会它们,只管一劲儿跑,没多久行出妖兽山,看看方向,纵身直飞五灵福地。 想要炼制法器,当然是火灵精最好。在乌龟家里之时,看见储物袋里的硬铁,他甚至想拿一块回来,入火灵精中与元神同炼,以炼制硬铁刀的方法炼出个法盾,用来保命当是极佳。 只是那种方法痛苦不说,还非常危险,一个不慎就会元神炸散,直接炼化。张怕现在挂牵极多,自不会轻易涉险。遂作罢。 一个多月后,张怕重返妖兽山。自乌龟那里取来的十块五行材料只用去很少一部分,炼制各种阵旗两千多枚。阵旗不是攻击法器,作用是改天换地引四方之势,各种材料用的少。回来跟乌龟明说:“剩余材料不还你了。”遭到乌龟鄙视:“我本来就没想要。” “你爱要不要,老子肯定是不给。”答应了人家就得干活,张怕开始满山游走设置法阵。他十分用心,将两千多枚阵旗尽数布下,从远到近设个迷局,只要修真者进到千里之内,法阵便有提醒。再往里走五百里,将彻底进入法阵控制范围。随着进入越深,迷局将会变成杀阵,一经催动,闯阵者受到的攻击也越多。 第八百一十九章 商集停市 第八百一十九章 商集停市 只是这一片地方仍属于外阵,虽然覆盖范围广,攻击手段多,但杀伤力有限,只要修真者不硬拼到山谷附近,生命当是无忧。张怕搞这个法阵,更多是起警告之意,提醒修真者别枉自送命。可若是一次次提醒你都不当真,便是杀了你又如何?石壁周围数千米之内是法阵阵心所在,杀机遍布,进到这里才是真正进入死地,等于亲手把性命交于别人。 为了保护好石壁,也是为了日后免造更多杀戮,张怕费时费力仔细检查整个法阵,但有新的想法出现,权衡后总有改动。修真者纵然贪宝,其罪也不致死,所以他把主要精力放在谷外法阵上,琢磨着如何提醒才能让修真者知难而退。如此一来,事情变多,足耗去大半个月时间,才算全部完工。 最后再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将法阵口诀尽数告诉乌龟先生,然后两手一拍说道:“我得走了。” 小和尚没有异议,他请张怕来只是为自己持戒,若有此阵阻敌,敌人不能及身,当不会有拼杀机会,也就不会发生可能出现的杀戮情况,故没有拦阻,起身合十道:“先生辛苦。” 张怕道:“我算不得辛苦,反是你二位会更辛苦,天下人皆知你俩厉害,日后但凡有人敢登山破壁,必有大本事,你俩要小心了。” 一生只为一件事,全心付出生死相托。从心里说,张怕十分佩服这样的人,不过,这样的人生未免有些无聊。拿眼前事说,一人一龟守护古怪洞府,不知道要守多久,兴许到死也说不定。比如炼神殿中看守海灵的俩黑老怪,就是守着守着把自己守死了。 小和尚颔首道:“小僧自知罪孽,当竭心而为,至于此后事情,全不在考虑之中。”这和尚活的当真洒脱。 大乌龟说道:“希望你这法阵能结实点儿,免得还要找你。”张怕郁闷:“讹上了啊?给你做白工不说,又搭上各种材料,还没完了?告诉你啊,再来找我,坚决不伺候。”乌龟白他一眼说道:“从山里得来的大骨头,足够弥补你所有损失。” 敢情这家伙什么都知道,张怕气呼呼说道:“走了。”正要转身,想起件事,又问大乌龟:“问你件事,那时你第一次见我,干嘛就把我往山外赶?谷里百多修真者你都不理,为什么要针对我?” 大乌龟也不瞒他,回话道:“石壁下法阵只有你能自由进出,我认为你很危险,有可能进入洞府,当然不愿意你再来。” 张怕有点郁闷:“就这个?”乌龟点头:“就这个。”张怕气道:“以后你爱找谁找谁吧,走了。”气冲冲出山,难道说本事大也有错? 他离开,一戒合十低首送别,低声念句:“阿弥陀佛。”乌龟不满意这个混蛋的态度,冷声道:“给他念叨个什么劲儿,这等祸害,不揍他就算照顾他。” 此时张怕还没走远,清晰听到这话,知道大乌龟对他怨念极深,便不理睬它,速度倒是快上几分,赶紧出山。心道:这帮倒霉妖兽怎么都一个德行,麟兽,蛟精,大乌龟,有一个算一个,对人都是极不信任,哪怕你救它几次也不成。 不过,不管大乌龟如何有怨念,张怕此行很有收获,凑齐五行材料,额外得到副巨骨,都是苦求不得的宝贝。 出山后绕路回返,却在路上发现数家酒肆,都是随便建在路边,盖上三间两间屋子,有三两个小厮在屋里坐着,不语不动的,瞧着很懒,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买卖。 看到他们,张怕嘴角泛笑,只是笑意冰冷,这就来了?约略一数,方圆百里内,像这样的小店有十七、八处,无论店面如何,所有酒肆都是新建的,所有小厮都是眉目清秀,生具灵性,一望即知是有慧根的修真者。 这群修真者也不刻意隐瞒身份,在妖兽山附近开酒肆本就古怪,还隐瞒什么?他们的存在只为打探消息,若有人欲入山夺宝,他们会将消息传回宗门,让师祖们做决定。 张怕从山里才一出来就被人发现,等他走远,便看到一道道光影在空中一闪而逝。这时候,没有人考虑传讯符咒是否昂贵的问题。 张怕懒得理会他们做什么,北飞天雷山。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他想好好静些日子。可当他回山时才知道什么是事与愿违。 天雷山下有个小商集,是自发形成的,主要是安全,低阶修真者宁肯多走几步路也要来此地交易,相比较之下,越国炼器三宗虽是中立,四方交好,但毕竟比不过天雷山的强大实力,偶有大宗交易者被劫杀的事情发生。所以短短几年,天雷山下已经成为越国修真者公认的安全地带,大家都喜欢来,如同十万大山中的山神台一样。 往时张怕下山,会习惯性的扫视一遍商集,毕竟在自家眼皮底下,若是出事,掉的是天雷山的面子。但是今天,商集没开。商贩们被数个宗门的修士拦在商集之外,集中坐着百多人,一个个闭目盘膝,若是不看修为只看外貌的话,倒也蛮像那么回事,很有点儿道古仙风的感觉。 张怕正往回飞,眼瞅着进山,忽然发现此处异况,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瑞元可是和他说过,商集有白战队员护市,轻易不会出事。于是停在空中,眼神一扫,集市最北面懒洋洋站着两名白战队员,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无论是商贩或是各宗门修真者,他们全部不关心。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商集内禁杀,谁敢惹事就弄谁,但是这些人和商贩没发生打斗,他俩就不管了,你们爱干嘛干嘛,他们才懒得管。说难听点儿,山上若不是有张怕在,连瑞元也多半指使不动他们。 张怕看见这哥俩表情,心下无奈,唉,没办法,三支战队,仅有力战比较听话,其余两只战队简直满身是刺,除去队伍中人,对谁都看不上眼。好在张怕一力改变他们,随着大家相处日久,脾性也略微变的和善一些。 闪身落到二人身前,低声问道:“怎么了?”这俩人是元婴中阶修士,突然发现空中有强大修士到来,正想戒备,看见是张怕,便轻松下来抱拳见礼:“见过师父。” 张怕再问一遍:“商集怎么停了?”一名白战回道:“那帮子家伙不让开,商贩们也听话,就不开了。”他回答够简练的。 “就这样?”张怕转身看看百多坐着的修真者,他们身后身侧还站着二百多人,一大堆人全是结丹以下修为,连个元婴修士都无,真不知道来折腾什么。 “就这样。”白战回道。张怕又问:“几天了?”白战想想说道:“大概有五天了,您也知道,我们是一天一轮换,管不了太多事,反正只要不捣乱,他们爱干嘛干嘛。” “商集关了五天?”碰到事情,就不能跟没看见一样不问不闻,张怕多问几句。 “恩,关了五天,不过五天前已经有人陆续到来。”白战补充道。 张怕点点头,别的问题不用问这哥俩了,二百二十二名白战,就没一个像自己这般热心的。想着胸前核桃里还有近百元婴,不觉轻轻摇头,若是让他们夺舍,将来会不会和这些白战一样冷漠? 经过多次打斗杀戮,他胸前核桃里甚至有许多顶阶修士的元婴,而且数量不在少数。他在南吴十三国杀过人,和战国云龙门打过架,又杀过一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倒霉蛋,很轻易的凑出三十多个元婴,而在妖兽山一役,大乌龟一次性的就弄死五十个元婴高手,便宜被他占了,趁乱收走元婴,这帮子元婴若是全部夺舍,天雷山实力将更加恐怖。 不过此时不是计算这个的时候,转身打量这群人,尤其看那帮摊贩,一个个不急不愁的,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架势,略微想想,既然他们不着急,自己也没必要胡乱插手,跟两名白战打个招呼,行往天雷山。 天雷山商集的成立原本与天雷山门派无关,完全是一些低阶修真者的自发行为。张怕是看他们辛苦,让白战额外给予保护而已。开集由他们,关集自也由他们,张怕不会妄加干涉。至于集市中那些人,张怕更不在意,一大帮子人忽然聚到一起,无论他们想干什么,都不可能一直坐下去,未来几天中总能见到答案。 他这么想是对的,可惜才进山门,就看到瑞元等在一旁。不由得苦笑一下,走到瑞元面前问道:“你什么时候和白战混的这么好?”顺手阻止瑞元见礼。 他回山,只有山下两名白战知道,瑞元能等在山门处,肯定是得了二人传讯提醒。否则以天雷山此时声威,四万多人的大门派,好大一个掌门岂会无故出现在山门前枯站? 瑞元闻言,不好意思的干笑一下,紧接着说道:“弟子有要事与师叔商议。” “你怎么总有要事啊?”二人边走边说话,路上弟子见到他俩,无不退到路边恭敬行礼。 第八百二十章 上当 第八百二十章 上当 “这件事情有些大,弟子不敢妄自做主。”瑞元说道。张怕笑道:“有多大?”瑞元就把事情简单说出。 说白了,还是与商集有关。最近几年,随着天雷山商集越来越火,原本的越商集却每况愈下。而三大炼器宗门可以说是完全靠着商集存活,眼见生意被断,又惹不起天雷山,三家门派便动了主意,要求加入天雷山商集。 三派由一个门主两个副门主亲自登门,与瑞元商谈此事。瑞元本不想理会他们,他本性忠厚和善,又不缺法宝丹药,对逐利的修真者没什么好感。但是三大炼器宗门门主来见,好歹是越国同道,又是一门之尊,总不能不给面子,便见上一见。 三家宗门为利益考虑,煞费苦心想出上中下三策,归根结底就是要加入天雷山商集,让四家共同管理商集,共分利益,甚至可以把原有越商集并过来,合二为一壮大声势。奈何瑞元油盐不进,根本不在意商集会如何。跟张怕混久了,身上宝贝多了,也大方惯了,不愿意和低阶修真者争那些三块灵石两块灵石的利益,觉得眼前这样挺好。 而且为了商集能蓬勃发展,天雷山不但不收灵石,且派人保护,长此以往,声势造的越大,天雷山名头便越响,这才是瑞元关注的焦点。 三家宗门分别是炼丹的灵山门,炼符的万法宗,炼器的百炼谷。三家门派驻地灵气匮乏,加之是中立门派,数千年来少有敌人,方能流传至今。此时因为天雷山突兀崛起,三家有了危机感,可是瑞元一再拒绝他们的提议,他们只好提出最后一条要求。 因三大宗门距离天雷山颇远,三大宗门打算另建分门,希望天雷山容许三家在天雷山脉之内选址,保证不择灵山灵脉,只选个普通地方,权作寄身之所。 话说的可怜,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你天雷山断了我们三派生计,又不肯合作,那我们就在你庇护下苟且生存,三派要在天雷山建立分门。 瑞元忠厚,觉得他们说的有理,也想照应一下;只是天雷山虽大,涉及到门派根本,却不能轻易与人,故心中为难。正好张怕回山,便将此事说出,让他做主。 张怕听的一笑:“把天雷山给他们,他们敢住么?你让他们随便挑,旧址有的是,修缮修缮就能住人,只管去住。” 张怕如此一说,瑞元一下明白过来,他不是笨人,只是突然涉及天雷山事情,脑袋没转过弯,而且他想事情总是把人往好处想,没想到三派求人时也玩花花肠子,面色变冷,不再说话。 天雷山势大,哪有门派肯投到其驻地附近建门,就不怕被吞掉?三派如此说,无非摆出一副可怜姿态,逼着天雷山让利给他们。说白了,就是想耍下无赖讨要些好处。 张怕又道:“主峰以西百里内,随便他们选地方。”他说完这句话,瑞元彻底明白过来,即便张怕再不在意他们,也不会允许他们于天雷山脉中建门。 天雷山和旁的门派不太相同。那些门派建门,多把门派建在群山之中。而天雷山主峰是入山第一峰,有人攻山,一攻便是主峰。 天雷山商集建在西南方向的一块平地上,北行二十几里地是张怕说的允许三派建门之处。那地方后面是连绵主峰,严格算来是在山外,如此一来,三派其实等于在商集北面建落脚点,并没占到天雷山便宜。 事实上,如今的商集北面早有许多人安置篷屋,充做休息之处,他们认为距离天雷山近些会更安全。所以那地方多他们三个门派也不算多。 瑞元笑着应下来,跟着又说:“还有一事,山下商集停开,要不要查查原因?” 张怕道:“查什么查?任他们闹去,一群结丹修真者能做什么事情?”瑞元应是,行礼后离开,找炼器三宗门商谈建立分门之事。 按张怕意思,不去理会他们,为面子好看,找个地方胡乱安置一下得了。这就像两家人做生意,一家先做,生意很好,后来另一家也做,先做那家便会认为第二家抢了他家东西,会想办法阻挠,阻挠不得便要强插一脚,其实,各人做各人生意,谁有本事谁做,做不好是各人事情,你凭什么上门索要好处? 如今的天雷山强大的可怕,不找你麻烦已经算好的,你还打算蹬鼻子上脸?那是找死。 张怕自去后山歇息,稍微休息一会,去陪林森喝酒,这一次再没有人找他,总算吃了顿安静饭。等林森睡觉后,再去陪宋云翳一起呆了会儿。 他记得妖兽山洞府中的美丽风景,和宋云翳一说,不料宋云翳全不感兴趣,只说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张怕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他二人什么时候说过这么亲密的话,当时就牵着她的手一劲儿说好。 宋云翳喜欢了他几百年,从没变过,张怕也喜欢她,宋云翳是他这辈子认识的第一个女人。虽然宋云翳对美景不感兴趣,张怕却决定努力造出个美丽世界给她,哪怕只开心片刻也是好的。 主峰人多,山貌已定,即便开辟出美丽天地,也不会太大。他便把目光转移到其余山峰上,东转西转最后选定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以前天雷山万兽洞的所在之处。如今那座山的山顶几被炸平,多年无人照看,山顶尽是杂草。他那三只笨狗曾来这里占山为王一段时间。 将杂草清理干净,简单布个聚灵法阵,引灵气灌注山峰,然后搁置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下山去集市中寻找花种树种。待月余后,山峰聚灵有成,这才回山开始布局,何处为路,何处为树,何处为花海,何处通往山涧,全部计算妥当,重设法阵,引灵力绕山而转。他却带着许多花种树种去五灵福地。 将花种树种搁置到灵泉水中静养,又取些五灵园中的奇花异草,顺便收取一批五仙木,待所有种苗全部灵润,浅具灵根,才带着花种返回天雷山布景。 一番辛苦不必细说,总之要让这座山峰成为天雷山最美之地。 此番忙碌足有月余,各地风景修了改,改了修的。这天,大致活计总算做完,剩下的便是等着它们成长。于是收拾一下,回主峰找林森喝酒。 酒桌上,林森问他:“山下事情你不知道?”张怕想想问道:“商集那件事情?”林森点头道:“俩多月没开了,有商贩登门抗议,请天雷山做主,这会儿,瑞元正为难呢。” “有什么可为难的?”张怕想不明白,难道只凭那些结丹修真者? 林森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也不与你说,一会儿自己下山去看。”这句话引起张怕好奇心,喝过酒便去商集转看。 他下山,看见方渐。方渐难得的没有修炼,在主峰各处闲逛,见到张怕马上走过来问道:“你干嘛呢?”张怕笑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干嘛呢?” “多走走看看,既为散心,也是修行。”方渐回道,跟着又问:“前次下山,你做过什么?”张怕纳闷:“我能做什么?怎么了?”方渐回道:“从上次张天放回山以来就没出过门,这都几个月了,小和尚去转悠好几次,回来说,张天放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不说话,我以为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啊?”张怕很无辜,想想说道:“走,去看看。”山下商集的事情先不理,张天放比商集重要的多。二人转方向去找张天放。 张天放住的地方和方渐及不空很近,距离宋云翳和丫头们的住处也不算太远,很正统一圈楼阁。张天放住在最外面的小楼。 张怕才一接近张天放住处就发现不对,楼里隐隐有灵力波动,显露着阵法痕迹。放神识一探,张天放躺在床上睡大觉,楼的四周果真设有法阵,是很简单的迷阵和陷阵。 这些阵法他十分熟悉,那时张天放说要学法阵,他给出去的玉简中就有这几种法阵,张天放看了几天说闷,又把玉简还给他,不想倒是学会几种。只是,这些阵旗是从哪里得来的? 神识仔细扫探张天放,这家伙屁事没有,睡的很实,就差打呼噜了。转回身问方渐:“这些天你见过天放没有?” 方渐摇头道:“我天天修炼,今天才出关,就方才说的事情,还是不空刚刚告诉我的。” 张怕一听,明白了,这个混蛋不知道为什么和他怄气,一怄居然怄了好几个月,长本事了啊。 方渐是极聪明之人,听张怕问话,便也送神识去查,发现张天放正在睡觉,发笑道:“他要是能一睡几个月也算本事了得。”那家伙既然能没心没肺睡大觉,就说明一点事儿都没有。又和张怕说道:“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不空都帮他引你上钩。” 张怕呵呵一笑,也不说破,抬步走进小楼,只一步,小楼轰地一下白雾弥漫。张天放登时醒过来,兴奋叫道:“这个混蛋,可算上当了。”双手连掐法诀,催动法阵困住张怕。 第八百二十一章 停市原因 第八百二十一章 停市原因 想破这个迷阵实在简单,张怕故意不破,而且还往前走,触碰机关落入陷阵之内。便见一道道沟壑一个个巨坑瞬间布满这个世界,更有风钉石枪一类机关打过来。 张怕只轻轻抵挡住法阵攻击,微笑站在阵中,也不说话。 张天放难得布个法阵,难得困住个人,加紧催动他仅会的几道法诀,变出满天石枪风钉疯狂攻击,可是一番努力横批后发现张怕屁事没有,便一狠心催动最后一道法诀。 张怕正悠闲站立,忽然发觉不对,立时腾身而起,同时直闯阵眼准备破阵。就这时候,他方才立足之地,哗地倒下来六桶尿水,跟着而来的还有数盆掺了水或尿的鸡血狗血,不知道张天放准备多久,竟将一条十米长的道路倒的尿与血共溅。 这十米正好是张怕到阵眼的距离,把张怕气的,这个混蛋,就不能给他好脸。身形如影闪进阵眼,右手随手一拔,取出主阵旗,迷阵陷阵马上失效。但是尿液却是真的,带着腥臭四处流淌,更混在鸡狗一滩乌血里,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法阵虽然被破,张天放却是异常开心,仰天大笑,指着张怕道:“你也有今天。” 张怕真是没语言了,这家伙用巧法藏匿尿和血,封住气味,苦熬好几个月,憋在屋中不出门,就为折腾自己一次,算是有大恒心。不过自己也真是贱,明知道有蹊跷,还想假装被困哄他开心,唉,安慰安慰自己吧,活该 张天放大笑几声,忽然大叫道:“你个兔崽子怎么才来?憋了好几个月,可憋死我了。” 憋死你才好,张怕打算下山,不再理这个疯子,一转身,看见不空冲他笑,张怕气道:“小和尚都学坏了,这是什么世道?”不空笑道:“贫僧可没说谎,是方渐传的话,与我何干?”张怕指着一地尿说道:“你敢说藏匿这东西的法术不是你教的?阵旗不是你搞的?” 不空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说道:“他想学,我便教他,至于他用来做什么,我却是毫不干涉;阵旗则是问林叔借的,更加与我无关。”说完这句话,自己先笑起来,又说道:“这件事情不能怪我,你明明知道小楼有法阵埋伏,还自愿踏入,能怪的谁?” “好吧,好吧,不怪,郁闷死老子了。”张怕一溜烟往山下跑去。不管怎么说,张天放算是出过气了,事情也就解决了,现在要去解决商集事情。 他们这面胡闹,引来很多弟子观瞧,见人越来越多,张天放就越开心,指着一地尿说道:“我泼了你们老大一身尿,哈哈,开心,早知道用屎就好了。” 听的所有弟子互看一眼,便即走开。过不多时走来三十名白战队员,为首者是南云,严肃表情说道:“奉瑞元掌门令,责成张天放收拾干净此地污秽,若抗命不遵,脱裤子打屁股。” 他虽然表情严肃,眼中却是带着笑,所有白战队员都是忍笑看过来。张天放一听这话,当时就想跑,可是他哪能跑的过修为比他高的白战队员,很快被抓回来。气得他大叫:“鬼刀,你不能一直不理我啊,救命啊,帮我。”鬼刀这时跳到不空怀里,摆出一副挣扎着要离去,却硬是挣脱不开的模样。 看到这一切,除去张天放,场中所有人心里笑的都不行了,南云强压笑意绷着脸说道:“别让南某为难,天放兄还是赶紧收拾的好,免得被扒光了打屁股。” 张天放突然反应过来,冲南云大叫:“是不是那个混蛋假借掌门令欺负我?”南云不承认也不否定,只沉声说道:“给天放兄备扫帚。”便有白战队员拿过来一大堆扫帚簸箕之类的用具,恭恭敬敬捧向张天放,口中说声:“请。” 事情结局是方渐、不空陪张天放共同收拾一地狼籍,白战队员也帮忙,算是了解此事。不过张天放恨意难平,指着天空高喊:“混蛋,老子和你没完。”就这时,老天噼嚓嚓打个旱雷,正好响在张天放头顶,吓他一跳,赶忙仰头小声解释道:“我不是骂你,是骂那个混蛋,你可别误会。”想了想转头问方渐:“你说这个雷,能不能是那个混蛋劈的?” 方渐笑的都直不起腰了,指着不空说:“问他,我不知道。”不空宝相庄严,也不说话,一丝不苟取沙土覆盖在秽物上,再以扫帚清扫,全当没听见二人说话。 他们在收拾卫生,这会儿时间,张怕已经来到天雷山商集。原本好好的集市,往日也算繁华,此时完全没落,被一些不做买卖的修真者占据。 前次回山见到的看热闹的摊贩也不看热闹了,都窝在商集北面几十里的地方歇息。大家各自有各自篷屋,互不打扰。虽是做不成生意,但是修真者以修行为主,大部分商贩能静心修炼,只有少部分商贩因为各种原因有些绷不住了,或是得不到需要的东西,无法修炼;或是欠人财物,急着归还。总之俩多月不做买卖,心里没底,正是这些人上天雷山求助。 如今也求助过了,等着天雷山为他们做主,各自窝在篷屋里歇息。他们的篷屋多是散乱摆放,只有灵山门等三个炼器门派摆得正正方方十分规矩,占地也大,各守住一块空间充作临时驻地。只是可惜,地方有了,商集却停了。 张怕到达商集,值守的两名白战过来见礼。张怕问:“怎么回事?”白战队员回道:“能怎么回事?那帮子人要你给他们一个公道。” 张怕望向集市中,人数又多许多,约有四百多人,皱眉道:“我干嘛了,要给他们公道?”白战队员摇头道:“一百多天才轮我值守一次,我哪知道这些事情?听上队人说的,说你欺负他们了,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问瑞元吧。” 这家伙说话太随便,张怕拍他一巴掌:“恭敬点儿,我是你师父。”那家伙哈哈一笑说道:“是,师父。”也不生气,只当成玩笑。张怕叹息道:“御下不严,御下不严啊。”又问:“瑞元呢?” 有多吊儿郎当的师父就有多吊儿郎当的弟子,俩白战队员,一个回话说:“在山上吧?”另一个直接回答:“不知道。”张怕很受伤,指着第一个回话的家伙说道:“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心下叹息,都被张天放带坏了,唉。 可怜的张天放啥都不知道,就又被按上一个罪名。 往集市里看,四、五百人散散地,分成数十个队伍各自打坐,也没人说话唠嗑。看见张怕来到商集,一群人连个上前问话的都没有。 看到这情况,张怕无奈摇头,跟没大没小的白战队员说话:“去把瑞元叫来。”白战队员诶了一声,转身回天雷山找人。 约莫一刻多钟,瑞元和那名队员回来,张怕直接问道:“商集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瑞元有点吃惊:“你不知道?”张怕瞪眼道:“我知道什么?” 瑞元咳嗽一声介绍情况,说这帮人来自东大陆各门各派,因为被张怕欺负,无处诉苦,集合起来,上天雷山寻求公道。 张怕怒道:“我欺负他们干嘛?连个结婴的都没有。” 瑞元低声回道:“那帮人言之确凿的,我琢磨着您老人家很忙,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就没告诉你,不过话说回来,师叔你怎么有空下山了?” 这家伙怨念也不小,一有事情找张怕,张怕就推脱到十万八千里之外,难得有机会诉苦叫屈顺便讽刺一下这个师叔,他当然不会任机会白白溜走。 张怕彻底郁闷:“怎么着?你也想气我?”瑞元呵呵一笑不接这话,继续说事情:“他们说你在妖兽山帮着妖兽揍他们,大乌龟杀死五十名元婴高手,元婴都被你得了,你吃肉也不给他们汤喝。后来四千修真者攻山,你又帮乌龟打架,结果死掉好几百人。他们心下不忿,把帐算到你头上,上门讨还公道,说反正你是高手,要么把他们全杀了,要么就给个公道。” “因为这个,商集就停了?”张怕再问道。 “恩,他们打不过天雷山,威胁一些低阶修真者还是很轻松的,师叔,你还不知道那些人的来历吧,我给你点点,这家是鲁国八大世界之一铁家的外堂堂主,身边都是他的弟子;这家是战国云龙门,这家是齐国龙虎山的,这家是宋国驭兽门的……”瑞元哩哩啦啦点了一大堆名字,最后说道:“这家是八大世家药家的,边上是方家的,他们俩家人好象都挺恨你,不过还好,并不是所有人都来找麻烦,咱大越七大门,没有一家来此,另外有个好事要跟您说下,宋国无量派宋应龙和枯无长老登山拜谢你救命之恩。” 张怕是越听越郁闷,敢情天下修真门派都来我这玩抗议?问瑞元:“你打算怎么解决?” “什么是打算怎么解决?弟子已经解决了。”瑞元认真说道。张怕气笑不得:“你就解决成这样?” 第八百二十二章 目标是你 第八百二十二章 目标是你 瑞元点头道:“正是。”张怕只好换个方法再问:“那说说是怎么解决的吧。” 瑞元回道:“他们登山拜门,恩,是师叔你回山后几天的事,说是天下修真者从没有师叔你这样的,欺负人欺负的太狠了,不但欺负人,还帮着妖兽欺负人,不但帮着妖兽欺负人,还是在妖兽山中帮妖兽欺负人……” 张怕是越听越郁闷,拦话道:“直接说重点。”“哦。”瑞元应一声接着说:“各门各派都有人死在妖兽手中,他们义愤填膺,和我说,反正是死,不如直接死师叔你手上,省得打妖兽时被人偷袭,死的憋屈,就都跑来了,要求师叔整点公道给他们,不然就直接杀死他们。我一琢磨,往常这类事情,师叔统统不管,那这件事,你肯定也不会管,所以做主不告诉你,也不打算动用武力,他们喜欢霸占商集就继续霸占下去,看能坚持多久,我估摸着再有十来个月准能散去。” “你就这么解决的?”听到这个答案,张怕有点吃惊,再问一遍。 “恩,我这是以不变应万变。”瑞元说道。 你就不变吧张怕瞪他一眼低头思忖,这些人想干嘛?上次回山途中在商集见过这些人,那时人不齐,没有找上天雷山;等人齐后才登山讨要公道,这是有预谋啊。 最古怪的是各门各派都有元婴修真者,可是为什么只派些结丹修为的人登门找事?难道是吃准了自己不会动他们? 转头问白战:“他们今天说过什么没有?”一名白战队员犹豫下回道:“什么都说?”张怕好奇道:“有什么不能说的?”那名白战队员便坦白说道:“就听到一句,有人说你太独了,吃独食拉线屎。”张怕听的那叫一个受伤,怒瞪那家伙问道:“站了半天,你就听到这个?”那名白战很无辜:“我听着是不好的话语,对师父大不敬,所以没有再听。” 张怕差点气吐血,你知道大不敬,不去收拾他们?转头再问瑞元:“他们要什么公道?” 瑞元也是犹豫一下,跟着说道:“他们说道歉就免了,要师叔应下来,以后不能仗势欺人,不得无故为难他们。” 修真者哪有不打架的?张怕听的呵呵一笑:“这帮人胆子够大的,还有别的条件没有?”“还有,他们要元婴,说好处不能都被你占了,否则的话,宁死在天雷山下,也好过以后再被你欺负。”瑞元接着说道。 什么跟什么?根本不对劲,我怎么就欺负他们了?只因为我帮妖兽打架,就是欺负他们?他们就来做无力的抗议?傻子才会这么做。除非他们另有所图。 脑中略微想了下,莫不是想牵住我?好集合实力再去围攻大乌龟? 可是又觉得不对,眼前这些人根本留不住自己,如何能牵制?想到这,冰冷目光扫过对方四百多人,心道真下本事,去妖兽山一共才四千多人,对付一个我就弄出四百多人? 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不对,再问瑞元:“我要是不给他们公道呢?他们就赖着不走?” “恩,不但不走,还不允许商集再开,摆摊的多是散修或小门派弟子,得罪不起这些大门大派,他们不让商贩在天雷山下买卖物品,商贩们岂敢不听。若不是因为众门派封山,大概有热闹可瞧,商贩们早就走了。”瑞元回道。 听到这里,张怕忽然觉得有意思,跟瑞元说道:“你回山叫方渐来,再跟南云说一声,从今天开始,白战值守人员增加到二十人,另外告诉黑一一声,降低训练难度和强度,保持体力,至于你手下七百多人,散到十七座别峰上,加强守卫。” 瑞元听的一惊,问道:“师叔,难道会出事?”张怕嘿嘿一笑:“不知道,谁知道呢?快回吧,叫方渐过来。”“是。”瑞元恭声离开。 两名白战队员也听的有些迷糊,问道:“至于么?一群结丹弟子。” 张怕笑道:“这有什么至于不至于的,勤加防护总是好事。”心中隐隐有点不好的感觉,只希望自己猜错了。 过不多时,方渐和瑞元一同回来。瑞元是想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不辞辛劳再跑一趟。张怕瞅着他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勤快就不让你回去了,发张传讯符就成。” 一旁的白战弟子听的很郁闷很受伤,有符咒你不发,还让我多跑一次去通知瑞元。 方渐问道:“出事了?”张怕笑道:“现在没事,我跟你说几句话,你分析分析,我在妖兽山帮乌龟打架,守住一座先人遗留下来的洞府,除去被迫自卫杀死一名偷袭我的顶阶修士以外,再没有杀人。乌龟杀死五十名元婴修士,又杀死大概百多名修真者。现在众门派把这笔帐算我头上,派来一堆喽罗找我要公道。他们要的公道我肯定不会给,他们就不肯走。” 说到这里停口不言,方渐问:“就这些?”张怕想想补充道:“他们在妖兽山外面留有许多人监视山周情况。”方渐略微思考片刻说道:“你以为众门派用低阶修士缠住你,集高手去杀大乌龟?” 张怕摇头:“没有,我认为大乌龟在妖兽山中比我难对付。”最开始见到妖兽山周围新出现的酒肆,以为是对乌龟没安好心,此时想想,兴许是个幌子,目标是…… 听了这话,方渐呵呵一笑:“你认为他们的目标是你?”方渐和他想的一样。 张怕笑着点头:“有点儿这种感觉,希望猜错了。”瑞元有些不敢相信:“不能吧,谁都知道你是天下第一高手,独斗十名顶阶修士而不败,又有百多条伏神蛇做帮手,谁不想活了找师叔麻烦?” “也许就是有人不想活呢?”张怕冷声说道。 天下敌人最多的大概就是张怕,无数人想他死,尤其那一身宝贝绝对不会比所谓的仙人洞府中的宝贝少。为利为仇,都有杀人的由头和借口。 张怕是厉害,可是再厉害的人也会大意疏忽,所以在妖兽山谷中才会有数名顶阶修士一定要偷袭他,被杀死一个,吓跑好几个,其中更有个疯女人药媚儿。 方渐转头看向集市中的四百多人,轻轻说道:“这些人是来送死的吧。” “管他们呢,回山。”张怕哈哈笑道,他一个人可能想错,但是方渐也这样想,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一群低阶修真者很勇敢的有信心来找麻烦,必然别有原因。 他想走,集市中走出三个人,冲他们冷声喝道:“喂,看过了就走?拖了这么久,说说吧,事情怎么解决?” 张怕目无表情看过去,结丹中阶修士,哪来的胆气敢和他这么说话。正疑问呢,身边白战队员冲那人呵呵笑道:“我就一看大门的,你问的这些我不知道,喏,山门在那面,您只管上山去问。”说着话还给指明方向。 张怕一听这话,马上明白了,白战真够坏的,故意逢迎这些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转头看向说话的那名白战。那队员笑容不减,跟张怕说道:“别看我,是掌门大人要求我们的,说只要这帮人不动手打我们,随便他们干嘛。” 你看见一只老虎,第一天很害怕,第二天也很害怕,但是老虎很柔顺,超乎想象的柔顺,等你熟悉老虎以后,第三天,第四天会怎样对待老虎?还会害怕么?白战就是这样的老虎。 张怕笑看瑞元:“你真是蔫坏啊。”瑞元辩道:“他们要公道,我肯定不给,那就拖着呗,天雷山又不指望商集过活,由得他们折腾,就不信有胆子攻山?” “好,听掌门的。”张怕哈哈一笑,当对面走来三个人是空气,转身往回走。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也不小,对面三人清楚听到,面色齐变,想不到天雷山掌门亲至,三人互看一眼,当中一人高声说道:“孤尘子见过天雷山掌门,请问贵派张怕何在。” 这是瞎子么?我这么大个人都没看见。张怕撇撇嘴自顾自走开。白战问道:“师父,我们也回山么?”张怕头也不回说道:“回山,从今天开始不须进商集,在天雷山周围转转就成,要是勤快呢,常去商贩那里照看一下。” 至于孤尘子,不但张怕不理他,连瑞元也不搭理他,只说一句:“跟你们七十八个宗门的门主说一声,天雷山不欠你们,没有你们想要的公道。”说完话一摆道袍,追张怕而去。 孤尘子敢怒不敢动手,也不知道天雷山功法有何奇特之处,随便出来个人就是元婴修为,他们大着胆子过过嘴瘾已经不错了,还妄想动手?那就是真的找死了。 回山途中,张怕问瑞元:“七十八个宗门?用不用这么夸张。”瑞元气道:“方才我给你介绍他们的来历,师叔你是不是没听?”“胡说,怎么没听,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多。”张怕回道。听的方渐一声长叹:“天雷山是被你带坏了,唉。” 两名白战窃笑不已,看看走到地方,跟三人抱拳道:“我俩去西面转转。” 第八百二十三章 怎么回事 第八百二十三章 怎么回事 他俩离开,剩下张怕三人,瑞元忧心问道:“他们真的会对师叔不利么?”对张怕不利就是对天雷山不利,很有可能再来一次天雷山之围,瑞元当然担心不已。 天雷山多灾多难,先被两次围山,接着遭到金家灭门,再有药家及魔道四门屠山,后张怕重建山门,依旧被人围山,逼他带人举派逃跑。过去的种种遭遇,张怕都记在心里,不想如今变成顶阶高手,却依然有机会重温旧梦。 这些事情此时就在他心中激荡,听了瑞元问话,张怕冷冷一笑:“利不利的又待如何?”低头看眼胸前大核桃,琢磨着是不是该提前做些准备,让里面元婴夺舍,给天雷山增加些力量。 山上有二百二十二名白战,皆是元婴中阶以上修为,搁在任一个门派都是天下最强大的实力,可若是与整个天下对抗呢?答案可想而知。张怕不由得一阵郁闷,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七十八个宗门上门找事,我有得罪这么些人么?细问下瑞元:“越国没有宗门参与此事?宋国是不是只有无量派没参与进来?” 瑞元回话说是。张怕紧接着又问:“宋应龙和枯无走多久了?”瑞元道:“一个多月。”“明天,你带两队人去无量派拜门,提醒他们一下,注意宋国修真者,早去早回。”张怕吩咐道。 “师叔,这个提醒的意思是……”瑞元把问题很的很细。 张怕解释道:“宋国三大门派,清门和驭兽门在七十八派之内,只有无量派置身事外。这些宗门若是想对天雷山行动,必然会监视控制无量派,这便要看敌人想怎么做。他们若想雷霆一击全灭天雷山,当会保密,不欲为我们察觉,自然不会对无量派动手,免得打草惊蛇;而若是想以无量派为诱饵,引我们上钩,便会对无量派动手,且放出消息,等着我们赶去送死。”说到这,停了下改主意说道:“你不用去了,让战云走一趟。”瑞元自然同意。 三人很快回山,张怕直奔主峰最高处而去,顶峰上,战云捧壶热茶在喝,见张怕上来,笑道:“又有什么事?”张怕也笑:“替我走一次无量派。” “干嘛?他们得罪你了?”战云问道。张怕便把山下一番猜测说出,跟着说道:“这次你要秘密过去,只找宋应龙或枯无说话,将我的分析说一遍,然后就回来。” 战云笑着应下来:“那我走了,回来请我喝酒。”说完话,身影消散不见,空中平平掉下个热茶壶,张怕接住,置于木桌,然后去找林森。 若真是七十八派联合行动,无论此事成与不成,无量派若不参与其中,日后必然会被孤立,随之而来的将是整个宗门的没落。张怕只消将猜测说与他们听,以宋应龙的行事作风,争着抢着也要加入七十八派之中。不是他对张怕有恨,是有责任保证无量派安然传承下去。对于门派当家人来说,分清楚私人恩德与宗门大义是他们必为之事。 让战云去办事,张怕一溜烟来到后山,和林森全盘托出整件事情,然后问道:“要不要先送你们回五灵福地?”林森笑着摇头:“你也说了,只是猜测,当不的真;再说我们都会遁地,即便发生事情,还有人能捉住我们不成,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限制娃娃们外出便是。”张怕想想说好,然后起身离开,去各山检查法阵安全,又将身上妖兽全部放出,让八只影虎和两只老鼠于群山间监察异动。直到做完这一切,确认没有危险发生,才回房休息。 仿佛是在证明他的聪明,第三天战云回来。第五天,山下集市中便多了十几名无量派弟子。这一下越发印证他的猜测,天下宗门果然对他有恶意。为此,张怕特意跑了一趟妖兽山,山内静静,大乌龟趴着不动,小和尚坐着不动,守护许多天,没有一个修真者入山来找麻烦。 这俩家伙看到张怕出现很是意外,小和尚问道:“先生可有事情?”张怕道:“来看看你们。”大乌龟冷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怕很无奈:“我盗什么了?郁闷,老子走了。”找个借口返回天雷山。 回山时经过商集,那地方还是四百多人,各自只坐着发呆。张怕心中冷笑,我等你们上山,等你们来找我麻烦。其实,他还是把东大陆修真者想善良了,整件事情确实如同他猜测的一般,有人欲对他不利。张怕在关键时候的灵光一闪,让他有机会做充足准备。 只是形势远没有他想的那么严峻。整个东大陆,数的着的门派一共那么几十家,吴国最多,有十三家,可是这次事情,吴国没有参与其中。虽然他们也与张怕有仇,但是吴国剑修素来另类,大陆修士与他们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们与张怕有仇,自然没的找。 除吴国外,任何一个国家内有点实力的门派也就那么三五家,整个大陆国家虽多,但是凑出七十八家有实力的宗门实在是件难事,所以很多门派只是来凑数的,迫于大门派的胁迫,不得不来折腾一次。 因为许多个国家最有势力的门派都与张怕有仇,相互间一撺掇,都想弄死这个混蛋。他们以为,既然想搞就搞的大一些,前些次围攻天雷山,多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一次要搞就搞的他万劫不复永不出头之日,所以撺掇各门各派赶来凑热闹,这便是众多门派上门讨还公道的事情起因。 但是与张怕有仇的只是他们,无法说动天下人齐攻天雷山,便有人出主意,借妖兽山事情找张怕麻烦,让他分些利益出来。进山者有四千多人,各国修真者都有,甚至有北地术士,在里面找出各门派修真者,将准备好的说辞抛出,说是大家一起去,讨回好处均分。这便是所谓讨还公道的由来。 大多门派都是无可无不可的随便派几个人去凑热闹,有好处最好,没有好处也无所谓。但是因为人数众多,前些天的七十八家,如今的七十九家宗门其实是分成三种情况,一种是最大的十几个门派憋着劲要搞张怕,派手下弟子上门找事,一种是被大门派裹挟而来凑热闹的,第三种是彻彻底底来凑热闹的,后两种情况的门派占多数。 如果只是这样,还说不上东大陆修士有多邪恶,事实是,前期来找麻烦的四百多人全是来送死的。十几个大门派把这些人当成饵,让他们无时不刻以蛮横强硬的态度和没完没了的瞎折腾来激怒天雷山,从而杀死他们。只要这些人全死在天雷山弟子手中,十几家强仇便有借口组织天下修真者攻山,有了大义才好做事。 可惜这四百多人毫不知情,因为分成三种势力,互相间并不团结,他们登门拜山找麻烦的次数不多,而瑞元更是任凭他们折腾,那个忠厚好人已经做好了被折腾一年的准备,自不会轻易冲动杀人。老话总说,好人做好事会有好报,老实人瑞元充分体会一次。 只是这些情况,张怕并不知道,所以对四百多低阶修真者一直呆在山下墨迹不走心存怀疑,素不知有无数有心人时刻关注这里,只等他冲动之后犯下大错。 他告别大乌龟匆匆回山,在山门下碰见个熟人。一个极美极美的冰女人坐在山脚一侧的条石上闭目运息。在那里,张怕曾经和金大凶悍对战。此时金大不在,换成个美丽女子。 张怕走过去问话:“干嘛呢?”女子不说话,白衣加身,又是端坐不动,瞧着很像菩萨,不过菩萨没有这么冷。 张怕坐到台阶上,又问:“你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吧?”女人还是不说话。 张怕一声长叹:“你没必要来的,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听到这话,女人才抬头看他一眼,随即又转头回去,还是不说话。 “怕你了,你怎么还这么冷?坐你身边得多穿件衣服。”张怕往旁边移动一下。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女人就是不说话。张怕道:“没意思了啊,你再不说话,我可回山了。” 女人依旧不说话。 张怕只得叹息起身,走到女人身前站定,突然长躬行礼,口中说话:“谢谢你。”女人这才动了一下,平地移开米许,让开张怕大礼。 “你想憋死我啊?”张怕直起身无奈说道,跟着又说:“谢你了,回去吧,你没必要替我抗。” 听到这话,女人终于开口了,冷冷说一句:“我做我的事,与你无关。” 张怕很想骂人,怎么碰上这么个女人?说半天话只回一句。轻声问道:“怎么会与我无关?你说怎么会无关?你坐在我山门前,会和我无关?” 女人便起身走下条石,在山下十米处站住,冷声问道:“站在你山下可以吧?” 这女人听话只听一半,张怕无奈之极,他此时已经全然明白女人心中所想,走过去没好气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女人想对抗全天下修真者?” 第八百二十四章 女人上山 第八百二十四章 女人上山 女人只是冷着脸不回话。气的张怕大叫道:“姐姐,饶了我吧,若是你死在天雷山下算怎么回事?我可不想再被你那些徒子徒孙疯狂追杀。” “你放心,不会。无论我是否有事,寒天门之下,无一人会找你麻烦。”女人难得多说句话,语气还是冰冷依旧。 “你来我山下呆着,又不上山,也没有帮手,怎么着?想自己抗?默默无闻做好事?你疯了么?不管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天雷山不需要你替我们挡灾。”张怕努力劝说这个疯女人离开。 “我做事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也不需要别人知道。”女人冷冷说道。 “你伤好了是吧?商量一下,您老回吧,我这么苦口婆心的劝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还是病着的时候听话,伤一好就为难我,前次还想杀我,我说,你变得也太快了点儿吧?你到底是想杀我还是想帮我?”张怕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胡说八道一番。 女人是北地最大门派寒天门门主寒天大士,以前来杀张怕,被打走。后来遇到喜欢杀人夺宝的坏和尚,险遭其毒手,被张怕救下,赠药疗伤送其回山。后来鬼皇在北地捣乱,那时她重伤未愈,又是张怕替她出手,搞定敌人。 女人骄傲,不愿意欠人东西,极想偿还。算来算去,欠张怕一条命,还欠许多人情。可是那个混蛋越来越厉害,又什么都不缺,她即便想还人情也找不到机会。这一次凑巧知道数个门派欲为难天雷山,可算是有机会偿还人情,便偷跑过来准备帮忙。可惜被张怕发现。 听他乱说一通,寒天大士冷冷说道:“我一生从不欠人东西,以前欠你的,用我这条命来还。”知道有很多人找张怕麻烦,她来时就抱定必死之心。 “你还个屁,还吃我那么多丹药,你怎么还?”张怕气道,他和别人的仇恨,实不想把寒天门搭进去。 “死了以后慢慢还。”女人的回答很哏。张怕真想一大脚踢飞她,人都死了还怎么还?郁闷的望天长叹,山上有个张天放,山下来个疯女人,这世道,还让不让我活了。琢磨琢磨,既然劝不走她,得,算我上辈子欠她的,冲女人无奈说道:“怕了您老人家,走吧,上山吧。” 女人执拗道:“为什么上山?”张怕大吼一声:“你知道那帮混蛋什么时候来?一个人在山下坐着算怎么回事?不知道还以为我天雷山不懂礼貌呢,赶紧点儿,要么回你的冰山,要么跟我上山。” 女人还想坚持,可是看到张怕怒目横眉的模样,又左右看看,若是在这等地方一坐几十天甚至几个月的,是有点儿不方便。因为顶阶修士神识探察范围极广,她只要在天雷山附近呆着,总能被人发现,所以才大大方方呆在天雷山脚,免得被张怕发现她藏匿踪迹产生误会。同样的,被别派修士发现她整天坐在天雷山脚也是个问题。便同意张怕建议,也不说话,直接抬步上山。反正是来帮忙的,让这个混蛋招待一下是应该的。 看女人一副想当然的派头,张怕真想说一句:“姐姐,这是我家。”但到底没说,像个受气包一样,无奈跟在女人身后上山。 天雷山半山腰山门,张天放拽着不空说些什么,不空只是摇头。另一侧站着战云。 张怕刚走到山门附近就发现他们,头当时就有点大,不是吧?又出事了?这帮人跑大门口干嘛?加快脚步越过寒天大士,问不空:“出事了?”不空无奈道:“商量一下,我把这个家伙还给你好不好?” 张怕长出口气,马上摇头,听不空回话是没事发生,至于他们为什么站在门口,恩,肯定和自己无关。他是能省一事是一事,坚决不能像上次一样自投罗网,回身跟女人说道:“后山请,那里有些女伴,有人陪你说话。”寒天大士冷着声音说话:“我不需人陪我说话。”话是这么说,却还是跟张怕上山,毕竟一个女人家,总不好呆在男人堆里。 张天放蹭地跳过来:“真漂亮,我说小张子,你越来越有本事了,下山一次就骗个漂亮女人回来,我这就去告诉云翳。”正要走,又停步,一脸坏笑继续说道:“收买我吧,收买我,我就不和云翳说。” 这大门口的全是人,光收买你有什么用?张怕怒瞪他一眼,也不接话,引着寒天大士往后山走。 不空一看张天放转移注意力,不缠着他了,当下二话不说转身就跑,战云一愣,好在也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马上做出决断,跟着不空一起消失。他俩人动作迅速,吓冰女人一跳,天雷山实力太强了吧,随便出来俩人都这么厉害? 张天放见张怕不理他,一转头,不空和战云没了,气的哇哇大叫:“给我回来。”不过马上停口,自语道:“反正这个混蛋已经回山了,等下次再说。”溜溜达达走开。 张怕听的就差冒冷汗了,这个混蛋又想埋伏我? 事情如他猜测,上次张天放有不空帮忙,坑了他一次,这家伙玩上好了,趁他下山之机再找不空帮忙,想在山门法阵前设埋伏再坑他一次。因为法阵关闭,张天放出不去,就又把战云骗来,打算合三人之力,好好搞一次。 那俩人当然不干,只是推拖,拖着拖着,张怕回山了。 整个过程不须问,张怕也能猜个大概,边走边恶狠狠嘟囔道:“下次揍他个狠的。”一偏头,发现寒天大士面带讶意,稍微解释一句:“习惯,习惯就好了。”寒天大士若有所悟点点头,反正张怕一直不正常,不能按常人看待。 二人很快行到后山,径直来到丫头们院中,把寒天大士往院中一丢,叫过来个丫头问道:“有没有客房?没有?那你找个人挤一下把房间让出来,什么?又有了?不管有没有,这个女人归你了,腾个屋给她住,还有,监视好了,别让她乱跑,咱这满山都是宝,丢个花花草草的多不好。”张怕乱说一通,拍屁股走人。剩下大眼瞪小眼的丫头和寒天大士,以寒天大士的名头,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怒盯着张怕背影,恨的牙根直痒,我是来帮忙的,你就这么对待我? 那丫头也不老乐意,这谁啊?长这么漂亮干嘛?会不会是来和云翳姐喜儿姐抢男人的?一双妙目上下打量寒天大士,心中一劲责怪张怕,方才我那么推脱都没推掉,算我倒霉,一会跟云翳姐告状去,哼。 这俩女人都对张怕不满意,但不管是否满意,张怕已经跑没影了。这时候成喜儿回来,见到院中忽然多个白衣冰美人,轻声问道:“这位姐姐,您是?”一旁丫头赶忙凑过来告状,把张怕说成是欺女霸女的恶魔,听的寒天大士一劲儿轻声咳嗽,我还在这呢,就算你想告黑状,也得顾忌点我吧? 成喜儿在打量寒天大士,俩美女,一个娇媚一个冷傲,风采各是不同。成喜儿原本极聪明,可是当事者迷,关心则乱,竟大半相信丫头造的谣,心中埋怨张怕:“这个混蛋,家里放着俩不知道珍惜,还出去勾三搭四,不对,是勾三搭三,可不能再有四了。” 成喜儿多年来经历事情极多,为人处事自是不在话下,知道此时不能掉了面子,冲寒天大士柔媚一笑:“姐姐如何称呼?不知晚间在何处歇息?若不嫌弃,小女子那边有个小屋,虽不大,也不是很舒适,但是胜在够干净,姐姐若没有其他安排,可在那屋住下,我就住隔壁,姐姐有事情可以随时召唤。” 此番对话算得上大方得体,但是寒天大士觉察到一股浓浓的酸意,心下有些不高兴:这个混蛋张怕,把我和他小妾混一起住,到底安的什么居心?瞧那样子,女人好象还不少。 仿佛为了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一群丫头呼啦闹哄哄跑回院子,看见寒天大士,一个个自来熟的猛打招呼。 寒天大士一着急,竟没去分辨这些女子是否是处子,赶忙摆手道:“我有篷屋,自去歇息便是。”抓住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丫头说道:“带我去别的山头,要安静的,没有人的。” 那丫头一听,正合我意,拽着寒天大士就往山下跑,在山门处让弟子开启法阵,领着寒天大士在一座无人山头落下,俏生生说话:“这里最静,没有人没有妖兽……” 还没说话,寒天大士打断道:“就这里了,挺好的,你回去吧。”丫头便微一作揖,转身回主峰,心中是高兴的不得了,替云翳姐姐成功解决掉一个麻烦。 丫头做主带走寒天大士,成喜儿也没拦阻,心中想的是,别看那女子表面冰冷,谁知道心下是不是火热?张怕那个傻蛋又不懂拒绝,万不能让他再招惹美女。 可怜可叹几个女人都误会张怕,在感情和女人方面,张怕执着的有些可怕,宋云翳对他好,他就要对宋云翳好,除云翳外,再不会招惹别的女人,成喜儿是个例外,宋云翳认可她的存在。 第八百二十五章 通木传讯 第八百二十五章 通木传讯 至于寒天大士,哪怕再美丽十分,张怕心里也不会有点点丝丝的别样想法。 换句话说,一个男人若是对某个女人有想法,会不会像张怕那样大喊大叫胡说八道,甚至连吵带骂,丝毫不顾及自身形象? 只可惜丫头们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丫头们私下搞的小动作,寒天大士已经被送到别峰独自居住。这会儿,他正在给娃娃们训话:“从今天开始,不可以离开后山范围,无论去哪,必须带着妖兽,不许单独行动。”说到这转头问林森:“林叔,小猪小猫火儿呢?” 林森笑道:“我怎么知道。”一个胖娃娃抢着回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在和小蛇玩。” 小蛇?张怕算算时间,蛟精幼蛇孵化没多久,顶到天两年多,能长到手指头那么粗就算不错,怎么和小猪玩耍?想了想小猪的强大武力,蛟精不是对手,别是搞出什么事情。当即停止训话,闪身去寻蛟精。 主峰山后水源不少,但是没有大湖,蛟精被安置在别峰一处水潭中。那地方林深叶茂,树木高高大大,无论再热的天,只要在林中呆着,都会有凉爽感觉。只有潭水见天的地方能微感到些热,可若沉入水中,自然更是凉爽。 潭水近千米,张怕赶到时,正看到小猫在冻冰玩,取出些潭水,冻成一块一块美丽冰雕,或花或树的,小蛇便在冰上来回钻,不远处是紧张忐忑的蛟精,眼中在观望,心中在计较,鬼知道这三个杀神什么时候一个冲动就把小蛇给弄死了。 张怕一出现,蛟精赶忙游过来,哀怨眼神看着他,希望制止小猫。小猪小猫才不管这些,这哥俩把开心当为生命中第一大事,谁也阻止不了。看都不看张怕一眼,继续和三十三条小蛇玩耍。 只有火儿乖巧,轻轻飘过来,倚在张怕肩头,算是见礼也算是讨好。 张怕取出一把灵气丹,先丢给蛟精和火儿,然后取出个一人来高的空坛子,装满水搁到地上,丢进去两颗灵气丹,以元神之力将灵气丹缓慢化开,灵力融进水中,再去抓过来一堆小蛇,丢进大坛子里滋养身体。最后冲小猪小猫说道:“别玩了,跟我回山。” 俩家伙当然不愿意,张怕装出副严肃表情说道:“有人想祸害天雷山,你俩不帮忙?”小猪一听这话,当时就怒了,我在天雷山上住着,居然有人敢来找麻烦?当我这个灵兽是假的?怒吼一声冲往主峰,小猫跟上,火儿冲张怕微一点头示意,也跟了过去。 张怕这才马后炮的解释一句:“还没来呢,别着急。”小猪怎么可能不着急?满山巡走,要教训胆敢犯怒之人。很快走过十八座山峰,因为没有发现,来到山门处让人开法阵,它要出去找。幸亏被张怕拦住,才算作罢。 张怕离开水潭时叮嘱蛟精:“若是发现异常情况,带小蛇回主峰。”然后追小猪而去,在山门口将它拦住。这家伙若是离山而出,看见商集中的那些人,一激动玩次烧烤也说不准,张怕可不想冒险,七十多家门派欲犯山,不能把把柄送到他们手中。 小猪被拦住,哼唧着不满意。张怕解释道:“敌人还没来呢,你出去也是傻等,我保证,他们若是敢攻山,让你打个过瘾。”小猪勉强认同这个解释,哼哼着离开,小猫冲张怕一瞪眼,意思是打架时必须要叫它。搞的张怕很郁闷,这些家伙什么时候成为打架狂兽? 时至今日,商集关闭已有三个多月,四百多送死的修真者也呆了三个多月。因内部意见不统一,达成的效果远达不到主事者的期望,没能激怒张怕做错事。可是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再不如他们意,也只能坚持下去,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灰溜溜的放弃。七十九个宗门,东大陆除去吴国、越国、十万大山和北地术士,其余所有国家都有修真者参与此事,不论其是否主动、甘心、愿意,既然来了,关系到宗门颜面问题,谁也不想、也不能丢这个脸。 可是空熬三个多月,什么都没有得到。即便大家不肯灰溜溜退走,心里有些异常想法却是正常。天雷山只有一座,张怕只有一个,眼下七十九个门派云集于此,假使能讨得些好处,可自己又能分到多少?持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尤其低阶修真者居多,知道自己本事低微,无力与别人争抢?何苦辛苦走这一遭赶来凑数?私下里便多了许多牢骚话。 随着牢骚话越来越多,主事的十几个大门派觉察到苗头不对,长此以往下去,不要说能否攻打天雷山,搞不好会发生内讧。一番商议后,决定下狠手,商集中的四百多人必须死。只要他们死掉,对外宣称是天雷山妄下杀手,众门派就能占住大义,纠集天下高手像以前讨伐鬼徒和鬼皇一样讨伐张怕,万千修真者同仇敌忾,共杀一个人。 他们也是没办法,万想不到张怕脾气如此之好,数次挑衅全不生气。 强行关闭天雷山商集,这是打脸,挑衅宗门尊严,天雷山毫无反应。在打脸的基础上又派人纠缠墨迹胡说八道,天雷山依然不生气,随便你们折腾胡闹。只是天雷山能忍得这些人的折腾胡闹,这些人却忍不得天雷山的平静,他们等不急了。于是,几大宗门的一些顶阶高手决定替天雷山杀人,来个栽赃陷害。 这时候天气转凉,秋天过去大半,张怕刚哄走小猪小猫,瑞元赶忙来见,说白战发现商集中出现异常情况,有许多人发牢骚,众人各有想法,甚至有人说要离开,被几个大宗门的弟子拦下。瑞元来问张怕:“要不要出手帮忙,护送他们离开,毕竟走掉任一个可能存在的敌人都是好事。” 张怕点头道:“好,让白战去做,想离开的护送其出越国国界,不想离开的继续呆着。”瑞元应是,去吩咐白战做事。 张怕在山门前呆站良久,一劲儿琢磨着可能发生的事情。正想着,眼睛一亮,抬步走出法阵。长直的上山台阶上快步走着一个头陀,是通木。 看到他,张怕心中生疑,虽说打过两次交道,但只是点水之交,没有什么大恩德,他上山来干嘛?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像寒天大士那个疯女人一样来以命替自己守山。 通木很快走近,远远抱拳道:“见过张道友。”张怕笑着回礼,问道:“怎的有闲心来天雷山游玩?”通木摆手道:“可不是来玩的,我发现些情况,猜测与道友有关,故赶来提醒一句。” “哦?什么情况?”张怕侧身往里请让,顺便问道。 通木回道:“不进了,说两句话就走,前几个月,大乌龟把修真者都赶跑那会儿,我没什么事做,就守在妖兽山外面,以为你们这些修士必然不肯吃亏,加上洞府宝藏的巨大****,应该没几天就会有高手云集于山外,再探宝藏。却不想猜错了,空等许久,硬是一个高手没看到,反见到许多低阶修士建酒肆充当哨探。我想着,这是想吃肉没有刀,只好先监视着,等有了刀才会进山。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心寻宝,我便继续候在妖兽山周围等着凑热闹。可谁能想到这一等就是俩多月快三个月,等的实在不耐烦,觉得你们修士做事真是磨蹭。” 他说的酒肆哨探,张怕曾经见过,最初也是和通木一样以为,认为众修士依旧对洞府不轨,后来才知道,这许多人竟是用来障眼骗人的,捎带脚的监视下妖兽山。最牛的是,这些人和商集中的四百多人一样,并不知道自己是棋子,每天全心全意专心致志监视山外情形。可见这些主事者有多恨张怕。 这面通木继续说话:“等的难受就不等了,决定回家,正飞着呢,忽然发现那个偷袭你的女人朝天雷山方向飞,身边还有四名顶阶修士,开始我猜测大概是顺路,大家都是北飞,碰巧了。可又一想,他们北飞去哪?正琢磨呢,他们发现我跟在后面,五人刷地停住,反方向围过来,问我跟着他们想干什么?我说回北地,怎么是跟着你们?那女人便说,既然是回北地,请我先走。我一看,一对五,不走的是傻子,就加劲儿北飞。” 说到这,大头陀自嘲的呵呵一笑,跟着又说:“朝这个方向飞,越飞距离天雷山越近,我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那女人恨你,曾动手偷袭你,方向又是奔天雷山而来,猜测可能会对你不利,所以过来通知一下,无论是不是找你寻仇,小心点儿总没有错。” 张怕听后心下感动,呵呵笑道:“多谢道友替在下忧心,不论他们要去何处,道友这番心意,张怕自是记在心里,日后若是有用到在下的时候,派人通知一声。” 通木摆手道:“这算得什么事,我是瞧着你对路,是个好人才来说几句废话,好了,我走了,日后有缘再见。” 第八百二十六章 真狠啊 第八百二十六章 真狠啊 “既如此,我也不留你,望道友一路顺风。”张怕拱手说道。通木也是拱了拱手,快速下山离开。他能冒险赶来通知一声,已经是极不容易。 等通木走远,张怕思索药媚儿来干嘛?难道只凭五个人就想攻山?若不是攻山,来天雷山想干嘛?这个倒霉女人,我到底做过什么?让她如此恨我,没完没了的折腾我。 正在想,脑中元神突然一跳,白战有人发传讯符求救,当时纵身冲向符咒飞来的方向。和他一起动的还有瑞元和战云,另有不空跟出去。 才飞下山,便看到二十名白战队员组成战阵,边打边退。所谓的打不过是防守,集二十人之力防守一个人,那个人正是药媚儿。 看见这个女人,张怕一肚子气,我到底干嘛了?让你一天天跟我闹个没完?真当我不敢杀你么?右手一挥,便见药媚儿后背有白光一闪,一柄小刀从她胸前射进,背后穿过,因速度太快看不见踪影,在刺中目标后才放缓速度显露刀身。 药媚儿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怒视张怕一眼转身就跑。张怕冷声道:“想跑?”说出两个字的时间,人已经出现在药媚儿身边,手中巨大硬铁刀横着抡出,斩向女人细腰,眼看药媚儿要命丧当场,就这时候,一道耀眼金光突然出现在张怕刀前,随即响起铛的一声巨响,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座古钟,替药媚儿挡住黑刀攻击,散成十七、八块向下方掉落。跟着在药媚儿身边出现一个人,冲张怕苦笑道:“张道友手下留情。” 张怕冷冷看过去,痴情种子来了,鲁国八大世家铁家的老大,铁谋。张怕心中有火,看见他和没看见一样,也不说话,转眼再看药媚儿,他彻底怒了,欲杀药媚儿泄愤。 铁谋和十万大山的巧尊者模样相象,白净清秀年轻英俊,见张怕不理他,再次说道:“张道友,有人在商集市杀人。” 张怕一听这话,登时明白过来,脑中轰的一下,这帮人太狠了,连自己人也杀?商集中是七十九家宗门弟子,唯一敌人是张怕的天雷山,而天雷山一直没有动手,那是谁在动手杀人?试问一句,天下间有谁愿意同时得罪这些宗门? 其中更有个蹊跷处,药家和铁家属于七十九家宗门之列,各有家族子弟呆在商集中,可是为什么药媚儿和铁谋明知道自家子弟遭遇危险却不去搭救?只说明一点,是七十九家宗门自己动手杀死自己人。这帮人太狠了,只为了杀死一个张怕,竟然不惜牺牲门下子弟的性命 张怕很郁闷,我到底做过什么?让这帮人无时不刻想杀我,甚至使出这种手段?但是郁闷归郁闷,为免事态恶化,无论如何不能让那四百多人死掉,他们一死,这笔帐肯定算在天雷山头上,没有人会相信许多名门大派会残杀同门。相比之下,药媚儿的死活当真算不得大事,可以暂时抛下。于是展身形扑往商集。 此时,商集中的修真者正在遭受屠杀,三名顶阶修士在集市外呈三角形各占一方,缓慢向中间压迫,他们的目标是尽屠,一个不剩,为免有漏网之鱼,所以站成包围圈向内缓慢收缩,但凡有逃跑的,尽是一招毙命。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心狠,导致行动缓慢,只杀死妄图逃跑的六十多个人,还剩下四百名左右修真者,被囚在商集中间,一个个表情各异,或绝望或激愤,或大惊失色乱喊乱叫。 他们认为自己身后是全天下七十九家宗门,不会有人敢对他们出手,哪料到突然来了三名高手疯狂袭杀。正慌乱中,张怕出现,一出现便是剑气光耀千里,三名顶阶修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死掉一个。 张怕一击毙命杀死一人,跟着冲向第二人。这时剩下二人才发现他的到来,吃惊于张怕的恐怖,好象比传言中还要厉害许多。 他们来了五个人,两人追杀二十名元婴修士,三人收拾商集中人。哪料到才分开,张怕已经出现商集,且轻松杀死一人。剩下二人知道不好,当机立断转身就跑,张怕冷哼一声,身如电光般飞散。人影还在,也才传出冷哼声,可张怕身影又出现在天空中另一处,在他身前有另一个身影向下摔落,从身体上跳出个小小元婴。张怕双手虚抓,将这个元婴和方才死掉修士的元婴一起抓住,冷冷扫视一眼,收进胸前大核桃之中。 三名顶阶高手围杀结丹以下修真者,瞬间死去俩人,仅跑掉一个。 他们派五名顶阶修士来执行栽赃计划,就是害怕出事,以为即便碰到张怕,五敌一,就算打不过,起码可以安全逃跑,哪料到还是出现意外。 三名凶手死掉两人跑掉一人,商集中四百人轰的乱起来,各自分散逃跑。张怕暴喝一声:“给我站住妄动者杀无赦。”此时战云、不空、瑞元先后赶到,更有侥幸保命的二十名白站队员列成战阵,冷冷站在张怕身后,盯住下方诸人。 他们实力强大,商集中修真者看清形势,很快安静下来,没人敢妄动。 张怕吩咐道:“搜那两具尸体。”身后飞出两名白战队员,仔细翻查死掉的二人身体,不多时,每人捧个储物袋回来。张怕接过后随便扫视一眼收起来,再放出才抓到的两个元婴,指着商集中修真者冷声说道:“跟他们说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来杀他们。” 元婴哪敢不听?不听就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当下老实说出原因。事情与张怕猜测的大致一样,只听的他混身直冒寒气,这帮混蛋太狠了,只为了杀我,当真连门下弟子也不放过? 与他同冒寒气的还有商集中修真者,一个个气的浑身发抖,敢情我们来这里折腾几个月,就是送死来的?即便敌人不杀我们,自己人也会来杀?总之逃不过一个死反是被所谓的敌人,天雷山混蛋们救下,一个个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中大部分人是被裹胁而来的和凑热闹而来的小宗门弟子,这些人人数最多,每一家都有五、六名弟子参与其中,多的几家派来十几名弟子,比如后加入进来的无量派。 反观十几家大门派,每一派只派出两人三人而已,比如龙虎山,比如八大世家,比如云龙门。张怕不知道商集中人分别来自哪门哪派,这些人自己却是清楚的很,听了元婴一番叙述,当即就有人怒的想要灭杀元婴,更多人却是满面怒容盯看那几个宗门的弟子,起意要当场杀人。 张怕收起元婴冷声说道:“你们也听到了,也明白了,想继续找我麻烦就留下来,否则,我怕我没多少耐心。” 七十九家门派,起事的是药家胡家,尤其胡家与张怕有杀父之仇,憋着劲儿要报仇。其余龙虎山云龙门等宗门,也恨不得张怕赶快死去,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故一同谋划此事。正是这些人的决定,让商集中四百多人成为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此时听了张怕说话,大多修真者轻易做出判断,他们对起事的十几家宗门恨之入骨,陆续有人行出商集,冲张怕抱拳做别。更有许多人面露戚容,上前收殓同门尸首,携之一同返山。只一会儿工夫,场中还剩下十人,分别来自药家、清门、云龙门等宗派,另地上剩有八具尸体。 这十人不知道怎么办是好,被家族宗门放弃掉,心中自是愤恨难受,可是现在怎么办?回去?不回去?实在难以决断。 也有和他们相同遭遇的十数名修士,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棋子,心中满是悲伤,却也不敢反抗宗门决定,更没胆量回去质问,只能各自灰溜溜走开,寻地方隐居起来,决意不回师门,只当从没拜过师。 而商集中剩下十人虽愤懑难受,却还是忠心报门,他们认为此时有的一切都是宗门所赐,便取回去也无所谓。 张怕目无表情看他们几眼,也不说话,转身回山。瑞元等人跟上。战云走到他身侧问话:“就这么放过那十个人?”张怕淡声回道:“他们活着比死去的用处大。” 一行人往前走,很快到达山脚,山下站着个白净青年,是铁谋。张怕早发现他在,也不做准备,直走到他对面站住,转头吩咐道:“你们先回山。” 白战队员轰然说是,和不空战云从二人身侧走过,沿石阶上山。山下台阶前,只剩下张怕和铁谋。铁谋抱拳道:“谢你手下留情。”张怕冷声道:“不用谢,以后再不会留情。” 铁谋放下手,苦笑道:“以后我也不好意思再拦你。”停了下又说:“你只一刀,我铁家传家法宝就少了一件。” 张怕冷冷看他,突然问道:“你不想杀我了?”当初铁谋知道杀不死张怕,才会把喜欢药媚儿的事情说出,以求放过药媚儿。对于修真者来说,这是服软,这是极没有面子的事情,所以他杀心没断,如果有机会,还是杀死张怕比较省事。 第八百二十七章 一排灵力炮 第八百二十七章 一排灵力炮 铁谋听后,想了会儿,没有回答张怕提问,反是轻声说起别的事情:“这一次为难天雷山,铁家没有子弟参与其中,只有我一人,而且不会出手,算是给道友个交代。” 张怕冷笑道:“为难?你还真会说话,搞成这样仅是个为难?好,按你说的是为难,我问你,如果我要杀药媚儿,你一定会帮她和我拼命吧?”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问,答案可想而知,铁谋这会儿说话东绕西绕的,就是不想谈它。听了张怕问话,铁谋又是一声苦笑:“何必呢,打打杀杀的多无聊。”言下之意,你说对了。 张怕一点面子不给他,冷声说道:“因为你杀不死我才会说打杀无聊。” 铁谋听后苦笑一下,点头道:“我是杀不死你,也确实有杀你的想法,可我还想报恩,无论如何,你于我有恩,我铁谋再怎么的也是一家之主,算个人物,不能昧着良心做事,除去对药媚儿动手以外,你愿意做什么,我都不拦阻,即便你要杀药媚儿,我也只是拦阻,绝不会和你动手。” 张怕哈哈大笑:“你拦的住我?以前不杀药媚儿,不是不能杀,是不想杀,不过这次,你回去告诉她,若是再在我面前出现,必杀”跟着又说:“还有你,别再考验我的耐心。” 说完转身上山,把堂堂的顶阶高手当成空气一般。 铁谋看他离开,站了会儿才又说话:“我不是来说废话的,承你的情总要还,他们弄了几个恐怖东西对付你,顶不住的话可以暂时避一下。”说完转身离开,这才是他留下说话的目的。 这个铁谋还不错,张怕停下脚步转身目送他离开。他也曾想过铁谋说的事情,七十九家宗门总会搞些什么办法攻山,比如灵力炮一类恐怖法器。张怕要做的就是不给他们机会。但是话好说,事难做,若满天下修真者真的抗一堆灵力炮过来,这个事情绝对不好玩。 事情发展到现在,那帮不死心的混蛋肯定要来天雷山走一遭。这么多人大张旗鼓搞出这么大动静,摆明立场找张怕麻烦,不把他弄残,日后报复怎么办?再则说若是不打一场就各自散开,于面子上也不好看。 张怕琢磨琢磨,回山找来两名弟子,让他们去和主峰以西那些曾经的商贩说一声,随便找个山头避一避,他们是越国修士,别国修真者到来,自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可怜炼器三宗,才找好地方建立分门,就又要搬家。 又找来白战南云等五个首领,嘱咐他们守好山门,他要暂时离开几天。待全部安置妥当,带着伏神蛇飞去五灵福地。他要给天雷山多些保护,尽量多炼制些阵旗,把妖兽山中的那套法阵在主峰外重新布设一遍。 五灵福地风景依然,张怕先去收取些五仙木,重又种下幼苗,然后下到五灵池炼制阵旗。 因为天雷山下多是草地和黄土地,没有妖兽山中那么多树木,所炼阵旗便是以土属性为主,定要借大地之威,御敌于千里之外。 以外界时间计算,张怕在五日后回返天雷山。此时,那些所谓的仇敌还没攻山,便抓紧时间在山下布阵,非常时候用非常手段,经过两日忙碌,天雷山下百里土地之内,尽在张怕控制之中。 在主峰外费事布阵,只为保护主峰法阵,免得受到灵力炮一类恐怖法器的攻击,导致天雷山再次遭劫。当初带人炮轰宋国清门的事情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天雷山也体会一次。 很快布好法阵,于四处又略微设些埋伏,剩下的便是安心等候药媚儿等人的围山。 让他意外的是这一等便是三个多月,等一群高手带着千多修真者在山下出现的时候,已是隆冬季节。天寒无雪,风如刀在山间肆虐。张怕站在峰顶向下望,身边是张天放和战云。 张天放撇嘴道:“就这么点儿人?” 千余人实在不多,少的出乎众人意料。天雷山前几次被围,最多一次足有上万人。张怕笑道:“人少还不好?”心下略一思忖,想来是商集事情让宗门间起了内讧。 当日山下有四百多人,药媚儿等人为栽赃张怕,激起天下人愤慨之心群而围之,带人来商集行凶。却是因为铁谋一句多嘴,张怕及时赶到,只被他们杀死六十多人,救下大部分人。这些人险些丧命,心中不忿,回门后将事情详细说出,如此一来,各门派即便再害怕被裹胁,也不可能弃宗门颜面于不顾,反跟杀人凶手同一队伍去杀无辜之人。虽然那无辜人宝物不少,可是天下高手更多,即便成功杀人夺宝,哪里轮得到他们占便宜。于是七十九家宗门如今只剩下鲁国八大世家,宋国清门,齐国龙虎山,战国云龙门等十几个宗门,其余宗派各自散去。 不过事有好坏,虽然大部分宗门退去,剩下的十几个宗门人数减少许多,却团结心齐,任一个门派都和张怕有仇,恨不得他赶紧死掉,倒是方便指挥管理。 看着山下列队的千多修真者,战云问道:“要我杀人不?”被张天放鄙视道:“满山上就这么三俩高手,你不去难道让我去?”张怕道:“杀人不急,他们要先能破阵才成。” 天雷山多年平静,终又迎来杀戮。山下药媚儿、吴一等人尽数出现,约略一数,起码有二十多名顶阶高手。这该是他们的最强实力。 点查过人数,张怕跟战云说道:“应该还有些顶阶高手,比如你这样的,他们怎么没来?” 战云笑道:“我们那次是十七个人追杀你,没有山下高手多,大宗门总是比小门派占优。”他的意思是东大陆的顶阶高手也就这点实力了,再多也多不到哪去。 张怕想想,差不多是这样,他几次遭到围攻,一般来说多是十来个顶阶高手找他毛病,累及一起,算上山下诸人,怎么数也不到百人。笑道:“你们还真心齐。”他是讽刺所谓顶阶高手也不过如此,为点宝贝就疯狂出动。 战云不乐意听了,气道:“废话,马上要死了,不赶紧去找东西续命?难道等死不成?” 张怕呵呵一笑,没再说话,目光扫向山下。围山的千多修士中有许多面熟之人,多与他打过交道,如今敢公然出现,说明对灭杀张怕有一定把握,否则的话,当着天下人的面公然和天雷山撕破面皮,张怕即便想放过他们也不可能。 铁谋也在人群中,静静站在药媚儿身后,眼睛看向主峰峰顶上的张怕。 不光铁谋看向张怕,山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张怕身上打转,双方距离远,目有穷力,可是借元神之力倒是简单轻松瞧个清楚。 见他们看自己,张怕朗声道:“远来是客,不知道诸位贵客来天雷山有何打算,不若上山,借冬日之暖,吃杯水酒。”这是睁着眼说瞎话,却不是谎言,张怕只想以言语激怒一些人,从而做出错事,让他占点小便宜。 可惜山下人不为所动,战国云龙门老大吴一冷声喝道:“动手。”便见他身后许多弟子各从储物袋向外掏东西,然后往一起组合,组合好排在地上,竟然是一排灵力炮。 张天放惊讶道:“这是想拆山啊?”不管是不是真的拆山,这一排灵力炮若是打上山,护山法阵能否抗住都是个问题,只要法阵一破,对方二十多名顶阶高手齐齐动手,将给天雷山带来无边杀戮。 眼见山下众人取出灵力炮,更有许多修真者往外掏灵石,一块块一堆堆的填充到大炮内。张怕不能再等,啪的打个响指,轻声说道:“开始吧。” 这三个字一出,山下空地突然掀起泥土波浪,地面变成海面,巨*狂涌潮来潮往,人立其上如同站在海面上一样摇晃激荡。 发生如此变化,一千多人面色齐变,全部飞到空中躲避土浪。有人机敏,喝声:“收炮。”准备收起灵力炮。就在这个瞬间,地面土浪中飞快射出无数石箭石枪,朝各人猛烈打去,铺天盖地只能看见这一样东西。一众修士为求保命,紧急间慌乱四飞,同时以各种法宝抵挡石枪石箭的攻击。 他们抵挡石枪石箭,无暇顾及灵力炮,可是土浪却越涌越猛,好似真的大海一般,浪高浪急的随便几下涌动,将一排灵力炮全部吞进浪中。 千多修真者看到这个情况,全部傻眼,他们费好大劲才弄出这么多灵力炮,一下子就没了?连一炮都还没放呢。只有吴一等少数人,在灵力炮陷进土浪的时候,眼中有一道寒光闪过。 经过这个变故,修真者知道自己处在张怕法阵之中,而灵力炮也没了,一群人不再妄想取炮,齐纵身回飞,要离开法阵控制的范围才算安全。 看着千多敌人仓皇逃窜,张怕笑道:“好玩吧?”仅是一个法阵的一次小攻击,便轻松击溃敌人,又顺便得到几十座灵力炮,对于始作俑者来说,当然觉得好玩。 战云瞧不上他的洋洋自得,冷声道:“没什么好玩的,他们要出阵,你还能拦着不成?” 第八百二十八章 我不是老虎 第八百二十八章 我不是老虎 张怕道:“怎么就拦不住他们?”说着话再打个响指,山下黄土地轰地一下立起数道土墙,又厚又高又结实,正好堵在山下众人的退路上。 有修士暴怒,提着法器打过去,三两下轻易摧毁高大土墙,可是土墙太多,一道道排成长排,打碎一道,还有一大排,不怕累只管打。 吴一冷哼一声,为了避免与一堆泥土打个热热闹闹没完没了,大声喝道:“上飞。”上飞虽然还在法阵控制范围之内,却是离地大老远,就不信有什么法术能够把石枪土墙一类东西打到数十里高空上。 一千多人最低是结丹修为,与前次出现的四百多人的杂乱队伍完全不同,反应和动作都是极快,才听了吴一说话,人已经箭窜而上,很快飞到高空变成一排黑点。 张怕在山顶看个完全,叹道:“大门大派果然不同凡响,竟有这么多结丹修士。”当年天雷山门徒近两万,一共也没多少结丹修士,这便是实力差距。 当然,这差距在如今也有,只是变了风向,是别的宗门比不过天雷山。 张天放了解这些,为天雷山报不平说道:“瑞元手下就七百多快八百名结丹以上高手,再加上黑战白战,比这一堆十几个门派都强,他们算什么大门派?只是咱们顶阶高手少了些,否则杀下山去打个过瘾,揍死这帮混蛋。” 张怕没接他话,眼看着千多人飞入云层,轻叹口气:“到底被他们逃掉。”他的法阵只能锁住地面情况,若是敌人在空中出现,攻击手段实在乏味,造不成任何伤害。便轻挥下手,山下土地重新恢复平整,但是有三十多尊灵力炮被推至山下。便见山门处法阵一松,行出去三十多名白战,一人抬一尊大炮回来。 看着那堆大炮,张怕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得到的有些太过轻松,立时喝道:“丢到阵外。” 白战队员听到吩咐,忙把大炮丢到山门之外,张怕马上催动法阵,沙土波浪再起,将半山腰的三十多尊炮埋进土中,然后是地下沙土涌动,将数十尊大炮从半山腰一直推到山脚下远远,直至深埋地底,他才长舒口气。 张天放问道:“干嘛?好好的大炮都不要?”张怕摇头道:“我不知道,只觉得不好。”张天放鄙视道:“神经。”去问战云:“战老大,山下有多少顶阶高手?” 战云低声回道:“二十四人,说起来天下的顶阶高手,大多见过张怕,只是没怀好心就是。”张天放听的发笑:“像你当初那样?”战云瞪眼道:“别跟我没大没小,小心我揍你。”张天放不在乎他的威胁,撇嘴道:“揍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下山去。” 张怕沉声道:“别闹。”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即便是守山也不用一直呆着不动。不论如何大战在即,天下修真者再一次为难天雷山,总不能让他们来的轻松走的更轻松。 就这时候,天雷山猛地晃动起来,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爆炸声。山脚下的土地轰地炸开,那三十多尊灵力炮变成天下最凶烈的火药,让这个世界地动山摇剧烈震动起来,山下的黄土地被炸出一个数十里的坑,又深又大,漫天飞舞的都是黄土碎石。至于张怕辛苦设置的法阵,在一炸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惜了炼旗耗费的许多珍贵材料。 山上众人看到这一切,一个个拍着胸连道万幸。张天放瞅着张怕说道:“你太牛了,怎么知道大炮有问题?” 幸亏张怕一声喝令,否则此时炸毁的绝不是山下法阵,而是整个主峰的护山大阵。 巨大爆炸声才起,天上千多修士猛地钻出云层,朝下方飞来,不过仅飞出里许距离便都停住,领头的几位顶阶修士面上俱是失望表情,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精心设下的圈套,天雷山居然没上当。三十多尊灵力炮,搁给任一个门派都是防守利器,哪有不动心的?可是天雷山为什么会把大炮丢到山下?让他们在灵力炮里费事做的手脚,全成为无用。 按照原来估计,众门派想办法把大炮送上山,直接毁其山上根本,从而一战功成。只是这个办法难想,一群人正为难,张怕凑巧的弄出个法阵帮到他们,让他们省却许多麻烦。这帮家伙心中窃喜,以为成功在即,所以装模做样的一战即溃,匆忙逃往天上。 这些人在天上亲眼看着白战抗大炮上山,进入护山法阵。为求稳妥,特意多等片刻,等白战把灵力炮搬到天雷山内才开启机关催动爆炸,只是想不明白,爆炸是爆炸了,怎么炸的却是山下?而整座主峰,轻轻晃动几下以后便安稳不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可惜千多修真者好一阵折腾,到头来一场空,方才是假装丢炮,如今却是真的损失掉,白白浪费一堆好东西,没建寸功。 天上修真者有几个暂时的头领,吴一是其中之一,战国云龙门老大,以前和张怕打过两次,被欺负的很惨,那时为保门人弟子性命,不得不认栽。 前些天的妖兽山洞府大战他没参与,倒是有十几名门人弟子来凑热闹,被乌龟杀个干净。等他接到消息知道整件事情,心中愈恨张怕。所以鲁国胡家与药家一拉拢他,便带着宗门大部分力量来到越国,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死张怕一家云龙门弄不死你,满天下修真者还弄不死你? 吴一修为颇高,以张怕估计比金大还厉害,被推举为首领之一,领着大家搞出许多攻山方法。此时见到第一种方法没有奏效,也不着急,阴着面冷冷扫向天雷山最高峰,那里有张怕。 张怕也看到他,一个佝偻着腰的小老头,跟战云叹气:“我放过他们,为什么他们总是找我麻烦?” 战云呵呵一笑说道:“你在森林里,一直在森林里,有一天碰到只老虎,老虎揍你一顿,却没杀你,你对老虎会如何?” “老虎敢揍我?”张怕大声说道。战云轻轻一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次碰见老虎,老虎没吃你,可是下次碰见呢?你知道老虎会想什么?会不会吃你?修真者信自己不信天,怎么可能把性命交到一个喜怒无常不知道想什么的老虎口中?张怕知道战云话语意思,却不甘心,轻声辩一句:“我不是老虎。” “他们就当你是老虎了,你能去解释么?”战云还是笑着说话,不过话语内容有些伤人。 张怕听后默想一会儿,问道:“你也当我是老虎?”战云哈哈一笑:“你是不是老虎与我何干,我都为虎作伥了,得了你不少好处又进阶无望,管你是狼是虎?” 张怕被他说的没了情绪,低声道:“你以前追杀我好几次,那时我还不是虎呢。” 战云看他一眼,没接这句话。彼此心里都明白,那时的张怕不是老虎,却是比老虎更诱人的肥肉,谁不想吃一口? 这时候,从山门处飞来几个光影,眨眼停在面前,冲张怕怒目横眉。张怕劝道:“不是还没打么?等打了,肯定让你们出去杀个过瘾。” 来的是小猪小猫和火儿三个灵兽,本来在后山欺负沙熊玩,被山下爆炸吸引,冲去山门想要打架。因为不懂法阵,转悠半天出不去,便来找张怕。 听了张怕解释,四下确实没有大战迹象,小猪小猫才肯安静下来,一个占据肩头,一个占据脑袋,像很久以前那样,把张怕当成坐驾使用。火儿怯生生的不知道去哪里,小眼睛在张怕和小猪小猫身上来回转,张怕呵呵一笑,将他抱在怀里。 巨大爆炸声惊动的不光是小猪小猫,满山弟子轰动,纷纷往前山凑,别峰的赶去主峰,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按原来打算,别峰由七百多名本宗弟子守护这些弟子安全。瑞元与众师弟商议过后,认为主峰防御最好,如果有人攻山,大家可以缩小防御圈,所以也不拦阻,任凭弟子们自去,只剩下些高手守护别峰。 满山弟子冲出来观瞧发生何事,天雷殿和山门前聚集人数最多,两处都有巨大广场,只一会儿就聚集了两万多名弟子。 看着他们喧闹拥挤,张怕心下喟然长叹,天雷山多灾多难,让新入门的弟子也赶上一次。 这些弟子皆由黑战和力战训练过,不用担心纪律问题,便看满山遍野,四处都有笔直站立的天雷山弟子往山下观望。 山上热闹,山外却很是平静。吴一见灵力炮没炸到敌人,也不往下飞,更不去攻山,只带着千多修真者静静立在空中,面目冰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怕心下有些好奇,他在干嘛?正自猜测,打远处轰地飞来一颗巨大的火红灵力炮弹,好象红日从天上****,又热又快,轰地砸到主峰的护山大阵上。巨大的爆炸声带起强大气劲,随着天雷山的晃动猛地扫向四方,在没有法阵保护的地方,只看到空气跳跃,气劲扫过之处,地面上生长的青草山花刷的消失掉,只剩下黄色土地,却也被巨大力量带起表面一层泥土,顷刻间沙石疾飞,黄土满天。 第八百二十九章 迷阵剑阵 第八百二十九章 迷阵剑阵 张怕面色刷的变的凝重起来,方才被毁掉的法阵可以查知百里以内的任何动静,却没发现这帮混蛋架设的灵力炮,说明起码架设在百里之外。 百里之外能够准确无误击中天雷山,这要多么恐怖的实力才能操作如此准确? 碰到此等恐怖高手,张怕不敢在山上傻等,展开背后翼翅,朝大炮打来的方向急飞而去,他要除去天雷山大阵的最大威胁。 飞行途中同时以神识扫查法阵,还好,法阵挺结实,安然无事。暗骂一句,这帮混蛋真狠,一道埋伏跟着一道埋伏,第一道埋伏没成,马上以灵力炮硬攻。 闪念间冲出法阵,正这时,前方又是一道火红灵力弹打来,又大又圆,所过之处,空气被烧的强烈跳动,嗖地一下,跃过百里空间打向天雷山主峰。 张怕一看,还来?纵身向上急飞,让过灵力弹。 这一切发生极快,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却比电光火石还要快。从远处看来,巨大炽红灵力炮弹正砸在张怕身上,跟着打到天雷山的防护法阵上。 连续两炮,打的大阵现出七彩光芒,轰轰地乱闪乱颤,带着天雷山主峰一起震动。 山上天雷山弟子和空中千多修真者,大多以为张怕被一炮打成灰烬,或欢喜或吃惊,正激动呢,然后才发现张怕身影现身于高空之中,冰冷眼神扫过吴一,跟小猪小猫说道:“去把放炮的烧成灰。” 方才两炮其实是连接发出,一炮打出紧跟着又一炮,其间间隔极短,因为张怕动作够快,才会在两炮间隙冲下山。 按说灵力炮放过一炮,要过会儿时间才能再放一炮,他们连续两炮如此密集,说明起码有数尊灵力炮轰山。以天雷山法阵的防护程度来看,撑到五炮以上绝对没问题。那么长时间,小猪小猫应该已经收拾掉放炮的家伙,而张怕自己也要杀人,他要杀吴一。 小猪小猫依言往前飞,去杀放炮的家伙。火儿在他怀里左右看看,大概认为张怕一个人太孤单,没有跟小猪过去,纵身飘在他身侧给他做伴。可是观其面目架势,像是想保护张怕。 张怕的目标是吴一,天上一堆人,他修为最高,也就应该先死。亮出伏神剑,刚想上去杀人,前方轰的又是一炮打来,准确打在方才击中的地方。张怕大怒,这一炮一炮的没完了?想不理会灵力炮攻击,可是前方又是红色灵力弹迅猛攻击,连接射出,鱼贯而来,连续三炮全都打在同一个地方,打的天雷山晃动不已,防护法阵显出光影颜色,从白到蓝、从蓝到红的变来变去。 不过是拔剑的短暂时间,对方又打来三炮,每一炮下去都是响彻山间,流光异彩闪耀不停,别有一番景色,好象是世间最离奇美丽的图画挂在天雷山前。 只是这玩意瞧着好看,实则危险,按照这个准确度和密集度来说,天雷山大阵能否坚持住还真不好说。张怕只得暂时放弃去找吴一麻烦,看情势不能再等,弹指催动另一个法阵,天雷山前忽然烟雾弥漫,笼罩四野,目不能视物。 张怕设置法阵的时候,在山外百里内弄了个土属性法阵,又顺便做些其他准备,眼前迷阵便是其中一个。方才土属性法阵被灵力炮炸的粉碎,但是迷阵设在天雷山最外围,没有受到波及。此时一经催动,百多里空间只剩下一片白,连高空中的吴一等人也被白雾包围,除去白色,什么都看不到。 百里内都是白色,遮挡住敌人视线,无法确定目标,他们便不敢轻易乱射灵力炮,天雷山远在百里之外,只要略微出现偏颇,能打到哪里还真不好说。 暂时解决掉灵力炮的问题,张怕继续袭杀吴一。迷阵是他布设,可以自由进退,便在白雾中穿行,展剑疾刺过去。可是奇怪的是吴一等人身陷迷阵却不着急,都是各自呆在原地不动。这时候张怕一剑刺到,眼瞅着要刺中目标,张怕突然心生寒意,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当时马上收剑下坠,便见他方才立身之处有一道黑影划过。黑影一闪即逝,好象不存在一般。张怕却知道不好,展身形急向外撤。在他动身的瞬间,黑影紧追而来,速度太快看不清模样,只知道两只巴掌抡的跟车轮一样,追着他打来。 张怕急忙闪避,心中虽然奇怪黑影为什么不受迷阵限制,但是此时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先退出迷阵再说。 他急忙往外飞,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丝热力,脑中轰的一下,怎么把火儿给忘了,转身回来想带他一起出去,正看到小小火儿全身燃烧烈火,双目中也是狂火凶焰,张着小嘴,吐出道细细火线在白雾中跳舞。 这一时间,耳边忽然传来声嘶叫,黑影暴窜而出,消失在雾中。他被火儿的细细火线穿体而过,身受重伤。不过被火儿的火焰烧到却没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怪物这么坚强? 张怕心下颇多疑问,但此时哪有时间琢磨这些,飞到火儿面前轻声说句:“谢谢。”火儿不会说话,只散去身上火焰,倚到张怕身前。 危险既去,张怕一手抱住火儿,一手展剑,继续刺向吴一。可是这帮人的的举动再次让他吃惊不已。 吴一站着没动,张怕一剑正刺在他胸前,可是只能刺在胸前,分毫不能进入身体。以伏神剑之利,以张怕修为之高,竟然刺不进吴一身体? 剑尖处,好象枝条点入湖水那样泛起圈圈涟漪,吴一身前空气便是现出这一圈圈的涟漪。张怕赶忙收剑回飞。吴一冷笑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八个字说的缓慢,在说话的同时,一层层压力猛地挤向张怕,让他举步维艰。张怕有个错觉,好象又回到妖兽山洞府下面的法阵中。 张怕自是不怕这种力量,有神泪在身,谁能与他耗灵力。但问题是吴一并不和他耗力气,压力一现即收,就在这压力出现的一瞬间,空中现出片银光,全速刺向张怕。 此时大家都困在迷阵中,吴一等人合千人之力布成个巨大剑阵,其意为防守。虽然找不到张怕在哪,但是只要张怕进攻,便会被剑阵锁定,后面的还击自然是接二连三接踵而来。 合千人之力对付张怕,且能如臂使指般的轻松自如,可见他们准备的有多充分。 瞬间,一片银光刺到眼前,张怕忙闪身躲避,可是这片银光已经锁定他,他又能逃去哪里?现在是张怕陷在千名修真者布成的剑阵中,轮到他被人追着打。张怕连续几次闪避,可是剑阵的巨大压力时有时无,拖延住他的行动,银光依旧追在身后闪烁不停。张怕知道躲不掉了,取出硬铁刀,运全身灵力掌在身前。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一柄普通法剑刺在黑刀上,法剑寸断,但是其中挟含的巨大力量将张怕一下打飞出去,力量之大,震的他拿不住刀,火儿也自他身前飞离,一人一刀在空中飞快滚动。 这时候,空中又暴出一团银光,再一柄法剑无声刺向滚动中的张怕。 张怕暗骂一声:“混蛋。”不待身上受到的攻击力量消散干净,在滚动中挥舞伏神剑横切过去,只听嚓的一声轻响,银光消失,一柄断成两截的法剑向下方掉落。 这一次不像方才那样硬抗,而是顺势而斩,受到的攻击力量要减弱许多,身体也借着这股力量倒飞而出,左手一伸,招回硬铁刀,只是这时候强大压力又至,剑阵银光再次刺来。 这是想累死我啊,张怕心中生怒,幸亏得到铁谋提醒,提前做了很多准备,此时有了用武之处。收起硬铁刀,飞向火儿,将他重新抱在怀中,轻声说道:“捂住耳朵。”火儿便赶紧封住耳朵。 可是剑阵压力突现,那道银光继续追来,张怕仗着身形较快,舞剑斩散一团银光,跟着丢出一张符咒,同时整个人快速下坠。 我在你剑阵中不假,有本事就一直困住我。张怕轰的站到地面上,天上又是一团银光追来。便是这时候,张怕借土遁术在地面横移动千米,银光追赶不及,待它改换方向再追的时候,空中突然响起凄厉尖叫,不知道什么怪物如此可怕,叫出的声音让人想自杀。凄厉,尖锐,高亢,带着种刮擦声,听到耳中,恶心自不必说,头晕眼花脑袋痛全是正常反应。 这声奇怪尖叫替张怕摆脱掉剑阵攻击。由修真者组成的剑阵不像真正法阵那样可以封闭灵气或是声音,这声怪叫透过剑阵清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修为低的当时就有些迷乱,哪还有能力操控银光追杀张怕。只见银光在空中略微停顿一下,然后银光消失,掉下柄法剑,攻击不再。 张怕一面捂着耳朵,一面注意天上动静,见一众修真者都有些迷糊,估算下时间和对手情况,迷阵已经无用,便催动法阵口诀将它关闭,满天白雾嗖地消散不见,天地又恢复成原来的朗朗乾坤。 第八百三十章 噬灵虫 第八百三十章 噬灵虫 没有白雾阻挡,天雷山重现眼前,前方缓慢飞回小猪小猫,瞧哥俩喜滋滋的表情,显然已经搞定灵力炮。没有灵力炮威胁,接下来就要搞掉对方的千人剑阵。 方才的凄厉尖叫是张怕符咒发出的声音,这类符咒别无功用,只能以噪音伤人,制法麻烦,成功率极低,且攻击力度不大,故少有人用。张怕糟蹋许多玉石才炼制出百多张,依靠材料的威力将噪音伤害提高数个等级。这时又丢出一张,前次的凄厉叫声还没停歇,新一次的尖叫声再次冲击每个人的心神。 天上修真者终于有人吃不住这种伤害,全力相抗,无暇顾及剑阵,剑阵力量便减弱一分。 吴一搞这个剑阵,知道不能人定其位,所以使用另一种方法,让大家修炼同一种功法,只要有五名高手组成阵心,使用同一功法的修真者便可以统统加入此阵,人数越多,力量越大,而不会像寻常剑阵,少一个人,剑阵便不能成。 为杀张怕,一群高手殚精竭虑,把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了又想,包括这个法阵,一定不能出纰漏,所以才拖延好久前来攻山。正是因为他们的精心准备,让符咒噪音攻击的杀伤力降低许多,受不住噪音的都是低阶修士,高手还在剑阵中与噪音相抗,只待声音消失,便再攻击张怕。 张怕也难受呢,他最讨厌声音、元神类攻击法器,却为破阵不得不弄出来害人。正咬牙硬挺,低头一看,怀中火儿表情难受,紧咬嘴唇眉头深锁,想必更加难受。 因为他搞出难听声音,小猫小猪也不回来了,隔着老远乱叫,表示心中的强烈不满意。 灵兽对声音攻击最是敏感,张怕不想它们难受,便收起剩余符咒,冲小猪小猫招手让它俩过来。此时尖锐嘶叫犹没停止,俩小家伙微一犹豫,快速冲回来,它俩很明白,现在是打架,不能乱来拖后腿。 便见空中两道光影一闪,小猪小猫来到张怕身边停住。张怕展开手臂,将它俩和火儿一起揽入怀中,身后翼翅猛挥,下一刻,他已经回到山脚法阵中。 有法阵保护,外面噪音传不进来,小猪三个家伙不再难受,飞到阵前往外看。 张怕回山,让吴一有些吃惊,天下第一高手就这么跑了?片刻后,符咒完全炸裂,尖叫声音消失掉,天地安静下来,一众修真者总算不再难受。 想起适才白雾蔽日,吴一不愿意再冒险,抬手一挥,身后同时飞出十二名修士,三人一组贴地飞行,检查是否有古怪法阵存在,另有三人飞去灵力炮藏匿地点探察情况。没多久返回禀报,灵力炮全部被毁,放炮的三名修真者被冻成粉末。 得到这个消息,吴一心中长叹,就差一步,只要再坚持片刻,天雷山大阵可破。 不能不说他算计周详,先是以做了手脚的数十尊灵力炮为饵,张怕没上当。接着以威力更强的灵力炮攻山,花巨大代价请来三位可以在超远距离准确打中目标的高人,隔着百多里地辛苦藏匿,就为打张怕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本事,即便是顶阶修士也做不到,按说事情可成。 可没想到天雷山法阵还真结实,同一位置连续受到七下重击,居然只是有惊无险,光影乱暴一阵乱闪一阵,然后就没事了。可怜三名高人也被小猪小猫弄死。 吴一知道炮手泄露踪迹后,天雷山会派人去灭杀,便又安排一个杀招,药媚儿管他叫影,一只人形怪兽,全身漆黑,覆盖细蜜鳞甲,抗打,速度快,身带巨毒,是药家多年来残害无数妖兽得来的宝贝,药媚儿把它比做药家以前的护山神兽六臂兽,寄以厚望。由于药家自身实力不足,影兽还没有完全培育成功。但是为杀张怕,药媚儿顾不得这些,不惜血本将它贡献出来。 估计药媚儿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恨张怕?为了杀张怕,她甚至不追究与八大世家乐家的仇怨。乐家高手先在妖兽山杀害猎兽队,后杀药家数名高手,最后联合成家一起欺负药媚儿,这等大仇都被她忍在心里,不但不去寻仇,反与乐家成家一起围杀张怕,且拿出药家多年培育出来的凶兽,实在让人吃惊她的疯狂执着。 只是有了这等恐怖妖兽依旧没用,影兽感知方法与人不同,可以不受法阵拘束控制,在迷阵中自由行动,且身形如电,凶悍难当,但是就这么个恐怖家伙却受伤了,被个小东西细细一道火苗将身体烧出个洞,现在正逃在某个地方要么养伤,要么昏迷。 除去这些不说,吴一又费心布置剑阵。将千多修真者统一训练好久,授以同种功法,为的是成功击杀张怕。这个剑阵也只有这个用处,只要张怕死掉,他们不会再有机会站在一起使用同一法术。 可是谁能想到这一道道攻击手段布置下去,全被张怕化解掉,就剩下一个千人剑阵还能撑会儿场面。 问题是你撑你的,人家根本没想破阵,略做尝试知道剑阵厉害,便直接回山了,不打了,有本事你用剑阵来攻打天雷山。 看着法阵内的天雷山,打了这么久,那山是一点损伤都无。吴一转眼看向胡平,一群主事者中间的唯一一名元婴中阶修士。以张怕的角度来说,胡平是个好人,可是这个好人最恨张怕。胡平见吴一望来,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面无表情不做回应,呆看天雷山。 以前来过这里,为了给爹爹报仇,带着大批人来围山,也有大批高手和他一起围山。只是那一次,胡家代家主重伤,让他有机会掌控胡家。后来宋商集一战,胡家一位长老因为与张怕拼斗,使出怀抱天下这一类两伤绝招,最后自己是真的伤了,可张怕却是没事。 这许多事情都让他恨张怕,恨的不行了那样的恨,张怕是他修炼的动力,只要张怕不死,他就永远不会停止复仇。只是在心底深处,偶尔会想起初见张怕时的情景,一个和气青年,一个美丽女子,二人在山间休憩,自己路过,劝他们下山安歇,说山上危险,和气青年笑着说谢谢。 胡平没什么朋友,他俩原本可以成为朋友的。 这一次八大世家共同对付张怕,临下山前,那个使出怀抱天下的长老劝过自己:“能杀则杀,杀不了别强求,量天尺和补天秤一定要完整带回山。” 吴一看他,打的便是这两件法宝的主意。 两件法宝是胡家立门根本,在他之前,从没有一个人同时拥有这两件法宝,可见胡家上下对他的殷厚期望。有期望便有责任,为了家族昌盛,胡平不可以冲动。他爹和家族长老都曾经和他说过,家主可以死,家族不可以死。 看着山上那个穿灰袍的混蛋,胡平很想杀死他,可是杀死他之后呢?胡家失去补天法宝,以后会怎么样? 吴一见胡平不说话,知道他有别样心思,便抬手一挥,千多修真者从高空慢慢落下地面,这时候出去查探法阵的十二人回来,报说什么都查不到。 此时地面一地狼籍,深达几十米甚至百米的大坑延伸到远方,好象此地本来如此,而在主峰山脚处,由于有法阵阻隔,溅飞的泥土沙石被法阵气罩隔出一道墙,从几米到十几米高度不等,厚度也不等,相同的是都朝主峰方向倾斜。 吴一等人便是落在这高矮不等的泥墙上,听了十二人的回报,吴一面无表情,仰头上望,并抬手贴到法阵上,柔柔的一层气壁阻住他的手。 因为是紧贴法阵,与站在山脚处的张怕几乎是对面而立,俩人之间顶多五十米距离。这时候张天放和战云也来到山脚,看着阵外的修真者,张天放问道:“他们站这么近干嘛?”随即鼓动张怕说道:“这是瞧不起你,赶紧去收拾他们。”小猪小猫点头支持他的观点。 张怕不为所动,脑中在琢磨他们想干嘛?天雷山大阵是他一手设立,了解法阵长处和弱点,整座法阵最弱处是阵眼,却也是防护最严密的地方,为稳妥起见,他想去阵眼看看,于是说道:“我去看看阵眼。” 阵眼远在后山,战云道:“我去吧,你主持大局。”说着话,身影化做飞鸿,飘向后山。片刻后传来消息,一切安然无恙。 张怕收到消息,心中更是奇怪,一群修真者贴着法阵想要干嘛?正想出阵冲杀一次,突然听到吴一说话:“放。”便看到千多修真者每人手里拿个竹筒,筒中有些蛆一样的白色奇怪虫子,原本细小干瘪,被修真者取出搁置到透明阵壁上,虫子一贴上阵壁,马上长出一张大口,像蚕吃桑叶一样噬咬阵壁,很快长的肥肥大大,好象一块大白肉贴在法阵上。 张天放看着奇怪,问道:“什么玩意?” “噬灵虫,只要是有灵力的东西,不管法宝法器或是灵石草药,统统是它们食物。”张怕淡声解释一句,心道:“难道驭灵门也出手了?或是又出现别的驭兽高手?” 第八百三十一章 蝙蝠攻山 第八百三十一章 蝙蝠攻山 此时在山下围山的十几家宗门中,宋国三大门派只剩下清门一家,另外两家没来。无量派自不必说,根本是来混事儿的,倒是驭灵门的退出给了张怕一些惊喜,那个圆滑世故的二十四星竟带着门人走了。这就说明二十四星认定此番大战最后胜利的一方是天雷山,否则必定不会冒着得罪天下强大宗门的危险而主动退出。 所以张怕看到虫子会心中生疑,难道驭灵门没走?殊不知吴一也在疑,他在怀疑这些虫子到底好不好用。方才灵力炮的连续攻击都没能破开法阵,这些小虫子就能? 事实如张怕猜测一样,噬灵虫来自驭灵门,圆滑的二十四星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退出围山之战,却又不想和吴一等人闹得太僵,故贡献出噬灵虫,然后他就不管了,你们打吧,打出脑浆子关我屁事。 吴一本不想使用这些虫子,可是连续几次破阵都是失败,便拿出来尝试一下。 成千上万条虫子贴在法阵上,疯狂吞噬灵力。张天放瞧着很是闹心,说道:“出去收拾它们。”张怕道:“不急。” 对方一共千多人,大部分是结丹修为,元婴以上修士二百多人,其中有二十四名顶阶高手,而天雷山一方,顶尖战力有张怕、不空、战云,加上灵兽和伏神蛇,双方实力相差并不大,即便吴一一方能取胜,付出的代价必然极大,他们怎么就敢这么拼命破阵,难道只凭二十四个元婴高手就有把握轻松灭掉天雷山?想到这里,神识一动,叫来噬地鼠和藏鼠,让两只老鼠出去打探消息,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天雷山一方不作为,附着在阵壁上的噬灵虫咔嚓吃个过瘾,一个个飞快长大,吃掉法阵更多灵气,让大阵再次现出光影光团,一团团闪亮绽放,一种种色彩缤纷,说明法阵受到损伤,可张怕只是看着不动。 他沉得住气,山上诸人却是不成,尤其许多新入门弟子,急的不知道怎么是好,跟传功师父及黑战和力战的领队汇报,说是要出山杀敌。 张天放更是着急,催道:“你行不行?人家打到面前,你还无动于衷?”张怕呵呵一笑,放出百多伏神蛇,又放出器灵朱雀,至于八只影虎,一早守侯在山门前。 他下了狠心,这一次一定要打痛这帮混蛋,让天下再无人敢轻易犯山。 此次大战算是老天帮忙,药媚儿等人在商集中杀戮四百多修真者的事情****出去,让天下修真者离心,没能形成天下大势,前来攻山者不过是十几个宗门的修士,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张怕无论如何也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且为此做了许多准备。 不过他有准备,吴一等人准备更充分,连施几次手段都让人感到意外,让张怕心惊:幸亏早有准备,否则仓促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这时候两只老鼠传回讯息,说是在五千里之外发现两名顶阶修士。张怕得知后心道不好,难道还有埋伏?让两只老鼠再探。 他坚持不出手,张天放突然大叫道:“装死啊,还不出去?”此时天雷山大阵阵壁上卧着的上万只噬灵虫,每一只都长到小臂那么大,却还在疯狂吞噬灵气。 法阵倚仗天雷山地势建成,赚取满山灵气为此阵所用。若是灵气枯竭,法阵自然失效,不战而破。看此时情形,灵力炮轰不破的法阵很有可能被万多条肥虫子吃破。法阵出现幻影,不停变换色彩,也不停晃动,让人眼晕。 张怕冷笑一声,万多条肥虫子,都是我的了。胸前神泪啪的跳出道五色细线射进土中,融合到护山法阵中,便见漫天色彩突然就没了,重隐于无形中;法阵也不晃了,恢复如初。 山外千多修真者齐感到震惊,这是怎么回事?好容易看到点希望,怎的突然就没了?有人把目光转到吴一身上,露出征询之意。 吴一冷哼声,轻轻说道:“退。”千多修真者应声而退,退到万米外停住,凌空浮在巨坑之上。 张怕瞧着轻摇下头,如果估计没错,接下来噬灵虫应该自爆了。给战云发个传讯符,让他暂时关闭法阵。战云接到这条指令,心中诧异,却还是不折不扣执行命令。连续数道法诀打过,空中嗡的一声泛响,护山大阵关闭。 天雷山主峰共有三道法阵保护,一道是坚硬的乌龟法阵,仅护住后山宋云翳和林森等人住处。一道是主峰法阵,保护从山门处到后山的大部分山峰。第三道法阵是十八座山峰的防护法阵,这个法阵最大,十八座山峰内的花花草草尽被护住,主峰山脚也在其保护范围之内。 战云关闭的是三层法阵中最外面的天雷山大阵。法阵突然关闭,爬在上面狂吃灵气的肥虫子纷纷摔落到地上,张怕收回神泪灵力,跟伏神蛇说道:“去吃吧。” 不去管噬灵虫以前是不是美味,但是吞噬大量灵气的它们绝对是所有妖兽的美味佳肴,不但伏神蛇冲出去狂吞狂吃,连小猪小猫器灵朱雀也没放过这个机会,跟着冲过去,大嘴一张便是从东吃到西。 吴一面色一变,他的目的是破开天雷山法阵,进山杀人,可是张怕主动打开门户,他竟然不敢妄动。法阵没破,若是进山后重启法阵,他们这些人便成为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张怕妖兽多,娃娃们妖兽也不少,这帮吃货嗅到噬灵虫气息,疯狂赶来,连肥乎乎的沙熊都是电般窜来。只是它们还是来晚了。才动身呢,吴一喝道:“破。”便见千多修真者各从装噬灵虫的竹筒中倒出一块玉牌,这是它们的命牌,拿在手中轻轻一握,玉牌碎成粉末,天雷山下还剩下的八千多只肥虫子便爆炸了。把张怕的一群妖兽炸个乱七八糟,把山脚处也炸个乱七八糟。好好一座天雷山,接连迎来两次恐怖的巨大爆炸,草木消失,泥土翻飞,若只看两处爆炸地方,比世界上最荒凉的地方还要荒凉。 这一次爆炸,八千多只虫子而已,却比数十尊灵力炮的爆炸还要恐怖。灵力炮将天雷山下炸出几十米深几十里大小的巨坑,虫子们倒是没炸出那么大范围,但是它们这一炸,连泥土石块都直接化掉无数,天雷山下出现一个长坑,与第一个大坑比较略显得规矩一些,深二、三十米,宽二、三十米,只是长一些,绕着天雷山主峰扯出两千多米。 看到这种情况,张怕心道侥幸,幸亏关闭法阵,否则真不一定能抗过去。 有了两千多米长坑的比较,显出张怕手下这些妖兽的恐怖,这么大的爆炸威力,连石头都直接炸没了,却连一个妖兽都没炸死。伏神蛇绝对对得起它的名字,皮厚肉粗的,当头迎来这么一炸,居然屁事没有,甩甩身子游回张怕身边卧下。器灵朱雀也是没事。 只有小猪小猫比较倒霉,被虫子炸伤,也幸亏它们反应快,紧急时间快速逃跑,受到伤害并不大,但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受伤了,小猪小猫气愤不已,我是灵兽,你敢伤我?当时就要出去打架。 山下修真者一看,这帮畜生太吓人了吧,怎么炸不死? 虫子们自爆,方才从法阵上吞噬掉的汹涌灵气又还了回来,快速向四方散射,丰盈充沛的不像话,让山下修真者又是一阵向往,这些灵气若是给我? 旁人都知道灵气诱人,张怕自不会白白放过,神念一动,胸前神泪飞快旋转起来。它原本是吸收天地灵气所用,此时有张怕元神操控,吸收速度加快许多倍,便见漫天灵气忽然形成风暴模样,打着转的飞向张怕,随着转动越来越急,范围也渐渐扩大,山下散逸灵气全部吸进风暴内,直涌入神泪内。 在神泪吸收灵气的同时,他又发出传讯符,让战云重启法阵。就在此时,天边忽然飞来一片乌云,黑压压一大片,急速冲向天雷山,眨眼间已经冲进山内。 乌云是一大群巨大的黑蝙蝠,浑身硬逾坚铁,翅边闪着寒光,好象比刀刃还要锋利。这帮黑家伙张着双爪展开翅锋,朝山上人群直冲而去,速度极快,眼看一场无端杀戮即将发生。 张怕心中生怒,就看你们有多少手段,不须他命令,主峰外山间野地的人群中刷地亮起一片白光,数百人影仗剑直飞,射进巨蝙蝠群中。 这时候胖娃娃的手下妖兽赶到,一见美味都爆炸了,只剩一些巨丑的家伙上山挑衅,这帮子超阶妖兽怒从心起,腾空当头迎上,准备跟蝙蝠拼命,可是这群傻蛋忘记主峰还有一道法阵保护,全部被挡在主峰上出不来,气的一个个无比愤怒。 人群中飞起的白光是白战和黑战两只战队,共三百多人,分成一个个战斗小队,轻易将蝙蝠群撕开。更有愤怒的小猪小猫腾空而起,一道火龙一道水龙,将巨大蝙蝠群分成三块,冲在最前面一块被白战黑战两只队伍轻易灭杀大部分。 第八百三十二章 八次攻击 第八百三十二章 八次攻击 蝙蝠数量众多,多数蝙蝠扑向主峰人群密集处,却不知山外有法阵屏护,全被主峰法阵挡住,撞的晕头晕脑,缓了下,转方向飞向山野中的天雷山弟子,甚至有蝙蝠群飞往别峰。 除去扑向主峰的蝙蝠群,还有小半蝙蝠直接冲向山间的天雷山弟子,弟子们多是散在山间,蝙蝠们便也散开,疯狂直扑过去,眼睛血红,翅爪锋利,瞧着甚是骇人。 因为胖娃娃们的妖兽被挡在主峰上,方渐将法阵门户打开,百多妖兽撒了欢,轰地冲出来,连沙熊都勤快的扑向蝙蝠。这只绝对强大的生力军,飞快扑向山野间去欺负蝙蝠,顺便解救落单弟子。 冲向山野间的蝙蝠数量约有两千多只,漫山遍野狂飞,肆意攻击山上弟子。好在众弟子都被黑一训练过,无论何时,保命是第一原则。所以面对蝠群的凶狠攻击,弟子们并不慌张,三五成群集结成战队,共同防御对敌。 蝠群飞行速度极快,一个展翅低掠便是交过一次手,弟子们仓促应敌,多有人受伤,幸亏往日训练颇为艰苦,面对蝙蝠们从高到低的攻击,只要挡住高处即可,倒是没有人死亡。 但是吴一并不只依靠蝙蝠攻山,巨蝠群在空中一划而过,散去群山中。攻击主峰的蝙蝠群缓过来以后,知道前有法阵抵挡,也转飞进群山中。与此同时,山下又响起隆隆脚步声,不知道打哪里快速跑来一大堆两米多高的大铁人,数量约有六百多,一手盾一手刀,朝山上直冲。 随着蝙蝠群和大铁人一一出现,空中又现出一只巨大布袋,瞧袋子大小,装下百十个人绝对没有问题。此时袋口大开,从中飞出另一片乌云,一大群叫不出名字的黑色甲虫嗡嗡飞往山上。 张怕彻底被激怒,吴一,咱俩的帐以后慢慢算。冲伏神蛇喝一声:“杀。”大蛇知道他生气,刷地齐冲向蝙蝠群。它们对大块铁皮不感兴趣,那玩意没法下嘴,对甲虫更不感兴趣,黑糊糊脏兮兮,看着就不舒服,所以追向散入群山间的数千蝙蝠群。 就在这时候,天雷山大阵重新开启,轰的一下重新护住山上诸人,将蝙蝠群和大铁人分成两块,蝙蝠群是大部分在阵中,大铁人是少部分在阵中,在阵中的向前疯狂冲杀,在阵外的疯狂攻击法阵。 而一群黑甲虫铺满好大一块天空,好象乌云当头,天色都被遮的暗起来,只是出来的晚、飞行的慢,被最外面的天雷山法阵挡住,进不去山便伤不到人。 说起来算是它们好命,反观被困在阵中的百多大铁人,一个个凶悍朝山上猛冲,前方突然出现一朵巨大莲花,莲台中坐着不空,一手拈佛指,一手搭在下方,轻轻说声:“你们留在这里吧。”随话语声,座下莲花台的花瓣四散飞出,一片片变得巨大,轻易裹住铁人,无论远近,把他们全部束缚在山脚处。 这面不空擒住铁人,那面方渐也没闲着,他将防护主峰的第二道法阵打开门户后,和影虎随着百多妖兽一起冲出来,他们的目标和妖兽们一样,诛杀蝙蝠。只消片刻时间,冲进群山间的蝙蝠便被全部杀光。实在是杀它们的人太多,黑战白战两支战队三百多人,伏神蛇一百多条,娃娃们的妖兽一百多只,更有守护十七座别峰的近八百名本宗弟子,这帮人和妖兽就没有一个好对付的,加一起一千三百多个杀神,追杀一群散开的蝙蝠,实在是轻松之极。 这些蝙蝠相当于五品妖兽的实力,原本还能欺负下低阶弟子,但是低阶弟子知道自己本事不行,一早跑进主峰内躲起来,留在外面的多少有些本事,想欺负也难。可怜冲进山内的近万只蝙蝠,只给六十多人造成些轻重伤害便被灭杀干净,连一个人都没杀死。这一仗,吴一等人亏大了。 张怕很满意这个结果,为保护山上弟子,他做了层层保护,还好没有出现意外情况。此时大阵重开,阵外还有四千只左右的蝙蝠和五百多铁人,另有无数黑甲虫疯狂攻山。 一千三百多杀神击杀全部蝙蝠后,齐来到张怕身后站定,他们立足之处在山脚,乌压压站成一大片。小猪小猫飞到张怕身边乱哼哼,蝠群分散飞入群山间,俩家伙没烧死冻死多少,觉得不过瘾,想去阵外继续杀。 刚才那会儿时间,别人在打架,只张怕没有出手,站着看热闹。他胸前神泪疯狂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当然不能妄动。此时吸收完灵气,看看两只不满意的疯狂宝宝,无奈说道:“你俩就不能跟火儿一样?” 到底是签了心约,从打架开始,火儿一直紧紧守在张怕身边,时刻保护他。 小猪小猫不满意张怕的回答,转头往外看,估计在琢磨烧谁烤谁能方便一些。 只一个开阵关阵的短暂时间,围山修士的攻击再次失利。吴一依旧面色不动,低声咕哝一句:“这便是天雷山的全部实力?”随即吩咐道:“收。”手下有人招回蝙蝠群,同时命令大铁人呼隆隆退到远处列队。 也有人指挥甲虫回飞巨大布袋,可就在这个时候,天边忽然飘过来一朵白云,离地不高,嗖地轻轻飘来,飘进甲虫群中。白云一入甲虫群,马上变大,瞬间长大无数倍,将甲虫群全部包在云中,跟着白云呼地缩小到原来大小,又飘回来路。只是它就这么一涨一缩,黑色甲虫没了,连一只都没剩下,就那么没了。 张怕知道,这是寒天大士那个冰女人出手了,心道真是个疯子,何必急着****自己身份,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杀几个得了,干嘛大张旗鼓的以本命法宝攻击,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怕他们不去北地找麻烦? 寒天大士这一出手,吴一面色终于略微变化一下,他成名多年,如何不认识这朵白云是什么?心中暗叹一声,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艰难一些。 他想集合天下高手对付张怕,因为商集事情****,大半修真者退出,没能形成预料中的强大战力,让吴一等人很是失望,但是这件事情是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谁知道张怕会及时出现?只要张怕不出现,即便有再多白战队员又有何用?那四百多人的结局还不是死?只要他们死掉,计策便成。 不过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想别的都是多余。好在墙头草的退出给吴一带来另一个好处,凑热闹的低手跑光了,还剩下二十多名顶阶高手打算继续凑热闹,他们对张怕的一身宝贝十分感兴趣,不愿意轻易放弃。 因为了解张怕的过往,他们不愿意直接与其为敌,可是又想占便宜,便不约而同的来到越国境内,在距离天雷山大老远的地方待下来。他们在等着吴一等十几个宗门大败天雷山,只要天雷山出现颓势、张怕受伤,他们绝对会冲上来补一刀。 这二十多名高手是吴一的秘密武器,他要做的就是让张怕受伤,然后放出消息。 但是突然发现张怕也有帮手,吴一有点为难了。 到现在为止,他一共发动过八次攻击,灵力炮为饵是第一次,灵力炮攻山是第二次,影兽袭杀张怕是第三次,千人剑阵是第四次,噬灵虫破阵是第五次,蝙蝠群是第六次,大铁人是第七次,黑色甲虫第八次,每一次都没有成功,反是损失不小。 转头看药媚儿一眼,实在不行只能用毒,可是什么毒也得破了法阵才能使用,从目前情况来看,用毒攻山的可能性不大,天雷山有内阵外阵,如何才能全部破掉? 药媚儿见吴一看她,启口说话:“影兽重伤,日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看我也没用。”她心下甚是痛惜,整个药家耗费无数财力搞出一只影兽,才一出山便受到重伤,也不知道那个混小子哪里搞来这么多宝贝,怎么就弄不死他? 吴一漠然转头回去,把目光锁定到张怕身上。张怕却没看他,吩咐力战救治伤员,又命本宗弟子和白战去别峰,通知所有弟子到主峰集合。 刚吩咐完,两只小老鼠又传回消息,说是在天雷山以南万里地方,发现六名顶阶高手。两只小老鼠别的本事没有,探听动静最是拿手,尤其藏鼠,无论人或物,只要身具强大灵力,即便距离数十里地也能轻易发觉。 张怕收到消息,传讯让两只老鼠回来。心下琢磨,又是六名顶阶高手,唉。回头看不空,小和尚依旧端坐在莲台上,操纵步步生莲法宝束缚住百多铁人。这些铁人有些像南方十三吴的军队,着厚铠厚甲执盾执刀冲锋杀阵。但是铁人们披着的铁甲是一块整铁,从前到后,从上到下,包裹严密。而铁甲内也不是普通士兵,有些鬼炼僵尸的感觉,实力比蝙蝠高一些。 张怕道:“放出来吧。”不空摇头:“不放。”铁甲内是生命,放出来肯定被灭杀,他不愿意看着他们死在自己面前。张怕挠挠头,劝不动小和尚也是没办法。 第八百三十三章 龙虎山来人 第八百三十三章 龙虎山来人 这时战云来到前山,问张怕:“方才没出事情吧,满山气息纷乱,进来些什么玩意?”张怕回道:“没事,一堆废物而已。”跟着问道:“如果他们有四十名顶阶修真者,咱们怎么打?” “四十名?”战云皱起眉头问道:“他们有埋伏?” 张怕道:“天雷山以南藏着六名顶阶高手,我不相信他们是来看风景的,只南面一块地方就有六名高手,其他地方随便藏几个,凑足二十人也是轻松,加上山下这群混蛋,四十个还是往少里说的。” 战云连连摇头:“和你在一起就没好事,山上你一个,我一个,再加上小和尚…...”张怕道:“不空不用算了,除非天放面临危险,否则他轻易不会出手。”战云无奈道:“就咱俩还打个屁?”张怕更正道:“别峰上还有个女人,是三个人。” 战云气道:“外面一大堆高手,三个和两和有区别么?” 搁往常,张怕一定会无聊的和战云辩些三是三、二是二的废话,但此时没有心情,转头看过身后诸人诸兽,能帮上忙的只有小猪小猫和朱雀,他连火儿都不想让其冒险,更不要说待若亲子的伏神蛇们。 可惜山下没有水源,否则依靠冰晶,起码立于不败之地。 战云叹气道:“别看了,算老子倒霉,这条命还给你就是。” 张怕摇头:“你不能下山。”战云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追杀张怕时被砍断,如果欺负元婴高阶以下修真者自是不在话下。可是对上顶阶修士,少一只手,便少了获胜机会,张怕不会让他冒险。 战云笑道:“瞧不起残废人?我已经练的非常熟练,打架没问题。” 张怕还是不同意,就算你练了几十年,习惯一只手打架,可对手是顶阶修士,更是习惯自己几百上千年的身体,各种动作做起来,只会比你更加娴熟。 战云知道他说的对,此时也没必要纠缠这个问题,开玩笑说道:“你不是打算以一对四十吧?”张怕听的一笑:“是有这个想法。” 张天放嘟囔一句:“疯子。”张怕道:“你才疯呢。”闪手打出张传讯符,他劝寒天大士离开,虽然知道她不会走,但还是丢张符咒知会一声,只当安自己心。 大战打到此时,除去小猪小猫弄死三个人以外,正面交锋无人死亡,只围山修士损失许多古怪兽虫,另有百多铁人被制。这会儿时间,吴一也不再妄动,带着人静浮在大坑之上,无人说话,无人动,不知道在等什么。 张天放感觉有些压抑,问道:“不会又放炮吧?”“闭嘴。”张怕瞪他一眼,这家伙说话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天下第一乌鸦嘴。 郁闷的是惨剧发生,乌鸦嘴又中了,远方天际间突然出现一排太阳,红红的散发炽热光芒,挟万均之力雷霆之威,轰轰轰的打到护山法阵上。让今天的天雷山变成世上最大的烟火,流不完的光溢不完的彩,绕着主峰一圈圈变换不停。 见过烟火铺爆炸没有?和那个差不多,万千烟火一块放,有巨响,有连串爆炸声,更多是飞来飞去不知道会飞到哪里的烟花,横着飞竖着飞,飞出老远才爆炸,或者飞出老远再绽放美丽烟火的,总之一个字,乱。 天雷山此时的乱比烟火铺大多了,不过也乱的精彩漂亮,大白天的,肉眼可清晰看到各种色彩变化,可见法阵承受到的攻击力量有多巨大。 在一片轰隆爆炸声中,张怕再怒瞪张天放一眼,大声喊道:“以后你给我闭嘴”“哦。”张天放委屈应下来,心里琢磨:我就是随便一说,哪知道会这么巧? 法阵乱晃乱闪,与灵力炮打来的巨大力量抗衡,不知道下一炮什么时候打来。为免生意外,张怕以神泪力量给予支持,没多久灵力炮的力量耗尽,法阵抗住攻击,安然无恙。 看到法阵无事,战云笑道:“真奢侈啊,这一炮起码打出去四万万灵石。”一次排炮攻击,数量约是四十炮左右,每一炮以千万灵石计算,四万万是最保守估计。 这一次排炮攻击距离近力量大,好在只发一炮后再无动静,全没有方才那几个高手控制下的密集和准确。 神识放开略一搜索,张怕嘴角泛笑说道:“四十尊炮,估计是他们最后家底。” 战云同意道:“就这一会儿,他们糟蹋了多少东西啊,再有灵石也经不起这么浪费。” 别的不说,光灵力炮就有近百尊,全是用灵石堆出来的。 战云瞅着张怕,面容现出一丝坏笑,以玩味语气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让这帮家伙花这么大力气来杀你?” 张怕没好气说道:“我怎么知道?”眼神望向灵力炮射来的方向,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不能太心慈手软。” 灵力炮在三千米外的地方打来,他在那地方发现两个熟人,一个是何王,一个是蔡小小,来自齐国龙虎山。另有一个顶阶高手,以前没见过,想来是龙虎山另一巨头,老牛。再有数十名修士操控灵力炮。 战云道:“别看了,他们想杀你也正常,你算算自己杀死多少个龙虎山弟子。”跟着又说:“够难为他们了,费老大劲一环扣一环的辛苦布局,各种攻击手段层出不穷,也就是你有这么多宝贝能挡住他们,否则山早破了。” 张怕知道吴一等人想出不少办法对付自己,说道:“天下牛人多去了,这么多人再折腾不出几个办法,连我都要鄙视他们。”话是这么说,心里倒佩服这帮家伙,果然人多力量大,无论攻击手段还是攻山方法,都让他开了眼界,绝不敢小瞧天下英雄。 第一次灵力炮攻击,有三名高手联合操控二十尊灵力炮在百里外发动攻击,三人配合,一炮炮连续打来,且能打到同一个地方,这等眼力、准确性、操控力和配合度绝对是神级操炮高手。他们被杀后,龙虎山弟子借吴一攻山之际,将灵力炮安置在天雷山近处,全不考虑前次攻击能否成功,他们只管做自己的事情。未虑胜先虑败,这种手段已经不像是修真者之间的战斗,倒像是两国交兵,将与将之间的对决。 这一架打到现在还不到半个时辰,以方才攻山手段来看,想必更有后续杀招。张怕心里有点难受,不知道这帮家伙到底怎么了?疯了么,有这么聪明的头脑,这么强大的控制力,这么恐怖的实力,干嘛一定要为难我?不由得郁闷连连,对方越厉害,他就越郁闷。 战云低声问他:“有两名顶阶修士压阵,那些炮怎么办?” 三千米的距离很近,那里有四十尊灵力炮,只要重新填进灵石,过不多时便会再次打来。龙虎山弟子没有操炮高手的恐怖水平,可是隔着三千米距离放炮,并不需要太高水平。 张怕望过去,琢磨着要不要走一遭,不杀人只毁炮,应该不难,何王和老牛拦不住自己。可是吴一好似猜透他心中所想,从剑阵中分出八名顶阶高手,缓缓飘到灵力炮正前方停住。他们的目标是张怕,天雷山能去杀人的无非也只有他,影兽受伤,便换成八名顶阶高手拦路。 八人加上二人,十名高手啊,真瞧得起我。张怕回头看看,山峰间许多弟子往主峰飞,不慌不乱,井然有序,还要一会儿时间才能全聚到主峰上。又转回头看向外面的八名高手,俱是一剑在手,冷冷对望。他们的态度让小猪小猫很愤怒,很想出去继续杀人放火。火儿也有些不高兴,小眼睛恶狠狠瞪回去。 张天放凑热闹叫道:“出去杀那帮大乌龟,气死老子了。”张怕轻笑一声:“你看小和尚。”大家就转头去看,小和尚端坐在莲台上却是一脸愁容,一会儿挠下脸一会摸下鼻子,显得很犹豫,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样。 张怕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替他做出选择:“甭为难了,老实坐着吧。” 双方打到现在,围山修士一共发动九次攻击,傻子也明白此事不能善了,只要天雷山护山大阵被破,主峰法阵再被破,迎接山上四万多名弟子的将是无边杀戮。 天雷山弟子虽多,高手却很少,张怕的丹药再管用,也得吃下去的修真者用心修炼才成,最重要的是有时间修炼才成,这帮人拜门没多久,没修炼几天,打起来只能当炮灰。 不空就在为这四万多条性命发愁,按说他应该帮张怕打架,可是莲花法宝里还困着百多大铁人,他去打架,这些铁人的结局就是死。师父说草叶有情流水有命,要珍惜爱护一切生命。流水中有多少条性命先不管,只说眼前,大铁人怎么办?百多条性命,要么护着大铁人,不理天雷山;要么去帮天雷山打架,不理大铁人,总要做出选择。 方渐聪明,也明白小和尚为何为难,叹气道:“亏你也算追杀过鬼徒,你师父都不戒杀你不知道?张天放更是佛杀,连佛都要杀人发泄怒气,你在坚持什么?” 第八百三十四章 黑液 第八百三十四章 黑液 不空闻言,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业障,便不再坚持,起身道:“张怕,给你了。”他从不直接称呼对方姓名,今天破例。随着他起身,包裹大铁人的花萼纷纷舒展开来,跳回到莲台上,露出百多两米高的大家伙,一个个凶相毕露,吼叫着抡刀扑向张怕等人。 张怕笑道:“真是不知死活。”说着话,点指放出五柄飞道,小五行刀阵幻化出雨雾,罩住大铁人,将他们困住。这些家伙约略相当于结丹中阶修为,想收拾他们实在简单。 才困住大铁人,龙虎山众人操控的灵力炮再次打来,轰的满山乱晃,护山大阵乱七八糟跳跃着光彩。幸亏大阵够结实,再次挺过这一次轰击。 张天放气的大叫:“让我出去,我要杀人。” 这时候,张怕也不想出去逞英雄了,一对十总不是件愉快的事,轻声笑道:“不须那么麻烦。”当日曾经做过多个手脚,迷阵是一个,现在开动第二个机关。以神识锁定龙虎山众人位置,而后轻弹响指,天空中有一道黄线嗖地划过,速度极快,一晃飞到龙虎山众人的上空,发出啪的一声轻响,黄影炸开,飞溅出无数黑色小点向下方飞射。黑色小点如雨般密集,似箭般快速,眨眼射到龙虎山众人头顶。 何王、老牛、蔡小小等人都是高手,一群元婴高手想要躲避雨水一样的黑点自是简单之极,有人以安全为重,瞬间移到黑点袭落范围之外,有人仓促间凝个气盾护住身体,同时拿出法器准备应敌,这两种方法都是对的。有倒霉蛋拿出法盾抵挡黑点,便见黑点如雨落下,轻轻打到法盾上,然后就看到法盾化了,像被火烧过一样变成灰烬,从落点向四处快速蔓延,吓得持盾修士赶忙抛下法盾,可是黑点不是只有一滴,万千滴同时落下,抛开法盾,便没有了遮挡之物,更多黑点快速打到身上,整个人马上和方才的法盾一样,被黑点烧成灰烬,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一片黑点落下,龙虎山众人因大意死去七人,其余人面色煞白看着他们化成的灰烬,怒骂那个混蛋太狠了。 黑点落下,其实只要有一个人凝出片巨大气盾便可以防住大部分,龙虎山众人不会受到伤害。但是仓促间没人这么做,大家习惯性的要保住自己,包括老牛何王两位巨头。 他们只想着保护自己,灵力炮无人照料,黑点落到炮体上,一尊尊恐怖的大炮顷刻间同化为黑色灰烬。等黑雨全部落下,地面上出现一个方圆千米的巨大黑色场地,地面上都是被化掉的黑色灰烬,场中站着十几名修士,他们以气盾护体,保住一命;场外是三十多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或木木呆站,或愤怒望向天雷山。 张怕的目标是毁掉灵力炮,已然成功。从开战到现在为止,共毁去对方百多尊灵力炮,就不信他们还有。 一切发生太快,山上山下的高手多是呆住。除去低阶修士目不能远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以外,惟有张天放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会欢喜问话:“怎么搞的?这么神奇?” 张怕没答他话,反看向药媚儿。一个美丽女子,面色煞白站在人群中,惊疑望向黑色灰烬处,又惊疑看向张怕,她想不明白,张怕怎么会有药家的秘法毒液。 这些黑液是张怕解救赤狼等一群低阶妖兽时从药家弟子手中抢来的,因其太过歹毒,一直没机会使用。后来在妖兽山石壁前药媚儿以黑液偷袭,被他躲过,那滴黑液也被收起,如今一同派上用场,威力当真惊人。 四十尊灵力炮全部被毁,一尊也没剩下,还搭上七个弟子的性命。何王和老牛也就没必要再守在远处,带着龙虎山弟子怒气冲冲飞过来,和吴一等人汇合一起。 突然遭此变故,吴一等人异常吃惊,身为顶阶高手如何会不知道黑液出自药家,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药媚儿不可能和张怕扯上关系,所以连问也不问她,只强憋着怒气,等着发泄到天雷山弟子身上。 药媚儿更是恨的不行,她早想以毒杀人,可惜没有机会,反是让张怕抢先下手,咬牙切齿琢磨着,用我药家的东西埋伏我们?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一众人虽是愤恨,却也没当黑液是回事,那玩意容易防御,凝个气盾挡住,或闪身躲避都是容易之极。只要不大意,等闲不会出事。 不过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围山修真者暂时停止攻山,静静浮在巨坑上,冷冷望过来。 双方打到现在,天雷山暂时占优。但张怕不敢放松,趁此空闲时机,到底去后山阵眼处走了一遭,略做检视,又给法阵注入神泪灵力,确认安全后返回山前。 他速度快,来去一趟,加上检视的时间,连半刻钟都不到。回来后,山前吴一还是站着不动,好象什么都不想做的样子。 连续几次攻击,每次吴一都是这个德行,这家伙太坏了,总是偷偷下手,鬼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张怕放神识仔细扫探周围。 张天放站了会儿觉得无聊,还是想出去打架,于是张嘴说话:“我……”这会儿张怕就在注意他,免得乌鸦嘴又中,一看他开口,马上大喝道:“闭嘴。”吓张天放一跳,气道:“你有病啊。”同时忘记自己想说的话。 他们身后是一团雨雾,方渐提醒道:“他们怎么办?”张怕冷冷一笑:“怎么办?杀。”一伸手中雨雾中抓出个铁皮人,问道:“能说话不?” 铁人被制,身不能动,加上全身都藏在一整块铁甲下,好象就是个铁人。张怕单手一撕,将铁皮人头上铁甲撕开,居然露出个猴子脑袋,双眼喷火看着他。 张天放凑近一看,啧啧说道:“这帮家伙去哪找来这么一群听话的猴子?实力不错,仅比我的大黑二黑三黑四黑差些。” 又是人形怪兽,不知道怎么训练的,这帮猴子力大无穷厉害恐怖不说,还很听话。 听了张天放胡说八道,张怕问道:“你的四个黑家伙呢?”“对啊,他们去哪了?”张天放左右张望,十分不满意的啐道:“老子在打架,这四个混蛋去哪了?”他费老大劲弄来四只七品老虎妖兽,搁到别的地方也能作威作福称霸一方,可惜天雷山上随便一只妖兽都有超阶实力,它们四个很受伤,就很少在主峰出现,也不知道躲去哪里。 “别找了,你想让他们来送死?”张怕随口说道,看回手中的大猴子,或者说是猴人,轻声问道:“会说话不?通人言不?想活不?” 连续三个问题问过,猴子只凶狠看他,不做回答,混不知死的样子,没有丝毫害怕表情。 方渐道:“应该是被夺神了,不知道害怕恐惧,炼成杀戮工具。” 张怕很善良,很在乎每一个生命,但是此时大战在即,他再善良也会有个度,闻言轻轻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将手中猴子丢回雨雾法阵,反手再抓出一个铁皮人,轻易破开铁甲,观其表情,和方才那只大猴子一模一样,便又丢回雨雾中,啪的打个响指。只见雨雾中突然亮起一道道剑光,飞舞闪烁不停,十几息后,剑光消失不见。 再打个响指,雨雾也消散掉,变成五柄飞刀落回张怕手中,而铁皮人已经消失不见,一个都不在,变成一地碎屑铺满地,铁皮绞碎后是黑色,猴人绞碎后是红色,参杂一起显得格外残忍。 张怕冲吴一冷冷一笑,抬袖轻挥,一阵狂风卷起这片铁屑肉沫飞向阵外。那道吴一等人费好大劲也没能轰破的阵壁在这时候好象不存在一样,狂风带着铁屑肉沫轻松穿过,将它们扬洒在围山修士面前。 吴一不为所动,冷冷看向张怕。他始终佝偻着腰,始终一副愁苦小老头的模样,只有和他交过手的人,才会知道那副身体下蕴涵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张怕和他对视,突然做出个动作,在外界游荡时学来的手势,右手食指直指吴一,收回后在脖子前一划,做个割喉姿势。 这是挑衅,前次扬洒铁皮人碎屑算是挑衅一次,割喉手势是第二次挑衅,摆明了说从今天开始,你和我,势不两立 身后战云瞧着他的张狂有点无奈,低声嘟囔道:“老大,轻点折腾,他们可是有好几十名顶阶高手。” 张怕冷声道:“那又如何。”回望主峰上的数万名弟子,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不错,无论修为如何,没有慌乱的。又把头转过来,看着一动不动的吴一,轻声说道:“他们不动,该我了。”说着话一亮手中长剑,横在胸前,一手轻抚剑刃,人往前行,轻身穿出天雷山法阵。 看到张怕孤身出阵,吴一的眼神突然变得炽热,好象极欲一战。 张怕不去看他,不理会他们会如何对付自己,只管低头缓慢前进,边走边以手指轻轻滑过剑刃,慢慢地,一寸寸的抚过。 第八百三十五章 音攻符咒 第八百三十五章 音攻符咒 吴一眼光盯在张怕身上,轻抬右手示意,身后千多修士同时发动,人影飘舞,片刻间布成剑阵,准备再折磨张怕一次。 张怕的手指终于滑到刃尖,缓慢收回手指,口中轻出口气,只这一声轻呼,脑中二神合一,张怕不见了。不是剑阵厉害么?不是剑阵坚固么?我就以你们的灵力炮攻击天雷山护山法阵的方式攻击你们。 他身影消失,从他立身处到剑阵之间的空气晃动不已,在空气晃动的同时,不断传出铮铮的长剑击鸣声,在吴一身前,好象雨点不停敲打湖面一样,他身前的空气不断泛起涟漪,一圈圈的从空气中震荡出现,又慢慢扩散到空气中。 片刻间百剑刺过,张怕如同疯了一样,以一己之力硬拼整个剑阵。 他如此狂攻,吴一自不会站着挨打,也是身如闪电四处躲避,可是无论他躲的有多快,张怕总是能追上他,并准确刺在他胸前同一点上。 张怕动作太快,吴一无法以元神锁定他,想还手也难。而张怕更是只在剑阵外游离,不肯轻身入阵,吴一几次以身为饵骗张怕入阵。张怕只是一沾即走毫不上当,不过临走前还是不忘刺他一剑。 张怕独斗剑阵,简单点儿形容就是一只跑的特别快的老鼠,拿着草棍儿去捅大象,虽然速度快,攻击不断,瞧着是场面占优,其实整座剑阵没有丝毫损伤。反是阵中的顶阶高手们一点点yin*围袭他,只待锁住他身影便是雷霆一击。 加上方才返回的老牛和何王,剑阵中共有二十六名顶阶高手,即便是平常相斗,张怕都讨不到好,何况他们还有剑阵为助。此时张怕只能凭借一身鬼魅速度和剑阵游斗。 战云在山脚处看着双方大战,叹气道:“难怪天下第一的名头也吓不住这些人。”张天放不服:“不就是人多么?我们妖兽还多呢。” 张怕在外面打架,小猪小猫火儿想出去帮忙,但是不懂出阵法术,俩小家伙或威胁或可怜眼神看着战云,意思是让它们出去帮着打架。战云摇头:“他没说。”现在这个时候,战云不敢乱做主张。 张天放撇嘴道:“白瞎你一身功夫。”转头和方渐说:“你知道吧,带我们出去。”说的是法阵进出法诀。方渐同是摇头道:“他没说。”张怕没有提前说过,便是不想他们出去,免得添乱。方渐修为低,更不敢乱来。 张天放气道:“他还没说吃饭喝水,难不成我们都不吃饭喝水?”可惜无论他怎么叫,战云和方渐根本不理他,只全神贯注看外面大战。 张怕动作太快,没人能找到他的身影,战云和方渐能看到的也就是对方千多修真者各依方位持剑而立,或高或低,上下左右的站出一个圆球,最中心是五名顶阶修士,最外围是另一些顶阶修士,人与人之间距离颇远,千多人占满好大一片天空。 张怕只认准了吴一,一剑剑没完没了的刺,他这么干,泥人也被磨出火性子,吴一快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心里琢磨:早知道去做阵心,看你还敢攻进去不成? 虽说张怕伤不到他,但是无论自己如何闪避,那一剑剑总是准确刺在他胸前位置,从无偏差。这让他面子上很不好看,向阵心五人传个讯息,五人同意,只听得一声轻叱:“四。” 千人组成的大球轰的散开,各人变换位置,球体变成一个大方块,本意是想将张怕罩进去。可是张怕动作比他们快多了,耳中听到“四”,虽是不明其意,马上急速退开,仍是处在阵外。 “这是个什么破阵?”张怕显出身影,停在千米之外。但凡战阵,哪有摆个形状就上去对敌的,你以为对手是痴呆傻,你弄个圆再换成四方的,敌人就害怕了? 以鄙视的眼神重新扫过剑阵,又嘲笑一句:“你们这是干嘛?演兵场摆样子玩?” 大陆上每一个国家都养着这么一只队伍,每天操练队形,怎么好看怎么来,每到重要日子,朝廷就让他们出来折腾折腾,说是振奋民心,其实是一帮花架子,屁用没有。 张怕这么说等于骂人。不过双方本是敌人,骂人也是正常,剑阵中的千多修真者全不在乎,只当他在放屁。吴一冷笑道:“怎么不打了?” 他们搞成的剑阵是以防御为主,首先要不败才有可能胜敌。摆成圆球方块,是因为这样的形状集合大家力量最是方便,轻易不会出漏子。别一来玩个坎兑震离的,气势是够了,架势也有了,可问题是大家才配合几个月,功法也是刚刚修炼,弄那么复杂,万一出点纰漏,就是谁倒霉谁知道了,所以吴一更是不在意张怕说什么,他想的更多的是怎么做才能收拾掉这个混蛋,好好出口气。 张怕笑道:“怎么会不打,不过,你要倒霉了。”说着话身影急速向下坠去,下方是大坑,泥土乱堆,坑坑洼洼。张怕下飞速度快,才一动身就又消失不见,接着,就真的消失不见了。 吴一才一诧异,突然看到空中有十几道光芒一闪而逝,接着传出啪啪的轻响声,然后,恶心人的声音再次布满天地,尖锐的刮擦声、凄厉尖叫声,直击脑海心头。 张怕在下坠的同时,一下丢出五十张音攻符咒,在符咒爆炸的同时,他已经躲进厚重大地之中,穿地万多米,待在下面计算时间。 他在地底躲避噪音,天雷山众弟子有法阵保护,传进去的声音也不大,只有剑阵中人最为倒霉。五十张符咒几乎在同一时间炸裂,恐怖的声音瞬间钻入每个人的耳中。这次不是一张符咒的一道攻击,而是五十张符咒,五十道攻击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击每个人的元神。 张怕做这个符咒使用的材料有,超阶妖兽血,超阶妖兽骨甲,顶级玉石,在写符咒的时候,脑中二神合一,更以自身精血引导,可以说自从有声音攻击符咒以来,很少有比这些符咒威力更大的。于是,剑阵中的千多人便切实好好体会一次什么是音攻符咒。 水滴能穿石,五十道声音攻击几乎能把人变疯。只十几息时间过去,撕心裂肺撕天毁地的声音消散,剑阵中千多修真者,有一半以上口鼻流血受到内伤,更有两百多名结丹修士从空中摔落下方大坑中,严重的昏迷不醒,稍好一些的咬牙坚持,紧急间连运功养伤都不能够。 这个时候张怕从坑中遁地而出长身而起,也不说话,一展手中剑,人如鬼魅在坑中游走,所有摔落尘埃的修真者全被他取走性命。两百多人一个不留。 他动作太快,杀完这些人连十息时间都不到,然后扬剑而起,再刺吴一。 这一次巨大变故让二十六名顶阶高手也没想到,他们知道张怕有声音攻击符咒,也见识了其威力,两枚一起放的威力不过如此,只是让人略感难受而已。哪里想的到张怕会一下丢出五十张,而且威力如此之大。 五十张声音攻击类符咒是个什么概念?简单点说,十分昂贵。制作符咒需要玉石或兽皮,这两样东西都很昂贵。如最是无用的一品二品妖兽,一只能卖到两千灵石左右。张天放曾经在拍卖会上买过两只五品妖兽,花费一千万灵石。 不是灵石不值钱,实在是妖兽难得,别看总有人进妖兽山如何如何,那是去拼命,死掉无数人才换回一些东西。天下间除去妖兽森林,再没有别的地方还能有妖兽安然存活。 人类贪婪,数万年数万万人修真的代价就是所有能见到的宝贝基本都被搜刮一空。 材料昂贵,符咒自然贵重。暂不说低品级符咒,一分价钱一分货,那玩意一点用处没有,制作出来就是浪费材料,自然卖不上价钱。只说高品级符咒,只要是四星以上符咒,基本上都是有价无市。 四星以上符咒对材料要求极高,能够制作四星符咒,无论皮甲还是玉石,都可以直接拿来炼器。于是问题出现,你有了这些昂贵材料会拿来制符么?费好大劲得到,是用来炼器,长期使用的好?还是制作符咒,丢出去啪的听个响,却不知道能不能炸到敌人来的好? 答案当然是炼器,除非像张怕这样吃穿不愁的败家子才会用来制符。 大家有了材料却不制符,符咒自然越来越贵。一般只有财力雄厚的大门派才会使用符咒打架,小门派却是连传讯符咒都不舍得使用。 这还只是四星符咒,张怕炼制的是七星黑色符咒,昂贵程度可想而知。而声音攻击和元神攻击一类符咒制作起来尤其困难,基本上是炼二成一或是三炼成一,贵重程度又要加倍。 所以谁也没想到张怕会一下丢出五十张顶级的音攻符咒,吴一等人吃了大亏。 他们一共千多人,转眼死去两百多人,但是剑阵还在,顶阶修士只是感到一阵恶心难受,也受到些轻伤,随即反应过来,继续依靠大阵对抗张怕。 第八百三十六章 炸山 第八百三十六章 炸山 张怕一剑刺到,往时只泛些涟漪的剑阵居然响起咔嚓声,好象冰河初解冻的响动。这一声轻响惊住阵中人,张怕却是惊喜,抽身退开,反手再刺,又传出喀嚓声。 而在他刺剑的同时,又丢出音攻符咒,刺耳声音再次响起,接着刺出第三剑。 只是他全力施为,却没再响起喀嚓声。这一剑,剑阵恢复到原来状态,只泛出圈圈涟漪,轻易抵挡法剑力量。看到这一切,张怕心道:“这帮家伙反应真快。”赶忙闪身退开。 阵中有二十六名顶阶修士,音攻符咒对他们造不成太大伤害,最倒霉的不过是受到点儿轻伤,乱了心神而已。张怕趁他们不注意偷袭得逞,但也只能刺出两剑。待他们反应过来,全心守护法阵,张怕就再也攻不进去。 不过顶阶高手实力强,不代表法阵中其他人实力也强。顶阶修士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反应过来,结丹修士却是不能,一群伤患正抓紧时间养伤,音攻符咒再一次响起,让他们伤势加剧,更有十几个倒霉蛋步了同伴前尘,控制不住身体向下方摔落。 好在有剑阵保护,顶阶修士发现情况不对,剑阵微一变形,将十几人全部收进阵中,平平躺在空气上。 张怕退开的距离并不远,四百米左右,看着剑阵中一人叹气,铁谋,他说过不对自己动手,却站在敌人战阵中。不过想了想,他是没动手,不过是站在剑阵中凑热闹,保护药媚儿而已。 也真难为张怕,辛苦为敌人找借口。 他停手不前,吴一凶狠怒视,药媚儿叫道:“我必杀你。”一战诛戮两百多人,各门各派弟子都有,这是杀仇。亲者痛,剑阵中还剩下的九百多人除去闭目养伤的,其余人多是一个表情看张怕,愤怒仇视恨,总之想让他死。 张怕懒洋洋说话:“看什么?你们来杀我就行,我反抗就不行?吴一,咱俩的事情没完。”自从做出割喉手势表示心中愤恨以来,如今的对话再次表明俩人势不两立。 吴一不理他,低声说句:“撤。”九百多人保持阵型缓慢南飞。张怕知道他们要去养伤,少说有几百人受了内伤,不及时治疗恐对修为有影响,那帮家伙当然不敢冒险硬撑。而张怕呢,当然也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去,双方是敌对关系,只希望这些人快点儿死,故尾随而去。 吴一看他不依不饶的尾随跟行,知道不会轻易放弃,脑中略一琢磨,传出消息询问其余人意见,很快得到回复,于是剑阵忽然停住,二十六名顶阶修士除阵心五人以外,二十一名高手全部拦在张怕对面,另一面是数十名元婴高阶修士警戒守卫。 他们近百人将其余人全部护在阵中,然后缓慢下落,落到平实地面。再分出名阵术高手,顷刻间在地上布成个法阵,让所有受伤弟子入内养伤,留出近百高手依剑阵方位站定,守卫保护他们。 伤患者好歹也是结丹高手,一受伤便各取丹药服下,此刻又得法阵荫蔽阻挡外界伤害,急忙抓紧时间养伤。 张怕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他们想跟自己耗时间。那个法阵不足惧,在外面随便丢堆符咒就能破掉,问题是有剑阵挡着,符咒丢不进去,除非地行过去。可是地行过去,又担心会误进到对方阵中,无论法阵还是剑阵,进去容易出来难,他不想搭上性命。 琢磨一会儿,没想出答案,地面上众修士却是严阵以待看着他。张怕呵呵一笑:“养伤是么?我给你们机会。”说着话回退到千米之外,从储物袋中取出尊灵力炮。 他很少使用这玩意,不能像高手那样隔着百多里地轰击敌人,千米外能击中目标已是极为不易。主要是没有尝试放炮的机会。 吴一等人时刻关注他,突然看到灵力炮,当时就有几人低声骂道:“混蛋。”赶忙通知法阵中众人暂时停止养伤,又撤去法阵,大伙儿继续腾空南飞。 这会儿时间,张怕刚摆好大炮,装入千万灵石,正瞄准呢,敌人没了。只好收起大炮继续追过去。可是因为有了灵力炮的威胁,吴一等人加快速度,东拐西绕的,坚决不给张怕放炮机会。张怕边追边小声嘟囔:“破玩意瞧着吓人,一点儿不实用。” 如此一番追逐,天色已晚,夜色笼罩大地。吴一看这个混蛋一直跟着他们,又以元神扫视剑阵中的受伤修士,知道不能再拖,只得咬牙传出个讯息。 二十多位高手都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也不得不同意,这是个杀招,为保住受伤弟子,不得不提前发动。 张怕正追着呢,忽然收到瑞元发来的传讯符咒,说是天雷山被炸,山门牌楼再次倒塌。这让他愣住,怎么会这样?想不清楚发生何事,谁能透过两层法阵炸倒山门牌楼?看着黑夜中逃跑的近千名修真者,只得忍怒气放弃追踪,回返天雷山。 一回山,看到许多楼阁倒塌,山石乱堆,山门牌楼倒的只剩下一堆石块垃圾。好在满山建筑虽然受到些破坏,人却是没事儿,众弟子在瑞元等人带领下,散在各处忙碌收拾。 见他回来,战云苦笑着走过来说话:“咱山下被人挖了个大洞,埋了一堆炸药,是俗物,所以没能查出来,刚才爆炸了,山就这样了。” 张怕皱眉问道:“他们怎么可能瞒住我们偷偷挖洞?”战云摇头:“这问题你去问吴一,我是想不出来。” 张怕沿主峰走一遭,发现法阵多有破坏。一堆人用灵力炮好一顿乱轰都没炸开的天雷山大阵,此时出现多处坏损。心道:“好险,吴一若是一早引爆炸药,再配以灵力炮攻击,想必天雷山大阵早已破掉。” 炸药自山内爆炸,改动山体,依附于山体的法阵自然会受到破坏,只是情况并不很严重,还能凑合着抵御几次攻击。 张怕闪身而飞,满山游走。主峰上的三道法阵都受到或多或少的破坏,他得加紧修复。在修复法阵的同时忽然想到个问题,吴一为什么不一早引爆炸药,有三位操炮高手的恐怖准确度,两相配合攻击,大阵必破无疑。只要阵破,天雷山此时应该已经变成尸林血海。 这个问题越想越想不明白,便暂时不去理会,专心修复法阵。直到天色大亮才修复好三道法阵,腾身再仔细检查一遍。这时候满山建筑也大多修缮完毕,只剩下倒塌严重的,清理出地方等着重建。 张怕来到山门处,看着台阶后的空空地方,牌楼又没了,心道莫非这玩意犯冲,怎么又倒了?战云过来安慰他:“甭看了,赶明儿个建他十个八个,够你看一辈子的。” 张怕笑道:“我只是觉得牌楼够倒霉的,天雷山一有点儿事,它就得爬下。”跟着问出自己的疑问:“吴一提前安置好炸药,为什么不一开始引爆,加上许多灵力炮轰击,天雷山大阵应该早就破了。” 战云闻言闭目思考好一会儿,也感觉到不对,可是想了又想,总是找不出原因。见他苦思无解,张怕道:“想不出就别想了。”战云被他打扰,瞪眼道:“你说什么?” 他一瞪眼,眼中全是张怕,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跟着琢磨琢磨,肯定是这么回事,于是轻笑一声,盯着张怕看了会儿问道:“你真不知道?”张怕郁闷:“我知道什么?”战云嘿嘿一笑:“问方渐,他肯定知道。”“装什么神秘?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张怕留下句话去找方渐。战云在后面大声说道:“这个,我确实知道。” 张怕不理他,找到方渐把问题再说一遍,方渐聪明,把前因后果略微一想,笑着说道:“你是当事者迷。” “什么意思?”张怕锁眉思索。方渐回道:“没什么意思,愿意呢,你就慢慢想,不愿意呢,我就告诉你。”张怕道:“废话,我找你干嘛来了?” 方渐笑着给出答案:“你觉得吴一最忌惮的是什么东西?” 一言点醒张怕,气道:“你才是东西。”方渐见他明白了,哈哈一笑扬长走开,他要帮瑞元安置从别峰回来的弟子,一共四万多人,总要有个落脚歇息的地方。 得到方渐提醒,张怕想明白原因,知道吴一等人想要什么,打定主意不让他们如愿。 这帮人想要的是张怕,想杀死他。千多人搞出这么多事情,折腾这么久,只为杀张怕。在他们心中,张怕比天雷山可怕,没有张怕的天雷山,随时可以来;而没有天雷山的张怕,会变得很恐怖。天雷山是张怕的牵绊,若真是破掉天雷山,张怕行事没有忌惮,后果不堪设想。试想一下,天下第一高手疯狂与你作对,你会怎样? 所以吴一等人不愿意太早毁掉天雷山,自然不肯轻易引爆炸药。 他们数次攻山只有一个目的,引出张怕杀死他。 别看前面声势隆重的,又是灵力炮又是噬灵虫,搞出各种手段摆出攻山假象,其实只是想让张怕误以为他们在真的攻山。 第八百三十七章 目标是张怕 第八百三十七章 目标是张怕 而所谓的攻山,千多人折腾半天却没有一个人踏上山脚半步,他们的目标是张怕只等张怕出来后倾全力攻杀,其他事情全不在意,所以可怜的三名放炮高手会被小猪小猫轻松杀死。 这一切隐藏极好,大家都以为吴一等人是真心攻山,意图全灭天雷山。即便聪明如方渐也没能发现其中蹊跷。可是吴一等人太在意受伤弟子的伤势,有道是关心则乱,仓促间做决定,引爆炸药,泄露出山底炸药的秘密,引起张怕怀疑。 二十六名顶阶修士都是一门宗主,有责任照看维护宗门传承发展下去,此番围山弟子便是各宗门的希望所在,无论元婴还是结丹修为,尽是宗门精英,都被寄以厚望。 可是谁能想到,如许多被寄以厚望的精英们,一战便死掉两百多人,更有数百人受伤。最可气的是那个混蛋阴魂不散的骚扰追袭,让受伤弟子无法养伤。 已经死掉两百多人,各位老大自是不能容忍数百名受伤弟子再出问题,否则损失太大,于宗门无益。于是决定引爆炸药引走张怕。事实上他们做到了,爆炸后张怕老实回山。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吴一等人也不在乎天雷山下的炸药会如何如何了,他们还有更多埋伏,不差山下这一处炸药。至于炸药爆炸后是否会泄露他们此行目标,那就要看张怕是不是够聪明,毕竟再聪明的人也不能算尽天下事,谁能将一场爆炸和设计杀张怕联系到一起? 但是事有凑巧,张怕喜欢胡乱琢磨,碰到想不明白的事会一直琢磨下去。然后又凑巧的询问久经世事老练奸猾的战云、和头脑灵光天资聪颖的方渐,等这二人想明白原因,张怕便也明白了。心里琢磨:有没有这么矛盾?害怕我报复还来杀我,脑子都不正常。不过再一想,随即释然,大家都知道炼神谷危险,每隔六十年却还是抢着进去送死,利益使然,让他们继续发疯吧。 因为围山修士回去养伤,此后几天很安静,没有打斗。而这几天,老天很给面子,下了场大雪,连续几天将天雷山变成白色世界。待雪停时,雪深已达半米,除高树和房屋外,其他一切尽在厚雪覆盖之下。 大雪初下时,看着满天雪花,张怕想起当初在雪原时的那段日子,心下有点儿感触,便关闭天雷山大阵,任雪花自由飘落于十八座山峰之间。又使用法术,将飘落的雪花吹至山脚处落下,这里的积雪便比别处厚上许多,平均有两米,最深处有三米。 于是,这地方成为小猪小猫的游戏天堂,还有沙熊等一堆小家伙,白茸茸的钻进白色积雪中,钻来钻去的一身是雪,变成大雪球,玩的开心之极,不仔细看,很难分清哪个是雪球,哪个是沙熊。 看着他们开心,张怕想起海灵,若是他也在这就好了。 几日后雪停,重启护山大阵,等着吴一那帮混蛋养好伤再来找麻烦,不想没等到他们,反是等来几个熟人。天雷山西方,茫茫白雪中行来五个身影,都是筑基中阶修为,偷偷摸摸小心翼翼贴着山脚而行,好象在躲避什么。 张怕发现他们,有点儿吃惊,他们来干嘛?起身出阵,往西方迎去。 五人正小心快速前进,前面突然多出一个人,吓的五人赶忙各执法器防御,待看清是张怕,一个莽直高大汉子笑道:“见过前辈,我们没来晚吧?” 另有三人也是急忙见礼,还剩一人见师兄弟如此表现,知道遇到正主,忙不迭的收起法器,长躬不起。 张怕笑道:“走,进山再说。”转头带路。让天下第一高手带路,这五个人的面子够大的。 此时行路不用再小心翼翼,没多久,五个人跟张怕进到阵中。 这些天,张怕一直呆在山脚专心守卫,现下来了几位旧识,总不好露天地的招待他们,所以多走几步路,引他们到山门留客居安歇。 因为大雪,牌楼一直没建,莽直汉子走上白雪覆盖的长街赞道:“真气派,大派风范果然不同,不过,怎么没有山门啊?” 张怕笑道:“会有的。”带他们进入留客居,命弟子准备些茶水瓜果,然后询问:“不知几位道友此行何为?”他心里已经猜出个大概,但还是询问询问确认一下。 果然,莽直汉子大声说道:“何什么为,我们是来帮你打架的,幸好没来晚。” 张怕有些感动,他见过这五人中的四人,说话的莽直汉子是老五,叫刘柱,另有老大严钢,老2何会之,老四王清闲,是宋国东北部的一个边陲小门一气门的弟子,以前在宋商集认识,张怕跟他们一起混进宋商集,才有了后来的以一敌十、大胜而归的传说。那时候刘柱就想帮他打架,不过被劝走。如今又来帮忙,只这份胆色加这份情谊,端的是让人惊叹以他们修为敢这么做,分明是来赴死。 严钢起身拱手说道:“这是我三师弟张展,我兄弟五人自知本事低微,帮不上前辈忙,但是五师弟自得知天下修士欲对前辈不利的消息后,定要来帮忙。说起来,我兄弟五人受前辈照顾实多,本该一早前来,可是又担心给师门带来不测,故一路潜行匿迹,走的有些慢,所以来的晚些,还请前辈勿罪。” 一名元婴顶阶高手受难,五名筑基弟子来帮忙,与更多元婴顶阶高手为敌,做了这样的事情还让张怕勿罪?张怕笑道:“心意领了,你们自在山上好好歇息,等用到你们的时候,必会请几位出手帮忙。” 刘柱道:“歇什么歇,那帮孙子在哪?别看我本领不行,起个哄绝对没问题。”口中说的是起哄,但眼神坚定,隐带有死志。 张怕心下暗暗叹息,这一次他们来帮忙,定是刘柱撺掇,这人莽直,搞不好会以死相逼,所以五人才会前来。刘柱以前说过,他们师兄弟五人关系极其好,如今看来,不假。一个莽汉来送死,另四人劝不动,便跟着一起来送死,这才是兄弟情深。 话说回来,这五人果然了得,一面之缘,便能以死相帮,这等心性,天下少有。张怕起身拱手做谢,吓得五人慌忙起身,刘柱叫道:“前辈,你这是干嘛?你送我们铸材,又送草药,还护着我们安全,这都是大恩,我们来帮点小忙也是应该,不过话说回来,前辈你被骗了。” “啊?被骗?”张怕没明白。 刘柱哈哈大笑道:“还记得您帮我们买的那株草药么?是假的。” 张怕想了想,当初在宋商集中溜达,刘柱想买株数十年生的草药,三十年还是五十年的没太在意,总之才花了六百灵石,那时也觉得便宜,便宜的不像话,不过给自己找个借口,认为商贩兴许有什么古怪法术可以让草药速成也说不定,因为时间紧急,需要赶紧卖出草药换回灵石,所以会便宜许多。不想竟是被骗了,于是笑道:“怎么是假的?”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带回山以后灵气全消,变成普通草药,可恨花掉六百灵石,真是个混蛋。”刘柱愤愤不平。 张怕呵呵一笑:“六百灵石而已,算不得什么。”如今想来,骗子还真聪明,东西卖的便宜,即便你发现上当,也不会为了几百灵石大动干戈,大多自认倒霉。否则一下子骗个数千上万灵石的,被人发现后,等着被追杀吧。 不过那骗子也真有本事,在商集中公然行骗,许多人竟然没一个能看穿的。 听张怕说不算什么,刘柱叫道:“怎么不算什么?六百灵石事小,我们还指望草药炼丹呢,哪经的起如此浪费时间。” 张怕笑道:“不就是丹药么?我凑巧有一点儿,分给你们几颗。”拿出个玉瓶,满满都是灵气丹,推到桌上说道:“你们分了吧。” 严钢拿起瓶子,打开瓶塞一看,惊叫一声:“这么多?”赶忙盖上瓶塞搁回桌上,拒绝道:“我们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只凭你们危难时赶来帮忙,给点丹药算什么,你们先歇息,我出去看看。”说完话起身离去,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 刘柱追出来说谢谢,又说:“前辈还说去我一气门做客,可是一直没去,我学会几种菜肴,很是好吃,师兄师父吃了都说好,一直等着做给前辈吃呢。” 何会之也跟了出来,同是拜谢张怕,跟着小声说道:“前辈千万别吃,我们要被他折磨疯了,夸张点说,他做的菜和猪食差不了多少。” 刘柱大怒道:“当初吃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怎么敢说?师父说,不管你做什么菜都说好,赶紧把你糊弄过去了事,免得一直吃一直遭罪。”何会之无奈坦白道。 张怕听得哈哈大笑:“无妨,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教你几道菜,不用做,清拌即可,而且绝对是天下美味,现在你们先好好歇息,有什么需要跟知客弟子说,我走了。”说完话向山下走去。此时另几人也从屋中走出,冲张怕背影拱手送别。 第八百三十八章 女子 第八百三十八章 女子 张怕很开心,有人在危难时候赶来陪自己死,说不感动是假的。刘柱不错,三师兄张展也挺好,以前素不相识,此次见面也没说话,但是只因刘柱要来帮忙,他就能跟着过来一起卖命,也是个热血汉子。心道他们五人真不错,兄弟情深生死与共,如此活一次才算精彩。 行到山下,战云坐在他位置上看一群沙熊胡闹,见他回来,随口问道:“谁来了?劳动你如此接待?”张怕笑道:“我朋友。” 看他笑的开心,战云疑问道:“有好事?怎么这么高兴?”张怕哈哈大笑:“你猜。” “我猜个屁。”战云仰躺在雪地上,身体轻轻,连一片雪花也没压下,好象羽毛浮在雪上,雪地依旧平整。张怕笑着坐在他对面,看沙熊在雪地里折腾。 沙熊玩的热闹,许多天过去,始终热情不减,估计是把雪当成沙子,在里面做窝钻地道,还威胁大白蚕给它们吐丝做垫子。 这个时候,吴一等人终于再次出现。不过只有九十七个人,二十六名元婴顶阶修士加上七十一名元婴高阶修士,其余人没有出现。 山下还是长长大坑,被积雪盖住坑洼泥土,破败不在,无处不洁白,稍显冷清。吴一等人静静浮在大坑上方,冷冷看向张怕。 被九十多名高手冰冷盯着看,张怕的美丽心情全被破坏,冲外面说道:“我脸上长花了?” 没人回他的话,倒是战云笑道:“我看看花在哪。” “花你个脑袋。”张怕骂他一句,起身冲山下冷冷说道:“你说你们是不是吃多了撑的?干嘛非要找我麻烦?吴一,何王,蔡小小,药媚儿,方不为……”他在这挨个儿点名:“不管你们想干嘛,来犯我山门,总得留下点什么,这样吧,每个宗门随便留几条性命给我……”说到这停住,转头问战云:“几条性命够么?”战云懒洋洋回道:“随便。”张怕就继续说道:“留几条元婴修士的性命给我,再张告天下,向天雷山道歉,我就放过你们。” 他说的很热闹,可惜没有人回应,一群人连动也不动一下,只是冷冷站着。 吴一等人再次出现,有弟子发现后将消息传回主峰,张天放等人便很快来到,连带着严钢师兄弟五人一起下山。 张天放看见五个生人,疑问道:“你们是谁?”不待五人回答,又问张怕:“打出去么?”严钢刚要回话,见张天放已经不理他,转而和张怕说话,面上有点尴尬。 张怕摇头道:“让你修行你不肯,初阶修为能打过谁?”张天放不服:“怎么就不行,又不是没打过。”张怕不再接他的话,面向山外说道:“机会只此一次,不把握,就不用把握了。”说着话抬步走出法阵。 战云坐起来看他,懒懒嘟囔句:“又装酷,一个打一百?” 张怕当然不是装酷,天降瑞雪,他有了全歼敌人的把握。前些天下雪,他在山外雪地设了法阵,或者应该说是机关,只有一个用处,可以瞬间爆发大量的热,将积雪化成流水。 张怕出阵,吴一等人同时而动,布成剑阵,虽然没有千人时的威力大,但是九十七人皆是高手,行动要快上许多,攻防变得更方便,瞬间布成剑阵,九十七柄银剑或指天或指地,布成一个冷肃战阵。 张怕轻摇下头,既然如此,那就杀吧。身体轻轻上浮,轻轻说出个字:“破。”山下数十里地的范围内,轰地一下爆出大量热,温度高的吓人,将严严冬日马上变成炎炎夏日,地面积雪直接化成流水,因为温度过高,更是蒸腾出氤氲雾气,把天雷山下变成世间最大澡堂。 山下突然暴出高温,剑阵中有高手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比如清门三老,比如药媚儿,都想起那个恐怖的冰水法术,当时有人喝声退。 这时候雪化成水,众人也急忙向外退,可是到底是慢上瞬间。就这个瞬间,雪水杂在雾气中高高树起,好象活的一般在大地上跳舞。水龙狂舞,一舞便是万米水墙挡住他们退路。众人赶忙上飞,想绕过去,水墙便继续长高,追着他们而去。 正在水龙与修士较劲之时,远处突然爆出一团亮光,亮的眼中再没有别的色彩,太阳也没有它那么亮。只一闪亮,瞬间从远处映到近前,便听哗啦声响,冰晶弄出的水龙被亮光击成粉碎。 吴一等人原本在逃,待亮光出现后,反都停住不走,摆成阵势转身回望。 亮光是一柄剑,长不过三尺,没有灵力波动,就是柄很普通的配剑,不是法剑,也不是神兵利器,像这样的剑,在任一个城市都能轻易找到百柄千柄。 亮光刺散水龙,静静悬在空中一动不动,光芒很快消散,显出长剑本体。 见水龙被破,冰晶大为恼怒,操控水浪翻舞,又起一片浪花,围住长剑后刷地结成寒冰,长剑被冻在其中。 跟着寒冰碎裂,按照以前千次万次的经验来说,这柄普通长剑应该碎成粉末才是。可是这一次,冰晶失败了,寒冰碎裂,长剑却没有丝毫变化。 张怕面色变的凝重,难倒这是吴一等人的最后杀招?盯住长剑看,看不出端倪,眼神又扫过吴一等人,他们还是冷着面孔不说话。 心下不由乱想:这是哪里来的高手?一柄普通长剑都能使出如此威力,和他相比,我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高手只能是个笑话。 既然无往不利的寒冰搞不掉对方,那就没必要再试。张怕轻轻落下身体,踩在一汪清水中。有冰晶控制水流,雪水自不会和泥土混在一起成为污水,也不流走,好象冰块立在坑中。 他在阵外看着长剑不动,山中法阵里突然躁乱起来。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从雪地上飞起,急往阵外飞。因为不知道如何进出法阵,一百二十八个恐怖家伙跟疯了一样凶狠冲撞法阵,瞧它们模样,宁肯毁去天雷山,也要冲出去。 和它们一样反应激烈的还有小猪小猫火儿和器灵朱雀,另有小和尚不空。或人或兽紧张跃到空中,眼中望向南方远处。不空道:“开阵。” 方渐一愣,随即打开护山法阵的进出门户,不空指引着伏神蛇们出来,小猪小猫火儿也跟出来。严钢兄弟五人和张天放也想出来。不空僧袍一摆,将他们阻在阵中,对方渐说道:“关阵。”方渐依言而为,拦下张天放等人。 百多伏神蛇一出来就冲到张怕身前,摆成一道蛇墙,将他护的严严实实。张怕苦笑道:“你们出来干嘛?”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一条伏神蛇。 大蛇如今都长到快四米长,碗口粗,眼中露着寒光,怎么看都是阴冷凶狠残暴,就是这些残暴家伙,一定要护住张怕安危。张怕不愿意让它们保护,过去的岁月,他从不肯让蛇们涉险,如今也是一样,说了话便轻身踩水而起,跃过大蛇,站到它们前面。可是伏神蛇不依,绕了一圈又护住张怕。 小猪小猫也很紧张,小猪周身燃起狂燥火焰,小猫已经现出白虎原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火儿和朱雀也有变化,都是以前从没见过的紧张小心,甚至隐隐有点兴奋有点激动。 到底是谁来了?看到众兽如此表现,张怕心中发狠,管你是谁,想杀我?先去排队。招出硬铁刀,双手使力握住,低喝一声,人如箭般窜出,大刀拖在身后,借着前冲之力,腰身使力,一道黑线从后劈到前,但听铛的一声巨响,硬铁刀劈到那柄普通长剑上面。 这一劈,铛的巨响过后,响起声悠远龙吟,长剑剑尖轻颤,晃了几晃,龙吟声还没停下,又传出啪的一声,长剑断成两半,摔落地面。张怕一刀把冰晶无法破掉的长剑斩断。 长剑断落,张天放和严钢等人大声叫好。吴一等人却是面无表情。 断剑后,张怕收刀而立,面色凝重望向远方。在那个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虎啸,听着还远,可一晃间,前方不远处便出现一只黑虎,瞧体型与张天放的四只黑虎十分相像,但其昂首傲啸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是那四个傻蛋半点也没有的。黑虎出现后悠闲举步,速度却是极快,三两步已经走到张怕面前。 老虎背上侧坐着一个女人,穿一身白衣,头带面纱,体型曼妙,看着地上两截断剑轻声问道:“是你断了我的剑?” 这女人是谁?张怕念头才起,百多伏神蛇嗖地窜到他前面,抬首怒瞪女人,随时准备扑过去拼命。 女人才出现,剑阵中马上走出九个人,快步走到女人身后鞠躬施礼,口称:“见过师祖。” 师祖?那九个人他起码认识三个,何王,老牛,蔡小小,这女子竟然出自龙虎山? 龙虎山众人躬身拜见,剑阵中其余九十多人也是抱拳高呼:“见过前辈。” 女子轻抬手臂晃了晃,不理会他们,看着伏神蛇说道:“真是好东西,难怪搞出这么大阵仗。”她有面纱遮面,见不到容颜表情,只能听到轻柔声音,给人种年轻淡雅的感觉。 第八百三十九章 我抱你 第八百三十九章 我抱你 张怕以神识扫查对方修为,与查别人不同,神识送到她身前便再也进不去,说明女人的元神比张怕强大。 收回元神,将硬铁刀竖在地上,反手拿出伏神剑,轻出口气,慢慢问道:“你为何不一早出现?”女子轻声道:“有区别么?”张怕摇头:“没有区别。”取出一颗赤红赤红的丹药搁在掌心,抬在眼前仔细看。 女子看着他装模做样,想了想,轻声一笑说道:“你们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你把这些小蛇给我,我便放过你。” 张怕闻言哈哈大笑:“你想要它们?”说着话脚步轻闪,再次出现在蛇群前面,然后转头说道:“你们,回去。”对不空说道:“带他们回去。” 妖兽没有听他话的,不空也不回去,只低念声阿弥陀佛,身后出现一座白光大佛,高有十数米,赤足垂手站立,面露详和慈爱表情。 张怕看了大佛一眼问道:“和你师父那个不一样。”不空没说话,再念声阿弥陀佛,脚步往前行,身后大佛跟着他走向女子。 张怕郁闷:“干嘛呢你?不是不杀人么?老实呆着。” 此时的不空极不听话,双掌合十,朝女子轻轻一拜,身后大佛也学他模样,同是朝前一拜,只这一拜,黑虎带着女子连退几步,口中低啸不已,显然极不服气。女子抬手摸老虎一下,平息它怒气,跟小和尚说道:“一身佛功,还算不错。” 说过话,轻身跳下虎背,莲步轻移,款款走近几步,再跟张怕说道:“把蛇给我,我放过你,而且保你天雷山不灭。” 她一言激怒伏神蛇,嗖地飞出去一条,直咬女子头颅,四米长的蛇,嘴自然很大,如果女子不闪避,一口应该能咬掉她脑袋。 伏神蛇动作飞快,女子动作更快,曲指一弹,将大蛇打个翻滚,另一手就要去拿它。但是伏神蛇不是只有一条,她弹开一条,第二条跟着飞来,接着第三、第四条,都是一个目标,咬女子脑袋,大蛇们认为这女子很危险,只要弄死她,危险就没了。 女人动作很快,一手弹指,一手捉蛇,四米长的大蛇,比她高一倍还多许多,但是女子只一弹便弹飞一条,另一手跟着伸出,轻轻捏住一条。 只是虽然抓住伏神蛇,却并没制住它,大蛇一卷一抖,反身缠向女子,更有别的伏神蛇围着攻击她。女子全不在意,任由大蛇缠住自己身体,空出一只右手,屈指将扑过来的蛇一条条弹开。 见她被蛇缠住,黑虎嗷的狂啸一声,纵身扑上打算独斗群蛇,可是蛇们根本不在意它,当没看见一样,目标只是女子,好象无数支长枪一样扎向女子脑袋,一支支的没完没了。 黑虎动作也快,呼地咬向缠着主人的大蛇。边上有另一条蛇横过尾巴一抽,将老虎抽个翻滚,不过这家伙也是皮厚肉粗抗折腾,落地后翻滚两下便即站起,抖抖身子再扑回去。 蛇太大了,一条就比女子还大,许多蛇攻击女子,挤满一方空间,搞的小猪小猫根本没办法插手,它们眼中只有这女子,至于其他那些顶阶修士,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缠住女人的大蛇用力绞动身体,力量虽然不小,却也挣脱不开女子抓着它的纤纤玉手。旁边攻击不停的群蛇飞的再快,也只是被一指弹开,它们之间的攻击衔接虽然连贯不停,怎么也比不上女子控制自己身体来的方便。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被她抓走一条蛇。 看着伏神蛇替他拼命,张怕轻声跟女子说道:“你若是想离开,还是趁早走的好。” 女子闻言,呵呵一笑:“你在跟我说话?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身外突然出现强力气壁,将缠在身上的大蛇撑开点儿距离。脚尖轻点,如仙般飞起,她要去杀张怕。 看女子过来,张怕毫不闪避,将红色丹药塞进口中,这时候女子一掌拍到,只听嗡的一声巨响,女子手被弹开,张怕纹丝不动,冰冷眼睛扫过女子。女子脆声问道:“你吃的是什么丹?”说句话的时间,又有许多大蛇扑向她。更有不空的大佛横在前方,抬掌打来。 张怕低低说声:“你们退开,让我来。”说完话,周身灵息喷薄而出,凶悍强大的不可想象。女子“哦”了一声,低声道:“有点意思。”就想打昏手中大蛇,抓起来再说。 先不要说伏神蛇能否被他打晕,只说张怕,能让她伤害大蛇么?丹药入口即化,经过这片刻间的运行,将张怕实力瞬间提高几倍。 张怕有老虎元神力量,与自己元神配合,已经非常强大。在妖兽山时又经过古怪法阵修炼,实力提高好几倍。此时再服下乾坤丹,激发身体所有力量,实力更是翻上几番,已经强大到了极至。 使用乾坤丹会带来伤害,药效过后身体会受重伤。但是张怕顾不得这些,女子很厉害,他没有把握取胜,再加上有大蛇落在她手,为救回大蛇,别说吃乾坤丹会受伤,就是减几年寿,他也必做无疑。 于是,在女子想要收拾大蛇的时候,张怕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学她模样单手捏来,不过女子捏的是蛇,而张怕捏的是女子。 女子面色一变,张怕竟然如此厉害?单手一招,一柄长剑疾刺而出。张怕反手便是一弹,铮地一声轻响,长剑被弹开,但是张怕手指有流血。张怕不在乎手上受的伤,身体跨前一步,欺到女子身边,抬手再次抓来。同时伏神剑横斩过去,看你能避过哪个。 女子反应快,轻侧身体,让缠在身上的伏神蛇去抵挡张怕利刃,单手挥出,和张怕单手交击一处,玉般的纤巧小手与张怕右手搭到一处,体内灵力狂涌,想一掌震死他。 张怕面容露出邪邪一笑,不是想拍我么?给你拍就是右手顺势一握,将女子小手抓在掌中。同时另一手长剑抛开,单手搂向女子,大庭广众之下,还有你的徒子徒孙在场,看你怎么应对。 这时,女子体内灵力狂涌入张怕身体,力量确实巨大,如同海潮涌进小河一样的感受。可是这条小河后面有另一片更大的海洋,女子灵力一入张怕身体,便被神泪全部收走,这种情况让女子大吃一惊。这时候张怕弃剑伸手抱过去,女子又是一惊,下意识的甩开手中蛇,横着扇向张怕。 张怕抬手一格,挡开女子手臂,借其力量向女子肋下划过,竟真的将她抱在怀中。 这一下所有人全部愣住,包括那女子。场中景象便是如此,张怕右手与女子左手牵在一起,女子抬右手去扇张怕,被格开后,张怕左手顺势插在女子肋下,因为二人中间隔着条缠在女子身上的大蛇,所以抱的并不实,但是即便这样,已经足够吓人了。 女子一愣,被她松开的大蛇张嘴咬过去,空中又有多条大蛇扑来,有一条已经近在咫尺,眼看咬中女子脑袋。 女子发愣是因为两件事,一件是被张怕抱在怀中,另一件是她发现自己灵力进入张怕身体后狂消而逝,吓得赶忙收回灵力。可是就在这一愣的瞬间,两条大蛇咬到她,一条是缠住她身体的咬在肩头,另一条是空中飞来咬中额头。 也是她反应极快,收回灵力的同时发现两条大蛇咬来,急忙间侧身摆头闪躲,加上自身功法超绝,致命攻击被她躲成外伤。 这一受伤,女人肩头和额头齐有鲜血渗出,头上面纱和肩头衣服都有破损。不过因为动作太快,在血液还没流出的时候,女人已经甩开张怕右手,从他怀中退开,更将身体上的大蛇甩开,双手连弹,连续挡掉数条大蛇的攻击。 女人退开,张怕嘴角泛笑,右手一招,伏神剑重回掌中,快速刺向女子。他刚服过乾坤丹,必须要在药效耗光之前解决掉麻烦。 张怕动作如此之快,不但女子吃惊,旁边的九十七名高阶顶阶修士更是吃惊,各自琢磨着: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厉害,而且厉害的不像是正常人。 女子本以为杀一个张怕而已,轻松之极,哪料到折腾好一会儿,没杀死不说,还受伤流血了,不由心头有些恼怒。单掌一拍,一道气劲凌空打向伏神剑,带的剑刃一歪。跟着欺到张怕身前,单掌再拍,这一次是打他胸口。 至于一直追着攻击她的伏神蛇,女子只一味闪避,暂时不做理会。 见女子单掌来攻,心道她还真有自信。张怕脾气上来,你敢拼,我也敢拼,也是单掌对上,只听轰的一声,双掌交击一起,强大的气劲带动狂风四起,将脚下雪水激的到处飞溅。张怕好容易逮到个机会,心意一动,飞溅雪水刷地将女子包围,跟着瞬间结成冰。 可惜飞溅雪水聚到一起需要时间,从水变成冰还是需要时间,当冰墙出现之时,女人已经躲开远远。她退开,伏神蛇想追过去,被张怕喝止,倒是小猪可算是有了表现机会,张嘴一道火龙烧向女子。 第八百四十章 女子受伤 第八百四十章 女子受伤 女子便再退,她的坐骑黑虎这会儿一直被大蛇欺负,仗着身体够结实,没有受伤,见主人后退,也随她一起撤退。 这时候女人面上带血,肩头血更多,洇红了白衣,因为面纱掉落,现出白皙容颜,给人一种柔美感觉,不过在此时,这柔美被鲜血遮盖,显得有些阴冷残酷。 女人退开后也不治伤,只擦掉面上血渍,便是冷冷看过来,一双妙目不停在在张怕伏神蛇和小猪小猫身上来回打转。 张怕却是没时间等她乱看,再展手中剑,继续追刺过去。他一动,百多伏神蛇好象得到命令一样,嗖嗖地追过去,一定要替张怕弄死这个女人。 女人面目越发变冷,冷的好象结冰一样,心中是极愤怒,难道化神期以下还能有人伤我不成?暂且不管身上伤口,挺身迎向张怕,举掌再拍。 她一掌轻轻举起,瞧着柔弱,威力实大,啪的一声,拍在伏神剑上,将它打脱了手。张怕长剑离手,手腕轻颤,指间中多了道寒芒,他捏着月影小刀继续挺刺过去。而同时还有多条伏神蛇咬向女子。 他们这块打的热闹,另一面也早已开战。女子是龙虎山师祖,她和张怕动手,何王等一干弟子自不能等着看,各操法宝打来。可惜前面站着个不空,不空原本和张怕一起围攻女子,见何王等人冲出来,便让过女子,阻拦何王等人上前,只见一尊大佛立在路前,轻巧阻住九人。无论何王等人从哪里绕,都是绕不开,跑的再远,一抬头,还是十几米高的大佛微笑站在面前。九大高手,有两名顶阶修士和七名高阶修士,竟是破不开一个小和尚的阻挡。 此战是小和尚取巧,佛修擅守不擅攻,他借着佛宝步步生莲的力量,阻拦何王等人片刻时间并不是件难事。 何王等人受阻,其余九十几名高手哗啦围过来,他们看出来张怕用了某种秘法,陡然提升修为数倍,担心龙虎山师祖会搞不定,打着早灭掉早结束的念头冲过来想要帮忙。 他们这一动,小猪小猫火儿还有朱雀马上找到攻击目标。方才围攻女子,有太多伏神蛇挤在前面排队,哥几个参不进去手,便把怒气发泄到这些高手身上。 火儿惦记张怕安危,一出手便是拼了全力。他很喜欢张怕,这个人和以前的所有主人都不同,有时候傻傻的笨笨的,只带着我玩,从不迫我做事情,有了种种对比,小火儿心里自然满是感激,竟是爆发出以前从没有展现过的力量。或者说,他以前都隐藏了力量,不愿意全部展现,而现在急了,终于使出全力。 火儿也能长大,风一吹,火儿忽地消散掉,变成好大一团火焰,四散着火舌烧向众高手。 小猪一看,不对啊,火儿能变大火,小猫能变白虎,就我不成?他感觉很不爽,也就不管不顾的喷出九道火龙,将这个世界变成焰狱焚笼。 他一烧,气坏白虎,你们都是火里生的,不怕火,我怎么办?只好加快速度冲出火海,身边更绕着片水雾,一头扎进剑阵之中。四只异兽,只有朱雀没有硬冲硬撞,盘旋在剑阵上空,只待瞅准空隙雷霆一击。 吴一等人虽是来帮忙杀敌,却也小心谨慎,没有乱了阵型。才往前冲呢,前面突然出现一片火焰,跟着飞出九道火龙,然后又来只水雾中的大白虎,齐在心下骂张怕:混蛋小子,宝贝硬是不少。 好在火焰火龙虽是厉害,毕竟是有形之物,烧不进剑阵中,大白虎更是白搭,虽然一下下猛烈撞击让剑阵举步维艰,可是没人受伤。但是三只灵兽同样没有受伤,一方借着天赋神通,一方借着奇妙剑阵,谁也伤不到谁,竟也算战成平手。只是这种平手太过古怪,可以说双方一直没有硬拼,没有真正的打在一起。 打成这个局面,何王很吃惊,龙虎山九大高手竟然冲不过一个小和尚的防御?心中发恨,扯下头上发簪,任头发披散下来,手中发簪一晃,飞出条青色长龙,威武不凡,狂傲难当。 看到青色长龙,黑鸟朱雀发出一声嘶鸣,撇开剑阵中人不理,转身攻击何王。因为自身被炼魂变成器灵,大黑鸟恨尽一切使用器灵的混蛋。 青龙才亮相,昂首欲扑向不空,却见到黑鸟攻击主人,摆动长长身体,大尾巴横地扫来,口中发出声龙吟,警告大黑鸟,咱俩都是倒霉蛋,没必要互相拼命,不过,你也别动我的主人。 它一龙尾扫来,黑鸟蹭地跃开,冲青龙一声嘶叫,青龙只是摆首,然后又是一声长吟。瞧模样,这俩家伙好象是在谈判。 何王不耐,他放出青龙是让它杀人的,手执发簪,催动命令,青龙昂首一叫,面容有痛苦之意,接着腾身咬向不空。 何王并不指望青龙能击杀不空,只是想让青龙缠住他,自己九人好去围杀张怕。 整个战场从场面上看,斗的最惨烈是张怕和女子,女子身上带有血渍,张怕也受伤了。他本身实力不如女子,在服用乾坤丹后可以勉强一拼,但也真的只是勉强一拼。方才他挟刀怒刺,身边是伏神蛇帮忙,眼看要刺进女子身体。女子身影陡然消失,跟着一道巨力打在自己后背,在挨打的同时,更看见十几条大蛇被打飞。 这十几掌力量巨大,大蛇在空中一闪,轻松飞出十几里地。反观张怕,虽然没有那么倒霉,关键时候有冰晶护体,替他稳住身形,可是刚稳住身形,女人攻击又来,两只美白小手好象两柄夺命尖刀,对着他一下下接连打来,仓促间只得匆忙闪避。 张怕身形算是够快,元神够强,闪避也快,可是女子实在厉害,张怕五次闪避,或者十次闪避,总能被女子打中一掌。 二人动作太快,快的只有伏神蛇跟在身边,却还伤不到女人。在这短时间里,张怕虽是处于下风不停闪避,却也是闪中带攻,想扳过局面,而女子只是攻,不论眼前出现什么,都是一掌拍过。只见空中一片残影,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这面才见他俩跑开,身影重又出现,而在另一方还是他俩在打架。在这种硬拼硬的对战之中,冰晶护壁终于被打破了。 这会儿时间,女人打中张怕十几掌,冰晶没撑住,爆裂而开。冰晶一破,张怕心神受到影响,这时女人又是一掌打来,轻轻拍中张怕胸膛,张怕被打的狂喷一口鲜血,马上分神闭息养伤,同时取丹药入口。手中小刀却是不停,继续刺向女子,可惜因为身体受力,被一掌打退老远,一刀刺空。 女子一掌打中张怕,身影顿了一下,只这一顿,身后有两伏神蛇追来,凶狠,阴冷,残暴,也不出声音,有一条一口咬在女子腰间。 伏神蛇到底厉害,让女子再次受伤,女子吃痛,反手一拍,打飞这条蛇,顺势拍向另一条攻击她的大蛇,手掌侧着划过大蛇尖牙,拍在大蛇脑袋上。也不知道这双手是怎么修炼的,被尖牙划到,却没有受伤,反将大蛇再次打飞。 但是她结实的只有两只手,腰间被大蛇咬到已然受伤,马上闪身后退,片刻后,鲜血流满腰间。女子仗着高超修为和强大护体功法,将伤害减到最低,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受伤了。 反观百多伏神蛇,虽然一次次被女子不停打来打去,却是仗着皮厚肉粗,硬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反是激起斗志,疯狂不停攻击过来,在它们眼中,女子是大敌,必须要杀死。 女子后退,大蛇们继续追咬过去,张怕大喝声:“让开。”他被打飞,将手中月影小刀换成硬铁大刀,以神泪灵力稳住周身澎湃的血脉息动,翼翅反振,凶悍飞向女子,大刀高高举在头顶,只待劈下去。 女子已经怒了,打到现在,身上有三处伤痕,三处伤患都让她有些羞人,一处是面纱被咬掉,露出面容;一处是肩头,衣服撕破,露出白嫩肌肤;第三处在腰间,撕掉更多衣服,直接将一侧细腰完全展露,这是她后退的主要原因。 三处地方露出许多白肉,幸好有鲜血盖住一些地方才没有显得更加难堪,只是红血白肉拼在一处,竟有一种残酷的别样美丽。 女子后退,闪手拿出长袍披在身上。长袍是黑色,特制的,连头一起包出,再招柄长剑,直指追向他的伏神蛇。 名号为伏神,伏神蛇果然厉害,竟然可以让她连连受伤。而大蛇见到血以后更是凶性毕露,有些发狂,也不见身体如何动作,便化做白玉长枪一样刺向女子。 这时候张怕高喊让开,大蛇们一顿,心中微一计较,还是听了张怕的话让开前方空间,便见空中一道黑光闪过,硬铁刀直直劈下。 刀沉就是有好处,这柄不知道几百一千斤重的大家伙,挟带巨大力量劈下来。女子有高手尊严,方才退闪一下是为换衣服,此时没道理再做让步,擎起手中长剑格挡,便又是一声铛的脆响,女子手中剑再次被张怕斩断。 第八百四十一章 青钗 第八百四十一章 青钗 这柄剑比上一柄剑断的干脆多了,一道黑影劈下来,长剑立刻分为两截。斩断长剑,硬铁刀去势不绝,刃口的黑色刃线继续砍向女子。这一下,女子想不退也不行,闪身躲开刀势。 可是张怕早有计较,女子正往边上退,忽然发现身侧是高高水墙,就在她防备张怕凌厉一刀的短短瞬间里,冰晶操控雪水爬高升空,水漫高空悄悄堵住退路。女子一惊,改侧飞为上纵,可是水墙已将这一片空间全部封住,往上飞,更是直接扎进水中。 高手打架,争的就是瞬间快慢,我比你快,你就该死,什么法术法宝,再厉害也是白费,真打起来,谁还会听你像神经病一样念叨不停?或者临战之前高喊招式名字,那不是神经病才怪,有你说话的时间,都不知道死过几次。 冰晶争的就是女子格挡硬铁刀攻击的这一短暂瞬间,总算运气不错,算计成功。 张怕修炼炼神曲的最大好处不是在打架时分成好多个人操控好多种法术?***似疵强梢栽谄疵缍肥比阅芊殖鲆凰烤袢ニ慵平酉吕锤?img src="/sss/zenme.jpg">做。 以往打架他很少这么费事,对手修为不如他,没有算计的必要,今天难得碰见个高手,便玩次阴谋,巧的是阴谋成了。 身侧有水墙,上空是水幕,脚下更是水,女子只得迎向张怕。张怕一刀劈下,收刀后正打算追过来。直到这个时候,空气中才传出方才长剑被斩断的那声脆响,可见二人动作有多快。 张怕早把一切可能想了个遍,见女子扑过来,他身前突然出现数支尖锐骨刺,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窜起,直直刺向正前方,然后又很缺德的多玩一次拥抱,张开双手扑向女子,右手还攥着巨大硬铁刀。 女子行动极快,心念才起,身影已经前飞,可是突然发现对手变成刺猬人扑过来,瞧样子好象是想再次拥抱自己,心中怒气马上升到顶点,这个混蛋欺人太甚。 她如果硬要逃跑,比如升高几米或是坠下数米,应该可以从张怕身边擦身而过,虽然不保证会毫发无伤,但是也不能说张怕就一定伤得了她。可是女子有些气糊涂了,轻咬贝齿,心道:你想玩?我陪你玩 双臂一展,振开身上长袍,这玩意又大又麻烦影响行动,露出肩头和腰间白肉,更露出娇嫩容颜。在她振臂的同时,身后身侧同时现出十几柄普通长剑。 以女子此时修为境界很少使用法器,更是将成名多年的法宝传给门下弟子,只留件本命法宝护身。此时仍没拿出,说明还是没瞧的上张怕。虽然身上有伤,但那是伏神蛇咬的,和张怕无关。而女子使用的长剑,也是途径某地随手在兵器铺拿的,她认为解决张怕这种麻烦,随便拿柄剑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了。 十几柄长剑亮在身侧,嗖地便有一柄凌空刺向张怕,几乎是无声无形刺出。那种快让张怕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性的感觉不好,右手一挥,硬铁刀竖在身前。便是这个时候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一柄长剑被女子使出巨锤一般的感觉。而事实上,长剑凌空一刺,确实具有巨锤的威力,直接将张怕振飞。 一柄剑刺出,跟着又是一柄,这次张怕是连反应都没的反应,亏得硬铁刀依旧立在身前,便是另一声轰隆巨响传出,张怕再被打飞。 女子狠劲上来,身体随长剑前飞,躲开身后各处的水墙,而悬停在她身侧的长剑,一柄接一柄的疯狂攻击张怕。 在撑到第四剑的时候,女子的疯狂攻击让张怕力竭,硬铁刀被打飞。张怕心道不好,赶忙拿出黑色大盾牌,可是这玩意到底没有硬铁结实,只一剑便被刺破。 张怕原本被女子拍中一掌,身体已经受伤,此刻又接连受到重击,让伤势加剧。当盾牌也被打碎的时候,暗叹一声:这女人真强。只得依靠冰晶救命,但见身前嗖嗖立起数道厚厚冰墙,替他守护女人的飞剑攻击。 冰晶不是他,可以分神,如果来救命,便不能再追杀女子。张怕很不想浪费掉这次机会,可是不浪费不行,保住性命最重要,所以心下甚是感慨,大好机会终是错失。 他感慨,女子更加感慨,除去没有使用本命法宝以外,她已经使出全部力量,不夸张的说,拼了老命连续五剑强攻,竟然还杀不死一个元婴修士?开什么玩笑?女子是又气又怒,操控长剑再刺。看你黑刀没了盾牌碎了,还拿什么来挡我的剑。 女子满怀信心刺出第六剑,结果又让她吃惊,也不知道是什么冰,竟然可以挡住自己的飞剑?那一剑无形直刺,轻巧刺进冰中,跟着冰墙爆裂,可是长剑同样爆裂掉。此前五剑也是如此,发生巨大撞击后便碎裂断掉,没有女子强大的力量保护,长剑只是柄普通铁物。 女子不信邪,第七柄剑,第八柄剑接连再刺。 方才第六剑刺破冰墙,爆裂出漫天冰屑碎雾,在一片碎沫溅舞中,悄然立起更多冰墙。女子的第七、第八柄剑便同是刺到冰墙上。 因为速度太快,肉眼看上去好象数道冰墙在同一时间爆开。事实是,第一道冰墙爆裂溅出冰屑,在一片冰屑飞舞中,另有数道冰墙接连变成冰屑,但也同时抵挡住女子的数次攻击。 当女子身边只剩下两柄剑的时候,女子停止攻击,冷冷看向面前冰雾。这时候冰屑溅射正激,弄的四野一片白茫茫,爆炸声还在轰隆响起,而张怕早已止住身形,接连服下各种丹药,暂时压住伤势,略微运功调息一下说道:“不刺了?”在他说话的同时,脚下水面再起波澜,巨*滔天扑向女子,而他身前,早已树起数道冰墙。 迫于女子的强大,迫于乾坤丹的持续时间,迫于自身伤势,张怕不能等也不敢等,你不攻便换我来攻,总之一定要搞掉这个女子。 女子万没想到自己好容易出山一次,居然会碰到如此难缠的对手,她想不通,一个元婴修士而已,仅是一个元婴修士而已,怎么会杀不死?正想不通呢,那个难缠家伙的攻击又来,女人感觉自己尊严一再被挑衅,将剩余的两柄长剑打出,反手一握,从头顶抽出一支青钗。 这是她的本命法器,与何王的不同,何王的发簪是灵器,女子的青钗是法宝,名字叫青风,以本命精血滋养多年,人在钗在,钗毁人亡,所以这支青钗异常结实,怕是比硬铁还要坚硬。而且它不光结实,还可以使用各种法术。比如此时,青钗在手,女子脚下便出现一片青色光晕,挡住雪水上涨,轻易护住女子。 张怕见状冷笑道:“终于使出真本事了?”在他说话的同时,女人最后两柄飞剑刺进前方冰墙中,因为对这两柄剑没使全力,长剑只刺进冰墙寸许便停住不动。两种力量猛烈撞击,剑尖插在冰中停止不动,冰外的大半部分剑身在上下颤动。 看着上下摆动中的剑柄,张怕轻说声爆。 便见女子脚下的那片青色光晕下面,轰地传出剧烈爆炸,那片雪水中裹着数十张七星符咒。张怕知道伤不到女人,但是能添点乱也是好的,若是女子因此出现破绽,他就有机会了。 也是他有本事,趁冰屑四溅遮挡视线之机,偷摸把符咒送到水中,即便是恐怖厉害的女子,也没能发现水中异常情况。此时爆炸响起,贴着青色光晕轰炸不已,几十张七星符咒一起爆炸,威力巨大,青色光晕只是略微闪动几下,便无声消失掉。 光晕消失,冰晶操控雪水再次涌上。女子柳眉倒立,从和这个混蛋打架开始,她就没完没了的生气,这个混蛋实在太可恶,一定要杀掉。身形轻摆向张怕攻来,同时躲掉雪水卷袭。 见女子来攻,张怕双手一展,招回不知道落去哪里的硬铁刀和伏神剑,冷冷望向冰墙外面。 女子人往前飞,手中青钗突然变长变大,叮的一声刺到冰墙上,便见冰墙喀嚓喀嚓碎裂掉,青钗却是没事,继续向前挺刺。 张怕身前还有十来道冰墙,尽在青钗一刺之下粉碎,然后青钗刺向张怕胸口。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强?张怕暗骂声倒霉,硬铁刀再次立在身前,这一辈子,这把大刀不知道救过他多少次性命,由此看来,当初经历炼神之痛总算是有所回报。 看见张怕又拿大刀当盾牌使用,女子也是不信邪,就不信你一块破铁能比青钗还硬?倾全力猛地一刺,便听到声清脆的撞击声,叮的一声,青钗弹回米许,而张怕带着大刀直接飞出十几米。 女子一招占优,反是若有所思站住不动,没有乘胜追击。张怕不但大刀结实,诡异的冰水法术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女人自信有本事可以护住一块凡铁在寒冰中不碎,却没有信心护住自己。张怕虽然被她打飞,可地面的雪水已经攀爬到一定高度,又在前面设下埋伏,只待女子去追杀张怕,便合龙围住,反过来攻击她。 第八百四十二章 又受伤了 第八百四十二章 又受伤了 经过数次打斗,女子确定大黑刀的来历,心下甚是疑惑,硬铁无法炼化,张怕怎能炼成法宝使用,且随意收纳?而更让她疑惑的则是神出鬼没的冰水法术。女子冷眼看向前方,方圆几十里地内积雪化成的水好象不会流动,也不会渗入地下,都流向这一方,停在坑坑洼洼的坑中。 就是这些水,可以自由升高包住周围空间,也可以形成水龙凶猛攻击。如此凶悍的控水术,在今天之前,女子见所未见,她不想轻易冒险。 另有一个不想冒险的原因是,百多条伏神蛇散在雪水包围之外,阴冷双眼凶狠瞪过来,准备随时攻击。相比较于百多条蛇,自己的一只老虎确实有点力量单薄。 她和张怕暂时停手,另一面则始终陷在僵持中。何王等九名高手依旧被小和尚阻路,寸步不前。器灵青龙和朱雀缠斗在一起,虽然看起来打的是轰轰烈烈,总有点没太尽力的感觉。小猪和火儿可算撒欢了,俩家伙比赛着喷火。火儿化成大团火焰,滚滚围住剑阵中的九十多名高手,高手虽然也想还击,可是对手在哪?拿剑劈满大一团火?除非能一下发现火儿本体的藏身所在。 更何况烈火之下温度奇高,从剑阵中但凡飞出个东西,飞不出百米就会被烧成一空。 另有小猪的九条火龙嚣张攻击,让九十多名高手也是为难。若是换做往常,以他们速度,俩家伙的火焰即使再可怕,也得能烧到身上才成。都是高手,闪身间可飞出千里,轻松躲避火焰;但是现在不同,他们去帮何王打架,是自己往火焰里冲,须怪不得别人,只能强忍怒气,依靠剑阵的气盾保护隔离开漫天凶焰。 如此一来,凶火烧不到他们,可是他们也无法攻击对手,空有万般力使不出来,一群高手要多憋屈有多憋屈,简直无法言语。 不过他们也可以稍微平衡一下,白虎陪着他们一起憋屈,下面火太大,白虎不喜高温,无奈升到高处看热闹,双目一会儿怒瞪小猪一会儿怒瞪剑阵高手,同是空有一身强大本事使不出来。 女子神识一扫,将战场局势了然于心,心下暗叹,二十六名顶阶修士,七十一名高阶修士,这么强大的力量,居然被两只火系灵兽和一个小和尚逼成平手。再看回身边伏神蛇,百多条,要怎么才能全部杀死,或是降伏一条? 张怕被青钗击飞,在十几米外止住身形,连续数次剧烈撞击,让身体很不舒服,伤势再次加剧。好容易稳住身体,竟然猛地咳嗽一声,喷出好大一口鲜血。张怕也怒了,思考片刻,直接取出长春丹服下,这丹药果然神奇,入口砰然炸开,散做无数颗小丹,自口腔进入到全身血脉,然后轻轻滑动,小丹所过之处,但凡有伤患,尽被一股暖流抚慰过,顷刻间完好,很是舒服,整个人马上变得清爽无比。数次打斗受到的伤害在一瞬间全数养好。 长春丹是左侍所赠丹方上的一十八种奇丹之一,他是第一次服用这类丹药。按以往理解,神丹不能随便吃,但是张怕心中生怒,琢磨着身体在妖兽山得到锻炼变强几倍,吃过乾坤丹再变强几倍,而长春丹又是救伤神丹,更有神泪帮忙吸收多余灵力,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强大灵力撑个暴体而亡,所以才敢服下。事实证明,他此时的身体已经强大到完全可以接受神丹的强大药力和灵力。 体内无数小丹很快治好各处伤患,便自各处经脉移向元婴处,重新集结在一起,化成强大灵力充盈脑海,护住元婴,更有喷薄灵力透体而出,形成强大压力扫向四方,比方才服用乾坤丹所表现出来的力量更加强大。 这一变化,让女子再吃一惊,这是什么丹药?这个张怕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各种宝贝多到没完没了? 她出山便是为张怕一身宝贝所来,女子想成功化神,苦思多年无果。整个身体已经接近化神期修士的水平,脑中元婴早已散掉,只差一步即可踏入化神境界,可是就这一步,耗费千年岁月不说,若再不能成功进阶,便会魂消神散,永坠不复,连元婴修士夺舍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修真者,有一句话对大部分人都使用,除死无大事。女子坐关千年,突然得到宗门弟子求助,问清楚整件事情之后,决定出手。她的条件是,杀死张怕,所有东西她先挑。 这才是十几个宗门敢悍然围山的主要倚仗。 当然,前面的辛苦也是真的,如果能挑动天下人与张怕为敌最好,如果只凭他们能杀死张怕更好,但是一次次失败,使这些高手不想再承受巨大伤亡,故请出最后倚仗,这个看起来柔美的恐怖女子。 女子发现张怕服下长春丹,心中贪念大增,如此强大的灵力,绝对不是普通丹药,可惜自己修行近两千年,竟然没见过这种丹药。长春丹的古怪让她兴起活捉张怕的念头。 一个没有来路的修真者,即便再聪明再厉害,运气再好,也不可能同时得到这么多异兽帮手,和如此多的珍贵法宝以及稀世丹药,女子认为张怕背后应该有一个强大存在,张怕想要什么,强大存在便给他什么。 女子甚至在想,若是自己杀死张怕,他背后势力会不会出来为难自己。一名元婴顶阶修士的背后势力,肯定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可惜她想错了,静静悬在空中,静静望向不远处的张怕,琢磨着如何套出他的底。 女子在乱想,张怕没时间像她这般悠闲,乾坤丹的作用有时间限制,待身上伤势全好,收起伏神剑,抡起大黑刀再次冲杀过去,不搞定面前女子,天雷山将永无宁日。 刀风没至,杀气及体,女子冷冷看向张怕,这个混蛋一直想杀自己,那就留他不得,全然忘记是自己先来找张怕麻烦的。不过,既然心中做出决断,也就不再去想张怕的来历,轻抬青钗化成的青色长剑,身影飘舞前飞,她要在四方水浪中冲出去,然后击杀张怕。 女子一动,冰晶操控水浪合围,女子一挥手中长剑,将面前水浪划出一道口子,水浪之后,是张怕抡刀砍来。女子只当凶狠大刀不存在,青剑轻点,一道气劲从水浪中直冲出去,人跟着气劲前飞,迎向大黑刀。 冰晶控水之能天下第一,可是它这么厉害,又有了四方水浪合围,依旧被女子仗剑冲出包围。不过女子也留下代价,一个人即便再厉害,在一片雪水中,如何能完全躲避开雪水攻击?除非是凝结气罩护体,但是女子不敢使用这个方法,气罩可以护住自己,却也阻碍自己行动,她不能给张怕留下任何机会。 长剑将巨*刺开一道口子,响起爆炸声,人借剑势轻越而出。就在此时,空中巨*瞬间化冰,方才还是流动水浪,现在已经变成高大浪花冰雕,在一堆冰雕中间,女子穿身而过,可是她身上衣服受到两次攻击,有破裂撕碎之处,她朝前疾飞,不想腰间的碎裂衣角被冻在冰中,两方一使力,只听兹啦一声裂帛轻响,身上衣服被撕掉大半,露出细腰、丰臀、和大半截玉腿。 女子登时面红,羞愤难当,这种时候顾不得攻击张怕,忙取出斗篷遮住身体。 她分心慌乱,张怕却没心情怜花,大刀抡起,当头劈下。 女子已经拥有化神期实力,只是差一步没能化神而已,一身本领自是极强。但张怕连续数次增强力量,更借着伏神蛇和冰晶、硬铁刀等宝贝,勉强与女子斗成平手,他的速度比女子慢不了多少。女子取衣服遮体,慢下前飞速度,就这么会儿时间,张怕大刀猛烈砍下,眼看要砍中女子脑袋,突然,女子的本命法宝动了,青剑从女子手中挣出,横着拦在刀前,一剑一刀再次相交,这次占便宜的是黑刀,铛的交击到一起,接着是呜的一道疾风掠过,青剑被砍出老远。 黑刀击飞长剑,刀势不减,继续朝女子脑袋砍去。女子得了青剑替她争来的短暂时间,身体斜着飞出,她想暂时躲避一下,让其锋芒。 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天下人将再次为张怕震动,一个元婴修士居然迫的具有化神实力的高手主动退让,这得多恐怖,也多激奋人心? 现在这个时候,女子无暇顾及别的事情,只想着退让后招回本命法宝,再来和张怕拼命,所以打定主意一力飞窜。 高手相争,一丝一毫的不利影响都会影响战局。女子的斗篷太大,她飞出没问题,但是张怕大刀砍的急,速度也快,于是这件才披上身体的斗篷被一劈两半。女子反应极快,斗篷一碎就知道不好,紧急间一个侧身,只是到底没能躲过张怕劈砍,方才被伏神蛇咬到的肩头,此时被黑刀片去好大一片肉,露出白肉和一小块白骨。 第八百四十三章 疗伤 第八百四十三章 疗伤 千多年以来,女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中刀后,心下简直要气疯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脑子不里不停问自己这四个字,我怎么可能被元婴修士打伤? 心中愤恨,身势不停,片刻间飞出几十里地,飞出雪水范围。此时身势稍停,意念一动,青剑变回青钗飞进她发髻中。在她正想取丹药疗伤的时候,大黑刀又砍来了。 张怕一刀砍伤女子,自是该趁胜追击,尤其女子衣不蔽体,绝对是欺负她的大好时机,于是抡着黑刀电般追来。 女子速度比他快一点,但是召唤青钗回来耽误些时间,被张怕追上。张怕也真是凶悍,这面人还飞着,那面双手已经抡开,横着又是一刀砍来。 对待这种强硬攻击,女子不想硬拼,身上有伤不说,主要是大片雪嫩肌肤露在外面,让一个男人,还是敌对男人随意看,心中极不舒服,所以轻身闪避,纵身远飞,无论如何,要先甩开这个混蛋,换过衣服再来找他算帐。 女子心中所想,张怕猜个八九不离十,自是不肯给她机会,拼命追在女子身后,更是借着长春丹留存在体内的巨大力量,又趁女子受伤心乱之际,竟追了个一头一尾,女子无法甩掉他。 越甩不掉,女子心越慌,虽然是修真者,虽然具有化神实力,但是神也不能光屁股给人看吧?尤其张怕追在身后,将女子露出的大白屁股看个满眼,女子心中更是羞愤,虽说有亵裤遮住**,但是亵裤同样不能给人看到。边飞边将裙角掀起,以手压在身后遮住羞处。可是这样一来,白玉般的****露出大半,女子只好一手压在前面,一手压在后面,遮住关键部位匆忙逃跑。 张怕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修为越高越不敢光屁股?真想劝她一句:“别跑了,我什么都没看到。”可惜此时紧要任务是追杀女子,若是开口说话,体内灵息分散会影响追击速度,便闭着嘴闷头直追。 在追击的过程中想起另一个人,修罗,那家伙想杀他,被搞成光屁股后匆忙离开。想到这,张怕暗笑,还是大老爷们呢,也怕羞?不过这次围山之战,修罗没有出现,让张怕对他比较满意。 脑中在乱想,脚步却是不停,紧追在女子身后。女子身上带伤,在逃跑途中取丹药服下,很快伤势痊愈。但是女子是面皮薄,她逃跑也不是因为打不过张怕,而是脸面问题,才导致被一路追杀,说出来够憋屈的。 俩人速度极快,短短时间已经跑过千山万水。女子发觉这样跑,终是甩不掉张怕,心中一发狠,双手松开裙角,任衣袂飘舞,露出大片白肉,白花花的很吸引人眼球。 抬手将青钗取下,在飞行途中突然转身回刺,一道冷冽寒光当胸打来。张怕全力追杀,跑的正急,也时刻注意女子动静,见她松开裙角,知道不对,忙侧身飞开。他提前躲避,女子却按原方向刺来,只是一丝一毫的短暂时间差别,女子刺空,张怕却借着侧身飞舞之际,扭腰砍回,大黑刀砍向女子腰间。 女子蹭地从原处向上飞高米许,到底是修为高超,轻易躲过张怕蓄谋的快速攻击,同时青钗下点,打向张怕胸前。 一道冷冽气劲急速打来,张怕赶忙以大黑刀挡在身前,铛的一声响动之后,张怕被打向地面,而女子攻过一钗,转身就飞,瞬间消失不见,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换衣服比杀张怕重要,更何况也不知道能否马上杀死张怕。 张怕以自身力量抗过女子青钗攻击,再想追去,女子已经不见踪影,心下暗叹:这便是命。抽身回飞,他要回天雷山保命。乾坤丹作用即将过去,如果被女子追到,想不死也难。 他往回飞,遇见追踪而来的伏神蛇,张怕招呼一声,百多条蛇随他一起回飞。这时候又遇见女子的黑虎,它来寻找主人,见百多蛇反方向冲来,当机立断转方向就跑。 这种时候,张怕自是无暇去杀一只老虎,放过老虎,带着群蛇继续回飞。 一路上又见到何王九人,因为修为不同,分成两个队伍隔着老远往这面飞。发现张怕后,同样的转方向飞走。张怕的恐怖他们早已见识过,在师祖生死未卜的前提下,暂时不能与张怕起冲突。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女子的急事是换衣服,何王等人的急事是找到师祖,而张怕的急事是回天雷山保命。 所以他们飞走,张怕同样不理,很快回到天雷山脚下。大坑中的雪水没有冰晶控制,终于渗进土中,混成烂泥一样。在浑浊大坑的上方,停着洋洋自得的小猪小猫,和面露关切之意的火儿,以及无事可做的朱雀和小和尚。至于吴一等九十多名高手,在女子与何王等人先后飞离后,不再与小猪火儿硬抗,控制剑阵快速撤离。青龙器灵早被何王收回去带走。 因为张怕不在,也因为剑阵难搞,小猪几个家伙无心追杀下去,便任由他们离开。 见张怕回来,这群家伙一起飞过来,小猪小猫想邀功,小和尚想问对方的女子高手如今怎么样了,各有事情找他。张怕不想在阵外徒增意外,吩咐声:“回山。”当先进入天雷山护山大阵,一群妖兽和小和尚跟进。 入山后也是来不及和小和尚说话,只对战云说一句:“守好大阵。”便盘膝打坐,运息调理身体。他要调整到最佳状态,等着乾坤丹威力过去之后,在最短时间内快速疗伤。 上一次使用乾坤丹之后,张怕在地底疗伤七天,狂吃各种丹药,总算养好伤患。此时虽有充足丹药,却是没有七天时间。况且那时他修为低,乾坤丹的伤害也低,现在是顶阶高手,受到伤害更加严重,需要时间也长,想来有的吃苦了。 一刻钟后,吃苦头的时间到来。乾坤丹药力消失,张怕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全身上下到处是伤。元神受伤,脑中元婴好象要撕裂一般,让他痛苦、头晕、恶心,甚至想要昏迷过去。经脉受伤,如同被符咒炸过一样,全身上下到处是破损经脉,破裂处撕碎处层出不穷,好在没有断裂处,修养起来会简单一些。身体受伤,皮肤裂开无数小口子,有的地方象被小刀划过,有的地方象被针刺过,向外不停渗血,片刻后流满全身,张怕变成血人。 看到这个变故,连人带兽尽是吃惊表情,张怕怎么了?一些天雷山弟子更是担心不已,天雷山完全靠张怕撑着,他若出事,我们还有命在? 只有张天放大咧咧说道:“没事,那家伙药多,随便吃几颗就能好。”张怕上次吃乾坤丹就是和他一起,在地下疗伤时也是和他一样,他算是有经验的,根本没当回事。 乾坤丹药力一消,张怕赶忙服用丹药,为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养好伤,他早把各种丹药摆在面前,此时服下即可。先治外伤,长春丹药力极佳,第一颗便是吃它。 神丹就是神丹,当张怕身体能承受这种强大药力的时候,长春丹可以将他身体轻松修复完整。服药后过去不长时间,外伤内伤痊愈,甚至元神也被巨大药力稳住,所差者只是要将药力炼为己用,完全固住元婴而已,这需要时间。简单来说,张怕满身伤患基本上算是康复,除去修为降低许多,再不能够像方才那样悍勇凶猛,其他全无影响。 张怕以神识扫查身体,暗叹一声,起码要打坐一个月以上才能恢复到往日状态,这还是有了长春丹的帮助。若是没有此丹,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正在他略有沮丧之时,女子回来了,身后是何王九名弟子。十个人飞在山前停住,女子新换了一身白衣,面对张怕冰冷说道:“怎的不再追我了?受伤了?要不要等你养好伤?” 她恨极张怕,能多讽刺他一句多骂他一句都是好事,起码能出口恶气。 可惜张怕正运息养伤,哪有时间理他。反正有大阵保护,女子即便再厉害,想破掉大阵也要花费些时间,所以根本不回话。 女子说了话,见张怕没有反应,冷笑道:“没胆了?我只在这里等你,出来杀我。”可张怕还是不说话。女子眼光扫过阵内众人和一堆妖兽,轻声吩咐道:“架炮。” 何王应声是,带人在大坑中垒起一座高台,与地面平齐,距离山脚大阵仅有五百米距离,九人在平台上架设出九尊灵力炮,填充完灵石后。女子飞到侧面,说道:“放。” 如此近的距离,九尊灵力炮强烈轰来,天雷山大阵再次晃动起来,许久不见的斑斓光团重又出现,光影跳跃着闪烁出各种颜色,表明大阵遭受猛烈攻击,正以自身阵力与之抗衡。就这时候,女子手执青钗刺向灵力炮轰击过的位置,只一刺,瞧着轻轻柔柔极具美感,挟带的力量却比灵力炮还要恐怖,让天雷山大阵遭受到更加猛烈的攻击。 第八百四十四章 一戒来了 第八百四十四章 一戒来了 大阵在一阵色彩跳跃变幻中传出接连不断的喀嚓声响,很多地方因为受到巨大力量攻击而出现坏损。估摸着如此再来两次,大阵必破无疑。 出现这种情况,张怕坐不住了,起身道:“不是想让我杀你么?等着。”跨步走向阵外。可是没想到被小和尚抢先,跟在他身边一起走出法阵,同时放出佛宝步步生莲,将僧袍化成莲花本体,轻巧立在空中,不空一出法阵便跃上去,端坐在莲台之上,冲女子说道:“这位女施主还是请回吧。”声音低低轻轻,却带着种坚定不可反驳的味道。 女子冷笑道:“小和尚?呵呵,正好,我还没杀过佛士。” 张怕苦笑道:“你又不能杀生,乱凑什么热闹?”不空沉着面容回话:“谁说和尚不能杀人?”瞧那意思,不空打算大开杀戒? 女子冷笑道:“你想开就能开?不自量力。”手中青钗轻刺向不空,不空坐着没动,莲台上卷起一片花萼挡住青钗攻击,被青钗轻易刺穿刺裂开。 但是佛宝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对付的,破裂的花萼得到莲台助力,马上修复完好,大莲花还是大莲花,一点变化也无。而同时有更多花萼卷起,挡在青钗前面。 女子冷声道:“不过如此。”抬手便欲再刺。 女子找和尚麻烦,张怕忙招出大黑刀冲过去,想替不空挡下这次攻击,却听到远方有人高喊:“住”随着话语声,不空的莲台前面又出现一个小和尚,穿件灰旧僧袍,脚下是多耳麻鞋,头顶只有一颗戒疤,一戒和尚来了。 小和尚果然厉害,一出现就抬手挡向青钗,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一戒空手拦下恐怖杀器。也是女子没有尽全力攻击莲台,主要目标是张怕,所以被一戒轻易挡下。 又出现一个佛士,两个佛士凑到一起,加上张怕及山内的百多条伏神蛇,这么强大的力量让女子心下有些犹豫,吃不准能否杀死张怕,抽身退开几步,冷眼瞅着一戒。 两个佛士不可怕,但是有意杀人的两个佛士就很可怕了。即便二僧联手杀不死自己,也杀不死何王和老牛,却总能杀死其余七人。女子不愿意龙虎山实力受损,要探明对手目的,冷声问道:“小和尚让我停手?” 方才时间紧急,一戒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这时听了女子问话,单掌竖在胸前,低首行礼道:“女施主还是离开的好,小僧不想与施主动手。” 女子听的一愣,那个混蛋居然很有和尚缘,素来不插手修真者纷争的佛修,居然有两人帮他。看着一戒头上唯一的一个颗戒疤,心中犹豫起来:这个和尚怎么这么古怪?轻声问道:“小和尚为何让我离开?” 一戒没有马上回答问话,反是转身向张怕行礼道:“小僧妄为,给施主及贵山门带来灾难,是小僧过错,施主还请回山,此间过错由小僧一力担之。” 张怕不愿意欺瞒一戒,坦白说道:“事情和你无关。”一戒犟道:“怎么会与小僧无关,正是因为小僧妄为让先生下山,才惹下这等事端,先生无须为小僧开脱,小僧虽是出家人,却也知道做了事情就要承担,还请先生回山。” 张怕苦笑下说道:“真的是与你无关,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 “先生不必再说,小僧与桂先生在山中空守数月,从夏守到冬,山外那些人的哨探尤在,却无一个修士或术士进山,感觉颇为古怪,桂先生言说,莫不是出了意外?小僧认为大有可能,故出山来看,不想就真的看到事情,是小僧惹下的事情,便是小僧的业障,这一切,先生是抢不得的。”一戒认准了事情与他有关,定要承担下来。 张怕挠下头,坚持道:“真的不是因为你的事情,你只是碰巧参与其中,主要原因在我。” 他俩抢着承担责任,女子听的郁闷,这俩人把我当成什么?再怎么说也是化神高手,就没人怕我么?争着抢着要和我打架?到底算个什么事情? 女子心下郁闷,脾气发作,冷着脸看小和尚唠叨,就等你做出决断又能如何?无非一战。 山下面,小和尚依旧和张怕辩驳:“先生请回,此事是小僧惹下,该当小僧承担。”张怕突然记起妖兽山内的事情,这家伙巨能唠叨废话,转身冲莲台上的不空说道:“别光顾得看热闹,来,你替我和他说。” 不空在莲台上起身,朝一戒施佛礼,口中说道:“见过师兄。” 一戒回礼:“见过师兄。”一来就说了好一通儿废话,这才有时间和旁人见礼。 不空没下莲台,他要警惕女子使坏偷袭,所以问过好便又坐下,只当没听到张怕说话,不去劝说一戒。张怕无奈看他一眼,心道:连小和尚都不忠厚了,唉。 这时候,女子突然问话:“还打么?”既然一戒露出敌意,再想其他都是多余,估算下双方实力,两个小和尚不一定能防住自己。此时那个混蛋小子气息衰弱许多,是灭杀掉的大好机会,女子不想错过。 女子才说过话,从天雷山法阵中走出一名断手修士,手执长剑,身后是百多伏神蛇和小猪等灵兽,这帮家伙一出来就围住张怕。张怕问战云:“你出来干嘛?” 战云指着妖兽笑道:“它们能出来,我自然也能出来,省得张天放一直在我耳朵边聒噪。” 张天放在阵中大叫:“你个混蛋,放老子出去。”自是没人理会他。 一方是许多妖兽,一方是十个人,隔着段距离对峙。空中突然飘过一朵白云,轻轻下落,停在张怕身边,云上站着个极美极美的冰女人,朝张怕说话:“看过你打架,我插不进手,就没下来,若是你想送死,我陪你一道。” 龙虎山那女子闻言轻笑:“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有人陪你赴死,感动不?”又对冰女人说话:“北地术士,呵呵,我还在想,你打算看热闹看到什么时候,怎么?忍不住了?”女子这么说是警告女子,我早发现你了,一直懒得动你,别不识好歹。 张怕被多情种子那句话说的面色有些泛红,看冰女人寒天大士一眼,心道:不喜欢说话别说啊,你这说一半留一半的,多让人误会。 把目光转到对面女子身上,轻笑一声讽刺道:“就刚才,有个人衣不蔽体……”他本想说有个人光屁股在天上乱飞,可到底没好意思如此伤人,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完整便停口不语。毕竟对手是个女人,虽然很强悍,可也是女人,顾及颜面,不好太过放肆。 不过他说出衣不蔽体四个字已经够了,女子面色马上变得比他红多了,瞬间又冰下来,冷着脸恶狠狠看向张怕。 此时天雷山一方是三名顶阶实力修真者、两名佛士及一大堆恐怖妖兽,而龙虎山一方除去十个人以外,只有一只黑虎,女子怀疑自己能否拼过两佛士和一堆伏神蛇。看眼脚下,雪水和泥土混到一起变成污水,但是再污的水也还是水,若敌人再加上鬼神莫测的冰水法术,此战实在难以预料后果。 想到这,女子突然变得有点儿茫然,历经千辛万苦堪堪修到化神期边缘,竟然还能被人逼到此种地步,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好象全是白废,辛苦一生还是逃不开被人欺负的命运。 女子心头有些痛,双眼满是恨意,不服输的念头瞬间充斥脑海,她不要放弃手中青钗忽然化成长剑,女子挺剑直刺张怕。不打招呼,没有征兆,就那么突然刺过来。 不空一直在注意女子,可是女子动作太快,他紧急间的防御到底慢上半拍,没能防住女子突袭,眼看青色长剑已经刺到张怕面前。张怕此时修为变低,没有女子动作快,更是防不住她的攻击,才想着动下硬铁刀,长剑已经刺到,正危险中,身前灰影一闪,有人扑在张怕身前以肉身挡住长剑,女子一剑便刺进那人身体。那个人是一戒。 一戒一直守在张怕身边,发现女子突然出手,也是来不及防御,便扑过去用身体挡剑。他这一挡,张怕总算是反应过来,面前立时升起无数道冰墙,很薄,带着泥土立在双方中间。 冰墙才起,无论能否给自己造成伤害,女子不愿意被污水沾身,抽剑而退,冷眼看向一戒,她想看看这个佛士修为到底如何。况且偷袭的大好时机已过,此时有百多大蛇挡在张怕身前凶狠守卫,有了它们的保护,短时间内不可能伤到张怕,索性暂且退开。 一剑透体而过,跟着长剑拔回,一戒受到重伤,面色变得难看,却是没有倒下,伸手敞开僧袍,低头看胸前伤口,正往外丝丝渗着鲜血。 张怕立起冰墙后,赶忙取生命丹给一戒吃,一戒也不推却,服用后轻笑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自己流的血了。”语气轻轻,却给人一种可怕感觉,眼中也有些什么东西在跳跃闪动,好象是兴奋?是渴求? 第八百四十五章 黑人 第八百四十五章 黑人 按说青剑刺胸,整个人当爆体而亡,就算不爆体,起码也该血流如柱,马上休息养伤才对,但是小和尚都没有,一指宽的伤口只轻轻慢慢渗出血丝,并不多,片刻后,伤口结痂康复,连血丝都没有了。 一戒面露轻笑,先对张怕说话:“从现在起,不管你说什么,这是我的事。”语气坚定,不容反驳,再转身面对女子轻声说话:“我叫一戒,今天是两千年以来,我第一次流血,师父说,如果能碰到让我受伤流血的人,这个人该死,我可以不戒杀。” 一句话说完,好象变了个人一样,不再是小和尚,而是杀手,凶狠残暴冷静嗜杀的杀手。 他这一变化,女子大吃一惊,这家伙是佛士?怎么可能?和尚不都是戒忍平和么?怎么会凌厉杀气肆意,凶悍难当。 张怕更是吃惊,这是个什么和尚?幸好以前没有得罪他。 一戒变化太大,山上山下许多人忙着吃惊,接下来更吃惊的事情发生。一戒双臂一展,灰色僧袍碎成片片,四散而落,露出精壮上身,肌肉虬结,一块块高高隆起,只看上臂,比他的脑袋还要粗。 张怕看着暗自摇头,十分想问一句:“你真是和尚?”打铁的也没他身体这般结实。 小和尚褪去上衣,双掌合十,垂头缓慢走向女子,一步步踩在空处,身形慢慢走高,随着逐渐接近女子,小和尚上身开始有光影闪动。 张怕以为看花眼,定睛再看,小和尚后背慢慢出现一幅图画,是一个怒目金刚,每走一步,金刚便显现的清晰一些,从少到多,从淡到浓,从模糊到清晰,每出现一道线条,便有一道光影闪现,当怒目金刚整个出现在他背后,小和尚已经站在七彩光芒中。 眼看一戒就要走到女子面前,不空忽然动了,催动莲台挡在一戒身前,双手合十低声道:“师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一戒虽然给人一种暴戾感觉,面容却是平和无比,双眼澄清光亮,轻声回道:“劳师兄费心,只是我并不苦,世间事于我,正如风过浮云,散了也还是我,不求来去,不求正果,所谓大道,不过是种执念。” 最后几个字惊住不空,是啊,我苦苦追求所谓的大道,劳心费力努力想要成佛,与尘世间普通人家追求的钱财富贵又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一样的执念? 虽然心中隐隐感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一戒没有说错,自己也没有听错,一时间想的有些愚了。 他在乱想,没心思拦阻一戒。一戒轻身绕过莲台,直走到女子身前十米远处站定,低声说道:“施主,得罪了。”一句话说完,整个人的气势再变,如果说刚才是个暴戾杀手,此时就是暴戾杀神,再无慈悲怜悯心,身边每一丝空气都跳动着杀气杀意杀机,连脚下的污泥混水也变成修罗杀狱血腥杀阵一般可怕。 张怕一生打过无数架,第一碰到杀气这么重的人,想起在妖兽山时的小和尚,那时候可真是一个乖宝宝。 看对方凌厉杀气,女子颦眉沉思,缓声问道:“你说你两千年以来没有流过血?” 一戒没回话,双手分开,单手往前一摆,轻道一声:“请。” 女子突然面色一变:“你是杀象?”一戒依旧不回话,脚步轻抬,手掌轻挥,慢慢打向女子。女子以青钗点向一戒掌心,一戒没有收掌,手腕一转,继续按向女子。女子同样转动手腕,青钗依旧刺向一戒掌心。 这便是两大高手的对决,瞧着奇闷无比,即便是街角打把势卖艺的普通人也打的比他俩精彩。 张怕看了一眼,问不空:“你说,我上去帮忙,小和尚能不能连我也打?” 不空没回话,还在琢磨执念的问题。张怕大叫一声:“想什么呢?”这才叫醒不空,看向远处对战中的二人,思考片刻说道:“他比我能打。”张怕好事多问一句:“那我呢?” 不空转过头看他,认真看了好一会儿,严肃说道:“无聊。”张怕白他一眼,继续无聊下去:“你后背有没有刺身?”这一次不空连话都不回了,注意力放回战场中。 一戒和女子依旧像武林高手一般打斗,有招有式你来我往的,只是动作越来越快,从开始的缓慢、清晰可见,慢慢变成手影满天,接着是身影满天,再然后,消失不见了。 一戒的手好象比女子的手还要结实一些,空着手和青钗相斗,没有受伤不说,且丝毫不落下风,更多时候是他在进攻,女子手执本命法宝却在防御。 等俩人在众人眼前消失,张怕长出口气,终于知道自己打架时,别人的感受了,特别无聊,只感觉杀气漫天,可是敌人呢?他们在哪? 脑中二神合一,运力于目,终于逮到二人踪迹。那俩人打到现在就没出过三米远,一直近距离接触,也一直在三米空间内闪展腾挪。不过,张怕因为修为受损严重,只能看到一眼,然后眼前又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也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随口问不空:“你能看到么?”不空平静回话:“能。”停了会儿多问一句:“如果我帮一戒制住那女子,你能不杀她么?”张怕听话只听一半,大叫道:“你能制住她?那还等什么,赶紧点儿,快去,俩小和尚大展神威,我给你俩鼓掌。” 不空再问一遍:“你能不杀她么?”“为什么不杀她?就因为是女人?你什么时候开始怜香惜玉了?看看人家,那也是小和尚,多猛,再看看你,这就是差距啊。”张怕看着空空如也的战场,满嘴胡说八道。 不空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张怕催促道:“快去啊,把那女的搞掉,她可烦死我了。” 就在此时,场中突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两道人影分开,一戒背朝众人止身前望,看不见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后背刺着的怒目金刚好象活了一般,在每个人心中展现出不同姿势。 而停在对面的女子嘴角带血,俏目与他平静对望,过了会儿,一阵风起,女子后背衣服化成碎絮片片飞离,露出完整光华脊背,端的动人心魄。好在她是正面面对天雷山,敌人看不到,身后九名弟子又不敢看,倒也不算太丢人。 一戒沉声道:“此非小僧本意,还请施主换衣。” 张怕瞧着一乐,这女的也太倒霉了,没怎么的又被人把衣服脱了。 一戒说了话,女子毫无动作,反是轻声问话:“你是杀象?”见过小和尚后背刺身,已经可以确定身份。只是一戒坚决不回答她的问话,继续说道:“请施主换衣。” 杀象?这名字够奇怪的,张怕心道:“和尚就是有点儿愚,都生死对战了,还管你穿衣服不穿衣服的?” 女子没再坚持,光着后背确实不好看。突然间,身势平地拔高,直向高空窜起,轻巧穿入云中,不多时从高空坠下,已然换过新装,冲一戒低声说道:“请。” 一戒微一颔首,准备再度冲上,此时张怕却突然大叫一声:“等下,让不空也上,赶紧搞定她算了。”不想俩小和尚齐齐摇头,一戒道:“不可。”冲向女子,二人又打到一起。 张怕问不空:“为什么不可?”不空道:“不是我说的别问我。” 就这时候,一戒和女子刚交手几个回合,远处突然响起道声响,好象琉璃被打碎一样清脆,声音不大,却是突如其来,远处天空随着声响暗了一暗,接着恢复正常。 出现这种情况,张怕等人觉得好奇,谁来了?搞出这么大阵仗,连老天都为他变色。一个个翘首远望。而场中对战的二人更是停手不打,各自分开,侧身看向南方,满面凝重戒备表情,既是相互戒备提防,也是戒备远方,戒备那个即将出现的恐怖高手。 伏神蛇小猪小猫等一群天下异兽也发现有高手到来,呼啦围的更紧,把张怕身前一块地方挤成肉墙,惟恐来人会攻击他。张怕看不到前面景象,无奈嘀咕道:“至于么?我是高手。” 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有人问话:“你是高手?”突然响起的话语吓他一跳,琢磨着是谁接话?我说话声音这么小,他也能听见?扒拉开挡在前面的伏神蛇,眼往前看,发现远处出现一个黑人,黑的跟炭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晒的,缓步朝这面走来。 张怕低声问道:“是你说话?”声音不大,黑人却听到了,抬头冲张怕一笑:“是我说话。”这家伙一笑,简直没法形容了,黑的可怕丑的难看,搁到无月夜晚,这家伙不穿衣服,你打他身边经过都不一定能看到。 张怕好奇问道:“你干嘛和我说话?”黑人回道:“你问我话,我当然要回话,这是礼数。” 说几句话的时间,黑人走到场中,目光先是扫过何王等人,然后看向天雷山上众多弟子,转了一大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女子身上,轻声说道:“依着我,你回吧,别白白送掉性命。” 第八百四十六章 山神 第八百四十六章 山神 女子面色巨变,她显然认识这个黑人,冷着声音问道:“这么说,你要插手?” 黑人点点头说道:“问过何王没有?他与龙虎山是如何结仇的?”女子闻言一滞,她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她贪图的是张怕身上的草药和伏神蛇等异宝,冷声说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插手?” 黑人又是呵呵一笑,露出白灿灿的两行牙齿,轻声回道:“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插手。”黑人是绝对的一方霸主,好言好语的说话你不听,那就没必要再说。 女子面色变得有些僵,他知道自己与黑人之间差距实大,两个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打不过他一个人,可是眼前有许多人看着,难道就这般认输走掉? 张怕听的好奇,敢情黑人挺厉害,查他气息就是一普通修真者,转头看向一戒,那家伙神道的很,兴许知道黑人来历。可是一戒没有看他,注意力都在黑人身上。 女子犹豫好一会儿,难以决断,她今天一走,明天事情就会传遍天下,龙虎山将成为天大笑话。 黑人不催他,转来和张怕说话:“听说你在找我?” “啊?”张怕一愣,见过女子和黑人说话的表情,又听他这么说,脑中马上想起个人,跟着说道:“啊你是山神大人?”心里琢磨,山神怎么这么黑? 黑人点头确认张怕问话,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黑?”“恩。”张怕承认道。黑人随口道:“日后若有机缘,你总会知道。” 张怕听后有点小郁闷,什么就日后会知道?想了想再问道:“您老人家来干嘛?”黑人山神轻笑一声说道:“救你来了。” “啊?”张怕和山神没有交情,难不成是左侍等人求他了? 山神见他不明白,多解释一句,侧过身子看着女人说道:“你的事和我无关,本来不想参与,可是她来了,又有左侍等人求诉,我便来走一遭。” 传言中,山神是化神期修士,天下人难得一见,此时见面,相貌出人意料,说话更是出人意料。跟张怕说过话之后,直接对女子说道:“你别走了,跟我回山吧。”也许是认为自己说了话,女子半天没有动静,落了自己颜面,心下不喜,故欲惩罚她。 女子听了这话,面露惊容,闪身便逃,可惜对手换成山神,想逃都没的逃,山神随步一跨,正好站在女人去路上,右手一握,轻易拘住女人,好象我们抓毛毛虫一样简单。 山神提着她和张怕再说句话:“山内诸人获你帮助实多,虽然我认为没什么用,但总是应该承情,这次事情,我替你解决。”说完提着女人便走,眨眼间消失不见,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距离近了,张怕发现山神一身黑色皮肤十分怪异,不止是黑,还满布皱纹,好象是河底干旱后的模样,到处是裂痕,心道:不知道是被雷劈的,还是被火烧的,这也太惨了。正想说几句话,山神已经走掉,只好拱手送别。 龙虎山一方最厉害的高手被人抓走,何王等人异常震惊,再不谈什么攻山不攻山的事情,转身就跑,九人一虎瞬间消失无踪。 战场上还站着一戒,木然站了会儿。黑人太厉害,随手一抓就把自己打了半天都没搞定的敌人抓走,自己不是对手。看着黑人离去方向,长出口气,后背刺着的怒目金刚随他吐出的一口气缓缓淡消,终至消失不见。 张怕取出件衣服走过去说道:“谢谢大师援手。”一戒接过衣服披上说道:“谢什么,说了是我的事情,你为何要谢?只是好险,幸亏那人将女子带走,否则不是被杀就是破戒,都不是好事,阿弥陀佛。”前面说话还算正常,突然加上的阿弥陀佛让这句话完全变了味道。 这时候,天雷山大阵打开门户,冲出张天放,跑到一戒跟前说道:“小和尚,你后背那玩意太帅了,给我也弄一个。” 怒目金刚的刺身隐去不见,一戒变得平和,漫天的杀气杀意统统不在,先冲张天放合十见礼,然后说道:“巧技而已,很多地方都可以刺。” 张天放摇头道:“我要和你一样的,一生气就出来,不生气就不出来。”他说的热闹,被张怕扒拉开:“一边玩去。”跟一戒说道:“请大师上山安歇。” 不空收起莲台佛宝,拿件白色僧袍走过来说道:“这是小僧往日穿用之物,师兄若不嫌弃,可暂时遮身。”一戒接过僧袍回道:“谢师兄。”大大方方换上僧袍,将张怕的衣服又还回来,跟着问张怕:“围山者只有方才十人?” 张怕不愿意说假话,也不愿意一戒为他妄开杀戒,笑着说道:“大师一展神威,宵小当不敢再来犯山,请大师上山歇息。” 一戒摇头:“别叫我大师了,听着别扭,叫我和尚或一戒都可以。”放开佛识,四处搜探一番,接着说道:“天雷山周围千里地之内没有修真者,再远处有几个人,小僧这就去查看,若是欲对天雷山不利,小僧做主替施主除去他们。” 张怕赶忙说道:“不用不用,天下哪里没有修真者,你呢,先上山呆着,等等看,他们来找麻烦的时候再收拾也不迟。” 一戒想想说道:“也好,只是不知道桂先生那里如何,小僧莽撞,才一出山,便惹来两处祸事,难怪师父总要我静心。” 张怕笑道:“你今天和那女子一战,定将名扬天下,从今后无人敢找麻烦,不须想太多,否则活着全是累赘。”一戒难得笑道:“我便是你的累赘,害得天雷山不能安生。” 张天放挤过来说道:“哪像你们说的那么麻烦,什么累赘安生的,累不累?小和尚,你后背那玩意怎么弄的,等我也去搞一个,你说刺个什么图案好?和你一样的大金刚?还有,你一身肌肉太棒了,怎么练的?教教我,高高隆起,好象铁疙瘩一样。”说着话脱去上衣,露出精壮身体,瞧着也很不错,只是没有小和尚那样夸张就是。 反正有了张天放,说什么话都能打岔到天南地北,不知道扯去哪里。张怕见一戒并不反感,索性让张天放陪他胡说八道,自己回去养伤,跟不空招呼一声,寻个僻静山洞闭关。 一坐就是俩月,出关后正好赶到过年。修真者本来不过这些节日,因为新入门弟子起码有一半是普通人,便跟师父师叔们说,这一年到头光修炼了,好容易过年,普天同庆的日子,咱也乐和轻松几天。 瑞元向来宽厚,自然允下,算起来今年已经是天雷山上的第二个新年,去年张怕不在,今年正好赶上,看着满山红火灯笼,心中好奇,找人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暗自发笑,修真者过年,瑞元也真能闹腾,碰到方渐那样的,一年修炼一次,修炼到年关出来露个脸,然后再回去修炼,然后再过年,恩,好象挺有意思。 他闭关疗伤前和不空打过招呼,有事情来叫他。这一下过去两月时间,一直没人打扰,说明吴一等人再没来找麻烦。此时出关,先去寻战云问问这俩月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战云说没有,又说一戒在山上呆了七天便离开。 张怕想想,俩月不来攻山,难道是吴一等人蔫了怕了?这就不打了?心中发狠道:“你不打还不行,等我找你去。” 看着满山红火景象,修真者也是人,有个热闹机会也是好的,张怕心中感到些温暖。转去后山找林森说话,后山更热闹,丫头们一本正经给胖娃娃做新衣服,可惜这些女子胡闹还成,除喜儿外,没有一人会量体裁衣,平白浪费掉许多布。 看见她们胡闹,张怕突然想起寒天大士,那个冰女人呢?又转回去问战云,战云俩手一拍说道:“我根本没看到她,听瑞元说是住在别峰。” 张怕心下了然,这个冰美人还真执着,就要去寻她。正往外走,碰到瑞元,张怕一副想不明白的表情问道:“我才出关你就知道?用不用这么神奇?”瑞元呵呵笑着应是,然后跟他说刘柱严钢五人的事情,瑞元说他们兄弟五人慷慨赴死,虽然没死成,但是天雷山不能亏待他们,将之留在山上,藏经阁所有功法任挑,又帮着练制几套装备法器,再给些丹药,总之是照顾到最好。 张怕听了很满意,点头道:“这件事情做的好,辛苦了。”然后出山去寻冰女人。 寒天大士没走,当日龙虎山那恐怖女人被山神抓走以后,她就独自回到别峰。过去的两月时间,她比护山的白战队员还要忙,整天搜探敌人能否再来。她想的简单,既然报恩就要做到最好,免得对不起自己一番辛苦。 这天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张怕站在篷屋前等她,冷声问道:“干嘛?”张怕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这么冷?我又没欠你钱。”寒天大士冷冷回道:“我欠你,更加难受。” 第八百四十七章 过年 第八百四十七章 过年 “好吧,反正是难受了,敢不敢再难受一点儿?”张怕懒得和冰女人争辩欠债是否还清的问题,使个激将法骗她去主峰居住。 “你想干嘛?”寒天大士还是很冷。张怕回道:“我能干嘛,过年了,请你去热闹热闹。”寒天大士一愣:“过年?过什么年?”她知道什么是过年,但是不知道张怕说的是什么,修炼这么久,从没听说过修真者过年,所以会有疑问。 张怕道:“过年就是过年,还过什么年?能过什么年啊?我看主峰上挺热闹的,来请你一起热闹。”“不去,我不喜欢热闹。”寒天大士拒绝道。 和冰女人说话真累,张怕随口问道:“还清了没有?”寒天大士回道:“没有,你救我一命,岂是这么容易还清的?”“那就去主峰,当你又还清一点儿。”张怕换个方式骗她上山。寒天大士略一思考,干脆应道:“好。”收起篷屋,和张怕一起返回天雷山主峰。 张怕只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呆着过年,并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带回去后直接丢给丫头们,随便她们怎么胡闹,自去找林森喝酒。 这次还好,丫头们知道寒天大士帮张怕打架,加上又是过年喜气洋洋的,没有为难冰女人,反是给她量尺寸做衣服。冰女人心中厌烦,但是为了报恩,只得忍下脾气委曲求全。 她们怎么闹是她们的事,张怕和林森喝个酩酊大醉。待酒醒后,瑞元又来找麻烦,冲他伸手说道:“过年要给红包,我好歹也是一门掌门,不能穷的啥玩意都不给,师叔,您给整点吧,我好送人。” 张怕心下叹息,这家伙是彻底学坏了,要东西都要的如此理直气壮,气道:“过年就给东西,这一年一次的谁能受的了?不给。” 瑞元道:“不给不行啊,去年就没给,今天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反正他是讹上张怕。张怕只得拿出五瓶灵酒说道:“一人一杯,高阶弟子直接喝,低阶弟子以蜂蜜果汁勾兑。” “谢师叔。”瑞元捧着五瓶酒离开,临走还说句:“不够再问你要。”张怕大怒:“一瓶子少说装了一千多斤,就算是四万多人分着喝,一人分一两绝对有余,怎么能不够?” 这面刚打发走瑞元,胖娃娃们挤到他跟前,吵着让他做些烟花,小胖子说:“人间过年都放炮仗,咱这天雷山雷多,早听够响了,就不放炮仗,多弄些烟花吧。” 张怕瞪圆了眼睛恨恨说道:“老子欠你们的。”到底是在屋中老实呆了半天,以顶级白玉做了好些美丽烟花,又叫来自己那帮弟子,每人分五十个,算是打发了事。 两天后过年,满山上下四万多人聚在主峰上闹了****,丫头们以前为打发时间学习的乐器,此时派上用场,吹拉弹唱咿咿呀呀的好不热闹。一群小孩玩的高兴,让烟花飞满天。总之到处都快乐,到处都开心。哪怕冷漠冷淡如寒天大士,看到胖娃娃的开心欢笑,面上也是泛起笑容。 张怕一些人在后山呆着,围坐一起吃酒玩乐,冰女人一笑,吓坏张怕,心里琢磨,疯女人有点反常,千万别出事情。 从这天开始,连续数天欢乐时间,算是过一个大年,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天雷山恢复往昔模样,大伙该修炼的修炼该巡山的巡山。 过了年,张怕找来战云,说是辛苦他一趟,替他走几个地方,鲁国药家,齐国龙虎山,战国云龙门,去看看围山的众人是不是回去了,为什么两个多月没有动静。 有道是法不责众,十好几个门派和张怕作对,他不能把每个门派都灭掉,便选出几个最仇视自己的门派出气。这一次,他必须杀些人立威。 战云无所谓,答应下来,可是不空来找他说话,将二人堵在屋内,一进门便说道:“算了吧。”张怕瞪眼道:“什么就算了?”请战云去打探消息会很危险,药媚儿,何王老牛,吴一,任一个都不好对付,战云缺少一只手,又是孤身,搞不好会吃亏,甚至送命。可是满山上下,除去战云再没有合适人手。他知道不空满口善忍,所以没说这个事,不想小和尚倒是聪明,时刻监视他,自己一找战云,不空立即上门阻止。 不空轻声说道:“你无非想杀人泄愤,甚至立威,冤怨相报何时了,你杀了他们,他们的弟子又要来杀你,即便杀不了你,也会杀你的弟子出气,如此这般,什么时候是个头?反正事情过后,他们再没有胆量得罪你,不若算了吧。” “算了?”张怕看了不空好一会儿,缓慢问道:“这样事情,怎么能算了?” 不空道:“他们来折腾一次,死去无数妖兽,又死起两百多同门,更有一个恐怖女子因此被山神抓走,反观天雷山,除去坍塌些房屋,再没有别的损失,怎么说都是天雷山占优,为什么不能算?” 张怕还没说话呢,门外有弟子来报:“一戒大师上门求见。”因为在天雷山下与女子堂皇一战,满山弟子都知道一戒是天雷山朋友,所以不但没做拦阻,反由数位弟子一路引到山上,此时门外弟子只是来说话报信的。他才说过话,跟着响起小和尚的声音:“一戒再次冒昧来访,请施主勿罪。” 张怕赶忙出门迎接,心道:“搞不好又是来劝他的。” 果然,两方人见礼后,一戒直接说出:“小僧有一不情之请。”张怕笑道:“说吧,这么隆重其事,怪吓人的。”一僧道:“两月前有人围攻天雷山大败而回,依着修真者的脾性来说,当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可是施主本领通神,又有众多奇兽做帮手,天下间该少有人能挡住施主。若施主不顾手段一意报仇,杀戮自不会小,而对方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是一个宗门,少说上万人,杀将起来难免误伤,不若施主暂不报仇,免得为一己之私,害掉数万人的性命?” 说到这里,不空赶忙见缝插针补充道:“就让你去杀,这万多人都让你杀来泄愤,你能下的去手?到那时下不去手,还不如直接不去。” “我怎么就下不去手?他们得罪我…….”张怕辩道,可是话没说完被不空打断问道:“得罪你的是门派老大,是个像你这样位置的高手,众多弟子和你有什么仇?不过是听命而为,你就不管不顾狠心杀戮?难道真的忍心?” 张怕被问愣住,如果许多无辜弟子冲上来,自己是杀?还是不杀?想了会儿,对一戒说道:“你还是背后出现刺身的时候比较可爱。” 一戒正色道:“不可爱,小僧苦修两千年,总是无法静心,即便佛法无边,也息不去我一身杀孽,这是小僧的业障,阿弥陀佛。” 张怕说他可爱只是感慨一句,并不是真的那么认为,轻轻摇头说回原来话题:“无论如何,这口气要出,也得杀几个人,否则天雷山成了什么?有仇不能报,有冤不能申,纵是苦求修真又有何用?” 俩小和尚见张怕态度坚决,知道无法改变,便不再劝,齐躬身施礼退去,一个回自己房间静修,一个下山回妖兽山。 俩和尚离开,张怕出门仰头看天,隔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不用去了,我去走一遭。”战云没接话,看着自己的断臂久久无语。张怕看一会儿天,侧头问道:“怎么了?”战云叹气道:“我在想,如果当初好好和你说话,这只手是不是就不会断?”张怕苦笑道:“你在提醒我杀了很多人?这么一想,我确实双手沾满鲜血,真是个可怕家伙。” 说完话,去后山收起伏神蛇和黑鸟朱雀,飘然下山。 不用再和战云打招呼,如果有敌犯山,战云会做的很好,嘱咐太多会有些瞧不起人的嫌疑。也没和宋云翳林森等人打招呼,此次出山是为杀人,没必要告诉他们知道。 下山后直去鲁国,他要问问药媚儿,为什么一直针对自己闹个没完? 张怕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药媚儿是回家了,还是和吴一等人混在一起准备继续折腾天雷山,但是不论药媚儿在哪,想要杀她就得去药家走一趟。她敢躲着不出来,那就屠门。 两个月前山神突然出现,让十几家宗门的近千修士胆寒,那个怪物竟然没死?而且还走出十万大山,尤其龙虎山最为惶恐,他们与山内术士的仇恨可以写满一车纸,虽说两族多年停战,但保不齐会有意外情况发生,比如天雷山什么都没干,就突然招惹来无数门派的围山,你敢说这不是意外?所以龙虎山一干修士老早跑回家去,再不敢对张怕有什么想法。 同样的,不光是龙虎山修士感到惶恐,药媚儿也感觉惶恐,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明白的很,数次对张怕动杀意,与之为敌,张怕反是放过她,但她继续为难张怕,有偷袭有合围有群攻的,折腾来折腾去,不想人没杀死,却逼出山神。药媚儿知道这次事情不能善了,便也是一早回去山门,做出安排。 第八百四十八章 小元婴 第八百四十八章 小元婴 药山还是那样,百里方圆,生长许多奇花异草,主峰上有好大一座庄园,便是药家。 张怕来到药山的时候甚为诧异,他一路急飞,在近药山五十里处看到各处道路挂着许多白幡,沿路撒着纸钱,被风吹动,满山满路都是,心道:谁死了这么大面子,搞出这么大动静,难道是药家?有没有这么巧?我来找麻烦,他们家就死人。 飞到药山脚下,张怕不走了,轻轻落到地面,眼前是一片片白幔挂满山间树林,在山脚,站着二十九个人,为首者是个小白脸,一脸哀伤看着张怕,眼神中有不忿不满不甘心,更多的是伤心。小白脸看了会儿张怕,低声说道:“铁谋见过张道友。” 铁谋是鲁国八大世家铁家的老大,可是这里是药家。张怕冷着声音问道:“你在这干嘛?” 铁谋没有直接回话,呆了一下问自己:“我在这干嘛?”低头看看地上纸钱,长出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想干嘛,道友,可以不上山么?” 张怕呵的冷笑一声:“不上山?围天雷山的时候有你,组剑阵的时候有你,怎么我来药山寻仇,还有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铁谋长出口气,轻轻说道:“那就杀吧。”脚步往前走一步,身后二十八人同时而动,都是结丹顶阶修为。只凭这些人,铁家就稳冠八大世家之首,任一个宗门也难有这么大的手笔和实力。即便有,也只会想办法让他们早早结婴成为真正高手,而不是组成战阵四方征战浪费时间。这二十八人闪身而动,布成四个奇怪图案,将铁谋围在中间,手中皆执法器,或刀或剑或枪或锤,无一重样。 张怕冷笑道:“咱俩见过几次面,你每次都想杀我,今天终于动手了。” 铁谋轻声回道:“我本意并不想杀你。”只说此一句便停口不言,此时生死大战,说话太多会坠低士气。 正当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从药山飞下一人,很快飞到两方人中间站定,口中高喊:“且慢动手。”来人是药家八大长老之一,披麻戴孝,手中捧着一个金色珠球,带有水汽萦绕。这玩意叫水凝珠,张怕很早以前见过一次,那个身体里有本命重沙的傻蛋项空,他师父为了告诫他本分一些,费老大劲弄出一个,只有一个作用,用来传话的。 凝炼此珠,耗费的不光是功力,还有修为,只有将死之人才舍得炼制,所以大陆上很少看见这东西,张怕倒是有缘,今天又看到一个。 看到药家长老到来,张怕退后几步站住,等着他说话。心中猜测,莫不是药媚儿死了?山外几十里地尽带孝,情痴铁谋跟他拼命,加上药家长老一身丧服捧着水凝珠而来,种种迹象表明,很有这个可能。但是他不能确定,那个疯女人,风一阵儿雨一阵儿的,万一骗我怎么办? 药家长老来到近前只说了四个字“且慢动手”,等张怕后退几步之后,手指使力,啪的一下捏碎水凝珠,空中出现一个绝美女子的影象,面若桃花,眉含情眼含笑的望过来,好象药媚儿就在眼前。 空中的药媚儿假影盯着张怕看了会儿,似乎是知道张怕必然会站在那里,就是那么看着,看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我死了。”声音很低很柔很轻,像****间的呢喃,也很好听。可是接下来的场面却不好看,药媚儿双手执刀,一刀刺穿自己心脏,一刀从脖颈狠狠划过,脑袋啪地掉往后背,只剩一层皮连着,跟着是鲜血喷涌,整个人摔倒在地。 然后从掉落的脑袋中飞出个小小元婴,十分美丽可爱,好象天下间所有的灵气都聚在她身上。小元婴离体后,双手连掐法诀,然后眼前一暗,空中影象消失,而方才的那些场景则变成这颗刚刚消散而去的水凝珠。 张怕很震惊,那个疯女子真的就这么疯?郁闷个天的,他想骂人说脏话发泄发泄,可是不知道该骂谁。那个疯女人做事从来都出乎他的预料呆站一会儿再问:“元婴呢?” 药家长老回道:“老祖宗说,道友拜山,要把这珠子给你看。又说,要为药家留下元气,再培育出绝顶高手,老祖宗说她死了帮不上忙,所以自行抹去全部意识,等将来药家子弟中有绝世资质者,可以拿她的元婴或炼丹,或融婴,将她的力量传给后人,不能白白浪费掉。” 这个答案再一次出乎张怕意料,这个疯女人对自己这么狠?想想说道:“我可以看看么?”此一言说出,戴孝的药家长老腾地怒视过来,如果说刚才还都勉强压下怒气,不表现出来,此时愈加愤怒,压也压不住,怎么着?人都死了,且把自己变成白纸一张,变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你也不放过? 张怕缓缓说道:“我要看。”语气坚定。 铁谋大怒,方才那段影象,他也是第一次看,这会儿一直在伤心,听到张怕这个要求,身形越过药家长老喊道:“不给看” 药家长老看到铁谋又冲动,长叹一声说道:“老祖宗有命,尽量满足张道友的要求,铁前辈,药家欠你的,日后慢慢偿还,还请前辈不要在药山下动武,这话是老祖宗说的。”说着轻轻拍了三张手掌,山上便又飞下两名披麻戴孝的元婴修士。头前一人双手捧着一个小小元婴,可爱漂亮,只是双眼迷茫,看什么都是呆呆着,被修士轻轻捧着,没有束缚她,她却是动也不动。 张怕神识扫过,暗叹一声,太狠了,这个疯女人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元婴其实就是元神,修炼到极度强大以后,元神会凝成人形,也有了人的意识,可以说话、思想、活动,也可以使用一些法术,比如夺舍重生。 但是这些意识是人体给予的,是元婴一形成便有的,若是被人强行抹去这些意识,这个元婴空具有一身力量和许多本领,却都无法使用,比真正的白纸还要白纸许多。从这个角度来说,抹掉意识的元婴其实已经死了,活着的元婴不过是个物体,什么都不知道,也永远不可能夺舍重生,只能傻傻看傻傻听,熬到元婴消散那一天。 也许未来某一天,它会像真正的婴孩一样重新萌智活过来,但是明白过来的元婴是谁?还是原先的那个人么?更何况,这只是个也许,在今天以前,如此大世界,存在千万年,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重新萌智的元婴,从来都没有过。 所以说,药媚儿除了留下一身力量给家族后人,基本上算是死的透透的。 看着眼前傻傻的小小的可爱的婴孩,张怕突然兴起一阵不该有的心痛感觉,她干嘛对自己这么狠?干嘛不给我杀死她的机会?呆站半天,苦笑一下,看来药家的仇没法寻了。这个女人真聪明,知道我会心软,就用自己来做交易,罢了,反正药家也只是你一人和我作对,放过别人就放过吧。 张怕在乱想,铁谋突然怒吼道:“看够了没有?”他也用神识扫过元婴,知道这个元婴什么都没了,再不是他认识的药媚儿,而这个元婴,也再也不认识他,心中很是难受。 药家长老冷声问道:“敢问道友看完了没有,我等要带老祖宗回堂安歇,至于道友此行目的,药家上下尽皆明白,还请道友宽待些时候,待安置好老祖宗,便出来领教道友神通。” 张怕苦笑一下,他们这会儿说话,无论是怒吼也好,冷言讽刺也好,小元婴全无反应,只呆呆的四下看,可是看过再多东西,眼中也尽是茫然。不知道地面纸钱是为她所洒,也不知道药家子弟为她披麻戴孝,更不知道有个人一生用情在她身上,而那个人,此时依旧用情看着她。 这个世界挺有意思。张怕脑中闪出这句话,跟着转身离开,既然决定放过药家,也就没必要再说什么。见他离开,铁谋松下一口气,这个煞神虽然混蛋,却是好说话,近人情,自己又欠他一次。 药家三位长老没想到张怕就这么走掉,表情复杂,有恨有怒,也有一丝庆幸和侥幸。 张怕往外走,迈动脚步的时候眼前都是那个痴痴呆呆的小元婴在晃动,总是不忍心,暗叹一声,这都是命,停下脚步转身望回去。 山下一群人看到张怕不走了,又各自紧张起来,齐刷刷盯住他看。张怕叹气道:“不用这么看我,我问件事情。” 第一个下山的长老紧张问道:“道友想问什么事情?” 张怕看向另一名长老手中的小元婴,轻声问道:“她说,等你们药家出现天才的时候,要把她自己的元婴拿去炼丹,帮助弟子增加修为?她不痛么?”最后四个字说的很轻,心中就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疯,把自己杀死,又抹去所有记忆意识,还要让自己的元婴遭受刺骨之痛。 药家三名长老没有人回话,铁谋面露痛苦神色,其实,喜欢一个人更痛苦。 第八百四十九章 小药儿 第八百四十九章 小药儿 张怕淡声说道:“八大世家,每一家都有顶阶高手,现在药家没有了,自是落于下风,我知道你们还有八大长老,但是修为如何,自己清楚,也不用多说,药媚儿的元婴即便再厉害,能培养出一个顶阶修士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谁都知道,却也谁都不回话。铁谋想想问道:“直说吧,你想要什么?”张怕对他说:“让你身后那些人离开。”铁谋微一犹豫,挥挥手,二十八名铁卫腾身飞出老远,铁谋道:“说吧。” 张怕苦笑一下,指着小元婴说道:“把她给我,我给你们进阶丹。”一句话说完,四个声音同时喝道:“不行”张怕不理他们,继续说道:“药媚儿给你们的命令是拿她的元婴炼丹,你们忍心让她再痛苦一次?你们有谁烧炼过元神,有谁知道有多痛?” 那种痛苦,张怕知道,在鬼洞炼制硬铁刀的时候充分体味一次,而那时只是烧炼一部分,有神泪帮忙,有自身丹火、火灵精和小猪的火三火合一煅烧,受到的伤害总要少一些。若是整个人拿去烧炼,彻底打碎元神,那种痛苦无法想象。张怕不愿意小元婴受那种苦,所以留下多说句话,想要带走她。 一名长老说道:“我们不会拿师祖炼丹。”另两人齐道:“正是。” “你们能保证整个药家的每一个人都如你们这般想么?唾手可得的强大力量,看着傻傻的元婴不为所动?或者再被人传出消息,说药家有顶阶修士的元婴,后果会如何?”张怕提出两种假设,两种假设问住场中四个人。 铁谋道:“让我带回铁家,我照顾她。”张怕呵呵一笑没说话,药家三名长老同时说道:“不行。”铁谋问道:“为什么?” “老祖宗说,无论生死都不能给铁家带来麻烦。”一名长老说道。 铁谋听了这话,先是神色一滞,接着满面欢喜,可是笑容才起,又变成悲哀,若不是有很多人在场,他兴许会想找个无人地方好好哭一场。听了药家人的解释,铁谋痛惜看向小元婴,低声道:“无论如何,你心中有我。” 张怕又道:“药家没有顶阶修士,铁谋会帮你们暂时度过眼前危难,但是以后呢?谁帮你们?我给你们提供元婴级别的进阶丹三十粒,结丹级别的进阶丹一百粒,想要完成你们师祖的心愿,先把自己变强。至于她,我带回去不是想折磨她,只是让她好好呆着好好活,关于这点,你们不用多虑。” 一百三十粒高级进阶丹?包括铁谋在内,四个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天雷山遗徒果然财大气粗名不虚传,随便就是百多枚丹药送人。 他们在犹豫,张怕在骂自己多事,药家是敌人,曾经参与过灭门惨案,如今却要给他们进阶丹帮他们提升实力,天底下还有没有我这等混人?有心想说再送一株万年草药交换小元婴,到底没能过去自己那关,忍下不语。 听了张怕提的条件,铁谋一直担心药家三人会应了张怕,一会儿看药家三人,一会儿再看张怕,来回看,难掩紧张心情。张怕不理会他的紧张,瘪着嘴不说话,脑中在琢磨,事情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这会儿,三名长老也在打量张怕,盯着他的眼睛和表情看了又看。他们不是在犹豫要不要讨价还价,而是在犹豫张怕所说的话是否真实。 等了好一会儿,一人说道:“我相信他。”另两人没说话,他们谈论的是药家曾经的保护神,他们的老祖宗,如今要送于人手?没有人敢随便做这个决定,也没有人舍得。 但是他们更知道张怕说的是实话,药媚儿在抹杀意识之前曾说过一句话,她死后,让三位长老全权做主,要在五年或者十年之内选拔出优秀弟子,把元婴炼成丹药后送给他,这就是担心时间太久夜长梦多,会发生意外情况。不说别人,八大长老都不心齐,又如何能要求每一个弟子没有二心?时间拖的越久对药家越不利,留下元婴一直不炼化,等于给药家埋下无数符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他们仨想他们的,张怕心中有个疑问,趁这时候问铁谋:“如果她没死,还有多久大限?”“几十年?应该不到百年。”铁谋回道。张怕就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疯了。这个疯女人舍去自己的几十年不要,给药家换来一个发展机会。若她不死,张怕来攻山,愤怒之下,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反正肯定不会只死药媚儿一个人。 无奈一笑,望向眼前高山,疯女人真聪明,以她的死换取我的恻隐之心。只是未免有点儿不甘心,被人算计了,唉。又等了会儿,轻声问道:“想好了么?” 当然是没有想好,这等事情哪能如此容易做出决断?那是一个活的元婴,是曾经的药家第一人。一名长老问道:“你不会拿元婴炼丹?”张怕道:“我有病么?有万年草药不用,用元婴炼丹?”说完后,跟着补充一句:“只要我不死,会努力保护她。” 这一句话等于给自己套了一道枷锁,至于什么时候能解开?没有人知道。 三名长老犹豫好一会儿,无论如何,不能给药家带来危险,哪怕是药媚儿自己也会这么做,三人做出决定说道:“我们相信你,希望你别让我们失望,否则,即便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你面前。”声音低沉阴森,很有点恐怖感觉。 张怕不屑道:“多余为一个元婴说假话?我叫张怕,有骂我疯子的,有骂我傻子的,还没有骂我骗子的,等着你来骂就是。” 三名长老又是拖拖拉拉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送过元婴,把小家伙交到张怕手里以后,三人猛地冲张怕深深鞠躬,口中说道:“请道友好好照顾她,我三人将肝脑涂地以报,至于进阶丹,药家不要。” 这句话说出,让张怕高看三人一眼,挨个打量打量说道:“我回山后,会说药媚儿已经死了,事实上她确实死了,这是围攻天雷山需要付出的代价,你们仔细想想怎么编瞎话,另外,进阶丹还是要给,当我上辈子欠药家的,这辈子还。”说完丢出一堆丹药,俩手捧着小元婴离开。 药家三人赶忙收起进阶丹,从药媚儿死去,药家大计便是压在三人肩上,从无一刻轻松,哪怕此时得到许多进阶丹,心中也没有欢喜多少。 他们三个就那么大意的冲动的把药媚儿的元婴交给仇敌,说出来不可想象。可是天下修真者虽多,除去张怕,他们真的再想不出还有谁能收留元婴,并确保她安全。找一个有实力还说话算话的高手实在太难,加上张怕是出了名的富裕,各种宝贝多的是,不会看上元婴炼制的丹药,他们才会如此放心。给别人却不好说,三人认为值得冒一次险。 铁谋见三人表情严肃,轻声说道:“我相信他。”这四个字总算是给三位长老一些信心,朝张怕背影再次鞠躬行礼。 张怕在返回天雷山的路上很是郁闷,抱着小元婴边走边琢磨,我是来杀人的,怎的人没杀成,反是弄回个小麻烦,唉。以后再不能随便心软。 这一路来的快,回的更快,下山不过四天时间,张怕已经回到天雷山后山家中。一路上无论张怕说什么做什么,小元婴统统没有反应,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不知道什么是痛,只有在张怕掐她的时候会龇牙咧嘴做点表情。 回山没多久,瑞元跟个能掐会算的神仙一样,马上跑来问他是否给天雷山报得大仇。张怕懒得解释太多,只说一句:“药媚儿死了。”把瑞元轰出屋去。 宋云翳知道他回来,过来见他,看到可爱小元婴,心中好奇,伸手去抱,顺便问道:“这元婴是怎么回事?杀人了?”小元婴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知道什么是讨厌,任凭别人抱来抱去,面容平静,眼神呆呆,像是木头一般。宋云翳瞧出不对,心下很是痛惜,责怪张怕:“下手怎么这么狠?” 张怕解释道:“不是我干的,我只是去把她带回来,你提醒成喜儿,管住胖娃娃和那堆妖兽,一群吃货,保不住做出什么事情,不行,得给她配个保镖。”说着话放出黑鸟朱雀,指着元婴跟它说:“这也是个元神,和你一样,不过她什么都不懂,脑中是空白,分不清好人坏蛋,你要保护她,成么?” 黑鸟爽快应下来,轻轻停在元婴面前,以尖喙碰触元婴表示友好亲近。即便这样,小元婴也是目无表情,全然无视眼前任何东西。张怕又道:“给你起个名字,叫小药儿,记住了,你叫小药儿。”不管元婴是否明白,张怕唠叨了好一会儿才肯停嘴。 从这时起,小药儿和黑鸟时刻呆在一起,任何有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东西,统统被黑鸟挡开,直至确认没有危险才能接近。 第八百五十章 送死 第八百五十章 送死 有宋云翳成喜儿和黑鸟的照应,小药儿应该不会出事,再则说她本身是顶阶元婴,即便有谁想伤害她,也得有一定本事才成。安置好药儿,张怕再次下山,目标是齐国龙虎山。 经过药家事情,知道围山各宗门的修真者都已回去,现在变成张怕去攻山。 西南方向,飞咫急飞。不到三天,飞咫停在龙虎山山脚。龙虎山以山势得名,两座奇怪高大山峰隔着数里地遥遥对峙,一座像龙,一座像虎,高大巍峨,很有气魄,让人观之欲叹。 张怕懒的去猜何王在哪座山上,随便选个山头,取出灵力炮瞄准,填充灵石后轰的一炮,山间显出屏障,嘶啦啦,咔嚓嚓,护山大阵跳动闪烁,略微有些松动迹象。 他这一炮,像敲门一样惊动到满山人,从两座奇峰各处陆续飞出万多修士,目标都是张怕。飞在最前面的是老熟人蔡小小,蔡小小见是张怕,甩手一道传讯符咒升空,同时手一挥,喝声:“停。” 他在龙虎山地位崇高,一声令下无人不从,万多修士齐停在张怕对面千米之外。 千米距离不算远,龙虎山修士在蔡小小带领下落到地面。蔡小小知道张怕干嘛来了,所以也不问话,也知道自己非其敌手,轻喝一声:“阵。”万多人依平时修炼和熟悉默契程度摆出三十多个阵,还剩下三千多人无阵可排,后退些距离让出前方空间。 张怕懒懒站着看他们折腾,他不着急,杀些喽罗也没意思,目标是何王、老牛、蔡小小等一干高手。 不多时,何王老牛同时来到山前,直飞到张怕身前百米处停下,何王面无表情说话:“以前没杀了你,真是错误。”张怕淡声回道:“很多人都这么想。” 何王伸手一招,手中出现一柄长剑,轻声道:“动手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说些虚头八脑的废话。若是张怕不来龙虎山,何王兴许还会寄以希望,这家伙不能来了,和以前一样根本不想报仇。可是既然他以灵力炮轰山作为见面礼,自然不须多话,开打吧。 何王亮剑,老牛跟着一起亮剑,他原本还有个厉害驭兽,可是知道张怕有更多大蛇,就没放出来自找倒霉,打算二剑合一,斗一斗张怕。 张怕看他俩摆好架势,抬手朝蔡小小勾勾手指:“你也来吧,曾经追杀我那么辛苦,如今我送上门给你杀,别不好意思。” 蔡小小冷哼一声,一亮大法螺鬼哭,飞到二位师尊身前。蔡小小前飞,其余元婴修士同他一起向前,挡在两位师尊前面,约略一数,足有百多人。 张怕轻嘘一声,难怪能与十万大山抗衡,难怪可以一统千郡之国,这就是地大物博的好处,人才也多。仔细看过每一个人的面容,无所谓问道:“还有人没?” 怎么会没有人?他一问,满山修士齐往前飞。 何王与张怕打过多次交道,知道这家伙恐怖,来的人再多,也只是肉靶子,连反抗一下的实力都没有。摆手道:“你们退下,小小留下。” 满山修士轰然应是,各执法器退回原来位置,此时再看何王老牛和蔡小小三人,尽是展放一身强横修为,凌厉气息压的四方草动,带动阵阵风起,一脸认真凝重表情,气息自成,蔡小小是悍勇难当杀气扑面。何王是渊停岳峙大家风范,老牛初看好象没什么感觉,细一看才发现他已与脚下大地,身边清风融在一起,无懈可击。 看过他们三人,再看张怕,懒懒站着,一副无所谓表情,也没做什么准备,气息内敛,像是一个普通青年准备午休时的模样。这个准备午休的懒人随口问道:“就你们三?多找点人吧,再布个阵。” 三人不说话,蔡小小抢先动手,手中鬼哭蓦地发出凄厉鸣叫,阴森恐怖纠缠不停,直击张怕脑海心神。张怕最烦这类法器,不过前次玩音攻符咒也算是玩出经验,爆发体内灵力,守住元婴,然后数道符咒出手,比一比咱俩谁的声音更大。 当然,鬼哭不是以声音大小伤人,张怕符咒只是搅乱蔡小小心神所用,人随风动,凭空失去踪影,眨眼间,蔡小小脖颈出现一道细线,跟着细线变粗变大,流出鲜血,啪嗒一下掉落下来,蔡小小死掉。而这时,鬼哭法宝还在呜呜怪叫。 何王见徒弟被杀,腾身刺向张怕,只见空中剑光,千米之内到处是剑影,老牛配合何王一起出手。 张怕根本不客气,他和龙虎山之间的仇恨太多,多到记不清,而又有新仇,下手毫不留情,在一片光影中,身如飘絮,轻巧转个来回,然后退开些距离站定。 再看战场之上,剑影突消,当啷当啷掉下两柄剑,接着是扑通扑通响动,天下号令齐国的两名顶阶高手就这么死了。 两位祖师死掉,门下万多弟子跟疯了一样齐扑向张怕。经过这会儿时间,除却些杂役,龙虎山全山弟子都来到山前,约有十几万之多,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干元婴修士。 张怕一看,被不空说中了,满山十好几万人找自己麻烦,难道真的要屠尽他们?这个时候,有声音响在空中,喝道:“都给我回去。” 张怕身前漂浮着三个小小元婴,声音是老牛发出的。龙虎山弟子莫敢不从,依令回飞。 老牛再问张怕:“还想杀谁?”张怕摇头:“你们三个够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杀人后都会有种空虚感觉,好象不该这么做。被杀的若是丧尽天良之辈、无恶不作之徒还能好受一些,杀死他们是做善事,心中不会多想,可若是为自己报仇而杀,报私仇,就总是下不去手,下手后的感觉也会很不爽。 老牛的喝令让他长出口气,不用乱杀了,放下心来。 老牛又问:“你想拿我三个怎么办?”张怕轻声道:“跟我走吧。”四个字好象四颗灵力炮弹砸进山间修士群中,一群人轰闹着再次冲过来,老牛的小小元婴怒目横对,转身后喝道:“我死了,说话就没人听了?” 龙虎山众人再次安静下来,老牛回身对张怕说道:“胜王败寇,听你的。” 这一次失败败的心服口服,集十几个宗门的力量不能破天雷山,请出师祖却和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小和尚打成平手,最后被山神抓走。这些手段原本是他们的倚仗,所以敢围攻天雷山,既然倚仗都失去作用,所以何王老牛回山后早早安排下一些事情,只等着张怕登门寻仇。 说起来哥俩也真可怜,心底深处也有逃跑隐藏起来的念头,可是满山十多万弟子需要他们照顾护持,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念头而横遭杀戮。 听了老牛言语,张怕问何王和蔡小小:“你们呢?” 何王和蔡小小哪有选择余地,同是认命说道:“随你怎么办。” 张怕一掌抓住他们三个,看也不看满山修士,腾身飞远,连一个字都不肯留下。 从今天开始,龙虎山应该会变得低调许多,收势蓄力以抗不测。算上恐怖女子,龙虎山最厉害的三个人两死一囚,而仇敌红光客栈却有一名顶阶修士,此消彼长,红光客栈绝对不会放过眼前机会。 但是这些事情与张怕无关,将三个元婴收进胸前大核桃,这三个可怜家伙才发现,天底下像他们一样的倒霉鬼还真不少核桃里住着近百元婴,其中不乏顶阶元婴。心下很是奇怪,这么些强人居然只杀不死一个张怕? 张怕不管他们会怎样想,心中在犹豫是先回天雷山看看,还是直接去云龙门。天雷山与天下为敌,他此时不在山上,不知道会不会再有数门派围山的事情发生。 想来想去,决定辛苦一些,先回天雷山。没发现异常情况再去云龙门报仇就是。 两日后回到越国,临近天雷山的时候接到一张符咒,战云发的,说是有人正在攻山。张怕暗骂一声混蛋,幸亏提前回来。当下催动功力,全速回飞,很快到达战场。 天雷山脚又排起熟悉的灵力炮,不过无人操炮轰山。在大炮前方有数十多人打的正热闹,寒天大士,战云,方渐,张天放,加上数十名白战队员拦着十个人在打,不空坐巨大莲台上挡在山前,是最后一道防御。小猪小猫火儿在天上乱飞,抽冷子就给对手来一下。 他们的对手是吴一,带着九名元婴高手疯狂攻击,每一人都像疯了一样,全是使用两伤招数悍不畏死在拼命,除吴一外,九人身上带伤。反管战云等人,也是有十数人有伤,退到莲台后暂时歇息。 一群人中吴一最凶悍,他修为本高,玩命之下更是凶狠,一招招迫的得众人只得全力防御,全仗着寒天大士的白云法宝厉害巧妙,堪堪能护住众人,又有战云和张天放以及小猪小猫火儿合力围攻他,勉勉强强算是打成平手。 看到这个情况,张怕心下叹息,这就不想活了?仅十个人来攻山,又是毫不惜己招招拼命,分明是来送死的。 第八百五十一章 声威 第八百五十一章 声威 当下也不留情,亮开手中剑杀入战团,连续九剑刺过,九名一心拼命的元婴高手全部身死,从体内飞出的元婴想逃,被张怕全部捉住,送进核桃里。 张怕此时修为高他们太多,在促不及防的情况下进行偷袭,基本上十拿九稳,所以九个人先后毙命。在他一出现攻击的时候,吴一闪身挺剑刺来。只是张怕动作太快,没刺中,吴一便腾身后退,眼看着九名弟子先后死掉,面上也是没有表情,众弟子求仁得仁,自然没有什么好埋怨好愤怒的,木着脸退开些距离停住。 他想退,张天放和小猪不干,追过去要继续打。张怕身影前飞,拦住他们说道:“让我来。”被张天放鄙视:“又装酷。”撇撇嘴让开。 吴一此时换了样貌,不再是佝偻身体的老头模样,全身骨骼肌肉放开,变成一个青年,一手执剑,一手执网,拿着他的两大法宝,冲张怕笑笑说道:“回来了。” 张怕点头:“回来了。”这俩人好象邻居在聊天。 吴一的问题好多,一一问道:“你想怎么对待他们?”问的是被抓起来的元婴。张怕回话:“怎么也不怎么,养着,如果运气好,他们兴许有机会夺舍。”“哦?”吴一好象有点儿不敢相信,继续问道:“那我呢?”张怕道:“和他们一样。” 吴一摇头轻笑一声:“意思是,我必须得死?”张怕点头说:“是,你一直折腾我折腾的过瘾,总得付出点儿代价。”吴一笑道:“这次是运气不好,否则你早死了。”看来他对自己所做之事从不后悔。 张怕想想说道:“如果全天下修真者都被你裹挟而来,是挺难对付,再加上龙虎山那个恐怖女人,还有埋在主峰下的一堆炸药,天雷山应该逃不过此劫。” 吴一道:“你知道就好。”张怕笑道:“我如何不知道?我还知道越国境内有好几十个顶阶修士等着看热闹拣便宜,只要山破,他们肯定会变成我的敌人。” 吴一再问:“不想对付他们?”张怕摇头:“没什么可对付的,他们没有出手;不过,你跑天雷山干嘛?送死来了?”吴一道:“如果说我是来送死的,你信不信?” “信吧,不过你送死还想拽些垫背的,就不怕我迁怒于云龙门?”张怕声音变地有点冷。吴一摇头:“不会的,我们十人已经叛门而出,所作所为与师门再无干系,你去找云龙门干嘛。”张怕呵的一声冷笑:“顶阶高手叛门,这该是天下最大的奇闻。” 吴一摇头:“不算大,你去几家了?”张怕道:“就俩家,一共杀了三个人,另有一个自杀的,你准备怎么死?”吴一傲然道:“我准备与你一战。” “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还是自杀吧,打不过我的。”张怕懒懒说道。 吴一苦笑道:“以前也打不过,不还是来攻山了么?唉,鬼迷心窍,不知道怎么就来了。” 张怕正色说道:“你们那不是鬼迷心窍,是确实有了准备,想一想真吓人,除越国外,全天下都是敌人,多恐怖?” “你活着才是我们的恐怖。”吴一说道。 张怕笑了下没接这句话,低声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吴一道:“原本就没什么可说的。”一亮手中剑,像武林中人那般摆个起手势,口中说道:“请。” 张怕叹气:“请你个头,你去吧。”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只轻轻一剑,吴一前胸后背被一柄剑穿透。 吴一低头看胸口上的伏神剑,强笑道:“你真快,也真强。”胸口前有一张黑网,是他的成名防护法宝,如今却被张怕一剑刺穿。 张怕轻轻抽出法剑说道:“你去吧,有何王和老牛陪你。”吴一嘴角开始流血,轻轻摇下头说道:“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我会是这样死去,竟会是这样。”说完这句话,丢掉手中剑,仰面摔到在地上,轻声说道:“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躺着了,真想多躺一会儿,一直躺下去。”双眼望天,不肯闭上。 张怕随口说道:“等你只剩一个元婴以后,有的时间躺。”“是么?”吴一也是随口回话,看了好一会儿天,眼睛一闭,跟着从头顶飞出一个小元婴,飞到张怕眼前问道:“想抓我去哪?”“和你同门一起呆着吧。”说着话将他收进胸前大核桃。至此,三大宗门的顶尖高手全部灭掉,勉强算是报了仇,出了气。 全歼敌人,张天放过来问话:“要不要杀去云龙门?”张怕摇头:“不去。”心道这三家的老大够光棍的,计谋失败,纷纷慷慨赴死,不带一丝犹豫,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张天放不乐意,叫道:“干嘛不去?光他们围咱们行,就不行咱围他们?” 张怕没回他话,转头对不空说道:“你们和尚的佛杀,你负责教好。”不空拒绝道:“他不肯皈依,与和尚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找别人吧。” 不空收起莲台,露出后面受伤的十几个人,都服过疗伤丹药,伤势不很重,张怕跟大家道声辛苦了,一同回山。此时天雷山下的大坑已被填平,放眼是一片平整广场,张怕想想说道:“在这里建些房屋,划分几个区域,重建商集。”有白战队员应是,回去告诉瑞元。 三家强敌全诛,张怕倒无事可做了。由于对天下修真者不放心,他整日守在山门前戒备,一坐就是几个月,坐到春暖花开,大地回暖,也没见到哪个门派敢再来犯山。张怕将许多敌人梳理一遍,除去龙虎山等三家不说,其他如清门方家等宗门,应该不会再来。 但是只一个应该不会再来,让他难以放心,心道:还是没有打痛他们,总要选一个倒霉蛋立威才成,灭其山门警醒世人别乱得罪天雷山。可是药家和龙虎山、云龙门三家分别以不同方式服软认输,张怕不好意思再登门找茬。除去这三家,他对别家仇恨又不大,不忍痛下杀手。 实力最强大的几家老大已经被杀,实力弱小的不足以拿来立威,张怕又讨厌杀戮,这事情便拖了下来。拖了段日子,寒天大士来辞行,说是以后有事再找她,她还来,直到把欠下的情偿还完为止。张怕笑着丢给她一瓶灵气丹说道:“多欠点儿吧,等你以后帮大忙。” 寒天大士不说话也不推脱,接过丹瓶北飞,回去自己的冰山。 过去的几个月时间,张怕无聊耗在山上,其间抽空去一次五灵福地收取五仙木,又抽空去炼神谷和海灵说了会儿话,因为担心天雷山,只见面说说话就及早离开,没有给海灵讲故事,也没有听海灵讲故事,更是没有进到第五层去见鬼祖,早早出来回去守卫天雷山。 他在山上无聊守卫,山下世界却是轰动。自前次以一对十大战不败之后,张怕就成为无数低阶修真者追逐的目标,都想和他一样变强变厉害。这一次天雷山之围,让他的声名再次升到顶点,天下扬名。 张怕在商集救下数百人,这好几百人自是感激他,前期因为局势未明,不敢宣扬委屈。待听到围山大战最后胜利一方是天雷山时,这些人马上把商集中发生的事情私下传播,一是发泄心中不满,二是拍天雷山马屁,就不信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些所谓的强大门派还敢和天雷山作对?还敢为难自己? 这群修真者心里全憋着气,你只要敢对我们下手,我们就去天雷山求援,还能借此和天雷山套上关系,何乐而不为? 天下间就没有太笨的人,一群中立的中小门派存心推波助澜,事情很快传遍天下,弄的满天下修真者都知道这些个强大宗门的丑恶面目,当时是鄙视唾弃。 加上后来的围山大战,天雷山胜出,战局结果也是四方流传。因为缺乏消息来源,人们不知道山神出山,只知道龙虎山最强大的高手女人在天雷山碰壁而回,被一个小和尚逼成平手。 如此惊爆的事情在张怕养伤的俩月时间内轰然传开,等他伤好后去寻仇,药家举丧瞒不过别人,他们也没想瞒,龙虎山十几万弟子被逼得不敢擅动,也是没法瞒。尤其何王老牛死后月余间,红光客栈百多高手反攻龙虎山,这件事天下皆知,也因此知道龙虎山两大高手全部死掉。 至于云龙门,全门下令回缩,让出一切地盘,所有弟子回山待命,躲在护山大阵里面龟缩不出。更有曾经攻打天雷山的其余十几家宗门同样举动,凡事忍让万事小心,只求安然度过此劫。 以上种种迹象表明前期传出的消息属实,天雷山果真大捷,所以事情传的更远更广更邪乎,尤其激动人心的是,十几家宗门无人出面辟谣,更加证实天雷山的强大、张怕的厉害。 有了如此声威,十几家宗门自不敢再来犯山,一个个当家作主的高人只能祈祷张怕别去找他们,若是去了,这些老大们的结局不是和药媚儿一样就是和何王一样,总之没个好下场。 第八百五十二章 邀约 第八百五十二章 邀约 随着张怕威名越传越远,带来的后果是整个大陆的许多低阶散修和低阶弟子欲登山拜师,天雷山下的商集也是重新开市,无数修真者蜂拥而至。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天雷山弟子高兴,越国修真门派高兴,张怕却只担心出事,经常站在半山腰往山下看。山下才填平的数十里地,早住满各种各样的修真者,因为人数太多,或有间隙发生,张怕将千多力战全部派下山维持秩序。 十几个宗门合攻天雷山的影响太大,持续一年之久,风波才算慢慢平息下去,主要是曾经攻山的门派担心张怕秋后算帐,张怕又担心这些门派狗急跳墙再来折腾一次,双方都有顾忌,也就变的安分起来,少了许多事端。 只是他们安分,却总有不安分的人。过去的一年时间,大战小战发生多起,龙虎山更是撕杀不断。红光客栈趁此机会,没完没了的找麻烦,他们一共百十来个人,拼了命的攻击龙虎山,其疯狂劲不亚于来天雷山自杀的吴一等人。 红光客栈虽然疯狂,龙虎山也不是白给的,满山修士把对张怕的恨全部转移到红光客栈身上。双方长达一年的拉锯战,龙虎山借助天时地利之便,斩杀敌人四十余人。红光客栈还余不到七十人,被逼撤退。而龙虎山修士战死四百人,是其十倍,好在死的多是低阶修士,于山门整体实力无损。 但是实力无损,不代表统治力也无损。先有张怕攻山,后有红光客栈攻山,龙虎山却只是一味防守,地大物博的千郡之国马上变得不安分起来,短短一年间,先后有十三个小门派开山门收门徒,与龙虎山争势。 不是这些小门派白痴,认为龙虎山变弱了有机可乘;而是往常受打压严重,双方早就有仇,此时趁龙虎山势微,冒头恶习恶心龙虎山,搁在平常时候,这些门派连冒头也不敢。 他们是冒头起哄,但是有个别人看不明白,真以为龙虎山倒霉了,也凑热闹建门派,这些人一参与进来,想不乱都难。好在他们乱的是修真界,与平民百姓无关,否则烂好人的张怕肯定大怒而来,灭掉他们以后,再内疚几天。 最搞笑的是有门派叫天雷堂或是天雷宗什么的,引起许多人误会,等事情传到张怕耳中。张怕难得的主动去找瑞元问话:“你在齐国设立分门了?” 瑞元摇头:“设那玩意干嘛?不能吃不能喝的,师叔,你是怕我太闲是不是?我可告诉你,你再逼我,掌门我不干了。” 暴脾气的瑞元吓张怕一跳,赶忙落荒而逃,在路上抓到个弟子问话:“你们家掌门怎么了?”那弟子恭敬回话:“最近事情太多,欲拜师入门的人太多;又有许多门派来套关系,平均每天都有仨、俩的;还有商集事务,别国门派或是商集想加进来一起弄,等等等等许多事情,估计掌门是烦了。” 张怕明白了:“哦,原来是这样啊。”转身走掉,剩下那弟子嘟囔道:“什么是我们家掌门?难道你不是天雷山的?” 张怕听到弟子的嘀咕叹息道:“唉,好好一个弟子,被瑞元教坏了,敢说我坏话。”他极度没正经的屁颠屁颠走开。既然瑞元很忙很烦,那就让他继续忙下去吧,真可怜,帮不上他。这个缺德玩意没心没肺的去找林森喝酒解千愁,一路在想,我真英明,幸亏当初没干掌门。否则非得烦死。 过去一年间,张怕四次去五灵福地收集五仙木,算上以前的,总算凑够材料制做巨大岛屿。说是大岛屿,其实就是个巨大木排。张怕设想的很好,要弄出上下两层,下层是无数格密闭空间,沉在水中。上层是开放空间,建有多个房屋,其中曲曲折折,有无数个活动拉门,连墙壁也可以自己活动,随便变换一下格局,就是一座迷宫。在两层之上是岛屿表面,零星建些院子屋子。 张怕是真敢浪费东西,为此特意跑一次雾谷,和海灵说会儿话之后,进到炼神谷,依靠藏鼠帮忙,在地下弄出一大堆黑色矿石。张怕就把这堆宝贵到不成的坚硬铁石做成一个巨大铁盘。能有多大呢?总之很大,大到上面可以有石山,树林,竹林,花园,小山,凉亭和宅院,这一切都建在大铁盘中,盘中泥土深有三十几米,败家子张怕给海灵做了一个世界上最大的盆景。 这个盆景将来要放到大木排岛屿上。此时还没有制作岛屿,一是没时间,二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他这一年,费老大劲才弄出那个大铁盘。 等大铁盘竣工之日,张怕琢磨着该离山去做木头岛屿了。于是命瑞元派弟子分赴当初曾经攻山的十几家门派,手执张怕亲书的请柬,言明下月月圆之时,请诸位上山赏月。 这家伙太缺德了,不说什么事情,就让他们来赏月,你说该不该来?接到请柬的高手们郁闷的不行,猜测着那个混蛋想要干嘛,万一不怀好意怎么办?咱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可是不去吧,万一激怒那个混蛋,登门报复怎么办?跟去龙虎山一样随便折腾折腾,就不知道谁要倒霉了。唉,各门派老大们很是苦恼,犹豫再三,还是得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个事情没法躲,当初攻山时出了全力,人家要报复也是正常,要怪只能怪站错队伍。再说直白点儿,当初不去凑热闹不就没事了?是自己活该也有怪自己生不逢时的,为什么师尊统领宗门时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 不管这帮家伙怎么想,下月月圆时,连龙虎山和云龙门在内的十几家门派共六十多人,来天雷山赴张怕之约。 他们算着时间而来,当圆月高挂夜空之时,六十多人同时出现在天雷山下,鱼贯上山。半山腰列着百多名天雷山知客弟子,或执香巾,或执羽扇,殷勤候着,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拿扇子扇什么。 六十多人行到半山腰,知客弟子见礼后引入山门大阵,一行人走到天雷山大殿前停步。 天雷山大殿外面的广场上有千多名结丹以上修士在列队,算是欢迎他们。一群人皆穿白衣,鸦雀无声,见他们到来,齐刷刷微微低首行礼致意。 天雷山大殿四门大开,门口站着几个人,当中是张怕,身侧有瑞元和战云,再往后面有张天放等一干人。 张怕请他们来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自问不能像冷血煞星一样,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杀。一个龙虎山有弟子十余万人,一个云龙门又有弟子十余万人,两个门派绝大多数弟子都是无辜者。面对他们,张怕下不去手。换句话说,若真的尽杀二十万修真者,那个人还是张怕么? 如果他有这个手段,有这个心肠,当初就不会因为一点事情放过药家,也不会放过金家。他也知道有鬼修以人命修炼,杀人越多修为越高;也知道两国交兵,屡有阵斩数万俘虏的事情发生;更有某些强权人物一句话,便是千颗万颗无辜头颅落地,但是那些是别人,不是他张怕,他无法冷酷无法残忍。 他甚至认为这样凶残嗜杀的坏人总是很少,即便是再自私的修真者也少有人会这么做。大多是气到临头说说狠话出口气而已,一下杀尽几十万人,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如此冷酷无情?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不过正是因为他有了这种想法,没办法尽杀仇敌,又担心仇敌会再来为难天雷山,所以,把敌人们都叫来,大家好好谈谈,能谈的谈,谈不下去的再说。 十几个门派一共来了六十六人,在大殿门口站定,齐朝张怕见礼,或抱拳或稽首,张怕一礼回之,让开身前位置,侧身摆手,道声请。 已经进到天雷山腹地,也不差一道门,六十六名高手昂首进入。 往日阴暗宽大的天雷殿,此时灯火通明,大殿两旁摆着六十六张案几,正前方也摆有十来张案几,这些是给不空和战云等人准备的。案几上摆着各色瓜果和一壶一杯。 入殿后,大家各自坐下。自有知客弟子上前倒酒,第一杯酒满,张怕挥手让弟子出去,待关上殿门,张怕朗声说道:“叫你们来,没别的意思,我懒得上门找你们麻烦,你们也老实点儿。”说完这句话,仰脖喝掉第一杯酒,然后把酒杯一放,转身出门。 直到张怕说话为止,前面一切表现的都很完好,可是这完好的一切全被他一句话搞乱,尤其说完话即出门,有些太过张狂眼中无人。 他是故意这么干的,心里不舒服,若不是顾忌这些宗门中的低阶弟子,就眼前这些高手,早就宰了。所以准备的酒水也只是普通货色。 不空曾说过,你杀死人家师父,自然有弟子来报仇,杀不死你会杀你弟子,你弟子再杀回去,他们再杀回来,如此一来,杀的没完没了,仇恨越结越深,永远没个头,除非把敌人连根拔起。 第八百五十三章 木头岛屿 第八百五十三章 木头岛屿 张怕不愿意狠心拔什么根,祸害到众多无辜弟子,也不愿意和那些弟子在未来杀个没完,只得请各门派老大来谈判。 可是谈判归谈判,他心里不爽,便故意玩这么一出发泄一下出出气,然后做撒手掌柜,把后面事情交给瑞元处理。 不到一个时辰,瑞元来报说:“按师叔所说,从今天开始,大家谁也不找谁麻烦,互相平和下去。”张怕冷冷说道:“我倒真想有个不肯平和的。”一摆手转身离开。 不管怎么说,算是处理掉麻烦事,张怕接下来要去给海灵造岛屿。去后山呆了几天,和宋云翳成喜儿说了些话,也吃过几餐饭,然后再次下山。 张天放不满意:“你怎么这么忙?又去干嘛?”张怕笑道:“想下山去玩?修到顶阶再说。”张天放撇嘴道:“谁稀罕。”挺胸走掉。这些日子,他总会缠着不空带他下山去商集转悠,商集人多,热闹,乐趣不少。张怕也放心他在商集中瞎混,有不空看着,跑不掉。 下山直飞战国雾谷,一日后到达目的地,遁地而入,很快进到炼神殿,放神识搜索大船,然后寻过去。上船后看到海灵在给兔子们读书,一帮小茸球不通人言,不知道海灵说什么,但是被强权的海灵关在木头笼子里,想不听都不行。 见张怕上船,海灵暂时放过咬兔,跳过来问道:“又是呆一下就走?”前两次都是这样,露一面就回返天雷山。 张怕笑道:“不是。”海灵高兴起来:“呆多久?”张怕回道:“不知道,看情况。”去船头驾船行往第五层的通道。前两次来只看了海灵,没时间去第五层见鬼祖,这一次总要见见。 海上航行数日,来到通往第五层的漆黑小门,跨步进入,鬼祖的声音马上在他心底响起:“出事了?”每次匆匆来去,必定有原因。张怕回道:“还好。” “出什么事了?外面还有比你厉害的?”鬼祖知道事情不对,故多问一句。 张怕就随便几句话把外面这一年半发生的事情简单介绍一遍,鬼祖道:“山神?那家伙还在?还是一身黑炭的模样?”想了想又说:“龙虎山那女人,我却是不知道,不过依你所说,她并没修到化神期,只是求个相似而已。” 张怕问道:“山神为什么全身焦黑?”鬼祖笑道:“自己烧的。”张怕没听明白,多问一句:“什么?” “山神是化神高手,能活着已经不易,何况烧自己又算不得什么大事情。”鬼祖无所谓说道。张怕不同意,反问道:“怎么算不得是大事?自残不算大事?” 鬼祖不回答问题,问他:“你大老远进来一次,就问我这个?”你不答我问题,我也不答问题,张怕换问题再问:“你比山神厉害吧?” 鬼祖道:“废话,我在这里关了这么久,若不厉害,早死了,少说点废话,整些吃的。” 张怕就找位置,然后丢食物送酒过去,服侍他吃完,转身进入小门,回到第四层。 出来后略做休息,开始制作木头岛屿。无数株珍贵的五仙木,被一株株片开锯断,再往一起拼。张怕以前造过大船,此时造个大木排自是简单许多,起码不需搭建龙骨,也不用考虑吃水问题。整个岛屿,稍微有些难度的是第二层的拉门和活动墙壁。 计算出着力点,以重木作为支柱,无数根重木撑起这座大岛。 海灵瞧的大感兴趣,帮忙一起做,反正各种工具都有,俩人也算是忙个热闹。 没有外面世界的便利条件,张怕将大木排分开一部分一部分制作。凭空凝个气墙,先做出小木排,下层严实密闭,上层只有廊柱和简单隔断。这样的小木排做出许多个,再往一起连接,各有机关锁定,等所有小木排连接到一起,便是巨大木头岛屿。 造船最麻烦的是承重和防水,总之要结实,造木排也是一样,张怕将所有木料刷了一遍又一遍桐油。其实是多余,五仙木以灵气为生长之源,如何会怕水泡?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个半月以后,巨大岛屿建成。入水的一刹那,海灵兴奋的大叫起来,看着巨大平坦地面浮在海面上,独居海上千年万年,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处地方给他走动玩耍欢乐?当即跳下大船,在木头岛屿上跑个痛快。 张怕将咬兔一起拿到岛屿上,再取出自己制作的巨大盆景,这一下,海中便有了山有了树木。小海灵高兴坏了,在大盆景里到处转悠,里面有个宅院,他拽着张怕进屋说道:“这间是我的,那间是你的,把兔子放在院子里,哈哈,再不用给他们收拾粪便。” 张怕道:“先别高兴,教你点法术,记得给树木浇水,免得旱死。” 其实想要建立一处环境,所需者甚多,比如虫豸,比如蚊蚁。张怕不想给海灵带来麻烦,一切从简,反正海上有的是水,也有个日头,便可以蒸腾水雾,凝出一些淡水浇灌树木,他教海灵的便是此类法术。 教过法术让海灵自己玩,张怕去第五层问鬼祖:“除却炼神阵,还有什么办法能封住此处出口,不让鱼头怪出来?”鬼祖道:“你猪么?再建一个这样的法阵就成,只是,你有这个本事么?” 张怕气道:“废话,我有这本事还来问你?”想了想又问:“你说我把炼神殿阵图给山神看,会怎样?”鬼祖赶忙回道:“千万别,那家伙阴的很,也绝对凶残,为了躲避神使追杀,宁肯终日以雷火自残,把自己变成焦碳一样的死物,若是让他得到炼神殿,鬼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 “山神自残?”张怕好奇问道。鬼祖咳嗽一声,停了会儿继续说:“其实不是,他是被神使劈的,神使以天雷劈他,以为杀死掉,就走了,哪知道山神没死,不过虽然没死,却要终日经受雷火的烧噬,反正吧,挺痛苦的,他从不出山也是为此,每天要分出大半功力对抗雷火炙烧,你说他出山抓走个女人,想来修为又有精进,竟然能压制天雷之火,这等本事该是不比我弱多少,所以,你不能把阵图给他看。” “可是我把阵图给了两位尊者看过,他们是山神手下,山神若是想看,当是轻松之极。”张怕说道。 “这倒不用怕,山神没什么心情和手下人聊天,手下人也不会知道炼神殿兴许对山神有用,他们不会说起这个。”鬼祖这么说,不知道是在宽慰张怕,还是在宽慰自己。 张怕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海灵的事情实在是难解决,难不成要先去化神才行? 他此次来雾谷就是为海灵做岛屿,如今事情忙完,还得要出去,他想去一次枯骨森林,问清楚鱼头人的事情,如果可以,最好让两处鱼头人合到一起居住,重新寻找新的封闭通道的方法,努力放出海灵。 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枯骨森林看看再说,于是和鬼祖告别,又聊了很长时间的天,从天说到地,从上说到下,反正都是胡说八道。鬼祖再次鼓动他去沙漠把另一个鬼祖给收了。 张怕问他:“山神被天雷劈过,你呢?也被劈过?”鬼祖先是没回话,隔了好半天才说:“神使没找到我,我修到化神期没多久就被困在这里,神使找到的应该是另一个我,我想不出另一个我怎么能抗过神使灭杀,也想不出他怎么会甘心藏在地底,一藏万年。” 张怕突然一笑:“你说的那个法术,不但能制住另一个你,也能制住你吧?”鬼祖呵呵笑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张怕道:“我不够聪明,方渐才是真聪明,短短两、三百年时间,已经修到元婴中阶,估摸着再有几年就能到高阶。” 张怕给海灵讲故事时,鬼祖也能听到,知道方渐是谁,但是并不在意,问道:“你下定决心要破掉炼神殿?” 张怕纠正道:“我可不敢胡乱破阵,破了阵,海灵消失掉怎么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海灵从神阵中剥离出来,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努力把他剥离出来。” “别费劲了,小胖子就是神阵,神阵就是他,你怎么剥离?”鬼祖泼冷水说道。 张怕认真说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你原先不也是一个人,如今变成两个人,还是两个化神期高手,这么神奇的事情都能发生,把一个阵灵从法阵中剥离又算什么?起码大阵和阵灵本就各自存在,互不影响。” 他这番说辞让鬼祖哑口无言,停了好一会儿才回话说:“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否则肯定不会这么说。” “那你说啊。”张怕激他。可惜鬼祖不上当,只轻轻叹息一声,换话题说道:“山神敢出山行动,应该是掌握了躲避神使查探的功法,若是有缘,你可以去问问,日后若能化神,那功法会帮你很大忙。”张怕听了问道:“神使是干嘛的?就是杀人的?有几个人?” 第八百五十四章 步惊云 第八百五十四章 步惊云 “只有一个神使,他一个人就能杀的满天下所有化神期修真者四处乱逃。可怜无数人闷头往前冲,一心苦修,以为前面多美好,岂料迎接他的只有一道天雷。”鬼祖没和神使打过交道,也没有多恨他,以平和语气说道。 张怕想想,认真问道:“有没有可能杀死神使?”鬼祖被他问的大笑起来:“真敢想,你抓紧修炼成神,等着你去杀。”张怕再问:“杀死神使以后会怎么样?神会出来?”鬼祖郁闷道:“能不能问我点儿别的事情,我哪知道神使死不死活不活的那些屁事?” “白活了这么多年,问什么都不知道。”张怕在讥讽鬼祖的同时丢出大堆食物堵住他嘴,等他吃完即闪身出门,不给反驳的机会,然后和海灵在岛屿上呆了几天,听小娃娃给他说书,才离开炼神殿。 这次出来,在外面又碰见白老鼠,好奇道:“你怎么又出来了?”白老鼠穿身青袍子瞪眼道:“我出来好些次了,你怎么也不来?”张怕问道:“有事?”白老鼠招呼张怕过来坐下说道:“再过十几年,雾谷又开,你说,我要不要闯殿?” “不要”张怕一口否定掉他这个念头,同时在心里盘算上次雾谷开放是什么时候。上次雾谷开放,老虎虎平闯殿受重伤,将金丹元神送给张怕,从那以后,才有了他天下第一的名头。后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打打杀杀,宋国商集一对十,去金家杀金五等人,天雷山下和金大对战,和寒天大士对战,追杀鬼皇,杀死坏和尚,入蛮谷杀鬼皇,去吴国打架,救下蛟精,与云龙门对战,闯龙山,救麟兽,在谷里和冰人金人对战,在白老鼠帮助下杀死金人…… 这一想,吓他一跳,我的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后来的围山之战不用说,光前面干过的这些事情,已经让张怕好一阵吃惊,不知不觉,我竟然杀死这么些人。 白老鼠看他呆愣表情,无奈问道:“你想什么呢?”张怕甩甩头回道:“不管我想什么,那个塔你不能进,绝对的不能进。”开玩笑,连化神期的鬼祖都能困住,他不信白老鼠会比鬼祖厉害。 “不去就不去,不用说这么大声。”白老鼠本来就不喜欢闯殿,只是整天呆着没事做,有些无聊,才会兴起这个念头。 二人也算是久没见的好友,碰到一起自然喝点酒胡说八道一番,白老鼠说:“难怪大老虎总想出去,听你说的外面世界果然精彩,唉,可惜。” 张怕笑道:“想那么多干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强求不得。”白老鼠喝口酒笑骂道:“胡说八道,修真者也信命?还有,我不是人。” 俩人随便胡说,又随便喝酒,入夜时分,兴尽而散,张怕出谷,在雾谷外一株高树下坐下,拿出定星盘仔细看。 想去枯骨森林,起码要知道通道在哪,看定星盘显示,目前通道还没有开放。依鬼祖所说,枯骨森林在雾谷附近,差的是通道变换不停,没有个准确位置。 呆了两天,没发现通道,倒是看到几个修真者往这面飞,在山谷里转悠转悠,寻个地方安歇。瞧他们模样和修为,应该是等待雾谷开放,准备进入炼神殿撞大运的修真者。只是来的有些太早,少说还有十几年岁月。 张怕自是不会理会他们,倒是有两名结丹初阶修士向他走来,主动打招呼:“道友请了,敢问可是在等待甲子雾谷大开之期?” 话说的这叫一个别扭,张怕转头看去,两个中年人,一个略胖,一个略高,长相普通,没有出奇之处,摇头道:“有事?” 略胖修士说道:“我叫哈文,这是我兄弟哈武,不怕道友笑话,我兄弟俩总想着结婴,可是资质所限,苦修三甲子才算结丹有成,便再也憋不住,来雾谷撞大运,见道友单身一人,若是没有同伴,不若我三人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张怕笑道:“我运气差的很,碰到我的都会倒霉,你俩还是别理会我比较好。” 他在这呆着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枯骨森林在雾谷附近,这几天都在琢磨如何才能入浓雾之中一探究竟。这片迷雾大阵和炼神殿同是阵法神人所设,没有把握,张怕不会冒险妄入。 听到如此回答,二人也不勉强,笑着拱拱手,说声:“打扰。”又去寻别人说话。 一般来说,提前来雾谷的修真者多是才结丹没多久的新人,第一次来,心下着急,不知道谷内情形,想着早来几天,打探了解些谷内情况,就算没有所得,起码能保命不是。 所以每次雾谷大开门户,总有很多人提前到来,但是能提前十几年来的人却是很少。此时算上张怕,雾谷外一共八个人。几天后,另七个人慢慢熟悉起来,偶尔说几句闲话。只除去张怕,一个人坐在大树下,不说话也不走动一下。 这天那七个人在一起喝了顿酒,哈文好心,来邀请张怕,说是见面是缘,大家热闹热闹也算份交情。 张怕本心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但是生性和善,不好意思总是拒绝别人,便过去坐了会儿。酒席上自然要说来说去,张怕只听不说,也不太热情,为另几名修真者不喜,所以相互间的关系还是比较生分。 张怕也不在意,生分就生分,酒席后自散,回去树下端坐。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这些生分的人出事了,牵连到他。 因为云龙门吴一等人得罪张怕,为避免师门遭到祸害,有十名高手主动脱离门派去天雷山送死。加上满大陆传传扬扬,说是得罪张怕的宗门都没有好下场,比如鲁国药家,比如齐国龙虎山,更比如战国云龙门,云龙门的声威一时降到最低。 战国修真界和别国修真界略有不同,这个国家的修真者很少有争抢地盘势力的事情发生,大家都是为雾谷而来,求的是增加修为,延长寿命。因为目的单纯,所以各种小门派以及散修高手之多是诸国之首,私下传言,云龙门整门十几万修士的实力,也抵不过一半龙山修真者。 虽说只是传言当不的真,但是足以说明战国潜在势力有多强大。 任一个地方都是,人多了纠纷就多,这许多修真者互相间产生许多纠纷,也有很多人与云龙门有仇。 战国修真高手虽多,却是散沙一片,各自为战,当然比不过云龙门团结。但是云龙门进攻天雷山受挫,变的低调许多。他们低调,给了许多仇家机会,这帮人蜂拥而起,除去不敢直接围攻云龙门,各种打击报复手段层出不穷。如看到云龙门落单弟子便是围而攻之。 因为云龙门弟子呆在山上不下来,有些心胸狭窄之辈或是仇深似海之流,将往日受的憋屈迁怒于与云龙门交好的门派身上。比如曾经为难张怕的齐云山齐家、三清观、战门和天一阁等门派。 巧的是此时雾谷八人中就有一人来自战门。名叫步惊云,少年天才,后因为一场事故,修为全毁。往日他少年英杰,行事说话难免有些心高气傲,不爱搭理人。落难后师长不喜,为同门排挤,此人一怒之下借着外出游历的名头离开门派,在一处荒谷中潜修。 经过数十年辛苦折腾,总算结丹有成。他心中憋着一口气,欲扬眉吐气一次,却又不愿意没有名目的回山,所以一早来到雾谷外,只等同门来人,让他们为自己好好震惊一次。 当日喝酒,八人中说话最少的是张怕,第二少的就是他。酒后也和张怕一样,寻个僻静处独处。如此又过了几日。 这几日,张怕不时看着一无提示的定星盘瞎琢磨,如此傻等不是个事,难道枯骨森林不开门,就要一直等下去?便兴了想要离去之心。 就这个时候,打龙山方向飞来五名修士,皆是结丹修为,从初阶到高阶都有。五人身形笔直,有一人面露张狂之意,很有点睥睨众生的感觉。张怕瞧着冷笑不已,一个小小结丹修士也敢如此表现,当真是欺天下无人。 他以为这五人也是欲进雾谷闯殿之辈,所以没太在意,起身要走。他一行动,引来五人注意,登时便有两人朝他飞来,稍显张狂之人喝道:“站住。” 张怕纳闷,我又怎么了?停下脚步转身平静回望。张狂之人上下打量张怕,显得极不尊重,冷声问道:“你是哪儿的?想去哪儿?”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摇头道:“敢问您可是在官府中当差?”查户籍的只能是守门衙役等一些低级差人,连吏都算不上的狗腿子,他这么说等于骂人。 可惜张狂之人没听出来他言下之意,冷声说道:“你管我是干嘛的?赶紧回话。” 张怕轻出口气,想着警告一下他。突然另三人中有一人喊道:“这有战门狗贼。” 张狂修士一听这话,马上丢下张怕不理,转身回飞。张怕顺声音看去,五名修士分左右围住步惊云。 第八百五十五章 谷中生灵 第八百五十五章 谷中生灵 张怕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步惊云更是迷糊,抱拳沉声问道:“不知步某如何得罪到几位道友,让诸位恶言相向?战门又如何得罪到你们?” “恶言相向?我还想杀你呢。”一名修士说着话亮出法器。 张怕是对战国事情不了解,步惊云一直闭关修炼,此时才出来,自是不知道最近变化。哈文等人是从别国赶来,同样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都被这几人弄的一头雾水。 哈文比较热心,走过来拱手问话:“在下来自燕国哈门,敢问一句,不知道步兄弟如何得罪到你们,我瞧他模样不似伪装,不知几位道友可否告之一二?免得打错了人。” 步惊云应声道:“正是,在下虽不是什么人物,但做下事情绝不会不敢承认,还请几位道友解释一下,为步某释疑。” “和你解释什么?”一名结丹高阶修士冷冷说道,目光扫过谷中八人,冷笑道:“刚结丹而已,也敢胡乱插手,听我一言,乖乖站着别动,免得惹祸上身。”又冲步惊云说道:“你呢,自杀吧,要怪就怪你投错门派。” 谷中八人,除张怕以外,并不是人人都像哈文那样热心,另几人虽说在一起喝过一次酒,但在面对来历不明敌人的时候,同是选择了退缩,老实站着不动,看也不看这面一眼。 见大家如此表现,哈文也吃不准了,转身看高个子哈武,哈武冲他微微摇下头,没有出声。哈文很不甘心看着前几天还在一起喝酒的几名修士,又把目光看到步惊云身上,心中犹豫,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听对方说自己投错门派,知道战门出事了,步惊云挺直身体,空手一招,掌中出现一条黑色锁链,长不知道几许,双手各执一截,还有大半铁链拖在地上。 张怕叹口气,冲后来的五个人懒懒说出心中所想:“你们要杀人就杀,干嘛这么嚣张?干嘛跑我面前嚣张?既然碰上了,来,说说吧,他,怎么你们了?还是他家怎么你们了?” 他一言惊住对方五人,还真有傻大胆?分出一名结丹中阶修士走过来,边走边冷笑:“真不知道死活。” 难道碰到同样的热心人,哈文蹭地跳过来,口中说道:“就是就是,说说吧,以和为贵,把话说明白,对大家都有好处。”哈文一动,哈武自不会坐视不理,无奈走过来与哈文站到一处。如此一来,就是与张怕并排站立。 “哟嗬,现在的人可真了不得啊。”从五人中又分出一名结丹中阶修士走过来,边走边亮出一柄水晶小斧子。 谷中原先有八个人,此时站出四人。后来的修士就有人把目光放到另四人身上,看他们是不是也想出头。结丹高阶修士不会把他们看在眼里,笑着问道:“还有人有问题么?” 没人回话。结丹高阶修士面色忽然变冷,冷声说道:“杀。”四名同伴立即杀向张怕步惊云四人。张怕无意杀生,修真者之间的仇恨是世上最麻烦最迷糊的东西,很难算清。更何况这仇恨还与自己无关,所以轻身而动,伏神剑一闪,瞬间将对手四人的法器破掉,当是给他们一个教育,然后收剑静立。 那柄水晶斧头真好看,可惜中看不中用,伏神剑一点,便碎成粉末。 一剑逼退四人,场中人全部惊住。对方的高阶修士第一个反应过来,喝道:“撤。”带头跑掉,其余四人知道遇到高手,也是马上离开。 哈文大喜道:“道友果真好本领,恕在下无识人之能,方才对道友无礼了。” 张怕摆手道:“没事。”转身朝外面走去。这时步惊云收起锁链,赶过来谢救命之恩,张怕连话都没说一句,略挥下手,脚步不停,继续前行。 步惊云朝他背影恭敬行过大礼,腾身而起回飞战门。师门出事,当要回去探问清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张怕往外走,多提醒句话:“你们暂且离开这里,以免被报复。”说完话消失在山林间。 找不到枯骨森林,也不想和哈文等修士说话,就去雾谷躲几天。张怕从山林间遁地进入炼神谷,才在平台上出现,看到白老鼠躺在地上睡觉,张怕笑道:“不是一醉好几天吧。” 白老鼠愤愤不平:“不说一句就走?太没礼貌了。”张怕继续笑:“前次忘了问,身上的伤恢复的如何?”白老鼠很怒:“小子,够奸诈的,在提醒我还欠你人情是么?”张怕大笑:“正是,哈哈。”跟着说道:“下次雾谷开放的时候,谷内若有妖兽杀人,帮我把元婴搜集起来成不成?” 遭到白老鼠鄙视:“瞧你那点出息,咱俩联手,可以踏平炼神谷,什么冰山上的冰人,火谷里的火怪,还不是说杀就杀?”张怕笑着看他不说话,白老鼠说了几句觉得无趣,便自住口,没好气说道:“看我干嘛?”张怕笑问:“你和他们有仇?” 谷中人形妖兽,白老鼠性格最是跳脱,东跑西颠的惹下不少麻烦,和谁都有些不对付。前次和鱼人打架受重伤,后来帮张怕杀死金人,其实也是给自己出口恶气。这次就想撺掇张怕帮他打架。 白老鼠见心思被张怕戳破,冷哼一声说道:“有仇怎的了。”张怕留下瓶灵酒:“我去塔里转转,您老人家先一个人呆几天。”说完不理白老鼠,闪身进入炼神殿。 看到大老鼠,让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要去询问鬼祖。所以进到第四层以后没有先去找海灵,而是直接去到第五层的虚无空间。 鬼盗问他:“怎么回来了?”张怕问道:“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六十年一甲子,雾谷大开之时是神阵最衰弱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说,在这个时候破阵最轻松简单?” 鬼祖气道:“废话,就这个白痴问题你还想不明白?”张怕道:“不是,我的问题是炼神谷中有亿万生灵,若是阵破,那些生灵会如何?”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每日总想着救海灵,让海灵出去,可是解救了海灵,困神大阵中生存的亿万生灵会如何? 鬼祖好半天没有说话,许久以后轻声说道:“第四层,那个无边海洋,里面生存着无数鱼类,若是法阵消失,水没了,你说鱼会怎么样?” 张怕呆住,他不过是想带海灵出去,不想让他再孤单下去,而不是祸害谷中生灵,可是就这么个愿望竟是不能达成?为什么难事一件接着一件?沉思半天,唯一可行之法不再是破阵,而是把海灵从法阵中剥离出去,如同一个鬼祖变成两个鬼祖那样,于是说道:“把你一分为二的方法教给我吧。” 鬼祖回道:“不教,我知道你想干嘛,小胖子吃不住的,他若是学了这功法,随便出点差错,不要说我,也不要说阵中的亿万生灵,只说小胖子能不能继续活下去都是个大问题。”停了下又说:“我修炼这功法不是想一变二,搞出两个我是意外。” 张怕知道鬼祖说的是实情,可是没有这功法更是救不出海灵,难道真要让他一辈子孤老此处?等到法阵破坏的时候,他也跟着死去? 越想心情越不好,取出两坛酒,将一坛酒引出酒线射给鬼祖喝,另一坛自己喝。酒是普通酒,喝下去难以醉人,张怕不是想醉,只是想体味那种辛辣,呛的嗓子一阵一阵难受,没多久,一坛酒喝完,鬼祖那坛也一起喝完。收起空坛子又说:“原本想去枯骨森林问问里面的人,问问他们是不是想回家,问问他们对这个破烂法阵了解多少,此时看来,不用去了,没必要空跑一趟。”说着话退出第五层虚无空间。 炼神谷中虽然只生存些妖兽,没有人,但是张怕心善,蝼蚁尚且惜命,何况无数成精妖兽,他下不去手。没有什么东西不想活着,那就让它们继续活着。 回到第四层大海,辨别方向去找木头岛屿。这岛屿比大海船大了许多许多倍,海灵可以在上面四处溜达乱跑,又有假山亭阁,海灵会照着书中所说,这里走走,瞎背几句诗词,那面坐坐,自斟自饮寻找一份逍遥。 看见他回来,海灵很高兴,问道:“这么快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张怕笑道:“那件事不用办了。”海灵就拽着他入席,在一处竹席前二人落座,海灵要跟他畅谈书经论文。张怕苦笑道:“这些,我都不懂。”被小海灵鄙视:“这么多知识不读,反去学什么法术修什么炼,真是无聊。” 张怕哈哈大笑:“书上还有句话你没看到?百无一用是书生。” 海灵不服输回道:“就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也比修真者有用。” 张怕想反驳,可是仔细想想,他认识的见过的所有修真者,除去佛修会种些庄稼以外,其余人皆是掠夺成性,不思劳作,对于生命来说,对于普通人的生活来说,修真者确实没有书生的用处大,难道修真是个错误? 第八百五十六章 出现通道 第八百五十六章 出现通道 见他语塞,海灵哈哈大笑:“说不过我,自罚三杯。”张怕就依言连喝三杯酒,说道:“战棋呢?说不过你,下棋总能赢过你。” 海灵便拿出一堆战棋,让张怕挑他拿手的,然后以酒为赌注,二人对战。半天过去,张怕连喝十八杯酒,连换七种战棋,每一种都是输,最后推盘站起说道:“不玩了。”又被海灵鄙视:“输不起了。” 张怕并不在意输赢,只要能让海灵高兴,让他付出更大代价都愿意,何况只是输棋,当下笑道:“我是困了,要去睡觉,等醒了就能赢你。”海灵冲他做鬼脸,说道:“吹牛皮。” 看海灵如此活泼,张怕感慨万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最开始认识海灵时,他连话都说不利索,更妄谈做鬼脸,想来是从书里学来。 只是不知道,当他书越看越多,对人情事理有清晰认识时,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是一种期盼,更是一种担心。 张怕说去休息,可是躺在床榻上根本睡不着。想到海灵,心里就是不开心,不高兴,不舒服,不禁长叹一声:“我可是天下第一高手。”说出这几个字,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所谓的第一高手,所谓的笑话。 起身再去找海灵,见他蹲在花园里,看群芳吐蕊争艳,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悄悄使用法术将空中水汽凝到一处,操控着飘移过来,然后打个响指,啪的一下,空中飘起蒙蒙细雨,洒向花园、树林,和蹲在花园里的海灵。 雨丝才落,海灵哈哈一笑嗖地跑到张怕身边站住,小脸上满是得意神情,冲张怕笑道:“早发现你了,哈哈,没浇到。” 不知道为什么,海灵越高兴,张怕心里越压抑,实在高兴不起来。但是怕海灵多想,装做高兴模样说道:“算你厉害,下次用冰雹打你,看你怎么躲?” 海灵不愧为阵灵,感觉极其敏锐,皱着小眉头问道:“哥,你是不是有心事?怎么了?可以说给我听,我帮你出主意。” 张怕笑着摇头:“你在这等我会儿,我下去布个迷宫,看你多久能找到我。”说完进到木排岛屿的上层,将各处推门和墙壁胡乱摆弄一番,大叫道:“好了。”小海灵便下来寻他。 他陪海灵玩了好几天,这天又去第五层见鬼祖,俩人说了会废话,鬼祖叹道:“你真不应该修行。”张怕道:“我都修成顶阶高手了,你跟我说不应该修行?” 鬼祖想想说道:“我教你个法术吧。”张怕好奇问道:“什么法术?”鬼祖问他:“你知道遁术吧?”张怕问道:“你会遁术?”鬼祖回道:“不会,不过这门法术和遁术很像,可以把自己散成无形,等闲攻击伤不到你。只是依你元婴修为,不宜过多使用这个法术,这个法术没有防御能力,若被人无意间打中元婴,想不受伤也难。” 张怕撇嘴道:“那你教我干嘛?让我赶紧死?”鬼祖轻声说道:“元婴期有漏洞,但是化神以后就好了,若存心藏匿,没有人能找到你,更伤不到你。” “保命用的?难学么?”张怕又问。 “很难,而且很痛苦。”鬼祖说道:“首先你要学会分神,把元神散成无数个,散到全身经脉中,散进每一寸皮肤中,再将身体打碎,无论骨骼肌肉血脉,要碎到肉眼不可见才算成功,这需要很长时间,而同时还要护住元婴不散,小心被攻击到。” 分裂元神没问题,张怕学过炼神曲,但是打碎骨头?想起来就有些恐怖,立即大叫道:“打碎骨头?老人家,我还没活够呢。” 鬼祖不理他的大叫,继续说道:“你学会这门法术,可以轻易捕捉世间一切鬼魂,也可以抓住我。” “你是鬼魂?”张怕脑中一激灵。 鬼祖道:“不是,我是人,不过因为全身都已打碎,早变成无形之体,所以这法术也能抓我。” 张怕一听这话,赶忙摇头:“不学,好好的人没做够,干嘛要变成无形之体?再说了,学成后岂不是要被你抓?” 气的鬼祖骂他混蛋:“以我现在修为,抓你还用骗你去学什么法术?这法术,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学都学不到,将身体碎到极至,就是将身体了解到极至,对修行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却是不珍惜,真是白痴。” 张怕态度很坚决:“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学。”一想到身体是由一堆碎沫组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若是一巴掌拍碎了,再来点风,可去哪儿找啊? 鬼祖叹气:“不学就不学吧,只希望你碰到另一个我的时候,跑的够快。” “少吓唬我,我是吓大的。”张怕扔下句话,回到第四层大海。 想解决的事情没有能力解决,找海灵浪费几天时间消遣消遣情绪,然后出炼神殿,总要找出一个方法来才行。 外面平台上空无一人,白老鼠不知道干嘛去了。张怕琢磨琢磨,也有些日子没去看大老虎了,便行往谷中,去圆山拜祭遗骸。 山内风景还是那么美丽,永远草色青青,孕育无数生命。以张怕此时修为,谷内再没有妖兽能对他构成威胁,所以一路行来很是轻松逍遥。 圆山很远,途中见过许多妖兽,各种各样都有,便记起心中所想事情,若破掉法阵,它们该会全部死去,而且死的干干净净,好象从不曾活过一样。心下总是不忍。 比如人们生活的这块陆地,若是天地同破,陆地消失,人们自然也会消失,所谓修真强者不过是场云烟,散了淡了也就没了,那怕你再厉害,也逃不开天地法则。除非,你能够真的成神。 几日后到达圆山,祭拜四具骸骨,在老虎骸骨对面坐下,跟他唠嗑:“你一天到晚想出去,却不知道塔外面根本没有你说的江南。”取出酒陪老虎呆一会儿,起身回去。 看过谷内生灵,张怕愈发不敢对炼神殿乱来,只得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 出雾谷,回返天雷山。张怕想让符合入谷条件的弟子早做准备,一闯炼神殿,六十年才有一次的机会,不能白白错过。 孰料,刚飞过龙山,定星盘有动静了,张怕苦笑一下,事情总是与自己的想象不同,想着它出现,不出现。不想它出现,反出现了。 取出定星盘一看,白点出现在偏西南方向,当即转方向飞去。 按鬼祖所说,枯骨森林也是法阵,每次出现外出通道,就是法阵衰弱之时,才会被鱼头人钻空子跑出来。 他一路急飞,一个时辰后寻到地方,一座大湖,或者应该说是内海,地处战国境内,一望无际,岸边有几个小渔村。在大湖中央,贴近水面处有一片黑密乌云,直直压下。乌云下是直通湖底的大漩涡。 此时有一名低阶修士小心接近漩涡,查看半天没有所得,又飞上天去查看乌云。 张怕直飞到乌云下方停住,看着漩涡一动不动。低阶修士发现他到来,一时紧张,瞬间驭剑跑出老远。呆了会儿,发现张怕根本不看他,又大着胆子飞回来,距离三十多米远往这面张望,一会儿看乌云一会儿看漩涡,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大湖在战国境内,偶有修士经此路过,此时就有两名修士发现这片低低的古怪乌云。方才那修士是筑基弟子,只能驭剑飞行。这二人是结丹修士,飞过来仔细打量漩涡,然后对视一人,这个场景很熟悉,二人不假思索放出响箭。 只见一道亮光升空,啪的炸开,还带着尖锐鸣哨声。 张怕偏头看看他们,心说:认识枯骨森林通道的人还真不少,但是并未在意,只是觉得通道出现在这个地方真是麻烦,不知道会来多少人。 这二人发响箭,被附近修士发现,琢磨着出事情了?有人好奇过来查看,一眼看见浓密乌云及五米大小的漩涡,闪身来到漩涡处停住,这人是元婴修士,飞来后冷声说道:“都给我滚。” 驭剑飞行的筑基修士自然没什么说的,转头就跑。两名结丹修士却是没走,朝元婴修士拱手道:“我兄弟二人借居龙山,不知前辈仙居何处?” 元婴修士一听,这是跟自己摆实力套关系。扫量二人一眼没说话,如今战国最让人吃不准的不是云龙门,而是龙山,各种修真者太多太多,你知道哪个是铁板哪个是面人?何况二人已经发出响箭,不多时便有帮手到来,还是小心为上,不能轻易给自己惹祸,所以就没太为难他俩,转眼看向张怕,冷声问道:“你呢?” 张怕却当对方是死人,不发一言,也不看他,只静静站在湖面上。 元婴高手有些怒,神识查过,不过一个结丹修士也敢如此托大,当时就要发作。 这时天上有一驾飞咫飞过,发现下方乌云,转方向飞过来,停在乌云旁边,从里面飞出俩名修士,也不理会漩涡旁几人,贴着湖面飞一圈,有一人回到飞咫报知消息,跟着又飞出四人,轻轻落到湖面上踩水而立,身体随着湖水涌动而一上一下起伏不停。 第八百五十七章 通道消失 第八百五十七章 通道消失 四人仔细看过漩涡,中有一人闪手甩射一张传讯符,然后四人不言不动围住漩涡。 适才的元婴修士一看,人越来越多?压下怒气,不再理会张怕,脑中琢磨现在该怎么办?一番思索之后,也丢出一张传讯符咒。 大家都在叫人,一个时辰之后,大湖之上已经来了五十多人,围在漩涡周围,按各自队伍聚在一起,或四下观望或低声商议。 枯骨森林的通道太过有名,结丹以上修真者少有人不知道。当初枯骨森林跑出大批妖兽,给宋国造成巨大灾难,事情为整个大陆知晓。原本就很出名的枯骨森林这一下变得更加出名,修真者多听过这个故事,也知道枯骨森林通道的模样,眼前有进入寻宝的机会,自不肯轻易错过。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湖面修真者越集越多,而漩涡和乌云却没有变化,湖底的黑色镜面也没有鱼头人出来。 看着身边许多跃跃欲试的修士,张怕感觉无聊,这么激动干嘛?急着进去送死?懒得和他们站在一起,抛出艘飞舟,进入后划到千米外停住,懒洋洋躺下去睡觉。 他想躺着,有人却不让。前些天在雾谷外找他麻烦的五名结丹修士也来了,一行十好几人,为首者是四名元婴修士,其中一人是高阶修为,才一停下,目光就扫过湖上众人,多是结丹修士,元婴高手并不多,只有元婴高手才是他们进入枯骨森林后的主要对手。 他打量众人,他的五名手下也在打量众人,一眼看到躺在飞舟中的张怕,赶忙跟四位前辈低声耳语几句。高阶修士一听,这人居然帮战门弟子打架?那就是敌人,也不打招呼,一展手,射过去一道寒光。 张怕正躺着睡觉,忽然遭到偷袭,让他很怒,亮出伏神剑随手一点,破掉寒光,然后坐起来看向偷袭之人。 元婴高手一招失利,也是吃惊不小,此人是谁?一剑可破我法器?寒声问道:“道友来自何处,为何与我杀盟为敌?” “杀盟?”张怕撇嘴收起伏神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根本不在乎什么杀不杀盟不盟的组织。 张怕一剑挡住高阶修士的攻击,吓住惹事五人,他们这才知道当日并不是侥幸逃得性命,而是对手没有杀心。一个个不敢再乱说话。 高阶修士见说出杀盟名号,对手依然不为所动,心下恼怒,暗自盘算,一剑挑飞我法器,瞧着犹有余力,与之一战必然很辛苦,便冷冷站住不说话,心道:先让你狂,等另几位道友到来,合众人力还杀不死一个你? 张怕根本不在意他们想什么,注意力全在黑色镜面上,心中在犹豫,若是此时出来鱼头人,是逼他回去?还是顺便拉一刀弄点血液,跟着混进去。 反是湖面诸修士想的简单,等鱼人出来后合力围杀,抢血液混进枯骨森林撞大运。 总之是大家都在等待,很快迎来黑夜,湖面修士已聚集近千人,其中有百多元婴修士。 这帮家伙蠢蠢****,让张怕不喜,琢磨着要不要戏弄他们一次。就这个时候,湖面乌云刷的散开,湖底的黑色镜面瞬间消失掉,漩涡也被湖水填满,去往枯骨森林的通道不见了。 场中登时哗然,通道怎么没了?张怕也是一愣,取出定星盘仔细看,果然,盘上正中的白色小点没了,定星盘恢复成原来的漆黑表面,再没有任何提示。 他在看星盘,身周刷地刺来四道剑气,四名元婴高阶修士联手偷袭他。外围更有十名元婴修士各执法器围住他,只等他逃跑或是反抗的时候出手拦截。 张怕很郁闷,闪身飞离老远,绕过外面包围的元婴修士停这,看着飞舟被剑气刺成碎片,皱眉问道:“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认识我的?”他的名号跟杀神一样可怕,怎么还有人不知死活来找麻烦? “没人愿意认识死人。”一名停在外围的元婴修士啪的放出道雷劈击过来。 张怕对雷击深恶痛绝,在雷劈下之前,整个人已经飘忽飞到那名元婴修士身前,等雷光砸到空处,他轻声说道:“你的错。”说三个字的时间,那修士从空中摔进海里,脑中飞出个小元婴,着急忙慌往外飞。张怕探手捉住,笑道:“别走了。” 如鬼魅般杀人,下手绝不留情,惊住湖面上千多人,这帮准备进入枯骨森林的勇士们呼啦一下散开老远,以免被波及到。 盟友瞬间被杀,十几名元婴高手变冷静许多,缓慢接近小心试探,却依然打算全力围杀张怕。 张怕冷哼一声:“真有人不怕死。”刷地亮出伏神剑,剑尖直指正前方一人,身体随剑势而动,只见人影一闪,又一个小元婴仓皇出现空中,跟着传出尸体落水的扑通声响。 太快了,太狂了,高阶修士发现不对,喝声退,连元婴修士带结丹修士齐往外撤,为保命,一群人匆忙快速逃跑。 看他们离开,张怕懒得追,只是再去捉住第二个逃跑的元婴,淡声说道:“杀盟,以后好自为之。”一个人警告一个组织,尤其这个组织风头正劲威风八面,足见张怕有多狂。 但是他狂的有本事,湖上千多人老实听着,没人敢反驳,纷纷猜测他是谁。 张怕虽然很少在战国出现,却总有人认识他,片刻后终于被人认出来历,有人轻声说道:“天雷山遗徒?”一言点醒众人,如今天下,大概只有这个人才会有这种本事,纷纷把他往天雷山遗徒的形象容貌和故事里套,越套越觉得是他,呼啦一下,人群散的更开更远,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张怕低头看眼水面倒影,心道:“我有这么可怕么?”不过,既然没人找麻烦,而枯骨森林通道又消失了,自己就没必要在这耗着。 说起来也是奇怪,前次枯骨森林通道大开之时,张怕跑去守卫,也是守了会儿,通道消失,弄的他一头雾水,今天再来一次,通道同躺是一现即逝,难不成枯骨森林里面出事了? 这是个暂时没有答案的问题,张怕把它丢到脑后,看也不看湖上众人,转身便飞,返回天雷山。 见他离去,湖面众修士长出口气,这个杀神走了,总算是没得罪他,便也各自散开飞离。只有杀盟一群人比较倒霉,一个照面丢掉两条人命,甚至连元婴都抢不回来,是杀盟成立至今遭遇到的最大挫折。 杀盟才成立不长时间,成员皆与云龙门有仇,趁其势微,大伙儿临时组成一个帮会与之对抗,最近一些时日嚣张惯了,没料到今天碰到铁板,被同是云龙门仇敌的张怕杀死两名高手,也算是个笑话。 张怕腾空后一路北飞,脑中被海灵和炼神谷的生灵占据,对旁的人或事多不在意,自不会在意杀盟如何。很快回到天雷山。回山后第一件事去找瑞元,跟他说:“雾谷甲子之期将近,让门下结丹弟子准备准备,让筑基高阶和顶阶弟子抓点儿紧,尽量争取进一次炼神殿。” 瑞元应是,回话道:“弟子也是这般想的,还打算寻师叔说这个事情。”张怕点头要走,瑞元又道:“东大陆燕韩楚齐战赵魏越宋等国各有门派上山,欲与天雷山结成正道联盟,以抗魔徒,并扬善于民,行古侠士之风。” 张怕听的奇怪,问道:“东大陆有魔徒?”别说魔徒鬼徒这一类杀人恶魔,东大陆上连正常的魔修都没有多少人。整块陆地以沙漠为界,东方是各修士门派为尊,西方是魔教横行之地,因为沙漠太大,少有人吃饱了撑的跑对方地界去找不自在。 瑞元笑道:“自是没有,无非是找个由头而已。”张怕哦了一声说道:“你看着办。”说完走掉。他为自己感到委屈,天下间哪还有一个顶阶修士像他这般琐事不断?整天忙个不停。 去后山找林森,将海灵和谷中生灵的事情说出,林森听后说道:“若是能寻到五灵福地的主人,兴许可以解决此事。”张怕苦笑道:“先不说那神人在不在,即便在,您老人家真希望他出现?”林森正色道:“不想。” 张怕道:“那不就结了?我可不想救出海灵,反把您老人家弄没了。” 林森笑着拿出灵酒说道:“想那么多事情干嘛?喝酒。”张怕苦笑道:“你可以不想啊,我怎么能不想?”左右看看又说道:“要不我去找个人来吧,陪你喝酒聊天。你这天跟天的都是一个人呆着,和在地下没什么区别。”说到这里想起件事,自己一天到晚的瞎忙,险些铸成大错,当下酒也不喝了,起身饶着宅院转悠几圈。 林森好奇问道:“你干嘛?”张怕回道:“在地底山腹给你和娃娃们建个洞府,若有强人能闯阵破山,你们可以躲进去。” 前些日子烦心事太多,被人围山,又要报仇,还有海灵的事情,一件件加在一起,竟是没去考虑林森安危,张怕暗骂自己是混蛋。 第八百五十八章 山神请见 第八百五十八章 山神请见 林森笑道:“就这事儿?我们会遁地,进入地底谁能找到我们?” 张怕严肃道:“凡事小心为上,能出现一个山神,难保不出现第二个,日后若有强人攻山,发现情况不好,你们可以躲进洞府藏匿。” 林森无可无不可说道:“不怕累你就折腾,我老人家睡觉去也。”拿着酒壶回到屋中。 张怕便沉入地底折腾洞府,一日后完成。不能和五灵福地比较,就是一个方圆几十米的厅堂,搁置一些夜明珠和床铺等物,很是简陋。稍微麻烦的是设置法阵,在洞府外层层布设,弄好后回到地面检查,同时叫来不空,俩人一起以神识扫探地下,查不到洞府,也查不到法阵,至此算是完工。 然后去找林森,告诉他控阵法诀。就这时候又有人来找他。弟子报说山门处有一个全身红衣服的术士求见,说是来自十万大山。 难道是山神想见我?张怕将法阵口诀告诉林森之后,起x下山。 山门处的红衣人是十万大山的血杀队员。血杀是山神下辖卫队,负责守卫十万大山安全,人数不固定,数百上千都有。 那名血杀被引在半山亭候着,边上有知客弟子做陪。见张怕下山,知客弟子行礼后离开,张怕直接问道:“可是左侍找我?”血杀回话:“左侍大人派小的前来说声,若前辈有时间,还请山神台一聚。” 左侍要找他绝对不会这么麻烦,张怕猜测必是山神想见他,于是起身说道:“此时正好无事,这就走吧。” 他出门,却看到一个女子气鼓鼓瞪着他,笑道:“怎么了?这山上还有人敢欺负你?” 女子是他以前救回的三十四名丫头之一,大家向来关系极好,张怕对她们关怀倍至,从不让她们受委屈。 女子听了他说的话,气道:“就是你。”转头冲左右喊一声:“都给我让开。” 山门处原有很多弟子,听她一言,加上张怕也没有出言反对,一干弟子马上跑远,互相猜测着发生什么事情。女子冲血杀又喊:“还有你。” 血杀愣住,听说张怕老厉害了,怎么被一个女子喝呼成这样?眼望张怕,征询意见。 张怕对血杀笑道:“麻烦你先去山下等我,我马上下去。”“是。”血杀应声下山,偌大山门前,此时只剩张怕和那丫头二人。 张怕笑道:“可以说了吧,谁欺负你了?”丫头瞪眼道:“我问你,你为什么总是不理云翳姐姐?”张怕挠头:“我有不理她?” “废话,你看看你一天到晚的都在忙什么,一共去见过姐姐几面?前些时候,姐姐说过,以前她刚和你在一起,还是凡人之体的那段时间最快乐,在雪原潜居,隔几天就去逛市集,还有几条笨狗陪着。”丫头说出气愤原因。 张怕听到这话突然愣住,自从大老虎把力量给自己以后,这几十年间就没停过忙碌,各种麻烦没完没了,和云翳唯一一次长时间相处是带着娃娃们和新收的孩童弟子出海游玩那次,却也是好多人在场,难得说上几句话。如今说起来,在雪原的那段生活确实很快乐,平静,无求,也没有打斗纷争。于是笑道:“就为这个?” 丫头一下怒了:“什么叫就为这个?这事情还不严重?姐姐心里只有你,你却不在意她……”“打住我什么时候不在意她了?”张怕赶紧打断丫头说话,这话若是传到云翳耳中,真是没法解释了。 当下苦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天雷山从来事情不断,不信去问瑞元,问我有多忙,不是不陪,实在是没时间。”丫头冷哼一声说道:“才不问,那个木头肯定帮你说话,况且你若是有心,什么理由都不是理由。” 这句话说的很对,若是有心,总能挤出些时间。一顶大帽子扣住张怕,想不出话语解释,停了下说道:“我这又得下山,你帮帮忙,多陪陪云翳。” 丫头急道:“你就是没心”后山住着三十六名女子,喜儿忙着管教小孩子,丫头们总是风风火火的闹个没完,只有宋云翳地位超然,喜静不喜动,平素多是一个人呆在屋中。她如此孤单,自有丫头们看不下眼,互相撺掇一下,才有了此刻质问。 张怕看山下一眼,笑道:“谢谢大小姐提醒。”快速行去后山。他本想让弟子替他通知云翳一声,此时看来,还是亲自走一趟的好。只是心里有点不明白,好歹也是修真者,怎么这帮丫头想到的事情关心的事情,总是和别人不同?就算是男女有别也不该是这样,比如寒天大士比如药媚儿,哪有一个女修真者像她们这样疯这样胡闹? 眨眼间来到云翳宅院。云翳又是一个人坐在屋中,执一本绢书,慢慢翻看。张怕咳嗽一声进屋。宋云翳见他到来,笑着说道:“是不是又要下山?” “啊?你怎么知道?”张怕问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最近不都是这样?每次来不是要下山,就是刚下山回来。”宋云翳放下书,倒杯热茶,奉过来说道。 张怕苦笑:“你猜对了,总是没时间陪你。”接过茶水喝一口。 宋云翳歪着脑袋,双眼也笑成月牙一般看他,停了会儿才说话:“是不是害怕我不高兴?” 张怕继续苦笑:“你能不能不这么聪明?”宋云翳大笑,从张怕手中拿过茶杯,放到桌上,牵他手往外走:“快去吧,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就成了。” 张怕很感动,男女间最美丽的温情想来就是彼此相知相信,展手臂轻揽住云翳腰肢说话:“等有时间,回雪原旧屋住一段时间,就咱俩。” 说着话想起铁谋对药媚儿的感情,情牵一生,是不是比苦修一生活的更加精彩? 宋云翳听了话笑道:“别乱许诺,免得做不到让人失望。”跟着又说:“那帮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跟你说。” 张怕哈哈一笑,用力抱宋云翳一下,然后退开说道:“我下山了。”宋云翳微微颔首叮嘱道:“小心些。” 二人短暂告别,张怕飞快来到山下,血杀站在一驾飞咫旁边等他。见他到来,请上飞咫,升空,西南方向疾飞。 一路无话,五天后到达十万大山。落下后收掉飞咫,二人进山,沿山路去往山神台。血杀修为低,行进速度慢,张怕迁就他,二人足足走了十好几天才到达山神台。 穿过台上集市,来到山神殿门口,左侍正笑眯眯等着他。 张怕急忙施礼拜见,左侍摇头笑道:“你还真厉害,在哪儿又找个厉害小和尚帮你打架?”说的是天雷山前一戒小和尚大战龙虎山女子之事。张怕道:“还要谢山神大人出手帮忙,否则天雷山事情结果如何,实难预料,兴许会伤亡无数。” “少胡说,俩佛士搞不定一个蒙女?就算搞不定,还有百多伏神蛇,蒙女再厉害,毕竟没有化神,对上百多伏神蛇,能全身而退已经算是运气。”左侍说道。 原来龙虎山女子叫蒙女,难怪那么猛。张怕笑问道:“是山神大人叫我来的吧?” 左侍笑着说道:“你还真聪明,一猜就准。”又说:“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先住下,过几天带你去见大人。” 张怕瞅着左侍笑,语含戏谑之意问道:“山神大人不住在山神殿里?难怪您老人家一直大权在握?”左侍佯怒:“小子讨打?混熟了是不?”张怕大叫:“冤枉啊。”从门前跑开,远远说声:“我住外面。” 出来后,左右无事,在集市中转悠。也不是想买东西,纯是为了打发时间。转够了,去附近山林中放篷屋歇息。三日后,有血杀传来消息,说左侍大人请见。 张怕收起篷屋来到山神殿,左侍依旧等在门口,见他到来说道:“走吧。”张怕问:“去哪?”左侍瞪眼道:“带你去送死,不敢啊?”张怕道:“就是去送死,也得有个地方啊。” 左侍领他走下山神台,拐上一条山路,朝南方疾行,走了会儿说道:“烈谷。” 张怕皱眉问道:“去那干嘛?”他知道烈谷,那地方挺恐怖。 当初红光客栈被金家打败,又被龙虎山欺负,剩下几百人暗中使坏,放谣言说十万大山中妖兽异宝众多,骗无数人进山寻宝。希望能重新挑起两族大战。 自两族停战,十万大山不禁人通行,无数贪心大动的修士得知宝藏消息,跟见了血的蚊子一样疯狂涌来。张怕发觉不对,将消息通知左侍右侍。山内术士有时间从容布局,才将此危难化解。方法就是把所有进山修士全部引去烈谷。 十万大山广阔巨大,有几处妖兽聚集地。虽比不过妖兽山那样壮阔,却也起码生活着数十万各种妖兽。别的几处地方还好说,妖兽们之所以没被捕杀,是因为山外修士找不到地方,山内术士从不打妖兽主意。只有烈谷,深在地下,生存着数万恐怖妖兽,比妖兽山还要恐怖,即便让修士找到地方,也是有命来没命回。 第八百五十九章 烈谷 第八百五十九章 烈谷 所以,当那帮贪心修士很不幸的进到烈谷之后,在短时间内遭到恐怖妖兽的猛烈攻击,死伤无数。一群人再不敢有其它想法,一个个老实出山。 就是因为那次事情,张怕知道烈谷大名,也知道那里恐怖,所以会问左侍去烈谷干嘛。 左侍道:“大人在谷里,原本他想回来见你,可是身体不行,所以改变计划,让你过去。” 张怕听得一惊:“山神大人身体不行?”左侍点头道:“大人的身体从没好过,一直有伤,前次去天雷山仅是勉强压住伤势而已,回来后全力静养,好容易恢复一些实力,便让我去请你过来。” 听到这话,张怕明白自己干什么来了。山神潜藏数十年,突然无缘无故出手相助,其中必有所求。对于自己来说,所拥有的无非是万年草药和伏神蛇,山神所求的必是这两样事物之一。术士对妖兽没有恶意,那他所求的只能是草药。想到这,张怕放松下来,草药而已,十株百株算得什么? 左侍见他不说话,用鄙视他的语气说道:“瞎算计什么呢?”张怕郁闷道:“怎么就算计了,琢磨山神大人找我干嘛也是算计?”左侍嘿嘿一笑:“你说呢?” 二人都是高手,行进速度极快,半日时间来到一处高山前面。山很高很大,差不多近万米,山根处有一个大洞,十几米宽,黝黑黝黑的,从洞里往外散着寒气。洞外千米内寸草不生,尽是一片黄土沙砾。 左侍在黑洞前停住,叮嘱道:“跟住我,走丢了可就出不来了。”张怕撇嘴道:“你能进,我就不能进?”说完多问一句:“妖兽猛不?要不要做点保护?”左侍道:“当然,小心些总是好事。”说着话拿出一块晶亮亮的菱形护盾,变大后套在腕上,护住一半身体,招呼一声:“走了。”闪身进去黑洞。张怕拿出大黑刀,跟着进入。 洞内漆黑一片,进洞没多远是一道弯,拐过以后再见不到一丝光亮,幸好左侍的护盾晶亮会发光,散射着微弱蓝光,给张怕引路。 前行百多米,受于目力限制,不知道走去哪里。左侍突然说道:“从这跳下去。”说完身体前跃,落向下方。张怕只有跟着跳下去,立时感觉身周寒气消失,四围慢慢变热,恢复到正常温度,二人已经落到下面。 估算高度,约莫有三千多米,心道:用不用这么深? 在三千米的地下,黑暗依旧,但是这片黑暗中开始出现危险,前方百米远有妖兽气息,数目约有十几只,一个个凶狠望向他们,好象可以夜视,不受黑暗影响。 左侍低声说句:“别理它们,左转,加速。”说完话身形变快,朝左面直掠而去。张怕急忙跟上。他们加快速度,黑暗中十几只妖兽同时发动,朝二人扑来。 左侍不愿意和妖兽打架,只是加速前行。眨眼时间,眼前突然出现亮光,显露出地底景色。这片光亮与外界不同,不会很明亮,而是如油灯般的暗亮,照耀出一片灰色森林,地上长满暗绿色草苔,林中有妖兽活动痕迹,约略一查,数量在百只以上。 他二人一进到光亮世界,身后疯狂追逐他们的妖兽马上停步,这些家伙好象只喜欢黑暗,不喜欢光亮,停步后踌躇片刻,转身回往来路。 张怕对这里很好奇,问道:“这就是烈谷?”左侍回道:“严格说来,不是,穿过森林才是。”说着话走进森林。 这片森林不大,直深也就千多米,不过树木高大,遮住光亮,树林里很是阴暗。他二人一进入树林,马上有数只妖兽围过来。张怕问:“还是跑?”左侍说是,脚步急点,身影如风,在树林中轻轻穿过,只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行出森林,来到一条河流前面。 张怕行出森林看到河流有些吃惊,这个地下世界倒是什么都有。左侍看着前方说道:“越过这条河,就是烈谷。” 张怕跟着望过去,河流对面是一片平地,生长些不认识的树木花草,两旁是高大山壁,隔着万多米距离对望,直耸入天。 抬头看,上空灰蒙蒙一片,不知道光亮从哪里来,反正是一个灰蒙蒙的世界。 再看向眼前,河水流动缓慢,如同静止的一样,宽的地方有百多米,窄的地方却只有几米,纵身一跳便能过去。张怕指着远处那块很窄的地方问道:“从那过去?” 左侍摇头:“飞过去。”张怕听的很郁闷,大声问道:“这里面能飞?为什么不早说?我从大悬崖顶上一跳几千米,又费事穿过树林,那时怎么不飞?”左侍很无辜:“你是猪脑子?不飞怎么出去?太笨了,唉。”说着话纵身跳起高高,轻轻飘落到对岸,跟着补充一句:“飞高点。” “什么?”张怕憋着一肚子气往对岸跳,刚跳到一半听到左侍说话,跟着就看见从河里飞快窜出十几条漆黑大怪鱼朝他咬来,急忙向上纵身躲过怪鱼攻击,跟着前飞落到对岸,冲左侍怒道:“你故意的。”左侍轻轻摇头:“你太笨了。”张怕道:“我这是太相信你了” 二人进到烈谷,这里妖兽更多,基本上看见一只都是凶狠表情凶猛状态凶悍体型,而且每一只都对他俩感兴趣,从各处扑出来打算吃点新鲜肉。 左侍道:“走。”擎起右手,以菱形护盾挡住大半个身体,猫着腰往前冲。张怕心中好奇,用不用这么麻烦,但还是学左侍模样,将硬铁刀抗在背上,低头前进。 他俩都是高手,闪过妖兽攻击自是轻松简单,几个闪身甩掉一批,十几个闪身再甩掉一批,没多久行出万多米。就这时,张怕感觉背上大刀震动一下,发出铮的一声脆响。他这才明白,原来天上还有敌人。 接下来便听到背上大刀不断响起铮铮的鸣响,力量一次比一次强,让他很好奇,天上到底是什么玩意? 再前行万多米,谷中忽然变得更加开阔一些,花草树木变多,妖兽变得更多。左侍边跑边说:“方才那里是谷口,这里才算是真正的烈谷。” 前方右手边,有一处石壁闪映红光,石壁前是一个大坑,坑中往外冒火光。走近了看,坑下百多米是熔岩池,跳动着岩浆,火红火热。 看着熔岩池问左侍:“这是烈谷名字的由来。”左侍说是,领张怕行往左手边。沿着石壁前行,继续躲避妖兽攻击,直走了一刻钟,左侍停住脚步。左边石壁半人高处有个小小凹陷,好象是踏足所用。左侍踩在凹陷处,腿足使力,人往高窜,轻松跳到十米高的一处平台上。 张怕跟着跳上来,发现平台很大,宽有十多米,在平台最后面的石壁上露出个一人高的小洞,左侍此时便是恭敬站在洞前。 洞中洞?张怕走过去与左侍并排站立。这时,从洞中传出个声音:“在外面站着干嘛?进来吧。” 张怕一听,正是抓走龙虎山蒙女的山神大人。左侍闻言走进山洞,他便跟着缓步进入。入内后和左侍一起朝山神行礼。山神道:“没那必要,进来坐。” 二人应声说是,走过去坐到山神对面的蒲团上。张怕这才有机会打量周围环境。山洞不大,各有十余米,一角放着张玉床,地面丢着几个蒲团,另有一个柜和一张案桌,除此外再没有别的东西,显得山洞很大很空旷。 在山洞的另一角以铁索捆住一个女人,束住胳膊和****,只能或站或坐或躺老实呆着,做不出其他动作,正是被山神抓回来的龙虎山蒙女。 山神道:“叫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把这个女的弄走,她在这呆着,我静不下心,跟养条毒蛇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咬一口。” 张怕赶忙问道:“大人,我把她弄哪去?”山神比左侍还不负责任:“你的事,随便你。” 张怕很郁闷,怎么就是我的事了?早知道这样,你当初还不如不插手,有俩小和尚加上百多条伏神蛇,就算弄不死蒙女,起码也能扒掉她一层皮,可是现在怎么扒?难不成带回去送给一戒? 想到这眼睛一亮,实在不行就送给一戒和大乌龟,那俩家伙厉害着呢,应该能制住这个女人。 他在那胡乱琢磨,山神冷冷说道:“你得笨到什么程度?这锁链叫捆神链,是我亲手炼制的顶阶法宝,捆住她后,动都不能动,你害怕什么?再说了,实在害怕就宰了她,你又不是没杀过人。” 张怕愣住:“大人,你不是也没杀她么?”山神瞅着他直摇头:“我和她又没仇,杀她干嘛?龙虎山好容易变老实一些,不再乱动刀兵。我杀死她简单,可是万一龙虎山变得不老实怎么办?杀进十万大山,你替我打架?” 张怕想想问道:“大人,另一件事是什么?”山神也不隐瞒想法,直接说道:“你炼的天神丹,我吃过两粒,效用不错,可惜对我用处不大,只能勉强恢复些功力。” 第八百六十章 烈谷妖兽 第八百六十章 烈谷妖兽 张怕回道:“是左侍大人炼的丹。”山神道:“我知道,天神丹能成,主要是你的草药准备的充足,各种药材是你弄来的,所以说是你炼制的也没错;左侍和我说,他把神丹丹方转送给你,我想知道过去许多年,你有没有准备够其他丹药的材料?” 不但够了,而且已经炼成丹药,但是这话不能和山神说。张怕回问:“不知大人问的是哪种丹药?”丹方上共有十八种神丹,每种丹药都是以九种药材为限,倍数之烧炼,或九或十八或三十六种药材,如长春丹,需要十八种药草炼制。 山神闻言,面色一喜:“你准备了很多种?长春丹的材料够了没?” 张怕轻点一下头,取出个玉瓶,倒出十粒晶莹圆润的长春丹,淡淡绿色微闪光彩,将丹药奉到山神眼前说道:“晚辈凑足材料便炼制成丹,这里有十粒,对大人伤势可有帮助?” 山神漆黑焦碳般的面容登时显得活了过来,双眼看过,不敢相信般问道:“这是长春丹?” 天下间少有人见过长春丹,一是丹方难寻,二是炼丹药材更难寻。到目前为止,除张怕外,只有炼神谷中的白老鼠见过这种丹药,山神左侍都是第一次见。 躺在角落的蒙女见到这种丹药,双眼同样放光,当初和张怕打架,张怕服下此丹,瞬间恢复强大力量,她那时瞧着极眼馋,如今看到实物更是眼馋。 张怕道:“大人先服用一粒,试下有没有用。”山神连声说好,一招手,将十粒丹药抓回手中,看了又看,收起九粒,将剩下一粒放进口中,片刻后丹药发挥作用,强大药力抚慰恢复身上伤势,一刻钟不到,山神变得神采奕奕,身上的漆黑焦碳皮肤光滑许多,颜色也淡上一些,从黑色转成灰黑。 丹药有奇效,山神大喜,又拿出一粒仔细看,好半天以后才又说话:“你到底是何来历?这丹方我自得到以来,费时百多年才凑齐天神丹的材料,至于其他丹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听左侍说,你在炼神谷中有奇遇?” 炼神谷的奇遇?那里的奇遇是大老虎虎平给他的,这种奇遇他宁肯不要,想起虎平,眼神不觉有些哀伤,面色有些落寞,轻声说道:“谁没有奇遇呢?” 山神心下大奇,这小子提起奇遇怎么面露悲伤?瞧表情又不是假装,一时想不明白。便再问道:“药材是在炼神谷中集齐的?” 天下间除去炼神谷,再想不到一处地方会有充沛灵气,会有如许多珍贵草药。 张怕点点头没说话,他炼丹用的是五灵福地的草药,不过山神问的是在哪里集齐草药,炼神谷中确实有这些药草,所以点头不算说谎话。 山神轻笑一声:“还真是好运气,炼神谷中怪物无数,你居然可以轻易进出。”犹豫下再问:“还有长春丹么?”一见面就索要东西,而且是极其珍贵的神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山神肯出山助他,就是因为知道他有许多珍贵药材,套个交情方便索要丹药。混到山神这个份上,不好意思跟一个后生小子谈交易。张怕自是明白这些事情,所以无论山神提出什么要求,他都觉得正常,回问道:“十粒长春丹治不好大人伤势?” 山神摇头道:“不能,我的伤是体内雷火所致,除非我死,否则一辈子治不好,雷火每天都要烧一阵,挟雷电之威天火之炎把我折磨个半死,只能靠一身修为硬抗,它烧一次,我就要耗掉一成功力;它日复一日的不停炙烧,我就只能拼命修炼。长春丹可以加速恢复伤势,却止不住雷火的发作。” 张怕回避问题说道:“下次来,我带齐草药,交给左侍大人。”山神大喜,笑道:“麻烦了。”停了下问道:“是不是觉得我特不近人情?帮点小忙就索要报酬。”张怕笑道:“我确实没这么想过。”他心中琢磨的是,希望山神不会像蒙女一样,突然对自己贪心大动,那可就麻烦了。 山神听后点点头,左侍和自己说过此子很良善,如今看来,果然质朴忠纯。便把目光转向角落中的蒙女,犹豫道:“这个女的怎么办?”他倒不是担心张怕会杀死蒙女,只要不是十万大山术士动手,谁爱杀杀去。他担心的是把蒙女交给张怕,蒙女若是得机会逃脱,顺手杀死张怕,长春丹的材料找谁要去?有道是关心则乱,事关自己一身伤势,重伤万多年的山神突然变得有点儿患得患失。 张怕绝对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但是也不想放过她。何王老牛二人的元婴还在他身上带着,双方仇恨这么大,放走蒙女就是自找麻烦。想想说道:“天下间也只有大人有能力收她,还是留在这里吧。” 山神想想,若是有长春丹帮助,能够尽量压制雷火造成的伤害,收拾蒙女应该没有问题,当下点头道:“也好,我替你再看管些日子。” 替我就替我吧,张怕总不能说出反驳意见,起身拱手谢了一下。如此一来,此间算是事了,张怕不愿意和高手在一起呆着,缺乏安全感,于是说道:“大人还有事情么?”言下之意,你没事,我就该走了。 山神道:“其他再无事情,不过你还不能走。”张怕好奇道:“为什么不能走?”左侍解释道:“咱进来的时间是计算过的,那个时间比较安全,谷中几只恐怖妖兽在吸地气,没时间理你,此时却是不行,出去必然被它们发现,然后,就打架吧。” “几只恐怖妖兽?”张怕心下琢磨有多恐怖。左侍道:“这个问题你问大人,我只见过一只,确实挺恐怖。”张怕就把目光转向山神。山神轻笑一声说道:“厉害是有点厉害,不过只要不招惹它们,基本都是无事。” 张怕有点无奈,您老人家是化神修为,我们是元婴修为,能一样么?问左侍:“要等多久?”“明天的这个时候。”左侍回道。 那就等吧,张怕又问:“去洞外呆会儿没问题吧?”山神笑道:“就算你不想出去,我也得请你出去。”左侍起身说道:“出去吧。” 张怕有点迷糊,不过看山神大人并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随即明白过来,拱手出去。 外面平台并不带太大,左侍和张怕并肩而立。左侍道:“大人很苦。”他没法跟张怕解释,无论说什么都有损山神大人的威风,便以很苦两个字简单说出。张怕笑道:“你也苦。”左侍知道张怕明白自己意思,哈哈一笑,不再说话。 烈谷没有黑夜白天,很远处的地火熔岩一跳一跳的映出一种火红。看着偶尔舔噬上来的火苗,张怕问道:“那处地火如何?”左侍道:“再好你也用不到。” 张怕笑道:“这不是坐着无聊和你聊天么?”他们坐的平台下面,到处是恐怖药兽,大多是黑色,身披坚硬鳞甲,爪利牙尖,体型从小到大都有,只看相貌就凶狠的很。 他们坐在平台上,妖兽对他们视若无睹,想来该是有法阵保护,挡住妖兽视线和灵息探查。不过张怕并没感觉到平台上有法阵痕迹,问左侍:“这是神阵?” 左侍呵呵笑道:“神什么阵啊,这一块是山神属地,他们被大人打怕了,不敢过来找不自在。”张怕听的呵呵一笑,自己到底是想多了。便把目光朝外望去,不远处一只熊型妖兽和一只虎型妖兽打架,地面上倒着一只马型妖兽,脖子上有好大一道伤口,汩汩往外流血,眼见已是不活。 左侍淡声道:“烈谷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张怕恩了一声说道:“天下也是如此,弱肉强食。”此时两只争食妖兽分出胜负,熊兽取胜,直立身体冲虎兽吼叫扬威。虎兽带着身上几处伤痕,看看熊兽,又看看食物,很不甘心的跑开。 它往林中跑,地面突然翻动一下,一条大蛇扬起半截身子,飞快缠住虎兽,死死绞住后,慢慢吞食下去。 看见大蛇出来,左侍面色一变,冲张怕急声说道:“退后,退到洞口处。”起身向后跳闪。张怕依言而为。 虎兽很大,有寻常老虎两个大小,大蛇即便有再大的嘴,吞咽起来也有些费劲,一刻钟后吞下虎兽,胀着身体冷冷看过来。 大蛇突然出现,熊兽怕它,抓着食物赶快跑开。附近的妖兽同是跑开,千米内只剩下一条大蛇存在,卧着身体消化体内食物,但是双眼始终锁在张怕和左侍身上。 过去一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大蛇就这么凶狠盯看。张怕小声问左侍:“它在看什么?”左侍回道:“食物,他在看自己的食物。”张怕咕哝一句:“这还是妖兽?怎么和和外界普通野兽一样光知道吃。”当妖兽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如人一样辟谷,不再吃东西,仅以灵气生存,比如伏神蛇很久没有吃过东西,否则依它们肚皮,早把张怕吃穷了。 第八百六十一章 水狸 第八百六十一章 水狸 左侍解释道:“谷里妖兽和外界的不同。” 不管同不同,大蛇已经把他二人当成食物,张怕心下不忿,一条破蛇也想吃我?撑死你 大蛇一看就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鼓胀的蛇体慢慢回缩,应该是消化掉虎兽。然后缓慢游动身体,向平台游来。 左侍面色再变,低声说道:“这个混蛋到底是来了。”看左侍如此紧张,虽然不知道大蛇有多厉害,但是为安全起见,张怕将大黑刀竖在身前,琢磨着要不要主动进攻。 就这时候,身后洞穴传出一声喊叫,哑着声音,很痛苦,带着股巨大力量从洞口向外喷,平台上马上变热数倍,好象置身熔炉一般。 大蛇听到这个声音,发觉身周越来越热,知道惹不起洞内那个煞神,不甘心的看张怕一眼,转头游走。 四周变得如此炎热,张怕苦笑说道:“再热下去,我就化了。”左侍道:“没那么夸张,过会儿就好。”跟着又说:“把洞口让开。” “什么?”张怕没听明白。却看见远处石壁下不停喷涌地火熔岩的熔洞中忽然飞出十几个小红点,朝他直飞而来。张怕赶忙闪身让出洞口,十几个红点嗖地飞进山洞。一刻钟后,周围热度开始降低,再过一会儿,十几个红点从洞中飞出,扑回远处地火中。 左侍道:“那些是火虫,喜烈焰高火,火越热,它们越高兴,以热火为食,能将烈火化成自身强横力量,谷中没有妖兽愿意得罪它们,真打起来,只能等着被烫成焦肉。” “怎么恐怖?”张怕说道,同时也明白山神为什么整日躲在烈谷中不出去了,有火虫帮他吞噬雷火,受到的伤害会降低许多。 过了会儿,洞里传出声音:“进来吧。”张怕和左侍进去。这时再看山神,皮肤又变黑许多,跟从焦碳中爬出来的一样。倒是四围摆设,如柜子案几蒲团等物,硬是没有一点损伤。张怕这才知道洞内东西俱不是凡物。 同时也震惊于山神的坚韧,雷火比地火热,所以会引来火虫吞火。但是这么热的火,山神却可以完全抗下,说不吃惊是假的。 二人重又坐下,山神开口说话:“每天一次,只凭这火,谷里就没有妖兽敢找我麻烦。”他说话,发出的是声音,喷出的却是高热火气,烧的洞内空气一跳一跳。 张怕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蒙女,那女人一脸激愤怒视山神,你自己倒霉也就算了,干嘛每天一次扯上我陪你倒霉?可惜全身被制,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以怒意相望。 张怕有点同情她,在外面已经很热,洞内想必更热,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熬过来的。 此后一天时间,大家只是坐着。山神运功养伤,左侍也是闭目打坐,张怕难得的认真修炼一天,只有可怜的蒙女,愤怒躺在地上。 很快第二天到来,左侍和张怕二人跟山神道别,然后往外走。二人无意杀戮,一路还是在妖兽中穿梭,眼瞅着就要行到河边。二人忽然几乎同时停下,左侍苦笑道:“运气真不好。”张怕道:“回去吧。”才说完这句话,河中嗖地跳起一只班驳花猫样的妖兽,朝他直咬而来。 张怕把硬铁刀竖在面前挡它,花猫身体小,很灵活,轻轻一闪绕过大刀继续扑向他。眼见花猫只攻击自己,张怕心下生怒,难道我很好欺负?此处近水,体内冰晶一动,满天兴起水浪。 与此同时,张怕移动大刀继续挡在花猫前面,再借势快速移动,冲进水浪之中,这才停下身体冷眼看向花猫,有本事,你追过来。 不知道花猫是知道水浪厉害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身体一侧,放过张怕咬向左侍。左侍的晶亮盾牌贴紧身体,随意动下胳膊就可以挡住花猫攻击,从这点来看,显得比张怕轻松一些。 花猫连续几次攻击没咬到人,都是被盾牌挡住。当时嘶叫一声,四爪噌地亮起数道寒光,从肉掌中弹出尖刃,抓向盾牌。只听得兹兹声响过几下,左侍的晶亮盾牌被抓出数道伤痕。 难怪左侍一脸紧张,这家伙果然厉害。张怕控制水浪扑过去。花猫速度快,在水浪袭过来之前,已经绕到左侍身体另一侧,继续疯咬过去。左侍不得已亮出法剑直刺花猫。他不想盾牌受到损坏。 花猫对左侍法剑全不在意,抬爪一拨,铛的一声脆响,尖爪与剑刃交击一处,一碰即分,都没有损伤。 张怕一瞧,大猫太牛了。除山神外,左侍号称十万大山第一人,竟然与一只大猫斗个旗鼓相当,张怕如何不吃惊?正想控制水浪帮忙杀它。忽然觉察到危险,身体后瞬间凝出冰墙。便听嗵地一声,一条四足怪鱼被冰墙弹回,落入水中。瞧外面漆黑丑恶,身披鳞甲,一人来长,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不过还好,四足怪鱼明显没有花猫厉害,连冰墙也没能撞碎。 只是河中怪鱼颇多,一条被撞回,跟着爬出来更多,瞧着黑压压一大面,足有百多条。张怕不理它们,此时最大威胁是花猫,点手一指,一道水龙追过去。 左侍知道张怕水龙厉害,与花猫斗过几个回合,微一闪身,朝张怕飞来,花猫尾随追咬。正追着,前面突然出现冰墙,花猫不避不闪,当头撞过去。便听到喀嚓一声响,冰墙被它一头撞破。张怕叹息,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花猫被冰墙阻隔一下,左侍已经停在张怕身边。张怕更是操控冰晶,在二人身前立下许多道冰墙,冲花猫冷哼一声,不怕累,你就撞。然后转过身看河边的百多条怪鱼,一个个张着大嘴,隔着冰凶狠望过来,偶尔有几个不死心的傻蛋去撞冰墙。 张怕问:“杀么?”左侍摇头道:“算了。”张怕便收起这一面冰墙,二人腾空而起,准备越河而行。他俩腾空而飞,花猫也是高高飞起,跳过冰墙继续追咬二人。张怕冷哼一声,你还没完了?啪的弹个响指,河水平地升高百多米,再次挡在花猫身前。张怕也不飞了,转过来冷声说道:“有本事,就钻进去。” 花猫速度太快,水龙捉不住,不得已弄出大河阻拦。便看到花猫与张怕隔河相望,中间都是水,一条长河没有任何依凭的浮在空中,从上到下挡住花猫。花猫犹豫一会儿,终于放弃追杀,转头扑向地面一条怪鱼。 怪鱼虽然凶狠,鳞甲也算坚硬,可是挡不住花猫轻轻一爪,噗地一声,花猫前爪从怪鱼后背x入,轻轻一撕,黑色的厚重坚硬鳞甲好象碎絮一样裂开,露出内里白肉,花猫凑过头去,喀嚓喀嚓吃起来。其余怪鱼没有敢反抗的,这群没头脑的家伙,有勇气攻击张怕,却没胆量对付花猫,一个个飞快跑掉,只剩下还没死透的同类,独自慢慢迎接死亡。 左侍道:“走吧。”张怕看了看花猫,确认它不会再打自己主意,又弹个响指,河水复原。然后与左侍从树林上空飞过,进入前面漆黑地带。 二人才一进入,曾经追击过他俩的十几只黑暗妖兽迅速从各个方向围过来。这让张怕有些无奈,一群混蛋妖兽,没完没了的折腾什么?抡起硬铁刀凌厉斩下,只一刀,最接近他们的黑暗妖兽马上被斩杀掉一只。可是其余黑暗妖兽并不害怕,继续凶悍围过来。 张怕一瞧,吓不走你们?那你们就别走了,他动了杀机。左侍觉察到张怕变化,低声说道:“快些出去就是,和它们纠缠什么?”拽着张怕向上高飞,很快飞过两千多米高度,往前方一窜,回到洞口,再向外几个闪身,二人已经出洞。 出来后太阳高照,风光明媚,和烈谷景象全然不同,怎么看怎么美丽。张怕收起硬铁刀问话:“大人还有别的事情么?”去烈谷是山神要求,不知道左侍是不是还有事情。 左侍收起法剑和盾牌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下次来别乱动杀机,那些妖兽虽然凶恶,却也可以拦阻别人入谷。”张怕笑道:“敢情那些妖兽是你们养来看大门的。” 左侍摆手道:“我可没那么厉害,能养的起这么些恐怖家伙,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有伏神蛇随身?不过幸好有你在,否则真难摆脱水狸。” 大花猫原来叫水狸,张怕问道:“它是恐怖妖兽之一?”左侍说是:“上次碰见的就是它,缠了我半个多时辰。”张怕又问:“和麟兽差不多实力?”左侍回道:“差不多吧,我没和麟兽打过,不知道。”张怕哦了一声,没什么再想问的,于是辞行道:“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出山了。” 左侍正色道:“恩,大人事情还劳你费心,如此大恩必不敢忘,十万大山自我以下,将供君任意驱使。”张怕赶忙摆手说道:“拉倒吧,你可别吓我,我给了你们那么多丹药,你也没说过这话。” 左侍笑道:“还有人能吓住你?你在大人面前尚能镇定自如,况我修为已经不及你,如何能吓你?” 第八百六十二章 秦国修士 第八百六十二章 秦国修士 张怕断然否认:“咱俩没打过,不知道谁厉害,反正我觉得你挺厉害。”这家伙拍马屁也不脸红。 左侍被逗笑了:“怎么说也是第一高手,你能不能正经一些。”随即郑重其事重复一遍:“大人事情,还请多费心。”说着话躬身一礼。 张怕赶忙闪开,说声:“走了。”朝山外狂奔。看他张皇模样,左侍轻轻一笑,转身行往山神台。 以山神之尊托张怕办事,无论事情大小,总得应下来。山神还剩下九粒长春丹,如果省着点用,应该能坚持个一年两年,现在走一趟炼神谷就是,赶紧寻些草药送回来,算是偿还山神出手之情。倒是龙虎山的蒙女是个麻烦事,山神不杀她,又不能一直囚着不放,事情最后总要落到自己头上,唉,到时再说吧。 一路直行出山,腾身东飞,目标是战国雾谷。边飞边觉得自己可怜,这一天天的跑来跑去,到底图个什么,真不如和云翳回到雪原潜居来的清静自在。 只是心中这么想,该做的事情仍是需要他一件件去做。不一日回到战国,飞进龙山以南的崇山峻岭之中,再有些距离就能到达雾谷。便降低高度,正飞着呢,忽然发觉侧前方树林中有两道熟悉气息在飞逃,是哈文和哈武。身后追着四名结丹修士,这些人修为高,很快追上哈文二人,分成两前两后围住他们。 张怕好奇,这哥俩又得罪人了?不管怎么说,总是认识一场,不能看到了还和没见到一样。当下转方向朝二人飞来。眨眼接近二人,正听到哈文解释道:“说了好多遍,我兄弟和战门没关系,我们来自燕国哈门,道友若是不信,可以尽管去查。”他哥俩很小心,这面跟对方解释,袖中却各执法器紧张戒备。 对方一人冷哼道:“燕国?你怎么不说是沙漠那面的圣国?谁吃多了撑的去查什么哈门?既然敢帮战门与我杀盟做对,那就受死吧。”这四个人也真狠,围住哈文哈武就要动手。 就这时张怕出现场中,四名修士赶忙退后小心观望。哈文见是张怕,大喜过望,喊道:“前辈,替我解释一下,他们说我帮步惊云打架。” 四名修士听了哈文说话,当机立断转身就跑,话都不说一句。想来已经猜出张怕身份。张怕挠挠头说道:“我有这么可怕么?” 别人可以不知道他是谁,杀盟中人却不敢不知道。当初五名修士欲杀步惊云,被张怕惊走。后来五名修士发现张怕,让十几名元婴修士出头报复,结果是一个照面反被杀死两名元婴修士。自那时起,张怕就列入杀盟重要敌人名单中。 说起来杀盟修士追杀哈二哈武也与张怕有关。当初在雾谷之外,五名修士的对手是张怕、步惊云和哈文哈武。如今,步惊云回到战门,找不见人;张怕太过厉害,杀盟不敢得罪;还剩下哈文哈武俩倒霉蛋,不欺负他们欺负谁? 也是这哥俩运气不好,费心费力寻个地方藏匿,却被杀盟中人轻易寻到,然后就是解释,杀盟人本是想找人出气,哪会在意他二人解释。哥俩没办法,只好玩命逃跑,但到底被追上,还好,无巧不巧的被张怕撞上。 见敌人离开,俩兄弟赶忙朝张怕行礼感谢。张怕笑道:“你哥俩还真倒霉,雾谷还有十几年才开,不若先回燕国,等到日子再回来。”二人知道张怕说的对,又说许多感谢话语,放飞咫回返燕国。 目送他俩飞远,张怕暗道:“杀盟真是嚣张。”动身继续行往雾谷。 此地是龙山以南一处密林,老远的西北方是龙山商集。他自是没心情逛什么商集,腾身东飞,只是飞出没多远又有发现,心下一笑,如今的战国真是热闹,前面又有人打架。 以他此时修为,自不会因为前面打架就换方向绕路,依旧直飞过去。很快飞出二十多里地,看见一群修士围着一个人在追在打。人多的一方他见过,前些天枯骨森林通道出现的时候,打西南方向飞来一驾飞咫,有结丹有元婴修士,发现乌云后停住,打算进入枯骨森林撞大运。 现在便是这许多人在追杀一名结丹修士。那名修士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体型瘦瘦小小,身法古怪行动快速,一群人围攻,竟是伤不到他。 瘦小修士见到张怕,急忙朝这面飞来,大声喊到:“前辈救命。”张怕皱眉停下,怎么了就让我站住?他对别人的恩怨仇杀不敢兴趣,停下后没动地方也不说话,打定主意,别人爱杀杀,关我什么事? 可是追杀瘦小修士的那群人见过张怕,枯骨森林通道刚关闭的时候,杀盟十几名元婴高手围攻张怕,被轻易弄死两人。他们当时在场,将事情看个完整,知道张怕厉害,不敢轻易得罪,一个个陆续停下,神情各异看过来,有焦急的有疑惑的,看他们如此表现,倒是让张怕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人群飞出一名元婴中阶修士,朝张怕抱拳道:“秦国正门马龙见过前辈。”态度很是恭敬,张怕略抬手回个礼,侧眼看向飞来自己身边停下的瘦小修士,不过是结丹高阶修为,竟然能躲过元婴中阶修士的追杀,而且还是一大群人的追杀,这身本事确实了得。 瘦小修士见一群仇敌不敢追过来,知道遇到高人,赶忙躬身施礼,连声说道:“请前辈救命,前辈救命。” 正门马龙朗声说道:“前辈,此贼盗我正门一件至宝,是三千正门弟子必杀之人,还请前辈旁观,待我等拿下贼子之后,再行谢过前辈护持恩德。” 不就是不想我插手么?还说什么护持恩德,真敢说话。又拿三千门人压我,唉,懒得同你们一般见识。张怕冷冷说道:“他偷了你们东西?你们只管去抓,这事不用问我。” 秦国很小,比越国还小许多,处于群山之间,张怕与丫头们曾经打那里路过,百姓生活也是一般。前次天雷山之围,秦国有门派参与进来,一共来了五个人,可惜太过无名,直到打完架,张怕也不知道谁是谁,打哪来的,甚至杀死几个人也不知道。 马龙闻言大喜,冲张怕拱手道:“谢前辈。”侧身冷声吩咐道:“动手。”他身后一干修士立即冲向瘦小修士。瘦小修士大惊,急忙喊道:“前辈救命,只要救下小的性命,小的将告诉前辈一个天大秘密。” 双方距离不远,眨眼间,正门修士攻到瘦小修士身前,瘦小修士急忙闪躲,边闪躲边说出上面一句话,竟是没有受到一点伤。 天大秘密?听这这四个字,张怕想起红光客栈的舒生,那个家伙想拿冰晶的消息和自己换伏神蛇。张怕不肯,但机缘巧合下,冰晶还是附到他身上。听到瘦小修士说上这么句话,心中暗笑:总不成再得到一个冰晶一样的神物。 他在这乱想,正门一方修士面色齐变,好象惟恐瘦小修士说出秘密,疯狂围杀过来,连张怕也围在其中。 瘦小修士见状,知道逃不过了,既然正门人不敢得罪张怕,便横下一条心,拿他当挡箭牌,在身边跳来闪去,把许多攻击引到他身上。这一下正门修士投鼠忌器,立时变的谨慎许多,不敢真的伤到张怕,只得任由瘦小修士猖狂。 张怕发现自己被利用了,脾气变得不好,冷声喝道:“滚。” 瘦小修士见张怕发怒,知道若不能说动他,今天必然凶多吉少。可是又不舍得说出秘密,他从秦国一路逃到战国,其间东奔西跑来回绕,耗时一年多,为的就是这个秘密。 可若是不说?逃跑一年多,使尽无数办法,始终逃不过正门修士的追踪,反把自己累的全身是伤,各种保命法宝和丹药用个干净,这次若逃不掉,被正门人捉住,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 想到这,猛地大喊一声:“前辈救命,我知道一位化神修士的洞府所在。” 这一言说出,正门修士突然从小心翼翼变回疯狂状态,不像方才那般十分在乎张怕感受,此时心中所想的是宁肯误伤到张怕,也要杀死瘦小修士。 他们疯狂他们的,张怕面色全无所动,心下有些不以为然,化神修士的洞府又能如何?他连活着的化神修真者都见过,哪还会在乎一处洞府。再则说,不就是洞府么?妖兽山中也有一处,想见的话实在简单。 瘦小修士喊出那句话,便把目光锁在张怕面上看他表情,可惜什么都没看到,心道完了,今日要命丧于此。但是又不肯就这般死掉,狠狠看马龙一眼,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们好打定主意后,从身上摸出一张皮制地图塞到张怕手上,口喊:“前辈,送你了。” 他一直在张怕身边转悠,几乎贴在一起,塞过去一件东西实在简单。 张怕知其没有恶意,顺手接过图纸,心中觉得好笑,就没听说有哪个修士给自己家做地图的,更何况化神高手,纯粹扯淡。 第八百六十三章 仇怨 第八百六十三章 仇怨 这么想着,随便抬起右手看一眼阵图,这一眼看下去,笑容尽敛,难道洞府竟是真的? 图纸有一本书那么大,很薄,黑底金线,画出一幅图,不过不是地图,而是阵图,张怕从没见过的阵图。再多看几眼,其中奥秘和艰涩程度绝对强于他辛苦得到的八阵图,从图形上看,比炼神殿阵图要简单许多,隐隐有点儿相似,莫非也是神阵?不由皱眉思索,琢磨起图纸的来历,秦国有化神修士? 他在瞎想,瘦小修士豁出去拼了,亮出柄寒钩,在闪避攻击的同时趁乱反击,和对方打个乱七八糟。 两帮人打架,张怕站在正中心,感觉眼前很是混乱,心中不喜,冷声喝道:“住手。” 瘦小修士听到这俩字,大喜过望,高人终于出手了,赶忙紧贴着张怕站住。但是正门修士却不肯停,为避免秘密外泄,必须要杀死瘦小修士,先后有四人分别以法剑长鞭等法器打向瘦小修士,眼看要取走他性命。 张怕看也不看他们,抬手一挥,一道亮光闪过,伏神剑轻易斩断四种法器,跟着低声重复一句:“住手。”这时候他说话就有力度多了,正门数十名修士齐刷刷停在几十米之外,尤其四位法器被断的修士停的更远,担心张怕找他们麻烦。 张怕没心情打架,收起伏神剑再看几眼阵图,虽说是玄奥难懂,但是直觉威力并不太大。问瘦小修士:“你说的化神修士的洞府就是这个?”瘦小修士点头答是。 张怕又问马龙:“他偷的就是这东西?”马龙也说是,跟着又说:“还请前辈将此物还给弟子,以敬师恩,正门上下将感激不尽。” 张怕对这个阵图很感兴趣,从目前状况来看,很可能是真的,是化神修士搞出的玩意,若是能够悟透,兴许对海灵有帮助。仔细再看一遍,问瘦小修士:“你偷这玩意干嘛?” 瘦小修士怒道:“是他们造谣这阵图本是我家东西,被正门狗贼劫走,还杀死我龙家满门三十七口,只余我一人。” 听瘦小修士这么一说,果然又是源源流长的仇恨之战,两帮人算啊算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算清。张怕淡声问道:“你说这是你家传宝物,那该当隐秘保存,如何被正门修士知晓?” 龙家瘦小修士就得得得的说出一大堆话。正门修士本想阻止,可是恐怖张怕站在对面,谁敢拦阻?只能陪着他一起听了遍故事。 依他所说,某位化神修士有过一些弟子,资质或好或坏,化神修士尽是一视同仁。后来化神了,观一群弟子修为进展缓慢,便绘制出这个阵图,目的是激励弟子苦修。化神修士说:“阵图是他洞府防御大阵,悟透阵图者可入洞随意取拿洞中物品,比如丹药法器什么的。” 这件事情本来是件好事,只要他活着,没人敢动坏心眼。可问题是他化神了,被专杀化神修真者的神使找上门灭杀掉。 他死的轻松,可是弟子们不知道,一直在合作参悟阵图,等百多年上千年过去,直到一群弟子死的差不多了,老师也没有出现过。最后只剩下一名弟子,便是瘦小修士的家祖。 神阵玄奥,一群人合力研究许多年都没能搞懂,仅剩下的那名修士知道自己一个人更是没戏,便把阵图当传家宝传给后辈,希望后代出现天才可以悟通。 但是有很多人知道阵图事情,化神修士的一众弟子,哪个还没有几个后辈传人?便也将阵图消息传下去。人情这东西,三代以外就算远,大家一辈一辈弟子传下去,各有家族宗门势力,互相间变得越来越生分。 人生分了,贪念不减,数代后一直有人惦记阵图,问龙家借,龙家不借,甚至搬家隐匿起来,于是正门出手了,灭杀龙家抢走阵图,这便是整个事情的由来。 事情便是如此,若是认真计较,谁能分清到底是谁的错误?怪龙家小气贪心?还是怪正门贪心残暴? 灭门时,瘦小修士外出办事逃过此劫,日后隐姓埋名拜入正门,多年辛苦埋伏,总算盗走阵图,然后,被追杀了。 听瘦小修士说完整件事情,张怕心中有些活动开来,依着话里意思,那名化神修士将许多宝贝留在洞府里,若能进去瞅瞅也是好的。问道:“你叫龙什么?” “晚辈叫龙勿。”瘦小修士回道。张怕点点头又问马龙:“他说的是真的?”马龙当然不承认,大声回道:“贼子胡说,阵图在正门代代相传,至今已有千多年,怎么会是从你家抢来之物?你今年才有多大。” 龙勿冷笑道:“千多年?莫不是比你岁数还大,是不是说,你还没出生,正门就有阵图?” 马龙凛然回道:“正是。”“正是你个头,阵图若在正门,为何千年以来,都是正门伙同秦国其余门派为难龙家,而不是龙家和他们为难正门?”龙勿大声质问。 马龙冷笑道:“那是你龙家为非作歹不得人心。”龙勿也冷笑着回话:“是啊,不得人心,一个大家族仅剩下三十七个人,人都被你们杀光了当然不得人心。”跟着轻声说道:“问你句话,你可知道祖师洞府何在?” 马龙一滞,随即回道:“谁不知道?”龙勿又是一声冷笑:“知道?你可敢说出来?”这句话问住马龙,僵着脸不说话。龙勿挑衅道:“说啊,知道为什么不说?怕泄密?”马龙面色变得难看,神人洞府的位置极其保密,只有很少一些直系亲近后人知道确切地点,很多门下弟子虽然在一起打架拼命,却不知道原因。所以数千年过去,秦国有神人洞府的事情从无传出。 龙勿不再看向马龙,转身跟张怕说道:“只求前辈保我一条性命,我带前辈去洞府。” “你敢”马龙大声喝道:“祖师洞府是我等门徒不传之秘,如何能告之外人?” 龙勿冷笑道:“现在承认我和你是一门之徒了?可笑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说?不说会被你们杀,说了兴许能保住性命,你说,我该说还是不该说?” 马龙被问住,他们数十名修士大老远不辞辛劳满世界跑就是为了捉拿龙勿,不想会节外生枝,心下十分郁闷。 看着二人表现,张怕心下突然生出一份悲凉感觉,数千年以后,自己门下弟子是不是也会像他俩一样争死争活?想了想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但是现在不能杀龙勿。”只此一言,让马龙等人顿时僵住。一个个心下琢磨该怎么办?若是集合众人力量能不能杀死张怕?想来想去不敢确定,也无人动手。倒是有人想着分出部分人牵制张怕,另一些人围杀龙勿,只要杀死他,不让洞府位置外泄就成。 可是张怕威名太盛,即便是才来战国没多久的秦国修士也不敢轻易对他出手,大家只是想想,然后把目光投向马龙,等着他拿主意。 马龙更是郁闷,他也没有主意,在绝对强大的武力面前,想什么主意都是白费。 张怕也不催他们,低头再看几眼阵图,抬手还给龙勿:“你的东西,收好了。”龙勿摆手道:“送予前辈,便是前辈的了。”张怕呵呵一笑:“就不怕我参透阵图,把你们祖师的家底搬空了?” 龙勿正色道:“自龙家举家被灭,晚辈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能让正门杂碎不开心,一张阵图算什么?洞府宝贝算什么?哪怕是要我性命,我也舍得,只要不是死在正门杂碎手中就成。” 张怕多看他几眼,这家伙够坚决的,又把目光转回马龙身上,低声问道:“想好了没有?” 马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应了他?张怕是天下第一高手,凶名当世,万一被他勘破阵图,寻到祖师洞府,秦国修真界将彻底****不振,连最后一丝希望也会失去。可是若不应他?马龙回身看看一干门派高手,这些人很有可能全部留在这里。大家的性命尽在自己一念之间。 张怕瞧他为难表情,轻笑一声说道:“其实你怎么想没有用,听我说的去做。我说的很清楚,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你现在不能杀他。” 马龙思前想后,终于做出决定,长叹一声说道:“前辈请,若下次有缘见面,希望前辈不再阻拦我们。”说着话抬手一挥,带着人极度不甘心的缓慢离去。一路辛苦追踪,到头来到底是场空,空费许多时间精力,反将神人洞府秘密泄露出去,马龙心若死灰。 张怕看他们离去,拿起阵图再看几眼,索性取出块玉简将阵图复刻一遍,将阵图还给龙勿,说道:“你也走吧,哪儿人少往哪儿去,别再被他们追上。” 龙勿闻言一愣,问道:“前辈不问我家祖师的洞府位置?”张怕笑道:“那便问问。”龙勿详细说出,张怕记下后说道:“还是要参透阵图才成,若是解不开法阵,纵然知道位置又能如何?你赶紧走吧,好好保住性命才最重要。” 第八百六十四章 预感 第八百六十四章 预感 龙勿当即深躬言谢:“前辈救命大恩,龙勿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缘,必当报此大恩。”说完话起身抱拳道:“前辈,告辞。”人如轻烟朝南方飞去,瞧那架势,像是打算入海远遁。 处理完这件事,张怕算是又有所得,起码搞到一张阵图,打定主意要好好看看。不过现在第一要做的事情还是去炼神谷寻药,展身形向东直飞。 半个时辰之后进入雾谷。想着炼神谷颇大,寻药要花费些时间,便先进炼神殿看望海灵。海灵十分喜欢木头岛屿,自有这东西以来,再没离开过,一直在上面呆着。 张怕来时,小海灵正拿着锯子锯木头。张怕笑问:“干嘛呢?”海灵扬起稚气小脸回道:“做把椅子,书中说躺椅很舒服,可我做来做去总是不成。” 张怕笑着接过锯,说道:“我来吧。”他干活非常利索,不大一会儿,躺椅已经完工,崭新立在地上。海灵很高兴,要坐上去。张怕拦道:“要刷油的。”取过些桐油胶漆,利落漆完整张椅子,然后拍手道:“好了,油干了就可以坐。” 海灵围着躺椅打转,心中高兴。然后才想起问张怕:“这次回来的也很快,是不是要去第五层?”他以为张怕有事需要询问鬼祖,故顺便问起。 张怕回道:“不是,有别的事情,要去谷里走一趟。”海灵哦了一声又问:“能不能再找些别的小兽?这群兔子太不省心了。”张怕就笑:“别的家伙来了你更不省心。”他曾经考虑过这个事情,问题是炼神殿第四层并不像炼神谷一样有完美的生存条件。这里只有水、空气和阳光,没有陆地。没有陆地就没有土壤,也就没有树木作物生长,自然养不活妖兽。 张怕费好大劲才弄出一个大盆景,稍微养些小家伙还成,若是各种生灵逐渐增多,麻烦也将会逐渐变大。 海灵不干,嘟嘴说道:“反正就要,狗啊猫的都成,又不要大老虎,你怕什么?” 张怕答应下来:“好,没问题,下次带来,不过先说好,不会太多。”海灵小脸马上变得喜气洋洋,高兴说道:“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张怕突然兴起个奇怪想法,心下暗道:“带些小妖兽还可以,万一你让我带人进来怎么办?”但是这话万不能说,笑着陪海灵玩了会儿。无非下棋聊天。一天后张怕出去,去炼神谷寻草药。 他有问题想问鬼祖,因为去第五层要额外花些时间,所以先搜集草药。谷里草药最多的地方是圆山,一路急行到达地方,剩下的事情就是采药。 除去赶路时间不算,又花费七天时间寻药,总算将大拿方上的草药搜集齐全,可是谷中草药是自然生长,各种年份都有,不能像五灵福地那般统一年限。所以格外多选些年份低的,比如十年二十年刚生的,又拣选许多种子胞芽,小心收存进储物袋。再去大老虎遗骨处拜了一拜,重回到炼神殿。 一来一去用掉大半月时间,张怕首先去岛屿和海灵打声招呼,然后直去第五层虚无空间。 一片黑暗中,鬼祖低沉声音在他心底响起:“以为你走了,不来了呢。”张怕解释一句:“去谷里拔些草,您老人家近来可好?” “废话,天天在这关着,你说好不好?”这个混蛋小子一说话就让人生气,鬼祖没好气回道。 张怕嘿嘿一笑,取出坛酒说话:“您老人家也吃了我不少东西,没打算偿还么?” “我还你个脑袋,那是你自愿的,关我什么事?”鬼祖气道。 张怕又是嘿嘿一笑,给鬼祖喂酒,待一坛喝尽,收起酒坛说道:“我去见过山神。”鬼祖不屑道:“有什么可见的,就他那德行,没死也是重伤,整天跟老鼠一样躲着神使追杀,甚至比不上我。” 张怕同意他的说法,点头道:“以化神高手的修为来说,他确实不如你,每天都在养伤,自然没时间修炼,哪像你,整天无事可做,只能修炼。” 鬼祖听的很不爽,问道:“你这是安慰我?还是讽刺我?” “赞扬绝对是赞扬,你怎么就听不出来呢?”张怕笑着肯定道。 “赞扬你个脑袋,说正事,外面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鬼祖问道。 “什么事情?天天发生事情,前些天满天下人和我作对,好玄成为公敌,不是和你说过?这才过去几天?”张怕想想说道。 鬼祖严肃问道:“真的没发生什么大事?”张怕摇头:“反正我不知道,怎么了?”鬼祖沉声说道:“按说修真者很少会心悸心慌,可是最近几天我总感觉不对劲,怎么怎么都不舒服,哪儿哪儿都不对,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两天看见你来,以为可以问问你,哪知道你转身就走。” “到底怎么回事?”张怕听的一头雾水。鬼祖回道:“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其他一无所知,你赶紧出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张怕仔细想想,问出一个可能性:“您老不是走火入魔了吧?”鬼祖气的大叫道:“老子修的就是魔,还走火入魔?入你脑袋魔。”张怕撇嘴道:“粗俗。”取出个玉简问道:“你能看到里面是啥玩意么?”鬼祖问道:“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来的路上碰到人打架,顺便插了下手,被救的就给我这么个东西,说是一个化神期修士洞府的阵图,我看了几次,看不懂,不知道你能看懂不?”这是张怕来见鬼祖的主要目的。 “你研究这玩意干嘛?想化神?”鬼祖再问。 “都想。”张怕随口回道,他更想借此法阵帮助海灵脱困。 鬼祖听后好一会儿没说话,也没问张怕的都想是想什么,隔着大老远的距离,以元神查读玉简,此等修为实在惊人一刻钟后缓慢说话:“这是个神阵总引,神阵与普通法阵不通,功用大的吓人,神阵总引是基础法阵,在神阵中来说应该是最简单的。阵修修士要化神以后才会学到这些,或者说是要学会此阵才有可能化神,旁的修士应该不懂。” “神阵总引?”张怕大喜过望。他也会布阵,可惜他布的都是死阵,要么防护要么攻击,功用简单,威力也是一般。而神阵则不同,是活的,可以孕养万物,比如五灵福地、枯骨森林、炼神谷,甚至鬼洞也是如此,极其神奇。 这张阵图是神阵总引,自己若能看懂,岂不是也能看懂炼神殿阵图?想到解救海灵有望,他自然高兴。 “恩,阵修会知道的多一些,估计拿给山神看,他也是不懂,一个术士,纵修到化神,又如何能了解修者万千宗法。”鬼祖这话说的狂傲,有点儿歧视外族人的意思。 张怕咳嗽一声说道:“别管别人,你能看懂不?” 鬼祖冷哼一声说道:“一个神阵总引而已,虽然难懂,只要我用心研究研究,总有所得。” 张怕撇嘴说道:“说了天大热闹,原来也是不懂,就这水平还想看炼神殿阵图?真是多余。”鬼祖气道:“说了我看看就能懂,你敢不信我?”张怕道:“我信还不成么?你打算怎么看?让在我这拿着玉简陪你站个几十年的?” 鬼祖很骄傲:“一张阵图而已,早记在脑里,你出去吧,过个十天半个月再来,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张怕哈哈一笑:“老头,别煮熟的鸭子——嘴硬,我等你一个月,一个月后回来,你若是闹不懂,可别怪我笑话你。”鬼祖愈加生气:“敢瞧不起我?老子一出生就是天才,任何事情从没有输过,一个破阵图而已,不用一个月,十天就成,十天后你进来。” 张怕摇头道:“说的真新鲜,修真者哪有笨人?”就要退身而出,被鬼祖大声叫住:“等下险些忘了正事,方才我说的事情,你出去好好探探,回去找你的徒子徒孙帮忙查一下,我总感觉有什么天大事情要发生,你要知道,修到我这个级别,对某些事情的感觉很灵验,轻易不会出错。” 张怕疑惑停住:“我刚从山神大人那里回来,为什么他没感觉到有事情发生?” 鬼祖道:“我不知道,反正感觉非常强烈,小心些总是好的,跟你说,我被困在这里,外面天塌了也和我无关,老子是关心你,万一你的破山又被人轰了,徒子徒孙再死上一批,不知道会痛心成什么德行,听一句劝,回去好好查查,即便没事发生,白辛苦一趟也算不得什么。” 张怕躬身受教:“大人此言甚是,我这就回山布置,一月后再来见大人。”鬼祖很满意张怕的态度,笑道:“希望不会出事,总之小心些没有错。” 张怕说声是,退回第四层大海,找海灵知会一声,然后出炼神殿,回返天雷山。 他相信鬼祖所言,或者说是他相信鬼祖的好心,无论那预感是否准确,这份心意总要记住,便回山找瑞元商议,提早做些准备。 第八百六十五章 来回跑 第八百六十五章 来回跑 最近一段时间,张怕在大陆上来回乱窜,战国,天雷山,五灵福地,十万大山,各个地方走了来,来了去的,忙个不亦乐乎。这次回山直接找瑞元,让掌门人心下乱猜,莫不是出事了? 张怕又找来南云等五名白战统领,黑战黑一,及战云等人。待大家聚集一处,直接说道:“全山恢复战时状态,所有弟子无故不得离山,南云,你分出一半白战去大陆各个商集和修真者聚集处打探消息,发现异常情况赶快回来,其余人守住各处别峰,若有事发生,当在第一时间内让所有弟子去主峰避难。” 他如此严肃说这些话,让瑞元吃不准,猜测着他的疯狂师叔是不是又得罪人了,但是这话没法问,要给老大留面子,于是委婉问道:“师叔,可以透露下敌人是谁么?”战云起哄道:“就是就是,就算是死也得知道怎么死的,你不能让我们平白遭难。” 张怕怒瞪战云一眼气道:“什么就平白遭难?小心些不好么?走了。”他是不管不顾,布置下任务就跑,先去后山见宋云翳一面,又去找林森,和他说:“我去五灵福地,你不回去看看?”林森琢磨琢磨说道:“回去看看也好,许久不回去,还真有点儿想念。” 于是二人下山,乘飞咫去五灵福地,三日后钻进地下。 重新见到熟悉家园,林森很是感慨,一处处走过看过,长叹道:“这里真好。”张怕这时在逆天洞折腾草药,他把从炼神谷挖回的低年份草药和许多种子种在逆天洞内。正忙活呢,听到林森感慨,笑着回道:“这里好,你还要出去?” 林森道:“不气我,你是不是会死?过来喝酒。”张怕扬了扬手中的各类草药说道:“等会儿,忙完了陪你喝个尽兴。”林森道:“你把这当你家后花园啊,想干嘛干嘛?种那些破草干嘛?里面有许多万年的,收回去就是。” 张怕摇头:“不能用万年的。”将从龙勿那里得来的神阵阵图丢过去说道:“你看看这玩意,我没看懂。”林森道:“你都看不懂,我更是白费。”但还是拿着玉简去凉亭中坐下,认真猜悟。这一看就是三天,起身去找张怕说道:“你从哪搞来这么多古怪东西?看不懂。” 张怕这时在五灵池炼器,他的大盾牌在天雷山大战时破掉,所以补炼一个。见林森来找他,以炼神曲功法分神回话道:“我也看不懂。” 林森不愿意打扰他炼器,说道:“你炼器,我再琢磨琢磨。”拿着玉简回去逆天洞凉亭内继续枯坐。 按说炼神谷内的黑矿石已经足够结实,可是一打架就碎,到如今换过三个盾牌。张怕心下不服,这一次便玩了个千锤百炼,将矿石熬成红红铁液,烧了炼,炼了烧,一道工序重复个百八十遍,直到他认为足够才成。然后是刻画法阵,引五灵精灵气附于盾牌上面,借这些灵气凝炼法阵,将其防御能力再增强一些,辛苦三十年才算功成。 等他好容易抬离屁股,林森来抱怨说:“你让我回来看你打坐?还不如在天雷山上呆着呢。”张怕深表歉意,笑道:“这就喝酒。”被林森拦下,拿着玉简说道:“我虽然看不太懂这个法阵,但是和咱福地外面的法阵有些相同之理,你可以对比着看,兴许能悟出什么,不过有言在先,你若是还想一坐三十年,先把我送回天雷山,这里太冷清了,啥玩意都没有。” 张怕哈哈大笑,接过玉简收起,改拿出许多酒食,二人总算是大喝一顿。不多时,林森醉去,张怕去试验盾牌的结实程度。 三十年炼一个盾牌,经过简单试练,效果让他满意,琢磨着以后若有时间,就来逆天洞好好炼制一套法宝,洞内一年洞外一天,在这里花费一百年炼一件法宝,外界不过是一百天,耗的起时间。 想要炼制好法宝就要准备最好的材料,张怕首先想到的是硬铁,多好的材料,可惜无法炼制法器。上次炼大刀,费上好半天劲,小猪吐出内丹,加上火灵精不停焚烧才炼出一把普通大刀。 后来靠着三火合一,以自身元神炼刀,却被烧的痛晕过去,算他运气好,昏迷后将元神炼入刀内,才可以自由收纳。但是也只能收纳而已,硬铁刀没有任何攻击或防御法术。 思来想去,为安全故,决定放弃炼制硬铁的想法,琢磨起伏神蛇鳞甲和妖兽山麟兽送给自己的巨大骨骼,想着若是能炼出和硬铁一样结实的法宝,生命将得到极大保护。 不过也仅是琢磨琢磨而已,他不能再一坐几十年的炼制什么东西,把林森丢在外面一个人发呆。此时偌大洞府只有俩人,他得好好陪老人家几天。 晚间,林森醒了,二人喝酒,醉倒睡去。第二天白天,林森醒了,二人喝酒,醉倒睡去。足足喝了七天,来了个昏天暗地,林森终于喝舒服了。在天雷山的日子,多是一个人自斟自饮,此时难得有人陪,当然要喝个痛快。 七天后,二人离开五灵福地。林森此来就是为看看以前住过的地方,心中多些怀念,如今看完了,当然要回天雷山继续热闹。 他二人出来一趟,因为炼制盾牌耽误时间,用去一个多月;此番往回走,再无事情羁绊,很快回到天雷山。 回山找瑞元一问,白战等人还没回来,也没有古怪消息传回来。心道:“难道鬼祖错了?”总感觉不太可能,便离山去找鬼祖。上次二人分别,约好一个月后再见,此时早已过去一月,不知道鬼祖有没有悟透阵图。 张怕感觉自己像星辰一样,在固定的轨道上转个没完,雾谷,天雷山,五灵福地,三个地方一遍一遍重复的走。幸亏修为变强,行路也快,才没有在路上浪费更多时间。但问题是这一天天的全在天上乱飞,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只是以极快的速度往前飞,想一下那个感觉,还能再无聊一些么?张怕琢磨着下次再出来,要找个人替他操控飞咫,哪怕慢点耽误些时间,也可以躺着睡大觉不是? 从天雷山到雾谷用去两天半时间。落下后地行入谷,进入炼神殿,和海灵呆了会儿,去找鬼祖问话。进入第五层虚无空间,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鬼祖说话,便开口问道:“干嘛呢?” 一语叫醒鬼祖,叹息道:“惭愧。”一听这俩字,张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笑道:“没什么可惭愧的,不过你应该感谢我,给你迷茫的无聊岁月找了些乐趣,你继续琢磨,我出去了。” 鬼祖出声问道:“就算没有完全搞懂,好歹看了一个多月,总有些领悟,你不想知道?” 张怕回道:“不是不想,是知道了也没用,这可是神阵,鬼知道里面有什么埋伏,一知半解的还是不要乱闯的好。对了,有件事情和你说下,你看到的这个阵图,远远比不上炼神殿复杂,我就是把炼神殿阵图给你,你也看不懂。” 鬼祖听后默然无语,难道真要永远困在这里一直到死?停了会儿问道:“我说的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张怕回道:“什么都没有查到。”鬼祖慎重缓慢说道:“不应当这样,你再查查,这几天我尤其难受,甚至有疼痛感,也是因为被这种感觉分神,才没有办法静心看阵图。”他勉强给自己找个借口。 张怕听后表情凝重,鬼祖一再提起他的不详预感,搞不好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沉声说道:“这次出去我自己查。” 鬼祖低声叹息一声:“可惜我的功法你不肯学,否则无论发生事情,总有办法保命。”张怕道:“学了也用不上,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功法能一学就会,一会就能用的。” 鬼祖思考片刻,叮嘱道:“出去后要小心些。”张怕说好,退回第四层的大海。 海灵驾了大船在等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最近你怎么一遍遍往这跑?还有,答应我的小兽呢?” 张怕说道:“最近很有可能出事,等事情结束,给你带小兽来。”海灵说好,又说:“既然有事情,你快去忙吧,我没事,最近一直挺快乐,有吃有喝有书看。”张怕知道小海灵在安慰自己,但是鬼祖说的那么严重,他不敢在这里空耗时间,点头道:“你回去岛屿,不用送我,我踩水出去。”说完跳下大船,行往外出通道。 快速行出炼神殿,窜到平台上遁地而入,只是刚遁下地面,又从地面浮上来,走向百米外平台一角。那上面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划了个横线,在横线边上有块巴掌大小的青色布料。无论这条横线还是青色布料,在上次来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 张怕认识那块布料,是从他送给白老鼠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但是那道横线又说明什么?低头仔细看,若是站正方向,横线上细下粗,斜着挑起,在顶端弯出个弧,看着像是鱼杆。 第八百六十六章 大黑怪 第八百六十六章 大黑怪 一想到鱼杆,再看着青色布料,张怕只和大老虎一起钓过鱼,赶忙转身冲向谷中。过小道、草原、树林,一路急行到大老虎虎平原来的家门口。 石屋石桌还在,只是无人住,无人打理,落了灰,显得有些荒凉。 张怕站在门前小河岸边观望,没有任何发现。想了想,放出噬地鼠,让它去地底查查。 小老鼠下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跟在后面的是白老鼠,一身衣服破碎不堪挂在身上,露出一身细小白毛,胸口、肩膀、到处都是伤痕。 看见张怕就说:“长春丹,快。”张怕递过去一瓶长春丹说道:“就算丹药好用,你也不能这么拼命啊,上次的吃光了?” 白老鼠先吃下一粒丹药,缓了会儿,待药力作用于全身血脉,伤势得到控制,才回话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冰人跟疯了一样一定要跟我拼命,把我折腾的这个苦,满草原的追着打,幸亏有长春丹,全部吃下,拼老命重伤到他,这才躲到地下养伤,还好你来的及时,也够聪明,否则我老人家迟早得挂掉。” 张怕有些好奇,问道:“你打不过冰人?”白老鼠垂头丧气说道:“以前打过,是平手,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象变厉害许多,凝出的冰器也结实许多。” 冰人变厉害了?这倒是个麻烦事,若让他修成大老虎那样境界,变成谷中第五个超级高手,对自己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但无论冰人变成什么样都是未来事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摇摇头问道:“你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躲呗,还有什么丹药,多给点儿,你不想看着我这么死掉吧。”白老鼠说道。 张怕有点儿无奈,拿出几个药瓶说道:“这是天神丹,对你没什么用,这是炼神丹,没用过,这两瓶是长春丹,这三瓶是灵气丹,你没事儿慢慢吃吧。”送过去丹药再补一句话:“这些丹药可以买下许多个你,你真糟蹋东西。” 白老鼠毫不客气接过丹瓶,又伸手道:“储物袋。”张怕甚是无奈,交过去储物袋,又分些酒食衣服过去说道:“你得穷死。” 白老鼠道:“别不平衡,我敢说我脑袋里这颗内丹绝对比你这些丹药值钱。” 张怕鄙视他说道:“吹吧,除去灵气丹不说,算上刚才一瓶长春丹,共五瓶丹药,全是万年草药炼制,你自己算吧,看多少个你才能炼出五瓶子丹药。” 白老鼠眨巴眨巴小眼,心底暗自计算一番,拿出件衣服穿上,换话题说道:“你说我躲去圆山,冰人总不会在那里动手吧?” 张怕笑道:“应该不会,他不是还有个仇敌么?什么火人火怪的,找他帮忙啊。”白老鼠脖子一梗说道:“老子才不去求人,丢那个人。” 张怕又笑:“问我要丹药是怎么回事?”白老鼠辩道:“咱俩是交情到了,你的就是我的,何必分那么清。”张怕就说:“当初你可是想杀我来着,哪来的交情。”白老鼠恼羞成怒,喝道:“滚,老子不鸟你了。” 张怕哈哈一笑,说道:“我确实出去有事,否则倒想陪你会会那陀冰。”白老鼠拒绝道:“不用你陪,打不过还跑不过?老子见他就跑,能奈我何?” “你慢慢奈何吧,我走了。”说了话张怕出谷。他得去查鬼祖预感的事情是否会发生。 可是吧,才出雾谷没多久,又碰到事情了。靠近龙山方向一条小河附近,有两帮人在天上打架,地上躺着十三具尸体,附近还倒着七个伤号,天上有五十多人混战一处,各种法器法宝打个乱七八糟,光彩闪耀,不时有劈啪声爆炸声响起,那叫一个热闹。 张怕飞到近前停下一看,还真巧,对战双方是秦国正门和战国杀盟,从目前局面来看,暂时斗个旗鼓相当,算是平局。 他对两帮人没有好感,爱打打你们的,死光了也和自己无关。但问题是他见不得弱小受伤,地上躺着七名重伤修士,看服装分属两帮,张怕一视同仁,弹过去七粒生命丹,直接弹入口中。七人得了丹药救助,伤势得到治疗,身体恢复过来一些。略一尝试,可以行动,便各自操着法器起身,准备再战。 都这德行了还想打架?张怕观之怒道:“都给我老实呆着,我给你们丹药不是让你们继续打架的。” 他一声喊,惊住对战中的双方,杀盟和正门都与张怕有仇怨。方才见他到来,心道不好。但是因为?***怂荷闭停植怀鲂墓怂徊桓胰Χ哉剑懔糇湃至α科叻?img src="/sss/xiaoxinyy.jpg">准备随时应对不测。这时听他一声喊,双方刷地分开,担心门下弟子会冲动惹到张怕,从而招至杀神出手。 张怕皱眉看着地上七人,早知道你们一心求死,就不该给你们丹药,冷冷眼神扫过,如冰刺般寒冷,让七人很是难受。张怕冷哼一声,拂袖就要离开。 就这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好象有什么可怕怪物朝这面快速飞来,赶忙停身落到河边,同时拿出硬铁大刀,神色冷峻望向西方。 他如此动作,惊住正门和杀盟两帮人,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时候,但是小心为上,不愿得罪张怕,为表示善意,一个个老实主动落到地上。 他们才落到地上,打西方飞来三十多名修士。见到这些人,杀盟修士高兴,正门修士暗叫倒霉。不问而知,是杀盟来援手了。 张怕却没有看他们,而是看向他们身后更远的地方,同时冷声说道:“到我身后去。” 正门修士一愣,以为张怕要保护他们,赶忙掠到小河对面停住。杀盟中人却是惊住,这个混蛋疯子为什么帮敌人?一个个狐疑猜忌不停。 从感到心悸开始到现在,张怕越来越感觉不安,脑中元神轰地炸开,合二为一,身后小河突然停止流动,下游断流,而张怕身后河水已经馒过河岸,并逐渐高涨起来。 眨眼间,杀盟援手飞到场中,其中很多人在枯骨森林通道大战中见过张怕,此时看到张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感到十分诧异,用眼神望向同盟修士,有询问之意。 可是那修士还没回答,天突然黑了,不知道打哪飞来一片黑雾,无声停在众人头顶。杀盟中人这才知道张怕防的不是他们,一个个展身形就想往张怕这面冲。可惜动作慢了,黑雾中猛地探下一只大手,漆黑漆黑,不知道是烟还是漆,总之不是人的。 大手在下面一捞,连原先的加上后赶来的,数十名杀盟修士一下被抓走十几个。其余人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怪物,不敢贸然攻击,惶惶地跑到张怕身后站定。 天上黑雾并不浓密,可以看见其中藏着个巨大的人形怪物,有百多米高。大手抓走十几名修士,反手送到嘴边,竟是一口鲸吞,全部吞下,咯吱咯吱咀嚼起来。 下方众修士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一个个面色惨白,有人喝一声跑,连杀盟带正门弟子嗖地跑掉大半,逃往各个方向。 黑雾中怪物正在吃人,见下面人想跑,闷哼一声,黑雾刷的散成蛛网模样,快速伸向四方,将那些人全部收进黑雾中。 被黑雾罩住的修士挣扎着想逃,可是黑雾好象是真的蜘蛛网一样,有极强粘力,无论修士如何挣扎就是逃不出去。 张怕站在河边看着吃惊,这玩意就是鬼祖预感的坏事吧?黑雾十分古怪,修士跑那么快,都能被追上。脑中腾地一声清响,从额头处飘出一个珠球,定神珠。小小珠球离体后变大,飞速旋转,将张怕身边一切yin邪之气荡涤一空,连带着四围黑雾也被吸进来不少。 他当时就明白了,巨大怪物必定与鬼修有关这团黑雾是由魂魄炼成。当下分出元神诵念定神诀,并引灵力入定神珠,再度催大定神珠,把它变得极大极大。 定神珠是具有大神通的佛士坐化后留下的佛宝舍利,天然是一切魂魄鬼怪的客星,能收纳魂魄。张怕这颗定神珠中起码装了几百万上千万的魂魄,到底有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一遇到鬼魂和鬼修,就拿这玩意出来救命。 大黑怪正吃着人,忽然发觉黑雾有异动,重喝一声:“小子找死。” 这下张怕更希奇了,大家伙还能说话?百多米高的巨形怪物会说话?见鬼去吧。对付鬼魂鬼修,张怕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是诵经保持头脑清醒,借助定神珠的本领收掉鬼魂就是。这套办法虽然简单笨拙,但是当初很牛的鬼皇也顶不住他这么干,最终只得落败逃跑。 大黑怪说了话,空中黑雾沉下来,外射的蛛网黑雾开始往回缩,拽着数十名被粘住的修士一起缩回去。那帮修士吓得大叫,有人丢符咒,有人拼命爆金丹,无论如何也要冲出来。更多人只是大喊救命。其中有十一名元婴修士,正门四人,杀盟七人,知道危险,当下再不拖延,分别合到一处,各自尽全力向外冲。 第八百六十七章 勇斗 第八百六十七章 勇斗 正门四人站成前一后三,当先一人亮出个类似佛宝的珠串,散发着莹莹白光,有些圣洁感觉。后面三人运同种功法将自身灵力送到第一人身上,只见珠串光芒愈盛,啪地一下射出白色强光,照散身前黑雾。 杀盟中人没有正门四名元婴修士配合这般默契,只是散散站成个七星拱月形状,使出七种法器打向同一处,也可以暂时压制住黑雾力量。他们全力拼命,勉强算是压制住黑怪攻击,若是再能坚持一会儿,兴许能逃出去也说不定。 这个时候,张怕的定神珠已经变大无数倍,约有三米大小,嗖嗖转动,转出强大吸力扯动黑雾。它的吸力只针对黑雾,对人没有影响,黑雾中的众修士没受到任何牵制。随着定神珠越转越快,可以清晰看到黑雾如碎絮般被一道道一丝丝撕扯开来,吸入珠内。 自身魂魄被收,大黑怪怒不可遏,带着漫天黑雾轰地一声站到地上,竟是实物。他落到地面,身体缩小许多,没有在天上黑雾中看着那么高大,压碎几株树木,站定后跨前一步,跟着大手一挥,抓向定神珠。 看他如此表现,张怕吓一跳,这玩意怎么不怕佛宝?急忙中喷出婴火,烧向大黑怪伸过来的黑色巨手。 对付妖魔鬼怪,要么用佛宝收,要么用烈火烧,除此外,别的攻击方法都是无用。 张怕的婴火非常厉害,在它还是丹火的时候,融合小猪本命内丹中的火,又融合火灵精的火,三火合一,威力强横无比,只是多年来一直没有使用机会。前次琢磨炼制硬铁法器,想着用一次,因为要烧炼元神,到底没敢冒险。此时面对恐怖大黑怪,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细细一道火苗,好象一根红线一样射进黑雾中,雾中马上传出凄厉哀号声,不知道有多少鬼魂被婴火在瞬间炼化掉。婴火烧魂与定神珠收纳不同,大珠子没有攻击能力,只是将一切魂魄收进去安顿住,等于给他们找个家,魂魄自不会感到痛苦。但是婴火烧炼则不同,细细火苗轻轻烧过,马上就有百千魂魄被炼化成空。 大黑怪暴怒,一个小小元婴修士就敢挡路?双臂一展,身周的黑雾腾地一下转动起来,猛地向他身体涌去。黑雾中的一干修士自是逃不过这种强大力量的牵扯,也是飞快向后倒退,只有两派的十一名元婴修士勉强站住不动,各自拼命与吸力对抗,但也没有力量攻击黑雾。 张怕虽然对他们没有好感,但是大敌当前,难听点说,能多个肉盾也是好的,催动定神珠撞向回缩的黑色雾状蛛网,同时控制婴火在黑雾中来回穿插,只眨眼时间,黑雾刷的被切开一块,定神珠飞快旋转吸收魂魄,那片黑雾尽被其吸收,露出十一名全力对抗黑雾的元婴修士。他们初一得救,惊魂未定,稍微反应过来便急朝张怕身后扑去,这会儿总算明白了,除非倚仗张怕,否则今天必然死在这里。 大黑怪暴怒连连,一个小矮子,还是小元婴修士,竟一再让自己受挫,狂吼一声,空中黑雾全部回收汇聚,只一会儿时间,统统隐入他身体不见,显出大黑怪面貌。 随着黑雾缩进身体,大黑怪的个头也缩小许多,约有三十米高,全身漆黑,明明不是人体,却可以看到身体各处肌肉虬结,脑袋有一间房子大小,双眼漆黑,隐有血光闪烁,张着大门一样的巨口,口内是一团团黑气涌动。怪物赤着身子,非男非女,左手拿一只黑色招魂幡,低头凶狠盯向张怕。 而方才被困在黑雾蛛网中的二十几名结丹修士,此时被数道黑雾绳索缠在他腿下,任你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张怕招回定神珠,收回婴火,冷冷回望,琢磨着怎样才能一击而救下那些人。 可惜大黑怪不给他机会,瞅着他狰狞一笑,巨口一吸,黑雾绳索扯着二十几名修士一股脑飞进口中。因为人数太多,抬只手捉着往嘴里塞,只三两下,全部塞进去后大口咀嚼起来,被他塞进嘴里的修士们,空有一身本领却无从反抗,被咬的骨裂肉绽鲜血横流,一片猩红顺着黑怪嘴角流出。 张怕一见就怒了,在黑怪刚往嘴里塞人的时候,举着大刀劈过去,不想大黑怪根本不看他,抬足踩过来。便听铛的一声,无往不利的硬铁刀竟是砍不动黑怪巨足,反被其力量逼的后退,眼见黑色大脚踩来,匆忙间只好后退躲过。 黑怪口中吃人,一足踩空落地,跟着换另一只巨足踩过来。张怕不愿意再退,忙喷出婴火炙烧攻击,可是眼看着细细婴火射到黑色巨足上,将其轻松烧穿一个小孔,而大黑怪却好似没有受伤一般,继续踩向他。张怕一看不好,只得再次闪躲,同时喝道:“退。” 这话不用他说,别看躲在后面的两派修士修为不高,却是机敏的很,大黑怪才一攻来,他们已经往后退去,眨眼间,河边只剩下张怕自己。 人少了,方便闪避,张怕横移闪过巨足踩踏,斜着向上直飞,砍不动脚,还砍不动你身体?抡起硬铁刀,呜地一声劈向大黑怪胸膛。 大黑怪身体太大,不用担心砍不中,而他又瞧不起张怕,眼见一刀劈来,却不挡不躲,右手从后面抓来,宁肯挨一刀也要抓住张怕。 张怕心中发狠,想抓我?没门身体在空中陡然加速,使出全身力量,如一道黑光射进大黑怪身体内,这一刀切实砍中大黑怪胸膛,发出铛地一声巨响。 只是力量再大,也没能伤到大黑怪,硬铁刀被忽地弹回,张怕被震向后方。这时大黑怪巨手抓来,张怕避无可避冒险一搏,运婴火于口,猛地张嘴一喷,一道胳膊粗细的婴火刷地烧向前方,将大黑怪右手烧掉一半,张怕抓住机会,从半截手中逃出。 大黑怪胸前中刀,出现一个凹进去起码半米深的大洞,只是黑黑一片,瞧不出到底有没有受伤。又低头看右手,似是想不明白怎么会受伤,怎么会被一个元婴小修士伤到。双目登时变得通红,此时的大黑怪不止是生气暴怒那么简单,变得有些疯狂,眼睛望向张怕,右手猛地一握拳,一团黑雾从身体涌出罩住拳头,不大工夫,黑雾重回身体,右手恢复完好。 大黑怪如此强悍,让张怕十分为难,方才大战,最为倚仗的硬铁刀砍不伤敌人。定神珠只对黑雾有用,吸不动大黑怪。除非能让大黑怪一再受伤,在疗伤的时候,收掉那些疗伤用的黑雾。 而婴火虽然能对黑怪勉强造成些伤害,但是用处不大,大黑怪三十米高,得喷出多大火苗才能烧伤烧死他? 一面琢磨对策,一面招回两道婴火和定神珠。忽然发觉身后好静,顺势转头看,心里暗骂一声混蛋,他让这帮人退,这帮人退的真是干净,两个门派几十口子人退的一个人都没剩下,身后除去一条小河,没有一个活物。 此时,大黑怪修复好右手,将左手招魂幡交至右手,口中低喝一声,不知道念个什么咒语,招魂幡上涌出黑气,一团团的形成个古怪图案,瞧着像鬼脸。 紧接着摇晃招魂幡,黑色气团模糊颤动,张怕突然感到元神像要撕裂一般难受,招魂幡里有个什么东西对元神极有吸引力,疯狂撕扯攻击他的元神。 他这才明白大黑怪想干嘛,敢情要收了自己烧魂炼魄。让自己永生处于痛苦之中。暗骂一声混蛋,幸亏分出的元神一直在诵念定神诀,佛宝定神珠又在他身边帮他守住灵台清明,才没有让大黑怪得逞。 见招魂幡没能收走张怕魂魄,大黑怪咦了一声,没料到这个小蚂蚁如此难搞,当即连连摇晃招魂幡,同时口喷一道黑色气箭攻击张怕,想要扰乱心神,趁机收掉他。 黑色气箭?脑中冰晶一动,身后小河中的河水在他身前排成厚实冰墙,只见黑箭打到白墙上,两相一撞击,竟是啪啪的全部碎裂。 张怕赶忙控制定神珠收取气箭碎散开的黑气。心下震惊不已,厚实冰墙被一道小气箭打碎,只凭一箭之威已经超越天下任何一个顶阶高手的全力攻击。难道大黑怪具有化神实力? 不由想起鬼祖的预感,他说要发生大事,这家伙果然很大。 大黑怪攻击一再受挫,招魂幡也收不掉一个元婴修士的魂魄,急得他口中嗬嗬怪叫,右手向上一抛,招魂幡平平立在空中,幡旗飘动,继续收魂魄。而大黑怪自己则走向张怕,双掌合围捕来,好象打蚊子一样。 张怕不愿意当蚊子,身形向上空直窜,一张张七星符咒象下雨一样撒向大黑怪。大黑怪根本不在乎这些玩意,一手拂开,另一手追拍张怕。 张怕撒出符咒的同时,身势未停向空中急飞,他可不想被炸。就在上飞的一瞬间,忽然发觉背后有些不对,紧急时刻来不及查看是怎么回事,按照原来行动继续全力上飞。 第八百六十八章 缠斗 第八百六十八章 缠斗 才飞出没多高,便看到一道七彩光芒从他身体下方飞过,直直打在大黑怪头上。然后轰地一下剧烈爆炸开来,大黑怪终于受伤了。爆炸威力太大,把他半边脸轰掉,其他各处也有损伤,从破裂处乱喷黑气,雾气萦绕。 这个时候张怕撒下的符咒也开始爆炸,轰隆声不绝于耳,炸的整个世界地动山摇,因为是落到大黑怪身体才爆炸,受到最大伤害,被炸的那叫一个惨,身体再结实架不住符咒多,一次次的爆炸将他体表炸坏多处,伤口同样喷出黑气萦绕。 他虽然高大威猛,可是目标也大,片刻间受到多处爆炸伤害,无暇攻击张怕,整个人站住不动,急从身体各处喷出更多黑气聚向脑袋及身上伤口,想要修复伤势。 张怕暗骂一句,一群混蛋放炮也不知会一声,险些害死我。还是那句话,现在这个时候情势紧急,来不及想别的事情。 趁他病要他命,张怕赶忙控制定神珠飞向大黑怪脑袋,三米大小的大珠子在空中轰轰直转,吸力剧增,大黑怪身周的黑气也好黑雾也好,起码有一少半被飞快吸走。剩余黑气很快隐入黑怪身体,只是一身伤患多没有修复好,碎一块破一块的面对张怕,就在你猜疑他伤势如何的时候,大黑怪猛地伸出双手,从十根手指中飞出十根白骨,像十柄长枪刺向张怕。 没什么可说的,逃张怕闪身避开,可是十根白骨转个方向再度刺来,好象活物一样紧追不放,定要刺杀他。张怕真想试下硬铁刀和白骨谁更结实,奈何白骨有十根,从各处同时刺来,硬铁刀再厉害,也不能挡住全部骨枪攻击,只好继续闪避。 大黑怪自不肯让他轻易逃脱,身高体长,轻跨一步追过来,挺着残破大脑袋堵住张怕退路,双掌再次打来。 张怕心中这个气,放炮的呢?再来一炮啊。 方才那一道七彩光芒是逃跑的杀盟和正门元婴修士放的灵力炮。元婴高手总有些见识,知道不能任由恐怖怪物逍遥凶残,遂逃到安全地带以灵力炮偷袭。反正前面有张怕顶着,怪物伤不到他们,能轰死怪物最好,轰不死再跑也来得及。只是这帮家伙太穷,十一个人仅有一门灵力炮,更是掏空十一个人的家底凑出几千万灵石,勉强能放几炮。 他们担心打不中,瞄的是大黑怪的身体,没想到在灵力炮轰然一击的同时,大黑怪会去攻击张怕。黑怪个子高,往前一动,脑袋替代方才胸膛的位置,被灵力炮轰个正中,算是张怕等人的好运气。可是好运气只有一次,灵力炮放过要冷却一会儿,在冷却的时间里,张怕被大黑怪追的到处乱跑。 眼看前面是大黑怪的两个大巴掌,身后是十根恐怖白骨,天上还有个招魂幡一直在扰动元神,让他心中愤懑不已:我到底怎么得罪老天了?没完没了的仇家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郁闷个天的,惹火老子,老子不活了。 紧急间想不到别的办法,将门板一样的大黑刀立在背后,张嘴喷出婴火烧向抓来的黑色巨掌。方才喷出婴火仅是尝试,这一次引入神泪内火灵精,张口一喷,火势更加猛烈,将黑色巨掌烧出个洞。这个时候白骨打来,铛的一声巨响,张怕象皮球一样被打的高高飞起,从巨掌空隙中飞出去,再次逃开攻击。 大黑怪怒的不行,但是受伤要及时治疗,趁张怕外逃之时,从身体各处重喷出黑气裹住伤口疗伤。而这会儿时间,张怕也没心情用定神珠折磨大黑怪,他同样需要疗伤。大黑怪的白骨枪重击让他不光喷火,还喷出好大一口鲜血,身体经脉被震伤。才一逃出大黑怪攻击范围,马上取出长春丹服下,加紧时间恢复实力。 大黑怪恢复身体比他快,片刻后全身伤痕消失不见,从头到脚都恢复到最开始的模样,完好无损,收回黑气后看着张怕阴冷一笑,这个蚂蚁一样卑微的小人一再让自己受伤,绝对不能轻绕了他。抬手一招收回十根白骨,侧手一握,掌中出现一把大黑刀。张怕的黑刀已经够大,象门板一样。大黑怪的黑刀比城门还要大许多,抡着它斩向张怕。 张怕正催动全身功法吸收丹力,便看到一片纸一样薄的乌云飞向自己,赶忙催动千斤坠身法,抱着硬铁刀呜的一下快速砸向地面。 俩人动作都是极快,张怕才往下坠,大黑怪的大刀已经贴着他后背掠过,张怕不禁心下生寒,这若是慢上那么一丝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大黑怪一刀斩空,手腕一颤,变斩为劈,追向张怕。张怕真想骂大黑怪一顿,可惜情况危急,来不及张嘴说话,只得闷头闪避,眼看接近地面,以硬铁刀点向地面借力飞出。刚移开米许距离,大黑怪的大刀跟着落下,只听轰的一声,溅起漫天泥土,他一刀把大地砍出一个几百米深数千米长的大坑,大地震动不已,连带着一大堆树木花草遭殃,更有些倒霉兽虫,啥都不明白就已经死掉。 这一刀威势太大,倒是帮了张怕忙,借泥土翻飞满目黄灰之际,快速退到千米之外站定,仰头冲大黑怪乱叫:“你有病么?拿那么大刀砍我?当老子是什么?”他骂人不忘疗伤,同时分神运功吸收丹力。奇怪的是,大黑怪没有继续攻击张怕,站在尘土中岿然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这一刀带起的烟尘才算完全落下,大地变了模样,美丽风景变成坑洼土地。而大黑怪也发生变化,原本已经怒到通红的眼睛变回黑色,心中琢磨:那个小蚂蚁明明不厉害,为什么就是杀不死? 不夸张的说,他两根指头就能捏死张怕。他来到世间的目的不是杀人,起码不是杀张怕这样的小蚂蚁,他要挑战至高权威。但是经过这会儿折腾,费好大劲却连蚂蚁都杀不死,又如何能挑战至高权威?难道上万年的心血全是白费? 大黑怪不认输,没有人会付出万年辛苦之后甘心认输,从坑中轻轻抽出大刀,静静望向张怕,低声问道:“你是谁?” 这三个字差点把张怕气吐血,把我杀成这样才想起来问我是谁?大声回问:“你是谁?” 大黑怪没回他话,站着想了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又问道:“你和身后那家伙有关系么?” 身后?张怕猛地回望,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赶忙转头回来,但是大黑怪站着没动,并没趁这机会攻击。 见张怕如此表现,大黑怪轻轻点下头,自语道:“原来你和他没有关系。”说着话,重新举起大黑刀,冲张怕轻轻说道:“三刀,三刀后你不死,我放过你。”说完话也不待张怕反应,第一刀凌然砍下。 只一刀,天地间再没有别的东西,什么大黑怪,什么古怪黑气,全都不在,这一刀砍的堂堂正正,全无阴邪之气,带着一片刀芒映入张怕眼帘。 张怕贴地站立,见这一刀来势就知道不好,挡是没法挡,赶忙身体侧飞,让开刀锋。但是大黑怪这一刀攻势凌厉,四面八方全是刀锋,让也没处让。他只得本能避开攻击最猛烈的地方,以硬铁刀挡住后背,同时催动遁地法术。只听铛地一声巨响,张怕没了,而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周围千米之内,好象被犁过无数次,尘土四起,到处是松软泥土。 大黑怪说砍三刀,哪知道那个混蛋小子只一刀就跑个没影。不由冷哼一声,眼睛望向空中兀自打转的定神珠。他知道那玩意克制自己有奇效,交刀于另一只手,弯腰拔起一株大树,抡起来砸过去,就这时候,远处轰来第二炮,巨大灵力炮弹闪着七彩光芒射向大黑怪。 方才被打中是因为有张怕吸引他注意力,此时没有张怕,大黑怪轻轻侧身,让过灵力炮弹,闪着七彩的灵力弹变成烟花一样窜到高空,轰的炸开,现出一片绚烂多彩的美丽景象。 大黑怪让开灵力炮攻击,眼望远处,心中很生气,这群蝼蚁,居然不逃跑,反想着杀死自己?该死抡起大树继续砸向定神珠,他想先毁了这玩意,再去杀那些人。 眼看大树即将砸到定神珠,大黑怪脚下突然发生爆炸,巨大爆炸比灵力炮的声音还要大,威力也是更大,把恐怖大黑怪直接双脚炸飞。脚被炸掉,大黑怪身体受到震动,手一偏,大树没砸中定神珠。 不知道大黑怪是何来历,想来总是和阴鬼魂魄有关,双脚被炸碎,身体又是散出一片由无数魂魄组成的黑气黑雾,涌动着向外冲,却又冲出去,只能在伤口处翻滚萦绕。 再次受伤让他心下甚怒,丢掉大树,身体上飞十几米高,刚想招回那些黑气,不远处的定神珠嗖地飞过来,只几个打转,散掉的魂魄被它吸收掉。 不用问,爆炸和定神珠都是那个混小子操控的,大黑怪不再急着修复伤脚,停在空中往地下看。 第八百六十九章 逃回雾谷 第八百六十九章 逃回雾谷 如果没有定神珠,大黑怪可以轻松化成黑气钻地杀人,只是因为定神珠的存在,让他一身本领受到拘束无法施展,心里多少有些憋屈。 都说佛修是魔功的客星,这还没遇见佛修便落到如此地步,也太对不起自己一身强横实力。大黑怪决定下狠手,口中默念几句法咒,从身体各处翻出白骨,弯曲包裹起来,好象一身白玉铠甲一样穿在身上,但是这一包裹,身体又变小许多,从原先的三十米高变成三米多高,缩小十倍不止,手中的大黑刀也消失不见,换成一把骨制长剑。 没有魂魄可收,定神珠向西面飞出千米,停下后,从土中浮出张怕,看着大黑怪直挠头,这家伙变小一次就厉害许多,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一点定神珠,定神珠嗖地变小,贴着额头进入脑海,双手握住硬铁刀,做好逃跑准备。 他再想正气凛然灭尽邪恶,也得先保住自己性命才成。 眼看大黑怪变成小白怪,张怕耍贫嘴说道:“不是说三刀么?一刀就完了?” 变身后的大黑怪冷冷一笑:“你要刀?好,满足你。”手腕轻颤,白色骨剑马上变成骨刀,对着张怕说道:“第二刀。”三个字说完,大黑怪没了,和张怕以前总喜欢玩的游戏一样,速度快到无影,藏起来偷袭对手。 张怕继续遁地逃跑,不挡不闪,嗖地钻入土中。大黑怪自不肯让他跑掉,锁住他下潜方位,大刀猛地劈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功法,隔着厚重大地,地下瞬间传出爆炸声,便见张怕嗖地窜出地面,大叫道:“敢阴我?” 大黑怪不但阴他,还要杀他,不说话反手一刀追斩过去,张怕人在空中,再快的反应也快不过大黑怪预谋好的凌厉一刀,只得藏身于硬铁刀后。大黑怪知道他的刀结实古怪,不肯以白骨刀硬拼,x下脚步轻点,整个人瞬间换个位置,刀势不停,继续砍向张怕。 这家伙速度真快,张怕身体前扑,压着硬铁刀前倒向地面,惊险躲过第三刀攻击。大黑怪不肯让他侥幸逃命,刀锋一转,变成直劈。张怕料敌在先,知道敌人会这么做,所以才一倒下,马上抱着刀滚向旁边。 大黑怪比张怕厉害太多,俩人近距离交手,大黑怪动作奇快,在张怕抱着刀滚动的时候,他手腕再转,刀势横斩,紧紧追杀过去。这一刀没完没了的攻击让张怕烦躁,身体忽然停下,贴着地面躺下,将大黑刀挡在身前,就不信这样,黑怪还能绕到后面攻击? 大黑怪到底不肯用白骨刀硬拼,学方才凌空一刀斩下,从刀尖飞出两个黑点,不细看,难以发现。黑点好似无形之物,绕开硬铁刀和张怕身体,无声钻进土中,紧贴着张怕后背轰地爆炸开来。 这是大黑怪的秘术,鬼暴,凝练大量魂魄形成灵力弹一样的东西,以巨大爆炸威力伤人。打出时无声无息,可以偷摸接近敌人。方才张怕就是被这玩意从土中迫出。只是鬼暴虽然厉害,却有个缺陷,每次使用要耗用许多魂魄,用的越多,修为会变得越低。 此时两声爆炸,声音不大,但是伤害颇大,把张怕炸飞。身上伏神蛇袍被炸碎,冰晶护盾被炸破,连体内发现到危险、紧急形成护盾的白骨也被炸散,层层保护尽被破去,后背全是伤痕。张怕人在空中,连续喷出几口鲜血,脑中元婴也受到伤害,出现短暂晕眩。 大黑怪当然不会放过杀死张怕的大好机会,闪着一身白光追向被炸飞的倒霉蛋,手中白骨刀闪着寒光,只待追到身边,轻轻插进身体取走性命。 张怕人在空中,眩晕后马上清醒过来,大声喊道:“三刀。”情况危急,他只够时间喊出这俩字,但是意思明显,大黑怪说的只砍三刀,三刀杀不死,放张怕走。 大黑怪闻言一怔,但仅是一怔而已,马上又追过去,他动了杀心。 张怕并没指望大黑怪能放过他,他需要的仅是一个逃跑的时间,在喊出“三刀”两字的同时,全身发力,反身飞向小河。趁大黑怪愣神的一瞬间,他已经砸进河水之中,然后便看到河水结冰,将张怕护在河底。 这时大黑怪追到,呼地一刀劈下,力量之大,不可想象,整条河水结成的冰在他一劈之下,尽化成粉末。只是冰碎了,张怕也没了,借着河冰阻挡,从河底遁地跑掉。 这次逃跑比上次多了片刻时间,大黑怪失去张怕准确位置,无法施展鬼暴之术,只能眼睁睁看他逃掉。鬼暴法术和灵力炮类似,要能打到目标才起作用。 大黑怪极不甘心,自己一再变化,变出最强身体,竟还是杀不死一只小蝼蚁。在河边停留片刻,忍下怒气,决定撇下蝼蚁不理,去办正事。便收起白骨刀,招回招魂幡,腾身西飞。 张怕也在往西面跑,他受了重伤,要去雾谷养伤,那地方距离最近也最安全。 服过生命丹,暂时控制住伤势,在地下疯狂前行,因为找不准方向,走一段路就要出来查探方向。好容易行到雾谷,空中一道白光闪过,三米多高的白骨人也来到雾谷。吓的张怕赶忙沉入地下,土遁进入雾谷,再跑进炼神殿,一气到达木头岛屿才算长出口气。 海灵见他狼狈模样,急忙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张怕摆手道:“我先疗伤,一会儿再说。”取出长春丹服下,盘膝打坐,三个时辰后身体康复,起身道:“没事了。” 海灵再次问道:“谁打你?”张怕回道:“一只怪物,我要去问鬼祖。”跳上大船,全速行往第五层通道,进入后直接说道:“被你说中了。” 鬼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张怕就把方才遭遇详细说一遍,最后叹气问道:“那怪物太厉害了,你知道来历么?” 他叹气,鬼祖也跟着叹气:“唉,难怪我感觉不好,原来事情与我有关。”张怕苦笑道:“大人,别吓我了,我好玄没死在外面。”说到这一顿,脑中灵光一闪,跟着问道:“你是说这玩意是另一个你弄出来的?” 鬼祖承认道:“是,你说的大黑怪是鬼炼法术搞出来的,若是完全炼成,一身强横实力比我还要厉害,你祈祷吧,希望你看见的那个家伙没有完全炼制成功。”停了下低声又说:“难怪肯老老实实躲在地下不出来,原来在折腾这玩意。”这句话说的是另一个鬼祖。 张怕无奈说道:“您老人家被阵法关着还不安分,随便一个预感就能折磨死人。”摇摇头再问:“现在怎么办?” 鬼祖回道:“我也不知道,你说他来雾谷干嘛?是不是想救我出去?” 张怕吓得大声叫道:“你可别吓我,救你出去?你怕神使不来是不是?”跟着低声嘟囔道:“这个世界疯了,又是神使又是鬼炼大法,让不让人活了?”可是事情发生,总要解决,又问道:“跟我说说那个鬼炼大法吧,别告诉我你不想说。” 鬼祖呵的轻笑一声,满是自嘲意味,低声道:“告诉你也没有用,无非是吞噬阴灵鬼魂壮大鬼体,也吞噬活人,吞噬一切能吞噬的东西,变成自身力量,吃的越多越强大。” 张怕道:“说弱点。”“弱点?弱点是怕佛门法术,不过也仅是怕而已,他很强大,会跑,即便是佛士也拿他没办法。”鬼祖想想说道。 “难道就天下无敌永远不死了?”张怕脱口问道。 鬼祖低沉声音回道:“这倒不至于,世上没有不死之物,这玩意也就是厉害而已,若有强大力量打散他身体,像你一样弄一堆定神珠收取魂魄,他想跑也没的跑,问题是谁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能打败他?” 这句话和没说一样,张怕是顶阶高手,用顶极法宝也伤不到大黑怪,试问天下谁还有本事伤他?除非是山神一类化神修士出手。可是鬼祖说的,大黑怪若是炼制成功,化神修士也不是对手。张怕再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搞掉他?” 鬼祖回道:“找到另一个我,杀死他,或者找出这玩意的命门,破掉它,就能死了。”他说的简单,张怕担心理解错误,重问道:“你是说大黑怪和另一个鬼祖是共命之物,另一个鬼祖死了,大黑怪就能死去?” 鬼祖确认道:“没错,鬼炼之法要以自身为引,两者共命,心神相通,否则如何能完全控制住这等恐怖怪物?简单点儿说,你可以把大黑怪当成另一个我。” 那就有三个你了鬼祖虽然给他明确了答案,却让张怕更加为难,又是一声长叹说道:“带不带这么玩人的,另一个你也是化神修士,你让我怎么杀?再加上大黑怪帮忙,我是去杀人还是去送死?不是我说你,你们这帮魔修一天到晚不能琢磨点好东西么?不是杀人就是害人,真服了。” 鬼祖认真辩道:“魔修才是万千修行法门中最正统一门,人自古与万兽无异,弱肉强食,祖先屠杀万兽才有我们现在的生存,对生命的尊重就是杀死他,好好利用他,让自己活下去。” 第八百七十章 黑阵白阵 第八百七十章 黑阵白阵 张怕彻底无语,懒得和他辩这些,随口说道:“好吧,我没听懂,你赢了,告诉我怎么收拾掉你吧,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法术,我不学,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什么是收拾掉我?”鬼祖气道。张怕撇嘴道:“明白意思就成,你是大鬼祖,他是二鬼祖,说吧,怎么收拾二鬼祖?” 鬼祖被他说的郁闷,冷声嗤道:“想杀人还不想吃苦,哪有这等好事?” 张怕琢磨琢磨,沙漠里的二鬼祖弄出这么个玩意跑来祸乱东大陆,总不能让圣国那群魔修闲着,得放个消息过去;还有守护绿洲鬼谷的五大圣僧,也不知道怎么守的,把大黑怪都守出来了;再算上大雄寺一群和尚,如此多高手合力灭杀,应该能收拾掉大黑怪和二鬼祖。 但是这些都是未来事情,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把消息传回天雷山,并去妖兽山走一趟,请一戒上山,俩小和尚凑一处,加上天雷山大阵,应该可以自保。 除去这些不说,自己也有事情要做,体内白骨受伤严重,需要重以元神养炼,伏神法袍被毁,需要补炼一件,一件件事情堆积一起,顿感时间不够用。 至于给山神的长春丹?有时间再送吧。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哪有时间理会别人? 鬼祖见他不说话,又说:“你可以联合山神,还有龙虎山那个女子,再找几名佛士,偷袭另一个我。”说到这叹气道:“我亏不亏心,帮你出主意收拾我自己?” 张怕马上安慰道:“那是二鬼祖该死,和你无关。”这句话是废话,如果大鬼祖活在外面,兴许会更加残忍,所以大鬼祖没有接话。 张怕又说:“要是弄死二鬼祖,你不会受到伤害吧?” 鬼祖淡声回道:“不会,不过很有可能死的是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鬼祖语气很淡,显得不很高兴。张怕正想问为什么,鬼祖忽然大声说道:“有人破阵。”张怕初时没明白,破什么阵?炼神殿?可是联想起在雾谷外见到大黑怪,当时面色一变,问道:“有人破雾谷大阵?”鬼祖沉声说是,又说:“你出去看看,小心些。” 这话不用他说,张怕微一点头退身而出,正见到小海灵站在船头一脸惊慌表情四下观望,平静海水微起波澜,空中也有风动的迹象,看见张怕回来,海灵长出口气,跟着说道:“大哥,不知道怎么了,我感觉不舒服,有些难受。” 张怕安慰道:“没事,你上船好好歇息,我出去看看。”说完话踩水全力冲向外出通道。 两处通道之间距离太远,往昔坐船要走十天,此时他格外焦急,拼命之下也用去五天时间。在炼神殿阵法中,大船全速行驶并不比他的速度慢多少。 这五天,海浪越起越高,已经攀到半米左右,风也渐渐变大,很有些冷意。张怕不知道大黑怪会怎么做,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毋庸置疑,一定要拦下他 五天后冲出炼神殿,一出来,被眼前景象吓一跳,殿外的巨大平台上站满妖兽。体形或大或小,大的比小山还大,小的像一只猫那么大,共同点是都很恐怖,周身上下散发凶恶恐怖气息。数量在两百左右。 在这群妖兽前面还站着二十多个人形妖兽,不过不像妖兽般聚集在一起,而是各站一处,冷冷望向雾谷通往外界的通道。 这些家伙是炼神谷中的顶级存在,谷中最强大的力量尽现于此。难怪每次雾谷大开,数百上千元婴修士齐至谷中也讨不到好,总是死伤严重,这帮家伙实在太过强大。 张怕突然出现在平台上,让一群妖兽也很吃惊,俱是冰冷眼神警惕望过来,但是此时雾谷出现异动,妖兽们无暇顾及他,注意力还是放在外面震动上,只看过一眼又转回目光望向通道。 谷中妖兽各有仇敌,往常一见面就拼命,现在却已经不思打斗,彼此站到一处,全是小心戒备,准备应对不测。连冰人和火人、及白老鼠那么大的仇恨,都是老实站着一动不动,当对方不存在,可见事情有多严重。 妖兽对危险有天然感知能力,看他们表现,张怕心下也是紧张不已,大黑怪到底想干嘛?刚打算遁地出去,耳中清晰传来爆炸声,力量很大,让万年无动的平台竟锨起一道小小波浪,身后炼神殿也晃动几下,隐约可以听到劈啪声响。 炼神谷是眼前这些恐怖妖兽共同唯一的家,不管他们本性如何,是否凶恶残暴,也没谁愿意家园受损。冰人突然对他冷声说话:“你出去给我搞明白发生什么,从今后,我放过你。” 这家伙语气可恶,但是张怕懒得计较,此时他同样着急,炼神殿中有海灵,炼神谷中有白老鼠,他不愿意自己认识的人受到伤害,当下也不说话,身前白雾一现,身影消失不见。 遁入地下快速前进,朝远处多走远些,然后谨慎浮出地面,再慢慢小心往回走。刚走出几步,愕然停步,雾谷上空飘着一面巨大的招魂幡,瞧尺寸,比方才黑雾中的大黑怪还要大许多,足有两百多米高。鬼幡变大,威力也变大,从幡上源源不断喷出黑气,也不知道过去的万多年时间里,二鬼祖到底收掉多少魂魄鬼灵,汹涌黑气竟是源源不断喷薄而出。眼看黑气已经把白色雾谷埋住一侧,从张怕这个方向看过去,雾谷还在,不过白雾没了,只剩下黑雾。 震惊之余寻找大黑怪,左看右看看不到人。放元神搜索也是找不到人,只是人没了,那股巨大的阴冷力量还在,隐在老大一团黑雾中翻涌滚动。张怕琢磨道:是藏在里面了?还是化成黑气纠缠到一处了? 他边琢磨边小心接近,被黑雾轻易察觉。浓浓黑色雾海中突然跳出个气团,随意涌动几下凝成人形,正是那只大黑怪。不但是大黑怪,还是一身白甲身高仅三米的大黑怪,冲张怕冷冷一笑,箭般射过来。 张怕一瞧,这家伙是认准自己了。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死,你让我怎么办?掉头钻进土中再次逃跑。见他跑掉,大黑怪并没来追,重又散成黑雾融进雾海中。也不知道如何动作,黑雾像会呼吸一样,猛地一缩,轰地发出剧烈爆炸声,随着爆炸声起,雾气向外扩展放开,吸进更多黑雾,待爆炸声停歇,再是向内收缩产生爆炸。 张怕在地下跑出去老远,依旧能听到地面的巨大爆炸声。发现黑怪没追他,重又浮出地面,猜测着大黑怪用什么手段破阵。 张怕对那种爆炸有些熟悉,是法阵自爆时的状态,他曾经自爆过好几个法阵,当然不会陌生,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黑怪的法阵自爆后,法阵却还存在。 黑雾法阵与白雾法阵接在一起,通过黑阵一次次的剧烈自爆,想要硬破掉白阵,只要持之以恒,想来并不是件难事。 白雾迷阵被破,会露出通往炼神殿的通道,如此看来,大黑怪真有可能是来救鬼祖的。心道:“二鬼祖也知道照顾亲人,搞出这么大动静来解救大鬼祖,大鬼祖应该会感动。”可是张怕不能给大鬼祖这个感动机会,放出定神珠,变大后直接砸进黑色雾阵中,疯狂吸收从空中招魂幡涌出的黑气。 定神珠的特殊功用,让大黑怪无法以魂魄法术攻击它,可是珠子厉害,不除去的话,大黑怪无法破阵,也无法专心对付张怕。只是此处没有树木,黑怪又不敢稍离黑雾法阵,只好狠心从身体抽出一支骨箭。左手一招,一团黑气马上凝成柄黑弓,搭上骨箭扯开了嗖地一下,会挽雕弓如满月,骨箭就在这满月中射向另一个巨大满月,定神珠 定神珠虽然坚硬,却也未必能挡住大黑怪的恐怖一击。眼见骨箭射来,张怕赶忙把定神珠变小,嗖地一下瞬间缩小许多倍,变的如同沙砾一般,轻易躲过骨箭攻击。 可是大黑怪的骨头法器都好象活的一般,骨箭从定神珠旁边擦身而过,不待箭势去尽,平空一个跳转,继续射向定神珠。 定神珠是收拾鬼魂的天生利器不败佛宝,万不能被破掉。张怕急忙前扑过去,同时控制如同沙砾一般的定神珠朝地下飞落。他打算以厚重大地卸去骨箭之力。 定神珠变得太小,微一转个方向,骨箭便射不中。此时得了张怕命令,珠子从平飞改为下坠,仅仅米许距离的变动,骨箭又没射中目标,从定神珠旁边擦过。 待骨箭第三次掉头回来,向下方追击之时,定神珠再是往旁边偏上一偏。骨箭只好第三次擦身而过,但是这次来不及掉头,因为定神珠下面是大地,骨箭直窜而入,平整地面嗖地被窜出一个深洞,约有拳头大小。 骨箭屡射不中,就好象用灵力炮打蚊子,灵力弹力大速度快,可是蚊子并不需要跑太远,只在原地附近微一变换位置,就可以避开凶猛攻击,让灵力炮的攻击变成无用。 第八百七十一章 纠缠你 第八百七十一章 纠缠你 此时骨箭深入地底,不能像在空中那样轻松掉转方向,便给了张怕机会,展身形往前飞,招回定神珠。同时甩手一片光影闪烁,丢出上百张七星符咒,打向空中喷涌黑气的招魂幡。 方才是搞不定这小子,现在连珠子也搞不定了?鬼怪心下微怒,才欲腾身来追,忽然发现一大堆符咒攻击鬼幡,赶忙停下身势,招回招魂幡。 大黑怪动作是快,奈何张怕精灵古怪,总是抢得先机。便见招魂幡才往黑怪手中飞去,空中忽然炸出一个七彩太阳,巨大*动轰隆隆向四方滚涌,招魂幡首当其冲,直接被炸飞,不能再喷涌黑气。而且因为幡体受损,下方黑雾大阵中的魂魄立时有大半向上飞去,附涌到幡面上,想着修复幡器。 黑雾法阵还剩下一少半黑气,是大黑怪本身魂魄,眼见数日辛苦,一瞬间便成了白费,大黑怪一气再气,幸亏他是鬼怪不是人,否则很有可能被气的吐血身亡。 当下不再攻击白雾迷阵,振臂一挥,法阵中还剩下的黑气魂魄嗖地钻进他身体,露出雾谷的本来面目,一片白茫茫。 张怕并不知道这样做会破掉黑怪的法阵,他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却没想到歪打误撞竟然扰乱黑怪计划。心中一喜,转身就逃。 高兴归高兴,万不能冲昏头脑。他一再破坏大黑怪行动,大黑怪不吃了他才怪。 大黑怪冷哼一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倒是不急了。先招回大地深处的骨箭,再招回空中招魂幡。幡体受损严重,黑气只是追着它走,不散,却也收不进去。 黑怪大口一张,空中大幡马上变小,嗖地钻进他口中,许多黑气也一同钻进去。然后大黑怪盘膝打坐,再喷出黑气黑雾罩住自己,把自己变成烟雾,以自身魂魄修复招魂幡。 张怕正疯狂逃跑,却没想到这次的先机料错了,黑怪没追他,便又小心回来,于是看到白雾前有一个五米见方的黑色雾团,浓密漆黑,好似墨汁一般。 他本能的想放出定神珠去吸取魂魄,忽然发觉不对,一人一怪交手数次,自己那点手段早被对方看穿,怎么可能犯同样的错误让自己一再占便宜。当即取出一把符咒,朝黑雾直丢过去。 可是符咒才离手,黑雾中突然刺出无数黑色尖刺,在符咒爆炸前的短暂瞬间里,黑色尖刺轻松刺穿符咒,将其破掉。 张怕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心道化神水平的高手就是不一般,竟然可以如此破掉符咒。 符咒的材料本身不具备爆炸力量,炸的是以灵力炼成的法阵。从离手到爆炸的时间可长可短,要看施放者的心意,最短的离手即炸。所以看到符咒,大家第一反应是逃避,没有谁吃多了想在其爆炸前破掉它,那样做实在危险。 但是今天张怕看到了,暗呼侥幸,幸好没放过去定神珠,否则不知道被刺成什么模样。 符咒被破掉,张怕不以为意,事实是,就算他以为意也没用。轻身退后些距离,以手以眼比画下距离,从储物袋中取出灵力炮。你不是有尖刺么?看能不能刺破灵力弹。 见他拿出这世间威力最大的破坏性法器,黑色雾团登时怒吼一声,尖刺回缩,雾气涌动,片刻后形成人型。这时候张怕正往大炮里装灵石,一见大黑怪变回人形,抄起灵力炮就跑。 大黑怪才成人形,还要吸收魂魄补充实力,不多时,身周黑气全消,现出精壮本体,这一次更是缩小一些,身高不到两米,像个常人一般。全身上下都已固定成型,只面目不停变换,黑气闪来推去,很快现出一张人脸,若是不在意其漆黑脸面,只凭脸形来说,算是英武精神,配上近两米的身高,远远一瞅,绝对是个昂藏汉子。 大黑怪幻成人形,有衣服有头发,只是皆是黑色,不细看的话难以看清。他变成人形,招魂幡也缩小许多,变成两米长的杆子被他握在手中,瞧着倒是有些像算命先生。 这位漆黑的算命先生站住身体往前望,轻声说道:“你回来,咱俩聊聊。” 张怕正疯狂跑着呢,眨眼间窜出数千里地,可是大黑怪的声音却能清晰响在耳边。如果只是响在耳边倒不算什么,但是这一句话却让张怕立时停下脚步,缓缓回望,看来鬼祖所言不虚,这家伙真是二鬼祖搞出来的。 他这么说倒不是不相信鬼祖,只是事情得到印证的一句感叹而已。 大黑怪身体变小,说话声音也变了,变成张怕很熟悉的声音,是鬼祖的声音。 张怕略做犹豫,决定回去看看,展身形再飞回来。而这个时候,大黑怪一动不动,静待他回来。 张怕停在千米外问道:“聊什么?”大黑怪淡声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张怕一愣:“我和谁?”心里琢磨,难道大黑怪知道我和鬼祖的关系? 很像算命先生的大黑怪侧身指指身后白雾说道:“这东西,布阵那人。” 张怕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大黑怪第一次见自己就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问我是谁,问我和身后之人有什么关系。那时回头没看到人,还觉得蹊跷。如今一想,当然没人,他问的是布设白雾迷阵和炼神殿大阵的神阵修士,你上哪看去?于是回道:“没有关系。” “哦?”大黑怪有点儿不信,追着问道:“没关系?没关系的话,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二三的阻止我破掉他的法阵?” 废话,凭什么让你破阵?张怕问回道:“你为什么要破阵?” 大黑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头仔细看看白雾迷阵,再仔细打量张怕,难道他真和神主主人真的无关?不过他既然否认,那也就不用考虑太多,当下认真说道:“我此次出来别有事情,你别再拦我,否则我拼着事情不做,也要灭杀你。” 他不肯说原因,张怕却不能不问,上下打量着看,琢磨着如何询问,又琢磨着想来鬼祖便是这般模样。 大黑怪十分想杀张怕,只是这个小蝼蚁很难对付,杀他吧,他会遁地逃跑,不与你战;又有佛宝倚仗,万般手段总不能舒服用出。不杀吧,蝼蚁不断袭扰让自己无法做事,这才不得不委屈下来以言语迫劝。眼见蝼蚁如此不礼貌观望自己,心下不豫,寒声问道:“看什么?” 张怕直接挑明问道:“你破阵,是不是想找一个人?” 大黑怪面色立变,显得有些狰狞,却是压住了声音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张怕此时所穿是一件普通衣服,以前替换下来的法袍早送给瑞元处理,暂时无法袍可用。见黑怪紧张表情,忙凝出数道护身法盾,以硬铁刀挡在身前,又有冰晶护盾,把自己保护好了才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鬼祖一句戏言,猜对黑怪心思,他正是为救鬼祖而来。黑怪闻言面色变冷,寒着声音说道:“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最好一一道来,我没有多少耐心。” 我管你有没有耐心?张怕腹诽一句,口中回道:“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谁?如何知道我是来寻人的?”事关重大,黑怪直接问道。 “你想干嘛?”张怕断不相信二鬼祖有这等好心,会费好大力气来救大鬼祖,其中定有缘故,所以忍不住再问一遍。 黑怪怒容满面,一字一句寒声说道:“说了我没有耐心,回答问题。” 张怕闭目想想,这件事可以和他说,他能来,当是知道鬼祖被困在法阵,于是启口说道:“第一个问题,我就是一无名小子,以前不认识你,以后也不会认识你,至于第二个问题,炼神殿中困着一个人,你费这么大劲想要进去,不是找他难道是无聊么?” “你怎么知道谷中困着一个人?难道见过他?”黑怪再问。 见是见过的,但是不能和你说,张怕换话题说道:“说说,你想干嘛,也许我能帮到你?” “你?”黑怪冷哼一声,尽是不屑语气:“一只小蝼蚁,也敢妄提帮我?赶紧说,你是怎么知道谷中困着一个人的?” “有什么不能知道的?谷中不但有人,还有妖兽,一大堆修成人形的妖兽,很凶猛的。”张怕偷换内容说道。 “人形妖兽?”黑怪有点儿迷惑,跟着又是以不屑语气说道:“妖兽再多又如何,尽是些蝼蚁而已,小子,别跟我耍心眼,你是不是见过那个人?” 张怕不想回答,但是微一思考,告诉他又何妨,多说几句话探探大黑怪的底也好,于是回话道:“我见过一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寻的那个人,你寻的是谁?” 这句话说完,本以为大黑怪会继续追问他,不想迎来的是大黑怪的勃然大怒,身影化似流光,一头在白雾前站立没动,本身已经冲至张怕身前。 张怕很生气,这是个什么玩意,我不回话,他跟我急眼;我说实话,他还跟我急眼?有能耐你别问啊。身影在地面一闪,遁地跑走。 第八百七十二章 炸散黑怪 第八百七十二章 炸散黑怪 黑怪知道地面上的是张怕的虚影,本体已经钻入地下,于是没做任何攻击动作,跟着进入地下。地面剩下二人的虚体,随着一阵风吹过,皆化为无有。 黑怪虽是魂魄组成,单就遁地水平来讲不如张怕,不是他太慢,而是因为太强大,若是魂魄散于无形疯狂追击,自然可以快上许多。但是他整个身体由无数魂魄组成,想遁地就要先散开本体,追上去再组合成身体进行大力攻杀,这便耽误了时间。因为顾忌张怕的定神珠,不敢把身体散的太开,所以他遁地追杀,完全是以白骨法宝为器,想要硬拼截杀张怕。 张怕打不过大黑怪,地行本领却是绝对没的说,速度极快,黑怪追了一刻钟,也仅是遥遥锁住他气机,根本追不上,只得浮上地面无奈站定。 他不追,张怕就不跑了,跟着浮上地面,距离老远指着黑怪大骂道:“你有病么?我说实话你还想杀我?”黑怪冷冷看他,鄙视说道:“人性最奸诈,满嘴谎言,果不其然。” 张怕气坏了,你骂我别的,我都认了,可你说我说假话?大怒道:“别跟我装神圣,也不想想你是怎么造出来的玩意,来,咱俩说道说道,我怎么就说谎怎么就奸诈了?” 黑怪蔑视看他,冷哼道:“你说你见过他,可你看见我这副面貌,难道不觉得眼熟?我就不信这偌大的雾谷中还能关着第二个人。” 张怕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合着你也不知道鬼祖关在哪啊?”俩人说到现在打到现在,都知道黑怪此行目的,也都知道炼神殿中困着鬼祖,张怕索性直接点出名字。 果然张怕一说名字,黑怪面色一紧,急问道:“你真见过他?难道他变模样了?” 张怕竖起食指冲他晃晃说道:“老子不说假话,也不愿意被人污蔑,你先跟我解释解释说我说谎是怎么回事?”口气很狂,也很气人。 但是黑怪没生气,反是压低声音说道:“是我失言,这话我收回,你能跟我说说谷中那人的情况么?”张怕能说出鬼祖二字,说明他起码知道一些事情,黑怪此行主要目的是救出鬼祖,其他事情并不重要。他不是人,不会死要面子活遭罪,所以能尽量放低姿态说话,只求达到目的。 “收回?你说话能收回去?”张怕冷语说道。 黑怪一怔,没想到张怕会这么说话。但是他脾气忽然变的极好,受到冰冷嘲讽硬是不生气,向张怕弯腰说道:“我给你道歉。” 这一下吓坏张怕,琢磨着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满天下修真者不论修为如何,先要学会骄傲,从没见过有谁如此轻易认错道歉。以黑怪本事,肯如此委屈自己,必有所求。当下也不说话,遁地就跑。他打定主意,既然你十分在意鬼祖,我就偏不能让你如意,什么事情都不和你说,急死你。你想救他出来,我就捣乱。 他逃跑,黑怪只是看着没追,想了想重回到雾谷,琢磨事情该怎么办。他一身本事极大,原本以为救出鬼祖是很轻松的事情,怎么也想不到会多出张怕这个变故。而此时,就在沙漠另一面的铁线谷,也就是鬼谷中,二鬼祖替他强留五大圣僧,只为让自己腾出手做事,难道会做不成? 想了会儿,面对茫茫白雾盘膝坐下,他知道张怕躲在两千米外的地下,做好准备骚扰他,所以没有马上破阵。 这一坐就是十天,一人一鬼比拼耐心。黑怪憋屈到不行,他和张怕相比较,好象是大象和老鼠一样,二人实力差距极大,根本没有可比性,只是老鼠会钻地,大象抓不住他,才能苟活下去。但仅这一个本事,就保证了老鼠不会被大象轻易杀死。 黑怪终于不想再坐下去了,他在打坐的同时顺便修复招魂幡,此时刚好修复完整。便拿出插到地上。双手一掐法诀,招魂幡忽忽长大,片刻间已长到千多米高,好象在雾谷外突然立起一面高大黑墙。 张怕看着他折腾,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大家伙又想干嘛? 招魂幡变大后,照例向外喷涌魂魄组成的黑气,翻滚着聚向下方。在黑气下涌的时候,白雾迷阵中忽然有黑光闪烁,数量约有近千。如同一片黑夜中有千多烛光在闪动,而眼前景象恰恰掉了个个儿,在一片白光中有黑点闪动。这些黑点闪烁着连成一片,连成一个容器,个从高空翻滚下来的黑气便是落在这个容器之中。 看到这一切,张怕才发现白雾中已经被黑怪设下法阵,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但是肯定不能让他再弄下去,便浮出地面,一手捏符咒,额头处现出定神珠。 黑怪知道他出现,起身后冲他冷冷一笑说道:“不论你是谁,不论你想干什么,我要杀你。”他原本以为张怕是神阵主人的后辈弟子,若是好言相劝,兴许能打开神阵。但是张怕这些天的作为摆明与他作对,绝口不提鬼祖事情,便不再心存幻想,先杀死再说。 因为张怕难缠,黑怪用了十天时间示之以弱,就等着他上套。 张怕没说话,犹豫着要不要送过去定神珠,这个时候便见白雾中的黑点容器被空中流下来的黑气溢满,张狂着扑向四方,有很多朝他这个方向涌来。转眼间已经扑到近前。 张怕第一反应是凝出全身法盾,又有硬铁刀、黑铁护盾、冰晶护盾一层层挡在身前,这才催动定神珠收取魂魄,奇怪的是这一次失败了,定神珠自是转它自己的,释放强大吸力,可是一地黑气却没有一丝被吸收上去。张怕知道不好,收起定神珠就要逃。这个时候,脚下流动过来的黑气突然爆了。轰地一声响,巨大爆炸威力全砸到张怕身上,将他炸成空中飞人。 黑怪把鬼暴换个方式用出,轻易收到奇效,接着该是他痛下杀手灭杀张怕。便见整个黑人消失不见,追向高空中被炸飞的张怕。 方才那一暴,仅是最接近张怕的几颗鬼暴炸开,其它的都还没爆,继续在地面缓缓流动。但只那几颗鬼暴已经破掉张怕全身护盾,硬铁刀被炸飞,黑盾牌被炸飞,冰晶护盾被炸裂,全身法盾统统被暴掉,巨大威力炸坏他半边身子,腹部破开一个大洞,肋骨胸骨尽数被断,右臂更是差些断掉。 幸亏张怕身体够强壮够结实,经过数次伐髓、磨练经脉和元神锤炼,已经增强无数倍,强度韧度堪比妖兽,又有各种护盾及冰晶替他拦下大部分爆炸威力,才没有在一暴之下送命。 张怕被炸飞,赶忙取出长春丹服下。这时候黑怪追到眼前,没有急着动手,冲他阴冷一笑:“吃什么也没用了,你在天上,就是我的。”说完话猛地张嘴,大嘴突然变大无数倍,好象近两米的身高就剩下一张嘴,咬向张怕。 张怕一看,想吃我?够狠的手中还捏着丹瓶,此时不及细想,顺手砸过去,又招出符咒丢过去。 只是动作有快有慢,他丢丹瓶可以很快,因为本在手中握着,黑怪又在张嘴咬他,所以很轻松砸到黑怪身上。但是黑怪动作也快,等他拿出符咒的时候,大嘴已经咬到他的脑袋,只待上下牙齿一合拢,张怕将被他生吞。 就在这时候,黑怪身体里传来个响动,让他很舒服,不觉顿了一下。 张怕丢丹瓶的时候,手中还有两粒取出的长春丹,和丹瓶一起丢到黑怪巨嘴中。长春丹是神丹,入口即化,不管你是人是鬼,对身体都有帮助。黑怪就是被两粒长春丹瞬间化开的巨大灵力震惊一小下,所以有了微一停顿的迟疑,也就给了张怕机会。 黑怪一顿,张怕趁此机会抬脚便踹,身体借力倒飞而出,趁势又丢出许多符咒,有数枚符咒很巧合的丢进黑怪嘴中。 黑怪只是因为长春丹的奇妙丹力耽搁片刻时间,跟着反应过来本能的合上嘴巴。这时张怕踹来,二人在空中分开。然后就看到天空炸满烟花,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最大一朵烟花开在黑怪肚子里。轰的一声巨响,黑气暴满天,当即盖住所有烟花,再美丽的光芒,再缤纷的色彩,在一片漆黑中烟消云散。 这片黑气范围极广,随着爆炸声的响起,轰的一下铺出十几里地远。然后被炸散的各处黑气好象墨汁一样在天上搅动翻涌,向爆炸中心缩回。一刻钟后,黑气缩小成两米大小的一个圆球。圆球中的黑气好象是更黑更稠的墨汁,继续滚动翻涌,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凝成人形,慢慢显露****、身躯、双臂和脑袋。最后定形于鬼祖的模样凭空站定。 在黑怪被炸成十几里地黑气的时候,张怕正借力远飞,因为二人距离太近,符咒爆炸的力量也波及到他。张怕赶忙吃长春丹疗伤,在他这里,神丹好象蚕豆一样不值钱。 服下长春丹,正在养伤之际,一下看到黑怪被炸散了,这可是收拾黑怪的大好机会,不容放过,马上使力转身飞来,想要痛打落水狗。 第八百七十三章 五大圣僧 第八百七十三章 五大圣僧 虽然他知道肯定搞不死黑怪,但是能让它多受些伤害也是好的,便大着胆子飞回来,先招回盾牌和硬铁刀,然后放出定神珠,又取出许多符咒,打算继续炸散黑气,收取魂魄。 可是地面上有个高大招魂幡,在黑怪受伤的同时,嗖地跳上高空,挡在张怕去路。张怕丢符咒去炸,招魂幡左右一晃,天上顿时刮起大风,卷着符咒不知道飞去哪里,也没有爆炸声传来。而地面还有许多鬼暴,这个时候也齐朝天上飞来,目标是张怕。招魂幡自动施展杀招,来了个鬼器救主。 张怕一看,知道没办法占便宜了,只得收起定神珠远遁,他也需要养伤。 张怕跑远,招魂幡不去追,好象活物一样守在黑怪身边,直到黑怪重新化成人形,招魂幡才嗖的变小,飞进黑怪手中。等身边黑气消尽,黑怪展现清晰面目,睁眼看向张怕远遁方向,木着脸不说话,虚手一抓,远处象河流一样流动的鬼暴便被他全部聚在手中收进体内。 黑怪此时很不爽,只一个瞬间就能杀死张怕,偏因为大意,不但没能杀死对手,反被其重伤,这便是大喜之下迎来大悲,不过他并没有像方才那般易怒,只静静站着不说话。 张怕受的伤比黑怪严重多了,黑怪是鬼炼之物,哪怕脑袋掉了也没事,只要一魂尚存,便可以完整修复。张怕却不成,掉了个胳膊,那就是掉了。方才鬼暴之力实在强大,炸的他连内脏都露出来,当然要抓紧时间养伤。 逃跑途中再吃下长春丹,就这会儿时间已经吃下数枚神丹,先不论伤势如何,只说他吃一次神丹便受一次伤的悲惨遭遇,换了谁,谁也受不了。 他要逃跑养伤,此时黑怪正是一团黑气,对他造不成伤害,张怕便从侧面一绕而过,遁地进入雾谷。 上衣早炸没了,光着膀子露出一身新肉旧肉,虽然长春丹药效神奇,使他满身没有伤痕,但是新生的肉和老肉两种颜色拼在一起,倒像在他身上画出一幅山水图画。 这个样子的张怕出现在谷中的大平台上,周围两百多恐怖妖兽,二十多名更加恐怖的人形妖兽,刷的一下把注意力全聚到他身上,一群恐怖家伙凶恶归凶恶,但是也猜出张怕做了什么,没有一个妖兽打算落井下石,只静静看他。 张怕没心情理会它们怎么想,脚尖点地,身往前窜,嗖地钻入炼神殿。 他来去匆匆,平台上的一群恐怖家伙真是安分,自张怕出谷之后的十多天时间里,雾谷法阵再没有受到攻击,说明是张怕替他们解去危难,而他回来时身上衣服破碎,一身新皮旧皮尽显此战危险,自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想去攻击张怕,恩将仇报不说,若是外面又有凶狠高人攻击法阵,谁能替他们除去危险? 张怕现在最想回到五灵福地好好养伤,好好炼制法袍,奈何太远,只得进来炼神殿养伤。他刚在无边大海上出现,便看到大海船停在左近,小海灵更是一高跳下来,踩水来问:“受伤了?”张怕笑道:“没事。”抱着他跳上大船,低声说道:“我养伤,过会儿和你说。”海灵说好,主动退开远远,给张怕一块静地。 于是开始疗伤。在很久以前,张怕受伤时只要吃颗生命丹,外伤便能大好。但随着修为越来越高,一身骨骼肌肉全都增强,生命丹效用已经不大。他现在每次受伤,都是大破坏力法术直接攻击心肺经脉,造成巨大伤害,和以前受到的外伤不同,所以即便是有长春丹的强大丹力,也还是需要花上几个时辰运息调理身体才能完全康复。 三个时辰后,内伤外伤全好,想着去第五层和鬼祖唠唠大黑怪的事情,可是距离太远,一来一回起码需要十天时间,他不敢如此浪费时间,遂作罢,起身叫来海灵。 海灵这些天一直守在门口,他是阵灵,有人攻击法阵,自然能感应到。从张怕出去后,法阵再无异动,知道是张怕与人争斗,心下担心会出事情。现在总算是见他活着回来,心里石头落地,听他召唤,跑过来问道:“外面怎么了?” 张怕笑道:“没什么大事,你在这好好呆着,我再出去看看。”海灵满面不愿意,但还是点头说好,叮嘱道:“小心。”张怕哈哈一笑行出炼神殿。 三个时辰而已,黑怪没有再攻击白雾迷阵,平台上的众多恐怖家伙也没有离开,各自平静站立,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怕出殿,来到塔下站住。平台远角有白影嗖的一闪跑过来,另一角也有人影嗖地一闪跑过来,两道人影先后立在张怕身前。第一个人影是冰人,第二个人影是白老鼠,白老鼠担心冰人突然攻击张怕,正好插在二人中间,挡住冰人去路。 冰人没有想走过去,以不屑的眼神扫过白老鼠,侧着后退两步,可以看到张怕全身,冷声说道:“我说过,你去搞清楚外面发生什么,我放过你,说说吧。” 张怕无奈一笑,我这德行还用你放?外面那家伙可是比你恐怖一万倍,但是他不愿意起没必要的争执,淡声说道:“外面有个恐怖家伙破阵。” “就这?”从黑怪破阵到张怕回来共半个月的时间,雾谷持续发生震动,当然是有人破阵,冰人不满意这个答案。 张怕懒得解释,说道:“就这。”神识扫过白老鼠,伤势痊愈,不用担心他会如何,便绕开二人走向平台。 “外面那人很厉害?”二十多名人形妖兽中突然有人问道。 他们这些家伙是谷中的最高存在,平素骄傲的没边没沿,轻易不理人,也轻易不出来,若不是雾谷遭逢此劫,他们断不会现身。 张怕承认道:“很厉害。”多的话不想再说,眼前这些妖兽无法外出,即便再厉害,也不能出去杀敌,和他们说再多也是没用,还不如省下力气琢磨怎么收拾大黑怪。 说了话往前直走,几步走到平台上站定,此时还裸着上身,低头看一眼,随手取出件衣服穿上,招出硬铁刀和大黑盾略做检查。硬铁没事,结实坚硬的不像话。大黑盾出了点儿问题,四角及中心位置出现破损,心道:还不错,千锤百炼搞出来的玩意总有点儿用处,起码没像上一个护盾那样整体破碎。 收起两样法宝,以元神内视检查自身状况,神泪没事,自己没事,冰晶也没事,只有融于身体的白骨受到严重伤害,无法再用,想要让它恢复实力,起码要用元神静养一个月时间。 做完检查,看向一干妖兽,轻声说道:“无论外面有什么,我替你们摆平。”他本不想说这话,但是想想,还是套个交情比较好,免得一进来全是敌人,没完没了光是打架。 一大堆妖兽看向他,闹不明白张怕在想什么,人之所为必有所欲,眼前这小子拼命帮他们,图的是什么?但是没人发问,只静静看他。 张怕轻叹口气,自己就是个倒霉蛋,什么事情都能摊上,还是出去继续倒霉吧。右手一抬,脚下腾得暴起一团白雾,待白雾散尽,人也没了。 在地底一路直行到谷外,边走边琢磨,过去三个多时辰,黑怪怎的如此安静?不破阵了?脑中带着疑问多行出些距离,然后偷摸浮出地面。 一出地面,神识尽展,感知外界情况,当时一愣,马上纵身飞向雾谷。此时的雾谷附近站着五个大和尚,呈五芒星站位围着黑怪,各自低眉垂目,不说话也不动。 黑怪静身而立,也没想动手,皱着眉头想些什么,瞧六人模样,好象是站了有一会儿。张怕快速走过来,距离百米外站定,他认识其中一个和尚,普照,是看护绿洲铁线谷,也就是鬼谷的圣国五大圣僧中的一位。他既然到来,其余四人不问而知,当是另外四位圣僧。 五个大和尚知道张怕到来,却没看他,注意力都在黑怪身上,黑怪始终站着不动,只是眉头越聚越皱,显得极不高兴,也好象有什么事情没想明白。 他们六个人不动,张怕自然也不动,心道运气不错,有帮手了。原本想通知五个大和尚过来帮忙,想不到他们会主动前来,省了自己许多事情。 黑怪一站就站到黑夜,半月挂空,映射着柔和光芒,散射在山间诸处,把白色迷雾变成淡金色,别有一种吸引力。 看着黑怪一直站立不动,张怕很想问他一句:“伙计,想嘛呢?”就在他们七个人装木偶的时候,从谷外森林飞来七人,七名顶阶修士,各执法宝飞速接近,同停步于百米外。 张怕偏头一看,见过其中三人,曾经围攻天雷山,彼此大战几次。心中便不平衡想着,杀我就一窝蜂都来,几十个顶阶修士上门找麻烦;杀恐怖黑怪只来七人?真是群混蛋。 但是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七个不怕死的顶阶高手肯出面,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第八百七十四章 黑怪走了 第八百七十四章 黑怪走了 当初发觉黑怪出现,除张怕外还有秦国正门和战国杀盟等人,这些人被黑怪杀跑后知道黑怪恐怖厉害,是邪物,必须要灭之。所以将消息告之天下门派,准备联合灭杀。后来黑怪为杀张怕,在雾谷中树起一个两千多米高的招魂幡,那么大的玩意,只要修真者眼睛不瞎,总能看见,又结合正门和杀盟传出的消息,知道来了凶恶杀神,碰到这样怪物,当然要各门派合力剿杀,于是大家紧凑慢凑,好容易凑出七个人,便赶来凑热闹了。 这七个人来的时候,看到张怕和黑怪拼命,想帮忙却插不进手,只好躲忍,可忍了许久还是没有下手机会,倒是发现张怕被打走。张怕都逃了,他们自然跟着逃跑,就这时候,五个大和尚来了。七名高手看着他们来到谷外,然后等了一天,没发现他们出来,便又壮胆回来。 他们前期一直躲着不出来,倒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的没有价值。他们可以死,但前提是搞定大黑怪,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行。 总的来说,这七人胆气不错,明知讨不到好,也敢来送死,很对张怕胃口,冲七人轻轻点头,以目示意,意思是再退远些。 七人略一犹豫,还是依了张怕意思,多退两百米距离,才戒备站定。 这时候大黑怪终于开口说话了,好象是想明白什么事情,低声说道:“你们何苦来为难我?我出世不为你们,也没有乱杀修真者,为何总是不肯放过我?” 普照喧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施主知我五人所来为何,还请屈尊配合一下,我五人也不愿意妄开战端。” 黑怪摇头说道:“我不想和你们打,不是怕了你们,是没必要,我要杀的人不是你们。” 张怕听这话很是郁闷,怎么个意思?他们人多,你就说不打,说不杀他们?我一个人就打杀个没完?有没有这么歧视人的? 普照听了黑怪说话,沉声道:“施主,你本非这世界之物,何必要在这世上横行?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施主跟我们回去,应了我们说不再杀生,我五人可保你性命。” 黑怪哈哈一笑:“我需要你们保护性命?我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五人不该死,不过五个大光头既然不知好歹,便是杀了你们又如何?” 他如此说,五个大和尚齐念声阿弥陀佛,没有人再说话,作好打架准备。 张怕一听,要打架了?赶忙放出定神珠,拿出硬铁刀,准备随时冲上去凑热闹。黑怪直起身,眼睛扫过来,微带怒意,这个混蛋怎么就杀不死? 说到底黑怪不愿意和和尚打架,因为功法相克,一身修为能发挥出八成就算不错,何况还有个打不死的张怕呆在一旁,黑怪犹豫再三,到底决定放弃。他此行目的不是和佛修打架,不是杀人,而是别有事情。能顺利杀死五个大和尚倒还好,可若是因此受些伤害,使得万多年的辛苦到头来全部变成白费,那亏的可就大了,所以轻笑一声说道:“你们想打?我还不打了。”说完话抓起招魂幡,整个人腾地原地消失无踪。 他修为太高,五大圣僧捉摸不到影踪,只能任他离开。让不远处的七名顶阶修士心下忐忑不安,怎么就走了?日后若是犯山寻仇该怎么办? 这时空中又传来句话语:“你们七个白痴,帮助没安好心的和尚,我希望你们赶紧化神,然后才能知道我的好处。” 七人惊疑不定,这是威胁?怪物以化神修为做为威胁手段?我们天天追求的不就是化神么?七个聪明人听糊涂了。 张怕却是明白的很,黑怪说的是神使之祸,希望七名顶阶修士赶紧成功进阶,然后等着神使来杀他们。联想到此前种种行为,难道黑怪是为神使而来?想到这,不禁叹道,不会是真的吧,否则大黑怪就太牛了,二鬼祖就太牛了。 但是不管大黑怪是不是为神使而来,留下这句话就说明对七人没有恶意,张怕笑着对七人说话:“只要你们别撞到他手上,他不会找你们麻烦。”这是委婉的说法,直白点儿说就是他根本不在意你们,所以不用担心。 七人苦笑一下,走过来跟五位大和尚见礼。五僧与黑怪为敌,算是同盟,遇到这种怪物,能多找一个帮手也是好的。然后又来和张怕见礼,张怕笑着回礼,跟其中三人说道:“什么时候再去天雷山玩?” 然后不待三人回答,径直去拜见五位大和尚,正经八百的鞠躬行礼:“见过五位大师。” 他只认识普照,没见过其他四人,这时候不方便叫名字,否则听起来好象是冷落瞧不起另外四僧一样。 五个大和尚还礼,普照笑道:“来半天才说话,还以为你把老和尚给忘了。”大和尚难得开句玩笑,张怕赶忙回话:“哪敢?净正师兄可好?”净正是普照唯一的徒弟,也是个小和尚,张怕这么说就是把自己放低一辈。 普照笑道:“他还好,你不须和我们如此见外。”说着话把其余四名和尚介绍给张怕:“这位是普法师兄,普空师兄,普难师兄,普言师兄,这位是天雷山张怕。” 四个和尚宝相尊严,不喜说话,见礼后端庄不动,显然一番心思都在黑怪身上。 大家本是站着的,普法突然坐下,旁若无人盘膝打坐。双目似闭还睁,嘴唇微动,不知道在念什么经,一刻钟后睁眼说道:“找不到。” 另四位和尚听了皱起眉头,普照来问张怕:“张施主是如何发现这怪物的?” 张怕道:“没发现,他自己跑过来瞎折腾,要破阵。”说着话指了下众人身后的浓密白雾。 普照再问:“雾中有什么?”张怕不想瞒几位大和尚,诚实说道:“雾里面是另一个世界,有个神阵,关着鬼祖。” “鬼祖?”普空惊道:“这里有一个鬼祖?铁线谷中的又是谁?” 他说起铁线谷,张怕便也记起二鬼祖,问道:“五位大师来追怪物,铁线谷由谁来看护?” 普照道:“鬼祖拼了一身修为强行破开万佛法阵,换来一身是伤,只是不死而已,拖着残躯逃回地底,只是可惜了好一处绿洲,连同绿洲上的所有生物尽被怪物吞噬,施主此时再去,定找不到铁线谷在哪,唉,善哉。” 他说的简单,张怕听的吃惊,问道:“铁线谷没了?无数铁线蛇都没了?”心下琢磨,大黑怪吃人可以理解,吃蛇有用么?铁线蛇只有灵力,没有魂魄,吃再多还不是浪费? 普照叹息道:“何止铁线蛇,鬼谷中所有鬼物邪灵尽被怪物吞噬,将一切化成自身力量,所以才如此厉害,施主可还记得沙漠中有个生门?” 张怕回道:“记得,难道他们也被吃了?”普照道:“正是,吃的干干净净,从炼气弟子到元婴修士一个不留,他们那个大个子门主是第一个被吃的。” 沙漠生门号称魔门正宗,瞧不上圣国魔修,整日想的就是杀进铁线谷请出鬼祖,重振魔门声威,对于大个子门主来说,死在黑怪口中,倒也算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听普照提起生门,张怕想起那个大个子门主,俩人曾经打过,也曾经杀过生门弟子,再联想到前些日子黑怪吃人时的样子,苦笑一下说道:“他倒是不忌口。” 普照接着道:“铁线谷那位鬼祖折腾万年,把谷中自他以下全部鬼魂拿来喂这个怪物,包括鬼皇鬼将,你说这怪物需要忌口么?” 世人早已见识过鬼皇的厉害,当初从铁线谷只逃出一位鬼皇,便折腾的整个世界混乱不已,弄出一百零八位顶阶鬼徒轻易撼动大陆修真界,这便是实力。哪知道在鬼谷里,鬼皇却是拿来给人吃的,难怪以前见过的那个鬼皇要拼命逃出万鬼之地。 张怕听听连连摇头,再问一遍问题:“铁线谷不需要守卫了?” “需要。”普照回道:“此时由天空大师带着十八位金光罗汉看守谷口,老僧五人才能出来追踪怪物。” 这时候普法又运行一遍功法,开口道:“还是找不到。”他在找黑怪的踪迹,普照叹道:“慢慢找吧,只希望来得及,不能让这个世界因他而变成修罗地狱。” 张怕在心中仔细回想整个事件,从黑怪一出现时的所言所行,到二人相斗时的情景,再到方才黑怪不战而退,整个事情连在一起,可以肯定黑怪出世必有大动作,问题是这动作是什么?是来救鬼祖?还是那句话,二鬼祖断不会有这等好心,听普照所言,二鬼祖把自己弄成重伤,再倾整个铁线谷培育出这个怪物,只是让他来救鬼祖的?绝对不可能 黑怪一身实力极为强大,是张怕修行以来见过实力最强之人,可是这么厉害的人看见五个和尚却不战而退,难道是怕他们?开玩笑一个鬼皇就能把无数佛士折腾的有皮没毛,更惶论比鬼皇厉害无数倍的大黑怪。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大黑怪不愿意实力受损。 第八百七十五章 生分 第八百七十五章 生分 五个和尚虽然不够厉害,但是功法相克,全力拼命之下,应该会给黑怪造成伤害,黑怪别有事情要做,容不得实力受损,所以会不战而退。只是,他到底要做什么? 张怕在想事情,普照五位和尚互相看看,取出两枚透明珠球,一枚拿给他,一枚拿给七名顶阶修士,口中说道:“此珠球可发出佛音传讯,施主若是发现怪物,捏碎此珠球,只要距离不太远,老僧五人转瞬即到,若是太远,唉,看造化吧。” 七名修士高兴接过,他们知道打不过黑怪,但是有了这个佛音珠球就等于多了道保护,遇到黑怪时只管尽力逃命就是,自有大和尚替他们收尾。 张怕同样接过佛音珠球收好,上次得到这东西是胖和尚妙法追杀坏和尚圆通时给他的,那次事情牵连到不空,因为佛宝步步生莲被圆通和尚觊觎,下狠手偷袭,险些杀死不空。现在想想,若是胖和尚也来帮忙就好了。 普照送出两枚佛音珠球便欲离开,合十道:“老僧告辞。”众僧同合十辞行,然后出谷。 张怕琢磨琢磨,雾谷的事情暂时算是摆平,又找不到黑怪在哪,现在应该按着自己算计慢慢做事,冲七名顶阶修士说话:“以前的事,我可以全部忘记,你们走吧。” 话说的很简单,对你们我既往不咎,但是未来怎么做要看你们表现。七名修士是高手,明白言下之意,没谁想得罪如日中天的张怕,齐说声告辞,朝西北方向飞去。 等所有人走*,张怕遁地进入雾谷,经过数日大战,他要再问鬼祖一些事情。 不多时出现在谷内平台上,众多妖兽依旧呆着没走。张怕看看他们,多说几句话:“破阵那个家伙跑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反正他再回来,再赶走他就是,你们可以散了,回去歇着吧,在这呆着只是浪费时间。” 一群恐怖家伙知道张怕说的对,慢慢散去,最后只剩下五个人形妖兽,冰人和白老鼠自不必说,另外三人从没见过。有一人极壮,胳膊粗腿粗脖子也粗,身高两米半,看着像座小山一样,裸着身体,腰间围一块兽皮,皮肤上旋着花纹,走过来问道:“圆山上是你摆的?”他问的是四尊玉色骸骨。 张怕说是,壮家伙点点头说道:“不错。”走到一旁坐下,再不说话。 另有一人极瘦,一身黑色肌肤,很是光滑,惟有脸是白的,腰间是一层鳞甲,护住要害部位。冷冷看张怕一眼,又扫过其余几人,站着没动。第五个人最好认,火红皮肤,头发虬髯炸开,像跳动的火苗一般,不用问都知道,是冰人的仇敌,火人。 火人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冰人不说话。 冰人却不管他们,走到张怕身前说道:“咱俩说好的,从今天开始,你在谷里横着走,我肯定不管你。” 张怕很纳闷:“你们在这干嘛?”白老鼠笑道:“他们想干嘛我不管,我就是来看看你挂掉没有。”张怕笑道:“累死你也看不到。”说完进入炼神殿,但在心里,极其怀疑那几个人形妖兽的用心。 进入无边大海,海灵在焦急等待,看到他安然回来,喜悦问道:“打跑坏蛋了?”张怕笑道:“打跑了,走,去第五层。”海灵说好,催动大船前进。 十天后张怕出现在虚无黑暗中,鬼祖沉声问道:“怎么样了?”张怕知道他问什么,没心情打嘴仗说废话,直接说道:“他走了,我知道你长什么样了。” 鬼祖又问:“你是说另一个我把鬼炼出来的怪物弄成和我一个样子?你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模样?”张怕回道:“声音和你的声音一样,身高近两米,挺英武精神有男人味,不是你是谁?”鬼祖嘿嘿笑道:“另一个我还有点良心,他怎么样了?” “他可就倒霉了,重伤,被天空大师带着些人困在鬼谷里,看样子,废了。”张怕说道。 “怎么是废了?”鬼祖不悦道。 张怕道:“万鬼之地没有鬼,绿洲被怪物吞了,那地方一片死气,二鬼祖拿什么养伤?说废了是轻的,若是十八名金光罗汉没有耐心,下洞剿杀,你以为重伤的他能逃得生天?” 鬼祖听后默然半天,重开口问话:“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跟我说说。” 张怕就坦白说出这几天的经过,最后问道:“他是来救你出去的,你不想知道原因么?” 鬼祖冷笑一声说道:“不用套我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另一个我在想什么,只是,唉,他比我痴多了。” 张怕有些迷糊,鬼祖怎么说出这么句话,什么是痴多了?干什么就痴了?于是说道:“说说吧,他怎么你了?” “他没怎么我,他是想我出去,再回去救他,然后,呵呵,你想知道么?”鬼祖问道。 “不想,我也不想你出去,所以他怎么想的,用处不大。”张怕直接说道。 “我知道你不想我出去,可是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出去的,躺了万多年,想明白一件事,总要轰轰烈烈活一次才对。”鬼祖沉声说道。 “你还不轰烈?魔修到化神境界的我只听过你一个人,还玩个一分为二,俩都化神了,这样若不轰烈,要什么样的才算轰烈?”张怕叫道,却被鬼祖鄙视道:“少跟我耍心眼,什么是魔修化神的只我一个?你一共见过几个化神修士?少跟我玩文字游戏,老老实实说话不好么?想知道什么,只管来问就是。” 被鬼祖说中了,自从知道黑怪来救鬼祖,张怕就产生一种心理,戒备、小心、担心、猜疑,种种想法都有,无法像以前那样随意说话。 彼此都明白,若是炼神殿法阵被破,鬼祖一定会逃出去,这是百分百肯定的事情,换成是谁都会做出同样选择,所以张怕会担心,担心鬼祖知道有人在救他,会出力帮忙,搞出些什么事情。这是张怕回来最想问的问题。 一个黑怪已经足够厉害,再加上一个鬼祖?还有一个二鬼祖,这该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肆意妄为,后果会怎样?张怕不敢想象。 沉思片刻,直接问道:“二鬼祖想救你出去,他想做什么?” 鬼祖听了这个问题沉默许久,然后说道:“来些酒喝,要最烈的。” 哪有什么最烈的酒?张怕想拿出灵酒给他,想想还是作罢,他和鬼祖的关系实在难以说清楚是敌是友,鬼祖此时被困,行事说话自与往常不同。和炼神谷中的白老鼠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不敢冒险,所以还是拿出坛普通酒水说道:“就这个,爱喝不喝。” 鬼祖叹息道:“我见过你和小胖子喝酒,用玉瓶装的,一瓶能装许多,为什么从不拿给我喝?” 这是心中起疑了,很早以前鬼祖就见过张怕海灵喝灵酒,因为有法阵隔阻,灵息传不过来,自然不知道喝的是灵酒,可问题是在今天以前他从没问过,选择此时发问,自是因为心中不爽。 张怕无奈一笑,也不推脱说谎,收起酒坛,取出瓶灵酒,是海灵喝的那种、用蜂蜜果汁糖水稀释过的灵酒,灵气含量低,酒劲也小。再拿出个空坛子,将灵酒倒满坛子,以指劲引出酒水,化成酒线射向鬼祖。 隔了会儿,一坛酒喝尽,鬼祖笑道:“果然是好东西,以前为何不拿给我喝?” 张怕苦笑道:“这问题问的不多余么?”以前咱俩互相斗心眼,想着害对方,怎么可能给你喝灵酒?鬼祖也明白,却是不以为意说道:“你还有多少好东西?”张怕回道:“好多好东西。”口中淡淡说着话,心里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和鬼祖相处那么多天,交谈数次,好容易处下来一些感情,在此时,突然就冷漠了,难道又要变成仇人? 鬼祖好象能看透他心里,笑笑说道:“咱俩不会成为仇人。” 张怕很想问他为什么,可是想了想到底没问,现在这个状况,问这个问题更是多余,低声说道:“我把外面的事情告诉你了,你能说说二鬼祖为什么比你痴么?” 鬼祖道:“能。”说完一个字闭口不言,张怕很是无奈,气道:“你倒是说啊。”鬼祖回道:“你又没说让我说。” 这两句对话让张怕有了点温暖感觉,好象又回到以前二人斗嘴的那段日子,苦笑道:“老大,您就好好说说吧,小子迷糊着呢。” 鬼祖哈哈一笑说道:“二鬼祖造出黑怪的目的不是救我,你想不到吧,哈哈。”笑声有点苍凉。张怕轻声道:“我想到了,所以会问你,他到底想干嘛。” 鬼祖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造黑怪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救我,救我只是顺手而为,是想我帮他,他也知道,我一定会很高兴被他救出,也一定会帮他。” 张怕听着这绕口令一样的解释,听的直摇头,看来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变迷糊的人不光是我自己,还有鬼祖,他的心也乱了。 第八百七十六章 请一戒 第八百七十六章 请一戒 鬼祖接着说:“他要找的人应该不只是我一个,还应该去找山神,如果你知道有别的活着的化神高手,他应该也会去找。二鬼祖就是我,他心中所想,我能猜个大概,我们一样的成长经历,一样的想法,一样的骄傲,一样的不认输,如果没有猜错,他要做的事情是……”说到这突然停住,问道:“你猜,是什么?” 张怕想想说道:“他想杀神使。” “哈哈,哈哈。”鬼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缓口气继续说道:“你说对了,他要杀神使,那个疯子想杀神使。” 是啊,不为杀神使何必辛苦折腾万年,只折腾出这么一个怪物?不为杀神使,何必将万鬼之地的所有鬼魂吞噬成空,并吞噬绿洲及一整个魔门?不为杀神使,又何必费事来救鬼祖,而一遇见五个想要拼命的和尚就不战而退?黑怪此行的唯一目标,杀神使。 黑怪有着强大力量,是通过鬼炼大法炼出来的强大怪物,无论如何,杀掉五个和尚并不会很难,只为了保存实力,便不战而退。他若是想救鬼祖,如何会不打一架就跑? 张怕想明白这些事情,听着鬼祖在心底响起的笑声,突然又替他感到悲哀,被人遗忘很痛苦,更痛苦的是被人遗忘了,偏有人搞些动作,让他以为还有人在乎他,而事实是那个人从没有在乎他,只是想利用他当一切真相明白袒露眼前的时候,你说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鬼祖笑了会儿说道:“你说,即便我获救了出去了,该不该帮他杀神使?”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谁知道呢?谁能知道?张怕没回答这个问题,拿着方才那瓶灵酒问道:“还喝么?”“喝为什么不喝?酒星在天,酒泉在地,狂傲一生,当是烈酒为朋,枯剑为友,世间万般,皆是酒后酣梦。”鬼祖大声说道。 张怕认识鬼祖这么长时间,他一个人呆了那么久,从没听他说过一次这样的话,那些话听着就很孤单,一生除却旧梦和杀戮,别的都无。 将灵酒再倒满酒坛,引酒过去,不多时坛尽酒干,鬼祖说道:“好酒,只是太甜,得把你加进去的那些作料都剔出去才能喝出味道,可惜了好酒。” 张怕此次进来就是担心鬼祖会因为黑怪救他而乱搞动作,从而破坏谷内平衡,现在见他张狂状态,知道不开心,倒是不好意思说起这些。何况又问明白黑怪目的,觉得别的事情都可以放下,于是说道:“再喝些,我就要出去了,黑怪出世,我的法袍被他毁去,要回山再搞一件,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总要处理,日后再来陪你。” 鬼祖说好,又道:“你是怕我提前跑出去吧,哈哈。” 张怕是有这个担心,但此时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所以换话题问道:“那个神阵总引,你看的怎么样了?”鬼祖道:“看明白一些,不过最近没看。” 张怕笑道:“多看看,打发时间。”又送过去一坛灵酒,待鬼祖喝尽,收起酒坛和酒瓶退身出来。 海灵一见到他就追问道:“问出什么没有?”张怕笑道:“问出坏蛋是谁了,还要出去接着打。”海灵捏紧小拳头,重重点头道:“坏蛋就该打。” 时间紧急,不能再陪海灵玩耍,只在往外走的途中陪他在船上呆足十天,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很快十天过去,大船来到外出小门前,张怕和海灵道别后走进小门。 他本想把神阵总引给海灵看,但是关心则乱,他担心出事情,还是压制住冲动没有这么做。总引是神阵入门法阵,海灵是神阵内天生的神物,谁能知道二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张怕不敢冒险。 抬步走出炼神殿,殿外还是五个人,白老鼠和冰人一人坐在塔的一边不说话,大壮汉坐在老远处也不说话。倒是火人朝他问了句话:“塔里有什么?” 一句话问住张怕,有什么?除了鬼祖和海灵,里面啥玩意都没有,张怕回道:“有两个人。”火人点点头,接着问出他关心的事情:“你如何能自由进出高塔?如何能自由进出雾谷?” 张怕一听就明白了,这又是一个呆不住的人,觉得谷里无聊,想出去转转,可是老大,也不看看您那副尊容,一身是火,这若是出去了,还不吓死千百个人? 张怕回道:“我非谷中之人,不受谷内法则拘限,其他并不重要。”这话答到点子上,妖兽们不能出去,不是实力不够,而是神阵不允许。 但是眼前几个妖兽显然不怎么听话,不太在意神阵规则,火人说道:“若是我们帮你把神阵给收了,你能让我们出去不?” 这是在谈条件,张怕呵呵一笑:“你们懂这个法阵?”心中想的是,大老虎那么厉害,有阵图在握都搞不明白,你们能知道? 火人回道:“我们不懂,我说的是,你破阵时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会帮你。”说白了就是想当个内奸。 张怕不置可否同意下来,反正灭杀炼神谷妖兽的事情他肯定不做,宁肯不破阵也不做,答应了火人和没答应没有太大区别。 听他答应下来,火人等几个妖兽没有太高兴,只是深深看他一眼,慢慢走回谷内。还剩下冰人和白老鼠,冰人嗤的一声说道:“就凭他们也想出去?找死。” “当是未雨绸缪吧。”张怕随口说道,冲白老鼠抱拳辞别,白老鼠回礼,然后走向谷中。张怕看他走远,又和冰人说道:“走了。”因为没有别的妖兽在,就没使用白雾障眼,直接遁地而入,向谷外行去。 很快出谷,回飞天雷山,一天半后回到山前,山下的商集又关闭了,周围不见人影。张怕好奇飞到山门处停下。以前打架时,山门牌楼被吴一等人以炸药轰山时放倒,到现在总算有时间建起个新的,只是正匾楣头空着,等张怕回来题字。 张怕暂时没心情理会这些,进山门后神识尽放,确认满山弟子无事,转身又出山门,飞往妖兽山,他去请一戒上山,帮着防备黑怪攻山。 一直飞来飞去的感觉让他有些厌烦,但是责任所在,再厌烦的事情也要做。到达妖兽山后一路直闯到有着古怪洞府的山崖前,寻到一戒直接说道:“有妖魔鬼怪出世,请大师去我天雷山,帮忙守护满山弟子,我要出山与之相斗。” 一戒欣然同意:“小僧这些天总感觉不对劲,原来是出了鬼怪,不知是什么邪物?小僧陪你一起灭杀,佛法正该用来铲除邪恶。” 张怕没时间细说,直接说道:“请大师先陪我回山,有什么事情飞咫上再谈。” 一戒应允下来,跟着他即刻出山,然后乘飞咫再回天雷山。路上一戒又问起那个问题,想要帮他杀怪。张怕回道:“黑怪速度快修为高,此时有圣国五大圣僧追剿,却是一直寻不到踪迹,你去了也没用,没人知道他在哪,依着我,大师暂时留在天雷山,若有事情可以及时做出应对。”一戒哦了一声想想同意道:“好。” 当二人再次出现在山门前面的时候,看到瑞元又在等他,一见面就禀报说:“战国杀盟传来消息,说师叔与鬼怪作战,让我们加强戒备,弟子已经通知山下商集及附近修真者,暂时停市,并将这些人安置在五座别峰上歇息,别峰弟子暂时回到主峰居住,同时开启所有法阵,做好最强防御。” 张怕闻言说好,心道:杀盟总算做件好事,主动将消息传至大陆各处。便不再和瑞元罗嗦废话,直接吩咐道:“把大师带到不空房间。”自有弟子大声应是,接了人往山上走。 安排好小和尚,张怕又去后山走一趟,和宋云翳成喜儿略微说几句话,再跑去叮嘱林森:“我的乌鸦嘴中了,真的有比山神还恐怖的家伙出现,你要注意危险,管住十几个胖娃娃和一堆沙熊,千万别让他们乱跑。”林森回道:“放心吧,有事情就去忙你的。” 张怕便拜别离开,他本想留在山上保护大家,可是依鬼祖所说,及黑怪行事作风,当不会为一个小小天雷山浪费时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放心离去,先去五灵福地给自己炼制衣服。 不到两天时间,张怕进到五灵福地,直接去逆天洞炼器,先修复大黑盾,然后重新炼制伏神袍。因为修为一再提高,炼器手法有所增长,再加上所用材料比以前也要好上一些,此次炼制的伏神袍比以前那件好上许多。 洞中一年,洞外一日,炼制这衣服用去二十年时间,他便又有了一件灰拉吧唧的土布长衫。穿上后,再多花费两年时间修复体内白骨。此前,白骨得到老虎元神的萃炼已经坚硬无比,若不是黑怪攻击太强,轻易不会破掉,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老虎元神的帮助,变强后的白骨才没有被击碎成粉,化为乌有。 两年后,白骨恢复如初,张怕却是在琢磨,等有时间了,好好琢磨琢磨这东西,兴许能炼出个宝贝也说不定。 第八百七十七章 黑怪和山神 第八百七十七章 黑怪和山神 除去以上物件,再多耗费二十年时间炼制符咒。这玩意用的太快,几乎每次打架都靠它拼命,必须多做些准备。 他在逆天洞内辛苦炼制东西,时间一晃过去五十年,也就是外界的五十天,张怕担心出事,不敢再待,去药地中收了一批炼制长春丹的药材,都是新移植没多久,约有百年生的低年份草药。他原本打算养个两年再行收取,在逆天洞内中就是七百多年,足以应付山神。可是现在闹出黑怪事情,他要提前去一次十万大山,便顺便拿点草药过去。 他认为,若黑怪确实为诛杀神使而来,既然能救鬼祖,也就会去联络山神。毕竟天底下有名气的化神高手没有几个,对于黑怪来说,每一个高手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帮手。所以要走一趟十万大山,以确定黑怪要做什么。 很快收拾好药园,遁地出来,乘飞咫急飞,目标是十万大山。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回天雷山一趟,看看是否有事发生。 匆匆回到天雷山山门,随便叫个弟子一问,还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当下便不再上山,转身飞去十万大山。 一路再无耽搁,飞到十万大山,顺山路急进,直接来到烈谷。 算上回天雷山及炼器的时间,与黑怪正好有两月没见,不知道又祸害了多少人。可是在十万大山中行走,多有注意山民状况,看起来一无变化平静如常,难道说大黑怪没来找山神? 在烈谷洞口前微一停留,神识放开,同样没有任何发现,没有血腥阴冷,没有鬼气萦绕。 大步走进烈谷,走过黑暗通道,从悬崖一纵而下,来到另一个黑暗世界。奇怪的是,上次来攻击他的黑暗妖兽没了,一只都没出现。 带着疑问,张怕继续前行,进到灰蒙蒙的洞中,穿过千米森林,越过河流,进到烈谷腹地。随着进入越深,张怕发觉问题,妖兽不及上次来时多了,而且无人敢攻击自己,难道黑怪已经来过? 边想边继续前进,经过树林、山丘、草原,又经过地火熔岩,来到一处石壁前,纵身跳上平台,平台尽头的山洞就是山神寄身之所。 送神识进入山洞,里面是三个人,心道不好,怕什么来什么,取出硬铁刀,凝出白骨护盾和冰晶护盾,一步步走进山洞,全身灵力涌动不歇,做好准备随时逃跑。 山洞里坐着三个人,山神,黑怪,蒙女。见张怕小心进入,黑怪冷哼一声说道:“还以为你不敢进来。” 张怕在洞口站定,再不往里走。他本来不想进来,不过方才元神扫探,发现三人气息完好,平和无动,不像有冲突,所以会冒险进来。此时听了黑怪的嘲讽,张怕冷笑回道:“干嘛?不救鬼祖了?”心下越发感觉奇怪,黑怪怎么和山神及蒙女凑在一起,看起来关系还不错?起码不像自己这样,谁见到都想揍一顿。难道是谈妥什么事情,达成共识? 他这次来十万大山,就是猜想黑怪是否会来找山神,不想猜中了,心道,总之没个好事。 山神呵的一声笑道:“你怎么才来?再不来,我好让左侍找你了。” 张怕心中隐隐猜中是怎么回事,但是嘴上不说,问道:“丹药吃光了?”山神说道:“一共才给十粒,再节省也坚持不了几天。” 瞧山神模样,听他说话语气,怎么看也不像和黑怪有矛盾的样子,撇撇嘴问道:“他是怎么回事?”黑怪见话头转到自己身上,冷声说道:“没杀你不错了,还敢多嘴?” 张怕自是嘴硬说道:“你倒是想杀,有那本事么?杀了我十好几天,没杀成不说,还搞得自己一身是伤,这是什么本事?”他以为这些话会激怒黑怪,可是想不到黑怪的脾气实在难以捉摸,根本不生气,只淡淡说一句:“有本事你别跑。” 黑怪表现越反常,就越说明在山神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张怕叹气问山神:“你答应他什么了?脾气变这么好,还赖着不走,是不是只在等我?” 山神笑道:“你倒是聪明,是我在等你,找齐草药没有?” 张怕拿出一大堆百年生左右的草药说道:“就这些。”说着搁在地上。山神眼神一扫,问道:“百年生的?你给我的丹药是千年以上药材炼制的吧?”言下之意是问这些草药靠谱不? 张怕看着黑怪说道:“这不能怪我,这位老人家几次想杀我,弄的我一身是伤,有这些草药已经不容易了。” 黑怪冷声说道:“不用费事激怒我,在我眼里,你和蝼蚁一样,我的目的不是你,所以你可以闭嘴了。”他是真的不在意张怕会怎么想怎么做。 山神看看草药说道:“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出去炼点丹药试试。”说着拿起草药出洞。张怕自不愿和黑怪呆在一起,抢先出洞说道:“我和你去。”山神轻笑一下,同意。 蒙女也不愿意和黑怪在一个洞里呆着,总感觉不舒服,便跟着出来,但是她和山神、张怕关系都不好,所以冷着脸站在远处不说话。 山神与张怕走到远处对面石壁下的地火处,到近前一看,真大,足有千米方圆,下面尽是通红一片,有熔浆流动跳跃,四边岩壁上伏着十几只赤红色甲虫。 山神说道:“要是感觉无聊,可以随便转转,我炼丹了。”说完话坐下,把药材铺到地上,跟着拿出个鼎炉,古朴厚重,下有三足,随手抛到地火上空,也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鼎炉在火焰上方停住,丝毫不往下掉。 只这一手就很厉害,但凡炼器,多是在火上做架,架上支起炼器鼎炉等物,比如左侍的炼丹室便是如此。至于五灵福地,那是特别地方,有神阵支撑,在五个灵池里想做点什么实在简单。当初给三只小狗洗髓,那三个笨家伙浮在水灵精上空变成妖兽,而没有掉下去。用火灵精炼器更是如此。所以说山神这一手很牛,因为这里是没有做过任何手脚的天然地火。 先是热炉,再以灵力洗炉,然后分药、炼药、融丹,这一套步骤下来,与张怕的方法略有不同,但大体都是如此,最后是合炉凝丹。 合炉后,山神可以暂时轻松一会儿,问张怕:“你和杀神有仇?”这会儿时间,张怕早收起硬铁刀和白骨等护盾,听了山神问话,疑问道:“什么杀神?谁是杀神?”他完全不明白,实在想不出来谁敢起这个名号,太狂了。 山神道:“洞里那个黑人,说起来也真黑,比我还黑。”说着话轻笑一声。 “那家伙叫杀神?真敢起名字。”张怕不屑道,但是跟着明白过来,大黑怪的杀神不是杀人无数成就的凶狠杀神,而是他想杀的那个人是神,心道真狂啊,不过起名叫弑神不好么?意思是一样的,还容易懂。跟着多说句话:“他那是真黑,你是假黑。” 山神听的又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张怕摇头道:“你还没说要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对不对?”山神追问道:“那你们俩有仇没?”张怕无奈道:“有仇没仇有什么区别?还不是都想杀我?”山神说出黑怪此行目的:“他来找我,说帮我治伤,然后救鬼祖,再回铁线谷救另一个鬼祖,加上杀神,合四人之力对抗神使。” 张怕早猜到是这样,听后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还是轻叹口气说道:“没什么对不对的,不害人就是对的。” 山神道:“我本不想和他合作,但是神使要杀我,我总不能辛苦修行一生,到头来只为了让他杀我,我要报仇。”停了下又说:“杀神要帮蒙女进阶,蒙女答应和我们一起对抗神使,如此一来,你可以放心了,她不会找你寻仇。” 张怕恩了一声表示听明白了,随口说道:“难怪她可以自由行动。” 陪着山神在这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和上次来时有些异样,左右看看,问道:“妖兽呢?”山神道:“被杀神吃了,所有想找他麻烦的妖兽都被吃掉,他倒是能吃,有的妖兽很麻烦,我都不愿意招惹,他上去一口吞掉,我一看,这家伙这么厉害,算了,拼一次,才答应下来一起对付神使,反正像乌龟一样憋屈许多年,总要真正活一次。” 张怕理解这种心情,知道山神这些年过的确实难受,也确实想出去好好活一次,可是和一个邪恶凶残的鬼炼之物一起行动,张怕多少有些难以接受,只好低声嘟囔道:“愿意杀,杀吧,不过雾谷的鬼祖你不能救,谷中有亿万生灵,不能为救一人而让它们全部死掉。” 山神想想说道:“到时再说,我也不能老实等死。” “那就到时再说。”张怕随口回道,低头看向岩壁上的红色甲虫,问道:“这就是火虫?” “是的。”山神确认道:“幸亏有它们,否则每天一次的雷火能折磨死我,如果换了你是我,一定会像我一样选择和杀神合作,去灭杀神使。” 第八百七十八章 龙虎山出事 第八百七十八章 龙虎山出事 这问题不须想就能回答,答案是肯定的修到化神会被神使追杀,还不如整合一群高手,变强后搞死神使,可以多条活路,所以张怕没有反驳,他在想如果自己化神以后会如何。 山神却正好问到他心中所想,看着眼前鼎炉说道:“你是顶阶,若是一不小心化神怎么办?等神使来杀你?不若和我们一起搞死那个混蛋。” 张怕摇头道:“不干,我还没活够,不想那么早死去。” 山神也不勉强他,换话题说道:“杀神来找我时,正好每天一次的雷火发作,被他看到,等发作过后问我,想不想报仇杀神使,我自然是想,他便和我说了计划,也说起雾谷发生事情,还提到你这样的蝼蚁,我才知道你们打过,就劝他不杀你,他答应了,陪我藏在地底帮我疗伤,只等你的丹药帮忙,还要问你要些天神丹,要帮蒙女化神。” 这算是跟张怕解释他为何会和黑怪凑在一起,张怕点头表示理解,换成是自己也会这么做,没有生气的理由,便不再说话,专心看火虫,这些恐怖甲虫喜欢热,琢磨着带出去当武器应该不错。 山神炼丹仅用去三天时间,三天后丹成,许多株草药换回眼前一炉百多颗长春丹。取出后放在手心挨个看,心里很是高兴,收起大部分丹药,拿一粒吃下,虽然比不过张怕给的长春丹那么神奇,但毕竟是神丹,总有些作用。山神略为打坐一会儿,睁眼说道:“勉强能用。” 张怕轻轻一笑,取出瓶万年草药炼制的长春丹说道:“两个掺着吃吧。”山神看他一眼,接过丹瓶笑道:“还跟我藏一手?不管怎么说,总要谢谢。” 张怕也不解释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如果山神和黑怪去杀神使,他很乐意看见,万一自己以后也能化神,总是少了份危险,只是雾谷事情让他为难。谷中的亿万生灵和阵中的海灵该怎么办?想了想换话题问道:“你们谈好怎么做了?” 山神道:“现在最大问题是我,每天被雷火烧一次,杀神希望我能暂时压住伤势,先和他一起去雾谷救鬼祖,然后合二人之力帮我疗伤;还有沙漠那面另一个鬼祖,对手是一堆佛士,也需要我出手,这是最为难之事,我不想和佛修开战?不同意这个做法,拒绝了,杀神想不出别的办法,索性暂时留在这里,借助你的丹药,帮我疗伤帮蒙女化神后,再一起出去。” 张怕叹气:“不管怎么说,你是被说动了。”又拿出瓶天神丹说道:“你们糟蹋吧,走了。” 他不愿意在地下呆着,虽然有山神帮忙劝说,杀神也不在意他,没有生命之忧,但留着在这里总是不舒服。 这个时候左侍来了,先拜见山神,又和张怕打个招呼,才恭敬和山神说话:“大人,龙虎山发生事端,有八百弟子赤着上身入山,静立山神台,希望大人放回蒙女。” 张怕一听就乐了:“这算什么?打不过就耍无赖?”山神也是轻笑一声问道:“出什么事了?”蒙女是他所抓,事情与他有关,问一句也是正常。 左侍冲张怕说道:“他干的好事。”张怕急问道:“我干嘛了?”左侍解释道:“你把何王杀了,然后收掉元婴走了,对吧?”张怕承认道:“没错,元婴我一直随身带着,你可别说是那个元婴搞的怪。” 左侍没理他的话头,继续说道:“你把人杀了,尸体丢着不管,龙虎山弟子收殓师祖尸体,大祭后检查遗物,老牛和蔡小小的法宝法器储物袋都在,何王的东西,大部分也在,只少了一件法宝,怎么也找不到,因为此事,有三十一名弟子被关起来,山门内分成四派,都想着做老大,而那件法宝则是彻底消失不见,眼看四帮互斗,数十万弟子人心纷乱,齐国各处修真门派趁势做乱,龙虎山一些正直弟子忠心弟子,还有更多低阶弟子,就想请蒙女回山主持大局,故****入身,言说要以身代师祖受难。” 他正常声音回话,蒙女听到后嗖地一下飞过来冲山神说道:“我要出去。”她是龙虎山老大,当然不愿意见门下人受难。 张怕听了想想问道:“丢的法宝是枚发簪吧?”左侍一愣,问道:“你拿了?”张怕摇头:“我拿那玩意干嘛?”当时去龙虎山寻仇,只杀死老牛、何王和蔡小小三人,收掉元婴便离开,至于三人法器,他连动都没动,不想就留下祸根。 三人本事不错,储物袋中有很多宝贝,但最好的一件法宝却没有收在储物袋中,是何王头上的发簪,那是件灵器,里面收着条青龙元神,同是器灵,与张怕的黑鸟朱雀水平相当,具有顶阶修士的攻击能力。想来是某位弟子收殓祖师身体时顺手拿之。 听左侍问话语气,蒙女直觉不好,怒瞪张怕确认道:“你杀了何王他们?”张怕不屑道:“不用这么看我,我能杀你都没杀,你应该感谢我。”蒙女气得咬牙切齿,沉声问道:“就说你杀没杀?”“废话,龙虎山天天找我麻烦,我只杀何王老牛蔡小小三个人已经很给面子了,杀了能怎么的?”张怕回话道。 “小子,找死。”蒙女暴起,当时就要动手,被山神随手拦下,拿出瓶天神丹说道:“天神丹,一瓶,张怕给你的,你还要不要杀他?” 张怕一瞧,还是山神够狠,玩yin*的。蒙女一下愣住,她十分想化神,也十分想要天神丹,可是天神丹能换回门中两个最出色门人的性命么?银牙一咬,冷声道:“不化神我也要杀了他。” 在黑怪没来以前,蒙女是山神的俘虏,在黑怪来了以后,蒙女变成山神和黑怪的盟友,这个关系变的很巧妙。山神为保证日后和神使争斗时,大家能够同心协力,此时就不太想对蒙女动手,便多劝一句说道:“这瓶里起码有五百粒天神丹,你真的不动心?” 什么是活动的宝藏?张怕就是,随手一丢就是五百粒天神丹?拿丹药能砸死人。山神犹怕不足,打开瓶塞说道:“三十六味材料,年份最低的也有八千年以上。”说着话盖上瓶塞,换话题再劝:“你现在的事情不是杀他,是回山处理事情,我给你七天时间,等你回来,你若不回来,我和杀神会找上山门。” 这句话就是威胁了,蒙女现在能活下去,是因为她有可能化神,兴许对大黑怪有利用价值,可是她若是不化神,反坏了大黑怪事情,其结果可想而知。 蒙女恶狠狠盯看张怕,终于压下怒气没有动手,劈手夺过丹瓶,向谷外冲去,口中说道:“十日后回来。”山神说七天,她偏要说十天,带些赌气意味争回一点面子。 有蒙女出面,龙虎山事情当很快平息下来,左侍又说起另一件事:“大人,好象有高人进谷,我一路走来,少见凶悍妖兽,不知大人可曾发现异常情况?”不待山神说话,张怕撇嘴插话道:“别人吃了。”一言吓住左侍,惊问:“被人吃了?怎么回事?”许多凶悍恐怖妖兽突然消失让他感觉不对,而方才蒙女重获自由更是让他吃惊,不知道地下洞府发生过什么,意欲询问山神。不想山神只淡声说道:“没事。” 左侍压下好奇心问张怕:“没多久时间,已经寻到草药了?”张怕苦笑道:“找到一点。”左侍哦了一声,感觉张怕也有点奇怪,但山神在场,他不能随便说话。 张怕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琢磨琢磨没自己什么事儿了,爱打是你们去打,要杀是你们去杀,我该走了。刚想起身告辞,山神突然放开元神,张怕顿时感到强大压力扑面而来,压的他身形一顿,接着感到一个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经脉各处游走。 刚准备全力相抗,压力突然消失,山神说道:“很强,只是还没勘破化神门径,不若留在此处全力寻求突破,来日与神使对战,你也可以上场帮忙。”对于山神来说,能多一个帮手也是好的,当然不会放弃继续劝说。 张怕赶忙摇头:“我才顶阶没几天,差的太远,走了。”说完话嗖的就跑,他还没活够呢,可不想就这么死掉。山神瞅他离去背影无奈一笑,大声说道:“雾谷开放之前,你要回来一趟。” 张怕立时停住身形,跑回来问道:“干嘛?有什么事一起说了吧,我可不想天天溜达腿,怪累的。”山神转身看向山洞说道:“他让你带些话给鬼祖。” “带个脑袋,老子走了。”脚步再起,瞬间跑出老远,结果却是又听到山神说话:“过些日子,我也需要你回来一次。” 张怕很郁闷:“大人啊,你有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山神笑道:“我又没说完,是你急着要走。”张怕无奈道:“随你怎么说,我走了。”他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呆。山神笑道:“走吧,雾谷开放之前,记得回来一次,不然我们会找上天雷山。” 第八百七十九章 重炼白骨 第八百七十九章 重炼白骨 张怕留下句:“算你狠。”嗖地消失无踪。山神轻轻摇下头,对左侍说道:“你出去吧。”左侍恭敬应是,跟着行往谷外。 二人离开,谷中只剩山神一人,这时候黑怪杀神走出山洞,说道:“那小子对你不错。”山神没回这话,反是问他:“别的人怎么办?”问的是除他们以外还隐藏着的化神修士。黑怪回道:“不急,先治疗你,再帮助蒙女化神,然后去寻别人。”山神听后默然无语,眼神却甚是坚定,他想报复神使,一直都想,可惜不具备这个实力,若黑怪真能聚起全部化神高手与之一拼,无论能不能成,起码有机会拼一次出口恶气,便是死掉也无所谓。 只要是化神高手就与神使有仇,所以二鬼祖谋划的事情才会一呼即应。 张怕也知道是这样,所以没和山神多说废话,只要不招惹到自己,你们爱干嘛干嘛。虽说给山神治伤和帮蒙女化神送出些万年草药,但是东西多了不值钱,对他来说,万年草药算得什么大事?有逆天洞的存在,万年草药不过需要三十年时间而已。 他认识林森超过三百年时间,就是十个三十年,早已经收取无数万年草药,哪还会在乎这点东西,他只在乎还活着的生命。 只要黑怪不出来捣乱,张怕暂时没必要和他作对。唯一可能存在的麻烦是,将来山神和黑怪及蒙女很有可能去攻击雾谷,这么强大的实力,张怕想拼命都没有机会,琢磨一会儿,没有头绪,便把这个想法压在心底,太为难的事情暂时不想,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再说。 无奈的张怕甚至寄希望于奇迹,在山神黑怪等人可能攻击雾谷的时候搞定炼神殿大阵,这样一来就大家和美没有杀戮万事如意。 只是希望是以后的事,现在张怕从十万大山出来,先去雾谷,有些事情应该让鬼祖知道,告诉他,他猜对了。还要告诉海灵不用担心,起码在下次雾谷开放之前,黑怪不会来生事。 正飞着,想起海灵让自己多带些小兽回去,便寻城市落下,先去采买大宗物品,什么鸡鸭鱼肉米面酒水买上大堆,甚至买了许多干草鲜草,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又买下六猫四狗,都是幼兽,以布袋装着带走。因为普通家畜无法进入炼神殿,这就需要张怕辛苦一些,先给它们伐髓,变成妖兽后缔结心约,才能带进去。 此地是齐国,千郡齐国,因为龙虎山频出事端出现内乱,让一些小门派咋咋呼呼撑起门面吓人。在路上,张怕曾经见过两拨人在旷野大战,一方五人,一方七人,修为很低,打的却叫一个热闹,刀风剑雨搞个没完。最后死了三个,剩余人有的跑有的追飞向远处。 张怕只当没看到,心道一声何必,背着一堆小家伙再飞雾谷。 一天后到达雾谷,遁地而入,平台上终于没有妖兽等他。张怕坐下,放出猫狗,一一喂服伐髓丹,并以自身修为引导它们,一个时辰后,四狗六猫变成妖兽,于是签定心约,收进胸前大核桃,带进炼神殿。 进入后去找海灵,和猫狗解除契约,喂服灵气丹帮它们恢复力量,和海灵说道:“你的了,破阵那人暂时也不会来了,没事了。”然后去第五层见鬼祖。 一进入便直接说道:“你猜对了,二鬼祖确实想杀神使,已经说动山神和蒙女一起行动,估计还有我不知道的化神高手。” “那我呢?”鬼祖淡声问道。张怕回道:“他们怎么舍得放过你这个高手?山神说,他恢复些实力就来弄你出去,动心不?” 鬼祖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可动心的?出去以后找神使拼命,那是送死,动不动心有什么区别。”停了下问道:“你呢?他们没打你主意?” 张怕道:“打了,我没干,你知道黑怪叫什么不?杀神,意思是要杀死神,够疯的;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你琢磨琢磨怎么办,多想想神阵总引,雾谷开放之前,我还得去见他们一次,估摸是商议怎么弄你出来。”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话,鬼祖听后笑道:“到时候再说。”有点萧索味道。 “那就到时候再说。”张怕随口说道,喂鬼祖酒食后抽身而出,难得有十几年平静时间,他准备去逆天洞静修。 回到第四层大海,和海灵玩了几天,出谷回天雷山。一路上又是不忿,天下间还有没有一个顶阶高手像他这样忙个没完的?心中有些郁闷。 回山后先去通知一戒:“危险解除,不过还是希望你留在天雷山上。”一戒当然不会同意,合十作别,言道日后有事,可以再去寻他。回妖兽山继续给人看护洞府。 小和尚离开,张怕又去告诉瑞元等人,没事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商集也可以继续开。大家不明白事情原因,追着询问,张怕却是不说,去后山找林森坐了一下午,又看过一干弟子,最后去找宋云翳,告诉她说:“我要去五灵福地呆段日子,你去么?” 宋云翳笑着拒绝:“不去了。”心里很高兴,张怕会想着她,但是她不能去,她若去了,成喜儿怎么办?喜儿到现在也不知道五灵福地的存在。 张怕想想说道:“反正去了也只是修炼,还是山上热闹些。”他知道宋云翳在担心什么,所以替她找个借口。宋云翳笑道:“就是。” 俩人互相体谅,互相知心,如此相伴数百年,甚是难得。 虽说有了十几年缓冲时间,张怕一身压力却一丝没减,不敢多浪费时间,略做停留便下山去五灵福地。 前些日子事情不断,总想着弄一身好装备,此时终于有了时间,进入逆天洞第一件事是放出百多伏神蛇,第二件事就是取出成年伏神蛇皮和得自妖兽山的巨大骨骼准备炼器。 骨骼呈金色,有五个麟兽那么大,外面看起来不出奇,以手轻触,骨内有巨大力量涌出,好象是活物一般。张怕取出硬铁刀轻击骨骼,声音很脆,没有出现一丝裂纹。 逐渐加大力量,金色骨骼硬是分毫不伤。越尝试,张怕越高兴,竟然如此结实,好东西啊又以硬铁刀劈击伏神蛇鳞甲,和大骨头一样毫发无伤。 张怕是顶阶高手,不敢使出全力,尝试到八成力量的时候,犹豫再三,暂时停手。 他知道伏神蛇皮结实,更知道它的稀少珍贵。成年伏神蛇皮,满大陆也不过就这么一张,用掉一些少一些,不比万年草药有的是,可以随便糟蹋。所以以前炼器,他不舍得一下用完蛇皮,总是一点点使用,如此炼成法器,其威力当然要小上许多。 这些天见过蒙女、山神、鬼祖,还有大黑怪等一堆高手,对上他们,能受伤不死就算运气,张怕有危机感,所以要赶紧弄一身巨坚硬的防护法宝保护性命。 思考再三,决定奢侈一次,否则人死了,东西留给谁用?先分离元神,一部分引入神泪,又引神泪内的大神元神分出一丝,和着他的元神进入伏神蛇鳞甲上,待一人一蛇元神完全平和共处,附着在鳞甲上之时,脑中元婴嘶地一声喷出道婴火,婴火离体,从五灵池里跃出五道灵精融进婴火中,开始分割蛇皮。 有大蛇元神帮助,分割蛇皮自是简单轻松,婴火过处,蛇皮鳞甲一分为二,其中一块小的约有一人来高,张怕将之取来炼制法袍,炼制一件天下最结实的衣服。 这是一块完整蛇皮,外有鳞甲内是皮层,张怕将元神全部送到皮上,一寸寸细细琢研,内里是木灵精辅阵,外表是金灵精为盾,点入各种五行材料自成法阵,再配以各种灵精,剩下便是火灵精与婴火的锤炼。 这件衣服用去一百年时间,炼成后穿在身上,好象一要白银战甲般闪亮耀眼,张怕索性将他穿在里面当衬袍,外面还是那件灰突突的法袍。 解决了衣服,再解决体内白骨。以前有老虎元神的萃炼,早提升不止一个档次,可惜提升的只是自身本质,仅是去掉不好的留下好的而已。这一次,张怕打起巨大骨骼的主意。先以火灵精炼骨,经过百天烧炼,取下一块头骨。 然后送入元神,以婴火再次烧炼,同时将体内白骨分离出来,也是以婴火烧炼,只此一项手段就耗去三年时间,巨大灵力洗刷不停,五种灵精交替充盈其中,元神完全附着在骨液上,最终两种骨液合到一起,然后凝型。 骨骼是活的,不能像烧铁那样一味乱干,张怕始终以自身元神护着骨头的灵性和活性,炼成后自成一体,白骨力量,金色骨骼力量,张怕的元神力量,还有老虎的元神力量,四种力量完美融合一处,颜色还是白皙,如玉般晶莹,但是本质已经完全不同。 炼这块骨头用去三十年时间,袋炼制成功后,张怕将新炼成的白银战袍与白骨放到一处,然后以伏神剑去刺,使用十成力量,两样宝贝同是完好无损。再换硬铁刀尝试,结果同样完好,这一下他放心了,身上又有冰晶护盾,天下间谁能破开如此坚硬的防御? 第八百八十章 没有进展 第八百八十章 没有进展 弄完这一切,开始学习神阵总引,可是神阵极其难懂,空耗三十年一无所得。便暂时停止学习神阵,改修炼起功法,想着功法精进,兴许对神阵能有所悟。 可惜结果相同,数十年时间转瞬即过,修为依旧没有进展。在元婴期,他的修为难以精进,想变得更强大,只有突破进阶。于是事情又绕回来,怎样才能化神?这是他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的事情。 坐了会儿,想不出头绪,起身去五灵园散心。花园很大,四季之花常开不败,奇花异草无数,风景很美。走至凉亭坐下,取出瓶甜酒慢慢喝。计算下时间,进到逆天洞一百七十多年时间,除炼制出一件法袍,和体内白骨变强之外,其它什么事情都没做成。 想起山神让自己在雾谷开放之前去见他,说明他们知道雾谷开放之时是神阵最衰弱之时,准备在那时候动手破阵。 他们若想强攻,自己绝对拦不住,不免有些担心海灵会不会受到影响。而更让他担心的事情是,不知道左侍有没有把炼神殿阵图告诉给山神知道,身神和黑怪若是知道阵图,强行破阵,海灵、还有谷中的亿万生灵,是生是死实难预料。 在花园中枯坐半天,叹气起身。事情逃避不掉,该要面对的总要面对,想再多也是没用,便回到逆天洞继续修炼,张怕憋着一口气,无论如何要让海灵好好活下去,要带他出来看看外面美好的大千世界。 只是化神需要机缘,需要开悟,不是闷头修炼就可以的。他这一坐又是三十年,到头来还是无功。张怕心中失望之极,难道就不能化神?被那么多人追杀,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屡次在世间游走,见过无数人的喜怒哀乐,吃过许多苦,心志极其坚强,也花费大量时间,怎的就不能化神? 盘膝坐着,却是睁开双眼左右看,无法领悟阵图,修为没有进展,都让他极不甘心,但是再不甘心也只能接受事实,想了又想,无奈起身,决定不再修炼。 炼器用的金色巨大骨骼还搁在五灵池,只头骨处略有缺损,张怕走过来瞅着缺损地方看上半天,心中生起个古怪想法,想把缺骨修复完整。 但是随即就笑自己多余,我得有多无聊才会这么想。修复缺骨?是不是也要把伏神蛇皮修复完整?轻笑一下收起巨骨,站着看五灵池。 五个巨大圆池上空有五种灵精氤氲轻动,五种颜色衬在黑色空间中显得格外亮丽,他想知道,若是把天地之力,把这五种强大力量全部收进体内,会不会成功化神? 脑中才这么想,跟着又是一声苦笑,他为自己的古怪想法感到吃惊,这许多强大的灵力,若真的进入身体,不死才怪。心道:自己修炼的太久,有些傻了。 到今天为止,张怕在五灵福地呆了一年多,也就是说他一个人已经无聊的枯坐近四百年时间,而他还想继续呆下去。只是呆再久也不见得能化神,那两张玄之又玄的阵图,神阵总引阵图和炼神殿阵图,无论如何也看不懂,想来想去,决定去找鬼祖商议。满天下高人,他只能和鬼祖套点近乎。 去药园查看一番,收起百多伏神蛇,出五灵福地,遁地出现在无边草原上。说起来百多伏神蛇在逆天洞中生长已有千多年,可惜距离完全成年还是有好长时间,否则倒真想让这帮大蛇试试如何伏神。 他也想把大蛇搁到逆天洞内任之生长,过个三、五十年便能成年,只是心中舍不得,打小看着它们长大,但凡离的稍远些都担心会出意外。毕竟天底下高人太多,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不是听说还有个神使么,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可怕不可怕? 在无边草原上站了一会儿,算他运气不好,出来时正赶上凌晨,四野漆黑一片。一阵冷风吹过,草叶刷刷作响,给人一种冷清感觉。张怕就是因为这种冷清感觉稍留片刻,心中莫名出现波动,有点伤感,一点不像是修士。修士都是心坚志远,轻易不为外物所动。 张怕摇头轻笑一声,自己真是要疯了,瞎想些什么?振翼翅南飞,老规矩,先回天雷山看看。 过去一年多,天雷山变化不大,只是越来越红火,无数人登门拜师,山下商集也扩大一倍,张怕停在山脚瞅着热闹场面直乐,再叫你折磨我,让这些人折磨死你。他说的是瑞元。 然后一路上山,直接回奔后山。不想才看到宋云翳就听到个消息,方渐进阶了,修成元婴高阶修士。张怕听的一愣,天才都这样么?说进阶就进阶?才一年不见就进阶了,我在逆天洞内坐足好几百年却屁用没有,还有没有这个道理? 随口说道:“那我先去看他,一会儿回来。”宋云翳拦道:“别去了,他下山了。” “下山?下山干嘛?”张怕疑问道。宋云翳回道:“他说只在山上苦修,进展甚缓,要入世历练。” 天才的想法总是对的,张怕暗叹一声,跟着问道:“张天放跟着一起走了吧?”宋云翳回道:“是的,带着四只黑虎,还有不空陪伴,说是转悠个两年三年再回来。” “那就转悠吧。”张怕说道,和云翳聊了会儿,又去看成喜儿,然后找林森喝酒,顺便说下五灵福地如今状况。 从这天开始,他老实在山上呆足一个月,东转转西看看,和胖娃娃玩耍,去折磨折磨白战,也被瑞元折磨折磨。其间听说件事,齐国龙虎山,一年前蒙女回山,****诛杀三百精英弟子,新立门主,然后命全门弟子回缩山门。 回缩防守的原因是红光客栈有个顶阶高手没死,趁龙虎山内乱,整日寻机会报仇,他运气好没被蒙女逮到,蒙女杀不了他,在去见山神的时候,为避免山内弟子再添伤亡,不得不重新布置山门法阵,命所有弟子不得轻易离山。 如此一来,龙虎山当起乌龟,尽失齐国千郡之地,一群小门派可就开了胆了,整天打来杀去抢地盘,红光客栈更是立起数个秘密分舵,积蓄力量,准备日后攻打龙虎山。 这些事是战云告诉他的,老人家还有不到两百年寿命,活的甚是洒脱,连传小道消息这种本事都学会了。张怕一看,你这么闲?心里极不平衡,把两张阵图拿给战云,说道:“玩个游戏,能看懂不?” 战云傻乎乎看了十天,然后才反应过来,我看这玩意干嘛,找到张怕,把阵图丢还回去,冷笑道:“我现在就是一俗人,少拿这些玩意消遣我。”说完话溜溜达达下山去商集转悠。 张怕收起阵图,琢磨着这破玩意还真难懂,又多一个人看不懂。 此后又过几天,飘然离山,去雾谷找鬼祖研究这两张可恶的阵图。 雾谷很冷清安静,谷内谷外都是无人,张怕直入炼神殿,再直入第五层虚无空间。一进入便问道:“看懂了没?”隔了会儿鬼祖回道:“有没有礼貌,就算没门,起码该打声招呼问个好吧?”张怕无奈问道:“您老人家可好?”鬼祖笑道:“还不错。”跟着才回答问题:“阵图难懂,实在想不明白,从哪儿搞来的?” 一句话提醒张怕,大家都看不懂,是因为不是阵修,没有学习过神阵的制作方法。暗骂自己是白痴,竟然从没想过这件事,总以为修为高了,懂的事情就多,真是胡扯。不过说来也好笑,如此自以为是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左侍、鬼祖等高人,都和自己一样笨。这么一想,心里舒服多了,哈哈笑道:“不是说过?一个人给我的。” “白痴,看不懂还笑。”鬼祖鄙视道。 张怕不以为忤,回道:“难道要哭才好?”心中暗自计较,若有机会从头学起,兴许能看懂神阵总引也说不准。当初那阵术高手让弟子们破阵,总不是丢张阵图就撒手不管,想必传下一些法诀,只是众弟子机缘不够,无法领悟。若是能把法诀拿来给鬼祖这样的化神高手看,想来可以破阵。问题是去哪里找这些法诀,那时救下龙勿就让他离开,早知道今日情况,多问几句话就对了。 鬼祖看他若有所思,问道:“想什么呢?”张怕回道:“给我阵图那人南下了,不知道去哪,找不见人了。”鬼祖就多鄙视他一次:“白痴。” 张怕回道:“你不白痴,不也一样看不懂么?”换话题问道:“若是黑怪和山神破掉雾谷大阵,救你出去,你会和他们一起对付神使么?” 鬼祖道:“应该会,不过神使不好对付,他杀我们只要一招,随便一个天雷劈下,躲都没的躲,即便是有我、黑怪、山神、二鬼祖、再加上有可能化神的蒙女,合五个人的力量也未必能杀死他,你还知道有别的化神修士么?” 张怕摇头:“不知道。”鬼祖再问:“山神他们没说?”张怕继续摇头:“没说。”鬼祖沉思片刻说道:“定然还有,我能活下来,山神能活下来,别的化神修士就也能活下来。” 第八百八十一章 去秦国 第八百八十一章 去秦国 张怕撇嘴道:“爱活不活,与我无关,只说一句,轻点折腾,若是害到海灵性命,我绝对不依。”鬼祖就笑:“凭你那点修为,依不依的又能如何?” 张怕鄙视望向黑暗深处,随便拿出块熟肉丢过去,口中说道:“走了。”退身而出。 此次来雾谷,原本想和鬼祖商量办法破阵,但是如果能寻到神阵法诀,总比闭门瞎猜来的好,便定下主意去秦国走一趟。 说起来还是找龙勿索要法诀能方便一些,但是龙勿孤家寡人一个,又身有大仇,早不知道躲去哪里,看来只能直去正门索要,或者偷窃? 即便在正门无所得,阵术高手曾有一堆弟子,总会有人把阵术法诀传下来,应有其他宗门知道法诀。化神修士洞府,那么大的吸引力,试问谁舍得轻易放弃?谁肯不学神阵法诀? 定下主意后,和海灵玩了几天,逍遥出殿出谷,腾身飞往秦国。 秦国位于齐国西南方向,有两百多万人口,处在群山之间,可以住人的地方很少,论范围,比越国还小许多。因为周围都是崇山峻岭路途艰难,普通人很少走出森林去外面世界。只有修真者会时不时的飞出去寻山访友,求得长生大道。 这个山地国家四面是山,穿过南面山林是大海,往东北走是齐国,往西北走是十万大山。 张怕以前曾来过秦国,在一个叫靠山镇的地方停留短暂时间,靠山镇以南八百里丛林中有一座王陵。当时鬼皇还活着的时候,从圣国重伤逃至此处,强占陵墓中的尸体,化为僵尸恢复实力,因为张怕无意间的到来,逼跑鬼皇,倒是给秦国免去一个天大祸事。 他这次再来,来的还是靠山镇。龙勿说,他们的师祖,那位阵术修士的洞府就是在镇子西南方向的群山之中。 不一日来到靠山镇,镇子没有大变化,和以前一样,住着三百来户人家,只镇口有家客栈。看看天色已经擦黑,张怕不愿意摸黑进山,便去客栈略做休息。 他可以在山林间居住,只是总一个人孤单单的,未免太无聊,还不如听些看些普通人的家长里短,可以热闹一点儿,也算是感悟人生。 距离前次来客栈的时间太久,店老板已经换人,店面也做过修缮,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客栈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清,屋内六张桌子坐满人,另有两座客人在屋外加桌。 桌上酒菜还算丰盛,但是八桌客人只浅尝淡饮,显然心思不在吃喝上。 张怕才一在镇口小路上出现,马上吸引住众人目光,八桌一共三十多人齐刷刷转目看他。张怕微微一笑,客栈内坐了三十六个人,分成八派,互相并不和睦,无人交谈说话。楼上客房中还有三拨人,一男、一女、和两女。这些人都是修士,楼下坐着的多是筑基初阶和中阶修士,楼上房间中四人是筑基高阶修士。 以这些人的修为来看,秦国修真界的实力估计还比不上越国,显得有些可怜。 眼见客栈坐的满满,张怕只好走到柜台前说道:“掌柜的,来间上房。”掌柜的恭敬回道:“客官,您来的不巧,小店一共十一间房间,连我的房间都住满了,实在是没有空房,没能招待到您,还请客官原谅。” 十一间房间?光此时大堂中人就不够住的,张怕说句叨扰,闲步出来往镇里走。 小镇三百多户人家,虽说只有一家客栈,酒家倒是还有一处,坐落在镇子中间。神识扫过,那家店比客栈还小。正是因为小,才有三桌客人喝着老酒说着闲话,菜很少,酒稍微多点,无非是图个便宜热闹。 张怕不想让这些修士怀疑自己,懒懒走进镇子中心的小酒家坐下,随便点些东西,也不吃,只坐着发呆。 他不吃不言,身边三桌客人却是连喝带说,一个跟掌柜的说道:“黑子,羡慕不?老钱家可是连续几个月客满,听说数银子太过费事,已经改成数金子了。” 黑子掌柜笑着回话:“这都是命,那地方一年也见不到几个住宿的,谁能想到一下子会来这么多客人,咱没那个命。”话是这么说,眼神中却透着不甘。 他们说他们的,张怕闷头呆看酒菜不说话。可是酒家内众人都是熟识,有人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有人问话:“小兄弟,打哪来啊?” 张怕抬头看向说话之人,这时间,客栈中的几十口子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怀疑他来此处的目的。张怕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随意回话道:“我是从林中绕过来的。” 他不说假话,所以含糊回道,不想有人替他圆场,接话道:“可不是绕路么,到林城的路不通了,想进城卖些山货都不成,再不通路,好饿死了。”被同桌人取笑:“你能饿死?镇子里谁不知道你是大富之家,今天酒钱算你的。” 那人笑着辩道:“我算什么大富之家,小心让王老财听见,我可不想平白得罪人。” “怕他做什么,他又不能吃了你。”另一人鄙视道。这帮酒客,只说张怕一句,接下来就把话头转回自己人身上,说个不亦乐乎。 镇口客栈中众人查探张怕半天,一无所获,认定是平常人,于是陆续收回神识,继续无聊呆坐。 这些人是秦国各大修真门派的弟子,负责监视周围环境,但有发现异常情况就要通知师长。至于他们的师长,正潜在山中某处琢磨些低阶弟子们不明白的事情。 张怕全不在意他们,也不在意他们背后的宗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破洞府法阵。 数千年过去,这些人始终没能搞明白洞府外的神阵总引,难道这几天就能明白?更何况他同样不在意洞府内的东西。第一是人家的,第二,一个才进阶没多久的化神修士,即便有些法宝,如何能与张怕比较?他想要的是通习神阵的法诀。 听身边闲汉东拉西扯,张怕叫过掌柜的问话:“可有空房?容我留住一宿。”掌柜回道:“就这么大个店面,后面是厨房和小的住处,实在没有多余地方。”小店太小,没有马厩没有柴房,想混一宿也没个落脚的地方。 边上一桌闲汉听到张怕问话,其中一个跟一另个高大汉子说道:“你家里不是空间屋子么,借出去收点房钱,明天换酒喝。” 那汉子果真动心,偏头过来问道:“我家三间屋子,还空着间厢房,你住不?十个大钱就成。”他说完话,边上先说话那人说道:“十个大钱够吃什么的。” 掌柜插话道:“口气倒是不小,十个大钱都看不上眼了?你哪次在我这花过二十大钱?”转头跟张怕说道:“别听那几个酒鬼瞎说,客官惹真出十个大钱,我倒可以替客官跑腿问问,甭管好赖,总能对付一宿,不至于睡在路上。” 掌柜的说话激住那桌客人,家中有空房的汉子起身说道:“黑子,冲你这么一说,我还不要钱了,兄弟,你要是不嫌弃,一会儿跟我走,免费住,咱也不说大话,别说住一晚上,三天五天都成,随便住。” 掌柜的瞪眼道:“别喝点儿酒就来劲儿,你倒是没事儿,回去怎么给你家婆娘说?敢往家招人儿?纯粹找不自在。” 汉子一是喝酒冲头,二是好面子,不能被人当众说怕家里头的,于是酒也不喝了,走过来拽起张怕说道:“今儿你还就住我家了,不要钱,走,现在就走。”扯着他出酒家,往东面小路行去。掌柜的急喊道:“还没会帐,”汉子大声回道:“明天给。”张怕本想结帐,听汉子一说,心道明天结也成,便没有会帐,跟着他离开。 事情发展到这里,客栈内的一众修士对张怕再无怀疑,以他们自身来说,根本不会和普通人打交道,更何况寄宿乡下人家里,哪有修士肯这样做?哪知道张怕就是万千修真者中的唯一例外,由得汉子拽着他走,也不反抗。 汉子住的地方稍微有点远,在千米之外。汉子借着酒劲在众人面前说下大话,等走出酒家,让风一吹,头脑醒过来,心道坏了,回家怎么交代?家中婆娘比老虎还可怕,这若是往回领个陌生人,今天晚上是甭想睡了。 他脑中这么想着,脚步自然慢下来,犹豫着要不要跟张怕说实话,要么拒绝掉,要么引到别人家凑合****。 张怕看他发愁模样,心下暗笑,反手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说道:“感谢你收留,是个汉子,咱俩便算认识了,这点儿银子权做房资,先收着。” “这怎么使得?也太多了。”可是五两银子啊,白花花的惹住汉子双眼,不舍离开。 张怕道:“拿着便是,难不成嫌少?” 汉子回道:“怎么会嫌少,只是说了不收你钱,是免费住,就是免费住你给我银子算怎么事?传出去不好听。”见张怕这么大方,汉子倒不好意思往外赶他,暗自一咬牙,就算挨婆娘骂也认了,招呼道:“走快几步,前面右转就是我家。” 第八百八十二章 如意湖 第八百八十二章 如意湖 张怕把银子塞到汉子手中说道:“拿着。”态度很是坚决。汉子想想,先借他银子一用,可以跟婆娘说拉个贵人回来借宿,银子做不得假,婆娘兴许就同意了,不发火了,也算和平度过****,等明儿这人要走的时候,再还回银子就是,于是收下说道:“先借来一用,明儿还你,房钱是肯定不收的。” 张怕不再磨嘴,随汉子怎么说。他不在意住在哪里,只是心善,不忍见别人尴尬难堪,所以才会又出银子又和他说废话。汉子拿了钱,心下有点不塌实,这半天也一直没问姓名,说道:“瞧我这脑子,不记事,敢问兄弟高姓大名?”张怕随口道:“我姓张。”汉子说道:“我姓横,行二,大家都叫我横二。” 二人很快到家,三间房子围成个凹字形,两间土屋,一间石砌房屋,显然不是一起盖的。进院子后,引张怕去右手边土屋,又去石屋拿床被过来,这时听见屋中有女人大声问道:“拿被子去哪?” 汉子没回话,先跑进张怕屋中,放下被子匆忙说声:“早点休息。”再跑回石屋跟女子解释,说是碰见个贵客,出一两银子住****,直接给了五两银子,还假装显摆道:“你家男人有本事吧,一下就赚五两银子。” 女子本来声音高尖,还带着怒气,但是听到汉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竟是想了好一会儿,低声劝道:“这银子,咱不能要,不论来人是否是冤大头,也不管他是不是有钱,只说出门在外,谁还没有点难事?咱不能让人小看了不是?” 张怕在屋中听的一清二楚,敢情是个女中豪杰,那可是五两银子,以汉子家中二人来说,节省些用,起码用上大半年。女子能说出这番话,实在不一般。 女子犹不放心,开始详细询问整个事情经过,她担心给家里招灾。汉子便不厌其烦仔细解释,女子听到最后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但就是放不下心,哪有人上别人家住宿,甩手就给五两银子的?花钱这么大方,这人是什么来路?她这么一说,弄的汉子也有些不安,俩人在猜疑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女人做好饭菜,让汉子来叫张怕吃饭。女人没上桌,独自在厨房吃饭。 张怕见到也没有劝,随便喝了两口粥,起身说道:“我去酒家算帐。”女子一听,赶忙拿着银子过来说道:“我们不能要你的钱。”女子多少有些担心,一颗心不能塌实下来。 张怕笑道:“是房钱饭钱,等我走的时候一起算。”说完出屋。因为出来太早,小酒家还没开门,便溜溜达达走向镇外。 客栈的修士十分尽责,****过去,依然有十几个人坐在店中守着路口,看见张怕过来,有人生疑,也有人不在意,但总是把目光聚到他身上。 依龙勿所说,化神修士的洞府在靠山镇西南方向两千里以外的群山之中,明显标记是附近有座湖,由许多条山涧灌注形成,因为山势高低起伏不平,湖水受山势影响,或窄或宽或崎岖蜿蜒,在一片绿色中间扯出条玉带,这条玉带很像玉如意,所以湖名为如意湖。洞府就在玉如意的头上,那个圆圈附近。 张怕琢磨着要去看看,可是欠人一顿饭钱,总要结清。便在镇口转悠一番,这时候汉子呼呼跑过来问道:“张兄这是去哪?若要进山,我陪你一起。”张怕笑道:“不进山,想还饭钱,店家没开门。” 汉子本想说:“不须还了,算我头上。”奈何人穷志短,到底不敢开这个大口说话,家中五两银子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不过还不起钱,出点力气总是可以,径直跑到酒家门前,咣咣咣砸门,嘴里喊道:“黑子,开门。” 店面大堂两边开门,从后门出去是厨房和卧房。隔了会儿,听得门面后门打开,黑子骂道:“要死么?一大早不消停?”说着话把正门打开,见是横二,撇他一眼说道:“一大早闹丧呢?昨天酒钱怎么算?”横二还没说话,张怕走过来问道:“掌柜的,昨天多少钱?” 黑子一愣,一大早急着还钱的人确实少见,随口道:“六十四个铜钱,你给六十吧。”横二问道:“这么多?”掌柜的刚想骂他,张怕递过来一块碎银子说道:“多的给横兄打些酒。” 黑子利马接过银子,笑道:“成啊,是在这喝,还是打回去?” 横二想起家中婆娘,心下一阵犹豫,敢在家喝酒?找骂呢黑子也是明白这个,劝道:“在这喝算了,昨天是皮三请你,今儿把他们叫来,你请他们一次。”横儿气道:“非得把银子都花你这儿?”黑子笑道:“难道你想去老钱店里吃?他那可贵。” 他俩人在这说话,西南方向空中啪地亮起个银点,距离很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是镇口客栈中的修士马上发现亮点,面色一变,当时有六人出镇进山,向亮点方向掠去。 张怕也看到亮点,心道:“出事了?”才这么想,西南方向啪啪啪接连闪起亮点,客栈中所有修士登时出动,全速朝群山之间进发。 难道是化神修士洞府的神阵被破?张怕也想过去看看,便跟横二说道:“我进山转转。”横二道:“我陪你去。”张怕道:“不用。”说完往外走,跟着补一句:“兴许就不回来了。”径直走出镇口,见左右无人,快步走进林中,然后腾空而飞。 他速度比筑基修士快的多,只一会时间飞到出现亮点的地方,下方不远处正是那座玉如意一样的湖水。 此时湖水东岸站着两百多名结丹期修士,从四面八方有千多筑基弟子陆续往这面飞。 张怕一看就明白了。正门中人从黑怪手中逃命以后,想起我救下龙勿,又得到洞府阵图和位置,担心被捷足先登,所以一回山便倾全门力量来破阵。 秦国就这么大地方,化神修士的洞府是许多修真门派无比关心之事,正门一有动作,其余各门跟着发动。大家一看,都想破阵?那就破吧,不管怎么说,同是祖师传人,有这个资格。但是他们不想给没资格的人占便宜,故派出低阶弟子四方守卫,有风吹草动就给他们传消息,也好及时做出应对。 事实如他猜测的一样,基本上全中。此时湖水东岸正是出事情了,所以会有响箭升空。岸边隔着百米站着两帮人,一帮人多,近两百人,衣服杂七杂八,穿什么的都有,一帮人少,三十来人,其中有六名元婴修士。 人少一方好象不想动手,静静站着不说话。一刻钟过去,从四面八方或飞来或跑来的修士落到人多一方身后站定,多达两千人,只是没有元婴修士。 发出传讯响箭的修士心下很是郁闷,他们是通知师门高手,可是高手没来,反把各处的看护弟子叫来了。说起来也让人生气,这么多护山弟子居然没有一个发现到对面修士进山,反被他们轻易找来如意湖。 眼见正门一方人越来越多,双方修士还是没人说话,都在等待,场面有些诡异。 张怕在空中观望地形,想着龙勿所说,洞府在如意湖周围一处高山中,眼神一扫,真不太多,或远或近或大或小,一共十七座高山,这怎么找? 找山太多,找人吧,神识放开搜索修真者气息,奇怪,别说修真者,十七座山峰中就没有一个活人。 龙勿不会骗自己,也就是说那神人的法阵确实奇妙,可以藏住掩盖一切气息动静。心道:“幸亏知道确切位置,否则有的找了。”这才依着龙勿所言,根据山高山矮,与湖水的距离远近,山形山貌等特点逐一分析,最后确定三座高山可能建有洞府。 三座山都很高,有两座距离稍微近一些,比邻而起,夸张点说,好象一座山峰的两个山头,另一座在千米开外,张怕瞧来瞧去,始终觉得两座距离很近的山峰是洞府所在地,无他,惟其峻秀,换了是自己选择住处,也会挑好看的地方。 刚定下目标,湖岸众人总算开口说话了,人多一方走出位结丹中阶修士,冲三十几个人抱拳说道:“正门等十一宗门在此处办事,还请天当山诸位道友暂时避让,多谢。” 对面跟着走出个结丹修士,冷声回道:“大秦又不是只有你们十一家修真门派,凭什么你说让,我们就要让,难道这如意湖是你门中之物?” 这样的话,在大家到来之前已经问过两次,此时问第三次,依然被拒绝。瞧着天当山六名元婴修士,说话修士心下一阵打鼓,师叔们怎么还不出来?只凭他们如何能拦下这些高手。 但是既然对峙,就不能失了面子,人多一方修士继续说道:“弟子没什么本事,不敢得罪诸位前辈,但是总有人有本事,十一门弟子都在此处,诸位前辈不怕犯下众怒么?” 正门等人来如意湖瞎折腾,被秦国其他门派发现,赶来分一杯羹,所以有此纠纷。 第八百八十三章 正门梅远 第八百八十三章 正门梅远 张怕没心思理会他们,腾身飞向那两座距离很近的高峰。可是才一动身,自两座山峰之间飞出六十多人,全是元婴修士,飞快来到湖边停下,其中有他认识一人,正门马龙。另有四名元婴高手也是和黑怪打架时见过。 这些人到来,众低阶弟子得到鼓舞,马上变的士气如潮,挺胸凶狠望向对方修士。一众元婴修士中飞出一人,拱手道:“正门梅远见过天当山诸道友,不知道众位道友来此所为何事?” 正门一方出来个元婴高手说话,天当山原先说话的结丹修士便退回去,换一名元婴高阶修士出来拱手道:“梅老大舍得出山了?我们么,没事做,乱溜达,到了这地方,被你门下弟子拦住,便好奇问几句话,你来了正好,问你吧,你们十一家宗门在这干嘛?” 梅远自不会告诉他,洞府所在是天大秘密,十一家宗门只有很少人知道。因为张怕意外救下龙勿,再意外得知洞府位置,才逼的梅远出此下策,不得不赶紧带人破阵。 换了谁也会这么想,我现在瞎折腾一番,总好过什么都不做让一个外人占便宜。不过尽管如此,也只有元婴高手知道确切位置,其余弟子连为什么来如意湖都不清楚。 梅远听了对方问话,冷声说道:“计大鼻子,这是我门派事务,没必要告诉你,我觉得你还是早点离开的好,我不想打架。”他心情很不好,杀龙勿杀出意外情况,集合全部力量破阵又破出意外情况,不由生起杀心。 只是他那一声计大鼻子,实在不给人面子,摆明是叫战。张怕听得也乐,仔细看去,那家伙果然有个大鼻子,不夸张的讲,有平常人两个大。 被梅远当众侮辱,天当山大鼻子高手面色变冷,刷地亮出一柄银剑说道:“既然梅老大想打架,计某就陪你乐和乐和。” 梅远同样招出柄剑,主动纵身上飞,停在百米高处冷眼看向计大鼻子,不再说话,意思是来吧。大鼻子修士也闭口不言,一扬剑,剑锋直指梅远,身形如电飞刺过去。梅远偏身让过,跟着反刺回来,二人在天上斗成一团。 双方这么多人,他俩修为最高,是元婴高阶,暂时斗个旗鼓相当。可是俩个领头的打架,下方众人不能只是看着,马龙喝声:“众弟子退开。”自元婴以下修士刷地后退千米,岸边还剩下六十多名元婴高手,而天当山还有五名元婴高手,别的都是结丹修为。两方面力量一对比,天当山一方不是一般的势微,众人面色变得不太好看。 眼看即将出现被围殴的凄惨局面,打远处一座山头慢悠悠飞来一个老头,手中拿个小酒葫芦,后背背个大酒葫芦,整个一酒鬼。老头边飞边说话:“还真热闹,干嘛呢?比武招亲?” 他是典型的胡说八道,什么时候见过修真者比武招亲?但是双方修士硬是当没听见一样,没人接话,正门一方六十多名元婴修士也没有一个敢随便开口的。 张怕隐在天上偷看,小小秦国,高手还真多,又是一个高阶修士。 他修为高,刻意隐藏下,下方的三名高阶修士发现不到他,更别说其他人。 老头一出现,空中对战二人也暂时分开,梅远冲大鼻子修士冷声说道:“难怪你敢来,原来请了酒狂出面。” 老头呵呵笑道:“别叫我酒狂,我有名字的,你不知道么?这可得和你好好说说,不过,你真的不知道我叫什么?” 听他说话确实很像酒鬼。大鼻子修士冲他不满说道:“怎么才来?”“早来了,在那边喝酒。”酒狂老头扬了扬小葫芦说道,然后转向梅远问道:“咱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说说,你们来如意湖干嘛?你也知道,我老头对什么都好奇,你若不告诉我,我可就睡不着了。” 他说了这句话,正门一方十一宗门的低阶修士面色多有变化,好象这个酒狂很恐怖。 张怕瞅着他们说话,感觉有些无聊,便舍下他们不理,飞向两座山峰。从远处看,两座山峰可以勉强称之为双子峰。 双子峰在湖水正北方,距离岸边三里地。这三里地尽是山坡山路,树叶茂密,一直连到峰下。张怕绕到高山另一面,借大山阻挡,慢慢的悄无声息落到山中。然后就是找寻洞府,转来转去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地方,神识扫探,查不出灵力波动。又放出藏鼠和噬地鼠,可是两只小家伙奔跑翻腾许久,同样是没有发现。 无奈收回俩只老鼠,站在两峰之间抬头望向峰顶。方才马龙等人是从这里出去,说明洞府就在此山中,可是为何一无发现?取出阵图再看一遍,和炼神殿阵图做比较,神阵总引简单许多,只是再简单你也要搞懂,并且知道法阵在哪才行。 看了会儿还是看不出头绪,心中不信邪,收起阵图继续找,绕山而行。一般来说,洞府前面总该有块平地,哪怕是一片树木之间也应该有块平地,就没听过谁家门前有荆棘丛生或是悬崖峭壁。所以,他把注意力转到平地上。 方才一番找寻,两山间的平地空地早记在脑海,此时就是针对这些地方再做检查。可惜神阵巧妙,走再多遍也是没有发现。心里琢磨,要不要出手赶走大鼻子修士和酒鬼修士,等梅远等人回来重新破阵的时候,跟着混进去。 同时,他对龙勿也有一点儿不满,既然告诉我地方,就不能说的尽量详细一些?这可让我去哪找。他边唠叨边在山间转悠,不觉间来到东边山峰北面。 这一面山下是缓坡,生长无数树木,缓坡往上伸展,一堆堆土石堆出山峰,在这片山峰之上有一块石壁,就是那种寻常可见的光滑峭壁,露出灰色石面,更上面是山顶,长些矮树矮草。 张怕边走边看,无意间看到那片石壁,脑中忽然出现妖兽山中那块石壁,妖兽山的石壁中间有一道门,破开机关便能进入,这处石壁会不会一样有机关? 山顶石壁约有十几米高,张怕腾身飞起,贴在石壁前停住,探手轻触,想试着寻找看看是否有机关。从上往下、从左往右慢慢试探,将石壁摸遍也没有发现,送过去神识,只能贴着石壁移动,无法进入。 张怕挠挠头,难道猜错了?落下身体打算继续找。正往下落,发现蹊跷之处。 石壁下有许多土石堆成的山包,长着些树木。这些山包也有几处露着石壁,但都不大,最大一处不过一米见方。张怕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往下飞的时候,送神识过去触探,突然发现有一处触碰的感觉与寻常石壁不同,便转身飞过去。 那块石壁比较矮,藏在几株树后面,有大树遮挡,从外面看不到。张怕飞到近前抬手一碰,从石壁中刷地传出来一股吸力,跟着眼前景色一变,他来到一处庭院中,院子有多大不知道,因为只身后有道小门,正前方全是浓雾,像是雾谷一样。 张怕苦笑一下,看来这便是那名阵修留下的神阵总引,雾蒙蒙的,要怎么进去? 回头看看小门,门旁是两道矮墙,左右延伸,同伸入浓雾之中。张怕微一犹豫,走向左手边,扶着矮墙往前走,走向雾中。 眼看一步步越走越远,约莫走了百步,前面还是浓雾,什么都看不到。暂时停步,观察周围情况,顺势回头看,这一看让他哭笑不得,走了百多步和没走一样,身在雾中,后面还是清亮空间和那道小门,这半天根本没动地方。 张怕玩心大起,扶着矮墙快跑,跑了会儿再看,还是在原地未动。他索性转身倒退着走,这便看的清楚,无论他怎么走,小门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既然走不动,干脆不走了,回到小门前站住。想了想,猛地冲向正前方。此间主人敢让众弟子胡乱尝试,说明没有危险。 这一冲疾冲再次印证张怕猜想,果然没有危险,冲了半天回头一看,小门还在身后。这种无奈没有办法诉说,苦笑看着浓雾,就这么一堆玩意,没有一丝破绽,也没有一点提醒,换成是谁也破不掉。送神识过去,好象送到无限空间,神识尽展,也只能探到虚无。 无奈收回神识,又拿出阵图仔细看,看啊看的也不明白。看来该去找马龙聊天了,他准备连哄带劝去搞来那套阵术法诀。 轻身进入小门,眼前景色再一换,回到大山脚下。此时抬眼仔细观察山貌,赞道:真是牛人整座山浑然天成,看不出任何异常状况,就算是用神识扫探,若不是机缘巧合,也是不能发现蹊跷,那名阵修士实在了得 走出树阴,顺山路行往如意湖。既然决定和马龙交底,当没必要隐藏身形。 不多时来到湖水一侧,远处两方人没有打架,中间站着梅远、大鼻子修士和酒鬼修士,不知道在说什么,显然谁也不肯让步,却也不愿意妄起战端,只能聚在一起胡乱说些什么拖时间,看谁拖的过谁。 第八百八十四章 商谈 第八百八十四章 商谈 张怕突然出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尤其马龙等一些去过雾谷的高阶修士和靠山镇见过张怕的低阶弟子们最为震惊。低阶弟子猜疑不断:“一个普通人,怎么能走这么远?野兽不吃他?”这时候,马龙腾空飞向张怕,距离大老远拱手说道:“马龙见过前辈。”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实在憋屈,张怕为难他们放跑龙勿,彼此有间隙;可是又救过他命,总要感恩,不得不出来招呼一声。而最让他为难,感觉最憋屈的就是,张怕来找化神修士的洞府了。暗道:“到底是来了,到底是来了” 马龙这一见礼,众低阶弟子顿时傻眼,这是比马龙师祖还厉害的高手?不光低阶弟子傻眼,大鼻子修士和酒鬼修士同样吃惊不已,二人以神识扫探张怕,查了半天,什么都查不出来,好象是个普通人一样。但是心中明白,这是遇见高人了。不由苦笑着互相看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人家来高人了,咱这事儿要黄。 梅远是正门老大,如同张怕在天雷山一样,地位超然却不是门主。见马龙如此表现,知道是救下龙勿阻止他们办事的高人来到,当下跟着飞过来,在马龙身边停下,抱拳道:“正门梅远见过前辈。” 张怕摆手道:“没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你俩过来,有几句话想跟你们说。” 高人请见,那就过去吧,这等时候,谁吃多了撑的敢忤逆高人要求。梅远和马龙轻身前飞,在张怕身前五米远停下,恭敬再施一礼。 张怕道:“别这么客气,我找你们没好事。”可怜正门两大高手,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来了?唉,修为不够高,总是要被人欺负。马龙问道:“不知前辈唤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张怕直接说道:“没太大事情,想跟你们学门法术,只要肯教给我,条件随你们开,我尽量满足。”二人听的面面相觑,学正门功法?开玩笑,有什么功法能让顶阶高手看中? 梅远小心问道:“不知前辈想学哪种法术?” 张怕道:“我也不绕圈子,你们知道龙勿给过我一张阵图,我想学那阵图的阵术法诀,你们可以提条件,随便提,直到满意为止。” 这句话太大了,梅远真想喊一句:把我升到顶阶修士。可到底是没喊,试探着说道:“法诀是师门秘籍,不可轻易授人,还请前辈谅解。” 张怕摇头道:“那面一个大鼻子修士,一个酒鬼修士,联合起来对付你,不让你去破阵;你呢,琢磨一辈子也没搞明白如何破阵,还不如告诉我,总之尽量让你满意。” 虽说他们十一个宗门人多势众,但是高手只有梅远一人,是元婴高阶修士。而对方有大鼻子和酒狂俩名高阶修士。这二人既然能到来,想来更有许多宗门虎视眈眈盯着如意湖看,只是情况未明,不愿意冒昧得罪正门等宗门而已。 所以张怕说话,让马龙梅远有些心动。但是他俩心中更多的是埋怨,若不是你横插一杠子,哪会有眼前事情发生? 梅远再次拒绝:“恕在下无礼,实难满足前辈要求,请前辈勿怪。” 张怕看看二人表情,面若秋水淡然平静,好象一切无所谓的样子,也有点儿大义凛然的感觉。他不喜欢为私利胡乱动手揍人,挠挠头问道:“再琢磨琢磨呗。” 梅远是一门支柱,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损害正门尊严,所以会断然拒绝,只是坚硬过后,心中难免一阵忐忑,不知道眼前高人会不会突然动手杀人。正猜疑中,听到张怕让他俩再琢磨琢磨,暗道,好吧,那就再琢磨琢磨。拱手抱拳道:“兹事体大,容在下回去和门人商议商议。” 张怕摆手道:“快去快去,总之不会亏待你们就是。” 他一再利诱,梅远吃不准是真是假,但是马龙与张怕有过接触,知道这人心善,他既然敢这么说,八成是真的。心中想了又想,知道张怕大老远跑一趟,不达目的不会罢休,总会想尽办法得到法诀,还不如趁此机会多提些条件。所以大着胆子说道:“前次与龙家子弟闹出纠纷,为前辈看到,是我等唐突,闹出笑话;但是祖师洞府法诀一事事关重大,不光与正门有关,另涉及十余家宗门,他们也是祖师传人,我正门不能因为一私之心而坏了祖师传下来的规矩,当将此事告之他们,还望前辈多宽容几天。” 张怕呵呵一笑,这是跟自己谈条件啊,唉,随便吧,于是说道:“去吧,赶紧些,正门若是谈不拢,我会去找其他门派问问。” 他这也是开出条件,你正门若是不理我,或是贪心不足索要无度,他便去找其他宗门商议,就不信他们会拒绝,我要的只是法诀而已,只要有一个人肯告诉我就成。 何况那位化神修士传下的十几个宗门,相互间关系根本不好,否则就不会有正门灭门龙家、追杀龙勿的事情发生;各门弟子也不会在靠山镇互相冷漠僵持不说话。但是这些事情与张怕无关,他毫不关心,他只关心值得他关心的事情,比如海灵。 梅远和马龙听了这话,知道事情基本定下来,法诀肯定要传出去了,就算正门不贪财不怕死,十几个宗门总有或贪财或怕死的人存在。顶阶修士随便一出手,纵有千人与事何益?现在要做的是努力争取最大利益。 大家关系原本就不亲近,有实力来如意湖折腾的各方势力也是有大有小;另有几家宗门没有派人来,都是家道落败,苟延残喘,说不出有多凄惨,甚至比不上灭门前的龙家。只要张怕给出足够利益,这帮人不动心才怪一门法诀而已,说出去又能怎的? 二人回去湖边,马上召集各宗门元婴高手议事,议的就是张怕提议之事。 聚齐众人,梅远说道:“神阵阵图在那人手中。”大家一听,寻到神阵阵图的下落了?当时有人跳起来,吵着要合力夺回阵图。马龙鄙视看那人一眼,轻声说道:“他就在对岸,你去杀吧。” 梅远止住众人议论,直接说道:“他叫张怕。”只这俩字,所有人全部住口不言,好歹也算高阶修士,如何没听过张怕大名?天雷山遗徒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就算大家心中不以为然,怀疑其名不副实,但是,谁敢去尝试他到底副实不副实? 有人问道:“他来秦国做什么?是不是打祖师洞府的主意?” 大家只知道正门着急破阵,却不知道原因,此时一想,轻易明白过来。 梅远说是,又道:“他想要祖师传下来的阵法法诀。”一群人自然不同意,这堆宝藏摆在那里,虽然吃不到,却总有些希望。谁也不想被夺走希望。 梅远继续说道:“他说,只要我们说出法诀,他会补偿我们,让我们提条件。” 这句话说出,当即有人问道:“你为什么这般好心?” 眼前高手都学习过这门法诀,谁都不是笨人,知道重利之下,肯定有人忍不住去交换。也知道无论换回来多少宝贝,一个人分总比大家分来的好,所以问题产生,在大家关系不好的情况下,梅远为什么会将利益均分? 他一言得到众人附和,都用质疑的目光的看过来。梅远坦白说道:“第一,张怕很强大,正门惹不起,他若是得了法诀不给东西,我只能忍下来,所以会拉你们下水,集众人之力对抗他,一个门派和十几个门派不同,他即便想反悔,也应该有所顾虑;第二,法诀是祖师传下,梅某妄传于外人,不知道会背上多少骂名,既然这样,更是要拖大家下水,咱一起做出的决定,谁也别骂谁。” 他说的很直白,众人缓缓点头,好象是这么回事,被人骂还是小事,兴许大家不知道是你泄密,骂不到你头上,但是死后如何面对宗门的列位祖师? 马龙却是轻轻摇头,知道梅远在想什么,梅远不在意这些人怎么看他,他在意的是张怕。传授法诀简单,麻烦的是破阵。若张怕破不开法阵,回来找毛病怎么办?难道和这位大神说,是你笨,没学会法诀,应该继续学习? 开玩笑谁有这胆子?梅远担心未来有一天碰到这种情况,而张怕不听解释,导致杀身之灾。所以想出个办法,让十一个宗门一起献上法诀,以证明法诀是真的,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梅远在第一时间撇清自己。 他们在这面商议,不远处对峙的天当山众人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大鼻子和酒狂数次以神识扫探张怕,依然什么都查不出来,心下猜测这位高人缘何来此? 正门一方诸元婴修士聚在一起,一共六十三人,各自琢磨着从这次交易中能得到什么。祖师洞府中即便有些宝贝,也不够六十三个人分的,所以大多修士对张怕的提议很感兴趣。一人开口说道:“梅老大,你修为最高,正门又是秦国第一大门,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第八百八十五章 换法诀 第八百八十五章 换法诀 换是肯定要换,问题是谁做出头鸟去换,有出头鸟在前面挡着,日后即便有事也找不到自己头上。他这么一问,有人附和问道:“梅老大,你先说。”大家同是一个想法,想得到好处还不想承担责任。 梅远心中微怒,暗骂一群混蛋,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容不得退缩,当下朗声说道:“咱也别一个门一个门的问了,无非是换或者不换,以脚下横线为准,同意换的站到我这边,不同意的站到另一面。”说着话,虚指一抬,地上出现一道横线。 这法子干脆,十一个宗门,每个门派有数名元婴修士,兴许还要回去再行商议,事情就会很麻烦。梅远直接让众人选择,变得简单许多,马上能看到结果。 梅远起身,往线后站住。其余众人看看,陆续跨过线站住,还有些人犹豫不决,问话道:“能换回什么宝贝?” 梅远道:“先定下来换还是不换,一会再商议换什么东西。” 问话之人看看周围人群,多已跨过横线,便也抬步跨过去,不过嘴中却在小声嘟囔:“若是换回些破烂,我可不答应。” 仅一会儿工夫,六十三人都站在梅远身后,没有人有不同意见。在这时候你有不同意见,就意味着换回来的宝贝没有你的份。 梅远满意点下头说道:“共十一个宗门,便按十一份索要宝贝,或灵石或丹药或法器,功法也成,总之要商议好要什么,只提醒一点,别太贪心,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有人插话道:“祖师传下宗门,不止我们十一家,还有五家没来,难道不用问过他们?” 梅远暗自一声叹息,事情又变得麻烦起来。不过既然想把事情做全做好,十一家都有了,也不差再多五家,开口说道:“这就命弟子去请他们过来。”又说道:“让弟子回门吧,防什么都防不住,在这瞎耽误工夫。” 于是一众高手各自吩咐门中弟子回去,梅远又派人去请那五家人到来,便见漫天或结丹或筑基弟子快速飞离,不大工夫,只剩下六十三名元婴修士。 这一变化让天当山众人更是吃惊,越发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来凑热闹是因为发现正门修士异动,赶来分一杯羹的,从目前状况来看,不但分不到羹,连是什么羹都不知道。 他们疑惑他们的,梅远做出决定,此时又去见张怕,低声说明详情,请他稍待,言一日内必然回转。张怕回道:“也好,就等一日。” 如此过去****,第二天上午,另外五门派高手在正门弟子带领下陆续到来,是五名可怜的结丹修士。这五个宗门好歹也算是千年传承,连元婴修士都没有,可见衰败成什么模样。 见他们到来,自有人去说明情况。意外的是五人中有人见不得别人比他好,死活不同意交换,咬定祖师法术不能外传于人。 他的坚持被一群元婴高手鄙视,明着告诉他,你爱同意不同意,同意了兴许能分点东西,不同意就狗屁都无。这才压住那结丹修士,委屈着答应下来。 如此一来,大家意见统一,接下来就是列单子提要求,做好准备和张怕讨价还价。 经过商议,列出需求之物,由十六个门派主事人去和张怕谈。无非要些法器丹药,其它东西并不重要。 要的最多的是进阶丹,有要五十粒的,有要一百粒的,张怕只是听着,直到众人说完要求。张怕取出一些草药,又几十瓶丹药,摆在面前说道:“你们说的太乱,我没那么多精神给你们瞎折腾,一人一份神阵法诀,换一株万年草药,十株千年草药,筑基期四阶灵气丹各五十粒,结丹期四阶灵气丹各十粒,元婴期灵气丹,场人中一人两粒,对应自己修为索取,有意见没有?” 当然没意见,一众修士因为担心要太多东西激怒张怕,只提出很少的要求。即便这样,也担心张怕生气,不满足他们要求。此时听他这么说,一个个好象做梦一样。就算祖师洞府里有宝贝,能有张怕给的多? 方才还有人不情愿交换,此时俱欢天喜地,忙着拿玉简复写神阵法诀,只等着换回丹药。如此一大批财富,哪会有人不动心? 张怕懒得做琐事,招手叫来马龙:“你过来,给他们分丹。”马龙不敢不依,赶忙走过来问道:“怎么分?”张怕道:“让他们自己准备丹瓶,给我法诀,去你那领丹,开始吧。” 马龙说好,看向众人,一群人再没有犹豫,嗖地跑过来一人,交过一张玉简,转身找马龙领丹。 张怕接过来也不看,冲着一干人说道:“补充一句,这地方的秘密不许传出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择优秀弟子传下去即是,不能被别人知道,否则别怪我无情。” 有修士接话道:“不传了,从今后,我们也不来了。” 张怕摇头:“想来就来,能破开法阵最好,我只想知道神阵法诀,对里面东西不感兴趣。”他巴不得有人能破开神阵,那样就有老师了,可以询问神阵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被张怕闹糊涂了,对洞府不感兴趣你搞出这么多事?但是人家是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个应下来说好。 因为远处还有天当山三十多人,为避免丹药泄露灵气被他们发觉,在拿出丹药之前,张怕随手设个结界屏蔽住身周这一块地方,身前又有数十名修士遮住视线,天当山众人只知道这面有事发生,却看不到听不到,也查觉不到。 不多时,丹药分发完毕,一众元婴修士最高兴,每人都有进阶丹,这比进了祖师洞府还好,各自跟张怕道谢。张怕收起多余草药丹药,拿过十六个玉简一一查看,内里法诀完全相同,知道没错了。收起后撤掉结界,说声:“散了吧。”腾身飞向两座高大山峰,他要抓紧时间学习法诀。 看张怕离开,一群人意满志得,心道好运气,但是也有人眼红后来的五个破败宗门,啥也没干,在家坐着也有横财砸身,这等运气真是没说了。 尤其正门这样大的门派,千多人才分两百多粒丹药,而破败宗门一共十几或几十个人,也是分这么多丹药,人多的宗门高手不免会有别的想法。 五家人也真聪明,知道被人惦记,好在同是祖师传人,多少有些渊源,不会当面翻脸。有一人取出装万年草药的玉匣说道:“这草药太过珍贵,在下用不上,奉于诸位,请笑纳。” 一堆东西中,最珍贵的是万年草药,丹药多是千年草药炼制,没法与之比较,他拿出最昂贵的当是买路钱,如此低三下四,你们不至于再对我下黑手吧? 有一个人这么做,另四人也是同样行动,地上便摆了五个玉匣。 梅远见五人如此举动,知道是担心被人陷害暗杀,可是五株草药怎么分?转头看向马龙,意思是让他拿主意。 马龙知道场中有人想得到更多,果真是贪心无边。咳嗽一声说道:“张怕只为一份法诀,送出这么多东西,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拿着有些烫手,福兮,祸所倚,诸位觉得呢?”他在敲打诸位,即便你可以杀死某些人抢到更多丹药,但是请不要忘记丹药是谁给的,你杀人夺丹,若被张怕知道,后果如何就不必说了。 大家明白他言下之意,可是目光都在地上五个玉匣上,没人不想要万年草药。 马龙说了话,见众人如此表情,便袖袍轻甩,收起五个玉匣。当时就有人沉声问道:“马兄,是何意思?” 马龙朝湖对面努努嘴,低声说道:“那里还有俩高手呢。”跟着又说:“这五株药,由势力最大的五个宗门平分,然后这五个宗门,每门让出两株千年草药给次五个宗门,还剩一个宗门,我私人赠送一粒结丹期的进阶丹,诸位意下如何?” 如此分配,摆明是以大欺小,除非小宗门想打架,否则只能接受,不然去看更倒霉的五家破败宗门,连万年草药都贡献出去,而小宗门起码还有万年草药可以用。所以一群人不管满意不满意,只得接受这种分配,接下来便是互相分药。 五个破败宗门最先离开,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后就带着门内弟子寻个僻静地方隐居,什么时候吃光丹药,什么时候出来。 还剩下六十三名元婴修士,各自抱拳辞别,让远处的天当山众人更加迷惑,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几个门派一大群人,怎么说走就走?他们来如意湖到底是干嘛来了? 大鼻子修士和酒狂对望看一眼,二人直飞过来。大鼻子冷声问道:“梅老大,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梅远冷眼回望,淡声说道:“计道友说喜欢这个地方,既然喜欢,梅某便成人之美,让给你就是。”说完话微一拱手:“告辞。”带着正门修士腾空飞起回返山门。其余各宗门同是如此,片刻后,如意湖边只剩下天当山的三十多人和酒狂。 第八百八十六章 神阵阵旗 第八百八十六章 神阵阵旗 大鼻子修士不信邪,想带人在此地仔细搜索,被酒狂拦住:“别费劲了,若真有什么宝贝现世,梅老大会痛快离去?咱也散了吧。”说完话抱拳离开。 大鼻子修士虽然不甘心,却只能接受这个结局,在湖边枯站片刻,挥手带人回门。 这个时候,张怕已经坐在神阵内学习法诀。说是法诀,其实大多是点点线线的图形,辅之以简单注解,学起来竟是不难。只是和他以前学过的布阵方法完全不同,以前使用的法阵追求的是借力借势,借山水大地的各种力量为法阵所用。无论法阵有多强大,总要有依靠才成,不会平空发挥威力。 神阵法诀是另一个世界,追求的是活。简单来说,就是使之以活,要把法阵当成活物,阵成后可以自行运转生生不息,虽也需要借力,但是他的借更主动一些,会吸收附近灵力。而张怕以前搞的法阵,只能借用法阵范围之内的力量。 三天后完全搞懂这些法诀,除法诀外,还有一些炼制阵旗的方法。同样学习之后,重新拿出神阵总引的阵图来看。 只可惜坐足一天毫无收获。张怕放下阵图喟然长叹,我的天啊,怎么还是看不懂?图象文字都对,组合一起就让人迷惑。好象一篇艰涩难懂的文章,每一个字都认识,合到一起便看不懂。 他不服输,又坐几天,结果还是看不明白,只得无奈起身。时间不能如此浪费,他决定回去逆天洞,好好琢磨神阵总引。 扫视一遍迷阵浓雾,抽身退出洞府石壁,然后直往东北方向飞去。一路无话,三日后进到逆天洞,放出伏神蛇让他们继续成长,也放出黑鸟朱雀,自己拿阵图在凉亭内盘膝坐下,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琢磨神阵。 布设神阵与寻常法阵不同,不需要太多阵旗,需要的是极强大的元神。 所需阵旗也与寻常使用的不同,每次炼旗前,必须要详细勘察布阵处的地形条件,熟记每一寸土地的外形特征,先以元神凝成阵谱,确认每一处都与真实地形无误之后,再以自身精元刻画阵谱,开始炼制阵旗。 要将阵谱上的内容完全炼到阵旗中,必须以自身精血为引,由元神操控,容不得一丝误差。阵旗炼成后,将之落于原先选定之处,同样不允许有误差。若这一切都是稳妥完成,阵旗将与此处地形完美结合一处,看不出任何不同差别,于是阵成。 以这种方法炼制的阵旗,其实就是一次性法器,炼出之后若不使用,就是废物,丝毫没有别的用处。而若是得到机会开启神阵,将发挥巨大威力。 问题是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神阵岂是容易布设的?牢记地形很难,凝画阵谱很难,最难的是炼制阵旗。不但难而且麻烦,首先是选材困难,那些极品五行材料根本没用,除需要使用自身精血炼旗以外,神阵旗最需要的是适合神阵地形地貌的材料,倒不是材料昂贵,实在是无法确定什么材料才最合适布阵。换句话说,世间万物皆可入阵,若是石头合适,你就要把石头炼成阵旗用来布阵。 这便是布设神阵最麻烦的事情,世上万般物品,你如何知道什么东西最适合某一处的地形条件?而若是材料选用不当,耗费精血布成的法阵,只能是一个笑话。 张怕在初读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虽然吃惊,但并没当回事。因为他要做的不是布阵,而是勘破神阵救海灵出去,所以不在意阵旗如何。而是把全部精力放在神阵总引阵图上,从坐下时开始,专心一味琢磨神阵构造。 当你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极快。在张怕的冥思苦想之中,两年时间一闪即逝,结局却是依然,该不懂的还是不懂。 坐的久了,又想不明白阵图,心下有点儿郁闷,便停止思考,取出酒食,来个自得其乐。当喝到不想再喝,撒开酒瓶,躺下睡大觉。 第二天醒来,张怕长呼一口气,既然看不明白想不明白,咱就做几个神阵试试,看看能否搞明白。 他决定学习布设神阵,如果知道怎么摆阵,破解起来也应该会简单一些。于是拿出法诀重看一遍,将制作神阵的各种步骤仔细看过,他要布的阵是神阵总引,到处白雾弥漫却没有危险的迷阵,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挑选布阵的合适地点。 由于担心布阵时出现意外,会影响到五灵福地,故将地点选在外面世界。当下遁地而出,在无边草原上选定一小块地方,凝神记忆地形地貌、泥土草叶等物。全部记下后,标记出范围,以元神凝成阵谱,接下来该做的事情是炼制阵旗。 在此之前,要依靠阵谱判定所需阵旗数目,选择阵旗材料。阵谱由元神凝成,张怕以元神一丝丝查过阵谱,经过慎重选择,定下两种方案,一种是一柄阵旗,有些类似刻画在符咒中的简易法阵那样,抛出符咒,法阵乃成。神阵也是如此,只要将阵旗插进阵谱的阵眼中,迷阵便可出现。 另一种是五柄阵旗,分别择水、气、土、草各种状态炼旗,过程会麻烦许多。 做出决断,张怕蹲在地上寻找适合炼制阵旗的材料,草叶、石块皆可,难的是如何把阵谱转移到石头或草叶上。 经过半天挑选,张怕拿了一大堆东西回到逆天洞,尽是石头青草。在火灵池前面盘膝坐下,开始折腾各种材料。 在石头上刻画阵谱,还要注入灵气,搁在今天以前,若有人敢这么说,张怕肯定嗤之以鼻转身离开,脾气不好的时候还会骂上一句:就算要发疯,也麻烦你发个正常的疯。但是现在,他自己很主动的开始发疯。 依法诀所说,万物皆有灵,不要以为石头是死物,冷冰冰的什么都不能做。换个角度想想,土行法术中有石枪石箭,它们可以平地突然出现,你能自由如意控制它们行动,为什么还说他们是死物? 当然可以解释为使力,或灵力或元神控制石头做出这些行动。那我们再想一下,这些力量或元神不是只能驱使石头为器,当驱使的力量增强到足够大的时候,还可以将石头碎成粉末。 法诀中说的就是这个,向石头使力,在石头将碎未碎之际,将作用于石头外面的力转移到石头内部,以元神充斥包容这块石头,并马上固住整个石头,使他不能继续碎裂下去,同时将灵力成功封在其中,待抽离元神后,而石头不再碎裂便算是成功。这时的石头不再是普通石头,因为贯注入灵力,已经发生本质上的变化,它变活了,足以用来炼制阵旗。 这些道理,张怕一早明白,但当他真实来做的时候才知道有多艰难。碎裂石头容易,在石头即将碎裂的时候贯注进去灵力也容易,但是就那么点时间,等灵力充满石头,石头不但受到外力挤压,更受到内部灵力崩塌,两种力量轻易将石头轰成粉末。难以固住石头不碎。 连续折腾一个时辰,张怕脚下多了一片灰白色粉末,手中也是,但是封入灵力的石头却是一块都没出现过。 看着一地粉末,张怕摇头叹气,还真难再想继续,发现石头已经用光,便把主意打到一小堆青草上头。 青草与石头又相同,草内有经脉连接,无数条细小通道伸向根部,从那里汲取生命本源。无数细小通道很像是人体血脉,支撑着草叶的生命,让它生机勃勃。从这点来说,青草其实是活的。而法诀中说的,要让草叶更活,以元神附着于其中每一丝一毫的活力上面,再送入灵力,将元神凝成的阵谱送入其中,最大限度催动草叶生命力,却又不伤其根本。 当这株草重回大地,会迅速与整个大地连接一起,施放出阵谱中的阵图,以强大灵力覆盖法阵范围内的每一寸土地,然后阵成。 人生总是这样,道理易懂,做起来艰难。张怕在石头处失败,草叶也不给面子,让他一再体味失败。只片刻时间,脚下又多出一片绿色碎沫。张怕低头看着,心中发狠,就不信搞不定别人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出五灵福地,再弄回一大堆石头和草叶。从这天开始,张怕无时不刻与石头和青草痴缠一处,拼命炼制阵旗。 岁月如梭,一晃又是百年时间,空荡的逆天洞内突然传出一声惊喜大叫:“成了”张怕手中握着一块不停闪射银光的石头喜悦万分。 他够狠,在无数次尝试失败之后,从头开始一点点开始操作,先将石头碎成十块,然后是百块,再然后是千块,直到此时,将石头碎成万万块,相应的将元神也分成十份、百份、千份,直到现在的万万份,每一丝元神锁住每一小块石头,完全控制住以后,瞬间输入灵力,固住后,将元神凝成的阵谱送到小小石头内,然后一点一点抽离元神,以灵力封住石头,固住阵谱,当元神全部抽离出去的时候,神阵阵旗炼成。 第八百八十七章 布设神阵 第八百八十七章 布设神阵 轻轻掂下银色石头,笑道:“真不容易。”出地下洞府来到草原上,走到选定的法阵地点,找准阵眼,轻轻放入石头,退离几步心中暗念法咒,催动神阵运行。只听砰的一声轻响,身前出现一个三米见方的白色浓雾团。 看到白雾,张怕仰天大笑,他会制作神阵了心中狂喜自不必说,抬步走入迷雾。迷阵从外面看虽只有三米见方,内里却别有天地。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出来,好象雾里世界无穷无尽,永远没有尽头。这就是迷阵的威力 张怕轻轻一笑,脑中现出阵谱图形,当初设下的种种埋伏和条条道路登时清晰出现眼前。按图而走,轻巧几个转身,仅走出十几步,他已经穿过迷阵,来到雾团的另一边。 张怕太高兴了,点指关闭神阵,白雾散开,取出石头捏碎掉,然后在青青草原上躺下,辛苦这么久,就当犒劳自己,也该好好歇息歇息。 逆天洞中熬过百年时间,把张怕元神练的强大无比。在他学会炼神曲之后,轻易可将元神分成千份以上,从那以后,再没有练过炼神曲功法。 炼神曲功法上说,功成后可以将元神分成无数份。但是谁能做到?而张怕一直没有机会尝试无数份到底是多少份。他的元神停止磨练后,很久没有变化。 这次修炼神阵阵旗,元神再次得到磨练机会,终于变得强大。打比方说一张白纸,我们有能力撕碎它,但是到底能碎成多少份?我们都有能力轻易将之破成百份,但是千份万份呢?从道理上讲,我们具有这个能力,可是有谁能真的做到? 经过百多年练习,张怕做到了。 过去的岁月,时刻绷紧心神,甚是辛苦劳累,此时得到放松,看什么都是极美。远处有阳光,近处有白云,稍远处有阴云。仰头看了会儿,阳光没了,白云没了,阴云越来越多越积越厚,也越来越低,伴之而来的还有冷风吹拂。 张怕哈哈大笑:“不会吧?要下雨?”这句话纯粹多余,天色黑压压的,不下雨才怪。只是他心中高兴,多说句废话消遣自己;看着乌云压顶,也没打算躲雨。 没有雷声,没有打闪,空中突如其来浇下大水,到处是雨幕连接天地。张怕身边陆续出现许多滩水洼。 这让他玩心大起,以元神附着于水上,像分离石头一样,将水滴分离开来,分成无数滴。脑中随便想出个阵谱,加入几个陷阱。然后驱动无数小水滴组成阵谱形状,再挤压缩小水滴,将其固定成冰珠模样,随便抛入身边水洼中,一经催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漫天溅起水雾,好象九天银河直落,在一大片乌云下面闪动着水银一样的河流,绕着张怕缓缓流动。 这便是又一个神阵了。张怕做足准备,抬手轻触水面,便见嗖的一下,整个人被吸进银色河流中。进入后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水,有的是一片又一片的锋利无比的白色利刃,在空中疯狂挥舞劈向他。 凝阵图时随手弄出的小陷阱,不想威力竟然这么大。张怕赶忙关闭神阵,说声定,万千刀光尽消。张怕从阵中抽身而出,感叹道:“也太恐怖了。”赶忙寻到那滴冰珠,同样轻轻捏碎。心道:“幸好神阵阵旗制作艰难,且限于范围使用,否则只要随便流传下来几个,天下再多修士也是白费。” 此时老天还在下雨,张怕无聊,在雨中多呆一会儿,然后才回去地下洞府。 洞外一日,洞内一年。张怕出去捣鼓神阵,伏神蛇却是留在洞中。他在外面耽搁三个多时辰,逆天洞中过去三个多月,一群大蛇许久没看到张怕,心中着急,四处游走找寻踪迹,有一群家伙已经出来逆天洞,在外面花园乱飞,只是苦于不能遁地,也破不开外出法阵,不得不被囚在地下空间内。 当张怕才一在花园中现出身影,一堆大蛇马上飞过来,因为体形太大,横着竖着把张怕压到最下面,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张怕挺受感动,这帮家伙会关心自己。抽出手拍打身上的大蛇,让它离开。不想不但没有离开,反惊动到逆天洞中的大蛇,嗖嗖全飞过来,挤在他身边。连黑鸟朱雀也一起飞出,在张怕头顶盘旋飞翔。 逆天洞的门是透明的,从外面看不到门,也看到不洞内景象。但是从里面往外走,只需顶开门即可。从这里可以看出,大蛇们即便找张怕也懂得分工,洞里留一些蛇,负责开门,洞外也留一些。 不过张怕既然出现,洞里大蛇就没必要看门,全部飞出来,争抢着要压死他。 任一条蛇都比张怕长,也比张怕重,百多条挤在一起,好象百多只猫抓一只老鼠那般。张怕从大蛇之间的空隙钻出来,笑道:“好了好了。”心中决定,以后再不能离开它们太久。 往昔大蛇们呆在张怕胸前大核桃里,借着神泪的帮助,可以自由进出,轻易感知到张怕气息,知道他一直都在。今天是第一次分别三个月之久见不到人,所以会冲动一些。 张怕很感动于它们的冲动,笑着陪它们玩了好一会儿,连黑鸟朱雀一起带进逆天洞,然后再琢磨如何以草叶炼制阵旗。 这玩意触类旁通,只要有了强大元神,炼制阵旗并不太难。半年后,张怕成功炼制草叶阵旗。已然明白进出神阵和破掉神阵的大概方法。 破神阵最难的地方是没有阵图,不看阵图,不了解阵谱,对其中通路和危险全然无知,当然破不开神阵。 而张怕有阵图,神阵总引和炼神殿阵图都有。现在他便依着自己布设法阵的方法去琢磨神阵总引是如何布阵的。 苦思三年,终有所得。所有神阵的根基是元神,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元神才有可能制阵破阵,否则,再是傻看多年也是无用。 当初他看不明白神阵总引,是因为下意识的总是把元神当成一份东西来使用。虽然他会炼神曲,也曾经分神思考分神尝试,但都是略做尝试便迎来失败。 简单来说,地面有一把刀,刀刃冲你,你可以轻易避开,地上有十把刀也可以轻易避开。但如果是千把万把呢?面前是一条刀路,必须要脚步不停,瞬间穿过才能安然无事,你该如何做?你可以去拔刀,可以拔开十把二十把,但是你能在短时间内拔开千把万把么? 元神便可以,分成千丝万丝,同时缠住刀刃,只一提,所有刀刃离开,你可以从容离开,于是,阵就破了。 很多东西说穿了,其实都很简单,难的是如何能看穿它。 有了这个基础,一年读懂神阵总引,轻易找出其中隐藏的道路,走过它,就能进到洞府之内。便算是搞定一个神阵,接下来是第二个,炼神殿阵图。 炼神殿阵图要麻烦的多,九个图形连在一起,有一条线完成,却又分成九块阵图,每一个阵图便是炼神殿九层高塔其中一层。 这可就难了,诵吟法诀,分割阵图,分裂元神,总之各种方法一一试过,尽是不行,总之是看不懂,想要按图制作法阵都不成。 张怕记起最开始布设神阵之时曾想到两种方法,但是这些年过去,折腾的都是第一种方法,以一柄阵旗成阵。现在被炼神殿阵图难住,便想起第二种方法,要多炼制阵旗布阵。不过因为炼神殿阵图看不明白,布设的还是白雾迷阵。 这玩意是熟能生巧的东西,此时炼制阵旗极是简单,随便一折腾,一个时辰不到炼出五柄阵旗。然后外出摆阵。临出去之前,跟大蛇们招呼一声:“很快回来。” 阵旗越多越麻烦,不过威力也大,而更可怕的是阵旗增多,神阵中各种埋伏跟着变多,想要找出通道变的十分复杂,好象迷宫一样,通路无数,死路同样无数。 折腾会儿多阵旗的神阵,完全搞明白之后照例毁掉阵旗,返回逆天洞再去看炼神殿阵图。经过这次折腾,虽然稍微多些领悟,奈何还是看不懂。气的张怕大骂:“什么狗屁玩意?” 收起神阵法诀和两张阵图,去花园中走动走动,歇息片刻后,进逆天洞收起大蛇,招回黑鸟,抱着他遁地离开五灵福地。他要再去秦国,去那个化神修士的洞府转转,兴许会有发现也说不定。 来到地面,拿着鹰状饰物和黑鸟说话:“不喜欢呆在里面吧?”黑鸟嘶鸣一声。张怕收起灵器说道:“那就不进去,什么时候你在外面呆烦了,告诉我,咱再进去。”说完放出飞咫,与黑鸟入内,升空南飞。 五灵福地距离天雷山不算太远,第一站当然要回山看看。这段岁月,天雷山总算平静下来,经过前次围山之战,十数个大宗门铩羽而归,天下间再没有人敢上门挑衅。 张怕回来后,在和宋云翳成喜儿聊天的时候倒是听说几件事情,一件是方渐传回消息,说是此次入世历练受益良多,打算再多走走看看。 第八百八十八章 吕婉的故事 第八百八十八章 吕婉的故事 张怕撇嘴道:“以前和我满世界走就没有益处?”成喜儿笑道:“废话,和你一起走,方渐变得好象哑巴一样,什么事情都不用他做,还历练什么?” 除去这事,又有龙虎山事情,说是灵器发簪重现于世,被一个筑基弟子得到,并逃下山去。龙虎山得到消息,派出十二名高手追剿,其中有四名元婴修士,八名结丹修士,结果全部被杀,那个得到灵器的筑基弟子也一起被杀。 说起来很是离奇,不光他们被杀,还有别人,死亡地点在齐国永安郡以南,永安湖附近一处山下,那座山是十万大山的势力范围。当时共死掉七十七人,有龙虎山弟子,有红光客栈修士,更有两名山内术士。那一战过后,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闹不清楚是谁杀死他们,唯一清楚的是灵器发簪再次消失不见,加上惨烈杀戮,引起齐国修真界大乱。 张怕听说后,歪头想了想问道:“然后呢?”成喜儿反问道:“然后什么然后?”张怕说道:“十万大山死去两名术士,山内尊者却不闻不问没有反应?” “不知道,好象是没有反应,话说回来,就算有反应又能怎的?一地死人,除伤口外再没有线索留下,想查也没的查。”成喜儿回道。 永安郡附近是赤尊者管辖范围,以他的火暴脾气及对修士的仇视程度来说,没有事情也要找出点事情,何况有术士死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他必不会善罢甘休,张怕暗暗叹息,又有人要倒霉了。 说过龙虎山事情,成喜儿突然停口,看着他轻笑,就是不说话。宋云翳也是看着他笑,闹的张怕一头雾水,问道:“笑什么?怎么了?” 成喜儿装模做样叹气道:“唉,人有本事了,女人也多了。”一句话吓坏张怕,赶忙问道:“什么什么?什么女人?可别听人瞎说。”成喜儿见他神情紧张,促狭望着,又变成不说话。张怕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宋云翳宽容,轻声说道:“别闹了,说给他听吧。”成喜儿说好,冲张怕佯怒气哼一声,然后问道:“你认识吕婉吧?” 张怕这才知道成喜儿问的是什么,笑道:“见过她倒是真的,并不太认识。”“什么叫并不太认识?”成喜儿抓住语病问道。 “就是见过她,顺手救过两次性命,怎么?她来天雷山了?”张怕略微想想,摇头道:“不能啊,她根本不知道是我是谁。” 第一次救吕婉是在追杀鬼徒的时候,那时候一些魔门和北地蛮族一些门派合到一起,抓活人修炼功法,吕婉便被抓住。不但她被抓,更悲惨的是儿子和男人尽被鬼修杀死。 被张怕救下之后,吕婉就跟个活死人一样,对什么都不关心。张怕将她送回宋国祖庙,结果过了几天,她又玩自杀,再次被张怕救下,然后一路护送她去山中隐居起来。 第一次救人虽然露面,但是没说自己是谁。第二次救人,根本就没露面。吕婉应该不认识自己,所以好奇问成喜儿。 这时候,成喜儿也不是高阶修士了,尽显小女人姿态,冷哼一声说道:“谁知道呢,丈母娘都找上门了还不承认。”“什么丈母娘?”张怕更迷糊了。 宋云翳心痛张怕,不愿见他为难,跟成喜儿低声说道:“也许他真不知道,你慢点儿说。” 成喜儿这才和张怕说出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吕婉老娘登门求见张怕,询问她闺女在哪。说完后成喜儿又加上一句:“哼,金屋藏娇。”张怕苦笑道:“我藏什么藏啊?”跟着又问:“就这事?”成喜儿回道:“就这事,快说,你把人藏哪儿去了?难怪一下山就好久不回来,哼,我可听说了,那女的是个美女。” 吕婉儿极美,娇媚又娇美,与成喜儿和宋云翳不相上下,各有风姿。 张怕轻笑着微微摇头,他拿成喜儿没有办法,低声问道:“人呢?” “你丈母娘?等你一个月,你没回来,她就走了,临走时说,若你回来,请去驭灵门通知她,你丈母娘叫刘云珠。”成喜儿说道。 “我管她叫什么。”张怕心中好奇,吕婉隐居少说有四十年,怎么她娘此时才来寻人,又如何知道是我救下吕婉? 成喜儿瞪眼道:“别瞎想了,人家说你救美女的时候,被宋国无量派修士看到,国师宋铁派人通知驭灵门,她得到消息后才来找你。” 张怕明白过来,宋铁说的是吕婉自杀,他第二次救人,因为性命悠关,无暇顾及祖庙内的无量派修士,径直闯入,被许多弟子看到。 当下赶忙跟宋云翳和成喜儿郑重解释道:“我只是救人时见过她,从那以后再没见过,你俩得相信我。”宋云翳咯咯笑道:“不用那么严肃,我一直信你。”成喜儿赶忙证明自己也是宽容大度,跟着说道:“我也信你,刚才是试探你,还好,你没做错事。” 宋云翳问道:“吕婉现在在哪?” 张怕回道:“那时救下她,吕婉伤好后便离开住处,见路就走,不知道转弯,傻傻往前直行,一直走到边山。在山里看到两只才出生不久的幼豹嗷嗷待哺,因可怜两个小家伙,决定住下照顾它们,我在暗中保护,见她安定下来才离开。”说到这停了下,多解释一句:“我那时候事情极多,要救人要杀人的,鬼徒、金家各种事情没完没了,从那以后再没见过她。” 宋云翳听后问道:“你就把她丢在大山里面不管了?她是什么修为?”成喜儿同时问道:“边山在哪?” 张怕道:“那时候是炼气顶阶,她原本是筑基初阶,因有孕产子降低一阶修为,边山在宋越两国边界处,两座高大山脉,中间夹着几千里森林,两座山都叫边山,一属于宋国,一属于越国,吕婉隐居在两山之间的丛林和原野中。”停了下说道:“我这叫人去驭灵门通知他们。”起身欲出去。 宋云翳拦道:“先等下,她还生过孩子?孩子呢?难道就狠心不理?”她对这女的越来越好奇。 张怕便又坐下,将整件事情说给二人听,从吕婉如何嫁到无量派宋家开始,到后来有孕生子,被鬼修抓住,又及自杀之事,直到躲进边山为止,简单叙说一遍,二女听的泪眼朦胧,只差哭出来。宋云翳低声道:“她太可怜了,你为什么不带她回来?” 张怕无奈道:“那时候我要找金家报仇,而您几位还在大雪原里呆着呢。”说着再次起身想要出去,这次是成喜儿拦她,问道:“当初大宋国师派人通知驭灵门,说婉儿自杀,让他们去接人,驭灵门却一个人都没出现?” 张怕叹气道:“不光驭灵门吕家,还有无量派宋家,两家人没有一家理她。”成喜儿听后摇头道:“既然这样,不能这么通知驭灵门,要先问过婉儿意见才行,她说可以,再派人通知。”只听一遍故事,成喜儿已经称呼吕婉为婉儿了。 张怕一想,是这么回事,当初你弃之不理,如果过去四十多年突然想起她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大一个活人,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事情隐隐透着蹊跷。 宋云翳同意成喜儿观点:“在她最孤单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人帮她,没人陪她,这些年又是一个人孤单生活,无论过的如何,心中必定难受,兴许会恨抛弃她的人也说不定,喜儿说的对,在通知她的家人之前,应该应该先征询婉儿意见。” 张怕挠挠头说道:“好吧,我去问。”转身出门。心道,事情真是没完没了,炼神殿阵图还没搞懂,这就又要去见吕婉。 眼看他走出院门,宋云翳突然叫住他,快步出来说道:“我陪你去。”张怕一愣:“你去做什么?”宋云翳道:“她一个孤女子,你突然跑过去,吓到她怎么办?又如何会相信你说的话,我去了,好说话。” 成喜儿跟出来说道:“姐姐说的没错,我也去,去看看大美人有多漂亮。” 那就去吧,这种时候若是拒绝,保不齐二女会怎么想,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于是三人下山,很快行到山脚,空中跟着一只元神黑鸟。在山脚,成喜儿望着远处商集说道:“虽说就建在山下,却一直没时间去,等回来后,定要好好转转。” 张怕顺其目光看过去,刚想说:“反正建在山下,什么时候想去不成?”却一眼看见个熟人,心中好奇,口中说道:“你俩等我一下,我回山一趟。” 成喜儿高兴道:“正好可以去商集看看。”扯着宋云翳走进商集。 张怕则是回山去找瑞元,见面后直接问道:“闲云谷可有人来?”瑞元回道:“没有,师叔,发生什么事情?”张怕道:“没事。”正要走,瑞元接着说道:“师叔这么一说,弟子倒想起件事,宋国一气门刘柱五人已经离山,弟子念其大义,擅自做主,和他们说欢迎一气门弟子随时来天雷山做客。” 第八百八十九章 淡漠吕婉 第八百八十九章 淡漠吕婉 这件事情实在太小,如今满天下的名门大派皆与天雷山有联系,一气门小的可怜,相比之下,自然受不到重视。当日刘柱等人离开,因为张怕不在山上,又和别人不熟,尤其瑞元一副卓尊之姿,他们根本不敢冒昧求见,只跟知客弟子知会一声便早早离山。 瑞元得知消息也只是派人追上去送点东西,留些客套话语而已,一直没放在心上,再加上张怕见他就跑,这件事便一直没有机会说。 张怕听后一顿:“他们就走了?难怪这次回来没看到他们。”又说:“你做的不错,天下人共围天雷山,他们能冒死前来,只冲这等义气,对他们好些是应该的。”说完再次下山,去商集中寻找方才见过的熟悉身影。 那个身影是王秒,闲云谷前谷主之子。前次相见还是他刚收下黑战白战的时候,押着千多俘虏回山,王秒和如今的闲云谷谷主孙子其,于路上恭候拜见。 因年少时的交情,张怕领着二人回天雷山盛情招待,后二人离开,到现在,四十多年再没见过。他很好奇王秒为什么来到天雷山商集却不上山见他。 方才特意回山问瑞元,就是担心王秒曾经找过他却被错过,从而引起什么误会。 片刻后来到王秒身后,见他在挑选矿石,轻笑一声问道:“你要矿石干嘛?”他跟鬼一样突然出现,即便是修真者也被吓一跳,王秒转身回来说:“干嘛?吓人玩?”王秒还是和以前一样口没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全然不在乎张怕如今地位。 张怕笑问:“干嘛不上去?”王秒回道:“谁知道你在不在,我还在想呢,兴许能碰到你,看来运气不错。” 他俩唠嗑,对面摊主问道:“买不买啊?”王秒说声抱歉,和张怕走出商集。 张怕问:“你想买矿石?”王秒回道:“恩,闲云谷虽然不能和天雷山比,可门里上上下下起码也有三百多人,有些弟子十几二十年拿把破法剑,为人师长,总得替他们考虑考虑。” 张怕笑道:“你还为人师长呢,别逛了,我有材料给你些就是。” 王秒也笑:“就是怕你以为我是来要东西的,才没有上山,到头来还是撞到你手里,说吧,打算给我点什么?” 张怕取出一个储物袋,以神识扫探一下,取出两大块黑矿石说道:“炼神谷里的,回去自己折腾吧。”王秒也不客气,收起来说道:“谢了。”又问:“你来商集干嘛?” 张怕随口回道:“有事。”以元神嫂扫王秒经脉,然后问道:“大限将至?”王秒道:“不知道,我估摸着,怎么也有个五十、一百年的好活。” 王秒是结丹初阶修为,一般来说,寿元在四百年左右,运气好,多活几十年;运气不好,少活几十年,不是太绝对的事情。 张怕知道他无心修炼,拿出十粒丹药说道:“寿丹,服用第一粒可以延寿百年,第二粒五十年,第三粒二十五年,依次类推,什么时候估摸自己不行了,吃吧,代价是修为停滞,再不能增进。” 王秒接过问道:“没有孙子其的?”孙子其是如今闲云谷的门主,大家见过好几次,也算熟人。张怕笑着再拿出二十粒寿丹,递过去说道:“用不用给你全门上下每人都要一份?”王秒正色道:“不用。”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二人简短说几句话,王秒拱手道:“走了,回去给小的们炼器,有时间来找你。”张怕正好有事,就没留他,拱手道:“后回有期。” 很快王秒离去,看着他背影,张怕一阵怅惘,这是凑巧碰见了,给他寿丹延命;若是没碰见,过个四十、五十年,兴许再也见不到他,难道这便是生死天命?活过的定要死去? 这时候,宋云翳和长喜儿快步回来。张怕问:“买什么东西没有?”成喜儿回道:“还买东西?走到哪都有人看,我俩赶紧回来了。” 张怕听得呵呵直笑,二女姿色不凡,修真者也是人,多看几眼也是正常。放出飞咫道:“走吧。”三人乘上飞咫,张怕招来空中黑鸟,操控飞咫飞往东北方向的边山。 两地距离不远,三个时辰到达边山。收起飞咫,三人一鸟落地前行。 吕婉居住在森林中,外面是一大片草原。三人到达的时候,居然看到炊烟袅袅,从风中传来淡淡的饭菜香味。这让张怕十分好奇,神识扫探,奇怪,怎么多了个男人? 宋云翳成喜儿也知道树林里是两个人,成喜儿取笑张怕:“被人占便宜了。”张怕无奈道:“什么跟什么,不许瞎说。”领着二人快步走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从林中蹭地跳出个筑基顶阶修士,手执法剑喝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张怕更加好奇,这人是谁?看面貌还算不错,身材颀长,也算是英俊不凡,最难道的是相貌中透着质朴本分,给人一种亲近感觉。 修士见张怕不说话,又把目光扫过宋云翳成喜儿二人,一看之下当时顿了一顿。在他心中,吕婉已是国色天香,天下第一美女,世间少有,眼前怎么会又多出两个不弱于她的绝色美女?不觉多看两眼。 看一个美女和看两个美女完全不是一回事。女人越多显得越美丽,会在原来姿色上增色不少,让人目不暇接顾此失彼。 修士匆忙看两眼,神识扫过查不清三人修为,好象是普通人,可是一身气度内敛,给人种很不平凡的感觉。定定神抡着法剑再次问道:“你们是谁?赶紧离开这里。” 张怕当然不会在意他手中剑,冲树林里轻声问道:“吕婉姑娘可在?” 修士面色大变,惊道:“你是谁?如何知道她名字?”张怕笑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修士还没答话,从林中走出个温婉美丽娇媚的女子,明明是行路,看着偏如柳絮在轻舞,很恣意,很轻柔。身穿灰色麻布衣服,却有一种出尘仙子的美丽。慢步来到三人面前站住,眼神扫量过三人,同样被二女的美丽惊了一下,眼神最后停在张怕身上,张怕救过她,自是认得,朝这面微微一福。柔声问道:“前辈来找小女子,不知道有何事情?” 不惹事,不避事,四十多年隐居生活,让吕婉多了一种孤冷的脱尘感觉。和本身的娇媚温婉合到一处,给人一种说不清的好感,很具有吸引力。 张怕看眼执剑男子,琢磨着如何开口说话。成喜儿脆声说道:“婉儿妹妹,来找你当然有事,你过来,咱俩去那边说。”说着话轻轻走到吕婉面前,牵她手走到百米外站住。而吕婉就真的任她牵手走远,修士把注意力放在张怕身上,也没有阻拦。 张怕长出口气,幸好有二女跟来,否则真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情况,加上对面醋意十足的帅男,只会让事情更加棘手。 男人对女人的防备心总是比对男人要弱一些,对面帅男一直盯着张怕看,偶尔转头去看眼说话中的吕婉,一脸关切之意自不必细说。 约莫过了一刻钟,二女携手回来,吕婉冲帅男盈盈一拜,柔声说道:“感谢洪侠士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但求回家后,日夜为侠士焚香祈福,求一个益寿延年。” 帅男一听,当时面色就变了,也不管面前张怕是否有敌意,冲吕婉急问道:“你要去哪?回家?你家在哪?他们是谁?” 他问了好多问题,吕婉连一个都没回答,只是又作个揖,柔声说道:“洪侠士修为高超,前程似锦,当奋发努力,建立不世功业,小女子是不祥之人,不敢流连身侧,此一为别,日后必虔心祝祷,求满天神佛保佑侠士一帆风顺,早日化神,得以印证大道。” 一番话说的不愠不火,语气淡淡,话声轻轻,仿佛万年古井般波澜不兴,又如世外仙子般脱尘高洁,好象对世间一切都不关心,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动她心扉。 张怕暗叹:太牛了吧,这得修到什么境界才能修到这种状态?如果说寒天大士是冷,对万事都冷酷无情,吕婉就是淡,淡到对一切都不在乎,连冷都懒得冷。 吕婉淡淡说话,洪姓修士却不能淡,急的满脸通红,连声问道:“为什么?你要去哪?回家?家在哪?告诉我啊,我送你回家,对,我送你回去。” 吕婉还是淡淡语气说话:“日前蒙洪侠士出手,救下小女子性命,这等大恩,自是永不敢忘,但小女子实有苦衷在身,不能与侠士细说,还请勿怪,今日就请离去吧,小女子这厢拜送。”说完冲帅男微微一福,低头再不抬起,瞧那意思,帅男不走,她会一直垂首不起。 帅男急的不行,可是实在是痛惜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不知道碰到什么事情,才会造成如此淡冷性子,心中只希望她好。眼见女子如此决绝,只得长叹一声,沉声说道:“姑娘既然想我离开,我离开便是,还望姑娘保重。” 第八百九十章 回答问题 第八百九十章 回答问题 他也真是利落干脆,前番焦急表现、心中痛惜不舍感情,好象在一瞬间全部抛开,冲吕婉抱拳道:“告辞。”说完大步走远。 张怕看着帅男离开,他修为高,清楚看见男子颈部肌肉跳动,有几次想要转头回来,偏硬生生控制住,一刻不停前行。 帅男离开,吕婉一动不动,保持拜送姿势,直至帅男走的无影无踪,吕婉才平身,冲帅男离去方向拜上一拜,跟着转向张怕,把第二拜送给张怕:“小女子谢前辈救命之恩。” 张怕赶忙跳开:“不须拜的,无论如何,咱俩家总是有些渊源。”他认为吕婉挺可怜,心中也是痛惜。吕婉屡遭大变,被家人抛弃,孤身隐居数十载,往难听里说,心已经死了,所以会才淡淡的对什么都不在乎,说白了,她连自己也不在乎。 吕婉直起身,眼神低视,淡声说道:“小女子无家无门,哪有什么渊源能与前辈扯上关系。”和他说过话,又侧身向成喜儿说话:“多谢姐姐告之家门消息,只是小女子早已无家,与驭灵门无有瓜葛,此番却是空劳姐姐跑腿,还请姐姐不要怪罪。”说着话又是拜首不起,瞧那意思,和方才逼走帅男差不多,你不原谅我,我就这样拜下去。 成喜儿面现惊讶表情,脱口问道:“方才你不是这么说的。” “方才我说了什么?”吕婉低头淡声回道。成喜儿一愣,仔细想想,刚才好象一直是自己在说话,而吕婉从头到尾很少说话,即便说了也只是“是吧、恩”这一类毫无意义的话语。赶忙说道:“我不怪罪,我怪罪你干嘛?”说着话让开身前位置。 女子还是没有抬头,轻声道:“谢谢前辈救命恩德,谢谢三位给小女子带来消息,只是山间林深雾重,不宜居住,小女子也无茶待客,便请三位离开,小女子顿首拜送。” 这就逐客了?张怕听的一愣,看眼成喜儿。成喜儿正郁闷呢,方才明明说的好好的,我说了带你回去,你虽然没答应,但是表情语气并没有反对啊,哪知道是根本不放在心上,见张怕望过来,成喜儿摇头道:“我没办法。” 张怕无奈一笑,信步走进树林。吕婉搭成的破旧木棚还在,里面所用之物都是他当初留在地下的物品。在二十米远处另有一间篷屋,屋前有炉灶桌椅,桌子上摆满菜肴,做好已经有一些时间,却是没人吃。这应该是帅男住的地方。 越过篷屋往林间望,一下看见数座坟墓,两座旧坟,六座新坟,张怕疑心大起,是谁死在这里?当初离开时,林间没有坟墓,这些坟应该是吕婉建的,不知道埋的是谁? 八座坟都很矮,没有墓碑,并排而立。张怕转身出林,问道:“坟中埋的是谁?”吕婉低声回道:“亲人。” 亲人?她哪来的亲人?瞧六座新坟,外面都是新土,显然是同时入葬。一下就有六个亲人同时死去?又看向两座旧坟,脑中突然想起吕婉当初救下的两只小豹子,而此刻的吕婉是孤身一人,犹豫问道:“里面埋的是豹子?” 吕婉身体一振,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说话的同时,赶忙抬头往林子里看,提着裙子快走几步,突然又停住,回身说道:“是了,前辈元神强大,可以探知坟内非人。” 张怕本不必解释,可是他见不得如此一个女人心死若灰,叹气回道:“我没用元神查探。” 吕婉听了这话,闭目思考良久,郑重其事一步一步走到张怕身前三米处站住,然后躬身不起,低声道:“吕婉谢前辈几次救命大恩,更谢一路护持之恩。” 她当初自杀被救,又无惊无险来到此处,更离奇的是在地下挖出许多吃食和丹药,待一切平静下来,静心思索,总觉得有人在帮自己,可是想来想去,想不出是谁。在他心底,隐隐留有一丝希望,家人还没有放弃她。 可是随着隐居时间越久,越知道没有这个可能,便又猜测起那个救自己的人是谁,为什么地下会有无数清水?这是最大疑点,人会埋藏些东西以备后用是正常事情,但是你见过谁埋藏上百缸清水的? 另外又发现地下有灵气丹伐髓丹这一类修真丹药,就更让人怀疑了,有这些丹药的人,即便埋藏宝贝,会埋藏许多新鲜肉食么? 一处处全是疑点,吕婉天天没事情就琢磨这个,许多年过去,岂能想不明白?知道有人救下自己,又担心自己修为低会出事,便给食物吃给水喝,更给丹药帮助增长修为。 当她想明白这些事情以后就在等待,等那个藏起来的好人会再来,她想知道是谁救自己,可是一年年过去,四十多年快五十年,这个人一直没出现。吕婉心中的难受自不必说。 她养了两只豹子,后来老死。在死之前生有六个后代,日前被人全部杀死。可怜的美丽女人一次次遭遇悲惨事情,伤心加上伤心,冷漠变得更加冷漠,对这个世界失望之极。 可是她给豹子建坟这件事情,除洪姓修士以外无人知晓,洪姓修士能知道,是因为他在敌人手中救下自己。 所以,问题就来了,张怕如何知道坟中埋的是豹子?他知道只能说明一件事,当初是他救下自己救下后又一直陪在身边保护自己,知道自己养过豹子,才会那么问。而吕婉只凭这句问话,便判断出张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一句谢语让张怕有些不好意思,侧身摆手道:“别总谢,没什么值得谢的。”却绝口不提吕婉猜测的是对是错。 吕婉相当执拗,转身朝向张怕继续鞠躬,口中问道:“当初是前辈救下婉儿,并一路护持到此地,是么?” 张怕继续侧身让开,照例不回答问题,转身跟成喜儿说话:“去扶她,别总让她感谢了,浑身不自在。”心中想的却是这女子真聪明,我只说一句话,她就知道是我? 其实这与聪明无关,若你用十几年岁月只琢磨一件事,日日想夜夜想,那件事的任何一个细节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如何能想不出来? 成喜儿依言过去搀扶,可是吕婉等了四十多年只等这一个答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不待成喜儿走近,突然挺直胸膛,昂首直视张怕,大声问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张怕真想说假话,可惜这辈子从记事以来就没说过,正在犹豫如何回答的时候,脑中元神突然一动,有人来了。马上放神识出去,不觉心中暗笑,是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帅男,不过他没有过来,在万米外直直站立,双目望向这边。 如此大好机会,当然要加以利用,张怕面色变得极严肃,转身冲三个女人抬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声说道:“有人来了。”然后装相冷峻望向帅男方向。 他在装相,吕婉脆声说道:“我知道是谁,他们说不会放过我的。”冲张怕微微一躬,轻声道:“是我的事,还请前辈离开,没必要为我一个不祥女子徒惹祸端。” 张怕一听,他们?他们是多少人?脱口问道:“豹子是他们杀的?”吕婉用略带哀怜的语声回道:“是。”张怕明白了,两座老坟埋的是以前见过的小豹子,六座新坟是小豹子的后代,被人强横杀死。 吕婉此时是筑基初阶修为,能为难她的,自然也是修真者。张怕轻声笑道:“走什么走?我倒想看看谁敢在我面前杀人?”跟着问一句:“你怎么得罪到他们?” 吕婉犹豫一下,决定如实说出,便低声讲述事情经过。 边山没有灵气,吸引不到修真者。所以吕婉隐居数十年也无事发生,看着小豹子变大豹子,又跑去林间和别的豹子生出小豹子,也算有个伴。 可到底还是有太多闲暇时间,无聊时便修炼打发时间,有张怕偷偷提供的丹药,她成功筑基。筑基后可以辟谷,所以张怕准备的食物清水耗用不多,吕婉便不须出山寻买粮食。至于豹子,把各种肉食吃光以后,自去林间猎食。 一晃过去四十多年,张怕功成名就,天雷山下商集成为东大陆最安全的商集,便有别国修士赶去凑热闹。边山是宋越两国边境,偶有人从此地上空飞过。 吕婉筑基后修为增长,因为不会隐匿气息之法,一身灵气波动很容易被人发现。她一个低阶修士呆在林中,这地方没有灵气,不适宜修行,往来的修真者自然不在意,谁管他是男是女是死是活,与自己又无关系。所以偶有修真者路过,就真的是路过,不做丝毫停留。 但是事情总有例外,这一天有五名筑基修士从空中飞过,不知道怎的就想下草原转转,然后便发现吕婉,被其容貌惊住。有人妄想带回山双修,因为这件事,五人间还闹出矛盾,谁也不肯轻易让出与美女亲近的机会。 吕婉自是不同意,于是打起来。吕婉修为低,轻易被制住。她的六只豹子救主心切,咬向五名修士,被人一刀杀死。 第八百九十一章 洪旗 第八百九十一章 洪旗 这个时候,洪姓修士很巧合的从天上飞过,觉察到林中血腥气味,又有打斗迹象,便落下查看。一入树林看见五个男的欺负一个女的,当即喝问事情原因。 五人还在为谁和女子双修而争吵,吕婉却发现林中多了个人,于是大喊救命。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又是打架。洪姓修士是筑基顶阶,法器也不错,以一敌五,大获全胜,五名修士被打跑。 洪姓修士救下吕婉,被其容貌惊住。尤其吕婉非处子之身,浑身上下散发一种成熟味道,极是诱人,洪姓修士被深深迷住。 吕婉获救,谢过他之后,满面悲戚收殓豹子尸体,挖坑埋葬,她这一伤心,更是我见犹怜,洪姓修士见不得美女伤心,心中无比痛惜,想要保护她。 这一迷人二痛惜,又想要保护她,洪姓修士很快沉迷进去无法自拔。拿出篷屋请吕婉住,吕婉不住。做饭给吕婉吃,吕婉不吃。与之说话,也是冷淡少有回语。但是无论吕婉如何冷淡,洪姓修士只是不走。 为此,吕婉几次坚持,像今天这般鞠躬致谢,你不走,我就不起身,曾经逼走洪姓修士几次,可是每次都是离开没多久又再回来,并想出各种方法讨好吕婉,生怕她不开心。直至今天张怕到来,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吕婉轻轻说完整件事,再说一遍:“恩公还请离去,我是不祥之人,任何人接近我都会倒霉,婉儿拜送你离开。” 每一个看起来坚强的人,一再冷言冷语赶别人走的人,其实都很脆弱。她口中坚决让你走,其实心里想的是,你可以不走么? 张怕倒没这么聪明,他对女人的心事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只是生性善良,不忍见人受到伤害,轻笑一声说道:“你还能比我倒霉?”神识锁定远处那个帅男,心道这人还不错,长相不错,心地不错,对吕婉更不错,若是有机会,把他们往一起凑合,兴许是件好事。若真能在一起,吕婉当不会一直这样忧伤下去。 他在瞎琢磨,吕婉问道:“过来了么?”张怕随口回道:“什么?”跟着明白过来,赶忙说道:“没有,停在万米之外不知道做什么。” 吕婉道:“定是在等帮手,前辈没必要为我与别人结仇,还是请回吧。” 此时草原中站着四人,吕婉修为不够,查不出万米外修为比他高的帅男修士,宋云翳和成喜儿却是可以轻松查知到,二女互看一眼,都有些为难,不知道拿吕婉怎么办。 弃之不管?二女同样心善,不会这么做。带回天雷山?更不行了,带回去如何安置?都歪头看张怕,做好事兴许能做回去一个女人,这该算是什么本事? 见二女表情异常,张怕好奇问道:“怎么了?”成喜儿回道:“没事。”突然想起自己就是张怕做好事救下自己,才有了现在的相伴相守,不觉有点面红,但是更坚定不能带吕婉回山的决心。 远处帅男坚持了半个时辰,到底坚持不住,又飞回来。吕婉却是看都没看他,好象知道他必定会回来一样,又好象根本不在乎他是否回来,眼神淡淡望向张怕,轻声问道:“你方才说的来人了,说的是他?” 很显然的事情,帅男飞来方向就是张怕眼望方向,若那里有前些天碰见的敌人,依帅男对她的痴心程度,必定大打出手给她出气。但是帅男没有打架,说明敌人根本没有来。 张怕无奈叹气道:“你怎么这么聪明?” 吕婉淡淡说道:“我不聪明,只是很在乎某些事情,当你在乎了,想的自然会多些。” 张怕很为难,不想让吕婉再追问当初是不是保护过她的问题,转话题问成喜儿:“你说,吕家人为什么会问我要人?” 成喜儿回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感觉,有那么点儿不喜欢吕婉,所以不想谈论与她有关的话题。 张怕无奈一笑,在他才问出问题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当初不明白是因为没去想这个问题,只以为是娘亲想念闺女,哪知道其中别有玄机。 吕婉娘亲登门并非要人,而是来套交情。以前张怕救过吕婉,在某些人眼中,俩人兴许有故事也说不准。话句话说,这是驭灵门在委婉提醒张怕,既然救过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何妨再放过她的师门。 就算张怕和吕婉之间没有关系,那你就弄出点关系也无所谓,或者说,只要让外人以为你们有关系就成。驭灵门一再得罪张怕,担心遭到报复。所以围天雷山时一早退走,又套亲情关系,只希望张怕能忘掉以前仇恨。 否则为什么早知道张怕救过吕婉,母女又分隔四十多年不见,偏在此时登门要人? 想清楚整件事情,不觉苦笑一下,自己有太多事情要做,倒被驭灵门一句话支到边山,真是命苦。 眼睛扫过吕婉,小女子表情坚决,一味想让他离开。张怕皱眉思索,我走了,有敌人回来找你麻烦怎么办?难道任由你去送死? 转身看向宋云翳成喜儿,希望俩人给拿个主意,或者帮忙劝劝吕婉。 宋云翳轻轻摇头,意思是她没办法。成喜儿根本是面木表情,看一眼洪姓修士,琢磨着给他俩配对应该不错。 张怕摇头苦笑,事情还得自己解决。刚想说话,发现帅男在看他,转目过去,帅男表情纠结,目光在众人身上游离不停,显得心神慌乱,估计是在琢磨如何才能留住吕婉。于是问道:“道友是哪国修士?” 帅男一怔,随之回话道:“我是鲁国人,家父是洪天生。” 鲁国人也来越国凑热闹?脑中思索片刻,没听过洪天生这个名字,八大世家中没有洪姓,想来是个小家族。又问:“你叫什么?” “我叫洪旗,你叫什么?”帅男问回道。 张怕呵呵一笑,刚想回话,突然从西方快速飞来一驾飞咫,万里空间,片刻而至,恰恰飞到众人上空停住。 张怕笑道:“总算来了。”洪旗刷地亮出法剑,冷冷抬目上望,面色再无慌乱及犹豫不决的表现,表情冷肃准备迎敌。吕婉也不再淡然,对张怕和洪旗急声催道:“你俩快走。” 洪旗大声道:“没事,我保护你。”张怕倒没说话,甚至也不抬头,只静静站着,好象一切与己无关。 飞咫很快落下,从中跳出十六个人,一名结丹初阶修士,十五名筑基修士,落地后轰地散开,包围住张怕等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洪旗冲其中几人大骂道:“几个混蛋,上次就该留下你们。”一个瘦子嗤笑道:“你倒是想留,有那本事么?这次是我们留你了。” 在他们落下之前,已经有人以神识扫探众人修为,只以为宋云翳、成喜儿和张怕三人是普通人,才会毫无顾忌围过来。此时落到地面,仔细打量三人,除去张怕不说,竟然又多出两个天仙美女?一群修士眼睛有些热,都想带回师门与之双修,一面可以增长修为,一面还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为首者是结丹修士,性格沉稳一些,目光冷冷扫过张怕等人。身侧有人小声指出谁是仇敌。结丹修士便把目光锁在洪旗身上,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做过什么,我只要你身后女子,你不拦我,我便放你离开。” 手下回门求救的时候只说有一个美女,此时又多出二个美女,他心里有点吃不准,打算先试探试探再说。 洪旗大怒道:“贼子休想,你们是何门何派的贼人?可敢报上名号?” 傻子才会扯着旗号做坏事,结丹修士冷声一笑,把目光移到张怕身上问道:“你是谁?若与是他二人无关,尽管自去。” 张怕还没说话,吕婉抢先说道:“我不认识他们,想报仇只管找我,和他们无关。” 张怕听的一愣,转身平静看向吕婉,隔了会儿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吕婉点头:“知道。”张怕又道:“既然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能救你,兴许很厉害也说不准。”吕婉冷静说道:“你厉害是你的事,他们找的是我。” 张怕呵呵一笑:“好,如你所愿,事情与我无关。”再转过身问结丹修士:“你想怎么对付他俩?” 结丹修士隐隐感觉不对,口气变平和许多:“既然事情与道友无关,还请作壁上观,待在下处理完此事,再与道友说话。” 张怕摇头:“我不要和你说话,我问的是,你想怎么对付他俩?为什么对付他俩?” 洪旗突然指着张怕骂道:“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小白脸没好心眼,刚才还骗婉儿,你更该死。” 张怕听了有点郁闷,问成喜儿:“我白么?”成喜儿压着笑回道:“和他比是有些白。”洪旗是帅男英俊,古铜面色,只要不是太黑的人都比他白。 他轻松调侃说话,激怒洪旗,反正全是敌人,也不差再多一个,挺剑刺向张怕。张怕侧身让过,无奈说道:“你怎么这么冲动?” 第八百九十二章 烂好人 第八百九十二章 烂好人 他越这样,洪旗越生气,自尊心作怪,不能在吕婉面前丢脸,颤手一抖,法剑脱手而出,化成一道剑光再刺过来。 张怕真是懒得理他了,屈指一弹,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整支法剑寸寸碎裂,叮叮当当落到地上。法剑被毁,洪旗却毫不畏惧,一翻手又亮出一柄法剑,持在怀中戒备对望过来,瞧那意思,好象随时准备再来一下。 意外的是,淡漠的吕婉开口说话:“你们别打了。”这几个字说出,洪旗是既高兴又羞愧,高兴的是吕婉劝架,说明在乎他;羞愧也是因为劝架,在最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修为不如人,要多丢人有多丢人,面皮刷地变通红。 张怕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冲方才嗤笑洪旗的瘦子招手道:“你,过来。” 瘦子没过去,倔声问道:“干嘛?”张怕轻轻摇摇头,叹气道:“怎么就不听话呢?”右手一招,瘦子不由自主飞将过来。张怕拎起他说道:“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瘦子一招被制,全力挣扎,却是使不上力气,知道对手比自己厉害,张皇眼神望向结丹修士,希望给自己做主。结丹修士发现异常情况,想解救已经来不及,拱手问道:“道友这是何意?为何为难我门下弟子?” 张怕摇头道:“我最烦别人在我面前懂装不懂、装傻充愣,不过没关系,不知道我为什么为难你不要紧,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我让你们说话,你们才能说。” 一句话噎住对方十六人,张怕隔空擒人,显然是高手,没人愿意自找倒霉,大家把目光投在结丹修士身上,等着他拿主意。 结丹修士要保持在门人弟子前的权威和尊严,轻声咳嗽一声,开口说道:“道友……”他只说出俩字,脖子前面突然凌空停着一柄法剑,银亮剑尖已经刺进皮肤,若是再敢多言,死不死活不活的可就不由自己做主了。结丹修士面现惊容,纵身后退,身形左闪右躲,想要脱开法剑攻击范围,可是无论如何折腾,法剑始终刺在薄薄皮肤中,一分不进一毫不退,直直挺在他的脖子上。 结丹修士终于知道对手有多可怕,暗骂骗自己来的五个混蛋小子,只说有极美的鼎炉可以双修,哪知道还有个恐怖煞星,今天若能逃出生天,回去定要扒了他们的皮。 见张怕亮出这一手功夫,一群人才算真的老实下来,呆呆望过去,脑中思量如何保命。 张怕看都不看他们,问手中瘦子:“前次来欺负人,除你以外,还有谁?” 瘦子犹豫着不想说。张怕没耐心,淡淡语气说话:“仗势欺负弱女,被打跑后还请人回来报复,亏你们也是修士,既然犯错,总该付出代价。”随着代价两个字说出,张怕将瘦子丢出老远,只听嗵地一声落到地面,一动不动,人已经死去。 他杀人,吕婉再次开口说话:“前辈还请手下留情。” 这不是烂好人么?张怕瞥她一眼,没理她,转身面对众修士说道:“给你们次机会,有谁欺负过她,自己出来认错。” 见识过张怕杀人手段,一群人忐忑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倒霉,没有人出来。 张怕哼的冷笑一声,问洪旗:“还有四个人,帮我指出来。”洪旗当然不客气,举剑接连指出四人。这四人反应很快,一见有人指证,腾身便跑,散成四个方向飞遁。张怕双手一抬,两手各飞出两道寒光,寒光一闪即逝,不多时,远处接连传回扑通声响,逃跑四人死掉。 张怕一招手,从四个方向飞回来四柄各色飞刀,拿出块布轻轻擦拭掉刀上血污。这时候吕婉跑到他面前认真说道:“不要杀人” 张怕淡淡道:“不杀他们?当日若没有洪旗救你,你如今早不知道会怎样,难道你宁肯死在仇人手里,也不愿意杀仇人报仇?”吕婉漠声道:“他们不是我仇人。” 张怕一愣,这女子太绝了,根本不在乎自己,淡声道:“就算他们不是你仇人,那也该死。”吕婉抬目直视张怕,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要怎样做,你才不乱杀人?” 张怕叹气道:“我没有乱杀人。”眼看二人越说越僵,身后宋云翳出声说道:“依婉儿的,不杀了。”吕婉就转身朝宋云翳行礼:“谢谢姐姐。” 张怕冷眼看向还站着的十名修士,每看过一人,那人都会不由自主打个冷战。张怕说道:“算你们运气好,今天放过你们。”一群人赶忙鞠躬感谢,连声说道:“谢谢前辈饶命。” 张怕又看向结丹修士,冷声说道:“贵门下有五个人为恶,你得知消息,不但不惩罚他们,还助其一起为恶,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结丹修士面色发白,急忙说道:“求前辈饶命。”张怕道:“我不杀你,但总要让你长个记性,重修吧。”说完话身影一闪,又退回原地,好象没动过一样。再看结丹修士面色煞白,****站在地上,片刻后浑身不停涌出冷汗,好象从水中捞出来一样。而脖子前面的法剑已经消失不见。 张怕处置完他,随口吩咐道:“你们走吧。”筑基修士哪敢不听,纷纷跳进飞咫,等着离开。只可惜结丹修士半步也不能动,颤抖着声音说话:“你好狠。” 张怕朝飞咫上吩咐道:“下来个人,扶他进去。”一干筑基修士这才知道结丹修士金丹被爆,修为一落千丈。有两人跳出来,架着他进入咫内,然后飞咫升空,朝来路返回。 等他们走远,张怕转身和吕婉说话:“听你的,没杀他们,你怎么办?” “什么我怎么办?”吕婉漠然回问。张怕道:“就是你准备怎么办?你母亲亲找你,什么时候回家?”吕婉坚定说道:“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我的亲人都死了。”想起死去的六只豹子,美目中不由蒙上丹丹一层薄雾。 真棘手啊,如今的边山不比从前,不再是适宜隐居,吕婉若留住不走,谁知道以后会碰到什么情况。可是吕婉的坚决让他束手无策,转头看宋云翳成喜儿,意思是你俩帮帮忙。 宋云翳走上两步劝道:“没有亲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没有亲人,喜儿的家人也早早故去,现在也是没有亲人,他也没有亲人,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她指着张怕说道。 张怕苦着脸说道:“这个就不用说了吧。” 吕婉说道:“你们有没有亲人和我无关,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还请早些离开。”说到这,眼神定在张怕身上,犹豫一番轻声说道:“前辈屡次救我,婉儿心中自是感激万分,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护送我一路来此,婉儿这厢谢过。”说完话,深深一躬。 张怕最怕别人跟他说谢谢,赶忙让开位置,苦着脸说道:“光谢我有什么用,你以后怎么办?下次若是出事,可有谁能救你?” 吕婉淡声回道:“生死有命,强求不得,若命中注定该我遭劫,接受便是。”停了下又道:“婉儿每次受难,都有前辈救命,也许还有下次也说不定。” 这话让张怕吓一跳,赶忙摆手道:“可没有下次。”成喜儿走上前说道:“婉儿妹妹,不管你是否回驭灵门,这里已经不宜居住,还是该早做打算。” 吕婉摇头:“这里挺好。” 洪旗站了半天,好象是透明人一样,没有一个人理他,这时候突然插话道:“就是,这里很好,为什么要走?”吕婉听了这话,却是跟他说道:“洪侠士也走吧,孤男寡女待在一处很是不便,前些次你都是去了又回,这一次若再回来,我便死在你面前。” 一句话说的洪旗愁容满面,小声说道:“我帮你说话,干嘛赶我走?” 真是个疯女人,张怕想想说道:“方才你让我不杀人,我听了,也没要求你做什么,现在让你搬家,你搬不搬?” 吕婉愣了一下,回头望向住了数十年的木棚屋,经过多次修缮,每块木头都有她的汗水,心中有些不舍。抬步走进林中,看向远处一排坟包,转回身说道:“我搬。” 听到这俩字,张怕心中长出口气,搞定第一个难题,接下来要劝她回驭灵门。走过去问道:“要收拾起来么?”吕婉闻言,转过身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原本是你的东西,你要收拾就收拾。” 张怕冷汗都出来了,这不是找不自在么,当下不再说话退身出林。 吕婉看他出林,呆站片刻,到底将木棚里的东西简单收拾收拾,把被褥等物收进储武袋,再将储物袋埋在林中,出来说道:“走吧。” 洪旗急问:“你要去哪?”吕婉面色波澜不惊,轻轻回道:“我去我该去之处,洪侠士还请自去。” 洪旗见问不出答案,又去问张怕:“你们要去哪?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张怕最怕麻烦事,摇头道:“你快走吧,对了,你救过吕婉一次,总不能白辛苦一场,送你个礼物。” 第八百九十三章 读懂炼神殿 第八百九十三章 读懂炼神殿 从储物袋拿出个丹瓶,点出十粒筑基顶阶升结丹期的进阶丹,递过去说道:“不算什么好东西,凑合着吃,意思意思。”他替吕婉还人情。 洪旗吓一跳,进阶丹一出手就是十粒,还说不是好东西?这家伙太富裕了,只是心中虽有所动,口中却道:“我不要,我只想知道你们要带她去哪?” 得,又是一个痴情种子,张怕一把拽住他,强塞过去丹药,口中说道:“你说不要就不要?那我成什么了?” 说完话放出飞咫,冲成喜儿使个眼色,成喜儿过去扶着吕婉进入,张怕和宋云翳也进入,又招回在空中乱转的黑鸟,飞咫腾空而起,飞向东方。此处仅剩下一个失魂落魄的帅男。眼看飞咫闪动两下便消失掉,带走他喜欢的女人,洪旗心中十分难受,走回林中,在木棚前站定,又去自己篷屋前搬来桌椅,对着伊人曾经的住处,食不知味的吃着早已冷却的饭菜。 总算是摆脱掉这个情圣,飞咫上张怕问吕婉:“你想去哪?”吕婉以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回道:“随便。”张怕很郁闷,这是什么答案?脑中想想,想找个安全地方安置她还真难,除非北去雪原,可是那里冷清到极点,让她一个人去等死? 成喜儿说道:“先带回天雷山?”一个柔弱美丽女子独自漂泊在外是件极不安全的事,就算心中再不喜欢吕婉也不会眼看她无依无靠四处飘荡。何况并不是真的不喜欢吕婉,只是隐约的抗拒心理,不想她和自己抢男人,所以大方邀回天雷山。 张怕本想摇头,就在偏头的一瞬间,发现吕婉面无表情看他,他的头就没有再摇回去,问宋云翳:“你说呢?”宋云翳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有事要做?”张怕道:“要去秦国一次。” 宋云翳说道:“那就先回天雷山,其它事等你忙完再说。”临了补充一句:“小心一些。” 张怕道:“好。”操控飞咫直飞天雷山。很快回到山门,放下三女后,飞咫再次腾空,这次的目的地是秦国。 一路再无耽搁,直接来到化神修士的洞府前停住。周围无人,收起飞咫和黑鸟,闪身没入石壁中。看着眼前熟悉的浓密白雾,张怕呵呵一笑,进去吧。 经过无数次的研究,张怕对神阵总引算的上是十分了解,脚步一抬一跨,兜兜转转走上十几步,再转几个方向,面前白雾轰的一下散开,露出一个狭小拱门,穿过后,眼前豁然开朗,百多米的空间些微摆放些东西,这面搁着一堆书,那里放着一堆玉简,更有些丹瓶堆在洞角一处。 除去这些东西,另有卧榻、蒲团、炼器炉等物,瞧上去都很普通,并无出奇之处。看起来化神修士的洞府不过如此。张怕先去看丹瓶,大大小小百多个丹瓶占满一处平台,挨样看过,有几种丹药不认识,别的无非是些灵气丹和进阶丹。 又去翻书,内容或阵法或法术,倒是什么功法都有,大概翻了翻,没有发现与神阵有关的内容,便放下,去看玉简。玉简是洞中最多之物,除开一小部分法术玉简不说,旁的都是阵图,一个玉简就是一个神阵,从选择地形到炼制阵旗一一详尽叙述,更有制作此阵的心得和注意事项,让学习者少走许多弯路。 张怕本想收起玉简就走,可是略微想想,拿出一大堆空白玉简,把神阵玉简完全复刻一遍,将原来的放好,收起复刻的,再略微扫视一遍洞内,确认没有遗漏,然后出去。他要回逆天洞继续学习制作神阵。 这一次学习旷日持久,从进入逆天洞后,张怕就再没动过。倒是被他放出来的一群大蛇和黑鸟偶尔过来看他。 学习最初只是记忆,记住每一个阵图的步骤过程,记住所有注意事项,至于阵图,更是牢牢刻在脑海。身前一大堆玉简,看过一个收起一个,每一个都是仔细想了又想,琢磨又琢磨,足足看了好几年才算看完第一遍。 看完后暗叹神阵果然了得,这么多阵,就没有一个稍有雷同,任一个都是根据特殊地形构建存在,要多奇妙有多奇妙。只是这么看,还有些不太懂,张怕想要尝试一番,完全搞懂它们。在其中挑选有可能适用于无边草原的法阵,选来选去,勉强找出五个,然后是出去选地点,改动阵法,让其与地形相配,再凝画阵谱,回来炼制阵旗。 制作这些神阵比制作神阵总引的白雾迷阵复杂多了,一遍遍折腾个没完,耗用更多时间,刷刷过去百多年,才算简单制作完成。因为元神不够强大,做出的神阵威力要小许多。但是不管怎样说,总是搞明白五种神阵。然后借着这五门复杂神阵的制作经验,再去学习其它法阵,所谓一通百通便是如此,制作神阵的核心功法不变,学起各种神阵变简单许多。 开始时速度比较慢,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时间才能搞懂一个神阵阵图,到后来速度越来越快,最快的仅需要月余时间便能完全看明白。等学习过全部神阵,再来看炼神殿阵图。那些古怪的线、圆、方块终于有了它的意义,在张怕眼中如同活了一般,他彻底弄明白炼神殿是怎么回事。 炼神殿很难懂,九层法阵,看似各成一统,其实就是一个法阵,完全作用于元神,所谓的层层分割,是神阵内布的局。此阵只一个作用,借镇妖塔形状炼成神阵后,永远镇住通往另一个神秘地方的通道。 至于第五层中困住的鬼祖,其实不是在第五层,而是在整个神阵阵底,鬼祖被镇在通道出口上,炼神殿不倒,他永无出头之日。 另有海灵,其实和鬼租都在同一个世界里,只是因为元神被神阵控制,以为分属不同世界而已。 看明白这一切,张怕心中叹息,得有多聪明的头脑才能想出这个法阵,得多强大的元神才能做出这个法阵?而更让他叹息的是,想不到办法放出海灵。 至于鬼祖,依张怕目前修为来说,想救他出来同样没有可能,除非能化神,拥有更加强大的元神,才有可能操纵神阵尝试一下。 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既然搞懂炼神殿阵图,就没必要在地下多呆,在洞内约略扫视一番,确认没有异常情况,收起大蛇,抱着黑鸟,离开五灵福地去雾谷,他需要和鬼祖谈谈。 不过在去雾谷之前,照例先回天雷山一趟,谁知道过去许多日子,是否会有事情发生。 他在地下修习神阵,元神磨练的越来越强大,已经超出自身修为数十倍。而在这之前,是修为超出元神数十倍,如今双方面都得到大幅度提升,让他有了种跳脱感觉,隐隐有化神迹象,可问题是,张怕根本不知道如何化神。 所以这次回山,没用飞咫,没用翼翅,只平身立于空中,和黑鸟共同起舞。真的是起舞,他此时的飞行越来越趋于无形,好象就是一阵风,一飘而过无有踪影,又如星光洒地,一泻千里难觅星迹。黑鸟难得有机会畅快飞翔,这次和张怕比着飞,倒也飞个过瘾。 不去说张怕到底提升多少修为,只说一人一鸟空中疾舞,仅用两个多时辰,已经从五灵福地回到天雷山。 停在山门处,张怕很满意,这才有点高手感觉,携黑鸟施施然走进护山法阵。山门处弟子向他见礼,张怕摆摆手,朝后山一溜烟行过去。 这番行走更是飘渺洒意,在山间如影光曳动,瞬间便走出老远。 路过天雷山大殿附近时略一停步,他那个掌门每次都有事情和他说,与其等瑞元找上门,不如先去找他,于是转方向行来。 巧的是,瑞元真有事情找他,一见面就道:“师叔,前次攻山那女的又来了,说让你去烈谷,让你快去,晚了她就再来攻山。” 攻山那女子?除去蒙女再无别人,她来找自己干嘛?点点头说道:“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瑞元知道这个师叔极懒,没好气说道:“没了。”说完话抢先离开。张怕很受伤,咋整的?脾气咋变坏了呢? 出天雷山大殿,去后山见宋云翳,山上还有个吕婉,不知道二女如何安置,总要问一下。临近宅院,小心接近,发现房中只宋云翳一人,忙快步进屋。然后神识外放,轻笑道:“真能闹,喜儿的主意?” 宋云翳说是,倒了茶水递过来。 在另一处宅院中,吕婉被几个丫头围着说话,更有一群大胖娃娃及圆滚滚肉团团的沙熊围着她瞎胡闹,让吕婉面上带了许多笑容。 宋云翳说道:“她岁数不大,还没有丫头们大,只是这些年日子过的极苦,才形成淡漠性子,喜儿说一定不要让她闲下来,开始时,婉儿不适应,也不高兴,但是沙熊可爱,缠了她几天,就舍不得了,慢慢地倒也能说说话,笑一笑。” 张怕道:“让你费心了,不过,你不是打算就把她留在山上吧?” 第八百九十四章 两只恶霸 第八百九十四章 两只恶霸 “不行么?反正多她一个不多。”宋云翳问回道。张怕道:“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是驭灵门那里怎么办?不通知他们?” “为什么要通知?是他们先放弃婉儿。”宋云翳站在吕婉角度回话道。张怕知道这几个女人主意极正,轻易劝不动,换话题问道:“好吧,听你的,我那帮弟子怎么样了?” “明明是喜儿教的,怎么是你的弟子,哼。”宋云翳难得使点小脾气,开个小玩笑。 张怕哈哈一笑:“说不过你,找林叔喝酒去。”说完出屋。 整座天雷山,最悠闲者有三人,一为张天放,下山祸害别人去了;二是战云,整天在山上祸害各种弟子;第三个林森,天跟天儿的拿酒祸害自己。张怕进院时,老人家依旧举杯邀饮,可惜天上无月,地下无影,勉强请风喝一杯,风还不领情,赶上北风,刮的那叫一个猛。见到张怕,林森高兴道:“来的正好,陪我喝会儿。”张怕好奇问道:“您老人家在山上呆了好几十年,连一个酒友都没找到?” “怎么没有?沙熊天天惦记偷酒喝,福儿一群小混蛋还帮它们,幸亏有喜儿,我随便告了几状,一群小混蛋再不敢在我眼前出现了,那叫一个老实,要说还是喜儿有本事,你找这么个老婆,不亏。”林森说道。 张怕听的一口酒喝岔了,呛的咳嗽连连:“这个事再说,喝酒。”俩人喝了会儿,林森随口说道:“如果真有神使,你说咱们那个五灵福地的主人能不能也被神使杀死?” 张怕点头道:“很有可能,你想这个干嘛?”林森道:“没事的时候我就想,等以后我死了,你也死了,五灵福地怎么办?传给谁也不放心,就福儿那群傻蛋,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原本琢磨着传给喜儿,可是她不见得能活过你,真是麻烦事。”张怕听的一愣,叹息道:“您老人家确实闲的慌。” 俩人边说边唠,林森醉倒后,张怕起x下山,原本想去雾谷来着,既然山神找的急,就先去十万大山走一趟。 他往山下走,黑鸟朱雀忽哒忽哒在身边跟着飞,张怕道:“一个人无聊不?赶明儿个给你找个伴。”说完这句话想起小猪小猫和火儿三个小家伙,几次回来都没看到身影,依它们惟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搞不好在祸害谁。放开神识一搜索,郁闷道:“它们还真就学不会老实呆着”转头去往山后密林。 十八座山峰之间多是密林,又有山泉、涧水等处。在一个小山包上,以草叶垒起一个巨大的窝,窝里全是蛋,蛇卵鸟蛋不一而足,山包前密密麻麻站着一大堆野兽,主要分成两块,一块地方是近百条蛇,一块地方是数百只鸟,都把目光盯在山包上,或愤怒或哀怨的,想冲上去又不敢,离去又不舍。 山包巨窝中有两个小畜生一本正经在孵蛋,可是身子小,四仰八叉爬着也盖不住几只卵,大多卵都是露天摆着。空中飘着个柔弱的小火儿,怯生生看着山包下愤怒的众兽。它怯生生,山下众生更怯生生,就是因为惧怕于它的厉害,才没有冲上来拼命。 张怕看着大怒,这俩家伙就不能干点好事么?换成人就是典型俩恶霸,欺男霸女啊这是。飞过去揪起两个小混蛋,怒道:“你俩干嘛?” 小猪小猫显得更愤怒,凶横瞪回张怕,低声咆哮不止。 张怕气道:“跟我叫嚣?老子已经不是以前了,让你们欺负没法还手。”说着话用胳膊夹住一个,翻过另一个就是一顿揍屁股,然后换另个小混蛋继续揍。 俩小家伙越挨揍越愤怒,虽然张怕并没使力,但问题是掉面子啊,小猪呼噜噜就要喷火,张怕赶紧把小猪的嘴和小猫的嘴对到一起,气它俩说道:“喷啊。” 这当然不能喷,俩小家伙憋着一肚子气侧望张怕,瞧那表情,分明是来日方长,咱走着瞧。张怕心下叹气,得出血了,拿出三株万年灵草,三小家伙一人一株,小猪小猫吧嗒吧嗒吃下灵草,舒服的打个饱嗝,算是忍下这口怒气,不过随即望向火儿,意思是我俩挨揍了才有的吃,为什么你不挨揍也能吃?这不公平。 火儿和这俩小混蛋天跟天儿的混在一起,哪还不明白这个,吭哧一口吞下比它还高的灵草,然后无惧回望。小猪歪着脑袋看,琢磨好一会儿也没弄明白火儿如何能一口吃下比它还大的灵草,但是不管怎么说,灵草没了,小猪就忘记掉火儿没有挨揍的事情,和小猫高高兴兴飞往前山,临走时冲火儿低叫一声,意思是跟上。火儿朝张怕微微鞠躬,快速跟上去,天雷山无敌三人组去别处寻找新的目标,准备继续祸害。 它们仨一走开,山包下的蛇群鸟群轰的乱起来,想要冲上山包。幸亏黑鸟朱雀还在,嗡地落下来,它是蛇的客星,又是鸟的祖宗,山包下群兽再度臣服下来。 张怕仔细看巨窝中的蛋,大的比拳头大,小的比拇指小,也不知道小猪小猫俩混蛋翻了多少个蛇洞掏了多少个鸟窝弄出这堆东西,幸运的是居然没有破损,都还活着。 心中暗骂一句,好的不学,学人家孵蛋?一会儿去问瑞元,问问是谁教它俩的,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 山包下是蛇和鸟,山包上是卵,卵的数量是山下群兽的十几倍,一群可怜母亲可怜巴巴往上看。虽然说赶走俩恶霸,可是换成一个更凶狠的恶霸,俱是忐忑难安。 看着群兽焦急模样,张怕有点儿为难,蛇和鸟没有手,如何携卵而回?加之蛇以鸟为食,他万不能放手任群兽自为,搞不好混战一场可就有趣了。即便不打架,一大堆家伙涌上来,覆巢之下,不知道会被踩碎多少只卵。 好在都是些普通兽类,张怕给白战发个传讯符,顺便召集天雷山本宗弟子一起过来。 他和白战签有心约,是生死契约的一种,白战但凡有异动,他马上能感应到。也可以通过这个契约给白战下命令。但是张怕从不这么做,他不想让白战感觉自己像器物工具一般,命悬于人手,时刻活在危险之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张怕甚至强制自己忘记心约一事,凡有事情,都是派人或传符通知。 没多久,两百多名白战队员和七百多名本宗弟子一起来到。因为来的全是高手,瑞元担心出事情,也跟着跑来,径直问张怕:“师叔,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等大家都聚起了才说话:“你们给我查一查,是哪个教会小猪小猫孵卵的?这不是祸害生命么?” 大家气势汹汹的跑来,一听就为这件事情,心道:师叔啊师叔,你还能再没正型一点么? 有本宗弟子出列说话:“师叔,有可能不是人教的,是它俩自己学的。” “什么?”张怕好奇问道。那弟子回道:“前些日子巡山,看见小猪小猫和蛟精打架,不是真的打,就是闹着玩,但是蛟精有小孩,一大堆小蛇缠来缠去的,小猪小猫被打跑了,它俩很气愤,然后……” “然后就去偷蛇卵回来孵化?”张怕插口问道。 另一弟子出列回道:“好象是这样,昨天是弟子巡山,别峰许多地方都是鸟飞蛇窜,弟子过去查看,便看到俩只灵兽咬着卵狂跑,弟子心下琢磨,反正也没有杀生,兴许是玩笑也说不准,就没去理会,哪知道会偷这么多卵。” 这番话说的没错,依小猪小猫的性格,往昔干过更天怒人怨的事情,偷几个卵实在算不上大事。张怕甚是无奈,这哥俩只为了找帮手和蛟精打架,就偷这么多卵来祸害,想不佩服都不行,摇头道:“瑞元,以后看住那俩混蛋。” 瑞元苦着脸回道:“师叔,我哪敢啊?你还是找别人吧。”张怕道:“有什么事情你不会通知喜儿?”瑞元无奈应声是。张怕继续道:“现在开始干活,我点出卵和蛇或者鸟,你们把它们送回去。” 一群弟子郁闷道:“师叔,谁知道它们住在哪?”张怕十分气愤:“不会问啊?”一群高手哀鸿遍野:“问倒是能问,可它们也得能听的懂啊。” 幸好还有个小小火儿,从远处嗖嗖的飞回来,当初小猪小猫做恶时,它一直全程旁观,这时候飞回来冲张怕直点头。 张怕喜道:“你知道它们的窝在哪?”火儿再次点头。张怕大笑道:“这么多人还比不上一个小火儿。”说着话放开元神,幸亏在逆天洞连续折腾好几百年,把元神练的强大无比,瞬间分成无数份,一条元神锁住一只红鸟,另一面在无数卵中挑选与它血脉相同的卵,然后指着那只鸟问火儿:“你知道它的窝?” 火儿点头,朝左面缓慢飞去。张怕吩咐道:“这只鸟,那些卵。”有强大元神控制,被找出来的几只卵从地面轻轻飘起,悬浮到空中。这时飞过来一名弟子,捉住鸟拿着卵,跟火儿前行,送鸟回家。 第八百九十五章 遇见游士 第八百九十五章 遇见游士 其他人无语看着,憋屈的不行,刚被张怕说成不如火儿,现在又要送普通鸟蛇回家,好歹算是高手,咱不这么无聊行不?入门弟子就能做的事情非要折腾我们。 张怕看出他们不甘表情,喝道:“都给我认真点儿。” 瑞元哭笑不得,低声说道:“师叔,没什么事,我先回殿了,还有事情要做。”张怕道:“做什么做?你先送只鸟回去,这个,黑的,对,喏,那些卵,少一个揍一顿。” 于是满山高手如同下人一般护送蛇卵鸟卵回家,然后撒丫子就跑,再不能让这个不干正事的天雷山老大看到。 经过大半天忙碌,大多数卵已经送回去,只是大窝中还剩下三百多只卵,很显然是一群被遗弃的孩子。而山包下已经无蛇无鸟,倒是有三两只馋嘴老鼠,一会儿钻进洞里,一会儿出来看看,打算拣便宜。 还有些没来得及跑的弟子过来问话:“师叔,这些卵怎么办?”张怕一瞪眼:“什么怎么办?养着。”轻一弹指,山包上空突然飘洒细雨,携带浓郁灵气覆到卵上。张怕跟弟子说道:“你们怎么做我不管,等它们孵化出来养大后再放生。”说完极不负责的抢先跑开。 一群倒霉蛋弟子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让我们养蛇养鸟?还有正事没有?纷纷喊道:“找掌门去。”去找瑞元做主,可惜瑞元和张怕相处太久,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实在,回殿后人就没了,很勇猛的逃避责任。众弟子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他藏在哪。幸亏众弟子也不白给,微一思量,随便叫来上千名新入门弟子,带他们去山包处训话:“给我照顾好它们,成功孵化放生的,我有秘门功法传授。” 这时候人多卵少,弟子们一听,有秘密功法传授,代价是养只小鸟或小蛇?这等便宜事去哪找?大家疯抢养蛇养鸟的机会。如此一来,就有混乱。有白战队员出主意:“比武,优胜者有资格孵卵。”那就打呗,可是这一打,范围扩大许多,上万名弟子都要求报名,于是天雷山新入门弟子第一次比武大会正式举行。这个时候瑞元也不躲着了,溜溜达达出来,在会上废了半天话,又好一阵鼓励,然后开打。 不过这些事情,张怕并不知道,他早跑没影了,带着黑鸟朝十万大山前进。全然不知道自己杀人得来的无数功法,会被一堆本宗弟子拿来骗新入门弟子玩。 他去十万大山,一般情况都是从齐国永安郡临近山口进入。这一次来到山口,稍微有些诧异,附近有好多修真者气息,有修士、术士,还有游士。此山口往南,一直到永安湖附近山脉,少说有十几名修真者在晃悠。 落下飞咫,黑鸟停在张怕肩头,一人一鸟往南望。张怕忽然记起前次回天雷山时,宋云翳跟他讲的江湖事情,说是永安湖附近一处山峰死掉数十人,有龙虎山、红光客栈等许多门派弟子。还说那个丢失的发簪灵器曾经重新出现,但是跟着命案一起消失掉。 难道这些人是来找灵器的?张怕琢磨琢磨,不置可否,用不用这么夸张?少说已经过去两、三年时间,丢了什么也找不到了。 于是不去理会他们,转身走进山口。可是有个问题,黑鸟是元神之体,一身灵力澎湃汹涌,没有任何遮挡,散发出无尽威严。它突然出现在山口,马上引起众修真者的注意。 因为张怕收敛气息,他们查不到人,只知道来了一只恐怖妖兽,好象是灵体,便小心接近来看,琢磨着是不是发簪的器灵出世。 从永安湖到山口一共没多远距离,片刻后,十五名修真者一起进入山口,这才发现是一人一鸟,便知道自己猜错了,发簪器灵中封的是青龙。 一群人见是个不认识的人带着一只不认识的鸟,虽然查不清那人修为,却也不敢在山内胡乱动手。前次七十多人惨死山中,赤尊者暴怒,找由头在一月内杀死十五名修士。谁还敢在十万大山内胡乱惹事?于是各自转身出山,继续搜寻目标,但有一人认识张怕,快速跑过来鞠躬说道:“于宽夜见过前辈。” 这名字够古怪的,宽夜,难道还有窄夜不成?张怕闻声回头,见过,救吕婉的时候见过。那时候魔门贼子和蛮族贼子抓活人修炼,游士仗义救人,带头的就是这个人,那时他一帮手下叫他于老大,结丹初阶修为。 张怕对游士很有好感,这是一帮闲散修者组成的组织,力量还算强大。生平追求不是修行,而是力量,追求到力量就去做好事。可以说满天下修真者,除去佛修不说,最有善心的就是这帮游士。从来只做好事不做坏事,只是因为打杀不停,相应的伤亡也大。 但是游士们不在乎,他们只做自己的,无怨无悔不求回报,在张怕眼里,这些人跟圣人差不多。 所以,见是于老大说话,张怕很高兴,笑问道:“你来这干嘛?” 于宽夜更高兴:“前辈还记得我?”张怕道:“当然记得,咱们曾经并肩作战,如何敢忘?” 这句话是抬举他,于老大心里明白,但还是很开心,能和天下第一高手并肩作战,是何等大的荣耀。只是心里高兴,口中却道:“前辈可别这么说,小子本事低微,如何能与前辈并肩而立。” 张怕道:“一起打敌人难道不是么?好了,不说这个,你来这干嘛?” 一般来说,游士出现的地方,多有不平事发生。于宽夜回道:“三年前,十万大山和峰发生血案,共死去七十七人,其中龙虎山十三人,红光客栈五人,山内术士俩人,另有五十人分属于八个门派,更有五名游士死在当场。别的人死就死了,游士可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头领们便派人来彻查此事,可是查询许久毫无发现,便留下我这一组继续监视,才有机会遇见前辈。” 张怕好奇问道:“死掉五名游士?别人是来抢发簪,你们游士来做什么?” 于宽夜回道:“他们抢他们的发簪,我们是来追查凶手,燕国一个小村庄被人屠村,全村一百一十三口尽数被杀,听说是偷了发簪的小道士偷藏在村中,后来被人追查到消息,他跑了,村民无辜被杀。游士得到消息,当然要替村民伸张正义,一路追查便追到和峰,结果查到消息的五个人又是被杀,好在他们留下消息,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辜百姓被杀一百多人?张怕皱眉问道:“谁下的手?”于宽夜回道:“不知道,只说追查到和峰,然后再无消息,头领们以为和峰上那些死人,或者杀死这些人的,总有凶手在内。” 这世界就不能安生几天,一天到晚瞎折腾什么?都以为自己命大不会死?张怕暗叹口气,多问一句:“和峰在哪?尸体上有什么痕迹?”于宽夜回道:“和峰距离此处并不远,一座不太大的山冈,边上有个小湖,尸体倒是没见过,不过据说身上没有明显伤痕。” 没有明显伤痕?说明几乎不可能是互斗致死,那是谁杀了他们?失踪的发簪灵器是不是也是被凶手拿走? 张怕才这么下意识的一琢磨,马上暗笑自己多事,这是别人的事,没必要横插一手,于是问道:“除你以外,别人就不查了?” 于宽夜说道:“游士人手并不多,要处理的事情却实在太多,和峰事情查询三个月以后便放弃掉,由我带四个人守株待兔继续追查,能待到最好,若是待不到,等别的地方有事情发生,我们就又要调过去。” 听他说话,游士是个很奇怪的组织,和各门各派都不一样,但是张怕没有询问,免得让人误会是刺探消息,于是问起别的问题:“除去你们,为什么还有修真者赖着不走。” 于宽夜鄙视道:“谁管他们?爱走不走说起来,前辈您这是进山有事?在下就不打扰了,前辈请。”说了半天话,他总算是想起来张怕进山可能有事情在身。 张怕呵呵笑道:“是有点事,你们的事也不能太着急,慢慢查,总能逮到漏洞。” 于宽夜苦笑道:“只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张怕略微笑笑,又说上几句客套话,然后和于宽夜辞别,重新上路。 沿山麓前行,不一日来到烈谷,如今张怕修为高的可怕,往昔需要走半个月的路程,他此时就像风一般轻吹而过,二十个时辰便到达目的地。 这还是没有化神时的状态,实难想象化神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修为,张怕已经吃不准鬼祖到底有多厉害,也更加觉得前次和黑怪纠缠大战实在是运气好,打了好几次,打了那么多天,居然没死,绝对算的上吉星高照。 停在山洞前,习惯性的扫视一遍左右,没发现异常后,收黑鸟入灵器。然后,他这道清风便吹进山洞,穿过黑暗,走过森林,越过小河,在两处高大石壁间前进,一气来到山神住的洞穴。 第八百九十六章 青龙 第八百九十六章 青龙 他来的倒是巧,老人家正在洞内接受雷火的炙烤,洞外站着黑怪和蒙女。 二人看见他没有说话,只冷冷瞅一眼就收回目光。等了没一会儿,从洞中飞出十几点红色光点,直飞到远处熔岩池内。又待片刻,洞内传出声音:“进来吧。” 张怕便和黑怪与蒙女一起进洞,山神面色依旧漆黑,看着他平静说道:“来了。” 张怕上前见礼,然后问道:“大人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山神道:“还是丹药事情,不疗伤倒没事,一颗丹药总能支持一段时间,可是想全复伤势,必须多吃丹药,你给的那些丹药以及我自己炼的都已经吃完,让你来是想问你,可还有长春丹药材?” 张怕道:“炼神谷里有的是,大人什么时候需要?”言下之意,随时可以去拿。山神道:“过会儿就去吧,另有件事和你说,蒙女不想你再针对龙虎山,相应的,她不会再为难你。” 张怕好奇道:“我没针对龙虎山啊?”想了想问蒙女:“你这次去天雷山找我,想必听说到和峰事情?”蒙女点头说知道。山神插口道:“那件事情我让左侍去处理,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说的是另一回事。” 张怕笑道:“哪有这么多事?”山神问道:“齐国境内有个天雷堂你可知道?”张怕没好气回道:“我知道那玩意干嘛?一个天雷山还不够我折腾的?”山神道:“天雷堂是目前齐国六大势力之一,来势汹汹,齐国三千郡,天雷堂占据五百郡,挂的名头可就是天雷二字,若没有你允许,他们敢这么起名字?” 张怕很郁闷:“我管他什么堂,和我无关,你愿意灭就去灭了,这事我不管。”山神笑道:“灭他们容易,只是又多杀生,而且灭掉天雷堂,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天雷山在齐国的分堂被人灭了,会对天雷山名声造成影响,你不希望这样吧?” 张怕撇嘴道:“你杀是杀生,我杀就不是杀生了?这事我不管,你爱咋咋的,甭问我。”然后用一副质疑的口气问道:“化神修士不是超脱世外不理俗事么?这点破事也值当你动一次嘴?” 山神解释道:“说起来是笑话,齐国目前六大势力,并没有龙虎山在内,可见其势微,蒙女忧心门派事宜,无法专心修炼。”言下之意,蒙女不修炼就不能化神,不化神就不能帮着和神使打架,你得帮我们解决这件事。 张怕嗤的一声说道:“你都说是笑话了,还担心什么?这才过去几年时间?四年有没有,齐国就蹦达出这么多蚂蚱?还真不怕死,修行又不是造木头人,找块木头砍吧砍吧就行,任何一个门派没有几百年折腾,想一下扬名四海?那是做梦,您老人家不会想不到吧?”事实也是如此,齐国六大派,除红光客栈以外,其余五个尽是乌合之众,少有高手。 山神笑道:“做梦?天雷山不就是在你带领下一飞冲天,名扬四海?”张怕苦笑道:“你别光看我瞎得瑟,背后不知道有多苦呢,领着弟子东躲西藏秘密修炼百多年才有今日声威。”说到这暂时停口,转身跟蒙女说话:“那个天雷堂随便你弄,我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蒙女瞪眼道:“废话,怎么弄?如今龙虎山全山戒备,轻易无人下山,前几年好容易派出些高手寻找灵器,结果全部被杀,说出来都是你干的好事,我恨不得生吃了你。”她是真恨张怕。 张怕瞪眼道:“装什么可怜?我就不信了,偌大龙虎山除去老牛和何王,再就没有几个元婴高阶修士?”蒙女闻言更怒,气道:“红光客栈有顶阶修士,整天琢磨杀上山报仇,你还想让高阶修士下山送死?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二人越吵越烈,山神拦道:“不管怎么说,天雷堂交给你了,它扯着天雷山的大旗做事,让人猜疑不停,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张怕干脆回绝道:“这事儿,我不管,你叫赤尊者去搞,随便怎么搞,完全不用考虑天雷山名声,最好杀他们个血流成河,但是想叫我仅仅为一个重名的理由杀人?绝对不可能。” 大黑怪饶有兴趣看几人说话,这时突然插话说道:“下次见到鬼祖的时候,帮我带句话,问他想不想出来?” 张怕回道:“想。”太过简短的回答让黑怪微微一愣,跟着又问道:“你问过他?”张怕继续简短回答:“恩。”黑怪满意道:“这就好办。”然后再不说话。 张怕看他一眼,这家伙总憋着劲想毁掉炼神殿,确实是个麻烦事。转头跟山神说:“我去给你找药,少则三、两个月,多则一年,找个几百株千年草药还是没问题的。” 他夸下海口,山神定睛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左侍说你会地行之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从哪里学来的本事。” 张怕知道山神对自己疑心了,宝贝药草无穷无尽,不怀疑你才是奇怪。当下回道:“秘密。”黑怪阴冷一笑:“在我这里,就没有秘密可以隐藏。” 此时他们有求于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张怕笑着说道:“就算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也得先搞定神使再说。”说完话朝山神微一躬身,退身而出。 黑怪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反是笑容满面看他离开,只是不知道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张怕返身出洞,心里有点郁闷,为点破草药就空累自己走一遭?心中不平衡,所以没有出山,转去山神台。到达后跟血杀说要见左侍,可惜运气不好,左侍又不在,和右侍俩人不知道跑去哪里。便留下句话,让血杀转告左侍,三个月后派人去天雷山拿炼制长春丹的药材。 血杀自是应下来,张怕再行往山外。对他来说,目前最为难的是炼神殿事情,无论鬼祖、海灵,或是谷中的亿万生灵都是麻烦事,琢磨来去也想不出好办法,走到一处山坡时歇下,坐在道边发呆。他在犹豫,要不要把炼神殿阵图给海灵看。 四下望了会儿,脑子还是一团糨糊,放出黑鸟做伴,这时候想起和峰,倒生了过去看看的想法,只是微一犹豫,还是作罢。凶案发生时间过去太久,三年前的事情,现在去能看到什么?又有无数高人曾经去过,每一个都是毫无发现,难道自己去了就能找到线索?真以为自己是神不成? 瞎琢磨一会儿,起身再走,奇怪的是,走上半天之后,眼瞅着要走出十万大山。黑鸟朱雀突然飞到空中,替他引路。张怕心中好奇,放元神搜探,没有发现。不觉疑问:这是怎么回事? 黑鸟引路,渐渐偏离出山道路,引向南方丛林中。张怕一直神识尽展,依旧没有发现,心道邪门了,我如今元神就算比不过化神修士,难道还比不过一只大鸟? 再前行十来里,黑鸟突然变得疯狂,仰天一声嘶叫,蹭地冲天而起,瞬间隐入天际消失不见。 张怕一看,在天上?当即腾身高飞,紧追黑鸟而去。神识从平铺转为向高空伸展,片刻后发现情况,高空中有无数只妖兽凶狠斗在一处,可悲的是无数只欺负一只。被欺负的那只四处逃窜,奈何到处都是敌人,紧急间逃不出去。 巧的是,那个被欺负的家伙,张怕以前见过。龙虎山丢失的发簪灵器,里面装着的东西就是它,一只元神体的器灵,青龙。 难怪朱雀早有发现,看来这哥俩心有灵犀。张怕亮出伏神剑,直指上天,嗖地一下,十数万米距离片刻被闪到身后,张怕已经来到战场上。 到了这里,彻底明白十万大山为什么禁飞,为什么以左侍的修为,每次进山出山都要老实腿着来。天上尽是恐怖凶兽。打眼一望,有三种鸟,都是没毛没鳞甲的秃身子大鸟,翼翅展开在三米左右,更大的能到五米。双爪如钩,尖喙里满是利齿,有浑身漆黑的,有通红的,还有一种金黄的,三种颜色好象三个军团,各自围成一个队伍,凶悍攻击中间的元神青龙。数量起码过万,密实遮住这一片天空。 青龙身上有伤,虽说是元神之体,不在乎外伤,但是被攻击到一次,元神就要减弱一分,而敌人好似无穷无尽,它便是再强大,也受不了这种损伤,所以会想要逃跑。 黑鸟朱雀一鸟当先,轰地扎进秃鸟群中,翅膀几个横拍,那些个头比它大的多的凶鸟被拍得直往下掉。不过这些鸟也真抗揍,挨揍后随便扑腾几下翅膀,缓上一会儿,便再凶狠围过来。 青龙一直在想法逃跑,可是总不成,此时见来了帮手,猛地昂首直撞,向朱雀靠拢,同时张开巨爪,随便一撕,一只大秃鸟当场被撕成两半。可是秃鸟实在太多,它身体又太大,在撕碎一只秃鸟的时间里,被数十只秃鸟或抓或咬攻击到身上,造成多处伤害,只是仗着体格够大够健壮,才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第八百九十七章 小龙 第八百九十七章 小龙 而它撕碎后随手丢开的秃鸟身体,还没落下多远,被另一些鸟轰的围上,片刻后鸟群散开,分成两半的秃鸟被吃的精光,连根骨头都没留下,只剩一些血珠往下掉。 张怕看的皱起眉头,这是群什么怪物?手中银剑一展,人随剑行,轻易刺穿挡在身前的十几秃鸟,他一剑披靡,万鸟难当,当时杀出一道空隙。至于那些被他杀死的秃鸟,无一例外的迅速成为别的秃鸟腹中食物。 只是秃鸟数量众多,杀不胜杀,且每一只都是超阶妖兽,非常厉害,修真者若被其围住,想不死也难。张怕才一剑杀进鸟群,马上被鸟群围住,各种闪着寒光的利爪和尖喙全往他身上攻来。 张怕大喝一声:“爆。”以自身为中心,身外十米内烧起一片火海,他把护身法术怒火千墙用在天上。可是火焰虽厉害,却烧不动秃鸟,一帮子家伙晃晃身子从火中快速飞开,没有受伤,然后围住他,等火焰熄灭再行攻击。 见火焰伤不到秃鸟,张怕熄掉后展身疾飞,绕着方才火焰燃烧的十米空间转圈,平抬伏神剑,随着人影翻飞,手中长剑轻轻划过周围一圈秃鸟的长颈。此一剑之威,又杀死数十只凶鸟。 他能攻击秃鸟,秃鸟也能攻击到他,从上方下方群涌过来,迅速填满火焰焚烧过后的空间,利爪尖喙如钩似枪刺来。 张怕暗骂一声混蛋,他速度快,所以能瞬间杀伤周围多只秃鸟,可是秃鸟的动作不比他慢多少。身势未及停下,数道攻击已经打到身上。闪念间赶忙招出硬铁刀,挡住部分攻击。另一部分要依靠新炼成没多久的法袍抵挡。 秃鸟攻击和黑刀出现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情,所以有许多鸟被硬铁刀轻松斩伤,但是另一面,无数利爪尖喙如重锤袭来,结实砸在张怕身上,将他从天上一击而下。 张怕忙运神内视,还好,两件法袍挡住所有攻击,身体只受到撞击,没有受伤。可是秃鸟数量太多,一拨攻击过后,又换一批秃鸟扑来。 张怕无法,只得再放出凶烈火墙,迫得凶鸟暂时停止攻击。 这时候,朱雀和青龙经过一路生死相拼,刚刚合到一处,俩家伙有了依靠,居然腾出工夫释放法术,大龙巨嘴一张,一道怒火滔天烧起。而朱雀则在它身周帮忙灭杀攻击过来的秃鸟。它俩配合还算巧妙。 青龙放了火,看到下方数百米以外的张怕,冲朱雀打个招呼,然后继续放火,直烧到张怕身前,清理出一片空间。趁火灭的一瞬间,二兽电般飞过来,一左一右护在张怕身边,共同对敌。 张怕没有心情和妖兽打架,即便杀死再多又能如何,显得自己够厉害?依他看来,只有足够白痴和足够无聊的人才会那么做。口中法诀轻念,怒火千墙轰的爆裂开来,向四方伸展,在天上烧出一片火海,独身边的青龙和朱雀没有被火烧到,火焰绕过它俩又合到一处,等于一片火海裹住一人二兽。 张怕低声道:“下落。”带着火焰如陨石般砸向地面。青龙显然也不愿意和秃鸟打架,赶忙跟着下沉,朱雀亦然,不多时,一人二兽已经落到地上。 他们逃离,天上秃鸟却是不散,凶悍扑下来,依旧分成三个巨大战阵,在他们头顶打转。 在地上对付秃鸟要简单许多,不至于象方才那般八面受敌顾此失彼。张怕收起伏神剑,将硬铁刀插在地上,检查身上两件法袍。不错,炼制外面的灰袍用时三十年时间,里面的银甲用时百多年,完全对得起这份辛苦,在凶鸟猛烈攻击下,一点事儿没有。 然后才拿起大刀看向青龙,心中疑问这家伙怎么和凶鸟打起来了?它的灵器发簪在哪?青龙则是戒备望向张怕,在它心中,人类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无不想着巧取豪夺,强占别人物品,尤其是它这种强大灵器,更不会轻易放过。心下猜测这人会如何对付自己。 朱雀最无所谓,它帮青龙打架仅是因为同病相怜,在这个世界上,想找两个无依无根的元神,而且是强大元神,实在太难,既然撞见,就不能让它被人欺负。 青龙身体大,足有十几二十米长,张怕瞥几眼问道:“能变小点儿不?” 青龙一愣,略微点点头,但是没有变小。这让张怕更迷糊,搞什么?刚帮你打架,还这么防备我?叹气道:“你变小点儿,我弄个法阵保护咱们,就不用和那些笨鸟打架了。” 青龙闻言,仔细看看张怕,这时候黑鸟冲他一劲儿点头,催促它快点变小,青龙犹豫半天,猛下决心,偌大身体嗖地就没了,变成一条小臂长短的小龙,躲在朱雀身后。 张怕呵呵一笑,随意丢出数枚阵旗,快速插进土中。然后催动法诀,身边突然迷雾围绕,遮住这一片地方。天上秃鸟失去攻击目标,虽然明知道敌人躲在雾中,可是如何攻击?有数只大鸟落下试探,一落入迷雾中便消失不见,再没见出来过。于是天上众鸟知道这架没法打了,各自狂啸一阵,按族群肤色分成三个队伍,各选一个方向飞走。 雾外凶鸟看不清内里状况,里面的张怕和二兽却可以清晰看到外面景象。张怕边看头顶上空大鸟乱飞,便问小龙:“你是不是身体越大越有力量?变小后没什么本事?” 小龙听到这话,登时变得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盯着张怕看。它相信朱雀,都是器灵,有亲近感,加上朱雀舍命来救它,知道不会害自己,所以会缩小身体。但是张怕不同,怎么看都像一个阴险小人,鬼知道有什么坏主意。 张怕瞥它一眼,摇头道:“我刚救下你,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听他这么说话,小龙越发肯定这就是个小人,施恩图报,等着骗自己上钩,打定主意不理他。 见小龙如此表情,张怕也没有问话兴趣,在阵中枯坐一个多时辰,直到凶鸟飞走,确信不会再来才破开迷雾,放走困着的十几只秃鸟。这些鸟一得自由,马上振翅高飞,逃回各家。 看所有秃鸟走*,张怕收起法阵,对朱雀说话:“问问它,怎么了。” 器灵不可能离开灵器太远,依青龙的实力来说,离开个几十里地已经是极限,这就说明灵器发簪必然在这几十里地之内。可问题是,谁操控灵器放出青龙和天上秃鸟打架?主人去哪了?张怕一再放开神识搜寻,方圆十里地之内就他自己,再没有别人。再往东一些,有个村寨,生活着千多普通人,也不会是灵器主人。 就在他感到奇怪之时,西面有八名修士贴地面快速飞来。 这让他更奇怪,八人全是元婴中阶修士,从呼吸和行动来看,配合娴熟默契,显然是同一门弟子,只是哪个门派有这样大的手笔,居然有八名元婴中阶高手。 他在胡乱琢磨,八名高手发现朱雀强大灵息朝这面飞来。张怕叹气道:“你就不能学小龙变小一些,灵气不就没了?”黑鸟朱雀很不甘心,但到底晃晃身体变的很小,比家雀还小,陪上小龙倒是相得益彰,灵气波动也小上许多。这是元神灵兽的本事,也是缺点。 朱雀变小,更容易站到张怕肩头,又冲小龙示意,意思是可以卧到他身上歇着。小龙正在犹豫,突然神色变得紧张,因为缩小身体降低修为,才发现到八名修士到来,当时就要变大体形。被张怕一把抓在手中,轻声说道:“没事的。”小龙根本不信他,只是身体被抓住,全身力气使不出,无法逃离,强自挣扎不休。 这时候八人飞到,见到张怕齐齐一惊,怎么在十万大山中也能碰到这个煞星?互相看一眼,同时抱拳说道:“战国云龙门弟子见过前辈。” 战国云龙门和齐国龙虎山同围天雷山,遭到惨败。门内老大吴一为了保护云龙门数千上万年的传承,带着十来个元婴高手去给张怕杀,等于了解这段恩仇。而事实确实如此,此后一些年,杀死吴一的张怕理都不理他们,完全忘记这段仇恨。 加上云龙门在战国扶植多个宗门,拥有许多盟友,所以失去吴一等高手的云龙门很快恢复宗门风光,门内弟子也可以大着胆子到处转悠。就这点来说,比齐国龙虎山强太多,龙虎山做事太独,仇敌太多,才有今日危难局面。 张怕见他们跟自己行礼,笑道:“难怪说有些眼熟,原来是你们。” 八人行礼后,直起腰看向肩头小小黑鸟,不问而知,方才就是这小家伙发出强大灵息才把他们引过来,神识查过知道是灵体,心道:这煞神怎么总是有好东西。 他们同时还发现另一道细小灵力,隐约有些熟识,可是无人敢询问张怕,只站了一会儿,感觉很是难受,忙拱手道别。 张怕当然不会留他们,等八个人消失在东方,张怕从袍袖中伸出手,张开手掌问道:“你躲的就是他们?” 第八百九十八章 说服小龙 第八百九十八章 说服小龙 小龙终于脱开束缚,刚想变大收拾这个坏蛋,突然听到问话,随即一愣,那八个坏蛋被打发走了?又见张怕微笑看向自己,知道没有敌意,起码目前没有,便没有变大,只看了张怕两眼,游到小黑鸟身边卧住不动。 张怕无奈道:“我知道你不能说话,可总能点头摇头回答是或不是,你这么不配合,我怎么救你?” 救我?骗我才对等找到灵器发簪,你就好折磨我了,我才不会上当小龙心中腹诽道,坚决不理张怕。 看小龙依旧没有动静,张怕索性不问,抬步前行,有灵器羁绊,就不信你能陪我走一辈子?他这般快速行走,让小龙吃不准,怎么回事?不找灵器了?眼看他越走越远,方向也不对,再走下去,自己就要受到灵器禁制束缚,赶忙跳到张怕眼前晃动小脑袋,意思是别走了。 张怕淡淡看它一眼:“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当下转去南向继续前行。 小龙这才明白,无论如何绕不过这个坏蛋了。 张怕往前正走着,发觉刚刚离去的八人停在东南方向二十里外一座山峰上。估摸下山峰的距离位置,疑问道:“难道那里是和峰?”就转方向行过去。 他又变换方向,肩头小龙突然变得紧张,身体紧紧抓在身上。不用问,那地方肯定有秘密。当下全速而行,很快到达山峰。 这里是和峰,严格说来这片山峰都是和峰,以前没名字,因为附近有一处村寨的名字叫和寨,这片山峰才有了名字。云龙门八名修士立足之处是出现命案的那座山峰。 他们发现张怕往这面走,八名高手只好选择暂时避让,腾身飞离。不多时,张怕站在他们方才立足之地,向四下扫量。 山峰不高,也不出奇,只有山峰东侧一面潭水略显不同,有点山水风光的意思。 张怕没去看潭水,将元神散成数万条,贴着立足之处向外延伸,仔细搜寻脚下这片土地。到目前为止,青龙的主人依旧没出现,而小龙却离不开这片地方,只能说明一种情况,发簪没有主人,自上次大战后,发簪就消失不见,丢在这座山峰附近。 如今过去三年多时间,草叶长了枯,枯了长的,掩盖掉所有痕迹。而尸体早被人收走,任张怕再努力,元神再强大,在山峰上也找不到一点线索。 忙活半天,收回元神,寻块石头坐下,跟小龙说话:“你是不是三年前放出来之后,再没回过灵器之内?”小龙被问的越发紧张,张怕便轻易得知答案,根本不需要你会说话,只要你有动作即可。 张怕接着问道:“我往这里走,你紧张;看到那八个家伙,你也紧张,是不是那八个家伙欺负你?迫得你东奔西躲,才被凶鸟围上?” 青龙一直被人奴役,直至三年前,控制自己的小修士被人瞬间杀死,而在杀死之前把自己放出来,从那以后,它就没了主人。小修士死时,发簪跟着消失,谁也不知道掉去哪里。除去青龙以外。 青龙喜欢自由自在,再不想被人发号施令,当然不会把发簪的位置泄露出去。并且为了引开别人注意,往西面快速飞远,装出一副被人得到,且驱使其离开的模样。 它能离开发簪几十里地,如此远的距离,普通人目力难穷,即便是高阶修士,能发现几十里地外的事情,却也不能一眼尽见。青龙便是借这个机会缩小后藏匿起来。直至各方高人全部离去,才算暂时安全下来。 问题是世上有的是贪心人,前人查过山峰没找到发簪,后人却认为是查的不够仔细,自己便又来查,这样无数人轮番查过,换来云龙门八位高手。 若是普通修真者,青龙自然不怕,虽然躲的远,但是和发簪是同命相连,发簪左近只要微微闹点动静出来,都能感应到,会在那些人掌握发簪之前赶回来杀死他们。 可这次来的是八名元婴中阶高手,非常仔细的八名高手。 在他们之前也有高手来查找发簪踪迹,比如赤尊者,都是没能找到。可是云龙门的八位修士找过山上没有,有人入水搜寻。 发簪正是落在潭水下淤泥中,没有谁能想到一群人在山上打架,发簪会落到千多米之外的潭水淤泥中。 青龙和发簪同体,潭水的波动传到发簪上,青龙感知到之后,为避免被人重新控制,变大身体飞上高空露出踪迹。如此一来,八名高手自然不再理会潭水会如何,齐朝它追去。 也算青龙倒霉,天上三群凶鸟在打架,看见飞舞中的青龙,凶鸟认为受到挑衅,停止内斗合力对外,齐攻击青龙。青龙只好边打边逃,因为凶鸟气息猛烈,它们打架又是在高空之上,掩盖掉青龙气机,让八名高手空跑一趟,追出老远也没找到青龙。 八修士倒是知道无数凶鸟在高空中打架,心生怀疑上去查看,可是才飞没多高,天上呼啦分出一大批凶鸟攻击过来,他们是元婴中阶修为,搞不过如此多凶鸟,只得仓皇落地,贴着地面掠向远方。 他们不敢和凶鸟干架,朱雀却敢,带着张怕冲上去,勇猛救下青龙。而这时的八名高手正在满山转悠,最后搜寻无果,回往和峰再做打算,才会撞见张怕。 青龙不会说话,当然不会说这些经过。对于张怕的问话,它只是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不做反应。张怕无奈,便把目光投向远处潭水,琢磨琢磨说道:“发簪丢失多年,无人找到,说明藏在隐秘地方;你可以离开发簪很远,说明取发簪会花费些时间,即便有人找到准确地方,在取发簪的这段时间里,已足够你杀人;以你修为,遇到单独的顶阶修士都不怕,却怕这八人,说明藏发簪的地方并不是特别难找,你有信心杀死一人两人,可是也知道只要给他们片刻时间,就有可能被找到发簪,会再次被人控制,你不想这样,主动现身引走他们,如此说来,发簪必定在这山峰附近。” 说到这突然停口,侧头问小龙:“我是不是挺聪明?我也这么觉得,可总有人说我笨,是白痴。”小龙听他猜测,竟然全部说中,心中兴起种无力感,同时又心生杀意,只要你敢再说下去,只要敢对我不利,我先弄死你。 它这一生起杀意,张怕笑道:“说中了?心虚了?”朱雀也察觉到杀意,怒瞪小龙,警告它不许乱来。 张怕边笑边摇头:“你目前这点力量杀不死我。”跟着又说:“脚下山峰不高不陡,已经被人梳理过无数遍,我方才查一遍,也是没有发现,也就是说,发簪总在这山下某处。” 山下某处包括好大一片草地,一小块树林,和草地尽头的潭水。眼看越来越接近目标,小龙变得越发紧张起来,而就这时,张怕轻声道:“我不想再猜测你的发簪藏在哪,我对你也不敢兴趣,方才帮你打架,是因为黑鸟先冲过去,我帮它才会帮你,不过打了也就打了;过会儿,我和黑鸟出山,至于你,想怎么做全看你自己。”说了话,把目光从潭水上收回来,低头看脚下青草一片。 小龙愣住,这家伙到底是干嘛的?不想抓我还折腾半天,又说上半天废话?没事逗我玩?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张怕不说话,小龙小鸟不会说话,天地突然一片寂静,隔了好一会儿,张怕才继续说道:“发簪是灵器,是你本体,你动不了它,只能在它附近活动,不能离开太远,我也不想为难你,给你两天时间让你选择,一是留在这里,继续东躲西藏过日子,每天和这个打一架和那个打一架,二是告诉我发簪藏在那里,让我取走它,从今后听我命令做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逼你乱杀人,还会经常放你出来,和小鸟做伴玩耍。” 这番话轻轻说出,在小龙心中掀起滔天波浪,它只在这地方躲了三年就已经迎来无数次争抢打斗,也杀死过不少人,可还是不断有人来找麻烦,小龙知道,长此以往下去,总有一天会再度落于人手,被人控制。也是因为这没完没了的麻烦,它有时候甚至想随便找个主人算了,免得每天小心翼翼四处躲藏,本来已经失去生命,何必还活的这么累? 小黑鸟见小龙在思考,跳过去冲它直点头,意思是快答应下来,这个主人很好很好,不会逼你做事。小龙抬头,眼中含有疑问,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黑鸟。 黑鸟急的轻嘶一声,张怕笑道:“干嘛?你还帮着劝?小心被人把你当成骗子同伙。” 小龙从肩头飞离,停在他面前盯着张怕仔细看,张怕就任它看,也不说话,在他心里,确实是没把这个灵器当回事,只是看它可怜想帮一把而已。 小龙犹豫半天,做出判断,张口轻轻咬住他袖角,往山下走。张怕便起身:“你带路。”小龙晃晃身子飞向水潭,在岸边停住。 第八百九十九章 海灵开智 第八百九十九章 海灵开智 潭水四围是泥土,水中淤泥也厚,小龙冲岸边一处点头。张怕飞过去看,下方是浓密水草,水草下有淤泥,随手一拂,荡开岸边潭水,露出脏兮兮的水底,不过没看到发簪,难道埋在淤泥下面? 他倒是省事,放出两只小老鼠帮他找,只一会儿时间,俩老鼠咬着支乌色发簪钻出淤泥,张怕接过后细看,和朱雀的鹰形饰品一样,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炼制,共同点是都很坚硬。发簪整体略带波浪,雕成龙形,簪头是龙首。 张怕拿着发簪细看,小龙稍有些紧张,从这一时刻开始,它又要听命与人,受人摆布,心中有些忐忑,更多的是不甘。 张怕看了会儿,拿出鹰状饰品,对比着再看两眼,收起后说道:“以后就跟着我吧。”只说此一句话,收起小老鼠,转身往山外走去。小龙只好和朱雀一样贴在他身上跟着走。 很快行出山外,腾空飞往雾谷。此时的雾谷外多了些修真者,约有二十几人,和前几年提前到来的哈文哈武俩兄弟一样,都是才结丹没多久,想着早点来打探些消息,以便进谷后少走弯路。毕竟六十年开一次雾谷,一次只开十天,谁也不忍让机会白白从眼前溜走。 有了上次哈文哈武的经历,张怕选在无人地方落下,收起小龙和黑鸟,地行进入雾谷。 因为已经完全搞懂炼神殿,他钻出地面后一直看着九层高塔发呆,就这么个玩意,塔底是通往另一处的通道,而在那里,还困着一名化神高手。 稍微站了会儿,抬步进入炼神殿,先去找海灵,陪他玩了一天,又去见鬼祖,进入虚无空间肃然而立,隔了会儿问道:“神阵总引,看明白没有?” 鬼祖低沉声音回道:“没有。”估计是看到张怕表情不对,跟着说道:“就算我没看懂,你也不用这么深沉吧?” 张怕道:“二鬼祖做出来的大黑怪让我问你,你想不想出去,我说你想出去,他说很好。” “就这个?”鬼祖问道。张怕回道:“就这个。”鬼祖呵呵一笑,顺着他的话说道:“那就很好吧。”停了下又问:“你看懂了?”他随口一问,当是没话找一般。不想张怕的回答吓他一跳,张怕没有瞒他,坦白回道:“看懂了,而且布设出好多个神阵。” 这句话震住鬼祖,以一副难以相信的口气问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化神了都看不懂,你如何能看懂?”说完这句话停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不到五年时间,你如何就能看懂?” 问话的同时,放出神识扫谈张怕身体,随即大叫道:“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你修为居然提升这么多?”心中实在想不明白,短短几年时间,看懂神阵阵图不说,还大幅度增进修为,这家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张怕淡声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不但看懂了神阵总引阵图,也看懂了炼神殿阵图。” 从他进来这一会儿时间里,鬼祖几次陷入沉思,如今又是一次,听过张怕此言,鬼祖彻底被惊住,思考半天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他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依张怕脾性,若能看懂炼神殿阵图,即使不救自己,也会救海灵出去,怎么说都是件高兴事情,他干嘛搞的那么严肃? 张怕没回答他的问题,反是接着自己话题说道:“我看懂炼神殿阵图,知道你囚禁在哪里,也知道如何解救你,可惜,依我的修为,无法操控神阵。” 这句话让鬼祖先喜后叹,知道怎么救自己出去,却没有足够力量?这该是多么大的悲哀轻声又问:“海灵呢?” 这次轮到张怕叹气:“不知道,我不知道如何把他和神阵分离,所以,想来问你件事。” 鬼祖马上明白过来,他知道张怕想做什么了,想不到这家伙几番犹豫,到底还是打算这么做,便说道:“想做就去做,不过在做之前,麻烦你把我喂饱点儿,万一出事,起码能做个饱死鬼。” 张怕宽慰道:“不用这么悲观,以我对神阵的了解,以及对海灵的了解,你不会有事。” “谁知道呢?”鬼祖嘟囔一句。 张怕想做的事情是把炼神殿阵图交给海灵,让他自己救自己。 还有不到十年时间,雾谷将重新开放,那时候就会是山神和黑怪的破阵时刻。张怕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不到十年时间,即便把阵图给海灵,他能看的懂么? 听了鬼祖的嘟囔,张怕多说句话:“这么做,总好过他们把阵炸个稀哩哗啦,连带着你一起倒霉。”鬼祖无所谓说道:“还能比现在更倒霉?” 张怕道:“不管怎么说,这事该先告诉你,免得你以后挑我毛病。”鬼祖哼笑道:“我还有以后么?”他对未来不看好。 不知道是在宽慰鬼祖还是在宽慰自己,张怕笑道:“不管有没有以后,先让你当饱死鬼。”鬼祖抗议:“我还没死呢” 死不死的没人在意,总之鬼祖吃了一大堆东西,张怕说了半天废话,然后回到第四层。 因为外面事情繁多,有好几年没来陪海灵。这次见到,隐隐感觉他有点变化,好象是看了许多书,懂事了,有点儿小小稳重。 大木头岛屿漂浮在海面上,可以四处移动。此时停在距离第五层通道不远的地方,张怕回到海上,踩水而行,百息内到达木头岛屿。 因为张怕到来,海灵一本正经在下厨,说是要做世间美味给他吃。张怕自不能干等着,主动过来打下手。二人折腾半天,勉强弄出八道热菜,可惜看不能看吃不能吃,最后吃的最多的还是各种冷食肉干。 饭桌上二人谈天,说着说着,话题引到书上。海灵问:“书中的故事,就算不能全部当真,但总有真实的吧?” 张怕道:“我听说,好多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夸大些写成故事而已。” “也就是说,世上百姓活的很是凄苦?”海灵认真问道。 “你怎么想问这个?”张怕好奇道,他给海灵讲过自己的故事,有高兴也有黑暗的;带进来的书中又是各种故事都有,为何海灵会在现在问这个问题? 海灵眨巴小大眼睛说道:“我好象长大了,以前看故事书,只是看,最近看书,都在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故事存在,这样是不是不好?” 会想事情说明开智了,就算没有完全开智,起码已经知道思考了。张怕笑道:“怎么会不好?很好。”海灵点头认真说道:“我也认为很好,我长大了,懂事了。” 张怕逗他:“可惜没长个儿。”海灵想想说道:“我会长个儿的。” 从他带进来故事书开始,从海灵读书时开始,张怕就在想,海灵会不会有一天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知道什么是善恶好坏,知道什么是lun理道德,知道他本来不是人。 如今终于等到这一天,张怕心下竟有点不安,起身走到海灵身后,抬右手拍他肩膀说道:“你长大了,该出去看世界了,好不好?” 海灵扭头问道:“真的?”面带喜悦表情,可是随即黯然下去,嘟嘴道:“又哄我,早知道出不去的。”张怕笑道:“你嘟嘴的样子还是以前一样傻,哈哈,没有长大。” 海灵气道:“不理你了,又逗我。”大口吃菜,狠劲咀嚼,发泄心中不满。 张怕走回到座位上坐好,拿出两张玉简放到桌子上,轻声说道:“不逗你,我想跟你说件事。”他这种表情吓住海灵,问道:“什么事情?玉简里是什么功法?” 张怕问道:“记得前次海里起大浪?”海灵点头:“记得。”张怕接着说道:“是外面有人攻击这里闹腾的。”海灵面色一滞,小手指向远方问道:“你是说那个小黑门外面?有人攻击咱?” 张怕说是,又说:“他们想救第五层中、也就是我经常去看的那个人,而这里,是一个巨大神阵,他们攻击的是神阵,你也是阵中之物。”张怕全盘说出。 海灵似懂非懂的点下头:“我是这阵里的,所以不能出去,你是外面的,却是能进来。” 张怕和他说的是攻击神阵之事,海灵想的是能否能出去之事,张怕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发觉解释这个问题有些难度,便点着桌上两张玉简说道:“这张是神阵总引阵图,你可以先看一下,这张是炼神殿阵图,有了这个神阵,才有你生存的这片大海。” 这会儿时间知道太多以前不了解的事情,海灵想了想拿过两张玉简,肉乎乎小手覆盖在上面轻轻摩挲,好一会儿才抬头问话:“给我看这个干嘛?告诉我这些干嘛?”他想不明白。 张怕回道:“两张阵图我都看过,也都看懂了,却因为实力不够无法操控炼神殿;外面又有几个我打不过的高人想破阵,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可是想不出办法带你出去,只好把阵图给你,你是神阵孕育而生的阵灵,若能搞懂阵图,兴许有办法解决眼前难题。” 第九百章 阵灵合一 第九百章 阵灵合一 “我是阵灵?”小胖子歪头看张怕,似乎在辨别他说的是不是玩笑话,见张怕表情严肃,轻声说道:“我是阵灵,不是海灵。”念叨两遍,随即笑道:“什么灵都成,反正我还是我。”说完拿起两张玉简跑回房中,既然有敌人打上门,他决定学习阵图。 阵灵学习阵法会有多快?答案当然是很快,而且是很快很快。百息时间不到,海灵已经走出房门,面色有些呆,慢慢走出来,走到张怕面前站定,轻轻说道:“我全都懂了。” 海灵没有看神阵总引,他直接看的是炼神殿阵图,拿到手后,元神往里一送,只那么轻轻接触一下,玉简中的阵图马上活了,一下全部涌入他脑中。海灵突然就明白了,许多东西瞬间充满大脑,让他明白许多事情,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知道自己呆的是什么地方,也知道整个炼神殿的所有变化,更知道自己变了,变得非常强大。 最近他都在看书,刚刚开智,经常会琢磨事情,常有些不明白的。 此时忽然知道自己是谁,变聪明许多,智力得到大幅度增长,以前看过书中的许多懵懂故事或哲理,在这一瞬间全部明了。只是受到震撼太大,一时间难以平息,所以显得有些呆。 张怕静立在对面看他,心中紧张不安,不知道海灵会怎样,有没有受到伤害。 海灵出来后,一直面无表情,这会儿突然哈哈一笑,笑着重复方才说过的话:“我全都懂了。”跟着扑到张怕怀里,大声说道:“我可以出去了,谢谢你。” 张怕听的一惊,随之大喜,急问道:“真的?你可以出去了?”海灵肯定答复道:“当然,告诉你,我现在非常强大,可以帮你打架了,哈哈,咱出去锄强扶弱伸张正义打坏蛋帮好人。” 张怕问道:“你怎么出去?”海灵笑道:“你真笨,我是炼神阵的阵灵,只要知道阵图,便可以控制大阵运行,我俩本是一体,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合到一处之后,哪里不能去?” 张怕还是有点担心:“可我给你的玉简只是复刻品。” 海灵道:“复刻品又如何?只要阵图是对的就成,现在我活了,嘿嘿,收拾收拾,咱出去吧,我可以缩小法阵带在身上跟你走,咱走到哪,这个阵就能带到哪。” 张怕原本挺高兴,琢磨着若是知道事情这样简单,早该把阵图给你看,我也早可以省去许多事情,哪知道才高兴,就听到海灵说携带法阵跟他一起走,赶忙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海灵问道。张怕道:“神阵封着一处通道……”海灵插道:“这个我知道。”张怕跟着说道:“通道那头有一群怪物,你开放通道,他们跑出来为害人间怎么办?” 海灵随口说道:“杀,他们敢出来捣乱,就全杀了” 张怕一听,倒吸一口凉气,小家伙不在乎生命,不会是放出个恶魔吧?开口劝道:“不能乱杀人。”海灵认真说道:“我不乱杀,他们做坏事,害人了,我再杀。” 张怕再劝:“不是这样的,我们要先预防,不给他们做坏事的机会,这样就不用杀人了。” 海灵眨巴下眼睛说道:“好吧。”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张怕摇头道:“现在不行。”海灵追问道:“为什么?”张怕无奈道:“我刚说过通道的事情,你走了,谁堵通道?还有……”“还有什么?”海灵又问。张怕抬头上看,说道:“还有第五层那个人,他被镇在塔下,你不知道?” 海灵道:“我当然知道,我走了,不就把他放了?” 张怕听得苦笑连连,自己琢磨许久许久的事情,在海灵这里全都变得非常简单,只是放掉鬼祖容易,他若是为恶,谁能制住?轻声说道:“不能随便放人,要慎重一些。” 海灵不以为然说道:“有什么可慎重的?不就是一个修士,收拾他还不容易?” 好吧,你厉害,反正鬼祖要去对付神使,放出去也无所谓,但是通道怎么办?张怕再问道:“你能不能和神阵分离开,让神阵继续镇在这里,你和我出去玩?” 海灵皱眉道:“不知道,神阵孕养我,若我未能开智读懂阵谱,阵破或撤阵之时就是我死去之日,但是我开智了,和神阵合二为一,我就是阵阵就是我,自不会轻易死去,阵也不会被破掉,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我和神阵再次分开。” 怎么做?张怕迟疑下说道:“应该像是人的元神出窍那般,两个都不死。”只是才说完这句话马上感觉不妥,元神出窍,人会变成木偶,没有防御能力,海灵会不会也是这样?他离开了,神阵变为摆设,没有一点儿用处。 海灵听后说道:“不能吧,我又不是人。”思索片刻跟着又道:“没必要元神出窍,再布一座阵就是,我走后,让那阵镇住通道就是。” 张怕问道:“这样行么?会不会再生出另一个海灵?”海灵气道:“你以为阵灵很容易出现?不知道熬了多少万年才有一个我,不用担心这个;以后呢,我们隔个千八百年回来看看就成,没有新阵灵最好,若是有了,带走他,再建一座阵就是,如此下去,总能糊弄个百十万年。” 张怕听傻眼了,小声说道:“百十万年?我能活一万年就不错了,剩下的日子怎么办?你自己回来?”海灵儿扬扬小手说道:“没事,我想好了,等你要死了就生个儿子,让你儿子陪我,等他死了,再生孙子陪我,你们一代代传下去,有我保护,肯定是天下第一家族。” 现在轮到张怕震惊,叹服道:“您想的真远。”“当然。”海灵大声说道,随后又道:“去找几种材料,我要布阵。” 海灵说出对材料的要求,张怕出雾谷寻找折腾,再回来把材料交给海灵。海灵确实强大,张怕要折腾许久才能搞出一枚的阵旗,海灵随随便便就弄出八十一枚之多。但是,问题随之出现。海灵有能力炼阵旗,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这座神阵,却没有力量重新布设神阵。 当他把这些事情告诉张怕,张怕愣住:“就是说,咱们摆不出另一座神阵?” 海灵建议道:“你可以尝试一下,最难炼制的阵旗都已经有了,你要做的是把阵旗放到正确位置,并让它运行。” 张怕道:“哪有这么简单?”他心里明白,一柄阵旗布成的神阵和九十九柄阵旗布成的神阵根本不是一回事,炼神殿若是由一柄阵旗,或三柄、四柄阵旗布成,倒还可以尝试一下,但是九十九柄,根本不可能不光是分毫不差的摆放这些阵旗,更要在布阵的时候分神控制住这些阵旗,并完全掌控住神阵将成未成时涌出的强大力量。 张怕不具备这种实力,他连操控炼神殿的力量都没有,又如何能布设炼神殿法阵? 海灵劝道:“怎么不简单,就是这这那那的插一堆旗子而已,都已经炼好了。”他实在是想出去,再不要在这片大海中无聊发呆了。 张怕突然想起鬼祖,跟海灵说道:“神阵力量太大,我掌握不住,容易出事,我去问下鬼祖,看他有没有办法。” 若鬼祖也不成,心中还有个希望,集合黑怪、山神、鬼祖三人力量一起搞这个阵,条件是放鬼祖出去。估摸着黑怪和山神会同意下来,再怎么着也比破雾谷大阵简单许多。 海灵一听,笑道:“对,去问问他。”说着话抓住张怕手,神念一动,张怕已经从蓝色海洋来到黑色空间,只是这次身边有个海灵陪他。 一来到黑暗中,鬼祖低沉声音响起:“算你运气好,成了。”说的是海灵学习阵图没有发生不测事情,且培养出一个强大存在。 张怕道:“哪有什么运气不运气的,我问你,若是告诉你如何控制炼神阵,也告诉你法诀,再给你阵旗,你能不能重新摆一个炼神殿出来?” 鬼祖沉吟半天回道:“不知道,我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不若联合山神、黑怪一起,我们三人合力布阵,你跟他们说能放我出去,条件是布设炼神殿法阵,他们应该会答应。”鬼祖直接说出张怕心中所想。 海灵却不干了,脆着声音说道:“你不是化神高手么?怎么也不行?” 鬼祖苦笑道:“我被你关了这许多年,你说我行不行?我倒是很想尝试,只怕能力有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空耽误时间。” 海灵琢磨琢磨,大度说道:“算了,不难为你了,我再想想办法。”小家伙说走就走,只一个眨眼时间,他扯着张怕又回到木头岛屿上。 张怕郁闷道:“能不能先提个醒?我刚想说话,你就把我拽回来了。”“你还要说话?再回去就是。”一句话说完,带着张怕又回到黑暗世界。 张怕甚是无奈,叮嘱道:“以后千万不要如此冲动。”海灵撇嘴道:“赶紧说你的话。”如今他就是炼神殿,轻易玩转阵中一切,当然会随意一些,同样地,黑暗虚无也不能影响他说话视物。 第九百零一章 互相帮忙 第九百零一章 互相帮忙 张怕想了想先问他:“若我把炼神殿阵图告诉鬼祖,并把神阵入门法诀一并传给他,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海灵与神阵合体后,自信心暴强,轻声笑道:“我是活人,不再是一个法阵,他们知道阵图又如何?想控制神阵,也得先问过我才成,尽管告诉他,不妨事的。” 张怕多问一句:“你确定?”海灵笑道:“这有什么不能确定的,说吧,没事儿。” 张怕说好,跟鬼祖说道:“你都听到了,我会把法诀和炼神殿阵图告诉你,你先慢慢参悟,我去十万大山和山神谈合力布阵的事,不过有件事要先说一下,你得答应我,学会阵图后万不能伤害海灵,连一丝想法都不能有”他表情相当严肃,之所以当二人面说出这些事情,就是想给鬼祖提个醒,千万不能有坏心。 鬼祖笑道:“应了你了,给我阵图吧。”跟着补充一句:“老子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用担心。”张怕认真说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海灵不乐意了,插话道:“干嘛小看我,我厉害着呢,哼。”可是他越这么说,张怕越觉得不安,多说一句:“不是小看你。”海灵又哼一声说道:“就是小看我,我倒是担心即便你找出一堆化神高手,也无法布成困神大阵。” 张怕苦笑一下回道:“总要尝试一下,如果他们三人不行,还有个半化神期的蒙女,只要成功化神,就又多一份力量;另外,必然还有别的化神修士活着,找来一起帮忙就是。” “恩。”海灵点头道:“告诉他阵图吧,对我没有影响。”说了这句话,以神念偷传给张怕句话:“阵眼在我身上,捉不住我,就无法控制神阵。” 听到这话,张怕彻底放心下来,不能破神阵,就抓不到海灵;抓不到海灵,就无法破神阵,像一个死局一样,牢牢保护海灵。当下取出两块玉简,一块是神阵入门法诀,一块是炼神殿阵图,平拿一会儿问道:“记下来没有?” 鬼祖低沉声音回话:“记下了,你大可放心,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伤害海灵。”停了下补充道:“还有你。”平心而论,张怕对他一直很好,他不好意思动手。 张怕哈哈一笑:“好好学,我出去找黑怪谈判,你可别叫我失望,学不会,不放你出来。” 海灵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我们走了,不打扰你了。”说完话带着张怕再回到无边大海。二人如光影闪现,瞬间变换地点,张怕笑道:“比以前方便多了。” 海灵自得道:“当然,我现在老厉害了,哈哈。”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大黑二黑,自己现在完全掌控神阵,他们若是还活着,就可以让他俩出去看看外面世界,那该有多好? 于是跟张怕说道:“我去看大黑二黑。”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张怕看着他自由来去,心道:在这阵中,他就是神。走回到饭桌前,看了看一桌子菜,坐下拿起筷子,继续方才未完的午餐。 吃了会儿,海灵回来,郑重认真说道:“我一定要出去,在外面世界给大黑二黑寻处墓地,不能让他们葬身在我这个原本不存在的虚无空间里。” 张怕听后随口说道:“你又如何知道外面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不是另一个虚无空间?”这话有些抬扛味道,更多的却是替自己叫屈,他修为越来越高,碰到的难题却越来越多,总是受到各种牵绊桎梏,不能随心所欲过活。 海灵认真辩道:“即便是虚无的也要建在外面,外面有山水风光,有天有地有花草树木,不像这里,只有一片汪洋,他们俩只有一小块岛屿。” 张怕点头道:“你说的对。”随即放下筷子起身说话:“我出去了,去问问这件事,再有几年就是你法阵衰弱之时,总要在那之前想出个办法。”海灵说好。张怕又认真嘱咐道:“答应我件事,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随意变动神阵。” 海灵痛快应下来。张怕犹不放心,因为海灵没有真正掌控过炼神殿,担心出错;也担心小海灵会冲动,做出错事,再次嘱咐道:“我很快就回来,你一定要保持神阵原样。” 海灵道:“知道了,真罗嗦,我就是炼神殿,炼神殿就是我,还能变成什么样?”不待张怕说话,跟着又说:“倒是忘记问你,这阵图是从哪里得到的?”张怕回话道:“炼神谷中,一只大老虎给我的。”海灵想想说道:“雾谷法阵比我这个法阵威力大,它才是真正营造出一方天地,炼神谷因它而存在,且保护炼神殿不为外物侵扰,你可以试着找一下雾谷法阵的阵图,兴许会更有帮助。” 张怕应下来:“试试吧,总要看运气好不好。”海灵恩了声:“我送你出去。”抓住张怕右手,神念一动,张怕感觉好象被人抡起来一样,眼前景色变幻,已经出现在塔下平台上。 张怕叹息一声,又要去十万大山,贼老天,你还能让我的生活再无聊一些么?来回瞎折腾什么?没完没了的跑来跑去 不过既然要去见山神,就把草药带齐了,免得日后再跑一次。所以要先回五灵福地。 老天不理会他的漫骂,该刮风刮风,该下雨下雨,该折磨张怕就折磨张怕。这会儿,倒霉的他正在暴风骤雨中行往五灵福地。 一路顶风冒雨来到地下洞府,当日种下的种苗如今已有千年寿元,轻易收取三百六十株草药。又植进新的药苗,才钻地而出,去往十万大山。 一路无话,到达十万大山后,先去山神台。总算是看到左侍,见礼后说道:“草药带来了,来跟你说一声,不用派人去天雷山了。”左侍哦了一声问道:“用不用替你送去烈谷?” 张怕道:“不用,正好有事情问山神大人。”跟着又问:“你前些天去哪了?”左侍道:“去查和峰事情,总是没有线索,你知道那件事么?”张怕回道:“我是道听途说,肯定没你知道的多。”左侍恩了一声说道:“不怕死人,就怕不知道是谁杀的,这样的事情如果多来几次,兴许会再次激起两族大战,唉。”左侍的担忧有些夸大,但难保不能成真,所以必须要小心查清事情经过。 张怕宽慰道:“没必要担心,上次出事是因为灵器出世,吸引无数人过去,难道还能天天有灵器出现不成?”左侍听后一笑,摇头道:“快去给大人送药吧。” 张怕便告辞离开,很快到达烈谷山洞,进入后一路行到山壁前停住,可怜的山神比他还倒霉,又在洞内经受雷火炙烤。黑怪和蒙女呆在洞外。待雷火熄灭,从洞中飞出十几只红色甲虫,山神也跟着出来,问张怕:“这么快就回来?草药可搜集齐了?” 张怕拿出一堆千年草药问道:“这些应该够了吧?”山神一见惊住,三百六十株各种草药,每种二十株,尽是千年以上寿元,绝对是好东西。山神收起后说道:“够不够就这些了,如此多草药若不能养复身体,有再多草药也只是浪费东西。” 解决第一个问题,张怕问出第二个问题,冲黑怪说道:“我可以放鬼祖出来,但是有个条件。”黑怪呵呵笑:“你还真大胆,和我谈条件?”停了下道:“说吧,看看难不难。” 张怕直接说道:“我想请三位高手帮我做件事情。”一下请三名高手帮忙,该是多么为难的事情?山神玩味看过来,等着他继续说。 不想蒙女直接拒绝掉:“我不帮你”张怕笑了,他原本就没想请蒙女参与此事,毕竟她实力不够。于是更正说道:“我想请山神和黑怪帮我个忙。”黑怪怒道:“我叫杀神。” 张怕道:“恩,知道了,那你帮还是不帮?” 山神说道:“你总该说是什么事情,光这么讲,我们怎么帮你?” 张怕道:“我认识个人,可以操控炼神殿法阵,能够放出鬼祖,但问题是炼神殿镇着一处通道,通道另一面的世界生活着一些强大生灵,若救出鬼祖,通道就会开放,那些生灵就会过来这面世界,他们很嗜杀,我想请二位和鬼祖一起,在通道处重新布下炼神殿法阵。” 二人听后,黑怪久久无语,山神想了下说道:“我不懂神阵法术。”张怕道:“我恰巧知道一些神阵法诀,复刻在玉简中,大家都可以看。” 他说出这句话,黑怪和山神再次被小小震惊一下,山神问道:“你连神阵都懂了?”张怕回道:“懂一点儿。” 山神哈哈一笑:“既然这样,我先疗伤,有杀神帮忙,有这些草药顶着,不能说痊愈,恢复个六、七成修为总不会有太大问题,恢复实力后就学习神阵。”眼看越来越有希望收拾神使,他当然高兴,不过在高兴之余,还是想到事实的严峻,低声问道:“另外说件事,左侍给你的丹方上有种丹药叫碎丹,你知道么?” 第九百零二章 碎丹 第九百零二章 碎丹 张怕回道:“知道丹药名字,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山神笑道:“还是不用知道的好,总之不能随便吃,替我准备一粒。”黑怪突然插话道:“两粒。”山神闻言笑笑说道:“那就多准备几粒,过些日子送来即可。” 张怕一听,干嘛?还得再跑一趟?坚决不干忙取出十枚碎丹说道:“可别折腾我了,这一天天的净是事儿。”他知道黑怪和山神早对自己产生怀疑,既然如此,多怀疑一点和少怀疑一点根本没有区别,所以敢再次拿出神丹送人。 山神接过丹药,冲张怕微微摇头:“早就炼好了?”张怕回道:“恩,以前炼过一些。”山神好奇问一句:“炼好神丹,你就不想吃?”张怕反问道:“为什么要吃?” 问的山神一愣,跟着笑道:“幸亏没吃,你知道乾坤丹吧?”张怕点头道:“知道,还吃过,不是什么好玩意。”山神道:“和碎丹比,乾坤丹绝对是好玩意,起码日后还可以吃,可是碎丹不同,任你有通天修为,一生只能吃一次,吃过后,很快就会挂掉。” “啊?”张怕惊讶望向山神:“你打算拼命?” 山神笑道:“给你一万年寿命,每天经受雷火烧炼,其余时间都用来养伤,你干不干?”张怕赶忙摇头:“我疯了?” 山神继续笑着说话:“还有鬼祖,活的比我久,被镇在一个地方,万年不能动,估计比我难受多了,让你过那样的日子,愿意不?”张怕再次摇头:“坚决不。” 山神道:“这就是了,与其遭罪,不如拼一次。虽说集合数名化神修士的力量对付神使,看着人多势众兴许能成,但是说心里话,我是一点信心也无;这丹药,吃下后会强化刺激全身血脉,压榨出身体里的每一丝灵力,吸收所有生命力量,瞬间内让你变得极其强大,再配合合适功法,会变得更加强大,希望可以与神使一拼。” 张怕愕然道:“那你不是死了?”“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养好伤就能和神使拼命了?”山神淡淡回道,接着又说:“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多谢你的丹药,你把阵图留下来吧。” 张怕说好,放下三张玉简,一张是神阵入门法诀,一张是神阵总引阵图,一张是炼神殿阵图,如今海灵和炼神殿合为一体,别人即便能看懂阵图,也无法控制神阵,所以他会大方给出全部阵图。 放下阵图后又道:“无论能不能看懂,过两年给个准信,实在看不懂,再琢磨别的办法。”山神说好,拿起玉简略微看看,转手交到黑怪手中,问他:“什么时候回沙漠?” 黑怪道:“你先养伤。”跟着冲蒙女说道:“还有不到十年时间,希望你能化神。”话语中隐隐透着威胁意味,蒙女却只能忍着,没有说话。 张怕不愿多呆,说道:“没别的事儿吧?那我走了,等你们消息。”黑怪道:“等下,还有点儿事。”张怕疑问看过去。黑怪接着说道:“我要你的定神珠。” 张怕断然拒绝:“要草药,我给你,要珠子,肯定不行”定神珠中是亿万魂灵,黑怪是魂魄炼成的怪物,他要定神珠,打的是其中亿万魂灵的主意。 黑怪道:“我不要你的珠子,会很快还你。”张怕道:“我知道,所以更不能给你。” 黑怪没想到他如此坚决,想想再劝道:“无非是一些魂魄,你留着又没用。”张怕道:“就是因为没用才留着。”冲三人抱拳道:“告辞。”身影飘出烈谷。 看着他离开,黑怪没有暴怒动手,转头问山神:“这小家伙是不是不正常,我得到那些魂魄,可以大幅度增长修为,无论给你疗伤,还是布设神阵,肯定大有帮助,他竟然拒绝?”他是鬼魂的思维,与张怕的思维不同,所以会不明白。 山神道:“他拒绝总有自己的道理,我先去炼丹,丹成后还要劳烦你帮我疗伤。”黑怪嘿嘿一笑说道:“别把我想的太好,利用你而已。”山神也笑:“相互利用。”说着去熔岩池炼丹。 此时张怕站在山洞外胡思乱想,在未来的十年间,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救出海灵,保住炼神谷中的亿万生灵。至于鬼祖、山神他们与神使的大战,再说吧。 可是仅此一个目标已难住他,海灵看懂阵图后虽然变的厉害,但不能擅离通道,还得继续呆在大海里打发无聊时间。 想了会儿,没有头绪,琢磨起雾谷神阵,有时间在这瞎想,还不如去炼神谷撞撞运气,兴许能撞到雾谷阵图也说不准。于是快速朝山外进发。 如今他是高手,大陆上数的着的高手,可惜没有一点高手觉悟,整天东奔西跑,忙来忙去,象是一个永远干不完活的小厮一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一路无话,急行回到雾谷。距离雾谷重新开放还有不到十年时间,他一定要在这之前想出对策。所以回来后并没有去炼神殿,而是一头扎入炼神谷,去寻找所谓的雾谷阵图。 张怕心里明白,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比大海捞针还要难。如果去捞针,起码知道有人确实往海里丢下一枚针,但是雾谷阵图是否在炼神谷中,却是无人知晓。 从进入炼神谷开始,张怕贴着草面狂奔,神识尽展,寻找一切可能有阵图的地方。虎平的炼神殿阵图得自于石屋之中,张怕的目标就是一切有可能住人的地方。 这番狂奔用去一月时间,总算知道炼神谷有多大,顺便也见过在平台上曾经见过的各种强大妖兽。无论是修成人形的,还是妖兽本形的,这帮家伙一见张怕,竟全部压下怒气,任凭他乱闯乱飞,显然是感激于前次他奋不顾身以命相拼挽救雾谷。 炼神谷太大了,往任何一方走都是一样,无边无际的尽是山或草原,房子更是见过不少,黑的白的花的,大的小的不大不小的,圆的方的高的,地上的地下的半地下的,木头的石头的泥土的,少说找到百间以上,可惜多是空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少有几间住着几个恐怖家伙,屋里摆设也是极其简单,一眼便能看过。 如此找不是办法,所以每当遇到房间里有妖兽的时候,他都会拿出兽皮的炼神殿阵图问询:“可曾见过这样的东西?”答案通通是摇头或回答没有。张怕便离开继续寻找。 一个月后,终于找烦了,放弃撞大运的想法,出炼神谷,去炼神殿,想问问鬼祖进展如何,是否看懂炼神殿阵图。可是他进入高塔,海灵没有在第一时间来见他。这一现象让他心下生疑,难道出事了? 才这么想,突然听到心中有人说话,声音稚嫩,催促他赶快离开这里。如此一来,张怕更加好奇,什么力量强大到让海灵有护不住他的担心?便欲放开神识,想去帮海灵。 可是神识还没离体,身前飞速跑来两个黑色鬼面怪,两米多近三米高,身材魁梧壮实,两只大黑色脚掌踩在水面上,手中抓柄黑色钢叉,两双眼睛冰冷盯着张怕看,一个人问道:“你是谁?”另一个人说道:“杀。” 这俩鬼面怪和以前见过的大黑二黑模样相近,不问而知,肯定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看见他俩,张怕心下一惊,谁派他俩又来炼神殿?谁知道炼神殿中有个海灵,且需要保护? 这时一个鬼面怪举着钢叉刺过来,不远处传来海灵大叫:“不许伤他。”鬼面怪很听海灵的话,闻言收叉挺立,冷声道:“想活命赶紧离开这里,永远别再来。” 海灵没有像前次一样随意腾挪,而是像未开智那时一样,踩着海面跑来。眨眼来到张怕身前,张开白嫩小肥胳膊护住他,冲俩鬼面怪说道:“你俩走。” 俩鬼面怪不走,一个劝海灵:“你不懂,外面都是坏人。”另一个冲张怕喝道:“快走。” 张怕不怕他俩,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海灵一把抓住他,同时以神念传音道:“你往外走,我送去你第五层。” 张怕微点下头,冲俩鬼面怪冷哼一声,退身从小门出去。只是这次没能出到殿外,只觉眼前一阵晃动,他来到第五层的虚无空间。 一进入就听到鬼祖的哈哈大笑:“好玩,这下真的好玩了。” 张怕气道:“什么好玩?你疯了?”鬼祖笑道:“你可知道,那俩鬼面黑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废话,早知道了,以前就有俩,是某个神人派来保护海灵的。”张怕说道。 “对啊,那个神人是谁呢?”鬼祖依旧在笑。张怕摇头道:“不知道,难道你知道?”鬼祖回道:“我也不知道,从我来时就看到他们,所以说好玩,看你现在怎么重建神阵。” “我建不了神阵,你以为你还有好?继续爬在塔底下呆着吧。”张怕有些郁闷,好容易守的云开见月明,哪知道又来俩黑老怪,这可怎么办? 第九百零三章 猜测来历 第九百零三章 猜测来历 鬼祖倒会安慰人,轻声说道:“你也别不高兴,他俩现在出现总比你救走海灵以后出现来的好,现在出现,炼神殿但凡有点事情,都是他俩出手,省却你多少事情?而若是以后出现,发现没了海灵,鬼知道会闹出什么祸患。” 张怕道:“无论什么时候出现,只要他们存在,就少不了矛盾。” 鬼祖呵呵笑道:“矛盾肯定有,而且现在就有,他们来保护小胖子,你怎么带他出去。” “你少说一句话会死?不气我会死?”张怕变得更加郁闷,心下猜测这俩鬼面怪是从哪儿来的? 正琢磨着,海灵无声出现身边,开口说话:“他俩突然就来了,好象另有一条通道直通炼神殿,我连拒绝阻拦的时间都没有。” 这可就厉害了,俩黑老怪不具备这个实力,只能是有人送他俩进入炼神殿,且让异常强大的海灵来不及反应,这得多高的修为才能做到?这人是谁?为什么要保护海灵?张怕问道:“谁让他们来的?” 海灵摇头道:“不知道,他俩一出现,我就发觉不对,满大海疯狂找我,说要保护我,和以前的大黑二黑说的做的一样。我想知道他们的来历,去问过几句话,我问他们是谁,说是来保护我的;我问是谁让他们来的,他们说是主人,因为前两个鬼面怪死掉,所以派他俩来;我再问来自哪里,他们就不说了;我问为什么保护我,他们又不说;问主人是谁,他们还不说;倒是看到木头岛屿后,追着问我许多问题,我说反正有人给的,你们管不着,他俩才没有再缠着我。” 俩鬼面怪的出现,给放鬼祖和救海灵离开带来许多困难,大家可以不在乎鬼面怪,但是如何能不在乎鬼面怪背后之人?只冲他送鬼脸怪进入神阵这一手来看,肯定比化神高手厉害,试问如此高手,谁敢轻视? 海灵说了话,又问:“现在怎么办?”不清楚鬼面怪来历,不清楚他们主人是谁,也就不敢贸然进行原来的计划。唯一清楚的事情是这个人对海灵了如指掌。知道其诞生时间,先后派人来保护他,甚是关爱有加。 张怕稍微想想说道:“先等等看,想办法搞清鬼脸怪的来历再说。”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鬼祖和海灵想不到别的办法,于是同意下来。张怕对鬼祖说道:“你还得在下面再呆一段时间。”鬼祖回道:“废话,我早知道没那么容易出去,只是这个变化实在出乎意料,谁能想到会突然跑来俩鬼面怪?” 张怕苦笑一下,问起别的事情:“阵图看的如何?”鬼祖一声长叹:“难啊,你给山神和黑怪看了?”张怕回道:“给了。”随即埋怨道:“我怎么这么倒霉?才从十万大山回来,就又要回去,到底得罪谁了?”炼神殿出现俩鬼脸怪,怎么也得通知山神和黑怪杀神一声。 鬼祖笑道:“好事多磨。”张怕大叫道:“好事才要多磨,我这东跑西颠的算什么好事,为什么也磨?”鬼祖还是笑:“多磨磨就成好事了,” 他俩能胡说八道,海灵却不可以,依旧琢磨鬼脸怪的来历,低声说道:“有人派他俩来保护我,那人是谁?为什么要保护我?又如何知道我的存在?” 以他此时力量,可以轻易杀死两个鬼脸怪,但是不能杀,也下不去手。鬼面怪来保护他不说,且和大黑二黑十分相像,这让他如何动手?海灵曾经想过,若是大黑二黑还活着,自己会好好待他俩,送出去看世界,又怎能对他们的同类下杀手? 因为不能杀他俩,又担心他俩会给背后之人传消息,海灵只得选择忍耐下去。 张怕思忖片刻,把自己换成是山神和黑怪,站在他们的位置来想这件事情,然后跟鬼祖说道:“抓紧研究法阵,若我是山神,还是会来破阵救你出去,对于他们来说,敢向神使挑战,也就不差再多一个敌人。” 鬼祖同意道:“我也是这样认为,问题是到那时候,小胖子怎么办?”张怕听后稍显吃惊,鬼祖居然替别人着想?但事实确实如此,张怕也有些担心。 无论是海灵放走鬼祖,还是山神和黑怪来攻击神阵,最倒霉的肯定是海灵,放走鬼祖会****自己和神阵合二为一的事情;被山神等人强攻,不得不自保时一样会****一身本领,俩鬼脸怪当然会发现。他俩都发现了,你说他俩的主人会不会也知道这件事? 张怕叹气道:“到时再说吧。”海灵却转而安慰他,嘻嘻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就跟你学习逃跑,你最擅长这个。”海灵说这句话既是在开玩笑,也是做了最坏打算。 鬼祖问道:“他们的主人是谁?会不会是神使?”张怕道:“做梦吧你,是神使会这么一直锁着你?早来杀你了”鬼祖想的是,若是神使,就会少一个敌人,反正要和神使拼命,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没有太大差别。 可惜这真的是在做梦,神使灭杀所有化神修士,如何会容忍一个化神修士躲在自己设置的法阵里存活万年? 鬼祖叹道:“你就不能顺着我说?哄哄我也成。”张怕也叹气:“我也希望是一个人,可惜啊,说不通,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我的运气总是这么不好?” 鬼祖哈哈一笑:“说说,说说,说说你运气如何不好,让我开心一下。” 张怕怒道:“不说”心里在琢磨,以前吧,没结丹以前,碰到的敌人都是元婴高手;好容易结婴了,碰到的敌人又变成顶阶高手,而且一出动就是十好几个顶阶高手追杀自己;如今终于混成顶阶高手,居然先后被一个半化神高手和化神高手追杀,不追杀他的还有俩化神高手,以及一个曾打过交道,但是没见过的化神高手,这种别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的顶级存在,迷糊着就有五个和自己扯上关系。这该是什么运气? 好吧,费好大劲总算搞定他们,起码在现在没有想杀自己的,然后呢,奇迹就又发生了,出现两个更大头儿的神奇高手,一个是神使,一个是神阵主人。 他越想越郁闷,不禁喟然长叹:就我这运气,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见他沮丧,鬼祖继续鼓动道:“说说吧,海灵也想听。”张怕气道:“少来这套,就不说。”“不够意思。”鬼祖冷哼道。 还是海灵对他好,轻声劝道:“没什么的,别为我担心,我又不傻。” 张怕呵的无奈一笑,问鬼祖:“神使先不管,我问你,怎么搞定神阵主人?”鬼祖回道:“鬼才知道,别问我”“你不就是鬼么?”张怕说道。 “我是你大爷”现在轮到鬼祖心情不好,眼看熬尽万年有丝丝的出头希望,被一个可能出现的神阵主人将一切希望全部打碎,忍了好半天,到底忍不住满腔怒火。 张怕拿出坛酒,想给鬼祖喝。因为这次是被海灵带进来,而不是从门进入,不知道鬼祖位置,问道:“你在哪?喝点酒消消气。” 鬼祖回道:“我在这,对,你右手边,再往右一点……”海灵没瞧明白,问道:“干嘛?”张怕道:“给他喝酒,不知道他在哪。”海灵呵呵一笑:“哪有这么麻烦?我带你到他身边。”说着话扯着张怕一闪,便又停下,海灵道:“他就在你前面,你伸手就能摸到。” 张怕就用手摸,在鬼祖身上乱摸一气。鬼祖大叫道:“摸哪儿呢?那是肚子别摸了我自己能喝叫你别摸了,你还摸?你赶紧去死” 张怕解释道:“我不是想摸你,是在找你身上的枷锁。”鬼祖听了这话,默然片刻,低声说道:“看不到的,小胖子不放我,我只能一动不动躺着。”张怕赶紧说道:“少说那些没用的,是我不让海灵放的,吃你的东西吧。”张怕把鬼祖肚子当饭桌,在上面摆满酒食,然后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得知会山神一声,你先吃,我出去了。” 鬼祖淡声说好,又说:“我真的呆够了。”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无所谓毫不在乎的感觉,难道是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张怕听的心神一颤,多说句话:“你知道碎丹么?山神和黑怪都有。” 鬼祖知道碎丹的作用,低声重复道:“碎丹,碎丹。”跟着大声说道:“果然不错,就拼一次又如何,你去告诉他们,无论生死,我陪他们一起。” 张怕没有做声,轻拍身边海灵一下,海灵微一动念,把他送出炼神殿。出殿后,张怕站在塔下回看,九层高塔,竟是如此难搞。 催动法诀遁地行出雾谷,然后腾空飞去十万大山。当他出现在烈谷的时候,谷中三人皆好奇望向他,山神问道:“出事了?”惫懒的张怕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内两次来到烈谷,不出事情才怪。 张怕点头道:“炼神殿里来了两个三米高的鬼面怪,不知其来历。” 第九百零四章 许多震撼 第九百零四章 许多震撼 响鼓不用重锤敲,张怕只说这么一句,洞内三人便明白言下意思,想从炼神殿救鬼祖出来,必然惊动到俩个鬼脸怪,也许会引出些不测事情。山神问道:“神阵主人还没死?”他想的多一些,能随意送人进出神阵的只能是神阵主人,俩鬼脸怪总要和阵主人有些关系。 蒙女问道:“鬼脸怪厉害么?” 黑怪问的是:“三米左右,身材魁梧,全身黝黑,面貌似鬼脸?” 张怕一一回答问题:“不知道神阵主人是谁,更不知道其是死是活;俩鬼脸怪的实力还凑合吧,应该打不过你,或者和你差不多?”最后回答黑怪问题:“是你说的那样,你知道来历?” 蒙女不悦道:“什么是凑合?”张怕无奈解释道:“我和鬼脸怪打过,都是逃跑,没有真正拼命,不知道他们真正实力,想来应该不错。”然后又多问黑怪一句:“你知道他们?” 黑怪叹气道:“如果我了解到的事情没有错,这个神阵主人应该更加难缠。” “什么意思?”不光张怕好奇,山神和蒙女也被惊住。 “鬼脸怪是神仆,一直以为是传说,不想竟真有神仆这种东西存在,看来我们运气真差,所图之事难成。”黑怪说道。“神仆是怎么回事?”张怕追问道。鬼祖呵呵一笑:“能怎么回事,神的仆人呗,神阵主人想必比神使更加难对付。” “你是说神阵主人是神?”张怕无法相信。 “那倒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能够驱使神仆的家伙绝对比神使厉害。”黑怪说完这话后,低头想想,然后抬头跟山神说道:“你先照着我教的方法养伤,我得回去一趟,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唉……”后面话没说完,黑怪已经从烈谷中消失掉。 功法?黑怪教给山神的功法?张怕好奇打量山神,当时就是一惊。以前的山神很黑,是像肉烤焦了一样的那种黑,黑的坑坑洼洼沟壑满布,如今也是黑,但是黑的发亮,皮肤略显光滑一些,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功法有此奇效?比神丹长春丹的药力还要有用? 山神道:“别看了,等杀神回来,我会叫人通知你。”这就是逐客了。张怕只好告别,临走时和蒙女说道:“别的没有,天神丹还有点儿,你化神若是丹药不够,只管问我要。” 蒙女没接话,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山神身上,眼神中竟有丝丝的惧怕之意。张怕忽然发现到不对,在洞口停步回望,此时山神皮肤的黑,和黑怪杀神皮肤的黑有一些相近,都是黑的发亮。发现到这点,张怕脑中轰然一震,心道坏了。 黑怪是鬼炼之物,一身皮肤皆由阴邪之物炼成;临走时又让山神按他教的方法修炼,他会什么功法?无非就是魔功鬼功山神成名多年,什么功法没见过,除去魔门功法,又有哪种功法需要他重新学起? 再仔细看向山神裸露皮肤,越看越像黑怪皮肤,不由多问一句:“最近雷火炙烧时,大人可曾感到疼痛减低?” 山神面无表情看他一眼,随口说道:“不用猜了,我炼的是鬼功。” “大人你炼鬼功?”张怕虽然猜到,但是亲耳听到这个答案还是吃了一惊。在他猜测中,雷火是至阳之物,想要降低雷火造成的伤害,只能以至阴鬼火炼化;若功力高超,甚至可以将雷化炼化成鬼火,增加自身修为。 只是鬼火难成,以肉身修炼鬼火必须要贡献出自己的灵魂。这个倒不难猜,鬼功与魔功不同,更阴恶许多。但凡鬼功,起码有八成以上都要奉献自身灵魂才能进行修炼。 山神笑道:“鬼功又如何?终究无非一死。”他看的倒开,可惜张怕无法接受,难怪蒙女会有一丝害怕。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张怕拱手道:“告辞。” 这一次离开有点悲凉感觉,也有些无奈,更多的是震撼,山神修炼鬼功?传出去能吓死左侍他是边走边感慨,这些年没白活,离奇事情都让自己碰上别看只是在十万大山和雾谷之间乱转悠,可每一次来去都给他带来震撼,而且是强烈的震撼。 以前的不说,只说最近的,先在雾谷被鬼祖震撼一次,去十万大山见到山神震撼一次,回雾谷被黑怪震撼好几次,在十万大山见到黑怪和山神混到一起多震撼一次,回雾谷被神阵功法的难度震撼一次,去十万大山被他们口中的神使震撼一次,回雾谷被神仆和可能存在的神阵主人震撼一次,来十万大山又被山神学鬼功再震撼一次 这一次次震撼就没一个寻常的,遇到的最低修为者是化神修士,事情更涉及到传说中可能存在的神级高手,亏得心脏够坚强,否则早震撼死了。 张怕无奈震撼着行路,刚走出没多远,突然又想到件事,心道:光震撼了,忘记传话。回去和山神补充说道:“鬼祖让我和你们说,无论死活,他陪你们一起玩。”然后再次出谷。 可惜他一出谷就又被震撼一次,大黑怪静静立在山洞外面,静静看着他。张怕暗骂自己一句:一身修为都喂猪了,这么近也没有发现到他。 走到黑怪面前停住,问道:“干嘛呢?不是在等我吧?” 黑怪静静说道:“你说呢?这山洞只通向地下烈谷,你说我在等谁?”张怕一听,要倒霉,叹气道:“说点好事吧。”黑怪呵呵一笑:“不杀你难道不算好事?” 听黑怪语气中没有杀意,知道没有性命之忧,可是他等自己干嘛?无奈吧嗒下嘴问道:“您老人家等我干嘛?”黑怪道:“没什么事,就是请你去沙漠走一趟。” “干嘛?”张怕一听就怒了,我这天跟天儿的从雾谷到五灵福地再到天雷山,又到十万大山,每天跑来跑去,一半生命在路上耗掉,本来就要郁闷死,你这一杆子直接把我干到沙漠里去了?赶忙摇头道:“不去,坚决不去” 黑怪阴阴一笑:“听我说,你还是去吧,不去的话会很麻烦。”张怕瞪眼道:“怎么麻烦?”黑怪继续笑着说话:“比如从今天开始天天缠着你,偷袭你,杀你门人弟子。”边说边温和看着张怕,努力摆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唉,又被威胁了,张怕感觉很憋屈,咬牙道:“算你狠”跟着又问:“在烈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黑怪装神秘说道:“自然有原因。”张怕撇嘴道:“有什么原因?无非不想让山神知道而已。”鬼祖笑道:“算你说对了。”既然张怕同意去沙漠,鬼祖就不多言,说声:“走吧。”腾身跳到空中,往西方飞去。张怕跟着飞起,暗骂句:混蛋,仗着厉害就乱来。 十万大山上空有凶鸟横行,黑怪偏要驭空而行,摆明是给张怕好看。张怕冷哼一声:“幼稚。”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山神毫不费力跟住他,轻声回道:“你才幼稚。” 他俩在天上乱飞,激怒凶鸟,不知道它们如何传递消息,一群又一群的大秃鸟从四面八方凶悍围来,好在二人动作太快,在它们还没合围之前便能轻身而出。给人看到,找不见二人身影,只见漫天一群群的凶鸟疯狂急速飞往西面,甚是古怪、可怕。 二人都是高手,很快飞出十万大山范围,轻易甩掉凶鸟。看向远处寂寥天地,张怕不想飞了,大叫道:“停。”身形停在空中。黑怪跟着停下,问道:“干嘛?” 张怕抛出飞咫,跳入后说道:“太远了,我懒得飞,你进来不?”黑怪好象从来没看过这么懒的修士,好好打量一遍张怕,摇头道:“你这么懒也能修到顶阶修为?” 张怕怒道:“我懒?就为你们那点破事,今天从雾谷飞向十万大山,明天从十万大山飞回雾谷,来往无数次,你居然说我懒?再问一遍,进不进来?” 黑怪呵的一笑:“哦?脾气还不好,这么暴躁也能修到顶阶?真是见鬼。”说着话,闪身进入飞咫。张怕马上说道:“交给你操弄。”退后一步坐下。 黑怪无奈摇头:“你真是要懒死。”走到咫头,送灵力过去,飞咫蹭地暴射而出。 张怕才不管那些,能抓到个苦力给他干活,心中极爽,摸出瓶酒边喝边问:“去沙漠干嘛?”黑怪闻到酒味,气笑道:“你是真看我不杀你是不是?”张怕撇嘴道:“赶紧说,带我去干嘛?” 黑怪无奈摇下头,低声道:“我要回铁线谷,可惜洞口有五个大和尚守在那里……”说到这,话头被张怕打断:“现在不知道,前两年,那五个大和尚在东大陆找你。” “找我?他们来找我,谁看守铁线谷?”黑怪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好奇问道。张怕答道:“听说是大雄寺的十八位金光罗汉。” “从五个变成十八个?”黑怪沉思片刻,接着说道:“不管有几个和尚,你要给我引开他们,随便引开几个人就成,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 第九百零五章 进入沙漠 第九百零五章 进入沙漠 张怕道:“你让我干这个?他们可是佛士,我怎么引?” 黑怪道:“你有定神珠,随便放出几个鬼魂,挑厉害的放,佛士发现阴邪气息自然会过去查看,不就引开了?多简单的事情,又不需要你打架。” 张怕有点郁闷:“和着你已经算计好了?”黑怪道:“这还用算计?你真是猪总之要引开几个和尚,我不想打进去。”张怕嘿嘿一笑:“你还真得打进去,我只会收魂魄,不会放。” 遭到黑怪鄙视:“傻蛋。”接着又说:“我传你门功法,可以控制定神珠收放魂魄,你是不是不想学啊?”后面半句话阴恻恻的,有点威胁感觉。为免被黑怪找麻烦,张怕叹气道:“学。”黑怪便诵念几句晦涩难懂的法诀给他听。 张怕照念一遍,跟着拿出定神珠,以这门功法送元神进入珠子。珠内自成一个世界,灰天灰地,灰色鬼魂,到处一片灰蒙蒙。在灰蒙蒙的世界中,有无数灰色身影在游走。 珠子里有多个街道城郭,好象盖楼一样层层堆叠,每一层都有多个城郭无数街道,聚集着无数鬼魂,每一个城郭都好象世间城市一样热闹。街上有鬼魂游走,多是灰色身体,少有灰黑或是黑色鬼魂,也有集市酒楼,只是买卖的物品和世间不同,是几种灰色花朵或是果实。 张怕很是好奇,神识逐渐放远,发现在城郭之外还有高山大海,只是同样灰蒙蒙的,山上生长的是这些果实,海面也漂浮一些灰色果实,想来是定神珠自生的一种阴灵之物,魂魄吸食可以维持生命。难怪珠内魂魄不需要相互吞噬,一样能够长生不散。 张怕看的越久越吃惊,不愧是佛门大德坐化后留下的佛骨舍利,珠内阴灵气息生生不息,滋养生出许多阴灵物品,只要鬼魂吸食阴物,完全可以抵的住自身魂灵的消散速度。也是因为如此,鬼魂没有生命之忧,也就没有打斗,珠内到处一片平和,竟是一个大同世界。 张怕尽展神识,一层层扫下去,寻找高阶鬼魂,发现他们多是独自呆着,每一个高阶鬼魂身上都有一道金光卍字印记,当有鬼魂想要发狂暴怒吞噬别的魂灵的时候,小小卍字便会绽放金光,锁住打算做恶的鬼魂。 这让他瞧着直乐,也就是佛修才会干这种事,临死还要把舍利炼制成佛宝净地,不但收纳一切鬼魂安居长生,还强制管理凶悍魂灵,禁止他们伤人。这若是给张怕处理,顶多按等级把鬼魂分堆圈住,谁爱打就打,谁爱杀就杀,反正它们天性如此,怪不得别人。 他在珠内乱看,黑怪问道:“里面好玩么?”张怕回道:“不是好玩,是挺好的地方。”黑怪笑问:“那你要不要进去住?”张怕瞥他一眼说道:“少诳我,我进去干嘛?找死?” 他一再冷言冷语,黑怪也不生气,只是无奈说道:“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坏,难听点说,我眼里根本没有你,你不够资格,我要对付的是神使。” 张怕不置可否,也不接话,冲着定神珠低声诵吟法诀,随着法诀盈满珠球,珠内魂魄的行动变得缓慢,只要以神识卷到,可以轻易将之带出来。 弄明白整个过程,张怕收起定神珠说道:“鬼魂也可以平和生存,实在没必要撕杀吞噬。” 黑怪不屑道:“你那珠子里才装多少鬼魂?当鬼魂数量逐渐增多,珠子吸收的阴灵之气不足以给鬼魂提供食物的时候,你说珠内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鬼魂还会平和生存么?这珠子根本是一个虚妄假相,也就你们这些白痴才会相信贼秃们说的话。” 张怕辩道:“一颗定神珠可以收纳许多鬼魂,再多一颗就又可以收纳一些魂魄,只要珠子够多,有多少魂魄都能收纳进去。” 黑怪冷笑道:“你也知道要有足够的珠子才可以,可是去哪找定神珠?这玩意不是大白菜,说挖就挖一棵,天地之间每天都诞生无数新鲜鬼魂,可是要多久才会出来一颗定神珠?” 黑怪说的对,张怕放弃定神珠话题不谈,换他关心的问题问道:“你回铁线谷找二鬼祖,然后呢?” 黑怪先是听的一愣,随即笑道:“二鬼祖,这名字倒有意思,按你的说法,炼神殿中锁着的是大鬼祖,铁线谷中的是二鬼祖,我就是三鬼祖,反正大家都是一个模样。” 张怕说道:“肯定不一样,你是全身漆黑,二鬼祖重伤在身,大鬼祖万年不动地方,如何能一样?二鬼祖的伤严重吧?” 二鬼祖破佛阵受重伤,而铁线谷中再无鬼魂,他想以鬼炼法术养伤都不可能。 黑怪道:“我只知道他受伤,并不知道伤势如何,给我些长春丹,兴许用的上。” “给你些?”张怕大叫道:“你还真凶猛,神丹有一些一些要的么?” 黑怪道:“不给我魂魄,还不给点儿丹药?别太过分啊。” 张怕坐直身体喊道:“有你这么要东西的么?咱俩谁过分?”黑怪鄙视道:“装吧你,要是生气早站起来喊了,赶紧给我丹药。”张怕辩道:“这个生气程度不值当站起来,你懂不?因为你说话态度有问题,给丹十粒。” “不行十粒怎么够?起码三十粒。”黑怪和他讨价还价。张怕就又还价道:“二十粒,爱要不要。”黑怪道:“好吧,算你小子占便宜。”张怕怒道:“还有没有你这么混蛋的,白拿我丹药,还说我占便宜?”气呼呼天女散花般丢过去二十粒长春丹。 黑怪动作怪,人影一闪,收起全部丹药,跟着说道:“不够再问你要。” 张怕看他收起丹药,突然问道:“说吧,你回来做什么?”黑怪扫他一眼,平静回话:“方才不是说了?”张怕气道:“你方才说鬼了?就知道一劲儿威胁我跟你走。” “难道我没说?瞧我这记性,怎么会忘了呢,对了,你能引开十八个大和尚不?”黑怪扯开话题说道。张怕笑道:“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以为瞎说几句就不用回答问题了?”黑怪挠挠头,夹下眼睛说道:“以前没说过谎,不太熟练,被你看穿了。”张怕看着他无奈说道:“你方才说的不是谎话,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是么?那还好,没说谎就好。”黑怪长出一口气。看过他这会儿的种种表现,张怕原本表情无奈,此时突然笑起来,笑的黑怪油鞋不自然,说道:“笑什么?别看着我笑,找你来沙漠是有原因的,首先你有丹药给二鬼祖疗伤;又有定神珠,里面有无数魂魄;第三,我认识的高手里,只有你有闲,能来帮忙;第四…….其实没什么第四。”他在说让张怕来沙漠的理由,却还是没说为什么要回沙漠。 张怕不想再兜圈子,慢慢敛起笑容,轻声说道:“我来,只有一个作用,你需要我定神珠中的魂魄给二鬼祖疗伤;而你回来,只有一个原因,想要放弃大鬼祖。” 听张怕说出这句话,黑怪轻叹口气:“你说对了,我需要你帮我进入铁线谷,也需要你的定神珠,但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不会伤你,还需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至于大鬼祖,我确实不想救了,为一个他,去对抗比神使更恐怖的高手,绝对是傻子才做的事情,所以我要回来一趟,和二鬼祖商议商议,倒是你,真的屡次让我吃惊,连我放弃鬼祖的想法都能猜到。” “原本猜不到,可是你对蒙女的态度让我明白一些事情,你需要的是能够对付神使的帮手,而不是没什么作用的累赘,抱着这种想法做事,自然不会为一个帮手去招惹更恐怖的高手。”张怕一言道出本质。 黑怪承认道:“你说的对,我是打算放弃救他,只是事情涉及到大鬼祖,总要回来问问二鬼祖的意见,他俩本是一个人,所以要走这一趟;也是因为打算放弃大鬼祖,我才会在烈谷外等你,如此事情不能让山神和蒙女知道,以免泄了士气,大事不成。” 张怕苦笑一下,低声咕哝道:“真不知道大鬼祖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会怎样想。” “那些事,不是你该考虑的,你现在要考虑的是,给我定神珠。”黑怪说道。 张怕坚定拒绝道:“绝不。”黑怪呵的一笑:“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张怕却是不说话了,也不看他,身体往后撤一些,躺下闭目歇息。黑怪有事情求他,即便想动手杀人,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张怕很是放心。 黑怪看他如此表现,果然没动手抢夺定神珠,转回身专心操控飞咫,一天后飞入沙漠。到了这里,往上看是蓝天,往下看是黄沙,就算是飞上一天****飞出老远,能看到的也还是这些东西,轻易不会发生变化。 张怕自不会去看这种万年不变的景色,依旧躺着不动,身边有酒有肉,无聊了就吃吃喝喝,然后继续睡,可算是逮到享福机会,坚决不能错过。 第九百零七章 盛和城 第九百零七章 盛和城 来的时候是黑怪操控飞咫全速飞行,十一天飞到这里。回去的时候,张怕不愿意傻站在咫头查看方向,随便输入些灵力由着它飞,所以用足四十天才飞出沙漠。好容易看到苍黄大地变成绿色,赶忙寻个城市落下,先进到城中偷懒歇息歇息再说。 他去客栈睡大觉,却没想到一路行来,总算是运气不错一把,因为他的惫懒,侥幸躲过黑怪二人的寻找。 他回来时飞的慢,用了四十多天时间。黑怪没料到他会如此惫懒,与二鬼祖逃过佛士追踪后,把张怕来历说一遍,尤其细说他能够进入炼神殿见到大鬼祖。 二鬼祖一听,和另一个自己分散万多年,终于得到消息,有机会见面,却被自己大意错过,于是回来追找张怕,当然,也是为丹药而来。 只是他俩速度太快,一不小心飞到张怕前头,自然找不到那个懒鬼。可是找不到又不安心,亏得黑怪劝说二鬼祖先养伤,养好伤再慢慢寻找。 严格算起来,黑怪比二鬼祖厉害,他吞噬掉一整座绿洲、及绿洲上所有生命,和铁线谷下面阴灵之地的所有鬼魂,想不厉害都不行。二鬼祖看看黑怪实力,想想自身伤势,他受的是内伤,气息紊乱,一直没有得到机会好好养伤,便答应下来,寻个僻静处开始疗伤,有黑怪护法和长春丹的奇效,伤势慢慢好转起来。 他们躲起来疗伤,张怕慢悠悠出现了。从沙漠行来这一路都在琢磨解救海灵之事,可惜想的再多也是无用,都是束手无策。 黑怪与山神暂时分开,又想放弃营救大鬼祖,说来也有意思,灭杀神使的队伍还没逢战,已经四分五裂。只是不知道二鬼祖会如何决定,毕竟他与大鬼祖本来是一个人。 除却他们,还有件事让张怕困惑,神使去哪了?黑怪到处走动可以理解为鬼炼之物,神使查探不到,但是二鬼祖四处游走,神使却没有出来灭杀他,难道神使也出事了? 太多事情想不明白,最后都归咎于炼神殿,想起海中的孤单海灵,张怕心情有些沮丧,便去街上溜达散心。 此处地界属燕国管辖,名盛和,位于燕国西部,中等大小,人口三、四十万。城外或远或近围着十几座庄园。 张怕只是过客,图个散心而已,凝神敛息扮做普通人在街上走,哪儿热闹往哪儿凑。肩头是小鸟朱雀,袖口手腕间缠着小小青龙,若不是灰袍显得老旧,倒不失纨绔风采。 晃晃荡荡过去一上午,饭口时分,随便找个酒家吃点东西。倒不是饿,纯粹的打发时间而已。在窗边落座,点些酒菜也不吃,只把目光看往街上。 街角处有家客栈,店门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张怕看到两个熟人,心道还挺巧。他无意与二人相见,也就坐着不动。如此过去半个时辰,客栈门口突然来了个少年,站在门口大声喝道:“哈文,哈武,出来。” 张怕方才看到的俩熟人就是哈文哈武,燕国哈门结丹初阶修士。几年前刚进阶之时,因为过于兴奋,老早跑去雾谷等着进炼神殿。结果很倒霉的倒霉了,惹来杀身之祸,被张怕救下,后返回燕国躲难,打算过几年再去雾谷撞大运。 张怕对这哥俩印象不错,热心,仗义,为刚认识的人就敢出头,说起来不像修士,倒像是莽撞军汉,一顿酒便可以替别人卖命。 此时听人找他俩麻烦,好奇望过去,客栈门口的少年是筑基顶阶修为,穿着普通,面色平静,只是双拳紧握,显得有些愤怒。 片刻后,客栈内走出哈文哈武,哈文看眼少年,以前没见过,拱手道:“不知小友唤我兄弟何事?” 看见哈文,少年突然面泛怒容,冷冷撇下句话:“东城外十里河见。”便转身往东面走,浑不在意哈文二人会否跟过去。 哈武也不认识少年,问道:“这人是谁?”哈文摇头:“不知道,走,去看看。” 哈家在燕国虽不敢说是权势滔天,但好歹也是数的着的修真宗门,门人弟子多是傲骨铮铮,少有怕事的,哈文哈武自不会惧怕少年,大步行往东方。 张怕无意招惹是非,不过既然碰到旧识出事,总该过去看看,当下结了帐,悄然跟往。 城东有两家大酒楼,酒楼下拐角处支着个卦摊,坐着个相士,低眉垂目打瞌睡。张怕从身边经过的时候,相士突然抬目看向他,只看一眼,随即又垂头继续打瞌睡。 只那一眼,张怕突然一惊,转头回看,路上行人熙攘,没发现出奇之人,放神识扫探,也是没有发现,心道见鬼了。脚步略停一停,继续走向城外。 不多时来到一条长河前面,蜿蜒曲长,河岸有片树林,却是空无一人。张怕知道树林中设有障眼法,防止普通人闯入伤掉性命。神识扫过,林中三人还没动手,便抬步走进树林。 低阶修士设置的障眼法对他自是无效,眼前景色一变,来到处空地上。正见到少年提法剑刺向哈文,观其表情,愤怒难当,不知道哈文干过什么,让少年如此恨他。 张怕修为高,行动时无声无息,场中三人没有发现他,各自该干嘛干嘛。 哈文比少年高一阶修为,见法剑刺来,只是随手弹开,喝问道:“你我素不相识,我做过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少年一招失手,毫不气馁,恨声道:“我必杀你。”跟着又是一剑刺来。哈文见这家伙纠缠不休,又不知道何时得罪过他,反手亮出法剑,嚓的一下毁掉对方法剑,冷声说道:“仅此一次,再敢犯我,必杀。” 少年双目赤红,喝道:“死便死,当我怕死?”法剑被破,少年诵念法诀,片刻后右掌中浮起一个小小火团,瞧着火焰亮丽,隐隐闪射金光。 张怕久经杀阵,瞧出少年萌生死志,如此一来,怕不是要倾力而为,打算寻个同归于尽?以哈文修为,即便能拦下,也会受到重伤,于是想出手阻拦。 正这时林外结界颤动,冲进来一个中年人,是结丹中阶修为,大喝道:“住手。”中年人修为不及张怕,触动结界,轻易被三人查知,少年看见中年人,心头更怒,不但没住手,反双掌一合,拢住金火,口中喷出自身精元入火,火焰腾地暴涨数米,朝哈文烧过去。 这时的哈文哈武正朝中年人施礼,恭敬说话:“哈文哈武见过师叔。”因为有少年攻击他们,二人既不想失礼又不想被攻击到,便放出两面盾牌挡在身侧,以为少年是筑基修士而已,两道法盾足以防住他的火团。 却是没料到少年说拼命就拼命,法剑刚被断,就舍弃一身修为不要也要杀他,化做金火快速烧过来。只见轰的一下,金火轻易焚毁两道盾牌,眼看着要烧到哈文身上。 中年人见状大惊,可是仓促间来不及救援,只好朝金火打出一道气劲,无论如何,让哈文少受些伤害也是好的。 盾牌被破,哈文首当其冲,想着闪避开,却不及金火快速,眼看要被金火包住。就这危难时分,空中突然吹起一阵风,金火呼地熄灭掉,捎带脚把中年人打过来的气劲一起吹散。 哈文正往后退,瞬间闪到几十米之外,见没被烧到,长出口气,这时才发现金火灭掉。双目喷火望向少年,拎着法剑就要冲过去杀人。 少年见拼命一搏没也能伤到对方,心中失望之极,急火攻心,哇地喷出口鲜血,跟着摔倒在地。这时,哈文才往前扑,见少年摔倒,只好又停住,心中愤恨不已:我到底做过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方才金火攻击让哈文险些丢掉性命,哈武大怒,他可不管少年是否摔倒,腾身扑过去,想要杀人泄愤。没想到身形才起,却被一道粘稠气团挡住去路,急切间不能脱身而去,心下大骇,退后几步四下扫量,小心戒备。 他这一看,发现树林间的张怕,赶忙抱拳躬身说道:“见过前辈。”哈文闻声望过来,看到张怕后也是急忙拜见。张怕摆手道:“别这么客气。”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哈文哈武也迷糊着,回话道:“晚辈也不知晓。”他俩已经明白,方才哈文没被烧到,是被张怕再次救下,言行中更加恭敬。 中年人见哈文哈武冲一个年轻人口唤前辈,也不敢怠慢,快步过来拱手道:“和家庄和坤见过前辈,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张怕淡淡回句:“我叫张怕。”指着少年问话:“这是怎么回事?”和坤稍显尴尬,犹豫下回道:“他是盛家子弟。”话说的不清楚,谁知道盛家子弟是谁? 这时林外又有十一人快速跑来,轻易破开结界进到林中空地,刷地分成两帮,一方是四个人,跑去搀扶倒地少年,另一方是七人,来到和坤身后站定,其中有两名女子。 少年一方是盛家人,为首是个中年汉子,扶起少年先检查其伤势,然后一声长叹,回身问和坤:“你我两家也算世交,你就眼看着麟儿使出两伤法术而不加阻拦?” 第九百零八章 冲动 第九百零八章 冲动 和坤面色更显尴尬,无奈解释道:“不是我不拦,我才一来,刚喊住手,就在哈家两位道友跟我说话的时候,盛麟拼命攻来,你让我如何拦?若不是张前辈救援得力,哈道友已经重伤也说不定。”言下之意,没出人命就不错了。 前辈?盛家中年汉子看向张怕,略微迟疑下,抱拳道:“盛罗见过张前辈。”跟着又看回自家孩子,盛家近年来唯一一个天才子弟就此陨落,他心中十分难受。 盛麟受伤,和家一女子面显关切之意,跑过来问道:“没事吧?怎么样?”待发现他一身修为已去其三的时候,轻声叹息道:“你怎么这么傻呢?”盛麟却是不看他,紧咬牙关不说话,但是身上重伤,加上心情激荡,不免偶尔颤抖一下。 依目前情形看来,双方都认识,很有可能是误会,只有哈文哈武不明就里,张怕好奇多问一句:“是怎么回事?” 和坤和盛罗互看一眼,没人答话。哈文抱拳问道:“和师叔,他盛家子弟为何仇视于我?”事主问话,总不能再置之不理。和坤简单说道:“盛麟喜欢我家凤儿,所以冒失做下错事,还请哈道友见谅。” 哈文一听就明白了,敢情是自己横插一脚,断了人家姻缘,难怪盛麟会来拼命,不过这事情也不能怪自己,他只见过女孩一面,哪知道会有这么多故事?心里很是郁闷。 他明白了,张怕却糊涂了,少年喜欢女孩,所以来杀哈文?难道哈文对女孩做过什么事情?可是看和坤的表情又不像有仇的样子,难道是?正猜着呢。哈武拽他到一旁简单说明事情原因。 此地叫盛和城,由盛家与和家建立,他们是修真家族,千年前风光无限。只是天下没有不败的家族,所谓盛极而衰,两家先后破败下去,其中盛家为最,传到现在这一代,整个家族已经没有一名结丹修士。和家好歹还有一名结丹中阶高手。 因为两家关系不错,相互间常有往来,相处久了,盛麟喜欢和凤。他是盛家未来家主,要有力量担负起整个家族才行,同时也想变强,能够照顾和凤,于是闭关苦修。 他一闭关十三年,不理外事。可是外面事却不等人。和坤是和家家主,惜膝下无子,旁支子弟也没有出色之人,为一家生计甚是发愁,自己死后怎么办?难道任由和家破败下去,甚至不如此时盛家? 他也知道盛麟与自己女儿暗生情愫,但是他并不看好盛麟,尤其盛麟还要顾及盛家,哪有精力顾及和家?便生出个主意,给孩子寻双修伴侣,找靠山。 寻来寻去寻到哈门的新晋结丹修士哈文哈武身上,双方长辈一撺掇,二人一见面,没有反对意见,事成了。 一般来说,双修并不是像魔门那样,随便抓来个男男女女的就行。双修要看双方人意见,在某种程度上,很像普通人家嫁女。只是没那么复杂,只要男修去女修家见过长辈,定下关系便可带女修离开。从此后,双方家族互相照顾护持,普遍来说,男修承担的责任会多一些。 其实不光是责任问题,更多的是面子问题,你的女修家族遭人欺负,身为男修,只看着不管?传出去会非常丢人 所以和坤才会把主意打到比和家更强大的哈家身上,就是想找个靠山。 而对于哈文来说,有女人送上门,还可以合籍双修增进修为,自是无可无不可,便应下来,赶来盛和城接人。 接人时要选好辰时,哈文哈武到达时错过吉时,去客栈暂时住下。巧的是这时候盛麟进阶出关了,一听说心爱女人要和人双修?当下怒从心起,不管不顾跑来拼命,便有了中午一幕事情的发生。 整件事情便是如此,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张怕听后,走回到哈文身边问道:“你想怎么做?”哈文苦笑道:“我能怎么做?”他挺委屈,见过女方一面,女方没说不愿意,结果却招来麻烦,最委屈的是,大家都以为是他依仗武力横刀夺爱。 张怕看看场中众人,盛麟还在那挺着,他爹是又关切又痛心,和坤面色变化不停,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尾,只是最尴尬的却不是他,而是他闺女和凤,满面通红站在盛麟三米远处,目光不时在他身上游离。 至于旁人,家主在前,没有他们说话的资格,一个个或摇头叹息或义愤填膺,总之是表情各异,忍在原地不动。 张怕一瞧,得,继续做烂好人吧,摸出几颗丹药,走到盛麟身前问他:“你怕不怕痛?”盛麟没听明白,回问道:“什么?”张怕重复问道:“你怕不怕痛?”盛麟大声道:“不怕” 张怕点下头说道:“好,忍着点儿。”说着话,一手搭在盛麟肩头,灵力喷薄而出,涌进他体内。另一手拍开他嘴巴,塞进去一颗生命丹和一颗灵气丹。 盛罗见张怕制住自己儿子,心中焦急,大声喝问:“你想干嘛?”却被哈文近到身边,拦住他低声说道:“恭喜,你儿子有福了。”盛罗一听:“什么意思?”这时看到张怕拿出两颗丹药给儿子服下,才算放下心,没有过去。他修为再低,也能察觉到两颗丹药的充足灵力。 盛麟自损修为伤人,掉的是修为,少的是灵力,一身经脉被灵力炸的破损不堪,若不及时修复,经脉废掉,这个人也就废了。张怕先以生命丹修复他伤势,再以自身灵力替他伐髓,最后以灵力丹补充他损耗掉的灵力。 整个过程最难的是修复破损经脉,不过有张怕护持,别说是破烂不堪,就是全炸飞了,变成空洞,只要盛麟还活着,他就能给他重铸经脉。 修复经脉不痛,痛的是重铸经脉和伐髓,以强大灵力在狭窄的经脉中硬闯,重新破开淤塞和断裂经脉,只要盛麟能坚持下来,日后勤加修炼,必有所成。 盛麟很坚强,身体遭受巨大疼痛,硬是咬牙撑住,浑身上下不停颤抖,双拳紧握成发白状,眼角直欲瞠裂,额头青筋急跳,汗水宛若小溪顺身体流下,他也没有叫一声。 张怕没有特意折磨他,快速伐髓后收回灵力,反手再喂他一颗灵力丹,跟着喝道:“打坐,化丹力。” 盛麟方才痛的几乎昏死过去,现在终于不痛了,刚想休息,突然听到喝声让他打坐修炼,他也真听话,忍着一身难受,毫不犹豫盘膝打坐。工夫不大,随着功法运行畅快,丹力充及全身,盛麟终于安稳下来,痛苦不再,随之而来的是舒服和爽快。 到这个时候,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张怕在救人,盛家四口人过来致谢,尤其家主盛罗,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张怕做事,不图回报,淡淡摆手说道:“伤病可医,心病难医。” 一言提醒盛罗,愁眉看向和坤和哈文,目光更在和凤身上打转,一个小女孩,为家族甘愿奉献自己,怎么说都不能算是错事,所以他就更加感到为难。 一群人中,只有哈文哈武知道张怕来历,与其为一个双修对象闹的大家不愉快,还不如痛快舍弃,讨得张怕好感,当即冲盛罗抱拳说道:“是哈某唐突,并不知晓这些事情,得罪处勿怪。”又转向和坤说道:“和师叔,依晚辈看来,双修之事还需商榷,要认真问过和凤姑娘才好,总不能平白让一个姑娘家做牺牲。” 和坤面色一红,想着说些什么,只是难以开口。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家主,当着盛家、哈家,还有一个不知名前辈的面,说些委曲求全的话,实在有些丢面子,便点头说道:“哈道友说的对,此事是老夫唐突,在这里给道友赔个不是,千万千万勿怪到小女及盛家侄儿身上,一切事情是老夫张罗,错误由老夫承担。” 这话说的光明磊落,张怕听着很高兴,不过因为事情与他无关,所以没有乱开口,只是沉默不语。 过不多时,盛麟收功起身,走到张怕面前长躬不起,口中说道:“谢前辈恩德,从今后,小子的命就是前辈的,但有吩咐,无不肝脑以报。” 张怕有点别扭,咳嗽一声说道:“我没什么可吩咐的,你们先解决事情。”他爹还在,儿子就跑过来说把命给人了?他爹会怎么想?到底是不够成熟。 事实证明,盛麟做事是有些容易冲动,开始时找哈文打架;打架时拼命;伤好后说把命给张怕;现在又来一出,走到和凤面前鞠躬道:“今日是我错误,对不起,从今以后,我断不会再打扰你。” 张怕听的差些没吐血,你好一阵折腾,要死要活的,把大家折腾个够戗,然后说不玩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真是人才方才干嘛去了?只要你稍微冷静冷静,能发生这样事情? 盛麟这么说,场中人全部愣住,这小子到底想干嘛?盛罗想管教儿子,不知道怎么说。和坤想插话,不知道说什么。 第九百零九章 相士 第九百零九章 相士 哈文第一个喊道:“不行,是我不了解内情,唐突冒失掺和进来,才会有现在事情发生,所有错误都该算在我头上,如果大家有怨气,只管朝我发,即便有人退出,也该是我。” 当事人有三个,俩男的先后表态退出,剩下一个女子面红如潮,严格说来,事情也是由她引起,若当日见哈文的时候明白拒绝掉,就不会有今日事情发生。可是,谁能想到盛麟消失十三年不见,居然会在这时候出关,且一出关就找人拼命? 从她的角度来说没有做错,首先不知道盛麟会闭关多少年,不能一直苦等下去,同时又为恢复家族荣光贡献力量,于情于理都做出一个正确选择,奈何造化弄人,偏对上痴情少年,让事情变的复杂起来。 眼见两个男人选择退出,和凤看眼盛麟,又看眼哈文,轻声道:“是小女子做错事情,险些累及两条性命,这些过错由小女子承担,哈道友,双修之事就此作罢,还请道友原谅。”说完话,再也不看二人,飘飘走远。 事情便是这样解决掉,三个当事人全部选择放弃。结局虽然无奈,却是没有结局的结局。和家人感觉面子上不好看,跟张怕略微打个招呼,又跟另两家道罪后先行离开。接着是盛家,跟哈文赔不是,再来谢张怕,罗嗦好一会儿才回去。最后是哈文哈武,想尽办法和张怕套关系,多说好一会儿话,眼见张怕不耐,二人才告辞离开。 于是林中只剩张怕一人,按理说他应该回飞天雷山,或者去雾谷见海灵。但是心里有种奇怪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召唤他回去盛和城,难道是临出城前的一惊? 想了想,决定回城去看看,找一下是什么东西让他震惊。回去路上,展神识搜寻,从他面前开始,一直到盛和城中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其扫探之下。 在这片土地上,除去两所庄园之外,没发现一个修真者。这让张怕格外迷糊,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正想着呢,忽然察觉到不对,无奈叹息一声,纵身飞过去。 盛和城外有十几座庄园,其中两家最大,一家属于盛家,一家属于和家,相互间距离不远,隔着千多米距离。在和家后院阁楼中,有一个女子泪水盈目,仰躺在床上,气机正在消散。她是和凤,虽是修真者身份,可首先是堂堂大闺女,在众人面前闹出这种事端,羞愧难当,便不想活了。 回房后,先是喝了点水,然后翻出些旧物慢慢看,再最伤心的时候,震断经脉自杀。 在她寻死的时间里,张怕将元神分成无数份,查看周围异动。因为此地只有两家修真者,便不自主的多分些元神查探这面情况。和凤的自杀方式是震断经脉,要先蓄力才能爆裂经脉。算她运气好,在暴起灵力的时候被张怕发觉,这个老好人不想看人自杀,故闪身来救,到达房间之时,和凤将将震断心脉,只待片刻后死去。 张怕当然不会让她死掉,刚在房中出现,已经封住和凤全身血脉,你就是断了,也得保持断的状态,休想断的再大。 说起来,和凤运气算是不错,张怕距离和家不远,本身修为超绝,更携有万年草药炼制的丹药,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才能救她性命。 和凤断了心脉,正等死呢,奇怪的是过去好一会儿还有知觉,心中疑问怎么还没死?这时候,张怕说话了:“死过一次,还想死么?”和凤这才知道被人救下,只是心脉被断,全身不能动,没办法说话,只在心中犹豫不决,死过这一次,下次不会有这么大勇气了。 张怕封住她全身灵力和血脉,跟着送自己的灵力入体,巩固住所有经脉后,取生命丹喂服。只一会儿时间,断裂血脉复原,和凤没事了。张怕收手问她:“还想死么?” 和凤看着张怕,紧咬嘴唇,双目游离不停,脑中乱想一通,眼前高人救下盛麟不算什么,他本来就没死;救自己的手段却是极其震撼,心脉断掉,转瞬即死,他都能给救活,可见有多厉害,当下作揖道:“谢谢前辈救命之恩。” 一般来说,自杀没死掉的人,很杀有人会想着再死一次,张怕神识扫过和凤,知其无事,也不说话,便欲闪身离去。没料女子说过感谢话语后,呼通跪下说道:“小女子犯下大错,无颜苟活,欲以命偿罪,却为前辈救下,自知此命已不属于我,还望前辈宽悯,收留小女子,从此为前辈端茶奉水,只求做个伺候丫鬟。” 张怕听得心下叹息,每次救人都救的这么麻烦,再看女子一眼,随手丢下十颗筑基期的进阶丹,又一些灵气丹,冷冷说道:“有这些丹药,你还想死么?”说完抬步出屋,闪身离开,丢下女子一人在屋中。 对于一个低阶修士来说,这些丹药的震撼力无与伦比,女子被震住,停了一会儿才颤抖着收起丹药。然后就是手足无措坐立不安,在屋中转来转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为省却麻烦,张怕在丢出丹药的时候,顺手将丹药封住,灵力无法外泄。并以神识锁住和凤,担心其再做傻事。直至和凤收起丹药,确认其不会再次自杀后,才闪身离开庄园,溜溜达达行往盛和城。 适才从东门出,此时从东门进。出去的时候是中午,回来的时候天色依然大亮。 张怕缓缓走进城门,双目如电扫视前方。从这里往前算,八百米外建有两座高大酒楼,刚才就是在那里被惊到。此时走到酒楼前面站定,一左一右仔细查看,可惜依旧没有发现。 心下暗道:真是见鬼了。一转眼瞥见酒楼拐角处的旗幡,一张白色麻布上写着一个大字,相。幡下低头坐着个人,观其头发身影,查其气息,是一个中年相士在打瞌睡。 看见相士,张怕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悲惨遭遇,事情没完没了,经常被人追杀,运气如此不好,是应该找个人好好算算。可惜相士在睡觉,就没打扰他,转身登上边上一座酒楼,他不信自己是见鬼了,这么高的修为,哪还有鬼怪能吓到他?便想在这里多呆会儿看看,兴许能有发现。 这时候是下午,客人稀少,张怕在二楼靠窗位置坐下,推窗往外望,正巧看到相士的侧影。看过外面,收回目光看楼内,一个个包间看过,多是空的,还是没有发现。 就这时候,街上轰轰跑来一个大汉,敞着怀,跑到卦摊前站住,一把扯起瞌睡中的相士,大骂道:“你个鸟厮,骗老子钱。”相士很无力,一扯便被扯离地面,也不瞌睡了,双手乱抓,口中急道:“我怎么骗你钱了?放手,快放手。” 汉子狰狞一笑,猛地一撒手,摔相士一个屁股墩,跟着说道:“老子来求财,给了你一钱银子,你说西方有财,老子去赌场就往西面站,可是无论骰子骨牌,赌什么输什么,二十两银子连个屁的响动都没听到就没了,这不是骗钱?不说别的,赔老子银子,不然把你这卦摊拆了。” 相士扶地站起,苦笑道:“西方有财不是这么解释的。”汉子蛮横道:“老子不管,只知道听了你的话就输银子,赔钱不赔就拆摊。” 相士还是苦笑:“就我这摊,一钱银子可以摆十个,你拆一百个也不值二十两银子。”汉子道:“老子不管,摊子不值钱,老子就拆你,你就说赔钱不?” 张怕在楼上听的想笑,第一次听说西方有财是这么解的,居然拿来赌钱。 相士二人在街上吵闹,很快围了些闲汉看热闹,大家在一个城市住着,有人认识大汉,给相士出主意:“你就痛快给钱吧,这是个傻子,打死你白打。” 边上有人纠正道:“他不傻,只是认死理。”原先说话那人回道:“滚你的蛋吧,为了一粒瓜子大闹公堂,这样的人还不傻?” 有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奇问道:“什么瓜子这么值钱?金瓜子?” 那人道:“屁的金瓜子,就是一颗普通瓜子,前次李大户家闺女出街,傻子在街上吃瓜子,有一颗掉到地上被女子踩到,傻子不依了,让女子把瓜子拣起来擦干净还给他,否则不许走。李家闺女不干,说是脏了不能吃,给你买新的,傻子不要,然后就打起来,八名家丁全被放倒,后赶来二十名衙役,也被放倒,最后请来傻子的嫂子,才劝的他去公堂听审。知府老爷知道傻子混,也没怎么判他,简单点说就是无罪释放,傻子当时就怒了,我陪你们走这么远,又陪你们瞎折腾,居然不赔我瓜子?然后又打起来,也不知道他怎么长的,刀子砍到身上只破个口子,根本伤不到他。官府无奈,到底是派人找了颗瓜子给他,才算糊弄过去。” 这人说了话,边上人惊问道:“真的假的?”那人不屑道:“骗你干嘛?满盛和城有几个人不知道他?你是外地人?” 第九百一十章 西方有财 第九百一十章 西方有财 在街上这位先生说书的时间里,傻子抓住相士上下乱晃,瞧那疯狂劲,估摸着连苦胆都能晃出来,相士被晃的面色变得煞白,浑身乱摆,急切间也想不起别的话语,只一劲儿说着:“西方有财,西方有财。” 傻子不听那些,只喊着:“还钱,不还钱拆了你。”他俩人各喊各的,倒也有趣。 张怕不忍见相士遭难,从楼上丢下两锭银子,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两,轻轻落到桌上,好象天降横财,引的围观人群抬头乱看,议论纷纷。相士倒是眼贼,知道银子来处,匆忙喊道:“松手,还你银子。”傻子这才停手,放下他重复说道:“还钱。”相士指着方桌上的银子说道:“在那。”傻子一把抓过,冲相士晃晃大拳头说道:“下次再敢骗人,揍死你。” 相士有些憋屈,小声嘟囔道:“才没有骗人。”傻子认死理,闻言大声说道:“你骗我银子,怎么不是骗子?”“那是卦钱。”这么多人看着,相士不愿意丢人,无力申辩道。 傻子怒了,握着银子也难平怒气:“你说西方有财,哪有财,害我输银子,再说我揍你。”相士无奈低声嘟囔一句:“我没有骗人。”打算认栽了事。可惜世上总有种人看热闹不怕乱子大,挤在人群里喊道:“傻子,他哄你说西方有财,你就去走走看,没找到财,再回来揍他。” 傻子想想说道:“好。”冲相士说道:“我去西面,找不到银子,回来揍死你。”傻子这么一说,起哄人闹的更哄,有人叫好,有人出主意:“你别一直走,问准儿了,走多远能有财,别一杆子给你支出城,那可有的走了。”傻子在这时候倒是从流如善,点头道:“对。”问相士:“多远,走多远有财?” 相士被迫得无奈,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脾气上来大声说道:“咱俩打赌,往西走千米内,管保你发财,若是我说中了,你要跟我道歉,若是没中,我再赔你二十两银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过张怕。张怕直觉得这人相貌普通,眼神倒是清澈。 傻子一听,怎么着都不吃亏,又不用赔银子,于是说道:“好,现在就走。”相士道:“你在前面走,我在这等着,千米内必有横财。”傻子道:“好,我先走,要是没横财,先揍你一顿再说。”说完往前走去,一步步计算距离。 边上围观人群眼见又起热闹,一个个奋勇向前,闹哄哄的跟着傻子望前走。更有些贪心人琢磨着,相士说西方千米有横财,咱也去找找看,万一运气好就发笔小财,找不到也不吃亏,所以边走边低头踅摸,很快,拥挤人群瞬间挤满阵条街道。 傻子不信相士所说,也不跟别人一样寻找,昂头大步流星往前走,不过千米而已,很快走到街头,眼看相士要输。就这时候,从前面街道慢跑来一匹骏马,马上端坐一名骑士。因为是在城里行走,马速不快,得得的敲击石板的声音很是动听。 骑士策马行到街口,看见前面路上挤满人群,更有许多人低头乱看,不由好奇,这是怎么了?他担心误伤到行人,勒马停住,顺便俯下身子问身边一个看热闹的路人:“怎么这么多人?他们在找什么?” 街上人群口口相传,早知道傻子和相士打赌之事,路人也没隐瞒,随口说道:“相士说这条街上有横财。” 骑士听的好笑,再有横财也不能这么找啊。这个时候傻子走到马前,他一步步丈量脚下,从卦摊时开始算起,走到马匹身后正好千米,所以对骑士说道:“让让,别挡路。” 骑士问道:“你干嘛?”傻子回道:“你管我干嘛?”骑士又问:“你可是急着找横财?”傻子继续回话:“要你管?赶紧给老子让路。”能在城中骑马,家中多少有些资财,骑士受不得别人当街辱骂,可是又不愿随便跟人计较,他以为傻子在寻找横财,便摸出块银子说道:“我不让路,你从边上绕过去,这银子就是你的。” 傻子犟劲上来,大声道:“凭什么?你给我让开,老子不稀罕银子。”他这么一喊,骑士脾气也上来了,你想不要银子?今天还就要给你,反正没几两重,随手丢给傻子,口中说道:“有本事你别要,反正休想我让路。” 傻子的思维确实异于常人,本待把银子砸回去,听到骑士这么一说,右手一抡,将银子揣进怀里,大声道:“老子还就要了,老子要了银子你也得给我让路” 他只说几句话便得了银子,身边看他和骑士吵闹的百姓齐呆住,相士居然蒙准了,说傻子往西走千米内有横财,果真就有别人辛苦寻找偏是没用,这就是命有人见傻子还不依不饶的模样,小声提醒道:“傻子,你已经得了横财,刚装进怀里。” 傻子听后一愣,伸手摸出那块银子,和另一手的银子比比看,冲骑士大叫道:“都是你坏我好事。”转身往卦摊跑去,一口气跑回来冲相士大声说道:“你赢了。”握着银子又跑开。 相士无语,这就算是道歉了,不过总好过他来找麻烦。 酒楼上张怕将整件事情看个周全,心道:这相士太神了这样都能断准?更兴起找他算命的念头,于是结帐后抬步下楼。 张怕不信命,可是遭遇太多事情,经常被人追杀,搞的他很郁闷。难得碰上个断事极准的算命先生,随口问上几句也好,权当作消遣。 相士看张怕出酒楼奔自己而来,轻笑一声说话:“坐。”卦摊是张方桌,他坐一边,另一边空着张凳子。张怕拱手道:“叨扰。”坐到凳子上。 相士道:“谢谢先生方才援手,免却在下一桩麻烦。”张怕道:“不妨事,依先生的铁口金言,二十两银子又算得什么?” 相士闻言忽然探头往街上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才小声说道:“先生于我有大恩,不好意思哄骗,方才,其实是蒙的,我都想着跑了,不过还好,也该我撞次大运。”说到这突然想起件事:“啊,那混蛋把先生借我的银子拿走没还,气死我了。” 张怕一愣,他还是头回看见算命的说自己算的不准的,接口道:“区区银子而已,谁花不是花,无妨。”就这时候身边有二人路过,瞅着卦摊嘀咕道:“瞅见没,又一个上当的。”另一人道:“也该着他赚点儿钱,方才西方有财,算的多准满街人挤着找,没找到银子,傻子一去就得了。”第一人不屑道:“屁,瞎猫碰死耗子,撞上的,就他那张嘴,十言九不准,还剩一个是猜的,也好意思摆摊。” 这哥俩说话不避人,虽然是嘀咕,声音却不小,被张怕和相士听个完全,相士一劲儿咳嗽掩饰尴尬,张怕心中郁闷:我运气是不好,好容易找个算命的,居然找个十算九不准,难怪满街人也没一个过来算命。 这时候相士说话了:“先生于我有大恩,我又无钱还你,不如这样,当是卦钱,我为先生算一卦。”张怕心中郁闷又加一倍,找谁算命要花二十两银子啊,不过……好吧,反正银子没了,听相士说几句也好,于是点头道:“叨扰。”他说了两遍叨扰,虽然前后两次的心态发生变化,但是语气未变,还是很恭谨。 相士很满意他的谦恭,问道:“先生想问什么?”张怕道:“问运气。”“问运气?”相士一本正经端详张怕面容,边看边点头,看了好一会儿说道:“请先生把左手亮给我看。”张怕依言为之。相士再看半天,又道:“把右手给我看。”张怕继续给他看。又浪费一会儿时间,相士说道:“先生的生辰八字?” 这是往伤口上撒盐啊,张怕郁闷道:“我没有生辰八字。” “没有生辰八字?是人就有,你怎么会没有?难道你不是人?”相士瞪着老大的眼睛问过来。这句话让张怕的郁闷连续翻倍,心道,就不该找他算命,低声说道:“我不记得生辰八字。” “哦。”相士长出口气,责怪道:“你也不说清楚,吓我一跳。”说着话闭起眼睛,装模做样思考起来。张怕只好耐心等候,可是左等右等,相士也不说话,仔细一看,相士居然坐着睡着了。 张怕简直要暴怒了,抬手轻推相士,晃了好几晃才推醒相士。那位老人家睁眼第一句话差些把他气死,相士揉了揉眼睛,诧异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张怕认真琢磨琢磨,好吧,是我的错,不该丢给你银子,也不给找你算命,于是平心静气说道:“我在等你给我批运气。” “哦”相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着脑门说道:“我说呢,总觉得忘记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这就算,这就算,你问的是运气,恩,运气这东西……”后面就没了,他老人家张着嘴,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第九百一十一章 测字 第九百一十一章 测字 张怕耐心等候,眼见相士又不说话了,小声问道:“不是又睡了吧?” “没有,不能你见过谁张着嘴睡觉的?”相士回这话倒是回的很快。张怕心里话:估计这家伙不会看相,算了,没必要和他认真,于是起身说道:“算了,不算了。” “那不行,你给了钱就要算,我不能欠别人东西。”相士还挺坚决。“那你算啊。”张怕无奈道。相士犹豫会儿说道:“你这个面相吧,还有掌纹都很奇妙,若是配上八字,应该可以断的很好,但是你忘记八字,我这人很负责,不能胡说,不如这样,咱批字,你看怎样?” “行啊。”张怕回道,他已经认准这家伙不靠谱,由着相士折腾。 “好,把你现在想到的第一个字,写给我。”相士突然大喝一声。亏得张怕心坚神定,才没被吓到,低头在桌上仔细找找,说道:“你这没有笔纸。” “那就说出来,这么大个人怎么不知道变通呢?”相士很有道理。 张怕懒得和他计较,说道:“怕。”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第一个想到的字。 相士终于正经下来,认真看看张怕面容,比方才看面相时还要仔细,平声说道:“以怕字解运气,无非是好或是不好,但是世上诸事岂能如此简言断之?书上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气运变化无形无端,此时之福兴许是明日之祸,很难以言语说清。不过,你求的是运气,说明对自己气运不满意,这个真不需要解,人缺什么便会求什么,如果我这么说,只是哄你。” 相士缓口气接着说:“想解运气,首先要解性格,一言一行都足以影响运道。我让你说字,你不假思索说出怕字,说明忧心事情实多。以字意来说,白心为空,不解世情,对不了解的人或物会害怕,是为怕字。以字形来说,怕字拆开,一边是心,一边是白,说明重感情,思想简单。我观先生风骨,自信,和气,言队有礼,且豪气赠金,并不是不谱世事的懵懂小子,说明先生之怕不是困惑之怕,不是害怕,而是挂牵之怕,是担心。” 说到这,相士看眼张怕,见他面无表情,继续说道:“这个怕字不光是害怕的意思,也可以是使谁害怕,也就是说,先生具有一定力量,能够压吓别人,再加上先生急公好义,赠金为在下解困,将以上几点综合到一起来看,先生重情义,具有强大力量,是个好人。好人想求运气,无非是遇事受挫折,想问个解脱。所以我断先生不必着急,运道于你来说,是心之所牵,义之所在,不必在意碰到的麻烦事情。” “换句话说,先生所谓的运气不好,其实是自己招惹来的,你若是牵挂不多,不费心做事,自不会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可既然牵挂了,虽然碰到些麻烦事,得到的却更多,所以先生会一直怕麻烦,却一直朝着麻烦走下去。”相士罗罗嗦嗦说了一通,到这里才算停口。 张怕微笑听着,暗道:“真能说啊,虽然说的都对,可是说了和没说一样。”等相士停口,他笑道:“也就是说,我的运道还是这样,没有好坏之分,所谓麻烦不过是我自己惹的祸,而即便惹了麻烦也不用担心,因为会对我有益处?” 相士点头说是:“若是没有往昔那么多麻烦,你不会是今天这样子。”张怕随口问道:“我今天是什么样子?”相士避而不答,看着他轻轻说句话:“你这样的人来算命,是我摆摊以来碰到的第一个。”语气与方才不同,好象知道些什么。 张怕问道:“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是说我好心么?好心的人就不能算命?” 相士笑笑,又没答他的问题,反是指着张怕肩头的小黑鸟说道:“这鸟不错。”黑鸟朱雀缩小身体以后,比拳头还小,今儿在他肩头上站了小半天,一动不动像假的一样。 张怕偏头看眼小鸟,回道:“当然不错。”相士又把目光移到他右手,袖口中有个小小青龙缠绕在手臂上。相士目光好象能看穿衣服,停了会儿才移开目光说道:“你挺好,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好人,希望你长命百岁。” 张怕听的迷糊,总感觉相士有什么话没说完没说透,好象隐藏着什么东西,又好象很了解自己,于是说道:“只说一个怕字,在你口中,我就成为好人了?” 相士呵呵一笑,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架势轻声说道:“你说呢?” 张怕仔细打量相士,看了会儿说道:“我说什么我说?你是算命的,我又不是,不过,我好歹也花了二十两银子,你给我交个实底,你是不是根本不会看相?顶到天,会解个字胡说几句?” 相士佯怒道:“胡说祖师传承万年,上断神鬼,下判阴阳,大燕国头一号相师,你敢小瞧我污蔑我?告诉你,我很生气,若不是没有银子,我定要拿二十两银子砸到你脸上。” 张怕继续刺他:“大燕国第一号相师?万年传承便是如此?十言九不准?” “那是竖子见识低微,不懂乾坤,曲解我话中意思,难道你与他们一样?”相士辩道。 张怕呵呵一笑,说的越多越感觉这相士有问题,好象并不是一个相士这么简单。方才出城时被惊到,就是在这地方,兴许与相士有关。 再次分出元神探查他身体,可惜还是没有发现。相士体内空空如也,没有灵息,是个普通人。观其相貌衣着,也是普通人,而且是很普通的普通人,没有锦衣玉食的富态安逸,没有修真者的潇洒出尘,就是个劳苦大众,面惹灰尘尘沾衣,心求富贵贵远离的劳苦大众。 心下自嘲一笑,看来今天不但见鬼,还变得多疑。拱手道:“是小子唐突,多谢先生金言,告辞。” 相士也不留他,嘿嘿一笑,微微抬手作别,张怕就又重新走向东门。他以言语刺探、以神识扫查相士都无所得,只好放弃。却不知相士正盯着他后背看,轻说句话:“还是少了点儿耐心。” 张怕往城外走,打算回天雷山再做思考,有道是人多力量大,他想汇聚满山弟子一同想辙儿,就不信近十万弟子想不出一个救海灵的方法? 此时不再琢磨让海灵和神阵分离的事情,也不琢磨找齐高手重设神阵,他想问众弟子,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堵住通道。只要通道另一面的鱼头怪出不来,其他一切好说。 出城后东行几里地,来到无人处,刚想腾空飞起,耳中忽然传来凄惨哭号声,张怕好奇放神识查看,跟着一声长叹,世间每多不平事,最让他奇怪的是,不分天南海北,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坏人,当真是奇葩无数。 纵身飞掠过去,万多米外有座高山,山下有条路。此时路上挤着百多人,一方是舞刀弄棍的凶狠山贼,有六十多人,另一方是四名护卫和四十多名妇孺,这四人武艺不错,敢拼命,借着马车阻挡,竟能勉强和对方战成平手。但这个平手只是暂时的,只要等匪徒围上来,他们必死无疑。 老远处还有二十多名护卫在撒丫子逃跑,根本不理会同伴被劫,只顾着自己活命。 马车前方道路横着几根巨木,木头后是三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三个悍匪,一个披着软甲,一个文士装扮,一个敞着怀。巨木另一边是山贼攻击护卫,张怕来到时,双方已经各死去数人,更有十几人受伤。 四名护卫在拼命,无暇顾及女人,一群女子慌乱叫喊,也有往远处逃的,更多只傻呆在马车上或是坐在地上啼哭,多是年轻女子,少有几个女孩,张怕听到的叫声就是她们喊出。路上横着十几辆马车,或装人或载物,此时都已停下,拉车的马焦躁不安,可惜前行无路,困在一起,车边散落些财物。 匪徒多,护卫少,便有匪徒把主意打到女子身上,跳出来十几名匪徒,每人抓着个女人往巨木方向走去,口中喊道:“大哥,这几个给小的们吧,后面还有更好的。” 敞着怀的汉子怒道:“赶紧做事,漏掉一个,我要你的命。” 十几个匪徒忙把手中女子往地上一推,留下两个看守,剩余几个重又围过来,这个时候张怕到了,暴喝一声住手。声大若雷,正在激战中的双方全被吓住,停手看过来。更有数名女子被这一声喊叫吓的直接晕倒在地。 眼前情况一目了然,是山贼劫道。但张怕担心误杀,身如轻烟来到杀场上,一脚一个,将山贼全部踢开,然后冲劫匪说道:“把人送回来。” 他这番动作干净利索,片刻间踹飞最前面的二十几名悍匪,其余匪徒发觉不对,主动退开些距离,站成包围圈。匪徒首领知道遇到高人,文士拱手说话:“鸡鸭山知风寨众弟兄有礼了,我兄弟正在办事,所谓见者有份,请兄弟稍待片刻,等我们办好事,留份大礼给兄弟。” 第九百一十二章 劫匪 第九百一十二章 劫匪 张怕呵呵一笑:“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把女人送回来。”这个时候,他身后的一群女子知道来了救星,纷纷大叫道:“侠士救命。”同时也有护卫过来抱拳说话,想介绍身份套交情。 张怕没心情理会他们,再喝一声:“闭嘴。”女子们才不敢大叫,只嘤嘤低泣。四名护卫赶忙退开不言。 匪徒一方看到情况有些不对,文士问话:“兄弟这是何意?”声音发冷,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动手之意。 张怕懒得废话,冷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不经我允许,谁敢多言,我杀谁。”声音冷的好象寒风吹过,刺的人直发抖。 匪徒一方仗着人多,自有不信邪的,大叫道:“你算哪根葱,赶紧滚蛋,否则小命难保。”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探手一抓,凌空抓来说话匪徒,正想弄死他,忽然想起核桃里还有一大堆元婴,不能总关着他们,便轻轻一击打昏他,随手丢到地上,好象死去一样,然后指着看守被抓女人的两名匪徒说道:“最后说一次,把人送回来。” 隔空抓人?匪徒们全傻了眼,知道非其对手,有人就想逃。张怕只好又多说一句话:“我没说走,谁敢走,杀”这才吓住一群匪徒,暂时留在原地。 那两个看守女人的匪徒原本还挺高兴,别人在拼命,他俩得空就东摸摸西抓抓占便宜,此时见过张怕身手,又听他说话,知道要倒霉了,回头看向三个头领,等他们拿主意。 三个头领当然不肯坠了面子,都沉着脸不说话,身披软甲的首领甚至抽出长刀,冷冷看向张怕。 张怕轻轻摇头,都这样了还不死心?抬步走向两个匪徒。两匪徒见他走来,面色极其难看,高手要人,首领不说话,这不是逼自己死么?心里把首领一顿臭骂,其中一个匪徒扯过身边女子,以利刃架在脖子上,大声说道:“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人。” 一个人这么做了,另一个匪徒也学他模样,场中立时传来惊叫声。张怕听的皱眉,这些女子瞧着柔弱,嘶喊起来的声音竟是如此难听尖锐。冷喝声:“闭嘴。”声音冰冷有杀气,顿时吓住所有尖叫女子。 然后看着两名匪徒说话:“你俩听不懂人话?那以后也别听了。”场中人只听到这句话,这句话说完,就看到空中飞起两个人,摔到第一个昏迷的匪徒身边,同样昏迷不醒。 匪徒首领大惊,张怕动作快的出奇,三人都没有看清,互相看一眼,同时喝道:“跑。” 匪徒共有六十多人,随着一声跑字响起,他们也真心齐,转头撒腿就跑,直往山里冲。 张怕懒得追过去动手,六十多个人呢,不够麻烦的,神识一散,强大威压瞬间制住他们,一个个匪徒像一个个木偶一样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张怕跟十几名被掳女子说道:“没事了,回来吧。”那些女子才互相搀扶着哭泣着站起来往回走。有的女子受惊吓严重,竟是站不起来,张怕跟身后护卫说话:“扶她们回来。”四个护卫小心走过去,见群匪没有反应,赶忙背负女人回来。 张怕跟女子说道:“没事了,你们上车歇着。”吩咐护卫收拾马车,又叫来其中一名护卫问话:“说说是怎么回事?”护卫知道这是大救星,不敢得罪,便详细说遍事情经过,其实很简单,一句话就能说完,ji院搬家,被人拦路打劫,仅此而已。 张怕听的这个气,山贼连ji女也不放过?虽然说ji院里的****和护卫也没什么好玩意,可是,你欺负ji女,这话怎么说?随口问道:“****呢?” 护卫一指远方:“跑了,一群王八蛋,遇到山贼就跑了。” 护卫的人数足有三十多人,可惜一群王八蛋,平日里横行霸道,欺负良善还成,对上悍匪,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自是有多快跑多快。两帮人狭路相遇,一方凶悍,一方人心不齐,结局可想而知。 张怕看眼护卫说道:“你怎么没跑?”护卫没回话,却是回头看向身后一群女人中的一位。张怕见状暗笑,又碰见个痴情种子。指着山贼再问:“你们得罪过他们?” 护卫道:“根本素不相识。”ji院在原先城市被排挤,又惹上官司,生意一落千丈,不得不搬家另谋发展,谁料会在路上遇上土匪。 张怕听后伸手招了一招,将土匪中的文士抓过来问道:“他们得罪过你们?” 文士倒也光棍,大声回道:“没有得罪,不过我们吃这碗饭的,总不能看着大鱼从身边经过而什么都不做,若是这些人与大侠有旧,我们回山便是,只当空跑一趟。” 张怕呵呵一笑:“到这时候你还想活命?我放你回去干嘛?日后继续祸害路过百姓?” 文士和他辩:“没人愿意从贼,所谓官逼民反不过如此,为生计故,不劫他们,我们就会死,弱肉强食而已。” 张怕气的笑出声来:“为生计故?你不会种地?不会养猪?还说什么弱肉强食,也好,今天我来强食你了,有什么遗言没有?” 文士果然光棍,大声道:“自我从贼开始,就知道必有这样一天的到来,只是手下兄弟多是可怜出身,望侠士饶他们性命,无论是杀是剐,报仇泄愤,只管取走我三人性命。” 张怕轻轻摇头道:“人做错事情要负责任,尤其是欺负弱小,罪无可赦,你还有别的事情没有?” 文士也是手染鲜血之辈,听的出张怕心生杀意,想了想叹气道:“寨子里还有些抢来的女人,还有一些受伤兄弟,大侠既然仁义,还请带他们下山妥善安置。”转头看向敞怀的大汉说道:“他是大头领,这么些年积蓄下来,也有些银钱,麻烦侠士取了分给山里受伤弟兄。” “你这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怕问道,不待他回答又说:“你受伤的兄弟还不都是抢钱抢人时受的伤?这样的人也敢让我照顾?” 文士一时僵住,想了下重复说道:“侠士仁义,请放过他们。” 张怕摇下头没说话,他承认常有官逼民反的事情发生,所以并不在意谁造反谁杀人。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你去搞谁,欺负无辜百姓做什么? 这时候十几辆马车在路上排成长龙,地下站着六十多名女子,经过这一会儿时间休整,陆续恢复安定下来,收拾着散落财物往车上放,却是没有一人上车。 四个护卫去前面搬挪挡在路上的巨木,吭哧吭哧搬开后,看着张怕发呆。 张怕纳闷道:“怎么还不走?” 还能站着的护卫只有他们四人,俱是身上带伤,另还有三名受伤护卫被抬上车,伤势严重,也不知道能否活下来。方才和张怕说话的护卫走过来回话:“我们不知道去哪。” “不知道去哪?原来去哪,你们只管去就是。”说完这句话,张怕心里突然明白过来,没有人愿意做ji女,也没有人愿意做ji院的狗腿子。 果然,那护卫说道:“****跑了,我们不知道去哪。” ****跑了,意味着ji女们自由了。一群女子经过最初慌乱,这时候缓过心神,开始为自己打算,琢磨着跑去哪里能够隐姓埋名偷活一生,再不用回到火坑中受难。 可以说,六十多个女子几乎都是这样想法,即便有人暂时没想到这点,身边女子微一使眼色,随便提醒一句,便也马上明白过来,所以都目光灼灼望向张怕。他救下她们,有能力替他们做主。 张怕冲护卫笑道:“你还不错。”那护卫回话道:“我们七人都不错。”张怕点点头,摸出七颗生命丹说道:“一人一颗,然后往前走,在山那头等我。” 护卫不疑有它,接过丹药服下,包括受伤三人,每人一粒。过得一会儿,奇迹出现,重伤三人已经伤好起身,冲张怕致谢连连。张怕摆手道:“去山那头等我。” 这时众女子也过来致谢,张怕同样摆手打发走她们。等马车缓慢上路,拐过山脚后,张怕放出胸前核桃里的元婴。这么多年杀戮,捉拿收留百多元婴,其中有不少顶阶元婴。 一群元婴难得重见天日,出来后四下张望,但是知道张怕的可怕,没谁敢逃跑。很多元婴与他有仇,不免心下忐忑,猜测着会怎么折磨自己。 张怕看着一群小不点说话:“最长的在核桃里呆了有五十年吧?”侧过身子指向一群被制住的山贼又说:“他们是你们的,按时间先后,去夺舍。” 一群元婴顿时疯狂起来,双目变得热切,焦急望向匪徒,又焦急望向张怕,希望有重生机会。张怕淡淡说话:“你们人多,他们人少,按时间先后一个个过去选人,算是重生一次,不过,我有个条件,重生以后要和我签定心约,不想签的可以不夺舍,我不强求。” 元婴们知道签定心约意味着什么,但是重生一次的****实在太大,重生后签心约,说明自己有利用价值,还能活下去,否则以元婴状态存在?鬼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拿出来炼器。所以皆是应承下来。 第九百一十三章 第一修士 第九百一十三章 第一修士 匪徒有六十五人,加上地上还躺着五个重伤难动的,一共七十人。所以排出七十个元婴准备夺舍,有不懂夺舍法术的抓紧时间学习,一刻钟后,夺舍开始。七十个山贼很快丢掉自己性命,变成别人的身体,一番痛苦自是不必细说,总之这座高山上的山贼便被消灭掉。 有七十个元婴重生,其中有术士还有魔修,很多是鬼皇原来手下,一群高阶鬼徒和顶阶鬼徒。这帮子家伙夺舍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张怕签心约。 张怕叫过第一个人,丢出两瓶丹药,一瓶伐髓丹一瓶灵气丹,让他分给大家吃。 剩余元婴则红了眼睛,包括曾经的仇敌蔡小小、何王和吴一等人,能活谁想死?有元婴大着胆子飞过来给张怕出主意,这么大的山,不会只有一拨山贼,咱去找找,若有的话,可以替天行道伸张正义,我们也可以重生。 张怕笑道:“现在想起替天行道了?”收起一堆元婴,等待已经夺舍的家伙们稳固身体。 这是一帮子高手,有张怕灵丹的帮忙,小半个时辰便全部起身,冲张怕致谢。第一人捧着两瓶丹药还回来。张怕道:“你收着。”又冲夺舍的家伙们说话:“我有个白战,二百二十二人,都称呼我为师父,其实我什么都没教过他们,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和你们一样,夺舍重生,你们呢,是想加入白战?还是想再成立一只队伍?” 没有人愿意加入另一个不熟悉的人群当中,有人说道:“不是还有些元婴?我们自成一组,叫杀战。”也有人说银战,血战,总之是些不好听的名字。 张怕道:“哪有这么麻烦,你们叫第四小队,前面有三支队伍,黑战,白战,力战,都管我叫师父,你们知道就成,现在跟我办事去。” 领着第四小队走进大山,边走边说:“你们穿的太差,****地痞一样,一会进城先买件衣服凑合穿,等回山后给你们法器。” 他领着七十个人很快来到山寨,门口有十来个土匪看守大门,看见他们一行,因为相貌没变,以为是匪徒回山,忙开门迎接。 张怕等人进入山寨,神识一扫,心道:还好,没多少人,除去牛马不说,一共还有二十三个女子,五个婴孩,残疾山贼有二十几人,健全山贼也有二十多人。 张怕不愿意做这些琐事,吩咐道:“收罗财物,带他们出山。”并将健全山贼叫到面前,低声问道:“谁杀过人?”有七个人举手,张怕道:“你们留下,别人出去。” 这些人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看到三个头领老实站在张怕身后,举止恭敬,他们自也不敢反抗。等这些人出去后,张怕放出七个元婴,于是夺舍开始。 他们七人夺舍,自有人传授夺舍法术,并提供丹药。 等一切做完,由三个头领去跟山寨中人说话,就是一个意思,不当山贼了,分银子回家,爱干嘛干嘛。 山寨中人迷糊的紧,怀疑三个头领是不是病了,但是在一群土匪的威压下,无人敢有别的意见。于是两个时辰后,山寨清空,众人络绎出山。 山路难走,尽管土匪们夺舍后变得强大,可没时间修炼,只是炼气修为,要照顾一群伤残妇孺总要费些时间,直走到天黑才行出大山,来到山脚。山脚处正等着十几两马车,车上是那群可怜女子,及她们有限的财物。 七个护卫看到一大群人出现,又看到相貌奇特的三个土匪头子,以为他们出来报复,正想拼命的时候,有人看见张怕,大叫道:“恩公。”他想喊恩公逃跑,可是看土匪对张怕的态度,不像有事的样子,所以迟疑下没有说话。 张怕道:“他们改邪归正了,依着我,你们也从良吧,找个地方住下。” 护卫见过张怕的本事,相信他说的话,可是不愿意跟山贼住一起,有护卫犹豫道:“和他们住一起?” 张怕回头看看,又看看天,说道:“今天晚上睡大野地,明天赶路,有什么话一会儿说。”他储物袋里各种东西都有,趁人不注意,倒腾出一些帐篷又一些食物,叫第四小队帮忙搭建,让众人安歇。 这时有护卫来找张怕,委婉的说他们不想和土匪住一起。张怕道:“男人我都带走,除去二十多个身体伤残者,以及二十三个女子五个小孩,他们和你们一起走,没问题吧?” 护卫这才同意下来。 第二天,张怕先把看守山寨的没杀过人的十几名健全山贼叫过来,一顿胖揍后,又分些银子轰走他们,告戒不能做坏事。 剩下的事情就是让可怜女子从良,妥善安置她们的生活,还有山寨下来的妇孺一并照顾好。有ji女来找张怕,说卖身契在****手里,只要有这张契约,只要在大燕国,****就可以随时抓她们回去。务必要远走,去到遥远边城隐藏身份才成。 有道是救人救到底,张怕只得临时充当保姆,要给一群可怜人寻个合适住处。 这种事情只是麻烦一些,并不累人。他新收一堆手下,自有人抢着干活。耗时一个月,总算完全搞定此事。在安置众人的时候说的明白,愿意自己一个人过的给银二十斤金十斤,送其到城市帮着置办房屋;愿意大家一起住的,寻个宜居之地,银钱平分,帮着安置妥当。 这一个月,第四小队的七十多人仅靠着在闲暇时间修炼就通通筑基,一个个也算精神抖擞,壮志凌云。张怕看着他们心下说道:为救人耽误一个月时间,也算是有所得。 这些人要带回天雷山,于是放出飞咫,让七十多人挤在一驾飞咫上,然后东飞。 回飞路上经过燕国都城,张怕突然发现在都城北面十里一座高山上有很多修真者,绝大多数是炼气修为,由一些筑基修为的修士带着他们聚在半山腰,不知道要干嘛。 张怕感到好奇,这是干嘛?放慢飞行速度以神识仔细探查,这一查,查到盛麟,也查到和家一个筑基修士,每个人都带着十来个炼气弟子静静立在半山腰一处广场上。 张怕便从飞咫上跳下来说道:“我去看看,你们要是愿意,就在这等我,不愿意就先去天雷山。” 这句话说的还能再不负责任一些么?新成为他弟子的七十七人只是坐着不说话,没结丹,没有法器,离开飞咫只能像石头一样摔下来。 张怕才不管那些,自顾自飞去看热闹。 为免得惹人注意,他从山脚处开始攀爬,到半山腰后隐入人群中,偷摸往前瞧。 按说他不该有好奇心,这时候应该一路直飞回天雷山才对,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撞邪了,突然想下来凑热闹。 半山腰的广场尽头是一个山洞,洞门口地面是道家阴阳鱼,阴阳鱼上面铺着个老旧蒲团,山洞门口闭着两扇黑铁门。许多炼气弟子排队去蒲团上朝铁门叩头,恭恭敬敬叩三个头。 每一人磕头前都沉心静气,运念于体,把磕头当成世界上最虔诚的事情来做。可是每一人叩头后,都是面带失望离开。张怕看了会儿,没有一个人高兴离开,心道够奇怪的,这又是什么礼节? 这时候轮到和家和盛家弟子上去叩头,盛麟对众弟子好一阵嘱咐,然后无比紧张看着一群小孩去叩头。只可惜,十好几个少年,每一个俱是希望而去,失望而归。 张怕挤过去问盛麟:“你们干嘛呢?”盛麟见是张怕,先见礼才说话:“这是大燕第一修士的府邸。”张怕不懂,盛麟见一众弟子都叩过头,就带着一群少年下山,边走边说:“传说万年前,燕国出现一个盖世高手,是天下第一修士,一生千战,从无败绩,被奉之为天下第一修士,因为这修士是以相术入道,又被称为天下第一相师。” 听到这,张怕猛地一惊,天下第一相师?不知道与盛和城中那个自吹自擂的燕国第一相士有何关系? 盛麟继续说道:“传说中,这位高人羽化成仙,但是眷恋旧土,不忍见大燕修真界颓废落败,便用自己一生本事建成这个洞府,锁藏一身绝学,洞门内外俱有造化天地之力量,强大到不可想象。无论是谁,不来惹事找麻烦就没事,但凡有人敢对洞府打鬼主意,结局必然悲惨。” 张怕接口道:“够神奇的。” “当然神奇。”盛麟肯定道,跟着又说:“高人羽化前留下话语,说是择良材授以一身本领,择徒的方式也简单,任何一名炼气弟子都可以来此尝试,去蒲团上跪拜,只要能跪开洞门,那人便是高人的亲传弟子。可惜万多年过去,就没听说过有谁能拜开山洞。” 张怕听后大感兴趣,笑道:“有点儿意思,磕头就能选择徒弟?” 盛麟想想说道:“传说如此,谁也没有亲眼见到,以我想来,无非那么回事,每年来折腾一次求个心安;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传说是真是假,也知道没有希望得到传承,但是能抱着一份希望不放,就比没有希望要好。” 第九百一十四章 不给 第九百一十四章 不给 张怕点头道:“你说的对,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脑中想起海灵,现在有希望救他出来,总比以前一筹莫展来的好。 盛麟说完燕国第一高人洞府之事,问张怕:“前辈这是去哪?”张怕道:“回山,路过此地,发现很多炼气弟子,感到好奇,下来看看。” “肯定好奇,我第一次听到这事的时候也是好奇,哪有人收徒弟,只收炼气修为的,若是资质不成,或运气不佳,怕不是要炼一辈子气?怕不是耽误一辈子?”盛麟说道。 张怕呵呵一笑:“你说的对,我走了,告辞。”说完腾空飞回飞咫。盛麟在下面拱手送别,顺便教十来名少年说道:“看到没,这才是高手,可以驭空飞行,你们好好修炼,将来也会有这样一天。”众少年信心百倍齐声应是。 张怕本想回盛和城看看,去瞻仰瞻仰那位十言九不中的大燕国第一相士。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中有个奇怪感觉,总认为那个不会看相的家伙和这处山洞有关。但是再想一想,即便有关又如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放弃这个想法,直回飞咫。 可怜的第四小队队员,无奈挤在天上飞咫中。有人在琢磨,应该带着张怕再去找些坏蛋,让核桃里的元婴全部夺舍重生,如此一来,第四小队的力量会变大许多,不比白战差多少,等回了天雷山,也不至于受欺负。 此时看到张怕回来,便有人问话:“师父,还去哪里?不如寻些逆贼杀了,既能为百姓除害,也可以让核桃里的众位师兄夺舍重生。” 张怕听的一乐,这帮家伙在核桃里还住出感情了,鄙视他们一眼说道:“这话说的好象以前你们多么善良一样,居然想起行善了?”不理会那人要求,随便叫个人,丢过去十几颗灵气丹,让他操空飞咫飞行,自己躺着偷懒。 筑基修士控制飞咫,飞行速度要慢许多,张怕也不在乎,只管闭目养神,有空了倒是经常想起燕国的古怪相士,那相士断西方有财之事太过神奇,难道真的只是如他所说,运气好撞上了? 他在乱想,飞咫很快飞离燕国,进到齐国境内。这两个国家接壤,回天雷山必然从这里经过。大齐三千郡,地大物博,想绕开这个国家确实有点困难。 因为飞咫太小,七十多人只能挤在一起,有人大着胆子跟张怕提议,要不要歇息歇息?张怕同意下来,那就歇息。于是操控飞咫的弟子缓慢下落。可巧了,远方有修真者打架。十来个人围攻三个人,人多一方人数占优,场面占优,追的三人满世界跑。 操控飞咫的弟子目前是筑基修为,没能发现他们,还乐不滋的往下降。张怕倒是发现那一堆人,但是根本不在意。于是,麻烦来了。人多一方刷地飞过来四个人,直接停在飞咫前喝道:“停下天雷堂办事,禁止靠近。” 飞咫上的第四小队成员刷地转目看向张怕,一个个心下疑问:天雷堂是天雷山在齐国的分堂?什么时候成立的?不过眼前四人好象并不认识张怕。 这帮可怜元婴死的太早,不知道天雷堂来历,所以会乱猜。 张怕闻言坐起,皱眉看向四人。山神和蒙女曾想让自己替他们解决天雷堂,他懒得理会。不想竟被天雷堂欺负到眼前,咳嗽一声说道:“我没靠近你们,你也别靠近我们。” 天雷堂四人是结丹初阶修为,说话之人闻言呵呵一笑:“就凭你们这一堆筑基修士?可算是吓死我了,赶紧滚蛋”后四个字是变脸暴喝而出,对待低阶弟子,自然不须客气。 这句话把一堆曾经的元婴修士气的够戗,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笔帐咱慢慢算。 张怕坐着直叹气,怎么罗哩八嘟的事情没完没了,难道又得和天雷堂打架? 运气这东西没法说,尤其张怕的运气更是没法说,好不好坏不坏的实在难以分清。四个结丹修士为难他,在他琢磨要不要杀人立威的时候,便打南方嗖地飞来个漂亮女人,速度极快,抬手间替他解决麻烦,轻易杀死龙虎堂四名结丹修士,跟着冲张怕伸手说道:“拿来。” 张怕看见这女人更头痛,虽然说替他杀人,等于解决一个麻烦,却是带来另一个更大的麻烦,早知道还不如和几个结丹修士打一架,郁闷问道:“你不好好修炼,满世界瞎跑什么?” 远处十几个龙虎堂修士发觉阻拦飞咫的四名修士被人一招杀死,众人面色齐变,知道女子厉害,也不想着杀人了,丢掉追杀中的三人,话都不说直接逃跑。 三个被一直追杀的倒霉蛋否极泰来,看到这场景,赶忙过来感谢,哪知道才兴起这个念头,那个杀人的恐怖女人冷声说道:“不想死就赶紧滚。”这三人一看,敢情碰到个女疯子,遥遥行个礼,转身就跑。无论如何,性命总是很重要的。 片刻时间,打斗几人死的死跑的跑,天地间剩下一驾飞咫和一个女人,女人冲张怕再次伸手说道:“拿来。”张怕摇头道:“不给。” 女人冷笑道:“别人打死打活抢来抢去,累我龙虎山多名弟子死伤,器灵却被你早早得去,够阴险的,难怪不肯帮我灭掉天雷堂。” 张怕无奈道:“我说您老人家有事没?没事就去烈谷好好修炼,老纠缠我干嘛?一群人指望着你化神,干点正事吧。” 女人是蒙女,对龙虎山至宝灵器十分熟悉。况且张怕没有收起器灵,只将变小后的青龙藏在袖口手腕上,自然瞒不过她,在一定距离内可以轻易察觉到器灵气息。 这时听了张怕冷语,心中生怒,以更冷的语气回话道:“化不化神是我的事,你拿的是发簪灵器是我龙虎山之物,请还给我。” 张怕摇头:“跟你说句话,记住了,物华珍宝,有德者居之,入了我口袋的东西,你别指望要回去了。”前半句话说的还是那么回事,可是后半句话,很有土匪风范。 “你想死?”蒙女冷言道。张怕闻言大怒:“你有病么?一出来就和我作对?”蒙女道:“是你逼我和你作对,我没耐心,等你十息时间,十息后不给我灵器,别逼我动手,到时你这一堆筑基弟子……”说到这目光扫过第四小队,忽然发觉这些人和别的筑基弟子有些不一样,神识一扫,大惊道:“夺舍?你习魔功?” 张怕正不知道拿这个疯女人如何是好,听到这句话,他一下来了主意,笑笑说道:“我学那玩意干嘛?”蒙女面目冰冷,她再怎么嗜杀,起码号称自己是正统,绝对见不得魔门功法害人,当下说道:“你说什么都没用,魔门鬼徒必须要死,而你,给我灵器,饶你性命,否则不介意多杀一个你。”被鬼徒刺激到,女人一下露出杀意。 张怕气的大骂:“你有病么?黑怪那么厉害都不敢杀我,你敢?你还想龙虎山好不了?杀了我,黑怪不把龙虎山灭掉才怪。”他扯虎皮做大旗。 蒙女听到黑怪的名字,顿了一顿,跟着冷冷笑道:“我不杀你就是,我杀他们总可以吧?” 张怕这个郁闷,转头问道:“刚才谁提议休息的?惹这么个麻烦回来,谁在他边上,替我揍一顿。”一群弟子正琢磨呢,这女子好厉害,居然能发现他们是夺舍之体,瞧张怕说话语气,女人应该挺厉害,暗道够倒霉的,不会才活几天就又得死吧?此时听了张怕说话,倒没有人真的去揍提议歇息之人,都把目光盯在张怕身上,看他怎么说。 张怕道:“看我干嘛?是那个疯女人要杀你们,又不是我。”又跟蒙女说道:“你不无聊啊,让他们夺舍怎么了?我告诉你,何王、老牛、蔡小小三人以后也会夺舍,只是他们来的晚,在后面排队,你要是不想他们好,尽管告诉我,我有的是方法收拾他们。” 蒙女闻言一滞,寒声道:“你敢威胁我?”不过提到这三个人,蒙女倒真的不好下杀手,毕竟有同门之谊,也希望他们能够再活一次。 “我威胁你个脑袋,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明着告诉你,发簪肯定不会给你,好好一个生灵被折磨成元神寄于物器之中,你还想用来打架?别说没提醒你,黑怪和二鬼祖都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算上山神,还有雾谷中的鬼祖,一共四个化神高手,你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张怕一口气说出大堆话,最后那句话是威胁,黑怪生性残暴,对他有用的人会留着,没用的人,也许会留着,蒙女若是不能成功化神帮他对付神使,是死是活,全在黑怪一念之中。 “你见过黑怪?还有鬼祖?你去沙漠那面了?”蒙女有点儿不相信。 张怕不想说这个,鬼知道二鬼祖和黑怪回来以后会怎么对付自己,肯定又是个麻烦事不觉暗骂一句:“屁事真多,就没件好事” 第九百一十五章 冷血红光 第九百一十五章 冷血红光 看着蒙女,决定多解释几句:“自从和峰发生血案,灵器在十万大山存在三、四年之久,无数修真者没有找到,偏被我得到;我运气好,得到器灵的认可,算是天命所归;你怎么想我不管,不信的话可以叫出青龙,问它喜欢跟谁,此其一。第二,我身边这些夺舍修士,俱是我天雷山弟子,包括何王三人,将来也会拜在我门下,你若不愿他们夺舍,我不差这三人,但彼此有仇,我不会让他们从我手中活着离开。第…,黑怪就快回来了,你做好准备。” 他罗嗦一番,蒙女怔住,变得有些犹豫。她此番出山是因为惦记龙虎山事情,静不下心修炼,无法顺利化神。故趁黑怪不在,取得山神同意,出来处理俗务。待定下心才好继续修炼。 这几天也杀了些人,多是蝼蚁,就像今天杀死的天雷堂四人一样。说起来也巧,正是因为追杀这些人,才觉察到器灵青龙的气机,跟着发现张怕,过来索要发簪。但是听了张怕一番话,蒙女忽然发现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不觉一时为难。 看她没说话,张怕又说:“我给你一大堆天神丹都白费了?你可以不进阶,但不能不认我这个好可你非但不认好,还想杀我,龙虎山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这话有些大,把龙虎山列祖列宗一起骂进去。 蒙女面容登时变的难看,怒瞪张怕几眼,气道:“好,你把青龙拿出来,它若说跟你,我就把它送给你。”这个时候,张怕也不挑青龙不会说话的语病,一扬右手,袖口落下,露出曲在手腕上的小龙,张怕问道:“你前任主人找你来了,你愿意跟她,还是跟我?” 小龙还没回答,张怕肩头小鸟飞起来,冲小龙一阵直叫。小龙便很坚定的冲张怕点点头,表示留下来,连看都不看蒙女,然后再无所动。 蒙女心中当然不高兴,可是这个时候能和张怕动手么?受人大恩,又有黑怪威胁,而黑怪还要倚仗张怕,自己若是做出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犹豫一会儿,终于决定放弃,冲他冷声说道:“咱俩事情没完。”说完话想走。 张怕轻叹一句:“黑怪就快回来了,你抓紧时间化神,别理会这些琐事。” 蒙女气道:“让你理,你不帮我,我自己理也不行?现今齐国五大派居然没有龙虎山,你让我如何能静心修炼?”她确实被逼急了,这样话也能和张怕说。 张怕道:“有什么可急的,他们那五家,哪家底蕴有龙虎山厚实?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打回原形。”蒙女冷声道:“哪有这么简单?五家门派十年超不过龙虎山,二十年超不过,三十年,四十年呢?只有有了声威,能吸引杰出弟子,还愁不会发展壮大?龙虎山得罪人太狠,满山弟子无人敢轻易离山,一个门派被这样强行封锁几十上百年,你说以后会怎样?” 张怕难得劝她一句:“有些事情急不得,你又能护得他们多久?他们的敌人其实只有红光客栈唯一的那名顶阶修士,你又没找到他?” 蒙女没回话,微一思忖转身就走,竟是不说了。 张怕心头郁闷,疯女人就是疯女人。跟着一想,厉害的女人好象都是疯女人,蒙女,药媚儿,寒天大士,一个个的疯的可怕。接着又想宋云翳和成喜儿,心道你们可千万别发疯。 蒙女走了,有弟子问道:“还下去歇息么?”张怕道:“为什么不?就不信还来一个蒙女。” 事实证明,确实没有第二个蒙女,但是有第一个赤尊者。这家伙最近几年都在查案,想弄清楚和峰血案是谁干的,不光他查案,因为受到山神命令,左侍带着几位尊者也加入进来。可是查来查去没有线索,后来从战国一些修士那里得知,张怕曾经去过和峰。 赤尊者对张怕印象一般,二人一起去抢冰晶,被张怕得到,此为主要原因。后来又有龙虎山武王之死,也和张怕扯上关系,搅的赤尊者跟着忙活好一阵,印象又恶一分,直到张怕搞回天神丹,赤尊者才对他稍微和善一些。 巧的是,诸位尊者分散查找消息,赤尊者正好飞到这里发现张怕。所以,才落地没多久,赤尊者呼啦啦飞来,一脸和善问张怕:“你是不是去过和峰?”张怕很郁闷,难道我是大灯笼?去哪都能被人看见?才到达齐国就被三拨人陆续找麻烦。于是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赤尊者很认真的回话道:“碰巧撞上的。” 好吧,我相信你这个答案,只是我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吧?燕国那个神神道道的相士还骗我说什么遇到麻烦是好事,要不是我很忙,一定要回去揍他一顿。 不过,既然揍不到相士,就找别人撒气,张怕在身边乱看,找那个提议下来歇息的家伙,准备拿他出气。赤尊者不耐道:“找什么呢?是不是去过和峰?” 张怕找了会儿,没找到那家伙,心道算你运气好,转头回赤尊者话:“我去过和峰,得到灵器,但我没有杀人,也不知道谁是凶手。” 他痛快给出答案,赤尊者一愣,跟着说道:“你可以问器灵。”他这么说,张怕也是一愣,红头发的粗鲁家伙居然变聪明了? 不过,他不愿意弄一大堆是非问题去问青龙,让它用点头和摇头的方式来判定答案,把小龙托在掌中说道:“你问吧。” 赤尊者显然没想到张怕会这么做,愕然片刻,搜肠刮肚的想些问题来问。半个时辰后,总算是猜出和峰血案的大概过程。 简而言之,偷发簪的小道士藏在燕国一个小村庄,无意间被红光客栈高手发现,小道士逃跑,红光客栈为避免消息外泄,也为泄愤,屠尽村庄,追逐道士而去。 同样为了避免****目标,小道士不敢用器灵青龙杀人,一路逃进十万大山,再次藏匿起来。红光客栈曾经在十万大山内数次造孽,此时不敢明目张胆入山寻找,况且他们的目的是杀龙虎人门人报仇,而不是寻找法宝,便将消息放出。才有了后来的龙虎山十二名高手下山。 这时候,有游士发现燕国村庄被屠,借着红光客栈放出的消息追查进十万大山。 随着消息慢慢传开,无数修真者知道小道士携重宝藏在十万大山,为了那一件堪比元婴顶阶实力的灵器,很多贪心人涌进十万大山,经过多方查找,终于逼出小道士。小道士慌不择路逃到和峰,眼见被共七十多名高手围住,知道无法再逃,也知道自己要倒霉了,于是放出器灵青龙。 青龙凶猛,出来后连杀数名高手,可是就在它最威风的时候,红光客栈唯一一名顶阶高手突然出现,趁机杀死小道士。 高手一出现,青龙马上回来保护主人,可惜高手动作太快,一招杀死道士。见青龙凶猛攻击过来,高手暂时避让,顺手震飞小道士。却因为如此,剧烈撞击致使小道士手中发簪掉向山下湖中。可惜一群人或在拼命或在逃命,竟是没人看到。 青龙追杀高手一会儿,知道短时间内杀不死他,又担心寄身灵器被人寻到,便纵身飞远,想引开众人。红光客栈的高手本想反追杀过去,可是一看山峰,自己门下弟子死掉两人,而别派弟子却还活着四十多人,心中着怒,凭什么你们不死?同时也为保密,将青龙没来得及杀死的修真者一并杀死,然后也不去找青龙麻烦,直接隐行踪出山。 当时十万大山中追查小道士的修真者不在少数,先追到和峰的已经死去,另一些人到来,没看到灵器,只看到一地尸体,于是,事情传扬开来。 上面这些事是赤尊者用无数个问题推断出来的,问个问题,小龙点头或是摇头,总算被他把经过猜个准确。 张怕很佩服赤尊者的耐心,不过更震惊于红光客栈的冷血。自从他们被蛮谷金家和龙虎山合力拔除之后,整门人变得血腥残暴,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和力量来报仇,全没有善恶之分。 当初使计拖十万大山下水,意欲引起两族大战;后在十万大山山民村落中建血池,以无数生灵鲜血炼制邪恶鬼物;更针对龙虎山进行造谣生事;没想到这一次,只因为没抓到小道士,竟然诛杀整村无辜百姓泄愤,实在太混蛋了。 张怕心生怒气,琢磨着是不是该把红光客栈给整个除去?如今的红光客栈是齐国五大门派之首,吸取以前发生事故的教训,他们把宗门实力藏于地下,不像天雷堂那样开宗立派,而是偷摸发展。主要核心是经历过无数次血战的百多名高阶修士,从结丹顶阶到元婴顶阶,这一百多人支撑起现在的红光客栈。 说起来也是张怕去龙虎山寻仇给了他们机会发展,慢慢演变成今日局面,所以张怕会很愤怒,隐隐有种自己是罪魁祸首的感觉。 第九百一十六章 方渐当官 第九百一十六章 方渐当官 赤尊者比他还愤怒,恨声说道:“红光客栈,不错敢杀我山内弟子,这件事没完。”说完跟张怕打个招呼要走。张怕多说句话:“把消息放出去,和峰上共死去七十多人,涉及十几个宗门,把他们鼓动来帮你打架。” 赤尊者道:“不用,左侍,右侍,平尊者,静尊者都来了,对付一个小小的红光客栈哪用找这么些人?”张怕赶忙劝道:“要慎重,你们隆重其事大张旗鼓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怕不是又会引起两族战祸?千万慎重,依我言,把消息放出去,战国云龙门、游士都会来报仇,兴许连龙虎山也会趁机出手,你和左侍大人只要对付几个高手即可,如此一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仇报了。” 赤尊者听后,略微想想说道:“你花花肠子真多,我去问左侍大人,由他拿主意。”说完话,一阵风一样的消失掉。 赤尊者走后,张怕呆坐半晌没说话,因为红光客栈一再为恶,让他怒意难平,琢磨着要不要插手此事,可是看眼身边的第四小队,一群筑基弟子,碰到战乱只能等死。这帮人的价值是在未来修成元婴高手,而不是现在白白送死,为他们考虑,选择返回天雷山,反正有左侍等人出手,不差自己一个。 这时,又有大胆弟子过来说话:“师父,不若寻些死囚犯给众位师兄夺舍。”一众曾经的元婴高手,很快适应下来,称呼他为师父。 张怕感到好奇,问道:“为什么想让他们夺舍?”那弟子反问道:“为什么不让他们夺舍?与其一直慢慢等候坏人出现,不如主动去找坏人,世界之大,哪里没有恶贯满盈之徒?这种人用来夺舍最好。” 张怕笑问:“你想做什么?”那弟子回道:“弟子已经与师父签定心约,无论做什么也不敢忤逆师父。弟子只是在想,师父这么多仇家,若是突然被人杀死,核桃里的那些元婴该怎么办?” 张怕听的郁闷,肯替别人着想,又咒我早死,你这是善良呢?还是恶毒呢?摆手道:“没必要特意去寻身体。” 可是人这个玩意,有句话是不患贫而患不均,前面一批元婴夺舍了,后面没夺舍的自然会乱想一通,尤其其中有战国云龙门,齐国龙虎门等一堆仇家,自然会把张怕想的更坏。为了免除未来的天雷山弟子心存芥蒂,看来还真的赶紧躺他们夺舍。 这时候,他又记起一个小小元婴,叹口气放她出来,白嫩可爱玲珑美丽,只是目光呆滞。张怕一拿出这个元婴,肩头黑鸟马上飞过来,像往常一样,变大驮着她,在张怕身边低舞。 这个元婴是药媚儿,那个疯女人为保住药家免受张怕祸害,自杀不说,还抹去元神,把自己变成白痴。搞成现在这样,就是想夺舍也不能。 张怕带她回山后,一直由黑鸟陪她。因为器灵和灵器不能距离太远,后来张怕下山,黑鸟跟随,张怕就又把药媚儿的元婴收进核桃。因为总是事情不断,没有时间让她出来散心。可惜黑鸟无法言语,也不能提醒他。他能做的只是隔段时间让她出来,以元神温养。 方才蒙女到来,让他想起小元婴,又有弟子一再提醒,便放她出来呆会儿,只是杀戮无情,平日里还是要关在核桃里。 看着玲珑可爱却呆呆表情的小脸,张怕有点儿可怜她。叹气道:“罢了,给他们夺舍。” 可是那些元婴好打发,小药儿怎么办?一张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纸,不能夺舍,只要时间久些,元神得不到补充,便会慢慢消散,最终将灰飞湮灭。 张怕为留她性命试过多种方法,只有一个方法可行,以自己的元神温养她,分神替她补充灵力,稳固元神。正是因为他的付出,小药儿才会活到现在,且没有受到一点损伤。也是因为这个愿意,小药儿和他很亲近,当然也和黑鸟亲近,一人一鸟,是小药儿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依靠。 只是有时候张怕会不平衡,你活着的时候和我做对,要杀我;你死了却还要我保护,这世界上的事啊,真是难以说清。 由得黑鸟折腾一会儿,张怕将小药儿抱在怀里,以元神温养,然后和众弟子说:“听你们的,找倒霉蛋去。” 倒霉蛋何其多,只看你找不找,满天下无数城市有无数罪恶,便也有无数该死之人。虽说直接去死牢中夺舍很方便,可若是劫了他们走,怕又要牵连许多无辜人,比如衙役、牢头等人,所以多费些劲,在每个城市中寻找凶犯恶霸。 张怕等人连换三十余座城市,耗时五十天,总算凑够夺舍使用的身体。和前一批一样,夺舍后重新炼神,签心约,称张怕为师父。 只其中有数十人不肯这么叫,他们与张怕仇恨极大,签心约已经是最低底限,绝不会认他为师。张怕也不强求,多拿出三驾飞咫,让大伙儿分着坐,返回天雷山。 他这么做气坏先夺舍的七十多人,有飞咫不早拿出来?让一群大男人黏糊挤在一起,折磨我们玩?张怕才不理会他们怎么想,分出人手操控飞咫,走喽。 筑基弟子操控飞咫,速度慢许多,十多天回到天雷山。回山后,张怕带一众新进弟子去天雷殿前面的广场列队,稍微等待片刻,瑞元如他所愿,很勤快的找来了。 在瑞元开口之前,张怕先堵住他嘴,说道:“把南云叫来,所有白战队员都叫来。” 他是天雷山老大,虽然总喜欢做些无聊事情、没谱事情,但是也做过许多正经事,满山弟子还是很尊敬他的,自有人传递消息。 趁白战队员还没来的空挡,瑞元说话:“有件事得告诉您知道。” 张怕道:“怎么我每次回来,你都有事和我说?”瑞元笑了下,不理会张怕说什么,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你一定感兴趣。”“好吧,你说吧,我看看怎么感兴趣。”张怕说道。 瑞元还没说话,先笑出声来,好容易憋住笑,缓慢说话:“方渐师叔当官了。” 张怕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瑞元重复道:“方渐师叔当官了。”张怕郁闷道:“他一个元婴高阶修士,却当的哪门子官?” 瑞元回话:“方渐师叔下山游历,看的越多越难受,屡有恶徒作奸犯科,他说只凭个人力量,即便能救的一个人十个人百个人,却救不了人心,也救不了天下人,所以方师叔回宋国,在无量派帮助下,获取民籍,然后参加大考,连中三元夺得状元,更在大宋国师宋铁的帮助下,直任县官,治理一方民生,方师叔传消息说,先干两年看看,兴许对修行会有帮助。” 张怕听的无语,这就是天才的想法么?问道:“他还得给皇帝下跪?”瑞元回道:“这个却不知道,不过依弟子想来,宋铁没这么笨。” 无量派一劲儿和张怕交好,知道方渐和张怕的关系,自不会让他给普通人下跪,无非想个由头,找个借口混过去便是,比如无量派弟子什么的。 张怕点点头,宋铁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傻事,又问:“天放和小和尚呢?”瑞元回道:“和方师叔在一起。”张怕无奈一笑:“让他们折腾吧。” 这会儿时间,南云带着两百多名白战来到。张怕给两帮人介绍:“这是二百二十二名白战,每一人都和你们一样,夺舍重生,如今最低修为是元婴中阶;这是……”说到这停了下,挠挠头问吴一:“你们有多少人?” 第四小队一群人差些没气死,就算你不重视我们,可是连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吴一冷着声音回道:“一百七十八人。” 张怕拍手道:“多吉利的数字,你们两帮人加一起,正好四百,南云,他们不归你管,另起一组,名号是第四小队,领头的是吴一和老牛,好吧,还有何王,你别这么看我,你们这有一堆顶阶元婴,谁能管的了谁?都给我老实的”说到一半,冲何王乱叫一通,又继续跟南云说:“该怎么修炼,你告诉他们,由你负责分配装备和丹药。”说完这句话丢过去一个储物袋,然后就想很懒很不负责任的溜走。 却是被南云叫住:“师父,他们住哪?”“住你们边上吧。”张怕还是想溜,想瑞元是何等眼疾手快,与张怕相处多年,如何不知道他禀性,当即拽住他衣袖说道:“还有件事。” 张怕很怒:“有事?为什么不一起说完?”瑞元在某些方面学他学的很快,根本不在乎张怕露出什么表情说出什么话,自顾自说道:“去年有五位佛士登门,说要见师叔,等了几日没等到师叔回来,便下山离开,临走时说,还请师叔顾念苍生,将他们托付之事挂在心上。” 不用问,肯定是圣国五大圣僧找不到大黑怪,想起他了,心道:“大和尚真执着,可是黑怪和鬼祖此时所为仅为保命而已,是是非非的还真难说清。”冲瑞元点头道:“知道了,还有事么?” 第九百一十七章 二鬼祖 第九百一十七章 二鬼祖 “还有……”瑞元刚说出两字,张怕已经消失不踪,只留下句话:“你看着解决。” 他如此表现让新夺舍的百多人齐齐吃惊,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就这么个家伙也能折腾出如此大的基业?却没想,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他们吃惊。眼前一个叫南云的人给大家分发装备和丹药。从筑基期到元婴期,各阶进阶丹都有;又一人一件白色法袍,一柄银色法剑,和一面黑色盾牌,与白战队员穿着相同。 最初看到白战队员整齐装备时,第四小队成员很眼馋,都曾经是元婴高手,一眼便看出是好东西,也想拥有,只是心下以为刚跟着张怕混,没有机会表忠心,当不会有这种待遇,岂料才进山门便可以得到顶级装备,更有无数进阶丹的****,让一群曾经的高手心驰神往,竟是叹息起来,对张怕有点小感激。 当然也有不同声音发出,何王等人愤骂张怕:“就在身上带着,偏不发下来,等着回山让别人来做,真是个混蛋。” 他们折腾他们的,张怕跑去后山和林森喝酒,成功灌醉林森后,又去和宋云翳成喜儿说话。因为回到天雷山,黑鸟朱雀又和以前一样,带着傻傻的小药儿满山乱飞,玩去了,不过身边多了条小龙跟着。 张怕见到宋云翳的第一句话是:“小猪他们没惹祸吧?”宋云翳扑哧一笑:“没太惹祸,就是被喜儿好一顿揍。”张怕叹息:“幸亏有你和喜儿,否则真没人能镇住两个小混蛋。”跟着又问:“吕婉最近如何?”宋云翳闻言有点委屈,低声说道:“你心里只想着她?” 张怕赶忙撇清:“哪儿能,我以为她若是不伤心了,可以送回去驭灵门。” 宋云翳知道眼前这个傻蛋断不会有杂七杂八的想法,方才只是开玩笑,此时正色说道:“留她在山上吧。”张怕说好。二人又稍微说几句话,闻言外面有人高呼:“师叔,快出来。” 张怕很是生气,出来吼道:“叫魂呢?什么事情刚才不说,要追到后山来说?”瑞元回道:“山下来人见你,说是鬼祖拜山……” 张怕根本没听他后面说的是什么,心下狂骂不止:两个混蛋怪物,追我这么紧干嘛?我才回山啊跟宋云翳说声:“我去看看。”然后下山。下山途中,吩咐瑞元全山警戒,又去找战云,告诉他严守天雷山大阵,一路行到山门站定。 半山腰牌楼下站着两个面目相同的人,区别是一个是青衣白面,一个是黑衣黑面。看见张怕出来,白面鬼祖问道:“你管我叫二鬼祖?” 张怕心下郁闷,大老远跑来,就为问我这个问题?走出天雷山法阵后说道:“是的。”他身后是瑞元和战云等人,谨慎望向外面。 二鬼祖看着阵里一群人的紧张表现,摇头笑道:“就这样的法阵?啧啧,下山吧。”言下之意,你们不用这么紧张,这个破阵根本不够看,我若想破,举手之劳而已。 张怕听出他话中意思,却也只当没听出来,边往下走边问:“去哪?” 二鬼祖道:“雾谷,我看看能否进去。”张怕回道:“雾谷好进,再有个几年,雾谷开放之期,你可以轻易进入。”二鬼祖笑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对了,谢谢你的丹药,我一身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张怕只当没听见,你伤势好了,我倒霉了,被逼来逼去的。随口说道:“等我会儿,”回山召回小鸟和小龙,又收起小药儿,然后再出来。 三人下山,腾空飞往雾谷。张怕虽然有一肚子问题,却是忍住不问,一直飞到雾谷才问话:“你想和他说什么?” 二鬼祖带着二人落到地面,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你有办法能放出大鬼祖?”为了说话方便,他认同张怕给二人改的名字。 张怕道:“那是以前,现在有神仆驻在殿中,不能妄动。”二鬼祖点头道:“我知道,我想让你进去问他,能不能杀死神仆,嫁祸给神使?” 张怕笑道:“你真敢想。”在他看来,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神仆一死,神仆主人马上会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如何能嫁祸给神使?二鬼祖也笑:“总是要多想一想,你莫以为只凭我们几个人就能杀死神使。” 张怕不置可否说道:“好,我去问,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如何敢在外面堂皇行走?” 二鬼祖道:“要谢你的丹药,治了我的伤,却没恢复修为,没进化神境界,神使自不会管我。”张怕诧异道:“长春丹都治不好你?” 二鬼祖道:“那倒不是,是我把丹力封住,控制住修为,从表象上看好象没到化神期,其实早过了,随便一动手就****无疑。” “原来如此,还以为你想到办法躲过神使追查。”张怕道,跟着又说:“大鬼祖出来会惊动神仆,可能招惹到另一个神人,若是嫁祸之计不成,你会不会放弃他?”张怕在心里断定嫁祸之计肯定不成,便替大鬼祖提前问好退路。 二鬼祖道:“有些事情,现在无法决定,到时候便有答案。” 张怕点头道:“我去了。”与其说二鬼祖来雾谷是想问消息,不如说是跟大鬼祖道别的。 问明白二鬼祖心意,一路潜进雾谷,再进入炼神殿,他一出现,首先迎接他的还是海灵,嗖地在他眼前出现,带着他去到第五层。 大鬼祖懒洋洋问道:“干嘛来了?”张怕所答非所问:“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了。”大鬼祖笑了声问道:“你见过他?”张怕回道:“不但见过,他就候在雾谷外面,出个馊主意让你杀死两名神仆,然后嫁祸给神使,我估摸着不能成。”二人说的是二鬼祖。 说到这,问身边海灵:“最近怎么样?”海灵不满意说道:“挺没意思的,那俩人像木头一样,整天守着我,我也懒得理睬他们,就在大岛上玩。” 鬼祖突然插话问道:“他找了几名高手过来?”张怕回道:“不知道,估计还是原来那几个,神使那么厉害,谁敢没事在外面溜达?” 鬼祖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你去跟他说,神仆不能杀,也别想着救我了。”平平淡淡的语气,其中有无数挣扎,被困万多年,终于有机会出去,却又要放弃。 张怕道:“再有几年,雾谷开放,我让他来看看你?”鬼祖拒绝:“他进不来。”张怕笑道:“不是有海灵帮忙?”转头问海灵:“你能不能把外面人弄进来。” 海灵还没回答,鬼祖抢先再说一遍:“他进不来,连雾谷都进不来,这里是神阵,他和黑怪无法进入。”张怕哦了一声,跟着问道:“那你怎么办?” “就这么呆着吧,呆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鬼祖随口说道,心情不是很好。 张怕拿出一堆食物,跟海灵说道:“送过去。”海灵哦了一声,一片漆黑中,看不到他如何动作,一堆食物瞬间落到鬼祖肚皮上。 鬼祖说:“你们出去吧,我吃点东西。”这是他第一次赶人离开,张怕便说声告辞,和海灵出去。二人来到第四层无边大海上呆会儿,海灵恨恨说道:“可恶,那俩家伙呆在岛屿上,否则就能过去玩了。” 张怕笑道:“他俩是来保护你的。”海灵道:“我才不需要保护。” 不知道俩鬼脸怪有何特殊本事,海灵才回到无边大海,只一会儿时间,俩黑家伙已经跑过来,好象全不受距离上的阻隔。 俩黑家伙看见张怕,勃然大怒,舞着钢叉叫道:“你怎么又来了?赶紧出去,否则杀无赦。”张怕笑道:“出去就是,不用叫这么大声。”和海灵往外出黑门走去。俩黑怪紧紧跟随,如同保镖一样。 张怕故意磨蹭,拿出艘小船,和海灵坐在里面慢慢前进,在俩黑怪押解下,耗时十多天才走出炼神殿。 走出炼神殿,再循原路离开雾谷,才一在谷外露头,二鬼祖和黑怪已经出现眼前,黑怪问道:“怎么这么久?”张怕答道:“碰见神仆了。”黑怪继续问:“和他们打架了?”张怕摇头:“我疯了?嫌敌人不够多?” 二鬼祖问道:“他怎么说?”问的是关在里面的大鬼祖。张怕淡淡说道:“他说的,和你想的一样。”二鬼祖听后默然半晌,然后说道:“去烈谷。” 张怕问:“我也要去?”“恩。”二鬼祖冷冷回一声,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张怕再问:“我去做什么?”“就是什么都不做,你也得去。”二鬼祖以武压人。 那就去吧,张怕认倒霉,和他俩去烈谷。等到了以后发现,谷中又多一人,一身长长黑袍从头遮到脚,看不见面容,只感觉阴阴的有点吓人。 黑怪介绍说:“他见过你。”张怕闻言,仔细想想,却是对这个人毫无印象,便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见过?”黑怪补充一句:“前次去沙漠,我说带你去一个地方,就是去找他,他来自鬼洞。” 第九百一十八章 带你去看戏 第九百一十八章 带你去看戏 “啊?”张怕重新打量黑袍人,黑袍人轻声说道:“我叫周正,你身边那个小猪,拿鬼刀的小家伙,还有心爱女人,他们如今可好?” “挺好的。”张怕回话道。想不到鬼洞里会有人居住,当初和宋云翳被人追杀,不得不进鬼洞避难,却因此与张天放相遇,更运气极佳的炼制出硬铁刀,算是一件幸事,没想到往昔所作所为尽在别人眼中看着,当下恭敬行礼道:“见过周前辈。” 周正笑道:“你命大,运气不错,炼制成硬铁刀,我想了又想,还是没敢像你那样折腾。” 张怕道:“一时冲动。”扫视一遍烈谷,蒙女还没回来。 二鬼祖说话:“在哪里设伏?”山神想都不想,直接说道:“山外。”他不愿意十万大山成为战场。二鬼祖转头问张怕:“你有神阵法诀,也通晓炼神殿神阵,我想问你,能否依地势制做一座神阵,没有太大要求,只要能稍微迷惑闯阵者,干扰其片刻行动即可。” 张怕能说不会么?在二鬼祖问话的时间里,黑怪和周正都盯着他看,只得点头道:“摆神阵特别麻烦,炼阵旗需要好多时间,试试吧。” 二鬼祖很满意他的表现,点头道:“只要你摆了阵,从今后,我们几人,无一人会为难天雷山,也没人会为难你,摆阵后尽管离去。” 山神插话道:“蒙女怎么化神?”二鬼祖道:“蒙女的情况,光吃丹药已是无用,我想合咱四人之力,帮她化神重生,小不点儿,给四瓶灵气丹。”后面那句话是跟张怕说的,他从黑怪口中了解到,这是个多宝童子,自是不要白不要。 张怕痛快拿出四个丹瓶,黑怪四人每人一瓶收好后,二鬼祖跟山神说道:“这两天帮你疗伤,然后出去寻宜战之地。” 张怕暗道:“什么宜战之地,明明是摆好圈套等神使上钩,诱饵是蒙女,只要她成功化神,神使觉察到后必然来杀人,然后就是打架呗。” 二鬼祖和山神说过话,又跟张怕说道:“你进去山洞,不叫你,别出来。”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怕哦了一声进去山洞。他也真是没心没肺,在里面不打坐修炼,竟是呼呼睡起大觉。 他一气睡了十天,睡的晕晕乎乎,把这辈子能睡的觉都赶在十天里睡完。第十一天,黑怪叫他出去。他出去一看,先不管山神伤势恢复的如何,起码不黑了,古铜色肌肤,看上去健壮英挺,绝对男人风范。 山神看到张怕,高兴说道:“再来四瓶灵气丹。”张怕气道:“我又不是开药铺的。”却还是贡献出四瓶丹药。 山神道:“别那么小气,万一我们成功诛杀神使,你以后化神会变的安全许多,对你来说,损失些丹药不算什么。” 张怕仔细打量山神,帅是够帅,可是看起来和以前有点点的不同,知道是修炼鬼功所致,问道:“雷火呢?” 山神道:“化掉大半,还剩一小部分,完全化掉太费时间,就不管它了,走吧,出山。” 这时候蒙女已经回来,于是六人出烈谷,再出十万大山。二鬼祖把战场选到沙漠上。都是高手,一行人很快到达沙漠,选个地方停下来。二鬼祖先弄个结界,三名化神高手躲进去,外面只留黑怪、蒙女和张怕。 这一路行来,周正和二鬼祖都是小心万分,生怕被神使发现他二人,提前进行剿杀。直至设好结界,才跟张怕说话:“布阵吧,黑怪给你护法,蒙女,你选个地方修炼。” 那就布阵吧,张怕在沙漠上停停走走,经过数日仔细挑选,选中一处地方,然后取沙子炼阵旗。 二鬼祖对神阵要求不高,就没必要想那些复杂的法阵,以元神随便凝个阵谱,是个功用不是很大的迷阵,没有杀伤力,但是突然间可以吓人一跳,仅需一枚阵旗即可。 然后选用材料炼旗,半年后布成个神阵。将法诀告诉二鬼祖等人,二鬼祖很满意,笑道:“很好,很好。” 张怕真想问他,大鬼祖怎么办?可问了也是白问,此时还是早早离开危险之地才是正途,于是说道:“没有别的事情,我想走了。”二鬼祖笑道:“走吧,有事情再去找你。” 还要找我?张怕也不说话,腾身便飞。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回到天雷山,在山脚看到个熟人,号称燕国第一相士的十言九不准的算命高人打着个白幡,百无聊赖望向前方商集。 看见他在此地出现,张怕登时明白过来,这家伙不是普通人走过来问话:“你又想骗谁钱?”相士白他一眼:“怎么才回来?” 张怕问道:“您有事?”相士点头道:“没有太大事情,过些日子请你看戏,不过怕你东跑西颠的不好找,先来知会一声。”“看什么戏?”张怕问。 “这戏,你也有参与。”然后再不说话,仰躺在山脚台阶上睡大觉。张怕好心道:“我有床,你用不?”相士闭着眼睛回话:“大地便是我最好的床。” 张怕听后狠狠鄙视他,就装吧你,丢下他不理,自回山门。 一进入门法阵,张怕就开始胡思乱想,这家伙是谁?他来干什么?看起来不像有恶意。不过无论其是否有恶意,总要做好防护,举目看向空中无形无迹的天雷山大阵,法阵虽然厉害,对上化神高手却是无用,等于不存在一样,得布个神阵才行。 可惜力有穷时,以他此时修为搞个简单神阵还成,若想把整座天雷山变成神阵,就是累死也不可能,只好作罢。 站在山门前寻思一会儿,去后山找林森说话,将最近碰到的事情一一详尽叙说,然后问道:“要不要回五灵福地暂时躲避一下。” 林森犹豫再三道:“好。”他可以不在乎自己性命,却不能不在乎福儿等胖娃娃的性命。 做出决定,张怕去山脚找相士说话,想探探他的底,却没想到就这么会儿工夫,相士没了,不知道跑去哪里。 张怕暗道侥幸,集齐一堆胖娃娃,还有他们的妖兽,乘飞咫去五灵福地。因为有太多顾忌,张怕将神识尽放,无比小心监视身周情况,还好一路无惊无险,来到无边草原。 落地后,他在外面监看,由林森带着娃娃们和妖兽回到地底,直至他们全部回到地下,张怕收起飞咫,在草原上又多待两个时辰,确认没有危险才进入五灵福地。 地下一群娃娃正很不满意的和林森说话,问为什么要回来。林森大声说道:“都给我老实睡觉去,再闹,下次不带你们出去。”把一群娃娃赶走。 娃娃们进入逆天洞,偌大的五灵园空了下来,只有张怕和林森二人。林森问道:“什么时候走?”张怕道:“总要把你灌醉再说。”林森笑道:“好,现在灌吧。”在凉亭里准备酒菜,然后二人对坐,喝酒。 现在的园子里格外静,以前的那些猪啊牛的妖兽没带回来,胖娃娃们进逆天洞胡闹,林森说道:“真静。”张怕笑道:“不适应了吧。” 半个时辰后,林森醉倒。张怕去逆天洞跟娃娃们告别,一群小家伙跳着说让他快回来,带他们回天雷山。 张怕笑着回道:“不是不想答应你们,但起码也要呆个十年左右,你们老实呆着,别惹林森生气。”娃娃们一听,要十年那么久,当即造反,和张怕轰闹好一阵才算完事。 安抚好娃娃们,张怕出五灵福地。站在空旷草原,看着四野苍茫,心下一阵叹气,元婴之上有化神,化神之上还有神使,到底要修炼到什么程度,才会不在乎别人的威胁? 展身形回飞天雷山,入山后放出小鸟、小龙和小药儿,让它们去玩耍,自己去林森院中坐着发呆,鬼祖让他为难,神仆让他为难,现在又多了个神道的相士要带他去看戏,以他多年被追杀的经验来说,一准没好事。这时宋云翳来找他,轻声问道:“是不是有麻烦?”她知道张怕送娃娃们离开,所以来问话。张怕笑笑说道:“麻烦从来都有。” 可惜二人才刚坐到一起,又有弟子寻他,报说山下有人找张怕。张怕心中奇怪万分,怎么我一回来就有人找?问那弟子:“平时有很多人找我?”弟子回道:“反正不少。” 张怕气道:“这算什么回答?”跟宋云翳言语一声,起x下山。 山门口站着那个神神道道的燕国第一相士,见他下山,高兴说道:“还好,你在山上,走,带你去看戏。”张怕问道:“看什么戏?别是又来一次西方有财的故事。”相士正色道:“哪儿能,就问你去不去。” 张怕问道:“我有的选择么?”相士认真说道:“当然有,一个是愿意去,另一个是非常愿意去,你选吧。”张怕笑道:“我选非常愿意。”相士很高兴:“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选择,现在闭上眼睛,带你去看戏。” 张怕听的有些郁闷:“闭上眼睛怎么看戏?”相士有点不耐烦:“让你闭,你就闭,哪来这么多废话。”“好吧。”张怕闭上眼睛。 第九百一十九章 看戏 第九百一十九章 看戏 可是才合上眼帘,左手就被人抓住,正想睁眼看,整个人被大力带起,在空中疾飞。只凭这一飞,已经坐实相士是不世高手的猜想,而且比他厉害的多。 二人在空中飞行极快,比张怕坐过最快的飞咫还要快上许多,他在身前凝道法盾护身,挡住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这时也不想睁眼,飞这么快,除去望天以外,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一刻钟后,速度慢下来,相士说话:“睁眼吧。”张怕开眼一看,无奈哀叹一声:“你用不用这么玩我?我花了十好几天才飞回天雷山,你又把我带回来了?” 脚下是沙漠,无边沙漠。 相士道:“反正你时间多,慢慢飞就是。”边说边往前飞。张怕是越飞越感觉周围很熟悉,脱口问道:“你想找谁?”相士回道:“你说呢?”张怕一听就知道麻烦了,敢情鬼祖他们好容易搞出的陷阱根本瞒不住人。当下沉声问道:“为什么带我来?” “有趣的人我只认识你一个,别的都是俗人。”说完这句话,相士停下身形,带着张怕落到地上,然后撒手坐下,又说:“呆会吧,马上可以看戏。” 张怕坐下问道:“我怎么有趣了?”相士道:“还记得我给你看相时说的话么?我说自摆摊以来,第一次有你这样的人来看相,你这样的人说的是修真者,高阶修真者找人算命,你说有没有趣?” 张怕撇嘴道:“一个测字先生而已,说什么看相?” 相士也不恼,轻轻笑道:“我看相真的很厉害,是天下第一相师,可就是不给你看。” 张怕瞪他一眼说道:“无聊。”跟着问道:“怎么不隐藏身份了?”相士反问道:“隐藏什么身份?”张怕道:“装成相士骗人,隐藏自己是修真高手的身份。” “这个啊,我从没隐瞒,是你们眼拙看不出来,怎么能怪我?”相士说道。 张怕心中老多疑问,却是不知道如何发问,比如相士是谁,为什么要找自己,为什么袒露高手身份,为什么带他来看热闹等等等等,问题太多,便不如不问,等着相士自己解释。 可是相士根本什么都不说,只和他坐着看天。好在没看多久,远处突然暴出一道七彩霓虹,从沙漠正中缓缓升起,伸向高空。一条之后又是一条,片刻时间内连续几十道彩虹升空,把前方沙漠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大花篮。这个时候天际间响起钟乐鼓鸣,奏出清越悠扬的乐曲,听着淡淡的,却极有感触。 相士听了轻轻点头,小声道:“龙虎山功法还有可取之处。”跟着冲张怕说道:“好戏上场,走吧。”说完话起身,大步走向彩虹花篮正中心。 张怕面色一变,问道:“你是神使?”方才的彩虹和清音,该是蒙女化神时显现的天兆。相士往那个方向走,分明是想杀死蒙女。加上说让张怕看戏,却是来到山神等人埋伏的地方等待蒙女化神,这样的人,不是神使又能是谁? 相士脚步不停淡淡说道:“你还挺聪明。” 得到相士肯定回答,张怕的心一下子变得冷如冰霜,相士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要等到蒙女化神才出现,说明他胸有成竹,有把握应对这一切。既然这样,说明鬼祖等人要倒霉了,而最倒霉的那个人将是蒙女,刚修成化神修士,就要迎来死亡。 想到这里,当下加紧脚步追上去。 化神的天兆时间颇长,足有半刻钟之久,若有缘观赏,便会发现世上最美丽的烟花也美不过这片彩虹,闪闪的跳动的,不停变换色彩,从蒙女身上射出,一直延伸到天际。 相士溜溜达达走过来,叹气道:“何必要化神?”他说完一句话,脚步踏进张怕设置的神阵中。只见白雾瞬间凭空出现,遮住这一片天地,连蒙女也罩在其中,好象无限美丽是从一面浓密白雾中诞生一般。 相士才被迷阵困住,当世最厉害的四大高手瞬间出现,也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反正广阔沙漠上就是不见踪影,却又能在瞬间同时出现,每人各执一种法宝打向浓雾迷阵,连同阵中的蒙女也没放过。 张怕远远站着看个清楚,心中一劲替蒙女感到可怜,不光神使要杀他,连鬼祖等人也只是拿她当****而已。 黑怪的法宝是招魂幡,一幡砸下犹如巨山压下,其中更有阴森黑气绕进白雾中。山神的法宝却是座真山,不愧为山神名号,像元宝一样的三座山峰朝天竖起,却是不大,黑黝黝的有人头大小,直接砸进白雾中。只是神阵中自有天地,砸进去再多东西,并不见得就能打到相士身上。 这时候,二鬼祖催动阵诀,只听轰的一声剧烈爆炸声响起,神阵自爆,炸散白雾,露出沙漠中景象。漫天飞舞的彩虹随着爆炸声一起消失,蒙女起身,捏着一柄青钗随手一划,空中闪现出一道青色剑影刺向相士。 同时又有黑怪招魂幡散发的阴邪黑气缠住相士,而相士头顶,正压着山神的小山法宝。 周正的法宝是一根黑绳,离手后嗖地捆过去。更有二鬼祖的巨幡跟在后头,黑怪的招魂幡是照着二鬼祖的巨幡炼制出来的。只是一个阴邪黑暗,一个堂堂正正,一个喷黑气捉人,一个以法阵锁人。 五大高手雷霆一击,力满乾坤,劲风鼓荡,带起身周黄沙漫天,好象有一条巨龙从沙地下跳跃飞起,带着沙石飞舞,大地震动。 只可惜声势足够惊人,却还是伤不到相士。相士也有幡,一柄不大的写着相字的白色麻布幡,在这时忽然射出数道金光,将相士护在其中,而别人的攻击,巨大力量全在这金光中消散无踪,虽说力大势强速度快,却全被金光挡住,再不能前。 眼见黑气被金光消融,黑怪暴喝一声,招魂幡无风自动,变大无数倍,从幡中飞出数十个漆黑阴魂扑向相士。同一时间,山神的小山变大,挟万均之力再次砸来。更有周正的黑绳,刷地一下闪成无数条,密实的像一堵黑墙一样捆向相士。 相士轻叹一句:“还不认输?”说话的同时轻轻摇动白幡,一片烟云遮住他全身,很淡很薄,如最薄的纱一般透明,却偏能遮住相士身体,跟着便看到无数攻击打到稀薄的烟云上,然后,消失掉,这一次是真的消失,好象水滴入海一样,连同数道阴魂也一起消失。 蒙女刚修成化神高手,在一群人中间实力最低,方才山神和黑怪二人的凶悍扑杀,分明连她包裹在内,无人在乎她。她看的明白,只是再明白也没有办法,相士的稀薄烟云将她一起罩进去,想逃都没的逃。蒙女一咬牙,挺着手中青凤法宝刺向相士,相士冲他轻轻一笑,反手轻轻一掌,蒙女从烟云中直飞而出,倒地不起,那根漂亮的青钗也落到地上,所谓的法宝在相士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蒙女本来算计好后招,她的法宝是头上青色发钗,名号青凤,本欲以法宝近身直刺,只要相士略一做出反应,便撒手,让法宝自行攻击,而她会另以神通法宝攻敌,若是一样无成,便打主意暂时避让,看其他几人如何应对。 可惜,双方实力差距巨大,相士只一掌,已破掉她几千年的辛苦修行,而后再也不看她,站在雾中跟二鬼祖说话:“你们真让我失望。” 外围四人,黑怪、山神和周正出手均被相士轻易化解,还剩二鬼祖没有动手,他的巨幡也是停在空中不动,听相士如此说话,轻笑一声:“为何让你失望?” 相士叹气道:“若只有这个本事,我不陪你们玩了。”便见稀薄烟云中亮起一点金光,轻轻跳动。大小若沙砾,却是极亮,每一次跳动隐隐带有风雷之气,四围空气陡然变得一紧,好象那点金光很重,很有威力。 山神认识这点金光,大喝声:“杀。”他知道黑怪和二鬼祖还没出全力,但是此时已容不得藏私,神念一出,空中石山真的变成一座山,呜的一声砸进沙地,再次溅起满天黄沙,这一次的威力要大上许多,眼见相士被砸在石下。 黑怪跟着山神行动,大嘴一张,喷出三个骷髅头,一为金色,一为银色,一为黑色,三个骷髅脑袋往前直飞,嗵嗵嗵的三声巨响传出,三个骷髅头全部扎进黑色巨山中,可是看巨山表面,却没有一点坏损坑洞出现,三个骷髅头竟能透石而入,咬向相士。 周正也使出全力,他久居于鬼洞之中,是魔门一脉,使用功法与二鬼祖相近,弃掉方才那条黑绳,从头顶抽出一根晶莹透亮的长刺,似铁非铁,似骨非骨,瞧不出来历,简单点形容如同发丝一般,只是长一些,结实一些。 这根长刺才离开身体,周正好象突然轻松许多,轻轻将长刺祭在面前,闪念间催动法诀,长刺倏然消失,但是多出一个丝网。网中俱是尖刺,覆盖住巨石后开始收缩,片刻后,丝网隐入石山中不见踪影。 第九百二十章 无论胜败 第九百二十章 无论胜败 张怕在远处看着极其吃惊,魔门到底修了些什么工夫?居然可以隐入别人法宝伤敌? 四名化神高手中,只有二鬼祖没出手,这时偏头看往张怕方向,轻声问道:“你带他来的?”张怕早知道瞒不过他们,所以也没隐藏身形,听了二鬼祖问话,朝前略走几步回道:“不是。” 二鬼祖哦了一声,好象就信了张怕说话,转回头看石山。方才石山凌空一砸,正好将稀薄烟云和相士砸在下面。如此一来,倒像是相士救下蒙女性命,若不是他打飞蒙女,这会儿,她应该被砸死山下。 战场中突然平静下来,黄沙溅舞中有一方元宝状的小山矗立沙漠,山外四方围着四个人,静静等待巨山被轰破或是弹开的那一瞬间到来。 以神使可以随意灭杀化神修士的本事来看,无论他再怎样大意,也不会被一座石山取走性命。可是大家看了好一会儿,漫天黄沙已经落地,尘土静息,相士一直没有动静。倒是黑怪和周正二人面色紧张,各自操控法宝在巨石中杀敌。 又多等一会儿,山神没有耐心,暴喝声:“落地生根。”便见方圆几十米大小的小山忽然变成活物,如同树木一样伸展出无数根茎,直直插进沙漠中,片刻后,他的法宝小山已经把根深深扎到万丈沙漠下的厚土之中,与这一方大地成为一个整体。 这时,山神看眼张怕,又扫视一眼其余几人,淡淡说道:“我去报仇了。”双手连掐法诀,抬步走向石山,瞧样子好象去撞山一样。 他说完这话,二鬼祖面色一紧,抓过空中巨幡一扬,这片沙漠上突然就没了活力,虽是白日照物,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跟着便看到这片地方停止不动,是完完全全的不动,风停,沙停,只剩山神毅然撞向石山。 突听呵的一声轻笑:“就这个?真让我失望。”随话语声响起,黑色石山上突然亮起一点金光,正是方才相士指尖上的那点金光,轻轻闪烁一下,晴朗天空啪的打下一道惊雷,石山被雷劈飞,露出身披烟云的相士,在烟云中是周正的尖刺罗网和黑怪的三颗骷髅头在挣扎,不是要攻击相士,而是想收回来,却不能够。 二鬼祖轻声道:“当然不会只有这个。”手中法诀再一点,相士脚下响起天雷般的巨响。方才惊雷劈下不过发出啪的一个细微动静,而二鬼祖这一下,如同无数张符咒同时爆炸,将眼前炸出一个巨大沙坑。 沙坑中站着一个人,周身烟云被炸散,手执白幡好奇往脚下看。这个时候的相士平静平淡,有天下尽在掌握的强大自信,也有万物尽不在乎的洒脱,完全不是燕国大街人被人戏弄的十言九不准的窘迫相士。 他往下一低头,二鬼祖再一掐法诀,相士顿时感到脚下一紧,好象被什么东西抓住,刚想踢脚摆脱开,二鬼祖喝声破,手中巨幡瞬间撕裂,撕开的每一块幡布都好象飞镖一样射向相士。 虽只是麻布,它的速度,它的力量,却是天下任何一种法器所没有的,相士终于认真起来,见幡布飞来,也不理会脚下被缚,指尖一动,晴朗天空再次劈下无数道雷击,在身前布下一道惊雷瀑布,将每一块幡布全部劈成虚无。 这个时候二鬼祖再次行动,腾身飞向相士,人在空中,以头直撞过去,在飞行过程中,他竟然变成一柄巨大骨剑,剑刃闪着黑芒,直刺过去。以骨剑的长、宽和锐利程度来看,只要能刺到相士身上,相士必然会被斩成两截。 二鬼祖动作太快,几乎与幡布同时飞去,却偏又慢上半分,待雷击瀑布过后,他化成的巨大骨剑已经直直插在相士腰间,插进去一分有余。 他二人这番打斗速度太快,以至于另外三名化神高手无法插手,想以身撞石的山神被迫停在原地,招回被雷劈出老远的石山法宝。石山停在半空,表面乌黑,被雷击中的地方有破损。 不知道鬼功到底有何希奇之处,二鬼祖以巨大爆炸炸散相士的护身烟云,却没有炸开三个骷髅头和尖刺大网。在相士腰畔中剑的同一时刻,趁他分神不及防御,周正控制的巨网缠在相士头颅上紧紧收缩,黑怪喷出的三个骷髅头分别咬在他咽喉和胸口两边。算上骨剑造成的伤害,相士身上有四处伤口往外流血,只是脑袋被黑网罩住,瞧不出有没有受伤。 看到此景,山神等人虽有一丝喜悦,更多的却是紧张,打到这个地步,万不能让相士得到喘息机会,逃得生天,各自催动法诀,准备致命一击。 却听刺网中传出相士声音:“真是让人失望,只有这些手段?”说话的同时,周身响起劈啪声,无数道闪电惊雷自体内闪出,弹开头顶刺网和身上骷髅头,惟有腰间骨剑由他一手握住,瞅着骨剑说道:“这便是你的寄身么?” 才说完话,骨剑蹭地往前一刺,又刺进相士身体一分,跟着一缩,从相士手中跳开,落地时恢复成二鬼祖模样,冷声说道:“这不是寄身。” 相士看看身上几处伤痕,以一副很拽却又很无所谓的口气说道:“让我受伤了?”抬手在身体上轻轻一抹,所有伤口不再,连带破损的衣服也修复完好。冲山神四人说道:“还有别的招么?”说话间,全身布满电光,将他变成一个电人一样,浑身上下的电光劈啪做响,一道道惊雷闪动跳跃,随时准备劈向四名化神修士。 这便是神使的最强杀招,神雷。 他们四人,除黑怪外,都和相士打过交道,知道神雷的厉害,也曾经被追的满世界逃跑。见相士如此状态,四人知道无论生死,只在一劫之中。既然神使打算以雷火消灭几人,他们也不能惜命,那就拼命吧。 可惜二鬼祖将张怕设置的神阵分成三次爆炸,就为抵消相士戒心想阴他一次,却没料神阵都炸光了,也没能伤到这个家伙半分,神使实在太过强大。 周正笑道:“招数有的是,自不会让神使大人失望。”展手亮出一颗丹药,是张怕给山神的碎丹。周正也不多看一眼,抬手送进口中,轻声道:“我还有一个时辰好活,希望能陪神使一个时辰。”才说完话,整个人蓦地被一团金光包住,好象天庭神将一样散射着金光,伸手一招,尖网变成长刺,握住后缓慢走向相士。 一个人拼命,山神笑道:“我陪你。”取出碎丹送入口中,同样被金光包住,然后便看着这团金光走进自己的法宝石山中,石山腾地光芒大做,山神以己躯入石,将元神和法宝石山合成一体。 二鬼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有些冷漠,更多的是嘲笑,跟张怕说话:“如果我死了,你告诉他,这辈子别出来了。”他说完这句话,便看到黑怪来到他身边站定,拿碎丹服下,口喝:“以我体,成就元神。”黑怪吞下碎丹,在金光才暴散的时候,整个人随金光一起散开,和金光融到一起,变成张怕刚见到他时的模样,身陷万丈黑气中。 二鬼祖展开双臂,身体徐徐升空,轻轻隐入黑气中,片刻后,黑气翻涌不停,逐渐收缩,须臾再看,所有黑气全部附着于二鬼祖身上,腾地一声清响过后,黑气全部被二鬼祖收掉,黑怪从此消失,只剩二鬼祖一人。 二鬼祖吸收黑怪后,变得极其强大,周身是金光闪烁,瞧着不像是鬼修,一身气势比最纯正的佛修还要圣洁。 在他融合黑怪的时候,山神变成石山模样硬抗神使,周正握着长刺偷袭,二人一正一奇,一厚重一飘逸,和相士玩命。虽说伤不到他,却硬生生纠缠好一会儿,让相士无暇顾及二鬼祖。相士不再留手,指尖神雷闪动,在沙漠上劈出一个闪电瀑布。 只是融合山神元神的石头变得坚硬无比,这片雷瀑伤不到他,而如同影子一样的周正飘来舞去,在雷瀑中轻身闪动,雷瀑劈不到。只见电光飞舞,闪电高不过五米,雷声阵阵,声音如鞭炮大小,将这片沙漠变成世上最奇幻的所在。 这时二鬼祖插进战团,沙漠上突然变得阴风阵阵,天色黑起来,平整沙地裂开数道口子,从里面涌出无数鬼怪,或骷髅或僵尸,更有无数鬼魂,他居然招出阴兵作战 这是张怕第一次看到化神期高手之间的打斗,便见浓墨黑云下压,其中穿梭着无数道身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战斗没息,也无人死亡。 他们三人,原本山神实力最低,此时与山体同化却变成最强之人,挡住相士大半攻击。相士再厉害,也不能一道闪电劈开石山。这时又有金光闪亮的二鬼祖带着阴兵围过来,声势惊人。更有鬼影一样的周正,飘忽来去,抽冷子偷袭相士一下。 从局面上看,二鬼祖一方占优,其实三人都知道,无论胜败,今日终究难逃一死。 第九百二十一章 难逃一死 第九百二十一章 难逃一死 就在这一片朦胧黑暗的凌厉杀阵中,轻轻传出声冷笑:“邪物就是邪物。” 说了这句话,雷瀑停止,以相士为中心,闪烁出一团银亮光圈,只听劈啪声同时响起,万道闪电从他身体爆出,射向四方,那些疯狂涌过来的阴兵在此雷一击之下,全部灰飞烟灭。 阴兵被全部消灭,二鬼祖也不急,冷笑道:“神使也不过如此。”双臂上扬,天地间顿时变得漆黑,好象来到地府一样,在这里,二鬼祖才是神。随着他手势扬起,无数阴魂迅速撑满这片黑暗,浓密厚实无穷无尽,完全遮住相士的雷电攻击。他的雷电攻击再厉害,也不能一下刺穿无数鬼魂。 这时候,二鬼祖又是冷冷一笑:“只有你会爆炸么?给我炸”漆黑天地中便传来无数爆炸声,无数鬼魂扑向相士,受雷电阻截,近不到身边,便隔着雷电轰隆隆炸成一片。 在这片雷声中,山神巨石猛地砸下,纵然有万种手段,对上神使,也只能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进行攻击。在无数雷电爆炸和阴魂爆炸的映衬下,这一砸无声无息,却挟有万钧之力,向相士直压而下。 在二鬼祖和相士对战的时间里,有黑暗遮蔽,山神把下面沙地变成另一座石山法宝,只要两块石头合到一处,即便是神使也不一定能存活下来。 就在两块石头即将撞击一起的时候,黑暗中猛地暴射万点光芒,或金光或银茫击穿所有阴魂,照亮场中景象,而两块巨石也没有撞到一起,中间静静竖着一杆幡,一杆白麻布做成的幡,轻轻撑开两块石头。 这杆幡好象擎天柱一样擎住上方巨石,幡侧站着相士,浑身上下闪现跳跃的雷电已经不在,整个身体隐入一团光芒中。和方才山神几人吃下碎丹后表现的那样光芒散射,只是颜色不同,他站在银色光芒中,银亮闪烁,亮不及目,照散一切黑暗。二鬼祖召来的无数阴魂在银光照耀下迅速消散无踪。 银色光芒中,相士轻轻说道:“我不过如此。”他重复二鬼祖讥讽他说的话,说过这句话,银色光芒中轻轻飘出道银色闪电,弯曲着缓慢地延向前方,而在那地方,周正突然现出身影,手中长刺直刺进银团中,发出轰的一声响,将银色光芒刺透,在光团另一面露出尖尖长刺。 可是他的偷袭被相士算中,他刺中银色光团,自己也被银色闪电炸到,好象一张小小纸条,被火烧到后,瞬间化成一道灰烬。周正就是那纸条,银色闪电才一及身,只听到兹拉一声响,整个人消失不见,只在沙漠下留下一小片灰烬。 五人设阵埋伏神使,蒙女被打成废人,黑怪与二鬼祖合体,周正被杀,此时只剩一人和一块巨大石头。 周正被杀,二鬼祖知道只剩最后一搏的机会,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光棍一些,拿出颗碎丹跟张怕说道:“你给的丹药,其实,我是死在你手上。”一抬手吞下丹药,便见又一团金光暴起,与相士的银光相映成趣,倒是很好看,只可惜这两团好看的光芒下,是无尽杀意,是不死不休的争斗。 此时天光大亮,适才的黑云阴风统统不见,眼前重现黄沙大地,地面上是一杆麻布幡擎着一座黑色石山,山下幡侧是一团银光,银光中隐约闪现一个身影,冲张怕说道:“所谓化神,便是化掉自己成就元神,没有筑基,没有金丹,也没有元婴,你便是自己的神,你身体每一部分都是你的神。” 他说了这话,头顶石山嗖地飞离,经过些变化,落地后是一个高大的石头人,厚重声音冷声问相士:“你一直在等我们是么?” 这是张怕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相士会知道二鬼祖等人在埋伏他。 银光中传出一声轻笑:“你整日呆在地底很无聊,这世界只有一个我这样的人,也很无聊。”言下之意,杀不杀你,如何杀你,全看他心意而定。听他说话声音,周正临死一击,没能给他造成伤害。 二鬼祖服下碎丹后静立不动,从体内暴射而出的金光始终不散,仔细查过身体后叹息道:“可惜大鬼祖没能出来。”单臂向前一握,只听啪的一声,对面银团被握碎,露出稍带惊讶之意的相士。不过他修为高,惊讶面容一闪而逝,换上清和笑容,淡声说道:“有点意思。”很显然,从开始打架到现在,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二鬼祖冷声道:“相信我,绝对不会只是有点意思。”随手一挥,沙地上陡起风云,凭空卷起狂风,一道道风卷疯狂打转,从风中不时跳出一个个沙人,各抡着沙石兵器冲向相士。 相士呵呵笑道:“你该相信我,只是有点意思而已。”展臂狂吼一声,身前突然变成雷池,万雷齐发,一道道闪电劈碎沙人,更有数百道惊雷打向风卷,一片光芒闪现之后,雷电竟然把无形的风卷劈散。 二鬼祖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在最后一道风卷被打碎之后,问道:“离呢?”他问的是一个化神修士,把大鬼祖关进炼神殿的那个人。 相士笑道:“废话,化神者不死,就该我死了,你说他会怎样?” 二鬼祖点点头没说话,在他和大鬼祖没有分成两个人之前,和离是很好的朋友,可惜后来不是了。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对手,感觉有些无聊,这时候便多说几句话,相士说道:“你在地下忍的很辛苦吧?把一身修为散给万鬼,惟恐担心修为增长过快,引我去杀你。” 二鬼祖没说话,心中默念法咒,洋洋洒洒竟有千字之多。他在心中默念不停,相士在说废话:“到底忍不住了?你若还和以前一样,我会一直放过你,可你为什么要出来?” 二鬼祖听了这话,眼角蓦地跳动两下,显然被气到。为免法诀中断,闭目不看他,强压下怒气专心诵咒,没多久时间诵完法诀,只见轰的一下,身体暴长五倍以上,变成巨人一样,挣碎衣裳,而服用碎丹后带来的金光消散不见。 二鬼祖变高,相貌也发生变化,双目赤红,口生獠牙,面目狰狞,再没有原先儒雅风度,好象一个鬼一样可怕。 看到这种变化,相士轻叹口气:“借魂法术?你能召来再多魂魄再厉害的鬼魂也是无用,你看这。”说着话平举右手,掌心中有无数道闪电在飞舞。 他俩这会儿说话,山神化成的石头人都是一动没动,就在相士平举右手的时候,石头人动了,瞬间冲到相士身边,一拳打向掌心中的无数闪电,另一手像石锤一样砸向相士。 他动作极快,不知道相士是故意不闪避,还是来不及闪避,任由他两拳打到身上,可惜他两拳之下,只震散掌中的无数细小闪电,相士却纹丝不动,好象没被打到一般,低声说道:“万雷之池。” 只四个字,被打散的细小闪电再次出现在他掌心中,跟着升到空中,在天上扯出一片巨大乌云,乌云中满是纠缠不休时隐时现的雷电。 二鬼祖哼笑道:“不过是仗着雷电之威,又不是你的本事,且看我的鬼雷。”说着话站直身体,张嘴一喷,口中轰的打出道黑色光团。光团一出口,马上分出无数道黑色闪电,正好打到万雷之池上,只见一顿劈啪乱响,两种闪电撞击后消耗一空,陡留一些烟尘袅袅升起。 万雷之池被毁,相士摇摇头说道:“你能借来多少魂?又能放出多少鬼雷?”说着话双掌手心朝上,便又出现两个万雷之池。 相士轻声道:“送你了。”两手一先一后抛开,便见天空中的雷电撒开了往下劈,一声声一道道,没完没了,好象要劈到世界末日一样。 眼见无数雷电劈来,二鬼祖不退反进,巨掌一伸,手中出现一柄鬼斧,抡着斩向相士,将雷电闪到身后。 相士同样不躲,伸手指向巨斧,只听喀嚓一声,一道闪电打到骨斧上。意外的是,骨斧非常坚硬,没有被打散,只在表面留下一点痕迹,继续劈向相士。 在同一时间,山神纵身扑过来。方才两拳没能打倒相士,心中憋着一股气,趁此机会和二鬼祖前后夹击,务求杀死相士。他是石头身体,高大粗壮,还和上次一样,舞拳砸过去,只是双掌之中,有点点寒芒闪现,分别握着两柄利刃。拳头砸不伤你,就用刀划。 打到现在,相士终于没有耐心了,突然感觉很无聊,于是决定结束战斗。眼见二人合力打来,相士身影向后飘闪,让过两道攻击,跟着大喝一声:“中。”随着喝声,从相士头顶飞出一丝神识,跟着便看到空中出现一根雷柱,粗逾人身,轻轻一个闪动,伴着巨大声响,打向变大后的二鬼祖身上。 二鬼祖急忙闪躲,可是没有闪电快,到底被巨雷劈到右肩,只见一片焦黑中,自肩头开始,整条右臂被劈下来,空气中散发着肉的焦糊味道。 第九百二十二章 不许化神 第九百二十二章 不许化神 一只手被断,二鬼祖闪身而退。他不是逃跑,服用碎丹后逃跑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死?他是想暂时躲避一下,重新折腾出条胳膊再战。山神明白二鬼祖心中所想,在他受伤的时候,追扑到相士身边,掌中寒芒也不隐着藏着,直接亮出来斩向相士。 在这一瞬间,张怕突然有个奇怪想法,若是给山神伏神剑或是硬铁刀,是不是能够伤到相士?只是才这么想就马上怔住,我想这个干嘛?怕自己麻烦不够多? 从双方大战开始,从头到尾都没有想掺和进去的想法,说明白些,要不是相士迫他前来,他根本不会来看这个热闹。所以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看到石头山神挥舞利刃追过来,相士没有再躲,双掌一合一分,便见高空雷柱直直劈下,一道巨大闪电打到石头人身上。这一道闪电力量奇大,将石头人迫退数步,身上出现损伤。 石头人知道不好,可是目前这样状况,好不好的实在没有分别,在他挨揍的瞬间喝声:“杀。”沙地突现无数利刃,目标是相士。空中更是学相士手段,打过去无数道闪电。 相士呵呵一笑:“想拿雷电伤我?”说了六个字,身体分出六道神识升空,空中出现六道雷柱,便看到雷声隆隆,电光刺目,连续六道闪电全劈在石头人身上,一道比一道力大,一道比一道凶狠,六道闪电过去,石头人发出喀嚓声响,然后簌簌地碎成粉末落地,与沙漠合到一处,十万大山第一高手,山神,就此死去。至于山神使出的法术,无论利刃还是闪电,都没有伤到相士,相士随手一抛,一道万雷之池在身前形成,爆出无数闪电打掉脚下无数利刃,同时又由雷池吸收掉打过来的无数道闪电。 如此一来,相士的敌人只剩二鬼祖一人。二鬼祖借山神去拼命的机会重新生出一条胳膊,不过不是肉的,是白森森的骨臂,阴阴闪烁寒光。 既然长出胳膊,他就不再闪避,糅身再冲过来。 这时候的相士完全没了玩耍的心思,他觉得无聊了,想要结束这场打斗。以前因为无聊,会留下山神、周正,和鬼祖等人,只要他们不够化神修为,便由着存活下去。换句话说,也是给他们机会和自己作对,偷袭也好,围殴也罢,甚至布下神阵也无所谓,只要修为不及化神,即便捅破了天也伤不到自己,所以会纵容他们乱来,只当是给无聊岁月找些乐趣。 现在既然不想玩了,冲二鬼祖说道:“到这吧,下辈子别化神。”整个人再暴起一团银光,啪嚓一声打到二鬼祖身上,相士把自己化做闪电攻击过去。 这一次耀眼闪烁过去,二鬼祖近十米高的身体突然跨塌,落到沙地上却只发出噗噗声响,然后散开,腾起些细细烟尘,然后再落下。他整个人被雷电击成粉末。 至此,大战停歇,六个人合力设下的埋伏象是笑话一样可笑。六个人,张怕没打架,所以能站在远处看热闹。蒙女才化神,被利用攻击神使,所以一身修为被废,只能躺在边上看热闹。现在的她连个炼气弟子都不如,面若死灰,强撑着不死而已。 高手全部被杀,相士在原地站会儿,有些萧索感觉,拿过麻布白幡,慢慢走向张怕,说道:“回吧。”张怕闻言走过来,看向蒙女问道:“她呢?”相士无所谓的说道:“随你高兴,我不会理她。”张怕道:“我带她出去。” 相士点头说好,又说:“希望你长命百岁,千万别化神。”说过这句话,一个人走向远处,眨眼间消失在黄沙之中。 神使让他别化神,张怕听后木然站着,该怎么理解这句话?是威胁还是规劝?等到相士不见,他才无奈苦笑一下:“好容易修到元婴顶阶,你不让我化神?”轻摇下头,过去扶起蒙女,放飞咫,搀她进入,腾空飞出沙漠。 可怜二鬼祖谋划数千年的计划,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只是个笑话。可怜山神经受万年磨难,到头来仍免不了一死。还有周正,虽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是肯找相士拼命,说明也是遭遇颇多磨难。还有更可怜的蒙女,被裹胁而来,才化神呢,还没巩固一身修为,已经成为炮灰,这便是天下最强修真者的结局,他们的故事到此结束。所谓死亡,不过是一个无意间的停顿而已,一下子,就没了,什么都没了。 想起沙漠中一场大战,张怕很是感慨,既感慨那几个高手的命运,也感慨自己的命运,相士带我来看他们打架是什么意思?是他的一种好心,警告我别自寻死路? 很快飞出沙漠,看蒙女衰弱模样,喂她一颗生命丹,然后问道:“你想去哪?” 蒙女没说话,换成是谁,经历过这种遭遇,想必也是懒得说话。这种憋屈简直无法形容,一辈子生熬,好容易熬到半化神状态,因为山门遭难,弟子苦求,不得不出关化解灾难,结果一出山便给自己带来灾难,想做的事没做成,想杀的人没杀死,自己却成为别人阶下囚徒。 后来虽然没死,却是被人当成工具使用,要化神才能活下去。既然这样,那就化吧。她也知道自己,无论是否成功化神,最后都逃不过一劫,所以心下很乱。可是意外的是,就是这么乱的心境,却成功化神了老天真能开玩笑 更大的玩笑是在她刚掌握这种巨大力量的时候,被一巴掌打下云端。好象是一个人有十万银子,努力赚啊赚,终于赚到百万银子,却一下被人抢走,连个铜板也没剩下,巨大失落充斥蒙女心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张怕问了话,见蒙女不答,于是说道:“送你回龙虎山。”这一下蒙女有反应了,坚定摇头,坚决不用意,她不愿意自己落魄一面被门人弟子看到。张怕无奈一笑:“想必你也不愿回齐国,去鲁国吧,虽说有八大世家,却不一定有人认识你。” 这一下蒙女又不说话,张怕就带着她飞去鲁国。临到鲁国的时候,又觉得鲁国不太好,八大势力相互纠葛,总感觉不舒服,于是跟蒙女商议:“去宋国吧,只有三大门派,相互间没有什么太大矛盾。”蒙女不回答,任由他做主。 见她如此表现,张怕索性把她带回越国,越国国家小,争斗少,相比较而言,能稍微安全一些。张怕边飞边琢磨,我上辈子到底欠了多少人的债,怎么总是还啊还的还不完? 蓝天白云,高空翱翔。一路直飞后,飞咫停在天雷山南方不远处一座小镇附近,收起飞咫,张怕带蒙女入镇,花高价买宅院,各种物品一应俱全,买上许多食物,又留下许多银子,好心劝道:“凑合活下去吧,别想太多。” 蒙女只是木木不说话,张怕便不理她,在院子里关好房门后,跳墙而出,接着走出镇子,腾身飞去雾谷。大战方歇,总要告诉鬼祖一声。 一路无话,入雾谷,进炼神殿,只是才一进入,就看到两个巨大鬼脸怪盯着他看。张怕苦笑道:“你们在这等了多久?”炼神殿第四层的通道是黑色小门,只要守在这里,谁进谁出一目了然。 鬼面怪没回他的问话,反是怒气冲冲喊道:“你怎么又来了?” 张怕无奈解释道:“你至于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么?海灵的大船,还有巨大岛屿,还还有许多小动物,都是我带进来的,我是好人啊” “你是好人?到外面做好事去,别来这里。”鬼脸怪冷冷说道。幸好这时候,小海灵及时出现,扯着张怕手,瞧着好象是把他拽进小门中,其实是送到第五层虚无空间,然后撒开小脚丫跑远,在俩鬼脸怪看不到的地方,动神念进入第五层。 第五层中,鬼祖正在问话:“他们是不是决定放弃我了?不救我出去了?”停了下马上说道:“这样做没错,杀一个神使已经很难,没必要再得罪另一个神人。”话是这样说,语气中还是带着份落寞。 张怕咳嗽声说道:“二鬼祖让我告诉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别出去了。” 鬼祖闻言大声说道:“好好呆着?怎么能好好呆着?叫他来试试这个混蛋。”低声嘟囔几句,犹自愤愤不平。 隔了会儿时间,张怕低声说道:“他来不了,死了。”“啊?”鬼祖惊道。张怕继续说道:“二鬼祖,黑怪,山神,还有个来自鬼洞的高手,叫周正,全都死了,被神使一个人搞死,另外,蒙女化神了,不过马上被打成废人,神使没杀她,对了,关你进来的离也死了,死了好多年。” 鬼祖彻底惊住,疑问道:“怎么会这样?”张怕叹气道:“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神使太厉害。”轻声把整件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 海灵听后说道:“神使都这么厉害,外面那俩神仆的主人不是更厉害?”他在琢磨怎么才能出去玩。张怕说道:“谁知道呢?”鬼祖忽然坚定说道:“我一定要出去。” 第九百二十三章 可恶的相士 第九百二十三章 可恶的相士 张怕问:“出去干嘛?”鬼祖气道:“你说我干嘛?”张怕道:“上次见你,你说自己是化神顶阶修为,想出去杀神使?”鬼祖承认道:“为什么不杀?按你说的,蒙女刚化神,修为未稳;山神和周正有伤在身,也未达到化神修为,唯一构得上威胁的是融合黑怪的二鬼祖,可惜他为躲避神使追杀,每日都要将全身功力散给铁线谷中的魂魄,更要将修为保持在化神之下,如此说来,他们五人并不算太厉害,被神使杀死也是应该。” “还不厉害?别忘了,他们吃过碎丹。”因为见过二鬼祖的恐怖手段,张怕对鬼祖添了许多疑虑,这么个恐怖家伙,不知道放出去以后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吃过碎丹又如何?我是化神顶阶,应该可以和神使一拼。”鬼祖坚持说道。 “你还真有信心。”张怕随便回句话,估摸着神使是不懂炼神殿法阵,无法硬闯入殿,否则早进来杀死人了。鬼祖叹气道:“我现在只剩下信心。” “那你继续有信心。”说了这话,转头问海灵:“咱出去玩?”海灵道:“好,咱去第九层。”张怕照例留下些食物给鬼祖,然后在海灵带领下进入炼神殿第九层。 第九层很像迷宫,曲曲折折拐来拐去,在每一个弯道都有一尊铜人,海灵介绍道:“这里是玲珑道,要能打倒铜人,走对道路才能去第八层。”张怕放神识一探,我的天,这里弯道无数,铜人也无数,若是走错道路,不知道要打多少架才能进到下一层,搁给一般人,累也累死了。这么一想,大老虎虎平果然有些本事,居然能闯过此层。 张怕问道:“炼神殿干嘛这么奇怪?上面下面都能进,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折磨人玩?” 海灵笑道:“神阵主人哪有这么无聊,他建此阵是为镇守通往别处的通道,又不是给人闯殿所用,折磨人干嘛?所谓的上下有门户,塔身分九层,是因为有九道连环法阵共成神阵,一为头一为尾,便成了所谓的进出门户,哪会特意留个门给人进出?” 张怕看着前方蜿蜒道路,这个炼神殿啊,实在让人为难,在入口坐下问道:“咱怎么办?”海灵犹豫道:“实在不行,逃出去?”张怕叹气道:“逃出去简单,通道怎么办?我得去问问神使。”海灵问:“你认识他?”张怕回道:“恩,原本就想问,可是他走的太快,我又要带蒙女回来,没有及时询问,顶多再跑一次燕国就是。” 海灵说好:“兴许他有办法也说不定。” 死马当活马医,无论神使是否有办法,总要去问过才会死心。张怕道:“我一会儿就去找他。”海灵道:“没必要那么急,熬过这么多年,也不差再多等几年。” 二人在第九层呆了多半天,无风景可看,就是聊天吃东西,吃东西聊天,最后张怕嘱咐道:“看好下面那个大鬼,鬼祖一身本领确实厉害古怪。” 海灵道:“没事的,这里我是老大,我不放他走,他就只能呆在下面。” 张怕点头道:“就是让你多注意一些。”跟着说道:“我出去了。”海灵说好,二人辞别,海灵送他出殿。 张怕离开雾谷后再回燕国,直飞盛和城,在东门外落下,步行入城,来到两座酒楼前站定,看到那个传说中的神使大人,十言九不准的窘迫相士,又处于一场纠纷中。 还是上次那个傻子,拿着一钱银子让相士算命,让他算算这一次什么方向有财。相士不给算,于是纠纷起,傻子开始折磨相士,扯着相士领口质问为什么不给他算命,说到气头上还动手拍两巴掌,而相士只是闪躲或格挡,并不还手。 张怕看着直乐,也真佩服他。相士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可是这么厉害一个人,却宁肯被傻子欺负,也不还手打人,这样的胸襟果然配得上神使的身份。 相士看见张怕到来,赶忙大叫一声:“过来帮忙。”张怕只好走上前,把傻子的双手从相士衣领上拽下来,和气说道:“听说过有逼良为娼的,可没听说过逼人算命的,这若是报官,不知道会关你到什么时候。” 傻子一根筋,犟道:“他算命,我给钱,凭什么不给我算?这是欺客再说了,官府敢关我?揍不死他们。” 好吧,我承认你能打,官府收拾不了你,可是总有人能治你。上次听说他有个嫂子,于是笑笑说道:“这事若是给你嫂子知道呢?”傻子面色一变,压低声音吼道:“谁敢给我嫂子通风报信,我打断他腿。” 张怕道:“肯定不是我。”这家伙有够气人,只略微说上两句话,便冲相士摊手道:“我劝了,他不听。”相士很怒,他不能欺负傻子,却能欺负张怕,大叫道:“你敢敷衍我?我可是知道你此行目的” 张怕一听,无奈低声回道:“威胁我?有没有搞错?你可是高手啊”“高手怎么了?高手就不兴威胁人?”相士边整理身上衣服边说话。 张怕只好再面对傻子:“他不给你算命,我给你算,好不好?”傻子坚定摇头:“不好,谁知道你是干嘛的?万一算过就跑,骗了我钱,我去哪找你?”张怕有点郁闷,我骗你一钱银子?只好说道:“我算命不要钱。”傻子回道:“不要钱,就是算不来钱,要你算什么?” 这么拗口的话,亏得张怕能听懂,叹气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算你站着不动就会有财。” 傻子更是不信:“就说你骗人,嫂子告诉我,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张怕彻底无语:“你知道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还找人算命想不劳而获?” 傻子有自己的道理,认真说道:“谁说我不劳而获了?走老远路很累的。” 好吧,你又赢我一次。张怕无奈悄悄丢出块银锭上天,然后嗖地落下,正砸在傻子头顶,傻子一捂头,大叫道:“谁打我?”转头找敌人,没找到,倒在脚下看到十两银子。 傻子认真想想,低声咕哝道:“没有人会拿银子打人,想打人,石头比银子好,可是银子是哪里来的呢?难道天上下银子?”抬头一阵乱看,没看到银子,便越发想不明白。 张怕真担心他会想着想着想晕过去,赶忙说道:“我算你站着不动有横财,算对了,这银子是你的。” 傻子马上高兴起来:“对对对,把这茬给忘了,我有财运,你算的真准。”拣起银子高兴走开。 相士叹气道:“这不是糊弄他么?万一从今后,他只想着天上掉银子的事情怎么办?如果因此饿死,这笔债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有没有这么严重?”张怕咋舌道,跟着又说:“那你上次还说他西方有财。” 相士道:“此一时彼一时,算了,不说他,你那事情,我帮不上。” 张怕郁闷道:“我啥都没说,你就说不行?”相士道:“我是天下第一相师,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断不出来,那还混个屁。” “你这么牛,怎么会帮不上忙?我又不捣乱做坏事。”张怕不死心,继续说道。 相士叹气道:“跟你直说吧,我的地位比神仆高些有限,雾谷神阵和炼神殿神阵,我都破不了,否则早宰了炼神殿压着的那家伙。” “告诉我这些干嘛?万一你什么时候觉得丢人,想杀我灭口怎么办?”张怕愁眉紧锁。 “反正我帮不了你。”相士结束这个话题,跟着问他:“要不要看相?”“我才不要”张怕大声说道。相士撇嘴道:“不看就不看,喊那么大声干嘛?其实,我算命真的好准好准。” “就因为你准,我才不算万一你算出我什么时候死怎么办?是想法儿活下去还是老实等死?”张怕很怕死。 “我早算出你不想我算命,刚才是逗你玩。”相士挤出个很灿烂的笑容说道。 张怕当没看见,问道:“谁有办法?”问的是怎么让海灵获得自由。 相士摇头:“我知道,却不能告诉你,别再问了,会有你知道的时候。” “我真想踹你”张怕突然发现相士很可恶,比他还可恶。相士却只当没听见,不恼也不生气,在这个时候,他不再是叱咤风云,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神使,而是个普通人。 见相士一副滚刀肉的模样,张怕的郁闷自不必说,想了又想,揉揉面皮,把气愤表情变成微笑颜面,柔声说道:“您可不能忘恩负义,我刚帮你解决掉一桩麻烦事,就算是报恩,你也得透**儿消息给我。” 相士闻言呵的一声轻笑:“丢出十两银子就算帮我?好吧,算你帮我一次,那我问你,前几天你和山神那帮人算计我的事情怎么说?” 张怕反驳道:“我怎么算计你了?” 相士嘿嘿一笑说道:“好大一个神阵,连爆三次,若不是我厉害,早死过几次,这样还不是算计我?” 第九百二十四章 废话攻击 第九百二十四章 废话攻击 被人当面揭露曾经做过的丑事,张怕毫不脸红,大声说道:“咱不带算旧帐的,再说了,你让我去看戏,我就去了,怎么说也算是你承我个人情。”想了下又说:“还有,是那帮化神高手逼我去的,你也知道,我是元婴修士,人家是化神高手,他们一群收拾我一个人,还不跟玩一样?我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相士哈哈大笑:“你?不得已而为之?不得已都做出那么好的神阵?” 张怕赶忙说道:“怎么越扯越远,等下,等下,咱说的是你欠我个人情,得透**秘密给我,告诉我谁有办法帮我折腾炼神殿?” “我怎么就欠你个人情?就算你刚帮我一次,可我已经大度的放过你摆阵阴我的事情,怎么说都是你占便宜,你可不能不知好歹。”平常时候的神使果然无聊,为个破问题和张怕墨迹半天,难怪要上街摆卦摊找乐趣。 “快停我那不是不知好歹,是被迫的就像你迫我去看热闹一样,我敢不去么?” “我迫你去看热闹?刚才你说的可是我让你去看热闹,等下,你也给我等下,我迫你去看热闹?我迫你干点什么不好?干嘛要迫你去看热闹?好吧,既然你说我迫你,我现在要迫你别纠缠我,一边玩去。”相士抓住张怕语病说道。 张怕一不小心说出心中所想,马上被相士抓到语病,索性顺势说下去:“是啊,上次你迫我看热闹,我非但不计前嫌,且大大方方再次给你解决困难,可如今你又要迫我,怎么说都是不对,为弥补你的错误,透**消息给我吧。” 饶是有着燕国第一相士的名头,相士仍旧被张怕绕迷糊了,瞪了眼睛想了半天,干脆说出俩字:“不行。”然后闭口不言,脑中重新回放方才与张怕斗嘴的过程,寻找其中漏洞。 张怕可不能给他思考的机会,大叫一声:“你不告诉我,休怪我无情。” 相士一愣,问道:“你怎么无情?”张怕阴阴一笑:“嘿嘿,你猜。”脑中抓紧时间思考,怎样做才能无情相士一次。 相士注意力被带开,一面在脑中回想斗嘴过程,一面猜测张怕如何无情,口中又是不及说话。张怕自然趁火打劫,大叫道:“不帮我救海灵,我去把傻子叫回来。” 相士赶忙摆手:“你可别叫他。”跟着问道:“你就打算这么无情?” 张怕得他提醒,灵光一现说道:“我有许多银子。”相士疑问道:“你有银子关我什么事?我又不缺银子。”经过张怕没完没了无休无止的废话攻击,相士终于被绕糊涂了。 张怕摆出个阴险笑容说道:“你给别人算卦,卦银是一钱银子,我有许多银子,先给你一万两,然后就站在大街上喊,免费算卦,城中少说几十万人口,我看你要算到哪年哪月,就算你能搞定这一座城市,我再去别的城市,免费车马迎送,免费算卦,再奉送盘缠,鼓动他们来折腾你,等几个城市折腾完毕,估摸着会过去几十年,城中百姓老的故去,新的重生,重复来折腾你,恩,想想就很有成就感,我聪明吧。” 相士听的有些痴了,好象听天书一样,问道:“你还能再无聊一些么?” “我这是做好事甘心付出银子不求回报”张怕大声说道。 相士终于碰到狠人,把脑中思考的两个问题放弃掉,仔细想想这件事情的可能性,看来只得说点什么,但是也不能让张怕舒服了,于是叹气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问神仆,他们必不会说,以你现在修为,在那个阵灵的帮助下,可以轻易困住二人,然后你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面前演戏,假装杀阵灵,再假装无意间放跑他俩,让海灵把他们赶出炼神殿,慢慢等待就是,等着他们背后老大来找你算帐,你就可以巧舌如簧的跟他唠嗑。” 张怕听后一怔,问道:“就这?”相士大怒:“什么就这?瞧不起我这办法?”张怕撇嘴道:“什么破办法,我早想到了,因为不想****阵灵后一的事情才费好大劲来问你,你就说出这么个办法?真让人失望。” 相士气道:“反正我说了,你赶紧滚蛋,再气我,小心揍你。” 张怕摆出无赖架势:“咱说的是透**消息给我,不是让你想办法,更何况你的这个办法,啧啧,唉……”先啧啧,跟着一声叹息,把瞧不起的感觉表现个十足。 相士气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死死看了张怕一回儿,突然冷冷一笑:“激将法?好,就算我被你激了,你想知道些事情,我就告诉你,看你有没有胆子去做,妖兽森林是大陆两大凶地之一,之所以是凶地,不是因为那地方有无数厉害妖兽,而是因为森林最中心的地方隐居着一个恐怖家伙,他才是神比我厉害,比我高一级,他有办法让炼神殿那小子获得自由,只看你敢不敢找他了。” “有什么不敢的?”张怕故意这么一说,想多探点消息出来。 相士呵呵一笑:“胆子大只管去,我好心再提醒你一句,你曾经得到个金色骨骼,那是山中恐怖家伙灵宠的尸骨,为他一战身亡,最是痛惜,你居然敢拿来炼器,我很佩服你,哈哈。” “有没有这么神?我干过什么你都知道?”张怕心中隐隐感觉不好。 相士继续笑道:“你得了人家的宝贝骨骼,若是密实藏起来,自然没人知道,可你好死不死的把他炼制到法宝中收入体内,是怕人家不知道是么?哈哈。”相士越说越开心,看着张怕吃鳖,他更开心。 郁闷个天的,敢情是自己****目标。张怕皱眉想想,又问:“神怎么会呆在妖兽森林中?” 相士冲他微笑摆手:“你问错人了。”说罢起身,拎着卦幡扬长而去。 张怕赶忙追上,苦着脸说道:“问他就能救出海灵?”相士只是不答,晃开身子拐进一条小巷,尽头是一户人家。相士在门前站住说道:“前面是我家,不欢迎你,你可以走了,另外再说一遍,你可别化神,否则的话,嘿嘿。”说完话开门入内,再咣的一声关上房门,把张怕挡在屋外。 张怕几番犹豫,到底没敢轻易闯入,站在门口直叹息,麟兽一番好意,却让自己又得罪一个高手,而且还是神级的高手,我这到底是什么狗屁运气?老天啊,你是在耍我玩么?能不能给个准信,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才会玩够? 如今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伙同海灵欺负神仆,把他们老大骗出来,一条是去妖兽森林找恐怖高手帮忙,只是自己祸害人家灵宠骸骨,见面之后,保不齐会遭遇什么事情。枯枯站了半天,想了半天,到头来又是一筹莫展,伴着一声长叹,冲紧闭的房门拱手一躬,然后大步走开。 出城后往回飞,临到燕国都城的时候,想起北面有个洞府,是号称天下第一相师、也曾经是天下第一修士的洞府,他一度怀疑那个洞府与相士有关,曾经猜测天下第一相师就是十言九不准的燕国第一相士,但在此时看来,无论其是否有关,总要尝试一下,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转方向飞来。 很快飞到目的地。因为过了每年一次的试炼大会,整座山人迹稀少,半山腰广场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张怕慢步上山,一路行到广场尽头的洞府前站住。静心敛息,学炼气弟子一样,恭恭敬敬磕上三个头。然而,想象中的奇迹没有发生,洞门依然关闭,到底是白跑一趟。 张怕只得起身,多看洞门几眼,然后回飞雾谷。 路上,他一直在琢磨一件事,自己该不该化神化神后要面对相士的追杀,生不生死不死的谁能知道?若是不化神,修行的目的何在? 可问题是,张怕修行的目的极其简单,与普通修真者追求的完全不同。说白了,他并不太在意修行,也没怎么太认真的追求过。修为低时,依靠各种丹药把自己吃成结丹高手,在无数次追杀中不得不历练心志。因为天雷山被灭,一时激愤进而结婴。虽说后来也曾在逆天洞中苦修数百年,可惜最多不过是修到元婴中阶而已,从初阶到中阶只有一步,也就是说他费好大力气,才修了那么一步。 只是他运气好,往后一些日子,炼神谷中的大老虎奉献自己的元神力量,成就出张怕这个高手,帮他修到元婴顶阶。再往后一些日子,先在妖兽山神阵中经受磨练,后为救海灵苦修神阵法术,终于把自己变成化神期以下第一高手。从其过往经历来看,这个高手来的实在侥幸 现在,这个侥幸出现的高手在认真思考以后该怎么办?二鬼祖等人被杀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么恐怖的二鬼祖,变化无端,实力恐怖,却抵不过神使一个雷,难道自己就能挺过雷击?想到这些事情,自是感觉前途无望。 第九百二十五章 张怕化神 第九百二十五章 张怕化神 胡思乱想中,飞到雾谷。此时距离雾谷大开之期还有七年时间,谷外等候进谷的修真者开始变多,已经有百多人。有的在独自静修,有的三三两两对坐谈论,都在为闯炼神殿提高修行做准备。 看到他们认真虔诚的模样,张怕真想劝一句,好好活吧,珍惜眼前,别再去想修行到长生的无聊事情,修的越高,死的越快 可到底还是没说,这么多人,如何去劝?谁又能劝动?落到远方无人处,遁地进入雾谷。 他先在平台上躺了一会儿,略微思考片刻,起身走进九层高塔。 还是如上次一样,第四层的小门前依旧站着俩鬼脸怪,看见张怕就是一声暴喝:“你怎么又来了?杀”举起叉子叉过来。张怕闪身避开,沉声说道:“我要见你们主人。” 鬼脸怪一击失手,有点儿不敢相信,这小子身手不错。待听到张怕言语,二怪齐怒,方才是一个人动手,现在是俩怪一起动手,凶悍叉向张怕。 张怕真是无奈了,不想打不想打,这俩家伙却硬要找茬。他在外面仔细想过,若是如相士所说,和海灵联合起来收拾俩怪物,万一激怒鬼脸怪背后的主人怎么办?那个不知名的神人若是发怒,麻烦可就大了,所以想出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勉强算是先礼后兵。 眼见俩家伙跟他拼命,张怕只得逃跑。好在有海灵帮他,瞬间出现眼前,一个神念,带着张怕来到第五层黑暗空间。海灵问道:“惹他俩干嘛?” 张怕道:“不是我想惹,神使又威胁我一次,不让我化神。”他这么说话,黑暗中无法动弹的鬼祖插话道:“知足吧小子,就算不化神你也是天下第一高手,谁敢惹你?再说了,起码还有上千年好活,你急什么?像我这样,就算长生不老又能如何?” 听了鬼祖的牢骚话,知道他总想逃离这里,张怕不怕多解释一句:“神使和我说的,他搞不定炼神殿法阵,所以你会活到现在,若是海灵放你出去,我敢担保,不到一天,你肯定死在他手里。” 鬼祖听后,静了片刻说道:“我知道。”便再也不说话,黑暗又归于沉寂之中。 海灵在此时问道:“你想化神?为什么?”张怕回道:“想想而已。” 有句老话是该是你的莫强求,也不知道是鸿福齐天,还是老天逼他去死,张怕说完四个字,脑中突然嗡的一响,好象领悟了什么东西,整个身体从内往外发生变化,他居然化神了居然因为随口一言,在此时此地化神 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齐开,周身血脉齐开,体内血液如大河奔流咆哮不止,耳畔虽然沉寂无声,但是双眼却好象开了天目,第五层的虚无黑暗空间,在他眼中如同点了火烛一样明亮,他已经能看到这里的东西。换句话说,是他的心看到第五层内的景象。 突然之间,心头多了许多明悟,想起相士在灭杀二鬼祖等人的时候说的话:所谓化神,便是化掉自己成就元神,没有筑基,没有金丹,也没有元婴,你便是自己的神,你身体每一部分都是你的神。 当下依言而为,将全身灵力散掉,从所有毛孔中释放出来,剩一个空空躯壳,然后散化元婴,一丝丝一点点剥离元神。 元婴当然不干,挣扎着收住每一丝元神,不让它离开。可是失去灵力供养的元婴很快败下阵来,只能无奈看着丝丝元神从身体上飘离,飘到空空****内落住。 元婴不愿意自己消失,尤其张怕的元婴,比普通顶阶修士的元婴强大到数十上百倍以上,他好象拥有自己的生命一样,也有了自己的浅浅意识。 张怕心下吃惊,难怪鬼祖会在化神后一分为二,一方面是他修行功法的缘故,另一方面应该和元婴有关。 这个时候,他自不能由着元婴的意思去做,狠狠心继续强行剥离元神。但是他脑里还有个大老虎的金丹元神,那颗金丹和张怕元婴数次融合在一起作战,相互间有了依恋,竟不许张怕散去它,强行化成老虎形状,跟张怕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张怕心里这个郁闷,按说元婴是整个人的元神所在,但是张怕化神在即,全身上下无处不元神,凭着意志控制元婴屈服,哪料到会有老虎来捣乱,只好又分出精力和老虎对抗。 而他身体里,还有一颗神泪,一个冰晶,一付本命骨刺,一颗定神珠,一把硬铁刀,每一样都是宝贝,在张怕与老虎元神斗争的过程中,它们跳来跳去好不热闹。这又吓他一跳,有个老虎已经足够难受的,你们可别再惨和进来 他在化神,海灵看不出来,鬼祖却是一目了然,暗骂一声:真是混帐,这样也能化神?想起自己曾经付出的辛苦,简直恨不得咬死张怕。这个混蛋太气人,连化神都这么随便。 海灵问道:“怎么了?干嘛不说话?”鬼祖叹气道:“别打扰他,他在化神。” “啊?”海灵吓一跳,跟着说道:“那不是危险了?会被神使杀死的。” “活该,整日气我,也该让他体味体味芒刺在骨的感觉。”鬼祖气愤说道。不想立即遭到小海灵的反驳:“你怎么这样?大哥哥每次来都来看你,生怕你孤单,陪你说话,给你带东西吃,你还这么咒他。” 得,被小屁孩教育了,鬼祖道:“玩笑话而已,你别当真,我知道他对我好,不过化神只能靠自己,咱俩在这陪他,希望能一次化神成功。” 海灵听的一愣,当即问道:“要化几次啊?”鬼祖道:“谁知道呢,要看资质和运气。” 在这两位高人聊天的时候,张怕在经受磨难,先放弃元婴不理,全力跟老虎打架,费老鼻子劲总算搞定老虎,再回来折腾元婴。眼看元婴变的越来越小,老虎不干了,嗷的一声叫,啪的把自己散开,我打不过你,陪着元婴一起消失成不成? 张怕这个汗啊,他早有能力化掉老虎的金丹元神,只是因为要纪念虎平对他的照顾,不舍这么做,哪知道老虎元神竟然玩自杀。赶忙操控已经化开的元神,将老虎元神迫在一处,逼它重新凝成金丹,然后再抓紧时间化婴。 整个过程说来简单,其实无比麻烦艰辛,足足耗时九九八十一天才算大成。对于修道者来说,这算是个吉利数字,九九归真,预示能求得真我大道,早得飞升。 在他化神的第八十一天,炼神殿第五层的虚无黑暗空间里,突然光芒大放,一个个耀眼光团从张怕身上升起,慢慢浮到空中。 他化神时的天兆与蒙女不同,蒙女显现的是许多彩虹,他是无数光团,一个个不同颜色的巨大闪亮光团从身上飞出,顷刻间布满他身周各处,并延伸着向远方铺去。 不知道到底升起多少个缤纷彩色的光团,好象永远不会结束一样,无数个光团无声飘起,把第五层的虚无黑暗照成大吉祥天的琉璃世界,光彩不断,光彩耀人。 这一折腾就是一天过去,终于不再飘起光团,跟着而来的是动听音乐轻轻响在耳畔。古怪的是道家化神,竟响起佛音梵唱清钟晨鼓,夹杂在悠扬乐曲中,让乐曲多了些堂正皇然的神圣感觉。 同时空中落下花瓣,一片片的清香沁人,一枚枚的亮丽夺目,铺满整个虚无世界,就在这无尽繁华中,慢慢现出一个小小元婴,是张怕以前的元婴。小元婴探手拈花,又侧耳聆听美妙音乐,更抬头寻找耀眼光团。看了会儿,好似找到自己需要的光团,小小手指轻点,便见漫天光团往一起拥挤重叠,只一会儿工夫,无数光团消失,出现一个巨大巨亮的大太阳,缓慢飞向小元婴,片刻后停到他眼前。 小元婴将手中花瓣吹落,点指轻捅巨大光球,只听啪的一声清响,巨大光团碎裂,碎成漫天的流光,变成无穷的火树银花,从空中缓慢飘下。 而随着大光团的爆裂,小元婴在同一时间散开,散的无形无迹,但是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强大力量随着漫天流光缓慢下落,从四面八方飞到张怕身上。 一道道流光贴到张怕身上,一丝丝元神涌入张怕身体,逐渐,速度越来越快,一刻钟不到,这漫天流光已经尽入张怕身体,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时候,绕耳不停的乐曲响起最后一个声音,铛的一声收起尾音。在这时候,张怕长出口气,慢慢睁开眼睛,面露微笑,化神成功 鬼祖很气愤:“你也能化神?你这样也能化神?而且还成功了?老天到底有没有眼睛?”张怕笑道:“你说出了我的想法。”海灵才不理鬼祖说什么,高兴大叫道:“成功了恭喜大哥”然后追问道:“怎么这么久?化神是什么感觉?” 张怕道:“化神的感觉太多太多,多的说不完,简单说来就是我感觉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以知道花草的心意。”“这么神奇?”海灵高兴说道。 第九百二十六章 面对 第九百二十六章 面对 鬼祖却是问道:“你怎么能化神?” 张怕回道:“本来不明白,现在明白一些。我追求化神境界,追求数百年,整日想的就是化神,为了化神做过许多准备工作,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对我来说,化神只是水到渠成顺势而为而已。比如多年苦寻化神方法,比如修炼化神法诀等等,都在给化神铺垫,做准备。有一句话是把你最欲的东西舍弃掉,你就是神。在化元婴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所以化神成功。” 说到这里,轻笑一声:“神使果然厉害,天下第一相师果然名不虚传,在沙漠看他和二鬼祖打架的时候,他和我说所谓化神,便是化掉自己成就元神,没有筑基,没有金丹,也没有元婴,你便是自己的神,你身体每一部分都是你的神。我依他所说,把元神藏在血脉之间,虽然元婴不在,元神却更活跃,也更强大。可以说,我身体里每一处都有许多小元婴。而神使居然早算出我会即将化神,且在战场上指点我,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鬼祖懒懒回道:“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就快来杀你了?” 张怕不假思索坚定回道:“我不能死”海灵也说:“就是,大哥是好人,不能死”鬼祖泼冷水说道:“神使杀人,才不管你是好是坏。” 海灵气道:“你干嘛老为难大哥?小心我揍你”他生气了。张怕笑着拍拍他说道:“没事的。”他此时修为,可以在虚无空间中视物说话,也可以自由行动,明辨方向。 鬼祖叹气道:“你真是牛,我从没见一个人化神能化成你这个状态,足足八十一天,有这么长的时间巩固神胎,日后想不厉害也难。” 张怕却想到别人,叹气道:“蒙女运气不好,刚化神就要打架,连凝炼神胎的时间都没有,够倒霉的。” “别操心别人了,先想想自己怎么混过神使那关再说。”鬼祖提醒道。 张怕这次化神,自己变强无数倍不说,连带着老虎元神,冰晶神泪等物都有提升,尤其本命骨刺得到神胎温养,绝对的脱胎换骨,变成异常坚硬,以他估计来说,应该不弱于硬铁。 只是变得再强,心里也没谱,不知道能否抗过神使的强大雷电攻击。张怕打小怕雷,不想变厉害了,还是要经历怒雷的考验。想想笑道:“无论如何总要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鬼祖笑道:“瞧不出你还挺有男子气概的,这样吧,我出去帮你,大不了一死,反正另一个我已经挂了,我可以去陪他。” 张怕摇头道:“放你出来容易,可惊动到神仆怎么办?他俩即使再大意,也不可能对炼神殿的异动没有察觉。”鬼祖叹气道:“难道我真的要终老此处?”海灵插话道:“不会的,等我出去的时候,你也就能出去了。”小胖子对能出去观赏游玩充满信心。 张怕配合道:“一定可以。”只是话这么说,心里总是不敢确定,心道:“二鬼祖他们那么多人,费那么大劲,怎么就搞不掉神使?现在轮到我倒霉。” 他在第五层又多呆一个多月,继续稳固神胎,当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的时候,跟海灵和鬼祖说道:“我出去了。” 鬼祖劝道:“别急着出去,我觉得你应该可以试着跟神仆的主人联系一下,看他能不能帮忙。” 神仆的主人?谁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张怕道:“我去问问看。”说着话一步迈到黑色门户前,抬脚而过,来到汪洋大海。再抬几下脚,出现在两鬼脸怪的面前,轻声说道:“回去跟你们主人说一声,问问他,要如何才能躲开神使的追杀?或者想个办法让他不杀我。” 鬼脸怪冷冷一笑:“幼稚神使杀不杀你与我家主人何干?神使要杀你,就是你该死,说再多也是无用。” 张怕就知道是这个样子,叹气问道:“你家主人是谁?”鬼脸怪依旧冰冷回话:“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别乱问,赶紧出去。”张怕有些郁闷:“干嘛这么横?不会好好说话?”心中一琢磨,既然你俩不好好说话,我也没必要客气,当下口中冷冷回道:“别逼我杀人,只要杀死你们,贵主人一定知晓,不如老实回禀,还能活下性命。” 他化神了,有信心收拾神仆;他化神了,想要救出海灵的方法也发生改变,敢于正面神使和神仆主人两位神级高手。反正神使不会放过化神后的自己,不如多招惹一个高手,若运气好,兴许能活下去也说不准,总之是值得一搏。 神仆全然不在意他说什么,俩家伙是死脑筋,听了张怕说要杀他俩,当下抢先动手,抡起钢叉冲向张怕。 张怕很郁闷,不说一声就动手杀人,还能再混蛋一些不?因为心中不爽,也是想试试自己有多厉害,也不闪避,拈指一弹,只传出啪的一声响动,两柄钢叉全部断掉。 武器被断,俩鬼脸怪却没反应,不知道打哪拽出两把长刀,挥舞着再次扑向张怕。 他俩不知好歹疯狂玩命,张怕却不能真的痛下杀手,毕竟他们背后还站着一个恐怖高人。于是故技重施,又弹断两把长刀。可是没想到这俩家伙跟兵器库一样,叉子断了,拿出长刀,长刀断了,又拿出长枪。待长枪再断,又拿出大戟。只一会儿工夫,各种兵器玩了个遍。 张怕很郁闷,你俩跟我表演戏法呢?他不敢轻易打伤俩鬼脸怪,便和他俩杠上,就看你有多少武器,你拿出一样武器,我就打断,一时间,兵器撞击的叮当声响和兵器落水的扑通声音连成一片,倒也有趣。 如此折腾一会儿,俩鬼脸怪终于意识到不是张怕对手,互相对望一眼,同时闭目默念法诀。俩人原本就高,身长三米多,念了几句法咒,身体开始膨胀,黝黑皮肤开始散发光亮。 张怕原本微笑观望,就看你能折腾到什么地步,突然感觉不对,送元神入鬼脸怪体内查看,气的大骂道:“有病么?”说完话闪身消失掉。 俩鬼脸怪正准备和他同归于尽,神识一动,敌人好象跑了?抬眼看,张怕果然没了,他俩只好无奈收功。也幸亏张怕发现的早,若是稍晚片刻,便是想收也收不住,俩家伙必死无疑。 张怕闪身出去炼神殿,郁闷站在平台上。临出来之前,又以元神重新扫探鬼脸怪,知道他俩没事。心道幸亏没死,否则说不清了。 在平台上呆一会儿,领略此时修为与以前的不同,前次在平台上发呆,只为自己苦思。如今在平台上放元神四扫,轻易将整个炼神谷收于心中。 静静站立片刻,嘴角露笑,原来这才是化神修士的力量。 从元婴到化神,修为增强无数倍,对整个世界的了解愈发明白和透彻。张怕也清楚知道,那个十言九不准的燕国相士就呆在雾谷外面,等着他出去。略一思忖,透地而出。 真的是透地而出,在以前,他只是遁地而行。此时化神以后,对地行术的掌握神乎其神,万丈厚土在他眼前,不过是薄薄沙雾,轻易可以穿过。 雾谷外有百多修真者散落各处,其中有二十多人聚在一处,静静围着一个人听他说话,那个人,是神使。 张怕从远处浮出地面,转身望向这面。他知道相士在干嘛,他也知道相士知道他出来了,很多事情需要直面应对,那就面对吧。对于化神修士来说,修行如此,不该逃避。 这是一种骄傲,所以重伤的山神会慷慨赴死,所以潜藏多年的二鬼祖会想办法击杀神使,只因为他们是化神修士。如今,张怕也化神了,知道二人必然一战,他要应战。他的使命是活下去,神使的使命是诛杀所有化神修士。 更何况神使于他有提携之情,他也不好意思撒丫子逃跑。 神使好象不知道他出来,慢悠悠的忽悠身边一群结丹修真者。说来也真是奇怪,这帮子梦想修为精进的修真者们,居然听信他的胡说八道,而且趋之若骛。 张怕在浓密白雾前站着不动,神使在远处忙碌着胡说八道,这一幕,一晃过去数个时辰,天色变黑,夜空无星也无月,只有轻风微拂,带来一阵清爽,也许更是一种凉意。 神使终于不算命了,围拢在身边的修真者陆续散去,神使单手支在桌子上,朝张怕望过来。张怕轻轻一笑,抬步走过来,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没必要装傻。 夜很黑,张怕一身灰袍,竟会显得很亮很亮,百多个数之后,张怕来到神使面前站定,轻声问道:“哪来的桌子?”神使呵呵一笑:“干什么活就要做什么事,我算卦为生,怎么可以不带着吃饭家伙。” “你吃饭家伙不是卦幡么?”张怕问道。神使笑道:“都是,都是。”说了这句话,俩人突然陷入沉默之中,神使坐着不说话,张怕站着不说话,神使单手支头看向远处白雾,张怕低头看着桌子。 第九百二十七章 神使之死 第九百二十七章 神使之死 二人如同塑像,一站便是天亮,看着旭日高升,神使轻轻叹气道:“我说了好多遍,你千万不要化神,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张怕笑道:“你明知道我即将化神,为什么还要指点我如何化神?” 神使听的呵呵笑道:“不是我指点你,是该着你化神,不需我指点。”张怕淡声说道:“是吧,但不管怎么说,总要谢谢你。”停了会儿又说:“你来杀我?” 神使道:“明知故问。”张怕道:“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二人实力对比,明明是张怕处于劣势,可神使偏偏以一种落寞的语气重复一遍张怕说过的话:“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张怕很好奇,问道:“你干嘛?”神使依旧以很落寞的语气说道:“有些事,你明知道做了以后是一条死路,却还不得不做,有些人,你明知道和他作对,会让自己难过,可是,还是要做,所谓修真者,也不过是人,总是逃不过宿命。” 张怕听的迷糊,问道:“你在说什么?”神使呵呵笑道:“没说什么,来吧,你我总要一战,作为对你的欣赏,允许你选择地点。” 张怕知道自己与神使的实力差距,苦着脸说道:“我宁愿你不欣赏我。” 神使摇头:“有些事无法改变,如同你我必须一战一样。” 张怕撇嘴道:“打架就打架,还上升到必须一战,至于么?”仔细看看神使问道:“真让我选地方?” 就在他问这话的同时,天空突然浇下瓢泼大雨,好象无数道瀑布挤在此时一同落下,地面瞬间便有雨水堆积,从小到大,从潺潺到蜿蜒,从点点滴滴到如河水灌溉。 张怕仰头看天,低声说道:“不须选了,就在这里。”随手一划,一道结界封闭住周围,隔绝开周围修真者的探察。 他原本想寻个大河大湖,依靠冰晶的帮助和神使缠斗,未料天降甘霖,便不需要再去寻找湖河。设下结界后,张怕又问个问题:“当初为什么不杀我?” 神使笑道:“杀人并不容易。”停了会儿又说:“作为我能活下去的代价,不能擅杀除化神修真者以外的任何人,除非是大奸大恶之徒,你是坏人么?你惹过我么?都没有,所以我不能杀你。” 张怕轻轻一笑:“借口而已,为什么不杀我?” 神使看着暴雨狂泄,想想说道:“你信命么?”张怕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发现无法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命。 不须他回答,神使接着说道:“我信所以,我不能杀你”张怕听的迷糊,想再问,却不知道如何问,只好闭口不言。 神使重复说道:“我信命,我是天下第一相师,我必须信命,所以,我必须不能在你没化神的时候杀你。” 随着杀字出口,四围突然变得凝重冷冽,神使却是落寞叹道:“总是逃不过,总是逃不过,我算过的,好多年前就算过,唉。”说完这句话,天空中压低的乌云忽然聚到一起,接着便看到浓黑乌云下,一道道粗若人身的雷柱立在天地之间,它们的目标是张怕。 打小养成的毛病,张怕对雷的反应最是快速,神念一动,冰晶跟着一动,漫天的雨水突然交织横飞连到一起,形成一片片晶亮冰片。可就是这些看似脆弱的冰片,挡住一道又一道的雷柱攻击,神使强大的雷电攻击竟然无功。 看到这种情况,张怕也是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化神后,连冰晶都变得如此厉害。赶忙再凝出更多冰盾,一道道密实遮住自己,跟着疑问看向神使,他能够以一对五,尽诛山神等人,怎么会被冰晶难住? 神使说出他心中所想:“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前几天厉害?”张怕以行动代替回答,点手一指,满天飞雨化做无数飞矢,射向神使。 神使随手一划,身前出现一座雷池,池中尽是雷电飞舞,轻易击碎所有飞矢,然后聚起整座雷池的雷电,和他新凝出的雷柱一起劈向张怕。 张怕继续以冰晶应敌,漫天雨丝都变成他的盾牌,即便神使以再大雷电劈来,也只是砸在寒冰上一消而散。 这种情况惊住张怕,神使却好象是早知道会如此,淡然看过来,然后从额头中分出百道神识,一丝丝舞到空中,变成一道又一道粗大的雷柱。 张怕见过神使用这个方法灭杀山神和二鬼祖,知道雷柱非常厉害,是神使杀敌的最强手段。可是眼前局面容不得他退缩,必须要迎头而上。 或许他可以逃跑,只是逃跑以后怎么办?又能逃到哪里?对于如今的张怕和神使来说,世界再大,不过是他们一足之地,抬步便可走过千万里路,除非逃离这个世界,才会真正摆脱神使追踪,只是,谁能逃离这片束缚?所以,张怕根本没有想过要逃跑。 换句话说,他若想逃避,只要不出雾谷即可,没必要出来瞎折腾。 眼见雷柱在头顶轰隆劈来,张怕迅速做出决断,纠集空中雨丝化盾,更放出体内的本命骨刺,凝成骨盾挡在头顶。而在骨盾上面,更有巨大的硬铁刀防护。 雷电转瞬而至,轰隆劈到厚实冰墙上,出乎张怕意料,恐怖的雷柱在劈开冰墙后,居然消散不见,根本没有打到骨盾。 张怕更是吃惊望向雨中的神使,感觉中,他好象没有上次见到时那么厉害? 神使却面色平静,好象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猛地暴喝一声,脑中分出一道灰色神识,这道神识一出现,漫天浓黑乌云都淡了颜色,跟着而来的是一道金色闪电,轻轻落下,无声无息,轻易击穿冰墙,击穿骨盾,击飞硬铁刀,打在张怕头顶。 这一道雷劈,让张怕木然定住,好象被雷电劈傻了,但是观其身体,毫发无伤。他站了好一会儿,轻轻叹气道:“何必呢。” 顺他目光望过去,神使已经被冻在冰中,只剩下一颗头颅露在冰墙外面,以他的强大竟然破不开冰墙。 方才和神使斗了一会儿,知道冰晶变得极其强大,便趁着神使驱使雷柱的时候以冰晶困敌,没料,冰晶一动,漫天飞雨竟轻易冻住神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怕叹息过后,轻声问道:“现在这样,也在你的预料之中么?” 神使笑道:“是的。”张怕好奇道:“那你还来?”神使道:“我说过,我是天下第一相师,我信命,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必须面对的事情。” 张怕叹气道:“你愚了,为什么不试着抗拒一次?自己都不能把握的命运,老天就能把握住?”他不敢相信,就这样轻易制住神使。 神使被冰晶困住,心情却似从没有过的好,笑道:“以前我信命,所以会杀死上百名化神修真者,现在要被杀了,为什么就不信了?”跟着又道:“以前杀死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用去八十一天化神,也没有一个人拥有冰晶这等神物,以自己的神胎用足八十一天去温养冰晶,它已经具备天象,无论我什么时候想找你打架,它都会驱水来帮助你,你明白么?” 张怕叹气道:“那你还来?”神使道:“按说我不该来。可惜我是天下第一相师,从见到你的第一瞬间开始,就知道寿元将尽,我无力改变,只能接受。” 这也算解释?张怕无奈说道:“我就是想不通,明知必死何必要来送死?” 神使笑道:“你说错了,我不是送死,我是解脱,从今后,再不用藏头藏尾浮游在虚华生命中,不须忍受忍让,不须受人欺负而不还手,不须看到自己喜欢的,却还要当做没有见到。”他即将死去,显得很是豁达。 直到现在,张怕也不敢相信,只是冰晶一击就制住神使,这根本是传说中的传说。想想说道:“其实,我没想杀你。”只是声音很无力,有种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感觉,有些怀疑,更与些犹豫。 反倒是神使看的开,哈哈笑道:“我是神的使者,你杀了我,自有别人来找你麻烦,你不用太愧疚。”张怕道:“我明白,我从来就麻烦不断,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我能打败你。” 神使道:“不用太在意,我算过无数次,算我的寿元,每一次都是算到这个时候结束,这是我的劫数,逃不过的。”停了下又道:“我数次提醒你别化神,不是说我不想杀你,而是知道你若化神,我会死在你手中。” 张怕听后问道:“神厉害么?和你说的妖兽森林中的那位相比较,谁更厉害?” 神使晃晃脑袋说道:“没有可比性,你马上就会知道他有多厉害。”说完这句话,催道:“动手吧。”张怕木然站着,好象没听见这句话,他不想杀神使,却又不能放,心中很是犹豫。 神使道:“心软了?早知道你一准会这样,看来我又算中一次。”说完话,冰上头颅冰中身体砰然炸裂,消散成虚无化在冰中,没有骨骼血肉留下。 张怕多看会这片虚无,轻叹口气,收掉结界,腾身进入雾谷。 第九百二十八章 闲公子 第九百二十八章 闲公子 他不想杀神使,可是二人敌对,自也不会放过神使给自己找麻烦。眼见神使自杀,算是替他省去些麻烦,但是心中总是不舍,内疚感也一丝不减,简单点说,他有些不开心。 进入雾谷,直接走进高塔,眼前景色变换,现身于湛蓝海洋上。那俩个可气的鬼脸怪果然还在守着进出门户,看见张怕出现,又是奋不顾身冲过来拼命。 张怕气骂道:“来送死么?”说着话闪身离开,他不愿意和俩怪物纠缠。 在遥远大海中等待片刻,海灵出现,二人进入第五层的黑暗世界。他是化神修士,熟悉炼神殿阵图,可以在阵中自由游走,只是因为要等海灵,才来大海上走一遭。 一进入第五层,海灵焦急问道:“见过神使了?”张怕恩了一声说道:“神使死了。”“怎么可能?”鬼祖插话问道。张怕苦笑下说道:“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敢相信。” 鬼祖追问道:“怎么回事?”张怕回道:“没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死了。”他不愿意说关于神使的事情。鬼祖停了半晌,沉声道:“你厉害” 张怕回道:“我不厉害。”事实是冰晶困住神使,和他没有一点关系。鬼祖道:“不管你厉不厉害,总之杀死神使,日后可以安心了。” “安心?谁也不能安心。”张怕叹气道。鬼祖微一思忖,明白怎么回事,低声问道:“和神仆一样?惹到背后主人?” 张怕道:“是。”只说一个字便停口不言,脑中琢磨接下来的事情要如何应对。神使已经非常厉害,可还有人比他更厉害,神使也只是听命而为,如同俩鬼脸怪一样。 鬼祖笑道:“怕什么,终究逃不过的事情。”张怕说:“废话你呆在阵里自然无所谓,不如我放你出来?”鬼祖道:“好啊,我先去收拾俩神仆,惹出另一个恐怖家伙,看两个神人,谁更厉害一些。”张怕气道:“你要疯,怕死的不够快?”鬼祖嘿嘿一笑,正待说话,便看到一片黑暗中忽然出现一个白色身影。 不需要他去招惹,恐怖家伙已经出现,静静站在黑暗空间中问张怕:“你出去么?” 面对突然出现的高人,张怕心中极其震撼,仔细看了又看来人,约莫二十来岁年纪,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身披一件乳白色丝袍,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挽了个结,脚下趿拉着一双白色软鞋,右手中轻捏着一颗黑色旗子,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懒散气息,有点像个公子哥,很对张怕感觉。 见张怕不说话,来人低声再问一遍:“你出去么?”张怕有些不明白,反问道:“你说什么?”那懒懒的公子哥一般的人物轻撇下嘴,好象感觉很无趣,不耐道:“你怎么这么笨?我问你出去么?听不明白?” “我出去哪里?炼神殿?”这家伙突兀出现,问个四六不着的问题,张怕有些吃不准。 “对啊。”公子哥很不耐烦。 张怕才不管他是不是不耐烦,又问一遍:“我为什么要出去?” 公子哥好象没想到张怕会问这么多问题,皱眉说道:“真烦,你在这里呆着吧。”说完话,抬手一指,张怕四肢马上被数道无形绳索束缚住,平平躺在黑暗空间中。 公子哥束缚住张怕以后,看眼海灵,笑道:“难怪呢,你已经合一了,难怪指挥不动。”停了下又说:“跟我走吧,我那里有山有水,还有许多珍禽,只是没什么人气。” “啊?为什么跟你走?你是谁?干嘛捉住张大哥?”海灵问出一串问题。 他的问话提醒到公子哥,转头打量打量张怕,点头道:“也好,带他回去和你玩。”说了话,也不问二人意见,长袖一挥,张怕就感觉像掉入水中一样,飘悠悠的晃到另一个所在,只四周围是白色,看不清楚去到哪里。 这一变动,张怕知道碰见高人。心道真是倒霉,元婴时候还能装大,张狂逍遥,怎么随着修为越变越高,碰到的全是高手中的高手,我这运气啊,唉,天下第一相师也算不准。想到这,便又想起神使,何必呢,俩人好好相处不好么?为何定要分出生死。 他在白雾里迷糊飘着,片刻后白雾散去,现出此处景象,端的是一处神仙所在。 他以前见过最美的地方,是妖兽山中那个神人洞府,紫藤花海,白沙垫步,澄静,清远。 而如今所在则是更美,美的不带一丝烟火气,脚下是白雾缭绕,头顶是七彩云霞,身边每一树每一花都是美丽异常,雕栏回廊,玉砌亭台,围出一个精致小院,院中有一方棋台,台上摆着副残局,却是没有人。 这时耳边传来海灵声音:“张大哥,这是哪里?”张怕回头看,小海灵站在曲廊尽头问话,只是在他一眼中之中,感觉海灵有了极大变化,好象变得更加强大。 他才想说话,那个公子哥已经出现眼前,抬手轻拍额头冲张怕说道:“你还真让我为难。” 张怕虽想问,我怎么就让你为难了,但到底是忍住不言。倒是海灵,大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问过话,突然发现自己的变化,疑惑扫视一遍,大喜道:“张大哥,我和神阵合到一起了,可以出去玩了。” 张怕登时明白过来,冲公子哥抱拳道:“见过大人。” 公子哥呵呵一笑:“你还不算太笨。” 张怕当然不笨,他如今是化神初期修为,公子哥可以毫不费力困住他,可以随意带着他走,自不必说有多厉害。只说公子哥能将海灵与炼神殿合到一处,此种玄妙手段,除去布阵的神人,还有谁能做到? 这时候,从白雾中走出两个大鬼脸怪,恭敬小心,低眉顺目,缓慢前行,全没有在炼神殿中的张狂嚣张蛮不讲理和凶残嗜杀。他俩怪好象没看到张怕,目光不瞬,径直走到公子哥十米外站住,冲他鞠躬见礼:“见过大人。” 公子哥挥手道:“我收了困神阵,你俩可以回去了,跟大黑说,没必要拼那么狠,少块地方又不会死人。”俩鬼脸怪恭敬道是,然后退去。 见过这俩怪物,更加确定公子哥的身份,张怕恭敬问道:“敢问大人可是神?” 公子哥被问的呵呵一笑:“世上哪有这么多神?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可以叫我闲公子。” 这算什么名字?是说他悠闲?还是说他会偷懒?但是人家既然这么说,张怕只得称是。小海灵在此时插话问道:“这是哪里?” 闲公子说道:“这里是闲境,是我的世界。”说着话点手一指,右手方的白雾哗的散开,露出一个秀丽天地,虽也不过是些花园草木等物,但处处透着灵俊祥瑞。 在那方天地里,跑着许多小兽,每一个都是灵气逼人,玲珑可爱。闲公子跟海灵说道:“他们可爱吧,比你的小兔子可爱多了。” 海灵啊的一声大叫,这才想起海中木头岛屿上的生灵,刚想放出他们。闲公子说道:“你身体里那些家伙尽是些俗物,别放出来,这里岂是它们能呆的?”跟着转向张怕说道:“这里没什么人来,以后花花草草的,还有那些小兽就交给你打理,记住,要用心。” 张怕听的一愣,干嘛?抓我来当苦力?正犹豫着如何拒绝,脚下亭台突然传来一阵晃动,闲公子面色一变,不悦说道:“竟然敢打上门?真是烦人。”说着话身影消失不见。接下来便听到闲公子的怒吼:“胖子别人怕你,我却不怕,赶紧离开,别找不自在。” 跟着听到另一个人说话,语气中也是怒意无限:“小闲子,别跟我装大,就你们哥几个,还不在我眼里,赶紧老实的交人,否则别怪我无情。” 张怕听的一乐,小闲子?这名字真有想象力。 闲公子听了这话,反倒不生气了,冷笑道:“胖子,想要人,你尽可以打进闲境,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张怕听明白了,胖子估计是神使的主人,来找他报仇,被挡在闲境之外,所以跟闲公子吵架。不过想不明白的是闲公子为何要救他? 胖子听了闲公子说话,也是嘿嘿一笑:“主公让你镇住通道,不是让你惹事的,我也不须进你闲境,只要把这事报给巡查使,你以为还会有闲境存在么?” 闲公子冷笑道:“说那么废话干嘛,说到头还不是借着别人势力来压我,有本事你尽管使来,看看小爷是否怕你。” 这句话说完,二人再没有说话。等到一刻钟后,闲公子回到亭台中,柔顺白丝长袍有些凌乱,头发披散,面色泛青,一屁股坐到地上,冲张怕说道:“你杀神使干嘛?” 张怕没法回这话,心中也在琢磨,就算我杀死神使,可也没让你救我啊,你搞这么大动静干嘛?倒是海灵替他回答:“神使要杀张大哥,张大哥杀他有什么错误?” 闲公子对海灵印象不错,听了他说话,呵呵笑道:“你说的对,若不是为你,我也懒得理会谁杀了谁。” 第九百二十九章 流风 第九百二十九章 流风 方才闲公子在摆残局,胖子上门问他要人,说手下神使被杀,凶手躲在炼神殿中。由于炼神殿是封住通往另一处神秘地方的重要法阵,为闲公子管辖,胖子不敢擅动,上门找闲公子拿人。只是因为手下被杀,脾气很不好,说话时没太注意。 胖子一不注意,惹得闲公子有些不高兴,他地位比胖子低,平素没有往来,且有点小矛盾。现时平白遭到胖子质问,生了相抗之心,便要对着来。所以进入炼神殿后会问张怕要不要出去,他若想出去,闲公子就不管,你爱死不死的,是你自己选择错误,与我何干? 偏张怕过于谨慎,没有回答问题,反是一再询问,惹怒闲公子被捉。后来闲公子看到海灵可爱,爱屋及乌,把张怕这个乌鸦一起带回闲境,否则张怕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鬼祖。 闲公子带张怕离开,胖子自然不干,尾随过来继续讨要凶手。闲公子很骄傲,胖子若是好言好语来说,事情早已办成。偏胖子自我感觉良好,一番争吵过后就是打架,于是有了眼前事情发生。 张怕听闲公子这么说,也知道是占了海灵便宜才能活下来,便不再多言。可是忍着忍着没忍住,到底还是问出一个问题:“海灵可以自由行动,神阵离开,那处通道怎么办?” 闲公子诧异看他一眼,随口道:“一处通道而已,搁个什么东西还不能封住?” 这就是强大实力的体现,果然牛啊。张怕暗自感叹一句,跟着又问:“鬼祖呢?” 闲公子摇头道:“你问题真多,怎么不问我刚才和胖子对斗,是赢了还是输了?”张怕面色一红,回话道:“本想问,但是不敢。” 闲公子道:“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担心我打输了,怕触怒我?”张怕回是。闲公子呵呵笑道:“你倒诚实,那个修习魔功的家伙被人救走了,我虽然懒得杀人,不过更懒得放他。” “啊?被人救走?还有谁会想着救他?”张怕吃惊道。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瞎问什么?”闲公子瞥他一眼,跟着又说:“我和胖子实力相当,他只是地位比我高而已,我有地利之宜,他打不赢我。” 张怕听出言下之意,他说胖子打不赢他,可也没说他能打过胖子,想来是打成平手,不过对着张怕这样的小辈,不好意思直说而已。 当下郑重拜谢:“谢公子援手恩德。” 闲公子笑道:“你还挺懂事,我就想不通,这么懂事的一个人杀神使干嘛?你不知道,胖子那混蛋最护犊子,我能保得了你这一次,却不见得能保住下一次。”想了想又道:“不过,只要你老实在闲境呆着,他也不敢上门找麻烦。” 想来闲公子平时很少和人说话,张怕无非说两句感谢话语,闲公子对他便是好感大增,也不说让他看护花草树木的话了。 张怕恭敬再谢,却为未来发愁,以后要怎么办?难道一辈子躲在闲境不出去? 海灵却是喜欢这个地方,在宽广原野中开心的跑来跑去,追着可爱小兽胡闹。闲公子见海灵开心,便也开心,抱膝坐在回廊上朝那面看。 看了会儿,随手一招,凭空飞来一个玉盘,悬在他身边停住,盘上摆着一壶一杯,是难得的红色暖玉。闲公子握住壶,轻轻一斟,从壶嘴中流出一道浓白色****,上下有烟雾翻腾,更有灵气逸动。不多时,****注满酒杯,闲公子搁下玉壶,拈手捉过玉杯,放唇边微饮小口,便闭目回味,好一副陶醉模样。 闲公子锦衣玉食自不必说,一双手白皙透明,手指修长有力,配上红色玉杯,杯内是白色酒液,杯口有灵雾翻腾,真正一副美丽景象。 张怕看看闲公子,再想想自己往素作为,与他相比,自己就像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傻小子,看人家这做派,这才是仙人之姿,飘逸出尘。 闲公子闭目良久,完全消化完这一杯酒后睁眼说话:“不是不给你喝,是你享受不了这个福分,此酒名为琼浆,非此界之物。” 敢情也是酒,不过人家这酒比自己的万年灵酒要珍贵太多太多倍。张怕笑着回话说:“谢前辈解惑。”闲公子笑道:“解什么惑,虚伪,明明想喝却喝不到,还谢我解惑?”说着又饮下一口。 看着闲公子如此逍遥悠闲,连大战过后披散的头发也不束拢便饮酒为乐,这种状态和感觉让张怕很是羡慕。一切都无所谓,一切也都不在乎,好象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放在闲公子心上,比佛修的断情要来的更自然随性一些。 张怕往昔随意惯了,高人见过无数,可从没有一个人像闲公子一样给他一种不如人的感觉,即便是当初结丹时被元婴高手追着跑,也没觉得那些人有多么了不得,但是在闲公子面前,张怕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差距。 于是亭台上俩人,一个坐在白雾低绕的曲廊上饮酒,一个坐在雾气弥漫的亭台上感慨,也算是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只可以轻松惬意的时间总是不多,眼前白雾一散,亭台中又出现一个翩翩佳公子,手中一柄玉扇,点着闲公子说道:“你倒有闲心,四甲找巡查使告状,要面禀主公,说你携下界生灵进入天界,巡查使正过来呢。” 闲公子笑道:“他也就会告状,不须怕,可要用酒?” “不用,你的酒和风雅的比又如何?喝惯了他的,再喝你的,岂是一个无味能说清的?”来人说道。 “他有病,总针对我,弄点酒也不给我喝,还得去南山找典官索要,我就想不明白,咱都是一样人物,他干嘛总气我?”闲公子气道。 来人呵呵一笑:“风雅可是和我说,是你得罪他,他求你办事,你坚决不允,他自然不会给你酒喝,不过你放心,喝酒是小事,若是四甲真的带巡查使来到,风雅总会站在你一边。” 闲公子道:“我知道,只是气他小气,虽说那件事我没办,可我后来准备好些东西去赔不是,那家伙居然把东西丢出来,又把我轰出来,真是郁闷。” “哈哈,你能把最大度的风雅气成这样,我真是佩服你。”来人说了这话,看向张怕问道:“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瞧起来一般,资质更是不忍睹,带他回来干嘛?” 张怕听俩神人旁若无人说话,听到好多个新鲜词,比如南山,典官,风雅,更听到来人把自己贬的一钱不值,心中的郁闷大到没边没沿,却还得起身见礼道:“张怕见过公子。” 他越来越不知道这是哪里,反正和他曾经呆过的世界不同,小心些恭敬些虚心些有礼貌一些总是没有错误。 来人轻轻一笑,点头道:“蛮懂事的,我叫流风,这里好玩不?” 张怕说道:“刚来这里,所见尽是仙气萦绕,却是不及观赏他物,并不知道这里是否好玩。” 流风很满意张怕说话的态度,没有狂说好话大拍马匹,也没有故做狂傲姿态,轻笑道:“闲境是天界三十三境最美丽的地方,有时间了,可以多走走。” 只说了一句话,又转头问闲公子:“你打算怎么办?”他眼中本没有张怕,只是随兴一问。 “什么怎么办?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胖子非仗着高我一职呼喝我,我又不是他手下神使,凭什么听他说话。”闲公子说道。 流风道:“原来如此,我说呢,你这么怕麻烦一个人,怎么会招惹四甲,既然这样,实在算不得大事,找巡查使说说即可,倒是他,怎么安排?”说到这,突然看见远处原野中跑跳的海灵,惊道:“呀天降神物,也是这次下界得来的?” 闲公子面有得色说道:“当然,那时主公让我管这事,我还不愿意做,随便弄个数九阵,便再没理过,后来无意间发现数九阵竟然孕养出神物,便找大黑要了俩人去照看,不想万多年过去,神物居然开智,和数九阵合二为一,这便带了回来。” 流风笑着摇头说道:“难怪你肯为一个俗人得罪四甲,也不怕巡查使找你麻烦,只要有这个神物,只消让主公看到,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停了下又说:“风雅好象也有个神物,不若带着这个神物去见他,兴许会和你冰释前嫌。” 闲公子摇头道:“才不干,三十三境第一境,岂能没有神物?” 张怕开始时还听的很有兴趣,原来炼神殿神阵的名字是数九阵,原来闲公子上面还有主公,正觉得世界真大真奇妙,蓦然听到神物之说,当下心头巨震,怎么个意思?把海灵当成神物来养?即便他是神物,即便他是无根而生的天降神物,可到底是个生命,凭什么要被人左右命运。 可是他对这里一无所知,即便有万般念头,也是毫无头绪,如何能离开这个地方,如何要面对四甲?如何能逃离闲公子的拘束?这一堆堆的问题在脑中盘旋,想来想去总是没有办法,感觉自己很无力。 第九百三十章 吃肉干 第九百三十章 吃肉干 闲公子和流风根本不在乎张怕会怎样想,在他俩眼里,张怕跟一只蚂蚁没有分别。流风听了闲公子所说,轻笑道:“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么?怎么也会不舍?” “废话,这是神物,若被主公知道我将神物送人?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是吧?”闲公子瞪眼道。流风道:“主公宽厚仁爱,才不会为个阵生神物为难你,你净是瞎担心。” 便在此时,有声音从雾外传来:“闲云可在?” 听到来人说话,流风低声道:“巡查使来了。”闲公子低声道:“他是不是没事可做,听胖子一言就跑来查问?真是悠闲。”流风听的扑哧一笑:“不如把你的名字送给他。” 闲公子也笑:“我可是不敢。”说着话随手一拂,前方白雾散尽,露出一条平坦大道,金为边玉为基,伸向远处,远处更在雾中,瞧不出有多远。 在雾前面站着个身穿金甲的大汉,威猛壮硕,手扶腰间宝剑,冷冽望过来。 闲云和流风快步迎上,并排前行数十米,同时停步,齐拱手道:“见过巡查使大人。” 巡查使恩了一声,大步走上,从二人中间穿过,直走进亭台和曲廊围成的精致小院,一眼盯住张怕,并无别的动作,也无有杀意,张怕偏生感到一阵寒冷,从骨子里往外的寒冷,让人很难受。 巡查使扫过他一眼,回身问闲云:“你便是为了他与四甲作对?即便四甲粗横不讲道理,扫了你面子,你也不该带下界俗夫上来,闲云,你可知罪?” 这家伙果然厉害,一言便道破闲云是在和四甲斗气。 闲云回道:“大人,属下不过是带个野小子回来,算得什么罪过?风雅当初也带过,为什么不见你去责罚?”巡查使听的一愣,嘴角牵出一丝笑容,声音却是冰冷,冲闲云说道:“你不错,你不错。”其中蕴涵的味道连傻子也能听明白,肯定不是好话。 就这时,海灵抱着两只雪白雪白的茸茸小熊跑回来,高兴说道:“它俩好可爱。” 巡查使一见到海灵大吃一惊,刚才怎么没看到他?不相信般的以神念扫视,居然还是没有发现,讶然道:“神物?”随即面色一变,怒瞪闲云一眼,话都不说一句,抬步就走,转眼消失不见。 看他离开,流风摇头道:“你这个性子啊,唉。”闲云满脸不在乎说道:“不就是又得罪到巡查使么?是他自己找来的,我又没逼他。” 既然巡查使已经离开,流风也不愿意多待,跟海灵打招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海灵低头看着两只小白熊玩,听了问话,抬头回道:“海灵,你呢?”流风笑道:“我叫流风,你若有事便来找我。”说着话拿出个青色柳叶,随手一晃,片刻后,在金玉长道外面站着一名青衣青帽的小厮,恭声问道:“大人,请吩咐。” 流风说道:“没事。”将柳叶递给海灵说道:“你拿着,若有事,以神念晃动它,他便会来听你伺候。” 海灵好奇看着柳叶,警惕望向流风,疑问道:“为什么给我?” 流风笑道:“小家伙防备心理还挺重。”闲云插话道:“你还真大方,一出手就是流风令。” 海灵才不愿意理会这俩人,在他心里,世上最亲近之人就是张怕,赤着小肥脚丫,啪嗒啪嗒走到张怕身前,捧着俩小熊献宝似的说道:“你看,多可爱。”张怕笑道:“有你可爱么?” 海灵认真想想说道:“比我可爱。”递过去一只说道:“你抱抱,身上暖暖的,可舒服。” 张怕刚想接手,那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白色小熊突然怒吼一声,张怕笑道:“还挺凶猛。”海灵见状拍了那只小熊一下,喝道:“老实。” 也真奇怪,小熊就老实的听了他的话,眯着眼缩回他手中。流风好心,笑着多说一句:“这些小家伙被惯坏了,不惹它们就没事。” 听过流风解释,张怕望向闲云,这么群凶猛家伙,他竟然想让自己去照看,心里实在郁闷。闲云道:“一群小家伙而已,你若是连它们都摆不平,天界中也就没有你能呆的地方。” 好吧,又一次被瞧不起,这个倒霉天界到底是什么地方?张怕心下很是愤懑。 流风跟海灵说道:“拿着吧,有事情可以找我。”将柳叶塞到海灵怀中,海灵却不领情,犹豫下说道:“好吧。”勉强接过流风令,不再理睬他,抱着小熊跑开。 流风大度一笑,跟闲云说道:“走了。”负手扬长而去。 亭台上有三个人,他独没跟张怕打招呼,于是张怕又被无视一次。 见流风离开,闲云道:“你出去吧,在外面随便选个地方住下,帮着照看下灵花仙草。” 张怕一听,这些活还是归自己干,但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溜溜走出亭台,去到原野中寻地方居住。 幸好还有海灵,见张怕往原野中走,当下抱着小熊跟过去,边走边说:“那面有条河,可漂亮,比大海漂亮多了,河水澄清,连河底的游鱼都能清晰看见。” 张怕笑道:“这话也就你敢说,天下人谁不知道大海是万水尽头,最美最壮阔,在你眼中,反不如一条小河好看。” 海灵犟道:“本来就好看,大海是大,不见得好看,小河虽小,却别有灵性。” 一条河有了灵性,还是河么?张怕倒生起过去一看的想法。海灵却又记起别的地方,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道:“那里有桃树林,我看见好多大桃子,比我脑袋还大,这要是吃一个,能把肚子撑爆。” 他二人边说边走,亭台上的闲云公子看着二人背影若有所思,隔了好一会儿,随手召来个青衣小厮,低声吩咐道:“看住他俩。”然后走出亭台,走进白雾,消失不见。 张怕走了会儿,问海灵:“闲公子走了?”海灵回道:“恩,问他干嘛?”张怕道:“没什么。”有关于闲云与流风的对话,他无法跟海灵说。 海灵没有多想,今天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外面世界,新奇劲还没过去,看什么都觉得美好。随着往原野中越走越远,许是受到他周身灵力的吸引,许多小兽蹦跳着向他靠拢,却又警惕望向张怕。 张怕只好退远几步,摆出一副无害的模样袖手看着小胖子和一堆小兽玩乐。 时间一晃过去三个时辰,闲云回来,看到张怕和海灵在玩耍,也没多言,自回房间休息。 从这天开始,张怕每天在原野上和海灵到处溜达,放眼望,漫步走,到处都是美丽,各种奇景层次不穷,似乎整个大陆最好看的地方都聚集在此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过去百天。这一百天,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张怕和海灵。张怕尽力东走西逛,想把这里走遍,只是闲境虽然不大,却设置有各种禁制结界,张怕只能在固定区域内走动,再多一步也走不出去。 他也想抓紧时间修炼,想着快速拥有强大力量,赶紧离开这里。可惜更是一个梦想,若凭自己实力,他连神使都打不过,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修成比神使更加厉害的闲云那样的强大神人。尤其闲境内并不适宜修炼,他辛苦折腾也只是空忙一场,最后不得不放弃。 在他正猜测自己会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的时候,第一百天到来,闲云也到来,依旧一身白丝散袍罩身,趿拉着双白色软鞋,懒懒走到他二人面前说道:“海灵跟我走。”虽是懒懒说话,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海灵才不管他怎么说,问道:“干嘛?” 小兽似乎很惧怕闲云,他一来到这里,所有小兽统统跑远。 闲云微皱眉头,小家伙始终不听他的话,真是个麻烦事,回道:“带你去吃饭。”海灵道:“不吃,我有的是吃的,你要么?”闲云一听,哟喝,小家伙还挺大方,于是说道:“要。” 海灵就从脖子上挂着的储物袋里取出一堆肉干,递给闲云道:“吃吧,不够还有。” 闲云看着比脸盆还大的一堆肉干,小家伙居然说“不够还有?”他是拿我当猪?就是猪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但是看着海灵一脸希冀的表情,闲云只得接过这一堆下界的俗物,心下暗道:“这东西,就是做肥料也嫌灵气不足,唉。” 他刚这么想,海灵又道:“快吃,很好吃的。”说着从闲云手上肉干中撕下三块,自己拿一块小的,给张怕一块,将最大的一块塞到闲云另一只手上,催促道:“吃吧。” 闲运这个郁闷,我不是自找麻烦么?看着海灵在那一劲儿猛吃和两劲儿催促,只好把肉干塞进口中。自达登临天界以来,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今天算是开荤了。 不过还好,肉干虽然不是很好吃,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只是缺少灵气,用来调剂一下口味还是可以的。 见他吃下肉干,海灵高兴问道:“好吃吧?”闲云点头道:“不难吃。” 第九百三十一章 贺寿 第九百三十一章 贺寿 他们在这吃肉干,流风来了,直接来到他们身边问闲云:“怎么还没走?”闲云想捉弄他一下,把手中肉干塞给流风说道:“海灵给的,很好吃,快吃。” 流风一下呆住,看着一大堆粗粗肉干,又看向闲云,意思是问他:你干嘛? 海灵个子矮,看不到他的眼神,以为闲云是好心,便帮着说道:“真的很好吃,闲公子刚刚吃过,你也吃,我还有好多,都是张大哥给我的。” 原来是这样,流风摆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冲闲云直点头,你就祸害我吧,以后再跟你算帐,然后拿起块肉干撕咬。 这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从来是精食巧饮,如今却不得不粗鄙豪放的大口吃肉,尤其还是没有灵气的肉干,倒也算是一种折磨。 流风几口咽下肉干问道:“什么时候走?”闲云回道:“不知道。”流风吃惊道:“怎么会不知道?”闲云偷以神念告诉流风:“我说带他去吃饭,他就请我吃肉干,然后你来了。” 流风听的一笑,轻身问海灵:“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海灵痛快答道:“好。”流风高兴说道:“那走吧。”说着要去牵海灵的手,不想海灵直接把手送到张怕手中,说道:“走吧。” 流风一下愣住,今天是主公大诞之日,他二人想带海灵去祝寿,让主公开心,可是带张怕这个没有灵根的俗人去干嘛?找骂?不由把目光转到闲云身上。 闲云上前说道:“今天是有个和你一样的人过寿诞,带你去吃酒,却没有请你的大哥去,不过你放心,咱吃过东西,会带些回来,咱吃什么,就给他带回什么。” 海灵听了这话,歪头想想说道:“我对吃东西不感兴趣。”他是神物,若是对吃东西感兴趣就奇怪了。 闲云一听,这可怎么办?倒是能强制带海灵去见主公,但是不免会被人误会是欺负海灵,如此一来,主公必然不喜,主公有大造化,具有开创世界之力,生性严谨认真,公平公正,对下属也是宽厚仁爱,唯一对上自己同类的时候会变得不一样,俗话说是极其护犊子。 闲云若是带个哭泣的海灵去见主公,还不如不带,免得自找没趣。 流风同样没有办法,大家都想拍主公马屁,可若是没拍到屁股怎么办?被一腿踢飞?想了想以神念和闲云沟通:“不若不带他去?”闲云苦着脸以神念回道:“巡查使已经知道,胖子也知道,你以为主公会不知道我带回一个神物?” 流风一听,若是带回一个神物却不报给主公知道......结果会怎样?不由轻咳一声继续和闲云沟通:“怎么办?”闲云无奈回道:“我怎么知道?早知道不和胖子斗气,把那小子给胖子杀死就是,也没有现在的麻烦。”流风白他一眼回道:“废话,都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时,海灵仰着小脸说道:“你们去吃吧,恩,有人做寿,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说道这转头问张怕:“人家做寿,送一瓶灵酒做礼物好不好?流公子说是和我一样的人。” 张怕笑道:“你做主。”海灵就高兴的拿出一只玉瓶,交到闲云手中说道:“别看瓶子小,装着千多斤酒,若是不够,再回来问我要。” 小家伙还真大方。闲云接过灵酒,开塞一闻,果然是好东西,虽然比不过他的琼浆,但是在下界来说,以万年灵草酿酒,绝对是最珍贵的东西。 当下变得更加为难,看向流风,意思是问他怎么办?流风苦笑下说道:“还能怎么办?直言禀告,由主公拿主意。” “好吧。”闲云只好同意这个办法。原本想带个惊喜过去,现在只好把惊喜变成问题,由主公定夺。于是跟海灵说道:“你在这玩,我去帮你送礼物。”海灵痛快说好,又跟二人道别,才转身去寻小兽玩耍。 流风跟闲云无奈对望一眼,走吧。流风说道:“不用担心,小家伙主动送主公礼物,主公必然大喜。”闲云道:“但愿。”二人将身化做烟雾,轻飘而散。 不多时出现在一座高大殿宇前,殿宇不知几高,上望只能见到高大金匾,上以七彩祥云拼出三个大字,凌霄殿。殿外两班排列数百名金甲兵士,俱是高大健壮,英武精神,笔直挺立。见到闲云和流风出现,齐微微俯身说道:“见过二位公子。” 流风和闲云俯身还礼,慢步走进大殿。 大殿金碧辉煌,无数片琉璃瓦耀着七色光芒盖在大殿之上,内里玉石铺地,所有你能想象到的颜色和形状,在这里都能看到。 各种摆设自不必说,极尽精巧细致华贵美丽。云雾为纱,霞光为屏,星辰做灯,将大殿照的纤毫毕现。大殿尽头摆设着星辰椅,星辰案,上面端坐一人,身披星辰袍,黑色长发束在身后,白净面容,奇怪的是瞧不清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如果硬要形容,两个字足矣,完美 这是一个完美的人,不用担心记不清他的样子,那种气势威压,强大到不可思议,举天之下只能有他才会有这种气势。无论在何处,无论在何时,任何人眼中看到的第一个人必定是他,永远不用担心会认错人。 闲云和流风进殿后,距离老远先是长躬拜见:“闲云、流风拜见主公。” 上头高坐那人笑道:“你二人可是来晚了,一会要多罚几杯。” 闲云和流风同声称是,紧走几步,去到各自位置上坐下。 大殿极大,皆近万米,密密麻麻摆着许多案桌,每一张案桌后面端坐一个人,约略一数,约有两百多人。 待流风和闲云落座,前方走出个人,恭声说道:“贺星帝寿诞,祝千秋伟业,永盛不衰。” 殿中诸人,同声而齐,齐声诵道:“贺星帝寿诞,祝千秋伟业,永盛不衰” 星帝摆手笑道:“每年都来这么一次,不无聊啊?好了,坐下吧,只当大伙每年寻机会同乐一次,喝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下方诸人举杯同饮。 星帝道:“说了很多次,不要叫我星帝,每次都不听,我只是个物件而已,遇天地机缘,得星辰之力,才有今日的我,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随意称呼就是,万不要拘束,咱们大家是一样的,没有上下之分。” 话是这样说,下方众人却不敢失却礼数,一个个虽然不再称呼星帝,却换个说法应道:“遵主公令喻。” 星帝无奈道:“又是这样,算了,坐下喝酒。”于是一群人热闹吃喝起来。眼看着一壶壶琼浆入腹,星帝问道:“小风儿怎的没来?” 这时,在闲云等人落座之处站起个高大年轻人,瞧着儒雅大度,面润如玉,身罩一件素色长袍,将他的儒雅气度衬托的更加完美,恭声回道:“回主公话,小风儿前些日子说去为主公寻寿礼,却是数日未归,属下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 星帝摇头道:“难得小家伙有心,只是最近很少见他,还以为他又是犯事被捉。” 这句话说出,儒雅公子面色一红,小风儿确实又是捣乱惹下事端,可是主公寿诞将近,为免惹主公不高兴,他硬生生抗下巡查使的责罚,借着给主公找寿礼的由头将小风儿打发出去,不想到底还是被主公问道,当下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话。 就在此时,对面桌中站起一名金甲战将,抱拳说道:“禀主公,前次闲公子下界,带回主公同胞一名,不若请他来见,既给主公贺寿,又可以认下同族之人,算是双喜临门。” 这人是前次见过海灵的巡查使,他这句答话实在是没有一点坏心,没有故意针对闲云之意。他与风雅交好,也知道小风儿有多顽劣,眼见风雅无法回话,只求替他解围,才起身将话头引向新出现的神物。他心中所想,反正闲云也是打着献宝的主意,所差者无非是早一时晚一时,对闲云来说,并无一点坏处。只是没想到会多出张怕一个意外。 星帝听了这话,颔首道:“恩,我也听过此事,还想问呢,闲云,那个小家伙在哪?怎么没带来?” 闲云闻言赶忙起身回话:“回主公话,主公同族之人目前尚是弱冠年纪,喜欢游玩,在属下的闲境极尽欢乐。只是年幼,凭喜好行事,除去一名下界俗人,并不与旁人亲近,今日主公寿诞,本欲携他同来,但是他不欲与那俗人分开,属下不敢妄带凡尘俗子进入凌霄宝殿,故未带主公族人前来。不过主公族人在不知道主公为何人前提的情况下,献寿礼一份,虽是凡俗之物,但是在下界来说,也算难得,属下大胆逞来,请主公一观。” 话说的这个费劲啊,不过好歹说明白整件事情,星帝听的一笑:“小家伙有礼物给我?好,拿来让我看看。” 闲云便轻身走过去,奉上那瓶灵酒。星帝接过,打开瓶塞,随便一看,大喜过望,问闲云 :“你是说,他不知道我是谁,就送上这等礼物?” 第九百三十二章 召海灵 第九百三十二章 召海灵 闲云回道:“正是,当时流风与我一起,那小海灵听说是和他相同来历之人做寿,便主动奉上礼物,又说别看瓶子小,装着千多斤酒,若是不够,可以再回去问他要。” 这时流风起身说道:“属下可以保证,闲云所言句句是真。” 星帝听的哈哈大笑,到底是天降神物,做事大气,很给他长脸,对下方众人大声说道:“你们是不是在猜测他送了什么礼物给我?” 下方无人回话,只抬头望向星帝。星帝继续说道:“今日我很高兴,来,大家换杯,同饮此酒。”说着话,先给自己满上一杯灵酒,随后将玉瓶丢到空中,那瓶子就像有人托着一样,缓慢在每张桌前飞过,自动将酒水斟进杯中,不多时,两百多人,人手一杯灵酒。 星帝说道:“他不知道我是谁,只因为与我同族,听起别人说我做寿,便送此大礼,你们说我该不该高兴?” 太应该了,换了座下诸人,谁也作不到这点,给素未蒙面之人送礼?谁吃多了会这么做。以神念扫过酒瓶,知道装的是万年灵酒,心道果真是大手笔。这简直已经不是大方不大方的问题了,有人甚至在想,那个没见过面的主公族人是一直这么大方,大方的有点儿傻;还是太过聪明,别有用心? 只是这话没人敢说,各饮下灵酒后,俱恭声祝贺主公又添族人之喜。 星帝最是高兴,虽然没见过面,但是直觉那个小海灵比小风儿要好很多。以星帝的明睿智察,如何会不知道小风儿往昔作为?只是因为他这一族人丁稀少,才会过分溺爱,却也因此骄纵于小风儿,总是惹事捣乱。如今又多一个海灵,好象还很懂事的样子,星帝自然高兴许多,甚至兴起个念头,若海灵果然聪慧机敏懂事,日后好生教养,传承衣钵也说不定。 待大家都喝过此酒,星帝道:“凌霄殿不是什么希奇地方,人皆可来,闲云,流风,辛苦你二人走一趟,把那名下界来人与海灵一同带来。” “是”二人应声出殿,回转闲境。 张怕躺在草地上看海灵和小兽玩耍,他比海灵经历过的事情多,想的也多。依往常闲云和流风二人对海灵的重视程度来说,今天又来请海灵去赴宴,必然有所图谋,只是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正在猜测之中,两位公子回来,一个热情招呼海灵:“主公请你去赴宴,他很感谢你送的酒。”一个冰冷跟张怕说道:“算你运气好,你是凌霄殿建成以来第一位有机缘进入的俗人。” 好吧,我是俗人,我是运气极佳的俗人,可是无论如何也要去那个凌霄殿走一趟,哪怕只长长见识也好,否则如何能离开这个地方?当下起身冲海灵说道:“去看看。”海灵说好,跟闲云说道:“麻烦闲公子领路。” 小家伙很有礼貌,闲云微笑着抬手一招,从远处飞来一片白色云彩,引着海灵踏上,冲张怕说道:“跳上来。” 张怕已经习惯这帮人对他的轻视,面无表情跳上云彩,只是这一跳,让闲云和流风有些吃惊,二人四目盯着他上下打量,似有些不敢相信。 张怕被看的迷糊,不就是跳一下么,至于这么看我?好歹也是个化神高手,再俗也不至于跳不开这点距离。 海灵见他俩看张怕,好奇问道:“你们看什么?”闲云闻言看眼流风,然后摇头道:“没什么,走吧。”心念一动,白云无风自飞,快速飘向远处雾海,在雾中快速穿行。 不多时,眼前雾散,白云已出了雾海,来到凌霄殿前。闲云柔声嘱咐海灵:“待会儿小心说话,多说些好话。”海灵道:“人家做寿,自然要说好话才对。”闲云听了点点头,又冷声吩咐张怕:“一会少说话。”张怕随口应好,双目不停打量整座高大殿堂。 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高大华丽的建筑,壮阔到极至,美丽到极至,无不震撼人心。 闲云道:“别看了。”当先走下白云,然后专心看张怕如何下来,流风也是把目光看过来。让张怕是既气愤又迷糊,心道:“用不用这么瞧不起人?上云看,下云也看?”心念一动,抬步下了白云,落到身前白玉台阶上。 闲云和流风又对望一眼,毫不掩饰心中的惊意,不觉对张怕客气一些,小声说道:“跟我走。”当先走进凌霄殿。他排头,张怕牵着海灵跟随,最后是流风,四人轻轻走进大殿。 张怕才一进殿就感到难受,两百多双眼睛同时看过来,有意无意释放的神念压的他几乎跪倒当场,只好运用全身力量硬抗,才算勉强挺过去。 他这一坚强,让高高在上的星帝稍感讶意,没料俗人也会有如此出色之人,轻点下头柔声说道:“海灵,过来。” 海灵听了召唤,犹豫望向星帝,又转头看张怕,希望他给拿个主意。 张怕这时正难受呢,好容易挺过方才两百多人的神念注视,却马上迎来一道更强大的神念,强大到无法反抗,也根本兴不起反抗的念头,只好借神泪灵力,低首全力抗衡,全没看见海灵眼中的问讯之意。 海灵一抬头,看到张怕额头有汗滴流出,知道有些不对,小手抓住张怕,送神阵之力帮张怕对抗强大压力。他一这么做,星帝马上发现,才知道自己无意间给俗人造成巨**烦,笑着收回无尽威压,心里再多些吃惊,这俗人确实有点意思。 那股最强大的威压力一去,张怕如释重负,也不及调理体内气息,忙拱手说道:“张怕见过大人。”海灵有样学样,用稚嫩声音说道:“海灵见过大人。” 海灵如此说话,让星帝异常高兴,心下暗暗点头,比小风儿懂事多了,也就不计较唤他不至的事情,笑道:“谢谢你送的礼物。” 自从进了这个所谓的天界,张怕就发觉自己好象是空气一样,没有一个人在意他,心头暗暗苦笑。偏头看向海灵,示意他快说话。海灵听了星帝说话,装出一副小大人模样说道:“小子是借花献佛,那些东西都是张大哥送我的,希望大人喜欢。” “喜欢,我很喜欢。”既然海灵提到张怕,星帝总不好一再无视他,转头跟张怕说道:“你照顾他照顾的很好,我必有重谢,有何要求只管提。” 啊?提要求?当然是要回去自己的世界,可问题是瞧那家伙的意思,分明想要留下海灵,张怕不愿与海灵分离,如此一想,不觉有些犹豫。 星帝见他不说话,以为不知道提什么要求好,跟着又说:“你记住这事便是,什么时候想起要求,什么时候跟我说,闲云,流风,他若想见我,由你二人带来,不可轻慢于他。” 闲云流风恭声应是。星帝又冲海灵招手:“过来我身边坐。”再吩咐手下:“给他看座。”这个他说的是张怕,在下界叱咤风云的张怕,来到这里,连个名字都没有。没人在意他是谁,也没人询问他名字。 随着星帝说话,张怕身后出现一堆青衣小厮,有人搬案桌,有人拿蒲团,更有数人送上酒菜,引他入席。另有数人恭敬引着海灵去往星帝身边落座。海灵虽然心中不愿,但是顾念他是寿星公,为达祝愿之意,于是跟过去坐下。张怕见只剩自己一人,便暂时坐下,心中琢磨以后会怎么办。 见海灵在身边坐下,星帝愈发高兴,弃掉所谓的琼浆不喝,只喝海灵送来的下界灵酒,一杯接一杯喝的极爽快。 下方众人知道主公此时极高兴,一个个主动上前敬酒,星帝来者不惧,一会儿时间,玉瓶内的千斤灵酒被饮用一空。海灵性善,见星帝喝光一瓶,又取出一瓶送过去,并主动斟酒,星帝更是开心,笑呵呵问道:“我这里好不好?” 海灵兴奋道:“好,比我原先呆的地方好多了,闲公子那里有花有树有山有水,还有许多可爱小兽,您这里又有高大殿宇,好气派。” 星帝听的高兴,接着说道:“既然这么好,就留在这里吧。” 海灵想了想,摇头道:“虽然大人这里很好,可是我不能留下。” 这一句话说出,下方诸人立时安静下来,一个个侧目望过来,看星帝会如何反应。 星帝听到这个答案有点儿意外,但是笑容不减,继续问道:“为什么?”海灵回道:“这里虽好,却不是我的地方,而且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哦?你有什么事情要做?”星帝来了兴趣。海灵道:“倒不是我的事情,是张大哥的事情,他对我极好,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要帮他。” 星帝闻言轻轻点头,小家伙有情有义,很不错目光难得的再次移到张怕身上,稍微看了看,心头微有诧异,不是说下界俗人鄙俗自私,这人如何能讨得海灵欢心? 虽说他不关心下界事情,但总是知道下方没有化神修士,最高是元婴顶阶修为。这命令本是星帝亲口颁下,所以看到张怕这个化神修士会有些惊讶。 第九百三十三章 净云 第九百三十三章 净云 自天分二界,万古传承以来,化神修士修到顶阶,将有可能飞升此界,或成神或为魔,一念之间可以决定万千性命的生死。对于下界众生灵来说,化神顶阶修士突破以后,便如真神一般,强大到不可想象。而这些修上来的修真者当真视众生为蝼蚁,在过去的数亿年岁月中,曾发生过几次残杀事情,让星帝很怒。 所以他亲自下令,命四甲去下界寻找合适的化神高手,授其功法,培养其成为上界的杀手,杀手只有一个存在目的,替上界诛杀所有化神修士。 对于星帝来说,这个方法虽然残酷不近人情,但是可以一劳永逸。更何况他根本不在乎下界人会如何如何,如同人不在意牲畜的生命一样,比如农人会骟驴马,只为留得更久的苦力,却从无人问驴马的意见。 星帝等人也是如此,他们看人如同人看马驴一样不在意,只要保证下界众生可以世代传承下去,并不在意你有多少或是多么厉害的高手。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对张怕有些好奇,化神高手太少见了,而眼前这个家伙不但是化神高手,还把四甲招徕的神使给杀了,这让他如何不诧异? 他早知道四甲和闲云闹矛盾,只因事情太小,不值得理会。不过此时既然见到事主,多问一句也是正常,于是在扫量张怕之后问道:“你杀了神使?” 张怕不愿意说假话,可也不愿意在星帝这种强人面前掉了面子,故含糊回道:“算是吧。” “什么是算是吧?”星帝不喜欢含糊其词的答案。 张怕回道:“我制住神使,但是神使于我有提携之恩,我不忍下杀手,可也不能放过神使;神使知道我不会放他,又逃跑无望,为免我为难,便自爆而亡。” 这句话一出,殿中人的目光刷的重又聚集过来,他们不能相信这是真事。神使虽然没有多厉害,但是对付一个化神初阶修士,不但没杀死,还反被人制住?不是说梦话吧?要知道制住一个人比杀死一个人要困难无数倍。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神念扫过张怕,知道他没说假话,所以心下更是吃惊。 星帝也很吃惊,这个人才修成化神修士就能制住神使?目光转到四甲身上问道:“神使是什么修为?”四甲是个大胖子,身高体宽,全身是肉,也不知道怎么修到如此地位,闻言起身恭声回道:“神使只差一线封神,他曾经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是天下第一相师,属下找到他的时候曾与其三战,皆要费些力气才能制住他,最后迫得他接下神使一职。” 星帝哦了一声问道:“依你所言,神使即便打不过你,若真要拼命,也会让你很难受?” 四甲回道:“正是如此。”星帝把目光又转回张怕身上,缓缓说道:“你觉得他会给你造成麻烦么?”四甲道:“不会,所以属下一直想不明白神使为什么会败。” 星帝对张怕说道:“说说你那一战。” 大家都对战斗过程充满好奇,就好象知道鹰和鸡对战,结果是鸡赢了鹰败了一样,事情实在太过神奇,静待张怕述说经过。 张怕淡声道:“不是我制住神使,是冰晶制住他。” “冰晶是什么?”星帝问道。张怕就唤出体内金光气泡,亮亮的在他掌心轻跳。 星帝一见又是震惊,脱口道:“神物?”张怕点头说是。星帝吃惊到不能再吃惊,寻常人千万年不得一见神物,但张怕却同时拥有两个,并且将一个收入体内,这得要多么好的运气才有此机运。 星帝抬手一招,冰晶嗖地落到他掌心中,轻轻抚摩几下,略一松手,冰晶自动飞回张怕身边,气泡缓慢膨胀,摆出一副气愤架势,好象随时要战斗。张怕当然不会让它在这里打架,笑着安抚一会儿,冰晶才平静下来,凝出一个笑脸对着张怕发笑。 看到这一切,星帝一声叹息:“可惜了,尚没开智,也不能说话。” 虽然同是神物,但是和海灵比较,冰晶实在相差太大,星帝对这样的神物兴趣不大,所以会放手任它飞回张怕身边。 看着冰晶,星帝点头道:“有它帮忙,难怪能杀死神使,我瞧它体内气机,有你的神胎温养,且提供无穷灵力,只要持之以恒坚持万年,它总会和海灵一样。” 万年?有你们这么一群高手存在,我能活上万年?张怕无语望向星帝。 星帝想想说道:“海灵是我族人,你照顾他便是于我族有功,虽说你杀死一个神使,却算不上大罪过,只是下界不能无人管理,不如这样,以后这神使由你来做,我会提供功法和上界丹药助你提高修为,不知你可愿意?” 虽然是疑问语气,但是在星帝心中,这样优越的条件哪有人会不答应?只要同意下来,没多久便可以变成化神顶阶高手,对于一意苦修寻求长生的修真者来说,这种****巨大且不可抗拒,眼前这个俗人没有道理不答应。 可惜事情出乎他意料,张怕偏偏是拒绝掉,而且拒绝的干净利索,他大声回道:“我不愿意”和星帝说话,你可以不用自称为属下,因为你不够资格,但是你不能连个小子都不说,上来便是我不愿意,你是谁?敢和星帝平辈以论? 被人当众无礼拒绝,星帝面色沉下来,慢慢问道:“可以说下原因么?” 张怕回道:“我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工具,我只做我认为该做之事。” “你认为的该做之事?你想做什么?”星帝再问。张怕回道:“平凡过日子而已,哪还需要想太多?”星帝听的呵呵一笑:“既然你想平凡过日子,又何必修行?不还是想求个长生?”张怕懒得解释自己是打小修行,没有选择余地,只笑笑答道:“平凡的修行过日子,也是过平凡日子。” 星帝听了他的歪解,只是轻蔑一笑,然后问道:“你忤逆我,不怕我杀你?” “怕,但你不会杀我。”张怕坦白说道,面对星帝这样人物,耍心眼是最白痴的事情。 果然,星帝点头说道:“我是不会杀你,可是你杀死神使又不愿意承担神使之责,等若同时得罪许多人,就不怕他们找你麻烦?即便他们不杀你,也大可以关你一辈子?” 这话不须张怕回答,海灵蹭地从座位上跳下来,嗖的回到张怕身边站定,看着星帝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为难张怕大哥,他是好人,你为什么要为难好人?早知道不给你酒喝了,那酒还是张大哥的呢” 小海灵很气愤,星帝却听的笑出来:“好人?他是好人?修真者中我就没见过纯粹的好人。”这话还没说完,被小海灵毫不客气打断掉:“那是你见过的太少,所以没见过,依我看,好人有的是,比如大黑二黑。” “大黑二黑是谁?”星帝听个迷糊。闲云略一想想,起身回道:“可能是大黑手下的神仆。”他口中的大黑与海灵说的大黑不是一个人,若计较开来,闲云口中的大黑是海灵口中大黑的长辈。 “神仆?呵呵,好吧,他们对你自然只敢做好事,但是你说的这个张怕大哥却是好在哪里?”星帝笑着问道,他想帮海灵认清张怕的丑恶嘴脸。 在他以及闲云等下属心中,修真者就算有点好人做点好事,也是有着各自目的,下界修真者多是工于心计、擅长算计、自私自利的混蛋。张怕既然是修真者,当也逃不开其中之一,所以星帝会很和气的和海灵说话。 海灵听过张怕讲他经历过的故事,但是每当说自己事情的时候总是一言代过,其中没有提及他自己多少事情。海灵认定的做好事,更多的只是张怕对他好。这时听了星帝问话,海灵犹豫下说道:“从见过张怕大哥开始,他就一直在帮我,从没有要求过任何事情,一直在努力帮我;还有个鬼祖,他也是一直在照顾,这样的人怎么不是好人?” 他俩说话,张怕听的苦笑连连,这个实力强劲的老大总算知道我名字了,唉,等老子厉害了,一定要抓住你揍屁股,让你好好记住我的名字。真可惜这家伙一身卓越修为,满脑袋全是恶毒到幼稚的想法,幸好不为人知。 听了海灵说话,星帝笑着摇头:“欲得必先舍,他是为骗取你好感才大方做些事情,当不得真,不如我用个方法帮你验验你这个大哥是不是真的好人。” “验就验,但是你不能欺负张大哥。”海灵气哼哼说道。 听着海灵说话,张怕感觉甚是脸红,他一个堂堂男人,居然要小小海灵保护?唉,简直丢死人了。就这时候,听星帝说道:“闲云,带净云过来。” 听到星帝吩咐,闲云并没有第一时间接令而出,反是迟疑下起身说道:“禀主公,方才带他来,乘的便是净云。” “什么?”星帝终于震惊一次,追问道:“没人帮助,他自己上下净云,且一直站在云上疾飞?” 第九百三十四章 星帝 第九百三十四章 星帝 闲云回道:“正是。”流风也起身说道:“属下二人也不敢相信,可确实如此。” 经过几句对话,殿中诸人再一次把目光聚到张怕身上,也再一次为他吃惊,这个下界小子竟是如此出尘?一个个皆不敢相信。 海灵不解,问道:“不就是一朵白云么?我也是自己上自己下,站的稳稳的。” 星帝道:“你不同的,你是神物,天生天养,不沾尘埃,心灵最是纯净,若是踩净云而落下,呵呵,我倒要怀疑那净云是不是被污过,只是.......”他好象很不愿意提及张怕,停了下才接着说道:“只是你这个大哥,苦熬多年修到化神境界,怎么可能内心纯净如一?闲云,你跟海灵说说净云有何功用。” 闲云说是,向海灵介绍道:“净云就是干净的云,非单纯之人不能登上,乘者必须执善,内心无愧,别小看无愧二字,想要做到十分艰难,比如谎言,无论其原因,无论是否德行有亏,只要你说过,那些谎言定会在元神中留有印记,这种印记逃不过净云扫查,但凡有亏,便不能驭乘。” 说到这,再看眼张怕,心道:“修真者中怎么就能出现这么个异类?”然后继续说道:“这是乘云而上所需要的条件,说的是过去,要单纯善良才能上云;想要下云还要麻烦一些,说的是未来,要执于善,完整说来是单纯执于善事,不要有做坏事的念头,心中善念为先,且会想着持之以恒坚持下去。” 他只说到这里便坐下,默默端杯酒饮下。原本想让张怕出丑,却因此而让张怕出名,心中很是腻歪,和他有同样感觉的还有流风。至于其他人,满面是震惊表情,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难道他没杀过人?难道没有过龌鹾想法?他一身这么多宝贝,难道都得来无愧?而且最最离奇的是,这小子在小时侯没有偷拿过别人东西? 孩童自制力差,对喜欢的物件不问而取,无论其价值大小,无论其是否有意,总是拿了别人东西,这就是错事。难道这个下界小子一生从无偷拿过别人的东西?一大堆神奇高手越想越迷糊,猜测着张怕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此纯净心灵怎么可能只是个下界俗人?怎么可能? 和他们同样震惊的还有高高在上的星帝大人,他同样很光荣的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看了一遍又一遍张怕,琢磨着这家伙到底有多笨,才会笨的如此纯净。 海灵见大家吃惊表情,说话道:“为什么只看张怕大哥?闲公子和流公子也是乘云来的,他们不一样是好人?” 这个评论,二人万不敢当,闲云赶忙起身解释道:“我们能乘净云,是因为别有功法在身。”他只能说一句功法问题,至于自己是不是好人的话题,还是不要提起,免得自找没趣。 听过闲云说过话,张怕这才明白,为什么在他上云下云的时候,闲云和流风会凝神观瞧,敢情是在等着自己出丑。心道:看来上界也没什么好人。正想着要如何说话的时候,星帝开口道:“能经过净云考验,不论修为如何,做神使一职有些不太适合;我曾经答应过你,你照顾海灵有功,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这句话一直有效,等你想到需要什么的时候只管和我说。”星帝用一块可能出现的大饼结束这个测试,招呼大家继续喝酒作乐。 可惜海灵见他轻视和敌视张怕,不肯再过去他身边坐下,只紧紧依在张怕身侧不时看他,准备随时帮张怕离开这里。 星帝纵然再厉害,也不能对海灵发火,便由得他随意坐在哪里,只是看那张稚嫩的小胖脸硬摆出一副紧张表情,很是好笑。 如此又热闹过一个时辰,星帝过了个难得的开心寿诞,最后宴席尽,大家各自散去。海灵和张怕还是由闲云带回闲境,只是从野居原野变成在亭台小院中住下。 当只剩他和海灵的时候,张怕琢磨起净云之事,心里有些高兴,连云彩都知道我很善良,哈哈。 张怕的善良不可否定,但是并不是没做过出格事情,比如为帮林森报仇,杀死鲁国胡家家主胡远。胡远与他并无仇怨,却说杀就杀了,多少有些不对。 而这样做都能得到净云的认可,实在是他够单纯,固执的认为做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谁来惩罚却并不重要。而最主要的是,张怕确实很善良,见善事必为,做事情不计较付出,哪怕是杀人灭家,出发点也是正义,对于世人来说,除恶即为行善,佛修也是抱着这样的观念,才会有佛士不惜开戒杀生。在他的认知里,所有做过的事情都符合他理解中的正义和善为,更符合俗世百姓对正义和善为的理解,当然会得到净云认可。 至于一群神人猜测他小时侯偷东西的事情,打小就一个人独居,想偷都没的偷。唯一一件额外拿取的是伏神蛇卵,却是得到大蛇的同意,因此救下百多条小蛇性命,算是大善之为。 见他不说话,海灵凑过来说道:“咱们出去吧,这里不好。”他不想看见张怕被人欺负。 张怕呵呵笑道:“多玩几天再说,了解一下周围环境,总不能贸然往外冲。”海灵想想说道:“好吧,再玩几天,不过这里的小兽实在可爱,真想带一些出去。” 张怕笑道:“好象不可以,那些小兽是此界特有灵兽,离开这里,怕是活不了几天。” 海灵点头道:“我只是想想,并没打算真的带它们走。”缠住了张怕又说:“现在我很厉害,会帮你打坏人,谁欺负你,我就收拾他。”小家伙在书中没学到别的东西,先学会为别人两肋插刀,仗义出头。 张怕笑道:“哪还用的到你出手?”拿出瓶灵酒,继续和小家伙对饮。 喝了会儿酒,经过短时间的臭美,张怕的注意力很快从净云转移到如何离开这里的问题上,想起星帝答应自己一件事,若是去提要求说带海灵出去,他会怎样?会不会答应? 海灵知道张怕牵挂极多,天雷山上有无数人需要保护,主动说道:“星帝大人很好说话,明天我去找他,让他送咱俩离开,这里再好也不是咱的地方,你说呢?” 张怕道:“不急,慢慢来,总会想出办法。”心里在苦笑,他那是只对你好说话,对别人,谁敢和他多说一句废话?吓也吓死了,你是没体会到那股威压,比天塌了还要可怕 海灵对张怕言听计从,点头说好,跟着又问:“你说第五层那个鬼祖去哪了?被谁救走?” 张怕道:“不管是谁救的,能在闲云手中救人,实力肯定不弱,比神使要厉害,可是既然有此力量,为什么不救二鬼祖,却只救鬼祖一个人?” 海灵装模做样认真思考片刻说道:“不知道。”他搞怪的样子逗笑张怕,哈哈说道:“那你还想半天?”海灵更加认真说道:“就是因为想半天才知道我不知道。” 好吧,你又打算说绕口令了,张怕轻拍他一下,说道:“这两天多走走看看,现在休息。”海灵说好,一大一小两个家伙便横躺竖躺睡在一起。 闲境中同样有黑夜白天,虽然看不到白日夜月,但是晨曦和昏霞格外分明。第二天天色才亮,二人居住的亭台外有人高声说话:“敢问小公子可曾醒来?” 小公子?睡****觉,小胖子海灵就升官了。张怕笑道:“小公子,有人叫你。”海灵哈哈直笑:“我是公子呢,你是什么?”张怕假装苦着脸说道:“我是你的家丁。”海灵更是高兴,叫道:“张家丁,快服侍我起床。”张怕更加苦着脸说话:“公子,咱家没床。”他二人夜居卧榻,屋里连被褥都没有,更不用说床了。 小海灵一愣,随即道:“什么破地方,连床都没有,张家丁,今天去买几张回来。”张怕道:“是。”海灵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俩人玩的高兴,外面说话那人再次高声问话:“小公子,主公有请。” 屋内俩人这才停止嬉闹,起身走到屋外,见外面站着四个人,闲云和流风一左一右站在远处,二人房前是两个身穿白丝袍的帅男,虽然不知道来历,但是瞧闲云二人肃然表情,知道这俩小白脸在上界的地位只高不低。 海灵仰着小脸问道:“两位公子,可知道大人唤我何事。” 俩帅男赶紧低身回话:“小公子,万勿称呼我二人为公子,我二人位卑,当不起小公子如此称呼,小公子只管唤我二人为贪狼和巨门。” 张怕闻言,心道来到这地方,就没有一个人的名字是正常的。海灵听后却是大感兴趣,兴奋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七个人?” 俩帅男先是一愣,随即恭敬说道:“小公子学究天人,见识广博,果非普通人。” 小海灵见自己猜对了,嘿嘿笑道:“都是无聊时候乱看书记下的,两位大哥可知道主公唤我何事?” 第九百三十五章 七星君 第九百三十五章 七星君 海灵谦谦有礼,让见惯嚣张跋扈小风儿的二位帅哥顿生好感,笑道:“主公叫你去,当然是有事情,却不是我兄弟能够了解的,还有,我兄弟可不敢做小公子的大哥。” 海灵哦了一声:“那就去吧。”转头跟张怕说话:“走吧。”又跟俩帅哥说话:“请二位大哥引路。”不管俩帅哥说什么,小胖子始终保持该有的礼貌。 看到海灵如此表现,张怕甚是欣慰,许多书到底没有白看,有礼貌不说,还懂许多事情,也笑着跟俩帅哥说话:“烦请二位大哥引路。” 俩帅哥一看,这个下界俗人怎么就没有一点眼色,哪里都想去?不过既然是小公子所邀,他俩也说不得别的,抬手招来一朵白云,同是昨日使用的净云。这哥俩听说昨天的事情,心中有些不信,正好借此机会多考验张怕一次。 张怕不了解这些,以为此界行路都是以净云为工具,如同他的飞咫一样,便携着海灵跃上白云,笑待俩帅哥领路。海灵站在云上颇有礼貌的跟闲云流风二人挥手作别。 俩帅哥中贪狼为首,虽笑意盈面,却别有一份冷酷感觉,眼见张怕再次踩净云而不落,知道这俗人果然有些不一样,笑着跃上云彩,低声道:“这就走了。”说着话净云轻轻闪动,一旁巨门冲闲云流风二人拱手作别,然后上云。便见净云嗖的扎进迷雾之中。 此时所去的地方与昨天不同,净云在雾中左右闪绕,飞足一刻钟行到地方。云彩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花园,大到无边无际,内里有无数奇花异草缤纷斗艳,更有些许山石亭阁,以供休憩之用。 花园外是迷雾遍天,围住这处美丽地方,四方各有甲兵巡视,见到俩帅哥,俱是抱拳见礼。俩帅哥却是看也不看,径直到花园口落下。 花园口候着十数名青衣小厮,见到四人来到,同时鞠躬说道:“见过贪狼大人,巨门大人,见过小公子,见过贵客。” 贪狼和巨门一如既往的跟没看见他们一样,不做任何反应,到是小海灵一直很有礼貌的跟每一个人打招呼,张怕同陪着笑脸说话。这是他在这个鬼地方第一次得到承认,被称为贵客,心里有点小小满足。 贪狼冷声道:“带路。”全没有和海灵说话时的恭谨和礼貌。 便有小厮引在前头,朝花园深处行去。 一路行来,所见者多是张怕从没见过之物,共同点是灵气浓郁,物种奇特,无论石头还是树木,都非凡物,也不知道园中主人从哪搜罗来这一堆东西。 适才从迷雾中行来,如今在花海间穿行,漫脚踩在小径上,如同踩在地毯上一样柔软。没多久来到一座三层高台,台上摆着一张巨案,案后独坐星帝。下两层站着五个与贪狼巨门一样的白衣人,和数十个小厮。 见海灵一行到来,一群小厮赶忙鞠躬见礼,五名白衣人却只是拱手抱拳,身体微往前倾,算是行过礼。贪狼冲海灵说道:“我给小公子介绍一下,这位是......” 他还没说完,海灵脆声说道:“让我猜。”贪狼便停口不言,笑着看他猜。 海岭仔细观过五人站位,四方各站一方,居中一人,看面貌差不多,都是一样英俊的小白脸,唯有一人杀气冲天,即便是对着你微笑,你也会感觉到那股杀意。海灵指着他猜道:“他是破军?” 一言惊住亭台众人,大家都是好奇,彼此从没见面,为何能一言猜到谁是谁,且连名字都说对?贪狼笑道:“我只说出两个名字,小公子便知道咱是兄弟七人,如此一来,猜出杀意凛然的破军当不算难事。” 五名白衣人这才释然,原来已经知道北斗事情,静待海灵继续猜下去。 猜中第一个,海灵信心倍增,快步走到一名文质彬彬的帅哥身前站定,清脆说道:“大哥可是文曲?”那帅哥笑道:“小公子果然了得,文曲见过小公子。” 海灵嘻嘻跳开说道:“可别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年纪小,受不起。”跟着又跳到一名英武雄壮的帅哥面前说话:“海灵见过武曲大哥。” 又猜中一个,武曲赶忙再行礼说道:“武曲见过小公子。” 五人猜中三人,还剩两人,海灵左右看看,其中一人身带富贵气,笑容常在,便冲他拱手道:“海灵见过禄存大哥。”禄存同样回礼,连称:“禄存当不起小公子如此称呼。” 最后一人在五人中显得最是削瘦恭敬,见众兄弟都被猜中,小公子必然也会知道自己是谁,便主动说道:“廉贞见过小公子。”与此同时,正是海灵冲他拱手施礼:“海灵见过廉贞大哥。”吓的廉贞赶忙让开位置重新行礼。 海灵露出这一手,且始终礼貌有加,让七位星君高看他一眼,当下齐声道:“请小公子上楼,主公在楼上等候多时。” 海灵回道:“多谢几位大哥等候,不过,小子想问问,我大哥可否同去?” 七人互看一眼,还没说话,台上传来星帝爽朗的笑声:“上来,都上来,你们七个也上来。”他在台上完整看过海灵猜人过程,心中的喜悦实在是难以形容,多知,兼礼,重义,简直是老天赐给他的宝贝,与那个只知道捣乱,不学无术的小风儿比较,海灵优秀到极点。 听星帝发话,七人同声应是,让开道路给海灵:“小公子先请。” 海灵也不作假,知道自己不走,七人绝对不会先行,便拽着张怕说道:“大哥,咱俩先上。”张怕说好,又冲七人说道:“小子先行一步。” 于是七人依序登上顶楼,来在巨案前站定。星帝穿着星辰袍,随口说道:“站着干嘛?来人,看席。”便有小厮抬上案桌和酒菜。 等一群人都坐下,星帝问海灵:“你如何知道他们的名字?”海灵起身回道:“小子以前住在无边空海,整日所见只有海水和鱼,幸得张怕大哥照顾,带食物给我吃,带玩具给我玩,带小兽进来陪我,更带许多书籍给小子开智,七位大哥的名字便是在书上读到,说北方有七星。”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关于北斗七星君的传说实多,谁知道哪个才是对的?海灵无意冒犯他们,所以停口。 星帝笑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坐下坐下,你我一醉,不须起身说话。”举杯一饮,跟着又说:“这些天你只住在闲境,看不到天际有多大;闲境再美,也不过是上界三十三境之一,不若多走动走动,让他们七个陪你,看遍大罗天境到底有多大,只有见识过这些,你才知道下方世界不过是一个小小沙斗,眼界开阔一些,心才会放开,才会知道以前有多局限。”他还是想劝海灵留下。 海灵挠挠头说道:“可我没见过那个沙斗,很想去看一看。”星帝听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家伙从阵里直接被带到天界,一辈子所见只有大海,心中不禁有些痛惜,想想说道:“你若想去下界转转,我不拦你,只有一个要求。” 星帝指着贪狼七人说道:“让他们陪你。” 海灵摇头道:“下界最多不过结婴修真者,何至于劳动七位星君下界?有张怕大哥陪我足矣。”星帝闻言轻轻一笑:“足矣?如何能足?你阵中那个魔门修士又去了哪里?能在闲云手中抢人,那人修为岂是一个化神初阶修士能抗衡的?” 他言语中有些瞧不起张怕,可是说的却是事实,张怕只好闷头喝酒,不敢随便接话,免得自找没趣。海灵却接话问道:“大人既然知道有人抢人,为何不拦阻?” 星帝被问的一滞,他根本不在乎下界生灵会如何,有人敢造杀戮,便有人会去收拾,可是在此之前,他却是懒得多管闲事。便笑着回道:“一界自有一界规矩,魔门也有他们的规矩,何必要横插一手?” 海灵不愿意被人瞧不起,虽然他对规矩之说并不了解,但是自己去下界行走,依他神阵的强大本事,又有谁能赢过他,于是再次说道:“小子只是随意走走看看,不敢劳烦七位星君大哥。” 星帝一瞧,小家伙够坚持的,想想笑道:“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先让他们带你在天界转转,什么时候想下去看看,再跟我说,今天我们要赏花,饮酒,共乐。” 星帝大人如此说话,自无人反驳他的意见,大家举杯同饮。饮到兴处,星帝随手一挥,座下整座高台悄没声息的离地而起,如云般在万花园中飘舞,带着众人赏花为乐。 张怕瞧着大为惊叹,他修行一辈子,在眼前众人面前却连个屁都不如,只好多吃多喝多看少说话,想起自己以前种种的张狂行为,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心底倒生出一些想要修成更厉害高手的念头。 海灵这时候忙着东看西看,看不完的欢乐,任一风景都比他的苍茫大海绚烂多彩,极想把每一个地方完全印入脑海。 第九百三十六章 七现二隐 第九百三十六章 七现二隐 待酒席散后,海灵依旧兴奋不已,拽着张怕叫道:“这地方真美。”星帝听到这话自是高兴,开口问道:“今夜,你想于何处休憩?”海灵想想说道:“还是回闲公子居处,一事不烦二主,少麻烦一个人总是好的。” 星帝大赞,这个肉乎乎的小家伙怎么就那么可爱懂事,只是心中虽然狂喜,却是板着脸说道:“也好,贪狼,你送他回去。” 贪狼应是,招来净云,送海灵和张怕回去。待他们离开,文曲说道:“恭喜主公寻得传人。”众星君都是聪明人,齐随着文曲恭声祝贺星帝:“恭喜主公寻得传人。” 星帝听到这话更是高兴,却还是板着脸说道:“胡说什么,不过是一族人尔,与小风儿没有差别。”众星君明知星帝在强撑面子,却也不说破,起身静静退到一旁。 他们不说话,星帝反而问道:“你们说,他若去到下界,派谁保护?他又不愿你们跟着。” 廉贞说道:“小公子天降神物,一身福运自是极佳,不过为免去多余麻烦,总要派个人小心服侍,依着属下意见,不若派辅和弼下去。” 星帝点头道:“与我想的一样,不过还是要多做准备,他二人虽然有不凡修为,毕竟人少势单,巨门,你为人心细,勤与辅和弼联系,若有事情,你们七星君定要及时接应。” 众星君同声称是。 这时候,张怕和海灵回到闲境,和闲云打过招呼,回到房间休息。张怕问道:“你记性倒好,能记得七星名称。”海灵笑道:“自然记得,七星君明号北斗,其实共有九位星君,二隐七现,七现便是白日见过的七位星君,隐藏的二位星君一为辅,一为弼,据说更是厉害。” 张怕笑道:“我给你讲了许多年故事,现在却轮到你说给我听了。” 海灵得意道:“那是自然,我是神阵成人,你是肉眼凡胎,当然比不过我。” 完蛋,不光外面一群人藐视他,连小胖子也藐视他了,张怕郁闷道:“你咋不谦虚了?”海灵哈的一下蹦到张怕身上说道:“咱俩那么亲,还谦虚啥?多假。” 张怕听的很暖心,嘴上却道:“真不知道你看了些什么书,连这话也会说。” 待第二天,贪狼带着兄弟六人早早候在海灵住所外面,也不敲门,只是静静站立。海灵发现七人到来,忙开门出来迎接,口中说道:“七位大哥来的早,里面请。” 七星君齐拱手道:“见过小公子。”贪狼道:“就不进去了,奉主公命,今日带小公子及张道友去天界各处赏玩,不知道小公子想去哪里?” 海灵眨巴眨巴小眼睛问道:“大人为何对我如此照顾?”这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贪狼回道:“主公族人稀少,对小公子多些照顾是应该的。” 问了和没问一样,张怕老早知道是这个答案,所以问也不问,有些问题在答案揭露之前没人会提前告诉你,只能自己猜。海灵毕竟年少,心里藏不住事,才有此一问。 听到这个答案,海灵问道:“贪狼大哥,你可知道大人喜好什么事物,他对我好,我总要回报一二,你说可是这个理儿?” 是倒是,可是主公只希望你能留在这里,而你又不愿意,让我怎么回答?贪狼听到这个问题,犹豫下说道:“礼物一说,向来以情义为重,只要是小公子费心准备之物,主公多半都会喜欢。” 好吧,又是一个问了等于没问一样的问题,海灵问张怕:“去哪?”张怕向贪狼抱拳道:“劳烦大哥随便选些地方转转就是。” 贪狼道:“也好,二位请随我来。”当先走出小院。 一行人走出白雾,台阶前停着一艘七彩宝船,船侧有舷梯,梯旁候着十名青衣小厮,冲他们鞠躬施礼。等众人乘上宝船,宝船凌空飞行,飞出层层迷雾,穿行在七彩云霞中。宝船与云霞同色,远远看去,好象一团云霞在快速飞行。 宝船上极尽奢华,各种云锦霞帘装饰整船,更有说不出名字的织物铺满船板,走在上面如行在云中一般。宝船本在云中穿行,船上更有似云之物,让船上人直如脱尘出世一般。 贪狼知道主公心意,所以为留住海灵想出各种办法,首先在船上搁置多种可爱小兽陪他玩,又使船尽量往奇美之地出没,总之是全心全力把天界最美好的一面尽量展现给海灵看。 只可惜一切都是白费,海灵虽然喜欢这里的美丽,也喜欢各种可爱动物,可问题是往昔孤熬多年,如今自不想再孤单下去,风景再美也打动不了他。张怕带给他的故事书中满满说着人间都市的繁华和热闹,作为一个始终被隔绝在人世之外的生灵,小胖子最感兴趣的是人,是万千普通人拥挤在一起过日子的平凡生活。所以看的美丽越多,也就越向往去人间转转。而且他还有一个小小梦想,去人间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做一个啸傲江湖的侠士,得到更多人的认可、称赞和喜欢。 可惜贪狼这等神人根本不了解海灵的想法,在他们看来,人间粗鄙恶心的勾心斗角、巧取豪夺和野蛮凶杀,根本是老天造人的极大讽刺,那是最卑贱的人才会做的事情,而他们高高在上,操纵别人生死,自不会关心每一个普通人的普通想法。于是,便和海灵想岔了。 十日后,宝船停回闲境。景色再美也架不住天天看,临下船前,海灵请贪狼代为转告星帝,他想明日去下界。 贪狼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多日辛苦全成白费,只得恭敬退去,回去跟星帝诉说海灵要求。星帝笑道:“小家伙还真犟,就不信我堂堂星辰之主,搞不定一个小家伙?你去通知辅和弼,携星辰令下界,若有需要可以调动星辰大军。” 他的命令十分简单,只需说下要求,具体怎么做自有下面人考虑。贪狼领命后又道:“主公,属下在天界待过不少日子,也想去下界看看,希望主公应允。” 星帝笑道:“你想明着保护他,暗里有辅和弼来做?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能问我,要去问那个小家伙,只要他同意,你愿意去哪去哪。”停了下又说:“若你能去下界,星辰令就由你带着。”言下之意,对贪狼很放心。 贪狼恭声说道:“谢主公成全。”然后去通知辅和弼,让他们做好下界准备,再找海灵商议同行之事。 海灵不愿意,摇头说:“不敢叨扰。”贪狼道:“一个是我自己跟你下去,另一个是我们七个跟你下去,你选择哪个?”这家伙欺负小孩思想单纯,用话语把海灵绕进去,他只给出两个选择,却没说你不须做出这样选择也能离开这里。 果然,小胖子被他绕住,以为这是星帝允许自己离开的两条件,回头问张怕:“不若由贪狼大哥陪咱俩下去?” 张怕虽然听出贪狼话语中的歧义,但是他想的是,若是救走鬼祖那家伙逗留在下界不走,对海灵自然是个威胁,有贪狼陪伴总是安全一些,所以笑道:“你做主。”又向贪狼说道:“又要劳烦贪狼大哥。”自从跟着海灵混,他的辈儿就长起来了,一直管贪狼叫大哥。 听到张怕变相的同意下来,贪狼很高兴,看张怕也变得顺眼一些。海灵却是没想那么多,跟贪狼说道:“如此,有劳大哥陪同照顾。”贪狼高兴笑道:“哪是我照顾你们,下界我不熟,还请二位多加照顾。” 既然定下行程,当晚海灵去见星帝。张怕终于识趣一次,没有同去,由海灵代为表达谢意。其实他这么做全是多余,根本无一人在乎他是谁。 等海灵与星帝辞行归来,休息****,第二天,贪狼和张怕、海灵去往下界。 所谓的上界下界之分,不过是一层浓密白雾。只是雾厚雾重无边无际,难辨路径没有方向,若不是明白雾中道路之人,就是走一辈子也走不出这层迷雾。 贪狼带着二人在雾中快速前进,边走边给海灵解释如何在雾中行走,将进出通道一一指给海灵看。他这番毫无保留的行动感动到海灵,小胖子说道:“等去了下界,一定请你吃顿大餐,恩,我要做给你吃。”贪狼只是呵呵笑,继续给海灵指路。 经过半个时辰路程,身边雾海突然成空,脚下是一片虚空,远方有一轮红日高照万里,空中些微飘着些微云,正是一个大晴天,三人已经来到人间。 贪狼问道:“现在去哪?”海灵也是第一次来到人间,所以一切由张怕做主。张怕想想说道:“这里没别的,就是人多,先带你们去热闹热闹。”神识放开,寻个方向飞去,降落到无人处,带着二人走向最近的城市。 他们一行实在太过惹眼,张怕虽然好看,但好赖还是人类。贪狼的帅却已经超越出人类极限,一身脱尘气势雄傲万物,好看到惊心动魄。而且不光是外表好看,整个人的气势、动作都是极美极吸引人。 第九百三十七章 帅哥贪狼 第九百三十七章 帅哥贪狼 形容一个人走路好看,多是形容为行云流水一般,而贪狼走路,真的是行云流水,不带一点人间烟火气。当日在天界里虽也是这般走路,但往来者皆是如此,感觉不到太大差异,此番来到人间,他这般走路就如云飘人群之中,每一步行走都融合天地之势,完美到极至。 张怕瞧着很眼红,一面赞叹不已一面腹诽两句,不过是走路而已,搞这么拽干嘛? 三人中,除去一个很帅的帅哥和一个极帅的帅哥。更有一个美丽可爱的大胖娃娃,如此三人,想不引人注意都难,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如此走了会儿,张怕感觉有点不舒服,借口地下浮尘不断,抱起海灵走在贪狼身前一步,免得被比的连渣都不剩。 贪狼实在太帅了,若单说相貌,与张怕或在伯仲之间,但是那种气势实在不同凡响,潇洒绝伦,一尘不染,高傲冷俊。反观懒懒散散的张怕,之间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三人方进城门没多久,已经引得路人围观。有女人尾随贪狼身后跟着走,有女人目不瞬移看个不停,甚至有大胆女子来寻问名字。更有女子因为看到贪狼过帅的容颜而昏倒在地,不是撞到什么东西而摔倒,是直接昏倒。 张怕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知道极美的容颜会具有强悍的杀伤力,心下暗道:“今天算是开眼了。” 若是一般人被女人如此围观,或愤怒或惊喜总是不一而足的表情,但是贪狼什么表情都无,隐带着杀机的平静面容,淡淡看过眼前一切。在他眼里,这些女人和树木房屋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一口气、可以随意活动而已。 他视众生为蝼蚁,自不会因为蝼蚁的些许无礼而动气,更何况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海灵,在海灵回到天界之前,他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不乱惹事。 于是城中便出现一种奇景,一个很帅很好看的男人抱着个无比可爱的胖娃娃走在前面,身后两步远跟着个极帅极好看的男人,周围是一群群的疯狂女人跟着行来,有女人壮着胆子细语问话,有女人疯了一般尖声惊叫,更多女人只是默默注视,其中甚至夹杂着无数男人同行跟往,也是被贪狼容貌惊住,想收为己有。却无有一个人能稍留极帅男人一步,也无有一个声音能换来极帅男人只语片言。任身边喧嚣若市,极帅男人全然无动,只是跟前面很帅的男人慢慢前行。 海灵被张怕抱在怀中,微一转头便能看到贪狼,将这个热闹看的完全,笑着跟贪狼说道:“上面没有这种热闹吧?” 贪狼笑着回道:“自是没有。”只轻轻四个字,引来更多人的疯叫,终于听到他说话了,声音是那么好听柔和完美,充满男子气概。 张怕彻底服了,他走南闯北一辈子也没碰到这种情况,难道说我不够帅?可昔日同行者还有方渐和张天放,我们明明都很帅,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女人为我们尖叫?为什么?难道三个帅哥凑一起也比不过一个贪狼?他心里不平衡到极点。 眼见如此情况,原本想寻地方吃饭,现在是坚决不敢。张怕决定老实的离开这里,等走到没人地方,让那个倒霉蛋找个面具戴上,他这么堂皇过街,实在太伤世间男人的心了。 于是引路走向另一边城门,同时加快脚步,想要赶紧离开这群疯女人。 可惜事与愿违,前面突然出现一只军队,约有百多兵士横在街道前方,为首一员将领高喝:“莫走了yin贼。”哗的一下,百多士兵围向张怕三人。 张怕本来还想看热闹,哪知道自己才是那热闹,当下跟贪狼说道:“找你的。”贪狼平静语气回道:“我不是yin贼。”全不在意百多士兵的无礼,也不在意张怕的胡说。 待士兵欺近五步距离之内,冲出来十几个高大军汉,威武雄壮扑向贪狼,口中叫着:“yin贼休走。” 贪狼轻轻一笑,淡声问道:“你如何知道我是yin贼?”声音实在好听,连一群兵爷们也稍微愣了一下,正想冲上去抓人。可是不要忘记贪狼身后跟着一群娘子军,本来听军兵说贪狼是yin贼就已经气愤万分,此时眼见一群大老爷们凶悍冲过来,这帮女人母性大发,心痛的看向贪狼,极想保护他,一个个叫着:“不要污蔑好人。”或“切莫伤人”,冲到军士面前站住,将贪狼护在身后。 出现这个变故,张怕和众兵丁一起吃惊,总是听说美色误国,今儿算是看到实例了,叹息着回望贪狼一眼,摇头轻轻叹气。 贪狼只当没看见,始终面色平静望向对面军士。 因为军兵诬陷贪狼是yin贼,便有女子偷摸借着人群涌动之际,来到贪狼身边小声说出自家住址,临了还不忘补充一句:“yin贼,晚上等着你哦。” 不须看人,只听柔媚语气就让人荡气回肠,再配上话语内容,简直是yin*男人做坏事,张怕听的那叫一个汗。这会儿工夫,他目光就没离了贪狼,一劲儿看来看去,可惜无论众人说什么做什么,那家伙的脸始终跟刻出来一样没有表情,只是因为极帅,让刻板也变的生动。 张怕无奈暗叹一声,目光转看向前面士兵。一群军爷显然没料到会出现如此情况,让他们打劫、杀人都行,可面对一群疯狂女人,要如何下手?犹豫着开始退却,把领队将领气的鼻子都歪了,这群女人算干嘛的?不要命了?考虑着要不要下令攻击。 眼看情势即将变得不可收拾,为避免发生流血冲突,张怕跟贪狼说道:“走吧。”贪狼看眼海灵,见他不反对,便说声好,一手抓住张怕,只见人影一阵晃动,三人凭空消失。 他们三个走掉,军兵却还在和女人们对峙,眼看要起冲突之时,突然有女人大叫道:“他没了。”啊?没了?所有女人顾不得要打架,左右看看找不到帅哥身影,散开后继续寻找,可还是没有找到。 帅哥丢了,主心骨没了,女人们也不想打架了,或悲伤或失魂落魄各自离开,更有痛心疾首伤心落泪的一步三回望,希望能多看帅哥一面,总之街上是嘤啼一片,乱的迷糊。 女人们如此表现,士兵首领也是发懵,怎么会这样?大老爷说要抓人回去的,可是人没了,怎么交差?赶忙派士兵四下搜索,更命人通知城门守卫,严格控制出入,一定要抓到人。 他们忙碌不停,贪狼自不会在意,静静站在城外树林中问张怕:“为什么要停在这里?”张怕放神识观察城中情况,见冲突消失,才和贪狼说道:“若是因为你的缘故妄起事端,造成许多人伤亡,你知道了,会不会内疚?” 贪狼平静说道:“不会。”两个字噎住张怕,倒是忘记这家伙是没心没肺的上等人,没好气说道:“一会儿去弄个面具给你。”贪狼拒绝道:“我不要。” 张怕还要再劝,海灵帮腔道:“我也要面具,咱都带面具。”贪狼马上爽快应下来:“好。” 张怕这个郁闷,臭着脸在林中呆上片刻,突然扑哧一笑,抱着海灵走向郊外。海灵问:“你笑什么?”张怕摇头道:“不能说。”海灵又问:“为什么不能说?” 贪狼突然说道:“我不会为蝼蚁动气。”张怕一听,敢情这位老大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选拣尽量柔和的词语向海灵解释道:“刚才那座城的官府大老爷喜欢男人,有兵丁见到贪狼大哥美貌,报之于他,所以才有士兵当街拦路。” 海灵看过许多书,对男女情爱也有所了解。可张怕因为担心教坏他,买书时做过挑选,诗词歌赋天文地理还好说,但凡故事书,一旦涉及男男之间的故事,肯定不会买给海灵看。所以海灵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男人喜欢男人,于是问道:“大老爷是女的?女人当官可是希奇。” 张怕笑着没说话,心道你这样以为是最好。他方才以神识监视全城,隔了不久,就看到士兵将领去跟大老爷报说没抓到yin贼,大老爷暴跳如雷,气愤回到后房。进屋后气骂道:“一群废物,竟然放跑了我的小心肝。”屋里坐着两个如玉男宠,见大老爷生气,赶紧贴上身子黏糊到一起,安慰大老爷。大老爷摸摸索索片刻,便不再生气,和俩男宠上演好戏。 但是这些事情不能和海灵说,走出一段距离后说道:“带你去看我的好朋友。”海灵听后兴奋问道:“是哪个?方大哥还是张大哥?” 张怕笑道:“他俩在一起。”跟贪狼说道:“现在去宋国。”贪狼不置可否,轻点下头。于是三人腾空去宋国。 辨明方向,抱着海灵腾身而去,一刻钟后到达宋国。宋云翳说方渐在南方某地做县官,再闪身来到宋国南方。放开神念,搜寻方渐气息,片刻后,张怕表情变得难看,抱住海灵嗖地来到方渐身边。 第九百三十八章 哭泣 第九百三十八章 哭泣 他此时修为高,大陆上任何地方于他来说,不过是多走几步少走几步的问题,他来到方渐身后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是一处山坡,宽有千多米,密密麻麻建着许多坟包,瞧外观都是新坟。方渐就直挺挺跪在建满坟包的山坡下,一直那么跪着,纹丝不动。不远处有不空盘膝打坐,口念往生咒,只有张天放不在这里。 听到张怕声音,方渐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跟着又复于黯淡,转头看回坟包,直直挺着身体不说话。 方渐只是回望一眼,张怕被惊住,方渐一双眼睛变得通红,眼角隐有血泪流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他伤心如斯?神念尽展,轻易锁住张天放气息,那家伙跟疯了一样在天上乱飞,围着一座不大的县城疯狂寻找着什么。 而那座县城,此时已经成为死城,千间院落房屋尽成空宅,不要说人,连鸡狗羊马也尽数死去,甚至于老鼠和虫豸都已经绝种。 怀中海灵也被方渐表情吓到,小声问张怕:“怎么了?”张怕还没回话,贪狼说话道:“这里有魔族气息,应该是魔族子弟来过。”他说话非常严谨,不妄下断言。 魔族?张怕脑中突然现出鬼祖的身影,是不是救下鬼祖的高手做下这些事情? 方渐一直跪到天色黑去,张天放气呼呼飞过来,大声说道:“没有发现,什么都没看见,再看多久也都是这样。”一眼见到张怕,大声骂道:“你个兔崽子怎么才来?方渐要气死了。” 张怕看着方渐背影,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张天放气道:“有天晚上,不空突然说有危险,将我和方渐收进他的莲花佛宝内,我三人刚被佛宝护住,就听到有人说话:竟有佛士在?算你们运气好,这次放过你们。说完这句话,便感觉空气一紧,然后人就没了。我们等了一会儿,不空说没有危险了,等我们出来后,县城便成为死城,生机全无,所有人全部死去,只在一瞬间统统失去性命;不光是人,还有猪牛老鼠,甚至连草木都枯死。后来我们四下搜查多天,没有任何发现,只知道附近共有五座城镇变成死城,闹的大宋百姓人心惶惶,吓得宋国皇帝天天跟上天祷告。” 听到这里,海灵轻声道:“真可怜。” 张怕担心海灵把这事情算到他自己头上,如果真是救走鬼祖的魔族高手做下这些事情,小海灵定会十分难过。毕竟是因为海灵离开,鬼祖才被人救走,于是说道:“他们不会白死。”声音缓慢,语气坚定。 他这么说,惹得贪狼抬目看他,略微思考一下,又把目光转到海灵身上,却是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夜色更黑,空中虽有残月,但有浓云遮挡,偶尔才会洒下些银亮光芒,让满是坟包的山坡蒙上参疵班驳的光影,显得阴森诡异。这时,不空念毕九百九十九遍往生咒,起身走到方渐身边说道:“别再伤心了,事情总是与你无关。” 不空从来都是称呼大家为这个施主那个施主的,难得肯以你我称呼对方,可见心中也是无比悲愤。方渐却好象没有听见,继续直挺跪在山坡下面。 不空轻叹口气,走到张怕身前轻声说道:“你来了。”张怕轻声回道:“我来了。”不空又打量海灵和贪狼,张怕介绍道:“这是不空,这是海灵,这位是高人贪狼,跪着的是方渐,他是张天放,都是我朋友。” 他的介绍不伦不类,只说过名字便是。不空冲二人点头,当是见过。海灵回话道:“见过大师。”贪狼没有说话,只是很给面子的轻点下头。 对他来说,冲别人点头示意,已经算是极给面子。 张天放却是连点头都没有,走到方渐身边说道:“起来吧。”想伸手去搀他。却听一声嘶哑声音说道:“别动我。”张天放只得叹气退到一旁,跟张怕说话:“你劝劝吧,我俩说话不好使,他已经跪了十天十夜” 听到那个嘶哑声音,张怕又是一愣,修真者身体轻易不会出毛病,伤病向来皆无,但方渐的声音已经嘶哑到这个程度,可见心中有多焦虑难受。 张怕走过去说道:“你若想报仇,就站起来,若不想报仇,就继续跪着。” 话音未了,方渐蹭地站起身来,冲张怕说道:“我相信你。” 是啊,你相信我,我也得相信我自己才成。张怕暗自苦笑一下,轻声说道:“先调理身体,别等到找见敌人,你却不能行动。”方渐坚定道:“不会的。” “会不会我不管,你先调养身体。”说着话拿出瓶灵丹给张天放:“看着他。”张天放接过丹瓶痛快说道:“没问题。” 方渐便盘膝坐下,认真调理身体。 这时候张怕问贪狼:“大人可能查到魔族气息?”贪狼的刻板面貌难得的有了点表情,眼神闪过一丝无奈。虽说只与海灵相处没几天,但是他可以肯定,只要是张怕的事情,海灵必定会全力帮忙,包括现在这件事情。 他不想牵涉进与魔族的争斗当中,但是又要保护小公子,心中这份无奈啊,暗道:幸亏我跟着来了,否则这事若是让辅和弼二位星君来处理,保不定会处理成什么样子。 听了张怕问话,贪狼看向海灵,轻声说道:“小公子,魔族轻易不会来人间为恶,这件事情必有缘由。”言下之意是没必要为一些普通人的性命招惹麻烦。 海灵是聪明,可是对人与人之间的这种隐晦对话却是不太明了,正在猜测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方渐起身说道:“三千六百四十八,是我治下百姓的人口总数,我兢兢业业付出两年时间,不敢有丝毫懈怠,始得到众民认可,可就在前几日,只出现一个恶人,便轻易夺去三千六百四十八条性命,三千多无辜百姓就这么死去,请先生告诉我,这些百姓可有资格知道是什么隐情让他们失去性命?” 方渐极聪明,一听贪狼说话便明白言下之意,因为过于激愤,也不调理体内气息,起身质问贪狼,全不在意贪狼来历,也不在意是否会因为这些话惹来麻烦。 因为海灵在场,贪狼脾气变得格外好,听了方渐质问并没有生气,轻声说道:“我不是不理这件事情,只是事情涉及魔族,要慎重而为。”此一言说出,代表着他要插手。 方渐那么聪明一个人,只因为激愤冲头,才会冲动质问,听贪狼如此说话,拱手道:“小子一时卤莽,冲撞到先生,还请原谅。” 贪狼摆摆手没说话,心里却在想,这都是什么人?一个化神修士内心纯净如幼子,一个元婴高阶修士去当芝麻大的县官,全心为民,为百姓死亡泣下血泪。难道这个世道已经变了? 海灵见他不说话,以为方渐激愤时说的话惹怒到他,于是说道:“贪狼大哥,方大哥不是有意冒犯你,你别生气。” 贪狼笑道:“我没有生气,在你心中,我就是那么小气?”海灵回道:“当然不是,贪狼大哥一直对我好,我是知道的。” 张怕恭敬抱拳道:“还请贪狼大哥帮忙。”方渐同样施礼道:“请先生帮忙。” 贪狼知道这件事情跑不掉了,必须由自己出面,于是说道:“不要急,等天亮时再说。”说完去不远处盘膝坐下。 因为发生血案,大家无心客套,各自寻个地方坐等天亮。 很快熬过****,贪狼起身来到海灵身前说道:“小公子,且随我去下面转转。”海灵说好,张怕等人同时起身,一行六人走向空无一人的小县城。 城中寂静无声,是一种海灵从没有听过的寂静,哪怕去到炼神殿第五层那个什么都没有的虚无空间,感觉也没有此时静。这种静很可怕。 城中街道满是房屋,门窗大开,露出内里床柜桌椅,柴火灶具等物。这些屋子,原本,原本都该住着人的。现在,那些人都静静躺在城外山坡下。 虽然没有见过活着时的他们,但是海灵知道,这里以前一定很热闹,却因为某个原因,突然间,这些热闹全部远离,再也不存在。 几个人轻轻往前走,没有人说话,脚步也无声,在无人街道中慢慢前行。正走着,身后突然传出啪嗒一声轻响,一滴晶莹的泪珠跌进尘埃中,溅起些许微尘。众人好奇看去,便看到高大的张天放在无声流泪,泪水一滴接一滴,无声落下去,轻轻的,溅微尘。 张怕突然感觉很心酸,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张天放流泪,那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张天放也会哭? 海灵腾身跃起,飞到张天放身前,抬起小手给他擦泪,轻声安慰道:“大哥哥,不哭,咱帮他们报仇。” 张天放强挤出点笑容,轻声道:“我在这街上住了两年。”只说过这一句话,便再也不说,泪水却又再次滑下。 隔了会儿,张天放歉意道:“对不起,我忍不住。”声音好象很平静,好象很淡,但是任一人都可以清晰感知到其中浓浓的悲意,和强行克制不哭的努力。 第九百三十九章 空城 第九百三十九章 空城 张怕没有安慰张天放,而是面向贪狼恭敬到不能再恭敬长长一躬:“请大人帮忙找出杀人者。”他只要求找出凶手,报仇要由他和张天放方渐亲自来做。 贪狼轻轻点点头,抬目一眼扫尽整座县城,然后纵身飞起,朝西北方飞去。 这一片地方共有五座县城变成空城,一共死去四万多人,每一人都是由张天放,方渐和不空三人亲手下葬。方渐固执认为,是他多事来这里做官,以修真者的身份插手俗世之事,才会引来杀戮,造成巨大灾难。如此,他罪无可恕,抢着将一切罪责全部揽在肩上,心中极难受。 此时贪狼在前方领路,第二个便是方渐,他急于为民报仇。再后是不空,张天放;张怕抱着海灵跟在最后。 五座县城,相互间距离并不远,巧的是,分属于五个方位,在高空中往下看,是一个五芒星的形状。贪狼领着众人飞到五芒星中心处停下,这地方是一片山脉,也正是因为这里是山脉,才减少更多无辜百姓的伤亡。 等众人停住,贪狼说道:“飞的高些往下看,可以看出五座县城是五芒星的五个角,这个五芒星是魔族基础功法之一,以生灵为阵源,抽取阵中一切生灵催动法阵,有很多功用,从目前情况看来,要么是借力破开通道返回魔界,要么是聚众生之力养伤。” 张天放恨声道:“养伤?他养个伤就得杀死数万百姓?无数生灵?” 贪狼没接他话,身体缓缓落下。落下后低头看向地面。大家跟着落下,一同看往地面,可只是普通黄土地,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海灵问道:“贪狼大哥,你在看什么?” 贪狼又看一会儿,蹲下身子拈起一点白色微尘,起身举给海灵观看:“这是魔玉,摆阵所用,魔阵完成功用,魔玉粉碎,会随风散落四处,不见踪迹;若是不了解这东西,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海灵便睁大了眼睛仔细看,可是看来看去,也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白色沙砾,看不出和寻常沙子有什么不同。 贪狼道:“别看了,你看不出来的,等小公子修到我这个境界,便可以完全明白。” 海灵哦了一声:“原来我还不够厉害。”有点悻悻然,原本想帮张怕打架来着,不过看这个架势,好象帮不上什么忙。 贪狼宽慰道:“此界不适宜修炼,待回到天界,由主公帮你筑基,小公子可以轻易修到我如今修为。” 张怕听的很郁闷,我在上界呆了好几天,那地方根本没办法修炼,原来还需要筑基?只是不知道天界的筑基是不是也如同人间的一样。 海灵听后,想想说道:“此间事了,我去寻大人,请他帮忙筑基,一定要把自己变强。”贪狼听到这话,心中极是高兴,马上说道:“小公子不须着急,只一个魔族的五芒星阵法而已,既然显露魔族踪迹,咱不妨多待几天,总会找到杀人凶手。” 于是张怕听的更加郁闷,看来只要海灵能回到上界,对于星帝来说,一切好说。 贪浪丢掉手中魔玉沙砾,转向北望,轻声说道:“有人来了,十八个和尚。” 听到是十八个和尚,张怕第一反应是天空大师座下的十八位金身罗汉,待众僧来到时才找到自己猜错。十八名大和尚,打头的是无妄大和尚,张怕和方渐赶忙过去见礼,无妄与方渐有半分师徒之谊,眼见方渐双眼通红,眼中隐有血泪闪现,知道是心脉受到极大创伤所致,当时高喧一声佛号,以佛门清音为方渐去除心中魔障,又低声喝道:“方渐,还不醒来?” 方渐被一声顿喝惊醒,恭声向无妄行礼道:“谢大师点悟。”眼中血泪虽然没去,双目却已微现清明。无妄大师借佛音将无上佛意送进方渐身体,平和心情,化解郁结,虽不能真的让方渐完全恢复过来,但起码可以护住灵台清明。 无妄跟方渐说了话,又把目光转向不空身上,一声轻叹:“他是痴子,你又何必?” 数日以来,不空始终以无上佛功超度数万无辜百姓和无数各类生灵,此时体内很是衰弱,所以没有精力替方渐疗伤。 听无妄问他,不空合十回道:“小僧分内之事,不容推脱。” 无妄轻轻摇头,口喝声:“咄。”身后十七名佛士联合施功,以佛力填充不空身体,不多时,疗伤完毕,不空合十道:“谢众位大师为小僧疗伤。” 无妄道:“不算疗伤,你只是体内灵力空乏,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 给二人疗伤后,张怕上前见礼,这十八名大和尚分居于大陆各地,当日宋国发生妖兽祸乱时,他们曾联合出手,以无上佛法镇住枯骨森林的外出通道;现今宋国五城变成空城,为众生之念,他们义不容辞再次前来,要灭除邪恶。 可是这次的对手实在太强,即便是以佛法对魔功的天生克制之利,竟也没有发现到一丝端倪,所以十八个人才会谨慎凑在一起,小心四处搜寻。 大家互相介绍一番,张怕道:“不若一起行动,贪狼前辈有方法可以寻到魔族踪迹。”很多人聚在一起,张怕称呼贪狼为前辈,极尽恭敬之意。 无妄闻言一喜,苦寻多日,总算有了线索,当下说道:“正该如此,贪狼施主若有需要,只管吩咐。”带着一群大和尚来到贪狼身后站定。 贪狼本不想带他们一起,但是略一犹豫,早些处理掉此事,就可以早些带海灵回返上界,当下也不反对,轻声说道:“还请诸位大师多等候几日。”众僧合十回道:“有劳施主。” 他们一群人站在五芒星的中心,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只是静静呆着。不想两日后又遇到修真者,是十几个游士,最高修为元婴中阶,最低修为结丹初阶,看见佛士后主动前来见礼,又及张怕方渐等人一一介绍问好。然后微一交谈,知道双方都是为了空城而来。 张怕暗道:“游士还真是热心。” 这时候游士众人搞明白佛士留在这里的目的,便强烈要求留下来。不待佛士说话,贪狼直接拒绝道:“不行。”声音冰冷,不容反驳。 见众人疑问看他,贪狼冷笑道:“你们以为魔族是什么?连小小的元婴修真者也敢和他们作对?别说我没提醒,若不想死,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众游士见他这样瞧不起他们,当然会有些不高兴,张怕只好出来打圆场说道:“烦请众位道友听我一言。” 张怕是目前天下间最风光的修真者,且善心有加,众游士对他印象不错,便停口不语看向他。张怕道:“诸位道友若是相信在下及十八位佛士,还请暂时离开。”多的话不须再说,只凭着张怕天下第一修士和十八位佛士的名头,试问谁敢有不同意见。 于是一群游士略微商议后,留下个传音符咒说道:“若是敌人太多,可唤我等前来帮忙。” 张怕接过符咒说好,然后游士们离去。这个时候他想起圣国五大圣僧,他们留给自己一枚佛音,让他发现二鬼祖的踪迹以后发消息告诉他们。后来二鬼祖死亡,这件事便搁置下来。现在又有机会用到五位圣僧,张怕在心里几经犹豫到底作罢,面对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修为的强敌,让那五个和尚来干嘛?来送死么? 此后又待几天,这一日,月黑风高,阴风阵阵,贪狼跟众人说道:“今天是极阴之日,魔门防守不很严密,一会儿我去叫门,你们不要随意出来。”说着话随手设下一个神阵,让众人入内。 海灵不干,大声道:“我要和你一起杀敌。”小家伙的正义感极强。张怕按住他跟不空说道:“你护着他。”然后走到贪狼身边说道:“我的事情,岂能让大人一人应敌。” 见张怕毫不怕死,贪狼眼中微有欣赏之意,但是口中冷冷说道:“不知敌人修为如何便强行出头,是为不智,你没这么笨吧?” 张怕淡声回道:“天下间称呼我的傻蛋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不差多你一个。”语气很是坚决,意思是今天这事,肯定有我一份。 不光他坚持,方渐和张天放同样坚定站出来,二人也不说话,一执银剑一执黑刀,分左右肃然站立。 贪狼看着他们三人冷笑道:“见过不怕死的,可是没见过急着死的,随便你们。” 张怕出去迎敌,海灵自也要参与其中,双手一抖,地面出现无边大阵。此时的神阵已不再是炼神殿的九层高塔样貌,而是变成层层相辅的连环大阵。海灵站在阵心中脆声说道:“你们进来,咱们一起杀敌。” 张怕哈哈笑道:“好。”走到海灵身边站住。张天放和方渐微一犹豫,也是站进阵中。 见海灵如此坚决,贪狼把目光送到海灵身后某处,微微一点头,转头抬手指天。便见黑夜之中突然出现无数朵白云,在银月的的照耀下闪着银光。 第九百四十章 金甲银甲 第九百四十章 金甲银甲 贪狼轻声道:“去吧。”便见无数白云变成无数字符,纠缠着聚往一起,在漆黑夜色中拼出一幅文章,只是看不懂,犹如天书一般。 这道天书才一出现,空中传出个声音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天界小子大胆闯阵,听本神君一言,老实退去,饶你性命。” 贪狼不说话,点指于天书上,便见云霞炸开,把黑夜映成白日,漫天云霞在他手中成为杀人利器,纠集着射向高空中某一处。 霞光大盛,却是没有声音,高空中满眼光亮,正当中出现一个五芒星形状的小小黑色图案。相对于霞光大盛的光芒万丈,黑暗五芒星被映衬的极是明显。其中隐有黑气向外喷出,涌进霞光之中,把霞光变成黑色。 贪狼冷笑道:“还不出来?”双目睁圆,两道闪电自目中射向黑色五芒星,只听喀嚓声响,五芒星被劈碎,夜色中出现一个更黑的五芒星大洞,洞内阴风阵阵,黑气迅速涌出,撑满洞下夜空,随着黑气外涌,从内飞出一个银甲黑人,冷声喝道:“天界小儿,难道你想擅开两界战争?” 贪狼听的一笑:“好大名头,这里是人间,即便发生战争也与天界无关,我倒想要看你怎样把罪名扯到天界头上。”说完话,神念一动,空中云霞舞成光盾,护住整个世界,在护盾上方是那个黑色的五芒星大洞。 这便是神人之间的战斗,身影不动,闪念为战。张怕苦修数百年的功夫,在这里全没用处,往昔说的以快为先的制敌强策根本用不上,你再快能快过神念一动? 张怕握着伏神剑,心头一阵黯然,要如何才能修到和他们对战的境界? 银甲黑人看到云霞光盾,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抬手打出一断白骨射回黑暗空洞,自己举着金刚杵砸向贪狼。 贪狼见杵一笑:“佛门圣物,你居然拿来守门,也算有些本事。” 银甲黑人一杵砸下,好象天空都被砸下来一般,轰的向下直压,他这一杵,攻击范围大到没有边际,力量大到轻易压碎山石。空气,流云,全在一杵之下尽消,只待大杵落地,便是山崩地裂,沙石飞溅的恐怖场景出现。 好在杵下有云霞光盾挡着,一杵落下被云霞轻轻托住,两道巨大力量猛烈撞击竟是无声无息,好似****拈指般轻柔,只是撞击力量巨大,向外散去,将空中云朵挤成云絮向四方滚涌。 见巨杵被云霞挡住,银甲黑人抡起再是一砸,这一次砸下与方才又是不同,声势隆隆,如同旭日初升,融融暖意倾向云霞光盾。 贪狼不屑道:“雕虫小技。”也没见云霞如何变化,左右一包,缠到巨杵上,回力一扯,竟生生从银甲人手中扯出金刚杵,拿到手中随意一抹,将之丢到不空面前说道:“佛门之物,算是物归原主。” 银甲黑人大惊道:“你是星君?”贪狼道:“不嫌知道的晚了点儿么?”神念再一动,云霞轻易将银甲人裹住。银甲人大叫道:“你不能杀我,我给魔门三使发了讯息,他们马上就到。” 贪狼呵呵笑道:“我正是要等他们。”轻轻打个响指,漫天云霞尽散,黑色重罩夜空,只是那个银甲黑人也没了,被贪狼撕杀于云霞之中。 银甲人一死,黑色洞中传出声惊锣,哗的涌出千百个鬼怪,齐望向下方。当先一人身穿金甲,手中拿的是降魔杵。 贪狼瞧着冲不空笑道:“你们佛门到底丢了多少宝贝?”不空被说的面色一红,去拣起方才那柄金刚杵,老实退回到贪狼所设的神阵中。 金甲黑人冲下方暴喝:“是谁杀了我弟弟?是谁杀了银甲?快报上名来。” 贪狼轻蔑望上去,随口说道:“你俩就是看守通往人间界门户的金银二甲守卫?” 金甲黑人闻言一愣,问道:“你是谁?如何知道我兄弟大名?”贪狼摇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问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我,今天便放过你。”他的言语极其无礼,激怒金甲,暴喝一声:“小子找死,不要以为你是天界来人,我便怕你。”说着话丢出手中降魔杵,降魔杵离手变大,随着金光不停散射,一道道佛门怒喝传进下方每一人耳中。方渐只被金光一照,当即被佛怒伤到,呼通摔倒在地。 张怕正在强撑,见到方渐摔倒,赶忙来扶,幸亏有一众佛士帮忙,轻易扶起方渐,并以佛门功法与降魔杵传出的佛怒抗衡。 小海灵见方渐在他阵中受伤,大怒道:“你敢。”小胖手向上一挥,整座阵法似流云飞上高空,缠向金甲和不停散发金光的降魔杵。 他这一动吓坏贪狼,大叫道:“不可。”身如霞光散开,抢在神阵飞上去之前,一掌拍碎金甲黑人,只剩个带着头盔的黑脑袋在哇哇怪叫:“你敢伤我?”说着话从头部下方飘出黑气,黑气浓郁,罩出一人之地,显然是想重凝身体。 这时候,贪狼只担心海灵受伤,哪还会想着问金甲问题,反手再一挥,金甲头颅砰的被捏碎,但是黑气缭绕不散,只要给些时间,他还会重新凝出身体。 贪狼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云霞重新出现夜空,无边金光照射这片黑气,让他们无所遁形,然后大手一挥,将整片夜空的黑气全部抓在掌中,冷声笑道:“往昔总是你们吞噬别人,今天让你尝尝被吞噬的感觉。”说着话,把黑气送进口中,喀嚓喀嚓咀嚼几下,然后咽下,又看向高空黑洞处的千多鬼怪说道:“很难吃,不过好过没有东西吃。”双掌一合,千百个巨大鬼怪被一掌轻轻拿住,全部送入口中,又是一番咀嚼后咽下,摇头道:“真难吃。” 这家伙连鬼都吃?张怕瞧着极其震惊,一片黑气而已,这家伙居然也能嚼出声音,真不愧为贪狼的名字,什么都能吃。 只片刻工夫,贪狼收拾掉所有所有鬼怪,抓过降魔杵又是除去上面魔门印记,一样丢给不空说道:“拿着。”跟着又问:“谁想与我去魔界转转?” 这家伙够狂的张怕不是一星半点的佩服这家伙。小海灵方才找金甲拼命被贪狼挡住,心里很不爽,在这时候说道:“我去。”贪狼呵呵笑道:“说说而已,我还没活够,才不会去魔门找罪受。”不论怎么说,他肯定不会让海灵冒险。 张怕明白这点,跟海灵说道:“你去照顾方渐,他受伤了。”海灵极想帮助人,便痛快应下来,跑去方渐身边嘘寒问暖。 张怕看着海灵忙碌,偏头跟贪狼说道:“魔界有何可怕,天界我都去过,还怕魔界?这一程,我陪你。”贪狼轻轻摇头道:“你还真是不怕死啊。”抬头看看黑色大洞说道:“三使这么久没来,魔界当发生事故,现在进去不是好时机。” 张怕听的很是好奇,问道:“魔界发生事故,不是正好可以浑水摸鱼?”贪狼解释道:“你对魔族不了解,他们整族人最是好斗,有外人在杀外人,没有外人在就互相杀,你杀我我杀你的好不热闹,但是别看他们内斗不止,只要咱俩进去,魔族肯定会团结起来对付咱俩,刚才有句话说的是真的,我不想进去找死。” 张怕问道:“鬼祖现在在魔界?”贪狼道:“我是这样猜测,否则此地闹出这样大动静,救他出来的魔族高手早该出现。” 张怕听的一滞,鬼祖在魔界,救他的高手也会在魔界,难道要怒闯魔界才能替五城百姓报仇?贪狼瞧出他心中所想,轻声劝道:“有些事情不要问结果,只要你真心去做了就是。”张怕听的又是一愣,这个刻板一样冰冰凉的高手居然会劝人?忙点头说是。 贪狼抬头又望了一会儿天上黑洞,问无妄道:“大师,麻烦你们凝个净光出来。” 所谓净光便是净世之光,最为纯正,须心无碍焉佛法高深者才能凝出。对于佛士来说,也不见得人人可以凝出净光。 心无碍,三个字说来简单,却是世上最难之事,秉善纯真自不必说,还要有坚贞志向,为求得大道甘愿付出任何代价。总之来说,就是一切要做到最好,才有可能凝出净光。 无妄愣了一下回道:“小僧不会这门法术。” 终于轮到贪狼吃惊一次,心下暗道:“难怪佛门至宝会落到魔人手中,连佛功传承同样也不完整。”抬食指点在额头,慢慢扯出一个透明光球,弹给无妄说道:“以前记过一些法诀,不知道是否完整准确,大师请试下。” 他这是极委婉的说法,以他头脑,世间任何东西都可过目不忘,何况一段小小法诀,他这么说是照顾众位佛士的面子,一群大和尚连自家佛功都没学过,说出来总不是件光彩事情。 张怕又一次为贪狼吃惊,这家伙并不是不通人情不近人情,居然懂得照顾别人颜面。贪狼道:“看我做什么?”这话不是问话,只说过一句便走到海灵身边说话:“若凶手藏在魔界,属下不敢让小公子妄入,还请小公子见谅。” 第九百四十一章 净光 第九百四十一章 净光 海灵良善,凡事喜欢替别人考虑,故不想为难贪狼,可是又想进魔界帮张怕出气,犹豫一番说道:“咱回去求大人,好不好?他答应了就能去了。”贪狼回道:“属下不敢骗小公子,若主公得知你想去魔界,定然会大兴刀兵,去魔界替小公子出气,只是这样一来,两族起干戈,会有更多人丧命于此战中,如此凶杀无度之事,想来小公子不愿意见到。” 海灵听的眉头更是皱在一起,他想帮张怕出气,但是不代表他愿意有更多无辜人因此而丧命,又问贪狼:“若是只我们几人偷入魔界呢?” 贪狼回道:“主公必然不允,我也不会让你进去,退一步说,即便小公子偷摸进入魔界,你以为主公得知消息后会如何做?”海灵顺着他的思路说道:“大人会带兵去攻打魔界?” 贪狼肃容回道:“正是如此。”海灵听了轻叹口气,不再出声。 他二人对话,边上一群和尚还有张天放方渐听的希奇,这小孩是谁?怎的会拥有如此强大的下属,听他们说的魔界天界之分,原来世上当真不是只有一个人间。 有了贪狼传授佛门功法,十八个大和尚加一个小和尚在练习凝炼净光。这时候,天上黑洞中慢慢走出一个人,穿件儒士长袍,头带方巾,手中拿柄纸折扇,合在右手中,边轻敲左手掌心,边缓慢走下高空。 好象空中有无形阶梯,儒士飘逸踩梯而下。 看到这人,贪狼面色面色一变,连掐几个法诀,便看到空中云霞重现,层层围向儒士。可是儒士好象全没看到这些云霞,继续缓慢走下,从数层云霞中穿身而过。他好象是一个残影,连化盾云霞也挡不住前进。 高空距离地面何止万丈,但只片刻后,儒士已经站在张怕等人对面站定。再远的距离于他来说,不过是三两步的事情。儒士站在贪狼正对面,目光扫过众人,在张怕和海灵身上稍微多停留一下,最后把目光锁在贪狼身上,轻声说道:“一向可好?” “你还没死,我当然很好。”贪狼冷声说道。 儒士轻轻一笑说道:“你们七个人还真无趣,星帝他老人家可好?” 敢情俩人认识,不过儒士这句问话,贪狼没答,只冷冷盯着他看,隔了许久说道:“你来做什么?” “前些年和贪使打赌,输了,现在他走不开,我只好来了,说起来,你来这干嘛?”儒士如清风细雨般和人聊天,感觉很舒服。 “既然你在这,倒省得我打进魔界,前些天魔界有人私下人间界,造成无边杀戮,这件事情是不是该做个了结?”贪狼说道。 儒士道:“有什么可了结的,这件事,是经过魔王同意的,你以为星帝能抗过魔王?依着我,这件事算了吧,你杀死金甲银甲及麾下千多守卫,又破我魔界大门,若搁在往常,绝对是逆天大罪,今天我做主,这件事算了,咱俩算扯平,你走吧。” 儒士口气很大,让海灵听的很不舒服,脆生喊道:“好几万的性命呢?你说算了就算了,问过他们没有?”儒士听后冲海灵笑道:“鬼祖被你镇压万多年,是不是也该给他一个交代?” 张天放才不管这些,听几个人墨迹半天废话,早没了耐心,抡着鬼刀劈过去,一道黑色刃线轻易撕进儒士身体,将他斜着砍成两段。 就在断裂身体即将分裂的时候,儒士轻轻摇头道:“我一动不动给你杀,你都杀不死,别费劲了。”听那语气,好象是父母在管教调皮孩子时的无奈。说完这句话,两截身体重又长在一起。 张天放不信邪,抛掉手中黑刀,冲上几步平摊双手,掌心中两个金色卍字跃然空中,如同太阳一般把黑夜照亮。这是他天生携带的佛门印记,收拾妖魔鬼怪最是轻松。便见一道金色光柱射到儒士身上,可是这光芒真如太阳光芒一样,没有伤害力。儒士偏头瞅几眼叹息道:“可惜了好东西,你为什么不修佛呢?”说着话轻轻一拂,天上两个金色卍字马上被打飞,缩小后飞回张天放掌心。 儒士又是轻轻一挥手,将张天放打飞老远,然后轻声说道:“给你个教训,别拿这东西折腾我。” 瞧他动作极是轻松随意,却威力无边,一群人中有能力与他相抗的只有贪狼。就这时候,小和尚不空凝出一枚净光,儒士一惊:“净光重现于世?”和悦面目突然变得冰冷,看向贪狼说道:“你教他们的?莫非你真想两族大战不成?” 贪狼冷笑道:“假不假?你我两界有哪一天不在打架?” 儒士闻言轻轻点头:“你说的也对,既然如此,那就打吧。”看不到任何动作,便感觉强风扑面,很强很强的风,呼地猛吹过来 不空手中净光啪的被吹破打散。只这一散,天地间顿时白光盈野,一道道平和气息,一阵阵柔和光芒,随着净光碎裂向外流动,轻轻送到每个人的身边,让大家神清气爽。 只有儒士暴怒,展开掌中纸扇,一道凌厉凶暴黑气轰的飞出,仿佛一条黑龙在白光中飞翔,边飞边吞噬白色光芒,眼见黑龙凶猛,白光被吞掉许多,就这时候,无妄大和尚顺利凝出净光,又一个无色光球飘飘立在柔和光芒中。 看见又多一道净光,儒士心有顾忌,闪身退开远远,从胸口轰地飞出一条黑龙,腾空后变得巨大,张嘴咬向净光。 贪狼笑道:“就不怕吃坏了肚子?”虚空一抓,净光朝高空中的黑洞飞去。儒士赶忙追上去,可惜贪狼修为高,掷光球的速度实在不慢。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净光已经飞进黑洞中。儒士面色大变,怒喝一声:“找死。”不再理会丢进黑洞中的净光,反手一抓,便见空中出现一只巨大手掌,抓向贪狼。 贪狼知道是幽冥鬼爪,闪躲不开。当下右手为拳,全力轰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巨大手掌被他一拳挡开,可是跟着而来的又是一抓,速度快到无影,只感觉身周这一片狂风大做,大手掌太大,竟然扇出一个风团。随着鬼爪一下接一下疯狂抓来,风团越集越多,相互碰撞,忽然合到一处,天地间便出现一个巨大的风柱。 而儒士只当未见,舞着巨大手掌不停抓来抓去,与贪狼凶悍斗在一起。难怪贪狼看到他时会面色一变,双方实力相差不多。 幽冥鬼爪功法奇特,一抓之下根本避无可避,无论避去哪里,鬼爪都会在第一时间抓向你,唯一办法是硬拼破掉它。贪狼此时就是不停的和鬼爪对轰,不觉间,二人已对过数千招。 儒士轻笑一声:“七星君不过如此。”口中说出七个字,巨大鬼爪却挥舞了数百下不止。贪狼笑着回话:“不过如此么?”再一拳打开鬼爪,同时欺身而近,右手一团,方才由不空凝出被儒士炸裂开的净光,瞬间在贪狼手中重新凝成光球。当儒士又一爪打来,却见新凝成的光团突然炸裂,虽然伤不到鬼爪,但是功法天然相克,儒士不觉稍微停顿一下。 就是这一个停顿瞬间,贪狼左手轻点,空中云霞现出一个巨狼身影,然后就见光影闪过两闪,一道身影回飞黑洞,待身影进入黑洞,外面才有声音传出:“贪狼你等着。” 大家这才知道贪狼打赢了,但是二人动作太快,下方一群人根本啥都没看清。只知道漫天爪影和拳影对撞,撞个没完没了,好象儒士一攻击便是漫天爪影,贪狼一反击就是漫天拳影。 这时候天地之间还有一根巨大的风柱在肆虐。适才因为有儒士和贪狼二人的巨大力量禁锢,他只能停在此处吸土。此时儒士逃跑,风柱没了拘束,轰隆隆肆虐着扫向远方。 张怕急的大叫:“破。”想要破掉风柱。贪狼却只是淡淡看那风柱一眼,随手一指,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巨大狂暴的风柱居然就这么散掉。 张怕吃惊望向贪狼,这到底是什么力量?贪狼淡声说道:“别这么看我,只要找到风眼,随手可破。”话说的简单,可是这么大的风柱不停移动,别说找风眼,人陷其中能站着不倒就算是厉害。 海灵见贪狼打跑儒士,跑到贪狼身边说道:“他是谁?怎么跑了?” 贪狼回道:“他是魔界中黄泉第一城城主,魔界与天界不同,建有许多个城市,每个城市都有城主,城主之上是魔王。”停了下跟张怕说道:“魔界必定出事了,守卫魔界四方的贪嗔痴三使皆不出现,反是黄泉第一城城主来到人间界,不过呢,出事最好,他们最喜内斗,多杀死一些,咱们可以省却许多力气。” 贪狼打完架,巨狼身影也是一闪即逝,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但张怕却体会到那股强大威压,星君实力果然厉害心下不觉又是叹气,为什么总有人比我厉害? 这时候不空问道:“还需要净光么?”贪狼回道:“不用了。” 第九百四十三章 说话说一半 第九百四十三章 说话说一半 发现法术被破,夜寐冷笑道:“我看你也不要活了。”轻轻舒展玉臂,好象跳舞一样婀娜妖娆,偏随着玉臂展开,天空变得漆黑,黑暗中有无数黑影在纵飞跳跃。 方才的空气屏障被破,张怕带着张天放匆忙向下方****,金色卍字印记和金光大佛护在他二人身后同时向下落去,一片黑暗中,这两种金光煞是刺眼。 贪狼双目突然绽放金光,将黑暗中的黑影全部看在眼中,而后冷冷说道:“只这一次机会,你若不走,就不要走了。” 夜寐听的呵呵一笑:“就凭你?”抬手抓向贪狼,好象抓张天放那样。 就在这时候,夜色中一片黑影之中多飞出两道身影,无声无息无形。即便全神贯注盯着看,也未必能看个清楚。然后便见到黑夜突然散去,空中站着一个全身是血的美丽女人,一双美目凶狠盯向身前一人,阴冷说道:“你敢动我?” 她身前之人没有说话,一身黑衣,削瘦阴冷,看模样比夜寐更像是鬼族。而在女人身后黑暗中,还站着一个同样削瘦阴冷的黑衣人。贪狼站在下面说道:“不只是动你那么简单。”一句话说完,天下地上四方之间,突然出现一道道交叉的黑线,无数条黑线织出一个黑色巨网,网中是夜寐。 夜寐瞧着巨网,面色变得煞白,低声说道:“天罗?” 贪狼淡声说道:“我劝过你的。”同时喝令一声:“杀。”漫天黑网瞬间收缩,朝女人挤压过去。夜寐忙暴出魔族真身,一团闪着血色的黑气在网中翻滚,不时现出一只鬼气凝成的凶兽撕咬黑网,可到头来全是白废。 随着黑网越来越小,黑气也越聚越小,其中传来一声怒喝:“你敢”贪狼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用一个天罗换你一条性命,算起来是我们亏了。” 夜寐大叫道:“难道你想挑起两族战事?”贪狼道:“不想,只是杀掉你而已,和两族战事有什么关系?” 夜寐不想死,急忙说道:“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们带他出来。” 贪狼问道:“你要带谁出来?”夜寐道:“还能找谁,无非是夜战从人间界带回来的魔门修士。”贪狼先是一惊,事情竟然是夜战做下?沉思片刻冷声问道:“夜战是魔王手下第一战将,辛苦去人间界一次,在雾谷周围潜伏多年,只为带回个魔修?” 事情经不起推敲,眼见夜寐来人间界解决事端,更有夜战出手劫走鬼祖,而此时的魔界更是大乱,连职守四方的贪嗔痴三使也不见踪影,魔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贪狼质疑,夜寐却不说话了,一团黑气在天罗中滚涌不停,思索着尝试着逃出去的方法。 贪狼冷声说道:“少搞些动作,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不要以为我很有耐心。” 夜寐道:“我知道你没有耐心,可是,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就是杀了我也不能说。” 贪狼呵呵一笑:“是不是魔王出事了?是大魔王?” 天罗中的黑气不说话,贪狼喝声:“收。”隐藏在暗处的辅和弼同时收网离开。方才黑暗中偷袭以及天罗攻击就是他们两位隐星君配合贪狼突袭而成。 贪狼收回天罗说道:“你走吧,给夜战带句话,等事情了解后,来天界找我。” 黑气失去天罗束缚,略一翻滚便重新变成漂亮女人形象,冷着声音说道:“你能打过夜战?”一副很瞧不起贪狼的口气。 贪狼也不生气,淡声说道:“如果你还忠于魔王,就该干嘛干嘛去,帮我把话带到即可,至于我能否打过夜战是我的事情。” 夜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她倒是干脆,虽然是被贪狼三人偷袭困住,却是承认败局,不再纠缠张怕等人。 见贪狼放走夜寐,海灵焦急问道:“为什么放走她?不报仇了?” 贪狼回道:“暂时不能报仇,杀些小喽罗无所谓,可是夜寐不能杀。”张天放气问道:“为什么?”他对那个女人有极大的仇恨。贪狼淡声道:“总之是不能杀,你们的仇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报。” 这个结局让张怕、方渐、张天放很难接受,海灵多问一句:“真的不能报仇?”贪狼回道:“即便是星帝会为你一怒,血洗魔界,也不会选择在此时。”海灵追问道:“为什么?” “如果估计没错,大魔王该是要转生了,被掳走的那个魔修,不过是新的鼎炉而已,待大魔王夺舍重生,那个魔修就会死去。”贪狼答道。 “大魔王重生与我们报仇有什么关系?”海灵再问道。 “魔界有百多名城主,数名魔王,其中势力最大者为大魔王,手下有数名夜色护卫。”贪狼又说了一半话,便停口不言。 张天放听的很郁闷,大叫道:“有什么话,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贪狼只好多说两句:“若是大魔王出事,其他魔王必然会趁势取代,现在的魔界处在战乱之中,许多势力割据对战,我们杀死夜寐简单,可是守护大魔王的人就少了一个。换句话说,我们报仇,就是在帮其他魔王灭杀大魔王,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做” “又说一半话?”张天放再叫一声。 贪狼无奈看他一眼说道:“你怎么这么笨?简而言之,就是我们不能插手魔界的魔王之争。” 张怕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随便杀人,杀一些喽罗没问题,但若是涉及到魔王之争的重要人物,绝对不可以杀,否则会被误以为天界插手魔界事情,有操控魔王之争的嫌疑?” 贪狼白他一眼:“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不过比你想的更危险,三界缺一不可,少了一个,其它两界便不存在,所以魔界魔族轻易不会去人间捣乱,这是天界魔界所有人的共识,同样的,天界和魔界也是互不干涉,虽说小战没完没了,但是涉及到灭界之战,从没有发生过。” 张怕听明白了,问道:“你是说魔王之争很有可能灭掉魔界?” 贪狼长出口气:“总算碰到个聪明人。”便再次说一半话又停口不言。 “按你这么一说,他们一天没有选出新魔王,我们就始终不能报仇?”张天放问道。贪狼摇头道:“何必定要亲手杀人才算报仇?兴许不用你动手也说不准,若是大魔王重生失败,夜卫必定全军覆灭,杀人的夜战也会一起死去。” “这怎么行?”张天放一听不能报仇,心中怒火又起。 “没什么不行的,你若不想连累更多百姓跟着你一起倒霉死掉,就老实等着魔王之争结束,否则......”贪狼冷冷看了张天放一眼,继续说道:“否则的话,不须别人动手,我先杀了你。” 这句话说的冰冷严肃认真,让人刺骨而寒,一向废话不断的张天放居然被这股冰冷刺的没有回嘴。 张怕道:“三界没这么脆弱吧,因为一个人就会三界尽毁?”贪狼道:“自然不会如此脆弱,依你目前修为,就是折腾一万年也毁不掉任何一界,可惜有些事情很不讲道理,比如一只蚂蚁可以弄塌一座山,同样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毁掉三界,所以每次三界有事发生,都是如此处理。” “三界以前毁灭过?”方渐突然插话问道。 贪狼微微一笑,没有回这个问题,反是说道:“据我所知,在三界外还有一界。” 这家伙说话说一半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这句话又是说了一半便即停下,急的张天放说道:“你有毛病啊?总是说话说一半那一界怎么了?快说啊。” 贪狼居然摆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说道:“我只是知道三界外还有一界,具体怎么回事,我又不知道。”一句话差点把张天放气吐血,指着贪狼大叫道:“算你狠” 贪狼认真说道:“我确实挺狠的,所以是七星君之首。”张天放彻底没有语言,问方渐:“现在怎么办?”意思是不能报仇了,总得找点事做。 方渐道:“我留在这里修炼。”言下之意是要等到魔王之争结束以后继续报仇。 他俩说话,贪狼问海灵:“小公子,是现在回天界?还是再玩些日子?”海灵记起自己说过要找星帝寻修炼方法之事,想想说道:“再呆些天好么?”贪狼回道:“一切由小公子做主。” 于是海灵去问张怕:“接下来做什么?”他来人间是想多看多听多热闹,此时无法替张怕出气,就想去各处走动。只是如此一来,让张怕有些为难,他想带海灵去玩,可是方渐事情没了,总不能弃之不顾。 方渐聪明,明白张怕所想,笑道:“这里是死地,留我一个足矣,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贪狼大人,你可知魔王之争一般持续多久?” 贪狼回道:“没有一定时间,有的时候十几年,有的时候百多年,反正每过几千年一万年,总要折腾一次。” 方渐便对张怕说:“听见没?短的都要十几年时间,你尽管自去,若需要帮忙,我会给你传消息。” 第九百四十四章 吃饺子 第九百四十四章 吃饺子 张怕略微一想,说道:“也好,我和海灵回天雷山看看,再去各处走走,你呢?留在这儿?”后一句话问的是张天放,张天放犹自愤恨不已,气骂道:“不让我报仇?郁闷个天的,下次把天捅破。”听了张怕问话,想想跟方渐说道:“人都死光了,你还呆着干嘛?想修炼回天雷山,反正你也打不开魔界通道。” 不空帮着说道:“正是如此。”方渐犹豫一下同意道:“好,回山。”魔界通道不开,即便坐再久也不能报仇。 于是一行人往东北方向飞去,目标是天雷山。 这一界没了神使,张怕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可在他心里没有一点喜悦之情。去过天界,又知道魔界,三界之中,人间界最弱,只有等人间修真者修到化神期顶阶,且顺利突破后才有可能去到天界或是魔界。以他目前天下第一的修为根本不够看,实在相差太远。 大家很快回到天雷山,瑞元照例又来烦他,抱着一堆或大或小的事情前来问询。张怕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带海灵满山跑,努力逃避责任。看风景,看妖兽,又去和蛟精和它的一堆小蛇玩了会儿。 他俩在乱玩,贪狼不屑瞧眼护山大阵,随手摆弄几下,大阵立起变化,从普通法阵变成神阵。只是这家伙改动了护山法阵,却不告诉法诀,让张怕很是郁闷,不得不追过来讨要。 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总算从这个说话喜欢说一半的神人口中要出法诀,只是可惜,因受修为限制,除去自己再无人能够操控大阵。张怕只好无奈通知战云:“你解脱了,不用再守着破阵,以后这事归我管。”战云很开心,大笑道:“你也有今天。”潇洒自去。 海灵一直陪在身边,看见张怕吃瘪,那叫一个开心,哈哈笑个没完。一旁贪狼认真说道:“只要小公子高兴,我可以再来几遍。”吓的张怕赶忙大叫:“山上风景看过了,咱下山,快下山,下山吃饺子。”抱起海灵撒丫子就跑。 张天放远远看见,大叫道:“带我一个。”张怕根本不停下来,回喊道:“不带。”身如轻烟,散在山间薄雾中消失掉。 海灵下山,贪狼自然跟随。三人停在一处空旷郊外,张怕对贪狼说道:“等会儿,我去买个面具。”贪狼无奈撇撇嘴:“哪用这么麻烦?”说着话,面上突现薄雾,随着一阵涌动,跟着成型,现出一张银甲面具遮住容貌,只是面具太过漂亮,美伦美奂,让人极欲想占有。 看着面具,张怕无奈道:“您老人家不能低调一点么?”如此一个面具,脑后一头飘逸黑发,再配上一尘不染的白色丝袍,就这装扮,根本不用看脸就具有极大吸引力。 说过贪狼,张怕凝出面冰镜看自己,看自己两眼,再对比贪狼看一眼,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最后叹气轰破冰镜,从储物袋里翻出身土黄色麻布衣裳,跟贪狼说道:“穿这个。” 贪狼微一皱眉,但是看到海灵饶有兴趣的表情,便接过麻布衣穿上。可是人这个东西,有的人需要衣服装扮才显得动人漂亮,有的人偏不用,无论穿什么都好看,这种人说的就是贪狼,穿上麻布衣裳的他一样光彩夺目。 张怕出馊主意说道:“佝偻着腰,对,就这样,低头,没事不许抬头,好了,走吧。” 经过他费心费力的打扮,大帅哥贪狼终于变成难看普通人。 张怕满意了,海灵却不干了,脆声说道:“你不许欺负贪狼大哥。”贪狼本来被折腾的一肚子气,可是只听到这一句话,满肚子气尽消,笑道:“没事的。”说着话冲张怕诡异一笑,身上突现白雾萦绕,待白雾散去,出现另一个张怕。 张怕气道:“早有这本事折腾我干嘛?还有,你变成我模样干嘛?”贪狼笑道:“你比较帅。”一句话堵住张怕满腔废话,咳嗽半天好容易憋出句话:“我知道我帅,可是再帅,你也不能变成我的样子。” 贪狼根本不理他,问海灵道:“小公子,这样可好?”海灵拍手叫道:“好,好,极是好,哈哈,两个张怕大哥,好玩。”得到海灵认可,贪狼更不需要他的同意,冲张怕微微一笑便沉默不言,意思是想怎么着,你尽管看着办。 张怕这个无奈,仔细多看另一个自己两眼,还好,他穿的是灰色长衫,贪狼穿的黑色长衫,而且在额头中间多了个细小金星,以示于两者不同。眼见这家伙变自己变定了,只好认倒霉说道:“走吧。”牵海灵手走向远方小城。 张怕记起海灵从没骑过马,跟海灵说道:“一会买匹大马给你骑,很好玩。”海灵看过太多战争故事,多是骑军冲撞,威武雄壮,早心生向往,这时听了张怕说话,高兴道:“你们也骑,比比谁跑的快。” 三人很快进到小城,果然,变成张怕的贪狼虽然也很帅气,但是远远没有本来面貌那样惊世骇俗惊心动魄,只略微吸引些目光,根本无事发生。 张怕很不平衡,低声咕哝道:“小城人少。” 这话若给别人听到,肯定不明白说的是什么。可是贪狼一直与他同行,知道他是为上次有无数女子追随贪狼感到不平衡,于是笑笑说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如何化神的?怎么这么幼稚?” 一句话把张怕气的直反白眼,赶忙跟海灵说话:“想吃什么?”海灵咯咯笑着:“你俩太有意思了。”刚被贪狼鄙视过,接着又被海灵打击一次,张怕这个受伤,实在不能再说。 贪狼微笑看他,轻声道:“你不是说带我们吃饺子么?” “吃死你个混蛋”张怕气骂道,领着二人进到一家酒楼,大声叫道:“把你家所有饺子都给我煮了,再包一百斤。”前来服务的小二有些为难,苦着脸说道:“客官,一百斤啊,实在是来不及,包不出这么多。” 张怕大度说道:“包,能包多少包多少,再去街上买,买多少都给我煮了。”说着话丢出锭金子:“这些够了吧?” 见他如此大方,小二只好说道:“小的尽力去办。”去安排人煮饺子。 半个时辰后,小小饭店中,桌上桌下到处摆的都是饺子,张怕冲贪狼大方说道:“请吃,不吃就是不给海灵面子,你说是不是?海灵。”见张怕问他,海灵赶忙点头:“恩,书里说舒服不如倒着,好吃不如饺子,世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躺着吃饺子,贪狼大哥,你可以试试。” 这句话一说,贪狼还没说话,张怕先是一愣,完蛋,小家伙学坏了,这招叫坐山观虎斗?当下问道:“哪本书说的?”海灵白他一眼:“说了你也不知道。”又去问贪狼:“贪狼大哥,要不要找张床?”张怕更被海灵鄙视一下,听到这话大乐,起哄道:“对,找张床。” 贪狼顿时一头汗,天真无邪的小公子才跟这混蛋呆了几天,就变成这样,实在太可怕了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带小公子离开,一定不能让这个混蛋再荼毒小公子了。他脑中如此想着,也不回话,手口不停,疯狂吃起饺子。 风卷残云不过如此,便见贪狼双手如光影闪动,然后就看到一屉屉饺子迅速消失,一排排空屉撤下,不到一刻钟,所有煮好的饺子全被吃光,惊住小二和掌柜,掌柜的心下暗道:“干了一辈子饭馆,今天算碰见食神了。”小二琢磨着:“这吃货太能吃了。” 贪狼吃光最后一个饺子,拍下肚子说道:“不错,还有么?”只五个字吓傻掌柜和小二,这吃货还吃?看着他不胖的身体,一劲儿琢磨,饺子吃去哪里了。 就这时,店外走进来一个翩翩佳公子,手握泥金小扇,脚瞪金线银丝绣成的软底皮靴,身穿板正匀停的罗织丝衫,面如白玉,目似朗星,说不出的英俊潇洒****倜傥,才走进店面,便轻声问道:“老板,可有饺子?” 张怕看见这家伙就是一阵郁闷,搞什么?总碰见比我厉害的高手也就算了,干嘛还要碰到这么多比我帅的? 翩翩佳公子实在太帅,虽比不过贪狼,却也是相差无多,所差者仅是一身气势而已。但是即便如此,他身后也跟着十数个妙龄女子,一个个痴痴望来,更有女子莲步轻移,跟着走进店中,学那公子说话:“老板,可有饺子?” 此时的张怕很受伤,海灵却是开心之极,呵呵呵呵的低声笑个没完,扯着贪狼小声说话:“太有意思了。”贪狼第一次由衷认同海灵的观点,回道:“确实有意思。”其实他还想多问句话:方才我吃饺子是不是也很有意思。不过在这时候,没心思说废话,哪怕张怕再吃瘪,他也没有兴趣,只把目光锁在翩翩佳公子身上。 老板见来了客人,正高兴,忽然听到饺子二字,心道:见鬼了,怎么都点饺子?走上前殷勤说道:“客人,您这边请,只是不巧,饺子被这位客人吃光了,小店还有几道拿手菜,您看要不要品尝品尝?” 第九百四十五章 翩翩佳公子 第九百四十五章 翩翩佳公子 翩翩佳公子闻言看向贪狼,好象才看到这人一样,轻声说道:“孪生兄弟?倒也有趣,可知哪位是兄哪位是弟?” 张怕正在专心郁闷,没回他话。贪狼却是笑眯眯望回,就是不说话。 贪狼笑眼回望,佳公子静静看过来,两人四目对看好一会儿,佳公子知道瞒不过贪狼,于是轻轻一笑说道:“我第一次比你好看。”又走到张怕身边说话:“你,起来。” 张怕郁闷问道:“干嘛?”比我帅不是错,可是比我帅还找我麻烦就是错。佳公子见他不起身,微微一愣,居然有人敢忤逆自己?轻轻一笑说道:“听我的总没有错误,让一下可好?”张怕摇头道:“不让。” 一句话让佳公子面色瞬间冷下来,带点无奈意味的轻摇下头,意思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我,手中泥金小扇刷的展开,冲张怕就是一扇。 就在这时候,贪狼起身,正好走到张怕与佳公子二人之间站住,挡住小扇。张怕根本没看到这些动作,只是奇怪贪狼站起来干嘛? 贪狼一起身,佳公子面色变得更冷,寒着声音问道:“你要与我作对?”贪狼没接话,却转头跟海灵说道:“小公子,属下吃饱了,不如出去转转。” 海灵点头说好,又跟张怕说道:“咱走吧,不过下次,不许让贪狼大哥吃这么多东西。”张怕说好,跟着又说:“下次请他喝酒。”海灵笑道:“是不是要买尽一城的酒?”张怕呀的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起身牵着海灵小手往外走。招呼贪狼道:“走了。” 贪狼没动地方,转回头看佳公子,看了好一会儿,微微摇下头,跟在张怕身后出去。佳公子被他看的面色发白,待三人走远,冷哼一声:“出来。” 随他说话声响起,身边无声出现六个金衣人,垂手而立说道:“风公子有何吩咐?” 风公子冷声道:“那个小不点,还有下界俗人,我不想再看见他们。”金衣人闻言面色巨变,其中一人大着胆子说道:“可是贪狼大人......”后面话没说话,就被风公子打断:“你们害怕贪狼,难道就不怕我?” 六人互望一眼,心底全是无奈,齐抱拳说道:“是。”闪身消失。 他们不是傻子,知道前些日子星帝寿诞之日曾发生过什么事情,知道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是星帝新近认下的族人,十分喜欢,甚至把贪狼派在身边保护,谁不想活了要去杀他?六个人瞬息来到一座高山上停住,几个人互望一眼,全是无奈。 一人说话:“怎么办?”另一人回道:“能怎么办?听了命令是死,不听命令是生不如死。”六人枯站半晌,有一人说道:“不如去求贪狼大人。”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六人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决定如此而为。于是腾空向张怕三人飞去。 而这时候,一真一假两个张怕中间夹个小不点儿在悠闲逛街,张怕问道:“那家伙是谁?”贪狼回道:“你没必要知道。”张怕这个怒,你还能再瞧不起我一些么? 张怕问话引起海灵好奇,重问贪狼一遍:“那个人是谁?”贪狼回道:“是小公子的同族。”“同族?是不是小风儿?”海灵问道。贪狼回道:“是他。” 海灵又问:“那为何要装做不认识一样说话?” 贪狼道:“没有装做不认识,不过也没必要认识。”虽然小风儿同是星帝族人,但是贪狼对他的态度和对海灵的态度截然不同。 海灵哦了一声还待再问,便见贪狼眼神远望,随即说道:“出城。”张怕和海灵知道有事情发生,一声不响跟着他快速出城。三人来到一处无人地带停住,贪狼对着虚无空气说道:“出来吧。”便见空气略一晃动,三人身前二十米远处现出六个金衣人,朝他们恭敬行礼说道:“见过贪狼大人,见过小公子。” 贪狼没有说话,双目冷冷看向六人。海灵有礼貌,装出小大人模样抱拳说道:“见过六位道友。”跟着又问:“你们认识我?” 六人不敢不答,恭敬说道:“属下等是风公子下属,不敢与小公子平辈而论。” 海灵点头道:“原来是方才那人的下属,你六人来此可是有事?” 六人面露为难之色,一人说道:“属下有事情要报与贪狼大人知晓。” 贪狼冷声道:“有事和我说?好啊,那便说吧。” 金衣人恭声再道:“事情与小公子有关,还请大人容属下等向您私下禀报。” 贪狼闻言,目光变得极冷,一一扫过六人,似在寻思是不是有陷阱,思考片刻道:“好,我倒想知道有什么事情让你六人如此紧张。”说完抬步走到百米外,划下个结界说道:“说吧。”他相信在辅和弼的保护下,即便是小风儿对海灵下杀手,也可以完全保护他无恙。 六名金衣人赶忙来到贪狼身前站定,由一人开口说话:“风公子对我兄弟说,他不想再看见小公子和那个下界俗人,让属下六人来做此事。” “哦?”贪狼闻言轻轻疑问一声,天地间顿时变得冰冷,六名金衣人不受控制的全身打颤,这不是害怕,是修为相差太多,他们身体上的自然反应。 贪狼意味深长多看他们两眼,轻声问道:“你六人叫我过来,便是想寻机会刺杀小公子?” 一句话说的六人赶忙深躬回话:“属下不敢,全因为事情涉及到贪狼大人与小公子,属下兄弟六人不敢不将事情报于大人知道。” 贪狼看着六人微微摇头,冷声说道:“你六人可知此等行为是叛主?”金衣人回道:“属下尽知,可是事情涉及到小公子及大人,我六人实在没有这个胆子敢在大人面前造次,还请大人为属下考虑一下,属下兄弟六人接此命令,要么被杀,要么杀人后被杀,实在是再没有别的出路,故不得不来找大人明说此事,还请大人给属下六人一条活路。” 一番话说的极是可怜,叛主者该杀,杀小公子、与贪狼做对更是该杀,两害相权取其轻,逼的六人背主告密,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贪狼明白这些,知道六人可怜,但是背主是大罪,星帝将六人派去保护小风儿,就是让六人永生听他命令,如同贪狼此时必须要听海灵吩咐一样。所差者只是六名金衣人无论本事还是地位,都要差贪狼一截子,所以六人接到命令时,知道无法完成任务,才会犹豫,并且主动前来告密,寻求活路。 整件事情,罪魁祸首只是小风儿一人,而星帝对正是因为了解小风儿性格,为保护海灵不受伤害,才会派七星君服侍左右。 可是这事又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贪上这么个主子。如果是贪狼遇上这件事,最好结局是自杀报主,可是没人愿意死的这么没有价值。 眼见六名金衣人说的可怜,大家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贪狼知道即便是自己处在他们位置上,也将会无所适从,无论是否听从小风儿命令,最后终究难逃一死,出于这个原因,贪狼动了恻忍之心。 于是说道:“算你六人运气好,小公子生性善良,见不得我杀人;只是我暂时不杀你们,却也无力保住你们,你们回去刑罚司领罪吧,八方那人最是正直,兴许会保住你们性命。”说着话拿出块黑色令牌:“这是我的贪狼令,有此令在身,未经刑罚司审判,无人敢伤你们性命。” 他真是和海灵儿待久了,居然会如此替人考虑。六人大喜过往,在他们的想象中,贪狼即便会放过他们,也会破其一身修为打下天界,哪知道会得到贪狼大人的额外开恩,当即齐恭身长揖说道:“大人救命之恩,永世难忘,只要我六人一日不死,大人但有命令,必以性命回报。” 贪狼完全相信六人所说,整个天界就没有惜命之人,这六人不是怕死,而是怕死的不明不白,无论是被小风儿杀死,还是被贪狼杀死,或者是杀死海灵以后被星帝派人杀死,都是叛逆大罪,罪无可赦,这样的死法,换了谁,谁也不肯于是点头说道:“去吧,回去时跟八方说,让他将事情报于星帝,赶紧派人再来保护风公子。” 六人恭敬接过贪狼令,再是向他深深一躬,又朝海灵长揖行礼,然后消散不见。 贪狼目送六人离开,走回海灵身边说道:“去陪风公子说会儿话。”海灵问道:“为何?”贪狼本不想说出原因,可是又一想,这种事情,小公子日后必会经常遇到,自己即便再厉害,也不能一直保护他,便直接说道:“风公子派那六人来杀你,六人不敢动手,来求我帮忙。” 海灵听的大为吃惊:“风公子为何要杀我?”随即明白过来,叹气道:“原来是争宠争权。”许多年的书毕竟没有白看,他略一思考便明白小风儿心中所想。 第九百四十六章 小风儿 第九百四十六章 小风儿 贪狼点头道:“正是如此,小公子想怎么做?”心中在想着,若是海灵命他去杀小风儿怎么办?只片刻之间,自己就要和六名金衣人同一命运。 贪狼在瞎琢磨,却听海灵笑道:“他却是多想了,天界再好也不是我的家,何止于生此事端,走吧,去陪他说话。”贪狼说是去陪小风儿说话,其实是保护他。海灵明白这些却不点破。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擅杀小风儿,索性大方一些。 星帝族人必然要受到严密保护,如同贪狼和辅、弼来保护他一样,小风儿身边当少不了护卫。 贪狼知道海灵善良,却还是被他的大度感叹一下,若换成自己,怎么也要想办法收拾小风儿一下,即便不能杀他,出口恶气也是好的。当下说道:“请小公子随我前来。”一手抓住张怕一手抓住海灵,只见景色微做变换,三人已经重新回到方才吃饺子的小酒店中。 小风儿看到三人回来又惊又怕,以为事情****,可是贪狼绝口不提此事,反是问他:“风公子可曾吃过饺子?”小风儿下意识回道:“没有。”所有饺子都被贪狼吃下,即便是重新买来也不能这么快煮好端上来,他正抱着一壶残酒微饮,跟着他前来的女子们却被小二挡在店外,说是小店被风公子包了下来。 贪狼假装生气说道:“这些人做事怎的如此不尽力,让属下去催催。”说着话转头跟小儿喊道:“快上饺子。”小二一面堵门口不让女子们进来,一面疑惑这三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一面还要应声回话:“就好就好,客人还请稍等片刻。” 贪狼如此做派,让小风儿心生迷茫,猜不出这家伙到底想干嘛,自己可是派人去杀海灵,没想到没看到六个人回来,反是见到贪狼主动找他说话。不由暗自揣测事情有没有****?那六个人又去了哪里?因为心中有事,越发猜不出贪狼想要干嘛。 以他的自私乖戾心理来想,只怕是打死他也想不到贪狼会来保护他。 于是几个人就有一句没一句在小酒家中胡说八道,海灵和张怕不喜小风儿,只坐着不说话,主要由贪狼招呼那家伙。如此一直坐到天色傍晚,小风儿终于吃上传说中的饺子,店外十几个女子也因为各自事情纷纷离开,小店难得的安静下来。就这时候,店门口又昂然走进来一个大汉,头发精短,怒眉横目,身上肌肉虬结,将宽大外袍撑的绷紧。 一见到大汉,贪狼和小风儿齐起身见礼,贪狼恭敬说道:“见过星宫大人。”小风儿怯怯说道:“见过师傅。” 大汉先是把目光扫过海灵和张怕,然后跟贪狼说道:“你做的很好。”最后把目光定在小风儿身上,变得冰冷,却不言语。 小风儿心下忐忑,殷勤说道:“师傅请上座。”大汉冷笑一声:“这四方之桌,你可告诉我哪里是上座?”小酒家的桌子多是四方形状,不大不小,勉强吃饭而已。小风儿,海灵,张怕,贪狼四人正好坐足一桌,却是没有多余位置。 见过贪狼与小风儿表现,海灵和张怕知道来了高人,同是起身礼拜。海灵更是恭声说道:“小子海灵见过星宫大人。”这句话惹得大汉一笑,摇摇头轻声说道:“小公子不须跟属下如此客气。”却是理都没理张怕。 海灵听的一懵,这辈儿是怎么论的?小风儿叫星宫为师傅,星宫却对自己谦称属下,不觉有点迷糊。 而这时候的小风儿见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心下正是一劲儿懊悔,赶忙插话说道:“师傅若不嫌弃,请坐在学生的位置上。” “哦?你的意思,你坐的位置是上座?”大汉语带双关问道,是问他此时座位,更是问他在天界中的位置。 只一句话,让小风儿顿时流出一头冷汗,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大汉冷声道:“做都做了,还说不敢?”做都做了,和坐都坐了的语气十分相近,让小风儿更是害怕,不知道师傅责问的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说自己派人杀海灵的事情****出来,还是自己端然上座,以自己为星帝继承人的心态****出来,让他实在又是一阵迷茫。 张怕听的大汗不止,这才是高人随便一句话就有好几种意思,再以上位者的口气质问,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大汉不想再说废话,跟贪狼说道:“主公吩咐,下界若有事情,你尽可全权处理,前次魔界事情处理的很好。”贪狼恭声道:“谨遵主公上喻,属下分内之事,当全力而为。” 大汉点下头,跟小风儿说道:“走吧,跟我回静心阁待几天。” 几天?哪一次不是一待十好几年?小风儿心中一阵哀鸣,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竟然惹得师傅下界,以一副可怜语气说道:“师父,弟子才来到下界,还没及游玩。” “游玩什么?回静心阁好好玩便是,我陪你玩。”声音冷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大汉说了话,不管小风儿再说什么,上前扯住他手,拎着走向门外,眨眼间消失不见。 他们几人如此对话,让小店中的掌柜的和伙计尽是吃惊,咋的?当街称呼主公属下的,想造反咋的?这若被官府知道,自己这小店可是难保。正想法子请几人离开的时候,贪狼跟海灵说道:“走吧。”于是三人行出小店,一路出城而来。 一直去到城外,海灵问道:“星宫大人是谁?”贪狼笑着解释道:“我应该叫他星宫大人,小公子却不必如此称呼。”海灵哦了一声问道:“这是为何?”贪狼道:“星宫是一座宫殿的名字,非是人名,星宫大人是星宫的主人,因其来历特殊,地位尊贵,天界中自我以下,尽尊称他为星宫大人,小公子是主公同族,不须如此。” 海灵说道:“既然贪狼大哥称呼他是星宫大人,我便也如此称呼即是。”说了这话,转头问张怕:“张大哥,不是说骑马么?” 此时天色已黑,卖什么的也早回家安歇,可张怕还是笑着应下来说道:“这会儿事情没完没了的,现在去买马,你在这等我。”说着话重回小城,费好大劲买来三匹驮马。 海灵看见大马十分高兴,跳到马背上呼喝道:“驾。”驮马温顺,听惯人们号令,得到命令后缓步前进,虽然不快,海灵却是玩的高兴。 张怕与贪狼一左一右护住他,二人提气上纵,身体如鹅毛一样轻,马匹浑不吃力,轻快跟住海灵。于是三人就这般溜溜达达行到一处高山下。 在路上,张怕想起件事,自己一直不知道确切情况,顺便问贪狼:“雾谷里海灵离开,那处通道又有新的神阵镇守?” 贪狼道:“闲云说又布了一座阵,想来应该没错。”一处小小通道而已,不过是镇着一些对人类来说稍微有些恐怖的鱼头怪,贪狼自不会放在心上。张怕又问:“雾谷可有变化?”贪狼回道:“不清楚,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动。” 他俩边走边唠,海灵回身插话道:“左右无事,便去雾谷看看也好。”贪狼自然应下来。张怕笑着和海灵说:“原来你守在那里,每过一甲子便会有许多修真者闯殿,以求增进修为,现在你离开了,等雾谷开放,他们看不到你,想必会乱一阵子。” 海灵就笑:“总想着寻求捷径,那是不对的。”又说:“张大哥带路,咱骑马过去。”张怕道:“你想累死大马?”海灵道:“好东西尽管喂给它们,走走歇歇的又怎会累死?” 张怕笑道:“你打算走到明年?”稍稍估算下距离又说:“按这个速度走,就是明年也到不了。”海灵仰着小脸说道:“到不了又如何?反正不着急。”小家伙看书看的太多太杂,总想仗剑江湖锄强扶弱伸张正义,当然要啸傲江湖天下一次。为此还专门问张怕讨要短剑。 张怕没有那玩意,临时又炼不出好东西,便把月影小刀给他,又给找来一身武士劲装,把小胖子打扮个完整,只可惜海灵太小太可爱,穿上武士装也没显得有多威风,反是把他衬的更加可爱。 贪狼对海灵是有求必应,说道:“骑马过去也好。”那就骑吧,张怕道:“夜深,暂且休息****,明日早上赶路,听你的,我要喂大马吃好东西。”海灵自不想累死驮马,便依言下马休息。张怕牵过马匹,取出伐髓丹给它们吃下,不消一刻钟,重又诞生三匹龙马,一个个精神抖擞,昂然长嘶,甚是威风。又给它们吃下灵气丹,略加引导体内灵息,至此,三匹大马脱胎换骨,显得极是帅气凶猛。 海灵高兴道:“我说在山上看到天马群,每一匹都那么威武好看,敢情是你帮着变的。”贪狼插话道:“那些马只算优秀而已,天界上的马才能称为天马。” 海灵才不管天上有什么,围着骏马一直打转,很喜欢很高兴,一直看个没完,最后被张怕强行抱去休息。 第九百四十七章 杀出来的善 第九百四十七章 杀出来的善 待第二天天色才亮,小家伙又急忙起来,张罗着赶紧出发,张怕偏要磨他性子,先喝些水,再休息一会儿,然后才出发。 终于可以威风了,海灵最是高兴,跳上骏马,抽出腰间小刀,高举着大声喊道:“冲啊。”打马前行。贪狼和张怕急忙跟上,可是才走过这座高山,事情就来了。 这一地界属越国管辖,高山另一边有个村庄,村口外约两里地的地方走着一支队伍,吹吹打打鼓乐喧天,是送亲队伍。 小海灵往前冲,很快看到送亲队伍,当即勒马停步退到路旁。人家大喜之日,总不好跃马冲撞,小海灵很懂礼貌。 海灵不习惯以神识查探前路动静,张怕和贪狼却是早知道这支送亲队伍,见海灵退在路旁等候队伍过去,便也停下来一起等候。 可是就这时候,打村子里快速跑出来一个青年,后面还追着五、六个人,边跑边喊:“拦住他。”前方青年也不说话,只闷头快跑,很快追上送亲队伍,新郎骑着大马在前头引路,后面是绣轿。被村口动静吸引,略一回望,队伍却没停下。 大家是乡亲,有人认识青年,便分出些人去拦截。虽说两里路不算太远,但是青年全力奔跑,早没有力气,被几人轻易拦住,有人骂他混蛋,有人吩咐押回去。 小海灵正饶有兴趣看人家吹打热闹,突然发生事情,小家伙有些愤怒,人家办喜事,你算干嘛的?很想去教训那个捣乱的不长眼睛的青年。可是看到青年被按倒在地,才没有过去。就这时候,青年突然大喊道:“不要嫁。”声音很大,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只这一声,只这三个字,大家便明白发生何事,他喊的是轿中端坐的嫁娘。 可是他喊他的,送亲队伍依旧前行。青年还待再喊,早被人堵住嘴,后面几人也追上来,用绳子随便捆吧捆吧,抬回村子。 看到这一场景,海灵愣住,怎么第一次出山就碰到这样事情?这可让我如何行侠仗义?转目看向张怕,希望他给拿个主意。 张怕淡声道:“世上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太多事情多是这样,别人管不得。”海灵听后若有所悟,张怕多说一句:“无论是非原由,终究不是抢亲,哪怕再凄惨可怜,只要女子不愿意,谁又能迫得她乘上花轿?既然已经乘上,就是决意抛下过往种种,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无论未来如此,在这一刻,谁也不能阻拦她。” 海灵说是,问贪狼:“贪狼大哥,天界没有这样事情吧?” 贪狼道:“没有,那地方几个字就可以概括,没有人情味,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当然不会有此等琐事。”海灵闻言啊的一声大叫:“我就在想,天界那么好看,可是总好象少些什么,是了,就是人情味,天界没有人情味。” 那地方等级森严,过往者全是修行高手,一生目的就是修行,哪还有时间琢磨别的事情。 他三人眼看青年被抬回村里,又看着送亲队伍拐上小道,向别的村子走去。贪狼与张怕修为高绝,自然知道村中被抓青年悲愤难当,轿中女人也是哀戚幽怨眼角挂泪,显然又是一段孽缘。 张怕不觉想起宋云翳与成喜儿,这两个极美女人跟随多年,无论自己在外面如何折腾,她们从无怨言,而自己却少有时间陪她们一起,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就这时候,海灵仰着小脸跟他说话:“大哥,前次匆忙,见到云翳姐姐和喜儿姐姐也只是说过几句话,这次出来总要备些礼物,不知道二位姐姐喜欢什么。” 张怕笑道:“人小鬼大,哪需要你给礼物?过些天带你去看一些和你一样的胖娃娃,不过他们比你可爱多了。”话是这么说着,心中倒越觉得对二女愧疚。 听到还有别人比自己可爱,海灵略微想想说道:“是福儿他们吧?有机会倒要见一下。” 张怕听的呵呵直笑,小家伙争强好胜之心颇重。眼见路上行人走的没影了,抬手轻打海灵所乘骏马,笑道:“先去雾谷转转再说。” 三人便跃马扬鞭,往南而去。这是海灵第一次在人间游走,自是兴致高涨,可惜走着走着就变得不开心起来。一路所见最多者,无非是百姓艰苦营生,城市居民还好些,郊外村庄多是简陋房屋简陋家什,让天性善良又得到张怕苦心教诣出来的海灵一阵又一阵的伤心难过心痛不止,当然更多的是愤怒,对恶的愤怒。 放眼天下,何处没有罪恶?正是这些罪恶让小家伙出离愤怒。 海灵一心想做游侠,自不会任罪恶横行,所以一路行来甚是缓慢,可以说是走一路,便做了一路的事。除却小偷小摸打架斗殴或通奸等无法下狠手判罚的错误之外,只要他能看到的不公事情,待问清楚事情由来,确实无误后,尽是毫不留情痛下杀手。 他走这一路,看到无数贫困艰难家庭,见过许多人间悲事,看的越多,便恨自己遇到太晚,不能及早帮助他们。所以对贪赃枉法者出手更不留情,严厉打击一切罪恶。不说别的,他一路行来,还没行出越国国境,光是朝廷七品以上官员就杀了三百多人。至于其他的恶吏及地痞****山贼等人,自是全不留情,一个字,就是杀。 从开始的遇到不平事件插手而杀,到后来的每到一地,主动明察暗访,诛杀恶人,直杀的民心安乐,却也杀的富户高官人人可危。因为当权者军心不稳,连带着民心不稳,许多地方隐有暴*打劫事情发生,胆大者甚至扯旗造反。 张怕曾劝过他,凡事不能太过极端,否则会出大乱,有些事情处理掉为首者,杀鸡给猴看即可。贪狼对这句话也是认同。却不想遭到海灵义正严词的反驳:“人之孕育生长,是天时所选,秉道德知礼仪,才有泱泱民生共存,首为善先;既然有人知恶而为,我便替天做主,请他们离去,又有何不可?” 这话说的张怕没法辩驳,毕竟海灵接触的世界全是从书中学来,而书中故事,总是简单定下善恶是非,教人向善。但有著书者,谁不想倾诉自己心目中的完美世界?又有更多书籍,出书者本有目的,或是官府治民所用,或是富商立传所为,更有经义宗论概引天下万事,让民生安于现状,求的是一个安稳和来生富贵。 这些书给刚萌智不久的海灵读来,自是坚定他的善心和道德观念,尤其总与他相见的张怕本身是个好人,更是对海灵言传身教,把海灵变成天底下最彻底的好人。 如果说张怕有时候做事情还有颇多顾虑、或是存有私心,而海灵却绝不可能想到这些,他就是认为,善者生存,恶者当诛,小恶小错者给予从善机会。 所以当某地欺压良善的恶霸被杀死后,有些被欺负太久的苦民趁势做乱,去抢粮抢钱抢女人,被海灵看到后,只说了一个字:“杀。”贪狼便轻易结束掉他们生命。 海灵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吃过多少苦,无论再怎样都不是你做恶的理由。除非你有娘亲等着救命,不得不去偷钱财救命,海灵会放过你。除非你家人被恶霸害死,你去拼命报仇,杀死事主且没涉及到无辜旁人,海灵会放过你。除此外,任何借口都不足以成为你侵害别人财产或生命的理由。 事实证明,有很多事情,想的简单,做出的事情也简单,收到的成效却很明显。海灵纵马一路缓慢行来,到每一地都要盘桓良久,却因此做下无数善事,也因此杀死无数人。 他杀人不做选择,无论是有钱还是贫穷,只要有罪便杀。如此一路行来一路杀,杀的越国朝政不稳,曾先后三次派军队来剿杀,到最后惹怒海灵,我是做善事,在替你朝廷做好事,你居然想来杀我?带着一真一假两张怕直接来到大越国皇宫,当着大越皇帝的面审问群臣,最后诛杀朝中八十多位掌权大臣以警效尤,每杀一人,由贪狼大声念出其罪行,最后警告皇帝:你不想死,就给我好好当皇帝。 幸好皇帝拥有天下之利,不至于如同官员一样贪鄙,才没有被海灵宰掉。待海灵三人离开,皇帝望着血流成河的议事大殿,一劲儿琢磨,这些往素一向对朕忠心的官员竟然都是大恶大奸之徒? 不管怎么说,海灵这一杀,把越国朝廷杀老实了,官场风气顿时好转,官员们无论如何不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而他一路行来,杀死太多恶者,闹的举国百姓风传,天下出了个小公子,长的极可爱乖巧,带着两名帅气的孪生护卫,替天行道锄强扶弱,无论你是谁,只要犯了大恶,必然被杀。 虽然说朝堂上的事情涉及到皇帝尊严,传不出来。但是市井间的小公子流言已经足以把各处蠢蠢****的恶者惊住,一个个赶忙派人四方查探消息,最后发现是真的。这帮家伙马上变得老实起来。 第九百四十八章 破军来了 第九百四十八章 破军来了 于是强盗下山从良,官员们装好人,为富者变得很仁;善民们倒是昂首挺胸,有了小公子出世,再没人敢欺压他们,一个个有了主心骨。 天下向善,这便是海灵的希望。 这一路走来,让张怕吃惊不已,海灵的善只对善者和弱者而善,杀起恶人来绝不手软,甚是果决,搞的他一直在琢磨,到底给海灵看了些什么书让他如此嗜杀。 不过他也很佩服海灵,硬是以一人之力扭转整个国家的风气。这就说明,在异常强大的力量面前,天下共善并不是难事,只要这个力量有是非心就成。 杀到最后,整个越国已经变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风气好到不行,如天国一般。不是人们不贪心,实在是担心拣到银子以后被误会是偷盗来的怎么办?银子事小,生命事大,无人敢在此时冒险。 经过海灵不眠不休的杀,仅仅一年多不到两年时间,整个越国已经少有胆敢做恶之人。甚至连ji院ji女想要从良,****也断不敢阻拦为难。 至此,海灵才算满意下来:“人间,就该这样,四处和乐,共享美景。” 但是世上事情林林总总万千不同,岂是简单是非善恶就能说的清的?比如两村共用一处水源,因抢水出现纠纷,你说是谁对谁错?又比如****改嫁,夫家来问不是,你说谁对谁错?再比如有人伤病,寻大夫来治,却因为处治不当,伤好了却误治成残疾,你说是谁对谁错?古语有云,药医不死人,你病了,没有人有义务必须要救你。 此等事情实在太多,好在大多与善恶无关,海灵自不会胡乱干涉,由得大家慢慢理论就是,又有官府管辖,也轮不到他操心,他只杀恶人及做恶事者。 看着小海灵意满志得的样子,张怕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那时他跟着掌门师叔与正道几大门派一起和魔徒斗杀,起因是越国魔道四大门的****门老大欧阳顶天的唯一儿子因为行善被正道门人杀死。 那个可怜小子如同海灵一般思想,一般行为,同是带了两个保镖游走天下,却是因为保镖实力不足而丧命。反观海灵,有自己和贪狼二人保护,天下有谁敢为难他?于是笑道:“你口中的和乐,是需要强大力量保护的。” 海灵琢磨一下点头道:“不错,正义和善良也必须有强大力量来保护和束缚。”转头问贪狼:“贪狼大哥,人间界缺少神使,不若由我来做,你说大人会同意么?” 贪狼闻言一怔,小家伙想干嘛?下界蝼蚁的生活自有蝼蚁来承担,无论是对是错,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蝼蚁们自己的事情,你何必自降身份参与俗事? 但是这些话他不好跟海灵明说,只好回道:“依属下考虑,主公不会应允。” 海灵哦了一声,又低头思考片刻,然后说道:“那就多留些日子。”贪狼笑道:“还留?这一年多杀死的人,是五座空城死去百姓的数倍。” “留”海灵斩钉截铁说道:“既然良善需要强权保护,我就暂时充作良善的后盾,教民心从善才是大善。” 张怕笑道:“你愚了。”海灵白他一眼说道:“你才愚了。”张怕问道:“你这一年多都做了什么?”海灵道:“伸张正义。” “你说的伸张正义无非就是杀人,所谓善,并不是仅是杀人而已,要教民以化,授民以方,许民以利,允民以专,要让百姓自己知道何事可做何事不可做才是真的善,而不是依靠你的强杀,镇压住恶人的残行躁动,如此方法,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海灵不服道:“就算你说的对,可是为何不拦我杀人?”张怕笑道:“为什么要拦你?杀恶人即是行善,你做善事,我只会高兴,为何要拦你?”海灵嘟嘴道:“那你还说我。” 张怕道:“你杀了一年多,把越国杀的一片平和,无论百姓官员,都是谨行慎言,以善为先,这是好事,不过如你所说,因为有你做后盾,他们才会这样;但如果你离开了,天下百姓不是又要回到以前一样?” 海灵问道:“那怎么办?”想想又说:“最多我一直守着他们就是。” 张怕笑道:“你是要守着他们,但不是守着他们如此生活下去,而是要守着让天下百姓知礼懂义,守着让天下百姓与强权抗争不公事情,保护他们安全,让天下人懂得主动争取,而不是出了事情,由你去杀人出气。” 海灵听后,默然片刻说道:“这个,太难了吧。” “当然难,迄今为止,尚无人能做到,所以你这个杀出来的善已极是难得,没必要在把自己痴缠到他们的生活当中;无论是谁,活着要对自己负责,而不是出了事情寄希望于别人,希望老天会帮他,所以,我说你愚了。”他说了好半天话,总算说出规劝海灵之意。 海灵闻言认真思索一会儿,抬头问贪狼:“你说呢?”贪狼回道:“下界众生在我眼中,与蝼蚁无别,你说我会怎样对待蝼蚁?”这家伙说话更直接。 海灵便有些气闷,敢情自己辛苦一年多,在别人眼里根本啥都不是,倔强说道:“公道自在人心。” 张怕笑道:“又没说你做的事情不公道,我只怕你费力不讨好,到头来会不开心。”这话说的是实情,当初海灵在一城当众连杀百多名贪官,一些流民及贫民误以为有人造反,便趁机做乱,轰的闹将起来,什么都抢,最后尽被海灵杀死。 虽说处理过这件事情,海灵却是十分不高兴,一劲儿琢磨人心怎么了?良民也会暴动?后来如此事情偶有发生,小家伙心中就更加郁闷,偶尔会怀疑是不是做错了。此时听了张怕的解释,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于是笑道:“还是那句话,公道自在人心,我只做我的,管那些做什么?” 此时时间天近晌午,他们三人站在越国与战国的边界之处说话,四周是浓密森林,三匹骏马停在不远处吃草。就这时候,自天上快速飞来一人,落在三人面前拱手说道:“见过小公子,见过大哥。”独独拉下张怕不理。 来人是七星君中杀气冲天的小白脸,破军。贪狼问道:“你来做什么?”破军冷着脸说道:“夜战去天界找你,说是你让他去的,星帝让你回去看看是什么回事。” 贪狼闻言稍微一愣,犹豫下说道:“魔王之争结束了?”夜战能活着离开魔界,说明大魔王成功捍卫王权。从上次见过夜寐开始,到如今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年时间,想不到大魔王如此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夺舍重生,平定群魔,重掌大权。 破军听了贪狼问话,笑笑说道:“那个乱七八糟的魔界,平定起来有何难的?早就一年不如一年,若是主公肯出手,早灭个十七、八回。” 贪狼摇头道:“你怎的就改不掉嗜杀的毛病。”破军回道:“咱俩老大别笑老2,这一年多你杀了多少人,可都有人专门记着呢。”贪狼被说的无奈一笑,倒是小海灵出头说道:“那些人是我让杀的,都是坏人,除恶即是行善,我们在做好事。” 海灵说话,破军自不会有反对意见,恭声回道:“小公子说的是,是属下说错了。”海灵见这家伙这么认真,只好再劝他:“你也没说错,我确实杀死许多人,难怪有人说傻子最快乐,了解事情越多就越难过,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大权在握之人,衣食无忧了,反是想着法子折磨百姓?少有爱护他们的,难道不知道仁义为何物?” 只这一句话便勾动破军怒火,沉声道:“谁敢惹小公子不痛快?属下这就全去杀了。” 贪狼无奈接话道:“大越国是没的杀了,咱家小公子从北到南走一遭,可以说是灭尽群恶,开始还点数计算杀死多少人,后来杀开了,大恶者必杀,仗势欺人者必杀,也懒得记数,这一溜儿道,少说杀了二十万人。” 破军吃惊道:“有这么多?”他知道贪狼在下界杀人,而且没少杀,但是并不关心,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人去统计另一个人杀死多少苍蝇蚊子的?百姓在七星君眼里,跟苍蝇蚊子差不了多少,破军自不会关心详细数字。 海灵黯然道:“我也没想到会杀这么多人。”张怕安慰道:“不多,如此大的国家,数十亿人口,有二十万恶人并不多,光几个土匪山寨就有几万人,又有许多贪鄙官吏,更有些趁机做乱的暴民,二十万算什么?” 破军听的冷哼一声:“下界俗民尽是鄙俗之辈,自私,贪婪,邪恶……”他还想再说下去,贪狼见海灵面色不好看,插口道:“你不自私?”一句话问住破军,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隔了会儿,才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去见夜战?”贪狼不答话,反是先问道:“主公派你来做什么?”破军道:“自然是替下你,让你回去应付夜战,我听说夜战一身修为不在普通魔王之下,你能应付的过么?” 第九百四十九章 假鬼祖 第九百四十九章 假鬼祖 贪狼摇摇头笑道:“派你来替我?这是怕杀的人不够多。”破军反驳道:“谁说我只会杀人?”跟着又补充一句:“我说,你变回本来模样不行么?这副样子,啧啧,唉。” 张怕听的郁闷,我的样子怎么了?我这一直都没说话,就又被你啧啧了? 还好,贪狼没有说起相貌事情,想想说道:“我不回去了。”这些日子杀人太多,他又对凡人的仇恨不放在心上,就兴了懈怠之心,管你是夜战还是魔王,能奈我何?干脆不搭理。 他不是怕夜战,也不是轻视夜战,是根本不在乎。 只可惜他不在乎夜战,却有人在乎他,树林中忽然冒出一股黑气,一散一放,随即一聚,当中出现一个帅气青年人,一身黑色劲装,显得英挺威武。 张怕看的又是一叹,最近帅哥太不值钱了,又来一个。知道没人瞧的上他,主动后退一步站在海灵身侧。 来人出现后,旁人根本不看,双目盯住贪狼说道:“听说你找我?”贪狼看见这人,无奈一声叹息,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闲的没事做?”黑衣青年冷声道:“闻听贪狼星君召唤,在下岂敢耽搁?” 贪狼多看他几眼,偏头问破军:“你说咱四个人能不能收拾掉他?”破军道:“应该可以。”贪狼便对黑衣青年说话:“那就打吧,只是这里施展不开,上去吧。”说着话抬手指了指天。 黑衣青年全不在意,冷声道:“我去等你。”说完话身形高飞而起。 见他离开,贪狼郑重跟张怕说道:“那家伙是夜战,大魔王麾下第一高手,我四人合力未必能杀他,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公子,万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破军冷哼道:“这家伙倒是阴魂不散追来了,不过一个夜卫而已,也敢嚣张?” 贪狼道:“不论是否嚣张,单对单,我没有获胜把握,他比夜寐可是厉害许多。” 破军不耐道:“咱四个杀不死一个他?你还能再瞧不起自己一些么?”说着话喊道:“你俩给我出来。”随着喊声,辅和弼现出身影。 贪狼认真说道:“胜他容易,想杀他,难,不过,他既然敢来,总要给他些教训。”说了这话,忽然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想想又说:“破军,你留下。”跟辅和弼说道:“上去。”带着二人飞向高空。 破军本想跟去,可是听了贪狼命令,又犹豫一番,便留了下来,左右略微看看,在林中摆设神阵,然后端坐阵中跟海灵说道:“小公子,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不可出阵。” 海灵问道:“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会儿,张怕一直在感慨,干嘛魔界来一个夜色护卫,星君却要出动四人共同对敌,未免跟星君的身份地位太不相符,正瞎想呢,听到贪狼重新做出决断,他突然明白了,贪狼要的不是胜利,而是一击必杀,但凡对敌,必全力以赴。 看眼面目冰冷的破军,心道:这家伙真难打交道。 破军根本不理会张怕,听了海灵问话,回道:“魔族做事从来诡计多端,总要小心一些。” “可你也太不小心了吧。”破军才说过话,就从林间施施然走出一个中年文士,随口接话道。 张怕一看这人顿时惊住,出事了。 他以前见过这个相貌,先后有两人长成这样,一个是替身黑怪,一个是二鬼祖,都是这般儒雅风貌,这俩人已经死去。而张怕此时又见到这张脸,显然是被魔界魔王夺舍了的鬼祖。 叹口气跟破军说道:“希望你的小心有用。”说着话亮出伏神剑,催动本命白骨化盾,又有冰晶护体,将海灵挡在身后,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破军比他还紧张,双目冰冷看向来人,脑中却有些想不明白,这人来人间界干嘛? 修到他们那种境界的高手,就算查不出对手到底有多厉害,但是一身气机却是没法隐瞒。破军只一眼,便看出这人具有星帝一样的实力,知道是魔王亲至,不得不小心戒备。 来人见他二人紧张表现,轻轻一笑,走到破军所布神阵外停步,低头看看说道:“没有用处。”说着话一脚踩出,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地上冒起股白烟,神阵轻易被破。 来人破了神阵,没有再往前行,反是轻声跟破军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对你不感兴趣,对你的小公子也不感兴趣。” 场中一共三个人,他对俩人不感兴趣,言下之意是对张怕感兴趣。这种傻子都能听出来的话,张怕自然听的明白,冷声问道:“我该任何称呼你?” 来人呵呵笑道:“说起来咱俩也算旧识,恩,是我这副身体的旧识,我从他的神识里得到一些东西,让我很感兴趣,所以来看看你。” 看我?张怕仔细打量一遍鬼祖,虽然有着和黑怪及二鬼祖一样的面貌,但是一身气度绝然不同,好象是另一个人一样,当下淡声回道:“看我做什么?” 说了这句话,他突然感觉鬼祖这一生十分可怜,不知道吃过多少苦才修到化神期,因为功法特殊,被一个神使欺负的变成俩人。一个被迫龟缩在极阴之地万多年不敢擅动,一个被至交好友困在炼神殿中万多年,到后来,极阴之地那个鬼祖才妄动,便遭身死;而炼神殿这个更可怜,好容易好容易有了恢复自由的希望,却又被魔界派人抓走,送去给魔王当做鼎炉夺舍,这该是多么衰的运气才能倒霉成这样? 张怕一直认为自己运气不好,总是被人追杀,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下最倒霉的人,这时候想起鬼祖,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起码还活着,还能四处乱动的活着。 假鬼祖咳嗽一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对我的前身很好,也很照顾,算是有缘,所以,我不想难为你,不如这样,你随我去魔界,我保你好好活着。”停了下又说:“你可以叫我鬼祖大人,当然,也可以叫我陛下。” 后面一句话,坦白承认他灭了鬼祖神识,占了鬼祖身体,同时也表明自己身份,是魔界的大魔王。 果然遇见魔怪,张怕额头浮出定神珠,随口说道:“这俩名字,我都不喜欢。” “哦?名字不重要。”假鬼祖说道,跟着抬头看下天,收回目光接着说道:“七星君越发了不得,只三个人就迫得夜战逃跑,难怪可以一招制住夜寐。”说了这话,又对张怕说道:“你那个珠子对我无用,从下界佛士身上得来,又能厉害到哪去?即便是佛子也不敢在我面前张狂,还是收回它,免得伤了你我和气。” 张怕知道他说的没错,便收回定神珠,跟着说道:“咱俩之间何来和气可言?” 假鬼祖却是不理会他的刺话,问破军:“我要他,你不会不给吧?”不待破军回话,假鬼祖又说:“前次贪狼放过夜寐,我总要领情,所以让夜战去天界露个面,就是不想和你们发生直接冲突,你呢?想不想和我打?” 大魔王是魔界之尊,就这么突兀出现在几人身前,好象一点都不值钱的样子,可是每个人都知道这家伙很厉害,破军尤其知道,听了他说话,先是转头看海灵,再转头看张怕,若是可以不起冲突,他倒是很想放弃掉这个俗人。 海灵却是不依,指着鬼祖叫道:“你占了别人身体,又想来占张怕大哥的?休想” “小家伙有胆识,不亏为星帝族人。”假鬼祖笑赞一句,随即面色变冷说道:“方才我是先礼后兵,既然礼没有用,本王只有动手了。”既然翻脸,假鬼祖没必要再摆出和气面容,称呼也发生变化,从我变成本王。 破军设置的神阵被破,可是海灵本身是神阵,而且是最强大的神阵和阵灵合一的神阵,当即瞬间变身成阵,将这一片树林变成世上最危险的地方,整个人消失在神阵中,却有声音传出:“此为杀阵,请先生不要妄入。” 假鬼祖原本毫不在意这个小家伙,以为天生一个灵物而已,纵是灵力充沛又能充沛到哪儿去?他强占有鬼祖的记忆,对海灵并不放在心上,所以看他幻化成阵,只是轻蔑一笑:“不自量力。” 正要破阵,突然感觉危险到来,抬掌朝身前轻轻一拍,便见一道火红且跳动着火焰的火矢刺在掌前三寸,手掌前面空空如也,却有一道无形屏障挡住火矢攻击。 假鬼祖看着停在空中的火矢轻轻点头说道:“积霞为矢,炼火焚天,这支天火矢果然厉害。”说着话收回手掌看一眼,掌心中间出现一个肉眼几不可见的小小凹陷。 破军见凌厉一击被轻易防住,知道非其对手,但是为保护小公子,他只好咬牙继续攻上,一时间,又是数支天火矢射出。 假鬼祖冷笑道:“不要命了?”反手一拍,连破军带天火矢,更有他身后的浓密树林,被这一掌轻轻拍飞,露出好大一片空地。只剩下侧方海灵化成的神阵、和阵中站立的张怕纹丝没动。 第九百五十章 目标是张怕 第九百五十章 目标是张怕 破军当然要命,在空中一个反身,同时喝道:“破。”只见漫天霞光突飞,各种颜色都有,一团团色彩炸开,如同烟花一般,却比烟花长久美丽,萦绕着飞向假鬼祖。 假鬼祖站着不动,身上暴起黑气,薄薄一层,如同黑袍罩体一样,松松护住身体。这时,那些暴开的美丽烟花飞到黑气上,看着霞光萦绕,好象威力不凡,却尽被黑气挡住并吸收掉。假鬼祖看着烟花慢慢消失,不屑道:“雕虫小技。” 破军连续几次攻击全是无效,不觉焦急起来,知道非魔王对手,当时就有拼命之心。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会如此热闹,假鬼祖对面砰地暴出团亮光,一团光芒闪烁中,飞出颗巨亮的星星,跟着星星闭眼,亮光全消,待它再一睁眼,林间出现星帝,身披星辰袍,头戴星辰帽,冲假鬼祖说道:“你一次次骗人,有意思么?” 假鬼祖看到星帝亲至,登时住手,退开些距离问道:“你是在等我?” 星帝点头:“我很好奇,贪狼说让夜战去天界找人,他就真的去,其中必有缘故,我便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不想却等来你,也算是别有收获。” 星帝既然现身,魔王知道这场架无论如何打都讨不到好,便撮口轻啸一声,听着声音不大,却传出老远老远,天上正在四出逃跑的夜战听到这个声音,在逃跑途中砰的炸散成黑烟,然后消失不见。 夜战离开,魔王冲星帝笑道:“你来了,我走。”说完话身影同是消失不见。 敌人离开,星帝到来,海灵自不用再变成神阵御敌,神念一动,收起神阵,重变成可爱胖小子模样,跟星帝见礼。 贪狼正带着辅和弼追杀夜战,忽然发现敌人没了,口中轻叹一句:“这家伙若是一味逃跑,想杀他真的很难。”只好飞回落下,拜见星帝。 四名星君见到星帝到来,各是好奇,心下猜测发生什么事情,可星帝不说,和大家见面后便道:“我回去了,有事赶紧禀报。”又跟海灵轻轻招呼一声:“我让七星君都来,你好好玩。”说完便马上消失掉。 因为星帝说派人来,几人在这里等待,半个时辰后,其余几位星君同时来到,跟海灵见礼,又跟贪狼等人说了会儿话。只是依然无人理睬张怕。 张怕好象空气一样站着看大家热闹,心中这个郁闷,暗自跟自己说:瞧不起就瞧不起,总有让你们瞧得起的一天。 敌人既然离开,他便收起各种法宝,静静站在一旁看着海灵。可是心里又有些不明白,魔王要自己干嘛?难道也是夺舍所用?想到这赶忙摇头,我还没活够,可不想死。 不光他自己好奇,破军更是好奇,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他全神贯注盯看张怕,可是看来看去,无论怎么看也没看出这小子有什么不同,竟会引得魔王亲至,那个恐怖家伙跑一次人间界,只为抓一个凡夫俗子? 破军想了好一会儿,始终想不明白,正好贪狼问他:“那家伙是魔王?来做什么?”破军回道:“以实力来说,应该是魔王,可是谁也没见过他的脸,不能确定,至于他来干什么?”说着话冲张怕没有表情的挤出个笑容:“喏,找他来了。” 众星君便齐看过来,可是和破军一样迷惑,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倒是辅和弼二位星君,跟大家冷冷说句:“走了。”身体隐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见他俩离开,贪狼吩咐道:“你六人散开,二人一组跟在后面。”他这么吩咐,惹得众星君笑起来,指着贪狼相貌说道:“你还打算继续做孪生兄弟?” 贪狼很郁闷,瞪眼道:“散开。”大家只好略说几句笑话便散开,同时也变化模样,收敛星君气息,装扮成普通人,不至于搞得惊心动魄那般帅气,招惹到不必要的是非。 见大家散开,贪狼问张怕:“魔王找你做什么?”张怕回道:“我也迷糊呢。”贪狼见他没有说假话,心中又多一点迷惑,但是随即抛开这个问题,转身问海灵:“小公子还想去哪?” 海灵道:“不是说了去雾谷看看么?” 经过这会儿打斗,也是对战双方没有伤害它们,三匹骏马居然没跑,海灵当先上马,纵马在林中穿行,往南方而去。 林中行马最是麻烦,且行路缓慢,好在小胖子来到世间没多久,前些日子又一直在杀人,对林中风景也是大感兴趣,边走边看,也不嫌慢,只当是在游玩。 山林间别有风貌,还有飞禽走兽。马蹄敲响林路,惊动些鸟啊蛇的仓皇逃跑,也曾引来虎狼等凶兽,海灵只是驱散了事。 在对待林兽的态度上,海灵和张怕一致,无论这些家伙是否对他有敌意,统统放过,没必要多做杀生,自顾着边走边看,路上还问张怕:“木头岛屿上面那些小兽怎么办?” 张怕也不知道怎么办,随口回道:“搁你身体里呆着吧。”海灵哦了声说道:“如今我是人,身体里有别的活物,感觉不舒服。”张怕笑道:“身体里活物多了,不听佛说一沙一世界,你身体可比沙子大多了,谁知道会有多少活物。”海灵抗议道:“你这是抬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张怕只好正色说道:“等寻个好地方放它们出来就是,或放走,或继续育养。”海灵同意下来,让他寻找合适地方。 路上,除去和海灵说话,张怕一直在琢磨问题,魔王找自己干嘛?星帝明知道魔王要找自己,为什么连问都不问自己一句?未免有些太过反常。 更反常的是,星帝在魔王走后,跟着一起走掉,难道他就不担心魔王会再来找麻烦?想到这里抬头望天,面上无奈一笑:那老家伙,兴许正监视我也说不定,只等魔王来时泄露目的,他好见机而为。 随着越往树林里走,已经没有路,反是牵出高高山坡,引入群山之中。亏得骏马脱胎换骨,才能在林间山坡自由行走。而眼看前方树林越来越密,树下也是荆棘矮枝遍步。张怕问海灵:“出山?”海灵道:“好,这大林子里总有一种阴森感觉。”贪狼插话道:“飞过去吧。”海灵道:“飞到有人烟处就好。” 张怕一听,小家伙还打算行侠仗义?敢情杀了一路也没杀够。 贪狼得了海灵吩咐,也不下马,随袖一卷,一团气云从地底冒出,托起三匹骏马向林外飞去。 还是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争斗,就有不公平。海灵离开大山没多久就又见到不公平事情发生,山外小村,居然有人凶顽称霸,鱼肉乡民/为平民愤,更为自己泄愤,他又是杀死三人。好在杀死三人后,又走十几里地,再没碰到坏事,海灵才算舒一口气。 此地与越国接壤,属战国管辖。因为大陆上几大国家多是地广,又有修真者干预,多年来少有战争,两国居民也是经常往来。越国出现神奇小公子的事情,在战国边境早已传开,大家多是苦难百姓,自然盼着那个正义化身来解救苦难中的他们。 这类消息向来流传极广,吓得往昔称王称霸的达官贵人们消停起来,性命攸关之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所以某些恶人因此拣条性命,只有三个倒霉蛋被杀。 经过前面一年多的杀戮,也有张怕的劝话,海灵明白,他并不能一杀就把天下人杀的一心向善、不做坏事。所以也懒得劝戒百姓如何过活,谁比谁笨多少?凭什么听你的?反正只要有他在,想死的继续做恶,不想死的老实活着,无论对谁,总是种约束。 因为杀了人,在战国境内又发生点儿小故事,有十几名战国修真者来找麻烦,说是朝廷有令,不许私下用刑。张怕看着他们直笑,一群筑基修士也敢出来张狂,随便**掌打跑。 眼见一路行来,除去救助弱小就是杀人,再不就是听人诉说委屈和不公,贪狼终于听够了,建议道:“不若先去雾谷,查看谷内生灵,然后再慢慢做善事。” 海灵想想应了下来,于是三人带着马直飞雾谷。 此时距雾谷大开之期还有四年多时间,谷外修真者开始增多。看见这些人,张怕心中直嘀咕:他们若是知道谷里没有炼神殿,不知道会不会发疯。 也因为如此,张怕也想进谷一观,看看闲云用什么东西替代海灵镇守通道。 三人在人少一侧落下,贪狼打个招呼,叫来破军,让他看护马匹,自己扯着海灵和张怕踏步走进浓雾。 雾谷是个巨大神阵,将通往别处的通道与这个大陆隔成两处。同时在浓雾中某一地另有一个神阵,阵中是闻名已久的枯骨森林,那个通往外界的通道会随意出现,其根本所在却是在雾谷神阵之中的枯骨森林。 雾谷神阵对别人来说是天堑、是死局,对贪狼来说全不成问题,带着张怕和海灵在其中兜兜转转,只消片刻来到谷中平台上。 第九百五十一章 被抓 第九百五十一章 被抓 张怕第一次如此正面走进雾谷,一路所过之处尽是洁白,尽管看着各处都是一样,却分明感觉到其中隐有凶险。此时出阵来到安全地带,问贪狼道:“这阵是闲公子所设?” 贪狼极不负责的回道:“不知道。”眼睛望向前方。 顺他目光望去,那地方原本有个九层高塔,此时没了,变成一道围墙,四四方方围住那块空地,空地中有太极道法阴阳鱼对在一起。围墙高不过一米,站在外面即可一眼看清内里情况。 张怕跟着贪狼眼神看过去,一看之下微有些失望,能帮助修真者快速增进修为的炼神殿没了,可怜外面一群修真者还梦想着进殿一闯,希望会有好运;再想起前些年跟瑞元说过,让他择优良弟子做好闯殿准备,不想是到头来都是空忙一场。 贪狼多看四方围墙几眼,跟海灵说道:“小公子,这是个困阵,用来镇守通道还算凑合。”言下之意,这个法阵很一般,远不如你那样神通广大。 海灵哦了一声,举起小手指向前面,问张怕:“是往那儿走么?”张怕说是。贪狼便带着二人直接进入炼神谷。 谷中风景依旧,该有的山水草花和以前一样,海灵站在快有自己高的草丛中兴奋说道:“这些草真高。”张怕道:“这里很大,以前走过几次,没有看到边界,谷里孕育着无数生灵,若是雾谷法阵被破,此谷消失,这谷中亿万生灵便要同时化做云烟散去。” 海灵问道:“不让雾谷神阵破掉,不就没事?”张怕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情况?”海灵同意说道:“你说的也对,看来是要想个办法安置谷中生灵。” 张怕又道:“在阵中生活的不光只有这一处谷中生灵,谷外浓雾中有个神阵,里面生活着许多鱼头怪人,具体多少不知道,总之有很多人。” 海灵想当然说道:“把他们一起放出来就是。”张怕笑笑没说话,神识外放,这是他化神后第一次回到这里,神识如滚滚洪流从草原上铺开,顷刻间涌向四周,或高山或河流,无所阻挡,直散而出。 这一股神念一出,强大威压顿时压住所有妖兽,无论是否修成人形,各自伏首不动,一面忐忑不安一面猜疑是谁来了。 如此张狂一会儿,张怕收回神念说道:“走吧。”他本想去看看大老虎遗骸,可是有贪狼在,便一切从简,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见谷中生灵无事,海灵也想离开。他是阵灵,自不愿意在另一个法阵里多呆,于是三人飞快出谷,与破军会合一处。 因为只有三匹马,海灵道:“破军大哥,你坐我的马,我和张怕大哥坐一起。”破军拒绝掉,可是海灵已经跳到一匹大马上,招呼张怕快上来。张怕笑着上马,二人策马离开山谷。 破军只好和贪狼上马跟行,顺便问道:“小公子,现在去哪?”海灵道:“先找个集市多买几匹马,不好让众位星君大哥在后面跟着吃土。” 破军道:“小公子真是良善。”这句话是由衷而发,可就在他说这话的同时,天空突然雷声大作,毫无征兆响起连天惊雷,一声声从空中直轰下来,好象就在你耳边响起一样可怕。 大家被雷声吸引,才抬头看,海灵忽然感觉身后一空,转头一看,张怕没了,左右再看,虽是雷声不停,却是天色澄亮,左右只有破军和贪狼二人,当下喊道:“张怕大哥,你在哪?” 这个时候破军和贪狼早知道有人作怪,从雷声一响,片刻后即感到一股强大压力袭来,二人刚做准备,压力已经消失。惊得他俩赶忙去看海灵,还好,小公子还在,但是小公子身后那人没了。破军登时发动,闪身腾空四下搜寻。贪狼纵身来到海灵身后站住,二人同放神念搜寻敌人和张怕踪迹。 发生这一变故,跟在后面的几位星君瞬间出现,各在空中占住一个方位边搜寻边戒备,辅和弼二星君紧守在海灵左右。 张怕最开始不见的时候,海灵没想那么多,以为他有事情要做。此时一见众星君紧张状态,知道是张怕大哥出事,焦急问贪狼道:“我大哥呢?他在哪?” 贪狼暂时没有回话,继续搜寻片刻才说道:“以属下估计,应该是被魔王抓走了。” “魔王?魔王抓张怕大哥干吗?难道想夺舍?”一念及此,海灵小脸变得刷白,鬼祖被人夺舍而死,万不能让大哥也遭此厄运,急忙冲贪狼喊道:“贪狼大哥,带我回天界见大人,求他出手救张怕大哥。” 众星君搜寻一会儿,没有丝毫发现,纷纷落在海灵周围警戒,听了海灵说话,大家互看一眼,众星君虽然厉害,却是打不过魔王,为保小公子安全,返回天界是第一选择。于是众人也不说话,抱起海灵腾空飞起,摆出个战阵模样,有前锋有殿后,瞬间消失在天际。只在空旷郊外留下三匹神骏异常的天马。 半个时辰后,七现二隐九位星君出现在凌霄宝殿,奇怪的是星帝大人不在,问过小厮和守卫,无人知道星帝去了哪里,一群人只好暂时回去休息,等待大人回来。辅和弼二位星君则直接消失不见。 天界一群人束手无策,这时候的张怕则是满面无奈,举着手中一杯酒轻晃,苦着脸说道:“一定要把酒搞成红色的么?瞧着和血液一样。” 对面一人笑道:“聪明人都是有的喝就喝,哪会做些无聊挑剔……”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道:“我不聪明。”对面那人轻轻摇头:“不,我认为你挺聪明。”张怕正色道:“你肯定认为错了,要不就是认错人了。” 对面人也不生气,举杯道:“喝。”仰脖饮进杯中酒。杯子是透明的,酒是殷红殷红的,如此畅快痛饮,真好象是在喝血一般。 反正被人抓到这里,没必要瞎逞英雄,张怕跟着喝下红酒,然后问道:“抓我来干嘛?” 对面人是夺舍后的魔王,曾想避免和天界发生冲突,轻巧带走张怕。但是因为星帝出现,只好暂时退走,等星帝离开,大家放松警惕时再突然出现抓人。只是如此一来,和天界的冲突再所难免。 让人迷糊的是,魔王抓来张怕,不但没难为他,反请他喝酒。此时听了张怕问话,魔王笑道:“没什么大事,先喝酒。”一杯饮干,自然有侍者过来倒酒,只是这几位侍者让张怕很不舒服。 二人对坐在一处大殿中,约有百米见方,大的空旷,二人隔开五米对坐,一人一案,配着四名侍者。侍者是女子,每一人都是极美极美,容貌靓丽身体秀美,比成喜儿还要漂亮。 可问题就是太漂亮了,不但容貌极是靓丽,身体更是秀美,为什么张怕会知道侍者身体秀美?因为她们没穿衣服,只在关键部位装饰些金银花瓣,其它地方全部裸露在外。因为穿的太少,那种美丽和****让张怕怦然心动,稍微有些慌乱。 严格说来,这是张怕第三次看见女人穿这么少,第一次是小时候和越国魔道打架之时,欧阳顶天以法术弄出一堆**攻击他们,不过那些**只有黑白二色,且有师叔保护,不让他看,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第二次是龙虎山的悲惨女人蒙女,去攻击天雷山,却遇到强敌,搞的屁股裸露后背裸露,好在身上衣服还在,并且张怕一直在打架,才能对她的光滑美丽后背视若无睹。 第三次就是这次了,四个活生生的大美女,等于光着屁股在他眼前直晃,搞的张怕头不敢抬,即便抬头也是目不斜视,坚决不敢看这几个女人。 这四个女人实在太过漂亮,身体,容貌,肌肤,头发,甚至手脚,就没有一处不美。不过这话也是说的新鲜,魔王费老大劲弄出来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漂亮? 魔王看他表情,呵呵直笑,突然问道:“以前没见过女人?”张怕自不会回他这话,魔王就自己接着往下说道:“不对,应该见过女人,那就是没见过****女人?”这句话说完,把自己搞的吃一惊,再说一句:“你修到化神修为,少说也活了数百年,就算你只活三百多年,可是三百多年都没见过光屁股女人?你真厉害,佩服,佩服。”说着佩服又喝掉一杯酒。 张怕听的甚是无奈,插话道:“您老人家抓我来就为谈这个?” 魔王笑道:“当然不是,咱俩现在相处,当是替我前身鬼祖和你叙旧,你对他那么好,也等于对我好,这份人情总要还一下。” 张怕摇头:“不用还,让我走就成。” 魔王听的又是笑起来。好象是看见张怕以后很开心,这会儿时间就笑个没完,他边笑边说:“你还真单纯,我废这么大劲,不惜和天界起冲突,才请你过来,你说会让你轻易离开么?” “那你想要什么?”张怕问道,既然说到这个地步,还是敞开了说,等于开始谈判。 第九百五十二章 大魔王 第九百五十二章 大魔王 魔王抬眼看张怕好一会儿,轻拍下手,殿中的伺候女子随即退去,偌大殿堂,只剩张怕和他俩人。魔王起身说道:“你应该知道这里是魔界。”张怕点头道:“知道。” 魔王问道:“可欲一观?”张怕摇头:“我对这里不感兴趣。” 魔王闻言走到张怕身前站住,笑笑说道:“其实,我对这里也不感兴趣。”“哦?”张怕抬头看他,却是懒得起身。魔王道:“没人会对这里感兴趣。”说着话,抬手一挥,眼前大殿消失,二人出现在一片原野之中。但是酒席还在。 原野中漆黑一片,生长些不知名的枯草,一根根秋黄将尽,勉强有些生机。 魔王道:“这是地界的本来面目,多一半的地方都是这样黑暗没有生机,这样的地方,谁会感兴趣?”停了下问道:“你去过天界?”张怕回道:“去过。”魔王笑道:“那里比这里好看吧?尽生长些四季不败之花,百年长青之树,仙气缭绕,灵云升腾。”张怕回道:“是挺好看,四野一望都是白色。” 魔王道:“那是自然,三界中天界为上,不好看才是奇怪;你知道三界的位置么?” 张怕随口问道:“什么位置?”心中琢磨:上为天,下为地,怎么也离不了这个规矩。 魔王道:“佛修修的是超脱三界,不在五行,五行你知道了,三界便是这三界,上升为天,下浊为地,和人间并称三界,说是三界,其实在一起。”说到这里,魔王又问:“可知普通修真者与佛修的不同?”张怕摇头道:“不都是寻求大道,求得解脱?” 魔王轻笑道:“求解脱没错,可是修真者求的是化神后飞升,或飞升天界,或来到我这里解脱,佛修却不是,他们求得大解脱后可以直接飞离三界之外。” 三界之外又是什么地方?张怕说道:“我听人说,三界之外还有一界。” 魔王道:“七星君告诉你的?”张怕说是。魔王道:“严格说来,所有界都属于外面一界,我们被拘在这里,受他的规矩做事。”张怕问道:“那一界是什么界?”魔王没有解释,只说道:“无论叫什么,你只有成为神以后,才能去到那里。” “不是说化神修士突破之后,便有可能成为神?”张怕问道。 魔王听了哧的一声轻笑:“按你说的,神也未免太多了一些,不说别人,只说七星君,哪个不是化神以上修为,他们是神么?”张怕摇头。魔王接着又说:“不要说七星君,即便是星帝和我,还有许多其他魔王,哪一个也不是神,神会被拘在三界中无法脱离么?” 张怕越听越吃惊,这个世界竟然如此之大,按魔王口中说的世界来看,世间百姓真的只是一群蝼蚁。 说道这里,魔王摇头道:“你还真懒,我都站半天了,你也不起来?”张怕笑道:“反正你抓我来,必有事情,无论我站着还是坐着,都改变不了你的主意,还不如坐着舒服一些。” 魔王点头道:“也对。”然后抬头大声问向远方:“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随他问话,在遥远空旷漆黑原野中传来个声音:“我没有躲。”说着话,人已经出现眼前。 张怕见过这人,也听过他说话,是天界星帝大人。这家伙和海灵有关系,张怕不好再托大,起身行礼道:“见过大人。”星帝笑着冲他点下头。 魔王板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星帝没回他的问题,反是说道:“在附近转了转,发现仅此地就有四家魔王势力,你怎的越混越回去,已经搞不定他们了?” 魔王淡声道:“懒得搞。”重问一遍:“你来做什么?”星帝回道:“看你想干什么。”魔王冷笑道:“这里不是天界,岂容你横行?”星帝毫不在意说道:“可以试试。” 这话等于是挑衅,奇怪的是魔王并没有动手,反是一挥袖,宽阔大殿重又出现二人头顶。然后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倒杯酒浅饮一口。却是一言不发,不再和张怕说话。 殿中除他二人,还有不请自来的星帝,负手而立,悠闲望着大殿墙壁。 俩老大不说话,张怕自不会讨没趣,嘴巴闭的结实,连酒也不喝,免得惹祸上身。 如此一晃,过去两个多时辰,瞧星帝意思,分明是耗上了,反正坚决不走。魔王不悦说道:“你想呆多久?”星帝笑道:“看情况再说。”说了这话,眼睛看向右侧殿墙,好似能看透墙壁一样,直直瞅着,目不转瞬。 魔王冷笑一声,袍袖又是一挥,张怕马上感觉被装入一个黑暗箱笼中,眼不见物,抬手去碰,偏又摸不到东西。像以前去过的炼神殿第五层,黑暗虚无空间,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在黑暗中不知道待了多久,眼前突放光明,又回到大殿中。这时再看,殿中多了八名黑衣人,夜寐和夜战在其中,静立在对面案桌之后。他们前面坐着魔王,继续喝酒,好象没有动过一样。但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气息也有些波动,应该是受伤了。 看过魔王,又张眼四望,没有看到星帝。魔王说道:“别找了,他走了。”张怕便收回目光,平静看向魔王。 方才星帝到来,原意是想弄明白魔王为何抓张怕,却被魔王叫破行踪。魔王知道这家伙难对付,又死缠着不走,只得出动八名夜色护卫,加上自己,九人共斗星帝,几乎拼成两败俱伤,才打跑星帝。 打跑星帝,魔王知道时间紧急,不能再和张怕细说慢话,他决定直说,于是跟张怕说道:“我知道你有伏神蛇,希望能让给我一条。” 听到这句话,张怕总算搞明白魔王为何要抓自己,只是他怎么知道伏神蛇?难道自己和鬼祖说过?沉思片刻记不起来,突然想起在无边大海上和海灵好象说过,暗叹一声:这便是命,谁能想到隔着无边大海说话,还能被人听到?当下摇头道:“不行。” 魔王闻言,面色没有变化,轻声道:“那你先暂时留几天。”说完话,张怕重又回到黑暗世界中,看不见摸不着的很是无奈。只是心头一片明亮,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伏神蛇在他胸前大核桃里呆着,魔王为什么不直接抢夺? 想了许久想不明白,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是,魔王兴许对伏神蛇有顾忌,不敢动手抢夺。 黑暗中不知道过去多少天,这一天终于重见光亮。殿中是魔王和十数名光屁股美女,那些女人在跳舞,魔王在看,边看边跟张怕轻声说道:“跳的挺好看。” 当然好看,这等女子哪怕是站着不动也好看,更何况还曼动yu体,摆成诱人姿态。张怕咳嗽一声说道:“我不懂这些。”在远处坐下,眼看地面。 魔王呵呵一笑,轻拍下巴掌,十几个只在重点部位略做遮挡的美女便鞠躬离开,殿中又剩魔王和张怕。但是十几个女子才离开,体香却是萦绕未散,一股旖旎气息紧围在张怕四周,让他有点儿小冲动,想寻个女子仔细看一回。 魔王直接问道:“想的怎样了?”张怕回问道:“想什么?”观魔王此时面貌气色,比前次要好上许多,想来这些天都在养伤。 魔王轻声吐出三个字:“伏神蛇。”张怕笑道:“不可能,你就别打他们主意了。”魔王也笑:“不给蛇,那你只能永远呆在这里。”张怕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问道:“蛇就在我身上,你为何不直接来抢?倒省去和我说废话的时间。” 魔王被他说的一愣,歪头看看张怕,思忖片刻后说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告诉你原因,然后,你给我蛇可好?”张怕摇头,直接拒绝道:“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给你。” 魔王轻笑道:“你还真执着,那就继续呆着吧。”说完话,张怕又被关进黑暗中,气的他大骂道:“什么混蛋玩意。”不过也因此对伏神蛇更是好奇,这些小家伙到底有何奇特之处,让魔王既想要还不敢来抢夺?再则说,就算魔王不能动手,难道连夜寐夜战等人也不可以? 在疑问中不知道过去多久时间,魔王再来询问一次,张怕拒绝,继续被关。 直到一天,这片什么都没有的黑暗空间突然颤动起来,一波又一波的强烈气息从他身边流过,就在他疑问发生何事的时候,耳边传来轰的一声,黑暗跨塌,好象是黑色墙壁倒塌一样,一片片,一块块,从高往下掉落,露出身后光亮世界,张怕又回到大殿之中。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所谓的黑暗空间不过是一个禁制,他一直被困在大殿中,哪里也没去。现在禁制被破,张怕自由了,起身扫量殿内情况。 百米大殿,站着两方六个人,一方是星帝和曾经见过的大汉,星宫大人,另一方是魔王,及另外三个与魔王修为差不多的高手,估计也是魔王。 星宫大人双手间有无数星光在跳跃闪动,好象星河尽被他掌握。星帝则是面无表情背手而立,瞥张怕一眼,又把目光看回对方四人身上。 第九百五十三章 魔王和星帝 第九百五十三章 魔王和星帝 大魔王面容表情有些激愤,其余三名魔王和他表情差不多,但是没人动手。 算上张怕,殿中共有七人,站了足有一刻钟时间。星帝叹气道:“停了吧。”四位魔王怒瞪星帝,犹豫片刻,同时传出命令,星帝跟着也发出命令,片刻后,从殿外窜进来数百人,黑色劲装一方是魔界高手,白色丝袍一方是天界高手,以人数来看,魔界占优。 这些人进殿后,齐刷刷站到各自老大身后,魔界一方几乎人人带伤,多是愤怒表情,天界一方却是面无表情,少有受伤的,双方实力,高下立判。 占有鬼祖身体的大魔王看过己方众人,怒道:“你我皆有守界之责,你竟敢兵犯魔界,就不怕天神震怒?” 星帝淡淡说道:“天神哪有这么容易生气?再则说,不就是杀你些人么?反正魔界人多,过不了多久,又会生出许多。” “一界有一界规矩,此事我必将上报天神。”另有一名魔王说道。 星帝无所谓说道:“随便你报,人我带走了。”说着话一把抓住张怕,带人飞速离开。 星帝上飞,便见昏暗的苍茫大地中,同时有无数点星光同时升空,跟着星帝一起飞离魔界,穿过人间界,回到天界。 张怕这才知道星帝带了这么多手下进入魔界,心道:真是大手笔,不过,至于么?只为救我一个俗人,竟然出动这么些人? 这个问题,无数人想不明白,包括除大魔王以外的三位魔王,也包括下界拼命的无数天兵。谁能想到,星帝只为一个普通人就会挑起两界战争?战场之上死伤无数,不光是魔界死去许多人,天界军队同样有过万伤亡,可是没有人敢询问星帝。如同魔界士兵不敢询问大魔王一样。 只是士兵不问,魔王却不能不能问。此时的魔界大殿中,另三位魔王站到一处,面对大魔王而立,一人问道:“星帝为什么会亲率大军过境?你做了什么?” 大魔王回道:“你们也看见了,我抓个俗人,星帝来要人。” “就这个?”三位魔王无人相信,他们原本在自己打架,突然惹来无数天兵,仓促间损失不小,知道问题出在大魔王身上,一个个心里都有怒火。换成谁都是一样,迷糊着打一场不知道原因的架,还死伤无数实力受损,谁都会不高兴。 在面对外敌的时候,无论魔王间有何矛盾,都要暂时放下,统一杀敌,所以此战中,三个魔王手下都有大量伤亡。 也幸亏大魔王手下伤亡更重,三位魔王才没怀疑是他使坏,否则必然拼了家底,也要三家合兵共剿大魔王。现在听了大魔王如此说话,三位魔王自是不满意,再问道:“那俗人有何不同之处?” 大魔王道:“那么大个活人站在面前,若有问题,难道你们不能发现?” 他们四个墨迹纠缠说话,这个时候,张怕已经到达天界,被带进凌霄殿。殿中有闲云和流风陪着海灵,见到他回来,海灵高兴扑过来问道:“没事吧。”又冲带张怕回来的星帝一劲儿感谢。星帝只是淡淡一笑,回到高座坐下,盯着张怕看。 张怕被看的很不舒服,好在没过多久,七星君及二十多名将领进入,见过星帝后禀报道:“此战三千七百人死亡,六千七百六十三人受伤。” 星帝轻轻点下头,看着张怕说道:“只为救你,我天界天兵伤亡万人。”说过这句话,略一挥手,二十多名将领躬身退去,殿下还站着七位星君。 海灵闻听有万人伤亡,尤其还死去近四千人,小脸变得通红,一会儿着急,一会儿羞愧,嗫嚅着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大伤亡。”说着话眼中出现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星帝淡声道:“没什么。”无论是魔王还是星帝,想要单枪匹马闯在另一界救人回来,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损伤实属正常。而且这些损伤比他估计的要少许多。 星帝原来只是对魔王抓张怕感到好奇,所以会潜入魔界查看。因为****踪迹被赶走,星帝越想越不对,找来海灵问话。 他俩人,一个老奸巨滑,一个单纯如纸,没多久从海灵口中套出张怕有伏神蛇的秘密,星帝当时大惊,那个俗人有伏神蛇?马上决定兵发魔界,不计伤亡也要带他回来。 经过巧妙设计安排,在魔界几位魔王交战的时候,突然强攻,打几位魔王一个措手不及。好在众魔兵久经战阵,很快站住阵脚,合力对敌,抗住天兵攻击。 但是这些攻击只是牵制魔兵,星帝与星宫大人直闯大殿,破掉关押张怕的禁制。这时候四魔王赶到,但是没办法和星帝二人打架。 以前说过,大魔王要夺舍重生,在重生的这段时间里,众魔王会抢夺大魔王的宝座。前次鬼祖被抓,到大魔王夺舍成功、且出现在人间界只有一年多时间,让贪狼等人很是纳闷,魔王之争这么快结束了? 其实没有结束,大魔王吸收掉鬼祖神识以后,脑中时刻惦记张怕的伏神蛇,内心焦急,不待魔王之争结束就来抢夺。正赶上天界帮海灵追查夜战杀人之事,巧合撞到一起。因为七星君陪在张怕身边,魔王担心节外生枝,于是忍不住了,亲自出手。 他抓回张怕,可是魔王之争还没结束。一群魔王没完没了的折腾他,没事就来打架,这天正打着呢,星帝带人来了,玩了一次大杀四方。 说起来够憋屈的,大魔王这面一对三还没打明白,那面又出现个手握星河的恐怖杀神来折腾他。虽说出现外敌,四位魔王会共同对敌,但问题是他和其余三位魔王不和,即便勉强凑到一起以四打二,也不一定能搞死星帝和手握星河的混蛋,大魔王索性决定不打了,你不是要张怕么?先给你,就不信你敢动手抢夺伏神蛇。 大魔王再厉害,也不能搞的全世界都是敌人,所以会暂时放弃张怕,任凭星帝将之带走。好腾出手专门对付三个和他抢老大位置的魔王。 他想保留实力,那三个魔王更想保留实力,谁也不想一下拼光,快速落败下去,所以面对星帝突袭,大伙儿虽然很生气,却无人肯冲上去拼命。于是让星帝轻易得手。 他们如此配合,搞的星帝也是一阵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容易抢回拥有伏神蛇的张怕?难道魔王已经得到伏神蛇?在他想象中,本以为要大战个几天几夜,死伤无数才能成功,这一下太容易得到张怕,心头难免有点吃不准。 跟海灵说了没什么之后,星递的眼睛始终放在张怕身上看,看了又看,隔了许久才低声问道:“你答应魔王了?” 老家伙多贼,只一句话便能问出全部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张怕虽然不笨,却懒得耍心眼,在他心中,星帝和魔王没有什么太大不同,都拿他当蝼蚁看待,于是回话道:“没有。” 星帝听到这俩字,大喜过望,不枉我带兵下界走一遭,挥手命左右退下,又轻声和海灵说话:“我有话要和张怕说,你先出去一下好么?”海灵说好,转身而出,殿中只剩张怕和他。 张怕一瞧,这个场景够熟悉的,在魔界时来过这么一遭,不过那时候还看到几个**,后来被关起来,不知道星帝会不会也把自己关起来。 殿中没有别人,星帝直接问道:“我想要伏神蛇,能给么?” 瞧人家这话问的多大气,张怕有些气苦,你这是要东西?还是要债?拒绝道:“不能。” 星帝好象料到是这个答案,继续问道:“若是我让海灵问你要呢?”张怕回话道:“一样,谁要都不给。”心中开始嘀咕起来,魔王不敢抢蛇,星帝也不敢? 听了张怕坚决回答,星帝还不死心,再问道:“要怎样你才肯给?”张怕道:“怎样都不肯。”星帝冷声问道:“不怕我杀你?”张怕昂然回道:“杀我也是不给?” 星帝听的呵呵一笑,想了想说道:“你走吧。”张怕被他说的愣住,费老大劲,死了几千人才救回自己,就这么让自己走了? 星帝看他发愣,呵的笑道:“不是让你回人间,是让你出去,去闲境呆着,没我允许,不可以离开闲境。”张怕这才明白,敢情是又当一次犯人,抬步走向殿外。 外面站着海灵和许多天界兵将,见张怕出来,海灵跑过来问道:“大人和你说什么?”张怕笑道:“让我去闲境住下来,你呢?住在哪里?” 海灵道:“这些天和贪狼大哥在一起,今天例外。”刚说到这里,闲云走过来跟张怕说话:“走吧,大人吩咐了。”又问海灵:“小公子,你去闲境么?” 海灵自然要去,张怕在哪,他就会跟去哪里。于是三人乘云回到闲境。到达地方后,张怕和海灵跟闲云致谢,然后进到自己房间苦思。 他在琢磨魔王和星帝要伏神蛇干嘛,对于他们这等高手来说,不可能是炼器。难道是杀死炼丹? 第九百五十四章 风公子做好事 第九百五十四章 风公子做好事 也不对,若是杀死炼丹,为何不敢动手抢夺伏神蛇。思来想去,二字可以概括,大用。无论魔王或是星帝,都希望得到伏神蛇而大用,所以不敢对伏神蛇不好。至于如何大用,则是另一个更难的问题,张怕想不出答案。 从这天开始,张怕专心当起囚徒,足不出户,只在房中与海灵喝酒说话。其间闲云常来见二人,无聊时便留下喝酒,大家一起胡说八道。 一晃过去一年时间,因为经常见面、一起喝酒,闲云对张怕的态度变好许多,起码会说话沟通,会叫他名字,很多时候会主动找他喝酒。 眼看一年时间将尽,也是憋的无聊,张怕想进炼神殿看看。海灵自然应允下来,主动化成神阵,然后分神陪他一同进入神阵。俩人直接来到第四层无边大海,去木头岛屿看花草和小兽,又上大海船乘风破浪,可惜只是玩玩便意兴阑珊,海灵说:“怎的和以前不同了。” 景色没有不同,所变的唯是感觉而已,张怕却没这么说,笑道:“总是要变的。”海灵装出个小大人模样叹气道:“是啊,总是要变的。”逗的张怕心下暗笑。 二人在海中留恋多日,想起以前最初相见时的样子,海灵说:“那时我总盼望你来,想着,你若是能长留不走就好了。” 张怕没接这话,带海灵来到最初的小小岛屿上,那一块悬在海上,很小的只有一株大树的小岛。岛上有大黑和二黑的坟墓。 海灵去墓前拜了几拜,然后说道:“送他们出去好么?”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张怕自是应允下来,用五仙木做了两口大棺材,然后挖坟,将大黑二黑请出来,送于棺木中。 做好这一切,海灵又问:“去第五层么?”张怕道:“看看也好。”二人便来到第五层的无尽黑暗中。这里什么都没有,往昔还有一个被关押的鬼祖,如今却是真的空空如也。 海灵问道:“是不是人长大了,就会伤感?” 张怕笑道:“不知道,我还没长大呢。”他当然感觉不好受,修行修行,好象修来修去,到头来修的什么都没有,难免会怅然失落,只是不想让海灵不高兴,才故意胡说八道。 海灵果然笑起来:“你还没长大?羞羞,不要脸。” 张怕陪他呵呵笑了会儿,心里总是有点儿难受,人在逆境中最容易感怀往事,何况是重走以前走过的地方,眼看周围黑暗依旧,认识的人却是已经死去,这便是无常人间。 二人略微呆会儿,还是回到第四层大海。海灵问道:“木头岛屿怎么办?”张怕道:“留着吧,等安置好小兽再说。”当初他弄了好大一块土地,种着无数树木花草,养活几十只小兽不成问题。唯一麻烦的是要经常下雨补水。为此特意弄了两个巨大的铁桶和铁盆,装满清水充当湖泊,勉强解决小兽们的吃水问题。可是树木花草同样需要水,这就需要海灵时不时的给他们下一场雨。 海灵道:“可惜闲公子不让小兽进入闲境。”张怕笑道:“没什么可惜的,焉知闲境不是另一个神阵?我们兴许活在另一个不一样的木头岛屿上也说不定,何必折腾小兽。” 海灵被他说的笑了起来:“按你说的,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法阵,我们只是在法阵中瞎折腾而已。”张怕装严肃说道:“很有可能。” 俩人又呆了会儿,出阵回到闲境。正巧闲公子来找他俩,一见面就说:“到处找不到你们,去哪了?”又看见张怕手上的两具巨大棺材,惊问道:“这是什么?” 海灵回道:“棺材。”闲云有点郁闷,我当然知道是棺材,我问的棺材里面是什么?只好再问:“这两具棺木用来做什么?”海灵道:“是大黑二黑的灵柩,还请闲公子帮忙择地入土为安。”闲云马上明白过来,是他派去照顾海灵的神仆,于是说道:“小公子仁义。”弹指射出道红光。 不多时,一名高大鬼脸怪出现亭台外说话:“下役见过小公子、闲公子,不知道闲公子召小的来,有何吩咐。” 闲云道:“那是你手下的尸骸,带回去好好选个地方,葬了。”说完话,犹豫一下回身问海灵:“小公子去么?”见他说话有些犹豫,海灵问道:“方便我去么?”闲云直接回道:“不方便。”海灵知道闲云不会骗他,也不问为什么不方便,当下说道:“我不去了。”待鬼脸怪接过两具棺木,海灵郑重向棺木行了三个大礼,而后起身,再无言语。 等鬼脸怪离开,张怕问闲云:“闲公子,你来寻我们,可是有事?”闲云苦笑道:“还不是原先那事?星帝着人候在境外,让我问你可曾改变心意?” 想要蛇?张怕干净利落回一个字:“不。”闲云瞪他一眼,气道:“这不是折腾我玩么?” 星帝把张怕囚在闲境亭台小院,院中连楼阁带亭台一共有七座建筑,可惜空空的,除却蒲团啥都没有,好在海灵主动来陪他,否则能憋死个人。 俩人一起胡闹的时候,海灵经常装大人模样说话:“行善积德必有厚报,当初你去炼神殿中陪我,才有我现在陪你。” 除去海灵,就只有闲云常来这里,奉星帝命令,每隔十天半个月,都要来问张怕一次是否改变心意。闲云早问烦了,因为和张怕相处的还算不错,所以偶尔会说些玩笑一样的气话。 见闲云瞪他,张怕无奈道:“老大,是我关着,谁折腾谁啊,您受累,问问你们老大,他想关我多久?”“关死你才好。”闲云气哼哼出去跟星帝派来的人回话,不多时又回来,拎瓶琼浆说道:“肉干。” 天界不让吃肉,一般喝酒都是干喝,从没有下酒菜一说。张怕和海灵却不管那些,每次都吃个完全,闲云恰逢其会吃上好了,此后有酒便要有肉。 于是,伟大圣洁的天界神人,被张怕以肉干轻易拉拢过去。 他们仨正喝着,院外有人叫门,是流风来了。闲云赶忙出去迎接,问道:“有些日子没见,干嘛去了?”流风进院,先见过海灵,然后说道:“风公子又下界了。” 闲云引他坐到席中,边拿杯倒酒边问道:“他下界干嘛?” 流风拿眼睛一瞅海灵,笑道:“小公子前次下界,用时二十个月整治一国之风,至此依旧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间风气尚佳,主公无意间评说此事做的有点意思,被风公子听到,孤身偷下人间界,也想做好事,讨得主公欢喜。”说到这停口举杯。 “然后呢?”闲云问道。 流风喝了酒,无奈一笑说道:“然后就出事了,星宫大人在一月后发现他偷下人间界,赶忙派十二辰时中三人追他回来,结果三人到下界一看,发现这好事做的有点儿太大,哥儿三个吃不住,当时留下俩人看护风公子,由一人回来禀报消息。这一报,让主公和星宫大人哭笑不得,派三十三境除你以外所有人等,加上十二辰时共同下界,替风公子擦屁股。” 这话说的有点粗俗,不过此地没有外人,只当玩笑来听,没什么不能说的。 闲云听的呆住,举起手点算道:“三十三境境使,加上十二辰时,除去我不算,一共四十四人,风公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这么多人去收尾?”任一个人都比张怕修为高,这样恐怖高手居然需要四十多人才能解决下界事情,风公子做事果然有魄力。 海灵和张怕听的也是好奇的很,海灵说道:“我杀了那么些人,也只有贪狼大哥陪我,还是风公子厉害。” 流风说道:“厉害?他确实厉害,下界呆了没几天,把人家皇帝杀了,说是不干正事,误国误民,早死早托生。” 杀皇帝?那是相当有魄力了张怕问道:“风公子杀的是哪国皇帝?” 流风听他问话,先是轻笑一下,然后无奈说道:“小公子在越国做好事,但是越国不够大,风公子想要比过小公子,就选了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号称千郡之国的齐国做好事,开始几天确实做了些善事,后来发现官场贪鄙严重,风公子很生气,杀死贪官污吏后还没解气,就想去皇宫质问皇帝,想问他干嘛占位置不办事,任由下面人胡作非为鱼肉百姓;可是吧,到达皇城之后,风公子改主意了,想要暗访,要搞清楚这个皇帝到底是怎么管理国家的,按说这个想法是对的,可惜风公子太过冲动。” 说到这里,流风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朝廷有国师有主宰,拉帮结伙互相斗个热闹,朝廷大臣也是分成几派互相争权,所以对下面事情处理并不是很及时,或者是不关心。大臣们忙着争权,不关心百姓生活,身为一国之主的皇帝更是不关心,由着手下大臣玩窝里斗,他要玩平衡,不让任一方专权。而更搞笑的是皇帝想修道寻长生,任凭奸佞把持朝政斗来斗去,风公子一经查探清楚,心下大怒,这种混蛋皇帝留他干嘛?世间邪恶横行,源头是皇帝,所以就杀了,顺便又杀了十几名主政大臣才算出了心中恶气,可问题是他杀痛快了,事情就发生了。” 第九百五十五章 星帝讲故事 第九百五十五章 星帝讲故事 “这个傻蛋皇帝一心修道,没有子嗣留下,朝廷大臣也多有被杀,搞的国家无主,政令不通。只是政令虽然不通,消息却是传递飞快,各地王爷听说皇帝死了,一个个马上有了想法,梦想登基为尊,于是热热闹闹的抢夺皇位大战隆重开幕,再加上往昔奸佞当政,曾有多地百姓造反,此时更是乱成一团,于是,齐国大乱。”说到这里,流风轻轻叹息一声:“风公子,果非常人。” 张怕很同意这个观点,伸张正义除暴安良能搞到举国大乱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流风接着说道:“十二辰时下界时,便是大乱刚起之时,风公子原本以为做了好事,哪知道人的贪心大如天,会搞到这种地步,于是心中发狠,更是要猛杀一气,亏得有几位辰时阻拦,报回消息,然后就是我们去擦屁股。” 听他说完事情经过,闲云笑道:“这屁股真大,足足擦了一年。” “琐事,全是琐事,下界前,星宫大人特意嘱咐,不许乱杀,要以善念为先,只这一句话就苦了我们四十多人,各种事情没完没了,好容易平定各地叛乱,杀掉许多捣乱的头目,然后立个新皇帝,才算事了。”流风一劲儿诉苦。 张怕听的苦笑一下,心道齐国百姓也真倒霉。他久在人间行走,知道朝廷官员向来喜欢推委扯皮,无论何朝何代,小吏还有做事的,官越大就越能扯皮,做起事情顾虑也多,比如师生情、同年情、同乡情等等等等,所以很多事情不能痛快做出决断。可就是因为他们推委,百姓才会遭罪,而皇帝被杀,导致多地暴*,更是给百姓带来无数伤亡,这笔帐该跟谁算? “风公子呢?”闲云问道。 “主公说,风公子好心做坏事,说明缺乏历练,不解人情,于是亲自动手封住全身气脉,让他入世修行,由星宫大人陪行。”流风说道。 闲云摇头道:“他也算好运气,得星宫大人亲传,前途不可想象。” “才不是,主公说,除去星宫大人,换别人去,都要照顾风公子面子,不能让他真正体会人间疾苦,从而得到锻炼,这才是星宫大人下界的目的。”流风解释道。 说完话多喝杯酒,看向张怕,想想问道:“主公为什么关着你?”大家都有好奇心,飘逸出脱的流风公子也不例外。 张怕回道:“大人问我要东西,我不给,大人就不让我走。” 流风眼中闪过一丝不相信的神色:“问你要东西?要什么?”他就不信一个下界凡人能有什么好宝贝让主公动心? 张怕摇头道:“不能告诉你。” 流风听的发出一声轻笑:“你厉害,拒绝主公要求,还敢不回答我问题,当真是不怕死。” 闲云不屑道:“吓唬谁呢,喝酒。”这些天和张怕相处不错,也知道流风是在开玩笑,于是随便说句话引开流风注意力,顺便回护张怕一下。 流风不是笨人,若有所思看看张怕,再看着闲云轻摇下头,指着玉碟中肉干轻声问道:“喝酒就喝酒,不过,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么?” “没见识,你下界一年也没吃过?”闲云笑道。 流风气道:“拿我当白痴?肉干能不认识?我是问,你居然吃肉?主公尝言:食肉者鄙,你这个鄙人是不想好了。” 闲云辩道:“主公只说食肉者鄙,并没说不能吃,你尝尝,挺好吃的。” 流风坚决不吃,出去拿些果脯鲜桃回来,就着琼浆,也算是吃个畅快。 这****过去,第二天一早,贪狼到来,先跟海灵见礼,后同张怕说道:“主公请见。” 星帝想见我?那就见吧,张怕同贪狼去凌霄殿。海灵想跟去,贪狼道:“小公子,主公只是想同张兄弟单独说几句话,绝对不会伤他。”见海灵将信将疑的表情,贪狼郑重说道:“张兄弟若是有一丝损伤,我赔命。” 这家伙够委屈的,为求得海灵谅解,不但两次称呼张怕为张兄弟,更是拿性命来赌咒。 海灵见贪狼说的严重,赶忙说道:“贪狼大哥,您别这么说,我在这等着就是,再别说什么赔命的话。”贪狼称是,携张怕离开。 二人上了净云,在雾中穿行,很快来到凌霄殿。张怕一路在琢磨,叫我来,无非为了伏神蛇,不论星帝怎么说,都不答应给他。 大殿中只有星帝一人,贪狼入殿禀告,然后出殿引张怕进入,便也离去。 星帝坐在高案后平静看着张怕,轻声道:“坐。”张怕就毫不客气坐在距离星帝最近的座位上,拱手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星帝道:“没有吩咐,问你要伏神蛇,你也不给,我想了想,跟你说个故事吧。” 张怕回道:“你说再多故事,我也不会给你伏神蛇。”星帝轻轻摇下头说道:“我只说这一个故事,听一听,对你有好处。”张怕便坐稳了听星帝说故事。 星帝道:“这故事很长,你要有点耐心。”仰头想了想,沉声说起故事:“这世界有三界之分,上为天,下为地,由人间界将三界连在一处,三界缺一不可,少了哪一界,其余两界都会同时消失。从实力来说,人间界最弱,魔界次之,天界稍强。” “以人间界修真者的传承来说,化神修真者突破后会离开人间界,原因是那一界再不能给突破后的修真者任何帮助,并且会被天地灵气排斥,若想继续增进修为,只能选择来到天界或是下面魔界。天界景色和实力要略高于魔界一些,所以修真者会首选天界,但是天界难进,每一位突破修真者必须要经过净云测试,能踩云而行者方可留在天界。” “修真者多是鄙俗之辈,踩净云而行者百中无一,这些人便都去了魔界。天长日久下来,魔界实力暴涨。魔界瞧不上天界,一直找借口打架,随着魔界实力增长,两界对战时,天界越来越吃力,所以会有神使的出现,把他派去人间界杀化神修士,不是怕那些修士来天界,而是不愿他们去魔界。” “魔界和天界,除去人间界的突破修真者不算,更多的是本界生人,出生便有灵气罩体,修行极是简单,天界和魔界纷战不休的大军便是由这些人组成,实力比人间界突破到来的修真者要差上许多。” “不过他们也如人间界修真者一样,总会有一些极聪颖之人,会修到闲云或是夜色卫队那种修为,甚至更高。你们人间界有各种纠纷,百姓会为衣食愁、为生计难,总之有各种活法,天界和魔界却是没有这等麻烦,生于斯间,只为两件事而活,一是修行,二是打架,不光天界和魔界会互斗,而且在天界和魔界外还要斗,笼统来说,就是三界外另有一种怪物存在,天界和魔界要拼力和他们抢地盘,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天界和魔界保护了人间界的存在。” 故事说到这里,张怕越听越愣,故事果然很长,不但扯到天界魔界,还扯到未知名怪物,便问话道:“是三界外那一界的怪物?和鬼脸怪差不多?” 星帝闻言笑道:“他们不叫鬼脸怪,他们是帝裔,因犯错被罚做神仆,比普通天界及魔界兵士能打,正是有他们帮忙,天界才一次次挡住外面那一世界的无数攻击。”说到这里轻叹口气:“那一界,我们称之为神界,我目前修为无法进入,如同你们人间修真者突破后飞升天界一样,我突破以后会成为真神,从而进入神界,摆脱生死轮回,不受天地法则拘束。” 张怕听的疑问道:“神界为什么会派人攻击天界和魔界?” 星帝道:“不是他们派的,神界太大太大,生物也多,有些怪物攻击我们也是正常,神界诸神不关心此事,据说在神界中,有无数个像我们这样的三界,神当然不会在意某一个三界出现问题,再则说,若是神想灭杀三界,实在太简单了,哪会打这么久?” 张怕全当自己在听天书,这一个个世界展开,了解越多,才越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从当初的小小道童,到后来的元婴高手,好不容易混厉害一点,却出现鬼祖这一类高人,又有神使更高的人,接着混入天界,又有魔界,这才知道自己当真渺小到不可见。可是才想着要成为星帝一样的高手,翻手云覆手雨的掌控三界,就又知道三界外还有一个更大世界,那里有无数个像这里一样的三界。 他彻底呆住,我这才有个想法,才有个想法而已,你就给我一片更大的天,我怎能看的过来?如果说以前修行很有动力,目标总在前方,会有希望成功;此时却是一点动力也无,他看到的那片天太大,大到不敢想象,大到不敢当作目标去努力。你什么时候见过一只蚂蚁想要吞天的? 星帝看他呆住,笑问道:“是不是在想我说的这些,和伏神蛇有什么关系?” 第九百五十六章 曦皇族人 第九百五十六章 曦皇族人 张怕一听,对啊,星帝说的这么热闹,关伏神蛇什么事?于是问道:“有什么关系?” 星帝道:“我听过一个故事,事实是很多人都听过这个故事,说的是伏神蛇的由来,你知道么?”张怕回道:“知道一点儿,听说伏神蛇是曦皇的灵宠,力大无比,有伏神之能。” 星帝听的轻轻一笑,纠正道:“我听的和你听的不同,伏神蛇不是曦皇的灵宠,而是曦皇的族人,曦皇叫伏曦,蛇身人面,开创不世之皇朝,一统众星之宇宙。”说着话抬手上指:“外面那界便是曦皇开创,那一界最初的统治者就是曦皇” 跟着收回手低声说道:“我名为星帝,其实不过是个物件,多年参看星辰悟出神通,修成人形后借用星辰之名而已,跟曦皇比较,哪有资格称帝?天空那无数星辰,每一颗星辰都有许多大神通之人掌控,他们尽是曦皇手下,而我,只是个借着亮闪闪星辰出世的所谓神物,如何能与之比较?” 星帝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甚是低落,全没有往昔掌控万物的自信和威风。张怕跟着低声劝一句:“不要妄自菲薄。” 星帝被他说的笑起来:“我没有妄自菲薄,正因为不菲薄,才会问你要伏神蛇,伏神蛇原名叫伏蛇,意为曦皇后裔,并不是世人流传的伏神蛇简称为伏蛇那种说法,事实是世人为尊重曦皇,才在伏蛇俩字中间加个神字,可以称为伏神,也可以称为神蛇,总之是表示尊敬,正是因为伏神蛇如此尊贵,我才不敢跟你强要,魔王同样也不敢。” “伏神蛇天生聪慧,虽不能够说话,但是头脑敏锐,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我和魔王不敢动手抢蛇,原因是要借伏神蛇才能进入神界。”星帝多解释一句。 听到这里,张怕明白魔王为何不敢动手抢蛇,心道:又被小蛇救一命,这帮家伙真是宝贝。 星帝看他一副庆幸神情,摇摇头笑道:“再跟你多说一句,传说中,若是机缘巧合,伏神蛇能修成人形,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便是万世之主雄姿,一声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传说中的事情,多半当不得真,不过,你有伏神蛇就能去神界了?”张怕问道。 星帝承认道:“只要伏神蛇肯认我,我可以轻松进入神界,它有曦皇血脉,神界人纵然再桀骜,也不会阻拦曦皇血脉回到神界。” 张怕想想问道:“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星帝笑道:“修真者无非求个突破飞升,暂不说你在这三界中会如何,只说我若是可以去到神界,成为不灭真神,对你自然会有帮助,日后说不定你也能飞升神界。怎么样?让给我一条蛇?” 这是赤 裸 裸的****,张怕却摇头说道:“不干。” 星帝保持微笑说道:“人活一辈子都会有个追求,总会有你感兴趣的事情,你可别跟我说你生无所恋。” 张怕回道:“自然有所恋。”多余话没有再说,免得被星帝抓住把柄威胁他。 可是星帝早了解过张怕身世,此时说道:“我让人查了你以前做的事情,挺有意思,修真者多是冷漠,寻求自身突破,你正好相反,忙着管理各种闲事,牵挂极多,不专心修炼。若是我说,以天雷山一山生命和你换一条伏神蛇,你换不换?” 张怕心下暗叹,完蛋,到底被威胁了。既然星帝能查到他的弱点,想来魔王也会查到,这满山人又危险了,琢磨好一会儿,实在琢磨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护住他们,便又多出一件天大难事。 星帝见他不说话,知道在乱想,当下也不隐瞒,直接说出布置:“我命十二辰时守着天雷山,安全问题,你大可以放心。” 张怕苦笑道:“就算你能挡住魔王登山,可我拿你怎么办?” 星帝呵呵一笑,说道:“你回去慢慢想,我不急。”抬手送客,便有贪狼进殿带张怕离开。 突如其来的威胁,让张怕很是郁闷,一劲儿琢磨自己怎么这么衰,到哪都是倒霉陪伴。一路无话回到闲境,等贪狼离去,海灵问他:“大人找你说什么?”张怕道:“大人告诉我,他让十二辰时守住天雷山,免得有坏人攻山。”为免使海灵着急,他隐瞒事情原因。 海灵不知道这些,听后高兴说道:“要去谢谢大人。”可是又想起张怕被星帝关在这里不得外出,高兴心情马上减弱大半,便没了兴趣。 张怕淡声说道:“先歇息,以后再说谢。”说着进房躺下,开始认真思考以后要怎么办。 他这一生经历奇特,从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是被逼修行,总有许多事情迫得他不得不努力提高修为,只求能够应对各种不测以求活命,说起来绝对是无奈到极点。 他躺下思考问题,海灵凑过来问道:“大人还不放你离开?”张怕回话:“难。”海灵也是没有办法,于是说道:“明天我去问大人,他与我同族,应该会听我的劝。” 事实是在过去的一年中,海灵曾去问过星帝几次,答案都是一样,暂时留在闲境,此时再问,也不过是空跑一趟。张怕道:“再说吧。” 换成谁是他,被关一年多,又被人威胁,肯定都不会好受。 这天以后,转眼又过去两年。时间在百无聊赖中过的极慢,可一晃又是极快,转瞬即逝。在这段时间里,张怕已经习惯幽居生活,静静守着一方小天地。海灵倒是很忙碌,隔些日子就有七星君带他去各处游玩。 这一天,张怕照例躺着睡大觉,在这个倒霉地方,他无法修行,无论如何打坐,修为根本不变,还不如睡觉来的舒服。所以每天都是喝了睡,睡了喝的。幸亏是修真者,否则肯定会吃出一个猪出来。 正睡着呢,闲境外突然传来清钟鸣响,一共九声,悠扬清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当钟声停歇,闲公子快速向外面跑去,张怕一看,这是出事了。海灵问他:“怎么了?”张怕摇头,来天界三年多,第一回听到钟响,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两个时辰后,闲云回来,张怕问他发生什么事情。闲云只是看他,却不说话,看了好一会儿摇头说道:“没事。”张怕这个郁闷,没事就没事,你这么看我干嘛? 这天事情就算过去,不想七天后,清越钟声再次响起,又是九声。闲云同样赶去凌霄殿,不过这次再回来的时候,有七星君同行。一群人来到亭台,先跟海灵见礼,然后冲张怕抱拳直言道:“魔界兵犯天雷山。” 一句话让张怕原地跳起老高,大骂道:“混蛋,怕什么来什么。” 什么是无妄之灾?看看张怕,看看天雷山就全明白了。躺着睡觉也会有人上门找麻烦。 海灵不知道发生何事,问道:“怎么了?魔界为什么攻打天雷山?” 贪狼回话道:“尚没攻打天雷山,前次钟响,是十二辰时回来报信,他们十二人守护天雷山,被魔贼偷袭,八人被杀,回来四个;主公得到消息后大怒,派八百天将剿灭魔贼,结果是全军覆没,所以又鸣钟示警。” 话说到这里,张怕完全听明白,星帝想要伏神蛇,所以会派人守护天雷山,等于套交情。却又不愿意天界实力受损,当护卫力量消耗到一定程度,自然不会再派人下界,反是把自己推出去。反正魔王也想要伏神蛇,自己若是一再拒绝,就看看魔王是否舍得杀人。 他明白了,海灵却不明白,急忙问道:“大人呢?是不是要去打架?” 贪狼回道:“主公命我七人陪张兄弟下界,因为刀兵无眼,小公子还要留在这里,直到事情解决,小公子才能下界。” 海灵不干,大声道:“我要和张怕大哥一起下去,我们俩并肩作战。” 贪狼微笑道:“我们不是去打架,你以为只凭我们七人,能打过魔贼大军?是魔王要找张兄弟,问话,我们带他下去而已。” “什么问话?问话就杀死那么多人?”海灵不上当。张怕劝道:“相信我,没事的,我很快回来接你。”海灵坚持说道:“不干,我要和你一起,我现在比你能打。” 张怕见劝不动他,问贪狼:“大人怎么说?”贪狼回道:“主公说,若是小公子一意下界,须答应他一个条件。”看来星帝很了解海灵性格,知道他一定不愿和张怕分开。 张怕听后问道:“什么条件?”贪狼拿出一件星辰袍说道:“要穿上这件衣服。”海灵道:“我穿就是。” 贪狼轻摇下头说道:“这是一件神器,具有无上法力,可以保护小公子周全。”张怕一听,这很好啊,为什么摆出一副凝重表情? 贪狼继续说道:“这件衣服名为星辰袍,天界之上只有主公能穿,或是主公认可的继承人能穿。”话说的很明白,星帝要定海灵为继承人,未来主掌天界。 海灵一听,赶忙摆手道:“我不要衣服,也不当继承人。” 第九百五十七章 威胁我 第九百五十七章 威胁我 海灵拒绝星辰袍,张怕却是听出其中隐含的意思,立海灵为继承人?星帝到底想做什么?静心思忖片刻,心下叹道:能称霸一界的高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他和海灵交好,海灵若是成为天界之主的继承人,张怕必定会全力帮忙,虽然实力不够,但是他有伏神蛇,这是星帝极欲得到的东西,为得到伏神蛇,他甚至可以放弃天界之主的位子。 星帝为得到伏神蛇,先以天雷山为引子,不惜让张怕误会星帝是恶人,以图得到伏神蛇,只可惜到底是光明天界,星帝不好意思为恶,找个由头让张怕回去慢慢思考,同时派人保护天雷山,意图交好。 天界光明,不滥杀人;魔界却不管这些,派人围天雷山。星帝为得到自己好感,先牺牲十二辰时,再牺牲手下八百天将,等这些人死去才派人通知张怕,意思是星帝尽力了,已经保护天雷山两次,为天界安危考虑,不能再损耗天界力量下界帮忙,让张怕自己处理。 于情于理,这事情都做的极好极对。只是问题出现,星帝与魔界对战多年,会不了解魔王的行事风格?他能猜到魔贼会攻击天雷山,为什么只派少少人去保护? 想到这些,张怕突然吓一跳,我怎么了?怎么会把星帝想的这么坏?一定是想错了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只为求得自己好感,星帝会舍弃门下八百多人的性命。 他在乱想,海灵还在拒绝星辰袍。张怕看到小胖子慌乱小手和涨红小脸,心底一声长叹,他不想把星帝想的很坏,可是星帝突然把海灵立为继承人是什么意思? 有魔贼围山威胁,张怕即便回到天雷山也只能一筹莫展,他如何应对魔王大军?星帝在在这时候立海灵为继承人,意思就是交换,继承人下界,自然要带大军保护,可以顶住魔贼攻击,也可以保住天雷山。 但是话说回来,为一个俗子,天界损耗大量人手,这笔债怎么还? 这是利诱,摆在明面上的****你,把天界送给你做好处,只要你想保住天雷山,就只能接受这个好处,而你接受了这个好处,受到非议的将是海灵。天界高手眼高于顶,没人在乎张怕和天雷山会如何,他们只在乎星帝传人。星帝传人带着大家去送死,总要有个说法,这个说法就是伏神蛇。 试问如此情况下,他要不要献出伏神蛇? 张怕越想越迷糊,到底是自己把星帝想的很老奸巨滑,还是他本来就老奸巨滑?不过星帝也真下本钱,为求永生,竟然拱手将天界让给小胖孩。 可惜小胖孩依旧坚辞不受,他是本能的不愿接受任何人给的好处,当然,张怕除外,张怕于他来说,像是亲人一般。 贪狼道:“小公子不接受星辰袍,那就不能下界。” 张怕拽海灵到一旁,小声说道:“听我说,在这等我,魔王找我有事,必不会伤我。”海灵还是不干,张怕接着劝道:“我回去,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没事,一种有事,你希望我有事没事?”海灵认真说道:“没事。”张怕道:“既然没事,你不用陪我去。” 一句话堵住海灵,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张怕有事的话。张怕趁热打铁说道:“就这么定了,退一万步说话,若我出事,天雷山上数万弟子还需你来保护,所以你更不能陪我去。”海灵坚定说道:“你不会出事的,你若出事,我把魔界给翻过来。” 不管怎么说,海灵算是答应留下来,于是张怕和贪狼等人出发。一路全速前进,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回到天雷山。 天雷山和往常一样,山下商集依旧开放,山上也是人来人往,瞧不出有何不同之处。只在主峰西侧空中站着个人,是夺舍重生的大魔王。看见他,张怕把神识尽放,却没找到一个魔兵,连夜色八卫也没在。 张怕掸掸衣服,轻身走到大魔王身前十米远处站定,冷声问道:“你找我?” 大魔王承认道:“是。”张怕问道:“有意思么?”是说他拿天雷山弟子威胁张怕一事。大魔王笑道:“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结果。”指着贪狼七人又说:“本来还在琢磨,你不在家,我就是杀尽全山,你也得不到消息,只会惹怒你,反倒不美,还不如不杀,不过幸好有他们在。”言下之意,你别光冲我发脾气,是星帝帮我一起威胁你,他老人家也惦记伏神蛇。 张怕轻笑一声:“说说,给你伏神蛇,你会怎么做?” 大魔王想想说道:“三界之内,无论再有权势,修为再高,终究难逃一死,我,还有星帝,总是要死的,星帝还好,天界只有一主,即便不能飞升神界,也可以找到继承人以后转世,可以一代代活下去;魔界不同,一大堆魔王每天打来打去,烦啊,所以大家都想解脱,都想长生,可是三界无长生,惟有神界寻。”说到这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说道:“你认识这身体,其实我不愿意夺舍,一是对身体要求极高,要化神期的魔修才可以,二是即便夺舍也活不了多久,有个两、三千年就又得到重找身体,可是不夺舍就得死,只能继续折腾,真没劲。” 这家伙跟唠嗑一样随口说话,张怕问道:“怎么去神界?” 大魔王说道:“修到魔王境界就具备去神界的实力,可是烦啊,你知道雷劫不?倒霉催的,但凡魔界修真者想要飞升必须要经雷劫,这一道道天雷咔咔的劈个没完没了,谁能受的了?经常被劈的毛都不剩,别说飞升,连命都没了,所以很多魔王宁肯一次次冒着被其他魔王干掉的危险夺舍重生,也不愿去给雷劈,实在太过凶险。不过还好,老天有眼,有伏神蛇陪伴,只要它不咬我,我就不怕雷劈,可以轻松飞升。” “什么?”张怕没听明白,这家伙乱说一气,感觉特乱。 “天雷是神士控制的,那帮家伙下手极狠,生怕劈不死人,好在认识曦皇后裔,会手下留情,我就可以飞升离开三界。”大魔王解释道。 连雷劫也有人情可言?倒是挺有意思,张怕又问:“魔界飞升要经天劫,那天界呢?” 大魔王斜睨七星君一眼,跟着说道:“他们运气好,没人劈他们,修到一定程度自然可以飞升,不过世上没有便宜事,在三界不经雷劈,去了神界自然有的是人折磨他们,星帝是老滑头,绝对明白这些事情,所以拖着不飞升,一直拖到现在,眼看没的拖,倒是运气好,碰到伏神蛇出世,只要陪在身边就不用担心神界人会折磨他,这家伙运气怎么这么好?” 大魔王说话口气很对张怕胃口,却不知道这是大魔王融合鬼祖神识以后刻意而为,只为拉拢他,意图交好,从而得到伏神蛇。 听大魔王罗嗦半天,张怕沉思不语。大魔王又道:“借我条蛇,挺过去雷劫,以后还你。” 张怕疑问道:“去了神界还能回来?”大魔王摇头道:“回不来。”张怕又问:“那你怎么还我?”大魔王说道:“我看你资质不错,迟早能飞升神界,等你去神界后还你。” 还带这样的?张怕无奈笑道:“您老人家想的够远的。”大魔王自得道:“那是。” 张怕又是思考一会儿,突然说道:“你和鬼祖挺像的。” 大魔王听的呵呵一笑,也不隐瞒:“别忘了,我们俩是一副身体。”张怕气道:“什么是一副身体?你把人杀了抢来的身体这么快就忘了?净拣好听的说。” 不管怎么说,俩人算是说了会废话,大魔王问道:“借我一条?”张怕笑着摇头:“不借。”大魔王面色瞬间冷下来:“我一声令下,天雷山将不复存在,难道你不在乎门内弟子性命?” “我在乎,不过我想到一件事。”张怕说道。“什么事?”大魔王冷言问道。张怕回道:“我在想,我们生存的三界互为依靠,一界不能缺少,若是有丧心病狂大神通者损人不利己不想活了,想带着三界人一起陪葬,毁灭某一界时怎么办?” 这句话说出,魔王连同七星君的面色都有变化,大魔王问道:“怎么会想起这个问题?” 张怕道:“星帝大人说,神界中有无数我们这样的三界存在,我就在想,神界由无数三界组成,如同普通百姓是修真者的基础来源一样,三界是神界的基础组成,修真者不能让普通百姓灭族,神界自也不会容许三界消失,应该有规矩约束大家不许妄为,进而保护三界。” “你想说什么?”大魔王冷言问道。 “我在想,应该会有某位神级高手在保护我们这个三界,我若是放出伏神蛇,凭曦皇血脉,会不会把他引来?”张怕说道。 不想,大魔王冷笑嘲讽道:“白痴,你以前又不是没放出伏神蛇,神界高手若有发现,早该来了。” 张怕听后微微思考片刻,坚定说道:“我总是相信,必定有位神人在守护三界。” 第九百五十八章 十八位魔王 第九百五十八章 十八位魔王 大魔王冷笑道:“他守护他的三界,我只是灭掉人间界一座小小山峰,又不是毁灭一界,算得什么大事,他岂会在意?再说一遍,给我一条伏神蛇,否则毁山,想清楚再回答。” 张怕心中忐忑,事关满山性命,对手又是前所未有的恐怖,一时难以做出决断,无论如何,他不舍把伏神蛇送人。别看蛇多,每一条都是他的宝贝,都是由着他的血脉诞生,亲到不能再亲。只要张怕出现危险,这群懒蛇马上会变的勤快且凶残。同样的,他也不希望伏神蛇遇到危险。 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曦皇后裔对你来说不过是个工具,你不敢伤它,也不敢蛮横对它,可你们蛮横对我,就不怕触怒伏神蛇,和你们拼命?”在魔王及星帝心中,虽然知道伏神蛇是曦皇后裔,却没有太重视,只当是普通妖兽,以为不杀不抢不与它们结仇,在自己强大力量的压迫下,伏神蛇会乖乖就范。 所以他要提醒魔王,只是口中如此说话,心里却是矛盾,一面担心伏神蛇在强大力量面前会拼死相抗;一面又隐隐地不想它们乖乖就范,屈从于旁人。 大魔王笑道:“没有杀你,已经是开恩,希望你会识相一些。”他用去三年时间灭掉和他捣乱的魔王,这才腾出手找张怕麻烦,自不愿空手而归。 张怕也笑:“你就不怕弄巧成拙?”这会儿时间,一直是他和大魔王说话,身后七星君不言不动,好象石头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魔王听的一愣:“弄巧成拙?”一只妖兽而已,再拙能拙到哪里? 他是下意识的重复张怕话语,张怕却故意气他,装出一副惊讶表情说道:“你不懂是什么意思?简单来说,弄巧成拙就是……”后面的话没说完,大魔王双眼喷火一般盯着他,冷冷道:“接着说。” 我才不张怕暗道一声,回头看看七星君问道:“星帝大人让你们陪我下界,不是打算眼看着把伏神蛇送给魔王吧?” 贪狼回道:“主公没有别的吩咐,只是让我们带你来,再带你回去,无论死活。” 张怕听的很是郁闷,什么是狠人,这才是狠人呢。想了想,星帝肯定知道我有一堆蛇,要不到就出馊主意害我,我若是抗不住魔王而拱手奉蛇,星帝就可以开口索要,这家伙真贼 正在他乱想的时候,天雷山脚下,山道中慢慢走来十七个文人,多是穿着长衫,颜色或有不同,手中握柄折扇,晃晃的走到登山台阶前站住,一人叹气道:“真高。”叹着气走上台阶,其余十几人表情各异,但都是隔着三米远,一个接一个走上台阶。 在这些文人甫一出现的瞬间,大魔王面色一变,转身回望,眼神好似能看透山间树木林石,直盯到十七人身上。 七星君也发现来人,登时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在高高天上,紧张小心站成七星形状,迅速布出个战阵。 张怕一瞧,哟嗬,有点意思,谁来了?反正自己是倒霉蛋,也不怕再倒霉一些,双手捧成喇叭形状大声问道:“你们是谁?” 他这一喊,山间飞鸟走兽受到袭扰,轰的乱起来,山下商集中人也听到他大喊,一个个放神识扫探过来,想了解天雷山又闹什么幺蛾子。反应最快的是天雷山白战队员,瞬间百多名元婴中阶以上修士飞到近前,冲张怕施礼道:“见过师父。” 之前没发现张怕等人,不是他们荒怠,玩忽职守,而是这些人修为太高,白战队员根本无法察觉。此时一过来,不但看到张怕,还看到另有八名修士,直走到近前也查不到众人气机,心里不由打鼓,哪里来的八名高手?但是张怕没做吩咐,百多人也不胡乱行动,俱静静立到他身后,静声不语。 大魔王冲他摇头笑道:“够威风的。”张怕认真说道:“没有你威风。”大魔王点头道:“那倒是。”他对自己驾驭手下的本领极是自负。 他俩刚说两句话,山阶上十七名文士却是闻声站住不动,有人问道:“方才那声喊,是问我们?”旁人答道:“不像。”也有人答道:“兴许是。”十七个家伙居然每人隔着三米距离讨论起这个无聊问题。每人隔三米,第一位和最后一位就隔上五十多米,也不闲说话累的慌。 看他们如此表现,大魔王没再和张怕说话,面朝他们冷声道:“继续装。” 声音很小,可十七名文士马上听到,隔着高深的树木山石遥向大魔王拱手道:“您早来了?怎么不通知一声,一起走,也好有个伴。”敢情大家都认识。 见张怕一副疑虑表情,贪狼在后面小声说道:“魔界有许多魔王,排在前面最厉害的有十八家,各占一方,共同管理魔界。” 张怕听的无奈一笑,我这辈子,永永远远的是敌人多麻烦多,这一个魔王还没搞定,又来十七个,不用问,同是惦记伏神蛇而来。 转头问贪狼:“为什么下面有一堆魔王,天上只有一个星君?”贪狼淡淡回话道:“天界比你想象的要大,天界力量也比你想象的要强。”然后再不说话。 张怕有点儿郁闷,你还能再臭屁一些么?那边大魔王忽然冷笑道:“天界人少是活该,非要弄出个净云来考炼人心,不能乘云就不能去天界,说是德行有污你告诉我,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正直清白一生,从没有做下一点错事?明明是一群冷漠孤傲的怪人,非要标榜纯善,真是好笑。” 张怕听的深以为然,世上哪有几个人没做过错事?比如说假话、拣钱昧下等事。长大以后还好说,谁小时候就能知道仁义廉耻且秉持坚守? 大魔王这番说话,让山下十几位文士连声叫好,说些什么此言得之的废话。大魔王冷声问道:“你们十七人同行,莫不是达成同盟?” 有文士说道:“这么说话太累,咱过去?”其余人同意,于是十几个人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张怕身前,惊住一群白战,如此厉害?各自心存怀疑,怎么又来一群高手?都是哪里来的?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一一仔细打量,这就是魔界十八位大魔王观其外表,多是清瘦的中年男子,衣着简单,与普通人无异。可是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张怕心里一声叹气,拱手道:“见过十八位魔王。” 不管他们来意如何,先礼貌一下,算是无奈的套个交情。 他一抱拳,新到的十七位魔王动作各异,有的抱拳说道:“客气,客气。”有的点头说:“有礼貌,有前途。”也有的微笑看着,不发一言。 这帮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不过是群喝酒打屁的读书人而已,可实际却是连星帝也忌惮不已的魔界十八魔王。 大魔王由着他们做戏,隔了会儿冷声问道:“你们干嘛来了?” 一群人便唧唧喳喳说话,有的说:“此言谬矣,你我平辈论交,我们去哪还要跟你报备不成?”有的说:“来看看大好河山,雄壮美丽,果非下界可比。” 他们如此作为,连张怕都看出是在找麻烦,回头小声吩咐:“你们回去。”一群白战犹豫不走。张怕多说一句:“回去”语气坚决,眼睛却连眨了几下。百多白战队员这才拱手离开。 大魔王看着他们飞进天雷山神阵,冷冷说道:“你以为一座破神阵就能挡住我?” 张怕有点郁闷,真想问一句,您老人家两面说话,不累么?可是看看身前的十八位魔王,又及身侧的七星君,充分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暗叹一声,闭着嘴苦想对策。 想啊想的想不出来,低头看看胸前挂着的大核桃,难道今天就要生死两茫茫了? 大魔王说完张怕,又转回去看自己的同行,一对十七,他再厉害也不敢乱来,但是心里不舒服,当下依旧冷冷说话:“你们也动心了?” “废话。”一名文士晃着扇子走出来,鄙视过大魔王,然后和张怕说话:“我不管他们许给你什么条件,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给我一条伏神蛇,我把魔王位置让给你。” 张怕苦笑道:“我不想当魔王。”魔王这活儿太危险,保不齐哪天就被人吞噬掉。 “你当不当我不管,反正我出来一次不容易,我要蛇。”那人强硬说道。 张怕唉了一声问道:“你们是不是都以为伏神蛇是普通妖兽,拿到手就可以躲过雷劫?” 这是所有魔王的共识,以武力压制伏神蛇待在身边,什么雷也不敢劈下来,他们就可以安全进入神界,成为永生之体。 只是贪心虽炽,却没人敢杀张怕。眼看飞升在即,他们不想出现意外情况,必须要忍耐下来。万一伏神蛇认这个混蛋小子为主,若是主人死了,伏神蛇好不到哪去。而最可怕的是同命约,人兽同命,张怕死了,妖兽就得赔命,一群黑老大对伏神蛇是否结心约和结了什么样的心约不了解,不得不耐着性子和张怕说话。 第九百五十九章 天雷山的雷 第九百五十九章 天雷山的雷 事实证明,这十八个黑老大就没有一个有责任心的,有第一个起头,后面的十七个,包括最先到来的大魔王,一起跟张怕商议道:“只要让出十八条蛇,从今后,你就是魔界之主,我们所有手下全部归你管理。” 张怕心道:少诓我,当我不知道魔界以实力为尊?谁能吃,谁就是老大,谁能把危险的同类都吃光,谁就是第一老大。 七星君听到众魔王摆出的条件,心下很是吃惊,眼瞅着魔界就要换主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们杵在这,有魔王看的闹心,冷声跟他们说道:“还不走,想死?”贪狼恭敬回话:“主公吩咐,我等带张公子下来,也要带他回去。” 那魔王虽然想杀人,但是首要事情是伏神蛇,于是冷声喝道:“滚远点儿。”七星君知道非魔王对手,知趣退到万米外。那魔王见还算听话,便放过他们,琢磨着如何从张怕手中夺蛇。 有魔王设置一个结界,跟其他人小声说道:“我听说那小子的妖兽是自主的,从不签心约。”言下之意不如杀杀看。有魔王回道:“万一传言不准呢?万一他现在和伏神蛇签心约怎么办?”又有魔王补充道:“大家换位置思考一下,若是你得到伏神蛇这等神物,会不会任他们自由活动?若不签心约,如何能控制伏神蛇?”说到底还是把伏神蛇当成东西。 无法确定的事情,没人敢冒险,毕竟涉及到雷劫和永生问题,大家宁肯慎重一点。 眼看别的魔王小声议论,大魔王决定兵行险招,冷着脸对张怕说道:“三个数,你不同意,我灭山。”说着话高举右手,随他手势,半空中突然出现数万名黑甲军兵,领头的是夜色八卫。 这家伙吃准自己了,张怕愁眉紧锁,实在是想不出办法,难道真要和伏神蛇分离? 他一生相处最久的就是这群蛇,小时候很笨,机缘巧合以自己鲜血和全部灵力借着神泪帮忙孵化出百多小蛇,说是一脉相连也不为过。大家谁对谁都很好,心意相通,同活数百年。他这辈子从没想过会和伏神蛇分离,这个念头从来没曾有过。 所以开始时候,星帝和大魔王先后逼迫,他却并不着急。他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断不会和小蛇分开,他一直是这样想,这种心理一直持续到大魔王说数三个数为止。 当大魔王冷冷说出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这句话时,在这一瞬间,张怕心灵忽然受到猛烈触动,第一次感到压力如山,压的难受一面是满山性命,一面是伏神蛇,两面都不想放弃,他无法做出选择。可是越做不出选择越要他选择,张怕懵了。 方才十七名文士上山,张怕故意大声呼喝,意为提醒山上众人,以不空的锐察,和方渐的聪慧,断会知道出事了,会收拢满山弟子,以便应对不测。 前次贪狼给天雷山设下神阵,张怕讨来操控法诀,然后制作数百枚神阵玉诀,拥有此玉可以进出神阵,除此外,内不能出,外不能进,整个天雷山如铁桶一样密实。且又以贪狼神阵为模,加上自己对神阵的了解,在主峰后山简单制作一个神阵,阵中阵,只为防御,用来保护云翳和喜儿等人。 因为覆盖范围狭小,那神阵比贪狼随手而为的神阵只强不弱。张怕大声呼喊,就是想提醒瑞元将山内重要人物安置在那个阵内,虽然不知道能否挡住魔王大军,但是多层保护总是好的。 可是再多的保护能抗住十八位魔王联手么?张怕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张皇难过,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大魔王轻声说道:“一。” 他说出这个字,其余魔王也不讨论了,齐刷刷望向张怕,猜测他会如何做决定。 听到这个一字,张怕是乱上加乱,脑海彻底崩溃、迷糊,有愤怒,有激奋,还有担忧和悲伤,一脑袋全是问题,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抬手按住胸前大核桃,无论如何不能把它们送人。 在他迷乱之时,从天雷山飞来三个人,不空,方渐和张天放。张天放边飞边冲众魔王大叫:“干什么的?赶紧滚蛋。”他一向如此张狂莽撞,奇怪的是,不空和方渐这次没有劝他。 三人飞到张怕身前停住,一瞧他面色,方渐大惊,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如此张皇失措,眼神游离,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低声问道:“怎么了?”跟着又说:“后山安排好了。”他想安张怕的心。 张怕知道自己失态,听方渐说话,赶忙分神诵念定神诀,勉强稳定心神问道:“你们来干嘛?”张天放大声说道:“陪你杀人。”张怕苦笑道:“怕不是一起送死?”张天放无所谓说道:“死就死,谁怕谁?” 这时候大魔王冰冷说出第二个字:“二。” 张天放怒道:“上这来数数?数你个脑袋”抡起鬼刀怒劈过去。大魔王面色一怒,点手一指,身前出现一道黑气,张天放一刀砍进黑气内,竟是消失无踪。这一变化惊的张天放赶忙抽刀而出,仔细检查后长出口气,还好没事。 大魔王怒瞪张天放,想动手杀人,可是又要数数威迫张怕就范,于是暂时放过张天放。只是心里也在犹豫,毁去天雷山简单,可若是因此得罪张怕,导致伏神蛇与他共亡,那自己如此辛苦折腾岂不全成白废? 有这样想法的并不是只有大魔王一人,其他魔王也有此担心,眼神在张怕和大魔王身上打转,无论如何,张怕才是大家飞升神界的关键,杀再多人也是没用,反会更耽误事情。当时有人打岔说道:“刀有点意思,里面关着九个鬼皇,恩,挺厉害。” 他打岔不想让大魔王继续数下去,场中人都明白,却无人点破。大魔王更是明白,迫于面子却不得不继续,当时就要开口说话。可是嘴角才一动,空中现出一道剑鸿直刺面门。 大魔王当然不会被剑鸿伤到,抬手挡住脸面,只听铛的一声清响,剑鸿寸寸碎裂,带着方渐手中长剑一同断掉。 大魔王轻轻移开右手,此时也不愤怒了,冷冷看着眼前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轻声说道:“三。” 他说了,可惜没人听到,算是张怕否极泰来。就在这一瞬间,天地间突然雷声大作,十数道雷毫无征兆的几乎同时响起,咔嚓嚓惊天动地,别说大魔王轻声说个三,这时候就有人放炮都听不到声响。 数雷同响,而一群倒霉蛋都是停在半空中等着被劈。众人上方是黑压压的魔兵,于是很荣幸的被劈了。这和修为无关,人数太多,站的太密,总有十几二十个倒霉蛋被劈下云端,打落尘埃。 十八位魔王大惊,难道雷劫提前了?怎么会没有一点预兆?赶忙分散飞离。 这个时候,张怕也在躲雷。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感谢天雷山上的雷,竟然会帮忙御敌。 不知道什么原因,天雷山脉多雷,三天两头闹腾一次,若是有个十天半个月没打雷,满山人都会认为老天出了问题。事实证明,老天不会轻易出问题,所以凑巧帮张怕一忙。 天上风动云动毫无征兆,突然撞击到一起,雷声便也起的毫无征兆,连十八位魔王都没能及时发现。严格说来,不能算是没有发现,他们是大神通之人,对天地风云自有一番感悟,只可惜终日活在地下魔界,那地方没雷,对天雷山的雷缺乏了解。 按照他们理解,有雨才会有雷,雷击前总会有明显预兆,没有阴云就不会有雷,所以吃亏了。 以他们修为,自然知道天上风动云动,可因为是大晴朗的天,只以为是正常现象,哪知道天雷山这个地方不但会突然打雷,还会突然打旱雷,而且还是毫无预兆的旱雷,当雷声突然响起,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于是,一群倒霉蛋很光荣的被劈了。 而张怕打小怕雷反成为优势,怕的多,了解的也多,天上风云才起,他就知道要出问题。随着雷声轰响,马上拽着方渐和张天放往下方直坠。 这个时候不空刚抛开身上的步步生莲佛宝,既然张天放和方渐冲上去拼命,他也打算拼命。巧的是才丢出佛宝,雷声同时响起,惊雷被佛宝绽放的巨大莲花以详和之气托住,不空这才有时间带着大莲花向下方飘落。 天雷山的雷来的快,去的也快,方才十数道惊雷一响而过,跟着稍微又炸几声,然后云就散了,雷也就停了。众魔王修为高,见机快,加上雷也少,所以没有受伤。在雷停后一个个抬眼望天,心道:这地方真邪。 惊雷既歇,大家记起方才事情,大魔王气的朝张怕直飞而来,他想揍这小子一顿出出气。 他想出气,别人却不知道,看他怒容满面,以为要杀人呢,赶忙飞过来两名魔王出声劝道:“王兄,莫要冲动。” 大魔王被拦,知道几个同行在想什么,也懒得解释,指着千米外的张怕说道:“我不动你。”说完转身面对天雷山主峰,冰冷吐出一个字:“杀。” 第九百六十章 倒霉的天雷山 第九百六十章 倒霉的天雷山 张怕大叫道:“你不守信用,还没说三呢。” 大魔王闻言阴冷一笑,也不回身,冷冷说道:“你没听到?那我就再说一次,三。” 魔王之威,随一个三字出口,方才被雷打散的魔兵重新布成战阵,快速围向天雷山。山外有贪狼设下的神阵,魔兵并不急着冲上去,最前面是夜色八卫,凛然立在半空中,没见如何变化,八卫身前突然浓烟滚滚,夜战低喝声:“咄。”从八团烟雾中飞出一个个骷髅头,好象八道浓烟是八扇通往地狱的门,放出无数鬼怪一样,骷髅头无穷无尽飞出。 这就开始攻山?张怕心中焦急起来,闪身飞向天雷山,可是他才动,大魔王弹手一拂,空中出现一道灰色气烟屏障,竖竖立在张怕身前,挡住去路。 张怕挺剑疾刺,舞刀猛劈,皆是轻易刺烟而出,偏偏人不能前行。张天放和方渐也没闲着,各操控法宝攻击灰烟,同样的没有效果。只有不空,双掌合十,身后出现悬空大佛,手掐佛印,指向灰烟,一道恢弘佛气打到灰烟上,将灰烟屏障撕出个洞。 张怕见机的早,闪身从洞中穿过。只这么会儿时间,烟洞消失不见,重变成完整屏障。大魔王瞅着不空冷笑道:“小和尚倒有点儿用。” 他根本懒得理会不空会如何,直接当是不存在,眼睛看向张怕。 张怕穿洞而出,因为破开烟墙费了些时间,夜色八卫已经对天雷山进行过一次攻击。 八股团团浓烟中涌出来的骷髅头在山前半空中堆积粘连到一起,片刻后出现八个身高十丈以上的巨大人形怪物。全身上下由骷髅头组成,形成人形后却不是骷髅,如果从远处看,好象是个白色骨人,脑袋肚子都有,只有站到近前才知道,肚子也是由骷髅头组成。 八个巨人出现后,由无数骷髅头组成八柄巨大开山斧,然后八个巨大金刚就操着大斧子劈向天雷山。八个家伙身材高大,斧刃也大,八斧齐至,砍在护山神阵上,只见流光闪烁,噼啪喀嚓声响成一片,神阵被触动。 张怕穿过烟墙就看到这一幕,心道:还神阵呢,不是一样被破烂兵器攻击? 天雷山神阵受到攻击,贪狼面子很不好看,早知道有今日局面,应该好好仔细布置神阵,而不是随手一为,让随便个人都能破阵。此时冷冷看向灰烟屏障后的夜色八卫,心下暗道:倒要看看,集合你们八人之力,需要多久才能破掉这个神阵。 贪狼可以这样想,可以一直看热闹,张怕却是不行,他要守护天雷山,所以身影才出现在烟墙那面,天地间顿时变得寒冷起来,空中无声出现许多细小冰矢,一枚枚快速射向夜色八卫。 八卫见是冰箭攻击,加上张怕修为低,八人很不以为意,夜寐随手一抬,也学大魔王模样在空中立盾,不过她立的是无形护盾,可以抵挡法宝攻击。 这些冰矢是冰晶凝出,其冷无比,其利也无比,轻易刺穿无形护盾,一枚枚的直朝八名夜卫射去。气盾被破,夜寐感觉很没面子,怎么会被一个下界俗人破掉法术?反手一挥,天地间吹起一阵柔风,轻轻的微微的吹向冰矢,然后便看到无数冰矢无声而裂,尽碎在轻柔细风中。 夜寐冷声警告张怕:“再往前走,杀”她是真心想杀张怕,只是受于命令不得不容忍这个混小子,却没想到这小子会趁她大意,破去法术,让她在一众同伴前面失了面子。 方才冰矢可以算是张怕最强攻击,再强也不过是凝全身力量抡着大黑刀砍过去,可是这招对夜卫这等修为的人全是无用。 而这时,八名骷髅头组成的巨人挥起巨斧,再次劈向天雷山神阵。这一下声势惊人,整座山被震的晃动起来,不但惊动山上众弟子,也惊到附近修真者。山下商集中的修真者也不摆摊了,一个个飞到空中往这面看,有机敏的收拾起东西就跑。 有逃跑的,便也有惟恐不够热闹的修真者边看热闹边说废话:“天雷山还真热闹,事情一件接一件,你说,这里风水是不是不好?”边上有人点头:“肯定不好,好几次被人围山,现在,你看天上,黑压压的,知道来路么?”“瞧样子像魔徒,这地方没事就打雷,魔徒也不怕被雷劈?” 一帮子家伙无聊看热闹,说什么的都有,而热闹中的张怕早已经怒火攻心,双目赤红,他就是想不明白,一直想守护天雷山,为什么总是守护不住?敌人一拨拨出现,一次比一次强,都在找自己麻烦。而自己不是不努力,为现实逼迫,不得不努力修行,按说已经修成顶尖修为,可偏又出现更强的人来折腾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急火攻心,怒火攻心,连元神也冒出一堆火攻心,张怕整个人好似被狂火焚烧,嗷的发出一声虎啸,整个人如狂虎一般扑向夜寐。他的元神,老虎的元神,身体里滋养的本命白骨,冰晶,还有神泪内残存的伏神蛇的元神,同时暴起,五种力量合到一处,让他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狂暴气息,好象凶兽一样恐怖可怕。 夜寐以一道风吹散冰矢攻击,然后便当张怕是空气一样丢下他,转身去看大巨人攻打天雷山。对她来说,贪狼随手而设的所谓神阵,比张怕重要的多。 这时张怕扑过来,单手拎着巨大硬铁刀,轻轻一挥,漫天都是黑色刀影,黑的比夜寐身前的黑色烟雾团还要黑。夜寐元神蓦地一跳,察觉到危险,当时闪身退出老远,便看到张怕一刀劈下,将她身前的黑色烟雾团竟然劈碎了。 发生这一变化,夜色八卫,十八魔王,远处七星君齐被惊住,他们都不相信,下界一个小小俗人竟能破掉魔神大 法。 黑色烟团被劈散,从其中飞出的骷髅头巨人浑身一震,丢掉天雷山大阵不管,反身飞向张怕。他身高腿长,只一步来到张怕身前,然后是比房子还要大的拳头轰然砸下,要粉碎张怕。 这一下攻击,天上所有人都有些紧张,方渐等人是担心张怕受伤,魔王等人是担心张怕死了,伏神蛇就没了。在这种担心之下,张天放三人疯狂冲击眼前灰色烟雾屏障,而魔王等人却只是看着,在这一时间里,十八位魔王心里莫名闪出个奇怪念头,下界那个俗人不会被骷髅头巨人杀死。 时间短促,来不及思考原因,这个念头是多年战阵中得来的经验,是一种本能反应,不过既然有了这种反应,十八位魔王就略带担心的看张怕如何逃命,却是不参与其中。 他们如此想着,全没想到张怕的表现再次出乎众人意料。身上五种力量合一,三种元神合一,还有冰晶全力配合,整个人达到颠峰状态,凝出全身力量对敌,面对高大巨人,依旧凶悍扑上,他这一辈子从没有过这么强悍。 这时看张怕,天空中一个小人,舞着黑刀冲向一个高大骨人,看起来很小很弱,但是二者撞到一起的时候,天空突然顿了一下,便看到小人从骨人中间穿过去。小人穿过去以后,身上衣服爆裂,从头到脚一丝不挂,费时百年炼制的伏神蛇法袍在一击之下粉碎。也是因为法袍的粉碎,替张怕挡出大部分攻击,保住他性命。 这时候,张怕****站在天上,右手拖着柄巨大黑刀,像门板一样的大黑刀在这一刻烁烁闪光。 他虽是光着身子,但是场中人没一人敢笑话他。他静静站在空中,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渗出血珠,把他变成一个血人。血珠凝而不散,带着波动的灵气护住张怕。只在耳朵、眼角、嘴角、和虎口等处有鲜血流溢,尤其右手腕以下,鲜血顺着刀柄流向巨大黑刀。 场中人全部愣住,尤其一群天界魔界的所谓高手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怎么可能?二人各自全力一拼,小蚂蚁居然没死? 正不敢相信中,高空中的巨大白色骨骼发出咔嚓咔嚓声响,身体上往下掉落骷髅头,随着响动越来越大,掉下的骷髅头也越来越多,慢慢地,这个由骷髅头组成的巨人轰的一下垮塌掉,散成无数骷髅头向下方滚落。 不空见机,赶忙诵念佛咒,空中巨大金佛直落地面,从地底绕开屏障阻拦,佛手一张,好象拣苹果一样,将散落骷髅头聚到一起,然后丢到步步生莲的莲台上。二者功法相克,骷髅头只要落到莲台,马上缩小变成一粒粒黑色沙砾,片刻后莲台上满是沙砾,而四方却没有一个骷髅头落到林间地上。 张怕一招毁掉巨大怪物,让十八魔王震惊异常。就这会儿时间,张怕让众魔王接连有三次吃惊。原本一刀破掉黑色烟雾团算是一次吃惊,非一般人可以做到;接着和大怪全力一拼,张怕没死,是第二次吃惊;按说这次吃惊已经震动众魔王,没料到只片刻后,大怪被张怕一招杀败,散成无数骷髅头原型落掉,给众魔王剧烈震惊,是第三次吃惊。 第九百六十一章 拼吧 第九百六十一章 拼吧 有魔王小声问道:“鬼首和夜卫比,差多少?”没有魔王回话,鬼首就是那堆骷髅头,是魔界高等魔族使用的法术,即便再差,夜卫也不可能一招破之。难道说这小子在战场上临时突破,竟然能强过夜卫? 魔王们才一有这个想法就马上否定掉,怎么可能?夜卫是魔界自魔王以下第一高手,甚至比一些小魔王还要厉害,试问这个人间界的小子,怎么可能比他们还厉害? 因为一招破掉一具鬼首,另七名夜卫控制着各自的鬼首停住,齐转过身来,冷冷看向张怕。从下方看,张怕正好处在夜卫和鬼首的包围之中。 而另一面,张天放等人还在冲击屏障。大魔王终于感觉这俩小子太烦,随手一弹,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张天放倒飞而出。大魔王想杀人,鬼刀早有发现,拼死抵挡魔王攻击。但是两者实力相差太远,魔王只一弹,九大鬼皇差些被震的破刀而出,魂飞魄散。幸亏硬铁足够坚硬结实,九大鬼皇才逃过一劫,张天放更是因此拣下一条命。 大魔王见一弹没能杀死张天放,心下不喜,微皱下眉,到底丢下他们不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张怕,这个小子为什么在突然间变的如此强大,竟然可以一招破掉鬼首。 不光是大魔头关心,其他魔王同样不得不关心,因为张怕身上有伏神蛇,那是魔王们寻求永生的重要宝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出现意外。 此时,张天放被弹飞,方渐赶去救护,不空操控莲台炼化骷髅头,魔王们和七星君站着不动,八名夜卫带着剩下的七具鬼首围住张怕,而张怕全身渗满血珠,直直站在空中也是不动。这一刻就好象被定住一样,风停云住,一动不动。 大家都看着张怕,猜测他如何一招破敌,也在猜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别人在猜测,而被猜测的人却是头脑一片空白。他抢先攻击鬼首,但是心中没有丝毫取胜把握,只得逼出全身力量,更是借用神泪的无尽灵力,将所有力量全展现在一刀之上,凶狠攻向敌人。幸亏他用的是硬铁,天下间最坚硬之物,才能施展全部力量迎敌,若换成别的法宝,兴许没及伤人,便已经自行破掉。 张怕元神,老虎元神,伏神蛇元神,三神合一,是他这辈子的第一次。再加上本命白骨和冰晶的巨大力量,又有神泪源源补充灵力,他这一击才有惊天之威。力量大到超出所有人想象,也包括张怕。而使用过这种力量以后,张怕全身血脉断裂,三大元神分离,整个人再不能动分毫,全仗着冰晶帮忙,才能停在空中不动。而张怕一身血珠凝结不落,也是冰晶帮忙护住。 可是身体不断有鲜血涌出,冰晶只好开个小口,从张怕手腕和七窍处往外排血,于是便见高高空中,像屋檐滴雨一样,从张怕嘴角和硬铁刀刀尖,一滴滴向下方滴答鲜血。 过分使用力量,只能被力量伤到,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张怕又多体会一次。 他在空中站了百息时间,他不动,别人也不动。百息过后,夜寐终于忍不住,她是今天战场上最没面子的一个人,在十八位魔王和终生夙敌七星君的面前,断不能失掉面子,于是轻叱一声,身体散如轻烟飘向张怕。 她以为,你不是强么?不是有刀么?我把自己散成烟,看你怎么砍? 轻烟一飘而至,来到张怕身前,十八魔王无人拦阻,七星君也无法拦阻。方渐想拦,却是分心无暇,这时候的张天放晕了,被魔王一弹而倒。连不空也守在一旁救护。 不是不空不想帮张怕,实在是知道自己本领低微,只好先救一个是一个,何况张天放是佛门血杀,不空必须先要保护他。说起来也真是可怜,连不空这个大雄寺第一高手都承认自己本领低微,更惶谈旁人。 夜寐来在张怕身前,在一团轻雾中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美手,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翘着葱白食指轻柔点向张怕额头,这一下只要点实了,张怕必死无疑。 轻烟如梦,玉指如画,轻柔舞动着美丽,这美丽却是取人性命的。 张怕这时候在抓紧时间养伤,三大元神皆有伤,好在冰晶没有大问题,在他身体忙来忙去,引导神泪内的灵气暂时护住血脉,不让伤势加剧。 张怕是化神期修士,元神散在全身经脉中,方才凌厉一击几乎让元神暴散飘逸,好在终年修炼炼神曲功法,元神无比坚纯,才没有马上死掉。 只是不死是不死,此时夜寐再次攻来,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站着等死。 关键时候,大魔王轻咳一声,声音传来,夜寐轻声叹息,收回美丽手指,接着轻烟一阵变幻,夜寐现出人形,冲张怕冷声说道:“你还能再拼命么?” 无论如何,在没得到伏神蛇之前,大魔王绝不想让张怕死去,也算是救他一命。 张怕听到夜寐问话,苦于无法回答,而眼角沾满血渍,夜寐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就是想使眼色也不能。 不能杀张怕,夜寐又想出气,于是催声吩咐道:“破。”夜战等人看眼夜寐,按她话语做事,指挥七具鬼首继续攻山。 没了张怕拦截,七具鬼首全力破阵,登时把天雷山变成烟花爆竹,各种暴响接连响起,各种色彩闪耀不停,足足持续一刻钟才算停下。 这一次破阵,把山下商集中人,和天雷山满山弟子吓住,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居然可以如此强大?他们也想去拼命,去保护天雷山,可惜连神阵都出不去,又如何拼命?白战等人虽持有玉诀,可以自由进出,在这时候却是同样出不去。 巨斧砍下,力量巨大,一波*的向四外涌去,离的远点儿还没事,只要一接近,马上被那股力量弹开。可怜数百名白战队员,往昔也是高手风采,却是冲不过斧头劈下的余力。 一刻钟后,天地间响起个巨大爆竹,咣的一声,神阵破掉,这一声响震住所有人,无论是谁,耳边突然变的没有声音。隔了会儿,才响起嗡嗡鸣响,再过一会儿,鸣响消失,四野突然陷入寂静,寂静的可怕。 神阵破掉,山上建筑倒塌一片,山上众人昏迷一片,山下神阵边缘一里内的地界被爆的泥尘四起。但是除此之外,天雷山依旧存在,树木花草依旧生长,鸟虫走兽依然欢跃。 打量过整座天雷山,大魔王冲远处七星君说道:“还不错。”他是在说神阵不错,贪狼却没有一丝喜悦神情。不须魔王出手,也不须夜卫出手,只弄出七个鬼首拎着斧子一顿乱砍,阵就破了,这样的神阵,大魔王还说不错?不是在骂人吧? 神阵既破,天雷山毫无保护现在众人眼前,山上此时还能站立的尽是元婴以上修士,和少量结丹修士。一群人缓缓飞到空中,冷峻望过来,同时有百人往外飞,想来保护张怕。 夜寐冷声道:“回去。”长袖挥舞,一道屏障挡住天雷山众人。 在飞来的一群人中间有三个小家伙,小猪小猫火儿奋勇扑来。在天雷山初被攻击的时候,它们就想出来,可惜神阵古怪,限制它们行动。这会儿神阵被破,没有限制,三个家伙当然要出来发飙。可是正飞着,又被屏障挡住,小猪当时就怒了,嗷的一声叫,周身爆起凶火,凶猛撞击无形屏障。 小猫更怒,敢来我家撒野?小家伙仰头一声虎啸,身体变大,现出一只高大威猛白虎,双眼闪射冷冽寒光,跟着小猪一起撞向屏障。 在今天以前,这俩小家伙可以说就没有认真打过架,不管是不是生气,很多时候,它俩打架就是做游戏。但是今天不一样,俩小家伙生气了,是真的生气,竟然有人敢上门找事?当我俩是假的?自然不会放过而最让它俩生气的是,和他们最亲的张怕全身是血,停在远处一动不动。 它俩喜欢张怕,这哥俩固执的认为,天底下只有它俩可以欺负张怕,换了别人,统统不可以,敢欺负张怕就是挑衅他俩,所以俩家伙怒了。 包括张怕在内,都是第一次看见俩小家伙发疯,只听喀嚓喀嚓两个声音响起,小猪和白虎同时撞破屏障。俩小家伙冲过来以后,微一犹豫,在攻击夜寐和保护张怕之间迅速做出选择,闪身来到张怕身边,一前一后保护他。 又有小火儿飞过来,小家伙也发怒了,小人不高,身上火焰却烧的有好几他那么高,身周五十米内尽是火热难当,小火儿飞到夜寐身前站出,双目喷火,盯住她看。 屏障既破,百多名白战轰的飞过来,其中更有宋云翳和成喜儿。 就这时候,张怕清晰吐出两个字:“回去。” 宋云翳正往前飞,听到这俩字顿时呆住,泪水瞬间蒙住双眼,玉牙一咬,吩咐道:“回去。”带着白战和成喜儿飞回天雷山。这一来一去,成喜儿也是珠泪垂面,俩女人很坚强很懂事的尽量不给张怕找麻烦。 第九百六十二章 围山之战 第九百六十二章 围山之战 张怕调养身体好一会儿,终于勉强可动身体,转头看向地面一处。在这会儿时间里,他不光是恢复自己伤势,还要分神封住胸前挂着的大核桃。他与核桃里的伏神蛇有血脉关联,他受伤,有危险,伏神蛇早有发现,一直想冲出来保护,被张怕元神硬生生挡住。 只是一个柔弱毫无攻击力的分神堵住大核桃的外出路径,就没有一条伏神蛇愿意攻击他,在它们心中,那就是张怕,不能伤害,只好被堵在核桃里。 这会儿时间,张怕勉强控制住伤势,心神一动,地上呼地飞出两只异兽,一只是巴掌大小的小黑鸟,一只是筷子粗细的小蛇,俩家伙一出现,小黑鸟飞到地上某处一叼,叼起个储物袋飞到张怕身边。于是便看到一堆异兽保护他。 前有浑身冒火的小猪,后有冰冷威猛的白虎,上方有一个站在火焰之中的小火人,此时又来了两只元神异兽,朱雀和青龙。朱雀将储物袋交到张怕手中,马上和青龙同时变大,一只大鸟,一条龙,昂然立在空中,凶狠目光扫向四周。 张怕从储物袋中取出长春丹服下,又有灵气丹等一堆丹药,跟吃豆子一样全部塞到肚子里。更取出一大把万年草药,丢给小猪小猫他们吃。 他如此折腾,灵兽们如此折腾,大魔王等人只站着看热闹,一群人面现吃惊表情,却是一动不动,都在琢磨着这小子也太神奇了哪里搞来这么多灵兽? 在小猪小猫出现的时候还好,天生地养的灵兽而已,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去。但是当朱雀和青龙出现的时候,十八魔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人问道:“青龙?朱雀?元神之体?” 有一群灵兽吸引魔王们注意力,暂时无人理会张怕,经过短时间调理,一身修为暂时恢复到六成水平,可以自由行动。缓过身体以后,忙朝地面探手一抓,凌空抓回一只鹰形饰器和一只蛇状发簪。 方才全身衣服被暴,储物袋和贴身放置的两件灵器都是掉落地面。好在魔王们一个比一个拽,认为下界俗物,取来也是无用,才会安然被张怕拿回。 招回两件灵器,低头看自己一身血珠,运息于内,身体微微一抖,血珠掉落。然后取出一件银亮铠甲穿上,在高空中将自己保护完整。 碰巧张天放醒来,一睁眼就找张怕,正看见他在天上慢慢穿衣服,不屑的撇嘴说道:“大庭广众光屁股穿衣服,真有本事。”然后问道:“刀呢?”方渐回道:“才把你弄活,哪有时间找刀?”又道:“老实养伤,我不想给你送终。” 张天放瞪眼道:“你才终呢。”挣扎着起身找刀。 鬼刀被魔王一击,刀内九鬼皇受到重伤,已经无法驭刀,还好没死掉,能稍微闹出点儿响动,让张天放顺利找回。一见刀体上九颗骷髅头有些黯淡,张天放心中难受,抱住了说:“一定要好。”又想替刀报仇,可是看看天上一群高人,第一次没有冲动去拼命,反是跟方渐说道:“咱俩回山,别给张怕添麻烦。” 方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是张天放说的话?笑道:“好啊。”又问不空道:“大师呢?”不空道:“我呆会儿。”说完话飞身去到张怕身边站定,身后还跟着个巨大的金佛。 于是方渐和张天放回山,和宋云翳等人汇聚一处。山上这一群人,因为修为太低,只能充当观众,纵然心里千般愤恨万般不愿,也只有忍在心里。 这时间,张怕换好衣服,一身银亮铠甲把他从头到脚完美包住,手握巨大黑刀,好象战神临世,威武英雄。身边的灵兽吃过万年草药,一个个儿的龙精虎猛,时刻准备拼命。 眼见如此情况,大魔王飘过来轻声说道:“你怎的死心眼,以为有几只妖兽,又敢拼命,就能护住满山性命?”说着话抬手一指,天雷山山脚一处巨大石崖好象被大炮轰过一样,山石飞迸,四散而开。 对于大魔王来说,这是从没有过的宽容,肯和你说话,肯显示力量规劝,已经是极给面子。但张怕不可能领情,面色冷肃,冰冷看着大魔王,抿着嘴唇不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投降?谈判?只要不拿出伏神蛇,说什么都是没用。方才在激愤之下,他去拼命,却只杀掉一个怪物,而大魔王等人根本没出手,两者间的实力相差太远。 此时他内心狂乱如麻,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无论如何不想让山上众人受到伤害,可是更不想把伏神蛇送人。 大魔王见他不说话,摇头冷笑一声,淡淡吐出一个字:“杀。”反正山上人多,先杀个千八百的,然后再威胁张怕。 张怕身上有伤,三大元神也是各自有伤,即便想拼命也拼不出方才那种凶劲,耳听大魔王冷声下令,匆忙喝声:“等下。” 可惜夜色八卫不听他的,他们得了大魔王命令,带着万多魔兵直飞向天雷山。 他们如此作为,小猪小猫当然不肯,又有朱雀、青龙和火儿,五个灵兽刷的飞到天雷山前面,一致对外,攻击魔兵。 魔兵只是普通魔族人,没有五个灵兽厉害,但是受于命令所限,跟在夜色八卫身后往前飞,正飞着,前面出现滔天火海,也不知道小猪肚子里如何能装下这么些火,竟烧红半边天。而另一半天,有白虎喷水,漫天水箭冰箭射出,后面更跟着数十条巨大水龙,张牙舞爪扑向魔兵。 只这两个疯狂家伙,便轻易阻住魔兵前路。夜寐看眼火海,冷哼一声:“找死。”想飞进火海诛杀小猪,被夜战拦住,冷声道:“我来。” 夜战身子不动,单手一挥,一颗黑色气弹直飞进火海,然后轰然炸裂,将火焰炸的四处都是。火焰乱飞,脱离小猪控制,向下方林间飘落,这若是沾惹到树木,必然酿起火患。 好在有小火儿,身体轻轻一飞,在空中溜溜一个打转,所有不受控制的火焰全朝他飞去,融进身外火焰,烧的更加猛烈。 小猪等小家伙既然替他冲上去拼命,张怕断没有当观众一说,抡起黑刀,从魔兵身后强袭过去。夜寐见他攻来,身影飘忽从阵前来到阵后,对着张怕就是一脚。她实在恨极这个人,要以这种方式出气。 张怕身上有伤,元神也有伤,加上原本打不过夜寐,被这一脚踢成流星,嗖的一闪,消失在远处,随即传出轰的一声响,地面烟尘四起。片刻后从烟尘中飞成张怕,抡着大黑刀继续冲上。 大魔王有令,不得擅杀张怕。夜寐虽然恨这个小子,却也不能违抗命令,见他再冲来,照例飞到近前狠狠一脚,张怕便又当成流星砸向远处。然后又是轰隆声响,又是烟尘四起,又是张怕抡刀劈来。如此,便好象闹剧一样,张怕抡刀砍来被踢飞,再砍再被踢飞,一次次的没完没了。 随着被踢飞的次数增多,张怕一身银甲开始出现裂纹,口中不停滴涌鲜血,身上伤势也是一再加剧。好在有长春丹,让他没那么容易死去。 这时候的张怕其实在自我麻痹,他不想和伏神蛇分离,又想不出办法,只好近似于逃避一样的上去拼命,他用拼命来逃避取舍问题,不用再想是该放弃伏神蛇还是该放弃天雷山。 于是每次被打倒,吃下长春丹,也不调息,起来就继续拼命。 长春丹虽好,可是要打坐调息才能修复全身伤势。而张怕哪有时间打坐?从方才起就是靠着药力支撑身体,加上现在这一会儿,摔倒一次就吃一颗长春丹,到后来吃两颗,甚至三颗,无数丹力在张怕体内积蓄,越积越多,将他全身经脉撑的几欲炸裂。 现在没炸不是张怕厉害,是伏神蛇元神借着神泪替他调理身体,更有老虎元神帮忙,再加上冰晶无时不刻的守护,张怕才没有死掉。 但是这时候的张怕已经要疯了,两种取舍难做决断;对手强大如山,他却不得不战;一身伤势逐渐加剧,元神几有破散之迹,种种不利条件影响他的决断,只能一再扑上去送死。 他如此悍不畏死,让一群魔王都很吃惊,就在这时候,死人了。 魔兵初为小猪白虎所阻,夜卫很生气,分出五人分别攻击五只灵兽,缠住后,由剩下二人将火海水龙破去,带着魔兵杀上天雷山。 敌人攻来,山上众人当然要还击,于是两百多名白战,加上百多名黑战,又有数百天雷山本宗弟子,这是天雷山上最强力量,此时阵列于山前,阻挡魔兵。 这些人都是高手,虽说打不过夜色八卫,但是可以与魔兵轻松对战,比如战云,他可以以一对五,大杀魔兵。 出现这种情况,大魔王感觉很没有面子,自己手下精锐竟然被人间界一些蝼蚁挡住?不悦表情尽现于面。他一不高兴,夜卫马上察觉到,于是另两名夜卫冲进天雷山战团中,轻轻的一抬手一踢足,便轻轻夺走许多天雷山弟子性命。 第九百六十三章 元神之火 第九百六十三章 元神之火 首当其冲的是白战队员,两百二十二人当真对得起张怕多年来的照顾,无一人后退,全都冲上去拼命,将宋云翳和成喜儿挡在最后。 他们杀魔兵还凑合,但是对上夜卫,虽然只有俩人,却完全不是对手,片刻间死掉七十多人。他们一死,天雷山战阵大受影响,魔兵趁势掩上,已经落到地面与山上弟子缠斗。他们打不过白战,但是可以杀结丹修士,只这一瞬间,又有数十人被杀,随着战场越扩越大,打斗声冲天而起,惊住张怕。 在这个时候,张怕新收的第四小队也冲上来对敌,他们修行时间短,比不上白战,但是比普通弟子强的多,冲上来阻拦魔兵攻击,尽量保护普通弟子。 眼见杀戮四起,不空赶忙回山救护,让金佛与魔兵撕杀,以步步生莲佛宝救助伤者。 天雷山前兴起大战,远处张怕一身灰尘,银甲多处破裂,满面是血,定定站在空中看着惨剧发生。这一切,只因为他,因为他有伏神蛇而不肯献给别人,给天雷山再次招惹来祸端。 修真者打架,不像军队一样喊杀冲天,多是咬牙关拼命,只在临死时或是自暴金丹时发一声喊,算是死前别言。但是因为死伤严重,这种喊声不绝于耳。只这一会儿时间,白战死伤百多人,本宗弟子损伤三百多人,反倒是普通弟子伤亡不大,仅有三百多人。 全仗着五只灵兽挡在最外面,又有不空挡在后面,然后是白战和本宗弟子冲上去拼命,千多人的战线拦住魔兵攻山,所以普通弟子伤亡不大。可这只是方才一瞬间的事情,只要再打下去,万多魔兵落山近攻,天雷山将被杀成血池,伤亡将以万计。 紧急时刻,张怕不及思索,冲大魔王喝道:“住手”一声喊,跟着喷出一口血,声音响起,血雾满天。 大魔王不是为杀人而来,他攻山也就是想给张怕一个教训。听到张怕喊停,见他一脸悲愤表情,以为就此屈服,会老实奉上伏神蛇,于是冷笑一声吩咐道:“退。” 说起来魔兵也挺悲惨,一直在啃硬骨头,和天雷山最强的白战对攻,死伤近千魔兵。好容易在夜卫大人的带领下,杀破白战和几只灵兽的攻击,眼看要攻上山,却得来撤退的命令,一个个只好愤怒看着战场上的敌人,憋屈退下。 魔兵进退有度,他们久经战场,方才没攻下天雷山,只是因为天雷山出来拼命的都是高手,暂时扰乱阵脚,只要再有片刻时间,容魔兵们缓过来,定会轻易破山。 看着手下撤离,大魔王看向张怕,低声说道:“想通了?” 张怕没有回答,一身血污站在空中,看向天雷山,一一扫过山上众人。白战是元婴修真者,人死后,元婴离体飞出,又有许多本宗弟子,同是修到元婴境界,这会儿正从尸体上往外飞元婴,一个个小元婴停在山前,看向张怕。 他们目光复杂,白战想的是,你救了我一命,今天把命还给你,也算是偿还人情。本宗弟子想的是,天雷山又逢劫难,不知能否度过。 张怕目光扫过他们,又看向宋云翳和成喜儿,在强敌面前,满山弟子或有人露出怯意,却是没人后退。张怕看了好一会儿,他虽然终日偷懒,但是对天雷山及山上弟子极有感情,不愿见任一人死亡,也不愿与任一人离别。 他久久看去,久久不说话,身体却是一再受伤,从外伤而内伤,心神出现波动。 他不说话,大魔王没有耐心,冷声再问:“想好没有?” 张怕闻言呵呵一笑,刚想说话,身体突然冒出火来,元神之火,轰地透过碎裂银甲烧出来,轻轻的淡淡的跳跃着火苗。 魔王淡淡看他,身体冒火并不算什么本事,换任何一个魔王都可以做到,魔王想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怕身体喷火是身体失控造成。无数长春丹的丹力在体内积蓄,排遣不出,他又是一再受伤,为眼前局势所困,为满山性命所伤,心神一再受伤,竟跳脱开他的控制,轰的烧出来,好象是想把他烧成灰烬。 张怕的元神之火,是他结丹时的丹火加小猪的火,加上火灵精的火,三火合一,凝炼而成。火成时,几乎伤掉性命。后来一直修炼,丹火修成婴火,再修成现在的强大元神之火,一次次变厉害,强大无比。 眼见门下弟子被杀,张怕怒从心起,一波又一波的愤怒充斥脑海,搅乱全身气息,而这时候,长春丹的丹力需要泄出去,否则会给他造成更大伤害。偏张怕无法静心调息,这时候危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就会爆体而亡。 伏神蛇元神眼见张怕元神混乱,暴虐,张皇,各种情绪都有,逐渐不受控制,逼不得已,奋力引出元神之力,以神泪内火灵精引燃它,于是便看到强大气息破体而出,轰的燃烧起来。 这一烧,不但将长春丹的多余丹力引出体外,更将张怕郁结之气焚烧一空,张怕突然清醒了,低头看看身上火焰,轻声道:“挺疼的。” 当然疼,他自身元神之火,加上火灵精,再加上长春丹多余丹力,将这火烧的那叫一个旺,炙烤着全身皮肤,痛苦难当。 只是奇怪,无论火苗大小,无论燃烧多久,张怕皮肤没有一点变化,只是轻轻烧着,眼瞅着将身上破裂银甲慢慢烧化,可是张怕一身皮肤依然没有变化。 烈火一起,张怕脑中定神珠轰然转动,这会儿时间,无论他受到多大伤害,珠子始终不动。此时元神炼火,定神珠本能催动佛门功法,帮助张怕守住灵台清明。 现在他是天地间的焦点,所有人都在看他,大魔王催道:“我没有耐心。”言下之意,你再不做决断,我就要杀人了。 张怕长出一口气,这时候一身银甲被烧的哗啦掉落,又让他光屁股站在空中,便更能清晰看到火苗围绕身体轻轻燃烧。 他的元神本就强大,此时经内火烧炼,让他十分痛苦,却又十分清醒,于是在众人面前,张怕闭上眼睛,催动法术,站着运功疗伤。 大魔王看他如此表现,也太拿我不当回事了,冷哼一声:“杀。” 一个杀字出口,魔兵还没行动,张怕嗖的飞到他身前站住,轻声说道:“你不是想要伏神蛇么?”这句话一说,魔兵也不敢行动,都看向大魔王,等着他做决定是杀是留。 大魔王冷声道:“给蛇,我走人,否则满山上下,鸡犬不留。” 张怕在这时候竟然笑了,呵呵笑道:“不用你留。”他一身火苗还在燃烧,虽然从外面看不出来,但是身体那份痛苦,时刻没有断过。张怕强忍痛苦,笑着说话:“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 大魔王被问的一愣,他不想让张怕死,起码在得到伏神蛇之前不能让张怕死。而张怕这个混蛋,一堆人打了这么半天,死伤无数,也没见他放出一条伏神蛇,大魔王都有些怀疑,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蛇。 张怕回身望向天雷山,又转身看回大魔王,他决意拼一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丹药,说道:“你认识么?” 大魔王不屑道:“只有你们这些蝼蚁才会借助丹药之力,于修行有何益处?”张怕笑道:“那也比你们互相吞噬,增强力量来的好。”说完话抬手将丹药送进口中。 就这时候,身后一股大力轰的砸过来,张怕竟不及闪躲,这一砸,将即将入口的丹药砸飞,张怕更是口喷鲜血,不过鲜血才一离口,马上被身外火苗焚烧一空。 张怕回头看去,贪狼静立在身后,冲他摇摇头说道:“你不能死。” 张怕笑了:“星帝不是说,只要带我回去就行,死活勿论?”贪狼没有再说话,只冷冷看着他。 张怕轻摇下头:“一颗丹药而已。” 这时候他体内又起变化,定神珠本身的静心佛法竟有疗伤之功,缓缓修复体内三大元神,张怕内视一下,发现其中变化,暗叹:“又不能完全养好元神,纵修复一下又有何用?” 贪狼撞飞张怕,大魔王看眼贪狼,又看向张怕,冷冷问道:“你想死?”张怕没有回话。大魔王冷笑道:“你想死也成,不过在死前,先看看天雷山是如何覆灭的。” 方才贪狼匆忙来救,一撞之下,让张怕再次受伤,这个倒霉丹只好再吃长春丹,见贪狼盯着他手中丹药,无奈一笑:“这是治伤的。” 长春丹入口,丹力四散,修复体内经脉,却也给不停燃烧的火焰又添一把柴,更是融合进神泪的灵力中,轰轰燃烧起来。 所以听了大魔王说话,张怕没有马上接话,反是忍痛低声说一句:“想烧死我啊?”随着话声响起,皮肤上生出白骨,一块块的将它包住,形成铠甲一样。只是白骨覆体,马上被自身元神之火烧炼,便见白骨瞬间烧裂,白骨成灰,可是片刻后,骨灰重又凝结一起,生出新的白骨,坚硬逾前。 第九百六十四章 四个元神 第九百六十四章 四个元神 他在烧炼白骨,大魔王没被气死,这打架呢,你居然在我面前炼器?太不拿我当回事儿了。冷声吩咐夜战:“杀”魔王动了杀心,无论张怕如何,总要杀一些人给他一些教训。 可能是今天的日子没选对,大魔王想杀人,却总是杀不成。这次说声杀,山下突然有人高喧佛号,声音巨大洪亮,透着慈爱、关怀、包容之意,声音沉稳恢弘,显得堂皇,仁爱,随着四个字说完,山下出现五个大和尚。 而就在同时,张怕炼骨完成,背后哗的长出翅膀,和以前的气翼不同,现在完全由白骨形成。而他身体上下,也已白骨形成的铠甲护住,威风更胜方才的银甲。 张怕炼骨完成,心头多了些体悟,伤势又好一些,虽然修为没有精进,但比起方才重伤之体,已经好上太多。 他听到大魔王说杀,也听到山下的阿弥陀佛,骨翅一扇,人如鸿羽飘过,堵在夜战等人前面,单身拎刀对着夜战说道:“犯山者,必杀。”他知道自己修为不足,本想说欲上山,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却又感觉那话太没气势,就换了句很有气势的话。不想因为自己实力不足反成为笑话,他说出这话,大魔王哧的笑出声来,极尽不屑之意,看着他连连摇头:“就你那修为,唉。” 他在摇头,夜战已经对张怕出手了,也许是想戏弄他,闪身飞到张怕身前,单手按住张怕,另一手挥拳直砸下去,同时屈膝上撞,一拳拳的打个没完,膝盖也是一下下的撞个没完,尤其屈膝撞击,力度太大,连续十几下撞击之后,几乎将张怕撞成一瘫烂泥。这时候夜战松开双手,最后猛的一撞,张怕又一次化成流星,向高空掠去。 夜色八卫浑没拿天雷山当回事,听了魔王命令,也只是懒洋洋往前走,所以张怕才来得及冲过来挡住他们。而在夜战狂揍张怕的时候,其余七人也是停着看,等张怕被打飞,才又懒懒飞向天雷山。他们真不愿意欺负蝼蚁,奈何是魔王亲口下令,只好勉强为之。 夜战揍张怕的时间极短,只两个眨眼时间便将他打飞,但只这么点时间,山下五僧已经来到空中,面对夜色八卫一字排开,同声念道:“阿弥陀佛。” 夜战感觉真没意思,蚂蚁一样的废物,偏不怕死,一个接一个的没完没了的上来纠缠挡路,低声说道:“杀了。” 这五个和尚是圣国五大圣僧,追寻二鬼祖多年,没有丝毫发现,不知道二鬼祖早已死去,所以一直在大陆上转来转去,今天忽然发现这面魔气冲天,便急忙赶过来。 五僧发现夜战等人气机不明,知道遇到高手,各施展出平生绝学,准备除恶诛魔。只可惜五个大佛士也算有通天本事,却抵不过夜色护卫随手一巴掌。有五个和尚,便飞出五名护卫对敌,各如鬼魅一样不见踪影,然后就听到整齐如一的耳光声响起。这五个家伙也确实无聊,想找点乐趣,居然把扇耳光用到战场之上。 发出同一声响,五大佛士空有一身本事,也只能跟张怕一样做了流星,被打的飞向远方。只是一巴掌之后,扇耳光的五名夜卫略有惊讶之意,居然没杀死? 互相看看,嘴角露出一种感觉有点意思的笑容,冲夜战说道:“失手了。”按他们以为,这一巴掌下去,既可以杀人,还可以羞辱人,没料到五个和尚十分抗揍,硬是挺过去没死。 夜卫打飞张怕和五个和尚,先后去掉两道阻拦,正想前飞,又有小猪和白虎愤怒飞过来,第三次阻拦他们。方才有五只灵兽和夜卫大战,因为实力不够,朱雀和青龙先后重伤,幸亏有张怕一声大喊让魔王暂时退兵,侥幸留下它们性命,这时候退在山前无力再战。 另有火儿,仗着一身奇妙火焰,没有受伤,却是关心张怕,在张怕被打上天的时候,跟着飞起,意欲救护。所以山前只剩下小猪和白虎,但夜卫实在太强,它俩方才拼了半天,一直处于下风。此时再冲上前,完全是憋着一股气,想要发泄出来。 看见它俩飞来,夜战微微皱眉,趁它们还没弄出烦人的漫天火墙,随手丢出个东西,便见空中黑光一现,出现一个巨大鬼骨牢笼,轻易罩住二兽,然后绕过它俩飞向天雷山。 鬼骨牢笼十分结实,小猪和白虎被囚住以后,竟是无法脱身,当时狂怒暴起,愤怒难当。 夜战看这俩家伙桀骜不驯,点手一指,牢笼内燃起黑色鬼火,他想焚炼二兽。俩小家伙当然没这么容易被烧死,但是因为要对抗鬼火,只得老实下来。 第三道阻拦又被除去,夜卫继续往前走,七个巨大鬼首跟在身后,眼看要走进天雷山,山上还剩下的百多名白战,和四百多本宗弟子齐刷刷重新冲出,宁死也要再拼一次。 既然双方对战,那就杀吧。夜战知道这些人有点本事,手下魔兵不是对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让魔兵上来,打的磨蹭不说,还会有魔兵死伤,让另外十七家魔王看到,是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所以他带着夜卫正面迎上几百名元婴修真者。 可是众夜卫骄傲惯了,很有脾气,让他们杀人行,杀这么多蝼蚁却是感觉麻烦,于是一招手,七名巨大鬼首飞过来,和八名夜卫排成一线,准备杀人。 就这个时候,高空中突然传来强大气息,轰的一下,好象同时有几万个灵力弹一同炸裂一样,铺天盖地到处都是强大灵力涌动。这力量太大,大到让众魔王同是面色一变,一群人抬头上看,上空无云无风,澄蓝天空下是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灵力波动,好象无数个巨大涟漪堆叠在一起,从上往下排挤,散开。 力量很快扫过众人,十八位魔王的长衫齐被拂动,众魔兵因为站在高空,距离强大气息较近,充分感知到力量的强大,面色变的难看。这是灵力,对鬼魂都有好处的灵力,只是因为太强大,好象刀子划过身体一样难受,无人敢吸收这些灵力,反是运功抵挡。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灵力?许多人心存疑问。这时候强大灵力越过魔王,落到天雷山上,好象飓风刮起,瞬间沙石漫天,草叶纷飞,过了许久才缓缓落下。 大魔王看眼高空,想了想,抬手挠下额头,好象事情挺棘手。放下手以后问别人:“变强了?这算个什么事儿?”他很郁闷,明明把张怕打成重伤,然后又打成重伤,这家伙居然被打的变厉害了? 战场上突破?开玩笑说句难听的,就算你能突破,可有何力量支撑你突破?每一次进阶都要付出巨大代价,要全心全意才会有突破的机会,而在战场上要全力专心拼命,哪还有力气和心思给你突破?所以魔王感觉很不可思议。 其余魔王也是如此感觉,在今天以前,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一群人收拾一个俗人,居然磨蹭这么久还没办完事情,有人说道:“直接抢算了。”这是没有耐心的。 下面人抬眼上看,不多时,张怕从高空飞落,全身白甲护身,骨翅如鹰翼扬起,明明是骨头,偏如蝉翼般透明,而在翼尖,闪烁着微弱光芒,已经变成利刃一般锋锐。 张怕朝下直飞而来,白骨外燃着烈火,与方才的元神之火全不相同,凶悍,残暴,好似地底最残暴的恶魔被释放出来,将自身熔炼进这火焰之中。 这火有小火儿一部分功劳,他上飞救主,本与张怕缔结元神之约,发现张怕危险,小家伙感激于往昔对他的照顾,在这时候一冲动,冲入张怕脑海,化开自家元神,要舍己身救主人。 张怕方才刚凝炼出坚骨,还没使用就被夜战一顿胖揍,本命白骨又被打散,好象是才炼出的不世神兵,还没上战场,就被一道雷劈成废品,方才那身白骨就是这样,自进入张怕身体以后,先经过老虎元神萃炼,又经过张怕体内三火萃炼,更融进去异兽骨骼凝炼,而就在方才经过第四次烧炼成功,一次次的脱胎换骨,变得越来越强,可惜敌人更强。还没及使用便被打成废品。甚至连骨内的残弱元神都被打散。 这时候,小火儿自散元神,将强大力量散在张怕身体里,更散进三个元神之中,想牺牲自己救主人。他这一散,老虎元神和伏神蛇元神皆有所动,同时散开,全力与张怕元神融合,都想牺牲自己将他变成天下最强之人,好躲过此劫。 当初在炼神谷,大老虎想把自己元神贡献给张怕,让他融炼一体增进修为。可张怕念旧,不肯这么做,所以脑海里会有两个元神。现在情势危险,老虎元神决定再试一次。伏神蛇元神也是一样,知道形势不对,经过多年同体生存,早知道张怕是好人,当下也要贡献自己元神,打算成就张怕。 于是在张怕体内便有小火儿、大老虎、伏神蛇这三个元神主动奉送给张怕吞噬炼化。 第九百六十五章 张怕变强了 第九百六十五章 张怕变强了 张怕当然不肯,可是他脑里还有颗定神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元神其实就是魂魄。三大元神散开后,变成普通魂魄一样虚弱,定神珠开始吸收它们。 定神珠这一动作,张怕着急起来,拼命控制定神珠。可问题是定神珠没有自主意识,它只依照佛士残留在珠内的佛识行动,不听张怕控制,不停的轻轻转着吸纳三大元神。 张怕登时怒了,叫来冰晶封住定神珠,他腾出手去收拢三大元神。 这一切事情在张怕身体里发生极快,元神自散,瞬间就可以散成虚无,他万万不敢放松。用冰晶封住定神珠后,以炼神曲法术将自身元神分成千个万个。可惜他才被夜战狠揍一顿,早已经受伤在身,依靠坚硬白骨才躲过一劫。但是在这时候又强行分裂元神去救助小火儿三个元神,马上变得伤上加伤,几乎控制不了自己身体。 三个元神原是想帮助张怕,而不是让他受伤。现在发现张怕伤势加重,三个元神再不敢融合过去,各自收拢回复本体,开始做张怕方才做过的事情,帮他把分裂的元神往一起归拢。 有道是不破不立,但张怕破过头了,不要说立,能活下来就是好的。三大元神变的焦急起来,冰晶更焦急,想起定神珠有平息凝神功效,再将珠子送到张怕元神前面。 张怕分裂元神后内外皆有伤,身体本能的自我恢复,散开的数道元神迅速回来合到一处,这时又有定神珠帮助,暂时平神缓息,舒缓过来。可定神珠不能治病救人。小火儿眼见张怕重伤,记起方才张怕全身冒火的事情,而张怕又元神归一,于是再次发狠,也不散开元神了,直接化成火精之体烧进张怕元神中。 他与张怕缔结心约,同命相连,自不愿见张怕死去,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拼命救助。 此时以火精之体融进张怕元神,一下把张怕烧醒过来,本能的以元神之力去烧炼小火儿。 小火儿全无反抗,控制自己配合张怕,让他吞噬自己。 大老虎元神本就想牺牲自己,此时见到小火儿和张怕元神合到一处,便也把自己融进去,最后是伏神蛇,三个家伙再次融入张怕元神。 只片刻时间,张怕反应过来,当时暴怒,绝对不愿它们死在自己身体里,于是拼命抗拒起来。因为这一怒,心神重新出现剧烈波动,正好有定神珠散发明智佛识,替他守护灵台清明。如此一来,便是五道力量在张怕体内纠结。 他们在胡乱折腾,冰晶有些不高兴,咋的?不带我玩?一下看见神泪浮在张怕胸口打转,又看到零散衰败不成样子的本命白骨飘在神识中,想着把这俩样东西暂时推离开危险地方,可以保护张怕安全,便先拽了白骨,又去拽神泪。 可是神泪失去伏神蛇元神控制,变成无主神器,冰晶这一碰,神泪轰然炸开,或者应该说是神泪内的五色灵精轰然炸开,里面蕴藏多年的灵力,在这一时间一点不留的全部炸出来,只听轰的一声,片刻间涨满张怕身体,并且迅速将四大元神固住。 因为有太多太多灵精,力量过于巨大,这一下子竟然把四大元神同时增强,巩固,变成实物。只是虽然固住元神,张怕身体却支撑不住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体内灵力刷的一下四散而开,眼看要发生不测情况。 不过在这之前,最先接触神泪的是冰晶,然后是本命白骨,冰晶本就强大,忽然发现灵力暴泄,顺便的把破烂白骨塞过去,让白骨首当其冲的经受五种灵精洗刷。 白骨是物体,因为可以容存元神,成为本命法宝。五种灵精代表五行之力,相生相克,生生不息。它们俩一撞击,快要成为废物的本命白骨得到五种灵力的疯狂洗刷,竟然死而复生,再一次增强,瞬间内完全康复,变得强大起来,而且是绝对的空前强大。 不过在五种灵精洗刷本命白骨的时候,有更多灵力顺着张怕的四肢百骸狂涌而出,按这种速度持续下去,只消片刻就能撑暴整个身体。冰晶眼见不好,自己惹的祸自己来背,马上在张怕体内散成无形护盾,要拼命保护他。 这个时候张怕也发现不好,人在危险时会本能做出反应,张怕做出的本能反应是马上凝出五行法盾,是他这辈子最开始学会的五行法盾。正是有这五种法盾,才顺利保住他的性命。 这五种最简单粗浅的护盾法术,对于张怕来说,施展它们只是一念间的事情,于是在一念之间,五道护盾护住元神,更护住身体。同时又习惯性的放出翼盾和翼翅,并不是想做什么,只是在那一瞬间,元神的本能反应而已,都是他多年战场杀戮养成的习惯。 但是有一个问题,五行护盾是在体外设防,体内无法完全保护,只好借着冰晶护盾,勉强护住心神脑海处。 此时,体内巨大灵力喷薄涌出,轰的一下炸散张怕身体,只是因为身体外面紧贴着有五种护盾,血肉没有被炸飞,依旧保持身体模样,但是全部血脉和肌肤已经彻底碎裂。 五灵精炸破张怕身体,跟着炸到五行护盾上面,巧的是五种灵精正好一一对应五种五行盾法。一直以来,张怕每使用五行法盾之时,都会引五灵精进入坚强法盾力量。多年下来,两相配合十分巧妙,已经有水到渠成之效。在这一瞬间,五灵精喷涌到法盾上,五个法盾便将五种灵精的巨大力量全部纳入护盾中,于是空中出现一种奇景,老高的地方,有一个巨大彩蛋在闪亮,红黄青金白五种颜色循环出现,每出现一种色彩都会暴出一个巨大光球。 因为力量过大,瞬间后,五种五行护盾居然被巨大力量凝固成形,变成五套铠甲层层套在张怕身上。只是在五套铠甲外面还有翼盾和翼翅,对于五灵精来说,完全是捎带脚的一起把他们变成实物,然后巨大灵力倾泄而出,从高空中向下喷涌,从而惊动到下方众人。 五行护盾及翼盾、翼翅的固化过程,说起来长,其实就是瞬间内发生的事情,正因为巨大力量在极短时间发生巨大撞击,才会将法术固化成实物。 但是不管怎么说,张怕没死成,外有五行护盾护住身体没散,内有冰晶勉强护住要害。因为张怕的元神和其它几个元神得到灵精洗刷后变得更强,反不需要冰晶保护。再加上本命白骨同样增强无数倍,脑海神识竟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除去脑海之外,心脏处是神泪寄身之地,灵力喷薄而出,恰是从心脏向外喷涌,心脏躲过灵力攻击,自也没事。如此一来,张怕两处重要地方皆没有受伤,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重新凝炼身体。 四大元神虽然变强,却也不能无中生有,长出一堆胳膊腿不是。万幸中的万幸,张怕身上有本命白骨,一次次变强后,终于派上用场。这骨头里有张怕元神,经过五灵精洗刷,白骨破而后立,变成世上最硬之物,在此时形成整副骨骼,支撑起整个身体。 有了骨架,也有心脏和大脑,剩下的事情就是铸经脉,肉白骨,配脏器。 老话说万物皆有定数,这句话在张怕身上得到完美体现。他身体里一堆东西都有了用处,只剩下定神珠还没发挥力量,这时便体现出它的强大功用。 只怕谁也想不到,定神珠在灵精的巨大力量洗刷下竟然没碎,不但没碎,还吸收大量灵精进入珠子。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它得了五种灵精的力量之后,竟然有肉白骨的奇效。把还没及喷出身体的灵精借着自身奇妙佛法,转化成血肉经脉和脏器,生于白骨之间。于是,张怕又活了。 或者应该说他根本没死,只是换了副身体。 经过这会儿折腾,小火儿,伏神蛇,大老虎的元神统统增强许多倍,且在五灵精的帮助下凝成实体。本命白骨更是变强无数倍,定神珠也多了个用处。唯一没有变化,反而把自己折腾成奄奄一息模样的只有可怜的冰晶。 不过张怕变强后,马上送灵力过去护住他。因为没有衣服,又凝出骨甲护住身体,更有翼翅招展,带着他向下方飘落。 这就是张怕不但没死,反是变强的原因。佛修讲因果,道家说机缘,这四个字成就现在的张怕。若说因果,张怕善良,收留小火儿,不炼化老虎元神,才有他现在身体的不灭。若说机缘,无论本命白骨还是神泪,都是世间奇物,非寻常人可以得到,足以说明他的机缘太好。 当然,这只是极简单的说法,老虎元神,神泪,定神珠,冰晶,小火儿,本命白骨,每一个都有极大用处。他体内一堆神物,少了任一件,都不会有现在的张怕。每一个元神每一个神物都在帮他,大家齐心合力,缺一不可,总算达成所愿。这等因果,这等机缘,简直举世难求多年的经历,多年的积累,才能成就片刻的现在。 于是,张怕变强了 第九百六十六章 星帝凑热闹 第九百六十六章 星帝凑热闹 他往下飞的时候,念及天雷山诸人,又及已经死去的数百名高手,心中怒涛又起。因为身体大起变化,他这一怒,怒火直接形成火焰烧出体外,透着凶狠残暴气息。此时他元神之火,又融合小火儿的火,已经是四火合一,收发由心,十分厉害。 他回到战场之中,看到七个巨大鬼首往天雷山走去。当时探手一抓,不知道飞去哪里的硬铁刀被他瞬间招回,紧握住猛的横斩过去。 他个子小,鬼首大,可是只这么一刀,鬼首轰然倒塌,散裂成骷髅头原形向山林间掉落下去。张怕此时身上正烧着怒火,顺手一指,一道火蛇从指尖腾绕而出,在天地间嗖的一转,无数骷髅头就这么消失不见,尽被焚化一空。 他这一招让所有人呆住,尤其夜战,死死盯着张怕看,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揍他一顿,不但没揍死他,反把他揍厉害了,这是什么法术? 就在方才,张怕也是一刀劈散鬼首,不过那一刀倾尽全身力量,几乎把他弄成死人。而现在却只过了一会儿,张怕就变得极其强悍,一刀斩杀鬼首不说,还能以元神之火快速焚烧骷髅头,这种变化实在太大,大到没人能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大魔王见状,轻轻招手道:“回来。” 夜战明白大魔王意思,忙以法术将鬼首送回到黑色气团中,然后收掉黑色气团,退到大魔王身边站定。至于魔兵,早已腾身飞起,隐入云间不见,估计是回去魔界。 张怕斩杀鬼首,目光一转,正好看到牢笼中被黑****火焚烧的小猪和白虎,心头大怒,直冲过去,高举大刀猛地落下,牢笼发出铛的撞击声,一分两半,从里面飞出小猪和白虎,俩家伙愤怒异常,才一逃脱牢笼,马上放出漫天水火。它哥俩想出气。 大魔王面无所动,右掌平抬,掌心出现一个黑色气团,不过巴掌大小,像旋风一样不停打转。可只这样轻轻转动,小猪和白虎放出的火龙及水龙便全被吞掉。等水与火全部消失,黑色气团也消失不见。 被人一招破敌?俩小家伙更生气,就要过来拼命,被张怕按住。他看着空中平平燃烧的鬼火,又看眼大魔王,你能吞掉水火,我便敢吞掉你的魔火。指尖红火轻轻一个绕闪,烧到黑火中,由张怕元神带动,将黑火也扯成火线,顺着红火飞进张怕指尖,不多时,天空中的魔火全部进入张怕身体。 他这么干,惊住魔王们和七星君,更惊住不空,张怕怎的吞噬魔火?难道已经修成魔功? 张怕将魔火引入身体,魔火登时肆虐开来,顺经脉四处流动,想要焚化张怕。他体内魔焰高炽,定神珠便放出佛识平息魔火内的暴虐气息,跟着以元神之火炼化,一共十几息时间,魔火便被吞噬一空。 夜战是八夜卫之首,放出的鬼火是魔界最烈之火,不想却成全了张怕,将五火凝炼到一处,修为又得增长。不觉吃惊异常,想不明白张怕为什么没被烧死? 他不知道。此时张怕全身都是灵精形成的血肉,其中又有定神珠的佛识帮助,吞噬这点鬼火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鬼火就是想烧,也得有东西给它烧才成。 炼化掉鬼火,张怕看向天雷山,那里飘着数百个元婴,殷殷看向他,他们知道,只有张怕才会不打他们主意,能护他们安全;只有守在张怕身边,才有可能重生,所以都没离开。 看过元婴,又看向山间数百具尸体,杂乱散在各处,惨像环生。这些人与元婴修士不同,死了就是死了,没有元婴留世,魂魄飞离,再不能活。 张怕忽然觉得很悲伤,悲伤中更透着愤怒,身外火焰受情绪波动,轰的烧的更旺。看过他们,再转目望向右面一侧,跟不空说道:“带五位大师回来。” 圣国五僧被夜卫一巴掌打成重伤,已经不能驭空飞行。不空赶忙去接他们回来。 只片刻时间,张怕将场中局势尽入眼帘,然后朝人群中的宋云翳和承袭儿轻轻点下头,意思是彼此安好,好好拌种,最后看向大魔王,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硬铁刀,冷冷对望。 张怕知道自己变强了,但是不知道有多强,也不知道是否能打过大魔王,所以尽管心中十分愤怒,却仍是安全起见,不敢妄动。 大魔王被他看了会儿,轻轻一笑问道:“能说说是怎么回事么?”他只看到夜战近身把张怕揍成一瘫烂肉,然后轰上天际。哪想到就在烂肉往上飞往下掉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能变强,而且变得是如此之强,别说他们想不到原因,就是真神在此,恐怕同样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张怕闻言,轻出一口气,缓下心神,身上怒火登时熄灭,跟着放出小火儿,但是大老虎和伏神蛇的元神不愿意出来,大老虎在神海里发呆,伏神蛇去折腾神泪。此时的神泪空空如也,以前数百年的积存,加上逆天洞五灵池的补充,在方才那短短一瞬间全部糟蹋干净。好在没有浪费掉,四个元神分享一些,五种五行法盾加翼翅翼盾分享一些,定神珠分享一些,冰晶抵消一些,本命白骨得到一些,大家一起分赃,一起变强。 更多的,却是被张怕得到,那许多灵力借着定神珠的帮忙,凝成他一身血肉经脉,谁也不知道会有多强大。 张怕收起背后骨翅,回话道:“拜你所赐。”语声平平,听不出是喜是悲,但是大魔王分明能感觉其中的恨意。笑笑说道:“你不应该恨我,没有我攻山,你如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说的对,对于修真者来说,只要能增进修为,其他一切不是问题。可惜魔王不了解张怕,对于张怕来说,并不在乎自己修为如何,在数百条性命和自己变强之间选择,永远会选择第一个,所以听了大魔王说话,张怕毫无反应,依旧淡淡看过去,并不接话。 大魔王不以为忤,笑笑又问:“方才阵势惊人,我想知道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灵力?从那时到现在也没消散尽。” 刚才神泪暴出灵力,汹涌惊世,魔王等被惊到,抬头看了会儿,也是等待一会儿,想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没有在那时候冲上去杀张怕,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无论再怎样,张怕都是需要时间凝练身体和巩固修为,又加上回来这段时间,两段时间加一起,过去好一会儿,四围依旧是灵力充盈,浓厚的不像话。 张怕一身秘密太多,大魔王不得不多问两句。可惜张怕不说话,眼睛看着夜战。 魔界一方,他最想杀的是夜战,曾经擅杀数万百姓,让方渐忧愤难当,张怕想替方渐报仇,自然要杀夜战。只是不知道能否打过他,且眼前都是仇人,总要度过这个难关才成。 可是张怕一问三不答,大魔王收去笑容,沉声问道:“莫不是以为有了伏神蛇,我便不敢杀你?” 张怕自不会这么浅薄,正想开口说话,忽然抬头看去,空中居然快速飞来一驾马车,金碧辉煌,珠帘玉榻,前有八匹白色龙马拉车,后有数十名美婢俊童撑着罗扇华盖,举着团扇锦幡等物跟随。更有八百金甲大汉护卫左右,一路堂皇飞到天雷山前停下。 他们这一来,张怕等人还好,其它人便成了睁眼瞎子,只见天际华光初现,一道道光亮映住双眼,等光芒消散,空中什么都没了。转目看天雷山,发现山上人也和他们一样迷茫,转头左右寻找什么。 这是星帝的手段,他自认尊高,不要说和下界蝼蚁打交道,就是看也不愿给他们看到。所以设置结界,让远处看热闹的,还有天雷山众人只看到光芒照世,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根本不知道星帝到来。 不过只方才看到的事情已经足够他们和被人夸耀,不知道打哪来的一堆堆高手,把如今名声最响的天雷山弄成一团糊涂,轻易杀伤数百人,某些人心中暗爽,再让你们嚣张,遭报应了吧。 马车上坐的是星帝,同坐在一起的还有海灵。小家伙满面焦急,老远看见张怕,马车还没停下,他已经飞出去,扑到张怕身边站定,急忙问道:“没出事吧?”又怒瞪大魔王等人,气愤握着小拳头,他想要骂人,可是苦于一辈子没说过脏话,张怕也不让他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要揍你。” 这时马车停下,七星君过来见驾,星帝让他们退下,笑容满面看着十八位魔王,笑道:“好大场面,难得一聚,当浮一大白。”老大发话,自有小的奉上琼浆,星帝举杯浅酌一口。 大魔王面目变冷,讥讽道:“装什么装?”是说星帝假惺惺。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得到伏神蛇,所以会带魔兵围山,想着先从气势上压倒张怕。反正满山弟子,你给我蛇就不杀,不给蛇我就杀,总要威胁他尽快做出决断。 第九百六十七章 难为你了 第九百六十七章 难为你了 哪知道事情会一桩接着一桩,从十七位魔王不请自来,到后来的大和尚到来,又有一堆灵兽捣乱,更有张怕离奇变强,竟是一直拖到现在也没让张怕就范,心中自然不爽,顺便的对久违的敌人自不会多说好话。 听了大魔王说话,星帝轻摇下头,把自己装的更大,好象大人劝说小孩无用时的那种无奈,所以没有回嘴,反是带着怜悯表情盯看大魔王。 他封住此处,隔绝内外。这里面除去魔界和天界众人,只有张怕、小猪、白虎和火儿。看着星帝一会儿一变的表情,张怕知道越来越麻烦,心中打定主意,先拼,拼不过再想别的主意。打定主意后问海灵:“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你走后,我想啊想的,越想越不对劲,大魔王那么坏,怎么会只和你聊天?所以缠着大人带人下来,果然来对了,大魔王果然没安好心。”海灵说道。 “就这些?”张怕隐隐感觉不对,星帝是何等人物,与大魔王多年对敌,当然了解对手秉性,既然让七星君陪自己下来,必然是有某样考虑,为何未隔多久就又带海灵下界,心中不觉有些疑问。 海灵听了这话,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下说道:“还有件事,大人本想带兵下界,只是受于飞升在即,无法分身,天兵天将也要守护大人,不敢擅离天界,我本想下界帮你,可是下界的时候,大人又不允,说不愿见我送死,那时我很愤怒,还是闲公子跟我细说详情,对手是大魔王,除却大人外无人能敌,我下界也是无用。” 话说到这里,张怕已经听明白了,笑道:“是不是闲公子又说,大人飞升需要伏神蛇?”海灵一愣,跟着说道:“差不多如此,我想着大哥有许多条蛇,保住大哥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去跟大人说,让大哥让出一条蛇,让大人无须担心飞升之事,先来救大哥比较重要。” 这番话说完,张怕呵呵笑道:“难为你了。”又转身跟星帝说:“难为你了。”已经到这个份上,没必要在尊敬算计自己的人,所以一句相同话语说出两种感觉,又称呼星帝为你。 事实是星帝确实在算计张怕,他知道张怕与海灵关系好,便哄住海灵,让他主动提及伏神蛇事情,他心下以为,海灵的面子总比自己的大,张怕兴许会应承下来。而事情也如他所愿,海灵单纯,为救人果然提出劝说张怕送蛇之说,于是星帝带人下界。只是他和海灵都没想到一个问题,低估了张怕与伏神蛇的感情。 从他俩的角度来说,俩人都没有错误。海灵是好心,以为保住张怕性命,比一条蛇来的重要,所以主动提出给星帝一条蛇,好让天兵全心帮忙救人。星帝则是以为张怕与海灵十分亲近,远超过与伏神蛇的关系,且让海灵主动说起这事,好过自己强求。可惜全都想错了。 张怕对星帝冷冷说话,难为你了。星帝那么大的人,居然听的面色一红,他知道张怕猜出他心中所想,不免暗叹一声,我堂堂天界主人,竟也要做此等算计之事,实在有些丢人。 海灵虽然看过许多书,虽然很聪明,但是对人情世故总是缺少历练,听张怕说难为你了,海灵道:“不难为,难为的是大人,冒着随时飞升的危险,带天兵下界,大哥,你给他一条蛇,帮他渡劫好不好?” 张怕笑道:“一心正直之人,飞升何须渡劫?只有心底阴暗之徒,比如魔徒,飞升时才需渡劫。”意思是星帝不需要伏神蛇就能飞升,他说着话,目光看向大魔王。 海灵啊了一声道:“我不知道,闲公子没说这些,他只说我若想带兵下界,必须要请动大人,否则来再多人也只是带他们送死,我才想着让你拿出条蛇,解除大人困境。” 张怕呵呵一笑:“这些事情一会儿再说。”说完问星帝:“大人可曾看出我有何变化?”星帝无奈轻笑一声:“你变强了,怎么做的?” 张怕没回这个问题,反是问道:“依大人来看,我能否打的过魔王?” 这句话一出,魔王和星帝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一个下界小子,居然想挑战上界第一人?难道想找死不成?倒是有海灵大声说道:“还有我,我帮你打架。” 有人向他挑战,大魔王不能不说话,冷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不自量力么?” 张怕笑道:“不知道,正想请教。”他心里想的明白,既然星帝到来,在没得到伏神蛇之前,断不会让自己死去。而自己又变强许多,总要找个对手试试,看看到底是什么水平。 所以才说完话,掌中硬铁刀舞动,便见一片黑光闪现,片刻后停下。张怕还站在原处,大魔王还站在远处。 张怕看着大刀轻声叹气道:“一界之主,果然厉害。” 方才只一个眨眼的时间,二人已对过数百招,张怕主攻,大魔王防守,可是无论张怕如何凶悍,总难突破大魔王一双手,连续对攻后,知道打不倒对手,张怕便停手不打。 大魔王则是看向星帝,叹气道:“你别这么看我成不?”方才一战,星帝始终全神贯注看着魔王,正是以为他的全神贯注,让大魔王不敢妄动。 而这时候,另十七位魔王则是一半看张怕,一半看大魔王,因为张怕擅自判定大魔王是一界之主,这句话惹到他们,大家是平起平座的十八地魔王,你什么时候成为一界之主了? 看过其他魔王表情,大魔王知道张怕说这话没安好心,但是懒得解释。这句话别人可以说,自己却不能解释,难道要跟和你一样水平的魔王解释说,我非为一界之主?不要说气势是否低人几分,只说,这等话语有谁肯信? 所以大魔王看着张怕笑道:“我真想杀你,可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你如何能拥有伏神蛇?”曾听说曦皇有族人遗世,却是从没见过,难怪大魔王会好奇。 张怕照例没有回话,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完全了解到大魔王有多强,心中在琢磨,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和星帝打到一处。 两界人都对伏神蛇感兴趣,这是个大问题,以这帮子人上人的聪明才智,在没得到伏神蛇之前,断不会轻易入毂,自然也不会和对方拼命,如此一想,他心中甚是发愁,难道今日之事将成为死局? 经过这会儿说话,海灵知道张怕不愿送伏神蛇给星帝,不过对他来说,伏神蛇远比不上张怕重要,为了张怕安全考虑,又多问一遍:“大哥,能给大人一条蛇么?大人没有后顾之忧,可以轻松搞定魔人。”可怜堂堂一众魔王,在海灵口中变成魔人。 张怕直接否定道:“不能。”海灵见张怕如此坚决,哦了一声没有再劝,反是把自己化成神阵状态,平平悬在空中,发出清亮声音说道:“大哥,进来。” 张怕不会拿伏神蛇送人,自也不愿海灵涉险,沉声说道:“不用,没人敢动我。” 这语气太狂了,听的天界魔界众人一阵郁闷,一个个暗自腹诽:“我们不是不敢动你,是老大不让动你。”一群老大想的则是,为得到伏神蛇,可以忍下这口气。 但是不可能大家同时忍耐不语,总要有唱白脸的也要有唱红脸的。大魔王默然片刻,问星帝:“你是什么意思?”星帝笑道:“我没有意思。”这就是睁眼说胡话,从张怕下界以来,他一直关注着,直到十八家魔王一起出现,他担心会出意外,这时又有海灵请求,并说帮忙劝张怕献出伏神蛇,这才带人出现。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大魔王得了便宜。 听了星帝说话,大魔王叹道:“我不想和你在人间界打架。”星帝道:“我也一样。”人间界十分脆弱,很有可能经受不住俩个大巨头的凶悍对战。万一坏掉人间界,三界将一同消失。在如此巨大威胁下,没人愿意亲手迎来死亡。 不过对于两大巨头来说,不在此处打架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事实是,当他们施展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有威胁三界迹象之时,定会有人出来阻止他们。那个人比他俩还可怕,下手毫不留情,他俩没必要轻易冒险。 “那怎么办?”大魔王跟着问出问题,他是想打又不想打,想杀又不想杀,在魔界苦熬多年,经过数次夺舍,对永生的执念却是越来越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星帝不回话,只把眼睛看向结界外的天雷山,那里有许多人飞到空中寻找张怕,也有许多低阶弟子收拾死去同门的尸骸,一群小元婴倒是没人触碰,聚在一起闲呆着。 张怕却是插话道:“这里确实不适合打架,不若大魔王带我们去一个方便打架的地方,我也好请教魔王阁下一二。”最后几个字等于战书一般,大魔王岂会不允。 不过,这正是张怕的目标,在他所想,只要离开人间界,离开各种危险,便可以轻松说话做事,大魔王即便想以天雷山众弟子的性命威胁他,却也是不能够。 第九百六十八章 胖子 第九百六十八章 胖子 大魔王闻言阴冷一笑,他猜透张怕心思却没揭露,不是想寻地方打架么?我成全你。抬手画个圆,闪身进入,跟着是其余魔王以及夜卫等人。星帝冲张怕轻轻一笑,跟海灵说道:“你不能进。”撤掉外面结界,带着七星君进入。在他进入以后,华丽马车和八百金甲将士隐入空中消失不见, 眼见一群捣乱分子都离开了,张怕真想那个黑圆马上关闭,再不能开放,他便可以轻松下来,可惜想法不能成真,认真嘱咐海灵道:“你不能进。”又警告小猪白虎和火儿:“你们呆在外面。” 说完这话,天雷山有人飞过来。打头是不空和宋云翳成喜儿等人,张怕没有说话,冲他们微一点头,随即进入黑圆圈当中。 海灵和小猪刚想跟进,黑圆圈嗖的消失掉,让几个小家伙十分生气,奈何无处发泄,只好气哼哼迎向不空等人,一起回转天雷山。 张怕进入黑圈,眼前景色一换,来到一处巨大平台上,四四方方的玉砖不知道铺出多远,抬目看,到处都是一样,除此外,只剩清清蓝天,在这片空间中,只有这两样东西。 此时平台上站着两拨人,一拨是众魔王和夜卫,一拨是星帝和七星君,因为进到这地方,无处躲藏,辅和弼两位星君也一起出现。 张怕落下后,与他们两拨人站成三角形,左右看看,忽然笑道:“开打?” 大魔王也笑:“可以打,赌注是伏神蛇。”看到星帝突然出现,他猜出老家伙没安好心,琢磨片刻,索性不理他,各凭本事夺蛇。 张怕摇头道:“不可以。”说完话,身体前飞,大刀直劈而下。反正要打架,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大魔王站着没动,夜战纵身迎上,他比较托大,空着双手拍向黑刀,却听铮的一声清响,刀刃舞出一团光华在他双手间炸裂,夜战急忙退开,退开的时候双手有鲜血流出,滴答落到巨大平台上。 这一刀下去,张怕失望,夜战愤怒。张怕失望的是,我变强了,费这么大劲,却断不掉他一只手?夜战愤怒的是,我居然受伤了?眼中冷意闪现,原地一拳轰出,便见空中出现一个黑色气团,飞速接近张怕。 张怕举刀劈向气团,一刀下去劈个正着,气团轰的炸裂,将他与黑刀炸的远远。片刻后,张怕灰头土脸站起,虽然身上没有尘土,却仍是习惯性的拍打下身体,冲夜战说话:“你还真有点本事。” 废话,方才是谁被人当肉靶一样打。夜战双目变的更冷,糅身欺上,打算像方才那样继续拳脚****张怕。张怕傲然一笑,面前突然出现一面巨盾,是本命白骨所化,密实挡住夜战前路。夜战脾气上来,挥拳就砸,随着咚的一声响,夜战倒飞出十米停住,举起拳头看看,指骨又有鲜血流出。而眼前那块骨盾居然连一丝裂缝都没有。 对于两界中人来说,这大概是他们最难以想象的事情,一个下界俗人,竟然能够抵挡上界高手的攻击? 夜战用力握拳,拳头上的伤痕和血渍顿时消失不见,然后从怀里缓慢摸出个拳套,慢慢带上后,跟张怕说道:“两次。”他在说张怕让他两次流血。 虽然让夜战连续吃瘪,张怕心中却是一点喜悦表情都没有,自己已经是灵力之体,拥有神泪内大半灵力,却还是打不过一个小小夜卫。更不要说他身后的那些魔王,以及不怀好意的星帝等人,到头来还不是要受人胁迫? 这时候夜战带好拳套,黑黑亮亮的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成,只看一眼就感觉有些阴森可怕。见张怕握着大刀在等他,当下冷冷一笑,突然消失不见。 夜战全力施为,张怕居然看不到他的身影,只听得铛铛声不绝于耳,眨眼间连续挨上十七、八拳。此时有超级强大的骨甲保护,张怕没有受伤,心道:“总算是老天待我不薄,好歹照顾我一次。”因为本命白骨超乎想象的强大,让张怕难得跟老天说句好话。 只是白骨虽然结实,奈何是贴身穿着,张怕被震的脏器移位,眼冒金星,耳畔嗡嗡作响,这个难过是没法说了。好容易等夜战收拳退开,张怕让开几步劝道:“别总用拳头,头晕。” 夜战面色刷的变白,他全力攻击,竟然杀不死一个下界俗人?即便是七星君,也不敢让他这么打,当即双手一搓,空中出现一道黑色长矛,矛尖闪烁黑色光芒,轻轻向张怕刺去。 张怕本能发觉不好,忙侧声让开,同时丢出一张七星符咒。 修行到他们这个地步,七星符咒已经如同废物一样,顶多听个响。张怕丢出符咒是想探探黑色长矛的底,他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感觉不好。 符咒离手飞到长矛前面,正待爆炸,长毛突然向前一探,将符咒刺穿,挂在矛上,转个方向再追向张怕。 这让张怕十分吃惊,黑色长矛竟然能在符咒将炸没炸的时候将之刺穿?活这么大可是第一见。眼见黑色长矛追刺而来,张怕决定再试一次,侧身飞向一边,果然,黑色长矛变换方向继续追来。 这玩意还带自动追敌的?张怕站住不动,气运双腕,暴喝一声:“破。”大黑刀直劈向长矛。没料长矛甚是机敏,好象活的一般,一侧一退跟着一进,轰的一下,刺到张怕额头上。这一刺极快极有力量,完全不是刚才缓慢飘忽模样,张怕悚然一惊,仓促间不及闪避,被刺个正着。 还是本命白骨替他挡住这必杀之招,只听咔嚓一声响,额头外突的白骨被刺裂,咔吧喀吧有几块掉落到地上。 张怕运气好,身体里还有个冰晶,在白骨抵消掉长矛大部分力量之后,冰晶轻巧挡这长矛攻击,顺便冰冻长矛,这根古怪、灵巧、诡异,却又威力无边的长矛,居然被冰晶一冻,碎裂开来。 看到长矛被冻坏,张怕十分开心,不过又看到地面上自己的几块碎骨,马上笑容变无。就这时候,他额头上碎裂的白骨刷地一下融化掉,好象水一般柔软,跟着重又凝结起来,碎裂的部分已经恢复一新。与此同时,地面上的碎骨也是化成柔水,连到一起,然后流动到张怕脚下,与骨甲接触,嗖的钻进体内。 张怕脸上马上又堆满笑容,白骨没事,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被冰晶弄碎的长矛是异常开心。 夜战由着他又哭又笑,轻轻说句:“浅薄。”单手一招,碎裂的长矛飞到他身前停住,然后大嘴一张,喷出一团黑气罩住长矛。便见黑气越来越淡越来越薄,全被吸收进长矛内。等黑气完全消失以后,黑色长矛恢复如初,闪烁着妖异的黑光。 张怕马上笑不出来了,什么破玩意?还可以修复?完全忘记自己的白骨可以自我修复,比夜战的长矛还要厉害。 长矛修复完整,夜战又待再战,刚抬起手,忽然看见蓝蓝天空露出一道黑线,好象一块蓝布被人当中撕裂,接着看到黑线猛地扩大一下,从里面钻出来个胖子,圆滚滚的,笑容满面,胖的可爱。整张脸从眼睛到耳朵到嘴,无一处不在笑,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开心事情让他笑个没玩。 这个人一出现,大魔王和星帝等一干高手全变了脸色。以他们修为竟然没发现来人,此时分神查探,也是毫无发现,这个胖子就好象是个普通人,比张怕还要普通的普通人。 尤其大魔王最为气愤,他亲手设下的结界,在关闭以后,竟然有人能破开他的结界?这人该是什么修为?三界之中,最强大的一批人都在这里,天界的代表是星帝,魔界的代表是十八位魔王,如果硬要算上人间界的话,还有个第一高手张怕。 由最强高手设置的结界,竟然被人随手破掉?想到这里,十八位魔王和星帝的面色变的更加难看。他们是高手,更是聪明的高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刚才在外面,张怕曾经对大魔王说过,你毁灭天雷山,难道不怕守护三界的神人来收拾你?大魔王暗道一声倒霉,怎么碰上个乌鸦嘴?这家伙随口一说,就真的有神人出现? 他在心里叫倒霉,赶忙招回夜战,再冷着脸打量胖子,不动也不说话。 大魔王不说话,星帝当然更不说话,他虽是天界之主,却是从没见过三界守护神是什么样子,难道是这个胖子? 胖子钻出裂缝,一松手,黑色裂缝消失掉,结界又恢复成方才模样。胖子却颠儿颠儿的往下走跑,好象下台阶一样。 从地到天,距离很远,胖子却只跑了十几步便站到张怕身前,睁大眼睛问道:“怎么不打了?”这时大家发现,胖子背后背个大包袱。 胖子问过话以后,放下包袱,打开后,露出一大堆吃的,有的好象是鸡腿,也有猪肝一类东西。张怕瞧着好奇,这家伙背一包吃的来干嘛? 胖子很快给出答案,在包袱里拽出一张巨大躺椅,随手一抛,安然落到在包袱旁边。 第九百六十八章 胖子 第九百六十八章 胖子 大魔王闻言阴冷一笑,他猜透张怕心思却没揭露,不是想寻地方打架么?我成全你。抬手画个圆,闪身进入,跟着是其余魔王以及夜卫等人。星帝冲张怕轻轻一笑,跟海灵说道:“你不能进。”撤掉外面结界,带着七星君进入。在他进入以后,华丽马车和八百金甲将士隐入空中消失不见, 眼见一群捣乱分子都离开了,张怕真想那个黑圆马上关闭,再不能开放,他便可以轻松下来,可惜想法不能成真,认真嘱咐海灵道:“你不能进。”又警告小猪白虎和火儿:“你们呆在外面。” 说完这话,天雷山有人飞过来。打头是不空和宋云翳成喜儿等人,张怕没有说话,冲他们微一点头,随即进入黑圆圈当中。 海灵和小猪刚想跟进,黑圆圈嗖的消失掉,让几个小家伙十分生气,奈何无处发泄,只好气哼哼迎向不空等人,一起回转天雷山。 张怕进入黑圈,眼前景色一换,来到一处巨大平台上,四四方方的玉砖不知道铺出多远,抬目看,到处都是一样,除此外,只剩清清蓝天,在这片空间中,只有这两样东西。 此时平台上站着两拨人,一拨是众魔王和夜卫,一拨是星帝和七星君,因为进到这地方,无处躲藏,辅和弼两位星君也一起出现。 张怕落下后,与他们两拨人站成三角形,左右看看,忽然笑道:“开打?” 大魔王也笑:“可以打,赌注是伏神蛇。”看到星帝突然出现,他猜出老家伙没安好心,琢磨片刻,索性不理他,各凭本事夺蛇。 张怕摇头道:“不可以。”说完话,身体前飞,大刀直劈而下。反正要打架,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大魔王站着没动,夜战纵身迎上,他比较托大,空着双手拍向黑刀,却听铮的一声清响,刀刃舞出一团光华在他双手间炸裂,夜战急忙退开,退开的时候双手有鲜血流出,滴答落到巨大平台上。 这一刀下去,张怕失望,夜战愤怒。张怕失望的是,我变强了,费这么大劲,却断不掉他一只手?夜战愤怒的是,我居然受伤了?眼中冷意闪现,原地一拳轰出,便见空中出现一个黑色气团,飞速接近张怕。 张怕举刀劈向气团,一刀下去劈个正着,气团轰的炸裂,将他与黑刀炸的远远。片刻后,张怕灰头土脸站起,虽然身上没有尘土,却仍是习惯性的拍打下身体,冲夜战说话:“你还真有点本事。” 废话,方才是谁被人当肉靶一样打。夜战双目变的更冷,糅身欺上,打算像方才那样继续拳脚****张怕。张怕傲然一笑,面前突然出现一面巨盾,是本命白骨所化,密实挡住夜战前路。夜战脾气上来,挥拳就砸,随着咚的一声响,夜战倒飞出十米停住,举起拳头看看,指骨又有鲜血流出。而眼前那块骨盾居然连一丝裂缝都没有。 对于两界中人来说,这大概是他们最难以想象的事情,一个下界俗人,竟然能够抵挡上界高手的攻击? 夜战用力握拳,拳头上的伤痕和血渍顿时消失不见,然后从怀里缓慢摸出个拳套,慢慢带上后,跟张怕说道:“两次。”他在说张怕让他两次流血。 虽然让夜战连续吃瘪,张怕心中却是一点喜悦表情都没有,自己已经是灵力之体,拥有神泪内大半灵力,却还是打不过一个小小夜卫。更不要说他身后的那些魔王,以及不怀好意的星帝等人,到头来还不是要受人胁迫? 这时候夜战带好拳套,黑黑亮亮的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成,只看一眼就感觉有些阴森可怕。见张怕握着大刀在等他,当下冷冷一笑,突然消失不见。 夜战全力施为,张怕居然看不到他的身影,只听得铛铛声不绝于耳,眨眼间连续挨上十七、八拳。此时有超级强大的骨甲保护,张怕没有受伤,心道:“总算是老天待我不薄,好歹照顾我一次。”因为本命白骨超乎想象的强大,让张怕难得跟老天说句好话。 只是白骨虽然结实,奈何是贴身穿着,张怕被震的脏器移位,眼冒金星,耳畔嗡嗡作响,这个难过是没法说了。好容易等夜战收拳退开,张怕让开几步劝道:“别总用拳头,头晕。” 夜战面色刷的变白,他全力攻击,竟然杀不死一个下界俗人?即便是七星君,也不敢让他这么打,当即双手一搓,空中出现一道黑色长矛,矛尖闪烁黑色光芒,轻轻向张怕刺去。 张怕本能发觉不好,忙侧声让开,同时丢出一张七星符咒。 修行到他们这个地步,七星符咒已经如同废物一样,顶多听个响。张怕丢出符咒是想探探黑色长矛的底,他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感觉不好。 符咒离手飞到长矛前面,正待爆炸,长毛突然向前一探,将符咒刺穿,挂在矛上,转个方向再追向张怕。 这让张怕十分吃惊,黑色长矛竟然能在符咒将炸没炸的时候将之刺穿?活这么大可是第一见。眼见黑色长矛追刺而来,张怕决定再试一次,侧身飞向一边,果然,黑色长矛变换方向继续追来。 这玩意还带自动追敌的?张怕站住不动,气运双腕,暴喝一声:“破。”大黑刀直劈向长矛。没料长矛甚是机敏,好象活的一般,一侧一退跟着一进,轰的一下,刺到张怕额头上。这一刺极快极有力量,完全不是刚才缓慢飘忽模样,张怕悚然一惊,仓促间不及闪避,被刺个正着。 还是本命白骨替他挡住这必杀之招,只听咔嚓一声响,额头外突的白骨被刺裂,咔吧喀吧有几块掉落到地上。 张怕运气好,身体里还有个冰晶,在白骨抵消掉长矛大部分力量之后,冰晶轻巧挡这长矛攻击,顺便冰冻长矛,这根古怪、灵巧、诡异,却又威力无边的长矛,居然被冰晶一冻,碎裂开来。 看到长矛被冻坏,张怕十分开心,不过又看到地面上自己的几块碎骨,马上笑容变无。就这时候,他额头上碎裂的白骨刷地一下融化掉,好象水一般柔软,跟着重又凝结起来,碎裂的部分已经恢复一新。与此同时,地面上的碎骨也是化成柔水,连到一起,然后流动到张怕脚下,与骨甲接触,嗖的钻进体内。 张怕脸上马上又堆满笑容,白骨没事,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被冰晶弄碎的长矛是异常开心。 夜战由着他又哭又笑,轻轻说句:“浅薄。”单手一招,碎裂的长矛飞到他身前停住,然后大嘴一张,喷出一团黑气罩住长矛。便见黑气越来越淡越来越薄,全被吸收进长矛内。等黑气完全消失以后,黑色长矛恢复如初,闪烁着妖异的黑光。 张怕马上笑不出来了,什么破玩意?还可以修复?完全忘记自己的白骨可以自我修复,比夜战的长矛还要厉害。 长矛修复完整,夜战又待再战,刚抬起手,忽然看见蓝蓝天空露出一道黑线,好象一块蓝布被人当中撕裂,接着看到黑线猛地扩大一下,从里面钻出来个胖子,圆滚滚的,笑容满面,胖的可爱。整张脸从眼睛到耳朵到嘴,无一处不在笑,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开心事情让他笑个没玩。 这个人一出现,大魔王和星帝等一干高手全变了脸色。以他们修为竟然没发现来人,此时分神查探,也是毫无发现,这个胖子就好象是个普通人,比张怕还要普通的普通人。 尤其大魔王最为气愤,他亲手设下的结界,在关闭以后,竟然有人能破开他的结界?这人该是什么修为?三界之中,最强大的一批人都在这里,天界的代表是星帝,魔界的代表是十八位魔王,如果硬要算上人间界的话,还有个第一高手张怕。 由最强高手设置的结界,竟然被人随手破掉?想到这里,十八位魔王和星帝的面色变的更加难看。他们是高手,更是聪明的高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刚才在外面,张怕曾经对大魔王说过,你毁灭天雷山,难道不怕守护三界的神人来收拾你?大魔王暗道一声倒霉,怎么碰上个乌鸦嘴?这家伙随口一说,就真的有神人出现? 他在心里叫倒霉,赶忙招回夜战,再冷着脸打量胖子,不动也不说话。 大魔王不说话,星帝当然更不说话,他虽是天界之主,却是从没见过三界守护神是什么样子,难道是这个胖子? 胖子钻出裂缝,一松手,黑色裂缝消失掉,结界又恢复成方才模样。胖子却颠儿颠儿的往下走跑,好象下台阶一样。 从地到天,距离很远,胖子却只跑了十几步便站到张怕身前,睁大眼睛问道:“怎么不打了?”这时大家发现,胖子背后背个大包袱。 胖子问过话以后,放下包袱,打开后,露出一大堆吃的,有的好象是鸡腿,也有猪肝一类东西。张怕瞧着好奇,这家伙背一包吃的来干嘛? 胖子很快给出答案,在包袱里拽出一张巨大躺椅,随手一抛,安然落到在包袱旁边。 第九百六十九章 惊世骇俗 第九百六十九章 惊世骇俗 然后一个鱼跃,在躺椅上坐定,抓过个鸡腿,吭哧撕下一口肉,边嚼边说话:“快打啊。” 一群人愣住,包括张怕在哪,没料到突然出现个高手,竟然是来看戏的。 大魔王吃不准胖子喜恶,不敢轻举妄动;星帝更是不愿意招惹胖子。根据前辈留下的消息说,飞升神界可以得到永生,但是要抛弃以前拥有的一切,比如地位。无论任何人进到神界,只能从头做起,起码要熬个数十万年才有可能达到三界守护神的地位。而星帝此时将将够资格踏入神界,若胖子真是三界守护使,两者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眼见一群人跟木头一样,不动也不说话,胖子吃鸡腿都没了兴致,不悦道:“怎么不打了呢?说起来也真是不应该,难得看到出好戏,才去找吃的,你们就没了,让我好顿找,居然躲在结界里,真是没劲加无聊,喂,还不打?再不打,我要生气了。” 大魔王一听,虽然身份没有确定,但是胖子肯定不好惹,不能让他生气,对夜战说道:“你去。”夜战便又拎着黑色长矛走向张怕。 瞧样子,胖子是惟恐不够乱?张怕看他一眼,那家伙吃的满嘴流油,边吃边冲他点头,含糊说道:“好好打。”张怕心道:“我倒是想好好打,可是能打过谁啊?” 这时候夜战走到正对面站定,张怕牢记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抡起硬铁刀就是一劈。 夜战挺起长矛抵挡,铛的一声巨响,长矛没断,跟着如灵蛇般颤动,矛尖直刺张怕胸口。张怕闪身退开,发出狂虎般的啸声,身后出现万点火苗,跳跃着烧向长矛。 夜战收矛退开些距离,诧异说道:“莲火?”是佛门大德修成的法术,可以焚尽邪恶。 张怕重造身体时得到定神珠帮忙,捎带脚的学会佛门莲火,这火是一种本能,如同人会呼吸一样,佛遇到邪恶便会以莲火净世。 莲火出现,让胖子很欢喜,边吃边说:“很久没见这火,你们先等等再打,这火借我用用。”说着话一招手,数朵莲火在胖子面前燃烧。然后就见胖子在包袱里翻出些吃食,丢到莲火上炙烤,边烤边说话:“世上最纯净之火,用来烤肉是最佳。” 幸亏没有佛士在场,否则能被他此言气死。 胖子如此说话,夜战愣住,以大魔王对胖子的态度,断不会让自己在此时和张怕打架,只好收回长矛,怀抱着静静站立。 张怕见夜战如此表现,决定抓紧时间欺负人?双臂展开,低声喝道:“去。”便见万点莲火聚向夜战,一点点圣洁,一点点光明,聚在一起就是天下圣洁,举世光明。夜战面色一变,他再厉害也不愿意接触天生相克之物,皱眉退开。 张怕还待控制莲火追过去,胖子说话了:“你怎的不听话?说了等会儿打。”只是在说话的同时,眼睛始终盯着火上的肉块。 张怕道:“他们这么多人打我自己?还要等会儿打?等几会儿打,也是我死。” “他们都打你?为什么啊?”胖子随口问道,跟着又说:“管你为什么,反正不可以打。”然后就专心烤肉,不多时,肉香扑鼻,张怕一闻便知,这是灵兽肉,比逆天洞中林森弄出的猪啊羊的所谓灵兽要强上百倍,心中越发肯定胖子不一般,只好老实站住不动。 胖子烤好了肉,拿起咬下一口,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我烤肉果然有一手。”也是难为他,塞一嘴东西,说话还能如此清晰,冲张怕和夜战说道:“开始吧。” 大家看明白了,这家伙真是来看戏的。夜战心下有些不平衡,堂堂八卫之首,在魔界中比他厉害的不会超过百人,为什么要像演杂耍的一样给人看?当时僵住不动。 至于另一个人,心里极傲,也不愿被人左右,歪头略微一想,收回全部莲火,偏身去看胖子。胖子道:“看我干嘛?再看也不给你吃。”可是张怕还是盯着他看。 胖子有些不高兴了,我说了话,你为什么不说话?而且还很没礼貌的直视我,当我不存在么?刚想说话,忽然发现张怕有点不同,便仔细打量一番,然后又看向大魔王等人。思忖一小会儿说道:“怎么会这样?你全身上下只有心和神是肉胎,其他各处皆是灵精幻化,真是糟蹋东西,糟蹋了好机缘,也糟蹋了一身灵力。” 张怕自不会因为他的胡说而心神不稳,他琢磨的是如何能搭上这家伙,算是找个凶悍帮手,帮他搞定眼前危机。正瞎想呢,胖子又道:“你身体不如他们,这样让你打架,等若去送死,我又用了你的莲火,总不好眼看你去送死而不管,这样吧,我帮你一次,算是两清。” 说着话抓过张怕,可怜他也算一身本事在身,竟然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被人轻轻拽在眼前,然后骈指点去,一点胸一点额头,点完后随手一抛道:“好了。” 怎么好了?张怕内视身体,看完后点头道:“确实好了。”不但好了,而且是大好。他整个身体由定神珠借神泪力量凝成,全身上下惟有心与脑海没变。胖子只一眼看出其中不同,又随手灵化肉胎,那两指有造化之能,将张怕心与神全部换掉。神奇的是,换掉心神,张怕却神志尤在,没有一点损伤。 于是,张怕如虎添翼一样有了巨大变化,心是动力之愿,神是明世之智。张怕这两个最弱的地步得到修复,让他的强大飞速提升。 听张怕说好了,胖子高兴道:“那就打吧。” 夜战犹自站着不动,张怕却是想趁此机会试试自己有何变化,能不能打过夜战,便主动攻击过去。 夜战有点儿小无奈,心道:这人怎么回事?三番两次挑衅自己,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便纵身迎上。他并不认为胖子随手点两下,就能把张怕变成恐怖高手。 张怕身体原本由灵精化成,一身力量已经是超乎想象的强大,而此时,胖子将他唯二的两个弱点抹去,与身体其他地方一样,共化为灵体,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漏洞和弱点。 他往前冲,夜战举着黑色长矛刺过来,便反刀猛劈,只听刷的一声,黑色长矛被从中断成两半。 张怕大喜,我居然这么厉害?胖子果然有点儿本事。高兴之余,拎着大刀又冲向夜战,他要拿夜战试手,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强。 长矛被断,夜战忙口喷黑气进行修复,不想折腾半天也没搞定。正发愁呢,张怕又是一刀劈来。 夜战赶忙闪避,可是此时的张怕当真是强到没边,黑刀还在正前方劈向夜战,身影已经出现在夜战身后,学他欺负自己时那样,一手按住他,一拳猛打,屈膝猛撞,把夜战当成沙包一样对待。 说白了,他就是给自己出气,整个过程都在学夜战,最后一撞更是学的惟妙惟肖,一下凶狠撞击,夜战如流星往高空飞去,因为没有白骨的保护,夜战没有张怕那么抗打,在上飞的同时,喷出鲜血无数,犹如点点离人泪一样洒将下来。 这才叫打架胖子看的过瘾,意犹未尽说道:“再来。” 看他架势,全不在意眼前众人的身份,管你是谁,在我面前就得老实听话,整个三界都是我的玩具,何况几个小小蝼蚁,他完全不在乎。 往昔时候,神界和魔界中人总喜欢说人间界的百姓是蝼蚁,此时终于也体会一次蝼蚁感觉,原来在三界守护神眼中,他们和蝼蚁没有太大区别。于是一个个高手刚开始逞强,就马上被打回原形,只能安心做他们的蝼蚁之梦。 胖子说了再来,魔界一方无人擅动。尽管胖子没说出身份,但是不用问也知道,三界中能强过他们的只有三界守护神,胖子必定是三界神无疑。 星帝和魔王想入神界得永生,自然不想与胖子交恶。眼见胖子兴趣昂然,大魔王微一思考,从袖中拿出支毛笔,黑杆黑毛,他要笔断阴阳。 胖子口中猛塞吃的,同时也不闲着,呜呜着大声赞道:“这才对。”张怕见大魔王执笔点来,心中微一惶恐,不知道能否抗过这家伙。抽身后退,让过大魔王笔锋,跟着树刀为盾,护住身侧,抬手一指,五根手指暴出五团火焰,从中无穷无尽向外射出火矢,绕过硬铁刀攻击大魔王。 他太狂了,以一个还没能进入两界修行的俗世小子,竟然主动向两界霸主挑战,这该是多么大的胆子才敢这么干。 大魔王比夜战厉害,见张怕居然敢放火烧自己,冷声咳嗽一声,拈指轻弹,好象打蛇打到七寸一样,空中无数火矢,砰的同时炸裂。 张怕暗道:这家伙果然难对付。不过,再难对付也要对付,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能与一界之主公平对战,心里极是激动,他不但要战,还要战赢。 这便是命,原本一个人间界小子,因为保护许多牵挂之人,一次次被逼到绝境,却也一次次成长,居然在短时间内达到与大魔王对战的水平,用四个字形容一下,惊世骇俗 第九百六十九章 惊世骇俗 第九百六十九章 惊世骇俗 然后一个鱼跃,在躺椅上坐定,抓过个鸡腿,吭哧撕下一口肉,边嚼边说话:“快打啊。” 一群人愣住,包括张怕在哪,没料到突然出现个高手,竟然是来看戏的。 大魔王吃不准胖子喜恶,不敢轻举妄动;星帝更是不愿意招惹胖子。根据前辈留下的消息说,飞升神界可以得到永生,但是要抛弃以前拥有的一切,比如地位。无论任何人进到神界,只能从头做起,起码要熬个数十万年才有可能达到三界守护神的地位。而星帝此时将将够资格踏入神界,若胖子真是三界守护使,两者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眼见一群人跟木头一样,不动也不说话,胖子吃鸡腿都没了兴致,不悦道:“怎么不打了呢?说起来也真是不应该,难得看到出好戏,才去找吃的,你们就没了,让我好顿找,居然躲在结界里,真是没劲加无聊,喂,还不打?再不打,我要生气了。” 大魔王一听,虽然身份没有确定,但是胖子肯定不好惹,不能让他生气,对夜战说道:“你去。”夜战便又拎着黑色长矛走向张怕。 瞧样子,胖子是惟恐不够乱?张怕看他一眼,那家伙吃的满嘴流油,边吃边冲他点头,含糊说道:“好好打。”张怕心道:“我倒是想好好打,可是能打过谁啊?” 这时候夜战走到正对面站定,张怕牢记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抡起硬铁刀就是一劈。 夜战挺起长矛抵挡,铛的一声巨响,长矛没断,跟着如灵蛇般颤动,矛尖直刺张怕胸口。张怕闪身退开,发出狂虎般的啸声,身后出现万点火苗,跳跃着烧向长矛。 夜战收矛退开些距离,诧异说道:“莲火?”是佛门大德修成的法术,可以焚尽邪恶。 张怕重造身体时得到定神珠帮忙,捎带脚的学会佛门莲火,这火是一种本能,如同人会呼吸一样,佛遇到邪恶便会以莲火净世。 莲火出现,让胖子很欢喜,边吃边说:“很久没见这火,你们先等等再打,这火借我用用。”说着话一招手,数朵莲火在胖子面前燃烧。然后就见胖子在包袱里翻出些吃食,丢到莲火上炙烤,边烤边说话:“世上最纯净之火,用来烤肉是最佳。” 幸亏没有佛士在场,否则能被他此言气死。 胖子如此说话,夜战愣住,以大魔王对胖子的态度,断不会让自己在此时和张怕打架,只好收回长矛,怀抱着静静站立。 张怕见夜战如此表现,决定抓紧时间欺负人?双臂展开,低声喝道:“去。”便见万点莲火聚向夜战,一点点圣洁,一点点光明,聚在一起就是天下圣洁,举世光明。夜战面色一变,他再厉害也不愿意接触天生相克之物,皱眉退开。 张怕还待控制莲火追过去,胖子说话了:“你怎的不听话?说了等会儿打。”只是在说话的同时,眼睛始终盯着火上的肉块。 张怕道:“他们这么多人打我自己?还要等会儿打?等几会儿打,也是我死。” “他们都打你?为什么啊?”胖子随口问道,跟着又说:“管你为什么,反正不可以打。”然后就专心烤肉,不多时,肉香扑鼻,张怕一闻便知,这是灵兽肉,比逆天洞中林森弄出的猪啊羊的所谓灵兽要强上百倍,心中越发肯定胖子不一般,只好老实站住不动。 胖子烤好了肉,拿起咬下一口,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我烤肉果然有一手。”也是难为他,塞一嘴东西,说话还能如此清晰,冲张怕和夜战说道:“开始吧。” 大家看明白了,这家伙真是来看戏的。夜战心下有些不平衡,堂堂八卫之首,在魔界中比他厉害的不会超过百人,为什么要像演杂耍的一样给人看?当时僵住不动。 至于另一个人,心里极傲,也不愿被人左右,歪头略微一想,收回全部莲火,偏身去看胖子。胖子道:“看我干嘛?再看也不给你吃。”可是张怕还是盯着他看。 胖子有些不高兴了,我说了话,你为什么不说话?而且还很没礼貌的直视我,当我不存在么?刚想说话,忽然发现张怕有点不同,便仔细打量一番,然后又看向大魔王等人。思忖一小会儿说道:“怎么会这样?你全身上下只有心和神是肉胎,其他各处皆是灵精幻化,真是糟蹋东西,糟蹋了好机缘,也糟蹋了一身灵力。” 张怕自不会因为他的胡说而心神不稳,他琢磨的是如何能搭上这家伙,算是找个凶悍帮手,帮他搞定眼前危机。正瞎想呢,胖子又道:“你身体不如他们,这样让你打架,等若去送死,我又用了你的莲火,总不好眼看你去送死而不管,这样吧,我帮你一次,算是两清。” 说着话抓过张怕,可怜他也算一身本事在身,竟然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被人轻轻拽在眼前,然后骈指点去,一点胸一点额头,点完后随手一抛道:“好了。” 怎么好了?张怕内视身体,看完后点头道:“确实好了。”不但好了,而且是大好。他整个身体由定神珠借神泪力量凝成,全身上下惟有心与脑海没变。胖子只一眼看出其中不同,又随手灵化肉胎,那两指有造化之能,将张怕心与神全部换掉。神奇的是,换掉心神,张怕却神志尤在,没有一点损伤。 于是,张怕如虎添翼一样有了巨大变化,心是动力之愿,神是明世之智。张怕这两个最弱的地步得到修复,让他的强大飞速提升。 听张怕说好了,胖子高兴道:“那就打吧。” 夜战犹自站着不动,张怕却是想趁此机会试试自己有何变化,能不能打过夜战,便主动攻击过去。 夜战有点儿小无奈,心道:这人怎么回事?三番两次挑衅自己,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便纵身迎上。他并不认为胖子随手点两下,就能把张怕变成恐怖高手。 张怕身体原本由灵精化成,一身力量已经是超乎想象的强大,而此时,胖子将他唯二的两个弱点抹去,与身体其他地方一样,共化为灵体,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漏洞和弱点。 他往前冲,夜战举着黑色长矛刺过来,便反刀猛劈,只听刷的一声,黑色长矛被从中断成两半。 张怕大喜,我居然这么厉害?胖子果然有点儿本事。高兴之余,拎着大刀又冲向夜战,他要拿夜战试手,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强。 长矛被断,夜战忙口喷黑气进行修复,不想折腾半天也没搞定。正发愁呢,张怕又是一刀劈来。 夜战赶忙闪避,可是此时的张怕当真是强到没边,黑刀还在正前方劈向夜战,身影已经出现在夜战身后,学他欺负自己时那样,一手按住他,一拳猛打,屈膝猛撞,把夜战当成沙包一样对待。 说白了,他就是给自己出气,整个过程都在学夜战,最后一撞更是学的惟妙惟肖,一下凶狠撞击,夜战如流星往高空飞去,因为没有白骨的保护,夜战没有张怕那么抗打,在上飞的同时,喷出鲜血无数,犹如点点离人泪一样洒将下来。 这才叫打架胖子看的过瘾,意犹未尽说道:“再来。” 看他架势,全不在意眼前众人的身份,管你是谁,在我面前就得老实听话,整个三界都是我的玩具,何况几个小小蝼蚁,他完全不在乎。 往昔时候,神界和魔界中人总喜欢说人间界的百姓是蝼蚁,此时终于也体会一次蝼蚁感觉,原来在三界守护神眼中,他们和蝼蚁没有太大区别。于是一个个高手刚开始逞强,就马上被打回原形,只能安心做他们的蝼蚁之梦。 胖子说了再来,魔界一方无人擅动。尽管胖子没说出身份,但是不用问也知道,三界中能强过他们的只有三界守护神,胖子必定是三界神无疑。 星帝和魔王想入神界得永生,自然不想与胖子交恶。眼见胖子兴趣昂然,大魔王微一思考,从袖中拿出支毛笔,黑杆黑毛,他要笔断阴阳。 胖子口中猛塞吃的,同时也不闲着,呜呜着大声赞道:“这才对。”张怕见大魔王执笔点来,心中微一惶恐,不知道能否抗过这家伙。抽身后退,让过大魔王笔锋,跟着树刀为盾,护住身侧,抬手一指,五根手指暴出五团火焰,从中无穷无尽向外射出火矢,绕过硬铁刀攻击大魔王。 他太狂了,以一个还没能进入两界修行的俗世小子,竟然主动向两界霸主挑战,这该是多么大的胆子才敢这么干。 大魔王比夜战厉害,见张怕居然敢放火烧自己,冷声咳嗽一声,拈指轻弹,好象打蛇打到七寸一样,空中无数火矢,砰的同时炸裂。 张怕暗道:这家伙果然难对付。不过,再难对付也要对付,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能与一界之主公平对战,心里极是激动,他不但要战,还要战赢。 这便是命,原本一个人间界小子,因为保护许多牵挂之人,一次次被逼到绝境,却也一次次成长,居然在短时间内达到与大魔王对战的水平,用四个字形容一下,惊世骇俗 第九百七十章 魔雷 第九百七十章 魔雷 火矢被破,张怕五指却还燃烧火焰,朝着大魔王隔空一抓,天空便砸一大团凶火,好象是一座燃烧中的五指山,或者说是手掌一样的火焰山,带着轰轰声威直落下去。 看到火山,大魔王双手一扯,空中平平出现一道黑色气烟,扁平若镜,挡住火山下落。 火无形,黑气也无形,可二人对战,最无形的东西也有了形状,一座山型的火焰烧下,一道镜面一样的黑气迎上,两者快速接到一起,瞧着势大,却是没有发出声音,便见巨大火山好象石子掉进海中一样,缓缓沉下去,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黑色也被火山的大势砸坏,出现无数道裂缝、空隙。在一个黑色平面上,出现一道缝隙便会有一道光亮投过来,此时空中浮停的大黑气平面,像是筛子一样漏洞百出,露出上空光亮。 这一番交击,张怕有点儿小开心,毁掉大魔王法术,说明起码具有和他一战之力,兴奋的攥住硬铁刀,腾身过去,黑刀映血。 不管张怕修到什么修为,也不管会多少法术,他打架就是喜欢用大黑刀近身来战,别看厚重宽大不方便,却可以充当盾牌使用,多一种保命手段总是好事。 黑气被撕裂,张怕又举刀来劈,大魔王面色不豫,伸手一点,张怕立时感到变换个世界一样,眼前没有大魔王,没有星帝,也没有看热闹的胖子,反是来到一片漆黑地方,天是黑色,云是黑色,地是黑色,目光能见到的物体多是黑色,光却是紫色阴暗,在这片混暗天地中,四野无人,只有一点一点的紫色光球悬在半空中一上一下轻轻浮动。 张怕知道掉进大魔王法术中,心中颇为不爽,我已经具有和你一战之力,为何还会被轻易带入你的法术中?太不公平了。只是不管是否公平,总要冲出这里,才能怒骂大魔王。 左右看看,荒芜空旷,没有人迹。难道费这么大劲把我关起来,就是让我来发呆的?才这么想,天空黑云堆积,互相碰撞到一起,轰轰打起雷来,一道道粗若身躯的闪电直劈下来,万千雷击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张怕。 张怕心里这个气,知道我怕什么,你就来什么?最可气的是,在这片黑色世界里,不光有黑色云彩,连闪电也是黑色。站在大地上仰望,只能听到声音很大,气势很足,却根本看不到闪电何来。 亏得张怕修为精进,没有吃这个亏,闪出远远躲开雷电攻击,顺便骂句大魔王是混蛋,竟然这么阴人。 可是在这片空间里,雷电无穷无尽,而且越劈越大越劈越密,好象天地之间只剩下闪电,别的一切都无。张怕就在这一切都无的鬼地方玩命逃跑,跑的久了,忽然发现雷电只劈人,满世界上下浮动的紫色光球却能轻巧避开密集雷电,让一劲儿忙着躲闪的他很是不平衡。 再这么劈下去,肯定有被劈中的时候。张怕边躲半思考,将硬铁刀抛出,倒插在地上,刃尖冲天。他想测试下雷电威力,自己能否抗过去。 可是奇怪了,无论多密集的雷电,愣是没有一道劈在硬铁刀上。张怕心中大恨,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干嘛不劈刀只劈我?暗自一咬牙,拼了,总不能在这地方一直被劈下去。身形前射,抄起硬铁刀,抡起劈向雷电,他要玩对劈。 可惜雷电太过密集,他要劈雷电,身形自然慢下来,于是雷电轻易击中硬铁刀,且顺着大刀劈到张怕身上。 如遭雷击常被用来形容一个人有够倒霉或有够震惊,如今张怕真的被雷击中,却并没有被惊到,反是不敢相信的表情抬眼望天,搞什么?挠痒痒么?漫天惊雷竟然伤不到自己? 低头思索片刻,想不出原因,他和大魔王敌对两立,大魔王断不会费大劲儿弄个挠痒痒的法阵和他玩耍,可是为什么雷声大雨点小,看上去无比凶悍的雷电,打到身上,却是没有一点反应? 不过虽然琢磨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总是没有性命之忧,张怕腾身飞起,朝云端直去。 在他思索问题的片刻时间里,雷电轰然直下,将整个世界的雷电都聚到一起劈过去,无数雷电聚成方圆成百上千丈的巨大光柱,能装下无数个张怕。可就是这么强大凶悍的雷电打下来,张怕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这会儿迎头上飞,雷电更是凶猛劈来,一点没糟蹋,竖着劈横着劈斜着劈,甚至还绕着圈来劈,全都炸到张怕身上。但张怕硬是没有一点不妥感觉,反是将雷电全部留在体内,一点点一丝丝都不放过,在神识内划出一方天地,圈住所有涌进身体的黑色闪电。 他在上飞的同时,对浮动的无数紫色光球有些好奇,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先冲出这里再说,便挺着身子继续上飞。 这许多雷,换任何一个人在此,都应该很轻易被劈成焦碳,偏张怕不怕。现在的他心下狂喜,雷都劈不死老子,这得多牛啊 这会儿时间,雷电始终纠集在他身边,随着身体上飞,逐渐接近云层,雷电慢慢变少。随着他刷的一下,快速穿云而过,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一个雷都没有,不过也还是没有光亮,黑云后面是黑色天空,让这个世界继续阴暗下去。但是张怕分明感觉到一片天空中有一个出口,想了想,重又飞回云层下面,他觉得这堆黑色闪电不错,想要多搞一些带出去。 可惜念头才起,张怕已经回到大魔王设置的结界中,落地后有点儿小郁闷,我又没破阵,怎么就出来了?对大魔王十分不满意,我不想进,你把我弄进去;我不想出来,你把我弄出来,怎么个意思?欺负我好玩?于是气哼哼看向大魔王。 哪知道大魔王比他还生气,瞪着双牛眼打量张怕,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魔雷结界竟然弄不死这小子?不但弄不死,还搭上自己辛苦炼就的许多魔雷,心中自是十分生气。 胖子这时候吃完鸡腿,捧着条马腿在啃,边啃边跟张怕说话:“说说吧,去哪了?”张怕在大魔王的结界法术中折腾,胖子看不到,自然要好奇询问。 张怕指着大魔王回道:“不知道,他放我出来的。” “他放你出来?为什么?既然放你出来,还抓你进去干嘛?”胖子也有点儿不明白。 大魔王本来很生气,突然想到个问题,面色平静下来轻声问道:“如果我不要伏神蛇,问你个问题可以么?”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张怕马上应道。 大魔王本想私下询问,但身边十七位魔王都想知道方才发生过什么事情,对面还坐个不明来历的可爱胖子,为免惹这些人怀疑和不满,于是当场问道:“我想问你,为什么万雷轰顶,你却安然无事?” 张怕诚实回道:“我也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不妨为我解惑。” 这家伙还拽上文了?大魔王心中气的不行,我解你个脑袋的惑。 胖子听了二人对话,却是停下啃马腿,看向大魔王,几口咽下口中食物,清清嗓子问道:“你积蓄神雷?如何做的?”大魔王摇头:“不是神雷。” 胖子哦了一声,看向张怕:“说说。”不容质疑的语气,说明他很认真,想知道整个过程。张怕寻思下,没必要得罪胖子,于是开口说道:“一个全黑世界,黑天黑地黑云,空中漂浮无数紫色光球,我去以后,有闪电招呼我,也是黑色的,在大黑天里拿黑色闪电劈人,实在太阴毒,好在我本领通神,片雷不沾身,他就把我请出来了。” “哦。”胖子一听是黑色闪电,便当和自己无关,继续低头啃马腿。可问题是张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胖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什么怎么回事?”胖子回问道。“就是黑雷劈不死我的事情。”张怕说道。胖子点点头说道:“知道。”然后就再无下文,专心啃马腿。 张怕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出下文,不由说道:“你倒是说啊。”胖子迷惑看他:“说什么?”张怕很郁闷,这家伙到底装糊涂还是真糊涂?说道:“就是方才那个问题,黑雷为什么劈不死我?” “哦,这个啊,你只问我知道不知道,又没让我说。”说了这句话,照例继续啃马腿,还是不回答张怕问题。啃了会儿,看眼张怕,张怕正憋着一肚子气看过来,见胖子抬头,赶忙说道:“那你倒是说啊。” 胖子塞了一嘴肉,含糊嘟囔几句,然后继续啃马腿。张怕努力去听那几句话,连一个字都没听懂,忍气问道:“你刚才说的是哪界语言?” “白痴。”这俩字清晰无比,充满表达出胖子不屑和鄙视感觉。 算你狠老子不问了,转问大魔王:“你劈也劈了,问也问了,是不是该放我回去了?” 一群人里最受伤的是大魔王,比张怕受伤多了。他是魔修,不用说杀过多少人,只说一身邪恶气息,但想飞升天界,必然要度过雷劫。 第九百七十一章 夜丝锁链 第九百七十一章 夜丝锁链 只是神雷恐怖难当,为求得安全,老小子很辛苦的琢磨来琢磨去,苦思度过雷劫的方法。想到最后,决定蓄雷尝试应劫。 大魔王费时数万年之功,炼出百万魔雷,自己没事儿就进去呆会儿,以神识控制雷的强弱和数量,逐渐锻炼自己适应被雷劈,可见当神仙也是件辛苦事。 他琢磨着,若有一天能够挺过百万魔雷轰顶,便可以去应劫度神雷。 却是没想到,他自己都感到头痛的魔雷,张怕被劈半天,硬是一点事情没有,还顺便的吞掉自己数十万魔雷,让大魔王又惊又痛。 黑色空间中的紫色光球是魔王神识,可以查知结界内一切情况,所以他知道张怕的表现。眼见张怕又要回去吞雷,吓的赶忙放出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正是大魔王此时写照,不过他的米要昂贵许多许多。想起张怕面对魔雷时的表现,大魔王心有所动,只要学会张怕的收雷方法,不需要伏神蛇也能度过雷劫,所以问张怕说,你回答问题,我可以不要蛇。 可惜张怕比他还糊涂,什么都不知道,而此时又让大魔王放他出去,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大魔王气道:“有本事,自己打出去。” 张怕闻言,气的大声叫道:“我打你个脑袋,有本事再拿雷劈我。”反正不怕劈,怎么喊都成。 大魔王气结,这小子怎么不怕雷劈?这是为什么呢?想了会儿想不明白,便不再想。反手一招,面前突然出现两队怪物,身材高大牛头人身,身披重甲,手执铁链,肃穆站立。 干嘛?说不过就打?张怕冷嘲道:“够有本事的,还能召些怪物出来?” 大魔王当没听出来话中意思,轻笑道:“就是怪物,你能怎的?”说着话一挥手,两队牛头人晃动着铁链朝他走来。 临到近处,呼啦散开,呈一个半月状围住张怕。张怕当然不会等着挨打,手中硬铁刀刷的挥出,在空中砍出一片残影,任一个牛头人都在大刀攻击范围之内。 牛头人不躲不避,继续按照自己步伐围向张怕,便听铛的一声,数十刀几乎在同一时间砍中牛头人身体,可是让张怕吃惊的是,这一堆怪物不但没受伤,连脚步也没停下来,继续围向他,这时再看,两队牛头人站成个圆,把他围在当中。 张怕不敢相信,以硬铁刀的锋利竟然砍不开牛头怪身上重甲?除非那重甲也是硬铁炼成,一念至此,忙以元神扫查,随即暗骂一声倒霉,牛头怪身上重甲果然是硬铁炼成,虽不像硬铁刀那样有刃有棱,但好歹勉强拼成个重甲形状,用来防身已经足够。 牛头人围住张怕后,有人喝声:“起。”便将手中铁链丢向张怕。 瞧着数十条铁链黑黝黝打过来,张怕暗道:就不信都是硬铁。舞起硬铁刀,想荡开丢过来的铁链,哪知道这些铁链甚是古怪,碰到硬铁刀后不但没被格开,反是极有韧性的缠住硬铁刀,也没发出撞击声。 郁闷感情链子不是铁做的?张怕回抽大刀,奈何被数十条锁链缠住,好象掉进极粘稠的蛛网中一样,竟是拔不出来。 这时候,牛头怪将这条锁链缠在左手腕,右手又抛出一条锁链,这次的目标是张怕,要困住而后杀。 张怕不想被这些东西缠住,腾地周身冒出火焰,他想烧化缠着大黑刀的锁链,可是奇迹再次发生,不知道什么做成的锁链,居然不怕火烧。 张怕不服,我这可是五火合一的奇火,会烧不断一条破链子?可是眼看另一条锁链飞来,他没有时间尝试到底是火厉害还是锁链耐烧,只好撒手放开硬铁刀,抽身闪开。 在牛头人围成的圈内到处是缠人锁链,张怕只好往高空躲闪,他这一闪,便中了大魔王圈套。那家伙憋着劲,憋了好久,总算逮到报复机会,在张怕刚腾空之际,猛地喝声:“定。” 张怕突然感觉有种身陷泥瑭般的感觉,上下无靠,左右不动,时间好似停止掉,而张怕则是停滞在半空中。 于是牛头怪的数十道缠人锁链轻易锁住张怕,更有大魔王冷笑着走到近前,手间把玩着一把小玉刀,冷声问张怕:“还想活么?”言下之意是想活就得按我说的去做,要么给我伏神蛇,要么告诉我躲避魔雷的办法。 见张怕被抓,胖子连连摇头:“啧啧,啧啧,真是可惜,这就被抓了?还有许多东西没吃呢。”这家伙为看热闹,当真是准备周全。 张怕被锁链缠住,略微挣扎几下,感觉不是铁链,分明是蛛丝,弄出铁链的外观蒙骗人。既然被捉,就有时间尝试火焰能否烧断铁链,于是周身怒火又起,熊熊炙烧锁链。 大魔王道:“别费劲了,这是夜丝,由黑夜抽丝炼成,岂是凡火可以烧炼的?” 夜色都能抽丝?你就吹吧。张怕记起身体某处还装着一大堆黑雷,试着以元神接触一下,看能否使动它们,那知道这些雷好象他家亲戚一般,沾上元神就不放手,很快融到一处,成为张怕元神中的一部分。张怕很吃惊,难怪劈不死我呢,和我这么亲,跟一家人一样,怎么劈? 心念微动,指尖蹭地闪出个小小电花,引着它打到夜丝上,只听劈啪一声脆响,闪电变大,哗的一下劈断一条夜丝。 张怕很是高兴,又多了个恐怖手段,以后谁再惹我,放雷劈死你。开心的操控黑色闪电要去劈断夜丝,可是闪电才在指尖上跳舞,忽然感觉身周严寒及体,便看到大魔王拿着小玉刀静静站在他面前。 张怕嘟囔道:“你威胁我。”大魔王没回话。张怕只好收起闪跳中的电花,也收掉用黑色闪电破开夜丝的想法,咳嗽一声问道:“离我这么近干嘛?” 二人距离太近,张怕不想冒险,若继续以雷电破夜丝,很有可能雷声才起,大魔王手中玉刀已经刺穿张怕喉咙。就目前来说,大魔王的动作比张怕的想法还要快一点儿。 大魔王听了问话,轻声问道:“你说呢?” “我说什么?”张怕装糊涂,跟着又说:“其实吧,咱俩公平一战,你不一定是我对手。” “好啊,公平一战,你输了要给我伏神蛇,或者告诉我降伏魔雷的方法。”魔王戏谑看他,反正什么话都是由张怕说出,就看答不答应。 大魔王提及降伏魔雷的方法,后面十七位魔王呆不住了,他们大老远聚到一起,又大老远来人间界折腾一次,为的就是寻求安然度过雷劫的方法,此时听说张怕能收拾魔雷,当然也想知道方法,便有人说道:“这赌注,算我一个。” “赌注?哪有什么赌注?还没赌博,你们说什么赌注?”张怕赶忙说道,又对大魔王说道:“你好象扯远了,我只说公平一战,没说要赌博。” 大魔王笑笑说道:“现在杀了你,我还有时间去寻找其他办法,而你却是死掉,好好想想,值么?” “值”张怕突然大喝一声,身上各处暴起黑色雷电,一半劈向大魔王,另一半劈向捆锁自己的夜丝。 大魔王已经尽量小心,也尽量高看张怕一眼,却还是没料到这家伙竟然能与魔雷融洽到如此地步,如臂使指,真的把魔雷变成他身体一部分。 刚才这会儿时间,张怕一直和大魔王胡说八道,就是在分神专心凝炼魔雷。魔雷主动进入张怕元神,即便再好用,也要重新凝炼一遍,如此才能完全配合身体神识而为。 炼好后,将魔雷藏于身体各窍之中,趁大魔王不备,暴起破掉夜丝捆缚,更将大魔王作为主要攻击目标,迫使他无法干扰自己的解救行动。 黑色闪电击出一片黑色牢笼,迫退大魔王,于是张怕重获自由,伸手前指,一道粗大雷电打碎缠住硬铁刀的夜丝,跟着招回大刀,腾身追向大魔王。 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让你好过。张怕偷偷使坏,将魔雷藏在刀锋间,离的远还没事,若被黑刀近身,魔雷就会偷偷放出,先炸你个混蛋一下。 大魔王久与魔雷打交道,轻易察觉到张怕所图,奈何破不掉魔雷,只好远远躲闪,无论如何,总不能让自己的雷劈到。只是见张怕控雷如此轻松,大魔王更是急欲知晓方法,边闪避边琢磨如何才能让他甘心说出。 魔王躲避魔雷,手下牛头怪却是不知,见老大被追的跑,一堆大家伙重又丢出夜丝,想故技重施,再次困住张怕。 他们不动手还好,一动手,让张怕记起方才之事,这群家伙居然敢阴我?当下放掉大魔王不追,回身迎向牛头怪,一个个看过,你们不是有硬铁护身么?我不砍身体就是。身随意动,手由心控,战场上突然出现一片黑色光影,等光影散去,张怕继续追向大魔王,地下却是躺着两队牛头人,都是脖子被一刀切开,连一个活的都没留下。 夜卫面色齐变的难看,当他们面轻易擅杀魔族人?夜战怒道:“小子,尔敢?” 第九百七十二章 张怕有多强 第九百七十二章 张怕有多强 张怕听到,当时回骂道:“忘了你杀人的时候?王八蛋。”他也是气的够戗,追半天追不上大魔王,正好夜战送上来,顺便骂下过过瘾。当然除过瘾外,确实是想杀夜战,那家伙让方渐哭血的仇恨自是不能忘记。 眼看大魔王越来越难追,张怕不愿太费事,索性回来先收拾夜战,于是掉转刀头,冲向夜战。 他这一动,夜色八卫同时而动,摆出战阵模样,八卫合一,要全力诛杀张怕。和张怕想杀夜战一样,这些人也早想杀张怕,一个下界俗人,整天没大没小的叫嚣捣乱,偏大魔王不让杀,他们只能忍着听令,难得这混蛋肯主动送到眼前,当然绝不手软。 只可惜,他们忘记一件事情,张怕刚拿雷劈过大魔王。说起来也不是忘记,他们没有大魔王的修为,又不像大魔王那么熟悉魔雷,虽然看到张怕可以控制雷,但是以为,放雷总要有形迹可查,你放雷之时,我们逃跑就是,总不会被雷劈到,所以才会大胆迎敌。 只是他们想的单纯,张怕当然不会冲过去一个打八个,眼看还有些距离,高喝声:“劈。”就在这个字脱口的同一时间,硬铁刀中藏着的魔雷轰然炸击而出,正打在八卫身上。 可怜八个家伙,也算高手,却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被魔雷劈中。不是他们反应慢,实在是着急收拾张怕,凶猛往前冲,全没考虑退路。再加上张怕动作不慢,便中招了。 哥八个修为比不上大魔王,被雷电偷袭,当场摔倒在地,尤其夜寐那个女子,直接昏迷过去。修真者元神坚强,轻易不会昏迷,夜寐倒是给一群超级高手开了个头。 夜战挣扎起身,双手一推,一团魔火在张怕脚底燃起。张怕皱眉,八卫之首,应当不会这么幼稚,知道魔火烧不死我,还放出来,难道有什么阴谋?脑中这么想着,左手一收,将黑火直接吸入体内。 他这么一吸,先吓自己一跳,怎么这么痛快?不但吸收魔雷快,吸收魔火也快,而且是快的吓人难道我已经****魔道?想着想着想出一头冷汗,不会吧,我是好人,不是魔修。 眼看魔火被张怕吸收入体,夜战却全无所动,只冷冷一笑,喝声:“破。”便听劈啪声音在张怕体内响起,那团魔火里竟不知加进去什么东西,张怕没有发觉收进体内,被炸个正着,只见上下皮肤翻绽,到处流溢出鲜血。 这时候,夜战挺着一柄骨制长枪刺来,一枪刺到护身的白骨护甲上,直接把张怕打飞老远。可惜他的骨枪虽利,却远比不过张怕的本命白骨坚硬,没能杀死张怕,显得有点失望。 因为身体里突然传出爆炸声,张怕吃惊,被夜战钻空子一枪刺飞。赶忙内视检查伤势,还好,爆炸范围虽广,威力却并不大,片刻间血液停止外流,伤口愈合,没有造成伤害。严格说来,这一身爆炸,还没有夜战方才那一枪的危害大。 但是张怕明白,这玩意本不是用来伤人的,只要混进敌人体内,顺便一爆炸,中计者微一慌乱,便是给了对手可乘之机,迎接他的必然是雷霆一击。高手相争,生死尽在一线之间,有这么个古怪东西帮忙,只要抢得一线前机,想不赢都难。 重新检查一遍收进身体的魔火,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暗赞一声,夜战果然厉害,这帮魔界高手每人都不寻常。 这话是废话,魔界万年撕杀,能在其中称王称霸的,哪里会有废物?张怕问夜战:“你在火里加了什么东西?” 夜战不答,看着活蹦乱跳的张怕,心里有点儿难受,不由一声长叹,这个蝼蚁一样的人,怎么就变强大了?早知道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直接杀死,可以省却多少麻烦事情。 其实他也知道,这只是想想而已,大魔王对张怕有所求,怎么会让自己胡乱出手杀人?冷冷看着张怕一身白骨,心中有点儿不敢相信,他手中骨枪是魔界亿万骨尸提炼出来的骨魂,锐利无比,也坚硬无比,即便是大魔王也不愿被这枪正面扎到。 一般对敌,夜战甚至都不会使用到骨枪。可是就在现在,他不但拿出来对敌,还用计吸引张怕注意力,然后全力一刺,刺个正中,全身力量都在那一刺之中,却没能伤到张怕半分,心中岂是一个失望了的? 这时候夜寐苏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着跳起扑向张怕。被身边夜卫拽住,这名夜卫不是怕张怕,是不想做没有用处的进攻。夜战是八卫最强者,以无上魔宝正面直刺,竟然伤不到对方,况夜寐乎。 夜寐刚苏醒过来,头脑有点迷糊,见被人拽住,大怒道:“为什么不杀他?” 她说了话,没人回答。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须解释,只要过的片刻,夜寐自己也能想明白。反是夜战低眉垂目,抬手轻拭骨枪,这枪已经具有灵性,在他轻拂之下,铮然鸣响,显得战意昂然,表露出主人的心愿。 夜战拂过枪身,单手握住尾部,举起后,枪尖直指张怕,沉声说道:“战。” 张怕很不满意,我问你问题呢,不回答就算了,还要跟我打架?暗暗嘟囔一句,魔界里净是一帮脑袋坏掉的傻蛋。 只是,魔界真有傻蛋么? 张怕才要说话,突然发现身体被撕裂,不敢相信的低头一看,腹部钻出一双手,将肚子撑开后,钻出一个脑袋,然后是脖子,再然后是身体和****。 这家伙从张怕身体里钻出,本是件极血腥恐怖恶心之事,偏做的极其文雅从容,出来后一转身,冲张怕说道:“我知道你死不了,不过若是不答应我,你就会真的死掉。” 这人是大魔王,只要没有魔雷烦他,总会有和张怕对战的自信。方才躲避魔雷,中有夜卫出手拦阻,暂时让张怕分心,没有继续追扰他。而大魔王又多等片刻,等到最佳时机,突然出手,一击中敌。 也不知道他的手是什么炼成,竟可以轻易破开白玉骨甲,于是,偷袭成功。 无论是仙是魔,身体被撕裂总是很严重的伤势,即便死不了,也会大伤元气,修为降低。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再怎样神奇的人也是由经脉相连,断掉哪一部分都会影响修为,所以这时候的张怕应该是重伤在身,无力与大魔王相抗。 听了大魔王问话,张怕还没说话,一旁胖子啪啪拍掌道:“看了这半天,就现在有点意思。”这家伙把血腥当乐趣,够古怪的。 张怕被人重伤,奇怪的是,他并没感觉有多难受,低头看伤口,腹内脏器没了,支离破碎的搭在伤口上,还有许多掉在地上。伤口处及下肢,又及脚下地面多有些流溢鲜血,那么红,那么艳,很刺眼。 张怕轻咽口唾沫说道:“这是干嘛?” 他的身体本来是由灵气重生而成,更有胖子神手点化,将他心神两处同样灵化,整个身体虽然还是人形,有鲜血和内脏,也有张怕完整的独立元神,但身体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可以这么说,张怕的身体早已死去,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夺舍重生的人,只不过这副身体更加好,更加强所以,他此时受到的伤害,对于别的修真者来说,兴许很严重,但是对于张怕来说,和皮外伤实在没有太大区别。 于是,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眼看着伤口中破碎脏器忽然化掉,变成灵精涌进体中。鲜血也同样化掉,甚至连掉在地上的破损脏器及四处流动的鲜血同样化成灵精涌进张怕身体,然后就看到一个接一个的脏器重生,再看着伤口慢慢长好,皮肤恢复平整。只一会时间,张怕全身完好如初,甚至连被破掉的白骨护甲,同样是融合到一起以后重新凝出,张怕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懒懒站着,淡淡笑着,看着对面吃惊的众人。 大魔王嘴巴微张,心头震惊异常,不觉说道:“你不是人?” 看过这一幕,大魔王明白张怕为什么不怕雷了,这家伙根本不是人的身体,由天地间最浓厚最多最强大的无形无色的灵力组成,试问雷电如何能伤到他? 张怕闻言淡然一笑,轻声说道:“拜你所赐。” 夜战更是吃惊,这家伙有这么古怪强悍的身体,还在外面弄出一个坚硬难当的骨甲干嘛?骗人玩?气的他右手轻颤,便见手中长枪的枪刃一阵乱点,好象梅花乱点头。 张怕琢磨琢磨,得到这副身体是意外之喜,也是自己不怕魔雷,且能收纳魔雷的基础,不知道面对天雷或神雷时,是不是也有此功效? 又想起夜战方才偷用过的那招,不知道他在魔火里到底加了些什么?居然可以无声无息偷袭惊人。这招若是学会,绝对可以拿来阴人,恩,吓唬吓唬张天放也是好的。 这家伙才发现身体巨有无上优势,就马上变得没心没肺起来,更是懒懒问夜战道:“刚才,我身体里劈啪爆炸的是什么玩意?” 第九百七十三章 和你一战 第九百七十三章 和你一战 听到这话,夜战很是无语,我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大家很严肃的在打架拼命,这家伙居然追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方才那些爆炸,是魂识爆炸的声音。所谓魂识,不过是魔界高手修炼时,灭魂炼魄后残留的东西,细小不可见,若非魔功修到极至,便是修炼者自己也不能发现。 以夜卫的修为当然可以发现,只是魂识实在没用,说白了仅是个残弱念头而已,细小不可见,没有灵气波动,当真是一点用处也没,在以前尽是被人抛弃之物,连名字也无。 后来有魔界某位前辈在无聊时瞎琢磨,忽然发现这玩意会爆炸。生灵死时,在变成魂魄之前,执念深的,爆炸声音稍大一点,执念弱的,连爆炸都不会有。这就有意思了,那前辈利用魂识不易被人察觉的特性,偷偷置入他人身体,然后弄炸,吓你一跳。 前辈是魔界中人,整日想的无非是打斗和算计,于是发现这是一门很强大的阴人法术,趁魂识爆炸使人吃惊之际,猛的偷袭杀人,无往不利。于是经常使用,将之发扬广大。 既然发扬光大了,知道的人就多了,后来的魔界高手多知道此种法术,稍一提防便可以察觉到,反是越来越少人使用,只能用来阴一下张怕这样的外界修真者。 所以夜战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倒不是装高深,实在是不想在一群魔王面前丢人,于是紧闭嘴唇站着不说话。 张怕见两次询问都得不到答案,以为魔界高手藏私,琢磨着是人之常情,也就不再问他,举手弹下硬铁刀,跟大魔王说道:“咱俩的事情怎么了结?” 大魔王这会儿正吃惊呢,他在魔界多年征战、无限杀戮,也没有这一刻感受到的震撼多。如果说夜战只是因为他的命令而忍气看着张怕突然成长起来、变成高手,那么对于大魔王来说,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孽只是因为他的私心,惦记着伏神蛇,便眼看着张怕居然毫无道理的、突然就变成和自己具有一拼之力的古怪高手。大魔王心里很不好受 简单形容一下就是,我们看见一只蚂蚁,戏耍他折磨他,永远看不起他,却是因为自己的折磨和折腾,把蚂蚁变成老虎强大一样的怪物,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变化,只能等待老虎的愤怒向自己喷发。换成任何人,心里必然都不好受这便是此刻大魔王的心理。 眼看着嚣张张怕,大魔王心里很腻歪,他以为一招破开张怕身体,可以稳占上风,哪料到张怕居然可以自我痊愈?这还是人?这还是人的本事? 因为张怕突然变得强横不可琢磨,大魔王很想杀他,可是又惦记着伏神蛇,心里前所未有的矛盾,让大魔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从这点可以看出,无论何人,不要总以为自己有多风轻云淡,有多超脱俗世,你之所以风轻云淡超脱俗世,只是因为某些事情不够触及你的心那不是你一心追求的东西你不在乎,当然就可以风轻云淡 以大魔王天纵之资,数万年辛苦征杀,只在两个字面前失去方寸,那两个字叫永生。这是他一直追求的目标,是他的向往,厌倦了此时生活,便想着不需要辛苦鏖战,不需要费事夺舍,只要成就神人之姿,便可以获得永生。 对于世俗中生活艰苦之人,在某种程度来说,死亡也许是种解脱。但对于大魔王这等枭雄来说,辛苦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苦苦求得生存,怎么会甘心死去?永生两个字,可以轻易击碎他们心中的任何一种渴求,任何一道堡垒。 所以大魔王听了张怕问话,想来想去,苦笑说道:“我能杀你,但我不想。” 只八个字,说明心中所想。在此时之前,他不会和张怕这么说话,因为他以为张怕是毂中之物,由得他折腾。而随着雷电霹雳轰然响起,虽没有炸伤张怕,却炸散大魔王心中的以为。他说我能杀你,是说如果拼力而为,可以灭杀张怕。但我不想,是说无论能否杀死张怕,结局必定很难看 张怕懒得思考大魔王言下之意,他只想着如何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想着如何才能护住天雷山,所以大咧咧说道:“爱杀不杀。”说完话看向胖子,与其猜测大魔王是否会动杀心,不如寄希望于胖子身上,只要讨得他好感,兴许可以保全天雷山。 于是说道:“只啃些鸡腿马腿有什么意思?我这有更好吃的。”他向来带着食物游走天下,如此说话,也不算错误。 不料胖子听后,直直看张怕好一会儿,甚至忘记啃咬手中食物,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知道我吃的是什么?”言语中隐带一种古怪语气。 张怕虽觉得胖子话中带些什么意思,但是仔细看看他手中食物,好象和自己吃的没什么不同,若有区别,无非是味道香一些,灵气却是相差无几,于是说道:“不就是鸡腿马腿?” 胖子听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说的没错,无非是些鸡腿马腿。”大口咬下手中肉食,冲着张怕直笑。 张怕被笑的郁闷,鸡腿马腿,纵然再香再好吃也还是鸡腿马腿,至于这么笑么?不过因为胖子身份特殊,总算没当面说出这话。 胖子吃了两口肉,发觉张怕不和他说话,感觉有点失落,于是主动举着手中马腿说道:“你知道我吃的是什么?” 张怕仔细看看,看不出名堂,随口说道:“难不成还是天马肉?” 胖子长吁一口气:“你可算是聪明一点了。” 啊?张怕愣住,胖子吃的居然是天马?再看他面前包袱里一堆食物,打眼一扫说道:“你别告诉我这是龙肝风髓,这是凤凰腿。” 胖子的回答出乎意料,点头道:“看不出下界一个俗人居然有此见识,你果然有点儿意思。” 一句话震住张怕,居然有人吃龙肝?天可怜见,这辈子他还没见过龙呢只见过一条半成不成的青龙元神,一身强大实力堪比化神修士,已经足可以称霸人间界,而这家伙居然吃龙肉? 仔细看看胖子,难道真是神界来人?怎么看都不像,神界高手未免太不讲究形象。 他如此打量胖子,胖子不爽说道:“看什么?赶紧打架去。”一言****心中所想,这家伙终究是来看热闹的。 张怕便把目光转回大魔王身上,巧的是大魔王也在看他,眼中含着丝丝无奈,即便再是天纵之资,即便再是征杀四方,也没想到三界守护神会来看他打架大魔王无奈苦笑一下,沉声和张怕说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只此一次,我不会再问。” 语气中透着坚决,当着这么多人,又有三界守护神在场,大魔王即便脸皮再厚,也不会多说一句索要伏神蛇的话语。 反正你不肯给我蛇,反正我被你逼到这个份上,反正总要经历天劫,早几千几百年死去,或者晚几千几百年死去又有何区别? 声音中透着决绝之意,张怕听出他话中意思,无奈苦笑道:“只此一战,只凭你我。”意思是,谁死谁活无所谓,不要打伏神蛇的主意。 被逼到这个份上,大魔王也不说话,展身站起,第一次正经八百展现全部实力,便见天地间影影幢幢,好象飘着无数鬼魂,每一个淡淡轻轻,在灰雾中飘动。 张怕静神守一,脑中定神珠放出无上佛识,他本身灵体又有佛识加身,在邪魅临近时,主动散出一圈圈金光,将鬼魂和灰雾全部挡在外面,固守住张怕的清明本识。 这便是要决战了 不想折腾许久,倒头来总是逃不过生死相拼。张怕晃起硬铁刀,面上泛起轻轻一笑,既然你想战,我便陪你战 刀影晃进灰雾中,惊散出一团团涟漪,好象石子入水一样。只是这片涟漪只在张怕身边绽开,除去他身边,到处灰雾弥漫,已经看不清人或物。 一片朦胧中传出胖子吧唧嘴的声音,还有他很不满意的评价:“也算是高手,只玩些这等游戏却是做什么?” 声音清晰,传出远远,大魔王和张怕听的是无奈加汗颜,大魔王也不出声,闪身一动,身体飘散进灰雾之中,再不见踪影。反观张怕,如同傻子一样站着不动,只是把目光看往左侧,刀刃也是冲着左侧。 旁人看不到这个变化,胖子倒是看的清楚,点头道:“人间界总算出来一个像样的。”却是忘记自己曾经偏帮过张怕,将他心神点化成灵体的事情。 大魔王散成虚无,正站在张怕左前方,他本不想杀张怕,可是不想杀也不成,事到如今,一切都是自己造成,若现在不全力击杀张怕,不要说张怕未来会如何,只说胖子那一关,就不知道能否撑过去。 这一片灰雾忽然变得极沉,不再流动,好象胶液一样滞涩难前。张怕正是处在这片灰雾中间,感觉身周一切,轻叹口气:“这又何必?”身外突然暴起无数黑色闪电,一道道劈啪响起,击散近到他身边的灰雾,保留出一片清明空间。 第九百七十四章 伏神蛇出来了 第九百七十四章 伏神蛇出来了 大魔王很是顾忌魔雷,散在灰雾中轻身而动,始终飘在魔雷攻击范围之外。 于是大家看到的就是天地间一片朦胧,朦胧中隐有雷电鸣响。这种景象持续好久,让一心看热闹的胖子呵欠连连,感觉很没意思。 就在这时候,灰雾哗的散开,露出当中站着的张怕,以及他脑门正中插着的一条如丝般细长的尖刺。 张怕虽然受伤,但依然龙精虎猛,双臂展开,身边是一阵接一阵的雷鸣声,无数道黑色闪电将他护住,驱散身边雾气,随着黑雷越劈越远,灰雾也是越来越稀薄,慢慢显露出大魔王的身影。 大魔王手持一柄黑色钢叉,叉身凹凸不平,隐有无数小小鬼脸显现,或狰狞或哭泣或哀号,表情各异,让这柄钢叉成为世上最可怖之物。 张怕点手一指,一道巨大雷电劈过去,只听轰隆声响,闪电虽然劈中大魔王,却仅是个残影,这时候的大魔王正举着钢叉刺向张怕。 不需要接近,古怪钢叉上浮动的鬼脸中,有一个头上长角表情凶悍的,猛地一张嘴,便见空气一阵泛动,张怕纵身退闪,一条如丝般的长刺从他面前划过。 张怕已经吃过一次亏,当然不会再吃一次,神念一动,一道闪电啪的落下,将那条尖刺劈成碎末。尖刺被毁,喷出尖刺的鬼脸发出嗷的一声惨叫,化做一道轻烟散去。它消失之后,钢叉上留下的空白位置,马上有别的鬼脸争抢着浮现出来,便又有新的鬼脸喷出尖刺攻击过来。 看着古怪钢叉的诡异攻击,张怕暂时停住不动,将魔雷在脑中散开,围住刺在脑中的尖刺,然后是轰的一连穿爆炸,他额头上的尖刺掉落到地上,而刺在脑袋里的尖刺已经被轰成粉末,并被排除体外。 尖刺攻敌的方式诡异,张怕破除尖刺的方法更加诡异,世界这么大,就没见过肯对自己放雷的。 直到现在,大魔王还是不太想杀张怕,一是惦记伏神蛇,二是惦记张怕的身体,那副身体很强大,可以自由操控魔雷在体内爆炸,而身体却没有一点损伤,即便是神,也不一定有此本事。 张怕破掉脑中尖刺,随即把自己变成雷球,从身体内部往外狂耀黑色闪电,带着雷霆之威扑向大魔王。 大魔王自不会让他扑到近前,摆动钢叉,叉上的许多个鬼脸同时吐出尖刺,齐往前射去,如同平地下起一阵丝雨,阻住张怕去路。 也不知道尖刺是何来历,可以刺穿张怕身上坚硬白骨。即便张怕不怕这种攻击,却也不愿意总被刺到总是受伤,所以侧身让开,同时以魔雷开路,清出一条道路。 灰雾消散,胖子得以看到对战情况,边吃边点头:“有点意思。” 场中二人都拼命了,这家伙只说有点意思。让星帝和众魔王一阵叹息,千万别落到胖子手里,这家伙太可怕。 这时候张怕驱散尖刺,双手一团,丢出一个黑乎乎的雷团。大魔王见雷团打来,当然是闪避,却没想到张怕将元神放到雷团里,控制雷团跟在他屁股后头紧追不舍。大魔王暗道不好,这小子控制魔雷越来越熟练,就会越来越难对付。 果然如他想象,有第一个雷团就有第二个,不多时,场中飞舞着三十多个雷团,每一个都是黑乎乎的,不时散射黑色闪电,分在各处紧追大魔王。 到了这个地步,大魔王只好拼尽全力,大喝一声:“起。”身体突然长大无数倍,如山一样。手中钢叉同样变大,朝雷团一划拉,只听轰隆声接连响起,雷团被引爆,炸散钢叉上许多鬼脸,而钢叉没有坏损,大魔王更是没有受伤。 从场面上看,张怕的雷击被大魔王破掉,而大魔王没事,是他占优;其实正好相反,张怕吸收掉数十万魔雷之后,将魔雷与身体和元神融合到一起,只要张怕不灭,魔雷就会生生不息的永不消失,而大魔王钢叉上的鬼脸是凝炼无数魂魄得来,每消失一个鬼脸,钢叉的力量就减弱一分,当鬼脸消失一空,钢叉就会变成废物一样。 大魔王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只能是自己倒霉,所以变大后先拼着损耗掉一些鬼脸破掉魔雷,然后单掌一抓,口中喝:“定。” 又来这一招,张怕行动再次变得滞涩起来,为避免被大魔王趁机攻击,将身体周围布满魔雷。说起来挺有意思,张怕曾经最怕雷,一听到雷响就吓的乱叫,还会大哭,此时却可以操控魔雷,并以雷保护自己。 定身诀并不能持续多久时间,大魔王举钢叉叉向张怕。便见雷声轰响,钢叉上频频冒起轻烟,但接下来却看到,大魔王将张怕叉在地上。因为叉子变得太大,尖细刃尖已经变得如同铡刀一样大,只这一叉,将张怕叉成两断,身体内的脏器血液肆意横流。 张怕暗道一声倒霉,不想修到如此地步,依然打不过大魔王,那厮动作太快,让他不及闪避。 受伤后当然要养伤,张怕将身体往一起连接,可是大魔王哪会给他时间养伤,趁他伤重行动不便之时,手中钢叉不停刺下,速度飞快,好象切肉剁馅一样,他要将张怕剁成肉泥。 他知道张怕难杀,所以拼着自身受损也要弄死他,坚决不留下一丝生存机会。因为张怕身体里存有魔雷,钢叉每一次刺下,都有许多鬼脸被炼化,但即便这样,大魔王也没停手,拼着自身受损也要继续攻击,瞧那样子,张怕不死透了,他不会停手。 张怕很憋屈,他变成灵体,虽然可以保持不死,但是谁知道在身体四分五裂的情况下能活多久?万一只活一刻钟,而自己始终不能回复成人形,那不是死翘翘了?同时又担心大核桃和两个灵器,万一被叉子粉碎掉怎么办? 这倒是他多虑了,在张怕断成两截的时候,元神坚韧,依旧封住大核桃,不让伏神蛇外出,而当他被剁的四分五裂之时,元神受到激烈攻击,受到损伤,仅保持不灭而已,自然没有能力封锁大核桃,于是核桃里的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出来了。 百蛇出动,大魔王钢叉正往下落,眼见要刺到蛇身上,这时候胖子动了,眼中满是惊诧意味,一只油乎乎的手往前一拍,啪的把大魔王的古怪钢叉拍成两半,然后站住身体,看着百多蛇不动。 伏神蛇知道大魔王是张怕敌人,飞出大核桃就腾身昂首缠过去,虽然大魔王变的有如山高,伏神蛇却不管这些,直往高空飞起,去咬大魔王的脖子和眼睛。 张怕发现伏神蛇出来,心里一声暗叹,到底没能拦住他们。自己拼命保护这么久,却是失败了。不免心头有些沮丧,更有许多担心,挣扎着说声:“回来。” 伏神蛇很听张怕的话,毕竟是由他的鲜血孵化而成,一群蛇在空中微一犹豫,转身回到张怕身边围住,一个个怒目昂首,百多蛇首凶悍盯看场中所有人,包括胖子。 胖子见伏神蛇对自己充满敌意,无奈轻笑一下,朝大魔王说话:“不许打了。”说着话退后几步,尽量显示和善之意。 伏神蛇只当没看见,你现在和善?刚才干嘛去了? 胖子说了话就退开,全不在意大魔王是否听自己的话,估计也巴不得大魔王不听他话,好给他借口出手收拾大魔王,可以交好伏神蛇。 而事实是法宝钢叉被人一手拍断,大魔王断不敢去招惹胖子,老实变小身体,招回两截钢叉,静静站立,等待胖子发落。 如此便是给了张怕机会,四分五裂的身体瞬间散成灵精,然后涌向一起,片刻后重新凝成人形,一脸苍白的缓缓站起,拣起储物袋和两只灵器,最后拾起大核桃,无语站立。 如此一来,没人说话,更没人打架,场中变寂静下来,星帝和远处的十七位魔王都是目不转睛看着伏神蛇,这么恐怖的存在,这么凶悍的家伙,他居然有一百二十八条之多? 一念至此,大家都是愤恨不已,这个混蛋张怕,有这么多蛇,就随便给我们一条两条又能如何?我们可以给你三界最好的东西最大的权利,让你想什么有什么,成为三界第一人,为什么这个混蛋就是不肯? 张怕站了会儿,将核桃挂在脖子上,蹲下身体抚摩身边大蛇,轻声说道:“回去吧。”意思是劝它们回大核桃。 听到这三个字,一堆蛇,每一条都在摇头,阴冷眼神瞧在张怕身上时,也有了些微暖意。 胖子看着这一切,心内有些乱。问大魔王:“你是为了他们和他打架?” 大魔王听出语气不对,沉声回道:“是。” 胖子点点头,轻叹一句说道:“换成我是你,想来也会如此。”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既然开始说话,就要说个完整,这时候的胖子忘记掉舒服躺椅,也忘记掉包袱内食物,眼中只有伏神蛇,仔细看过每一条蛇,侧过身子问张怕:“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第九百七十五章 神界曦皇 第九百七十五章 神界曦皇 此时,大家都看出来伏神蛇没有与张怕缔结心约,一群魔王心下甚是后悔,早知道这样,就杀死张怕,再慢慢感化伏神蛇也好,哪会像现在这样,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胖子也是看到这点才放过张怕一马,但是曦皇族人被当做灵宠饲养总是不对,他要问清楚张怕曾做过什么,好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张怕回道:“我们关系很好。” 听到这个回答,胖子把目光看向群蛇,可惜一大堆冰冷莹白的大蛇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好再问:“你如何能与他们同行?”这是很委婉的问法,说白了就是问你,从哪搞来这么多蛇?是不是坑蒙偷抢来的? 不光胖子想知道这个问题,场中所有人都想知道。大家都知道伏神蛇是何等珍贵,可是这个人间界的小子居然拥有百多条之多,难道人间界适宜伏神蛇生存? 张怕眼见胖子一掌拍断大魔王的法宝,知道厉害,不愿意得罪他,便含糊回话道:“我遇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只是卵,由我孵化出来,所以跟我亲。” 胖子闻言神色一动,放神念仔细扫探,良久后点头道:“难怪,在他们身上有你的味道。”胖子也是含糊说话,这个味道说的是在大蛇身上有张怕血液的味道,而张怕更有母蛇元神在身,相互间关系不好才不正常。 他之所以含糊说话,是不想让魔界和天界人知道的太清楚。可是因为他俩含糊说话,让两界高手胡思乱想起来,寻到卵,孵化出来即可?这么容易便得到伏神蛇了?当时就有魔王动念,准备去人间界搜寻蛇卵。 胖子不理会他们在想什么,继续问张怕:“我想带他们走,可以么?” 一句话惹怒群蛇,刷地分出二十多条凶悍飞过来,张着大嘴咬向胖子。其余蛇则是团团护住张怕,免得他被人袭击。 胖子没料到一言会激怒群蛇,赶忙闪身飞离,急忙朝张怕说道:“别让他们乱动。” 见胖子对伏神蛇没有恶意,张怕轻喝道:“回来。”二十多条大蛇闻声即退,但是表情还是凶狠冷冽,满是敌视之意。 看到大蛇和张怕关系极好,胖子只好改变原有主意,轻声问道:“我带你去神界可好?” 这下群蛇总算没有异动,但是魔王和星帝等人很是眼热。按正常过程来说,魔修要经历天劫,度过者可以升到神界,然后进入永生池洗凝,将身体炼成永生不灭之体。 至于天界修真者则不需经过雷劫,但是飞升神界后,要重新开始修炼,一切从头来过, 修到一定水准才允许进入永生池凝炼身体。虽然这一次重新修炼并不很难,能飞升神界的必是聪颖之辈,只要费点时间便可以进入永生池。但问题是总会有意外发生,万一自己就是那个飞升天界却不能进入永生池的倒霉蛋怎么办? 而眼前这个人间俗子,只因为有伏神蛇陪伴,三界守护神就要带他进入神界,让两界高手羡慕眼馋不已。 一群正眼色呢,不想却听到张怕干脆拒绝道:“不好。” 这个答案让十八位魔王很是愤怒,机会来临,竟然不知道把握这个傻蛋还活着干嘛? 胖子哦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不好?”张怕直言道:“我有许多事情要做,要守护天雷山,而他们。”抬手指着大魔王继续说:“他们却带魔兵悍然攻山,杀我山上弟子,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魔兵攻山?还是来晚了,居然没看到大场面。”胖子摇摇头说道,然后吩咐天界魔界众人:“从今天起,不许为难天雷山。”只淡淡吩咐一句话,既不命令也不威胁,这才是极强大极自信的表现,有胆子,你就不听我的。 张怕听的一汗,这家伙平时生活该有多么无聊?怎么总想看热闹。低头安抚群蛇:“没事了,回吧,这次不堵门,你们什么时候想出来都行。” 大蛇知道张怕不说假话,却还是不肯回到大核桃里,依旧凶悍望向众人。 胖子又道:“你的问题解决了,可以去神界了吧?我保你进入永生池。”说了这话,忽然笑道:“你不需要进入永生池,现在已经是不灭之体,说起来也是我多事,否则纵是灵息炼体,奈何心神两处俱是俗物,总还要多吃些苦头。” 张怕听个似懂非懂,总之是说自己长生不死,拱手说道:“多谢大人成全。”不论胖子帮他的原因是什么,总是帮他一个大忙,必须要感谢。 胖子挥手道:“没什么,你若非是灵息炼体,我即便想帮也帮不到你,顺手而为,不值当感谢。”跟着又说:“既然你要谢我,不若去神界走一遭,我带你看看什么才是大千世界,也去看看别的三界是什么模样。” 别的三界?张怕已知道三界外有神界,神界中又有无数个他们这样的三界,每一个三界不尽一样,风貌各不相同,若能跨界一观,也算人生一件幸事。只是离去时简单,回来却不知道何年何月,他不愿意离开宋云翳、成喜儿、和天雷山众人,所以回话道:“谢谢大人厚爱,不是小子故意违命不遵,实在是此界牵挂极多,等闲不敢擅离。” 张怕几次拒绝他的提议,胖子却没有不高兴,想想说道:“也罢,你先回去。”说着话,把目光看到一十八位魔王身上,然后又看向星帝,不须说话,眼神中隐隐闪现的冷意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众魔王和星帝自然明白胖子在警告他们,虽然胖子始终没有表明身份,但是他一掌拍断大魔王钢叉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没人敢质问他到底是不是三界守护神,自然要接受他的警告,有人跟大魔王说话:“离开魔界颇多时间,还请大兄收掉结界,放我离开。” 一道结界而已,众魔王可以轻松破掉,但他如此说,是不想得罪大魔王。 大魔王心下长叹,费这么大力气,把宝贝钢叉弄坏了,却什么都没得到,唉,只能怪自己流年不利。冲那魔王微一点头,随手一划收掉结界,大伙儿便一起回到天雷山前。 这会儿时间,还活着的百多名白战正四处搜寻张怕下落,又有海灵和小猪小猫等一群小霸王满世界乱飞。他们这一群高人突然出现,马上被天雷山弟子发现,然后互传消息,便有更多弟子朝这面飞来。 大魔王看眼天雷山,嗤的自嘲一笑,冲胖子微一拱手,也不说话,带着夜色八卫回去魔界。其余魔王也是如此动作,拱手后离开。再是星帝等人走掉,只片刻时间,两界高手走的精光,只剩胖子、张怕、和百多伏神蛇。 胖子看眼陆续飞来的天雷山弟子,不愿意理他们,轻声说道:“先和我走。”张怕哪敢不听,对飞来的众弟子说道:“你们先回山,我一会儿回去。”说完话,再跟伏神蛇商议:“回吧,不打架了。” 可是众蛇对胖子有敌意,坚持到最后,由两条伏神蛇在外面保护长怕,其余蛇进入大核桃休息,便是二人二蛇飞到无人荒野处落下。胖子说道:“你可以回去,但他们总要去神界,他们是曦皇后裔,断不能困在某一个三界之中,你若为他们好,就该听我的话。” 这家伙又在蛊惑张怕与它们分离,两条伏神蛇登时怒起来。按说胖子修为不弱,却不肯与伏神蛇动手,连连摆手道:“我没让你们分开,我是说让他带你们去神界,神界才是你们的家,你们是曦皇后裔,总要回神界的。” 两条蛇这才息掉怒气,懒懒缠在张怕身侧卧下,不过眼中还有警惕之意。 见这俩家伙一直敌视自己,胖子很是无奈,低头沉思片刻,又开口说道:“曦皇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力大无穷,法力无边,以一己之力开创神界盛世,自然而然成为神界主人。”说到这看眼两条伏神蛇,接着又说:“在神界,曦皇后裔修到一定修为,会变成曦皇一样的身体,会炼成人形,难道你不希望他们会说话,有双手?” 这才是合格的说客,一言击中张怕心理,伏神蛇再好也只是蛇,而去了神界,若机缘巧合便可以修成人形,成为真正的曦皇后裔。张怕喜欢伏神蛇,当然希望他们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强大,所以听了胖子说话,眼神在两条蛇身上打转,萌生送它们去神界的念头。可是两条蛇却是没有反应,依旧警惕望着胖子,不理会他说什么。 修成人形,这样大的****,伏神蛇居然毫不动心。张怕暗道:比我强多了。又把目光转回胖子身上,问道:“要如何才能修成人形?” 胖子闻言一喜,不怕你问问题,就怕你没问题,笑着解释道:“具体会很麻烦,但是踏入神界是第一步,只有去到神界,曦皇后裔的神识才会苏醒,明白自己是谁,等他们明白自己是谁之后,会有神官来指引他们修炼成长。” 得,越牵扯越多,那个奇妙伟大的神界啊,你到底在哪? 第九百七十六章 大战结束 第九百七十六章 大战结束 张怕低声问两条大蛇:“去神界么?”大蛇根本不回答,只定定看他。张怕笑着轻拍两条大蛇几下,刚想说话,忽然心神一动,抬目望向远处,是海灵和小猪小猫火儿追来了。张怕淡淡一笑,冲胖子说道:“大人,若没什么事情,我想先回天雷山。” 胖子也发现海灵一行,虽然不舍离开伏神蛇,但是也知道某些事情强求不得,便笑着应道:“也好。”跟着补充一句:“那俩界的人不会再去找你麻烦。”张怕拱手道:“多谢大人照顾,告辞。”说完话转身迎向海灵,两条大蛇像左右护法一样,护持他过去。 眼看一人二蛇飞远,胖子站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想了又想,重重叹口气,身影化做光影,在天地间一个流转,人已经消失不见。 张怕与海灵见面后,海灵扑到他身上,一劲儿问道:“没出事吧?你怎么样?”心中极是关心。小猪小猫当然也关心,挤他两下,拱他三下,再哼唧几声,意思是小样,以后老实点,别瞎折腾。火儿最干脆,直接飞进张怕身体里,一番检查后,出来冲小猪小猫点点头,意识是没事,一切安好。小猪小猫才有了欺负张怕的借口,呼哧呼哧坐到他头顶上。 海灵知道张怕和三个小家伙关系好,乐得看他们胡闹,只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张怕单手,不想他再出事,也不要离开他。 自出事以来,海灵总在埋怨自己,若不是想出来见世面,张怕就不会被带去天界,不去天界自然不能得罪到两界高手,更不会有方才的杀戮。偏自己在杀戮将起时,听信星帝说话,没有跟张怕一起迎敌,心中极是愧疚。 也就是说,事情因自己而起,自己却没有替张怕分担灾祸,在埋怨自己之余,更是紧张张怕的安全,想着以后一定要拼命保护他。 张怕不知道小家伙会想这么多,摸摸他头顶,指着伏神蛇笑着说话:“我保镖,贼厉害了。”小猪小猫自然不认同这个说话,哼哼两声表示抗议。但人家伏神蛇就是拽,虽然看见小猪小猫瞎得索,偏就跟没听见没看见一样,只懒懒护在张怕左右。 于是,如此一只奇怪的队伍回到天雷山,张怕在路上两次劝说大蛇回去核桃呆着,大蛇执拗的坚决不同意,显然是不放心他,担心再遇到攻击。张怕无奈,只得任由俩大家伙跟随,抱着海灵,驮着小猪小猫火儿一路急飞,片刻后回到天雷山。 此时天雷山,惶恐气愤蔓延,四万多弟子挤在主峰上,一个个虽然面色平静,心里却是波澜起伏。张怕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可是眼见第一高手落败,护山大阵被破,众弟子仰为天人的白战,一个回合即死去百多人,又有数百名本宗弟子及结丹弟子一起横死,如此一桩桩惨事发生,让筑基期以下弟子心神难安。 有的人甚至在想,修行其实挺没意思,总在生死之间打转,一不小心就会挂掉,还不如做个普通人,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却可以平凡而又充实走完一生。 人都是这样,总是想着别人的生活。 张怕回到天雷山,察觉气氛有些不对,便直接来到天雷殿前广场,这里是天雷山最大地方,可以容纳最多人。此时或站或坐挤着两万多近三万人,都是低阶弟子,外围由高阶弟子守卫,不知道是守卫未知强敌,还是在守卫众弟子,以免哗变。 张怕突然出现在广场上空,最先发现他回来的是青龙和朱雀两个元神,俩家伙和夜卫打架时受伤,老早逃回山上养伤,此时见到灵器回来,当然要回到灵器里快速疗伤。 器灵不能离开灵器太远,灵器在张怕身上,而张怕一直在天雷山附近转悠,即便进入大魔王设置的结界时,实际距离也没有发生变化,所以俩家伙能安心呆到现在。 俩元神归入灵器后,高阶弟子也发现到张怕回来,一群人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大声欢呼起来,他们很高兴,张怕回来了,天雷山就不会倒。 高阶弟子一喊叫,惊动广场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空中,确认是张怕后,整座广场马上热闹起来,人生鼎沸,轰然叫好。一众弟子,无论刚才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在此时统统跳将起来,更有数百名高阶弟子过来迎接,每一人都是高兴,原先的忐忑不安和惶恐马上烟消云散,就算没散干净,起码有了主心骨,不会再胡思乱想。 张怕的出现让弟子们心安,而弟子们如此表现也让他心安。这时候从后山快速飞来数百人,打头的是宋云翳和成喜儿,然后是不空方渐张天放,以及白战和第四小队。 小猪小猫一看这么多人,撇撇嘴扯着火儿离开。小火儿犹豫一下,拽着海灵同行。海灵本不愿意和张怕分开,但是一看见对面两人,只得暂时退避,和火儿离开。 海灵对面两人是宋云翳和成喜儿,二女看见张怕安然无事,喜极而泣,一点儿不像修真者。她俩一哭,旁人不好意思近前,马上止步,把空间让给他们三人。偏张天放没心没肺,直接冲过来,一把抱住张怕,大骂道:“出去拼命不找老子?不够意思。” 张怕笑道:“没找你,你都重伤了,我若找你,还不得挂掉?”“呸,乌鸦嘴,老子一定比你长寿。”张天放又多骂一句,松手退开,总算知道别人也要和张怕说话。 宋云翳和成喜儿这才轻轻飞到张怕身前,二女梨花带雨,偏是说不出一个字,枯站片刻,洒下清泪几许,转身飞回后山。 张怕怔怔站着,心里思绪凌乱,跟方渐和不空等人打过招呼,又冲广场上弟子示意之后,闪身飞向后山。这会儿时间,两条大蛇总算放过他,主动飞进大核桃里呆着,让张怕一个人处理事情。想来也是不好意思看见女人流泪。 后山有一堆丫头,还有张怕收下的一堆半大小子,因为魔兵围山,他们被关在后山保护起来,绝对不让外出,所以都是一肚子意见。看到张怕回来,每一个都是义愤填膺跟他大呼小叫,张怕无奈,辩解道:“又不是我关你们,跟我叫什么?” 这句话堵住半大小子的嘴,却不堵不住丫头们的嘴,一个个唧唧喳喳说道:“你怎么惹到云翳姐姐和喜儿姐姐,她俩为何哭着回来?” 和这帮丫头解释,只会越解释越麻烦,张怕施展出不世神功,嗖地从众人眼前飞过,径直去见宋云翳和成喜儿。 进到房间,看到二女已经擦去眼泪,红着双眼在收拾酒菜,张怕很感动,走过去给二人轻轻一个拥抱,拉着二人坐下,他开始忙碌。不多时,备出丰盛酒菜。宋云翳道:“还有婉儿。” 张怕听的一愣,脱口问道:“找她干嘛?” 成喜儿帮着解释一句:“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又不专心修行,往日里就是一个人坐着发呆,让她来热闹热闹也好。” 张怕哦了一声,成喜儿出去请人,不多时带回吕婉,四人同桌共餐。 吃了会儿,喝了会儿,说了会儿,宋云翳知道天雷山才遭劫难,事情必然极多,举杯说道:“你去忙吧,山上四万多人都指着你忙呢。” 张怕知道她说的对,便饮尽杯中酒,起身出去。 瑞元真是尽职尽责,一直一动不动守在院门外。他知道张怕和宋云翳等人有话要说,所以没有进去禀报,此时见张怕出来,马上说道:“师叔,今日一战,山上共有七百六十三人死亡,其中元婴修士四百九十三人,结丹修士二百七十人。” 死的都是高手,张怕面色有些低沉:“精锐,天雷山的精锐,唉。” 瑞元继续报说:“坏损房屋……”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房屋那些事情,由你来做,元婴呢?他们在哪?”瑞元回道:“由战云师叔带走照顾,另有四十名白战和百名黑战守护。” 张怕想想问道:“还有别的事么?” 当然是有,不过瑞元聪明,知道这时候不能给张怕添太多事情,于是回话道:“事情总是处理不完,不过多是小事,不须劳动师叔,弟子即可处理。” “除死无大事,我去看元婴,想起什么事情再和我说。”张怕往战云住处走去。 瑞元应是,就这时候,空中快速飞来七个人,为首者是贪狼,余者有闲云,另五人却不认识。 贪狼才飞到近前,张怕胸前大核桃里马上飞出伏神蛇,一大群莹白凶悍灵兽阴森森望向他们,眼中全是警戒之意。 贪狼苦笑一下,抬手表示没有恶意,冲张怕说道:“贵派护山大阵被魔徒破掉,主公命我七人来助公子重建法阵,此六人皆擅长法阵,故请来一同为公子效劳。”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好听,连成称呼公子,又说来效劳,与张怕最开始去天界被人当成空气时的感觉截然不同,张怕轻笑一声,抱拳称谢。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主动来帮忙做事的? 第九百七十七章 坚持 第九百七十七章 坚持 贪狼安然受了这一声谢,接着说道:“我等自去布阵,待阵成后,会将阵图及法诀留给公子,公子尽管去休息,不用管我们。” 张怕一瞧,也确实是管不到他们,便拱手道别,收起百多伏神蛇,行往战云处看望元婴。 白天一战死掉近五百名元婴高手,纵是家大业大的天雷山也承担不起这个损失。张怕要想办法让这些元婴全部夺舍。而在这之前,必须要保住元婴的性命。 一路直上山顶,战云负手站立,见他上来,淡声说道:“回来了。”张怕回了句:“回来了。”战云侧开身子说道:“在屋里。”张怕点点头,走过去推门而入。 门后是满满一屋子的元婴,或高或低,或坐或浮,同是在打坐。见房门打开,走进来张怕,众元婴齐拱手见礼:“见过师父(师叔)。” 张怕摆手道:“这一战,连累你们。”说着话倾身鞠躬。大战起时,他们冲在最前面,面对魔兵仍不退缩,以性命相拼,无论如何当的起他这一躬。 众元婴赶忙闪开,不敢立在张怕正前方,有元婴说道:“弟子本已是待死之身,蒙师父从炼神谷带出,且帮忙夺舍,又赐下无数丹药让弟子快速增进修为,此等大恩,永世难保,我等不过是为师父死一次而已。” 话说的直白,尤其最后一句,说明对张怕有信心,一定会再给他们找到身体,让他们重新夺舍,且提供丹药继续修炼。从某种角度来说,可以算是元婴对张怕提的要求。 张怕闻言,轻点下头说道:“无论如何,这次天雷山之围,总要谢你们奋勇献身,暂且先跟我走,以后事,以后再说。” 众元婴称是,自动进入张怕胸前的大核桃里歇息。 收全五百九十三个元婴,张怕推门而出。战云木着脸问道:“以后怎么办?”张怕好奇道:“什么怎么办?”战云道:“魔兵再来怎么办?”张怕回道:“不会再来了。” 战云哦了一声,冲山顶下面说道:“散了吧。”随着话语声,有一百四十名修士现出身形,冲张怕行礼后离开。 张怕记起件事,跟战云说道:“我下去了。”战云点头说好,却又马上问个问题:“若是再有强敌围山怎么办?” 这个担心是对的,当初张怕是天下第一人,便有无数顶阶高手来和他拼命;后来化神了,又有魔兵围山,安知以后不会再有强敌出现。 张怕本想说不会再有了,可是转念一想,事无绝对,若是神界高手来围山呢?轻出口气说道:“人活着总要为自己做主,总要为自己负责,不能指望任何人。” 言语中带着冷淡,却是透着关切之意,说的是人该为自己负责,那你张怕又何必为天雷山众人奔来跑去忙碌不停?不过换句话来说,天雷山的灾难多是因张怕而起,从这个角度来说,山内一众弟子没事就要经几次吓,甚至会搭上性命,对他们是有些不公平。 张怕自然清楚这些,叹口气接着说道:“天雷山实在多灾多难,若是可以,我倒真想散了门派,让大家自由,不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说起来,是我该为他们负责,不管以后如何,总要尽力护持大家。” 战云听愣了,张怕想解散天雷山?这是怎么个念头?我出于担心,多问句话,你也不用撒手不干吧。你解散天雷山,数万低阶弟子怎么办?被欺负了,谁帮着出头?赶忙说道:“弟子入门拜师,就要承担身为弟子该尽的责任,不能只看到好时抢着来,看到危险转身逃跑,这成什么了?他们既然选择来到天雷山,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没人逼他们来,一切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 张怕看着他轻笑道:“不用宽慰我,不会解散天雷山的,就是有时候感觉事情太多太多,我努力偷懒也总是事情没完,才会兴起个古怪念头,不管怎么说,我既然在这站着,就要坚持下去。” 没有激荡人心的话语,仅是淡淡的两个字,坚持,完全表明张怕所想。这两个字,需要付出无数心血和意志才能做到。战云知道张怕很辛苦,没事儿就被人欺负,自己当初也曾是追杀他的一员,笑笑说道:“我还能陪你坚持百十年。” 张怕也笑:“谢谢。”战云摇头道:“相比较于你给的,我确实没做过什么事情。”张怕正色道:“你能留在天雷山,就是给我的最大帮助。”战云心里感觉很暖,却是摆手道:“快走吧,少在这假惺。”张怕恩了声:“那我走了。”说完话,飘然下山。 在下山的路上,张怕琢磨起朱雀和青龙,传说是神兽,却因为元神被抽离炼器,一身修为被无限压低,白天打架,俩家伙被夜卫一顿揍。相比较同是元神之体的火儿,俩家伙实力并不占优。他琢磨着,能不能把俩家伙从灵器中解放出来,然后签定心约,如小火儿一样可以收入身体,然后有神泪帮助……想起神泪,张怕一声叹息,神泪空了,得抽个时间去五灵福地走一遭。 脑中乱想,脚步不停,很快来到天雷山大殿,找弟子一问,瑞元不在,说是亲手为此战阵亡弟子立碑。张怕便又是一声叹息,我真是白混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掉。 问明方向,向别峰飞去。很快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找到瑞元,他和百多名本宗弟子在认真挖坑刻碑。按说修真者死后不须这么麻烦,但是瑞元认为,这些人为保护同门主动迎敌,且以身殉门,当要为他们留名,筑下托身之所。 这几百个碑都是结丹修士的,元婴修士可以夺舍,不算死掉。 瑞元正在忙活,发现张怕主动来找他,估摸着是有事情,迎上问道:“师叔,可有事情?” 张怕道:“没事儿,就是通知你一下,雾谷里的炼神殿没了,不去试炼了。” “没了?”瑞元一怔:“怎么没了?” 炼神殿只对结丹修真者有用,进入后有可能突破进阶。除去天雷山这个诡异的另类不算,结丹修士是所有修真门派的中坚力量,结丹修士越多,代表门派越强大。瑞元原本卯着劲想带众结丹弟子好好去折腾一次,并为此多做准备,哪知道炼神殿这种神奇存在,也能说没就没了?让他的愿望成空。 听到这个消息,一是失望,一是迷茫,还有一点小震惊,凑成瑞元此时心情,叹气道:“没就没了吧。”问张怕:“还有别的事情?”张怕道:“没有。”瑞元便去忙碌石碑之事。 张怕没想到炼神殿消失会给瑞元带来这么大触动,看他去忙碌,竟有点不忍心。 瑞元失望的原因很简单,他是掌门,不恋权不恋名,但是总要做出点成绩才能对得起掌门这个称呼。自当掌门以来,以前众多弟子都是得张怕帮助才快速提升修为,比如黑战和力战。瑞元也想帮人提升修为,就把目标定在炼神殿,他本打算亲带新入门的所有结丹弟子一起去闯殿,相信必定会有个好结果。 可是炼神殿却没了,对于做了许久准备的瑞元来说,自然会失望。他第一次想带人,也是第一次能带人去炼神殿,可惜连第一次也不能成行。 张怕不明白瑞元心理,以为这个好好先生为众弟子失去突破进阶的机会而失望,翻翻储物袋,弄出一堆丹药给瑞元,然后跑掉。 该去看看山上建筑了,张怕刚飞上天空,贪狼领着六名天界来客迎上他说道:“神阵已经布置完成。” 张怕惊问:“这么快?”贪狼以委婉的语气解释道:“受地形所限,这里不能设置高深神阵,否则不易操控。目前这个神阵是综合地形等多个条件而布出的最强神阵,公子可以试验一下,这是法诀和阵图,请公子验收。” 他说的委婉隐晦,张怕却听明白了,人家是说,就你这修为水平,只能掌握这种程度的法阵,再高深的你玩不了,凑合用吧。 张怕道声谢接过阵图法诀,放神识看了一会儿,了解神阵功用后催动法诀,便见天地间一片霓虹升起,四方荡漾着银雨般光彩,一声钟乐脆响之后,神阵开启。 这个阵比贪狼上次随手而为的神阵强上太多倍,但是因为两个神阵的阵图和法诀有相通之处,张怕操控起来得心应手,忙收起阵图和法诀,朝贪狼七人恭敬行礼:“谢过七位大人。” 贪狼道:“不用谢我,主公吩咐如此,我等是听命而为,此时神阵即成,我等告辞。”说完话,极是难得的朝张怕一拱手,带人离去。 张怕恭送他们离开,然后去找不空,他要感谢仗义来援的圣国五僧。寻到不空后,不空回话:“五位大师在闭关,我也不能进去。” 今天才受的伤,不知道要闭关到什么时候,张怕说道:“五位大师出关时,若我在山上,就通知我,我不在,替我说声谢谢。”不空说好,张怕就又离开。 第九百七十八章 十六个娃娃 第九百七十八章 十六个娃娃 抽空检视一遍山上房屋,还好,没有大碍。因为张怕回山,解除战时戒备,弟子们忙碌修缮房屋,倒是一片红火气象。张怕边看边思考伏神蛇之事。曦皇后裔,如此大的名头,如此大的来历,当初为何会被才修到结丹期的师叔抓到? 虽然说师叔带了很多人;虽然说伏神蛇有孕,实力严重受损;所以被师叔等人趁机捉拿,但它如何来到人间界,又为何来到人间界?大蛇受孕的话,总要有雄有雌,雌蛇已经死去,雄蛇为何一直没有出现? 这些问题,以前无聊的时候偶尔会想一下,也没觉得如何。而现在想来,忽然发现其中问题颇多。不知怎的,脑中突然出现宿命两个字,苦笑一下,那个传奇的神界,估计怎么也要走上一遭。 他在感慨,张天放来找他,距离大老远喊道:“你给我站住”张怕停步,好奇问道:“怎么了?”张天放没好气说道:“什么怎么了?”张怕郁闷:“没怎么你喊我干嘛?”“哟,去了一次天界,脾气见长。”张天放瞪眼道。 “就为这个?”张怕无奈说道,估计是听海灵说自己去过天界,这家伙又不平衡了。 “什么就为这个?你当老子跟你一样小气?老子才不稀罕天界,要是魔界么,去转转还有点意思,老子当年生活的地方就是整天漆黑,黑漆嘛乌的,去那里,兴许能找回小时候的感觉。”张天放顺嘴胡叻叻。 “好吧,您不小气,请问大爷,唤小的何事?”张怕怀疑自己上辈子一定欠张天放很多钱,这辈子要慢慢还。 “没事儿就不能叫你了?”张天放又瞪起牛眼。张怕很无奈:“能,当然能,不过你喊的声音稍微有点大,我以为有事情呢。” “少说废话,你现在去哪儿?”张天放说道。 我说废话?这半天明明是你在说废话张怕心中这个郁闷,这家伙倒打一耙的本事实在不小,叹口气回道:“没去哪儿。” “没去哪儿是去哪儿?”张天放胡搅蛮缠说道。 “我怕了你了。”这家伙太缠人,张怕转身就跑。张天放跟在后面大喊道:“你去哪儿?” 张怕不说话,一路来到后院,这才停住跟紧追不舍的跟屁虫说道:“去见云翳,你去啊?” 张天放赶忙摇头,骂句:“不早说。”转身找别的乐趣,这家伙很少和女人说话。 宋云翳在房中端坐,身前案桌是成喜儿和吕婉在下棋。三美聚于一室,哪怕只是个草屋,也会显得美丽绝伦、棚壁生辉。 张怕进屋跟大家打声招呼,宋云翳冰雪聪明,起身走到门口迎他,小声问道:“要下山?” 张怕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道:“你能不能不这么聪明。” 他俩说话不避人,成喜儿听到,抬头问话:“什么时候走?”张怕道:“跟你们说了就走,去见林叔,几天就回来。”吕婉起身盈盈一拜:“恩公一路小心。” 这一拜,把张怕汗都拜出来了,急忙摆手道:“可别叫恩公。”脑中出现个古怪想法,感觉不塌实,赶忙拽着宋云翳出屋,随手划个结界,犹豫半天,扭捏半天,终于还是小声说道:“咱和她稍微保持点距离好么?我是说稍微,就稍微那么一点儿,不是赶她走。”这话说的乱七八糟,显得慌乱不安,又担心宋云翳乱想。 宋云翳瞪着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的美目看了张怕一会儿,噗嗤一声笑道:“你担心什么?” 张怕支吾着无法利索说出心中想法。宋云翳掩嘴笑道:“是不是担心又多一个老婆?”一句话说的张怕瞬间脸红起来,同时咳嗽连连,赶忙说道:“小声点儿。” 宋云翳道:“不是有结界么?”张怕道:“万一被听到总是不好。”宋云翳眨巴下眼睛,俏皮一笑:“你对她动心了?” 吓得张怕连连摆手:“哪有?怎么会?绝对不可能我是担心你和喜儿总这么留她,万一她习惯了,不愿意离开怎么办?就像,就像,就像……”就像了半天也没说出后言。 宋云翳接话道:“就像喜儿那样?”张怕有些不好意思,恩了一声说是。 他原本没想和喜儿在一起,只是因为顺路救下一个苦女子,带她一路游走,这女子以身为报,坚决不肯离开,慢慢得到宋云翳的认可,于是张怕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个老婆。 不是张怕笨,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多年修道,炼精化虚,对情爱之事实在不感兴趣。这一生他没追过女人,先是宋云翳追他,后有成喜儿追他,可他又不懂拒绝,不愿意伤害别人,再加上慢慢相处,感情深厚,更有愧疚之心,才会默认下来,从此对二女好,可是那种好更多的是藏在内心,他不善于表达。 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种性格,所以特意和宋云翳私下说这些话,他担心宋云翳善心大发,再留下一个可怜人,慢慢的默许吕婉的存在,那自己怎么办? 他也曾救过三十多个丫头,万幸的是她们被救时只是一群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如今虽然长大,在张怕的细心照顾下,以各种灵丹滋养身体,又不事劳作,一个个也是妖娆美丽,不比云翳和喜儿差多少,更有人暗地喜欢张怕。可张怕全做不知,坚决和丫头们保持距离,才会一拖至今。 但是吕婉不同,整日与宋云翳相处,从来乖巧,不多言不多语,与丫头们绝对不同。张怕十分担心宋云翳会承认她的存在,到那时,即便自己反对,也是没用了。 宋云翳闻言轻笑:“你想的太多了,婉儿清心寡欲,若不是我和喜儿拦着,怕不是早出家了。” 听宋云翳如此说,张怕道:“如此最好。”宋云翳问道:“什么如此最好?出家最好?”张怕赶忙摇头:“不是不是,我走了。” 可怜他几百岁年纪,在男女一事上始终懵懂无知,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还不求甚解,宁肯继续不懂下去,也不愿了解尝试,实在是糟蹋机会。若换了旁人,巴不得有三个美娇娘服侍自己,而且还会盼望着多多益善。 张怕跑出院门,左右一看,心下大定,没看到张天放,当机立断腾身就走,寻到小猪等一群家伙,拽过海灵说几句悄悄话。海灵高兴的跳将起来,冲小猪三个家伙摆摆手,跳到张怕怀里。 小猪小猫疑心颇重,冲过来乱哼唧,问他去哪。张怕道:“去见福儿他们,你们已经见过,就不用去了。”小猪歪头想想,那些胖娃娃真没劲,每次看到自己都有戒心,便点头哼哼两下,和小猫离开。火儿很依恋张怕,想跟他一起走。于是又惹到小猪,回头哼哼一声叫他归队,小火儿只好委屈的跟小猪离开。 张怕摇头,这头猪简直是山大王,整日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一定要找机会揍一顿。 看小猪它们离开,张怕抱住海灵,催动法诀穿过护山神阵,快速飞向无边草原。 他此时修为,再不用飞个两天三夜的,随便几个闪念,人已经进到五灵福地之中。 此时地下洞府缺少那些牛啊猪变成的灵兽,显得很是空旷,林森和娃娃们不在这里,进到逆天洞才看到他们。一群胖娃娃见到张怕进来,指挥圆滚滚的沙熊攻击过来,被林森制止,喝骂道:“胡闹。”看向海灵问道:“这是?”林森修为虽然不足,但是毕竟生活数十万年,对强大气息总会有所察觉。 张怕介绍道:“这是海灵,这是林叔。”他以前说过彼此的故事,大家都是有所耳闻,此刻见到真人,海灵赶忙恭敬抱拳道:“小子见过林叔。” 林森直乐:“该我见过你才对,真懂事,冲你这声林叔,这园子里有的,你要什么都成。” 张怕笑道:“能给的,我早都给了,除了你和这一堆娃娃。“林森佯怒道:”你这是慷我之慨”张怕还是笑:“慷都慷了,说什么都晚了。” 胖娃娃不怕生,见到海灵和他们一般大小,白嫩嫩的甚是可爱,和自己很像,于是围过来乱七八糟着自我介绍:“我是福儿,我是禄儿,我是付令…….”等等各种名字。 海灵有样学样,指着自己说道:“我是海灵,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太客气了。”福儿伸出自己的小胖手,牵住海灵的小胖手,装出个小大人模样说话:“走,带你看看园子,这里面长的都是宝贝,我们也是这地里长出来的。” 于是胖娃娃的队伍又壮大一人,原先的福儿等十三人,加上后来诞生的老十四,又有炼神谷过来的付令,算上此时的海灵,一共十六人,带着沙熊和妖兽大军,浩浩荡荡的在洞里瞎转。 张怕放出伏神蛇跟林森说道:“我先去下面,过会儿找你喝酒。”林森笑道:“早知道你没有事情就不会回来,去吧。”张怕歉意一笑,走下台阶,来到五灵池。 五灵池中五色灵气蒸腾飘逸,张怕左右看看,然后在平台上打坐,以神念运息,送元神进入神泪。 第九百七十九章 勇敢面对 第九百七十九章 勇敢面对 过了会儿,神泪从他身前飘离出来,在空中轻轻打转,吸收身边的灵气。它一出来,五灵池中的灵气好象找到宣泄之口,轰的涌动起来,化成五道虹桥直射到神泪上,然后就是源源不断的往里补充灵力。 神泪可以自己补充灵力,张怕便起身找林森喝酒。见他出来,林森笑道:“这么快?”张怕叹气道:“不快不行,怕你骂我。”林森边摆弄酒食边说:“混小子,又来气我。” 他们二人坐下,胖娃娃们呼啦围过来。逆天洞一共没有多大,用眼睛看,随便走走停停,便是一观无遗。发现张怕开始喝酒,娃娃们当然要过来听故事。 福儿问道:“什么时候带我们回去?”去过外面,心思更是活跃,在大大山上奔跑,和在小小地下福地转悠,根本无法比较。 张怕道:“先听故事,听完故事再说。” “好吧。”娃娃们应道。于是酒席开始,说书先生开始说书。 这次的故事格外惊心动魄,在诉说过程中数次被娃娃们打断,一会儿问天界是什么样子,一会儿魔界是什么样子,又去跟海灵说话,想不到你这么厉害,以后要帮我打架。 总之在各种问题和各种话题的打扰下,总算是说完天雷山围山之战。娃娃们就又把目光转到不远处懒洋洋卧着的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身上,琢磨着曦皇后裔就是这个样子? 福儿道:“等你去神界的时候,带我去,我可以帮你打架。” “你帮我打架?”张怕看看那家伙的粉嫩小胖胳膊小胖腿儿,没有说话。 福儿努力摆出个威武造型说道:“看我多强大,像不像战神。” “好吧,你像战神。”张怕大喘气接着说道:“不过是小时侯的战神。” 福儿刚高兴一下,又被打击一下,气哼哼说道:“你是坏人,哼,不理你了。”说着跑掉,可是只过一会儿,又跑回来问张怕:“带我们回天雷山好不好?” 张怕摇头:“问林叔,我做不了主。” “哼,大坏蛋。”坐实了张怕坏蛋的身份,小胖子去折腾伏神蛇。说来奇怪,他们害怕小猪和小猫,却偏生不怕凶狠的伏神蛇。灵兽与灵草是天然夙敌,他们能和伏神蛇融洽相处,也算是怪事一桩。 等娃娃们全部跑光,林森问道:“你要去神界?”张怕回话:“不知道,若是去神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天雷山怎么办?可是不去,伏神蛇又如何成长?” 张怕尚且断不出这个问题,林森自也没有答案,笑笑说道:“不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 见林叔安慰他,张怕笑道:“没事的,喝酒。”于是二人痛快畅饮,很快,林森醉倒睡觉,张怕去五灵池查看神泪情况。 前次大战,因为机缘巧合,神泪里的伏神蛇元神变强大许多,已经可以脱离神泪单独存在,现在控制神泪吸收灵力,速度快上许多,只这么一会儿,神泪内已经重现五个湖泊一样的灵精池。 张怕在神泪下端坐,取出蛇形发簪和鹰形饰器,以元神轻叩灵器,唤出两只病怏怏的器灵,五灵池是人间界灵气最浓厚的地方,两个元神出现后,马上与神泪并排漂浮,散开元神本体,吸收五灵精入体,加速疗伤。 他们忙他们的,张怕无事可做,琢磨起手中两个灵器。朱雀和青龙两个元神本来强大,受这玩意压制,一身本领被压低许多倍,他想破掉两个灵器,放出朱雀和青龙的元神之体,给它们自由,也可以让它们变的更强大。 只是这玩意涉及到二兽性命,张怕不敢乱来。想了会儿,想不出方法,早知道问问贪狼,兴许他有办法。 原本海灵身边还有辅和弼二星君隐藏起来保护他,可以找来询问。可是因为伏神蛇出现,对星君持有敌意,星帝不想因这些事情和伏神蛇起冲突,于是命令二星君回去天界,反正有百多条伏神蛇陪在左右,又有三界守护神照看,更有人间界第一人不离左右,相信没人能伤到海灵。 此时的星帝有两个需求,一是想立海灵为继承人,传承天界大统,一是想得到伏神蛇飞升天界,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他都不会为难天雷山。 世间事,最无聊的就是等待,尤其是一个人枯等。张怕想不出办法,又不愿打坐修炼,索性闭目睡大觉,待一觉醒来,朱雀和青龙已经伤势全好,静静立在身前不说话。 张怕笑着拍拍二兽,抬眼看,神泪停止转动,不再吸收池内灵精,便将之收回体内,想想问道:“可有何办法,让你二人从灵器内脱困?” 俩家伙很可怜,一劲儿点头,却是说不出话。张怕很为难,以点头摇头判断二兽脱困方法,接连猜测了七、八种方法,可惜全没猜中。唯一靠谱点儿的方法是知道封二兽进入灵器的法诀后逆施,破掉灵器后,快速与器灵签定心约收入体内,像小火儿那样。 这个方法需要器灵十分配合,否则施法过程中,器灵稍微一捣乱,一个不慎,便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所以尽管朱雀和青龙两个元神很是强大,人家也宁肯拿来炼器,而不敢签心约收入体内,毕竟活着才最重要。 张怕虽然猜中方法,但是不知晓炼制灵器的法术也是白搭,只好将俩家伙收进灵器,出去找林森商议。 林森更是不知,二人便喝酒,喝到林森酩酊大醉,张怕去逆天洞收回伏神蛇,叫过海灵,说要回山。海灵难得看见一群和他一样大的伙伴,正玩的开心,听张怕要走,心里有点儿不舍。娃娃们在得知张怕不会带他们出去之后,更是不干,玩了个揭杆起义,造张怕的反。 张怕无奈,只好多留一天。待第二天喝酒时,坚决不让林森喝多,然后借助林森,强行镇压造反的娃娃们,抱着海灵出来地下洞府,回返天雷山。 他进逆天洞,一共只呆了几天时间,换成外界时间,连一天都不到。在路上更是节省时间,不过是十几息的时间,已经回到天雷山。穿过神阵落到地面,海灵才逮到机会说话:“整天关在地下,一呆好久,多无聊,让他们出来不好么?”他想起自己曾经的孤单岁月,对有着同样遭遇的娃娃们,自然心生怜意。 张怕正色说道:“若不能保护他们,带他们出来岂不是害他们?他们与你不同,你是天生地养的阵灵,无人会对你动心;他们是十数万年以上的灵草,遇到大机缘才能修成人形,却是没有力量自保,对于修真者来说,他们是美味,是这些修真者的大机缘,会被无数人猎杀,带他们出来很危险” 海灵反驳道:“你也是修真者。”张怕呵呵一笑没说话。海灵不依,继续说道:“我一个人生活许多年,了解外面世界后,总想着宁肯出来面对一切危险,也好过一个人躲在安全地方装乌龟,那种日子那种生活,即便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不同?” 张怕说道:“我以前带他们出来,在天雷山住过挺长一段日子,又带他们四处走动,看看大千世界,因为有危险,才不得不送他们回去。” “那就再带他们出来。”海灵坚持说道:“既然天雷山众弟子敢面对强敌,我相信他们也敢面对,不经历风雨,永远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大哥也希望他们坚强起来吧?” 小胖子很坚持,对事情有自己的看法,不过在很多时候都带着孩子气。话说回来,张怕做事也是常有孩子般的冲动,骨子里带来的性格,无法轻易改变。 见海灵坚持,张怕多劝一句:“他们受于草精本体的限制,只能修到结丹顶阶,想坚强也难。”海灵道:“结丹顶阶也比现在强,再说了,还有我保护他们。”张怕见说不动海灵,心里也是不希望娃娃们终日憋在地下,于是说道:“我说不过你,你去和云翳姐姐说,她如果同意,咱俩就去带他们出来。” 海灵听到这个答案很高兴,一溜烟跑去后山劝说宋云翳。张怕叹息一声在山门前台阶坐下,眼望高空又想起伏神蛇的事情。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界是世界上最重的山,压的他很难受,想要发泄,却不知道如何发泄。若没有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界,还有那两个天界魔界,娃娃们何至于回到地下躲藏? 这会儿时间,张天放又来找他,一张嘴就是:“瞎跑什么?十八座山峰走遍了也没看到你,有病么?” 张怕无奈回道:“我在这坐着,也妨碍您老了?”张天放认真想想,摇头道:“不妨碍。”张怕突然暴起说道:“不妨碍你,你骂我干嘛?有病么?”张天放一愣,小声嘟囔道:“这么大脾气干嘛?疯了?”转身溜溜走掉。 他在山门前无聊坐着,坐了好久,眼看天色转黑,这时候瑞元快步跑来,站在他面前不说话。张怕很好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瑞元这个表现,问道:“你怎么了?” 第九百八十章 天雷堂崛起 第九百八十章 天雷堂崛起 瑞元回道:“有件事。”只说此三个字,然后闭嘴不言。张怕很郁闷,有事你倒是说啊,开口问话:“什么事?”瑞元回道:“有位叫静尊者的前辈来找你,说师叔若是有闲,请去十万大山一趟,因为师叔才回来就遭遇围山大战,大战方歇又要重建山门以及安抚门内伤亡弟子等许多事情要做,便没将这事说给师叔,还请师叔降罪。” 张怕轻笑道:“这降的什么罪,无论如何也是自己家的事情最重要,静尊者没说是什么事情?” 瑞元也笑了一下,对张怕说自己家的事情那句话很满意,回话道:“因为师叔不在山上,那位前辈只留下这么句话就走了,弟子不知道发生何事。”他做过多年掌门,处理问题已经极尽成熟,这句话回答的滴水不漏。不光说明静尊者没说是什么事情,还说了静尊者离开后,瑞元曾派人查探江湖上的传言,并没有关于十万大山的消息,从这个角度来说,十万大山即便有事情发生,也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张怕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从十万大山莫名想到蛮谷金家,也不知道金家人现在如何,他们那一家子神罚之族,每天都要和杀不尽的强敌对战,应该比自己更辛苦。不过,他们那个神罚,是神界的人罚的么? 张怕乱想一会儿,一抬头,瑞元依旧站着不走,疑问道:“还有事情?”瑞元回话道:“有件事,弟子当告诉师叔知道。”张怕无奈了,今天的瑞元怎么好象变了个人,仔细看看他,低声说道:“想说就说。” 瑞元回道:“天下最近兴起一个修真门派,为首者厉害恐怖,曾经灭杀三个门派,收其手下,同时又有十一家大小门派表示臣服。” “那门派再能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张怕愈发好奇。 瑞元沉声回道:“那个门派叫天雷堂。” 张怕一怔,跟着轻摇下头,露出个玩味笑容,有无奈之意,更多的是好玩,问瑞元:“他们怎么了?” “江湖谣传,天雷堂是天雷山分堂,虽然天雷堂现任帮主否认掉,但传言却越来越猛,让弟子也吃不准,到底是不是师叔在外面分设的门派。”话说到这里,瑞元直视张怕。 张怕又是无奈一笑,否认道:“记住了,你才是天雷山老大,我在外面做任何和天雷山有关的事情都会和你说,所以,你不用瞎想。” 瑞元恭敬说道:“弟子正是如此思考,知道师叔求的是逍遥,断不会做下此事。” 张怕听的这个闷,老小子先是怀疑自己在外面另开堂口,犹豫着不敢回报,好容易说出天雷堂事情,待听到自己否认,马上又说他也这么想,随后还捎带脚的用逍遥二字讽刺自己惫懒,不理门派事务。也算是心计了得,唉,好孩子都学坏了,这还是当初那个淳厚纯朴的老好人瑞元么?不行,得去查查,看看是谁把他教坏了。 瑞元见他不说话,知道听出自己话中责怪意思,当下也不掩饰。他早想说师叔很懒,此时总算逮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依旧装做是无意说出的话语,继续报道:“虽然师叔求逍遥,奈何世间烦心事颇多,因为天雷堂突然崛起,很多被欺负的门派以为天雷堂与我们有关系,托人来求情,不论弟子们如何否认,他们总是不信,直到围山大战前,有半年时间陆续来人登门求情,弟子觉得事情蹊跷,所以报给师叔听。” 张怕听到第一句话,老小子又说一遍自己求逍遥,气的笑出来,说道:“你用的着连续两次说我懒么?”瑞元面色一红,却也不否认。张怕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到底还是老实人,没学太坏,不会说假话,也知道脸红。于是又问:“天雷堂是怎么回事?” 瑞元正色回道:“三年前,天雷堂总堂,一个短发昂藏大汉带着一个柔弱公子要求入门,却是不跪不拜。天雷堂高手不喜二人狂傲表现,命令逐出山门,结果被大汉一人将总堂给挑了。天雷堂曾经是齐国六大势力之一,齐国三千郡,他们占据五百郡,门内高手众多,总堂更是高手如云,可惜数千弟子,数百高手,无一人能挡住大汉一招,甚至众人围攻也不成,最后天雷堂帮主被大汉硬生生打服了,说是拱手让位,但是大汉不允,指着柔弱少年说,帮主的位置不是人给的,是自己争取的,我们拜门,给个弟子身份即可,但是要烦劳帮主,还请耐心传授功法给他;能学多少是他的事情,当他修为高出帮主,自然会来当这个帮主。” “天雷堂原帮主问他要学多久?大汉回话说是十年为限,学不成就走人。那帮主一听,心中高兴,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年里从炼气弟子修到元婴中阶修为,于是答应下来,从那以后,大汉和少年在总堂住下。很快过去一年时间,天雷堂帮主才知道自己想错了,短短一年时间,少年已经结婴,第二年的时候,少年修为超过原帮主,光明正大成为天雷堂新任帮主。” “少年当上帮主后,名号慢慢传开,人称风公子,大汉是他的师父,没人知道名字。天雷堂在其二人管理下,蒸蒸日上,实力大涨,却从来不做为非作歹之事。被灭掉的三个门派是齐国宗门,平时总跟天雷堂抢地盘,眼见天雷堂日益做大,三派联手下狠心想灭掉它,却反被天雷堂灭掉,另外十几派一向与天雷堂有纠纷,见天雷堂突然变厉害,赶紧上书表示臣服,奇怪的是,天雷堂并没追究他们的不是,知道他们投降后,便当事情结束掉,不打不骂不去报仇。” 瑞元一口气说完事情经过,张怕皱眉道:“天雷堂又没做坏事,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停了下又说:“这样的门派也有人得罪,当真希奇,不过天雷堂既然不追究,他们只管自去就是,何必还来天雷山求情?” 瑞元回道:“就是因为天雷堂出奇的宽善,让许多门派根本不敢相信他们会放过仇人,心下难安,所以会一面投降天雷堂,一面派人来天雷山求情。” 张怕呵的一笑:“有意思。”瑞元刚说事情开端,张怕就知道这二人是天界来人,短发昂藏大汉是星宫主人,也是小风儿的师父;柔弱少年就是小风儿,天界星帝的另一个同族,被封住全身功力后入世历练。 听完整件事情,觉得这俩人做的不错,小风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恶。而且还挺牛,功力被封,就重学门功法,重新成为高手,倒是有些志气。心中约略一琢磨,大概猜出小风儿在想什么。他这么做,是想和海灵进行比较,让星帝仔细看看,小风儿不比海灵差 因为海灵花费二十月时间治理好越国风气,小风儿想与之比较,偷跑下界,结果是好心做坏事,杀死齐国皇帝,闹得举国大乱。后来星帝派人下界,帮忙平息各地暴*。事情就此过去,但是当事人小风儿满心不服,凭什么?我怎么就比不上海灵? 小风儿学到一句话,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于是入世历练的目标继续选在齐国,他要以一己之力帮助百姓安乐,平息以前的纷乱和不安。 此时齐国大乱,朝廷无治,百姓难安,普通百姓才从灾祸里走出来,正愁云惨淡的寻求生存之道。而修真者又陷入多派大战,以天雷堂等六大门派为首,牵扯着数十个小门派,每天打来打去闹个没完,其中天雷堂最嚣张,连路过的张怕都想劫杀。 他们的嚣张被小风儿看到,心中很气,竟然比我还嚣张?尤其这帮家伙总做坏事总杀人,小风儿便生了灭掉这个门派的想法,可是又一琢磨,自己受到星帝惩罚就是因为太过嗜杀,此事不可再为,便想出个主意,决定把整个门派的坏蛋都变成好蛋,就算变不好,起码你得安分守己不做坏事,实在变不好的再杀死。 当然,他想进入天雷堂还有个主要原因,是因为名字,天雷堂和天雷山仅有一字之差,小风儿就不信自己弄出个天雷堂,会比有海灵的天雷山差。 小风儿有了目标,便兴致勃勃的跟星宫大人诉说想法,星宫大人听后十分满意,于是二人投门而入。他们拜门的事情在当时的江湖上广为流传,因为星宫太过厉害,有无数掌门暗恨,这等高手为什么不来拜自己的门?别说拜门学法术,就是当爷爷供起来都成。 可后来天雷堂掌门被迫换人,这帮家伙暗呼侥幸,幸亏俩恐怖家伙没来拜门,否则被撵走的会是自己。 小风儿才不在乎他们一帮俗人想什么,他只想做好事,做天下最大的好事,一定要比过海灵,所以有门派上门挑衅,只是杀死了事,从不涉及旁人。最终形成今日局面。此时的齐国,天雷堂一家独大,威风更盛以前的龙虎山。 第九百八十二章 红衣书生 第九百八十二章 红衣书生 张怕实在是没语言了,这个混蛋受了大恩德不说,还将恩德否定成狗屎,气道:“那你也坑我一次,把我坑突破了好不好?” 张天放还待再说,方渐终于说话了,轻声问道:“你们俩打算说到什么时候?”张天放随口回道:“要你管?”跟着反应过来,大叫道:“你居然说话了?肯说话就好办,给我出来,否则别怪老子欺负你。” 方渐慢慢睁开眼睛,苦笑着说话:“有你这个乌鸦乱吵乱叫,神也无法修炼,聒噪的我差些走火入魔,唉,还是定力不够,才会出此差错。” “你要疯?都这德行了还想着自己定力不够?”张天放叫道。张怕难得同意张天放一次,跟着说道:“出来吧,想修炼,起码要找个张天放找不到的地方,否则,他一无聊就来聒噪你,你是来修炼的还是听乌鸦说书的?” 方渐听的轻笑一声:“我出来就是,你哥俩劝人的方式真是别出一格,小生佩服。”说着话,身体平移而出,飘到二人身前停住,伸手展腿,站起身来,略微活动下手脚问道:“叫我出来做什么?” 张天放想想说道:“喝酒?” 方渐凶狠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你把我折腾出来,就是为了找我喝酒?”张天放赶忙摇头:“才没有,我就是不愿意看你一个人发傻。” “修炼是发傻?喝酒就不是?”方渐继续问。张天放点头道:“那是。” “那是你个脑袋。”方渐一脚飞踢,看来修为果然增长不少,只一脚便把张天放踢上天,嗖的没影了。 张怕点头道:“修为不错。”方渐同意道:“这家伙皮厚肉粗的,修为果真不错,这么踢都踢不坏。”敢情俩人在说挨揍的张天放修为不错。 张怕道:“那喝酒吧。”方渐说好,于是在石壁山洞前拿出酒菜,二人倚壁而坐,边喝边看天。 这时候,张天放掉下来,轰的摔在地上,溅起漫天飞尘,然后从灰尘中走出张天放,怒骂方渐:“老子好心救你,你敢踢老子上天?还有,你怎么在喝酒?”然后又怒骂张怕:“你个格老子的,不是说山外面有神阵保护?我飞到云彩里,也没看到神阵在哪?阵呢?” 张怕喝口酒说道:“我见你飞的逍遥,姿势优美,便在神阵内打开通道,你看,果然让你飞的更高更远。” 张天放气的哇哇怪叫:“我要杀了你们俩。”抡起大刀劈向二人,张怕闪身躲过:“真劈啊?”张天放骂道:“你还真踹呢”张怕赶忙分辩道:“不是我,是他踹你。”张天放一愣,看看方渐,叹口气放下刀,走到石壁前坐下,拿瓶酒开始喝。 张怕不平衡了:“你为什么不砍他?”“老子用你管?再废话继续砍你。”张天放大叫着回话,然后把注意力放到吃食上,不再理会二人。 吃了会儿,方渐突然跟他说:“谢谢。”张天放蹭地跳起来,惊疑道:“你想干什么?”方渐笑着举杯,轻声说道:“谢了。”张天放嘟囔道:“肉麻。” 方渐一直将空城惨案算在自己头上,总想着报仇,可是又杀不到夜战,压力越来越大,心情从没好过,他闭关修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一种逃避。 张天放向来擅长捣乱,激怒方渐飞踹一脚,倒也能稍微排遣些压力,放轻松一些。 简单来说,从张天放出现开始算起,到此刻为止,他一直在努力帮方渐排解心结。方渐聪明,自然知道张天放在想什么,于是道谢。 三人喝了会酒,张怕劝道:“修行一途,最是着急不得,慢慢来,不要逼自己,非生死关头,你逼自己也是没用。”张天放认同道:“就是,看我,从来不着急。” 这个混蛋从来没有正型,张怕气道:“再胡说,我踹你。”“敢踹我,就劈你。”张天放瞪起牛眼,和他针锋相对。 方渐笑道:“好了好了,别闹了,我没事了,想开了。”不料张怕和张天放一起冲他吼道:“我没闹。”方渐听的连连叹息:“这俩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俩姓张的再次怒瞪过来:“你说谁?”方渐赶忙摆手:“你们继续,我现在不在。” 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的千钧一发之际,不空溜达过来,疑问道:“你们在干嘛?”方渐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说道:“我现在不在。”不空叹气道:“唉。”虽只是叹气,其中意思却表露无疑:这三个幼稚的家伙,当真是人以群分,难得的凑到一起。 方渐登时变的很受伤,刚才是说人,现在就被人说,闭起嘴不再说话。张怕问不空:“你干嘛来了?”不空回道:“五位大师出关,想要下山,我来通知你一声,你们在干嘛?” “喝酒啊,什么眼神,这么多盘啊碗的,居然没看见?”张天放插话道。 张怕直接忽略掉张天放的说话,问不空:“这才几天?这么快就养好伤了?”不空笑了一下说道:“我去问瑞元要了些丹药,一遭儿给大师们吃下,然后就好了。” 张怕也是笑了一下,五位大师倒不迂腐,起身说道:“既然大师们痊愈,该去拜会一下。”方渐起身道:“我也去。”张天放本不想去,可是眼见四人中去了三个,也只好起身,无奈嘟囔道:“一起去。” 四人很快回到不空的僧室,室内端坐五个宝相庄严的大和尚,见到张怕等人到来,赶忙起身礼拜,张怕等人赶紧还礼。 普照说道:“谢施主救我等性命,此时伤好,就不再叨扰,老衲等告辞。” 张怕恭敬有礼回话:“是小的该谢五位大师援手恩德,万幸五位大师仗义出手,天雷山才没有更大伤亡。”说着话,长躬不起。跟好人说话处事,张怕从来是要多礼貌就有多礼貌。 普照道:“出家人慈悲为怀,点手之劳,算不得什么,施主莫要放在心上。” 他们也算老相识,张怕起身后,从储物袋摸出个透明珠子,双手奉上说道:“前次大师赐下佛音,以便于通知诸位大师鬼祖下落,如今鬼祖已亡,这枚佛音还请大师收回。” “鬼祖死了?”五位大师齐齐一惊,多年来四处奔走,就是为了抓鬼祖回去。虽然那个鬼祖是第二分身,虽然遇到后不知道能否打过,但是义之所在,虽万死亦往矣。可是怎么就死了呢? 当初二鬼祖死的太过隐秘,除张怕外无人看到,后来连杀死二鬼祖的神使也死掉,这件事便彻底尘封,无人知晓。五个大和尚当然也不知晓。 张怕正色说道:“弟子亲眼所见。” 普照讷讷道:“怎么就死了?”他们多年追踪,没有二鬼祖任何消息,连死亡的消息也没查到,现在突然得到消息,却是二鬼祖已经死亡。 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是他相信张怕,稍微思考一下,也没收回佛音,轻声说道:“魔怪既除,老衲五人也该回转圣国。”说过这话,语气一转问道:“只是有一事不明,前日围攻天雷山的凶人是何来历?可还会再来?” 张怕回道:“应该不会再来,我可不想看到他们。” 普照道:“既如此,佛音还留在施主手中就是,日后若有魔徒犯山,只管通知我们,老衲五人还可以微尽绵力。” 张怕也不矫情,收起佛音说道:“多谢大师。”心里却是打定主意,纵是生死关头也不会捏碎佛音。 该说的话说完,五僧再次辞别,张怕突然想起件事,顺便问道:“五位大师,你们可知道如何释放器灵?” 普照问道:“你有灵器?”张怕道:“偶然间得到两个。”取出朱雀和青龙的灵器。 审视一遍灵器,普照问:“放他俩出来做什么?”意思是问你想怎么对待灵器内的两个元神。张怕回道:“不想做什么,只是感觉平白被器物禁锢,于任何元神来说都是灾难,所以想放出他们。” 普照道:“施主宅心仁厚,可惜老衲等修为有限,无法将其释放。” 张怕一听,连五大圣僧都没办法释放器灵,心中有点黯然,回话道:“那是他们机缘未到。”看着手中俩个灵器,心中倍感好奇,这玩意到底来自何处?朱雀青龙又是来自何界? 普照道:“施主若无其他事情,老衲便告辞了。” 自然没有事情,于是五僧辞别,张怕等人送行,一路行到山门前作别。 五个大和尚才走下梯阶,此时梯阶上慢慢走上来一个红袍书生,手中折扇也是红色,头顶方巾也是红色,虽说穿着打扮显得干净利索,但是因为这个红色,让整个人稍显怪异。 红袍书生额头上有汗流下,随手取出块方巾擦汗,竟也是红色。擦过汗,抬头上望,见五位和尚排队往下走,书生双手合十立于道旁,等和尚走过去,他才继续向上行走,显得很恭敬有礼。 看见这个红衣青年,张怕四人皆有些好奇,天下人多了,还从没见谁没事儿穿一身大红衣服招摇过市的。 第九百八十三章 胖子回来了 第九百八十三章 胖子回来了 张天放笑道:“有趣。”张怕以神识扫过青年,虽说根骨清秀,但是体内气息凌乱,丹田空虚,就是个普通人,便走上前两步大声说道:“这位公子请留步,此处是天雷山道统所在,不对外开放,公子若想游玩,还请去往别处。”不这么说一句,张怕都快忘记自己是道士出身。 红衣青年与张怕之间隔着百十个台阶,闻言停步,抬手略一揖,回话道:“小生何在,未请教公子名讳。” 张怕摇头道:“山外野人,哪有什么忌讳,叫我张怕就是。” “张兄过谦,这三位也是山上之人?”何在问道。张怕笑道:“他三人是我挚友,何公子问这些做什么?还是及早下山,往南行,有个小村庄,可以歇脚。” 何在道:“上山不易,下山更不易,小生路过此地,总不能入宝山而空手归,还请张兄通融一下,寻个窝角即可,让小可暂为住下,也领略一下名门名山的风采。” 张怕生来有个本事,无论面对谁,都尽量和善对待,所以明知道何在只是普通人,却仍耐心说道:“天雷山风景秀丽,何公子尽可去赏玩,只是这几座山头都有本派弟子居住,不很方便,还请公子见谅。” 说到底,你不能进到神阵里面。可见如今张怕的戒心有多重,即便是普通人,不知其底细,也不允许进入。 何在闻言一笑:“是小生唐突,还请张兄原谅。”他做书生打扮,当然知道不能强人所难的道理,略一拱手,转x下山。 这家伙爬半天山,好容易看到山门,却被人一言打发掉。张天放有点儿看不下眼,问张怕:“山间空房颇多,随便寻一间让他住下就是,何必拒人于门外。” 张怕回道:“小心些总是没错。”张天放不屑道:“哪来的这么多小心?你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吃多了没事干,忙着算计你?多余” 张怕不和他吵,正想和方渐说话,说些关于修行的事情,山门前台阶上突然出现一个人,是胖子,那个高深恐怖的胖子。张天放三人没见过他,说声:“胖子的动作挺快。” 张怕和胖子接触良多,知道这家伙恐怖,走上几步拱手问道:“大人可是有事?” 这是一句好大废话,若没有事情,谁巴巴来爬山玩? 胖子没回话,看他一眼,然后就把目光转到慢慢行下山的红衣公子身上,面色凝重。红衣书生似有感应,回头看向胖子,朝他微微一笑,转回身继续慢慢往山下走去。 张怕好奇问道:“大人认识这位公子?”胖子先没回话,直到看着红衣书生消失在视线之外,才跟张怕说道:“出事了。” 胖子能有什么事?所欲所担心者无非是伏神蛇,难道伏神蛇有事?张怕问道:“什么事情?”胖子道:“你须得随我去神界走一趟。” 张天放听的大感兴趣:“神界?我也去,带我一个不?” 胖子听的很郁闷,你以为是去隔壁山头游玩打猎?心下如此腹诽一句,却是没理会张天放,直接跟张怕说道:“你必须要跟我去一次神界。”他只说要求,却不说原因。 “能有什么事?”张怕好奇问道,因为看到一个怪异的红衣书生,号称三界守护神的胖子就马上出现,更如临大敌一般,脑中想起个问题,又问一句:“大人一直在监视我?” 胖子点头承认:“事关曦皇后裔,不得已而为之,还望你见谅。” 这一句话让张怕心里冰冰凉,胖子时刻监视自己,就是说林森和胖娃娃们已经不再安全,会随时被人杀掉,面色登时变的煞白。 胖子是神界人,对人间界的东西并不了解,完全不知道张怕在担心人形草精,见他面色发白,以为是生气自己监视他,多解释一句:“换成你是我,你也会如此。” 张怕轻点下头,我不是你,也会一直严密守护伏神蛇。但是娃娃们怎么办? 胖子催道:“有什么事情赶紧处理,我带你去神界。”张怕问:“可以不去么?”胖子严肃说道:“我不能强逼你去神界,但是,你若相信我,也为了伏神蛇考虑,还是去一次神界比较好。”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为什么要去神界。张怕坚持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认识那个红衣书生?” 胖子回答第二个问题:“他原本和我同门。” 同门?就是说也是神界来人?神界人出现在天雷山,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为伏神蛇而来。张怕问道:“他为什么不上山?”以神界高手的修为,欺负张怕跟捏泥人一样简单,红衣书生却偏偏不捏,反被张怕一言劝下山。 胖子笑了下说道:“我也没上山。”张怕又问:“他想做什么?”胖子道:“不知道,所以你要和我去神界走一趟。” 张天放惟恐被拉下,赶忙说道:“带我一个,我也去神界。”胖子拒绝道:“以我法力,只能带一个人进入神界。”张天放白他一眼:“什么水平。”这家伙越来越疯,经过这会儿说话,已经知道胖子来自神界,还敢鄙视羞辱,实在是牛。 事情紧急,胖子懒得搭理这个白痴,催促张怕道:“有什么事情赶紧吩咐下去,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回来。” 张怕忽然想起逆天洞的存在,赶忙问道:“不会有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说法吧?”胖子惊讶道:“你怎的知道?” 张怕一听,坏了,这要是去了神界,随便呆个几百天,人间就是几百年,云翳、喜儿,海灵、还有胖娃娃和林叔,那么多人好几百年看不到自己,这可怎么办?万一出事情怎么办? 胖子看他表情,知道想岔了,笑笑说道:“那等地方是神界监囚,神界人是永生之体,除却杀戮外不会死去。一群人长生不死,就会生事,就会有人犯错,于是将罪者关入其中,当作惩罚。外界一日,监囚内一年,而且监囚空无一物,在里面坐监,那种滋味,呵呵,简直妙极了。” 这个妙极了说的是反话,张怕犹不放心,多问一遍:“就是说神界和这里是相同时间?”胖子点头道:“正是,不然我如何自由来去?不过,你怎的知道一日一年之说?” 张怕摇头道:“我不知道,也不知道神界有监囚。”胖子笑道:“监囚可是个好地方,神界无小罪,随便一判都是关押几万年,把罪者丢入监囚,几百几千年后开监释放,什么样的神也会变成傻子一样。” 胖子说起监囚竟然十分开心。张怕想起曾经的林森,他一个人生活在地底数十万年,岂不像被关进监囚一样?还有曾经的鬼祖,被一关万年,身不能动,也算可怜。 说过这话,胖子再次催促道:“快走吧,迟则生变。” 什么是变?变就是和现在不一样。他们站在山门前说话,身前不远处无声出现一个银衣人,他一出现,胖子面色立变。同时山下有人喝道:“杂碎,你跟踪我?”随着说话声,方才走掉的红衣书生刷地来到众人眼前。 银衣人长发如雪,双目如刀,一脸漠然,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眼睛在红衣人、胖子、和张怕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把目光定在张怕胸前的核桃上,嘴角一扯,扯出个阴冷笑容,低声说话:“就是那个么?呼。”他长呼一口气,身影突然一闪,伸手抓向大核桃。 从他出现,张怕就在戒备,银衣人才说话,张怕已经架起冰盾和骨盾。可是这两样神物,无物不防的坚硬护甲,在银衣人一抓之下变的粉碎。 不过他也没抢走大核桃,胖子手握一双重锤,凶狠砸向银衣人,银衣人只好避身闪躲。停在十米远的地方看着胖子直笑:“你一个蝼蚁,被罚来看护三界,竟然敢抗逆本尊?活腻了是么?” 胖子面色急变,冲红衣书生喊道:“事急从权,你我必须联手。”红衣书生面色也是变得难看,微一思考,同意道:“好。” 他俩说话很隐晦,张怕等人听不出来。但是胖子三人却完全明白彼此心中所想。银衣人闻言,眼神一冷,冷冷说道:“既然如此,别怪我无情。”一句话说完,天雷山山门前突然狂风大作,不见人影,将张怕及胖子等人全部卷在其中。 张怕也算是高手,却看不到三人的动作。只见风起,片刻后风又停下,漫天霓虹频闪,接着霓虹散去,那三个人已经打完了,风停虹消,现出整个天雷山山门。 山门下大家都在,只少了银衣人。张怕傻呆呆着看着身前二人,胖子一半身子是血,红衣书生更是全身喷血,数道伤口好象泉眼一样往外汩汩冒血,地上也到处是血。银衣人不见踪影。 胖子看着自己一身鲜血,冲张怕强笑道:“拿个瓶子过来装点,这可是神血,不能浪费。”张天放也真听话,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个大盆丢到地上,大声说道:“瓶子太小太麻烦,麻烦您二老站到盆中。” 第九百八十四章 去神界 第九百八十四章 去神界 张怕踹他一脚:“胡闹。”张天放才不管那些:“是他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胖子不带他去神界,张天放自然要与之作对。 张怕问胖子:“二位大人不止血?”胖子收起手中大锤,摇头道:“止不住的。”取出两粒仙丹,丢给书生一粒,然后分别服下。片刻后,二人身体进行剥离,一片片一块块分离开来,好象蛇蜕皮那样,现出另一副身体。随着外面身体掉落,新身体再没有伤口,二人完好出现在众人眼前。 红衣书生道:“欠你一次。”言语中有些不好意思。 胖子怒道:“你这是欠我一次?亏你我曾为同门,你…….”胖子很生气,气的说不出话。 红衣书生说道:“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回神界后,自会找判神领罪。” 胖子冷笑道:“领罪?你领的起么?”转身跟张怕说道:“情况有变,你必须要跟我去神界,否则,性命难保。” 张怕心中老多疑问,红衣书生和胖子是什么关系?银衣人是谁?为什么要打架?此时又听胖子说性命的问题,开口问道:“银衣人要杀我?” 胖子点头道:“不光是杀你,还要杀伏神蛇。” “啊?”张怕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不是说伏神蛇是曦皇后裔?谁敢杀曦皇族人?” 胖子回道:“别人不敢杀,曦皇族人却是敢杀。” 如同人间皇帝一样,有许多儿子,无人敢杀,可是这帮太子爷却敢互相杀戮,而曦皇后裔肯定不会只有这百多条蛇,经过无数年的繁衍生息,鬼知道会有多少族人,相互间拼拼杀杀也很正常。张怕问道:“同族之人为何自相残杀?” 胖子鄙视道:“废话,你们人类也天天打架,难道就不是自相残杀?” 张怕无语,知道胖子说的对,可是越如此,心中疑问就越多,想起那些恐怖存在,突然觉得伏神蛇好危险,当时就想寻个地方藏起来。 红衣书生说道:“废话留着去了神界再说,不想死就赶紧跟我二人走。”胖子瞪眼道:“什么是跟我二人走?是跟我自己走,你爱去哪去哪。”转头跟张怕说:“走吧。” 张怕一时有点犹豫,不光不舍宋云翳成喜儿,还有林森及胖娃娃的安危问题,天雷山又要修缮,瑞元说要建立分堂,齐国还有个小风儿弄出个敌我未明的天雷堂,静尊者和十万大山又有事情,除去这一切不算,还有个海灵,星帝撤去他的护卫,而自己再离开?唉,我怎么就这么多事情? 胖子有些着急:“方才那个家伙没死,我俩拼命想留他,可惜那家伙确实厉害,重伤我二人后还可以安全离开。” 张怕这才明白方才打架前,胖子和红衣书生说的联手是什么意思,敢情是要杀人。银衣人也是明白这个,一番争斗知道讨不到好,才主动撤离。 胖子惟恐张怕不知道有多危险,多说一句:“银衣人是曦卫,曦皇治下有亿万颗星辰,无数个三界,却只有一百零八名银衣曦卫,每一人都能独挡一面,方才他追踪那个混蛋而来,可恨那个混蛋居然毫无察觉,一直把他引到你面前,我敢担保,你现在不走,只要再有一天时间,你永远都不用走路了。” 张怕闻言直皱眉,在家坐着也有仇恨上门?眼光看向红衣书生,意思是想询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有伏神蛇的? 红衣书生没理他,反是冲着胖子叫道:“什么混蛋?我有名字。” 胖子冷笑道:“你不是混蛋是什么?我报给天罗的消息,你怎的知道?知道了不说,还偷来下界,被银衣曦卫发觉,只要他报回消息,我,还有他,还有伏神蛇,鬼知道能活几天。”这个他说的是张怕。 张怕一听,我又有危险了?怎么好事不找我,倒霉事总是一桩接着一桩?冲胖子说道:“等我会儿,我去交代些事情。”胖子道:“快去。”张怕就飞去后山,和宋云翳成喜儿林森等人告别。 大家已经习惯了他的来来去去,却是发现这次张怕的表情格外凝重,宋云翳只能多叮嘱两句要小心。和他们说过话,又去找海灵,他正和一堆小胖墩一起玩,看见张怕很高兴。但是一听张怕要离开,他本能的喊道:“我也要去。” 张怕自不会让他去,让他留在山上好好玩,又跑去和瑞元说一声,然后回到山门前。 这时候张天放正在墨迹红衣书生,嚷嚷着他也要去神界,带他去。红衣书生果真好脾气,硬是面色不变一言不发,任凭张天放怎么说。估计也是因为被人跟踪,又泄露出伏神蛇的消息,心中有些愧疚,才会容忍张天放这种蝼蚁乱嚷嚷。 见张怕回来,说道:“走吧。”张怕道:“好。”又冲方渐说道:“不要急着闭关,没事的时候多在山上山下走动走动,等心结打开,才好修炼。” 见张怕马上去神界,还在关心自己,方渐有点感动,点头说:“好。”可是看到胖子和红衣书生,从外表看,多么普通的两个人,却是高高在上,寻常连见都不得见的神人,自己纵然化神又能如何,兴许一辈子也修不到这二人的修为,不觉有些黯然。 张怕猜到他在想什么,拍拍肩膀说道:“等我回来。”然后跟不空说话:“我走后,你看好张天放。”不空笑着应是,张天放大怒:“什么是?***遥坷献右惨阋黄鹑ァ!?br /> 张怕不理他,忽然感觉身后有异,一回头,小海灵巴巴的望着他,表情极可怜。张怕冲他挥手,笑道:“等我回来。” 胖子没有闲情等他和众人告别,一手拎起他,人往上飞,速度快到没法形容。以张怕的修为,尚睁不开眼睛观看。胖子在耳边沉声喝道:“固守神元。”张怕赶忙依言运功,以最强防御护住自己身体,时刻保持灵台清明。 在今天以前,张怕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飞行速度过快,把风变成刀一样的恐怖,割的全身难受,直接刺痛元神。他只好咬牙坚持,苦苦忍痛,不知道过了多久,胖子说道:“可以睁眼了。”张怕缓缓睁开双目,入目处一片漆黑,可是这黑很美丽,他已然离开三界,来到无限星空中,身边也无风,自然也不再感到刺痛。 低头看看,四围空无一物,反是远处有许多蓝色星辰,将无尽的黑点缀的更加空旷,却又显得格外美丽。 胖子指着距离最近的一个星辰说道:“那是你的家。” 张怕运目力看去,好象一个大鸭蛋,最外是一层淡蓝色护罩,兴许是水,也兴许是气,护住大鸭蛋。鸭蛋里泾渭分明出现三种颜色,环环相绕,绕成三个密闭空间,中间是黄,上为白,下为黑,想来是三界各自所在。 他第一次看到完整三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生活在这样一个大鸭蛋上面,虽然这鸭蛋很美,可是再美也还是鸭蛋。想起以前学过的天地之说,地是鸭蛋,那天在哪里?难道是鸭蛋壳? 左右看看,黑黑星空,除去这个鸭蛋,身边再无他物,想要问话,突然发现说不出声音,心道:又回到炼神殿中的那个虚无空间了。胖子看他动作,传音道:“别说话,你目前修为不能说话。”伸手一扯他,二人在漆黑星空中快速前飞。红衣书生紧紧跟在左右。 这一飞,张怕发现自己变轻了,好象没有重量一般,嗖的直飞出万里之外,心道:修为再高也不过如此。 以前站在地面时曾经想过,要一直上飞上飞再往上飞,要飞到最高处,看看最高处有什么,看看能飞到哪里。可是因为各种事情缠身,这个想法只能依然是想法,依此时情景来看,飞到最高处便是来到这里,便是来到这个漆黑、却满是明亮星辰的空间,但问题是,我能飞出来么?想起方才刺骨疼痛和奇快的速度,自身实力不济,怕是纵有心也无力。 三人在夜空中如流星划过,一路陆续又见过三、两个大鸭蛋一样的星球,想来是别的三界,只是相互间距离未免有些太远,每一个三界都隔着老远老远,穷极目力也不能见。 这一飞让他感慨万千,天地何其之大,也不过是这无边星空中一个小小星辰。而远处灼灼闪亮的细小星辰,飞到近处才知道大的没边没沿。想起以前在小小星辰上发生过的种种争斗,当真是既无聊又可笑。 他一路飞一路感慨,眼前突然出现一团星云,远看是蓝色,飞近了才知道是银亮星辰,无数颗银亮星辰挤在一起散发光芒,形成这团星云。 胖子道:“那里是神宫。” 在远处看,星云中的星星很密很多。待三人一头扎进星云中间才发现它的巨大,每颗星辰间距离颇远,一颗又一颗巨大星球映入眼帘。星辰虽多,却是依照某种规律排列一起,慢慢转动,好象星云会活动一样。 胖子带他飞过外围星辰,进入一条由星辰排成的道路。 第九百八十五章 七美女 第九百八十五章 七美女 张怕甚是惊叹,巨大星辰,大到不可想象的星辰,在这里,好象棋子般任人摆弄。看着两旁的巨大星球排列整齐,张怕站在其中,好象沙砾一样不可见。 星辰道路前头有一颗巨大无比的星球,泛着金光,和他住过的人间界鸭蛋相比较,应该有数十万或者数百万个那么大,也不知道上面住着多少人。 胖子指着道路两旁的巨大星辰说道:“这些是曦卫住处,每人住一颗星辰,我们在人间界遇见的家伙住在那。”他说的是道路开头的几颗星辰。 张怕约略一看,道路两旁的星辰起码有数百颗,不是说只有一百零八名曦卫?怎么这么多星星?可惜此处不能说话,只好憋住疑问。 胖子带他继续前行,他们速度极快,很快来到巨大金色星球前面,从四下里忽地飞过来数十名金甲护卫,每一个都身高百丈,手执巨大法器,目光冰冷扫过来,一个个身高体长,眼睛比灯笼还大上数倍,凌厉冷寒目光看的张怕很难受。 为首者一人问道:“这里是神宫禁地,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胖子大声回道:“农王麾下三界守护使农达有事禀报农王殿下。”说着话弹手射出一枚金色腰牌。高大的金甲守卫也不接手,目光一凝,腰牌定在空中,眼睛看过,腰牌便又回飞农达手中。 一旁红衣书生也是丢出一枚腰牌,朗声说道:“红阁十三郎。”显然身份比胖子要高一些,只说出身份,高大的金甲护卫也不问为何前来,扫过腰牌送回后,指着张怕问道:“下界俗子如何能进神宫?还不与我退去。” 胖子农达说道:“此子身上有通天秘密,须报于农王知晓,还请诸位将军麻烦禀报一声。” “通天秘密?”为首甲将眼神一凝,仔细打量张怕几眼,沉声道:“候着。”一挥手,身后有两名甲将转身就走。 过不多时,二人回来,冲为首甲将低声耳语几句,为首甲将面色一变,冷声喝道:“农达,你一个小小的三界守护使,无召而返,擅离职守,又带下界小子入境,莫不是以为有了农王护你,就敢任意胡为?听我一言,赶紧回去三界职守本分,免得抓你入监,有失和气。” 胖子一听,遭了,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目光扫过红衣书生,该你出马了。红衣书生知道事情由己而起,当下也不推脱,大声说道:“此子乃红阁贵客,为免贵客出离三界时受伤,农达以身护之,并亲身护送至此,说起来是有功之人,何罪之有?还不与我让路,耽误了阁老事情,你们能当的起?” 张怕虽然不能说话,却是听的大乐,敢情高天之上,神人往来,也如同下界凡人一样,有看门的,还有勾心斗角,恩,挺热闹。 甲将好象对红阁颇为忌惮,互相看看,齐躬身退步,也不说话,只是当胸抱拳让开道路。 于是胖子和红衣书生带着张怕飞向金色星球。飞不多时,胖子道:“固守神元。”张怕就又闭目沉息一次,又体验一次极速飞行,一刻钟之后,胖子让他睁眼。张怕依言而行,三人缓缓落下,踏上神宫土地。 此时眼前景色已经从黑暗空旷星空变成脚下大地头顶蓝天,天上也有日头,在不远处立着一座高大宫殿,大到没边没沿,好象这个星辰只有这一座宫殿。 胖子说道:“那里是曦宫。”只说了五个字,引着张怕走向左面。张怕听明白了,脚下整个星球叫神宫,那座宫殿是曦宫。 他们站着的地方是一个巨大广场,除正前方一座巨大无比的宫殿以外,四围还有些矮小建筑,最多两层,在这片矮小建筑的外围,分散着一些三层高的建筑,更远处,在目力之外,零星有几栋五层高的宫殿。胖子引他去的就是其中之一。 胖子往左走,书生跟往,胖子不高兴说道:“不去红阁,去农殿做什么?”红阁十三郎说道:“星辰甲卫对你前恭后倨,事情却是因我而起,我要去农殿赔礼,你不能拦我” 语气坚定,听的胖子面色一变,便不再说话,引着张怕快速行进,任书生跟在身侧。 奇怪的是这里地方虽大,却是无人,路上连个巡逻兵丁都无,显得极是荒凉空旷。因为地方太大,路途便远,直走的连高大曦宫都从眼中消失掉,三人才算到达目的地。按照张怕对人间界距离的对比,起码是从越国穿过沙漠到圣国,再穿回来,来回走上二十遍这么远。 三人停住,眼前是一座五层高的建筑,和方才见过的曦宫不同,这座宫殿只是由许多大石头简单堆砌而成,没有美丽花纹,没有浮雕装饰,甚至连朱漆也无,只露着石木本色,大是够大,却显不出华丽尊贵。 若只是装饰简单倒也无所谓,奇的是,这宫殿门口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大门敞开,露出条通道,黝黑深远通向楼中。 胖子立在殿门口恭敬报说:“三界守护使农达有要事禀报农王。”声音很大,顺着黝黑通道送进楼里。不多时,有男声回话道:“准。” 胖子便带着张怕往宫殿里走去。这时候红阁十三郎大声说道:“罪臣十三前来领罚。”过不多时,楼里又是传出一个准字。红衣书生跟着进入。 通道仅有三米长,可是从外面看偏显得深邃寥远。张怕两步走过通道,眼前现出一个巨大殿堂,五层楼的高度,只有这一个殿堂,高高大大,空旷,却又不失威严。 殿堂尽头立着一张巨大的金椅,这该是整座宫殿里唯一奢侈华丽的东西。不过此时椅上无人,在椅子左侧有道小拱门,门口立着一个素服女子,模样清秀,年纪约莫在二十岁上下。 张怕一眼看过去,心道还好,起码不是长成巨人那么高,说话都有压力。 女子目光扫过张怕,又看了眼红衣书生,轻声说道:“你做过什么,自然有大阁老罚你,农王不会理会,不过你一路护持也算有功,农王会为你美言几句,少受点儿罚。” 红阁十三郎大喜,连声道谢。 女子又把目光转到张怕身上,盯着大核桃看了许久,轻声说道:“先带他去安歇。”随着话语声,空旷殿堂上突然有数名女子齐声应是,然后便看到七名美丽女子凭空出现,一样服饰一样装扮,头发鞋子无一处不同,连面貌也是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服饰颜色,七个相同面目的美丽女子,如同七色彩虹一般,俏生生立在张怕面前,每一个都是那么美丽温婉。 素服女子对张怕说道:“公子但有需要,尽管吩咐她们,依着服饰颜色称呼她们即是。” 张怕忙恭敬回话:“在下不敢。”素服女子淡声说道:“没什么敢不敢的,既然来到这里,你就是农王的客人,只管住下。”说完话一挥手,人影消失不见,胖子农达也跟着离去。 红衣书生冲张怕一拱手:“我走了,这次给你惹来麻烦,是我冒失。”说完话转身从通道离开。还剩下七个相同面貌的美丽女子,巧移莲步,柔声说道:“公子,这面请。” 七个美女,七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尤其面目相同,温柔可心,对你低眉垂首,好象可以任君咨怜一般,即便是对女色素不动心的张怕,也不免多看几眼,这一看之下,心跳忽然加快,吓他一跳。这就乱了方寸?不行,坚决不能看。赶忙低头看脚,跟着七女子走向殿外一所跨院。 修真者心神最是坚强,身体也经过无数次锤炼,心跳基本都是固定不变的次数,可张怕只看七女子几眼,心神便受到冲击,无论是美色难当,还是修为高深,总不是张怕能应付的了的,所以他凝神不看。 七美女却好象没有感觉一样,前三后四,夹着张怕进入院中,有人准备茶水,有人准备温水净身,总之是以张怕为中心忙碌不停。 张怕赶忙拒绝:“诸位姐姐还请歇息片刻,你们这般忙碌不停,我反而难以歇息。” 众女子便不再忙碌,一个个儿的走到张怕身前站住,柔声说话:“让奴婢服侍公子安歇。” 张怕道:“不安歇,坐着就好,你们也坐。” 这会儿时间,七女子始终面色不变,保持着最温柔最美丽的笑容,说话是柔声,走路是云移,无不透着美丽,无不让人喜欢。而无论张怕说什么,她们都是应声而为,此时便并排坐下,好似屋中突然出现一座七彩虹桥一般美丽。 如此,无人说话,屋中一时寂静下来。面对着如此七个美丽佳人,张怕总不好躺着睡大觉,可是清醒着又不能不理会她们,只好没话找话说道:“你们是同生子?” 第一名女子回话:“我们是七胞胎。” 张怕哦了一声,不知道能和七女子说什么,想想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方才回话的女子继续答道:“这里是农宫,农王殿。”问什么答什么,多一句都不说,张怕想找话题都难,索性不再说话,闭起眼睛瞎琢磨。 第九百八十六章 大阁老 第九百八十六章 大阁老 来到人家地皮上,总要想想他们会怎样对付自己,又会怎样对付伏神蛇。可是身边有七个不熟悉的美丽女子,让久经战阵的张怕有点儿拘谨,感觉越想越乱,没有头绪,于是睁眼开口说道:“你们可以去歇息,我一个人呆着就成。” 这会儿时间,一直是第一个女子和他说话,穿一身红色罗裙,显得身姿婀娜,极是美丽诱人,此时依旧由她回话:“农王让我等服侍公子,就不能离开公子身边,还请公子勿怪。” 得,这些女的还不走了?左右看看,此处是大厅,起身走向后院。红衣女人问道:“公子可是要歇息?卧房在这边。”一步走到张怕前面,引着他进入卧房。 房中只有一张床,张怕叹气道:“不能我睡觉,你们坐着看吧?”七女子回话:“我们不需要歇息。” 好吧,你们不歇息,我歇。张怕倒去床上睡大觉,片刻后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傍晚,这让他感到好奇,神仙住的地方也有白天黑夜?才起身,便有女子过来服侍,拿水盆的,拿毛巾的,还有拿茶水的,把他当皇帝来伺候。 张怕很不适应,正为难呢,有女子说道:“农达在外面等候公子。”张怕赶忙往外走,边走边问:“等了多久?为什么不叫我起来?”口中才说两句话,人已经来到外面厅堂。胖子农达见他出来,抱了抱拳说道:“农王让我将事情简单说与公子听。” 张怕心道:那就听吧。坐正了身体听胖子讲故事。 事情很简单,胖子是张怕那个星球的守护使,平日里什么也不做,只要没有危害三界的事情发生,他都是在无聊捣乱。遇到张怕的时候就是因为无聊,赶过去看打架。结果意外发现伏神蛇。于是胖子就不能无聊了。 他是神人,但是神也有纷争,胖子这一派是农王为首,意外得到百多条伏神蛇的消息,想着是曦皇后裔,是农王同族之人,便将消息报回。 可是他没有权利直报农王,除非擅离职守,否则不能亲见农王。因为伏神蛇还在张怕身上,胖子担心出意外,只好先将消息传给四方游神天罗,再由游神天罗把消息传回曦宫,这才能传到农王手中。 曦宫有个地方叫红阁,阁内尽是资质极佳之人,有关神界事务,多由此处受理。于是红阁十三郎便看到这个消息,消息说人间界有百多伏神蛇,他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伏神蛇有天大神通,极难产卵,即便产卵,也少有能孵化出来的,所以千万年以来,曦皇后裔并不多,怎么可能在一个小小人间界就有百多条伏神蛇? 他也是多事,不相信了就想去看看究竟,却没料到被人跟踪。此时的神宫和以前不同,曦皇不在此界,于是各个势力林立,争权夺利,但是大多事情总要经过红阁处理,所以红阁中人为各个势力惦记,能收买的收买,不能收买的多被人跟踪。十三郎便是有银衣曦卫跟踪。此时的曦卫和以前不同,从曦皇卫队变成兵王卫队,直接归兵王管辖。 兵王虽和农王同称为王,但是心狠手辣,对待同族更是毫不留情,只要能对他稍微构成威胁的,能杀则杀,不能杀的则视为肉中刺,想办法杀掉。 按说红阁中尽是高手,若是生死相拼,银衣曦卫未必是十三郎对手,可是曦卫作为曾经的曦皇贴身守卫,自有隐匿方法,瞒过十三郎一路追踪到天雷山。 十三郎也是大意,以为没人会无聊到跟踪他直落下方三界,便被曦卫钻了空子。 胖子看到银衣曦卫,知道是尾随十三郎而来,心下猜测,有关伏神蛇的消息应该不及泄露出去,当时就想杀人灭口,于是提出和十三郎联手对敌。红阁十三郎也知道事情不对,这一界有这么多伏神蛇,若是被兵王知道,肯定会灭掉这一界,其间杀戮太大,十三郎毕竟是书生意气,不忍见杀戮横行。想着杀一人救一个星辰,于是同意胖子提议,俩人联手击杀那名银衣曦卫。 十三郎肯和胖子联手,一是想杀人灭口,保证伏神蛇秘密不外泄;二是想为自己出气,堂堂红阁高手,被人跟踪,自己都觉得很没面子。 可惜银衣曦卫又不是白痴,一听就知道二人萌生杀意,于是大战一起,拼死将他二人打成重伤,自己趁机逃掉,回去神宫将消息报给兵王知道。但是他的结局可以预料,拼命硬抗十三郎攻击,即便不死,一身修为再无可能修复,只能落入凡尘。 不过曦卫虽然重伤逃亡,却给胖子和十三郎造成**烦,以特殊法器伤人,令二人血流不止。如此一来,二人无力追杀他,便有了时间逃亡。而胖子和十三郎只得费大劲蜕掉受伤身体,换一身新身体才能继续追杀。 这便是事情的大概经过,原本只是下面某个小小三界的小小问题。可是涉及到伏神蛇,又及兵王势大,神宫多有人听其命令行事。在得到银衣曦卫传回消息,当即下令封锁,意欲将胖子和张怕、甚至十三郎一起格杀于神宫外,所以胖子回来时会被星辰甲卫拦截。 也算是张怕命好,与银衣曦卫先后脚回来,银衣曦卫更是伤重在身,稍一拖沓,加上十三郎红阁中人的身份,好大一个名头压住星辰甲卫,才得以顺利回到神宫。 胖子哩哩啦啦说完这些,张怕心道:没劲儿透了,连满是神仙的神界也是派阀林立,互相打个没完,这世界还能有什么好? 胖子说完故事,问道:“农王让我问公子,有何想法?或者说,以后打算怎么办?” 张怕道:“你叫我来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在一堆强大存在面前,自己的任何决定都是白扯,还不如一开始就主动配合。 胖子道:“现在农王无暇见你,也无暇见伏神蛇,所以公子要暂时在这里住下,隔些日子,农王才有时间见你。” “那你现在来找我干嘛?”张怕好奇问道。 “我来,一是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二是告诉你不可离开农殿。”胖子回道。 张怕道:“知道了。”又以目示意,瞥了眼七个美女问道:“她们怎么办?”胖子道:“你想怎么办都行。”说完话起身离开,又丢下张怕自己。 张怕很郁闷,我大老远跑神界来坐监?在天界时被星帝关了一阵子,来到神界又被关,这种倒霉运气,唉。 他面色有点难看,面前七美女漂亮是漂亮,却是跟木头一样不说不动,只脸上挂着美丽笑容,张怕心里这个别扭,这算什么事? 枯坐到晚间,过来个美女和他说话:“大阁老来见。” 大阁老?就是十三郎的顶头老大?略微整理下衣服,跟在美女身后来到院中,一个全身洁白的老人平静看他。白衣白鞋白发白眉白拂尘,连皮肤都是莹白。张怕转头看了眼身边美女,发现大阁老的皮肤比身边美女的皮肤还要白,什么欺雪赛霜的,说的分明是大阁老这样的人。张怕很怀疑,这人若是站在雪地里,不须做掩饰,只要站着不动,距离二十米以外,估计就很难看到人了。 他张眉直目看着大阁老,应该算是不敬,可大阁老全无所谓,神色平静说道:“我要看伏神蛇。”只说要求,不管你在想什么,先要满足我的要求,这才是权势所在,力量所在。 张怕问道:“为什么?” 大阁老眉毛轻抬一下,很久没听到有人问他为什么,此时从一个三界中的小小蝼蚁口中问出,他觉得很有意思,开口说道:“你若想完整离开这里,最好按我说的去做。” 张怕是个老好人不假,可是也有脾气,在这点很像张天放,当下硬声说道:“难道没有别的路走?”总算还不算太糊涂,没直接说“若是我不想完整离开呢”这一类话语。 大阁老稍微一愣,眼前不知死的小子不但不听自己命令做事、反问为什么,还敢当面顶撞自己,他多年为尊,自有无上威压在身。此时一愣,控制的威压瞬间放出,轰的一下,院中好似起了阵狂风一样,吹的张怕倒退三步,亏得身上衣服是本命白骨幻化,才会衣带不动,不至于很难堪。倒是七个美女,从头到尾纹丝不动,连笑容都没稍减,只俏生生垂手玉立。 只一阵风而已,把张怕彻底吹进深渊,一颗心向下沉啊沉的,一直沉到没有底,还继续下沉。他心中有些沮丧,自己修到第一高手又如何?化神了又如何?化神以后变成灵体又如何?就算能勉强与大魔王一战又能如何。人家老头站着不动,只是无意间的稍微一愣,无意间释放出本尊威严,我就要后退三步;他若是发火,估计就会上演传说中的目光一瞬,眼睛看到的东西马上会爆体而亡的伟大场景。 看到张怕惊愕和失落的表情,大阁老轻轻一笑说道:“你不懂神界规矩,我为你破一次例,听好了,我要看伏神蛇,全部。” 第九百八十七章 和阁老动手 第九百八十七章 和阁老动手 声音坚决,绝对不允许质疑和反驳,更不允许拒绝,大阁老收敛强大气息,微笑看着张怕,等待做决定。他完全是看在伏神蛇面子上才会容忍张怕的无礼。 而七个美女,从始至终都像木头一样,不动不语,这会儿工夫,连头发丝都没有动过一根。张怕看着七个玉人暗自叹息,比寒天大士还无趣,真是可惜了为人一次,啊,不对,是为神一次。 低头看眼胸前大核桃,胖子说伏神蛇回到神宫才会变强,有机会的话还会修成人形,对它们来说应该算是大机缘。更何况是曦皇后裔,大阁老总不至于害它们性命,便探神念进入大核桃,让一百二十八条莹白大蛇出来。 看到大蛇的莹白,心头蓦然一动,抬头看大阁老的皮肤,两种莹白十分相近,难道大阁老是修成人形的伏神蛇?可是传说里曦皇是人首蛇身,大阁老怎的全身是人?难道比曦皇还厉害?可以全身修成人形? 他在疑问着,身边忽忽堆满伏神蛇,如今的大蛇体长四米,海碗粗细,一百二十八条挤在一起,很快挤满院落。 大阁老终于面现惊容,他生存这一辈子,从没一次见过这么多伏神蛇,心情很激动,想走上前探手去摸。可是大蛇一出来之后,马上把张怕拱在中间,百多个蛇头冲外,一副小心谨慎紧张对敌的模样。 见伏神蛇敌视自己,大阁老便没上前,把目光锁在张怕身上,看来农达和十三郎传回的消息无误,这个人和伏神蛇有着莫大关系。神念一动,随即笑道:“你体内竟然有伏神蛇的血脉,那帮小家伙竟然是食你血长大。”看见伏神蛇,语气和缓下来。 张怕问道:“农达先生说过,它们来到这里才算是回家,才会变的更强,不知道大阁老会如何对待他们?” “我想把他们带走。”大阁老想想说到,兴许是瞧在这么多蛇的面子上,兴许是因为张怕体内有伏神蛇血脉,竟然没以肯定的语气说我要带他们走,而是说想,带了点儿征询之意。 张怕问道:“敢问阁老,带他们去哪里?又要做什么?不过,有件事要告诉阁老,他们自出生开始,就没有离开我身边半步,无论阁老带他们去哪,我都要跟随。” 没离开半步?大阁老心中不喜,神界主宰,你居然当成充物来养?而这家伙再次忤逆自己,当下冷哼一声,袖袍一拂,满地伏神蛇刷的消失不见,冲张怕冷声说道:“老实呆着。”说完话就要走。 张怕自是不允,他和大蛇从没分离过,相互间感情极好,顺嘴喊道:“不可以”大阁老被他逗笑了,笑问他:“哦?不可以?”张怕思考片刻,肯定说道:“不可以”斩钉截铁一般干脆。他也知道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只是禀性如此,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在不能保证所有伏神蛇安全的前提下,无论是谁,也不能带走它们。 大阁老敛去笑意,面目变冷,以不屑的语气说道:“我若是一定要带他们走呢?”张怕心下几经犹豫,无论如何,反正不能让你拿走伏神蛇,就当我再傻一次,再冲动一次,想带走他们,先杀死我再说,招出硬铁刀轻声说道:“不许走”大阁老见他拔刀,面色又是一变,居然敢当自己面动武?不屑冷笑道:“无知者无畏。”又说:“就不给你蛇,又待怎的?你敢砍我?” 这就是挑衅了,张怕咬了咬牙,不管这家伙有多厉害,反正不能带蛇走,作势抡了下大刀,大声说道:“我不想动手,你别逼我。” 大阁老呵呵笑道:“我就是逼你了,来啊,砍我。” 既然老人家一力要求,那就砍吧,张怕举起大刀当头就是一劈。大阁老不屑的抬眼一瞥,只一眼,大黑刀嗵的被击飞。然后大阁老轻轻摇下头,配合脸上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在说你不行。 大刀被打飞,又被人瞧不起,张怕气极,招出伏神剑怒刺,这一刺终于让大阁老生气了,竟是站着不动,任由伏神剑刺入身体,而后低头看剑,一字一顿缓缓说道:“你居然拿我族人的身体炼器?小子该死” 大阁老心生怒意,当即就要杀人,也不见如何动作,张怕手中的伏神剑啪的碎裂掉,散落在地。而大阁老身上却是一点伤也没有,慢慢蹲下身子,轻轻抚摩断碎的剑刃,寒声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具身体?” 张怕不答,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傻很冲动,可是不能眼见伏神蛇被人抢走,意念一动,本命白骨幻化出数柄尖刺,根根闪着寒光。张怕就挺着一身尖刺扑向大阁老。 阁老怒意更甚:“小子不知死。”张怕往前扑呢,身体忽然被定住,一动不能动,而后便见身上尖刺,一根根接连断裂。如今骨刺便是他的身体,每一次断裂都给他带来巨大伤痛,幸好身不能动,嘴不能张,不需忍痛不叫也发不出声音,总算没有太过丢人。 片刻后身上骨刺全部断掉,大阁老冷声说道:“炼骨入体?又有一副灵体,可惜了。”说完话,张怕如遭雷击,轰然瘫倒在地。他全身骨骼在大阁老一言之下全部断裂,断成粉末。 张怕的骨骼可以自我修复,可是在这里,在大阁老强大气息的压制下,本命白骨被死死锁住,连动都不能动,更不要说自我修复。 看着张怕在无力挣扎,大阁老心有所动,好象察觉到什么东西,探手一抓,取过张怕的储物袋和胸前大核桃,先是检查核桃,内里有两只老鼠和一堆元婴,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便丢下大核桃翻看储物袋,里面尽装些极品白玉,极品草药,极品材料等物,大阁老看都不看,直接从其中取出一张有许多破损处的成年伏神蛇皮,与炼制伏神剑的蛇鳞是同一个气息。 拿出蛇皮,丢掉储物袋,看着张怕一字一句,缓慢而又冰冷说道:“给我听好了,我只问一遍,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眼见曦皇族人被人分尸炼器,大阁老怒不可遏,恨不得将眼前小子挫骨扬灰。 张怕软瘫在地,因为是灵体,虽然身无骨骼,支撑不起身体,但总可以做些细微动作,也可以说话,听了大阁老问话,叹气道:“你能发现储物袋里的东西,却不能发现我身体里的元神?” 大阁老被轻视了,盯住张怕,神念微一查搜,面色刷地变冷,探手一抓,从他身体里将伏神蛇元神直接拘出,倒是没有为难她,以气团将她包容,浮在半空中。 张怕体内的这条伏神蛇元神遭遇颇多,几经苦难,先是分裂元神与人拼命,接着又拼掉自己的性命产下蛇卵,一次次折腾,变得无比衰弱;后来虽得到神泪内灵精炼体,重又变得强大,但是已经与原先的气息略微有些不同。 这些变化瞒不住大阁老,看着手中被分裂又分裂的伏神蛇元神,眼神变得柔和,叹气问道:“是谁害你成这样,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伏神蛇元神被一抓而出,是一条莹白小蛇,看着大阁老,有一股很熟悉的气息,感觉很亲近,所以没有挣扎。 见伏神蛇元神乖巧,大阁老看着看着,面色一变,心中生疑,伸手一招,将元神蛇招在手中,破开气团一把握住,直接触摸元神蛇。二者相近,心中升起种亲近感觉,好象很熟悉,当即面色又是一变。 就这会儿时间,喜怒不形于色的大阁老接连遇到各种刺激,面色几经变化,从愤怒而迷惑,此时又变得有些愤怒,恨恨对张怕说道:“你穿人披甲,还禁锢元神,你是谁?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做出此等逆天大罪?” 张怕无奈说道:“你不是挺聪明的么?” 一句话登时让大阁老清醒过来,有道是关心则乱,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大阁老难免也糊涂一次。大阁老暗骂一声糊涂,怎么可以犯这种低级错误?静心微一思索,看着手中伏神蛇元神,低声说道:“你救下她,她便以元神为报,否则如何会不加束缚,甘愿留在你身体里?你救下她,也救下蛇卵,并帮助孵化,所以每一条小蛇都和你亲近。” 话说到这里,大阁老也知道错怪张怕,主要是伏神蛇鳞甲做成的法宝给他太大刺激,无论如何也不愿见到族人身体被拿来炼器。 此时撇过坏掉张怕法宝这段不提,继续说道:“你救下他们,又一直照顾他们,算起来是我神宫欠你的情,只是老朽心有疑惑,还望公子给予解答,你是从何处救下他们?” 总是躲不过这个问题,张怕回道:“母蛇有孕在身,即将分娩时,修为大降,被一群修真者围住,以大法宝驭兽鼎将之擒拿,后修真者想要炼化收复母蛇,母蛇拼死一搏,重伤修真者,自己也伤重,可是母蛇宁死也要产下蛇卵,最后她就真的死了,是剩下一丝元神,融进我身体里,后来在这丝元神的帮助下,才能完全孵化一百二十八条小蛇。” 从头到尾都是实话实说,只是隐去修真者的姓名。 第九百八十八章 三界由来 第九百八十八章 三界由来 大阁老听的双眼喷火,竟有人如此对待他的同族?恨声问道:“是谁?是谁抓他?是哪一界哪一门派的混蛋?我要灭了他。” 张怕回道:“死了,抓蛇的修真者都死绝了,那个门派也被人灭掉。” “报应”大阁老恨的牙根直痒,恨声说道:“他若是不灭,我就要去再灭一次” “灭了,被数个门派围攻,整个门派数万修真者,不过逃掉千多名低阶弟子。”张怕继续说隐藏一半内容的实话。 “灭的好,这就是报应”阁老重复一遍这俩字。张怕听的一惊,有道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天雷山之所以覆灭,兴许和这个也有关系,以前种下的恶果,以后总要找个由头把报应降到你身上。 他在这琢磨,大阁老也在琢磨,说完报应之后问张怕:“你知道那些人的修为么?”张怕回道:“结丹中期吧,一共二、三十个人,最高修为是结丹中期,其余人不清楚,总应该是结丹修真者。” “不可能”大阁老说道:“伏神蛇有通天之能,即便再产子,再体弱,也不会被一群结丹蝼蚁捉住,其间必定发生些什么事情,你知道么?”虽是同族,因为没修成人形,大阁老依旧以伏神蛇称呼族人。 张怕回道:“我确实不知,我第一次见她,就是伤重不治之时。”这个她是伏神蛇。 他们说话,伏神蛇元神全部能懂,这会就在连连点头,确认张怕说的是实话。大阁老一面看张怕说话表情,一面看伏神蛇表现,知道张怕没骗他。 因为张怕没有和伏神蛇元神签心约,也没有和百多小伏神蛇签心约,又全心对他们好,大阁老的怒气早已平息下去,此时听到这个答案,就把目光全部放在莹白元神上看了又看,突然发出“啊”的一声轻呼。 张怕正盯着他看,听到这声音吓一跳,难道出事了?大阁老问张怕:“你什么时候救下她的?”张怕想想回道:“三百多年前吧。” 大阁老伸手一抓,掌中出现一条他刚抓起来的伏神蛇,问张怕:“这小蛇有多大?” 张怕回道:“约莫近两千年寿命。”他已然明白大阁老在想什么。 大阁老一手拿元神小蛇,一手拿大蛇,再问张怕:“一个是三百多年前遭遇不测,一个有千多年寿命,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俩家伙岁数对不上,怎么会是母子关系? 张怕回道:“下界也有类似监囚的地方所在。” 大阁老哦了一声,低声咕哝一句:“三百多年,三百多年。”转身要走。张怕赶忙拦上:“伏神蛇。” 这家伙真是不怕死啊,大阁老回看张怕,这时他手中的伏神蛇突然暴起,对着咽喉就是一口。大阁老当然不会被伤到,只是有点小郁闷,伏神蛇居然咬我?为一个俗人咬我? 他要回去查一些事情,三百多年的岁月虽然不算久,但是总有些事情会被淡忘。 见张怕执着,伏神蛇又愿意为张怕拼命,为日后考虑,没必要弄的太僵,便想放出伏神蛇给张怕,就这时候,他白色袖口突然破开一条缝,从中向外散射耀眼光芒,随着光芒一起出来的还有百多伏神蛇,一个个气焰嚣张,一出来就咬向大阁老,摆出个不弄死他不算完的架势。这帮家伙居然破开禁制出来了。 大阁老心头叹息,神界也有伏神蛇,被培养的的凶狠是有,残暴是有,奸诈也有,自私更有,却从没一条蛇会为了别的生灵而拼命。叹息着退开几步,躲开群蛇攻击,多看张怕一眼,又松开手中的元神小蛇,冲七名美丽女子说话:“他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七美女这会儿时间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好象不存在一样,可是大阁老一言,七女子马上应是,恭送大阁老离开。 张怕并不在意被关,能保住伏神蛇才最重要。眼见大阁老离开,压制自己的强大气息也消散掉,全身骨骼这才开始慢慢修复,一刻钟后,张怕站在群蛇中间, 危险既去,大蛇们又恢复懒懒模样围住张怕。张怕看眼房屋,里面太小,挤不下这么多蛇,便席地而坐,和伏神蛇呆在一起。 七个美女也真了得,跟假人一样站在院子一侧,依旧不动不语。若是长相普通,兴许会被人忘记她们的存在,可偏偏是绝美容颜,婀娜身姿,让人观之欲醉,目不忍移。她们如此做派,张怕有些瞧不下眼,好好一个人被弄成这样,还活个什么劲儿?不若去到下界,或忙碌或悠闲,总比现在多些欢乐。 正胡乱想着,脑中又多出个想法,莫不是修成永生以后,来到神界,都会变成如此模样? 这个想法吓他一跳,若神界只是这样,还是人间界最快乐。想起曾去过的天界和魔界,都是空旷荒芜人迹罕至,大家轻易不往来,一往来就是打架拼命,实在没啥吸引人。 乱想了一会儿,大阁老又回来,问张怕:“即便下界有监囚一类地方所在,你又如何让所有蛇卵全部孵化?” 张怕听的好奇,难道传说里伏神蛇卵每次只能孵化两、三只竟是真的?回话道:“以血为媒,和他们血脉相连,以体内灵力补充,就可以了。” 他说的简单,其时若不是有母蛇元神帮忙,恐怕早被吸成人干。 “就这样?”大阁老有点不相信,怎么会如此简单? 张怕道:“就这样。”大阁老还是有点不相信,神界里灵气更加浓郁,总比这个傻小子的灵气充足,为何却不能将蛇卵全部孵化? 思考片刻,难道是缺少血媒?日后或要尝试一次。 想到这里,跟张怕直说道:“这些蛇我必须要带走,你可以跟着去。”张怕问道:“去做什么?”大阁老说道:“这些蛇数量虽多,血统纯正,却不是我神界需要的伏神蛇,他们有些软弱,不具备自保能力,更不要说执掌神界。身为曦皇后裔,每一个一出生就要经历考验,在互相拼斗撕杀中长大,这样才不愧为曦皇子孙。” 一听要让他们去拼命,张怕赶忙摇头:“他们这样活着挺好,你觉得软弱,我带走就是,又不和你们争权夺利,你们只当他们不存在,不就好了?” 大阁老怒道:“胡闹,曦皇子孙岂能随意流落下界?”张怕辩道:“以前不是流落过?”“那怎么能一样?”大阁老回道。 “怎么不一样?母蛇流落下界,才会有小蛇的出生,对了,那条雄蛇呢?为什么任母蛇流落下界,且为产子而死,他也不露一面?”张怕连辩带问说道。 大阁老不愿意和一个俗人提及族人事务,只说道:“死了,在四百年前就死了,不然你以为她是如何逃到人间界的?”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小元神蛇。 他俩说的是元神蛇的过往,小元神想起以前事情,情绪低落,慢慢垂到张怕头顶盘下,有些不高兴。 大阁老有意隐藏些事情不说,张怕却追问道:“四百年前发生什么事情?” 大阁老微一犹豫,简单说道:“能有什么,按你说的,无非是争权夺利,曦皇创下不世伟业,却不喜好权柄,主动放弃权位,由神人共治。但问题是神太多了,开始时还能和平共处,随着时间日久,慢慢各自形成势力,便互相不服,然后就是争斗。” 张怕问道:“神也争权夺利?”虽然心中一直这样想,但是听到大阁老亲口说出,心里还是有点难以接受,高高在上的神怎么和俗人一样? 大阁老回问道:“为什么不争?争赢了,这无限星空只听你一人说话,你可以主宰亿万生灵生死,操控别人生命,让所有人成为你的玩具,具有无上权利,你说,为什么不争?” 人与人的想法总是有异,张怕随口道:“那就争吧,你们争你们的,别连累旁人就成。” 大阁老闻言笑道:“连累谁?你们这些凡人?这个时间原本没有你们,只有我们,只有这些所谓的神。曦皇创世,最初只有这一座神宫,依曦皇本领,无论去哪,往来不过一步距离,感觉有些压抑,便又创造出外面一团星云,让诸神去住,然后又依托星云,创造出无数星辰,这才有了你们的三界。” 说到这,看眼张怕表情,那家伙平静依旧,便继续说道:“曦皇做这些事情全凭自己喜好,做完了发觉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太大不同,便破开星空而去,留下这一摊子撒手不管,可是神界并不是只有曦皇后裔,还有许许多多神,慢慢的生出矛盾,各种争斗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今日局面。” 大阁老说的简单,张怕听的一头雾水,问道:“曦皇去哪了?今日神界是什么局面?” 大阁老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这个不重要,以后再说,重要的是曦皇离去,他的子孙却要生存,为做到曦皇那般强大,恢复伏神蛇一族昔日声威,每一条伏神蛇一出生就背负艰巨使命。”说到这停口不语,张怕能修到灵体,想来不是笨人,应该听的懂他话中意思。 第九百八十九章 农王来了 第九百八十九章 农王来了 张怕听懂了,这是大阁老不死心,总想让这群蛇去拼命,气问道:“凭什么?别的伏神蛇怎么活我不管,这些蛇是我孵化的,就该由我照顾他们,该怎么活,他们自己可以做主,我也可以做主,你却不行”一言说的百蛇点首,同意他所说。 大阁老道:“你孵化的又待如何?伏神蛇是天神一族,不需要孵化一样可以成活,有你什么事情?”张怕辩道:“按你们那种孵化方法,一百条蛇才活一条,难道别的蛇就该死?按照你说的,这些蛇本已经死掉,是我付出全身灵力孵化养活他们,你凭什么与我争?” 大阁老往日为尊,什么时候像街头顽童一样与人吵闹过?当下决定,不费时和张怕说话,直接说道:“他们有自己的使命,这使命也是他们的机缘,只需接受苦训,日后必有所成。”说完这话,捎带脚的讽刺张怕一句:“就你这修为,还想照顾他们?搞笑” 张怕很怒,想揍人,打不过大阁老;想收起这堆蛇,可是一个大核桃而已,大阁老可以随时予取予舍,思考片刻后说道:“总之不可以,我宁愿他们逍遥过一生,也不去瞎折腾,万一送命怎么办?”只听大阁老说话语气,就知道这个苦训绝对不简单,必定凶险万分。 他说着话,群蛇也为他作势,冲大阁老张嘴舞牙。大阁老有些生气,探手一抓,手中便出现一条伏神蛇,只稍微使力,平时凶猛恐怖的伏神蛇在他手中有如枯枝一样不动,他拎着蛇问张怕:“神之后裔,你就希望他们像条蚯蚓一样苟活一世?你活着要为自己负责,他们活着也要为自己负责,这是他们的使命,否则就不要投胎做曦皇后裔。” 说着丢回大蛇,同时暴出强大气息,硬生生压住一群蠢蠢****的蠢蛇。 大阁老说的对,可是张怕是死心眼,认准的事情少有改变,强运全身功力,对视大阁老缓缓说道:“我活着不光为我负责,还要为他们负责。” 大阁老耻笑道:“你负责?你负的起么?你可以在神宫中随便找,只要找到一个人打不过你,你说什么都成,否则的话,给我闭嘴” 说完不理张怕,面对群蛇说道:“你们虚活几近两千年,既然回到神宫,就不该任由自己虚活下去,这里是你们祖先一手创下的伟业,身为子孙,你们必须要承担起责任,重创祖先辉煌,若认为自己还是曦皇后裔,便跟我去接受苦训,在将来某一天,你们也可以像我这样站着说话,否则的话,只能做一辈子爬虫。” 老家伙太擅长蛊惑蛇心,尤其是一群整日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和张怕玩耍、顺便帮张怕拼命的一群单纯蛇,看着飘飘欲仙的老头,一群蛇心有所动。 老头还待再加一把火,张怕突然问道:“我想问一下,去参加这个苦训,先不问未来修行如何,只说过程中是否有生命危险?存活几率有多高?” 大阁老傲然说道:“伏神蛇一族,谁没经过苦训?你问的话就是笑话,若是安全的稳妥的,还训练什么?不经历战场如何能成长?不自杀戮中拼出,日后如何能统率神兵?” 张怕忽然感觉这帮子神人比魔界的魔王们还嗜杀,开口再问:“还有一事相问,按阁老所说,神界除去伏神蛇一族还有其他种族,那些咱不管,阁老是一阁之主,对神宫事情十分了解,在下想知道,天下间还有多少条伏神蛇,又有多少如阁老般修成人形的曦皇子孙。” 阁老面色一白,正是因为伏神蛇越发稀少,他才亲来见张怕,和他废话半天。苦训艰苦凶险,说是炼狱绝不为过,必须要每一条蛇以百倍精神全力应对,不容许出现一点失误,才会有一半成功机会。为了保证这一半的存活机会,一定要让群蛇心甘情愿去受训,因为这些蛇与张怕极好,为安抚他们,只好委屈自己和张怕废话。 沉思片刻后说道:“当年曦皇破界而出,这个界不是你们那个小小的人间界魔界之分,而是这一片星空外的另一个星空。”心中不爽,说话的时候顺便鄙视张怕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曦皇离开,族人为争权曾发生过叛乱,后被镇压,当时曾有数百族人被判下界受罚,下界前破其修为,打回原形,如同寻常妖兽蛇一样,他们有多少子嗣传下不清楚,想来总会有一些,只在神宫中,修成人形的伏神蛇一共有八人,没有修成人形的还有二十七人。” 偌大神宫,一共三十五条伏神蛇?张怕很是吃惊。 大阁老看到他表情,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本来不是这么少的,可是四百多年前神宫遭遇大变,共有八百族人死去,三百多族人失踪,她就是在那时候被迫逃离神宫的。”这个她说的是张怕头上的元神蛇。 大阁老最初得到百多伏神蛇消息的时候,并没往四百年前的大乱想去,对于伏神蛇来说,千年以下尽是幼蛇,后来知道下界有监囚那种一日一年的神奇所在,又知道母蛇是被一群结丹修士抓住,必定是重伤在身。不问而知,必定与四百年前大乱有关。 于是回阁翻查记录,知道四百年前有孕的伏神蛇一共是三条,其中一条怀胎百年,即将产卵,却在大乱之后失踪。这条蛇是农王嫡亲子嗣,农王也只有这一个后代。 大乱后,农王伤重,终日卧床,唯一的子嗣失踪,无力与其他几方势力抗争,管辖区域越渐狭小,势力大不如前。 想到农王现在状况,突然有百多伏神蛇到来,农王一派应该大兴在即。只是不知道农王是否知晓这些蛇与他是一脉相承? 按大阁老所想,农王不一定知晓下界有监囚那样一日一年的神奇地方,也就不会把大蛇算成他的后代,可问题是现在这些蛇就在农殿之中,农王总有一天会发现他们与自己的关系。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引导着这些蛇归祖? 但不管怎么说,伏神蛇归祖总要经过红阁,也就要是经过他的手,他带去苦训便是应为之事,不用担心农王会有想法,所以才会跟张怕说出巨变事情。 听过大阁老说出伏神蛇数量,张怕听的很不以为然,就算没发生巨变,一共才一千多人,实在不算多,于是说道:“一共只有三十几个族人,好容易回来一百多,你不想着休养生息,倒是上来就折磨他们,怕他们死的不够快不够多?” 大阁老冷哼一声说道:“蝼蚁安知我神族之事?身为神族一员,甫一出生就要开始历练,经过努力,能破卵而出的才真正算是曦族子孙。” 张怕顺他话头说道:“对啊,他们是我帮忙孵化而出,没经历过你说的这些,便不算你的族人,更无须经历枯训,还是由我带走比较好。” 只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张怕就听出神界很乱,外面有一堆神跟曦族争权,曦族自己也不争气,数百年前大乱一次,整族人死伤殆尽,只剩三十几口子,而且即便这样,他们还不忘互相争斗,所以万不能把伏神蛇留下来。 现在他很怀疑胖子的居心,那家伙跟自己说伏神蛇要回到神界才会有大机缘,可是从目前情况来看,兴许还没碰到机缘就要去送死,换了谁都会大起戒心。 听到张怕一劲儿拒绝,大阁老没有再和他说话。大阁老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会遂了他的愿,看眼始终仇视自己的伏神蛇,心里叹气,同族不相认,还把我当仇人。 现在的关键是说动伏神蛇,方才的大好机会被张怕打断掉,此时吩咐七女子:“带他进去喝茶。”七女子应是,正要走过去,却见群蛇耸动,一个个张着大嘴,偶尔闪动一下红信,样貌很是凶恶。 七女子为难,看向大阁老。大阁老脾气上来,当时就要发作,管你谁是谁,抓回去慢慢调理,就不信搞不定一帮小家伙?正要抓走群蛇,院门口有人说话:“农王驾到。” 曦皇曾有数子,在他离开后,为纪念曦皇功劳,尊封各子为王,经过千万年的纷争,目前还余五王,在无边星空中各有封地,但是诸王身为曦皇子嗣,必须谨守神宫,以护曦皇大统。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诸神虽然势大,在外面强横跋扈,只要回到神宫,总会各守本分。要知道曦皇并没有死,只是去了外界,大家是永生之体,若是惹上神宫,鬼知道曦皇什么时候会回来跟你算帐? 农王是曦皇长子,当初曦皇造万物时,百姓须农而求生,是为民之根本,故以此称谓他,表示长子的重要。多年以来,也曾培养出无数忠心手下,却因数百年前一劫,死伤无数,势力大不如前。 大阁老听说是农王来了,站直身体回望,便见一溜儿美丽女子抬张软椅,袅袅飘过来。 农王进院,大阁老甩了下拂尘,面朝他说道:“见过农王。” 第九百九十章 离开神宫 第九百九十章 离开神宫 农王陷在一堆云锦中,身后垫着紫霞,半坐着往这面看。因为有云霞堆叠掩盖,看不见下面,看面目却是俊秀英朗,三旬年纪,只是面色苍白,比大阁老还要白,冲大阁老点下头问道:“阁老问过话了?” 大阁老说:“问过了。”农王笑道:“难得见大阁老一面,便选在今日,你我以星辰为酿,朝露为饮,便是醉他一次,如何?” 大阁老回话道:“农王相请,本该从命,可我神族突遭劫难,恰有百多族人回归,应为其正身,待一众族人遴选后,再为其命名,此事应是为我等首为之事,这酒么,待日后再喝也不急,还请农王见谅。”遴选即为苦训,因为对上农王,换个好听点儿的说法而已。 弄王听的哦了一声,问道:“你想带他们走?” “是去遴选。”大阁老纠正道。 农王呵呵一笑,这一笑牵动周身血脉,因为重伤难愈。身体不由自主抽动起来,只见哗的一下,堆在身体上的云霞被抽开,现出一条巨大的蛇尾。蛇鳞是白色,有多处伤口,伤口中有多个荧荧闪亮的光点,镇住伤口,不让其流血。 张怕瞧的一惊,该是受到什么样的伤害?竟然无法痊愈? 大尾巴不受控制的抽动两下,农王总算控制住身体,巨大蛇尾重又隐入云霞中,叹息一声说道:“唉,老了。”跟着又说:“他们在我农殿中,我还没有见过,如何就去遴选?”声音苍老缓慢,与面貌大不相符,却有着比大阁老更重的威严。 大阁老闻言,平静看向农王,隔了会儿说道:“如今,农王大人也算看过了,我可以带他们走么?” 农王缓缓摇头:“不行。”大阁老问道:“为什么?”农王长出了一口气,缓慢说道:“在下界时被人追杀,入神宫时有甲卫拦截,如果被你带去遴选,他们还能活着回来么?” 大阁老一时语塞,遴选一事由红阁全权操办,而如今的红阁与以前的大不一样,各样人有各样心思,即便是大阁老也不敢保证手下人都和他一个心思。 农王又道:“先留在这里,等你想出办法再来。”这便是逐客令了,大阁老自持一身勇武,虽能劫走群蛇,但是和农王相斗?自己和以前的叛乱分子有什么不同? 他心中有个准线,无论如何不肯过线,犹豫片刻,跟农王说道:“依农王所言,把他们留在这里,不过我会派十三过来照顾族人,还望农王允许。” 农王问道:“十三就是那个来请罪的小子?”大阁老说是。农王笑了下:“那小子说来请罪,我让他去找你,想来没有罪罚,反是被嘉奖?” 十三郎下界一次,带回百多条伏神蛇,这是天大功劳,大阁老如何会惩罚他?说起来还要感谢他的无意间泄密,才会这么容易带回伏神蛇。 农王接着说道:“那小子一心保护族人,应该信得过,让他来吧。”说完后闭目躺下,但是这一动弹,身体又不受控制抽动起来,软椅上的云霞被抽的四裂而开,隐约露出巨大蛇身,而后又有云霞堆涌过来,将它盖住。 看到巨大蛇身,张怕想不明白,这么小的软椅,如何能装下那么大的身体?不过这个身体倒是表明农王是纯正的曦皇血脉。 农王闭着眼睛跟他说道:“别看了,我是有伤难愈,否则会和阁老一样变化出人身。” 张怕连称不敢。农王淡声说道:“没什么敢不敢的,先住下吧。”说完话,一溜儿美丽女子抬着软椅袅袅飘去。大阁老看眼张怕,又看群蛇,虽不舍,终是独自离去。 院中又剩下群蛇、张怕和七个女人,过不多时,红衣书生到来,一进门便抱拳说话:“叨扰。”张怕无奈回道:“肯定是叨扰,否则我何必来到这里?” 十三郎笑道:“出入神界,对别人来说是大机缘,怎么到你这,就变成灾难一般。”张怕回道:“我不是别人。”看看左右,院中空空,只一片平整地面,又说道:“若不嫌弃,坐吧,不然进屋中休息。” 十三郎摇头:“你以为我是来享福的?我是来保护你的。” 张怕问道:“在农王殿也需要保护?”十三郎朝七美女努一下嘴:“不然你以为她们是来做什么的?” 那就保护吧,张怕躺到一堆蛇中间乱挤一会儿,闭目睡大觉。十三郎瞧着甚是无奈,看看微笑却又冰冷的七美女,跟张怕说道:“别人来到神界,都是抓紧时间努力修炼,你倒好,来这睡觉。” 张怕淡声回道:“我说了,我不是别人。”听他说修炼的事情,想想问道:“永生池在哪?”十三郎笑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你是灵体,不需要洗凝炼体。” “我就是问问,他们可以入池么?”张怕拍着身边大蛇问道。 “他们是神族子孙,也不需要炼体,永生池只对下界飞升之人有用,那池子在星云外一颗小星球上,这里没有。”十三郎多解释一句。 张怕还待再说话,胖子农达跑来,才进院子便大声说道:“收起蛇,进屋去呆着。” 十三郎问他:“来了?”胖子点头:“来了。”这两字一说,十三郎和七美女瞬时而动,各自身外有霞光万道,耀着他们护住张怕,此时看来,倒真有些神仙模样。 一群高人如此表现,不问而知,肯定是对头来了,不管大蛇们是否愿意,张怕将他们强行收进大核桃里,而后进入房屋。农达和十三郎跟进,七美女站在房屋各处,同时催动法诀,房屋马上变成坚固神阵。 张怕瞧着一愣,至于么?这里可是农王殿,即便再有矛盾再不给面子,总不能在这里打架吧?才这么想着,忽听外面有人发出一声长啸,跟着有巨大力量撞击房屋,只听轰隆声响个没完,有人说话:“小小法阵,也想拦我?” 七美女闻声面色一变,忙掐法印,张怕只觉眼前景色一换,不知道来到哪里。 大家原本在房屋中,此时却出现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四面看去,除却天和海,再无别物,海中有许多鱼在游动,放神识一查,是普通鱼类。而此地灵气稀薄,全不像在神宫之中。神识再送远些,往东三千里有岸,近岸处有多只海船在打鱼,船上尽是普通人。 好在身边有胖子、十三郎、和七美女同行,便问道:“这是哪儿?” 胖子叹息回道:“某一个三界。”“什么某一个三界?”张怕再问。胖子继续说道:“就是你以前生活的俗人世界,不过是换了个星球而已。” 他们一共十人,踩在水面上说话。海中有鱼兽游动,他们毫不为意,突然从海中窜出一条大鱼,身上是蓝色皮肤,样貌凶狠,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嘴咬向张怕。 张怕很郁闷,一起十个人,干嘛只咬我?身体轻轻一动,让过大鱼,问十三郎:“是谁来了?”问的是在农王殿时发生的事情。 “兵王。”十三郎回道。张怕有点小吃惊:“他敢在农王殿动手?” 十三郎回道:“为什么不敢?曦宫无人出面,整个神宫中,兵王为大。”看眼胖子继续说道:“况农王伤重,本不能与兵王抗衡,兵王来撒野,谁又能管的了他?” “大阁老也不管?”张怕问道。 这次换成是农达回话:“红阁处理些别的事务还成,五王纷争却是处理不了,想让兵王老实,除非是曦皇回来。” 张怕听的很生气:“大阁老搞不定兵王,还想带伏神蛇走?被杀了怎么办?他是老糊涂么?还有曦皇,一点不负责,搞出这么一大摊子,居然就撒手不管了?差劲。” 在他说大阁老的时候,胖子想替大阁老申辩一句,想说大阁老也是忧心神族未来,才会仓促做下决定,也是低估了兵王的杀心。却没想到张怕转头就把曦皇一起给骂了,二男七女,九个神宫来人,各是沉默不言,人家骂曦皇,该如何去劝? 他们不说话,张怕却是有话要说:“农王打不过兵王,就把我们发配来这里?这里是哪?” 十三郎说道:“不知道,神宫治下,少说有亿万颗星辰,谁知道我们来到哪里。” 张怕想了会儿,气道:“敢情把我带去农王殿,是想着万一有事,就把我踹出来,这算是未虑胜,先虑败吧?”言语中带些讽刺味道,农达和十三郎同是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农王这么做实属无奈,但凡有些实力,也必将与兵王缠斗下去。如今满神宫都知道农殿中有百多伏神蛇,这事瞒不住人。农王想的清楚,既然****踪迹,又打不过兵王,就及早安排好后路,兵王若不正面与他起冲突,张怕便可以一直呆在农殿不走。若是起冲突,便由七美女控制星辰大阵,将他们随便丢到某一颗星球上,你兵王不怕麻烦,尽管慢慢寻找。 他俩呵呵笑不说话,等于默认自己所说,张怕心里就有些气,既然如此,何必把我折腾到神宫,再一脚踹走?一直不理我不就完了? 第九百九十一章 这一个三界 第九百九十一章 这一个三界 气鼓鼓的他又转头去看七个美女,七女同样不说话。兴许是因为离开农王殿,七女面上再无笑容,只是冷冷站立,更像是冰美人。 张怕心道,越来越像寒天大士,有机会倒该让你们认识认识。想了想叹息一声问道:“怎么回去?”胖子说道:“先不能回去。”张怕气道:“我有那么笨么?急着回去送死?我是问以后怎么回去?”胖子笑了下:“以后会知道的。” 碰见这么一群神人,张怕是一点脾气也无,这时候海中大鱼又向他咬来,张怕气道:“再咬我,别怪我吃了你。”话说的凶狠,到底还是轻轻避过怪鱼攻击,向东方踩水而行。 既然来到这里,就先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再说。 胖子和十三郎对望一眼,不出声跟上,七美女更是早早缀在张怕身后,移向东方。 一行人速度不快,主要是张怕走的慢,他心中有事,一会想起天雷山,一会儿琢磨起未知的将来,感觉特别无奈,我这一辈子,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 到最后,他胡思乱想,成功的把自己想无聊了,偏头没话找话问身边美女:“兵王会不会找来?”美女还没说话,胖子农达嗖的出现眼前说道:“先不要说兵王是否具有这等本事,即便他有这本事,也不敢擅离神宫。” 张怕哦了一声说道:“恩,你们曦皇后裔不许离开神宫。”胖子笑道:“那不是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不安全,星空广大,却是众神领域,兵王虽然能在神宫威风,但若来到无垠星空中,便要受到众神的约束。” 张怕点点头说道:“我倒是忘了,神都是不安分的。”抬头看天,自语道:“不知道这一世界归哪个神管辖。”然后又问胖子:“我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是哪个神的的势力范围?” 胖子道:“战神。”只两字便不再说。张怕又问:“那你呢?归谁管辖?”胖子回道:“所有的三界守护使都归曦宫管辖。” 张怕变成问题宝宝,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不归战神管辖?” 胖子回道:“整个星空都是曦皇的,众神划分领域是在曦皇失踪之后的事,而以众神的强大本领,自然不会在意我这样卑微的三界守护使,更不会在意这些小小三界,他们划分势力范围,只为方便修行而已。” “都成神了,还要修行什么?”张怕好奇问道。 胖子回道:“虫子也有追求,会变成蛹,蛹又会破茧化蝶,神也不过如此,各个时期追求的目标不同而已。” “众神追求什么?”张怕问个没完。而胖子也真是好耐心,一一解答道:“众神追求的目标是曦皇,希望修到他的修为,可以一力开辟世界。”张怕接着他的话头说道:“等修到曦皇那样强大,又会想破界而出,去看看另一个星空,你说另一个星空里有什么?” 关于破界而出的问题,张怕老早就感慨过,那时在炼神谷,大老虎虎平一直想做的事情就是闯过炼神殿,去到另一个世界看看,只可惜到死也没能成功。从那时候起,张怕就接连遇到许多人努力修行,一心想摆脱所在一界的控制,去到另一界寻求永远。比如山神和鬼祖努力化神后想着飞升天界,而天界老大星帝却是想着去到神界。 如今看来,神界中的顶尖人物又想去到另一个星空。这一层层一圈圈好象解连环扣一样没完没了,不禁说道:“虫子最终化蝶,而蝶最终总要死去。”言下之意是说连环扣也会有结束的时候,众神的追求,也总会有个尽头。 十三郎在这时候插话道:“若是蝶儿不死呢?它一直不死,又有自己的追求,就会努力求得下一境界。” 是啊,蝶儿不死,只要能求得不死,将来总会有求得解脱、或是说求得大道的那一天,这样看来,蝶和人没什么不同,人生百年,若有机缘者觅得修行之法,便可以求长生,寻大道,便是一只不肯死去的蝶。 想到这,张怕冲十三郎恭敬一礼说道:“小子受教了。” 十三郎摇头:“这算什么教,你我同是痴者,都有****,不过所求者不同而已。”他以为张怕努力修行,只为进入神界,而自己是想修到众神之境,两者虽然有些差距,本质上是相同的。却不知道张怕根本不在乎修行,也不在乎天界神界。 不过这话让张怕理解也是正确无误,张怕有****,而且很贪心,他总想着让自己认识的人都快乐长生,也想着世间好人会多福多寿,而十三郎的追求是暴增修为,两者确实不同,所以点头说道:“是人便有****,所以我们才会流落于此。” 说话的时间,众人已经近到岸边,发现船上渔民的相貌与他们很是不同,有黑皮肤者,卷着短发,有白皮肤者,金发鹰目。张怕观之欲笑:“我们这是来了哪里。” 这句不是问话,所以没人答话,一行人展开身形,嗖地一下从渔民眼前划过,众渔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而过,可是仔细搜看,没有任何发现,一个个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语言,看表情是说见鬼了。 听他们说着听不懂的话语,张怕问胖子:“是不是每一个三界都不相同?” 胖子点头道:“按说该是如此,可是没谁会那么勤快,在每一个三界中溜达。” 既来之则安之,张怕笑道:“那么咱们去溜达溜达吧。” 胖子放开神念,片刻后说道:“往西走,那里有片大陆,居民相貌及穿着,还有语言与我们相近。”张怕道:“那便过去看看。” 这是一群高手,闪念间飞过千万里路,来到一片富饶土地上。张怕道:“这个三界真小,比我原先呆的地方还要小。” 胖子笑道:“没有这么比较的,星辰本就有大有小。”十三郎插话道:“要不要换过衣服?”张怕一看,他们十人,除去胖子以外,也就自己还能凑合看看,十三郎一身大红,实在惊人,七个同样面目的美女更是惊人。于是同意道:“换吧。”说着话身上白玉骨甲发生变化,变成一身青布长衫。十三郎同样把红袍换成青杉,胖子跟着凑热闹,也将身上衣服变成青色。七个美女一看,农王给她们的命令是听张怕吩咐,于是一群人的衣服同样变成青布。只可惜佳人丽质,纵是穿着青布,也难掩其一身秀媚风姿,绝对引人注目。 张怕不好意思说,美女们,麻烦你们变丑一些,只好咳嗽一声说道:“带个面纱吧。”于是一支古怪队伍出现,两个翩翩佳公子头前带路,身侧跟个可爱大胖子,后面是七个婀娜多姿头带面纱的年轻女子迤俪前行。 除去胖子不说,其余九个男女,只看外貌风骨,明明是绝世佳人,偏穿着粗布衣裳,显得有些不协调。让人看到,要么以为是没钱,要么以为是王公贵族私服出游。 众人换好衣服,上路,领略一下这一个三界的人情风味,朝前方一座繁华城市行过去。 路上,农达叮嘱张怕:“尽量低调一些,万不要放出伏神蛇,若是因此引来管辖此界的众神就麻烦大了,他们绝对不会让你还有那些蛇活着离开。” 张怕闻言,苦笑着看看一行人,这样一支队伍,想低调也难。冲胖子无奈说道:“兵王要杀我,众神也要杀我,我还真苦命。”说到这,想起自己以前,长叹一口气,以前是元婴高手追杀自己,后来是化神高手,再后来是魔界高手,如今又有众神准备追杀,这一生难道就逃不开被追杀的命运?只得苦中作乐安慰自己,追杀我的人越来越厉害,也算是境界的提升。 他们在路上慢慢前进,驿路上往来跑着马车,一辆辆或载人或载物快速而过。路两旁是绿油油的稻田,极目远眺,尽是一片碧绿,显得生机昂然。放开神识扫查,附近几座城市都是如此风貌,果然是好地方。 张怕道:“这里不错。”胖子点头道:“修真者很少,这一界确实不错。” 对三界破坏最大的就是修真者,他们越少,这个世界就越美。 张怕很认同这个道理,笑道:“看来我们才是祸害。”胖子也笑:“走吧,祸害进城去。”经过多日相处,一群人发现张怕还不错,总算不再把他当蝼蚁看待,偶尔也能说说笑话开开玩笑。 他们沿驿路走来,距离城门还有五里地,已经可以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热闹繁华。城门外一溜两行有许多摆摊的,无数行人穿梭其中,挑选货物讨价还价,采买中意物品。 张怕道:“这些与我们那一界很像,是吧,农先生?”胖子说是,跟着又说:“叫我农达就行,别叫先生,听着别扭。” 张怕说好,一行人在拥挤人群中穿行入城。 可问题是七美女实在太美,相同身高,相同身材,走路同是风摆杨柳,极是美丽。根本不用看脸就知道是七个一等一的大美女,路上行人尽是把火辣目光盯到她们身上,有个别登徒子还会跟随着走上几步,只求多看几眼。 第九百九十二章 扬州 第九百九十二章 扬州 张怕叹气道:“咱是不是太招摇了?”胖子看看左右,认真说道:“是有点儿招摇。”十三郎笑道:“神界仙女下凡,若连这点吸引力都没有,还不如投胎重修。” 三个男人议论说话,路边行人追看,当事人七大美女却全无所动,只当所有人是死人,跟在张怕身后慢慢行走。 眼看越来越多人看过来,张怕都有点儿不自在了,七美女依然无所动,张怕苦笑道:“赶紧进城,找个地方坐坐。” 说话间,十人来到城门下,一抬头,城门上方镌刻着两个大字,扬州。张怕笑道:“名字倒有气势,小小一座城,便敢以州命名。”目光下移,正想往前走,忽然被城门左侧一块石碑吸引住,石碑高有两米,竖排写着一行字,银勾入水,动四海之波。 张怕心中一动,眼睛往城门右边看,那里同样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刻着,垂坐江南,钓天下有余。 张怕如遭雷击,定在当场。胖子好奇问道:“怎么了?”张怕轻轻摇头:“没怎么。”仔细看看两座石碑,年代历久,怕不是有几千年岁月,又看城墙,墙砖有新有旧,多少年份的都有,显然是几经修缮。 估算下时间,再看看石碑,这两块石碑应该是后立的。 胖子说道:“没怎么就快走吧,城门都堵住了。”出现七个美女,城外的人跟随,城内的人不愿意走开,正好堵在城门中,连六个守门兵丁也一心观看美色,无暇顾及城门下人群拥挤。 张怕哦了一声,闪身从人群中穿过去,九位神人也是同样行动,快速进到城中。进入城门百米远有一座酒楼,看着店面不大,装修也是老久,没有特别之处,但是门楣上有三个字吸引住张怕。 一块黑匾上写了三个烫金大字,江南居。 张怕叹气道:“原来,这里就是江南。” 这一瞬间,他想起大老虎虎平,穷一生之力想要离开炼神谷,想要去看看人间到底是什么模样,老虎有一张炼神殿阵图,阵图背面零星写着些诗,多是吟诵江南的断句。其中就有曾经说给张怕听的“银勾入水,动四海之波;垂坐江南,钓天下有余”这句,也就是城门口两座石碑上刻着的字。 胖子见他进到城中就开始发呆,重问一遍:“你怎么了?”张怕苦笑下说道:“上去坐。”抬步进入江南居。 入店后,自有小二过来忙碌,将十人引到二楼包间中,殷勤上茶上酒,张怕却只在发呆,脑中不停想着一句话,原来,这里才是江南。 因为美女进店吃饭,想要一观的蠢动男人们轰的齐涌进江南居,只一个目的,无论如何,也要亲眼看一眼七名绝美女子到底是什么模样。于是,扬州城内一家叫江南居的小店,在某一个午后,突然成为城中最热闹的所在和人气最旺的地方,生意好到不行。 张怕枯坐一会儿,一直在想虎平。大老虎拼了性命想要去的地方,那个所谓的江南,却不在他那一界,而是在另一个不知道隔着多远的星辰上,以大老虎的修为,即便再努力一万年,也不可能来到这里。想到这,拿起杯酒,高举过头,朝天一敬,而后洒到地面,心里暗暗说道:“既然你想看,我便替你来看。” 他体内本有虎平的元神,但是大老虎当初为帮他增进修为,强行抹煞一切记忆,只能凭借本能做事,完全不记得过往事情,即便唤他出来也是无用。 敬了酒,忽然听得外面洒洒落些雨滴,起身推窗而望。这一个午后,天空突然飘起细雨,如牛芒般轻细,随便一阵轻风舞起,便被吹出米许距离,斜着扬洒而下,瞧着如烟一般。 张怕瞧的痴了,低声道:“原来这便是烟雨江南。” 在他的那个三界中,也有烟雨,也可以这般轻柔轻细,也多有美丽景色,山如雾,水如烟,雾却如山般堆叠。但是偏没有眼前这一刻给他的震撼大,瞧着远处灰色的墙砖瓦块,在同一色调的烟雨中显得那么飘摇、朦胧。 也许是因为多年苦寻,终于寻到目标?也许是因为睹物思人,念起虎平?总之,这一刻的烟雨特别美丽,美的引人欲醉。往前看,又有几曲拱桥,架在如碧河水上,瞧着是绿水人家绕,偏又有水上厅榭的美丽。 张怕看的极投入,身边九位神人和他一起观赏美景。神界虽美,却是从无此种风景,原来,雨可以落的如此美丽。 他们凭窗远望,引得楼下多人仰头上望,找寻美女所在。扬州城从不缺少文人墨客,一群书生慕七女美丽,欲引其注意,当时就有人取古词中两句吟道:“淡烟流水画屏幽,无边丝雨细如愁。”虽不工整,却恰是衬了此时景色。 这书生一言叫醒张怕,唤来小二问话:“城外石碑上的文字是谁所做?江南是说这扬州城?”小二笑道:“客人不是这里人吧?也应该不是大行朝的人,城外石碑两行字是前朝的前朝的前朝的皇帝所做,到底有多久,小的也不清楚,总之是好久,那皇帝一生颠沛,曾困于扬州城,一日酒后垂钓,感及身世浮沉,不甘冷落蛰伏,所以写出银勾入水,动四海之波;垂坐江南,钓天下有余的诗句,后朝代几经变化,千多年前,大行朝开国皇帝同是龙潜于扬州,无意间听到这两句诗,深感于怀,遂奋发壮志,终于一统天下,建立大行王朝。扬州城作为皇帝潜居,故立碑纪念,碑文便是那两句诗。” 张怕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江南呢?难道不是这里?” 小二笑道:“江南是好大一片地方,自江水以南的一片富饶地方,有扬州城,也有别的地方;不但富饶,还美景无限,更是无数文士高官云集之处,当然,有了文人,便也有**楼,所以说,天下间最富之地最美之地,尽在江南,而人也是第一,无论才子,或是佳人,都排在大行朝头里,用江湖话说,那叫头把交椅。” 小二在解释何为江南,江南居中的文人们却是忙着吟诗,想着以自己的才气打动美女,可以出来一见。所以除去开始书生吟了两句旧时断句外,旁人尽是念着新创之句,或诗或词,尽是应景而做,一人接着一人,绵绵不绝吟诵下去,倒是把江南居捧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听着一众书生哄闹读诗,张怕想起自己在天雷山时的岁月,忽然觉得亦幻亦真,好象那些从前只是他梦中所见,而此时才是他的真实存在。当下苦笑着轻摇下头,不论真假,我总要回去那里;这里再好,终究是别人一界。 想到界别之分,便想起城门口石碑上的诗文,此界之言如何会传到炼神谷中?难道建立炼神谷之人曾经到过此界? 想着想着又想起逆天洞,好奇问向十三郎:“可了解监囚之事?”十三郎笑道:“神界之人谁不了解?神宫外有一个小星辰,名为囚星,进入星辰内,时间便会变慢,其内一年,不过是外面一日,说来也有意思,众神皆是高高在上,具有大神通大本领的人,可以指碎星辰,可无论多厉害,偏是拿这颗囚星没有办法,无论用多大力也破不掉它,只能通过门径出入。” 听十三郎如此说,囚星与逆天洞十分相近,应是同一位神人所建,即使不是同一个人,起码也有关联。原本还以为是星帝等人所建,如今看来,星帝无法随意离开三界,未必具有那种逆天手段,很有可能是神界某位神人所为。只是有些好奇,神人建逆天洞做什么?为何种植三界中的灵草而不是神界仙株,又为何多年不回逆天洞? 如此乱想半晌,忽听街上马蹄声得得响起,后面跟着凌乱脚步声,顺声音望去,是一队家丁朝江南居跑来,头前是两匹大马,后面是一排二人小轿,无论骑者还是抬轿子的都做家丁打扮,所不同的是骑者的服饰稍微华贵一点。 这些人跑到江南居前停下,骑者下马,直接找掌柜问话,而后是嗵嗵脚步声上楼,来到张怕等人包间外停住,有人铛铛敲门,大声说道:“知府大人宴请三位公子及七位佳丽去府中赴宴,楼下已有软轿相备,还请诸位客人移步。” 张怕看着胖子笑道:“真是想低调也不行。”胖子微微皱眉,连门也不开,冲门外冷声说道:“不去。” 门外二仆往素娇纵惯了,今日大人宴客,客人却在江南居吃酒,着人请去一问,才知道小小酒家竟然同时来了七位美女,引无数闲人去凑热闹,府上客人一时哄闹,借着酒兴,撺掇知府遣人来请美女,他二人才会来此,哪知道会吃闭门羹。一仆手持拜贴僵住,另一人却不管那些,直接推门而入,大声说道:“大人等候多时,几位客人还是早些起程。” 看着那张嚣张的脸,张怕轻轻摇头,不予理睬。那名恶仆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当时发怒,冷声说道:“大人是一府之主,数十万百姓的父母官,拥一地之势……”后面还有好些威胁的话,可惜没说完,已经被人打断。 第九百九十三章 担忧 第九百九十三章 担忧 此时满楼客人多是好事者,有的是为看一眼美女,有的是想寻个抱美女归的机会,还有许多人来看热闹。但是不论出于何种目的,二楼所有人的眼睛全是盯在张怕所在包房的房门上。 此时听到恶仆上门索客,要强行带走美女,一干书生文人最是不愤此等事情,怎么个意思?你有权就可以把美女往家划拉?我们枯坐一个多时辰,连美女面都没见到,你就要带走?哪有这种事情? 有年轻气盛的当时就闹将起来,有人以古怪声音说道:“还是头回看到这样请客的。”声音很大,马上引起众人附议:“就是,就是,也算是开了回眼。”更有人挑高了声音讥讽道:“没听说是知府大人宴客?知府大人呢,请客都与众不同,当真威风的紧。”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张怕不想呆了。七美女有面纱遮面,看不到表情,不过以想象来看,她们向来把别人当成蝼蚁看待,肯定是波澜不惊毫不动气。她们的不动如山,让张怕想起和七星君之一的贪狼游走世间之事,那家伙曾引起比现在还要大的轰乱,不觉苦笑一下,怎么总是找些比自己好看的来衬托自己的丑?当下淡淡说道:“走吧。” 十三郎与七美女懒得和一群蝼蚁计较,起身说道:“如此最好。” 张怕不愿意卖弄本事,在三界间游走便要遵守三界间规矩,叫来小二会帐,不想小二隔着两名恶仆回话说:“王公子已经替诸位客人会过帐。” 哦?又多出一个意外。随着小二的大声说话,二楼厅堂中站起一位锦衣中年人,抱着拳笑呵呵朝这面见礼,张嘴就要说话。想来无非说些什么见面是缘,请移桌一叙的废话。张怕哪会给他这个机会,丢出五两银子说道:“各人吃各人饭,各人算各人帐。”然后推开门口两位仆人,走出房间,也不看楼上众人,朝楼梯直转而下。 他不给面子,无论俩仆人或是王公子都感觉很没面子,当时就想发作。 张怕实在不愿意和他们一般见识,神念一动,屋外忽然吹进一阵风,吹进淡雾弥漫,虽然不影响视物,但是七美女已经藏身雾中,遮掩住全部美丽,只能看见人影晃动,等烟雾消散时,人家已经走出酒家,反身走出城外。 俩仆人当然不干,轰轰下楼追去,楼上客人知道有更大热闹可瞧,纷纷算帐追到楼下。片刻后,热闹从江南居酒楼转到街上。 张怕笑道:“这样都拦不住他们。”他担心七美女不耐烦,会杀人泄愤。抬头看天,此时依旧是烟雨飘摇,落到面上尽是清爽凉意。便朝空中积云吹口气,忽见狂风大做,雨点也变大起来,扬州城突降暴雨。 雨水太大,遮挡住视线,风也大,刮的行人东倒西歪,就在大家慌乱之际,张怕等十人消失掉。一群人来到郊外无人处站住,胖子摇头道:“你还真是心善。” 张怕苦笑一下没有说话,视线在七女身上打转,琢磨着如何开口劝她们变丑一些。他想替虎平遍赏江南美景,奈何七女更美,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时,十三郎开口说话:“还想跟多久?”随着他的问话,空中传来一阵女人笑声,极美极动听,待笑声方歇,众人面前出现一个宫装美女,瞧年纪或二十或三十不定,总之很漂亮。 这一处是晴天,太阳正大。宫装美女一出现便夺去太阳光辉,笑着回话道:“不知诸位大人来自何宫?来此界做什么?” 看见这个女人,张怕心头一叹,不知她跟了多久,自己竟一无发现,纵然修成灵体,也比不过神宫众人这般厉害。 此时女人问话,胖子出面回道:“就是瞎转,刚到此界没多久就被你发现。” 女人笑意盈面,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张怕身上轻声问道:“修真者呢,好久没见过这么高修为的修真者,大人们与修真者同来此界,莫不是有事要做?” 女人和胖子一样是三界守护使,受职责所限,对此界发生事情要总尽心尽责,故追踪众人,且有此一问。 胖子总不能说我们是逃命来的,笑笑回道:“你是三界守护使,我们却不是,在神界呆的久了,下来游玩一番而已。”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明示来意,我们没有恶意,就是乱跑,来到这而已;二是告诉你,你只是个守界小吏,我们比你身份高贵,又人多势众,只要不乱惹事,你最好不要得罪我们。 宫装美女听出话中意思,三界守护使向来只管自己门前事,有事禀报,无事就一直装死,和神宫少有往来。此时听了胖子说话,她也想撒手不管,但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大着胆子仔细扫查众人修为,发现只张怕弱些,其他人最差都和自己修为相当,尤其七个女子,根本是深不可测。当下也不好说僵,笑着说话:“既然说起游玩,小使在此界职守多年,倒也知道几个美丽所在,几位大人若不嫌弃,便由小使引路一游。” 七女子不说话,胖子退到张怕身后,十三郎转头看向张怕,显然在等他拿主意。 宫装女子心下一惊,神宫来人,为何要听一个俗世修真者拿主意?不免多看张怕几眼。 张怕对风景不敢兴趣,他想游江南,不过是想替大老虎完成未尽心愿而已。加上此时处在逃亡之中,不愿与旁人有过多联系,于是摇头道:“我们只在这呆几天,然后便走。” 宫装女子虽想跟在左右,看他们想干什么,但毕竟是身份相差悬殊,不敢有过分举动,便干脆作揖离开。 等女子走后,十三郎冲胖子笑道:“恭喜农兄升职。”胖子笑道:“你不也是一样?”胖子因为发现伏神蛇且将蛇带回神宫而获大功,不需再职守三界,十三郎也是因此获功。 身为当事人,张怕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无奈说道:“这些话背着我说成不?我怎么感觉被利用了。”胖子和十三郎同时呵呵一笑。 张怕又问:“人家来赶咱们走了,怎么办?” 胖子说道:“她没这个胆量,也未必知晓神宫发生事情,依着我,先拣个无人处住下,慢慢琢磨日后事情。” 所谓日后事情就是如何逃避追杀,张怕问胖子:“你和我说过,伏神蛇回到神宫会有大机缘,会迅速成长起来变得强大,这个机缘是什么?” 胖子回道:“对别人来说,能进入神宫便算是大机缘,而对于伏神蛇来说,他们是曦皇后裔,出生便有遴选机会,成功过遴选者,会有一次额外的试炼,这次试炼便是大机缘。”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说:“我只知道这些。” 张怕摇头道:“遴选?不就是那个生死苦训?不去。”他绝对不愿伏神蛇遇到危险。 十三郎笑着插话道:“你对遴选两个字怎么理解?”张怕听的一愣,对啊,苦训便是苦训,哪怕是生死训练也不用起名叫遴选,问十三郎:“你是说苦训不过是为遴选做准备?” 十三郎点头说道:“熬过苦训是获得遴选的机会,这个机会,每个曦皇族人只有一次,被选中者,将成为下任曦皇,这就是农达说的大机缘。” 张怕轰的一下被惊住,成为曦皇?也就是说整个星空尽在掌握之中,成为最强者?心里有点不确定,问道:“即便被选中,也不能说想当曦皇就当曦皇,没有强大实力,连一个兵王都对付不了,如何称皇?更不要说还有许多强大的神尊,他们怎么会甘心听从吩咐?” 十三郎想想说道:“我不清楚具体如何操作,但是可以肯定,只要遴选出下任曦皇,他就具有无上力量,可以轻易击败众神,所以大阁老才会急着让你带群蛇去苦训,所以兵王才会想要击杀你和群蛇。” 他把前景说的很美好,张怕却是思考片刻,坚定说道:“无论如何,我不要他们去冒险。” 十三郎淡淡说一句:“你可以这般想,但是你那百多条蛇却不一定也会这般想。” 张怕被说的有些气馁,是啊,人心难懂,蛇心同样难懂。自己活一辈子,没听过这些蛇说过一句话,当然更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若是知道自己有机会变成无限星空第一人,能够拥有无边力量和无上权势,他们会怎么想? 想了一会儿,越想越痴,赶忙把这等问题抛在脑后。十三郎见他面色难看,笑着劝道:“不用担心,现在即便你想让他们去遴选,也没有这个机会。” 跟着解释道:“神宫上有八位修成人形的神族,其中兵王势大,当然不会允许别人来挑战他的权威;而在神宫之外,众神更是虎视眈眈盯住遴选之地,无人去应试便罢,若有人熬过苦训前去遴选,我敢说,首先就要挺过众神的埋伏。” 众神逍遥惯了,当然不希望再出现一个曦皇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听过十三郎的解释,张怕算是暂时免却对苦训的担忧,可是众神绝对不会放过伏神蛇,便又是另一个更大的担忧。 第九百九十四章 金色盒子 第九百九十四章 金色盒子 诸多烦心事,越想越烦。可是事情关己,抛不开忘不掉,顶到天只是一个暂时不想。 他在这才打算不想,忽见天空乌云蔽日,一股股阴风邪气在高空中飘散。张怕瞧着一乐,事情还真多,不知道天底下还有没有一个像我这般忙碌不休的?转头看胖子,等他解释阴风是怎么回事。 胖子看了一眼,笑道:“原以为这一界少有修真者会比较安静,哪料到天界和魔界却不安生,两边开仗呢。”说完又问:“看看去?” 张怕摇头,他对打架向来没兴趣,心底还是想着替虎平看一遍江南。转身跟七女说话:“一会儿我弄辆马车,劳烦诸位仙子上车静歇。”七女同意,从神界到凡界,除去谨遵几个老大的命令,她们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胖子听他说话,好奇问道:“弄马车做什么?还回去扬州?”张怕道:“不一定回扬州,在各处转转也好,难不成来到这一界,什么都不看,只是空跑一趟?”胖子不以为然说道:“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去看打架。” 这个时候,方才离开的美女回来了,静静立在众人面前,而后和他们一起抬头望向天空。在好高好高的高空中,在这个人间界之外,有两帮人对战,一帮是鬼面鬼身,一面是金甲金身,一为魔兵,一为天兵,各摆战阵斗在一起。 他们打的惨烈,于人间界却没有一点影响,不要说普通人,即便是张怕也看不到他们。方才的阴风鬼气,是鬼兵离界时,因声势过大,暂时蔽住红日而已。只那一个瞬间过去,阴云消散,天空重又明亮。不过因为有胖子这等高人存在,站在人间即可洞察天、魔两界事情,两界战事自是瞒不过众人。 见美女回来,胖子问道:“他们干嘛打架?” 美女回道:“因为只猴子,打了五百年。”胖子笑道:“你这一界倒有趣。”美女否认道:“没趣,若你在我这位置虚活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什么有趣的事情都会变的没趣。” 美女是感慨,胖子却是找到知音,毕竟他也干过这个无聊活计,当下笑道:“既然无聊,就该多找些事儿做,比如看他们打架,不是很有意思?” “有意思?两群蚂蚁在你面前一打五百年,你说有没有意思?”美女淡声回道,但是听语气,像是只说了一半话,还隐藏些什么没有说。 胖子眉头一抬,认真思考一会儿回话道:“没有意思。”放神识继续扫查那两界兵士之间的战斗,看了会儿叹气道:“确实没有意思,猴子呢?” 美女却是不再回话,眼睛又看回张怕身上。张怕笑道:“我又不是猴子,看我干嘛?”十三郎插话问美女:“你是担心我们插手那两界的打斗?” 美女摇头:“这个倒不用担心,我是担心因为你们的出现,会令他们的打架出现意外情况,可不能搞到三界大乱。”张怕这才明白,美女看自己,敢情是不放心自己,随口说道:“我们不走,等他们打完再走还不成么?” 十三郎笑道:“估计是不成的?”张怕好奇问道:“为什么?”十三郎说道:“方才吃饭的地方,有几个书生被抓了,我们什么都没做,那些人被抓却因我们而起。”张怕一愣,问道:“为什么?只因为骂知府几句?”十三郎回道:“那倒不至于,算他们运气不好,吃饭时和一个大盗处与一室之中,又谩骂知府。知府手下家丁因为请我们不到,又被人骂,发脾气闹别扭,无意间惊动到大盗,被其逃掉,然后就是抓人呗。” 他说的简单,其实惊动大盗和抓大盗的时候额外生出些事,很是纷乱,但十三郎根本不会关心俗人事情,也就懒得提。 张怕却是不高兴,不管怎么说,那帮书生算是因为自己而倒霉,咕哝一句:“察觉到了,不早告诉我?”当下说道:“回去。”又看看七美女,拿出马车说道:“你们坐车。” 七女不会计较这些事情,依言上车,胖子笑道:“你拉车?”马车没有马,当然要人来拉。张怕淡声说道:“它可以自己走。”催动灵力,马车缓缓前行。 十三郎笑道:“有车坐,谁还走路?”一下跳到车辕上。胖子跟着跳到另一边,冲张怕笑道:“拉车。” 无人拉车,马车自动,实在怪异,为免惹起不必要麻烦,总得有个人在前面假装拉车。 刚刚回来的美女守护使看到这一切,微微有点吃惊,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会主动去解救一群蝼蚁一样的小生命,疑问好奇看向张怕,猜测是何来历,猜测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了想,散成烟雾跟上。 张怕带着马车在前面走了会儿,十三郎说道:“天上不打了。”胖子撇嘴道:“打来打去打个平手,有什么好打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高高在上的天界魔界高手,他们完全不放在眼里。 心中有事,张怕等人一路很快回到扬州,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大盗功夫不凡,成功逃掉。知府也没有昏聩到要为难一众书生,只是命衙役去询问事情发生时的状况,又及大盗相貌等事。 但是有句话是狗仗人势,俩恶仆在酒楼上吃好大一个瘪,认为丢脸了,使银钱贿赂衙役,假借知府大人的名义,在问询的时候,将骂他们骂的最凶的几个书生关进大牢。 他俩也没胆子杀人,就是想关那些人一晚上出口气,第二天放走便是。衙役也不愿意与知府大人的家丁闹别扭,想着无非是关一晚上,算不得大事,便依言而做。 张怕直接去衙门,找来衙役问清楚事情,让他们放人便是。有强大武力支撑,衙役们哪敢不从?便也算了解此事。 处理过事情,张怕想买头毛驴替他拉车,刚想往集市走,十三郎长身玉立,向衙门里看去。张怕问道:“看什么?”十三郎没说话,身入轻烟般进入,又如轻烟般而出,再出现在张怕面前时,手中拿着一个一尺见方的黑盒子,盒外雕有花纹,共上着七道锁,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张怕再问:“这是什么?”十三郎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拿?张怕有点无语,堂堂神界红阁中人,什么时候在意过人间界的杂物? 十三郎从府衙拿出个盒子,此界守护使再次出现,低声说道:“你们又擅动此界之物。” 十三郎不悦道:“动一样东西而已,纵是毁掉这一界又能如何?”这一怒尽显上神威严,气息外放,美女守护使嗖的被迫退开老远。 因为张怕一直好心,因为这些人一直低调行事,让美女守护使暂时忘记这是一群冷血的神界来人。突然受此惊吓,一时间倒也不敢胡乱插话。 张怕苦笑着劝解:“可别毁,我还在这儿呢,你毁了三界,我怎么活?”看眼身侧,他们此时站在府衙前大街上,十三郎的神怒只惊住美女守护使,普通人根本没有感觉,只是偶有路过行人好奇望过来。 张怕不想再次成为焦点,拉起马车说道:“先出城再说。” 于是就又出城,在野外寻个没人的地方停下,张怕问十三郎:“这是什么?”十三郎捧着黑盒仔细看,盒外七道锁是连环锁,道道相扣,锁锁相连,少开一道锁也打不开这个盒子。 不过对于十三郎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口中回着张怕问话:“这是个盒子。”同时以神念送入七道锁芯中,然后同时发力,只听喀吧一声,盒子应声弹起,露出里面一个金色巴掌大小的盒子。 张怕问了话,听十三郎回话说是个盒子,心里气闷,这什么人啊?正想再问,却听十三郎说道:“我认识这个盒子。”他说的是装在黑盒子里面的金色盒子,拿出平放在掌心中,适才就是这个盒子吸引他注意力,才会进府衙将它取出。 美女守护使有些没面子,又有些委屈,可实在不敢得罪这群人,这会儿一直无奈陪在众人身边,看着金色盒子疑问道:“这是什么?怎么盒子里又是盒子?” 金色盒子扁扁平平,四面完美合到一处,没有缝隙,好象是整块金子一样,正面镌刻许多花纹,十三郎看着这些花纹低声说道:“这些图案是红阁符阵,具有强大神力,可以镇压一切封在其内的力量。”说完话把盒子翻过来,又有一个图案现于眼前,大家一看,连张怕也认识是佛门印记,大大的一个金色卍字凸现出表面。 张怕心中好奇,按说这样一件东西,有神界红阁标记又有佛家印记,应该是灵力四溢才对,就算是不溢,起码也该有灵气汇聚,这才无愧于盒子正面反面代表强大势力的两种图案,可是为什么眼看盒子就在面前,放神识扫查却没有任何发现。 看见佛门印记,美女守护使突然想起什么,大声说道:“不要打开盒子”她想冲过来抢,因为知道不是十三郎对手,也就不再费事,只站在一旁焦急喊道。 第九百九十五章 灵猴 第九百九十五章 灵猴 十三郎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方才只是顺便的扫视一下府衙,发现到刻有古怪花纹的黑盒子,见有七道锁,感到好奇,送神识过去查看,这一查发现其内的金色盒子表面有熟悉的红阁符阵,所以会进入府衙将它拿出来。 美女守护使只大声重复道:“不要打开。”却不说里面装着什么。 十三郎看她一眼,又把目光放回盒子上,仔细查看符阵图案。因为女人大喊,惹的马车里七女也一起出来,难得的有点好奇心,看向金色盒子。 盒子密实封闭,从表面看连一条缝隙都看不到,象是两面刻有图案的大金块,若不是众人修为高,知道里面别有乾坤,兴许会错过也说不定。 大家一起看了半天,没找到机关或是暗锁。想要打开盒子,看来只能从图案上做文章。 十三郎问张怕:“打开么?”张怕没回话,又是美女守护使大声喊道:“不要打开”十三郎略带玩味眼光看她,轻声问道:“里面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紧张?” 三界守护使虽是神界最低微一族,比神界仆役和甲兵的地位高些有限,但毕竟是神,每一位守护使的本领都可轻易灭掉一界。可是现在,一位具有轻易灭掉一界实力的守护使却对一个小金盒子心存忌惮,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这个发现让胖子等人想不好奇都难,目光都聚到美女守护使身上。 张怕却是没和他们凑到一处,拣起大黑盒子仔细看,整个盒子黑沉黑沉的,没有灵力波动,上面刻着一堆看不懂的花纹,再看也是看不懂,七道锁别有玲珑机关,从外面同样完全看不出来。 抬指轻声敲击,声音沉厚,感觉异常坚硬,握住一角使力一拗,竟是不动分毫。 张怕举着盒子问十三郎:“这玩意儿很硬,可能是神界物品,你认识不?” 十三郎回道:“神界大了,各类物件何止亿万,我哪能识的过来。” 黑盒子巧妙,若不识得机关所在,不通晓开七锁的方法,即便是火烧刀劈也不能打开。金盒子更巧妙,完全看不到机关所在,想要开锁,更要大费周章。 看看自己手中的黑盒子,又去拿来金盒子仔细看,然后问十三郎:“正面是神界图案,背后是佛门印记,难道两家一起做的这个盒子?” 十三郎回话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停了下多解释一句:“但凡修真者飞升,无非去天界或魔界,纵名字有所变化,也还是这两界,两界之后是神界,修到你我这样境界方可进入;可是佛修不同,他们不需要去天魔两界历练,也不需要来到神界,佛修可以肉身成佛,修成大神通后直去极乐世界,但是那个世界在哪,我是不知道,也从没见过佛。” 说到这里第四遍问美女守护使:“若不想我打开盒子,你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 美女守护使矛盾异常,犹豫再三,缓缓说道:“在今天以前,我没有见过这个盒子,只是听过一个传说,盒子内镇压着一个恐怖怪物,放出来就是大灾难。” “什么恐怖怪物?对谁的大灾难?人间界还是神界?”十三郎再问。 美女守护使摇头不答,反是问道:“你从哪里得来这个盒子?扬州府衙?”十三郎点头道:“好象是证物房,查其气息,应该是大盗的东西。” 他是神界高手,曾与大盗同家酒楼吃饭,自不会忘记大盗的气息。 美女守护使讷讷自语两声:“大盗,大盗,哪有这样巧的事情?”跟着又道:“我只听说过这个盒子的存在,从没见过,从它存在以来就跟块石头一样石沉大海,永远没有线索可查,可是为什么你们来到此界,才一来此界,就能寻到这个盒子?” 张怕听的深为同意,是啊,哪有这样巧的事?不过想起自己一生,没少遇到巧事,开口说话:“也许,有的事情就是很巧。” 美女守护使轻轻点头道:“是啊,也是只是巧合,但无论其是否巧合,这个盒子不能打开,否则将是神界的大灾难。” 这句话可就严重了,若说对天界构成威胁还有可能,可是威胁到神界?只凭这一个小小盒子?十三郎断不肯相信,说道:“若是怪物果有这般厉害,为何会关在盒子里?” 美女守护使苦笑一下说道:“你们没发觉这一界灵气浓郁,修真者却是很少?” 张怕回道:“发现了,难道与盒子有关?”刚说完这句话,脑中忽然有个想法,想要打开盒子,一定要打开盒子,当时一惊,撒手将盒子掉到地上,身体后窜,退开老远,惊容未定看向地上盒子。 他一动作,惹的众人一起动作,七美女瞬间护住张怕,十三郎一把抄起金盒子问道:“怎么了?”胖子也是神色紧张,而最紧张的是美女守护使。 张怕面色煞白,想想说道:“那盒子里兴许真有怪物。” 他修行一生,从没遇到过心神被人控制的事情,而就在方才,险些为人制住心神,当然会感觉不舒服,也会有点儿慌乱。 美女守护神听他如此说话,马上拣过黑盒子,送到十三郎面前说道:“锁起来。” 十三郎面色几经变化,心中虽好奇,但到底识大体,将金盒子重新锁起来,然后呆看黑盒子,久久无语。 张怕犹自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隔着一道神印一道佛印,却依然可以把神念传到自己脑海,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胖子问话:“现在怎么办?”美女守护使也问话:“让我看看盒子可以么?”十三郎丢过去黑盒子,美女看了好一会儿,将黑盒子塞给张怕说道:“打开它。” 张怕心中好奇,这女的想干嘛?但还是依言接过,然后送神识进入黑盒子,想学十三郎那样将它打开,却发现怎样使力也不能够,盒子毫无变化,不觉有点面红。 十三郎面色不悦,这女人总是说一句没一句的,让他听的迷糊,沉声问道:“烦劳使者给我讲讲这个盒子是怎么回事。” 美女守护使不答先问:“若我讲出我知道的情况,上使可否答应我,不打开它?” 和我谈条件?十三郎面色一沉,冷眼看美女守护使。不想那一直柔弱退让、不愿意和他发生冲突的美女,竟然一反常态的强硬,与他对视毫不退缩。 胖子打圆场说道:“你先说,若真有危险,我们绝不会打开盒子,再则说,盒子里有什么怪物能抵得过我们神界十名高手的攻击?” 这十大高手是把张怕排除掉,换上美女守护使。可是美女守护使坚持自己的意见说道:“盒子里那东西。”只说这几个字,便是轻轻摇了下头,然后继续说道:“若是放他出来,一百个我也挡不住他一招。” “一招?里面关的是人?谁这么厉害?”十三郎再问。 美女守护使说道:“我以为它不在此界,不想只丢了五百年就又被人找到,这便是劫数,几位上使若是想听,说与你们听便是,只一个要求,把这盒子给我,永不要打开。” 十三郎不置可否淡声说道:“你说吧。” 美女左右看看,随手一拂,地面出现一只石凳,轻轻柔柔坐上去说道:“白日不是见过两界大战么?魔兵和天兵死战不休,便是因他而起。” 张怕疑问道:“猴子?盒子里关的是猴子?”美女守护使曾经说过,两界大战五百年,起因是一只猴子,当时还问猴子在哪,美女没有回答。 此时美女回道:“也是,也不是,总之这盒子里的东西是属于那猴子的。” 说完这句话,她继续说故事:“大约在万年前,天地间生出个灵物,便是这猴子,天生地养,具有强大力量,一出生便惊的三界大乱。这猴子果真本事,任何本领,看过一遍即会。因为出生时大乱三界,人间界一帮修真者知道灵物降世,便动了贪念,无数人围捉猴子。起时,猴子并不杀人,只一味闪躲,把这些人都当成玩伴陪他玩闹。” “因为天生地养,猴子没有亲人,出生没多久被人围杀,自然也没时间交朋友,从来都是孤零零来孤零零去,直到有一天,他来到一座猴山,看到无数猴子在山中生活嬉戏,因为自己相貌与它们相似,便自认为是猴子,于是在此山住下,从这天开始,他难得的有了亲人和朋友。” “可是修真者不死心,四方寻找灵猴下落,因为灵猴有大神通,刻意隐藏气息,藏在猴山中,天下无一个修真者能够发现他,只是他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一些。”说到这,美女守护使轻声叹息一下,接着说道:“修真者有很多派别,其中有一门是易术,也叫卦术,就是一群人没事干凑一起算命玩,因为找不到灵猴下落,便有此术中高手卦算灵猴下落,说来也真神奇,人这个东西太奇怪,连神界高手都没人敢说能够察知明日事,这帮子俗人们却愣是猜出灵猴藏身于猴山之中,于是就是杀戮,漫山遍野屠杀猴子。” 第九百九十六章 一神一佛 第九百九十六章 一神一佛 “灵猴天性本善,不喜杀生,可是眼见一个个同伴惨死眼前,猴子发狂了,以移山平海之力,杀的猴山染红,不光有猴子的鲜血,还有许多修真者的鲜血。经此一战,修真者才发现自己整天想要捉拿的不是一个宝贝,而是一个杀神,轰的各自逃跑。但是灵猴已经迷失本性,独自离开猴山,尽杀修真者,只要是修真者,无论其秉性如何,都是该死。” “当初去猴山的修真者,不过是人间修真者的千分之一不到,甚至是万分之一,却因为擅杀,给天下所有修真者带来灾难,凶猴一路横杀无忌,手下从无一合之将,没多久便杀的人间大乱。他这么杀,终于惊动天魔两界,那两界本以为只出生个灵物而已,纵然动静大些,也算不得大事,等他们知道灵猴变成凶猴之后,天下修真者已经十死七、八。” “三界同息而生,缺一不可,眼见人间界混乱,天魔两界坐不住了,派兵围剿,可是没想猴子太过厉害,他一面杀人,一面学会被杀人的法术,经过无数次战役,他飞快成长,居然将许多法术融会贯通,硬生生把自己修成灵体。”说到这,看眼张怕:“就是你这样的灵体。” 然后再接着说:“他有了灵体,就算得了永生,一身修为更是恐怖,两界甲兵围剿,被其一人大破而回,其后,两界共派大军围剿七次,结果却是连遭七次惨败,所有将官全部被杀,杀的天、魔两界再不敢有异动,偌大天界和魔界,除去一个老大,和一些没来得及下界送死的将领,剩下的只有仆役和兵士,两界联合起来七次围剿,竟然剿到这个地步。” “眼见不能打,那就不打吧,可是没想到猴子居然怒闯两界,日间杀死天界主宰,夜间杀死所有魔王,自此,两界无主,只剩下一群喽罗兵,猴子这才算满意下来,回到人间界继续折磨修真者,那些年,所有修真者被逼的全部散功入世,总算是熄掉猴子怒火。” “猴子很强,是怪胎,打架次数越多,杀人越多,他越厉害,杀遍三界之后,三界中再没有一个人能与他抗衡,三界只听他一人号令。虽然他不在意权势,整日呆在猴山中很少外出,但是残留下来的天兵和鬼兵并不这样想,经过无数次战斗,他们算是看明白,只有做个小兵才能安全,所以两界纵然长时间无主,也无人敢说自己是老大,宁愿当成小兵胡混下去。” 故事说到这里,张怕直接被震住,这家伙太牛了一个人没经过任何人教,没学过任何法术,就是敢玩命,居然打得两界无主,天下无人能管他,这种本事实在是太牛太牛他是灵体,我也是灵体,应该可以和他一样牛。 便又想起小猪小猫,它们也是天生地养的灵物,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娇惯它们,让它们没有机会战斗,才没有变成猴子那样厉害? 他很有魄力的胡思乱想,美女守护使继续说道:“猴子嗜杀,将三界杀成一片平和,于我来说,倒算是一件好事,没有大神通的修真者,就没人跟我捣乱,便也懒得管猴子会如何,可是事情发展出乎意料,猴山上满是猴子尸体,怕有数十万之多,世间万物皆有魂魄,猴子也不例外。猴子死掉,魂魄流连于猴山,而灵猴又以大神通蔽住太阳,让猴山始终处于阴暗之中。但问题是,魂魄终不能长久独存,没有身体寄存,很快会消散掉。” “灵猴杀死许多魔界将兵,顺便的学会多种法术,便生出个主意,引猴山的魂魄去魔界,在那里凝炼成人形。灵猴向来无法无天,想到什么便去做,于是带着猴子魂魄去魔界,从此魔界中便多出数十万猴兵。这帮猴子原本是普通生灵,没什么本事,变成猴兵后,强大无数倍,又有灵猴照顾,便张狂的更加无法无天,把魔界折腾的凄惨无比。事情发展到这里,我不能任其发展下去,便去灭杀灵猴,可是那猴子实在太厉害,前几次打不过我,却总能寻到机会逃跑,他逃跑次数越多,就越厉害,直到最后一次,我俩打成平手,我知道问题大了,不能再和他瞎打架,忙将消息报给上神。” 美女守护使说到这里,又插了句话:“方才有件事没说,此界盛行佛修,天下修佛者少说有几十万,其中有许多大神通者。猴子乱杀修真者时,有人求到佛修门下,佛修求善、戒杀,眼见修真者越杀越少,他们出面劝猴子止杀,猴子当然不听,双方便打斗起来,于是佛修成为猴子敌人,大神通者尽被横杀,迫得低修为佛修大多蓄发还俗。佛修发生这样事情,惊动到佛,在某一个虚空中,亘古存在一批强大存在,那里终日阳光普照,四时美和,号称极乐世界,佛是那界主人。灵猴杀尽此界佛修,事情被极乐世界中一尊佛知道,顿时大怒,跨界而出,来到此三界之中。” “这时候,战神收到我传回去的消息,听闻一个下界灵物不但横行三界,且将三界守护使也打败,暴怒之下要教训猴子,于是和那尊佛先后脚来到此界,俩人都是携怒而来,要灭杀灵猴。此时灵猴极其强大,老早发现二人到来,当即出来迎战。神界和佛界两位高人自持身份,不愿意以二敌一,灵猴却不管这些,反正是打,一个和一百个没有区别,随便两招将一个神一个佛拖入战团。” “神是战神,佛是胜佛,两位高人原本嗜斗,此时得到机会,便打个痛快,这一打就是九九八十一天,众神之一的战神,加上极乐世界的胜佛,两位大神通者耗足八十一天才制住灵猴。一开始打架,猴子处于劣势,可无论遭遇什么样的攻击,猴子就是不死,随着打斗时间越久,猴子越厉害,迫得二位高人联手施法,抽离灵猴一身力量封住,又以大法术镇压住猴子本体,这才算平息下灵猴之乱。”说到这里,美女看着黑盒子苦笑下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金色盒子中封存的必定是灵猴的力量本源。” 故事说到这里,十三郎再不敢说凭我们十神之力还斗不过一个怪物之类的话,愣愣看着黑盒子,想了想,丢给美女说道:“给你了,无论里面是不是关着猴子,都与我无关。” 虽然明知道美女守护使只是猜测,并不能肯定盒子里就是灵猴的力量,但是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十三郎也不会冒险。 三界守护使、加上他们一堆十个人都搞不懂的盒子,只这一份蹊跷,已经足够吓人。 张怕心道侥幸,幸好没打开盒子。问美女守护使:“战神加胜佛,二人合力也杀不死他,只能暂时封印?若日后被他逃跑,不是变的更加厉害?”停了下又问:“为什么不把这盒子带走?还留在此界害人?” 胖子帮着解释一句:“兴许是因为此界修真者颇少,无人能打开盒子,所以才封存在此界。”然后问美女守护使:“魔界和天界连年战争,便是因为猴兵?” 美女守护使说是,又道:“灵猴被抓,猴兵要去救人,而战神和胜佛为封印灵猴,导致重伤在身,也无心理会猴兵,将灵猴本体封在天界中便离开,天兵知道灵猴恐怖,自然不会让猴兵救走灵猴,于是自此日起,两界大战五百年。” 张怕有点儿不爽,小声说道:“猴子被封印在天界,他的本源力量被封在人间界,两位大神倒是打的好主意。” 美女守护使说道:“当日,我只知道灵猴力量被封印在盒子中,并不知道盒子放在哪里,若不是今日凑巧发现,恐怕依旧不知道。” 这就是巧合了,只是这个巧合未免有点吓人,张怕跟胖子说话:“咱走吧。”连战神和胜佛都杀不死的猴子,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面对,所以还是越早离开这片危险地带越好。 胖子笑道:“怕什么?就这盒子,丢给猴兵一万年,他们也打不开,再则说,魔界一群傻蛋,如何能查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张怕轻摇下头,因为突然得到的恐怖物件,让他息掉游逛江南的心思,他一身事情,实在不敢随便死掉。问美女守护使:“怎么处理盒子?” 美女守护使叹气回道:“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连战神都只是随手丢弃,她又能如何处理?此时所能想到的就是寻个无人地方深深埋起,最好去北极雪原,将盒子封入万丈厚冰之中。即便有人无意间去到雪原,也不会闲的无聊去挖万丈厚冰玩。 这时候十三郎说话:“又打起来了。”说的是猴兵和天兵大战。 张怕仰头看了片刻,什么都看不到,问美女守护使:“你每天都看他们打架?”美女叹气道:“是每次都看,惟恐被猴兵攻入天界放出灵猴,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张怕问道:“灵猴没有力量,纵是放出来又能如何?” 第九百九十七章 三佛尊 第九百九十七章 三佛尊 美女守护使回道:“小心为上。”她不能冒险,若是出现一点差错,怕是会毁灭三界。 张怕想想也对。胖子安慰美女守护使:“虽然乏味些,总好过死掉。”美女说道:“神界人即便死掉,也可以保留元神不灭,随便找个身体投胎便是,又有什么可怕的?”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没有人会轻易放弃掉永生之体,活太长时间虽然无聊,但是总要活着才能感到无聊,若是活几天就要死去,无聊也是一种奢望。 所以呢,为了不让无聊成为奢望,张怕决定远离危险,跟胖子再说一遍:“咱走吧。” 胖子还没回话,空中一道流星闪过,众人眼前出现一个瘦弱青年,和张怕差不多身高,却要瘦上三分之一,穿一件金色长袍,显得宽大空荡,越发衬出身体的瘦小。小瘦子一出现,就和他们一样抬头上观,顺便说道:“又打,真想灭了这界。” 在他抬头的同一时间,张怕等人发现他到来,只见众人同是一个动作,除去张怕以外,所有人齐朝小瘦子鞠躬见礼,同声说道:“属下见过战神。” 这家伙是战神?其貌不扬,瘦弱不堪,居然是鼎鼎大名以武扬威的战神?张怕赶忙跟众人一起向他见礼。为免显得突兀不协调,他没有说话。 战神不喜欢俗礼,撇嘴道:“见什么见?你们倒是好运气,这么容易就找到我封存的物品。”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向黑盒子。 此言一出,马上证实美女守护使猜对了,盒子里果真关着个猴子。此时盒子在她手中,赶忙拱手奉上:“请战神大人收回此物。” 战神接过盒子说道:“正是为这盒子而来,倒是你们,来此界做什么?”疑问眼光扫向十三郎等人,在看到七美女的时候略微沉思片刻说道:“你们是农王座下七仙女?”说起七仙女三个字的时候,眉头皱起来,多思考一会儿沉声问道:“你们来这个小小星辰做什么?” 战神是众神之一,和农王身份地位相当,他问话,七仙女哪敢不回?同时作揖回话道:“属下等无意间来到这里,今日刚到,便遇到战神大人。” “哦,无意间来到,你们无意间来这里干嘛?”战神追问道。别人可以无意来这里,但是农王手下怎么会无意? 就在七仙女不知如何做答的时候,空中突现一片柔和光芒,在光芒中现出三个光头大和尚,同是脑后悬浮金色光晕,赤足踩着祥云,双手合十,宝相尊严,一副慈爱宽厚模样。 三个大和尚一出现,战神马上面对他们大声说道:“五百年不见,胜佛风采依旧,未请教这二位法尊佛号?” 站在左侧的大和尚是胜佛,喧声佛号介绍道:“这位是燃灯佛,这位是神通佛。” 战神依礼来见,二佛回礼。张怕瞧着希奇,这就看见佛了?他全神贯注看向三佛,当中的燃灯佛冲他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这位施主与佛法大是有缘,只是尘缘难了,甚是可惜。” 三个大和尚从外表来看基本差不多,幸好站位不变,容易相认,张怕回礼道:“大师谬赞。”实在是没有和佛打交道的经验,只好想到什么说什么。 右侧神通佛目贯神通,盯住张怕看了一会儿说道:“我给你一样东西,可以保你一命。”说完,拿出一具骷髅架,金光闪闪,光彩夺目。可是再闪金光也是骷髅架,张怕吓一跳,还有拿这玩意送礼的?大和尚的思维果然异于常人。 但是瞧几个大和尚的认真模样,又看看骷髅架,估摸是好东西,赶忙鞠躬礼谢:“在下惶恐,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话没说完,被神通佛打断道:“一颗善心便是你的功劳。”他是说张怕经历人间无数事情,见过很多黑暗面,更亲身经历无数仇恨,却依旧能保持赤子之心,一心向善,实在难得,所以会赠佛宝保他一次性命。 只是他把话说的如此简单,没人能听懂,胜佛笑道:“收着吧,这玩意叫金光罗汉,知道什么是罗汉不?就是佛。” 佛?这是佛骨?张怕瞪大眼睛看向闪烁金光的骷髅,心里有些迷糊,佛也会死?但是俩大和尚都劝自己收下,还是收下比较好。当下深深一躬,双手接过和他一般大小的骷髅架,然后问道:“把他放进储物袋中,不算不敬吧?” 神通佛呵呵一笑,抬指一点骷髅架,大骷髅嗖的缩小钻入张怕眉心。这时候,当中站立的燃灯佛说道:“他不是佛修。”神通佛轻轻一笑:“是不是又如何。” 这个和尚太可气,总说自己听不懂的话,张怕正瞎琢磨,脑中轰的一下,他脑海里的定神珠猛地嵌入骷髅架的头颅中,然后轻轻打转,便见骷髅架在他脑海里盘膝打坐,好似活了一样会诵经念咒。 这个变化发生在张怕身体里,但是场中人全都可以清楚看见,尤其三位大佛,更是盯住了定神珠看,看了片刻,似乎对定神珠很不满意,胜佛说道:“金光罗汉在身,便送你一颗无上佛识。”说着话点手一指,一道柔和光芒直射入张怕脑海,张怕登时感到全身一轻,虚不受力,就在飘渺浮沉之中,有许多东西印到脑海中,让他感觉圆满自在,好象再无所求。 可惜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瞬间后反应过来,元神内视,才发现是白高兴一场,那道无上神识根本不是给了自己,而是给到骷髅架脑中的定神珠。那颗莹白珠球变成赤金颜色,亮亮的在金光骷髅头中打转,犹如一体,更神奇的是在骷髅头后面,有了三位大佛脑后的那种金色光晕,也就是说,定神珠变厉害了,具有佛的力量。 虽然这些宝贝没有直接给张怕,但不管怎么说,大佛是厚爱他,张怕恭敬行礼道谢,燃灯佛笑道:“二位师兄送人大礼,我若不给,岂不是显得小气?”重新打量一遍张怕,缓缓说道:“观你心中有仇恨难弃,隐有杀意,我总不能给你厉害法宝帮你杀人,这样吧,我送你一道莲花法座,当你想杀人时,可以坐上一坐净净心思,若能少些杀戮总是好事。” 燃灯佛说完话,张怕脚底便出现一朵小莲花,晶亮润白,很是好看。张怕本想问:给我佛宝,顺便告诉我使用法诀啊。可是又一想,三位佛尊虽然分送自己三件宝物,却是同一个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多做善事少杀生,心头不觉有些黯然。 犹豫一番,刚想发问,燃灯佛沉声说道:“若是机缘到,它们自会帮你,若是机缘未到,纵能使用它们却也无益,又何必再问。” 一句话堵住他的嘴,张怕恭声说道:“多谢大师教诲。”说完话,足下莲花无声缩小,缩进他足内。 虽然得了三件佛宝,张怕心里并没有特别高兴,他心底藏的最深的仇恨,被三位佛尊一眼看破,天雷山先后两次遭难,却都是大仇难报。第一次是蛮谷金家,首恶甲堂十人,他弄死几个,若不是因为百万性命要护持,张怕必将其全部灭杀。 第二次是魔界大魔王及手下夜色八卫,张怕此时修为兴许可以与大魔王单拼,但是想杀大魔王根本不可能,张怕不敢随意动手报仇,否则大仇未报,将会给天雷山带来第三次灾难。 正是因为种种原因难报大仇,张怕心中愤恨不已,却又不得不强忍下来,将仇恨压在心底,从不与人说,也从不表露出来。但是今天,燃灯佛一言便说出他心中秘密。 燃灯看他恭敬态度,想了想微微一笑,转身和战神说话:“在炼化顽猴之前,我想先问他几句话。”无论张怕现在怎样想,将来如何做,对他来说都不重要,燃灯三佛来此界的目的是凶猴。 当日战神与胜佛封印凶猴之后,二人商议回去养伤,将盒子弃在此界,待五百年后重来此界再行灭杀凶猴,所以战神会和胜佛同时来到此界。 胜佛知道凶猴厉害,凭自己的力量无法灭杀,便请来两位师兄共同炼灭,总要替此界百姓去除隐患才是。 此时,燃灯突然说要和猴子谈谈,战神赶忙摇头:“凶猴难训,天生强大本领,不可冒险。”胜佛也有些不愿意,转头看燃灯,希望他会改变主意。 燃灯笑道:“你我四人,还收不掉一只猴子?”战神说道:“事无绝对,不可冒险。”他铁了心不肯冒险。 燃灯也不强求,冲张怕等人说道:“烦劳诸位暂且退开些距离。”张怕和胖子一群人便退到百米外站住。燃灯便又冲战神说道:“把盒子给我。” 战神看燃灯一眼,甩手一丢,盒子飞到燃灯面前。燃灯轻吐口气,盒子平平停在空中,燃灯抬腿盘膝,和盒子一起平平坐在空中,佛指一点黑盒子,轻声道:“开。”黑盒子应声打开。燃灯朝其内的金色盒子一招手,说声:“起。”金色盒子慢慢飞到他掌心中停住。 第九百九十八章 灵猴元神 第九百九十八章 灵猴元神 燃灯佛注视金色盒子良久,轻声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若要杀他,总要问上一问。”战神面色一滞,刚想反驳,却见胜佛与神通佛齐喧声佛号,在空中盘膝坐下,与燃灯佛坐成三角形,三佛双手合十,闭目沉息,也没见如何动作,金色盒子便无声打开。 百米之外的张怕只感觉轰的一下,好象数雷同时打到自己身上一样,身体被迫后退,可是放神识仔细来看,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和他同样表现的还有胖子和美女守护使等人,他们修为高,受到的冲击要小许多,只稍微退后两步便即站住。美女守护使面色大变:“他怎么会这么厉害?” 当初还能和灵猴拼斗,如今却连灵猴的一道力量也撑不住,其间差距不言而喻。 场中人,只有战神和三佛毫无所动,燃灯佛闭目说话:“我来问你,若放你性命,可愿皈依我佛,一心向善?” 三佛成三角形端坐,从张怕眼中看去,三佛周围没有任何禁制,在三佛中间是打开的金色盒子。可是盒子中什么都没,放出的灵猴力量也是无形无迹。只是力量虽大,可以轻易迫退张怕,却偏脱不开这个三角形的拘束。 只听无色空中传出个尖细声音:“我需要你放我性命?”随着话语声响起,张怕如同处在世上最恐怖的风眼当中,被刮的通体难受,不得不运功相抗。但是三佛却好似没有感觉一样,依旧闭目打坐。燃灯佛再问:“我问你第二次,若放你性命,可愿意皈依我佛,一心向善,从此不理俗世纠纷?” 灵猴力量见伤不到三佛,怒喝一声:“咄。”空气突然晃动起来,往一起聚集挤压,从无色变成灰色,慢慢出现一只灰色猴子。这猴子是凝气而成,并非实物,指着燃灯佛大骂:“秃驴,放我出去,否则别怪我敲烂你的秃脑壳。” 猴子直立喝骂,张怕仔细看来,身型比战神还要瘦小,有些人的感觉,但四肢脸面依旧是猴子体貌,心道:“不过是一只猴子而已,就能让三界大乱,迫得神界与佛界联手对付他,可见无限星空中高人辈出,自己这点修为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在感慨,燃灯佛第三次说话:“最后一遍问你,可愿意皈依我佛,此心向善?” 毫无意外,这话照例引来猴子怒骂。燃灯佛叹气道:“既然你执迷不悟,休怪我佛无情。”说着话双眼瞪时睁开,两道金色佛光从双眼直射到猴子身上。与他同时而动的还有神通佛与胜佛,三佛六道佛光烧炼灵猴力量。 灵猴力量无痛无痒,但是其中附有灵猴的少部分元神,此时被佛光照到,烫的吱吱大叫,灰色猴子嗖的散成无形,却是在一片虚无中传出他的尖细怒骂声:“我必将杀上你们的狗屁西天,灭尽所有秃驴。” 听到这声怒骂,场中所有人都是面无表情,三佛继续烧炼灵猴元神,胖子等人只是看热闹,战神懒懒站着。只张怕心中却是有些惋惜,念及这猴子当初也是天性善良,从不害人性命,却硬被一群修真者害成如此模样,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也是可怜人,一身委屈不得倾诉,如今却要承受更大伤害。 心中这样想,眼中便表露出来惋惜和伤感。一堆神人都站在前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张怕会惋惜凶猴。倒是燃灯佛将一切看的通透,一面烧炼强大力量中的灵猴元神意识,一面淡声说道:“这是力量本源,天地之始的力量,因大机缘形成元神成就灵兽,才会有这只张狂猴子,只要将力量本源中的元神灭掉,这股力量便会没有害处,重回到天地之中。” 他在跟张怕解释,本是无中来,此时回到无中去,也算是人间轮回正道。可惜张怕从不在意所谓轮回,只是看着三佛中间的虚无空气发呆。 灵猴元神强大,控制无边力量与佛光对拼,可惜与身体分离,空有一身力量却是无从施展,只能凭本能硬拼,但他如何拼的过六道亘古佛光烧炼,一刻钟不到,灵猴元神的力量防御终于被烧穿,便见一团灰影在三佛中间四处乱窜,可惜跑的再快,也出不去三佛之外。 那里明明是空的,上下无着,左右无靠,可偏偏就是出不去,灰影上下左右翻飞一阵,努力逃开佛光普照,可惜地方狭小,六道佛光如阳光普照万物般轻易照到灰影身上,只见三佛中间屡有烟气升空,随着时间愈久,灰影逐渐变小,突然大叫一声:“我皈依,我皈依。” 这声叫出乎众人意料,尤其神界一干高手,全没想到猴子会投降。 从战神到胖子再到美女守护使,在方才猴子与三佛对斗的时候,每一人都是尽量靠向三佛。张怕不明白什么是力量本源,他们却是明白的很,当力量本源失去原有神识控制之后,会变成无主之物,任人予取,否则便会重新消散于天地之间。 灵猴的力量本源如此强大,试问谁不动心?只要得到这股力量,便可以啸傲天地,神界。甚至连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七仙女,也同样是心有所动,所以会靠近战团。 只张怕傻傻站在最外围,一个人孤单单看着三佛中被洗炼元神的灵猴力量,心里有些不忍心。此时突然听到猴子求饶,暗自长出口气,只要能保住性命,从此弃恶扬善,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听到猴子大叫皈依,三佛意有所动。他们具有大慈悲心,总是教化世人喻人以善,轻易不愿意杀生,不觉间慢下速度,六道佛光缓慢移动,有放过猴子的打算。 佛光慢下来,胖子等人暗道一声可惜,连战神在内,一共十一个人,大家都有得到这股力量的机会,但是猴子投降,便是失去机会,心中微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候,三佛中间暴出一团金光,灵猴怒叫道:“我归依你个脑袋。”灵猴催动全身力量,拼死一击,只求与强敌同归于尽。 三佛被惊住,再想防御已是来不及,仓促间佛光及体罩住全身,这时灵猴轰的攻到身前,一人攻三人,只好选择废话最多的燃灯做为目标。天地间顿时一阵摇晃,连星辰都好似要****一般,身周空气如沸水一般剧烈跳动。即便如胖子这等神界高手,也被猴子拼死一撞产生的余波震飞老远,只有战神、神通佛和胜佛保持不动,尽放神识搜寻灵猴暴散开的力量。 而燃灯佛在这一撞之下,瞬间飞去无影。 燃灯佛被撞飞,死活不知。灵猴力量却是真真实实的消散开来。三佛禁制既然被破,灵猴力量汹涌而出。这时候神通佛和胜佛忙祭起佛宝圈住这一块天地,总要确认灵猴元神彻底被烧炼一空,才会解除对这股力量的禁制。 神通佛的佛宝是身上袈裟,抛出去变大无数倍,可以遮天盖地,偏不影响光照,天空依旧光亮,不受丝毫影响。胜佛的佛宝是一把禅杖,皇皇立于天地间,如擎天巨柱支住巨大袈裟,牢牢将灵猴力量镇在此处。 战神却是不管这些,人如烟飞,追逐灵猴力量,要收为己有,便也被佛宝圈住。可怜胖子等十名神界高手,因为修为不够,被巨大力量的余波一撞而飞,此时想要追逐灵猴的本源力量,却是无法进入佛宝禁制之内。 看到众人如此表现,张怕反应过来,敢情都在打灵猴力量的主意,心道:还真贪心,这会儿也不怕恐怖猴子祸害他们了。 神通佛以佛宝禁住整个空间,仔细搜查其中是否有灵猴元神留存。胜佛想着警告战神别乱来,可是二人修为相当,他又要控制佛宝,便没去理会战神。 这会儿时间,燃灯佛缓慢飞回来,面若淡金,修为严重受损,冲神通佛和胜佛说道:“收掉他,安定此界。”意思是佛也动了杀心,准备杀死猴子。 方才凶猴以言语欺骗三佛得到片刻机会,然后尽全力攻击燃灯佛,想要同归于尽。幸亏佛有大神通,没被其得逞。但是他的凶狠让二佛动怒,尤其胜佛,两次和凶猴打交道,眼看猴子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凶顽,早生了灭杀之心,此时双掌一合,天地间陡然出现一对巨大的金色手掌,抓向佛宝及残留的凶猴力量。 战神也处在其中,大怒道:“抓我干嘛?”点指一推,空中一对巨大的金色手掌被推开一丝缝隙,他借身而出,只是与他同时而出的还有凶猴力量,以及其中藏着的部分凶猴元神。 眼看战神不帮忙收服凶猴,反在其中捣乱,燃灯佛气道:“收。”神通佛一控佛宝,巨大袈裟猛地收拢起来,产生一种巨大吸力,拽住凶猴元神。 见有佛宝帮忙,战神猛地一拍额头,头顶嗖地窜出一道神灵,张牙舞爪追向灵猴元神,只要能吞掉灵猴残存元神,便可以操控灵猴的巨大力量,完全吞噬之后,他将是神界第一高手,兴许可以达到曦皇的实力。 第九百九十九章 张怕的运气 第九百九十九章 张怕的运气 战神追着吞噬凶猴力量,有实力与之相抗的只有三佛。此时燃灯佛受伤,神通佛控制佛宝灭杀凶猴元神,剩下一个胜佛,却是不敢随意阻拦战神动作。 他自信可以拦住战神,不让他吞噬凶猴力量,但是拦截战神之时,被凶猴趁机跑掉怎么办?两者权衡一下,被战神吞掉,好过让凶猴跑掉,所以操控禅杖镇住凶猴,至于战神的动作,则是撒手不管。 凶猴方才以两伤法术拼向燃灯,却是给自己留下一丝余地。人都是这样,不到迫不得已,没人愿意自寻死路,凶猴便是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将元神分裂,爆掉大部分,只要三佛稍微大意一下,少部分元神可以带着本源力量趁机跑掉。 可惜有战神添乱,他不但给三佛添乱,也在给灵猴添乱。战神修为高超,一心吞噬灵猴力量,不会像三佛那样仁慈。灵猴被他一阻,重陷入佛宝之中,而战神又拼命向他冲来,即便是燃灯佛受伤,凶猴也没有逃跑机会。这时候,佛宝外还有十名神界高手虎视眈眈围住这一块,只在远处站着一个无所事事的羸弱灵体。 灵猴一眼看到张怕,心头有了计较。他本是与身体分离而出的本源力量,因为附着部分元神,才可以自如控制自由行动。但是这部分元神被三佛炼掉一些,又自暴一些,还残存的部分元神无法逃过三佛和战神的追杀,眼见战神紧追不舍,在仓皇逃窜时又连续受到数次损伤,而禅杖和袈裟佛宝牢牢锁住自己不得逃脱,如此下去,只要多点儿时间,肯定会被炼化。 凶猴又坚持一会儿,还是无法逃脱二佛束缚和战神追杀,眼看元神越来越弱,心头发狠,想要我的力量?那就给你 这一次猴子真真正正的玩了一次自杀,是与本体分离开来、残留在本源力量上的这部分元神自杀了,轰的一声炸向战神追来的神灵,这股力量巨大,不但将战神迫退,还将他打伤,神灵被炸回战神体内,一身金袍被碎,露出瘦小白皙却拥有强悍肌肉的身体。 猴子自爆的巨大力量在炸伤战神的同时,顺便扯开佛宝束缚,便见晴朗天空忽地暗了一下,灵猴的本源力量汹涌喷出,刹那间,张怕忽然感觉心头一滞,然后,晕了。 只一个刹那的时间,一切发生变化,三佛眼睁睁看着灵猴元神再次自爆,战神眼睁睁看着灵猴的本源力量逃出束缚,冲进张怕身体。胖子等十人眼睁睁看着三佛一神在和空气打架,然后天色一暗,张怕晕倒,他们甚至没看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事情已经结束。 此时灵猴元神爆掉,本源力量送进张怕身体,佛宝袈裟下再没有任何东西,佛识一扫,知道猴子的这一部分已经被灭掉,三佛便收起佛宝,围住张怕看。 战神很郁闷,过去的这会儿时间里,他拼了命的往前冲,一劲儿和灵猴纠缠,甚至被搞到受伤,好容易搞定凶猴元神,那知道好处却被一个下界小子尽数得到,心中自是有气,不顾身上有伤,当时就要飞过来杀人。他想试试,若是杀死张怕,那股强大力量会不会重新离体而出。 战神面露杀意,神通佛转目一看,这家伙想杀人?刚要动作,胜佛已经提前擎出金色禅杖,在张怕身前一树,冲战神说道:“阿弥陀佛,战神请止步。” 皇皇佛宝,不须舞动便有无边佛意向外散出,一派柔和气氛托住凌厉杀意,战神眼神一凝,刚想发作。这时候,神通佛轻身站到胜佛身边说道:“战神还请留步。” 战神呵呵一笑:“佛要阻我杀人?”二佛不回话,只淡淡看向他。战神微一犹豫,一打二不是明智之举,当下不再前行,退后几步问七仙女:“农王让你们来的?来这里做什么?” 他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问的时候,恰巧胜佛等人来到,便暂时不理七仙女,全力琢磨灵猴的事情。此时二佛不让他杀张怕,战神总要问清楚,这些人为何来到此界。 神通佛看眼战神,又转头看回张怕。张怕善良,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三佛不愿他被战神杀死,更何况三佛先后赠佛宝给张怕,若是马上死掉,他们赠出重宝又有何用? 只在阻拦战神的这一瞬间,张怕醒转过来,起身上下看看,又摸摸身体,好象一切照旧,没有变化。但是心里明白,现在的他和以前再不一样,莫名其妙再次强大起来。 本源力量在灵猴元神爆掉之后变得无主,而这股力量偏偏进到张怕体内。他身体里各种玩意一大堆,相互间多有配合,留住本源力量。 因为力量太大,一个瞬间击昏张怕。张怕昏迷后,身体产生本能反应,包括体内的冰晶和本命白骨,纷纷救主,将这股强大力量引入张怕元神中,引入全身经脉中,引入白骨中,总之将力量完全分散开,藏于全身之中。但是即便这样,也耗不去这股力量的千分之一。 本源力量之所以称为本源,是因为他有自我修复能力,这也是灵猴为何数次战败数次不死的主要原因,如今这种力量在张怕体内寄存,全部为张怕所有,于是修复开始,在张怕变成强大的灵体之后没多久,因为运气好到极点,他的身体再一次变强。 这股力量将张怕全身灵精打散,而后由本源力量重建,和原先的灵精完美融合一处,将灵体变的更加强大。整个过程耗时不长,张怕在昏迷之中变成强人。 他醒了之后,看见二佛拦住战神,而战神身体却是正对着自己,心中马上明白,这家伙准备跟自己使坏。于是也不理他,问燃灯佛说道:“灵猴的力量进到我身体之中,佛尊想要如何处理?” 燃灯佛看着他轻轻笑道:“灵猴元神被灭,力量被夺,纵是灵猴本体脱开封印,也只能在天界上折腾,于人间界无害,我又何必去处理?” 张怕问的是他准备如何处理自己,燃灯佛却是故意把问题引到天界上封阵的灵猴本体身上, 免得张怕胡思乱想。 张怕既然苏醒,又有二佛保护,战神知道今日杀不死他,便息去一身凌厉杀意,专心问起问题,他总怀疑农王手下离开神宫,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七美女虽然冷淡冷漠,但是面对战神发问,总不能当成没有听见,有女子指着张怕说道:“我们是跟他而来。” 哦?战神把注意力又放回张怕身上,轻声问道:“你一个灵体,虽说可以获得永生,却并不具备自由进出三界的本事,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一界的?” 战神问了话,全神贯注盯看张怕,等他回答,希望在其中找到对付他的借口。 张怕回道:“我不知道这一界,也不想来这里做什么,完全是无意间闯进来。” 战神听了回答,知道他没说假话,跟着又问出下一个问题:“你如何和他们混到一处?” 怎么是混到一处?明明是被逼,张怕撇嘴说道:“我进不来这里,总要找个保镖吧,他们都是我保镖。”他虽然不说假话,但是多年来屡遭人质问,学会一种本领,可以将实话说的很省略,也可以很迷惑人。 战神听后有些不信,看向十三郎等人,意欲询问,不想那些人一个个先后点头承认:“我们是在保护他。” 这才是本事,将事实直言而出,反让人迷惑。 战神呵呵一笑,继续问道:“你出不了三界,便进不到神宫,如何能寻到农王手下给你做保镖?除非是去过神宫。” 这家伙真聪明,但是张怕更善于回避问题,笑着说道:“我要找保镖,不代表需要亲自寻找,自然有人给我安排。”很显然,这又是一个事实,七仙女加十三郎依旧没有否认。 这一句话让战神迷惑,微一思忖问道:“你是谁?” 十三郎是红阁高手,七仙女是农王手下最贴心护卫,胖子虽然实力一般,对十三郎和七仙女却是恭敬疏远,说明是第三方势力。试问整个神界,谁有这么大面子,可以同时命令三方人去保护一个下界灵体? 战神把张怕当成某一位神人新收的弟子传人,因为过分溺爱,故请出多方势力一起保护这个弟子游历神界。尤其是红阁及农王两大势力联手保护,实在有些惊人。所以才会问张怕是谁,意思是问,你是谁的弟子。 张怕干脆回道:“我叫张怕。”四个字气坏战神,我管你叫什么名字?若不是有三佛护你,现在就生撕了你。再说这是个什么狗屁名字?张怕?看见我怕不怕?瞪眼问道:“我是说,是谁给你请的保镖。” 张怕继续说实话:“好多人。” 战神要气疯了,这个混蛋每一句都说真话,可是每一句真话都让他迷惑,好多人请好多人来保护他?就是说有好多人都看重这个混蛋加傻蛋?难道神界高手都疯了傻了?费这么大劲来保护一个白痴灵体? 第一千章 灵猴皈依 第一千章 灵猴皈依 想到这里,忽然发觉不对,其中必有问题,好多人找好多人保护他,说明好多人都在乎他,于是问题出现,为什么好多人会在乎这个笨小子? 仔细扫量张怕,心头暗叹一句,可惜强大无比的灵猴力量竟被个废物得到。 见战神目不转睛看他,张怕知道不好,这家伙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一个闪身来到燃灯佛身前,低声问话:“佛尊伤势可要紧?” 这是一句废话中的废话,无论燃灯伤势如何,张怕是想帮也没的帮,燃灯是佛,张怕的所谓灵药对于燃灯佛来说根本无用。燃灯佛听了张怕问话,笑着回道:“无妨,回去休养些时日即可。” 张怕过来说话,主要是想转移战神注意力,不让他再盯着自己乱看,虽然有本命白骨化做的衣服遮住大核桃,可万一被战神发现其中奥秘怎么办? 战神被他动作引走注意力,神识扫过,竟是没发现张怕的大核桃。他不死心,神识在张怕身上几个打转,依旧没有发现,到底还是放弃掉,琢磨着,难道这小子身份特殊?才会有七仙女保镖?可是整个神界数的着的高人就那么几个,没有谁值得农王和红阁一起给面子。 一番琢磨,战神想起一个人,曦皇,只有曦皇可以轻易指使神宫红阁和农王,难道曦皇回来了?这个念头一出现,他自己都觉得荒谬,曦皇消失多年,怎么会突然回来。只是事情怕万一,万一曦皇真的回来了怎么办?不免生出些想法。 凶猴既除,本源力量为张怕所有,胜佛开口问道:“现在去天界?”张怕一听,灭掉部分元神还不够,还要消灭本体。这是下死手,坚决灭杀猴子。战神同意道:“除恶务尽,这便去吧。”说着话多看张怕一眼,然后腾身飞走。 三佛冲众人微微一笑,便见一阵缤纷花雨落下,三佛不见踪影,跟着花雨也消失不见。 他们去杀猴子本体,张怕问胖子:“去看看么?”胖子摇头:“我不喜欢和实力比我强的人呆在一处。”然后问道:“现在去哪?” 去哪?当然先要巩固修为才最重要,凶猴力量被自己占有,不可以浪费,张怕说道:“我要闭关一些时日。”十三郎和胖子,及美女守护使等人,瞧着他都很眼热,天大机缘不过如此,在短时间内得到强大力量,便可以称霸神界。只是能与战神对抗的力量被一个下界灵体吸收,一群神人不平衡,因为各有职责所在,纷纷同意道:“如此也好。” 美女守护使更为张怕介绍一处安静所在,让他闭关,一堆神人围在外面替他护法。 可是才坐下没多久,三佛和战神回来,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毛茸茸的猴子,瞧着垂头丧气,没有精神。 他们回来,胖子等人当然不敢拦阻,张怕只好收功起身见过诸人。猴子虽然没有精神,但一双眼睛晶亮却是盯在张怕身上,看了会儿说道:“好好使用那股力量。”说话的同时眼睛上望。 猴子松松穿一件青色长杉,并不合身,很宽大,若给别人看到,怕是会以为猴子在耍把式卖艺,看上去很可笑。可是张怕看到,非但不想笑,反而更严肃,这一只力量被剥夺一空的灵猴、元神受损的灵猴,瞧外貌很没精神,可是偏偏给他一种高山仰止般的感觉,很有力量,很威严,很强大。 听到灵猴说话,张怕抱拳恭声说是。除了一个是字,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要占了便宜还卖乖?说我占有你的力量是无心之举?是灵猴元神自己选择的? 他干脆利落的回答让猴子很满意,灵猴轻点下头,又一次抬头上望说道:“好自为之。”然后跟燃灯佛说道:“走吧。”燃灯佛冲张怕合十,也不说话,带着猴子于原地消失,神通佛和胜佛也是冲张怕一合十,同样不说话走掉。剩下愤愤不已的战神,凶狠盯看张怕几眼,冷声说道:“若是让我知道你做出什么好事,哼。”也不跟胖子等人说话,直接回返神界。 一群高人来了就走,让站在外围的胖子等人很好奇,等三佛一神一猴子全部走掉后,走过来问张怕:“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张怕无奈笑了一下:“灵猴让我善用他的力量,战神顺便威胁我一下。” 胖子笑道:“估计猴子不死心,想看看力量被谁抢走,从今后,你要小心了,猴子没死,保不齐哪天就来找你要回力量。” “啊?”张怕呆了一下,这可怎么要?那力量已经和自己的全身灵精融合一处,现在差些火候而已,只要抓紧时间稍微修炼几天,便可以完美使用那道强大力量。 胖子说了话,感觉很无趣,乱忙许久,好处却是别人的。随口说道:“赶紧修炼。”又走向外围。十三郎等人根本没说话,和胖子一起回来,又和胖子一起出去,完全的充当观众。 于是张怕抓紧时间修炼,不过三天时间,灵猴力量完完全全归他所有,只有一点可惜,这本源力量若是为灵猴所有,可以把猴子变得越来越强大,本源力量也会越变越强。当这种力量归张怕拥有之后,原来有多少力量,以后便还是这么多,想要增长修为,必须勤加修炼,而不能像灵猴那样,只需要打架,本源力量就可以自我学习自我成长。 三天后,张怕起身。胖子等人知道他修炼完毕,走过来问道:“现在去哪?” 张怕道:“我想回天雷山看看。”除胖子外,没人知道天雷山在哪,一个个疑问看过来,胖子叹气解释道:“在他原来那界。” 十三郎等人这才明白,因为顾忌兵王等人追杀伏神蛇的事情,他们不想回去,于是劝道:“这一界美景颇多,不如多留几天?” 张怕知道这里很美,尤其那江南,有一种婉约的柔静的美,有的时候甚至会是凄婉,或是感伤,但同是江南的美,本应该好好看看,可是经过灵猴一事,他无心留在此界。只是十三郎提议,不好意思拒绝,于是问胖子:“你说呢?” 胖子知道十三郎想什么,他也担心伏神蛇出事,虽然说张怕变强,但是并不知道有多强,万一打不过兵王怎么办?所以回道:“多待几天也好,看看此界风景,日后兴许不会再来。” 俩人是这个意见,张怕便同意下来,美女守护使眼见这帮家伙不走了,只好舍命陪君子,就跟着你们,看你们想干嘛。于是一行人顺路慢慢前行。 路上,胖子没话找话问道:“他们怎么没杀猴子?”十三郎回道:“废话,没看猴子跟燃灯佛走了?皈依了呗。” 事实如他所说,囚在人间界的灵猴部分元神自爆,让灵猴本体狂怒连连,只是在暴怒之下还有许多无奈,强大的本源力量再不会为自己所有,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战无不胜威风八面。就在他愤怒无奈之时,三佛一神到来。 灵猴曾和战神及胜佛打过,眼见他们又来,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便憋足了劲儿准备拼命,杀不死人,给他们添点麻烦也是好的。 不料三佛慈悲心肠,见面第一句话便是问他:“若放你性命,是否肯皈依我佛,一心从善。”灵猴知道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三佛一神,福至心灵,忽然想活下去,便大声应道:“弟子愿意。”于是凶顽灵猴成为佛家弟子,而且是货真价实的佛家弟子,师父就是佛。 不过猴子有个要求,要见一见继承自己力量的人,于是三佛带他前来,灵猴见张怕是灵体,好东西没糟蹋给外人,满心悲愤总算略微缓解一下。 听十三郎说灵猴皈依,张怕琢磨琢磨,是这么回事,心道:“他拍拍屁股走人,倒是苦了魔界猴兵和天界天兵,每天尽是无休止的杀戮。” 大家沿路而行,路遇小村庄,胖子跑去买回匹老马,拉着马车缓慢前进,七仙女和此界的美女守护使进到车内休息,胖子和十三郎坐在车辕上,张怕呆在车顶。如此一行让他想起当初和不空张天放等人游走江湖时的情景,一阵暖意涌上心头,面上漾出笑容。 可惜天公不作美,这当景的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十三郎在车辕上支起个雨蓬遮住他和胖子,然后朝车顶上的张怕说话:“凉爽不?” 张怕无语,这家伙才下界几天,怎么就变成这个德行?神念一动,气罩护身挡住雨水。不过在神念一动的同一瞬间,张怕猛然发现不对,催动体内灵力透体而出,层层裹住自己,如同蚕茧一样将自己隔离开来。 然后以神识扫探胖子和十三郎,发现二人没有任何觉察,还是乐不滋的赏雨,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自己实力已经超过二人太多。 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梦一样,自己突然间说厉害就厉害了,还没开始用功修炼,就变的很厉害,多不好意思。由此可见,世间事,努力很重要,机缘更重要。 第一千零一章 战意 第一千零一章 战意 他在车顶边感慨边以层层灵力裹住自己。过了会儿,暴雨缓小,张怕这才抬头上望,心道:这就走了?真没耐心。 他说的是战神,方才瓢泼大雨是战神弄的手段,因为吃不准张怕来历,又不好当面询问,便将神识融进雨水中进行监视。 那神识很微弱,胖子等人没有发觉,却瞒不过现在的张怕。 战神离开后一刻钟,大雨停歇,张怕抬头看天,这一界是战神控制,被人监视很不舒服,当时就想离开。却是忘记自己那界同样是战神的势力范围。 他在看天,天色阴灰,很难看。正想收回目光,跟胖子等人商议离开此界,突然神色一动,记起件事。方才灵猴来看他,和他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好好使用那份力量,第二句是好自为之,在说两句话的同时都是抬头上望。 当时张怕没发觉异常,此时一想,其中很不寻常。他一个败军之将,又是特意来寻自己说话,岂会在说话时很没礼貌的鼻孔朝天?尤其第二句话,告诉自己好自为之。我与他素未平生,为何会用如此严重语气警告我? 如此说来,灵猴说的好自为之并不是让我以后如何如何做事,而是点醒我,让我去上面走一趟。 想到这里,让马车停下,叫出众人说话:“我想去天界转转。” 十三郎等人无所谓,只要不回原来的三界,别的地方,想去哪都成。倒是胖子多说句话:“大马怎么办?刚买的呢。” 没人接他的话,张怕收起马车,一群人由美女守护使带路,直飞天界。这一界的天界与张怕那界的风景截然不同,满天界都是悬浮在空中的仙山,其中最大最高那座是原来天帝所在。不过现在都是空的,能杀的早被灵猴杀的干净。 大家来到天界,张怕跟美女守护使说道:“劳烦带我去镇压灵猴的地方。” 美女守护使若有所思看向他,然后领着大家飞向西面一座铁山。山高万丈,通体黝黑,瞧着很是雄伟壮丽。 美女指着山下一处平台说道:“灵猴曾被镇压在那里。”张怕马上飞过去。 平台上刻有一个符阵,平台外有万仞加身,两相配合,可以轻易制住一个被夺去力量的猴子。张怕在平台上转悠,认真查过脚下每寸土地。就是一块很大很大的平整玉石,没有任何蹊跷。 张怕边看边猜测,灵猴的好自为之和抬头上看是什么意思? 他在平台上溜达,无意间一抬头,看见悬浮高山的底部,参差不齐,有十数万米大小,若是落到人间界,也是一处壮丽山色。 他在乱看,胖子凑过来问话:“找什么?”张怕轻轻摇下头没说话,目光在大山底部扫视。十几万米,一目看过,没有发现。不由琢磨道:难道是自己多想了?灵猴抬头说话只是习惯性的动作? 才这么想过,体内汹涌灵力忽然不受控制的跳动一下,得自于灵猴的强大力量牵动他本身力量,与正上方某处遥相呼应,那里有力量回应他体内力量的跳动。 张怕腾身飞起,直飞到大山底部才停下,抬手轻触山底,催动地行术,还好,他那一界的地行法术,在这一界的天界同样可以使用。于是便看到张怕轻轻挤进山中,好象鱼儿入水一样轻松自在。 他从众人眼前消失,七仙女尤其着急,可以依她们本事,灭掉这座山还要容易一些,直瞅着山底发呆。张怕在山里面,她们不敢硬攻。 张怕无暇顾及他们怎么想,按照体内灵力的指引在山腹里上飞。只片刻时间,张怕停住,他面前是一柄长枪,平静埋于土中,好似废石残木一样无用。 在土中,目不能视,张怕以元神锁定长枪位置,探手一把握住,然后原路返回,很快又回到山下平台。 胖子等人正巴巴的抬头上望,猜测张怕什么时候会出来,突然就看到他拖着一根金色长枪出现眼前。大家便把目光放到金色长枪身上。 胖子问:“山里面的?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枪?”张怕道:“我自然知道。” 长枪其实不是枪,不过是凝成长枪形状而已,整支枪是灵猴无坚不催的恐怖战意,若与本源力量配合,将是天下第一利器。 灵猴本体与力量被分开,在得知分身被灭、力量被人吞噬以后,知道自己的命运不会有多好,仓促间分离出战意。他想着,即便是自己死去,也要留下些什么,继续与神界对抗,要搅的众神不得安稳才好。 为避免被人发现,灵猴洗掉自己的元神印记,将战意封存,藏于山体之内。所以三佛一神,连同如今的胖子等人都没能发现。 张怕收掉的灵猴力量与战意同出一体,相互间配合默契,有感应也是正常,加上灵猴两次提醒,所以被他又拣了个便宜。 眼见张怕好运连连,宝贝一件件得个没完,胖子叹气道:“适可而止吧。”十三郎也是这般说话:“好东西都给了你,我们怎么混?” 张怕将金色长枪收进储物袋,回话道:“我敌人多。” 胖子被他说的一笑,从第一眼见到张怕开始,那家伙就在打架,一直打到现在,敌人多到没数,最离奇的是,总能得罪到比他厉害的高手,这种天分,想不佩服也难。 十三郎白张怕一眼说道:“活该。”把张怕说的一愣,这位大神越来越像人。 不管活不活该,张怕不想在此界再呆下去,和众人说道:“离开这里。”胖子和十三郎也不愿意总被战神监视,于是同意下来,七仙女是照例的不说话,张怕去哪,她们跟去哪。 此界的美女守护使长出一口气,他们可算是走了,本想说几句客套话,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竟然有点失落,便立在一旁不出声。 张怕冲她拱手说道:“这几日叨扰了,告辞。”胖子等人也是一一道别,然后大家飞出三界,去到星空中翱翔。 张怕第一次不需借助外力,一个人轻易突破三界束缚,来到广袤星空中。看着无边神界中的星星点点,每一个亮点上都有可能孕养许多生命。张怕顿生豪气,心意一动,朝最亮一颗星飞去。 漆黑星空,张怕一行人如同尘埃一样漂浮移动。飞了好久好久才飞到那颗亮星附近,然后发现那颗亮星整个处在火焰之中,到处燃烧火焰,根本不可能住人。 张怕挠挠头,怎么会这样?实在没面子。转身朝一颗并不太亮的星辰飞去。还好,这星球上面有人居住,也有三界存在。张怕站在三界外,琢磨着要不要进去瞧瞧。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回去自己的三界,所以没有进入这个新鲜世界。 星空中不能说话,张怕以神念传话给胖子,问他在星空中如何辨识方向。胖子知道张怕想问的其实是他的家在哪里,却假装没听出来,一板一眼的用神念回复张怕问话。 张怕听的很是无奈,按胖子所说,无边星空,无数星辰,若是一一寻找,不知道要找到哪一年才能找到家。只好坦白问出:“我生活的三界是哪一个?” 胖子见他回去天雷山的念头颇重,和十三郎略略商议一下,然后跟张怕说道:“跟我走。”带着他回飞属于自己的三界。 为便于控制,众神将无数星辰分为八十八个大的星群,每一个星群又有无数星辰。众神按星群建立自己势力,或独占一个星群,或几人共分一个星群,当然也有人一人占有数个星群,这样的神的属于上神,比如战神。 战神控制数个星群,张怕生活的三界是他的势力范围,刚离开的有江南美景的三界也是他势力范围,而两个三界之间却是隔着两个大星群。 因为星辰众多,即便强如战神也不能了解每一颗星辰发生的事情,他能在江南三界监视张怕,是因为他知道张怕在这里。只要张怕离开江南三界,去到另一个稍微远些距离的三界,虽然同是战神的势力范围,若是得不到确切消息回报,他也不知道张怕会躲去哪里。 正如天雷山三界是战神管辖范围,可战神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颗星球,也不知道张怕是出自天雷山三界的修真者。 从江南三界回去天雷山三界,距离实在太远。张怕计算时间,感觉飞了一天还没到,要知道如今的他已经是神的修为,却依旧需要飞这么久,也就不难理解战神为什么无法了解自己管辖的全部星群。 张怕问胖子:“还要飞多久?”胖子回道:“按目前速度,起码还要七天。”张怕闻言一惊:“开什么玩笑?要飞七天?”胖子回道:“我修为不够,若是有你此时修为,学会星遁,速度会快上许多。” “全是废话,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只能和你慢慢飞。”张怕和胖子熟悉了,便可以口没遮拦说几句胡话,只当作开玩笑一样。 胖子又道:“若是不会星遁法术,可以通过星阵传送,速度更要快上许多。”星阵是在农殿中将张怕等人变消失的古怪神阵。 第一千零二章 报仇 第一千零二章 报仇 张怕气道:“故意的是吧?故意气我?明知道现在什么都没,还说这些?” 星途无聊,和胖子斗嘴还能打发点儿时间,总好过七女如木偶一样不言不语。七天后,一行人回到张怕熟知的三界。直到脚落大地,张怕叹气道:“终于回来了。” 星空辽大,往哪飞都是一样,在那片天空里能找对前进方向,本身就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所以张怕的第二句话是表扬胖子:“你还真认得路。” 他认真说出这话,十三郎扑哧笑出声来,胖子气道:“你敢讽刺我?” 此时张怕归心似箭,不再和他说话,轻笑一声,心念一动,下一刻已经回到天雷山。 山色依旧,山下商集重又开放,张怕直接回后山与大家见面,张天放看到他身后紧紧跟随的七名同样面貌的美女,惊讶道:“又收了七个美女?太有本事了,每次下山都带点什么回来,真有本事。” 张怕拒绝理会这个白痴,和宋云翳成喜儿等人见过以后,又去见林森、海灵,最后又有瑞元等人。胖子始终跟在一旁,叹息道:“宝贝不少。” 对于人间界的修真者来说,林森和胖娃娃,又有海灵,及山后一大堆妖兽,更有小猪小猫火儿等灵兽,哪一个都是极想占有之物。而张怕却是把他们弄到一起,扔在山上自己玩。以物尽其用的观念来说,他很白痴很浪费。 不过这是说以前,此时他是灵体,又得到灵猴的恐怖力量,自身强大到可怕,所谓灵草灵兽已然无用,即便黑着心杀死他们来修炼,所得者不过凡几。 道理等同,林森等灵草灵兽对张怕无用,对神界高手同样无用。所以张怕不避讳胖子等人,直接与林森见面。更何况以胖子修为,早发现林森一群宝贝的存在,实在没必要藏着掖着。 张怕回山,整座天雷山沸腾起来,眼看这个不负责任且又懒惰的师叔越来越厉害,虽然总是招惹强敌,却也正是有了他的护持,天雷山才有今日之威,大家很感激他。 人多,自然热闹,总是见这个人见那个人的,时间过的飞快,转眼第二天到来,胖子笑话张怕:“很善于接客。” 张怕很郁闷,好歹也是神界高手,一个胖子一个十三郎,怎么和自己呆了没多久都变得有些贫嘴?保持点形象不好啊?无奈看他一眼,去找方渐。 昨天回来时见过方渐,不过人多,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今日来找方渐却是有事。 胖子、十三郎、还有七美女,好象贴身保镖一样跟着他,无论去哪都紧随身边,惹的张怕很无奈,费心劝说,说是在人间界,不会有事发生。可惜无论怎么说,都随了轻风而去,人家根本不听,依旧牢牢跟在身边。还好几个神人也算是懂事,在张怕见宋云翳和成喜儿的时候,总没有挤在一间屋内,站在门外守卫。逼的张怕设置结界隔绝内外,才能与二女说会儿话。因为此事,被成喜儿好阵取笑。 此时九位神人又是跟在张怕身边,见到方渐后,张怕直接说道:“带你去报仇。” 方渐一愣,随即明白张怕意思,想想说道:“我想靠自己。” 张怕道:“天雷山之围,七百六十三名弟子被杀,不能让这些人白死,你若不去,我总是要去的。”心中有句话没说,你能等,我却不能再等,我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方渐闻听此言,干脆答应道:“我去。”他要杀的是夜色八卫中的老大夜战。方渐入世历练,为一县之长,却被夜战杀光治下所有百姓,若非不空佛宝保护,方渐也会丢去性命,当然要报仇。 张怕道:“就去吧。”扯住方渐,身影一展,二人已经离开人间界。胖子等人继续跟随,飞到身边叹气道:“仇性还挺大。”当初大魔王折腾张怕时,他做过观众,知道其中一些是非。 十三郎问道:“他要杀谁?”“仇人呗。”胖子随口回道。 确切说来,张怕虽然变厉害,却是不知道如何去魔界,若要慢慢寻找,当然也可以,但他没有这个耐心,跟胖子说道:“带路。” 胖子又是一声轻叹:“我是三界守护神。”言语中稍显不甘。 张怕才不理他说什么,只盯着看。胖子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好带众人去往魔界。 何为魔,何为魔界?心底最阴暗邪恶的念头即是魔,这些魔聚集的地方即是魔界。胖子领着众人前飞,片刻后停住,抬手一抹,黑色星空中出现另一片黑色,漆黑如墨,胖子带头进入,其余人跟上。只在刹那间,大家便从人间界来到魔界。 因为方渐修为不够,张怕将他护住。方渐却是微摇下头,眼神中很是失落。他曾经是天下第一天才,而且一直努力,从无懈怠。可是无论如何努力,也比不过眼前这个懒人。老话说天道酬勤,难道尽是骗人的? 虽然张怕对他极好,但是心中的不服和不甘,和关系好坏无关,也许正是因为关系极好,方渐才会加倍不甘心。 进入漆黑魔界,胖子又领众人前飞,只一个眨眼时间,漆黑不再,换成灰色天空,四处尽是灰雾弥漫,隐隐约约影影幢幢,透着阴森恐怖气氛。地面是枯草,好象出生来便是如此,到死亡时也是同样枯黄,或许在这里,它们不会死亡? 胖子道:“到了。” 张怕来过一次魔界,前次见过的景象和这次相差无几,若要硬说,便是天空没有上次那么黑。左右望望,眼中看到的尽是虚无,即便有些鬼魂阴灵,也是无形飘荡于原野之中。 放开神识一扫,恐怖阴森的魔界瞬间出现在他神念之中,魔界很大,可是他的神念更大,轻易装下整个魔界,这便是变强大的好处。 在神念中搜寻大魔王的气息,十几息后找到,面朝大魔王所在方向轻轻一笑,纵身飞去。 魔界无路,尽是荒芜原野,好象往哪里走都一样,到处飘荡着游魂魄。张怕往前飞,游魂辨不清他是强大还是羸弱,只知道来了新鲜血肉,本能性的扑过来,他们想要大吃一顿。 张怕不愿意理他们,一心想要报仇,抬手在身前轻推,一道凌厉罡风将身前游魂尽数吹走。胖子跟在身边唠叨:“麻烦,飞快点不就结了。” 张怕没回话,神识笼罩魔界,不光锁定大魔王一人,还有他手下八卫。至于他手下魔兵,则全不放在心上。 他往前飞,神念中的大魔王突然面朝他飞来的方向站住,犹豫一下,露出个笑容,然后站立不动。 大魔王呆在自己的魔殿中,和张怕来时一样,广大空旷。只他一人。 只一会儿时间,张怕来到魔殿中,淡声吩咐大魔王:“叫他们来。” 大魔王笑道:“我以为你会来,不想竟真的来了,而且来的这么快。”他只说出这句绕口令一样的话,便再不言语,微笑面对张怕。张怕重复一遍说道:“叫夜色八卫来。” 大魔王笑着看过张怕,然后看向胖子,叹气道:“三界守护神亲至,看来我今天必死无疑。”因为知道要倒霉,所以没有恭敬对待胖子。 胖子没有生气,你来杀人家,人家不骂你就算好的,笑笑回道:“是他要来,而且是他要杀你,和我无关,” “哦?”大魔王看向张怕,仔细打量一番说道:“你又变厉害了?”心中有些郁闷,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自己一生心狠,做事情从不留手尾,破天荒的对一个下界俗人留了点儿情,还是因为对他有所求,哪料到,只因为这一次心软,便被下界俗人咸鱼翻身,竟然来魔界找他寻仇。这说明,人不可以心软,更不可以有****两者都是大敌。 当然,大魔王心软有个最主要的前提,张怕是下界俗人,大魔王认为,再神奇的修真者也不可能连续跳跃数个境界,修到直接与自己为敌的地步,所以大魔王才会心软。 可是谁能想到张怕会有大机缘,与魔王对战,被打的只剩下头脑和心脏,不但不死,反而因次变成灵体,更有胖子这个神人为看热闹,以自身精血加以点化,让张怕瞬间超越化神境界,直接具有和大魔王一拼的实力。 大魔王多年征战撕杀,习惯性的把人心想到最坏,把结局想到最坏。自回到魔界,没停止过琢磨张怕之事,总觉得有很大隐患。有胖子这个三界守护使插手此事,大魔王不敢为难天雷山,只好在忧患中等待麻烦到来。到今天,麻烦终于来了。 听了大魔王问话,张怕看他一会儿,突然轻轻一笑,低声说道:“你以为把八卫遣散,分藏在隐秘地方就可以躲过此劫?” 此言说出,大魔王把目光看向胖子,胖子摆手道:“别看我,我不管你们的事情。”说完又补充一句:“他现在比我厉害。” 这个他自然是张怕,大魔王被这句话惊到,他想象过张怕会变厉害,可是没想张怕会变的比神界高手还厉害,尤其是自上次事情到今天,一共也没几天时间,而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张怕就又突破了? 第一千零三章 杀大魔王 第一千零三章 杀大魔王 大魔王不敢相信,可是三界守护神的话让他不得不信,冲张怕叹气道:“你我公平一战,无论结果如何,放过夜色八卫。” 这句话说的很没信心,好象知道自己必败,先行交代后事。 张怕闻言呵呵一笑,转头问方渐:“你治下百姓,以及附近四县,共五县,死去多少人?” 一言提及方渐心头最大伤痛,冷冷看向大魔王,狠狠咬着牙不说话。 张怕又转向大魔王说道:“七百六十三人,是你围我天雷山,杀死的弟子人数,你说我该怎么办?”说完这句话,还待再说,面色突然一变,冲大魔王冷冷一笑,转身跟十三郎说道:“麻烦你一下。” 一群高人,说话甚是简单。十三郎苦笑一下说道:“我不管杀。”然后身影消失不见。 高手绝对是神界高手大魔王心头巨震,我不过是得罪到一个下界俗人,为何会有数名神界高手插手此事?目光又看向七仙女,心下琢磨,难道这些美女也是神界高手? 他在猜测众人身份,张怕冷面不语,没过多久,十三郎兜着手回来,跟张怕说道:“你看着办。”说完话双手撒开,丢下来一个龛盒大小的透明盒子,里面装着无数小人,是大魔王手下魔兵,其中有三个人最是凶悍,始终在拼命撞击盒子。 张怕打眼一看,冰冷面目挤出个冷笑,轻声说道:“夜战,我正要找你呢。”说着话手指连点三下,将领头的三个夜卫从盒子中挑出,丢在当场。 三个夜卫出来后,知道对手是高人,没有马上冲过去拼杀,侧身站到大魔王身后,怒视张怕,气势倒是不弱,随时准备拼命。 张怕轻声道:“还少五个。”低头看眼透明盒子,团手一握,握住盒子,然后跟大魔王轻声说道:“你说,我捏碎他好不好?” 大魔王目光冰冷,今日事既然不能善了,最多无非一死,冷声说道:“当初我能灭你天雷山,却收手不杀,只杀死七百多人,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想杀你门下弟子。” 张怕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那时也不想杀我,现在后悔了吧?”他说话越来越可气。 夜战怒道:“小子找死,敢来我魔界撒野。”纵身攻向张怕。 夜战本领很高,各种法术也多,但是他知道张怕身后有高人,也知道张怕是灵体,所以放弃一切法术,只凭最基础的修为、最快的招式刺杀张怕,他求的是一击毙命,哪怕是同归于尽也成,只要能杀死张怕。 他攻势奇快,闪个念头的时间都不用,整个人已经插进张怕身体中。可是张怕没事,笑道:“急着送死?”说完这句话,夜战攻击到的张怕散成虚影,消失不见。而张怕正微笑站在夜战身边,慢慢抬手,轻抚夜战头顶,好象大人痛惜小孩那般模样。只这样轻轻一摸,夜战呼嗵倒地。 张怕跟方渐说话:“他是你的了。”说完这话,身影再次飘散开,待身影重新出现的时候,脚下倒着另两名夜卫。 他制住夜战的时候,此二位趁机偷袭杀他,被张怕发现,顺便一同制住。 张怕一派悠闲姿态,缓慢说话:“先伤我门下七百多人,方才欲带魔兵重围天雷山,现在又先后偷袭,真当我是泥捏的,不会生气?” 说完话又跟大魔王说话:“还少五个。” 狂妄,嚣张,跋扈,所有能想到的词语都形容不了此时的张怕,他憋了太久,一身仇恨憋了太久,总算有机会发泄。 眼见张怕得势不让人,大魔王始终没停止过盘算。他知道夜色八卫的手段,尤其夜战,在魔界中也是排在前面的高手,却挡不住对手轻轻一击。如此看来,他得罪过的这个混蛋确实有大机遇,竟然变的如此厉害。默想一会儿,轻声说道:“放过那五个人,我任凭你处置。” “哦?你在乎那五个人?我手中这些人怎么办?”张怕举着透明盒子问道,里面起码关了数万魔兵。 大魔王眼神一凝,冷声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张怕听的哈哈大笑:“我欺人太甚?我?欺人太甚?好吧,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怎的?”这一生都是他被欺负,总是被人追杀,天南地北到处跑,可算是有机会欺负别人,尤其还是仇人,张怕笑的很爽。 大魔王很怒,怒到极处反是平静下来,冷冷看着张怕,就这时候,突然响起扑哧一声,是长剑刺进身体的声音。 大家顺声音望过去,看到方渐一剑刺在夜战胸前。夜战被张怕破掉修为,自然逃不开这一刺,不过很是硬气,被刺中时一声不吭,冷冷看着方渐,片刻后,眼神无光,歪头死去。 只要修为被破掉,再厉害的修真者也不过是个皮囊而已,如同普通人一样。 夜战死去,身体慢慢变凉,张怕摇头叹道:“居然是人。” 魔界广大,有阴魂炼成高手,有僵尸成道,更有骷髅成王,死后多是打回原形,夜战被杀后依旧呈人形,说明是人间修真者。 夜战本不会这么早死,可是他一生刚强,什么都能逃避,生死关头,万万不能逃避。在今日之前,大魔王打发他们走,嘱咐不要出来走动,夜战就知道不好。 大魔王一生征战,何曾怕过人?无论有多少敌人,无论敌人有多强,从来都是迎头冲上,从不退缩。偏在和下界小子闹出事情后变的消极,又有三界守护使罩着那小子,事情一想便知,大魔王是担心那小子带着神界高手来寻仇,想要保护他们八卫,才会做此决定。 夜战感念大魔王的好处,与两名夜战联合起来监视魔殿,决意等张怕来寻仇的时候,他们统兵下人间界,先灭掉天雷山,然后再回来陪大魔王一起死。 若有神界高手参与此事,他们能做的只有如此。正因为他们如此做了,被张怕发现到,夜战才会第一个死掉。 眼见夜战死在自己面前,大魔王眼中闪过一丝悲意,一闪即逝,只是时间虽短,到底显露心迹,他不想如此落败死去。 方渐杀死夜战,将手中长剑一抛,恨声说道:“你一命,偿我数万百姓性命,哪有这般道理?” 他如此说话,让一群人侧目以望,怎么着?这家伙杀人有瘾? 张怕知道方渐只是郁气难平说句恨话,并不想多杀人,笑道:“当然没有这般道理。”说着话招过那柄长剑,朝躺在自己脚下的两名夜卫轻轻刺两下,然后跟大魔王说话:“杀百姓数万,杀天雷山弟子七百多,我只杀你们九人,你还推三阻四不让我报仇,难道让我灭光你魔兵才好?”说着话晃了下手中透明盒子。 大魔王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鬼徒魔怪在乎别人性命?”意思是随便你杀魔兵,不须问我。 张怕呵呵笑道:“你说的对。”手掌使力,只听磕巴一声,盒子爆裂,其中的数万魔兵却是无法逃出,跟着盒子一起破掉,被张怕硬生生捏死。张怕力气越使越大,将数万魔兵团在一起,很快被捏成一枚黑色枣核。 丢掉枣核说道:“你没有强攻天雷山,算是给我面子,那就这样,再杀你及手下五卫,我便离开魔界。” 说这么热闹还是要杀人?胖子在后面摇了摇头,想起欺负过张怕的兵王还有战神,若是张怕变的再厉害一些,估计这俩家伙也得倒霉。 大魔王听了张怕说话,呵呵一笑,展臂一扬,身周黑气涌动,一片黑气好似流水一样流向张怕。反正无非是一死,不如放手一拼,纵是死,也要死个痛快。 事实如他所想,大魔王死的很痛快,张怕直入黑气之中,跟着退身而出,大魔王便即死掉。死的太快,连法术都没及施放,死的太快,张怕一招将其元神直接封死,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 魔殿内是四个死人,张怕道:“还有五个。”杀心坚决,毫不动摇,但心中并没有报仇后该有的快乐,他想象中的快乐应该是所有人都活着。 胖子懒懒伸个懒腰说道:“快些吧。” 张怕不再说话,身影炸开,便见五个张怕同时向周围飞去,片刻后,每人拿着一名夜卫回来,然后就是杀人,包括美女夜寐在内,全部被处死。 把九具尸体并排置于堂前,张怕多看几眼,什么怪物都有,有僵尸有骷髅的,七百多弟子的仇算是报了,可是天雷山被灭门的仇要如何去报?除非先帮金家灭杀蛮谷中的怪物,解决掉数百万金家族人的性命之忧,然后再杀甲堂十人报仇。 他觉得自己很多余,连报仇都要顾三顾四,当真是没趣的很。 十三郎问道:“还杀谁?”张怕回道:“不杀了。”十三郎点头道:“那就回吧。”他不喜欢魔界的阴森黑暗。张怕点头同意,问方渐:“这剑不要了?”方渐想了下说道:“不要了。”这柄剑不是法器,是柄普通剑,方渐特意拿来为普通百姓报仇所用。 第一千零四章 七天 第一千零四章 七天 张怕丢掉长剑,护着方渐出来魔界,刚回到人间界,身前出现一个浮影,一个更大的胖子冷冷看着他。 这是什么本事?将本身化做影象呈与人前?张怕正好奇,胖子等人刷的齐齐躬身拜见:“见过判神。” 判神?就是这个虚影?张怕有种想过去捅一捅的感觉。 判神看都不看胖子等人,对张怕冷声说道:“你具备神力,不许再在此界逗留,念你初掌神力,容你七日时间处理后事,七日后,判神殿来见。”说完话虚影一晃,消失掉。 张怕听的愣住,这是怎么回事?不让我回家了? 胖子等人起身后,一脸古怪表情看着他,隔了会儿,十三郎说话:“恭喜张兄弟,你已经获神界认可,从此脱离凡尘,济身神界。” 张怕讶声问道:“这就成神了?我怎么没有变化?”修真者结个丹结个婴都搞的天雷阵阵异象纷呈,为什么成神这样大的事情,却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胖子叹息道:“判神大人说你是神,那就是神了。”张怕想了想问道:“若我不想干这个神呢?”胖子看眼十三郎,摇下头说道:“从来都见人打破头往里抢,还没见过谁不想成神。” 张怕再问:“七天后,我不去判神殿,会怎样?” 胖子看向十三郎没说话,十三郎摇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判神是神界三大巨头之一,权势极重,从来无人敢反驳他的命令。” 三大巨头之一?张怕好奇问道:“另两位巨头是谁?”十三郎说道:“另两位,一个叫天帝,在众星之域开辟一方世界,自己为主,统领一方神官;另一位直接称自己为神主,意思是众神的主人,这二位生性嚣张,尤其神主,自视为曦皇后第一人,连神宫都不放在眼中。” 还真热闹,张怕又问:“战神排在什么位置?”十三郎继续说道:“三巨头之下是众神,战神列为其一,虽说三巨头无比强横,却并不干涉众神之事。天帝有自己的世界给他玩耍,不理会外事。神主号称众神之主,对谁都不放在眼里,任凭众神胡作非为,他认为在他的强力控制下,众神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没人敢反抗他的命令。幸亏有判神在,不像那二位那样荒唐胡闹,一心执掌神界刑罚,才能令众神安分下来,不敢胡乱惹事。” 听十三郎说话,判神是个好神,张怕笑道:“他一个人管理无数星辰无数神祗,能忙的过来?”胖子白他一眼,插话道:“他连你这个才晋到小神实力的傻蛋都知道,你说能不能忙的过来?” 十三郎笑着解释一下:“判神化身亿万,在许多地方建有判神殿,他便驻在殿中,整个神界有亿万个方才那般的虚影,尽是他的分身,可以同时处理事情。若有人犯错,虚影分身会出面警告,让犯错者自己去判神殿领罚,那人若是不去,判神将亲至,数倍惩之。” 张怕笑道:“这位老大够拽的。” “废话,不拽凭什么当三巨头?”胖子鄙视道,张怕笑道:“你把他说的那么厉害,咱此时说话,岂不是该被他听到,为什么不来责罚我们?”胖子多了一次鄙视他的机会,尽情鄙视过后说道:“你以为判神大人像你这般小肚鸡肠?大人只问罪责,从不在意别人如何说他,所以有人反天帝,有人挑衅神主,却从没人对判神不敬。” 张怕听后沉默片刻,判神如此神通,自己最好还是老实配合来的好,于是无奈问道:“按你所说,七天后,我必须要去神界?” “废话,你有胆子最好不去,让我见识见识逆反判神会有什么后果。”胖子继续鄙视道。 “我什么时候打算逆反判神了?能不能别乱给我安加罪名?”张怕赶忙驳道。 十三郎劝道:“应该去见判神大人,见过他之后,兴许会保住伏神蛇;而且,传说中判神才是神界第一人,否则以神主之狂傲,为何会容忍判神司罚众神而不加干涉?” 张怕问他:“上次你说回去找判神领罚,说的是去判神殿见判神分身?” 十三郎笑了下说道:“是,我去判神殿领罚,不过判神大人判我没罪,把我轰出来了。” 事实上,十三郎确实没有犯错,他是神阁长老之一,有权去神界的任何一个地方调查事情,自然不会因为去一个小小三界而受罚。同样的,神宫也有权派人下界,判神也不会因此事责难神宫。 “算你运气好。”张怕咕哝一句,越听越觉得判神恐怖,问十三郎:“最近的判神殿在哪?”十三郎随口回了个名字,张怕没听过,于是说道:“算了,到时你带我去便是。”十三郎说好,冲张怕笑道:“快去处理后事,你只有七天时间。” 张怕很郁闷,好不容易变厉害,好不容易回到天雷山,竟然要强行飞升,这算个什么事儿?心里满是离愁,长叹一声,身影轻闪,回到天雷山后山。 回去后第一件事,叫来瑞元,让他下令全山放假,不需要修行,只要不下山,爱干嘛干嘛。瑞元虽不知道这个不负责任的师叔想要干嘛,却还是依言而为。然后张怕命人将天雷殿前的广场清空,吩咐黑战、白战、力战、第四小队,又有诸多本宗弟子于广场上端坐。张怕大排筵宴,找大家喝酒。 大家是修真者,每一人都是心思聪颖之辈,一看张怕表情动作就知道出事了,却是无人敢问,既然师叔不愿意说,咱陪他喝酒就是。 张怕举杯敬酒,想和每一个人喝一杯,场中人要么与他共建天雷山,要么是所谓的师徒关系,都是比较亲近之人。 他才举起杯,一眼看到白战及本宗弟子人员不齐,不由神色一黯,说道:“你们先喝,我去去便回。”放下酒杯要走,又补充一句:“喝足七天,谁也不许走。”然后身影消失无踪。 天雷殿前上演离别场面,胖子、十三郎和七女总算是晓事一次,分九个方位站在天雷山周围,他们要职守七天,保护天雷山没事,保护张怕没事。这时候张怕下山,九人同时而动,聚到张怕身侧,胖子问道:“你要去哪?” 张怕回道:“杀人。”这俩字吓胖子一跳,经过多日同行,知道张怕是不世出的奇葩,为人善良,连扑咬他的凶兽都不忍杀,怎么会想去杀人?别是因为要去神界,把他刺激的疯掉?多问一句:“去哪?” 张怕没回话,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来到一片群山之中。这里是越宋两国交界处,有山贼出没,屡禁不止,分成十几个山头,数量有数千人之多。如果换做以前,他会在闯入山寨之后,耐心询问众山贼为何从贼,然后杀死贼首和十恶不赦之徒,放掉其他人。但是此时时间无多,张怕放开神识,锁定群山中各处山贼,在其中择出四百九十三名血腥气大的、杀性大的贼徒,将之凭空摄来。不论是否有冤屈,双手沾满无数人的鲜血便是天大罪过,所以杀死他们,张怕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然后使用从十三郎之处学来的法术,将四百九十三人关在一方透明盒子之中。说白了,就是囚在一处无形气罩之中,外不见形状,内中是缩小的四百九十三人。 抓够人数,带着盒子回返天雷山,这一来一去,连一刻钟都不到。张怕直去天雷殿,放出四百九十三人,又放出四百九十三个元婴,这些元婴是天雷山被围时,与魔兵撕杀致死的天雷山高手。 那一战共死掉七百六十三人,有四百九十三人是元婴高手,还能再活一次,而其他人因为修为不够,却是想活也不能够。 四百九十三名凶悍山贼一出来,大多人虽是空着手,却是凶悍嗜杀,朝张怕扑来,更有山贼携带短刃匕首,舞着利器冲过来。 这些人对他来说都是死人,张怕毫不在意他们的反应,略使个法术,将众山贼困在当场,身不能动,冲一堆元婴说道:“去吧。” 这一去便是夺舍,四百九十三个元婴早学过夺舍法术,轻易吞掉众山贼魂魄,夺舍重生。 张怕给每一人都准备足够丹药,灵气丹,伐髓丹,先行用过,不到半个时辰,近五百名弟子重新活起来,齐刷刷冲他见礼。 张怕淡淡吩咐道:“出去喝酒。” 这一来才算是真正聚齐曾经的全部班底,张怕陪他们大醉一天,尤其瑞元,单独和他说了许多话,嘱咐了又嘱咐。吓的瑞元面色煞白,连问发生何事,张怕只是避而不答,继续嘱咐他,然后取出储物袋中的东西,什么食物,飞咫,篷屋,取出大部分交给瑞元,还有各种灵丹,又及许多珍贵材料,也留给他一些。 瑞元坚辞不受,直觉必定出了大问题,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张怕笑道:“你是掌门,这些东西早该给你。”然后不理会瑞元,再次与众弟子一一敬酒,看着每一个熟悉面孔,当然也有不熟悉的,比如新夺舍的弟子,心头不免有些酸酸的感觉。 第一千零五章 离别 第一千零五章 离别 他如此行为,满山人都知道有事发生,各自猜测着是什么事情,可怎么也猜不出来。宋云翳担心,不敢问,她知道张怕若是想说,必定会告诉她。成喜儿担心,也不敢问,她知道张怕心里比她还难受。 方渐与张怕一路同行,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回山后便回到自己房间,紧闭房门不出,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人敢去问话。 张天放心里存不住事,跳出来想要问话,被不空拦住。三十四个丫头片子想来问话,被成喜儿叫住。吕婉来天雷山的时间不长,但是多年住下来,已经习惯这里,眼见往日欢笑热闹的天雷山突然不在,到处是凝重气氛,心里有些压抑,可是见到成喜儿落寞哀伤表情,这份压抑突然换成伤感,想起自己往昔,便也处在悲伤之中。 张怕没说是什么事情,只是叫全山人休息,召集跟他最久的弟子饮酒,整座山便哀伤起来,好似有神灵知道此间事情,山顶高空莫名的出现许多阴云,细细落些雨丝,竟是破天荒的没有打雷。 这雨比江南的烟雨还要细小,还要稀疏,落到身上只感到清凉,没有湿意。张怕举杯向天,笑道:“敬你一杯。” 张怕回山,海灵早有感应,可是也被张怕的行动吓到,带着一群胖娃娃围在林森身旁,紧张问道:“爷爷,是不是出事了?”林森摇摇头不说话,探手一捉,从桌上遥取杯酒,自己饮下。 他看不到山前事,也不用看,只凭凝重气氛,便知道事情不小。喝了酒,叫住蠢蠢****的娃娃们:“今天不许出去。”却是不说原因。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已经长成少年和青年的六十四个弟子,张怕收下他们后,只最初两年常常相见,此后便是忙碌异常,整日乱折腾,少有见面机会。这群孩子有男有女,得知全山休息的消息后,正高兴着来找娃娃们玩耍,发现气氛不对,跑去找成喜儿问话,可是看到成喜儿的表情,再笨的人也知道出了事情,那弟子又将消息传回给众小孩,一群弟子就想去山前看看发生何事,却同样被林森留住。 除他们以外,天雷山最高山峰上还有一个断臂人,默默站立往下看,虽然山峰叠嶂树木遮挡,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战云,就是这样一直站着看下去。 张怕料到会有这样情景出现,却没料到来的这样早,才一开始喝酒,气氛就变得压抑。他也知道不该如此大张旗鼓与众人喝酒。往日向来惫懒,自天雷山重建以来,从无一次像现在这样集齐数千人一起喝酒,此时偏如此做,又急忙给众元婴夺舍,谁都会觉察到不正常。 可是他时间不多,若不如此做,怕是再没有机会和大家坐在一起。 这一席宴尽一天,数千人聚一起喝酒,却是无人说话,只有大口大口的喝酒声响起。张怕笑道:“为何不说话?你们不说,我说,来,喝酒。” 他性格内敛,不会和人说亲昵话语,比如想念你喜欢你之类的话,从来没有和宋云翳成喜儿说过。也从没和满山弟子说,我很看好你们,喜欢和你们在一起这样的话。他把感情都放在心底,一直沉着,一直沉着,终于沉到此时,沉到离别时候,他还是说不出,只说了“来,喝酒”,心里却是难过,而且是很难过。 人之相逢,终有离别,不是生离,便是死别。 张怕一直努力在做,不想和每一个他喜欢的人离别,可惜事到如今,若不想引来强大的判神找麻烦,还是和天雷山离别吧。 他对天雷山的感情极深,一直努力维护天雷山,努力维护山上每一个人,经过无数次战斗血拼,终于有了强大力量,却不能再维护天雷山,心中自然难过。就好象一个人独自造大船,自己去买工具,采木头,锯木板,经过许多次尝试,辛苦许多年,终于造成大船,就在他想上船好好享受的时候,大船被人抢走了。 瑞元始终想追问发生何事,奈何张怕绝口不提,直至一日将尽,张怕起身道:“大家慢喝,还有六日,我回后山。”说完去见宋云翳和成喜儿。 宋云翳等女子全坐在院中,面对着院门等他到来。他一出现,丫头们轰的围上问道:“前山怎么了?” 张怕笑道:“前山在喝酒,现在是咱们喝酒,快,摆席。”想了想又说:“这院子太小,去林叔院中。”宋云翳说好,于是一群女子跟在张怕身后去见林森。 张怕走在前头,忽然叹气说道:“过来吧。”随他话语声,天边嗖地飞来小猪小猫和火儿。 他回山时,小猪小猫感应到,却懒得理会,便没有过来。过去向来如此,小猪小猫眼中无人,包括张怕,虽然会为他拼命。 但是这次不同,没多久,山上气氛突然压抑起来,小猪小猫就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们身边有火儿同行,火儿与张怕签有心约,彼此心意相通,知道现在的张怕心下难受,便自作主张拦阻二兽,不让它俩过去。在以前,火儿从来柔弱听话,今天却一反常态,强行与哥俩对抗。小猪好奇,更想去看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好奇心迫得火儿爆出全身火焰挡住前路,小猪小猫一看,火儿发脾气了,想起火儿一直以来的柔顺,大家一直相处很好,为了让火儿顺心,小猪小猫没有去找张怕。 张怕完全知道这些事情,因为白天和众弟子喝酒,小猪来了只会捣乱,所以没有叫它们。现在是晚上,和林森等人说话,也该叫来它们说会儿话,所以跟火儿示意,于是它们飞来。 火儿飞来后直接扑到张怕怀里,他知道张怕难受,不知道如何安慰,便贴着他不分离。小猪小猫跟大爷一样飞过来,哼哼着还想教训张怕几句,可是一看火儿表情,两个混世魔王终于知道是张怕出事,便一左一右严肃立在张怕身侧,同时轻哼一声,意思是有事儿您说话。 张怕心头一阵酸,他很感动,虽然一生被很多人骂,也被很多人追杀,却总有很多很多对他很好的朋友。尤其小猪小猫,虽然表面看起来与他不对付,但是每逢有事,总是冲在最前面,哪怕是拼命也肯。 张怕抱起俩小家伙,冲远方又喊一句:“过来吧。”这次叫的是张天放和不空。 白日酒席是和弟子们喝酒,晚间是和关系亲近之人喝酒,当然少不得张天放等人。 张天放急飞过来,一把扯住张怕问道:“你怎么了?”张怕笑道:“我没怎么。”“胡说赶紧跟老子说。”张天放瞪大眼睛喊道。 张怕还是笑着说话:“你去叫方渐。”张天放一愣,左右看看,一拍脑门叫道:“我说呢,怎么感觉少个人。”说着转身离去。 看他离开,张怕再往前走几步路,见林森站在院门前相迎,张怕恭敬鞠躬说道:“小子来迟了。” 林森笑道:“不迟,咱爷们说这些虚头八脑的事情干嘛?”张怕笑道:“那就不说,不过总要感谢林叔,若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说着又是深深一躬。 他鞠躬,林森笑着看,无愧受之,心里却是异常明白,必定有大事发生,所以眼中有一些难以言清的情绪闪动。 这时候,成喜儿带着丫头们去摆放酒席,不多时,众人入席。林森道:“我可不能喝。”他希望张怕直说发生什么事情,免得醉倒后,什么都不知道。 张怕笑道:“就是不能喝才要多喝,明天还要喝。” 林森听的明白,起码今天无事发生,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他坐在张怕对面,张怕身边是二女,宋云翳和成喜儿默默看他,也不说话,倒是丫头们唧唧喳喳说个没完,一直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丫头们比瑞元执着,大有不问清楚不罢休的势头,张怕道:“过几日和你们说。” 这时候张天放跟疯了一样跑回来,大声叫道:“出事了。”众人顿时呆住,全看向他,有丫头问话:“出什么事?” 张天放还没说话,从他身后缓慢行来一人,一身白衣如云,飘飘来到席间,众人看到一愣,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来人不但身穿白衣,连头发也是雪白。 张怕轻声叹息道:“不关你的事。”声音极低,也不知道有没人听到。 来人是方渐,一个白日,竟将满头黑发变成雪白。对于修真者来说,这样事情根本不可想象。修真者可以控制全身血脉,头发是黑是白,全由自己心意。但是张怕知道,方渐绝对不是刻意而为,他是真的变成白发。 方渐回山,心神一直激荡难息,他认为因为自己下山,数万无辜百姓横死,又因为想要报仇,连累张怕离开此界,心中极难受,所以关住自己不出来。张怕见状,以神念锁定他气机,发现气息稍乱,但是修为还在,所以没太在意,哪料到心神激荡的方渐竟然会一日白发。 方渐走到张怕身前说话:“是我连累你,对不起。” 第一千零六章 酒宴 第一千零六章 酒宴 张怕气道:“荒谬,你如何能连累我?坐下喝酒。”他真的有些生气,不过不是因为方渐。而是因为自己。自己究竟修的什么狗屁,总是让身边人难受。 方渐无声坐下,垂首看地,不吃也不喝。张天放凑到他身边坐下问道:“发生什么事情?”方渐抬头看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没有说话。张天放急道:“哑巴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你不总是说,大丈夫,无不能对人言,你这熊样,也算大丈夫?” 这下,方渐连头都不抬了。 不空也在方渐身边坐下,叫住张天放,不让他乱说话。拿起杯酒遥敬张怕,也不说话,以杯为敬,以目示意,然后一饮而尽。张怕陪上一杯。 这下张天放更加好奇,拿起不空的杯子闻闻,惊讶道:“你喝酒了?” 偌大院子聚着好多人,多把目光聚在张怕身上。心中颇多疑问。张怕以前总是上山下山来来去去,为何这次要大排筵宴?方渐又为何表情凝重,神情低落,竟然一日白头?甚至谨持清规戒律的不空开了酒戒,这一桩桩事情太过古怪,想不好奇都难。 有丫头在与张怕喝酒的时候趁机问话:“与你一起回来的七个女人是谁?她们去哪了?是不是你新收的小妾?” 张怕被说的差些被酒呛到,斥道:“瞎说什么。”喝完这杯酒,跟身边宋云翳成喜儿解释道:“七个女子不是跟着我,是跟着伏神蛇。” 宋云翳笑道:“我相信你。”成喜儿也是这样说话,但是眼神中总带些一丝促狭之意。张怕只好当做没看见,起身去敬林森酒。 这会儿时间,海灵一直在林森身边盘坐不动,心中极念着大哥哥,可是也知道大哥哥实在很忙,他告诉自己,我长大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想什么做什么,于是强压着性子不去给张怕添麻烦。眼见张怕走来,他匆忙起身,脱口问道:“你要走了么?” 很多人心里都这么猜,可是无人敢说。前些日子天雷山之围,出现一群从没见过的恐怖魔兵,天雷山众人知道他们非此界之物。而后山门前又出现数个奇人,一身修为通玄通神,即便是化神高手也比不上,不用问,这些人更是来自异界。 修真者有飞升之说,大伙儿知道有外界存在,张怕又修成通神本领,早该飞升,所以会猜测张怕宴客是为告别离开。 海灵比他们知道的多,知道三界之分,去过天界,还知道两界之外更有神界,眼见张怕面上虽是平静,却总有种悲意围绕,小家伙便如此猜测。 有了这种猜测,海灵心里难受,一直想问是不是真要离开。可是张怕没说,他不想让大哥哥更难受,就一直压着自己不问话,可是压啊压的没压住,终于还是问出问题。 这一问,院中忽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张怕,等着他回答。 张怕也愣住,心下叹息,小家伙变聪明了。 他面对着林森,站在院中不说话,周围一圈桌椅后是另一群不说话的人,如此过了好一会儿,连张天放都不敢乱说话。 以他性格,有事情肯定要问个明白,可是在这会儿,他不敢问,心头莫名出现悲意,感觉不好受,感觉很不好受他怕听到那个答案,他怕听张怕说要离开。 最后还是张怕笑着说话,打破院中的寂静,他笑着说:“我不是常常出走么?”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判神告诉他七日之期,虽然没有明说以后不能回来此界,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明悟,日后再想回来必然不会很方便。否则判神何必给他七日时间解决后事?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明悟,张怕才会回山摆下宴席。 此时淡淡回话,旁人却听出他言语中的回避之意,各自叹息着不知道如何接话。方渐忽然起身,大声说道:“我陪你喝酒。”拿过两支玉瓶,走到张怕身边,递过去一支,然后仰脖痛饮自己手中一支。 张怕笑道:“好,喝酒。”也是整瓶喝。 张天放跳出来说道:“还有我。”不空略微犹豫一下,跟着站起说道:“既然破戒,一杯酒和一瓶酒没有区别。”他是跟自己找借口,却也是第一次真心想喝酒。于是四个人站在院中,每人一支玉瓶,每瓶中千斤灵酒,却在此刻,尽化为离愁灌入四人腹中。 他四人喝酒,有淡淡离愁萦绕,更有种悲壮感觉。海灵不说话,拿起酒瓶跟着痛饮。福儿等胖娃娃也跟着喝,林森看他们一眼,没有阻拦,也拿酒浇愁。然后是丫头们,又有张怕收下的六十四个弟子一起喝酒,甚至小猪小猫和火儿也埋进酒里狂饮。 只有宋云翳、成喜儿和吕婉三人没喝酒,宋云翳和成喜儿眼角微润,忍着悲意盯住张怕看。吕婉是担心大家都喝醉了,她想要照顾大家。 于是这一刻,后山,大家尽在喝酒。天雷山最高山峰却站着一个独臂人在轻声叹气,他以神识覆盖整座山脉,知道下方发生什么事情,便也举瓶饮酒。 这****,众人大醉。 第二天天亮,张怕给天雷山布阵,叫齐胖子、十三郎和七仙女,大家群策群力,搞出一个无比坚固的神阵,只要身处阵中,通晓法诀,并有主阵阵符在手,便可以轻易控制大阵抵御强敌。这个阵比前次贪狼等人搞出的还要厉害,毕竟是神级高手亲力亲为布成。 张怕求精不求大,神阵仅仅护着十八座主峰。做好这一切,制作十数枚阵符,给瑞元和宋云翳一人一枚,其余的交由宋云翳藏下,然后去见战云。 战云****没动地方,静静站在山峰最高处,任凭山风劲吹。看见张怕上来,淡淡一笑问道:“喝酒?”张怕没说话,直接丢过来一瓶酒,自己也拿一瓶,走到他身边站住,然后就是喝。 山巅风大,二人对风饮酒,半晌后,战云放下酒瓶问道:“是要杀我么?” 除去张怕,天雷山上修为最高的是战云,且不受拘束,当初曾经追杀张怕。后来张怕赠药将他留在山上帮忙,战云做的很投入很认真。 只是那是以前,有张怕在,能压住战云,不会做出过分事情。若张怕离开此界,战云则是天雷山护山大阵中修为最高之人,若是一时鬼迷心窍做出错事,山上无人能制住他,这便是天雷山的潜在威胁,张怕当然要想出解决办法。 再三思考,想出个安置办法,却觉得有些对不住战云,所以昨夜没好意思找他喝酒。 张怕能想到的事情,战云当然也能想到,从昨天张怕回山时开始,他就在等张怕做决定,结果等了一个白天又一个黑夜,张怕始终没有登山,战云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天雷山,只是不知道是活着离开,还是死着离开。 听战云问话,张怕放下酒瓶说道:“先生于天雷山有大恩,请受张怕一拜。”说着话恭敬一礼。战云受之不让,苦笑下问道:“打算怎么处置我?” 张怕想了会儿,怎样措辞也无非是赶人家走,索性直说道:“张怕在天雷山以西有一处旧屋,先生若不嫌弃,可移居过去,若是不喜欢这个安置,天下之大,任君自去,只是天雷山十八座山峰不敢再留先生。” 战云闻言,转头看张怕,想了会儿问道:“你不杀我?”张怕回道:“先生与天雷山无仇,且有大恩,我为何要杀你?”战云轻轻一笑:“看来你果然要离开此界。”回身看看山顶上孤零零的房屋,又向山下扫视,一点一点看过以后说道:“我走了。” 张怕抱拳道:“恭送先生。”战云道:“没必要送,这条命是你的,你让我上山我就上,让我下山我就下,一切都听你的。”停了下又说:“以前你救过我,现在又放过我,而我当初却想杀你,战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知道守信,我会终老在天雷山下。”说完扬长而去。 张怕听的一呆,他赶走战云,战云却说要在山下继续守护天雷山。看着战云衣带飘飘而下,还少着一只手腕,张怕追过去说道:“为天雷山大计,张怕只能如此做,请先生见谅。”战云笑道:“这见什么谅?在山上也算过了段爽心日子,说起来还要谢你。” 俩人心里都有些别扭,张怕是老好人,厚脸赶人走,他别扭。战云被人赶走,自然更别扭。可是二人面上都没有表现出来,边说话边行往山下,不多时走到山门处,张怕抱拳道:“张怕还有事情,只能送到这里。”战云点点头,穿过护山法阵,走下山路台阶。 这一次出去法阵,这一生便可能再不会回来。 张怕高喝一声:“接着。”扬手丢过去一个储物袋。战云不回身,反手一捉,神识探入一看,笑道:“谢了。”收起储物袋,高歌下山。 储物袋中装的是灵酒,有百瓶之多,一瓶千斤,省着点儿喝,够喝一辈子。 送走战云,张怕心中难受,转身回望,山门处许多弟子不明所以,看着他发呆,也看着战云走过的石阶发呆。 第一千零七章 找保镖 第一千零七章 找保镖 他们中大多数人被战云训练过,更有优秀弟子传承其法术本事,相互间关系极好,而战云下山却没有告诉这些人一声,他们有些迷惑,不知道发生何事,不知道战云为何下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张怕心有愧疚,正想着解释几句,风中传来战云说话声音:“战某在天雷山以西住下,若有人想学习法术,只要不怕战某烦人,尽管来。” 战云说的清楚,张怕就不须多话,冲众弟子微微一笑,去向后山。 昨日白天和众弟子喝酒,晚间也是一堆人喝酒,没有机会单独和宋云翳成喜儿相处,自己要去神界,总要给她们一个交代。 不多时来到宋云翳院门前,院子是空的,没有人。张怕知道屋子里坐着宋云翳和成喜儿。脚步不停,直接进门,进屋后直接说道:“还有六天,我要去神界。” 二女已经猜到这个结局,虽是离别难受,但她俩一心替张怕考虑,不愿露出伤感之意让他更难受,成喜儿强笑道:“还有六天……”后面还有话语要说,却发现张嘴实难,竟是说不出话。 张怕知道喜儿说的是有六天时间可以相处,叹气道:“没有六天,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还有事情?”成喜儿抬眼望他,眼中有些哀怨,也有可怜和无奈。 这两个女人从来没想过要当修真者,包括和他们一起的三十四名丫头,全是张怕一力主张,替她们伐髓,引她们走上修行之路。 宋云翳只想着好好陪张怕一辈子,成喜儿只想一辈子让张怕高兴,算是报恩。如此两个女人当然希望和张怕多呆些时间。 张怕笑道:“算不得什么大事,明日再做也来得及,今日我们三人说会儿话。” 他想说话,二女不这样想,成喜儿去关了门窗,宋云翳来到他身前,轻轻抱着他,柔声说道:“我们一起过一天。” 张怕登时明白过来,摇摇头轻声说道:“不须这样,去神界之后,若有机缘,接你们一起去就是。” 成喜儿走过来说道:“那是以后的事,我们只要现在。”说着话玉手轻抬,曼解衣衫。 张怕知道二女心意,不忍拒绝,可更不忍在此时拿走二女处子之身,轻叹一声拽过成喜儿说道:“相信我,我必会回来接你们走。” 二女根本不在乎这些话语,她俩是女人,想的简单,希望一直有张怕陪伴,一起看山看水,一起遨游世界,也一起快乐,才算是不枉此生。可是张怕事情格外多,又有一堆丫头们捣乱,三人恩爱数百年,却少有机会能单独在一起细说慢话,所以这一刻,二女也不说话,只是抱住了张怕,轻轻柔柔陪在身侧,闭着双目体会这种温暖和爱意。 二女想把最好的奉献给张怕,张怕却是把二女当成糖人来呵护,不忍伤害。三人便坐成一排,二女把头埋在张怕肩膀,间或低声说些小话。 宋云翳会说起和张怕结婚时的样子,大宋公主大嫁,算上新郎新娘才四个人入席,说起来有些可怜,宋云翳却是很满足很幸福的表情。 成喜儿说她被人抢走的事情,那时遇到张怕,替她杀了妖贼,帮家里消除危险,笑着说道:“以为会有英雄来救我,那知道是个白面小子。” 三人便是这样坐着,这样说着,一直坐到月头高挂,然后又坐到日头升起,始终姿势未变。可是越坐越发现有说不完的话,你一言他一语,越说越快乐,想起以前的生活,哪怕是被追杀的四处逃跑,也尽是难忘的回忆。 当光亮透过窗纱映入屋内,宋云翳用力抱了一下张怕,脸贴着脸轻声说道:“去忙吧。”说完起身。成喜儿也是同样拥抱一下起身,虽是意犹未尽,但二女并不想耽误张怕事情。 这是天下间最奇特的情侣,彼此恩爱,却少有时间交流。 张怕起身说道:“还有事情要你们帮忙。”出门去找海灵。 解决了战云的问题,山上的不安定因素还有小猪小猫,张怕要让宋云翳和成喜儿管住它们,俩家伙若不听劝,就让海灵收拾它俩,所以要把三人叫到一起嘱咐一声。 见到海灵的时候,他正在屋中发呆,坐在大床上,两只小腿悬空,双手撑住床沿呆呆看着对面墙壁。张怕进门,见只有他一人,随口问道:“福儿他们呢?” 海灵回道:“爷爷叫走了。”而后问道:“大哥哥,你要走了么?” 听到这话,张怕有些脸红,当初说过要照顾海灵,可是才带他出来没几年,自己就要去神界,又丢下海灵一人。于是笑着说道:“先不走,有些事要你帮忙。” 海灵跳下床说道:“你说,让我做什么都成。”张怕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山上你最厉害,帮忙保护福儿和林爷爷他们,还要保护云翳姐姐和喜儿姐姐她们,最重要的是管住小猪小猫,它俩要是不听话,就把它们关起来,关在你肚子里。” 海灵握着小拳头重重点头:“大哥,你放心,我会照看好天雷山。”张怕笑笑:“我相信你。” 这时候外面传来张天放的喊叫:“张怕,给老子出来,你在哪?”随着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张天放骂道:“这么多破屋子。”便又大声喊道:“你藏在哪里?给老子出来。” 张怕牵着海灵走到屋外,迎向张天放。二人见面时,张怕问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老子越想越不对,你把老子从大老远的地方骗过来,然后一拍屁股说飞升了?哪有这样好事,你得带我一起去。”张天放大声说道。 张怕笑道:“怎么带你去?”张天放认真说道:“老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鸡犬都能弄上天,带一个我不成问题吧?” 张怕轻轻摇头,想了会儿说道:“你先自己呆会儿,一会儿我下山,最后陪你游历一次江湖。”张天放啊了一声,张着嘴想半天,然后同意道:“好。”他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因为舍不得张怕离开,才会一时激愤,随便找个由头过来胡闹一番。 张怕便跟海灵说道:“我先下山,等回来找你玩。” 海灵一直很坚强,却被后半句话说坏了,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呆站着无声流泪,眼珠很快布满血丝。以前在大海里的时候,张怕离开时就这样和他说话,那时的自己何其孤单? 张怕被他哭的难受,心里很难受,自嘲道:我也算个修真者?怎么这么容易被情绪左右? 眼见海灵泪水如雨落下,掉到地面变成珍珠,一颗颗蹦达几下,向四外滚动。张怕笑着用手去接珠泪:“这可是宝贝,你要哭不说一声,我好找个盆来装,别浪费了。”假装招呼张天放:“上次那个盆呢?就是准备装神血的那个盆,快拿来。” 张天放撇嘴道:“那俩屁神真吝啬,一看我拿盆出来,俩家伙就不流血了,没劲。” 他俩说的是十三郎偷摸下界,银衣曦卫跟踪而来,十三郎和胖子联手退敌,因此流血不止的事情。 “别废话,快拿盆出来。”张怕瞪眼道。张天放回瞪道:“没了。”“怎么没了?”“你猜。” 他俩这一胡叻叻,海灵被逗的笑了一声,然后擦去眼泪,忍住不哭。张怕道:“这才对,你哭的都是珍珠,随便一哭就损失掉黄金万两,亏大了亏大了。” 海灵忍着眼泪,硬装出坚强模样说道:“我不哭。”可是眼看张怕要离开,又说出句话:“我是不是煞星?在雾谷里,大黑二黑被我克死,出来后,又克的你离开此界。”说着说着又想哭:“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张怕一把抱起他说道:“不哭了,也带你出去。”招呼张天放一声:“下山。”张天放说道:“叫方渐一起吧。” 张怕没有多少时间,即便大家一起下山,也只能来去匆匆,不能像以前那样悠闲,所以面带歉意摇头说道:“我没有太多时间。” 张天放听后,和他一样摇头说话:“那我也不去了,你快去快回。”他去了也是没事,只会耽误时间,不如老实留在山上。海灵见状,从张怕怀中跳下来说道:“我不去,你快些回来。”张怕笑了下说道:“先带你去见云翳姐姐,有话要说。”说着话,带海灵回到宋云翳房中,就小猫小猪的问题,仔细重复一遍。海灵和二女表示明白,张怕冲三人摆了摆手,说句:“我去做事。”身影消失不见。 他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天界,快速跨界而入,无声出现在星帝面前,冷冷说道:“我成神了。”这时候大魔王才死两天,消息没传到天界,星帝见他突然出现先是一惊,小子越来越厉害。紧接着他说的话让星帝第二次吃惊,下界俗人这就成神了?心里有些不平衡。想起曾经关押囚禁过他,暗自琢磨着,这家伙小肚鸡肠的,不是来报仇的吧? 张怕比星帝想象中的小肚鸡肠要稍微大度一些,他来天界不为寻仇,是来找保镖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金家搬家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金家搬家 张怕又坐一会儿,低声说道:“开始吧。”猛地将元神裂成无数份,一丝丝向外探触,轻轻贴到每一名结丹顶阶修士的身体上,然后开口说道:“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只管放松。”说完这句话,元神破体而入,很快包裹住每一人的骨骼,然后找到星草化成的细弱气息,接下来便是耐心等候。 从结丹顶阶修为开始,一直到元婴高阶修为,一共一千三百多人,每一个人的寄身元神都很难处理。寄主实力惊人,寄身元神便也跟着实力惊人,着实让张怕多费些力气。不过还好,因为眼睁睁看着方才的一百七十六人死去,张怕变得更加小心,宁肯多费些力气,也要保证一次性成功。所以尽管进展缓慢,却是没有出现一个失误,连续六天过去,终于搞定这些人。至此,整个金家只剩下一批元婴顶阶高手没有拔除寄身元神。 这些人如今还有九人,除去金大金二,剩下七人全是张怕的仇人。 待张怕将别人都打发走以后,草原上便只剩他们九人,其中只有金二已经拔除掉寄身元神,其他人是否要拔除寄身元神,要看张怕的意思。 这时候的张怕正躺着休息,连续六天六夜过去,加上前面熬过那些天,张怕是彻底做够了这件事。不过凡事有好就有坏,虽然说拔除寄身元神给他带来巨**烦,但是态度元神以及自身修为统统得到增长。尤其是元神,整日里分裂了再使用,然后又收回,天天这么折腾,又要全身心高度紧张,惟恐出错,让他的元神得到进一步的锻炼机会,变得越发坚韧强横。 他在躺着,金大金二互看一眼,张怕答应他们的事情已经做完,现在该金家做事了。金大走到张怕身边低声说道:“我的就不用拔除了。”张怕闭着眼睛没说话。 这时候甲堂其余七人齐走到张怕跟前,有一人开口说话:“我们也不用拔除了。”张怕还是闭着眼睛没说话。 当日强大的金家甲堂当然不会只有这些顶阶修士,可是巧合的是与毛人几次疯狂对战,别的人都已经死掉,还就剩下他们七个没事。 金二犹豫一下,同是走过来说道:“事情总是可以商量的。” 张怕还是不回话,好象死去了一样。 看张怕如此表现,一向很骄傲、却又亏欠张怕的甲堂人便也不说话,草原上一时沉静下来,只有微风轻吹,偶尔传来草叶翻动的细微轻响。 多站片刻,金大叹气说道:“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完话带着甲堂人离开这里。 而张怕却依然躺着不动,又过去好一会儿才懒懒睁眼,望着澄蓝天空轻叹一声,脑中忽然闪出个念头,真想飞入澄蓝天空,与那天溶到一起。不过念头才起,随即哑然失笑,哪里有什么天?飞到天上,便是离开这里,进入一片黑暗的虚无。 又多躺片刻,放开神识,锁定张天放和海灵的位置,起身去找二人。 那哥俩正在集市中乱逛,因为金家人皆已摆脱对星草地依赖,一个个都在做准备离开这里,所以酒楼和集市是城中最热闹的地方,一个是用来欢聚庆祝之用,一个是处理旧物或是采购未来所需之用,多是人满为患。而张怕就喜欢人多,从此流连不返。 张怕找到二人的时候,张天放在和一个卖货的讨价还价。那人卖的是女人用的脂粉,而张天放全不在意,只一味的往下压价,只消不一会儿,终于成功惹怒卖货之人,指着张怕喊道:“滚,老子不卖了。”张天放哈哈一笑,丢下几块碎银说道:“老子还不买了。” 他在这瞎折腾,张怕只能甚为无奈的看他瞎折腾,等张天放离开这个摊位的时候,张怕拽住他说道:“可以走了。”张天放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去哪?”跟着明白过来,又问道:“可以出去了?”张怕点点头,抱起海灵,淡淡说出一个字:“走。”往谷外走去。 张天放想了想,左右多看几眼,追上去问道:“不等他们搬家时一起走?”张怕摇头,他对这些事情是一点兴趣也无。而且自从回来天雷山以后,有一半时间都耗在金家,他当然更愿意回去天雷山。 张天放哦了一声,脸上有不舍之意,在蛮谷呆了许多天,终于等到大活动,却是无缘参与,不能继续看热闹,便有点不舍。 见他如此表情,张怕暗笑一声,这个家伙这辈子从来就没舍得长大过。当下也不说话,加快脚步出谷。张天放左右再看一眼,到底还是抬步追过去。 他们三人往外走,城中甲堂院中站着金大,默然望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久久不动。直到张怕三人已经出谷,他还是站着不动。 这时候,身后屋中走出金二,低声问道:“真要这么做?”金大点头说道:“是,这是我们欠他的。”金二无所谓的点点头,他也知道金家亏欠张怕太多太多,现在只凭七条性命便解决掉困缚金家数十万年的问题,说起来绝对是占了大便宜。可问题是这七人是金家硕果仅存的元婴顶阶高手,他们死掉,金家实力受损,在外界如何立足? 金大没回身,却知道金二在点头,跟着轻声说道:“就算没有他们七个,我还在。”这句话说的很有自信,放眼天下,睥睨群雄,谁敢不从? 金二无奈一笑,他和金大早已经多年不理俗事,若不是毛人突然作怪,他俩还应该呆在湖边的木屋里静修。不过话说回来,该是你面对的事情,就怎样都逃不掉,叹口气问道:“留下元婴么?”他是问那七人死去后,元婴如何处理,依着他所想,最好把元婴送给张怕,依着他对张怕的了解,那个善良的像傻子一样的人,一定会放过七个元婴。 金大沉思片刻说道:“不留。”轻轻两个字,决定了当世最厉害七名高手的命运。而那七人此时就坐在后面木屋中,面色平静,只是坐着,什么都不干。以他们耳力可以轻松听到金大说的话,可是依旧保持平静面容,好象说的不是他们一样。 见金大决意用生命偿还对张怕的亏欠,金二便转话题再问:“咱们搬去哪里?”金大坚定说道:“天雷山。”这三个字让金二很吃惊,问道:“为什么?”金大回道:“没有为什么。” 天雷山是一座巨大山脉,四围罕无人烟,可若是突然多出两百多万人,其中更有百多万普通人,衣食住行都会给这一片地方带来巨大影响。换了金二是天雷山的主人,也一定不会喜欢有别人占据这片风水宝地来和自己抢地盘,所以会询问金大原因。可是金大只淡淡回他五个字,便再不说话。金二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金大又站一会儿,跟金二说道:“吩咐下去,搬家。” 金大一声令下,金家举族而动,浩浩荡荡的向谷外进发,他们要去寻找新的家园。 这时候的张怕自然不知道金大在打天雷山的主意,出谷后,张天放依着那天和海灵商议好的话说,说是想去看看小村庄咋样了,有没有人去捣乱。 张怕当然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也不点破,只点头说好,三人很快到达小村庄。 村子里没有变化,有三名天雷山弟子负责照看,就是想出事也难。三人看见张怕到来,自然是赶来见礼。张怕便随意问了几句和村子有关的话,然后看向张天放:“看过了,该回去了吧?”张天放有点傻眼,那天和海灵就商议到这里,然后海灵就不理他了。而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又是整天玩耍,已经忘记这件事情。现在张怕说要回山,张天放一本正经稍微琢磨一下,也就是眨巴下眼睛的时间,便放弃思考,眼巴巴看向海灵,向他求助。 海灵呆在张怕怀里看热闹,见张天放向自己求助,完全装做没看见,把张天放气的牙根直痒痒,这时候张怕又催道:“快走吧,这里一切安好。” 眼见想不到借口留下来,急中生智,张天放突然大叫道:“混蛋皇帝还欠我笔债呢,我要去追回来。”张怕轻轻一笑:“咱俩离开天雷山近一月时间,这么长的时间,瑞元还做不好这件事?回山问问就知道,没必要多跑一趟。” 张天放费好大劲想到的借口,被张怕一句话轻易击碎,而海灵又不帮他想办法,只好恨恨不已说道:“早知道就不回来,还不如看金家人搬家呢。” 可惜现在说这些话已是无用,再说什么也要乖乖的跟张怕回返天雷山。因为满心愤慨,回山后,张天放赶忙去找瑞元,询问越国皇帝的事情是如何处理的,他想找出不满意的地方,挑点毛病,借口再次下山。 瑞元生性稳重,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流利说完整件事情,然后问道:“师叔可满意?”张天放是真想不满意啊,可惜不能够,只好瘪着嘴不说话。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选择天雷山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选择天雷山 瑞元纠合越国诸多修真门派,一起去威胁皇帝退位,另选明君登基,同时派出大量弟子去到各地府衙里监视诸多官员办案,但凡发现有点问题的,便抓来都城严审。 这帮家伙是修真者,不会考虑所谓的影响,也没有那些纠缠不休的人际关系,更不在意俗世的权势金钱,有道是无欲则刚,这一群疯狂的修真者,只在短短十天内就将整个大越朝的官吏整体清洗一遍。 因为有瑞元提醒,所以一众修真者没有滥杀,只选了些十分罪恶的混蛋官员宰掉,杀鸡给猴看,然后逼皇帝让位,在强有力的武力压迫下,谁不想活命?所以仅在十天内便做完整件事情。 听完瑞元诉说,他真想挑剔说为什么没杀皇帝,可是知道问了也没用,那个混蛋张怕一定会干涉自己,所以只能认可瑞元的处理方式。 张怕才没有闲心理会这家伙在想什么,回山后直接去见宋云翳等人,尤其是朝露和桃花二女。两个世间最美最美的女子,美到没有缺陷的女子肯跟他回来天雷山,绝对不是去到后山和一群丫头玩游戏的。虽然说她俩很喜欢和宋云翳及丫头们呆在一起,都是女子,平时也很热闹一些。可是在心里,更重要的是,她俩喜欢张怕,宁愿和张怕呆在一起,也不愿意要这种热闹。 她俩和宋云翳成喜儿不同,从开始认识张怕以来就一直是三个人生死相依,而宋云翳和成喜儿则是习惯了有丫头们的生活,所以对于四女来说,没有张怕陪在身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朝露和桃花更希望他会一直在。 张怕又不笨,自然明白这些事情,奈何要照顾太多人的感受,而自己又是分外忙碌,即便明明心有愧疚,却也无法表述,所以只要身在天雷山,就总要去到距离二女最近的地方呆着,可以让她俩安心。 不过他如此做,又觉得亏欠了宋云翳和成喜儿,想来想去,只感觉感情这回事啊,真是难以处理,一碗水怎么也无法端平。有了这种想法,便是埋怨自己,为什么会有四个女人? 很显然,这又是一道无法解开的迷题,张怕这个白痴一样的傻瓜蛋,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主动,也从来没追过女人,却是有了四个千娇百媚的绝世美女相伴,这该是多么好的运气? 他在胡思乱想中回到雪山派宋云翳的宅院中,女人们都在,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张怕便回到自己房屋,在屋子里坐了会儿,又去众女那里呆了会儿。见到他回来,四女都很开心,尤其朝露和桃花,有种突然找到主心骨的感觉,心情要放轻松许多。 张怕走过去,看她们在玩什么游戏,竟是一堆竹子刻成的牌,上面刻画些什么图案,摸来打去的好不热闹。她们四个在玩,边上还有吕婉在看眼。张怕问她道:“这是什么玩意?哪来的?” 吕婉还没说话,成喜儿说道:“出去出去,少在这影响我们打牌,你一来,俩妮子都没心思了。”一句话说的朝露和桃花面色发红,却是没有开口辩解。 张怕咳嗽一声说道:“有什么可打的,喝酒吧,正好吕婉也在,一起好好吃点。”张怕提议,宋云翳说道:“就依你说的,咱不打了。”后面四个字是跟三女所说,于是四女推牌起身,收拾桌椅,很快整治出一桌酒席,六人坐下吃酒。 其实四女真的没有太高要求,只要能陪在张怕身边便是足矣,所以这顿酒吃的很是舒服,吃完后也不散,她们都不想离开张怕,毕竟好些天没见到人了。这时候,吕婉起身离开,她再呆在这里有点不合适。 可是她走,四女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于是五人静坐,张怕觉得太安静,便是说起这些天做了什么,总算是很好的打发掉时间。 日子便是在这种打发与被打发之间流逝,转眼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张怕躲在后山不出来,张天放则是有事没事的想借口要下山,海灵东跑西跑,有时候来找张怕,有时候去找胖娃娃们,还有时候去和小猪小猫玩,反正过的贼快乐。 一月后的一天,张怕爬在屋里偷懒,进来个丫头说道:“大哥,前山有人找你。”张怕便起x下山,在山脚看见一名天雷山弟子。那弟子见到张怕,当然先是行礼,然后恭敬说道:“弟子奉掌门令,有两件事要奏禀师祖知道。”张怕摆手道:“不用说的怎么麻烦,直说是什么事。”那弟子应是,然后说道:“第一件事是天雷山山门前来了七个人,恭敬朝天雷山行礼,然后忽然自爆,死的透透的,连元婴都没留下。” 他这么一说,张怕记起金大说过要给自己交代的事情,想来是甲堂七人来到山门前自杀,心里道声无聊,就不能换个地方死? 不过也真佩服金家的果决,既然选择以命赔罪,便死的干净彻底,免得让人挑理。 听完弟子说话,张怕点点头问道:“第二件呢?”那弟子回道:“在天雷山脉最北面,有金家弟子在建筑房屋,从目前探到的情报来看,他们准备建一座城市,一小半隐在山中,大部分建在山外平原上,那地方以前没有人住,仅七十里地之外有一座小村庄。” 弟子说的很清楚,张怕听的皱起眉头,金家选择天雷山建设家园?他们想要干嘛?想了想问那弟子:“你们掌门让我过去?”弟子摇头道:“没有,掌门只是让我告诉师祖这些事情,师祖若没有别的事情,弟子告退。” 张怕当然是没什么事情,于是那弟子告辞离开,丢下张怕一人琢磨这件事,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金大到底在干嘛。难道他认为让甲堂七人死在天雷山下,便等于是交好张怕,从此可以比邻而居? 两件事,一件是有人死在山前,一件是有人住在山后,两件事都不太重要,瑞元只是让人通知他一声而已,所以张怕也没太在意,只在山下稍待片刻便返回山上。 因为金家有两百七十万人口,一路行来是想不招摇都难,所以被很多人发现踪迹。等他们在天雷山北侧住下以后,全天下修真者差不多都知道这件事情。一个个心生怀疑,往昔从不出来的金家,此时居然会举族搬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一时间蛮谷和天雷山成为天下修真者来往最频繁的地方,大家都想弄懂事情的真相。 他们自然是弄不懂,不过却也给天雷山和金家带来一些麻烦,尤其天雷山弟子最为郁闷,满天下都知道是金家攻打过天雷山,天雷山曾经灭派也是因为金家而起,可此时,双方居然结成邻居?这到底在搞什么? 有很多人都这样想,天雷山弟子更是认为这件事让他们很丢脸,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去找瑞元理论,瑞元也是无法,只好将事情报到张怕这里,让这个懒师叔替他分担痛苦。 张怕果然痛苦了,他在猜想金家为什么要住在天雷山,想了许多解释,虽然都没猜对,却偏偏没去想过金家住过来以后可能会造成的影响。 这件事是瑞元亲自来禀告,说完众弟子的想法,便直言需要师叔出山解决这件事。张怕很苦恼,我出什么出?这都是什么事情? 金家七名凶手已经自杀死掉,等若给天雷山报了仇,可是外人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以为天雷山惧怕金家,任他们强占天雷山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更不要说替前人报仇。在这等情况之下,他出去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想了又想,若是不想让人瞧不起天雷山,金家必须搬走,只好辛苦一下,单身去找金大。 显然金大知道他的来意,当张怕才一出现在金家新城之时,金大已经快速恭敬立身于张怕面前,并拱手见礼。张怕苦笑道:“你玩够了没有?拜托别折腾我了。”这次从星空中回来,大多时间都在替金家做事,好容易解决掉各种事端,金家却是直接把麻烦搬到家门口,换成是谁,都不会有一个好心情。 金大笑道:“我们怎么会折腾恩公?”张怕叹气道:“不折腾?那你是咋想的?”金大笑笑说道:“我打算在族内挑选杰出弟子拜入天雷山,你不会不收吧?” “你到底想干嘛?”张怕总感觉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金大笑道:“不想干嘛,多选些优秀弟子加入你们山门,你不要?另外我还打算把这地方建成天雷山分堂,名字就叫天雷山金家分堂,你看怎么样?” 这句话说出,张怕直接愣住,这个老小子到底要干嘛?脑中不停思索,可是真的想不出任何原因和借口,只好第三次叹气说道:“直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金大认真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希望金家可以并入天雷山。” 这家伙疯了,张怕无奈摇摇头,多看金大几眼,再次问道:“你干嘛要加入天雷山?”金大不答反问:“不说这些,只说我满门上下千多元婴高手,这么强大的力量,甘愿加入天雷山,你不要?”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举族来投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举族来投 若是金家举族投到天雷山门下,对天雷山来说,自然不会再有任何不妥的负面影响,可是举族并入天雷山?金有人口两百七十万,而如今的天雷山,尽管一再发展壮大,也不过是十几二十万人口,就人数来说无法与之比较。 另外说实力,金家有修真者一百五十万人以上,虽然说大部分都是炼气弟子和筑基弟子,可是大部分都是百战之兵,很早就上过战场,这又是一批不可忽视的力量。这些人,很可能比从没见过杀阵的在摇篮中成长的天雷山弟子要强悍许多。天雷山最杰出的力量就是张怕收下的四个战队,另外是七百多名本宗弟子,除去这些人,其他人皆是天雷山发展壮大之后,拜门而入的新弟子,这些人只与同门交手过。因为张怕太过强大,让他们根本没有和别人打架的机会。 可是就是这样的天雷山,金大居然要举族来投,不免让张怕心生怀疑,这家伙到底想要干嘛? 此时听了金大问话,张怕思考片刻,低声问道:“是不是一早就有这个打算?”金大毫不隐瞒,直接承认下来:“正是。”张怕接着问道:“所以你才会搬来天雷山附近,又让甲堂七人死在天雷山前,只为能并入天雷山?” 金大点了下头承认他说的话,但是纠正道:“那七个人是金家欠你们的,和这件事无关,不过若是因为他们的死,你能接受金家并入天雷山,这样说也未尝不可,反正整个金家都欠你的。” 张怕呵呵一笑,眼睛望向金大身后新建设的城市,一切都崭新,无论人还是建筑,人是如同获得新生般的喜悦,建筑更散发出崭新的气息,很有些朝气蓬勃的感觉。望着忙碌的金家族人,张怕淡声问道:“你问过他们么?” 金大笑笑说道:“我做事不需问他们,只要为他们负责即可。” “哦?你是说将强大的金家并入天雷山是为他们负责?”张怕好奇心上来,再问话道。 金大承认道:“正是。”好象只要张怕问话,无论问什么,他都不会做丝毫隐瞒。 张怕笑笑再问:“能告诉我是为什么么?”金大笑道:“你答应下来,我的命都是你的,想问什么都成。” 这是又一个****,以金大这样修为的高手,居然对另一个人说把命交给你,任你驱使,试问天下人谁不动心。而让他听你话的前提条件更是让你动心,只需要接受金家而已。 听金大如此说话,张怕呵呵笑了一下,抿抿嘴说道:“你,和你的金家,对天下修真者来说,没有人会愿意拒绝,突然凭空多出好大一个臂助,天雷山自然也是愿意,可是我知道一件事儿,天下就没有一样好处是你能不劳而获的,你给我这么大好处,想要得到什么?而且不论你想要得到什么,都是目前金家所做不到的,或者说的直白一些,起码要比毛人的威胁大。虽然这威胁不一定存在,但是把金家挂在天雷山门下,不出事便罢,若出了事情,天雷山也必然牵扯进来。” 张怕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表情却是淡淡的看着金大,而金大没有回话,他知道张怕还有话要说,便只是静静站着听。 张怕低头看看脚下土地,缓慢继续说道:“我在想有什么事情是天雷山能做到,而你金家做不到的?其实不用想,天雷山只有两个人你没有,一个海灵,你对他不了解,我也没必要跟你详细解释,另一个人是我,我替你们金家拔除寄身元神,这是神才有的手段,你知道我比你厉害太多太多,所以你的目标是我,希望日后金家出事,我会帮你们。” 听到这里,金大笑着点点头说道:“知道瞒不过你,所以一早就没打算瞒你。” 看金大如此表情,张怕无奈一笑,然后笑着发问:“我就那么蠢么?永远被你金家利用?”金大正色回话道:“你不是蠢,你是善良。”八个字,说明金大曾经很认真的思考过此事,他算计了一切,知道张怕一定会同意下来。 张怕终于不想再笑了,脸色沉下来,有点发木的感觉,眼神慢慢变冷,无论是谁被人算计,想必都不会感到高兴更何况是张怕,又聪明、本领又高强的张怕。 张怕的面色逐渐发僵,冷声说道:“我知道你在赌博,从你决定让金家人集体拔除寄身元神时你就在赌,你在赌你的运气、赌金家的运气,看看金家是不是真的会一直倒霉下去。你肯让整个族人拔除寄身元神,说明在你想象中,拔除元神以后的危险并不一定会真的到来,而你找我,只是提前做一个准备,日后呢,金家不出事就好,若是出事,希望我替你们顶上。” 停了下,看看金大表情继续说道:“在你预料中,拔除寄身元神的危险,远没有面对毛人的危险来的大,因为面对毛人,金家每天都会死人,若是继续这样死下去,兴许会真的灭族所以你会想要拔除寄身元神。现在呢,我想知道,是不是你的先人跟你说过什么?神罚之族,存在数十万年,无数人流血牺牲,为的就是能够像今天这样,可以在大地上自由生活,现在你做了,却还有担心,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不笑,金大却是笑了,微笑着说话:“江湖上都说你是个傻子,我知道你不傻,可是想不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 张怕冷冷说道:“这不是聪明,都是些很简单的事情,一推断便可以猜出来,我替你们搞定毛人,又替你们拔除寄身元神,甚至舍弃你我间这么大的仇恨,只让你们死了七个人便当是了解掉它。以上这些事情,无论从哪一条,对你们都是宽容到不能再宽容,善良到不能再善良,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粘上如此宽容的我?离开蛮谷,天下何其之大?哪里装不下你们两百七十万人?为什么要来天雷山?来天雷山,还要静等我上门之后,跟我说并入天雷山,你到底想干什么?算计人不是这么算计的我是挺善良的,可是我也杀人。” 这会儿时间,张怕已经说了很多的话,他说话不是想证明自己很聪明,实在是心里气愤,要通过说话表达内心的愤懑。可是没想到,竟是越说越愤懑,我是神级高手啊你还敢戏耍于我? 他话语冰冷,金大却是神色无变,金大实在太了解张怕,这个傻子一样的烂好人,什么事情都做过,就是从来不烂杀人,他很在意生命,不光是人,是每一个生灵的生命所以金大淡淡回话道:“你说的对,我来天雷山确实是寻求你的帮助,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按你说的,我真的只是在找一个可能而已,若是可能出问题,便需要你帮忙,若是不出问题,金家人整族人的性命都是你的。” 他真的是吃准了张怕,以金家整族人的性命来打动张怕,而且他也知道把金家人交到张怕手里,绝对比在自己手里时还要安全许多。 张怕突然笑了:“终于不称呼我为先生,也不叫我恩公了?还是你你的称呼比较随意,算了,爱怎样怎样吧,我明白告诉你一句话,从天雷山搬走,我当没有见过你。” 这等于是最后警告,张怕说了话想走,金大身影一闪,挡在他身前,低声说道:“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张怕咬了下嘴唇,眼神带点戏谑之意,看着金大不说话。 金大却不在乎他的表情,只管说道:“我担心金家会有危险出现,这只是一个担心而已,未必真能出现,就算真的出现,也不知道是在哪天,而我可以从现在开始,让金家人脱门而出,重新拜到天雷山门下,你能阻止么?除非天雷山从今以后再不开山门收徒。” 这句话太狠了,张怕冷笑道:“你在威胁我?”金大摇头道:“不是威胁,是我自愿解散金家,从此后再没有金家,他们都是代表个人拜入天雷山,我相信以金家人的资质来说,如果天雷山收徒十万,起码会有八万金家子弟能够考入,金家目前有修为者一共有一百五十三万,我在想,只要天雷山能存在的足够久,这一百五十三万人当中,起码会有一半人成为天雷山弟子,至于其他的人,以及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便让这些人来承担金家可能存在的危险,但我相信,有数十万金家子弟拜在你天雷山门下,只要能在你的庇护下安全活下去,金家便会一直不死,不过是换个名字而已。” 张怕冷笑道:“痴人做梦,只要不收金家子弟,他们如何拜门?”金大也是冷笑道:“你会这样做么?” 一句话堵住张怕,天雷山之所以成为大陆上最不一样的所在,是因为在这个地方相对来说很公平,任何人在这里都是一视同仁。即便张怕下令说不许收金家人为徒,瑞元也一定会反驳他,而且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反正他选的这个掌门,在很多时候都像一根木头,只认道理不认人。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金家来历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金家来历 眼见被金大威胁住,张怕的郁闷开始胀大,怎么个意思?你吃定我了?当下冷笑着说道:“你解散吧,我看你如何解散金家。” 金家经历无数年的杀戮,好不容易从蛮谷里出来,却是要解散?每一个金家人都不会答应在那个时候,他们可不在意你是不是金大,他们只知道你是金家的叛徒,准备一手毁灭掉金家,没有人会支持 这下轮到金大愣住,这小子怎么舍得说出这么句话?不到万不得已,谁敢轻言解散金家?即便是金大也不可以。略微想了想,苦笑道:“何必闹的这么僵,于你来说,只消接受两百七十万金家人而已,从此我和金二便为你驱使,你所要做的,不过是在等待一场可能发生,也有可能不发生的事情而已。” “是么?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什么事?”张怕冷冷反问道。 金大闻言默然,想了好一会儿说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便说与你听,跟你聊聊金家的来历,别在这站着了,去那边坐着说。”说着话带着张怕去到前面一块平石,二人坐下后,金大开始说话:“先说一下,我也是成为金大之后,才知道这些往事的,这些事情都是一代传一人,目前整个金家只有我知道这些。” 张怕插话问道:“若是你突然死了呢?”金大苦笑一下说道:“能不能说句好话?我不是没死么?而且即便我死掉,还有一种法术可以封存图象和声音,你不知道?不过是耗费些元神罢了,我死掉,金二便会知道那些事情,若金二也死了,还有金三,只要甲堂还有一人活着,这些事情就能一直传下去,若是甲堂人统统死光,那就是天灭金家,那些往事知道不知道的,也就无所谓了。” 张怕当然知道那种法术,很早以前就已经见过,以元神把自己的图象凝成一颗透明气泡一样的珠子,颜色或有不同,但是功用一样,无非留下些遗言什么的给后人看。 金大接着说道:“在我之前也有一位金大,按说元婴顶阶高手,随时可以化神,可是我不能够,我前一位金大也不能够,因为我们要照料金家。不是我自吹,每一个金大都很厉害,绝对是当世最厉害的高手之一,原因是我们拥有超出元婴顶阶修为的实力,却强行压制住,从而不进阶突破。金家从来不缺少天才,在很早以前,有大概三十几个人吧,轻松突破到化神境界,结果却是毫无征兆的死了,每一个人都是,好象一修到化神境界,就说明死期到了,所以从那以后,有个金家天才创造出一门功法,可以让修为无限制增长,却不会突破进阶,这才是甲堂能够天下而从无一败的原因。” 听这家伙罗嗦一大堆,还没说到实质问题,张怕郁闷道:“说简单一些。”心里却有点替金家三十多名化神高手感到不值,因为天界人的随口一道命令,神使这个家伙便到处乱杀人,他自己说过曾经杀死过百多名化神期修真者,而金家就有三十多人,可见金家的运气有多么不好。不过想想也颇有些无奈,神使是听命而为,他若不杀人就得死,而最后又等于是死在自己手中,勉强算是一种报应。 金大轻笑一声说道:“是有些罗嗦,说远了,现在说金家来历,说简单一些,就是很久很久以前,金家曾经出现一个绝代高手,高到很高,比我们现在所有人都高,因为太厉害,难免会骄纵嚣张一些。若是只在这片大陆上骄纵嚣张还好说一些,可是我们这位家祖飞升了,轻易修到化神顶阶,飞升去另一个世界,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是我们这位家祖飞升没多久,这个世界便来了一位高手,寻到金家,丢下一袋种子和一袋丹药,留下句话,说不想死的话就去蛮谷种下这堆种子。说完便消失不见。”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金家人当然不相信这些,结果隔天就有数人莫名其妙自爆身亡,一个人接一个人的连续死去,让金家诸人感到恐怖,记起那人曾留下一袋丹药,赶忙拿出来分发,每人一枚,服用后马上见效,在其后的一天****中再没有人死掉,可是过去一天之后,又有人死掉,金家人这才知道那人说的是真话,只能举家搬迁。金家原先住在南方海边最富饶的地方,只因为这人一句话,却让整个家族数万人不得不集体北进,去到最荒凉冷清的北地生存。 依靠一袋子无数颗星草丹药,金家人好容易来到北地,却又要寻找蛮谷。因为不认识路,数万人一起北进,很容易的与当地术士闹起矛盾。金家也算是高手倍出,当然不惧怕北地蛮人,于是双方打起来,也杀的很凶,于是便激起蛮族术士的疯狂反击,双方死伤无数。 发现蛮族人很难搞定,金家人只好边战边退,最后迷糊着也是运气极好的误打误撞的来到蛮谷,金家人刚想休息,突然远方传来一股巨大吸力,整个家族的数万人一起被吸进蛮谷法阵之内。 发生这个变故,金家人当然会感到惊慌,可是惊慌过去,发现这里很安全,再没有蛮族术士的追杀,于是暂时留住下来,因为星草丹药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袋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种子,金家家主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抓出几十颗种进地里,却是没想到种子一落地便茁壮生长,仅一天工夫便长出绿油油一小片星草。 联想到突然被阵法拽进来,又有眼前星草的快速长大,金家人确定这里就是蛮谷,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奇怪事情发生,而这一切事情的源头就是那个给他们种子的外来人。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能够具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人,必然非这一界人,肯定是上界的高手。 没有人知道上界是什么样,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上界高手为什么会专门下界费好大劲来收拾金家,但是因为事情就发生在金家某位高人飞升之后,便把这笔帐算到他的头上,于是所有金家族人同是变得郁闷起来,好容易出现一个飞升高手,却是给金家惹来灾祸?这种心情郁闷的简直无法诉说。好比如你家里有某个亲戚最让你感到荣耀,全世界都知道这人,这人是你们家的无上光荣,可就是这个给你家带来无上光荣的家伙,一转头就让你家变得倒霉起来。这种心理上的巨大落差,让每一个金家人都难受到极点。 但是不管咋说,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如今的金家经历过无数艰难苦痛,总算来到安全地方,大家能够继续活下去了,于是广撒种子,到处种植星草。而蛮谷内也确实只适合种植星草,除去这一种草,其他作物和外界都是一样的缓慢生长。好在金家是修真家族,有储物袋可以携带大量粮食,才没有让无法修行的普通族人饿死。 金家是个大家族,直系旁系错综复杂全都是人,虽然一路上死伤无数,却是大部分人都到达蛮谷,来到这里后,在开始的数百年时间里一直是安稳无忧,金家唯一的敌人就是谷外面那些蛮族术士,不过因为有神阵保护,金家人只需守住法阵入口即可,即便有再多敌人也是无惧,所以这数百年过的很是惬意。只是有一个大问题,无法婚姻嫁娶。 为了让金家能够更好的繁衍下去,金家人开始外出掳掠人口,对于某些修真者来说,只要是符合自己利益的便是正确的。他们没有闲心去一个个商谈婚姻,金家那么多人,若是慢慢谈的话,就是谈上一百年,也不一定能有几个人凑到一处。所以金家选择最便捷的方法,高手尽出,在每一个城市中寻找流浪儿流浪汉,再去抢回大批奴隶和ji女,总之是尽挑些边缘人口抢回来,这些人即便丢失,也不会引起天下修真者的反感。所以,金家才能够专心的抢夺了许多年人,让蛮谷人口迅速膨胀,从数万迅速增长到数十万。 金家人抢来这些人,并不强迫他们干活,有病的治病,没病的养着,反正金家有钱,让这些人衣食无忧的只管安稳生活下去。 这些人初到蛮谷时虽然有些惶恐,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发现自己是来做大爷的,便换了心情,塌实乐和的在这里生活下去。而一些年之后,安逸舒适让他们的气质面貌完全发生变化,如论如何也看不出这些人曾经做过奴隶或是要过饭。 当这些人的心态和外貌都符合金家人的标准之后,便是和金家人婚配,凶猛繁衍后代,才会有了如今的庞大家族。 这时候的蛮谷人口多达数十近百万,一群人不愁吃喝,除去修炼就是修炼,所以长寿,且后代极多。又过去百多年,人口轻易破千万,再呆些年,人口已经上亿,蛮谷到处都是人,也到处都是他们建造的房子,好一派和乐昌盛景象。 第一千两百章 不想解决 第一千两百章 不想解决 虽然说最初被人从外界逼进蛮谷时,曾经让金家人很难受,但是过了数百年安稳日子,并且越过越好,金家人已经完全适应这种生活。因为谷里没有敌人,最强大的就是他们,便让很多人懈怠下来,不再努力修炼。 可是这种舒服日子很快到了尽头,某一天,蛮谷内突然地动山摇,平地拔起一座高山,将金家一分两半,就在金家族人感觉奇怪的时候,远处传来轰隆响动,只感觉天空突然炸开,然后天幕拉长,向远方延伸,蛮谷变大许多。 出现这种变故,金家当然要派人去查看情况,可是这一查便查出问题。他们往事发地方走,轻易遇到毛人,于是双方大战。因为金家人已经松懈许多年没有用心修炼,实力不成,被毛人杀的大败,只逃回两个人汇报情况。可是这种情报根本不需要汇报,因为在他们回来没多久,毛人大军来到,开始屠杀人类。 这是一群疯狗一样的怪物,不但杀人,而且边杀边吃,让习惯安逸生活的金家人惊恐万分,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蛮谷世界很大很大,之前没发现到毛人的踪迹,是因为有法阵隔绝开两族,如今两族之间的屏障碎掉,两半世界合成一个世界,两族便可以直接面对,而毛人的强悍冷血超出金家人的想象,在所以最初几天里,尽是金家人被毛人疯狂打杀的情景出现,有无数族人先后死掉。 不过是十天而已,仅仅十天时间,金家人口从上亿直接锐减到三千万,死掉大半真的是大半,这一阵乱杀将金家直接打懵过去,幸好地动山摇时,平地出现一座连绵高山,金家便依托高山,借地势与毛人纠缠起来。 然后的事情就是侥幸坚持住对毛人的防御,再然后的事情就是金家每天都要打架杀人,随着杀戮越来越多,优胜劣汰,无能的人渐渐死去,剩下的都是能适应这种恶劣环境的族人。 因为这次巨变,金家将谷内众人完全整合到一处,形成一个新的金家,虽是都以金为姓,也都有些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可是实际上血缘关系并不是很亲。金家唯能力是举,只要你有本事,想要什么都成。而随着与毛人对战的次数越来越多,经过无数次战火历练,金家涌现出一批高手,强大强悍疯狂嗜杀,常常杀的毛人大败而归,因为这一批高手的横空出世,替金家赢得大量时间,在山后重新建城,构筑防御,金家才能一直存在下来。 只可惜杀场无眼,从来没有停止过杀戮的金家人越来越少,辛苦坚持熬过无数年,金家人口终于掉到七百万左右,并且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近一次毛人爆发,才让他们的人口从七百万减少到两百七十万。 再后来的事情,张怕便是全都知道,听金大说完这堆故事,张怕郁闷道:“你在给我介绍金家历史?”金大轻笑下说道:“其实你知道原因。”张怕郁闷道:“我知道什么?就知道你在和我耍心眼。” 金大又是一声轻笑,没纠结于张怕的说法,只平静说道:“方才那些事情,是上一个金大告诉我的,同时还告诉我一件事,他说无数金家高手耗掉无数年,也没能查出我们为什么离不开星草,所以历代金大都认为我们被那名外来高手做了手脚,他只在门前轻轻一站,便可以同时给金家数万人一起做手脚,而且同时做这么多手脚,偏偏无人能够查觉到,所以都认为外来人是超级高手中的超级高手。先不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金家,只说肯花这么大精力来折腾我们,而不是一下杀死,其中必定有缘故。” 金大说的最后一句话,张怕表示同意,一个超级高手可以在瞬间内给数万人种下寄身元神,然后又费事去蛮谷建立神阵,并在神阵里弄出两个世界,同时再折腾出毛人给他们当敌人,还要让神阵内适合种植星草,而更重要的是要让星草能够化解掉寄身元神的威胁,还捎带脚的给金家人炼制一批丹药,足够维持数万人找到蛮谷……如此种种事端罗列到一起,这该是一个多么有闲的无聊神才能做出这些事情? 想到这些,张怕认为只有像张天放这样无聊的人才有可能做这些事情,面上不由泛儿微笑。 金大继续说道:“这个人大费周章折腾金家,定然不希望我们这么快死去,也应该在随时监视我们,所以从拔除寄身元神时我就在琢磨,若是我们都没有了寄身元神,他会不会发现到,也会不会追来查探此事。” 话说到这个地步,便是完全明了整件事情,正是因为出于这样的担心,金大才会在第一时间决定搬迁到天雷山居住,也许早在他决定拔除寄身元神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下来。因为这个世界,只有张怕有能力对付那个神人,只有张怕才有能力保住金家不会再次遭遇灾难。 张怕无奈说道:“既然担心那家伙会到来,为什么还要拔除寄身元神?” 金大淡淡苦笑一声问道:“你说呢?” 见他苦笑,张怕也是苦笑道:“你想推脱责任,我也想,总抗着某些事情,很累的。” 金大道:“您再累也还是活着。” 这句话说出,张怕完全确定下来金大决定拔除寄身元神的主要原因,首先是金家无法也无力再面对毛人的疯狂攻击,那帮畜生比人厉害,经过无数年残杀,将数亿人口的金家直接杀成两百七十万,只要再有一些年,金家或许就会灭族。 其实,金大很累了,一个人抗着金家许多年,无数事情都要自己做决定,有敌对的外界术士,敌对的外界修士,还有敌对的谷里毛人,哪有一个好对付的?金大费尽心力才能将金家维持在目前状况。而最近发生的数次征战,几乎让金家高手尽殆,甲堂只剩下九人。他肩膀上的胆子就越发沉重。 而最重要的原因是金大寿元将尽,兴许还拥有个百年寿命也说不定,可是若错过眼前这次机会,下次再去哪里找张怕替他们拔除寄身元神?替他们挡祸?在以前,当金大寿元将尽的时候,金家总会出现一个绝代高手顶替他的位置,如同他顶替掉上一位金大那样。可是这一次没有,甲堂高手越来越少,却没有人能够顶替他的位置,也就是说只要他死了,金家会缺少一根顶梁柱,从此陷入颓势。所以金大思前想后才会做出这个决定,拔除寄身元神,举族外迁,如此一来,即便他死掉,也不用担心金家会被毛人灭族。 因为时间无多,他要甘冒奇险离开蛮谷,又要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超级高手来找金家麻烦,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金大只能把主意打到张怕身上。 现在听到金大如此说话,张怕气道:“你耍无赖的么?你要死了,就来折磨我?万一我死了怎么办?谁管我身后一大摊子事?” 金大裂嘴一笑:“若是耍无赖能改变你心意,我便是耍次无赖又如何?” 一句话说的张怕张口结舌,堂堂金大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张怕犹豫好一会儿,认真说道:“你这是很不要脸的表现。”他想激怒金大,可是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只想说两句侮辱人的话语过过嘴瘾。金大果然如他想象般根本不生气,反是笑着点头道:“你说的对。” “对你个脑袋,老子才不管你家的破事。”说完话扬长而去,却是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是要赶走金家人。 看着他快速离开,金大面色泛起淡淡笑容,这家伙善良的连嘴硬心软都不会,真不知道这么些年是如何活下来的,为什么一直没被人害死,反而越来越厉害? 张怕郁闷南下,很快回到天雷山大阵之内,神识一放,纵身飞往天雷殿左近一处殿堂,瑞元那家伙很勤劳,身为一派掌门,正在藏经阁查点各种藏经和修行功法。 张怕在藏经阁门口停步,冲里面说道:“出来,有什么可点的?不就是那些玩意?”里面绝大部分典籍都是张怕杀人所得,后来又去拍卖行买下一些,后来许多年再到处搜罗,才算支撑起天下最大门派的藏经阁。 瑞元闻言出来,先是恭敬行礼,然后认真说道:“师叔此言错矣…….”张怕一看,这家伙打算玩长篇大论,当时眉头一皱,脱口拦道:“打住,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揍你。”哪料瑞元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继续说道:“……要知道一派传承,无非口授书言,如今天雷山弟子众多,即便有再多师傅也不能可能一一教到,这便显出书言的作用…….” “好吧,我说错了,你想不想知道北面那件事是如何处理的?”张怕有些迷糊自己当初的决定,那时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木头做掌门?七百多名本宗弟子里,比他厉害的有,比他聪明的有,比他有威严的也有,比他有人缘的更有,我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傻蛋来当老大?难道就因为够老实? 第一千两百零一章 那个人来了 第一千两百零一章 那个人来了 听到张怕说起北面事情,瑞元这才住口,沉声问道:“不知师叔是如何处理的?”“我处理你个脑袋,好好说人话会死啊?告诉你,老子没处理。”在金大那惹了一肚子气的张怕终于发飙了,大声喊一嗓子,然后转身就走。 瑞元没听明白,赶忙跟上继续问道:“没处理是怎么处理的?”张怕随口回道:“就是没处理,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瑞元好象突然变笨了,跟着再问一句:“什么意思?” 张怕哭笑不得,我到底都遇见一些什么人?一个金大就够我难受的,连瑞元也这样,只得停下脚步说道:“金家愿意住哪住哪,跟咱无关,明白了吧?” 啊?瑞元吃惊望向张怕,他这个师叔虽然惫懒,却是从来不躲事不怕事,遇到事情总是勇猛往前冲,若有人惹到天雷山,他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搞定对手,可是这次是怎么回事?金家与天雷山有仇,难道只因为金家七人在山前自杀,这个懒师叔就心软了? 见瑞元如此表情,张怕郁闷道:“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说完话直往处行去。 丢下瑞元一个人琢磨来琢磨去,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无奈回去天雷殿,再琢磨琢磨,叫来弟子吩咐下去,加强戒备。虽然只是很多余的一个做法,但是一方面可以历练弟子,另一方面就当是表明个态度,我天雷山并不欢迎你金家,你们应该注意一些。 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情,极不负责的张怕一回到家便是躲进屋子睡大觉。整件事情最郁闷的就是张怕,迷迷糊糊的被套进去,要承担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状况。 依着他的脾性,只要有外界高手来残杀金家人,他根本不可能不出手干预。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自己都是像个傻子一样被金大玩弄于股掌之中。金大真的是完全吃准了他,也吃定了他,想逃避都不行。 带着这种郁闷,张怕突然间兴趣全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感觉自己这一生简直是郁闷到不行,凭什么啊,总是要不停的替别人善后,不说金家的事情,只说在兵人星空中,虽说有点无奈,却还是非常主动的承担起数千名兽人弟子的安全问题。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己找的,怪不到任何人。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琴瑟争鸣,是一群丫头在跟朝露和桃花示威。她们认为二女虽然很美,却是不一定懂得弹奏乐器,便摆足架势要替宋云翳和成喜儿争个场面。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每次朝露和桃花只是笑笑看着,不说话,也不拿出自己的琴来奏一曲。 二女如此表现甚得张怕欢喜,虽然对她俩来说稍微有点委屈,不过二女并不在意这些,她俩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只要张怕高兴,她俩总会尽量去做,如同当初的宋云翳和成喜儿一样,只要张怕高兴便一切无所谓,又如何会在意这一点小事。 丫头们却是不知道这些,一个个全心全意尽力摆弄着身前各种乐器,一定要搞出最好水平。只可惜他们演奏的再好,也不能与天生乐神的二女相比,待一曲结束,丫头们一个个表面谦卑、实则骄傲的收琴离开,临走还暗暗给宋云翳和成喜儿打眼色,一面是询问我们弹的咋样,一面是有些邀功的意味。 宋云翳和成喜儿有些无奈,她俩几次呵斥丫头们不许再这么搞,可是丫头们根本不听,每天都在琢磨们要如何才能替她俩出气,从两个狐狸精手中抢回张怕。 待丫头们离开,宋云翳来到朝露和桃花面前说道:“她们就是喜欢胡闹,别太在意。”朝露笑道:“怎么会在意,她们弹的很好,总要练了许久才有这种水平。”桃花跟着微微颔首,表示也是如此认为。 她俩越懂事,宋云翳和成喜儿就越有些为难,尤其眼前这一刻,二女一笑如艳阳初照,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也美丽许多。而微笑中的二女更是让人目不敢视,宋云翳和成喜儿同为女人,却依然被这种美丽****到,她俩心底轻声叹息:如此女子,试问谁不动心?更何况那个傻蛋?尤其是二女一定要喜欢那个傻蛋,傻蛋又如何能够拒绝? 反正四人已经确定身份,宋云翳便也笑着说道:“你俩的嘴真甜,进去吧,不要在外面吹风。”说着话引二女进屋。 知道四女如此和乐相处,张怕突然又感觉很幸福,方才的郁闷瞬间消散无踪,其实他一直想要的便是眼前这种生活,什么都不做,没心没肺一样的傻傻活着,不去操心别人的事情,只管自己轻松快乐。当然,若是天下人都能和乐生活便是最好,这样一来,自己快活起来也会舒心一些。 可惜,美好的愿望只是愿望而已,轻易便会落空。有句话是事与愿违,在张怕才觉得眼前一些很美好,自己很幸福的时候,天外来人了。 一道纯正雄厚气息轻易破开三界外的气团,进到星球上空后微一停留,跟着朝天雷山直飞而来。 张怕登时暴窜起来,跟四女说声:“我出去一下。”然后身影消失不见,下一时刻已经来到金大面前,指着他鼻子大骂道:“你个混蛋不是说不一定来么?怎么现在就来了?你气死老子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就在他大骂狂骂的时候,天雷山以北,金家新建城池上空,嗖的一道身影落下,正好停在金大身后,面带笑容看着张怕和金大。 张怕才不管来人是谁,只管自己骂的舒服,继续喊道:“你个混蛋,一次次害老子、拖累老子,老子到底欠你多少东西?你干嘛一直害老子?想死自己去死……” 他骂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金大开始是一脸迷惑,但是跟着明白过来,张怕的修为比他高,此时如此表现,必然是发现到什么情况,便放神识左右扫探。 这时候,他身后传来轻轻话语声,低声说道:“别找了,我在这。” 听到这一声话语,金大猛地转身,便看到一个一身白袍的青年,一脸谦和偏又带着种强大自信的笑容看向他。见到这人,金大便明白张怕为什么冲他发火了,面上无奈一笑,即便是做足所有准备,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见麻烦。 白衣人越过金大看向张怕,笑语盈盈问道:“贵姓?” 从看见这家伙,张怕打心里就是一阵腻歪,怎么是人不是人的都弄身白衣服穿?幸亏自己穿的是灰衣服。然后这人不但穿了白衣服,还摆出一副极其恶心人的所谓笑脸,装出所谓雍容华贵大度潇洒的模样跟你说话,好象星空中就你一个牛人一样,要多恶心人就多恶心人。而此刻,这个恶心人的家伙却在问他叫什么,便是冷笑一声回道:“你猜。”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冷笑道:刚刚十级修为就这么拽?跟我装什么大?真是不知死活。 张怕修为高,一早知道对方修为如何,白衣人却是查不到张怕修为,虽然知道这个家伙比金大厉害,但是以他想象,也不过就是一个化神高手而已,所以并不在意张怕是谁,只想装出潇洒模样折磨折磨这些下界蝼蚁。却是没想到下界蝼蚁居然如此托大,胆敢让他去猜话?当即凝住笑容,冷着双目望过去,一字一句问道:“你当真想要我猜?” 张怕简直哭笑不得,怎么这面星空的所谓诸神都是傻子么?以为下界就没有高手了? 这个倒不能怪白衣人,实在是他们这一面星空过于安稳,十级修者便是等同于战神那样境界的高手,属于众神之列,强大的很,在这面星空中当然是狂傲无限,哪会在意一个小小三界中的蝼蚁。 眼见白衣人如此难搞,张怕笑着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偏头问金大:“你说怎么办?” 金大哪知道怎么办?他查不出来人修为如何,也查不出张怕修为如何,不知道这哥俩谁更厉害。另外还有一点就是,瞧张怕的模样,怎么看都是那么的不靠谱,金大不敢押宝在他身上。可事实是,不押宝在他身上还不行,金大一边让自己坚定的站在张怕身后,又一边怀疑自己做错了选择。此时张怕问话,便是无奈一笑问回道:“你说呢?” 张怕隐约猜到金大的心理,摇着头轻笑道:“你对我没有信心,这不应该啊。”金大心下暗道:我倒是想有信心,可是从没见过有哪个高手在敌人面前才让别人对他有信心的,当下只好轻轻摇头说道:“你说呢?” 就问你两句话,你跟我回答了两句你说呢?张怕对金大很失望,你这家伙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就在他准备努力争取金大信心的时候,白衣人突然说道:“我在想一件事,你凭什么这么有信心?” 张怕被气的笑起来,以同样话语问回白衣人:“你凭什么这么有信心?”在他心下已经认定这家伙就是给金家人种寄身元神的家伙。 第一千两百零二章 荒堂 第一千两百零二章 荒堂 方才以神识扫探,他拔除的寄身元神和白衣人的气息完全相同,所以可以确定下来是白衣人的手段,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并不急着灭杀或吓走对方,他很想知道金家那个曾经飞升的远祖是如何得罪到白衣人,让这家伙费这么大力气来折腾金家。 白衣人听了张怕问话,兴许是因为感觉到自己的尊严一再被挑衅,目光变冷下来,笑容也是不再,轻轻咳嗽一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白衣人越如此,张怕越想笑,索性多说句话,让游戏更好玩一点,轻声问道:“你可位于众神之列?” 星空中,也就是所谓的神界,只要能够飞升而入,便好象是已经成神,其实神与神之间完全不同,修为一般的,即便你想称他为神,他也不敢答应。神是一种称谓,更是一种尊敬,只有十级以上的某些高手才可以堂皇拥有这个名号。 所以白衣人听张怕如此一问,面色一凝,神识重新扫探过来,这一次是仔细彻底的扫查,可是结果却和方才查探的没有任何不同,白衣人终于慎重起来,脚步轻移,绕过金大,在金大另一侧站住身体,认真问道:“你是谁?” 张怕心底很是无奈,我一天到晚的都碰见些什么人?你自己来找麻烦,反问我是谁?心下实在不愿意搭理这家伙,便低头看地,琢磨该怎么办。 他可以轻易收拾掉白衣人,却不能那么做,一来是有些好奇心,对这家伙和金家的恩怨很感兴趣,二来是担心白衣人身后有什么背景,杀死这家伙再惹来别人,事情就会变得没完没了,麻烦无比。 白衣人见张怕不但不回话,且连看也不看他,有一种极度被轻视的感觉,眼中便是杀气一现,而就在这个时候,张怕抬头了,看着他的眼睛轻轻一笑:“你还真是了不得。” 白衣人终于忍不住了,他实力位于众神之列,除非是面对神主等三大巨头这样的高手,别的时候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而且身后还有庞大势力作为倚仗,即便是三大巨头也不愿意轻易为难他,所以心下很怒。而眼前这个家伙,就算他也是众神之一,就算他比自己厉害,可是再厉害能厉害过三大巨头?而且他打心底就不相信张怕会有那么强的实力。所以冷笑一声说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免得后悔。” 白衣人向来嚣张惯了,往昔多是一言不和便是大打出手,此时因为吃不准张怕的修为和来历,故会出言警告一句,希望张怕会知难而退。 张怕闻言,叹气道:“我对你没有耐心了,要么就打,要么就走,你选一个吧。”他不是因为对白衣人的无奈而叹气,而是对自己的悲惨遭遇而叹息。在说话的这会儿时间里,内心几经盘衡,知道自己又得回去星空瞎折腾了,心中这个郁闷简直大到不行。 不论他是否愿意,只因为不能眼看两百七十万人再遭厄运,便不得不插手金家事务,也就是说他必须得承担起这一切。 既然要承担下来,就得想好对策,为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做好准备。而这一切的前提是首先得搞明白白衣人是怎么回事。可问题是如何搞明白呢?便是要跟着白衣人去星空琢磨琢磨了。 他本想问问白衣人会怎么对付金家两百七十万族人,若是不杀人,也不弄什么寄身元神祸害金家人,张怕就会任由他们瞎折腾,哪怕杀死十几二十个人,也完全可以当做没有看见。可是张怕很明白这帮子所谓神的行事风格,一个个无论本事如何,都是一样的拽,一样的骄傲,张怕若是问出这个问题,白衣人必然不会回答他。因为涉及到面子问题,怎么可能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问题,哪怕简单到现在是白天一会儿是黑夜这样的问题,白衣人也一样不会回答。所以张怕连问都不问。 可是他如此说话,让白衣人的面色难看到极点,这人到底是谁?是自大还是确实有本事?居然敢如此说话?眼中便又是一道杀意闪现。 张怕叹气道:“就那么想杀我?”面色平静看着白衣人,跟着又问:“贵姓?”不待白衣人说话,紧接着说出第三句话:“最后一次问你,是走还是打?” 答案自然是打,白衣人对自己极有信心,认为即便打不过张怕,也有能力自保,即便无法自保,也有本事安全逃离这里,所以双目一凝,身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透明气泡,这气泡正罩住张怕和金大。 眼见对手被自己完全控制,白衣人又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潇洒态度,轻声说道:“我走或不走,打过不打,与你何干?”说着话抬手轻轻一抓,气泡内的空气猛地往一起挤压,站在里面的金大顿时感觉整个身体被揉搓到一起,身体狰狞,表情恐怖,痛苦不堪。而张怕则是面无表情,随手一抬,挡住挤压金大的力量。跟着再一抬手,巨大的透明气泡砰的炸散而开,然后淡淡说道:“你说与我何干?” 白衣人本打算控制住张怕,再摆出一副极潇洒的姿态折磨折磨这个混蛋,哪料到这家伙随手一抬便破掉自己的法术,当时面色一变,身影凭空炸散,消失不见。 对手没影了,张怕只是淡淡一笑,在笑意还没收敛之时,白衣人重又出现二人眼前。而原本空虚无物的空中,竟是落下一片金色刃片,每一片都是巴掌大小,却是锋利无比,落到地面,无论下面是石头还是泥土,皆是轻轻陷入,只在地面留下一个小小黑洞。 看到这些东西如此锋利,张怕神念一动,探手需抓,金色刃片又从土中倒飞而出,平平立在空中,好象一层金纸将天空隔成上下两半。 张怕看着那层金刃,问白衣人:“那是什么玩意?”白衣人面色惨白望着张怕,这时候终于知道张怕很厉害,方才隐身空中,杀招便是这片金刃。他是十级修者,可以掌控星空中的一切东西,这片金刃是他碎裂掉许多颗如同太阳的一样的巨大火热星球后,取其星核凝炼而成的法宝,不要说对人,即便是对上同等修为的修者,也是无往不利。可是这一次却是碰到对手,白衣人知道自己麻烦了。 只是知道归知道,此时想跑已经来不及,张怕淡声说道:“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可是白衣人偏偏能懂,他在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颗星球,为什么要找金家麻烦。白衣人面色惨白,脑中不停思索眼前人是谁,为什么比十级高手的自己还厉害?又如何会和金家扯上关系? 白衣人不说话,张怕也不急,转头问金大:“一起听听?”好象吃准了这家伙会全部交代出来。金大点头道:“听听,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头挥了挥手,有弟子搬来三张椅子,又一张桌子,摆好后退去。金大冲张怕一伸手说道:“请。” 张怕笑着回道:“你也请。”然后又跟白衣人说道:“你也请。”说完话,伸手一招,将空中一堆金刃招入掌心中,那些金刃在空中是巨大一片,仰头便是,起码各百丈,可是张怕只一招,这许多的金刃便轻易叠到一起,一片压一片摞上去,最后只成一片,平平躺在他掌心中,张怕低头端量端量,随手收进储物袋中,又看白衣人一眼,随口问道:“怎么不坐?”说着话自顾自去坐下。 见对方轻易破掉自己法宝,白衣人眼睛都要冒火了,他炼此法宝费尽千辛万苦,却被人随手收起,心痛自不必说,更多的是郁闷,多好的一件法宝,即便你不想要,也不应该毁掉。 而对手偏又是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模样,让白衣人愤懑不已,这家伙显然并不在意自己会如何,应该是超级高手,便木着脸坐到其中一张椅子上,脑中在思索对策。 金大也跟着坐下,心里有个奇怪感觉,有张怕在身边,他居然觉得很安全。 三人坐好,张怕随手一摸,拿出一瓶灵酒三个杯子,各自斟满后推到另两人身前,然后举起自己那杯酒说道:“聊聊吧,怎么回事,你来干嘛?” 白衣人知道逃不过这劫,除非自己一心求死,否则的话,若是不说出为什么来到这里,眼前这个家伙一定不会放自己走,便轻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张怕笑了,这样的态度才是对的,喝一小口酒说道:“都说说,先说说你来干嘛了,啊,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既然跑不掉,白衣人便安之若素的举起酒杯,轻晃两下说道:“灵酒,不错。”说着话一饮而尽,再伸手拿酒瓶重倒一杯说道:“荒堂听过么?” 张怕笑道:“听过荒唐,不知道荒堂。”白衣人跟着轻笑一声:“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高手,否则如何会不知道荒堂?” 张怕道:“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高手。” 白衣人知道逞口舌之利没有意义,便继续说道:“荒堂,顾名思义,荒凉的地方。” 第一千两百零三章 裂神 第一千两百零三章 裂神 张怕插话道:“可以叫荒地啊?”白衣人笑问道:“荒堂和荒地,你觉得哪个能好听一些。” 好吧,你说的对。张怕以目示意,让他继续说。白衣人便继续说道:“我叫裂神,是荒堂第一堂的堂主。” 张怕听的很郁闷,这家伙名字起的够荒唐,裂神算是一个什么名字?而且还是荒堂的堂主,好吧,你又赢了,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伟大头脑才能想出如许多伟大的名字。 裂神继续说道:“荒堂位于星空极荒之地,那地方不能说全是高手,但是每一个人都是不甘心自己命运被*控的斗士。” 斗士?又是一个很辉煌的词语,张怕回想这片星空中的几大势力,曦宫是一伙,天帝是一伙,神主自己是一伙,这是最大的几个势力,其他的多是些小势力,而张怕也确实不知道他们都是谁,分别占据哪里。现在突然多出一个斗士聚集的荒堂?张怕笑问道:“你们荒堂有多少人?” 裂神说道:“人数并不太多,算上我,一共是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五人。”张怕听的差点笑出来,你在数数啊?还一二三四五?略微盘算下,一万多人确实算不上大势力。 裂神继续说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斗士,都是经历过无数次战争才侥幸存活下来的斗士,每一个都不怕死,却不想白白死掉,死的没有价值。”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张怕说道:“简单点儿好不,说你来这里干嘛?” 裂神轻笑道:“有点耐心好不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个完全。” 好吧,反正我有大把时间,就听你怎么胡说,张怕默不作声听裂神说话。 裂神接着说道:“荒堂位于星空西方荒凉之地,那地方少有星辰,即便有也是荒凉不长一物的死星,就在那片虚空中有一个小星群,一共有十三颗大小不一的星球环列在一起,那地方就是荒堂,每一颗星球是一个堂口,每一个堂口有一个堂主,我是第一堂的堂主,便是说若有外敌来犯,我需要第一个迎上去。” 张怕真是无奈了,我只想知道你和金家是怎么回事,你却跟我东拉西扯的,要扯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转头看眼金大,金大面容上现出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正听个过瘾。他一辈子从没离开过脚下星辰,自然对星辰外面的世界大感兴趣。 对面裂神还在继续说话:“我知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大老远跑来这里和金家作对,其实世上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不知道你是否认同这句话。” 我的天啊,这家伙要是不去茶馆里说书,简直就太浪费人才了,张怕无奈点下头表示同意。 见他点头,裂神继续说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和金家没仇,他们不过是一群俗人,我本来没必要如此大费周折对待他们。” 张怕再次点头说道:“确实是大费周折。”能杀人而不杀,弄出一堆破烂东西,只为让金家人体味无情杀戮,岂是一个大费周折就能说的清的? 见张怕附和自己,裂神知道他已经完全看出自己做的手段,也就是说自己来查的事情便是与他有关,于是问张怕:“我的那些元神是你杀死的?” 张怕点点头说道:“继续说你的,一会儿再问问题。” 裂神便继续说回方才的事情:“我并不想杀人,只是想给某些人一个教训。”说到这里,看向张怕,低声问道:“想必你也经历过飞升,我想知道你如何能躲过诸神的征召?” 张怕想了想说道:“你说的诸神的征召就是被抓壮丁吧?带着这些人到前线去打架?”裂神说道:“正是。”张怕笑道:“没有躲过。”“哦?”裂神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他,隔了会儿问道:“你在里面呆了几年?” 他俩说的是曦关事情,金大完全不明了,于是很不明白的看他俩互相问话, 这时候该张怕回话,便无奈一笑:“总有一些年,反正是活着回来了。”“是打回来的?”裂神再问道,他说的打回来是问张怕是不是一直在前线拼杀,积够战功后才被允许回来。 张怕点点头说是,他确实是一路打回来的,不光和兵人打,还和曦关众神打,最后还和关外的的神主打。 听张怕承认是打回来的,裂神的眼神马上变得不一样,很有点佩服的味道在里面,然后继续说道:“每一个飞升到神界的修者,若是运气好,可以躲过诸神的征召,也就是躲过抓壮丁,不用去曦关拼命,可惜大多数人都是运气不好,星空之大,却总要接受众神管辖,天帝那里自是不说,自成一统不受管辖,但是别的地方,只要有新人飞升到神界,大多人都会被诸神抓去曦关,美其名曰苦修或是历练,其实就是送死当炮灰。” 说到这里又是以略微带些钦佩之意的眼神看张怕一眼,曦关易进难出,只有很少一些人才能活着从那里出来。张怕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道:“继续。” 裂神便又继续说道:“众神希望我们去当炮灰替他们拼命,我们自己却是不愿意凭什么历经千辛万苦,熬过无数年苦修,好不容易从下界飞升到神界,成神了,拥有无限生命了,却要替别人拼命?去为别人送死?我们自是不愿意于是在极西之地,一片荒芜星空,有无数志同道合的才从诸神手中侥幸逃掉的新晋修者汇聚到一处,便是成立了荒堂。这些人集合到一处,力往一起使,经过无数年的辛苦对战,逐渐变得强大起来,终于在星空中拥有一席之地,如今的荒堂人数虽少,却隐隐是星空中最大的几家势力之一。” 这家伙吹了半天荒堂,根本没提到和金家有什么关系,张怕郁闷道:“你真应该去说书。” 裂神笑道:“说的详细些,免得你乱发问。”“好吧,你继续说。”张怕无奈之极,同时也为星空中的无端事情感到迷乱,这一件件的,从来都是没完没了,当初是兵人欺压许多种族,有曦皇出来造反,如今是众神欺压新进的飞升者,飞升者也要联合起来反抗,为什么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人就会发生这一切是非? 裂神继续道:“如今的荒堂成为几大势力之一,只要有人进到荒堂控制的星域,即便是判神和神主也不会进来抓人,因为我们有强大力量。可是在当初并不是这样,那时我们很弱小,曾经付出无数鲜血生命和众神拼命,才换来今天的一切。我们心里很不平衡,这一辈子该经历的事情都经历过,若是飞升后便要面对这些,我们也说不出埋怨话语,一切是自己的选择,没人逼你飞升。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我们才一来到这里便要被迫做出选择,要么去曦关送死,要么被众神杀死,我就想知道众神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们?” 说到这里,张怕打断他说道:“你可知道众神抓你们去做什么么?”裂神回道:“自是知道,他们要守卫曦关,免得被兵人杀过来。”张怕再问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反抗?你守住曦关,便是守住整个星空,可以避免许多无辜伤亡,我们也不会再被兵人统治。” “星空与我何干?”裂神冷笑着说道,跟着又说:“再则说,若是曦关危险,我们自然会去拼命,而不是被人抓去当成炮灰那样使用,只送去拼命,其他的一概不理。” 张怕听的轻轻点下头,关于这一点,曦关诸神做的确实不好,抓来人往关里一扔,没有人管,只有人带去打架,让一个新进到神界的低手去和疯狂的兵人拼命,但凡能活下来的,要么是贼厉害,要么是贼聪明,要么是运气贼好,可是这样的人能有多少?更多人还不是迷糊着死在战场之上? 裂神继续道:“好吧,既然众神想抓我们,想杀我们,我们便把这些当成是历练是考验,是成为神中神的残酷磨练,可是众神为什么又要让许多新飞升到神界的修者来杀我们?他们就是以前的我们,有许多人的修为比我们最不厉害的人还要低许多,可是只为了一声命令,便要来找我们拼命。” 说起这些事情,裂神很愤慨,稍微平静一下才继续说道:“他们就是我们,都是才来到神界的新丁,我们便不想杀他们,尤其是那些修为较低的,对我们构不成威胁的飞升者。可是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却想杀我们,我们便只要尽量生擒他们,抓住以后晓知以理,尽量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处境,还算运气不错,大多数被擒拿住的飞升者都被劝到我们一方,他们自己做出选择,要么被我们杀,要么被众神杀,既然反正是死,为什么不为自己拼命?” “可是事情总是这样,有好就有坏,有人会听我们劝,有人不肯听,在我们擒拿住的新飞升者里面有一个超级高手,真的是超级高手。”说到那个高手,裂神停顿一下看向金大。 第一千两百零四章 金家先人 第一千两百零四章 金家先人 然后接着又说:“也不知道是如何修炼的,这个人强大无比,一个新飞升者居然轻易击杀数名五级修为以上的高手,最后是我出手将他拿下,我觉得这样一个人是绝对人才,不想就这么杀死,便带回荒堂要劝说他归降,可是这家伙是个木头脑袋,无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认准自己的道理,坚持不改。” “那个人姓金?”张怕问道。裂神说了半天废话,好容易绕到正题,这个人当然只能与金家有关,否则的话,完全没必要说起他。 “是姓金。”裂神承认道,证明张怕猜对了。然后继续说道:“这个姓金的家伙实在太可气,油盐不进,宁求一死也不肯加入荒堂,可是他于修行一途实在是天才,我不愿意下狠手杀掉,你想啊,一个新飞升者就有五级以上的修为,假以时日,这家伙会有多厉害?所以我们一直在劝他,跟他说,不光是曦关需要保护,我们每一个人的家园更需要保护,若是你死去,你族中亲人或是同门弟子出事情,谁来照应?” 说到这里,裂神面露无奈表情,低声问道:“你猜那家伙是怎么回答的?”张怕淡声回道:“不猜。”丝毫不给面子,裂神也不生气,笑笑说道:“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们要做的就是坚守住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听到裂神说起金家先祖,金大竖着耳朵仔细倾听,待听到此时言语,暗呼一声好,满面兴奋之意,很赞同先祖的做法。张怕则是笑道:“也不能说他说错了。” 裂神认真说道:“世上事哪有简单的对错之分,只问你,你杀人是对是错?”张怕回道:“若单论杀人事情,当然是不对,可是要看为什么杀人,杀的是谁,这便有了对错之分。”裂神不屑一笑说道:“我就不信你没有错杀过人?你能从曦关活着回来,手中必然有无数条性命,你能肯定他们都是坏人?兵人虽然凶狠,可也一样是人的种族之一,也是听上头命令而为,你敢说他们就一定是坏人?”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张怕低声道:“我不能肯定他们是好是坏,但彼此是敌对双方,战场之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谁还有闲心管到那许多事情?你说我杀人是对是错?” 世上事情就是这样,所处的位置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做出的决定自然也不会相同。 裂神轻轻冷笑一声说道:“不和你说这个,还是说回那个姓金的,我就是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蠢蛋存在,一定要帮着众神说话,我跟他说过,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再不来荒堂,有空了可以去曦关走一遭,看看曦关众神是如何对待下阶修者的,可是那家伙居然回话说,你放我走,我会感激你,但是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再来荒堂,若是诸神有令,来荒堂剿匪,我受于命令所限,不能不来。你听听他都说的是什么话?把荒堂论为匪帮” 张怕听的暗笑不已,金家还真出人才,一入神界便能击杀五级修者,又将荒堂命名为匪帮,然后居然还没死?想到这里,插话问道:“他还没死吧?” 裂神恨恨不已说道:“没死死了就不好玩了” 死了就不好玩了?一听这话张怕就明白了,敢情金家数十万年遭受不公平待遇,每天在生死中挣扎,只是一个游戏,是裂神拿来折磨金家先祖的一个游戏而已。 果然,裂神接着说道:“他们家那个金老大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又说我们是匪帮,好,就让你看看土匪是咋做坏事的,我以法术抽其元神焚炼,查知到金家位置,便来到这里,随便抽出一条元神,以法术分成数万份,种入金家族人体内。元神入体,只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得不到新鲜元神补给,便会发狂而死,顺带着将寄身之人一起弄死,而星草被消化后,正是可以生成一种类似于元神一样的气息,能够维持寄身元神继续存活下去。”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当这丝元神遭遇到攻击的时候会凝缩不出,积蓄力量向我传递消息,在传递消息后会坚持十天时间,若我能够到来,收回元神,这丝元神便不会自爆,否则还是会选择死亡。”裂神说到这里看了眼张怕,只有这个人才有能力攻击到他的元神。 而张怕在这时候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天不吃星草就会毙命的金家人,在拔除寄身元神失败后,却是能活到十天以上。 裂神看了一眼张怕,然后继续说道:“这门元神法术很古怪,会使每一条元神跟随寄主一同成长,也会让元神自我分裂,只要两个人亲密相处过一段时间,寄身元神就会分裂,潜伏到另外那人身体之内,而对于我来说,那丝元神虽然曾属于过我,其实早已经独立存活,只要金家还有一个人活下去,那元神就不会死掉,而它和我之间的唯一联系就是受到攻击时给我发个消息。” 说到这里再看张怕一眼,无奈说道:“前些天收到元神传回来的消息,费好大劲在第一时间赶来,想看看是谁在帮助金家,结果却是把自己交代在这。” 张怕随口说道:“别说什么交代不交代的,不用急着去死,我还没决定杀你。”他当然知道裂神没有想死的念头,不过是拿话头试探他,所以他也随口一说,然后开口问道:“你怎么对待那家伙的?”问的是怎么对付金姓修者。 裂神道:“我们把他囚起来,告诉他,你不是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么?我就想看你的子孙有多少福分,当时全盘说出我的计划,然后来到这里,给金家人做过手脚后再回去,和他直言,现在我们也不需要你改变心意,也不杀你,只让你好好活着,慢慢体味你后辈的痛苦。所以从那以后,每隔一些年我们就会派人回来蛮谷看看,统计过去一些年的死亡数字、以及现下状况,回去后告诉那家伙,让他痛苦,让他自责,要让他明白,你不保护你的家族,就再没有人会保护他。可是那个姓金的家伙真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居然和我们说,生命本就是来来去去,有生必有死,我再厉害,也不能保护每一个人,只要金家还有人活着就可以了。” “我当时问他,你说的有生就有死,可你什么时候死?那家伙回道,我的生死不在我手,我想再多也是没用。你说怎么就能碰见这么一个玩意,说自私是真自私,只为自己一个念头,完全不顾后人的死活,说不自私也是真不自私,他能舍弃掉自己的性命,只为一个所谓的坚持,所以我们就和他耗上了,不是牛么?不是不怕么?好,从此不再说数字,改用更为凶残的图象告诉他,让他知道金家正在经历些什么,从那以后下来凡界的高手们都是亲临战场,将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以法术凝入元神中,带回去给他看,可是那家伙无论看过多少竟然全无所动,于是有人怒了,再下界的时候将毛人变的强大,他决定灭绝金家,就看那家伙心痛不,那家伙不是说只要金家还有人活着就行么?我偏要让你不行”裂神越说越气愤,他们这些人为之奋斗的就是自己的信念,不愿意被人左右任人操控,可是偏有一个和他们同样出身的傻蛋拥有另一种更加坚定的信念,两种信念互相冲突,总想一较胜负,只可惜牺牲的却是无数无辜的金家后人。 他说到这里,金大瞠目欲裂,怒视裂神。张怕也觉得裂神行事太过儿戏,低声说道:“只为你一个念头,你就让无数人死在蛮谷中,你这样的作为……唉。”想说残忍,可是修真一途,哪有不残忍的事情?想说教于他,可是人家本身也挺残,在星空光忙着打架,和自己当初一样。虽然张怕知道你被人杀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但是有些话和裂神说的再多也无用,他已经陷在自己的想法中,再也出不来。所以没有多说话,只发出轻轻一声叹息。 果然,裂神冷笑说道:“觉得我残忍?我问你,在你眼中看来,他们和蝼蚁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牺牲些蝼蚁,算得什么事情?”说话时,抬手指向不远处忙碌不停的金家人。 若是说别的,张怕或许会沉默,但是说起生命,张怕轻轻叹息道:“就算是蝼蚁,也有活下去的想法,你很看重你的想法,不愿意被人奴役为人拼命,你在争取;蝼蚁也很看重自己的想法,他们只是想活着而已,也在努力争取,你又何必让弱小的他们,活起来更加艰难?” 裂神被说的愣住,他见过太多强大修者,或者连不强大的修者也算上,只要是飞升到神界的修者,就从没见过有一个人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肯在意别人生命,而且还是在意蝼蚁的生命 第一千两百零五章 放走裂神 第一千两百零五章 放走裂神 盯着张怕看了会儿,突然发出嗤的一声轻笑,摇摇头说道:“我真的很怀疑,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张怕也是轻轻一笑说道:“我也很怀疑,你们这么对待金家,下面那些修者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不想裂神回话道:“没有什么想法,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他所想的所求的与我们不同,又杀死过我们的人,便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敌人,无所谓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让敌人不好过就成。”这句话说的冰冷,却是星空中大多修者的真实想法。 事实上,除去张怕这个善良的傻子,哪有人肯去帮助自己的敌人?对于他们来说,没有落井下石,便已经算是很大的良善。 裂神的回答让张怕有点小郁闷,好吧,你们都是强人,撇撇嘴问道:“你打算拿他们怎么办?”说了半天废话,现在才是重点,该如何解决掉金家的麻烦。 裂神反问道:“你说呢?”张怕回道:“依着我,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抓的那个人,爱杀杀,爱放放,不管我事,可是没必要欺负无辜人,无数年过去,死掉的金家人已经可以覆盖这片大地,流出的鲜血已足够撑起一片海洋,而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得罪过你,出了事情,该找元凶,折腾别人算什么本事?” 这帮家伙只为出一口气,就随意折腾下界居民,可见有多么不在乎人命。 裂神听了这话,想想说道:“这件事便依你。”说着话转目看向金大,金大只觉得身体一阵轻松,有点舒服感觉,不解看过去。张怕解释道:“别看了,他把你身体里的寄身元神收回去了。”整个金家就剩金大的寄身元神没有灭除掉,所以只收走他的。 裂神收回寄身元神,问张怕:“还有别的事?”张怕道:“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裂神再次被张怕惊到,犹豫下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需要什么保证?”有句话是纵虎容易捉虎难,你让我走,就不怕我带人回来报复? 张怕以一种蛮不在乎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想回来报复,什么保证都是屁话,如果不想回来,更是不需要你的保证;再则说,我好歹也是个神级高手,你平白无故的得罪我干嘛?只为一群在你们眼中形同无物的蝼蚁?那你得有多蠢笨?” 这话说的难听,却是实情,裂神笑着起身,冲张怕拱手说道:“既然如此,谢先生此次不杀之恩,在下就此告辞。”既然不杀我,当然要赶紧逃跑。 张怕皱眉道:“等下,把蛮谷那个破阵给我收了,告诉你里面的毛人不能随便弄死,他们就算要死也得是自己杀自己,你不许干预。”这等于给裂神出个难题,好好折腾他一下,同时也说明张怕有够善良,连凶残毛人的性命都很在乎。“ 裂神无奈说声好,探手一控,将北方极远处的整个蛮谷法阵提回来,缩小后端在手中,里面正生活着无数毛人。事情解决,张怕催促道:“走吧,不送你了。”跟着补充一句:“别再回来了。”这五个字是命令也是威胁,若不想承受一名神级顶尖高手的怒火,最好还是依言而为。 裂神淡淡一笑,身影慢慢变淡,在笑到最灿烂的时候,人影淡成虚无,离开这颗星辰。 他走后,金大冷着脸问张怕:“就这么让他走了?”张怕反问道:“不然呢?”金大默然思考好一会儿,起身朝张怕恭敬鞠躬,沉声说道:“上次说过让金家并入天雷山,只为可能出现的危险,而现在危险已经被恩公抹杀掉,金家当并入天雷山以报大恩。” 张怕无奈道:“你对我到底有多少个称呼?”一会儿先生一会儿恩公,不高兴了还一劲你你的称呼,太乱了。 金大躬着腰继续说道:“无论如何称呼恩公,恩公对金家的大恩,金家上下没齿难忘,还请恩公允许金家并入天雷山。” 这家伙是准备吃我一辈子啊,张怕冷眼打量金大,看了好一会儿缓慢说道:“我对壮大势力不感兴趣,对天雷山以外的事情不关心,干嘛要让你们并入天雷山?给自己找麻烦?” 金大恭敬回话道:“恩公不动心,恩公不感兴趣,可是天雷山其他人呢?比如瑞元掌门,他是否动心和感兴趣?” 这纯粹是句废话,越是破过家的人,越想重新建立一个更好的家,瑞元以前拥有过的天雷山没了,现在建立起一个更好的天雷山,当然希望天雷山越来越好。 张怕没好气说道:“既然你想问瑞元,就去找他,别来烦我,还有,我告诉你,老子不吃你的这一套想混入天雷山?难”说完话转头就走,不过才走两步又转回来,收起桌上的酒杯酒瓶,冷声道:“不给你。”这才真的离去。 金大面无表情看他离开,心里在琢磨事情,把金家并入天雷山只是他自己的一个想法,若是说出去,族内众人肯定不同意。可是不同意又如何?难道要把金家面临的危险都和他们说一遍?实在没必要。 想到这里抬手做个手势,片刻后,金二和整个乙堂,及内堂外堂的堂主高手纷纷到来,跟金大见过礼之后,询问发生何事。 金大淡声说道:“我决定把金家并入天雷山,从此成为天雷山的一个分堂。”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他们是金家人,当然知道往年与天雷山的纠葛,有一人说道:“大先生,总不能那小子帮我们离开蛮谷,我们就得被他驱驰。” 金大轻笑道:“被他驱驰?他也得愿意才成。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而我也一直在考虑该不该告诉你们,比如为什么大陆上的亿万人口,只有我们金家人需要服用星草才能活下去,又比如为什么只有我们是神罚之族?” 听到金大后面两句问话,众人马上沉静下来,只要是金家人,谁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凭什么老天一定要对我们不公平。 看众人表情,金大继续说道:“我想了下,还是不要告诉你们,不过有件事情倒是可以和你们说,往北看,谁若感兴趣可以去蛮谷走一遭。” 他说到这里停口不言,金家一众高手各有些不明白,蛮谷怎么了?难道有毛人冲出来?想想倒是真有这个可能,金家举族外迁,再没有人能阻拦毛人的脚步,便有人跟金大告了声罪,纵身北往。 他们修为虽然厉害,毕竟不是顶阶高手,从天雷山到蛮谷多少需要些时间。而金大就静静坐着,不动不语,等待那人回来。 两个时辰之后,那人回来,满脸的不敢相信,一落地便跟众人说道:“蛮谷没了。” 什么?蛮谷没了?折磨金家人无数年的蛮谷怎么会没了?难道蛮谷只是为折磨金家人而存在?金家人一离开,蛮谷就会自己消失? 一连串的问号在众人脑中闪现,一群人皆是迷惑望向金大,等着他给解释。金大淡声说道:“金家本来有难,是天雷山张怕救下我们,而他也确实有这个实力,说句挺没志气的话,金家并入天雷山其实是在找保护找靠山,我们有一个强大敌人,你们明白么?” 这句话说完,金家残存的一群高手再次愣住,他们对金家的历史并不太了解,只隐约听前人口口相传过一些事情,却是没想到金家还有一个强大敌人,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看着他们吃惊的表情,金大叹气道:“回去仔细想想清楚,然后把消息传下去,务求不让每一个族人有不同意见,现在不是人家要收咱们,而是咱求着人家收下,为了金家基业能继续传承下去,这是不得已的事情,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做。”说完话,抬步慢慢离开,看其背影,怎样都透着一种落寞和悲伤。 剩下一群金家高手继续大眼瞪小眼,这事情该怎么处理?该如何跟下面人说?天底下最为难的事情莫过于此,要劝说一群心高气傲的狮子去跟一群猫说投降,让猫来照顾他们,而原因只是因为猫有一个厉害头领?这样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他们自去为难他们的,这时候的张怕早已经回到家里,一进家门,宋云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怕笑笑回道:“金家的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 他不想谈论金家事,而几个女人也就遂了他的意,没有再问。可是她们不问,瑞元却是一定要问的。 在他回山后的第四天,瑞元一早候在雪山派山门前,可怜堂堂天雷山大掌门,却要遵守一群女子玩笑般的规矩,不能痛快上山找张怕说事情。 这时候张怕正在努力偷懒睡大觉,单就勤快来说,甚至比不上一群丫头。因为每个丫头都在雪山派中担有重要职司,在宋云翳的命令下,成喜儿的管教下,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孩每天都要接受各种训练。 他在玩命睡觉,有丫头进来喊他,说瑞元等在下面。张怕只好起身,颇为无奈的行往山下。 第一千两百零六章 方渐出事 第一千两百零六章 方渐出事 他是边走边叹息,就不能让我猜错一次么? 他一早知道瑞元会来,既然金大那家伙放话要并派,当然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定然派手下来找瑞元商议此事。而对于瑞元来说,两派合并,怎么算都是件大事,不会擅自做主,自然要来询问张怕的意见。 片刻后,张怕到达山下,瑞元先是恭敬见礼,然后问出第一个问题:“师叔能不能搬回主峰,你住在这里,每次有事情找你都很麻烦。” 张怕毫不负责的把鼻孔朝天仰起,懒懒说道:“我管你麻烦不麻烦?” 瑞元只好说起第二件事:“金家有十八使者登门拜山,说是要举族归于天雷山门下,弟子觉得事情太过重大,所以赶来询问师叔,不知能否让他们并入天雷山?” 张怕把鼻孔低下来,白他一眼说道:“你早有决定,还来问我干嘛?” 瑞元确实早有决定,他这个掌门当的很尽责,全身心投入到门派之中,一心求得更大发展。若是能得到金家举族并入,不但能消除此时外界对天雷山的****印象,且能将门派实力提升好几个档次,一跃成为天下最大的门派,没有之一,天下最强门派的排名将只剩下他们这一个强大到没边没沿的天雷山。 身为一派之主,瑞元对金大的提议十分动心,只是心下有疑虑,搞不清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金家会举族来投门?故来此问张怕要答案。 现下听到张怕毫不负责的回话,瑞元恭敬说道:“事关重大,弟子的想法并不重要,还请师叔明示。” 张怕当然不会揽上这件事情,当下转身就走,随口说道:“爱找谁商议就找谁商议去,别来问我。”他想偷懒,瑞元岂能让他轻易溜走,身影一闪,绕到张怕身前,恭敬肃立,沉声问道:“是否允许他们并派,弟子可以和众师弟好好商议,但是还请师叔释疑,金家如此强大,为何会甘愿并入天雷山门下,只求成立一处分堂?” 张怕淡声道:“去问金家人,别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来烦我。”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只剩下瑞元轻声叹气,这个师叔怎么从来就没有正经时候?想了想,只好转身回去主峰,打算多从金家人嘴里探探口风,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他这面往回走,半路遇见张天放,张天放冲他喊道:“那个混蛋在山上不?”在天雷山上,能让张天放称为混蛋的只有张怕一人,而敢于称呼张怕是混蛋的也只有张天放一人,所以一听到混蛋二字,瑞元就知道张天放问的是谁,便笑着回话:“师叔在山上。” “恩。”张天放随口应一声,身形已经来到雪山派主峰山下。他虽然敢叫张怕是混蛋,却不敢乱闯雪山派山门,实在是丫头们比他还野蛮疯狂。张天放又不能真的揍丫头们一顿,只好老实遵守娘子军们的规矩。 他停在山下,扯脖子大喊:“张怕,你给我滚下来。”声音大的像雷鸣,惊起林间飞鸟无数,扑棱棱飞向苍茫天际,在空中留下一片黑点。 张怕刚回到屋中,才想躺下,下面张天放就来叫魂,让他这个无奈,谁又惹到这个白痴,让他来找我麻烦?意念一动,身影已经立在张天放面前。他也不想这么快出来,实在是不想再听见这个混蛋没大没小的喝骂自己。 张天放刚要喊第二声,一抬眼,张怕已经出现眼前,冰冷说道:“挺快啊。”“废话,不快的话,又要被你骂一次。”张怕没好气回道。张天放依旧以冰冷语气说道:“那是你活该。”张怕以更冷的语气回话道:“你才活该,说吧,又什么屁事?” “你才屁事”张天放大怒道:“方渐走火入魔了。” “什么?”张怕面色一变,神识外放,跟着身形一动,已经来到方渐的居室中。此时屋中坐着不空,正全神全力祭出步步生莲法宝,方渐面色惨白端坐其上,皮肤下的血管和肌肉在不停跳动,好象有虫子在其中游走一样。而在其皮肤表面,不时有血珠不停外渗。 张怕赶忙放出自己的莲花佛宝,以柔和力量裹住方渐,将他小心移到莲花佛宝上,跟着佛意一动,莲花宝座向外探出许多洁白花瓣,层层叠叠的裹住方渐。 这时候,张天放赶回来,小声问道:“怎么样?”张怕没好气看他一眼说道:“瞎咋呼什么?你才走火入魔”张天放觉得很委屈,小声辩道:“那家伙脸上都流血了,皮肤好象要爆裂了一样,还不是走火入魔?” “我入你个脑袋,出去说。”张怕抢先走出方渐居室,张天放跟着出来,再次问道:“方渐没事吧?”张怕摇头道:“没事,以后别瞎咋呼。” 在他俩身后走出不空,冲张怕说道:“有施主的佛宝护体,方施主应该能平安度过此劫。”张怕摇头道:“别总施主施主的,咱认识好几百年,你总这么叫,烦不烦啊?我施舍你什么了?”在他说话的同时,张天放问道:“什么劫?严不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怕说道:“没什么大事,咱家方渐要突破进阶了。” 经过无数年苦熬,方渐已经是元婴高阶修为,身为第一天才,不敢说是天下第一天才也差不多了,于修行一途确实有天分,再加上认识张怕这么个怪物,用很少时间修炼却能迷糊着飞升到神界,让方渐心里产生许多想法,最突出的表现是除了不平衡就是巨大压力。 方渐的压力来源于自己,从认识张怕开始,就一直在接受张怕的好意,而张怕又比自己强横,他想要报答都没有机会 那时的张怕很弱小,甘愿为他而得罪宋国三大门派中最强大的清门,去哪里都带着他,还给他法宝丹药,可以说只要是张怕有的,除了冰晶等那些寄身于内的奇宝,别的各类物品,张怕是惟恐他不要,能给的尽量都给。更在其后,为了他一人,怒攻清门,折腾的宋国修真者一阵大乱。 简单点说,就是张怕于他有恩,却从没问他索取半点东西。有句话是大恩即是大仇,方渐住在天雷山,整天都接受张怕的好意,可是无论天雷山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是帮不上忙,而张怕又一直比他厉害,重重压力之下,加上方渐打小就饱受各种欺凌,内心极其敏感脆弱,所以更会感觉到那股无比强大的压力。 而就在这种巨大压力之下,方渐终于要突破了,终于要成为元婴顶级修士,距离所谓的化神期修士不过是一线之遥,足见方渐的天分有多高。 方渐聪明,敏感,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和张怕等三人一起坐着马车在江湖上风雨飘摇的那段日子。而从那之后,张怕越来越厉害,再聪明再努力的方渐也是追赶不上,天长日久下来,心中便慢慢产生一种隔阂。 张怕也聪明,十分清楚方渐在想什么,所以从来不去刺激他,随便方渐做什么,他统统不干预,无论其是非对错,只要方渐做出决定,张怕肯定全力支持。包括这次回山,成神的张怕轻易觉察到方渐的心绪波动,知道他总会想很多事情。 只是有个问题,张怕知道却不能说,若是说出来只能更加刺激方渐。也是因为方渐实在聪明,为避免让他看出自己已经知道他很敏感,方渐刻意收敛神识,在不必要的情况下绝对不以神识扫查别人情况,就是怕被方渐知道自己在关心他。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怕才会不知道方渐正在突破进阶的难关上。 现在方渐要修成顶阶高手,最高兴的就是张怕。方渐太敏感,很在意自己面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面子是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别人给的。所以方渐一直在努力给自己争面子,他不惹事不多言不喜欢玩耍不愿意偷懒,生命中的大多时间都用来修炼,为的就是能够扬眉吐气一次,光明正大站在天雷山众人面前说道:“凭自己,我也能够” 而这些,那个没心没肺的张天放是绝对不会懂得,或者是懂了,也会轻易将之遗忘,他想要的只是玩和乐。而小和尚不空则是一心修佛,完全不在意这些虚名。四人之中,除去方渐自己以外,只有张怕会明白他的想法。 听张怕如此说,张天放不解问道:“不就是突破么?谁还没突过?搞的这么吓人?”遭到张怕无情鄙视:“忘记你突破的时候?不过是小小的元婴修为,就闹的鬼哭狼嚎,折腾了一年多?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要不要再痛一次?再忍受一次?” 虽然说张天放很擅长好了伤疤忘了痛,可是那次进阶的历程实在太痛许多年过去,依然记忆犹新,当下赶忙摇头:“能活着就不错,谁没事吃多了瞎突破?”跟着又邀功道:“这次要感谢我要不是因为好久没见过这个傻蛋,来找他玩,搞不好他能突破死。” 第一千两百零七章 不依 第一千两百零七章 不依 张怕甚是无奈,摇头说道:“乌鸦嘴就别说了不知道好的不灵坏的灵?”“啊?对我的错,我该死,他不会真的有事吧?”张天放有点着慌。 张怕道:“没事。”有佛宝护体,随便方渐折腾,只要不是一心求死,即便突破不成也不会走火入魔,或是散功而亡。 不空插话道:“在你来之前,我仔细查过他的经脉气血,正是旺盛澎湃之时,当可以稳稳度过此关。”小和尚听从张怕建议,终于不再称呼几人为施主,改换成你我他的乱叫一阵。 张怕听后点点头,低声说道:“你可以称呼我们名字。”张天放跟着说道:“就是,你也不想想,山下面还有一群道士,你在他们面前天天施主施主的乱叫,还让人活不了,考虑一下那些人的想法吧,你也太不成熟了” 这疯家伙居然还有脸教育别人张怕无奈看他一眼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突破?”张天放闻言好象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叫一声退开:“少来,老子就愿意当低手,突破个脑袋。”眼睛转了几转,偏头问不空:“小和尚,我要是跟你混,你们和尚不需要突破吧?” 不空正色回道:“修佛讲究悟,有朝一日悟明己身,便是大成之期。”张天放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说的悟,是不是就是坐着瞎想?”不空无奈说道:“可以这样说。”张天放想了想,再次问道:“你们这个悟……”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别总你们你们的,你也是个和尚,而且是和尚中最烂的那个。” 张天放瞪眼道:“你管老子,老子连佛都不鸟,还鸟你说什么废话。”他大叫一声之后,隐约感觉有些不对,仔细想了想,自己若是想修悟,还真不能乱骂佛,便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刚才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什么都没听见。”心底跟老天默念一句:“你们也没听见。”然后继续问不空:“你们,啊不,咱们这个悟……怎么这么别扭啊?不管了,反正就是这个悟,能不能边走边悟?”张怕气道:“什么是边走边悟,我看你想边玩边悟”张天放再次瞪着牛眼说道:“要你管?”转头催促不空:“快说啊,能不能?” 不空苦笑下回道:“按道理说是可以的,佛经上也有不少大德便是在作息劳碌时突然感悟,从此飞升入西天极乐世界,永享万世荣光。” 张天放一听到这个,当时就笑了:“这个不错,这个不错,我就修炼这个悟了,咱该怎么练?” 虽然说张天放问的很没有礼貌,但是能劝得他皈依,于不空来说,让佛杀回归佛的怀抱,便也算大功一件,于是正色说道:“首先要剃度,然后……”后面的话还没说话,已经被张天放打断道:“剃度是不是就是理光头?”不空说是。张天放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道:“不行,这个不行,我可不想顶个大秃瓢到处走,能不能不理光头?” 不空认真回道:“你和别人不同,皈依必须要理光头。”张天放皱眉说道:“我没说要皈依啊,只想跟你练那个悟,是不是就不用理光头了?” 不空一看,得,刚才半天话全白说了,转头看张怕,意思是问他怎么办? 张怕冲他摇摇头,再回头看看身后居室,此刻方渐正在那里用功,挥手叫来一名弟子,让他去雪山派通知宋云翳几人,告诉她们说自己这些天要留在主峰不能回去,然后便在门口打坐,等待方渐大功告成那一刻的到来。 他坐下了,张天放还在追问不空:“你说,我能不能悟啊?”不空认真思考一会儿,谨慎回话道:“佛纵慈悲,也不渡无缘之人。”言下之意便是拒绝了。张天放梗着脖子说道:“我和佛有缘啊,我是佛杀。” 张怕气道:“你不但是佛杀,还有佛体呢。”当初张怕以佛意帮助这个傻蛋增长修为,迷糊着搞出佛体,曾经让不空好一阵羡慕。 张天放一拍脑袋说道:“对啊,还有这个事,我都快忘了,你看我跟佛这么有缘,应该能轻松悟到些什么吧?” 这家伙简直是奸懒馋滑无理取闹的最佳代表,不空只好熄下让他皈依的念头,不再和他说话,去房屋另一边盘膝坐下,一劲儿跟自己念清心咒。 他不想说话,张天放却是不依了,追到身边小声嘀咕道:“这玩意怎么悟啊?告诉告诉我呗?”不空只是不答,而张天放就一直墨迹他,如此过去一刻钟,张怕服了,跟不空说道:“你跟他说句话吧,要不我就踢飞他。” 不空闭着眼睛吐出两个字:“踢吧。” 无赖的张天放终于把小和尚给弄烦了,张怕闻言说好,起身走向张天放,张天放浑不惧怕他,掐腰而立,冲张怕大声说道:“有能耐你就踢,老子弄不死你。” 好吧,我怕你还不成么?张怕停下脚步说道:“你是什么脑子啊?瞧你问的人,不空要是知道如何悟,早就飞升了,哪还会和你在这墨迹?” 张天放想想说道:“对啊,是这么个道理。”转头冲不空喊道:“刚才你是不是骗我?想骗我剃光头?把我骗进你们庙里?” 不空彻底没语言了,跟张怕说道:“你看着他,有事情叫我。”说完话转身就走,再不肯在这里停留一刻。张天放却还不依不饶,追问道:“我怎么可能出事?小和尚太小看我了。”张怕甚是无语,但是为了打击张天放,当下低声说道:“不空说的他是屋子里那个方渐,不是你。” 啊?张天放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这么不受重视了?转目去找不空,可是这会儿时间,不空早跑的没影了。便又把目光转回张怕,张怕冷声说道:“你爱干嘛干嘛,现在我没时间搭理你,你要是敢在方渐出关前跟我说废话,小心我收拾你。” 这句话说的冰冷刺骨,张天放认真琢磨琢磨这句话的可能性,觉得张怕真有可能这么做,便不想继续冒险,歪着头看了会方渐的房间,再转头问张怕:“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张怕甚是无语,低声说道:“那叫出关”“好吧,出关,方渐什么时候出关?”张天放难得的虚心一次,却是听到张怕毫不负责任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就在这哥俩胡说八道的时候,山门下有弟子朝山上快速跑来,目标是天雷殿。张天放看见后问张怕:“不问问是什么事情?”张怕看都不看那名弟子,随口说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随便过去折腾,只一条,不能下山。” 这句话说出,张天放强烈的鄙视了张怕一眼,跟着说道:“不让下山,我去看个屁?”这家伙做事的一切动力都是下山,去外面转悠。 不过尽管他很愤慨很郁闷,张怕却是全不理会,在目前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保护方渐成功修到顶阶修为,至于张天放?那家伙什么时候都不正常,所以可以完全不理会。 张天放嘟囔一句过后,眼神却是追着那名弟子望过去。片刻后,那弟子进入天雷殿,再过一会儿,那弟子又出来,返回山门处。而张天放就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 张怕无奈笑道:“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管过去问,不用守在这里。”张天放回道:“我才懒得知道他们的事情,无非是谁挨打了谁被打了的一些破事。” 话是这么说,注意力却始终聚在山门方向。 张怕笑道:“要不要告诉你是什么事情?”张天放随口说道:“少套我话”张怕便是闭口不言。过了会儿,瑞元来找他,恭敬说道:“适才是大越朝皇帝派特使来天雷山烧香礼拜,求大越朝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他才说完这句话,连张天放都听出不对,直接问道:“直说吧,他们来干嘛了?” 瑞元轻轻一笑,跟张天放说道:“还不是为张师叔上次的事情,你一声令下,大越朝皇帝老实退位,换别人来当,新任皇帝因为顾忌天雷山的存在,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心里不塌实,所以隔些日子便会派人来登山烧香礼见,人家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得到师叔你的承认,可以多做几年皇帝。” 张天放听后,挠挠头问道:“上一个皇帝是我赶下去的?” 一句话说的张怕简直无语到极点,气道:“忘记你逼我的时候了?说是要杀皇帝老儿,还天下一个清白这才过去多久,就把这些全都忘了?” 张天放认真琢磨琢磨说道:“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再问瑞元:“就这件事?”瑞元回道:“另外还有件事,当今皇上希望咱们派几个弟子入驻朝廷,择优秀弟子,赠与天下第一国师的称号。” 一听是天下第一,张天放马上来了兴趣,起身说道:“这事儿,我适合,我就适合做天下第一国师,别人都不合适” 张怕气的直想踹他,跟在他后面说道:“依我看,你做天下第一白痴最是合适” 第一千两百零八章 天帝来了 第一千两百零八章 天帝来了 张天放自是不依,大叫着起身,朝张怕就是一飞脚。别看张怕不敢踹他,他却是毫无顾忌踹向张怕,大脚横踢,迅猛凶悍,惟恐踹不中。张怕笑着拍开他的飞脚,顺手按住他,转头跟瑞元说:“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是,何必来问我?”什么国师不国师的,在他看来实在是小事一件。 瑞元回道:“天雷山向不与官府打交道,我辈修真者岂会在意世俗厚禄?弟子意欲拒绝,所以来问师叔意见。” 敢情瑞元不稀罕这些,张怕随口回道:“依着你就是,不过也没必要和官府闹的太僵,不若问问其他宗门,有感兴趣的便去做这个国师就是,反正朝廷需要的只是一个保证而已。” 瑞元说是,然后恭敬退去。可是张天放不干,大声喊道:“还找别的门派干嘛?那个第一国师,我干了,我不怕辛苦不怕俗。” 张怕撒手松开他,无奈说道:“你说你一个和尚,去当什么哪门子国师?”张天放气道:“你说谁是和尚?你quan家才是和尚你满门都是和尚”他脾气蛮大,可惜张怕不理睬他,张天放便随口骂上几句,在方渐门口坐下。大家都担心方渐,没有人愿意离开。 从这天开始,哥三个整日呆在这里,而瑞元与一众师弟商议过后,决定收纳金家归于门下,成立天雷山北门,又叫金家分门。因为金家人口众多,金家的高手们正在苦口婆心跟族人解释此事,所以双方只是简单达成一个意向,具体哪天举行并派大典,还要再商议。 而大越朝国师之事,瑞元将消息放出去之后,自然有道门修真者感兴趣,便由他们自行商议,选出国师走马上任。 时间一晃而过,眼瞅着过去半个多月,张怕三人始终守在方渐房前。如此无聊之事,张天放当然会感觉不耐烦,可是即便再不耐,他也是老实呆在这里,没有离开半步。 不过他不离开,倒霉的是张怕和不空。张天放成天到晚跟他俩说各种废话,说不完的说,罗嗦到极点。一会儿问不空如何悟,一会儿跟张怕商议去做国师,把两位大神通的高手折磨的有皮没毛的。说到最后,张怕帮着张天放劝不空:“你就收了他吧,佛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祸害你一个,总比祸害一山人要好许多。” 不空很坚决的拒绝道:“宁肯祸害这一山人,我也不会违逆佛意。”张怕就再劝:“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么?”不空回道:“没错,可是他又没做什么坏事,只是跟你说几句废话而已,我一个小和尚都能忍受的了,你堂堂神界高手会经受不起?” 好吧,张怕朝张天放怒吼道:“你个混蛋,把小和尚都教坏了。” 就在他们说着每天都会说一遍甚至更多遍的废话时,身后屋中突然传出强悍气息,一道锐利如剑的凌厉战意破空而出,朝上空疾射而去。 张怕一见,这是要闹事啊,赶忙收起天雷山护山大阵。可是毕竟比凌厉战意慢上一刻,那股战意已经与护山大阵纠缠到一起,发出轰隆声响,好象巨锤砸来一般,顷刻间轻易撕碎一道防护,跟着继续往上冲。 就这时候,张怕撤去护山法阵,便见一道血红战意破空而出,直射到高空中,再也不见踪影。随着血红战意射出,空中突然落下惊雷,一道道的全朝着方渐的房屋落下来。 张天放见状大惊,喊着:“去帮忙。”身影往前冲,却被张怕拦住,低声道:“不用的。” 他二人说话慢,惊雷落下快,就在他俩说话的短暂时间里,数道惊雷早已落下,雷声轰鸣,挟天威而下,轻易将这处房屋劈成不存在,墙倾屋塌的沙石乱飞。一面是闪电耀眼,一面是尘土漫天,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什么情况。直到百息后,雷声渐隐,尘埃落尽,现出当中一个人,一个很年轻很帅气的帅小子笑眯眯看向张怕三人。 一见到方渐,张天放一高窜过去问道:“没事吧?”方渐轻笑着说话:“没事。”然后双手抱拳,冲三人一一拱手,郑重说道:“谢了。”太多的话真是没必要说,依他们四人的关系,说出这两个字其实也有些多余,不过方渐为表示心谢意,总要说些什么话才成。 张怕闻言走过来问道:“如何?”方渐笑道:“挺好。” 当然是挺好,因为神使存在过太多年,这片大陆上根本就没有化神修士,元婴顶阶修士便是这片大陆上最顶尖的存在,他当然会说好。 张天放说道:“一个人不声不响就玩突破,幸亏我来找你玩,否则不知道会咋样呢。”他腆着大脸邀功,方渐便是多说一遍谢言。 张怕道:“突破进阶是件好事,今天要好好喝一次。”大伙儿都没有意见,于是去找林森,一些关系很近的人坐在一起吃个痛快,只当是为方渐庆祝。 席上,方渐询问张怕有关化神后的事情,张怕想想回话道:“神界并不是一个好地方,依着我,凡事别强求,顺势而为,好好活一次才是真的,活一辈子总不能就修炼一辈子,那样的日子太过无聊,该寻些事情多些欢乐。” 方渐闻言,默然片刻,点头道:“我懂了。”以他和张怕的熟悉度,以及对张怕的了解程度来看,张怕绝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能说出上面一番话,必然是极有感触,自然是对他好,才会坦白说出,所以方渐不会产生误会。 一群人在夜幕下喝酒,正吃着呢,天际有一颗流星划过,张怕蓦然一愣,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回来天雷山,众神便也来的如此频繁?难道我果真是衰神在世,去哪哪倒霉? 当下淡声说道:“你们先喝。”说着话身影轻飘,飞到高空中停住。 天外飞来那颗流星一扫而过,轻易绕过大半个星球,然后停在张怕面前,竟真的是一颗流星,约莫有五层楼那么高那么大,整体散发银亮光芒,好象一颗巨大的银团一样。 银团停住,从里面跳出一个人,全身银光闪闪,整个人都藏在银光之中,看不清面貌,那人低声问道:“你知道我在找你?” 一听到这个声音,张怕暗叹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才回来几天,天帝就得到我的消息?这个声音他以前听过,那时候刚飞升神界,迷糊着挖了曦族的祖茔,后被判神带到彼岸天,那是天帝管辖的星域,然后天帝就来了。判神不愿意和天帝打交道,便带着张怕再次离开。那时候天帝问判神,什么时候帮他去打神主。 现在再听一遍这个声音,张怕知道准没好事,自己能记起天帝,天帝当然也知道自己是谁,便是无奈一笑,轻声回道:“不知道,也不知道天帝大人为何要离开自己的星域。” 天帝哦了一声说道:“我对你很好奇,想请你去念花苑住一段日子。”张怕苦笑道:“请?不如说是绑我去更为恰当。”天帝也不否认自己的想法,淡声说道:“怎样理解都成,我给你半个时辰和他们道别。”这个他们说的是天雷山诸人。 张怕轻轻摇头道:“可以直接说出你想要干嘛么?”天帝回话道:“也好,我对你的来历和修炼功法十分感兴趣,想搞明白你是如何在极短时间内修到十三极高手的。” 张怕叹气问道:“神主告诉你的?”天帝轻笑一声说道:“我又不是只认识一个他。”回答的摸棱两可,没承认,也没不承认。 就在这时候,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大胖子,很肥很肥很胖很胖,一出现就问张怕:“你怎的又回到凡界?”跟着再问天帝:“你来这里做什么?” 见到这人,张怕心底又是一声叹息,我真的是太招风了,才回来没多久,便将神界三大巨头看了个遍,当下恭敬抱拳说道:“见过判神大人。” 他如此有礼貌,判神很满意,冲他轻轻点下头表示回礼,跟着继续问天帝:“问你呢,你来这里干嘛?” 判神一出现,天帝就在看他,待听到判神第二次问话,天帝叹息道:“我想不明白,你来这里干嘛?”判神号称星空中最恐怖的存在,化身万千,可以同时做千万件事。 天帝问话,判神冷冷回道:“我做事,难道需要你教?”天帝低头想想,再看看张怕,轻笑一声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来找你。”说完话,身影隐入巨大银团中,大银团便再如流星一样飞走。 等天帝离开,判神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怕想想说道:“忘了,总有些天了。”一句话气坏判神,气骂道:“你好歹也是神,会记不住天数?”张怕认真说道:“能记住,就是一天天数太麻烦,懒得数。” 判神轻笑一声说道:“你倒是没变。”跟着又说:“知道他找你干嘛来了?”张怕笑道:“没说,不过能猜到一些,在我想象中,本来应该是神主来找我,没想到会是他。” 第一千两百零九章 何必找我 第一千两百零九章 何必找我 前次在曦关,神主痛快让他离开,只在临走时说过一句话,让张怕去找十四,神主以后会来找他。因为当时离开的太过轻松,张怕一直在琢磨其下原因,想来想去,最可能的原因是神主不想和自己动手,毕竟自己也是十三极高手,若真是不要命打起来,神主将很难带兵过去曦关打架,所以才会对自己放行。 这是表面上看起来最接近事实的原因,但是张怕认为神主必定另有所图,对于修真者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如何快速提高修为,在这方面,张怕做的最好,好到所有人都迷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下子变成高手。所以张怕认为神主当是想询问他这方面的事情,毕竟神主不满足目前的修为,梦想达到曦皇那种高度,可以破开虚空,进入另一个世界之中。 听了张怕说话,判神笑道:“要是神主来找你,倒算是件好事。”说完了也不跟张怕解释,接着说道:“半个时辰,跟他们道别,然后跟我走。” 张怕苦着脸说道:“干嘛啊?干嘛都要带我走?”判神笑道:“前次见你还是个傻蛋,现在就是十三极高手,我也好奇啊,得找个地方好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怕郁闷道:“找地方说话,也不用跟你走啊。”判神道:“你还真得跟我走,曦关那不太正常,我也得过去看看,这些天就在忙活这件事,否则早来见你了。” 张怕的身世少有人知道,可是对于三大巨头来说完全不是秘密,所以张怕根本就没打算瞒过他们。虽然心中不免担心有人会为难天雷山,可是有的事情,担心也是无用。此时听了判神说话,张怕苦着脸说道:“就不能让我安稳活几天么?” 判神则是不管他说什么,冷冷说道:“少说废话,你已经成神,还回到凡界做什么?”张怕回问道:“哪有什么神界?不过就是星空而已,那里的星球与我脚下的又有什么不同?”判神道:“当然不同,你脚下的星球多是普通人,而别的星球要么荒无一人,要么是修真者云集,如何能一样。” 张怕有点郁闷,你和我说这个干嘛?真当我不知道?便是回话道:“你所谓的禁止神人去三界居住,不过是担心他们乱来,会破坏三界。可这里是我的家,保护还来不及,怎么会破坏?你真是多想了。”判神认真说道:“这不是多想,这是规矩。” 好吧,规矩,张怕说道:“我不想去曦关。”判神却道:“你必须要去,我们这面星空中,除去神宫、也就是曦宫那里,再有曦关的高手众多,别的地方还真没有几个十三极高手,这次需要你出力。” 张怕再次拒绝道:“我出力?为你们出力?我好玄没被你们弄死,还出什么力?”判神说道:“你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必须要去曦关走一遭。” 张怕就是不肯,问道:“天帝怎么知道我回来的?”判神轻笑一声说道:“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回来了吧?”张怕面无表情说道:“一个意思。” 判神便是笑道:“你回来的时候,无数战兵正在训练,哪个看不到你?神主会放你走,便会有人比较在意你是谁,所以我便知道了。” 张怕恩了一声,想想说道:“我还是不去曦关,另外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是个特例,运气够好才会有今日修为,没有什么方法好告诉你们。” 判神闻言点点头说道:“总是被兵人压着打,所以才会对突然变成高手的你比较感兴趣,我们也知道修行一途没有捷径可走,但是多点希望总是好的,所以天帝会来找你,我也会来找你,不过我和他此行目的稍有不同,他只想获知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厉害,我却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共同对抗兵人的攻击。”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打架?张怕摇头道:“何必找我?” 判神已经说过原因,所以面对张怕问话,没有再回答,闭口不言看着他,等待做决定。 张怕几番思考,叹气道:“我不会和你们去,你们的世界是你们的,我有自己的生活。” 听他这么说话,判神轻笑一声:“我们的世界?你自己的生活?若是曦关被攻破,哪里还会有你的生活?”张怕回道:“我在曦关呆了很久,知道那里的一些事情,只一点,曦关不会容易被攻破。”不说别的,只曦关通道前面的两个古怪机关,绝对可以轻易击杀绝大部分敢于闯关之人。说到这里,跟着问道:“神主那一战是胜是败?救回三兵没有?” 判神苦笑道:“神主那一战倒是赢了,趁兵人势微也救回三兵,可问题是没过多久,兵人六大星域的高手们齐聚曦关,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攻击,天天连续十二个时辰不停歇的疯狂进攻,直杀的曦关到处是血雾横飞,残肢断臂无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曦关守兵已经伤亡过半,甚至包括神主带去的数百万战兵也是死伤大半,幸好有三兵和大帅、神主等一干高手浴血拼命,总能在关键时候抗住对方攻击。”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张怕一眼才又说道:“本来我不该来找你,可是收到消息说天帝来找你,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张怕一听,判神敢情是来救自己的,便是问道:“天帝有问题?”判神回道:“算不上什么问题,我们三人中,他最有野心,别看整天躲在自己老窝中,从不轻易外出,又把辖下星球起名叫彼岸天或念花苑什么的,其实一直想一统整个星空,因为有我,还有神主的存在,他才算是熄掉这种想法,只自己搞出一片星域做老大。” 张怕听后问道:“现在曦关兵力不足,他可曾派战兵帮忙守卫?” 判神说道:“曦关出事,他当然要派人帮忙守护,他没那么笨,会在这等时候鼠目寸光的发展势力。现在的问题不在于他,而在于你,我听神主说,你曾经让五名兵人十三极高手不战而退,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有你在曦关,起码可以保证缺少五名顶阶敌人,这才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总之不能让天帝带走你。” 听判神如此说,张怕苦笑回道:“那五个高手早走了,我去不去曦关并不重要。”不想判神却是说道:“兵人六大势力之间矛盾重重,有五名高手因为你而离开曦关战场,若是让其他兵人势力知道这些事情,必然会增加彼此间的矛盾,从而心生异志,难免要勾心斗角,便会降低对曦关的攻击强度,我们需要你提供那五个人的名字,最好呢,你还是去曦关走一趟,有你在,做事总会方便一些。” 张怕听的愣住,这是谁想出的馊主意,继续摇头说道:“我和曦关众神有仇,这次能活着回来,是因为他们不在曦关,而是在外面救曦关三兵,你让我去曦关,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判神无所谓说道:“你那点事情根本不算事,有我和神主,再加上大帅,我们三人随便帮你说句话,自七元帅之下,哪个敢不听?快走吧。” 可惜张怕铁了心肠,任凭判神说半天,也只是不改变主意,跟判神说道:“有的事情可以说和,有的则不能够,我被他们当成炮灰,派出去偷袭兵人高手,结果是整支队伍一百人,死的就剩下三个半人,而那些统领众神,也是一再为难我,想杀我,如此大的仇恨,只凭一言就可以忘掉?” 显然,判神并不知道张怕曾经经理过这些事情,闻言皱眉道:“他们竟如此对你?”张怕轻笑一声:“不过也要感谢他们如此残酷冷血的对待我,我才会有此时修为。”话语中分明带着种讥讽味道。 判神想了想,问道:“那你想怎么办?你若是留在这里,天帝一定会再来找你,那家伙对于想得到的东西,总是不死心,你留在这里就是自找麻烦。” 郁闷,前次荒堂裂神到来时,本以为要去星空中流浪,没想到事情得到圆满解决,省却这种麻烦,才开心呢,不想没过几天,就又有新的麻烦到来,而且是无法避免的麻烦,必须要远离躲避,当下叹气道:“我去找十四,你知道他在哪么?” 判神笑道:“当然知道,那家伙带着农王一帮属下跟兵王玩造反,前次他俩斗个两败俱伤之后,兵王再就没能恢复到颠峰状态,幸亏有红阁和曦族族人帮忙拦阻劝解,才没有让双方生死相拼,勉强共居在曦宫,只是相互间多有矛盾,互相看着不顺眼,偶尔还是会发生打斗,闹出点事情,你若是去曦宫,想必更有意思。” 前次十四和兵王打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在为张怕而战,张怕当然要记得这份人情。而从那以后,俩人再没有见过面,张怕也是几多挂念,此时终于知道十四的消息,当然想飞去曦宫帮忙。可问题是宋云翳等人怎么办?难道要再次丢在天雷山让她们自己过日子? 第一千两百一十章 无论如何 第一千两百一十章 无论如何 还有朝露和桃花怎么办?难道要让她们和宋云翳成喜儿一样?好好的美女,只因与张怕相识,一番芳心纠缠后,便丢在山上不再理会?这是什么道理?我成什么了? 判神见张怕皱眉沉思,便是开口问道:“有什么为难事情?” 张怕本不想说这些事情,可是又一想,大丈夫无不可显于人,便低声说道:“是为难,更多的是愧疚,我有四个女人,不能一次又一次丢下她们不管。”判神被他说的笑出声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神界修者有娶老婆的,在星空,连双修的都没有,更惶谈娶妻,你倒是有意思,说说吧,打算怎么办?” 张怕很郁闷,说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办就不为难了。”判神呵呵笑道:“这倒是,我听神主说,你从星空那面带回两个女子,现在又为女人纠缠,倒是个痴情种子。” 我算什么痴情?痴情的是王先生,我顶天算一个滥情。可是脑子才想到这些,张怕顿时惊住,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是一个道德善人,心软,不做坏事,是天下最好的好人之一,可是在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我很滥情? 猛然回头低望天雷山脉,此时天正黑夜,从高空看下去,哪里都是黑黝黝一片,群山连绵,便也连绵的影影幢幢,只剩一片漆黑,除去一片黑影,再看不到别的什么。心底暗叹:我怎么会这样? 见这家伙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判神问道:“怎么了?”判神这个大胖子也算是难得的好人之一,职掌神界判罚大权,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不说别人,反正神主和天帝都不愿意和他做对,别人更是白扯。而他拥有这么强的实力,却总是能替别人考虑,非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出手。 张怕笑笑说道:“没什么,我发觉自己挺坏的。”说完这句话猛然警醒,抬目看向判神。大胖子正一面和气望着他,眼中似有关切之意。张怕无奈一笑:“对我,你不用这样吧?” 判神见被发现,轻声一笑说道:“一个是习惯了,另一个确实是想帮你,没有恶意。” 判神职掌神界刑罚之司,总会碰到各种各样事情,会跟各种各样的人说话,便是有这样一门法术,在不知不觉中轻易触动你心扉,让你很轻易的放松戒心,说出藏在心底的某些秘密,现在,判神就在对张怕使用这种法术,却是被张怕发现到。 听到判神承认下来,张怕无奈笑道:“我说呢,怎么什么话都和你说。”判神摆出一副无辜表情说道:“你都说什么了?这半天你啥也没说啊。” 张怕呵呵一笑:“你说没说就没说吧。”“恩,你确实什么都没说,不过现在说说吧,你怎么坏了?”判神循循善诱道。 张怕无奈一笑,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判神不干了,追问道:“说说你怎么坏了,若是做了错事,我还要惩罚你呢。” 知道大胖子在说笑,张怕只不理他,看着下方黑糊糊的群山不语。 判神说道:“别看了,光看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张怕回道:“我有什么问题?从来都是你们这一些人逼迫我,我哪有什么问题?” “好吧,我逼的你,走吧,你要是不想让他们横死,就把他们都丢下,乖乖跟我走。”判神继续说道,这个他们说的是天雷山众人。 张怕知道判神在为自己考虑,可是这个问题不须考虑,便轻轻摇头说道:“丢不下的。”他若是能轻易舍弃一切羁绊,他一定不是张怕,也不会迷糊着变成神级高手。 判神面带笑意看他,随口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张怕面无表情回道:“不知道。” 口中说不知道,心里却是明白一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朝露和桃花,她俩和宋云翳和成喜儿不同,别看现在能和一群女人和睦相处,但是一颗心根本全在张怕身上,她俩想的简单,别的一切都不在乎,一辈子颠沛流离,纵是仓皇匆忙,也要陪在心爱的人身边。 张怕若真是舍下这一切离开,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二女交代,无论如何,宋成二女总是在这个星球土生土长,是故土,朝露桃花二女却不同,离开张怕,便等于无家可归一般。想到这里,张怕越发为难,实在不知道该拿四女怎么办。同时也深深自责,我怎的会如此滥情? 严格说起来,说他滥情其实有些冤枉,四个女人,包括此时山上的所有女子,随便叫出一个都是因为被张怕所救,才能活到现在。他不是滥情,是滥发善心,救下一群孤女子,除去四女再加一个吕婉,其他所有人被救时都是小丫头一个,最小的甚至只有两岁三岁,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让这些小孩自己生活。 至于四女,人家硬要跟着他,他也不好意思说你走吧,便一直相伴至今,其实真的和滥情没有太大关系。若是硬要挑毛病,就是这个人实在心软,拖拉。不过话说回来,最初和四女相识的时候,每一个女子都是那么美丽那么柔弱那么无助,不要说张怕,试问天下男人,有几个舍得任她们离开,而不想着照顾一生的? 这一刻的张怕正在努力自责,一旁判神淡声说道:“不要想没用的事情。”言下之意是该干嘛干嘛,去面对去解决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张怕无奈一笑,事情该如何解决?他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宋云翳和成喜儿的修为无法在星空中生存,而且即便是她俩能去了,自己能保护住四个女人么?神界中满天都是高手,纵是满世界躲藏,也会被天帝和判神这样的高手找到,张怕心中的郁闷自是不必细说。 想了又想,叹气道:“你走吧,我哪里也不去。”判神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疑惑问道:“你不走了?”张怕笑道:“不走了,有他们在,我又能走去哪里?” 判神问道:“天帝来了怎么办?”“怎么办?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还能怎么办?”张怕回道。判神指着下面黝黑群山再问道:“你跑了,他们怎么办?” 张怕轻轻一笑:“天帝做事一定会有分寸的。” 虽然是笑着说话,判神却从其中听出冷冷寒意,不用问都知道,这家伙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低声多说一句话:“也许有的时候,你的威胁并不管用。”这句话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天帝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威胁,你想的和天帝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张怕听出话中意思,没有再说话,只把目光望进群山之中,想了会儿然后说道:“先去神宫一次,见见十四,毕竟救过我好多次,总要说声谢谢,然后再回来,至于天帝,他不是有野心么?若是敢惹我,我就打的他没有野心为止。” 话语中透着一种决绝,一种狠劲,如今我也是十三极高手,帮金家人拔除寄身元神时修为又有精进,再加上冰晶、神泪、本命白骨的帮助,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还能怕了天帝不成?更何况,最重要的,也是最让张怕安心的是他体内有灵猴的元神和力量,只要杀不死他,他便可以越来越强大,最终将达到无敌状态。 灵猴给了他无穷帮助,说起来也只是因为他够善良,在不断惹来麻烦的同时,还能够得到各种机缘,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因为天帝的无理插手,才让张怕不得不变得强硬起来,不就是打架么?难道怕你不成? 他如此说话,引判神侧目,看了会儿他,微笑说道:“既然你不想去曦关,便由你,若是天帝来找你麻烦,你可以随时找我。”说着话手掌平伸,手中是一枚晶亮透明球,判神接着说道:“想找我,捏碎它就成。” 张怕接过透明球,看了眼收起后问道:“你要去曦关?”判神说是,又说:“神主和大帅不和,三兵刚救回来没多久,还在养伤。” 听判神如此说话,张怕顿时一阵感动,此时曦关正是一团忙乱,但是判神只为自己,便从曦关前线离开,又帮他逼走天帝,这该是怎样大的恩德?当即拱手抱拳相谢。 判神笑道:“没必要谢我,不是说了,我是不想让天帝得到你,另外就是对你能快速增进修为大感兴趣,希望能得到什么秘诀,而且也想让你帮忙驻守曦关,这么多条件综合到一起才会跑这一趟,说白了还是有目的,你当我那么愿意见你?” 张怕知道判神在说笑,再恭敬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数次护持。”判神点点头说道:“这个该谢,你还应该去谢十四,他都为你玩命了,好了,不说了,我回去曦关,你该干嘛干嘛。”说完话跟张怕微一摆手,身影在夜空中消散不见。 张怕恭敬站立,在判神离开后又多呆一会儿,然后才落回天雷山。 山上原本在欢宴,因为突然出现的事故,张怕飞离,酒席暂时停止,张天放曾想飞过去帮忙,被不空和方渐阻拦,在事情没闹明白之前,就是想去送死也要想想清楚才行。 第一千两百一十一章 红阁十四 第一千两百一十一章 红阁十四 好在空中没有发生打斗,便是无事发生,一群人静立仰望,直待张怕回来,大伙儿才算是出了口气,张天放跑过来问道:“是怎么回事?” 张怕笑道:“没事,继续喝酒。”说着话当先坐下,又招呼众人继续喝酒。张天放等人虽然闹不明白上面是谁到来,但是张怕不说,他们便也不好发问,于是重又坐下喝酒。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天色发白,待酒席将散,张怕叫住张天放、瑞元、方渐、不空和林森等人,跟他们说要出去一趟。张天放:“去哪?”瞧其表情,很想跟着一起出去。张怕抬手指了指上面,张天放这才满脸不情愿的闭上嘴。 林森笑道:“去吧,你还真忙。”张怕恩了一声,起身回去雪山峰家中。 这山原本无名,硬是在丫头们的强烈建议下,将一座郁郁葱葱,生长着无数茂盛树木的绿山起名叫雪山,可见丫头们有多么擅长胡闹。 张怕快速回到家中,四女早已起床。这里不像别的修真门派那样数天数月的什么都不干的一门心思打坐修炼,一堆女人如同平常人一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悠闲过日子。 见张怕回来,宋云翳问道:“方渐突破了?”方渐突破时搞出那么大动静,宋云翳等人当然能看见。张怕恩了一声,叫齐四女,围着一张圆桌坐下,低声说道:“我得出去几天。” 听到这个消息,桃花最不高兴,她大老远的从兵人星空跑来这里,本以为会过一段安稳舒心的日子,哪想到一个小小凡界竟也是麻烦不断,才回来没多久,张怕就把大半时间都耗在外面,整日不陪她。如此说起来,还不如在兵人星空中到处逃亡来的好,起码在那时候,这个傻蛋的眼里心里只有她和朝露,也能够天天呆在一起,和现在这种日子根本没法比。所以便是嘴角微微下搭,表示出心中的不高兴,却是没有说话。 朝露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面容,不说也不动。宋云翳恩了一声,轻声嘱咐道:“小心些。”成喜儿道:“别在外面瞎逛,早些回来,还有……不许再带女人回来了。” 张怕苦笑着应下来,又对朝露和桃花歉意一笑,然后起身说道:“走了,很快就回来。” 可是才走出房屋,便见海灵来找他。在雪山派驻地,能随意走动的男人除去张怕以外,就是他们这一堆胖小子。海灵见到张怕,直接说道:“星帝已臻飞升之期,随时可能突破飞升,他让我问你,下一任天界之主由谁来做?” 张怕听后,心道:这家伙还真是不死心,上次已经劝过他,说没必要飞升,在天界当老大多逍遥。可这家伙居然不听,总是忘不掉飞升当神仙。 他是帝,星帝,人家也是帝,天帝,只是这两个帝根本不是一回事,星帝若是飞升去神界,不但会失去星帝名号,一切从头做起,搞不好连性命都失去。可是人这个东西就是特别,有的事情,你越不让他做,他就越要做。而且对于星帝来说,飞升神界求得永生是他许多年来一直追求的目标,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虽然有张怕的谆谆劝告,可是星帝难免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连你这个当初什么都不是的小蝼蚁,去神界溜达一圈之后就会变强,就算是我的运气比不过你,但是活下来总该没有问题吧? 他便是这样想着,做出最终决定,并让海灵通知张怕,很有交好的意图,虽然拒绝掉张怕的建议,但是我愿意让出天界作为补偿,随便你选择继承人。 张怕当然不会在意天界那个位置,跟海灵说道:“你想要那个位置?”海灵摇头道:“我不要。”张怕道:“那就随便星帝折腾,他愿意干嘛就干嘛。”海灵应声好,跟着又说:“大哥要出去?”张怕轻轻点了下头说道:“去上面看看。”海灵道:“我现在修为不够,待厉害了,飞升了,就可以陪大哥去神界中溜达。” 张怕轻笑一声说道:“没必要太过折腾自己。”海灵回道:“不折腾。”见胖小子也是坚定自己信念,不愿意更改,张怕心道:“想说服别人还真难。”便是告辞道:“我先去做事,等回来找你玩。”海灵点头说好,又说:“我也要去天界一趟。”于是二人分别,各是朝高空飞去,却是去往不同的地方。 张怕曾经去过神宫,如今再去,轻松之极,身影在星空中拉长,然后消失,没过多久,便是来到一片星云前面。这片星云打远看是蓝色,飞到近处才知道所有星星都是闪放着银亮光芒。 在一片星云中,有一颗巨大星球,比张怕那个三界大上许多许多倍,那颗星球就是神宫,而在神宫前面,是由数百颗星球夹列而成的通道。 张怕才一到达近前,便从距离最近的一颗星球上飞出一队金甲护卫,拦住张怕后大声呼喝道:“你是何人,来神宫做甚?” 张怕如今是十三极修为,当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却还是依足礼数做事,停步后说道:“我找红阁十四郎,不知道哪位道友能帮着通禀一声。” 红阁十四郎如今是神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以一己之力,带着些名农王旧属,和曦族五王之一的兵王作对。 神宫本有五王,农王死后,还剩下四人,兵王始终是其中最强盛的势力,一心想要称霸神宫,让红阁及其余诸王一起臣服于自己。可是上次和十四生死相拼,把自己弄成重伤,回来后养了许久,直到此时也没能恢复到鼎盛时的实力,等若一直处在养伤阶段中。 反观十四,和兵王拼命,最后成功把自己放倒,昏迷于星空之中到处流浪。也是运气好,不论其如何漂流,硬是没能碰到任何敌手和危险。他一直漂流一直漂流,却是因为身在虚无星空,虽然没有得到灵气的滋养帮助,可是也没有被这些气息弄乱身体,完全凭借身体本能自我修复养伤。这一漂流就是许多年过去,待再次醒来之后,不但内伤外伤全愈,连修为也得到大幅度提升,实力更进一步。然后这家伙就发飙了,直接回来神宫找兵王报仇。 他养好伤,实力得到提升,兵王却是干养也养不好伤,此消彼长,自然非其对手,好在神宫是其势力所在,手下高手无数,一群人打一个人,总算侥幸保住兵王性命。但是相应的,他手下自是死伤无数。也幸亏这里是神宫,不但有兵王势力,还有其余三位王的势力,更有红阁,大阁老亲领数名红阁高手阻拦住十四的疯狂报复。 十四纵是再厉害,也要给大阁老面子,更何况大阁老带来的人中还有十三,他这一生中唯一的一个朋友,由于不愿意让十三为难,便停止折磨兵王的行动,暂时还神宫一个安宁。 大战停息,十四拒绝回去红阁,一个人住进农王殿,那地方被兵王手下打砸抢个干净,只剩下一地破烂,再无人居住,倒是让十四有了安居之所。 他住下之后,整日里做的事情就是找兵王麻烦,但凡有人和兵王扯上联系,他都要去胖揍一顿。这家伙太疯,完全当红阁不存在,也当其余几位王不存在,偌大神宫,好象只成为他一人的后花园,想干嘛干嘛。 大阁老也是拿他没有办法,这个疯子根本不听他的,也不在乎所谓的红阁规矩。红阁存在的目的是维护曦族利益,尽量保护每一个曦皇子孙的安全。所以十四攻击兵王,红阁会出面阻拦。可是也就只能阻拦一下,让十四不搞明面上的攻击,不至于让兵王和红阁在面子上太过难看。但是这家伙暗地下的小动作,大阁老即便是想管也是无力,只好视若不见。 于是神宫经常出现此类情景,或者是一个人追着一群人揍,或者是一些高手追着这个人跑,整日里打个没完,慢慢的神宫中人逐渐习惯这一切。而事情发展到后来,有人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说是有人和兵王作对,于是便有很多农王旧属陆续回到农王殿,归附于十四的手下,只求为农王报仇,和兵王作对。 眼见十四的势力慢慢壮大,从原来的小打小闹,逐渐变成双方对战,大阁老终于坐不住了,强命十三郎搞定十四。没办法,十三只好来找十四谈判,最后达成协议,在大阁老及其余三王的监督下,兵王和十四定下规矩,不主动挑衅对方,不在神宫上发生纠纷。至此神宫才算是真正的安静下来。 事情总是要分两面来看,别看十四不找兵王麻烦了,可是兵王也不能再攻击农王旧属,于是便让此时的神宫很是和平,然后就有越来越多的农王旧属投过来,从而让十四的势力变得更加强大。 而红阁十三郎,因为一再受于命令所限,不得不和十四作对,在此事过后便从红阁中退出来,那身一百年不换一次的大红衣裳,终于从他身上离开,换成和十四一样颜色的黑衣服。 第一千两百一十二章 见过公子 第一千两百一十二章 见过公子 他从红阁中退出来之后,便是搬到农王殿住下,这里有很多比较亲近的朋友,比如农达和七仙女等人,再加上铁哥们十四,他来这里住下,自是比呆在红阁要开心许多。 此时张怕在神宫要见十四,金甲护卫一听,现在神宫上最麻烦的就是十四,没谁愿意招惹他,便有人礼貌问话:“敢问先生名讳,也方便我们通传。” 张怕道:“我叫张怕。”那护卫不知道张怕是谁,只感觉这名字好古怪,怕也能当名字使用?说声稍待,往神宫飞去。小半个时辰之后便又回来,与他同行的赫然是十三郎,一见到张怕便是呵呵大笑:“你还没死啊?真能活。” 张怕郁闷道:“这是什么话?”跟身前众护卫微一示意,迎向十三郎,然后二人飞向神宫。这会儿,十三郎才正常些说话,问道:“最近过的咋样?”说着话上下一打量张怕,跟着说道:“你好象又变厉害了。” 张怕笑答道:“算是吧,十四在不在?”“在,当然在,这家伙一门心思要折磨兵王,别的地方是哪里都不愿意去了。”十三郎笑道。 张怕便再问句话:“你们知道曦关事情么?”十三郎摇头道:“以前在红阁的时候,多少能收到一些有关于曦关的消息,可是现在我们自成一派,除去农王殿,再没有我们的人,消息变得闭塞,也就是在神宫,你问一下我们,还有人知道,只要出了这里,管保星空之大,我们却是默默无闻。” 话里有点不平也有点埋怨,张怕笑道:“还不是你自己找的?”十三郎笑道:“什么是我自己找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十四要这么做,不对十四是保护你,才会和兵王闹起来,说起来,源头还是在你这。” 好吧,说着说着便是扯到自己身上,张怕笑了笑,换话题问道:“农达他们可好?”十三回道:“还算好吧,当初一共八十一人,分散隐藏于各星辰之间,后来十四名声大振,倒是引来许多农王旧属,不过多是修为低浅之人,那八十一人一共才回来四十五个,还有近一半人不知所踪,而农王旧属肯回来的也实在不多,到如今不过是三百多人,这点实力如何能与兵王拼?若不是十四突然变得极为厉害,这些人早就死透了。” 张怕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农王活着的时候,势力就不如兵王,他死后,又何来强大手下归附十四?于是笑着说道:“明知道十四这里的状况不太好,你还过来?不是发傻么?” 十三轻笑道:“若是说起傻,天下谁敢和你比?你这么傻的人都能活到现在,更不要说我,好歹也是红阁出来的高手,当是更无大碍。” 张怕被说的郁闷一小下,本来是取笑十三,却反被其取笑,便是笑笑说道:“你比以前开朗多了。”十三呵呵笑道:“和农胖子天天在一起,想不开朗也难。”说到这,犹豫一下说道:“这次回来,把七仙女带走吧,到处是一群大男人,她们七个呆在这里不方便。” 什么?张怕愣了一下,七仙女?脑子登时现出七个柔美如玉身材曼妙姿色靓丽的七胞胎女子,脱口问道:“她们七个也回来了?”十三恩了声说道:“她们就住在你以前住的那个院子里,平素不出来,我们也不能进去,从我来到这里就没见过她们,想必越来越冷漠,说起来,还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会多些快乐,你把她们带走吧。” “不行。”张怕本能的拒绝道。开玩笑,临出门时,成喜儿特意嘱咐他不许再带女人回去,结果不但带了,还一下是七个,而且是七个同样面目的美女这若是带回天雷山……张怕不由停下脚步,琢磨那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见他停步,十三跟着停下问道:“怎么了?”接着再问:“怎么不行?” 张怕摇摇头说没事,二人继续前行。十三却不肯轻易放过他,追问道:“为什么不行?她们七个又漂亮又懂事,对别人从来不给好脸,也就看见你能多几下笑容,你带着她们不好么?是担心保护不了她们?这个纯粹是多虑,有疯狂的十四在,连神主大人都不愿意为七个女人和你为难,更不要说别人了。” 张怕顺嘴问道:“你为什么不和她们在一起?”十三撇嘴道:“她们又不喜欢我,我讨那个没趣干嘛?”这句话说的张怕一乐,明明是两位获得永生的大神在说话,怎么听都像是凡界中俩无聊人在唠闲嗑,接着问道:“十四怎么说?”十三回道:“十四能怎么说?这家伙一心一意要弄死兵王,哪还有闲心在意其他事情。” 他俩边说边聊,很快到达农宫,昔日辉煌威严的农宫,此时变得破败许多,许多地方都是旧墙新瓦,更有多处地方保持跨塌模样,没有修缮。 张怕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回事?”他问的是为什么不加修缮?十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无奈回道:“十四一定要这样,他说要记住这些事情,而农王旧属偏也是这样想,说什么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要牢记一切仇恨,永不能忘本。” “都什么跟什么?”张怕无奈笑道。十三说道:“管他是什么,反正十四一定要弄这些旧墙新瓦,俺听着就是,也没必要一定要把房子变得崭新,不过是住个人而已,搞那么麻烦干嘛?” 他二人来到农宫门前,守门卫兵见到后,恭敬跟十三问好,却是把疑问目光看向张怕,想知道他是谁。十三笑道:“他是农宫上宾。”便是带着张怕进入宫府。 边往里走边问张怕:“去见十四?”张怕道:“当然要见他。”于是直行往农王殿。农王殿颇大,对外人来说,整个农宫都是农王殿,无所谓其中有几多院落。 十四没有住在农王曾住过的地方,而是在张怕曾经的居处附近住下,没有院子,只是靠墙一排平房,十四占据其中一间。 此时十三和张怕往里走,十四早有发现,出门迎接,见到张怕便是轻轻一笑,低语道:“你倒是厉害,才多久没见,就变成高手?”张怕笑道:“比不上你。” 在以前,十四从来都是面无笑容,冷的像冰一样,少言寡语,不想这次看到张怕竟是多说几句话,面上也不再是冰冷死板模样。听张怕如此说话,十四低声说道:“你的心倒是蛮大的。”意思是说张怕想的太远,才修到十三极,就想比十四还厉害。 张怕笑道:“要敢想才行。”十四也笑了下说道:“你可以尽情想。”跟着问道:“有事?”张怕道:“有事。”说着话朝十四鞠躬表示谢意,感谢他以前保护过自己。 十四让开此时位置说道:“不用谢我,你该去谢判神,他把我从监囚中弄出来,就为保护你。”张怕笑道:“不管如何,总是要谢你。” 待张怕起身后,十四问道:“你大老远跑一趟,就为专程谢我?”张怕说是,又道:“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先生尽管吩咐。” 十四笑道:“我吩咐什么吩咐,若是早些日子来,兴许还可以帮我打架,现在都是一派和睦,哪还用的到你。” 张怕知道十四在说客套话,并不想自己牵涉他的事情当中,便也没再问,想想说道:“先生若是无事分派于我,弟子就告辞了。” 他说走,十三在一旁叫道:“别走啊,刚来就走?起码该喝杯水酒才成,你的灵酒呢?” 张怕便取出一些灵酒,三人在屋外随便拽过几张案几,席地而坐,开始喝酒。十三又道:“等下,我去叫胖子。”说着话人影消失,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身边陪着一个和气胖子,看着张怕直笑。张怕起身相迎,倒是胖子农达抢先说道:“见过先生。” 张怕笑骂:“假不假,你以前可没这么称呼过我。”农达就笑:“十三告诉我的,说你现在老厉害了,当然要尊称。” 十四插话跟张怕说:“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刚才怎么称呼我?”张怕呵呵一笑,举杯喝酒。这时候十三再次说道:“还有七个人没来。” 啊?张怕一愣,跟着眼前便出现七个千娇百媚的美丽女子,每一个都是那么美丽,穿着七色衣裙,依依行到张怕身前,冲他微微一福,口中唤道:“见过公子。” 七个女子相同模样,正是农王派去服侍张怕的七仙女。见七女跟他问好,张怕再慌忙站起,一一回礼,然后说道:“请坐。”可是他们是席地而坐,几个老爷们也就算了,如何能让七女也坐在地上?便取出七张软垫,铺在地上,请七女入坐。 七女虽是面色冷漠,不露笑容,但是看见张怕后,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暖意,在张怕一侧坐下后,便有女子主动帮忙倒酒,然后举杯敬向张怕,说道:“此前多蒙公子照顾,始终无以为谢,今日难得一见,便以水酒一杯谨谢公子。”说着话,七女子重又起身,举杯欲饮。张怕只好跟着起身喝酒,心道:十三真是太为自己着想了,唉。 第一千两百一十三章 七女跟随 第一千两百一十三章 七女跟随 如此,众人在一起喝了会儿酒,十三说道:“在这呆着吧,别走了。”张怕笑道:“我是个衰神,去到哪,哪倒霉,你居然敢留我?”十三道:“那有什么的…..”这句话没说完,便听外面传来一声巨鼓声响起。 随着鼓声响起,十四和十三的面色都变了,十四苦笑下说道:“不能喝了,去曦宫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十三跟着解释道:“方才鼓声是曦神鼓传出来的,只有遇到大事件,才会敲响曦神鼓,聚齐神宫所有高手,共同商议对策。” 张怕苦笑道:“就说我是个衰神,出事了不是?”十三笑道:“我现在相信了。”说着话与十三往外面走,走一半的时候问张怕:“要不要一起去?”张怕摇头道:“你们神宫发生事情,要我去做什么?”十三便道:“也好,让农达陪你喝酒,我们去去就回。” 于是还剩下七女、农达陪张怕喝酒,边喝边说起以前在三界流浪的事情,多是农达在说,七女只是倾听,倒是蛮有意思的,在听到某些事情时,七女面上也会露出喜意,毕竟是出身于神界,终日困在神宫星球上,少有机会外出。那段和张怕颠沛流离的岁月,是七女人生中最精彩丰富、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又说一会儿,十三和十四回来,一坐下便问张怕:“你去过曦关?”张怕回问道:“你怎么知道?”十四笑道:“判神大人和我说的。” 啊?张怕一愣,问道:“判神大人来了?”十四摇头道:“没来,就是来了个分身,随便说句话,又问我,你是不是来了,我说是,大人就让我想办法把你鼓动到曦关去。” 张怕郁闷道:“他还真是不死心。”跟着问道:“他来有什么事情?“ 十四回道:“曦关战兵紧张,需要从神宫调兵,兵王等四王,每人需派兵五万,另外神宫还要出兵二十万,总计三十万,要去曦关送死。” 张怕闻言说道:“看来曦关战况确实惨烈。”十四道:“大人说,兵人好象疯了一样,完全不顾惜性命,平均下来,曦关死掉一个战兵,兵人会死掉两人,可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勇猛往上冲,把许多曦关守兵吓得不战自退,说起来真是无奈,这些人在下界时也是绝对高手,一生经历无数阵仗,怎的会被曦关吓得没有斗志呢?” 张怕摇头道:“不是吓的没有斗志,而是不想因为别人的事情平白失去自己的性命。” 十四认同他的理由,点头道:“这样说来,倒是可以解释的通,可是战场之上岂容你胡思乱想?一个失误便会丧命,这些人也真是笨的可以。” 张怕笑笑没接着十四的话头继续说,反是问道:“你要去曦关么?”十四苦笑下说道:“兵王肯派兵援助曦关的条件就是我离开神宫,他觉得我在这里让他不安心,不过他也保证下来,只要我离开,他会放过所有农王旧属,这种情况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 “于是你就同意了?”张怕问道。十四点头说道:“判神大人劝我,当然要同意,难道还能驳了判神大人的面子不是?”张怕笑道:“我是坚决驳之。” “哦?你不想去曦关?”十四问道。 张怕说是,又说:“若是想去曦关,此时我早已经在那,根本不会来这里见你。” 十四略微想想说道:“既然如此,也不多劝你,不过我总要去曦关走一趟。”说了这话,转身看看农达,再看向七女,跟着说道:“你带她们走吧,她们是女人,本来就不该涉及到杀戮之中。” 啊?张怕长了一惊,怎么十三和他这么说,十四也是这么说?转头看向七女,七女面色冷漠,好象说的不是她们。但是无一人出言反驳,七个女人,没有一个站出来说一句我们不想跟你走、或者我们想留在这里之类的话,只面无表情站着。以张怕如此聪明的头脑,当然不会傻傻走过去问一句:“你们是怎么想的?”他知道七女不出言反对,便是同意十四的这个提议,在等他做出决定。 张怕顿时感到为难,他自问很少和女人套近乎,也很少会特别和女人说些什么话,可为什么身边总是有女人围绕? 他心下暗叹,面上却是微笑看向七女。这种时候,一人说话七人听,有了十四的提议,七女很在意张怕的态度。一向敏感的张怕知道不能思考太久,否则会伤到七女,便是笑着说道:“我自是欢迎,只是七位女子是否愿意跟我去凡界生活?”他到底还是问了女人一句,但是这句话的前面表明欢迎态度,跟着再询问是否愿意,显得很尊重女人和她们的意见。 七女有人问话:“是前次去过的那个天雷山么?”那时七女和十三郎,还有农达,整天陪着张怕,在天雷山呆过一段时间,更是见过宋云翳成喜儿二女和一群丫头们。 张怕恩了声说是,七女互相对望一眼,便有人轻声说道:“我们愿意。”这四个字一出,此事再无更改,七个女人是跟定他了。 张怕只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随便说句话,七个女人就会跟自己走?同时心里又有点小欢喜,随便一问,便有七个美丽女人愿意跟他走,让他的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既然定下行程,十四说道:“我们明天就要出发,这里交给农达负责,十三,你也留在这里,我跟着四王部下去曦关,至于判神那里,用不用替你带句话?”后面一句话问的是张怕。张怕摇头道:“不用,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十四便笑着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饮尽杯中酒,今日就到这里,改日有缘再聚。”张怕说好,和众人同饮过酒,然后郑重拜别,带着七女回飞天雷山。 在回去的路上,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回去以后怎么跟四女交代。更是对自己感到迷惑,难道说大老远跑一趟神宫,就是为了带走这七个女人? 他在乱想,面上总是不露声色,身边七个女子极敏感,越是看起来冷漠的女人越在意别人想法,他担心自己一个无意中的表现会伤到她们。 说起来七女愿意跟他走也是有原因的,这原因未必是喜欢,但起码不讨厌和他呆在一起。七女打小在农宫长大,一生都在接受别人的命令,为别人而活,见的最多的就是农王。后来农王让他们来服侍张怕,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张怕怀里的伏神蛇。 按照大阁老所说,这些蛇是农王的直系子孙,农王对他们好一些是应该的,所以会派过来七女全心服侍。而七女最初和张怕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冰冷无言,但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张怕带着她们在三界中流浪,去过许多新鲜地方,让她们多了段快乐时间,自然的对张怕便有了好感。 等到后来,农王身死,她们仓皇逃亡,又是跑去和张怕呆在一起,一起相处许久才最后分开。从那以后,七女便是隐姓埋名四处躲藏生活,不能说过的很惨,反正很不如意。一直到十四回去找兵王麻烦,七女得到消息后赶回神宫,才算又有了一段安稳日子。可是七女并不喜欢打架杀人,神宫中整日都是打斗,让七女有些厌烦,反倒比不上和张怕在下界流浪的那段日子来的开心,便萌生去意。 而十三和十四确实不想让她们七个美丽女人在战斗中香消玉殒,都是让她们呆在院中不出来。天长日久下来,七女更加不愿意留在这里,好象花瓶一样被人保护,什么也不能做。 赶巧张怕在这时候到来,相比较于周围一群天天就想打架的男人们来说,和张怕在一起,起码很放松很快乐,而且她们也很想好好过一次凡界生活。再加上十四要去曦关打架,十三兴许会跟着去,神宫便没有值得她们留下的理由,故愿意和张怕一起离开。 现在,七女陪在身边,让他有种迷糊感觉,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又多出七个漂亮女人?心头一声叹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回去问宋云翳吧。 他是边想边飞,七女始终面无表情跟随,这样一支队伍,看上去总会显得有些古怪。一路无话,没多久回到天雷山。张怕直接飞去后面的雪山峰,领着七女回到半山腰的家中。 他一出现,四女皆是好奇望向他身后七女,希望能给出个解释。不过还好,宋云翳和成喜儿总算见过七女,略微寒暄几句,喊来丫头帮忙安排房间,再把张怕拽到小屋中,房门一关,随手划个结界,四女聚在一起跟他来了个三堂会审。 成喜儿面无表情说道:“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你说不许带女人回来,你倒好,没带一个回来,带了七个”张怕轻咳一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宋云翳问道:“怎么回事?”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什么关系。张怕明白她话语中意思,赶紧老实主动的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个完整。 第一千两百一十四章 说说看 第一千两百一十四章 说说看 在他讲故事的这段时间里,桃花和朝露好象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俩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笨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心中也有话想问,可是四女中宋云翳为大,她俩不好随便插嘴,便一直强忍不问。 待张怕说完故事,成喜儿皱眉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张怕苦笑道:“我怎么知道?不过她们既然愿意跟我走,我总不能说不可以吧?” 心善的最大缺点,不懂得拒绝人,只担心会给别人造成伤害。 宋云翳叹气问道:“你还认识多少女人?”张怕被问的脸色一红,小声说道:“不知道。”宋云翳看他的窘样,扑哧一笑,她对这个笨男人极有信心,知道他肯定不会乱来,所谓的三堂会审,不过是告诉张怕,我不高兴了,你不能总这样往家带女人。这才多久啊,都带回来九个了还让人活不了? 见宋云翳笑了,张怕暗出口气,还好还好,这一关过去了。正想分辩说话,忽然听人在外面喊他,张怕一愣,十四怎么来了? 跟四女说道:“上面来人了,我去看看。”四女知道正事要紧,就算想继续会审,也得办好了正事才成,便冷着脸点了点头,无人说话,也无人阻拦他。 这是斗智斗勇呢,张怕当没看见,推门出屋,便看到天雷山护山法阵外面站着十四。张怕破空而出,立到他对面问道:“你怎么来了?” 十四轻声咳嗽一声说道:“有件事要和你说。”看十四表情严肃,张怕心下嘀咕,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我这一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天跟天儿的全是事儿当下挠了挠头,低声问道:“严重不?” “什么严重不?”十四被他说的一愣。张怕道:“你不是说有事情?我问那事情严重不?” 十四听的一笑,说道:“现在还不严重,以后不知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瞒你。” “你说的是什么啊?瞒我什么了?”张怕没听明白,疑惑看过去。十四又轻轻咳嗽一声,犹豫下说道:“其实吧,我让七仙女跟你走是有原因的。” 啊?张怕双目如炬,盯着十四看,敢情这家伙一早就没安好心眼,难怪会主动让我带走七个女人。 十四无奈说道:“别那么看我,就你那个性,我说不说,你反正都会带她们走。”张怕听后,不说话,只是看他。十四只好无奈一笑,说道:“我这不是来了么?别这么看我再看我不说了” 张怕便笑着收回视线,低声说道:“说吧。” 十四这才跟他解释是怎么一回事,罗嗦一大堆话,张怕总算听明白了。 神宫上有五个王,死掉农王,还剩四个,其中有个家伙叫快活王,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其人个性如何。那家伙的修为比兵王稍差一些,可也是顶阶高手,一天到晚的就会瞎胡闹,和张天放有一比。不过有一点,即便是张天放也比不过他,那家伙喜欢漂亮女人。 在农王还活着的时候,他看上七仙女,一劲儿让农王让给他。开玩笑,七女是能让的么?农王当然不肯。话说回来,若不是张怕有一堆伏神蛇,而且那些蛇是农王的孩子,也根本不会让七女去陪他。 农王不给人,快活王就一直惦记。好容易把农王熬死了,快活王以为可以得逞了,没想到七女却是逃跑了,跑的无影无踪。等好久以后,七女再回到神宫之时,快活王也曾想以自己的势力强行收掉七女。可是又多出十四这个疯子,一个人就把整个兵王势力折腾的有皮没毛的。快活王心中没谱,派人来试探十四一下,直接被粗暴骂走,于是老实下来,再没动过歪心思。 如果只是这样,十四兴许还不会建议让张怕带走她们。可十四凑巧知道快活王想干嘛。那家伙目的不纯,不知道打哪学来一门古怪法术,然后自己瞎捣鼓,将法术修改的面目全非,折腾出一个七修大法,要以七个相同修为相同血脉的女子为炉鼎,拿来修炼法术。 而且最离奇的是,快活王也不知道这法术能否成功,就是说对七女性命并不保证。十四当然不会乐意,所以在去曦关之前,将七女托付给张怕。 七女只要留在神宫,无论修为如何,出身总是农宫侍女,身份无法更改,快活王身为王族,可以强行召走她们。即便是七女不从,快活王动用武力,也不会有人来干涉。在神宫中,谁会吃多了撑的,为七个不认识的女人和曦皇族人、同是顶阶高手的快活王作对? 说到这里,事情便是完整交代清楚,张怕听后问道:“她们知道么?”十四摇头道:“从七女表现来说,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不但不知道快活王在打她们主意,也不知道那个什么七修法术。”张怕略微想想,苦笑下说道:“快活王想干嘛?” 十四冷笑道:“那个人活到现在,除了不干正事,什么都干,也不知道是怎么修到顶阶高手的。”说到这,看了看张怕,皱眉问道:“你好象也从来不干正事,也修到顶阶修为?” 张怕赶忙摇头道:“关我什么事?再说了,我怎么就不干正事了?” 十四很大度的一摆手说道:“不说这个,恩,关于七女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以后要是快活王敢来找你麻烦,你就找我,我帮你收拾他。”停了下又问:“他应该不知道你是谁吧?也不知道七女和你在一起?” 张怕郁闷道:“你问我,我问谁?”方才十四很大度的一挥手,分明在说张怕就是不干正事,但是他不计较了,张怕岂能不郁闷? 十四闻言想想,小声问道:“要不你搬家吧,你有这么多女人需要保护,咱找个没人知道你的地方,还能多活几天。” 多活几天?这是什么话张怕的郁闷开始变大,望着十四说道:“我怎么就有这么多女人了?别忘记有七个是你推给我的。”十四认真说道:“你这么说是不对的,是我提的建议不假,可是你没反对,她们七个也没反对,这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后面还想接着说,被张怕粗暴拦下,郁闷问道:“神啊,你都在哪听的这些话?什么就郎有情?” 十四笑道:“好吧,你无意好了吧,反正现在人都搁在你这儿,以后的麻烦也是你的,自己担着吧,我走了。” “你这就走?现巴巴跑过来一次,就为告诉谁有可能对我不利?”张怕无奈了。 十四点头道:“在神宫没好意思和你说,再说了,她们七个一直在你身边,也没办法说,你回去后要保密,那七个女娃子表面装做冷漠,其实心里很是脆弱,有什么事情,你就都抗了吧,千万别让她们知晓,我走了。” 听这家伙如此说话,张怕很是无语,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上次见你,你还挺酷的?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十四闻言,马上变的很酷,面无冰冷,冷冷看张怕一眼,说道:“我走了。”说完话,人影消失不见,丢下傻傻的张怕仰天傻望。 张怕气的要骂人,郁闷个天的,这混蛋到底是干嘛来的?大老远折腾一趟专门为气我?当时怒瞪高空,心中发狠:小样,要不是有人需要保护,我一定追上去揍你一顿。 发了会儿狠,十四早已经走的无影无踪,张怕只能灰溜溜回返天雷山,不过因为此事,心头倒是松下一口气,勉强算是有个收留七女的借口,也可以跟宋云翳等人好好解释一番。 于是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布置结界,然后慎重跟四女说道:“有件事要和你们说,但是你们要保密,跟谁都不能说。” 四女一直在等张怕,本想等他回来后继续会审,没料到这家伙出去转一圈,回来就是变了一副模样。可是看他表情吧,好象真有什么事,朝露想想,轻声说道:“要是为难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相信你。” 她是真心喜欢张怕,宁肯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张怕受委屈,所以说出这句话,等若是委婉帮张怕求情。桃花却是不依,脆声道:“说说,我们肯定会保密。” 成喜儿则是看向宋云翳,等着家里老大拿主意。宋云翳琢磨琢磨,点头说道:“事情和我们有关,你可以说,若是无关就不用说了,知道别人的秘密也不好。” 听她这么说,张怕开始琢磨,七女的事情和她们到底是有关还是无关?说无关吧,七女都住一起了,以后总有关系。说有关吧,快活王追女人,确实和宋云翳她们一点关系都没。于是问道:“她们七个的事情,你说是有关还是无关?”一句话点出事情和七女有关。 四女无人回答,宋云翳看看张怕,轻笑一声说道:“说说看。” 怎么说说看?宋云翳笑容里总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张怕不敢多想,老老实实一五一十把从十四那里听来的话,完整叙述一遍,连一丝都不敢隐瞒,同时又把带七女回来的过程说出来,然后就是静坐无语,等待四位女老大发落。 第一千两百一十五章 农达来了 第一千两百一十五章 农达来了 四女听后,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要在这时候留下七女,七女便能一直呆下去,永远和她们在一起,再不会离开。在张怕诉说过程的时候,她们能听出来他对七女有好感,而七女同样对张怕有好感,四女便是本能的不想留下七个女子,可是又不知如何让她们离开,心里很有些为难。 而在她们为难的同时又有些郁闷,当初选择这个傻蛋,以为他不会花心,哪想到花的更厉害,别人都是一个一个找老婆,他这家伙一找就是七个,四女心里很是不平衡。 可是再不平衡,那七个女人也是可怜人,以前是侍女,现在又被人追逐,搞不好就会被当做炉鼎焚炼一空,四女心中总会有些怜悯之意。 在怜悯和犹豫之间,宋云翳说道:“我们听你的。”将选择大权交回张怕手里。张怕有点发懵,怎么回事?我也可以做主了?想说留下七女,可是四女虎视眈眈看着他,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可是若说不留?又过不去自己这关。只好叹气说道:“别难为我了,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话语很有些无奈,却是将心里想法表露无疑。 宋云翳闻言叹息道:“这次依你。”后面的话自然不用再说,如此明白的语气,自是认可七女的存在。 事实上,他们私下做决定,很有些一相情愿的感觉。没有人问过七女意见,却没想到七女虽然喜欢和张怕呆在一起,可是那种喜欢,并不一定就是喜欢这个人。只是没人问起,便没人知道,一群人迷糊着定下七女身份。 另外要说的,其实定不定身份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目前的张怕从来没有想过**之事,和每一个女人都是相敬如宾,虽说是同住在一起,可是确立和没确立身份实在没有太大区别,而张怕又不会去问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所以所谓的喜欢与否,并不很重要。 但是不管怎么说,七仙女在天雷山上总是有了落脚之地,而且再不用像在神宫中只能关着不动,可以随便游走,可以和丫头们玩,也可以和胖娃娃们玩,算是多了另一种快乐。 可问题是她们快乐了,郁闷的却是张怕,整天被四女关着,不让他外出一步,说是担心再带回来女人。不过还好,有四女贴身陪伴,张怕也感觉很是舒服。 但是有一句话是,舒服的日子总是很快结束,苦难才是真实的亘古的存在。没过多久,张怕便又迎来了苦难。 在七仙女来到天雷山一月之后,星空中又有人到来,是农达。张怕虽然一早发现他到来,却是没想到这家伙会在天雷山山门前单腿点地长跪不起。 张怕郁闷去见他,问道:“你想干嘛?”农达不说话,只是嗵嗵的磕起响头,张怕赶忙闪躲,问道:“你想干嘛?”农达道:“我想请农王子孙回去农王殿,重振农王声威。” 张怕听的愣住,农达这是疯了?低声问道:“你说的是伏神蛇?”在得到农达肯定的回答之后,当即拒绝道:“不行。” 可是他说不行不好用,农达认准了他,继续说道:“先生身上的伏神蛇是农王殿下的直系嫡亲亲属,是他最亲的孙儿,就该继续成农王大统,恢复不世荣光,先生为何要阻止。” 一句话说的张怕语塞,郁闷问道:“你喝多了吧?”农达昂首回道:“不论我有没有喝多,农王子孙就该继承农王大统,还望先生成全。” 张怕十分无语,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回事?想了想问道:“就继承了大统又会如何?还不是要被兵王这样的高手赶尽杀绝?”农达大声回道:“曦皇子孙,何曾惧怕过杀戮?” 张怕听的简直要没有语言了,这个胖子到底是什么回事啊?上次见面还没这样,也不知道最近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如此冲动?想了想,十四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好吧,只能解释一句,以前都是假象。 郁闷的张怕看着农达摇头道:“你回去吧,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一个要求。” 农达登时怒视张怕,大声说道:“曦皇子孙,任一个都是顶天立地,岂会甘心做别人的茺物?先生若是真心对伏神蛇好,还请放出他们,由在下一一询问,问问他们是否愿意回去神宫,继续农王大统。” 张怕郁闷道:“你不是多事么?他们还不能化成人形,也没经过曦族的试练,如何能继承大统?”农达却是大声回道:“若是不去尝试,便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强大,而就先生来说,是希望他们像蚯蚓一样跟随先生身边,还是想让像曦皇一样伟大,拥有不世成就?” 张怕听的无奈一笑,什么叫抬杠?农达就是了,于是淡声说道:“我把他们都给你,你就能让他们都变成曦皇?” 农达当然不会如此回答,沉声回道:“有些事情,不去尝试,就永远不会成功,而去尝试了,便有成功的可能性。” 张怕听的真想揍他一顿,这都是什么屁话?骗小孩?什么是尝试了就有成功的希望?咱不说修真这类玄幻离奇的事情,只说追求梦想,你认为自己是商业奇才,用这一辈子时间去努力去做,可是辛苦几十年,忽然发现,自己这一辈子辛苦耕耘,不过是肥了别人,于自己来说,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增多的不会很多,衰老的却一定是自己。 当然,总有少数人可以平地一声雷,混的风生水起,从白丁混到人前显贵,但是第一,这样的人有多少,第二,这样的人背后做了什么,你是否知道?还有第三或者第四,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就如同凡人去修仙一样,江湖中总有传说,谁家邻居修了仙,哪个山头又有了神仙,可是你能看到几个?即便如天雷山这样响彻大陆的名山,都知道山里面住着神仙,可是对于世人来说,又有几人见过? 很多事情确实存在,只是比例太小太小,和不存在一样,所以在我们想做一件事的时候,首先要问自己,是不是喜欢,然后要问是不是耐的住寂寞,至于其他的,都要排在后面,鬼知道老天会如何对你? 所以张怕认为农达在胡说八道,而他也确实有资格如此认为,只从一点便知,曦族身为星空中统治一族,现在名头最盛的却不是他们,而是神主判神三人,这便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他再是摇头:“我不答应。” 农达见劝不动张怕,索性单腿点地,跪地不起,沉声说道:“先生若是顾及与曦族的情谊,便请请出百多伏神蛇,我们一一发问,总有愿意回去继承农王大统的。” 这家伙疯了?张怕偏头看看农达,这家伙今天的表现已经出乎他想象之外,于是继续摇头说道:“不行。”却不想迎来农达更强烈的反应,那个大胖子朝张怕跪下,从单腿改为****,嗵嗵的在地上磕响头,把张怕磕蒙了,这家伙到底是疯了 看大胖子如此坚决表情,张怕知道劝不动他,索性冷笑一声说道:“你先别磕,我有话问你,你回答清楚了,我便放出伏神蛇,由你问话。” 这一句话比什么都好使,农达当时停止磕头,笔直竖起上身说道:“先生请说。” 张怕无奈说道:“不需要这么客气,我只想问你,若是没有伏神蛇答应你的要求,你会如何?”农达摇头道:“怎么可能?他们是农王子孙,当然要继承农王大统。” 张怕听的有点无奈,这家伙怎么了?就这么容易被人左右思想?便是再次问道:“若是他们不答应呢?”农达犹豫片刻,斩钉截铁说道:“他们若是不答应,我转身就走。” 张怕冷笑道:“你太不了解他们了。”农达道:“了解不了解是我的事情,只求先生请他们出来。”就这会儿时间,他已经数次称呼张怕为先生,足见心中有多紧张和重视此事。 张怕也不说破,冲农达轻笑一声说道:“你认识农王,又认识兵王,再加上一个快活王,难道对曦族的个性还是想不明白?”说着话放出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跟他们说道:“你们上一辈的上一辈死了,希望你们继承大统,有没有感兴趣的?” 如今的伏神蛇,体长约有十米,却是没有一条蛇对所谓的大统感兴趣,都是懒喇爬着不动。张怕看了会儿蛇,跟农达说道:“你看到了。”农达自然是不甘心,重新大声问道:“神宫大乱,农王身死,而农王是你们的祖父,你们忍心看祖父基业付之东流?” 他说的激愤,却是忘记伏神蛇最是性冷,否则以曦皇之尊,如何会只有屈屈几位王族传下?而曦族人更是少的可怜。 所有伏神蛇听了农达的说话,好象没听见一样,有的蛇轻轻绕到张怕身侧卧下,更是懒懒不动。对于他们来说,只对和他们有最近血缘关系的人亲近,其他的,完全当作不存在。 第一千两百一十六章 银枪 第一千两百一十六章 银枪 张怕冲农达说道:“别费劲了,他们不会跟你走的,起来吧。”随手收起群蛇,继续说道:“走吧,你想要的,这里给不了。”农达却是不肯,站起身体大声说道:“只要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让他们回心转意。”张怕闻言轻笑一声问道:“回心转意?你想让他们干嘛?这些蛇出生在下界,从无人在意,现在倒想起让他们去冲去拼杀,只为你们所谓的梦想?我就是这么一句话,谁的梦想谁去努力,别来折腾他们。”说完话看了会儿农达,摇摇头又说一句:“你把自己搞这么累干嘛?” 农达确实有些累,发乎于本心的累。他来找张怕,完全是自己一相情愿,因为他想报恩。当初因为伏神蛇事情,得到农王赏识,把他从一个所谓的三界守护使、神界中最低阶的存在,提升成神宫高手,从此可以在神宫立足。 可惜好日子没过几天,神宫发生巨变,如今整个农王殿的人数不到三百人,与往昔高手无数的盛况大是不同,农达想让农王殿重新辉煌起来,重新屹立在神宫,屹立在星空之中,所以很一相情愿的来找张怕,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他的想法很伟大,可惜张怕完全不支持,此时又听到略带些调侃意味的劝告话语,农达坚定说道:“我会再来的,我会让他们改变心意” 张怕无奈笑道:“改变心意去送死?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那么有热血,去曦关吧,发泄发泄再回来,对了,十三呢?”农达回道:“十三和十四一起去了曦关。” 张怕哦了一声,前次没有和十四一起来看他,想必是先行到达曦关,便随口说道:“你走吧,我现在已经颇多烦心事,你别添乱了。” 过去的一个月,张怕很郁闷,丫头们见到他从无笑容,四女也很少找他说话,七仙女更是不理会他,和在神宫时那样,冷漠表情整天关在屋子里。而最让他郁闷的是福儿那群小老肥,不知道被谁教的,整天跟在屁股后头喊什么花心****之类的话,让他轻易不敢出门。幸亏雪山派驻地禁止外人进入,他的伟大名号才没有被天雷山弟子所传诵。 农达自是也不知道这些事情,看张怕愁苦表情,好心问道:“出了什么事?我能帮上忙么?”张怕摇摇头笑道:“我自己惹的祸,谁也帮不上。”跟着又说:“你回吧,我是宁肯死,也不会让伏神蛇离开身边,农宫的事情,帮不上你。”说完话往山上走去。 见张怕离开,农达又站了会儿才腾身飞离,面上尽是不甘心的表情。 这会儿时间,张怕已经回到家里的院子中,看着隔壁屋子发呆,那里住着七个同样面貌的女人,看着看着,脑中突然闪出一个词,桃花劫,我这样女人不断的便算是中劫了吧。 他呆站不动,朝露来到他身后,轻声说道:“我给你拂琴可好?”朝露知道张怕最近很不好受,想替他宽怀。张怕闻言笑道:“你可不能弹琴,你一弹琴,整个天雷山都会变得疯狂起来。”朝露轻笑道:“尽是胡说。”这时,桃花走出屋子问道:“说什么呢?” 张怕道:“说弹琴的事情。”桃花问道:“你想听琴了?”张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是问道:“最近,那些丫头没来烦你吧?”桃花笑道:“没有,自从你带回她们七个,丫头们已经把我俩划成盟友,整天商议如何防备七个狐狸精。” 张怕笑道:“真是闲到了,改天把她们都嫁出去。”桃花又笑:“嫁出去干嘛?她们对你那么好,你直接收了算了。”一句话吓话张怕,正色说道:“可不能瞎说。” 开玩笑我是修仙还是修后宫,家里现在都两位数了,整天头大如斗,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再多些丫头们?干脆落发跟小和尚修佛去。 想到这里,赶紧转身回屋,心下打定主意,以后要跟张天放一样,看见女的就绕道走。 他进屋,二女跟着,刚坐下,从老远的天雷山主峰隐约传来锣鼓声响,因其距离太远,声音若有若无,桃花顺嘴问道:“前面在干嘛?” 张怕放神识一扫,轻笑一声说道:“一群无聊人,为求心安,搞个什么祭祀大典,由得他们折腾。” 桃花在山上枯呆许久,每日都是千篇一律的生活,难得碰上些热闹事,便是说道:“去看看?”张怕笑道:“那就去。”说着话看向朝露,朝露也是轻轻点头。张怕又去叫来宋云翳,和她大概一说,宋云翳当然同意,捎带脚的叫上丫头们,于是整个雪山派集体去天雷山主峰看热闹。 一大堆丫头,又有七仙女,还有张怕的女弟子,聚到一起形成浩浩荡荡一支队伍,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很美丽。张怕站在后面看着直摇头,难怪皇帝会喜欢三宫六院,如此多美丽女子摆在一起,眼睛确实看不过来,只感觉每一个都是十分美丽。原来美女和美女站在一起,是会相互映衬的。 一行人快速来到天雷山主峰,便看到大越朝皇帝亲临天雷山,郑重其事的认认真真的在给天雷道观中的列位祖师恭敬上香礼拜。 张怕心道:“新皇帝是真下本钱啊。”其实也不能怪人家皇帝要如此折腾,实在是天雷山太过强横,不说在越国境内,便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哪个门派敢与之抗衡。在以前,越国总会与邻国闹些边界纠纷,自从天雷山强大到不可想象之后,那些国家的动作变小许多,不敢再轻易出兵起干戈,惟恐惹到天雷山。 而这位新上任的皇帝对天雷山的强势更是了解,他能登基,完全是因为天雷山的存在。迫于这种压力之下,自然要努力与天雷山交好,所以会大张旗鼓的跑来拜山。甚至丢下朝事不理,也不管帝位是否稳当,认准了天雷山这棵大树,先搞好关系再说,只要搞定他们,越国再大,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这一番祭山,要多隆重有多隆重,要多排场有多排场,女人们只是看个热闹,张怕却是看的咂舌不已,瑞元不是选了个败家子皇帝吧?身边宋云翳小声说道:“太奢靡了。” 宋云翳出身皇家,连她都说奢靡,这排场必然小不了。 她们藏在密林中看热闹,边看边议论,唧唧喳喳好不热闹。 这时候皇帝正在进行叩拜大礼,看着他那张严肃而认真的脸,张怕感到一丝无聊,神识略微一扫,果然,只有要热闹的地方就少不了张天放,那家伙正兴致勃勃混在天雷山的仪仗队伍里一本正经举着大旗,目光左看右看,一脸兴奋模样,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就这时候,空中一道气息闪过,一个全身闪着银光的家伙出现在高空之中,从下面望去,好象天上有一大一小两颗太阳一般。 当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判神说这家伙还会再来,这才过去一个多月,果然就回来了。张怕低身跟身边女人说道:“你们呆着别动,无论如何不许出来。”一群女人冲他点头,张怕便是身影一晃,下一瞬间已经来到高空中的银团对面停住。 停住后,无奈叹口气问道:“不累啊,又干嘛来了?”银团中是一个人,冷声说道:“跟我走,不然我毁了这个三界。” 张怕笑道:“你吃多了撑的是吧?还毁灭这个三界?我明摆着告诉你,你敢让这个三界出一点事,我会把你的星域从星空中抹平” “哦?”银团中是贼心不死的天帝,听张怕口气比他还大还狠,发出轻轻一声冷笑:“看来你很自信。” 张怕蔑视看他一眼,纵身上飞,瞬间消失不见,只在空中留下句话:“想抓我走,先试试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听到这句话,天帝呵呵一笑,他成名已久,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听过这样话语,便是笑着跟往,追张怕而去。 张怕往上飞,离开星球后继续飞,直飞到虚无空间才停住,转身回望,手中亮出巨大硬铁刀,握住了等待天帝到来。 天帝倒是不紧不慢,一团银亮的在黑暗星空中划过,在距离张怕千米远的地方停住,然后轻轻一颤,周身银光消散,露出一个瘦弱修者,眉目如画,很是潇洒。看着张怕手大黑刀轻声说道:“这一战,你千万别被我抓住。”说完话,人影消失不见,在虚无星空中把自己变得更加虚无。 张怕面色不变,身影如长虹贯日,在星空中扯出一段极漂亮的弧线,当身影飞到尽头,手中大黑刀朝前猛劈,便见一团更亮的银团爆出来,耀亮这一片星空。 在银团中是天帝,以护体银光架住大黑刀,目光冰冷着着张怕,低声说道:“倒是有点本事。”跟着身影往前一倾,银团光芒暴长,逼退张怕身影,而他自己则是亮出一柄银色长枪,单手执柄,枪刃直指张怕,寒声说道:“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第一千两百一十七章 新的麻烦 第一千两百一十七章 新的麻烦 说完话,长枪往前一探,也没见到如何动作,便看到张怕身前暴出劈啪光亮,在一团亮光中,张怕消失不见。若是修为够高,当可以看见是天帝一枪刺中张怕前胸,不但将他刺个透心凉,更是刺的骨肉分飞,整个上身和下身只有几丝血肉相连,所有骨骼都已经碎成粉末。而张怕被这一刺直接刺飞,瞬间消失在星空之中。 刺飞张怕,天帝收回银枪,低头看枪刃沉默片刻,按照他的理解,张怕好象不应该这么弱,起码是十三极修为,怎么会被自己一刺便直接重伤? 神识锁定张怕,知道没死,提枪追过去,他想要抓张怕回去自己星域,可是人往前飞,忽然发现张怕的气息消失了。天帝皱起眉头,飞到张怕气息消失的地方停住,放神识,仔细搜寻这一片星空,可是搜来搜去都是没有发现,好象这个人从没出现过一样。 天帝目光变冷,这家伙已经重伤,还能从自己眼前跑掉,说出去简直能丢死自己的人。仔细看过这一片地方,根本就是虚无存在,连个稍微大一点儿的石头都没有,最大的比人头也大不了多少,更不要说是能藏人的星球。神识继续散放,才在远处发现几个星球,不过距离最近的是一片陨石带,大大小小的石头密布那一片空间,其中没有张怕的气息,甚至没有活物的气息。 除去陨石带,再有两颗星球有人生存,可是那两颗星球实在相隔太远,即便是张怕没受伤,想要飞过去也要稍微花些时间,更何况身上带伤,怎么可能眨眼间飞到那两颗星球上。所以把搜索目标定在陨石带,纵身飞过去,身影在碎石之中穿梭,一刻钟后停下身影,双目阴冷,竟是没能找到张怕 飞出陨石带,转目望向天雷山三界的方向,微一思忖,没有过去毁灭它。他要的是张怕,而不是那个星球。若张怕死去,毁灭三界毫无意义,还会因此惹上判神。若是张怕逃跑,毁灭三界只会让张怕变得更疯狂,还不如留着那颗星球,日后兴许威胁张怕,很多东西只有存在着才有价值。于是决定离开,纵身飞回自己星域,他打算过些日子再来天雷山转转,看看那家伙会不会回来。 自他飞走后,足足一月时间,这片星空中都是寂寥无人。一月后,从上方飞来一个人,穿身灰色衣服,平静表情扫视四周,然后纵身回飞天雷山。 他是张怕,当日被天帝一枪刺飞,飞到这里后神识尽放,查清四围环境,当机立断换个方向直飞,他的目标是上方一颗极小的陨石,那个石头比脑袋大不了多少,无法藏下一个人,孤零零在虚无星空中漂流。观其距离则是不远不近,以天帝修为,可以一眼而见。 在飞过去的瞬间,猛然将身体炸散,让身体消散于星空之中,仅剩下一颗脑袋,带着储物袋等物藏在那颗石头后面。张怕在赌博,希望天帝不会发现自己。 原本不需要如此麻烦,只是逃跑即可,但是因为中了天帝一枪,发觉天帝比他想象中要厉害一些,知道非其敌手,若只是逃跑,会很难摆脱掉他的追踪,所以想出这么个金蝉脱壳的计谋,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张怕有信心能逃过天帝的追杀。 把自己散成虚无,只剩下一颗脑袋,收敛气息,紧贴着那颗石头,随它一起在星空中飘移。至于远方的陨石带,和更远一些的两颗星球,完全在他算计之内,用来转移天帝注意力所用。有这样三个地方吸引天帝注意力,那位老大再这样也不会为了一颗比脑袋大不了多少的石头空跑一趟。尤其天帝修为超绝,十分信赖神识扫查,扫过虚空没有发现,肯定不会认为一颗小石头能有多大问题。 事实如张怕猜测一样,天帝努力搜寻陨石带,甚至放神识扫查远方两颗星球,却是对距离他不远不近的这一颗石头毫不在意,神识扫过没有发现,便再没看过这石头一眼。 天帝离开后,为避免他去而复返发现自己,张怕多等两天才开始疗伤,先凝出身体,再依靠灵猴力量和元神的帮忙,快速增进修为,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增长的修为比他过去五年间增长的修为还要多。 一月后,身体全部养好,恢复到颠峰状态。因为惦记天雷山,张怕没有依靠灵猴元神继续修炼下去,决定先回去看看,所以会飞来此处,略一扫查没有发现,再转身飞回天雷山。 在飞行途中,神识始终全力外放,没多久查到天雷山三界的气息,张怕放下一半心,跟着进到三界,神识再一扫查,把另一半心也放下,天雷山三界无事,天雷山众人也是无事。 直接飞到雪山派,回去家中,见一群女子正围着福儿等胖娃娃和沙熊在玩,这一堆圆滚滚的家伙,无论人或熊,都是白嫩嫩的十分可爱,连一向冷漠的七仙女也难得的露出点笑容,看着丫头们欺负可爱家伙。。 这个时候张怕出现,四女抢先迎向他,成喜儿问道:“怎么这么久?”张怕一声出去就是一个月,确实有点久。张怕笑道:“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成喜儿再问,跟着又说:“还以为又找回来一堆女人呢。” 张怕被他说的郁闷住,真想高喊一声我是清白的,只可惜,他这样说话,连自己都不信。 成喜儿随口说话,后面丫头听话听到一半,问张怕:“又带回来一堆女人?你到底想干嘛?她们在哪?”一句话让张怕的郁闷开始变大,苦笑道:“什么跟什么,不许瞎说。”却是换来丫头的不依问话:“我瞎说什么了?她们在哪?” 好吧,你厉害张怕郁闷回屋,想好好休息休息,可是才躺下,十四又来了,停在天雷山上空稍微放出点气息,然后静静等待。 只这么会儿工夫,张怕已经连续郁闷三次,快速起身出门,飞去空中见十四,冷声问道:“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又来干嘛?”十四笑道:“不欢迎我?”张怕面无表情说道:“欢迎,我刚从星空中回来,你就来了,还能再巧一些么?” 十四呵呵笑道:“是有点巧,天帝来找你麻烦了?”星空中一共就那么几个高手,能给张怕造成麻烦的,除去快活王就是天帝。到目前为止,快活王兴许并不知道张怕是谁,所以他推断是天帝来过。 张怕恩了一声说道:“那家伙够厉害,只一枪,我身体就是一个大洞。”十四闻言,仔细打量下张怕说道:“休养的不错。”张怕却是不想和他说这些无聊话语,改问道:“你干嘛来了?”十四裂嘴一笑,轻声道:“找你来了。”张怕没好气说道:“找我干嘛?”“当然是去曦关。”十四笑道。张怕拒绝道:“我不去” 十四笑道:“这次你必须得去,曦关三兵一起请你,他们对你的来历十分好奇,想不明白一个你,怎么会在兵人世界中快速增长修为,怎么能够迫得大帅给你放行,怎么能够闯过曦关通道前面的两道强大机关,他们十分想弄明白这些事,巧的是在前些天,神宫派人援守曦关,暂时压制住兵人的疯狂攻击,难得的得到几天轻闲时候,曦关三兵便想起你来,打算派人抓你回去,可是一来你不是敌人,二来曦关战事紧急,驻兵不得擅离,便让我来劝你回去曦关。” 听完这句话,张怕大怒,瞪着十四问道:“这群混蛋有完没完?当初差点把我折腾死,把我丢在兵人星空不加理会,等我好不容易从兵人世界逃回来,这群混蛋却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到底怎么他们了,让他们如此对我?” 十四笑道:“你和我说这个干嘛?很是无用,另外让你知道,三兵对你戒心颇重,原本打算让神主和大帅两名高手亲自来抓你回去,可是神主不听他们号令,我又不想你迷糊着弄的全星空都是敌人,所以主动请命走这一趟,就为能提早通知你一下。” 说到这里闭口不言,等待他做决定。张怕默然片刻,苦笑道:“谢了。”十四摆手道:“没必要谢我,你要尽快做出决定才是。” 张怕苦笑依旧:“我能做出什么决定?打是打不得,跑又没的跑,总不成再去到兵人星空混日子,我就想不通了,星空如此之大,怎的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处?” 十四没有说话,由得张怕发牢骚,眼里颇有些同情意味。 张怕发了句牢骚,突然怒喝一声:“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想你们好过”可是这句话只能是一句很空很空的空话,若是没有天雷山牵绊,他兴许能有此等作为,可惜,牵挂的事情太多,在乎的人也太多,在无形之中给自己戴上沉重枷锁,无论如何也不敢胡来一次。 十四知道他心里难受,等他喊过了话,又待了会儿,才轻声提醒道:“赶紧想个主意吧,在曦关,三兵的位置绝对高过大帅,他们三个想要做的事情,从没有人忤逆过。” 第一千两百一十八章 意见一致 第一千两百一十八章 意见一致 听了十四说话,张怕苦笑一声问道:“你信佛么?”十四被问的一愣,回问道:“什么意思?”张怕淡声说道:“小和尚和我说的,他说佛说的,人这一辈子就是吃苦来了,以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向世界宣告,我来了,我来接受苦难了。” “哭泣就说明一生很苦?”十四瞪大眼睛望过去,跟着问道:“走火入魔了?疯了?发神经了?”张怕郁闷回道:“你才发神经,老子好的不能再好。” “哦,你很好?那就好,跟我走吧。”十四以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张怕摇头:“不去。”十四笑道:“想好了?”张怕再次摇头:“没想好。”“哈哈,你还真有意思。”十四大笑着看张怕,等他做决定。 张怕琢磨好一会儿,抬头问十四:“你说,我怎么总遇到麻烦事?而且一件比一件麻烦?我变厉害了也逃不过麻烦” 十四笑道:“心里有答案,何必问我?”停了下又说:“我能给出的建议,你肯定不听,所以,你爱咋活咋活吧,别扯上我就成。” 张怕轻轻一笑,是啊,自己心里有答案,无论什么问题,都不能逃避,都要面对,都要去努力争取,这便是答案,不就是一个曦关么?怕他做甚 低头看看前胸,就在一月以前,那地方曾经碎的只剩下几条肉丝,如今恢复如初,整个人也变的厉害。再抬头望向曦关方向,只要我不死,一个曦关又有何惧?当初曦皇可以成就不世伟业,我也可以 他突然间变得豪情万丈,在过去的无数岁月中,一直被人强迫被人追杀,好象所有人都是敌人,而此时又有人威胁到天雷山,终于激怒他,激发出全身斗志。当下收回目光,看向十四,轻声说道:“以前在下界游走的时候,听说过一句话,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跟你去曦关。” 十四闻言,面色沉下来,他能从张怕的言语中听出一丝寒意,这家伙要发狠了,便是低声劝道:“遇事多冷静,兴许有别的解决方法也说不定。” 张怕笑道:“我会的,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回去和他们说一声。”十四点点头,张怕转身回飞,片刻后来到宋云翳面前,低声说道:“我又要出去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很少能什么都不做的陪女人呆一段时间,如此想来,当初修为低的时候也算不错,起码能够长时间呆在一起,总有人陪伴。 宋云翳觉察到张怕的情绪波动,面上漾出柔和笑意,轻声说道:“有事情就去做,我知道你一直在保护我们。”宋云翳很会说话,一句话让张怕大为感动,轻声说道:“我会尽快回来。”宋云翳恩了一声,跟着小声补充道:“可别再带女人回来了。” 上一句话让张怕感动,这一句话让张怕脸红,可见宋云翳也确实有些担心了,这家伙出去一次就带回一些女人,换成是谁都会有些受不了。 张怕羞意满面,点点头低声说道:“我去和她们说一声。”宋云翳说好,张怕便又去找成喜儿,成喜儿正在欺负丫头们,逼迫她们努力修炼,见张怕找她,随口说道:“又要走?”张怕无奈点头,他很少主动找女人说话,每次一找,不是有事发生就是要离开。 见他点头,成喜儿转身冲丫头们冷喝一句:“老实打坐。”又冲张怕低声说道:“你过来。”当先走出房屋,去另一间小屋中。张怕跟着进入,才一进去,成喜儿便双臂环绕抱住他,身体贴到一起,玉容埋在他肩膀上,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张怕也是抱着她,同样不说话。静处一会儿,成喜儿抬起头来,在张怕面上轻吻一下说道:“你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还有,别再带女人回来了。” 张怕晕了,这俩女人怎么是一个说法?只好点头答应,待成喜儿收回手臂,他轻声道别,再出屋去找朝露和桃花告别。这俩女人一个好动一个喜静,却总是呆在一起,看见张怕进来,桃花高兴过去拉他,说道:“快坐,陪我俩玩吧,都说天雷山风景多,可是我俩不方便出去,不如今天去转转。” 二女太美,在她俩面前,连七仙女那种美女也只能沦为下乘,所以很不方便外出,自从来到天雷山后,也就只能在雪山峰上随便走走,其余地方,都是没有去过。 听桃花如此说话,张怕又是心生愧疚,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既然不能给她们快乐,为何要带她们回来?当下低声说道:“这次不行,下次吧,现在我要出去,跟你们说一声。” “啊?又走?去哪?”桃花瞪大眼睛问道,满心不愿意,不过接下来便是说道:“带上我俩吧,像以前那样到处走也蛮不错,咱现在要去哪?” 美丽的桃花自恢复容貌以来,总是憋在这里不能走动,又长期见不到张怕,且要和两个并不熟悉的女人,另一群更加不熟悉的丫头们勾心斗角委曲求全,日子过的很憋屈,她早就想离开这个,只是张怕太忙,不忙的时候又是几女同在一起,连跟他说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此时可算是逮到机会,便趁机说出。 张怕听的有点无奈,又有点儿心酸,想想说道:“这次很危险,等我解决掉一些事情,回来带你们出去,咱去名山大川、去繁华城市游玩,去看尽所有美丽。” 听到这话,桃花知道没希望跟他出去了,撅着嘴低声说道:“你说的,不许骗我。”张怕苦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桃花说道:“怎么没骗?那七个女的是怎么回事?怎么没骗?”她一连串追问,张怕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朝露只是静静看他,不发一言。 张怕暗叹一声,看来在这一点上,四女意见很是一致,坚决不容许他再带女人回来了,于是轻笑着换话题说道:“和她们好好相处,丫头们是娇纵惯了,小红她们七个又是怕羞不敢出来,你俩要多担待。” “谁担待?这么多人,我们担待的过来么?”桃花嗔怒道,张怕呵呵一笑,张开双臂说道:“来,抱一下。”他难道的主动和二女亲近,二女面色一红,桃花摇头说道:“才不抱。”朝露低首不说话,却是先后投入他怀中,紧紧相拥。 和女人们一起呆的久了,经过无数的分离相聚,最主要的是心境慢慢发生变化,空有数百年寿命的张怕,终于开始慢慢懂得男女感情是怎么回事。从一开始本能性的抗拒,到后来见惯俗世男女之间的滥情和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让他的抗拒一再加大,始终不知道如何面对女人,只能发乎本心的,以善心对待身边所有女人。 好在他一直知道,身边女人也是喜欢自己,才没有把他们像普通人那样对待,总是多放了许多感情在他们身上,有个词叫日久生情,对张怕来说,最是恰当不过。 静静拥抱二人,站了好一会儿,朝露先从他怀中退出来,轻声说道:“小心些,早去早回,别的,不说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张怕知道,她一准儿是想说那句“别再带女人回来了”,只是碍于自己的男人颜面才没有说出。当下歉意一笑:“我知道该怎么做。” 桃花跟着从他怀中退出来,嘟嘴说道:“你知道就出鬼了。” 张怕笑笑,跟二女一低首,说道:“我走了,还要和小红她们说一声。”朝露轻声说道:“去吧。”桃花则是完全不同的语气,气道:“去吧”张怕呵呵一笑,转身出门,去到七仙女房门前停下。 站在门前,张怕突然想起快活王的事情,若是自己离开,快活王找上门来怎么办?在犹豫间,房门打开,小红一袭红衫,冲他作揖道:“公子此来何事?” 七女和张怕的关系十分巧妙,巧妙到谁都不去面对,平素说话也是依足礼数,若是只凭言语判断,肯定会认为他们是萍水之交的陌生人。其实不然,主要原因是双方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张怕是害怕面对,七女是冷漠惯了,不知道如何面对,明明只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表明心意即可,可是双方无人敢去捅破那张纸,都在担心,都在揣测,慢慢相处下来,便也维持住这种情况。 这便是世上最奇妙,也最伟大的东西,感情 在面对不同人的时候,你的感情流露也会不同。比如张怕和宋云翳成喜儿在一起,好象多年夫妻一样,大家很熟悉,也很随意。和朝露桃花在一起,好象热恋男女一样,彼此相爱,永不退热,想永远守在一起。而和七女的关系,好比初恋时那样朦胧懵懂,甚至更像是单恋,心里很高兴,偏偏不说,只一个人守着心中幻想,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只要能经常见面,便是这样守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可怜堂堂一群神人,整日里见惯杀戮,轻易掌控别人生死,于感情一途却甚是迷糊。 第一千两百一十九章 重返曦关 第一千两百一十九章 重返曦关 听小红问自己话,张怕低声说道:“我要出去一些天,来和你们说一声。”小红恩了一声,侧身半步,轻声说道:“公子,里面请。” 她们人多,住的屋子便也如同宋云翳几人的那样,几间屋子绕着一个大厅堂,此时张怕进屋,七女身穿各色衣裙从各自屋中走出来,静静站成一排,无声看张怕。 张怕有点不自在,低声说道:“坐吧,别这么看我。”七女便是围住厅堂中的大圆桌坐下,目光却还是聚在张怕身上,面目虽然冷漠无表情,眼中却隐含一丝柔情。 张怕站着重复一遍方才跟小红说过的话:“我得出去一些日子,你们在山上尽量多走动走动……”说到这,突然停口,没法走动啊,万一走动的时候,赶巧遇到快活王来找麻烦,而自己又不在这里怎么办?只好改口说道:“还是别走动了,和她们好好相处,也别总冷着脸,女孩就该多些欢笑。”说到这,话语又停住,他面前的七个女人是神界高手,哪是普通女子,世俗欢笑从来就与她们无关。想了想,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只好说道:“我得走了,等下次回来,带你们去天下各地转悠转悠,如同当初在三界流浪那样,看的多了,总会热闹一些。” 七女齐轻声说是,便又不说话静静看他。张怕想了又想,此时唯一让他挂牵的事情就是快活王,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来天雷山捣乱,若是来到这里,很有可能迁怒于天雷山,也就是说天雷山很可能就此消失不见。 依着伏神蛇冷漠傲慢的性格,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发生。他想来想去,到底是不敢冒险,叹气道:“你们跟我走吧。”一面是七个女人,一面是整个天雷山,张怕万万不敢冒险。他自己有百多条伏神蛇,那群蛇活到现在只认自己,除去自己以外,即便是和他们同族的农王,一脉相承的农王,他们见到时也没有显露出一点亲近之意,与见到外人时最大的差别不过是没有那么冷漠而已。 想到这里,张怕是万不敢冒险,心里有点郁闷,十四还真能给自己出难题,轻声说道:“你们等我一会儿。”转身去找宋云翳。 宋云翳就站在院中等他,见面后说道:“一路小心。”她以为张怕和众女告别过,该是要上路了。张怕点点头小声说道:“有件事,要和你商议。” 当然要商议,否则的话,你带七女去星空遨游,为什么不带别人,事情很难解释清楚。 宋云翳问道:“什么事?”张怕无奈一笑,低声说道:“和你说过的,她们七个的事情,不能留在天雷山,得带她们离开。” 宋云翳先是一愣,略微想想说道:“那就带吧。”她知道张怕在为天雷山,也是在为她们的安全考虑,跟着补充一句:“她们那里我去说。”这个她们指的是成喜儿和朝露桃花几人。 张怕微微一笑,轻声道:“我走了。”宋云翳多叮嘱一句:“小心。”张怕便回去七女屋中,笑笑说道:“走吧,现在就带你们遨游星空。”七女自然没有不同意见,于是八人一起向高空飞去,在老高的天上,站着一身黑衣的十四,见张怕带着七个女人出来,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明白怎么回事,说起来还是自己推给他的麻烦,便笑笑说道:“走吧。”当先飞离这颗星球,张怕和七女跟在后面。 因为七女修为较低,出了脚下三界,十四便拿出一件飞行法宝,大家乘坐其上,快速飞向曦关。于是没过多久,张怕就又回到那个曾经很熟悉也很讨厌的曦关,那颗巨大星球做成的关守,成为他最不喜欢的存在。 他们一路飞来,有巡逻战兵拦下,知道是十四后,赶忙恭敬让路,并传出消息,让前面战兵一路放行,任他们直飞进曦关。 巨大的曦关通道,四围是熊熊烈火,九人从火中一闪而过,只几息时间,已经从火焰中冲出来,在通道另一端现出身形。 九人飞出飞行法宝,十四收起法宝,带着张怕等人去往通道正对面那座最高大的帅帐,一进入,便看到大帅笑容满面的望向张怕,沉声说道:“我就说,咱俩一定会再见面。” 张怕不屑看他一眼,随口说道:“搬七个凳子来。”大帅闻言一笑,看向张怕身后七女说道:“你还真懂得怜香惜玉。”张怕冷冷回道:“我高兴坐七个,赶紧的。” 此时大帐中坐着四人,除大帅外,还有三人,正是见过好几次的曦关三兵,每一个人都面沉似水坐着,阴冷表情看着他,好象张怕欠了多少东西没还一样。 而张怕确实拽,既然三兵不在意他,敢用死鱼眼睛看他?他便是坚决不理会他们,甚至连看都不看三位老大一眼,专门跟大帅说话,而且语气很是不好。 大帅闻言,知道这家伙憋一肚子气想要发泄,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轻笑着挥了挥手,便有手下人弄了七张凳子进来,张怕跟七女说道:“你们坐。”然后大大咧咧问大帅:“我说你烦不烦,又把我叫回来干嘛?” 大帅真是好脾气,硬是不生气,笑着说道:“这次事情和我无关,不是我让你回来的,不过,你好象又变厉害了?”说着话仔细扫量张怕,然后一惊,问道:“你怎么又变厉害了?” 大帅这么一说,让三兵也是送神识过来扫探,只是他们对张怕并不熟悉,不知道修到十三极的张怕到底又增长多少修为。铁兵倒是数次见过张怕,当初是六级修者时见过,后来十三极修者时也见过,已经十分吃惊于张怕的变化。正是因为这种变化,也是因为铁兵的想法,才会让张怕回来,想要问问兵人星空是不是有什么快速增长修为的妙法。 而此时大帅所言,说明张怕回去自己的星空一样可以快速增长修为,铁兵冷声问道:“知道为什么找你来,还是自己说吧。” 张怕听的一笑,面向铁兵说道:“你说你们一天天的,到底想干嘛?王先生不追杀你了?非菩不找你麻烦了?”说到这,转头问大帅:“非菩死了没?”大帅摇头道:“没有。”张怕就又跟铁兵说道:“你说你们三个人,让一个非菩给关起来了,还好意思和我在这胡说八道?知道不知道为了救你们仨,所谓的神界共死掉多少人?” 曦关三兵当然知道死去多少人,和非菩一番苦战,虽然战斗中的四个人都是没事发生,但是双方战兵的伤亡数量却是以百万计算,这次大战是双方数千年以来拼斗最凶的一次,直到现在还没结束。 出现如此大的伤亡情况,三兵都很心痛,所以会打张怕的主意。他们也没想有太高奢望,只要张怕能痛快说出修行方法,只要手下战兵依着方法能修到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水平就成,不用像张怕那样****的快****的厉害,便已经足够解除曦关危机。而与此同时,他们三人也有可能借着这种快速修行的方法再提高一下修为。 却是没想到张怕会如此桀骜,当着他们三位老大的面也敢胡说八道,坐在中间的是身体颀长的中年人,他是三兵之首,上兵。闻言后冷冷说道:“不要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张怕当即大怒,指着上兵的鼻子说道:“我干什么了?你一张嘴就要杀人?你大老远的把老子弄来,不对,是老子给你面子,大老远的跑来一趟,你想杀我?来,出去杀,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经过前次与天帝一战,张怕对自己信心大增,小样,有本事就和我打架,这一次打不过你,下次一定能收拾你 看他如此表现,出乎三兵意料,也出乎大帅和十四的意料,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张狂?别是修为增长,把脑袋给弄坏了? 三兵中血兵没和张怕打过交道,虽然感觉这家伙过于张狂,却因为不了解,以为张怕就是这个德行,当下冷声说道:“修到十三极就不知道怎么好了?”言语中满是不屑之意。 张怕嘿嘿一笑,以一种十分可气的语气说道:“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好了,你要揍我么?” 这便是挑衅了,血兵面上杀气一闪而过,可是想起叫这家伙来的目的,硬是忍住没动,把目光看向大帅,意思是赶紧办正事,别和这混蛋瞎胡闹了。 大帅也是无法,数次和张怕打交道,知道这家伙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想让他老实配合,只能软着来。可大帅是曦关之帅,在曦关里是老大,在曦关外也是整个星空最顶尖的高手之一,有自己的颜面尊严存在,若说迷糊着放走张怕倒是可能做到,可若是跟张怕说软话?而且还是当着曦关三兵和十四、及一群女人的面说软话?不如直接杀掉来的痛快,于是学铁兵模样,把目光看到十四身上,意思是你能轻易请他回来,这件事便交给你办了。 第一千两百二十章 三兵问话 第一千两百二十章 三兵问话 哪料到十四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主,他肯大老远折腾一趟,虽说主要原因是为张怕考虑,却也很给了曦关众神面子。面子这玩意,给一次可以,不能一给再给,所以这次便是不给了,十四只装做没看到大帅的眼神,转身看向七女,可是看着看着又看出问题,这七个女人怎么办? 是他将七女推给张怕,而张怕就承担了照顾她们的责任,难道自己再也不管她们了? 好歹也算在他手下呆了些日子,十四不愿意见七女遭遇不测;而且也不能一有事情就推给张怕去做,会显得自己没有担当。不过既然说起担当,心里多少有些佩服张怕,这家伙发起善心来,竟然是不管不顾的谁都想救,而且折腾到现在还没死,当真有本事。 就这时候,帅帐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个大胖子,冲曦关三兵和大帅略一拱手,算是示意过,然后跟张怕说话:“我找你有事。” 张怕听的一笑,我还真忙刚到曦关,才见了曦关三兵和统兵大帅,马上又见到判神,无奈转身面对他,露出个无奈笑容,拱手道:“见过大人,一定不是好事吧?” 判神被他说的一笑,气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是见过大人一定不是好事?”张怕认真解释道:“你听岔了,是见过大人,一定不是好事吧?后面还有个问号。” 见这家伙没皮没脸的,判神瞪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面对三兵说道:“事情涉及神宫,有事情询问张怕,不知道此间事何时能了?” 何时能了?从张怕进到这个帐篷开始,三兵就没打算让他离开。这小子若是不把自己的秘密全部交代清楚,估计一辈子也不能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会节外生枝多出来个神宫,让三兵感到为难。 但凡是曦皇治下,永远把神宫排在第一位,无论你有多高实力多大势力,在神宫面前总要保持谦卑;或者不谦卑,却总要低一头。 当然,这种事情没人逼你,完全靠自觉,你或许很不尊重神宫,也不尊重现在还活着的四王,可是他们身后还有个曦皇,那家伙破开星空去了另外一个星空,你知道他是死是活?万一活着回来怎么办?况且说,就算曦皇已经挂了,可是你怎么好意思去欺负为你争得万世基业的曦皇的后代?更何况这几个后代刚刚派兵支援曦关,帮助众神守住曦关。 所以三兵一听说神宫有事,俱感觉无奈,这小子到底惹了多少麻烦?怎么谁都找他? 看看十四,上兵无奈问道:“是哪一位神王?”神宫虽大,人数虽多,但是能把事情闹到三兵面前的,只有四王有这个身份,也有这个可能。判神回道:“快活王。” 三兵一听,这个从不干正经事的家伙找张怕干嘛?转目看向张怕,跟着又看向七女,一个个心下了然,肯定和她们有关。上兵只好再问判神:“快活王到了?” 判神摇头道:“没有,今日才从神宫起程,依着他往昔的行路速度,怎么也要后天,甚至大后天才能到。” 上兵点点头,又说道:“知道了,等快活王来了,我把这小子送过去。” 张怕大怒:“当我是什么?还把我送过去?小子,不服的话,咱俩出去单挑。”这家伙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可惜三兵根本不理会他,连判神也没有和他多说一句,只跟三兵拱拱手,低声说道:“走了。”便是转身出屋。 别看判神没理张怕,张怕对他却是心存感激。大胖子知道他来,现巴巴赶来通知他快活王的事情,一个是让他提早做准备,那老家伙来和你抢女人了,另一个是告诉三兵,在快活王到来之前悠着点儿折磨张怕,别把人搞死了。 一个是提醒他,一个是保护他,大胖子提早传来这样一个消息,张怕当然要心生感激。 等判神离开,十四看着张怕微微轻笑,神界中从来不相信友谊一说,大家都是没有朋友,即便曾经生死与共并肩做战过,也只是形势所逼为命拼搏,平素少有往来,更不要说心生善意,会对某一个人格外照顾。所以张怕的出现显得格外特别,判神以神界三大巨头之尊,数次照顾这家伙,实在不可想象。若不是十四很了解张怕,怕会认为他是判神的私生子也说不定。 见十四冲自己笑,张怕笑着望回,跟着看向上兵,直接说道:“我懒得说假话,只能告诉你,我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若是想要功法,可以,我可以把我学的全部给你。”说着话,拿出几张玉简,随便一复刻,丢给三兵,然后继续说道:“大家都想快速增长修为,可是哪有那么多好事,不付出就想得到?”十四说过三兵为什么让他来,张怕便直接说出上面话语,省得三兵还要询问。 三兵接过玉简,探入元神略一查看,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就这几种法术也能修炼出神级修者?而且修到神级后,还蹭蹭蹭的继续往上爬,一路升到最高?不是开玩笑吧?实在有些难以相信。 张怕知道他们三在想什么,随手划出道结界挡在身后,然后运起全身力量,一样接一样的运行那几种法术。 其实修行什么法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通过这种法术积蓄力量,积蓄灵气,将自己实力提升到极至。世上法术大体上分为两种,一种是修炼法术,一种是使用法术。修炼法术就是让自己能够变强的法术,能最快积蓄灵气力量的就是最好的修炼法术。 至于使用法术,便是那些攻击或防御法术,这样的法术自然是威力越大、时间越短,便越是好法术,和修炼法术完全不是一回事。 张怕现在运行的是修炼法术,全心全意运行天雷山心法,一点点提升,努力往上升,直到升到神级,再越过神级,直升到十三极,然后收功,收起结界,也不说话,平静望着对面三兵。 此时的三兵满面惊容,以他们修为,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门功法有多粗劣,若是在凡界还无所谓,反正没化神之前,你再厉害也只是个蝼蚁,各种修炼功法之间的差别并不太大,由着你折腾。可是到了神界,轻易便显出修炼法术的重要性,修炼法术越好,你就能够越快越多的积蓄灵力,增强自身力量,把自己变成高手。 每一个神,都需要大量天地灵气支撑自己,若是修炼法术不够好,别人一个时辰便修炼完毕,你却需要十个时辰,你说跟别人差了多少?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铁兵才会认为张怕修行的法术有蹊跷,肯定可以更快速度积蓄星空中飘荡的灵气,从而飞速进阶,修成十三极修为。当然,他们也知道,即便是张怕拥有某种特别厉害的修炼法术,也必定是发生过某些幸运事情才能让他轻易进阶修到顶阶,但是最主要的肯定还是那门修炼法术,修炼法术是基础,有了基础才会有更好发展,所以他们会大费周折弄他过来,只为这个可能存在的修炼法术。 可惜的是张怕的表现出乎三人意料,他根本没有什么奇妙法术,有的反是一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破烂法术。三人仔细查探张怕身上气机,再试着运行玉简上的法术,果然是一个东西,没有差别。 三人变得迷惑,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一门特别垃圾的法术能修出个十三极高手?这会儿时间,三人目光就没离开张怕身体,上兵问道:“你隐藏了什么?” 肯定有隐藏,否则只凭这门法术,眼前这家伙能否飞升都不好说。 张怕淡声说道:“没必要隐藏。”说着话拿出储物袋,在里面抓了把丹药亮出来说道:“这样的丹药,我应有尽有,可以稳稳保证修到化神期修为,化神以后,这些丹药再无用处,便送给旁人,而我则是机缘巧合的霸占了一个强大元神,便是现在这样了。” 听他风轻云淡的说话,三兵郁闷之极,他们知道张怕说的是实话,可是这种实话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铁兵冷冷说道:“你知道我们想知道什么。” 张怕也是冷笑“告诉你们了,是机缘巧合霸占到一个强大元神,为什么不肯信?”铁兵冷声说道:“当我们是傻子?若有强大元神进入你身体,现在的你还是你么?” 张怕却是笑了一声说道:“你还真是不太聪明,我知道你们是谁,就算我想说假话,也不用说这么容易被戳穿的吧?还是那句话,得到强大元神,我便变强了。” 听他这么说,好象真有那么点道理,血兵冷声问道:“那元神是何来历?” 张怕哈哈一笑,瞬间沉下面容说道:“我欠你们的么?干嘛要对我冷言冷语的说话?再这样说话,老子不伺候了。” 这家伙还真有个性,十四瞧的暗乐不止,再没有比看三兵吃瘪更爽的事情了。 血兵闻言拍岸而起,冷声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第一千两百二十一章 等我会儿 第一千两百二十一章 等我会儿 张怕轻笑道:“杀我?凭你自己?你们三个人连一个非菩都搞不过,你自己怎么能杀我?”这句话说的很是气人,若单论修为,三兵任一人都不在非菩之下,只是无意间中了非菩的埋伏才会被困住,累得曦关战兵死伤无数总算救回他们。可是这事情,大家明白却是不能说。尤其是三兵,你让他们怎么说?难道要跟张怕解释,是我们不小心,中了非菩埋伏,才会搞到如此严重倒霉的局面? 身为高手当然要有高手的觉悟,血兵要是能跟张怕说出这样一句话,他也不是血兵了,所以只能强忍着怒视过去。而没心没肺的张怕则是装做没看懂他的意思,撇嘴说道:“看我干嘛?再看我也是三个人没搞定一个非菩,怎么着?难道我说错了么?” 血兵真想杀人了,转目看向上兵,征询老大的意见,上兵无奈叹气一声说道:“你不用故意气我们,我们无意杀你,只想了解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能够让你快速进阶,若是那方法可以借鉴,能让曦关战兵变厉害一些,不但解了曦关之危,也会保得你们安稳,是两利的事情。” 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尤其张怕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听了上兵如此说话,他便是跟着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我告诉了你们,你们根本不信,我身体里有别人的元神,和我的元神融合到一处,元神强大了,我自然也强大了,另外就是给你们的玉简中有一门功法,炼神曲,是修炼元神的,我修到如今地步,这功法起了很大作用,如今玉简在你们手中,是否修炼全由你们。”说到这里,停了下又道:“对了,曦关有种丹药,是用兵人脑袋中的内丹炼制,那内丹叫兵珠,炼成的丹药叫降神丹……” 说到这里,被血兵冷声打断道:“我们比你更熟悉降神丹,说重点。”张怕就接着说出重点:“我吃过那玩意,挺老大一颗,说是用十万颗兵珠才能炼出那么一颗丹药,我吃下后,隔了些日子,修为便增长了。” 这话是废话,只要是曦关战兵,就没碰到过谁吃下降神丹之后还是修为不变的。只是要把当初的张怕刨除在外,那家伙服用丹药后,把丹力困在体内,修为却是没有增长,让给他丹药那人十分失望。 “十万颗兵珠?并不希奇。”血兵冷声说道,接着又问:“吃过那玩意,你就变厉害了?” 张怕恩了一声说道:“反正就是这样了。”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想到朝露和桃花,那是两个乐神,拂琴便能助人修炼,应该算得上是快速修炼的妙法,可惜张怕极为看重二女,当然不会轻易****出来。 听过张怕说话,三兵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虽然隐隐感觉他没有交代完全,但是如何能迫他主动交代?看这家伙一副疯狗般的架势,很有种逮谁咬谁的感觉,三兵决定先让一让,等疯狗过去疯劲再收拾他。于是上兵轻笑一声说道:“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快活王要来找你,所以你不能离开,后面有个帐篷,过去住吧。”说着话看向十四,又看向大帅,心下叹气,一屋子十三极高手,竟是不能让一个张怕屈服? 听到上兵说话,大帅轻轻拍下手,从帐外走进来一名金甲护卫,瞧那铠甲颜色,和大帅的真像。大帅随口吩咐道:“就近找个地方安置他们,贴身守卫。” 张怕笑道:“你直说就好,那叫严密监视,别说什么贴身守卫。”大帅也笑:“你明白就好,告诉你,别给我找麻烦。”张怕哈哈一笑:“不找就不找,你也别来烦我。”说完话,转身跟七女说道:“出去吧。” 七仙女自进屋到现在,一句话没说过,只是坐了会儿就又要出去,跟着张怕往外走。一行人行出帅帐,金甲护卫头前引路,在附近寻到一顶稍小一些的帐篷,冲张怕拱手说道:“请。”然后再不说话,静立一旁。 张怕一看,这是等自己进屋呢,便掀开门帘,和七女入内。 帐篷很大,分里外间,张怕住外面,七女住里间,便也算****于一个屋檐之下。住进来后,张怕懒得出去,他对战争从来没有好感,自然不喜欢在战场上溜达,甚至有点儿不喜欢战兵。 可是他不喜欢战兵,却是有战兵喜欢他,并且来找他。 曦关三兵到底是神通广大,硬是找到张怕在囚杀队时的战友,让他去接近张怕。而这个家伙也曾经被张怕救过,是个光头,名字叫囚三,是带着张怕去兵人星空送死的囚杀队队长。 这时候张怕正在睡懒觉,反正没有事做,一个人懒懒的躺着,什么都不做,绝对是人生一大幸事。正躺着,门外金甲护卫高声报说:“囚三求见,不知先生见否?” 囚三来了,那就见吧,张怕翻身而起,掀帘而出,左右望望,没看到人,于是问道:“人在哪?”金甲护卫道:“这里是帅帐重地,非命令,等闲人不得入内,囚三此时正在赶来路上。” 这么麻烦?张怕摇了下头,静站片刻,稍臾,大光头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出现张怕面前,恭敬抱拳道:“见过先生。”他认出张怕,知道是他曾经的手下,可是修真者讲究实力为尊,再是曾经手下,囚三也不敢表现的稍有不敬。 张怕笑道:“进屋说。”拉着他走进帐篷。这个时候他心里很明白,这是曦关三兵在试探自己弱点。他们并没指望囚三能帮他们做什么,大家都是神人,没人会这样幼稚,以为找来个曾经的战友就能劝得张怕服从他们配合他们。他们派来囚三,只是单纯想通过二人的交谈及相处方式,来寻找判断张怕的弱点。 张怕身上有太多秘密,三兵很想控制住他,哪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要肯帮他们镇守曦关也是好事一件。出于这个想法,当然要手段尽出,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办法搞定张怕。 张怕明白三兵想法,囚三也明白,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工具,却还是不得不来见张怕,心中有一丝愧疚。待见到变成高手的张怕竟是十分热情对他,愧疚慢慢变大,当时就想说出自己的猜测,无论是否猜对,只当给张怕提个醒,免得被人利用。可是刚想开头,张怕却是笑道:“不用说,你想说什么,三兵早就猜到了。” 张怕能猜到的事情,三兵同样能猜到。对于三兵来说,囚三是蝼蚁,根本没必要跟他套话,只要把囚三丢给张怕,无论他俩说什么,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出张怕的性格。 听到张怕如此说话,囚三叹道:“我不该来。”张怕随口回道:“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来了就是,见见也好,瘦子怎么样了?”说着话招呼囚三坐下。 当初张怕刚加入囚杀队,一进屋就看到一群瘦子在胡说八道,后来大战起,一百名囚杀队员死掉大半,仅剩下囚三、张怕,和两名瘦子,其中一名还断了手,变成残疾。 听张怕问话,囚三叹息道:“他们出去了,说是选个驻星好好活下去,做一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神。” 张怕笑道:“出去是好事,你叹气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出去?”囚三苦笑道:“还不是因为当日在战场上,我怒骂九大统领的事情?” 那时候囚杀队员只剩他们几人,待闻知自己这百人队伍只是赶来送死的炮灰后,囚三勃然大怒,当着兵人四先知王先生的面质问九大统领,因此被滞留在曦关内。一堆高手们,不但不放他出去,还将其职位剥夺,发配出去当小兵,后来经过无数此凶悍拼杀,才升到小小队长的位置,却是和原来的权势根本没法比较。可是即便这样,他拼杀的再猛,也还是不能离开曦关,因为曦关最厉害的那些高手不让。 听到囚三这么说,张怕笑骂道:“那帮家伙还真小气,不就是离开曦关么?等我处理完事情,若是还没死的话,你若想出去,我带你走。” 囚三动容,这个曾经的手下让他越来越震惊,这家伙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曦关满是高手,他居然敢如此放言,可见多有信心。 他这面刚想说话,屋外的金甲护卫又是大声报道:“十四先生到,请先生出来一见。” 方才来的是囚三,护卫要问过张怕意见,才决定是否放行。现在来的是十四,护卫却是直接喊张怕出来迎接,可见人活一世,实力有多重要。 张怕笑着跟囚三说道:“等我会儿。”起身去往屋外,便看到十四笑吟吟负手而立。 张怕问道:“又出事了?”十四笑道:“哪有那么多事情可出?若是一定要说,前面又在打架,你去不?”张怕摇头,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曦皇,那个无比强大的人,穷一身力量,也仅仅能逼跑打败兵人,却不能打服他们,否则的话,两族间何至于连年杀戮? 第一千两百二十二章 快活王 第一千两百二十二章 快活王 说起来。曦皇也挺郁闷,解救出无数种族,让大家脱离兵人控制,可以独立生存;却是因为没有尽杀兵人,从而给这些种族带来没完没了的战争。而曦皇本人,同样做了许多年的曦关守将,每天打啊杀的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张怕琢磨琢磨,还真难猜透曦皇是怎么想的,那家伙那么厉害,直接灭除兵人该有多省事,虽然有些血腥残忍,却可以省却无数年的杀戮。 可他偏不这样,定要给后人留下如此大的祸根,是实力不够,杀不死兵人?还是别有他图?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留着兵人陪曦关另一面的众神子民玩游戏,兵人好战,想夺回整个星空,自然征杀不停。而曦关另一面的众神为了能活命,也为了不再被兵人控制,当然要浴血奋战,努力守住已经取得的一切利益。 这样一想,倒是有些曦皇明白的想法,为了保证不让后代子孙糜烂厮混一生,故意搞出曦关这个地方,让星空中战事不断,从而逼迫各种族高手不得不努力修行。否则依曦皇手段,即便是杀不死所有兵人,但他既然能将一面星空分割成两半,又能脱离这片星空而去,为什么就不能将一片星空分割成独立的两半,大家各守一边,各自过活。如同荒堂高手裂神对蛮谷所做的那样,将蛮谷一分为二,一半是金家,一半是毛人,两族中间是分界,只有布设这种结界的人才能将结界打破,两界中人却是束手无策。 事情就怕琢磨,越琢磨越接近事实真相。张怕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这是最大可能性,对曦皇的钦佩心又多了许多。 星空中实力为尊,曦皇为了让自己的后代能够继续在星空中延续下去,竟不惜将他们搁在虎口边缘,终日撕杀不断,这家伙够狠张怕好一阵琢磨,知道自己比不上曦皇,他连弄死一只蚂蚁都不愿意,又何谈让子孙后代置于虎口边缘? 见他不说话,十四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张怕笑了下回问道:“你不是曦族?”“废话,你见过我这样的曦族么?你见过被关进监囚的曦族?”张怕好奇心起,问道:“犯了什么事情?”十四轻轻一笑,摇头道:“没什么,无非是杀人,杀错了人。” 声音很淡,带着淡淡哀伤,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张怕记起十三当初跟他说起这件事时的语气,说他有个朋友,被关进监囚,语气好象也是这样淡淡的悲哀,当下便不再说这个,换话题问道:“你干嘛来了?” 十四道:“你这里还是禁地不成?我没事就不能来?” 他俩说话的时候,金甲护卫一直站在边上,听着两位传奇高手瞎唠嗑,感觉他俩一点都不像高手,还没有他们这个等级的修者严肃。 听十四如此说话,张怕笑道:“能,能,太能了,里面请。”说着话侧开身体,把十四往里面让。十四一进屋便看见站在一旁的囚三,好奇回问张怕:“这是谁?” 张怕跟着进屋,见囚三已经起身,笑道:“那么拘谨做什么,坐。”让二人坐下后,张怕伸手招过来一张案几,取出几瓶灵酒和一些小菜说道:“也算有缘,喝点儿吧。” “这个不错,就知道你这里有酒。”十四笑着拿起酒瓶,看看略显紧张拘谨的囚三笑道:“别紧张,吃点喝点乐和点,别太在意我是谁,不过,你是谁?”这家伙到底不忘打探别人身份。 张怕笑道:“你来曦关这么久都没见过他?这是我队长,曾经的。” 十四哦了一声说道:“对了,你还在这打过仗,怎么只叫队长一个人来?别人呢?”张怕低声回道:“都死了。”“哦。”十四对张怕在曦关的这段经历并不了解,只是知道曾经被迫来这里胡混一阵,既然他战友都死掉,总不是件好事,便不再提起。 张怕给囚三倒上酒,举杯说道:“所以说,活着就好,喝。”十四笑道:“够沧桑的啊,你才活了几天?我活了这么久也不敢这么说。”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说句话而已,我看你是不想说。”张怕顺嘴回道。 时间便是在这种胡说八道的酒话中度过,多是张怕和十四说,只有在问到囚三的时候,囚三才稍微回几句话。两个时辰之后,酒席将尽,十四起身看看帐篷四壁,冲张怕一笑,随口说道:“我走了,明天再来。” 张怕道:“欢迎。”他明白十四那几眼在说什么,是告诉他,帐篷有问题,设有法阵。张怕便是笑着回他,说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从一进这屋子就知道了,他知道是三兵做的手脚。而且他也知道三兵知道他能看出来这帐篷有手脚,有意思的是,双方都不在意。 见张怕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十四笑着摇摇头,挥手道:“走了。”十四离开,囚三跟着说道:“不打扰你休息,我也走了。” 张怕本想留他继续说话,可是看出囚三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很不自在,便改了主意,笑着说话:“知道我住的地方,有时间就来转转,你现在的手下若是有关系好的,可以带来一起喝酒。”囚三应声好,抱拳离开。 如此屋子里又剩下他自己,坐下后晃着酒杯猜测十四此行目的,以十四的个性,绝不会为了说几句无聊话,或者是为了顿酒特意来一趟。他想干嘛?是不是因为囚三在而不方便说话?想了好一会儿,没有答案,便不再想,饮干杯中酒,躺下睡觉。 等第二天的时候,十四又来找他,和昨天一样喝了会儿酒,然后离开。张怕彻底迷糊,十四的性格怎么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什么时候喜欢说废话了? 然后是第三天,十四继续陪他喝酒说话,而且这一次一喝就是一天,屁股坐下后就没动地方。在天色将晚的时候,判神来找张怕,说是快活王到了,按得去见他。 张怕冷笑一声,心道见见也好,总是逃不掉的,和十四说一句:“我去瞧瞧。”十四刚跟判神见过礼,随口回道:“只管去你的。” 十四的做派彻底弄迷糊张怕,他一直留在这里,难道是想帮自己对付快活王? 脑中这样想着,跟判神去到帅帐,只不过两天时间而已,帅帐变得更加富丽堂皇,帐外铺着云锦,一直延伸到好远,云锦两旁隔着两米距离就对站两名金甲护卫,一直向远方伸去,无数金甲护卫守着云锦,等待快活王到来。 帅帐前站着三兵和大帅,张怕和判神走过去,在帅帐左侧站定。 大伙儿等了会儿,打云锦远处传来丝竹锣鼓声,张怕暗道:好大排场。 随着丝竹锣鼓声响起,云锦远处慢慢走来一列白衣人,有男有女。云锦是白色,这些人的衣服堪比云锦,两种白色混在一起,一种静止,一种移动,好象云在地上飘一般。 当移动的云慢慢接近,人们会发觉白衣人的后面是八皮白马,高头长身,白毛如缎,什么骐骏,什么骅骝,在这片白面前,轻易失去全部魅力,它们或许青黑红黄各色不同,也各有各的风采和威武,但是在这八匹纯白龙驹面前变得黯然失色。 张怕目力惊人,见到这八匹马,脑子里直接闪现出一个字,美出奇的美,美的出奇 他当初在凡界,曾用伐髓丹和灵气丹改造出一批龙马,那些马,每一个都英武精神,可惜还是不能跟这八匹马比较,到底是凡马与天马的差别 只是,张怕在看到这八匹马的时候,心头有些生气。如此宝马良驹,居然被用来拉车八匹马,四蹄跳动,如同在云上跳舞一样轻松自在,轻易带着身后一辆白色车辇前进。马是白色,车更是白色,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总之是白的亮眼,却又白的完美。 白车上是白色轻纱漫飘,好象薄雾轻绕,在一片烟雾围绕中,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轻袍的中年人,鼻挺眉浓,很是英俊潇洒一个人,让人无论怎么看都感觉很舒服。在他身边身后,或蹲或站有四名白衣美女,相貌虽不相同,却是一样的清纯可人,一样的美丽动人。她们在服侍当中的白衣男子,不用问,这家伙肯定是快活王。 看着白色队伍慢慢接近,张怕皱眉道:“这家伙怎么这么欠揍?”判神闻言轻笑:“他是长了个欠揍样,但你一会儿一定不能动手。” 张怕呵呵一笑,转目看向三兵,不知道这三个老大打算怎么对待快活王。 过不多久,快活王一行停在帅帐前二十米远处,前面引路的白色卫兵及白色侍女各依队伍分成两列,辇车来到最前面,快活王站在车上冲三兵拱手微笑道:“叨扰叨扰,三位先生勿怪。” 三兵拱手回礼,上兵笑道:“快活王大驾光临,该是曦关之福,何来叨扰一说?” 听上兵说过话,快活王如云海浮动,从辇车上轻身飘下,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轻巧飘到三兵面前,重新抱拳问候,再说一遍客套话。而三兵就耐心再回说一遍废话。 第一千两百二十三章 判神的解释 第一千两百二十三章 判神的解释 给别人看来,快活王的做派简直完美到极点,一切是那么恰到好处,无论长相还是说话都无可挑剔,甚至连声音都是很动听。 可是在张怕看来,这家伙就是一副欠揍模样。一看到就想揍他,而且是按到地上,拿大拳头呼脸那种揍。 他偏着眼睛看快活王,判神轻声说道:“我也曾经那样想过。” 哦?这一下张怕来了兴趣,赶忙问道:“后来呢?”他很想知道判神有没有揍快活王,却是听到判神两声轻咳:“咳,咳。”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然后迎向快活王,笑容可掬的说道:“见过王爷。” 快活王转身面对判神,笑着说道:“你这身体可是又见长了。”判神呵呵一笑,一旁又有大帅等人过来拜见快活王,接着是互相让着进入帅帐,丢下张怕一人在外面发呆。 张怕挠挠头,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女,不用问,全是俊男美女,一个个垂目低首,安分站立,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好象死人一样。 张怕把目光越过他们,继续去看那些马,真是好看,越看越喜欢。抬步走过去,一直走到马跟前站住,一点一点仔细打量八匹马。 也不知道是怎么驯出来的,八马停住后,不跺足不打响鼻不要尾巴,好象白玉雕刻而成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动作。 张怕越看越喜欢,想起快活王找自己的目的,你想跟我要七女?我就拐带走你的八马。开始用心盘算,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弄走七匹马,而且带走它们以后,绝对不拉车,也不让它们像假马一样不动,反是放归于山林,还它们自由,天高山远任折腾。 正瞎想呢,有护卫在帅帐门口高呼:“宣张怕进见。”张怕听的一愣,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和他说这句话,便是笑着望向喊话那人,不应声也不说话。 那护卫知道谁是张怕,口中喊着话,目光在他身上打转,意思是快应声啊。可是张怕就是不出声,那护卫只好再呼一遍,可张怕还是不应声。好象和自己无关一样,面带笑容看热闹。 你可以看热闹,我却不行,那护卫郁闷了,感觉脑袋在变大,怎么碰到这么件事这么个人?呼过第三声之后,见张怕依旧不应声,只好走过来低声问道:“敢问可是张怕先生?” 张怕点头道:“我是张怕,不是张怕先生。”护卫又郁闷了,恭敬说道:“快活王请先生入帐。”他变聪明了,知道不能用宣字。 张怕还是没动,揪着他的说话问道:“是请?还是宣?你回去问问清楚再来。” 自然是宣,适才帅帐中,快活王和一群高手寒暄过后,坐在当中正椅,然后懒洋洋说道:“宣他进来。”只说他,连名字都没提。 因为快活王身份特殊,护卫只得遵命而为,却不想外面这位大爷的脾气更大,只好小声套近乎,想着只要能劝动他进去帅帐,其余的事爱找谁找谁去。可是外面这位大爷哪壶不开提哪壶,抓着问题不撒手。护卫也算机灵,当时说道:“你是星空中最顶尖的修士,何必与我一般见识,在我心中,无论您去哪里,当然都是请,但是我人小位卑,说话全不占数,您让我回去问,不是等于把我往火坑里推?而且即便我去问了,里面那是位王爷,是曦皇后人,您是明白人,想想我会如何?” 这话说的心酸,把自己放到一个极低的位置上。张怕听他说的可怜,便不想为难他,随口问道:“从三界飞升上来的?”护卫点头说是,张怕暗叹一声,别看护卫低声下气说话,当初在下界也是叱咤一方的高手,心里不免有些嗟叹,便没再说话,抬步走向帅帐。 帅帐里,快活王稍显不耐,心道:这小子怎么回事?连喊三声也不进来?太不给自己面子。只是他讲求风度,虽然心下微怒,面上却平静依然,带着宽和微笑,静静坐着等待。 护卫连喊三声宣,张怕没进来。又多等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穿身灰布衣服的家伙掀帘进入。一看见他,快活王当即怒气愈盛,无他,实在张怕表现的太过懒散,好象没睡醒一样随手掀开帐帘,又像没睡醒一样蹭进帅帐,跟着再是没睡醒一样的问自己:“你找我?” 快活王目光中有一丝寒光闪过,他动了杀意。口中却是温和说道:“听侍卫三声呼唤,张先生为何现在才来?莫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从话语内容和说话语气来说,好象快活王很关心张怕,按说张怕应该礼貌做答,起码要在态度上不能让人挑出毛病,可张怕偏不,懒洋洋回道:“没事儿,就是不想进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的不合作态度彻底激怒快活王,当即收起所有温和表情,面目变冷,声音同样变冷,缓慢说道:“你拐带走我神宫侍女,本王念你修行不易,也为了神界安宁,不愿意妄起刀兵,此番不远万里来找你,就是想温和解决这件事情,希望张先生明白我的苦衷,并配合于我。” 听人家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又显得大度宽和,多好一人。 张怕听后笑着看判神一眼,意思是询问他:“这家伙真的是那个除了正经事,什么事都做的混蛋王爷?说话怎么这么正常?” 判神只是一笑,不说话。张怕也不知道判神是否明白自己意思,但是帅帐内有好多人,不能总看判神,便又把目光转到快活王身上,低声说道:“你说我拐走就是拐走?” 快活王轻声说道:“本王有证人,可以证明七名侍女为先生带走,难道先生想否认不成?”虽然心中恼怒,面上却依然不做表露。 张怕摇头轻笑道:“我没有否认带走七名女人,我说的是,你说拐走就是拐走了?干嘛给我乱扣罪名,她们是自愿与我离开,与你何干。”话是这么说,但是心中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快活王肯万里迢迢不辞辛劳折腾一趟,岂会打无把握之仗?应该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便又把目光看向大胖子判神。 这个时候,快活王轻笑道:“我并不在意她们是不是自愿跟你走,只要证明她们确实和你离开的就成,还请判神先生公正评判。” 判神表情有点无奈,但是被快活王点到名字,只好走出来说道:“七女是农王侍女,农王身故,七女若是不离开神宫,便没有事,可以在农王府中一直居住下去,可若是曾经无故离开神宫,便要承受责罚。” 张怕不服说道:“什么是无故离开,被人追杀算无故么?再则说,当时那么多人离开神宫,也没见你责罚谁。“ 判神低声解释道:“不同的,七女的身份是侍女,一出生便是,是农王用去无数丹药,并以自身实力为引,才培养出这七个女子,往时视若子女一般看待,所以她们的命是属于神宫的。” 张怕抓住语病反驳道:“刚才说是属于农王,现在怎么又变成神宫的了?” 判神继续解释道:“农王身死,她们又无故下界,自然要由神宫行使责罚,若是农王有继承人,她们便可以由农王殿发落,我不会插手干预,可问题是没有。” 农王继承人?张怕想起胸前核桃里的那堆伏神蛇,按理说可以继承农王大统,可惜他们在自己的庇护下越来越像蛇,而不像曦族子孙,这便是安逸的后果。更何况张怕根本不想让他们离开自己,星空中坏心眼的人多去了,万一被人陷害或是杀死,自己想哭都没地儿哭去,便忍住没说这事。想了下再问道:“是不是仆役都归神王所有?” 判神摇头:“不是的,诸王有数十万战兵数万仆役,岂会甘心将命送于人手?他们只是他们,与诸王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而七女不同,她们这些由诸王花费大心血培养出来的高手,一出生就比别人地位高,修为也要高许多,再加上出生后的悉心培养,用不上百多年,便可以达到很高境界,拥有很强实力,这些人是诸王最亲近的家臣,外界有很多事情都是由这样的家臣完成。因为七女太可以美丽,农王又无子嗣,对她们格外好,不愿意让她们外出拼杀,便随便安了个侍女的身份,只为逃避人言,但是她们的待遇,可以说是诸王所有家臣中最好的。” 话说到这里,便是完全明了,敢情七个女人是因为农王才能出生成长,如同百多伏神蛇和张怕的关系一样。而且更为不同的是,她们是家臣,身为家臣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忠心,整个身体整条命都是别人的,当然容不得背叛。 张怕却还是不服,笑问判神:“即便七女有错,该判罚的是神宫,而不是快活王,他来做什么?” 判神继续解释下去:“一般此类事情都交由红阁处理,但是你知道,有十四护着,谁敢为难她们?现在不同,十四来到曦关,快活王又得到消息,是你带走七女,并且提出确切证据,我身为这片星空的判神,遇到这样事情,总不能不管。” 第一千两百二十四章 一起看热闹 第一千两百二十四章 一起看热闹 说到这里,张怕突然明白判神为什么没有在以前跟他解释七女的事情,不是不想讲,而是不能讲。即便是前天提醒自己应该早做准备,也是以一种极其委婉的方式表示出来,没有一早表明身份,和自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瞎唠一通。 因为这个想法,张怕对判神的怨气消失,跟着再问:“按你所说,七女该有红阁来责罚,又关快活王什么事?还有,擅离神宫算是什么大罪行?该如何判罚?” 判神回道:“确实算不上大罪过,一般来说私自下界都是交由家主处理,若是没有家主,便由红阁随便指派一位神王代家主管教她们。” 这句话才是关键,张怕听后,回身望向面带宽和微笑的快活王,敢情这家伙在这等着再转回头问判神:“你说的神王会不会就是他?” 判神回道:“这个不归我管,我只负责将七女送回神宫,神宫上的事情自然有红阁操心。”一句话推卸了责任,又说明白事情真相,快活王很有可能已经搞定大阁老,所以快活王才会乐不颠的走上这一趟。 张怕听的明白,略微琢磨琢磨,大阁老那个德行和快活王确实很像,都长的挺好看,都喜欢穿白衣,而最重要的是他俩都是曦族人。便是再问判神:“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们不回去神宫?” 判神摇摇头没说话,开玩笑,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当着曦关三兵及快活王的面告诉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张怕明白这个,所以这句话并不是问判神,而是看快活王反应。果然,听到这句话后,快活王冷声说道:“少废话,交出七女,咱俩之间的纠葛就算过去,否则的话,判神大人,碰到他这种情况,您是不是该出手缉拿?” 判神无奈点下头说道:“是该缉拿,可现在不是在谈么?”说话的同时在心里埋怨张怕反应太慢,那么早通知他,而张怕却迟钝的在屋子里呆足三天,没有做出任何应对。 快活王闻言有点不满意,想了想,没必要因为眼前小子得罪到判神,于是说道:“暂且不理会他,只问七女在何处,带走便是,哪还需要如此麻烦。” 带走七女?张怕猛然一惊,当时就想回去帐篷保护她们,可是见快活王说过这话,曦关三兵,大帅,加上判神,全部是无动于衷,好象没听见一样。 快活王感觉有点挂不住面子,冷声问道:“判神大人,还请速速擒住这小子,带七女回去便是,没必要节外生枝多惹麻烦。” 判神回道:“我知道七女在哪,可问题是,七女现在不和他在一起。” 这句话说完,帅帐里的人皆有点迷糊,尤其张怕,琢磨着我和七女住在一个帐篷里,怎么会不在一起呢?想到这,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明白许多事情,冲判神感激一笑。 判神只若没见,跟快活王恭敬说道:“现在是红阁十四先生和她们在一起,按照神宫规矩,既然红阁插手,我便可以退出。” 红阁插手?快活王凝目看向判神,沉声说道:“十四不是已经退出红阁了么?”判神回道:“他是否退出我不知道,但是红阁中有十四的牌位,有红牌在,十四便是红阁中人,就可以管辖神宫事务,有他在,当然不用我插手。” 话说到这里,大家心下透亮,敢情判神是偏向张怕的,而十四更是护犊子一般帮助他,今天一天都呆在张怕的帐篷里不出来,哪怕是快活王到来,那家伙也只是一个人捧着酒瓶喝闷酒。 想明白这一切,张怕终于知道十四这几天为什么总去他那里,而又不说是什么事情,原来是帮他和七女,心下自然充满感激。 此时判神如此说话,哪怕快活王就是个傻子,也知道判神偏向张怕,面色越发沉下来,冷冷望着张怕和判神,看了好一会儿缓慢问道:“你想怎么办?”他问的是判神。 判神无奈轻笑一下,然后依足礼貌回道:“有红阁插手,自然不需要我,神王阁下若想问个清楚,只管找十四先生询问,他此刻就在后方营帐中。” 听判神直白拒绝自己,快活王的眼神都变了,变得阴冷可怕,转身问三兵:“十四在曦关是什么身份?” 三兵皆是人老成精的怪物,当然不愿意卷入此事中,上兵笑笑回道:“十四先生是自愿来曦关帮助我们守关,只要不是无辜杀人,我们无权干涉他的任何行动。”一句话表明曦关态度,神宫事务爱怎么的怎么的,别想拖我们下水,兵人已经够我们忙活的,没必要再掺进你们的事情当中。 上兵一句话说出,因其身份特殊,便是代表了整个曦关的意见。快活王面色更沉,打死他也想不到,仅仅是想要七个侍女而已,竟然费如此大的劲儿,还没人给面子?目光冰冷在每一个人面上扫过,最后定在张怕脸上,似乎是觉得帅帐里只有这个人可以欺负欺负,便是轻轻说道:“事情因你而起,我需要你给我个交代。” 张怕一听就怒了,看我好欺负是吧?当即冷笑道:“我给你交代?我认识你是谁?想交代?好啊,出去打一架,让我看看曦族神王到底有多厉害。” 三兵一听,齐有些吃惊,这家伙怎么回事,这次回来以后变得极不正常,看见谁都想打架?三人微一琢磨,还好,上次没和这疯子打架,一个个暗自有点侥幸。毕竟是十三极高手,就算能打败他,也得薅掉自己一身毛,三兵实在没有单挑的想法。即便是迫不得已和张怕动手,也一定是三人一起,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搞定他再说。 听到张怕挑衅,快活王面色发白,本来就是肤白如雪,此时竟是要比雪还白。单就皮肤来说,他绝对可以和拥有纯白肌肤的红阁大阁老相比,也是巧合,俩人都是曦族,都喜欢穿白衣,还都是一样的白,更是一样的英俊潇洒,难怪二人会在私下判定七女归属。 面色发白的快活王十分想揍张怕,不过他凑巧知道一件事,听说这个混蛋也得罪过兵王,没必要亲自动手,当下冷冷一笑说道:“和你打架?你配么?”然后盯了张怕看了好一会儿,缓缓转头和三兵说道:“请三位派人引我去十四的住处。” 十四住处?那家伙住的地方根本没人。上兵也不说破这事,起身说道:“派什么人,神王大驾光临,当由在下领神王亲去。”说着话摆个恭请手势,请快活王出帅帐,然后走在前面,引着他走向张怕住处。 上兵和快活王走在前面,血兵、铁兵跟随,大帅也是乐不颠的跟着,接着是判神,张怕走在最后。看过前面一堆人的表情,心道:“这帮家伙就没个好人,哪是给快活王领路,分明是去看热闹的” 两处帐篷相距不远,几个人溜溜达达,没一会儿时间到达地方。在那帐篷外依旧有金甲护卫看守,张怕都在外面了,也不知道他在守卫什么。 见前面出现一堆高人,守卫赶忙躬身拜见,上兵轻挥手让他下去,自己走过去掀起门帘,冲快活王一摆手,低声道声请。 快活王便是昂首进入,一入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躺在地上的十四,那家伙平躺在地,双手枕在脑后垫高脑袋,目光向前平视,望着胸前一杯酒一动不动。 那杯子好大,绝对比海碗要大,可偏偏是个酒杯,稳稳搁在他胸膛上,里面满满是酒,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轻轻晃动,把酒面漾出一丝丝波纹。 眼见快活王进屋,十四如同没看到一样,只是一动不动看着大酒杯。片刻后,上兵等人一一进来,最后是张怕。张怕看见酒杯一愣,随口问道:“哪弄的?这么大个。”十四回话道:“忘了,在储物袋里翻出来的。”“你还真有货。”张怕随口回道。 听他俩对话,三兵暗笑不止,这家伙真是人才啊,而且是疯狂的人才,当着一堆高手的面,去和一个躺在地上的家伙聊废话。而地上躺着的同样是人才,不管谁来,硬是一动不动,只张怕问话时,满有兴趣回一句废话。 看这架势,小哥俩显然还有继续聊下去的****,三兵表情严肃退后一步,像是在给快活王腾地方,但是眼中隐隐出现的兴奋神色深深出卖了他们,这哥儿三个果然如张怕所想,是来看热闹的。 见三兵后退一步,大帅一愣,跟着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的轻轻踱步,看似无意,其实有心的悄无声息的踱到三兵身后半步站住,既然要看热闹,大家就一起看,不能丢下我一个。 曦关四大高手如此表现,让站在门口的大胖子判神乐不可支,可是他身边就是白衣如雪的快活王,大胖子只好强忍笑意,努力板出一脸严肃样,沉声说道:“十四,起来。” 见是判神到来,十四可以不给别人面子,却不能不给他面子,尤其判神还发了话,便轻声说道:“等下。” 第一千两百二十五章 不给面子 第一千两百二十五章 不给面子 说完话撮口一吸,他胸膛上巨大酒杯中的酒扬天而起,扯出一道酒线,在空中画出一道圆弧,飞入十四口中。而十四就躺着不动,直到吸干杯中酒,身体一个平移,眼前一花,他已经站到张怕身边。 他从地上站起,可是酒杯依旧平悬于方才的地方,十四指着大杯子问张怕:“要不?要就送你了。”张怕摇头道:“我没你那么无聊。”十四冷哼一声:“不识货。”这才收起杯子,转身面对判神说道:“见过大人。” 判神皱眉道:“别总大人大人的叫,你如今也是十三极高手,没必要如此称呼我,难道什么时候在我手下做过事不成?”他皱眉不是因为十四叫他大人,而是这家伙一点正经都没有,当着这么多高手还和张怕胡说八道,判神有些想不明白。本来以前是很好很酷一个人,轻易不说话,怎么和兵王生死一战之后,本事变强了,人也改变许多,好象另换个人一样。 十四故意说声:“得令。”跟着哈哈一笑问道:“您老人家干嘛来了?” 判神一听这话,当时就想踹他一脚。张怕一直不正经,总是这么说话也就算了,可是十四怎么也变成这个德行,当时气愤望过去,想了想,沉声说道:“你在这干嘛?” 十四笑着回话:“喝酒啊,你没看出来?这么大一个杯子呢。”说着话,又拿出那个比海碗还大的杯子给判神看。把判神气的,劈手夺过大酒杯,运力于手,便见好好的一个酒杯,砰的一声炸散成碎沫,再眨个眼的时间,连碎沫都消失不见。 酒杯碎掉,十四叹气道:“你干嘛呢,好好一个东西,唉。”叹着气跟张怕说道:“再叫你不要,看,没了吧。”张怕很配合他,跟着说道:“就是就是,早知道我就要了,多糟蹋东西。”这哥俩好象茶馆里说书的一般,热衷于胡说八道,而且十分有瘾。 从快活王进到屋子里开始,这俩家伙就没一个有正型,典型的瞧不起他。快活王身为神王,自然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也不说话,只是冷冷观望,就看你哥俩说废话能说到什么时候,而张怕和十四真给他面子,光一个杯子就说了半天,还没涉及到其他事情。快活王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说道:“我该称呼你是十四,还是十四先生?” 这时间,十四在装模做样痛惜大杯子,听快活王问话,当即哈哈一笑说道:“啥都行,我不在意这个。” 你不在意?可是我在意快活王冷声说道:“既然如此,便称呼你一声十四先生,敢问十四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十四想了想,皱眉回道:“判神刚问过这个问题,你没听见?”快活王不是聋子,当然听的清楚,当下冷声说道:“我是问你来曦关所为何事?”十四又是想了想,认真回道:“我是来打架的。”张怕跟在他后面说道:“打架就打架,你想半天干嘛?” 回快活王的话慢,回张怕的话倒是快,十四顺嘴说道:“废话,我在琢磨我是不是真的来打架了,这几天光喝酒了,啥都没干。” 张怕马上接话道:“是你自己要喝的,又不是我让你喝酒,你喝多喝少爱打不打,和我说这个干嘛?再说,我还没跟你要酒钱呢。” “什么跟什么?我有怪你么?你这么能这么说?”十四转过身体,一心一意和张怕理论。而张怕就很给面子的继续配合道:“你没怪我说这些干嘛?隐含的意思就是怪我。” 郁闷个天的,这哥俩还没完了?判神实在看不下眼,冷声说道:“闭嘴,你,去一边呆着,你,老实回答快活王问话。” 哥俩正吵的过瘾,很有种人来疯的架势,刚好吵在兴头上,突然听到判神说话,哥俩一起很幽怨的看了判神一眼,责怪他不懂风情,但还是依判神的话,一个去屋边站着,一个转身面对快活王,低声说道:“还要问什么?” 什么是还要问什么?我进来半天一共就说了一句话快活王简直要被十四气疯了。可惜的是十四实在太有名,在神宫中,每天和兵王打架,把兵王折腾惨了,最后还要借助其他三王以及神宫的势力才暂时压下他,快活王当然不愿意面对这样一个恐怖的疯子,所以会在一开始称呼为十四先生。 说起来快活王也是自找的,他明知道十四在曦关,还来找这个没趣,能怪上谁? 当然,快活王心里不会这样想。那时候在神宫,接到消息说有人带走七女,当时就动心了,带着手下去星空中寻找,同时又去找判神分身,说明是怎么一回事,让判神帮着寻找。 判神的分神被快活王找到,真身在曦关,因为兵人的攻势太强,他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帮着曦关众神守关。知道这件事以后,按照神界规矩办事,知道张怕逃不过,心道这小子的事情还真多自己才从天雷山回来没多久就又得去见他。 他想去找张怕,赶巧这时候三兵对张怕有野心,十四更是自告奋勇去天雷山请人,便算是省下他一番麻烦。直到十四确实请回张怕,判神才用分身通知快活王,说张怕在曦关,而且把七女也带来了。 快活王听到这个消息,虽然对十四颇为忌惮,但是想了想,我已经出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他琢磨着,曦关有七帅九统领,还有三兵,只要这些人稍微帮帮忙,即便是和十四发生冲突,也会轻易平息,所以便是抱着侥幸的想法很勇猛的赶赴曦关。 可惜他太不了解曦关这些人,郁闷着被摆上一道,这帮人表面上尊敬他服从他,但是涉及到具体事情的时候,都不愿意面对十四,所以会导致眼前的尴尬场面出现。 眼见十四跟滚刀肉一样什么都不怕,和自己没完没了的胡说八道,而自己这把刀偏偏不快,甚至很有可能没有刀,当时听到他的问话,快活王沉声说道:“神宫事宜,当回神宫由大阁老决断,还请十四先生将农王殿七侍交由我带走,十四先生若是感兴趣,可以一起回神宫。” “回神宫?我是被你们赶出来的,你忘了?”十四挑下眉毛说道,显得有些气愤。 快活王当然知道,可是把事情折腾到这个局面,自己若是退缩,实在太没有面子,不觉有些为难。不过也算他好命,就在这等为难时候,有人帮他了。 帐篷外面有护卫快速接近,停在帐篷外恭声说道:“禀大帅,天帝大人到来。” 张怕一听这名字,心头一乐,够热闹的,天帝也来了?不用问,肯定是找我来了,当下笑着看看判神,然后转头问上兵道:“敢问先生,神主去哪了?” 神主一早就带兵在曦关和兵人拼命,此时大战未歇,神主断没有提前离开的道理,可是张怕来了好几天,根本没见到这个人,放神识扫查也没找到他。当时虽然心存疑虑,但是想到自己的事情更多,便压下这件事没提。 但此时连天帝都来了,也就不差一个神主,当然要叫来一起热闹热闹,这就是典型的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所以会询问上兵。 上兵闻言轻笑一声,却是没有一丝笑意,笑的很冷,就在张怕疑惑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门帘掀开,大步走进一身银装的天帝。 大家都是高人,神识随便一扫便知道人在哪里,又是分别有谁,所以进来后见到一屋子高手,天帝毫不吃惊,反是打招呼说道:“人挺齐啊。” 当然齐,众神星空之中最顶尖的高手全在这个屋子里,只少了一个神主。 他说了话,自然有人和他打招呼,大帅、三兵都是随意问候一句,判神却是冷冷问道:“你干嘛来了?” 天帝呵呵一笑,指着张怕说道:“我来找他。” 上次把张怕弄成重伤后,天帝努力寻找张怕气息,硬是没有一点发现。后来回去自己星域,打算等张怕回去天雷山再去找他。可是才回去一个多月的时间,突然有手下传来消息,说是张怕在曦关出现。 曦关遭到兵人强攻,死伤惨重,便也向天帝借兵,这关上自然有了他的人,在得知张怕来到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传回消息。天帝接到消息当然是以最快速度赶来,他怕来晚了,这个混蛋又跑没影了。 见天帝指向自己,张怕淡淡笑道:“还打架?出去?” 这五个字说出,曦关三兵齐认为这小子疯了,看见谁都想打架,天帝只说了四个字,这家伙回了五个字,便是要打架。不过他们无所谓,虽然有点遗憾于内讧,但是十四对上快活王,天帝对上张怕,这该是多么有意思的热闹啊。 听到张怕说话,天帝眼神中有一丝疑惑,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自己一枪都挡不住,怎么还想着打架。而且那胸膛早被一枪刺空,仅剩几丝血肉连接,怎么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好,而且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完好? 第一千两百二十六章 好酒 第一千两百二十六章 好酒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面对张怕的挑衅,天帝总不能无动于衷,笑笑说道:“你倒是不怕死,按说该和你打一架,不过这里是曦关,外面兵人正在嚣张,不若这样,你我出去一战,对手却是他们,以一个时辰为准,咱俩计数,比谁杀的敌人多,不论其修为,只点算人数,多的算赢,谁若输了便答应对方一个条件,不知道你可敢比否?” “敢比否?我否你的脑袋,是你要来杀老子,关兵人什么事?我干嘛去杀他们?别跟我说废话,要么出去打架,要么闭嘴,再别来烦我。”张怕大声说道。 他这么说话,屋里人都感到特别惊奇,这家伙是不是疯了?怎么一天到晚光想着打架?来曦关没几天,已经和好几个人挑衅过,其疯狂程度,绝对堪比兵人非菩。 在一堆高手面前被人叫骂,天帝面色变的很难看,虽然他十分想弄明白这家伙快速增进修为的秘密,可是颜面更重要,于是冷声说道:“你想死?我成全你,只看这次能逃去哪里?” 天帝被说怒了,想要杀人,说了话要转身出去。张怕却是无所谓说道:“急什么,我很忙的,你的事先等一会儿。”说出这句话,全不管天帝如何想,转身面对快活王问道:“你怎么回事?不搞定你,我没心思打架啊。” 现在的他是癞蛤蟆吞天,口气好大,满屋子十三极修者,他就敢全不在意任何人的感受,想说啥说啥,挨个挑衅叫嚣,象是惟恐没人和他打架一般。 快活王听到这话,笑笑说道:“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办?”从字面意思上看好象是在询问张怕,其实语气颇为不善,带些嘲讽带些调弄意味。 张怕不理会他的语气,只管说自己的:“少废话,明着告诉你,有我在,你想带走七女?不可能” 他说完这话,旁边判神无奈一笑,张怕肯定是疯了,处处树敌。 张怕如此说话,十四插话道:“还有我呢,你不能太不在意我的感受。”这家伙懒散说话,表情甚是可气。张怕却是顺着他的话头,点点头说道:“对,还有你,他们都想打架怎么办?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对了,你能对付几个?”十四一听,赶忙摇头道:“少来,我管不到别人,少拖我下水。”说着话往旁边站了站。他说管不到别人,言下之意是说快活王是他的。 张怕全无所谓,你肯管快活王就成,点头道:“也好。”又跟快活王说道:“你先来吧,解决了你,我好解决他。”这个他说的是天帝。 说完这句话,再去叫十四:“赶紧搞定他,让他再不敢打七女主意。”这个他说的是快活王。 十四闻言很是无奈,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疯狂?只好走到快活王面前说道:“依着我,咱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你是四神王之一,肩负重任,何必为几个侍女闹的大家不快乐,不如和兵王一样罢手,要是实在想打架,曦关外有的是兵人,何必自相残杀。” 这句话听起来好象没什么问题,其实充满威胁意味,十四在说,曦皇一共就剩四个儿子,我不想和你动手,可若是逼我太紧,咱就大家都不快乐,我不介意像折腾兵王一样折腾你。 快活王听到这话,心中很是郁闷。十四这个混蛋方才就在逼他,幸好出现个天帝暂时给他解围,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总是逃避不掉,想了想,没必要和疯子一样的十四硬拼,于是笑着说道:“便依十四先生的,十四先生是红阁阁老,说出的话,小王如何敢不听?从此后,七侍尽由十四先生发落,小王绝不干涉” 话语尽量说的宽仁和善,努力彰显神王气度,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这个人是丢定了,不过此时丢这么点小面子,总好过将来像兵王那样丢掉老大面子。 快活王当众服软,心里暗恨曦关一群混蛋不帮忙。曦关众人只作不知,上兵哈哈笑道:“正该如此,神宫的事情不就是你们家自己的事情?随便说几句话便可以解决,何必跑这么老远费这么大事还要打架?依着我,你俩也化干戈为玉帛算了。” 后面一句话是跟张怕和天帝说的。张怕笑道:“好啊,我无所谓。”说完这句话,冲十四无奈摇头说道:“你就这么解决的?真让我失望。” 十四根本不理会他的挑刺,冷声说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烦我。”张怕挠挠头说道:“这里好象是我住的地方。”“你死了以后,就是我住了。”十四冷冷说道。 瞧这哥俩模样,好象又准备开始胡说八道,判神赶紧插话,冲天帝和张怕说道:“你俩先别打了,等过几天神主回来再说。” 天帝冷笑道:“我无所谓,就听你一次又如何。”天帝有自己的考虑,他不想在一堆高手面前杀死张怕,所以应下判神话语。而张怕闻言后也同样点头道:“好啊,我最不喜欢打架,吃吃喝喝多快活,干嘛非要打架?” 听他这么说话,一屋子人差些没气死,这个混蛋说三句话就有两句话是找人打架,现在居然有脸说不喜欢打架?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不管怎么说,算是平息掉两起干戈,大帅从三兵身后走出来说道:“些许纠纷矛盾,化解开了便是好的,大家难得有缘云集如此,当庆贺一番,还请诸位去大帐歇息,随意吃些水酒乐上一乐。”说着话当先而出,引众人去帅帐。 曦关大帅发话,这面子总是要给,三兵、判神、天帝、快活王、张怕,包括十四一同过去。因为快活王说了放过七女,他便没必要再留在这里负责守护。 等一群高手全部走*,从里间屋走出七女,经过方才那会儿折腾和对话,七女才知道自己被快活王盯上,而十四和张怕为了保护她们,硬是一力硬抗所有危险。同样的,七女便也明白了张怕为什么要带她们离开天雷山。 七女冷漠惯了,很少有笑容,但是心里总知道谁对她们好,虽说方才张怕并没说和她们有关的话,十四也没怎么提及他们,可是那俩人的表现处处在维护她们,尤其张怕表现的格外疯狂,七女心下感动,却又有些难过,原来我们也会给别人惹来麻烦。 她们在屋中乱想,与此同时,张怕追到上兵身边问道:“大人,神主大人呢?”上兵轻轻一笑,随口说道:“大人?用不用这么尊敬?这会儿不说我们三个都打不过非菩的事情了?”张怕也笑:“你是三兵之首,不用这么小气吧?”铁兵在一旁冷声插话道:“他是三兵之首,不用小气,我不是,可以小气吧?” 张怕面色不变,还是笑着说话:“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小气不小气的另说,神主呢?”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达帅帐,大帅站在门口候客,往屋子里让诸位高手,临张怕过来时,和他说道:“神主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出去?去兵人星空?干嘛去了?”张怕好奇问道。大帅道:“先坐,一会儿说。” 这会儿时间,大帅手下卫兵早已经备好酒菜。过不多时,众人进屋落座,大帅举杯敬酒,略微寒暄几句,然后各吃各的各喝各的。 这时候,判神问道:“十四,刚刚你喝的酒,还有没有?” 方才十四喝的是灵酒,众神一进屋子便发觉到,只因为要打架,无人好意思询问。此时亦然,虽说不打架了,可是老大一个高手,谁好意思为杯水酒跟十四张口?只有判神没有这个顾忌,可以随便问话。 听了判神问话,十四笑道:“别问我,那酒不是我的。” 一句话便是出卖张怕,他在张怕屋里喝着不属于他的灵酒,试问,那酒是谁的?张怕只好拿出两个酒瓶,随手丢给大帅说道:“这玩意不好整啊。” 大帅白他一眼没说话,但是观其表情,分明在说小气样。张怕只当没看见,跟快活王和天帝说道:“我跟你们俩说,喝了我的酒,再不能找我麻烦。” 快活王一听,我无所谓,我一不争权夺势,二没有仇人,三不想惹到十四,便是应了这件事又如何?笑着说道:“你拿酒买平安?好,答应你。” 明明是件很憋屈的事情,等若是被人胁迫一样,可快活王一定要弄的好象自己很大度。至此,张怕终于相信这家伙是典型的除了正经事不做,其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奢靡王爷。 现在,快活王无所谓的应下此事,他可以毫不在意,天帝却不能不在乎,这家伙极有野心,所以会主动找张怕麻烦,耳听张怕如此说话,冷笑一声说道:“我做事,需要你来教?”瞥眼看看灵酒,冷声说道:“下界凡物,也只有你当个宝,来,喝我的。”说着话从储物袋里拿出个小葫芦,拔开瓶塞后,顿时酒香扑鼻,巨大帅帐中只剩下这一种味道。 第一千两百二十七章 调制好酒 第一千两百二十七章 调制好酒 张怕深吸一口气,轻声赞道:“好酒。”当然是好酒,若不是此处尽是高手,这种浓郁的香,浓郁的烈,已足以让一名普通修者马上醉倒,这酒的美,实难以言语形容。 在今天以前,张怕曾在天界喝过好酒,比他的灵酒要好上许多,那酒的名字叫琼浆,没别的,就是好喝。不过也是极难酿造,因为材料不好寻找,所以只喝过一次。 现在又见到比琼浆还要好的酒,当下轻轻一笑,低声问道:“你这一葫芦酒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酿好?又需要多少珍稀药材?” 天帝冷笑道:“如何酿造是我的事,只问你喝不喝?”张怕笑道:“当然要喝,这问题还用问?”说着话转头问十四:“那个杯子,还有没?” 十四随口回道:“我翻翻。”放出神识进入储物袋,经过好一会儿寻找,找出三个比海碗还大的酒杯,高兴说道:“不想还有三个,这下可以喝个过瘾。”冲天帝喊道:“倒满,倒满,先倒我的。” 张怕拿过来一个大酒杯,跟着十四起哄道:“我的也倒满。”然后再问十四:“你袋子里到底有多少东西?需要找半天?” 十四鄙视他说道:“神级修者,哪个不修了几万年?几万年过去,谁身上的储物袋不是装了一堆东西?你能记住自己袋子里都有什么?” 张怕储物袋里的东西更多,很多东西只有在看到的时候才能想起,于是撇嘴道:“好吧,算你说的对。”抬头冲天帝喊道:“快给我倒酒啊,别小气扒拉的舍不得。”这家伙刚被大帅鄙视过小气,马上将这个称号转赠别人。天帝听到后气道:“你要疯么?杯子比我葫芦都大,给你倒满酒,别人还喝不了?” “咦?你那葫芦没有收纳法术?我那一瓶酒可是一千斤呢。”张怕开始臭显摆。 天帝气道:“看清楚这是什么和它比,你那样的破瓶子,纵是给我一万个也不换。” 啊?什么好宝贝这么珍贵?张怕瞪大眼睛看向那个小小葫芦,看了好一会儿,撇嘴道:“不就是个葫芦?” 天帝实在不想和这个混蛋说话,忍着怒气,给张怕和十四各倒了点酒,便坐回去和曦关三兵说客套话,坚决坚决再不理会这俩混蛋。 这哥俩一人端着一个比海碗还大的酒杯抱怨道:“怎的就倒了这么点酒?一口就喝没了。”十四又说:“这还一个碗、呃,是酒杯,咋的不倒酒。” 张怕听的一乐,小声问道:“这玩意到底是碗还是酒杯?”“酒杯你没看这么高的杯身,这么敞的口儿?”十四认真解释道。 “好吧,信你了。”张怕随口说道,端起酒杯浅浅品尝一小口,当即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好酒好酒”可惜实在太少,喝着不过瘾。一眼看到十四身边空着的巨大酒杯,探手拿过来,往里面倒了很少一点酒。 十四在旁边说道:“不用给我倒,这多不好意思,你看看,你的酒也不多。” 张怕倒完酒,一手端个大酒杯看十四说话,等十四说道,他才缓慢说道:“不是给你倒的。”说完话往边上移了移,又把酒杯放的尽量远一些,担心被十四抢走。把十四气的,大叫道:“我好歹也是众神之颠的高手,会抢你一杯酒?你用不用这样?”张怕认真说道:“用。” 说完话,再拿出瓶灵酒,打开瓶塞,放鼻子下稍微嗅了一嗅,想了想,又取出一瓶,拔掉瓶塞同样闻了闻,然后把两种酒往那个大酒杯中倒去,倒酒的同时分出元神,裹住两道酒液,当与杯中酒液混合到一起的时候,元神猛地一抽,酒杯中啪的一下暴出团蓝光。片刻后光芒消失,巨大酒杯中装着大半杯蓝汪汪的酒液。 他在瞎折腾,吸引帐篷里所有人的注意,看他在搞什么,待见到他调和出蓝色酒液,判神无奈叹道:“白瞎你的修为了,拿来调和水酒?” 张怕没回话,端起大杯子深嗅几下,然后送到嘴边,小饮一口,闭目仔细品味。过了会儿再拿起天帝倒过来的葫芦好酒浅饮一口,又是一番品味。待品味过后,端起调和好的蓝酒,一大口一大口的用力喝着,不说一句话。 十四好奇问道:“怎么了?好喝么?”张怕轻点下头,连续几口喝完蓝色酒液,才跟十四说道:“确实好喝。” 听到这四个字,十四真想揍张怕一顿,气道:“你喝光了,告诉我好喝?存心气我是不?” 张怕摇头:“我真没心情气你,有这么好喝的酒,谁还有闲心管你是谁?” 他说大实话,却是又一次气到十四,瞪大眼睛看了张怕半晌,一把抢过空杯子,把自己的酒倒过去一些,放到张怕面前说道:“给我调。” 张怕摆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说道:“好吧。”拿起酒杯,重复方才过程,不多时,调制出蓝色酒液。酒液才成,便被十四一把抢过,躲开他大老远细细品味。 看这俩家伙如此乱搞,判神叹息道:“你俩还小啊?幼稚”可是这哥俩都装做没有听见,张怕凑到天帝身边问道:“那谁,咱俩现在不是敌人,你告诉我这酒叫啥,是咋酿的好不?” 听到这话,除去一心一意喝酒的十四,帅帐内所有人都无语了,这家伙到底说的什么?现在不是敌人,意思是以后是不是敌人还不好说?就是说还得打架? 天帝被张怕说的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会儿,突然停下,面容瞬间变冷,以更冷的声音说道:“不告诉你。”待看到张怕惊讶表情,天帝又是哈哈大笑,能让这个混蛋吃瘪,简直太开心了。 张怕嘟囔道:“不告诉就不告诉,用的着笑成这样么?”转身冲十四喊道:“快喝,我还得调呢。”十四全当没听见,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抿的很快乐。 就是在这种胡闹氛围中,一顿酒席吃的很快乐,看看疯狂的张怕和十四,曦关三兵一劲儿琢磨,是不是变得不正常才能快速进阶? 一直到酒席将散时,张怕终于又找到上兵,问起他关于神主的事情。 上兵摇摇头,低声说道:“他出去了,说是要找非菩算帐,然后就再无消息。” 找非菩麻烦?张怕马上明白三兵为什么不愿意谈起他,他们三人被非菩以阵术困住,若是神主能和非菩斗个旗鼓相当,岂不是在说他比三兵厉害?尤其三兵是被神主率兵救下,他们心里自然会有些不好受。 张怕再问:“出去多久了?”上兵好奇看他一眼,反问道:“你这么关心他干嘛?”张怕回道:“没干嘛,就是问问。” 他能带朝露和桃花平安回去天雷山,主要功臣有两人,一个是曦关大帅,一个是神主,这俩人都是在张怕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给予放行,否则的话,二女能否活着都是未知情况。有道是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神主对张怕勉强算是有点小恩,报不报的另说,总得记住这件事,所以会多问一句神主在哪。 说了这话之后,又多坐一会儿,酒席散,众人各自离开。十四却还是跟着张怕往他的帐篷走去。张怕问道:“跟着我干嘛?”十四道:“我不放心你。”张怕气道:“你不放心我?你是不放心我手里这杯酒吧?” 因为他会将很少的很好喝的酒调制成很多的同样很好喝的酒,虽然在味道上略有差别,但是多了总比少了好,到最后,连天帝都让他帮忙调制那种蓝酒,作为报酬,天帝又给张怕倒了小半杯葫芦酒,这会儿,张怕手里就端着小半杯葫芦酒,边走边闻,好不惬意。 被张怕说中心事,十四嘿嘿笑道:“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想想啊,就咱俩的关系,还差一杯酒么?想当初,要不是我……” 得,一听这话,张怕就知道这杯酒和自己告别了,当初十四为了照顾自己,不惜舍命一战,只好叹气说道:“好吧,你赢了,等我调制好了给你,不过七女也该喝一些。” “应该的应该的,你也应该喝一口。”见张怕投降,十四心满意足的连连点头。 “我应该喝一口?十四老兄啊,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能让你从老酷老酷的一个人,变成现在这个德行的好不?”既然无缘好酒,总得用言语讽刺讽刺这个家伙。 十四却好象没听见这句话,双眼盯着张怕手中酒杯,惟恐会摔落。 好吧,你又赢了。张怕无奈往前走,很快回到帐篷,一进屋,看到七女并排站立,冲他作揖,齐声说道:“多谢公子费心护持我们,此等恩德……” 后面的话没说完,被张怕直接打断道:“瞎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干,要感谢也该感谢他。”他抬手指向跟在他身后进屋的十四身上。 七女很听话,马上面向十四重说谢言,十四也是赶忙打断她们说话,指回张怕低声说道:“没这个必要,我又没做什么,你们还是谢他吧,他一直都在想办法保护你们。” 第一千两百二十八章 神主受伤 第一千两百二十八章 神主受伤 张怕闻言,轻笑一声说道:“你怕什么?怕人家知道你在做好事?”十四瞪眼道:“少给我胡说八道赶紧调制美酒”张怕哈哈一笑,一本正经说道:“你该认识认识张天放,那家伙才擅长胡说八道。”十四你不耐说道:“我管他是谁?说这个干嘛,赶紧弄酒。” 眼见十四越来越不耐,张怕笑着说好,又跟七女说道:“坐下吧,一会喝酒,很好喝的。”七女见这俩人都不喜欢听她们说的感谢话语,也不再执拗,依言坐下。 等大家坐好,张怕拿出灵酒和一堆酒杯,开始瞎折腾。不到一刻钟时间,折腾出满满两大杯酒,以小酒杯分装,送至七女面前,又自取一杯,跟十四说道:“自己倒。” 十四一直盯着张怕看,眼看这家伙倒了八杯酒,硬是不多倒一杯,就知道有问题,此时又听到这句话,当即怒道:“多倒一杯酒会死么?”张怕懒懒回道:“不会。” 这家伙在这个时候玩起惜字如金的游戏,十四怒瞪一眼,却是拿这个混蛋没有办法,只好伸手一招,将装满美酒的巨大酒杯招过来,然后说道:“这个我喝,那些你们喝。” 一共两大杯酒,十四自己要喝一杯,剩下一杯由八个人分,张怕嘿嘿一笑说道:“你真无耻。”十四却是突然变成聋子,完全不理会张怕说什么,只低头品酒。 七女拿着酒杯慢饮,尝了几口后跟张怕说道:“真好喝。”张怕道:“再好喝也只有这些,这次喝过了,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七女轻轻点头,表示知道。 过了会儿,十四突然说道:“不行,我得去找天帝谈谈。”说完话,抱着那只大酒杯起身出屋。张怕微微一笑,这家伙一准去要美酒配方,希望能够成功。 不管十四能否成功,因为快活王答应放过七女,而天帝又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和张怕动手,这些所谓的矛盾便算暂时化解开。此后几天,大家多是无事,偶有人去前线转转。 时间一晃,过去三天,神主回来了,这家伙全身是伤,却是神采奕奕,屁股后头追着数百名兵人战兵。神主全不在意,直飞入曦关,指着后面的追兵,冲曦关战兵说道:“去杀了。”说完话,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喘了会气才嘟囔一句:“累死我了。” 神主回来,惊动到曦关众神,只片刻时间,神主身边便是站满了人。除去三十二处关防守将没来,其余九大统领、七大司帅,以及三兵等高手全部来到。 神主看见张怕也来了,哈哈大笑道:“过瘾。”又冲他招手道:“扶我起来。” 张怕闪身过去,一手搀起来问道:“怎么了?”不用身体接触,张怕已经知道神主耗空全身灵力,身体虽然没有太大毛病,但是多处受伤,总要好好休养。此时一经接触,马上暗送灵力过去帮助神主养伤,瞬间送过去一成左右。 有了这一成灵力做支撑,神主暗运真气,快速将这些灵气收为己有,然后笑道:“我就知道,只有你过来,才会这样帮我。” 张怕一听,郁闷个天的,又被算计了,无奈说道:“先换身衣服再说吧。”神主总是穿一身破麻布衣衫,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过什么,现在的麻布衣裳已经变成百洞装。 神主哈哈一笑,当着众神的面,随手撕下身上破烂衣服,又拿出件麻布衣服穿上,全不在意是否********。随便穿上衣服,重重拍了张怕肩头两巴掌说道:“你不错,上次没白放你走,先回去吧,过几天找你。” 神主体内空乏,首要任务当是运功补偿损失掉的灵气,所以只跟众神微一打个招呼,便是回去自己营帐,设好结界精制,开始疗伤。 张怕有点郁闷,这算什么事儿?转头看判神,判神笑道:“能把神主折腾成这样,兵人那面肯定也不好受,等等吧,等神主养好伤,就知道是谁倒霉了。” 神主是星空中最顶级的存在之一,能让他拼光灵力跑回来,一是说明对手很恐怖,二是说明对手很倒霉。起码一点,和他打架的兵人比神主要倒霉许多,否则的话,兵人可以轻易捉住耗尽灵力的神主,哪会容他安稳回来? 现在神主回去养伤,前方战兵阻拦住兵人追杀。大帅看着双方纠缠不清,纵身飞出去,随手灭杀数名兵人,一众追兵知道再不能追到神主,赶忙撤退。而大帅也无意去追,在星空中稍停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回来。 等他回来,七司帅的其余六帅已经各自离开,剩下九大统领一个个看着张怕发呆。他们数次见过这家伙,最初时张怕仅是蝼蚁,后来张怕变厉害,让九大统领震惊异常,星空之大,修者无数,却是从没有人是如此修行的,两天半不见就能成为不世高手?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 不过虽然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从张怕修到十三极以后,大家再没有见过面,所以传说中的事情么,震惊只是震惊,并不太在意。世界上震惊的事情多了,不见得每一件都和自己有关,若是每一件都关心,还不要累死? 可是现在,这个震惊的家伙就出现在他们眼前,九大统领凝元神仔细扫查张怕,比方才扫查神主时要仔细许多许多,经过好一阵检查,发现这家伙太奇怪了,明明用去体内一成灵力帮助神主,可是才过去没多久已经补满失去的灵力,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上事就是这样,越想不明白越想弄明白,九统领当时就有人想要问个明白。 可是这时候,判神抢在他们前面和张怕说话:“你跟我过来。”张怕应声好,跟判神离去。此处便剩下大帅、十四、和九统领几人。九统领纵有满腹问题,也不能去和判神抢人,只好跟大帅拱手告辞,回去自己住处。 等他们走后,十四问大帅:“他们和张怕有仇?”大帅笑着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十四道:“他们看张怕的眼神不对。”大帅笑道:“是有些矛盾,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若是知道张怕曾经答应过王先生,要杀死九大统领中一人为王先生报仇,想必不会这么说。 不过报仇那件事已经不了了之,那是王先生开始时提的要求,后来乱七八糟发生些事情,便是再没说过,但是张怕记着这事,,却是不知道该不该帮王先生杀人了。 听大帅如此说,十四笑道:“最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十四活一辈子,难得有几个朋友,十三算一个,打小一起长大;判神勉强算半个,因为十四犯错,判神并没把他往死里弄,反是借机提前放他出来;再有一个就是张怕了,加上又有七女的原因,无论如何也不会容忍别人伤害到他。 那时候他保护张怕,在巨冷的冰星上过了段温暖日子,虽然总不说话,一直装酷,但是把张怕的所作所为全部看在眼里,知道张怕是好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和兵王生死相拼。 大帅闻言又是一笑,摇头道:“那个混蛋小子的人缘还真是好。”十四很同意这个观点,点头道:“你说的对,那家伙确实够混蛋。” 大帅笑道:“知道混蛋还帮他?”十四认真说道:“两回事。”大帅哈哈一笑,低声说道:“他们九个早知道张怕来了这里,就是因为以前的矛盾,不好意思过来见面,我也是那样想的,这个混蛋小子实在太能惹事,不见就不见吧,哪知道神主回来,到底还是让他们见了面。” 十四笑笑没有直接回话,停了会儿问道:“十三应该回来了吧?” 听他说起十三,大帅皱眉说道:“按说就在这两天,可是一直没消息,我也吃不准了。”十四恩了一声,淡淡说道:“应该没事。”这句话的意思是,最好别出事,十三若是出事,他就可以再疯狂一次。 大帅笑道:“是不是和张怕呆久了?受感染了?你怎么比他还疯狂?”十四笑着回话:“疯了,其实挺有意思的。”大帅无奈一笑:“我是想疯都不能够。”他是曦关主帅,若是胡乱发疯,底下人怎么办? 十四轻点下头,再问道:“不若我去看看。”大帅知道他担心十三,问的也是十三的事情,当下摇头道:“星空这么大,你去哪里找他?依着十三是红阁阁老的身份,想必不会有人敢为难他。” 十四摇头道:“那家伙学我,不干了,从红阁退出,也不知道红牌是否还在。”红阁内每位阁老都有红牌,没有红牌就是等于没有身份。 大帅哈哈一笑,说了句:“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说完话扬长自去,丢下十四一个人枯站片刻,然后去往张怕的帐篷。 这个时候,张怕跟着判神往西直行,走出老远来到一顶帐篷前面,神识微扫,知道帐篷里是谁,便是问道:“来找神主做什么?”判神道:“能干什么?帮他疗伤。”这话说的有些无奈。 第一千两百二十九章 神主和非菩 第一千两百二十九章 神主和非菩 张怕问道:“伤很严重?”判神回道:“肯定比你想象的要严重一些。”和他说了话,又是轻声对着营帐说道:“澈掉结界。”话语透过结界飞进营帐。片刻后,从里面传出神主的声音:“干嘛?”判神以一副爱搭不理的语气说道:“少废话,你不撤,我就破。” 这句话说出,营帐外的空气略微闪动一下,神主在屋里说道:“进来吧。”判神便带着张怕走进去。 营帐很大,各有二十米左右,却是啥玩意都没有,甚至没有蒲团,除了帐篷就是黄土地。张怕看的无语,问神主:“你这是干嘛?折磨自己?难怪一天到晚总穿身破衣服。” 神主见是张怕和判神进来,轻笑一声说道:“还是判神了解我。”说着话又设置结界,再冲判神说道:“开始吧。”他完全知道判神所来为何。 这家伙倒是放的开,完全不在意身份和所谓的面子尊严,需要人帮助时便是坦荡接受。 判神跟张怕说道:“你打下手。”便再无一言,也不管张怕是否明白该怎么做,双手一张,灵力外涌,让神主平平悬在空中。判神闭目运功,片刻后,从身体各处飞出无数道细白灵气,好象蜘蛛丝一样缠向神主,片刻后将神主包裹完毕,接着便将自身灵力猛地灌输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判神眼前无声出现一个玉瓶,打瓶子里飞出上百颗各色丹药,平平悬浮在空中,判神微一张嘴,便是一颗丹药飞入他嘴中,大胖子硬是一边补充灵力,一边将自身灵力送给神主。为了让神主早些恢复过来,判神已经算是足够拼命。 见到这个状况,张怕自不能置身事外,先是运息片刻,待将体内灵息调整到最佳状态,猛地往外一散,从他身体里飞出比判神放出的蜘蛛丝还要更浓的灵息,白白的厚厚的,轻易将眼前一切包住。在这一片白中,是判神的气息和受伤的神主。 既然决定帮忙,张怕便是全力以赴,催动胸前神泪,用它滔滔不绝的灵力补充到自己身体内,再借用自己灵息,将这些灵力送到判神的灵息之内,只这片刻时间,判神便是深深震动,这个混蛋小子怎么可能比我的灵息还要雄厚? 暂且不管判神的胡思乱想,只说张怕,这家伙全力以赴,脑中没有别的念头,疯狂的将自身灵力全部外送。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亏欠别人的,一定要尽快还上,所以此刻便是全力还债,他认为自己欠判神的,也欠神主的,当然是毫无计较的倾泻全身灵力帮助疗伤,只希望神主能快些痊愈 若是单以灵力而言,张怕绝对是星空中第一人。他修到十三极,自身拥有的灵力不算,只胸前神泪,其内贮藏的灵力便是不可想象。所以在他不计后果的全力帮助之下,先是判神感到十分意外,接着是神主同样感到意外,而在他俩感到意外的同时,却是抓紧时机赶紧疗伤。 曦关星空中只有三巨头,这俩人占据两个名额,他俩的强大自是不须言语,但是让这两个人都感到吃惊,张怕身体内该有多少灵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不管判神和神主是否吃惊,这俩高人都是久经风浪,虽然对张怕雄厚的灵力感到吃惊,但是不耽误疗伤,二人屏弃一切杂念,专心运息。如此过去七天,在大战中耗尽全身灵力的神主竟然完全康复,将自己恢复到最佳状态。这一点实在出乎曦关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不过还好,凡事有得到的便有付出的,虽然神主完全康复,相对应的,判神和张怕却是变得没有精神,这俩人各自在帐篷内又多呆两、三天才肯出来,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各自营帐,继续打坐。 先不说判神此时如何,只说张怕,在过去的这些天里,他累的是无以复加,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累,但是没有办法,既然做了决定要帮助别人,就要将决定进行到底,幸亏有神泪帮忙,才没有让他太过丢人。 帮神主养伤,张怕是最后一环,他都没事了,判神自然也没有太大事情,稍微修养两天,便是恢复过来,待见到张怕收功而起,判神笑言:“你还真是强大。” 张怕赶忙否定:‘我强大个屁,我要是强大,坚决不会让这个混蛋出去拼命。” 他口中的混蛋是神主,神主这会儿依旧在打坐,实在是伤势太重,不敢大意,为保证能够恢复到最佳状态,宁肯多浪费些时间用来修炼,也不愿提早结束修养。等他确认自己完好以后才收功起立。问张怕道:“你哪来这么些灵力?” 张怕很郁闷,回道:“问点有用的成不?你把灵力糟蹋光了,才问我从哪里搞来的?就算是我偷的抢的,你还能吐出来不?” 这句话说的很是无赖,可是神主却没有办法问他,毕竟是有了张怕源源不断的灵力,才能让他在短短七天内恢复完好。所以在这个时候,判神瞪了张怕一眼,插话说道:“你就不能安分点儿?” 张怕很委屈说道:“我怎么就不安分了?” 判神没再理会他,知道若是说起这个话题,便是说一天也说不明白,转身问神主:“怎么样?”神主内视身体良久,突然起身,朝张怕郑重鞠躬,口中说道:“大恩不言谢,这件事情,你我知道即可,日后但有需要,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这句话说的很大,谁都可以说不让人失望,但是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可问题是这句话是神主说的,以神主之尊,说出这句话当然可信。张怕听后很是感动,便是轻轻回出一句话:“老大啊,从今以后,你再别为难我了,好不?” 这句话说出,神主是无奈一笑,判神是郁闷一笑,判神先说道:“你能不能说句有用的话?”张怕回问道:“什么话有用?让神主大人再不和我作对还没有用?” 这句话相当正确,判神无法辩解,便是点着头说道:“你说的对,更对的是,你要是现在死去,绝对能省去我们多少事情?”张怕听的郁闷,问道:“干嘛要让我死?你才说了不让我失望,现在就让我死?” 好吧,关于这个话题确实没法讨论,神主说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找你喝酒。” 张怕不干了,回问道:“怎么个意思?我治好你,你就赶我走?这是什么道理?” 一句话让判神和神主都感到郁闷,尤其神主,叹气说道:“就是在曦关,就是你刚帮过我,否则我一定毫不留情宰了你。”也就是神主,说出这些话会毫无顾忌,虽然刚说过欠张怕情;也幸亏对方是张怕,才会不在乎他说什么。所以这会儿的张怕便是大叫问道:“有没有搞错,我刚帮过你你要宰我?” 这句话说出,神主彻底没语言了,他刚才费半天劲刚才说过的话,对于张怕来说完全是白废,只好笑笑说道:“欠你的,总要还,别的以后再说,曦关内,我保你安全” 张怕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到处都是敌人,你保护我,我就放心了。” 神主一听这话,郁闷个天的,敢情这个混蛋是故意的?当下冷冷说道:“你先回吧,有事情再来找我。” 他想赶张怕走,可是张怕有好多疑问,自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停了下问道:“老大,跟我说说,你干嘛去了?” 神主呵呵一笑,无奈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大了?”张怕认真回道:“什么时候成为老大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干了什么,遇到多少敌人?才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德行?” 张怕最大的本事就是胡说八道,可是他的胡说八道让神主听的郁闷,为了让这个家伙不再胡说,神主简单介绍自己这些天曾做过什么。 其实很简单,这些天,神主都在打架他带着百万战兵进到曦关,以无上势压和无数性命,终于救得三兵回去。可是在回去以后,反是激起兵人的愤怒,整日整夜都是没完没了的进攻。如此持续一些天以后,即便是神主也有些吃不消,纵使他再厉害再能杀人,可是兵人也有高手,不会让他随便杀人,于是经过数次凶残拼杀后,神主终于怒了,爆发了 他的爆发和三兵有关,堂堂曦关三兵,只因为兵人一个叫非菩的家伙,就折腾的三大高手有皮没毛的?说出去很是丢人而且从这之后,兵人攻势从来不减,终于彻底激怒神主,老家伙一怒而起,单身杀入兵人世界,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单挑非菩,想要看看这个兵人世界中的传奇高手,能够一人独斗三兵的高手到底有多厉害。 非菩的厉害不需要证明,这家伙是十三极修为,偏又能感应到对手的下一步动作,从而轻松做出应对,想要杀他实在是难上加难。神主一经交手,便知道非菩果然强大。 但是打架这件事情,总是架不住有心人的惦记。只为了能收拾掉兵人世界中的非菩,神主思考良久,终于想出对策。 第一千两百三十章 二人相见 第一千两百三十章 二人相见 神主独自闯入兵人世界,自然有无数兵人围追堵截,神主也不理会他们,在兵人的前线阵营到处乱闯。他的目标只有非菩,对于其他人的攻击全不在意,只偶尔随手灭杀几个不长眼睛挡住去路的倒霉蛋。 兵人世界有六大星域,相对应的,曦关前面的兵人阵营便是分成六大片,每一片就是一个星域的战阵。神主知道非菩是斗罗星域高手,所以先去了斗罗星域的军营中一番乱找,却是没有发现,甚至引出许多个十三极高手围杀他。因为没找到非菩,神主不想打架,于是抽身撤退,退出到星空中,接着略一犹豫,掉头闯向别的军营。 神主确实厉害,十三极顶尖高手,若是一味逃跑,无数兵人高手硬是拿他没有办法。而神主出了这个军阵就进到另一个军阵中,速度快到不可想象,让无数兵人高手束手无策。即便想设置埋伏或布个法阵啥的抓他,在时间上也是根本来不及,所以只能眼看着这家伙像疯子一样在人群中乱转。 六大军营占了好大一片星空,神主放开神识,四处搜索,到处乱转,只要发现有和他修为相当的兵人修者飞来,转身就跑,坚决不和这些人近距离接触。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一路飞来一路无阻,很是逍遥张狂。只是再大的军营也架不住这家伙乱飞乱转,以神主的修为,小半天时间已经把六大军营转悠个遍,然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这家伙单身闯营,等于向兵人公开挑衅,于是激怒一批十三极高手紧紧追在后面,不杀死他绝不回去。 可问题是神主根本不和他们打,闷着头只是飞,在星空中到处转悠,边飞还边郁闷,非菩那家伙去哪了?不和他打一架,怎么回曦关? 他逃,兵人追,等若是带着一群兵人高手在星空中溜达,气的一众兵人高手怒火冲天,暂时舍弃曦关之事,一定要弄死神主才行。这一飞就是三天三夜,反正星空中无日无月,到处是一片漆黑,去到哪里都是一样,三天后,神主飞够了,引着这帮家伙飞去陨洞。 星空中总是会有许多奇怪地方,陨石带是一种,陨洞也是一种,陨洞据说是某些特别巨大的星球爆炸时撕裂出来的虚无空间,因其力量太大,直接将星空炸出一片虚无,形成一片漆黑镜面一样的所在。和别处星空相比较,这里才是真的虚无,啥玩意都没有,什么石子灰尘的全部皆无,连光线和声音也没有,就是好大一片黑暗,即便是处在漆黑星空之中,也可以轻易显现出这一块空间的黑。 那种黑,黑的像是一个镜面,平平的悬在星空中,所有接近它的物体,无论星辰还是流星,只要飞到附近,便是嗖的一下消失无踪,被其吞噬掉。所以陨洞附近总是无比干净,因为陨洞的可怕,没有人愿意停留在这,自然就没有人知道陨洞里有什么,黑色镜面背后是什么,被吸进去的各类物体又是去了哪里。 因为陨洞如此可怕,即便是高阶修者也不愿意在它附近转悠,从来是敬而远之。可是现在,神主这个疯子为了摆脱身后一群兵人高手,主动朝陨洞飞去。 他动作快,边飞边扫探,没多久找到一处陨洞,便换个方向快速飞去。 他是高手,能找到陨洞;追杀他的兵人一样是高手,神识扫探,同样发现到陨洞的存在,眼见神主朝陨洞直飞,一群高手面色微变,这个疯子想要干嘛? 任一人都知道陨洞有多可怕,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一群兵人高手心下犹豫,猜测他想要干嘛,身形却是不停,继续紧追在神主后面。你不是想去陨洞么?我们就逼你进去 于是一人跑,许多人追,大家很快来到陨洞前方。 一片黑暗中,有一片更加浓郁的黑斜立悬浮,周围空空如也,那片黑巨大广阔,撑满一处空间。在这片黑前面千里地左右,神主轻身而立,停住身体回头望。 他对面上下左右皆是兵人高手,一堆人停在百米外冷冷看着神主,没有人说话,但是面上的杀气却是比任何话语都好用,反正是不死不休,要么你进去陨洞,要么和我们打架,两条路,总要选一个。 神主停住身体后,冲他们阴阴一笑,却是站着不动。 大家是对手,神主不动,兵人高手却不会只站着傻看,而神主身后是陨洞,没有人愿意自己打出去的法宝被吞噬掉,当时便有人放出法术进行攻击。 有一个人动手,便有更多人跟着一起释放法术,从第一个法术攻击开始,片刻后,星空中突然变得绚烂多彩,各色光芒好似雨点一样打向神主。 追逐而来的兵人是高手,他们放出的法术以极快速度打向神主,神主却是岿然不动。于是眨眼间,便见漫天光雨几乎在同一时间打到神主身上。 就这个时候,神主不见了,所有光雨攻击直接透过他的身体,打向远处的陨洞。眼看无数光雨就要打进黑暗中,神主突然又在原地出现,双手一张,也不知道如何做的手脚,那些光雨忽然倒飞回来,不但是光雨倒飞而回,那片像镜面一样的陨洞竟然也有了反应,从里面猛地爆发一股巨大吸力,紧追着缤纷光雨猛射出去。 出现这个变化,一群兵人高手的第一反应就是四散而逃,面对搞不清楚究竟的陨洞,谁也不想冒险。他们动作极快,眨眼间已经飞出不知有多远,反正是杳无影踪。 他们飞散,缤纷光雨紧追着飞过来,在光雨后面是巨大吸力。而此时的神主却已经消失不见。他正好挡在光雨和巨大吸力的前路,若是不赶紧躲避,第一个被陨洞吞噬掉的便该是他。 只见光雨前飞,漫天凌乱缤纷光彩,可是只闪了一闪,后面吸力猛地追过来,便又见到光雨向回飞去,嗖地一下,消失在陨洞中。同时,那股吸力同样消失掉。 四散逃开的兵人高手发觉到陨洞的巨大吸力消失,一个个重又回来,可是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神主逃跑,兵人高手回来后,再也找不到神主踪迹,一个个暗恨不已,这个混蛋真是疯子,居然以法术激起陨洞吸力,并且借着这股力量攻击敌人,当真是够大胆够疯狂。 如今大胆疯狂的神主跑没影了,兵人们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数日接连不停的追杀,费时费力好顿折腾,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连敌人一根毛都没伤到,那绝对的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一个个也不说话,在陨洞前略停片刻,转身回飞曦关。 他们无奈回去曦关,这时候的神主却是无比得意,一大堆十三极高手追杀他,让他溜溜儿的折腾好几天,然后还可以全身而退,这该是多么辉煌的战果。 不过得意归得意,心底还是有点失落,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成,没找到疯子非菩,也就没能好好揍他一顿出出气,真不知道非菩到底呆在哪里?曦关正打架,你不帮着打,反是乱跑什么? 他想找非菩,巧的是,这时候的非菩想继续找三兵麻烦。他认为在无数人面前,用阵法困住三兵,却没能弄死、甚至弄重伤他们,实在是很没面子。当神主带兵破掉他的法阵,救走三兵之后,非菩就脱离战场,回去自己住的地方琢磨如何攻破曦关防守。 非菩想的简单,只要破掉法阵,随便杀死三兵中任何一人,就等于是给自己出了气正了名,所以这些天都在琢磨如何破掉曦关防护屏障。 他的外号是疯狗,兵人星空中没有人愿意和他作对。而疯狗这名字果然没有白起,为了攻击曦关,硬是想出许多匪夷所思的方法,整天窝在自己住的地方瞎琢磨瞎尝试,试到最后,发现都不能让他满意,便更加匪夷所思的有了一个恐怖想法。 他是十三极修者,自然了解陨洞,于是这哥们想借用陨洞的力量去攻击曦关,他最初的想法是,看看能否将陨洞移动到曦关,然后直接吞噬掉曦关。 这个方法当然不可行,根本不需要尝试就知道肯定没戏。所以非菩打的主意是借用陨洞的强大力量,若是能借用这股力量,必然会使曦关很难看,也能使自己出气,于是他来了,来到距离曦关最近的陨洞处,打算尝试收化陨洞的强大吸力。 赶巧了,这时候的神主刚从陨洞逃开,他跑以后,因为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想回曦关,便是随便的探放神识,这一探,给他惊喜,发现到非菩气息。 非菩的气息十分怪异强悍,极为张狂。神主发现他往陨洞飞去,心下好奇,这家伙想干嘛?便追着过来。 神主以神识扫探非菩,非菩当然感应的到,知道是坏自己好事的家伙来了,若不是神主横插一手,曦关三兵此时还应该被他困在法阵里受折磨,所以暂时没理会陨洞,转身面对神主飞来的方向。片刻后,二人相见。 第一千两百三十一章 凶悍对拼 第一千两百三十一章 凶悍对拼 当初在曦关一战,神主大兵压境,救了人就走,严格来说,他和非菩等若是没有交手,所以对非菩的本领只是而闻,并没有真正面对过。 但是人人都传说非菩很疯狂很厉害,肯定不会是假话,所以神主很是谨慎,飞到距离千米远的地方停住,冲非菩轻轻笑道:“又见面了。” 非菩也笑:“你还真能跑,到我们这儿干嘛来了?没被人追杀?”神主点头道:“刚被人追杀过。”“哦?那些人呢?被你杀了?”非菩淡声问道,完全不在意是谁在追杀神主。 神主呵呵一笑,显得很开心,他当然要开心,独闯六大军营,被一群高手疯狂追杀许多天,就是为的找寻非菩,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便是笑着说话:“没有杀,你们那么多高手,我怎么杀的过来?” “哦?”非菩轻轻摇了下头,随口问道:“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想杀我?”说完这句话,人影凭空消失。他从神主的微笑中觉察到杀意,于是抢先动手。 非菩消失,神主跟着便也消失,虚空重又成为虚空,好象什么都不存在。但是在这片虚空中,远处有一大片黑色陨洞,另一边则会时不时的爆出许多闪亮光团,一边是无尽黑色,一边是缤纷光芒,这种古怪对称,会让人产生一种诡异感觉。 闪光光团是神主和非菩对战时搞出来的动静,神主在自己星空中也曾被人称作疯子,碰见兵人星空中的疯狗,哥俩算是疯到一起。 俩疯子拼命,那是相当凶悍,双方折腾一会儿,神主终于确定一件事,非菩果然难对付,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许多,所有攻击对于非菩来说都是无用,这家伙总会提前预感到自己要攻击什么地方,从而轻松做出应对,所以在这会儿时间里,神主尽是在吃瘪。 不过他修为颇高,与、和非菩可以说是旗鼓相当,所以非菩也拿他没有办法,再快速的攻击,再及时的应对,也会在一瞬间被神主逃掉。 他二人如此打了会儿,都有些不耐烦,非菩打算使出杀招,而神主则是打算故技重施,借用陨洞之力收拾非菩。脑中这般想着,在打架过程中,尽量不露形迹的往陨洞靠近。 非菩开始怒了,他想要杀三兵,此时却收拾不掉一个神主,这种感觉让他疯狂,猛地狂发出一声怒吼,便见他身前虚空,突然变成镜面一样被凝住,跟着碎裂开来,碎成一片片朝前直飞,每一块碎片都是射向神主。 他借用星空之力攻击神主,神主一见到这种攻击,眼中闪过笑意,这是帮我忙啊身影急退,假装要躲避这种恐怖攻击,从而慌不择路逃往陨洞方向。 非菩见到这种情况,心底有一丝疑惑,这家伙想要干嘛?为何逃往陨洞方向?难道是想借着陨洞的强大吸力收掉自己的星力攻击? 想到这里,便是抬头轻看,他第一次预感不到神主的动作,奇怪,难道神主不攻击了? 有人攻击非菩,他可以轻松预感到;若是不攻击,自然不会有预感,所以觉察不到任何异动的非菩心底很是疑惑,想不明白神主要干嘛。而神主经过这会儿时间的尝试,知道只凭自己的力量,估计杀一辈子也杀不死非菩,必须要依靠陨洞之力才有可能收拾掉他。 所以这个时候,便看到非菩停在陨洞前方远处,仔细看神主动作。而神主则是快速接近陨洞,身后追着非菩的星力攻击。 他们攻击速度极快,整个过程一闪而逝,就在这瞬间里,神主又没了。非菩才待惊讶,却是看到自己凝成的星空之力倒飞而回,全部向自己攻来。 攻击过来,非菩心生讶意,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能提前感应到?就在他惊讶的同时,在无数星力碎片的后面,从陨洞中猛地涌出一股强大吸力,追着星力碎片向他飞来。而同样的,他的预感能力再一次失败,陨洞力量攻击过来,他没有得到任何提醒,难道这些攻击全与神主无关? 惊讶归惊讶,毕竟是高手,身影一闪,便是退到无尽远处,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预感再次来临,敏锐的发觉身后有人在快速接近并攻击过来,所以原地一个拔高,向上空直飞。 离开自己的星力碎片攻击和陨洞的强大吸力,他的预感能力突然好用了,先是预感到身后有攻击,便转方向避开,而此时往上飞,又是预感到上方有攻击袭来。非菩变招极快,才往上飞,身形猛地一顿,已经向右方飞去。可惜的是,他的预感又提醒他,这一面依旧有攻击。非菩只好第四次变换方向让开攻击。结果,奇迹出现,预感又是第四次给他提醒,他避去的方向还是有攻击打来。 整个过程说来很长,其实比眨眼的时间还短,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神主借陨洞力量攻击非菩,同时闪身而动,提前来到非菩身后。在非菩进行躲避的时候,神主化出数个假身攻击非菩。他把自己分成十个人,每一人都静静藏在星空中,只待非菩逃跑的时候便冲上去攻击。他在赌博,赌非菩知道有人攻击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闪避。 算是他运气好,赌中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非菩连续四次闪躲,都是避让开神主假身的攻击。连续四次之后,又有攻击过来,非菩心一横,老子不躲了,运灵力于全身,猛地向右一撞,你不是攻击我么?我也攻击你,就看你敢不敢和我拼命。 他一撞之力十分巨大,并且放法术攻击过去,轻易打散神主的假身。可是这个时候,非菩知道上当了,心中预感又起,而他也知道这次逃不掉了,神主和他修为相当,连续设计yin*他上当,岂会让他轻易离开? 于是非菩不再想逃,凝出全身力量,朝预感中的危险来临的方向猛攻过去,那地方正是神主的本身所在,他折腾半天,等的就是这一刻,你不是能预感到危险么?不是能知道我如何攻击你么?我拖住你,和你紧紧贴在一起,让你想闪也没的闪。于是,石破天惊的一击到来,两个人皆是全力而为,猛烈对攻到一起,两道巨大力量轰的撞到一起,直接让这一片星空再起变化。 在距离他俩颇远的地方有一个陨洞,他俩此时一撞,竟是在星空中又炸出一块黑暗空间,好象陨洞那样的存在,在星空中开出一个黑色通道,不知道通去哪里,也是有吸力朝里吸东西。不过,这快黑色空间面积颇小,比两个人大不了多少,吸力自然也小许多,远不如陨洞的吸力那样可怕。 可是再小也是吸力,这会儿时间,神主和非菩正拼命呢,俩人紧紧贴在一起,好象武林高手比拼内力那样,这哥俩以灵力相拼,疯狂调动全身灵力,全部朝对方压去。于是便见一道道强大力量在星空中撞击,二人之间的灵力更是撞个没完,谁都想把对方直接压死。 打到现在这个局面,谁也不敢擅自退离,否则便要承受对方强悍的灵力攻击,不得不继续对攻下去。更何况俩人心里都有气,谁也不肯认输,便是在这个星空僵持住。 他俩僵持,边上还有个被巨大灵力撕裂出来的黑暗空间,紧贴着他俩放出吸力,把哥俩一劲往里拽。他俩本事高强,自是不在意这点吸力,轻易抵挡住,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哥俩越拼越猛,慢慢的便是开始感到难受。 他俩修为相当,拼的很是过瘾,每个人都是拥有超强实力,所以一拼就是一天过去。一天之后,哥俩终于开始感觉吃力,可是无人愿意认输,便继续坚持下去。于是又是一天过去,俩人坚持的身体脱力,能够释放出来的灵力也是越来越少。当哥俩终于快要耗干灵力的时候,身边狭小黑暗空间放出的吸力开始让人难受,这哥俩几乎要被吸进去。 二人对视一眼,和对方拼命可以,但是不能死的这么没有价值,让自己搞出来的类似于陨洞一样的东西吞噬掉?试问天下高手,还有比这更憋屈的死法么?所以二人都想离开这里,而俩人也算是心有灵犀,只在这一望之间,同时明白对方心意。 这哥俩真是高手,一眼望过,了解对方心意后,当即收手后退,甚至不用提前打招呼。可见这哥俩多有默契,也是多么相信对方。 俩人退开后,相视一笑,非菩道:“打架,我是第一次这么惨,这件事情没完,等我去找你。”神主一听不干了,等你去找我?我现在就找你吧,于是笑着说道:“不用等,咱俩继续。”说着话,朝非菩攻击过去。 俩人离开黑暗空间的吸力,没有外在条件干扰,自是可以放手一搏。可是非菩不这样认为,他方才是连续中计后,身不能逃脱,才不得不和神主拼命,否则的话,谁愿意把自己折腾的这么惨?见神主的攻击又来,非菩轻轻一个闪身避让开,笑着说道:“方才的事情只能发生一次,现在我不和你打,下次,我会主动找你。” 第一千两百三十二章 神主和天帝 第一千两百三十二章 神主和天帝 神主一招失手,知道再不可能攻击到非菩,心下叹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方才和他同归于尽。可若是真要同归于尽?心里又是一万个不甘心凭什么要死?谁不想好好活着?更何况,自己力量将尽,就算是拼全力打到非菩身上,也未必能够杀死他。所以长叹一声说道:“以后,我再不想见到你。”非菩却是笑道:“你不见我?可我得见你没事,我不光找你,还要找三兵,咱们日后见。”说完话,闪身飞离。 因为灵力损耗严重,非菩的飞行速度并不快,稍待片刻,才从这一片星空消失掉。不过他飞的再慢,神主也是无力再追。转头看看他和非菩搞出来的黑暗空洞,无奈暗叹一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颗黑色珠子,单手捏住,人往后飞,当飞出一定距离,轻轻弹出手中黑珠。黑珠向前直飞,在接近黑色空洞的瞬间,黑珠猛然爆炸,便见一阵光华闪烁,片刻后,黑色空间消失,星空又恢复成本来模样。 这是神主修为全失的缘故,需要借助法宝才能解决掉这个麻烦,若是在他全盛时期,只消虚掌一握,这个黑暗空洞便会轻易被其破掉。 灭掉黑暗空洞,神主左右多看两眼,没发现有何不妥,纵身回飞曦关。 此时的他几乎耗尽全身灵力,本该找个地方静修数月恢复实力,可这里是兵人星空,到处是敌人,只要被人发现,以他目前实力来说,绝对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兴许不需要等到非菩去找他,便很有可能死在这里。所以要抓紧时间赶快回返曦关。 一路上小心飞行,连闪带躲的,多用去许多日子才接近曦关。到达这里以后,神主更加小心,前方到处是兵人战兵,或巡逻或军营的,只要想回去曦关,肯定会被他们发现。 思忖片刻,再想不到别的办法,无奈下,神主取出颗丹药服下,这丹药和乾坤丹的作用相似,能激发出身体所有力量,突然间增加修为,从而变的强大起来。只可惜此时他身体潜能早已经折腾的七七八八,纵是服下这颗丹药,也只勉强恢复到往常一成左右的实力。 不过一成实力虽然低,总好过于没有,服下丹药后,随便选一处兵人势力较弱的地方,做好准备,全力往里猛冲,成不成功的另说,生性高傲的神主就不信自己会死在这里。 说起来,他既然有这种丹药,本该在和非菩打架的时候用到,把自己变的更强,可以轻易收拾掉非菩。只可惜话是这么讲,却不能够。当时二人紧贴在一起,容不得他分神拿丹药服下,否则很可能是没吃下丹药,先被非菩给打飞。而若是在别时服下丹药,吃的再多又有何用?非菩能够预感到你的攻击,任你再厉害,只要非菩掌握先机,谁又能杀的死他? 更何况非菩也可能拥有此类丹药,你吃了我也吃,两个人都服用丹药便等若是都没吃一样,所以没必要节外生枝多折腾自己一次。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神主是不得不吃,待丹药力量化开,身体力量也被彻底激发出来,便是朝前猛飞。可是这里到处是兵人,自然会引起他们注意,于是大兵围来,定要抓住他。 这会儿的神主终于不再惦记打架的事情,只一心逃跑,疯狂逃跑,不论如何闪避躲绕,总要在最短时间内回到曦关。 算他运气好,一路飞来没有碰到高手。但尽是低手也让他吃不消,连续挨打,躲避各方攻击,费上好大劲才算回到曦关。一进入曦关,吩咐手下人去拦截兵人战兵之后,便是脱力坐下。不过虽然疲惫不堪,他却是很兴奋,不管怎么说,总算把非菩折腾个够戗,又凭着羸弱身体硬闯兵人战营,且毫发无伤回来,当然要高兴。 只是服用过激发潜能的丹药,给身体造成伤害,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慢慢休养,判神看出来,故会带张怕一起来帮他疗伤。 张怕确实神奇,他起到的作用远远超出判神的想象,单以体内灵力来说,绝不比判神少,更有一堆古怪丹药,虽然不能提升修为,却是能够帮忙修复受伤经脉。而神主和判神也有疗伤丹药和疗伤秘法,三人合一,全力帮助神主修复损伤并不严重的身体,自然要容易许多,所以仅过去七天时间,神主便恢复过来,也有了精力和张怕胡说八道一通。 听神主说完这些天的经历,张怕笑道:“你还真抗折腾,这样都没死。”神主瞪眼道:“不要以为你帮我疗伤,就可以胡说八道,该杀你的时候,我绝对不手软。”张怕摇着头哈哈一笑,跟判神说道:“我走了,这是个疯子。”他临走也不忘气神主。 从神主营帐离开,去往自己住处,七天没回去,不知道七女可好。一进屋,便看见十四坐着发呆,见他回来后蹭的一高跳起,说道:“你可算回来了,我走了。” 他这么一惊一咋的让张怕很好奇,问道:“出什么事了?”十四本不想说,但一想十三和张怕也算交好,便说道:“十三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张怕也是一惊,他初来曦关时没见到十三,询问十四,十四说十三出去做事,但是没说做什么事情。不过依着神宫红阁的地位,这片星空又不像兵人星空那么乱,是个人就会给红阁面子,所以十三的安全不会有问题。因为这个原因,张怕没有细问,正好那时候,三兵找他麻烦,快活王找他麻烦,天帝也来找他麻烦,许多麻烦加一起,让张怕无暇顾及旁的事情。 此时见十四紧张表情说出这话,当即问道:“他去哪了?去了多长时间?” 十四回道:“我俩才来到曦关,大帅要派人出去联络些事情,数遍关内众人,有身份实力的不能擅离,要准备应对兵人进攻;不那么忙的却是身份或实力都不够,没法派出去。赶巧我俩到来,十三的修为不算太高,偏出身红阁,正好可以派出去做事,所以那时就走了,后来我去找你,和你来曦关,又是等待快活王,更是帮神主疗伤,这许多天过去,十三却是一点消息都没。” 十四较为详细解释完这一切,便是说道:“你别乱走了,看着他们七个,我去找十三。” 张怕皱眉问道:“你去哪找?十三在哪?” 这个时候,门口无声出现一个人,跟着掀帘进入,是曦关大帅,见到十四想望外走,微一思索说道:“我和你去。” 啊?张怕听的一愣,曦关大帅要离开曦关?不是开玩笑吧?抬眼看看大帅,又看看十四,再问一句:“十三去了哪里?” 十四苦笑下说道:“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又跟大帅说道:“算了,你老实呆着吧,若是在你离开曦关的时候随便出点事,我估计曦皇能回来把我扒皮剔骨。”这话是在开玩笑,有点苦中作乐的味道。 张怕想了下说道:“我和你去。”转身面对大帅说道:“我只有一件事,而且不是麻烦你,是交换,现在我帮你做事,你必须要帮我守护好她们。”说着话往屋里看一眼。 大帅知道这个她们是七女,苦笑着摇下头说道:“我放你过曦关那件事怎么说?”张怕随口说道:“没时间和你废话,你当是买东西呢,跟我讨价还价?”跟十四说道:“等我一下。”说完话。身影已经重新出现在神主的帐篷里面。 见到张怕去而复返,神主皱眉道:“又来干嘛?”张怕很郁闷,我刚帮忙救好你,你就这态度对我?不过事情紧急,没有时间说废话,朝神主和判神直接说道:“我要出去曦关,你们帮我照顾七女。” “爱找谁找谁去。”神主没好气回道。判神却是笑着问道:“出什么事了?”张怕道:“十三还没回来。”判神说道:“没回来也不见得就是出事了,你先别急,让我查查。” 张怕这才想起来判神可以同时化身万千,覆盖住这片星空,用来追查什么人或事情最是方便。不由暗叹当真是关心则乱,一乱就忘记事情。于是点头说好。 这时,判神转身跟神主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说完话跟张怕说道:“跟我来。” 张怕听的好奇,怎么神主还有事情,顺口问道:“什么事情?”神主白他一眼说道:“与你无关。”张怕是真郁闷,瞪大眼睛回问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神主冷声道:“我现在就是在好好说话。” 好吧,这家伙一定是疯了,张怕决定不和他废话,问判神道:“大人,什么事情?”判神还没说话,神主冷声又道:“称呼他是大人?又如何称呼我?” 张怕有些无语,随口说道:“懒得理你。”第三次问判神:“出了什么事情?”判神笑笑说道:“没什么太大的事情,我打算让他鼓动天帝陪他去兵人星空走一趟。” 张怕何等聪明,听到这话,脑中微一反应,问道:“天帝的修为很高?”判神回道:“比你想象中的要高。” 第一千两百三十三章 三星域 第一千两百三十三章 三星域 比我想象的要高?想起和天帝交手那次,人家只刺出一枪,张怕连点反应都没有的就少了一半身体,便轻点下头说道:“希望能成。” 神主不乐意了,星空三巨头,这屋里站了俩,你跟我们装老大?冷声说道:“你知道什么?就希望能成?”张怕呵呵笑道:“不就是追杀非菩么?你还能有什么正事?” 这话说的实在气人,连追杀非菩都不是正事,还有什么是正事?不过听他如此说话,神主稍显惊讶,随口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废话,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我?”张怕说道。 这句话是事实,以神主的地位和修为,从来没必要在意张怕是谁,前次在曦关外见面,算是最高看张怕一次,却也是相交实短,当然不知道张怕是聪明还是笨。 看他俩吵的热闹,判神插话道:“走吧。”当先走出营帐。张怕犹豫一下说道:“你和天帝两人,要是再加个十四会更有把握。”神主轻笑道:“再加个你,不是更有把握?快走吧。” 他往外轰张怕,张怕微微一笑,抬步出营帐,追着判神而去。判神问他:“十四和你说的?”张怕知道他问的是十三的事情,点头说是。判神道:“这件事情其实是我的主意,若是十三出事情,我有责任。” 张怕低声道:“应该不会那么倒霉,不过十三到底干嘛去了?”判神淡声回道:“一会儿说,我先去查他的消息。”张怕恩了声说好,又说:“若是查出来十三没事,可以让十四和主神、天帝一起去。”判神笑了一下没说话。 这时候,二人已经来到判神住处,判神道:“你在外面等。”说完走进营帐。张怕便是候在外面,趁此时传音给十四,告诉他判神在帮着寻找十三的消息。 传出消息后片刻时间,十四已经来到他面前,郁闷说道:“这些天脑子太乱,把判神大人的本事给忘了。”张怕低声说道:“咱俩一样。” 其实是想不忘也挺难的,这些天判神一直在忙着帮天帝疗伤。十四即便是想到这个原因,也不能来打扰他,再加上不知道判神什么时候会忙完,心急如焚的十四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自然是出去寻找。他和十三有一套联系手段,只要人还活着,便是能互相寻到对方。 俩人在营帐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判神终于出来。二人把目光投到判神脸上仔细看,可是一张胖乎乎的大脸上毫无表情。张怕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样?” 判神想了一下说道:“没找到他。”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 化身万千的判神居然说没找到十三?十四一听就急了,当时冲判神一拱手,急声说道:“我先走了。”判神说好。张怕也是说道:“我也去。”冲判神多说一句话:“麻烦大人照顾七女。” 判神无奈撇下嘴,神主和天帝要去到兵人世界追杀非菩。面对非菩那样的怪物,只能趁其受伤的时候趁机杀戮,若是等他恢复过来,依着可以提前预知对手行动的本事,绝对是曦关众神最麻烦最头痛的对手。 只是二人深入兵人星空,此行必然充满危险,即便想多带些人过去帮忙也不能够。另有件事是神助和天帝并不和睦,二人虽然修为相当,可惜多年不见一面,不知道能否默契配合,完成任务。 除去他俩,又有张怕和十四去找十三,他们去的地方也不见得有多安全,前途如何实难预料,而张怕又将七女丢给他照顾,这许多件事啊,唉。 判神暗自叹息,张怕和十四却是无暇去了解他在想什么,二人冲判神微一拱手,转身快速离去,没多久已经通过巨大通道离开曦关。 俩人是顶阶高手,展开身形,朝东方全速而去。一天后,在一片巨大星域前面停住。 在赶路的时候,十四边飞边跟张怕说话,跟他叙说事情的大概情况,说明白他们要去哪里,十三为什么会来这里等等。 当初曦皇将整片星空一分为二,两半空间差不多大小,所不同的是,兵人星空有六片大的星域,依星域划分出六大势力。而众神星空却是不同,一共五个巨大星群,都是聚在星空的东北方向。张怕曾经拥有过的驻星,以及星空中的另一帮古怪势力,荒堂,都是在星空极西方,那地方极其荒凉,人有人会打扰,也才会安全。 五个大星群,一个是神宫星群,是众神为表示对曦皇的敬意,为曦族子孙划的出一块地方。另一个是天帝的星域,这家伙自成一统,独立于星空之外,有自己的子民,自己的统治。 除去这两块星域,另三块星域在名义上归神宫统治,接受判神的监管,事实上却是各自有一方甚至几方势力在争夺统治权。只是上面有判神和神主这样的高手压制,又是归神宫统辖,各方势力不敢闹的太凶。不像兵人星空众势力之间那样拼的乱七八糟,这三块星域顶到天不过是小规模的打架杀人,从来没有过大范围战争。 只是没有战争归没有战争,多方势力林立,拼杀总是没完没了,各方势力都在拼命积蓄力量,努力发展壮大。从某点来说,这三个星域很像三座大城市,星域中各方势力很像城市中的黑帮分子,每天就是打架拼杀抢地盘。 他们一直在努力积蓄力量,深信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即便是曦关危急的时候,满星空都在调兵赶往前线,这三个星域的各大势力却只是派出一大堆低修为修者赶去送死,人数是不少,却是帮不上太多忙。 上次张怕在曦关****见神主训练战兵,其中的低阶战兵大多是这三个星域派出去送死的炮灰,而这些炮灰果然没辜负星域各方势力的希望,大半数人已经战死在曦关。 因为三个星域少有势力去真心守护曦关,所以曦关众神主动打起他们的主意,准备让他们重新派人驻守曦关。只是兵人攻击正紧,曦关高手不能擅离,可若是不来几个分量重的人,三星域势力也不会太在意,因为这个原因,只能派出十三。 那时候曦关正是危险时候,连神宫四王都不得不派出大兵帮着打架,所以让十三去向三星域求援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这便是事情的前因,张怕听明白后,心道还真乱,也真能折腾,怎么每日每夜没完没了的都是纷争?各种纷争多的让人头痛 此时二人停在其中一个星域前面,张怕问道:“十三在这里?”十四摇头道:“不知道,先来这里,只是因为比起另两个星域来说,我能稍微多了解这里一些。” 张怕哦了一声说道:“进去找吧。”十四没有应声,望着前方密集的灿烂星群,稍停片刻说道:“只要他没死,就一定能够找到。”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给张怕解释,还是在安自己心。张怕恩了一声,轻声说道:“十三不会有事的。” 十四呵呵一笑,笑容却有些冷,张怕能读懂那笑容下的内容,意思是十三若是发生不测,谁让他不测的,十四一定会加倍偿还 站了会儿,十四说道:“这片星域的名字叫闪华,拥有大大小小各类星球上亿颗,没有人知道具体有多少颗,因为每天都有星球爆炸,或消失或诞生的,始终不能计算清楚。闪华星域中的势力多到不可计数,不但星球与星球之间有矛盾,甚至一个星球上的修者也有矛盾,各种争斗多到没数。最大的势力有十八家,每一家都拥有十万名以上的修者,前些天曦关一战,他们送去的炮灰死掉一些,但是现在,这些势力的人数应该依旧超过十万。” 十四在慢慢说,张怕好象听天书一样,可怜人飞升没多久就被搞去兵人星空混日子,对自己应该生存的星空却是缺少了解,所以在听到这些故事的时候,自然会有一丝新奇。 十四继续说道:“十八家势力谁也不服谁,幸亏有神主存在,这些家伙才没有造反。” 听到这里,张怕问道:“他们没有顶级修者?”十四回道:“没有,个别势力能拥有十三极修者都已经是极了不起的事情,更不用说顶级修者。” 没有顶级高手就好办,张怕本来还有别的问题想问,可是找寻十三才是正事,催道:“走吧。”十四轻点下头,低声说道:“先去那里。”说着话,身影如电飞去,飞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巨大星球。张怕赶忙跟上。 俩人没过多久进入闪华星域,继续直飞,直接去到一颗巨大星球上空停下身体。 张怕问道:“怎么不下去?”十四摇头道:“十三不在这。”说完话,转身飞向下一颗星球。张怕一看,那就跟着跑吧,只好继续跟住十四,在星域之中流浪。 二人是高手,在宽阔的虚空中流浪实在没费什么时间。小半天之后,轻松查过上万颗星球,到处都没有十三的消息。 没有发现?那就继续查只是随着查找时间越拖越久,十四面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第一千两百三十四章 久正堂 第一千两百三十四章 久正堂 见十四表情严肃,张怕低声说道:“最大的势力是哪家?要不要下去问问?”十四摇头道:“只要十三活着,只要在这片星域里,我就会感应到他,若是感应不到,问谁也是没用。” 张怕点点头,没再说话,跟着十四继续在星空中飞行,心里有句话没说,咱们此时就在这片星域里,已经查过上万颗星球,依然没有发现到十三,是不是该换一个星域转转了? 不过他猜想十四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没有问话,只随着十四闷头乱飞。如此,俩人在星域中整整飞了一天,十四终于决定离开这片星域,带着他朝外飞去,同时低声说道:“去下一个星域。” 那就去吧,好在俩人是顶尖高手,在星域中飞行,跟在在城市中步行的差别并不太大,无非是多费些时间。也幸亏他俩是高手,十四又有一种特殊法术,可以轻易寻找到十三,不需要一一探查,才会在不到两天时间里找完整个星域。 离开这里,飞了一天时间到达下一个星域,然后重复在上个星域做过的事情,就是飞啊飞的乱飞,两天后没有发现,离开,去往第三个星域,然后又是两天时间,依旧没能找到十三。 到这个时候,十四面冷如冰,终于恢复到张怕最初认识时的模样,静静悬浮在一颗星球上空不说话。看他表情如此严肃,张怕也是没有说话,只陪他站着。 站了好一会儿,十四道:“回去闪华星域。”说完话纵身便走。张怕就又跟上。俩人在星空中转了许多个圈子,用去数日,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两天后,俩人再次出现在闪华星域,这一次回来,十四没有在星空中瞎溜达,而是朝着星域中一颗巨大的星球直飞过去,片刻后二人出现一座巨大宫殿中。 这颗星球很大,山水河流应有尽有,当然也有人。星球上最厉害的一群人就住在这巨大宫殿中。宫殿占地颇广,堪比张怕的天雷山主峰,也不知道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折腾出这样一座如同山脉一样的巨大宫殿。 宫殿大,正殿自然就大,如同广场一样宽平,殿内没有人,只门口站了两个青衣守卫。这里是大殿,是久正堂最核心的所在,从来没有外人能进来这里,所以俩守卫只懒散站立,并不很认真。也是因为懒散,二人根本没能发现张怕和十四从眼前一掠而过。 现在,张怕和十四站在大殿正中央,十四冷着脸冲门口说道:“叫你们老大来。” 俩守卫正在门口发呆,突然听到殿中传出声音,而且口气很是不敬,俩人慌忙亮出法剑,冲进大殿质问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现在的十四才算是恢复他本来模样,目光冰冷,扫视过二人一眼,抬指一点,一名守卫隔空被打飞,轰的一下撞到宫殿墙壁上,力量很大,墙壁被撞破一块。 打飞一名守卫,十四也不说话,转目看向另一名守卫,他的目光好似有温度一样,冷的刺骨,冷的吓人,那名守卫不由自主打个哆嗦,回望一下躺在地上的同伴,眼中闪过一丝惧色,赶忙收起法剑,转头就走。 也许是因为和张怕呆久了,心肠变软许多,十四没想杀人,打飞一名守卫后,便是耐心等待。张怕在一旁瞧着,却是对十四暂时的容忍并不看好,暗自叹息道,这里的人赶快祈祷吧,最好痛快说出十三下落。 这颗星球和张怕住的天雷山三界不同,整颗星球上近百万人口全是神级修者,所差者无非是修为不同,从一级到十三极都有。星球上只有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城市,和此处这个巨大的宫殿。除此外,近百万修者都是散居于星球各处,或山间或水边,或木屋或帐篷,甚至有山洞,多是一人独居。 趁守卫出去找人的时候,张怕以神识略微扫查一下,跟十四说道:“这个星球只有一股势力。”十四恩了声,不肯多言。 张怕本来想问这个星球是什么来路,十四为何一下就来到这里,但是十四心情不好,他便把问题藏在心里,陪着十四一起看向门口。 星球上都是神级修者,大殿有人被打向墙壁,而后倒下不起,自然有高手轻易查觉到,于是殿前大门,及殿后都有修者到来。 世上所有的大殿差不多都是有起码两个以上的大门,前门给别人走,后门给宫殿主人使用,所以那名守卫才走出大门没多久,殿前殿后都有大堆修者到来。 看着许多人快速冲进大殿,张怕轻笑一声说道:“人还真多。”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大殿里忽然安静下来,身前身后各有数百人站住了看向他俩,每一人都是面色平静,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从眼神中能够看出来,这些人绝对果决,对于擅闯禁地的张怕二人,不生擒便是死拿。 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张怕暗叹一声,这件事没完了,唉。 一颗星球上有近百万神级修者,这个帮派的实力简直强大到不可想象,幸好大多修者只是一级二级修为,否则的话,张怕甚至会以为是曦关搬来这里。不过即便如此,也足以说明这颗星球有多强大,拥有这颗星球的帮派有多强大。 此时有人擅闯山门,不须任何人通传消息,这个门派瞬间便涌来近七百人,分前后左右围住张怕二人,同是冷静不言。 他们不说话,十四也不说话,只好由张怕来打破僵局,轻笑一声说道:“叫你们老大出来。”他十分想和平解决此事,毕竟一个活着的十三比杀死这些人要重要许多,可是他身边有十四,那家伙一腔怒气,自己说话做事都要考虑他的感受,总不能十四冷着脸让他们老大出来,张怕笑嘻嘻的劝和说没事,那成什么了? 可是他这么说,让身周的六百多人十分生气,眼神中除了怒气,还有一丝杀意闪过。 张怕有点郁闷,你们都是白痴么?不知道来了俩高手?习惯性的一扫十四,郁闷个天的,这家伙居然收敛起全身气息,以神识探扫来看,仅是个六级修者。不由暗叹一声,好的不学,你学我干嘛? 张怕习惯了隐藏修为,倒不是为了扮猪吃老虎,而是不想引人注意,尽量低调些,便可以省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哪知道十四竟然和他一样玩隐藏游戏,难怪一屋子修者会那么冷静,看他俩像看两个死人一样。 大殿很大,装了近七百人,依然显得空旷。尤其这些人无人说话,只有张怕随口唠叨一句,却无人接话,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回荡,慢慢飘散。 “唉。”张怕轻叹一声,这帮家伙是要找倒霉,眼神透过众人,看向最先被攻击的可怜守卫。这个时候,那守卫已经坐起身子,在原地打坐疗伤。 张怕就又收回视线,轻声重复道:“叫你们老大来。”说了这句话,见众人无一所动,只好再补上一句:“你怎么还没通知你们老大?”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身往门口看去,那里站着个守卫,正是方才逃出去的那位,因为见到许多同门高手到来,便没有将有人闯山的消息报上去,反是留在这里等待结果。此时听见张怕问话,那名守卫面色有些不自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僵住不动。 见到这种情况,张怕无奈着轻摇下头,不再说话。今天十四是老大,想怎么做都由他。 也许是因为张怕的两次提醒,让十四又多了一丝忍耐,没有马上发动攻击,反是冷着声音多说一句话:“最后一次机会,十个数,让你们老大来。” 这句话太狠了,就算是再不值钱的老大也不可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难听点说,即便是打算投降,也得假模假式装装样才成。 所以听到这句话,张怕苦笑一下,十四到底是十四,就算变得再嬉皮笑脸再不正经,骨子里还是十四,这才是真实的他。 奇怪的是,尽管十四所言十分不敬,殿中六百多人硬是一动不动,好象没听见一样。张怕不由心生疑惑,怎么个意思?这些人不相信十四?就在他疑惑的同一瞬间,空荡的房间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杀。” 声音很轻,突然出现,让人猜不到来自哪里,可是六百多名修者却是应声而动,同时扑向张怕二人。 有十四在,当然用不到张怕出手,这家伙很悠闲的无奈叹息一声:“何必呢?”说出三个字,眼睛望向大殿中左边一角。 仅仅是张怕说出三个字的短暂时间,十四已经收拾掉六百多人。在这一瞬间,大殿中除去张怕和十四,再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所有人皆是齐刷刷的头东脚西的躺成一大排,好象刻意摆好那么整齐。 看了眼地上一大排人,十四也把目光望向殿中左边一角,那地方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可是张怕和十四都把眼睛望在空中一处地方,看了会儿,十四说道:“再不出来,我拆了你的窝。” 第一千两百三十五章 黑衣女人 第一千两百三十五章 黑衣女人 那个地方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这个大殿里有东西,殿内布设有一种简单法阵,设置巧妙,罩住大殿内每一寸地方,且没有显露出任何迹象,若不是有方才那声“杀”提醒,十四和张怕也不能发现,而他们此时望过去的地方正是法阵的阵眼,虽然空空的没有东西,却能将殿内发生的一切事情轻易传到外面某一处,而控制法阵的人也可以通过这个法阵,向手下人发号施令。 十四说了话,抬起右手,慢慢屈指,他在点数,方才说给出十个数的时间,自然要数完。 眼看手指一根根屈下,在屈到第五根的时候,殿内无声出现十七个人,这是十七名高手,一出现便是攻向二人,连站着没动的张怕也在攻击范围之内。 看着一群人好象恶狼一样扑过来,张怕无奈挥挥手,抢在十四前面收拾掉他们,同样的,学十四方才所为,将这些人头东脚西的摆成一长排,仔细看了看跟十四说道:“我摆的比你齐。” 这十七个人都是十级以上修为,这样的实力即便是在兵人星空中也绝对会有一席之地,可惜很倒霉的碰到两个疯子,而且是两个强大的疯子,随便一个人一挥手便能搞定他们。 听到张怕很无聊的说话,十四白他一眼,继续屈指点数。但那一眼很说明问题,张怕苦笑道:“是我多事了好不?” 张怕抢在十四前面出手,只有一个原因,他担心这家伙一冲动会把第二批冲过来找死的家伙全给杀了。十四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会看他一眼。 眼看手指屈下又竖起,很快数到第九个,在第十根指头即将抬起的一瞬间,大殿突然多了个女人,面目俏丽,虽然比不上朝露桃花那般美丽,但是和农王殿七女有些相像,美丽不遑多让。 看见是个女人,张怕很主动的退后半步,看着十四不说话,把事情交给他处理。十四面色无动,只把冰冷目光转到女人身上,神识微一扫查,冷声说道:“红阁十三在哪?” 女人修为不俗,已经修到十三极,长相更不俗,很有吸引力,可惜面对的是十四,这家伙眼中全无男人女人之分,只想尽快找到十三。 听到十四如此直接的问话,女人也不隐瞒,坦率的轻声回道:“他的事和我无关。” 十四问的直接,女人回答的更直接,毫不掩饰十三曾经来过这里。十四闻言,冷声道:“说。”女人微一犹豫,没有先说十三的事情,反是自顾自说了些别的话,她轻声说道:“这里是久正堂,是闪华星域十八家势力之一,我们和别人不同,那些人都在想着抢占星球,我们却是只要有这一颗星球便足矣,前些天红阁十三长老亲至,说是要继续往曦关增兵,我问了手下,他们没人愿意去,便坦白告诉十三长老,十三长老有些不满意,可是他再不满意,我也不能拿手下的性命开玩笑,每一个人活着都有每一个人的价值,星空中有五大星群,久正堂只是五大星群中最小星群中的一个小小帮会,我们没有精力插手曦关事情,所以礼貌将十三长老送走,以后的事情便是和我无关。” 女人很聪明,只凭一句红阁十三在哪,就知道神宫在彻查此事,依她小小久正堂的实力根本无力与神宫抗衡,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想抗衡。女人只有一个想法,要尽量远离一切麻烦,比如曦关事情,比如十三的事情,所以会主动交代出一切。 可惜十四不信,或者说是女人有些话没有完全交代清楚,让他不满意,始终冷着面看女人,等女人说完话,他还是冷着面看过去,多看好一会儿,直到确认女人不再说话,才冰冷问道:“还有呢?” 听到这三个字,张怕很好奇,即便是十三真的出事,十四如何能确定就是在闪华星域出的事,又如何能确定和眼前女人有关,并且直飞这颗星球追查原因?不过十四既然问话,张怕只管听着就是,听完了再问问题也来得及。 女人说了好长一段话,十四却好象没听见一样,只问她还有呢?女人听后,抬目直视十四,四目相对对视好一会儿,女人突然感觉到有些寒冷,叹气道:“十三长老是死在这里,不过和久正堂无关。” 听到这句话,张怕当时就懵了,十三死了?那个帅帅的永远是一身大红衣服的青年死了?张怕有些难受,同时又感到害怕,十三死了,十四不是会发疯?十四一辈子就这么一个朋友,居然死了?当时闪身一动,挡在十四身前,他怕十四会冲动乱来。 却是没想到十四听到这句话后居然呆住了,站着一动不动,好象死去一样,面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呼吸,眼睛直直看着张怕,又好象根本没看。 看到十四这个表情,张怕懵上加懵,他彻底懵了,心底升起剧烈寒意,突然就慌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定定站着不说话,从外表看,和十四一样的呆。 在他俩发呆的时候,对面美丽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想做些什么,不过到底没做,同样站着不动。一时间,大殿好象变成坟墓,地上躺着数百名不能动的神级修者,而修为最高的三个人却是站着不动,好象俑偶一样。 十四好象俑偶一样站了百多息时间,突然说话问道:“谁做的?”声音很淡很淡,好象漠不关心一样的随口问话,面上硬是没有一点表情。 十四在问女人话,可他身前是张怕,而十四就是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怕,好象好大一个活人变成空气,完全不耽误他看向女人。 张怕只好叹气退开一步,转目看向女人,等待她的回答。 女人身穿一身黑色长袍,遮住曼妙身体,面色也是冰冷,从衣服和面目来看,很配十四,俩人都是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冷漠。 此时冷漠的十四问话,冷漠的女人无奈一笑,低声说道:“闪华星域一共有十八家大势力,小势力无数,不知道您如何称呼,不过既然能来到闪华星域且能找到久正堂,想来对闪华星域的星辰分布总有所了解,您应该是从神宫而来,也就是从西往东飞,请长老说说看,久正堂在闪华星域的什么位置上?” 女人问的很细,奈何十四根本不回答问题,只静静看她。女人拗不过十四,只好继续说下去:“从西往东飞,在十八家大势力中,久正堂排在第十三个位置上,我不知道长老是否去过前面那些星辰,但是仅以星辰位置而言,长老更应该去问前面那些家帮派,而不是询问小女子曾做过什么事情。” 女人又多费些口舌,问题是十四就是不说话,只平静看着她。十四不管那些事情,也不管女人怎样解释,他只想知道答案,想知道事情真相。 见十四依旧不言,面色也是没有变化,张怕趁机插话,冲女人低声说道:“直接点儿。” 十四越是如此表现,张怕就越是心下没底,不知道十四一会儿会如何发泄,所以开口劝女人,痛快点儿吧,你不知道面对的是怎样一个恐怖存在。 女人实在不想招惹神宫,无论如何,即便她的势力再大,在名义上也还是归神宫统治。眼见十四的表情不对,心下稍微有点儿忐忑。哪有听到自己人被杀了还面无表情的?面无表情就是关系不好,若真是关系不好,他又如何会来追查此事?其中必有蹊跷,所以决定再不隐瞒,轻声说道:“十三长老是在离开久正堂、即将飞离出星辰的时候被人偷袭而死,那个人杀了人便跑,等我发现到不对,那个人已经没了,所以不知道是谁,十三长老修为不高,比他厉害的人实在太多,我不知道是谁做的。” 女人说出她知道的全部内容,十四终于肯开口说话,依旧以淡漠的语气问道:“尸体呢?”女人回道:“十三长老直接被灭杀成灰烬,散于天地之间。” 听到这里,十四知道再问不出什么内容,偏头看看一地被制住的修者,又看眼女人,淡声说道:“你耽误我许多时间,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便是秋后算帐了,开始叫你,你不出来,当我不存在么?而你出来又带给我不好的消息,十四极想发泄,此时能压住怒气静静说话,已经是极不容易。 十四开口需要解释,若想安抚住他,女人必然要牺牲些什么东西,比如身体某一部分,或者是某些手下的性命。女人当然不愿意承受这种损失,事实上也没有人愿意,于是轻声劝道:“开始是我不对,可是十三长老的事情真的和我无关,他是被星空中埋伏的人偷袭杀死,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长老更应该去缉拿凶手。” 这句话虽然是为自己叫屈,同时也是提醒十四,十三的死和久正堂无关,他等于是死在星空中,我若不说,你连他死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应该记得我的好,而不是为难我。 第一千两百三十六章 造小船 第一千两百三十六章 造小船 可她如此叫屈,更是触怒十四,冷笑一声说道:“我给你个机会,找到那个人,查清楚谁和这件事情有关。” 高人就是高人,只提要求不说条件,总之是我说了你就要做,你若是不做?当然可以,咱们之间好好聊聊吧。 听到十四如此说话,张怕暗替女人紧张,就怕她再乱拒绝乱提要求,十四肯如此说,已经是动了杀意,此时算是给女人最后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全看女人自己。 还好,女人并不笨,听出十四言语中的杀意,闻言后无奈一笑,低声说道:“我答应你。” 见女人服软,十四随便抬手一拂,解去地上一堆修者的束缚,冷声说道:“明天我再来。”说完就走,女人赶忙喊道:“一天怎么够?还请多宽限几天。” 十四却是没有接话,转身径自走掉。张怕苦笑一下,女人啊,你说你一开始就配合十四不好么?干嘛一定要搞到现在这个地步才知道难受?明知道十三死在你的地盘,还想遮着掩着,何必呢?当下也不看女人,转身随十四离开。 离开巨大宫殿,十四朝前直飞,片刻后到达海边,张怕跟着到来。因为这颗星球上只有修者,而且人数不多,所以到处都是自然风景,少有人工雕琢的东西,更是连路都没有。 修者不须吃饭,星球上没有庄稼,也没有人为的杀戮,所以各类走兽全不怕人,按照天地法则自然生长。同样的,他俩停步的海边也是没有人烟,只有些许走兽偶尔闹出些动静。 这是一片金黄色沙滩,宽阔绵长,前面是无边海洋,身后是翠绿丛林,很是壮阔美丽。二人在沙滩上随意走动几步,选个地方坐下,十四只沉着脸望向大海,一语不发。 张怕坐在他身边,同样望向大海。此时天色正亮,空中无云,金黄色的阳光无限倾洒在海面上,耀出一片波光,跳动着银亮的光辉,竟有些刺眼。 看会儿海面,张怕转目去看十四,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经过许多日子的相处,他知道十四面冷心热,为人仗义。他也知道十三与十四关系极好,十三曾经不止一次在张怕面前念叨过十四的事情。 曾经,十三和三界守护使胖子农达整天陪着张怕,那时候的张怕只是个蝼蚁,十三从来没有轻视过他,他自然是心存感激,现在十三没了,他也挺伤心,可是根本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没有了十三,最伤心的一定是十四。 两个人打小一起长大,一起拼搏,一起进入红阁,一起成为神宫长老,十四因为冲动犯下大错,被关进监囚。后来几经波折二人重又见面,哪料到没过多少年,十三便是没了。 为避免刺激十四,张怕硬是连伤心都不敢。 两人坐在海边静静无语,好一会儿,十四突然说道:“十三和我说过,他特别喜欢冬日的海、或者是江河,冬日的水面很平静,波澜无惊,只有阳光映射时会波光粼粼,看着很暖,也很美。他说,想有一条小船,很小,可以放一张躺椅,或者什么都不放,就躺在甲板上,在冬日的阳光下,在平静的水面上,随着水流的流动轻轻悠晃,一个人懒懒的什么都不做,就是躺着,看看天,看看水,接受阳光的暖意,也接受自己的懒散。” 说到这儿,十四轻叹口气,继续说道:“十三和一般修者不同,他一生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修炼,最想做、也是最愿意做的事情是偷懒。”说到这里,面上漾出些微笑容,好似回忆起什么事情,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每次修炼,他总会找借口偷懒,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他也高兴,我就想不明白,反正是什么都不做,为什么就不肯修炼呢?任时光大把溜走,一无所为,未来也会一无所成,这是干嘛?” 说到这里看了张怕一眼,低声说道:“你也挺懒散的,难怪会和他成为朋友。” 张怕默然点点头,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做个最佳的听众,让十四说话,让十四发泄。 十四看过张怕,继续说道:“如果他出生在三界,比如你那个天雷山,再懒散也没事儿,无非是不修行不能进阶而已,可是他生在神宫,这里每一个人都是高手,每一个人品评别人的标准就是修为如何,在这样的世界里生活,你能想象到十三遭受过多少不公平的待遇么?不要说公平不公平,只说每天无数的白眼,谁能受的了?” 话说到这里停下,隔了会儿嘟囔道:“其实,我也那样。”说完这六字突然起身,努力看向大海,极目远眺,只凭着目力望前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张怕倒是坐着没动,见十四情绪波动太大,也无意再讲故事,随手抓起把沙子低声说道:“做一艘船?” 十四闻言一呆,接着面上泛笑容,点头说道:“好,做船”声音很重,说完话快步冲向身后树林。 看着十四去伐木头,张怕笑着说道:“别搞太多,稍微大一点的树,有两棵就够了。”十四远远回道:“知道了。”去林中挑选最粗壮最结实的树木。 张怕也没闲着,从储物袋里翻出一堆做船工具,一一摆放妥当。当初飞升时,他给瑞元和宋云翳留下储物袋里的大多东西,希望对山上弟子有所帮助,可是制船工具?这种对谁都没用的玩意儿根本送不出去,便是一直带在身上,不想现在还能用到。 不多时,十四一手擎着一根巨树回来。张怕轻笑道:“太大了。”十四冷着脸恩了一声没说话,飞快来到近前,放下巨木问道:“你会造船么?” 张怕回道:“你把木头弄来才问?若是我不会,不是白白糟蹋两棵树?”十四随口回道:“我估计你会,你连工具都有。”以十四的修为,当然知道张怕刚才在干嘛。 张怕也是随口回道:“知道你还问?把树去皮,然后用法术蒸木,算了,你只管去皮,蒸木我来。”十四应了声随手一拂,两个巨木的树皮便整齐脱落下来。 张怕抬手招来两根巨木,以法术提高木头上的温度,顺便解释道:“一般木材,要晒个两年三年的才能使用,咱没有这个时间,幸好有法术可以用。” 口中说着话,片刻后处理好两根木头,然后闭目想想,问十四:“舢板可以么?”十四点头道:“小船就行。”张怕也是点点头,脑中浮现出整艘船的结构,然后开始干活。 他干的十分仔细,并不因为是舢板就随手而为。若是仔细说起来,做船而已,新采来的木头一样能用,所差者无非是能够使用多久而已,是否会提早坏损掉。 其实即便是造好小船,也应该只有这一次使用机会,以后再不会用到,可是张怕还是认真的一丝不苟的完成它。 以张怕的修为,以他造过多条大船小船的手艺,制作这样一艘舢板实在太过简单,小半天时间便是完工,清理干净后漆上桐油,以法术代替烈日烤晒,没多久,小船完工。 收拾好一堆工具,又收拾好一地破烂,单手托起小船,冲十四说道:“驾船出海?” 十四恩了一声,张怕便将手中小船往海里轻轻一送,待其浮在海面,冲十四摆个请的姿势,面露微笑看过去,十四便也是笑了一下,提身上船,张怕跟入。二人是神人,自然不须划桨,意念一动,小船悠悠飘向大海深处,而船上二人则是隔开些距离并排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望天。 只从眼前情况来看,这该是一个多么悠闲的午后,该是一种多么悠闲的心情,可惜二人心中有事,虽然都没有说出来,但是彼此明白,也就更加不须说出来,静静躺着,静静望天,气氛略微显得压抑。 在造船之前,十四曾经说过十三的一些事情,说着说着突然收口不言,从那以后,再没有提及这个话题。张怕心里明白,十四不会再说了,他本是一个极冷酷的人,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刚才能说出那许多话已经是极大的不容易,更是因为伤心,想要倾诉一下,才会多唠叨几句。 俩人静静躺在船上望天,过去的许多时间都是安静无语,静静的看日头西下,看白昼变成黑夜,看晴朗白日变成繁星点点。躺了好久,张怕问道:“喝酒么?”十四摇摇头没说话。张怕只好再次闭嘴。 再多躺一会儿,十四猛然站起,看了眼张怕,而后仰天狂啸,声音凄厉,始终不停。 啸声很大,直接惊破黑夜,天空竟然重新出现亮光,黑夜被他一吼散去,白日重又回来,而他这一声喊,更是激起千层浪,好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控制浪花,每一朵都是向高空飞去,直直上扑,久久不肯落下。 十四一直在狂吼,声音大的惊人,星球上近百万修者全被这喊声惊住,一个个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是谁在发疯乱叫。 第一千两百三十七章 十三十四 第一千两百三十七章 十三十四 有许多修者立即朝这里飞来,想要查看发生了什么,却是近到一定距离再不能前,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气墙挡住,怎样都飞不过去。 就在他们想破掉气墙的时候,巨大宫殿中传出一声清亮钟鸣,声音并不大,却能传遍星球每一处地方,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正准备攻击气墙的修者听到钟鸣声,互相看一眼,同时倒飞而回,去往巨大宫殿。 这一声钟鸣是召集人手所用,当你修为足够高,听到钟鸣后便要赶去宫殿议事,至于更多的修为不够高的修者,则是要在钟鸣声响起的同时,各回各家老实呆着,不允许外出。 神识中,许多修者离开,而十四依旧在仰天长啸,啸声高亢持久,却又惨烈难当,就是不肯停下来。张怕虽然感觉有点无奈,心下反是松了口气,虽然十四表现的很疯狂,但是能发泄出来悲愤情绪总是件好事。 一个时辰之后,喊够了的十四终于停口不吼,落回小船躺下,大地重又归于安静之中,只是漫天的巨*开始疯狂回落,失去了十四啸声的支持,浪花再不能在空中扑腾,齐齐落下,有许多浪花便是砸向小船。 张怕无奈推开浪花,问十四:“你想怎么办?”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怎么办?”十四看他一眼,随意挥挥手,肆虐奔腾的海面马上平静下来,十四接着说道:“你说我会怎么办?”说完话便又闭上眼睛。 好吧,无非就是杀人,即便十四不动手,张怕也会替十三找出凶手,他问怎么办其实是在问该拿久正堂怎么办,若事情与他们无关,张怕不愿意枉添杀戮。 有句话是威胁的力量是巨大的,十四给黑衣女人一天时间,让她找出线索。眼看时间将尽,黑衣女人轻身飞来小船前面停住。 十四知道是她过来,没有以透明气墙阻拦,等女人来到跟前,十四闭着眼睛淡声道:“说吧。” 女人也是十三极修为,可惜与十四的十三极根本无法比较,而又惦念着久正堂的基业,加上十三之事确实与她无关,她不想背黑锅,也不想和神宫作对,便是没有计较十四的无礼;甚至于十四说的是第二天来找女子,而女子则是不待十四上门,主动来报说情况。 此时,女人低声直接说道:“久正堂前面有十二家大势力,他们与久正堂不同,虽然说人数相对来说要少一些,但是帮内弟子皆是久经战阵撕杀、有着不俗本领的高手。为援兵一事,十三长老走过这十二家势力,有四家答应派兵支援曦关,其余八家没有同意。只是不同意归不同意,八家态度还算不错,没有表现出敌意……”说到这里,偷眼看十四,十四没有任何表情,女人只好继续说道:“我已经派手下去接洽十二家势力,他们修为普通,会多浪费一些时间在路上,所以我此次来,是希望前辈再稍微宽限几天时间,我保证全力查清此事,一有消息,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前辈知道。” 说起来女人够憋屈的,听十四狂啸一个多时辰,知道死掉那人和他关系极深,有道是形势比人强,为了保住现在拥有的一切,一定不能激怒这家伙,只好尊称平辈修者为前辈。 此时,女人说完话静立不语。隔了会儿,十四缓慢说道:“你折腾一天,就折腾出这些消息?”声音平平淡淡不悲不喜的,可偏偏透着股冷意。 张怕叹气道:“这么大的星域,即便是咱俩飞,也要飞上两天多。”他只说一半话,剩下的话让十四自己去想。 十四却是连想都懒得想,也不理会张怕说了什么,只和女人淡声说道:“你若是查不出来,我就灭了这里,再去下一个星球问话,他们若是也给不出答案,我会同样灭掉。” 张怕一听,这家伙要疯啊,只好继续劝道:“你即便是灭掉整个星域,该找不到凶手还是找不到,星域中大多人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当然有,若是三大星域一开始就全力派兵援助曦关,十三便不需要走这一趟,也就不会死掉。”十四还是闭着眼睛说话。 这家伙愚了,陷进去了,张怕无法再劝,索性改为问问题,想了想说道:“有件事,我没想明白,三大星域,你为什么会首先选择闪华星域?依你所说,只要十三在星域内活着,你就可以查知到他,可是为什么还要一颗星辰一颗星辰的搜查?还有,这次回来,你为什么会直朝这里飞来?难道一早就知道十三会出事?会死在这里?” 连续几个问题问出来,十四哼笑一声,睁开眼看眼前面女人,随口问道:“哪几家和你矛盾比较大?” 一言直指问题本心,在十四到来之后,女人一早便这样想过,是不是仇敌陷害?可是这样的事情无凭无据的,女人不敢在十四面前胡说,所以没说出自己的猜想。不过此时是十四问话,女人便是痛快回道:“矛盾最大的有三家,左冲,吉祥天,清杀。” 十四听后轻点下头,吩咐道:“你先走吧,记住你说的话。”这等于是给久正堂多了些宽限时间。听到这句话,女人很高兴,冲十四微微一礼,捎带脚的跟张怕也是一礼,然后离去。 等女人走后,十四思考片刻开始说话,瞧样子好象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嘟囔道:“十三不愿意修炼,我也不愿意修炼,我们俩总是偷懒,也总是被师长责罚,慢慢的便算是认识,关系也是越来越好,可是不一样的是,我是天才,即便是被人责骂,或是受到惩罚,总是十三承受的多一些,我是天才么,天天玩都可以很厉害,可是十三不行,自然会挨骂挨打。因为我们俩总是呆在一起偷懒,屡教不改,师长把我们分开,认为分开了,我俩便会很努力很认真的开始修炼。” 说到这,低声一声叹息,继续说道:“我是天才么,于修炼一途极有天分,因为和十三分开,师长总是把他藏起来,我找不到,便费好大劲琢磨出一门功法,只要他活着,只要在一定范围内,我就能查到他在哪,并把这法术教给十三,所以以后的日子呢,我俩还是总能呆在一起偷懒。” 听十四再次说起过去的事情,张怕默不作声,专心听故事,待听着那哥俩和自己一样喜欢偷懒时,面上泛笑意,难怪我们投缘,原来都是懒人,只可惜这笑容一闪即逝,因为有一个懒人已经死去。 十四继续说道:“那门法术,只有我和十三能用,可以互相查知对方所在,但是只有这个用途。幸运的是,只这个用途便已经够了。只要十三去过的地方,只要有他的气息残留,我便可以知道他去过哪里,所以我会在三大星域中选择闪华星域,因为闪华星域有他的气息,所以会费时费力仔细查过每一颗星球,我要确定十三都去过哪里。” 十四罗罗嗦嗦说到现在,张怕才知道十四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十四接着说话:“我查过星域中大多星辰,清楚知道十三曾经去过什么地方,这里气息最浓,是别处都没有的,开始时还有些好奇,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浓的气机,是因为他死在这里,整个身体散成虚无填满这片天地” 这句话说的很恨,十四略带些激动,平息片刻才又说道:“搜查过这片星域,没找到十三,本该去下一个地方,可是我心里有预感,他就在这里,哪里也没去,所以会一再一再地搜寻每一个地方,可是没有找到,心中的预感便越来越不好,正因为预感太不好,我不想留在这里,我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所以又去另外两个星域搜寻。在那两个星域里,同样是很仔细的搜查,其实不是在找十三,我是在找自己的不安,那些地方没有十三的气机,说明他没去过,说明他就是在闪华星域,可是我不敢面对这样的事实,一再跟自己说,错了,是我错了,十三没在闪华星域,他在这里,所以我很用心很用心的搜寻每一个地方,只希望能找到他,只希望我真的预感错误。” 说着说着,十四眼睛突然变的有点红,作为一个神界的顶尖高手,居然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可见十四伤心到什么程度。他停了下继续说话:“搜查过三个星域,没找到十三,我知道出问题了,很大的问题,所以会回来这里,这里有十三的气机,很浓很浓,我固执的认为,十三是被人藏在这里,他还活着,其实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而已,在我心里,早有不详预感,早就有,一早就有,我在曦关时就有这种预感,所以会很着急的赶过来,只是,到底都是晚了,预感成真,我来晚了,十三没了。” 他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声音有点沙哑,停了下,强挤出个笑容跟张怕说道:“我是神级高手,是神界中最顶尖的存在,一直以为自己冷酷无情,却是没想到,到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好了,你问的问题,我都告诉你答案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第一千两百三十八章 十四问话 第一千两百三十八章 十四问话 张怕轻轻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说什么,对于现在的十四来说,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有帮他报仇,让他发泄出心中愤恨才是真的。 于是二人继续在海面上漂流,小船儿飘飘荡荡很是一派悠闲景象,船上二人却并不感到悠闲,每个人都有满腹心事。想的多了,有些烦躁,张怕便计算时间,到今天为止,离开曦关已经十天,不知道神主和天帝有没有成功击杀非菩,不知道兵人攻击有没有变得猛烈,不知道七女是否安好,更不知道天雷山有没有事情发生。 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是容易乱想,俩人就在这种无聊又乱想的虚度中混过两天,在第四天天亮的时候,十四轻声说道:“我到底不是十三,过不得他一心所求的这种悠闲日子。”他没头没脑说出句话,张怕却是明白话语意思,接着他的话头说道:“谁也不是谁,别人的日子,你如何过得?”十四轻笑道:“修佛了?话语里透着禅机。”张怕摇摇头说道:“我倒是想修,可惜什么都割舍不下。” 每个人都有无法割舍的东西,十四不想再傻等,抬头看看天,起身道:“走吧。”在海中虚度三日,算是给极了久正堂面子,事情不能再拖。张怕说声好,跟着起身。十四低头看看脚下舢板,问张怕:“就丢在这?” 张怕点头道:“留在这儿吧,他在天上飘着,什么时候无聊了,会下来歇息歇息。”十四便是点头说好,跟着又说:“你这话我以前听过,下界俗人最是喜欢这么说。”张怕轻点下头,没接这句话,轻声说道:“走吧。”身形朝久正堂飞去。 十四跟着腾空而起,多看眼在海上漂流的小船,面色泛笑意,学俗人一样冲天空说一句:“累了就下来,这里有你想要的悠闲日子。”说完话,面目瞬间变得冰冷,身影从原地消失。 片刻后,二人再次来到久正堂大殿。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情,此时殿中总有人在,他俩一露出身形就被人看到,当时有人赶忙跟女人报传消息,也有人恭敬过来迎候,提供座位酒水等物。 十四和张怕对这些全无兴趣,笔直站着,不语不动,让赶来迎候的久正堂弟子很是尴尬。好在片刻后黑衣女人到来,她才一出现,便是轻轻一挥手,殿中弟子快速退下。等所有人走掉,只剩他们三人的时候,女人冲十四和张怕见礼,然后报禀这些天查探到的消息。 二人听了会儿,还是以前那些玩意儿,根本没查到是谁杀人,甚至连杀人的时候,谁来过久正堂星球都不知道。 十四耐心听完,冷声问道:“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三天时间,你就查到这些情况?” 女人急忙辩解,无非就是时间不够、人手不足等一些原因,又说因为此事,堂下弟子和其他势力已经发生数十起争斗,甚至死去十几个人等等等等情况。 十四继续耐着性子听女人说,等女人罗嗦完这一大堆话,十四低声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所以,我不为难他们,你给我交代吧。” 在两天前十四就想杀人,只是因为小船的存在让他多平静两天,虽然他说张怕冲天空说话是俗人的行为,可心里却和张怕是同样想法,他认为十三就停留在这星球上,也是为了十三的梦想,特意在海上停留两日,他在替十三达成未完的心愿。 此时心愿已了,那就要杀人了,十四准备拿女人第一个开刀。 女人听到十四如此不讲情面,冷静想了想,轻声问道:“十三长老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泥人还有个泥性子,女人是十三极修者,脾气当然更大,绝对不会容忍十四一再践踏她的尊严。 眼见二人说僵,张怕咳嗽一声插话道:“我跟你说件事,见过那艘船了吧?好好保护,看好它,不能坏掉。” 他突然说这么句话,把女人闹愣住,怎么回事?一艘小破船居然要我十三极高手去保护?跟着反应过来,知道张怕在替她说话,当下冲张怕感激一笑,然后闭嘴不言,静待十四做决定。 十四闻言,无奈看张怕一眼,再冲女人低声说道:“算你运气好。”说完话人影消失不见,张怕当然是跟他离开,片刻间,殿中只剩下一个突然拥有好运气的女子。 说她好运气,这句话绝对不假,她不光是侥幸保住自己性命这么简单,还向十四提供了三家仇敌的名字,报仇心切的十四很有可能替他灭掉这三家敌对势力。 离开久正堂,十四直往西飞,去往吉祥天。吉祥天的势力范围颇广,往东一点就是久正堂,与清杀势力并排而立,俩家势力都算是与久正堂接壤。倒是左冲,隔着吉祥天和清杀两大势力,也不知道如何能与久正堂结上仇? 吉祥天势力颇大,占据许多颗星辰,不能像久正堂一样马上确定总堂位置所在。而十四也真干脆,进入吉祥天势力之后,神识一扫,找到修为最高的修者,然后直飞过去。 他此行是来找麻烦的,当然不会好言好语说话,直飞到那修者面前,冷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让吉祥天老大来见我。” 按说他这么做没有错误,可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可问题是吉祥天并不是这片星域的名称,只是这片星域中势力较大的一个组织的名字,这个组织不光和外面势力不对付,在该组织的势力范围之内,还有些小势力在与他们对抗。 而十四无巧不巧的便是找到这个一个人,他是吉祥天的仇敌。这人听到十四如此说话,神识一扫,发现对面二人修为普通,可是他俩来的时候却是无声无息,知道是隐藏气息,这身本领肯定比自己高,便淡声回道:“我和吉祥天有仇,不可能让他们老大来见你。” 一句话算是表明身份,告诉十四,我和你们是友非敌。可惜此时的十四不可理喻,听到对方如此说话,冷声道:“也好,带我去找他们。”全不在意对方是谁,把十三极高手当成仆役使唤。 那人心中微怒,只是盘算再盘算,到底没敢爆发出来,对面俩家伙没有一个好惹的,于是也不说话,纵身外飞,领着十四和张怕去找吉祥天的麻烦。 那就找吧,有人带路,三人很快到达吉祥天大本营附近星域。而他们的大本营和久正堂星球差不多,整颗星球都是神级高手,只是人数少上许多,满打满算不过两万人。 给他俩带路的高手是个大胡子,最长的地方垂到肚子上,绝对是世上最长的胡子。他领着十四和张怕飞往吉祥天大本营,还没到地方,便见空中连续数道光亮闪过,一道道传向远方,片刻后,出现四人拦住去路。 有人挡路?十四冷着脸停下身形,张怕跟着停下,拿神识轻轻一扫,郁闷个天的,小小一个吉祥天居然有三名十三极修者?开什么玩笑?如此强大的实力,难怪曦关要来借兵。看过四人,张怕低声说道:“让开。” 四人没有让开,若是肯听他的话,就不会出来拦阻。事实上,在这四人即将到来的时候,张怕和十四早已经发现到,只是张怕唯十四马首是瞻,懒得多话;而十四眼中全无他们,完全当做不存在。可是现在,这些不存在的人已经存在了,全神警备站在对面,随时准备开打。其中修为最低的,还没修到十三极修为的那人拱手问话:“敢问道友,这是去往哪里?前面是吉祥天山门所在,受于门规所限非请莫入,还请道友……” 他的话只能说到这里,因为没说完已经被十四杀死。十四才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说什么,只要敢阻拦我寻找仇人,恩,你便是仇人,然后呢,你都是仇人了还敢跟我罗嗦个没完?当然要收拾你,所以毫不留情的出手杀人。 十四出手,惊住大胡子和对方三名十三极修者,他们见过打架的,可是没见过这样杀人的。有人很有礼貌的跟你拱手说话,甚至连抱在一起的拳头还没松开,便被你杀掉?这算是怎么回事?有多么大的仇恨让你如此恨我们?于是剩下的三名修者怒了,可惜他们怒,十四更怒,眼见三人暴出杀意,十四身影一晃,再一晃,然后问大胡子:“哪个是吉祥天的老大?”大胡子摇头道:“都不是。” 这会儿时间,大胡子心如波澜起伏不定。开始被十四胁迫而来的时候,多少有点不满意。可就在此时,那个让他不满意的人只轻轻晃了两下,对面三名十三极高手便被困住,像木偶一样再不能动,不禁猜测着身边的黑衣小子到底有多厉害?而为性命考虑,他也不敢不满意了。 听到大胡子的回答,十四冷着脸面向吉祥天的三名修者寒声说道:“听清楚了,我只说一遍,知道红阁十三的人眨一下眼睛,无论任何消息都算。” 第一千两百三十九章 想的迷糊 第一千两百三十九章 想的迷糊 十四惟恐错漏掉什么,所以把问话范围扩的很大,希望能听到想要了解的事情。 听他问话,对方三名修者赶忙眨眼,开玩笑,命悬于人手,不乖乖配合,难道一心求死? 见三人都在眨眼,十四松开其中一人的束缚,冰冷吐出一个字:“说。” 那人赶忙说道:“前些天,红阁十三来见我们天主,说是需要再向曦关增兵,天主大人不同意,红阁十三便即离去,此后再没见过。” “就这些?”十四冷声问道。那人点头道:“就这些。”十四又转向另二人问道:“谁知道更多一些消息?任何消息都成,比如说十三有没有和谁起冲突?或是得罪到谁?” 答案是没有,三人中能动的说不知道,不能动的没有眨眼。十四冷笑道:“天主,好大口气,他是什么修为敢叫天主?” 听十四说出这句话,张怕深以为然,这是将天帝和神主俩人合到一起了,两大高手才顶上一个他?先不论那家伙修为如何,只这份口气,绝对是星空中最大的存在。 冷笑过后,十四再问道:“最近,谁去过久正堂,或者,你们知道有谁去过久正堂。” 从十四制住三人后便是一直问话,各种问题都有,让三名高手吃不准发生什么事情。第一,高手是吉祥天的敌人带来的,第二,高手询问红阁十三的事情,第三,又询问久正堂的消息;这一件一件的事情,哪跟哪都不挨着,这名高手到底想知道什么事情? 三人微一思索,可以说话的那人回道:“我们没去过久正堂,至于最近有谁去过,也是不太清楚。”十四听后,再略微琢磨琢磨,确认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冷声说道:“你们做错一件事,不应该阻拦我。”随着话语声响起,吉祥天三名修者便是砰砰砰三声暴响,碎成一片血雾散落于星空之中。 张怕早猜出这三人的悲惨命运,可是见他们如此死在眼前,还是低声说一句:“没必要到处杀人。”“没有必要?”十四冷哼一声,然后说道:“老好人,让我告诉你一句话,这里是神界星空,只要是修者,随便杀谁,绝对不会有一个人是冤枉杀错的。” 这句话虽然有些绝对,却是说的实情,神级修者有哪一个没有杀过人?又有哪一个没有杀错人?即便善良如张怕,也曾经杀戮过军队,其中必然有无辜枉死者。 听十四这么说,张怕苦笑下说道:“你说的对。”他很想劝十四慎重一些,可是十四着急替十三报仇,他不想惹十四不快,反变得更加冲动,便忍下不言。 十四轻易杀人,大胡子被惊住,三名十三极高手,这家伙说杀就杀?好吧,高人行事果然不同,心下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一定不能冲动,否则小命难保。 十四才不管大胡子在想什么,杀人后冷声说道:“走。”大胡子便继续带路。 一下死掉四名高手,吉祥天修者当即震动起来,多是惶恐忐忑,猜测着来人是谁?吉祥天什么时候得罪到这么厉害的高手?门内仅有四名十三极修者,方才一个眨眼的时间便是死去三人,唯一剩下天主大人,若是天主大人再被杀死?我们该怎么办?那个杀神会不会连我们一起杀死?即便是放过我们,可是门内没有十三极高手坐镇,必然会被其他势力打压,以后的悲惨日子可想而知。 门下无数弟子感到惶恐,老大天主当然更不好受,只是身为一派领袖,若在此时逃跑,日后还如何统治这片星域?更何况也未必能够跑掉,于是很主动的迎向十四等人,目光在大胡子身上一扫而过,而后冲十四和张怕抱拳问话:“吉祥天田一见过二位道友,不知道二位道友来此何干?为何一见面就杀我门中高手?” “你叫田一?不叫天主?”十四冷声问道。田一收回手臂,平静回道:“天主的称号,我如何敢当?不过是手下瞎叫而已,敢问两位道友此来何事?” 十四懒得理会他叫什么,直接问道:“你见过十三?红阁十三?” 田一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敢情又是来借兵的?只是心里有些奇怪,神宫做事向来讲道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凶残野蛮?但是看对面几人来者不善,压下心中疑问回话说:“见过,前些天来找过我,说起曦关借兵事情,我没同意,他便离开了。” 十四恩了声继续问道:“你觉得十三这个人怎么样?”一句话问愣田一,想了想回道:“相交不深,只浅谈几句,感觉十三先生很执着。” 这是好大一句废话,修仙能修到神级高手的人,有不执着的么? 十四听后再问:“没有别的印象?还有,最近可曾去过久正堂?或是你门下有人去过久正堂?” 田一被问的越来越迷糊,这人是谁?为什么追着十三问话?然后又问到久正堂?思考片刻,抱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念头,当下连连摇头道:“不知道,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 “不清楚?你真不清楚?”十四多问一句。田一坚持回道:“不清楚。” 十四呵呵一笑,杀心又起,轻声说道:“十三来借人,你给他就是,为什么要拒绝?”说着话探手一抓,田一死在当场。 张怕看在眼里,微撇下嘴,第四个,看看十四到底能杀死多少个十三极修者。 杀人后的十四冲大胡子说道:“知道清杀门主在哪么?”大胡子被问的一颤,这家伙杀人跟切菜一样,要多简单就有多简单,完全不在意,自己若是说不知道?是不是也会被杀?想到这里赶忙说道:“知道。”“带路。”十四冷冷说道。 从打探情报的角度来说,按说该留着田一,让他派手下替十四打探,可是因为有久正堂在做这件事,没必要多留下一个吉祥天,再加上这个狂妄不知死的家伙居然自号天主,不是找死是什么? 有大胡子带路,先去清杀门派,再去左冲,而后的事情便是杀人,从吉祥天开始,到清杀,再到左冲,三大势力中所有的十三极高手尽被十四杀死,理由是十三来借兵,他们不答应,最终导致十三横死。 因为杀了这许多人,十四问张怕:“是不是该回去久正堂把那个女人也杀了?” 张怕撇嘴道:“随便。”十四想想道:“算了,既然放过她就不杀了,而且还得让她照看小船。”张怕听的甚是无奈,敢情是因为小船,那位女老大才能活下来。 既然不回去久正堂,十四打算继续去折磨闪华星域中的各家大势力,便是和张怕商议,问道:“继续?”张怕一听,这家伙是真疯了,杀人上瘾啊,轻叹口气说道:“你是想杀人,还是想替十三报仇?”十四闻言一滞,随口回道:“报仇。” 只是话是这么说,可是折腾到眼下这个地步,根本不可能查到是谁杀死十三,又何谈报仇?按照人的正常思维去想,凶手在久正堂杀人,而事情与久正堂无关,便有可能是栽赃嫁祸,也就是说可能是久正堂的仇家所为。按照仇恨程度来说,左冲,吉祥天,清杀三家势力都有这个嫌疑。可是这些天十四杀人,张怕一直跟随,清清楚楚看到三家门派老大及门内十三极高手死掉时的表情,每一人都有些迷糊和不甘,以表情来看,完全不明白神宫为什么要杀他们? 既然三家门派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被冤枉了,再多想想,兴许连他们也有可能被人嫁祸,这三家中的某一个门派,很有可能是真正被嫁祸的倒霉鬼。 凶手在久正堂地盘杀人,让人下意识的会往久正堂的仇家去想,便可以轻松嫁祸到这三家门派,只是不知道是哪家被人嫁祸,连累另两家一起做了倒霉鬼。 不过,连累也就连累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查不出凶手是谁,闪华星域十八家大势力、无数小势力,谁家都有可能和另一家有仇,当然便会轻易嫁祸。因为事情涉及到仇恨,甚至可能是个人行为,比方说是某一家被某一门派欺负,这家人为了报仇,无所不用其极,正好逮到十三这个来头颇大,修为却是一般的神宫来人,便是杀人嫁祸又能如何? 所以说,事情折腾到现在这个地步,除非是凶手主动站出来,否则根本无从可查。你怎么查?鬼知道谁是凶手?甚至更有个可能,杀人那家伙只是临时起意,因为某件小事杀人,或者是什么都不为的就动手杀人,即便你再聪明,也想不到这些情况 退一步说,若不是久正堂的女人是十三极修为,又正好刚和十三分别,会稍微多注意一下,否则的话,等十三去到星空中,那人杀了人便走,久正堂老大根本不可能知道十三死在这里,也就没有后面十四的瞎折腾。 事情便是这样,越想越多,越想越迷糊,张怕想的头都大了,心下黯然,难道十三就白死了?真的找不到凶手? 第一千两百四十章 是谁 第一千两百四十章 是谁 他这么想着,十四低声嘟囔道:“十三的仇就不报了?” 张怕没接话,不过这话也不用接,不知道仇人是谁,想找都找不到,又如何能够报仇? 十四嘟囔一句,想想又说道:“凶手蓄意杀人,且存了嫁祸之心,否则完全可以等十三离开久正堂、进入星空之后再动手,那时候杀人不会留下线索。” 张怕点头,表示同意。十四继续说道:“查这样的人肯定留他不得凶手敢嫁祸,必定是久正堂或者是左冲三家门派的仇人,久正堂的最大仇敌是左冲等三家门派,可以排除掉,现在去查这三家的仇敌都有谁。” 老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是如十四所说,仔细彻查三家门派的仇敌,兴许真能找到杀死十三的凶手也说不定,只是有一个问题,这范围会越来越广,最后的结局必然是把整个星域都牵涉进来。 闪华星域十八家大势力彼此间很不和睦,十八家首领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在一起坐过。各自都有许多忠心手下和更多的仇敌,其中很多人的修为高过十三,若想在这些人中间彻查凶手,除非尽灭掉这些势力。 十四却是懒得思考此类问题,他想到做到,当时起身想飞,张怕阻拦问道:“去哪?”十四道:“随便飞,反正整个星域都是仇人。”张怕叹气道:“凶手只是一个人,若是杀人后离开这片星域,你纵是灭掉闪华星域又能如何?不一样是没有报仇?” 十四闻言一怔,停下身形多问一句:“那怎么办?” 他俩说话,边上站着一直帮忙领路的大胡子,听见二人随口谈起整个星域的事情,要杀这个又要杀那个的,甚至想和整个星域作对,心下一阵叹气,这俩疯子什么时候才能折腾够?就算你们俩不怕,可是我怕啊,现在满星域都知道我和你俩是一伙儿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杀我等你俩走了,我也得赶紧闪,有多远走多远,基业虽重要,生命更可贵,只是可惜门下许多弟子,很有可能被自己连累到。 他站在边上腹诽不已,张怕瞅他一眼,跟十四说道:“让他走吧。” 十四啊了一声,好象这才发现身边有个大胡子,打量一下,无所谓说道:“走吧。”可怜大胡子陪他许多天,被完全当成空气一般。 大胡子当然不会在意十四的轻视,在这等时候,保命才是第一要事,闻听可以离开,当即冲二人微一拱手,身影似烟般散开,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张怕笑道:“这家伙跑的呆快。”十四恩了一声没接话,一心琢磨如何才能找出杀害十三的凶手,只是想的再多也是没有线索。枯站许久,抬目直视张怕说道:“我想杀人。” 张怕苦笑下问道:“您老人家杀了三个势力的十名十三极高手还不够?还得杀多少个人才满意?”“才十个人。”十四目不转瞬看着他说道。 张怕无奈了,摇头道:“您老人家别这么看我成不?”跟着又说:“判神大人一力维护星空平衡,咱俩这些天折腾的有点过了。” 他俩在闪华星域瞎折腾,连续灭杀十名十三极高手,闹的整个星域都不安稳,化身万千的判神大人自然会查知到这个消息,但是他一直不出面,就是不想让十四为难。判神知道十四难受,给他机会发泄一下。同时也借着这个机会警告一下三大星域,并不是神宫不管你们,你们就可以做称王称霸胡作非为,要知道在这片星空中神宫才是老大,你们作为下属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不过,警告么,当然要有个限度,三家势力的十三极高手都被杀死,便是判神所能忍受的最大限度,若是继续杀人继续乱来,判神肯定会现身阻止。 所以听到张怕如此一说,十四一愣,面色马上变得极为难看,难道,真的不能给十三报仇?想到这里,心里越发难过,突然昂首大叫一声,没有运用灵力,只凭肉嗓乱喊一声,五息后停下,看向张怕说道:“回吧。” 这两个字说的无比艰难,最好的朋友被人杀死,自己瞎折腾一趟,不但没能报仇,甚至查不到凶手是谁,心下自然难受。 他是星空中最顶尖的存在,却依然有力不能及的事情,这种憋屈实难诉说。 看着十四无奈加愤恨的表情,张怕轻声安慰道:“没有什么秘密能一直隐瞒下去,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十四凄然一笑:“总有?一天?总有是什么时候有?一天是哪一天?”回头望向久正堂方向,看了片刻说道:“走。”一个字出口,身影往曦关方向飞去。 张怕知道十四难受,因为他也有些难受,两名十三极高手费时费力折腾许久,人没少杀,却没能找出事情真相,用说书人的话来说,那却是怎生一个郁闷了得? 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件事情肯定要继续郁闷吸取,张怕无奈跟着十四回返曦关,在路上还不时琢磨,凶手到底和谁有仇,才会想出这样一个嫁祸的办法。 往回飞的路途十分沉闷,俩人都不说话,像流星在星空掠过,一闪即逝。三天后,哥俩回到曦关,不想才一走出曦关通道,便看到判神和大帅表情严肃站在面前。 张怕有些没明白,这是来迎接我俩的?干嘛搞的这么严肃? 因为判神可以化身万千,当然知道十四没有找到杀人凶手,并且已经回飞曦关,所以张怕这样想也很正常,琢磨着难道这俩人想要安慰十四? 这样一想,他自己都想笑,若真是为安慰十四而来,那绝对是星空中最大的笑话,对于神级高手来说,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能安慰我?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安慰神级高手就等于侮辱他一样。即便是张怕和十四那么近的关系,也多是旁敲侧击隐晦提醒,不会直接说出安慰话语。 看见两大高手等候在关口,张怕抢先一步见礼,十四跟着随便拱了拱手,不发一语从他俩身前走开。 十四离开,俩人没有流露出丝毫阻拦的意思,让张怕一阵迷惑,这哥俩干嘛来了? 他心中疑惑,脚步却是不停,往自己帐篷走去,可是才迈两步,判神低声说道:“等一下。”啊?张怕好奇停步,转身望过去,心下生疑,难道两位老大是来找我的? 判神喊住张怕,嘴巴略微动了动,犹豫一下说道:“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张怕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神识外放,扫过身边一切,然后便僵住了,心中实难相信,怎么会这样? 神识扫探中少了七个人,七个很熟悉的女人,就在他感到震惊的同时,十四快速回来,一阵风一样立在判神面前大声吼道:“她们呢?” 判神和大帅面色稍显尴尬,无人接话。 看见他俩如此表情,张怕的心瞬间沉到最底,低的不能再低,身体忽然变得极为难受,一阵阵的刺痛在身体各处涌动,尤其一双眼睛,好象睁不开一样,却又好象闭不上,一上一下的挣扎着。 张怕赶忙调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前些天,在听到十三死去的时候,心里很难受,可是因为十四比他更难受,他不想刺激十四,硬是强压强忍所有悲意,绝对不允许自己表露出一点难过的情绪。每天和十四在一起,多是努力做出笑脸,想办法让十四轻松,可是心里那份难受,真的真的很难受。 而现在,这份难受突然加倍,七女没了张怕感觉天塌了一般,站着站不住,躺下躺不下,用力甩甩脑袋,努力运息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候,十四再次吼道:“她们呢?”声音大的惊人,引起许多战兵往这面看。十四觉察到他们的目光,暴喝一声:“都给我滚,谁再在我眼前出现,我就杀谁” 声音里带着浓浓杀意,十三没了,仇还没报,估计以后再也不能报;好不容易回来曦关,却又要承受另一个不幸消息,七女没了 他狂吼一声,吓得众战兵赶忙退去,片刻后,只要目力能及的地方,只有他们四人站立,均是站立无语。 十四的暴喝叫醒张怕,硬压下心中悲意,低声问道:“是谁?快活王?还活着么?” 在这一刻,张怕突然发现自己修行许久许久都是白费,即便修炼的心如钢铁般坚硬,到底还是忍不住打心底涌出来的悲意,修成神又如何?难道神就不哭了? 听张怕问话,三个问号代表三个问题,是谁对七女动手?是不是快活王?七女还活着么?可是判神没有回答问题,反是说出这辈子从来没有说过的话,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三个字,此时,面对张怕,轻轻低首,轻轻说道:“对不起。” 三个字的声音很轻,很轻很轻,轻的几不可闻,可是在张怕听来,绝对比世上最响亮的声音还要大,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感觉鼻子有点酸,便是强挤出个笑容在心底跟自己说道:“我是神。” 跟自己说过这三个字,轻声再问判神一遍:“是谁?” 第一千两百四十一章 七女没了 第一千两百四十一章 七女没了 到现在这个时候,曦关始终没有七女的气息,而判神在他面前低首,跟他说对不起,已经可以确定七女发生意外。只是张怕有些不明白,曦关有九大统领,七大司帅,三十二处关防大将,还有三兵及判神在,有这许多高手保护,七女如何会发生意外? 判神说过对不起三个字之后,低首看地面,听张怕再次问话,才抬头轻声说道:“非菩。” 非菩?好非菩非菩张怕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念了好一会儿,又是轻声问道:“什么都没留下?”问的是七女尸身可在?判神轻轻摇摇头没说话,意思是没有留下。 十四却突然大喝道:“你们干什么吃的?一堆人会搞不定一个非菩?你们怎么不去死?神主和天帝呢?不是追杀非菩去了么?追杀去哪了?” 十四彻彻底底的怒了,不想再压抑自己,想要杀人,身体各处猛地爆出强烈杀意,好象飓风般向四外疯狂吹去,直接将距离最近的营帐全部吹翻吹倒,更是挟着天威向远处飞去。 听到十四的质问,大帅也学判神那样,低声说道:“对不起。” 十四闻言更怒,大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有用么?就保护七个女人,你们居然保护不住?你们是猪么?” 十四在大喊大叫,判神和大帅面显尴尬,张怕呆站片刻,突然大叫一声:“啊。”身影倒飞而出,冲向曦关外面。 短短十几天时间,身边先后有八人死去。这八个人可以说是张怕自修为有成以来,死掉的关系最为亲近的人。十三曾经很照顾他,七女也曾照顾过他,更是喜欢和他在一起,有些芳心暗许的感觉,却又没有点破。但在张怕心中,早已经决定要对七女负责,想要好好照顾保护她们一辈子。可惜,这个一辈子太短了。 七女死去,张怕心生愧疚之意,第一,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对她们的好感,始终和七女保持距离,没有全心全意的对她们好过。第二,是他带七女来到曦关,才会给她们带来不测。 带来曦关?张怕边飞边恨自己为什么要带她们来曦关?只因为担心快活王抓她们的时候会祸及天雷山?便带她们来曦关,便亲手将她们带往死路? 张怕越想越痛,痛的就想杀人,就想发泄,就想做往素克制着不去做的事情 张怕发狂,让判神三人皆是吃了一惊,尤其十四最为吃惊,可是也最为清楚张怕的难过。俩人相处多日,张怕一直努力控制自己不伤心,起码不让十四看到他在伤心。十四明白张怕的苦心,便是努力装做没有看出来他很伤心,但是心里,亲友逝去,谁伤心谁知道。 此时七女既去,十四开始担心张怕,如同前些天的张怕在担心他一样。 十四很难过,他保护过七女,自不愿她们受伤害;可也是因为他的原因,将七女推给张怕,才会有眼前事的发生,所以他也在自责。此时再见到张怕发狂,十四更为难受,又是更为自责,当下毫不犹豫跟着张怕一起飞出曦关。 至于事情发生的原因和经过,已经完全不重要,张怕不想知道,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杀人,要找到非菩,杀死他。 片刻后张怕冲出曦关,怒吼道:“非菩,给我滚出来” 这里是星空,没有空气,只有沙尘,可是张怕一喊,沙尘便变成了空气,滚滚而动,传向远方,传出一声怒吼,传遍兵人六大战阵。 张怕只喊了一声,一声之后,身影冲入距离他最近的兵人战阵中,右手抡起巨大黑刀,口中喝道:“非菩滚出来。”随着喊声,大黑刀朝前方划出。 张怕冲进兵人战阵,自然有兵人高手飞出来拦截。曾经有个神主单身独闯六大战阵,最后全身而退,让兵人高手们十分没面子,此时又出现一个张怕,兵人们可不想再来一次没面子的事,所以很主动的围攻张怕,瞬间便打过去数十道攻击。 这时候的张怕正在发疯,眼见兵人攻击自己,他也不客气,全然不顾兵人打过来的法宝或是法术,横着抡起大黑刀杀过去,然后便见到许多攻击打到他身上,有的攻击很无力,连衣服都没破坏一点儿,有的却很凶猛,不但将本命白骨化成的衣服搞破,更把张怕打的倒飞而出。 兵人众多,攻击也众多,一道一道攻击将张怕或炸或打,搞的到处是伤痕,看上去狼狈不堪,可是张怕没死,哪怕是身上露出鲜红血肉,口中狂喷鲜血,他也是没死。 而他抡出的一刀,轻易杀死所有围攻过来的兵人战兵。只一刀,了解掉数十条性命。 杀人后的张怕变得更加疯狂,全然不理会身上伤口,拎刀冲进兵人军阵,边飞边喊:“非菩,滚出来” 他口中满是鲜血,随着呼喊声朝外狂喷,飘洒于星空之中。 十四紧随他而来,看到这个景象,心下一阵紧张,这家伙不是疯了吧?竟然拿身体硬捱对手攻击?赶忙低喝一声提醒道:“别冲动。” 别冲动?张怕听到这三个字却跟没听见一样,拎着大刀继续前冲,口中喝道:“不想死的滚开,非菩,你给我滚出来。” 张怕很疯狂,疯的吓人。在往常日子里总是压抑,总是被人欺负,早憋的不行比如三兵要见他,他就只能跑大老远来到曦关给三兵见;又比如快活王想要七女,他就只能带七女一起走。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不胜枚举,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憋屈。而张怕一直承受这样的憋屈,自然要发泄出来。 现在,张怕挟怒而发、含恨而杀,对面的无数战兵却成为倒霉的替死鬼,替非菩承担张怕的怒气。 张怕是十三极修者,曾经经过数次惨烈对战,在灵猴力量的帮助下,快速提升修为,此时已经强大到不可想象,虽然比不过十四这种顶尖修为的高手,但是对付普通修者自然是富富有余,轻易杀死许多兵人战兵。 十三极高手杀人,兵人战阵中自然有十三极高手来解决他,便见疯狂撕杀的张怕身边突然多出两个人,面目十分相象,根本是孪生兄弟,都是长身金发,面容清雅。 看到这俩人,张怕怒声喝问:“非菩呢?”这二人见到张怕都有点儿惊讶,这人不是兵人修者么?怎么会从曦关杀出来,而且杀死许多兵人。 左面金发人冷声道:“小子找死。”说话间,他身前空间突然变成冰封世界,将张怕封在其中。他修为比张怕高,轻易困住张怕,然后冷眼望向十四。 方才张怕杀人,十四紧跟着而来,守在身边,打算替他抵挡高手的攻击。却是没想到眨眼间就碰到两个顶尖对手,任一个的修为都不在他之下。在张怕被金发人困在冰中的同时,另一名金发人知道十四厉害,提前发动攻击,让十四无暇顾及张怕。 十四不欲理会金发人的攻击,只想飞去保护张怕,可是金发人攻击快速且凶狠,十四只好暂时应对一下,于是,只在他应对的短短一个瞬间里,张怕被制住。 看见这种情况,十四突然有种想要发疯的冲动,张怕总说自己是衰神再世,而现在,衰神也被冰封住,难道自己才是真正的衰神?先是十三死去,接着七女死去,如今张怕被制,眼看身边人一个接一个的遭遇危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四急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张怕死去,当下猛地一顿,身影消失不见,他要杀人了。 在他杀人之前,左面金发人看着大冰块阴冷一笑,意念一动,想要破冰杀人。可是意念动过,冰块依然,根本没有变化。 这一下轮到金发人吃惊,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右面金发人催促道:“快些”左边金发人恩了一声,再次催动元神,可惜冰块还是没有变化。 就在他吃惊的时候,大冰块发出咔吧声响,哗哗地碎落成一片冰块冰屑,从中露出张怕的身影。 怎么可能?金发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有人被自己冻过以后还能若无其事的活着?就在他诧异之际,张怕随手一挥,漫天冰块朝金发人直飞过去。金发人赶忙闪身躲避,却是慢上半分,被一块碎冰砸中身体。 这碎冰一面有刃,且力量巨大,轻易插进金发人身体中。金发人更是不敢相信一样看看张怕,再低头看看碎冰,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被一块小破冰伤到? 可是战场之上,哪容人胡思乱想,仅仅是一个诧异的短暂时间,细小冰块又起变化,突然化成流水,在金发人身上流动,这流动十分快速,散成薄薄一层水雾裹住金发人。 金发人知道不对,这冰这水必定有蹊跷,当即猛然一振,将水雾从身上震开。就在水雾离开他身体的一瞬间,金发人猛然发现,那些水雾居然在瞬间内结成坚冰。 眼前水与冰的变化太过快速古怪,金发人眼神一凝,决定求稳,闪身退开些距离,冷冷看过去,心里在琢磨这小子到底是何来路。 第一千两百四十二章 应龙大营 第一千两百四十二章 应龙大营 当日遇见张怕时并没在意,那时两名金发人眼中只有非菩和四先知,因非菩一人追杀四先知,这属于内斗,而当时正是曦关三兵主动出关劫杀兵人高手的时候,金发人很鄙视他们的行为,只停留片刻便自离去。 就那会儿时间,俩金发人记住张怕,是个修为一般的十三极修者,所以会对现在的张怕有些迷惑,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会增长如此多的实力? 任一个曾经见过张怕的人都曾有过这种疑惑,这家伙怎么搞的?修行速度快的恐怖,几天不见就升一阶?不是说故事吧?开什么玩笑 这名金发人因为疑惑,暂时采取退守姿势,想探一探张怕的底;可是他一闪身,立即有战兵冲上去进攻张怕。这让张怕很郁闷,还真有不怕死的,当下看也不看,反手一刀挥出,任凭对方的攻击打向自己。张怕比战兵厉害许多,一刀挥出,攻击已近到战兵身上,眼看那人即将性命不保,金发人又动了,轻轻一弹手,在救走战兵的同时,更是有法术攻击张怕。 张怕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此时被金发人折腾,火上加火,无论如何也要发泄一下才成。避开金发人攻击后,闪身追过去,抡起大刀就砍,你不是能跑么?我还就追着不走了。 张怕追砍一名金发人,与此同时,十四在疯狂攻击另一名金发人。这家伙也是一肚子火,此时彻底爆发出来,他的疯狂让对面金发高手很有些吃不住,金发人边打边琢磨,怎么回事?多年不出关,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满星空都是高手?随便碰到一个都是十三极修为的顶尖修者?眼看和他打架的黑衣小子越来越疯狂,金发人微一思量,这里是兵人军阵,是自己的手下,没必要和他硬拼,便放慢攻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谨慎应敌。 两名金发人一点不着急,耐心陪张怕和十四玩游戏,你们俩不是疯狂么?就看能疯到什么时候,一个拉开了身形到处跑,一个耐心防御,把张怕气的,死活打不到对方。奈何修为不如人,只能继续发狠追砍下去。 可是他俩身陷兵人军阵中,到处是兵人战兵,无数战兵让出眼前这块战场,分上下左右包围住张怕等人,抽冷子会打过来许多攻击。 碰到这种情况,让张怕彻底怒了,他想打的人不理他,不想打的人一劲儿攻击他,于是暴怒之下,丢开追砍过来的金发人,转身冲向攻击他的战兵,一定要杀几个人泄愤。这家伙真疯了,完全不在意低阶战兵的攻击,任凭那些法术打到自己身上,自己却是舞动着巨大黑刀劈杀过去,和他们比谁命硬。 可他的对手是金发人,见张怕反身杀向战兵,金发人身势稍停,反手拍出一掌。张怕挟力劈来的大刀便被他一掌轻易阻住。此时再看战兵们打过来的攻击,却是一个不拉的全打到张怕身上。 张怕直接被打飞出去,待缓过一口气,猛然暴喝一声,重新冲向金发人。 他有灵猴力量在身,需要不停的战争才能飞速提高修为,此时含恨而战,全然不顾后果的大战,更是对了天生灵猴的脾气,在这一时刻犹如灵猴附体一般,战意破空而出,整个人猛地散发出强横气息,这气息甚至有了颜色,金光闪闪,明晃柔和,他成神许多年,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有了点儿神的感觉。 本身是灵体,身上伤患会自动恢复愈合,又有灵猴力量帮忙,不但伤势恢复的很快,而且还能捎带脚的帮忙提高修为,等若是边打边修炼,一息之前和一息之后的他有着明显变化,受再多伤也无所谓。 眼见许多攻击打中张怕,可是这家伙硬是跟没事人一样,不但伤口会很快愈合,受到的内伤也在快速恢复,甚至在一点点变强。金发人心下生疑,知道情形不对,于是冲另一名金发人低喝一声。 就这时候,兵人战营中飞过来一支队伍,为首者是个黑人,全身漆黑的黑人。以前和斗罗星域的高手追杀过张怕,后来其余人全被杀死,只剩他自己跑掉。算起来,该是和张怕有仇。 这家伙到来后,没有急着帮忙打架,反是冷笑一声说道:“牛头?马面?连两个小子都收拾不掉。” 张怕一见是黑人,心道:又是熟人,敌人多了就是有这点好处,一见面,可以马上明确对方身份,快速做出应敌准备。 听到黑人说话,两名金衣人神色一变,左面一人挥了下手,便见布满星空的战兵同时后退,而两名金发人也是后退些距离,冲张怕和十四冷声道:“停。” 张怕当然不愿意停,这家伙有些杀疯了,虽然没伤到几个敌人,虽然一直在受伤,可是总受伤也不死,并且一直在增长修为,又能疯狂发泄心中怒气,打的正是爽快之极。 可是十四并不爽,他虽然也在疯狂,奈何没有张怕那样****的身体,不能?***擞财矗羰鞘苌酥荒芎煤镁惭?br /> 在黑人才来的时候,他便知道又来了一名高手,心下感觉不好,他不怕打架,可是被许多人欺负总不是件好事,所以听见金发人喊停,脑中微一思索,冲张怕说道:“等一下。” 金发人的话可以不听,十四说的话却不能不停,张怕止住身形望向对面。 见两个疯子还算听话,两名金发人看向黑人,其中一人冷声说道:“黑罗,这里是曦关,不是寒域,最好注意一下你说话的语气。” 黑罗冷笑道:“你也要注意。”说完话再不看两名金发人,把目光转到张怕身上,好一阵打量之后点头说道:“又变厉害了?”上次被张怕等一群人联手打跑,身为顶级高手的黑罗当然会很恼火,此时见到张怕,黑罗萌生杀意。 这家伙的表情和动作真可恶,张怕冷声问道:“怎的不跑了?”这是典型的往伤口上洒盐,惟恐黑罗不发脾气。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黑罗一点都没生气,反是饶有兴趣打量二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缓慢说道:“让我猜一猜,那七个女子是你的妻子?” 只一句话,张怕暴怒而起,身势如剑昂然直刺。黑罗随意挥挥手说道:“咱俩之间没仇,不用这么看我,上次我是帮别人忙,这次呢,还是帮别人忙,而且我不杀女人。”他只是随意挥下手,全力冲来的张怕便被这一巴掌扇飞。 只冲这一招来看,黑罗的修为绝对不在天帝之下。 张怕被扇飞,心下十分恼怒,他挨这一巴掌,并不是因为黑罗的修为比他高太多,而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是无法闪避。当下催动全身灵力,片刻后止住后飞身体,停住后仔细打量黑罗。 两族对战,从来不缺高手,就这会儿时间,六大星域皆有许多人赶来,各自停在外围往里张望,有数名高手飞到近前停住,查看是怎么回事。 因为敌人太少,兵人高手反倒不急于出手,只有几名高手懒懒飞到张怕二人身后不远处停下,防止他们逃跑。 有一人冲金发人抱拳说道:“见过牛帅,马帅。”两名金发人也不回礼,只轻轻点下头表示知道了,可见身份不一般。 张怕闻言却是低笑一声说道:“牛帅?马帅?你俩长的这么像,哪个是牛头?哪个是马面?”黑罗如此称呼俩人,他便是随口拿来说说。 和他打架那个金发人冷声说道:“问这个做什么?你都要死的人了。” 张怕轻笑道:“是么?”偏头左右看看,不屑道:“就凭你们这些人?” 此时他身边共围有九名十三极修者,其中更有牛头、马面和黑罗三名顶级修者,二打九,怎么看都没有胜算。可是张怕偏能狂妄说出上面一句话,十四听后苦笑问道:“你能对付八个?” 张怕一面打量对面兵人,一面低声说道:“对付八个?”转回身看看身后几名兵人高手,一共四人,都是普通十三极修为,再回头跟十四说道:“一会儿,你回去。” 听到这六个字,十四好象听到天书一样,直直看着张怕,过了好一会儿问道:“你想死?”张怕阴冷一笑:“死?哪有那么容易?非菩没死,我是不会死的。” 就在此时,从曦关方向快速飞来五人,眨眼间停在张怕身后,也不说话,俱是冷漠望向对面。 见到这五个人,牛头马面的清雅面色都有些变化,牛头转头问黑罗:“非菩呢?你们惹的祸,你们来收拾” 六大星域间本不和睦,除去斗罗星域以外,其余五家皆是纷争不断。而斗罗之所以能退身事外,只因为他们处在曦关边缘,处于和奴族做战的最前线,即便是为了表示尊重和面子,别的星域也不好意思打他们的主意。 听到牛头问话,黑罗撇嘴道:“我又不是斗罗星域的人,你问我,我却问谁?”牛头闻言,眼神一凝,沉思片刻,面对曦关新飞过来的五名高手沉声说道:“五位高人齐至应龙大营,敢问有何见教?” 第一千两百四十三章 高手云集 第一千两百四十三章 高手云集 这五人是判神,大帅,和曦关三兵,只因为张怕和十四暴怒下冲动而为冲出曦关,判神心下过意不去,便亲请三兵陪他一起出来接应张怕。 五大高手齐至,张怕只看了他们一眼,再把目光转到黑罗身上:“你进去过曦关,能不能告诉我还有谁去过?另外,非菩在哪?”声音很静,却透着无上决心。 黑罗闻言轻轻一笑:“我和非菩没关系,他的事情别来问我,至于谁去过曦关的问题么,我知道,但是不会和你说。”这个全身漆黑的家伙,说起话来很是气人。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没关系,我可以问别人。” 说完这句话,张怕转身看眼大帅,略微想想说道:“你先回吧。”大帅闻言愣住,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修为?居然能一眼看出自己身上有伤? 听见张怕这么说,十四有些好奇,跟着多看大帅几眼,再送神识过去扫探,片刻后发出啊的一声轻叹,低声说道:“十四莽撞,请大帅回去曦关。” 大帅轻摇下头没说话,判神说道:“他若是肯听劝,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此时,十四和张怕都发泄过怒火之后,心情稍微平静下来,才能发现大帅身上有伤。知道劝不动大帅回去,张怕便没有再多说废话,想想问道:“死掉多少人?”方才冲动半天,发泄半天,冲动过后总该了解一下曦关事情。 判神叹气回道:“六级以下战兵六百八十七人,六级以上修者,一百三十五人,其中有七女。”这些是死去者的数目,不知道是七女为他们陪葬,还是他们为七女赔帐。 张怕询问原因:“他来找神主?”判神说声是,跟着又说:“那时候神主和天帝不在曦关。” 张怕点点头表示明白,非菩攻击曦关的目的,和神主及天帝去兵人星空的目的是一样的,俩人都想趁对方受伤时提前灭杀对方。当然,对于非菩来说,一个受伤的神主显然不能满足他的杀心,他的目标还有曦关三兵。 问到这里,知道凶手是谁,曾经害过多少人便是足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张怕看向黑罗,冲他勾勾手指说道:“先了结你的事情。” 黑罗闻言扑哧笑道:“你想死也不用找我啊,就你那修为?啧啧。”显然瞧不起张怕。张怕也不恼,轻笑一声说道:“就我这修为,如何?” 在判神五人到来的这段时间里,张怕始终是全身金光闪烁,那是他的无上战意。而这会儿时间又只是说话,没有打架,方才受到的伤早已经恢复完好。 见张怕轻笑回话,黑罗也是跟着一声轻笑,转头跟一名金发人说话:“牛头,你和他打了半天,感觉怎么样?”牛头冷着脸不说话。斗罗便又是一声轻笑:“你们应龙和我们寒天的事情总要解决,但不是现在,不用一直这样对我,看见没,他们全是高手,上吧。” 这话说的很是可气,牛头只若未闻,静静站立片刻,猛地抬手一挥,冷声道:“杀。” 这里是应龙星域的军阵,牛头马面是应龙星域战兵中到达曦关修为最高的人。黑罗是寒天战域修者,因为星域名称和其余五星域不同,一般称呼为寒域。两大星域之间矛盾重重,打架是家常便饭,不打架才是奇怪,两个星域的高手总能东扯西扯的扯出一段仇恨,所以相互间很不对付实乃常事。 黑罗虽然很可气,但是话没说错,对方是七名顶级修者,只凭他们九人根本不能打败。既然九人搞不定对手,就要出动大量战兵布阵围攻。这里是应龙星域的军阵,这些战兵只听牛头马面的命令,所以黑罗会建议牛头出手。 牛头思考片刻,知道这一仗必须要打,而且现在正是最好时机,于是一声令下,便见无数战兵蜂拥而出,重新占据满这片星空。 兵人战兵配合默契,一动当百动,百动如一动,瞬间布成大阵,攻击向一群曦关高手。 张怕才不管对方想怎么办,他正想打架呢,只管抡起大黑刀,勇猛杀进兵人战阵中。 若是只有低阶战兵,这阵法再厉害也厉害不到那去,可问题是兵人数量众多,又有十三极修者帮忙,一面有高手缠住张怕等人,一面由战兵布阵攻击,两相配合竟是天衣无缝,做出最完美的攻击。 对于此时的张怕来说,好比身陷敌人法阵中,偏偏阵中又有一个不弱于张怕的存在,不但要经受法阵攻击,更要面对那个高手的攻击。如此一来,自然会有些狼狈感觉。尤其这法阵是活的,想要破阵会多费许多时间;更尤其的是大帅身上有伤,需要人手保护其安全。 对于烂好人一般的张怕来说,无论如何不会让大帅因为自己而死掉,所以对方攻击才起,他第一时间已经回去大帅身边,想要保护他。却是听到黑罗一声冷笑:“奴族总是这样,自身实力不足,偏还想保护别人,真是可笑。” 伴随着话语声响起的是凌厉的攻击,九名十三极高手同时发动攻击,总之要努力把曦关高手一网打尽,将他们全部留在这里。 人多了就是麻烦,当初神主一个人独闯六大军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人围攻过,而此时一众高手被兵人战阵轻易困住,想出来却冲不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兵人早有准备,人多动作快,布阵自然迅速;另一方面原因是大帅有伤,行动不便,来不及逃出去。 眼见张怕想保护大帅,而大帅身为一关统帅,星空中最强的人之一,当然不会容忍发生这样的事情,神念一动,全身爆出剧烈金光,好象小太阳一样站在人群当中。而这会儿的张怕同样是一身金光,俩人合到一处,倒也有些融洽感觉。 神念下全力施为,大帅变得不同,好象再没有伤患处,从张怕身边一闪而过,淡声留下句话:“我出来,不是让你们保护我的。”说完话第一个冲向黑罗。 这家伙是不想好啊,张怕看眼大帅,好吧,就陪你疯一次,有了这个想法,闪着一身金光的张怕再次冲入兵人战阵之中。 兵人战阵虽然厉害,奈何对手全是高人,他们也就只能在己方高手的帮助下,将将困住曦关七人,且根本无力伤到对手,这七个人好象世间最滑溜的泥鳅,随便你抓,也能看到,偏就是抓不到。 高人打架最是无聊,除了偶尔能看到绚烂的各色烟花爆炸,其他的没有一点可看性,修为高的人速度快反应快,便可以在一瞬间灭杀敌人。当然,他们也可以弄出法术或着弄出域困制敌人,可问题是对手不会傻站着等你抓。从某方面来说,两帮高人打架好象两团风在互相追逐一样,不刮东西,不感受到凉意,你肯本无法发觉风的存在。 张怕是两团风中最疯狂的所在,大黑刀抡的有声有色,一招招都是凶猛劈向布阵的战兵,想要强行击跨他们。 他本来想找黑罗拼命,可是大帅抢在他前面冲过去,瞧面目比他还疯狂,想来二人有前仇,张怕便没有跟着冲过去。 十四继续找马面打架,剩下的判神和曦关三兵则是由一众兵人高手缠住,高手们不求能伤到他们,只求能保住兵人战阵和他们几个的性命,所以杀起来并不能算是太热烈。 高手打架已经算是没有意思,此时的对战则是更加无趣,好象一只蚂蚁去挖一座巨大无比的山,无论这么折腾,山都是依然存在。此时的战兵法阵对于张怕等人来说便是如同山一样难挖,每一次攻击都尽了全力,偏好象是击到空处,劈下的力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当是被战阵轻易化掉。 如此打了会儿,打远处又飞来许多兵人高手,更有数名十三极修者,眼见敌人越来越多,张怕心里有点郁闷,神主一个人能折腾六大军阵,我们七个人连一个都搞不定?当时准备发疯。 十四和他同样想法,感觉被人困着打甚是压抑憋屈,也打算拼命折腾一下。正这个时候,星空中快速飞来两个人,一个全身银光,一个穿身麻衫衣服。人没到攻击先到,距离大老远,便见全身闪银光的家伙随手丢出个什么玩意,然后见到应龙星域的战阵被炸散,更有数名兵人死在当场。 战阵一散,张怕七人顿时如释重负,轻松在人群中几个打转,便是杀掉一些战兵。这帮高手肯这样无聊,实在是刚才太过憋屈,这会儿时间极需要发泄一下。 从星空中飞出来的两人是神主和天帝,神主一直穿件破麻布衣服,甚是好认,破掉战兵法阵后,略微看几眼,淡声说道:“回去。”意思是让大家回去曦关。 张怕自是不同意,这算怎么事?他辛苦折腾出来一趟,好一阵发疯,无论如何也得杀死或者重伤非菩才能回去曦关。否则的话,心里会很不好过。 神主说了话,张怕不应,其余几人也无人应声,反是牛头在对面喊声:“布阵。” 第一千两百四十四章 事情原因 第一千两百四十四章 事情原因 方才天帝破阵取了个巧,那时候兵人战兵正是围攻张怕等人,外松内紧,天帝在外面随便放出个法术,轻松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救出众人。此时他俩人已经来到张怕左近,只要战兵重新布成战阵,再想破阵起码要多花费许多工夫。 眼见张怕不肯离开,还摆出一副想要拼命的架势。判神有点无奈,冲十四低语道:“走。”说着话又探手抓住张怕,扯着他快速后退。与此同时,天帝也没闲着,快速接近大帅并制住,带着他瞬间回飞曦关。 刚才一堆高手能被兵人从容布阵,主要原因就是这三个人,十四和张怕想去拼命,大帅身上有伤,同时也想逞强拼命,三人一劲儿往里冲,才会被兵人困住。此时张怕和大帅被人拽走,十四也是听从判神的吩咐,身往后退,由曦关三兵和神主殿后,一行人很快撤离战场,回返曦关。 这只队伍的实力太过强大,强大的让牛头马面和黑罗不敢追击,只能眼睁睁目送他们离开,好半晌以后,挥手道:“退。” 于是一场大战就此停歇,张怕随判神回曦关后,第一件事就是质问神主和天帝:“你们俩怎么追杀的?把非菩追杀来曦关?” 神主和天帝没说话,他俩之所以能及时回来,便是得到曦关传来的消息,知道发生过什么,也知道张怕难受,所以竟然忍住了没发脾气。 听到张怕在许多人面前质问两大巨头,众人都是有点儿小吃惊,这家伙居然在质问星空最顶尖修为的两大高手? 判神轻咳一声,跟张怕说道:“我有话和你说。”他不想让局面变得尴尬,神主、天帝与他不同,这俩人极骄傲,甚至有些骄傲的过头,也极嚣张,向来是我可以错,但你不能说。方才张怕质问二人,已经惊住判神,生怕他们三人间起冲突。若真是闹将起来,十四会帮助张怕,无论谁胜谁负,最后结局必然不好所以他会拽走张怕,想要劝解此事。 见判神要和自己说话,张怕虽然有一肚子气,却是抹不开面子,便跟着判神向远处走去,待走出二十米远之后,二人停步,张怕问话:“大人,有什么事情?” 判神知道张怕聪明,所以也不瞒他,直接说道:“你没必要和他俩起冲突,非菩来杀人,我们也没想到,况且我和三兵都在,同样没能拦住非菩,反是累得大帅重伤,说出来我才应该承担责任…….” “别说了。”张怕打断判神说话,判神于他有恩,总不能让恩人承担责任,想了下说道:“谁都没有责任,责任在我,若是不带她们来曦关就没有事情。”话是这么说,脑中记起一个人,快活王,若不是这家伙想强占七女,十四就不会让七女跟着我,我更不因为担心快活王乱来会波及到天雷山,从而带着七女来曦关,更是引出后面许多事情。 可是这样想着,就又有三兵的责任,若不是他们三个混蛋以天雷山威胁自己,让十四请自己来,自己何必辛苦跑这一趟?又怎会赔上三女性命? 想了又想,目光在三兵身上一扫而过,再加上快活王,这笔帐,咱慢慢算。 听到张怕如此说话,判神点点头问道:“你想怎么办?”这句话问的是如何操办后事,虽然神界不讲究后事一说,可张怕是俗人飞升,而七女等于他妻妾一样的身份,判神以世俗人的想法询问张怕,要不要办理后事? 可是张怕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他把判神的问话理解差了,冷笑一声说道:“怎么办?当然是杀人。”说着话又看十四一眼,冲判神一抱拳:“我先回去了。”转身回去自己营帐。 判神自不会阻拦他,看着张怕消失眼前,走回来随口说道:“散了吧。” 他想散,十四不肯,刚才拼了会儿命,十四已经恢复过来一些理智,冷声问道:“非菩怎么会来?还有黑罗一个?除他俩之外还有谁?” 他想闹清楚那些人怎么会攻破曦关,怎么会杀死近千名战兵。 判神回道:“前些日子,非菩和神主大战一场,神主带伤回来,我和张怕全力救护七日,帮他养好伤。伤好后,神主与我商议,非菩跟他拼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养好伤,而那家伙又极为难缠,神主打算趁此机会灭杀非菩,我担心不够稳妥,就让天帝一同前去。未料到他俩才离开曦关没多久,非菩带人来了,这家伙龙精虎猛的根本不像是拼尽全力的人,和他一起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黑罗,另两人一个穿红袍,叫洪福,是相爷手下第一大将;一个穿白袍,是相爷,如今斗罗星域中三分天下,他势力最大,手下有无数高手,不知道为何亲临曦关前线。” “这四人来到曦关,非菩大喊,让神主和三兵出去见他,神主不在,自然没办法出去,只好由三兵出去迎敌。见对方是四个顶尖高手,我不放心,便跟了出去,于是在曦关前大战一场,对方四人确实厉害,除去洪福实力稍弱,另三人的修为绝不在你我之下,于是就是打,可是打着打着,曦关防护屏障突然破了,而且破的毫无征兆,我当时感到惊讶,怎么可能无声无息攻破防护屏障?若兵人有此本领,该是早用在战场上才对,为何在这个时候使出?正疑惑之中,打远处出现许多兵人战兵,列队朝曦关冲来。一见到这种情况,我们四个抽身便退,私仇是小事,保护曦关安全才是大事,未料到却是错了。”说到这里,判神轻轻一声叹息。 停了片刻,继续说道:“远处确实有大队战兵,不过他们并不过来曦关,只是摆好战阵,然后放了几炮。” “在这时候,我们四人已经往回飞,临近防护屏障时才知道没有破,方才不过是个障眼法术,哄骗我们而已。我心道不好,想回去攻击战兵,可是兵人攻击已至,连续几炮打来,将屏障轰破一处,非菩却是十分不满意,大声骂道,能不能瞄准一些?随他说完话,又是十几炮打过来,到这时候,我们才知道,非菩根本没想进攻曦关,他费这么大劲就是想杀三兵。这十几炮全瞄着三兵轰,而且比上次准多了,我若是不闪避,那大炮都能打到我身上,可是闪避也没用,对方有四名高手在等着我们,我们一动,他们的攻击便是打到,不过还好,我们几个命大,总算挺过这次危险。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的灵力炮竟然变得十分精准,一炮之后又是一炮,紧追着我们打,若是只有大炮还好,可还有四大高手等着阴我们,为了躲避攻击,我们只得到处跑。” “从我们打架的地方,到大炮轰击的地方有一定距离,在往时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战场之上,想要安全快速飞过去还真有点儿难度,我们四人一起往兵人战阵飞,前面是大炮轰击,后面是非菩等人的追杀,费好大劲才非到近前,并且破掉兵人战阵,代价是我们四个都受了点轻伤。” 大胖子判神一直以风轻云淡的语气说话,但是八名顶尖高手对战,岂会像他说的这样轻松?十四不用亲眼见到,便可以想象出那种情况,待闻听到判神受伤,忙以神识仔细扫查判神和三兵。 判神轻笑道:“说了是轻伤,早好了。”然后继续说当日情况:“我们破掉炮阵,因为心中愤恨,杀尽炮阵战兵。这一下激怒相爷,那些兵是他的手下,眼见再打下去也不可能杀死我们,便朝曦关飞去。此时曦关屏障被大炮轰破几处地方,相爷随便一用力,便是将轰破的地方打的更破,然后单身闯关。相爷进入曦关,洪福是他手下战将,要保护他,于是跟着进入。我们一看,曦关之上,岂能容他们撒野,便追回曦关。只是如此一来,战场便换了地方,从关外打进关里,我们回去曦关,非菩和黑罗也跟着进入,幸好大帅和七司帅留在关里,能够阻拦相爷片刻时间,” “可问题是相爷根本不和你斗,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杀人,你杀我手下战兵,我便杀你关上战兵,在曦关各处乱飞,哪怕是七大司帅全力围杀也拦不住他,后来我们回来费好大劲才把他赶出曦关,唯一的好消息是相爷玩的太疯,被我们打成重伤,不得不离开,但是坏消息却是一堆,他到处乱飞乱杀,底下战兵不是其对手,尽是一招毙命,而我们又在围堵他,无意间,他来到张怕营帐附近。” 判神一直说一直说,没有停过,以他尊贵身份,估计这辈子也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停顿一下,低声说道:“那七个女人挺好。”然后继续说道:“曦关被搞的大乱,七女知道后出来观望,待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便是七女合一共使用同一种法术,凝出全身灵力,想要帮忙杀敌。” 第一千两百四十五章 寻找非菩 第一千两百四十五章 寻找非菩 “这个时候,相爷往外逃,正巧飞过此处,且是身上带伤,七女抓住机会猛地放出法术,正中相爷身体,因为修为差上一些,攻击并不致命,紧急间,相爷来不及理会她们,忍着伤势匆忙逃跑,可是洪福不干了,想要击杀七女给相爷出气,奈何身边有数名高手在追杀他,仓促间的攻击没有太大威力,只将七女打飞,这时候非菩来了,见洪福一掌没杀死七女,冷笑着说声真是废物,随手一拍,便见七女连带身后的那顶帐篷,在瞬间内,砰的一下爆的无影无踪。” 判神和十四说到帐篷被打没了,而此时,张怕就站在一顶崭新的营帐前面发呆,他早回来这里,回来后看到这个营帐,便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这不是以前住过的营帐,这地方也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自己的气息,更没有七女的气息。 站了许久,默然不语,突然对自己产生怀疑,过去的许多年里,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为什么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为什么总是麻烦不断,一直到了现在,自己是神级十三极高手,却依然保护不了身边人,这到底是怎样一个道理? 看着崭新的营帐,思绪实难平静下来,看着看着,他又想杀人了。想了又想,突然冷冷一笑,自己就是想的太多太多,其实没必要,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一个人都要对自己的命运负责,自己纵是再体恤,那些也是别人的命运。一个人即便与你再亲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想到这里,张怕等于是给自己找到一个很不完美的借口,不须顾虑太多,想杀人只管杀去,于是面色变得冰冷,不过是兵人星空而已,又不是没去过,再去一次又何妨? 他想去杀人,想杀非菩,越想就越想去杀他,于是腾身而起,向曦关外飞去。 这个时候,判神正在讲前些天的故事,低声说道:“帐篷没了,人也没了,大帅着急,拼命来救,非菩却是提前预料到他的动作,身影一闪,猛地一击,重伤大帅后从容离开,我们折腾许久,死去近千名战兵,许多人受伤,唯一成就是相爷和洪福身受重伤,非菩和黑罗却是毫发无伤从容退去……”刚讲到这里,神色突然一变。 见到判神变了脸色,十四马上放神识扫查,跟着也是面色一变,低骂一声:“混蛋。”展身形朝曦关外飞去,可是他才追到关防之外,张怕的气息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就算你想追,也找不到任何线索,气的十四怒骂道:“混蛋” 十四出来关防之外,判神、神主、天帝和三兵以及大帅同样来到,望着前方一片黑糊糊的星空俱是沉默不语。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张怕竟然会如此冲动,竟然会一个人去往兵人世界。 此时曦关正是最强阵容,星空三大巨头齐聚在这里,更有曦关原有高手,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强横,可是就这么强横的阵容,却都是神请肃穆,一个个冷着脸不说话。 一堆高手站了好久,判神说话:“散了吧,大帅,你跟我来。”曦关一场大战,大帅受伤最不值当,因为七女受到攻击,他一心想要救助,也想拦下非菩,却因为太过着急,没有保护自己,在大战即将结束之时受到重击。 大帅受的伤与神主的不同,神主是耗干自己灵气,经脉各处没有损伤,所以可以很快恢复。而大帅却是承受非菩重击,身体多处受伤,这些天一直在疗伤恢复,判神也是一直帮忙,只是进展十分缓慢。 其实大帅之所以受伤,说白了只有一个原因,他想要对得起张怕。 此时判神说散了,众神没有异议,各自离开,大帅和判神去疗伤,十四问道:“需要我帮忙么?”判神回道:“不用。”想了想再说道:“你去红阁找个人去天雷山呆着吧,我不想再见到那小子发疯。” 死去七女,便是让张怕冲动的一塌糊涂,若是朝露桃花等四女出事,或是天雷山有事,鬼知道那小子会变成什么模样? 十四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去吧,有事情,你叫我。” 判神摇头道:“你不能去,无论如何,曦关都比天雷山重要,随便找几个人呆在那儿就成,一会儿去找神主和天帝,要他们的令牌,就不信在这片星空中,有我,神主,天帝,再加上神宫的令牌,会有人不开眼的敢去找天雷山的麻烦。” 星空三大巨头,加上神宫一起保护一个小小凡界,这样的势力强大到让人眼红,绝对无有神人敢去惹事。十四却是摇头说道:“我不是红阁的人,代表不了红阁,更代表不了神宫。”说来说去还是想自己去。 判神坚决不同意,跟大帅说道:“你找个人去神宫走一趟,就说是我们三个,恩,再加上你,咱四个人的主意,我倒想看看神宫是否会不同意。” 大帅应声好,又道:“可惜,快活王走早了,否则让他带句话就成。”十四冷冷一笑:“快活王?哼哼。”言下之意,自不须说出。判神轻轻叹息一声说道:“这件事情,你别添乱了,那小子若是能平安回来,唉,再说吧。” 七女死去,刺激最大的是张怕。十三死去,刺激最大的是十四。而十三和七女又都与他俩交好,其实伤心是一样的,差别是肯不肯表现出来。 判神清楚这俩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此仇不报非君子,非菩还活着,肯定要先杀非菩,然后是斗罗星域的相爷和洪福,再接下来便是祸首之端的快活王,只要张怕会着,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人另外还有十三的事情…… 想到这里,判神直感觉头大,对了,还有十三的事情,这俩家伙去追查许久,回来后什么都没说就去打架,便是想想说道:“你先跟着我,帮大帅疗伤,有什么事,等大帅好了再说。” 十四不想答应,当下说道:“我也出去。”判神气道:“你出去?你出去还不如去天雷山呆着,少跟我添乱,我还要问你十三的事情。” 听到十三两个字,十四默然,想了会儿,点头道:“好。”便是跟着判神去往营帐。 如此,曦关内暂时安静下来,而张怕却是发疯一般在兵人世界里乱飞,此时只是一个人,没有牵挂,全身爆发出凶烈战意,像一团火焰在星空中到处飞舞,目标是非菩。 因为非菩不在六大军营之中,所以张怕根本没理会他们,直接越过战阵朝星空里直飞。可是如此一来,让牛头马面等高手心下生疑,这小子去而复返,又是独闯兵人星空,他想要做什么? 在猜疑之中,张怕失去踪影,六星域高手便索性不理会他,只一个人,再厉害又能如何?就是由着他折腾,又能折腾到什么程度? 六战营无人拦截,张怕闷头直飞,进入斗罗星域,目标很明确,找到非菩,杀死他。 非菩是斗罗星域之人,张怕就在这片星域里转悠,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更是从上到下,在星空中到处搜寻。 斗罗星域三分势力,最大的是相爷,然后是斗罗王的大公子甘罗,及逍遥王三家。除此三家之外,另有一帮人自成一个小势力,这些人以黑夜和战等人为首领,忠于斗罗王,一心想要替斗罗王报仇,无心参与各势力之间的争斗。只是他们的仇人,四先知早已分散退离,这些人就是想报仇也找不到对手,只好随便居于星空之中,等待新星主诞生,然后再做决定。 黑夜和战曾带人来过曦关,一番大战后,死伤许多弟兄。这个时候,相爷及逍遥王、甘罗等人同是派人到来,三方人一面共同对曦关用兵,一面私下里勾心斗角,让黑夜和战看的很是闹心,不愿意参与其中,便早早带人离去。 因为斗罗王已经死去太多日子,加上连番战斗,一众忠心手下或死或亡的,人数急剧减少,即便是活下来的也变得各有心思,到此时只剩下一百多人,暂时寄居于一颗小小星球之上。随着人心越来越散,人数越来越少,眼看报仇越来越无望,黑夜和战两大高手也是越来越失落。 只是再失落,也毕竟是十三极高手,相爷和甘罗都曾经派人来拉拢他俩,可是二人不想参与内斗,统统拒绝掉,只落寞守着这颗小星球度日。 如此算是过了好长一段平静日子,可是在这天,平静被打破,天空中站着一个亮如太阳的家伙,面目冰冷,跟黑夜和战传音道:“过来。” 张怕满星空乱窜,见到十级以上的修者便要去骚扰一番,追查非菩消息,因此折腾过许多人,也有不开眼的倒霉鬼一定要和张怕蛮横叫嚣,便是轻易丢掉性命。如此流浪多日,折腾多日,总算让他碰见两个熟人。 黑夜和战曾经攻击过兽星,张怕牢记二人气机,知道他俩与斗罗王的关系,便想问他俩,是否知道和斗罗王关系最好的非菩住在哪里。 第一千两百四十六章 黑夜和战 第一千两百四十六章 黑夜和战 此时张怕冷漠立于空中,黑夜和战也算是见过张怕,知道他是谁,当时纵身飞来,站在对面冷声问道:“有事?” 熬过过去的许多日子,经过许多磨难,黑夜和战变得沉稳许多,也更是能忍。所以尽管张怕很不礼貌,他二人却是平静面对。 张怕随口说道:“我想找非菩,知道他住在哪儿么?” 黑夜和战一起摇头,甚至不问张怕找非菩做什么,直接给出诚实答案。 好不容易遇见两个熟人,张怕不愿意轻易放弃,跟着再问:“谁能知道?”黑夜和战继续摇头,他俩确实不知道,非菩就是孤魂野鬼一个,除去斗罗王,再没见过谁能和他呆在一起。张怕却是继续问道:“你们知道谁有可能知道有人知道非菩住在哪么?” 这句话说的这个别扭,可惜换来的依旧是黑夜和战的摇头,为了表示自己很愿意配合张怕的问话,黑夜开口说道:“我们不清楚这些事情,不若去问问相爷和甘罗他们?” 张怕一听,这俩家伙是如今斗罗星域的老大,应该知道很多事情,于是点头道:“你说的对,那就麻烦二位给我带路,去找相爷。” 黑夜当时愣住,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没事多什么嘴仔细以元神扫查张怕修为,想看看可否一战。张怕冷冷说道:“别扫探我,你们不是对手。”声音冰冷,却又狂傲,当时便激起黑夜和战的怒火,再懒散的人也有脾气,再心灰意冷的人也会偶尔爆发一次,这哥俩现在想要爆发。 张怕叹气道:“我不想和你们打架,也不想为难你们,带我找到相爷即可。”说着话神念一动,一股强大气息破空而出,随即收回,张怕淡淡看向对面二人。 这股气息一出来,黑夜和战当时就要动手,可是气息在瞬间消失,知道张怕仅是警告,并不想打架,仔细琢磨琢磨,只凭那股气息,很难杀死张怕,便决定再忍下这股怒气,略一沉思后说道:“我可以给你指点方向,但不会带你去。”张怕想了想说道:“也好,说吧。”他的目标非常简单,就是找非菩,在此之前不想到处杀人,闹的满星空都是敌人。 黑夜也真是配合,当下指点出正确方向,然后说道:“你爱去哪去哪,只一件事,别给我们惹麻烦就成,我们只想安静呆着。” 一句话有两个意思,一是不想让张怕再回来,二是希望张怕别说出是他们泄露出相爷的行踪,这哥俩是十三极高手,只为了面子考虑,也得把话尽量说的隐晦一些。 张怕听出话中意思,轻轻笑道:“如我所愿,便如你所愿。”意思是只要你没骗我,我就不会再回来找你们麻烦。 黑夜叹着气摇摇头,不再说话,也不告别,直接转身回飞。战与他同样动作,全然不在乎张怕是否会突然发起攻击。 等二人离去,张怕在天上多呆一会儿,黑夜和战的表现出乎他的意外,当初多么凶悍多么狂傲的两名战将,到处追着王先生杀,想要帮斗罗王报仇,可是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心灰意冷,没有一点斗志。 神识中,那二人落到地面,回去各自房间坐下,看样子没有再出来的打算,张怕便转身离去。这一次直飞斗罗星域的王星,也就是斗罗王曾经住过的地方,斗罗星辰。 仅凭此一点就可以看出相爷的势力有多强大,他可以轻松挤走甘罗,独占王星,即便是斗罗王的儿子,也只能去别的星辰另谋发展。 因为受伤,相爷和洪福早已经回来王星,各回住处抓紧时间疗伤。前一次会帮助非菩去曦关捣乱,是因为非菩答应全力支持他统一斗罗星域。 疯狗非菩,有此一人可顶百万战兵,为了得到他,相爷当然愿意全力帮助非菩瞎折腾。甚至搭上人情,请寒天战域的黑罗一起帮忙。 就在他俩人养伤的时候,张怕来到斗罗王星。这颗星球巨大,到处是神级修者,也到处是高手。不过星球上的局势稍显紧张,总有许多巡兵到处飞,严密监视星球上一切活动。 这里是斗罗王的大本营,难保不会有一些死忠于王子殿下的修者,当然要谨慎对待。 所以张怕才一接近星球,便有数名修者迎上去,在空中一列排开,当中飞出一名中阶修者,拱手问道:“敢问道友尊姓大名,来自何方,来王星何事?” 见有人拦截,张怕停下身子,先没有说话,放神识一扫,越过眼前众人,查到星球上修为最高的几名修者,其中有俩人在养伤,因为以前没有见过相爷,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所以跟眼前修者冷冷说道:“我找相爷,带我过去。” 这是来找茬的?中阶修者有些吃不准,再问一句:“敢问道友和我家相爷可是旧识?还请赐下姓名,方便我等通传。” 张怕闻言,微一皱眉,真麻烦,琢磨着无论如何都要和相爷起冲突,便是没必要再和小小战兵多说废话,于是闪身便走,朝修为最高的那人飞去。 那人正是相爷,在全心疗伤,不知道张怕的到来。但是星球上并不是只有相爷和洪福是十三极修者,另有两名十三极高手一早发现张怕到来,因为知道他在和巡兵说话,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来,以为着兴许是盟友也说不定。但是此时张怕朝相爷急飞,这两人便是坐不住了,闪身而动,同时出现在相爷闭关之处前面一块地方。 三人速度不分前后,他俩才过来,张怕跟着到来,看到这二人表情,猜测里面养伤的便是相爷,于是冷冷说道:“让开,我问两句话就走。” 因为判神在给十四说曦关发生事情的时候,虽说同在曦关里,但那时候的张怕只看着营帐难受,并没听见判神所言,所以不知道相爷曾参与此事。换句话说,若是让他听见那些话,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在星空中到处游荡,会直接抓一个斗罗星域的战兵,让他带自己来王星找相爷麻烦。 如同他此时行为一样,在兵人修者看来就是在找麻烦。见张怕来意不善,两名修者也不说话,直接放法术攻击过来,一个凝住这片空间,以域来制住张怕,另一个要简单许多,直接放出漫天光剑,尽是朝着张怕飞去。 张怕很怒,这就开打?好样的神念一动,整个人消失不见,躲过二人攻击,跟着往前一冲,身影出现在一名修者身后,正要动手杀人,忽然发觉背后有异样,赶忙闪身再躲,跳到老高老高的空中停住,眼往下看,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站在他方才的位置上,目光冷冷往上看。 这家伙够阴的,想必就是相爷,刚想开口问话,倒是相爷抢先开口问他:“你找我?” 张怕点头道:“找你有点儿事,我不想打架,你让他们老实点儿。”这话说的甚是狂妄,两名十三极修者当时就想冲上来攻击张怕。 相爷冷冷一笑,轻声说道:“慢。”止住二人身形,开口再问:“你是谁?”张怕随口回道:“甭管我是谁,问你个问题就走。”相爷呵呵一笑说道:“好,你问。” 听他如此说话,张怕刚想问询,却是神念莫名一动,又发觉到危险,身影再次飘闪离开,接着便看到一道剧烈金光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爆炸开来,金光才过,那片天空马上变了颜色,到处一片血红,红色空气火热跳动,好象一片血海,而实际上,那地方确实是血海,在一片血海中现出一个身影,这家伙身穿红袍,看着张怕疑惑道:“你怎么没死?” 这人是洪福,以前曾经杀死过张怕一次,起码在他以为中是杀死的,那时一巴掌将张怕拍成肉沫,所以在方才时候看见活的张怕感到万分奇怪,这家伙怎么回事?明明被我一掌拍的粉碎,却是没死?不但没死,反而变的更加厉害,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疑惑归疑惑,先要弄死张怕才最应该做的事情,于是忍着重伤之体,无声接近,快速偷袭,只可惜行动失败,才有时间问话。 一看见这家伙,张怕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冷声回道:“你管我怎么没死?”心里却道:这家伙受伤了,还有相爷一个,两人都是伤患之体,却依然可以快速接近,让自己无法发现,一身本领果然了得。 此时面对四名高手,知道无论问什么,相爷都不会回答,张怕便是冷冷一笑冲洪福接着说道:“两次,这笔帐先记着。” 也就是他不知道洪福曾经攻击过七女,否则会说三次,并且会第一个击杀洪福。 洪福笑道:“两次?就是二十次又如何,你能杀我?”语气是不屑,心中依旧在怀疑琢磨,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没死,到底有什么古怪法术,可以让一个人只剩脑袋还能继续存活下去?难道是魔道鬼术? 张怕闻言嘿嘿一笑,人影消失不见,能不能杀你总要试下才知道,至于他自己说过的记帐?开玩笑,你都受伤了,现在不收拾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动手? 第一千两百四十七章 无赖打法 第一千两百四十七章 无赖打法 顺手甩出漫天符咒,全部打向身前,布满这一片天地,你想过来?没问题,只是要忍受符咒的爆炸,就算炸不死你,也总会让你感觉很难受。 符咒攻击的目标是相爷及两名十三极修者,在甩出这片符咒之后,张怕抡起打刀朝相爷扑去,有符咒开路,即便再是十三极修者,也得注意避闪。尤其张怕的符咒早不是凡界之物,当他修到十三极修为之后,偶尔会做些符咒玩,一面当是修炼,一面当是练手,这些符咒的威力自是不同凡响。 下方两名十三极修者见到漫天符咒飞来,想着闪躲,可是身后还有受伤的相爷,便凝力推掌,四掌并排打向上空,打算将符咒推开。 按说他俩的力量足以将符咒推开,可是在推开的同时,符咒已经炸开,他们推出去的力量和符咒爆炸的力量撞到一处,轰的一下,两种力量各自向回缩了一些。 毕竟是十三极修者,他俩可以将符咒爆炸的力量挡在很远的外面,可问题是张怕丢出一大堆符咒,这家伙使坏,故意错开符咒爆炸的时间,于是便听见轰轰的声音没完没了的响起,一波又一波的爆炸力量涌向两名修者。 在这个时候,洪福瞬间而动,张怕既然动手,他当然不会站着看,心里很想再杀张怕一次,于是追着往前飞。 张怕飞的并不快,跟在符咒后面缓慢向下飞,所以被洪福轻易追上,就在洪福准备攻击过去的时候,张怕突然没了。洪福心里一紧,当即闪身而退,可惜到底是慢上片刻时间,就见一根白玉一样的骨刺从他胸前穿出来,上面带着一滴鲜血。 洪福暴喝一声,身体前冲,同时甩掌拍向后面。 此时,张怕在他身后慢慢现出身形,掌中一根白玉一般的尖长骨刺在慢慢回缩,透过漫天爆炸的色彩和光芒,冷冷看一眼相爷,然后身影慢慢消失不见。直到他彻底消失之后,空中传出一句话:“我还会回来的。” 这句话说出,洪福身体突然炸裂而开,一代高手就这样死掉。 张怕精心计算过,先以符咒攻击骗住相爷几人,再做出前冲假象,只为吸引洪福上当。而洪福身上带伤,更因为杀过张怕一次,对他多多少少会有一丝轻视,于是轻易上当。 洪福救主心切,身上有伤,身体反应要比平时慢上一些。可是高手对战,争的就是这片刻时间,洪福便成为张怕再次进到兵人星空中的第一个牺牲品。 见洪福死掉,相爷很是心痛,他手下两大重将,一个巨灵神,一个洪福,先后死去。前一个因张怕而死,后一个是直接死在张怕手里。可惜相爷并不知道对面这家伙就是张怕,否则必然会气死,而不只是心痛那么简单。 当日巨灵神死掉,黑罗单身跑掉,回去把事情简单一说,只说和张怕有关。相爷没见过张怕,但是知道这家伙帮助兽族和他做对,有一段时间总能听到他的消息,因为忙着争夺地盘,没有太理会张怕。事实上,那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相理会他也找不到人。所以便一直没机会见面。 正因为如此,直到此时,相爷还不知道张怕是谁,只是奇怪,方才这小子是谁?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我什么时候结下这等仇家?脑中苦思一番后无果,只好悻悻回去闭关处,让手下人收拾战场。 他想回去安心修炼,张怕却不让他如愿,片刻后,张怕重又出现在空中,也不说话,朝相爷闭关处接连丢出数张符咒,一通乱炸后,便又离开。 他来去匆匆的,丢了符咒就跑,把相爷气的,这小子到底是谁?干嘛一定要和我作对?想出去追杀吧,那家伙早跑没影了,不追吧,猜测着一会儿就又会回来。正郁闷着,果然如他所愿,张怕又回来了。 知道对手是十三极修者,所以相爷一早下令,让所有战兵尽量离的远一些,没必要上来送死,由他和两名十三极修者对付张怕。 这会儿发觉到张怕出现,相爷和两名手下同时出现在高空中。张怕刚想丢出符咒,忽然发觉到三道气息狂涌而来,当下毫不犹豫转身就跑,片刻间失去踪影。 他来了就走,把相爷气的,这个混蛋到底是干嘛来的?难道就是为了气我?琢磨来琢磨去,猜测是甘罗请来的高手?或者是外星域的仇家?相爷星空多年,杀过无数人,哪还记得曾经得罪过谁? 忽然想起那小子和自己说过,找自己有点事,有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来来去去搞什么鬼?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情,杀死洪福这件事情总是没完。想到这里,随手捏出个法诀,然后朝星空一弹,便是静立空中不动。 这会儿的张怕也甚是无聊,打算浪费一些时间把相爷折磨疯,然后再询问非菩下落,想必那时候的相爷一定会乖乖说出。所以现在是一个人站在黑暗星空,不时放神识扫探星球,打算等相爷回去再过去折腾他,可是查来查去,发现三名高手不再回去,只在空中等着他,他便也是耐心等着,不就是熬时间么?反正你受伤了,看谁能折腾过谁。 如此一来,便是四个人的漫长等待,相爷豁上了,反正不能养伤,便陪你耗几天又如何,心里琢磨着:小子,有本事别走,一直等下去。 四个人一直耗到第四天早上,因为见相爷三人久久不动,张怕猜测其必定有阴谋,所以尽放神识,伸到最远处,时刻监视星空中的一切动静。他的辛苦在这一刻得到回报,远处一道十分熟悉的气息传来,正是他想找的非菩。于是纵身而动,向非菩飞去。 他以神识覆盖四周,相爷也以神识监视他,见他离去,以为是发现有救兵来到想逃跑,便是低喝声:“追。”闪身追过去。 大家都是高手,他追,身边两名手下跟着追去。而这时候张怕已经来到非菩眼前,非菩见到张怕一愣,心道:“这小子怎么来了这里?难道是他和相爷作对?” 只这一瞬间的犹豫,便看到巨大黑刀劈到眼前。幸亏是非菩,即便是一时大意,也能依靠身体的本能反应,轻易躲闪过张怕的攻击。 眼见张怕攻击他,知道是敌非友,非菩当然不会心存善意,身如轻风而动,轻轻避开张怕的攻击,跟着竖指一点。 他修为比张怕要高上许多,加上可以预先知道对方的攻击,只一招,仅仅一招而已,这一指便是点中张怕。只见砰的一下,张怕好象流星倒飞而出,空中留下一只残臂。 这一指力量太过巨大,张怕知道非其对手,心中暗恨,凭着灵猴的力量和元神,只要我不死,就不信收拾不掉你。 胳膊既然断掉,张怕借着非菩攻击过来的力量转身就走,嗖的一下没影了。 他跑的太快,连非菩都没想到,而这个时候相爷赶过来,见到空中断臂,目光望向张怕遁去方向,不满意的冷哼一声,连非菩回来也没能留下这小子,算他命大,只不知道到底是谁请来折腾我的? 不过既然逃掉,又断了一臂,相爷不会再把他放在心上,冲非菩说道:“感谢先生援手。”非菩摆手道:“答应了帮你做事,便要做到,还有事么?没有我走了。” 相爷好奇问道:“先生要去哪里?”非菩看他几眼,略微想想说道:“也罢,就在这儿呆几天。”说完话,身影直飞向星球,随便选个无人的地方住下。 非菩脾气向来古怪,相爷不以为忤,带着两名高手回去歇息。他以为张怕断了一臂,再不敢来找麻烦。可惜想错了,这一天才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张怕又是生龙活虎的回来了,一进到星球,便是撒出数百张符咒,不光射向相爷,更多的丢向非菩。 这家伙跟打不死的苍蝇一样烦人,相爷要发疯了,他正在修炼,想要抓紧时间养伤,全心全意心无杂念的一心运功,突然间感到地动山摇,头脑一阵恍惚,然后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轰然倒地,可怜的相爷居然因此受到重伤,伤上加伤的,险些走火入魔。 张怕丢出符咒后便朝非菩飞去,他知道非菩厉害,丢出符咒不过是阻拦相爷等人围攻他而已,他要做的就是像个无赖一样,打一招就跑。 他是这样想的,便也是这样做的,跟在符咒后面快速接近非菩,然后是快速一刀劈下,便见满天黑线飞舞,织成一张黑网罩向非菩,而张怕已经抽身退去。他知道非菩比自己厉害,无论偷袭是否成功,决不能恋战。 他其实更想和非菩在星空中公平一战,在过去的一天里,修为又有增长。只可惜再增长,也知道和非菩有太大差距,万不能冒险,所以采用这种很烦人的苍蝇战术骚扰非菩。 此时漫天符咒飞来,非菩闪身躲过;跟着是大刀劈来,非菩提前感知到,身影再是一闪,躲过硬铁刀编织的刀网;然后又一闪,追着张怕而去,边追边郁闷,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多个胳膊? 第一千两百四十八章 漫天石子 第一千两百四十八章 漫天石子 上次他的点手一指,目标是张怕胸膛,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待攻击打到张怕身上便是打到左臂上,只伤他一臂。而这小子也确实强劲,一天工夫就又长出胳膊,且一身修为完好,果然有些蹊跷。 他当初和张怕打过,那时候的张怕虽然也是十三极修为,但是要比现在低上许多倍。想不到不过是一些年没见,这小子就越变越厉害了?非菩心生杀意,再不能让这小子活下去,否则必成大患。 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紧追不舍,一定要灭杀张怕。而张怕正是全心全意逃跑,起码要把非菩引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才敢放手尝试着与之一战。当然,这只是一个迫不得已的想法而已,若是能够逃掉还是逃掉比较好,毕竟二人实力摆在那里。 他俩这一逃一追的,张怕占了先机,抢先攻击抢先逃跑,非菩虽然厉害,却也不能在短时间内追上他,如此便在顷刻间,二人飞的杳无踪影。 星球上两名十三极修者本想追踪而去,可是相爷重伤,俩人不敢擅离,赶忙过去救人,同时传下命令,整个星球进入戒备状态,务求将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挡在外面。 两名高手修者自是紧张他们的,这时候的张怕感觉有点头大,虽然他是占了先机,可问题是非菩修为高过他,随着飞行距离越来越远,非菩在逐渐接近他。 非菩够狠,明明会许多远距离攻击法术,硬是忍住了不用,铁了心要追上张怕亲手捏死他。他这样想是对的,起码是最稳妥的一种方法,万一放出法术,却是没打中张怕,反而因为释放法术耽误时间,非菩就又会被拉下距离。 张怕疯狂乱飞,体内灵力运到极致,虽说后面有非菩在追杀他,可是他没有一点害怕或是担心的想法,反是隐隐感觉到兴奋,不就是打架,不就是拼命么?猴子可以,非菩可以,我也可以这家伙边飞边折腾非菩,储物袋里装着各种破烂一大堆,此时都派上用场,什么符咒法器法宝的,全拿来往后丢。 他在往前飞,神识不停扫查身后情况,估摸着非菩要接近了,便丢出一样东西,比如法宝,一定要捏碎了,其中含有张怕灵力,丢出去以后,看着平平无奇,好似只丢出个飞刀那样,可是临到身前,突然砰的一声炸裂,虽然说是毁去一件法宝,却总能稍微阻拦非菩片刻时间。 非菩虽然厉害,修为也高过张怕许多,可问题是术业有专攻,打小胆子小的跟兔子一样的张怕,这一辈子修炼法术,首选逃跑保命法术。多年以来,随着修为提高,逃跑法术也是越来越熟练,跑的也越来越快,让非菩追的十分吃力。 以非菩的天分、资质、修为以及过去曾经接触过的高手来看,打死他也想不到会有人费老大精力去修炼各种轻身功夫,所以边追边腹诽不已,这个混蛋小子怎么这么能跑?等逮到你以后,先断你两条腿。 心中发狠,全身灵力狂涌,身如闪电朝前直飞,逐渐接近张怕,眼愁着再隔个几万米就能追上张怕,打前面忽然飞过来一件法宝。非菩本打算随意躲开便是,可是在这一瞬间,脑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赶忙纵身上跳,同意凝盾护住身体。这一切才弄好,便见飞过来的那件法宝在他脚下爆裂开来,无数碎片挟着巨大力量向四外射去,有许多便是打向他。碎片力量太过巨大,一个接一个砸在防护气盾上,虽然没能破掉护盾,但是接连不断的攻击让非菩感到一阵难受,同时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阻住他前飞身体,虽然身势未停,却总是慢上许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怕从眼前消失。 这一下把非菩恨的,倒霉小子,跟我玩阴的?好,就看你有多少法宝能丢。 这会儿时间,法宝爆炸的碎片已经散尽,非菩挺过这次攻击之后,再纵身飞起,继续追杀张怕而去。 虽说被阻拦片刻时间,但是胜在修为高,狂追两刻钟之后,张怕身影再次出现眼前。对于他们这个等级的神级修者来说,感官极其敏锐,目力可以望到极远之处。此时又见张怕,非菩恨的牙根直痒痒,顺手摸出一柄长剑,打算一击而杀。 非菩追上来,张怕自然感觉到,心道:得想个办法多拖延一会儿,一定要飞出他神识之外才能安稳脱离追杀。他会炼神曲法术,自从修为越来越高以后,张怕越来越发觉这个法术的好用,比如现在,催动法术分裂元神,可以一面专心逃跑,一面随意将法器制作成符咒一样的攻击陷阱,且一点不影响逃跑速度。 他在前面飞,神识扫探中,发现非菩亮出武器,知道是动了杀心,脑中微一琢磨,学方才那样,随意破掉一个法器,甩手丢出。 身为顶级高手,同样的亏当然不会吃两次,非菩距离老远便是闪身避开,虽说多绕点路,但是并没让张怕从他视野里跑掉。 只是绕路归绕路,有件事情让他十分生气,那个丢过来的法器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爆炸,只快速从下方星空一闪而过,飞向黑暗星空中。 这一下把非菩气的,混蛋小子敢阴我?闷头继续追。 张怕自不希望被他追上,甩手丢出一大把材料,紧急间分不清是什么东西,数量众多,密布前面一方空间,好象天女撒花一般撒向非菩。 看着前面黑糊糊一堆碎石子一样的东西向自己砸来,非菩本想纵身再避,可是这次丢过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从张怕手中飞出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巴掌大小,可是随着越飞越远,小巴掌开始变大,侧着看,已经平平的占据数万米空间。因为覆盖范围变广,这些小石子一样的东西便是拉开缝隙,相互间距离变大。只是再大也不可能让一个人从容穿过去,真不知道张怕从哪搞来这么多材料。 因为竖着飞过来如此面积巨大的东西,若是像方才那样闪身绕开,需要多绕许多路,会多耽误一些时间,非菩微一犹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次闪身避开张怕的天女撒花一般的攻击。 其实他也很无奈,眼见无数石子飞来,还有方才那柄法器快速打来时,脑中元神给了一种可有可无的隐隐约约的提醒,说明可能有危险,但是并不明确,这就让非菩有点迷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心下虽疑惑,既然得到提醒,便要努力闪避危险,虽然这次提醒的感觉十分之弱,但是非菩依然选择相信,于是主动闪避开来。 只是如此一来,他多绕了路,而张怕专心逃跑,便又是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最可气的是,张怕丢过来的那片石子没有发生任何响动,只沉静无声的向前飞去。这一来,非菩心下发狠,玩我?整个星空中还没看见谁比我更狠,敢跟我这么玩的想跟我玩?就跟你玩下去杀不死你也得玩死你。当下纵身再追。 非菩以神识牢牢锁定张怕位置,以神级修者的神识覆盖范围之广,就不信能让你逃掉可是吧,心里有个疑问,为何两次若有若无的提醒都是错误?没有发生危险。 他抱着疑问和愤恨狂追,两刻钟之后,再次追到张怕身后不远处,而这时候,张怕故技重施,又丢出一大面黑色石子一样的东西,铺满一片星空,单就数量上而言,比方才更多,铺的面积也更大。 有了前面两次的经验,非菩终于开始怀疑起这片石子能否会爆炸。而最让他郁闷的是,脑中元神依旧是那种若有若无淡淡的提醒,非菩因此产生迷惑,石子里到底有没有危险?可是石子飞来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眼前,根本不给太多时间思考。思来想去,脑中快速做出决定,就再躲一次又如何?就再多绕点路又如何?做出决定后,便是第三次闪身避开石子。 可是让他愤怒的是,如此浪费时间多绕路,那片石子依然没有爆炸,继续平静从他方才立身之处飞过。 眼看着无数石子飞过,非菩怒从心起,心下发狠道:好样的,你就玩吧,看到时是谁玩谁,巨恨之下,再次追向张怕。 这个时候的张怕正在有条不紊的继续自己的计划,手中尽是方才丢出的那种黑色石子,每一颗都十分细小,好象沙砾一般。 这是一种炼器材料,张怕也忘记从何处得来,正好可以粉碎了灌注灵力当符咒使用。他三次戏弄非菩,为的就是此时手中这些碎石子。利用方才甩掉非菩的一段时间里,他一边分神逃跑,一边做出这些玩意,此时,只待非菩再次追上来,好再次丢出石子。 事情的发展如同他的想象一般,两刻钟之后,非菩再次追上来,张怕也不回头,散手一丢,又是漫天石子飞出。 看到这些石子,非菩脑中再次得到提醒,比方才的若有若无变强烈一些,提醒他石子有蹊跷。 第一千两百四十九章 好一阵折腾 第一千两百四十九章 好一阵折腾 可是非菩却不在乎这些了,此时一颗肺都要气炸,不论这些石子会不会有埋伏,老子不躲了就硬闯又能如何?还能被你炸死不成?当下气贯全身,一道又一道的护盾包裹住身体,最外面又取出一只大盾,就算那些石子真有蹊跷,有了这许多保护,也可以保证自己不死。 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方才躲了三次,一个法器和两片石子都是没有爆炸。此时非菩不躲了,保护好自己以后闷头往前闯,石子偏偏爆炸了,轰的一下光芒四起,星空中没有声音,但是那一片光芒让你分明能感觉到那声音有多巨大,一片炽热光芒,一片闪亮光芒,轰轰的包住非菩,稍待片刻,光芒散尽,露出灰头土脸的非菩。 躲开的不炸,不躲的偏炸了,而且威力大的超出他的想象,身外数层护盾一一告破,手中的那面盾牌也早碎裂不见,只剩一下个身上带伤的非菩,满面怒容,满腔怒火,双目喷火般看向前方。 就在他看过去的方向,是一面墙一般的符咒打来,无论是避是闯,总要耽误掉他许多时间,不能马上追赶张怕。 按说依照此时情况,非菩应该闪身避开符咒的攻击。可是张怕精心设计半天,想出来的当不会只这么简单,在无边星空中,在这片符咒墙的外面,有十柄法器跟着符咒缓慢前飞。 非菩当然轻易看到十个法器,他知道这十个法器都有问题,每一个都有机关。张怕折腾半天就折腾出这些东西,若是没有机关埋伏,也就实在是太过看轻疯狗非菩。 而且最重要的是,非菩得到的危险提前比前几次来的都要强烈一些,说明符咒和法器都有问题。 心中暗暗计算下时间,若是避闪符咒,再避闪法器,加上方才因为石子爆炸而浪费的时间,肯定追不上张怕。非菩一咬牙,拼着受伤,我也得弄死你。当下不顾身上伤患,重凝出护身法盾,朝前方直飞。他打算和符咒来个近距离接触。 于是就接触了,星空中再次爆闪出剧烈光芒,一片七彩流光中,窜出个黑色身影,这家伙几乎被炸糊了,身上法盾再次破掉,完全凭借一身皮肉硬抗过去。 这家伙果然厉害,那么多符咒连在一起爆炸,威力大的吓人,能破掉他一身护盾,却只是炸坏他一身皮肉,各处经脉更是由灵力完全护住,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 此时,这个黑炭头一样的家伙从爆炸中挣扎出来,不顾伤患,以灵力封住各处伤口,疯了一般朝前方直飞,可是只飞片刻便又停住。 他前面是更厚更广的一片细石飞来,快速将他包在其中,只要不闪躲,便会第三次和爆炸近距离接触。非菩要气疯了,从来只有他算计人,什么时候会让人算计成这德行? 眼看黑色石子越来越近,非菩却突然感觉奇怪,这是第三道埋伏,无论自己是否闪避,肯定会失去张怕气机,再也追他不上,起码这次是没机会杀他。可是为什么神识中,张怕依然在快速向远方逃窜,却又有种距离并不很远的感觉? 脑中如此想着,身影倒飞而回,跟着飞向一侧,躲过这片石子攻击。若是按照这半天的表现来说,张怕折腾出这么多麻烦,此时当是及早逃跑才对,可是非菩不这样认为,心中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便是收住身形望向前方。 脑中元神依旧给他若有若无的提醒,非菩想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若有若无的提醒说的不是现在正面对的危险,而是远处某些不知名的危险,若是继续追逐下去,很有可能面临更大的危险,心道:这混蛋小子还真有心计,好玄上当。 这个时候的张怕依旧往前疾飞,为免露出破绽,连速度都没有减弱一分,可是神识中,那个家伙分明停止不前,不由暗叹一声,那家伙的本能太厉害了,总是能预感到危机,便轻轻甩了下头,身体易入星空中消失不见。 他来兵人星空的唯一目的是击杀非菩给七女报仇,虽然在实力上比不过非菩,但是可以用别的东西弥补,比如此时使用的计谋。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想炸一下符咒就跑,可是非菩一直追他,没完没了的追,让他生出火来,而在追杀途中,非菩又是十分配合的接连上当,让张怕生出击杀非菩的想法,于是设下连环扣,连续布下数道石子和符咒墙,要一层层的yin*非菩上当,要一次次的炸伤他,耗尽他的灵力,当消耗到一定程度,张怕就有信心和他生死一搏。 方才的张怕正是一直在做这样的准备,手中和储物袋中都是符咒和做了手脚的黑色小石子,只要非菩敢继续追,他就敢一直浪费这些东西。他相信,以非菩的骄傲,绝不可能每次都是躲避爆炸,总会有忍不住想要冲动的时候,只要他冲动,就会损耗灵力,张怕就有了和他对战的机会。 可惜的是,非菩预感危机的本事实在强大,只凭丢过来的无数符咒,便觉察到其中可能有危险,于是停止追杀,抱着被炸的乱七八糟的身体默默望向张怕消失的方向,望了又望,强压下怒气,转身回飞。 这一次追杀该是他这一辈子最憋屈的一次,哪怕是面对牛人中的牛人,强大的曦关三兵,他也只是略施薄计,便折腾的三大高手有皮没毛的。怎么会面对一个小小张怕,反是把自己折腾的有皮没毛的? 心中的愤恨自不必说,可是再愤恨也得听从元神的指挥,这是他的天赋本领,有了这个本领,才能让他一路升到顶尖修者的行列,也是有了这个本领,才会让他战无不胜,无论面对多少敌人,少有性命之忧。 非菩往回飞,心下琢磨着,若是继续追逐下去,张怕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元神提示的危险会有哪些?想来想去无非就是符咒或石子机关,难道只凭这些东西就能伤我? 直到此时,他也没想到张怕的目标是他,也没想到张怕会打算和他玩命。 追杀张怕的时候是全力而为,在星空中飞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往回飞,速度慢上许多,多花许多时间才回到斗罗王星。而张怕却是停在遥远星空中,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付非菩这样的神级修者,任何招事只要用上一次,下次再无可能让他上当,张怕要琢磨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能够继续折腾他。 只可惜想了好一会儿也是没想到好办法,便随便选个地方略微打坐调息一下。方才虽然没有和非菩直接对战,但生死逃亡的那种紧张,总会让灵猴元神觉察到危险,便是自动开始增长修为,努力弥补掉那一些差距。 一个时辰后收功,从储物袋里拿出些材料,做出许多方才那样的黑石子,收起来后闪身向回飞,就算杀不死你也不能让你好过,而这一次,张怕不想只一味逃跑,他想与非菩直接对战,这样可以快速增进修为。 所以就在非菩回到斗罗王星的大半天之后,张怕跟着回来。而这时候,那个可怜的相爷正在努力养伤,因为张怕的关系让他伤上加伤,伤势一造加剧,比原先重了许多,所以两名十三极修者不敢擅离左右。而非菩回来后,只是略微去看一眼,便回到自己住处呆着。 他一直在琢磨张怕的事情,猜想是来找相爷麻烦的。因为以前曾经见过张怕,那时候二人见面仅是打架而已,根本没有这次表现的这样愤恨,便认为是某个势力以巨大代价请他来暗杀相爷,始终想不到张怕的目标会是自己。 就在胡乱琢磨中,空中传来熟悉气息,非菩当时面色变得极冷,这个混蛋小子又回来了 当下闪身而出,朝张怕直飞过去,想要趁张怕丢出符咒之前抓住他。 可惜还是低估了张怕的决断,他回来后,因为修为又有提高,根本没想以符咒折腾非菩,反是抡着巨大硬铁刀在空中一划而过。以他对非菩的了解,猜测到,只要自己一出现,那疯狗必然会马上出现攻击自己,所以张怕的出现并不是简单的前飞,而是举着大刀往下劈,正在这一瞬间,非菩出现,张怕力贯双臂,猛地挥刀,预谋好的一招便是有了用处,呜的一声,在空中激起一声轻响,朝非菩狠劈下去。 非菩刚露头,元神提示到前面有攻击,便再原路返回让过攻击。可是张怕一刀过后又是一刀,每一刀都挟着巨大力量,而且无比快速的或纵或横狠劈下来。于是便见到这片天空突然变得漆黑,一道道黑色刃线在空中轻易扯出一道网,网中是非菩。 这便等若是又被张怕算计一次,非菩心下怒的不行,点指一伸,啪的破掉前方刀网,整个人从网中直窜而出,可惜才一出来,元神再次提醒他有危险,只好顺势往左方一闪。 闪到左边以后,凝神寻找张怕位置,跟着直飞过去,他现在特别特别想杀人,而且只想杀张怕。 第一千两百五十章 折腾死你 第一千两百五十章 折腾死你 这会儿时间,即便是仇敌曦关三兵到来,非菩也只会当做没有看见,他是一定要先处理掉张怕,才会想着去做别的事情。 可是如今的张怕十分难缠,用四个便可以形容,滑不留手,在砍出刀网之后,顺手撒出一些符咒,整个人便是轻身闪避,往来路飞回。 他想要和非菩打架,只是更知道自己与非菩实力上的差距,在没有把握确保自身安全之前,绝对不会冲动乱来,所以第一选择还是保命。不过内心总有些不甘,虽然在快速回飞逃跑,刀刃却是指向非菩。 这时候非菩正好破掉刀网追过来,一眼看见老远的指着自己的大刀,气不打一处来,暴喝一声,双臂一震,便见整个天空都变了颜色,无数道气刀气剑围向张怕。 张怕飞离的速度很快,可是这些气刀气剑来的更快,嗖的便是围住了他。 张怕浑然无惧,不过是气刀气剑而已,猛吸一口气,身周突然变成真空地带,没有空气没有声音,好象星空中一样,但是比星空多了股强大力量。这时候气刀气剑打过来,却因为两地间的环境不同,造成的压力也是不同,更是因为张怕的强大力量,无数气刃打进这片真空地带,只听砰的一声,同是消散不踪。 趁此机会,张怕抽身再退,可是非菩速度太快,已经及时追上,边陪着张怕飞边阴冷说道:“想跑?”说着话双手一团,正在逃跑中的张怕猛地一顿,感觉自己被人抓住,好象肉团一样被人捏在手中,只要力量够大,可以把他捏的粉碎,就此死掉。 见非菩如此对待自己,张怕冷笑一声,收起大黑刀,从身体各处猛地刺出无数根细小尖刺。你不是拦着我不让我走,想捏碎我么?我便给你捏当下不退反进,凝出一身长刺冲向非菩。 非菩正在琢磨张怕会如何反应,会使用什么法术从哪里逃跑,正琢磨着,便看见张怕突然间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朝他冲来,浑身都是细长尖刺,像个巨大刺猬在空中闪着寒光快速飞舞。 非菩本想继续使力,欲彻底制住张怕,却没想张怕的力量比前次见到时又有增长,一握之下竟是被他脱力而出,再想加把力气,可是变成大刺猬的张怕已经冲到眼前。 张怕攻到眼前,非菩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硬抗要么避让。从心里说,非菩不想避让,他想和张怕玩个硬碰硬,看看到底谁能折腾过谁,可是元神提醒他,这个刺猬球很危险,于是气愤的非菩只好无奈的抽身退开。 按说可以预知对手攻击的这个本领只会给非菩带来好处,让他有一种可以操控全局的快感,无往不利,可是在面对张怕这个混蛋的时候,他的天赋竟然隐隐有了种鸡肋般的感觉,无论如何攻击,都会预感有危险,让他很不爽很不爽当时怒身飞出老远,停住后冷冷看往前面,不语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动,张怕也不动,和非菩这样的高手打架太累若是能够选择,张怕宁肯回去面对天帝,哪怕再被天帝刺一枪,也不愿意面对这个可以知道他每个动作的非菩。 你想好了一切,算计好一切,费好大劲好大劲弄出一堆埋伏,只等着这个混蛋入毂,可这个混蛋偏偏能知道你的埋伏,在即将进入的一瞬间,刷的一下停住不动了,就差着那么点儿距离,你是打不到伤不到的,只能无奈看着他,这种憋屈实在无法言表。 眼神平静看向非菩,脑中在不停思索,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宰了这个家伙?巧的是非菩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冰冷眼神看着张怕,琢磨有什么办法能够轻易简单、又不会给自己造成太**烦的方法,可以轻松弄死对面混小子。 这里是斗罗王星,俩人劈哩啪拉乱打一气,当然会引起别人注意。漫天的强横气息,好象飓风一样肆意狂吹,低修为修者发现后纷纷远离,胆子大的也是距离老远老远偷偷观望,只有十几名十一级以上修为的修者在不远处观战。 至于受伤的相爷,这个时候正是虚弱的被两名十三极修者护着飞向安全地方,相爷非常恨张怕,我到底怎么得罪到这个混蛋,让他不死不休的来烦我?同时,非菩的表现也是让他略有失望,往常那么拽的一个人,此时面对一个无名小卒,竟然是数次都不能杀死,到底在搞什么鬼? 俩人打架,整颗星球为之震动。张怕神识轻轻一扫,发现这些情况,笑着问非菩:“你不是只跟斗罗王关系好么?现在改帮相爷了?” 他是在折磨相爷的时候,非菩赶来杀他,显然是相爷找来的。而在那之后,非菩又暂时留居于斗罗王星,当然也是为相爷考虑。这些事情只消稍微一想,便能猜到。 非菩没说话,看着刺猬一样的张怕微微一笑,都说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嘴,可非菩不是老虎,他是神级高手。 非菩喜欢近身杀人,是因为可以在危险之中轻身游走体味这种感觉,而杀死对手后又会有一种残酷的快意。不过喜欢近身杀人并不代表不擅长各种强大法术,非菩偏头看眼远处的斗罗王,冲张怕做了个向上的手势,意思去星空中解决。 张怕微微一笑,闪身离开星球,顺手撒出一片符咒。这家伙太坏了,决斗前给对手设置埋伏。 非菩跟着飞出来,自己的法术还没用出,便看到前面的许多符咒,心道:这家伙还真不肯让自己失望。随手一拂,一道强烈气劲破空而出,轻易推开许多符咒,扫出一块空间。可是很奇怪,那些符咒居然没有爆炸。 出现这种情况,非菩定住身形,眼睛在一堆符咒上面扫着看。暂且不管张怕是否烦人,只凭这一手操控符咒的本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弄出符咒来以后,什么时候爆,是否爆,完全由他随意控制,这等手段,恩,实在是有点无聊。 对于非菩这样的神级修者来说,一个个强大的没边没沿的,瞧不上符咒自也正常。可是张怕的符咒实在有点太多,又不爆炸,只静静浮着,你猜什么时候会炸?非菩不想一飞过去就被炸个乱七八糟,从而失去先手,让张怕占到便宜,所以暂时停住身体。 俩人隔着一层符咒墙对望,虽然说张怕有点耍无赖,提前布洒符咒,可是非菩只能接受,像他这种高手,总不好意思在大战之时,跟对方说些什么收起符咒之类的废话。一是不一定有用,二是有些丢人,实在太没有面子。 如此站了会儿,张怕甚有耐心,不动不语的,就想看非菩如何反应。而非菩却是更有耐心,到了此时这种情况,不但不能让张怕收去符咒,也不好意思从符咒边上绕过去,实在是颜面问题大于天,所以站在老远的地方屈指弹向符咒,一指弹向一枚符咒。 适才掌风推开符咒没有发生爆炸,这时候非菩凝力于指,快速弹出,想以自己的力量搞炸它。可是无形力量凭空射出,直直打中那枚符咒,却是没有发生爆炸,那枚符咒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变成碎末散在星空中。 非菩一瞧,这小子制作符咒果然有一手,若是不催动法术,那符咒就是一张白纸一块玉石一样,只有催动法术才会让符咒爆炸,不由对张怕高看一眼。 既然是白纸玉块,非菩不再客气,当下双手轮指弹出,无数道攻击打向黑暗星空。便见星空中的一张张符咒俱是无声碎裂,变成粉末轻轻浮着。 非菩破掉他辛苦制做的符咒,张怕却只看着,任由他随意折腾。 遍空符咒,看上去虽然很多,可是对于非菩这样高手来说,再多还能多过无穷?十指轮弹,不过数十息的时间,漫天符咒已经被彻底粉碎一空。非菩轻笑着问道:“还有么?” 张怕认真点了点头道:“还有。”随手撒出去一片黑色石子,让黑色星空变得更黑。一看见这些石子,非菩顿时感到郁闷,就在大半天之前,他刚刚和这些石子玩过游戏,玩过那种你绕过它、它就不炸,你硬闯,它就炸的游戏,当时把非菩气个够戗。而此时,又是面对这种游戏,非菩又要抓狂了。 他虽然能预料到对手攻击,能预感到危险,可是眼前这一片平平悬于空中并不进行攻击的黑色石子却是让他如何感知?鬼知道石子里面有没有做过手脚。想到这里,狠狠骂自己多事,破掉符咒冲过去就是,干嘛非要没事找事多问句话? 非菩不知道这些石子是否能够爆炸,但是为了颜面,也为了不被其炸到,只好再次凌空轮指弹出,打向每一颗石子。如此又是折腾数十息时间,眼看石子将尽,多是碎成黑雾一样悬空漂浮,他正准备飞过去的时候,张怕轻声说道:“还有。”说着话双手猛地向外一撒,比方才多出数倍的黑色石子、并夹着许多符咒再次铺满这片星空。 第一千两百五十一章 炸伤非菩 第一千两百五十一章 炸伤非菩 看到这一切,差些把非菩气死,这小子在玩我?没完没了的丢石子,要丢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便不理会黑色石子和夹在其中的符咒是否会爆炸,双掌向外猛推,继续点指如剑,破开身前一块地方的石子和符咒,然后以层层护盾护住身体,整个人快速前飞,想要从那空隙中穿过去。 可惜事不如愿,可怜的非菩再一次撞到石子之中,他快速飞行,前面明明是一片虚无,可就在他动身的那一瞬间,从周围重又聚过来许多黑色石子和符咒。 非菩一愣,身势却是没停,又不是没和这些玩意接触过,就不信它们能奈我何?于是当头撞进石子和符咒之中。 有句话是,有的时候人要信命,可是有的时候神更要信命,可怜的非菩又一次被张怕算计到。那些快速飞来的石子和符咒虽然都是挡在身前,而他全神戒备往前直飞,元神却是没有提醒有危险。出现这种情况,让即将和石子撞到一处的非菩稍一犹豫,怎么会这样?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非菩勇猛撞进石子中,然后,石子和符咒都被他撞开,却是没有发生任何状况。别说爆炸,连一丝异常响动都没有,这些东西同是轻易的被撞飞到两旁。 他的元神没骗他,没提醒有危险。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张怕戏耍,非菩已经暴怒了,好,你玩我?就看谁玩谁,当即朝张怕直冲过去。可是就在这时候,脑中元神忽然一动,提醒他前面有危险,而且是好大的危险。若是继续往前冲,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可若是不冲,便是要闪避,而且是强忍住脾气去躲避对面那小子的攻击? 非菩要气疯了,这一辈子什么时候遭遇过这个?猛地纵身一闪,到底是性命重要,决定暂时避让一下,按照元神的提示飞出老远,然后面目狰狞看着张怕,以及张怕身前那一块地方。 他速度快,闪身便躲出老远,这时候,方才立足之地方圆万米内异彩纷呈,一堆破烂东西炸个没完没了,等爆炸过后,非菩看向张怕,那小子正是露出一脸惋惜表情,显然是对埋伏失败有些痛心。 看到那个混蛋如此表情,非菩纵身飞来,今日定要击杀那小子可是身影才动,元神再次提醒他有前方有危险。非菩恨的牙根直痒,若是可以,他真想生嚼了这小子 前面有危险,非菩却是再不想退,不就是一堆破烂符咒?以前又不是没闯过身为顶级高手,在某些时候,骄傲和脸面是很重要的事情,他不想一退再退,于是便见一道黑影直射向张怕。 明知道有埋伏,却还往前冲,等于是找死一样。张怕瞧着轻轻一笑,当时闪身便躲。 他连续数次以符咒和会爆炸的石子折腾非菩,只为引非菩上当。他很聪明,可惜少有使用机会,而此时,他的聪明大脑袋在和非菩打架的时候终于算是用上两次,前面星空中用一次,此时再用一次,精心算计非菩的性格,把所有能考虑到的事情全部计算在内,比如非菩的冲动,比如非菩的本事等等等等一切事情想个清楚,才会一次次让非菩轻易上当。 而现在,他再一次以石子和符咒设下埋伏,终于成功激得非菩不顾一切向他冲来,于是身前虚无空处蓦地闪现出七点亮星,当先五颗呈五芒星形状,在五芒星星心处,有一颗光点最亮,而第七颗则是出现在张怕正前方,正对着非菩飞来的方向。 看到七点亮星,非菩才知道元神提醒的危险再不是石子或是符咒等物,这个混小子居然换了攻击法术。当下感觉不妥,可是人影已经直飞进五芒星之中。在他正前方,是五芒星星心的第六颗亮星。 非菩发觉不好,闪身便躲,却是已经晚了。两名顶级高手打架,一个眨眼的时间已经足以进行数次攻击,此时非菩动作太快,五芒星出现的同样快速,便在这一个瞬间,两者撞到一起。 不是元神不提醒非菩有危险,而是提醒了,非菩偏要执着朝里硬闯,便是轻易中了张怕的诡计。 只为眼前这一刻,张怕琢磨许久。他知道想的再好也是没用,实际对战时,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所以他只是尽可能多做打算,将各种情况多多的考虑在内,都想清楚之后,再来与非菩真刀真枪乱打一场,在战场上根据实际情况,再根据提前的预想,努力做出最完美的应对。 事实证明,有了准备才有可能成功,从开始打到现在,总的来说,张怕做的很完美,将一丝丝算计一点点的巧妙铺开,完美的激怒非菩,让他明知道有陷阱也往里面跳。 事实上这是张怕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一个人可以提前预知你的攻击,你根本不可能打到他,若想打到他,只能有一个办法,就是让这个人心甘情愿的主动去挨打。 如今非菩主动的来挨打,主动的陷入张怕法术之中,而张怕在使出七星法术的时候,便是身往后退,瞬间飞的不知踪影。这个时候,非菩也知道不好,可是无论前进或是后退都已经来不及,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眼前的星心爆炸了,轰的一下,在无声的星空中闹出些动静,可以想象这爆炸有多恐怖。 星空中少有空气,最多在某些地方有一点点的稀薄气体,可以完全当做不存在,可是这一下的星心爆炸,从远处看,分明能看到有微弱的气浪在翻滚。 这一下爆炸实在太过猛烈,首当其冲的非菩直接被炸向高空,按说这么强大的爆炸,该是把非菩炸的不见踪影才是,可是在这个时候,便是五芒星起作用的时候,在星心爆炸的同时,五点星光同时闪亮起来,好象在瞬间织出一张看不见的网,轻轻柔柔将非菩兜在网中,直接面对星心爆炸的巨大威力。 只这一下,非菩被炸的头发眉毛全部掉光,血肉模糊,看不到人脸和肌肤,只剩下一片或黑或红的人形身体。此时,这个人形身体没有皮肤,一只露出骨头的右手横在双眼前,挡住凶烈爆炸,待爆炸停歇,可怜的非菩放下右手,睁开双眼快速打量身周,既是在找寻张怕踪影,也在查看身周情况。 这一爆炸实在太狠,直接把非菩连衣服带皮肉炸个精光,若不是他提早发现危险,提早做出防御,更是有一身非凡本领,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自己藏到爆炸威力最小的地方,现在的他早应该腿断胳膊折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不过他此时模样已经非常凄惨,神识一扫,没发现张怕,当时就想凝力破掉五芒星阵,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停在张怕身前的那颗星星猛地朝前一飞,然后轰的炸开,与此同时,五芒星一起爆炸,当中便是最倒霉最可怜的非菩。 说起来实在可笑,他明明可以预感一切攻击他的危险,可以轻易躲避,此时却偏偏处在最危险的情况之中。 时间紧急,强烈的危险感觉充斥心间,非菩赶忙向外飞,在飞的同时凝全身力气努力保护自己。 此时六颗星星轰然炸裂,星空中登时一片迷乱,什么都看不见,待烟雾消散,非菩已经不见踪影。而这个时候,张怕同样不见踪影。 他设计层层机关,只为搞掉非菩,当然不会只炸掉七个巨强的星星便算了事。在星星全部爆炸之时,他已经从远处飞回来,挺着一身大刺猬般的长刺,朝非菩直扑过去。 这时候的非菩早已经被炸的迷糊,全身骨骼多处折断,他是拼着损耗多年修为,才能勉强护住心肺头脑,但是胳膊和腿上的皮肉早已被炸飞,只剩下白惨惨的骨头。 七芒星的爆炸威力太过巨大,这一炸,非菩射向星空远处,而张怕始终以神识锁定他,在这一刻便是轻易追到他身边,挺着全身骨刺刺向非菩。 非菩自从修行以来从没有被人打的这么惨过?此时满心愤恨,这一辈子第一次这样恨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这样在乎一个人,心下暗暗发狠,小子,你千万别太早死去,等我找你 虽说被六星爆炸炸的一阵迷糊,非菩却也是借着这道强大力量快速远逃,打算休养好以后再找张怕算帐,可是就这时候,脑中蓦地闪出个不好的感觉,当即按照元神提示向另一边飞去。 他闪向另一边,片刻后,适才立身之处出现张怕那个大刺猬非菩一见到他,当时眼睛就红了这家伙没完没了的追着自己,而自己却是被这样一个无名小子打成重伤,又气又恨的,加上方才一直想找张怕算帐,却是每一次都被硬逼的强憋回去,早已憋的不行,加上此时看见张怕继续追杀他,一种莫大的羞辱感涌上心头,然后就是噗的一下喷出满口鲜血。 此时的他,身体里没有多少血液,远远看去好象一个白骨骷髅支着人的肚子和脑袋在存活一样,这样一吐,便是将体内残存血液又浪费一些。 第一千两百五十二章 两伤法术 第一千两百五十二章 两伤法术 张怕才不管非菩是如何表现,这时候的他只知道两件事,第一件是七女是非菩所杀,一定要杀非菩替七女报仇;第二件是他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只要非菩挺过这次劫难,后果必然不堪设想,他亲眼见过疯狗非菩如何发疯,敢一个人追杀四先知,又可以一个人折腾曦关三兵,这样强横的人,坚决不能给他翻本机会 张怕铁了心要杀人,非菩当然不会老实给他杀。这家伙因为大意,因为瞧不起张怕,所以会一再中计,主要是这小子实在太气人,让本来就容易冲动的疯狗变得更加冲动,被算计到也是正常之事。 而且以非菩的修为来说,以他的天赋本领来说,就算被张怕算计到,也是完全不在乎,就张怕那修为,就算是自己一时大意吃个亏,也不可能是大亏,有天赋帮他,应该可以轻巧避开一切致命攻击,只可惜事情的发展让人意外,这一次麻烦大了。 此时张怕追杀过来,见到非菩吐血,张怕阴阴一笑,冷声说道:“原来你受伤了也会吐血。”说这句话的时间太长,他是边说话边冲向非菩。 非菩虽然在吐血,可是有提前感知危险的能力,才吐过血,便是身体往右一转,掉头就跑。在他逃跑的瞬间,张怕刚说出第一个字,而他的攻击已经落空,没有刺中非菩。当下跟着非菩直飞紧追,一定要弄死他。 非菩终于不再考虑面子问题,完全依着天赋本能,东闪西躲的逃避张怕的各种攻击,他虽然受伤,虽然受伤后的修为比不过张怕,但是依靠可以感知危险的本事,总是可以在危险之中,一再侥幸逃的性命。 张怕说完方才那句话,俩人已经在空中转了无数个来回,因为重伤在身,非菩不敢和张怕硬拼,所以都是在原地打转。张怕攻击左面,他往右面闪;攻击上面,他往下面躲;若是全面攻击,好象罗网一样罩过来,非菩才舍得拼全力往前直纵,逃出罗网攻击。他虽然受伤了,但毕竟是星空中最顶尖的存在,也拥有天赋异能,在面临生死抉择时,异能总能提醒的无比准确及时,帮助他逃命。 二人一个逃一个追,很快过去三十息时间。在过去的三十息时间里,张怕总算是扬眉吐气一次,往时都是被人追杀,尤其被这个疯狗追杀过好多次,此时也算是风水轮流转,该着他反追杀一次。 可是时间慢慢流逝,张怕变得有点焦急,这样杀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不是没有尽全力击杀非菩,这家伙实在是太难杀了,就这会儿时间,张怕把他能用的招数几乎用了个遍,什么大刀飞剑的,什么符咒灵力弹的,甚至使出域想要困住非菩。可非菩偏偏能在最后一刻从容逃离,让他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 再折腾一会儿,张怕叹息,追杀人和被追杀果然是两回事,自己被追杀时还能想个办法设个巧计折磨折磨非菩,可是这会儿,换成自己追杀非菩,明明实力占优,却总是不能全功 幸好非菩受伤过重,不能像方才他被追杀时那样,能够很有闲心的给追杀者设置埋伏,否则实难预料现在情形会如何。 他们打架的地方在斗罗王星之外,经过这会儿折腾,王星中的十一级以上高手一个个陆续冒头,想看看战况如何。 在他们神识扫探中,发现两个人都在,却是出人意料的发觉非菩气息略弱,这帮家伙知道不好,无论如何,非菩算是他们一方的人,于是众高手小心接近战场,希望在关键时候能帮非菩一下。同时又因为知道修为不如人,只远远看着,没有冒失出手。 他们能发觉到情况不对,相爷身边的两名高手更能感觉到危险,二人互看一眼,俱沉着脸不说话。相爷却是发话道:“去帮忙。” 只三个字,代表着无上权压,二人稍一犹豫,其中一人回话道:“只去一人即可,留下一人服侍相爷。”相爷怒道:“我需要服侍么?你俩帮着非菩把那个混蛋杀了,比什么都好” 二名高手便没有多言,微一拱手,身影破空而出,攻向张怕。 张怕早知道这帮家伙会不安分,可是再不安分也只能当做没看见,此时只想杀一个非菩都是折腾半天弄不死,万不能再惹强敌。 可惜事情的发展总是与人的意愿相违背,他不愿意招惹相爷手下,相爷手下却是很勇敢的向他飞来。若是没有非菩这个**烦,张怕完全可以轻松解决掉下面飞来的所有人,可问题就是多了一个非菩,让他有点为难。可以放过别人,或是下次再杀;可是对于非菩?张怕心下发狠,他是宁肯拼成重伤,也不能让非菩活下去 有了这个想法,一身战意爆发到最强状态,灵猴元神猛地一爆,毫不在惜自身情况,同时取出一颗乾坤丹服下,不弄死你,老子不走了 乾坤丹入口,一身实力再次增强,原本就是十三极修为的张怕,在这一瞬间已经超越十三极颠峰状态,服下乾坤丹的张怕,已经绝对可以和星空中最顶尖的任何一个人放手一战,比如全盛时的非菩。而现在,张怕要以这样强大的实力,去对付一个受伤后的非菩,谁强谁弱自不必说,总之非菩要倒霉了。 张怕一变强,让正飞过来的相爷手下两名十三极高手顿时震惊万分,这小子怎么又变强了?而且是变得如此之强难道方才的作为只是为了欺骗我俩过来?不怪乎他俩会乱想,因为直到现在,相爷等人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打哪冒出来的,我们来王星捣乱,总以为是某个仇家针对他们请来的杀手。 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二人接近的更加小心缓慢,必须以保命为第一原则。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俩都是往战场中飞去。而战场之中的非菩则是有苦说不出,他已经拼了命在逃跑,之所以一直在斗罗王星附近转悠,就是想相爷派人帮帮他,只要随便来个能缠住张怕的修者,给他机会逃跑,以后的事情便是以后再慢慢说。 没想到好容易等来相爷手下,却是把张怕等的更加厉害。他是高手,当然知道张怕服用了两伤丹药,在短时间内迅速变强。张怕如此行为让非菩更加郁闷,他和相爷一样迷糊,直到现在也搞不明白张怕为什么要和他拼命,哪怕是把自己折腾成重伤、再减损修为,也不知道张怕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可是战场之上,郁闷无用。元神一直在猛烈提醒他,若不是及时做出应对,今天将是十死无生的局面,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有了元神的提醒,非菩狠狠心,咬牙从还算完整的上身挖出一颗丹药,瞧了一眼,面色微一犹豫,但还是猛地吞进口中。 他这丹药的效用比乾坤丹的威力要大太多,丹药一入口,他全身伤口刷的一下在瞬间恢复完好,整个人好象刚洗过澡一样干净,头发眉毛重又长出,皮肉覆盖骨骼,而一身力量也是恢复回来,甚至更要强大一些。 张怕一看,呀,这小子还藏着一手?当时招出大黑刀,凶猛就是一劈。 这一刀甚是凶狠,加上服用乾坤丹带来的力量,张怕这一辈子都没砍出这么恐怖的一刀。刀锋无声,刀锋无色,在张怕手中舞动,也是在星空中舞动,轻轻一个滑动,好象飞鸟掠空般自由自在,却又完美优雅,看上去刀速并不很快,可是实际上,这一刀已经快的不着痕迹,好象原本就停在敌人身前一样,在这一刻从未动过。而他此时的动,只是在非菩脖颈上轻轻滑动,只要一滑,那颗好大头颅便是该轻轻掉下来。 可是这时候的非菩同样厉害,虽然张怕才服下乾坤丹,微一调息便是凶猛砍出这刀,但总是给非菩留下些时间,非菩服用过那颗古怪丹药,一身力量澎湃汹涌,强大的好象数个星辰一起爆炸时带来的震撼那般,面对张怕强大而又无息的攻击,只轻轻抬起义指,竖在自己脖颈前面,便是挡住张怕无比强悍的一刀。 看到非菩变的如此厉害,张怕抽刀便退,回看一眼正快速接近的两名相爷手下,再看回非菩,猛一下狠心,身体灵力突然变得更加澎湃,修为再次增高许多。 这下轮到非菩难受了,方才一指挡住张怕大刀攻击,表面上看起来虽是轻松之极,实则谁难受谁知道。因为可以预先知道对手的攻击,非菩等若是凝出全身力量,提前做好应敌准备,只待张怕大刀一至,他便提指挡下。 而他如此做,只有一个目的,希望能暂时吓住对手,等待两名相爷手下赶过来之偶,三人合力杀死或是打跑张怕。 现在,他轻易挡下张怕攻击,不远处有两名修者急速赶来,一切都如他想象中一般进行。可是非菩却是心下没底,总隐隐感觉有些不妥。 第一千两百五十三章 追逐 第一千两百五十三章 追逐 虽然不知道张怕为什么要和他拼命,但是就这一天的表现来说,他早已明确,张怕就是来找他麻烦的,所谓攻击相爷不过是个幌子,所以非菩担心张怕会发疯,他担心这家伙在吃下会损伤修为的丹药后,再使出两伤法术,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很有可能要交代在这。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非菩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事实正如他预料的一样,好的不灵坏的灵,张怕这个疯子真的使出两伤法术,拼了命的提高自己修为,然后向他再次攻击过来。 这家伙疯了这是非菩的第一个感觉接下来便是全力闪避这个疯子的攻击。 张怕使用两伤法术,变成疯子一样冲向非菩,他只有一个目的,杀死非菩,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活下去。 在这段时间里,两名十三极高手终于冲到张怕身侧,各自距离老远释放法术攻击过去。这让张怕有些恼怒,我不理会你们是不想杀你们,你们居然不知死的往前冲? 看一眼正准备攻击的非菩,暂时撇下他,转身飞向两名十三极修者,先弄死这俩人再折磨非菩也来得及。此时的张怕变的极为恐怖,使用两伤法术后的他比曦关三兵还要厉害,只见身影如光线般飞过,然后便看到两名十三极修者就此死去。连一句话都没说,连一个动作都没来得及摆,便已经失去性命。 张怕杀了人,转身再飞向非菩,而这时候的非菩正在犹豫要不要和张怕拼命。他的打算是借着两名十三修者冲过来的时机,趁机合力赶走张怕。可是正犹豫呢,两名十三极修者好象稻草一般被人轻易割去,偌大星空,依然只剩下他自己。 非菩一看便知,问题大了这个疯子是全心全意的打算和自己过不去了,当时转身便走。这家伙也真果决,吃下损耗修为的丹药,却是可以说走就走,好象吃下那种两伤丹药,只为更有实力逃跑一样。 他想跑,张怕却是不肯,我费好大劲,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岂能让你轻易离开,当下身影一闪挡住非菩去路。非菩正准备跑,可是才一动身,张怕已经出现眼前。赶忙退身再闪,可惜的是,如今的张怕强大到十分恐怖,非菩一个念头,张怕便出现他想要去往的地方,好象是他的灵魂一样。 非菩接连尝试几次,想要赶紧飞离这里,可惜如今的张怕好象变成另一个他一样,可以预感他的所有动作,在他才有动作、才往前飞的瞬间,张怕已经出现在那地方,迫的非菩只能接连换方向逃跑。 附骨之蛆不过如此,张怕比附骨之蛆还要过分,死死贴着非菩。坚决不离开。也就是非菩能提前预感到危险,总是可以在张怕即将在身前出现的时候,提前做出反应,从而反身再逃,否则的话,早有可能被张怕杀死。 只是修为不如人,再能预感到危险都是白废,所以只能东跑西颠的乱转悠。 张怕追了片刻,突然冷笑一声,你不过就是在这片星空里转悠,远了也不敢走,便是再不理会他如何反应,闷头急追过去。 这片星空原本没多大,有了疯子一样的张怕,轻易转个遍,非菩已经避无可避,数次遭遇到危险,身上开始出现伤痕。可是即便如此,非菩也不敢向远处逃跑,他担心直线距离更是拦不住张怕。 他俩在星空中乱飞乱转,这会儿时间说起来要很久,可是战场上瞬息万变,二人动作都是极快,从远处看,好象只几个瞬间过去,非菩已经被逼的不得不反身迎向张怕的攻击。 眼见张怕太过厉害,无论如何努力也是逃避不开他的攻击,非菩暗暗一咬牙,你和我玩两伤法术,我便也是陪你。 对于神级修者来说,都曾经活了无数年,会一些两伤法术也是正常,张怕终于把非菩逼的拼命了。 俩人在打架之前,非菩已经是身上带伤,而且是重伤,后来服用两伤丹药,暂时提升实力,此时再使用两伤法术,直接把自己送入危险境地。他和张怕不同,早已经身上带伤,服用的丹药更是威力巨大,即便这一次逃的性命,也必须要好好修养许多年,才能恢复到此时境界。而现在,再加上一个两伤法术,非菩彻底废了,可以肯定的是,即便他变强以后,张怕没能杀死他,他的修为也只会维持在一定水准,想要恢复到现在的境界,需要巨大的机缘巧合及万分辛苦,才有可能成功。 也就是说,此时的非菩再不会给张怕构成威胁,即便是张怕不理会他,只凭非菩此时状态来看,即便是成功保的性命,也只能沦为一个二流修者,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可惜的是,张怕不知道这些,他固执的想法就是杀人,杀死疯狗非菩。 所以,明知道非菩在使用两伤法术,张怕依旧勇敢往前冲,反正是拼命,就看你还能如何预感我的动作。当下把大刀舞成一片黑铁一样,平平压过去,而这个所谓的平整黑铁,只是因为每一刀都砍在同一高度,又是紧密连在一起,让人感觉像是一张铁片一样。 看到张怕如此动作,非菩当然得到元神提醒,知道危险,便是身影轻飞,让过这一片空间,然后倾全力攻击张怕,既然你不想让我好,我也不让你好,咱就是看看,是你能打,还是我厉害。 非菩迎向张怕,挥拳直击,想试一下如今的张怕到底有多厉害,是否有让自己逃掉的机会。可问题是张怕一直挺着一身尖细骨刺和他打架,眼见非菩一拳挥来,张怕很主动很欠揍的凑上去,一定要让非菩揍自己一拳。 有人想要挨揍,非菩当然不客气,凝住全身力气,直接扑向巨大刺猬,只见轰的一下暴出一团白芒,非菩身形急退,边退边抱着一只残臂凶横望向张怕。 此时的张怕确实很厉害,凭借一身骨刺,硬是轻易打伤非菩,非菩抱着拳头快速后退,就在这时候,忽然发现右手变的很不好使,低头去看,右手手骨已经被张怕的尖细长刺刺穿,当下纵身反退,既然不能硬抗,逃跑便是。 方才他挥出的那一拳,虽然有元神提醒,可是非菩一定要不信邪的撞撞运气,于是很幸运的撞中了。这一次受伤让他大为吃惊,使用两伤法术后的张怕居然如此厉害? 于是星空中非菩逃跑,张在在追,眼看时间慢慢流逝,这哥俩都知道事情不好,无论这一战谁胜谁败,待大战之后,必须要好好静养,才能恢复此时修为。 就在这个时候,打右前方斜着飞来一个黑人,全身黑的跟炭一样,瞬间飞到近前,迎着张怕轰然一击。张怕很郁闷,又找帮手了?便是闪身一退,倒飞向黑人,顺便抡起大黑刀就是一砍。 来人是黑罗,寒天战域的高手,不知道怎的和斗罗星域的高手扯到一处。眼看张怕挥来大刀,黑罗悚然一惊,这家伙怎么变的这么厉害?就前几天俩人还在曦关打架拼命呢,可是跟着反应过来,难怪非菩会被他逼的到处逃跑,这家伙厉害的有些不像话。 脑中如此想着,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转身就跑,他想救非菩,可是并不想搭进去自己。 张怕自是没心情理会黑罗,尤其此时的他并不知晓曦关事情会有黑罗一份,于是看着黑罗飞远,抽身再次追向非菩。可是只这么一会儿时间,非菩已经飞出来老远老远,他十分疗饥自己和张怕之间的差距,尤其脑中元神不时在提醒他会有危险发生,所以狂傲嚣张的非菩,终于学会抓紧时间逃跑保命。 张怕心下愤恨,必须要追上非菩,于是拼全力再次飞过去,俩人一前一后在星空中越来越远。 他俩都使用两伤法术,现在就是在耗时间,看谁能耗过谁,看谁先撑不住,不能再使用两伤法术,而两伤丹药的药力也已经过去。 按说此时的张怕要比非菩厉害一点,可就是黑罗方才那一耽搁,给他追杀非菩增添许多麻烦,实在不能及时追上,好象当初非菩追杀他时那样,一个耽搁,便可以飞出好远,然后让你跟在后面慢慢追。 如此一来,哥俩重新玩起以前的游戏,只使追杀者和被追杀的人换了位置,眼看时间慢慢流逝,俩人服下的丹力慢慢耗尽,俩人一身力量减弱许多,飞行速度也是慢上许多,远没有方才那样嚣张强横。 这时候便看出张怕的本事,他没有受伤,便是很有力气追杀非菩,闷头一劲儿前进。再加上非菩服用的丹药对身体影响颇大,实在难以休养完好,连带着行动变慢,于是二人间距离慢慢拉近,只要再坚持一些时间,张怕肯定会追上非菩。 在现在这个时候现在这个状态,非菩全身是伤,若是被张怕追上,当逃不过他的致命杀招,非菩只能继续咬牙坚持,无论无何不能轻易死在这里,不能轻易死在张怕手里 第一千两百五十四章 非菩死了 第一千两百五十四章 非菩死了 非菩在前面匆忙逃跑,心里很不好受嚣张一辈子,哪料到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脑中元神一直提醒他危险将近,身体只能依着这些提醒做出僵硬反应,一次次的逃开危险。 可惜张怕跟他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就算是追到世界末日也要追到他,从这点来说,绝对比非菩追张怕时要执着许多,起码是不追上绝不罢休 二人一逃一追,匆匆过去一天时间,一天后,非菩突然不逃了,静立空中,负手而立,从背影看,有种说不出的飘逸感觉,完全没有逃亡时该有的仓皇表情。 他不逃了,所以片刻后,张怕追了过来,停在他身后同样站住不动,猜测这个家伙想要干嘛。 非菩只是站着不动,站了好一会儿,转身过来,面对张怕问道:“怎么不杀我?” 张怕听的一愣,什么意思?这家伙不逃了?认命了?当下冷声问回道:“怎么不逃了?” 此时这哥俩都是重伤在身,谁也不见得比谁好多少,所差者是非菩先有重伤在身,才会一再被张怕压着打。但是经过一天苦熬,如今这哥俩绝对是半斤八量,都把自己熬的油尽灯枯,再逃亡也不过是继续熬油而已。 非菩自持修为比张怕高,估摸自己此时修为,猜想张怕应该与他差不多,所以才会在此时选择停下。直白点说,此时二人是两头病虎,互相拼咬,就看谁能坚持下去。若真想玩命,同归于尽就是,谁还怕了不成? 非菩做出如此决断,按正常情况来说是没有错误,反正张怕死咬着不肯松口,总是要打一次。何况此时不战,待跑到彻底没力气的时候,就是想战一下都不可能,所以几经思考,非菩决定尝试一下,玩个拼死一战。 非菩久经杀场,一生无数次征战,对各方面都会考虑到许多,他甚至考虑到张怕会有大量丹药,能让自己很是难受一些。只可惜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一件事情,他对张怕不了解,不知道这家伙身上个东西叫神泪。 此时听张怕冷声问话,非菩轻笑道:“你追着我不放,我能逃到哪去?”这家伙也算有魄力,身为顶尖高手,可以直视自己逃跑这件事。 听非菩说话语气,看他表情,这是打算破釜沉舟啊,张怕呵呵一笑,胸前神泪一动,其内的灵气瞬间涌入自己身体,虽然对他此时的身体来说,这些灵力会造成负担,很有些饮鸩止渴的感觉,但是为杀死非菩,张怕已经管不得这许多。 他灵息才动,非菩当时色变,寒声问道:“你到底是何来路?”灵息波动太强,可以轻易察觉到。张怕笑了下说道:“问这个干嘛?打一架吧,打完再说。” 折腾许久,为的只是眼前这一刻,看着一切即将结束,张怕有种轻松感觉,不过也感到厌烦,他不喜欢打架,尤其一直追一直追的,早把脾气追没了,现在单纯是为了复仇而打架,为了打架而打架。 非菩很干脆,既然要打,也就没必要多说废话,尤其是生死对战,抢先动手总会占些优势,于是纵身举掌劈向张怕。 他动作快,力量大,若不是张怕一直追在后面,真的看不出来这家伙已是强弩之末。 二人打到眼前这个地步,张怕也懒得闪避,你想和我拼?那就拼反正都受伤了,就看谁能熬过谁 张怕发狠,凝全力与非菩对拼,于是二人直接贴到一起,玩了个凶狠撕杀。当初神主曾经和非菩如此拼过一次,拼到最后,俩人熬干了身体,各自落跑。 现在换成张怕,这哥俩是在拼命,总要死掉一个人,战事才算结束,此一战便成为二人最后一战,没有人会撒手而退。 因为是直接比拼灵力,再多的法术花招都是没用。尤其这哥俩已经把自己熬干了,这一架打的甚是无趣。只是无趣归无趣,非菩的强大一再让张怕吃惊,自己有神泪帮助,面对身受重伤的非菩,却依然要折腾半天?若不是张怕万分小心仔细,很有可能因为大意已经被非菩杀死一次。 这一战惊险万分,偏偏看着波澜不惊,两个人很无聊的坚持在一起。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二人分开,非菩因为力尽,被张怕一掌拍死。而张怕早已经身受重伤,拍出一掌后,停了好一会儿,摇晃着身体慢慢上飞,他脚下是非菩的尸体。 他能杀死非菩?即便是亲眼看到非菩死在眼前,张怕也不敢相信,这家伙真是自己杀的?自己已经这么厉害了? 但是不管他如何自疑,几经检查,确认非菩已经死掉,又在星空中多站一会儿,随手放出道火芒,便见一道亮光闪过,在没有空气的星空中,直接将非菩炼化。等非菩烟消云散,张怕闪身回飞。大仇得报,该回去曦关了。 只是因为此时身体情况太过不好,他此时修为连一级修者也打不过,所以晃晃的东飞西荡,打算暂时先找一颗星球落脚,待恢复些实力,再回返曦关。 因为和非菩玩追杀游戏,这一路早不知道跑去哪里,张怕在四处略微转转,努力放神识扫查,却发现自己因为这一战拼的太狠,连元神都有些受伤,不由变得黯然。沉思片刻,收回所有神识,更是收敛所有气息,把自己当颗石头一样在星空中流浪。 当成石头,就要不使力,就要摒住呼吸,甚至让心脏也停止跳动,说白了就是像个死人一样,随着星空中的尘石四处飘荡,飘啊飘的,不知道会飘去哪里。 如此飘了十几天,没碰到星球,却是碰到个修者从他附近路过,那人看见张怕尸体,略一停顿,便即飞走。因为此时的张怕身无****,闪着一身白色肉花,让人一望可知,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东西,也就没有必要过去搜查一番。 张怕收敛气息,当然要收敛本命白骨入体,自从有了这骨头以来,他久已经不穿衣服,都是用白骨化成的衣服替代。此时收敛白骨,便等于是脱去衣服,不过他这一光着,倒是在无形中帮了自己一下。 有了第一个路过的修者,十几天后又碰到第二个。张怕修为太低,已经不能发现到他们,更是要老实装死,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没有好奇心,懒得理会星空中的一具死尸。 他把自己脱的光光的,连大核桃都收进体内,但有修者飞过,神识一扫,知道这家伙干净的跟婴儿一样,自然无人愿意费大劲来折磨尸体。 人都有下意识的思维,认为一个人已经被扒的精光,身上但凡有点东西,也会早被杀死他的人拿走,所以星空中过往的许多修者,虽然发现到光屁股的张怕,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任他漂流,任自己飞去。 如果过了百多天,在百多天里,张怕这个死尸总算勉强将身体里受伤的经脉修复完整,这其中最大的功臣是灵猴元神,往难听点说,有了这个强大的怪物,张怕想死都难。 百多天时间,勉强算是把自己折腾完整,张怕便不再装尸体,以本命白骨重新化成衣服,开始大着胆子在兵人星空中流窜。 他有一个好处,当初服用过降神丹,那丹药是用无数兵人内丹炼制而成,他服用的太多,身体里便有了兵人的气息,所以可以大着胆子在兵人世界里流浪。前次在兵人星空里乱转的时候,即便是碰见顶级高手,那些人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张怕的身份。 如今,他再以兵人身份在星空中游走,寻找合适的适宜居住的星球。他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实在是因为伤势太重,和非菩生死一战,直接把他打回原形,需要长时间静养才有可能恢复原来实力。 经过百多天的短暂修养,可以大着胆子到处飞,便不再隐藏行踪,把自己装成一个人畜无害的低修为修者,穿的普普通通,修为普普通通,力求不引人注意,好象有些无所谓大无所谓小的事情要去做,在星空中匆匆赶路。 普通是最好的伪装,比死尸都安全。纵有修者发现他,只是神识随意一扫,却是连停顿都没有,便是各自飞去。如此飞行一个月,总算寻到一颗算是适宜居住的星球。 此时,他停在星空中,看着远处那颗星球发呆。在以前,若是发现这样一颗星球,随便落下去即可,那时修为高,可以轻松瞒过任何人。但是现在不行,修为低的可怜,张怕不想贸然闯入,以免被人发现后惹来一堆高手折磨他,询问大堆问题,从而可能露馅。 所以便是看着星球发呆,自杀死非菩以来,他在星空中漂流半年多,好容易寻到一个适合居住的星球,却是无法安全进入,这个世界啊,麻烦事情还真多。 因为修为不够,他甚至不敢在星球外面多待,只略微呆看一会儿,然后叹气飞离,犹豫着要不要先随便选一颗无人星球暂时住下,等修为变高一些再回来这里居住。 可是如此一来,又产生新的问题,无人星球多是死星,什么什么都没有,若是在死星上疗伤,说是事倍功半都是轻的,鬼知道要多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勉强修回一点点修为? 第一千两百五十五章 伤好了 第一千两百五十五章 伤好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张怕很是为难,他的时间不多,到目前已经浪费掉半年多,不可能毫无限制的继续浪费下去,所以目前这种情况让他很为难,不想浪费时间,又想快速疗伤,两者之间实难取舍,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想法,快速回去曦关,然后赶紧回去天雷山,至于外界的打斗纷争,将全与自己无关 这样想着,想寻一个适宜修炼的星球便是更加艰难,在飞离方才那颗星球一些距离之后,停住不走,在心中仔细想了又想,想要恢复到以前那种修为,即便是灵猴元神一直在帮忙,也得去到一颗差不多的星球之上,起码不能缺少灵气,才有可能快速疗伤。可是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瞒过那些星球上的修者高手。所以是想了又想,感到十分纳闷,为什么自己总是无法顺心如意? 停在星空中呆站许久,始终不甘心去无人星球耗日子,如今最缺乏的就是时间,所以决定冒险搏一下,试试能否混进方才那颗星球。 张怕有一个本领,地遁术,只要能近到地面,便可以快速藏进地心深处。到那时候,即便是高阶修者,若不是仔细掘地搜寻,想找到他也是十分困难。 既然有了搏一下的打算,纵身在星空中左右搜寻,算他运气好,找到一颗房屋大小的陨石,轻轻飞过去,推着陨石往方才那颗星球飞去。 没多久,再次回到那颗星球附近,双手轻轻一使力,将陨石朝星球推去。整个人却是闪身而退,快速后退,再快速绕个大圈子,然后从另一个方向快速接近那颗星球。 时间一晃而过,当他推出的那颗陨石在接近星球、并穿过厚厚气层的时候,张怕双手一抖,一大堆拳头大小的碎石快速飞向星球,而他自己马上屏息静气,重又变成死人,和这些石头一起飞向星球。 一面是大陨石快速撞向星球,一面是无数细小石子飞向星球。星球上的修者自然轻易察觉到这一切,便是随便飞出一个人迎向大陨石,至于那堆小石头,全无人在意,以气层的厚度、和那些石子的飞行速度来看,那些石头能否穿过气层都是个问题,自然无须在意。 于是张怕很侥幸的在一颗大陨石的掩护下进入这个星球,更在许多小石子的陪伴下,一起落到星球之上。在这会儿时间,张怕是玩了命的往下落,无论如何也要进到地底深处才能算是安全,所以一再加快速度,抢在那堆石子之前落下。 为免引人注意,他将下落地点选在苍茫大海中央,在这里,无论往任何一方看去,都是杳无人烟,除去海天,再没有别的东西。 张怕像一颗大石头一样,在空中一划而过,轰的砸进海中,溅起漫天浪花,然后便是消失无踪。海水有阻力,到了这个时候,张怕不能再装死人,轻轻催动灵力,摆动身体,像一直会游动的箭,快速朝海底扎去。几息之后,这只箭插进海底大地,这次才是真正的消失无踪。 在张怕消失之后,海面逐渐恢复平静,天空中却又是嗖嗖落下一片石子,将海面再次溅起浪花重重,同样的,再过得片刻时间,海面又一次恢复平静。只是这一次平静之后,有三名修者快速飞到这片海面上停住。 三人放神识仔细扫探周围,没有任何发现,便有一人猛地扎进海里,一直来到海底,又是一番查探之后,破水而出,冲另两人摇摇头,于是三人飞走。 这个时候的张怕已经沉在深深地下,在一片黑暗中,先是什么都不做的收敛气息静待几个时辰,确认无人来这里追查情况之后,再开始盘膝打坐,用心修炼。 这颗星球灵气浓郁,生活着无数兵人高手,张怕便也是有机会快速疗伤。他有神泪帮忙,更有灵猴元神寄体,两相综合在一起,即便有再大的伤痕也可以快速养好。加上有星球可以依托,比在星空中养伤更是快上无数倍,所以仅仅一月时间,张怕已经恢复到以前修为,可以傲视这个星球。 养好伤之后,又多待十天,加紧时间继续修炼。前次和非菩生死一战,对于灵猴元神来说,自然是增长修为的大好机会,于是,张怕又变厉害了。 等这一切折腾完毕,便是准备离开这里,回去曦关。可是在离开这里的时候,张怕习惯性的放神识扫查一下周围环境,便又有事情阻拦他行程。 这日,从地中浮出,进到大海中,因为修为变强,没有像当日那样快速穿过深海,反是慢悠悠的向上浮。因为他的慵懒,引起海中恶鱼的追逐,都以为是大块肥肉。张怕不愿胡乱杀生,便是容忍恶鱼的追逐,也算是难得的放松下心情,和它们玩一玩。 不一会儿浮出海面,给每条大鱼各拍一巴掌,当时略微教训一下,而后哈哈一笑,飞身而起。他琢磨着总算来到这里一次,总要顺便了解下星球情况,也算没有白来一次,若是以来再来也可以方便许多。却是没料到,就是神识这一扫查,让张怕心生怒意。 这颗星球从表面上看是颗很一般的星球,没什么特别,也没什么不同。当然,若是硬找,一定可以找到很多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好比方说两个人都是人,差别却是天大地大,可以肯定的是,随便叫来任何两个人,俩人之间都是有着无数的不同之处。而所谓的相同处便是有皮肤毛发骨骼,一样是人而已,星球也是如此。 张怕放出神识,而后面色一沉,朝西方直飞,片刻后来到一个大院子。 院子很大很壮观,到处是楼台亭阁美伦美奂,在院子正中有一间大屋,房屋无门无窗,却是占地颇广,张怕就是站在这间房屋前面。 这所院子位于高山之上,高山位于高原之上,总之是在大陆上最高之处,院子中间坐着百名女子,都是修者,都是被人制住全身经脉,只能勉强坐住不动。张怕便是为她们所来。 他一出现在院子中间,当即引起众人注意,不光是百多女子看他,连带着看守这些女子的十几名中阶修者一起看过来,更有几人闪身过来问话:“你是谁?来这里干嘛?”口气很不善,却又不敢太不善,只是勉强表达出不满意思。 张怕先没回话,反是一一打量院中女子,而后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识相的赶紧滚蛋”另一名修者大声说道。 张怕闻言呵呵一笑,低声回问道:“我若是不识相呢?”方才神识扫查一遍,知道这个地方只有一名十级修者,此时正在他身后那间无门无窗的房间里打坐。 而张怕之所以认为这里有问题,便是因为屋中的十级修者,在那人面前有十八具女尸,其中更有两名女子刚刚死去,死去的原因是屋中人强行与女子发生关系,采阴补阳,增加修为。 张怕最见不得别人受委屈,而更巧合的是这是一群神级女修者,每一人都有修为在身,应该都很厉害。从这点说来,她们和死去的七女很像,那七名女子便是因为美貌,更是因为修为,被快活王惦记上,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不幸。 此时看见百多女人被抓,更有十八人已经死去,张怕怒了,抓女人来练功?很好你可以随意取走别人性命,那么,我取走你的性命,应该也是没有大问题吧? 来到这里之后,没有着急杀人,是因为死的已经死掉,至于没死的,他已经来了,她们当然再死不成。 听张怕说不识相,院中的十几名修者同是色变,态度如此不好,当然是来找麻烦的,于是各操法器,分出四人攻击张怕。 张怕站着没动,轻声说道:“给你们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动手。”至于让他们想清楚什么却是没说。没料到这帮家伙根本就没有愿意动脑的,一个个全不停顿,鼓足了劲来杀他。 张怕见状轻轻一笑,既然你们不想活,我就做做好人成全你们,于是双掌一合,院子中的十几人在同一时间死掉,死的无声无息,好象元神直接被人抹杀掉一样,这些人全是直接倒地身亡,看不出一点伤痕。 杀死这些人,张怕面色变得更冷,人这个东西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有人想要欺压别人? 院子弟子出事,屋中的十级修者当然有所发现,便是收功而起,对着墙壁微一拍掌,就看到一面墙直接沉入地下,露出屋内情形,也露出十级修者。 这修者只披了一件大红衣服,内里没有穿任何衬衣之类的东西,光着两条腿,在走动中隐约可见,甚是难看。 看见这家伙,张怕有点无奈,怎么个意思?还想出来替弟子报仇不成?便是站立不语,等着那人说话。而那人也真嚣张,一眼扫过一地尸体,双掌一伸,瞧着好象要拍掌攻击张怕,就在吸引住张怕眼神之后,从他鼻孔中飞出两团黑烟,绵绵的扯着长线绕向张怕。 第一千两百五十六章 十达 第一千两百五十六章 十达 他伸手速度快,两条黑烟出来的速度更快,可是对于张怕来说,这样的攻击好象是开玩笑一样轻松,可以随意破掉,便是冲他微微一笑,在笑容中,尽破所有攻击,包括两只巴掌和两团黑烟。 破开攻击,张怕看他一眼,本想说句话,可是又一想,反正要杀他,说什么都是多余,便冲他轻轻吐一口气,空中隐有气箭射出,只听“啊”的一声,十级高手倒飞摔倒,胸前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血洞贯穿身体,内里的器官只被这一道气箭全部打碎,整个人在瞬间死掉。 张怕杀了人,目光扫过院子女子。女人生来悦貌,神级女修者哪有丑的?百多个莺莺燕燕坐满一地,虽然表情有些困顿,也有委屈和不甘,但是总的来说,依然是美丽无限,很吸引人。 可惜,张怕不敢和女人们再有瓜葛,尤其发生七女事情之后,让他对女人更是敬而远之。所以虽然满院美女,张怕只是扫看一眼,就转身进入身后那间没有门窗的房屋。 整间屋子是一个法阵,可以帮人修炼,张怕却是对这些全没在意,进入后,双手轻拂,隔空将十八具女尸排到一起。女尸是****,衣服都被撕下散乱在地,张怕没有多看,又是抬手一拂,许多件衣服重复覆盖回主人身上。然后再以神识扫查房屋,确认没有活人,退步而出。出来后冲屋内尸体抱拳长躬,当是超度,低声嘟囔一句很没有用的废话:“一路好走。”起身时顺便破掉房屋法阵,随手放一把火,把整个屋子连带尸体一起焚化。 他的火是灵火,燃烧房屋实在简单轻松,没过多久,一间房屋便是烧的干净彻底,只剩下一地黑灰,风起时,带走一些,又留下一些,让天空边得迷蒙,地面也是混乱,很有些凄凉感觉。 烧干净房屋,又将被他杀死的修者聚起来,和那名十级高手堆在一处,随手放个惊雷,只听喀嚓一声响,惊雷打到尸体上,这些人直接被劈化,剩下一堆黑色枯骨堆在院中。 搞完这一切,再转身面对群女,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只是想救你们。” 和一群不认识的美女,张怕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又怕女人们聒噪,便简单说上一句,然后分裂元神,送到女人体身侧,微一扫查,轻易解开被制经脉,然后收回元神静静站立。 从被抓来以后,这些女人就知道不好,可是再不好又能如何?只能静静等死。眼瞅着一个又一个女人进去那间屋子,然后再没出来,一群女人便也心若死灰,只等厄运到来一刻。即便是张怕突然到来,这些女人也没有露出丝毫喜悦之情。 直到张怕动手杀人,女人们才开始激动起来,有了继续活下去的****,一个个热忱希望张怕杀死院中修者,可以救下她们,所以这会儿时间都是一直紧张观望前面发生的事情。此时耳听张怕说出这样一句话,又解开束缚她们的禁制,一群女人当时起身,略一活动,赶忙朝张怕鞠躬感谢。更有几个心思灵活的,知道张怕修为高超,想借他实力保护自己安全,或是可以提高修为,当时倒地跪拜,说是要侍奉左右以报大恩。 张怕摆出一副极为冷漠的表情,冷冷扫视那些女子,也不说话,就是冷冷看,把一众女子看的心下发凉,不知道这位高手在想什么,会如何对待她们。 救命恩人如此冰冷,院中百多女子慢慢安静下来,她们可不想因为多说几句感谢话语,却是惹到这位高手,所以都低低垂首,偷望张怕。 张怕冷着面,眼睛望向远处,心下无奈叹道:又有人来了,还真热闹,无论到哪里都是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 他不说话,百多女子不敢说话,于是偌大院子变得寂静下来。片刻后,一队十二名红衣修者快速飞过来,为首者是一名十二级修者。只是还没到地方,身影已经停住,面色有些犹豫,想了又想,到底是催动身形继续飞来。 方才停步,是因为发现到山庄中的情况不对。十级高手身死之时,他在闭关清修。有弟子将消息报与他知道,说是十级高手的同命牌碎了。他听说此事,马上放神识扫查星球,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发现,只知道门内高手死掉,却是查不到是谁杀的,山庄内除去死人就是百多女子,因为这种情况,所以会耽误些时间才飞来。 而等到临近山庄,终于发现到里面还有个男人,毫无生机的静静站在百多女子前面。发现这种情况,红衣高手自然变得犹豫忐忑,这人的修为该是高到什么地步,才能瞒过自己耳朵神识?所以会在半途上略停片刻。可是以他此时身份,不能门中高手死掉,却是连问都不问一句,就算明知道前面是高手,也得硬着头皮上去问几句话,否则的话,先不说下面人会如何看自己,只说门内高手,那个最恐怖的存在若是知道此事,自己的结局必然好不到哪去,所以想了又想,到底还是飞过来。 他带着十一人飞进山庄,缓缓落到张怕身前,拱手问道:“敢问一句,此间事情可是道友所为?”张怕淡声回问道:“什么事情?”红衣高手再问道:“焚烧房屋,杀我门人弟子,这些事情可是道友所为?”张怕轻笑一声说道:“恩,我做的,不过我也有事情问你,就刚才我杀死那个人,十级修者,他用这些女子修炼的事情,你可知道?” 红衣高手听到张怕坦白承认此事,然后更是随意问话,全不在意自己的模样,心中猜测这是要倒霉啊,转头看看众女,又看看跟随自己而来的十一名高手,脑中借着此时一转目的机会,快速做出决定,当再次面对张怕的时候,红衣高手轻咳一声说道:“这里是净一门,老朽不才,忝为净一门主,不知道道友尊姓大名,师承何门。” 你不是杀人了么?暂时不问,只当没看见,先套套来历,问清楚一些再做决定;同时也表明身份,希望对方会知难而退。 可惜张怕非此星域中人,不知道净一门的势力有多强大,只是随口问回道:“净一门是什么门?”依旧是全不在意的模样。 见张怕如此表情,净一门主越发吃不准这家伙是干嘛来的?难道是专门来找事的?便再次说道:“净一门不过是小门派,没入得先生耳也是正常,我叫十达,不知道先生名讳如何?” 张怕闻言,轻轻点下头,轻声问道:“十达?恩,你知道不知道我杀的那个人,是用女子性命进行修炼?” 十达怔住,这是怎么个意思?我若是回答知道,难不成要连我一起杀?可若是回答不知道,让身边属下听到后会怎么看自己?便是不答反问道:“敢问先生此问有何意?” “何意?呵呵。”张怕轻笑一声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清楚,不过提前说一句,这是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 语气十分不善,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尽,十达面色一变,他很想和张怕翻脸,可问题是俩人距离这么近,无论如何扫查张怕,都是一无发现,知道这家伙肯定比自己厉害,当下想了又想,跟着轻笑一声说道:“知道,如何会不知道,这是净一门快速增加修为的不二法门,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哦?”张怕闻言又是轻轻一笑:“不二法门?就是说不光他自己用人命修炼,你也是如此修炼的?”虽然在笑,声音中却满是冷意。 十达摇头道:“怎么会?虽然说神级女修者不少,可也没多到能让人随意糟蹋的地步,尤其是抢夺她们,总要和她们背后势力争斗,其间定有无数伤亡,即便是净一门,也承受不起这个损失,所以只有门内最精英最天才的人才有资格修习这个法术,以过去经验来看,成就一个十三极修者,大概需要九万多女修者,星空虽大,却是要去哪里找到这么多女人?” 听到这些话,张怕有点小迷糊,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主动坦白起来?便是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十达轻笑一声说道:“我又不是傻子,若是连你动了杀心都看不出来,这么多年的门主不是白干了?说这么多,也没指望你留我性命,就是希望你动手的时候能快一点。” 张怕哈哈一笑:“有点意思,我若是不杀你呢?”十达还是笑着回话:“因为我没杀女子,你便不杀我?”张怕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十达依旧笑道:“那我更应该坦白,把你说动心了,才会留我一条性命。” 听他这么说,张怕摇摇头,停了下才又说道:“其实你也知道,我不会放过你。”十达当然知道张怕不会放过他,这家伙一早动了杀心,从没变过心意,方才话语不过是玩笑一般,当下面无表情点头道:“你也知道,我不会满足你的愿望。” 第一千两百五十七章 走好 第一千两百五十七章 走好 这俩人好象打哑谜一样说话,让旁人听的一头雾水。张怕叹气道:“其实是你该知道,你总要答应我。” 十达想了会儿,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也没用,门内不光是我知道这门法术。” 说到这里,才算是说到重点。张怕因为这些女子而暴起杀人,十达若是不来查看,兴许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可他偏偏是来了,于是张怕知道这是一个门派的事情,无论十达会不会主动说出这门法术是怎么回事,张怕必定要问,他能杀死一院子的修者,自然不会介意灭掉这样一个害人的门派。 十达几番犹豫,想明白这一切,故会主动说出有关修炼秘法的事情,他是想让张怕知道,并不是一个门派都在为恶,只有个别人会这么做。 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虽然心底或多或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可是更知道侥幸无望,自己应该会就此死掉。 一个人修为越高,越会知道这世界根本没有幸运事情。十达说出这一切,最终目的是引出门中高手,引出那个传说中的恐怖存在,希望能够阻止张怕杀人。身为门主多年,总要替门派考虑一下,他想让张怕投鼠忌器,知道门里还有高手,在没有灭杀高手的前提下,最好不要妄动净一门。 他想的很好,而张怕也真如他猜测那样不肯放过他。十达自然明白问题出在那个法术上,于是继续坦白,目的还是想引出门派中的恐怖高手,希望张怕知道,从而不会妄动杀意。 听十达这么说,张怕回道:“我答应你,你把知道这门法术的人告诉我,我会放过净一门。”这是他的最后条件,这门法术害人,不能让他流传,所有了解这门法术的人必须死。 却不知十达磨蹭半天,罗嗦半天废话,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回话说:“这门法术口口相传,只有门内顶尖高手知晓,因为受于天资所限,通常是每一代甚至每几代弟子只传一人,修炼这门法术的弟子可以在短短百多年时间里快速修到十三极,除他们外,再无人知道这门法术如何修炼,而本门这一代修炼此术的弟子已经被你杀死。” 听到这句话,张怕呵呵一笑,原来这家伙早有预谋,想拿门里高手压我,便是笑笑再问道:“好吧,我杀死一个,别的人呢?都有谁?” 却是没想到十达的答案让他一惊,心道这个世界的事情还真是巧合无数惊喜多多。只听十达沉声说道:“修习这门法术的人有一个特点,随着吞噬女人精血越来越多,身体会慢慢发生变化,变成漆黑,好象黑人一样。” 听到这个答案,张怕笑问道:“净一门此时有几个黑人?”十达回道:“仅有一人。”张怕便再是一笑,赞叹这种巧合,随口说道:“这里是寒天战域?” 十达说是,心道:我也够倒霉的,这家伙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居然也能被他撞上。 张怕跟着再问:“你门中那个黑人叫黑罗?”十达继续说是。张怕看看他,收敛笑容缓慢问道:“你也知道这门法术?” 十达想了想,苦笑下说道:“我真想说不知道。”面对张怕这样的高手,实在没必要说谎,而且就在方才,十达说除他之外另有高手知道,等于坦白承认自己知道。张怕点点头,担心还有漏网之鱼,多问一句:“再没有人知道这门法术?” 既然已经说了,便索性说的完整详细,十达回道:“这一代还活着的人之中,只有我和黑罗师叔知道这门法术。”说完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可是心下总有不甘,于是又说道:“还请前辈赐教,请。”说出一个请字,人往高空飞出,很快飞离星球,去在星空中停住,他想放手一搏,即便是死也得拼一下才可以, 张怕却是懒得动,仰天说道:“你回来。” 十达很郁闷,我刚飞出去,这就叫我回来?微一犹豫,到底是飞了回来。 等他重落到面前,张怕懒洋洋说道:“你急什么?我先问问,若是放她们走,你们会怎么做?”他要为百多女子谋后路,别折腾半天救下她们,过不了几天又被人杀死,自己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十达偏头看看他带来的十一名属下,若是一个回答不慎,必定无法保得性命,便是苦笑下说道:“你和我打一架,你赢了,他们当然不会为难这些女子。” 张怕想了想说道:“净一门一直在做这样事情,我想知道是谁抓这些女子回来的。” 十达一听,得,越牵扯越多,谁知道还要牵扯进来多少个人? 净一门在寒天战域中有一定势力,原因是因为有黑罗这样的高手存在,单凭修为来说,黑罗和非菩差不多,很是强大。所以很多人明知道净一门抓女修者进行修炼,却是没几个人愿意得罪他们插手此事。关于修行的事情,都是各人顾各人,为了一群不认识的女人去和净一门拼命,根本不值当。更何况净一门并不在他们落脚星球附近抓人,都是飞出去很远很远,去星域边缘或是别的星域抓人,所以其余门派修者多是视若无睹。 可正是因为如此,净一门有一只猎捕队伍,人数近百,都是精英高手,是历代门主最为倚重的精英战队,可以说正是因为他们在外面不停撕杀,才能维持净一门如今的安稳局面。 现在听张怕话中意思,想要杀尽这些人。十达苦笑道:“不如这样,前辈但有疑问,可以尽去询问黑罗师叔,他该是会给前辈一个满意交代。”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还有个靠山,而且靠山很厉害,就算你想杀人也得先考虑清楚,不如先把靠山杀死,然后再来折腾我们?否则,以后会怎样,谁能说的准? 张怕听出他话中意思,却是无所谓一笑:“先不说黑罗,只说是谁抓回这些女子的?” 没想到一直很配合张怕的十达,却在此时坚定摇头道:“不能告诉你。” 张怕笑问:“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了?”十达继续说道:“你能查到是你的事情,我说不说却是我的事情。” 既然你不想说,我便不再问,张怕呵呵一笑,随便伸出一只手,摊开看几眼,跟着用力一握,同时轻声说道:“我没有闲心跟你去星空中打架,我杀了你们,再去找那些人。” 只是手掌一握,连十达在一起的十二名高手尽被其控制住,制住他们之后,张怕又道:“你不说,我便要上门追查,必将闹的鸡飞狗跳的,不如说了,大家省事。” 人家轻轻一掌便可以控制住己方十二名高手,十达知道力不能敌,当是省去许多多余想法,轻笑一声说道:“一天时间,我考虑考虑可以不?” 张怕跟着摇头轻笑道:“你在等黑罗?”从十达出现时开始,就一直在拖延时间,当然是希望黑罗赶紧回来。 十达曾想和张怕拼死一战,就算是死掉,也可以瞒住很多事情,兴许会让门派多活一些人,算是给黑罗一个交代,可是张怕不干,十达只好转换念头,拖吧,能拖一些时间是一些,尽量拖到黑罗回来,反正自己是死定了,再没有旁的要求。 十达想的非常明白,张怕肯定不会放过他,便完全不考虑自身安危,尽量替门派争些利益,多保存些实力也是好的。由此可见,有很多人不是不伟大,只是没逼到那个份上。 如今十达被逼到份上,见张怕猜出他在想什么,索性承认道:“是。”张怕笑道:“等他也是没用,我自会去找他。” 其实张怕现在做的事情很有些多余,这些事情是兵人的事情,死再多人也都是兵人,与他无关。而且兵人死的越多,对曦关越有好处,可惜张怕到底是忍不住的想要插手此事,究其原因,无非是被七女事情刺激到,更是不愿意见百多人被无辜杀死。 听张怕如此说话,十达便也懒得开口,闭上眼睛再不说话,而他手下十一名高手也是同样表情,由着张怕折腾。只从这会儿时间的表现来看,这群人端的是群汉子。 可惜张怕对心狠手辣的汉子同样不会留情,仔细看看每个人,轻声说道:“你们中,或许有无辜的。”只这几个字,完全说明心意,你们死定了。而十二名红衣高手听到这句话,在心下俱是轻轻一声叹息,到底是逃不掉,于是收敛心神,静静等死。 看到这些人如此配合,张怕差些生起放过他们的想法,可是看到百多女子,为了多数人可以活命,十二名红衣人必须要死,所以再说一句:“走好。” 两个字出口,空中爆起十二团血雾,十二名高手轻易死掉。 只这会儿时间,又杀死许多人,张怕情绪很是有些低落,冲百多名女子说道:“你们走吧。”便不再理会,转身飞向净一门总坛所在。 他如此冷情,百多女子无人敢有幻想,于是简单调息后,一个个破空飞起,回去自己星球。 第一千两百五十八章 黑罗回来了 第一千两百五十八章 黑罗回来了 这时候的张怕已经来到净一门山门前,神识中,知道那些女人正在飞离这颗星球,为安全起见,便是在山门前止步,多等她们一会儿,直到女人们全部飞离,也没发现有人追逐她们,这才轻身走上台阶,想要上山寻人问话。 净一门是神级修者聚集的门派,更是寒天战域中最大的几家势力之一,门中高手无数。这会儿时间,张怕在山下驻足发呆,早已被人发现,只是吃不准张怕的修为,加上山门内发生事情,故没有人过来询问。但是此时,张怕开始登山,净一门不可能继续放任不管,当要问个究竟,于是山门前台阶上,无声出现两名青衣修者。二人站在距离张怕二十米远的地方微一抱拳,其中一人开口问话:“敢问先生来自哪里,登山所为何事?” 张怕闻言看看二人,两个低阶修着,他连发脾气的想法都没有,再以神识重新扫查一遍山上,发现正殿大堂及后山有几个地方稍微显得慌乱,许多人进进出出往来奔走,更有多名十级以上的修者冷着面坐在一起,互相也不说话,只是互相看着。 约略一数,共有九名十级以上修者,张怕撇撇嘴,净一门的实力还真强,刚才一共杀死十三个十级以上修为的修者,现在还有九个,这实力强大的绝对非一般势力可比,难怪能培养出黑罗那么强大的怪物。 不过再强大也不须在意,张怕比他们更强。而神识中那一堆强人正是坐在一起发呆为难,上堂同命牌连续碎掉十三块,包括门内第一高手十达门主的同命牌一起破掉,实在让人震惊凶手该是具有多么强大的实力?才能够轻易击杀如许多高手。而这家伙连杀净一门高手,想必与山门有大仇恨,若是被这人杀上门来?唉,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枯坐良久,有人建议道:“要不要请供奉们回来?”马上有人摇头道:“能请早就请了,谁知道几位供奉去了哪里?现在还是等黑罗师叔回来吧,他亲选的弟子被人杀死,他当然会感应到,必然要回来查个究竟,唉,咱什么时候得罪到这么厉害的对头?” 边上有人插话道:“还不是他们要修习什么第一奇法,每年抓许多女子回来,还都得是修者,肯定招惹到某派高手。”他在发牢骚,当时有人小声严厉说道:“说这个干嘛?想死?”方才说话那人才很不服气的收声不言。 察到山上那帮家伙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而身前又有两名修者拦路问话,张怕略微思考一下,只当再做次好事,便熄了上山之心,当下轻笑一声说道:“没事儿,路过的,歇歇脚。”说着话转身走下一步,坐到台阶上。 他如此坐下,让两名修者有些傻眼,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互看一眼,实在吃不准这家伙的修为和来历,便有一名修者绕到张怕身前再一抱拳,恭敬说道:“敢问先生名讳,还请赐下,好让弟子回山通禀一声,即便非我山门旧友,也当是扫席以待,哪能让先生枯坐于野外山地之中,还望先生赏脸。” 瞧人家这话说的,虽然是打探你的来历,偏说的委婉,只要您老人家肯赐下姓名,能让他俩回山交差,就算是素不相识,也会把你当贵客款待。 张怕听后轻轻一笑,摇头道:“我只是坐会儿,二位若是不喜,我去下面坐也是一样的。”说着话起身往下走。 两修者一看没问出想问的话,又见张怕走下台阶,在不远处选块平地坐下。哥俩是既迷糊又为难,这算个什么事情?赶他走?若是往常还可以,可是此时山上出事,一堆师叔师兄的都有些慌乱,听说是同命牌碎掉几块,若自己二人在此时再惹事?万一惹到强敌怎么办? 俩人没信心赶走张怕,便不能随意招惹他,想了又想,依旧由方才说话那名修者走到张怕身前恭敬问话:“先生,这里是净一门所在,不巧的很,山上出了些事情,而先生恰在此时到来,您知道的,总会让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感到为难,还是麻烦先生一下,麻烦您赐下姓名,我们也好交差不是。” 这家伙的态度简直好的不像话,坦白说出山门出事,以求得对方同情心,让张怕连说句狠话都不好意思,想了想起身道:“我走行了吧。” 当然不行,不过两名修者不敢拦阻张怕,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张怕便是笑道:“我走也不行?”那哥俩还是不说话。说出来也真为难这哥俩,堂堂神级高手,为一个从没见过的人居然忍耐到这等地步,简直委屈到极点。 张怕挠挠头,无奈说句:“你哥俩能不能不这么……”想了会儿,想不出那个词语该怎么说,低声下气?低三下四?没有男子气概?怎么说都有点儿不恰当,索性不说,接着说道:“我叫张怕,你俩回去交差吧。”说完重又一屁股坐下。 好吧,能够交差就是好事,俩名修者微一抱拳,同时转身上山。过不多时,又回来一名修者,真的是端张条案,案上摆着四个凉菜一壶酒,奉到张怕面前说道:“请先生随便吃些水酒,因师门有事发生,慢怠处还请谅解。” 好吧,张怕苦笑着看着条案上的酒菜,随口说道:“你能不能不用这么有礼貌?” 当然能够,那弟子心下嘟囔一句,依净一门往时的地位势力,什么时候需要如此低三下四对待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实在是山门出了大事,让所有人不得不小心 据说掌门下山一去不回,应该是遭遇不测,连掌门这等高手回不来了,你说敌人该有多厉害?在这等时候,山门弟子宁肯多些礼貌,也不愿意因为无礼丢掉性命。 无礼是需要实力的,没有实力还敢无礼?那是找死。 见张怕只看不吃,那名修者抱拳道:“山门有事,我需要回去听候吩咐,这里不能招待先生,还请先生谅解,弟子告辞。” 说话这玩意真是门艺术,明明是张怕不愿意见他在身边,这名修者硬把问题扯到自己身上,全算是自己的错误,礼貌周全到不像话。 张怕没接话,碰到这样的人确实难下杀手,索性不再说话,等那名修者离开后,他开始望天发呆。方才神识扫探中,后山高手有人说黑罗会回来,他才改变主意在山下等他,至于那是精英猎捕队,问黑罗便是,黑罗若是不说……恩,倒是很有这个可能,看来还得上山一趟。 他在这瞎琢磨,山上众人也在瞎琢磨,都在猜张怕的来历。门主才死,山下就来了个查不出修为的高手?说两者间没有联系是不可能的 不光是山门职司守卫的修者查不出来,山后九名高阶修者同样查不出张怕修为如何。当张怕到来后,山门两名修者通过秘法快速将消息传到山后,说是山前来了查不出修为的高手,于是山后那群愁眉苦脸的高手便一一放神识来查,同样地查探半天后没有发现,于是一帮子为难高手变的更加为难。 而山前两修者发出消息后,始终没听到诸师叔的消息,知道问题大了,这人很有可能比山后诸位师叔还要厉害,所以会更加尊敬的对待张怕。 要不说修真者没有笨人,只看肯不肯动脑而已。/ 这个时间,张怕看看天看看地,琢磨着该不该上山去折腾一下净一门,想来想去,到底是忍了,既然山上诸人对黑罗等人所为也是看不惯,就没必要赶尽杀绝,净一门总有十万来条生命,人数太多,实难下手。 因为久坐无事,推开身前案桌,顺手在地上胡乱画图玩,开始时在瞎画着各种阵图,反正无聊,只当熟悉法阵。可是画着画着,因为心有所思,竟是画出七女模样,七个同样身高同样面貌的可人儿,每一个都是那么好看,可偏偏没能长命。又想起自己救走的百多女人,便是为天下女修者嗟叹一声,想要变厉害,想要和男人一样,真的是很难很难。 在胡乱叹气中,又记起朝露桃花二女,这俩女人自跟他回去天雷山之后就聚少离多,难得有几天相处时间,心里总感觉很对不起她们。他答应过二女,若这次回去天雷山,必然带着她们游山玩水,过一段逍遥日子。 在前些天,杀死非菩之时,本以为可以回去天雷山;哪料到又会出现净一门的事情,不处理干净,他根本不能静心,也不会离开。 想到那个古怪的法术,难怪黑罗皮肤会那么黑,难怪在以兵人为尊的世界中,依然有黑罗一个位置,为了许多无辜女子的性命,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宰了他才成。 张怕确实是个异类,当初黑罗找他麻烦,与几名高手一起折腾张怕,想要杀死他。可是张怕并不记仇,好象完全忘记这事情一样,再见面时也没有冲动杀人的想法。可是这次却为了别人的事情想要杀死黑罗,这样的人不是异类,谁还是? 第一千两百五十九章 高手来了 第一千两百五十九章 高手来了 他在无聊等待,等到第二天的时候,黑罗回来了,一下发现到山门的前怕,当时有些吃惊,这家伙怎么来了?脑中琢磨事情,神识再次扫查一遍张怕,感觉修为还算凑合,比自己要差上一分,便算是暂时吃下一颗定心丸,快速落到张怕身前问话:“你来做什么?” 张怕坐着没动,抬目扫了他一眼,随口回道:“你说呢?”说完话指着一桌酒菜又道:“你徒子徒孙送的,不吃点?” 他故意在气黑罗,黑罗冷冷扫视张怕一眼,又以神识扫查净一门情况,这一查之下又被惊住,勃然大怒道:“你竟然杀我这么多门人?” 张怕摆手道:“不多,一共不到三十个人,哪能算多。” 见张怕敢随意开自己玩笑,黑罗冷静下来,第三次扫查张怕修为,然后问道:“非菩呢?”前次见到二人打架,他想从侧面了解张怕实力如何。 张怕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替别人操心?”语气很不善,分明是动了杀心。黑罗冷着脸想了片刻问道:“修为高了,要来算帐了?” 他说的是以前曾经和张怕做对时的事情,当然也有上次张怕和非菩打架时,他过去插一脚的事情,可惜张怕全没记忆,完全不在意有谁曾经得罪过他,所以听了黑罗说话,稍有讶意,跟着思考片刻,当即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俩之间还有这么多事情要解决。” 以张怕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不是为了以前的事情而来;只是到了现在这等时候,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怕想要杀人,所以黑罗没纠结这个话题,在打量张怕数次之后,低声问道:“你吃过降神丹?” 张怕点头承认说是,心下道:黑罗果然有点本事,往昔从来无人发现自己这一身兵人气息的蹊跷所在,今日被他看破。 兵人对脑中兵珠被夺总是充满仇恨,可黑罗听到张怕回答后却是面色无动,静静思考一会儿,又问道:“你在兵人星空流浪多年,一定杀死很多人吧?” 张怕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他在问自己是不是总杀人取兵珠,然后炼丹增加修为,便轻笑一声回道:“人没少杀,但是没做你想象中的事情。”“哦?”黑罗有点不相信,跟着说道:“已经杀人,又何在乎一颗兵珠?既然吞服过降神丹,又何必在意多吃一些?” 张怕笑道:“你也没少杀人,也是这么厉害,难道也是吞服兵珠才变厉害的?”一句话问住黑罗,隔了会儿再问张怕:“你想要什么?”张怕呵呵一笑:“我想要你手下那只专门猎捕女修者的队伍的下落,另外还有你。” 话说到现在,黑罗才明白张怕为什么要找自己麻烦,敢情这家伙是个大好人,跑他这里打抱不平来了,当下冷冷一笑说道:“你怎么会如此好心?” 是不是好心,他完全不在意,所以话没说完,便是当头一柄巨锤砸下,跟着从他身体上下左右各处接连飞出许多强大法宝,目标都是张怕,层层围绕不停攻击。 如今的张怕很是厉害,在黑罗才一动手的瞬间,已经闪身退开,虽然说是漫天法器飞舞,带起一片异动光芒,也带着满天杀机,无数凌厉攻击劈头盖脸打过来,可张怕总能轻易避开攻击,并在闪避的同时轻声说道:“要想杀我,还要多用些本事。” 黑罗呵呵一笑,轻拍下手,收起漫天法器,这片天空重又变得晴朗。黑罗指着天空说道:“出去。”当先飞出去。 对于神级高手来说,若想拼死相斗,总是离开星球越远越好,免得因为攻击力量太大,毁坏到居住星球。张怕也不愿意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笑着飞向星空,正飞着,忽然听到黑罗大喊一声:“这人吞过兵珠。” 一句话滚滚传出,整个星球的修者瞬间而动,齐往高空飞去。看到这种情况,张怕冷着面说道:“我不想多增杀戮,何必叫他们上来?”黑罗摇头道:“他们不会和你打架,只是想等你死去以后,抢你块肉吃。” 张怕摇摇头,他不相信这个答案,想要吃我总要先杀死我才成,黑罗有这个本事?想到这里,当下招出巨大硬铁刀,抡起来攻击黑罗。 如此一来,二人正式拉开战端,风云雷电风云变幻的打的不亦乐乎。黑罗是越打越吃惊,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厉害到这个程度? 前些日子,张怕服用乾坤丹,又使用两伤法术和非菩拼命,黑罗去露了下脸。他本想帮非菩打架。可是因为服用丹药后的张怕太过强大,黑罗不想替别人拼命,所以只出现一下便是离开。却没想到张怕会找到他老家和他拼命,这便算是无奈中的无奈,该是你面对的事情总也逃不掉。 他俩打架,勉强算是旗鼓相当,黑罗稍微占一些优势,并不太明显,尤其面对张怕这样一个十分擅长打架和闪避的滑头,想伤到他实在艰难,于是很轻易斗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而这一个时辰,黑罗并不着急,只按部就班的慢慢攻击张怕,既然短时间内杀不死对手,黑罗就是极有耐心的慢慢折腾,咱就慢慢熬,总要逮到个机会弄死你才行。 与此同时,从星球各处飞来的修者真的就是在看热闹,各自停在远处,没有人有一点想要加入战团的想法。张怕初时还在想,若是他们冲上来会怎么办?可是等了一次又一次,这些人完全不动,好象就是来看热闹的,张怕才不再理会他们。只是没想到他们不动,总有人会动。一个时辰之后,从星空深处传来两到强大气息,只凭气息便可以判断出是十三极高手。 这么快就有高手到来?张怕忽然明白过来,刚才临打架前,黑罗大喊一声他吃过兵珠的用意,是要激起所有兵人的愤慨,让他们去找帮手,集合众人之力弄死自己。 张怕无奈一笑,边打架边和黑罗说道:“你还真阴险。”顺便放神识扫查一下来人修为,还成,比自己差上许多,便是继续冲黑罗说道:“你猜猜,一会儿会来多少人?” 黑罗根本不理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步骤慢慢攻击张怕,努力困住他,让他无暇攻击别人,更是不能轻易逃掉。 片刻之后,两名高手到来,俩家伙也真没客气,一过来就加入战团,与黑罗一起攻击张怕。如今是三打一,张怕当然不会傻傻的硬拼,只努力绕着三人游走,躲避一切攻击。 人多有人多的好处,可是也有短处,最大的短处就是不能施展强大法术攻击张怕,为免误伤别人,只能尽量近身力战,倒是给了张怕许多躲闪机会。毕竟星空中不是陆地,上下左右到处可以躲,想收拾张怕实在太过艰难。 如此打斗一会儿,星空中又传来一道强烈气息,张怕一看,这都是得到通知来找自己拼命的,只要继续打下去,敌人必定越来越多,当下不再迟疑,在躲闪中冲黑罗说道:“别走,下次找你玩。”说着话,猛地暴出万丈光芒,在一片金光闪耀中,无数只金箭向外四射而开。经过这会儿打斗,黑罗三人都知道张怕难搞,一身法宝层出不穷,没完没了的瞎折腾他们,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伤到。 所以三名高手虽然明知道张怕此时搏命一爆是想借机逃走,却也没有全力阻拦,只在张怕闪身后的瞬间里快速攻击过去,趁着张怕无暇顾及他们,三人先后将法术打到他身上,然后便见张怕在星空中一闪,便是消失无踪。 另两名高手本想继续追杀下去,各自纵身急飞,可是飞了片刻,发现黑罗没有跟上,二人微一思忖,便又飞回来。这时候新出现的高手已经赶到这里,见三人将敌人打跑,并没继续追杀,便冲大家抱拳见礼,然后问道:“为何让这个奴族逃掉?” 黑罗道:“他还会再回来。”口中如此说出这六个字,其实是对赶来三人的修为并不满意,和这样三个人去追杀张怕?根本不可能他想等到更多高手到来,在张怕再来找麻烦的时候,好好设置个埋伏弄死他。 听黑罗这么说,三名高手虽然感觉有点意外,却还是依着他所说留在这里,没有去追杀张怕。 如此大战停歇,四名高手没有离开,他们依然在等待,在等着更多高手到来。 如今的黑罗对张怕越来越吃不准,前次非菩和他大战过后,便是再无任何消息,而张怕却还能出现在这里,摆明是说张怕比非菩还要难缠。很有可能那个号称星空中第一难缠的非菩已经被张怕弄死,如此一来,想想看,张怕该有多难缠?所以黑罗会耐心等待高手前来。 这一等便是两天,黑罗的队伍壮大到十一人,以他修为最高,便是由他做主,当下跟大家明说情况,顺便说出自己的猜测,告诉大家非菩很有可能被张怕杀死。 第一千两百六十章 不平衡 第一千两百六十章 不平衡 听到这个消息,一众高手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开始慎之又慎的认真对待张怕,努力出谋划策,力求一击毙命。 他们算计他们的,这时候的张怕正在星空中一处慢慢飘荡,他也在想事情,他在想一件别的修者听起来会感觉很好笑的事情,他觉得这个世界太多纷争,很是无聊,为什么就不能少些杀戮,让每一个人都是和乐生活在一起呢? 这个疯子一样的傻子、傻子一样的好人,总会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也总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只为固守他心中所谓的善念。 比如说兵珠一事,和黑罗大战之前,黑罗曾问过他,是不是吃过太多兵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厉害,当时张怕没回答,他也懒得回答,二人是敌对双方,说再多话也只是废话,自己知道吃没吃就得了,没必要说出来。 他当然是没吃,自从知道兵珠是干什么用的之后,他再没割过一个兵人的兵珠,任凭这些具有强大力量的珠子化成飞灰,也不愿意沾在手上。 在以前,他割过一次兵珠,那时刚到曦关,被分到前线和兵人拼命,在什么都不明白的前提下,只知道多割些珠子便可以早日离开曦关,因为是对敌人作战,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所以勇猛杀死许多兵人战兵,也割下许多兵珠。可是也因为杀的太多,被队伍中的其他人围而攻之,只为了那些兵珠。 有人想杀他,张怕当然要继续杀下去,管你是敌是友,想杀我就得死于是被曦关众神注意到,把他弄进囚杀队,派出去刺杀兵人四先知之一的王先生,才有了后面许多事情的发生。 而在进入囚杀队之前,曦关众神对这个才入关就有六级修为的人大感兴趣,认为可能成为一个很有作为的炮灰,能吸引对方高手的注意力,于是强迫他服下一颗降神丹。 曦关众神想要刺杀兵人高手,引起兵人内乱,从而减轻曦关压力,可是只凭囚杀队实力很有些不够看,正巧出现张怕这样一个才入关就有高修为的炮灰,反正是新来的,大家素不相识,即便是死掉也没人心痛,所以会浪费掉一颗由十万颗兵珠炼成的降神丹,希望他能够成为很勇猛的炮灰,让铁兵等人偷袭成功。 如此,张怕有机会服用降神丹,服用后才知道这丹药是怎么回事,于是再没割过兵珠。 他有一种固执的傻傻的善良,即便是仇人,可以杀死,却不愿意拿他的兵珠炼丹。如同麋鹿无罪,其角为罪,他认为杀了人再取珠子,很有些恶心的感觉,心下很是腻烦虽然不是因为兵珠而杀人,可杀人后取其兵珠,结果都是一样,便认为自己做错了事。 更何况,他怕自己取用兵珠顺手后,习惯了杀人,从此变成杀人魔王。 更更何况,他不知道炼制降神丹的修炼方法。 更更更何况,兵珠对修者有帮助,但其作用十分有限,否则的话,曦关众神啥都不干,每天就吃降神丹,不是早成为曦皇般的恐怖存在? 因为许多原因,更是因为张怕心里固执的、甚至有些偏激的善,尽管曾经杀死无数兵人,其中更有无数高手,却是从来不杀人取珠。 总之来说,这家伙的善良快赶上大和尚了,善的乱七八糟。 此时他在星空中乱想,很容易的把自己想痴了,他想修到曦皇那样境界,然后不穿越星空而去,就要留在这里,让兵人不再乱斗,让所有人和睦相处。只是想的有点多,这个伟大的想法让他好一阵苦恼,该如何做才能做到? 他在痴想,很快过去四天时间,让星球上痴痴等待的黑罗等一群高手郁闷个不行,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到底来不来了?你可知道我们一直想杀你?赶紧出来配合一下。 在第五天到来之时,有人跟黑罗说话:“那小子能不能来了?”黑罗有点郁闷,你问我?我去问谁?鬼知道他在干什么,不过口中却是说道:“他一定会来的。” 问话之人想想说道:“好吧,继续等。”算上黑罗,一共十一名十三极高手,每一人都在安静等待张怕的到来。 张怕在星空好象陨石一样漂流了数日,在第十天头上醒转过来,一睁眼便是自嘲一笑,自己想的有些太多了如同三岁小孩想要称霸天下一样可笑。便是停止他那良善到伟大、伟大到虚假的良善想法,辨别方向,飞回净一门所在星球。 边飞边佩服自己,只为这样一个想法就能痴想十天,还真是有本事。 修行多年,他当然知道这十天其实是走火入魔了。当一个人乱想时,痴念很可能把修者引入走火入魔的境界,从此****在自己的想法中再不能出来,所以他认为自己很侥幸,没有走火入魔,没有死过去,侥幸活回来了。 而更幸运的则是经过这十天的胡思乱想,不光是因为和黑罗及几名十三极修者大战后,修为又有增长,捎带脚的连元神也变强大一些,因为没有走火入魔,便等于是历练一次,自然会变得强大。从这点来说,在某些时候,走火入魔其实也是一种好事。 此时全力纵身回飞,没多久再次出现在净一门上空,默数下方一众高手,轻笑一声说道:“十一个人,还真是瞧的起我。” 他能看出下面设有埋伏,只是这埋伏在人,不是在星球环境。当下长笑一声,抽身便退。 他随意来去,让下面一群修者面面相觑,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老远跑一趟,就为露个脸?敢情把这里当他家后院,高兴就来难过就走? 这时候,黑罗低声道:“追。”当先追出去,其余一众修者自然快速跟上,大家热热闹闹排着队去追杀张怕。于是,一群人在星空中玩起追杀游戏。 张怕修为高于普通修者,比黑罗差上一点,但是胜在能跑,又有如此大的星空给他乱飞,自是想去哪便去哪,飞的很是欢乐。而最欢乐的是,他找到了快速增加修为的方法。 前次从伟大的良善想法中退离出来之后,元神变强,便是多了许多想法。既然有一群高手给他做陪练,若是不把握机会努力修行,岂不是太傻? 他来到星球之时,脑中打的主意便是希望黑罗会来追杀他;可是未料到敌人有些多,所以转身就走。可此时黑罗带人追来,张怕便又动了心思,便没有尽全力飞行,将速度控制在比黑罗慢,却要比其余修者快,于是被黑罗轻易追上,张怕便趁这个机会和黑罗打几下,待其余修者追上来的时候,再重新逃跑。 他这么搞,在开始时候,追杀他的一众修者还以为张怕是实力不济,只能落荒逃跑,可是随着停停打打跑跑的次数逐渐增多,这帮家伙终于明白过来,前面那个混蛋居然是拿他们练手。一群人怒不可遏,可惜再不遏也没办法,追不上张怕就只能看着干瞪眼。而若是让他们如此散去不追,心里又极是不甘,一群人便是在这种极其矛盾的心情下连续追杀三天。 到第四天的时候,黑罗停下说道:“不追了。”当然不能追了,以前光听人说,说是谁谁谁的能够在战斗中修炼,打架次数越多、敌人越强,他就会变得越厉害;现在黑罗看见活的了,短短三天的追逐战,张怕从一开始的小心防御打了就跑,到如今的可以公平对战且不落下风,这家伙的成长速度快的吓人这还是人么? 黑罗不想让张怕变得越来越厉害,更是不想独自面对他的时候被其打败,自然是不想追。 见他停下,其余十名高手跟着停下,他们不是瞎子,当了三天观众,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围住黑罗后,有人问道:“怎么会这样?” 黑罗摇头,他怎么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静静想了会儿说道:“回去。”张怕这样的敌人最可怕,杀不死他,便会轻易被他超过,一向嚣张狂傲的黑罗得认真考虑考虑对策了。 他一生中罕有对手,除去一个非菩让他有些难受之外,其余修者尽没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不得不把张怕放到眼睛里,努力琢磨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但能够边打架边修炼,而且能在短短三天时间内将修为快速增长到和自己比肩的实力,这样的事情只发生在传说里,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黑罗越想越迷糊,也是越想越不平衡,他自己就是天才,在依靠强大法术,吸收掉近十万女修者精血的前提下,依然耗费一百五十多年的光阴,才能成就现在的自己,而张怕,只是和他打了三天架就追上来了? 这样的事情换成是谁遇到都不会平衡,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骄傲众神,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修到眼前修为,曾经付出多少心血吃过多少苦,凭什么一个没毛小子随便打几架就能增长修为?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换成是灵猴在这,根本不需要浪费三天时间,只要随便打上个三次四次的,只要不死,便能迅速增长修为。 第一千两百六十一章 融入法阵 第一千两百六十一章 融入法阵 现在黑罗要带人回去,一群高手自然没有意见,他们都清楚,若是单个遇上张怕根本不会有胜算,所以一起往回飞。可是他们想走,张怕却不干了,凭什么想追就追、要走就走的?当我是什么了?于是停身回飞,距离老远主动放法术攻击过来。 如此一来,彻底激怒十一名高级修者,黑罗恨的牙根直痒,马上率人重新围攻张怕。可是张怕看见他们气势汹汹重新扑过来,连哏儿都不打,转走就跑,干净利索毫不犹豫。 黑罗等人挟怒气追了会儿,见张怕只闷头跑,他们只好停下再往回飞,可是张怕就又掉头飞过来以法术攻击他们,总之是不让他们安生离开。 这样的打架最是无聊,也最是无赖,黑罗纵是再愤怒,也只能忍气接受这一切,心里琢磨着,那个混蛋张怕,别急,我一定要弄死你。 因为张怕在一直骚扰,逼的十一位高手提前摆出战阵。按原来打算,准备在黑罗与张怕对斗的时候,另十名高手快速布阵,困住张怕,从而杀死他。可是张怕一直不给他们机会,让苦思良久的计策全没了用处,只好现在用来保命。 有了法阵防护,张怕的攻击便显得很是无力,毕竟十一人的力量,再经过法阵的帮助,可以轻易挡住他的攻击。如此尝试几次,见对方众人一点事情没有,只安稳往回飞,他便是停止攻击,跟着一起飞过去。 张怕琢磨的是,你们想逃,好啊,完全可以,我就想知道你们这个十一人的法阵能坚持多久,难道会永不分开,一直在一起? 对待一群只防守不攻击的高手,张怕自然有许多法术折磨他们,可他偏偏是不再攻击,反是悠闲跟着他们一起飞。眼见这家伙如此无赖,黑罗气不一处来,明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却是不知道怎么收拾他,心道:早知道这样麻烦,那时候吃点亏,帮非菩搞死他就对了。 只是虽然有点憋屈,还没有达到气急败坏的地步,不光是黑罗自己这样,周围十名高手也是如此。你想啊,人家好容易修成顶尖高手,谁还没有点擅长的本事,他们人多势众的,就算是有人使出看家本领和张怕拼命,也总会有人帮他们做掩护,所以十一个高手气愤归气愤,心里总还有信心,只要张怕敢应战,必定会死在他们手里。 可张怕就是不如他们意,悠闲跟着他们飞,不说话也不攻击,好象好友一样和善。 眼看距离家园越来越近,黑罗只好再次停住身形,立在星空中望向张怕。张怕便也停住,很无聊的顺嘴说话:“不走了?” 黑罗心下很怒,面上却是现出个笑容说道:“等你先走。”口中说着话,身体正对张怕,他是法阵的阵心,只要他不倒,法阵便一直存在,同样的,若是由他发起攻击,整个法阵都会随之而动。这时候的黑罗就打算尝试着攻击一下。 听到黑罗如此说话,张怕笑着往后面稍微移动些距离,然后说道:“远点儿好,安全。” 看到这家伙以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说话,黑罗心里这个怒,沉默片刻,面上带着笑说道:“以前没发现,你挺气人呐。” 张怕摇摇头,一本正经认真说道:“怎么会?我只是喜欢说实话而已…..” 而已?好,就让你而已下去。趁张怕在说话,黑罗随手一挥,十一个高手同时发动,瞬间将张怕围住,然后就是打架呗。张怕一愣,再想逃已经来不及,幸好一直在戒备,全身力量瞬间爆发而出,既然不能外逃,便是抢先攻击,倾全身力量攻向对面的黑罗。 一堆高手追杀一个人,再怎样也会留有后手,不可能让这个人一直嚣张下去。黑罗带领众人一直忍让一直忍让,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好不容易骗得张怕上钩,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群起而攻之,而后杀之。却是没想到张怕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快,法阵刚罩住张怕,那家伙不思考如何逃跑,反是抢先攻击?就这一个错愕之间,便听轰的一声,除黑罗外的十名十三极修者居然人人嘴角带血,他们这么多人,连带法阵一起,居然只是抵挡张怕一次攻击,便尽皆受伤? 一群高手心下震惊,但是彼此仇恨已结,总不能放张怕离去,于是咬牙发动攻击,必须灭杀掉对手。张怕处在阵中,完完全全感受到法阵的厉害,层层攻击好似海浪般堆叠涌来,不但力大,而且无穷无尽。 他方才全力一击,原本想的是攻击黑罗,只要这家伙稍一避让,被自己抓到机会,便可以趁机脱困。可是攻击之后才发现,虽然打的是黑罗,承受攻击的却是整个法阵,以及阵中的十一个人。 幸亏他一直在以前的对战中增长修为,此时修为已然不弱于黑罗,而他全力一击,便是星空中最顶尖高手的全力一击,足以让法阵中修为普通的十个人受到轻伤,只可惜阵心是黑罗,他完全没有事,还可以带动大家继续围攻张怕。 这个法阵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增强自己的攻击和降低对手的攻击。己方攻击过去,是层层海浪朝对手堆叠,力量越来越大;防守起来,无数道浪花迅速涌起,分担攻击过来的力量,让其变的软弱无力,用来对付张怕这样的高手最是合适。任你有通天本领,遇到海浪般的防御也是无奈。 而方才众人之所以受到轻伤,是因为一心要困住张怕,稍有大意所致。他们全力纵扑过来,没想到张怕会那么快攻击,一个疏忽,便同时受到点轻伤。 此时张怕在法阵里瞎折腾,数次尝试后,发现无论用多大力量攻击过去,最后都会烟消云散般消逝掉,而偏偏敌人的攻击还很强劲,一波*的没完没了,压的他有些透不过气,心下暗骂自己,再叫你嚣张,敢不敢了?中计了吧 眼见法阵难破,黑罗十一个人又是无比兴奋。逼不得已,张怕只好玩起无赖战术,把自己变成一个长满了尖刺的大乌龟,身外是无比坚硬的壳,壳外是可怕的尖刺,然后便是朝前方滚动,又顺手丢出许多符咒,炸吧炸吧,只要炸不到自己就成。 符咒的威力不大,他想搞出一团迷雾,希望能借机逃出去,可惜这个法阵甚是强大,再加上操控法阵的都是十三极修者,符咒爆炸后的浓烟只出现一瞬间,然后便是消掉,法阵里该有的攻击,依旧是一样不少的打向张怕。 这个法子不成,只好另想他法。若是一般法阵还好,无非是些乱七八糟的法术攻击,好好防御就是。可这个法阵硬是没有那些法术,好象下界凡人武者布成的战阵一样,完全是近身攻击,一拳一脚的打过来,然后借助法阵力量,将这一拳一脚的攻击放大许多倍,没完没了的折磨张怕。所以他就算想抵挡都不可能,你能挡住一道海浪两道海浪,可你能挡住整个大海的扑涌么? 所幸张怕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逃命和自保的本事绝对强大,既然打来的海浪无法抵挡,也无法闪避,他便把自己融进那片海浪里,跟着一起朝前扑去。他前面是组成法阵的高手,也就是说别人的攻击打来,张怕把自己融进那攻击中,将伤害降低到最小,却是引的这些攻击打向法阵中的另一位高手,让法阵抵消掉法阵自己攻击过来的力量。 他如此善于折腾,让黑罗等人再次吃惊不已,他们一大群人,每一个都是天纵之资,琢磨好几个时辰才琢磨出这个方法,又用一天时间进行演练,再费上数天时间等待,数天时间追杀,好不容易困住这家伙,满以为手到擒来,终于可以杀人了,哪料到这小子居然会想到这个法子进行保命,于是一群人愈加愤怒,怎么回事?怎么就弄不死这小子了? 幸好都是高手,经过这些天的日夜相处,大家配合也算默契,轻易化解掉自己攻击自己的力量,然后是更加小心的攻击张怕。 可是他们小心,张怕更小心,法阵厉害?我不破阵就是你们攻击?就算是从四面八方一起打过来,我又不是木头,当然不会等着挨打,只要把自己变成是你们法阵的一部分,看你们怎么杀我。 这才是最高的防御之术,杀不动你挡不得你,便把自己变成你。不过是一个贴身近战的法阵而已,看了这么些天,多少看明白一些,自然要好好的加以利用。 张怕是阵术高手,布下的阵画下的符都是不计其数,无论多复杂艰难,总是很容易制成。而现在不过是十一人临时组成的进攻战阵而已,又有何难度。 从这点可以看出来,一个人以前多做点事总不是坏事。因为要努力保命,张怕才会苦命折腾符咒和法阵,在现在便有了用处,可以轻易察知对手法阵的机关和阵心所在,可以了解是如何运转的,便可以尽量完美恰当的把自己融进法阵中,进而可以尽量减少伤害。 第一千两百六十二章 又受伤了 第一千两百六十二章 又受伤了 现在,黑罗等人正全力以赴攻击张怕,务求除掉这个后患,可是打着打着,忽然发现多是自己打自己,那个小子好象泥鳅一样滑溜,根本伤他不到。如此再折腾片刻,一群高手发现不对,这小子怎么融合进他们的法阵之中了? 可是如今这个时候,想停下法阵也不可以。倒不是说已经无法控制它,主要原因是停止法阵,张怕就会逃走,这个兔子一样机灵泥鳅一样滑溜的高手,逃过这一次,以后再想困住可就难了,于是一群高手只好不得不继续自己折腾自己,玩着自我攻击的游戏。 十一名高手在折磨自己,张怕是被折磨,努力在各种攻击中找寻可以偷身之所,比如油可以浮在水中,随水一起流动,也不会受到水流强有力的攻击,可毕竟不是水,总是分明立于水前,只要水流力量够大,便是可以将油滴打碎,所以张怕一直在努力挣扎,他不想被拍碎,可惜油已经浮于水中,倒是可以借水力避开有力攻击,但问题是如何离开水?你把自己装进这潭中,便是和这些水在一起,岂会轻易分离开来? 也就是说,虽然从目前情况来看,张怕找到取巧法门,可以躲避凶悍攻击。可是攻击一直存在,只要水流不停,张怕便一直要受到攻击,力有穷时,待他耗尽力量就是死亡之时。 对方十一名高手一是人多势众,二是有法阵倚靠,损耗灵力并不多,任一人随便攻出一招,都要张怕尽好大努力去避他,然而还不能完全避过,总要承受一些攻击,相比较而言,总是他吃亏多一些,长此以往必将倒霉。张怕不想倒霉,就得思变,幸好如今的他十分强大,按目前这种攻击力量来说,在短时间内绝对性命无忧,而黑罗等人一时又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便是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思考对策。 大战中,张怕催动炼神曲法术,将元神分为数份,一面努力避闪敌人攻击,一面专心致志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显得很是游刃有余。 他表现的如此强悍,让黑罗等人更是为难,十一个打一个,不要说布成法阵,就是乱拳围上,也应该可以搞定张怕,如今有法阵依靠,却是搞到如此之局面,传出去总有些丢人。可是他们更明白,无论如何不能让张怕逃走,否则连丢人的机会都没有。 而打到现在这个地步,因为不能让张怕逃走,大家便是耗了,看谁能耗得过谁。力量先尽者为输,于是一个个不再多言,也不再心存幻想,认真的一丝不苟的小心攻击张怕,只要发阵还在,他们就有杀死张怕的希望。 光阴好似流水,这一仗竟然打上一个多月,绝对算得上是开创先河,神级高手打架打成这样,实在是天下少见。当然,上次非菩折腾三兵也可以算是一次,不过他们是打打歇歇,不像张怕,真的是以一人之力独斗十一人。 因为耗用时间太长太多,这一仗打的,让十一名高手彻底感到厌烦。无论使出什么法术想出什么主意,就是杀不死阵中那小子,换成是谁,谁不闹心?而且随着时间愈久,他们分明感觉到,阵中那小子一直在增长修为。有了这个发现,黑罗等人彻底崩不住了,开什么玩笑,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当师傅来教学生的。 眼见张怕变强,一群高手拿不出好办法对付他,便只能忍着怒气无奈的看他变强。一直到今天,一个月之后,他们再也忍不下去了,互相使个眼神,决定破釜沉舟。 谁也不想有这样一个可以在战斗中快速变强的对手,现在是十一个人围攻他自己都打成这个德行,若是在将来,单独面对他的时候该怎么办? 说起来,法阵中的十名高手很是感到憋屈,这家伙不就是吃了点兵珠么,和自己有什么干系?干嘛听别人一声喊就义愤填膺跑过来折腾自己?本就不该趟这趟混水,搞到如今这个地步,无论此战是胜是败,他们都已是败了。 不过此战对他们也算是有好处,经过一个多月的配合,尤其是高手间的生死对战,让这帮人默契到超乎想象。别人心意再相通,总得做个动作表示一下才成,而这帮家伙经过一个月的鏖战,已经做到无须任何动作,甚至连眼色都不需要,你只要做完你该做的事情,其他事情自然有人补上,替你做完。所以说虽然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张怕越变越厉害,可他们之间却也是越配合越默契。 他们处于法阵之中,他们就是法阵,相互间的配合变得默契,法阵威力也是慢慢变强,与张怕日益增长的修为堪堪持平,勉强算是斗个旗鼓相当,可是要知道他们是十一个人,其中有顶级高手黑罗,而张怕只有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折腾到这个地步,十一名高手没有一个服气的,都憋着满肚子气。 他们布阵围杀只有一个原因,张怕太擅长逃跑,全不在意神级修者的身份,打架时,那是该跑就跑,决不腿软,不围住根本杀不死。 只是没想到,围是围住了,倒是把自己一群人变成他的对练,天天打时时打,竟让这家伙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难杀,所以一群人决定使用杀招,反正再打下去也是讨不到好,不如拼命一搏,而此时算是最佳时机,经过一个多月的配合,现在正是最强之时,也是堪堪能压制住张怕的时候。于是便是集体发出轰然攻击。 他们做的事情很简单,等同于平常修士对战时的自爆,不过他们爆的是法阵而已,拼着损失部分修为,使用遁术,让自己快速撤到法阵之外,而在同一时间,法阵爆炸,处在其内的一切人物都不会留下。 为了稳妥起见,他们并不会撤的太远,反是会站成十一个方位围住自爆的法阵,张怕若是带伤逃出,凑巧撞到他们面前,便可以轻松劫杀掉。 心意相通绝对是件恐怖事,黑罗等十一个人已经默契到像一个人一样,一人动了心思,十一个人同时发动,都知道最后一搏要损失部分修为,但是无一人有丝毫犹豫,尽是做好准备。为了不让张怕看出端倪,打向张怕的攻击不疾不徐、不多不少,和方才一样,都是耐心寻找张怕位置,小心攻击过去。 这时候的张怕正是最爽之时,因为修为越来越高,很是希望能够一直打下去,所以不再急着逃离法阵,眼见对方攻击又来,神识一扫,然后趋身而动,将自己融入那攻击之中。就在此时,忽然发觉不对,刚想有反应,身外法阵已经轰烈爆炸,张怕作为阵中唯一的人,很荣幸的首当其冲的被炸的一塌糊涂。 真的是被炸糊涂了,他刚乐不滋的把自己藏进漫天攻击之中,便见这攻击轰的炸了,然后也来不及扫查别的情况,便已经被炸飞,好象灵力弹一样朝右方射去。 这一炸,本命白骨化成的衣服直接被炸碎,张怕再次赤luo而飞,不但赤luo,身上到处是伤痕,若不是见机的快,冰晶凝出冰盾替他多一层防御,不知道会被炸成啥样。 在狂飞之中,张怕以神识扫查身体,暗叹一声倒霉,右臂折了,多条肋骨骨折,腹部皮肉被炸翻开,才想疗伤,忽然发觉下身一片冰冷,张怕知道不好,马上运息狂飞,并再次使出两伤法术,加速射向黑暗星空。 爆炸的力量,加上自己的修为,更有两伤法术的巨大力量,总算保的张怕一命,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丢下十一个高手面面相觑,愣愣看着爆炸中的法阵。 整件事情发生太快,连眨个眼的时间都用不到,快的不可想象。而张怕的反应更是快的让这帮高手连追逐都来不及,一个个只能傻看傻站, 爆炸刚起之时,张怕被炸出法阵,全身受伤,仅来得及以元神扫查自己,甚至来不及疼痛,刚被炸飞,便被等候在外面的一名十三极修者逮到,那家伙准备良久就为眼前这一刻,以最快速度全力斩过一刀。 运气不好的张怕根本来不及反应,才被炸飞,因为时间太短,还无法控制身体,便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中招了,一把快刀把他切成两半,腰部以下直接断掉,星空中扬洒着鲜血和一些脏器。 受到这一刀的攻击让张怕清醒过来,赶忙加速逃跑,并在逃跑中催动两伤法术,这才侥幸跑掉。黑罗曾想追杀过去,可是爆炸时他在另一边,待寻到张怕身影,才纵身而起,张怕已经跑没影了。黑罗知道这小子修为不弱于自己,此刻又拼了命的想逃,即便自己和他一样拼命,也不可能追上,便止步不前,叹气看着法阵爆炸,直到爆炸结束,黑暗星空恢复成依旧的黑暗模样,他才轻声说道:“你们散开吧,低调一些。” 这是委婉的说话,直白点说就是趁这小子没回来,赶紧逃命吧,隐姓埋名爱去哪去哪,总之不能继续呆在这里。 第一千两百六十三章 净一门 第一千两百六十三章 净一门 十名高手听的一愣,他们虽然知道张怕很厉害,但是总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有一人指着前面不远处悬浮着的张怕下半身问道:“被劈成两断,纵然不死也是个废人,不至于吧?” 黑罗眼神无动只看前方,嘴角撇出一丝笑意说道:“你说呢?那小子上下身体分离,还能够制止出脏器外流,更能使出两伤法术轻易离开,你觉得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回来?” 一句话问住那名修者,一番犹豫,再没说话,看看其余众高手,面上无奈一笑,只拱拱手,便转身飞离。 他飞离,其余人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心道这次倒霉了,得罪到这样一个恐怖家伙,只希望那家伙养伤时能多浪费些时间,大家也好多安稳几天。一个个面无表情互看几眼,然后同时一拱手,再同时飞离。 不论此战结果如何,他们总算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一起相处许多时日,自然会惺惺相惜。 等十名高手全部离开,黑罗转身望望张怕飞走的方向,心中有些为难,很有些拿不准主意。若张怕无事回来,等待他的必然是疯狂的报复,不要说自己性命如何,纵算他能侥幸逃命,可是净一门怎么办?往好里想,即便净一门也是无事,张怕也绝对不会放过猎捕队,那些人肯定会死,而更主要的,净一门的传承必然要中断。 事情折腾到现在,黑罗已经知道张怕为什么会为难净一门,他能为了百多无辜女子连杀门中十数名高手,自然不会放过猎捕队。黑罗在犹豫,张怕回来之后会如何。 要么什么都不做,等张怕回来以后再说。要么提早做出安排,带净一门另选地方,重立山门。要么交出猎捕队,当然,还有自己的性命,以换取净一门的安全。 说实话,三种选择,黑罗一种都不想要,尤其最后一种选择,最是让他为难。在兵人星空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若是自己死去,若是再没有一个像自己这样的人撑场面,净一门根本无法长久存在。 有人就有利益冲突,就有征杀,就有人欺负人,也就会有人被欺负,强大了可以欺负人,不强大只能被别人欺负,黑罗的存在就是让净一门不被人欺负,可若是没了他?可想而知净一门的未来会如何。 黑罗呆站良久,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无声苦笑一下,纵身飞回净一门。 此时山门中紧张一片,自从黑罗离开之后,便是全山门高度戒备,所有外派弟子全部召回,新入门弟子则被送到别处躲藏。山上到处是法阵机关,全部开启,只待敌人来犯时,可以迅速反击。 黑罗立在净一门上空,目光扫过,看看每一处房屋,最后轻轻一叹,低声说道:“都撤了吧。”净一门虽然也是神级修者聚集的门派,可是下面这些法阵实在不够看。他们十一名十三极修者组成的强大法阵都奈何不了张怕,更不要说下面这些死物,若是因为这些没有用的破烂法阵激起张怕怒火,从而多添杀戮,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看到黑罗立在空中,净一门满门上下虽然受于纪律所限,俱是保持沉默,但是眼神和行动却变得轻松起来,黑罗安全回来,说明敌人已经伏诛。或者退一步说,即便没被杀死,双方打架也是黑罗取胜,自不须在意那小子会如何,全门修者自然是松下一口气。 所以听见黑罗吩咐,门内残存的九位十级以上修者赶忙分赴各处,准备撤去各种法阵机关,却听到黑罗又道:“算了,留着它们。”他有个敌人是张怕,可是净一门还有许多敌对势力,留下这些法阵,若是没被张怕破掉,便可以抵御其余势力的进攻,能够给净一门多些安全。 听黑罗如此吩咐,九名高手马上转方向飞来,恭敬立在黑罗身侧,请他去往山门正殿。 看着一群人兴奋的眼神,黑罗无奈一笑,也不说话,当先飞回正殿中坐下,等门下弟子全部入内之后,他开口说道:“你们坐。”九大高手依言坐下。 黑罗重又看过他们一遍,低声说道:“叫门内八级以上修者过来。” 他的话就是命令,自然有人去传达命令,百息过后,正殿门口恭敬立着数千名八级修者。黑罗淡声道:“报名而入。” 他的话让殿中连殿外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师叔怎么了?如此行动让人感到怪异。不过他是老大,下面人自然是严格遵守,一群弟子一个接一个的高唱名字鱼贯而入。 幸好正殿够大,足以装下这许多人,一个时辰后,所有弟子整齐列在殿中。黑罗低声道:“坐。”那便坐呗,一群人无声坐下。 这便是高手的风范了,一大堆人凑一起,连坐下都没有动静,若是张怕在此,一定会努力夸奖他们一句,这就是一群鬼啊。 等大家都坐下之后,黑罗开始说话,语速很慢,慢慢说道:“我不想说不好的消息,不过呢,总有些事情要面对,按照我的预计,恩,我把事情想到最坏的地步,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呵呵,不要露出这个表情,老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未来会如何谁又能知道?” 说到这停了会儿,看着一堆弟子的各样表情,轻轻安抚一句,然后接着说道:“十达战死,我要去斗罗星域,这里呢……”边说着话,目光边在九名高手身上打转,很快把目光锁定在一名青年身上,看着他说道:“……就交给你了,你是净一门新任门主。” 随着他说话,那名青年慌忙起身,冲黑罗深躬说道:“弟子何德何能,蒙师叔青睐?心下惶恐,不敢承命。”黑罗面色不变,随口说道:“我说了是你就是你,少说废话。”跟着低喝一声:“黑卫。”话音才落,殿中突然出现五个人,修为尽在十一级以上,黑罗指着青年说道:“他叫十方,为人有些老实,认死理儿,是现任净一门门主,从今后,你们五个跟着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有人敢不听他的命令,甚至想忤逆他,杀了便是。” 语气淡淡,却是决定净一门大权谁属。坐在最前面的八名高手听见这些话,心中自然是各有滋味不同,可是黑罗态度坚决,谁敢忤逆?八人同时起身,冲十方鞠躬道:“拜见门主。” 他们八个人拜过新老大,下方数千人同时起身,跟着一起参拜。十方不由有些紧张,赶忙挥手道:“免了,免了。” 十方如此说话,很没有一个门主该有的气派,可是黑罗全不在意,淡声说道:“坐下吧,让你当门主,是看你够稳重,你记好了,从今天开始,所有人不能擅自离山,护山大阵必须开启,刚才我回来时的那些玩意,再好好琢磨琢磨,反正是忍,能忍的要忍,不能忍的也要忍,忍到高手出现再说。” 听到这里,殿中所有人都知道出了大事,以后净一门的日子会很艰难,只是都有些不明白,黑罗是星空中最顶级的存在,谁还能比他强? 黑罗本来打算多说一些话,可是想了又想,没必要给十方增加压力,黑卫跟随自己许久,当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自是会提醒他,于是换话题说道:“猎捕队,还有你,你,你…….”他随手点人,只一会儿时间,点起百多人,继续说道:“你们去外面等我。” 这些人同声应是,走出殿外。黑罗再对殿中人说道:“我走后,但有事情,必须报于十方知道,你们可以散了。” 他这话说的乱七八糟的,下面人一头雾水,却还是依着命令离开,各自散开。 如此,殿中只剩下九大高手、五名黑卫和黑罗等人。黑罗跟十方说道:“以后若有人找你,询问第一奇术的事情,你就直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若是问起我和猎捕队的情况,也是直说,说我们去了斗罗星域,总之不管问你什么问题,只管说实话就成,别的没什么了,看天命吧,给不给净一门活路。” 说完这句话,再跟五名黑卫说道:“你们的职责,本来是保护下一个我,可惜,估计是不能了,按说也应该跟我一起走,可十方身边无人,你们就辛苦一些。” 五名黑卫同声回道:“不辛苦”黑罗轻笑道:“辛不辛苦你们自己知道,我走了。” 他也真干脆,说完话转身便走,几步行到殿外,冲外面笔直站立的两百多人说道:“走吧,估计是回不来了。”说完话丢出个飞行法器,等这些人进入后,自己纵身跳入,冲跟着出来的十方和黑卫等人轻挥下手,操控飞行法器破空而起,朝斗罗星域飞去。 面对随时可能回来报复的张怕,这便是黑罗想出来的最佳对策,祸水东引。你张怕想要杀的人不过是一些为恶者,又不是整个净一门;否则前次就该破山门而入,大肆杀戮。如今我把这些人全部带走,带去斗罗星域找相爷,你若要杀人,便是该跟我一起过来才是。 第一千两百六十四章 留下 第一千两百六十四章 留下 当初答应帮相爷忙,是因为相爷同意他来斗罗星域捉拿女修者,相爷准备用数万女修者的性命换取黑罗对自己的效忠。可惜的是斗罗星域一直不安稳,到处乱斗不止,在这等紧张时候,相爷更需要拉拢人心巩固实力,所以一直没有进行这个计划。正是因为如此,相爷等若是欠黑罗一个好大好大的人情。 此时黑罗想的就是,人情我不要了,女修者也不要了,只要你肯帮着我一起对付张怕就行。只要他敢追来斗罗星域,咱就合起来灭杀他。 只是想法虽好,却不知道相爷是否会答应,毕竟张怕曾经在斗罗星域闹的很凶,把相爷搞成重伤。这件事情,黑罗也有耳闻,相爷更是请他去帮非菩对付张怕,可他只去转了一下,并没有帮忙打架。 按说相爷受伤,自己又没有听从相爷的意愿去帮非菩打架,本该不好意思麻烦相爷才是。可问题是,若是不来斗罗星域找相爷,他真的想不出别的方法来解决此事,连非菩那么恐怖的家伙都被张怕搞失踪了,他不认为自己能抗过那小子。 所以黑罗很勤快很主动的主动去找相爷,并带走许多曾经绑架过很多女修者的弟子,日后,张怕若是去到净一门,以十方的老实,随便说几句话实话,想来张怕不会太为难他们。 他是这样想着,便是这样做的,带人直飞斗罗星域。张怕当然不知道这些情况,这个时候的张怕正是很郁闷的又在疗伤,拖着重伤之躯,闪电逃离一群高手的攻击,随便选个无人的地方,抓紧时间疗伤。 先是快速修复身体,等看起来有个人样之后,又略微休养几天,重新飞回星空之中,仔细寻找适宜疗伤的地方。 这次受伤与上次不同,虽说上次折腾的比这次要疯,也更危险,可是造成的伤害却是完全不同。上次和非菩打架,几乎熬干一身灵力,吃下乾坤丹,又使用两伤法术,把自己折腾的无比悲惨,若不是体内有灵猴元神力量,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养好伤。 从表面上看,这次受伤比上次轻,只是少了一半身体,也只是使用了两伤法术,伤势应该轻许多。事实却正好相反,这次受伤比上次严重许多许多,所以在逃跑的时候甚至不敢服用乾坤丹,他已经发现到问题所在,要努力将伤势控制在最轻的范围里。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张怕已经不是人了,他没有人的身体,他是灵体,最重要的是脑袋中的元神,只要元神不灭,可以随时控制自身的灵气,便可以永生不灭,一直活下去。想杀他,必须要先杀死他的元神。 按说身体被切去一半,是大伤,会影响一定的修为,可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只好象是掉个指甲一样,虽然会巨痛,虽然会流血,却并无大碍。但问题是,张怕在短时间内又一次使用两伤法术,这问题可就大了。 张怕的元神里有灵猴的元神,可以快速修复身体、增长修为。只是这次,这伤是自己弄的不说,而且是在短时间内接连两次受到重伤,让灵猴元神也有些吃不消,简单来说,就是必须要长期修养才成,或者五年或者十年的,看运气如何。 张怕再厉害,只有一个元神。 别人使用两伤法术是激发身体潜能,和别人拼命;他则是刺激元神,让元神快速成长到不可想象的强大,再催动灵力把身体变的强大,然后去打架。 自从他拥有灵猴元神以来,就以为拣到了宝贝,无时不刻都在使用,一直在打架和受伤中努力成长、增加修为。可是他忘记掉,人的元神最是强大,也最是脆弱,经过无数次的使用,又先后受到两次剧烈伤害,然后就崩溃了。这伤害,连灵猴本体都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说只得到部分灵猴元神的张怕,于是这一次,张怕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受伤了。 张怕详查身体,知道目前状况后,郁闷的仰首长叹:“郁闷个天的,老子又受伤了”可是一声喊过之后更是郁闷,他在星空中居然说不出话了,干张嘴发不出声音。 知道自己是这个状况,张怕呆站片刻,有点难以接受,最后挤出个笑容向远方飞去。不管怎么说,先养伤吧。 他目前只有六级修者的实力,和他刚进曦关时实力相仿,在兵人星空中折腾许久,来来回回不过是一个圆,很快又返回。 六级修为,不需要再掩饰身份,张怕纵身直飞,一心两用,边寻找落脚地边疗伤, 算是运气好,短短三天时间就找到一个灵气浓郁、又有大量修者的星球,张怕停在星空中前望,琢磨着能不能用上次进入星球的方式,钻进大地深处养伤,经过仔细考虑,决定继续这么干,只是有一点冒险,眼前这颗星球比他前次养伤的星球、也就是净一门所在星球的人数要多,到处是人,不光有修者,还有许多普通兵人,很显然,这是一个普通星球。 绕着星球飞了两圈略微检查一下,其实没这个必要,若是搁在以前,神识一扫,便知道星球准确情况,哪用的到这么麻烦?可是现在不行,他需要一个地方养伤,不是需要一个战场打架,当然要低调一些,否则若是被星球上高手发现到他的神识扫探,但凡有点好奇心,就会是新的麻烦。 他距离星球大老远慢慢飞行,完全凭目力观望,可惜不敢靠近,飞了两圈也没看到星球上的具体情况,便在这时,从星球上飞出一个人,瞬间停在他面前,拦住去路冷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这就被人发现了?而且还是个可以在星空中自由说话的高手,张怕凝音成束,以神念传音过去,实话实说回道:“我非此星域之人,因与人打架受伤,慌不择路误入星域,想寻个星球疗伤,却又害怕触怒星球上的高手,故在此处略做停留,若是先生不喜,冒犯到先生,在下这就离去。” 来人身穿黑袍,是个光头,模样精悍,闻言“哦?”了一声,再打量他一遍问道:“你是哪里受伤?”说了这句话,面色稍微一滞,又一次仔细打量张怕,然后轻轻皱眉问道:“元神受伤?”第一次扫查,知道这人是六级修为,第二次扫查,隐约查到一些伤患,元神是有些问题,可是跟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总感觉眼前人不该是六级修为,又觉得他的伤有些问题,具体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到不对劲儿。 张怕一见对方表情,马上知道问题所在,赶忙再是传音回道:“确实是元神受伤,在下学过一种法术,可以掩盖身上伤患,免得引起不必要麻烦,先生此时再看。”说着话,意念一动,他那个连续严重自残过两次的元神登时毫无保留送出体外,给光头看。 光头一看,不禁发出嘶的一声轻叫。 所谓元神,便是人的精神力量,无形无踪,不可碰见。只有以元神扫查,才可以清楚发现对方的元神状态。此时听张怕如此说话,光头便是送过去自己的元神,轻微一扫,发现对方元神好象是残挂了无数年的窗帘一样,到处是洞是破口,简直看不下眼。便再问道:“怎么搞的?” 张怕收回元神回道:“打架呗,使用两伤法术,能活着就不错了。” 这家伙说的全是实话,而他的元神也确实伤到这等地步。可是他的坦白让光头更加疑惑,又一次问道:“你怎么这么相信我?”二人第一次见面,这家伙就把自己一身伤势全说出来,难道就不怕自己杀人? 张怕苦笑下回道:“虽然不知道先生修为如何,但肯定高过我,更能轻易收拾现在的我,先生有话询问,我若想继续活命,当然是有问必答,我可不想辛苦逃到这里再死掉。” 光头听着轻点下头,这勉强算是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继续问道:“你想来这里落脚?”张怕依旧苦笑着回道:“不是我想去哪里落脚,而是哪里肯收容我,让我可以安全养伤。” 光头闻言再是轻轻点头,脑子开始活动开来,想了会儿又是问话:“你是哪儿的人?得罪到谁?”张怕继续诚实回答:“在下从斗罗星域而来,我惹到大仇家,只能离开那里。” “大仇家是谁?”光头追问道。张怕微一犹豫,低声说道:“事关重大,更关乎在下性命,请恕不能告诉先生。” 他第一次隐瞒回话,光头却是笑了,低声说道:“还以为你会问什么答什么,这样也不错,斗罗星域的事么,和我们无关,我也不管你和谁有仇,现在是这样,你想找地方疗伤,我可以成全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伤好后留下来。” “留下来?”张怕一愣,随口问道:“留下来做什么?” 光头道:“我不会一直留你,咱这样,你先养伤,伤好后帮我做事,养伤多久,就留下多久;干活的时候,会有灵石有丹药拿,干多少活拿多少东西,有的时候会有危险,可能会发生些事故,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只要等年限一到,你就可以离开,我绝对不会拦你。” 第一千两百六十五章 客城 第一千两百六十五章 客城 这家伙在搜罗手下?张怕很没兴趣替别人卖命,于是苦笑着拒绝道:“蒙先生抬爱,只是在下一辈子东飘西荡,难有个安稳之所,虽说有些势单可怜,却也是习惯了,最受不得人管辖,还请先生勿罪。” 显然,张怕的回答出乎光头意料,才有了点笑容的脸重又皱起眉头,低声问道:“你不知道我能够杀死你么?” 我当然知道,这会儿时间一直是传音回话,张怕有种非常不如人的感觉,现在又听到光头如此问话,只得继续苦笑着回道:“我若是应了先生,自此在先生手下听差,依先生求贤若渴的状态,想来该是急缺手下,我若投到先生麾下,整天替先生办事,出没于危险之中,就是提着脑袋过活,那和现在又有何不同?不过早一天死晚一天死而已。”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心底在琢磨,若是大光头突然动武,自己能否安全逃脱。 光头听了此言,刚想说话,忽然面色一变,转头望向星球方向,跟着再看张怕一眼,冷冷丢下句话:“你好自为知。”说完朝另一个方向飞去,想绕回星球。 光头想走,星空传出个朗朗声音:“光头…..”只说出两个字的时间,一个彪形大汉已经出现在张怕身前,然后接着说道:“……这就想走?”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光头已经飞进星球气层之中,在星空中留下句话:“四蛇,你想打架就说,单挑,爷陪你,你带一群人打埋伏算怎么事儿?” 彪形大汉四蛇冷笑道:“就你那胆子?丢人,滚蛋吧。”说完话,知道光头不会再回他问话,就把目光转到张怕身上,仔细打量一番说道:“元神带伤?哪儿来的?来干嘛?” 张怕一听,这家伙绝对比光头厉害,只看自己一眼,便知道自己非这里人,也能看出身上伤势,为免惹这人不快,赶忙传音回道:“在下从斗罗星域过来,因与人结仇,四处落跑,仓皇中来到这里,打扰到诸位,在这里赔个不是,还请先生勿怪。” 有道是礼多人不怪,而张怕从来就没有一个高手该有的自觉,赔笑说话也只当成是正常事情。四蛇听张怕说话,又打量他一眼说道:“光头是不是拉你入伙儿?那是个疯子,不用理他,在这里,我们为大,你若想养伤,可以加入我们,等伤好了,一起揍光头那个混蛋。” 这句话把张怕听愣了,这还是神级修者么?怎么比自己做神的觉悟还低?整个就是一群地痞混子说话的语气。可是这家伙就真真儿的站在面前,张怕继续传音道:“多谢先生好意,只是我这伤势颇重,不知道多久才能养好,于我来说,当然是希望有一个既安静又安全的地方疗伤,可若是这样做了,就等于是欺骗先生,先生还不知道我伤有多重吧?你现在再看一下。”说了这句话,重新把元神送出体外,顺便的暗骂自己一声傻蛋,刚才和光头这么说不就得了?用的着直接拒绝么?保不齐已经得罪到他。 听了张怕说话,四蛇眉头微皱,似乎有点不相信,重放出神识扫探张怕的元神,这一查之下,登时愣住,在今天以前,他从没见过一个人的元神能伤成这样,而且也没见过一个人的元神伤成这样,还能在星空中游走。 因为太过于震惊,他担心张怕做假,便是仔仔细细查过一遍,然后收回元神叹气道:“你强。”说完话转身就走,再也不提要招揽张怕的事情。 张怕一看,郁闷个天的,这家伙还真现实,估计以为自己没救了,就是养好伤也是废物一个,不值当招揽,便干脆放弃掉。不过这样也好,四蛇肯离开,就说明对自己没有杀心,当下赶忙传音道:“我想跟先生一起下去可好?” 四蛇刚动身往回飞,听到这句话略微愣了一下,然后无所谓的点点头,身势不停,直落下去。见四蛇同意,张怕哪还不赶紧跟上?远远缀着前飞,很快进到星球之中。 才穿气层而过,忽然发现身边有四个人陆续飞过,追到四蛇身边,然后一起落下。张怕心下明白,这想必就是光头说的埋伏。 这四人路过张怕时,以神识微一扫探,追到四蛇身边时问道:“怎么事儿?”四蛇随口回道:“没事,外来的。”根本看不都看张怕一眼,领人飞向一座高山。 张怕被四蛇完全无视掉,不过他也明白,这种无视是有规矩的,自己若是敢做什么犯忌讳的事,他绝对不会介意辛苦一下杀死自己。 见四蛇飞向高山,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张怕直接下坠,想要在最短时间里落到地面,反正是养伤,他想找个黄郊野外住下就是。可就这个时候,跟着四蛇一起飞的一个人传音道:“过来。” 好吧,那就过去吧,现在的张怕哪还敢嚣张?赶忙展身形再追过去。 这里是兵人世界,天上常有人飞行,所以他们一行并不引人注意。很快飞到一处城市,叫他过来那人指着下方城市说道:“下去。”然后追着四蛇飞走。 他简单说出两个字,搞的张怕一头雾水,这家伙要干嘛?把我丢在这就不管了?不过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便依言下落。正往下飞,还距离地面大老远呢,城中跳起两个人,指着他大声说道:“前面,前面,傻么你?城门” 跳起来这家伙光前面前面的说,鬼知道是哪面,而后更毫不客气的给张怕加上尊称,他的张狂和大胆也算是兵人世界的一朵奇葩。好在张怕脾气够好,笑着飞向城门,然后落下。 刚一落地,从城门边上走过来一个人,随意打量他几眼,摊手问道:“住多久?”张怕没明白,问道:“什么住多久?”那人很不耐烦,随口道:“傻么?进城住多久?”口中说着话,手还是支在张怕面前。 张怕神识一扫对方,心里轻出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一般兵人,并没有修到神级,否则他会吓傻的,哪有神级高手像下界凡人一样说话做事的? 他不说话,站在他对面那人很不耐烦说道:“还看?赶紧给灵石进城。” 兵人世界多是以灵石交易物品,不过星空中的灵石与张怕所在的天雷山凡界的灵石略有不同。再怎样,天雷山不过是一个小小三界,那里的顶级灵石拿到兵人星空,也不过就是很普通的一枚灵石而已。 好在张怕曾经接触过兵人星空的灵石,当初带着二女漂泊流浪时,为生计故,不得不搞回一批灵石。这里虽然是另一个星域,但是灵石的差距应该不会太大,于是问回道:“多少?” 那人越发不耐烦,低声喊道:“我管你多少?赶紧给灵石进去,别在这烦大爷。” 好吧,你是大爷,张怕无奈抓出两块灵石塞过去,那人接过灵石看也不看,随手丢进城门下一个巨大箱子里,然后去到城门下的屋中坐下,再不理会张怕,只当没见到这个人。 够有意思的,张怕微微一笑,抬步进城。 这个城市很大,到处是人,什么样修为的都有,很热闹,不过张怕却是不感兴趣,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养伤,很想沉到大地深处,像上次那样专心养伤。可是因为闹不清四蛇有多厉害,也搞不清楚让他来到这座城市有何意图,更是对这座城市丝毫不了解,不能贸然行事,所以便在城中略微走走,想多了解一下再做决定。 顺街而行,赶巧路口是家酒楼,他便进去寻个位置坐下,叫来伙计,拿出些灵石问道:“这些东西可能使用?”伙计笑道:“先生是才来这里吧,当然能用,咱这片星空,哪里不是用这些东西?请问先生想点些什么?” 张怕笑道:“你拿主意,另有件事需要麻烦小哥,一会儿若是有闲,不妨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可否?第一次来,什么都不明白。,还望指点一二。” 伙计笑道:“这有什么可说的?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反正现在也不忙,等菜上齐了,先生若是不嫌我唠叨,便是说上几句,先生您看可好?” “正好,正好,有劳小哥。”张怕客气说道。 他俩说话都很客气,伙计依了张怕的要求先去上菜,闲了以后,又走过去跟他简单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 这里是客城,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城中居民除去做买卖营生的普通兵人以外,所有人都是外面星辰过来的。之所以把外来人全部安排在这,为的是方便管理。 这颗星球上一共有四座客城,分别为四个势力管理,这四家便是星球上最大的四大势力。其实对于神级修者来说,四方势力只争夺一颗小星球实在有些可笑,不过这里不同,他们争夺这里一点都不可笑,不但不可笑,而且六大星域都有人知道这颗星球。 这颗星叫四十星。 兵人星空中共有一百零八颗以数字命名的星球,遍布各处,分属六大势力,老一辈的兵人高手大多熟知这一百零八颗星球的位置所在,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在传说中,曦皇曾经来过这里,也曾经去过其余的百多颗数字星辰。 第一千两百六十六章 四蛇 第一千两百六十六章 四蛇 古老相传,曦皇当初分裂星空之时,曾经在两边星空做过手脚,除曦关外,在两半星空中各寻到一百零八颗星球,嵌下法术,用来定住星空,使整个星空可以完美安全的一分为二。 曦关另一面的百多颗星球无人在意,那一面的众神不会没事找事的自己折腾自己。所以兵人星空中的一百零八颗星球便成为所有兵人高手极欲搞明白的东西,他们想破掉曦关,想恢复兵人荣耀,当然想搞清楚这些星辰是怎么回事。 可惜搞了无数年,研究了无数年,从来没人搞懂过。这些星球好象就是普通星球,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甚至被人搞碎了十几颗星球,依然是没有任何发现,而兵人星空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到这个时候,兵人高手终于知道所谓的一百零八颗星球定住星空之说根本是胡扯。发现到这一情况,六大星域高手简直要气疯了,不但被曦皇欺负一次,现在又被他戏耍一次。 不过虽然定空之星的事情是谣传,但是这些星球名字却是如此固定下来,再没有改变过,也因为这些星球曾经聚集过大量研究这些星球是怎么回事的高手,即便高手离去,总会留下些什么,比如弟子或仆役等等,甚至是势力。这些人或势力慢慢发展,各自为战,逐渐壮大,多个势力交割在一起,然后起争斗。就这么一个地方,总会有磕磕绊绊的事情发生,许多年下来,没矛盾也会变得有矛盾,便是始终征战不休。 好在他们只是打架泄愤或是报仇杀人,并不太争抢地盘。加上六大星域对这些数字星球控制的格外严格,每一个数字星球上都派有高手驻守,对星球上的各方小势力构成威胁。而这些小势力即便再强,也不能与六大势力相抗衡,所以只得接受六大星域的控制,夹着尾巴做人。从这点来说,这些数字星球上的各种势力,更像是城市中的黑社会一样,大家都知道它的存在,具有一定力量,却根本不敢公开械斗,也不敢挑衅各星域的权威。 因为如此,各势力之间的征杀都隐在暗处,明面从来是无事发生,他们打架,要么是偷摸暗杀人,要么是去星空中对斗,从不敢堂皇对战。所有势力都秉记一件事,坚决不能将事情闹大,否则倒霉的只能是他们。 这便是为什么张怕一来到这里就有人拉拢他,而光头和四蛇明明是仇家,却又不敢在星球上打架的原因。不打架还能活下去,一旦打起来,最后的结局必然是被寒天战域的星主毫不留情的灭杀掉。 换成你来做星主也会这么做,在你的势力范围内,有人另扯起一片势力,这是干嘛?想造反?不灭除掉难道还留着看戏? 所以这些势力虽然挤在一颗小星球上面,却不敢妄起争端。 而张怕此时所在的客城归寒天战域星主管辖,由他派在这颗星球的驻守修者代表管理,为的是控制住所有外来人,方便管理,绝对不允许妄出事故。 客城中多是普通修者,真正的高手来到这里,总是由该星球的驻守修者招呼,或款待或打走的,根本轮到不小小城官来出面。因为普通修者实力一般,心下颇多顾忌,所以管理客城的普通兵人才会无比嚣张,他们背后是星球老大,有哪个普通修者会吃多了为出口气,便杀死他们得罪到老大? 伙计滔滔不绝介绍过客城情况,跟着又谈起星球上的各方势力,比较大的有四家,四蛇和光头两家斗的正凶,他俩人属于是小头目,背后还有真正的老大。四蛇一方势力的名字叫好胆,光头一方的名字是仙途。这座客城及附近很广阔一片地方是好胆的底盘,仙途在北面,控制另一片地方,与好胆隐成对决之势。 说到这里,张怕把该了解的事情都了解了,便拿出两块灵石,笑着说道:“多谢小哥指点。”伙计也是修真者,可是既然沦为侍者,自然有不出的苦,当下也不推辞,道声谢收下灵石,跟着问道:“先生想在这里住多久,若是时间长,不如寻个跨院住下,也方便不是?” 张怕点头说好,又说:“麻烦小哥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地方,只要静就可以。” 伙计回道:“若要选静的地方,只有北边了,那里位置不好,景色不好,少有人居住。” 张怕点点头,打算让伙计帮他一起操办买间房子,可是想了想还是作罢,自己去看就是,何必多麻烦别人。再说身上灵石无多,万一不够买屋子的,岂不是让人看个笑话? 又多坐片刻,吃点喝点的,起身离开酒家,往北城走去。听过伙计介绍,张怕越发确定星球上几大势力的神级高手干的却是黑社会的活,和人抢地盘,为手下出气,控制自己辖区的商铺,简直无聊之极。 他往北面走,刚过几条街,身边忽然出现个瘦子,打量他几眼问道:“你就是和四蛇老大一起回来那家伙?”张怕一听,随口问回道:“怎么?”那人更不客气,抬手拍他肩膀说道:“四蛇老大带回来的,就是我们的兄弟,我叫平木,你呢?” 张怕轻轻一笑,摇头道:“你们老大没说收我。”平木闻言发出“哦?”的一声,再打量他一遍,问道:“修为也不错,老大为什么不收你?” 张怕回道:“这要问你们老大了。”平木点头道:“收不收的再说,既然认识就算有缘,这里是好胆的地方,没有人敢得罪我们。”说完这话,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背影,张怕苦笑一吓,还成,这小子起码没说出什么这地方归我管,有事情只管找我的那类废话。 等那小子走远,张怕继续往城北溜达。如今修为不够,又是寄人篱下,懒得以神识扫查身周情况,索性撞到什么是什么。没多久来到北城,这地方果然和其他地方不同,入目是破败房屋,绕着这些房屋的是一条黑漆漆的河,或宽或窄的正正穿过大半个北城,虽然闻不到什么怪异味道,但是你家房下有这么一条黑河,看上去就是难看,想来你也不会高兴,也就难怪北城会略显破败。 城北只有黑河,没有一棵树,除去黄土漫天就是黑水围绕,又怪异又凄凉。他溜溜达达随便走了些地方,看够了,便就近找人问话,询问谁卖房子。 买房子这一类事情自然由去城官处登记报备,不过在这之前先要找到卖家,于是打听打听,转悠转悠,花些灵石买下一处小院子,然后去城官处报备,于是在这个星球上,张怕有了自己的房子。 他的目的是养伤,回家也不收拾,直接设置法阵结界隔绝内外气息,然后遁地而入,全心全意养伤。 这一次伤势实在太重,尤其是元神受伤,养复起来十分缓慢,另外灵猴元神被他折腾到惨,现在正是缓慢恢复中。不过张怕总算是灵体,又曾经得到过许多元神,更有雄厚灵力作为支撑,若是和别人比较,他养伤的速度已经算是十分快了。 如此过去一个月,元神将将恢复了十分之一。不过即便是十分之一,也让他的修为大幅度提高。这天,他还在地下和自己做斗争,忽然心神一动,赶忙上浮地面,快速出现在厅堂之中。目光左右一扫,见屋中到处是灰尘满布,眉头微皱,随袖一挥,收起灰尘,跟着起身走向大门。 他往外走,这时候院门响起清脆敲门声,张怕便走边懒懒问声:“谁?”“我。”声音低沉,是四蛇,张怕赶忙打开院门,礼貌说道:“不知先生来此,有失远迎,还请宽恕则个。” “我则个你个脑袋,你在屋子里呆了一个月不出门,干嘛呢?”说着话,以神识扫探院子,没有任何发现,跟着抬步直进,把这里当成是他的家一样。 张怕侧身相让,跟着往里走,连院门也没关。 他方才在地下,分明感觉到房屋外的结界被人触动,知道有人上门,所以赶紧上来,见只有四蛇一人,心里倒算是松口气,毕竟见过一面,算是旧识,而且四蛇并不嗜杀。 四蛇大步走进厅堂,堂中只有最简单的几样摆设,四蛇大咧咧坐下,顺便看眼堂后房屋,又是问道:“住一个月了,也不收拾家?” 张怕一直跟在他身边,闻言回话道:“我一直有伤在身,买个屋子就是为了安心养伤,哪还有心情收拾屋子。” “恩。”四蛇认可他的说法,随意看了张怕一眼,跟着眼神一凝,再仔细扫量一遍问道:“你好象变强了?”张怕如实回道:“养伤一月,总会比重伤时稍微恢复一些实力,算不得变强。” 四蛇的问话看似无意,其实内里别有玄机,听着很普通,先问为什么不收拾家,又问修为变强,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问题,可正是这种普通才不普通。否则的话,以四蛇身份,何至于要亲自上门?难道真是为问废话而来? 第一千两百六十七章 大将军 第一千两百六十七章 大将军 这地方是好胆的势力范围,张怕买下院子一个月不出门,自然有人将消息报上去给他知道,尤其张怕是他带回来的。只为这个理由,四蛇就得亲自走一趟。 当日,张怕在遇见他之前,先见过光头。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是敌对门派仙途?任何一个在江湖上打过滚的人,都不太会相信偶然这件事情,四蛇自然会怀疑张怕与光头有关系。而他之所以敢把张怕带回来,一是这家伙确实重伤,二是想看看仙途一门是不是在耍花样。 可张怕一直不出门是个大问题,院子又设置结界隔绝内外,让人不清楚他在做什么。而就在刚才,四蛇在院子外面以神识向内扫探,一样查不到院中情况,所以便是亲自上门了。 他挑选最正常的问题询问张怕,张怕若是心虚,必然会胡乱解释一通,这就说明有问题。可是张怕回答的也很正常,没有过多解释,让他稍微有些放心,不过又有点儿失望。他肯带张怕回来,最大的原因是想看看光头在搞什么鬼,从心里而言,他宁肯希望张怕是光头埋下的棋子,可以让他做点什么;而不是一个不认识的、受伤需要疗养的修者。 问了两句正常问话,犹感觉不放心,于是问出第三个问题:“你认识光头?”张怕摇头道:“不认识,就那天见过一面,他说让我去他们那里养伤,伤好了以后帮他们干活。” 四蛇听后轻轻点头,到目前为止,眼前这家伙表现的一切良好,完全瞧不出毛病,若不是真的没毛病,就是隐藏的太深,还没****出来。 可是吧,四蛇总是心存怀疑,有些不放心。怀疑人这个事情最有意思不过,你若是怀疑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会认为有问题,如同此时的张怕一样,想要解释清楚自己没问题,要费好大好大劲儿,然后呢,四蛇还不一定相信。 四蛇不相信巧合,虽然说张怕一身伤患实在严重,可是历史上还有苦肉计这个东西,怎么能肯定这小子就不是仙途的人?此时他一双目光在张怕身上打转,心中琢磨到底是不是仙途的棋子。 以他实力,可以直接杀死张怕,便是省却掉此时麻烦。不过,一是不愿意滥杀无辜,二是希望张怕真的有问题,他想要搞清楚仙途一门想做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想了想,起身说道:“走了。”多一个字都没有,抬步就走。张怕本来还想说几句告罪的话,比如没有奉茶待客欠缺礼数啥的,竟是没有机会。 四蛇说走就走,片刻后失去踪影,张怕只好过去关门,然后回到厅堂中琢磨今天这件事。他在琢磨四蛇干嘛来了 打死他也不相信四蛇是好心来询问病情的,更何况四蛇的三句问话就没有一句带些暖意,都是冰冷质问。张怕坐着想了会儿,最后无奈叹气,若真是自己的麻烦,怎样都避不开。索性不再去想,催动地行术回到地下继续养伤。 可惜事情的发展永远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他在地下养伤。才三天时间,又有人上门。在凌晨时分,一个瘦子快速接近门口,轻轻敲击一下院门,略微停留片刻,然后便即消失。 这时候的张怕正在地下修炼,察觉到又有人敲门,只好无奈行出地面,去开门迎客。可是才一出地面便知道不对,门外那家伙走了。 这时他刚走出厅堂,只好无奈站住,略微站了一会儿,面上现出个苦笑,麻烦就要到来,这次是想跑也跑不掉了。想了又想,重新沉入地下,然后撤掉院子结界法阵,再一个人向下急沉,一直沉到地心附近才停住。 若是他猜测没错,方才那人敲门之后又离开,根本不是在找他,只是想拖他下水而已。至于为什么,不须想也能猜到,星球上有四大势力,好胆和仙途是两家,另外还有两家,四家都不和睦,互相勾心斗角也是正常。他甚至可以想到,敲门那人和好胆、和仙途都无关系,只是想利用自己引起双方械斗,他们好趁机渔瓮得利而已。 想到这里,只有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有多大价值,能让几大势力冲突起来? 不过张怕并不关心这些,他很不愿意成为几方势力的中心或是引子,经过一番思索,决定玩失踪,除非四家势力能掘地到地心,否则想找我?还是不要做梦了。 如此一来,他消失不见,可是早上院门外发生的事情却是及时报到四蛇耳里。 四蛇一听,显得很是兴奋,这家伙终于露出尾巴了,抱着抓大鱼的想法再次来到小院之外,可惜这一次依旧是让他失望。 他认为敲门的瘦子有问题,因为瘦子从张怕门前离开后,便是直接出城,然后就跑没影了。虽然说瘦子和张怕没有见面,可若是有特殊的传递消息的方法怎么办?因为这个原因,四蛇必然要来查个清楚。 此时他在门外站定,前次那个结界已经不在,放出神识扫查,屋里没人。四蛇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冷冷吩咐道:“全城搜索。” 以他的情报网,自然知道从早上到现在为止,那小子没有出城,也就是说张怕只有可能藏在城中,可问题是,他的情报网同样没有发现张怕走出院子。 一个大活人离奇消失,四蛇放开神识搜索全城,一寸寸土地,一间间房屋努力寻找,都是没有发现。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死掉,被人挫骨扬灰;要么是躲进大地深处。 第一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因为院子中从来都只有张怕一个人在,除四蛇以外,再没人进过院子,早上有人敲门,也只是敲了就走,根本没有下手机会。 那就只能是第二种情况了,虽然四蛇一生认识无数修者,从没见过有谁懂得遁地法术,可万一张怕晓得呢?事无绝对,必须抱着最坏打算,所以在搜遍城中依然没有发现之后,四蛇认定张怕躲在大地深处。 按说张怕有这个本领,根本不需要跑大老远的逃到这里,也不需要进城买院子养伤,只要随便找个大野地钻进去就成。可是四蛇想不到别的可能,便固执的认为张怕藏在地下。 他当然想掘地三千丈,看看张怕是否真的藏在地下,只是有个问题,就算张怕真的躲在地底,他躲在那做什么?即便是有阴谋,他一个伤者,躲进地下能做什么? 事情越想越迷糊,四蛇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认为自己想多了 但是不管是否想多,出现事情就要汇报,他上面还有老大,便纵身飞向远处一座高山。山高万丈,从下到上仅有一条陡峭石道,名号登天梯。其实这石梯的存在很是多余,整颗星球都是修者,即便是普通兵人,也不需要踩石梯而上。这石梯的存在完全是为了应景,为了好看而已。 四蛇直飞半山腰一处大殿,临近大殿之时,殿前飞出个白衣青年问道:“可有事情?”问话的时间,四蛇已经停到他面前,拱手说道:“有事情禀告大将军。”这个组织的名字古怪,门派内的称号同样古怪。 白衣青年闻言问道:“可是要紧事情?”四蛇摇头道:“并不太要紧。”青年便说道:“那还请四蛇将军稍待,大将军正在议事。”四蛇点头说好,顺口问道:“八骑将?”白衣青年说是。四蛇闻言,面色一变,想了想,到底没忍住,小声问道:“大将军决定动手了?” 白衣青年摇头道:“不知道。”看了四蛇一眼低声说道:“事关机密,咱还是别说这个为好。”四蛇点点头,静立殿前耐心等待大将军议事。 这一等就是一天,到天色大黑,大殿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八个精壮剽悍的高级修者,每一人都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模样。有人看见四蛇,露出个笑容随意问道:“下面又有事情?”四蛇赶忙恭敬回话:“禀骑将大人,些许琐事而已。”问话骑将笑道:“琐事?那你还是别进去了,大将军正发火呢。”说着话哈哈一笑,纵身飞起,快速消失在天边。 八骑将都不住在山上,议事完毕,各自回去。可是那名骑将的话让四蛇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去跟大将军说那个无关轻重的张怕的事情。 白衣青年看他表情有些为难,低声劝道:“若真是不急的话…….”说到这里口风一转,继续说道:“看八位骑将大人的表情有些轻松,显然无战事。” 一句话点醒四蛇,苦着脸叹息道:“好吧,我先回去,以后再说。”说完话纵身飞离,免得被愤怒的大将军拿来泄火。可是身形才腾空,大殿中传来声低喝:“你给我进来。” 不问而知,这句话肯定是跟四蛇说的,这个看起来极壮的彪形大汉听到这句话,登时变得有些****,回头看眼白衣青年,见他没有表示,在空中转个方向飞去大殿。片刻后停到殿前,略微整理一下衣服,昂首进入。 第一千两百六十八章 八骑将 第一千两百六十八章 八骑将 大殿宽大,和星空中所有的大殿都一样,大的没边没沿的,多是空空荡荡,除去几根柱子,几张大椅子,便再没有别的东西。这里的大殿也是如此,走过好长一段距离,起码有三百米,才能走到大殿尽头。 那地方有一张高椅,上面坐着一个高大汉子,四蛇已经够高够壮,可是跟上面这人一比,如同少年一样。座位上的高大汉子赤着上身,肌肉虬结,一块块隆起好象石头一般,面带微怒看着四蛇,冷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见大将军不高兴,四蛇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和星球上四方大势力即将开战的事情相比较,客城那人失踪之事实在算不得什么。 若是在这段时间以前,这等小消息根本不必报于大将军知道,他绝对可以自己做主处理,只是这一次,一方面是情势紧张,另一方面是自己也有些迷糊,总感觉有事发生,总感觉这事情该告诉大将军知道,于是便是鬼迷心窍的跑来叨扰大将军。 他不说话,大将军冷声再问道:“怎么?” 只两个字,让四蛇顿时有点后怕感觉,便是坦白说出张怕之事,从如何发现他,身上带伤,到如何进到客城,以及自己的怀疑全部说出,一直说到最后,说他在客城中离奇消失,遍查无果,认为是遁地逃走。 四蛇壮着胆子说这件琐事,边说边骂自己有毛病,更是随时准备迎接大将军的怒火,可是奇怪的是,大将军就真的听他说完这一大堆废话,不但没发火,反是问道:“你是说那小子没了?” “正是如此,再查不到一点气息。”四蛇回话道。 听到这句话,大将军随口问道:“你倾向是谁?”四蛇回道:“那人既然敢在这时候失踪,就说明不是一个笨人,也就是说,谁的人都不是,真的只是一个路过的伤者。” 道理很简单,张怕若是仙途等势力的人,来到客城一定有目的,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不会蛰伏于客城之中老实熬日子。客城客城,顾名思义,全是外星来人,城中居客历经年久,总有各自原因留在此处。试问星球上四大帮派,就算再强大再有势力,谁又能从老早老早开始布局,并且把客城做为目标? 他们若真是有心,四个组织都有大量地盘,随便选个地方随便派些人去捣乱,起到的作用绝对比在客城捣乱来的大。 这些事情谁都明白,所以客城的防御永远不算严,也因为如此,那个敲张怕门的瘦子才能安然逃离。 至于四蛇把张怕丢在客城的缘故,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仙途的人。因为无人在意客城,张怕若是不肯久居客城,就说明其必然有问题。 可是吧,四蛇先入为主,疑心太重。张怕闭门不出反让他更加感觉有问题,于是有了前几天登门查探的事情,也有了现在和大将军汇报的事情发生。 在他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满是忐忑,不知道会迎来大将军如何的粗暴训斥。可是此刻,大将军不但不骂他,反是一本正经询问起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情,这让他感到更加忐忑,难道那小子真有问题? 大将军听了他回的话,略做沉思说道:“八骑将不支持我行动,我也觉得有点莽撞,仙途,横战,正堂,再加上我们好胆,四大组织暗地里撕杀无数,也都有一统星球的想法,可惜总是不能,而现在,总算是机会来到,可惜啊可惜,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谁若是第一个挑事,甚至不用星主动手,另三家就能把他给分了。”话说到这里,眼睛看向空旷殿堂,轻吐口气说道:“只是啊,我不甘心。” 大将军自说自话,四蛇听的一头雾水,他说的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不过却也知道大将军所说的机会来到是怎么回事,因为遥远的前线战事紧张,寒天战域抽离许多高手赶过去打架,相对应的,对各属星的控制就会减弱许多。正是因为这个机会,星球上的四家大帮派才会蠢蠢****,打算趁机一统星球。虽然说最上面的老大还是星主,要一直接受他的统治,但是起码在这个星球上,他们可以做主。 而随着曦关战事越来越紧张,星主接连抽调人手派往前线,也就让星主对这些星球的控制能力一再降低,更是让大将军这等枭雄坐不住,一个个都想灭杀仇家,一统天下。 基于这个前提,大将军想暗地里动手,尽灭仇家,所以会叫来八骑将商议,可惜八骑将根本不给他面子,摆事实讲道理说了一天废话,成功打消掉大将军的狂热野心,然后潇洒自去,扔下一个满腔郁闷的大将军。 大将军唠叨几句话后停下,多思考片刻说道:“有人去敲门,二人未相见,那小子马上玩失踪,够聪明的,分明是不想参与到我们的事情当中。只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若是那小子不及逃跑,进而和你发生冲突,一个小小客城而已,依你说的,那人是六级修者,杀了也就杀了,还能生出什么事情来?” 这才是问题所在,敲张怕门的瘦子是哪方势力派来的?为什么要去敲门?难道想在客城搞事?别说是在客城搞事,就算是灭掉客城,又能搞出多大事情?除非是把客城事件当成引子,引出更大的祸患。 大将军想了想又问道:“你说光头在你之前曾见过那小子?”四蛇点头说是。大将军随即冷冷一笑说道:“依着光头的性格,他大老远飞到星空中一次,看见个病秧子,然后又发现到你的到来,你说他会不动手杀人?” 不待四蛇回话,大将军继续说道:“你来了,他没杀人,还把人留给你,而你也没杀,因为有疑心,将伤者安置到客城。”停了下轻声问道:“你说光头能不能猜到你会这么做?” 啊?四蛇一愣,若大将军所言成真,自己就是被光头算计一次,下意识说道:“不能吧?” 大将军轻轻摇下头,没接他的话,反是自语道:“就算光头猜不到你会这么做,可若有聪明人能猜到呢?猜到你的性格,让光头依计行事,设计让一个不认识的伤者进入客城,他想做什么?” 这句话一说出,目光立时变得冰冷,低声吩咐道:“请八骑将回来。” 啊?四蛇有些迷糊,怎么回事?就因为自己汇报个无关紧要的消息,就又要折腾八骑将一次?但是大将军吩咐下来,岂敢不从?只好跑出大殿给八骑将传消息。 过不多久,八骑将重又回来。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八个精壮大汉几乎同时出现在大殿中,有人边走边问:“大将军,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外面是黑夜笼罩大地,殿中却有光明法术,到处是光亮一片。大将军听到八骑将的问话,回话道:“只一件事,回去彻查各人治下,里面有沙子。” “什么?”一名骑将不相信般问道,他们知道沙子是什么意思,只是心下不愿意相信。 大将军知道这八个人向来桀骜,若是不搞清楚事情原因,即便是应下他的话,也不会太在意,很有可能敷衍了事,于是冲站在殿门口的四蛇说道:“进来,把刚才和我说过的话,再和他们说一遍。” 四蛇应声是,几步来到众人面前,冲八骑将见了个礼,然后把遇见张怕的那些事情仔细再说一遍。 八骑将开始时候听的很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外来人,管他是死是活,无论死活难道还能决定一个强大帮派的生存或是毁灭? 只是迫于大将军的命令,八个人安静听四蛇讲故事,直到故事讲完。有人随口说道:“失踪就失踪,无论是不是逃掉,仅一个人而已,需要如此紧张么?” 大将军没有马上回话,面带轻笑慢慢看过八骑将。 修者有的是聪明人,其中一名骑将听完整个故事沉思好一会儿,然后询问四蛇:“客城还是归你管?”四蛇说是,那名骑将再问道:“除去最近两次去客城查那人,上一次,你是什么时候去的?”不待四蛇回答,骑将跟着又问道:“可了解客城如今情况?” 四蛇被问的一愣,想回答了解,可是那骑将问话语气很是严肃,他便低声回道:“如今都是我手下在管。”言下之意自然是不了解。 那骑将听到这话,面上露出个苦笑,转头跟另七位骑将说道:“咱们真的要回去好好查一下了。”接着又对四蛇说道:“你去客城呆几天,把那帮狗仗人势的东西处理处理,别因为屁点小事搞的阴沟里翻船。” 这句话一说出,纵是四蛇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另七位骑将中有人苦笑说话:“还是老八聪明。”方才说话那骑将摇头道:“大将军才是真的聪明。” 这句话绝对不是拍马屁,四蛇不过是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便能从其中发现问题所在,而八骑将还要经过他的提醒,才能想明白问题所在。其中高下不言自明。 第一千两百六十九章 如此计划 第一千两百六十九章 如此计划 四蛇听到那骑将所言,赶忙抱拳道:“多些将军提醒,我这就回去。”整件事情若真是如大将军和八骑将猜测的那样,自己的罪名将大到没边没沿,只要事情发生,自己有一万颗脑袋也不够砍的,所以诚惶诚恐的想要回去解决问题。 见他表情紧张,大将军笑道:“虽说是你疏于管教,让客城出现问题,但也是你发现问题,且勇于上报;回去好好做,做好了功过相抵,至于失踪那人,不用找了,若是有缘见面,好好对待就是,那是个聪明人,没和你打架,否则的话……呵呵,去吧。” 四蛇抱拳恭敬应是,然后出大殿,招呼一帮手下飞往客城,他要做的事情是斩杀本地兵人,也就是那些名义上归星主管辖的城官及一些修者。 四蛇离开,八骑将朝大将军齐拱手说道:“时间紧急,我等便回去了。”大将军点点头说道:“本想趁那些人松懈的时候,杀几个仇家报报仇,哪料到这帮家伙处心积虑竟是抢先动手,险些被他们得逞,这件事情没完。”他口中的那些人是寒天战域星主派来驻守这里的一众修者。 听到大将军如此说话,八骑将笑道:“急什么,有的是时间,我们先走了。”八个人快速离开大殿,各自回去清查另几方势力掺进来的沙子。 所有人离开,殿中只剩下大将军自己,静坐良久,随口说句话:“让咱们的沙子沉下去,不许出来”说完这句话,大将军原地消失不见。而殿中也没人应声,好象大将军在对空气说话一样。 四大帮派对斗,每一方都控制好大一片地域,相互间派些间谍搞些埋伏实在正常,问题是数量的多寡。很显然,好胆的地盘中被掺进许多许多沙子。 说起来,这次事情虽然是因张怕而起,事实上却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埋伏已经布成,缺的是一个引子,谁都可以做这个引子。张三可以,李四可以,张怕更可以。只是他做引子,实在是合适到极点。身上带伤,需要寻地方养伤,又是六级修者,具有招揽的价值,还是个外星域之人,对这里事情一概不了解,简直就是老天为这个计划专门送过来的引子一般。 就目前情况而言,就算不是三个帮派联手对付好胆,仙途也是肯定会插手此事。好胆在星球上地盘最大,势力最强,八大骑将每人都有无数手下众多高手,最难得的是加上大将军,九大高手十分团结,从无二心,想要打败他们实在太过艰难。 而在过去的一些年中,仙途和好胆对斗,一直处于劣势。所以寒天战域才向外一调兵,仙途老大就坐不住了。以他猜测,大将军肯定要对他们动手,毕竟双方临近,无数年以来都是对头,俩家的仇恨再无可能化解。思考后决定,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抢先动手。 仙途曾经在好胆势力范围内布下许多暗棋,现在便要启用,经过多方联络,仔细查明白好胆如今的情势,便有高人想到主意,决定布这个局。 四大帮派有仇不假,但是不能明着争斗也是真,就算是星主对这个星辰的控制能力一再削弱,仙途想要收拾好胆也需要一个堂皇的借口,这个借口就是这个局。 因为好胆对客城并不太在意,由着一堆普通兵人、还没修到神级修为的普通兵人欺负外来修者,其中包括许多六级左右的修者。如此修为的修者,即便是去到曦关也可以做个小头目,可是在这里却要任由普通兵人欺负,说起来实在是星主的威势太过强大,他们只好忍气偷活。 这样的情况不光发生在好胆地盘的客城之中,另三座客城也会不时发生此类情况,仙途,横战,正堂,哪一家都少不了狗仗人势之徒。 本来这些情况无人在意,星空中实力为尊,你实力不够,被人欺负也算正常,你自己照顾不了自己,难道还要指望别人帮忙?所以四大帮派全不在意客城会如何。 但是他们不在乎,被欺负的神级高手却是心有埋怨,我们是神级修者,终日被一群低阶的还不能化神的修真者欺负?开什么玩笑心里自然都憋着气。 这种情况被仙途高人看在眼里,便打算借着这些修者的怨气弄好胆一次。 凡事都要有个由头,哪怕你心里有再多愤懑,也要有机会爆发才成。而张怕就是由头,仙途派出性格狠辣的光头监视星空,但凡有人到来,便要上去询问,随意胡说些什么,或拉拢或吓唬的,反正不杀人,多说几句话,等到四蛇等人发现以后,立即撤退。 要说那位高人实在精于算计,能算计到好胆势力各手下的性格,比如四蛇,算计到他多疑,就算明知道某个人有问题也不会杀死,而是想带回去慢慢调查。 高人将可能发生的状况都算计在内,然后便是凭天由命,看老天是否帮忙。 事实证明,他的运气是既好又不好,说好,是因为前面一些事情一直按照他想象的情景发生,甚至是完美配合。比如张怕这个人选很好,比如是四蛇去找光头麻烦,更是顺他们意,没杀张怕,将他带走并安排在客城。 要不说这是个高人,把每个人的性格算计到死死的,猜到四蛇多疑,就给他怀疑的机会,让他怀疑来怀疑去的按照预先设计好的故事情节发展下去。而四蛇是真不舍得让这位背后高人失望,从头到尾就没出过错,全在人家预料之中。 只可惜算计来算计去,最让他满意的棋子却是发生最大的变故。那个修为一般且受重伤的家伙居然失踪了。从这点来说,那高人的运气自然是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这一次折腾好胆,是仙途,横战和正堂三家联合起来布的局,只待张怕这个棋子按照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和上门而来的四蛇发生打斗。 一个六级修者,就算受伤,就算再不济,起码也能和四蛇斗上两招。只要有这两招的时间,他们安插进客城的沙子便会趁势而动,鼓动城中修者造反。而这个时候,张怕应该很完美的死在四蛇手中,于是这些人就更有奋起反抗的理由,“你们看看,人都被打死了,你们若不反抗,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你们”,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借口啊,若张怕不会地行术,事情本该就是这般发展下去。 可惜,张怕的失踪让整个计划落空。更是因为张怕的失踪,让四蛇对客城加强控制,在这等时候,即便是几家势力想推出个替死鬼代替张怕完成任务,也是不能够,只要他敢露头,马上就会被抓走,根本不给他们鼓动人心的机会。 所以这个时候,几家势力最恨的就是张怕,这个混蛋小子怎么能在关键时刻失踪呢?让他们算计来算计去的计划全部落空,前面费好大劲做出的铺垫也是一下子没用,更是把掺到好胆地盘的沙子置于危险之中。如此一看,这笔买卖十分不划算,怎么看都像是帮好胆清理内奸一样。 四家势力中,好胆最强,所以三家会联合起来对付它。按说即便再强也抗不过三家联手,三家只要强攻,好胆自然落败。可问题是他们不能堂皇攻击,否则的话,何至于费好大劲布这个局?只要他们敢先动手,星主手下的驻守修者肯定会收拾他们。 三家势力之所以布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能明着来。他们打算在客城乱起来之后,发动潜伏在好胆地盘中的所有沙子,再派出好手共同作乱,让整个好胆乱成一团,然后三家势力会借口帮助好胆平定骚乱,派大军入境,从而灭掉这个星球上最强的势力,有了这个借口,即便是星主也不会为难他们。只可惜计划终究是计划,到底没能成行。 因为高高在上的星主势力,他们不敢悍然发动攻击,只好忍下这股气,并祈祷掺过去的沙子少些损伤。 这便是四十星球上正在发生事情的大概原因和过程,张怕是启动这个计划的引子,更是能否成功执行这个计划的关键,不过张怕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凭着本能,下意识的不想掺和进这堆破烂事情当中,也是想在最快时间里养好伤,所以遁地逃走,再不出现,让好胆等四家势力自己折腾去。 后面的事情自然变得简单许多,大将军及八骑将尽出高手在整个地盘中进行彻查,四蛇也带着人在客城杀人,先杀死一批兵人城官给城中的修者出气,再在城中修者及做买卖营生的兵人中间搜寻奸细,抓到后杀死,至此,客城便是平静下来。 而后又过些日子,八骑将尽力肃清各地盘的奸细之后,去跟大将军报知,大将军却是皱着眉头问他们:“现在能不能对仙途发动攻击?” 不用问,这个攻击肯定要在暗地中进行,而且是小范围的少人手的刺杀。但是八骑将齐摇头表示不同意,这一次能从险境中脱出来,已经是极不容易,咱就不惹麻烦了好不? 第一千两百七十章 挖坑 第一千两百七十章 挖坑 这次能够很幸运的避过敌人的算计,还要感谢那个不知道姓名的玩失踪的修者,当然,更要感谢突然间福至心灵的四蛇,这家伙怎么就能想起把修者失踪的小事报给大将军知道,让大将军找出问题所在,从而避过祸端。 八骑将认为,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说起来已经算是福大命大,咱就安分点,不再乱惹事了好不?起码也得先安分几天再说。 见八骑将坚决不同意他打架,大将军无奈气道:“你们回去吧。”八骑将皆是笑着略微拱拱手,转身出殿。 大将军虽是有点不爽,但是很听劝,他这八个兄弟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实相当稳重,所以大将军并不打算背着他们乱来,等他们走后,跟着吩咐道:“叫四蛇来。”他一声号令,自然有手下人去通知四蛇。 这时候的四蛇一直呆在客城,很有些矫枉过正的感觉,整日里监视新上任的城官,谁敢做错事,那就是一顿揍,吓的一帮人想辞工又不敢,不辞工更害怕挨揍,整日里提心吊胆。 四蛇住在张怕住过的房子里,同样不收拾房间,只耗在一个屋子中住着,想着若是那小子回来,怎么也得感谢一番。突然收到消息说大将军要见他,赶忙飞去高山中的大殿。 一进门,大将军沉声说道:“有件事,需要你去做。”四蛇恭声回道:“请大将军吩咐。”大将军说道:“前次,你直觉认为失踪那小子会和仙途的阴谋有关,准了,那你再直觉一下,说说这小子现在在哪。” 啊?四蛇愣住,想了想认真回道:“我觉得那人还在这颗星球之上。” 大将军闻言点点头说道:“那你就去找吧。” 啊?四蛇再吃一惊,脱口问道:“前次,大将军不是说……”后面话没说完,感觉有些唐突,赶忙闭嘴。 “我说的不理会他是吧?”四蛇停口不说,大将军自己接着说完它,跟着又说:“此一时,彼一时,无论如何,他算是救过咱们一次,去找吧。” 心里有句话没说,既然你直觉中认为那小子有事,从而救过我们一次;那么我堂堂大将军也直觉一次,认为那小子会对我们有帮助,难道就不可以么?往坏里说,就算错了又如何?总比你折腾客城来的好。只是这些话不能跟四蛇说,他有大将军的威严,随便吩咐下去之后,跟着一挥手说道:“去吧,客城的事可以放一放,先找人。” 当然,他给四蛇安排这个活,还有更主要一个原因,四蛇折腾客城折腾的太猛,有兵人告到神山,神山传令说要注意一些,大将军才会让四蛇去做这个很没谱的活计。 神山是寒天战域星主派来的驻守修者客居之处,在这个星球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大将军藏着话不说,四蛇领命而去,从这天开始,每天都是到处乱窜,努力找寻那个见过好几次的小子,可惜斗转星移,日落月升,足足找了三个月也没有任何发现。他曾经几次跟大将军复命,说是找不到,想要换个活儿。大将军只淡声说:“继续找。”就把他打发掉。 三个月,四蛇感觉自己熬瘦了,整天在好胆地盘中乱转,从来没一点正经事,他现在有个外号,叫游荡神。他也想撒丫子不干,可是大将军的命令……唉,继续忍耐吧。 在第四个月的时候,已经把好胆地盘转悠无数边的四蛇终于得到大将军命令,说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找。四蛇感动的想哭,直希望这一段时间会是一辈子,再也不用找那个失踪的傻蛋。 既然奉旨放假,当然想好好享受享受,于是回去客城。这里人多,有酒楼有街市,算是难得的热闹所在。四蛇进城后随便找家酒楼坐下,刚点满一桌子菜,忽然心神一动,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 才感觉不对,地下忽然暴出强盛灵气,透过厚重大地向外散发,轰的一下,整个客城在瞬间内被白色灵气罩住,如同白雾一样,淡淡的散在你周围,让城中修者感到无比舒服。 四蛇登时一惊,出现异象,难道有重宝现世?或是有异兽出世?他才有念头,身影冲出酒楼,便看到大将军已经立在城市上空,片刻后从四方接连飞来八名高手,正是八骑将。 四蛇刚想飞过去,又看见空中接连飞来数十人,分成三个队伍,各是停在客城上空一角互相对峙。四蛇认识这些人,是星球上另三家帮派的老大和顶尖高手,如此一来,敢在天上立着的都是顶尖高手,他便停止身形,冲前方打个手势,片刻后,从城中各处涌来许多人,跑到他身后静静站立。 至于从各处匆忙赶过来的高手,则是立在城外,隔着浓密白雾一样的灵气,隐隐形成包围之势,围住灵气中的客城。 新到来的三方人根本无视四蛇等人的行动,都把目光盯在城中一处,偶尔会扫视一下空中各方高手。他们看的目标正是四蛇前几个月曾经住过的地方,也是张怕住过的旧宅, 大将军看了会儿那个宅院,心中升起些疑问,目光一转,在灵雾之中找到四蛇,以神识轻触,然后再把目光一转,看向四蛇曾经住过的院子,眼含询问之意。四蛇当然知道大将军在问什么,神识放出,跟着大将军的目光追到那处院子,当即苦笑着点点头,那个玩失踪的小子啊,你还真能惹麻烦。 见四蛇点头确认,大将军心生讶意,难道我的直觉也应验了?我只是迫于神山压力,折磨折磨四蛇出出气,顺便看看自己的直觉是否准确,不想却是真的有事情发生,当下老神在在的也不说话,心下自在盘算,客城异象若是和失踪的那个人有关,这时候无论做什么都可能影响到那个人的心意,兴许会起到相反作用。于是只是安心等待。 他猜测灵气暴散与张怕有关,另三方势力却是不知道,正对面一个中年人仔细查遍整座院子,沉声说道:“这事怎么说?”他连名字都不说,直接问话,可见有多嚣张。 有了一个人说话,便有人接话,左面一个青年笑道:“怎么说?我们说了又不算。”说着话把目光望向东方远处,在那里,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峰。 此时城中虽然灵雾弥漫,却是一点不耽误这些高手的说话和行动。听了青年说话,几方高手当即停口不语,一个个都是望向那座高高山峰。而事情的发展确实是不忍让这些星球上的当权者失望,从山峰上慢慢飞来两个人,身穿红衣,很是年轻,朝这面飞来。飞行速度看着很慢,却在片刻间已经来到城市上空,眼睛望向灵气最浓郁的那座宅院,其中一人淡声说道:“挖。” 这才是实力,这才是狂妄,俩名年轻的红衣人看都不看周围一堆高手,来了便是发布命令,而四方高手却只能乖乖听命。随着那红衣人的一声“挖”字响起,大将军低声重复道:“挖。” 四蛇这个可怜的家伙,本是来客城享福,此时却要带人挖坑,继续干苦力活。听了大将军的命令,先是领人围住整间院子,然后冷声道:“拆。”一大堆神级修者便开始干活。 顷刻间,院墙消失不见,接着房屋消失不见,院子里的一切物件都是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块平整大地。四蛇再一挥手,站出八个相同修为的修者,两两并排站立,围成个四方型,在他们中间是张怕曾经的宅院,如今灵气外溢最为浓厚的地方。 八人站好,四蛇再吩咐道:“挖。”八个神级修者便是干起挖土工人的活,挥手如铲,快速挖下。只见一大块一大块泥土从土地上升起,跟着被收进储物袋中消失不见。 他们八个人辛苦干活,两名红衣人却是不满意,目光扫过大将军等人,冷声说道:“有些慢。” 这三个字一出,天上的一堆高手面面相觑,这是要抓咱们当苦力啊。他们都是人上人,哪有人愿意干这等丢人的活计,可是再不愿意干,也不能让老大去挖坑。八骑将中当时有一人飞下去,喝退挖坑的八名修者,站住坑边,一个人快速挖土。 修为高就是厉害,他一个人可以顶过刚才八个人,也没见如何动作,大坑便是迅速下降,片刻后,地面出现一个千多米深的大洞。幸亏这地方没有水源,否则没找到灵气源头,反可能会先挖出一口深井。 /只有他一人下来干活,红衣人很不满意的扫一眼另三方势力。那三方人正是仙途、横战和正堂三派的高手,因为发现到这里灵气浓郁,才会跨界来凑热闹,想分一杯羹。可是从目前状况来看,想吃羹就得先挖坑,当时有三名高手很无奈却又很主动的直飞到坑中,帮着继续挖。 从客城爆发出灵气时开始,到来了一群高手,再到现在努力挖坑,不过是过去很短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浓雾般的灵气一直笼罩客城。 第一千两百七十一章 大蛇帮忙 第一千两百七十一章 大蛇帮忙 城中所有人都是站在灵雾之中,以神识查知周围情况,包括方才大将军看向四蛇的那一眼,若不是用神识扫探,四蛇又如何能得知大将军在看他? 可是在此时,随着坑越挖越深,笼罩住客城的灵雾却是越来越淡,大伙儿已经可以目视彼此,又隔得一会儿时间,灵雾彻底消散,露出整个客城、还有一群高手围绕中的巨大深坑。 四名高手依旧在挖坑,越往下挖越难,好容易掘出万米深坑,最后却是很悲催的挖出一条地下河。那条河在万米深的地下静静流淌,好似在嘲笑一堆高手们的努力,挖了这么深也是白废,没能挖到灵气源头。 不但没挖到灵气源头,反是随着地面上灵雾的消散,从泥土从散出来的灵气也在慢慢消散。当四名高手挖到地下河的时候,正想回去问红衣人是不是要继续挖,那些灵气便在这时、便在这里消散掉,刷的一下没了。 按说灵气消散,总该向四外飘散,散的再淡也该有气息可寻,可是这里的灵气消散却是反方向而为,原本从泥土中散出来,此时再回缩到泥土之中。先是收掉笼罩客城的灵气,接着再收掉散在泥土中的灵气,最后在地下河这里,所有灵气嗖的一下就没了。 出现这个变故,两名红衣人面沉似水进到巨大深坑中,看着下面蜿蜒流动的地下河沉默不语。他俩想继续挖坑,可是这里有条河,若是挖坑,河流便会流向坑中,从而改变河道,兴许会对地下环境造成破坏,从而影响到整个星球的平衡。 他俩是神级修者,因为四十星球的高手众多,他俩要能镇住这些高手才行,所以修为很不俗,都有十级修为,可以一拳裂掉整个星球。只是破坏容易,建立却难,俩人不敢随意对这颗星球造成任何破坏,所以面沉似水,很不高兴。 他俩想搞明白这灵气是怎么回事。 在满城灵气最开始往回收的时候,因为淡淡的如同寂静无动一样,所以无人发觉。可随着灵气越来越少,两名红衣人自然发现问题所在,灵气回收,地底下有古怪。 他俩也想留下这些灵气,抓紧时间各自强行收掉一些,可是灵气回收速度太快,瞬间便全部进到大地之中,再想收取灵气,已经是没有了。 见俩名红衣人进到巨洞之中,大将军略一犹豫,跟着进入。其他三方人一看,那就一起吧,一群人同时挤了进去。 大家是神级修者,不须光亮一样可以看清下面情形,但是为了好看,还是凝出光亮法术,把巨大深坑照的亮如白昼。 这时候,一群人都停在地下河上空往下看,最前面是两名红衣人,大将军等人距离稍远一些,仔细打量四周。 灵气在这里消失不见,要么继续往下挖,要么改道从别的地方开挖,绕个圈子挖到河流下面,可是无论如何挖都不能保证就能寻到灵气来源。而且最主要的是,灵气快速回收,无论是被人还是被兽收了去,最后都是消失不见,即便挖下去,也可能是一无所获。 两名红衣修者是十级修为,这会儿时间一直在努力放神识扫查大地深处,可惜没有任何发现,俩人目光变得越来越冷。 现在发生的事情,表明在这颗星球之上有不受他二人控制的人或物存在,他俩当然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于是边努力搜寻大地深处边琢磨对策,如何才能查出灵气来源及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他俩犹豫的这一时候,二人身前忽然出现一个人,一身白衣,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低声说道:“方才的事情是我弄出来的,没事了,出去吧。”说完话却是不走,只微笑看着面前这一堆人,瞧那意思像是在说客人先行。 他一出现,地下所有人第一件事便是以神识扫探他修为,只是查来查去都查不清楚,于是知道这是个高手,起码比他们厉害。况且这人是无声出现眼前,而在他出现之前,一地洞所谓的高手没有一个人能提前发现到他。 此时见这人微笑望向他们,四家势力都不愿得罪这个高手,很想配合他;可是两名红衣人不表态,谁敢轻言离开?便一个个沉默不语,把目光聚在红衣人身上。 俩红衣人也有点为难,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高手?该如何面对他?这名高手又是何会来路?他想做什么?脑袋里一堆话想问,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这帮人只看着自己发呆,白衣人无奈说道:“你们不走?那我走了。”从巨大地洞中往上飞去。两名红衣人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大声喊道:“先生请留步。”白衣人停住身形,转身回问道:“有事?”那名红衣人冲他抱了抱拳,然后问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为何出现在此处?”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显得很有胆量。 白衣人笑道:“不告诉你。”说了这话,再不停留,从地洞中一窜而出。 飞出地洞,看见周围围拢的人群,一眼在其中找到四蛇,冲他微微一笑,随口说道:“家都被挖没了,你还来?” 四蛇一见是他,面容登时变了颜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身受重伤的六级修者竟然是个超级高手?当下抱拳回话道:“职责所在,受人命令,不得不为。” 白衣人自然是张怕,当日逃到地下,然后就啥也不干的专心养伤。为了避免被人找到,先是布设一个土属性法阵,外面以层层土属性灵气包裹,把自己变成好大一个土蛋,藏在里面专心修炼。 按说元神连续受到重创,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养复完好。可是他运气好,身上有神泪,胸前核桃里更是有百多伏神蛇,这一群强大的家伙,在张怕成神以后,总算是逮到机会帮他一次。 元神受伤,神泪轻易感觉到,在张怕开始疗伤的时候,神泪内的大蛇元神动了,想尽量帮点忙,让张怕可以快些好起来。他这一动,张怕感应的到,胸前核桃里的伏神蛇自然也是感应的到,于是他们也动了。 这些大蛇早和张怕元神相通,当日张怕使出两伤法术时,他们就想飞出去帮忙打架。可惜张怕不让。他如今的修为高过大蛇,若是连他都对付不了的敌人,让大蛇出去也是无用,所以每一次都是千叮咛万嘱咐,更是拼了命的威胁,才让大蛇们老实呆在核桃里不出来。大蛇们也知道若是贸然出去,只会让张怕担心分神,甚至有可能因此而丧命,所以才肯老实配合他。哪怕当日他和非菩拼个两败俱伤,大蛇们也只是忍着冲动,耐心等待他打完架。 后来养伤时,大蛇们曾想帮忙,可是灵猴元神比他们更擅长养伤,所以再次静伏不动,他们永远不想给张怕添麻烦。 如今是第二次受伤,灵猴元神也受到伤害,不能帮张怕养伤,百多条伏神蛇才算是有了帮助张怕的机会,一个个飞快钻出容身的大核桃,紧紧围住张怕,更是将张怕身边的泥土撑开挤开,也亏得这帮大蛇够厉害,能够挤开泥土,否则很可能才一出来就被泥土挤死。 大蛇们将张怕独自存身的狭小空间挤成好大一个殿堂,然后便是头朝张怕静卧不动,一个个逼出元神,送进张怕身体之内,一百零八个强大元神,加上神泪中的大蛇元神,一百零九个元神不计伤损的全力修复张怕元神。 算上张怕自己,一共一百一十个元神,另外还有灵猴虽然受伤、但也在加紧疗伤的元神,这许多元神许多强大的实力共同修复一个元神,自然要变快许多。按正常来说,原本需要十年时间才能修养好伤势,现在被一百一十个元神平分,也就是三十多天的时间就有可能痊愈。只是疗伤不是算帐,不能说平分就平分,所以熬足三个多月才算完全康复。 不过即便如此,仅用三个月时间就能恢复全部实力,已经算是奇迹,更何况他修为又有精进,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一直到三个月后的今天,张怕伤势全好,不但修复好自己的元神,让融入自己元神中的灵猴元神也是恢复以往神通,更是趁此机会把神泪里的大蛇元神也是重新修复一遍,恢复部分神通,让神泪变得更加强大一些。 养伤这事,有人受益,自然有人损失。他俩元神修复完好,相对应的,一百零八条大蛇却是因为终日辛苦,让元神受到些伤害,变得****不振无精打采,连带着实力也降低许多。 张怕是灵体,感应这些自是轻松之极。他如今伤好,便不忍见大蛇们受到伤害,于是趁着大蛇元神还在他体内的时候,强行控制住,不让大蛇元神妄动,然后逆运灵息,猛地爆出全身灵力,将灵力送进大蛇元神和大蛇身体里。 大蛇对张怕没有防备心,所以会被他轻易制住。同时,也对他极为信任,即便是张怕想杀他们,他们也不会反抗,所以才能如此配合的接受到张怕的好意。 第一千两百七十二章 寻找黑罗 第一千两百七十二章 寻找黑罗 灵力滔天而出,除去涌进大蛇元神和身体的一部分之外,更多灵力则是破土而出,向四方散射。灵力这玩意无形无色,轻松穿透大地,飘荡在客城上空。因为有张怕控制,没有四飘而散,反是聚在城市周围,随着灵气越散越多,越聚越厚,竟是有了颜色,好似白雾一样笼罩客城。 抛开地面上的变化不提,单说地底,张怕将灵力送进大蛇身体,快速充盈他们的每一个体窍,接着放开对大蛇元神的控制,送元神返回各自身体,再将自己的元神分成百多份,进入大蛇身体,引导自己灌输进来的灵力帮大蛇疗伤。如此一段时间之后,先是收回自己的元神,待确认大蛇无恙,再收回散放在外的灵气。 他快速收回灵气,让地面上的大将军等人空忙一场,眼看灵气消散不见,却是无能为力。他则在地下略微稍停片刻,确认每一条大蛇都完好,收起大蛇,遁土而出。 既然养好伤势,那就要做该做的事情,找黑罗算帐,至于脚下这颗星球发生的事情,他完全没兴趣参与其中。 这一次受伤,让他修为再有增加。按说王先生及非菩等人都是星空中最顶尖的存在,是十三极修者的最高修为,修到他们那个境界已经属于瓶颈,卡在那里,再不能前。 若有人能够突破这个瓶颈,继续往上修行,就该是修到曦皇那种境界,成为这片星空中最傲然的存在,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强过他。 但是有人能够突破么?这无数年过去,大家都是停留在瓶颈阶段,没有一个人能再前进哪怕是稍稍一步。 也就是说黑罗和非菩等人已经是无限接近突破,所差只是一线的机会,张怕即便再厉害,再有天分,也不可能比他们的修为更厉害一些。 虽然说是武无第二,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二人相争,只要全力拼命,必定会分出胜负,但是就修为来说,大家却是同样境界。 张怕上次受伤之后,灵猴帮他变成星空中最顶尖的存在,和王先生、非菩等人是同一修为,所以才能迫得黑罗找来许多帮手,摆阵对付他。 虽然在和黑罗等高手打架的时候游刃有余,但他却认为自己已经修到瓶颈处,修到和他们同样的境界,以后是修无可修,再无法前进一步,那就是最终境界,自己也会和王先生等人一样,永远困在瓶颈处,仰望传说中的曦皇发呆,却是没料到这次受伤后,修为竟又有精进。 这种精进是他能感受到的,想起被他杀死的非菩,又有王先生、黑罗等人,他们都是卡在那样一个境界上,再不能前,为什么自己却能继续增长修为,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对修行一事始终没太在意,始终迷迷糊糊的,所以张怕想不到原因,然后就很潇洒的甩手不想,爱咋咋的,厉害了去杀人就是,想那么多干嘛? 此时他遁地而出,完全不在意大将军和红衣人会怎样,更不在意把他逼到地下的四蛇,见四蛇跟他解释原因,也懒得说话,只冲他温和一笑,当时便要飞离。 他想走,却有人阻拦,在这会儿时间里,两名红衣人已经从地洞中飞出,抢在张怕身前恭声说道:“请先生留步,敢问尊姓高名。”后面本来还应该接一些请张怕去寒舍小憩之类的废话,因为四周全是修者,为面子考虑,两位红衣修者省下不说。 可惜张怕根本不给他们面子,眼神淡淡扫过二人,轻轻摇摇头说道:“别逼我杀人。”说完话,稍微绕开一下,缓慢向上飞去。 他说出这五个字,两名红衣人再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两名高手不动,其余修者自然没有上去找事的,一群人同样目送他。过了片刻时间,见张怕从神识中消失,一群修者才算是松下一口气。 张怕自不会在意他们,纵身飞入星空,朝净一门所在星球飞去,黑罗该死,帮黑罗抓女修者的猎捕队也该死,他便是要去杀人。 从本性来说,他不愿意杀人,他一向认为万事万物活一次都不容易。星空中,已经有无数人在互相杀戮、野蛮杀戮,自己少杀一些,便可以多活些生命,只当求个心安。可是这一次,他要杀了人才会心安。一个人若是不在意别人的性命,随意杀戮生命,那么张怕也就可以不在意他的性命,会帮他提前结束掉生命。 一路直飞,很快到达净一门,放开神识,查遍整个星球,没有黑罗的气息,难道是跑了?闪身出现在山门前,冲着守卫冷声说道:“叫你们门主出来。” 上一个门主被他杀死,现在是十方继任,十方为人稳重,自从听黑罗说过有关于张怕的事情之后,便一直告诫门人,千万千万要戒急用忍,一定不要和任何人起冲突。所以张怕的问话虽然很不尊敬,两名守山弟子却是没有出言呵斥,反是抱拳问道:“还请先生赐下姓名,我等也好回去和门主报说。” 这是该有之事,你来见我,总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张怕轻轻吐出两个字:“张怕。” 两名弟子闻言面色不变,显然不知道张怕是谁,也对前次大战没有印象,留下一人继续守山门,另一人冲张怕说声稍待,转身朝大殿奔去。 没过多久,一名青年快速来到山门前,冲张怕微一拱手,低声道:“出去说。”说着话抢先飞出。张怕知道这家伙是净一门还剩下的九大高手之一,难道是新任门主?便跟他一起向外飞去。 飞出不远,前面是一处山坳,青年停在坡上,转身朝张怕再次拱手说道:“十方见过先生。”张怕跟着落下,打量他一下问道:“你是门主?”十方说是,然后说道:“我知道前辈为何而来。”张怕点点头说道:“那就说吧。”只要知道前因后果,是个人都能猜到他为什么来净一门,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告诉他黑罗去了哪里。 十方谨记黑罗的教诲,不要对张怕隐瞒任何事情,当下一五一十完全说出黑罗的行踪。等他说完,张怕听的愣住,黑罗还真是,还真是……想了会儿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个黑鬼,便是看着十方笑道:“他一个人,带走二百多人,然后就没事了?” 十方没回话,他的任务就是说清楚黑罗行踪,然后安心等待发落。张怕想怎样做,他便怎样接着,毫不反抗。事实上这也是最正确的做法,以目前净一门的实力,若是和张怕硬拼,肯定损失惨重,还不如排好队给张怕杀,兴许杀死几个人,这家伙就手软杀不下去了。 见十方不说话,张怕懒得为难他,修为高了,眼界也高了,转头左右看看,山青草绿的,景色还算不错,脑中突然想起朝露和桃花两个极美的女人,便是轻叹口气说道:“黑罗不会再回来了,你,慢慢熬吧。”说完这句话,身影破天而起,瞬间消失不见。 无论他能否杀死黑罗,黑罗都绝对不会再回来,死去了自不必说,只说活着,黑罗好不容易将祸水东引,又怎么会把张怕再引回来折腾净一门。 听到这句话,十方静立良久不动,没有黑罗撑腰,净一门以后的日子将无比艰难,自己肩上的胆子只会越来越沉重。 又多站片刻,转身回门,不管怎么说,算是把杀神打发走,以后的事情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去面对,现在尽量多做准备就是。 因为张怕的出现,十方很直接的体味到未来的艰难,而这时候的张怕却是体会到现在的为难,十方带着两百多杀人高手投靠相爷?这可怎么办? 他不知道相爷曾经参与过杀死七仙女之事,所以对相爷没有仇恨。只是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杀死相爷许多手下。相爷有两大臂助,巨灵神因他而死,洪福被他直接杀死,然后又搞死刚投靠相爷不久的非菩,顺便重伤其一堆手下。更主要的是捎带脚的把相爷搞成走火入魔身受重伤。这一件件事情堆在一起,张怕都不好意思再欺负相爷了,就算是再大的仇恨,也不能老盯着一个人欺负,张怕很有些不忍心。 可是如今黑罗又投靠相爷,这是想不找麻烦都不行,所以张怕固执的认为,他和相爷犯冲,命相不和,才会一直有矛盾有冲突。 只是这些都是题外话,不管咋说、不管有啥矛盾,都是要杀黑罗,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张怕便是飞向斗罗星域,飞去斗罗王星。 他有些为难的往这面飞,斗罗王星上的相爷却是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他。 在这段时间之前,因为被寄以无数厚望的非菩死掉,相爷变得很郁闷。怎么会这样?非菩怎么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搞死?而这个毛头小子不光搞死非菩,还连杀自己手下大将,使得他的实力一再受损,逼得他不得不采取守势,不敢妄起任何战端。 就在这等时候,黑罗来了。 按说应该高手,他欠黑罗人情,多欠点也无所谓,该是收于帐下。 第一千两百七十三章 丧气 第一千两百七十三章 丧气 可问题是相爷很聪明,以前几次网罗黑罗,都是遭到拒绝;甚至于前次请他帮非菩杀张怕,这家伙却是去看了一眼转身就走,才会导致非菩死掉;而此时居然很主动的带人来投?其中必有缘故,于是便是一番仔细询问。 黑罗身为顶级高手,有自己的骄傲,虽然是被迫寻人帮助,却也不愿意说假话,只要相爷问话,便是完整解释清楚,最后说道:“事情便是如此,相爷若是感觉为难,我们便离开这里和那小子生死对战一次便是。” 他在回答相爷问题的时候,特意回避掉曾经带着十名高手以战阵和张怕打架的事情,丢人的事情有一件就得了,不能总丢人,反正你不问我不说,不能算是故意隐瞒。 不过即便他不说,相爷也对张怕的实力有个大概了解,那家伙能搞死非菩,该有多强大才能做到?可是黑罗同样是顶级高手,更是带着两百多名精英修者一起来投,这些人都是在浴血奋战中活下来的,每一人都很厉害,相爷如何会不动心? 一面是麻烦的张怕,一面是顶级高手的投诚,让相爷很是犹豫。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手下倒是不缺十三极修者,可是再不缺,若有人赤诚投靠,也不能拒绝不是?尤其黑罗是顶级高手,尤其还带着好大一支力量,此时不收下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而那个所谓的麻烦暂时没有出现,相爷琢磨来琢磨去,决定留下黑罗,于是派人安顿他那堆手下。如此一来,寒天战域的黑罗正式投入到斗罗星域的相爷门下。 既然接纳黑罗,就得承受张怕可能到来的怒火,相爷命人在星球各处多多设立机关,只要张怕来犯,就算是搞不死他,也得扒下一层皮才行。 没多久准备妥当,相爷伙同黑罗一起,耐心等待张怕到来。 相爷曾经被张怕搞的走火入魔,身体严重受伤,经过好长时间才算恢复过来,正是憋着一股气想要报复。此次做出周密安排,务求一出心中恶气。 除去前次护卫他的两名十三极修者之外,又从曦关前线、及别处调回四名十三极修者,加上他,加上黑罗,一共八名十三极高手,其中黑罗和自己都算的上是顶级修为,这么多人只对付一个张怕,应该可以轻松搞定。 做好准备,此后的日子就是等待,为了迎接张怕到来,他命令手下不再进攻曦关,万事要等到杀死这个小子再说。从这点来说,张怕等于是又为曦关做出贡献。 他们一直等一直等的,时间很快溜走,一个月之后又是一个月,张怕一直没有出现。好在大家是高级修者,甚有耐心。时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用来挥霍的东西,随便一个打坐,可能就需要几年时间,所以一群人并不着急,只耐心等候。 当时间进到第四个月的时候,终于等来张怕,那个混蛋小子停在高空中往下看,面上带着笑容,找到黑罗之后,便是一直笑着看,目光再不肯移开。 张怕在看黑罗,这一面星球上埋伏着的修者都知道,猜测着二人间到底有多大仇恨,距离万千颗星辰,却还是苦苦追杀过来。 黑罗被看的有点不自在,抬头问了句:“看够没有?” 张怕笑着点点头,没回答他的问题,反是轻声问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 一个人面对一颗星球的修者,其中更有八名十三极修者,却依然如此狂妄,现在的张怕简直没的说。 可惜他的狂妄没能激起任何人的怒气,所有人都是没有表情,好象没听见他说话一样,而作为问话对象的黑罗,闻言却是笑了,抬手指向张怕,然后翻转手臂,冲他勾了勾手指,意思是你下来。 张怕看的微微一笑,目光略微一扫,轻声说道:“八名十三极修者,你们还真看的起我。”说这句话时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无所谓。 黑罗曾经和张怕打过架,带着一帮人打了好多天,当然知道张怕是无所谓的态度,便随口接话道:“谨慎些总是没有错误。” 明知道这句话是借口,张怕却还是笑着说话:“一堆破烂法阵,加上你们八个,就能留下我?开玩笑”话音才落,身影已经出现在黑罗身前。 他快速飞进,黑罗在第一时间快速闪避,跟着催动星球上的数道防护大阵,相爷更是带着几名十三极修者,将张怕围在当中,开始一波又一波的强悍攻击。 可是黑罗没有张怕那样强大的分神法术,他一面要躲避张怕的攻击,一面又要催动法阵攻击张怕,动作自然要慢上一些,便是这么个瞬间,被张怕一掌拍飞。 张怕动作太快,一帮子高手小心防御都是防不胜防。见黑罗被击中,相爷面色登时变得极难看,这小子好象又厉害了。人往前飞,同时做个手势,便见七名十三极高手同时以最凌厉的法术攻击张怕。 打架就是这么回事,你打我,我便打你。张怕是修为高,速度快;相爷一方是人多,又布设法阵,有地利之便,短时间之内,双方打个乱七八糟。 黑罗被打飞之时已经催动法阵,所以这会儿时间,张怕一直在法阵中乱转,暂时处于下风。不过现在的他实在太过厉害,已经超越顶级修者的境界,这许多法阵只是给他略微带来些困扰,并不能真的伤害到他。打个比方说,就算是刀山火海,总也有缝隙可钻,而张怕是灵体,身外又有本命白骨保护,速度快,轻易闪过大部分攻击,即便有些攻击打到他身上,也会被坚强防御挡住,所以折腾半天,张怕并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张怕虽然在阵中乱窜,目标却是没有改变,一直追着黑罗打。黑罗在开始时候还想和张怕对攻来着,可以一经交手,忽然发现这小子又变厉害了当机立断闪身就跑。 所以现在情况就是黑罗在星球法阵中逃跑,张怕追在后面,边追边抵挡、闪躲法阵的攻击,在他身后又有相爷等一群高手的追杀,从外面看去,法阵彩光频闪,流光不停,人影闪烁,显得极是热闹。 因为有法阵阻扰,张怕无法击杀黑罗,慢慢的脾气上来,催动全身灵力,把自己当成武器,朝黑罗直撞过去。 他大老远跑一次的目的就是杀人,所以明知道下方有法阵,却依然猛冲直入。他不想再在这里耽误时间,想要回去天雷山。当然,他敢硬闯的主要原因是他修为一再增长,对自己充满信心。 法阵攻击多种多样,有的以无穷无尽的攻击进行绞杀;有的是以音攻或元神攻击直接灭杀元神;有的是设置一方域,人在其中会受到限制,会降低修为,从而被杀。 总之是星空之大,能人高手无数,各种法阵也是无数,而此时在斗罗王星上设置的法阵,便是什么样的都有,攻击目标只有一个人,张怕。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从远处看来,这些法阵对他的攻击好象全然无效,什么刀山、音攻、或者域等等的攻击,打到张怕身上,便好象打到空气上一样,造不成一点伤害。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法阵中的张怕一点不少的承受到这些攻击,就好象一个大人,你再强大,若是有无数小孩打你,你也总会挨打,只是不痛不痒而已。 而张怕之所以会受到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一是因为修为再次增长,脑中灵猴元神也帮他忙,可以避过大部分攻击,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黑罗也在阵中。 从大战时开始,张怕就一直紧追着黑罗不舍,黑罗修为不如他,更是跑不过他,只能勉强借助法阵抵挡他片刻时间,可惜真的是片刻时间,张怕始终阴魂不散追在后面。 黑罗也想催动法阵,来个强大攻击弄死张怕,可问题是自己也在法阵中,强大攻击一起,先不问能否杀死张怕,黑罗肯定要被波及到。只要被稍微耽搁片刻时间,那个混蛋肯定会追上自己,然后是毫不留情的击杀…… 一想到这两个字,黑罗几乎要气死过去。自修行以来,一向战无不胜,这两个字都是用到别人身上,不想这一次却是用到自己身上,这让他很不好受。星空,自己竟也有被人击杀的一天? 当初设计法阵时,相爷想掌控所有法阵,黑罗不同意。张怕是为他而来,自己再不能控制法阵,还怎么和张怕拼?所以斗罗王星上的所有法阵都由他一个人完全掌控。可正是因为如此,他反是不能用法阵攻击张怕,张怕的动作实在太快,明明身在法阵中,却偏能紧追在自己身后,那家伙修为增长的速度总是在他意料之外。 不过总这样逃也不是办法,难保什么时候,法阵突然无法阻拦张怕,便被他追到身边击杀自己……脑中第二次出现这个词,黑罗面色变的难看,我这是怎么了?从来嚣张跋扈,什么时候会如此丧气?怎么会变得如此没有信心? 第一千两百七十四章 太狂了 第一千两百七十四章 太狂了 严格说来,黑罗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甚少遭遇什么磨难。打小显现出修行天才,然后被师傅收下,抓来大批女修者帮助他修炼,而他也就真的不辜负师傅栽培,用一百五十年左右,便从一个羸弱修者修成十三极高手,并一跃成为最顶尖的存在。 虽然他的成功完全是由血腥相伴,耗掉近十万条无辜性命,霸占那些女人的精血和修为,才有今日所成。可是换句话说,有哪一个修者手上没沾染鲜血?有哪一个修者没杀过人?尤其修为越高的修者,杀的人便是越多,数量绝对不在少数。有了这种比较,黑罗享用这些性命便是享用的心安理得。 问题是太心安理得了,一出关就是星空中的顶级高手,哪有人愿意和他作对,而相同修为的高手们又与他无仇,自然不会找他打架拼命。也就是说黑罗这一辈子很少有机会遇见像上次一样的浴血奋战,可就是上一次,依然是找了大批帮手布成战阵欺负张怕一个人。 他这一辈子太过于顺风顺水,一看到危险情况便是习惯性的远离。前次和巨灵神杀张怕,巨灵神被杀,他却是安然撤退;后来看见张怕很厉害,马上舍弃非菩快速离开,所以现在正面对张怕这种凶悍杀神的时候,他会有一些不妙的感觉。 两强相遇,勇者胜。一个是习惯了欺负小鱼小虾的黑罗,一个是习惯了被高手追杀的张怕,而如今,又是张怕修为高过黑罗,再加上强横杀意,黑罗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不好。 他有傲气,却是少了点勇气,否则也不会大战临头,主动离开净一门,把祸水引到相爷身上。现在被张怕追的紧,终于有点顶不住了,脑中接连闪出被人击杀的念头,让他不由的一阵惶恐。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黑罗没有张怕那种分神的本事,随便一个念头都会影响到自己的气势跟举动,在他第二次想到被击中的时候,面色难看,神请沮丧,身形不由稍微有一个停滞。 他在阵中,也在急行,就算是稍微停滞一下,身体也会随着惯性往前冲,搁给别人,连看都看不出来,更不要说追上去揍人。可张怕不是别人,他修为高过黑罗,轻易抓住这个机会,身影鬼魅般的一闪,拍出一掌,跟着破空而起,甩手间丢出无数符咒,在身外法阵还没有真正发挥威力的时候穿阵而出。 张怕一掌拍在黑罗后心,虽然不知道能否杀死他,却是肯定不会让他好过。更因为久经战阵,在打中黑罗的同一瞬间抽身便退,先离开这些法阵再说。他再厉害,也不愿意把气力浪费给无人的法阵。 他往上飞,顺手丢出许多符咒,整个动作连贯自然,而那些符咒则是打向追着他而来的相爷等人。相爷不是傻蛋,自不会任这些符咒炸到自己,身影轻轻一闪,换个方向追向空中,准备抢在前头拦截住张怕。 可是张怕的符咒很厉害,离手便炸,相爷修为高,能够避开,其余修者则是不能,正追着,便见一堆符咒飞来,才想闪避,符咒已经爆炸,这些人只来得及做个简单防护,便是和爆炸撞到一处,勉强护住自己不受伤害。 但是这时候又起变化,黑罗被张怕一掌击中,心生愤恨,对自己的犹豫不决气愤不已,一念之下,决定全力而为,在这一瞬间催动法阵攻击,哪怕是自己还在阵中也在所不惜。 心意一动,默念个法诀,便见天地陡然变色,到处是漆黑巨大的风柱在肆虐,这些风柱的目标便是张怕。 若是搁这一刻时间之前,黑罗会担心因为诵念法诀而分神,导致被张怕追上。虽然诵念法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顶级高手杀人连一瞬间的时间都用不完,所以他不敢冒险。不过现在已经挨揍了,自然无所谓是否冒险的问题,在被张怕打中那一瞬间,立即催动法阵放出最强威力,而他却是在无数风柱肆虐的时候,轰然倒地,已经昏迷过去。 只可惜他的决绝依旧没能伤到张怕。张怕这一辈子最擅长的本领就是逃跑,既然打中对手,那是转身就跑,眨眼间,人已经飞到高空中,这时候,他丢出去的符咒还没爆炸。瞬间后,符咒炸起,风柱跟着疯狂肆虐,大地上变成乱七八糟一片。 整个事情发生在片刻之间,当张怕飞到上空的时候,相爷追在身边攻击他。其余几名高手则是面对符咒的爆炸有点措手不及,然后让他们更加措手不及的是风柱肆虐,疯狂卷过来。好在风柱攻击的目标是张怕,他们只是被波及到而已。 但这里是法阵,在这一刻,法阵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虽然只是波及到他们,却也是轻易将他们搞伤,便见六名十三极修者好象稻草一样被卷起,被卷进风中,瞬间没影了。连带着张怕丢出来的许多符咒一起被风柱卷走,才爆炸,刚有点动静,便消失不见,连声音也一起消失掉。 这时候,张怕还在往上飞,神识一扫,发现下面情况,暗道声侥幸,自己若是还在阵中,或者一开始黑罗就放出最强攻击,真不知道现在会怎样。 眼见相爷还跟着在身边,张怕淡声说道:“还不去救人?” 六名十三极高手虽然被困阵中,但是一来不是被攻击的正主,二来好歹也是十三极高手,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受了重伤而已。 张怕知道他们情况如何,相爷更是知道,见手下遭难,心中本有些犹豫,此时听到张怕轻松说话,知道以自己修为,一个人不可能伤到他,便是当机立断,转身回飞法阵。 地面上设置许多法阵,好在黑罗昏迷前只来得及催动一个风阵。当初布设法阵的时候,相爷一直参与其中,知道其中诀窍,便是取个巧,将己身融入风阵中,片刻后又从风阵中闪身而出,手上带着七个人。接着纵身退到远处安全地方,放下手中众人,六名十三极修者加上黑罗,全都是重伤昏迷,躺倒在地。 救下他们,相爷亮出一柄银剑,谨慎看向高空中的张怕,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趁机杀下来,同时心里也满是郁闷,当初怎么就同意黑罗说的,由他执掌法阵?若是自己也知道其中几个法阵的操控法诀,总还有一拼之力,不会搞到现在这种地步。 当初布设法阵的时候,黑罗一定要独自掌控,八个人中,他修为最高,旁人便是同意下来。不过因为担心在战中会误伤到自己人,所以每个人都熟记法阵诀窍,也记住一些法诀,虽然不能操控大阵,却是可以在关键时候救得性命。相爷能从强悍风阵中救出七人,便是靠的这些法诀。而六名修者之所以会被风柱击中,不是不晓得躲避的方法,实在是战局变化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中招昏倒。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说明这些法阵确实不一般,有够厉害。 相爷戒备望向空中,这会儿的张怕早已停止上飞,立在空中面带笑意往下看,心中想的是,真有意思,一群十三极修者打架,也能玩误伤,若不是亲眼看到,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见相爷看他,张怕也不飞下去,只淡声说道:“把黑罗,还有他带来的那帮手下给我,我放过他们六个,还有你。” 太狂了这里是斗罗王星,星球上到处是相爷手下,高手无数,可张怕就是敢这么说话,完全无视相爷拥有的强大势力。 张怕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句话被许多人听到,便见附近各处几乎在同一时间飞出许多高手,因为相爷没有下令,这些人便静立不动,甚至不说话,只是看向这面。 这些人来了不动,后面还有修者继续飞来,片刻时间,聚集了少说有十万之众,势大力强,很是吓人。张怕却是全然无动,把这些人当成稻草一般,眼睛还是看着相爷,等待他的回答。 在这一刻,相爷感到万分为难,当着无数手下的面,怎么能把投效过来的帮手交到敌人手里?可若是不交,他的六名嫡系高手,很有可能被张怕杀死,而不远处的十万手下,却是根本防不住张怕。 经过一番思量,相爷低声叹息一下,辛苦做的准备,却要在此时用出,真是不甘心。不过既然心意已决,相爷不再患得患失,低头看了黑糊糊的黑罗一眼,随即命令道:“收。” 只一个字,大地忽然起变化,从地底快速升起无数石块,一块块的粘连在一起,片刻后停止不动。张怕在天上看的分明,却是看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好象是圈出地皮后盖起的低矮围墙一般。 但是相爷大张旗鼓搞出这东西,绝对不是为了建造院子那么简单,张怕在天上小心观望,便在这时,那些粘连在一起的石块忽地跳动起来,好象画笔做画一样,在大地上摆出个图案。图案才成,相爷低声轻喝一句,便见到石块上空嗡的出现一道透明气罩,牢牢护住石块,也护住石块围墙里面的相爷及黑罗等人。 第一千两百七十五章 最后的法阵 第一千两百七十五章 最后的法阵 最后一道防护法阵已经发动,相爷冲张怕说道:“破掉他,全部答应你。” 这是倒驴不倒架,无论如何不肯丢面子,看看透明气罩,张怕腹诽道,同时也是心下生疑:不过是层气罩,难道还能比曦关的防护气罩还要结实?便是冷笑着说道:“就一层气罩而已。” 他如此说话,跟着亮出大黑刀,凝力朝下方猛地一劈,只见黑色刀刃上猛地飞出一条粗长黑线,好象黑色闪电一样打向下方。 刹那间,黑线打到透明气罩上,只听劈啪喀嚓声响,气罩竟是碎裂掉。张怕瞧着一愣,如此容易就能攻破?相爷还说什么大话?正怀疑之中,马上感觉到不对,立即上飞,跟着左转、下飞、右转,各种方向连续闪避数次才停下身形,望着下面石块砌成的围墙一样的图案发呆。 此时,相爷淡淡一笑问道:“还砍么?”随着话语声响起,石块图案上空的透明气罩重又出现,好象从无破损,一直存在一样。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张怕没有莽撞出手,凝神仔细扫查透明气罩,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通过方才一刀,对它的作用总是了解一些。 透明气罩的作用不是防御,而是反击,当有攻击打到它身上之时,气罩瞬间破掉。破掉以后,马上模仿出对手的攻击方式,跟着反击回去。因为无形无色,在空中快速飞行,实在难以发现,让对手很容易着道。 如此一来,便又出现一个难题,张怕看着相爷笑道:“你说,为什么我想杀个人总是这么难?”他的问话弄愣相爷,怎么个意思?这小子开始装傻充愣了?默想片刻,没有回话。 见相爷不说话,张怕又是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和相爷拼命,也许是因为以前杀死相爷太多手下,生了恻隐之心,感觉不好意思。眼见相爷想保住黑罗,张怕摇下头轻声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就是宝贝多,什么符咒灵力炮等一类的东西,那是应有尽有,你可以想一下,若是我每天都来折腾一次,丢些符咒或是用大炮轰轰,你感觉会如何?” 这些话自然是威胁,可张怕这个无赖偏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的随意说出,让相爷暗恨不已,心里想着:就算你想威胁我,想逼我就范,可是明明有一万种方法可以使用,为什么一定要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说出?难道是想让无数手下和我一起分享我的心境? 张怕语带威胁式的问话让人很生气,相爷自然不会服软,当下摇头道:“你有什么是你的事情,在黑罗醒转过来以前,我不会交他出去。” 这句话留有一定口风,说的是昏迷的时候不交,等黑罗伤好以后,能够自由走动了,交人不交人另说。说白了,其实等于是变相的服软。 张怕这么聪明,当然听出话中意思,却是笑着摇摇头,决定不给相爷这个面子。仔细看看这片石墙的范围,并不太大,约略有个千米见方,仅能护住一千米以内的物品,兴许因其小,才能发挥出方才那般强横攻击,气罩外面则是没有任何保护。 张怕目光绕着气罩转了一圈,甩手丢出数百张符咒,不就是千米见方的石块组成的围墙图案么?估计在地下面别有机关,才能折腾出这些东西。但是张怕不在乎,他用符咒围住气罩,紧贴着石块插进土中,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连绵成行,形成一个四方围笼,中间是石块和气罩。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开口问话道:“你觉得怎样?” 这是一句没头没尾的问话,可是每一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威胁意味,外围许多手下望向相爷,不知道他会如何决断。 我觉得怎样?用符咒威胁我?相爷看着气罩外面插进地面的数百枚符咒,心底琢磨着,他这是打算连锅端啊,面上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只是苦笑归苦笑,相爷并不惧怕符咒的攻击。这个气罩是他在这个星球上最后的防护手段,其威力自然不同凡响,岂能被几张符咒一炸,便是支离破碎再无作用?所以轻声回道:“若无必要,还是不要炸的好。” 见相爷完全不担忧符咒爆炸,张怕知道这次尝试又以失败告终,当下也不爆炸符咒,反是丢下更多符咒,绕着石块组成的图案再围上一层,不过这次的范围要扩大许多,隔着百多米距离与前面一圈符咒遥相呼应。 相爷看不明白这小子想干什么,眼看地面上已是符咒林立,他沉声说道:“炸的再猛,也仅是皮毛。”张怕闻言笑道:“你知道,我不想毁灭这颗星球,可是又想试试你这法阵到底有多结实,所以呢,相爷还请多担待。”随着最后几个字出口,张怕丢出的已经不再是符咒,而是一柄柄七彩阵旗,只片刻时间,这些阵旗全部插于地面,轻轻的随风轻舞,将透明气罩整整围在中间。这是张怕最擅长的活计,摆设法阵。 相爷的防护法阵不惧怕符咒爆炸,不知道怕不怕法阵爆炸?尤其这法阵将石块气罩围在阵中,只要一爆炸,首先倒霉的便是这些石块,希望可以破掉透明气罩。 此时布完法阵,张怕随手打个响指,催动法阵,然后问相爷:“若是我自爆这个法阵,不知道相爷的防护气罩能否坚持的住?” 张怕第三次威胁相爷,可是这一次的威胁实在有点严重,严重到相爷也是心下没底,怎么会这样?法阵的爆炸和符咒的爆炸完全是两回事,虽都是以法术做基础,但一个是爆炸封贮在符咒中的灵力,一个是爆炸从星球上聚拢来的强大灵力,谁强谁弱自是不用细说。 相爷心下没底,便是有些犹豫有些为难,若是让张怕的法阵自爆,自己的保命法阵就算没有受到致命破坏,也一定会受到影响。 对于张怕来说,爆掉一个法阵无非损失些阵旗而已,绝对不会心痛。可是对相爷来说,保命法阵受到每一次攻击都会让他非常难受。就算第一个法阵自爆影响不到他的石块图案,可若是接二连三布设自爆法阵呢?只要一直爆炸下去,相爷的保命法阵很可能会彻底废掉。 现在整个星球上没有一个人是张怕对手,唯一有能力与他抗衡的八个人,却有七人昏迷在地,想要阻拦张怕都不能够。以星球之大,却无人能够与之抗衡,只能由得他胡来,这种胡来的结局,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相爷一方倒霉。 见张怕跃跃欲试的表情,相爷苦笑下说道:“不用试了。”说着话,手中白色银剑往前一递,口中说道:“你我是修者,便以修者的方式进行战斗,你赢,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输,只请离开这里便是。”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随口说道:“你打不过我。”这句话说的很真诚,相爷点头道:“我知道,不过大丈夫人生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请先生一战。”这句话说的比张怕说的那句话还要真诚。张怕便是轻轻一笑问道:“何必呢?” 绝对是何必呢,二人实力不同,张怕一闪身便能杀死相爷,只因为对相爷没有杀意,所以会多劝他一句。 如同世界上大多高手一样,每一人都骄傲,每一人都不喜欢听人劝。相爷便是如此,把张怕说的话当轻风吹过,然后身往上空飞去,同时邀请张怕一起。 张怕有点郁闷,这家伙疯了?活腻了?干嘛一劲儿找自己对战?收起大黑刀,右手大巴掌一挥,便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只大黑手,轰的朝相爷扇去。 相爷是顶阶高手,看到空中大黑手拍来,忙展身形想要绕过他,可惜大手动作太快,他才刚有个想法,巨大巴掌已经打到他身上,将他直接扇飞。 打飞相爷,张怕安然无动,这许多年以来,他一直在欺负相爷,包括现在也是,所以便是不想下狠手杀人,只当是补偿相爷一次。 相爷被一巴掌拍飞,当时感觉心若死灰,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不但宝贝多,实力更是达到骇人听闻的地步相爷是顶级修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即便比不过王先生,但也相差无多,再怎样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被人一巴掌直接扫飞。 瞧张怕那做派,难不成已经突破十三极修为,成为超神的存在? 他也知道星空中最高只有十三极修为,可是张怕的表现太过强悍,让他不得不往传说中的曦皇去联想。此时人在空中,待飞出去很远,消掉一些掌力。再开始凝力卸力,然后纵身回来,也不说话,直接便是一剑刺出。 张怕一看,这家伙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便屈指轻弹,只一下,银剑砰的一声碎成银雾,张怕低声说道:“我不想杀你。” 如今的相爷却是变得疯狂起来,你不想杀我?可是我想杀你,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突然就升起一股怒火,想要发泄出来。 第一千两百七十六章 杀死黑罗 第一千两百七十六章 杀死黑罗 银剑被毁,相爷双手一颤,两掌中各又出现一柄剑,剑身细长,呈现七彩光芒,交相呼应,甚是好看。他紧执双剑,剑上好似有魔力,让他愤怒的情绪立时变得平静下来,眼中也是平静如水,望向空中的张怕,静静说一声:“请。” 这个字说出,张怕不由苦笑连连,这都什么事情?我不想杀你,你却要逼我?看看下面地上躺着的六名高手,张怕轻声说道:“就依你方才所言,我赢,一切由我。”相爷重重点头说道:“好”为了显示公平公正,他朝星空飞去,表示不会借用星球上任何一个法阵的帮助。 看到这种情况,张怕无奈轻笑一下,好吧,你要战,我便陪你战,身体向高空飞去。 没过多久,二人立在漆黑星空中,相爷右剑指向张怕重说一遍:“请。”然后身上出现七彩护盾,如同两柄七彩剑的颜色一样,色彩斑斓,再配上两柄剑的光彩,烁烁闪耀,显得很是好看。 张怕才不管相爷在搞什么动作,眼神越过相爷,看向他背后一堆人,都是跟着他们飞上来的相爷手下。老大和别人拼命,他们当然要飞上来助威。 看着那些人,张怕突然心有所动,难道相爷是故意的?在手下面前故意求输?只是这个念头稍显阴险,赶忙将念头赶出脑海,冲相爷说道:“你先来吧。” 他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超越王先生这些人的修为,成为星空中最独特的存在。不过他也懒得弄明白,反正变厉害了,可以轻松打败敌人就成,所以对相爷很是大度。 有许多手下在背后看着,相爷不再说废话,甩手一挥,便见这片星空忽然变成七彩世界,如彩虹般横跨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每一道彩虹便是一座桥,无数道彩虹在一起,便把桥变成一个世界,或上或下高低不同,或左或右比邻相伴,更有数条彩虹平铺成七彩大道,那道路的尽头便是张怕。 张怕在局中,自然知道所有的彩虹都是相爷的双剑攻击,每一条彩虹都可以轻易取走人的性命,这种攻击很可怕,因为快,因为势大,让人无法抵抗,只在法术才起的时候快速闪身退避,才有可能避开攻击。不过张怕修为高卓,当然不需要闪避,看着无数彩虹瞬间攻来,随手弹个响指,便见漫天的彩虹攻击好象气泡般,一个个清脆碎裂,若是有声音传出来,必然是劈啪的爆炸声响。 破掉相爷攻击,张怕再是屈指一弹,左面星空不远处猛地爆出团巨大火花,比方才的彩虹攻击要大要猛烈许多。那是相爷隐藏在暗处的杀招,只等全力对付彩虹攻击后无声发动,想要一战而克,却没料到张怕可以随手破掉。破掉相爷杀招的张怕却是看也不看那团爆炸,身影一闪,贴着相爷身体飞过,距离近的好似紧紧贴在一起一样。 他这一飞,相爷身外的大彩蛋如同方才的彩虹攻击一样砰然碎裂。飞到相爷前面的张怕淡声说道:“你败了。”随着这三个字在星空中响起,相爷手中两把七彩宝剑也是同时碎去。 相爷被张怕近身攻击到,迷糊着连中两招,神情稍微有些恍然,忽然发觉到什么地方有些不对,低头一看,胸前衣服露出个大洞,神识一查,背后的衣服同样有一个洞,而他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张怕打到。 这时候,说完了那三个字的张怕静立在他身后百米远处,面无表情看过来,等着看相爷如何反应。相爷倒是很干脆,直接说道:“我败了。”跟着又说:“杀了我吧。” 张怕呵呵一笑,没再理会他,闪身回去斗罗王星,直接来到黑罗身前,黑罗这时已经醒转过来,也没有盘膝打坐,只是仰躺着看天,甚至都不想起来。见张怕回来,面上现出一丝苦笑,低声说道:“可以放过他们么?”这个他们是指黑罗带出来的两百多名净一门弟子,也就是帮他抓女修者的高手精英们。 张怕没有立即回答他,反是把目光看向身周,因为那些他们现在就在这里。 在张怕和相爷打架的这会儿时间里,两百多名精英弟子已经来到黑罗身边,除去有六个人围住黑罗以外,其余人正严阵以待准备打架,不过对象不是张怕,是相爷的无数手下。 这些弟子知道不远处的许多法阵才有可能保住黑罗性命,便想带黑罗进去,只要黑罗催动法阵,即便是张怕也不敢冒然而动。 可是相爷手下不是这般想法,他们认为张怕之所以来找麻烦,就是因为这个黑人。 在以前,黑人没受伤的时候是高手,他们会有忌惮,但是现在,黑人昏迷了,重伤了,又何怕之有,所以许多人聚集在法阵外面,挡住这些弟子的前路。不让他们前进,也不和他们打架,就是说等相爷回来再说。 人家说的也对,我家相爷在外面拼命,你们躲进法阵享福?哪有这般道理。便是挡住前路。而净一门两百多人自然不是这么想,他们要保护黑罗,时间紧急容不得等待,想要硬冲,眼看大战将起之时,张怕回来了,这一下,双方自然不须打斗,往前冲的净一门弟子刷的退回来,隔着几十米距离围住张怕,不知道他会怎样对待黑罗。他们也想围攻过去,可是这个时候,黑罗说话了,他们只有停步,等待老大做决定。 张怕去星空转了下就回来,速度很快,没料到净一门弟子的动作也很快,若是再晚回来片刻,估计已经打起来。目光扫过两百多人,转回身面对黑罗,轻轻摇头道:“不能。” 眼看大难临头,黑罗却是平静下来,依旧是躺着,看着张怕不说话。看了会儿,再抬头望天,深深呼吸几口,随口问道:“有酒么?” 他不抓紧时间疗伤,是因为知道没有这个必要,张怕和相爷对战,赢了,会马上回来收拾自己;输了,自己会有大把时间慢慢养伤,所以一直躺着没动,静静享受一下所谓的悠闲,也许还有所谓的悠闲人生? 张怕闻言,随手摸出个酒瓶丢过去,黑罗抬手握住,笑着说道:“谢了。”打开瓶塞,仰头喝了一口,跟着而来的却是剧烈咳嗽。一是因为躺着,二是因为身有重伤。 他咳嗽,手下弟子想过来扶他起来,被他摆手制止,轻声说道:“一辈子,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躺着,让我多躺会儿。” 张怕轻轻一笑,又抬头望天,空中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至,相爷回来了,落到身前看着张怕,又看看黑罗,沉默不语。 他回来,跟他去星空中看热闹的众人一起回来,呼啦啦落满这一片地方,都是默不作声,只有黑罗偶尔的咳嗽声,打碎这一片平静。 黑罗连喝几口酒,看看相爷,把酒瓶丢过去说道:“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 相爷面色不变,接口酒瓶,拿在手里略微把玩一下,仰头也是喝下一大口酒,然后轻声说道:“我也对不起你。” 俩人像打哑谜一样说话,张怕面色无动,心里却是确定一件事,自己被相爷耍了。这个老奸巨滑老谋深算的家伙根本就没想死,他做出方才那些动作,说白了不过是一个赌博,若输了,便是死在张怕手里,若赢了,却可以尽收手下的心。而相爷有很大的把握会赢 黑罗投效,有敌人寻仇,做为老大的相爷当然要出面,总不能敌人厉害,你就拱手交出黑罗,这样的事情只要做一次,必然会让手下高手离心让手下人离心,而身边高手又死的死伤的伤,试问如此的相爷哪还有实力与别人争夺霸业?那样一个他,和死去又有何不同?再思考过张怕性格,最后决定冒险一搏。 算他运气好,搏赢了,张怕真的无心杀他,让他在所有手下面前做了次完美表演,明知道对手强大,也要为保护手下而和对手公平一战,这样做确实很拉拢人心,只除了黑罗和他的两百多弟子。 黑罗说对不起,是说我不该祸水东引,连累到你;相爷说对不起,是说我不该拿你做幌子,却根本没想救你。 听两人互相说对不起,张怕没有说话,他打算等黑罗喝过酒,送他上路。可是黑罗却不肯放过他,偏过头问道:“你可有做错事情杀错人?” 天下间有谁没做过错事?至于杀人?张怕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快喝吧。”不论黑罗说什么,他都当作全不在意。刚刚被相爷算计一次,他不想被马上去掉的黑罗也算计一次。 见张怕不理会他,黑罗冲相爷招了招手,相爷便丢回酒瓶,他接下又喝几口,然后就是躺着看天,看了好一会儿,闭上眼睛说道:“动手吧。” 反正都要走这一步,多一会儿晚一会儿实在没有太大区别。张怕闻言点点头,手掌虚按,片刻后,又一个星空的顶尖修者被他杀死。只一掌,黑罗死的干干净净,连头发都没有剩下,直接被拍成空气。 第一千两百七十七章 回来了 第一千两百七十七章 回来了 黑罗被杀,他手下的两百多净一门弟子自然发疯,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向张怕。而张怕只是随意挥了挥手,又身影晃了几晃,两百多人便一起死掉。 杀死他们后,张怕心中有点不好受,看着两百多尸体,转身和相爷说道:“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说的是被利用的事情。说完话,身影上飞,回去曦关。 见他离去,相爷轻出口气,张怕知道被利用了,却没有杀自己,事情总算在自己预料之中。看看一地尸体,相爷恭恭敬敬跪下,冲尸体还有变成空气的黑罗磕头,口中轻声说道:“没能护住你们,是我的错。” 方才,他知道救不下黑罗,却依旧悲壮的演出这出戏,此时更是做戏做全套,为了笼络住还活着的手下,只能手段尽出。 这时候的张怕已经飞离星球,全速飞往曦关。这一次出来太长时间,心下难免有些着急,当然也有些伤心,虽然是帮她们报了仇,可是七仙女却不会再回来了。 想起七个总是不会笑的、却是有着相同容貌的美丽女子,张怕心中就有点酸楚,她们曾经很照顾自己,又一直对自己没有坏心,大家也曾经拥有一段快乐时光,尤其在天雷山的时候,差些就定下名分,只可惜,这些都已不在。而七女,也像这些过去的岁月一样,不在了。 想起七女,很自然的又想起一个人,快活王。若不是这个混蛋打七女的主意,十四就不会让七女跟着自己走,而自己也不会把七女带来曦关前线,虽然说快活王罪不至死,但是这笔帐,却总是要算一算的。 心中乱想些事情,身影在黑暗中前进,四天后回到曦关。此时的曦关,依旧是两军对战,这帮子兵人竟是不肯离去了。想起来始作俑者的非菩已经被自己杀死,六大星域的战兵却还是前赴后继去曦关填命,真不知道那些老大在想什么。 如今他修为超卓,自然不在意兵人会如何对他,也不收敛身形,堂皇正大的从兵人军营中穿梭而过。因为动作太快,无数兵人就是想拦截都抓不住人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无比悠闲的闯营而过。 张怕一路向前,快速来到曦关外面的防护屏障前面,冲里面神情紧张的巡兵喊道:“放行,我叫张怕。” 可惜他的名字实在不够响亮,因为发现到他,有一队巡兵快速飞过来,待听到他大咧咧的说话,互相看一眼,很显然,没有人知道张怕是谁。于是便有人问道:“你是谁。” 张怕听得有点郁闷,刚说过我叫张怕,你还问我?转回头看看,身后有追兵,是十几名十一级以上的修者。难道又要打架?再转过头跟巡兵说道:“告诉大帅,不然告诉判神也可以,说张怕回来了。”说完话,倒身飞回些距离,转身面对追过来的兵人修者。 眼看大战将起,张怕正准备动手杀人,身后突然有人说话:“进来。” 张怕微微一笑,冲追过来的兵人修者挥挥手,身影凭空消失不见,下一瞬间便是站在一个大胖子面前。 张怕回来的时候,一路上没有收敛气息,很有些招摇和张狂。这股强横气息一直飞到曦关前面才停下,判神身为顶尖高手,当然有所感应,知道是他回来。虽然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又变强了,但是那股气息却是没错,所以闪身出来,开启透明屏障,并出言提醒。等张怕回来后,再封闭屏障,然后微笑着跟张怕说话:“回来了。” 张怕笑着回了声是,跟着又说:“非菩死了。” 曦关上全是高手,判神能发现到张怕回来,其余人自然也能发现,这会儿时间,神主,天帝,大帅等人一一出现,看见张怕完好无损出现眼前,甚至修为有又精进,一帮子高手对张怕再次产生怀疑,难道兵人星空真的有快速增进修为的方法?不然这小子怎么过去一次就变厉害许多? 他们正在心底瞎琢磨,突然听到说非菩死了,皆是不敢相信。他们可以接受张怕修为一再提升的事实,却是实在难以接受非菩死掉的事情,一个个皆是无比吃惊。尤其曦关三兵,他们三个人杀一个非菩都没搞死,试问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们三个加一起还要厉害? 铁兵心存侥幸问话:“怎么死的?不是你杀的吧?”他不相信一个张怕会比他们三个加一起还要厉害。张怕点下头回道:“我杀的。”语气很淡,好象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铁兵闻言脱口而出:“这不可能。”说完话感觉有些不对,便是闭口不言,却还是希望张怕能说出完整经过,说他是如何杀的,也好让三兵心里有个底。 可惜张怕完全不配合,说完上面那句话,随口问道:“十四呢?”判神告诉他说道:“在天雷山。”张怕当时一愣,心里很是感动,十四去天雷山只有一个原因,帮他照顾那一山的凡人。于是说道:“我也回去。” 听到这话,满曦关高手都有些无奈,这家伙眼中是完完全全没有他们的存在。回来之后先是和判神随便说句话,再问一句十四在哪,然后就要走,足见有多不在意他们。可是吧,大家都是高手,心中纵然不满,也是矜持不语,只冷冷看向他,在琢磨着这个屁事不懂的小子,为什么总是好运连连,能一再提升修为。 这群人里只有判神例外,听张怕说要走,判神问道:“不歇一歇?”张怕呵呵一笑,回问道:“歇哪儿?”说完冲一堆高手随意抱抱拳,再冲判神拱手施礼,便是抬步就走。 判神很想了解张怕在兵人星空中做过什么,是如何杀死非菩的,但是张怕急着回去自己的世界,他也不好意思拦阻,便让开路说道:“回去以后让十四赶快回来,本来说好了随便派出几个人过去就行,有我、神主、天帝、大帅,再加上神宫的令牌,星空中五大势力帮你护着天雷山,难道还会有人敢去找麻烦不成?可是十四不肯,在曦关虚耗几日时光,到底还是去了你的天雷山。” 因为判神在说话,张怕才走两步便又停下,等判神说完话,张怕转身看看众神,最后还是跟判神说道:“麻烦大人,去通知一下快活王,就说我说的,我要在天雷山给七女立坟,我给他半年时间,等他来上坟,还要认错,若是不来,呵呵。”最后发出一声冷笑,再次抬步前行。 这是我提醒的么?判神无奈看张怕离去,转身问神主和天帝:“谁去?”神主和天帝根本不接话,转身就走。判神只有更加无奈的摇下头,得罪人的活向来都是自己做,心道:希望快活王能变聪明一点,否则会如何,实在不可想象。 这时候,张怕已经走进巨大的曦关通道,没过多久,穿过通道,飞向天雷山。 星空中永远一种颜色,就是黑,无论远处有多么炽热多么光亮的星球,在广阔的黑中也只能散发着微弱光芒,而身边、或者你能看到的远处,永远都是黑暗。是不是在说这个世界,只有黑暗才是真实的,只有黑暗才是永恒的? 有道是归心似箭,张怕飞的比箭要快上许多,三天后回到天雷山。刚一穿过气层,便发觉一道神识扫过他身体,不由轻笑一声,朝神识扫来的方向飞过去。 那地方是一座小湖,不大,依山而成,水源正是山泉。湖边有一片草地,草地中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坐着个人,一身黑衣,面目冰冷,很是帅气。 张怕飞到大石头前面落下,看着石头上那人笑道:“谢谢你。” 那人的冰冷面目终于有了笑容,轻声问话道:“回来了?”这个冷冰冰的黑衣人正是十四。 张怕看眼硬邦邦的石头笑道:“真不会享福,石头多硬?哪有草地舒服。”十四白他一眼回道:“一听就知道你从来没在草地上过过夜,每天睡到半夜,身上全是露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张怕笑道:“石头上也会有的。”十四瞪眼道:“我可以把身体变热蒸烤石头,能蒸烤青草么?”张怕撇嘴道:“随便施个法术就可以抵挡露水,何至于烤来烤去的。”却不想迎来十四更大的怒火,气道:“你是猪么?在草地上享受,不沾点露水,还不如回城里客栈住下。” 听到这句话,张怕彻底无言,这是一位大神啊,真不知道这颗伟大的脑袋中到底在想什么。看着那家伙一脸的激愤表情,懒得继续争论下去,刚想说别坐着了,跟我回家。未料十四看看他,皱眉说道:“为什么一看见你就想吵架?” 张怕很郁闷的皱着眉头回道:“我怎么知道?”跟着又说:“别和露水玩了,跟我回山。”十四哦了一声,这才起身,与张怕飞回天雷山。 十四来保护天雷山,却是没有上山住下,只独自呆在小湖边,以神识覆盖天雷山,即便有意外情况发生,也总是逃不过他的监视。 第一千两百七十八章 金家事情 第一千两百七十八章 金家事情 此时二人回山,速度并不快,十四问道:“事情怎么样了?”张怕知道他问的是去往兵人星空的事情,当下回道:“非菩死了。” “什么?”十四一声惊叹,转头仔细打量张怕,看了好一会儿,叹气道:“你怎么又变厉害了?” 这会儿时间,二人已经飞到天雷山。张怕便没有接着说话,带着他飞去山门,落地后,直接越阵而入,跟山门弟子说道:“去告诉瑞元,我回来了。”领着十四往后山走去。 还好,这次离山时间并不太久,山门弟子都认识他,没有询问你是谁。 张怕心里很想见到宋云翳和朝露等人,只是总要先安置了十四才成,二人脚步不停,很快来到他以前住处。那时候他住一个院子,林森住一个院子,相互间距离很近,后来搬去丫头们的雪山派,这院子便是空了下来。 张怕回山,那是何等大事?才在院门前停住,就察觉到山上到处有人飞奔,更有数人已经追到身后,便是笑着跟十四说道:“你先进去歇着,我和他们说会儿话。”十四知道满山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必然有好多话要说,当下轻轻一笑,走进院子进屋休息。 张怕则是转身回望,便看见张天放第一个冲过来,这家伙永远就一个德行,哪怕过去一万年也还是这个德行,距离大老远,腾身飞起,凶狠踢出一脚,口中还不忘说话:“你个混蛋,又不带我出去。” 张怕闻言,甚有些汗颜,这家伙怎么永远长不大?抬手拍下他的飞踢,低声说道:“老实点。”“我老实你个脑袋。”张天放大叫着再次冲上。 对待这样凶悍的顽徒,张怕当然是毫不客气飞起一脚,便见高大的张天放好象一只肥大的黑天鹅冲天而起,嗖的一下直入云霄。 打发掉张天放,这才有时间招呼其他人,不空,方渐,甚至瑞元都一起到来。一大堆人凑一起就是热闹,不空口喧:“阿弥陀佛。”方渐笑言:“回来了。”瑞元等一干弟子则是恭敬见礼,齐称呼:“拜见师叔。” 张怕笑道:“来的倒快,去大殿吧,一会儿喝酒。”一众弟子自然应是,方渐笑道:“快点儿。”和不空一起离开。 等他们都离去,边上另一个院子的院门打开,门口站着林森,微笑看着他。张怕快步走过去,恭敬见礼:“见过林叔。”林森呵呵笑道:“有什么见不见的,活着回来就好。” 张怕笑着说是,又问道:“一会去前山?”林森摇头道:“不去了,等你忙完了,咱俩好好喝一顿。”说完转身回屋。张怕再应一声是,目送林森回屋,才转身走进自己的院子。 几步进到屋里,看见十四十分舒服的躺在大床上,便是问道:“比石头舒服吧。”十四随口回道:“两种感觉。”跟着又说:“只管忙你的去,我又不是小孩。”张怕呵呵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判神大人让你回去。” 十四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知道了,忙你的去吧。”张怕说好,出门去前山大殿与众弟子喝酒。 才出房门,敏锐的往左一躲,笑道:“别闹,喝酒去。”他进屋说话的短暂时间里,张天放已经从天上飞回来,藏在门后打算埋伏张怕。所以见房门一开,便是一脚。 见埋伏再次落空,张天放恨恨不已,知道打不过这小子,便理也不理他,转头就走。 好吧,这家伙脾气真大,张怕无奈一笑,跟在后面去往前山。 前山大殿又是大排筵宴,大家聚在一起庆祝张怕回山。看着热闹人群,张怕越来越发觉酒是个好东西,虽说修真者饮酒不醉,却是同样可以依靠酒说会子话,联络下感情。 在喝酒的时候,海灵和火儿、福儿等一堆小家伙又是先后匆忙赶来,让天雷山变得更加热闹,也是多了许多欢乐,一大堆可爱家伙挤在张怕身边,让他更想好好保护天雷山,让大家可以一直安稳快乐的生活下去。 酒席上的事情自是无须多言,一直喝到月挂半天,大家尽兴而散。张怕赶忙赶去陪林森坐了会儿,再去和十四说会儿话,十四很照顾他,笑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明天咱俩再说话。”张怕便是哈哈一笑,出门去往雪山派山门。 张怕回来,后山几个女人早得到消息,虽然知道他一定会在前山折腾许久,却一样准备好酒菜,耐心等他回来。于是进门后的张怕再喝一顿酒。 酒席上,成喜儿问话:“那七个女人呢?”张怕用力抿了抿嘴,停了会儿,轻声说道:“她们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成喜儿有点不敢确定,犹豫下小声问道:“不在了,是真的不在了?”张怕轻轻点头确认说是。 啊?宋云翳几人很是震惊,原本还因为她们的出现而感到心里不舒服,现在却是多了些愧疚,当初,若是和她们多亲热一些该有多好? 酒席上顿时平静下来。张怕挤出个笑容,笑笑说道:“明天选个地方给她们立冢。”女人们自然不会反对,不过因为意外得知到不幸消息,酒席很快散去,大家各自想着心事回房休息。 从回来时,一直到了现在,张怕才算真正空闲下来。回去屋里,躺在床上望着天棚呆看,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好象现在的自己是一个假人,经历的过往种种不过是一场梦。 修者不失眠,从来是想睡就睡想醒就醒,久久不睡也不困,自然也可以一直睡着不醒。可是这****,张怕竟然出奇的没有睡意,他当然可以强制自己睡过去,只是没有那个必要,只瞪着天棚瞪了****,脑袋一会儿什么都想,一会儿又什么都不想,迷乱度过这****。 天亮时,宋云翳找他吃早饭。甩开那些混乱情绪的张怕,越来越感觉自己这修真者的身份很是搞笑,越过越像个平民百姓,会失眠,还要吃早饭。其实他也知道这是四女想和他相处的一种方式,一起吃饭,便能一起坐着,哪怕只有很短的时间,也是一种温馨的幸福。 可惜天底下永远不缺煞风景的人,五个人才围坐在一起,有丫头上门报说瑞元有事找他。张怕有点郁闷,和那家伙喝了一晚上酒,也没见他说什么,这才第二天就有事情发生了? 他选的这个掌门实在太好,好象上辈子欠了许多债没还,这辈子故意来折磨他。 听说有人找张怕,宋云翳体贴的说道:“去看看吧,他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是大事。” 张怕苦笑一下,轻声说道:“你们先吃。”说完话出屋下山。 雪山派山门前站着标枪一样的瑞元,看上去沉稳干练,宽和大度,很有些当权者的气派。见到张怕下山,标枪马上鞠躬见礼。张怕快步来到他身前无奈问道:“昨天怎么不说?”瑞元回话道:“弟子想着师叔才回山,需要和大家叙旧,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压后一天,所以是拖到现在才禀告师叔。” 拖到现在?这一大早的,他说拖到现在?张怕有点无奈,抬头看看天,天色虽然大白,可是日头还没升起,真不知道瑞元是如何想起用拖这个字的,不由地摇摇头说道:“说吧,什么事。” 瑞元回道:“事关金家。” 金家?张怕略微一琢磨,问道:“北地术士来了?”瑞元回道:“师叔果然天纵之资,一猜便中,金家自从在天雷山脉以北安住下来以后,开始一些天还好,总是风平浪静,可是后来有术士上门找麻烦,金家为天雷山考虑,一直忍气吞声,直至数千名术士高手欺上门,他们才不得不反击,但是即便这样,也是尽量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张怕一听,这件事情果然难办,以金家和北地蛮族之间的仇恨,唉,想不让他们打架,简直是不可能金家以一族人口倚仗蛮谷地利,傲对整个蛮族,数十万年下来胜多败杀,杀死无数人,此时金家搬出蛮谷,蛮族术士自然要上门寻仇。 瑞元接着说道:“在术士最初上门找麻烦的时候,早有巡山弟子传回消息,不过因为没有打起来,我们商议后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而同时,金大也说他们自己处理,我们便没有插手此事,可是没料到术士会如此凶悍拼命,竟是派出数千名高手前来,眼瞅着爆发大战,金家人……”说到这里停了下,看张怕一眼,见师叔没有什么反应,便接着说道:“……金家人只有金大金二能一战,其他人实在不够看,所以甫一交手,金家就呈现一面倒的败势,金大金二虽然厉害,可是一来不想痛下杀手,二来对手也颇为难缠,尽是元婴顶级高手,二打六,想取胜也难。领头的术士,师叔认识,是寒天大士,倚仗一朵白云法宝,带着五名顶阶修士围攻金大金二。” “这个时候,我带着白战和第四小队去了,六百多名元婴高手排成一列,相当震撼,弟子也算狐假虎威一次,大喝一声让他们停战。”说到这里,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千两百七十九章 麻烦上门 第一千两百七十九章 麻烦上门 “可是术士既然敢来打架,当然不会被我一声喊吓退,不得已,我带着人杀进战局。我们结成战阵,以防守为主,偶尔杀几个人警告一下术士,可是那些蛮族人,越死人越疯狂,咱们的人开始出现伤亡,在这个时候战云师叔来了,他来帮我们打架,弟子本不想打架的,杀人越多仇恨越多,也就越难解开,以后的麻烦就会越大。”瑞元一直在说话,说的很详细,说到这里略停一下继续说。 “战云师叔去帮助金大金二对战六名顶阶术士,但是只一个人,起不到太大作用,两帮人该打的打,该杀的杀,一点都不耽误,眼看伤亡越来越大,再继续下去,天雷山也会卷进此事,正为难之时,幸好,海灵来了,他带着百多名天兵来到战场之上,只说一句话,停战,不停者,杀。术士们虽然报仇心切,虽然疯狂,却不是傻蛋,眼见金家一方的帮手越来越多,而现在到来的全是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超级高手,传说是天界来人,数千名术士才算停手不战。” “问题是他们与金家仇恨颇大,即便停战也需要一个说法,问话说无数年来死去的无数先辈的性命该怎么算?对于术士们来说,那些先辈或师或父尽是战死疆场,都是大仇,为人弟子岂能不报仇?便聚在一起问海灵要公道,说你不能偏私帮助金家,也跟我说,要我给个交代,否则即便是北地族人全部战死,也要打上天雷山问个明白。”说到这里,瑞元面上终于现出一丝苦容,叹气道:“这就等于是把问题交给我,海灵当然不会管这事,他走这一趟,完全是看在天雷山的名头看在师叔你的名头上,只要没人和天雷山打架,能和平解决掉事情,他便是甩手走开不加理会;至于金大金二,躲还来不及,如何会往上凑?唉,师叔啊,你真给我找了个好事来做。” 听瑞元如此说话,张怕不满插话道:“当初是谁一听说金家举族来投,就屁颠屁颠赶紧同意下来的?现在嫌麻烦了?”说完这句话,觉得不解气,跟着又说:“这算什么事?金家最大的麻烦,神级高手荒堂都被我搞定了,一堆凡人你搞不定?只为这么点事就来找我?” 瑞元很郁闷,辩道:“这么点事?再不给回话,北地那些疯子就杀上山门了,还有,我就是凡人,当然对凡人的事情很为难,师叔,您是神人,这件事交给你了。”这家伙打蛇随棍上,将事情推给张怕。 张怕听的一愣,当机立断回避问题,低喝道:“方才说到哪了?继续说。” 瑞元苦笑一下,便是继续说下去:“双方既然停战,寒天大士被推举出来质问海灵,虽说修真者拳头最大,可是你们是上界修者,为何插手凡间争斗,海灵不理会那些问题,只说天雷山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不服就打。他的态度很嚣张,激得术士们当时就要发疯,我一看不好,赶忙出来调解说废话。术士们和金家是不死不休的仇恨,海灵又根本不理会他们有何缘由过来打架,弟子只好一力担在肩上,告诉寒天大士等人,先不要着急,现在打架,你们就是输,不若等一些天,容我回去琢磨琢磨,尽量寻个方法替你们解决此事,到时候若是不能让你们满意,你们爱打爱杀,天雷山全接着就是。” 说到这里,瑞元又是苦笑一下,给自己叫屈:“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天**烦,术士们顾忌海灵的天兵,便是暂时忍下这次,却是给我规定了期限。于是从那天起,我整日都是没完没了的琢磨如何解决两族争端,可是仇恨这玩意一代滚一代的,越滚仇恨越大,岂能轻易化解开?对了,那天打架的时候,张天放师叔也跟着去了,去了以后见到寒天大士,跟我说这是师叔你的红颜知己,你曾经救过她,千万不能伤了她性命,我一琢磨,好吧,天放师叔都是这么说了,我就更得接下这事情,只是双方仇恨太大,弟子到现在也没想出办法,这些天,总有术士上山问话,我都要烦死了,不过还好,师叔回来了,师叔,还请您告诉我,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瑞元哩哩啦啦说了半天,好歹算是说完整件事情,张怕听的甚为郁闷,气道:“哪个混蛋告诉张天放,说寒天大士是我红颜知己的?” 瑞元回道:“天放师叔说,只要是漂亮姑娘,都逃不过师叔您的魔爪,师叔,你别这么看我,是天放师叔说的,你要发火找他去啊。” 张怕看着瑞元恨恨不已,心道:这个混蛋又给我造谣,等会儿去收拾他。 瑞元见张怕眼神不对,再次开口辩解:“师叔,真的是天放师叔说的,和我无关啊。” 张怕瞪他一眼问道:“期限是哪天?”瑞元回道:“早过了,我一直拖一直拖的,若不是术士高手中,有一堆人顾忌师叔的颜面,一直给我面子,现在山下早成战场了。” 张怕听到这话,想了想自己认识的一帮术士,那时候鬼皇在北地为害,整个北地术士布大阵集体追杀鬼皇,是自己费好大劲弄死他,才博得北地术士的好感。那时候倒是认识一批顶阶术士,比如美女寒天大士,比如大头陀等人。 可是术士与金家有仇,估计那些高手又会一个不拉的跑来打架,难怪会给瑞元面子。想到这里,问瑞元道:“一直想不出办法?” 瑞元摇头道:“一直想不出,术士要杀人,金家努力防御,最大的问题是,如今的金家是天雷山分堂所在,我根本不能眼看着他们挨揍不还手。” 张怕听的点点头,当初金家举族来投,主要是因为星空中荒堂高手的威胁,自己费好大劲搞定他们,自然不会在意小小星球上的凡人修者,可是没想到的就是这些凡人修者带给他比神级修者还要大的麻烦。 星空中那些人,若是得罪到张怕,不高兴的杀了就是。可是术士怎么杀?先不说他们只是凡人,只说这么多的术士来寻仇,你能杀几个?要么不杀,要么就统统杀死,直接来个灭族,张怕根本下不去这种狠手 听瑞元说想不到办法,张怕叹气道:“我一回来,你就给我出这么大难题,是怕我太闲是吧?”瑞元摇头道:“师叔是昨天回来的,不能算是一回来就给您出难题。” 这家伙居然会耍贫嘴了,张怕无奈到极点,挥手道:“你去吧。”瑞元应声是,跟着说道:“麻烦师叔尽早想出解决办法,不能总这么拖下去。” 张怕当时气道:“我先解决你好不好?还不走?”瑞元这才离开,丢下一个满头愁绪的他站在山下发呆。 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想不清楚,面对那些就是想要拼命的术士,真的是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术士只要一种结局,和金家人拼命,谁赢谁输都不重要。 这件事情,若是搁在以前,张怕可以撒手不管,可是现在?他接纳下整个金家,便是要承担这份责任。不可能再拱手推出,否则若是传将出去,不知道会被天下人笑成什么德行。一个飞升了的高手,竟然会被一些北地蛮人逼的将门人弟子置之不理?这不是另一个相爷么? 就在他为难之时,瑞元又回来了。张怕知道有麻烦了,心念一动,放开神识覆盖整座天雷山脉,随后暗叹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时候,瑞元已经来到身前,刚想开口说话,张怕直接说道:“不用说了,我过去。”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下一刻已经来到天雷山山门前的迎客大厅内。 天雷山原来有两处迎客地方,一处是个凉亭,一处是个居室,都不太大。随着天雷山的名声越来越响,登门拜山的人越来越多,那两处地方就有些不合适,所以又新建一处厅堂,约略能同时装下三、四十人,此时,张怕就出现在这个厅堂之中。而在他对面,是一个白衣如雪的冰一样冷漠的美丽女子。 看着以前见过许多面的寒天大士,张怕苦笑一下,无奈说道:“你来了。”这个美丽女子是北地最大门派寒天门的老大,势力极其庞大,而自身修为又是高超,说是北地领袖也不为过。看到她亲自前来,张怕暗自琢磨,看来术士们没有耐心了,否则不会由寒天大士走这一趟。 事实如他猜测一样,术士们确实不想再等了,所以会是寒天大士亲自上门。她来是给天雷山下最后通牒,成不成的给句痛快话,我们不可能放着先人的血海深仇不报,一直等着你们扯皮。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张怕回来了 她见过张怕许多次,这条性命也是张怕救下,又帮她杀死鬼皇,说起来算是有大恩。所以此刻面对张怕,她会觉得不好意思,会有些愧对他的感觉,毕竟是她带人上门找天雷山的麻烦。虽然说起因是天雷山主动掺和进来,但是恩情毕竟是恩情,就算偿还不上,也总该记在心里,不该来找麻烦。 第一千两百八十章 不识字 第一千两百八十章 不识字 此时听到张怕无奈说话,寒天大士也感觉甚是无奈,张怕回来了,一众术士还怎么找金家麻烦?她知道张怕有多厉害,也知道张怕飞升了,厉害的不像话。不过正是因为张怕飞升,不在家,所以敢来找金家麻烦,可是现在这个恐怖家伙回来了,估摸着整个北地术士加一起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这还怎么打架,还怎么报仇? 脑中这么想着,情绪瞬间跌进低谷,再没有心情说任何话,什么最后通牒的,唉,以后再说吧。当时便朝张怕一揖,低声说道:“见过大人。” 她想说见过恩人,也想说见过前辈,但是哪一种称呼都有些拗口,便称呼为大人。 张怕苦笑一下说道:“像以前一样,叫我名字吧。”寒天大士冷着面孔恩了一声,脱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张怕轻笑一声回道:“你带人攻打天雷山分堂,我能不回来么?”寒天大士闻言沉默不语,停了会儿又开口问道:“你要插手此事?” 张怕叹气道:“干嘛要打架呢?好好活着不好么?” 不想却是听到寒天大士一声冷哼:“生当求奋进,碌碌无为厮混一生,岂不是白活一回?” 张怕一听,得,被女人教育了,他也懒得再说废话,直接问道:“说吧,要怎么样才能不打?” 不打?要怎么才能不打?寒天大士看眼张怕,蛮族与张怕他们这个所谓的天子之族之间也有仇恨,同样是对斗无数年,彼此都是死伤无数,张怕哪有资格劝人? 况且,金家不过是一个由头而已,因为矛盾比较集中,拿来出气用。若是真的说起来,蛮族对占据中原之地的汉人同样没有好感,同样想杀死了事。而现在,眼前却是有汉人问她,要如何才能不打架? 这是一个民族的事情,即便是寒天大士也做不了主,所以略微沉默片刻,跟张怕说道:“我这次来,是想要问瑞元掌门要个说法,不过张先生既然回来,想必该是由你做主,那便是问你吧,请问张先生,我们与金家的事情,您想如何给个交代?” 张怕一听,得,这个疯女人够疯的,又疯起来了,挠挠头说道:“我不喜欢打架,以前你们那么多术士迫害我追杀我,我都忍了,现在我这么厉害,也不说找你们报仇,还总是帮你们打架,难道你们就不能忍一下揭过这件事?更何况你们又不一定能赢,只是往上填命而已,依着我算了吧。” 寒天大士闻言面色不变,依旧冰冷说话:“两回事,蛮族人欠你的,永不会赖帐;但现在是金家人欠我们的,当然要讨回来。” 为了不打架,张怕便是很无聊的和冰女人讨价还价,认真辩道:“怎么是两回事呢?金家族人如今是天雷山的门人弟子,而我是天雷山的太上掌门,这件事情当然要由我出面。既然出面,咱就要好好算算,先不说你们有多少术士找我麻烦,想要杀我的事情;也不说你门下有弟子抓汉人修真者、甚至普通人回去,取其性命进行修炼的事情;只说我帮你们杀鬼皇,救下你们多少人,这笔帐该怎么算?而我从来没要求回报过,咱不妨算算,假若鬼皇不死,你算一下,你们族人还会死去多少,两百万能不能打住?金家人此时也就两百多万人,一命抵一命,还不能够偿还这笔债?只要你们不再找金家麻烦,便是不再欠我任何东西,还是那句话,算了吧,大家好好过日子不好么?” 一句话说的寒天大士瞠目结舌,她想杀人打架不假,可是更知道欠债一定要还,不光她是这样,放眼整个北疆,但凡有点良知的必然会如此去做。于是被张怕说住,想了好一会儿,倔强说道:“还是两回事,他们和我们之间的仇恨在先,你收他们入门在后,欠你的情,我们不会忘,日后慢慢还便是。” 张怕当然不同意她的观点,轻轻摇头说道:“欠债还有先后之分?难道说我去年欠你一些灵石,今年又欠一些,就不能一起还了?非要一笔一笔慢慢还?” 寒天大士摇头道:“这不用。”张怕赶忙说道:“就是啊,既然欠的债可以一起还,那么两笔不同的债便是可以相互抵消,比方说有人欠你灵石,我便是大方的替他还了,而你又欠我灵石,两相一抵消,咱就谁都不欠谁的,两相抵消掉。” 这家伙强词夺理的本事越来越大,硬生生把寒天大士说的有些迷糊,冰美人想了又想,好象是这么回事,想要反驳却找不出道理,毕竟整个蛮族欠张怕恩情这件事情是真的,没有人会否认赖帐,只好恨恨的看着张怕,看了好一会儿,咬牙道:“我回去一下,会再来的,你不许走”说完话怒气冲冲冲下山门。 见冰女人下山,张怕长吁一口气,可算是打发走了。他有信心,能打发走这一次,就能打发走下一次,于是冲一直紧张候在门外的瑞元说话:“我先去后山,那个疯女人回来了再叫我。”瑞元说好,于是张怕去见十四。 昨天和十四说过,判神让他回曦关,可是十四根本全不在意,张怕要再去说一次,话说上两遍,走不走的就是十四的事情,张怕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当然,从他内心来说,他不希望十四去曦关,那地方整日打架,有什么好的? 一路急行,很快回到曾经的家中,进屋后,看见十四只是躺着睡大觉,张怕去到床对面坐下,叹气问道:“你来我这补觉来了?” 十四不睁眼,懒懒躺着回话道:“我才发现,睡觉其实挺舒服。”张怕无奈道:“那你就睡,不过判神让你回曦关,你就不回去了?”十四依旧闭着眼说话:“回去干嘛?有三大巨头在那,加上曦关三兵和大帅等人,有谁能在他们面前讨到好?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就让我偷回懒吧,再说了,连最难对付的非菩都被你杀了,兵人还有什么高手?” 张怕听的无奈一笑,叹气说道:“那你就继续偷懒,什么时候想走了告诉我一声,或是想喝酒了、想找人说话了就喊我 。”十四恩了一声说道:“知道了,快去忙吧。” 张怕便起身出屋,顺便去对面院子呆了会儿,那里住着林森。两人吃会儿喝会儿说会儿话,半个时辰后,张怕去往后山,他要寻地方给七女立坟。 因为没有尸体,也没有衣物留存下来,张怕在群山中找到一座陡峭山峰,在最高最接近天际的地方选一颗大石头,掠做处理后,点指入石,轻轻写下七人名字,小红小蓝等一一排位下去,等写完七个名字之后,退身跪下,认认真真的拜祭一番。 这便算是她们的坟墓,在雨后天边出现的彩虹的时候,便可以当作是她们在露出笑脸。 拜过七人,张怕在附近寻个石头坐下,迎着凌厉的山风在胡思乱想。 生命便是如此,没了就没了,什么都留不下。可它是从何处而来的呢?仰望天际,想象着天际外的黑暗星空,星空又是从何处而来?曦皇破星空而出又是去了哪里? 正在这胡思乱想之时,张天放找他来了,直接飞过来问道:“干嘛呢?”说着话在旁边坐下。张怕轻笑一声没回话,在看见张天放的一瞬间,他猛然反应过来,认为刚才想的有些多,他想要的生活不过是安逸和欢乐,想那么多有的无的事情干嘛?至于生命是从何处来,星空又是从何处来的高深问题,还是交给那些有志于此的有为修者去琢磨吧。 于是笑着回问道:“你干嘛呢?”张天放认真说道:“一个人说过了话就要算数。”张怕听的迷糊,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张天放认真说道:“上次你说,这次回来以后,要带着大家去四处游荡,好象以前那样乱逛乱转。” 啊?张怕想了想问道:“我是和云翳她们说过这话,你怎么知道的?”张天放鄙视他说道:“少扯这些没用的,就说有没有这事儿?” 这家伙会不会听话?我都说有了,他怎么还问?不过说起这事,张怕转头看一眼石壁,那时候还打算带着七女一起,可惜,她们已经不在了。便是低声回道:“过些天,咱去闯荡江湖。”不想却是得到张天放的不屑回话:“过些天?和没说一样,您现在是大忙人,还过些天?过几天就不知道干嘛去了。” 张怕被他说的郁闷,无奈说道:“你不是想现在就去吧。”得到张天放理直气壮的回答:“当然不然我来找你干嘛?” 这家伙除了玩,脑子里永远没有别的东西。张怕叹气道:“等等,等等吧。”“等什么等?”张天放不满起身喊道,一转身看见身后一块平整高石上刻着一些字,便转头说张怕:“你无聊不?跑这么远,就为在石头上瞎写乱画?” 张怕于是变得更加无奈,再叹气一声,低声问道:“过去这么多年,你都干嘛了?怎么还不识字?” 第一千两百八十一章 耐心狡辩 第一千两百八十一章 耐心狡辩 张天放回问道:“为什么要识字?我现在过的这么开心,干嘛给自己找罪受?” 好吧,你赢了,张怕只好闭嘴不语。从认识他到现在,这家伙硬是一个大字不识放眼星空,若是说有修为比他还高的,张怕会相信。可若是说除张天放以外,还有不识字的修真者,那是打死张怕也不肯相信。这家伙就是奇葩一朵,而且是很强大的奇葩,仅此一朵 他不说话,奇葩却不肯放过他,追问道:“什么时候走?”张怕苦笑道:“蛮族术士要和金家开仗,我还带了个朋友回来,总不能都不理吧?” “带朋友来?对了,你那七个老婆呢?怎么没带回来?”脑中缺了一根筋的张天放终于记起七个女人。张怕闻言,叹气着摇摇头没说话。不料又是迎来张天放的胡思乱想,大声问道:“你把她们抛弃了?这不应该你不该这样…….”后面还有好些话想说,被张怕粗暴打断:“我抛弃你个脑袋,给我闭嘴” “哦,闭嘴就闭嘴,这么大脾气干嘛?”张天放显得很委屈。 张怕被折磨的很是无语,实在想揍这家伙一顿,好在这时候,瑞元找他来了。见瑞元到来,张怕放神识一扫,果然,寒天大士又回来了。 从她离去到此刻,约略过去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张怕有点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候,一堆术士们就谈好了?冲张天放说道:“没时间理你。”飞身迎向瑞元,跟瑞元说话:“回去。”身影一闪即逝,去到天雷山山门处见寒天大士。 二人见面也不须客套,不待张怕问话,寒天大士便是直接说道:“你上次帮我们杀鬼皇,我们算了一下,算是救下我们五百万族人,你可有意见?” 张怕随口问道:“你当这是买东西呢?还可有意见?”寒天大士冷声说道:“认真点,和你说金家的事情,你若不想听,我现在就走。” “别,我听,您老人家随便说。”张怕赶紧改口道。 显然老人家这个词刺激到寒天大士,面色马上变得更冷,声音也是更寒,冷冷说道:“算你救下我们五百万族民,而现在金家人口,我便算他们只有两百万,按你所说,这笔帐可以顶上,也就是说,我们还欠你三百万条性命的恩情要还,经过我们族人商议后决定,这次撤兵不打,等金家人口超过五百万的时候,我们再来上门报仇,你可以放心,我们只杀剩到五百万便停手,先生认为这样可好?” 什么?张怕张大了嘴巴看着寒天大士,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停了片刻无奈说道:“咱不是买菜,不能这么算帐,这都是人命” 寒天大士冷声说道:“我知道是人命,所以没有赶尽杀绝,再说了,金家现在有两百万人口,距离五百万还远着呢,你急什么?” “开玩笑我能不急么?那是人命”张怕大声说道,表情有些狰狞,看着冰冷的疯女人,心头不由一阵火起,很想揍人。寒天大士则是完全无视他的怒火,只平静说道:“按照你说的能够相互抵消,我正是如此做的,可有错误?” 错误?你有错误张怕真想揍她一顿,想了想说道:“帐不能这么算,既然你想像买东西一样计算,我就和你计算一下,是你说的算我救下你们五百万族民对吧?” 寒天大士点头说是,张怕就继续说道:“五百万人口,我给你都算成普通人可以吧?没有修真者,这么算可以吧?”寒天大士继续点头说:“可以。”张怕便继续说道:“这五百万族人都是正常人吧?”寒天大士不耐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怕呵呵一笑说道:“正常人会繁衍后代,你觉得十年以后,五百万人会变成多少人?或者说是等金家有五百万人口的时候,你们这五百万人又会变成多少人?既然你想抵消,咱就慢慢抵,我也不占你便宜,我这面是两百万金家人,你划出五百万族人,他们是人,会孕育后代,咱就看看谁家生育的后代会更多一些?若是按照你说的可以抵消,这些后代是不是也该算进去抵消的数目当中?五百万族民的后代会有多少?又需要抵消到什么时候?你能告诉我么?” 张怕如此问话,寒天大士难以回答,方才她问了话就发觉不对,待张怕才说出繁衍后代的时候,知道遭了,被这个混蛋算计了。于是忍着脾气听完他这堆废话,才冷声说道:“算你救下五百万族民,可没算你救下他们后代。” 张怕笑道:“你划出五百万族人给我,我倒想看看他们会不会孕育后代,又能生育多少后代,按你的意思是说不算后代,也就是说这五百万人没有后代?” 这话说的别扭之极,寒天大士听的直皱眉头,便换个话题挑刺道:“抵消是你最先说的。” 张怕轻笑一下,很有耐心的辩驳道:“我说的抵消是抵消两族之间的仇恨,是整体之间的抵消,是你们欠我的和别人欠你们之间的抵消,你说的抵消却是具体数目的抵消,这话题当然算是你提起的。” 搁在今天以前,哪怕是杀死张怕,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一个女人一点点的计较算计,罗嗦些废话,他认为这样的男人非常不大度,很丢人。可是如今他也不大度一次,毕竟事关无数人的性命,必须要认真计较,才有可能免去两族战祸。 寒天大士听完张怕近乎于耍无赖一样的辩解,认准死理说道:“你说的我管不到,我只负责告诉你,金家人口过五百万,我们就来杀人,告辞。”说完话,转身就走。 郁闷个天的,这个疯女人还真疯张怕闪身挡在她身前说道:“不许走,还没说完呢。” 寒天大士便停下脚步冷漠问话:“什么没说完?你还有哪个地方不明白?我可以解释一下。”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们讲道理,你自己也该讲道理才是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到底谁说的有道理我等你一天,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再来,我想听你们的最后结果。”张怕知道留不住这个冰心冰肠的冰美人,便是胡搅蛮缠折腾她一下,只希望能把那些术士们都折腾糊涂,兴许就熄了金家战祸也说不准。 寒天大士闻言略微思忖片刻,点头道:“好,我就回去算计算计,明天见。”说完话飘然下山,扔下无奈的张怕长叹一口气,别人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我是遇见疯女人,更是讲不清道理。正想转身去后山,就看见瑞元蹭地出现眼前,小声问道:“师叔,她怎么说?”张怕无奈回道:“明天还来。”说完话绕过瑞元,身影向后山飘去。 瑞元有些没听明白,明天还来?这算是怎么事情? 一个疯女人,让天雷山前后两位老大都有些郁闷。张怕正郁闷的往后山走,想了想,转个方向飞去自己的另一个家,大石头下面的小木屋,那里现在住着战云。 很快飞到地方,见战云坐在院中看书,而这个院子也一改当日的冷清荒芜,变得苍翠美丽,院里院外多是种着一些瓜果蔬菜,把这个地方打扮的很有些田园感觉,景色怡人。 张怕落到战云面前笑道:“挺有雅兴。”战云合上书笑道:“知道你回来了,坐。” 张怕依言坐在他对面,问道:“最近可好?”战云笑道:“当然好,不须修行,每天自由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事的时候去集市转转,买些书笔纸墨,咱如今也算是个雅人,书上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已然身在山中,且有花香做陪,说起来比书上还要好一些。” 张怕知道他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找点事做,打发无聊时间而已。战云服用过寿丹,再不能增长修为,所以有了大把时间可以挥霍,只是有的时候,若是没有追求,时间太多,反会让人感觉无聊。 便是拿出些灵酒灵菜,陪战云坐了好一会儿。到最后,是战云催他离开,说好多人想见你,不用总陪我。 张怕笑着说好,敬过最后一杯酒,起身回家。 很快回到雪山派驻地,一路直进到房间,看到四女坐在厅堂之中,见他回来,齐起身问候,张怕笑道:“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吧?” 四女陪着笑了一下,宋云翳说道:“我们在山后寻了几处地方,都还算风景优美,可以做为七个妹妹的寄身之所。”张怕听后,微笑道:“辛苦你们了,不过我已经选好了地方。” “在哪?带我们去。”宋云翳说道。张怕便带着四女飞去大山顶上,来到高大石壁前面说道:“就在这。”石壁上并排写着七个名字,当是七女的墓碑。 既然选好地方,宋云翳四女没有多问话,冲七个名字依依拜下,张怕看着不语,等她们祭奠过七女,众人下山返家。 回去以后便是聚在一起吃东西,饭后又呆在一起饮茶,也算过了段彼此相伴的温馨时光。 第一千两百八十二章 三年期限 第一千两百八十二章 三年期限 很快****过去,第二天来到,吃过早饭,张怕辞别四女,提前来到天雷山山门处等候寒天大士。 当日头高攀天空之时,寒天大士来了,也不进山门,隔着老远距离,站在张怕对面冷声说道:“我们决定了,这仗必须要打,不过不是现在,我们给你们时间准备,准备好了告诉我,无论以前的谁是谁非,无论胜败,此战过后,一切作罢,再不会为难金家。” 听冰女人说完这话,张怕顿时蒙了,敢情这几天时间全是白废,自己许多口舌也是白废,到底还是要打架?郁闷问道:“不是说不打了么?怎么还要打?” 寒天大士冷声说道:“就是依着你说的两百万人和五百万人的事情,我们回去想了下,认为你说的对,救下五百万人等于救下整个种族,子子孙孙无穷尽,确实是一件大恩,按说我们该依着你的要求停战,可是先辈仇恨一直压在头上,有太多事情不能尽由人做主,还请先生见谅。” 见谅?张怕苦笑一下问道:“我可以上去打么?” 听到这句话,寒天大士永远冰封一样的面容终于有了动容,有点震惊又有点不敢相信,犹豫一下问道:“你已经飞升了,为什么还要插手凡事?” 说起来也挺荣耀的,大家只在传说故事里听说谁谁谁飞升,从没见过活的,如今可以见到一个活的神人,对于寒天大士来说,按说该是激动,再好好讨教讨教套套近乎,若能得到神人的点拨,怎么也会提升些修为。可事实是,寒天大士在面对张怕的时候,没有一点这种想法。也许是因为太过熟悉,很清楚这个人是谁,没有丝毫敬畏感,由此可见,即便是神,也得保持些神秘感才能唬人。 听寒天大士问话,张怕叹气道:“我也不想插手,可是你们这一杀,死伤起码过十万,这是十万条生命啊,上天有好生之得,造你们出来,不是让你们打架,让你们撕杀的,有时候,总有些事情不公平,但是为了大多数人考虑,适当做些忍让并不是错误。” 他苦口婆心一通说,可惜寒天大士根本不认可,只追问道:“你为什么要插手凡事?” 张怕郁闷道:“我刚才说了一大堆话,你没听见?”寒天大士回道:“听见了,但这是两回事,你说话是你说的,我们要做的是公平一战,不但你不能插手,你们那个小娃娃和他的手下一样不能插手。” 要说这帮术士也真是战士,明知道天雷山有外来高手帮忙打架,却依然悍不畏死准备过来填命。 张怕听的苦笑道:“你想打架,还想挑选对手?岂不是吃定了金家?”寒天大士摇头道:“事情本来是金家与我们之间的矛盾,是你带着天雷山硬插进来的,我们和金家寻求公平对战,有何错误?” 张怕被问的脑袋瓜子都有点大了,郁闷道:“没有错误,可是世上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说起来,你又如何确定你的祖先没有犯错?退一步再说,即便是金家错了,可是能有多少人做错事情?还不是小事变大,大事变得更大,无数年累积下来,才会搞到现在这样不可收拾。说到底,不过是几个人的错误,为何要拖着整个金家陪葬?” 说完这一长段话,张怕认为自己的口才越来越好,一条条道理讲的清楚明晰,真正是环境锻炼人啊。奈何寒天大士就是不听,冰冷说道:“我不听你的废话,要么出手把我杀了,把我们术士都杀光,否则必然要打这一仗。” 这家伙是北地最大门派的门主?分明是一个冰疙瘩,说什么都没用,张怕无奈回道:“你也别急,我找他们商议商议,然后答复你。” 未料寒天大士冰冷回话道:“不须要商量,我只是来通知你这个消息,你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个现实,并选择最佳日期开战;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不过我们一样要过来找你们打架。” 这个家伙油盐不进,又不能揍一顿出气,想来想去,张怕无奈叹道:“好吧,我让他们去做准备,在这之前,你们不能擅自开战。” 张怕有个小小打算,想拖时间,却是被寒天大士一眼看穿他的小伎俩,冷声说道:“以三年为期,到时间,无论你们是否做好准备,我们一样要开仗。” 张怕无奈点头道:“好,都依你的,不过呢,我有个建议,双方打架,其实拼的就是修者,不若这样,咱们各选些人手,选最厉害的,比如十人、二十人的,或单挑或群殴,来个生死对战、不死不休咋样?你要是同意,我们就不参与此事,让金家自己解决。” 他说的热闹,却是换来寒天大士一声冷笑:“十人?二十人?你怎么不说三个五个人?”不过张怕后面说的那句话,到底是打动寒天大士,一个原因是张怕会罢手,一个原因是决定战局如何的往往是高手,没必要让低修为术士一起送死,心中便有些松动之意。 张怕只当没听出话语中的讥讽之意,点头道:“这样最好。” 寒天大士白他一眼,转身飘然下山,一直快到行到山底,才轻轻送回句话:“具体人数,我回去商议后,会派人来告诉你,记住,三年为限。” 好吧,碰到这种疯女人,你要是不杀她,就只能接受她说的每一句话,张怕叹着气转身,一眼又看见瑞元从后面走出来,便是直接跟他说道:“听到了吧,派人去通知金大,让他们做好准备等着拼命吧。”说完摇头离开,这世界的破事啊,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难道只有真的超脱出这个世界,或是死掉,才会真正诸事无扰? 他回去家中睡大觉。蛮族一帮术士却是在合计他的提议,而后很快做出决断,在夜晚时候派弟子上山通知张怕,说人数定在一千,决斗地址选在宋国与蛮族的边境线,曾经的两族战场之上,时间定在三年后的今天,在那天到来之前,任何人不可以提前布设法阵,不许做机关,但是大战时可以随便布阵,各凭本事,各安天命,生死不论。 这便是金家人与北地蛮族的数十万年的仇恨的最后了断,听到这个消息,张怕撇撇嘴,跟前来报说消息的瑞元说道:“就这样吧,你去告诉金大,这件事要他们自己抗。”说完话停顿一下,跟着嘱咐道:“你就别掺和了。”瑞元说是,张怕继续说道:“我打算明天下山……我说你是什么表情?我说我下山,你就这么看我?郁闷个天的,老子要下山也不行?” 瑞元委屈说道:“弟子什么时候说过不行了?” 张怕气道:“你虽然口中没说,但是看看你那表情,你自己看看。”说着话,随手凝出个光镜,立在瑞元面前让他看。光镜里面是一张皱眉不悦的脸。 瑞元看了一眼,马上变脸,将不悦变成强挤出来的喜悦,低声说道:“弟子也没说不行,只是师叔每次一回来就要出去,你在山上呆的时间屈指可数……” 眼看这个混蛋师侄要跟自己讲大道理,张怕气道:“该干嘛干嘛去,我明天要下山,没时间搭理你,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出去,就在这凡界溜达。” 好吧,只要不离开这颗星球就成,瑞元行礼后回去前山。张怕回望着身后的雪山派却是有些为难,他要下山,想带四女出去游玩,可是好动好热闹的丫头们一定会跟随。然后还有一堆胖娃娃,再有他们的沙熊,又及张天放等人,更有小猪小猫等等等等,队伍太过壮大,去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注意,会有些不方便。若是只与四女下山,谁又来看管山上的一群混世魔王?张天放还好说,有不空和方渐收拾他,丫头们及小猪小猫并胖娃娃等人的破坏力实在太大,若是四女不在山上,真不知道这些混世魔王能搞出什么事情。 思考片刻,先去后山见十四。这几天,十四一直在睡觉,足不出户,也不吃东西,每天就是专心睡觉,张怕进屋后赞道:“我真佩服你,比我还不务正业。” 十四懒懒回了句:“什么是正业?”跟着又道:“说吧,什么事?” 张怕道:“我想下山起转转。”十四随口回道:“去吧,我替你看着天雷山。”张怕笑道:“那就麻烦你了。”说完起身出屋。 他跟十四说这件事,并不是想让后十四照看天雷山,是想说,若是你觉得闷,可以和我一起下山转转。十四知道张怕的想法,便是随便回句话,意思是我懒得下山。张怕便不再劝,出门而去。 来到这里,总要见上林森一面,推门而入,坐着说会儿话,返回雪山派山峰。 回家后,叫来四女,和他们说道:“我打算明天下山,咱五个出去转转。” 听到这个消息,四女当然高兴,不过跟着就有成喜儿问话:“丫头们怎么办?她们一定会闹着出去的。”宋云翳跟着补一句:“还有婉儿,又有小猪小猫和福儿他们,总不好丢在山上不管。” 第一千两百八十三章 快活王道歉 第一千两百八十三章 快活王道歉 张怕笑道:“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行就都带着,就是人有些多,不方便而已,不过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热闹。” 宋云翳想想说道:“都叫上吧,天天在山上呆的太久,估计早腻了。”张怕当然说好,于是去通知张天放等人,又找来胖娃娃等一堆小家伙,让大家各自去做准备。 不想在晚上的时候,宋云翳告诉他,只有咱们五个人下山。张怕听的一愣,问道:“怎么了?”宋云翳笑道:“丫头们长大了,说下次再和咱们出去,这次就咱五个人。”她说的简单,其实丫头们说的是让他们五人过一次恩爱生活,并说动方渐、不空等人,张天放虽然不老乐意,可是迫于丫头们的强大威势,只好同意下来。至于福儿那些胖娃娃更好打发,一听是让张怕大哥来个恩爱之旅,马上同意下来,海灵更是笑着应下来看管这帮小家伙的任务。只有小猪小猫难以搞定,好在两个小家伙并不大,让宋云翳和成喜儿抱着就是。小火儿和小药儿则是跟着朝露桃花一起,如此一来,队伍形成,五人轻装下山。 因为四女太漂亮,又有小药儿和小火儿等灵体一起,显得很是招摇,为了在路上少些麻烦,张怕带着四女直飞去城市,让她们等在空中,自己去城中选购马车。经过一番挑选,买了辆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却别有天地的舒服的大马车,然后将马车赶至无人处,请四女上车,他做车夫,开始难得的恩爱之旅。 张怕一面对女人就有些木讷,尤其是面对四个心爱女人,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有小猪等四个小家伙,这个想吃那个想要的,给旅途增添许多欢笑。 说是外出游玩,因为四女太过美丽,尤其朝露桃花两种极至的美丽,使得四个女人根本没有办法下车,只在野外时,或夜深人少时下街走走,溜达溜达,然后又要回去马车上歇息。好在马车够舒适,内里可以搭出四张****,不至于委屈了她们。 但是不管怎么说,五个人总算是单独在一起了,游游走走,自有一种快乐。 快活的时候,时间过的便快,眨眼间过去两个月时间。 两个月后的一天,四女商议后,跟张怕说回山。张怕自是不愿意,他认为亏欠四女太多,惟恐她们玩的不够开心,便是笑着回话:“天大地大的,咱这才走了多远,继续转,然后去海上坐船,还可以钓鱼。” 纯白女子朝露柔声说道:“回去吧,只要你不离开,有的是时间再出来玩。”另三女也是同样说法,张怕知道她们在为自己考虑,也就更为感动,想跟她们说再玩几天,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天外飞来数道强横气息,其中一道很熟悉。 张怕发现后,面色顿时发生变化,从微笑满面变成面无表情,仰头望天,片刻后淡淡说出两个字:“回山。” 看他表情如此,四女知道又出事情了,便是舍弃马车,站到张怕身边。张怕看眼马车,抬手轻划,割断套马的绳辔,让大马重获自由,再带起四女回返天雷山。 先将四女送回雪山派驻地,而后来到天雷山上空。此时这里立着一群人,数匹白马拉着一辆白色马车,车上端坐一个白衣人,正是曦皇后代快活王。前面是数名白衣护卫,更有许多白衣侍女侍奉左右。 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个黑衣人,冰冷望向快活王,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 见张怕来到,快活王从马车上轻步走下,轻抬几步,来到张怕身前站定,说道:“你让本王来,本王给你面子,就来了,你让本王祭拜,本王也会祭拜,带路吧。” 张怕离开曦关时,让判神通知快活王来祭拜,他想的是你最好别来,我好有个借口折磨你,不想快活王虽然好**,却知道什么是危险。得到通知后,为了面子考虑,磨蹭了一些天,然而又并不太晚的赶来这里,算得上态度诚恳。 听快活王如此说话,张怕冷冷一笑,转身飞向刻着七女名字的高大山峰。快活王纵身跟上,他那些手下想跟过去,快活王挥手势制止他们,独自跟过去。 他相信张怕不会杀他。 当日听到判神分身传来的消息,快活王当然会大发雷霆,叫嚣着要给张怕点颜色看看,判神便是由得他乱喊乱叫胡说八道,只在快活王发泄够了之后,轻声说出一句话:“非菩死在他手里。”说完就走,再不做停留。 听到这句话,快活王才开始认真思考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对手。他去过曦关;曦关大战时,他更是派兵支援,自然知道曦关三兵和非菩的事情。那个疯狗一样的恐怖高手,星空从无一败,杀人无算,即便是合三兵之力都没能杀死他,可见有多恐怖。可是这个恐怖家伙竟然死在张怕手里?张怕岂不是更恐怖? 经过一番又一番的仔细思考,认为丢点面子去拜祭,总好过被张怕找上门来要好的多,若真是让张怕找上门来,即便是不杀自己,也必定会折腾的自己永远抬不起头,哪种行为更占便宜,不用想都知道,所以会主动飞来,想要寻求和解。 另外,他敢前来,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七女非他所杀而他又一直没对七女做过什么过分事情,有了这种想法,加上顾忌张怕的强大,快活王才有胆量走上这一趟。 此时,他随着张怕来到巨大山石前面。都是神级高手,眼神自然够用,快活王一眼看见石壁上的七个名字,便是飞过去落下,恭恭敬敬行了三个大礼。以他曦皇儿子的身份,给别人行上三个大礼已经是极大的尊重和礼节,等闲人不敢受之。 他行过礼,直起身望向张怕,意思是这样够了吧。却是看到张怕冰冷的面目,冲他阴冷一笑,冷声说道:“道歉。”快活王一听,什么?还得道歉?我做过什么就得道歉?刚想反驳,可是还没及说话,却听到张怕更冷的声音说道:“跪下,磕头,七个头,一人一个,要道歉。” 这一句话说出,快活王顿时感觉通体冰冷,这家伙有些欺人太甚,当时愤怒看向张怕,张怕由得他看,也不出声,心中自有计较。 这时候,十四飞过来,停在十几步之外,叹口气低声说道:“依他说的做吧。” 什么?快活王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可是十四居然让他下跪道歉?猛地回望十四,愤怒眼神中带着疑问。十四只若没见,淡声说道:“给一块大石头磕头算什么事情。”停了下又说:“你若是不拜,我陪你回神宫,看看兵王如今可好。” 这话说的很是直白,是个人就能听出其中的威胁之意,只差跟快活王明说,你若是不跪拜,我就像当初对待兵王那样的好好对待你 想起兵王那段日子的悲惨状态,又有身边一个冷冰冰的满怀怒意的张怕,快活王思考再三,退后数十步,立在山崖边上,面对石壁长躬不起,口中说道:“七位妹子,以前是我不对,唐突了你们,还请原谅,若是有来生,我便还给你们这次。”说完话,再是三个深深鞠躬,然后直起身体面对张怕说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你若不满意,想怎么做,随你。” 他是曦皇子孙,这一辈子何曾跪过人,更不要说是七个死人,就这点来说,快活王宁肯选择死,也不会给刻着名字的石壁下跪。 快活王如此强硬,张怕只看着他不说话,看了好一会儿,轻轻点下头说道:“你可以走了。”然后便不理他,转身面对高大山壁。 这便是等于放过快活王,快活王虽然有点高兴,更多的却是悲哀,想自己堂堂星空之王,更是神级顶尖修者,虽然比不过曦关三兵那样厉害,却也是叱咤风云的主儿,如今却要被人放过,心下实在难受。再抬眼看看高大石壁,又把目光转到十四身上,然后腾身飞起。片刻后,空中飞起白色车辇,快活王回转神宫。 十四目送快活王离开,跟着走到石壁面前恭敬行礼,,三次大拜之后,低声说道:“是我的错。”是他把七女强塞给张怕,又是他让张怕去到曦关,而在七女死去的时候,他又带着张怕去查十三的事情,说起来一桩桩事情连在一起,都与他有关,自然心有愧疚。 张怕闻言,心里同样有些不好受,七女死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身边,枉她们那么信任自己。看了会儿石壁,低声问道:“十三的事情你想怎么办?” 十四苦笑一下说道:“不是等于处理完了么?” 十三帮曦关征召援兵,结果兵没招来,反是在闪华星域丢掉性命,后来十四和张怕大发神威,把闪华星域好一阵折腾,杀死一批人,等于是替十三报了仇。其实二人心里都明白,十三的死根本是一件无头公案,查不出任何线索,想要报仇,除非杀尽闪华星域中的十八家大势力。而最让人郁闷的是,即便尽杀十八家势力,也很有可能没杀死凶手,也就是说,依旧不能替十三报仇。 第一千两百八十四章 索要丹药 第一千两百八十四章 索要丹药 听十四这么说,张怕也是苦笑一下说道:“有那么多十三极高手陪他,唉。”他本来想说有高手陪葬,十三值了,可是生命这东西根本无法拿来比较,你若在乎,这一个生命便是全世界,你若不在乎,百万生命也不过是个数字。 十四知道他想说什么,轻声说道:“改天吧,等咱们的麻烦事处理完了,我打算去闪华星域住一段时间。”虽然前面说等于是替十三报了仇,可是报仇这事情能等于么?十四打心底就从没熄了为十三报仇的想法。 张怕笑了一下,低声道:“回吧,别在这吹风了。”十四恩了一声,多看大石头一眼,纵身飞去自己房间。张怕跟在身边说道:“要是觉得闷了,可以下山去转转,弄头毛驴,骑着毛驴闯江湖,一定很酷。” 十四笑骂道:“滚蛋,你怎么不骑毛驴闯江湖?”张怕笑道:“去做大侠,游历天下帮助别人,不好么?也来个游戏人生潇洒走一回。”十四白他一眼问道:“游戏人生?你信啊?” 张怕笑笑没接话,他自然是不信的。若是说一个毫无追求的俗人游戏人生,他会相信。可是修真者游戏人生?实在太不可能。 海灵买的好多故事中都是这么写着,某某大侠或者某位神人,于红尘中游戏人生,顺便地助弱扶贫,留下许多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 其实这些故事多少有些夸大其词,用来糊弄人的。但凡修者,想要成为大侠或着神人,首先要有一颗上进心,也就是说要永远奋进,一直努力修行,每天除去修行很少有时间做别的事情,哪还有时间去游戏人生?修行这玩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要踏上修行路,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逼的你不得不继续修炼下去。 你若是不想修炼了,想潇洒去玩?完全可以,只是你修行日久,一定会有仇家,你说仇家会怎么对你?有关于矛盾冲突以及仇家的事情,永远不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就算你没仇人,你的师兄师弟甚至师傅徒弟总会帮你得罪出一些仇人。 这个时候你不修行了,去江湖上傻玩做好事,仇人见到有机可乘,不杀你还留着你? 就算你能修到顶级修为,不惧怕一般仇家,可是修为越高,麻烦也一定越多,君不见兽人、非菩、黑罗、斗罗王等高手的下场? 毕竟张怕只有一个,从这点说来,他是一个奇迹,是一个运气很好的傻大胆,不思进取,偏能迅速增进修为,让所有人只能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发呆。 十四说了话,见张怕不接话,便是随口说道:“睡觉去了。”身影一闪,消失在空中。 这家伙一定是今世睡神,天天就知道睡觉等十四回到屋中,张怕转身飞回雪山派山峰。一进屋,四女起身相迎,宋云翳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轻声道:“有人来拜祭七女,已经走了。” 宋云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看外面天色,又看眼屋内沙漏,低声问道:“吃饭么?”张怕笑道:“你们才回来,好好歇息吧。”说了话,回去自己房间,在桌前坐下,脑中开始琢磨起事情。 按说如今的他修为超卓,说是星空第一高手绝不为过,当然有资格去尘世间游戏人生,也不用惧怕任何敌人,可是张怕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象一切都是假的,凭什么只有自己能修炼的超出十三极修为?别人都不能够?为什么自己超出十三极修为,没有任何异象出现,也没感觉突破到某一个境界? 到这个时候,他特别想见一下曦皇,那家伙能超脱星空对他的限制,可以破空而出,这种修为境界肯定比自己厉害许多,若是有缘得见,询问这些事情,该会有所帮助。 他在瞎琢磨呢,有丫头来找他,说瑞元来了。 张怕一听到瑞元俩字,顿时感到头大无比,这家伙怎么回事,又遇到什么事情了?无奈出屋,飘然下山,来到瑞元面前停步,无奈问道:“老大,又什么事情?” 瑞元先是恭敬见礼,而后说道:“事关三年之期,金家择选出一千精英,需要丹药快速增进修为,金大上门询问可否赠药,另有师叔赠与山门的各类法阵,金大想一并索取回去研究一番。” 张怕听后,默然片刻,然后说道:“玉简可以给,丹药,他要的是进阶丹?”瑞元回话道:“结丹以上进阶丹,每种三千枚,又有乾坤丹、生命丹等多种丹药。” 张怕听的一愣,问道:“金大怎么知道你有乾坤丹?”这种激发身体潜能、发挥出超越自身力量的丹药对各个门派来说都属于秘密,轻易不传于人,按说金大不应该知道。 瑞元回道:“金大没有说出丹药名称,只询问有没有类似功用的丹药。” 张怕皱眉道:“他想要的东西倒不少。”按说金家如今是天雷山分堂,应该给些丹药帮助他们,张怕一向是大方的没谱,完全不在意这些丹药,可是这次,他偏就不想给。 金家与天雷山有大仇,张怕是为了让更多无辜人能更好的生活下去,硬是忍下这股气,让金家甲堂七人于天雷山前自尽,便算是揭过这段梁子。但问题是,天雷山死伤过万,金家前前后后只付出十个甲堂修士的性命,只死去这么几个人就能了却这段仇恨?他不甘心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虽然一直不说,心里却一直不舒服,此时再听到金大索要丹药,怒火腾地冒出来,很不愿意很不愿意给。 他不说话,瑞元也不问,二人好象木偶一样站在雪山派山门处。 沉默许久,张怕才缓慢说道:“让金家子弟组阵而战,再有丹药帮忙提升修为,你说,对术士公平么?” 瑞元为人忠厚公正,回话道:“自然是不公平,可金家是天雷山分堂,他们要去拼命,总该给些帮助。而且生死对战这种事情,从来也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之说,难道我比你厉害,就不能和你打架了?” 张怕闻言轻轻点点头,转过身体往北看,此时他站在群山之中,无论往哪都看都是大山,张怕却好似能看透群山一样,直直站着不动,就那么看着。 他曾经和术士们打过交道,从性格来说,北面那些人比修士要良善一些,对人也更和善一些,虽然更有不少混蛋,可是天下之大,哪里又没有混蛋? 尤其金家与蛮族之间的战争,谁就敢说自己一定没错? 看了好一会儿崇山峻岭,问瑞元:“若是由你做主,你会怎么做?” 瑞元回话道:“给他们就是。”张怕呵呵一笑说道:“那就给。”说完想要回山,可是瑞元在身后叫道:“师叔,不带这样的,我是来问你拿主意。” 张怕便又停步,低声问道:“我拿主意?”抬头看看半山的许多建筑,因为雪山派人数不多,所以并没兴建太多楼宇,反是在许多地方依其风景修建些凉亭阁台,用来歇脚或是赏玩。山上都是女子,这些建筑便也显得秀美多过于雄伟。 从张怕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半山腰丫头们的住处,一排排红墙隐于青青山色之中,很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看了会儿那些房屋,目不转睛问瑞元:“你觉得金家和我们有关系么?”瑞元被问愣住,他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师叔不想帮金家?想了想摇头说道:“若不是师叔答应收他们入门下,我们与金家只能是仇敌关系。” 张怕无奈笑道:“这么说,这件事要怪我了?”瑞元再想一想,点头说道:“若是公平来说,确实是师叔多事,一定要帮金家忙,才会有后来许多事情。”张怕听的轻轻一笑,低声说道:“是啊,都是我多事。”可是不多事,就是两百多万、近三百万生命要遭遇横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之不理。 低声说话之后,抬手指着山上那些房子又说道:“我的梦想不大,就是想有那样一个地方可以安身,不再打架而已,可惜总不能够,好象修真了,就意味着要麻烦一生,所以我在天下很多地方都有住处,最北面的……”说到这里,转头看眼瑞元,轻笑一声说道:“差些忘了,你也在那里住过;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住在哪里都会有麻烦上门,尤其这个金家,已经折磨我太久,从心里说,有些厌烦了,只是性命攸关之事,又不得不慎重面对,只好每一次都是全力帮助,因为我不想他们那些无辜族人遭难。” “可是如今,金大居然想要丹药,为的是杀人?给吧,心里不好受,不给吧,他们好歹也算是代表天雷山,总应该适当给些帮助;碰到这样情况,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张怕一气说完许多话,将问题重新丢给瑞元。 瑞元做了半天听众,听到最后也没听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反是把问题又听回来了,便是苦笑着看向张怕说道:“师叔,我若是知道怎么办,还会来问你么?” 第一千两百八十五章 应不应该 第一千两百八十五章 应不应该 他比张怕还矛盾,从掌门角度来说,公事大于天,应该接纳金家,更应该帮助金家;可是从私人角度来说,他是天雷山破山时的逃亡弟子,对金家自是仇恨多多,当然不愿意平白无故给出许多珍贵丹药。 听瑞元这么说,张怕呵呵一笑,轻声说道:“一个金家,把咱俩为难成这样,是给丹药不好,不给也不好,不然中和一下?给一点?” 瑞元苦笑道:“师叔啊,这不是玩游戏,给一点儿?给一点儿还不如不给,反正都是得罪到金大,落一身埋怨,还不如得罪的更狠一些。” 张怕装出个惊讶表情说道:“呀,你变聪明了。”瑞元又是一声苦笑说道:“师叔,别闹了,这事情怎么办?”张怕便严肃说道:“我有一个最公平也是最认真的办法……” 一听到最公平三个字,瑞元就知道准定没好话,果然,张怕接下来的话让他又是一阵疯狂的郁闷,只听张怕说道:“抓阄。” 瑞元无奈说道:“师叔,咱能认真一点不?你外出俩多月,金大三不五时的过来烦我,赶紧给个答案吧。”“三不五时?他又不是找不到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张怕随口问道,这句话出口,轻叹口气笑道:“原来金大也知道亏欠良多,不敢来麻烦我。” 瑞元跟着轻轻叹气说道:“不敢麻烦你,可是敢麻烦我,到头来还不是都一样,让咱俩为难。”张怕闻言,随口说道:“我上辈子一定欠了金家很多很多,这辈子要慢慢还。” 俩人在大山底下废话半天,也没商议出结果,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给金大提供丹药。 就这时候,山前有弟子飞来,见到二人先是鞠躬见礼,然后恭敬报说:“寒天大士来了,要见掌门。” 见我?瑞元看向张怕,意思是来见你的吧? 张怕一听,发出呵呵一声轻笑,若是没有意外,想来也是和丹药有关。于是说道:“去吧,去见见。”领头飞向天雷山山门迎客大堂,不多时到达,堂中站着个白衣如雪的冰美女,正是北地寒天门的门主,寒天大士。 一见他到来,寒天大士直接说道:“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 张怕露出个有点无奈又有些了然于心的笑容,随口问道:“你想要丹药?” 见被猜中此行目的,寒天大士也真干脆,直接承认道:“正是,我们需要大量进阶丹,只要先生肯卖与我们,想要什么东西只管说,我们会倾整个北疆之力,务必达成先生所愿。” 张怕呵呵一笑,问道:“我若是不卖呢?”寒天大士面色无变,冷声说道:“卖与不卖,都由先生愿,于我来说却是必须要走上这一趟。”跟着口风一转,大声再问一遍:“姓张的,卖不卖给个痛快话。” 听到后一句话,张怕哈的一下笑出声来,这个疯女人,永远这么疯狂。脑中记起救她回山的那段日子,二人一路同行,倒也挺有意思。只是有意思归有意思,他总不能把丹药卖给天雷山名义上的对手。想了想拒绝道:“不能卖你。” 寒天大士相当干脆,听到这话,转身就走,很快走出厅堂,顺着台阶下山。 看她离去身影,其实挺美丽的。张怕脑中莫名闪出这个念头,吓自己一跳,搞什么搞,有四个女人已经忙不过来,不许再有别的想法。只是看那身影,那个冷冰冰从来不会笑的女人,一直以来好象很坚强,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她很柔弱,说到底也还是个女人。 因为心有所动,便是追出屋子,口中说道:“先等一下。” 寒天大士闻言止步,却是没有回转身子,只静静俏立,等着张怕说话。 张怕轻咳一声说道:“其实,可以不打架的。”寒天大士不回身,冷冷说道:“我是来买丹药的,不是来被你羞辱的,有事情就快说,别浪费我时间。” 为了三年之期,整个北疆已经发动起来,为了出一口气,往昔很自私的修真者在这个时候总算是大方一次,各自捐献出许多宝贝,有法器有丹药的,可是因为地方太大,又有许多人想加入一千人的对战名单,需要遴选,所以很费时间,迷糊着一拖就是过去俩月时间。而这个时候,金家选出来的修士早已经进入苦训期,整日呆在一起练习默契和配合。两相比较一下,谁优谁劣自是一眼分明。 因为这种情况,即便是有草药拿来炼丹,也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在这等关键时候,时间最容不得浪费,所以寒天大士会来走这一遭。哪怕是明知道被拒绝,她也必须来问一下,这是态度问题,哪怕是死心,也得问过之后才能死心。 听寒天大士如此说话,张怕轻声说道:“给我一个理由,卖你丹药的理由。”寒天大士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只要卖我丹药,无路你提出什么条件,都会再加上一个我。”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无比坚决。 张怕却是听的一颤,可别再加上你了,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是好,再加个你,还用不用活了?当时就想拒绝。可是如此一个女人,美丽且冰冷,你好意思直接跟她说,我不要你么?岂不是更伤了她的心。 张怕有些为难,想了想再问:“只有这个条件?”他尽量把话问的好象自己有多贪心一样,惟恐伤害到眼前这个漂亮且冰冷的疯女人。 果然,疯女人并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只冰冷说话:“有什么条件,你只管提,我必会倾北疆之力替你达成。” 张怕听的一笑,我如今都成神了,这个凡界星球哪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我?刚想说话,突然间元神一动,跟着又是一笑,望向山下不说话。 过不多时,寒天大士也是心神一动,片刻后,山下快速上来一人,正是金衣飘舞的金大。他快速上行,好象没看见寒天大士一般,只冲张怕见礼,然后又冲站在数十米之外的瑞元微微见礼,再问张怕道:“不知道掌门可跟先生说过金家需要帮忙的事情。” 张怕点头道:“说了。”金大接着问道:“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为了金家子弟能有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即便是厚着脸皮也要问出这话。 张怕却是没有马上回答,仰头思考一会儿,他没想到金大会在这个时候到来,心下有些为难。 他不说话,傻子也能看出来他有别的想法。不过金大为了金家考虑,便是厚着脸皮装着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一定要等张怕亲口说出决定才行。 张怕琢磨片刻,转身冲远处的瑞元挥挥手说道:“你过来。” 见师叔叫他,瑞元只好跑来问道:“师叔,什么事?”张怕指着金大说道:“带他去藏经阁拿玉简。”瑞元称是,跟金大说道:“先生请。” 因为身后还站着个寒天大士,金大很不愿意在这时候离开,只是张怕吩咐下来,谁敢不听?只好跟瑞元去往藏经阁。 等他俩离开,张怕问寒天大士:“你们都想要丹药,如今金家挂在天雷山名下,算是我门下弟子,你说我该不该给他们丹药?而你,想买丹药,你觉得我还缺少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换取丹药?” 因为金大到来,寒天大士想听听他说什么,所以暂时留下来,可是听了一会儿,只得到一个信息,张怕并不想给金大丹药,于是转身看着张怕,轻声说道:“你可以不卖给我丹药,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给金家丹药。” 张怕听的这个无奈,叹气道:“你说你们打架就打架,干嘛要扯上我?” 寒天大士没说话,只静静看着他。张怕便也不说话,陪着她一起傻站着。 过不多久,瑞元和金大回来,不待二人站定,张怕直接问金大:“你说,我应该给你丹药么?”金大听到问话,站住身体思考好一会儿,沉声说道:“我知道以前都是金家对不起你,前次也是利用了你,本不该有脸再来讨要丹药,可如今金家归天雷山管辖,所有族人都是天雷山弟子,只为同门之谊,也该给我们一些丹药。” 张怕听的一笑,再问寒天大士同样的问题:“你说,我应该给你丹药么?” 寒天大士寒声说道:“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事情,难道说北地亿万百姓就该居于荒漠之地,受严寒之苦?难道你们就该占着天下最肥美的土地,轻松过活?况且,这片最美丽的地方给了你们,可是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事情?俗人们分成数个国家,整日里争斗不息;修真者霸占灵地,同样是争斗杀戮不止。而我们,却只能居于寒冷之中,和天斗和地斗,还要和你们斗,难道这就是应该的么?” 寒天大士越说越气愤,猛地抬手指着张怕大声说道:“不要以为你救过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羞辱我,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话,我只问你,我要买进阶丹,有多少要多少,我会尽最大努力满足你的要求,你就说,卖还是不卖?” 第一千两百八十六章 谈论囚星 第一千两百八十六章 谈论囚星 张怕只是问出一句话,却是换来寒天大士一大通埋怨,让他听的愣住,我问的是该不该给你丹药,你和我说北地百姓干嘛?而且这个疯女人还说什么为所欲为的话,我什么时候对你为所欲为了?再有,你是跟我买丹药,居然敢说这么多废话气我? 想来想去,他认为这个女人疯了,便冷着声音打断疯女人的说话:“你要不要买丹药?” 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一样,让寒天大士一下冷静下来,好象刚才说了一大堆废话的人根本不是她,冷着声音说道:“不是我要不要买,而是你肯不肯卖。” 依着寒天门在北地的势力,寒天大士绝对是北地第一人,那好大一片土地,但凡发生一些大事情,她都要参与其中,比如诛杀鬼皇那次,比如蛮谷出事、毛人有打败金家冲出蛮谷的迹象那次,她都要去亲临坐镇。 张怕参与过两次事情,都见到过这个冰女人,第一次这个女人拖着重伤之体去找鬼皇麻烦,若没有张怕出面,估计会战死在鬼皇手下。第二次虽然没受伤,却是孤零零坐在帐篷中,一个人远离外界的喧嚣,张怕便也没有打扰她。 仅从这两次事情看来,这个北地第一女强人,在张怕心里,总感觉有点可怜。不管她有多厉害,到底是一个美丽女人,让张怕不忍为难。此时听了冰女人的冰冷说话,便是苦笑一下说道:“你们俩都理直气壮的,都想得到丹药,可是有谁肯站在我的位置上替我考虑一下?我给你们丹药,却是帮助你们族下精英高手更快死去,这让我于心何忍?” 说起于心何忍,张怕自然记起以前发生的事情,便接着说道:“你们俩都和我有仇,都曾经想杀我,都是很勤快的来到天雷山山门找我麻烦,而且是不止一次想杀我,按说我该弄死你们俩了事,以我的修为做到这一点轻松之极,可是我从来没想杀你们,我总是站在你们的位置上替你们想事情,我琢磨着,每个人都有好多为难之事,每个人都有好多身不由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你们做的事情,只要没涉及到我的底线,我轻易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可是为什么,我数次放过你们,并且主动帮助你们,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知道感激呢?” 这段话不光是跟寒天大士说,也是跟金大说,说到这里,张怕停顿片刻,无奈苦笑一下,接着说道:“不感激就不感激,我做事也不是想要你们的感激,可是我如此在意你们的性命,为什么你们自己就是不知道珍惜呢?这次打架,你俩都会上,是吧?真是多余,我是说我真是多余,我救过你。”这句话是跟寒天大士说的,又面对金大说道:“我等于是救过你,我若不去,你们金家都没了。” 跟二人分别说过话,张怕继续说道:“你俩告诉我,我费那么大劲救你们干嘛啊?救你们就是为了在我面前拼命?”说到这里,张怕面上的表情极其无奈,对金大说话:“把玉简给我。” 金大依言取出才得到的玉简,张怕接过后丢给瑞元说道:“复刻一份。”瑞元自然说好,接过玉简,又拿出些空白玉简,没多久弄好两份玉简递给他。张怕接过来,随手丢给寒天大士和金大,冷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可是与我无关,丹药我不会给,走吧。” 说完话,转身去往后山,再不理会他俩。寒天大士和金大愣愣站了片刻,各自对望一眼,然后是面无表情离开,回去为三年后的对战做准备。 这场架定下来了,便是跑不掉,即便选定的两千人提前死掉,他们也还会选出别的人来拼命,这便是修真界,这便是修士,这便是仇恨 打发掉两人,张怕感觉有些憋屈,很想找人说话,便去到后山,叫起十四,带他来到林森院中,支开桌子开喝,虽然酒不醉人,可是人欲醉,便也勉强算是得偿所愿。 喝了会酒,十四说道:“我听见你说的话了。”张怕涩笑一下随口问道:“然后呢?”十四面无表情回问道:“什么然后?”张怕问道:“你说听见我说的话,然后呢?”十四回道:“哪有什么然后?就是说我听见了。” 张怕郁闷的不行,看着十四问道:“气我是不是?”十四呵的发出声轻笑:“看你表情太严肃,逗逗你。”张怕的郁闷开始变大,瞪他一眼,专心喝酒。 看他俩斗嘴,林森笑道:“喝酒吧,除死无大事,再不高兴也得活下去,能解决的事情就去解决,不能解决的事情便忘掉它,不开心有什么用?” 这句话是张怕的混世真义,可惜事到临头,该郁闷的时候还是要郁闷。张怕苦笑着应声是,不愿意再想这些破事,便是换话题问十四:“你在上面呆的时间久些,知不知道三巨头上面还有什么人?或者说星空中还有什么强大的地方?” 十四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建议你去囚星转转,兴许会有发现。” “囚星?”张怕赶忙摇头道:“不去。”他从十三、胖子农达、以及十四口中分别了解到囚星是怎么回事,那地方是整个星空的囚神之处。无论你有多大本事,无论多厉害,也不能毁坏囚星分毫,而你被关进去,只有判神能放你出来,否则的话就会在囚星呆到永远。 那地方与逆天洞相似,外界一天,里面一年,不过比逆天洞要惨的多,里面啥玩意都没有,你能想象到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包括光线和声音,更不会有陆地,在那里呆着,除了知道自己是活着的,其他将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感触。 听张怕说不去,十四笑道:“这个星空,甚至包括兵人那面的地方,只有两个地方最奇怪,一个是曦关,你见过无数次,另一个是囚星,传说里面囚禁着大凶之徒。”说到这里,看眼张怕说道:“只是个传说而已,谁也没有见过,起码我没见过,据说囚星亘古存在,比曦关出现的还早,比判神大人也早,说是先有了囚星,然后才有的判神大人。” 说到这里,见张怕表情有异,十四知道他在怀疑这些消息的来源,于是解释道:“不用这么看我,这些事情是在神宫时听到的,十三也知道,神宫红阁虽然是后成立的组织,可是最早建立红阁的却是跟曦皇一起并肩作战过的老人,也是曦皇的族人,当初曾经教过我和十三,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再没见过,便是他告诉我们有关于囚星的事情。” 听过这些话,张怕插话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十四回道:“废话,不是你问我哪里比较强大么?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囚星那个地方最神秘,应该会很强大,反正和你说一下,就这么个事,你爱去不去。” 张怕对囚星不感兴趣,方才那句问话不过是为了转换一下情绪,才会转换话题,随口问出自己曾经想到过的点滴事情,但是就他个人来说,宁肯陪着宋云翳四女终老天雷山,也不愿意去那劳什子囚星瞎转,囚星爱怎的怎的,与我何干?所以听了十四说爱去不去,他便是笑着回道:“你在那里住过,感觉如何?” 一句话提起十四的伤心往事,沉默片刻,然后喝下一杯酒,低声说道:“在那里呆了一些年,具体多少年不知道,你进去以后就会知道,那地方甚至没有时间,进入以后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可是又睡不着,我敢担保,不论你修为有多高,进到那里,你会没有心思修炼,也没有心思睡觉,里面一年,外面一天,但是这个一年,你永远不知道有多长,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还活着,那地方,反正我是不想再去了。” 张怕气道:“你不想去,还鼓动我去?”十四撇他一眼回道:“你是猪脑子么?我已经解释过了,是你问哪里还有强大的地方,我告诉你囚星有什么错?难道不告诉你才对?” 他俩说了这话,然后各自喝酒,林森却是插话道:“能多说一些囚星的事情么?”这句话是跟十四说的,十四白张怕一眼回道:“那个傻蛋不让说。”林森笑道:“说说,听着挺有趣的。” 有趣?十四诧异看向林森,见老头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便是说道:“其实就是一个颗星球,在神宫附近,很结实,无论面对任何攻击,都是岿然不动不受损伤,那地方曾经爆发过大战,清空许多星辰,独留下囚星。现在这个星空,应该只有判神大人知道进去的机关,他可以随意把人关进去或是放出来,若是不想让这个人出来,哪怕再厉害,也只能在里面老实当囚徒,那地方在星空中的名字叫囚监,用来惩罚所有犯错误的神级修者所用,比如我这样的。” 第一千两百八十七章 而提 第一千两百八十七章 而提 说到这里,十四自嘲一笑,跟着说道:“其他就没什么了,星空修者都知道那地方的存在,却只是知道而已,具体情形如何,大概只有判神大人晓得,大人号称是星空中最接近曦皇的人,他若是不想说,谁也不可能逼他说出来有关于囚星的事情。” 讲了一大通话,十四喝口酒,然后说道:“说完了。” 林森却是来了兴趣,继续问道:“依你说的,囚星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 十四回道:“应该是吧,我很小的时候听师门长辈说的,就是刚才说的教过我和十三的那人,名字叫做老师,他的地位很高,即便是神宫诸王,或者红阁大长老见到他也得叫一声老师,那时候我和十三调皮,总不想修行,别的师叔师傅对我们非打即骂,只有老师从来不打骂我们,反是偶尔会跟我们讲一些神宫上的事情,有一次,我和十三太调皮,其实是我捣乱,十三那么懒散的性子,什么都没做,是被我连累到,然后被师叔逮到,说我们再捣乱就关到囚监去,那时我才知道囚监的存在。后来问起老师,老师就简单和我们说了几句,其他的我也不清楚,要是想知道详细情况,只能去问判神大人。” 十四说了这么多,心里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修为很低很低的灵怪会对囚星感兴趣?对于他来说,囚星是永远也接触不到的存在,问这个干嘛? 十四想不明白,张怕却是知道原因,林森在逆天洞修成人形,逆天洞和囚星的作用十分相像,作为一个活了几十万年的老怪物来说,无聊时候,想想自己的来路也是正常事情,毕竟时间太多,孤独太久,总会想些事情。 此时,十四说了他知道的事情,林森便是沉默起来,张怕也不愿意说话,三人一时无语,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倒是远处山风吹掠山林的声音遥遥传来,很有些萧瑟感觉。 林森沉默片刻,跟张怕说道:“若是有机会,你可以去囚星看看。”张怕赶忙摇头道:“不去,那地方危险,还关着个大凶之徒,我去给自己找麻烦?” 说起来,他也对囚星有点儿好奇。当初成神以后,仔细研究过逆天洞的所有法阵,认为自己有实力能造出这样一个逆天之处,只因为这玩意太过逆天,成功后,会吸取方圆十数万里地的灵气,无论搁在哪里都会给当地造成巨大影响,所以一直没搞一个逆天洞出来。 等后来成长的越来越厉害,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浅薄了,这样一个地方根本不是他能搞出来的,不说别的,只说时间,张怕兴许可以造出一个疯狂吸收灵气的古怪存在,可是如何改变时间?时间才是世上最真实永恒的存在,即便是神也要被时间左右。 在认清这点之后,便再没有想过要造个逆天洞出来,因为太难,比当初费老大老大劲习练神阵要难上千倍万倍。也是因为太难,所以会对囚星以及逆天洞的存在产生好奇,该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扭转时间,造出这样一个逆天的存在? 他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想来想去,认为只有曦皇有这个实力,难道逆天洞是曦皇建造的? 只是好奇归好奇,张怕从来就没有野心,自然懒得理会这些事情,便当不存在一样,哪怕是十四说出有关囚星的事情,他也只当个故事听听得了,完全没有想去的打算。 林森对张怕了解颇深,见他不愿去,便不再为难他,当下笑笑不语,继续喝酒。因为酒量不大,很快把自己喝醉,回屋睡觉,院中只剩下张怕和十四。 这时候,十四才问道:“林叔问囚星做什么?”他和张怕平辈论交,张怕的林叔便也是他的林叔。 张怕笑问道:“你想知道?”十四回问道:“有什么想不想的?怎么,不方便说?”张怕想了想,跟十四说道:“等明天再说,先喝酒。”十四便瞪眼道:“神经” 俩人喝喝说说,一晃便是过去整个白天,到夜晚时分,席散,各回各家。张怕才飞到雪山派驻地,天上又有人来了。他只好停下身形,抬头上望,心里很郁闷,难道又有麻烦到来? 以前总说要看相看相的,一直没看,不行,这次必须得找个大仙算算命,我怎么总是麻烦不断?要不改个名字?是不是张怕这名字不好?还是八字不吉利?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八字,难道是法号不好?宏悟是挺难听的唉,我这个人生啊,真是郁闷。 他在这胡思乱想,空中飞来一名神级修者,神识一扫星球,朝天雷山脉以南飞去,那地方有海灵的天界卫兵。张怕一看,得,来了个傻蛋,找不到我,也找不到十四,为了免让那些天兵遭殃,张怕传音道:“我在这。” 那名神级修者正飞着,突然听到张怕说话,当时一愣,跟着辨别方向,转身飞来。他明确知道自己此行目的,也知道要来见谁,所以并不担心这个突然出现的高手会为难自己。尤其那人还毫无敌意的说了一句“我在这”。 夜色之中,无声飞行,片刻后立在张怕面前,恭敬见礼道:“曦关驻兵而提见过张先生。” 而提?这是什么名字?张怕轻轻点下头,问道:“干嘛来了?” 而提抱拳说道:“奉判神大人的命令,来请十四先生回去曦关。” 张怕一听就笑了,哈哈,是找十四麻烦的,不是找我的,恩,终于时来运转,再没麻烦找我了。于是笑道:“我带你去。”说着话飞去找十四。而提赶忙致谢,然后跟在后面。 他俩刚飞出一点距离,十四已经主动飞出来,穿身黑衣站在黑夜中,一声不吭的,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到他。 见十四主动出来,张怕笑道:“找你的,快问问是什么事。”说完退到一边,心甘情愿当配角看热闹。 见张怕一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德行,十四气就不打一处来,先是瞪他一眼,然后冷声问而提:“什么事?” 而提先是上前见礼,接着说道:“判神大人请您回去。”十四不耐烦说道:“我当然知道他让我回去,我是问出了什么事情。”而提恭敬回话道:“判神大人没有说,只说让你尽快回去。”十四皱眉道:“他不说,难道你不会看么?曦关出什么事了?” 而提略微想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于是回话道:“大阁老去曦关了。” 大阁老?红阁大长老?十四眉头又是一皱,这老家伙去曦关干嘛?便是随口问道:“他来干嘛?”而提回话道:“属下不得而知,反正是大阁老到曦关后,判神大人就让我来找你。” 十四听后点点头,想了想说道:“你回去吧,跟判神大人说,我不回去,谁想见我,让他来天雷山。” 张怕本来一直很开心的在看热闹,待听到这句话,脸色当时一变,赶忙说道:“不带这样的啊,来天雷山干嘛?能不能让我消停几天?”转头跟而提说:“我帮你把他弄回去,你不用感谢我。”说着话开始撸胳膊挽袖子的,弄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十四沉下面容跟他说道:“别闹”又跟而提说:“你就这么说,回去吧。” 张怕当然不想让麻烦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赶忙说道:“等会儿。”来到十四面前一本正经的语重心长的劝道:“十四啊,判神大人于咱俩都有恩,他老人家让你回去曦关,肯定有事情找你,你就回去一趟吧,要是真的没什么事情,再回来也来得及,我又不是一定要赶你走,这次你听我的,先回去看看是什么事情,要是不麻烦呢,你就自己处理,要是太麻烦呢,恩,让判神大人帮着处理,等着没麻烦了,你再回来。” 这番话说的,那是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于是很有个性的十四完全当没听见这一堆话,冲而提冷声说道:“赶紧走,别逼我动手。” 而提一看,这位爷发怒了,便是冲他和张怕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见而提走掉,张怕很失望,拽着十四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太不负责了。”十四如何会不知道张怕的小心眼,当下笑着说道:“没事的,若是真有紧急事情,判神大人可以化身万千,随便来个分神就能通知到我,没必要派个人大老远跑一趟。” 张怕也明白这个道理,只好愁眉苦脸点头道:“好吧,算你有理,我可把话说在前面,要是有什么麻烦,你去处理,一定一定别把我扯进去” 听到这句话,十四索性连话都不说了,当下转身便走,留给张怕一个漆黑的背影。张怕犹不放心,大声补充叮嘱道:“记住了,有事情你去搞定。”说完话,仰头看看天上繁星点点,用心祈祷:麻烦啊,一定要离我远一些远一些,再远一些 可惜祈祷是世界上最没有用处的东西,经常是越祈祷,它就越不应验。所以五天后,星空中又有人到来,而且这次来的人很难打发走,是神宫上的红阁大长老。 第一千两百八十八章 回红阁么 第一千两百八十八章 回红阁么 红阁一共有十三位长老,专门管理神宫及曦皇子孙的事务,十四虽然本事高超,又在红阁挂名,却是从没任过长老一职。 红阁在神宫上拥有很大的权利,关键时候,甚至可以管辖诸王,所以在星空中也是拥有极大权利,起码星空众神都要给面子。这一次大长老亲自到来,足见事情不一般,张怕心地暗道,一准没好事,不过还好,找的是十四,不是他。 大长老是顶阶修为,与曦关大帅修为相当,自然能找到十四在哪。飞到这颗星球上空后,不做任何停顿,朝天雷山直飞而来。 他一来,张怕马上感应到,只好纵身飞出去迎接,无论如何,总要给大长老面子。可是他给面子,十四却是毫不理会,坚决躺在屋中不出来。 张怕心里这个恨,这个混蛋,就知道给我惹麻烦,出来迎接一下会死么?但是大长老已经飞到近前,他不能有任何无礼表现,当下恭敬抱拳,沉声说道:“见过大长老。” 大长老知道眼前这个恭敬见礼的小子是谁,敢单人怒闯兵人星空,并且成功杀死非菩,岂是一般人?于是不敢托大,停身回礼道:“道友客气,这次冒昧到来,是因红阁有事欲见十四郎,冒昧处还请谅解。” 大长老有礼貌,张怕更加不能失礼,当下笑道:“十四如今就在门下做客,还请大长老移步,去门下略做盘桓,让在下也尽些地主之宜。” 听张怕如此说,大长老点头说好,不冲别的,只冲张怕杀死非菩一件事情,大长老就不可能对他的言行提出异议;更何况此行目的是十四,当然要赶紧见面才是。于是二人联袂轻松飞至十四的房前。 二人才一落地,从屋中传来十四的暴喝声:“你有病么?什么人都带来?”这句话是针对张怕而发,可惜的是张怕和十四相处良久,完全不在意他的怒火,只轻声说道:“你住的房子是我的,我带谁来与你何干?” 两个极不要脸极其懒惰的家伙,碰到一起往往就是这个结局,互相比拼着谁更不要脸,十四回话道:“老子管这屋子是谁的?现在由我住,便是我的地盘,没我同意,谁也不许进。” 他俩这番对话实在妙趣横生,妙趣的让大长老目瞪口呆,屋中是十四?是那个冰冷不喜欢说话的红阁第一天才十四? 他很想进屋去和十四说话,可是记起此行目的,不想与十四交恶,便是站住身子,看着张怕俩人隔着屋墙吵架。 听到十四蛮不讲理的回话,张怕笑着问道:“你也算神级修士?怎的如此不讲道理?难道你屁股大?坐到大海上,大海也是你的?”屋中传出十四的回话:“少跟老子往远里扯,大海爱归谁归谁,老子只管这间屋子,现在我住,就该由我做主。” 张怕听的哑然一笑,这个疯子什么时候学的如此不讲道理。因为身边有客人,不能失了礼数,便是转身跟大长老笑着说道:“十四疯了,先不理会他,咱在这院中吃点喝点,歇息歇息,等吃抱喝足再收拾他。” 大长老的目的是十四,在没搞定十四之前,当然不想离开,便是笑着说道:“如此最好,只是有些叨扰。”张怕笑道:“不叨扰,不叨扰,请大长老稍待片刻。”口中说着话,手下不停收拾,只一会儿时间,酒菜准备妥当,都是些清淡小菜,二人坐下后开喝。 酒席上,大长老表现的相当客气,说了很多废话,都是些什么感谢啊、酒菜不错之类的话语,张怕只有耐着性子听。好在不光他听不下去,屋里那家伙一样听不下去,大声嗓门喊道:“都给老子滚出去,这是我的院子。” 张怕认为和十四吵架远比和大长老说废话来的快乐,当下高声回道:“刚才你还说只管那间屋子,现在连院子也管了?”十四依旧是满不讲理说道:“你管?老子住的地方,当然有老子做主,赶紧给我滚出去。” 斗嘴归斗嘴,张怕却是很配合十四的想法,于是冲大长老小声说道:“咱出去,去院子外面喝,看他还能说什么。” 大长老也是十分配合,点下头,主动搬着桌子走出院子,张怕一手抓一个凳子冲屋里面喊道:“老子出去了,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来。” 十四没想到张怕会这么配合,愣了一下回话道:“老子愿意干嘛就干嘛,要你管?赶紧滚出去。” 张怕知道十四不会无故发脾气,其中必有问题,便哈哈一笑,走出院子。 待重新坐下,张怕问大长老:“敢问长老,寻十四何事?”大长老略一思忖,沉声说道:“我想让十四郎回去红阁。” 原来如此,张怕一听就明白了,因为神宫诸王很不争气,没事就玩些互相打架暗杀啥的,顺便的划分势力拉拢手下,把红阁也搞得乱七八糟,一堆长老各有倾向。如今神宫还剩下四位王者,兵王被十四折腾的有皮没毛的,快活王被张怕折腾的有皮没毛的,虽然不知道另两位王者咋样,总归是发生什么事情,才会让大长老生起请回十四的想法。 如今的十四绝对是神宫第一高手,而且和任何势力都无瓜葛,是最能放心的人,所以老人家会乐不颠的走上这一趟。 想明白这些事情,张怕笑道:“您老人家做做好事,把他带走吧,这家伙在我这里啥也不干,白吃白喝还骂我,刚才你也看见了,住我家,还隔着屋子和我吵架,真没礼貌” “背后说人坏话,非君子之为。”屋子里传出十四的声音。以他修为,可以轻易听见院子外面的俩人在说什么。 张怕闻言大声回道:“君子还不占人房屋呢。”十四毫不示弱,同样大声回道:“老子就是占了,爱咋咋的。” “那老子就是说了……不对我什么时候说你坏话了?”张怕随口回道。 见这哥俩隔着墙壁、隔着院子都能吵起来,大长老想起此行目的,而方才又已经提及一句,便起身面对房屋朗声说道:“十四郎,我以红阁大长老的身份请你回红阁,而且,希望你能继承我的位置。” 这句话说出,屋里屋外俩人都愣住,大长老这是让权?为什么?在二人想象中,大长老应是手下无可用之人,才会打起十四主意。这家伙又强势又厉害的,且身份简单,是最好的利用对象。却是没想到大长老竟然是让权。 十四沉默片刻说道:“我不回去。” 从前些天而提到来,十四就知道必是神宫发生什么事情,才会让大长老亲自走上这一遭。不过,神宫么,能发生的事情。想来想去无非就是打架争斗,便索性不理,你们爱打打爱杀杀的,就是打出狗脑子来,与我何干?他一早打定主意不掺和进去。 大长老知道没这么容易劝动他,便是接着说道:“农王死掉,兵王修为受损,快活王被折腾的没有斗志,正是便宜了狂王和香帅,如今神宫剑拔弩张,红阁中自我以下十二人,分成三派,一些人帮助狂王,一些人看好香帅,还有我这样的两不相帮的。” “神宫的存在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曦皇子孙,而不是成为他们内斗打架的战场。红阁的责任是保护他们,处理他们之间的纠纷,而不是帮着对斗。我曾想平息掉他们的纠纷,可惜总是不能够,我认为自己没有力量维持神宫上的和平,便是没有资格继续做这个大阁老,所以我要让贤,数遍星空,只有你有这个资格和实力,更何况你还是出自红阁,这个位置当然该由你来做,希望你不要推辞,为了老师的心愿,还请你应下来。” 他前面说了一大堆话,屋中的十四都好象没听见一样,直到最后一句话,话中提及老师,十四嗖的一下从屋中闪身而出,立在大长老面前冰冷注视他,看了好一会儿,涩声问道:“你知道老师去了哪里?” 大长老没回话,只静默看着十四,像是在等他做决定。 见大长老不说话,十四轻轻一笑,低声说道:“老师将大长老的位置传给你,当然会告诉你他去了哪里,以前我们问你,你不说,如今问你,难道还是不说?” 大长老好象突然变成哑巴一样,就是不开口说话。 因为二人说话提及老师,张怕也是生了好奇心,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传奇人物的故事,便是同样不说话。事实上,方才酒桌上他就想让大长老说说有关老师的事情,倒不是想了解这个人,主要是不想听大长老说那些客套的废话。 十四问了话,大长老不回话,张怕在专心看热闹,场中一时寂静下来,三人都好象木头桩子一样不语不动。 如此过去一刻钟时间,十四眼神变冷,猛地一拂袖说道:“你爱找谁找谁去,老子懒得理会神宫。”说完话转身回屋。 大长老却是在此时悠悠说道:“我告诉你老师的下落,你答应回红阁。” 第一千两百八十九章 住下 第一千两百八十九章 住下 这便是交易了,一方开出筹码,另一方要讨价还价。可惜十四却似没听见这话一样,闪身回屋,没有回一句话。 眼见又出现僵局,张怕想找点话题打破尴尬局面,便是问道:“老师很厉害?”大长老恩了一声说道:“很厉害。”跟着又说:“麻烦先生为我找间客房,我想在此地多停留一些时日,不知可否?” 当然可,没有否,张怕笑道:“这里许多空房间,随便你住。”心里想的是,大长老能离开神宫,并肯在此处停留,显然神宫局势并不很紧张。 大长老闻言说道:“多谢先生高义,我便住在这里吧。”他指着距离十四住处不远的一排房屋说道。 张怕点头说好,大长老便轻声告了个罪,去那屋中住下。 看着俩人隐身于房屋中,张怕心下暗叹,这都什么事情?放着好大基业不理,跑我这安家落户来了?却又隐隐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只为了压制神宫诸王,大长老就准备让位? 不过不管他如何想,大长老已经住下,张怕便收起酒菜,去隔壁的林森屋中,和他说了会儿话,然后飞回雪山派山峰。 从这天开始,山上又多出一个神级顶尖高手,不过和十四一样,大长老也是足不出户,整日囚在房间里,满山弟子根本不知道他的到来。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张怕根本没下过山,自然也就没去陪十四或者大长老说话。而大长老真有耐心,明明对十四有所求,偏是一个字不说。自那天过来,二人再没见面,自然也没有机会说话。 半个月后的一天,张怕继续在屋子里偷懒,心中在乱想事情,他觉得天雷山有点儿不对劲,张天放居然这么长时间没来找自己,这家伙干嘛去了?刚想放神识扫查,天雷山上空突然出现一个人。 发现这个人到来,张怕只得先去见他,心念一动,已经来到那人面前。 那人是个大胖子,很胖很胖,可是也很厉害,看见张怕过来,笑着说道:“最近呆的可悠闲?”张怕笑道:“当然悠闲,他俩都来我这安家了,不然大人也一起住过来吧。” 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屋的大长老和十四几乎在同一时间到来,朝大胖子恭敬见礼:“见过判神大人。” 判神摆手道:“一个分身而已,不用这么客气。”然后直接说出此行目的,跟大长老说道:“神宫打起来了,不回去看看?” 大长老闻言苦笑一下说道:“憋了这么久才打起来?”跟着低声说道:“打吧,曦皇这几个儿子,就没一个省心的。”听话中意思,显然是神宫诸王的所作所为把老人家伤个够戗。 判神说了话,把目光转到张怕身上,随口说道:“你也应该去看看,神宫的事情多多少少都与你有些关系。” 张怕摇头道:“不去,他们都是自找的。”判神轻笑一声说道:“你不去,农王旧部若是被人围攻怎么办?” 如今神宫确实有点乱,不过胜在只有狂王和香帅乱折腾,而他们手下大半兵力又支援了曦关,并不敢全力攻击对手,所以神宫状况还算良好。正是因为这个情况,大长老才会放心不回去神宫,一共就那么些人,你们杀吧,你们敢杀我就敢看。而且最主要的是俩王不愿意拼力攻杀,他俩若是全力拼杀,必然有重大损伤,从而让各自的实力受损,那样一来,得益的就不知道是谁。换成你是狂王或是香帅,也会有这种顾虑,当然不愿意轻易动手。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那俩王居然打起来了,这倒是有些意思,到底又发生什么事情让那哥俩冲动起来? 至于农王旧部,因为人少势单,背后没有大树依靠,很容易在对战中被牵扯进去,所以判神有此一问。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对十四说道:“你回去一趟吧,农王旧部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回去神宫,总不能让他们刚安生几天,又被人杀死。” 听到张怕如此说话,十四知道逃不掉,总得走上一遭,便是说道:“你和我一起回去。” 张怕摇头道:“为什么?不去。”十四冷笑道:“别忘了,农王是你身上那堆蛇的亲爷爷,你爱回去不回去。”说了话,转身面对大长老说道:“别看热闹了,走吧,难道你还真想让神宫血流成河?” 大长老苦笑下说道:“若是真的能血流成河倒好了,可以省下多少事情?”话是这么说,却是冲判神拱手道:“我先回去。”又跟张怕说:“多谢先生多日款待。” 张怕笑道:“款待?在屋子里呆半个月,啥也没干,这也叫款待?”不过跟着就是冲十四喊道:“看看大长老,再看看你,你在我这白吃白住的,咋就没有句感谢话语呢?” 十四鄙视看他一眼:“白痴。”见张怕不想跟他回去,便也懒得劝,冲判神分身微一抱拳道:“走了。”说完两个字,身影消失不见。 大长老跟着说道:“我也走了。”身影同样消失掉。 于是空中只剩下张怕和判神分身。判神问他:“怎么不去?”张怕摇头道:“不去。”脑中想事,趁机问道:“老师很厉害么?囚星是怎么回事?据说里面关着一个大凶之徒?” 判神听到这话,笑着回道:“问题还真多,不过,我不告诉你。”说完话,身影淡淡消散,这个分身便是消失不见。 大家来去匆匆的,又剩下张怕一个人,心里便是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可是再一想,他们都走了,就是让自己远离了麻烦,恩,很好很好换个心情回去找林森喝酒。 这天过后,张怕算是过了一个月的安静生活,可是一个月后,十四又回来了。一看见这个穿黑衣服的家伙再次回来,张怕只好飞去见他,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十四把天雷山当成是自己家一样,一回来便是直接去到以前住过的屋子,刚躺下,看到张怕进人房间问他话,当下撇撇嘴,以一种很不客气的语气说道:“干嘛不敲门?” “我敲你个脑袋,这是我的房子,干嘛要敲门?”张怕气道。 十四懒懒看他一眼,淡声说道:“又要和我争论这个问题,你说你无聊不?告诉你几遍才能记住?我住在这里,这里便是我的,现在,你出去,敲门重来。” 张怕当然不会出去,不但不出去,反是更走近十四一些,然后飞起一大脚。十四躺着不动,身体突然悬浮起来,正好躲过那一脚,跟着说道:“你越来越没礼貌了。” 一脚不中,张怕也懒得再踢他,完全不理会十四的胡说八道,只管问自己的话:“你怎么又回来了?” 见张怕不打算再对自己动粗,十四又落回床上,口中回话道:“废话,不回来去哪?就神宫那破地方,我连一刻钟都不愿多呆。” “不愿多呆,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啊,来我家干嘛?”张怕瞪着眼睛说道。 十四却是根本不回答这个问题,以眼神鄙视他一下,然后闭眼睡觉。 好吧,你这个混蛋张怕继续问道:“神宫现在如何?都是谁和谁打?” 十四先是没打算回话,沉默好半天才悠悠开口说道:“想知道?自己过去看,少在这烦我。”张怕气道:“你怎么不去死?”十四继续悠然回话道:“因为我还不想死。” 俩人斗了会嘴,斗的心情激动,这类活动很是有益于身心健康,正斗的过瘾,大长老也回来了。而且同是进到这间屋子,左右看眼,选个凳子坐下,然后好象没事人一样开口问话:“你俩在干嘛?” 张怕这个郁闷,一个个的,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转头问回道:“您老人家怎么又回来了?”大长老指着十四道:“我来找他。”张怕变的更是郁闷,找人就找人,都跑天雷山来做什么?便是随口问道:“神宫没事吧?”大长老又指了十四一下,冷声说道:“问他。” 这怎么问?张怕看看两位大神,没好气说道:“那头猪连个屁都不肯放,怎么问?” 张怕只是随口说话,发泄下心中郁闷,没料才说完话,十四竟是真的噗的一声放出个响屁,跟着说道:“那谁,我放屁了。”修者可以随意控制身体,放屁当然轻而易举。很显然,十四在故意气张怕。 张怕见状,先是一愣,跟着呵呵一笑,说道:“改正一下,那句话应该这么说,那头猪刚刚放屁了。” 尽管早已见识过张怕和十四的无聊,但是此时此刻面对此情此景,大长老依然感到吃惊,这俩家伙都无聊出境界了,当下咳嗽一声,沉声说道:“我说,十四,回去吧。” 十四躺着不动,随口回道:“不去。”大长老劝道:“如今的神宫,只有你能镇住他们,连我也不行,判神大人也劝你接受这个位置,你就答应了吧。” 十四冷声道:“我是红阁出身不假,可是打小就不喜欢红阁,所以,绝对不会回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大长老,你还是另请高人吧,依着我说,这小子不错。” 第一千两百九十章 曦皇的故事 第一千两百九十章 曦皇的故事 这小子说的是张怕,张怕赶忙说道:“疯了?你们的事情,算上我干嘛?我才懒得理会神宫会如何,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一定一定别扯上我” 大长老面无表情看十四一眼,跟着说道:“你把狂王和香帅打成重伤,难道就不管了?” 张怕一听,这家伙还真暴力,居然回去干仗了,不过也有些想不明白,便是问道:“大长老,他不愿意做,你一直做下去就是,为什么要让位?” 大长老闻言略微想想,没回张怕问话,继续跟十四说道:“我告诉你有关于老师的消息,你坐我的位置可以不?”上次已经说过这句话,十四没同意,大长老如今又是再问一遍。 十四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低声说道:“我对这些事情全然不感兴趣,不用跟我说。” 见说不动十四,大长老轻声叹气道:“我是曦族人,老师也是曦族人,老师有嘱咐,让我尽力照顾曦族子民,奈何力量有限,虽说一直统驭红阁,可是无数年来,神宫上屡有事情发生,不但让曦族的人口越来越少,还让许多族人流落他处,不知去踪,我一直很内疚,眼看如今仅剩四王,却依然内斗不止,我又不能杀死他们,便想寻你来坐我位子,希望能恢复曦族荣耀,而我,也另有事情去做,可以这样说,无论你是否回去红阁,我都要去做一件事情,虽然我修为普通,但是老师能做的事情,我一样能做。” 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当时引起十四兴趣,翻身坐起问道:“老师在做什么?他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 大长老无奈一笑,低声说道:“你曾经和老师近在咫尺。” 啊?十四一惊,颤声问道:“老师在囚星?老师被关在囚星?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怕也是听的一惊,心道不好,他们如此说话,就预示着又有事情发生,不过看十四紧张模样,他不忍心就此离去,便是陪着一起吃了一惊。 大长老摇头道:“老师不是被关在里面,是自愿进入囚星的。” “这是为何?”十四急声问道。 可是大长老却是不再说起这件事情,看看十四和张怕,换话题说道:“判神大人也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言及此事,必须要我两人同时在场才可以,现在去曦关,当着判神大人的面,才能将事情完全告诉你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说一半不说了?十四双目盯着大长老看,看了好一会儿,见大长老不为所动,便是轻轻点下头说道:“也好,就去见判神大人。”说完话起x下床,问张怕道:“你去么?” 张怕本想摇头说不去,可是话临出口,却是变成:“去看看也好。” 那就去,十四往屋外走去。大长老跟着出去,张怕叫道:“等我一下,跟他们说声。”说着话,身影如幻影一般在天雷山脉中数个地方一一出现,跟瑞元说:“我走了。”跟方渐说:“出去一下。”跟宋云翳说:“有事要做。”匆忙告别完毕,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神识一扫,奇怪,张天放竟然不在山上,跟着放开神识,发现那家伙在某个城中的某间房屋中舒服躺着,很是一副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感觉。 他什么时候下山的?张怕心中好奇,便是跟十四和大长老说道:“再等我会儿。”说完话,身影再次出现在方渐身前。 方渐在盘膝打坐,见张怕去而复返,叹气道:“能不能先说一声?你这样突然来突然去的,很容易让我走火入魔。” 张怕道:“下次会注意。”跟着问道:“你知道张天放下山的事情?”方渐收功起身回道:“知道,我和不空都知道。”张怕好奇问道:“他下山干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拦阻?” 方渐回道:“那家伙去找不空,说动他,再来找我,和我说,张天放想要入世体味世间百态,若是百姓确实忧苦实多,多灾多难,而他又有所感悟的话,便会遁入空门,以大慈悲大善心拯救苦难百姓。不空一直想说动天放皈依,如今天放主动提起这事,不空当然要答应下来,我琢磨着,算了,小和尚整天挺郁闷的,就当帮他一次,所以也同意这个要求,然后去找瑞元,和他明说此事,并且对张天放做出要求,无论碰到任何事情都不能杀人,否则必须回来,而且百年内不得下山。天放答应下来,并提要求说只他自己一人下山。瑞元说你可以自己下山,但是要接受我们的监管,但凡出现点事情,他们就会把消息告诉你,让你收拾他。反正吧,就是给他规定了一大堆条件,让他去瞎折腾一回,不过还好,他下山已有十天,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张怕听的无奈一笑,问道:“难道你不知道那家伙就是找个借口下山去玩?”方渐笑道:“如何会不知道?不空也知道他就是想出去玩,可只要天放不惹事,让他在山下过一些快乐日子,不是很好?”张怕记起前次张天放下山历练时发生的事情,希望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乱杀一通,略微琢磨一下,有不空和瑞元监视他,应该不会出问题,便是放下一颗心,点头道:“也是,我走了。”说完这句话,身影原地消失,下一瞬间已经来到十四和大长老身前,冲他俩说道:“走吧。” 二人微一点头,和张怕一起飞向黑暗星空。 三人一路飞行,无人说话,两天后到底曦关。看着眼前这个巨大星球,张怕暗叹还真是有缘,想不来这里都不行。 快速穿过火焰通道,直接去到判神营帐内,那个大胖子正是笑眯眯看着三人。 三人跟判神见礼,判神边回礼边说话:“估摸着也该来了,怎么?决定了?”后面那句话是问大长老。大长老点头道:“决定了。”判神便是说道:“也好,那就和十四说说。”说这话的同时看向张怕,犹豫一下说道:“你听听也成。”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将要提及的话题,都是秘不告人的不成?张怕赶忙说道:“我还是不听了。”知道的事情越多,麻烦也就越多,他不想再惹麻烦。 不想大长老却是说道:“听听吧,这些事情沉寂多年,也该有人知道。”十四也说道:“大老远跑一趟,不就为听这些话?一起听听。”判神虽然没书话,可是看其表情,分明是希望张怕留下来。于是张怕留下来,四人在帐中对座。 判神随手划出一个结界罩住四人,跟大长老说道:“说吧,不会有人听到。”大长老便继续说起老师的事情。他说道:“老师自愿进入囚星,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开创如今星空局面,让大家安乐生活,不必再受到兵人的欺压。” 听大长老如此说话,张怕当时很有些震惊,脱口问道:“曦皇?你说老师是为了曦皇而自愿进入囚星?” 大长老点点头说声是,然后继续说下去,随着他说的越多,张怕就越震惊,原来这个囚星里真的关有一个大凶之徒。而那个只在传言中出现的曦皇,让他第一次有了很接近的感觉,好象就是身边某个门派的某个人一样。 大长老说道:“在很久以前,没有囚星,当然也没有曦关,那时候也没有我。”想了下继续说道:“如今星空众神都是没有,那时候是兵人统治星空,整日欺压各个种族,后来曦皇凭空出世,大战四方,慢慢的越变越强,终于成功把兵人赶至另一半星空。那时候曦皇杀死无数人,据老师说,他杀死的人可以铺满好大一片星空。老师就是那时候跟着曦皇一起和兵人对战,当时还有许多人一起。” 说到这里多解释一句:“这些事情都是老师告诉我的,老师说有些事情总要有人知道,让我选择合适机会告诉合适的人,如今就很合适。” 张怕听的无奈,是十四合适还是我合适?这个合适是不是就意味着要再次惹上麻烦? 他在那瞎想,大长老继续说道:“如今说起来,曦皇好象是一代伟人,成就不世功业,其实,这些不过是我们的以为而已,事实是曦皇生性残酷,喜欢杀人,他就是个杀神,曾经直接灭掉过千多颗星球,更不要说直接杀死的人有多少,正是因为曦皇残酷嗜杀,才能吓的兵人一听见他的名字赶忙撤退。” “世上事情都是这样,有得必有失,曦皇为了救众多种族于水火之中,不得不疯狂杀戮,而因为他的疯狂杀戮,却是成就不世凶名,成为不世凶神,甚至于修为也是在一次次杀戮中飞速成长,这点和你有些像。”大长老冲张怕说道。 张怕点下头表示听到了,然后继续听大长老说故事。 大长老继续道:“随着杀人越来越多,曦皇变得越来越嗜杀,这便是问题所在,曦皇本意不想杀这么多人,可是已经到无法控制自己的程度,每天不杀上几百上千人,便会感觉不舒服,到后来杀性大起的时候,更是难以自制,甚至发生过残杀手下的事情。” 第一千两百九十一章 那时很瘦 第一千两百九十一章 那时很瘦 说到这里,大长老轻声叹息一声,然后接着说下去。 到了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出问题了,若是任由曦皇继续杀下去,这个星空将再没有一个活物,所以老师等人不得不开始思考对策。 曦皇天资极佳,手下人能想到的事情,他也能想的到,知道自己出了问题,曾想过自杀了结性命,也了结别人的灾难。可是这时候,反抗兵人的大业正在关键时候,他若死去,兵人便会再次统治这片星空。曦皇想来想去,又仔细分析自身状况,知道不可能继续杀戮下去,否则的话,自己会变成比兵人更恐怖更混蛋的存在,所以趁自己还清醒还有自制能力的时候,凝聚全部力量,凝结所有人的智慧,共同构建曦关。 曦皇确实厉害,是星空中当仁不让的第一高手,曾经尽杀兵人高级修者,当把兵人赶到另一半星空之后,一面派出许多高手牵制兵人的各方势力,一面努力建造曦关,到后来,几乎把自己折腾成废人,终于搞出曦关这个所在。可惜的是,他活下来了,手下人却是死伤大半,无数人用无数性命才建成一个曦关。 曦关建好之后,曦皇就想结束自己性命,可是这个时候,因为脱力太过严重,身体里一直被压制住的暴戾性格开始控制身体,曦皇又开始疯狂杀人。 这个时候,曦皇派出去牵制兵人的许多高手全被关在兵人那面星空中,因为缺少曦皇强有力的支持,那些人接连战死,到最后只剩下很少几个人返回曦关,其中有老师一个。他们往回跑,带来兵人的追杀队。而这个时候,曦皇正是极欲杀人之时,便是一人镇守曦关,将无数兵人挡在关外。 曦皇身上有伤,可是打架越多,伤势好的越快,终于又恢复成不世杀神。如此一来,兵人不愿意冲上去送死,开始主动退离。可问题是曦皇嗜杀,兵人不来攻打曦关,你让他杀谁?于是将关卡丢给老师等人看守,一个人飞去兵人世界杀人。 曦皇太能杀了,如此一折腾就是过去几年时间。兵人都是有血性的汉子,一看曦皇忙着杀人,他们便组织死战队进攻曦关,并且成功占领曦关。 曦关是曦皇一手建立起来,留有神识监视这里,曦关才一被夺,曦皇便是飞回来,然后再是杀人。曦皇回来了,兵人就撤离,兵人撤离了,曦皇就追去,曦皇追去了,兵人就来攻打曦关,进入我们这面的星空杀人,然后激得曦皇再回来。 如此折腾几次,终于把曦皇折腾烦了,而这时候,他知道自己越发不对劲,越来越喜欢杀人,不杀人会很难受,杀人却是极有快感。 曦皇毕竟是星空第一号人物,知道自己出现问题,当然要改正。而这时候,有数尊大佛破空而出,不知道他们打哪来,一来到这片星空,直接找到曦皇,和他说了一个月话,白天说晚上说的,终于说动曦皇,并在曦皇体内种下佛种,帮他抵抗杀意,并传下经书一卷,然后大佛们自去。 从年啊以后,曦皇开始潜心修行,每日诵经不停。只是他要修行,要修炼佛意,可是更要镇守曦关,努力保住身后一方和平。 打架这玩意就是这样,你不打别人,别人便来打你,因为曦皇不去杀人,兵人们开始坐不住了,叫嚣着要反攻,于是无数兵人高手聚集在曦关外,开始破关。 这时候的曦皇刚开始收点性子,强忍着不去杀人,没想到兵人却是来杀他了。因为曦关上一共没有几个守卫,曦皇若不杀人退敌,兵人便会破关而出,进入我们这边星空,去杀才获得自由的各种族族民。 逼迫无奈之下,曦皇再次开杀戒,杀死数千名高手,迫退兵人的进攻。 可是他杀人了,脑子里一面是佛意,一面是杀意,两方面一冲突,这许多天的修行全部白费。曦皇只好继续修行下去,可是修啊修的,好容易再克制住杀意,兵人又来破关了。把曦皇气的,直接飞出去杀人,等打退兵人的进攻,杀死许多人,曦皇这些天的修行又是白废,他只好再次从头开始修行。 日子便是在这种修行和废弃修行之间度过,转眼就是数百年。因为他一直在苦修佛法,也因为一直在杀人,使得元神内的佛意和杀意越来越强,数百年积累下来,两种力量都变得很强,互相冲突之下,竟是快把他弄疯了。一面是善一面是恶,两相交集,整日在善恶间变换角色。而曦皇本人的元神也是在不断成长,很是强大,如此一来,等若是把元神一分为三,一面是在杀戮中成长起来的恶意,一面是数百年苦修的佛意,一面是自我本性。 元神出现问题,即便是曦皇也只能束手无策,每日行走于疯狂边缘,随时有可能崩溃。 因为知道自己的问题越来越大,曦皇开始思考要如何才能守住曦关,经过无数次摸索,终于建立起两道机关埋伏,非掌握法诀者,轻易不能通过。有了这两道机关,更因为数百年的休养生息,使得各种族出现许多高手,这些高手开始补充到曦关中来。 因为这些人的到来,曦皇决定放手,让他们尝试着守关,经过数十次的对战,这些人快速成长起来,还活下来的便慢慢成为今日的曦关三兵等强大神祗。 到了这个时候,曦皇知道即便没有自己,曦关也不会出现问题,于是离开曦关,想要找个安静地方修行,努力化去心中恶意。可是经过数百年的善与恶的疯狂争斗,曦皇终于疯了,那个伟大的人在****间灭掉十七个星球,杀戮数百亿条性命。而这些性命,都是由他救下来的,本该好好活下去的。 出现这个情况,曦关众神实在不敢相信,经过一番商量,由老师去解决此事。没有人能打的过曦皇,只让老师一人前去,不是让他打架,而是想尽最大努力唤醒曦皇的良知。 侥幸的是成功了,曦皇认识老师,见他孤身来劝,竟是奇迹般的恢复心智,待知道自己曾做下多么大的孽之后,曦皇想要自尽。 老师不同意,说是你不能死,你死了,这个星空又会乱起来,各种族之间会因为争权夺利而发生矛盾,很有可能发生大战。 如此一来,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曦皇变得很是为难,后来想起个主意,建立一个世上最坚固的囚牢,把自己关进去,永远出不来即可。而机关法诀则是有老师掌握,当外界出现危险情况,或是不能控制的事情之时,可以由老师随时请曦皇出来。 有了这个想法,二人开始动手建筑囚牢。 曦皇无比聪明,老师也是一时人杰,否则不会和兵人对斗数百上千年,还能安稳活下来。他俩全力折腾,又有了上次建造曦关的经验,在短短十年间造出囚星。二人几经尝试,确认囚星坚固无比,于是,曦皇把自己关了进去。 关进去之后,老师为了就近看管囚星,在附近选了一颗巨大星球落脚,并放出消息说曦皇已经破星空而去,想去看看另一面星空有些什么东西。 如此一来,星空中的人都是放下心来。加上曦关大定,兵人无法破关,各种族战兵开始不再惧怕兵人,虽说曦关战事不断,可是只有这一个地方打架,大家都能接受。更是因为曦关是曦皇一手建立,成功阻拦兵人进攻数百年,给了大家休养生息的机会,大家念及恩情,决定照顾曦皇族人,划出片星域给他们居住,并且在名义上表示臣服,慢慢的,曦族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这便是神宫的由来,因为曦皇离去,老师成为星空中修为最高之人,建立神宫以及分封诸王等事情都是由他做主,所以老师落脚的星球便成为神宫所在,而老师则是成为守护曦族的第一高手,一手建立起红阁,尽量保护曦族修者周全。 大长老一通叙述,总算简单交代出曦关及囚星的来历,张怕却是听傻了,敢情很多事情并不是传言那样,曦皇没有破空而出,囚星最开始的作用并不是囚禁犯人,神宫只是因为距离囚星比较近,才成为曦族栖息之所。 听到这里,十四和张怕都有些目瞪口呆,他俩就算再聪明,也想象不到曦皇竟会是一个疯子,也猜想不到无数年流传的曦皇破空而出的事情,竟只是老师瞎编出来的。 十四很小的时候,曾经接受过老师的教诲,感及恩情,当下颤着声音问道:“老师去了哪里?”大长老低声回道:“囚星。” 囚星是囚禁曦皇之所,老师去做什么?十四心头一时疑问,眼光看向大长老,希望他给出答案。大长老却是摇摇头说道:“下面的事情让判神大人说吧。” 判神便接着话头说下去:“那时,我很瘦,也很帅。” 张怕和十四正在很认真的听故事,哪料到第一句话竟是如此无聊,俩人对望一眼,眼底全是无奈,继续听大胖子说下去。 第一千两百九十二章 老师 第一千两百九十二章 老师 大胖子说他那时候很瘦很帅,更是个天才,得老师看中,特意从曦关将他调到神宫中,然后尽心尽力全心培养,熬过数千年光阴,小瘦子终于变成大胖子,也终于修成不世高手。后来被送入曦关进行历练,三年内经历大小阵仗千多起,从无一败,于是声名鹊起,星空中无人不识。 经过这几千年的折腾,各种族高手越来越多,各种冲突也是越来越多,很多人受了欺负,便是找到神宫,希望曦族诸王能够帮忙做主。每次多是老师亲自处理,可是随着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老师打算找人专门负责刑法职司。 因为大胖子在过去的许多年当中十分抢眼,而本人秉性更是万中无一的那么好,老师便决定把这个权利交给他。 判神说到这里的时候,特意解释一下:“其实我不胖,真的,别看现在这么肥,其实都是我的分身法术堆起来的,我要是和别人玩命,全力施为之下,一下就瘦了。” 听着大胖子解释自己身体的由来,张怕和十四都有点汗颜,判神大人确实太神了,竟是很在意自己的一身肥肉。由此可见,你不是胖子,便永远无法了解胖子们的减肥心理,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通广大的判神,也会因为自己的肥胖,多做一句解释。 判神解释过肥胖原因,然后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就是判神了,原来的名字没人知道,我自己都快忘了。” 听老人家缅怀前尘往事,张怕突然间觉得能活着真不错,起码有心情说些旧事,无论快乐还是伤悲,总还是活着不是? 判神还在继续说:“我成为判神,激怒两个天才高手,那俩家伙就是神主和天帝,这哥俩一辈子都在和我作对,只是因为打不过我,不敢明着打架,都是暗地里偷偷找我麻烦就是。那时候他俩也想干我这个活,觉得够威风,老师不同意,他俩就开始找我麻烦,我虽然不愿意和他俩计较,老师却是逮到俩家伙揍了一顿,从那以后,俩家伙是更加恨我。” 张怕听的笑道:“上次来,看你们三个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像有多么大矛盾。” 判神笑道:“本来就没矛盾,不过是憋着口气而已,至于搞到生死相见么?倒是他俩,因为修为相当,曾经对斗过好几次,每次都是我去救人,他俩更加不好意思对我如何。” 眼见越扯越远,判神道:“先听我说,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问。”张怕和十四自然表示同意,于是判神继续说他的故事。 他成为判神之后,仗着有分身法术帮忙,一个人可以处理整个星空中无数神级修者的纠纷,因为总是在使用法术,自身修为也是越来越强大,变得越来越厉害,几有追上老师的迹象。 这个时候,十四显现出修行天分,与十三等许多天才弟子被选入红阁,接收老师及诸多师叔的教诲。可是才选入没多久,有一天老师找来大长老和判神,先是当众宣布,将红阁大长老的位置传给大长老,然后带二人离开,将囚星的事情只告诉二人,并且将囚星的机关法术全部授与判神知晓。 老师认为判神是星空中第一高手,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不论从修为还是人品来说,都是很放心。 判神和大长老迷糊着听完老师说完这一切,不知道老师想干什么,便是开口问话。老师笑笑说道:“你们俩一个要护住神宫,一个要看住囚星,尤其是囚星,没事多来看看。” 囚星可以当作监囚使用,这是判神早就在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囚星还有秘密,便是多问一句:“囚星有什么秘密?” 老师想了一会儿,将囚星的来历完全说与二人知道,并道:“我一直想进去囚星,想看看曦皇如今怎样,奈何俗事缠身,始终不能做决定,现在有了你们俩,还有许多天才高手,而曦关也不再惧怕兵人的进攻,该是去看看曦皇了。” 听老师说出这些话,判神和大长老才知道老师萌生去意。想要留他,苦于不知道如何诉说。老师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我去意已决,无须多言,再则说,囚星可以进出,你俩若是想见我,每隔些日子进来转转就是。” 听老师如此说话,判神便是以同样话语问道:“依老师所说,您若是想去看曦皇,只需隔些日子进去看看便是,没必要把自己也关进去。”老师笑笑回道:“曦皇那里只有一个人,外面却是有许多人,我要去陪他。” 语气坚决,判神和大长老知道再劝不住他,便是忍痛将老师送进去囚星,然后每隔几年或是十几年就进去看望老师一番。可是最近一次,大长老和判神分身进入囚星后,却是没有见到老师,便是有些着急。 二人都是老师培养长大,念及恩情,大长老想要进去囚星仔细寻找。再加上神宫上事情纷乱复杂,让大长老越过越烦这帮曦皇子孙就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所以更加萌生去意。 大长老并不想像老师那样住进里面陪伴曦皇,他只是想找到老师,他的一切都是老师给予,他要报恩。加上让他闹心的诸王乱斗,使他想要借机甩掉这副担子。 在很久以前,他的修为就算不如判神,却也相差无多,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他在大长老这个位置上做的越久,距离判神之间的差距便是越大。他是红阁大长老不假,他是曦族人不假,可他更是个修者,自然想努力修行,于是更是萌生退意,不论如何,这个大长老他是不想干了,至于曦皇后代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折腾吧,他不管了 两个原因加到一起,所以打起十四的主意,这家伙冷血敢杀,又不是曦族人,收拾起曦族修者那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当然,判神不会说出这些事情,只说出过往的事实,然后静默无语,给十四时间,让他慢慢思考。 听完这么长的故事,张怕问道:“若是进去囚星,找不到老师,也找不到曦皇怎么办?”说这句话的时候,脑中出现的是大凶之徒四个字,那个疯狂残酷的曦皇,绝对比大凶之徒要恐怖许多。 大长老听到问话,默然片刻说道:“不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总不能任老师失踪,却是毫不理会。” 是啊,大家都一样,若是亲人出事,谁能毫不理会?哪该多混蛋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大长老自问是曦皇后裔,知晓礼仪,如何能弃老师于不顾? 听了大长老的回答,张怕点点头没说话,事情完全交代清楚,现在该由十四做决定,然后便是大长老去囚星里瞎折腾,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他扯上关系。 十四略微思考片刻后说道:“我替你去囚星。”老师曾经很照顾他,他也想报恩。 大长老摇头道:“不行,你对囚星一无了解,只是曾经关在虚无空间里。那地方根本不是真正的囚星,只是囚所而已。” “你可以说与我听,我记性很好,记住了便是了解了。”十四还是不肯死心。 可是大长老不同意他这么做,低声说道:“我希望你接掌红阁,如今神宫上还剩四王,两个重伤一个轻伤,还有个整日猫在家中不出来的,正是你建立权威的大好时机,我希望你能把握住,一改神宫往日局面,让那些混蛋变得老实起来” 十四原本根本不想理会红阁事情,可是听完整个故事,知道大长老是要去囚星找人,老人家伟大的情怀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拒绝要求,心下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半天,张怕一直没说话,脑中也在琢磨囚星的事情,那里有曦皇?想起自己的修为问题,若是能见到他就好了。可是接下来一想,那家伙是个疯子,自己去跟疯子问话?岂不是比疯子还疯? 而且他生性懒惰,绝对不会为了某个有关于修为的问题跑去大老远辛苦折腾一番,便是放弃掉这个想法,把目光在营帐内三人身上接连扫过,正看着,突然想起件事,面向判神问道:“大人,你是不是已经突破十三极顶阶修为?” 十三极顶阶修为就是如同天帝、神主、大帅、乃至与非菩和王先生等人的修为,是星空中最顶级存在。按理说,一个人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超出这个修为,到目前为止,已知的只有曦皇是在这个修为之上,其他人只能修到十三极顶尖修为,然后再不能前。 这时候,判神正在等待十四做决定,突然听到张怕问话,于是转头仔细看他,以神识好好查探一番,当下面露惊容,不敢相信般问道:“你已经破出十三极修为了?” 这句话惊住营帐中的另两个人,按说他们四人修为都是十三极顶阶修为,虽说彼此实力总有差别,但是有关于十三极修为的见识却不会错,知道星空中最强不过是十三极顶阶修为,数十万年以来,除去曦皇以外,再没有一个人能破出十三极修为。而此时,他们身边就有人可能破出十三极修为,俩人自然会感到吃惊。 第一千两百九十三章 去囚星 第一千两百九十三章 去囚星 见判神不答反问,张怕回话道:“感觉已经破出十三极修为,可是除了实力有所增长之外,其他一切都是没有变化,不知道大人是否也是如此?” 听到张怕的肯定回答,十四瞪大了眼睛,坚决不敢相信,多看好一会儿,起身说道:“出去比画比画?” 张怕摇头道:“没什么可比画的。”再看向判神,希望能听到想象中的回答。 判神见张怕追问,笑了下说道:“十三极修为,是星空中的顶尖存在,只要是人便难于突破这层境界,我也是人,当然不可能超出十三极修为,不过修行这东西,从来说的是武无第二,我不过是拥有一些特异本领,很善于打架而已,如同兵人非菩那样,不光我如此,老师也是如此,都是天赋异能,非常善于打架,轻易不会落败。” 说到这里,又是多看张怕好几眼,然后问道:“倒是你,总让我刮目相看,以前以为你修到十三极顶级修为,已经是好大造化,没料到又是在我意料之外,竟然破出十三极境界,你现在是绝对的星空第一高手,唉,真是厉害。” 听到判神叹息,张怕郁闷问道:“我修为高了,你干嘛叹气?” 判神笑道:“我是叹息自己,虽然一再变强,却只能困在十三极境界,比你早修行许多年都是无用,想想看,你才进入神界多久?那时还是我让你来的,这一晃而过,你就比我厉害了,我叹气一下是好的,若是不好,该是拿大刀砍你。”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他知道判神在开玩笑,不过既然判神的修为没有超出十三极,当是不明白自己遇到什么问题,也就不须询问,当下便是冲十四笑笑说道:“别看我了,他们还在等你做决定。” 三人闻言,这才记起正事,判神和大长老又把目光聚到十四身上。十四则是挠挠头,他是真不想回去红阁,尤其十三已经死去,他更没有留在红阁的想法。便是说道:“我想去闪华星域住一段时间。” 大长老有些不明白,我让你掌控红阁,你和我说闪华星域做什么? 判神和张怕却是明白其中原因,判神说道:“有的事情便是这样。”这句摸棱两可的语言,是在告诉十四什么是无奈,有太多时候,你不能左右现实,就只能无奈被人左右,既然查不到杀害十三的真正凶手,还是先放一些时间再说。 张怕曾经和十四去过闪华星域,对那里的情况总是了解一些,知道不可能轻易找到凶手,便是说道:“大长老要去囚星,你要去到闪华星域,红阁岂不是要解散?” 十四撇撇嘴说道:“我管他要不要解散?”不过因为有判神在场,他总是不好意思太过放肆,当时低声问道:“大长老,我和你一起进去囚星可好?” 自然是不好的,大长老还没说话,判神已经抢先问道:“你已经去过一次,还想再去?” 十四前次进去囚星是因为杀错人,被判监囚。可是方才判神所说,关押他的监囚,和关曦皇的监囚不是一回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他当然会生出一丝好奇心,想要看看囚星的真实面目。此时听到判神问话,十四便是回道:“去转转也好。” 他说也好,大长老冷声说道:“你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如今红阁有些混乱,阁中诸位因为与我算是多年搭档,不好下手责罚,所以累的红阁越来越乱。你若是当上大长老便没有这种忧虑,加上凶名太盛,无人敢不听,可以随意整顿红阁,整顿好红阁之后,再捎带脚的打击一下四王,让他们都老实一些,便是可以少却许多麻烦,更是少却许多杀戮,你为什么就不肯做呢?” 十四一听,这是真正准备吃掉我,看样子,想不进入红阁都不行,当下不再说话,无论结果如何,若是真的无法逃避掉这个责任,那么承担下来就是。想通后的十四轻出一口气,看着张怕问道:“你是如何突破十三极修为的?” 关于修行的事情,判神和大长老同样急于知道原因,毕竟整个星空,只有张怕一个人成功破开十三极修为,进而修到下一个境界。虽然说大家都是不知道下一个境界是什么,但是能破出十三极修为,本身就是一件很强大的事情,像他们这等高手,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够和张怕一样。 听了十四问话,张怕轻叹一声说道:“若是我说不知道,你会不会信我?” 十四眨巴下眼睛问道:“你修出十三极修为,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不知道如今是什么境界,起码应该知道是怎么修到这个境界的吧?”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摇头道:“方才询问判神大人,便是因为我对这些事情不了解,以为大人若是破出十三极修为,便是多了一个询问对象,可以了解我此时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哪知道大人没有修到,这才闭口不言。” 张怕为人干脆,他说了不知道,判神、十四便是完全相信下来,大长老虽然略微有点犹豫,可毕竟还是没有问话。反是十四边摇头边啧啧叹息道:“唉,你说你,唉,怎么这样蠢笨?多好的机会,真是”他在那唉声叹气一会儿,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跟张怕说道:“去囚星见曦皇,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十四说过这话,马上转头问判神:“大人,可在囚星内见过曦皇?” 判神摇头道:“我和大长老数次往返囚星,从无一次能见到曦皇大人,问过老师才知道,囚星内有几道厉害机关,曦神便是被关在其中,老师只是在附近陪他就是。” 听到这个答案,十四替张怕失望道:“看来你也是没命,能帮上忙的人都是找不到。” 四个人在营帐内罗嗦着各种废话,最后终于决定,十四回去神宫掌控红阁,进而控制四王。大长老去到囚星,判神跟着同往,丢下一个张怕无所事事。 这天过后,几人又在曦关多呆几天,仔细看过兵人攻击,又估算过兵人实力,便是闪身飞里,去往神宫和囚星。 张怕本不想去,可是相比较而言,他更不愿意呆在曦关,于是跟着一同前往。 大家目标明确,先去神宫接受传承,让十四尽快掌控住红阁,并陪他一些天,待处理过不服的修者,等日子风平浪静之后,然后再转去囚星。 张怕反正都是没事可做,整日在神宫上转悠,等判神和大长老决定离开的时候,他才一下子突然出现。问话道:“二位先生要去哪里?” 判神笑笑说道:“竟说废话,你说我们去哪?”在曦关时,大家早已商定好个人职司和责任,如今便是按照计划行事。 张怕听后,苦笑下说道:“要不要我去?”判神笑着回话道:“什么是要不要你去?你若想来,只管跟着就是,至于神宫这里,一个十四已经足以搞定。” 张怕沉思片刻,发出一声叹息道:“和你们走一趟吧。” 看他一副无奈表情,判神真想揍一顿出出气,当下说道:“你是自愿和我们走一趟,又不是我们迫你,干嘛搞出这么一副表情?” 张怕随口回道:“我想起件事,在以前,满星空都传说曦皇大人撕破星空离开,去到另一片星空之中,然后曦皇大人便成为我努力修行的目标,梦想着有一天同样可以撕裂星空而去,却是没料到,那个传奇一样的高手,竟是被自己关起来,而且就呆在这片星空中,哪也没去,你说我哪还有继续修炼的心思?” 这家伙,一张嘴就是胡说八道,判神鄙视他一眼说道:“你?努力修行?” 张怕呵呵一笑:“我怎么了?走吧,去囚星。”跟着问道:“往哪个方向走?”判神纵身向上空急飞,然后再向前飞去。 神宫距离囚星不远,前飞没多久,身周的星球开始减少,等多飞一会儿,星空中便是只剩下虚无,再没有任何东西,好象星空中只剩下无尽空虚。 等三人越飞越远,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小星球,黑黝黝的显得很是沉实,不像别的星球多是由尘土石块组成,这颗小星球好象完全是由铁石形成。 三人快速接近,见判神和大长老身势不停,张怕也是执着跟上,轻易抗过星球本身的力量,落到星球表面。 这一脚踩下,张怕越发认为整个星球就是一块巨铁,结实坚硬。 见张怕在打量星球,判神问道:“你是想跟我们进去?还是想在外面看大石头。” 啊?张怕左右扫量一眼,顺便放开神识查探一遍,知道整颗星球就是一个圆形的大铁球,外面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如何能藏下许多罪犯,看来还挺奇妙。 想了想说道:“已然来到这里,当然要进去看看才成。” 判神点下头说好,又说:“跟住了我,走丢了可是不好找。” 张怕应声好,分裂元神,以神识分别紧紧锁定判神和大长老,等待进入囚星里面。 第一千两百九十四章 囚星法阵 第一千两百九十四章 囚星法阵 判神看看二人,低声道:“开始了。”大长老轻点下头,表示准备好了。便见判神身体一晃,一分为二,眼前同时出现两个判神。 张怕好奇看了看,笑着说道:“大人,你瘦了。” 这等时候,这家伙还有闲心开玩笑,两个判神一起白他一眼,然后其中一个向后飞去,瞬间退到千多米远,飘在囚星上空。另一个判神多说一句话:“他是本体,我是分身。”说了话带头往前走,大长老跟在后面,张怕是第三个,三人排成一排,走在空旷的漫无边际的巨大铁球上。 前行百多米,张怕正走着,忽然看见前方平地升起一道门,大地是黑色的,好象顽铁一样。那道门却是白色的,一人多高的门框,散发着柔和圣洁的白光,那光芒好似白雾一样包裹住门框,门框中没有门,一眼看去,只有白雾。 张怕排在队伍最后面,偏头绕过前面两人看向门框,感觉很好看,很圣洁,这样的门好象应该出现在传说中的所谓的天堂。恩,如果硬要找一个地方的话,只有三界中的天界能勉强容下这个好看的门框。 很显然,判神和大长老已经无数次见过这道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脚步不停,直接走进门框。按说以张怕那种谨慎小心的性格,断不会轻易踏入一个未知之地,可是看着前面那道门,又有门前的判神,有一种感觉叫信任,他的心神完全放松下来,毫不犹豫,跟着前面二人走进门框。 门框内有雾,不光从外面看来是如此,进入后也是一样,张怕一脚踩入,才明白临进门前,判神嘱咐他跟紧了是什么意思。 人在雾中,其实不是雾,是光,好似无数细小的、颗粒的、透明的光芒充斥这片空间,只是因为空间太大,也太旷,这种美丽竟然变成困境。虽然说是白光柔和,很是美丽,可是再美的困境也还是困境,眼看着白色光芒轻轻包裹身体,也铺满整个空间,四面看去,除去柔和白光,再看不到别的什么。 这里很大很空,上无顶下无底左无边右无际前后无岸,回头看去,那道才走进来的门已经消失不见,到处都是一样的白茫茫柔和光芒。甚至于本来只在他身前一人多远的大长老也已经看不到踪影。 幸好早有神识锁住二人,知道相距不远,纵身追到二人身边,便听到判神说话:“把手给我。”张怕一愣,和大男人玩牵手?心下稍微有点不习惯,却还是探手伸过去。 因为身边都是白光,判神只在他身边站着都看不见人,二人以神识互相锁住对方位置,然后牵手成功,那面又传来大长来的声音:“牵住了,否则你只能出去。” 张怕一听?牵不住手就能出去?这是什么意思?按这么说,岂不是随便就能出去,囚星里面还如何关人。 正瞎琢磨呢,忽然发现身边白光消散,好象大海落潮那样,海水退去,露出金黄沙滩。这里是柔和白光向远处退去,露出漆黑空间。 从白到黑,只是一个转变,张怕睁大了眼睛看,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甚至于低头看自己都看不见。若是在往常,以他的修为想看什么东西看不到?而在这里,却要受到法阵控制,不但看不到东西,更是被屏蔽掉一切感知。他想尝试着说话,话到嘴边,只能轻轻动几下嘴唇,没有声音发出,若不是握着判神的大胖手,他会感觉像是死去一般。 用力抽几下鼻子,没有吸到任何气体,也闻不到任何味道,无奈之下索性闭目不看,任凭判神牵着自己飞向前方。 如此过去一刻钟时间,判神停步,张怕跟着停下。紧接着,身边景象又换,笼罩住三个人的无边黑暗隐去不见,现出一片火海,只三人立足处没有火焰,其余地方,无论高低上下,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不过还好,火势看着猛烈,和火焰保持一定距离的张怕并没有感到特别炎热。而在他们身前又出现一扇门。 这扇门与外面见过的那扇不一样,是一道木门,凭空立在火焰之前,好象那些火再大一些,就可以把这扇门焚化一空。 有火焰就有光亮,已经可以看见东西,判神看向大长老,大长老微一点头,走到门前,伸手推门,木门往里打开。这时候张怕三人还是手手相牵,大长老站在最前面,一手推门,一手牵住判神;判神则是两手分牵二人;张怕站在最后,看向门里世界。 门里是一条甬道,无数块巨大青石铺成一个暗道,从这面看去,长长的不知道伸去哪里,不过依其长度,起码能伸到火焰之中。而从外面看去,那地方只有一扇门,门后面是空的,空处都是火焰跳跃。 门外是一个世界,门里是一个世界,离开这里,去向别处,尽管我们都不知道别处有些什么,只能隐约看见一条道路,可是,总有条路不是?尽头在路的后面,不去走,便永远到不了尽头。 大长老当先进入,然后是判神,最后是张怕。进入甬道后,张怕回头看门外,那里还是怒火滔天,便转过头看向前面。 进到甬道中,判神依旧没放开二人手,站了会儿,方才在门外看上去还笔直的通道,突然间扭曲起来,好象大蛇一样摆动身体,在摆动的同时,上下左右四方的青砖开始掉落,不时露出一条通往别处的通道,或者是向下掉的陷阱。 张怕看的咋舌不已,进入白门后接连走过的地方,一个地方比一个地方古怪,而这还是往里走,没有危险,这让他难以想象,若是往外走会遇到什么样的景象。 这个时候,再也没有那种很容易出去的想法,开口问话:“现在松开手,我会出去?” 判神看着前面摆动不已的甬道回道:“你会出去,不过不是现在,是外面的那个我,在处理完我的事情之后,会把你放出去。” 张怕这才明白方才大长老说那句话的意思,若是身陷法阵,没希望冲出去,只能寄希望于判神身上,指望他救人。 这样说来,敢情整颗星球就是一个巨大法阵,以实物构建法阵,在大法阵里再镶嵌无数个小法阵,阵阵相连阵阵相套,一直引到曦皇处,只有外面人才能控制。 看甬道摆了一刻钟,终于缓慢停下来。张怕以为该往前走了,却是看到大长老和判神从他身边绕过,转回身子,走向门外。而外面依旧是红火滔天,他想不明白,出去干嘛? 三人手手相牵,两人绕远多走几步路,张怕自然少走路,只在原地转个身子,便又走向门外。 一步之遥,要用一刻钟时间来等待。而目的地却是,也许耗费时间,到头来还是一切照旧? 张怕跟着二人出来甬道,暗里苦笑道:才脚踏实地一会儿,现在又悬空了。这里的法阵真麻烦。 看着张怕的异样眼神,大长老笑道:“当初建造这里的时候,极费心思,为了让每一道法阵都起到最大作用,所以每一道法阵都是实物布成,想要走过那些法阵,就要走过那些地方,我们进来的时候都这么麻烦,你就可以想象若是想从里面往外闯阵该有多麻烦。” 张怕听的轻轻点下头,囚禁曦皇的地方,并且经过数十万年都安然无恙,其中的坚固和强大可想而知。 三人回来火海,依旧是牵着手不放。大长老多解释一句:“这些地方都开启着法阵,每一个人单独进来,就会进到一个单独的空间里,你我若是松开手,马上就会两不相见。” 张怕便是再点一下头,想起以前十四曾经跟他说过囚星的事情,说是到处漆黑一片,整个囚监就是一个虚无空间,里面啥都没有。依此时情景看来,那些囚监不过是囚星上无数法阵中的一个,漆黑无边,无法闯破,只能老实在里面熬年月。 三人在火海中又站了会儿,周围景色再是一变,脚下出现一块巨大平地,头顶却是黑暗虚无,三个人好象是站在平地中间,往四方都可以走。 看着大地出现脚下,判神却不带着他们落下,只浮在空中不动。大长老叹气道:“每次进来都要折腾好一会儿。”判神轻轻一笑没说话,片刻后,周围景色又是一变,重变成黑暗虚无世界,就是刚才进来时碰到那种黑暗,也是十四曾经说过的那样,漆黑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黑暗。 黑暗到来,判神带着两人开始前行,速度极快,一口气飞出老远,突然看见黑暗中有一点光亮,好象一颗珍珠那样大小,在远处微微闪亮。 见到亮光出现,判神停止前飞,低声说道:“从现在开始,将进入另一个空间,里面一年,外面一天,曦皇在里面,老师也在里面。” 张怕知道判神在说给自己听,便是轻轻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等待判神领路。 他刚一点过头,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强烈光芒,光芒渐渐打开,好似一道门在黑暗中突然打开一样,现出门里的光亮世界。 第一千两百九十五章 见到老师 第一千两百九十五章 见到老师 当那道门完全打开,判神领着二人进入,只这一瞬间,张怕感觉好似回到了逆天洞一样。内里别有千秋,花草树木郁郁生长,却是不见阳光,没有风也没有水,只是一片巨大田地。 进来这里,判神低声说道:“我的本体在外面控制法阵,所以一路行来很是方便,包括咱刚进来的这道门,都是我在外面计算好方位,计算好时间,再把门打开,让咱们直接进入就是,否则的话,即便你有进入法诀,也知道如何走,起码也得找上几年时间才成。” 敢情这一路走来,都是别人给安排好的,张怕暗叹一声,这个地方,大概只有曦皇这等疯子才能布置出来。 大长老跟着说道:“这里的法阵随时会产生变化,每一次进入都要计算路径才成,计算好了,还不能走错了,否则的话,只能等着判神大人放你出去。” 张怕闻言说道:“每过段时间便进来一次,每次都要计算,大人岂不是很辛苦。” 判神笑道:“不辛苦,只当熟悉囚星了,整个囚星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种法术,每次进来都要熟悉不同法阵,而且法阵会变换,变换位置,变换作用,每次来其实都是一次历练,可以这么说,如今世上,无论何种法阵都很难杀死我。” 这话说的,星空第一人是曦皇,他老人家弄出来的法阵都被你全学会了,哪还会在意别人的法阵如何?张怕本想说若是有机缘,让我也学习一下。可是马上反应过来,判神是被老师抓了壮丁,不得不干了这么多年苦力;他该不会是想抓我做壮丁替他干活吧?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张怕闭紧嘴巴,坚决不说话。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脚步却是没停,身影在草花中穿行,很快又是来到一处门前。 现在,张怕已经知道,这里的每一道门都是通往别的法阵的关口,走进门,便是走进那个法阵。不过眼前这道门有点奇特,它是真切存在的门,建在一处房屋前面。屋子不大,约有五米见方,刚够住人。判神三人就是停在这道门前面。 临进门前,判神提醒道:“封闭神识,只管跟着我走。” 张怕一听,还要封闭神识?这是真恐怖啊往里进都要如此麻烦当下依言封闭神识,照例由大长老过去打开房屋,然后三人进屋。 屋子和从外面看到的一样,长宽都是五米左右,整间屋子就是一个小殿堂,内里没有任何东西,空空如也,在门对面的墙壁上另有一道门,两扇门相对而立。 张怕跟在判神后面进屋,才一进入,感觉脑袋轰的一下,好象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难受。他知道,这是小屋里的法阵起了作用,兴许是针对元神进行攻击。好在小屋并不大,五米距离抬步即过,三人很快走到对面那扇门前。 大长老推门而出,判神跟上,最后是张怕,一只脚才走出屋子,那种脑袋被击中的感觉马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片详和,让人很舒服,也感觉很安全。 走到这里,张怕彻底服了,周围又变了景色想一想囚星上的法阵,差一种就是一万种,不是要每一种都要走一遍吧?刚想问话,判神已经抢先说道:“过了这里,就到了。” 这里是一片森林,林中尽是虫鸟走兽,或鸣或啸的让丛林充满活力。到了这里,判神总算是撒开二人双手,只低声嘱咐一句:“跟住了。”当先走进树林。 判神知道进出法诀,又不是闯阵,所以一路行来没有触动任何法阵,张怕也就没能亲眼见到囚星有多可怕。这一次也是同样,三人很快走到丛林深处,停在一棵又高又大的大树前面,树干上有道小门,判神随手打开,低声道:“里面是囚星中心,是唯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说着话,抬腿走进树门,张怕跟上,一观囚星最秘密的所在。 走了半天路,就为来到这里,当然要好好看看里面情形。可是一进入,便即呆住,里面分明是一个巨大牢笼,四围上下都是坚硬厚实铁壁,只是距离颇大,比张怕的天雷殿要大上许多许多倍,另外又有光亮,不会显得憋闷。 但是再不憋闷,这里面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牢监,囚星的名字总不是白叫的。 看到这里,张怕很佩服曦皇,那么狂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居然舍得把自己关在这个破地方,一关数十万年,这种魄力果非常人。 同时也顺便的佩服起老师,为了让曦皇不再孤单,就硬是舍弃掉外面一切,独身进入这里。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巨大牢笼绝对算的上巨大,起码有一个城市大小,甚至更大一些。可是对于张怕这样的人来说,便是有些小,小到神识一放,可以轻易查清里面所有情况。 依着大长老所说,他是上次进来后没看到老师,才兴了来查找一番的念头。所以张怕进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放开神识,扫查这里的每一处地方。 这里很宽大,因为宽大,东西也多,许多种物件布满这个空间,有山有水有花园,还有许多古怪的建筑,总之是把能想到的外界的好玩的的东西,都尽量建在这里。 因为东西如此之多,单凭目力,根本看不出多远,所以要使用神识。可是出乎张怕意料的是,他放开神识,却只在近前打个转便又回到身体里面。 这里为什么限制神识?张怕疑心一起,随即明白过来,这地方作为囚禁曦皇的最后所在,实在没必要限制神识。不过既然限制了,原因只有一个,是曦皇不想对这里太了解,他宁肯不能明察秋毫,也要让自己可以多些事情可以做。比如在这间屋子转悠一天,去那片场地溜达溜达,可以打发掉许多事情。 三人站在城市入口处,判神问道:“上次找过多少地方?” 上次判神并没有亲自进来,只有大长老一人。大长老回话道:“我走遍这里,除去最西面一块地方,都是找遍了,也没有看见老师。” 判神恩了一声,走向前面一根柱子,柱子上挂着个大铃铛。他仰头看看铃铛,没有问题,便是屈指一弹,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铃铛声响遍整个空间。 见判神轻易弹响铃铛,张怕知道,这里不禁修为,只禁神识。转头回看来路,树门已经不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铃铛声响起,这座只有两个人的城市里突然传出个笑声,那声音笑道:“回来的挺早。” 听到这个声音,大长老长出口气,老师没有出事,赶忙大声回道:“弟子见过老师。”判神也是同样大声说话:“弟子见过老师。”张怕一想,两位老大都是弟子了,自己也是弟子吧,于是第三个喊出:“弟子见过老师。” “咦?第三个人是谁?是我哪个弟子?”那声音有些疑惑。随着疑惑问话声响起,一道白色身影快速来到近前。 来人很年轻,玉朗丰俊,身穿白色长袍,停在三人身前说道:“起来吧,老是玩这一套,多麻烦不过这人是谁?”来人盯着张怕看。 自给老师见礼开始,三人就一直半躬着身体,此时才抬起头,大长老恭敬回道:“前次寻老师不见,弟子以为出了意外,便斗胆携他前来,他叫张怕,是如今星空第一高手,为人良善,希望可以帮上弟子,冒失处还请老师降罪。” “降什么降?多一个人来看我,高兴还来不及,来,去我家坐会儿。”老师说着话,转身往城市中行去。 老师说话,旁人自然没有异议,很配合的跟在他身后进城。 城中房舍林立,有一面甚至建立起高高城墙,除去没有人,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有酒楼有当铺还有市集,也有民居有衙门,可正是因为什么都有,才格外显得城市很冷清很荒凉。 进城往里走,首先是一条宽敞大道,四个人走在上面,显得很是空旷。 许是因为时间太多,许是因为难得有人一起走路,老师带着他们沿街步行,脚步声在城市中轻轻响起,向远方传去。 沿着大街走上一刻钟,绕过一家酒楼一家店铺,拐进一条小巷,在小巷中又是东转西转好一会儿,最后来到一处小院子前面停下。 看到院门,张怕感到奇怪,这门上居然有锁,在这个巨大空旷的只有两个人的城市中,老师住的院子居然有锁? 老师并不在意他在想什么,笑着从怀里摸出钥匙,边开锁边说话:“是不是有点矫情?主要是一个人的时间太多,上锁开锁都能浪费点时间。” 老师为人坦荡,随口把这些事情直白说出,若是换成别人,遇到这样事情,想必会脸红,会觉得不好意思。 这不过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游戏,以老师那么高的修为,何至于玩这样一个游戏?张怕认为,若是自己做了这样事情,断不肯告诉别人。 这会儿时间,老师打开门锁,取下后推开院门,抢先一步进门,然后往里请三人,顺便说道:“我若不先进来,你俩断不肯进门,以后要改。” 第一千两百九十六章 谦虚 第一千两百九十六章 谦虚 老师不想让大长老和判神太客气,可这俩人却是不肯对老师稍有不敬,当下也不说话,只跟着走进院子。 院子很小,横五米竖二米,院中有把摇椅,更有个待客的小石桌,石桌边上围了三个石墩。老师让三人坐下,进屋取茶取水,出来说道:“以前只有他俩来,所以只备了三个石凳。”说着话搁下茶壶水杯,又进屋搬了张木凳出来,招呼道:“喝水。” 有判神和大长老在这,老师只需要动动嘴即可,两位星空中的老大在这里变成无比乖巧的学徒,认真服侍老师。 老师笑道:“坐吧,每次都这样,再这样,不让你们来了。”俩老大赶紧恭声说道:“弟子不敢。”说着话依言坐下。 等四人坐好,老师笑问道:“外面可好?”判神回道:“还是以前那样,劳老师挂心。”老师摇头道:“我挂什么心,顺口问一句,又不累。” 张怕一看,只喝水?想着自己身上有灵酒,打算拿出来送给老师。当然,他也猜到,以大长老和判神二人对待老师的恭敬程度来看,每次进来肯定少不了携带各种美食酒水孝敬老师,便是没提起这个话题。 果然,大长老起身笑着说道:“老师又是这样,只拿水,不拿酒,还好,弟子又带来一些。“说着话拿出一个储物袋,判神跟着也拿出一个储物袋,同是放到石桌上。 老师笑道:“你们每次带来的食物,就算是一天八餐,也足够我吃个几千上万年,可你们每次还带,当真是怕我会饿死。”说着拿起储物袋,说声:“等着。”然后走进房中。 老师还真有个性,不戒口不戒吃,看着老师进屋,张怕看向判神,眼中颇有疑问之意。判神笑道:“老师的手艺不错,一会多吃点。” 啊?老师回屋竟然是下厨做菜,那就更有个性了。转头看向打开的屋门,片刻后,屋中传出菜油呛锅的声音,然后又传出菜的香味,很香很香的,让张怕当时馋虫大动,十分想吃东西。 稍微等了会儿,老师五指凌空虚托住五个盘子,另一手拿着酒壶和杯子,走到石桌前吩咐判神道:“收拾了。”判神和大长老便是收拾起茶具,接过菜和酒杯,一一摆放好,等老师入坐后,他俩才又坐下。 俩老大如此恭敬,张怕当然不会像没事人一样坐着不动,这时也起身帮着忙活一下,等大家都坐好,他才坐下。然后取过酒壶给大家满酒,连看带闻的,知道是好酒,其味道堪比天界的琼浆。便是暗道一声,幸亏没拿自己的酒出来丢人。 既然有了人,有了酒菜,便是开席,四人边吃边聊天,也算过一个逍遥日子。喝了会儿酒,大长老问道:“老师,前次我来没见到你,难道是去了西边?” 听到这话,老师敛了下笑容,点头说道:“是的。”便不再言语,好象不愿意提及城市西边发生的事情。而大长老和判神便也不再问,张怕略微琢磨琢磨,来到囚星这么久,一直没见到曦皇,想来便是在这个大地窖的西边。不过老师三人不说,他也不好意思唐突问话,便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三人聊天。 说了会儿话,老师把话题转到他身上,问道:“如今星空中你修为最高?”说着话打量张怕几眼。 在这个大地窖里,神识无法离体,所以不能以神识查扫修为。张怕回话道:“不知道,应该不是吧?这么老大的星空,我四处乱飞,没见过边缘,估摸着如此大的地方,总会有一些隐藏高手比我厉害,只是不知道而已。” 老师笑道:“还挺谦虚。”转头问判神:“你和他打过没有?”判神笑着回话:“没有,这小子油的很,从来不惹麻烦,也从来不和我作对,我总不能追上去硬揍一顿。”“哦?依你意思,你能打过他?”老师来了兴趣,继续问道。 判神沉思片刻,正色回话道:“不知道。”他回答了老师问题,又把问题抛给张怕,转头过来问他:“你应该比我能打吧?” 张怕赶忙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快,口中说道:“开玩笑,我肯定打不过判神大人。”判神笑了下说道:“我记得,你好象不说假话的。” 张怕一下语塞,苦着脸回道:“这不算假话,我不和你打就是,哪有什么真话假话。” 判神哈哈一笑,跟老师说道:“他破出十三极修为,如今星空中,修为最高的便是他。”虽是笑着,这句话却说的有点萧瑟味道,显然心中颇有些不服。 听到张怕破出十三极修为,老师当时一惊,他正好坐在张怕身侧,当时探手捉住张怕右手,以手指按实经脉,将元神缓缓送过去,仔细感知张怕体内的灵息波动。 在大地窖内,元神无法离体,可是二人身体连在一起,又以灵力为媒,老师才可以送出元神简单查看张怕修为。经过一番查探,老师轻轻点头说道:“以自身力量破出十三极修为的人,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谁自不必说,可是除去那一个人,数十万年,甚至近百万年以来只出现这样一个人,这个人的天才和努力肯定是达到极点那么好,而运气机缘同样是幸运到极点。 看着张怕,老师心存疑问。和当初的判神等人一样,都想搞明白这小子是如何做到这点的,便是轻声问道:“辛苦么?” 辛苦么?张怕愣了一下才明白老师问的是什么,当下笑着回话:“不辛苦。”他修行若是敢说辛苦,方渐怎么办?无数闷头苦修的修者又该怎么办?岂不是会气的再次追杀于他? 哦?听到这个答案,老师吃了一惊,跟着再问:“修炼了多少年?”张怕挠挠头回道:“记不太清,大概总有个四百年?”说着话看向判神。判神气道:“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你修炼多久。”张怕便又转回头,以肯定语气说道:“应该是四、五百年,反正不到一千年” 这个答案让老师又吃一惊,按他以为,张怕能破出十三极修为,肯定要修行起码万年以上,未料到只有几百年,便是多看张怕几眼。看他不以为意的表情,又一副风轻云淡的语气,心中突然有点小冲动,想要揍这个家伙一顿。 偏眼一看,正看到判神和大长老气愤的眼神,原来此道不孤,老师便是哈哈一笑,低声说道:“你真欠揍。”判神和大长老赶紧发自内心的点头同意,瞧那意思,确实是想动手,只要老师一声令下,这哥俩一定会奋勇扑上。 张怕苦笑道:“您老人家会算命吧?我就在想自己肯定是长了个欠揍样,被人从小揍到大,天天被追杀,追杀无数年,直到近几年才没人找麻烦。” 老师听了这话,面上露出点笑意,低声说道:“没费多少时间,没费多少工夫,便有眼前修为,想来是不世天才,假以时日,兴许是另一个曦皇。” 张怕赶忙摇头:“我是有点小聪明,但绝对不是天才,不可能修到曦皇那么高的境界。”开玩笑,修的和曦皇一样,然后关在囚星里独守数十万年?那是疯子才做的事情 老师笑道:“真谦虚。”眼睛一劲儿在他身上打转,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你想不想见曦皇?” 什么?见曦皇?张怕下意识的赶忙摇头说道:“判神大人和大长老说过,他们来了许多次,也从没见过曦皇,小的何德何能,哪能有此幸运得见曦皇大人?” 老师听了这话,边笑边轻轻摇头,口中说道:“小的?如今的星空第一人在我面前自称小的,我真是拥有无上荣耀,你还是别这么说了,修为比他俩高,又是他俩请进来的帮手,你自称小的,他俩该怎么叫?”老师如此说话,张怕自然应下来,说声好。 老师又继续说道:“去吧,你是如今的星空第一人,难道不想见见上一个星空第一人?星空第一人的传说,无数人只听过这个名字,却从来没有见过,你真的不想见?” 传说中的伟大人物,在数十万年之前,曾以一己之力将兵人赶至另一半星空,各种族族民从此才能拥有平和生活。如此伟大的人物,若是搁在以前,他一定想去见见,可是现在,看看老师双眼,总感觉其中藏有什么东西,让他下意识的想拒绝掉。 这时候,大长老再次问话:“老师,前次来,没见到你,是不是曦皇出了事情?” 一听到这话,张怕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腹诽道:“我这凶悍的运气啊,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出事,这一次又没跑了” 听大长老又问一遍这句话,老师有点小迷糊,刚才问我,我就没说,怎么现在还问一遍?是怕眼前小子不知道曦皇出事了?这家伙本已经不想去见曦皇,此时再听说曦皇有事,那是更不可能去……刚想到这里,老师眼前一亮,笑着点头说道:“是出事了,正好就着酒,便是与你们说说。” 第一千两百九十七章 异动 第一千两百九十七章 异动 老师会转****度,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俩个弟子没有一个傻蛋,否则也不会把神宫和囚星交给他俩照应。但是如此聪明的人却是重复问出一个简单问题,原因不言自明,就是他们了解张怕,知道这是个好心人,只要说出麻烦事情,张怕必定会全力帮忙。所以老师才会主动说出大地窖西边发生的事情。 既然老师想说,张怕也无法阻拦,当下无奈轻笑一下,该来的麻烦总该要来,这是逃不掉的,老实接着就是。 其实,麻烦早在大长老请十四回去红阁的时候已经存在,那时候,即便是张怕不跟着他们去往神宫,只要十四和判神牵扯进来这件事,只要给他知道,必定会走上这一趟。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总要被他遇到,所差者无非是时间早晚而已。 于是,三人静坐,听老师轻言讲出许多往事。 这个大地窖是囚星最中心一层,也是最坚固的地方,唯一的法阵是四围铁块一样的厚实墙壁,依靠法阵力量,结实到不可想象。反正当初的曦皇倾全力攻击,也不能破开铁壁。 而在这大地窖的西面,另外还有一个禁制,有一个类似大地窖的法阵,由另一道无比坚硬的铁壁在巨大的地底空间里圈出一小块地方,那里面才是曦皇的真正囚身之所。 听到这里,张怕又是感到震惊,原本以为呆在大地窖中已经算是无比憋屈,哪料到曦皇竟是把自己关在更加狭小的地方,这家伙也太伟大了 他震惊他的,老师继续说故事。 曦皇天资极佳,知道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地方会很容易发疯,所以在那间小屋子里又创出一个空间。说是空间并不准确,确切的说是创造出一个梦境,作用于曦皇元神,让他可以在里面安心修行。 所谓的修行是一个泛指,他可以静心修炼佛意,也可以整天对战,完全要看他当时的状态而定。这个状态说的是曦皇的本心。 他元神中一共有三种力量,一种是佛意的善,一种是杀戮的恶,还一种是本性。三种力量纠缠多年,从来无法统一,便是给曦皇带来无数麻烦。 关住曦皇的屋子大约有百米长百米宽,外面的铁壁更是厚有百多米,内里没有大地窖这么多建筑,只是一片荒芜。不过这荒芜是暂时的,在有的时候,曦皇触动到法阵,这片荒芜就会消失,换成另一种景色出现。比如说漫天光影攻击,一道道凌厉闪电打向曦皇,而曦皇便是与这些闪电对战,从而发泄出心中戾气。 等发泄的差不多了,善性或者本性占据上风以后,整个人便恢复成平静状态安心打坐,屋内的景色就又会换了模样。 这些是小铁屋拥有的法阵变化,除去这些以外,另有一种可以排遣无聊的法术,就是刚才说过的梦境法术。任何一个人,若总是在很小的地方里过活,过不了几天肯定会发疯,这个时候,曦皇就可以催动梦境法术,进去梦境里面瞎折腾。他的梦境他做主,每一次进入都会有一个不同的世界、全新的天地等着他,因为新意无限,便不会无聊。 当梦境出现,他的元神进入后,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管由着性子来。只是那性子是他的元神,折腾久了,很容易激起元神的邪恶力量,当这种力量强大到脱离控制,于是便是杀戮,而在梦境中杀戮久了,会很容易破掉梦境,从而回到现实世界。也是因为杀的太过凶残,曦皇会彻底疯狂,便在百米长宽的狭小世界里乱杀一通。 他在小屋子里和闪电或是飓风等许多看不见的攻击对战,当然也会想着破出小屋法阵冲去外面世界折腾一番。这样想了,便是这样去做,也曾经成功过,只是小屋被破,法阵依然存在。而曦皇还要破开大地窖才能去到外面继续瞎折腾。 法阵始终运行,在他折腾大地窖的时候,小屋的法阵会再次困住他,把他拽回小屋之中。囚星上有许多法阵,除去坚固的大铁屋之外,每一道法阵都是作用到曦皇身上。另外还有静心法阵帮他保持清醒状态,这种法阵每时每刻都在起作用,在曦皇疯狂杀戮的时候,努力安抚他心神。 就算曦皇能连破数道法阵而出,只要不能一下破尽九千九百九十九座法阵,待心神稍微一平静下来,便会被各种法阵折腾回小铁屋之中继续受折磨。 在过去的无数年之中,曦皇便是如此熬过岁月,要么打架要么修炼,要么清醒要么发疯,每日每夜每天每月,总之是折腾个没完。 自老师进来以后,亲眼见到曦皇如此折腾自己,当然极不忍心,会在曦皇清醒的时候尽量多陪陪他。可是二人隔着巨大的厚实的没门没窗的铁墙壁,根本没有办法说话。幸好有判神,可以控制整个囚星,可以在曦皇清醒的时候,让老师进去小屋里说话聊天。而当曦皇发疯的时候,再赶忙带他出来,才算是让曦皇不再那么孤单。 因为曦皇有很多时候都是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之中,便是变得老师一个人很无聊,于是会在大地窖的城市之中到处闲逛,没事就搬家玩,也会很辛苦的出去打水,或是做菜,让自己忙碌一些,总之是想出很多打发时间的方法。 曦皇认识老师,即便是发疯时也不会太为难他,所以老师能安然留存至今。可是别人不行,大长老每次来看望老师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先由判神感知法阵情况,确认没有异常动静,才会让大长老进入。 判神虽然可以控制法阵,却是不能控制法阵中的人,自然要小心一些。 上次大长老进来之前,判神先是确认法阵没有异动,然后帮助大长老进入大地窖,可惜进来后,法阵一样无动,大长老却是没能找到老师。除去西边以外,到处找遍,始终没有发现, 因为老师交代过,城西不可以去。无奈之下,大长老决定先回去神宫,安置好一切,再去城西查找。他做了最坏打算,准备破釜沉舟,却没想到进来以后发现老师没事,自然是高兴异常。 他很高兴,老师也很高兴。只是大长老并不知道,在这次见面以前,老师曾经受过伤,而曦皇也出事了。 上次判神查看法阵无动,是因为在那之前法阵早已经动过了。 曦皇破阵而出,打破百米厚的无比坚硬的法阵冲出来,出来后想要继续破阵而出,却是看见老师,心头一时茫然,当时就要杀人。老师修为不弱,而疯狂后的曦皇总是缺少一丝灵便,况且心底总感觉和这个人关系很近,不忍杀他,所以老师才没有死在曦皇手里。 因为不想杀老师,曦皇打了一会儿,觉得很憋屈,自己怎么会不想杀人呢?当时疯性一起,一掌打在老师身上。幸亏老师修为够高,躲过大半攻击,才没有死在曦皇手上。而曦皇一掌拍中,便是看也不看他,转身攻击大地窖,稍微费了点劲儿以后,轻松破之,跟着继续往外冲。 老师一见,发现问题大了,曦皇的修为又有增长 囚星是老师和曦皇两人设置,每个法阵有何功用、威力多大,自是清楚了解。可是如今,曦皇竟然可以轻易破之,那他的修为到底到底增长到什么地步? 眼看曦皇破阵而出,老师本打算跟出去照看,可是一来身上有伤,二来只能跟出去一道法阵,再往外走,受到法阵作用,与曦皇根本走不到一起。老师便是停在原地焦急等待,甚至不及时疗伤。 好在静心法阵一直在起作用,曦皇往外冲了几道法阵,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心里突然感觉很难受,自己好象杀了一个不应该杀死的人,可是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这一不舒服,便是不自主的停下身形,不再疯狂破阵,只停在阵中想事情。 他停下攻击想事情,法阵却是不会停止,在这一瞬间,将所有力量都打在曦皇身上。 当初在设置囚星法阵的时候,为了保证法阵能一直发挥作用,所有法阵都可以自我恢复,更是可以主动攻击曦皇。曦皇因为停住不动,先是被一道法阵困住,受到攻击;然后下个法阵继续攻击他,再然后又是一道法阵攻击过来。 如此只一会儿,曦皇很快被打回大地窖之中,接着又被小铁屋重新困住,拖着一个重伤之体仰天躺着。 眼见曦皇受伤,老师心下着急,不顾自己也是重伤在身,追到小屋外面候着。这一候就是两百多年过去,这里一年,外面一天,这里的两百多年,外面不过是两百多天。 两百多年之后,老师养好伤,在某一天,终于听到熟悉的动静,曦皇又在小铁屋里发疯的胡乱折腾,老师才算放心下来。 而大长老进来看望老师那次,正是老师在城西小铁屋外面养伤之时,自然没有一点异动,因为老师嘱咐不可接近城西,焦急的大长老只好先行离去,做好一切准备,才又进来打探情况。 第一千两百九十八章 我做什么 第一千两百九十八章 我做什么 故事讲到这里停下,张怕端着酒杯有点迷糊,老师这是想干嘛?告诉我这些干嘛?略微琢磨琢磨,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这是准备留下自己啊。 从老师的说话里可以听出来,如今的曦皇是越来越厉害。法阵最初设立的时候,曦皇亲自试过,身在阵里之时,连一道都破不掉,所有法阵都是增加自己的力量,同时限制阵中人的力量,此消彼长,即便是强大如曦皇,也只能望阵兴叹,困在里面出不来。 然而几十万年过去,法阵虽然还是那么强大,可曦皇却是变的更加厉害,这家伙已经强横的不像话,强大的彻底超出这个星空所能限制的力量。 不夸张的说,只要曦皇能离开囚星,绝对可以离开这片星空,像当初传他佛法的几个金佛一样,可以随意来去各个星空之中。虽然传言当初他就可以穿行于星空之中,但是么,现在一定穿行的更加容易。 这家伙自打关进囚星以来,每时每刻都在修炼,清醒时修炼佛法压制恶性,发疯时乱杀一通和看不见的敌人拼命,也是在增长修为,当恢复本性时又进入梦境中进行历练,体味另一种人生,可以说这位老人家无时不刻不在修炼。 不要说过去数十万年,就是过去几年时间,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坚持住,能经受得起这种折磨,一身修为肯定会大幅度增长。而曦皇本身又是极厉害极天才的一个人,熬过无数年以后,修为自然是增长到一个恐怖境界,对于此时的他来说,破开囚星法阵不再是难事,所费者无非是时间而已。 老师和曦皇相处日久,见识过曦皇发疯,也见识过他破开法阵往外冲,在以前还好,起码有良知,不会主动伤害老师,可是最近一次却是麻烦大了,破阵后,曦皇重伤老师。 算老师命大,这一次侥幸未死,可是下一次呢?还能如此幸运么?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何能阻止曦皇离开囚星。退一步说,即便下次曦皇没冲出去,下下次也没有冲出去,可是曦皇的修为一直在不断增长,总有一次可以离开囚星,到那时怎么办? 对于老师来说,这是必须面对的现实。许多年前,曦皇费好大劲把自己关起来,如今却是有可能轻易离开,他就必须要琢磨曦皇离去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曦皇总会发疯,发疯后就是打杀,以曦皇之修为,没人能挡的住。而曦皇也不再想着自杀,这家伙人格分裂,一分为三,每日里忙碌不休,忙到没时间寻死,甚至连这个念头也不再想起。 就在这等时候,张怕出现了,这小子居然突破了十三极修为。他的出现让老师有点儿欣喜,也有点儿想法,有了点儿把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老师并没指望张怕能把死马救活,毕竟曦皇那么恐怖那么强大;可万一是救活了呢? 换句话说,假如你身染重病,整日里束手无策,眼前突然出现个有可能会治病的家伙,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明知道送上门的是一个庸医,你也得看病不是?所以很自然地,老师把希望暂时寄托在张怕身上,希望他能够让死马变活。 现在,老师讲完故事不说话,张怕端着酒杯想事情,判神和大长老在好整以暇的看热闹,院子中突然静下来。 如此安静好一会儿,大地窖里虽然没有阳光,张怕却是有了种夏日午后的感觉,慵懒悠闲,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他猜出老师想留下自己,可是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老师打算让自己做什么?毕竟对手是那个传说中的恐怖曦皇,便是抬目看向老师,希望他给出答案。 老师没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想要化解掉可能出现的危险,要么把囚星加固,让它更结实;要么杀死曦皇,或者让曦皇自杀,便再不会有危险发生。可惜两种方法,没有一种切实可行。 见没人说话,张怕只好没话找话问道:“一个人住在这里,是不是很无聊?”老师回道:“还成,把自己当成凡人一样,偶尔从南走到北,偶尔从东走到西,又或者四处转转。好歹是个修者,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只当是在闭关苦修,他俩又会时不时的来陪陪我,日子过的还算凑合。”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既然老师说好,那就是好,没必要深究,便是轻言说道:“我想了想,老师,您就直言,告诉我,我该做些什么?” 这是直接坦白心迹,明说我不怕麻烦,但是你总得告诉我麻烦是什么。 可问题是老师根本也不知道如何安排张怕,闻言沉思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想让你做的事,不代表是你想要做的事,你想要做什么?可以告诉我。” 这家伙在回避问题院中四个人马上听出来,只是判神和大长老不好意思揭露,便是装做什么都没听懂,只低着头喝酒。张怕当然也能听出来,但是针对这个问题,他实在没有办法询问。原因只有一个,老师说的是你想要做什么,可以告诉老师,这等于把主动权交到你手里,而你若是不在意,反问回老师,你想让我做什么或是询问我能做什么之类的话题的时候,便等于是把自己的命运交于人手,在现在这个时候,只要老师提出任何一个看上去并不过分的要求,你猜张怕会不会答应? 这种问题,实在是不需要回答,答案必定是肯定的,所以张怕才会忍住脾气不去追问,他只怕自己问的越多,越难从囚星中离开。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张怕很相信冥冥总有安排,否则自己那么懒散的性格,那么怕麻烦,为什么会答应陪着判神来到囚星? 耳听老师问话,张怕不知道如何做答,判神和大长老,两个威名赫赫却是本领非凡的高人,在此时直接变成木偶,听不见也说不出的只傻傻坐着。 见到这哥俩如此表情,张怕又是沉思片刻,在心里仔细计算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随后叹气说道:“老师,判神对我很好,您是判神大人的老师,判神大人一直尊敬您,也就是说您对判神大人一定很好,如此说来,判神大人很相信你,您也是很值得判神大人相信,所以,我也可以相信老师。”他说了一圈车轱辘话,可惜三人都没有表情,便是继续说道:“我相信老师您,所以,老师尽管可以直说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托。” 要么说张怕聪明呢,一句话带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判神,一个是老师,总之是无论自己要做什么,这两个人总要给出一个完美交代,或者说是合适的交代。也就是说他有了帮手。 可惜啊,他难得有点儿小心眼,却是没有人在意他的小心眼。听了他的说话,判神看着他笑,老师更是微笑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把张怕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咳嗽一声说道:“好吧,咱也别说这些虚话,直接告诉我,让我做什么。” 他是破罐子破摔,玩一次破釜沉舟,反正自己已经跑不掉,便是直接问话,难不成自己这艘船还真能沉了不成?只是他没想到,老师的回答实在太过意外,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老人家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认真说道:“我确实不知道。” 仅仅六个字,差点没把张怕气得吐血,你什么都没想到,就想让我留下来替你干活?也太拿我不当回事了只是面对老师这样一个人,他就是想发火也难,只好无奈看眼判神说道:“大人,我能做什么你有数,你也知道囚星是什么状况,直接说,我能做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说明张怕已经有了足够觉悟,认命般的想要努力付出,无论能否做成这件事,只要努力做了,可以给人交代,自己便也算是解脱出来。 只可惜,老师是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他虽然厉害,虽然见多风雨,可是曦皇的存在是最大的、永远搞不定的风雨,老师也是毫无办法。他肯进来囚星陪伴曦皇,是因为惦念当初的感情,可是曦皇要么在苦修、要么在发疯,很少记得他是谁,更有甚之,一掌拍伤他,即便忠厚忠心如老师,遇到这些情况,心里也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所以听了张怕问话,老师犹豫再三,坦白说出:“不知道。” 好吧,你不知道。听到老师如此说话,张怕略微思考一下,便是明白整件事情的原因,当下转头跟判神说道:“大人啊,你若是有时间的话,还请仔细算算,我上辈子到底欠过你多少东西,为什么一遇到你,就要替你干活?” 判神没回话,沉思片刻后,忽略掉张怕的玩笑话语,直接沉声问老师:“需要我们做什么?”在老师最开始留下张怕的时候,他就在琢磨是为什么,经过这会儿时间的说话,聪明的判神很容易想清楚事情原因。只是老师总是他的老师,老师若想做事,身为弟子,当然会尽量问个清楚。 第一千两百九十九章 担忧 第一千两百九十九章 担忧 老师摇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又如何知道你能做什么?” 听到老师这么说,判神笑笑说道:“无妨,我们一起想办法就是。”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琢磨如何搞定曦皇,想来总会想到什么办法。 于是四人又坐了会儿,只可惜曦皇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四人心头,实在难以想出什么好办法,张怕便是抬头看眼大地窖的上方的漆黑铁壁,轻声说道:“去城西走走。”这句话不是问话,以很肯定的语气说出,代表决断。老师没有意见,既然要指望这家伙治疗死马,总得让他看到死马才行,便起身说道:“走走。”说着话抢先一步离席,推开院门后说道:“走吧。”向西边走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囚星的中心,防护最严密的所在,四围只有厚实铁壁。在这厚实铁壁中间,是好大一座城市。老师沿着街道往西边溜达,张怕三人则是赶紧跟在身后。 老师并不着急,一路走一路看,看着街道两边空无一人的店铺,饶有兴趣的偶尔点点头,好象店铺里真的有人在做生意一样。 四人一边看街景一边走,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城西。城西与别地情况不同,别的地方都是四通八达,到处是街道。城西只有一条宽阔石桥将它连接于城市之中。若是有悍兵看守,只需要一彪人马,便可以轻易阻挡千军万马的围攻。 四人很快走到桥上,老师也不说话,当先跨桥而过,接着是判神与大长老两人。见到前面三人无恙,张怕当然跟往。只是在走上石桥的一瞬间,他感觉好象穿透一层薄膜一样,进到另一个全新世界。 进入城西世界,一切和方才看到的景象都有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色,灰墙灰屋灰街道,连上头顶棚也是灰色的。 老师走在前面,带着三人继续穿街走巷,又过去一刻钟,眼前出现一条黑色大街。街道的颜色整体发生变化,方才的灰色已经消失不见,入目处统统变成黑色。 老师指着黑色街道西面的延长墙壁说道:“那里就是囚着曦皇的地方,那道墙就是囚禁曦皇的最后倚仗。” 张怕闻言,抬步走到黑色墙壁之下,抬手轻轻摩挲墙壁,摸了好一会儿,转头跟老师说道:“布阵吧,等曦皇再冲出来的时候,也好和他聊会儿。” 想和疯狂的曦皇聊天?敢有这样想法的必然也是疯狂之人。不过疯狂不代表着傻,想要和曦皇聊天,又能够保证人身安全,除非让曦皇不能再疯狂。 只是如何让曦皇不疯狂呢?依着目前状态来看,只有困住他,让他动无所动,才能够平和问话。鉴于老师及判神等人什么话都不说,张怕只好把主意打到防护法阵身上,希望有法阵可以暂时困住曦皇片刻,且又能保持曦皇清醒,张怕才能和曦皇略微沟通沟通。 听了张怕说话,判神和大长老几乎在同时苦笑一下,这哥俩傲啸星空无数年,也遇到过无数法阵,却是从没有一座能与身外的囚星相比较,他俩也曾经研究过一堆又一堆的阵图,可惜看看就知道终不能成。便是省下口舌,不需要多做解释。 他俩可以不说话,老师却不能不说,听张怕说要布阵,当下苦笑着说道:“不要说囚星,只说你以前接触过的法阵,有几座能比囚星还要强的?” 囚星法阵的强大自不必说,可是如此强大的法阵却是拦不住曦皇,难道你布的法阵能够比囚星还要强大,可以轻易阻止曦皇行动?这是很直白的怀疑,判身和大长老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不好意思问出来而已。 张怕苦笑着回道:“不能因为城墙太厚,便不做防御,有的时候多一道防护便是多一些安全,任何一个法阵,只要能阻住曦皇片刻,让法阵能唤醒他的善性良知,便是替曦皇,更是替苍生免去许多灾难。 听到这个解释,老师虽然不太相信它的功用,却是认可了张怕的想法,当下点头说道:“好的,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我支持你。“张怕听的苦笑一声,这种支持最华而不实,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不过老师既然同意下来,张怕只要去做事即可,于是很主动的到处停停走走,以大把时间慢慢设置一个蹊跷法阵。 在他才折腾出来的法阵初成之日,街西面的厚黑墙壁又传出动静,那个疯狂的曦皇再次发疯,疯狂的攻击墙壁想要出去。只是这次的墙壁好象又变得结实起来,曦皇竟然没能破开法阵冲出来。 只是没出来是没出来,曦皇修为高超,一折腾就是俩个多时辰,让张怕大开眼界,看着百多米厚的黑铁不时传出响动,个别时候,竟然是像黑色波浪般在涌动,这得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点? 好在墙壁只是涌动,并没有被破掉,两个时辰之后,黑色墙壁慢慢平静下来,墙壁里面也是慢慢少了动静,曦皇便是跟着安静下来。 于是四人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又躲过一劫。 按照以往经验,老师说道:“回去继续吃酒,下一次怎么也要一天之后。“三人当然没有异议,于是重回向那座小院子。 在往回走的路上,张怕顺口问道:“城中有许多便利地方,为何要选在小巷里住下?” 老师笑笑没说话,判神替他回问道:“你说呢?”这是一个简单之极的答案,无非就是多走几步路浪费时间好打发无聊日子而已,所以张怕并没再问,只跟着老师回去小院休息。 四大高手,像普通人一样沿街而行,分明是在浪费时间。正走着,张怕突然想起件事,低声问道:“老师,自曦皇受伤后,这是第二次没有破开小屋法阵了吧?” 老师点头说是,跟着眼前一亮,不禁为这小子的聪明机敏赞叹一声,当下轻声道:“我去去就来。”张怕点头道:“我们去你家等你,快点啊。” 自然是快点,老师赶忙返回城西,贴着绵长的黑铁墙壁又想又看的,到最后,没再发现任何异动,小铁屋还在,安然无恙。老师才会回去院中,坐下后跟张怕直接说道:“留下吧。” 什么我就留下来?张怕眉头一皱,不过是随口提醒老师一句话,用的着如此折腾自己么?想了想,摇头道:“不能。” “怎么不能?”老师再问道。张怕笑道:“这里再好,我也不想留下来。”开玩笑,这地方连死人墓都不如,死人墓起码还有尸体,而这地方只有一个悲惨的他。 再好你也不想留下来?老师看看张怕,又看看城中风景,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留下来,其实我也不想,不过,总不能让他出去。” 这个他说的是曦皇,老师终于对曦皇不尊重一次,直接以他字称呼。 张怕笑道:“曦皇如今重伤未愈,想来是前几次折腾的太狠,现在身体根本没有多少力量,否则的话早该轻易破壁而出,便由的他折腾吧,以他那样高的修为,只要随便受一次伤,必定难以痊愈,咱们还有点儿时间。” 他这么说话,老师不干,跟着说道:“就算多出再多时间,只要曦皇一直发疯,囚星便有可能消失不见。” 老师说的是实情,张怕听后默然片刻,说出自己的想法:“一直发疯也得有实力才成,现在这时候,曦皇身上有伤,又不肯安心养伤,伤势自然是一拖再拖,趁这段时间,不若好好想想如何加固囚星法阵,免得让曦皇逃出去以后胡乱杀人。”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他很想让曦皇自杀,这样强大的人,又总是会发疯,对于世上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灾难。只是这样的想法真的只是想法,根本不可能成真。 老师闻言苦笑道:“我不想和你理论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现在的囚星真的是有些危险,很有可能出现意外情况,你破出十三极修为,总比我强。” 说出这句话,便闭口不言。后面还有好多话可以继续劝说张怕,却是没有说出来,以老师之尊,只说出“你比我强”四个字,便足以表明一切态度,这是说他确实没有办法了,希望张怕会留下来帮忙。 这句话,不但张怕听懂了,判神和大长老自然也是听的清楚明白,当时四目紧盯张怕,这小子若是敢说出一句不愿意之类的话语,等待他的必然是这哥俩的怒火。 看着二人表情,张怕无奈说道:“不用这么看我,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做这件事,不若你俩帮我想想,或者说,咱四个一起想想,到底什么办法可行?可是啊,方才就是一直在想,也没想出办法不是?不是我不想做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说到这里,看看老师三人的表情,继续无奈说道:“曦皇很厉害很恐怖,你们觉得就凭我此时修为,在面对他的时候,会有几成胜算?” 这是最直白的问话,若是留下来处理事情,总有直接面对曦皇的机会,面对一个疯子,总要对斗拼命才有可能自保。只是和曦皇打架,不是等若送死一般? 第一千三百章 安置 第一千三百章 安置 听了张怕的问话,老师苦笑一下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胜算不胜算,是如何解决可能出现的麻烦。” 说一千道一万的,四个人都知道曦皇是个**烦,却偏偏束手无策,都是低头看酒杯不说话。张怕更是没了脾气,有的事情,就算你不知道如何去做,也得去做。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总不能是句空话。 张怕低声说道:“我先出去,回去天雷山呆几天,曦皇现在有伤,若是处于疯狂之中,没心思疗伤,等若是为你我多找些时间,不至于生死相见,过几天我再回来。” “你回去干嘛?”老师脱口问道。张怕涩笑下,没有回话。 只是心下有些不爽,纵是修到十三极又如何?纵是破开十三极修又如何?变厉害了,是天下第一高手了,没人能打过你了,可是又会有新的麻烦等着你早知如此,又何必辛苦修行,只做个普通人,守着高山大海,平静过一生,难道不好么? 他不解释,判神却是知道这小子多情,也是重感情,家大业大的就没有他不惦记的东西,当下说道:“也好,我们先回去,交代些事情,过几天再回来。” 听判神如此说话,老师知道是应为之事,便是说声好,跟着又说:“不用太着急,按照曦皇的疯狂程度来说,没有个百八十年的,绝对不可能养好伤。” 百八十年?张怕问道:“您说的这个时间,是这里的?还是外界的?”老师闻言苦笑一下说道:“这里有时间么?” 大地窖里没有日出月落,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春夏秋冬,这里面甚至没有空气,在这里呆着,真的没有一点存在感,又如何时间流逝? 听说是外面的时间,要养个百八十年的?张怕低声道:“曦皇大人真能折腾。”跟着又说:“让他多折腾一些年吧,最好折腾个数十上百万年。” 伤不严重,严重的是疯,只要曦皇一直疯下去,一直不知道疗伤,就不会有离开囚星的机会,大家自然会少却无数麻烦。 张怕如此说话,老师三人呵呵一笑,都是这样希望,却也知道这不可能。判神起身说道:“老师,我们先回去,过些日子再来。”大长老跟着起身,却是说道:“我留在这里陪老师。”转头面对张怕又道:“你回去后可以多呆一些日子。” 多呆一些日子?这是变相催自己快些回来,张怕起身后点头说道:“知道了。”问判神:“现在走?”判神说好,冲老师拱手道别,张怕也跟着道别。然后便见身边景色一换,不过是个眨眼的时间而已,他已经回到星空之中。 从亮堂地方回到黑暗星空,张怕先是有点不适应,反应过来之后,跟着冲站在他对面的大胖子说道:“出来倒是真快。”然后再问:“你怎么不留下一个分身在里面?” 判神摇头道:“没必要。”然后再不说话。见大胖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张怕就琢磨为什么会没必要,留一个分身陪伴老师,不是很好的事情么?囚星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也会很快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及早得到消息总是有益处没坏处,为什么会没必要。 判神他不说话,知道在瞎琢磨,当下问道:“走不走?”张怕回声:“走。”跟着又问:“为什么没必要?” 判神白他一眼说道:“你以为我随便就可以使用分身法术?白痴。” 啊,张怕这才明白,敢情分身万千说出去好听,听起来很厉害,实则挺费劲,不能一直使用,便是笑着问道:“以前怎么弄的?可以覆盖整个星空?” 判神回道:“只要距离不太远,又不是一直使用分身法术,有什么难的?” 听判神如此说话,张怕才算真正明白过来,使用分身法术会让他力量受损,大胖子为了保持自己始终处在颠峰状态,可以应对一切不测情况,使用分身法术时也会有颇多注意,起码不能损失太多自身力量。 判神回了话,又说声:“走吧,过几天找你。”张怕一听,我大老远回去一趟,只呆几天?当即赶忙摇头道:“过几天?起码得过几年。”判神轻笑下说道:“看情况吧,我去神宫一趟,看看十四,你去不?”张怕想想回道:“先不去,走了。”说完话冲判神微一拱手,身影扎进黑暗星空之中。 此处距离神宫颇近,见张怕回去天雷山,大胖子便是往神宫飞去,职责所在,总要了解许多事情,十四顶替大长老位置整顿神宫,希望不会出事才好。 如此一来,三人完全分开,各自忙碌。张怕一路直飞,直接回去天雷山。 天雷山上一切照旧,张怕回来后,整天和大伙呆在一起,东转转西转转,当然最多时间是和朝露宋云翳等人呆在一处,想要尽力补偿她们。 四女聪明,分明感觉到张怕的反常,这家伙什么时候会主动接近女人了?只是一来喜欢张怕主动凑到她们身边,二来女人们懂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张怕若不说,她们便不问,只管一心一意陪住张怕。 如此,山上便多了许多欢乐,或热闹或平静,总之是共处许多日子。 除陪伴女人们之外,张怕也去找林森等人喝酒,还要安排一大堆黑战白战等所谓弟子们以后的出路。那一群元婴修士,完全是因为张怕一个人,才会甘心留在天雷山当弟子,往日里对瑞元、张天放等人也算尊重,可是对其他弟子就没有那么好说话,说不骄傲是假的,每一个都是拽拽的。 这些人虽然很少闹纠纷,天雷山弟子对他们也多是尊敬,可毕竟是两个群体,他们有自己的骄傲,很少和其他人来往。长此以往,很容易埋下隐患。所以张怕找来瑞元牢骚一番,瑞元又去和那些人牢骚一番,把一切话在明面上点开,日后该如何相处,总要说个明白。 修真者多不愿意说废话,也很少愿意客套,更不要说相互间解释什么。张怕收的这帮元婴高手感念于张怕恩德,自然不会反出天雷山,可若是总不沟通交流,以后兴许会闹出别扭也说不定。张怕看准大家的心思,提前做准备,把话说开了便是没事,何乐而不为? 解决了这些人,张怕再开始解决妖兽问题,比如他的两只老鼠妖兽。张怕和它们解除契约,还两只小老鼠自由,让它们安身在天雷山。 又有青龙和朱雀两只器灵,依张怕此时修为,轻易破掉两只灵器,并费了些手脚,帮青龙和朱雀重建身体,让它们也可以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 再有七只黑虎,速度很快,实力很强,可以和元婴顶阶修士一较高下,此时统统还他们自由。反正有小猫小猪欺压它们,即便是想惹祸也不敢。而小猪小猫虽然喜欢捣乱,却是绝对没有坏心,更是愿意听宋云翳和成喜儿的吩咐,很多时候都是充当了保护神的角色。 另外还有海灵带着天界天兵照看整个天雷山脉,北方又有金家……一想起金家,实在是不能不让人叹息,还有两年多时间,他们要和蛮族术士拼命,只希望拼命的时候,双方能克制住怒火,千万别搞成两族大战。 除去这些妖兽,张怕身体里还有两个最重要的小家伙,一个是寄身大核桃的小药儿,另一个是本该呆在张怕身体里,却是和小药儿一起呆在大核桃里的小火儿。 自上次回山以来,张怕便把这俩家伙放出来,然后再没收回来,那俩小家伙整日和小猪小猫一起为非作歹,天雷山弟子尊称他们为四小霸王。 其实,这么说实在有些委屈小药儿和小火儿,这俩小不点只是跟着小猫小猪乱跑,从没做过什么恶事,便获得如此称号。 小火儿是小猪那样的灵物,身体被毁,元神被炼制成攻击武器,后来住到张怕身体里。而再后来,张怕变成灵体之后,便是以自身灵力滋养小家伙,把他培养的十分强大,只是一直没有身体就是。 因为要去和曦皇瞎折腾,张怕担心回不来,便也想给他弄个身体。先是抽离身上灵气,并融进去一丝元神,给小火儿做出个身体,然后解除与小火儿的灵魂契约。用自己的元神包住他,也保护他,把小火儿送进那个新做出来的小小灵体里,更是由自己残留在那身体的一丝元神做引导,引着小火儿一点点占据那个身体,并心甘情愿让小火儿吞噬掉那一丝元神,好象当初大老虎虎平对他做过的那样,让小火儿一下子活了过来,从此又有了身体。而且是和张怕一样的灵体。 整个过程有些类似于人类夺舍,所以张怕造出来的小小灵体没有死去散掉。因为张怕那丝元神的配合,小火儿更是轻而易举占据那个身体,甚至于拥有身体以后很有些不适应,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是高兴的适应新身体。 他有了身体,小药儿却是没有,依旧以元婴存在于天地间,也幸亏只活在天雷山中,否则若是被别的修真者看到,其结局可想而知。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天放卖菜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天放卖菜 小药儿是元婴,自从开智以来,一直像是个小孩一样慢慢长大,对人间事也有颇多了解,可是因为抹杀本体时受伤颇重,成长略有些缓慢,到如今还是一个小孩的心志。而小药儿内心更好象是害怕和拒绝长大,从不肯修行,也不想把自己变强,要么缠着张怕,要么缠着小猪,只想傻傻过一生。 元婴非人体,存活时间有限,幸亏有张怕照顾她,总是无偿提供丰裕灵力,让小家伙能一直安全活下去,否则早烟消云散化成虚无了事。不过即便是这样,小药儿也全是不在乎,就是不想长大,不想变厉害,能快活活一天就是一天,让张怕也是没办法。 这些事情在以前来说还好,张怕若是离开太久,会带着小药儿一起,时间短才会把她留在天雷山。可是现在怎么办?若是自己不再回来,谁来照顾小药儿? 想着也造个身体给她,可是小家伙完全不想要,看见他就是扑进怀里呆着,或是坐在他头顶或肩膀上玩耍。而且小药儿是人类修士,只能夺取人的身体才能获得重生。依着她如今什么都不想、又有点傻傻的性格,很有可能反被那人的元神吞噬掉,从而死去。所以张怕不敢冒险,只让小猪小猫小火儿三个小家伙一定要好好照顾小药儿。 至于灵力问题,张怕则是拜托小火儿帮忙,那家伙如今也是个灵体,更有丰厚灵力在身,滋养保护小药儿完全不在话下。而张怕又和林森打过招呼,让他时不时的给小火儿一些灵气丹,帮助他成长,也等于是帮助小药儿成长。 小药儿认人不多,只记得张怕等很少几个人,和小火儿关系不错,有了小猪小猫的保护,又有小火儿的帮忙,该是一生无忧。 处理完这些事情,张怕才算是真的轻松下来,只是胸前大核桃里还有百多条伏神蛇。自从去到囚星之后,张怕就在琢磨若真有机会见到曦皇,该不该让百多大家伙和曦皇见一见?他倒不是想让大蛇们认祖归宗,只是想着总归是同族之人,若是能唤醒曦皇良知,岂不是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说起来曦族人也真是麻烦,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如今修成人形的只有很少几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凑够十个。这个曾经无比强大的种族,如今却只能换来一声叹息。 抛去这些事情不理,又在山上呆了几天,陪着曾经收下的弟子们一起热闹热闹,然后独x下山,去找张天放说话。 那家伙自前次下山以后再没回来,在城中住上了好,每天过的也算是快落充实,这会儿,更是充实的在街上卖菜。 张怕元神扫查,发现他在卖菜,心里一阵嗟叹,这个疯子啊,总是不肯让自己失望。身影闪身而动,很快来到张天放身前。张天放正举着秤杆问身边一个老汉:“多少斤?够了吧,恩。”说着话从秤盘上拿下捆青菜,从筐里拽出两个草叶,熟练的将青菜捆住,递给对面买菜的人,又跟老头说道:“收钱。” 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是无聊的张天放突生善心,帮别人卖菜。张怕看了会儿,觉得蛮有意思的,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挺平淡充实。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哪怕张怕修成神级修为也是这样,和大多树人一样,习惯了一山看一山高。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会想着什么都有;当你什么都有了以后,会怀念以前什么都没有的那段日子。当你很闲的时候会想要忙碌,当你很忙的时候,一定想要闲下来。如今的张怕虽然是普通人口中的传说中的神仙,可是看了会张天放卖菜,便也认为这样的生活还算不错。 当然,人的想法多是有感而发,在你有感觉的时候,也就是说有了心里那份需求的时候,才会认为别人有你现在想要的东西,比如权势或者悠闲。张怕是因为整日忙碌不休,为别人的事情飞来飞去,更要面对未知的曦皇,所以会有了现在这一个想法。如此说来,倒也是情有可缘。 他在感叹人生,张天放则是拎着秤杆直腰张望,口中大喊:“卖菜,新鲜水灵的青菜。”喊完话,一眼看见张怕,赶忙从筐里抓出大把菜,随便上秤一称,冲张怕喊道:“一两银子,给钱。” 张怕很郁闷,美好心情马上被这个傻蛋搞没了,走过来问道:“你要疯么?”却是知道张天放是善心做好事,不忍心忤他面子,便是摸出块碎银子递过去,接过一大把青菜问道:“你让我买菜,我怎么吃?” 张天放想想说道:“再买点吧,晚上咱俩喝酒。” 张怕一听,这个混蛋是真有思想啊,当下笑着说道:“买菜没问题,你做?” 张天放一劲儿摇头:“哪儿能?城里有酒楼,咱找家生意不好的,把菜丢给他们处理,给点辛苦钱就是,我就不信给他们二两银子,还能不给做菜?” 二两银子做辛苦费?弄一桌酒席都够了张怕瞪了一眼这个混蛋,抱着菜想走。却被张天放喊住:“别走啊,既然来了,就陪我一起卖菜你嗓子好,喊出来的一定别有味道。” 听到这句话,张怕仰望老天,瞪着眼睛腹诽一句:我就是随便那么一想,并不是真的要卖菜,你不用这么玩我吧? 他俩一直说话,一旁的老汉插不上嘴,好容易逮到个空隙,举着银子跟张怕说道:“太多了,买把青菜,哪用的到这么些银子?” 张天放按下老汉的手说道:“那家伙是个土财主,没别的,就是有钱,你只管收下就是。”又跟张怕说道:“你别走。”他不知道张怕曾经有过卖菜生活很不错的伟大想法,否则一定会说:“看,我帮你实现愿望了。” 走过去一步,伸手把他拽到菜摊后面,跟身边老头解释一句:“我朋友,一起帮你卖菜。”又跟张怕说道:“赶紧卖,卖完了好去喝酒。”说完这句话,感觉有点不对,再转过身子跟老头说道:“我们拿自己的钱去喝酒,不动你的钱。” 老头赶忙说道:“你帮我卖菜,小老儿心里万分感谢,该是请你喝酒,您受累,先帮我看着摊子,我这就去沽酒买肉。” 张天放赶忙说道:“哪有这个道理?真的不用,你再说,我就不卖了。”老汉便停下脚步,口中说道:“恩,听你的。”心中却是犹豫不决,卖菜一共赚不了几个钱,若是要请这二人喝酒?恩,刚得到一两多银子,算是意外之喜,大不了再花给他们。 张怕何等聪明之人,一见老汉面上表情,便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当下也不说破。看看身前两个大筐,很单调,只是一种菜,跟张天放说道:“卖多长时间了?” 张天放回道:“谁知道呢,有一个时辰没有?”后面话是问向老汉,老汉赶忙点头说道:“该是一个多时辰。” 一个时辰只卖掉这么点菜?筐并不算太大,可也总能装上四、五十斤,两个筐加一起就是一百斤,按照这个速度,哪年能卖完?便是随手拽过一筐菜,左右看看,在地上寻到个破木块,随手抹平抹薄,显得稍微干净一点,然后问老汉:“多钱一斤?” 老汉回道:“四文钱。”跟着又说:“刚才你给了太多银子,一会儿找给你。” 张怕摇头道:“不用找。”以指为笔,在小木板上写下一行字:贡菜,二十文一斤。 写完后立在自己那筐菜前头,再打量下两筐菜的模样,随手凝出法术,凝出一小团水雾。只是隐藏在袖口中,旁人看不见。 然后又在水雾中点入很少很少一点灵息,化开后融进水液,再把水液逼成灵雾,从袖口中缓慢渗入筐中,只一会时间,筐中青菜得到灵气滋养,瞬间变得绿意昂然。 如此一来,两筐菜马上变得不同,只要有眼睛的一眼就能看出。而更棒的是,在张怕身前那筐菜前面一站,马上会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好象筐里装的不是菜,而是灵丹妙药。 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老汉当然要来看个究竟,走到筐前低头一看,赶忙拿起小木牌,凑到张怕身边小声说道:“这怎么成?这可不成我这不是贡菜,也不能卖这么贵。” 张怕呵呵一笑说道:“没事的。”跟着冲张天放叹气道:“人家老人家都识字,你怎么就不学呢?唉。”张天放瞪眼道:“要你管?赶紧卖菜。” 张怕从老汉手里拿过木牌,放到地上,跟老汉说:“一会你称菜就行。” 张天放却是不干了,大声说道:“干嘛只弄你那筐的?”他是高级修士,自然知道张怕做过什么。虽然说那些灵气并不很浓郁,也不足以吸引修行者来看个究竟,但是对一筐菜来说绝对是天与地的改变,两种模样分明呈现,高下立判,所以张天放会不满意。 张怕本是想拿两种菜做个对比,一面是四文钱的,一面是二十文的,让人知道一分价钱一分货,好快些卖光。可是这个混蛋又找麻烦,便是把那筐菜一起拽过来,抓出几把平搁在地上,然后将灵雾悄悄送进筐内,没过多久,又出现一筐水灵灵的青菜。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帮着卖菜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帮着卖菜 有灵雾滋养,随着时间流逝,灵气慢慢渗入到青菜里面。有了灵气的两筐菜已经不再是水灵灵那么简单,甚至很有些好看的感觉,很像是绿玉雕出来的玩物那样美丽。 看到这些变化,老汉很是吃惊,问道:“怎么变的?怎么会这样?”张怕笑道:“一个小戏法,其实就是洒了些水。”这话不假,只是没说水中掺融着灵气。 水?老汉左右看看,哪有水?张怕笑道:“我会变戏法,你看前面地上,现在是干的吧,我给你变出点水。”说着话,轻喝一声:“水来。”便见他指尖射出很细的一道水线,刷的溅落地上,略微打湿些泥土。 老汉看看地面水渍,想想问道:“你是不是在身上藏有水袋?”张怕摇头道:“不能说。”老汉点头表示理解,跟着说道:“我知道,你们那行有行规,不能跟外人泄密,不管怎么说,小老儿谢了,只是这价钱,实在不能卖这么贵。” “不能这么贵?我那水可不是普通水,普通水能把菜变成这样?就这样的菜,绝对可以卖出更高价。”张怕认真说道。 老汉一想,管他卖多少钱呢,反正已经有了一两银子,就是把菜都送给他又如何,便不想说话,可是又担心出问题,指着木牌说道:“真的不是贡菜。” 张怕一想,是这么回事,刚才写下这两字的时候,只想着把菜变的比给皇帝老儿吃的还要好,却在无意间说了假话。当时取过木牌,将贡字抹去,换成是天下第一四个字。 老汉一看,得,这家伙的牛皮越吹越大,便是闭口不语,天下第一就天下第一吧,即便有人找麻烦,也只能说自己吹牛皮,不会说是冒犯皇权。 这会儿时间,灵气已经充分融入青菜内,张怕道:“吆喝吧。”和张天放开始扯脖子大喊,一个喊“天下第一菜”,一个喊“珍贵佳品”,一个喊“味美价廉”,一个好“超级好吃”,喊的那叫一个开心。 此情此景,若是被旁的修真者看见,肯定会大呼郁闷,天下第一高手居然在卖菜玩,唉,当真是高手无追求,寂寞无敌手,只能游戏风尘求得欢乐。 他俩扯脖子大叫,尤其那几声天下第一菜,引来许多人的嘲笑,却也是引来一些人看热闹。来到近前一看,竟是看到堪比玉石美丽的两筐菜,一个个顿时来了兴趣,可是再看到价钱,有人不屑说道:“去抢不是更好?” 张怕笑着也不反驳,只大声说道:“这菜是好还是不好,不须吃下去才能知道,现在就可以明辨分晓,若有人感兴趣,可以就近仔细看看。” 看看又不花钱,便有三两个人凑到筐前,脚步才一停下,刚探头过去,马上被青菜里的灵气震住,直感觉菜筐前竟是天底下最舒服的所在,再也不肯离开。 他们站着不走,面露陶醉表情,引起别人好奇,便是更多人凑近来看,这一近,同样也不肯离开。而后面还有许多人想来凑热闹,便是大声聒噪,让前面人赶紧离开。 眼见目的达到,张怕张天放走到摊前,二人好似门神一样分立左右,将人群向后推。他俩力气大,轻而易举搞定这些人,又大声说道:“天下第一菜,只此两筐,过了今天便没有,二十文钱一斤,想买的赶快。” 刚才被推开的那些人,心下自是不满,正想发脾气,突然听到这句话,大家一想,这菜不错,肯定是宝贝,二十文钱又不是花不起,先买了菜才是正事到那时候,想怎么闻不成?当时有人喊道:“给我来两斤。”一个喊,就有另一个人跟着喊:“我要五斤。” 眼见人群如此蜂拥,很多人想买菜,更有闲汉微一思忖,跟着大叫道:“我包圆了。”这句话才一出口,就被更多人骂道:“包你个脑袋,你包了,我们买屁?” 有了地上的几把菜做对比,又卖出如此高的价格,更有许多个买主的疯叫,很快把这里变成街上最热闹的所在,无数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外面的问发生什么事情,里面的根本不理会他们,只管攥着银钱,想要冲进去买菜。 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分明不知道这菜好在哪里贵在哪里,只是有了最开始过去检查青菜那些人的带动,大伙儿便一起疯狂起来。 好在张天放和张怕力大无比,轻易挡住疯狂的人群,转头跟老汉说道:“一人只准买一斤,开始称吧。” 老汉早被疯狂的人群弄傻了,不过是变戏法洒了点水上去,难道青菜就不是青菜了?一时间很有些恍惚,此时听到二人吩咐,只是木偶般的取菜称菜,脑袋还有点木。 张天放不管那些,抓过称好的菜,冲人群大声喊道:“二十文钱一把钱,给钱交菜。” 他身高力大,无人愿意得罪他,便是一个个老实的交钱拿菜。张怕则是指着身后说道:“买完菜的从这走。”有进有出的才算没让这地方乱起来。 如此,只过去两刻钟时间,两筐菜便全部卖完,可是街上依旧是拥挤人群,没买到菜的不肯离去。 前面那些人买菜,菜一入手,整个人马上变得不同,皆是舒服感觉,抱着菜就跑,好象买回的是什么宝贝。 见他们如获至宝的样子,张怕担心出事情,多吆喝一句:“天下第一菜,收菜后当日食用效果最佳,因为没了地气,多放一刻,便会多损失一些药力,所以不能久存,还望众位客人知晓。” 说白了就是,买回去赶紧吃了吧,别在家里放着,万一引起某些人的坏心,因为一把菜而受到什么损失,张怕的罪名就大了去了。 也是因为那些人如获至宝的样子,让没买到菜的人心下不满,有人高叫道:“我们要买菜”大有不买到菜就不罢休的势头。 眼看人群变得混乱,身边老汉也变得紧张起来,张怕暗叫一声麻烦,抓起地上做对比的几把青菜,抱在怀里,冲张天放说一声:“看住老人家,别受伤了。”张天放瞪眼道:“什么话?”又问:“你去哪?” 张怕无奈道:“把他们引走。”说完话,脚步轻移,插进人群之中,边往外走,边是高声呼喊:“还有最后十斤菜,追到我的白送。” 众人一看,菜摊前的最后一点菜都被他拿走了,又听到这声喊,便是齐齐追过去,被引向城外。 等人群散去,张天放跟老汉说道:“回家吧。”放神识扫查周围,没有发现异常现象,便是丢下老汉,先去找酒楼坐下。 菜卖光了,人走*了,老汉想说感谢,可是大个子已经走远,便是将筐摞到一起,挑着离开。 此时,城外面散着数百人,一个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互相探问着:“在哪?在哪?”疯狂找寻张怕下落。而张怕却是绕了个大圈,抱着菜寻到张天放,坐下后叹气道:“真麻烦。” 虽说已经预料到会出现麻烦情况,可是方才的疯狂多多少少有点儿在他意料之外。 听到这三个字,张天放气道:“你说我好好的卖菜,你非要来捣乱,现在好了吧?” 张怕笑道:“我这不是想赶紧卖完菜,和你说会儿话么?” 张天放本想发火,可是听到这个理由,点点头说道:“好吧,算你说动我了,说吧,又发生什么事情?”张怕笑道:“能有什么事情?”回头叫来小二,把怀里一堆菜塞过去,随口说道:“全做了,银子照给。” 闻听银子照给,小二哪还有意见,抱着一堆菜去到厨房。 张天放则是瞪眼说道:“就吃点破菜叶子?你不是吧?”张怕回道:“你不会自己点菜?”张天放赶忙再叫过小二,乱七八糟点了一堆东西,等小二下去以后,问张怕道:“说吧,什么事情?”张怕笑道:“就你那修为,我有事情也不能找你啊。” 一句话噎住张天放,没好气说道:“说吧,干嘛来了?” “你真是个猪,我说了八遍,来找你喝酒,你还问?”这时候,小二送上酒水,张怕拿过杯子倒满杯,推给张天放,再给自己倒一杯,拿起来轻轻摇晃着问道:“许久没见,过的可好?” “那是自然。”张天放回道,跟着又说:“你是不知道,在这里住着比在山上有意思多了,山上那是什么破烂日子,在这山下,哪怕什么都不做,每天都能够过的很快乐。” 张怕笑问道:“没打架?”张天放回道:“哪能不打架?只是尽量容忍,不害他们性命而已,若是碰到实在可杀的,直接告诉瑞元,那家伙处理这样的事情极是干脆,绝不留一个活口,其实吧,我就觉得,小瑞元挺嗜杀的。”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喝了会儿,再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听他这么说话,张天放登时变了脸色,怒道:“我就知道你大老远跑一趟绝对没好事” 张怕又是呵呵一笑,轻声问道:“怎么没好事了?” 张天放气道:“你想让我回去,难道是好事?”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喝酒说话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喝酒说话 张怕笑道:“你不是说下山历练么?熬过这么久时间,脾气还这么暴躁?”张天放大声说道:“老子就这么暴躁,不喜欢,你可以走。” “我去哪儿啊?酒还没喝完。”张怕风轻云淡说句话,跟着说道:“就是来看看你,没想带你回山,你若是喜欢,可以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转转,以前不让你下山是怕你出事,也是怕你胡乱惹事,现在没有这些顾忌,你可以随便住下去。” “这么好?”张天放狐疑着看过来。张怕笑道:“山上一堆烂山头,天天看月月看的,换了谁也早看腻了。” 听到这句话,张天放算是放下戒心,跟着说道:“就说是呢,干脆你也搬过来得了,方渐是个木头,不空是另一个木头,三个人里面,就你有点意思。” 张怕呵呵一笑,随口回了句别瞎说,便是陪着张天放胡说八道起来。 说了会儿话,突然说起以前,张天放说以前的日子有意思,整天被人追杀,却也可以到处走到处看,又说最初和张怕见面时的情形,说了好一会儿,突然停下来,转头看往窗外,外面行人如织,来去匆忙。 张怕问道:“你在看什么?”张天放回道:“没什么。” 他不想说,张怕也不追问,以筷子指点一桌子菜说道:“快吃吧。”张天放恩了一声,突然冒出一句话:“我怎么感觉自己挺孤单的?” 张怕闻言有点傻眼,顺着他的语气问道:“你想找老婆?”张天放摇头道:“怪麻烦的,找那玩意干嘛?”张怕暗出口气问道:“那你想干嘛?” “什么也不想干,就是觉得你现在厉害了,老不在山上,方渐想变厉害,不空又一直神神道道的,丫头们也是搬出去住,瑞远是个木头,我在山上呆着能憋死。”张天放回话道。 原来是这样,张怕呵呵笑了一下,指着窗外行人说道:“没什么孤单不孤单的,不过是走的路不同而已;他们也一样,长大了便会失去幼时玩伴,倒不是他们不好,是每个人想要做的事情不同,走不到一起,就只能分路而行;比方说你,若是肯修佛,便会和不空呆在一起,若是努力修炼,便会和方渐呆在一起,若是什么都不干,只想着玩,就只能和我在一起了。” 张天放哈哈大笑:“我说呢,在以前,我觉得自己挺有上进心的,就是被你拐带坏了,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好吧,你厉害,张怕无奈看他一眼,随口说道:“你有上进心,先认认字吧。” “滚蛋,不许揭我短。”张天放气道。张怕呵呵一笑:“你原来你也知道是短处。” 他俩从认识以来到现在,很少有正经时候,都是斗嘴斗嘴再斗嘴,斗到如今,已经习惯了,听张怕如此说话,张天放很不屑的撇撇嘴说道:“别总揪着一个不放,有本事再找个短处出来。” 张怕哈哈一笑,换话题问道:“每天就是卖菜?”张天放正色道:“怎么可能?要做的事情有太多太多,跟你说,这些日子,我起码解救了…….总之好多人,瑞元应该知道,反正救过好多人。”这家伙想表功,却是记不住具体数字,绝对算是修真者中最奇葩的一位。 张怕不在乎他说什么,说什么都好。只是想来看看他,也是想和大家尽量多呆些日子,等过些时候,判神来到,便要再次回去囚星,去面对未知的可能存在的危险。 张怕和别人不同,别人若是遇到这种事情,想必会抓紧时间修炼,尽量把自己变的能厉害一点,可张怕完全不在意,由着性子做事,无论未来如何,总要让他身边的人可以多一些快乐。 张天放那面的滔滔不绝说着赞美自己的话,张怕笑着倾听,偶尔插问几句,让张天放更有兴趣说话,二人便是喝到天光大亮才离开。这从白喝到黑,又从黑喝到白的,让酒家里的人心下直呼怪物。 肯定是怪物,张天放说的高兴,喝的高兴,熬过整个夜晚,脚下已经堆了十七个空酒坛,这么多酒,足够给人洗澡的,而俩人只是风轻云淡喝着,更是风轻云淡般的离开,全没有一点事情。 在天亮时,二人会过帐,走出酒家来到街上。张天放说:“今天我有事情,答应帮人盖房子来着,你去不?”张怕笑着摇头道:“你去吧,我回山看看。” “有什么看的?”张天放不屑道,不过跟着又说:“这么多年,就这次酒喝的过瘾,你先回去,我去盖房子,晚上要是没事情,咱俩继续喝。” 张怕笑道:“好,到时叫着方渐和不空。”张天放也是说好,转身朝城外走去。 看着张天放离开,张怕心下颇有感触,那个传说中的人物,那个伟大的曦皇,当初奋起反抗兵人时,想来目的便是如此,让星空中所有人都能够平和生活,再没有欺压和不公。如今说来,曦皇算是达成自己的愿望。只是他达成目的,却迷失掉自己,把自己变成星空里另一种威胁存在。 此时日头方出,街上行人不多,张怕沿街而行,看着不多的行人,叹气道:一种平静,总要有一种力量来维护。 没多久行到城门附近,左右看看,没有人,便原地一个闪身消失掉,回去天雷山。 他直接回去雪山派山峰,和女人打过招呼后,在山内各处山峰略微转转,然后去找方渐,又叫来不空,说是晚上找张天放喝酒。他二人没有意见,只是方渐聪明,低声问道:“有麻烦事?”张怕笑道:“想瞒过你,真是难。”方渐笑笑说道:“晚上可以多喝点儿。”他没说要帮忙之类的废话,若是张怕处理不了麻烦,加上他们也是没用,还不如塌实的好好的陪张怕喝点酒。 不空也是点头说好,看着他的光头,张怕突然想起件事,好奇问道:“你们佛士,就这么修啊修的,有没有飞升的?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成佛,飞去另一个星空,极乐世界是吧?” 不空回道:“传说是有,我没见过,我师父也没见过,我师父的师父也没见过,你问这个干嘛?”张怕回道:“想去那个星空看看。”不空笑道:“我也想去,可惜不成啊。”张怕跟着笑道:“努努力,应该没问题。”不空摇头道:“我都努力许多年了。”张怕呵呵一笑:“坚持才有希望。”不空无奈说道:“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光看到希望,一直不知道坚持到什么时候才会让希望成真。” 小和尚说这话的时候,方渐甚有感触,整个星球,或许有人比他还天才,也或许有人比他还努力,但是像他如此高的天分、又肯如此努力的修真者,只有他一个。他十分努力,想要早日修到和张怕一样的修为,可是越努力,发现与张怕的差距越大。而张怕,偏偏不够努力 换成是别人,和这样一个家伙朝夕相处,难免会被打击到,也该会感到不平衡,凭什么自己努力都是白费,那家伙什么都不干就可以一再提升修为? 而方渐却是没有气馁过,日积月累长此以往,一再遭受打击,也没有改变过最初的梦想,咬牙坚持,什么都不干的专心修炼,只可惜人心是肉长,即便再坚强,也总会有些不好受的感觉,这时候听到不空说努力好多年了,方渐淡然一笑,笑中有点苦涩,跟自己暗暗说道:努力好多年也不行,那就再努力好多年,继续努力下去。 听不空这么说,张怕呵呵一笑,他之所以会问飞升的问题,是因为想去佛境走一遭,想看看能否请到某些位厉害的大佛帮忙搞定曦皇。 想起以前收取灵猴战意那次,有三名大佛破境而来,制服灵猴并将其带走,也不知道猴子如今怎样。不过若只是那样三个佛过来,估计打不过曦皇,总得来些厉害角色才行。 既然不知道如何跟大佛们联系,那便还是由自己去折腾,于是笑道:“找天放去,那家伙昨天和我唠了一晚上,真折磨人啊,今天换你俩。” 方渐和不空哈哈一笑,三人去寻张天放。然后的事情就是坐下喝酒和胡说八道。 有时候,人是需要交流的,只有坐一起,多说说多听听,才能拉近彼此感情,虽然大家都聪明,都可以听一言而知意,可是话,总是要说出来才能代表心意。 这是一个美丽夜晚,四人喝的很尽兴,聊的也很尽兴,只是尽兴过后,不愿意散去。当天色再次亮起的时候,四个男人相对无语,桌上的菜已经热了又热,喝下的酒也是没数。一直到最后,张天放跟张怕说道:“这一次的麻烦一定很大,我知道你不会说,也知道我帮不上忙,不过呢,说句废话,你要小心些,还有,好好陪陪云翳她们,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没有人是笨人,张怕一反常态的尽量和每一个人亲近,当然是出了事情,而且是大事,才会让他不安和想要珍惜现在。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曦皇和老师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曦皇和老师 张怕哈哈一笑,倒满四杯酒,跟小和尚说道:“和我们在一起学坏了,破戒了不是?”不空认真说道:“所谓戒律,就是用来破的。”张天放打岔道:“依我说,你纯粹是多余像我这样多好,没事持什么戒?给自己找麻烦。”方渐闻言,没好气说道:“你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因为你都是找别人麻烦。”张天放不服道:“滚蛋,老子这些天可是做了无数好事。” 比两个人斗嘴更热闹的是四个人斗嘴,只可惜斗了****,此时天亮,酒席将散,张怕笑道:“好了,喝了这杯酒,走吧,改天再喝。” 三人没有异议,便是饮酒后起身出屋。 外面的街道和昨天一样,张天放左右看看说道:“今天没什么事要做,不如跟你们回山。”张怕笑着点下头,刚想说好,神念突然一动,心道:“幸亏是昨天喝酒,否则不知道能否再有机会坐在一起。”跟三人说道:“你们三先走,我有点事。” 张怕说有事,张天放倒是想插口问是什么事,可是想了下,只拱下手说道:“我先回去,看看他们再回来。”方渐暗叹一声说道:“回山等你。”不空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没有说别的话。 这时候,高空中停着一个大胖子,张怕跟张天放三人说声:“走了。”身影原地消失,下一时刻已经出现在大胖子前面。 胖子自然是判神大人,跟他低声说句:“老师死了。” 声音很低,可是在张怕听来却不异于万雷轰鸣,脱口问道:“怎么回事?大长老呢?”问过这话才发觉有些不对,这个时候最该做的事情是去囚星,而不是在这里说废话。便是跟着说道:“走。” 判神问他:“不用道别?”张怕摇头道:“不用。”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方三个人还没有离开,张怕便是冲张天放传音道:“替我跟云翳她们说声,我走了。”说完这句话,冲判神微一点头,身影冲天而起,瞬间飞入星空,跟着飞去囚星。 来通知他消息的判神只是一个分身,本体等在囚星外面,所以在张怕离去后,空中的肥胖身影刷的一下散掉。而张怕则是全速飞向囚星。 一路上拼尽全力,把速度提到最快,他如今是超神的存在,实力强大仅在一天之后便飞到囚星,这速度快的吓人,即便是判神见到他后也有些惊讶,问道:“这么快?” 张怕直接问道:“怎么回事?”判神把身体一晃,变成两个人,其中一个说道:“跟我进去,边走边说。”说着话往前飞去,张怕便是跟上,而判神本体则是后退些距离,目送二人飞向囚星那个巨大铁球。 二人落下后,照例是前行几步,身前升起个白色门框,在白雾包裹中走进囚星机关之中。然后便是一道道法阵迎接他们,法阵太多,样式总有不同,和他上次来时见过的完全不同。最古怪的一个是一个巨大磨盘,进入法阵门户之后,便是踩到大磨盘上,磨盘在不停转动,而出口只有一个,若不是有判神从中指引,很有可能把张怕转的头晕眼花也找不到出路。 最后费了些时间,终于进到囚星最里面的大地窖。这一次进入,张怕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囚星地下的城市竟然已经没了。只在城市入口坐着大长老,重伤未愈,在抓紧时间疗伤。 他们进来,大长老安然不动,张怕便不能过去问话,万一太过冒失,让大长老走火入魔怎么办? 他和判神分身站在入口处,判神才低声跟他简单介绍下情况。 神宫内诸位长老皆有本命牌一类东西,供奉于内阁之中,人在牌在,人亡牌毁。老师身为神宫的创立者,内阁里自然留有他的本命牌。 上次张怕和判神离开囚星,在判神才回去神宫没多久的时候,十四疯了一般来找他,一见面便说老师的本命牌碎了。 听到这个消息,判神二话不说,马上用分身进入囚星了解情况,而看到的就是现在这种景象。他进来的时候,大长老还没疗伤,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大长老犹自惊魂不定望向西边那一间厚实的铁屋子。老师却是不见踪影。 判神赶忙过去检查大长老身体情况,确认其受到重伤。 见判神到来,大长老先是缓了一会儿,缓过来后,跟他说清楚这里发生的情况。 当日张怕和判神分身离去之后,大长老就是陪着老师一起呆着。如此度过一段时间,有一天,老师说搬家。 对于老师来说,在空无一人的城中搬家,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但是随着大长老的到来,这种打发时间的无聊搬家活动,倒是有了新的内容,变成一种乐趣。你孤单久了,有人陪你做些什么事情,哪怕是你做过无数边的无聊事情,你也会觉得和以前不同。 老师有提议,大长老自是应允。于是,老师去别的院中拖回一辆两轮大车,跟大长老说:“这个院子太小,便把车暂时寄存在别家。” 大长老笑着表示知道,心下却是越发的钦佩老师,只为了陪伴曦皇,他便可以让自己独自面对长久的孤单的无聊,需要把自己变成凡人一样做许多琐碎事情打发时间。 见大长老表情有异,老师笑言:“别以为只是打发时间,其实也是在修炼、省身。” 好吧,您老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大长老进屋帮老师倒腾东西。 他们是神级修者,即便没有储物袋,也会有一千种方法,轻易带走屋中一切。可是俩人就真的像普通人一样,一件件往外拿东西,再一件件摆到大车上,然后由大长老拉着车出门。老师跟在一旁笑道:“前些天就选好住处,不然你还得陪我找房子。” 大长老不知道怎么接话,便是笑笑,按着老师的指引在无人的城市中东拐西拐的,来到一处大院子前面。 老师说:“这里不错,地方比原来住处大三倍,院子也大了许多。”这话说的,大长老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整个城市都是你的,又何必纠结于住在哪里?只默默往屋里搬东西。他在怀疑,是不是一个人呆久了,都会变得如此疯疯癫癫? 修者都独自呆过,谁还没闭个三年两年、或者三十年二十年关的?可是那时候多是修炼到紧要关头,必须让自己清静下来,为了寻求可能发生的突破,不得不闭关修炼。 即便疯狂如方渐,每天不出门憋在屋里,却也会时不时的以神识查探山上人的动静,看别人的热闹,给自己找点乐趣。 总而言之,人是一个群居动物,哪怕再强大或是再冷血,也得时不时的整点事情热闹一下自己。比如杀人,或是养条狗? 对于老师来说,他的热闹便是这些凡人一样的举动,无所谓的空耗时间和力气,没事瞎折腾自己。所以大长老心下会钦佩他,也会有些难过。 这会儿,俩人就是搬家,大车拉了一趟又一趟,三趟才算搬空所有东西。看着空空如也的小院,老师认真关上房门,跟大长老笑言道:“他们下次来,找不到咱了。” 这是一个玩笑,可是这个玩笑有多么凄凉? 就在这时候,城西的铁屋子闹动静了,轰轰的撞击声连绵不绝,曦皇出现情况。老师和大长老赶忙丢下车子和一堆家什,闪身去到铁屋外面查看详情。可是意外发生太快,在他们到达的那一瞬间,厚铁墙壁被撕开一个口子,从里面游出一条大蛇。蛇身长有三十多米,白色,全身是伤痕,头顶有一个金黄色的肉冠。 大蛇游出来之后,冰冷目光扫向二人,两只眼睛好象大灯笼一样巨大,其中的阴寒之意却似针一样刺人。 看见他俩,大蛇,也就是曦皇,微一晃动身体,上身发生变化,现出人形,金黄色肉冠下出现一张端正威武的面庞,再往下是赤着的身体,有一层细密鳞片覆盖,保护住每一寸皮肤。身侧也是长出两只强有力的臂膀,十指更是粗壮有力。 看到这个变化,大长老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办?把大蛇赶回铁屋子里?便是望向老师,希望他拿个主意。可是老师还没说话,曦皇抬起右手指着老师,寒声问道:“是你?把我关在里面的?” 一听这句问话,老师知道麻烦了老师是曦族人,陪伴曦皇多年,一起征战撕杀,立下汗马功劳,二人关系还算亲近,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不认识自己。即便是上次打伤自己,也到底还是知道自己是谁,一直忍着忍着,最后没忍住,才会冲动打伤。 而此时,曦皇已经不知道老师是谁?老师当机立断,现出大蛇原形,也是如同曦皇一样,下半身是蛇,只有靠近蛇首的一部分幻化出人身。 老师变成大蛇之后,冲大长老说道:“快跑。” 大长老一心想着帮忙,可是两条巨蛇打架,自己怎么帮?想了下,猛地一咬牙,轰的一下,也现出人身蛇体,与老师并排而立,面对曦皇。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继续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继续 虽然不知道曦皇会如何,他是一点也不想和曦皇起争斗,只是形势逼人,容不得做别的打算,只好决定拼一次。 见大长老也现出本体,老师怒道:“你是白痴么?给我滚远点儿。” 如今的地下城有三条大蛇,曦皇最大最粗,三十多米长;老师次之,三十米左右,大长老再小一些,约有二十五米。如此大的三条蛇,轻易挤满铁屋子外面的狭小空间。 听到老师怒吼,大长老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赶忙往外抽身游走,却是已经晚了,对面的曦皇冷笑道:“你们也是我族人?居然把我关起来?知道我是谁么?这是犯上” 最后四个字说出,音浪滚滚袭来,以大长老的修为,竟然是无法抵挡,被抛起来后砸向身后的房屋。 他身长二十五米,一间房子能有多大?他是神级顶尖高手,一间屋子能有多结实?再加上曦皇音浪的力量,只这一下,许多房屋被压成齑粉。 大长老被攻击到,却只能忍着,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反击,也不知道该不该反击。偷眼望向老师,却是换来老师更怒的一声吼:“还不滚?” 听到这声喊,大长老再不犹豫,转头就跑。 这一次曦皇倒是没再攻击他,任由大长老游到城市边缘,冷笑着看过去,再转头问老师:“你把我关起来,又把我弄出一身伤,而你还是我曦族人,你说我该如何对你。” 这句话说完,连老远处的大长老都知道曦皇疯了曦皇有三种人格,按道理说,即便是在最差的最疯狂的状态下也该记得老师是谁。可是这一次,他竟是完全不记得了。 听了曦皇问话,老师沉思片刻,没有马上回话,眼神绕过曦皇,看向他身后的铁屋子。那屋子是个法阵,即便被打破,法阵也不会破,而且会一直发挥作用。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儿时间里,法阵起作用,那屋子已经恢复如初。 看到屋子恢复完好,老师又把目光看到曦皇身上,却是没看到任何想象中可能发生的事情。曦皇好象完全感受不到法阵对他的拘绊,看着老师冷声说道:“一个破烂法阵,也能困住我?”说着话,尾巴强横一扫,把刚刚恢复完好的铁屋重新弄塌,跟着抬起大尾巴连拍数下,把铁屋子拍成碎片。 那屋子是法阵,只要恢复完好就会攻击曦皇,会努力把他收进屋子中加以禁锢,大蛇自然不愿意被一间破屋子牵绊,所以拍碎了让自己轻松一些。 弄塌铁屋子,曦皇犹不满意,瞪着阴冷眼睛左看右看的,似乎是很不满意这屋子会自己恢复,可是看了好一会儿,没能找法阵机关所在,便是冷着声音跟老师说道:“搞定这屋子,我饶你不死。” 曦皇是彻底彻底、再彻彻底底的疯了他记不住我是谁,记不住这些法阵来历,老师苦笑着回话:“大人,这法阵是你亲手造的。” 曦皇听的一愣,仔细想了想,问话道:“我造的?亲手造的?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印象?” 老师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便是叹气不语,心中祈祷,曦皇啊,你有那么多人格,随便回来一个,把自己变清醒吧。 曦皇问了话,见对方不答,便是冷声再问道:“干吗不回我话?还有,这里是哪?” 你让我怎么解释?老师无奈望过去,想了想低声说道:“这里是你建造的。”他打算多说些废话拖时间,尽量拖到曦皇恢复清醒那一刻。 “我造的?为什么没有印象?还有,我造这个玩意干嘛?只为把自己关起来?难道我疯了不成?你最好老实说实话,别逼我杀人。”曦皇大怒道。 你确实是疯了,不过不是以前,而是现在。大长老在心中腹诽一句,看着曦皇的疯狂,他突然有种无力感,想要过去陪老师,可是老师不让,心中有些难受,更多的是犹豫。 听到曦皇的质问,老师无奈笑道:“大人,你仔细看看,看清楚我是谁,再看清楚这里,这个鬼地方是进不来出不去的,我为何要在这里出现?”他想用话语引着曦皇记起往事,恢复理智。 这句话说完,曦皇有点迷惑,瞧老师表情,好象是真的,可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记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不觉间,眉头皱到一起,想要发怒。 老师说了话,便一直全身心的注意曦皇,见他如此表情,赶忙补上一句话:“大人,您可记得自己是谁?” 啊曦皇顿时呆住,出来后折腾了半天,也说了好一会儿话,可是,我是谁?我知道自己地位崇高,是一族领袖,可是我是谁? 曦皇的眉头当时变得更皱,阴寒眼神也暂时出现一些迷惑表情,脑中不停闪现一个问题,我是谁,我为何出现在这里?他们又是谁? 他在迷茫,老师却在郁闷。原本按照大家估计,曦皇重伤在身,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完好,所以判神和张怕才会放心离开。可是突然间恢复大半实力破阵而出,老师还在琢磨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看到曦皇此时表情,心下完全明白,曦皇的伤还没好,之所以能够破阵而出,是因为他疯了。 没有人愿意遇见疯子,老师不得不郁闷,若是能选择,他宁肯遇见健全的实力强大的曦皇,也不愿意看见这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病人疯子。 现在,疯了的曦皇正在琢磨自己是谁,琢磨自己的来历,只可惜人格分裂太久,也分裂的太多,每一个人格都等于是一个独立元神一般,想的越多,便让他更迷乱,想了好久好久也没有头绪。 大蛇性冷,杀人跟吃豆子一样,此时琢磨不明白这个问题,便是不再去想,转目愤怒望向老师,寒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说说看。” 老师当然不会拒绝这个要求,于是郎声说道:“大人是曦皇,是曦族首领,曦皇是星空中第一人,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以一人之力对抗兵人统治,并领着百万战兵,齐心合力打跑兵人,而后建立曦关,成就不世功业,为万民所景仰。” 这些话说的很好听,连发疯中的曦皇也感觉很顺耳,点头道:“继续。” 老师苦笑一下说道:“大人开创如此大的伟业,需要无数性命来填补,有句话是人无完人,即便是大人您也有缺点,大人的缺点就是太过嗜杀,每天都要杀人,每天都要杀好些人,有人简略统计一下,起码是百万以上。” 说到这里,停下来看曦皇一眼。听到人说自己缺点,曦皇端正威武的脸没有一丝不满表情,反是点点头说道:“男人么,就该如此过一生,要么杀人,要么被杀,苟活一生又何必活着?” 听他如此说话,老师哭笑不得,没想到疯了以后的曦皇还是一个很极端的人,为唤醒曦皇,老师继续说道:“因为杀人太多,大人渐渐迷失本性,开始喜欢杀戮,并且沉迷于杀戮之中。长此以往下来,大人发觉到不对,认为这些杀戮非大人本意,所以与我合力建造这里,这整颗星球只为大人一人存在。” 曦皇听的冷笑一声:“我建造这里,只为把自己关起来?我疯了么?你再说胡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这是他第二次不承认以前的事情。 老师轻轻一笑,低声说道:“这颗星球不是想建就能建起来的,只有大人这样不世出的高手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方,整个星空中只有两处,一处是曦关,防守着无数兵人的进攻,另一处是这里,两处都为大人所建,威力都是不凡。” “不凡你个脑袋”曦皇大怒道:“若是按你所说,老子那么厉害,还建起一个什么狗屁曦关,居然是防守所用?你是不是疯了?以我的本事,哪里去不得?还需要防守?告诉我,那个曦关在什么地方,我去拆了它。” 此时的曦皇不光认为以前的自己是疯子,顺便的还把这个名号送给老师。听曦皇说要去拆曦关,老师苦笑道:“大人,您真的记不起来了么?” “我记什么记?老子从来就没忘记过。”曦皇习惯性的说完这句话,却是突然停口,抬手挠了挠额头,心下有点迷惑,按此时说话状态来看,自己肯定是个正常人,可为什么偏是记不起自己是谁? 低头想了片刻,依然没有答案,便抬头打量老师,这是自己族人,说的话又像是真的,按说不该骗我,可是为什么他说的事情,我没有一点印象? 当下寒着声音又是问道:“你说我关把自己关在这里,你在这干嘛?你说这里是囚牢,难道你也是囚徒?” 老师不知道如何解释,面对疯子曦皇,他想要的是唤醒曦皇,而不是表功。可是瞧曦皇的表情,若是不说清楚,估计就得打架了,只好从实回道:“我想在这里陪着大人。” “你陪着我?”曦皇转头看看身后的铁屋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对话,那个被拍成碎片的铁屋子已经恢复完好,曦皇指着铁屋子说道:“你陪着我,不进去陪?反是呆在外面?你们俩是狱卒吧?看守监狱,看守我?”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老师拼命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老师拼命 说着话大尾巴横扫,再连续拍下,将这间厚实结实的铁屋子重又拍成碎片。 曦皇如次强横,老师实在不想和他起冲突,可是曦皇已经疯了,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多余,静思片刻说道:“大人,我所言句句是真。” “句句是真?”曦皇想想说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现在我要出去,你跟我走吧。”说着话,摆动大尾巴往前方游去。 当然不能让曦皇出去,尤其是疯了的曦皇,老师快速游到曦皇身前停住,拱手道:“大人,您不能出去。” 曦皇见他游过来,又如此说话,便是冷着面低语一声:“你是认为我不会杀人是么?” 他破阵而出,原本想大杀四方,可是见到老师如此听话,想着收个手下也成,不至于一个人那么孤单。而且老师的修为不俗,用来当手下正好,所以想要放过他。可是眼见老师如此不上道,曦皇便是来了脾气,有些想要杀人。 听到曦皇话语中的淡淡杀气,老师知道不好,可是再不好,也得留下曦皇,这样一个疯狂的家伙,若是放出囚星,不知道会给星空造成多么大的灾难。 老师略微想想,到底说出劝阻话语,双手抱拳恭敬说道:“大人,您不能出去,当日……”后面的话没说完,被曦皇粗暴打断:“当什么日?”说着话随手拍出一掌,正中老师前胸,只一巴掌,把老师打飞,比方才的大长老还惨,直接从城西边滚到城东边,所过之处,墙倾屋塌,再没有一处完好地方,包括老师的大车和行李,也只在这一撞击之下,尽数毁坏粉碎。 老师很结实,挨了一重击,被打飞老远,却是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着曦皇遥遥一拱手,口中说道:“大人,您不能出去。” “我不能你个脑袋。”曦皇生性嗜杀,又是一族之尊,哪会有好脾气面对一个一再挑衅他的人,当下暴怒而起,尾巴一摆,抽向老师。 虽说二人距离颇远,可是随着这一扫之势,曦皇已经来到老师身前,眼见尾巴就要打到老师身上。老师也是高手,当然不会站着挨打,他的目的是留住曦皇,而不是老实是死在曦皇手中,便是轻轻一个闪身,避开曦皇攻击。 他轻身闪避,曦皇登时变得暴怒,我打你,你居然敢躲?当时怒目望过来,面上冷冷一笑,也没见如何动作,大地窖中突然变得压力重重,一股强大威压铺满整个空间,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来气。其中感受最真切的就是大长老,被巨大压力压的无法动弹,只得运全身力量与其抗衡。 在今天以前,他只是知道曦皇厉害,却不知道厉害到什么程度,现在终于有了最真实的体验,直觉得眼耳鼻口好象有什么东西往外流,头晕眼花,身体几乎要被压碎。 他感觉难受,身不能动。在这时候才知道老师比他厉害太多,在曦皇威压之下,老师依然可以行动,只是没有方才那么灵巧而已。 见他们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曦皇眼露杀意,轻身游向老师,慢慢伸出手掌,拍向老师。老师当然不会束手待毙,身体猛地一动,挣扎着向身侧逃去,堪堪避过曦皇慢慢拍来的一掌。 眼见攻击再次落空,曦皇面色变得很难看,微微一个晃身,收掉大尾巴,化成人形凭空站立,跟老师轻声说道:“你现在自杀还来得及。”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若不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见曦皇发怒,老师知道讨不到好,便是一横心,反正要留你在这里,即便是冒犯,即使是拼命,也得拼命冒犯这一次。当下双臂一展,掌中出现两把银亮长刀。 见老师摆出对斗姿势,曦皇反倒是乐了,摇着头哈哈一笑,轻轻走向老师。如今曦皇是人形,与三十米长的老师一比较,显得很是渺小,可是他就那么慢慢走着,走向高大的老师,却是没人会感觉他的渺小,体形上虽然有巨大差距,但是一身气势,强横的让人不敢目视,更不要说要与之对战。 见曦皇脚步轻缓,轻轻走近,老师暗叹一声完了,今天要交代在这,面上现出决然表情,大喝一声,莹白粗尾横扫过去,砸向曦皇。 曦皇轻轻一笑,探手一抓,便抓住比闪电还快的巨尾攻击,冲老师轻轻一笑,拈住了尾尖,便是往回一拽。老师空有巨大身体强大力量,却是摆脱不掉曦皇的随手一握,被他拽过去。正想挥刀砍下,曦皇眼露戏谑表情,随意的摆动下手腕,便好象一个小人在甩大鞭子一样,把老师当成鞭子在大地窖里抽来抽去。 曦皇心生杀意,偏就不急着杀人,反是像在做游戏一样,慢慢的折磨对手。 可怜老师也是星空的顶级存在,在曦皇面前却是根本无法反抗,只好像个布袋一样被甩来甩去。 曦皇好象很喜欢玩,随意甩来甩去,乐此不疲,而这个时候的大长老正是举步维艰之时,想动一下都要费好大力气,根本无法上去解救老师。 曦皇甩了一会儿,见结实的老师没怎么受伤,便是微微一笑,在城市中信步而行,好象赶羊时甩动鞭子那样,边走边甩着老师玩。 只是一会儿时间过去,这座不知道费多少心血建成的城市,变成为废墟一片,老师曾经住过的许多家园都已经不再存在。 曦皇玩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没意思了,便是轻轻一抖手,丢掉老师。只是看上去是轻轻一抖手,力量却是巨大,老师好象流星砸向地面一样,轰的砸进大地窖的墙壁上,震的整个空间晃动不已。 看见大地窖没有任何损伤,曦皇微一皱眉,好象这里的坚固出乎他的想象,便是对老师说道:“别装死,我没杀你,告诉我怎么能不费力气出去,我可以放过你。” 老师被砸向铁墙壁,不光是把墙壁震的轰轰乱响,自己更是受到严重伤害,先砸地再砸墙的,早已经是遍体鳞伤,甚至胳膊骨折,面上有许多划痕。匆忙内视一番,不能说是受到很重的伤害,也差不多了。这时候听到曦皇说话,便是晃晃身子站起来,冲曦皇说道:“大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大人,还请好自为之。” 说完话,身体微微一个轻颤,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当伤好以后,身体再是一晃,身前身后又长出六只手臂,好似八臂金刚一样威武不凡。 看见老师现出八只手臂,曦皇轻轻一笑,轻声说道:“竟是要和我拼命?”说着话,发出一声轻叹,跟着抬步向前,手掌隔空虚按,只见轰的一下,变出八个胳膊的老师再次被拍到厚实墙壁上。只是这一次,老师没有受到方才那般受到重伤,只一个翻身,便又重新昂然挺立,快速朝曦皇接近。 曦皇轻轻摇摇头,身形不动,抬掌再是虚按,把老师第三次打向身后的墙壁,发生凶猛碰撞之后,震的整个大地窖一阵晃动。 在曦皇折腾老师的这段时间里,大长老始终无法动弹,正在琢磨对策的时候,见到老师变出八臂,又听到曦皇说话,大长老的双眼瞬时变的通红,猛地一咬牙,长长身体顿时舒展开来,然后便是快速冲向曦皇。 这时候,曦皇刚刚拍飞老师,见到大长老快速冲来,便是冷冷一笑,手掌在空中反手轻轻一抽,大地窖内便又是传出一声轰响。往常也算是高手的大长来,此时好象沙袋一样被人随意击打,跟着老师一起砸向大地窖的墙壁上。 一个巴掌而已,让大长老受到重伤。 他没有老师那么厉害,一掌之后便不能动,只能喘息着努力挪动身体。他使不出两伤法术,宁肯把自己弄伤,也想要帮老师一下,可是他的两伤法术对于曦皇来说,只好象是个玩笑一样,不堪一击。 曦皇轻易打飞两人,冷笑着说道:“两个白痴,以后拼命就能伤到我?”他虽然发疯,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却是十分了解曦族传承的两伤法术,于是随口说出。 大长老被一巴掌拍成重伤,老师看他一眼,这等时候,来不及照顾他,便是晃着身子再次冲向曦皇。曦皇轻声吐出两个字:“白痴。”随手一挥掌,老师第四次被打到墙壁上,再撞出一阵剧烈晃动。 大地窖内摇晃不止,曦皇淡声说道:“你还有一次机会。” 这句话的意思是,老实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不杀你,否则还是赶紧死掉比较好。 听到这句话,老师知道到了最后时候,眼中隐有悲戚之意,挺立身体后沉息片刻,估摸着不可能阻拦曦皇,不过既然已经拼到这个地步,又何必惜命?老师决定以死相搏,无论能否唤醒曦皇,便拿自己的性命做最后一次尝试。 想到这里,体内元神猛地爆裂开来,巨大力量充斥于身体每一处窍穴,然后催动全身强大力量,最后一次冲向曦皇,努力尝试留下他。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铁屋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铁屋 老师自爆元神,曦皇自然知道是在做什么,按说他不认识老师是谁,心中也有杀意,此时应该毫不留情的灭杀掉老师。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心神突然出现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杀绝对不能杀老师 他一时犹豫,老师已经冲到身前,身外的八只胳膊,每一只手都拿着厉害法宝打向曦皇,可是曦皇没有再像方才那样拍掌攻击过去,而是闪身避过,眼神中出现一丝诧异,难道自己真的认识这个人?否则为什么不忍心杀他? 在这个时候,无论曦皇杀不杀老师,老师注定都要死去,所以拼起命来绝不留手,每一次攻击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可是他越这样,曦皇越不杀他,只是轻易闪避开所有攻击,皱着眉头在苦思自己为什么不想杀他。 曦皇疯了,想不出这人是谁。但是因为不愿意杀人,便是陪着老师在大地窖内到处折腾。问题是他有时间折腾,老师自爆元神,却是不能陪他太久,当爆裂的元神慢慢消散,一身的强横力量便也慢慢减弱,所以老师很是焦急,抓紧一切时机攻击曦皇,完全不考虑自身情况。 眼见老师如此拼命,曦皇心中突然有些不舍,好象记忆中很熟悉这个人,舍不得让他死去。可是他是谁?就在思考之际,突然看见老师动作有异。当时心下透明,知道老师想要做什么,当时不自禁地高喊一声:“不” 随着这个字的喊出,在这一瞬间,曦皇突然想起许多事情,他终于记起这个人是谁了,只可惜时间有些太晚,在他想起这个人是谁的同一时间,老师已经冲到他身前,然后再次自爆。 前一次自爆是爆炸元神,这一次却是把自己也爆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漫天是血肉四溅,强横力量裹着血肉攻向曦皇。 一个神级高手的自爆实在恐怖,力量大到没边没沿。可是老师这一爆,曦皇根本没躲,硬是挺着身体迎接老师的自爆。 神级高手的自爆,力量大的吓人,向四周狂卷而出,轻易卷动周围瓦砾石块,更是卷向曦皇。曦皇却是纹丝不动站着,任凭这些攻击打到身上,顺便的在身上留下许多伤痕。 尽管受到攻击,曦皇全不在意,在老师死去的那一瞬间,他清醒了。因为清醒所以痛心,他想不到竟是自己逼死老师,所以傻傻站着,任凭攻击打在身上,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或者说是痛在心里;总是是面上毫无表情,只在眼底深处有一丝哀伤滑过。 老师自爆的力量巨大,直接破掉曦皇的强大威压,让大长老顿时感到轻松下来。可惜的是他轻松了,老师已经死掉。 大长老马上变得疯狂起来,也是要学老师模样,玩个自爆,刚想爆裂元神增强力量、恢复实力,想要继续找曦皇拼命。 可是曦皇是何等人物?淡淡看他一眼,随手虚按,将大长老按住,无法动弹。不光是身体不能动,只这一掌,轻易封住大长老全身力量,即便是想自爆也不能够。 这时候,曦皇眼含悲意,看着溅落四处的老师的骨血,低头沉思片刻,随手轻挥,满地的碎石瓦砾马上开始翻动起来,覆盖住一地血红。 等满地重又是碎石瓦块,看不出任何血迹,曦皇轻轻叹气说道:“我的错。”只说出三个字,回头看看城西面再次屹立起来的厚实铁屋,冲大长老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你回吧。”说完话,放松身上力气,只见嗖的一下,身影消失不见。 因为清醒过来,也是因为伤心,曦皇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所以甘愿回去铁屋法阵中受困。他在离去时留下一个淡淡的微笑,可是那淡笑中的悲意却是深深浓浓,即便是重伤在身、一心想要拼命的大长老也是看个清楚。 这一瞬间,曦皇离去,没有力量压制大长老,突然轻松下来的大长老却是依旧爬着不动,他静静看被摧毁掉的整座城市,也在看着远处、唯一还能屹立的厚实铁屋,就那么爬着,看了许久许久,脑子里很乱。 虽然说在最后一刻,曦皇记起自己是谁,避过这一次可能出现的灾难。可是老师已经死去,这个世上不再有他,曦皇纵是变得再清醒又能如何? 眼睁睁看着老师消失掉,大长老心下十分难受,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老师赐予的,从来想的都是报恩,可是报来报去,什么都没做成不说,反是任由老师死在自己面前,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象碎裂了一般,无法缝补到一起,便也无法动弹。 从这时候开始,大长老在囚星内部傻傻呆着,一动不动,只有脑子里在胡思乱想,很有些走火入魔的迹象。 好在并没呆多久,便等到判神分身到来。 判神知道老师的本命牌碎掉,当然要进来一查究竟。看到这个情况,叫起大长老,经过一番询问,知道发生过什么。于是再离开囚星,化出一个更强大的分身去通知张怕。 而张怕在此时到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听完判神讲完事情经过,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陪着不远处的大长老一起静坐不语。不同的是大长老在养伤,他则是在发呆。 他不说话,判神分身也是懒得张嘴,三个人陷入寂静之中,气氛稍微有些压抑。 如此一坐便是七天过去,七天后,大长老伤势略好,起身跟二人见礼,因为心里不好受,口中是淡声说话,面色始终难看的紧。 见他沉在伤痛之中难以自拔,判神问道:“伤势如何?”大长老回道:“已经恢复八成实力。”判神点点头没说话,其实依他此时修为,想要查清楚大长老修为如何实在简单,之所以问话,不过是想转移大长老的注意力而已。 大长老又不笨,自然知道判神在想什么,想了想问话道:“我们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曦皇实力已经强大到恐怖的境界,先后两次破阵而出,前次一掌打伤老师,第二次更是逼的老师自杀于眼前。 大长老自问没有老师那样强大的实力,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便是坦白问出,希望判神和张怕能够想出办法解决掉曦皇这个难题。 听大长老问怎么办,张怕苦笑下说道:“我们若是知道,前次便不会离开了。” 是啊,正是因为想不到解决方法,张怕才决定回家看看亲人们,勉强算是交代些后事,并做出做坏打算,哪怕将来死掉,起码会心安许多。 判神想想问道:“这些天,曦皇可曾破阵砸墙?”问的是自从曦皇清醒以后,有没有再次发疯,大长老摇头道:“没有听到,想来是没有。” 判神哦了一声说道:“没有攻击法阵,就说明一直处于清醒状态中,趁现在这时候,若是能说服曦皇自杀,应该会省却许多麻烦?”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随口说道:“让他自杀?怎么可能?还是想个更加稳妥的方法吧。” 可是面对曦皇这种怪物,哪有什么稳妥的办法,三人互相看看,判神建议道:“我觉得还是先和曦皇谈谈比较好,无论他怎么想,总要问清楚才能知晓,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后面一句话是对着张怕说出。 张怕苦笑着点头说好,跟着又问:“是不是我长的犯相?才让我去冒险?” 判神认真回道:“不是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是分身,大长老又有伤在身,所以只能叫你去辛苦一趟。”这家伙典型是在找理由,不过既然他认真说话,张怕也就认真回话道:“好。” 判神轻声道:“你先准备两天,吃些合适的丹药,然后送你进去。” 这个进去自然是进去那个从外面看来坚硬厚实的黑色铁屋,曦皇呆在里面,无论是查探情况,还是去谈判,总要能见到人才成,该是要多做些打算。 听判神这么说,张怕苦笑道:“准备什么?都这个修为了,吃什么丹药也是没用,就这样进去吧。”判神看看他,问道:“想好了?” 张怕回道:“这有什么想好想不好的,总是该我面对的事情,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没什么不同,现在去吧。” 见他态度坚决,判神轻轻点头道:“也好,我和大长老候在外面,你记得我曾经给过你一个东西吧?传讯用的。” 张怕笑道:“记得。”说着话亮出一个小透明球。 判神道:“若是情况不妙,捏碎他,我马上拽你回来。”张怕将小透明球藏在掌心,点头说好,又道:“送我进去吧。” 判神多看张怕一眼,低声说道:“保重。”和大长老往后退去,同时吩咐张怕道:“去到那屋子前面站定。” 张怕闻言往前走,很快来到厚实铁屋子前面,停步后不语不动,直盯盯看着黑色铁墙。 身后判神提醒道:“小心了。”随着这句话说出,张怕身前的黑色铁墙忽然裂开一个口子,露出黑糊糊的内里,然后便是嗖的一下吸走张怕,瞬间后墙壁合拢,好象从无变化一样。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见过曦皇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见过曦皇 因为知道要进去囚星最后一道法阵,张怕早已做好准备,所以被吸进墙壁时全无紧张感觉,眼看着身边景色变化,眨眼间来到一个百米见方的大房间里。 整个房间只有一个颜色,就是白,好象曦皇身上鳞片的那种白,莹亮白洁,很是好看。不过再好看的颜色,若是天天见,只怕也会没有任何感觉。 此时屋中盘膝坐着一个威武青年,一袭白衣及地,和房间颜色混到一起,青年闭目不动,好似雕塑一样,轻易把自己变成这房间的一部分。 张怕进来后,先是左右张目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把目光转到青年身上,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低声问道:“曦皇?”青年没有回话,依旧闭目不动。 他不说话,张怕便是故意不理会,随步而行,在大房间内来回溜达,好象是在自己家一样。待走到四围墙壁前面的时候,时不时地屈指轻轻敲击墙壁,似在检查结不结实。 百多米的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张怕在里面慢慢溜达,没多久转过一圈,也许是感到太过无聊,便不再溜达,转方向朝青年走去,一直都到近前,再看一遍,然后坐到地上,见青年始终不理他,甚至连眼睛也不肯睁开,便索性伸个懒腰,四仰八叉躺下,舒服的闭上眼睛睡大觉。 这家伙的没心没肺达到极至,几乎可以与张天放相比较,在囚星最后一道法阵之内,在传说中强大的曦皇前面,他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了好久,起码有五、六个时辰,待醒来后,睁眼看看上面的白色天棚,撇撇嘴,偏头去看曦皇。只是随意一看,却看到曦皇正瞪着两只大眼睛看他。 张怕赶忙翻身而起,站直后抱拳说道:“小子张怕见过曦皇大人。” 曦皇没说话,保持方才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也没有抬头看他。张怕一见,得,这家伙是真的疯了,便再次坐下,与曦皇坐个对脸。曦皇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两人只是坐着。 如此坐了好一会儿,曦皇终于开口问话:“你来做什么?”张怕苦笑下回道:“他们说您老人家太厉害了,打不过你,让我进来问问看,您能不能自杀?还大家一个安静和平?” 这话说的很无赖,曦皇听后,沉思片刻说道:“不是不可以,其实以我的实力,哪里去不得?便是跨越星空,也不算个难事。” 张怕一听,这家伙居然不生气?而且真的是在接话,当下无奈问道:“您老人家还好吧?” 从进入到这里后,他就开始注意曦皇的一举一动,可无论做什么,曦皇都是无动,好象没看见一样,完全无视掉。经过一番思考,张怕才敢有前面的许多动作,嚣张的随意作为,只为引起曦皇好奇心,反正这时候的曦皇该是清醒的,再怎样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杀他。 甚至包括此时,他壮着胆子说了胡话,曦皇依然没生气,反是平和回了他的说话。 曦皇表现的如此安好,却是让张怕心里彻底没底。 判神说,让他进来的目的是劝说曦皇自尽,其实再单纯的人也知道这不可能,判神让他进来,只有一个目的,查看曦皇伤势如何。 曦皇前次受伤没来得及养好便发了疯,发疯以后的实力大增,却是涸泽而渔,等于使用许多次两伤法术,将自身力量激发到无比强大,可是受到的伤害同样是无比强大。而后老师自爆身死,让曦皇猛然清醒过来,主动退身回去大铁屋之中。 如此一来,曦皇的伤势肯定会加剧,回到铁屋法阵中,再没有闹出一点动静。所以判神才会打起张怕的主意。满星空中,有资格有实力能进到这里来的只有他们几人,判神要掌控囚星法阵,不能犯险;大长老已经受伤;所以由张怕进来查探情况。 张怕很聪明,听完整个事情经过,知道现在的曦皇肯定是伤势加剧,所以会应下这件事情,决定进法阵查探一番。不过判神不明说进来做什么,只说劝曦皇自尽,张怕也懒得挑明,这地方一共三个人,除去他俩还剩一个大长老,没必要解释太清,心里明白就是。 其实判神那么说,就是一个玩笑,再正常的人也不会满怀希望的跟另一个人说,为了大家好,你去自杀吧。你若是这么说,你比那个人还该自杀。 只怕是打死判神也想不到,张怕居然真的在建议曦皇去自杀。这该是多么疯狂的一个人,才能说出如此疯狂的话。 可是更疯狂的却是曦皇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这一下,连疯狂的说出这些话的张怕都有些震惊,只得换个方法多问一句话,看看曦皇是否清醒。 听见张怕的问话,曦皇呵呵一笑:“我知道你干嘛来了,不过,你不怕死?” 张怕一听,这都哪跟哪?咱说的不是这个话题啊,怎么扯到我的自身安危了?当下摇头道:“大人,这个问题一会儿再说,还是说回刚才那个,您打算跨越星空而去?” 曦皇听的哈哈一笑:“我确认,你果然不怕死。” 见曦皇又说起死不死的事情,张怕有点小无奈,心道好吧,既然你实在想说这个问题,我就和你多说几句废话也不算啥事,便是回话道:“其实吧,大人您说错了,我怕死,而且挺怕的。” 曦皇又是一笑:“你怕死?你怕死还跟我胡说八道?你能进来这里,该是知道我做过什么,还敢跟我说废话?”语气很淡,好象没有生气,说完这句话跟着又补充道:“你怕死,却是让我自杀?难道我就不怕死?” 见曦皇表情和蔼,估摸着是没有杀意,张怕便是随口说道:“我胡说八道呢,大人不用在意。” 他一直在打量曦皇,可是无论如何看不出曦皇修为深浅,也查不出伤势如何,只好趁对方还清醒的时候,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唠嗑。 曦皇是星空第一人,岂是一个笨人,知道张怕的目的,便接话道:“好吧,我不在意,你看出什么了?” 张怕一愣,回问道:“什么看出什么?”曦皇笑道:“你很辛苦进来一趟,不就是为了看我伤势如何?这个主意不是你出的吧?” 听到这句话,张怕无奈苦笑一下,他知道曦皇问的话是什么意思。判神让他进来查探曦皇情况,并不是了解伤势如何如何便算完事,更重要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根据具体伤势做出具体对策。若是曦皇果真重伤在身,以判神的冷酷冷静,兴许会决定杀死他也说不定。 曦皇问这个问题,就是在问是不是想杀他。 张怕苦笑一下回道:“大人,我是被人找来干活的,什么主意都没出过。”曦皇笑道:“就是你出的又能如何?我现在又不会杀你。”张怕不愿意辩论这个问题,当下摇头道:“大人,您知道我进来做什么,不若趁此时间,想想未来怎么办。” 曦皇听的又是一笑,摇头道:“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如今我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傻呆着就是,不若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或者,你陪我在这里住下?我可以帮你提高修为。” 张怕赶忙摇头道:“我不想住在这里。”开玩笑,和一个会发疯的恐怖高手住在一起,我是来找死的么?虽然说在今天以前,张怕曾经想过,若是有机会遇见曦皇,一定要问问自己的修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超出十三极,却是没有进到下一阶?而下一阶又是什么。 不过那时候并不知道曦皇是个疯子,有这些想法不足为怪,但是此时,既然知道曦皇不正常,当然不能冒险,保住性命比如何增长修为要重要的多,所以他赶紧否认。 曦皇闻言,又是呵呵一笑,低声道:“你怕我。”跟着又说:“有个人说话真好,还可以笑。”说完后问张怕:“我若想强留你,你有何办法离开?” 张怕叹气道:“大人,您就别折腾我了,您会发疯的。”曦皇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张怕说道:“你挺有意思的。”张怕坚决予以否认道:“我没有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曦皇为尊多年,当然不会和他争论这些幼稚问题,想了想说道:“经过这么些年折腾,把自己关在这里不知道有多久,早看淡了生死,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也不想死了,我连这么些年的无聊岁月都熬过去了,为何还要寻死?”说到这里,看了张怕一眼继续说道:“现在我有伤在身,很严重,不过却是我最近一些年来最清醒的时候,过去的日子太混乱,乱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现在好了,清醒了,所以你还活着。” 张怕正听的聚精会神,觉得开始几句话说的不错,后面也算不错,只是最后一句话让他吃惊,所以我还活者?唉,好吧,我还活着,运气真好跟着说道:“大人清醒了正好,可以想想未来要如何应对。”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修为如何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修为如何 曦皇呵呵一笑说道:“在以前,我想了许多年,最后想出个办法把自己关在这里,你让我再想办法?那就只能是破碎虚空,去另一个星空转转,可是我现在的身体和修为受伤严重,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些,所以呢,我只能坐着看热闹,你若是有力气,可以带我去别的星空转悠转悠,若是够聪明,可以替我想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若是两样都没有,就陪我聊会儿天,我现在很清醒,轻易不会坠入疯狂境界,你大可以放心。” 我放心?张怕无奈看看这位传说中的高手,星空第一人就是星空第一人,疯了不叫疯了,叫坠入疯狂境界。当下低声问道:“聊什么?” 曦皇显得很有兴趣,随口说道:“说说你在外面的事情。” 我外面的事情?那可是有的说了,张怕回话道:“大人,咱先想想您的事情,过去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说,未来的事情却是涉及到大人的生死。” 曦皇闻言,戏谑着看向站怕问道:“你是担心我的生死,还是担心你自己的生死?” 张怕回道:“你的。”说着话亮出手中的透明小球说道:“我有这个,捏碎他,判神会放我出去,大人便要继续独自面对这一切。” 透明球是以判神元神炼制的传讯法宝,只要捏碎,判神会在第一时间感应到。虽然说距离远近会对元神的感知造成一定影响,但是影响并不大,神级修者的元神,闪念间可以超越世上大多东西,因为它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距离造不成太多限制。 曦皇看着小小透明球,微笑说道:“还真够下本钱的。”大家都在囚星,只要透明球一碎,收到消息的判神马上会做出应对,从而救走张怕。 听曦皇如此说,张怕知道他误会了,便是多解释一句:“这东西是判神大人以前给我的,和这次事情无关。”“哦。”曦皇点点头,并不太以为意。 一看他如此表情,张怕知道白解释了,便是将透明球收回掌心,再说道:“大人,不若再想想,兴许能想到好办法。”曦皇哈哈一笑,说道:“想什么?想我的修为能不能破开这些法阵?想我以后会不会再发疯?想我会不会自杀?”说到这里,目光变冷看向张怕,低声说道:“这些话,我说可以,你却不能说。” 张怕听后,很无奈的辩解道:“大人,我什么都没说,这些话本就是你自己说的。”曦皇道:“我说的又如何,难道你心中不是这样想的?”张怕语塞,他确实这样想过,犹豫一下回道:“可我毕竟没有说出来。”曦皇冷哼一声说道:“自欺欺人,说不说的难道很重要?” 是啊,不重要,张怕也认为自己有些矫情了,当下恭敬回道:“您说的对。” 他说了话,曦皇却没再接话,低头看着平整地面,看了会儿,突然说道:“我不想疗伤,前次发疯是意外,更意外的是有人死了,所以我更加不想疗伤。”说完这句话,轻身站起,随意溜达几步,接着说道:“你让我为未来做打算,你说我怎么做?整天关在这里,发疯的时候才能出去折腾折腾,等疯劲儿一过,再哄骗自己,借着法阵的力量,去到另一个虚幻世界中生存,却还要认为那里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呢,我等于是再次接受历练,练啊练的,经过又一番辛苦,我终于厉害了,厉害到第一高手,像这里一样,然后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么?” 曦皇起身说话,张怕自然也要起身,曦皇轻轻踱步,他更要跟着,此时曦皇问话,张怕想想回道:“梦醒了?” 曦皇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低声道:“是啊,梦醒了,每当我在一个幻境里活的很好的时候,就是要离开那里的时候,要么是实力大长破掉幻境;要么是发疯破掉幻境,反正总是要毁掉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然后是清醒的回来这里忍受痛苦,或者是疯狂从这里往外打,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我早烦了,早腻了,可是又能如何?还不是呆在这里?” 堂堂星空第一高手,在过往的无数年里过着这样的生活,张怕听后默然片刻,然后郑重说道:“大人,您受累了。” 曦皇笑道:“怎么是我受累?明明是我在折腾你们,是你们在受累。”张怕轻轻摇下头,没有说话,他相信曦皇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见张怕没接话,曦皇叹气道:“以前做过什么不重要。”话没有说完,说全了应该是现在的他只会给别人惹麻烦,他很不高兴有这样一个自己存在。 张怕聪明,听出曦皇话中的萧瑟之意,突然感觉这个第一人很有些可怜,若是能够选择,自己绝对不愿意做这样一个强人。 方才他说曦皇受累了,说的是过去无数岁月中,曦皇带领各族族民反抗兵人的事情,那时很累很累,吃过无数苦,才会把自己弄成今天这个疯模样。想起这些事情,再听到曦皇的半句萧瑟话语,张怕心里很有些不好受,便是转移曦皇注意力,问话道:“若是大人恢复完好,能否破空而去?去另一个星空看看?” 曦皇摇头道:“干嘛?祸害完这个星空,再去祸害别人?何必呢?而且破开星空之后,又不知道会去向哪里,即便去了,兴许还不如这里,你现在也算是个高手,有没有感觉到,修为越高,麻烦越大?” “有”张怕对这句话甚有同感。 见张怕这么痛快回话,曦皇笑道:“不用这么大声。”跟着又说:“你想一下,咱俩换个位置,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张怕略一思忖说道:“不知道,不过我总是习惯了受伤后养伤,从没想过拖着伤势不治,并且让它越来越重。”在知道曦皇在囚星瞎折腾之后,张怕就曾经想过,若自己是曦皇,会不会通过自杀了结他所带来的一切是非和麻烦。想了好几天没能想出答案,毕竟不愿意轻易舍命。而这一刻,曦皇的情况和以前已然不同,身受重伤,不愿意疗伤,还来问他怎么办?张怕想了想,只能回个不知道。 听了他的答案,曦皇道:“是啊,你不知道,难道我就该知道?” 张怕听的愣住,这个传说中的第一高手在他面前没有一点高手感觉,从开始认识时到现在,可是说是有问必答,且脾气极好,感觉比林森还容易交涉。正因为如此,与判神口中的曦皇有极大反差,让他有些不适应,更是有许多难过。 见他再次语塞,曦皇走到墙壁处停步,抬掌拍打几下,然后靠着墙坐下,倚墙看向张怕,轻声问道:“你修为如何?” 张怕回道:“破出十三极修为,但是没能继续进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到底还是找到机会询问和修为有关的话题。 曦皇恩了一下说道:“修行和走路一样,只要你肯走,就能一直能往前走,当你走完一段路,去到另一条路,便等于是修为提升,你如今一直在走路,却又一直没走完这条路,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没有真的突破,你若是真正突破十三极修为,现在应该能够杀死我。” 曦皇够酷的,拿自己的生死做比较。张怕随口问道:“我现在呢?”曦皇回道:“你现在的修为,杀别人不知道,反正杀不死我。” 杀不死就杀不死吧,但是我的修为是怎么回事?张怕跟着再问道:“所有人修到十三极顶阶修为之后,都是停步不前,再不能有寸进,也就是说大家都是实力相当的修者,所差者无非是修行法术与对战手段的不同,才会分出胜负。可是为何我的修为一直在增长?当初修到十三极顶阶修为之时,分明记得那种感觉,修到瓶颈再不能前,只以为和别人都是一样,后来却是又有突破,继续增长修为,并且是只突破并不进阶,让我实在迷惑。” 曦皇问道:“你没想过是怎么回事?”张怕回话道:“想过,我以为我是灵体,或者有什么别的原因,才会一直增长修为,也就是说我本身修为和别人一样,增长的是附在身体里的许多灵物的力量,比如冰晶等。” 他说的认真,甚至泄露冰晶秘密,曦皇却是全不在意,随口说道:“修行这种事,你想什么便是什么,不要太拘泥,也不要太在意。”张怕就只好再郁闷一次,我一本正经讨教问题,这位老人家又扯远了。当下问道:“大人,您是什么修为?” 曦皇回道:“以前总比你们强太多,现在么,就算是一样吧。” 张怕简直无语了,这怎么能算一样?谁能和你一样,谁又敢和你一样?脑中突然闪出个念头,想和这个第一人打一架。 他琢磨的是,曦皇身受重伤,自己完好无损,即便打不过他,也该是性命无忧。再则说手中还有个透明球,若是发现危险,捏碎便是,总能避开生命危险。 他这么想着,抬头看曦皇一眼,正看到曦皇朝他笑,轻声说道:“想和我打架?”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很多废话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很多废话 听到这话,张怕暗道一声:“你用不用这么敏感?”口中痛快回道:“是。” 他本想解释一大堆话,比如只是想想而已,又比如想了解自己修为如何,也想了解你口中的“算是一样”到底能有多一样等借口,只是想了想,到底没有说出,感觉实在没必要。和曦皇说这些废话干嘛?找丢人?虽然事实上,他确实只是想一下而已,好象我们看比武,看到两人龙争虎斗,正是很热闹的时候,心中会突然闪现个念头,若是自己上去打,结果会怎样? 张怕就是这样的念头,可惜无法解释出来,便爽快回答声是。听到这个答案,曦皇似乎很满意,面带笑意说道:“可惜,我不想和你打。” 张怕闻言,神色一整,肃容回道:“多谢大人容情。”曦皇笑道:“容什么情,我现在受伤,没把握杀你;也是想找个人说话,杀了你,谁陪我说话?” 这是句题外的废话,足以说明现在的曦皇确实没有杀意。可是没有杀意归没有杀意,张怕想做的事情却是一件都没完成。不知道曦皇此时修为到底如何,不知道如何解决未来可能发生的不测,往玩笑里说,曦皇也没有自杀的想法。 说到自杀,张怕有点好奇,像曦皇这种高手也会死去么?再想了想,既然能被囚星困住,又是能够受伤,想来也是会死的,从这点足以证明,即便是强大如自己,受到足够重的打击,也是一定会死的。恩,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一些。 他在这瞎琢磨,曦皇漫步而行,人往前走,右手扶墙,拖着手臂抚墙而过。从这面走到那面,停步,收手,低头看,轻拍两下巴掌,好像在拍灰尘,然后说道:“这里真干净,没有灰。”张怕随口回道:“也没有空气。” 曦皇轻声说道:“是啊,这里原本什么都没有,是我一手建造出来的。”说着话仰头看看白色顶棚,轻声说道:“你说,把这里毁掉好不好?” 张怕听的登时一激灵,从他进来到现在这段时间里,俩人一直在胡说八道,从没说到点子上,在这一刻,曦皇终于肯直面面对这个问题了。 曦皇说了话,踩着这一块白色地面,轻轻跺了跺脚,似乎知道张怕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说道:“当初建造这里,一个原因是不放心兵人,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放心我自己,那时的我虽然厉害,却是从没有尝试过破开星空而去,如今过去许多年无数年的,感谢这个地方,让我的修为增长了不知道多少倍,倒是有了勇气。”说着话,转头问张怕:“进来后,感觉如何?” 这里是法阵,一进来,张怕便有被压迫的感觉,此时说道:“感觉身体很沉,修为受压制,不足平时百分之一,神识也不能及远。”曦皇笑了下说道:“这还不是法阵威力最强的时候,你试着攻击一下墙壁。” 张怕依言拍过去一掌,只一下,压制身体的力量猛然加大,让他几乎抬不起胳膊,更不要说想着继续攻击过去。 这时候曦皇又笑了一下,问他:“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人?不怕我害你?”张怕没回话,现在的他在和法阵的巨大力量相抗衡,正在坚持努力,又听到曦皇轻言道:“别抵抗就没事了。” 反正已经信你一次,再信一次又如何?张怕收起全身力气,做好被压倒的准备,然后便见忽的一下,张怕被那股力量直接拍到地上,缓了约略有一刻钟,力量慢慢消失,张怕才又能够站起来,苦着脸说道:“怎么不提醒我?”心下对这位老大佩服之极,如此强大的力量,曦皇不但能够行动自如,还能够破掉法阵冲出去,这个传说中的星空第一人到底有多强大? 他站起来之后,曦皇以一副似笑非笑、带些玩味的表情看他,轻声问道:“你就那么相信我?” 方才曦皇让他攻击墙壁,他便听话而为,其实等于是赌博。他敢搏这一次,一方面是因为判神护着他,即便遭受到再大的攻击,只要有力气捏破掌中的透明球,就能让判神救自己出去。而另一方面是确认曦皇对自己没有恶意,更不会有杀心,所以才会依言而为。此时听到曦皇问话,张怕轻笑道:“无论信不信你,都是个麻烦事,还不如相信你,少动些脑子。” 他说的是曦皇会发疯的事情,曦皇听懂话中意思,摇下头回道:“你还真是不拿我当回事,什么话都敢说。”不过话是这么说,却是没有一点发脾气的迹象。 张怕笑着说好话:“是大人您有大量。”曦皇否认道:“我有个屁的大量,这就是现在,我想找人聊天,要是回到以前,你敢和我这么说话?”话没说完,只轻轻摇摇头,其中意思不言而明。 曦皇当然没有大量,起码量不太大,否则不会杀死无数兵人,有传言说,他一个人杀死的兵人高手比手下无数战兵杀死的都多。 听了曦皇如此说话,张怕笑笑没接话,以前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为该怎么办。 见他不说话,曦皇随口问道:“怎么不说话?”张怕便是随口回道:“大人在幻境中呆着的时候,总可以说话,也有许多人交往,岂不是比现在好上许多?”曦皇回道:“幻境再好,总是假的,你会对你梦里的一切认真么?”张怕回道:“修真者不做梦,我好象做过几个梦,却也是忘了。” 修真者记忆最好,他们能忘掉的事情,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不重视,而是极其极其的不重视。所以张怕的说话等于回答了曦皇的问题。 听他如此说话,曦皇点头道:“梦醒了,在梦里说过的话就全部成空,只有和真人说话才有真实感,你说呢?”张怕笑道:“你是老大,你说的算。”这句话引来曦皇的第二次感慨:“我真是心软了,你这么说话,我都没有反应,若是搁在以前…...” 张怕呵呵笑了一声,换话题问道:“大人刚才说要毁掉这里,是怎么回事?”心下暗道,曦皇大人确实是太久没和人说话,刚说一句正题,马上跑偏八万里说出一堆废话。 听了他问话,曦皇回道:“以前认为修为不够,不能离开这个星空,所以搞出囚星,如今经过无数年的苦修,我觉得实力该是够了,只是不敢确定,当我脱离囚星控制以后,是哪一个元神在控制身体。” 不同元神控制身体,便会有不同反应,这是最大的问题,曦皇若是像以前一样能够自制,老师也不会平白死掉。张怕犹豫下再问一遍:“你不能确定?” 曦皇承认道:“不能确定,不过说起来这次受伤也是个福分,让我可以清醒面对世界,只是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张怕听的迷糊,问道:“据说大人有三个元神,除去疯狂的那个,其余两个不都是很好的么?”曦皇摇头道:“本来是好的,可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那三个元神只是我元神中的三种性格,我发疯了,他们跟着一起发疯,我受伤了,他们也跟着倒霉。看着好象有好几个我,其实都是我自己。” 说来说去还是对自己没把握,若是别人这么说勉强算是说的过去,可您老人家是星空第一人,怎么也可以这样?张怕皱眉想了会儿,一如既往的想不出对策,便是问道:“大人想博一下?” 曦皇没有马上回答问题,反是轻声说道:“咱俩换个位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张怕直接回道:“不知道。”心里想的是,我都假设无数遍了,可是没用啊,而且你刚问过我一遍,怎么还问? 他才这么想过,曦皇便是跟着问道:“多想一下,如果你是我,想不想出去?”问题简单化,张怕便也简单回道:“想。”曦皇继续问道:“不想自杀?给大家省些麻烦?”张怕摇头道:“不想。” “如此说来,就是要努力离开这里?”曦皇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问下去。张怕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认真回答道:“是的。” “也就是说,我应该好好养伤,待伤好后破掉法阵出去?”曦皇紧接着又问道。 这个问题,张怕没有马上回答,多思考片刻说道:“若我是大人,会想离开,也不会想死,可毕竟不是,若是我被困在这里,又有了能冲出去的实力,当然想离开这里,不过现在是大人关在这里,我便不希望大人出去。” 这话有些太过分,简直是欺负人,曦皇听的哈哈大笑:“你倒是诚实。” 张怕点头道:“大人对自己没把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所以我不建议大人冒险?” 罗圈问题,说来说去,又绕了回来。曦皇低声道:“我真的呆不住了,这一次受伤让我突然明白许多事情,我不愿意,也不甘心再留在这里,本来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尝试一下,现在你来了,却是帮我下了决心。”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最后结果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最后结果 张怕听的一愣,什么?我不来的时候,你为了不出去祸害人,宁肯不养伤也要呆在这里;结果我一来,你反是想出去了?这算个什么事?不过曦皇既然决定下来,该是无人能拦阻他,更不要说是一个自己,只得苦笑着问道:“我做了什么,让大人下了决心?” 曦皇笑道:“不用撇清了,我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拦我,这件事总归和你有关。” 张怕坚持不承认,说道:“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曦皇道:“怎么会无关?你若不来,我兴许还在犹豫之中,是你让我做出出去的决定。” 张怕听的差些吐血,你可别害我了,若是你离开囚星后突然变得疯狂,从而到处乱杀,我该怎么办?谁又能阻拦得了你?当下赶忙说道:“大人还请三思。” 曦皇摇头道:“三思?我都四思五思了,这一次受伤是个机缘,疗伤时尽量控制本性,兴许不会有大问题。”张怕插话道:“怎么会没有问题?大人在疯癫状态的时候修为最高,您若是不疯癫如何能冲出去?”曦皇否认道:“怎么可能?修为都是一样的,疯癫状态只是做事不计较后果,更加强悍一些而已,修为并没有增加,还是和以前一样。” 见说不动曦皇,张怕放弃劝说,苦笑下说道:“我得先出去一下。”说着话捏碎掌心中的小透明球。小球一碎,登时有一种冰凉感觉顺着掌心涌入身体,让人感觉很舒服。 就在这种舒服之中,张怕嗖的一下消失不见,在他临离去之前,还看到曦皇的微笑面庞,好象完全了解自己想要做什么。 眼前景色一换,张怕回到大地窖之中,回到这座已经成为废墟的地下城市里。判神和大长老等在城市入口,见他出现,大长老问道:“如何?” 张怕简单回道:“重伤,很清醒,想要出去。” 听到这句话,大长老和判神都是轻轻一皱眉,判神道:“说清楚些。”张怕便把在里面发生的事情跟二人简单说一遍,待讲完整个故事,大长老摇头道:“不能让大人出来,万一他继续发疯怎么办?” 判神轻轻点下头,问张怕:“你估计大人的伤势如何?”张怕回道:“无法估计,我查不出他的实力如何,他也查不出我的,不过曦皇大人说我杀不死他。” “杀不死?若是再加上我俩呢?”大长老想了下问道。 这是真想杀人啊,张怕听的心下一寒,小声说道:“曦皇大人为了不祸害大家,受伤后一直没有养伤,伤势不好,元神就有损,元神中的几种性格就不能发挥作用,他现在不会危害大家。” “他兴许是装的呢?”大长老似是无意随口吐出一句话,这话让张怕猛然一惊,难道说曦皇伤重?刚才与他在一起说的话都是假装的?其实不堪一击?或者是曦皇一直在努力养伤,偏自己进去后,开始假装不想疗伤的模样?好骗过自己? 上面两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马上为自己感到羞愧,怎么可以如此琢磨一个前辈高人?当下回问道:“大长老决意杀人了?” 大长来没有马上回话,把目光看向判神,等着他说话。判神沉思片刻,低声说道:“若是杀人,只凭我们三个肯定不够,要回去曦关找人,却又怕找来太多人,让曦关不稳,总之不好办。” 这是在讨论星空第一高手的生死啊,张怕很是无语看着二人,看了会儿,到底忍不住,低声问道:“你俩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打算?” 判神摇头道:“没有,我不想轻易杀人。”“杀曦皇绝对不会是轻易的事。”张怕没好气说道。判神听后,浅笑着无奈叹口气:“若是你在我的位置上,兴许也会想这么做。” 干嘛都要我站在你们位置上替你们考虑?张怕腹诽一句,想了想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真的?”判神看着他问道。 这个眼神让张怕有些不舒服,于是直接说出心中想法:“曦皇大人打算尝试着拼一次,你们想尝试杀人,这两种尝试,我都不喜欢,所以不想参与。” 判神听后低头寻思一会儿,然后说道:“你有没有发觉咱们很磨蹭,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一定要折腾许久还没做完,去问大人吧,他能给我出们想要的答案,便帮他努力去做,若是没有太好的答案,就拼一次吧。” 这句话让张怕很郁闷,既然如此,何必多折腾他一次?不过也很是佩服判神和大长老的勇气,这俩家伙居然想杀曾经的星空第一人,真正是敢想敢做。 听判神如此说,大长老没有意见,便是对张怕说道:“麻烦你再走一次。” “为什么又是我?”张怕不满意叫道。判神淡声说道:“因为你最合适。”张怕习惯性的问回道:“我怎么就合适了?”判神道:“过去吧,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回来一起问。” 张怕摇头道:“我不想去,另外,你们让我进去问什么?” 判神低声说道:“问问他,若是换成我们的角度,该如何对待他?” 郁闷个天的,又玩换位思考?当下脱口而出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站在他的位置上考虑这个问题?又为什么不站在我的位置替我想想?” 判神回道:“如今能危害星空的人是他,我们只能让曦皇大人尽量替我们考虑一下,至于你,真的没必要替你考虑,你只要知道按我们说的去做,有可能救下数十上百亿、甚至上千亿的性命就成了。” 判神太了解张怕,知道这家伙是老好人,随便说些话就能让他乖乖就范。果然,张怕听后无奈一笑,伸手说道:“那个什么珠球多给点。”判神递过去三个透明球,叮嘱道:“若是情势并不着急,没有危险,不用捏碎它,可以等我带你回来。”张怕道声好,再次无奈走向城中唯一完好的黑色铁屋子。 很快行到地方,在判神的帮忙下,张怕再次进到白色房间内,这时候的曦皇正倚靠墙边坐着,见他回来,随口问道:“结果如何?”张怕叹气道:“没有结果。” “哦?”曦皇接着问道:“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张怕想了想,决定直说,于是说道:“这件事情需要大人做主拿主意。” 曦皇是何等人物,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笑了下,轻声说道:“这是最后通牒吧?”不待张怕回答,跟着又说话:“方才忘了问你,你说送你进来那个判神,现在囚星归他管?” 两个问题,张怕只回答第二个容易回答的,轻声说:“是。” 曦皇点点头说道:“他传承老师的衣钵,想杀我也是正常,除去他,还有别人么?” 张怕继续轻声回话:“有。” 曦皇笑了,轻声说道:“杀我当然要聚齐高手,只是有的时候,不是人多就一定能赢。” 张怕很认同这句话,他曾经无数次被多名高手追杀,每次都是侥幸逃命。这些事情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精彩故事,哪怕现在时过境迁,变厉害以后再没让人追杀过,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感触。 见张怕认同自己,曦皇问他:“你会动手么?”张怕道:“不知道,他们让我来问你,若是你站在他们的问题上会如何考虑这件事,你只要告诉我结果就成。” 结果?曦皇想想说道:“我决定养伤了,你还想出去么?”张怕叹气道:“别再问我问题了,我就是个棋子,决定权不在我这儿。” 曦皇笑道:“我也不为难你,这么多年,总算有个人肯和我说会废话,只当是谢礼,你回去吧,告诉他们,曦皇决定出去了,让他们做好准备,要么趁我伤势未好的时候提前进来杀我,要么等我破阵的时候等在外面。” 张怕闻言苦笑道:“又要打架,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么?”曦皇哈哈一笑,正色说道:“男人的游戏就是杀戮,狂战而胜者才可称王,不要说我,只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有哪些不是在生死对战中赢回来的?”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张怕无奈叹息一声,既然已经问出答案,回去复命就是,便打算再捏碎一颗透明球。这时候,曦皇说道:“你修为未能突破,却可以一直精进,虽说现在搞不清楚原因,但你若是有闲心,可以留下和我一起修炼,以我修为,应该能找到原因。” 啊?怎么又想留下我?这位传说中的老大啊,看来真的是孤单太久,都快折腾出毛病了,不但善于说废话喜欢说废话,还总想留人陪他。当下恭敬抱拳说道:“大人,不是我不想留下来,实在是对您不放心。” 这句话说的很直白,明着告诉曦皇,我可以留下来,但是你能保证自己不发疯么? 答案自然是不能,曦皇闻言后呵呵一笑,摇头道:“你先去吧,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在战场上。” 张怕恭敬拜别,心下暗道:我也不希望是在战场之上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决定对战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决定对战 俩人把话说的明明白白,算是撕破脸皮,然后再无事情,张怕便是捏碎一枚透明珠球通知判神。没过多久,判神带他离开,回到铁屋子外面的地下废墟中。 才一回来,大长老问道:“怎么说?”张怕苦笑下说道:“准备打架吧。”说出这五个字,他认为这件事情有些搞笑,一群曦皇后人,竟是想着要和曦皇拼命。尤其大长老,身为曦族人,要对自己的先辈动武,该是多么郁闷的一件事情? 判神和大长老听后,二人对视一眼,没有露出吃惊表情,显然已经预料到是这种结局。大长老问张怕:“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张怕随口回道,跟着冲判神说话:“带我出去,我不喜欢这里。” 判神淡淡说道:“我也不喜欢这里,不过有的事情总要面对,曦皇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他等于是重复问了一遍大长老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张怕顿时无语,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干嘛都喜欢追着一个问题问?问完了还不行,还要继续问,问个没完的问,当下再次回道:“你们怎么办,我不管,让我出去。” 判神劝道:“让你出去简单,可若是将来有一天,曦皇杀上天雷山,你会怎么办?”张怕撇嘴道:“别瞎说,曦皇去天雷山干嘛?他那一身修为,即便想去,也是首选曦关。” 话说到这里,曦皇知道说不动他,懒得再劝,却是换个方式继续说道:“好吧,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可以不理会,不过我想从曦关抽调高手来帮忙,也就是说,曦关会缺乏人手,你不愿意面对曦皇,不若去曦关替我们守关,挡住兵人攻击,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张怕很是无语,这家伙把自己算计的死死的,无论做什么说什么,他都有对策,便是苦笑道:“我有选择么?” 判神摇头道:“没有。”张怕气道:“那你还问我干嘛?”判神回道:“事情涉及到你,总要问一下才成,就算是表示意思,也该表示一下。” 张怕无奈道:“你现在表示过了,让我走吧。”判神道声好,转头问大长老:“你呢?”大长老道:“我也离开。”判神点点头,身影消失不见,他是分身,可以来去无踪。片刻后,张怕和大长老回到星空中,来到判神面前。 张怕懒得理会他俩,拱手道:“走了。”想要离开。判神笑道:“你先回去,过些天找你。”张怕气道:“找我干嘛?就不能不找我?判神道:”不能。“跟着补充一句说道:”你如今是星空最强的修者,事关重大,你必须要出面。“ 张怕不屑道:“事关重大?若是曦皇大人出来后,直接破空而去,还重大什么?“ 有关于这个问题,大家已经想过也争论过好多遍,所以判神没有和他说废话,只淡声问道:“你说呢?“”我说什么说?“张怕留下句怒吼,身影扎进黑暗之中,再次回去天雷山。 于是星空中还剩下大长老与判神,判神道:“你先回去神宫,和他们说说,然后带人去曦关,我在那等你。“大长老说好,拱手后回飞神宫。 这里距离神宫很近,大长老回去自是方便许多,瞬间消失不见。判神停在星空中静立许久,发出一声轻叹后,才飞往曦关。 不由他不叹息,没有人愿意面对曦皇这样的高手,尤其是开创出伟大局面,让无数族民安居乐业的高手。直白点说,这等于是有人挖井给你水喝,你喝了水却还要杀死挖井人,哪有人会这样干?有四个字可以简单形容这一切,忘恩负义,再想出四个字是恩将仇报。 搁在往常,若是有人敢这么做,判神一定会十分百分的瞧不起这个人,可是如今,他却要做这样的人,心下的难过可想而知。 如此一来,三个人分道扬镳,一个去神宫,一个去曦关,张怕回去天雷山。 随着越来越接近他出生的那颗星球,张怕心里突然泛别样感觉,好似自己就该在星空中流浪,东走走西转转,做着许多不该他做的事情。想了想,想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便是苦笑一声,想那么多干嘛?还是回去天雷山,和宋云翳四女多相处些时间才是真的。 可是世上总有许多巧合事情,他着急回去天雷山,速度自然快,在全速回飞的时候,忽然发现远处有一丝灵力波动。张怕好奇,送神识过去查看,一查之下,心道:我这个命啊,简直没的说了又碰到熟人了这么大的星空,随便赶个路也能碰见认识的人,你说这等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那个人他认识,是闪华星域十八家势力之一,久正堂的老大。当初他和十四过去追查十三的死因,第一家去的就是这个势力,当家老大是个女人,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时候,他们去了闪华星域一通烂杀,因为没确认十三已经死掉,所以对久正堂围攻他俩的六百多名高手没有下狠手,包括这个女人老大,所有人一个没死。 久正堂在闪华星域中势力不大,只守着一颗星球过活。 因为十三的事情,十四认为是久正堂的敌人辣手杀人,意图嫁祸给久正堂,于是她的敌人们很是倒了些霉,左冲、吉祥天、清杀三家势力首当其冲,共有十几名十三极高手死去,其中包括三位门主。高手死去,自然要被其余势力欺压,自十四和张怕离开后,很是过了段凄惨日子。 闪华星域大势力有十八家,小势力无数,整日争斗不休,因为当家老大被杀,三家势力开始龟缩防守,保持实力。可是敌对势力不会放过这个吞并他们的大好机会,大兵压境,想要吃掉三家地盘。幸亏他们之间互相不对付,边欺负三家势力边和别的势力对斗,若非各势力间矛盾重重,无法调和,左冲这三家势力早被人灭掉。 不过既然对头们在互斗,左冲三家势力算是暂时缓过来一口气。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家势力都曾经傲啸闪华星域,其中自然有无数高手,更有许多高手功成名就后,因为种种原因先后离去,三家势力打的便是这些人的主意。 当日被十四和张怕找麻烦的那些十三极高手都是随手可以调用的动的人,所以很快死去。现在,饱受欺压的三家势力开始各自发力,寻找隐居或是到处溜达的曾经的门派高手。经过许多日子的寻找,三家势力总算是各自找到两名三名高手回来。 一个势力,有十三极高手坐镇和没有这些高手坐镇完全是两回事,尤其这些高手已经隐退多年,专心修行,每个人的实力都是非同小可。 因为三家势力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受到打击,三家门派为求自保,所以会联合到一处。联盟后的三家势力又各自寻到十三极高手回来撑场面,实力猛然增强,让所有人不敢妄动,轻易抹杀掉各个势力的贪心。 大家都是一样,打架可以,欺负人也可以,但是没必要为了欺负人把自己的老底拼进去。闪华星域各势力之间极乱,你的实力被削弱,自然有别的势力会取代你。于是曾经追着三家势力烂杀的各个势力逐渐退却,至此,混乱大战算是暂时结束掉。 敌人退却,三家势力开始休养生息,顺便的想起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他们三家的十三极高手会被神宫杀神屠杀一空,究其原因,是红阁十三郎死在久正堂地盘上所致。于是三家势力报仇来了。 久正堂只有一颗星球,虽然高手众多,却是抵不过三家势力的强大联盟,于是很轻松的被击败。因为只有一颗星求,为避免矛盾冲突,三家联盟没有一家对这颗星球感兴趣,没有人想要这颗星球,他们的目标是杀人。 久正堂的修者见三家人只是疯狂追杀他们,知道不能硬拼,在老大的带领下,大家一起逃命。虽说是在对战中曾经死去许多人,后来在逃亡时候又死掉许多人,但是高手却是没事,大部分门下弟子也是安全逃离,久正堂的力量还在。 出现这个情况,三家联盟自然很不高兴,于是全力追杀久正堂的老大,也就是那个可怜的黑衣女人。因为实力不济,没有办法,黑衣女人只能继续逃跑,好象当初的张怕一样,在星空中乱窜,寻求安全地方。好在运气不错,如同当初的张怕那样好,在匆忙逃命中,居然碰到张怕。 这时候张怕正飞往天雷山,忽然间发现女人,心道:这女的跑这来干嘛?正在疑问之间,女人身后又传来三道气息,俱是十三极高手。 发现到这个情况,张怕哈哈一笑,原来有人和自己一样倒霉,便是停在空中,打算看看热闹。心中想的是,看你运气咋样,若是来找我,便替你化解这个灾难,若是见我就跑,那你就继续跑吧,绝对不理会这个女人。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熟人问题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熟人问题 所幸的是女人很聪明,跑着跑着,神识中忽然发现张怕的存在。她对这个高手,还有神宫红阁十四的气息分外熟悉,当下转头飞来,临到近处,大声说道:“先生救我。”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最大差别,一个女人,无论多厉害,危急时候说出这样一句话,都会让人感觉理所当然。男人总要差上一点。 听见女人喊救命,张怕笑着摇摇头,真想放声高歌,我的麻烦哟,为何总是如此之多? 这时间,女人已经停在他身前,鞠躬重说一遍:“先生救我。”张怕点点头没说话,目光看向远处黑暗中,在那里有三个人快速追过来,眨眼间,已经出现在目力能及之处。 三人发现女人停下,接着又看见张怕,便是以神识扫查过来,只是查了半天,没有任何特别发现,估摸着眼前这个白衣人好象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于是大着胆子飞到近处,抱拳道:“道友,那女子与我三人有仇怨需要了结,还请道友不要插手此事。” 张怕闻言笑了一下,琢磨着有点儿意思,才离开囚星,便又要解决别人的纠纷。他认识女人,只冲一个脸熟,也不好意思放任不管;更何况还是个女人,总该格外照顾一下,当下轻声问女人:“什么事?” 因为女人曾经想杀张怕,这会儿时间担心张怕不帮忙,所以将全身功力提到极至,就等着看情况不妙,随时逃跑。耳听得张怕问她话,当时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有救了,不用再逃命了,于是恭敬再鞠一躬,轻声说道:“说起来事情与先生有些关系,前次先生与十四长老来到闪华星域,因为十三长老之死,连杀数名十三极高手,那些人分属左冲、吉祥天、和清杀三家势力,待先生二人走后,他们把仇恨算到久正堂身上,联合起来围攻,小女子不得不带人离开久正堂,可是他们不肯收手,一直追杀我,我只能到处逃亡,所幸遇到先生,还请先生加以援手,救下小女子。” 找人帮忙的语气就是不同,当日黑衣女子和他说话始终是冷冰冰没有感情,没想到如今也会说声小女子,努力放低身段。 张怕听明白事情原因,心下有点郁闷,挠了挠头,又有点不敢相信,用不用这么巧?我只是随便去个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事情,就会一环接着一环的多惹出许多事情?而这事情,最后还会找回到自己身上。 但是不管其是否郁闷,事情与他有关,他就得帮黑衣女子处理完这件事情,于是苦笑下问道:“他们三个是那三家势力的?”黑衣女子回道:“是。” 张怕点点头,抬头跟三个人说道:“你们回去,告诉自己手下赶紧离开久正堂,停止一切追杀行动,还有,以后没事吧,打架归打架,别动不动就抄家,好了,走吧。”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三人却如同听见圣旨一样,拱手抱拳,转身就跑。 他们不是聋子,清晰听见方才黑衣女人的说话,待听到眼前这家伙竟然是去闪华星域乱杀一气的恐怖杀神,三人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依着他们对女人的了解,这女的绝对不会随便碰见个人就说这些话。而被她碰到那人还能够十分了解闪华星域发生的事情,这根本不可能所以三人认定张怕是曾经的两大杀神之一。 三名高手虽然想替旧门主报仇,却是不想得罪到杀神,耳听得杀神只是让他们离开了事,两相一比较,一面是回家老实呆着,一面是认为眼前人是假的杀神,冲过去拼命;这样的问题不需要选择,为了生命安全,三人转身就走。 看见三人干净利落消失在星空,张怕有点不明白,也有些小小的满足感,自己的名头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只说一句话,三名十三极高手便是马上离开? 见追兵离开,黑衣女人朝张怕作揖感谢,张怕回道:“不用谢,回去吧。”可是女人听了这话并不离开,反低声说道:“还要麻烦先生一件事,请先生救救我门下数百万修者。” 女人说这样一句话,张怕马上明白她在想什么。女人想让自己去闪华星域走一遭,跟其他势力说一声,久正堂是我罩着的,你们最好别瞎折腾。只要张怕肯去表示一下这个意思,不光能保住久正堂门下弟子的性命,也能保住女人的性命。 他现在只是吓走三家势力,这三家兴许会偃旗息鼓,可是还有别的势力与久正堂敌对,眼见久正堂被打散,他们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也就是说,女人和他的久正堂依旧处在危险之中。 听到这个要求,张怕略微想想,算了,不空总说救人一命胜造好多级浮屠,我就去造些浮屠便是,当下点头说道:“现在去吧。” 见张怕答应下来,女人大喜过望,慌乱感谢后,飞在前面引路。 如今说来,张怕是第二次去到闪华星域,跟着女人一路急飞,用去三天多时间才算飞到地方。在路上,女人突然说道:“先生让我照看的小船,如今完好。” 哦?张怕有点小吃惊,当初十四吩咐过女人,要保护好小船,所以没有杀她;不过那时候说了也就说了,哪有修真者会在意一艘普通小船,即便是十四回来,也不会因为没保护好一艘小船而杀人,毕竟小船是张怕和十四做的,而不是十三做的,并没有太多纪念意义。可是就这么个破烂东西,女人竟然保护完好,张怕便感觉这次救对了人,于是随口问道:“随身带着的?”黑衣女人回道:“是的,放在储物袋中。” 张怕点点头没说话,心下说道,怎么也得帮你摆平眼前事情。 三日后,临近傍晚的时候,二人终于回到久正堂。偌大一颗星球没有人的踪迹,原本浓郁的森林,或是久正堂的总殿,多是一片狼籍,被糟蹋的很不像样。 看着这里,神识略微一放,还真是没有人,整颗星球除去各种野兽之外,完全没有一个活人。张怕问女人:“怎么召集你的手下回来?” 女人道:“没有办法,只能放出风声,让他们自己回来。”张怕点头道:“那就放吧。”女人又道:“要等别的门派来找麻烦的时候,由先生赶走他们,名声便是由他们放出来。” 好吧,救人救到底,我便帮你这一次,张怕点头说好,飞向大海,跟女人说道:“上船坐会儿。”女人赶忙从储物袋里取出小船,待入水后,冲张怕道声请。张怕道:“不用那么客气,一起坐。”说着话坐到小船一边,黑衣女人安静坐到另一边。 张怕不愿意和女人说话,所以沉默不语,让女人感觉有些尴尬,想着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惟恐说错话激怒他,便也是跟着沉默不语。 小船在海上飘荡,没有人掌控方向,随着潮流在海上四处漂荡。在漂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有修者来到久正堂,一共十二个人,正好是一小队。张怕看向女人,见他没有任何表示,知道不是自己人,便闪身飞过去,以强有力的手段威胁众人,让他们回去宣扬久正堂,怎么好怎么说,就说久正堂重开山门,广纳四方弟子。 待说完要求,又问清十二个人的来路,然后威胁道:“若是不按我说的去宣扬,后果自负。”哪有什么负不负的?十二人又不笨,只要随便把消息传回去,便算是满足了张怕的要求,所以不担心做不到会被追杀,有人甚至大着胆子问话:“前辈,还有事么?” 张怕道:“只这一件事,好好去做。” 于是十二人离开,又等几天,久正堂的星球外面再次来人,百多名高级修者快速飞来,待发现只有一男一女之后,有人问道:“怎么回事?”哪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有人继续问道:“不是说久正堂回来人了么?怎么只有两个人?” 队伍中有个领头的冷声说道:“管他们有多少人,还不都是些废物?赶紧占领这颗星球才是正事。” 这是位野心家啊,张怕听的呵呵一笑,距离大老远冲他们说道:“赶紧走吧,回去后,把这里宣扬一下,让大家都来。” 听到这句话,百多高手俱是一笑,如今的久正堂还有人有此胆量,敢如此和他们说话?便是飞出个人朝张怕飞去。 眼见这人不听话,张怕很是无奈,问黑衣女人:“你的十三极修为也太没有人当回事了。” 无论怎么说,黑衣女人总是十三极修为,为什么新来的百多高手没有一个在乎他的,这件事情很有点意思。张怕瞪着大眼睛在人群中扫来扫去,一堆人也没有一个十三极高手,真不知道是从何处得来的胆量,竟是可以视黑衣女人如不存在一样。 若是只当做不存在还好,可是现在居然有人单身飞过来,难道是认为他的修为比十三极还高?张怕越发看不懂,又问黑衣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净月堂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净月堂 黑衣女人叹气道:“虎落平阳。”说完四个字,长身而起,迎向来人。 那人见女人飞向他,先是停身站住,跟着说道:“我家大人说了,他很仰慕前辈风采,,前辈若是肯举派来投,大人保你性命无忧,也保得这颗星辰继续存在下去。” 这家伙够狂的,张怕听的呵呵一笑,看着黑衣女人,等待她的回答。黑衣女人闻言也是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们的胆子不小啊,这样的话也敢说,以为我不会杀人么?” 那人面色不变,拱手说道:“我家大人说了,你若伤我们一人,他便带人追杀你门下十人,甚至百人。”一个小小修者,敢跟十三极修者如此说话,这人的胆子简直大反了天,可见有多嚣张。 这是玩威胁啊。张怕哈哈一笑,看来有野心的人果然不少,不过现在就希望多来一些有野心的人,这样才可以帮久正堂立威。 为了尽量根除隐患,必须要一战立威。当日放走十二个来找麻烦的修者,目的是让他们放出消息,说久正堂回来了,从而引得更有想法的势力来找麻烦,然后全歼就是。 事实证明,那十二个人做的很好,随便传句话而已,不伤筋不动骨的,一点压力都没有,传出话便算是完成任务,至于谁爱听,那就和他们无关了。 他们没压力,张怕更没压力,只是放出一个消息而已,既没有埋伏,也没有陷阱,你们愿意来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张怕只管在其中择出混蛋杀之,还久正堂一个长安久治。 他哈哈一笑,引起天上那人注意,原本神识扫过,没发现有何出奇之处,不过这人既然敢在这等情况下发笑,想来是有所倚仗。那人冲着张怕遥遥一拱手,朗声说道:“净月堂孟飞见过道友,不知道道友来自哪里,师承何门?” 哪有第一次见面、说第一句话,就是追查来路的?这样的问话总会让人感到不恭敬。 张怕不在乎这些,面上泛笑意,认为他们那名字有点儿意思,净月堂,难道他们的星球也有月亮不成? 脑中这样想着,口中便是这样问的,笑笑说道:“你们那里有月亮?” 啊?这算是什么问题?孟飞直接忽略过张怕问话,再次问道:“还请道友赐下名讳。” 见这家伙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张怕问黑衣女人:“净月堂很厉害?” 黑衣女人回道:“闪华星域十八家势力,净月堂排得进前三。” 听女人如此说他们的宗门,天上百多名高手便有人面露得色。张怕听后点点头,冲对方先飞出来那人说道:“说说吧,你们是干嘛来的?” 孟飞没回话,空中传来一句冰冷话语:“你是干嘛来的?”随着声音响起,一个身穿大花袍的帅哥出现在空中,眼神扫过黑衣女人,最后定在张怕身上。 他一出现,天上的百多人齐刷刷抱拳说道:“见过门主。” “你的衣服挺有意思。”张怕笑着说道,跟着又说:“你是干嘛来的?” 他这么说话,根本就是挑衅,天上一百多人全听到这句话,一个个面色瞬间变冷,只等花衣服老大一声令下,就准备冲过来把那个挑衅的家伙碎尸万段。 花衣服帅哥闻言一愣,歪着头仔细看看张怕,查不出修为深浅,便是甩手丢出一道符咒,在空中一闪既逝,不知道飞去哪里。 张怕只当没看见他的动作,以一种长辈规劝闯了祸事的晚辈的语气说道:“听我的,走吧,别太贪心。” “贪心?”花衣服帅哥轻笑一声说道:“想让我不贪心,总得拿点实力出来。” 张怕听得无奈一笑:“等我拿出实力就晚了。”很有些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感觉。 花衣服帅哥闻言面色一冷,他有些吃不准这人实力如何,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撞到铁板上怎么办?所以决定多等片刻。工夫不大,从星空中同时飞来六个人,皆是十三极修为,算上花衣服门主,共有七名十三极修者。 有了强大势力作为倚靠,花衣服帅哥说话也有了胆气,淡声问道:“我倒想看看,你有何实力。”张怕叹气道:“别不听劝,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当着门下高手的面,被张怕一再奚落,花衣服帅哥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是冷声说道:“你呢?怎么知道后悔的那个不是你?” 对于十三极修者来说,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就是要开干了。张怕闻言笑道:“你来让我后悔吧。”说完这句话,对黑衣女人说道:“回来。” 女人自不会忤逆他,冷着脸往后飞,退开些距离站定,等着看热闹。 黑衣女人飞离,让对方修者感到吃惊,女人到底也是个十三极高手,为什么大战在即,却是往后撤离、不帮助白衣小子应敌? 一群人的目光登时转移到张怕身上,再次以神识扫查他的身体。虽然结果和方才一样,都是查不出深浅,但是在这等时候,那小子依然是轻松自在的表情,摆明了瞧不起他们,给人的感觉已经变得和方才大不相同。一个个又把目光转到花袍青年身上,等着他拿主意。 张怕的风轻云淡无所畏惧让花袍青年也有吃不准,净月堂身为闪华星域十八家大势力的前三名,地域之广,实力之强,自是不在话下。他肯带人走这一遭,不是对一颗孤零零的星球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人,久正堂数百万修者,试问有哪个势力不眼红?有哪个势力不想把这些修者搜罗到门下? 即便是遭受到许多势力的攻击,造成许多伤亡,久正堂却是根骨未伤,只要能带走他们一百万修者,净月堂的实力自然又是得到一个提升。所以一听人说久正堂修者回来了,花衣服帅哥便带着百多名高手匆忙赶来,只想抢在别人头里。 哪料到,他是来的早了,可是因为太早,久正堂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让他吃不准深浅,便是犹豫起来。他不在乎死人,身为一个势力的老大,他在意的是死人后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而使己方实力受损。 只是现在这等局面,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容不得他说软话,花袍帅哥心下权衡再三,正要准备下令进攻之时,星空中又飞来一个人,人在星空中,以神识扫过久正堂这颗星球,似乎对这里的高手有点疑惑,微一犹豫,纵身飞来。片刻后高空中出现一个黑衣光头,削瘦阴冷,来到这里后看了众人一眼,便是倒身飞出,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当做不存在。 张怕有点儿小郁闷,不过也是懒得和那人计较,就当他没有出现,目光只看向花袍青年,大战将起,总得让这位老大好好表现表现。 黑衣光头来了又走,黑衣女人飞过来提醒道:“那人和净月堂不对付。” 啊?不对付的好啊,张怕笑问道:“是谁?”黑衣女人回道:“是河西帮的人。” 河西帮?张怕听的直想大笑,这一个个门派名字起的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真不知道那些曾经的老大们是如何想的。 黑衣女人看到他表情有异,轻声解释道:“河西说的是闪华星域中星河以西的地方,那里都是他们的地盘,是这片星域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势力,即便判神大人去到河西帮,也会尽量放低身段。” 啊?啊张怕愣了一下,自己居然想岔了,咳嗽一声问道:“净月堂呢?”黑衣女人回道:“净月说的是他们修行的法术,如同净月般精纯,又威力强大。”张怕听后再问:“月是什么?”听到这个问题,黑衣女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张怕,愣了片刻才解释道:“月是星空中一种炼器材料,似石非石,似铁非铁,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很坚硬又很美丽,而且极其稀少,一般称呼为月石,净月石是其中最珍贵最坚硬的一种,净月堂敢使用这个名字,是因为那个穿花衣服的家伙有件净月石炼制出来的宝贝,而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中,有矿星出产月石。” 黑衣女人解释的极尽完美,张怕听后连续低咳几声,唉,今天丢人了,赶忙换话题问道:“大光头,就是河西帮那家伙怎么走了?”黑衣女子回道:“不清楚。” 哦,张怕轻轻点了点头,看见对面一堆人,这才想起来正事,大声问道:“我说你们,还打不打了?不打就赶紧滚蛋,别耽误我休息。” 张怕和黑衣女人在大庭广众下说话,对话内容被净月堂高手听个完整,一群人都有些迷糊,这人是谁?不知道河西帮,也不知道净月堂,甚至不知道净月石是炼器宝物,却偏是一副大咧咧的表情,好象什么都不怕,让人吃不住修为高低。 花衣服一方一共是七名十三极高手,心里都有火想要发泄,可是这股火要如何去发?冲过去杀人?自从前次神宫来了两位杀神,轻易杀遍左冲等三方势力的高手,让闪华星域的十三极修者各自收敛许多。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芳华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芳华 十三极是顶阶修为没错,可是十三极之中还有高下之分,没有谁会嫌自己寿命长,去主动找死,所以每个人都变得谨慎许多。 想到这里,花衣服等人心下一动,暗自琢磨道:“不会这么倒霉吧?”把传言中的俩杀神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比较,一群人面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好象很像是其中一个人。 不是他们蠢笨,想不到这个可能。实在是这种机会太小太小让人根本不会往一起联想。 当日,俩杀神来到闪华星域,先找久正堂麻烦,然后才去杀人,在大家以为中,久正堂和两个杀神一样是敌人,不过是运气稍好,没有死掉高手而已。所以许多势力才敢找久正堂麻烦,而此时,传说中的杀神居然和久正堂站在一边? 为了保证不得罪杀神,花衣服帅哥决定慎重一些,咳嗽一声说道:“敢问道友可是来自神宫?”张怕利落摇头道:“不是。” 众人一听,不是杀神?心下还是有些不敢确定,花衣服帅哥再问道:“道友以前可曾来过闪华星域?”这句话问的很好,只要顺着他的问话回答,无论张怕怎么说,都可以确定他非闪华星域的人。 张怕知道这家伙在试探自己,可自己只是想立威而已,若是能成功打消掉许多势力的别样心思,不杀人也可以,所以并不在意花衣服的问话,当下笑着说道:“来过一次。” 眼见花衣服问话越来越多,很有可能打不成,黑衣女子冷哼一声:“磨蹭。” 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花衣服听见后,面色闪过一丝不豫,可是再不豫,在没有确认张怕身份之前,他不敢随意发作。丢面子是一时的,丢命可是一辈子的事。正在琢磨如何继续试探下去的时候,星空中又有人到来。 六人小队,分成两个战队快速飞向这里,一见到黑衣女子,马上飞过来抱拳说道:“见过门主。”跟着打出一道传讯符咒,飞向遥远星空之中。 有手下回来,黑衣女子面色稍霁,轻轻点下头没有说话。 六名手下跟女人见礼后,飞到她身后站定,只是面色颇多疑惑。他们是高级修者,见人一面过目不忘,自然记得张怕是谁,可如今张怕却是和门主站在一起,让人心生疑惑,想不出是什么回事。 他们面上带点疑问表情,被精明过人的花衣服等人看在眼里,只冲这个表情就知道久正堂弟子知道张怕是谁。不由心中越发忐忑,看起来今天要倒霉。 他们在乱想,黑衣女人说道:“想什么呢?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声音冰冷粗暴,可是做为当事人的净月堂一方高手却是没有一个人因为受不了而冲动出手。手下人看向花衣服青年,花衣服青年沉吟不语。如此又等片刻时间,从星空中飞来两只十二人小队。 这两只小队同样是久正堂弟子,来到后跟黑衣女人见礼,然后再打出一道传讯符咒。过不多久,空中又有人到来,一只百多人的队伍飞到,在他们后面是支数百人的队伍,最后是千多名修者,这些一人一环跟紧一环,以传讯符咒联系,前面人若是有事情发生,得不到消息的后方弟子会很快做出应对,比如说逃跑。 等这些人全部去到黑衣女人身后站定,共有两千多人,一个个俱是冰冷望向净月堂修者,不论如何,输人不输阵,不能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只是这些人在表面上看去虽然勇悍无畏,眼中却是或多或少带些疑问,门主怎么会和张怕站在一起? 他们的疑问眼神被花衣服帅哥看在眼里,越发确认眼前的白衣小子与久正堂有关系,而且是并不很和睦的关系,否则不会让两千多人心存疑惑。 和他们关系不好的,又有实力一人面对数百名高手而无所畏惧的狂傲修者会是谁?答案呼之欲出,花衣服帅哥冷哼一声说道:“走。”本来还想多解释一句,比如说要回去应对河西帮的攻击等理由,可是当着一堆修者,他实在拉不下这脸给自己找借口,于是吩咐一声,转身就走。 这就不打了?黑衣女子暗自叹息一下,略微有点失望。张怕笑道:“你还真不怕乱子大,不打岂不是很好?” 张怕说好,那就是好,黑衣女子应声说是,便是闭口不语。张怕却是冲花衣服帅哥说道:“麻烦你件事情,帮我宣传一下,跟别人说久正堂这颗星球是我的,谁若是想来这里找麻烦,最好别留下一点线索,否则会怎样,恩,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想到哪说到哪,花衣服帅哥听的心下一动,当时停步做最后一次试探,冲张怕抱拳说道:“帮你宣传没有问题,还请道友赐下姓名,说出去也有人相信不是?” 张怕笑道:“我叫张怕,上次和十四来这里杀了几个人,你们知道死的是谁,若有人不怕死,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真够嚣张的,花衣服听后,暗叫一声倒霉,真是这个杀神,当即拱手道:“会替先生传出这些消息的,告辞。”说完话带人快速飞离,很有些灰溜溜的感觉。 敌人离开,门人回来,黑衣女子很高兴,冲张怕拱手道:“多谢先生帮忙。”张怕摆手道:“没什么,其实想杀几个人的,可是他们人太多,不愿意动手。” 若是别人如此说话,多少会有些害怕对方人多势众的感觉,只是找借口而已。可是张怕这么说话,便完全是理所当然,很正常也很真的感觉,绝不会有人多问一句。 此时,净月堂离开,张怕想想说道:“我寻个地方住几天,你们去忙吧。” 久正堂被人围攻,大家颠沛流离,四处逃散,星球自然变得满目创痍,需要时间来收拾,于是黑衣女人吩咐门人下去收拾东西,自己跟在张怕身边问道:“先生想去哪里歇息?” 张怕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对了,你叫什么?” 说到这里,不得不佩服张怕一下,认识黑衣女子这么久,居然始终没问过她叫什么名字。从这点可以看出,他根本就不关心女人叫什么,爱谁谁,做完自己的事情,只管离去就是。 听到这句话,女人一愣,跟着低声回道:“妾身名叫芳华。”说起名字这件事,女人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我好歹是个女人,就算你是天下第一高手,难道就不知道问我一下名字么?每次说话都是你你你的称呼,好听么? 因为一开始不问她名字,芳华便是憋足了气,你不问我就不说,凭什么要先告诉你?从这点来看,一个女人即便修炼的再厉害,表面即便再冰冷,骨子里总是女人,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所以听到张怕问话,女人难道的使用了妾身两个字。只是因为许久许久没说过这样的话语,一说出来之后,芳华自己都有些不适应,心头一阵恶寒。 张怕却好似没听出来,小声嘟囔着:“芳华绝代,名字不错。”左右看一眼,跟着又说:“你先去忙,我住几天,走的时候会告诉你。” 芳华便是低首拜谢,跟着问出一个问题:“先生这次是机缘巧合救下我及门下无数弟子,恕小女子冒昧,若是日后再逢劫难,不知道能否向先生求救。” 这是想粘上张怕,追着要住址呢。张怕闻言苦笑一声说道:“有事情的话,只要占理,可以来找我,不过短期内不可能,我有事情要做,做成了,也就成了,不成,也就不成。” 这话说的,根本没人能听懂,芳华想了想继续问道:“若是依先生所言,这次事情成了就是成了的话,就是说无事安好,先生不妨将栖身之处提前告诉小女子,日后不须再问,若是得巧,也可以拜见一番。” 张怕摇头道:“我住的地方,不能告诉你。”说完话,身往前飞,随便选个地方落下,然后躺下睡大觉。 别的修者休息的时候多是打坐,很少有如此惫懒的修者逮哪儿睡哪儿,芳华看着张怕睡下,心中很是无语,难道只有这样才能成为高手? 张怕既然睡下,芳华便是回去旧日住处,和手下一起收拾房间,只当是打发下时间。因为张怕的出现,让芳华一下变得轻松下来。前些日子辛苦逃亡时的那种彷徨失落等情绪尽数消失不见,再不需要考虑强敌来了会怎样,自己以后又该怎样去做等一类事情,只觉得有这个白衣小子陪在身边,她竟然是从没有过的轻松自在。 修者收拾房屋很是快速,一个时辰左右,星球上已经收拾出许多地方可以供人居住。芳华又去寻张怕,轻声唤醒后说道:“房间收拾好了,还请先生入内歇息,不须呆在大野地里风吹日晒,白受些折磨。”张怕懒得动,摇头拒绝道:“不去了,住那几天干嘛?” 见张怕态度坚决,芳华便不再劝,在他身侧不远处坐下,选了种比较舒适的姿势,坐下后不语不动,陪着他一起发呆。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靠山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靠山 女人坐下来不走,张怕有点挠头,真想问她:“干嘛啊?” 只是这样的话语实在不好出口,便是怀念起这个女人当初那种整日冷冰冰不说话、谁都不理睬的模样,恩,还是那种感觉好,起码不会靠近自己、让自己感到不舒服。 他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怎么面对芳华,自从七女死后,他是坚决不敢和女人单独相处。好在芳华只是坐着,并不说话,让他稍微轻松一些。想了想,既然女人不说话,自己也就不用说话,于是继续闭眼睛睡大觉,把美丽女人芳华当成透明空气一般。 因为事务繁忙,芳华只陪他坐了一个多时辰,便有弟子寻来。距离老远老远,传讯说有事情求见。 以张怕和芳华的修为,神识放开,可轻松将整颗星球的情况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许多散落在外的久正堂弟子,得知芳华回去门派的消息,陆续往回赶,一拨一拨的回来后,当然要拜见老大。不冲别的,只冲这份忠心,芳华也得去安抚他们,所以必须要亲身接见。 听到弟子传讯,芳华暗叹一声,起身冲张怕说道:“我去去就来。”她对自己的称谓不可谓不多,一会儿我,一会儿小女子,还曾经说过一次妾身,可见心里变化有多么波澜起伏。 张怕轻轻恩了一声,甚至连眼睛也没睁开,面色无动的任女人离去。然后开始琢磨自己的事情,久正堂出事,被自己撞见,大发善心,算是救下他们;可若是自己去到囚星,因为曦皇事情而死在囚星,天雷山该怎么办?谁又能护持天雷山众人? 想到这里,他是真的不想再去囚星。前次判神和他说的是,张怕去曦关,曦关众神去囚星,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那些话不过是一向惫懒的自己说出的惫懒话语而已,若囚星真的有事,张怕如何能置之不理?连和他毫无关系的芳华出了事情,他都会出手援助,何况对他还算照顾的判神?以及涉及更广的囚星? 事情越想越乱,不由长叹一声,叹息声中略带无奈,也带些忧愁。 这时候,芳华正回飞久正堂大殿,刚飞出没多远,耳中突然传来这声叹息,不由身形一滞,然后继续前飞,好象没听见一样。心里却是思绪联翩。 在久正堂遭逢大劫之前,哪怕是前次独自面对张怕和十四的时候,她也认为自己是最坚强的,比男人还要坚强。可是经历过大变,被人追杀多日,无数门人惨死,想帮忙帮不上,那份难受自不必说,心里恨的跟什么似的,也曾经责怪埋怨过张怕和十四。可是在张怕出现后,替她赶走强敌,和她一起回来久正堂,帮她重新建立门派声威,一件件事情过去,让她心里产生些别样感受。 再厉害的神也是人,也有感情,经过这些事情的芳华这辈子第一次认为,有个靠山挺好,可以什么都不想,只管简单做事,压力有人来背,感觉很是轻松。 说起来倒不是芳华未经风雨,身为十八家势力之一的老大,总要多经历许多事情,什么杀戮阴谋自是不在话下。只是往昔,无论经历什么样的风雨,都是要自己面对,她是门人弟子的靠山,即便再辛苦,也要坚强挺立;而在被追杀之后,突然有人帮她,让她也有了靠山,两种感觉截然不同,产生一种强烈对比,和以前坚持过的苦难比较,此时拥有的轻松显得那么珍贵,也是那样舒服,所以会主动坐到张怕身边陪他发呆,当是表示谢意。 只是没想到在离开后,那个她认为很强很强的男人竟然也有愁事,也会叹息,心中不由琢磨开来,猜测着张怕是为什么事情在叹息。 带着这种思绪回去大殿,和众弟子见面,一一安抚说话,脑中却还是在想着那个人为什么而叹息。 从这天开始,久正堂弟子开始陆续返回,只是人数要少许多许多,和当初的天雷山重建后只有瑞元等七百多人回来一样,如今的久正堂仅回来八万多人,和当初的数百万修者齐聚星辰上修炼的鼎盛景象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就是这几万人,也着实让芳华好一阵忙碌,好在肯主动回来的多是高级修者,让这个女老大没有太过失望。而一众门人,包括她也是相信,因为时间太短,很多门人是得不到消息、或是因为别的缘故不及返回,只要再过一些年,肯定会回来更多人。 在女老大忙碌的这些天里,张怕也捎带脚的忙碌了几下。闪华星域各种势力扎堆,总有几个不开眼的想来拣便宜,被张怕逮到机会杀了几个冥顽不灵的,帮久正堂立威。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二十天,张怕琢磨着也就这样了,总不能照顾久正堂一辈子,于是心生去意,寻思着跟芳华告别。 在过去的这些天里,除去开始几天稍微忙碌一些,后面的十几天里,每隔个两天三天的,芳华就会来到张怕这里呆会儿,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皆是不语。呆上一、两个时辰,便即离开。张怕打算在女人下次过来的时候和她说。 第二天,芳华再次到来,照例在不远处选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看天看地发呆,就是不看张怕,而面上也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 因为想要说话,张怕睁眼去看女人,一看到冰冷面目,心下暗叹,怎么女修者都是这德行?一个个冷冰加上冰冷的,完全不舍得笑。 再多看一眼,张怕稍微一愣,芳华虽然是冰冷容颜不变,却是稍有改变,面上冰意消散,只是看起来冷而已。 他稍微愣了一下,芳华转头过来问话:“有事?”说话的时候,面上依旧冰冷。张怕恩了一声,坐起来说道:“我得走了。” “恩,多谢先生这些天的照顾,更感谢救久正堂于危难之中,请受小女子一拜。”声音平淡,面色不变,起身朝张怕恭敬行礼,只是心里有些失望,这个靠山毕竟不是自己的,总是要走的,以后,还是要靠自己面对风雨。 见女人行礼,张怕跟着起身说道:“不须言谢。”说完后站了会儿,约略有半刻钟的时间,再次开口说道:“我走了。” 芳华冷着面目,冷声说道:“恭送前辈。”张怕听的暗自苦笑,你这冰冷态度,还恭送?便是笑了笑,纵身飞向高空,片刻后消失不见。 他走后,女人站立许久未动,心中又是憋了一口气,她曾经问过如何能联络到张怕,张怕没答,从那以后,女人再没问过,一直到方才,其实想问来着,可到底没问,心中想的是,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结果张怕就真的没说,让女人心中的气又多了一分,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报复那个混蛋一次。 张怕自然不知道芳华心中的小算计,一路直飞天雷山。因为久正堂的事情已经耽误许多时间,剩下的时间自然要全交给宋云翳她们。 一路飞来,再没遇到事情,很快回到天雷山。进入天雷山脉,直接去往雪山派驻地,回家先偷几天懒再说。 他无数次离开,又无数次回来,却是第一次先回到女人们住的地方。闪身进入家宅,这会儿时间,宋云翳正是凭窗远望。见到张怕忽然出现眼前,宋云翳疑问道:“前山没人报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怕解释道:“刚回来,先回来的这里。”只是一个前后顺序的差别,让几个女人很是高兴,赶忙张罗酒菜,五人共醉。 四个美女,每一个都是世间绝色,尤其朝露桃花二女,是整个星空中最美丽的存在。如此四女陪在身边,彼此心心相映,感觉很是融洽舒服,与同芳华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 酒席散后,五人又饮茶说话,每个人都是想让对方快乐,尽是挑着对方喜欢的话说,说来说去,说成了大家好,便是齐齐哄笑一阵,再继续说下去。 张怕总认为亏欠了他们,一直想弥补她们,说了会儿话之后提议道:“出去玩?”四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成喜儿故意说道:“外面除去山就是树,有什么可玩的?”张怕哈哈一笑说道:“你说的对。” 有一种感觉叫喜欢,当你极喜欢一个人之后,想到的只是对他好让他快乐,很少会想到自己,如今的张怕就是这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女人能更快乐一些。 又说会儿话,天色晚去,宋云翳道:“歇息吧。”于是五人各自回房安歇,却是都没有睡意,躺在床上瞎想了好久,想以前想未来,不约而同的同是没有想到现在。 很快第二天到来,宋云翳来见张怕,跟他说话:“去前山走一趟吧,我让丫头去通知了。” 张怕知道宋云翳是为他好,笑着应声好,闪x下山。 片刻后来到天雷殿,跟瑞元随便胡说几句废话,又去后山找林森唠嗑,再去见过方渐、不空等人,很是说了通废话。只没见到张天放,那家伙做好事有瘾,赖在城中不肯回来。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决定做下去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决定做下去 张怕回来后,瑞元等人自然要摆酒庆贺,大家安坐一起乐和乐和。可惜酒菜才摆好,还没来得及举杯,天上出现判神的胖大身影,依旧是分身到来,停在空中不动。 张怕顿时变得郁闷无比,我刚回来我刚回来啊当下不理睬天上的大胖子,举杯跟大家敬酒,连干三杯后,又随便吃了点东西,到底是没能坚持住,起身说声:“你们先吃。”闪身飞向天空。 他往上飞,让天雷山众人尽是诧异,又出事了?怎么这个太上老大一回来就有事发生? 这会儿时间,他们的太上老大正郁闷站在大胖子前面无奈说话:“干嘛啊,有没有一个月时间?我才刚回来。” 判神面色无动,淡声说道:“十四和你、还有大帅留守曦关,三兵、七司帅、九大统领,再有红阁六名长老,算上我共二十六人去囚星。” 声音很淡,却满是决绝之意。张怕叹气道:“还没到一个月时间,你们就等不急了?”这句话完全是抱怨,面对曦皇那样的高手,多让他恢复一分修为,便是多了一分危险。判神着急解决此事也是正常。 果然,判神回道:“若非有许多事情需要交代或是协调,这场架,十几天以前就该打了。” “好吧,既然你想打,那就打。”张怕随口嘟囔一句,飞回天雷殿,跟瑞元等几人说:“又有事情了,我得走。”声音有点无奈。 “又有事情了?”瑞元的声音却是吃惊,张怕点点头,离开天雷殿,去往雪山派山峰,和宋云翳几女知会一声。 上次张怕离开,从表象来看,显然有大事情发生,女人们一直为他担忧,昨天见到他回来,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掉,担忧不再,心底松下一口气,哪知道才放松没多久,又见到这家伙来道别。不过还好,总算是亲自来说一声,而不是像上次一样,由别人来通知她们。 四女虽然不想张怕出事,也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更知道张怕决定好的事情一定会去做,所以无人阻拦,只轻轻叮咛一句小心,便是安静不语。 她们越明白事理,张怕就越感觉亏欠她们,冲她们轻声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别担心。”说完话,走上去和每一个女人轻轻拥抱,然后出门,飞去曦关。 在他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判神早已经收回分身,他对张怕有信心,知道他不会拖拉,会很快赶去曦关。 张怕腾空后,神识微一扫查,知道判神已经离去,当下展身形朝着曦关方向直飞。 随着距离天雷山越来越远,对四女的愧疚感却是越来越强。在过去的许多天里,为了一个不认识的芳华耽搁掉二十多天时间,而和四女只待了一天,这件事该怎么说? 带着这种念头,一天半之后来到曦关。关口前有大兵驻防,更有一名高级修者候在关口处,看见张怕飞来,抱拳问道:“可是张怕前辈?”他说出六个字的时间,张怕已经停在他面前低声说道:“是。”那修者赶忙再次见礼,跟着说道:“奉大帅命令,在此恭候张前辈,还请与我去见大帅。” 有人迎接我了?张怕点头道:“麻烦你了。” 以张怕修为,可以轻易找到大帅在哪,大帅派个人迎他,不过是想表达下善意,我尊重你,希望你在曦关别和我闹别扭。 张怕自是明白这一切,于是轻身跟着那名修者前行,穿过熟悉的火焰通道,去到帅帐前,没等领路修者前去禀报,帐帘掀开,从里面走出见过很多次面的大帅,一出来,便冲着张怕大笑道:“又见面了。” 张怕笑着回话道:“又见面了。”声音比大帅的要轻一些,跟着看向领路修者说道:“还要玩这些虚的?”大帅笑道:“场面上的事,做个样子而已,走,进去说。”说着话冲那名修者摆了摆手,吩咐他下去,拽着张怕走进帅帐。 入帐后,二人落座,张怕问道:“都走了?”问的是要去往囚星的一众高手。听到这句问话,大帅面色沉下来,轻叹口气说道:“走了,我就想不明白,一定要搞到如此局面么?” 是啊,去问星空中任何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人能想到判神竟然带着星空中最厉害的一批高手去击杀曦皇,杀曦皇?不是开玩笑吧不说那一身通玄修为,只说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带领无数种族反抗兵人欺压,一个人拯救一个星空的生灵,这该是多么大的恩德这样一个人,居然有人想杀他? 这样的事情,若是给低阶修者知道,肯定是义愤填膺的大喊大叫,为什么要去杀曦皇?当然,也会有人提出疑问,曦皇不是破开星空走了么?你们要去哪杀? 听了大帅的说话,张怕静声不语,大帅既然支持这次行动,就说明已经把事情的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在内,根本不需要他的解释。 见张怕不说话,大帅苦笑道:“挺矛盾的,你也是吧?”张怕点下头说道:“所以我不想去打架。”大帅跟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判神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没有做错过一件事,既然他说可以这么做,我当然支持,只是,只是想不到竟然要对曦皇动武。”这是他矛盾的所在,不想和曦皇打架,却又不得不打。 张怕听后又是沉默不语,他见过曦皇,那家伙为了众生考虑,受伤后不想疗伤,只想在永远没有人来的铁屋子里度过,这样的人该有多伟大这样的好人,却是有人想杀他。 若不是他人格分裂,几乎等于是搞出三个元神,更是经常发疯,判神也不会出此下策。但是从骨子里来说,张怕从来不想和曦皇动手,不是因为他修为高,而是因为这个人够伟大,做到了张怕无法做到的事情。 见张怕再次沉默,大帅不悦道:“说话啊,别跑我这装哑巴。”张怕苦笑着回话道:“说什么?”心道,我这心情转变的够快的,前几天还和芳华在一起,虽然有些着急,却是平静。然后回去天雷山,变得高兴起来。现在来到曦关,马上是愁云惨淡。这许多事情啊,为什么总是没完没了? 大帅闻言回道:“听说你见过曦皇?”张怕道:“见过。”大帅再问:“曦皇长什么样?”“还不就是人样?不过确实厉害,十分强大。”张怕回话道。 “有多厉害?”身为十三极修者,自然会对曦皇的修为大感兴趣,想琢磨出为什么曦皇能够破开十三极修为,让自己也可以获益。 “有多厉害?”张怕低声重复大帅问话,跟着说道:“我没见过他打架,不过,老师因他而自爆身死,一身修为必然不会差了。” “废话”大帅气道:“修为差了,还是曦皇么?” 张怕便是笑笑,再次沉默不语。大帅怒道:“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张怕回道:“说什么?需要我打架,只管吩咐就是,至于囚星上的事,唉。”万千语言,尽在一声叹息之中。 见张怕没有说话的兴头,大帅也觉得索然无味,想了想,轻拍下巴掌,便从帐外进来一名护卫,躬身问道:“大帅,有何吩咐?” 大帅道:“把十四找来,再弄点酒菜。”护卫应声是,转身出帐。 不一会儿,有护卫端着三张案席入帐,呈品字型摆好,然后是十四掀帘进入,进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张怕:“你同意了?” 张怕郁闷回话道:“我同意什么同意?大长老没和你说?”那日从囚星离开,大长老回去神宫,当时正是十四执掌红阁,听到许多事情。只是听到归听到,这是判神大人做的决定,他无法干涉。 十四回道:“大长老简单说过两句,可是我总觉得咱们不该这么做。” 张怕自嘲般的哼笑一声说道:“这个事情和我们无关,我们只管守住曦关就是。” “自欺欺人。”十四表扬他一句。张怕气道:“我就欺了咋的。”只是话虽这么说,面色到底闪过一丝阴霾,难道真要杀死曦皇才成? 在判神的精心算计中,此时的曦皇该是一身修为最低的时候,而判神等人则是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并且人数众多,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二十六名顶尖高手应该能够杀死曦皇,只是真的能杀死么? 对手是曦皇,是星空无数年从无对手的第一高手,这个传说中的强大人物,即便是有伤在身,也不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不过判神还有囚星帮忙,这个拥有九百九十九道法阵的强大怪物,若是运用得当,总能发挥许多作用,用来困制曦皇,兴许就能杀死了也说不准。 经过多次计算,判神认为冒险击杀曦皇带来的危险,比让曦皇恢复清醒、变得强大以后带来的危险要小许多。无论能否成功击杀曦皇,只要他重伤未愈,就不可能逃离囚星法阵。再加上真的有可能杀死曦皇,所以就算这个想法再出人意料,判神也决定做下去。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巨炮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巨炮 星空中高手无数,很多人都信服判神,包括三巨头中的另两位。那俩人一个桀骜不驯,一个无敌,偶尔也会在一起打斗一番,谁胜谁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俩曾经打过许多次,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去挑衅判神,这就很说明问题。 所以张怕三人说了会儿话,从担忧到喝酒,从没怀疑过判神的决定。只是心下不舍倒是真的,张怕重感情,不舍也不忍让这些事情发生,便多是闷着头喝酒。 十四对老师极有感情,一直想寻来报恩,可是总不得见。如今知道消息,却是迎来噩耗,对他最好的两个人先后离去,一个十三,一个老师,从此再也不在,让他很是难受,所以从他而言,倒是希望判神能杀死曦皇,杀死他,一来等于是给老师报仇,二来可以让这半片星空继续安定下去,不会遇到大的波折。只是这样的话不好明着说出来,毕竟曦皇有过大贡献,不能说杀就杀,所以他也多是喝酒,很少说话。 于是帅帐说话最多的人是大帅,和这个说一会儿,和那个说一会儿,如此说了一会儿,终于感觉到厌烦,问道:“你俩跑我这来装死人?” 张怕笑道:“刚才还说我哑巴,现在就变成死人?您老人家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死个八遍,还加个来回的。” 听他胡说八道,大帅摆出张气愤面孔说道:“少跟我没皮没脸的,不想说话就赶紧喝了滚蛋,老子有事情要忙。” 张怕知道大帅心里不轻松,星空中发生如此事情,换了谁都会感觉紧张,更何况直面兵人百万兵的曦关大帅,他承受到的压力更是高于别人。 如今曦关最厉害的高手只有他们三人,至于三十二处关防将领,又及十二月等人,虽然是高级修者,可是距离他们总还是有许多差距,若是让那些人去面对非菩一类的高手,估计会很轻易的被杀死许多。 所以张怕笑着摇头道:“就不。”转头问十四:“神宫可好?”十四回话道:“没什么好不好的,只要拳头够硬,谁敢找麻烦?”张怕听后又是轻笑一声,刚想继续说话,忽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修者走路多是无声无息,故意走出脚步声无非只有一个用意,提醒大帅有事发生。 听到脚步声,大帅面色一变,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其实不用问,在脚步声响起的一瞬间,他们已经先后放元神出去,瞬间了解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这里是曦关,两族战场,即便发生什么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打架而已,所以不必太在意。只不过这次有些不同,兵人高手好象嗅到味道,知道判神带走大半顶尖高手,所以会赶来进攻曦关。此次带队攻杀的是应龙星域的那一对金头发修者。俩人曾经和张怕见过几次,尤其最后一次,见识到张怕的恐怖,让他们也适当的收敛一些。只是收敛归收敛,六大星域战兵竟是齐了心的坚决不退却。 说起来有点意思,六大星域战兵围住曦关,除去最开始一些时间拼杀的很是凶猛之外,最近一些日子很少叫战,让曦关众神很是迷茫,猜不出兵人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不打架也好,可以减少许多伤亡,每个人都乐意看到这个局面。 却是没想到,兵人会在这个时候出动大军攻击曦关。 帅帐内大帅问了话,不待帐外战兵回话,便是起身道:“我去看看。”张怕笑道:“我去吧。”他见过那俩人好几面,俩家伙的名字十分有趣,一个叫牛头,一个叫马面,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 大帅摇头道:“就凭那俩人……”话没说完,曦关忽然剧烈颤动起来,好象地震一般晃动,而且持续时间颇长,足有十息左右的时间,然后才缓慢停止。 出现这个变故,大帅已经来不及说话,身影凭空一闪,飞到曦关最前线查看详情。 大帅去到战场上,张怕和十四自然不会闲着,先后飞出去,停在大帅身边往前望。 曦关有三十二处关防,呈一个球面状,保护住曦关的各处要害,最外面是巨大的会自我修复的透明防护屏障。此时遭受攻击的是正对着曦关通道的关防。 那地方的防护屏障内外全是人,外面是兵人战兵凶悍扑上,里面是曦关战兵勇猛堵截,他们交战之处的屏障已经被轰破,露出一块巨大空隙。方才张怕在营帐中感受到的巨大震动,便是因为这里被轰破而引起的。 防护屏障一破,兵人战兵迅速攻上。而曦关早发现到兵人进攻,更是做好准备,不待兵人冲进屏障之中,便已快速扑回去,让曦关边缘的防护屏障处再次成为杀戮战场。 张怕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因为牛头马面不在战场之中,便越过生死对战中的双方战兵继续往前看,看见在很远的地方立着两尊巨炮,炮口比张怕还高,不知道要塞进去多少灵石才能放出如此凶悍的一炮。 在大炮前面,站着牛头马面,哥俩冷眼往前看,并不在意战兵会打成什么样,神识透过被轰破的曦关屏障往里探,想要查清关内详情。 这样的事情,以前曾经发生过多次,曦关自然有应对办法,只见被攻击的关防后面华光频闪,在曦关内重又建起一座法阵,将牛头马面的神识拦在外面。 神识被阻拦,牛头冲马面轻轻一点头,马面便是捏个法诀,他身边的那尊巨炮轰然射出耀眼光芒,朝着被轰击破的防护屏障缺**进来,更是朝着曦关内的第二道法阵打进来。 看到这一幕,张怕眼睛都红了,这俩混蛋当时纵身飞出。 巨炮放出的灵力弹巨大无比,光彩夺目,速度也是快到极至,瞬间而至。因为灵力炮发射在前,张怕纵身扑来在后,于是就看到一颗堪比流星大小的巨大灵力弹砸进防护屏障的空隙之中。屏障里外都是战兵,绵延着纠缠着上下左右都是,起码有数万人聚集在这里和对手拼命,而巨大灵力弹就是从这里射向曦关之内。 灵力弹瞬间即至,全然不在意生死对战中的双方战兵的性命,所以张怕会骂一句这俩混蛋,数万条性命,居然说杀就杀,而目的只是为了轰破一个并不重要的破烂法阵。 牛头马面对性命如此冷漠,也是让大帅变了面色。如今的曦关只有三名高手,若是被牛头马面看出端倪,跟着而来的必然是不死不休的攻击。到了那种时候,先不问囚星之事能否解决,曦关倒是很有可能先被攻破,让星空中重燃战火。 大帅当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切,于是闷声一哼,双手一扯,在曦关内再开启一道结界。而这时候,十四也发觉不对,纵身追着张怕往外飞。 这时候的张怕想要拦阻灵力弹的攻击,双目喷火,对着灵力弹连丢出数张符咒,可惜因为时间太短,也因为灵力弹威力太大,往昔强大无比的符咒在灵力弹面前只来得及闪烁一下,便消失不见。 张怕还想丢出更多符咒,或者是弄出更剧烈的爆炸拦阻灵力弹的攻击,却是实在来不及,只这一瞬间,灵力弹轰进人群中,跟着一闪而逝,打到才建起的法阵之上,跟着摧枯拉朽般的轻易掠过,破掉这个法阵,捎带脚的又把大帅才设置的结界一起破掉,然后继续前飞,将一路上能够碰到的东西全部轰成灰烬。 因为灵力弹擦身而过,张怕停止前飞,实在是时间太短,他还没来得及离开曦关,灵力弹已经轰了进来,眼瞅着巨大光球砸进人群,因为攻击范围太广,轻易将屏障附近正在对战中的双方战兵从星空中抹去,直接蒸发成空,好象从没出现过那样干净。 张怕很努力,也很想救人,可惜的是世上太多事情都不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哪怕你是神也不可以。被救的人死去,张怕全心希望变成白费,只能半张着嘴巴傻看着巨大灵力弹从身前飞过,眼中立即腾起愤怒火焰。 当初他有机会杀死牛头马面,因为不愿意滥杀无辜,哪怕明知道二人是对头,也放过不理。后来从兵人战阵中来回往返一次,也当他们与普通兵人无异,不加理会,哪里知道这两个混蛋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等凶残事情 当时怒火中烧,想要杀人,便见星空中一个闪动,张怕杳无踪影。 而这个时候,巨大灵力弹继续朝前直射,一路打来,将所有经过的东西全部焚空,最后轰的一下打到曦关通道外面的防护屏障上。 灵力弹一路打来,先有符咒爆炸抵消些力量,又有法阵和结界,更有帐篷等物的阻拦,让灵力弹的力量稍微减弱一些,最后一炮打到曦关通道上。便又是轰的一声巨响,曦关再次震动起来。曦关通道前面的防护屏障与灵力弹相撞击,爆出剧烈光芒,缤纷色彩很是美丽,只是这片美丽能够杀人,很是残忍。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担忧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担忧 到底是曦关通道前的防护屏障稍微结实一些,爆出光彩后,剧烈晃动一会儿,慢慢恢复平静,巨大灵力弹则是烟消云散消失掉。 这会儿时间,大帅来不及顾及灵力弹的事情,身往前飞,越过灵力弹,连续布下数道结界,只为阻挡兵人的神识扫探。此时曦关高手尽出,实力空虚,若被兵人发现到这种情况,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可惜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神级高手的神识,在布设结界法阵的同时,分明觉察到有两道神识从身体上扫过。这让他暗道一声倒霉,当时就想飞出曦关杀人,去杀死那两个高手,免得留下祸患。 这样想着,当时想飞出去,可是身形一动,便又停下。因为在这会儿时间里,那俩人已经死掉,他俩死在张怕手里。 方才,在大帅动身布设法阵的同时,张怕已经冲出曦关,掠过黑暗星空,迅速出现在牛头马面身前。 当时,牛头马面两位顶阶高手正在扫查曦关详情,一查之下,心下狂喜,曦关内只有三名顶阶高手,其他的修者即便是十三极修为,也远没达到大帅和他们这样的修为,根本不够看。也就是说,只要前面有无数战兵垫底,当战兵死的差不多之后,像牛头马面这样的高手随便过去五个六个,清理光所有曦关守兵,就等于是夺下曦关 自曦关建立以来,成功夺下它便成为无数兵人的梦,但凡热血一点的兵人都有过这个梦想,想要恢复兵人昔日荣耀,可是数十万年以来从无一人能够做到。而就在现在,因为曦关的空虚,让兵人有可能攻陷曦关,牛头马面二人难免会变得稍微兴奋一些。 他俩是高手,知道不能得意忘形,所以只兴奋很短暂一个瞬间,马上想要退身回飞,将消息告诉其他人知道。可惜的是张怕来了,无声出现在面前,趁他俩兴奋的一瞬间,双手直插,轻易破开牛头马面身外的护体法宝和护体法术,正正插进二人心脏之中,因为手上力量颇大,只是往前捅,两颗心脏已经碎裂掉。 突然遭遇攻击,来不及反应,一个兴奋表情便是送掉整个性命,那一点点兴奋成为俩人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表情。先是遇袭中招,然后发现到张怕,刚有不好的反应,心脏已经被破,这时候才感觉到身体一凉。 心脏受伤,修为受损,二人刚想着逃离,可是因为速度不快,到底没能逃了,张怕的双手已经从二人胸前抽出,分别拍向两颗脑袋。 星空中没有声音传出,便见两颗脑袋好象纸糊的一样,被一下拍碎,这俩人便算死去,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可张怕犹不解恨,这俩混蛋只随便放出两炮,便杀死数万名战兵,于是双手对搓,只见两具无头尸体撞到一起,然后被磨成碎沫,连血带肉的飘在星空之中。 张怕看看面前一滩血汁,随手一指,一道雷霆闪过,血汁肉沫马上被蒸空。至此,两个曾经叱咤星空的强大高手彻底消失掉。 把俩活人搞没了,张怕依然难解心头之恨,就是因为当初的一时心软,才会让无数战兵死于眼前,尤其兵人一方,竟然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实在是愤恨难平。所以杀人后稍呆片刻,平息下情绪,再收起两尊巨大灵力炮,叹息着回飞曦关。 以前听过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张怕一直努力不让自己对敌人仁慈,以免会后悔。事实证明,他做的还算不错,虽然总是事情不断,可那些事情和是否仁慈或残忍无关,大多是牵连太多,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一点一点把他拽进去的。 他认为自己过去做的不错,也认为这次没有做错,只是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不想滥杀无辜,便会给数万修者带来灭顶之灾。虽然说死去的许多人和他都无关系;也虽然说那些人即便不被牛头马面害死,也会死在相互的刀下;更虽然说其中有一半是敌人,而且想要和他拼命;但是对于张怕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许多条生命一下就没了,因为两个人的冷血,被轻易夺走生命,这让他很难受很难受。 张怕尊重生命,如非必要,若有人一下杀死这么多人,他一定会愤怒,更何况其中还有许多人是同一个阵营的曦关战兵,所以他会暴起杀人。 现在,他在缓慢回飞。此时,大帅已经知道扫查曦关情况的两名兵人修者被他杀掉,便不着急出来,只努力设置法阵,一定要隔绝开内外。 过了会儿,张怕回来,被轰破的防护屏障也已经恢复完好,大帅设置好法阵以后,迎过去问道:“没事吧?” 张怕摇头道:“没事。”又问:“你呢?死了多少人?”大帅叹息道:“还不知道具体数字,大概总有两万多近三万人的样子,那俩家伙真狠,连自己手下也不放过。” 张怕不想谈这个话题,用力抿下嘴随口说道:“我回去了。”这句话吓大帅一跳,以为他要走,离开曦关,急忙问道:“回去哪?”张怕道:“帐篷。”又跟刚飞过来的十四说道:“你不回去?” 这一战过后,应龙星域数万战兵,加上带队的两名恐怖高手齐皆死去,势必会让兵人感到震惊,无论此后的事情怎样发展,短时间内绝不会有人来找曦关麻烦,所以张怕会放心休息。 十四听了问话,点头道:“一起。”跟着又说:“你现在这么厉害了?”方才他往外飞,才飞到一半,发现牛头马面已经死掉,心中异常震惊,那两人是星空中最顶尖的高手,成年多年,相当凶悍厉害只凭牛头马面四个字,便可以惊退无数修者。因为二人太过厉害,连星空这面的十四都知道他们的名号,却是没想到,那样厉害的两个人,竟然死在张怕一招之间。所以会停在半路,愣愣着想事情,隔了会儿才飞过来。 听到十四问话,知道他又在瞎想,张怕笑道:“我厉害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脑中连续闪过许多身影,是非菩,黑罗,洪福等人,如今又加上两名不可一世的牛头马面,这些人都是十三极顶尖修为,同是死在他手中,从这点来说,自己是挺厉害。 随口说了话,转身冲大帅抱拳拜别,回去上次来过的营帐休息,而可怜的大帅还要重新建立帅帐,才能有地方歇下。 因为有强大灵力炮,也因为有张怕,这一战发生的很快,结束的更快,但伤亡却是无比之高,兵人一方全军覆没,曦关一方虽然没有全军覆没,但是战场上那一处的关防战兵已经被打残打散,短时间内无法形成战斗力,只有大幅度补充战兵才可以。 张怕回去帐篷休息,十四却是跟了进来。张怕随口问道:“干嘛?”十四回道:“我能干嘛?不想一个人呆着就是。”张怕无所谓点头道:“那就在这呆着。”至于方才未完的酒席,就当是提前散掉,连上大帅一起,三个人都没有心情再摆一席。 他俩在营帐内安静休息不提,先说外面,大帅费些时间精力,给整座曦关多布下许多法阵,待确认没有遗漏之后,又想去星空中追查方才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可是想起张怕的神通,他若是没有发现,自己纵是再辛苦也是白费,所以没有出去。 只是心里总有点儿忐忑,过了会儿来问张怕:“方才你杀人那会儿,附近有没有兵人?”张怕坐起身回道:“没有。”想了想又说:“应该是没有。” “别应该啊。”如今可以说是曦关安危和整个星空的安危都系于他一身,大帅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其实换了谁都一样,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之下,难免会患得患失不敢确定,所以大帅会来问张怕,也所以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张怕知道大帅有压力,便是说道:“这样吧,我出去再转转看。”大帅闻言道:“这样最好。”他刚才就想出去,若不是因为修为不如张怕,早出去查个究竟。 见张怕要出曦关,十四坐起来问道:“用不用陪你一起?”张怕摇头道:“不用,只是出去转转,又不打架。”十四苦笑下说道:“你打架还用我帮忙?”说着话重又躺下。 张怕便冲大帅说声:“出去了。”身影如烟在营帐中消散,大帅则是回去吩咐人重建被灵力炮轰没的许多营帐。 张怕飞出曦关,先是去到方才杀人的地方细细检查,确认没有人迹,再慢慢放开神识,覆盖住这一片空间,上下左右一点一点认真仔细扫查。 在星空中找人比在星球上麻烦许多,因为到处都可以藏人,即便强大如张怕也对这种情况感到头痛。可是再头痛也得用心查寻,他只能很认真的做苦力,直到确认没有兵人修者的气息,才再次回返曦关。 回去和大帅说一声:“没有发现。”大帅面上虽是高兴,眼中却还有担忧之意,总担心会出问题。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厉害目标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厉害目标 不由他不担心,从方才张怕杀人的地方再往外扩散些距离,除曦关方向外,其余各方向都有兵人军营。若不是顾忌曦关会突袭或是释放灵力炮等怪异强大的攻击,六大星域的战兵能将营帐扎在曦关下面。 因为有所顾忌,兵人将营帐建在稍远一些地方,目力不能及,但是对神级修者来说,这点距离实在算不得什么问题。方才曦关前面发生过的事情,被有心人一一记在心里。 当初决定让牛头马面带人兵犯曦关,是六大星域高手联合做出的决定。 自从双方形成对峙状态之后,经过无数次的生死拼杀,死亡大半战兵,双方兵力都是变得不足。按说兵人高手无数,应该有充足兵员才对,可是事实上,兵人星空的形势远比张怕这面星空的形势要严峻的多。 在张怕这面星空中,自三巨头以下,皆奉神宫号令,不论内心里如何想,起码在明面上严格遵守这一切,不得忤逆。当神宫下达命令时,他们可以推委可以扯皮,甚至可以暗杀,却是绝对不敢明着对抗。 兵人星空则不同,先是六大星域鼎立,相互间起冲突、互相拼杀不说;便是每个星域中,也是多有许多不安分的修者。兵人好战,一年年一天天的都是没完没了的打斗和麻烦。这些事情会影响到星主的决断,更是会让六大星主把主要力量留在星域中以防不测,毕竟即便打下来曦关也不一定是自己的,而把握住已经有的,巩固地盘和势力才最主要。 如此一来,兵人兵力自然会变得严重不足,可是仗打到如今这个地步,想撤退不甘心,想进攻又缺少兵力,就只能这样不死不活的拖着。好在大家是神级修者,没有粮草一说,否则兵人早被拖跨了。 而之所以打成如今局面,六大星主也不肯撤兵,甚至更在最开始一段时间内持续强烈猛攻,原因只有一个,同时也是他们的目的、从来没有改变过的目的,就是巩固自己的王权。他们需要一个能消耗掉星域内部的潜在危险力量的战场。在这点上,除去斗罗星域不算,因为星域内已经乱七八糟,其余五大星主达成共识,这个共识甚至不用去沟通,便知道如何去做。正巧非菩一人囚住曦关三兵,给了众位星主这样一个契机,陆续把星域中勉强能调动得了的、但是和自己不对付的势力纷纷送往前线,自己的嫡系战兵则是专门追杀围捕那些不听话的修者。 当然,各星主也会派出许多忠心手下去送死,却只是做给星域内各势力看的,是用来封人口实的,死去一些手人和巩固王权相比较,当然是后者重要。 要不说能当上首领之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他们什么都要想到,什么都要算计到,还一定要努力做好,不能浪费机会,否则就不是一个好领袖,会很快被别人取代。 大战中,那些不简单的星主们拖着不派兵,兵人修者后继无力,便和曦关陷入相持之中,攻击次数和攻击人数越来越少。 眼看曦关战局陷入如此局面,且长久持续下去,无论曦关众神还是兵人修者,都是十分清楚对方情形。可就是因为太清楚了,兵人高手对曦关产生怀疑。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曦关前线连续发生几件事情,一件是非菩和黑罗等人怒闯曦关,杀死许多守卫战兵。那次事情闹的比较大,几乎让曦关众神全员出动缉拿二人,也正是因为见识到曦关的强大力量,兵人们才没有倾力进攻。 在那次攻击过程中,若是被兵人发现曦关没有多少高手,后面的结局肯定不同起码不会是只杀死七女等一些低阶战兵便撤退离开。 另一件事是张怕先后数次怒闯兵人战营,起因无非是非菩进曦关乱杀惹到的仇恨。对于他这种来了又回的举动,兵人高手全不在意,你爱干嘛干嘛去。可是后来,从后方传来消息说是黑罗死了,非菩失踪了。这个消息让兵人们尽皆震惊,虽然不相信那人能杀死非菩和黑罗,却总是会加强些防护,出兵攻击曦关的次数也是逐渐减少。 如此坚持好长一段时间,同时也派人紧在后方打探消息,大略知道张怕曾经做过什么,听的他这么厉害,兵人们开始有些担忧,别不会出现另一个曦皇。 有了这个担忧,兵人高手以从没有过的紧张认真态度,对曦关采取各种行动,只为得到张怕的消息。若是知道这家伙真有可能成为曦皇,肯定要强攻曦关,只要能成功杀死张怕,哪怕是拼尽曦关前面六大星域所有战兵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为了能够更好的获取曦关情报,兵人高手无所不用其极,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折腾,也不管杀死多少曦关守兵,曦关众神就是不出来反击。 要知道在很早以前,为了减轻曦关的防守压力,众神曾经不止一次的派人进入兵人星空捣乱,也搞出许多事情。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天一天都是如此,一月一月也是如此,兵人高手认为这是个反常现象,其中必有缘故再加上有可能出现另一个曦皇,六大战营的所有高手聚集一起,商议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以前的法子都不能得到曦关的确切消息,那么这次就玩个狠的,敲破曦关外面的大蛋壳,再敲破曦关里的小蛋壳,大家一起用神识扫查,一定要搞清曦关里的详细情况。 有了目标,便要决定如何行动。因为在前线高手中,修为最高的是牛头马面二人,所以一致选定他二人带队出发,在最近的距离里搞清楚曦关情况。 他俩是应龙星域修者,总不能干活的是他,死人的也是他,所以其余几个星域修者又各自选了些倒霉蛋去送死,再费好大劲弄出两尊巨炮,然后把一堆高手逼的倾家荡产,凑出无数灵石,再然后就是牛头和马面去折腾曦关了。 牛头马面在前面折腾曦关,其余高手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各自藏在别处偷摸观察。 后来的事情不必再说,牛头马面快速扫探曦关情况。因为曦关屏障刚被打破时,张怕三人便即出现,被隐藏的兵人高手发现,所以兵人高手们直接越过他们仨扫查别处,可惜只能扫查片刻时间,巨大灵力弹消失后,大帅快速设置法阵,将兵人高手的神识重新隔开。 不过即便是再短的时间,也足够兵人们将曦关情况了解个大概。他们查探到曦关只有三个顶尖高手,正是大举进攻的好时候,尤其还有那个可能成为第二个曦皇的家伙。 兵人派数万人来送死,目的有两个,一为曦关,二为张怕。而就在他们扫查曦关情形的时候,张怕快速杀死牛头马面二人。于是一众兵人高手马上收回神识,万求别惹到这个煞神,起码是现在不能惹到。 因为知道张怕厉害,大家很小心,收回神识,努力不让他发现。也算是运气不错,杀人后的张怕没有到处走,只发了会呆就是回去曦关,让兵人修者可以从容凑到一起商量对策。 其实严格说来不是商量对策,而是商量如何行动,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同样的决定,全力攻击曦关 虽然都是进攻曦关,但是目标不同,开始时候攻破曦关,想的是重新占领整个星空,恢复祖先荣耀;而在现在,他们的目标已经变成灭杀张怕。 黑罗战死,非菩失踪,传言都与张怕有关,可毕竟没人能亲眼见到,不敢肯定。而传回消息的人也只是见到相爷跟张怕服软,说明不了问题。但是就在刚才,他们中最强大的两个人,也是成名多年的超级高手,牛头和马面二人,仅在一个瞬间内便被张怕取走性命 这样的本事即便是疯狗非菩也不可能拥有,太强大了而且不是天赋异能,完全是修为是实力,由此来看,张怕目前的修为绝对超过成名无数年的四先知等人 修者全都知道,只要修到十三极颠峰状态,便再不能前,会一直停在这个境界中挣扎,永远不可能突破,所以大家也都习惯了把修行目标定成是十三极颠峰,修成以后便是天下无敌,无数年下来,这已经成为一个惯例,或者说是一种常识。 可是谁能想到,就在现在,就在眼前,居然出现一个活生生的破开十三极修为的高手。六大星域的二十多名十三极修者在震惊之余,齐齐萌生杀意如此高手是敌人一方的,自然不能留下他,大家在研究琢磨如何能杀死他。 大家研究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如何击杀一名超级高手,经过简单商议,众兵人修者将消息传回给各自星主,然后就是等待。 不是他们不想现在动手,实在是没有材料再制造巨型灵力炮,所以传回消息,说明曦关此时情况,再明说此一战很有可能成就不世霸业,让星主多派些人,同时也多带些材料和灵石回来,一定要一战功成。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人命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人命 因为害怕被曦关众神察觉到这种情况,这帮子高手议论后尽自散去,各回本部后,原来干嘛现在还干嘛,没有一点异动。只是为了消除曦关守兵的疑心,在头两天里连续发动攻击,看样子好象是在为前些天死去的数万战兵和两名超级高手报仇,待进攻无果后便又恢复成以前模样,双方重新陷入相持阶段。 兵人如此行动,张怕等人却是毫无察觉,只有大帅因为肩膀上要承担的东西太多,心中有压力,总是担心出问题。只是这种疑心没法跟张怕和十四说,毕竟是一关之主,非要搞出个草木皆兵的状态来,不免让人嗤笑。 曦关三名高手,大帅在心中乱想,十四则是根本不想,不打架的话就是躺在张怕营帐里睡觉,好象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剩下一个张怕,虽也是乱想不停,不过想的不是曦关事情,而是遥远的囚星。他觉得曦皇这个人不错,不希望他死;可是不死的话,发疯以后怎么办?谁能拦阻?也不知道判神等二十六名高手,能否杀死曦皇。 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答案,张怕想的再多也是无用,可他就是止不住的乱想。 曦关就在如此三名高手的带领下,轻易晃过去十天时间。虽说在这十天之中,大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兵人表现如常,完全没有不对的地方,让他发现不到问题所在。 在第十天的早上,大帅终于压不下心中疑虑,来找张怕问话:“你有没有发觉到什么问题?”大帅找他,张怕当然要起身见礼,听了这声问话过后,略微想想说道:“没有什么发现,若说异常情况么,我感觉头三天的情况有点儿不对,就算是兵人战兵再多,也不能随便浪费几万条生命,那些人死的一点都不值得,正在和咱们打架,却被自己人在身后放炮杀死……” 说到这里,张怕悚然一惊,脱口道:“不对”大帅急忙问道:“哪里不对?”张怕道:“兵人进攻时,牛头马面没有冲上来,只是放了两炮,第一炮破开防护屏障还好说,算是进攻的正常手段,可是第二炮呢?放完了就想跑,而且攻击目标分明是曦关内的法阵,那些法阵有什么作用?” 听到这问话,大帅当时全明白过来,大叫一声:“不好” 他一直预感到不好,一直预感到不好,把自己陷入一个困境里,总琢磨着兵人会干什么,想干什么,可是看来看去看不到毛病,便以为是自己多疑。虽然也曾经琢磨过牛头马面放出那两炮的问题,可是牛头马面已经被张怕杀死,而张怕更是出去仔细搜寻,回来说,那地方没有任何兵人,也就是说没人能发现曦关里的秘密。 大帅相信张怕的修为,便是揭过这件事。他认为就算有想法的是牛头马面二人,可是已经死去,纵是白白牺牲掉数万战兵的性命,也是没能做成想做的事情。 因为太信任张怕的能力,也是因为陷入疯狂的偏执疑虑之中,在过去九天内,大帅竟是再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得到张怕提醒,大帅猛然警醒自己想漏了兵人肯付出数万战兵的代价来查明一件事,绝对不会没有后手。 至于后手是什么?这个问题实在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搞清出兵人的目的而现在,大帅已经知道兵人目的何在,他们费好大力气轰破曦关防护屏障和防护法阵,并为此牺牲掉数万性命,无非是想弄清楚曦关如今实力,从而制定战术。这正是大帅最初担忧过的事情。 如同后手是什么毫不重要一样,兵人如何发觉到曦关情况有异这件事一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赶紧想出对策 如今,兵人高手肯定知道曦关具体实力,一定会发动强悍攻击。而这些天的平静,甚至包括最初两天所谓的报复性攻击,不过是一种假象,只为迷惑他们而已 大帅越想越惊,现在兵人越平静,就预示着将来的攻击会越猛烈,不禁暗骂自己蠢笨,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居然拖了九天时间,还是在张怕的提醒下才能想起来。 他心里也想责怪张怕,可是这种事情如何责怪?人家来帮自己守关,不是欠自己的,听了他的问话,大帅苦笑下回道:“兵人那帮家伙一定发现到关里只有咱三个高手。” 听到这句话,张怕也是完全反应过来,大骂自己一声猪,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拖了九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要在大帅的解释下才能明白过来。 他越想越愤懑,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么大的疑点,竟硬是没有发现 说起来不是张怕蠢笨,猜不到这些端倪,实在是心中有事,每天都在想着囚星和曦皇的事情,脑子里塞的满满的;而曦关防守严密,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兵人攻破,他就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此时稍微一思索,便是明白整件事情,不过还是漏算了一点,没有把兵人的攻击算到自己身上,他和大帅是同一个想法,认为兵人想要攻占曦关。 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猜到兵人近期内必然要有行动,张怕问道:“怎么办?”大帅轻笑一下说道:“能怎么办,打呗。”因为想明白这些事情,心中一直存在的疑虑终于消失掉,他反到变轻松许多,转身看看巨大曦关通道,在那前面有两道防御机关,看了一眼转身和张怕说话:“若不是那两道机关,我倒是想去囚星走一趟。” 曦关通道的两道机关只有大帅知道如何操控,为了守护这里,他不可擅离。 张怕也是看了曦关通道一眼,此时通道口只是一片火焰燃烧,没有开启机关,转过头再问大帅:“怎么打?” 大帅又笑一下说道:“还能怎么打?有人攻击,咱们反击就是。”说了这句话,停了会儿才轻声问道:“你和十四去杀人?”声音很轻,含有一丝不确定的语气。 张怕知道大帅为什么不确定,他是对自己不确定,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主动杀人。 这个办法,张怕也曾想到,只是想了一下便放弃掉,因为他不愿意无故杀人,虽然说那些战兵即将要来进攻曦关,绝对是敌人可是一来还没进攻,二来战兵是受命于人,即便是他们真的杀向张怕,张怕也对他们无恨。 可是现在,大帅跟他提起这个建议,张怕默然许久没有回话。若是应了大帅的提议,他便要和十四去到兵人战营中大肆杀戮,能杀多少杀多少,如今的兵人战营中没有超级高手,不是他和十四的对手,只能被他俩鱼肉。而这也确实是解决即将到来的危险的唯一方法,想要不被兵人全力进攻曦关,就要在他们没进攻之前,先打残一部分,这样一来,即便有兵人全力进攻,也可以免去不少威胁。 他俩说话的地方是在张怕的营帐之内,营帐很大,有两个屋子,十四睡在另间屋子里,这会儿时间,尽管他俩说的很热闹,十四一直没有出来。直到大帅提出这个建议,十四掀开门帘走出来淡声说道:“我去。” 他不愿意张怕为难,想要自己去,可是判神和张怕不同意,十四虽然是十三极顶阶修为,可是兵人有二十多名十三极修者,若是被他们缠上,再有无数战兵冲上去填命,兴许会发生不测也说不定。 见二人不同意,十四笑道:“那怎么办?你和我去?”前面四个字是无所谓的随意说话,后面四个字是问张怕。张怕又是想了好一会儿,依旧下不了决心去大肆杀人。 曦关外面有数百万战兵,张怕若是全力而为,起码能杀死数万人,可他就是不想这样做。他很不愿意杀人很不愿意这样杀人心中便是犹豫不决,想了想跟大帅说道:“像前次那种巨炮,若是多有几尊,轰击多处关防,然后有兵人攻击进来,咱能不能防住?” 大帅回道:“在以前能够,现在就很难,你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分身别处,一同杀敌。” 听张怕如此问话,大帅明白其心中所想,便是多说句话:“人活一世,不可能事事都顺心,总要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是在劝自己?张怕闻言怒道:“这不是我愿不愿意做的事情,是人命是无数条人命” “我知道是人命,不过就是数量多一些而已,又有什么用?只有让敌人的人命都死掉,咱们的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大帅继续劝道。 张怕闻言不说话,轻轻摇摇头,他也知道外出杀人是应为之事,可就是过不去自己那关。 大帅叹气道:“你现在不杀人,只能等着他们杀上门,然后,还不是要疯狂击杀他们?早一点时间晚一点时间有什么不同?而现在杀,可以占据主动,将来不至于搞的很狼狈。” 可张怕的个性偏就是宁肯将来狼狈,也不愿意抢先杀人。想了又想,低声说道:“按你说的,我出去杀人,不过,只杀十二级以上修为的兵人,其余的人我不管。”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打成彩蛋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打成彩蛋 不管就不管吧,张怕杀高手,十四杀低手,同样可以给予兵人重创。大帅便是点头说道:“也好,不过锄恶务尽,千万不能太过善良。” 这是在规劝张怕,张怕却不在意这些,跟我说这些?本想反驳一句,可是想了下,无论如何,大帅是为了在这半片星空生存的大家考虑,便是低声说道:“尽量。” 只两个字,而且说的不情不愿,足见这小子有多么的不成心,可是大帅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是面露喜色,点头道:“记着你说的话,尽量。” 见大帅如此说话,张怕登时反应过来,尽管自诩为聪明,却是又一次落入别人算计之中。他答应了尽量,便是意味着要全力去做。战场之上,哪有什么尽量不尽量的?你去闯营,人家要杀你,难道你会站着给别人杀?就算你善良,可以闪过一次又一次攻击,也尽量不伤害他们,但是百万雄兵,没完没了的杀戮,就不信这么多人找你麻烦,还激不起你的怒火?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便宽厚如张怕,也不可能只站着挨打不还手。 想明白这一点,张怕苦笑着回话:“你们的事情真是麻烦。”大帅认真说道:“我们的事情?难道天雷山不在这边星空之内?”他在提醒张怕,您老人家对兵人善良了,可若是被兵人攻进曦关,他们会不会对天雷山也善良? 一言击中张怕心扉,在这个星空中,张怕最在乎的人全部生活在天雷山上,无论是四女,还是他曾经救下的许多孩童,甚至于那些新加门、根本不认识的弟子,他也是关爱有加。 听到大帅如此说话,张怕又是一个无声苦笑,偏头看看大帅,又看眼十四,轻声说道:“你们俩,知道人为什么活着么?” 说完这句话,轻轻摇摇头,似乎有点哀其不幸的意思,转身轻轻走开。 这句话直接问傻两大高手,对于他们这样修为的人来说,天下万物,尽可以予取予舍,一切都是为了他们服务,哪会在意那些人或物的感想,当然也不会琢磨自己为什么活着这一类特别无聊又郁闷的问题。 此时听到张怕问话,十四想了好一会儿,转头问大帅:“咱是不是逼他有些太紧了?” 大帅深思半天,点头说道:“很有可能。”听到大帅如此回答,十四装模做样赶忙问道:“怎么会很有可能?”大帅认真说道:“超出十三极修为的修者,目前所知只有曦皇和张怕俩人,曦皇已经疯了,张怕还会远么?” 他俩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轻轻传向前方,而前面正是想要离去的张怕,闻言大怒道:“你俩想死啊。”他自然听出这俩人在消遣自己,也明白他俩没有恶意,如今这等时候,能消遣一下也是好的,便冲着十四说道:“少在这说废话,你走不走?” 十四自然要走,跟大帅拱手作别,追上张怕问道:“你真要杀人?” 这会儿工夫,张怕一直因为这件事情不忿,听到十四又是问起,便是怒声说道:“都给你杀”十四摇头道:“不行,你自己说的,你杀高手,我杀低手,休想占我便宜。” 从骨子里,说一千道一万的,张怕依旧是不想杀人,可是想起天雷山众人,又想起无数星球上的无数普通百姓,若是大战蔓延到这片星空之内,这些人会如同蝼蚁一样被轻易杀死,他只能硬起心肠往外走。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此地是战场,战场上非友即敌,我不杀你就会被你杀,我杀你是天经地义,他便是这样想着飞出曦关。 二人很快飞离曦关,张怕并不着急,慢慢前飞,可是从曦关往外,走不多远就是兵人战营,他即便飞的再慢,也是在百息内飞到地方。 前方是绵延数百里、乃至上千里地的战营,上下左右全都是军帐,战营前面还有兵人在巡逻守卫。见到从曦关方向不紧不慢飞来两人,马上有许多巡兵飞过来,最前面是一支六人小队,拦在张怕前方问道:“军营重地,擅闯者杀” 这是句废话,从曦关飞出来的只能是敌人。对于敌人还说什么杀不杀的?只管动手就是。 按照十四的想法,冲过去杀死了事,可是在此时,张怕却是停身立住,十四只好跟着停住,偏头看过来,眼含询问之意。 张怕没看他,先是沉息运气,酝酿下感情才缓慢开口说道:“我叫张怕,我要杀人,给你们十息时间,不想死的赶紧离开这里。” 这番话说的很慢,声音却是不小,即便是在不能传音的星空中,也是滚滚传开,以他为中心,声音向外散射,让四方兵人听个明白清楚。 他如此说话,自然有人瞧不过眼,想来找麻烦,瞬间从军营各处飞出百十名高手,目标都是张怕,想要击杀掉这个狂妄小子。 这些人身带杀意,张怕用目光扫过他们,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修为太低,不值得让他出手。 十四无奈摇摇头,身影连续几个晃动,重又回到张怕身边问道:“他们呢。”这个他们说的是陆续围过来的兵人巡兵。他方才杀人,只把那些身带杀意的人处理掉,没有动这些人。 张怕没说话,心中在计数,准备大开杀戒。 见二人如此表情,方才围过来的巡兵尽是面露惊讶表情,这俩人来干嘛的?如此高手,难道只为杀些他们这些修为的战兵?当时有人发一声喊:“杀”想要先下手为强。 他喊了杀,张怕依旧没有动作,也没有回应,只专心点数。见张怕不语不动,十四很是有些郁闷,看着他也有些无语,又转眼看看对面面露惊色的战兵,冲这些巡兵轻声说道:“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说完话,身影再次前扑,又是片刻之后,数百巡兵便成为尸体。 如此一来,在张怕二人身前飘着许多尸体,因为十四没有使力,这些尸体多是死在原地,静静悬浮,形成一片尸海,后面站立着张怕和十四。 连巡兵带冲出来想要杀人的战兵,加一起约有四百多人,但是只这四百多人就轻易铺成尸海。四百多具尸体和四百多个活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看着一地不动的死人,你会感觉有很多很多。 十四毫无遮拦的杀人,自然被兵人发现,于是飞出更多战兵。而张怕的大喊更是惊动到所有战营,只一瞬间,六大星域的战兵如同得到命令一般,齐冲出军营布阵,准备围杀张怕。 神识扫查中,发现这种情况,十四好奇问道:“他们怎么不走?好象还想打架?”张怕也有点郁闷,心道:我想放过一些人都不行?难道真要生死对战,杀个乱七八糟的才行? 他俩自然不知道六大星域二十多名高手的想法,这些人费大劲准备进攻曦关,为的就是想要击杀张怕,想要把这个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曦皇的人杀死,如何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当张怕来到兵人战营前时,就有高手察觉到,而张怕又是一声大喊,这些人是想不知道都难。当六星域高手发觉到这人是张怕以后,心里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这家伙主动出来,不用费力攻击曦关;惊的是这个高手真的很厉害,好象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一点。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既然出来,就不能再让他活着离开这里,哪怕是拼掉百万战兵也要留下他,所以二十多名十三极修者各自带领战兵朝张怕围过来。 发现这些人不但没有一个逃跑的,反是齐朝他俩飞来,张怕和十四都有些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二人很好欺负? 不管他俩怎么想,反正是没过多久,从各战营中飞出无数战兵,把他俩团团包围住,好象果肉包裹果核那样密实,到处都是人。 看到这种景象,让十四越发好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张怕没好气回道:“我怎么知道?”他本来不想杀太多人,还在琢磨着废掉兵人们的修为就可以,可惜事情的发展不以他的想法为转移。看见四围密布的兵人战兵,张怕也是一阵迷糊,难道这帮人想和自己拼命? 才这么想着,包围成球的战兵开始对二人发动攻击,好象是得到命令一样,没有一个人往前冲,都是丢出远距离攻击法术、或是法宝,铺天盖地招呼过来。 兵人抢先动手,张怕的郁闷瞬间膨胀许多,这是他们主动找死,冤不得我当时心下生怒,随手一挥,身外出现一个透明护盾,将他和十四一起防住。于是便见劈啪轰隆声乱响不停,各种光彩闪烁不停,让张怕和十四直接变成一个巨大彩蛋。 彩蛋壳很结实,挡住开始时的无数攻击,可是架不住敌人太多,各种攻击也是太多,只片刻时间,从四面八方打过来的无数攻击终于把彩蛋壳打碎,接着继续打向他俩。 打到现在这个程度,不可能不还手,若是继续挨打下去,很有可能会战死在这里。于是张怕冷喝一声:“杀”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如同割草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如同割草 十四早在等着这一刻,听到张怕干净利落的下令,身影马上消失不见,然后便看到无数战兵在瞬间内失去性命,从直着变成横着飘在星空中。幸亏兵人人数多,方才包围二人的时候是隔着老远距离干活,这才让圆球中心有地方堆积死尸。 十四开始杀人,张怕自然不能闲着,当下身随意动,飞向无数兵人的包围中。 他俩人是高手,若是全力施为,身周围的无数战兵甚至看不到二人踪影,所以他俩一行动,兵人中便有人发号命令,聚集成球状的战兵们马上向四周散开。 他们人数虽多,却是进退有序,有人退散,便有人组成战阵意图拦截张怕和十四,可问题是这俩家伙修为太高,根本看不到人影,即便再有纪律的战兵也是拿二人没有办法,只好保持防守状态,等着这哥俩往上撞。 从开始动手到现在,只过去很短很短的时间,而张怕已经杀死近百人,十四杀的人更多,当战兵们退开之后,星空的尸海又扩大许多,一具具阴冷没有生气的尸体,把这里变成地狱一般。 就这时候,从人群中飞出来二十六个人,皆是十三极高手,在他们身后是两百多十二级修者。看见高手出现,十四懒得追杀低阶战兵,大叫一声:“你的。”身影后退,停在远处打算看热闹。 十四不杀低阶战兵,张怕更不愿意杀,便也露出身形,看向重新围过来的两百多人,苦笑下说道:“高手还真多。”十四道:“废话,高手不多,还用你来?” 张怕便是笑笑,面对这些高手轻声问道:“要来杀我?” 没有人说话,当先站立的二十六人以行动回答他的问话,大家瞬间而动,同时攻向张怕,当然也有人负责防御十四,以免被他偷袭到。他们二十六人一动,其余的两百多名十二级修者,却是组成六个战阵,紧跟在一群十三极高手身后,想要以战阵的力量抵挡张怕可能打来的攻击。 他们应该是练习过,二十六个人进退有度,有攻有守,配合的相当默契,张怕是修为高速度快,可是再快,也不能同时面对二十六名十三极修者的攻击,所以并没有着急杀人,反是凭借奇快无比的身法,暂时和一群人娃游戏。 见张怕如此游刃有余的对待他们的全力攻击,二十六名十三极高手知道麻烦了,这家伙的实力深不可测,比预想中的还要厉害,马上变攻为守,他们人多,若是专心防守,起码比主动进攻****出来的破绽要少许多。 看见他们变阵,十四笑道:“真厉害,只陪着他们转一圈,这些人便不得不变阵。” 他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言语中颇有冷嘲热讽之意,可是两百多兵人高手都好象没听见一样,只专心防守张怕。 见他们如此小心,张怕没有心思再看下去,转头问十四:“你上不上?” 这家伙居然在?***硕哉降墓讨校肺时鹑嘶埃杉卸嗫裢牛实哪闵喜簧希俏适囊灰?img src="/sss/guolair.jpg">打架。 十四摇头道:“说好了,这些是你的,别找我。”继续站在远处看热闹。他如此说话,一是对张怕有信心,二是确实想了解如今的张怕到底有多厉害。 既然如此,那就杀吧,张怕轻身避开一群高手的攻击,跟着仰天一声嘶吼,声音巨大,把两百多名高手突然震住一下。 就是被震住的这一下时间,张怕身如游鱼,游进六个战阵之中,然后就是杀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轻松,下手却是狠辣,要在短时间内一个一个破掉法阵,然后杀死布阵之人。 他疯狂动手杀人,心下有些很不好受,在这一时间想起非菩,若是换那家伙来,必定是毫无压力的随意杀人,可惜自己不能够,只能心下叹着气,带着负疚感杀人。 好在负疚感并不耽误杀人,不要说他的修为已经超出十三极修为,即便是十三极顶尖修为就已经足以折腾他们,所以张怕动起手来很是轻松,好象穿花蝴蝶一样随意飞翔。 高手和低手打架,实在没有什么看头,哪怕是无数低手摆出战阵,并且是同归于尽的架势也都是没用,你想同归,可是高手不会跟你于尽,张怕只是几个闪身之间,便已经杀死两名十三极修者,和十四个十二级修者。 眼见根本防不住这家伙,兵人高手略一犹豫,决定按原先预想的去做,便是慢慢往后退,同时命令方才退开的战兵往前冲,不惜一切代价要杀死张怕。 敌人人数忽然增多,张怕觉得有点吃力,冲十四大吼一声:“你的。”十四便再次飞回来,不过只是略一交手,便是笑容尽敛,面上露出苦涩笑容,问张怕道:“咱俩换一换?” 不要说是无数悍不畏死的战兵,即便是无数蚂蚁,当数量多到一定程度,也会让人感觉很烦,甚至有可能死在蚁钳上。而十四更是杀的手软,好在杀低手不需要太动脑子,才会在杀人间隙问张怕一句。 张怕听了他的问话,大声回道:“换什么换,赶紧杀人。”十四想和他换攻击目标,可是在无数敌人的疯狂攻击中,张怕哪还有闲心和他胡说八道,便是粗暴拒绝掉,然后更粗暴的杀进兵人战兵中。 这会儿时间,先后有上百人和他玩自爆,和他玩同归于尽的游戏,张怕终于被逼的疯狂起来,手下再不留情,亮出巨大硬铁刀,打算血染星空。 十四见张怕发狠,轻叹一声,身影跟着插进战兵队伍中,若是不想被蚂蚁咬,只有主动杀向蚂蚁,并且把蚂蚁甩在身后才行,所以这哥俩再次把自己变得无影无踪,专心暗杀人。 如此一来,战兵们又陷入为难境界,找不到敌人,只能被杀,没有谁愿意做这个倒霉蛋,便有人想出个主意,只见星空顿时一暗,更着明亮起来,黑暗中突然迸射出无数金色银色亮光,随着亮光布满这片地方,每个人都变得熠熠生辉。仔细看来,不过是无数金、银粉粘在大家身上,把每个人都变成一颗小星星一般。 只是张怕和十四这两颗星星会杀人,没一会儿时间,便在身前又清理出一片空间,重新堆满尸体。而随着杀人越来越多,张怕好似变得不会思考一样,如同木偶一样,有人挡在前面,便向那人砍去,杀人后再杀向另一个人。所以只过了一会儿时间,和张怕、十四一样身上带有金银光亮的战兵已经死伤殆尽,能发亮的小星星只剩下他俩。 他俩一阵狂杀,许多死人挤在无数兵人包裹的球中,眼见死人越来越多,便是将可以容人的空间慢慢挤的狭小。在杀人中,张怕微皱起眉头,太能杀了也不好,死人太多,倒是没地方立身,正想清掉这块空间,只见从战兵队伍同时飞出四个人,一人下令,然后四人一起动手,把场中的死尸随手拍飞。 他们在处理尸体,兵人战兵同时跟着动作起来,一个摇晃,让开一条道路,任这些尸体飞向远方。 张怕一看,还有人替自己考虑?这些兵人倒也有意思。脑中刚这么想,一转眼看见十四的身影在晃动,当时猛地一激灵,心道:这帮家伙为了杀我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因为前面一批人战死,再扑过来的战兵皆是穿着黑色衣服,在这片黑色海洋中,张怕和十四两个明亮闪烁的小星星分外闪亮。便见两道细微光芒在人群中乱飞,因为速度太快,更是在夜空中扯出两道亮线。 他二人速度快,只是在飞行的时候还想着杀人,自然要变慢许多,反使得两道亮线明亮闪烁,清晰表现出来。 而兵人确实凶狠,只要看见亮光,便是无数人的无数攻击打过来,哪怕是伤到自己人也在所不惜,反正一定要打到张怕才算完。看到这种情况,在飞行中,在杀人之余,疑心大起的十四开口问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张怕也发觉到兵人的不对,就算是生死对战也没有这样不要命的,现在兵人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好象不是在打架,只是想拽着我们俩同归于尽,也就是说,只想拽着我们俩一起死。 他曾经几次从兵人战营中飞过,每一次都能遇到许多战兵拦阻,却没有一次会像现在这次一样疯狂,这根本不是打架 想到这里,张怕冷冷一笑,想拽着我死?好,就看你们能不能拽动。他也有脾气,眼见兵人都不要命了,只想着和他一起死,他也就懒得考虑兵人的感受,当下将巨大硬铁刀横在身前,两手分别按住,然后全速前飞,不是想杀我么?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一发狠,挺在胸前的大黑刀马上发挥出巨大作用,好象割草或是切菜一样,将挡在身前的兵人们轻易斩成两段。而他身势不停,只管闷头前飞,反正兵人无数,尽是敌人,足够他飞一会儿的。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万人大阵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万人大阵 人发起疯了都是不管不顾,神仙发起疯了更是吓人,如今的张怕就是状若疯狂。开始时他不想杀人,故出言警告众兵人,希望他们能知难而退。结果却是没有,兵人们好象看到杀父仇人一样不要命的和他拼命。 张怕想起很久以前在妖兽森林中看到过的一幕景象,一种很小很瘦实力很弱的野兽,只是数量多,是很多妖兽口中的食物。那种小兽好象知道自己出生后就逃不过被吃的命运,所以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尽快长大,然后就是去死。 但凡有妖兽攻击他们,这种小兽会不要命一样疯狂扑过去,依靠尖细牙齿和瘦小兽爪进攻敌人,可是因为实在弱小,许多攻击打过去,只能让攻击它们的妖兽鳞甲皮毛受些轻微伤害,很难致命。但是小兽们不在意这些,依旧前赴后继往前扑,明知道送死也要继续攻过去,以性命为代价,只为伤到敌人一下。 张怕曾经帮过小兽一次,觉得这帮小家伙很可怜。但是现在,居然让他看到许多如同那些小兽一样的修者在和他玩命张怕很郁闷,我干嘛了?你们用的着这样么?我又不是吃小兽的那种大妖兽,也不想对你们赶尽杀绝,干嘛这么对我?最主要的,是你们来进攻曦关,我赶你们走有什么错误?而且一再提醒让你们离开,为什么还是要和我拼命? 这个问题,想不出答案。不过既然兵人把他当成那种不死不休的大怪兽,又是生死相拼,起码有数百人和他玩自爆,打算同归于尽,张怕心底的那丝怜悯终于消散,变得强硬起来,随便找个借口,为了天雷山安全,只有牺牲你们。 有了这样的想法,下手再不留情,让黑暗星空一下子变了颜色,是那种惨然的暗红。张怕身影过处,便是溅起一团血雾,一个又一个的人被张怕斩成两段,而他修为超卓,身快力大,借着前冲之势,将断成两截的尸体全数冲开,继续向前冲去。 若是从远处看,便见无数兵人围成的巨大圆球不停耸动,许多兵人往里冲,偶尔可以见见到血雾溅散,残肢四飞,虽然见不到太多惨象,却是能够猜到里面发生的事情一定很残忍。 因为一直在杀人,始作俑者的张怕很不高兴,边杀人边又想起那些小兽,一个个很小很小很弱很弱,攻击敌人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悍不畏死吓走敌人。可是兵人们至于如此拼命么?难道也想用这种方法吓走我? 一件事,当习惯了之后也就习惯了,此时的张怕习惯了杀人,漫天四溅的鲜血将他身外的透明护盾洒成红色,已经盖出方才的金色银色光亮。只是可惜了星空中最勇猛的战兵们,都是修到神级修为,会许多法宝法术,可是在此时对上张怕这样的高手,他们的法宝法术却变成儿戏,甚至来不及使用就被张怕一刀斩成两段。 那些人若是死后能言,兴许会说一句,太欺负人了咱是神仙,该用神仙的方法打架,而不是像个武夫一样拎着大刀片子乱砍。 大约半刻钟之后,无数冲上去送死的战兵没能吓住张怕,反是被这家伙的疯狂吓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是好。高级修者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杀死球心中的那个人,可是从目前状况看来,很有可能惜掉一切代价,那个人还是没死。 就在战兵们心下不稳的时候,还活着的二十四名十三极修者出现了,一声令下,战兵们当即变阵,最前面有一千人散开攻击张怕,其余人开始后退,而当这些战兵退开之后,前面用来阻拦张怕的千多人已经被屠杀一空,至此,这片星空才算是真的形成一片尸海。无数尸体平平飘着,长不知有多远,厚不知有几深,在尸海中是两个全身带红的人,张怕和十四。 见兵人退却,张怕没有追上去继续杀人。而他不动,十四也停止不动,身体微微一震,抖落身上的血渍。张怕则是毫无动作,任血滴从体外的贴身护盾上慢慢划落,心里有种感觉,杀人真累。 他虽然一直在杀人,却也一直在留手,杀人时将兵人拦腰或是当胸斩断,然后不再理会,运气好的兴许还能活下来,若是有修行特殊法术的,兴许还能恢复如初也说不定。兵人的要害是头顶兵珠,只要不拿掉那玩意,就等于是给兵人留了一线生机。 只是他的好心未必有用,一是刀身挟有巨大力量,一刀下去,兵人变成两半不说,身体也会被震碎,经脉直接破裂。因为张怕要杀的是神级修者,不是割草,每一个战兵都有本领,身外都有护盾,若是只拿刀往前划,凭借硬铁的锋利,你说能杀死几人?何况即便是割草,很多草纠结在一起,也得使出大力才能割断。 所以他一番乱飞,在刀锋取走许多性命的同时也格外费力,全仗着一身高超修为硬抗,才会一路飞来毫无阻碍,给兵人战兵看来,这家伙就是个冷场杀王下手无情,更是轻易而为。 此时大家暂时停下,张怕不想说话,便是把目光看向正前方,待兵人战兵退去后,显露出来二十四名高级修者。张怕只是扫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冷。 二十四名修者分站二十四个位置,正面面对张怕,在他们身后稍远一些距离,则站着两百多十二级修者,以及整整一万名战兵。 见张怕停下不动,二十四名高手联手掐个法诀,只见忽的一下,远处的万名战兵竟是在一瞬间围住张怕,好象瞬移一样。 看到身边重又站满了人,张怕有点小吃惊,这是什么法术?竟然可以把一万人一下子带到自己身边。口中随意问道:“还想打?” 二十四个修者无人回话,站在最右面一个人冷冷看着张怕,然后轻轻举起右手。 就在这一瞬间,也就是在张怕刚问过话后,他突然感觉到不好,这些战兵和方才那些战兵的气势不同,杀意也不同。准确点说,这些人全是充满死意 有了这个发现,又有方才这一万人的快速出现,很显然自己已经处在一个巨大法阵中,当时面色一变,时间紧急,来不及说话,哪怕是喊一个跑字的时间,以张怕这等修为来说,已经足够他飞出千里万里,所以发现到不好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说话,而是长袖当舞,卷住不远处的十四,带着他向外冲去。 他再厉害,也不打算和一个万人大阵拼命。虽然这些人修为不高,可是充满死志,若是和大阵一起自爆,其中的威力可想而知,张怕绝对不愿意冒这个险 事实如他所想,在他才动身的一瞬间,高抬右手那名修者已经快速而坚决向下一挥手,万人大阵瞬间发动,把这一片黑暗星空变成绚烂所在,竟是突然有了光亮。 这时候,张怕已经飞出万人包围,可是随着万人大阵启动,张怕发现自己又回到阵中,明明是往前急飞,前方却是又出现许多人影,在此阵中,这万多人的速度竟是比他还快。 张怕心下一惊,暗道声不好,由此可见,打架时确实不能对敌人仁慈,你这一仁慈,敌人便围上来了。神识一扫,知道前面敌人很少,便是身势不停,继续闷头前飞。 可是这个法阵实在有够蹊跷,张怕飞,他们也跟着飞,在瞬间内,便是陪着张怕一起走过千万里路。张怕眼神一凝,难道真的出不去?边急速前飞边在脑中思索着怎么办,身边突然传来说话声:“老大,放开我吧。” 他身边是被袍袖包裹起来的十四,听到十四说话,张怕心下快速做出个决断,猛地向外一甩手,十四象块石头被抛远。 张怕的想法是好的,打算先救出十四,能少个人陪他一起倒霉也是好的,可是二人身陷法阵,连他都飞不出去,又如何能把十四丢出去?于是便见十四好象个流星一样快速飞向远方,却是只飞出百多米远,大阵立起变化,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七彩屏障,十四又被挡了回来。 回来后,十四埋怨道:“干嘛丢我?晕的乎的。”张怕没说话,决意先救出十四再说,一手抓住他肩膀,带着他快速前飞,凶猛撞向那道七彩屏障,可是奇怪的是,他飞过去,七彩屏障便消失掉,无数战兵继续陪着他在星空中飞行。 出现这种情况,张怕很有些郁闷,到底怎么回事?这帮兵人想干嘛?干嘛只跟着我一起跑,而不发动攻击?难道是想耗光我力气再杀我?可是以他此时修为,想要耗光一身灵力实在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便是问十四道:“他们想干嘛?”十四回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好事。”张怕气道:“废话。” 看这哥俩多悠闲,被万人围住追杀,身陷大阵之中,居然还有心情说废话。不过呢,表情这玩意最不可信,看上去是轻松自在,心里如何,只有他俩自己知道。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鞭炮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鞭炮 先不管十四如何,张怕是有些不好受,在战场上打架,神识外放全心应敌。却是因为身陷法阵,神识被隔阻在阵中,无法探出,对外面情形不了解,只能凭眼睛去看。而在过去的这会儿时间,他一直在飞,虽然没有多久时间,但是以他的修为来说,绝对该是飞出老远老远。可是他飞的这么快,万多名普通战兵依然能跟住他,不由暗叹,这到底是什么法阵?当下回望一眼,正看见二十四个修者目光冰冷看着他。 一群人阴魂不散的追着你,想和你玩命,换了谁也不会觉得好受。尤其郁闷的是,就算是甩不掉这帮家伙,却也不敢轻易停下来,神识扫探中,阵里的这帮战兵依然是死志昂然,看样子早已经准备死去,只是在挑选合适时间而已。 若是只有张怕自己,他兴许会冲动拼上一拼,就不信这法阵能毁灭他的灵体。可是身边有十四,便要多想一些,总不能让十四和自己一起倒霉。 说起来,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找的,若是一直不停一直杀戮,兵人即便是摆好法阵,也不可能围住二人,偏是自己毛病多,见杀死许多人,便心软了,停手不动,于是给了兵人可乘之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就越发不敢让十四和他一起冒险。 可是他不想十四冒险,不代表十四自己也不想,边跟着他往前飞边说话:“还跑么?不如拼一下。”他俩修为高过所有人,方才一直在杀人来着,突然间从杀人者变成被追杀者,十四很是气愤不过。 张怕听后笑道:“你没发觉有问题?”十四冷声说道:“不就是一群想死的人?他们想死,成全了就是。”以他的修为,当然也可以发觉到对方战兵心有死志。张怕听的有些汗颜,随口说道:“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冲动啊。” 这哥俩边跑边聊天,显得很是悠闲,气坏了法阵中的二十四名修者,虽说身在法阵中,可以轻松追上张怕,但是代价巨大,需要他们二十四个人一同输出灵力,共同操持法阵,才能维持住法阵的正常运行。他们二十四人是阵眼,再有两百多名十二级修者的帮忙,大家的力气合到一处,才能撑起这个法阵,才能够让法阵带着万名手下一起飞行。 因为布阵如此艰难,为避免出现失误和意外,不到十分把握时,他们不想发动攻击,所以便是一直追着张怕跑。可问题是要追着跑多久?难道要把他们二十四人都熬干了才停下来? 在最初时候,他们只是想杀张怕,彼此没有仇恨;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想杀张怕,一定要弄死他,为死掉的无数战兵报仇 就刚才那一会儿时间,张怕和十四两个人起码杀死六万名战兵。六万人,还是起码杀死六万人虽说六大星域共有数百万战兵陈阵于前,但是不管对谁来说,六万人都不是可以轻易舍弃掉的力量。正是因为死去这么多人,星空中才会真的变成尸海,到处是血雾,到处是断尸,看上去很有些凄惨感觉。 再加上为查明曦关情况,被牛头马面带过去送死的近三万人,只在这个小子身上就损失掉十万名战兵,这样的仇恨绝对大了去了,二十四名高手恨的牙根直痒痒。 眼前张怕跑个没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让大家很不耐烦,便有高手看向别人,眼含征询之意。大家一起布阵,站在同一个阵营中,一个人有想法,另一个人也会有想法,于是互相征询,最后有一个人重重点下头,意思是不能再追了,开杀若是被小子把大家熬干了,便是想杀人也难。 有人做出决断,二十四人同时发出命令,在他们之外是两百多名十二级修者,这些修者收到老大们发出的命令,马上将命令向下传达,传给战兵们。他们有两百多人,战兵是一万人,平均下来一个人控制不到五十个手下,也能做到令传禁止、如臂使指。 当他们把命令传下去之后,很明显的看到有数十名战兵面色一紧,然后一咬牙飞向张怕。 张怕和十四逃了好一会儿,战兵只是围住他们,并不发动攻击,而张怕知道这个法阵有古怪,也不敢轻举妄动,一直没有进攻他们,所以这会儿时间,双方算是相安无事。 可是现在不成了,战兵突然发动攻击,张怕一看,这帮家伙没耐心了,看一眼十四,见他跃跃欲试想冲过去杀人。张怕低声说道:“不用过去。”说着话甩出数道银色亮片,好似飞刀一样打向扑过来的百名战兵。 若在往常,这片银光绝对可以轻易杀死冲过来的战兵,可是现在,张怕在人家的法阵之中,打出那些亮片之后,便见七彩屏障再次竖起来,挡住亮片攻击,因为亮片含有巨大力量,七彩屏障与之猛烈撞击,耗尽力量后晃晃的消散掉。 张怕瞧的很郁闷,怎么个意思?在阵里面还杀不死人了?脑中这样想着,手中直接甩出两柄飞刀,用的力量比刚才大上许多。 法阵能够察觉到敌人攻击,于是重又出现七彩屏障保护战兵。只是因为飞刀力量太大,只两刀便把方才需要许多亮片才破去的屏障重新毁掉,不过也是因为屏障的阻挡,让飞刀失去力量,和屏障一起消散掉。好在张怕早有准备,两刀之后又是两刀,前面两刀破去七彩屏障,后面两刀继续射向百名战兵。 可惜的是,他的应对快,法阵的反应也不慢,后两柄飞刀眼看要射进人群中,前方又是升起一道七彩屏障,再次挡住飞刀攻击。 张怕一看,呀喝,这是要和我杠上啊,伸手一捏,抓出一大把各式法器,朝着百名战兵就要丢过去,身边十四说道:“费这劲干嘛?直接破阵多好。” 这家伙说的对,张怕便是稍一犹豫,而就这么短暂的时间,百多战兵已经飞到近前。 如此近的距离,想不看他们的脸都不成。因为敌人已经攻击过来,十四转身回去,准备迎接他们的攻击,却是看到一脸决然,百名战兵不做任何防护,不管不顾的朝他俩直撞过来。 十四暗道一声不好想要提醒张怕,却见张怕随手一挥,长长衣袖上忽然长出无数尖刺,直插向追过来的百名战兵。 张怕速度奇快,而战兵们也追到近前,便看到数道白刺延伸出老长老长插进战兵身体里,然后可以看到战兵身体砰的炸裂,血肉骨头溅向四方。 敌人有百人,张怕的骨刺轻易分出百根,又是准确刺中他们,阻拦住他们的飞扑。只是有的人却是没死,身中尖刺,依旧咬牙前冲,任凭尖刺在身上刺出一个大洞,对穿而过,自己却一直往前冲,直冲到距离张怕很近的地方,然后玩了个凶悍自爆,在无声爆炸中,巨大力量席卷张怕,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好在能冲到他身边玩自爆的没有几个人,爆炸的强大力量也被他身外的数道护盾先后抵消掉,他没有受伤。 只是虽然没有受伤,但是飞行速度却要慢上一些,于是又看见到一百名战兵快速围向他们,打算继续玩同归于尽的游戏。 到了这个时候,张怕终于确定这帮人想要干嘛了,不过是一群不得不上来送死的倒霉蛋而已,难怪是一脸死气。 这些人想死,张怕却是还没活够,自不会陪他们一起疯,看眼追扑过来的百名战兵,心里清楚知道,若是能够稍微停留片刻,绝对可以杀死这些人而不会受一点伤。但问题就是自己没有这片刻时间,因为外面的二十四名高阶修者,也因为近万人的战兵,让他不敢稍做停留,只好学方才模样,以白骨刺袭,同时更是打过去许多法器,想要留下他们。 因为距离战兵太近,这些攻击没有引起七彩屏障的自动防御,而那些战兵也是根本没想抵挡他的攻击,眼见就要惨死在张怕手下。可惜的是,就在这一瞬间,二十四个做阵眼的高手同时发力,操控这百多人忽地一下瞬移到张怕身周。 出现这个状况,让张怕一愣,跟着反应过来,马上以层层护盾保护自己,然后便听到轰隆的爆炸声响起,爆炸的是追过来的百名战兵。 在没有声音的星空中,爆炸一个人,居然能炸出声音来,可见这股爆炸力量有多恐怖。 在方才兵人的第一波攻击之中,只有极个别几人成功自爆,因为距离张怕稍远,没能给他造成伤害。而现在,百多人正是围在他的左右,距离他最近的战兵只有五米远,最远的也不过是百多米。星空中上下左右全是空处,百多米的空间绝对可以装下许多人,所以这百名战兵挤在这里并不拥挤,而当他们爆炸后,在法阵的帮助下,力量却是可以层层堆叠,以数倍的力量疯狂增长,然后攻向张怕。 眼见百名大活人,好象百个鞭炮一样响起炸起,张怕心里突然生起一丝悲哀,这些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人么?为何如此不在意自己生命?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古怪法阵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古怪法阵 在悲哀中,张怕快速闪身躲避,把自己变成游鱼,把爆炸涌来的强大力量当做是巨*,好象是鱼儿在浪中轻巧游动避闪那样,神识尽放,元神瞬间分裂开来,捕捉到百人爆炸的力量,然后是计算,再快速做出反应。 整个时间极短,因为处在对方法阵中,又因为百多人爆炸的太过突然,即便厉害如张怕,也是被结实击中。于是他这条鱼被炸的在爆炸的浪花上翻滚,也幸亏是他,有了层层保护不说,自身修为很是高超,挺过最初几下攻击之后,借着爆炸的力量,把自己送到爆炸威力稍弱的地方,将伤害减至最低。 百人爆炸不过是瞬间发生的事情,而就在这一个瞬间之内,张怕却连续闪避近万次,努力躲开爆炸的力量,寻找攻击力量稍弱的地方藏身。当爆炸停歇后,他这条鱼面色煞白立在当场,竟是累的微微喘息,长出一口气冲着近万名兵人喊道:“有毛病么?就这么想死?” 不论是他,还是十四,都没有想到一个人自爆的威力能有如此之大,很显然是因为这个法阵的关系,在这个法阵中,一个普通战兵自爆的力量都如此大,若是整个法阵自爆,其威力不可想象。 想到这里,张怕面色变得更白一些,暗骂一声,一群王八蛋,竟是如此不在意生命,打算用一万人炸死我 在爆炸的这会时间里,十四因为没在他身边,倒是躲过一劫,此时正张大了嘴巴往这面看,很是吃惊一是想不到张怕会被敌人自爆攻击到,二是想不到自爆威力如此之大,出乎他想象之外,想往里冲都不能够。只能神识紧扫,好象刷子一样在爆炸中扫查张怕的气息,直到爆炸停歇,身影一闪来到张怕身边问道:“没事吧?” 这时候,张怕正冲兵人大喊,喊话后听见十四问他,当下皱眉道:“我没事,你别和我站一起。” 俩人在阵中,兵人只攻击他,就是说明兵人的主要目标是自己,对十四根本无杀意。虽然想不明白兵人为什么一定要杀自己,却可以肯定一件事,自己这次出来杀人是自投罗网,难怪他出现后一再表明态度不想杀人,兵人们却是依旧悍不畏死的往上冲。 十四听到他的说话,再联想到方才情况,心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笑着说话:“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走。” 张怕听后点点头,见识过百名战兵自爆的恐怖威力,即便是心中再有气,再恨那帮混蛋兵人,也是不敢托大,总要先逃开法阵控制才成。 从爆炸到现在,俩人一共说了三句话,见十四不听劝,张怕知道劝不动他,便是低喝一声:“走。”带着十四继续往前直飞。 他方才停顿片刻,是因为在调息,刚被一群人肉炮弹炸的迷糊,内息稍有些乱,在这等时候,他可不敢抱着紊乱的内息对敌,所以明知道有危险,也要浪费点时间调息。此时身体恢复过来,当然要跑,可是这次,兵人却不跟着他一起跑了。 先后死掉两百名战兵,才能把张怕留下片刻时间,二十四名兵人高手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当时有人下令,便见从四面八方轰地一下飞出来一千人,每一个人面上同是那种决绝表情,显然也是来同归于尽的。 张怕看的大怒,这帮兵人是怎么回事?拿自己不当人?拿性命不当命?就是这么看的开生死?郁闷个天的打过无数次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一群疯子 他和十四往前飞,兵人追在后面,而前面同样有无数战兵挡路。就在张怕猜测这些人会不会冲上来跟他玩自爆的时候,那些战兵前面突然升起数道七彩屏障,团团层层密实挡住去路。 开弓没有回头箭,见有七彩屏障挡路,张怕探手拽过十四,以袖袍遮住,体内本命白骨瞬间涌出,将他和十四裹在其中,形成一个巨大尖刺一样的东西,好象锥子一样扎向七彩屏障。 张怕犹怕不保险,在锥尖上还刺着一柄大黑刀,这个无坚不摧的古怪玩意,真不知道为何如此结实,又为何存在于凡界之中。即便是张怕如今修为,若不以本命元神之火烧炼,也对那玩意束手无策。要知道他的元神之火几经融和,集各种灵火冥火在一起,再经过本命元神多年滋养融炼,变得无比厉害,可是即便这样,仍然要将自身元神融进去,才能够将硬铁炼制成合心法宝,否则一样是白废。而对于张怕来说,烧炼元神?爱找谁找谁去他知道是啥滋味,坚决不会再次尝试。如此一来,足见硬铁法宝有多珍贵。 又联想起逆天洞的存在,天雷山那个凡界真是一个奇怪的存在,竟有好多对神人来说也是视若珍宝的东西。 此时,张怕躲在白骨的保护中刺向屏障,他全力而为,硬铁坚锐无比,完美配合一起,刺出的力量轻易将那些七彩屏幕全部刺破。只一个瞬间,便见光彩连天闪耀,把这个已经很明亮的法阵闪的更加明亮,挡在正前方的所有屏障全部破裂掉。 可惜的是,屏障破裂,张怕也因此被阻拦刹那时间,于是便有一名战兵以着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冲向他,确切说来是冲向莹莹白色的巨大尖刺,刺里面藏着张怕和十四,于是便听得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威力把尖刺炸歪了方向,也抵消掉一些前冲的力量。 张怕想加力继续外飞,第二名勇于牺牲的战兵跟着扑到,然后又是轰的一声响,再将他拦阻一瞬间。从这个人开始,一千名战兵好象一千响的鞭炮一样劈啪轰隆在星空中响起,即便夜空不传音,可是这种爆炸威力,不知道炸出些什么玩意,也许是气体,居然让这一块地方有声音响起,隆隆的不绝于耳。 作为攻击目标的张怕,在爆炸声中自然感到无比倒霉,在战兵才爆炸的时候,拼着全力继续向外硬冲。可惜总不能够顺利突围,兵人太多,往哪冲都有人冲上去玩命,轰隆隆的剧烈爆炸让人烦躁,不过是数十声爆炸之后,本命白骨凝成的骨甲终于被炸裂炸碎,露出怒气冲天的张怕和十四。 看见四周都是冲来和他俩同归于尽的战兵,十四甚有点无奈,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还有这种打法的。随手一划,将正面冲来的兵人挡在远处,冲张怕说道:“各自为战。” 好吧,那就各自为战,以十四的修为来说,若是能被这些人炸到才是奇怪,张怕倒不担心这个,所以学他模样躲闪战兵的自爆。于是,二人在人群中做起穿花蝴蝶。 十四果然不负星空中第一天才的美誉,战兵爆炸只管爆他们的,十四是滑不留手,在混乱爆炸中轻身进退,好象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他轻松自在的,只是在这里溜达而已。 张怕初时还担心他,待看到他比自己还轻松的表情以后,在放心的同时也感一点儿郁闷,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 俩人不想打架,只光闪躲,加上方才已经躲过一次,有了经验,这一次闪避更是得心应手,张怕似游鱼,十四像泥鳅,俩家伙一阵乱飞乱闪,直到千人自爆后,他俩硬是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只是内息稍乱,损耗些修为,也有些累而已。 待爆炸声完全停歇,张怕气道:“你占便宜。”十四回道:“和我无关,是他们主动找你。” 方才的千名战兵自爆,大多数战兵都是攻击张怕,只有很少一些人攻击十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十四才会在连天不绝的强大爆炸中游刃有余轻松闪避,没有受到伤害。 说话的同时,张怕在快速运息,片刻后又说句:“冲。”十四很无奈,那就冲吧,现在发生的事情让他很不爽,心道:走着瞧,有本事就别让我出去。 俩人继续往外冲,可是二十四名高手当然不会留下充裕时间,任他们离开, 连续三次战兵自爆,加一起共是牺牲掉一千两百人的性命,却是没能杀死一个人,让他们感觉很没面子。哪怕杀死一个人也成,起码颜面上会好看一点。 眼见就是杀不死张怕,六大星域的二十四名修者互相看看,齐重重点下头,下了狠心,一千人自爆都弄不死他,那把这个法阵也爆了吧,看你还能不能逃掉。 虽说他们一开始就是如此打算,但是换成你我也是一样,总会抱有侥幸心理,希望损失越小越好。所以会先用一百人阻拦张怕,再用一百人尝试,连续失败后,再是一千人,尽管只把他们当成送死的炮灰,可是如此听话的炮灰,当然是留着性命才有用处。 不过到现在这个时候,一直杀不死那家伙,显然要全力而为雷霆攻击,再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于是二十四名高手同声而啸,催动法阵。 这个时候,张怕和十四正往外冲,忽然发觉身外的法阵不动了,如果说这个法阵原来是一个活动的圆球,那么现在,这颗圆球已经定住,成为死物一般。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大阵自爆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大阵自爆 张怕想往外冲,当然不会理会兵人是动还是定,二人继续前飞,很快飞到兵人面前,眼看就要越阵而出,却听得嗡的一声响,法阵外围突然出现一道淡白色光罩,看上去轻轻薄薄,却是把整个万人大阵包在其中,里面也有着二十四名高级修者和两百多名十二级修者。 看见白色薄膜挡在前面,张怕照例是以大硬铁刀砍过去,想要破开它。因为距离尚远,才起个刀势,远处光罩忽然炸了,轰的一下,四围的淡白色薄薄光罩同时爆炸,爆炸由外及内,向阵里的人滚滚袭来。 张怕正往外走,一看到这个变化,本能性的想向后避闪,可是脑中灵光一现,知道退回阵里,只怕会死的更惨,当下身势不停,继续前冲。 情况紧急,连说一个字的时间都没有,这等时候,时间最是不够用,有冲十四说话的时间,鬼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当下不言不语,继续前冲,他相信十四见到他朝着爆炸迎过去,当是该清楚他的想法,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在前飞的时候,以神识锁住十四,以防不测。 幸好,第一天才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十四看到前方爆炸,又看到张怕身势未停,他更是毫不犹豫追过去,于是便见到连天爆炸里,一黑一白两个人直撞进去。 可是二十四位老大费如此大的心虚布出个法阵,岂能让他俩轻易突破,便见爆炸前方的战兵忽然散成一片墙,正挡在二人去路之上,然后就是爆炸了。 这一面墙起码有三百多人,张怕正往前飞,突然看到战兵又来自爆,心下知道不好,这是想留自己在阵中,然后陪他们一起死。当下硬着头皮继续前冲,幸亏有了前两次在爆炸中疯狂躲避的经验,这一次只是稍微一闪,便是从中间闪过去。可是出乎意料的却是,这层由战兵组成的爆炸墙的后面,竟然又站着一层战兵,这些人只拦住前路,其他方向完全不管,任凭张怕和十四逃跑。 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不敢轻易浪费一点时间,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要耽搁时间,还是直闯比较省事。虽然这层兵人组成的人墙后面是整个法阵的淡白色光罩在爆炸,只要越过这层人墙,就会很勇猛的撞进爆炸之中,可是张怕依旧决定要硬闯。 刚才有三百多人玩自爆,现在面前又是三百多人,这些人站的很开,两人间距离总有三、四米远,分上下左右站着,挡在张怕前面。 如果时间能够定住不动,可以看到张怕和十四二人刚从连天爆炸里钻出来,前面四十多米远的地方站着一堵人墙,在这堵人墙后面,是漫天无边的爆炸朝里面涌来。 而现在这个时候,距离方才的千人自爆那会儿的时间极短,刚才许多事情都发生在瞬间之内,实在是高人太高,动作太快,好象把时间延长一样。 看到前面的又一道人墙,张怕心下一凉,知道要倒霉了,无论是绕行还是准备从那些兵人的自爆中寻找机会穿过,都是一样耗费时间,除非他们不自爆。 但是他们会不爆炸么?答案是否定的,不但要爆,还一定要爆给张怕看。 张怕动作太快,四十米的距离实在不算什么,所以才和十四从前面的兵人爆炸中窜出来,只来得及扫视后面那道人墙一眼,那些人就爆炸了 见到这种情况,张怕差些没气死,因为看了那些人最后一眼,发现一群混蛋竟然没有一个唯唯诺诺面露恐惧表情的,都是坦然面对,表情刚毅,若非身挟死意,这帮家伙那是准备去送死?分明是回家一样。 张怕甚至在一个人脸上看到了笑容,把他气得不行,若是可以,他一定会把那家伙拼凑起来弄活,然后骂个三天三夜,把他骂死这样才能发泄心头之恨。 可现在,他只是看过一眼,组成第二道人墙的三百多人又已经死掉,轰隆的爆炸声震的张怕耳朵都快聋了。不说那威力有多大,只说曾经自爆过的每一个战兵,一声响以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什么都没有留下,直接被蒸空。 看着前方威力巨大的兵人自爆,张怕眼神一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冲也得冲,不冲也得冲,只得闷头继续前飞,几个闪身穿过第二道自爆的人墙,眼瞅着要和最外面的漫天爆炸撞到一起。就这时候,张怕猛地觉察到不对,元神在提醒他有危险。当时下意识的看十四一样,那家伙正不管不顾往前冲,张怕想都不想,朝十四全速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猛地停在原地。 十四突然被张怕拽住,满面不解,刚想开口问话,忽然发现他准备飞去的地方突然变成漆黑一片,最外面的光罩爆炸恰在此时停下。 光罩巨大,可以裹住万人法阵,现在光罩的爆炸停歇,星空中突然翻滚起来,嗡的一下,星空中居然出现许多大旋涡,不停旋转,疯狂往里吸收着一切东西。 若不是元神提醒有危险,这会儿的张怕和十四正好是冲进旋涡之中,虽然不知道旋涡后会有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 旋涡才成,万人大阵原本的光华随着最外面的淡白色光罩爆炸而向四方炸散,只片刻时间,法阵中的光亮快速隐去,星空重又归复于黑暗之中。 现在,这地方到处是旋涡,只他俩立身处、及身后人墙爆炸后的地方是黑暗平静状态,看着布满星空的旋涡,十四随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有埋伏?” 张怕没回话,元神中的危险感觉越来越强烈,估摸是提醒他法阵即将爆炸,要早做打算。若是任法阵自爆,身在阵中的他俩当然会首当其冲遭遇危险。 只是想要离开却又不能,前方布满旋涡,想要过去只能绕路,可是很显然,兵人修者绝对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眼看着他逃跑而无动于衷。 随着危险感觉越来越强烈,站在他身前的十四也感觉到不对,才说完上一句话,面色马上变得凝重,紧接着轻声说道:“不好。” 连十四都感应到危险,张怕再不敢多待,甩手丢出一堆符咒,全部打向其中一个旋涡,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可是随着符咒丢出去,还没飞到该去的旋涡中,便被许多旋涡撕扯着吸进去,连一点响动都没有发出。 张怕没指望符咒能对旋涡造成伤害,在打出符咒的瞬间,一把拽起十四,眼看第一枚符咒被旋涡无声无息的吞掉后,便是扯着十四往下方直落。 一般修者打架,遇袭后都是习惯性的冲天而起,因为无论你有多厉害,最开始修行的时候都是脚踏实地,而就算你变厉害以后,也是生活在地面上,长此以往,修者多是养成本能性的反应,遇袭便是冲天而起。 张怕恰恰相反,以前总被追杀,总是逃命,相比较于别人而言,他在地下逃跑要容易许多,所以一遇到危险,就会催动地行诀沉入地底。如今成神后,虽然很少有沉入地下逃命的机会,可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后来又经过精心计算,发觉修者设埋伏捉人,多是在上面和身周围使劲,很少有人会对下方空间投入太大精力,所以他很喜欢往下面跑。 此时便是这样,扯着十四全速下落,想要绕过旋涡逃出去。 可是这个法阵,从整体来说是一个球状,方才爆炸后出现旋涡,也是沿着球体形状布满法阵,往里走没有旋涡,往外走,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一个个黝黑沉实,飞快旋转,不知道打算转到什么时候。 张怕往下沉,很快沉到球底,可是下方依旧是无数旋涡,张怕见状,冷冷一笑,就不信这旋涡也会跟战兵人墙一样,爆掉一层又是一层,当时猛喝一声,身体突然变大无数倍。 他是灵体,想变化身体并不是难事,不过总归要麻烦一点。所以这一刻,他变大的并不是真实身体,而是本命白骨。打个比方说,好比小小婴孩举着一扇城门,此时的张怕是那婴孩,他把本命白骨变成巨大城门,举着它强硬压向下方。心中在赌气:一堆烂旋涡,不是能吸进入东西么?我看你怎么吸掉这巨大城门一样的白骨。 从他发现不好、拽着十四突然停住,到十四连续说过两句话,又到沿着球体往下沉,再到此时主动压向旋涡,耗用时间极短,只十四说话多费点时间,其他一切好似尽在瞬间完成。只要巨大白骨能挡住旋涡的疯狂吸收,他就能顺利逃离万人法阵。 可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个万人大阵最凶烈的攻击杀到,从阵心处轰的一下剧烈爆裂开来,爆炸威力太大,先是往里紧紧收缩,猛地收缩进去,暴发出强大吸力。而这时候,张怕正往下飞,突然发现自己向后倒飞,巨大的吸力已经超过他的修为,即便是破开十三极境界的张怕也被这吸力往后拽。 身体被吸回法阵,张怕暗道声不好,猛地一爆体内灵力,拼命往外挣去。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人没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人没了 他往外飞,手中还拽着十四,因为大意,那家伙差点被吸回阵心。方才一直是张怕带他行动,他就没使过力,只是小心戒备而已。此时法阵突然向内收缩,因为来的毫无征兆,十四在促不及防之下,身体轰的一下倒飞回去。 幸好张怕一直抓着他的胳膊没撒手,十四赶忙运力与法阵力量相抗,再有张怕拼力外飞,更有凝在体外的城门大小的白骨帮着抵消些吸力,俩人才能顶住阵心的巨大吸力,缓慢且艰难的往下方沉落。 可惜的是,法阵已经开始自爆,就在他俩与吸力僵持的时候,眼瞅着要接近旋涡,阵心忽然炸裂开来,好象一颗巨大无比的星辰爆炸那样,这个法阵轰的一下向外爆射而开。 这个时候的张怕好容易飞到旋涡边缘,因为阵心吸力太大,他足足费了近百息时间才沉到这里,正准备用白骨挡住旋涡吸力,却是没料到大阵轰的一下向外炸散,吸力消失,转成汹涌力量朝外喷涌,张怕和十四首当其冲,自己本就一直努力下飞,加上大阵外涌的力量,把他们变成灵力炮弹一样,轰地一下,速度快到极至,砸向下方旋涡。 出现这一变化,张怕暗叫声不好,身体再起变化,一面以巨大白骨挡在身前,另一手松开十四,倾全身力气猛地向侧方挥去一拳,一道滔天力量砸向那个方向的旋涡。 这一拳的力量很大,打出这一拳之后,他快速前冲的身形马上顿了一下,稍停片刻时间,才在法阵自爆力量的推涌下,再次朝前飞去。 而就是这么一顿,给了他反应的时间。至于他费好大劲轰出的那一拳,虽然力量巨大,却也难逃被旋涡吞噬掉的命运。 张怕暗自咕哝一句,这个法阵是怎么回事,连自己这么强大的力量都能吞掉。却是选择性的忘掉刚才丢出好大一把符咒都被吞掉的事实。 此时,他身形一顿,然后继续前冲,就这时候,忽然发现旋涡爆炸了一个个旋涡先后爆炸,在时间上有细微差别,却是不大。无数个旋涡炸到一起,力量反卷而回,朝阵心爆炸的巨大力量涌去。 幸好,旋涡爆炸的时间有一个细微的先后差别,这个差别就是吞噬进越多东西的旋涡炸的越早,方才承受张怕凶悍一拳的旋涡更是第一个爆炸。 看见那个旋涡爆炸,张怕不及细想,转头就往那里飞过去,想从爆炸中离开法阵,可是他另一只手上的巨大白骨却是成为障碍。这玩意本是用来抵挡旋涡吸力的,在这一时候反成为累赘,拖累他不能快速前进。张怕一着急,神识中发现别的旋涡也出现爆炸迹象,当下抓起十四,朝第一个爆炸的旋涡猛丢过去。 对于他们这等高手来说,爆炸不可怕,只要躲过爆炸后的第一波,也就是最凶悍的力量之后,爆炸的余波及炸过来的一些东西,对他们很难造成伤害。现在那个旋涡刚刚爆炸,力量还在向外扩散,而瞧迹象,其他旋涡也是将要爆炸。 在这等时候,在生死存亡之际,张怕的大脑变得极其清醒,在极短时间内想明白这些事,并且迅速做出决断。而此时,第二个旋涡还没来得及爆炸。 大脑快速思考,决定拼一下,阵心和旋涡一起爆炸,很显然是那二十四个混蛋想和自己拼命,打算来个鱼死网破,用大阵炸死自己,他当然不敢再有迟疑,立即做出决断,自己有白骨阻挡去路,无法快速脱困,便是丢出去十四,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个时候,十四正在想怎么办,因为对张怕没有防备,忽然就做了次飞人,心里郁闷道:“再不能相信这个混蛋,这会儿时间,折磨自己好几次。”不过心中这样想着,却是没有运力与他的力量相抗,十四知道张怕这么做,必然有他的原因。当下人往前飞,神识扫查,发现前面旋涡爆炸,心下马上变得透亮,运力于身,待躲过旋涡爆炸外扩的第一波凶悍力量之后,猛地朝前一扎,穿进旋涡之中。 看着十四钻进爆炸之中,身影才一消失,张怕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其余旋涡纷纷爆炸开来,他只来得及说句好运,便感觉到身体剧烈疼痛,挡在他身前的巨大白骨被爆炸炸的粉碎。 此时阵内力量往外涌,旋涡爆炸的力量向内推,被如此两种强大力量夹在一起,不死也得残废。而张怕就是处在其中。 万人大阵爆炸,起作用的当然是这一万个人,先前死掉两千人,还剩八千,如今这八千人在瞬间内变成一副干瘪皮囊,全身精血加上一身修为全部被抽离,融入大阵之中,在二十四名十三极高手的主持下,并有两百多名十二级修者凝全身功力操控法阵,再加上法阵本身力量,轰的一下,猛地炸开,当真是佛挡杀佛,魔挡杀魔,力量强大到不可想象。 张怕在被炸的时候还在琢磨,不是有一万人么?其余人在哪儿? 眼看白骨破碎,身后有巨大力量轰过来,情况紧急,无奈之下,只好再次使用两伤法术,心道,希望这次不会太倒霉。 于是便见轰的一下,在阵心和旋涡两股爆炸力量即将撞到一起的时候,张怕先炸了,强大力量从他身体里喷涌而出,强横的好象另一个颗星球爆炸一样。 他如今超出十三极修为,本身就很厉害,同时体内神泪也知道情况不好,一下子把自己抽空,将蕴藏其内的所有灵力全数放出来,融入张怕身体,让张怕变的更加强大 他这一爆炸,又有雄厚灵力,直接把自己变成颗星辰那样强大,如同星辰爆炸一样放射出强大力量,于是,片刻后,三种力量轰轰的撞到一起,阵心爆炸出的强大力量,无数旋涡爆炸出的巨大力量,再有张怕放出的强横力量,三种力量撞到一起,只听轰的一下,张怕又没了。 尽管他一再把自己变得强大,尽管是超出十三极修为,又使用两伤法术,可惜依旧抵不过万人大阵的自爆力量,前面死去的两千人不说,还剩下整整八千人,八千人的生命组成这个法阵,并且以死相搏,只求能弄死张怕,力量强大的自然是没边没沿。 这边万人大阵一炸,黝黑星空突然变成白天,闪亮无比,光耀无比,照亮每一处空间,只是这种光亮代表着灭亡,处在光亮中的任何物体都会被炸成虚无,什么都不能剩下。 而在光亮之外,站着一个傻傻的黑衣人,他是被张怕丢出来的十四,直直地看向光亮,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逃出来了,大阵炸了,张怕也没了? 神识全力放开,搜寻每一处空间,搜索好一会儿都是没有发现,当下变得焦急起来。他在这个星空中一共有三个熟人,十三算一个,死了。老师算一个,死了。判神算半个,在和曦皇折腾,估计结局好不到不哪去。还剩下半个就是张怕,现在也没了? 所以他在郁闷之余,有了些哀伤,又有了些愤怒,到底算是个怎么事情?难道我是天煞孤星?只要和我认识的人都会遭遇不测? 许多种情绪纠缠到一处,十四越来越怒,既然找不到张怕,便要找别人撒气 于是,静静立于星空之中,等着爆炸停歇,然后杀人。 他现在的情绪只是愤怒,虽说没能找到张怕的气息,可他心里并没有太多担忧,他认为像张怕那种祸害,根本不可能早死,所以丝毫不担心其安危问题。只是不担心归不担心,毕竟是在他身边失踪,又遭受到法阵的猛烈攻击,心中的气愤总要宣泄一下才行。 他静静站立,等了约有百多息之后,大阵爆炸终于停歇,一片轰隆隆的声响传向远处的黑暗星空,待光华闪尽,现出星空中的情景。 十四神识覆盖这一片,全身功力提到极至,随时准备杀人,可是爆炸停歇后,那片星空竟然是空的,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 他的神识一直覆盖这片星空,方才因为有爆炸,神识送过去就会被炸散,才会一直不知道具体情况;却是没想到,等他能掌握这片情况之后,人没了连张怕带兵人,一个都看不到踪影,也发现不到丝毫气息。 十四冷着面看着面前的漆黑空前,方才爆炸的地方距离他有十几里地那么远,经过一番仔细扫查,在那地方没有任何发现,便又把目光转向其他方向,神识也是努力外探,可依旧是没有发现。 随着扫查的越细,扫查的时间越久,十四的面色越沉越冷,张怕哪去了? 他可以不在意兵人是死是活,也可以不在意那些仇恨,却不能不在意张怕。如今的张怕是他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好的人怎么能容他消失不见? 当即纵身绕着这片地方连续飞上一会儿,一直没有发现,便转身飞回曦关,在那里有六大星域的战营,他要去大杀四方,杀个痛快,替张怕出气,更是给自己出气。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大脑袋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大脑袋 十四一路急飞,不到半刻钟回到曦关,直接来到兵人战营准备杀人,可是一眼望过去,原来蔓延数千里地,上下左右全都是帐篷的六大星域军营已经空了,一个人都没有,一顶帐篷都没有留下,星空原来是啥样,现在就是啥样,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好象兵人从没来过一样。 十四面色愈沉愈冷,这帮兔崽子倒是见机的早,竟然不给自己杀人的机会,有心要追入兵人星空大闹一起,可是一来身负防守曦关的重责,二来张怕生死未知,虽然在他本心里认定那家伙没事,可毕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于是便在这个地方静静站立许久,发出一声长叹,黯然返回曦关。 此时曦关正是严阵以待,三十二处关防皆由守将亲自押阵,大帅更是飞到曦关外面,独身而望。从张怕和十四出去杀人时开始,大帅就以神识扫查这处空间的详细情况,一直查到现在。 当发觉到二人陷入法阵之中,大帅不禁长叹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怕这个混小子怎么就死不悔改,明知道是敌人,只是因为修为低,只是因为没有私仇,只是因为人数太多,便总是不忍杀人、想着放过他们,如今好了,被算计了吧。 在张怕陷入法阵之时,他本想赶去救援,可是身为曦关大帅,明确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于是硬是忍着冲动,眼看着张怕、十四,和法阵一起消失掉。 而在法阵才一消失掉的同时,六大星域战兵齐齐拔营退去。每一人都是修者,所谓的帐篷等器具尽可随手收起,然后摆着防御战阵一拨拨有序撤退。 大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挥手,十二月带着一批敢死队员过去追杀敌人,他自己也追过去杀了会儿,可兵人无心恋战,宁肯牺牲些性命,也要让百万战兵尽数撤离,全不在意大帅等人的追杀。 眼见兵人只管撤离,大帅总不能带领孤军深入兵人星空,便是随便杀了会儿,灭杀掉断尾的兵人战兵,打扫战场后返回曦关, 他回来后,因为一直没有张怕和十四的消息,下令全员戒备,主要目的不是防守兵人可能去而复返,而是琢磨着万一张怕和十四被人追杀而回,可以瞬间派人接应。正是因为这个想法,大帅才会孤身候在关外。 此时,十四往回飞,见到大帅后随意拱了下手当是见礼,第一句话就是问道:“张怕回来没?”大帅也是随意回个礼说道:“没有。”听到这俩字,十四面色愈沉,接着问道:“兵人呢?”大帅回话道:“走了,在你们刚离开的时候,他们就走了,我带人过去杀了会儿,算上你们杀的人,约略杀敌十数万,算是一个不小的战绩。” 十四对这些不感兴趣,听后没说话,转身望向来时的地方,静静站着,不动不语,也许是在等待张怕回来。 见十四如此表情,大帅知道出事情了,便陪他一起站着,心中在琢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只回来十四一个人,张怕会不会有危险。 俩人这一站就是一天,始终没有张怕的消息,十四跟大帅说道:“我想再去看看。”大帅阻止道:“不可以。”如今曦关只剩下两名高手,用来防御兵人进攻,已经是人手不足,又怎么可能让十四离开曦关,孤身犯险? 十四知道这个道理,便没有再强求,转身回去曦关,既然如此,那就等吧,希望张怕会吉人天相,安然回来。 见十四返回曦关,大帅又多等一个时辰,然后回去关内,吩咐三十二处关防将领,加强巡逻扫探,有任何发现都要及时来报。战兵们领命而为,大帅回去自己营帐,心中也有些郁闷,张怕修为比十四高,为什么十四会毫发无伤回来,张怕却是不见踪影。而在另一个营帐中的十四更是迷糊,亲身经历过大阵爆炸,以他修为,竟硬是没能察觉到张怕以及兵人高手是如何从眼前消失的,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他哥俩一个郁闷,一个迷惑,如此轻易度过十天时间,然后又是十天,再是十天,转眼间过去一个月。这一月把哥俩熬坏了,一个原因是张怕生死不明,另一个原因是判神也没有消息,那一帮子高手去到囚星,竟是折腾足一个月,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让大帅实在是有些忐忑不安。 也曾找十四商议,可是远在囚星的事情,他俩商议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处,说来说去,说到最后总会扯到张怕身上,然后哥俩继续郁闷下去。 好就好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兵人也消失不见,这一个月竟是没有战事,让曦关防守战兵很有些不适应,一个个的反倒更有些紧张,主动加强防守。说起来,这倒不是曦关守兵风声鹤唳,实在是事情太过诡异,两帮子人打了无数年,几乎每一天都要打架,就算是在兵人内乱不止的时候也没忘记派人攻打曦关,可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停战一个月?在搞什么鬼?这是无数年来的第一次,也就难怪曦关守兵会觉得奇怪,并稍有些紧张。 至于兵人停止进攻曦关的原因,却是与张怕有关。 当日二十四名高手带着万名送死的炮灰去杀张怕,军营中还剩下数百万战兵,这些人怎么办?曦关有三大高手,张怕和十四被困进阵中,可是还有一个大帅,若是在他们灭杀张怕的时候,大帅带着三十二位关防守将,又有十二月等高手来攻击军营怎么办? 六大战营的所有高手都在和张怕玩命,其余人如何能抵挡住大帅的疯狂进攻?即便兵人不怕死,可也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所以二十四名高手在追杀张怕之余,给各自战兵下令,赶紧撤退 所以法阵才去,六大军营便齐齐撤退。 在今天以前,从来是实力占优的兵人高手们,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竟然要暂时撤退以求保全实力。 当然,这件事情有张怕的很大功劳,他把兵人最顶尖的高手在无意中分化一批,比如王先生,比如无争等人;接着又杀死一批高手,比如非菩,比如黑罗,比如牛头马面等人,而此时更是牵制住所有十二级修为以上的修者,让数百万兵人战兵群龙无首,只得暂时避让。 这面百万战兵撤退,那面二十四名高手准备阵杀张怕,当融合了八千名战兵的法阵自爆后,阵内爆炸的力量以及旋涡爆炸的力量往一起撞,两种强大力量夹击张怕,只轰的一下,张怕又一次遭到重创,身体四肢全部消失,和对手八千名修者的皮囊一样,在爆炸中直接被炸成乌有。 好在他曾经几次遭受到这种打击,早已学会应对方法,在使用两伤法术之后,全身灵力破空而出,轰的一下,化成世界上最坚固的盾牌,一层层包裹,一层层防护,密实护住他的大脑袋。 他知道贪多嚼不烂,所以不敢奢望能护住整个身体,在本命白骨被轻易炸碎的那一瞬间便是立即做出这个决断。本命白骨经过数次炼化,更有元神的整日温养,坚硬程度比硬铁差不了多少,可就是这么坚硬的东西,却被万人大阵轻易轰破,于是张怕赶忙收起大黑刀,并使用两伤法术,再将神泪里的灵力全部引出来,加上他一身修为,全部用来防护脑袋,只求大阵自爆后,能够留下一息,能够逃跑,并能够寻到安全地方养伤。 脑袋比身体小许多,有了那许多强大灵力保护,竟然真的在可以毁灭一切的法阵自爆中生存下来。因为大阵力量太强,能毁灭的东西直接毁灭成空,不能毁灭的便会被炸飞。张怕的脑袋就是被炸飞的唯一一个。 他使用两伤法术自爆身体,将力量全用来保护脑袋,片刻后,大阵阵心爆炸的力量和旋涡爆炸的力量结实打到身体上,于是那个身体就没了。 因为有过数次被炸的只剩下脑袋的经验,又有体内体外所有力量的疯狂保护,那颗大脑袋便是躲过一劫,好似皮球一样被法阵的巨大力量炸飞,只一个瞬间,消失无踪。 脑袋是从爆炸的另一面被炸飞,十四站在这面,眼中所见只是爆炸,而神识又透不过强烈爆炸,所以不知道张怕的去向。 他不知道张怕去向,二十四名兵人高手却是因为操控法阵,把一切看的一清二楚,在大脑袋被炸飞的一瞬间,这些人面色刷的全白了,那家伙的脑袋怎么会没事? 在如此强大的法阵自爆下,任何东西都应该直接被炸成乌有才对,那个小子怎么可能还留下个脑袋?脑袋上到底有何古怪?为什么能硬抗过法阵自爆的恐怖力量? 他们当然也知道十四被张怕丢出法阵的事情,更知道现在的十四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可是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在他们心中,星空中第一天才的十四还不够看,他们的目标只有张怕,若是让那个小子跑掉,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食物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食物 所以他们二十四个人,加上两百多名十二级修者,在瞬间内再次布成方才那样的一个法阵,在爆炸之中催动法术,瞬间消失无踪,瞬移追向张怕。 按道理说,一个人被炸的只剩下脑袋,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可是事有反常,既然如此强大的法阵自爆都炸不碎一颗头颅,其中必定有问题若是让这样一颗头颅跑掉,你说那个混小子能不能活过来?为了根除麻烦,一劳永逸,兵人们一定要将被炸飞的头颅粉碎掉,才能安心下来。 因为是瞬移离开,又有爆炸阻隔神识扫探,十四依旧没能发现到他们的离开。待爆炸停歇后,遍寻无果的他,只好一个人灰溜溜的返回曦关。而这时候的张怕正是在星空中急射,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向哪里,只是知道,又得寻个安全地方偷摸养伤了 他这一次受伤更惨,前两次自爆,好歹有神泪里的灵力帮他休养身体,对于修者来说,有了灵力便等于有了一切,可是现在的张怕只剩下一颗大脑袋,不要说自身灵力,连神泪里的灵力也被他糟蹋的一干二净。也别说恢复实力,只说身无点滴灵力,能否凝出身体都是两句话说,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努力祈祷自己会运气好,撞到什么星球上可以偷摸养伤。 星空中虚无空荡,没有阻力,张怕这颗脑袋便是以从没有减弱的速度在星空中飞行。速度很快,快到超出张怕的想象,也超出后面追杀过来的兵人修者们的想象。他们再次组成法阵,虽然人数减少,威力也减弱许多,可毕竟都是高手,按说追逐一颗头颅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可惜追啊追的,顺移无数次,神识尽放,也都是没能发现到那颗脑袋。 如此追逐七天之后,二十四名高手面色很不好看,怎么会没了?怎么会找不到那颗脑袋?怎么会这样? 说起来倒不是他们实力弱,追不上被炸飞的大脑袋,是因为人数太多,反应慢上片刻时间。二十四名高手发现张怕脑袋被炸飞之后,要迅速沟通心意,再立即给两百多名手下下达命令,然后组成法阵,总要浪费些时间。 而对于被巨大力量炸飞的皮球一样的脑袋来说,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它跑的无影无踪。 七天追踪,没有找到目标,二十四名高手当机立断,和两百多名十二级修者马上散开,分成各个方向继续寻找。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心里总是有种不塌实的感觉,想到非菩和黑罗之死,又有瞬间击杀牛头马面两名超级高手的事情发生,这帮子人总认为张怕没死,不但没死,只要给他个机会,就能再次活过来、强大过来。那家伙能在万人大阵的自爆下留住一个完整脑袋,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虽说牺牲掉万名手下,可这种时候,没有人计较得失问题,只是很有些不平衡,整整一万名配合无间、却又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战兵,拼光性命都没能杀死一个张怕,换成任何人,都会有些不舒服。 此时,一众高手分开,当即找到此星域的星主,以及沿路飞来各星域的星主,说明厉害关系,让大家共同出兵寻找。 那家伙只是一颗脑袋,若是死了还好,在星空中漂流,总会被发现到。而若是没死,也不过是一个脑袋而已,应该没有攻击能力,找到后杀死就是。 一群高手提出这样要求,星主当然要问个究竟,待听说那家伙轻易杀死数万名战兵,即便被万人大阵炸的只剩下一颗脑袋,却依然逃脱之后,心下很是有些吃惊。 如今各星域都知道张怕这个存在,能把非菩搞失踪的人,他是第一个。后来又有曦关传消息说,这家伙是超出十三极的存在,如此一来,满兵人星空的修者都把他当成最大威胁,已经有星主调兵谴将,派大军去曦关,准备灭杀这家伙。所以在知道张怕只剩下一颗脑袋之后,立即下令,停止一切内斗,全力寻找张怕的脑袋。 星域中各方势力总是内斗不休,却因为张怕的出现,使得大家暂时罢手,共同搜寻那颗脑袋。张怕是奴族,在对待奴族的问题上,兵人们永远不会有分歧,总是先杀之而后快。 也就是说,在七天之后,从曦关向外飞去的一条道路上,所有涉及到的星域都在找寻张怕的脑袋。 从这天开始,在这片星空中,总有战兵飞过,偶然见面便是略打个招呼,得知没有发现后便是继续寻找。至于能够让人居住的星辰,更是层层搜查,恨不得掘土万丈。 可惜的是,张怕运气太好,那好大一颗头颅,在飞出第四天的时候,居然无巧不巧的撞到一颗星球之上,并且安全落下,至于兵人后来做的许多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以他被炸飞的速度,四天时间便已到达应龙星域,这速度,已经是快到不能再快,让得两百多兵人高手在星空中瞬移来瞬移去,乱忙不休,也没能发现到他。所以才会安然落到一颗星球上,偷摸休养疗伤。 张怕撞向星球时,首先要穿透星球外面的厚重气层,以他目前飞行速度,很有可能还没穿过气层,便因为剧烈摩擦而被焚烧一空。所幸这孩子运气真是好,大脑袋外面还包着一层防****的灵气护罩,总算是护得他安全进入星球之内。 而脑袋外面的灵气护罩,因为与厚重气层剧烈摩擦,相互抵消掉,当大脑袋进入星球上空的时候,外面的灵气护罩已经磨的只剩下薄薄一层。不过还好,总算是留下一层。 他落下的地点,当时正是黑夜,便见空中一团火球刷的一下呼啸而过,轰的一下砸进深深大海中,然后继续下沉,没多久便沉下百多米。 这时候,天上快速飞来六名修者,一个个或抬头或低头或左右看,都在找寻方才那颗火球的踪迹。同时也是放开神识仔细搜索这一片海域,可是找来找去,没有找到任何有灵气波动的东西存在,而大海中只有无数游鱼,这片广阔海天,除去他们,甚至没有一个人在。 六个人在空中多呆了会儿,估摸时间有一刻钟左右,没有发现任何异动,便互相对看一眼,其中一人说道:“兴许是颗陨石,走吧。”其他人没有不同意见,大家转身飞离。 他们离开后,这片海面依旧平静,深夜中,天上繁星与海中星辰倒影,同是闪动着光亮,让海洋和天空的深邃都有了一丝灵动。 又过去一刻钟时间,方才离去的六名修者去而复返,见大海依旧那样,到处也没有人的气息,也没有灵气波动,才算是彻底死心,转身飞走。 六名修者两次查探,都是没有发现到张怕的大脑袋,只能算是张怕的好运气还没有用完,在这等关键时候,他居然被一条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大鱼给吞食了。 大鱼约有两米长,满口巨牙,在一百米的深深水下随意游动,忽然发现到一颗大肉球,便是张开巨嘴猛地一咬。 张怕穿过气层后,脑袋外面仅剩薄薄一层灵气护罩,已经很淡很淡,比天地间本来有的灵气浓厚不了多少。这时候被大鱼吭哧一口,那层十分薄十分薄的灵气罩啪的一下破掉,彻底消散,融入这片海中。而大鱼在吭哧咬下一口之后,满口牙齿被崩断许多,一半是灵气护罩的作用,另一半则是张怕的脑袋够硬。 不管咋说也是个神级修者,一身骨骼血肉更是灵气凝成,早硬的不像样,大鱼便是很荣幸的悲剧一次。可是大鱼贪心,崩坏牙齿,也不肯放弃这块肥肉,硬生生将之吞在嘴里,努力往下咽。 张怕当然不愿意被一只鱼当成食物吞下,可惜无手无脚还没有灵力,只能乖乖做了次食物。幸好脑袋够结实,被大鱼吞下后,硬挺挺的呆了一半天,没有一丝变化。而大鱼可就遭罪了,这么大一个玩意,搁在巨口后面,不能溶蚀掉,不能进入肠肚,怎么排出去啊?便是东游西游乱游一气,想把张怕弄出去。 这时候的张怕灵力全失,在大鱼肚子里这个难受,满面都是鱼肚子里的各种好东西,或红或绿的,实在有够,恩,恶心。 好在他可以不吃东西,也不用呼吸,便闭着眼睛封了六识,专心让大鱼带着自己到处溜达。 脑袋这么大,好象石头一样坚硬,大鱼拿他没办法,鱼肚子溶不掉也排不出去,便等于是在这里安了家落了户。可问题是鱼肚子里没有灵气,大鱼又整天乱动,不给他安心养伤的机会,所以时间被大把浪费掉。一直过了十几天,情况才有改观。 这天,一艘渔船出海,抓住这条大鱼,然后带回陆地,张怕才得已重见天日。 这颗星球是应龙星域中一颗不起眼的辅星,星球上居民过亿,大半是奴族,只有近千万兵人。兵人多是修者,可惜最高修为不过是化神期顶阶。这里和其他的辅星一样,能够突破化神期境界的修者,要么被征召入战兵,要么被杀,只有这两种结局。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又厉害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又厉害了 这颗星球归应龙星域管辖,自然也是和别的星球一样,有星主派神级高手驻守,在老远一座高山上有一座宫殿,殿中有十六名神级修者,他们是这颗星球的最高统治者,负责这颗星球的一切事务,只对星主负责。 不过所谓的负责也就是那么回事,他们无意于在星球上称王称霸,一心修炼,只要下面人做的不太过分,他们都会选择视而不见。 也就是说,这颗星球的真正统治者还是那些化神期修为的兵人高手。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冲突,就会有争斗,这个星球亦然,星球上约略分为三派,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进行大范围的争斗,小冲突却是不断。 好大一颗星球,当然不会只有三派力量,更有两家很拽也很厉害的门派,门内尽是高手,只是轻易不收徒,也不参与俗事纷争,更不争抢地盘,所以没有人招惹他们。这两派中,其中一个门派叫光明教。 除去两家不抢地盘的门派不提,由三家大势力瓜分这颗星球,建立起颇多城市,中有一座内陆城市叫生城,人口近百万。城主当然是兵人,和其他兵人一起,统治着数十万奴族。因为处事还算公正,城中奴族生活的还算和乐,很少遇到什么冤屈事情。 这天,城主府有人想吃海鱼,吩咐奴族去抓鱼,便是机缘巧合带回来张怕。 因为要保证海鱼鲜活,所以奴族准备的很是充分,又是船又是车的,还有巨大水箱,几十名奴族稍微费了些时间才算让这些大鱼活着进入城主府。 进府以后当然要简单检查,然后才是杀鱼吃肉。几名兵人约略看看水箱,没发现异常现象,便是挥手放行。他们没能发觉到张怕的存在。 事实上,张怕被大鱼折腾的太凶,一颗脑袋又没有力气,只好把自己完全封闭住,而其本身更是不呼吸不动作,如同死人一样,那些低修为的兵人修者只是粗略检查,如何能发现到他? 所以张怕的脑袋跟着大鱼一起进到后面厨房中,然后就是杀鱼了。 前面抓鱼、杀鱼都没有问题,直到开膛的时候,负责处理海鱼的奴族随手一刀,然后是双手插进鱼腹用力一分,再顺手一划拉,想要去除内脏,可是这一划拉便划拉出好大一颗脑袋,那奴族啊的发出声轻叫,好玄没吓的坐到地上。 张怕在鱼肚子里住了十几天,和那些红的绿的东西早已经混合到一处,看着很是恶心。这名奴族看见后,只以为是死人的脑袋,心下厌恶。可是吧,这条大鱼是要给城主府的贵人食用的,若是让他们知道鱼肚子里有个死人头?就算城主再大度,自己都将是难逃一死。 当下左看右看,还好,没有外人在,赶忙把鱼肚子里的各种东西掏出来,什么肠子鱼漂的,划拉出一大堆,找来个垃圾筐,把大脑袋丢进去,又把那堆肠子什么的东西盖上去。跟着连杀几条鱼,同是掏出许多肠子内脏填满垃圾筐,然后抬到墙角暂不理会。 当夜幕降临,自有大师傅给城主府贵客做鱼,这名奴族跟大师傅知会一声,说是出去倒垃圾,便抬着筐往外走。 城主府有专门处理垃圾的地方,这名奴族却是不敢将脑袋送去那里,借口说鱼肠太腥,要送出城主才行。 守门的也是奴族,自不会对他有怀疑,任他抬着垃圾筐从后门离开。此时天黑,那家伙又是抬一筐腥臭无比的鱼下货,沿路更是无人拦阻,这家伙轻易出城,往城外垃圾场走去。 在路边寻个无人小树林,挖个大坑,把脑袋从筐底掏出来,丢进坑中,埋起来踩实,再抬着垃圾筐去垃圾场丢掉了事,至此算是出口长气,总算是躲过一劫。 他躲过一劫,张怕更是躲过一劫。在过去的日子里,虽说是封闭六识,可是身为神级修者,身体发肤对外界情况都有感应。 当那名奴族把他从鱼肚子里掏出来之后,张怕马上有所察觉,虽然想努力戒备一下,奈何身无点力,只好无奈等着人家发落自己。 可怜的超级高手,神级修者张怕,只能窝在垃圾筐里祈祷自己会好运。 还算是运气不错,应该说这家伙的运气一直都不错,到了现在这等时候,运气更是不错。以他现在的修为,随便来个修者都能弄死他,可他偏偏先是好运被鱼吞掉,又好运的被一个只有入门修为的奴族发现,然后再好运的被当成死人埋到城外,终于,张怕有了安心养伤的场所,也终于有了恢复实力的机会。 张怕被埋在地下,等那名奴族才一离开,马上放开六识,以元神催动五行法术,使用其中的土属性法术从大地里快速聚敛灵气,当稍微吸收一些灵气之后,马上催动地行法术,一颗大脑袋快速下沉,一直沉到地心处才停下不动。 然后就是专心修炼,如此三天后,实力恢复一点,再次催动地行法术,去寻找灵源灵脉。张怕是灵体,必须有大量灵气才能恢复到往昔实力。而依他的境界来说,所需灵气实在太多太多,想要恢复到往昔实力,很是有些困难。 在以前,他有过两次只剩下一颗脑袋的时候,也有过两次使用两伤法术然后受伤的时候,可是无论哪一次,神泪内都存有灵力给他折腾。而如今,神泪内空空如也,再不能帮到他。 张怕在地底好一阵转悠,用足一天时间寻到一处灵源,当下放出神泪,吸收灵源的灵力。那玩意吸收灵力的速度比他快上许多,当神泪内的灵力微有积存,张怕将之借用过来,运息凝气重塑身体。 当他把神泪内的灵气都糟蹋光,总算是又有了身体,这才算是开始真正的疗伤。 如此一番折腾,很快过去一月时间。这一个月里,张怕伤势痊愈,实力略有恢复,约莫有七级八级修为,神泪也是吸收留存了部分灵力,至于元神、冰晶、以及本命白骨,都是各有恢复。 按说本该在这里继续修炼才是,可是一个他一个神泪,俩人好象喝灵气一样,截取掉灵源的大部分灵气。而这个灵源是星球上某一方势力的重要灵源之一。这家势力发现最近一月内,灵源内的灵气越来越少,自是产生怀疑,几经查询没有发现,便打算挖地掘土一观究竟,总要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此一来,张怕只好离开,另外寻找灵源继续修炼。因为有了这次事情,张怕不再盯着一处灵源修炼,把自己变成地老鼠,在星球上各处灵源灵脉连续转悠,这里呆几天那里呆几天的,虽然忙碌,却是再没引起麻烦。 灵源之所以成为灵源,是因为只要不断其根源,便会一直生生不息的制造灵气。脚下星辰在,灵源就会存在。所以张怕不用担心会把这颗星球的灵气都吞噬一空,让星球变成死星,从而祸害到旁人。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三个月,在第九十天的时候,一身伤势终于完好,完全恢复到往日修为。因为体内灵猴元神的帮助,他的修为又有增长,变的更是强大许多,只是很可惜,即便再强大,也就还是那样,实力可以增长,所谓的境界突破却是没有实现。好象真的如同曦皇说的那样,没有突破就一直还是十三极修为。 张怕曾问过这个问题,问自己为什么会在十三极修为一直增长,别人却不行,当时曦皇回话说,让他别太在意,修行就是那么回事,你认为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 张怕记得大意如此,心中满是不明白,可惜曦皇再不说起这些事情,换话题说别的,而到后来,双方表明将会对斗一场,他自是不好意思再问起有关于自己修为的问题。 此时修为又有增长,便又想起曦皇那些话,看来自己是真的没有突破十三极修为,虽然说从表面上看,好象是突破了,比每一个人都厉害,可是实际上谁知道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增长修为,实力变强,总是件好事,所以张怕就丢掉想不明白的问题,专心去想开心事情,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 只可惜,方才想到曦皇,便又想起判神带人去囚星的事情,到如今该有四个多月、近五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囚星如何,判神如何,曦皇如何? 想到这些问题,心底有些冷,突然生出种想法,不想回去曦关,不想回去那面星空,不想去知道判神和曦皇的打斗,到底谁赢谁输。 因为想起这些事情,他在地下又多呆一天,待心情平静下来才缓慢上浮,回去地面。 在过去的这些时间里,本命白骨,冰晶,他的元神,以及整个身体,全部恢复完好,就连神泪内的五行灵气也已经各自成潭,有了往日的规模,只要不出意外,再过些时日,总有比张怕拼命前更丰厚充裕的灵力存在。 没多久回到地面,收敛气息,把自己装成个普通的低阶兵人修者,幻化出一件灰色长袍,立住身体,左右张望一番,而后踏步而行。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张不怕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张不怕 因为曾经在地下东南西北一通乱转,早离开当初埋藏自己的小树林,此时立脚处是一片平原,树绿草青,显得生机勃勃。他便是朝着最近的一条道路走去。 按说伤好后,应该及早回去曦关才对,可是张怕突然就不想回去,因为判神和曦皇之间的大战,让他生有抵触心理。反正已经过去四个多月时间,无论大战如何,都该早有结果。至于曦关,也是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回不回去,实在没有太大区别。 更何况方才神识一番扫探,给了他一个留下的借口,从这里往东走,五里外有座凉亭,亭中坐着一个青年,约略有三十多岁模样,是一个和他一样的人,也就是兵人口中的奴族。 那人在打坐,可是姿势不正,里弄歪斜的,修为也低,刚刚筑基。因为姿势古怪,张怕好奇,以神识仔细扫查一遍,才发现问题所在。 这个修者是个偏瘫,一手萎缩,两脚一高一低,脖子歪向一边,永不能直,看见这样一个家伙在盘膝打坐,只要是修真者,少有不好奇的。更何况天性善良的张怕,又怎能例外?便是抬步走过去。 五里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随便溜达溜达,没多久行到目的地。走在近处,能看到这名修者面上带汗,张怕不禁暗叹一声,修真者多是炼气,少有炼体的,而眼前人只是一番打坐,便能折腾出一身大汗,可见有多辛苦。 张怕修为高,走路无声无息,又没有气息传出,那修者没能发现,只闭着眼努力运息。张怕也不打扰他,站着不动,静静看着偏瘫的家伙辛苦修炼。 修真者或许有断手断脚的,都是后天因为各种原因造成的,却是从没有偏瘫者。不说别的,只说伐髓丹,好的伐髓丹可以将人伐筋易髓改头换面,更何况治疗一个小小偏瘫?实在是轻松之极,所以对于修真者来说,从来就没有疾病一说。 可是就在这一刻,偏偏让他看见一个偏瘫修者在努力修行,这让张怕如何能不好奇? 青年很瘦,也不好看,面部肌肉偶尔还会不自主的一抽一抽,让张怕看的很是无语,好赖也是筑基修为,足可以控制自身肌肉,为何还是如此模样? 因为没发现到张怕,青年一直专心修炼,一直到月上半空收息停功,停功后,又闭目坚持一会儿,然后才睁眼活动胳膊。 一睁眼,看见张怕,吓的大叫一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张怕愕然,突然见到一个陌生人,这人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你是谁,问是问你想干什么,可见心里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阴影,必定经历过许多不公平待遇。再想起他身为修者却依然偏瘫,往昔经历过的不公平待遇,不用明说便可想而知。 当下笑着温和说道:“我是路过,看你在修炼,就多看了会儿,打扰处,还请道友勿怪。” 这一句话说完,偏瘫修者登时呆住,停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回道:“你叫我道友?”言语中满是不确定意味。 张怕微微笑道:“不叫你道友,难道要叫你前辈?”语气温和,声音温和,面上表情更是温和。偏瘫修者听了他的说话,仔细看了张怕好一会儿,确信没有戏谑之意,才小声回道:“就我这修为,哪敢做人家前辈,道友……道友两字于我来说也是谬赞,别人都叫我瘫子,道友可以直接称呼瘫子就是。”说完这一番话,面上表情却是变了三下,第一句话,很认真的解释自己修为不够,不能做人家前辈,面上是真诚;第二句话是听到张怕称呼自己是道友,好象很喜欢得到别人承认,当说出谬赞的时候,面上表情是不舍,不舍得放弃道友这个称谓;第三句话,说自己是瘫子,面上满是自嘲之意。 张怕曾在尘世间多次游走,自然知道但凡体有残疾者,心灵多敏感,很怕受到伤害,却也很容易受到伤害。所以听了偏瘫修者的说话,他继续微笑问话:“这位道友,难道不舍得把姓名告诉我?” 偏瘫修者面上一红,赶忙回话道:“怎么会,怎么会,小的姓张,叫张不怕。” “你说什么?”张怕听到最后三个字,当时愣住,有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自己这名字够特别了,竟然还让我遇上一个张不怕。 偏瘫修者张不怕以为张怕没听清,用力正了正有些偏的口型,清楚说道:“我叫张不怕。” 一个偏瘫人,起名叫张不怕,背后必然有无数故事,张怕轻轻摇了下头,没有追问那些往事,清了清嗓子,以尽量柔和的语气问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偏瘫修者张不怕黯然回话:“没什么,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张怕闻言笑了一下,然后认真说道:“我说了,你不可以笑。”偏瘫修者张不怕疑问道:“我为何要笑?”张怕正色道:“你说的,不许笑,听好了,我叫张怕。” “啊?”张不怕先是一愣,跟着努力板住面孔,可是板了好一会儿,到底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然后紧着说道:“不好意思,不是笑你,是名字,恩,太巧了。” 张怕当然不会怪罪他,笑着问道:“你信啊?”偏瘫修者张不怕回道:“为什么不信?咱俩素不相识,骗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张怕便陪他笑了会儿,然后抓住机会说道:“是挺巧的,看在咱俩这么巧的份上,说说身体是怎么回事吧。”如此名字,如此巧遇,也算有缘,张怕想帮他一把。 听到又说起自己身体,张不怕马上没了笑容,默默想了片刻说道:“没什么。”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快速跑来一个女子,长的挺漂亮,穿着简单却不普通,满面焦急,眨眼间来到亭子里。 女子一进入亭子,马上站到张不怕的身前,转身怒对张怕,冷声喝道:“你是谁?快走”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没有回话。在这等时候,自己说一万句话,都不如张不怕说一句话好使。而张不怕也没有让他失望,叫住女子说道:“他没有欺负我,就和我聊天,挺好的,对了,他叫张怕。” 女子听到前面半句话,面色稍霁,待听到最后两字的时候,登时变得勃然大怒,杏眼圆睁,怒喝道:“滚” 得,没解释好。张怕无奈轻笑一下,开口说道:“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人?” 他是无奈轻笑,可是在女子眼中看来,却是挑衅一笑,当时回话道:“我为什么要信你?赶紧滚走晚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敢情这个小丫头还是个暴力女,张怕挠挠头,轻声说道:“就算你想发脾气,也得知道我做过什么才是,做人不能不讲理。” “我和你讲理?恩,好吧,就和你讲理。”小丫头拿神识一扫张怕,发现这家伙虽然面相与兵人稍有差异,但是一身兵人气息比她还纯正,猜不出是何来路,为了避免给家人惹麻烦,便是暂时忍下这口气,冷声问道:“你在这干嘛?” 见这丫头肯给他说话机会,张怕长出一口气说道:“不怕,还是你来说吧,我说什么,她都不会信。” 估计是看他不顺眼,张不怕还没回话,女子抢话道:“什么是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说了么?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听到这话,张怕轻轻点头,这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啊,起码很能说。当下说道:“你不要这么护着他,他是男人,有尊严的,你越护着他,他心里就越不好受。” 在女子还没到来的时候,张怕早发现到她,是一个兵人,元婴期修为,所以心下并不在意。没料女子竟是认识张不怕,并且想要保护他。要知道这俩人相差太大,一个是奴族,一个是兵人,一个是残废,一个是如玉美人,谁敢往一起联系? 不过,既然女子一心对偏瘫修者张不怕好,不论是出于什么心理,张怕都觉得这个女子很好,尤其这大半夜的,女子为了保护张不怕,竟是飞速赶来,可见有多关心他。只是好印象归好印象,他对女子有好印象,女子却不是这样看他,要想和女子好好说话,一定要先得到其信任才行,所以先用言语惊这女子,然后再慢慢解释就是。 女子听到他说的话愣住,面容僵住,想了会儿,转身问张不怕:“你是这样想的么?”只这一句话,让女子忘记张怕是否心怀不轨的事情,也忘记自己大半夜出来为了什么。 张怕说的话不但让女子吃惊,也让张不怕吃惊,此时又听到女子问话,心中一阵犹豫,可是女子对他甚好,不忍心说假话骗她,于是低声轻轻说了一个是字。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心里很难受,面色很不好看,好象他才是被说的那个人一样。 女子听到这个字,面色几经变换,冲张不怕低声说句:“对不起。”转身就跑,在跑动中能看到有泪滴洒下。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偏瘫修者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偏瘫修者 张不怕见状,急忙追赶,大叫道:“别走,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他说的话,女子根本不听,一个闪身,已经跑去老远。 张怕一看,得,我这句话刺激的有点太大了,不过也甚是钦佩这俩人,在如今的修真界,在这个兵人星空里,竟有如此两朵奇葩。一个是身残志坚自强不息的奴族,一个是温柔对人会流眼泪的兵人,绝对是稀世少有。 此时女子往城市方向跑去,张怕闪身追过去,为防她大喊大叫,以灵力制住她,然后带回到亭子之中。 看到女子不能动弹,张不怕急得跳脚过来,冲张怕大喊道:“放开她” 张怕无奈摇摇头,没接他的话,转头和女子说道:“我放开你,你别跑,咱们好好说会儿话。”说完话,收回灵力。 女子是修者,被张怕轻易制住,知道二人差距实大,便是熄了离开的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正在伤心,很想听听张不怕的解释。自己明明就对他极好,为了他,经常被家里人冷嘲热讽,她都是一个人忍着,从不和张不怕说,为什么他会感到很不好受?因为这个原因,女子忍住泪水,冷着脸看向张不怕,等他解释。 后面的故事自然是一个解释一个听,张不怕犹犹豫豫说出心中想法,无非是想要所谓的男人尊严,不能总被一个女子保护,想要自立。女子听得很不满意,和他辩驳,我怎么就不给你尊严了? 一句话问住张不怕,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有些话只有男人能懂,我们可以把这一类话语理解为所谓的面子问题,也可以往好里说成是要强。不过都是字面意思,无非是怎么理解而已。反正都是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头八脑的玩意,要不要当真,只看男人心中怎么想。 张怕当然明白那种感觉,打断二人说话,问女子道:“他是怎么回事?修者怎么会有残疾?” 这里是兵人世界,这个星空的人一出生没多久就要修行,无论奴族还是兵人,可以说全民皆修者,所差者无非是修为高低而已。在这样的环境中,能生产出一个偏瘫小孩,还能养大成人,再让他以残疾****去修行?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根本是在开玩笑 女子闻言,低头想想,反问一句:“你很厉害?”张怕笑道:“这事情和我厉害不厉害有什么关系?”女子认真说道:“你若是不厉害,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浪费我口舌。” 话是这么说,但是语气有松动之意,显然往昔的日子让这个小女人很难受。 张怕笑道:“别的可以不说,我只问,他为什么还是这样?”这样两个字的意思是问为什么以残疾之身修行,只是当着张不怕,不好意思明着问出就是。 他没有明说自己的修为如何,可是口气却显得很不一般。女子用力看了眼张怕,又想起方才他制住自己的手段,琢磨着,一个兵人高手,绝对不会无聊听我瞎说半天,既然问了,就一定该有个说法,当下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简单说起张不怕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奴族么,当然是以服务兵人为主,张不怕的父亲姓张,是城主府一名下人,娶的老婆当然也是奴族。按说大家都是修者,绝不会生下一个偏瘫孩子,可惜临盆前,张不怕的父亲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得罪到一位兵人,于是被诛杀。父亲被杀,连带着娘亲一起倒霉,因为有身孕,蒙城主开恩,保住一命。可是得罪到的兵人高手很是不忿,既然城主不让杀,好,我就不杀你,对着张不怕的娘亲随便拍出一掌,踢出一脚,当是出气了事。 这一掌一脚,对于大人来说,只要休养些时日总会完好。可是张不怕还是婴孩,在母亲肚子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挨了顿揍。这一掌一脚让他受到重伤。 如果说,待母亲养好伤之后,再耐心帮助张不怕疗伤,他也不会偏瘫,可惜偏偏不能,母亲被人打了之后,回去第二天,便是生下他,生下一个偏瘫孩子。 修真者对人体血脉骨骼最是了解,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要援救得当,张不怕会很轻松的变成一个正常人,可是那时候,他的母亲大人重伤在身,需要全心疗伤。 城主府别的下人当然没有受伤,却是因为他们母子二人得罪的是兵人高手,不但地位显赫,修为更是高卓,没有人敢为他们疗伤,以免得罪到兵人高手。所以张不怕的伤势被耽误到。当他的娘亲勉强恢复一些力量之后,因为缺少丹药和帮助,已经拖到十几二十天之后,而这个时候,张不怕的身体经脉在逐渐成形,他的娘亲很费力的帮助他矫正身体经脉及骨骼的生长方向,可是因为自己伤势未愈,总是治着治着就力竭,必须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继续帮助张不怕治疗。 攻击他俩的兵人是高手,虽只是打了一拳一脚,可是其中蕴涵的力量却完全进入二人身体,若不将那些力量化解掉,只要稍有懈怠,那些力量又会使你受伤,也就是说,张不怕娘俩的伤势一直没好,一直在穷折腾。 娘亲惦记孩子,恢复些力量就来救助张不怕,可是兵人高手的力量太过强大,仅以娘亲恢复的残缺力量如何能化解开?而旁人又不敢帮助他俩,所以,这娘俩一直是很悲惨的在疗伤与受伤之间煎熬。 如果张不怕的娘亲专心给自己疗伤,估摸在一年之内,总会让自己恢复完好,可是她不敢如此冒险,担心错过时机,从而耽误张不怕一生,甚至死掉。所以,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下,一直熬到张不怕成年,才算是勉强化解掉兵人高手的残留力量。可是这个时候,张不怕的经脉、骨骼都已成形,便是成为现在这个模样。 他成为现在这个模样,却是因为一辈子都在养伤中度过,没来得及起名字。又因为他们得罪的是兵人高手,没有人敢帮助他们,娘俩便是孤单生活下去。 在兵人世界,即便兵人们再和善,也是统治者,总会做许多不讲道理的事情,没有人活得不耐烦,会替张不怕母子二人出头。这些人不但不敢为他俩出头,甚至不敢稍有帮助,自然就没有人提供伐髓丹等修改体质的良药,所以张不怕便是一直偏瘫下去,更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成为星空中第一个偏瘫修者。 他成为修者只有一个原因,当初娘亲为了产下他,强忍伤势不管不顾,因此受到重伤。重伤后也只是休养些时日,便把全部力气都用来救助他。如此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张不怕终于成年了,他的娘亲却把自己累跨了,修为停滞,再不能前,体质也是越来越差。 更是因为得罪到城主府的贵人,没有人敢帮助他们,从而让这母子俩只能艰难存活下去。真的是艰难,而且是很艰难,虽说修者可以不考虑吃住问题,可是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修为不够,便是注定要被人欺负,尤其是那个傻子一样的张不怕。 张不怕直到成年后都没有名字,后来之所以起名叫不怕,只是因为总被人欺负,总是会感到害怕,而他的娘亲大人,虽然没有多大本事,却总会安慰他道:“不怕,不怕,以后你会变得很厉害。” 这只是一句最简单的安慰话语,张不怕却是当真了,因为大家都修行,欺负他母子俩的人也在修行,在他心里便认准一件事情,只有修行了,把自己变得强大了,才会不惧怕任何人,也才会不再被人欺负,所以他叫自己不怕,用来提醒自己,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怕的,我要什么都不怕,才能变得最厉害 可这里是兵人世界,强者为尊的世界,怎么会容下一个偏瘫修者。往难听里说,若是某个兵人生产下一个偏瘫孩子,都不会留下过夜,直接杀死了事,所以张不怕的出现实在是一个异类。因为他的怪异,从修行开始,便遭受到许多冷眼。虽说奴族修者不好意思欺负他,可是兵人修者,尤其是那些才长大没多久的孩子,因为心智初萌,喜欢胡闹,便把欺负张不怕当成乐趣之一。 他们欺负张不怕,并不是有多大坏心,只是当做玩笑一样。因为兵人一族体质特异,出生没多久就具有筑基以上修为,稍微一修炼就是结丹境界,再随便用用功就是元婴境界,对于兵人来说,化神期以下的修行不过是玩闹一般。 所以很多兵人少年心智未开,便已经是修真高手,这些孩子成为欺负张不怕的主力军。他们或许狠辣,或许残忍,却是对张不怕没有多少坏心。打个比方说,你抓到一只蝴蝶,或者是老鼠,又或者是一只狗,你会随意折腾它们戏弄它们,甚至杀死它们,为的只是一时开心,兴由所致,若说你和蝴蝶、老鼠或者狗有仇,对它们有坏心,就是想弄死他们?根本是胡说八道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信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守仙儿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守仙儿 就是在这种许多次的欺负与被欺负之中,城主大人的孙女儿,也就是现在和张怕说故事的那个美丽女子看不过眼了,小女孩心地善良,每次有人欺负张不怕,小丫头就会主动站出来保护他。大家都知道她是城主孙女儿,加上长的可爱美丽,没人会为难她。所以丫头一来,他们就跑,也便是让张不怕有了茁壮成长的空间。 因为有了丫头的维护,张不怕很是感动,在感动之余,又有一些喜欢,慢慢的有了自尊心,想要变强 在丫头出现以前,张不怕有些自暴自弃,认为自己这一辈子就是这样,活该被人欺负。可是美丽女孩的出现,让他的世界从此变得闪亮,也变得有斗志,便是给自己起名叫不怕,并且更加努力的开始修行,他想要把自己变得厉害厉害再厉害,变得无比强大,可以治好一身怪毛病,能够保护娘亲,以及身边的这个可爱小丫头。 因为有了这个伟大想法,所以以后再受欺负、且被丫头救到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羞愧感觉,天长日久下来,这种感觉越积越重,慢慢变成为压力,让他一面喜欢有女孩站面前,替他挡风遮雨的感觉,一面又心生羞愧感觉,为自己是一个男人,却要躲在女人背后才能活下去而感到羞愧。所以方才张怕问话,问他是不是心里很不好受,他会很清楚的回答一声是。 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句话带过,把自己为张不怕做过的事情全部忽略掉,张不怕却是插话说清楚女孩对他的好,同时隐晦的说明为什么要回答那一声是,希望能得到原谅。 而张怕就只听着,听啊听的,听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张不怕的身体为什么还是偏瘫着的,于是问道:“你们没有伐髓丹?他没吃过?” 女子回道:“小的时候没有吃过,在我认识他以后,在家里拿了许多丹药给他吃,都是没有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哦?张怕听的好奇起来,送神识进入张不怕身体,一丝一丝一寸一寸开始扫查,片刻后收回元神问道:“你得罪了谁?” 张不怕回答:“不知道,问我娘,她也不说。” 不说自然有不说的原因,张怕没有深问,换话题问道:“修行多少年了?”张不怕回道:“二十二年。”张怕继续问道:“你们俩认识多久了?”张不怕回道:“十二年。” 张怕点点头冲女子说道:“你挺好的。” 说起来,偏瘫修者张不怕虽然一直被欺负,却是没有人打他,最多用言语羞辱几句便罢。兵人最是骄傲,可以杀人,却不会去欺负一个残废。女子的作用就是保护张不怕尽量被人少羞辱几句。所以听到张怕说好话,女子面色一红,低声道:“其实我也没做过什么。” 张怕笑了下,转身面对张不怕说道:“我可以帮你治好身体。” 这句话说完,女子高兴道:“真的?快治。”张不怕却是面色无变,冲张怕摇头道:“多谢道友美意,我想凭自己的努力养好身体。” 张怕听后同样面色无变,女子却是冲张不怕喊道:“你傻了么?凭自己努力?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自己?你修炼了几十年,刚是个筑基修为,还是吃了我的许多丹药,勉强修到这个境界,凭你自己?凭你自己就是修到星辰毁灭也不能够。” 女子在大吵,张怕只是面色无变,等她说完话,平静问张不怕:“想清楚了?”张不怕恩了一声说道:“想清楚了。” 听到这话,女子赶忙跟张怕说道:“前辈,他脑袋傻了,说错了。” 张怕呵呵一笑没说话,他发现眼前这个小子不笨,挺值得救一次的。 说他不笨,和拒绝自己的好意无关,是因为张怕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拒绝。 方才以神识扫查张不怕的身体,在那身体里几处关键脉窍处里发现到一些不属于这个身体的灵力,很淡很稀几不可见,却是威力强大。 那些淡淡灵力封住半边身体,造成偏瘫。也是因为这些灵力的封堵,即便是修炼再努力,吃再多丹药,也不可能让修为快速增加,更不要说养好身体。 想让他完全恢复健康只有一个办法,大力化解掉那些灵气。可是很显然,依靠女子和张不怕做不到这点。 不过张不怕很聪明,经过许久修炼,熬到筑基期,又服用过多种丹药,按说已经可以修复身体。可自己的身体始终没有丝毫改变,就知道是被人做了手脚。联想到娘亲产下自己以后,一直重伤在身,也是熬了许多年,才算是勉强康复。可是伤好后修为停滞,比以前还有降低。无论如何修炼都是没有进展,很显然,这是他们得罪到的高人不乐意看到他俩变厉害。 想明白这点,张不怕不再心存侥幸,也不再幻想着早日伤好,能变成正常人一样生活。既然生来注定要承受这种苦痛,那就坦然面对。 事实也正是如此,因为那个恐怖高手的存在,一城修者,不要说兵人,便是张不怕父母以前认识的朋友们,也没有一个敢伸出援手的。 除去他们面前这个傻傻的丫头,这几十年来,再没有一个人敢帮助张不怕母子。而小丫头也是因为这件事被家里不断数落,好在他爷爷,也就是城主大人很疼爱他,也知道张不怕父母为什么事情得罪到谁,对她很是回护,才能让她可劲儿折腾。 小丫头为了帮助张不怕,在城外老远处建起这么一座亭子,又在亭子周围埋设一圈古怪丝线,只要有人跨进去,小丫头马上能感应到。今天便是如此,张怕跨进亭子,丫头马上得到警示,故会在大半夜里快速赶来。 因为高手强敌的存在,张不怕不敢接受张怕好意,他怕自己变正常了,反是引来兵人高手找毛病,哪怕这种可能只有万一,张不怕也不敢冒险,他要为娘亲的安全多考虑一些。 张怕何等聪明,稍一思索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便也不劝他,去亭子里坐下,随口说道:“我坐到天亮,你可以想到天亮。”然后再不言语。 听到张怕没把话说死,小丫头拽着张不怕大声说道:“快答应快答应” 可以让自己从偏瘫残疾变成正常人,张不怕如何会不动心?可他就忍着不说。 当一个身有残疾的人遭受过足够多的白眼,对世事自然看的极淡,却也看的极清楚。所以对于张不怕来说,说来说去,反正就一条,如果不能保证娘亲的生命安全,他宁肯一个人艰难修炼,也不会接受别人帮助。在他想象中,那个看不见的敌人,兴许正把自己的表现当成乐趣来看,那么我就再努力些,靠自己修炼,让那人觉得更欢乐一些。只要威胁不到那个人,自己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这些话不能跟女子说,便是闭嘴不语,任凭女子在他面前又跳又叫又急的,只静静不语。女子喊了会话,见眼前的偏瘫木头就是不说话,当下气道:“难道你喜欢这张丑八怪的脸?想一直这么丑下去?还有两只脚,一长一短,还有那只手,像鸡爪子一样,你就是喜欢这样是么?” 对于张不怕来说,这句话很难听。在以前,别人曾经无数次说过这些话,他全不在意。可是他在意眼前这个女子,便也在意她说的话,听后默然片刻,低声道:“对不起。”绕过女子去到张怕对面坐下。 女子也知道说了错话,可是那个木头就是不肯答应自己,这可怎么办? 她完全只是好心,象有些人看到猫狗被欺负会忍不住救助一样,开始时候,在她心里,张不怕和猫狗的地位差不多,可是随着时间愈久,十年相处下来,那张看起来很恐怖的脸,那个很恶心的身材,丫头竟是看的习以为常。 尤其家里人都反对她,彼此说不到一起,让她对张不怕也渐渐有了些依赖心理,或者该说是习惯,她习惯了张不怕的存在。 但是现在,这个百依百顺的残疾小子竟然不理解自己的苦心,竟然不听自己的话,小丫头脾气上来,当下怒道:“你等着”说完话往城里方向跑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见女子走掉,张不怕眼神有些黯然。这时候张怕说道:“挺好的小姑娘。”张不怕恩了一声,没接话,他没心思说话。 张怕却是再问道:“她叫什么?”张不怕只好开口回道:“她叫守仙儿。”张怕点点头,随口说道:“这个姓少见。”张不怕不再接他的话,只呆坐着,面上肌肉偶尔会不自主的抽动一下。 看着这家伙的表情,张怕心里有点小感动,张不怕身体里有一半脉窍被封,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修成高手,可他偏是能突破这些限制,强行修到筑基境界,让人不得不佩服。 说起来,就这副身体,能修到筑基境界已经是让人万分震惊的事情,而那家伙竟然还想修的更厉害,只凭自己的力量去修,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治疗偏瘫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治疗偏瘫 张怕便是再说道:“你这副身体不成的。” 张不怕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不成,可是不修炼,活着干嘛?而且我不甘心,不尝试一下,怎么也不会死心。”说完这句话,停了会儿继续说道:“最开始修炼的时候,有无数人说我是白痴,说我自不量力,没有一个人?***遥夷镆踩拔遥鹫勰?img src="/sss/ziji.jpg">了。可是我不听,一定要修炼,就有兵人和我打赌,说一个瘫子能成为修者,他们愿意自断一臂,我没理会他们,只管自己修行,可是因为我的自不量力,惹来无数人辱骂,不过还好,他们只骂我,不打我,估计是嫌打我比较丢人,反正吧,熬了许多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筑基了。” 说到这里,看眼张怕,见他聚精会神在听,露出很满足的笑容接着说道:“我筑基那天,万人空巷,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兵人,还是像我一样的所谓奴族,全都跑来看我,那一天我很满足,凭自己的努力成功筑基,从此以后变成修者。” 张不怕越说越兴奋,面上现出红光,很有些骄傲。张怕也是为他感到骄傲,就凭他那被封堵的半截身体,能坚持修行已经是个奇迹,更不要说还是修有所成。 看着那家伙兴奋的脸,张怕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该改个名字,总是张怕张怕的多不好听,不如也叫张不怕?想到这里,心底暗笑一声,到底有些痴了,叫什么名字不一样?便是抛下这个想法。 这时候,张不怕也是不说话,静静回想以前熬过的那些日子,想着想着,面露笑容,便是长身而起,歪着脑袋朝张怕见礼道:“谢前辈好心,不过弟子这样挺好,劳前辈费心了。” 再次拒绝张怕的好意,并第一次称呼张怕为前辈,这是告诉自己抛弃掉不切实的想法,别再给人找麻烦了。 张怕听后笑道:“不费心,一点都不费心。”说着话抬头看天,又道:“还有两个时辰吧?”张不怕也是看眼夜空,回话道:“差不多。”张怕道:“那就再想两个时辰。” 他俩说的是天亮的时间,张不怕闻言轻笑一下,转身往向城市方向,久久看着,不语。 如此熬过两个时辰,天亮了。在这两个时辰里,张怕闲的没事,把神识外放,扫查张不怕的灵息波动,也扫查城中守仙儿的身体状况,对二人情况一清二楚。 这会子时间里,他们俩人一直没能静下心来,都是一会儿想想张不怕的身体,又一会儿想想对方在干嘛,心里在想什么,有没有生气,反正挺乱。 此时天色大亮,张怕起身,略微活动下身体,还没说话呢,守仙儿从城中再次跑出来,直接来到张不怕身前站住,冷声问道:“就说,你答不答应?” 张不怕不想让守仙儿伤心,犹豫片刻,委婉着轻声说道:“我觉得,人一辈子总要做一件事,无论什么事,总要去做了才行,无论什么事,也一定要坚持住才行,只有坚持住,才会有成功的机会,前次我筑基,就是不断告诉自己要坚持,还好,我坚持住了,成功了;而我现在做的事情也是需要坚持,要继续坚持,我想,只要我够努力,够坚持,一定会修成高手。” 听到这番话,张怕有点汗颜,他修行一辈子,从来不知道是什么坚持,只有几次因为被追杀的紧,不得不跑去逆天洞努力修炼,而后的日子,几乎可以算是顺风顺水,在危险中几经闯荡,最后成功变成高手。严格说起来,他的成功真的和坚持没有太大关系。所以会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又一想,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在修行,也是一直修行来着,所以才能有现在的修为。这样一想,张怕松了口气,我也一直坚持着呢,不说一句,自己都差点忘了。 听了张不怕的说话,守仙儿轻轻摇头道:“你怎么这么傻呢?筑基算什么修为?我一岁半就已经筑基了。”口中说着话,见张不怕眼神坚定,当下轻轻叹息一声继续和他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问过爷爷,可是他不说,不说你们家得罪到谁,我也没办法,既然你想靠自己坚持,那就坚持。” 虽然说一大早急忙跑回来,想要继续劝说张不怕,可是见到他坚定的眼神,守仙儿便是改了主意,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支持你。所以简单说完一句话了事。 听到守仙儿这句话,张不怕认真说道:“谢谢你。” 就这个时候,一旁的张怕却是大煞风景的说道:“谢什么?我想救的人,谁敢不让我救?”说着话一巴掌拍到张不怕身上,体力灵力一放即收,另一只手掏出几颗大药丸子,随手塞进张不怕口中,然后撤身退开,跟守仙儿说道:“站远点,别打扰他。” 守仙儿初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待看到那个面容丑陋,体型极其难看的张不怕浑身颤抖,猛起变化,脖子一下变直,面容也逐渐变的好看起来时,当下明白,眼前这个高人在帮助张不怕治疗偏瘫,于是退开些距离,却又紧张观瞧,担心出现意外。 这时候,张怕随手一划,设个结界罩住张不怕,由得他在里面折腾。自己却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绕着亭子随意看看走走,好象是在游玩。 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张不怕的身体已经修复完好,从一个偏瘫变成正常人,只是因为时间太短,没能适应这个身体,很有些生疏感觉。 见张不怕已经成为正常人,张怕收起结界,顺便说出强行帮助他的原因:“我帮你不是因为你可怜,而是因为你肯坚持。”跟着问道:“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说说,我帮你搞定。” 张不怕先是感谢张怕,无论心中有几多忧虑,张怕毕竟是在帮助他,而除了眼前张怕,又有守仙儿两个人之外,从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帮他,所以这份情一定要感谢。至于自己变换体质以后可能要面对的危险,管他会如何,既然已经改变自己,只管面对就是。 说起来,这家伙也是真洒脱,事情发生,就去面对,从不想多余事情。 张怕止住他的感谢话语,跟守仙儿说道:“你先回去,这个白天他要专心修炼,巩固修为和身体。”守仙儿本想多陪张不怕一会儿,可是听到张怕所说,便努力多看张不怕几眼,记住样貌,然后转身回城。她想再问一遍城主大人,张不怕的仇人到底是谁。 可她还没走开,答案已经揭晓,从东方天边飞来一名带斗笠穿黑袍的兵人修者,化神期修为,直接落到亭子前面,双目冰冷看了会儿张不怕,然后转头问张怕:“你做的?” 张怕明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偏懒懒说道:“说清楚些,我做了什么。” 斗笠男听到这话,冷声说道:“你说呢?”神识扫探中,虽然查不清这家伙的修为,但是星球上无数修者,除去星主手下那些驻兵,最强大的就是自己,何必在意眼前人是谁,只管问清问题就是,若是有一言不和,杀死了事。 张怕回道:“我说?我说什么我说,我问你,那小子身体的那些玩意是你干的吧?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对他?”以张怕神通,早知道眼前人的气息与张不怕体内灵力的气息是一个人的,偏故意多问几句。 听到这句问话,斗笠男可以确定事情与张怕有关,便是扫看眼正在打坐的张不怕、亭子外面的守仙儿,和嚣张跋扈的张怕。然后突然出手,一道冷洌清光刺向张怕。 张怕哪会让他得逞,随手一划拉,斗笠男便是变成死人一个。既然你敢不分青红皂白想要杀我,那我也就可以轻松杀死你。 杀人之后问守仙儿:“他是哪个门派的?” 成仙儿回道:“他是光明教的高手。”见张怕听后没有反应,跟着多解释一句:“光明教追求苦修,多是布袍斗笠打扮,斗笠上有一个火焰记号。” 张怕这才点下头表示知道,跟着说道:“不管是谁,反正已经死了,化了吧。”守仙儿当然没有不同意见,张怕便随手一挥,一道青火轰的一下烧过,只一个眨眼的时间,斗笠男化为灰烬。 在烧之前,张怕本想带着斗笠男的尸首去见城主,问问这人是谁,可是又一想,实在没必要。他来这里不是杀人的,即便斗笠男有门人弟子来寻仇,自己一并解决了便是。没人来更好,说明没有麻烦上门,更加不需要问这人是谁。 眼看斗笠男变成灰烬,张怕催道:“你先走吧,有事情再找你。”守仙儿便是冲张怕一拱手,快步回去城市。 此时,守仙儿离开,张不怕在修炼,只有张怕无使可做,便又恢复成懒散模样,在亭子外面或走或站或蹲,专心致志浪费时间。 眼见日头在天上慢慢滑动,浪费了一些时间的张怕,也是等候仇家而不至的张怕,开始以神识覆盖星球,光明教死人了,为什么没人来找麻烦?他想要了解个究竟。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骗不了自己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骗不了自己 神识扫探中,发现许多事情,有人打架,有人杀人,有人偷摸做坏事,自然是有人高兴有人气愤,无数人便有无数个表情。张怕把他们全部忽略过,在东方一座高山上寻到几十个戴斗笠的修者,这些人逡巡于山腰山脚处,显然是在巡逻。山上是一片建筑,靠后一间大屋子里坐了十几个人,这些人身穿黑袍,却是没戴斗笠,一个个表情严肃商议事情。 神识这玩意有点特别,完全以感知察觉动静,好比放出许多面巨大无比的蜘蛛网,上上下下覆盖住,人在其中,无论做些什么动作,都会触到蜘蛛网,于是放蜘蛛网的人便知道他扫查的人做了什么。 因为这个特性,神识听不到人说话,只能凭感觉去猜。张怕自是没那种耐心,默运个法术,将神念送到他们说话的屋中,以类似天耳通那样的法术偷听他们说话。这一听,大感诧异,敢情被自己杀死的那家伙,居然是光明教的教主。也就是说这个星球上最厉害的两家帮派之一的老大被自己杀死。张怕听的有些想笑,真是够巧,只是不知道张不怕他爹一个小小的奴族,怎么会得罪到这个星辰上最顶尖的存在之一。 不过这些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会如何对待张不怕,于是便是专心倾听。 可是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他感兴趣的话题,那些人只在琢磨是不是来了特别强大的仇敌,会对光明教不利?经过一番仔细讨论,下令全部弟子回山防守,低调行事,打算熬过一段时间再说。 至于那个高高在上的掌门位置,在这个时候根本没人觊觎。原掌门下山不到一刻钟时间,山上的本命树便是枯萎掉,足以说明敌人有多强大。而山上诸位高手在得知掌门挂掉的消息后,马上放神识扫探整颗星球,虽然说修为不够,不能瞬间查知所有情况,但是架不住人多,几个人人负责一块地方,一片片查过,没多久查遍整颗星球,却是毫无发现。 于是,这些人毛了,能在短时间内弄死掌门,又让他们遍查无果的只能是高手,而且是个超级高手。再加上不知道是谁杀死掌门,没有一点线索可查,这些人便是很主动的忽略掉报仇事宜,只想着如何避过这个灾祸。在他们心里,很希望很希望掌门只是因为私仇死掉,和光明教无关,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用担心了。 他们议论的热闹,张怕却是听的无奈,听到最后,终于确认,这帮人脑子里全不知道张不怕是谁,或者说即便是知道也完全不在意。他便是放下心来,坐一旁看着张不怕修炼。 许是因为过去吃过太多苦,张不怕这一番修炼竟是简单轻松,当天色转暗,整个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以前那个残疾青年没了,此时是一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张怕的道理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张怕的道理 自曦关建立以来,从没有一次是超过十天以上没发生战斗的,更不要说有五个月这么久。因为时间太久,让曦关战兵从最初的紧张、忐忑、不安,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习惯了一种悠闲和无所事事,身心放松,都是自己玩自己的,除去巡逻队伍,连大帅都是整日憋在帐篷里不出来,十四亦然。 直到张怕回到曦关,这两位老大才从营帐中出来。三人见面后微一寒暄,十四郑重说道:“这一次是你救我,谢了。” 万人大阵自爆时,张怕拼死把十四扔到阵外面,让他逃过一劫。这种事情,十四自然不会忘记,只是依着个性,没有多说感谢话语,反正日后慢慢相处,有机会还上就是。若是没有机会,纵是说的再多又能如何? 张怕知道十四在想什么,轻声笑道:“是我把你坑进去的,当然要把你弄出来,不算什么。”不待十四回话,转头问大帅:“囚星怎么样?” 听到这个话题,大帅无奈笑道:“怎么样?不知道快五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倒是想飞过去看看,可惜不敢擅离曦关,而这样事情又不能吩咐下人去做,只能等消息。” 张怕回来时,见到曦关众兵状态,不紧张很懒散,猜测着要么是杀死曦皇,要么是没有结果,无非这两种答案。现在听到判神如此回答,心道是让他猜对了,跟着看十四一眼,再问大帅:“我去看看?” 大帅摇头道:“你别去,我有事情问你,你在兵人那面做了什么?他们怎么会五个月不发动攻击?” “五个月?”张怕随口回道:“他们疯了吧?”因为一直在养伤,他倒是不知道兵人这么久没有进攻曦关。 大帅呵呵一笑,说道:“疯了倒好,省去我们事情。”说完这句话想起曦皇来,那个伟大的人就是因为太过疯狂,才会让判神不得不纠集高手去杀他。 听大帅这么说,张怕哈哈一笑说道:“五个月不进攻曦关,除非都在追杀我。”他是随意一说,脑子里却是忽地一个机灵,对啊,他们是在追杀我。 想到这点,于是明白为什么在五个月前,自己一去兵人战营就被团团包围,无数战兵就算是前赴后继赶着送死,也要弄死自己。后来不进攻曦关,应是在追杀自己,知道受了重伤,哪还会容自己活下去,故倾全部兵力仔细寻找,才会五个月不进攻曦关。 当下呵呵一笑,心下有点小得意,自己竟是比整个曦关都重要。 他当然比曦关重要,曦关只是防守所用,若兵人不主动进攻,便一直相安无事。张怕则不然,这家伙若是变成曦皇一样的人物,对兵人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没有兵人愿意再看到一个恐怖怪物横空出世。 当日张怕躲在地底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息战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息战 可是听了张怕的说话,大帅摇下头苦笑道:“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怪人,不但活着,还能够活的很好。”说完话,转身离开。 张怕知道大帅在劝自己不用太折腾,有的事情能阻拦一天一月,却不能阻拦一辈子,战争总是要爆发,总要有无数人死去,我们应该坦然面对。可惜他只是不肯。 看大帅离去,张怕跟出营帐,去找十四说话。这时候,十四正在睡大觉,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变成顶尖高手以后,再不愿意修炼,逮到时间便是用来睡觉,也许是知道自己突破无望的原因? 发现张怕倒来,十四闭着眼睛问道:“来干嘛?”张怕说出要求:“不如你去囚星走一趟,不要接近,发现有问题,马上回来。” 十四依旧不肯睁眼,懒洋洋拒绝道:“不去。”张怕问道:“为什么?”十四回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高兴去行不行?” “哦。”听到这句话,张怕想想说道:“我走了。” 十四却是不肯放他离开,低声道:“来了就坐会儿,喝酒?”张怕笑道:“那就喝。”十四这才睁开眼,跟着坐起来说道:“坐,站那么高干嘛?这次能熬过多长时间?” 张怕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便是坐下回话道:“不知道,上次是两个月,这次打了半天架,杀了两个该死的混蛋,又打伤几个人,再假装重伤逃离,应该会多些时间。” “你还真够无聊。”十四给张怕下了评语,等张怕拿出酒菜后,便是开始吃吃喝喝。 一边喝着酒,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废话,正喝的热闹的时候,大帅瞬间出现在营帐中,急声说道:“判神来消息了。” 听到这话,张怕和十四蹭的站起来,赶忙问道:“怎么样?” “判神说,让你去见曦皇大人。”大帅直勾勾看着张怕说道。 “让我去见曦皇?”张怕重复一遍这句话,便是问道:“现在?” 大帅肯定道:“现在,判神大人的分身来到曦关,说了这句话便即消散,我就马上来通知你。”张怕听后点点头问道:“我走了,曦关怎么办?”十四笑道:“别忘了,我也是顶尖高手。” 既然是判神让自己去,张怕再无二话,当下拱手道:“那我走了,这里一切小心,照前次的时间来算,这次应该能支撑过两个月。” 他说的是兵人高手搜寻另一个不存在的他,可能耗用的时间。 大帅点头道:“去吧。”十四却是小声嘟囔一句:“活着回来。”张怕听的呵呵一笑,再抱了抱拳,转身出帐,过曦关通道,朝囚星飞去。 囚星距离神宫不远,很好找。而张怕更是心急如焚,全速急飞,一路上不停猜测判神让自己去见曦皇的用意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破空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破空 声音淡淡,谁也猜不透曦皇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准备束手就擒?所以没人接话。 众高手不说话,曦皇就继续说,轻笑一声说道:“凭你们这些人,即便是能杀我,可是会留下几人?杀我容易,被杀也容易,却是置这片星空于何处?你们的生死,不仅仅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更关乎着整个星空的命运。所以我想了想,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亲手毁掉自己拼了老命才换回来的和平,所以呢,又想到个主意,不如和你们说说,看看可行否?” 听到曦皇如此说,屋中高手齐是暗松一口气,若非必要,没人愿意和曦皇为敌,实力不济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却是不愿意和开创如今局面的老祖宗为敌。 判神听后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主意?” 曦皇随口说道:“不是怎么好办法,前次也说过,我打算破开星空离开这里,对于你们来说便是没有威胁,但我现在实力不行,需要专心养伤,得恢复到鼎盛修为才可以。” 话说到这里,判神打断道:“不行。”声音很轻,似乎是不愿意对曦皇大声说话,但语气坚决,一定不要让曦皇恢复全部实力。 曦皇笑道:“你怕我?”判神承认道:“很怕。”疯狂起来的曦皇很可怕,就是一个六亲不认的恐怖杀神。就在前一次,为了留住他,红阁的建立者、曦皇曾经的手下和战友老师被迫自爆身亡,大长老受伤,而曦皇却是因为良心发现,主动回去最后一道法阵内呆着,才算是替大家解了危难。 因为有了这个事情,又加上过去无数年,发疯后的曦皇曾经一次次冲击囚星,判神不想再看见疯狂的曦皇,更不想看到曦皇恢复实力,所以坚决不同意他的想法,更是坦白回答曦皇提问,希望他在清醒时会做出正确选择。 听到判神如此说话,曦皇笑道:“我不想和你们打架,我若想打架……”说着话,也没见如何动作,屋子里瞬间变得滞涩起来,无边压力压在每一个人身上,迫得大家只能运功相抗。可是正拼命呢,无边压力忽地一下消失掉,突然来突然去的,尽在一念之间,差点闪到他们。 这时候,曦皇接着说道:“…..虽然不能说一定会杀死你们,但是这一战,你们能离开几个人?而我在这屋子里,你们不敢进来,只能看着我慢慢养伤,将来还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未必。”判神冷冷说道,被压制和拼命是两回事,若是二十多名高手齐和曦皇拼命,再由自己操控整座法阵,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听到这两个字,曦皇微微摇摇头说道:“你说未必就未必,我不想和你争,也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要依靠法阵和我打,不过你觉得靠这法阵能杀死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裂神功法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裂神功法 听到这里,张怕心下生疑,干嘛这么说?您老人家不是不想走了吧? 曦皇却是全没在意他在想什么,接着说道:“很有可能我去了就不再回来,但是不管去哪,我的毛病没好,就有可能会发疯,总不能咱这个星空的生命是生命,别星空的生命就是草芥,所以找你来,是想让你趁我还清醒的时候帮个忙。”说到这里,停口看过来。 张怕听的有点迷糊,老人家这是想干嘛?试探着问道:“你想让我帮你治病?” 曦皇笑道:“果然聪明。”张怕一听,恩,我确实挺聪明,不用经过思考,随便一说就中了。正臭美呢,曦皇接着说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张怕登时歪了歪嘴,心说,老人家,您能不能一口气说完?玩什么大喘气。 曦皇继续道:“我元神里有三种力量,也就是三个分神,每一个都可以主宰我的行动,我想禁锢或是剥离出来能让我发疯的那个分神,这道分神最是强大,只要稍有机会,就会轻易打败另外两道分神,控制我的****大肆杀戮,只有受伤或力气耗尽时才会被另两道分神压过去,我才能清醒一些天。以前我曾经试过,看能否压制住他,或是禁锢起来,但总是不行,那种力量就在我元神里,说白了它就是我的元神,我又如何能自己压制自己?所以找你来,希望借助外力帮我将那道元神抽离或是禁锢,让它再不能为恶才成。” 曦皇说完话,问张怕:“能行么?” 张怕赶忙摇头,却是没说话,脑中在思考这件事情是否可行。 曦皇又道:“我现在可以把元神一分为三,只是因为同根本源,三者之间虽说互相争斗,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下杀手灭杀掉那道分神,而且也很有可能搞不定,让我变的更加疯狂,所以想到你,你如今该是星空中最厉害的修者,有你帮忙,应该可以制住那道元神,只要能灭杀它,即便是降低些修为也无所谓。” 灭杀曦皇的元神?张怕赶忙摇头,开玩笑,曦皇的元神就是曦皇,灭杀那元神就等于是灭杀曦皇,先不说能否成功灭除,只说在你灭除的时候,万一刺激到曦皇元神怎么办?那家伙随便一发疯,自己这辈子就交代了,所以他坚决不同意。 见张怕摇头,曦皇说道:“外面那胖子说你善良,难道你的善良只是针对身边人所为?那是人之常情,和善良搭不上边。” 张怕道:“你说对了。”此时的曦皇看起来很正常,也是逐渐恢复到最佳状态,而且没有发疯,总之是一切都好,可是将来的事情谁能保证?万一破开星空,进到另一个星空之中,他突然发疯怎么办?假设曦皇在那里是无敌存在,那么,他就有可能在那个星空大肆杀戮,张怕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曦皇偏偏就抓住这一点问他是否善良,张怕心里有点苦,为什么总是让我遇见一些无法解决的事情? 只是心里明白这些事情,却总有些不甘心,所以在嘴上和曦皇对着干。 曦皇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走吧,过几天等我恢复到最强状态,如果没来得及发疯,我就破空而去,再不会烦到你。” 这是什么话?什么是没来得及发疯?张怕听的这个郁闷,当下冷声问道:“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发疯?”曦皇点下头说道:“不能完全确定,但总是疯总是疯的,多少有了些经验,怎么?你想知道?”张怕听的更郁闷:“我知道那个干嘛?”他的口中在胡说八道,脚步却始终一动不动,也许是不想离开? 曦皇也不揭穿他,自顾自说道:“如果能一直疯下去的话……”张怕一听,赶忙打断他说话:“您老人家可别吓我了,您要是一直疯下去?还能有我么?我的祖宗八辈都能被你杀的干干净净。”曦皇闻言,假装思索片刻,然后说道:“有可能。” “您老人家可别有可能了,你说你要是一直不厉害多好,在这里关着不是很好很好么,干嘛一定要变得强大?”张怕随口发牢骚。 曦皇却是认真说道:“我也没想变强来着,他自己慢慢增长的,我也没办法。而且,你以为我好受?在以前,我烦了的话,可以进去梦中过另一种生活,可是现在?已经守着这破屋子呆了好几个月了,我不无聊啊?” 好吧,能听到曦皇跟自己发牢骚,这辈子也值了,于是无奈问道:“说吧,我该怎么做?” 曦皇呵呵一笑:“大胖子果然没骗人,你确实很善良。”张怕瞪眼道:“少来,咱也见了好几次了,以你那眼睛,看不出来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然这次找我来干嘛?”曦皇摇头道:“就算是你肯帮我,也不能这么说我。”张怕哼了一声道:“少说废话,到底要怎么做?” 这家伙是打算不客气到底了,曦皇无奈再摇下头,低声说道:“方法很简单,练习分裂元神的法术,把元神分裂,然后杀死最疯狂的嗜杀的那条元神就成了。” 曦皇说的简单,做起来将无比艰难,首先一点,你怎么能把元神分裂成完整独立的三条,并且每一条都是不一样的性格?即便是张怕会炼神曲功法,能将元神分裂成许多份,可以弄出无数个张怕,可是再多,他也还是张怕,都是一模一样的同一个人。 而曦皇这个分裂,等于是将性格中的善与恶完全剥离,分裂出不一样的三个人,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张怕跟着问话道:“大人想怎么做?我该做些什么?”曦皇道:“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倒霉一次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倒霉一次 曦皇听后没有马上说话,想了好一会儿说道:“若是我没有发疯,若是没有把自己关在这里无数年,唉。” 如张怕所说,能破空而来的肯定是高手,来的若是佛界高手,当然不须害怕,一帮大和尚只知道做好事,欢迎还来不及。可若来的是魔界高手,谁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再若是一直隐藏在这片星空之中……想到这里,张怕一时有些晕,记起在天雷山时,雾谷里关着的鬼祖分身,沙漠里的鬼祖,那些人都很厉害恐怖,完全不在意人命。更有沙漠另一面的圣国,那老大一片地方都是魔修,由此可见,魔界高手来到这里已经许多年。不去问魔界高手来到这里的目的,只说来了这么多年,曾经造下多少杀戮? 曦皇方才一声叹息便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虽然没见过魔功,但是以他那等修为,只粗略看过一遍功法,便知道其中必有问题。修者多是残酷冷血,包括曦皇自己也是一言不和就会大大出手,可是即便如此,见到魔功后,曦皇依旧是一声叹息,他在叹为什么会发疯,搞的自己关在这里哪也不能去。否则停在星空中,可以轻易发觉到魔界来人,也会对他们的来意有所了解,起码一点,不会让他们烂用魔功祸害无辜百姓。 正是因为救不到他们,曦皇故会发出一声叹息。 张怕听出那声叹息里有无奈有不甘,可是又能如何?曦皇虽然厉害,却是不能留下彻查这件事情。他随时有可能发疯,对于星空的危害要远远大于魔功的危害。有关于魔功的事情,只能交由星空众神去解决,而因为自己修为最高,这件事情更有可能落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张怕甚是无语,我只是随便聊天,没话找话的乱说,竟也能聊出一些事情?心下不由对判神等人有些不满,这帮子家伙一天到晚嚣张的不行,权利大的没边,却是不知道查查魔功事情? 只是在埋怨的同时,心下也明白,曦皇和判神等人非一个时代之人,中间有许多年的断代,曦皇没见到魔功,不代表判神等人没见过,正因为他们见过,便以为是星空中一直存在的,自然不会去深究。更何况曦关连年战火,大家打架都忙不过来,又如何有精力去查什么魔功。 他不说话,脑中乱想,曦皇问道:“在想什么?”张怕苦笑道:“你说呢?”跟着摇头道:“我先出去,问他们要功法,让判神大人送进来,有什么话,你跟他说吧。” 曦皇点头说好,然后不满意说道:“你跟我都是你你你的称呼,反是称呼那个胖子为大人,你到底怎么回事?还能不能再不尊重我一些?” 张怕呵呵一笑,说了声:“能。”随手捏碎一颗透明珠球,给判神传讯,顺便跟曦皇说最后一句话:“时间无多,希望大人能专心研究,研究明白了告诉我该怎么做。”说完这句话,身影陡然一晃,已经被判神从铁屋子里带出来。扔下一个气愤无比的曦皇,这个混小子居然在告诫自己? 丢下郁闷的曦皇不说,张怕出来铁屋子,回到空旷地方,打量一圈众人,随即说道:“曦皇想分裂元神,把你们知道的相关法术整理好送进去。”说完这句话,走向判神再说道:“那老人家想要发疯,咱只能陪他疯。” 以曦皇修为,杀他没希望,也不能让他发疯。破空而去,又会活祸害另一个星空的生灵。张怕左思右想有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好同意曦黄所说,陪他分裂元神玩。 虽然说不一定成功,但不试一下又如何知道是否可行? 听到张怕突然说这么句话,再联想到刚才跟众神说的话,判神略一思考,问道:“他想灭杀掉那道嗜杀的元神?”张怕说是。判神跟着问道:“可是那元神就是他自己,他想杀自己,元神如何能不知道?唉,咱要倒霉了。” 张怕点头道:“我知道这个,可是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曦皇能够暂时压制住嗜杀元神,他也是抢时间,知道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嗜杀元神都会知道,却依然要冒险而为,唉。”他跟着判神一起叹气一声,有时候,太多话比不上一声叹息,其中含着许多别样情绪。 判神低声道:“希望会成功。”说完这五个字,走向一众高手。这时候,那帮家伙正拿玉简复刻功法,把他们能想到的,能找到的有关于元神的法术都刻进去。 判神稍等一会儿,等众高手一一递过玉简,才快步走进大铁屋。片刻后进入屋子,过的会儿又出来,直接找张怕说话:“那个魔功是怎么回事?” 张怕回问道:“曦皇大人说的?”对于曦皇的称谓终于变成曦皇大人,他向来是在背后对人恭敬,当面时则是胡说八道一番。 判神点头道:“大人问我魔功的来路,我又上哪知道?”张怕笑道:“不知道就别去管,现在的事情是帮着曦皇大人搞定他那个元神,至于魔功,存在这么多年也不过如此,不用太在意,等以后出了事再说。”判神叹气道:“等以后出事情就晚了。” 张怕呵呵一笑,换话题问道:“不知道曦皇大人多久能搞定那门法术。” 判神道:“应该很快,一个囚星,一个曦关,都是大人亲手建立,每一个都繁复精巧,威力无边,不一样轻易建成?搞一门元神法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张怕道:“希望吧,只希望那道嗜杀元神别捣乱才好。” 嗜杀元神是最大的麻烦,他就是曦皇,知道曦皇在做什么,若仅仅是把他分离出去,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元神分离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元神分离 曦皇自是明白这些事情,也会觉得对张怕稍有不公。不过对他来说,张怕的委屈实在算不得什么,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是更大的不公,却又能找谁说?所以根本不跟张怕解释,只管自己做出决断。况且以张怕的头脑应该能猜到事情真相,解释不解释的实在没必要。 听到张怕随口说着无聊话,判神则是面色无动,曦皇便是催促道:“去吧。” 他想要开始修炼分神功法,判神却是说道:“还要多些时间,这里尚囚着三百多名罪囚,要转移出去才行。” 曦皇随口说道:“快些。”便是坐到房屋中间,又跟张怕说道:“你坐去那面,有事情我会叫你。”张怕应声好,去墙根下坐着。 这时候,判神已经出去铁屋子,曦皇又不说话,张怕甚感无聊。胡乱琢磨中想起个问题,在得知到曦皇疗伤八个月才康复过来之后便是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别的事情,把这个问题暂时忽略掉。此时曦皇没有练功,倒是问话的好机会,当下开口问道:“囚星出事了?” 曦皇恩了一声说是,跟着又说:“不是什么大事,其实这样才好。” 这样才好?张怕看眼曦皇,点下头再问道:“时间一样了?”曦皇道:“一样了,另外还有些别的毛病,不过都不严重。” 好吧,你说不严重就不严重。张怕闭口不言。 囚星与外界的时间不同,外界一日,这里一年,他在外面呆足八个月来到囚星,而曦皇却也是养伤八个月,伤势刚好,便让判神去叫他,两人在时间上非常相近,也就是说,里外时间相同了。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囚星出毛病了。 在以前,因为里外时间不相同,曦皇比外面修者多了无数倍的时间,时间多了,攻击囚星的次数自然也是增多。经过无数次的疯狂攻击,无比坚固的囚星终于出现问题。尤其是上次发疯,曦皇把自己弄成重伤,又连破数道法阵,最后逼死老师,让法阵支撑不住,从而出现问题。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囚星的掌控者判神发现后,终于决定对曦皇动武,他不敢再把星空的安全寄托在一颗出现问题的囚星上。只是没跟张怕讲,所以张怕不清楚这件事情。 而曦皇也是因为知道囚星出问题,在清醒的时候做出决断,一定要破开星空而去,也一定要或剥离或禁锢住元神中最邪恶疯狂的那部分,才会安心踏破虚空而去。 这些事情一想便知,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却总能猜出个大概。想明白这些事情的张怕,开始担心另一件事。曦皇能够对囚星造成毁坏,兵人自然也能对曦关造成毁坏,只要力量够大,次数够多,总会破攻破曦关。如此一来,他又多了一份担心,一份是魔功如何传进这个星空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有魔界高手隐藏在这里,另一份担心就是曦关可能会被攻破。 唯一让张怕稍感安慰的是,曦皇的修为实在太高太高,无数个兵人也达不到他一成的攻击力,加上又没有曦皇那么多的时间,对曦关的攻击不可能太过强烈,所以暂时来说,曦关是安全的,起码在数十万年之内不会出问题。 想了会儿无聊问题,时间快速流走,再过一会儿,判神进来说话:“人员全部撤离。”曦皇听后说道:“那开始吧。”知道判神是分身,也不催他走,只管专心修炼起分神法术。 张怕一瞧,老人家还真是信任我,也不怕我在他专心修炼的时候捣乱。 想起曦皇说要修炼一月之久,他可没心情慢慢等待,便是躺下睡大觉。判神一看,这家伙真是够可以的,从来都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不过么,这样挺好,便也学他模样,原地躺下睡觉。 于是在寂静漆黑星空中,在一个黑沉沉的大铁球一样的星球中心,有这样三个人呆在一起熬日子。光阴似箭,很快过去一月时间,张怕正睡着,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前晃悠,便睁眼看,这一看吓一跳,原本威武的曦皇竟然变的苍老许多,带些无奈表情坐在他身边。 张怕当即翻身而起,又看到判神分身坐在曦皇身侧,而在远处还有三个曦皇,面目相同,服饰相同,可是怎么看怎么是三个人,无论谁见到这三个人,都不会认为他们很像。同样的白色长袍,穿在面貌相同的三个人身上,却是给人三种感觉,一个像僧袍,一个像法袍,一个像战袍。至于眼前这个稍微有些衰老的曦皇,白袍在他身上才真的算是件正常衣服,不过跟人一样,也有了点苍老之意。 此时,远方三个人正是三方对峙,把白衣服穿成僧袍感觉的是曦皇的佛意元神,宝相尊严,一脸慈爱表情看着身前那个面目稍黑的曦皇元神。 这个黑同样只是感觉,虽然皮肤白皙,可是让人看上去就是有些阴暗感觉,双目中不时跳动着疯狂的火焰,偶尔会闪过一丝寒芒,提醒大家这是一个极冷酷残酷凶狠嗜杀的疯子。 疯子没有看和尚,双目凶狠看向对面的另一个人。这个人很像是道士,白袍松垮,硬是穿出一种出云入雾的逍遥洒脱,同时也隐隐给人一种狂放不羁的感觉。疯子看他,他也看疯子,面目平和,眼中是强大自信。 他们三个挤在同一个元神里的时候,疯子占强,此时分离出来以后,瞧三人模样,竟是道士最强,所以疯子没有仓促出手。 看到这一切,张怕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声问道:“怎么回事?”曦皇回道:“怎么回事?这还看不出来?”张怕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一分为四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一分为四 这份力量太过强大,离开曦皇身体后,因为有疯子元神的控制,这部分灵气聚在一起,瞬间便是化出个身体,这道元神直接变成一个真的人,好象是张怕那样的灵体,而又有些不太一样。 疯子出来,道士和和尚担心这家伙会乱来,着急之下只好同样脱离曦皇身体,带着强大灵气跑出来。和疯子一样,很快形成身体,然后就是三人对峙。因为已经打过一次,疯子知道打不过这俩人联手,便站着不动。那俩家伙也不愿意主动攻击疯子,因为和尚不会杀疯子,道士一个人又杀不死,所以他俩也是站着看。 如此一来,曦皇身体里最强大的三个元神携带大部分力量脱体而出,剩下一个空壳曦皇,不过这个才是真正的曦皇,只留有最初本性,实力也是严重受损。 出现这个变化,曦皇始料不及,他习惯了控制一切,习惯了主宰一切,却是没想到在关键时候,自己竟然会被自己分裂出的一个元神折腾的有皮没毛的。老话说,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这句话,如今被星空第一人、强大到没边没沿的曦皇亲身证明,此言很有道理。 曦皇纵是一千个想不到,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事实已经出现,他只能接受,不过呢,在心里更有些幻想,希望还可以恢复成以前的强大实力。 眼见三个自己互相对峙,曦皇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他们对手,只有无奈走去张怕身边。 这时候的张怕根本啥都不管,把自己当个普通人一样完全不防备,神识内敛,所以不知道曦皇过来。 他可以不防备,判神却是不行,时刻注意屋内情况,自然清楚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在吃惊之余,跟着曦皇一起走过来。 此时,听到曦皇含糊的回答,张怕约略一想,猜出大概情况,心道:一直以为自己够倒霉,没想到堂堂曦皇大人会比自己还倒霉。 当下望向曦皇和判神,以目示意,询问该怎么办。 怎么办?鬼知道该怎么办。判神很是头大,怎么什么事情都被自己遇上?自己分裂元神,分裂了无数次,可以化身万千,也从没出现这等事情,曦皇大人是怎么搞的?一次就折腾出这么大问题。 他为难,曦皇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无奈坐下,看着屋子另一边的三个自己发呆。 那三个家伙依旧站着,道士从张怕那里要来酒水,却是没喝。因为疯子不肯,道士只好陪着一起站着,另一边的和尚不说话。三个面目相同的人,看上去却是完全不同,实在有够诡异。 三个人只站着不说话,也不打架,很快过去半个时辰。张怕终于有点不耐,问曦皇道:“他们要站多久?”曦皇小声回话说:“你问错问题了。” 听到这句话,张怕微一思索,随即明白曦皇意思,他想让自己去搞定疯子。可是那个疯子无比恐怖,过去找麻烦纯是找死。便是暗叹一声,我这一天天的,到底都遇到些什么事情?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只有一个问题,如何搞定疯子,瞧道士和和尚的意思,他俩并没有把握能抓住疯子,否则早动手了。可是除去他俩,即便是张怕也不可能是其对手。于是让张怕这个琢磨啊,脑子里不停在想该怎么办。想来想去,想起胸前大核桃里的伏神蛇了,唉,虽然数量很多,可惜实力和自己差不多,应该说还不如自己,又如何应对恐怖疯子? 想起一群大蛇懒洋洋的样子,忽然心有所动,转目望向曦皇,重新以神识扫查其修为。曦皇被看的郁闷,问道:“看什么?”张怕轻摇下头没说话,又把目光装到判神身上。 判神便也跟着习惯性的问他:“看我干嘛?”问完这话,发现张怕又把目光转回曦皇身上,便跟着一起看过去,看了下,没发现有何特别,习惯性的送神识过去,捎带脚的一扫查,然后有点不敢相信,便是仔细扫查,片刻后,面色虽然无动,眼中却有惊喜光芒闪过。 他是背着远处三个崭新的曦皇而坐,那帮家伙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绕个弯看到他眼中的表情,所以他尽可以高兴。 因为高兴,冲张怕轻点下头,表示谢意。说实话,就在方才,他都有些绝望了,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搞定那个疯子,而现在,张怕的眼神重新给了他希望。 方才,张怕突然想起件事,伏神蛇修为不够,不可能修成人形。曦皇裂神之后,一分为四,本体的修为严重降低,可是曦皇依旧是人形,怎么会这样?想到这件事情,赶忙以神识仔细扫查曦皇,果然在片刻后发现问题所在。 曦皇实力严重受损,却不是降低修为,只是因为全身灵力被三个分神夺走之后,身体一下变空,他脱力了。曦皇的脱力和普通人的脱力在本质上是两回事,但都是养养就可以恢复过来。比如说张怕的神泪,里面的灵力挥霍一空之后,神泪变得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是只要给它时间,总会恢复到以前一样强大。 如今的曦皇就像是神泪,空空的没有一点灵力。灵力是修者一切行动的基础,曦皇灵力空乏,再加上元神分裂,最强的三个元神离体,留下的本体元神的实力确实大不如前,无比衰弱,所以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修为降低。 修为这东西,除非是身体受到严重摧残、多处窍穴经脉受损,才会降低境界,否则的话,基本不会发生变化。 可以想一下,若是脱力一次就降低一次修为,谁还敢轻易打架? 曦皇身体没有受到损伤,经脉没有问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送灵气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送灵气 张怕当然不会放过坑害这帮家伙的大好时机,尤其其中的九统领和三兵等人,曾屡次忽视他的生命,在这时候无伤大雅的坑他们一次,既不会有生命危险,又能够出一口气,何乐而不为?于是认真说道:“曦皇大人需要灵气疗伤,只是此地缺乏灵气,不如这样,将你我体内灵气分出一半,送到大人体内,以帮助他疗伤,从而可以快速解决掉眼前麻烦,这样,我先来。” 听到他这么说话,一堆高手心下更是迷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曦皇大人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精神头明显不如前,看起来有点儿衰老,修为更是一落万丈。明明前几日才帮他养好伤,怎么又受伤了? 可是张怕不解释,而且上来就说贡献出一半修为,加上又是当着曦皇的面,一堆高手不好意思询问这个问题,便是无语看着张怕接下来怎么做。 没想到这小子真是干脆,说了前面一通话,随即走到曦皇身后坐下,略一调息,便见体外嘭的一下炸出一团白雾一样的灵气,因为过于浓密,白色灵气好似棉花一样,将张怕包在其中,不见踪影。 一群高手惊住,这家伙到底有多强大?外放灵气,竟然浓的跟棉花一样,有若实质,而且还是瞬间放出。见到这一幕,众高手总算是确认这家伙确实比他们强太多,心里是五味杂陈,各种感觉都有,当然最大的滋味是酸涩,很是不平衡。 不管他们心下是否平衡,这会儿的张怕继续往外喷涌灵气,便见到他身外的棉花越来越大,很快将曦皇也是罩在其中。 张怕如此折腾,曦皇没有阻止。老人家在这个问题上看的明白,自己只有快速变强,赶紧制住那个疯子分神,解决掉星空危险,才算是安了张怕和众神的心。所以没有矫情的说什么“不需要你的灵气,不需要你们帮助,我自己来”这一类废话,当下运息,将体窍全部打开,便见到巨大棉花团在快速变小,尽被他吸入体内。 张怕释放灵气释放的快,曦皇吸收的也不慢,没多久时间,浓厚棉花团变薄变淡,慢慢出现白雾形状,再过会儿时间,白雾淡去,空中仅剩丝丝缕缕的烟白灵气,再过得会,有形灵气全部淡掉,只剩下无形灵气。 这时候,张怕起身说道:“该你们了。”只这片刻时间,张怕毫不掺假的释放出体内过半灵气,也是这家伙是灵体,释放灵体实在简单,比曦皇吸收的时间要短上许多。 听到他说话,二十多个高手也是干脆的很,曦关三兵抢先走出。他们没有张怕那种快速释放灵气的本事,所以也不丢那个人,径直走到曦皇身边坐下,盘膝后略一运息,齐发出一声低喝,三人六掌,抬起正对曦皇,然后便看到淡淡白雾一样的灵气从掌心中涌出,射到曦皇身上。 曦皇当然是全部接受,约莫一刻钟之后,三人收功起身,去到远处重又坐下,开始打坐恢复损失掉的灵气。 有了张怕带头,又有了三兵的示范,其余高手一个没拉的赶过去贡献灵气,当大家都献出一半以上的灵气之后,各自在疗伤的时候,心里隐隐感觉有点不对,怎么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好象被坑了?怎么迷糊着就答应了? 不去管他们怎么想,只说付出这么多灵气,除去判神之外,算上张怕,共二十五名十三极高手,每一人都是拥有强大实力,每一个人献出一半灵力,让曦皇马上变得强大起来。形象点说,二十五份十三极修者的一半灵息,就是十二个半十三极高手,其中更有张怕和三兵、大长老这样的顶尖高手。只凭这些力量,曦皇就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许多。 高手们散在屋子中打坐,一个个狂吃丹药补充损失掉的灵气,并努力运功恢复实力。张怕却是不急,虽也是打坐,表情很是悠闲。有神泪替他垫底,损失掉的那些灵气实在算不得什么。他这么做,一是快速帮助曦皇恢复实力,二是整一整这帮高手混蛋。 如今整也整了,当然要欣赏战果。可惜所有人,包括曦皇在内都是专心修炼,张怕只好很无奈的跟着打坐。 两个时辰之后,曦皇率先站起,左右看看,眉头微皱。张怕跟着起身,走过去问道:“怎么?”曦皇说道:“这里不适合修炼,太耽误时间。” 若是在以前还好,虽说没有灵气,但是外面一天,这里一年,用时间拼也能拼出强悍修为,可是现在不行,囚星被曦皇搞坏了,里外时间一样,再在这里呆着只是浪费时间。 听曦皇如此说,张怕琢磨一下,转头看看正在打坐中的众神,当下也不说话,更没有打坐调息,只身体轻轻一震,轰的一下,他身体外又出现好大一个棉花团。 曦皇面色一变,这小子一再让自己吃惊,当下也不客气,赶忙盘膝运功,重又吸收进这些灵气,又多坐一个时辰,将灵气完全炼成自己的以后,起身说道:“还真不能小瞧你。” 修者没有傻子,张怕敢这么折腾自己,说明他有把握面对这一切,胸有成竹,完全不在乎这些灵气,曦皇自然会坦然接受。 而在接受之后,便是有时间琢磨起张怕,所以说了那句话。 张怕听后,苦笑道:“我折腾出这些灵气,不是让你高看我的。”说完话,又问一句:“现在挺好?”曦皇回道:“挺好。”张怕道:“那我叫判神过来。”曦皇说好。张怕便是又取出一颗传讯用的透明珠球,轻轻一捏。没过多久,判神分身便是出现在二人身边。 看见判神出来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清风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清风 只见眼前景色一换,从光亮地方来到无边星空,判神本体站在眼前冲他说道:“等会儿,我找个人来。”张怕无所谓的应了声好,二人便是大眼瞪小眼发起呆来。 沉默一会儿,判神忍不住问道:“看我干嘛?”张怕回道:“我在想,你还能给我安排什么倒霉活。”这家伙典型是在找不平衡。判神瞪眼道:“你疯了么?怎么是我安排的?”张怕平静回道:“难道不是你安排的么?”判神想了想,随口回一句:“老子懒得理你。”便是闭目不言。张怕多看了会儿,见这家伙果然不再说话,才悻悻飞离,去边上呆着。 等了约有半天时间,打神宫方向飞来一个少年,样貌清秀,穿一件青衫,头顶挽一个髻,瞧着像仙童一样。小仙童飞来以后,冲判神抱拳见礼道:“见过大人。” 判神轻点下头说道:“带他回去,以后任他来去。”又跟张怕说道:“他叫清风。” 小仙童先是恭敬应声是,再把目光转到张怕身上,不过也只是微一打量,便又看回判神问道:“大人,还有其他事情么?” 判神道:“没有了,去吧。”仙童恭敬称是,转身跟张怕说道:“先生,请跟我来。” 小家伙彬彬有礼,面上带着浅浅微笑,举手投足皆有风采。张怕回话道:“有劳了。”便是在清风的带领下飞往神宫方向。 清风修为不俗,是九级修者,飞行速度不慢,两个多时辰之后,带着张怕飞到一片星海中,在其中往来穿插,多费点时间,落到其中一个星球上。 还没落下的时候,张怕就发觉到这里灵气浓郁,待落下之后,他甚至怀疑自己来到了逆天洞中的五灵池,灵气浓郁的不像话。 五灵池是法术形成,有取巧嫌疑,这里却不然,天然而成。山是山,水是水,风景秀丽,好象是仙境。在以前,张怕去过最美丽最超凡脱俗的地方是天雷山三界中的天界,一切美伦美奂,但那地方也是后来建成的,远比不上这里大气、自然。 张怕随口问道:“这里是哪?”清风回道:“回先生话,这里是梦境。” “梦境?”张怕有点没明白,放神识扫查,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为何叫梦境? “这里的名字叫做梦境。”清风重复一遍名字,却是没解释名字的由来。 张怕一想,名字而已,又不代表什么,便没有多问话。清风又说:“奉大人命令,带先生来此,先生请自便,只一点,若无有大人命令,先生还是不要把这里告诉别人的好。” 张怕点头说好,清风便抱了抱拳,一个人飞去远方。 张怕一看,这就不管我了?不管就不管吧,当下随便选一个灵地,开始打坐吸收灵气。 在离开囚星之前,张怕曾两次放出灵气,加上前次受伤后,神泪内的灵气始终不够多,如今几可见底。来到这里,神泪总算是可以吸个饱,主动飞出体外,在空中轻轻打转,便见空中灵气好象河流入海一般,涌入神泪之中。 相比较于神泪而言,张怕的吸收实在算不了什么,不过聊胜于无,况且身是灵体,比普通修者自是快上许多倍,于是一人一个神泪,在这个星球上胡乱糟蹋。 这一糟蹋就是三天,三天后,神泪撑的脑满肠肥,张怕很满意,回转囚星。经过这三天的养复,他变得更是强大一些。 一个人走,速度变快许多,半个时辰之后回到囚星。判神依旧在半空中打坐,见他回来问道:“这么快?” 三天前,张怕送出灵气后,判神仔细扫查过他,心下自是怀疑,这家伙两次送灵气给曦皇,为什么体内灵气一直浓郁?明显有问题,所以会想出这个方法折腾张怕,一是曦皇不得离开囚星,只能这样修炼;二是想探探张怕的底。 没想到张怕会这么快回来,不觉叹道:想探他的底还真难。 张怕道:“快点还不好?都是给你们做苦力。”听到这话,判神很满意的笑了下,能折磨到这个小子,感觉真好。便是随口说道:“快去吧。” 张怕有点郁闷,问道:“曦皇大人是无底洞,我得来回折腾多少次,才能帮他修行圆满?” 判神面带笑意说道:“事在人为,努力,我看好你。”张怕气的不行,回话道:“你怎么不努力?我还看好你呢。”判神笑容满面反问道:“你说呢?” 大胖子就是在气他,张怕冷哼一声:“老子不理你。”说完话飞去囚星,落到地面上,照例是走几步,地面突然升起道隐在白光中的门框,进入后,几经折腾,再次回去地下空间。 偌大空间中,曦皇在修炼,见张怕回来,随口说道:“回来了?”一句问候话语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张怕无奈回道:“回来了。”见他如此表情,曦皇哈哈笑道:“别不高兴,等搞定里面那个我,我带一起去另一个星空转转。”张怕赶忙摇头道:“拉倒吧,活的好好的,你可别折腾我。”说着话,轰的一下释放出体内灵气。这次玩个狠的,只留下能维持正常行动的灵气,将其余灵气全数逼出。 约略有百息时间,释放完灵气的张怕撤身退开,让曦皇修炼。看着那家伙隐在白色棉花团一样的灵气中,他觉得自己真命苦,好好的有家不能回,要替别人跑腿玩命,这哪是一个超级高手该有的生活。 没过多久,白色棉花团被曦皇吸收干净,那家伙也不起身,闭着眼睛问道:“还有么?” 只三个字,差些让张怕喷出三口血,好吧,还有便是从神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曦关战火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曦关战火 闻听此言,张怕想了想问道:“那三个家伙到底怎么了?”判神道:“一天到晚只是打坐,什么都不干,把我累的够戗,全力监视他们,惟恐出现纰漏。” 只打坐?那三个分神到底想干什么?张怕开始沉思。可是想了好一会儿都是没有头绪,便是说道:“我去送灵力。”判神随口说道:“辛苦了。” 第一次听见大胖子说这等话语,张怕吓一跳,赶忙飞去囚星。去的时候还在琢磨,那三个元神之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曦皇曾打算离开囚星出去修炼,就是因为这三个家伙,不得不继续留在囚星。按说三个元神中只有疯子元神嗜杀,另两个元神该是性格平和,不会对星空造成危害。但是有一个问题,这三个元神之体太过纯正。 他们和曦皇共一个元神,疯子就只疯,和尚就只善,道士就只修行,脑子里再没别的多余事情,比如挂牵、顾忌等情绪。分离之后,便是等于多了三个什么也不懂的高手。好在道士和和尚的本性善良,更是与生俱来的知道阻拦和攻击疯子元神,才没有闹出**烦。 但是现在不闹,不等于以后不闹,那两个元神也是在这里枯坐了无数年,自是想要出去看看大千世界,万一出去闹点什么事情怎么办?所以曦皇万不能离开这里,当务之急是把自己变厉害,不要说恢复到全盛时期的状态,起码要比分裂开的三个元神强大,能够收拾掉他们才行。 张怕脑中琢磨着事情,很快进到地底世界,曦皇正在全力修炼。这些天,不光是张怕帮他运送灵气,曦皇更是吃了无数丹药,努力把自己在最短之间内变成高手。 说起来他此时的修炼速度比在灵气浓郁之地修炼还要快上许多,因为有张怕帮他提炼收纳天地间的灵气,再把炼化好的灵气弄好了送给他,曦皇要做的只是收进体内,简单炼化一下而已,最是方便不过。 此时张怕又来,曦皇睁眼道:“辛苦了。”同样的三个字也是吓张怕一跳,今天这哥俩怎么回事?中邪了?怎么都说这三个字?这是向自己表示善意? 当下回话道:“你这么说话,我有点不适应。”曦皇点头道:“我也觉得不适应。”张怕假装轻出口气说道:“你这样说话就对了。”跟着又说:“为什么不修缮囚星?”修好了便可以更好的控制住那三个元神,怎么说都是件有利的事情。 曦皇回话道:“因为我目前没有那个实力。”无论想象多么完美,没有实力,全是白费。 听到这个回答,张怕无奈一笑,不再说话,放出全身灵力,然后捏碎透明珠球,准备离开这里,继续做可怜的苦力。 可是这一次,刚看到判神,刚准备离开,却听到判神严肃说道:“出事了。”张怕一听这话,心头顿时一凉,小声问道:“天雷山?”待见到判神摇头之后,长出口气,轻松道:“说吧,哪里?什么事?” 这态度转变的那叫一个快,刷的一下刷的一下的,判神却是没心思和他纠缠这件事,继续说道:“曦关,兵人来了两个高手,大帅和十四打不赢,更有大兵压境,大帅担心出现意外,若是再来一个顶级高手,怕曦关会守不住。” 张怕听的郁闷,问道:“超级高手是大白菜么?怎么到处都是?一下子又出来俩?哪里来的?”判神气道:“现在有必要问这个么?” “好吧,没有必要。”张怕随口回句话,跟着又说:“不管曦关是怎么回事,我也得把自己弄强才成。”说完话打算飞去梦境,只是刚动身就又停下来,转身问道:“我还用回来不?” 判神告诉他这个消息,就是想让他回去曦关帮忙。 听到张怕可算是问了句正经话,判神回道:“不用回来了。”张怕又问:“里面怎么办?”判神苦笑道:“我怎么知道?” 听到这句话,张怕觉得自己玩大了。若不是前次把众神都坑的减少一半修为,此时每一个都在辛苦恢复修为,自己也没必要跑去曦关一次,于是问道:“铁兵他们恢复的如何?” 判神苦笑道:“减损一半修为,又不是你这种怪胎,一年能恢复过来都算是快的。” 一年?现在才过了多久。张怕苦笑一下,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重问一遍:“里面怎么办?”说的是囚星里面。判神苦笑道:“别问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里面四个家伙,每一个都比我厉害,你说我能怎么办?” 张怕想想说道:“不是说有个最终秘密?”判神听的连连摇头道:“你还真够狠的。”只说这么句话便闭口,也不说是不是曾经动过这个想法。 见判神这副模样,张怕呵呵一笑,既然他敢让自己离开,想必总该有些手段才是,便是拱下手,想要离开。这时候,判神又说话道:“这次若是出了事情,以后帮着照看下梦境。” 突然听到梦境两个字,张怕没反应过来,稍微想了下才知道他说的是那个灵气浓郁的星球,便回问道:“清风他们是你的弟子?” 那颗星球隐藏在一片星海之中,除去梦境那颗星球以外,其余星球全是死星,没有生命没有灵气,也没有人来。只在无数星辰之中藏着一颗梦境,梦境外面是巨大法阵,把它遮掩的如同其他死星一样。若不是有人带路,张怕绝不会想到在一片荒凉星群中,会有一颗灵气浓郁的适合修炼的星球存在。 星球上住着六十六个人,都是像清风一样的少年,每一个都天资聪颖,机智敏捷。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无聊废话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无聊废话 张怕脾气上来,狂发一声喊,巨大声音在虚无星空中向外传散,人影在喊声中消失不见,接着便是看到兵人一方冲在最前面的百多名高手一一死去,整条战线因为张怕一个人而发生改变。 他的到来,直接将兵人打回星空中,战线延长出去。因为修为太高,甚至不用近距离接触兵人,只遥遥站着,目力能及之处,随便放个法术,便会死去很多人。 他在发狂,曦关守兵在其带领下斗志大振,杀得兵人连连败退。高空中正在打架的两名兵人高手看到这个情况,神识一扫,知道不好,不是说这个杀神已经死了么?怎么还活着?当时就想逃跑。张怕自不会放过他俩,身影一闪,两个显赫威风的超级高手便是轻易死去,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高手既去,剩下的战兵如何是大帅和十四等人的对手,当时赶忙撤离。曦关守兵则是追杀一阵,大获全胜收兵而回。 待战事已了,自有兵丁去收拾战场。张怕和大帅、十四回去营帐中说话。 三人落座,有兵丁奉上茶水,然后退去,大帅先开口问道:“那边怎样?”张怕苦笑道:“不怎么样。”十四问道:“不怎么样是怎么样?”张怕回道:“很不好。” 十四皱眉道:“能不能说点人话?很不好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怕回道:“以前是一个曦皇,现在是四个,你说怎么样?”十四听的惊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怕便把这一个多月的事情述说一遍,当听到三兵等人自耗一半修为时,大帅问道:“你是故意的对吧?”张怕说是。十四便是笑道:“搬石头砸自己脚,若是有他们在,你没必要跑这一趟。” 张怕回道:“那也比我整天做工强的多。”接着往下说故事。待十四听明白做工是怎么回事,当时气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以你此时境界,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数次增长修为,知道有多幸运么?” 幸运?看着十四气愤的脸,张怕暗自琢磨道:“好吧,那就幸运吧。”继续把故事说完,然后问十四:“怎么回事?兵人怎么又来进攻曦关了?” 十四撇嘴道:“我哪知道?而且全是高手,跟自杀一样冲上来拼命,曦关这几天当真是死伤惨重,还好,你回来了。” 张怕回他一句:“什么是还好我回来了?我在那面干完苦力,再来这里帮你们做工?”十四笑道:“然也。”张怕气道:“然你个脑袋。” 说完这句话,张怕琢磨琢磨,起身说道:“我去转转,看看那面怎么了。”他想弄明白,为何兵人会全然不在意自己的恐怖,而突然犯境。 大帅问道:“有必要走这一次么?”他的意思是,反正你回来了,****形迹了,然后打架就是,何必空跑一趟。 张怕笑道:“得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否则会睡不着的。”十四挑刺道:“你还睡觉?你一万年不睡觉都不会死,怕什么。” 这家伙肯定是看到自己修为又有精进,心下不平衡,便是冲他笑笑说道:“打个比方而已,不用太认真。”说完话,转身出营帐,飞去兵人星空转悠了一天。 当他连哄带劝的,连打带吓的从数名兵人那里探查到真实原因之后,只觉得真有意思,让他十分想笑。 说起来只是个巧合,在张怕曾经出现的那片兵人星空里,他杀死两人打伤数人,然后假装重伤而逃。引得无数兵人疯狂追查,然后就是真的查到了一群兵人查到了张怕的尸首。 什么是巧合,这就是巧合,在那片星域,有一个和张怕十分相象的男子凑巧毙命,更凑巧的是这人是个奴族,而且身带重伤,残死在一个隐居的巢穴之内,若不是兵人出动许多人,并且是仔细搜寻,根本不可能发现到这个人。 最巧合的是,这人刚死不久,身体相貌宛然如活的一样,和张怕唯一的差别是,穿了一身黑色衣服,但是对于兵人来说,衣服颜色并不重要,其他许多条件综合到一处,这个家伙分明就是把兵人星空搞的大乱的奴族小子,至于衣服么,很显然是为了隐藏行踪,故意换成黑色的。 一个人如果是活着,还可以在意他的修为或是法宝,不过再厉害的人死去,也就是一堆死肉,一群兵人高手仔细看了又看,认为那个死去的人就是张怕。只是因为这个张怕死的太过离奇,兵人高手们为求稳妥,没有把这个消息公示于众。 可是对于某些来人,一个消息是否公示于众并不重要,很多人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奴族最恐怖的那个小子已经死去,于是,便有人想要发泄,觉得以前受到的伤害,一定要讨回来。所以找了两名隐居的顶尖高手带队,去曦关发泄一番。 说起来也是运气不好,前几次发泄还算可以。因为不敢确认张怕的死讯,开始几次只是试探而已,可是当试探到一定程度,发现曦关只有两名高手疲于应命,兵人高手认为,就是这样了,曦关的最后力量不过如此,所以调遣大兵,倾全力攻击曦关。可是就在即将功成之时,张怕回来了,于是一群倒霉蛋很倒霉的只能仓皇撤退。代价是死去许多个高手,只要是高手,一个都没剩的全部死去。 然后呢,对于兵人星空来说,当然是一阵郁闷加上一阵恐慌,没有人愿意看见另一个曦皇轰然出世。可问题是,这个人已经出现,而且又杀死许多高手。兵人们再次慌了,无数高手云集,开始思索对策,一定要弄死那个高手才算完。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叙旧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叙旧 废话说了太多,张怕有些厌烦,给大帅和十四留下一句评语:“你俩真无聊。”说完就走,不给二人接话的机会,一个人回去帐篷休息。 因为他的出现,有强大的武力做为震慑,在一个月之内,再没有兵人犯关。让曦关一众战兵私下琢磨着,这家伙回来真是不错,他在曦关,兵人不敢来打架,咱就不用出去拼命。 这种情绪持续了一个月,一月之后,曦关外重又有兵人聚集,一共是两百三十九个人,无论男女,多是相貌英俊,飘逸潇洒,且更是具有高深修为。这二百三十九个人,最低修为是十三极,其中更有二十多名超级高手,像大帅和十四那样,是十三极的颠峰状态。 这些人一出现,马上有曦关守兵报回消息,而大帅更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曦关外面,隔着十几里远,和那些人遥遥对望。 至于张怕,则完全是收敛神识,专心做一个没心没肺的爬虫,窝在帐篷里养蛆。只是在养蛆的同时,又担心囚星状况,那个地方有四个恐怖家伙,谁知道能折腾成什么样。 按说囚星事情比曦关严重,他应该过去看看,继续去做运送灵力的苦力,可是曦关同样容不得忽视。囚星有判神和曦皇在,应对的人比较少,只有一个疯子分神,严格说来,其实是四打一,加上和尚元神及道士元神一起对付疯子,发生危险的可能性要小许多。曦关却不同,除他之外,一共仅有两名超级高手,若是兵人高手尽出,曦关很有可能出问题。 在他预料中,兵人知道自己回来,该是会有动作。对于那些战争疯子来说,宁愿永远攻不破曦关,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存在。所以这一仗肯定会打,不但会打,而且会很激烈。因为这个原因,张怕才留在曦关,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在今天,终于等来了,有战兵在营帐外高声呼唤:“有要事禀报先生。” 便见门帘微动,空中留下句话:“知道了。”张怕已经去到大帅身边站定。 有兵丁来报说消息,张怕马上放神识扫查,轻易发现到兵人高手,心头震惊之余,便是快速赶来。三人中,他来的最晚。十四先一步到来,表情严肃,极目远望,看到他到来之后,问张怕:“你一个人能搞定不?” 若是在昨天,张怕一定会耍贫嘴,回上一句很无聊的废话,比如“你把我当苦力啊?”可是现在,他完全没心情开玩笑,因为在那堆兵人中发现几个熟人,有王先生等四先知,还有无争。他在兵人星空中认识的那几个好人高手,一个不拉的全来了,所差者是几个兽人而已,那帮家伙是奴族,和兵人不对付,即便想来帮助,也没人需要。。 站在这里朝前望,张怕有点郁闷,这些人干嘛?他们应该知道那个人是我,为什么还要来凑热闹? 彼此关系还算不错,他不想和他们打架,看了那些人一会儿,转头跟大帅说道:“我去看看。”十四道:“我陪你。”张怕摇头道:“不用。”说完话,身影慢慢前飞,飞到那堆兵人高手前面千多米的地方停住,双手抱拳,冲王先生和无争几人见礼道:“张怕见过几位先生。” 见张怕跟他们施礼,王先生洒然一笑,越众而出,身形前飞,飞到张怕身前不远处停住,抱拳回礼道:“小友一向可好?” 王先生出来,无争和另三位先知一同飞过来,一一略做问候。 这便算是见过礼,张怕轻笑一声问道:“几位先生可是为我而来?”王先生笑了下说道:“明知故问。”听到这四个字,张怕心底有点不好受,跟着再问道:“先生知道那个人是我,也要走上这一趟?”王先生笑道:“来看看你,不好么?” 张怕苦笑道:“先生就是这般来看我?” 王先生笑道:“你一个人,迫得整个兵人星空高手尽出,难道还嫌不够?” 听到这话,张怕涩然一笑,轻声道:“够,当然是够了。”神识在一群高手中仔细扫过,又轻声问道:“来了一半?”问的是兵人星空所有十三极高手的实力。 王先生回道:“十三极修者来了一半吧,对手是你,他们来的再多也没用,至于我们这些个老不死的,短时间内能找到的,都来了。” 星空广大,一个月时间内,连通知带赶路的,能聚齐这么多高手,绝对是不容易。 张怕闻言笑道:“我不着急,你们可以再多些时间,再多找些人来,反正曦关也跑不掉。” 说话的时间里,张怕一直在琢磨王先生为什么会来这里,他们几名高手一向是超脱于尘世之外,轻易不与人发生争斗,如何会跑来这里为难他? 大家总算相识一场,当是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参与此事?在他心里一直有个想法,希望王先生等人不会和他打架,只是来看看他,然后就此离去。 可是,这种想法能够成真么? 听到他如此说话,王先生轻笑一声说道:“你总是让人意外,当初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大概是我这样的修为吧?谁能料到,才几天没见,你会变得如此厉害。”停了下继续说道:“杀非菩,杀黑罗,都无所谓,你确实厉害,厉害到我们想象不到的地步,可是为什么要加入曦关?” 听到这句话,张怕突然想起九大统领,那时候还想着替王先生杀死一个报仇出气,可到底是没杀。记起以前在兵人星空中流浪的事情,王先生很照顾自己,更是出力帮助返回曦关,说起来,一笔一笔都是人情,难怪王先生会不高兴他的烂杀。当下苦笑道:“我没有加入曦关,” 王先生笑道:“你代替曦关众神和二十多名高手对战,又杀死牛头马面等人,更是手染无数兵人战兵的鲜血,就在这里,你杀死那么多兵人,竟然说没加入曦关,可能么?” 是啊,不但说以前,就说现在,张怕正是在守护曦关,更代替曦关众神与兵人高手对峙,若这样都不是曦关的人,还要怎么做才算是加入曦关? 挠挠头,张怕问出最直接的问题:“要打么?”这句话说出,王先生没有马上回话,无争等人也是没说话。他们对张怕印象不错,不想动手,而现在的张怕更是个超级高手,已经超出十三极修为,他们也不愿意和这样一个高手拼命。 像他们这样修到顶级修为的修者,除去个别一些人,大多数人根本无意于争斗和杀戮。王先生等人肯来这里,就是因为张怕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曦皇。 在张怕出现以前,兵人和曦皇两方,无论谁强谁弱,总是能维持住一个平衡。而张怕的突然强大,便是打破这种平衡,让兵人一方感到惶恐。 王先生等人虽然不问俗事,不参与争斗,可是当有能威胁到兵人星空的人物出现,他们也是不得不出来走一趟。不光是他们几人,现在到来的兵人高手,二十几个人,除了仅有的几个人是某一方势力的高手之外,其余人皆是闲云野鹤,却是因为张怕的恐怖威胁而不得不走上这一遭。 现在张怕问他们要打么?王先生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话:“你是奴族,并且已经杀死我们很多人。”言下之意,总得打上一架才成。 张怕听的无奈一笑,和王先生打架?不说别的事情,只凭朝露和桃花二女的情分,他就不能对王先生出手,当时苦笑一声说道:“先生,不打吧。”他是真心不想打这架。 王先生笑道:“不打也行,你自废修为吧。” 兵人们在意的只是一个无敌存在的威胁,没有这个无敌存在,远处的两百多名兵人高手,起码有一半修者不会来。 张怕笑着摇头说道:“我吃了那么多苦,好容易熬到现在这个修为,你一句话就给去了,我还怎么混?还怎么保护人?” 听到这句话,王先生想起张怕要保护的人中有两个美丽女子,便是笑了下说道:“你要保护某些人,可我们也要保护某些人,你是我们的威胁,威胁不去,我们不能安心,总是得打上这一架。” 张怕听的无奈,放低身段说道:“你觉得我嗜杀么?只要你们不来曦关,我根本不会去和你们打架,哪里来的威胁?依着我,散了吧。” 王先生不同意这个说法,笑笑说道:“时间能改变太多东西,你说的再好,兵人们也不会放心。以前,曦皇不过是个奴族,还是兽人一族,是最低等级的种族之一,却是在某一天一不小心变成超级高手,杀死我们许多人。你说,连那样一个野兽都能变成高手,更不要说现在的你。要知道高手难修,性格却是易变,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那天你受到刺激,变疯了,就想杀人怎么办?我们不能把危险留到以后。” 这话说的非常对,换成是你,估计也会这样想。一个人再好,终究是别人,有的时候,我们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又如何敢相信别人。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开打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开打 听到这句话,张怕直接想起伟大的曦皇,那不就是具有莫大杀伤力的疯子?由此可见,王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便是轻声说道:“那就打吧。”这四个字好象有千斤重,说的很费力,也是很不愿意说出。 他说了这话,眼神看向远处那些兵人高手,顺口问道:“你们想怎么打?布阵?否则杀不死我。”他如今的修为,如今的速度,别说是两百多名十三极高手,就是两百多个非菩,可以预先知道别人行动,一起攻击张怕,都伤不到他。 王先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便是笑道:“怎么?帮着我们算计自己?你还真是个好人。” “知道我是好人,还来找好人麻烦。”张怕随口嘟囔一句,跟着说道:“我回去了,什么时候想打架,喊我一声。”说着话身影倒飞而回。 在他飞的时候,无争问道:“你不知道现在是杀死我们五个的大好机会么?” 张怕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一堆高手要杀自己,为安全着想,当然应该趁此机会杀死他们五人,可以分化敌人兵力。 可惜他是张怕,不但不会在这个时候杀死王先生,即便是等到双方对战时,他也不想杀王先生和无争,倒是其余三位先知,因为说话不多相交不深,逼到一定份上,兴许会杀死也说不定。 所以听到无争如此说话,张怕只轻轻一笑,身势未停,回去曦关。他做事只问本心,在不涉及到别人生命的前提下,做起事情巨是随便。 只是有些事情,他可以随便,别人却不能够,看着张怕轻松飞远。王先生沉默片刻,跟无争说道:“你说怎么办。”无争笑道:“何必问我,何必问我。”同样的四个字,却是两种语气,第一句稍重些,第二句变淡,透露出一种无奈感觉。 王先生听后,看看曦关,然后低声道:“走吧。”当先飞回到兵人高手队伍中。一个人离开,其余人便也跟往,无争等人一起回去商议如何打败张怕。 对于王先生和无争来说,能制住张怕是最好的。一面可以解除掉掉兵人星空的威胁,一面能够看到喜欢的结局。他们不想杀张怕,当然是和平收场最好。可惜人的想象与现实的感觉总有差距,他俩想的就是如何能快速制住这个家伙,从而避祸。可惜不要说制住,就是想杀他都很困难。 不过,既然两百多名高手汇集于一处,其中更有前次布万人大阵想要弄死张怕的一些高手。经过一番商议,大家一致认为,阵杀张怕才是应为之举,一群人便开始考虑用什么阵法击杀张怕。 这个时候,张怕已经回到曦关,大帅和十四跟回,只吩咐战兵注意一下,但有情况随时通报。然后去问张怕,是否有把握搞死那些兵人。 三人一见面,大帅直接问道:“你回来那时候,为什么不杀人?”张怕没回话,他认为这种白痴问题根本没有必要回答。 眼前两人都是和张怕打过数次交道的高手,对他了解颇深,能猜到此时张怕的心理。十四随口说道:“不知道他们要杀你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你现在这般想。”这是句很无聊的话语,张怕同是懒得回答,继续闭口不言。 大帅一见,心道,十四还是不够狠,也罢,这个恶人便是由自己来做,当下开口说道:“你可以放过他们,一切由你做主,只是有没有想过,若你被他们杀死,曦关被他们所破,他们是不是也会如你这般慈悲,不妄杀无辜,一切事情都按道理来做。” 大帅为曦关负责,不会像十四一样要考虑张怕情绪,所以冰冷问出上面话语。张怕听后,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他知道大帅说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不过不说话倒不是因为这个,他不会为了这件事而内疚。他不说话是因为突然间不想说了,他发现,无论王先生还是大帅,就他的感觉来说,虽然都是好人,却是都在利用他。只说这次事情,两帮人都想赢,便是各打主意,一方人想要搞乱张怕的心,从而收拾掉他;一方人想要激怒张怕,让他帮着去杀人。 张怕又不笨,自然轻松想到这一切,却是因为忠厚善良的性格,懒得去想这些事情,便只当没有一样。更何况,即便王先生等人不来和他说话,他也不会为难他们。 所以大帅说话后,张怕懒得开口,静静呆了会儿,低声说道:“我回去睡觉。”跟二人告别后回去自己营帐歇息。 张怕走后,大帅担心问道:“那小子不会上了战场,还傻傻的想手下留情吧?”十四道:“很有可能。”大帅郁闷道:“那个傻小子怎么从来分不清轻重好坏?”十四笑笑说道:“咱们分的清,他分不清,所以他比咱厉害。”说完话也是回去自己营帐休息,丢下大帅一个人胡乱琢磨。大帅在想,张怕能够比大家都厉害,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有一种固执的善良? 因为有两百多名高手到来,曦关变的紧张无比,众多战兵虽然很相信张怕,可对手是两百多名十三极高手,他们实在不敢相信张怕能凭一己之力,全灭对方这些高手。 就在这种犹豫和思考之中过去五天时间,第六天,王先生飞到曦关前方高呼道:“请张道友出来一见。” 张怕正在睡大觉,努力的让自己沉入到一种梦境之中,可惜总不能够。神人想睡觉很容易,可是想睡的像凡人那样塌实却很难。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瞎想,偶尔想想囚星,偶尔想想兵人会怎么对付自己。此时听到这声喊,便是笑着起身,出营帐,飞去曦关外见王先生。 见张怕快速到来,王先生道:“先礼后兵,你我相识一场,我来只为告诉你,进攻开始。”说完话抱了下拳,转身离开。 他这番话搞的张怕很郁闷,怎么个意思?到底还是要打?难道忘记咱们以前的交情?那时候的王先生多好?明知道自己去杀他,偏是放过自己一命。如今却不是,一定要和自己打一架才算安心。 眼看王先生越飞越远,张怕突然说道:“你们走吧,别说三百人,就是再多一倍也杀不死我。”在这五天里,兵人星空陆续有高手赶来,人数已经突破三百。 听他这么说话,远处的王先生随口回道:“有些事情总要尝试一下才知道结果。”身势不停,头也没回的说句话,继续慢慢飞远。 张怕有点无语,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死犟死犟的和自己较劲? 王先生此番前来,等于下了战书,张怕无所谓的接下,然后放神识扫探周围情况。 经过仔细搜查,发现对方三百多人只是站着没说话,却是各依方卫站定,显然在等命令。没多久王先生回去,站在其中一个位置上,然后,三百多人一起催动法阵, 只见星空中一阵光芒闪烁,三百多名十三极高手以肉身布成的战阵瞬间出现眼前。王先生站在最前面,冲张怕伸手道:“请。”这是邀请张怕去破阵。 张怕当然没有那么傻,眼看别人布好大阵,自己再往里冲?不是找死是什么?所以轻笑一声应了声是,身影前飞,神识尽放,绕着兵人战阵轻轻飞上几圈。 一个法阵,若是不懂其中法诀机关,从外面根本是什么都看不到。张怕看了几遍,神识也是好一阵搜寻,都是没有发现。知道这样看,就算看到世界末日也不会看到什么内容。当下笑笑说道:“我若是用灵力炮攻击你们,你们觉得咋样?” 这是耍无赖三百多名兵人高手,费好多人的时间,好多人的精力,终于布成这个法阵,哪知道张怕根本不进去,实在是气坏一群高手尤其这混蛋还说找灵力炮轰击他们,这是干嘛?我们划出了道,你该接着就是,怎么会想到使用灵力炮? 当时有人说道:“怎么?星空第一人不敢闯阵?” 玩激将法?听到那人冷声说话,还带着些嘲讽意味,张怕轻声笑道:“怕我用灵力炮?那好,不用就是,我就凭自己闯阵,不过呢,你们得够坚强才成,一定要挺过我第一波攻击啊,”话语的结尾,带上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就是想气兵人高手们。 他说完话,看了前方战阵一会儿,然后假模假式的运灵力于掌心,动作很慢,足有个十几息的时间,才慢慢摆成架势,可是兵人高手根本不上当,丝毫不为所动,只冷冷看着他折腾。 见到这个情况,张怕知道自己打的主意落空了。他本来想慢些动作,争取引出一部分高手,分而击之,先是围杀了事。哪料到这帮家伙都是很聪明,坚决不上当。于是张怕把计谋当成现实,真的凝出全身灵力,所有力量都锁在双掌两臂上,片刻后运息完毕,身体状况和灵气状况达到最进状态,便见轰的一下,从张怕双掌中间飞出一个巨大的白色气弹,嗖的一下打到兵人战阵上。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瞬移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瞬移 面对王先生等人,他抢先出手,眼看着灵气弹打过去,轰的炸进人群之中,待烟雾光芒散尽,大阵安然无恙。 不能伤到敌人,张怕没有一点失望之意,反是对一堆高手笑笑说道:“我没有力气了,你们不来杀我?”方才那一炮从表面上看,好象是倾全力攻击,其实自然有留手。不说别的,只一个神泪就可以支撑他如此折腾许多次,又如何会倾尽全力? 可是气弹打过来之后,兵人高手没有反应,他说了话,兵人们依旧没有反应。张怕就停住身体望过去,不语不动的,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是在战场之上,对面是许多高手,更有一个恐怖战阵,可是张怕偏这样的停住不动。 他知道王先生等人兵犯曦关是因为不得不来,如同他总想着维护天雷山,维护宋云翳和朝露等人一样,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对于王先生来说,首先是兵人,然后才是王先生。这是兵人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荣耀,即便是修到超级高手,也要维护这个荣耀。 因为这个愿意,他知道王先生即便是和自己打架也非出于本心,心里琢磨着,王先生兴许会对此刻所为有些内疚,所以会抢先攻击法阵。如此一来,他先动手,王先生再动手,等于是出于自卫,心理负担会少一些。从这点可以看出来,这个傻傻的张怕有多善良,连打架都要替对方考虑。 可是他攻击过去,王先生依然不动,张怕就不想动了。他抢先攻击,并做出力竭状态,一个原因是替王先生等人考虑,给他们去掉心理包袱;另一个原因是打算引蛇出洞,杀几个不认识的倒霉蛋,可惜两个愿望都没有达成。 而在这时候,从他所处的角度,可以分明看到王先生在提醒众人:“不动。”他认识张怕最久,知道这小子有许多秘密,为稳妥起见,轻易不能冒险。 那就不动吧,大家都不动。看了对面一会儿,张怕轻声说道:“我就想不明白,你我之间为什么一定要打架?为什么一定要?” 这个问题已经说过太多遍,张怕是兵人的最大威胁,张怕不死,他们不会安心。可是仅凭一个可能存在的威胁,他们就要来杀人,张怕很不平衡,所以会发句牢骚。可是他的牢骚和他的攻击一样无用,轻轻消失在虚无星空中,没有激起任何反应。 待这声喊声过后,又一段时间,兵人中有人说话:“你没有胆子进来么?” 张怕哈哈一笑,笑了会儿,低声说道:“我告诉你,我肯来这里陪你们发呆,是给王先生四位先知和无争大人的面子,你想激将我?你觉得我有那么蠢么?”说完话,冷哼一声,既然凝出的一枚气弹伤不到对方,便是冷笑着轻轻一拍手,只见他身周左右顿时浮满符咒,各种颜色,各种材质,各种形状的都有。 自修到神级修为以后,他制作符咒再不像在天雷山时,只能做些巴掌大小的或黑或白的七星符咒,如今修为变强,制作符咒也是方便多样,且威力巨大。 看见张怕放出符咒,对方高手多是面色一变,无它,惟其多矣,整个一片星空,上下左右全是符咒,密布,好象许多本书摞在一起。在书的最中间,静身站立一个面色冷淡、眼带忧愁的白衣青年。 符咒太多了,约略一数,怕不是有数十万枚之多,也不知道这个无聊小子哪来那么多时间炼制出这许多符咒。更是从哪来找来这许多材料?尤其是炼制符咒的都是宝贵材料。 这时候,站住符咒中间的张怕冷声说道:“我没有那么勤快,会进到你们阵中和你们拼命,你们要么主动攻击过来,要么站好了,等着我放符咒,不知道你们的法阵有多坚固?我想试一下。” 他想试一下?把那一堆符咒炸过来,只说想试一下?这家伙是疯子吧三百多名兵人高手中,有人眼露疑惑之意。对面如山般的符咒,比他们这一辈子见到过的符咒都多,他们必须要动了,实在不能像个大傻子一样等着挨揍。 看着那堆符咒,王先生暗自苦笑,这小子做事总是出人意料,如今又是一次。 当下和阵中其余二十几名顶尖高手的眼神一对,有人点头,有人摇头,显然对是否主动出击持有不同意见。 张怕见状,轻笑一声说道:“你们可以商议一下。”这家伙的态度简直可恶至极。 可是他的话依旧没有得到反应,双方是敌对关系,一群兵人高手怎么可能由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不商议吧,眼前这些符咒怎么办?有人打算以符咒对符咒,丢过去一堆符咒,把张怕这堆符咒搞爆,就算不爆炸,也得炸飞才好。可张怕毕竟是个超级高手,他们没有把握能够成功,便是忍住不动,等着王先生等二十几名超级高手拿主意。 在这个时候,王先生说道:“你现在是什么修为,怎么越来越难对付?”张怕笑着回话道:“不难对付的话,早死一万次了。”王先生认同这句话,点头道:“确实。” 这时候,无争说道:“那时候把你杀了就好了。”张怕呵呵一笑回话道:“杀不杀我,有些事情总是逃不过的。”他说的是曦皇,随时有可能离开囚星,来这里继续折腾,而且那危害要比自己大的多。 无争不知道那个恐怖曦皇有可能重新出世,只以为张怕在随口说瞎话而已,便是笑道:“修佛了?说话打禅机。”张怕呵呵一笑,叹气道:“我不想和你们打架,也不希望曦关一直战火不断,在以前,我想了许久这个问题,当我变厉害以后,是不是该镇守曦关,让你们不再敢攻击过来。想来想去,这好象是将伤亡降到最低的最好办法,只是无论我怎么做都避免不了死人。” 说了会儿话,忽然停口回望,看向曦关,神识送回去略一扫探,判神来了,他的分身直接去见大帅。 神识中,判神进入帅帐,张怕便以神识监视住,自己则转头过来继续跟无争说话:“即便我守在这里,你们也不会死心,一定是没完没了的进攻,如同现在一样。当初曦皇大人那么厉害,也被你们兵人没完没了的攻击骚扰了许多年,更不要说是一个我。说实话,我就是想不明白,兵人就不怕死么?为什么没完没了的就是打架和杀戮?你们不怕死么?我在想,你们这三百多人若是一起死在这里,你们的家园,还有那些想要保护的人该怎么办?” 王先生淡声说道:“身为兵人,是生是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维护兵人的荣耀。”说出这句话,三百多名高级修者皆是面露赞同的神色。 张怕见状,摇头苦笑,一帮傻孩子,被人洗脑了,为了一个所谓的荣耀,就肯随意牺牲自己,全不在意自己也只有这一条命。却是没想到,并没有人挑战兵人种族的荣耀,只要你们不想着进攻曦关,就永远不会有人因此而死亡,如此简单的道理,这群兵人傻蛋,为什么就想不明白? 面对着顽石一样的兵人傻蛋,张怕懒得再劝,低声道:“我不想杀人,从现在开始,我要打的你们不能布阵,然后离开,你们若是没有了法阵的保护,有谁能挡住我一招?” 说了这句话,再不给兵人说话的机会,神念一动,便见身外的符咒如箭一般射向法阵,先是一张符咒爆炸,张怕约略估算其威力后,神念再是一动,飞过去两张符咒。 两张过后是四张,接着是八张、十六张、随着数量越来越多,爆炸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大,当符咒数量达到数百,好像一面墙一样炸过去的时候,兵人高手终于忍不住了。二十多名超级高手齐掐法诀,整个法阵在空中消失,瞬移到另一个地方。 若不是因为张怕身边是无数符咒,兵人们必定会瞬移到他身边,只要他来不及闪避,当会被兵人包围其中,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各种攻击。 可是因为符咒太多,又因为张怕修为太高,他们担心没能把张怕装进法阵之中,反是装进来无数符咒,那可就是找死了,所以决定先逃跑比较重要。 兵人瞬移到另一个地方,张怕便是随他们转个方向,继续丢符咒,他的符咒果然厉害,在星空中闷声响起,炸出多彩光芒,让三百多名兵人很是难受。为了避免硬碰硬受到伤害,兵人们只得继续瞬移开去,让开不断飞射过来的符咒。 这帮家伙跑的还真快,连续几次都没能伤到人,张怕便停止浪费符咒,站住了发呆。 以他此时本领,可以随意控制符咒爆炸时间,按说不会有浪费。可是对手是会瞬移的兵人高手,移动在一瞬间,爆炸也在一瞬间。张怕打出符咒,便催动法术,让符咒爆炸,而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符咒已经有足够时间飞到法阵上,正好可以杀死提前而动的兵人。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无奈事情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无奈事情 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即便提前引爆符咒,也炸不到法阵中的兵人,那些高手见机的高,跑的更快,更不要说等打到对手身上再引爆,都是些不太可能的事情。 本来呢,在这个时候,张怕该是宁肯浪费些符咒,也要努力攻击到敌人。可惜眼见符咒一一炸空,他不想再做浪费,便是停住不动。见她不动,对方法阵跟着停住不动,张怕笑道:“这样玩,你们什么时候能杀死我?” 口中说着话,心中有点焦急,神识中,判神元神依旧呆在大帅营帐内,没有离开。好在十四没有过去凑热闹,这点让他心下放松,应该没出大事。 只是再不出大事,判神分身也是来到曦关,总归有事发生,张怕自然会胡思乱想一番。 张怕略带嘲讽之意的问了话,却是和他打出去的符咒一样,人家根本就不理会。他只能很无聊的打量每一个人,心里琢磨着,符咒追不到兵人,若我去追呢?应该可以追上,可是总不能拿拳头去砸开法阵吧?若是能砸开,恩,自己的修为一定又有增长。 想起拳头,就又想到大黑刀,这玩意结实,若是能够破开法阵的话……也不知道毁坏的法阵会不会爆炸,万一那些混蛋也自爆啥的,能不能炸到自己? 想来想去,觉得有点不稳妥,于是,此计划作罢,继续站在空中发呆。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判神离开。张怕便朝王先生冷哼一声:“懒得理你们,回去睡觉,不服就来攻关。” 说完话,随手一招,漫天符咒尽是被收起来,展身形,身影如电回去曦关。而就在他动身的一刹那,兵人法阵再次瞬移,正正罩住他方才的位置上。 张怕心头一凉,暗骂声混蛋,身影连续几闪,在星空中彻底消失踪影。在他连闪的同一时间,法阵跟着一同连闪,紧追着他的身影连续瞬移。 可惜,法阵虽然强大,却是比不过张怕的速度,连续几下追击之后,便是失去张怕的踪影,法阵只好再次停住不动,三百多人一起搜索张怕的踪迹。 就这个时候,黑暗星空突然出现许多符咒,好似雨点一样打向他们。速度极快,刷的一下飞到近前,然后是凶狠爆炸。 幸亏大家处在战场之上,各自是小心谨慎,在符咒出现的一瞬间,高手们催动法阵再次瞬移而出。只是有心算无心,这次被张怕占了便宜。他们跑的虽快,却总有符咒打到法阵外面,因为数量众多,轰轰的一真乱响。法阵便是在符咒的爆炸声中移向别处。 张怕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对方法阵才一移动开的瞬间内,甩手又是漫天符咒打过去,打向兵人可能飞去的方向。可是一堆兵人高手不是傻子,知道打到法阵上的符咒太多,法阵已经被炸出问题,当下毫不迟疑,继续控制法阵快速瞬移。 于是一个追一个逃,和方才一样,在星空中快速闪现,只是双方变换了角色,如今,张怕变成追杀之人,只是追杀挺费符咒的,没闪动几下,符咒已经撒出去一小半。而对方法阵是由人组成的,每一个都是高手,只要让他们缓过来一个瞬间,灵力运转完全,法阵便能够马上修复完整。 况且在星空中逃跑这种事情,向来是逃跑者占优,有无数个方向供他选择,而追杀的只能无奈追在后面。所以张怕只追了会儿便不追了,纵身回去曦关,至于那些兵人,由得他们随意,愿意跑就跑愿意追就追,有本事别来烦我。 他速度极快,也就是眨几下眼睛的时间,已经从星空回去曦关。直接去帅帐见大帅。见面第一句话是:“我刚才在打架,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大帅随口道:“有什么可看的?十四不也没去?” 张怕很受伤,嘟囔道:“我在替你打架,哪怕去看一眼也成。”大帅道:“你又不是白痴,若是你这样修为都被他们杀死,多一个我也是送死,还是不看的好。” 好吧,那就不看吧,这俩混蛋,等以后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当下再是问道:“判神大人来干嘛?”大帅随口回道:“没干嘛,你怎么不坐?” 张怕进来时,大帅端坐如山,动也不动,张怕却是站着说话。此时听到这句话,张怕气道:“你要懒死啊?”说着话坐下又问:“那大胖子到底干嘛来了?囚星怎么样?” 大帅笑道:“你背后称呼判神为大胖子,我下次告诉他。”张怕郁闷道:“你能不能说重点?”大帅笑道:“哪有什么重点,你不是挺聪明的么?看我这样,也该知道囚星没有出事。” “废话我当然知道,囚星若是出事,你能像个木头一样的老实不动?赶紧点,就说判神干嘛来了。”张怕被大帅弄郁闷了,想起外面还有王先生一堆人和自己作对,心里很不好受,便是催问道。 见张怕不很高兴的表情,大帅才没有再说废话,轻笑声说道:“判神是来问曦关情形怎么样,我简单说了几句,判神问你能不能搞定他们,什么时候能搞定,我说不知道,要看你心意。瞧样子,判神好象有些着急,想让你回去,我猜测应该是囚星上出现什么不太好的情况,不过也不严重。” 不严重的事情?就囚星上那四个家伙,随便出点事都是石破天惊,怎么会不严重?想来想去,他认为只有一个可能,是曦皇需要人帮他运送另气了。便是不再说这个话题,问道:“你说,我要是把外面那三百多人全都杀了,兵人能不能老实几百年?” 大帅闻言,想想说道:“这个不好说。”张怕登时气道:“故意的是吧?就这五个字还要想想才说?”大帅认真解释道:“你问我这么严重的问题,我当然要慎重回答,不过,你真能杀人?四先知可是在里面。”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俩人都记起以前事情,那时候四先知来曦关寻仇,想要杀人,并费好大劲,弄了好些人来,想要追杀人玩。就在大战将起之时,大帅也是出现。那时候,张怕正站在王先生一方,看着他们打架。而就是从那次看热闹开始,他被人打成重伤,从开始养伤时开始,一下子提高许多修为,逐渐变成不世高手。 想到过去事情,张怕和大帅都觉得有点意思,世事无常,当初和曦关敌对的张怕,如今却在替曦关拼命。当初是王先生带着他走,现在却要和王先生拼命。 想了会儿,大帅突然开口说道:“以前,确实挺对不起你。” 听到这句话,张怕冷笑道:“别对我说,我还活着,去对被你们视若草芥,派出去替你们送死的那些人去说,比如我一队人,百名队员,最后只剩下三个半人。” 对于生命这种东西,人与人位置不同,对生命的解读也是不同。大帅是一关之守,要为曦关负责,要为整个星空负责,所以再厉害的修者在他眼里看来,也不过是个数字,可以拿来抵挡兵人进攻的数字而已。 张怕则不同,每一条性命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愿意随便杀人,更不愿意看着身边人的白白死去,正是因为这些事情,他对曦关没有一点好印象,也从没想过要加入曦关。 大帅听到张怕这么说,默然片刻,接着说道:“世上有太多无奈事情,你说的恰巧是其中一件。” 无奈事情?恰巧?张怕是真想发火,可是就在此时,就在曦关外面,就有让他更加无奈的事情发生,沉默片刻后问道:“判神大人再没有别的事情?”他想结束对话,一个人该干嘛干嘛去。 听到这句话,大帅皱眉道:“你怎么又问回来了?”见大帅如此表情,张怕起身道:“走了,有事情也别叫我。”说完回去自己营帐歇息。 可惜,如今的星空颇乱。他才躺下没多久,大帅来找他,直接说道:“他们又来了。”不问而知,这个他们肯定是兵人高手们。 张怕放神识一扫,扫到关外情况,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既然外探,看到三百多名兵人高手聚成一方战阵,沉默看向曦关。心道:他们来干嘛?不会是想再次玩命吧? 在胡思乱想中,继续外放神识,突然暗道一声不好,这时候大帅也提醒道:“远处有炮。” 张怕动作极快,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已经冲出曦关,眼看飞到大炮跟前。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心神一动,暗道一声不对。因为身势急快,当下来不及反应,便一个纵身高飞,绕方向飞开些距离,放任那尊巨大无比的灵力炮不理。 一尊灵力炮而已,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把囚星炸没了,三百多名高手,费大劲就弄出这么个玩意?有用么?顶到天,把曦关的防护屏障炸坏,然后他们往里冲,去杀人。可是他们此行的目标是我,即便要杀也是来杀我。更何况,这帮子家伙在星空中瞬移没有问题,因为空旷,没有东西阻挡。而若是往曦关里瞬移,你知道会不会撞到防护屏障上。若是不瞬移,在进入曦关的时候不能组成战阵,就有可能被张怕一一击杀。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破釜沉舟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破釜沉舟 也就是说,兵人费好大劲弄出尊灵力炮,并不断往里填充灵石,只是装模做样想要开炮而已,其目的是引张怕出来。当然,兵人高手们绝对不会很笨的只搞出一尊大炮吓唬人,在这尊炮后面,还如林般立着四十多尊高大灵力炮,若真是众炮齐鸣,起码能直接破开曦关许多处关防。 可是众高手的目标不是曦关,所以只搞出一堆东西来吓唬人,而这些高手则是闲闲散开,浮在星空各处,只待张怕飞过来,他们就会快速组成战阵,并以更快的速度击杀张怕。 好在张怕及时反应过来,绕个大远停住身体往这面看,冷声问道:“要不要帮忙?” 见张怕没有上当,王先生知道被其看破,便是轻轻一挥手,停止掉继续填充灵石,却是把炮口转过来对准他。王先生低声问道:“你说,这一炮能不能轰死你?” 张怕摇头道:“你无聊不?我明说了不想杀你,你一次次瞎折腾什么?难道一定要杀死你,你才感觉爽?”王先生轻笑道:“有些事,一定要做。” 张怕冷笑道:“我认识你们五人,别的人我不认识,也就是说,这些人要来攻击我,我绝对不会留手,先生可以想一下,我现在修为很高,只要逮到一个机会,杀些十三极高手绝对不成问题,甚至于牛头马面那般的高手也是不在话下,我觉得吧,想要杀我的这件事情,先生真的可以放弃不做,因为实在没有必要。” 张怕瞬间击杀牛头马面的事情已经在兵人星空中广为流传,大多数人才知道他的恐怖,便有无数高手来折腾张怕,所求简单,只为灭杀他。 所以现在这一群高手听到张怕这么说,心下虽然愤恨,却是拿不出任何应对的好办法,就算再对张怕没有仇恨,在经过一次又一次折腾之后,哪个高手肚子里没有气,一个个早把杀死张怕当成第一要务来做。 可惜想法不代表可以行动,一群人冰冷看向张怕。 王先生还好,总能说几句话,闻言笑道:“我们就在这里,来杀吧。”他以淡然口气说出这么句话,张怕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里琢磨着,若不是因为朝露桃花的缘故,就算不杀你,也一定要好好揍一顿出气。 看着围在一堆灵力炮周围的兵人高手,张怕郁闷道:“我真的没有耐性。”下一句话没说出来,说全了应该是,像你们这样一次次的跟我找毛病,真当我不会杀人么? 因为顾及王先生等人的脸面,张怕省下半句话。可是如此话语,省不省下半句话实在不重要,只凭开头几个字,其中的轻蔑语气和自大的态度十分可恶,没有一个人听到后会感到高兴。所以兵人们都不说话,只冷冷看他。 张怕很郁闷,气道:“你们是不是来杀我的?想杀就过来啊,天天站着不说不动的,跑我这装木头人?”说完话,看也不看王先生等人,转身回飞曦关。 兵人是杀不死他,而他是不想杀人,双方便空耗着浪费时间。 张怕闪身回来,大帅等在关前问道:“干嘛又回来了?也不打一架。”看见这家伙满脸不情愿的表情。张怕气道:“要打你去打。”说完话绕过他,回去自己营帐。 方才那会儿时间里,大帅以神识扫查战场,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当下冲张怕背影喊道:“能不能不这么不负责任?他们要是真放炮怎么办?”张怕不回头,远远送过来一句话:“那就放。” 好象是为了给他的话做回应,只见黑暗星空中猛地爆出一团剧烈光芒,瞬间炸到曦关的防护屏障上,只一下,灵力弹将屏障炸个粉碎,然后向前直飞,捎带脚的毁灭掉许多战兵营帐,其中就有大帅的那座。最后打到曦关通道上,才算消失不见。 大帅很郁闷,恶狠狠看外面一眼,气道:“给我架炮。”便有战兵飞快架起尊灵力炮,不过比起兵人的那些要小许多。大帅指着远处一堆大炮说道:“给我轰。” 那就轰吧,老大发话,小的哪管许多,便是一炮接一炮的放出灵力弹。可是灵力炮这玩意根本就是吃灵石,才放出十来炮,便有战兵跑来问大帅:“大帅,继续攻击么?” 这十几炮打出去,和方才兵人那一炮的目的相同,都是发泄出气。方才,兵人被张怕折腾的一点颜面都无,正好填充好一尊灵力炮,便是放出来出气,根本没想过要进攻曦关。此时的大帅也是如此,因为营帐一再被毁坏,加上张怕又在气他,他便也是冲动一下次发泄一下。此时听到战兵来问,便挥了下手说道:“不了。”转身回去帅帐。 如同兵人的灵力炮轰不破曦关一样,大帅放的那几炮根本打不到兵人身上。灵力炮才射出,那些高手已经收起巨大灵力炮,身影微闪,让过攻击。 张怕神识覆盖这一片地方,知道两帮人在乱放鞭炮互相骚扰,当时嘟囔一句:“无聊。” 一面是自己不忍杀人,一面是判神催着过去,他懒得做选择,反正两面都无事发生,便都是拖着,爱咋咋的,关我什么事情? 这是典型的逆反心理,估计是被压迫的太久,想抗争一下。可是大帅绝对不会让他如此安逸,在第二天又来找他,掰着两根指头说道:“判神需要你过去,依着我,把外面的人都杀了,就过去吧。”张怕只当没听见,继续睡大觉。 大帅很有耐心,继续说道:“无论从那点看来,曦皇都是比兵人的威胁要大,去吧,赶紧搞定那个家伙,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先打败外面的三百多高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又是法阵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又是法阵 眼见法阵发生三种变化,最后归于无形,张怕神念一动,坚硬的白色骨甲瞬间覆盖全身,而在骨甲下面,又有冰净幻化出的透明护罩。在骨甲外面是数道法盾。因为调用了神泪里面的五色灵精,使得体外的护盾变得缤纷多彩。 自他成神以来,少有机会折腾这些法盾,只凭本命白骨已经足以抵挡大部分攻击。如今算是难得的展现出所有实力。 在五道五行护盾外面是透明气盾,这是他打小学会的翼盾,若是化做翼翅,可以瞬间直飞数万里。同样是修为变高后,很少使用,在此刻做个展现。 看着张怕乱折腾,王先生沉声说道:“开始。” 至此,兵人高手组成的法阵才算是真的攻击起张怕。只见无形空间,忽然变成盒子一样的房间,房间颇大,当中站着张怕。 张怕站着没动,仰头看了眼大房间,轻声说道:“破。”只一个字,大房间消失不见,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见张怕如此轻易破掉他们的的第一次攻击,兵人高手面色各有不同变化。他们知道张怕厉害,却是不知道厉害到这个程度,三百多名十三极高手组成的法阵的第一次攻击,甚至挡不住张怕轻轻一言。 虽然并不是那一言破掉攻击,但是那种轻松,那种随意,实在不像是在打架,让一群高手当时做出残酷决定,再试探一次,实在不行,只能硬拼。 于是第二道攻击又起,三百多人面前同时升起一柄透明气剑,气剑出现后,齐刷刷飞向空中,然后改上飞变成平飞,剑尖指向张怕。 不须谁提醒,三百多人在这一时候心意相同,只见刷的一下,三百多柄透明气剑同时朝着张怕飞射过去。 黑暗星空,气剑是透明的,一堆高手以法阵驱使,速度自是快到极至,换成任何人都难以发现这种凌厉攻击,可张怕只是抬手挥了一下,三百多柄剑便是齐被打中,砰的一下散在黑暗星空中。 这家伙实在太厉害了,兵人高手们的面色越发变冷,咬着牙继续攻击过去。只见第一波气剑被破,第二波攻击又起,星空中再次升起三百多柄气剑,刷的飞射过去。 张怕表情不变,依旧是随便挥了下手,三百多名高手的攻击便再次化成浮云散去。可是那攻击之后又有攻击。张怕破掉第二波攻击过来的气剑之时,面上突然泛起个笑容,笑容方绽,身前突然出现巨大黑刀,单手握住后朝前猛劈,只听轰的一声响,虚无星空中再次传出巨大轰鸣,便见到硬铁刀刃前面,猛地爆出一团光芒,在光芒闪耀之中,有一道透明剑影稍微闪现一下,然后炸散消失掉。 在一片闪烁光芒中,张怕嘴角带笑,轻声说道:“这一下有点意思。” 三百多兵人趁着前面气剑攻击的时候,重新凝出气剑,并合三百多人之力,将三百多柄气剑合成一柄,偷摸刺向张怕,以求杀死他。可惜到头来还是失败,兵人高手的面色越发难看。经过两次尝试,知道彼此同是没有退路,只能够拼了。 当时有兵人阵中的十三极修者转头看看阵中高手,露出最后一个微笑,然后猛发一声呼喊,从法阵中飞出来,朝张怕直扑过去。 张怕知道,对手的攻击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所以没有迎上去,反是提气纵身,上飞而起。可是那名兵人修者不肯罢休,跟着追上去。 看着那家伙的疯狂模样,张怕暗叹一声,便成全你,让你可以体面的死去。心意一动,身前空间突然变得滞涩难动,那名兵人往里一冲,身势顿时慢下来。可是瞧其表情,完全没有任何惧怕之意,只冲着张怕轻轻一笑,身体轰然炸开。在修为高超的张怕面前,连十三极修者都不得不以自爆的方式才能攻击到他。 一个修者,总是临死前的力量最为强大。这名高手死去,自爆的巨大力量把这块滞涩空间直接炸裂,余威更是朝张怕席卷而去。 张怕反应快,身体再次换个方向飞出,然后看着眼前空间破裂,却是一点不心痛,相比较而言,他更心痛刚刚死去的那条性命。心道:“我又没杀你quan家,到底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和我如此拼命?修到十三极修为也玩自爆?不是疯了么?” 脑中才有了这个想法,马上发现不好,身形登时高飞。他才一离开,方才立身之处又飞来两名兵人修者。这俩人倒是没有急着自爆,各执一柄法剑追刺他。不过他们心里也清楚,只凭这两把剑,根本不可能伤到张怕。 张怕被迫的很急,虽然对手想和他拼命,可他就是不想杀人,尤其对手是用自爆的方式攻击自己,他都不忍心生气,一面可怜着对手,一面郁闷着自己,身影在星空中乱飞。 他修为高,兵人修者抓不到他也伤不到,可是兵人如何会让一名十三极修者白白死去?就在张怕往上飞的时候,方才那名修者自爆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道强大力量,纠缠着结成束攻击过去,张怕正往上飞,忽然感觉到有力量在把他往下拽。当是面色一变,暗叫声不好。 这一声不好倒是叫对了,也不知道刚才那兵人怎么搞的,把自己炸死了,力量却还能留在星空之中。不但留在星空中,偏能在此时牵制在张怕,这等本事实在太过诡异。 因为有力量牵扯,两名执剑修者快速追到身边,同样动作挺剑刺向张怕。结果当然是刺不到。可是俩家伙根本不收剑,随手把宝剑丢出去,当成法器一样打向张怕。抛出法剑之后,各自纵身飞扑过来。 张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横行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横行 张怕比谁都明白,对敌时候绝对不可以心软,可他就是会心软。按说修为变高了,也是见过太多事情,早该变得心硬如铁才是,可惜张怕总是不能把自己变得那样冷血。 所以因为一时的心软,让出先手,被三百多兵人高手布成的法阵困住,一帮子兵人挣命来杀他。也就是两次呼吸的时间,张怕已经挨了许多揍,好在神识敏锐,修为高、防御强,能将法阵攻击的危害降到最低。不论幻象还是真实攻击,无论是攻击心神的手段还是隐藏偷袭,所有攻击都会被他轻易破掉或是闪避开,即便不停挨揍,也没见有多狼狈。 也是因为他修为实在太高,只一心闪躲,即便是许多十三极修者布成的战阵也是杀不死他,反是把一群兵人高手折腾的很累很累。 张怕是一个人,可以随意避闪。兵人高手却不行,攻击前总要想着控制力量方向,免得没打到张怕,反是攻击到自己人,对法阵造成损坏。 如此折腾一小会儿,约有十息时间。一众高手见只凭如此攻击根本伤不到张怕,心道这家伙真是难缠。前几次和张怕打架,是不能把这家伙搞进法阵里面,实在头痛如今牺牲数条人命,终是把这家伙拽进法阵中,却又伤他不到,这家伙是泥鳅成精么? 法阵由二十多名如同王先生一样的超级高手联手控制,其中由一人负责全控,那人和王先生修为差不多,同是不属于六大星域中任何一方势力,却是地位特殊,可以说,阵中所有人的生死皆由他一人控制。他若是认为你有必要以自爆的形式留住张怕,那么你就只管去死,不允许任何置疑和反抗。 这个人叫横行,许多年前星空,从无一败,修为高超,后来隐居于一颗星辰,轻易不外出,这次因为可能出现另一个曦皇,终于离开居住,来曦关凑热闹。 眼见张怕如此难搞,横行冷哼一声说道:“域。”只一个字,三百多名高手一起往外送出灵力,经过二十几名高手的操持,法阵登时停滞下来,无论是布阵的兵人高手,还是其中的张怕,从外面看来,都已经停止不动。 不过这只是表象,法阵杀人,使用域最为方便,把人装进域中,等于是装进你的世界里,一举一动,皆由你控制。 张怕被困在域中,心头暗叹,就知道又是这玩意,而且呢,当他们知道凭这玩意杀不死自己以后,一定又是有倒霉蛋来和我玩自爆。若是接连炸不死我,接下来便是法阵自爆,再有一堆倒霉高手陪我死,这便是整套杀人手段,很无聊却很实用,至于王先生那二十几个高人,他们负责控制整个法阵,想必不会有性命之忧。 脑中这样想着,冲王先生无奈一笑,心道:算了,你们死几个人得了,没必要一定要和我玩自杀战术。 虽然知道对方法阵厉害,不过呢,到底是给了自己可乘之机,不需死太多人,就有机会冲出法阵。当下大声说道:“我肯进来这个法阵,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不是我对手,以后别再来了,否则我不会容情。” 说完话,身影暴射而起,全身轰的炸出金阳的烈光。日光无形,他的金光却是细长尖锐,好似金箭般向四方射出,而他手中是一柄金色巨锤,双手握住了抡圆了,朝着横行直砸过去。 他在赌博,却是赢了原本被困在法阵中,只要对手催动阵法,按说查不到布阵人的具体位置,可是张怕的修为实在高超,想找出阵心阵眼实在轻而易举,发现横行之后,便是猛烈攻击,于是,见到这一锤挟着震天力量狂砸而下。 横行费好大劲弄出个域,没想到不弄出这玩意还好,一弄出来,反是逼的张怕发起疯来,眼看强大的域都要制不住他。当下意念一动,域再起变化,其内出现刀山火海,从四方向张怕包过去。那火其热无比,而如山刀刃也是鲜红欲滴,如同鲜血凝成的一般,全是不留手的攻击过来。 这时候,张怕正抡着巨锤砸向横行。他手中的锤子和从体内暴射出来的无数尖刃一样,由灵力凝成,锋利难当不说,若是真有法术能抵挡住这种攻击,两者相撞,灵力爆开,威力更比符咒要大上许多倍。 如此一来,他的攻击正与法阵的刀山火海撞到一起,从外面看去,好象是许多金箭射进火海之中,该是被熔炼掉。可是张怕一身本领全在灵力上,灵力更是身体的一部分,只见金光闪烁,从火海中一穿而过,与法阵的鲜红刀山撞到一处,发出好大一片金红光芒,光芒闪烁中,片刻后,竟是一同毁灭掉。 就在这时候,法阵猛地发出剧烈晃动,同时响起一声剧烈爆炸,张怕手中的大锤直接炸成万千金色光点,消散在空中。而在巨锤消散的地方,是一个扭曲空间,空间后站着横行,满面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张怕。 至于那片刀山火海,在和无数金色尖刃撞击之后,又有张怕巨锤的凶烈猛击,在法阵之内砰然炸散,配合眼前的扭曲空间,好象是末日来临一般,一切事物即将毁灭。 看着巨锤散成碎片消散,张怕冷声道:“再有一次的话……”话说了一半不说,右手拍向扭曲空间,方才的空间好象一张纸被弄皱一般,他这一掌下去,将纸拍平,整个人借着一掌之力,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便已经出到法阵外面,冲着三百多名高手说道:“我和曦皇不同,你们别逼我成为他那样的人。” 法阵说白了就是在星空内再设置个空间,因为是你设置,你拥有这个空间的一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拼命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拼命 当然也有人不服。眼见已有数名同伴自爆身亡,反正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便也想着自爆一下,定要搞死这小子,即便是搞不死,也要炸的他重伤,以后再不能修行才性,总要为兵人星空做出一番贡献。 幸亏有这样想法的只是少数修者。横行面目冰冷看着张怕,他已经受伤了,所以对张怕的实力更是怀疑。方才张怕那一锤,他是首当其冲感受到其凶狠威力。 那股力量实在太大,大的吓人,不光破开刀山火海的幻阵,更是砸在横行身上。横行依靠法阵的力量,才没有表现的很难看,并且轻易挡住那一下攻击。可问题是,张怕那一锤,表面上看是砸他,其实是砸向法阵,主要是破阵所用。可就是那样一下,却将他震得全身气息乱动,在那个时候,张怕若是身上无伤,只消一个欺身而近,随便一下就能取走他的性命。因为二人实力的巨大差距,横行才会暂时发呆一下。 此时听见张怕说话,转头看下三百多名伙伴,虽然多不是认识的,在以前也从没合作过,但毕竟是为了一个目标凑到一起,又有了同样的敌人,算是亲近一些。此刻看着这些人,从他们面目上找寻答案,最后看到王先生的时候,王先生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横行心下便是无奈一笑,他知道王先生等人和张怕关系不错,可是对于兵人来说,忠诚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只有忠诚于整个种族的人才能真正成为高手。所以他毫不怀疑王先生等人会拖后腿。见王先生摇头,他确实是无奈,自己难得出来一次,以为就算杀不死奴族那个恐怖小子,也总能让他重伤而逃。只是没想到,在接连付出许多时间,更付出许多生命之后,人家根本一点事情都没有,当时叹气一声说道:“我留在这,做最后一击,想走的,现在走。” 好容易把张怕困进阵中,虽然又被他跑掉,可是横行总不甘心,自己成名多年,如何能在一个奴族身上栽了面子?他想的是,要么把这件事情做完,要么死在这,所以动了杀心,劝手下人没必要陪着自己一起死。 这句话很直白,高空中的张怕听出话中意思,当时怒道:“你有毛病么?一定要逼我杀你?好,我成全你。” 借着这会儿短暂时间,张怕暗自运息,早将从神泪内吸收而来的灵力化为己有,此时略一催动,身形如箭飞出,而且是隐形箭,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的就射到身前。在这一时刻,张怕消失不见,接下来便听到轰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当爆炸响起的时候,兵人高手才看到无数符咒好象下雨一样裹住整个法阵,快速射过来,沾上即炸。除去这些符咒不说,空中还有十数柄巨大金锤,悬在空中,好象有十几个大力士舞动一样,轰轰的砸向法阵,片刻间,便是砸过十几下。 张怕的攻击来的太突然,兵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挨了十几下攻击。 他们毕竟人多,需要有反应的时间,还要有协调的时间,等横行等高手操控着法阵瞬移离开的时候,法阵已经出现多处破损,有很多人受伤,更有几人口喷鲜血,显然伤势严重。 这时候法阵瞬移离开,张怕却是不依,想跑?哪有这般容易,当时纵身跟上。他心中发狠,同时也是知道机会只此一次,再不能错过。他知道自己实力,方才能够跑出来,完全是因为兵人高手太过倚仗法阵,以为有法阵锁住自己,自己便跑不掉,所以没有痛下杀手。 毕竟没有人愿意死去,兵人们多想着以法阵困死张怕,这样大家都还可以活着。所以被他钻了空子。而此时,若是再被困入法阵,那些人肯定会毫不迟疑的选择自爆,只要大阵爆开,自己的命运将完全由别人操控,能否继续活下去,只能看运气。 所以在这时候,张怕的大锤子抡动的格外勤,炼神曲功法催开,不停砸向法阵,没多久,因为力量太大,相互不停撞击,十几柄大锤变成碎片。 直到这时候,横行等人才算是有机会缓了口气。 法阵虽然厉害,可是先抗过无数符咒爆炸,又有巨锤砸个没完,法阵已经有些支离破碎的感觉,若是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下去,最多一刻钟,张怕便可以凭借一人之力破掉三百多名兵人组成的法阵。到那个时候,这三百多人将完全变成鱼肉,任他刀俎。 现在看到巨锤同时粉碎,横行心下一喜,和二十多名超级高手,控制法阵再次瞬移开去。 锤子碎掉,张怕想都不想,抽出大黑刀继续追砍过去,只是刀锋虽利,总没有锤子那样大的震慑力,他这一刀下去,就好象刀砍豆腐,轻易将法阵砍裂一块,可是整个法阵依然存在。而不能像锤子砸豆腐一样,会把豆腐砸成粉末。 这便等于是给横行等人第二次机会,这一群高手赶忙调息运气,除去被硬铁刀砍中的那一部分之外,其余地方恢复完好,大家的伤势也是得以缓解。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张怕是真的恐怖,以前的传说毕竟是传说,虽然都知道他杀过非菩、黑罗、牛头马面等一堆十分难搞的高手,总是没见过,心存怀疑。只有亲眼见到,才知道传言不虚。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兵人知道难以困住他,终于有人生了离开的心思,心存侥幸的看向横行,希望能听到想要的答案。 对于兵人来说,他们是希望侥幸,横行却是最为为难,心道都是什么破事他也想放弃,也想弃之不理,可是他是横行,是比牛头马面等高手等人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自爆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自爆了 当下在追逐的过程中,同时丢出无数符咒,这是他最擅长的手段,把符咒一张张四下丢出,不为破坏法阵,只为能影响和阻拦到处乱飞的横行。 在这里,有一件事情需要说明一下,横行本来是想找他拼命,只是见张怕的大黑刀有些古怪,不愿意与之硬拼,同时也是借着四处乱飞在寻找最好的攻击机会,并不是真的惧怕张怕。所以此时看到张怕丢出符咒,及早做出决断,只在这一瞬间,法阵瞬移而回,直接撞向张怕。 张怕刚丢出符咒,眼前忽然有东西闪过,当下纵身后退,却是慢上片刻,巨大法阵好象冲车一样直撞过来,轰的一下,张怕被撞飞。 张怕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有人拿法阵撞人玩,只这一下,身影倒飞而出。就在他倒飞的时候,法阵再次瞬移,追上倒飞的张怕,将其罩在其中。 打个比方,张怕是蚂蚁一样小,法阵是房屋那么大,两者已经折腾了许久许久,在这一会儿,蚂蚁终于被房屋装进去,然后,房屋轰然爆炸,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的爆炸了。 作为一个兵人,当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总会学习一个法阵,就是目前这三百多名十三极修者组成的法阵。这个法阵经历无数年的修缮,缺点越来越少,威力十分强大。而这些人修习这门法阵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对付曦皇。 在很久以前,一个曦皇杀的整个兵人种族仓皇败退,虽说曦皇也有无数手下替他拼生拼死,可是兵人败退的主要原因是他。曦皇实在太厉害,厉害的恐怖,放眼整个兵人世界,无人是其对手。 依着曦皇当日势头,疯狂、恐怖、嗜杀,只要坚持一些年,很有可能将兵人一族屠戮一空。幸好在那时候,那个厉害家伙出了些毛病。虽然兵人高手不知道发生何事,但是知道那家伙杀着杀着,突然建立起曦关,改进攻为防守,其中必有缘故。 既然有事发生,当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有兵人反扑,经过几次试探之后,发现那家伙只是防御。由此,才开始了兵人无数年的疯狂反扑。 可惜他们不知道,曦皇不是修为有问题,而是内心有问题,不愿再杀戮,打算一心从善,也是不忍灭掉一个种族,才给了兵人休养生息的机会。 但是不管怎么说,曦皇很厉害很恐怖,为了制住这家伙,也是为了避免再次出现类似事情,一堆兵人高手聚一起,琢磨着怎样才能弄死他。想来想去,便是搞出这么个法阵,集合众人力量杀一人,该是有所成。 可惜的是,这个法阵显然失败了,不要说杀曦皇,即便是杀一个张怕,都费了好大力气还没杀死,逼得兵人高手只得决定自爆法阵。 大阵自爆,是对付高手的最后一个手段,至于自爆以后能否杀死张怕,便是看运气。所以这一瞬间,巨大法阵自爆,像一只小蚂蚁一样的可怜张怕,在短时间内,又一次体会到巨大爆炸的恐怖威力。 按说法阵强大,三百人多名高手陪着张怕一起死,张怕绝无幸理。可是就在大阵爆炸的这一刻,他的脚下星空,突然裂开一道一米来宽的缝隙,从缝隙里探出一个大脑袋,黑漆漆的面孔,好象当初的黑罗一样。那家伙刚一露头,却是迎来巨大爆炸,当时双目一瞪,就想往后退。 可是他上面不远处是张怕,可怜的小蚂蚁处在爆炸之中,幸运的是,因为他身上有重重防护,爆炸没能一下炸死他,只把他推向外面空间,而这个外面便是漆黑裂缝。 张怕轰的飞过来,里面的黑老怪一看,呀,有人想进来?下意识的一个反应,双掌往外一推。这家伙修为极高,力量极大,双掌外推,拍向张怕身体,只见轰的一下,两种力量交到一起,一个是黑鬼的力量,一个是法阵自爆的力量,两种力量把张怕夹在当中,只见轰的一下,张怕的身体直接变成齑粉,拍的只剩下一个脑袋。 也是这家伙的脑袋够结实够坚硬,又因为是命门所在,已经成为他身上最坚固的地方,所以这一次又是剩下一个脑袋逃命。 逃命这种事很靠运气,若是这颗脑袋继续呆在巨大法阵里,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被炸的粉碎,让张怕死个干净。可他运气好,身后有个黑鬼,那黑人一掌拍碎张怕身体,便是耽误片刻时间。就在他拍出一掌的时间里,爆炸的巨大力量轰地炸到他眼前,若是不做闪避或是反击,必然会被这股力量吞噬进去,到时候是死是活,便要由运气做主。 黑人不敢迟疑,双掌已经外拍,便调动身上灵力,迎向法阵自爆的巨大力量。这次是两种力量直接撞到一起,大音希声,便见无声无息中,黑人的双臂粉碎,直接消失不见,上身坍塌,口中本有血要往外喷,可是还没喷出来,便已经被法阵力量轰成粉末。 那力量疯狂宣泄,朝着缝隙灌涌进去,只一下,把那道空间抹平,星空又恢复原来模样。爆炸的力量向继续向外推涌,以此地为中心,向四周散射,威力大的象是星辰自爆一样。 爆炸秩序的时间不长,十几息后停下。待爆炸完全停歇,这片地方什么都没留下,只剩下一个纯净黑暗空间。 至于张怕,那家伙命大,真的是好大好大,如此剧烈的爆炸,连破开虚空进入这个星空的高手都被炸死,他硬是又没死掉。 当他只剩下一个坚固脑袋之后,若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被法阵炸成碎末。可是他运气很好的被黑人救到。那家伙双掌猛烈拍击出去,与法阵自爆的强大力量相互抵消,暂时抵挡片刻时间,虽说片刻后同是被这股力量杀死。可是只这会儿时间,法阵力量涌不过来,张怕便是抓紧时间逃跑?当时放出全身力量猛往外飞。 法阵自爆,自然没有法术阻拦他前进,而从阵内炸出的力量又被黑人暂时抵挡一下,给了他活命机会,于是,这个运气极佳的小子再次逃过一劫。 等黑人死掉,撕裂开的空间被抹平,爆炸力量再次炸向张怕,可是这时候,他已经逃去老远。修为高总是有修为高的好处,只剩下一颗大脑袋,依然不耽误逃跑。 等他离开最危险的地方,爆炸力量再追过来的时候,其力量已经减弱许多,对他造不成伤害,更像是送行一样,推着脑袋快速前飞,眨眼间消失不见。 于是兵人星空中再次出现一个大脑袋四处漂流,幸好,这一次受伤与前几次不同,他是被打散身体,并没有耗光灵气,所以在远飞的过程中,随便找个星球落下,凝出身体后,也不急着疗伤,先是纵身回飞曦关。 这时候的曦关正有些混乱。张怕打架那地方就在关前不远处,大战之时,关内每一个高手都以神识扫查情况。待看到法阵爆炸后,星空中什么都没有留下,一群高手既赞叹张怕的恐怖,又对他的离去有多种想法。有可惜的,有无动于衷的,有伤心的。 伤心的是十四,从张怕过去拼命时开始,他口中就没断了废话,一个劲的咒骂张怕是混蛋,干嘛一次又一次心软,总要给兵人混蛋留机会。大帅站在边上不说话,虽然也对张怕浪费机会不满意,但是那家伙能掌控全局,这就够了。他是一关统帅,想的和十四总有些不同,对他来说,打架不是目的,打架的目的是不再打架。 于是二人便是静立观望,一直到法阵爆炸后,二人面色全变了,很是难看爆炸过后,张怕消失不见,大帅放神识仔细搜查几遍,没有任何发现,面色有点沮丧,低声问道:“不会有事吧?” 十四没有回答,纵身去到方才的战场上一阵探查,当然是什么都查不到。回来后跟大帅说道:“那家伙不会有事。”你说没事就没事吧,大帅听后轻摇下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十四那句话,与其说是回答大帅的问题,不如说是在进行自我安慰。 大帅离开,三十二处关防将领仔细扫查过前方战场,确认无事发生,各自带兵离去,只剩下十四一个人呆站前望。 看了许久,没能看到张怕回来,轻叹一声,想要转身回去,可是才一转身,便又停住,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发呆,不如在这里多呆些时间。 十四没有任何发现,只是偶然间的一个念头让他在曦关前面多呆些时间。可是站了好一会儿,都是没有发现,十四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自己营帐。心里颇多挂牵,总之是不希望张怕死去。 这种情绪一直陪他许多天,终于有一天,战兵来报:“张先生回来了。”十四闻言,蹭的站起,大步冲向帅帐。在目前这个曦关上,最关心张怕的只有十四。 瞬间后,闪身进到帅帐,看见张怕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气愤问道:“你没死?”张怕郁闷回话道:“你能不能说句好话?”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监视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监视 十四气道:“没死不早些回来?”张怕郁闷道:“我倒想早些回来,可是受伤了。” “受伤了?”十四以神识仔细扫查张怕,然后说道:“看样子没事了,说说吧,怎么回事。”问的是大阵爆炸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张怕简单介绍两句,然后道:“正好你来了,不用我多跑一趟和你告别,我决定去囚星。” 他介绍的很简单,只是说了一堆兵人高手和自己拼命的事情,然后大阵自爆,自己运气好,只受些伤便没事了。十四听的很不爽,问道:“就这个?”跟着又问:“这面的事情解决了?”高手死了一批,兵人应该可以消停些时间。 张怕道:“算是解决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脑中记起破空而来的黑人,不知道那家伙打哪儿来的,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却是很倒霉的撞到爆炸中,因为自己而死。 “什么是算是解决了?”十四继续问道。张怕随口回道:“就是我也不知道。” 未来事情谁能知道?这一战,兵人星空中的高手起码十去其三,尤其像王先生那样的高手,该是会去掉一半以上。只此一战,张怕等于是给曦关立下不世功劳。 见这哥俩说话像吵架,大帅插话道:“你去囚星也好,万不能让曦皇出事,否则我们在这坚守的再辛苦,囚制只要一出事,我们的努力便是云烟一场。” 十四知道大帅说的对,点头说道:“等把事情都解决了,咱好好玩几天。”算是给个盼头。 张怕笑道:“一天只想着玩,你到底是不是修真者?”十四瞪眼道:“滚蛋。”张怕便是抱拳礼别,随意说上几句话,出曦关飞去囚星。 他可以放心离开,是因为这一战过后,兵人们绝对不敢再有擅动,无数高手死去,最顶尖的高手也是全部留在曦关,只要这消息传出去,无数兵人高手都会心下不安。兴许已经有地方在谣传,说是曦皇又回来了。 只是放心离开归放心离开,心下却是不高兴,而且是十分的不高兴。王先生死了,四大先知死了,无争也死了。这些人是为杀自己而死,说出去又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当年刺杀王先生,王先生没杀他,后来又机缘巧合救过他。更是在知道朝露喜欢张怕以后,伟大的情圣硬是主动让位甘愿离开,成全张怕。而到最后,又是王先生带人帮助张怕闯阵,才让他能够冲过曦关回去天雷山。 如今王先生要杀他,张怕心中自然极不好受。四先知中的其余三人无所谓,毕竟不太熟悉,杀不杀的打不打的都不太重要,可是王先生以死相拼,让他实在难受了好久。他曾经想过,无论如何会留下王先生的性命,只可惜大阵狂爆,强大力量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先生死去。 除去王先生,和他比较亲近的还有无争一个。无争与他也是几番恩怨,张怕救下两个落魄王子,无争感其恩德,没有杀他。后来一起隐藏在地下,再后来也是帮他打架,为他返回天雷山出了不少力。可如今,只为了一个希奇古怪的理由,无争竟是和王先生一起选择死亡。无争和王先生一样,很喜欢张怕,所以张怕很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些什么狗屁种族大义,让这俩人心甘情愿对自己动手,眼见打不过,又选择自爆伤敌,这不是疯子么? 只是,虽然想不明白其中原因,却是理解这俩人,更是理解那一堆因此战死的超级高手。为了一个崇高的目标,甘愿贡献生命,这样的人值得钦佩。 如今,这些他很钦佩的人都留在曦关前,张怕却只是轻微受点伤。因为时间紧急,受伤后匆忙凝出身体,没有疗伤,所以在去囚星之前,他先去的地方是梦境星球,哪里灵气浓郁,最适合养伤。经过段辛苦赶路,很快到达梦境,然后就是养伤。 当伤势完好之后,看着脚下的美丽星球,张怕有些痴了,看了好一会儿,嘟囔道:“不知道圣域如何。” 圣域是王先生的老巢,那里有龙卫,有各种族修者,也就是兵人口中的奴族修者。因为一直和乐安宁,是所有奴族梦想中的乐土。 在以前,有王先生等四先知守护,圣地一直安静宁和。现在,四先知没了,不知道是否还会安宁下去。若是有暇,该去走一遭才对,去尽力维护王先生曾经保护过的地方。 想了会儿,不由发出一声长叹,我这一生,到底要保护多少东西?天雷山不说,只说脚下这颗梦境星球,判神托付过他,若是有事情,星球上的六十六个少年,他要照顾好。再有想去转一圈的圣域,虽然王先生一直在和自己拼命,后来又玩自爆,他却是一点都不责恨。张怕善于记得别人的好,王先生对他好,他便想替王先生做点事。 想起圣域,就又想起大阵自爆时突然冒出来的黑家伙,那家伙具有破空之力,却是被法阵炸死,说明兵人高手们这么些年的心血没有白费。只是不知道搞死这个家伙,会不会引来更多敌人。 若真是引来外星空的强敌,放眼整个星空,只有曦皇有一战之力,自己都不一定能帮的上忙,想到这里,心情很有些郁闷,为什么破烂事情总是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好在不管有多少破烂事情,总要一件件去做才是,想明白最该做的事情,动身飞去囚星。 囚星还是那样,黑暗星空中一颗黑沉沉的大铁球,铁球外面不远处盘膝坐着大胖子判神。每一次看见判神这个样子,张怕都想问一句,你那么胖,能盘上腿么? 看见张怕飞来,判神先开口说话:“可算是回来了,那面怎么样?”张怕没答先问:“里面怎么样?”判神道:“还以前那样,三个分神都在打坐,不说话也不打架的,不知道在干嘛。” 张怕哦了一声,开始说起曦关事情。因为判神不在现场,所以解释的稍微详尽一些,从头到尾一番叙述,甚至死掉的黑鬼也一起说出。 等听完整个故事,判神苦笑道:“你运气还真好,那么多人拽着你死,都能被你逃掉。” 张怕也是苦笑一下,然后问道:“你说那黑鬼有没有同伴啥的?” 判神重重叹气一声,无奈说道:“不管有没有同伴,你惹的事,到时候,你来处理。” 张怕气道:“什么是我惹的事?我想惹这样的事情么?你这是推脱责任” 判神轻声道:“推脱不推脱的又能如何,你去问曦皇大人吧,整个星空,合我们这面与兵人星空,只有大人有破开星空的力量,你去问问他怎么说。” 张怕说了声好,这样事情当然只能问曦皇,希望这位老人家已经恢复过来,变成高手后灭掉疯子分神,然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再也不用东飞西飞的胡乱打架。 判神点头道:“去吧,我总感觉那个疯子不正常,可就是看不出端倪,你注意一下。”张怕听后,随口回道:“我又不进去最后一层,怎么注意?”说着话人往前飞,落到囚星表面,走进熟悉的门框,再略微转悠转悠,没多久进到巨大的地下城中。 如今这里都是平地,像是个巨大广场,在西面坐着曦皇,距离他不远处,是曾经关押过他的巨大结实铁屋子。 进来后,快步来到曦皇面前见礼。曦皇道:“坐吧。”跟着又问:“两边跑,累不累?”张怕苦笑着回话道:“如果只是累也无所谓,可是光累,总是不能解决问题。” 曦皇呵呵一笑,问道:“曦关怎么样?”张怕便是说一遍曦关发生的故事,一五一十,毫不隐瞒的全部说出。说完后问道:“大人可知道那个黑人的来历?” 曦皇摇头道:“不知道。”略微想想又道:“我想出去一段时间,你留在这里。”张怕一听,赶忙摇头,开玩笑,身边这个铁屋子里面关着三个恐怖家伙,自己连一个都打不过,更不要说是三个,当下摇头道:“判神大人不同意的,大人您自己也知道,不能擅离这里。” 曦皇摇头道:“我不离开,也打不过他们三个,离开后,寻一个灵气浓郁之地快速修炼,待恢复实力后,收拾那三个分神便会很轻松。” 张怕只是不肯,问道:“若是在大人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里面三个家伙发疯了怎么办?” 曦皇道:“有判神,他一直监视这里,知道什么事该为,什么事不该为。” 张怕急道:“他再能监视,也打不过里面三个家伙,为不为的又能如何?” 曦皇却是很坚持,沉声说道:“我问过判神,知道里面三个家伙不正常,不能再等下去,否则的话,等未来出事,我一样是无法面对。” 好吧,算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就不能让你离开,张怕也是坚持说道:“大人,我有预感,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一定会出事。” 曦皇摇头道:“胡说八道,还预感,你预感什么时候准过?”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我想出去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我想出去 张怕仔细想想,回话道:“遇到危险的时候,一般都挺准。”曦皇闻言笑了起来,问道:“你现在预感我不能离开,难道是遇到危险了?” 张怕咳嗽一声说道:“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大人若是离开囚星,里面三个家伙必然会闹些什么事情出来。” 曦皇摇头道:“无稽之谈。”说着话,取出枚透明珠球捏碎传讯。没过多久,判神分身出现在二人身边,冲曦皇见礼后问道:“大人,可有事情吩咐?” 曦皇直接说道:“我想出去。”判神闻言一愣,跟着看向张怕,正见到那家伙一副无辜表情连连摇头,知道事情和他无关,便是再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你给我好好说话。”曦皇老不乐意地吼他一句,继续说道:“我不能只在这里浪费时间。” 大家都知道不能浪费时间,可问题是不浪费时间又能做什么?若真让铁屋子里面的疯子分神闯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而那个家伙,只有曦皇勉强能够对付。 虽然说目前修为不够,可毕竟比张怕等人厉害,加上曾和疯子元神有过同一个身体同一个元神,相互间很是了解,便比别人多了许多优势。所以判神也是摇头道:“大人不能出去。” 曦皇笑问道:“想清楚了?”判神回道:“想清楚了,只要有大人坐镇,即便有事情发生,另两道分神也会帮忙牵制疯子元神,大人只需要从中协调即可,再由弟子操控囚星法阵,当不会发生意外。” 这便是判神的算计,曦皇听后轻笑一声说道:“你还真听话。” 判神算计的是囚星,是最后一道防线,若真是出现不可控制的情况时,判神就会毁掉整个囚星,如同三百多兵人高手拼命自爆想弄死张怕一样。判神也会不计代价弄死疯子分神。只是这样一来,其余两个分神和曦皇本身很有可能逃不掉。 曦皇当然明白这一切,所以轻笑一声说判神听话。因为这是他前次分裂元神时嘱咐过判神的话,这家伙便一直记住,看样子是打算随时准备弄死自己。 这时候张怕插话问道:“若是囚星爆炸,也没能消灭掉疯子分神怎么办?”他听出判神的话中意思,便是联想到自己的好运气,万一出现意外情况,疯子分神也没死怎么办? 听到这句问话,判神沉声说道:“我只管尽力做我的事情,若我尽了力,依旧不能成,就该着是亿万生灵有此劫难。” “你还能不能更不负责任一些?”张怕瞪眼道。判神点头回道:“能够,不过我不会那么做。”听到这句话,张怕眼睛一翻,郁闷个天的,你是在气我玩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和判神的意见相同,都不希望曦皇离开囚星。曦皇见这哥俩态度坚决,叹气道:“你俩都知道黑人的事情,他们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你觉得在这个星空里,有谁能是他们对手?” 张怕默然片刻,转身问判神:“怎么办?”判神摇头道:“不知道。” 曦皇插话道:“既然你们不知道怎么办,就该听我的,让我出去。”可是这句话才出口,三人忽然感觉到地动山摇,身边的铁屋子轰然坍塌,烟雾弥漫中,从里面缓步走出三个人,正是曦皇的三大分神。 看到这个情景,曦皇身形一动,挡在张怕身前冷声喝道:“站住。” 三个分神没有马上停步,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开铁屋子一些距离才停住。三人都把目光看向曦皇,最中间是白袍疯子,很普通一件衣服被他穿出战甲的感觉。上下打量曦皇,又看眼张怕,冷声说道:“让开。” 让是不能让的,曦皇冷静回望,看了疯子分神好一会儿,转头问另两人:“你们是怎么回事?”那俩人一个像道士,一个像和尚,听到曦皇问话后,道士回话道:“我在这住了无数无数年,实在想出去。” 和尚接着回话道:“我倒不在乎这里是哪,也对外面世界不感兴趣,只是想去佛境,而凭我自己力量,出不去。” 话说的简单直白,说明白原因。张怕听后接话道:“你连这里都出不去,又如何能破开星空,去到佛境?” 张怕的说话很不礼貌,和尚却不生气,颔首道:“小友说的是,是贫僧欠考虑。” 张怕继续说道:“没人在意你是否欠考虑,我只问你,把这家伙弄出来,再怎么弄回去?” 难怪三个分神整天在屋子里打坐,敢情是利用判神离开的时候搞小动作。当判神分身在场时,三个人啥都不干,专心打坐。等判神分身离开铁屋子,没人监视他们之时,疯子开始鼓动游说俩家伙离开这里,并且成功说动。 然后就是耐心等待,终于在今天等到机会。当判神分身再次离开铁屋子,三人合力轰开最后一道法阵,成功脱困。依着他们三人的力量,只要继续合作下去,该是能够闯出囚星。 毕竟他们就是曦皇,对囚星十分了解,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绝对可以离开囚星。 听到张怕问话,和尚和道士对望一眼,道士开口说道:“我想要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前,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 张怕一听,气的脑门充血,转目看问曦皇,却不说话。实在有太多不礼貌的话,不好意思说出来。比方说,你元神里就是这么三个玩意? 曦皇何等聪明,明白张怕意思,当下无奈一笑,叹气道:“这都什么事?我自己和自己折腾许多年,好容易把他们折腾出去,却依旧要折腾我。” 这句话是废话,说了和没说一样,没有一点建议,完全是发牢骚。 见曦皇说废话,张怕不好意思再对他不礼貌,收回目光看向和尚,想了想说道:“你们仨已经出来了,不如这样,咱们合力抓住疯子,然后,我答应你俩,肯定带你俩出去。” 三个分神中,只有疯子嗜杀,道士醉心修行,不喜欢拘束,并不会造成太大杀戮。和尚更不用说,除了念经就没有别的爱好。张怕此举等于是分化对方联盟。 听了他的说话,和尚淡淡一笑没说话。道士接话道:“我知道你们有人能操控这里,随意带人离去,可是我不信他。”一句话表明立场,张怕的劝说无效。 大家都不是笨人,对于三个分神来说,当然是具有相同目的的人才可靠。起码一点,在离开囚星之前,三人绝对不会互相使坏,也就是说只要全力拼搏,总有机会离开囚星。 可是张怕一方则不然,他们不希望有人离开囚星,就算是灭杀疯子,也是要在囚星之内。至于答应道士和和尚的条件,总要到制住疯子以后才会兑现,这便等于是有了不确定性。俩元神自不会答应。 见劝说无效,张怕苦着脸看眼判神,又苦着脸看去曦皇,低声问道:“你行么?”他是问凭曦皇现在修为,能不能打过对面三个家伙。 曦皇苦笑道:“你还真是高抬我。”他一身修为被三个分神瓜分一空,从那时到现在仅过去不长时间,只有张怕帮他运送些灵力,勉强恢复过来一些实力,但肯定不是三个分神的对手。 张怕一听,赶忙冲判神使眼色,意思是别在这瞎呆着了,赶紧把我弄出去。 判神却好象没看见,冲三个分神一一拱手说话:“见过三位前辈,三位前辈曾和曦皇大人一体,当是知道在下的苦衷,还望体谅和成全;晚辈也知道三位前辈过的很不顺心,只是前辈高义,当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望前辈成全。” 他在说废话,谁都知道这是废话,可他还是在说,只当求个心安。他也知道,无论说不说这些话,都要面临残酷一战,而那一站的最后结局很有可能是玉石俱焚。 听了他的废话,道士也不说话了,站在最前面的疯子冲他呵呵一笑说道:“关在这里太久太久,该出去转转,我不想杀你,你既然和我讲道理,我就和你讲道理,咱俩换个位置想一下,假如是你困在这里无数年,你还会这样说么?” 判神被问住,他真想睁眼说瞎话,可惜不能够,当时黯然回望曦皇一眼,意思是,没有办法,只好动手了。 曦皇明白他的意思,面上全是苦笑,有点无奈,也有点郁闷,轻声叹气道:“你们就是我,如今却要在一起生死对战,何必呢?” 若是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眼前局面,打死曦皇也不会玩什么分裂元神的游戏。结果搞出如此三个难缠的家伙。 这三个分神,每一个都无比纯粹,除去原有思维和自己的秉性之外,身体里再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在他们脑子里,只有自我,没有仇恨,哪怕是疯狂杀戮,也不过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正因为如此,那个疯子元神才更可怕 听到曦皇说话,三个分神互相看一眼,齐齐朝曦皇鞠一躬,口中说道:“感谢你给我们新生。”曦皇苦笑道:“别感谢了,说说吧,今天打算怎么办?”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囚星爆炸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囚星爆炸 因为囚星受损,失去自我恢复能力,所以被三个分神打破的铁屋子一直是铁块铁渣的模样,再没有变成屋子。隔着身前三人看过去,张怕只觉得有点郁闷,我在曦关,曦关就跟我唱大戏,弄出三百多名兵人高手玩自爆,最可气的是里面有王先生和无争等人。 等他们事情了解,刚来到囚星,这三个疯子却出来了,总之是自己去到哪里,哪里就有事情发生,心里的郁闷简直没法诉说 看着破碎的铁屋子,想及整个囚星,若是被这三人硬闯,只要他们能闯出去,这个法阵将再无用处,肯定是一直损坏,直到囚星毁灭。 就在他乱看瞎想的时候,疯子元神回话道:“让我出去,不然生死相见。” 他以神识数次扫查对方三人,判神只是个分身,不用考虑,曦皇受伤未愈,实力降低许多,远不如三人,至于张怕,只是个普通修者而已,全不用放在眼里。 所以,他的这句话等于是向他们宣战。听到此言,判神暗叹一声:“真要打架么?” 判神职司刑罚,做事最是果决冷血,可这次不同,对手是三个恐怖高手,是曦皇分神,而自己一方绝对容不得失败,让他不得不慎重。 疯子分神轻轻一笑,跟道士和和尚说道:“依我们说定,人我杀,阵,我们三个来破。”说完话身影一闪,他第一个杀的人就是曦皇。 在张怕一方,曦皇是修为最高之人,一直在小心戒备,见疯子突然消失不见,当下学他模样,身影飘忽闪开。 这边一动手,判神分身登时消失不见,跟着一起不见的还有张怕。 只见眼前景色一变,已经回到黑暗星空,张怕赶忙问道:“曦皇呢?”这时候的判神终于不再打坐,站直身子面对囚星,两只大肥手连掐法印,便见漆黑囚星立起变化,一道道光华从星体中射出来。 这时候的囚星再不是黑沉沉模样,好象一颗巨大的七彩宝石,不停散发光芒,耀亮这一片星空。看到这种变化,张怕面色一紧,再次问到:“曦皇呢?” 判神面色无变,专心掐法印,便见前方七彩宝石的光芒越来越盛,好象这个星空所有的光芒都汇聚于此,很是光彩夺目。 见判神如此表情,张怕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判神打算让曦皇的四个分神全部死在这里?想要再问,却是干张嘴,说不出话,不知道如何询问。 就在这时候,远处快速飞来两个人,眨眼即至。张怕一见,认识,是消失许久的神主和天帝两位大人。这二人飞到近前,看到囚星模样,心道不好,当即大喝一声:“停。” 可是如何能停下?判神没有理会任何人,继续催动法诀,只见囚星之外突然出现万道光芒,有若实质,每一到光芒都刺向好远,距离最近的张怕首先感到难受。那光芒好象真的刺一样在扎自己,而且可以破开自己的层层护体,扎进身体里。 张怕面色一凛,这是要倒霉啊。说不得只要暂时避让开去,心中却在挂念曦皇大人。对于他来说,只要对他好的,满天下都是好人。 这个道理其实一直通用,想一想你认为很好的人,有哪个不是对你好的? 尤其张怕这样的傻傻的好人,自是不愿意曦皇受到伤害,便是大声喊道:“曦皇大人还在里面。”而这个时候,神主和天帝两位同声喊道:“停” 停不下来了,这是囚星法阵最后一道机关,开启后断无停下来的道理,判神一面操控着法阵,一面道:“说。”只一个字,有着无上威压。今天的判神是第一次在人前展示真正实力,连随口一个字都是具有着巨大力量,他让神主二人说原因。 听到这一个字,张怕大喊一声:“大人还在里面。” 三个分神不过是从曦皇身体里面分裂出去的元神而已,虽然很厉害,可毕竟不是曦皇。张怕虽然很想每一个人都能活下去,当然,要除去疯子元神。可事实是,另两个元神因为太过单纯,根本不考虑旁的事情,只一心想要破开囚星,所以,便可以算是敌人。 但是曦皇不同,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开创了整个星空的万世基业,更是因为分离出有危害性的元神,把自己变成超级低手。这样的人值得敬佩,张怕不希望他有事,便是再次喊道:“让曦皇大人出来 。” 判神听的面目一紧,偏目看一眼不远处的神主和天帝,轻叹口气,右手掐法印,片刻后,曦皇来到星空之中,但是三大元神却依旧留在囚星之内。 曦皇出来后,面目冰冷看着判神,心中很有些恼怒。这家伙能在第一时间里带走张怕,却是不带走我,是什么意思?摆明想让自己与囚星同归于尽运。 而他之所以在疯子元神的疯狂攻击下依然没死,原因只有一个,疯子元神想留下曦皇作为人质,使得判神不敢催动囚星的最后一道秘法,也就是最后一道机关。 可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是,疯子正在追杀曦皇,囚星忽然起变化,此时囚星内四人皆是高手,尤其囚星由他们一手建造,如何能不明白这个变化是什么意思? 因为是高手,不能显得惊慌失措,四人面色无动。可心里却是各种情绪都有,尤其曦皇,郁闷到极点,我已经分离出三个元神,现在很是羸弱,判神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死? 他是郁闷,疯子则是不敢相信,他不相信方才那个一口一口称呼曦皇为大人的胖子,居然能狠心连曦皇一起杀死。眼见囚星将爆,他也没有追杀曦皇的心情,便是停下追逐势头转身外飞,开始破阵往外冲。 他不甘心被炸死,自然要拼一次。同样的,三个分神之中,他不甘心,道士也不甘心,跟在他后面往前飞。最可怜的是和尚,本想去往佛境拜见佛祖,哪知道没见到佛祖,倒是有可能先去西天极乐世界。 疯子拼命往外闯,在法阵自爆前的一段时间里,只要能冲出囚星,便可以逃得生天,所以已经无暇顾及曦皇,就在这时候,曦皇嗖地消失不见,被判神带到外面星空。 曦皇安全了,却是满心不满,真想揍判神一顿,可是判神正在控制囚星。曦皇知道什么事情更重要,只好忍下一肚子脾气,冷眼看着判神瞎折腾。 他忍着不说话,张怕却又大声喊道:“和尚。”那是一个最虔诚的人,本来也很善良,只是因为太过单纯,脑子里只有佛法,便是坠入其中,再没心情想起别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说,和尚分神已经堕入歧途,与其说是修佛,不如说是信奉邪教更来的恰当一些。 但是不论其信了什么,向善的心没有变过,所以张怕想让判神再救出一个人。 自张怕修行以来,见过许多佛修,只有很少的个别几个和尚做过坏事,其他和尚都是一心向善,善的不能再善,所以张怕不愿意看到和尚被炸死。 判神闻言,目光冰冷看他一眼,脑中略微想了想,问曦皇:“大人,您认为呢?”此一句话既表明了立场,更是将问题抛给曦皇,只要曦皇说好,那么日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和曦皇扯上关系。也就是说,不出事便罢,出事了就要有曦皇去处理。 曦皇闻言一笑,没有马上回答判神的问题,先是问道:“你对我放心了?” 判神摇头道:“没有。”曦皇道:“你倒是诚实。”说着话点头道:“你喜欢就带他出来,和我无关。”虽然说的是无关,但是只从这句问话,便表明曦皇不想让和尚死。他说的是你喜欢就带他出来,而不是你若不喜欢就留他在里面。 一个正常人说话,很容易带上偏向性,只看听的人能否听懂就是。 判神听明白了,便是呵呵一笑,双掌一拍,和尚瞬间出现眼前,接着判神说声:“退。”带着众人往过后退。 只在他们退开的一瞬间,巨大囚星终于爆炸了,轰轰隆隆的响个没完,把这一片星空都映的通红,好象修罗地狱一般。 巨大爆炸中,有一声凄厉喊叫,隐约听到是你等着,具体喊的什么已经无人知道。 囚星的爆炸很是恐怖,张怕往后退的时候都能感觉那种力量的强大。心道,幸亏是在无人处,否则只这片爆炸,轻易可以毁灭掉数个星辰。 爆炸持续很久时间,一声又一声的剧烈爆炸,让这个星空变得热闹起来。光芒和声音,让你清楚知道,前面那一片地方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约莫有半刻钟时间,巨大的爆炸声终于停歇下来,待光芒散尽,这地方和所有被剧烈爆炸炸过的地方一样,炸空了,什么玩意都没有剩下来。 待爆炸完全停歇下来,判神、曦皇、张怕等人的所有神识都在这片星空中扫查,惟恐出现纰漏,被疯子逃掉。这时候,和尚说道:“他俩死了。”声音很淡,显得有些悲哀,他是在悲哀自己同伴的性命,才分裂元神没多久,便已经死去。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两道力量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两道力量 真的死了?神识扫查中,完全没有疯子元神和道士元神的气息,张怕随口说道:“炸的够彻底的。”曦皇淡声接话道:“这是囚星,自然够彻底。” 他亲手建立的囚星,知道其自爆的威力如何。眼看着巨大的漆黑铁球炸成飞灰,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此时星空中站着六个人,判神,张怕,曦皇,和他的和尚分神,又有刚赶来的神主和天帝。六个人面无表情看着方才发生爆炸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判神道:“走吧。” 曦皇问道:“去哪?”判神道:“去神宫,看看你的子孙。”曦皇摇头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需我,一样活的很好。”张怕就记起快活王,因为这个****的缘故,让七仙女惨死,心中自是生气,便是冷声说道:“是活的挺好,你还剩下四个子孙。” “四个?”曦皇微微一愣,心底长叹一声,只剩四个了,唉。可见这些年,自己的这帮后代确实没闲着,互相争斗个没完。 判神道:“先回去再说。”曦皇说好,和尚却是提出不同意见,当即说道:“我要去佛境,还望几位道友帮忙。”曦皇听的呵呵一笑,问道:“我是你道友?你要疯么?”意思是你应该算是我的后辈。和尚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说话:“我要去佛境,还望众道友帮忙,只需破开星空即可。” 张怕无奈说道:“即便能破开星空,如何知道破开星空之后是哪里?又如何知道一定能去到佛境?”和尚说道:“贫僧精擅佛功,传言中,当佛功修到一定境界,便可以荣登极乐世界,依贫僧所想,只要破开星空,放出全身佛功,佛祖若有感应,当会发现到我,并带我到佛境之中。” 这番话说完,张怕听的瞠目结舌,看着和尚问道:“敢情你是打算撞大运?”把自己交付给不确定的未来,不是撞大运又是什么?和尚摇头道:“我心所求,宁百折而不回。”张怕撇嘴道:“你就发疯吧。”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能够破开星空,让这家伙去祸害别的星空,起码他们这个星空会安全许多,所以呢,说了这话的张怕又把眼神看向曦皇,认为这家伙也是个不安定因素。 只是一眼望过去,随即想到前些天破星空而来又被炸死的倒霉蛋黑人,为了面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在这个时候,还不能让这俩家伙离开。当即对和尚元神再说道:“依你所言,修佛修到一定境界,便可以踏破虚空而去,那不如留在这里继续修炼,直到你修为可以离开这里为止,不许费这么大劲瞎折腾。” 听到这话,和尚神色不变,眼神却稍显黯然说道:“道友所言极是,贫僧也曾有过这个打算,只是我非一个完整的人,从曦皇身体中裂出,占用曦皇的血脉,虽说拥有自己的力量和意识,也可以一直这样强大下去,可毕竟是不完整的,有缺陷,我们只是个分神,想要修为精进,以我估计绝不可能所以需要借助道友力量,送我离开这里。” 好吧,算你有道理,张怕再问道:“你就那么有把握,离开这里就能被佛修发现,把你带到佛境去?”和尚正色回道:“无论能不能,总要尝试一下,况且以我此时修为,距离破空而去的实力相差并不太大,该是有些把握。” 张怕听的一乐,这个星空别的不多,就是盛产疯子,各类疯子都有。正想接着说话,判神插话道:“还走不走?”张怕闻言呵呵一笑道:“走,这就走。”说着话刚要动身,虚空中忽然传来强烈波动,两道强大力量在方才爆炸过的地方炸出来,无声扩散,瞬间冲到他们几人身前。 张怕一愣,这是怎么回事?眼看要被两道力量攻击到,正想闪躲,两道力量却是刷的一下向回急缩,回收到方才爆炸的地方。 他们六人都是高手,看到这个情况,忙以神识扫探,以为是疯子元神和道士元神没有死掉。结果一扫之外,大感意外,那只是两道纯净力量,内里无有一点精神印记,没有意识,没有神识,只是空空的两道无比精纯的强大力量。 不问而知,是疯子元神和道士元神死后留下的力量。 眼看两道力量在急速回缩,曦皇低喝一声:“抓住。”说着话,带头冲回去。 听到曦皇喊话,张怕登时明白过来,那只是两道力量,里面啥都没有,若是任凭他们在星空中流窜,结果只有消散一途,还不如现在抓住收入体内,可以成全一人,也算是没有浪费掉这等奇缘,当时招呼一声:“围起来。” 说话间,全身力量滔天而出,封锁住这片星空。判神和和尚元神跟着而动,后面是神主和天帝,五人围着曦皇布成天罗地网,完全包住两道力量后,开始缓慢向内收缩,准备擒住它们。 这两道力量是曦皇的,被两个分神抢占之后,又被囚星猛烈一炸,元神印记直接被抹去。俩道力量也是被轻易炸散,不过法阵一直在爆炸,力量才被炸散,就有有新的力量涌过来,和炸散的力量混合到一处,相互碰撞,相互融合,最后竟是再形成两道精纯力量。这力量犹如活的一般,遇到攻击会本能躲避。 在力量才成的时候,法阵依旧在爆炸,这两道浴火重生的力量当然要闪避。因为如今的力量太过强大,加上经此一役,竟是有了些灵性。在这样的两道力量合力之下,竟是凭空消失掉,挤进虚无星空中。打个比方说,一个房间,里面有两只虫子,无数力量在撕碎他们,两个虫子因为够坚硬,快速挤进墙壁之中,从而躲过这个劫难。此时的两道力量就是那两个虫子,虚无星空是墙壁,有了墙壁的保护,两道力量从而躲过肆虐的力量,然后从里面出来。 太过强大的力量,又是没主的力量,即便有了点灵性,也还是没有形成意识。两道力量的灵性只能让他们逃开法阵的剧烈爆炸。而张怕等人则是只包围没动作,所以两个初具灵性的力量完全没感觉到危险。 两道力量快速飞行,在各处转悠之后,忽然发现空间在逐渐变小。往哪里走都有东西在阻挡。它俩初具灵性,完全不知道凭借着自己的强大,可以轻松闯过去,只是一味闪避。而且拦路的力量对他们造不成任何伤害,所以两道力量只是在星空中打转。 如此转过一会儿,两道力量可以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慢慢的被拘束在一个百米左右的空间里。空间如此狭小,两道力量终于发觉不对,想要故技重施,于是片刻后,六名高手包围中的两道力量再次消失不见。 可是见识过方才两道力量来源的一众高手们,隐约猜出是怎么回事,大家俱是凝出最强护盾,同时向后退开些距离,将空间变大,然后是静静等待。 约莫等了两刻钟时间,两道力量再次出现,轰的一下向四方散射,在即将撞到六名高手的瞬间开始回缩,形成两条游鱼一样的东西,在各处游动。 两道力量出现,六人控制法阵慢慢回缩,没过多久,再次把两道力量迫进狭小空间内。两道力量没有地方可以去,便又是挤进虚无中隐藏起来。 由此可见,两道力量有多强大,只要他俩继续挤下去,就可以撑开那片星空,破空而去,去到另一个星空。 可是两道力量才具灵性,不敢做任何冒险之事,只知道藏在虚无中等待敌人跑掉。于是就等啊等的,一次次的和张怕等人捉迷藏。 这两道力量太过精纯,包括张怕在内的六个人都有所心动。曦皇想变强恢复成以往的自己,和尚打算变强后去往佛境,判神、神主、天帝三人不用说,自然是越强大越好,相比较而言,张怕并没有很迫切的想拥有这两道力量。 当然,不迫切归不迫切,若是可以得到两道力量,张怕绝不会假惺惺的把机会让给别人。 如此一来,六个人和两道力量在这片星空滞留许久,轻易熬过两天时间。在两天之后,数次躲藏数次出来的两道力量开始变得灵活,也就是说更具灵性一些,它们已经懂得开始试探六个人的包围圈,只是不敢太过深入而已。 出现这个变化,六人都知道不好。这两道力量太过强大,只要被它们察觉到六名高手的包围圈不过是纸老虎,傻子才会继续和他们捉迷藏,绝对会外冲狂逃,从此消失不见。 可问题是,两道力量实在强大,不可能困住它们。恩,再不能心存侥幸,要正视他,当下判神说道:“布阵。”张怕回问一句:“有必要么?”判神更是回问道:“你说呢?” 布设法阵,就意味着判神等人要和两道力量鱼死网破,你不从我,便要被我灭杀。张怕心存善念,自不愿如此对待两道初具灵性的力量,所以会问有必要么?他不想生死相见。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安全地带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安全地带 判神却是认为,两道力量是死物,有德者据之,没有德者,以武力据之,总之要收掉两道恐怖力量,所以反问张怕,你觉得是浪费掉他们比较好,还是收掉他们比较好。 关于这个问题,显然是一人有一个想法,张怕自然是认为放过它们。不过呢,场中六人,持有张怕这种想法的只他一人。连和尚和曦皇都没有支持他,而判神等三大巨头,自然是旗帜鲜明地决定设阵捉拿两道强大力量。 于是,在下一次,当两道力量再次挤进虚无,进行躲避的时候,判神等三大巨头很勤快的开始布设法阵,甚至鼓动张怕一起。张怕只当没听见,你想杀人没问题,只是别让我当帮凶。三巨头知道他就是这个德行,没有强求他,反是问曦皇,如何能让法阵更加坚固。 对于曦皇来说,那两道力量完全出自于他的身体,从头到尾把它们当成是自己的一部分,收起来全无压力。所以此时判神问话,曦皇便很主动勤快的帮助他们布设法阵。 过不了多久时间,布好法阵,判神对张怕说道:“别添乱。”张怕很郁闷,回问道:“我怎么就给你添乱了?”判神白他一眼没回话,完全是一副你了解的态度。 张怕的郁闷到顶点,这帮混蛋玩意,每一个都和我玩个性,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不管他如何郁闷,在法阵之中,总要和另五位高手继续布成包围圈折磨两道力量。在判神的预计中,法阵是最后一道手段,若是在催动法阵前,也就是在和两道力量进行生死拼搏之前,能够收掉他们是最好的事情。 只是他们也知道这不可能,便是打算把两道力量多逼进去虚空几次,以便给他们时间完善法阵,让法阵变得强大,可以完美搞定两道具有灵性的力量。 他们知道两道力量具有灵性,只是灵智未开,没有意识而已,便想趁此机会收复它们。两道力量自是不愿意,它们的灵性虽然不能用来想事情,但是本能知道哪里危险,哪些地方不能去。眼瞅着和六高手折腾两天多,本能性的反应,让它们知道再熬下去只会更倒霉,所以两道力量开始决定进一步试探六名高手的包围圈。 六名高手的力量封锁,对于两道强大力量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只见轻轻一个刺探,砰的一下,六大高手的包围圈就此被刺破。两道元神这才知道折腾它们两天之久的包围圈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当下嗖地外冲,连冲带撞的撕破六高手的包围,然后,瞬间撞到法阵上。 包围圈一被刺空,判神登时发动大阵,只一个眨眼时间,阵中六人齐转移到阵外,而此时阵中,只剩下两道看不见踪影的强大力量。 两道力量往外冲,碰触到法阵之后,因为缺乏思考能力,只以为和方才的包围圈一样,一碰就破,所以很勇猛的撞上去,然后的结果就是被撞的倒飞回来。 俩小家伙这才知道,现在面对的东西比方才面对的东西要厉害许多。于是便是在法阵中东游西逛的寻找出路。 当初建立法阵时,因为想着做最后一击,之前总要隐藏实力,不能让两道力量发现到外界法阵的存在,所以把法阵建的很大。此时,巨大法阵让两个小家伙跑的欢快,转来转去的撞了满头包。 张怕束手站在阵外,为求搞定俩道力量,整个法阵由判神一手控制,他便是看着发呆。因为两道力量毕竟非活物,所以心里没有多难受,只是隐约觉得,身为一个人,总是要逼迫别人或别物做一些他们不愿意做的事,好象确实没多大意思。 当然,他也知道,某些东西生存的基础,就是以别些东西的死亡为代价,所以他并不想阻止,这是星空万物的生存规律。 如此看了会儿,转头问曦皇:“大人,你打算怎么办?”曦皇摇摇头没说话,他最想收回两道力量,可是也知道每个人都想得到它们。对于此时的精纯力量来说,更像是无主之物,而非是从曦皇身体分离出来的。 再加上曦皇身份特殊,只为了一个面子问题,也不好意思和一堆后人硬抢。而张怕这个问题正是问他该如何对待两道恐怖力量,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只摇了下头而已。 见曦皇不说话,张怕知道他顾虑颇多,再问和尚元神:“你呢?”大家都是聪明人,随便说两个字,对方马上明白其中意思。和尚元神回话道:“佛家讲究缘分,若机缘注定它们是我的,你们再能抢也是无用;若是我与那些力量无缘,即便再努力又能如何?” 到底是和尚看的开,问过两个和阵内力量有点关系的人,又看眼满怀热切希望的三巨头,心下暗叹一声,飞到一旁看热闹。 此时阵内正是热闹的紧,两个初具灵性的家伙总觉得既然能闯出第一道包围圈,便是能闯出第二道,这会儿时间都在全力外冲。虽然一次次碰壁,可是这哥俩非活物,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反是撞击的更加勤快一些。 随着这哥俩尝试的机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放的开,释放出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强大,约莫在两刻钟之后,法阵终于开始晃动。而现在,两道力量的尝试依旧不断,释放出的力量也在逐渐增长。再过得片刻时间,法阵摇晃加剧,若是不制止两道力量,法阵总有被撞毁的一刻。 要知道这两道力量十分强大,起码比张怕要厉害许多倍,只要让这两道精纯力量冲出法阵,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一面是无数高手整天惦念着追抓力量,一面是两道力量狂飞乱舞,很容易伤到无辜。 判神等人自是不愿意看到这个景象,眼见两道力量越来越难制住,当下一咬牙,纵身飞入法阵,只见人影一闪,判神把自己化成法阵,帮着对付那两道力量。 判神冲进去,神主和天帝不甘于人后,先后投身于法阵之中,外面还站着曦皇、和尚分神和张怕。三人看了会儿,曦皇说道:“无聊。”他说的是没有必要如此对待两道无主力量。张怕听的没有语言,便是问道:“大人不出手?” 曦皇道:“还需要我出手?”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法阵轰的发出声响动,居然出现破裂迹象。 张怕一瞧,分出去的、又被好一阵折腾的分神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说明曦皇果然有本事,便是转头冲着曦皇喊一句:“你厉害。” 曦皇笑道:“我厉害不厉害还用你说?”眼看着裂隙越来越大,他朝前飞去,想要吸收裂碎的力量,忽然从破裂处传出两道力量迎着飞来。 在这一时候,两道力量费好大劲,眼看要从法阵中冲出来,各自略微受些损伤。突然间发现有一个人挡在前面,习惯性的或绕或躲,总之是想离开这里,却是猛地发觉前面人的气机有点熟悉。 毕竟是从他身上分裂出去的分神,对他熟悉也是正常,两道分神便是奋不顾身的飞来,想要熟悉的气机附近寻个地方隐藏起来。 两道力量初具灵性,对人或物的波动极其敏锐。正往前飞,忽然发现这人气息有点不对,好象是很想吞掉自己一样。 发现到这种奇怪矿,那还用思考,当机立断转身就跑。他跑,曦皇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跟着追去,同时设置一道域,将两道力量再次封在包围中。 可是变强大的两道力量再也难以捕捉,曦皇倾全力也只是刚刚追上两道分神而已。而之所以能追上,是因为两道分神发现追逐他的不光有身后一个人。此时法阵将破未破,还有四个人,从法阵外向内急飞,目标便是它们。 两道力量自不愿意被人抓住,便是趁此机会,轰的猛撞向法阵,只一下,法阵轰然破裂,两道元神飞出法阵控制,进入虚无星空。 可是判神设立的法阵哪会如此简单,在第一道法阵外又有一道阵,并不像第一道法阵的威力那样强大。这个法阵只有一个作用,就是会对贸然进入阵中的一切生灵造成影响,让他们如进入沼泽般涩慢,不能自由飞行。 两道力量忽然冲进这里,当然有些不适应,只一个没反应过来,判神已经率先追过来。他之所以肯放弃第一道法阵,就是因为有这个法阵作为依靠。 可惜两道力量虽然强大,毕竟不是活物,不会思考,便是轻易落入判神的圈套之中。 不过它俩生具灵性,能感应到危险,便是朝着它们以为中的安全地方飞去,虽然说行动变慢许多,可到底是一直在飞,坚决执着的往外飞去。 十分巧合的是,五名高手从各个方向追进第二道法阵中,只除了张怕好象没事人一般在看热闹,没有露出一点想要抓捕两道力量的意思,所以这个方向便成为两道力量直觉中的最安全的地方。 而更加巧合的是,张怕是灵体,一身力量极其精纯,和两道力量有共同之处。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得到力量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得到力量 两道力量有了遇到同类的感觉,比方才想要亲近曦皇的念头还要强烈一点,当即朝张怕猛冲过来。 两道力量很强,逃命时的速度自然很快,此时张怕正站着看热闹,神识中发现两道力量朝他涌来,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避让。只是这个念头一动,猛然想起这是两道强大力量朝自己扑来,为什么要避?便又停下身势,打算拦截它们。 因为他也是处身在第二道法阵之内,受法阵影响,动作速度都慢上一点,就是在他慢上的这么短时间里,再加上曾经闪念过想要避让两道力量,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拦阻动作的瞬间,两道力量已经先后撞到他身上。 两道力量本能的认为前面这个人是他们同类,既然同类一直安然无事,和他呆在一起定然是同样的安然无事,于是先后扑过来,因力量太大,直接把张怕撞出第二道法阵。 两力量对危险有感应,同样的,便是知道哪里安全。发现这一撞之后,它们以为中的那个同类已然安全离开法阵,当下认为是张怕在照顾它们,给它们带路,于是嗖的一下,两道力量跟着张怕飞出法阵。 两道力量后面追着五个人,神识中知道它们撞飞张怕,又跟着飞出法阵,心头是又气又恨,恨这个白痴一样的木头张怕,大家都在抓两道力量呢,这家伙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看热闹最可气的是,当力量撞到他身体上的时候,这家伙枉称星空第一高人,居然没有一点反应的被撞飞出去。更最最最可气的是,这家伙很强大,就算是第二道法阵并不结实,两道力量一扑他,他就是很轻松很自然的撞破法阵,飞到星空之中,于是给了两道力量逃跑的机会。 因为这个意外,某个高手心里恨的直痒痒,若是可以的话,真想飞过去揍张怕一顿。 可惜不能,就在此时,五名高手齐齐停住,站在法阵里不敢出去,也不敢乱有动作。 在他们身前万多米远的地方,停着那两道强大精纯的力量。五名高手不敢妄动,是因为怕惊走两道力量。现在这个时候,两道力量已经脱开法阵控制,毫无牵绊顾忌,可以随意离开,让大家再也追不上。即便强如曦皇和和尚分神,也是对两道浴火重生的纯正力量束手无策。 而让五名高手没有追过去的主要原因是,那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个放跑两道强大力量的张怕正站在那里,带点好奇、带些无辜表情左看右看,偶尔还回望大家一眼。 在他身边,漆黑星空中,那两道才获新生不久的精纯力量便是贴着他身体轻轻摇动,好象是感觉很舒服。 看到这个情景,判神以目示意,让张怕赶紧抓住那两道力量。张怕当然不愿意,他觉得这两道力量喜欢亲近自己,是自己的快乐和荣幸,想了想,抬手轻轻触摸无形力量,竟是有若实质,软软的,又有些弹性,很好玩也很舒服。 而那精纯力量就真的由他随意触摸,并无所动。 这算是什么把戏?远处的五大高手都有些吃惊。判神轻摇下头,看向曦皇,意思是问,你和那两道力量能否如此亲近? 尽管那两道力量内有很大一部分是曦皇分裂出去的,可是如今,它们还真的不认曦皇。张怕是灵体,心无杂念,没有坏心,两道精纯力量自是愿意亲近。 看着两道力量和张怕如此亲近,五大高手各有心思,有想让张怕趁机抓住它们的,却也不想想,就张怕那修为,能抓住它们么?也有想让张怕就此机会收掉它们的,有道是错失机会,天诛地灭,如此好的机会,若是浪费掉,简直能被人骂死。 一个个高手动着一个个心思,张怕只心无旁骛,静静站着,想了想,放出体内冰晶,那家伙是天生灵体,纯正的不能再纯正的天生之物,本身也是从有灵性的石头开始,慢慢聚敛天地灵气,慢慢变得有灵智,从而形成神物。 冰晶一出来,两道精纯力量便是凑过去,显然他们更喜欢这个思想更单纯的小家伙。 神识中,三个小家伙相处的还算融洽,张怕突然心有所动,若是再多些日子,再机缘巧合一些,这两道力量能不能也会变成冰晶一样的神物? 心中这么想着,便把他们当成冰晶一样的神物来看待。只是有一点,两道力量没有意识,不具有智慧,只是依据本能行事,如同花向阳一样,只是个本能而已。他俩并不能切实感受到张怕的和善,完全是本能反应,觉得这个人没有危险。 两道力量认为张怕没有危险,喜欢和他在一起,又喜欢和冰晶在一起,张怕便是试着抱过冰晶,如他想象,两道力量一起跟过来。 可是两道力量无形,冰晶却是周身散发淡淡金光,他一个神级高手,整天捧着这样一个金色透明球到处乱转?恩,看起来很有喜感。 张怕略微琢磨琢磨,将元神分散成丝,慢慢往其中一道力量里融合,很意外的,那道力量只挣扎一下,甩掉张怕的神识后并没有别的动作。 很显然,经过这会儿时间的接触,那力量已经认准张怕,知道他不会害自己。 当然,对于人类来说,这样的思维太过单纯,哪有这样傻的人。可这力量不是人,也没有意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傻什么是单纯,本能认为张怕好,那就是好了,没有别的理由。如同鲜花一样,荆棘再有刺,哪怕是围绕身边,也不耽误它的鲜花怒放。 经过这次试探,张怕抬手捉起一道力量,肉肉的软软的,却是没有形状,你捏它是什么样,它便是什么模样。 被张怕捉在手里,那道力量只轻微挣扎一下,然后就是安静蛰伏。 这两道强大力量此时的表现,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张怕在内,他们都不敢相信。早知道可以如此轻易搞定这俩家伙,何至于闹上几天时间,轰轰烈烈的搞成乱七八糟一团,并且要打个没完。 张怕握住一个力量,另一只手放开冰晶,将上面的精纯力量同样捉在手中,那家伙兴许是感应到前一个力量的表现,知道大家是一伙儿的,甚至没有挣扎,便是团在张怕手心中。 只是这两个强大玩意,虽然无形无迹,却也不能整日拿在手中。不说要方便不方便,只说总是这样对待两道强大力量,若是他俩一个不高兴,闹出点动静怎么办?便是将两个力量交到一只手上,继续尝试收起这哥俩的方法。 俩家伙凑到一起,变得很是安静,显然更愿意呆在一。此时俩小家伙团在一只手上,紧紧收缩互相依偎,很是可爱。 张怕又招过冰晶,当着两道强大力量的面,以元神和冰晶交流沟通,将一颗脑袋大小的散发金色光芒的透明球,一点一点隐入身体里。待全部隐没之后,又将它召出,如出循环往复几遍,将冰晶送进脑海后,跟着放元神触碰两道力量。 先选择一道力量,以元神包裹住之后,尝试着努力与之沟通,可惜力量没有灵识,根本不知道他在干嘛。至此,张怕终于确定,他无法将两道力量收进体内。 一个人可以成为别的东西的寄主,必须有元神做为引子。比如收纳冰晶,是因为两者元神已经建立起关系。能够收纳大核桃和大黑刀,是因为张怕用自己的元神熔炼二物,其中嵌着自己的精神印记。至于小火儿更不用说,本身是个活物,还是元神之体,收纳起来最是方便。 两道力量却是不同,它俩只具有灵性,说到底本质上还是个死物。它俩的力量和灵猴力量又有不同。灵猴力量中有猴子的元神,这两道力量中的元神则是被爆炸直接抹去,其中差别天大地大。 经过一番尝试,张怕再招出冰晶,把两个强大力量送到冰晶上爬着,然后把冰晶塞进胸前的大核桃里,让他们仨在里面玩。这便是他能想到的收起俩小家伙的最后一个办法。 远处五大高手一直全神贯注往这面看,待看到张怕将两道强大力量如此轻松的收起来,一个个心下满是不平衡,尤其判神三巨头,这哥三个实在想变的强大,很想得到两道力量,跟着它们一起转悠好几天,又辛苦布阵,结果却是一无所成,全是为张怕做嫁衣裳。 此时两道力量已经进入大核桃里,不用担心会吓跑它们,五个高手收起破烂法阵,慢慢飞过来。临到近前,判神摇头道:“为什么你的运气总是这么好?”张怕笑了下,摆出副无辜表情说道:“关我什么事?” 神主突然插话道:“真想揍他。”天帝点头道:“我也想。” 这哥俩以前和张怕闹过矛盾,过交手,相互间的关系不算和睦,后来张怕变厉害,这哥俩因为身份地位所限,也是懒得理会他,见面时错不过情面才说上两句废话。 见两位老大当着自己的面胡说八道,张怕笑了下,转移话题问道:“你俩干嘛去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一颗星球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一颗星球 对啊,自从折腾囚星以来,这两位老大就没了,判神转目看过去,意若询问。 神主叹气道:“别看我,我俩的事一会再说,这两道力量怎么办?” 张怕随口回道:“什么怎么办?你还想怎么办?” 这家伙态度有够恶劣,神主无奈叹息道:“若不是打不过你,我真想揍你。” 曦皇这会儿心里也有点不舒服,明明是自己的力量,咋没过多久,就变成这小子的宠了?心里是极不好受。 不过想起这小子曾经任劳任怨的给自己运送过灵力,好吧,算你运气好,不和你计较了。只是不计较归不计较,有些事总要问一句,当下开口问张怕:“那两道力量还没有形成灵智,若是没有充足的灵气补充,天长日久会慢慢消散,你打算拿它们怎么办?” 张怕听的一笑,回话道:“大人还担心我没有灵力?”曦皇微微一笑,说道:“你的那些灵力,连我灵窍都填不满,难道以为够它们用的?” 张怕听的一愣,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犹豫一下问道:“一直以灵力温养他们,便不会消散了吧?”曦皇点点头没说话,以张怕修为,若是保住两道强大力量还是勉强能够做到的,只是力量不同于元神,总是要吸收到自己体内,可以自如操控才算是物尽其用,而只是养着看着不使用,怎么想怎么有些古怪。 不过张怕愿意,曦皇就没有多言,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提醒张怕,要时刻照料两道力量,免得力量消散会变弱,当下说道:“先去神宫再说,在这里站着干嘛?” 判神应了声是,引着众人去飞去神宫。 囚星距离神宫不远,没多久飞到,判神将众人直接引到红阁。这时候的红阁,正坐着星空中最顶尖的一批高手,比如曦关三兵等人,一个个都在疯狂修炼。 那个倒霉张怕,为了坑他们一次,耗用每人一半修为。等他们发现张怕昂首来到红阁,根本就是个没事人,这群人就是傻子,也知道被张怕坑了,当时很气愤。十分想揍张怕一顿。由此可见,张怕的人缘并不算是很好,一群人挣着命的要和他玩命。 这些人的气息中散发出敌意和不满,张怕只当没有感觉,也不去打扰他们修炼,当先去到大厅,选张椅子坐下后问神主和天帝:“你俩到底干嘛去了?” 那俩家伙根本不予回答这种无礼问话,各自选张椅子坐下,神主冲张怕说道:“酒呢?” 郁闷个天的,就这态度还想喝酒?不过看眼曦皇和判神,好吧,看在他俩面子上,让你这一次,便是取出些灵酒丢过去。 等大家都坐下,判神接着张怕的话头问道:“你们去哪了?” 张怕问话可以不答,判神问话,总不能一再回避,神主回话道:“那时我俩在曦关,兵人战兵每日进攻曦关,我呆腻了,打架有你们,轮不到我上阵,便是偷摸离开,想出去转转,否则整天看着那些人生啊死的,要有郁闷有多郁闷,我往外走,这家伙便是跟上,问我去哪,我说出去转转,他说陪我去,于是我俩就出去了。”神主口中的这家伙说的是天帝。 “我俩出去以后,没事做,就随便找颗凡界星球飞去,随便选个城市住下,打算看几天热闹。因为我俩无心争斗,也不想管理俗事,就没有扫查星球,只管落下住下了事,反正是只呆几天而已。”神主接着说道。 “哪知道就这几天便是出了事情,在我们住的城市附近有一座高山,景色还算不错,山下绕着两个村庄。有一天,我去街上溜达,忽然听到有人说闹鬼了。我自是懒得理会这些俗人的瞎议论,继续溜达自己的。到午饭时,随便找家酒楼小坐一会儿,也听下凡人的家长里短,只是那天的说话内容多是两个小村庄的时候,有人说两个村子****白骨,村中没有活人,也有人说是整村人变成僵尸,更有人说出来个大魔怪将两村人全部吃掉,一群人说的邪乎,说什么的都有,又有人说官府曾派兵去查,结果一无发现;当然,也有人说是官兵去到村子里再没出来过,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我听着好奇,便放神识微一扫查,那座高山下的两座村子,果然没有一个活人。”说到这里,神主看眼天帝,然后继续说下去。 “我放神识扫探星球,他发现到,便也跟着扫探一下,这一探,发现问题所在,当时传音问我,去看看么?我说好,我俩就去往两座小山村。到地方一看,村子里没有活物没有人,就是两座死村。我俩并不在意这些,只要是修真者,想弄出两座死村实在太过容易,所以便是在村中略微转转,顺便放神识在星球上扫查一遍,只是这一查查出问题,整个星球上居然没有一个修真者。” “这便是问题所在,好好两座村子,所有生灵全部消失,没留下一点线索,好象凭空消失一样,可是星球上又没有修真者,这便有意思了,我俩便纵身飞离星球,在附近星空一番探察,最后确认,附近星空中没有一个活人。” “眼见一点点了解事情,可事情却让人更加迷糊,自然引起我俩的好奇心,重新潜回星球上躲起来,为了不被人发现,隐藏修为装成两个普通人,混迹于城市之中。” 听到这里,判神等人终于明白为何在星空中努力扫寻,也找不到这俩高手的缘故,当时暗叹一声,还真是巧。 此时,神主接着说道:“我俩藏了些日子,每天就是吃饭喝酒睡觉,为了不打草惊蛇,甚至不使用神识扫查,弄来两匹马,骑着它去各处转悠,碰到人多的地方就靠过去,打听各种热闹。如此持续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又被我们听到消息,在距离原来丢失人口的那座村庄很远很远的地方,又有一个小渔村变成空村。有人谣传说是打鱼打的太多了,激怒海神,所以对他们薄施惩罚。我俩知道当然不会是这样,事实是在这颗星球上隐藏着一个修为不弱于我俩,起码在元神修为上不弱于我俩的高手。” “出现这次事情,说明那个高手还在这颗星球上,我俩便不需要再去星空中找寻线索,专心在星球上寻找那个隐藏起来的高手。”神主说到这里,天帝跟着补充一句:“当时我俩曾想往曦关发消息,寻些帮手过来,可是整个星空中能比我俩厉害的也没有几个,便熄了这份心思,专心寻找那个高手。” 听到这句话,场中人幸亏都是高手,一身修为不比神主和天帝弱,才没有太大反应,否则的话一定会说,这哥俩真臭屁,无时不刻不在抬高自己。 天帝插话后,便接着说下去:“我俩来到这颗星球后,曾经三次以神识扫查整颗星球,而那名高手却没有发觉,继续抓人,说明察觉不到我俩,于是从那天起,我俩全天以神识覆盖星球,努力找寻那家伙,如此熬过十天,在第十一天的时候,那家伙终于出现了,是一个全身漆黑的人,不穿衣服,光头,可是一身皮肤比墨汁都黑。那天深夜,这家伙从地下钻出来,左右打探一番,朝一个偏远村庄跑去。速度极快,好象一道黑烟一样,没多久便是跑到地方。” “我俩发现后,当时以神识仔细扫查这家伙,才发现他修炼的功法与我们全然不同,若不是这个人稍微有些大意,出来时闹出点动静,我俩又是时刻以神识仔细扫查,很有可能错过他,那家伙行动的无声无息,片刻后到达地方,许是这类事情做过太多次,到地方后也不查探,站在村口双臂一伸,便见一道道黑气从他身体里涌出,分成千丝万缕伸入每一户人家里,只一个瞬间,整村人全部死绝。”说到这里,天帝看着判神说道:“只凭这一手来说,他的修为不比我们三个弱。” 说完一句题外话,又继续说道:“黑人弄死一村人,再是双臂一抬,那些散出去的黑气便带着整村人陆续回到他眼前,一个个的凭空横浮着,其中还有许多鸡鸭猫狗,片刻后,许多黑气全部回来,黑人再原路返回,那些黑气带着死尸紧跟在其后,速度并不慢上多少,很快回去他出来的地方,再过一个瞬间,连黑人带整村人畜,便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天帝说到这里停住,神主接着说道:“当黑人消失之后,我俩来到他出现的地方,因为担心被黑人发现,只远远站着,以神识小心扫探,感觉就是一块平整土地,没有做过任何手脚,我俩想了想,转身离开,打算想个万全之策再来弄这家伙。” 听到神主和天帝若无其事的说着整村人的死去,张怕心下叹息,这帮子高人,难道就不知道稍微在意一下普通人的性命么?他可以猜想到,神主和天帝之所以彻查此事,并不是怜悯普通人的性命,而是不想看到再出现一个比他们修为还高的、又不知道来路的修者,为了星空安危,也为了他们的面子问题,必须要查个明白才行。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回家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回家 神主说了上面的话,跟着又道:“我俩回来后仔细商议,觉得还是应该通知判神,毕竟三打一比二打一更有把握一些。当时我想回去曦关,留天帝在这监视黑人,可是还没走,神识中忽然发现星空中有强大力量一闪而逝。我俩马上明白黑人跑了必定是方才查探那片土地时被察觉到,赶忙纵身追往。幸好知道黑人厉害之后,我俩的神识已经覆盖星辰外的每一处地方,黑人刚刚逃跑就被我俩发觉,才没有让他逃脱。” “黑人速度极快,也极嚣张,待发现我俩在追他,竟是停下身体,以一对二,在星空中和我俩打了起来。那家伙修为极高,我和天帝联手也是杀不死他,不过他也讨不到好,反正是打了半天,全是瞎折腾,谁都搞不定对手。黑人见实在杀不死我俩,便是纵身再逃,我俩就继续追,后来,他带我们进入一片陨石群之中,我俩不耐烦进去抓人,便是随手拍开陨石群,待清出道路之后,黑人也没了,神识中没有一点发现,我俩停在那片陨石群中呆了两天,在周围一番仔细查找,都是没有发现,不得已回返曦关,想找判神帮忙。直到回去后,见过大帅才知道囚星发生事情,这才匆忙赶来,然后就这样了。”到这里,总算是说完全部事情,让周围几人面色都有点难看。 尤其张怕,再一次的问自己,怎么又有事情发生?而且一定会很困难,又一定会找到自己头上,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在兵人星空见过一个黑人,被兵人炸死了,才露头就失了命,如今自己这片星空也藏着一个黑人,两者间该是有些联系。不过那些事都与他无关,他想回家了,于是起身说道:“你们聊,我走了。” “你去哪?”判神好奇问道。张怕回道:“回家。” “回家?”对于修者来说,家是一个好遥远好遥远的词语,曦皇笑道:“你还真有意思。” 张怕摇头道:“一点意思都没有,走了。”说完话,就要出屋。 判神拦道:“这里的事,你不管了?”张怕随口回道:“还有什么事?疯子死了,囚星没了,你们回去照顾好曦关就是,至于那个黑人,等曦皇大人变厉害之后,想怎么收拾他不成?”判神听的苦笑道:“你倒是深思熟虑,替我们想个周全。” 张怕不想再多说话,直接摆手道:“走了,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我,最近这些年要被你们烦死了。”说完话扬长而去,丢下五大高手面面相觑。直到张怕出门,和尚元神才反应过来,赶忙喊道:“道友得留下,帮我破开星空。 张怕远远留下句不负责任的话:“等曦皇大人变厉害了,你想去哪,他都能带你去,现在先帮判神大人抓那个黑人吧。”一言过后,身影消失不纵,急飞入星空之中。 张怕离开,曦皇也要寻地方恢复实力,便是说道:“我也走了,有事情找我。”说着话丢给判神一枚传讯息珠球,身影便也消失不见。剩下一个和尚元神以一副很无助的眼神问判神:“我怎么办?谁帮我离开这里?” 判神随口回道:“你学佛学愚了,佛说以己身度世人,这个世界忧患实多,你不如留下来尽力做事,兴许有一天可以大彻大悟,去往极乐世界也说不定。” 和尚听到这话后没有马上回话,脑中略微盘算盘算,曦皇没能恢复实力,旁人也没有这个实力能帮助自己离开,便是趁这段时间做些善事也行,于是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小僧正是该入世历练,只是有一件事需要先生帮忙。” 判神问道:“什么事?”和尚回道:“待曦皇大人恢复实力之后,还望先生能通知小僧一下。”判神笑道:“你要去哪?我要去哪通知你?” 和尚分神说道:“方才离去那人,他说回家,先生可知道他家在何处?” 一听到这句问话,判神当时就乐了,不错不错,把和尚丢给张怕,正是件好事,于是笑着说话:“自是知道,这就带你去,你便留在那里安心修行,待曦皇大人修炼有成,我必将通知你。”和尚分神很高兴,双掌合十,微微鞠躬道:“如此,多谢先生。” 判神哈哈一笑:“这谢什么?现在就叫人带你去。”说着话传出条命令,没多久,有神宫守卫到来,判神略微指点下方位,让那名守卫带着和尚去往天雷山三界。 在判神的脑海中,认为太强大的人都不太安定,总会生些事情出来,如今把强大的和尚推给张怕,让他心里稍微安心一些,同时又可以给混蛋张怕找些麻烦,何乐而不为? 张怕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此时的他正全力回返天雷山,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他突然明白一件事,事情永远是没完没了的,是永远做不完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抓紧时间多陪陪朝露等人,更何况还有一堆弟子需要照顾,总不能收了徒弟,便把他们丢开不理。所以便是想着,既然事情永远没个完,就做些自己喜欢做的,留在天雷山。 他的修为越来越高,每一次离开天雷山再回去,修为都会增长许多,如今便又是一次实力上的飞跃,只是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光增长修为,却是始终没有突破进阶。 至于下一阶是什么,他曾经问过曦皇,曦皇回话说以后会知道的,便算是打发掉他。所以此时的张怕对未来的修为境界还是一无所知,不过他没心没肺惯了,不知道就不问,爱咋咋的,反正又不能死人。 全力飞行下,不到两天时间回到天雷山,山上一切照旧,山下也是照旧,张天放依旧在山下努力做好事,只是离开城市,去到一个不到千人的小村子里面乱忙。 停在空中,神识微一扫查,决定先去见张天放,毕竟天放只是一个人,山上有许多人,耗用时间不同。 闪念间出现在张天放身边。这家伙正在帮人收菜,一辆木头大车,车旁站一个老人在往车上摆菜,张天放在地里忙活。 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张天放随意一看,随即抛开手中活计,一拳打过去,口中喝道:“你是鬼啊?”张怕闪身躲过,无奈说道:“你怎么一万年不见也还是这个德行?” “去死,你才是乌龟”敢情张天放也知道千年王八万年龟这句话。 张怕呵呵一笑说道:“我先回山,你忙完了回去。”张天放看看地头大车旁的老人,点头说道:“好的,争取明天回去。” 听到这话,张怕发现张天放的变化实在太大,往昔这家伙从来不在意别人是死是活,如今却会顾及普通人的想法。当下轻笑着说好,又说走了,跟张天放摆摆手,身影破空而起,返回天雷山。 他俩说话的这会儿时间里,车旁老人在弯腰干活,没看到张怕,倒是省却了可能发生的大惊小怪的呼喊。 没过多久,他出现在天雷山上,先是和瑞元打声招呼,又去后山看了下林森,说过几句话,便是去往丫头们的雪山派。 一切如昨,该修炼的修炼,该发呆的发呆。四女看到张怕出现后,自然是满心欢喜,于是聚在一起,随便说些废话,却是在从言语中隐隐透露出内心的牵挂之情。 以后的事情自不必细说,张怕回来是天雷山第一大事,先是和女人们吃了顿饭,又陪丫头们喝了会儿酒,再去前山陪一众天雷山精英饮酒,总之是把自己弄的很忙。 说起来,神级高手中,能像他这样无聊的实在不多,很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让别人欢乐的事情上。 这家伙心大,想的东西也多,在天雷殿和方渐、瑞元等人喝酒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起王先生来,也不知道他的圣域如今会怎样? 不管怎么说,王先生对自己很好,又是一个好人,自己应该替他做些事情,想着总要走上一遭才行。 在乱想中,那一堆得到消息的娃娃们陆续赶来,十四个草精,又有小火儿小药儿小猪小猫,更有海灵等小家伙一起来见他,让欢乐更加欢乐,开心更加开心。 说起来,这倒不是山上众人刻意讨好张怕,只有他回来才会如此快乐。主要原因是人太多,有着各种想法,每个人的追求多是不同。这里是天雷山,是修真门派,大多数人都在努力修行,而瑞元等人都是山门元老,总有事情忙碌,很难有机会把大家都聚到一起乐和乐和。 尤其那一堆胖娃娃,更是等闲见不到人。因为张怕的特殊照顾,他们已经茁壮的成长为天雷山一霸,没事就捉弄人玩,好在一群娃娃很是可爱,想到的主意也是又笨又可爱,没有引起山上修士的反感。比如在你走路的时候,突然从墙后跳出来吓你,比如大半夜不睡觉,在你房屋前装鬼叫,总之多是这一类损人不利己的游戏。因为一群娃娃太过可爱,从来吓不到人,被捉弄的修士也只是一笑了之。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时间和变化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时间和变化 既然往时轻易见不到面,现在有了张怕这个由头,大家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欢乐一番,也算是张怕为山上一众精英修士做出的另一类伟大贡献。 如此酒宴很快持续到第二天,散席后,张怕回去女人们那里继续喝。胖娃娃们自然跟随,再加上一堆白白的肉肉的可爱沙熊,大家排着队往后山走。 雪山派山峰允许随意来去的男人,除去张怕,便只有这堆胖娃娃。上山后,自然又是一通欢乐,丫头们跑来欺负胖娃娃和沙熊,娃娃们便是强烈抗议,然后闹将起来,鸡飞狗跳的,最后是成喜儿出面,一群丫头才算老实下来。 看着娃娃们,张怕便又想起很久以前,他们住在地下洞府的那段日子,每一次都是盼望自己快些去,可以给他们讲故事,讲外面的世界。如今他们来到外面,可以满山溜达,无人敢伤害他们,自己这辈子总算是做成了一件事,心下便是有些高兴。 很快这一天过去,待天色再亮的时候,是他们回来后的第四天,在这天,张天放终于回来天雷山,让弟子来请张怕,去天雷殿继续喝酒。 等张怕到来,张天放先解释下为什么回来晚了,略带歉意一笑,低声说道:“帮老人家卖菜,回来晚了。” 张怕彻底惊住,张天放的变化实在太大,大的远在自己想象之外,他居然会跟人道歉了?正想调侃一句,忽然面色一变,暗骂声混蛋,又给我找事。 这个时候,星空中飞来两个人,进入星球上空之后,其中一人随便说句话,便纵身返回,瞬间走远,还剩下一个长着头发的穿着白衣服的和尚,那家伙左右看看,冲天雷山方向微微一笑,便是随便选个地方落下。 这俩人便是跟着张怕回来的曦皇的和尚分神和神宫守卫。因为守卫修为不够,比张怕慢上太多,足足多走四天时间才来到天雷山星球。 神识中,看到那个和尚冲自己微笑,张怕很是有些无奈,不用问,一定是判神那个混蛋让他来的。只是生气归生气,打不过和尚分神便只能忍下这口气,心中琢磨着,得想个什么办法把他送走,起码也得送到曦关去,省得在这碍眼。 认识过太多高手的张怕深深知道,这帮子高手就没有一个省心的,总是会带来许多麻烦。 张天放见他表情有异,问道:“怎么了?不就是回来几天么,至于气成这样?”张怕呵呵一笑,顺着他的话头说道:“为什么不气?”跟着再问:“在下面挺有意思?” 说起这个,张天放双眼放光,点头道:“比在山上有意思多了,真想不通这一山白痴都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大千世界,不下去游历,反是把自己关在一座破山头上,天天看着一样的人一样的山,不无聊啊。” 见张天放满面兴奋表情,张怕便是笑着听他说故事。在前天吃酒时,瑞元曾和他简单说过如今的张天放都在做什么,特别着重说明一点,张天放一直没惹事,不但不惹事,当事情惹到他身上之后,统统忍耐下来,能说道理的说道理,不能说道理的报官,官府若是不理或者构陷他,便是交给瑞元处理。所以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人没少杀,却都不是张天放所为。 张天放说起这些来很是兴奋,说着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堆不值钱的小玩意,什么书啊画的,好看的石头,还有些肉干和酒等物,一一点数着跟张怕说道:“都是他们送我的,我帮他们,他们就对我好,吃的东西最多,这段日子,我吃了老鼻子东西了。” 张怕笑道:“你不但吃了很多他们的东西,还学了和他们那样说话,老鼻子是什么鼻子?” 张天放知道张怕在打岔,随口道:“滚蛋,懒得和你一般见识。”说着话,从一堆物品里翻出个葫芦,很普通的酒葫芦,约莫能装两斤左右。打开后深深一嗅,口中道:“好酒。” 在灵酒面前,哪还会有什么好酒,张天放如此说,只因为此酒是普通人真心赠送,将心比心,自是觉得贵重。 看他陶醉模样,张怕笑道:“还没修佛?”张天放瞪眼道:“修什么修?我这么忙,哪有时间修佛?再说,天天咕哝些听不懂的废话,有意思么?有那时间干嘛不好,帮老人家种地,就会多些收成。” 张怕很认同这句话,只是想不到一向懒得动脑筋的张天放能有心去琢磨这些事情,便是笑道:“小和尚一准儿失望。” “他失望他的,关我什么事?有道是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是他想的太多,有些痴了,需要清清心。”张天放随口胡说八道。 可是他这一言,让张怕再次高看他一眼,叹道:“了不得啊,你现在整个就是一佛家大德,跟谁学的?”遭到张天放的白眼:“滚蛋,少说废话,去把小和尚和方渐叫过来,一起喝点儿。”张怕郁闷道:“你回来半天了,就没想着去叫他们一声?” 张怕收起那堆小玩意,只留下手中酒葫芦,回话道:“废话,我都叫来了,你干什么?” 好吧,这个混蛋终于又回归本色了,张怕叹气一声出去找人,过不多时,和方渐、不空一起回来。瑞元等人知道这哥四个想要叙旧,命人关闭天雷殿,把地方留给他们四人。 四人便是坐下聊天,喝着张天放带来回来的老酒,酒味虽然一般,不过喝酒么,喝的不过是一个氛围,酒水好坏并不太重要,哥四个聊的挺开心。 说了会儿话,张怕记起那个和尚分神,跟不空说道:“有一个佛修高手,思想比较单纯,修为很高,比我要厉害,你可想一见?” 不空问道:“佛修高手?未曾皈依?”张怕想了下说道:“应该没皈依,留着一头长发。”不空哦了一声问道:“未皈依,即便修的再厉害,也不可能去往极乐世界。”言下之意是没必要见。 张怕闻言一笑,小和尚不空和那个和尚分神一样,整天琢磨着要飞升,要去往佛境中,便是劝道:“张天放如今做的不是很好?” 大家都知道张天放做的很好,连官府都知道这个高人的存在,从不打架,与人为善,背后是天雷山,只要他去的地方总会减少许多黑暗事情。在百姓口中,他已经成为天下第一善人,山上诸人自是清楚。 听到张怕这么说,不空点头道:“天放做的是很好,可若是皈依我佛,想必会做的更好。” 张天放便把方才和张怕争论的话重说一遍:“费那劲?有念经那些时间,做些什么不好?多种点庄稼,年底能多养活一口人。” 不空知道张天放说的对,只是打小生长于寺院之中,耳闻目睹都是这些事儿,总觉得皈依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佛修,不过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知道张天放最是倔强,便没有再和他争辩,转身问张怕:“那个佛修高手是怎么回事?这次出去,遇到什么危险没有?” 张怕苦笑下说道:“遇到什么危险?太多了,我就纳闷,是不是全天下的高手都被我遇见了?全天下的麻烦事是不是都在找我?”张天放听的来了兴趣,笑道:“讲讲。” 那就讲讲,张怕给三个人讲故事,把最近这些天星空中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一遍。方渐听后默然,许久没有说话。 这家伙是修行天才,有着天才该有的骄傲,听张怕说的热闹,他很想凭自己的力量去星空中转悠转悠,也去曦关看看所谓的兵人有多凶悍,更要看看漫天星辰到底是什么模样。只可惜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踏进化神境界,心中自然会有些不如人的感觉。尤其听到星空中的神级高手居然是以十万百万、甚至千万来计,他便会更郁闷一些,原来我这个所谓的第一天才,在世界上竟然有无数个,而且每一个都比自己厉害。 见他不说话,张怕知道这个敏感的家伙又在乱想,当下问道:“天神丹可够用?”天神丹可以帮助修者快速化神,能否成功则是要看运气如何。对于山上众人,张怕一向大方,只要是修炼能用得到的东西,他一定会全力找来给你。 方渐回话道:“够用。”听到方渐说够用,那就够用吧。张怕再问张天放:“你想在下面呆多久?”张天放回话道:“我想过一下普通人的日子,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苦难,至于时间多久却是没想过。” “恩,多看看也是件好事。”张怕随口说道,举杯邀众人喝酒。 如此又是呆过半天时间,半天后,不空回禅房打坐,方渐回去修炼,张天放多磨蹭张怕一会儿,然后再次下山。 张怕一看,时间是最好的工具,可以把人变得陌生。当年,他们四个情投意合在一起四处流浪,很是快活;如今却是各有各的事情要做,每一个人的心境或多或少也都发生了变化,再不是以前的他们。 想到这里,心底暗叹一声,世上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永远陪着另一个人,所以,在现在还能陪伴的时候,就要努力去珍惜去相处,万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后悔。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孽障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孽障 伙伴们全部离去,张怕在天雷殿门口站了会儿,身体腾空而起,去往逆天洞。如今他身边有两道强大的精纯力量,若是不想让它们的实力受损,就得很勤快的以灵力温养,而且是经常温养。 到如今,两道力量在他身边待了近六天时间,只凭神泪的补充稍微有些辛苦,有逆天洞这等神奇存在,当然要好好加以利用。 没多久进到地下洞府,因为林森住在天雷山,偌大一个地下花园无人打理,自然杂草丛生,溪流中也是鱼满为患,很有些荒凉破败景象。 看到这个情况,张怕暗叹一声,再好的地方也是需要人来照顾看护。当下低头干活,简单清理一下杂草,又约略收拾收拾,花园便是显得整洁许多。至于那些鱼,就让它们继续折腾吧,日后自有林森回来收拾。 简单收拾过花园,进到逆天洞。放眼看过,这里还好,虽说外面一天,内里一年,本应该更加杂乱才是。不过这里单纯是药园,地里只有各种灵药。不像外面的花园,需要草叶点缀风貌,这里很是整洁,和前一次进来时相比,除去各种草药生长的更为茂盛以外,并没有太大差别。 约略看过一遍,转身走下五灵池,一进入这里,便是放出核桃里的两道强大力量,再有冰晶、神泪和一堆伏神蛇,让大家各自忙碌,各有所求。 他也一本正经打会儿坐,好好调息身体,吸收些灵气之后,取出一堆材料炼制符咒。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也就符咒还能勉强帮着打会儿架,其他法宝全都没用,起码说,就他目前拥有的材料,炼不出什么好东西。 当然,他也想再去鬼洞弄些硬铁回来,可是那玩意,想到古怪的炼制方式就让人郁闷,几番犹豫,还是算了吧。 如此在五灵池多呆上几天时间,两道强大力量和冰晶都喜欢这里,到处是浓郁灵气,会得到很多帮助。虽说凡界中的灵气与星空中众神的灵气不是一回事,总有些差别,可毕竟是灵气不是? 几天后,收起一堆蛇还有两道力量、冰晶和神泪,走阶梯上去逆天洞,在里面拣选了些草药收起,重又种下些新苗,这才出来。 逆天洞内外时间不同,他进去折腾一趟并没费多少时间,回到地面后,神识微放,附近无人,便闪身回去天雷山。 他想回去安静呆几天,享受享受,可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张怕也是这样认为的,人活一世,总是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事,会很忙很忙,破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没完没了,无论大事小事,一个都逃不掉的要去面对。 所以,他才回到天雷山,就又面对事情了。 今天是他回来天雷山的第四天,该见的人都见过,不用再去打招呼,便是直接回去后山家中。可是就在雪山派山脚下,恭敬立着瑞元。一看到他,张怕顿时感觉到头大,这家伙怎么又来了?一看到他,从来都是没完没了的事情便是把神识外放,奇怪,没发现星球上出现什么问题,只得落到瑞元身前,无奈问道:“什么事?” 瑞元恭敬回话道:“吴国出事了。”张怕听的好奇,问道:“你现在连吴国的事情都管了?”瑞元回道:“当然不是,弟子谨记师叔训导,轻易不理俗事,连本国事情都很少干涉,更不要说遥远的吴国。” 张怕哦了一声,说道:“说吧,什么事?” 瑞元回话道:“上午,弟子得消息,吴国剑修宣布,十三吴停止内斗,暂时结成联盟,彻查无辜百姓失踪之事,然后便是许多剑修高手分赴各处查探消息,因为天雷山地位特殊,剑修高手还会特意上山通禀一下,然后开始搜查。” 无辜百姓失踪?好象在哪听到过这件事情。张怕略微一想,随即暗叹一声:“不能这么倒霉吧?”当下问道:“有多少人失踪?” 瑞元回道:“十三天之内,六个村庄内的活物集体消失掉,人口约在四千左右。” “十三天?”张怕在计算时间,神主和天帝与黑人打架后回去囚星,加上耽误的时间,约莫用去五天或六天时间,自己回来天雷山到现在是六天时间,加一起十二天,相差不过一天,很有可能就是神主和天帝遇见的那个人,便是再问道:“这些人都是在得到消息之前失踪的?” 瑞元点头说是,跟着又说:“说起来很奇怪,只知道整村百姓失踪,却是没有一点线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甚至连个畜生也不留下,因为事情太过诡异,吴国剑修遍查不到原因。而从第一个村庄开始,或东或西,接连共有六个村庄遭受到如此厄运。吴国剑修才不得不暂时停止内斗,联合起来共同彻查此事。”说着话看向张怕,有询问之意。 张怕郁闷道:“看我干嘛?”跟着想了想,从迹象上来说,和神主与天帝遇到的那个家伙很像,都是把人直接带走,所不同者是神主和天帝遇到的家伙隔很长一段日子才出来折腾一次,而在吴国这家伙隔两天就折腾一次。想了想,若是同一个人,当是和神主与天帝对斗时受到伤害所致。 想啊想的,便又郁闷起来,我这个倒霉运气,简直强大到极点,神主和天帝俩人遇到的黑人,竟然也能让自己遇到,哪还有地方说理去?难道就不能让我过一段安静日子么? 只是郁闷归郁闷,事情发生总要处理,张怕叹气问道:“你把这事告诉我干嘛?” 瑞元回道:“自吴国修士登山告知这些事情以来,弟子便派人在越国境内多处打探。同是没有发现,四千多人一起失踪,无论是生是死,都应该会留下线索,更何况还有许多家畜。因为事情稍微有些古怪,十三天之内,六个村子被灭掉,弟子便派人去和其他一些修真门派联系,得到的消息同是没有发现,故此将事情报于师叔知道,希望师叔能给拿个主意。” 张怕闻言苦笑道:“当然要拿主意。”心里话是,当然要我拿主意,若真是神主和天帝遇到的那个黑人,这星球上的修真者便是去再多人也是无用。 听到张怕利落答应下来,瑞元说道:“请师叔明示。” 张怕摆手道:“没的明示,你走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瑞元应声说是,虽然不知道张怕会怎么做,但是既然答应下来,便一定能够解决掉这桩麻烦事情。 等瑞元离开,张怕无奈叹口气,行往山上,去跟宋云翳等人解释几句,说有事情要做,便再次下山。首先去寻张天放,和他简单说了吴国发生的事情,让他小心一些,然后尽放神识,寻找曦皇的和尚分神。 出现这样事情,他当然不能一个人面对,先不要说自己是否打得过黑人,只说那么厉害的和尚分神来到他身边,自是要好好利用。可是一番寻找,没有发现,便是腹诽道:搞什么,用不用这么低调? 依着和尚分神落下的大概范围,张怕以神识织成一张网,将那片地方方圆千里之内全部覆盖,然后一个城市一个城市,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慢慢梳理。 还好,和尚分神总是没闲着,从来到这颗星球之后,便努力做善事。这家伙单纯的没边没沿,只要他觉得可以帮忙,便全部帮忙,做完一件又一件,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忙碌的人。 这样的人自然好找,哪怕是收敛全身气息,装成普通人一样,张怕也可以锁定到他。于是在片刻之后,张怕来到和尚分神身边问道:“没发现到不对?” 和尚分神见是张怕,不答话先问道:“你来做什么?”张怕无奈再问一遍:“你真的没有发现?”和尚分神这时候正在帮人推车,好高好大一辆木头轮子车,两个轮子,前面是一中年汉子拉车,他帮着退。脚下正是一个坡。 听到张怕没完没了的问话,和尚分神说道:“先帮我推车。” 听到这话,张怕简直没语言到了极点,这家伙只是为了一个行善的念头,竟是藏起一身法力不用,甘愿像普通人一样辛苦受累。当下叹口气帮忙推车,边推边问:“做好事和使用法力有冲突?” 和尚分神说道:“没有冲突,我只是想把自己当成他们一样,会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也会更好的感悟一些事情,所以收敛修为。” 好吧,和尚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幸亏大车巨大,前后相距颇远,张怕二人说话的声音又很小,这番废话没有让拉车汉子听到,否则一定会认为他俩脑子有病。 不一会儿,大车爬上缓坡,拉车汉子停下车,过来跟二人道谢。和尚分神哪需要他的感谢,扯着张怕就走,走出老远才问道:“什么事?” 张怕苦笑道:“大神,麻烦您老人家放开神识扫查一下星球可好?” “啊?真的出事了?”和尚分神说着话猛地一放神识,片刻后面色一变,冷声喝道:“孽障”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克进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克进 他放神识的时候,张怕就在他身边,猛然感觉到如沐春风一般,很舒服很温暖。这道神识更是带着无上佛威,宽厚正大却又很有力量,瞬间罩住这颗星球。 此时见到和尚分神变了脸色,张怕知道有所发现,同时也是十分佩服他的强大,自己放神识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人家大和尚只一下便发现端倪,这就是差距。亏得张怕修为比神主和天帝高上许多,就目前来说,也是白费。 和尚分神发现目标,便是身影消失不见。张怕这个郁闷,咱俩一起的,你要去哪,告诉我一声成不?幸好和尚这一次离开的目的是快速抓人,没有收敛气息,一身强大纯正佛意指引着张怕追过去。 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前面已经打起来了,张怕跟过去一看,曦皇果然厉害,眼前这个只有他三分之一实力的和尚分神已经轻而易举搞定对手。此时看去,和尚分神昂然站立,平抬右手指向前方一人,那人便是一动不能动的,只愤怒对望过来。 张怕赶到后,当然要仔细打量,先看外貌,确实是漆黑一团,和当初他看见过的黑罗样貌差不多,不过黑罗好歹穿件衣服,这家伙是光着屁股到处走。 再以神识扫查对方,体内是一道很邪很邪的气息,神识一经触碰,好象是进到血池中一样,到处是血腥气。只是这些气息都是很淡很淡,若不是站在对面近距离扫探,而这家伙又是在拼命挣扎,真的是很难发现到他。 一遍扫查过后,张怕好奇,再仔细扫查一遍,这才发现,这家伙受伤了,而且是重伤在身,实在不知道谁有这个实力能够打伤他。 这时候,和尚分神问他:“怎么办?” “怎么办?”张怕看和尚分神一眼,随口问道:“这家伙老巢在哪?”和尚分神抬起另一只手随便一点,前方百米远处的地面上出现一个金色光圈。张怕纵身过去,以地行术往下钻,下沉百多米之后,是一个长宽高各有二十几米大小的空间,此时空间内只有骨头渣子,碎碎密密挤满大半个空间,不用问,无非是人骨和兽骨。 洞下漆黑,张怕凝出个光球略微打量一番,那些骨头好象被咀嚼过一样,干干的透透的,只剩下一堆渣滓,没有一点光泽,也没有一滴血液掺在其上。 看到这些,张怕轻吁一声,这都是人命啊随手捏个法诀弄塌这一处空间,当作是这些死者的坟墓,他施展土遁术返回地面。 在这一刻,他倒是有些感谢判神,幸亏把和尚分神丢给他,否则的话,想收拾掉这个黑鬼确实有些难度。 回返地面,和尚分神问他:“怎么办?下面有什么?” 看着依旧被和尚分神控制的黑人,张怕冷笑道:“怎么办?当然是杀死了事。”和尚分神有点为难说道:“我不能杀生。” 这个时候,张怕也懒得和他争辩什么佛杀的事情,只轻声说道:“封住他一身修为,能做到么?”和尚分神回道:“这个可以,但是不封好不好?”张怕回问道:“你说呢?”和尚分神犹豫下问道:“下面有什么?那些人是不是都死了?” 张怕冷笑道:“不但死了,而且连骨髓都被抽干,只剩下一堆碎骨头片。” 听到这个回答,和尚分神微一咬牙,手中掐个佛印,只见砰的一下,黑人全身被无数个金色卍字锁住,再不能动分毫。 封住黑人一身修为之后,和尚分神跟张怕说道:“剩下的事情由你来做。”在和尚的心中,自己制住黑人,黑人若是因此被杀,他总会有内疚感觉。可是听说那些普通人已经死的连骨头都没剩下完整的,心下有些脾气,促使自己做出决定,封住黑人修为后,全部交由张怕处理,这家伙爱干嘛干嘛,只当自己没看见。 和尚分神说了话就走,黑人急忙说道:“你不能杀我。” 张怕听的笑起来,却是没有一点笑意,声音冰冷问道:“你杀死我们许多人,我们杀你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不能杀?” 黑人辩解道:“我只杀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好似废物一样的人类,从没杀过一个修真者,所以你不能杀我。” 张怕闻言,又是一声冷笑:“修真者?修真者有一条命,普通人也有一条命,有什么不同?”黑人倒是能辩,赶忙说道:“人有一条命,猪也有一条命,你们为什么可以随便杀猪,而不能随便杀人?难道人命就比猪命高贵?” 张怕听后看看他,突然问了句毫不着边的废话:“怎么不穿衣服?” 黑人被他弄的一愣,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张怕冷笑道:“人,穿衣服,畜生,不穿衣服,你不穿衣服,就是畜生一样,按说是该给我们随意杀的。” 黑人气道:“你才是畜生,我是堂堂……”说到这里突然停口,显然不愿意提前以前的日子。张怕不屑道:“堂堂什么?堂堂畜生?”一言气怒黑人,当下说道:“你不用这么对我,我来到这片星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虽说是一直有伤在身,却很少杀修者,都是拿普通人来充数,所以重伤难愈,才会被你们占了便宜。” 这话说的好象很对,其实不然。以黑人如此冷血、不在乎人命的表现来说,他一直用普通人养伤,并低调隐藏,不为外人所知,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受伤太重,不敢****行迹。 所以才会一直努力收敛一身邪恶气息,并且不招惹修真者,惟恐出现意外被发现到,从而丢掉性命。所以他方才说的不知道来到这里多少年这句话是对的,他是真的不太清楚来了多久,每天都是修炼养伤,杀死一些人以后,为避免被发现,换个地方继续。反正星空中有无数星球,总有一个地方适宜他修炼。 “被我占便宜?你怎么不跟被你杀死的那些人说?是你占了他们的便宜。”说过这话,点手一指,黑人浑身一紧,只感觉喉咙要被捏碎一般,想要抬双手护住喉咙,可是全身力气被和尚分神封住,不能动弹,只好瞪着两只渐渐变红的眼睛,愤怒看向张怕。 张怕才不在意他怎么看,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弄死这小子,只是在弄死以前,有些问题需要问一下,比如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来到这里,怎么受的伤等等等等各类问题。 所以开口问话:“叫什么?”随着这句问话,收回手指,黑人恢复成方才模样,继续愤怒看着他,瞧那表情,估计若是完全自由之身,能跳起来和张怕拼命。 见黑人不配合,张怕懒懒说道:“若是不想吃苦头,还是受点累,趁早说出来。”跟着补上一句话:“我耐性不好。” 他以这种口气说话能气死人,什么是我耐性不好?黑人恶狠狠盯着张怕,反正已经这样,没必要多遭罪,当下一字一句说话道:“我叫克进。” 名字够古怪的,张怕继续问道:“从哪里来的?来多久了?在这做什么?”克进便是带着仇恨一一回话道:“从我自己的星空跑过来的,来了大概有个几十万年,在这里只为疗伤。” 几十万年?这家伙真能活。张怕道:“几十万年还没能把伤修好,可见你有多笨。” 黑人自然不笨,当下也是冷声说道:“我心中自然有计较,笨不笨的不须你多言。” “我才懒得计较你的问题,说说你们那个星空是怎么回事。”张怕随口说道。 听到这个问题,克进冷笑道:“问我们那个星空?好啊,可以告诉你,传言世上有无数个星空,每个星空都是同时而又独立存在的,好象一个巨大的篮子里装着无数个鸡蛋,每一个鸡蛋便是一个星空,鸡蛋类似,星空便也类似,都是人和物称起一个世界,所差者无非是些小的地方,比如人的样貌,总是各有分别。我们那个星空,在我出来之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就好象你们这里一样,没有谁会给自己的家也起上一个名字,反正大家共有一个星空,没必要加上标记。不过依我这些年在你们这个星空到处流浪的所见所闻来看,可以称呼那个星空做魔空,因为我们那里只有一种修行功法,是魔功,如同你们这里到处都是修者一样。” 听到这里,张怕淡声反驳道:“不是只有修者,光这个星球上就有游士、方士、术士、佛士等各种修真者。” 听他这么说,克进不屑说道:“你不是抬杠么?那些只是微雕虫小技,是许多杂七杂八的人通过杂七杂八的方法捣鼓出来的古怪功法而已,并没有多厉害,星空中最强大的和人数最多的自然是你这样的修者,也就是修士,至于他?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怪物。”这个他说的是和尚分神。 “好吧,我抬杠,你继续说,对了,你们那面说的也是和我们一样的话?”张怕说道。 克进摇头道:“自是不同,不过我在这个星空流浪多年,学你们说话又有什么难的?”对于修真者来说,过目不忘是最基本的本事,学说话当然简单轻松。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搞定克进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搞定克进 这些是细枝末节,并不重要,张怕继续问道:“你总是被人追杀?”克进回道:“不算太多,我隐藏在普通城市内,杀的是普通人,平时都收敛气息,普通修者不能发现到我。” 张怕点头再问道:“前些天和两个高手打过?” 听到这话,克进盯了张怕一会儿,低声问道:“你和他俩是一伙的?就是为追杀我而来?” 张怕摆手道:“我没那么无聊,是你运气不好,来这里捣乱,这里是我家。” 克进认同了这句话,想想说道:“最近运气是不好,这个星空不适宜魔功修炼,我熬了几十万年才恢复到原来修为的百分之一,相差实在天大地大。” 张怕笑道:“还是那句话,你是不敢折腾的太欢,怕闹的太凶,伤还没好,反是引来高手追杀。问你件事,这个星空中的魔功,是不是你传下来的?” 克进也不隐瞒,点头承认道:“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体十分弱,只好以魔功蛊惑一些普通人,让他们帮我养伤,慢慢地许多年下来,这个星空中便也有魔功和魔门。”不过跟着又说:“我传不了那么多。” 张怕只当没听见第二句话,跟着问道:“你这个是魔修之法还是鬼修之法?”他曾经与许多魔徒打过交道,知道修魔者也有所谓的善恶之分,比如妄杀无辜百姓性命者就是邪的,是鬼修,就该杀。 却没想到这个问题让克进笑了起来,很是一副怒其不幸哀其不争的语气说道:“哪有什么魔功鬼功之分,都是你们这的人瞎搞出来的,我只管传功法,提出要求,具体怎么修炼怎么做全与我无关。” 很显然,克进并不想细谈有关于魔功的事情,张怕也懒得了解那些,便是问道:“你们那里,高手多么?” “多。”克进的回答越来越简捷。张怕轻轻一笑,说道:“说说你吧,怎么来的这里?” 克进随口回道:“能怎么来的,和人打架,受伤了,拼全力撕开星空,就是来到这里,然后就是到处溜达。”说到这,被张怕打断道:“你那不是溜达,是杀人” 克进无所谓的一笑,继续说道:“反正这地方呆几天,那地方呆几天,好容易恢复些力量,却又碰见高手被打回原形,想活下去真不容易。” 听到这话,张怕真想揍他一顿,气道:“你活的不容易?那些被你杀死的人容不容易?” 克进又是无所谓一笑,低声说道:“这句话本来就活人能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资格说活着艰难?”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修魔的和修佛的都是一样不可理喻。张怕冷笑道:“你也算有本事,硬是凭自己,让魔功在这里开枝散叶。” 克进摇头道:“我没那么大本事,我只是传下一些功法而已。魔存在于人心之中,有了星空有了人便是有了魔的存在,即便没有我,这个星空中也会有魔头出现,所差者只一点,这个星空不适合修魔,无论如何折腾都是瞎耽误功夫,即便是强行修习魔功,体内也是留不住魔气,每活动一次都要消耗许多力量,所以我一直不能离开这里。” 听到这句话,想想三界中的魔界,又有许多魔修高手,还有张天放的来历,不说远的,只说天雷山星球,便是一早就有魔修和魔功的存在。而克进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张怕心中更有好奇,多问一句:“你知道这个星球有魔修么?” “知道,不光这颗星球有魔修存在,许多我第一次去的星球都有魔修存在,在我之前,应该还有魔头来过这片星空,不过修习功法与我的不同。”克进回道。 听他这么说,张怕记起曦皇曾说过一句话,在他之前,没见过魔功传世,也就是说在曦关囚住自己之后,和克进来到这里之前,已经有魔界高手来到天雷山星界,看来魔界高手真是无孔不入。不过这些都是太久远太久远的事情,张怕没心情研究历史,谁先来谁后来谁早来谁晚来又能如何,反正已经来了。而且两种魔功完全不同,张怕见过的大多魔修,虽然修炼功法一样邪恶残忍,但是表象上总还是一个正常的人。而克进与黑罗修炼的魔功则是完全不同,能把自己变成黑人,修行功法也是残忍许多。 这时候,和尚分神在远处问道:“问完没有?” 张怕回话:“没有。”再跟克进说道:“多说说你们那面的事情。”克进却是轻轻一笑说道:“方才和你说了许多话,是因为我想活下去,想找机会逃跑,不过想来想去想不到办法,也就没必要再想,更没必要陪你说废话,我好歹也是个曾经的魔头,自是瞧得出你心生杀意,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陪你说话?” 张怕道:“你倒干脆。”刚想拍掌杀人,忽然记起自己体内有颗定神珠,只是看了又看克进,心底轻叹口气,手掌一翻,把克进拍成肉片,跟着放出定神珠,在这片空间微微一打转,将世界荡涤一清。又收回珠子,跟和尚分神说道:“没事了。” 和尚分神看见那个珠子,开口说道:“好东西。”对于他来说,只要和佛修有关的都是好东西。张怕轻轻一笑没接话,如今他体内还有佛意,更有一尊佛骨,定神珠便是寄身在佛骨之内,那身骨头叫金光罗汉,脚下另有一件莲花宝座般的佛宝。这几样东西是佛亲手传给张怕,若是被和尚分神知道,自然又是一番赞叹。 灭除克进,张怕叹气道:“希望再别出事。”和尚分神点头道:“希望如此。”跟着问道:“还有别的事情么?”张怕摇头,和尚分神便是说道:“那我走了。”说着话,竖起单掌礼上一礼,转身离开。 看这家伙的表现,张怕感觉有点意思,这个和尚一会儿称呼自己为贫僧小僧的,一会儿又是我我的说,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想了想,心下有点担忧,别不是再搞出一个疯子吧?那可就麻烦大了。 脑中这般想着,随手捏破一枚传讯珠球,然后飞回天雷山最高山峰上静坐,等了小半天后,大胖子判神到来,问道:“有事?”张怕淡声说道:“神主和天帝遇见的那个黑鬼,被我杀了。” “哦?”判神略微一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笑道:“看来把那个和尚弄到你这里来,倒算是一件好事。”张怕点头道:“还好,你们那里没事吧?”判神回道:“没事,兵人彻底老实了,曦关外万里内,没有一个兵人,曦皇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是在养伤,至于神宫,有很多人想要揍你。” 张怕听的哈哈一笑,神宫里有二十多名高手天跟天儿的努力修炼,起因是张怕坑掉了他们一般的修为,拿去送给曦皇,这帮人自然心有愤恨。 判神跟着笑了一下说道:“别笑了,说说怎么杀的。” 张怕便把整件事情简单说一遍,判神听后叹息道:“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便是命运,现在只希望那些魔修高手,别没事老往我们这里跑。” 冥冥中自有天意?张怕低头想了想,好象真是这么回事。克进为了避免被修真者发现,宁肯用普通人的性命修炼,也不去动修真者。而且为了慎重起见,在一个星球上杀些人之后,便是赶紧离开这里。如此一来,即便是有人怀疑,也只能推到某些恶人或鬼怪身上。又因为这种事情只发生过一段时间便停止,追查的人也是查着查着,查不出消息后自然没了动力,事情便不了了之。 就是在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克进熬了许多年,好容易熬到星空中最厉害的三巨头那样的修为,然后就运气很不好的,也是很巧合的被神主和天帝撞见。开始时,克进为了慎重安全,宁肯选择逃跑,也不愿意直接与两名高手打架。 可是事实出现意外,他不打,那俩高手却要和他打,于是只好打上一架。 因为这个星空不能帮他留存魔力,所以打着打着就跑了,打算继续休养。可惜的是,偏偏来到张怕家园,天雷山星球。这便是世上最大的巧合。 而克进来到这里之后,放神识一扫,或者该是叫魔识,发现整个星球只有大陆南面的吴国整日杀戮不停。国内十三家势力打个没完,克进按照正常思维来理解,觉得百战之地,即便消失掉几个村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便是把目标定在吴国。 因为曾和神主与天帝一战,损耗太多魔气,克进难得的着了次急,平均两天一次,抓大批百姓回去修炼魔功。 他认为战乱之地,没人会关心普通百姓性命。可惜十三吴偏偏是个例外,这地方虽然战乱不休,却是十分在意普通百姓的性命。而且正是因为战乱不休,十三家势力才知道人命有多珍贵。可是就在如此珍惜生命的地方,连续有六个村子被人屠成空村,自然是引起十三家势力的全部注意。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妖艳女子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妖艳女子 对于他们来说,打架可以,杀人可以,如此擅杀无辜生命却是不对,于是大家停战,倾全部实力彻查此事。只要查清敌人是谁,必然会联手灭之。 后来的事情便是惊动到张怕,凑巧的是,张怕刚和神主天帝分开,知道黑人是怎么回事,又巧上加巧的有曦皇的和尚分身在这,于是,克进悲剧了,隐藏躲避数十万年的可怜魔界高手,便是如此轻易死在一颗不知名的星球上。 最开始被捉住之后,克进还想逃命,所以会配合张怕的问话,一一回答问题。可是说了会儿话,发现全身力量被禁,不要说逃跑,就是想同归于尽玩个自爆都是不能。于是这家伙很光棍的认输,不再配合张怕,然后就是死掉。 到了这个时候,克进自然是死的干净彻底,判神听后笑道:“你信不信,还会有事情发生。”张怕闻言大怒:“你个乌鸦嘴,能不能说些好话?” 判神笑道:“没说你去死,已经算是好话。”张怕却是不服,大声说道:“有本事你就说,看我能不能死掉。”判神故意气张怕,笑道:“何必抬杠,你死了我还伤心。” 这句话说的张怕差点伤心起来,大怒道:“老子懒得理你。”判神却是继续气张怕:“不管你理不理我,有些事情总要面对,记得,和尚分神在这里。”说完话,身影哗的一散,变成虚空消失不见。 张怕真想揍这个混蛋一顿,可是也知道很难,便是回飞天雷山,反正判神说的是未来兴许有可能存在的危险,而和尚分神又在这里,无论出现什么事情,总有人帮着顶,他自然不须着急。 如此便是直接回去家中,他一心想着专心致志的睡大觉偷懒,可惜老天总不遂他愿。 在一月后的一天,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全身闪着金色光芒的修者,好象太阳一样耀眼,停在天雷山上空,冷冷注视每一座山峰。 这家伙如此闪亮,星球上修士自然早有发现。有些搞不明白情况的弟子便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天上那东西是什么玩意?”有不明白的低阶修士,自然有修为高超者,知道天上是一个强大高手,便是压住门下弟子的询问,只当什么都没看到,带着一众弟子该干嘛干嘛。 只是他们可以如此耍赖,张怕却是不可以,仰头看着那一团光亮,心头暗叹,就我这运气,就我这运气,在家藏着都逃不过事情的烦扰,我真佩服自己。 就在他佩服自己的这会儿时间里,天上金色光球缓缓下落,很快停在张怕身前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张怕差点一口吐沫喷过去,冷着声音问道:“你是谁?难道很有名?” 金色光球冷声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告诉我,你曾经做过什么。” “你是疯子么?”张怕很有礼貌的恭恭敬敬的问过一句,心中琢磨的是,这家伙要不是疯子就怪了,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怪物,就敢如此跟自己说话。 他很没有礼貌的一句问话,金色光球没有恼怒,反是淡声说道:“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记住,机会只有这一次。”说完话,金色光球砰的炸散,现出天空本色。 光球消失,张怕赶忙以神识扫查,可惜查来查去都没有发现,心中颇多疑虑,便又是去找和尚分神问话。等听明白张怕所言,和尚分神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说道:“我很忙,你能不能问点正常点儿的问题?” 张怕很郁闷,再问道:“我怎么就不正常了?”和尚分神苦笑道:“虽说我来到这个尘世只几天时间,却是已经清楚明白大概事情。”张怕听的很郁闷,便再问一句:“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大概事情是什么事情?” 和尚分神说道:“亏你还在这里住了许久,大概事情就是婚丧嫁娶总有不同,每一种红白喜事总有各自的要求…….”后面还说了许多话,张怕已经彻底听不进去,直到这一刻,他才记起眼前这个所谓的和尚,始终是一个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修为高超的佛修。 眼见和尚分神还有想继续说下去的****,张怕赶忙打断他说话:“你先忙你的,晚上,要不明天,咱俩慢谈。”和尚分神瞥了眼肩膀上的挑担,说声好,便是挑担离去。 等和尚分神离去,张怕纵身去往星空,问和尚分神没能问出答案,便是抱着亡羊补牢的态度去查探一番,总得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 结果不须明言,自然是什么都没查到。张怕不由有些郁闷,那个金色光球到底是什么? 这种郁闷持续到第十天,星空中突然裂开一条缝隙,从中轻身走出一名女子,身无****,只在关键部位上遮着几点丝绸一样的衣物。 女子整个身体好似玉一样透明,到处透着温软光泽,洁白无暇,美丽无边。而其一张脸更是美艳到不可方物。 女子出现在星空中,一双美目略一扫查,好象****留波一般看过许多地方,最后把目标定在遥远的天雷山星球上,然后纵身而往,没多久,女子已经出现在雪山派驻地,也就是张怕家园的上空。 天上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如此少却又无比美丽的女子,山上丫头们尽是哗然。因为她们的哗然,宋云翳等人便也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而这个时候的张怕正在努力睡觉,他知道天上来人了,也知道是个女子,只是因为身边有朝露和桃花这样的绝色美女,又加上他本性木讷,对女人并不太在意,所以完全不在乎来人是谁。可是眼见一个个女人都是站在空地里往天上看,依着丫头们的习惯,竟是没有人怒骂或是吵架,这便是有些意思,于是也从屋子里出来,抬头上望。 这一望,便是让他明白,为什么许多人看到女子的面目之后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实在是因为这个女子太过美丽可以这么说,在遇见朝露和桃花之前和之后,再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和她俩媲美,可是现在遇到了。 单就相貌来说,桃花很娇艳,会给人以遐想。而现在见到的这个女子,从星空中突然出现的女子,竟是有着不比桃花还要娇艳的面容。确切点说,不是娇艳,而是娇媚,好象狐狸精那样的娇媚和妖艳,从骨子里往外的散发一种难以抗拒的****。若是被一个男人看到,好象在yin*他****一样的感觉。 看见这样一个女子,张怕心头暗叹,千万和我无关我已经承受不起了 只凭这样一个反应,便是可以证明张怕果非普通人普通人看见这个女子以后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想要认识她,然后****。可惜了,如此妖艳一个女子,竟是勾不起张怕的点滴****,实在是这家伙遇见过太多事情,知道每一次突如其来的好处背后,总是有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只是,勾不起****是一回事,却是不耽误他全心全意的欣赏美女。如此看了好一会儿,看的张怕心思难定,实在想不通,天底下怎么还可能出现第三个如此美丽的女子。 前两个自不必问,当然是朝露和桃花,如今的女子是第三个,这三个女人有个共同点,都是美丽的好象不可能存在一般。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衣服,根本就找不出一点缺点。 他在这傻看,身边四女自然不喜,成喜儿走过来狠狠掐他一下,却是因为皮厚肉粗,张怕并不感觉疼痛。不过呢,感觉不到是一回事,装相也要哄着成喜儿开心,便是哎哟一声,假装摔倒在地。 成喜儿不悦道:“装什么装?我没使劲。”听到这句话,张怕赶忙起身道:“这不是配合你么?”成喜儿不满意说道:“我用你配合?” 眼看成喜儿发脾气,张怕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因为她不喜欢天上那个女人。 当初,自己带回朝露和桃花的时候,喜儿虽然不说,心中自是很不满意。不过呢,多年相处下来,发现这两个女人很是不错,便也接纳了她俩的存在。 只是接纳归接纳,她心中已经再容不下任何一个别的女人,再来和她抢张怕。 那个傻子一样的男人,本来就对男女之情迷糊的很,若是再多一个女人分享,称呼喜儿很怀疑自己能否会杀人。所以在此时,她对天上那个女人很是没有好感。 在以前,她还可以认为自己美丽非凡,有了张怕的伐髓,又有了自己本来的资质,她一度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可是后来遇见朝露和逃花,才知道还有更美的女人。不过看遍无数人,也只有这样两个女子,总算让她安下心来。可是就在现在,就在这片天空上,竟有一个穿的如此之少的妖艳女子突然出现。 而且,这个女子是那样美丽起码比她要漂亮成喜儿便是心下不喜。怎么会又出现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怎么会又出现一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女子?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打不过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打不过 妖艳女子出现后,目光冰冷扫视一山生灵,好象看死人一样的表情,只在看到张怕的事情,眼神中闪过一丝残酷的笑意。 张怕被看的郁闷,仰头问道:“笑什么?” 女子没回话,双臂微抬,这一抬,带动胸前两团肉,颤巍巍的很吸引人。成喜儿冲张怕低声说道:“不许看。”张怕叹气道:“好吧,不看。”这女子是个超级高手,起码比自己厉害,成喜儿又不让自己看她,这是明摆着等死啊。 成喜儿和他说过话之后,仰头脆声说道:“也不穿件衣服,不要脸。”女人只关键部位有几点类似于丝绸的东西遮体,但是可以肯定,那万一肯定不是丝绸,更不是衣服。 天上女人依然好象没听见一般,口中随便念出一个字,只见轰的一下,妖艳女人消失,出现一个散发剧烈金光的大金球,金球中便是那个女人,因为金光太盛,只隐隐的能看到一个身影。 至此,张怕算是轻出口气,可算是不须面对那么可怕的肉体了,神识外放,寻找曦皇的和尚分神。边找边气愤骂道:“这个混蛋藏这么深干嘛。” 这时候,天上金球开口说道:“不用找了,杀死你之后,我便去找他。”这是个男声,听到这个声音,再看到金色光球,可以断定,正是十天前出现的那个家伙。 张怕闻言甚是不喜,大叫道:“郁闷个天的,干嘛一定要先杀我?你能不能先杀那家伙。”说话的同时,神识依旧在一点点找寻和尚分神的所在,费了好半天劲,终于找到那家伙,赶忙传讯过去,在他耳边大喊一声:“过来,救命” 随着这句话传出,和尚分神嗖的出现在他眼前,抬头看着天上一团金光,皱眉道:“你这里真不安生,怎么这么多事情?” 张怕看他一眼,无奈说道:“您老人家能不能先关心一下怎么搞定他?”跟这又补充一点:“他是撕破星空过来的。”言下之意是,你还不能破空而出呢,这家伙就能,你应该不是对手,是不是该认真点儿?或者喊帮手? 听到后一句话,和尚分神眉头皱的更深一些,抬头问道:“你是个什么玩意?” 对啊,张怕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来着,刚才还是一个漂亮女人,现在一下变得啥都没了,就剩一团金光,说话声音还是男人的动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同体大法? 听和尚问话,空中金光笑道:“还是佛修有点意思,可以一眼看出我的来历。” 和尚分神摇头道:“我确实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感觉你不是人。” 金光说道:“我当然不是人,我是神。”张怕气道:“你是神个脑袋,老子这样的才是神。”只是说过之后,心下有点点的不确定,偏头小声问和尚分神:“对吧?” 和尚分神没有他这么无聊,大敌当前还在那胡说八道,佛指一掐,身外砰的炸出一团金光,看起来比天上那个金球要亮,却是更柔和一些。 天上金色光球冷笑道:“就凭你一个还没皈依的佛修?”说着话,口中冷冷一喝,便见和尚分神嗖地被打飞老远,连体外金光也一并散去。 看到这个情况,张怕确定,凭自己和和尚分神根本搞不定这个不知道男女的家伙。转头冲成喜儿小声说道:“带人藏起来。”说完话,身影缓缓上飞,迎着那团金光而去。 到这个时候,成喜儿也知道那家伙不辨男女,加上是敌对关系,自然醋意大消,和宋云翳等人带着一众丫头和女弟子向山下退去。 空中金光当没看到她们的行动,只看着张怕慢慢上飞,直到张怕停在他面前的时候,才慢慢说出句话:“作为我来到这个星空准备杀的第一个人,你可以选择死去的方式。” “我选你个大脑袋。”张怕随口说道,说话的同时身外突然出现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他想过了,自己打不过这个不知道男女的怪物,曦皇的和尚分神也是不一定能搞过,想要制住怪物,只有放出佛骨和佛意等物,让三样佛宝和和尚分神融合到一处,想来该是有一战之力。 综合前些天遇到的事情来说,从外星空过来的高手只有被杀掉的黑人,也就是说,眼前这个金光闪烁的家伙很可能和那个黑人有关,也是很有可能来自魔境。对待魔功,当然是佛功稍占优势。 和尚分神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巨大金佛,面上闪过一丝喜色,闪身来到巨大金佛面前,恭敬礼拜。 张怕一见,郁闷个天的,现在打架呢,你这么有礼貌干嘛?当即喝道:“借身融合。” 和尚分神摇头道:“我不能够。” 这个金色大佛,本质是佛骨,因为颅中有定神珠,更有无上佛意,脚下又有一座莲花佛宝,四宝合一,佛法无边,便是连骨头都蒙上一层外皮,好象一尊真的大佛一样。 听见和尚分神说不能和佛骨融合,张怕急问道:“为什么?”和尚分神回道:“四样佛宝,每一样都是有主之物。” 意思就是说,每个佛宝里面都有神识印记,和尚若是与他们相融合,必然要经过一番争斗。哪怕修的是佛,追求的是善和忍,在这等时候,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便是拱手让出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佛修如此,佛也是如此,眼前的四样佛宝同是如此。 听到这句回答,张怕真想说抹杀掉就是,抹杀掉佛宝里面的各种精神印记,只是没张口便知道这不可能。对面那个不知来路的金球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和尚分神融合佛宝和佛意,其中定然有手段拦阻。 想到这里,便是叹气飞到佛骨前面,脑中记起一句话,当初赠送自己佛骨的大佛曾经说过,这具佛骨可以保他一命。 大佛不说假话不诓人,他说能保住一条命,那便是真的。既然和尚分神玩不动这具佛骨,张怕便凑过去,想看看这玩意到底如何能保命。 他往前凑,星空来人却是感觉不耐,他肯主动变身,本是涌现杀意,想痛快利落解决此事,没想到变身后又耽误会儿时间,眼见俩家伙聊的没完,当下冷哼一声,天空中突然变得光芒万丈,好象日头爆炸了那般强烈,无数道金光朝着张怕和和尚分神打来。 张怕一见,这家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始杀人,果然很混蛋。眼见凶悍攻击打来,张怕赶忙拿出硬铁刀抵挡。只见刷的一下,张怕从高空中被打落,沿途飞来,许多树木尽被其撞断,而张怕更是砸进深深大地之中。 和他有同样命运的还有和尚分神一个,不过这家伙修为高,没像张怕那样狼狈,摔到地面上后略一翻身,便又飞回空中,神情严肃望向对面那团金色光球。 金色光球见到自己变身后的攻击,竟是连一个人都没杀死,当下变得暴怒,从金光中猛地探出一只漆黑无比的手爪,抓向张怕刚才放出的佛骨。 方才金色光球放出无数道金刺,不但把张怕和和尚分神打落尘埃,更是将下方山头直接抹平,张怕的家园,丫头们的雪山派驻地,在这一道攻击之下,全部不存在,整座高山好象被人从中间砍过一刀一样,上一半不知所踪,剩下满目创痍的另一截兀自挺立。 只是如此强大的攻击力量,可以打飞和尚分神和张怕,也可以夷平高山,却是对空中的金光大佛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许多金刺打到大佛身前,突然毫无征兆的便是化掉。所以金色光球想先灭掉大佛。 此时一爪抓来,大佛静立无动,被抓个正着。佛骨巨大,那只黑手同是巨大无比,好象捏糖人一般,将大佛握在手中。大手抓住大佛,猛地使力,空中突然出现厚厚黑气,朝大佛狂涌过去,纠缠着想要撕碎他。 这时候,张怕从地下爬出来,见状暗叫声不好,心念猛地一动,被大手抓住的大佛嗖的一下消失不见,被他收回体内。而在同时,和尚分神见敌手攻击大佛,便是连掐佛印,一道一道纯正宽厚的力量尽是朝黑手压过去。 出现这个变故,金色光球冷哼一声,他动气了。连续施展两次杀手都是失手,暴怒之下,身外金光更浓一些,点手一指,从漫天金光中射出一道细线,轻易刺穿和尚分神的攻击,穿过重重攻击之后,更是继续直刺过去。 只一个眨眼的时间,和尚分神再次被打飞,在倒飞而出的同时,有几滴鲜血从空中落下。敌人的那道细刺将和尚分神刺个对穿。 他们在这打架,自然引起天雷山众修士的注意,一个个汹涌扑过来,想要帮张怕打架。却是被瑞元和宋云翳等人拦住。 方才打架之前,张怕让宋云翳和成喜儿带人下山,从而在大山被毁时避过一劫,没有人受伤。宋云翳和张怕相处日久,自是知道这等时候不能乱他的心,便是和瑞元一起,将闻风赶来的一众弟子全部拦住,并连命令带劝的让大多弟子离开这里,去到前山大阵最坚固的地方躲藏,自己则是和朝露等人、以及瑞元等高手守在另一处山口小心观望。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滚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滚 他们如此作为,让张怕稍微省了下心,只是面对如此强敌,光省心没用,那家伙随便一个攻击就能把当世最强高手,曦皇的和尚分神打伤,这家伙该有多强? 金色光球打飞和尚分神,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张怕身上,同方才一样,信手一指,便见漫天金光中飞出一道细线,刷地刺向张怕。 张怕是灵体,自不用担心身体被伤,可问题是他吃不准这个星空外来客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若是因为一个大意,让自己受伤或是死掉怎么办?当下就想闪避,可是怪物攻击太快,他还没及反应,体内佛骨猛地跳将出来,正正挡在身前。便见到砰的一声巨响,金色佛骨寸寸碎裂,从空接连掉下许多骨片,而佛骨其中的定神珠以及脚下的白莲佛宝同是钻进张怕身体消失不见。 这便等于是保了自己一命?看着一地玉片一样的碎骨,隐隐有金光闪现,张怕突然间感到很心痛,自得到这个骨头以来,便一直养在身体里,从来不使用,没料到如今是第一次使用,便是骨碎而灭。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让张怕确信,自己的灵体对于空中那家伙的攻击毫无用处,否则的话,佛骨不会主动跳出来替他挨打。若是继续像以前那样应敌,很有可能会被杀死。便是一面分神收拾碎骨,一面思索对策。 就在这时候,地面碎骨齐齐的闪出一下光亮,刷的一下,好象鞭炮爆炸那样,只是声音很低,闪过那一下闪亮之后,无数佛骨碎竟是一起消失掉。 眼看着碎骨化为虚无,张怕眼睛都红了,抡着黑刀想冲过去找怪物拼命。就在将动没动之际,脑中佛意无声跳出,佛意无形,可是他一出现,宽厚之意便是笼罩这片天地,接着可以看到,在佛意感召下,一丝丝白气纠缠的往一起缠绕,更是缠绕到佛意之上。 张怕明白过来,这些白气是佛骨炸裂后的佛力,是最精纯的力量,若是不加以收取,便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原本,佛意和佛骨已经融合一起,此时受到大力攻击,两者分开,眼见佛力即将消散,佛意当然要提醒张怕。张怕赶忙象前些日子收取曦皇两道强大力量一样,以神识锁住这一片空间,将力量往佛意驱赶。 说起来,张怕也知道现在在打架,第一要事应该是对敌,可惜和尚分神受伤,自己打不过那家伙,便是想着多收取一点力量是一点,能拼上一拼也是好的。 其实,单就现在的他来说,心中是无望大于希望。当初为了抓灵猴,出动三尊大佛才搞定。如今要对付一个恐怖怪物,没有三尊神佛帮忙不说,只凭他们的佛宝对敌,怎么可能有胜利的希望?张怕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可是对付魔功,又只能以佛宝为器占些便宜,否则更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他在这收取力量,空中的金色光球发出呵呵一声冷笑,便见到空中又是金光一闪,结界啪的一下被打散,然后张怕猛地感觉到头痛如裂,赶忙凝神扫探四周,却发现佛意也是被金光打散,和许多白气和到一处,丝丝袅袅的向四围飘散。 这是在戏耍我?张怕眼中闪过杀意,可是眼前这佛力,还有这佛意,总不能让他们就这般失去。转头去看和尚分神,经过这会儿时间,那家伙才刚站起来,显然伤势颇重。 怎么办?无论如何不能让佛力和佛意消失掉。若是没了他们,自己更不可能是空中那个混蛋的对手,当下来不及细想,便是哈的大叫一声,猛地往里一吸,便见这片天地间的佛力,佛意,还有空气都被他吸进肚子。 他是灵体,肚子轻易涨大,好象大球一样圆的滚滚。可是吧,吸进去容易,却是无法炼化,只能勉强把他们压在身体里,不让他们消散。 眼见对手一一被消灭,空中的金色光球哗的一收,重现出娇滴滴的妖艳女人,冲张怕笑道:“你还真有意思。”如今的声音也是恢复成女人动静,很是好听,很是有****力。 张怕没时间理会天上的疯女人,忍着一肚子气,转头去问和尚分神:“你还行不?” 和尚分神咬牙道:“还行。” 此一言却是换来天上女人的不屑冷笑:“还行?我这天魔刺,是以无数魔修和佛修高手的精血元神炼制所成,专门对付你这样的佛修,你居然说还行?来吧,我站着不动,你来打我,看你有多行。” 语气不善,声音冰冷,可是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偏是很好听。 和尚分神听到女人如此说话,知道说的是事实。 他是生性高傲的曦皇的一部分,如何肯丢这个人?当下挣扎的飞上高空,向女人冲去。 张怕见状,知道和尚分神麻烦大了,若是不赶紧救治,这辈子估计就交代在这了,当下就想拦截。可是这会儿的他比和尚分神还行动不便,一肚子佛力和佛意,让他身不能动。他怕随便一动,体内佛力和佛意便会就此消散。 只是眼看着和尚分神去送死也不成,当下咬咬牙,得失之间总要取舍,张怕猛然张口,放出刚才吸进来的东西,同时纵身而起,抢在和尚分神前面抱住,带着他退远一点儿距离,远远看着妖艳女人,更是看着一丝丝佛力佛意在眼前慢慢飘散。 他体内还有定神珠,还有莲花佛宝,以莲花佛宝的手段该是可以收拢佛力和佛意,可是张怕不敢冒险。天上那个疯女人随手可破佛宝,与其现在被破掉,不如忍一会儿,等呆会儿打架时再用。 可是他想等,空中的疯女人却是不想等了,冷声说道:“你杀了我的人,如今,便让我来杀你,不过你不用害怕寂寞,我会把你吃掉,还有你这满山修者,会陪着你一起死,尤其这两个美丽女子,若是得到她们的身体,我一定会更加美丽一些。” 杀了你的人?张怕随口问道:“哪个?”口中说着话,心下惋惜正在消散的佛力和佛意,要怎么做才能留下这些宝贝? 女子呵呵一笑:“你不用知道了。”说着话,玉掌轻轻一拍,俩人间明明距离好远好远,可是只这一拍,便听砰的一下,张怕的身体自小腹以下被拍没了。 张怕一看,郁闷个天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越厉害,受的伤就越重?身体又没了?当时纵身飞起,想要躲避女子的再次攻击。这时,他怀中的和尚分神说道:“放下我。” 张怕苦笑道:“放下你有用?”如此说着话,倒是听他所为,把和尚分神轻轻放下。 女子见一掌拍碎张怕身体,而这个家伙依然没事,便是笑着说道:“你倒有意思。”这是她第二次说张怕有意思。张怕听的青筋暴起,若不是打不过这个混蛋,一定要宰了她。 女人说了话,歪着头以一双美目打量张怕,跟着再是轻轻一挥掌,张怕左半边的身体也没了。女人看到后点了下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便是挥掌再拍。 这一掌拍向张怕右边身体,和尚分神正是站在这一边,只这一掌,可怜的和尚刷的被打飞,飞的老远老远,在空中一闪而逝,不知道飞去哪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张怕右边的身体也是没了,只剩下一根脊椎连着些血肉筋骨支撑起一颗大脑袋,平平悬浮在空中。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傻子也知道,女人在戏耍张怕。山口处众人看到张怕这个样子,一个个都急红了眼,没有人说话,齐刷刷朝女人扑来,其中包括宋云翳四女。看到张怕危险,他们再也呆不住。 张怕一见,这些人来多少就会死多少,当即大喝一声:“都给我回去”赶过来的众人一个个神情激动,四女眼中更是噙满泪水,哪还有人肯听他的话? 张怕彻底怒了,我一天天这么辛苦,每天跑来跑去,面对无数艰难危险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们好好活么?而你们居然不听我的?当下放出莲花佛宝,以莹莹白光护住整个身体,开口说道:“回去。”声音冰冷,带着一种从没有过的寒意。 这两个字太过寒冷,惊住正飞过来的一群高手。大家都是修者,闪念间已经飞到近前,就在张怕说两句话的间隙,这些人已经把张怕团团围住。正当他们想?***似疵氖焙颍蝗惶秸饬礁鲎郑桓龈霰砬榇糁停娌唤饣赝排拢纯吹揭凰渌郏涞暮盟仆蚰旰?br /> 眼见一群人跟傻子一样站着不动,而对面的妖艳女人却是双目冰冷,好象在看闹剧一样。 张怕知道不好,时间紧急,来不及说别的,便再次大喝一声:“滚。” 没有人滚,无论瑞元还是方渐,又或是四女,没有一个人离开,都是紧紧围着残破之躯的张怕,打算共同面对对面的疯女人。 张怕要疯了,干嘛就没一个听话的?神识一扫,那些被打散的佛力和佛意正在慢慢向四方飘动。因为这会儿时间太短,佛力佛意还存在于四周,并没有飘的太远。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狼狈对战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狼狈对战 此时此刻,一面是对手的强大与冷酷,一面是亲友弟子的维护与关爱,张怕不能让天雷山众人遭遇危险,有什么事情当是自己面对才是。当下从神泪借取灵力,重新凝成身体。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心情细细雕琢,只在瞬间内长出副新身体,以本命白骨幻化成战甲护住自己,身影嗖地飞到妖艳女人身前停住。在前飞的同时,顺便冲瑞元等人喝道:“老子要打架,都给我退远点儿。” 瑞元一见张怕动了真火,而且又长出新身体,心里琢磨着,兴许具有一战之力也说不定。转目看向宋云翳,意欲询问。宋云翳却没看他,一双美目都锁在张怕身上。瑞元只好低声问道:“退么?” 宋云翳没看他,随口回道:“退。”见宋云翳也是如此态度,瑞元便下令让一众弟子退开。可是待他领人离开之后,发现宋云翳四女,以及方渐不空等人都是停在原处不动。 瑞元暗叹一声,领着近千名白战、黑战、第四小队以及天雷山本宗弟子停在另一处山峰上空,准备随时冲上帮忙。 这会儿时间,张怕早来到妖艳女人身前,冷冷看她。女人笑道:“你这身体有点意思,怎么搞的?好象比我们魔体还要方便。” 所谓魔体便是以魔气形成身体,全不惧怕砍砸轰击,只要魔魂不灭,可以随便再生出许多身体。只是总要有个时间,比如放黑气,以黑气凝形,再收回黑气等等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张怕则不然,很轻松很迅速,在眨眼间便搞出一副身体。妖艳女子当然大感兴趣。 对于女子的问话,张怕只做未听见,眼睛直视对方眼睛,因为实在不敢看别的地方。这样一个大姑娘,就是不穿衣服,皮肤粉白**白的,比婴儿皮肤还要娇嫩。身前身后的部件,那真是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十分吸引人的眼球。也就是张怕,一颗心比佛修还澄清坚定,身边又有朝露桃花这等绝色美人,对于这种****的抵制力,总要比普通修者稍微强一些。再加上女子是怪物之体,到现在搞不清是男是女,张怕便是可以坦然面对。 见他不说话,妖艳女子掩嘴轻笑一声说道:“干嘛直勾勾的看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张怕依旧像没听见,瞪着眼睛不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缓慢说道:“我在想,你是男是女,是人还是怪物?” 这句话让女子面色一变,冷哼一声:“找死。”纤纤手掌轻巧一翻,好象在跳世间最美的舞蹈,然后便是啪的一下,张怕才凝出的身体又少了一半,连同白骨战甲一起被拍碎。 张怕好象全然察觉不到,挺着半边身体说话:“为什么不直接拍死我?” 妖艳女子轻轻一笑:“这么好的玩具,以前可没有碰上过。” 张怕也是呵呵一笑:“那你就好好玩。”说着话,重又补全身体。同时暗暗催动法诀,脚下的白莲佛宝忽然万叶绽放,开出天地间最大一座莲花,莹白圣洁,好似在空中搭建出一个花园,每瓣莲叶都在散发洁白之气,丝丝条条向外蔓伸,好象彩虹那样,架起无数座桥罩住四方。只是这桥是白色的,也要细许多,淡淡的若隐若现,好象神佛在垂怜世人,以无上佛法赐予百姓安乐健康,那每一道拱形细线就是一道关爱,一道赐福。 看到白莲佛宝现出威力,妖艳女子冷声道:“最讨厌佛宝。”说着话以精巧美丽的指头点向白莲,就在她点过来的一瞬间,白莲佛宝从张怕脚下飞离,打着转的向下方落去。那里飘散着被打碎的佛力和佛意。 如此一来,女子一指点空,她却也不气,笑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低头看着下面的巨大白莲法宝打转,也在看它疯狂吸收那些飘散在外的佛力和佛意,看了会儿,摇头道:“我还是不喜欢佛宝。”说着话猛地拍下一掌。 这会儿时间,张怕一直在注意她,见她如此说话,便是提前攻击过去,硬铁刀扯出一道黑线劈向女人。女人这时候刚刚翻掌下拍,而就在同一时刻,甚至是比她的攻击还要早一点儿时间,大黑刀已经劈到眼前。 女人虽然骄傲,可也不愿拿身体去抵挡乱七八糟的攻击,出现意外总是不好,便是借着手掌下拍之势,手腕轻轻一翻,迎向张怕的大黑刀。如此,白莲佛宝便是躲过攻击,继续收取佛力佛意。 而张怕的大黑刀则是隔着米许距离,被一道无形掌意拦在空中。在一米多外,站着妖艳女子,冲他婉婉一笑,柔声说道:“你还真下的去手。” 听到这话,张怕很是郁闷,公平点儿好不好?你都把我拍的七零八落了,我才砍你一刀而已。不过呢,这话没必要说。张怕抽刀便退,神识扫过,下面的佛力佛意已经被吸取一空,便是神念一动,收起白莲佛宝。跟着抡刀再是一劈,既然打,就没必要留手,张怕要和女人拼命。 妖艳女人轻轻一笑,摇头道:“自不量力。”随着这句话说过,张怕的大刀再次停在空中。而这次,女人甚至没有动手,只凭意念凝出道气盾,便是轻易挡住大黑刀。 经过方才那次拍击,女人对张怕的黑刀法宝有了切实了解,知道可以轻松搞定,所以这一次抵挡才会显得从容轻松。 见攻击再次被阻,张怕冷笑一声,猛地喝声:“破。”而这个时候,女人正笑吟吟看着张怕,并且笑吟吟的说道:“不行哦。”是说黑刀攻击不行。 两句话在同一时间响起,女人是调侃,张怕是愤怒,两者在气势上先是分出胜负,然后便是力量的拼斗。 随着一个破字响起,张怕不但使出全部力量,更是用两伤法术,催出全部潜力,以着绝对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再次砍向妖艳女子。 这时候,女子正笑着说话,突然感觉到气盾前面的攻击力量在加剧,只一个瞬间爆发,轰的一下,她的气盾被破,一道粗大黑线划向她身体。 不管怎么说,女子都是比张怕还要厉害的高手,虽逢突变,反应却是极快。脸上笑意还在,口中话语刚说完,只这一瞬间,整个人忽地消失不见,然后出现在远处。冷着面看向张怕,冷声说道:“你该死。” 好吧,我该死。张怕一刀砍过,跟着第二刀又起,便见漫天都是黑色刀面,漫天都是砍出来的黑色刀线,这一面天空好象突然变黑了一样,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女人说了你该死之后,便看到面前有一绺头发轻轻飘落,以她修为,竟然被张怕砍断一绺头发?心中是愤恨到极点。当下不再想要玩耍,身体一晃,闪开张怕的第二刀攻击,跟着一震,全身上下重又出现金光,她再次把自己变成金色光球。 见女人变出最强的战斗身体,张怕随口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口中说着废话,手中符咒如雨般打过去,轰轰的爆炸声,让这一片天地再没有别的声音。而爆炸时的光芒闪烁,同是让这片天地没有别的景象。 在一片混乱爆炸中,张怕努力找寻光球的位置。而同样地,光球也在找寻张怕,这小子太能折腾,让他很不爽,想赶紧解决掉这件事情。 眼见符咒一张张快速丢过来,没完没了的乱炸,金色光球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便是冷哼一声,从光球里探出两只黑色手臂,朝前方轻轻一抹,便见强大的爆炸没了,正在爆炸的符咒竟被光球伸出的两掌给抹平,这家伙到底有多强大? 连天爆炸,轰然乱响,却挡不过对方双手,张怕心下叫声不好,双手握住大刀重又近身砍上。而现出本体的大光球全然不惧怕他的黑刀,伸出一只手抓向大黑刀,另一只手则是抓向张怕。 光球实在太厉害,两抓之下,竟是无一落空,一手抓住大刀,想要捏碎,可是试了一下,没能成功,黑刀的坚硬出乎他的想象,不觉“咦”了一声。而另一只手中的张怕显然没有黑刀硬。尽管已经爆出全部实力,更是不计代价使出两伤法术,想要和怪物拼命,却是连对方一抓都没能闪过,只见砰的一下,血肉四溅,张怕的整个身体被捏碎,变成肉沫骨渣向四方散射。 身体整个爆掉,张怕又剩下一个大脑袋,从黑手的上端向下滑落,摔向地面。 现在的张怕已经不仅仅是身体受伤的问题,而且是重伤在身,若是金色光球继续攻击过来,可以很轻松的杀死他。 他又剩下一个脑袋,宋云翳等人双目赤红,想要冲过来救他。就这个时候,张怕脑袋前面突然出现一颗大核桃,从里面轰轰飞出一百二十八条身材巨大的伏神蛇,每一条都是怒目望向空中的金色光球。只是对于他们来说,保护现在的张怕更是重要,所以百多条大蛇只是结成蛇阵,团团围住张怕,一定不能再让他受伤,并没有抢着攻击。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力量融合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力量融合 见大蛇出现并且护住张怕,宋云翳等人知道飞过来也是无用,便陆续停下身形。小和尚不空则是换个方向,飞出去老远老远,过不多久,救回身受重伤的曦皇的和尚分神。 方才这会儿时间,张怕一直在受伤和挣扎,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便无人关注和尚分神,那家伙被女人一巴掌拍飞,早晕迷过去。幸好小和尚还记得他,才被救回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大蛇,金色光球又是吃了一惊,这家伙就剩下一个脑袋,不但没死,还能招出更多战兽?该不会也是魔境来人吧?只是这家伙气息纯正,干净透明,一点不像魔修,只在元神里隐隐有一道黑暗魔息,却也是和旁的气息混合在一处,变成另一种古怪东西,若不是自己精擅魔功,更是修为高超,等闲发现不到这丝魔息。 脑中想了想,难道这家伙真是魔境某位高人丢在这里的棋子? 只是这个念头一闪既逝,第一,张怕的魔息太过细弱,不像是魔境来人,第二,即便真是魔境来人,金色光球又岂会在意? 他实在是对突然出现的百多条蛇很感兴趣,以他修为,当然知道每一条蛇都已经修到神级修为,尤其这些蛇是无主之物,元神中没有别人的印记,他便是动了心思。 他很感兴趣,这样一堆强大生灵是如何甘心供那个脑袋驱使的,所以没有马上发动攻击,反是饶有兴趣打量每一条蛇,边看边点头道:“不错。”好象在品评商品。 有了这个机会,张怕再给自己弄出一副身体,心下连道侥幸,幸亏变成灵体,否则早不知道死去多少次。 才形成身体,正琢磨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大核桃里又有东西出来,小小冰晶带着两道强大力量出现眼前。这两道力量一出来,对面的金色光球爆出来的金光更是炽烈一些,显然,他觉察到这两道力量的强大,然后又动心了。 神识一扫,发现只是两道纯净力量,其内没有精神印记,同是无主之物。这一下金色光球再也忍不住,想把这些蛇还有两道力量全部收为己有,至于那两道力量附着的冰晶,是一个天生灵物,有自己的元神,可是一样属于无主之物,金色光球完全不在意顺手多收取一些好处。 当下闪身而动,体外无声放出无数道金线,不为攻击张怕,却是好象蜘蛛做网一样,道道金线交集,层层金线密布,把这一片天地封住,从外面看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金球,或者应该说的球状的金色囚牢,囚牢中间是张怕和他的一堆宝贝,还有那个怪物金色光球。 看到被封在金**牢中,张怕知道,这家伙一准儿没安好心,估摸是对两道力量动心了。想到这,不觉对冰晶稍有埋怨之意,老实在里面呆着就是,出来干嘛? 他当然知道冰晶想要保护他,可是面对这么强大的怪物,张怕没有一点把握能够逃命,除非曦皇亲至,才有可能搞掉眼前这个怪物。想到曦皇,便又想到和尚分神,那家伙真脆弱,只是受到怪物一击,便再也不能行动。 冰晶与张怕心神相连,张怕受到重伤,面对生死危险,冰晶感应到之后,当然要出来帮忙。他要出来,两道微具灵性的力量便是跟着一起出来。而冰晶出来后,当是习惯性的融进张怕身体,却是忘记体外还有两道强大力量。 冰晶往里一冲一融,凝出护盾保护张怕。结果却是,两道力量竟也跟着一起进入到张怕身体里。这两道力量喜欢冰晶,也喜欢张怕的身体,气息纯正,好象是同类一般,所以并不排斥。 自张怕得到这两道力量以来,从没有想过吸收它俩为己用。他曾经想过,只要给它们充足时间,一定会成长为冰晶那样的强大神物。可是从目前来看,很显然是没有这个时间了。 刚才,张怕被金色光球打的身体都没了,脑中曾经闪过一丝念头,吞噬掉两道力量,再和怪物拼命。可是两道力量太过巨大,他没有把握能够成功。加上这会儿一直在打架,也实在没时间和心思去琢磨这件事情。却是没想到。两道力量竟然会主动进入他的身体。 强大力量入体,张怕习惯性的以神识查扫,两道力量好象两条游鱼一样,把他的身体当成湖泊,上下游动,好不惬意。 现在的张怕是重伤之体,很是虚弱,体内灵力被折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神泪里还有些留存,勉强支撑他坚持到现在。 两道力量入体后,习惯性的东游西走之后,竟是主动依附于身体之中,一个瞬间而已,张怕如同获得重生一般,便见万丈金光透过外面的百多条大蛇之间的缝隙,向星空射去。 两道力量没有意识,更没有元神,只是具有灵性,做事情都依着本能去做。它俩喜欢张怕的身体,进入后发现这个身体实在羸弱,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便是依着本能做事,帮张怕修复身体。 张怕始终对他们很好,总是以神泪滋养不说,还三不五时带去逆天洞好好享受一番,两个稍具灵性的力量当然愿意帮张怕做事。只问题是,它俩没有元神,这一融合,便是整个融进张怕身体,也就是融进了张怕的元神,把自己完全奉献出去。 两道力量毫无抗拒的迎接元神占据他们,瞬间,便是等于给自己重新找到了主人,曦皇失去的两道强大力量,如今在张怕体内融合,并且二合一的全部给了他。 在他俩融合的一瞬间,张怕元神中的白莲佛宝察觉到,便是主动释放出其内收藏的佛力佛意,全部丢给这两道力量吞噬掉。 力量吞噬力量是本能,至于佛意,因为被打散,好象一个念头被打散成无数个,即便没被打死,还存在着,可是能有多少抵抗力?于是只一个瞬间,曾经的佛骨,曾经的佛意,再加上曦皇曾经的力量,四者在张怕体内完美融合到一处。实在是张怕身体太弱,已经左右不了这些变化。换句话说,若是他的力量依旧很强大,也是根本不可能让这些力量心甘情愿的主动融合。 于是只一个瞬间,万丈金光破空起,而这个时候,金色光球刚想冲过来捕获两道精纯力量。说起来,他的动作并不慢,只是放出金线牢笼后,便朝张怕冲来。可惜的是,只耽误那么一小下时间,两道无主的力量便是有了主人,变成张怕的一部分。 这两道力量因为先被炸散,后来在巨大爆炸的力量下重新融合一起,精纯不用说,只说那份强大,已经超过了和尚分神。此时二力合一,又有佛力佛意的补充,同是逆天的力量,四力合一,让张怕突然就又变强大了。而且是没边没沿的强大 万丈金光外射,轻易将同是金色的牢笼刺破,好象一根根长刺一样,闪耀不停,光芒不断。这股力量虽然强大,却是并不伤人,没有伤到伏神蛇,只将牢笼刺破之后,便是停着不动,继续闪烁而已。 只是稍有例外,那个同是处在金色牢笼中的金球怪物被金色长刺刺到后,发出嗷的一声怪叫,闪身避开远远,小心望过来。 如今的张怕不光是强大,而且还融合了佛力和佛意,这类功法克制魔功最是有用。于是张怕又拣了个大便宜,暂时成为金色光球的克星。 说起来,张怕的运气真是好到没边没沿,自他修行以来,努力虽然是一个原因,但是能修到目前这种境界,最大的原因是善良,善良的乱七八糟,善良的没有原则,善良的被人骂成是白痴傻瓜,可就是这样一白痴傻瓜,却是一次次莫名其妙的变强,直到如今,终于变成最强高手,连破空而来的恐怖怪物都不敢正面面对他。 有一句话是有付出才有回报,张怕自然有付出,他付出的是善良和爱心,可惜单就这一点来说,修真者根本看不到,他们能看到的只是努力努力再努力,持之以恒的努力下去,以为这样就会成为绝代高手。其实一个人活着,可以付出的东西有许多,比如钱权交易,比如钱色交易,都是有付出才有回报,付出者认为自己牺牲的足够多,或者也得到了一些什么。却是没有想过事情的本性,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付出,为什么要这样付出。 其实无论做什么,无论努力什么坚持什么,都是先做人才做事,修行亦然。 张怕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付出而已,努力以善心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灵,这是他的付出。于是,他便得到了别人苦求也得不到的东西,修为一次次变强。 在这个过程中,他从来没有过强取豪夺,每一次都是别人自动自愿的帮助他,由此可见,好人有好报,并不只会是一句空话。 如今他又变强了,变强大的他略微调息一下,体会这些力量的强大。然后拨开挡在前面的许多蛇,看着远处的光球轻声说道:“你说,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揍你?”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强大的张怕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强大的张怕 一句话说完,金色光球微微一颤,重新幻化妖艳女人的身体,静静站立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是魔体,一身修为皆是源自魔功,对佛修有本能的抗拒性。 当她面对曦皇的和尚分神之时,因为修为高出对手太多,所以并不惧怕和尚的佛性。如同水能够浇熄火焰,可若是火焰太旺,水便会被烧干一样。怪物的修为便是那很旺的火,轻易烧干和尚分神的水。可是张怕不同,一下子变的极其强大,他原来的修为不说,只说后来得到的力量便已经超过两个和尚分神加一起还要多许多,再加上碎掉的佛骨和佛意全部被他吞噬,不但力量增强,只一身佛性,让金色光球很是吃不消。 方才一根金色长刺,刺的金色怪球痛苦难当,甚至连修为也有所降低。在这个星空中,魔功无法保存力量,使用一次便是减少一些。若是方才那种情况还好,怪物强大恐怖,可以轻易杀死张怕,便可以戏耍一下,当是个娱乐。可是现在不行,张怕变强,自己变弱,此消彼长,结果可想而知。金色光球不愿意当枉死的倒霉鬼,便是萌生去意。 只是吧,虽说他想退走,却又有些不甘心,那家伙只是收掉两道力量而已,难道就一定比自己强?她不平衡,想要尝试。 就这个时候,张怕开口说话:“折腾够了?想走了?”这家伙真是聪明,只从对手的表现便能猜出其想法。所以才说完这句话,体外轰的一下出现一尊百丈高的巨大金佛,从下仰望,这尊大佛好象头顶天脚踩地一样巨大。 这尊大佛正好将张怕罩在其中,才一出现,便是探手一抓,两掌中握着一只巨大金刚降魔杵,朝妖艳女子劈头盖脸砸过去。 无数过往的事实都证明了美女具有吸引力,会讨得别人好感。可是在张怕这全然无效,一个穿的那么少、甚至根本就是没穿的妖艳美女,一说话一行动,全是具有极****人的风情。可就是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张怕居然抢先出手。只见空中大佛一步踏到女子身前,双手抡起降魔杵,带着凄厉风声砸下来。 女子当然要闪避,纵身一退,退出远远,看看愤愤不平的对手,脑中在急速思索,想着如何才能安全快速的离开这里。 此时她手中还抓着张怕的大黑刀,方才现出本体也没能弄碎这玩意,便是一直抓在手中。眼见张怕和自己纠缠,当下甩手丢出,砸向空中的巨大金佛。 大黑刀果然厉害,女子修为又高,挟带巨大力量猛地斩过来,轻易砸中张怕的佛识化身,只一刀,连巨杵带大佛都被打碎,在空中消散不见。 大佛被毁,张怕并不着急,面上轻轻一笑,随手招回大黑刀收进体内,跟着身外重又出现个和方才一模一样的大佛,继续挥舞着巨杵砸过去。 看到这个情况,妖艳女子眉头微皱,这个混蛋还真难缠对于她来说,离开这里不难,难的是如何甩掉眼前这个混蛋。若是她逃跑,张怕继续追逐,到哪时该怎么办?总不能跟人说一句,临时有事,我得离开这里,你别追了。 别的还好说,只说破开星空的时候会极费力极费力,颇要费些精力才能成功。若是在那等时候被张怕偷袭到,唉,你说谁更倒霉一些? 可若是不离开这个星空,只要多呆几年,一身魔息便会慢慢消失。等魔息消失的再多些,估计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当然,他也可以大肆杀戮,血染星空,用别人的生命提高自己修为,可是无论杀多少人都要有时间修炼才成,杀人简单,修炼麻烦,张怕若是像只蛆一样跟着,他就是屠遍整个星空也是无用,因为没有时间修炼。 妖艳女子在脑中一番思考,决定搏一下试试。不能张怕才变厉害,自己就跑。于是眨眼间,妖艳女子再次变身为金色光球。 张怕一瞧,这家伙是想打架啊,心念一动,大佛马上挥着巨杵又砸过去。 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一根大杵好象一座山峰砸下来一般,金色光球当然不会与之硬拼,虽然明知道只要有个坚硬法宝,再随便使些力气就能搞碎掉,可是总要浪费气力不是?当下轻轻一闪,光球飘忽不见。 这一次的光球变化和前几次明显不同,变身后,虽然依然在散射金光,却是将每一道光线都收缩在寸许距离之内,,每一道光芒都是如此,便是清晰显出光芒内物体的形状。 隐约是一个人形,仔细看去,会发现遍体有毛,毛发呈黑色,因为有金光的遮掩,并不很明显。再往上看,人头处是一尖嘴怪物。 张怕以神识仔细扫查一遍,笑道:“原来是只狐狸。” 金光内的尖嘴怪物沉声回道:“你管我是什么。”说着话,缩小了的金色光球外面刷地蒙上一层黑盾,看着像是毛发织成的一般。软软的却很结实。 金光内是只人形狐狸,确切说来,这玩意的名字叫魔狐,只在魔境中生存,一出生就有魔力,毛发坚硬,通体漆黑,极是聪明。 眼见身前怪物又弄出一层黑盾,张怕一面让大佛挥舞着巨杵砸过去,一面无聊问话:“你到底是男是女?啊,错了,您老人家是公是母?” “你去死”魔狐气的暴吼一声,好象个黑球一样冲过来。 张怕撇嘴道:“咋个生气了?问句话而已,不想说不说就是,干嘛发脾气?”这句话太罗嗦,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魔狐已经发动无数次攻击。 可是变成高手的张怕十分想好好体会一下今天才拥有的这身力量,便是学魔狐方才表现,一劲儿闪躲,闪来闪去,再闪来闪去,就是不与之交手。 这个混蛋居然拿星空中最恐怖的魔头当做修炼对手,实在是……有够可恨 这个想法是魔狐的,眼见张怕随意进退,轻松应对,哪还不知道这个混蛋在想什么?心下更是生气。他十分想和张怕全力拼一次,可是那个混蛋不但只闪不打,且还有个帮手一直追着折磨他,大金佛根本不惧怕魔狐的攻击,你拼力一拳打过去,金佛轰的一下消散,可是瞬间后便又重新成形,继续追打,把魔狐折腾的没有脾气。 只要再这样打上一个时辰,甚至用不上一个时辰,当体内魔息耗失过多,魔狐想不倒霉都难。魔狐又不是白痴,当然能够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心下十分不服。他来到这个星空的目的十分简单,就是杀人来了,杀张怕。原因是张怕对他出言不逊。 当日,魔境高手克进被张怕杀死,魔境中便有人知道此事。无非是一些本命树之类的东西,人在东西在,人亡东西灭。那些人知道此事以后,便把消息报给魔狐。 魔狐是后辈,成名时,克进早已跑到这一片星空。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也是无聊,便使用个法术,把自己的分身送来这片星空查看是怎么回事。他没有替克进报仇的意思,只是单纯想来看看,想了解下什么样的高手才能杀死魔境高手。说白了,这家伙纯属于吃多了撑的,完完全全的没事找事。 分身过来后,依着克进身上的魔息,轻易找到杀死他的张怕,本打算随口问几句话就走。可是因为为上者多年,习惯了意气凛然的说话方式,便是一句话惹怒张怕,那个家伙更不客气,马上以更加无礼的语气回话,由此,二人结下梁子。说起来,魔狐也真够可以的,只为出一口气,不惜甘身冒险,辛苦来折腾这一趟。 由此可见,能忍为上,不擅动脾气的人才能平顺一生。 而张怕若是知道只因为自己一句无礼废话便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想必能吐出几斤血才能消气。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魔狐心下很恼火,我何必来折腾这一次?一个克进死不死活不活的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管是谁杀的? 魔界向以实力为尊,修为到一定程度,便是晋升为魔头,可以分疆裂土称霸一方。只是魔修生性残忍,不在意性命,即便有了自己的地盘,也是对治下修者或是百姓非打即杀,全不在意别人的性命。 天长日久下来,魔境人口很少,反是各种黑暗鬼怪生灵得到机缘大肆发展,比如现在这个魔狐。 魔境内长年战斗,便有势微的魔头萌生去意,想寻找另一个天地,可以更好发展壮大。比如上次在兵人星空内,救了张怕,却因此被炸死的黑人,那是一个倒霉蛋。再比如克进,这家伙是与人争斗落败,慌忙逃跑,才会来到这个星空中。 这两人是机缘巧合来到这里,魔狐则是费好大劲儿,专门寻过来的,所以他才会格外的不平衡。 不过,不论其是否平衡,眼前总要熬过张怕这关才行,在连续数次进攻无果之后,闪身便逃,便见黑影一闪,魔狐已经去到星空之中。 对于这种可恨之人,张怕当然不会放过,你折腾够了?想跑了?哪有这样的好事,当下牢牢锁定那人元神,急速追过去。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魔狐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魔狐 如此一来,魔狐变的更怒,怎么个意思?我要打,你不和我打我要走,你反是来追我?哪有你这样的混蛋?当下减缓速度,打算等张怕追过来的时候全力攻击一下。 可是他慢下来,张怕便也跟着慢下来,抱定主意以折磨敌人为主,打击敌人为辅,一定要把敌人弄疯才算赢。 魔狐快恨死自己了,只为一个由头过来看了一眼,又因为一句气话过来折腾一次,而最可气的是,当身后这个混蛋很弱的时候,自己竟是想着戏弄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否则如何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 于是便见星空中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快速飞行,当然,也并不都是很快的速度,时快时慢的,完全取决于魔狐的速度。 一个时辰之后,魔狐不飞了,停在星空中回望,既然那个混蛋追着自己不放,而自己又逃不掉,何必多废力气? 可问题是,张怕的混蛋出乎他的意料,那家伙跟着一起停下,站在百米外冲他笑,口中问道:“你到底是男是女?”说着话,又放出那尊巨佛,抡着巨杵砸过来。 魔狐简直要气爆了,大叫道:“我要宰了你”身体一颤,先是躲过大佛的攻击,退开些距离之后,便见到身外黑色护盾和金色光芒一一散去,露出一只通体漆黑的大狐狸。而魔狐也从直立的人形变成四肢着地的野兽模样。 张怕笑道:“着急了?这么认真干嘛?气大伤身,消消气。” 到现在这个时候,魔狐才算是真正现出本体,撇开一切影响速度和进攻力量的护盾,仰头长嘶一声,然后,身影就没了。 看见魔狐发狂,张怕知道逗弄的差不多了,当下收起巨佛,一探手,掌中出现黑色大刀,往身前一竖,遮住自己以后,放神识覆盖这一片星空,在其中寻找魔狐的踪迹。 魔狐发狂,速度快到即便是现在的张怕也很难准确找到他,当下静静站立,等待魔狐发动攻击的一瞬间。 魔狐之所以叫魔狐,是因为他懂魔法。就在张怕全力搜查魔狐踪迹的时候,星空中突然出现厚厚黑气,从四面八方向张怕围来,好象包饺子一样,包住了以后,再不露出一点缝隙。 这些黑气很古怪,张怕拍掌打去,只将黑气打开一个空隙,随即又被别的黑气填补完整,竟是驱散不开。 张怕很是果决,既然如此,便不驱散你,纵身钻进厚厚黑气中。就在这时候,刚动身离开,身后忽然传来响动。觉察到异动的他是既不转身也不回头,继续往前冲,只放出神识扫查身后情况,发现那只大狐狸正从身后一闪而过,却是扑了个空。 不过因为这里都是黑气,魔狐隐入黑气中便又消失无踪。 魔狐愿意干嘛就干嘛,张怕全没在意,只想快速冲出黑气,可是身势不停,速度也是很快,竟是冲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冲出去,依旧在黑气之中打转。张怕知道黑气中有古怪,当下收敛全身气息,并将本命白骨幻化出的衣服变成黑色,和这片黑气一样黑,他想尝试一下,看看能否躲过魔狐的魔识扫查。 其实不用查,这片黑气是魔狐的魔宝,他可以清晰知道黑气内的所有动静。若不是因为张怕只管闷头逃跑,速度太快,无法锁定其动作,早被魔狐打中许多许多次。 也就是说,此时张怕的敛息藏身不过是给魔狐提供了一次方便进攻的机会。于是片刻后,便见魔狐无声出现,张开巨口咬向张怕。虽然是在黑气中,不见光亮,目不能视,可是魔狐大嘴中的尖牙分明在闪着寒光,只一个瞬间,便是咬到张怕身上。 可惜的是,魔狐不光是咬到张怕身上,因为前冲之力太大,他把自己的身体也是撞进张怕的身体里面,然后,片刻间,张怕身影消散掉,魔狐继续前飞,撞进浓浓黑气中。 张怕生性小心,当然不会那么笨的等在那里挨打,收敛气息后,稍等片刻,估摸着魔狐会攻击过来,于是快速离开,仅留下一个残影。魔狐撞散的便是那道残影。 因为二人修习功法不同,魔狐擅长魔功,而对于魔修来说,隐匿气息是他们极为擅长的事情,尤其处在自己创造的这一片幻雾之中,想要躲藏起来实在简单。所以即便厉害如张怕也发现不到魔狐的踪迹。 既然找不到大狐狸,他便是想借这个机会试着引出魔狐,能引出来最好,引不出来也不会站着挨打,无非浪费点时间而已。 张怕只是在做尝试,魔狐便是急不可耐的冲出来,不过还好,黑气之中他说的算,没有给张怕留下可乘之机,而张怕为了避开他的攻击,只好继续在黑气中乱飞。 经过方才一次尝试,张怕知道了魔狐对这片黑气的掌控之力实在强大,便打算开始破阵。 黑气是个魔宝,需要魔功催动,其中更嵌有法阵,比如迷阵幻阵,可以迷惑阵中人无法外出。张怕曾以神识扫查数次,又寻思半天,不知道如何破阵,所以才会乱飞一阵,想着寻个机会出去就是。可是看目前这种迹象,不破阵还真的不能离开,便决意玩个凶狠对撞。 神念一动,巨大金佛再次出现眼前,这家伙身高体长的,目标巨大,可以替张怕挨揍,反正只是一个虚像,只要张怕没事,这尊大佛便是怎么打也不会死。 大佛出来后,便是向前直冲,速度奇快,张怕则是反身退开,朝另一个方向冲去。 很显然,张怕不会这么单纯的认为弄出两个人,分别外冲,便总会冲出去一个。魔狐是魔境高手,怎么也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张怕弄出大佛只有一个目的,玩自爆,和黑气硬拼一次。 他打定主意,拼着损耗点力量,也得多尝试一些方法,比如大佛自爆,比如以定神珠收敛黑气,比如丢出符咒乱炸一气,办法有的是,只是不知道哪种方法可行而已。 便见高大金佛快速前冲,却是和张怕一样,无论怎么冲,都是困在黑气中不能出去。而黑气浓厚,尽管大佛巨大,仍是被困在其中。 估摸着大佛已经飞远一些距离,张怕当时就想弄爆他,可是又一想,还是小心为上,便是取出一张符咒丢进黑气中,只见轰的一下,黑气被炸散开一块地方,现出虚空景象,可惜的是这片虚空也是被黑气包裹,片刻后,黑气重新围上填满这一块虚空之地,一切依旧。 看到这种情况,张怕很郁闷;而更让他郁闷的是,那张符咒明明丢出去好远,可是爆炸时,却是炸在他身边,若不是修为一再提高,变成超级高手,这一下爆炸能把他炸的迷晕。 经过这次尝试,知道不能用大佛自爆的方式冲破这里。无论那个大家伙跑出去有多远,实际上就在他身边。大佛自爆的威力肯定比符咒爆炸的力量大,张怕不想冒险尝试。否则的话,即便是炸不死自己,可若是因为爆炸给自己造成片刻伤害,再被那只大狐狸趁机偷袭,恩,后果一定很精彩。 他这样想着,便是放出定神珠,这玩意在他身体里如鱼入大海一样舒服,以前吞噬了无数魂魄,后来又接受了佛意感召,和佛意及佛骨融合一处,形成新的佛宝。后来佛骨和佛意没了,可是有了一个新的张怕,一身佛息更是纯正,同时将佛骨和佛意吞噬掉,定神珠却是安然无事,甚至更与佛法佛识多一些融合机会,对于一个不能用来打架的佛宝来说,这玩意简直滋润到极点。 此时一被张怕唤出,便是溜溜打转,想要吸收黑气。 不出张怕所料,黑气中果然有大量魂魄,这是魔修功法永远不可避免的东西。他们之所以被成为魔,就是因为以鬼魂为本,广容之下,互相吞噬,强者为尊,才能成为真正的魔头。 这些魂魄被炼进黑气魔宝中,整日里都是痛苦不堪,而定神珠却是详和安静,好象极天世界一样美丽,不说别的,只凭这一份详和之气,便让困在魔宝中的魂魄尽生了离开之意。 可惜的是,他们是被炼进魔宝之中,想出来不能够,便只好看着珠子,十分眼馋的大呼小叫起来,带动阴风阵阵,直接把虚无星空变成阴曹地府鬼魂世界。 张怕放出定神珠,魔狐自然知道,心下暗恨,这个混蛋怎么这么多宝贝?当时纵身扑过来,距离老远操控一道黑气打向定神珠,想要破掉它。 可是定神珠这玩意天生古怪,对魔气鬼气有天然克制的能力,只要不是以器具硬击,只凭魔功魔法,想要弄破这个珠子根本不可能。于是一片黑暗中,一道黑暗气息快速接近定神珠,片刻后,黑气内挟含的力量砰的炸散,而其中含有的魂魄却是被吸进珠内。 魔狐一见,心道不好,如此古怪的玩意万不能让它继续存在下去,尤其这玩意是归张怕所有,对他的危害实在太大,便是拼着****身形,尽现实力,纵身飞扑,以巨爪抓向定神珠。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魔狐离开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魔狐离开 魔狐不用鬼魂法术,只以自己尖锐硬爪攻击,只要抓到定神珠上,必破无疑。 一片浓厚黑气中,漆黑魔狐电般扑向定神珠,张怕自不会让他得逞,探手把定神珠握在手中,纵身急飞,继续在黑气中乱飞。 定神珠真是个好东西,能够收容一切魂魄。在张怕乱飞的这一会儿时间里,定神珠发威,放出平和安宁气息,引得被囚在黑气中的无数魂魄疯狂躁乱起来。这帮子魂魄虽然无法破开黑气冲出来,却是因为它们的躁乱,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黑气魔宝的使用,于是,只在一个瞬间,被张怕寻到离开这里的机会。 便见到漆黑星空中,在一团更加漆黑的黑气中,刷的冲出一个黑影,飞离黑气千米外停住,面色冰冷看过来。 张怕轻易脱困,让魔狐想不到。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张怕脱困,竟是因为自己魔宝的失误造成的,当下愤恨站在黑气中,催动法咒惩罚那些魂魄,便听到大团黑气中到处是凄厉喊叫,鬼哭狼嚎好不凄惨。 这里是星空,按说该是听不到这些声音,可张怕偏偏是听的完全,当下面色愈冷,冷声说道:“是你出来?还是我炸你出来?”此时,张怕的大佛分身依旧在黑气之中,静立无动。 听到这句话,魔狐闪身一动,便见黑气团略微翻滚一阵,片刻后复于平静。他把留在黑气中的大佛打碎。张怕见状,冷笑着摇头道:“破掉他有什么用?”说着话,身前重又出现一尊高大金佛,而这尊佛出来之后,并没有像方才那样乱冲乱飞,脚下踩着白色莲台,手掐佛印,口喧阿弥陀佛,显得很是宝相尊严,宽厚慈悲。 看眼大佛,又看看对面黑气,张怕再道:“不出来?好吧。”说完话,抬手指向黑气,便见巨佛向前大踏一步,单掌拍下,掌风凌厉,挟带不世之威,轰然击下。 只一掌,正正打进黑气之中,便见到一团黑气表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印。这个手掌印出现之后,并没有像以前的攻击一样,扫开一片黑气,接着便又被别的黑气遮挡掩盖。此时这个巨大手印深深印在黑气中,隐隐闪发着金光,将不断涌过来的黑气全部抵挡住。仔细看去,那些金光是无数个细小的卍字佛印释放出来,它们不停打转,不断释放善正佛气,阻住黑气前进。 只一掌,黑气魔宝便是受到破坏,魔狐面色一变,方才那个混蛋被困在魔宝中都搞不定,如今逃离出去,更加弄不死他,当下想着先收起黑气魔宝再说,然后再琢磨如何逃离这里。 可是就在这时候,星空突然一颤,星空中突然裂开好大一个空间,起码有十个八个城门洞那么大,这一片空间才开,便从里面射出万丈光芒,绚亮着映亮这一片星空。 张怕瞧着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又有人来到这个星空?当下很无奈的看着光亮空间,心下在郁闷,能不能行了?干嘛又有人来?难道怕我事情还不够多?直接来到身边提醒我? 就在他瞎想的这一瞬间,魔狐抓紧时机收起黑气魔宝,纵身便逃。张怕自不能让他跑掉,便是快速追去,可是吧,自己这一追,此处这个光亮空间是怎么回事?若是再来了大怪物,而自己不在这里,岂不是要出事情? 想到这里,心头发出一声长叹,唉,我就一个人,干吗给我找这么多麻烦?想管都管不过来。幸好在这一刻,神识中发现光亮空间里缓步走出来一个大光头,脑袋后面还悬浮着好大一个光圈。张怕一见,认识啊当下心底轻出一口气,纵身追去魔狐, 幸好大和尚很快出来,被张怕及早发现,魔狐才没有跑出太远,还来得及追赶,如此才算没放跑这个魔头。其实张怕也是多余,在现在这个时候,魔狐最想做的事情是破开星空回去魔境,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个混蛋纠缠。只要给他多一点时间,可以多跑开一些距离,他一定会拼力离开,可惜张怕不给他这个机会。 虽然在神识中查不到那个混蛋是否又朝自己追来,可是感觉中,魔狐有九成把握断定,那个混蛋一定会追逐自己而来所以是一刻不得放松的玩命飞。 事实证明,老天不舍得让他失望,才飞了不一会儿,神识中便又出现那个混蛋的气息。魔狐很郁闷,用不用追的这么快? 若是收敛魔息,依着他的本领,当可以躲过张怕的神识扫探,可是他不敢冒险,若是收敛魔息,被张怕更轻易的追上怎么办?所以只好选择逃跑,宁肯泄露一身魔息也要赶紧离开这个混蛋才行。 这是件很公平的事,想藏起来,就要收敛气息,连自己也不能使用一身修为。而若是一经使用,气息外泻,便是留下踪迹,会被人发现。世上绝对没有既能乱折腾又能收敛气息的方法。 如此,魔狐被张怕发现到,只能无奈加郁闷的继续逃跑。在逃跑的同时,还寄希望于方才星空中被撕裂出来的光亮空间,他多么希望有人来吸引走张怕的注意力,从而让自己安全离开。 魔狐跑,张怕追,俩家伙都挺玩命,张怕修为高过魔狐,眼看着距离一点点缩短,魔狐终于狠下决心,宁肯拼着受伤也要离开这里。等回去魔境中好好养伤,变强大以后再来报仇就是。只是如此一来,总要舍弃什么东西才能让自己从容离开。 当下在飞行途中接连取出几样魔宝,每拿出一样,心头便是一阵滴血,谁能想到,只是单纯看个热闹,便把自己看成这个德行,还要损失掉魔宝。 又多飞片刻时间,身形突然停出,连续抛出两件魔宝,第一件是黑气魔宝,一经催动散布于星空中,而在他全力催放之下,黑气覆盖的范围变的很广很广,总有数十里地左右。在这片黑气中,是一个空地,约略有近百米大小,魔狐便是停在这里。 停住后再抛出第二件魔宝,一个透明罩子一样的东西,正好罩住这一处空地。魔狐便是在透明罩子中凝力而发,几息时间之后,黑色巨爪探出,轻轻刷在空处,便见那快地方刷地暴出七彩电光,劈啪声响中现出一个漆黑洞口,这便是通往异界的通道。 这个时候,张怕早追过来,看见黑气变大后,搞不明白魔狐想做什么,难道又想和自己拼命了?便是小心探察。正在查探中,身外星空忽然颤动起来,一股强大力量汹涌肆虐,没有方向的胡乱涌动起来。 张怕一时迷惑,这是怎么回事?正在疑问时,便见到黑气猛地开始翻滚起来,从浓厚密实逐渐变得稀薄,好象絮棉被撕扯时露出空隙一样。 张怕往空隙里一看,正看到魔狐在撕扯星空。就在他身边的虚无中,硬是像撕扯纸一样将身边虚无撕开,多出一个通道。 张怕便是明白过来,这家伙想跑,下意识的便是冲向黑气中。 他手中还握着定神珠,眼见黑气魔宝出现坏损,有许多魂魄因此消散死掉,可也有些魂魄趁机逃开魔宝的控制,正巧张怕带着定神珠冲进来,便见一阵氤氲飘舞,脱开控制的魂魄都是容身于定神珠中。 这会儿时间,张怕自是没时间理会这些魂魄,只闷着头往前冲,想要抓住魔狐。 其实在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人家想回去自己星空,便让他回去就是,又何必过来抓他,不过呢,既然已经下意识的冲过来,那就冲到底,总不能让这家伙一点亏没吃的轻易走掉。 他往里冲,此时魔宝没有魔狐的操控,威力大不如前,再加上连续受损,先被张怕弄坏一点,又被破开星空的巨大力量弄坏一些,威力一再减弱,所以,张怕很轻松的冲进黑气中间,冲到透明罩子外面。 这个罩子很大,张怕发现到之后,随手抡出大黑刀就是一劈。而这个罩子同样承受到星空被撕开后涌裂出来的巨大力量,加上此时大刀攻击,只见啪的一下,粉碎成片,好象碎琉璃布满这个空间,更有许多碎片掉进魔狐开出来的黑暗通道中。 这个时候的魔狐将将钻进通道中,张怕追过去就是一刀,将他还露在通道外面的尾巴斩下,跟着又丢进去一大堆符咒,然后便见到通道中炸成一片,七彩流光缤纷呈现。在爆炸之中,黑色通道从外往内收缩,嗖地一下消失掉。 魔狐为了离开这里,损耗掉修为不说,硬是用两件魔宝给自己换来片刻时间,否则在他撕开星空的时候,很有可能被张怕伤到甚至杀死。 如此一来,两件魔宝先后破掉,尾巴更被张怕砍掉,遭受严重损失的魔狐想必会气得吐血三升才能理顺心中的不愤之气。 魔宝里当然是魂魄居多,透明罩子碎成片片琉璃后,接着片片琉璃也是炸散而开,现出魂魄本体,这件魔宝中拿来炼器的魂魄便是得了自由。而魔狐的尾巴被斩落,更是直接散开淡化掉,现出无数妖魂鬼魄。所以只一个瞬间,这地方变得阴气森森鬼影憧憧很是恐怖。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安然回来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安然回来 张怕自是不怕这些,放出定神珠,小珠子开始变大,在星空中溜溜一个打转,收掉飘散四飞的无数魂魄。然后再带着珠子出来黑气覆盖的地方,看着一大团黑气,脑中微一思索,这等邪物没必要留着,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收起。便以神识搜寻这件魔宝的窍门所在。幸亏这玩意接连受损,又无人操控,很容易找到关键所在,然后破坏之。 拿大黑刀随意砍了几下,收刀退开些距离,便见巨大黑气团猛地往一起收缩,当收缩到最小的时候,轰的一下爆开,虽然不知道因此又弄死多少魂魄,但是其余魂魄却是全部脱困,快速被吸进定神珠内的世界里。 等这片星空荡涤一清,收起定神珠,张怕闪身回飞,回去方才来的地方,也就是他和魔狐曾经打架的地方,更是出现明亮空间的那个地方。 现在,那地方并不明亮。一片黑暗中,站着一大三小四尊佛,大的是张怕凝出的巨佛分身,三小是张怕曾经见过的、来自佛境的三尊佛,胜佛、燃灯佛、神通佛。 许是知道张怕在追杀别人,三尊神佛没有追过去凑热闹,一是张怕应该能够处理,二是他们不喜好打架杀人,加上张怕凝出的巨佛也是留在这里,他们便在这里等候张怕。 没多久时间,张怕回来,恭恭敬敬跟三位佛爷鞠躬见礼,然后收起巨佛,再问道:“有劳三位大师费心了。” 当他发现来的是这三个人之后,便是明白其中原因,他们是为自己而来。 上次见面时,大家聚在凡界,三佛去收服灵猴,因为见到张怕是好古怪一个善人,三位佛爷便是很大方的赠送他一些东西,比如神通佛给他骷髅骨,也就是保过他一次性命的金光罗汉,胜佛给的是无上佛识,只这一点佛识,便替他点开万千法门,了解知道许多事情,更是因此有了佛修的身体和一身佛性。 燃灯佛给他的是莲花宝座,可以净化心灵,减去杀意,还可以保护他。 听张怕如此说话,燃灯佛笑道:“不费心,我三个只是奇怪,谁能将金光罗汉打的粉碎,还有佛意,也就是那道佛识都被打碎,说起来,就我给你的莲花台还不错,没有出事。”骷髅骨是佛骨,即便在佛境中也没有多少尊,每一尊佛骨和每一尊佛一样,都是嵌有佛识印记,所以佛骨才破掉没多久,三尊大佛便是联袂来到。 张怕恩了一声说道:“没有保护好大师赐下的佛物,是弟子错误,还请大师责罚。” “责罚什么责罚?”燃灯佛说道,跟着又笑了一下说道:“我说过,你与我佛大是有缘,被我说中了吧。”张怕接话道:“可是大师还说过我尘愿未了,甚是可惜。” 燃灯佛闻言笑:“你记忆力倒好,放心,我没打算劝你皈依,不用这么急着撇清,我说的是佛力佛意和你本体力量融合到一起的事情,佛骨没了,无上佛识没了,却是全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如此一来,使用佛法佛功最是方便,倒被你占了个大便宜。” 听到这话,张怕知道自己想差了,在听到燃灯佛说他与佛有缘的时候,还真的以为是想劝自己皈依,如同小和尚不空一天到晚缠着张天放皈依一样。对于佛修来说,没有什么讲不讲道理的事情,只有想不想做和愿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急着辩解一下。 这时候,神通佛插话道:“说说是什么回事。”张怕便是把这些天经历过的事情叙说一遍,三位大佛听后不解道:“那个狐狸跑这来干嘛?” 张怕回话道:“不知道,反正不像是好事。” 一人三佛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明白魔狐过来这里的主要原因,神通佛说道:“魔境和佛境不同,那地方从来没有光亮,阴暗冷森,修成的魔头都是恐怖高手,若单以修为而论,魔头的实力当在佛之上,幸亏佛法魔功天然相克,魔境修者才很少敢离境做乱。而且他们本境之内便是战斗无数,哪还会有精力理会外星空的事情?” 这不是句问话,所以无人答话,燃灯佛想想说道:“你修为比狐狸强,也比一般魔头要强,我只想说一句话,别轻易去到别的星空中。” 张怕恭敬回道:“谨遵大师教诲。”神通佛笑道:“这算什么教诲?就是一个建议,我估摸你也懒得去。”张怕呵呵一笑,道声是。燃灯佛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情,我们走了。” 三位佛爷知道金光罗汉那个大骷髅被灭掉,完全是因为出家人的心善,担心出事情才会走上这一趟。如今既然没有事情发生,便是决定离开,反正眼前这个小子已经成长到一个极恐怖的告诉,轻易不会有事。即便是三尊大佛,以三打一,也未必能够取胜。毕竟佛修不是为战争而存,他们的目的是度世人,救厄困,弘扬善意与佛法。 见三佛要走,张怕恭敬说道:“恭送三位大师。” 神通佛笑道:“恭送什么恭送,好假,我们走了,倒是你,变化实在太大,几乎不敢认。”当然不敢认,这才过去没多少年,张怕便是从一个初初堪破凡界修为的小子,飞速成长为神界第一高手,而且这高手太过强大,已经可以踏破虚空。 听神通佛这么说,张怕笑道:“我是运气好,真的没做什么。” 三位佛爷当然不会和他辩论这些做了什么或是没做什么的废话,当下轻轻一笑,燃灯佛随手一点,便见前面的黑暗虚空突然有一块变亮,就在一片光亮之中,那块虚空慢慢张开一个口子,好象掀开布帘,露出里面的世界一样。 张怕瞧着好奇,问道:“破开星空如此简单?”神通佛回道:“不简单,我们是佛,要经常去往各界,便是有了这一门取巧法门。” 张怕哦了一声,又问道:“外面有多少个星空?” 神通佛笑了下说道:“总之很多,不过可以告诉你,只有一个魔境,也只有一个佛境,余者多是和这里差不多的世界。” 张怕听后随口问道:“一个魔境,一个佛境,我这样的破烂星空倒是很多,大师可知道是谁造出这片星空?” 神通佛闻言笑道:“这样的问题,我如何知道答案?你该是询问造物主,只是真有这个人么?”张怕也是笑道:“不管有没有那家伙,反正是有了我们。” 神通佛大笑:“你真应该皈依,说话行事像极了我们的一个老和尚,只是他不杀人。” 张怕听的笑容一滞,摇头道:“我当不了和尚。” “也没逼你当,好了,我们走了,有时间还会再来。”燃灯佛打断二人对话,当先走进明亮空间,胜佛和神通佛俱是笑着跟张怕礼上一礼,然后一起踏入白色空间。片刻后,空间缩小,一大片白色在星空中快速缩小到手帕大小,然后啪的一闪,就此消失不见。 这会儿工夫,先后看见两拨人破空而去,张怕心下直痒痒,我也具有破空的实力,不然先是尝试一下? 他有一个优点,很听人劝。在这个念头才在脑中闪现的时候,记起三位大佛的告诫:别轻易去到别的星空之中。便是轻叹口气,神识锁住这一片地方,确认一切安好,转身飞回天雷山。 此时的天雷山正是紧张气愤笼罩一切,百多条大蛇昂首空中,等待张怕回来。 方才张怕追逐魔狐而去,大蛇们不是不想追,实在是追不上。既然追不上,就没必要瞎逞能瞎折腾,徒乱惹事,还是老实呆在天雷山等着张怕回来比较好,所以都是心下着急,却安静停在空中。 他们停在空中,满门弟子则是分别散在山上各处,三三两两,或者百千人布成战阵,只待应对可能发生的不测。至于这个不测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数万人正焦急忐忑等待,突然看见张怕全身而回,只听轰的一声,满山弟子不自主的叫起好来,连带着丫头们也是跳着叫着喊好,宋云翳四女自是没喊,却是眼中带泪,透过晶莹泪光看着模糊中的张怕。 张怕回来,先迎过去的是百多条大蛇,一个个围着他聚着他,不肯散开。张怕很感动,他和这些蛇之间的关系很像是父与子那样,想要努力照顾,又担心会出意外。 大蛇性冷,却是因为他的回来而变得激动热情起来,张怕如何能不感动。 这时候瑞元、方渐等人飞上来,张怕才让大蛇们离开,如今他的修为,再不需要藏起大蛇才能保护他们的安全,可以让大蛇们自由自在生活。而大蛇们在张怕无数灵气丹的滋养下,早修成神级修为,不需要吃东西一样可以存活,便是让山中诸兽多了许多安宁。 说是诸兽安宁,就要说起另一条蛇,蛟精,这家伙一古脑生了一堆孩子,那帮小家伙慢慢长大,吃的越来越多,让许多无辜走兽成为它们肚子里的食物,后来是瑞元出面,把张怕给他的灵气丹贡献出大批,拿来喂养小蛇,才算是救下许多走兽的性命。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琴言心声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琴言心声 从这点可以看出,任何一个人,哪怕再善良,做下的事情也不可能全是好事,只是相对而言而已。张怕救下蛟精,算是一件善事。可是蛟精需要存活,依其妖兽本能,会吞噬一些生灵。张怕救下蛟精,却因此导致更多妖兽或野兽死在蛟精口中。对于这些死去的倒霉蛋来说,张怕的行为自然是坏事。 世上事都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一个人即便再恶,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可是因为他杀死了这些人或鬼,便救下许多在未来可能死在这些人或鬼手中的生灵。 人太多了,生灵太多了,是非对错很难分辨清楚。好在人自诩为万物之灵,以一种强大的自我优越感,和多年来很容易形成的唯我意识作为判断标准,认为只要是对大多数人好,或是对某一个人好而不涉及侵犯到其他人利益的事情,便算是好事,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便算是好人。 至于其他的万物生灵则是被归于使用物品中,没人在意他们的感受。比如我们,不会在意猪牛狗羊的感觉如何,只管拿来吃。修真者当然也不会在意妖兽性命。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张怕是好是坏还真的难以界定,他经常为了救妖兽而杀人。 不过这家伙从来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做事情只问本心,对的去做,错的便不做,旁的全不在意。 比如他救小兽,救下许多羸弱性命,让它们继续活下去。可是他也吃肉。虽然非他所杀,可毕竟是吃过,等于是变相夺走那些生灵的性命。如果从这点来说,这个人算得上是伪善。 可是张怕不在意,而且除去吃肉之外,更是亲手灭杀过数百万妖兽,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善人。也因为如此,尽管知道蛟精曾吃过许多走兽,却只是劝戒了事,让它们少吃点,并没有杀死蛟精为走兽偿命。毕竟妖兽与人不同,不能按照人的思维来对待。 此时张怕回山,大蛇迎接过后,瑞元等人接连过来拜见。他们第一次看见张怕被人揍的如此惨,打的只剩下一个脑袋,心头很是震撼。可是也因此亲眼见识到张怕的厉害,剩下一个脑袋都不死,这还是人么? 和瑞元一起飞过来的还有小猫小猪火儿等小家伙,这些小玩闹不喜欢伏神蛇的阴冷,所以没有靠近。直到张怕驱开伏神蛇,小猫小猪才和瑞元等人一起飞过来。 按它们本来所想,很想去星空外帮张怕打架。可是被宋云翳成喜儿阻拦。这小哥俩又不笨,知道宋云翳做的对,而自己能否成功飞出星空都说不定,故老实呆在山下。 他们围过来,自是好一阵欢乐,片刻后,瑞元带人退开到一旁,又飞过来满山杰出弟子,排着队来见,张怕笑道:“不必如此。”转头问瑞元:“让大家玩几天?”瑞元当是应声好,张怕便笑着说道:“大乐三天,喝酒去也。”借着这个由头打发走满门弟子,然后轻身飞去宋云翳几女身边停住。小猪小猫等小家伙跟往。 可是才落下,有丫头跳过来说:“晚上住哪?”听到这句话,张怕才想起来自己的家被轰平了,再建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何时入住?总得先熬过今天再说,便是回道:“篷屋?” 那丫头不满意,回问道:“不如另选一座山峰,这里么,做演武场吧。” 高大山峰被从中断掉,残存的山面平整干净,比天雷殿广场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用来排个兵布的阵的绝对没问题,张怕点头道:“也好。”跟着问道:“你们又看好哪里了?” 丫头们看好一处有大水潭的地方,山势虽然不高,也不太大,不过整个天雷山一共没有几个女人,她们住过去绝对不会拥挤。 张怕笑道:“无论你们看好哪里,今天总要睡篷屋。”那丫头回道:“我又没说不住。”既然谈好新的住处,那丫头回身,领着一堆丫头还有女弟子去折腾新的山门。 丫头们做事,瑞元自不能只站着看,随口吩咐几句,便见一队男弟子飞出,帮忙建设新的雪山派驻地。 处理过这些事情,张怕冲还不肯走的天雷山精英高手们说道:“散了。”说完话又跟四女说道:“等我回会儿。”去往远处山脚,那地方站着一堆可爱胖娃娃及一样可爱的沙熊。在这群可爱家伙中站着一个老头,正是林森。张怕总得过去打个招呼才成。 和林森见过,又和小家伙们闹过,把小猪那群捣乱鬼全部丢给林森,最后去看不空。这个时候,不空早带着曦皇的和尚分神回到前山养伤。小小斗室中,只有二人,各自安静打坐。片刻后张怕进入,看见和尚分神在自己打坐,以神念传音,问不空:“怎么样?” 不空看眼打坐中的和尚分神,起身飘然出屋,全没有一丝响动。张怕跟着出来,去到屋外,不空说道:“醒了就是好事,不过这位大师只能靠自己养伤,我帮不上忙。” 方才,张怕已经拿神识扫过和尚分神,知道除却修为受损以外,并没有太严重的伤,当下问道:“可以吃丹药么?” 不空回道:“不知道,我打算等他收功的时候,去问瑞元掌门要一些。”张怕随手摸出几个丹瓶说道:“先试试,若是有用再找我要。”不空说好,张怕便和他告别,飞回去山中的四女身边,略一说话,引着她们去往丛山密林中溜达。 真的只是溜达,他想和四女好好相处,此时便是最好机会。只是一路行来不声不响,颇有些尴尬,张怕不知道该怎么跟四女说话。有句古语叫三个和尚没水喝,面对四个女人,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和这个说了,就冷落了那个,和那个说了,又冷落了这个,若是和四女一起说话,你说女人们该如何回话?是一个一个和张怕说话?还是四女一起出声回答他的问题? 五个人走了好一会儿,张怕终于找到个话头,指着前方一条小路说道:“从那里往北,再转西,估摸有个几万米的距离,我第一次下山,就是从那里走的。” 四女听了这话,只宋云翳恩了一声,其余三女没接话,张怕便感觉有点汗颜,这感觉真不好受。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从这里一直往北,就是小猫的家。”四女同样没有回话。张怕只好停下脚步道:“说点什么吧。” 桃花第一个开口:“我给你弹一曲。”说着话席地坐下,全不在意地上有什么。 她坐下,取出琴横架于前,略微活动下双手,轻轻把玉手搁到琴弦上,便听得丁冬一声清响,铮铮琴鸣响于林间,听着很是刚强有力,可是琴声中却带有一丝哀愁,淡淡的似有似无,偏能拨动你的心扉。 只听了一会儿,张怕心下便是黯然。桃花为人直率,不藏着不掖着,有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此时她弹琴,其实弹的是心里想说的事情。她在问张怕,你为什么都不陪我,为什么不陪朝露,只把我们丢在大山里,一个人在外面乱忙?若是早知道会这样,便是天天被人追杀,也要像当初那样,可以很开心的整日呆在一起。 听到琴声如此响起,张怕心中只剩下两个字,愧疚。不光是因为桃花和朝露而愧疚,还有宋云翳和成喜儿。无论他现在有多厉害,一颗心思从没变过,他可以不在意修为,却不能不在意四女感受。 琴声带忧,听的树静风止,草叶无动,好似天地间只剩下这琴声。琴声再响一会儿,林中变得寂静无比,无论远近,只要琴声能够传到的地方,都是鸟兽停伏,不再擅动。 桃花只是弹琴,琴中慢慢有了担忧之意,担心张怕在一次次杀戮中遭遇不测,而自己不在身边。只是担忧之后,又是自怨自艾的淡淡忧伤,直到一曲终了,桃花收琴起身,静静看着张怕不说话。 张怕不知道怎么说话,他也想像以前那样,只几个人,天天守在一起,想去哪去哪,有什么困难都是共同面对。可是家大业大的,做事情不能由着性子来,总要考虑许多因素。所以有些为难。 这时候,成喜儿幽幽说道:“弹的真好。”她教过丫头们弹琴,对各种乐器都有所了解,也颇有些造诣,可是直到此时听到桃花弹琴,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弹琴如此好听的一个女子,竟是能忍住,好久好久不弹琴? 桃花以琴声询问张怕,张怕不做回答。朝露轻声道:“我也弹一曲。”说着话,同是跌坐在地,取出张琴,随手一拂,于是便听到又一种动听声音,在瞬间直击你的心灵,轰然炸裂,让你痴痴的直欲停在这琴声里,再不愿出来。 桃花以琴声说话,朝露便也如此,她俩是乐中精灵,什么曲调音阶全不须刻意而为,只一个随心而动,手下轻拂,乐曲便天然形成,好象那乐曲从古到今一直存在于琴上,只须随手一碰,乐曲便如水流淌,滴滴汩汩潺潺,总有一种方式打动你的心。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王老几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王老几 琴声响起,张怕感觉愧疚感愈重。这样一个纯白女子,心灵纯净透明,为人良善,即便被张怕冷落许久,她想到的也不是自己受到的委屈,而是宽慰张怕,也是在宽慰桃花。 琴声中,草木向阳而生,冬雪迎春而消,整段乐曲动听之极,从头到尾只说了两个字,谢谢,谢谢有阳光,谢谢有春天,谢谢有你,让我可以安静生活许多年。更谢谢你的真情,让我知道,无论何时,我都在你的心间。 桃花的琴声中有淡淡忧伤,朝露的琴声中却是阳光明媚,充满生机。只是再明媚的阳光,也会在某一时刻被阴云遮挡一下。朝露一直用琴声说着现在拥有的一切美好,一直在说。直说的花叶随着乐曲轻轻摇摆,鸟虫走兽也从安静蛰伏变成昂首挺立,努力想要表现出最完美的自己。 就这个时候,琴声发出一个颤音,张怕听的愣住。那个颤音是朝露在问她自己,问我在宽慰他人,谁又来宽慰我? 颤音并不太响,很快被其他的音盖住,可是那声颤音,却是重重的响在张怕心间,久久不散。一直到朝露收琴起身,鸟兽树木皆归于原状之后,张怕才有所动,轻步走到朝露身边,轻轻拥她入怀,心下重重在说对不起。 他没有说出口,朝露却是在一拥之后,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道:“我知道。” 张怕听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再次拥她入怀,这一次是重重拥抱。像朝露这样的女子,如何会让人不感动?温柔体贴善良美丽……若是形容她,即便是翻遍书籍,将世界上最美好的词语堆积到一起,也难以形容个完全。 朝露太过懂事,见张怕只抱自己一个,便再次轻轻推开他,退身一步站定,眼睛看向桃花。张怕如何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走过去拥抱桃花,口中低语:“对不起。” 在这个时候,桃花却是笑道:“就是要让你着急才会在意。”全没有方才弹琴时的那种淡淡忧伤。张怕回话道:“我一直都很在意。”说着话,松开她,又去拥抱宋云翳和成喜儿。在这个时候,他认为自己拥有太多太多女人,好象有点儿不应该。 说起来,四女并不在意张怕会如何表现对她们的喜欢之情。认识许久,彼此相知,对于这个木头,四女早知道不能当正常人看待。只是吧,明白归明白,不在意归不在意,可若是这个木头会常常表现出对她们的喜欢和爱,又会常常说些好听的话,岂不是更好? 所以在这个时候,四女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言,心中想着,还是让他多一些紧张才好,如此才能主动表现出心中所想,便也能对我们更好一些。 五个人默然相处片刻,宋云翳轻声道:“你弹的真好听。”这句话是学成喜儿的,却是对朝露所说。朝露没有谦虚说些弹的不好的废话,轻轻点头,表示谢意。 二女弹的是好,不要说成喜儿和宋云翳心有所动,即便是这片树林,在听了两段琴声之后,无论树木花草还是鸟兽虫蚁,都得到一个本质上的提升,好象是洗筋伐髓一样,让它们从此发生变化,变得比以前要强许多许多或是要美上许多许多。 看着林中美景变化,成喜儿叹道:“你俩个真厉害。”桃花回道:“你也可以的。”成喜儿笑道:“不用安慰我,这个是看天分的。” 就在几个女人互相说话的时候,天色已经近晚,张怕插话问道:“晚上住在哪?”成喜儿回道:“哪里不能住?寻个平地,放个篷屋就是。”张怕笑着说好,便在山中略一寻找,随便选了块地势较平的小山包,放出一顶篷屋,请四女入屋安歇。自己则是在外面准备起酒食。 如此,五人等于是拥有了一段自己的时间,凑在一起说话游戏,吃吃喝喝好不快乐。多年以来,若不是这一次山头被毁,他们还真难找到个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 所以四女更是很默契的不想回去天雷山主峰,只想和张怕在群山里乱走。张怕心下甚有愧疚,自是表现的更加卖力,惟恐四女不开心,她们说什么,张怕便做什么,全没有星空第一高手该有的风采。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天,在第九天的时候,张怕正和四女坐在一条小溪边看水中游鱼。溪水很浅,鱼儿很小,最大的有半根指头那么长,倒是灵活的很。看着几条小鱼在乱游,成喜儿问话:“这里是山间,如此一条小溪,如何会有鱼?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张怕真想说:“你猜。”可是如今的他身份低微,远在四女之下,如何敢如此不负责任的回答问题,正低头苦思,一个让他很烦的救星来到。 远远地,瑞元纵身来见,停在远处恭声问道:“弟子有事情求见师叔。” 听到这个声音,张怕真是感到既无奈又可气,问道:“又怎么了?”顺便起身,装做有事情要做的样子,暂时没时间理会成喜儿的问题,一个人轻身走开几步。 瑞元便是飞到张怕身边,跟四女一一见礼后,凑到张怕身边小声说道:“张天放师叔和那个大师打起来了。” 那个大师?是哪个大师?张怕眉头一皱,随口问道:“和谁打起来了?”瑞元回道:“就是不空大师房中的那个大师。” 张怕听的郁闷,一个在天雷山上养伤,一个在天雷山下瞎折腾,这样两个人怎么能够打到一处?便是问道:“怎么回事?那家伙伤好了?” 瑞元回道:“前天刚好,昨天下山,今天就打起来了。”张怕道:“说清楚点儿。”瑞元便是简单说明白整件事情。 曦皇的和尚分神很是强劲,只是自己疗伤,便在短短数天时间内把自己从昏迷状态变成完全康复状态,不得不说这家伙果然厉害。和尚分神养好伤之后,跟不空道谢,顺便问起天雷山事情。不空则是有什么说什么,一五一十全盘说出,于是和尚分神知道那个恐怖家伙已经离开此界,还剩下一个吸收掉两份曦皇力量,突然变强大的张怕。 知道张怕变厉害,和尚分神没有先想着找他帮忙破开星空,反是经过和魔狐一战,知道自己缺陷太多,同时也认为民众很是困苦,自己应该再留在这里一些日子,一面增进修为,一面帮助民众。于是和瑞元告别,下山去做好事。 因为是下山历练,所以没有使用神通,只以一****走路,若是沿途遇见不平事情,也可以帮忙不是?世上每天都有许多惨事发生,被和尚遇上个一件两件也是正常事情,可是无巧不巧的,这件事情和张天放有关系。 昨天,和尚分神在赶路,走到一家衙门的时候,正看见几个差人叉着一个人丢出来。这家伙四十岁左右年纪,满面褶子,很显老也很沧桑。被丢出来之后,差人们还很鄙夷的吐上几口唾沫才转身回衙。 和尚分神一见,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心中有善念,便是看谁都是好人,所以过去问话。 被丢出来这家伙正爬在地上乱哼哼,一眼便可以看到是屁股上挨了板子,而且下手绝狠,裤子上沾染鲜血,紧紧贴在皮肤上,粘粘的好不痛人。 和尚分神走过去,看这家伙伤的挺重,便是轻轻架起他问道:“怎么了?” 那家伙便是诉苦,说自己叫王老几,有个黑大汉霸占他的家不说,还把他告到官府,让自己挨了板子。和尚分神一听,还有这样事情? 他虽然没在这座县城附近呆过,但是在别的城市住过许多日子,在那些天里,打架的有,闹事的有,说话欺骗的也有,作奸犯科的也有,可是很少有如此蛮不讲理的贼人,占了人家房屋不说,还串通官府陷害人? 加上他知道这里是张怕的家园,那家伙的天雷山威镇星球,朝廷也得老实听话,少有官员如此混蛋,敢贪赃枉法坑害百姓。 因为这个原因,又因为事情涉及到官府,和尚分神就没有急着去官府问罪,反是先找家医馆,给王老几治伤后,抓了些药,带着返回那家伙的家中。 王老几住在很远一个小村子里,和尚分神稍微浪费些时间才把他弄回去。可是一进入村子,便见到一个黑大汉冷着面看他俩,冷声说道:“回来了就老实点儿,别那么不长记性。” 看见黑大汉,王老几马上指着他跟和尚分神说道:“就是那个坏蛋强占了我的家。” 听到这话,黑大汉冷冷一笑,冷声说道:“你还真是不知悔改。” 黑大汉腰下挎着把刀,整个人看上去堂堂正正威风凛凛,不像是坏人。可是人不可貌相,和尚分神便是问话道:“这位壮士,他说你占了他的家园,可有此事?” 黑大汉闻言呵呵一笑,点头道:“确有此事,本来吧,还想给他留个屋子住,可是看他如此冥顽不灵,唉,你还是赶紧给我滚蛋,别逼我揍你。”后面这句话是跟王老几说的。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别找麻烦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别找麻烦 王老几听到这话,吓的一缩脖子,可是随即挺胸说道:“好啊,来揍爷爷吧,揍死爷爷最好,有本事就来揍,不揍我,你是我孙子养的。” 听到这话,黑大汉皱起眉头,厌恶的吐口痰,不愿意理会这个无赖,跟和尚分神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赶紧走吧。”说完话转身想走。 和尚分神自不愿让他走,当时叫道:“这位壮士,你占人房屋已经不对,为何还要告官,伙同官府罪罚于他?” 这句话说出,黑大汉反倒不走了,转过身面对和尚,笑笑问道:“你是谁啊?” 这也就是如今的他,性格大变,遇到事情知道先说说话问问清楚。若是搁到以前,哪会有此耐心?早抡起胳膊,大耳光子呼过去了。 而且不只是问话而已,为了谨慎一些,在问话同时以神识扫探对方,见只是个普通人,便更加不好动手,只好耐着性子和这个多管闲事的人说话。 听到黑大汉问话,和尚分神回话道:“贫僧叫郝事。”这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前些天一直帮人做事,有人感谢,问及姓名,他便是取好事谐音,称呼自己为郝事。 “贫僧?”黑大汉皱起眉头再打量打量这家伙,怎么感觉像是个骗子一样?当下问道:“你在哪出的家?现在是还俗了?” 和尚分神郝事摇头道:“没有在哪里出家,也没有还俗。” 黑大汉便是呵呵一笑,语重心长劝道:“好好一个人,干点什么不好,干嘛要当和尚?整天里念经,屁事不做,哪是个好人?不过呢,你若真的是一心皈依,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寺庙,总好过你现在这么无聊,分不清好事坏事。” 神识中,郝事是普通人,而且说话乱七八糟,黑大汉对他的印象很不好,但是多年磨练下来,让他学会谨慎,没有说过分难听的话,反是想帮着这家伙找师门。 郝事当然不同意黑大汉的看法,回问道:“我怎么就无聊了?” 黑大汉轻轻一笑,不愿意辩论这些无用的废话,便是转身想走。郝事又是不让,走过去再次拦步,黑大汉就有点恼了,瞪着牛眼沉声说道:“别找麻烦。” 郝事一心侍佛,自是不在意黑大汉的威胁,闻言轻笑一声说道:“依你所说,我拦你便是给你找麻烦,那么你霸占别人房屋,岂不是给别人找麻烦?” 黑大汉冷笑一声说道:“懒得理你。”眼看郝事不让自己走,他硬是压住脾气,坐在路旁,冷笑着看郝事和王老几不说话。 看见黑大汉如此模样,郝事心下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自己做对了还是错了,便是静静看过去,希望能在他脸上找到事情真相。结果自然是找不到,黑大汉看了会儿他,竟是闭眼睡过去,全不在意郝事来历。 郝事站了会儿甚感无趣,回头问王老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老几便是随口说道:“他强占了我房子,不让我回家,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还怎么说?就前面那排房子,三间大屋,还有侧屋,全是我的。” 听到这句话,黑大汉张开眼睛,冲他冷冷一笑,不屑说道:“我占了你的房子?你房子是从哪里得来的?”王老几一时语塞,随即大声喊道:“你管哪里来的?现在是我的,你抢了我的房子,我要报官。” 黑大汉鄙视的看他一眼,闭嘴不言,他认为和王老几说话很丢人。 郝事在一旁听着,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是跟黑大汉说道:“不论这位先生做过什么,你占了他的房子是事实,人活一世,不能不讲道理,无论有什么事情,还请壮士先把房子还出来,别的事情咱慢慢说。”看王老几此时表现,郝事也发觉有些不对劲,只是事有先后之分,总要一件件处理,所以说出这话。 黑大汉闻言轻笑道:“你怎么这么多事?懒得和你废话,你去报官吧,让官府处理。”黑大汉自然是张天放,如今他的脾气好到没的说,郝事一劲儿和他说废话,他居然还想着让郝事去报官,而不是自己动手揍人。 说起来也是郝事多事,这家伙只要放出一身强大气息,让张天放知道他是修者,对待他的态度自然不同,起码一点,会找来天雷山弟子,传回去消息,让瑞元来处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为是普通人,打算自己处理事情,不去通知瑞元。 听到张天放让他去报官,郝事脾气上来,沉声说道:“你能让衙役揍人,并把他丢出衙门,可见与官府有勾结,现在又让我去报官,是想连我一起打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入世历练,这家伙说话越来越不像和尚。 听到这话,张天放皱起眉头,不耐烦说道:“你怎么这么烦人?让你报官你不去,在这里和我说废话,到底想干嘛?” 郝事正色说道:“不是我想干嘛,是你在干嘛你干嘛占了别人房子还蛮不讲理?” 张天放彻底郁闷了,气愤道:“老子就这样,小子,你给我听好了,要么滚蛋,要么去报官,别在这烦我。” 他一发脾气,说话自然难听一些,郝事听的面色一变,沉声问道:“你让我滚蛋?”话赶话,越说越僵,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王老几有点不对的事情,和张天放较起真来。 张天放更不客气,当下冷笑着回话道:“就是让你滚蛋,怎么了?不服?” 这句话气坏郝事,低念一声阿弥陀佛压住脾气。可是听到他念这四个字,张天放嘲笑道:“假和尚一个,念的倒挺起劲。” 郝事一心修佛,虔诚无比,自认为是正宗佛门弟子,居然被说成是假和尚,加上又连连被骂,当下很生气。便是冷声说道:“别逼我动手。” 在以前,他就是曦皇,威风八面不可一世,何曾有人敢如此对他?加上张天放确实可气,堂堂曦皇的三大分神之一,终于压不住心底的怒火了。 张天放闻言很是不屑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你不行。”说郝事不是对手。 三番两次的轻视加羞辱,使得郝事气愤难当,可是记起自己入世历练的目的,是帮助苦难百姓,而不是打架,便是深吸一口气,不断诵念阿弥陀佛,总算是压下这股邪火。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好半天没动静的王老几突然举着一块大石头冲过来,对准张天放就是凶悍砸下。 结果自然是砸不中,张天放闪身避开,目光冰冷扫视他一眼,冷声说道:“别逼我揍你。” 王老几没打中张天放,便是转过身来,直接抛出大石头,接着又在地上拣石头丢过去。 张天放很郁闷,他真想揍人,可是想了又想,以前答应过瑞元,不好意思食言,便是弹手丢出一张符咒,给天雷山弟子传消息,让他们来处理事情。 他丢出传讯符咒,王老几是普通人,没有任何发现。可是郝事修为高超,看到符咒一闪即逝,心下很是好奇,这家伙是修真者?到底是怎么回事?修真者为什么抢普通人房屋? 从这点可以看出来,脱离曦皇本体的三大分神都有些呆,往好听说是思想单纯,直白点说就是一个傻瓜蛋。事实上,他们确实不是很聪明。所以郝事不但隐藏起自己的修为,更是放弃扫查对方的机会,任凭张天放和他说半天废话,都没想过放神识扫探一下,也许在潜意识中,根本就认为张天放是个普通人。 直到张天放丢出符咒,郝事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不普通,当下冷着脸琢磨起来,修真者干嘛要和普通人抢一个房子? 此时,郝事在琢磨是怎么回事,王老几在丢石头,张天放一力闪避,不反抗,便是更加助长了王老几的威风,那石头丢的,真可谓是乱石飞舞。 眼见王老几没完没了,张天放终于忍不住了,这老混蛋还玩上瘾了。当下一个闪身,欺到王老几身边,竖起手指轻轻捅了一下,只一下,王老几顺势跌倒,口中大喊杀人了。 看到这个情况,张天放简直能气吐血,冷笑着问道:“你还能再无赖一些么?” 此时的王老几不回话,只专心哭壕。 这会儿时间,郝事一直在注意二人。因为知道张天放是修者,而且是忍到现在也没出手揍人,猜测他不会为难王老几,哪知道就一个眨眼时间,王老几摔到地上哭嚎起来。 郝事那么高的修为,自然知道张怕没有杀意,只是不清楚他一指头到底使了多少力,让王老几嚎成这样,便是快步走到王老几身边问道:“没事吧?” 王老几难得的寻到一个傻瓜肯为自己出头,当然要哭丧寻求支持,边嚎边说道:“杀人了杀人了,快去报官。”他的大叫让张天放彻底不耐烦,冷声道:“闭嘴,否则宰了你。” 王老几却是全没听见的模样,只跟郝事说着:“很痛,很痛。” 郝事修为高超,自然看出他并不像很痛的样子,心下略有怀疑,可是王老几一再哭喊,郝事便认为,就算并不是真的很痛,起码也该痛一些,毕竟是被修真者推倒在地,当下朝着张天放冷声说道:“道歉,然后跟我去见官,不过不是你们这里的官,是去大府衙门。”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不孝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不孝 “你疯了吧?”一个王老几已经让张天放头痛欲裂,此时又掺和进来一个郝事,张天放的言语又变得难听起来。 “你有没有一点廉耻心?”郝事以更重的话语回敬过去,同时想扶起王老几,可是那家伙撒泼正上瘾,撕扯着挣扎着喊叫着,就是不起来。 听到郝事这么说自己,张天放冷笑一声:“廉耻心?你问我有没有廉耻心?好吧,我就没有廉耻了,你给我滚远点儿。” 他一直在努力做好事,付出许多别人想不到的辛苦,比如克制脾气,强迫自己不可以随便出手。只此一样,便已经是无比艰难辛苦之事,可是他如此努力,却被人说成没有廉耻,当下脾气上来,面色变冷,决定不给这人好脸色。 见张天放又让自己滚蛋,郝事的脾气也是有些压制不住了,看着张天放一字一句说道:“强占普通人居屋,亏得还是个修真者,到底有没有廉耻心?真是个畜生” 对于修真者来说,这句话等于是骂人,加上被对方点出自己是修真者的身份,说明对方也是有修为在身,张天放便无所顾忌,冷声说道:“知道我是修真者,你还敢在这里大放阙词,莫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 郝事闻言呵呵一笑,以一种极其轻蔑的语气说道:“就凭你?想揍我?”说着话又是一声冷笑,总之是很瞧不起张天放。 对方知道自己是修真者,又如此说话,想必修为不俗,而张天放不想再压制自己的爆脾气,便是随口吐出两个字说道:“试试?” “试试就试试。”两个越说越僵的高手已然忘记身边的王老几,也忘记自己一再控制脾气、不乱动手的初衷,竟是打算斗一下试试。 听到郝事如此说话,张天放哈哈一笑,指着他大笑道:“你先出手,免得说我欺负小孩。”事实证明,虽然他一直在做好事,但是气人的本领却从没削弱过。 这家伙一再挑衅自己,郝事脾气上来,当时就想动手,只是这等时候又记起自己入世的初衷,行善事,不以武压人,便是耐心多说一句话:“听我劝,让出房屋,我保你没事。” 这句话说完,张天放登时怒了,大叫一声:“我让你个脑袋。”腰间鬼刀从鞘中刷的跳闪而出,直刺郝事。 不过呢,他和郝事都是一个想法,十分不想动手,加上鬼刀威力不凡,若是因为此事伤到一个人,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当下鬼刀才出,人影已经跟着向前冲出,一把握住鬼刀后闪身后退。 郝事修为高,黑刀未及身时根本没动。见对方拿出把很邪很邪的刀,心下更是认定这是坏人,当时就有神佛降魔的冲动。可是眼前黑影一闪,那个坏家伙又把刀招回去了,并且停身不动。这让他有些迷糊,这家伙到底想干嘛?怎么一刀砍一刀不砍的? 当下便是不说话,冷冷看着张天放。 俩人都不服软,又都不想动手杀人,于是暂时僵持一下。好在张天放曾经放出过传讯符咒,就在这会儿时间里,打北面瞬间飞来三个人,为首者身穿白衣,是伏神蛇皮炼制的战甲,身后是两名结丹弟子。 在如今的天雷山,出来办事起码都是结丹修为,未结丹者轻易不可离山。 三人快速飞来,因为村子里人多,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选择落在村外,快部跑进来。而这个时候,村里各处都有人挤着拥着往这面看热闹。 经过这会儿时间的折腾,村民早就发现到不对,哪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张天放和郝事的对峙曾引来一阵希望,希望能打起来,结果没有,让许多村民唏嘘不已。只是因为拿刀那家伙曾经做过许多好事,样子又很凶猛,村民们才没有胡乱出声,都是远远观望。 也是因为村民们在看热闹,天雷山三人才能很容易的混进来。一进到圈子里面,正见到剑拔弩张想打又不想打的二人。三人为首者是张怕的白战弟子,大战时曾见过郝事帮张怕打架,而此时却是和张天放师叔不对付,心里道声不好,口中唤道:“二位师叔暂请停手,是误会,咱是自己人。” 张天放见过这名白战队员,加上是被自己找来处理事情的,便停手冷眼相看。至于郝事,虽然没见过这名队员,但是知道是天雷山弟子,只冲着张怕的面子,他就不好贸然动手,同是停手不语。 如此一来,双方算是暂时罢手。这名白战队员赶忙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张天放不说前因,只说郝事来了便捣乱,把这会儿事情说个完全仔细。郝事不插话不否认,由着张天放说话。直到他说完以后,才冷冷补上一句,你占了普通人的房子,难道很有道理? 张怕则是冷哼一声,根本不屑辩驳。看到这个情景,那名白战队员知道自己搞不定两位大神,便是偏头跟一名手下低语几句,那名手下马上全速回飞天雷山,将事情报于瑞元知道。瑞元听后,也是甚感无奈,知道自己搞不定张天放,便是来找张怕,希望这位很懒很懒的师叔会帮着搞定此事。 事情说到这里,便算是诉说完毕,张怕听的很郁闷。而在瑞元刚开始报说事情的时候,他已经放神识扫查过星辰,找到张天放和郝事,见这俩人气定神闲的互相看着不对付,都在克制着不动手,知道打不起来,所以会耐心听完整个故事。 听完故事,张怕叹气道:“这件事情我处理。”打发走瑞元,又去跟四女说了几句话,四女温柔体贴,完全给予放行,于是片刻后,张怕出现在张天放身边。 一看到张怕,张天放当即问话:“这家伙打哪来的?” 张怕没有马上回话,让先前到来的白战队员回山,在只剩他们三人的时候,走到王老几身前蹲下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只此一句话,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体内杀气轰的涌出,罩住王老几,跟着裂出个残忍笑容,才起身跟张天放说道:“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天放犹自不服,说道:“什么怎么回事?那家伙过来找麻烦。”他说的是郝事。 张怕气道:“少说那些没用的,我是问房子是怎么回事。”张天放撇嘴道:“你敢不信老子?老子还就不解释了。” 这家伙属犟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张怕无奈之下给瑞元传音,一刻钟之后,瑞元带着三名弟子飞过来。 瑞元四人同样落在村外,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进来村子里面。一进来后,瑞元先是苦笑道:“师叔啊,您老人家下次打架,选个没人的地方成不?” 堂堂一代掌门,整个星球上最有势力的几个人之一,此时好象耍猴戏一样被人围观,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听到瑞元如此说话,张天放回道:“关我什么事?是他要打架?” 眼看这家伙还有吵下去的意思,张怕打断他俩说话,问瑞元带来的三名弟子:“说说是怎么回事,官府为何要抓他?” 便有弟子恭敬回话,经过一番叙述,张怕和郝事同是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事情很简单,王老几是个混混,打小不学好,一晃就晃到四十多岁。他爹是打铁出身,很是有劲,所以以前都是他爹收拾他,老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有的时候也不一定。王老几他爹就是太能打了,把这孩子打蒙了,非但不孝,简直是个人渣。 时间一晃而过,王老几的爹爹因为一次事故,两条腿断了,不能下地。此时王老几住在村外的一处茅棚里。得知爹爹腿瘸的消息之后,便打起家里房子的主意,借口照顾爹爹,想要搬回去。 他娘单纯,也是希望一家欢好,便劝动爹爹同意下来,于是王老几搬了回去。可是这家伙回家后极尽挥霍,借口买药抓药请医生吃酒等各种由头,把家底糟蹋一空。 钱花光了,又不愿意干活,不要说照顾爹爹,这家伙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洗,简直混蛋之极。可是他都如此混蛋了,竟然还能再混蛋一些,由此可见,混蛋无下限,只要肯混蛋。 没有钱给他糟蹋,王老几第二次打起房子的主意,上次打房子主意是想搬回来,这一次打主意是想把房子买掉。经过一阵撺掇,终于拉来许多人看房子。于是问题出现,房子里有两个老人家,其中一个卧床不起。 买家就说,赶紧让病人搬走,清扫干净再来看。 王老几真听话,依着买家需求,把他的亲爹亲娘全部赶出家门,尤其他爹,已经重伤在身,此时又被丢出家门,无法好好养伤,身上伤势变得重了一些。 就这个时候,张天放来了,在大野地里看见一个老头躺着,身边是一个老太太在哭,便是过去询问,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气的他想杀人。 不过呢,他下山时曾答应过瑞元不乱动手,便是传讯给天雷山弟子,让弟子转告瑞元去处理。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曦皇有事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曦皇有事 可是这等小事哪需要瑞元亲自处理?便由那日当值的三名弟子解决此事,也就是现在叙说情况的三名弟子。三名弟子谨奉掌门法令,世事当由世人自己处理,便把事情交给官府。 如今的天雷山势力庞大,官府也不敢得罪,加上这件事情确实可恨,县官大老爷派人捉拿王老几。而在天雷山众人找官府处理这件事情的同时,张天放带着二老回去家中,把王老几轰到院子外面,若不是娘亲大人说情,张怕真想破例揍这个混蛋一顿。 把王老几轰出房屋,那家伙却是不依不饶想和张天放拼命。张天放懒得理会,把他拦在院子外面,不让进入,却也不揍他。双方正僵持的时候,衙门来人,抓走王老几,因为罪不至死,没杀人没打人的,便是三十大板轰走了事。正巧被和尚分神郝事看到,很好心的管闲事,便是和张天放发生矛盾,险些打起来。 了解过整件事情,张怕甚是无奈,冲张天放摇头道:“多解释几句会死么?这么点破事也要劳动我大驾?不知道我很忙么?”张天放毫不给他面子,当即回道:“你忙个屁,赶紧的,替我揍他一顿,我现在不能随便动手。”让他揍王老几。 “揍你个脑袋。”张怕鄙视道,转身跟郝事说话:“知道您老人家想要做好事,可是那个混蛋也是在做好事……”话没说完,张天放怒吼道:“谁是混蛋?”张怕只当没听见,继续说道:“……下次碰到这样事情,先去官府问问,再问问百姓,或者…...”说到这里停住,转头跟瑞元说话:“给他一把传讯符咒,有什么事情,你帮着处理。” 瑞元很无奈的走过来,递给郝事一堆符咒。张怕则是继续跟郝事说道:“有整不明白的事情,只管找他。”郝事虽然单纯一些,却是没有拒绝张怕的好意,接过符咒说声好,又跟张天放说话:“其实,你可以跟我说清楚的。”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关于王老几轰走爹娘、私卖房屋的事情,虽然做的很没有道理,也该被人谴责,可是,第一房屋没卖出去,第二爹娘安全无事,便是想判点罪名也不能够,打顿板子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就因为如此,为避免这个混蛋再回来骚扰爹娘,张天放才会暂时留在村子里,此时听到郝事如此说话,张天放说道:“现在清楚了吧,这里交给你了。”他虽然愿意做好事,却是不愿意长久呆在一个地方,眼见有替工出现,当然要溜之大吉。 郝事看眼跌坐在地的王老几,碰上这种人,他也是没有好的应对办法,便把麻烦丢给张怕,低声说道:“我觉得天雷山可以把他收入门下。” 只说建议,不说原因。张怕听的眉毛差点竖起来,这家伙想要干嘛?可着我一个人折腾?当即摇头道:“做人要公平一些,你惹的事,便要由你来收尾。”郝事不同意,可也不想因为这个事情争论,尤其看见王老几就来气,自己竟是帮助一个不孝的混蛋?当下连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张怕瞧着甚为佩服,看人家这风度,说撒手不理就撒手不理,马上就走还能再无耻一些么?唉,无奈跟张天放说道:“这地方的事情,你们处理,还有,以后要和善一些,遇人遇事要多想多问,别动不动就折腾我。”张天放闻言大怒:“你给我滚蛋,滚的越远越好。” 张怕抬手擦了下鼻子,皱眉问道:“咱俩也算久别重逢,不喝点儿?”张天放闻言一愣,跟着说道:“喝为什么不喝?喝完了你再滚蛋。” 于是二人进入院子,至于王老几这等小人物,连瑞元都是不屑于理会,当下随口吩咐声:“你们看着办。”说完话去往村外。 听到他说话的三名弟子互看一眼,走出一人,单手抓住王老几,拎起来走往村外。这会儿时间里,王老几忐忑不安,突然被人抓起来,下意识的想大喊大叫,可是声音未及出口,发现口不能言,当下变得更加惶恐。 只可惜人品太差,驱赶爹娘这事做的也实在太差,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中,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说话,都是抱着与己无关的心态看热闹。直看到瑞元和王老几等人离去,一众村民才三三两两散去,犹剩下一些等着看热闹的闲汉在原处坐下,互相聊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这时候,张怕先去见过王老几的爹娘,略一检查伤情,主动贡献出两粒生命丹。待老两口服下后,一身伤势恢复完好,显得很有活力,全没有伤病时的模样。 俩人自然感谢连连,张怕赶忙出屋,拽着张天放出村子,在一处山间坐下,拿出些酒菜边喝边聊。因为张天放一直呆在山下,并不知道天雷山上发生的事情,所以不认识郝事,俩人才会闹出矛盾;也是不知道张怕曾经重伤、差点死掉的事情。 此时二人对坐,当然是胡说八道些废话,张怕道:“王老几被人带走,两位老人家也是身体安好,你不用守在这里。”张天放说道:“当然,我又不傻。”张怕笑道:“你是不傻,就是喜欢与人吵架。”说的是和郝事差点打起来那事。张天放不忿道:“那就是个白痴。” 张怕笑道:“别乱说话,那家伙是超级高手。”张天放不屑道:“爱高不高,惹怒老子就是一刀。”张怕就笑:“多日不见,越来越能吹了。” 俩人借着酒劲,蛮开心的在胡说八道,可是只说了一会儿,张怕再次叹息道:“得,又有事情了。”张天放随口问道:“什么事?”张怕苦笑着举杯说道:“管他什么事,先喝了再说,喝完这杯,我回山,下次来找你。” 张天放相当随意,无所谓的说声:“随便。”喝干杯中酒,起身道:“我先走了。”说着话跳到大路上,往远处走去。 看着张天放离去背影,张怕收拾起酒菜,纵身回飞天雷山。在天雷山最高山峰处坐着一个大胖子,很胖很胖,是判神大人的分身。 张怕闪身过来,见礼后问道:“大人,又出什么事了?”判神回道:“不是我找你,是曦皇找你。”张怕听的有些郁闷,问道:“他老人家找我干嘛?”判神道:“我怎么知道?” 好吧,你不知道,张怕无奈再问道:“他老人家在哪儿了?”判神道:“在神宫。”“现在就去?”张怕叹气又问。判神点头道:“是的。”张怕便是说道:“你先走吧,我和他们告别后就去。”判神点头说好,身影在原地炸散,而后消失不见。 又有事情了,张怕叹息着回去丛林中,那地方有四个女人在等他,见到张怕回来,宋云翳问道:“没事吧?”问的是事情解决了没有。张怕道:“那件事情解决了,不过我又有事要做,要离开这里一些天,去星空中。” “那就去吧。”成喜儿的声音有些冷,好象不很高兴。张怕赶忙接话道:“在修真以前,打死我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事情要做。”这是他努力想出来的解释话语,却是遭到成喜儿无情揭露,脆声说道:“拉倒吧,你打小就在山上长大,那时还不记事呢。”张怕认真辩道:“对啊,所以我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事情要去辛苦要去做。” 宋云翳笑道:“就耍贫嘴,快去做事吧,我们自己回山。”张怕摇头道:“先送你们回去。”于是一行人收拾东西,返回天雷山主峰。 经过这段时间的建设,丫头们在潭水边建成新的家园,瞧着不像是个门派,更像是个大庄园。张怕将四女送到这地方,成喜儿说道:“我要努力成神,等你再去星空办事的时候,便也可以跟着去。”张怕笑道:“好,到那时,你想不去都不行。” 这只是句玩笑话,当不得真,若是等成喜儿修成神级修为,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 张怕再说几句话,跟四女告别,飞去主峰,收回一大堆蛇,又跟瑞元说一声。瑞元一听他又要离开,当时吃惊道:“师叔可是才回来没几天。” 张怕笑道:“我去哪,哪里就事情多,还是出去祸害别人比较好。”说着话,身影破空而去,瞬间消失不见。 黑暗星空中,一个人疾飞的张怕学会长吁短叹,叹息着自己的悲惨命运,才和四女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便又有事情上门,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带着一肚子郁闷,两日后到达神宫,神识放开,寻到曦皇的准确位置,纵身而去,片刻间,张怕来到一处殿堂之中。 殿堂很小,约莫能装下十几二十个人,内里摆放着几张桌椅,曦皇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怕恭敬说道:“见过曦皇大人。”听到他说话,曦皇睁开眼睛,随口说道:“坐。”跟着又问:“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帮助疗伤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帮助疗伤 张怕没听明白,以神识扫探后问道:“什么地方不同?”曦皇便是平静回话道:“修为。” 张怕就又一次扫查曦皇的内息,跟着说道:“当日大人一分为四,化成四个高手,修为受损是正常事情,只要假以时日,必然会恢复到以往境界。” 听到这话,曦皇苦笑一下说道:“再不能了。”张怕急忙问道:“为什么不能?”曦皇摇头道:“我一分为四,而且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分裂元神,元神早受伤了。” 张怕知道曦皇元神有损,这是肯定的事情,接着问道:“受伤我知道,难道养不好?”曦皇回道:“严格说来,不是能不能养好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养的问题,我的元神已经残破,比如胳膊断掉,又如何能养出一个新的?残破了就是残破了,再不能恢复完整。” 听到这话,张怕琢磨琢磨,毕竟像自己这样的灵体不多见,而像魔修那样的功法又是很邪恶,所以曦皇只得以残破的元神努力修行。可是心下仍抱着一丝死亡,当下问道:“元神再不能好?” 曦皇回道:“若说好,现在就是好的,不耽误正常行动;可问题是残缺是破损是不完整,元神分裂时,每一个分神都带走一部分元神和一部分力量,虽然各自成人,可惜他们也不完整;我不知道另几个分神的不完整会带来什么缺陷,对于我来说,已经辛苦修炼好多天,修为只是略有提升而已,比当初遇见你的时候强不了多少。” 张怕对这话最有感触,因为和和尚分神郝事曾经相处过一段日子,知道这家伙头脑单纯思想简单,脑子甚少拐弯,比张天放还一根筋,想来便是分神后的缺陷。只是曦皇说修为略有提升?想起以前那时,自己曾给他做了许多次的苦力,提供灵力帮助其快速增长修为,为什么现在却仅是略有提升?便是跟着再问道:“是一直有进展,只是进展缓慢而已?”曦皇点头道:“正是这样。” 张怕苦笑着多问一句:“当初我提供灵力,您老人家就可以修炼的很好是不是?”曦皇点头道:“正是。”张怕一声暗叹,想了想,改成明叹,重重叹息一声问道:“您老人家把我折腾回来,不会是想再尝试一次,让我继续做苦力?” 曦皇哈哈一笑:“聪明,真聪明,现在可有时间?” 张怕甚是气苦,无奈说道:“假惺惺,还问我有没有时间,我都在你面前了,你说呢?”曦皇便又是一声大笑,接着问道:“现在开始?” 张怕摇头道:“就在这里?你怕折腾不死我是吧?去梦境。” 很显然,曦皇没有去过梦境星球,问道:“梦境?在梦里传功?还是什么地方?” 张怕道:“跟我走就是。”曦皇恩了一声问道:“要不要告诉判神一声。”张怕恨道:“告诉那家伙干嘛?从遇见他开始就没有过好事,我难得在家享几天福,他又来找我,我恨不得揍他一顿。”曦皇点头道:“这么说来,他确实不咋地,等我厉害以后,帮你揍他怎么样?”张怕白他一眼说道:“我能打得过他。”说完话纵身而飞,去往梦境星球。曦皇面上露出个淡淡微笑,追在后面而去。 没多久到达陨石带,进入梦境星球,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也一样是灵气浓郁。曦皇很吃惊于这样的存在,边看边说:“我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星球。”张怕回话道:“现在也没多少人知道。”曦皇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样一个星球,若是尽被修者知晓,不要说乱打一气争抢地盘,只说大家和睦相处,就会蜂拥来多少修者,直接把这里变成人满为患? 张怕选了处山谷坐下,问曦皇:“这地方灵气浓郁,也不能帮你修炼?”曦皇道:“我先试试。”说着话盘膝打坐,认真修炼起来。 张怕则是左右扫量了一遍,没发现星球上有不妥情况,那些天才修者依旧分散着各自修炼,他便是躺下睡大觉。 修为于他来说,越来越像浮云,尽管此时变得很厉害,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与以前的不同,可是一直没能突破现在这个境界,或者说即便是突破了,张怕也没有感觉。 他想不出原因。 如今实力可以破空而去,按说早超出神级修为,可为什么始终没有任何突破进阶的提示?当年结丹结婴,哪一次不是天呈异像,折腾个乱七八糟,如今变成如此厉害的高手,却是看不到任何迹象,就算是老天想开玩笑,也不带这么玩的。 他躺着胡乱琢磨,约莫半天后,曦皇收功说道:“还是不行,虽说灵气浓郁,比在别的地方修行会快上一些时间,可是远不能和你传我灵气时的修炼速度相比较。” 张怕闻言起身,叹息道:“修炼本就很难,你不能总挑容易的来。”不待曦皇回话,跟着又问:“您老人家厉害了这么多年,能不能痛快告诉我,成为神级修者的下一个境界是啥?” 上次问过曦皇这个问题,那位老神仙告诉张怕以后会知道的。这算是什么答案?张怕当然不满意,所以此时再问,想要对自己的修为多一些了解。 不料又是迎来失望答案,曦皇回话道:“修为事情都是水到渠成,你不须太过强求,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张怕气道:“什么是水到渠成?那您老人家慢慢修炼,在这里耐心的水到渠成吧。” 曦皇笑道:“你就是没有耐心,你的情况和我的情况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先帮我恢复点实力,然后再慢慢说。” “信你就出鬼了。”反正是曦皇在求他,而且俩人见过多次,算是熟人一样,张怕就也敢胡说八道一些废话。说完这话,重又坐下逆运内息,嘭的一下逼出体内灵力,跟着再次运息,继续外放灵力,如此十余次,才算是放空全部灵力。然后是引神泪灵力入体,运息恢复。同时催动神泪疯狂吸收外界灵气。 他是灵体,做起这些事情极是简单,没过多久时间,不但自己恢复完好,连神泪内耗用掉的灵力也是得到很快补充。所以此时便是看着浓密白雾一般的灵力中的曦皇叹息,同人不同命,自己要努力修炼,那位老人家只须坐着吸收就成,可怜啊幸亏自己是灵体,否则如何跟的上曦皇糟蹋灵力的速度? 他这般想着,没过多久,曦皇将他释放出来的灵气全部收进体内,又运息片刻,然后收功说道:“比我自己修炼快多了。” 张怕听的甚是无奈,随口回道:“您老人家故意在气我是吧?” “我气你干嘛?不过看在我那两道力量被你收走的面子上,你帮我几天,我得快些回复实力。”曦皇正色说道。 “好吧。”张怕点头答应下来,曦皇还不知道那两道力量已经被自己完全吞噬掉,便是小声说道:“你的那两道力量主动和我融合,救了我一命。” 啊?曦皇一惊,重新仔细打量张怕后说道:“难怪呢,我就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而且这一次放出的灵气实在太多,我费了会儿时间才吸收完,算你运气好。” 这个运气好说的是两道强大力量肯主动融合的事情,自然是运气好,张怕存了回报的心思,不想再拖,便是开口说道:“现在开始。”说着话,嘭的又是放出体内灵力,让曦皇吸收,他则是忙着吸收星球上的灵气。 梦境星球是灵源,会生生不息的提供灵气,倒不虞被吸收一空,如此便是可着劲儿让俩人折腾。一番折腾,很快过去十天时间,曦皇勉强恢复到往昔的一成实力。 曦皇很高兴,跟张怕说道:“再有一百天便能恢复到八成九成的实力,恩,你很棒谢谢。”张怕郁闷问道:“您老人家前些天说的那个残破的元神那些话,该不会是哄我的吧?”曦皇正色说道:“绝对不是” 好吧,那就不是,张怕道:“您老人家先歇息几天,我也歇息歇息。”曦皇道:“如此正好。”便是等于给张怕放了假。 经过许多天的相处,张怕和曦皇的关系越来越好,他认为自己很是具有做幸臣的天分,比如当年的林森、虎平、左侍、山神等人,更有王先生、判神等恐怖高手,每一个都是修为高超,超过自己许多许多,偏是能够和睦相处。而自己正是因为有了这许多人的帮助,才会一再快速提升修为,修成目前的自己。 看着曦皇打坐,他便是莫名想到,不知道自己下一个遇见的高手会是什么模样? 严格说来,他此时的修为已经高过曦皇太多太多,若不是曦皇的元神受损,修炼起来不是很方便,此时早已恢复成高超修为。 不过呢,这个所谓的进展缓慢,却也是分对谁来说,若是普通修者能有这个速度,估计能兴奋的发疯开玩笑仅仅十天时间,就拥有了曦皇的一成修为,这不是做梦吧?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去圣域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去圣域 此时,曦皇静坐无动,张怕坐的烦了,起身随意走动走动。看着远处雾气沼沼,飘渺若云,便是生了过去一观的心情,于是信步而行。 梦境星球上人少,又是修者,往来多是飞行,所以星球上根本没有路,或山或林或江或海,原来是什么风貌,此时就是什么风貌。而张怕偏生固执的想走几步,这一路行来,很有些披荆斩棘的辛苦感觉。 山野中多有妖兽,灵动着一点不怕人,看到张怕只退开些距离观瞧,并不逃开。张怕便是颇有闲心的看回它们,心中在想,若是有一颗这样的星球,伏神蛇就不用整日窝在大核桃里憋屈着过活,会很自由很开心。 至于这些蛇和曦皇有血缘关系的事情,则是被完全忽略掉。张怕固执认为,自己才是这堆蛇的亲人,谁也休想带走他们。而曦皇则是完全配合他,从来没有问过这些事情。 他一个人随意而行,轻轻走动,看着到处都是浓郁的灵气,突然生出个疑问,判神说这里是灵源,可灵源是什么?这些灵力又是来自哪里?想到这里,心中好奇,便想着沉到地下看个究竟。 只是性懒,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而探寻灵源真相这种事情显然不足以让他折腾一下,所以只是脑中有了想法,便是快速抛却掉,好象从没有过这等想法,继续在星球上溜达,东看西看,当是在散心。 如此溜达一天,地广人稀的,除去风景美丽,灵气浓郁,别的也没什么,看的多了,只感觉无聊,要知道有人陪伴才是世上最美丽的风景,快乐要分享才更美丽。若只有一个人,纵是让你天天呆在最美丽最梦幻的地方,也必是不开心。所以一天后,张怕又回到曦皇面前发呆。 曦皇则是在专心调息,要一点不浪费的把这些天吸收到的灵气全部转为己有。他的元神已经受损,修行起来事倍功半,自是不敢轻易浪费灵气。 经过数十日辛苦折腾,曦皇终于搞定目前已经拥有的一成修为,收功后跟张怕说道:“继续。”张怕叹气道:“您老人家修炼真慢。” “废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灵体?”曦皇回道,跟着催道:“继续。” 张怕点头说好,跟着又说:“这次弄完,您老人家在这慢慢修炼,我可不想一直陪你发呆。”曦皇说好,于是继续前些天玩过的游戏,一个放灵气,一个收灵气。 张怕是灵体,吸收灵气十分快速,并且可以更快速的把外界灵气变成自己需要的灵力。曦皇差的就是这一层,也就是说即便是服用下大量灵气丹药,也会因为无法全部吸收,而浪费掉大多灵力。有了张怕这一层关系,替他将外界灵气转化成灵力,曦皇才能够快速增进修为。 这一番折腾又是十几天,经过这些天折腾,张怕的修为又有增长,心道还好,总算没有白费劲。折腾够了以后,跟曦皇道别,说是去曦关看看十四,然后回去天雷山,你要是无聊可以来找我。曦皇当然说好。张怕想想又说:“这地方很隐秘,星球上有六十六个少年,你不能打扰他们。” 听到这话,曦皇当时想起来揍人,我堂堂星空第一人,去打扰一群少年干嘛?只是看着可恨的张怕,想起那家伙吸收掉自己近七成的力量,凭此时修为,估计打不过他,便是忍下这口气,瞪眼说道:“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张怕很无辜:“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说着话微一抱拳,转身离开梦境星球。 他修为越来越高,飞行速度自然是越来越快,只是飞的太快,身边无有风景,只能尽量望向远方,可是远方又都是一样闪亮的星辰,再就是漆黑的星空,实在没什么可看的。让他只能闷头直飞,很快到达曦关。 如今的曦关无战事,自从张怕进去兵人星空以来,然后胡乱折腾两次,兵人高手几乎死掉一半,兵人自然而然老实下来,无人敢打曦关的主意,曦关便是安静下来。数十万年以来,曦关从没有如此悠闲轻松过。 尽管兵人们十分不想,也是十分不愿意见到第二个曦皇的出现,可事实偏是如此,张怕横空出世,以一人之力对抗数百高手,然后那些兵人高手们全死掉,只剩下他自己,这样的修为已经不弱于当年的曦皇。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也是为了休养生息,从来强悍好战嗜杀的兵人终于决定退缩一次。 兵人们当然不情愿,可惜两次恐怖杀阵的自爆都没能留下张怕,反是白白牺牲掉无数战兵和数百名高手的性命,使得他们认清现实,决定暂时避让,不来找曦关麻烦。 所以这一次张怕到来后,曦关战兵尽是悠闲表情,一见到恐怖杀神到来,这帮子战兵一个个是极尽热情,毕竟是因为张怕,他们才能拥有目前的安平生活,自然要表示谢意。 这帮家伙一热情,让张怕吃一惊,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人缘了?边走边跟大家微笑着打招呼,一直去到帅帐附近,众战兵才陆续退去。 跟战兵抱拳告别,走进帅帐,正看见大帅在睡觉。张怕问道:“你干嘛呢?”大帅回话道:“我看十四天天睡觉,好象挺舒服。”张怕笑道:“那家伙是懒”大帅闭着眼睛回道:“甭管懒不懒,能睡一觉确实挺舒服。” 好吧,连曦关大帅都被自己带坏了。因为他的懒惰被十四学去,那家伙才会天天睡觉;如今大帅又学去十四的懒惰,说起来根由确实在他。张怕认真想了想,便是把这个责任推给另一个人,心中坚定认为,是张天放十分懒惰,带坏了自己,自己才会变得懒散起来。 就在他把毛病怪罪到张天放身上的时候,大帅问道:“干嘛来了?” 张怕随口回道:“来看看你,不过,您老人家继续睡,我去看十四。” 曦皇笑道:“真不知道你的神识是拿来干嘛用的,十四不在曦关。” 啊?张怕一愣,随即问道:“十四去哪了?”大帅懒懒回道:“你说呢?” 我说?我怎么说?张怕正想回话,突然间,脑中闪过一件事情,脱口问道:“他去闪华星域了?”大帅叹气道:“还是你了解他。” 听见大帅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当下心中一阵叹息,十四到底是放不下十三的仇恨。 红阁十三郎横死在闪华星域,到现在也查不到凶手是谁,作为十三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十四当然不甘心。便是趁着兵人主动回缩,不再进攻曦关的时机,再去追查凶手。 上一次,张怕和十四过去那个星域,杀了好些高手也没找到凶手。就是那一次,让张怕知道,有可能永远找不到凶手,可是有句话是事在人为,你去做了,才知道能不能成。想来十四便是这样想的。当下轻轻叹气道:“起来吧,喝点儿,然后……” 这句话没说完,因为他不想说了,然后?然后总有许多事要做,比如回去天雷山陪四女,比如去梦境星球帮助曦皇养伤,比如去闪华星域帮十四找凶手,又比如去到兵人星空,去看看王先生的圣域,如今四先知全部身死,圣域无人照料,依着他们对自己的好,总要还这份情,更是因为圣域有无数生灵需要照顾,必须走上一遭才能安心。 他只是随便一想,便有如此多的事情要做,若是深究,还有更多事情要忙,比如破开星空而去,看看别的星空是什么模样;比如探究梦幻星球的灵源是怎么回事;比如折腾自己的修为,看看到底是什么境界……等等等等,各种事情多到没数。所以便是说了一半的话,心中在计较,这许多事,应该先做哪一个才好? 听到他说了半截话,大帅翻身坐起问道:“你不去帮十四?”张怕摇头道:“不去了,去了两次,杀了许多人,再去一次,我就是他们那个星域最恶的恶人了。” 这句话略带调侃之意,却是说着无奈,找不到杀害十三的凶手,这个仇便不能报,他心里自然不好受。第一,十三对张怕很好,第二,十三是个好人。若是说因为仇杀,十三被人杀死,张怕也不会如此气愤,可十三整天呆在神宫红阁,哪有仇人?平白无故被人杀死,张怕当然气不过 听张怕说不去,大帅道:“那就喝酒。”也不问为什么不去。 于是便是喝酒,两个时辰之后,张怕起身道:“走了。”大帅随口问道:“去哪?”张怕想想说道:“去兵人星空。” 经过方才一番计较,他觉得维护圣域才是第一件该做的事情,因为旁的事情都没有涉及到太多性命,圣域却是有着无数生灵居住其内,若出事情,死的将是一批一批鲜活的生命。 大帅闻言笑道:“你真能折腾。”同样是不问他去做什么。 大帅不问问题,张怕却是问道:“大人可知道圣域在哪?”一听这话,再联想到张怕的善良,大帅便明白他想做什么,当下叹气道:“你还真是不怕事儿多,过去以后慢慢问吧,我一辈子也没去过他们那面,如何知道?”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来到圣域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来到圣域 张怕说声好,跟着又说:“若是十四回来,我还没回来的话,让他多留几天。”大帅说好,张怕便是拱手拜别,又一次飞入兵人星空。 圣域是一片星域的统称,共有可居住星球八百八十八颗,其内住着无数高手,多是看破世事,喜欢平和安乐之人。其中有八百名龙卫,每一人皆是高手,起码比张怕的伏神蛇厉害,可以自由幻化人形,在王先生的带领下,维护整个星域的安全。 如今王先生已去,另三位先知已去,无争已去,这五名高手全是在和张怕打架的时候死掉。缺少了他们保护的圣域,实在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一种模样。 不过还好,当初大家决定去往圣域的时候,另有些兽人跟往,其中有五大兽人。 在很早以前,斗罗王进攻兽人星球,兽人有五大统领,其中最厉害的白****人战死,老虎和青****人修为被废,变成个普通兽人,还剩下豹人和狮人两名高手。这俩家伙都是十三极修为,虽比不过王先生和无争那样厉害,好歹也是十三极修为,总能派上些用场。 除去他们之外,当日兽族老大身边有四名贴身护卫,同是十三极修为,不过要比五大统领的修为低上一些。这四名护卫在大战中先后死去,最后只剩下一人,星一,是一只强壮大猩猩,如今和豹人狮人一起,带着一千六百多名破族后残存的兽人子弟寄居在圣域,若是有敌人来犯,他们三个总能帮上一些忙。 再加上各族高手,以及八百龙卫等人,有如此多的高手,依张怕所想,圣域情形应该不会太危难。但是不管危难不危难,心中记挂着这样一件事情便是不舒服,必须走上一趟才能安心。所以一路北飞,神识尽放,想要寻人问路,尽快到达圣域。 可是因为他前几架打的太猛,使得曦关外十数万里之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张怕很郁闷,我只是被迫自卫,你们躲这么远干嘛? 曦关外的星域是斗罗星域,星域的势力曾经很强大,可是后来斗罗王身死,许多势力打算争抢权利地盘,拼啊杀的最后形成三巨头,变成三国纷争。 这三方势力中,因为相爷在无意间得罪到张怕,于是很轻松的从最强大的势力变成最弱的一方。张怕也是没想杀他,否则相爷一方势力可以直接除名。 斗罗星域本就内乱,后来又被张怕一通乱折腾,死掉无数人,让三方势力终于明白他们的敌人是曦关里的混蛋,而不是他们自己,于是暂时停斗,勉强联合到一处,缩小统治区域,更是缩小防线,准备随时应对来自曦关的攻击。 算他们运气好,曦关高手全被张怕坑了,每个人都缺少了一半修为,此时正在辛苦努力养伤恢复中,否则依着九大统领那种没事都要找点事来做的性格,又有曦关三兵三个恐怖家伙,肯定会带兵攻进斗罗星域,到那时,怕不是一场大战就能够停止的。 从这点来说,张怕在无意间做了件好事,他不喜欢战争,肯定也不喜欢曦关众神带战兵进入兵人星空乱折腾。而若是战事真的发生,再让他知道曦关众神发动攻击的由头竟是自己杀死太多兵人高手,估计能气爆了。 不过呢,不管怎么说,这场架总是没打起来。兵人高手在忙,曦关众神也在忙,大家很忙碌的暂时维持住一种和平。 在这片和平之中,张怕匆忙赶路,直飞了一个多时辰才发现到高阶修者。只是吧,那是一个军营,许多战兵在外巡逻,军营中的高手也多是在紧张戒备或是努力修炼。不用问,都是在防备曦关众神可能发动的攻击。 张怕真的想下去问路,可是知道,只要自己一出现,这帮家伙必然会发疯,便等于是给平静的湖面丢掉一大堆石子,绝对不会安生下来。只好绕开这一片地方,躲过他们的巡查,继续前飞。 于是便是躲吧,绕过这个军营,没多远便又是一个。兵人的军营相当有特点,不管营地里有多少人,总是要拉长拉大,布满好大一片星空,上下左右全是营帐,张怕就只好再次绕过他。 如此一来,连续飞了一天之后,再没看见军营,寻到一个有人居住的星球。神识微一扫探,知道星球上驻守着十数名神级修者,便是闪身进到星球中,在一处山坳中把自己改变模样,比如换掉衣服颜色,长出粗硬胡子,变成个莽撞汉子一般,再降低修为,变得完全不像自己,这才去往那些修者的驻地问路。 他变了形象,而星球上的兵人修者又没有见过以前的张怕是什么模样,所以不知道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混蛋,为首两名兵人修者见有高手到来,为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也是怕得罪到高人,便是亲自迎接他。毕竟每一个星空来客,要么是修为高超,要么是身有要务,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三人见面,要互相报及姓名,张怕再次说出那个很久不用的法号,宏悟。让两名神级修者很是郁闷,这家伙是道士?怎么看怎么不像,想要细问其来历。却听得莽撞汉子问他俩,圣域在哪。 俩人听的一愣,仔细打量张怕,不像是奴族,气息纯正,正是兵人一族特有的气息。当下犹豫问道:“不知道友去圣域有何事?” 张怕道:“一直想去,就是想去看看,可是一直没去过,只听过这个名字,并不知道在哪,所以才会打扰二位道友。”一番话全是实话,又把自己放的很低,两名神级修者不疑有它,便是回道:“我们也没去过圣域,不过听人说,好象在极西之地。” 极西之地?张怕一听到这几个字就有点郁闷。他去过好多个极西之地,都是荒凉地带,想了想,也许只有在极遥远的地方,六大星域才不会去找麻烦,这样一想,心头略感些无奈,争斗,没完没了的争斗,他真想把所有想挑起争斗的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的杀死。看看还有谁敢没事就自找麻烦。 这两位修者对圣域的了解仅限于此,张怕便是留下几枚灵气丹表示谢意,抱拳辞别后,飞入星空,往西方而去。 这些灵气丹虽然并不太昂贵,但是说几句话就能得到数枚,两名修者自然高兴,高兴的送走张怕,高兴的均分丹药,然后各回各屋。 撇去他俩的事情不说,只说张怕,既然知道圣域在西面,那就飞吧,管他天南海北星空杳渺,只一劲儿西去。没多久便是进入应龙星域,然后继续飞,数日后出了应龙星域,再继续飞。如此折腾三天,却是没能找到圣域。 只好再寻人问路,一路乱飞乱找,经过数次询问,终于找到圣域的确切位置,然后便是飞了。两个时辰之后,眼前出现一片星球,大大小小起码有数万个星辰连成一片星海,其中有无数个炽热燃烧的星辰,在远处看,便是空中最闪亮的星星。 而飞到近处,便可以看到无数或黄或蓝或白的各色星球,其中有八百八十八颗适宜人类居住,就是这八百八十八颗星辰,组成了兵人星空中的传奇所在,所有奴族梦想中的天堂,圣域。 只是此时曦关里纷乱,曦关外众兵人纷乱,梦想天堂也不平静,在星群外居然驻扎着五支万人战队,每一支战队有一名十三极修者带队,散开着列阵于这片星群对面。 而圣域一方,则是有四百多名龙卫显出本体,排成一横排,安静对望。 见到这个情景,张怕有点郁闷,难道我真是衰神再世?怎么去到哪里,哪里就出事? 心中这样想着,身体停住不前,以神识扫查前方情况。 只是扫了一会儿,发现双方只是对阵,并没有发动攻击,他心里才算是轻出口气,猜测着这帮兵人想干嘛? 想了想,无非是王先生等人身死,有兵人势力眼红,想来接收圣域,尤其圣域中有无数高手,谁若能接收完整星域,其实力必然会迅速膨胀起来。 神识扫查中,没有发现星一等兽人,想必兽人们住在别处。从这里往前扫查,周围近百万里之内,适宜人居住的星球一共只有三颗。 只为三颗星球,便出动四百龙卫,想来这三颗星球上该是有些重要人物或是重要东西。脑中这样想着,当下以神识认真仔细搜索起来,可是一番查找,没有任何发现,猜测着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他前方是某个不知名的势力和龙卫对峙,却又不打架,张怕等了两个时辰,双方人还只是停着不动。便是不想再等,绕开两帮人闪身飞过,从别的方向进入圣域,直接去到星球上打探情况。 在三颗星球中随便选择一颗,也不变化模样,依旧是大胡子壮汉的外表,落到星球上之后便是去往城市,去人多的地方,才能了解更多情况。 他选择的星球一般繁华,许是因为太接近外界,留居者不多。即便有留居者,也多是兵人一族,少有其他诸如人族兽族等所谓奴族。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圣宫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圣宫 没多久寻到一处酒楼坐下,发现和别的地方有些不太一样,在这里,所谓的奴族和兵人尽是和睦相处,相互见面有笑容,也能寒暄几句。至于城中店面,在别的星球只有奴族在打理,而这里,更多是兵人在忙碌,比如张怕入座的这家小酒肆。 在这里,大家使用灵石买卖物品,菜肴多是素食,灵气充沛,肉食并不多,酒是好酒,虽然大多酒水比不过张怕的灵酒,可是总有几种价格昂贵的美酒,比张怕的灵酒还要好,不仅是味美,其内含有的灵气也要多上许多。 张怕不缺少灵石,身上又有大量丹药,便是趁机换回美酒。只是这类美酒太过稀少,店家只卖与他很少一些。 收起美酒后,随意点了些酒菜,便是一个人无聊喝酒,顺便偷听别人说话。 酒肆内人不少,小小店面坐着十几个人,或独坐或对坐在打发时间,瞧其悠闲劲儿,实不像修者,完全是下界凡间的升斗小民。 这些人中,各种族的都有,有头上长角的兽人,有和张怕一样的人族,最多的是兵人,互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 有人说话:“不知道王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凭他四先知的强大实力,只要一出现,外面那些贼兵必定不战自退。”一个人说话,便有人接话道:“这么久没回来,而贼兵胆敢犯境,王先生不是出事情了吧?”便有人不屑道:“瞎说什么?王先生出事情?王先生出事情,八百龙卫还能这么安生?”这一言得到旁人附和,换来几声对。 张怕听后,面色有些呆滞,这些人还不知道王先生已经死掉,他们的保护神没了。而对方战兵显然在故意隐瞒这个消息,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略微想了想,便是明白过来,圣域有太多星球太多人,除非进攻过来的势力能一下子搞定所有星球,否则的话,一定要藏住消息。他们想要的是人,而不是一堆破烂星球。圣域内四通八达,谁也没有这么大的势力可以尽数包围起来一下搞定,也就是说无论多么强大的势力,多么强大的攻击,总是会跑掉许多圣域修者。 圣域对待外人向来是同仇敌忾,跑掉一个,便是能跑掉更多,若是被他们传出消息,无论防御还是逃跑,整个星域统一行动起来,绝对不是有野心的势力想要看到的局面。 所以这些人要一个星球一个星球的慢慢来,可以慢,但不能有疏漏。毕竟在一段时间之内,兵人再无力量进攻曦关,便是可以腾出大半人手来收编圣域。 想明白这点以后,心头略有些难受。他想到天雷山,好象自己就是王先生,活着的时候可以照顾许多人,无人敢上门惹事。可若是自己死去呢? 想到这里又有些埋怨王先生,只为了一个所谓的民族大义,竟然硬是抛弃掉若大一个圣域,抛掉圣域里的无数百姓,未免太不负责任 他在这乱想,边上一桌客人说道:“那些兵已经来了一个月,不打不走的不知道想干什么,龙卫也只是守着不动,你们说,圣宫怎么还不下命令。” 有人问道:“下什么令?”那人回道:“当然是募兵令,若真被贼兵攻进来,难道你我只这样等死?”当下有酒客笑道:“王先生必有对策,这些事情却不是该你考虑的。”那人便是低声说道:“是啊,当然轮不到我来操心这些事情,就是有些担心。” 旁人听的哄笑起来:“你担什么心?咱这星球上虽然人数不多,可是总有百万修者,即便贼兵过来,未必就能讨好,更不要说还有许多隐藏起来的高手修者。” “是啊,是啊。”这一言又得到许多酒客的附和。 张怕却是听的心下发凉,这些人已经被王先生惯坏了,大敌当前,竟然还对那个不见踪影的王先生抱有信心,他们自己却是悠闲加懒散的在酒肆里胡说八道。唉,想及天雷山,等回山后定要增加实战对练,不能让门下弟子好像傻子似的天天在打坐,免得到了对敌的时候,只一招就会挂掉。 不过,听他们说起圣宫,想必是圣域的统治星球,是王先生的府邸所在,应该驻有大批高手,便想过去走一遭。 王先生统治若大一个圣域,必然不能只靠四先知和八百龙卫,况且其余三先知很少来这里,也就是说,该有许多帮手替他维护圣域的和平与安全。张怕想找这些人商议一下,告诉他们四先知的事情,让圣域及早做出应对。 想到这里,当下朝身边一位修者开口问道:“敢问这位道友,可知道圣宫方向?” 很显然,圣域范围内并不忌讳谈论圣宫。在张怕问出问题后,众酒客并没露出戒备或是不解的神色,不待他问话那人回答,反是有人笑道:“你是新人?欢迎来圣域,不过呢,里面那些星球多是人满为患,依着我,道友还是留在这里,人少,过的能快乐自在一些。” 旁人赞同道:“正是,留下来吧,去里面和人挤什么,我曾去过一次大天二,大天二就是圣域内最大的几颗星辰之一,比他大的还有大天和大天一等星辰,反正大天二很大,是咱这颗星球的上千倍大小。” 话说到这里,被旁人打断道:“什么上千倍,我也去过,听人说足有三千倍大小。”第一人也不和他争辩,继续说道:“管他多大,总之是那么大的一个星球,居然连海上岛屿都住满了人,幸好修者并不娶妻生子,否则那些星球早挤爆了。” 这帮子酒客蛮热情,张怕只问了一个问题,他们却回出一堆话,只可惜就是没回答圣宫所在,张怕便是苦笑着再次问道:“圣宫也很大么?” 有酒客回道:“圣宫不大,是圣域中唯一禁止随便入住的星辰,我是没去过,你们谁去过?”前面解释的还好,到了后面,又成为和一众酒客聊天打屁的话题。 一众酒客都是回话说没去过,却是根本无人询问张怕修为如何。 修者对修为看的极重,一定要努力修行,修到高超修为才行,所以多是无时不刻都在拼命修炼。可是在这里,只说这些酒客,竟是全不在意这些事情。张怕真想问一句,你们又不修炼,又不寻宝,如何会有灵石来这里吃酒? 眼见酒客们越说越远,张怕只好叫来伙计,经过一番询问,知道圣宫所在,便是感谢后结帐离开。 在圣域中,圣宫是最强大所在,若是遇到圣宫搞不定的对手,旁人自然更加搞不定。所以圣域居民从来不隐瞒圣宫所在,无论是去打架还是去谈事情,总有圣宫高人接着你就是,所以张怕可以很轻松问到具体位置所在。 既然知道圣宫位置,便是纵身飞往。不过在这之前,先是往回飞,去到两军对阵的战场上打探一番,四百龙卫依旧是显出龙的本体,昂首对望兵人的五大军营。 张怕多停留一会儿,确认五大军营没有发动攻击的迹象,然后才去往圣宫。 圣域很大,只说一点,能有八百八十八颗适宜人居住的星球,这样的星域该有多大?虽然比不过六大星域,但是在极西之地,圣域是最大存在。 因为心中有事,飞行速度自是极快,没多久到达圣宫。一片璀璨星河中,有一颗小小的星球夹在一片死星之中。那伙计给他指的路,便是指到这里,圣宫藏身在这片星河中,若想去到圣宫,只能自己慢慢寻找。 停在一片星辰前面,神识尽放,一点一点寻找圣宫。找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心下有点郁闷,难怪那帮人会毫不在意给自己指路,就这片星辰,就是告诉你地方,你也要耐心寻找个三天两夜。 不过呢,虽然没找到圣宫所在,却是在多颗死星上找到许多修者。一般来说,隔些距离,就有十几名修者藏身在某颗死星上,这样的星球共有近百颗。不用问,都是为保护圣宫而存在。 想明白这点,张怕纵身进入星群。果然,他一动,便有六名修者快速飞来,一字列在面前问道:“道友所来何事?”张怕回道:“有事情要和你们主事的说。” 六人闻言,当中一人再次问道:“道友非我星域之人?”张怕点头说是。那人又问:“可是外星域的说客?”张怕摇头道:“不是,是确有要事,我想知道圣域中除王先生以外,还有谁主事,另外还想知道前些年,王先生带回来的那些兽人在哪里?” 听到后面一句话,六人有些吃不准张怕身份。当初由一艘大船带回来一千六百多名兽人,虽说算不上什么隐秘事情,可是除去安置他们的那颗星辰之外,星域之中少有人知道,不知道这人如何得知到此事。 当下有人继续问话:“烦请道友告知名号,我回去通禀一下。” 这是应为之事,张怕答:“我叫张怕,和王先生关系很好。” 听他说关系很好,六名修者越发不明白这家伙的来路,便是有人说话:“请先生稍候。”说着话,人影消失不见。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红心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红心 张怕点头说好,然后以神识锁住那人,寻找圣宫所在。 圣宫修者显然不在意此事,拦在张怕身前不语不动,任由他追寻前面那人的踪迹。张怕正觉得奇怪,回去报信那人却是刷的一下消失掉,好象石子落入大海一样,突然就没了。 张怕这才知道圣宫有法阵防护,便是面带笑意,静立等待。 如果等待半个时辰,显然从这里到圣宫还有一段距离。半个时辰后,前方突然出现十几个黑袍修者,最后跟着那名报信的修者。 这些修者一共有十六人,四名十三极修者,十二名十二级修者,想来是整个圣域的最强力量。这些人出现后,直奔张怕而来,很快来到近前停住,皆是以神识不停扫查张怕,也不说话,就是看。看了好一会儿,其中一名额头正中有一颗红痣的十三极修者说话:“我叫红心,敢问可是张怕张先生?” 名字真怪,不过想到王先生的名字,好吧,红心也算是一个好名字,张怕正色回道:“小子叫张怕,敢问红心先生可是如今圣域的主事者?” 红心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反是问道:“不知道张怕先生有何赐教?” 张怕也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话,偏头看看那几名守卫修者。红心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吩咐道:“你们先退去。”几名修者应声离去。红心说道:“我们十六人是圣殿执事,王先生不在的时候,便由我们处理圣域事情,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有分歧,都由我们统一决断,所以无论先生带来什么消息,我们十六人都要一起知道。” 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有分歧,你们就要一起研究?累不死你听红心那么说,张怕有点不相信。红心瞧在眼里,当下解释道:“圣域内自有一套规矩,一般事情都按规矩来做,八百多颗星辰,便有八百多名星官,另有许多星卫维持秩序,事情一般传不到我们这里来,能惊动到我们十六人的,要么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事情,要么是天大事情,不知道先生给我们带来的是哪种事情?” 听了解释,张怕略微明白一点,不过呢,他总感觉红心说话有语病,咱第一次见面,你怎么我要说的事情就是从没发生过的事情?万一我是告状呢? 不过这等时候,张怕没心情和这些人胡说八道打嘴仗,沉声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说到这里,见对面十六人没有要插话的意思,接着说道:“王先生四位先知,还有无争先生已经一起死去。” 说完这句话,张怕便是不言不语。而对面十六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个个具是面带哀伤,却并不浓烈,好象早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一样。 红心面现戚容,眼睛定定看着张怕,过了好一会儿发出一声轻叹,沉声说道:“还请先生稍待。” 张怕听的一愣,这帮家伙搞什么?王先生死了,他们居然只是略微哀伤,再没有别的反应,怕不是疯了?更离奇的是,不但不问王先生死去的详细过程,反是让自己等一会儿,我在这等什么? 他心中疑惑,但是想起圣域外面的五个万人战队,唉,为了避免杀戮,别说多呆一会儿,就是多呆一年也没问题,当下面无表情静立,心下猜测这些人想要干嘛。 没想到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远处传来修者的气息波动,十六名圣殿执事才慢慢有了动作,这些人让开正对着张怕的当中位置,分成左右两边站立,等待来人。 看见他们如此行动,张怕有点儿好奇,这些家伙想干嘛?难道还有比他们更重要的人物,或是更厉害的高手到来?脑中这般想着,顺便放出神识一扫,便又有了些吃惊。 打星群中间快速飞来三个人,张怕都认识,正是分别日久的三大兽人高手,大猩猩星一,豹人和狮人。 三大兽人来到后,看见张怕的容貌略有些吃惊,赶忙以神识扫查,虽然查不清其修为如何,但是那身气息确实是张怕无疑。此时确认无误,三人赶忙见礼,毕竟是有了张怕,才能活下来一千六百多名兽人精英弟子。 三人见礼后,星一问道:“先生这相貌?”张怕这才记起变幻了容貌,随口回道:“倒是忘了这事,现在变回来。”说着话颌下胡须根根掉下,身上衣服也变成白色,从一个莽撞汉子变回原来的书生模样。 看着张怕和三名兽人说话,红心问星一:“请问星一道友,这人可是王先生所说的那人?”星一点头道:“确实无误”豹人和狮人也是先后点头说是。 红心等十六人听到这个答案,知道三名兽人不可能做假,但是为了慎重起见,仍是多问张怕一句:“敢问先生,朝露可见桃花?”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张怕知道红心在确认自己身份,先是问过姓名,又找来兽人佐证,最后问起王先生生前最喜欢的女人。 二女只是普通女子,于星空中无有名号,少有人知道她俩的名字。可是对王先生来说却是不同,红心作为圣殿大执事,自然了解这些事情,尤其知道王先生曾将二女让于别人。而这个别人便是王先生选来托付圣域的强大高手,故会有此一问。 若是给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朝露可见桃花?定会想着,这人会不会说话?什么是朝露可见桃花?应该是朝露中可否见到桃花才对。 即便是再聪明的人,也不会想到朝露和桃花是两个美女的名字。事实上,二女跟随张怕多年,只有宋云翳等一群女子知道二女名字,还是因为朝夕相处,慢慢了解到。旁的人尽是不知道。 听到红心问起这个问题,张怕回道:“她俩挺好。” 虽然是短短四个字,而且是模糊回答,但是加上前面兽人的证明,又及确实无误的名字,红心等人再无疑虑,十六个人同时下拜,口中唤道:“参见星主。” 他们也是说了四个字,却是吓张怕一跳,登时跳开后说道:“你们干嘛?” 可是没想到才问出这句话,连星一三个兽人也是应声拜下,口中同是称呼:“见过星主。” “你们疯了?”张怕皱着眉头问三个兽人。星一回话道:“我们没疯。” 听到这句话,张怕有点郁闷,这个问题也要回答?当下说道:“你们没疯,是我疯了。” 星一继续道:“大人也没疯。”很显然,这帮家伙已经打定主意拖张怕下水,定下身份再无更改,把对张怕的称呼也从先生变成大人。 张怕气道:“大什么大?人什么人?你们干嘛?”星一回话道:“大人先让我们起身可否?”“我否你个脑袋,你们爱干嘛干嘛,关我什么事?”张怕已经猜到这帮家伙想做什么,更是猜到王先生的良苦用心,那家伙真是个混蛋难怪会痛痛快快的玩自爆,敢情是炸不死我,就让我来接收他这一堆烂摊子。 可万一法阵自爆时把我也炸死怎么办?圣域岂不还是要倒霉? 张怕越想越气,这个混蛋干嘛这么对我?当下就想离开。 星一等人自不能让他离开,一个个快速起身,围住张怕说道:“请大人入主圣宫。” 看着十九个人把自己包围,哪像是逢迎星主,分明是打架威胁,张怕就想生气。可是想到王先生已经死去,而那家伙更是吃定了自己,把一切算的极准,自己总是不忍心见到杀戮横生,当下无奈叹息道:“我做不了你们的星主。” 红心恭敬说道:“星主是王先生选定,无论如何不能推脱,否则这偌大的圣域将会迎来劫难?还请星主大发慈悲,入主圣宫。” 劫难肯定有,唉,不过是我的劫难,张怕叹息道:“我只是一个人,如何能照料的了八百多颗星辰?” 听张怕语气有所松动,红心回道:“当初也只是王先生一人,便护得圣域无数年的安全,圣域不缺人,缺的是肯帮助我们的超级高手。” 张怕无奈道:“你怎么说都成,咱商量商量吧,你们有事,我来帮忙,但是不做这劳什子的星主好不好?” 红心回话道:“大人只有继任星主,并显露出强悍实力,才能吓住某些野心人的想法,如果只是过来帮忙的话,震慑力要差上许多。” 震慑力,我要震慑无数兵人,想到这里,张怕苦笑道:“我若是报出名字,不要说震慑力,恐怕整个兵人星空都会造反,一个个前赴后继的找我拼命。” 红心回道:“王先生早有此考虑,说大人是第五位先知,修为在四先知之上。”张怕摇头道:“能改的了名字,却改不了气息,我只要一露面,肯定有人知道我是谁。” 红心回道:“不会的,王先生让我转告大人,只要大人出面,必须要杀死所有敌人,这样才能守住大人是曦关来人的秘密,也可以震慑宵小。” 他的意思是说,若是一般纠纷,圣殿和龙卫会处理掉,若是碰到超级高手来找麻烦,便由张怕出面,反正要杀死杀尽敌人。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当老大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当老大 张怕听的无语,那个看起来很帅气的老家伙干嘛死了以后还要算计自己一下。而且还是让自己做恶人,这家伙实在可气。心道,老家伙要是不死就好了,可以抓过来揍一顿再揍一顿,高兴了就揍一顿。可是现在揍不成,只得老实接受王先生给他的一切,无奈之下装装另一个地方的老大,尽力保护另一方净土安宁,保护另一些人安全。 他越想越郁闷,这个世界怎么了?连老大也有逼人去做的?当下问红心:“王先生是不是告诉你,我一定会接受他的安排去当这个星主?” 红心回道:“王先生离去前尝言,若是去了曦关后再没回来,便让我们做好准备迎接新主,他说若是自己遭遇不测,大人必会来圣域告之我们这个消息,而大人便是新的星主。” 张怕一听,虽然早猜想到会是如此,可亲耳听到这些话总还是有点儿郁闷。那个混蛋老家伙打从离开圣域时就算计好一切。因为他自己是兵人,便可以抛下所有一切高傲的死去,这是多么混蛋的一个理由。由此可见,兵人的头脑都有些不正常。再一想,兵人的脑袋里有一个大球,恩,应该是那颗破内丹压迫的,整族兵人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好吧,就算你骄傲你伟大,可你是死啦干嘛还算计我?知道我是烂好人,便把整个圣域丢给我打理,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事么? 若说方才是郁闷,现在的他有点愤愤不平,干嘛总要算计我?以前判神算计我,好歹是个活人,总有机会报复回去。可是你死都死了,还算计我一次,唉,怎一个悲哀了得。 见张怕不说话,红心等圣阁执事加上三个兽人再次玩了个逼宫,围住他齐齐来个长躬不起,口中呼道:“请大人入主圣宫。” “我主你们个脑袋。”张怕有点气急败坏。他和别人不同,别人若是突然有机会成为一方霸主,估计乐不得的还要加上一个乐不得,张怕却是不同,首先想到的是责任,他不在乎权势,不在乎得到什么,只希望更多人可以更好的活下去。无论对于谁来说,只有活着才有一切,死了,就什么什么都没了,说什么都是白扯。 可他只是一个人,如何能保护无数人?当下变得愁眉苦脸,一一看过面前众人,对红心说道:“你修为还不错,这个老大你当吧,我给你打下手。” 红心赶忙回话道:“属下能力有限,担不起如此重责。” “你也知道是重责?”张怕随口说道,再次扫视一遍众人,跟着缓缓说道:“你们真让我失望,怎么就没有一个有野心的呢?” 周围一堆人听的差些流冷汗,这家伙想要干嘛?要野心?我们要野心干嘛?篡位?碰见这样的老大也算是让十几名高手开了眼界,一个个全当做没听见这句话,继续鞠躬不起。 “好,让你们装死,不是让我当老大么?我当老大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什么圣宫什么圣殿的全都拆了。”张怕恨恨说道,让红心带路去圣宫。 听到这句话,十六名圣殿执事面色各异,有想笑的,有琢磨如何拆的,红心则是很高兴这家伙服软,当先引领众人前行。 圣宫距离并不远,只是因为藏身在一大堆死星群之中,而自身又有法阵隔绝内外气息,即便是强大如张怕,也很难找到其具体位置。 因为是引领新星主入主,众人飞行速度并不快,足飞了一刻钟才到达地方。 前面是虚无星空,四周围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陨石,远处则是大大小小的死星,这些大星球小石头布满这一片空间。红心领着大家在石头间穿梭,当飞到一颗黑沉沉的巨石附近时,从侧面一绕而过,张怕跟行,往前略微一飞,身体只感到一震,便是进入圣宫范围。 法阵里的景象和法阵外面的景象并没有不同,依旧是大小石头挤满空间,一行人继续前飞,约莫有百息时间,前方出现一个星球,并不大,黑沉沉的,瞧着也是一颗死星。 红心领着张怕飞向那颗星球,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在即将落到星球上的时候,红心随手掐个法诀,便见身前出现一道小门,门框黝黑,内里也黝黑,在远处看和黑暗星空没有什么不同。红心当先进入,张怕只能继续跟进,这一次进入,才算是真正进到圣宫之中。 一穿过黑门,入目是白茫茫一片,到处都是浓厚灵气,浓郁的不像话,和判神的梦境星球有的一比。看到圣宫是如此模样,张怕登时想起在星空另一半的梦境星球,两者很像。 不过呢,既然进来这里,就要先做一件事,张怕冷声说道:“圣宫在哪?圣殿在哪?” 红心忍着笑意恭敬回道:“回大人话,脚下这颗星球就是圣宫,至于圣殿,我们十六个人便是圣殿。”张怕先是一愣,随即气道:“郁闷个天的,敢玩我?在外面怎么不说?” 红心继续恭敬回话:“在外面时,大人并没有问及圣宫圣殿事情。” 好吧,算你能说,张怕压下一肚子气,冷声问道:“你让我入主圣宫,现在我来了,要怎么主?”红心回道:“请大人稍待。”说完话抬手,从掌心里飞出一枚小小银色铃铛,铃铛升空,发出叮当三声脆响,便又落回他手中。 铃铛声音不大,却是在响起那一瞬间,整个星球上的修者俱是闻声而动,飞往众人前方一处地方。 红心跟张怕说道:“大人请。”说着话带头飞去。一行人在雾一样的灵气里飞行,看上去很是梦幻,片刻后来到一处巨大平台。 平台建在万丈高山上,由无数块莹白玉石铺成,想来是这座星球上唯一稍微有点规模的人工建筑物,平台靠北一面有一方小高台。红心当先落在小高台之上,张怕等人跟着落下。 此时下方的巨大平台上已经聚集万多人,按照脚下玉石拼成的格子站定,一个格子一个人,无数格子里便是整齐站满无数修者。而在远方,依旧有修者陆续到来,约略过了百息时间,空中才没有修者驭空,而下方平台站了约十万名修者。 红心低声道:“圣宫是整个圣域的中心,共有修者十七万余,每一个都是天资聪颖忠心耿耿,除下面众人外,还有近八万名修者散落于其他各个星球上,其中有各个星辰的星官,还有少数星卫,由他们维持整个圣域的秩序,所有能进到圣宫中的修者,任一个必须经过重重考验。” 红心在说,张怕在听,心下暗暗赞许,一共八百八十八颗星球,大多数人是修者,却是从中只选出十七万人,说明挑选过程实在严格,说是百万中选一都不为过。如此一些修者组成的队伍,当然极其强大。 由此可见,王先生总算没有昏了头忘了根本,虽说他为了兵人这两个字贡献出生命,却是知道更要守护好圣域,所以会弄出一个圣宫,挑选十七万名精锐修者,更是留下红心等十三极高手统领全局。如此一来,即便是身死,圣宫也会继续维持下去,始终成为奴族心目中的天堂。 严格说来,王先生是好人,对所有种族一视同仁,更是努力保护大家性命。可惜好人的思想总是很古怪,在关键时候不懂得自私,明知道不应该杀张怕,却一定要去拼命,然后又很勇敢很无畏的把自己弄死,这该是多么伟大又多么愚昧的一种思想境界? 红心跟张怕简单介绍完情况,面对台下众人清喝一声:“龙卫何在?” 随着这句话响起,从下方众人中跳出四百名精壮大汉,每一人都是银盔银甲,好象天神一样威武不凡。 四百名龙卫走到队伍最前面,齐抱拳道:“龙卫听令。” 八百龙卫只听王先生一人号令,旁人根本命令不动他们,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龙卫约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会分一半在前线抗敌,一半留在圣宫等候新主。 此时,红心大声说道:“拜见星主”说着话,从侧面走到张怕面前,轰然跪下,单腿点地大声重复一遍:“拜见星主。” 他如此动作,身边众位执事也是和他同样动作,走到红心身边齐齐站成一排,同时应声跪下。跟着他们一起动作的是四百龙卫。 龙卫和别人不同,一跪下来便等于重新认个主人,从此后只听这人的命令。按说依照他们高傲性格,绝不会如此行事。但是在这一刻,竟是毫不犹豫全部一起跪下,同声喊道:“参见主人。”能让忠心耿耿的龙卫重新认主,只有一个原因,王先生已经交代过他们。 在今天以前,他们曾经见过张怕,绝不会认错人。那时候在曦关,王先生带着龙卫想要杀死九大统领,虽然没杀成,却是把张怕从马车里拽出来,示于曦关众神面前,龙卫们便是记住这个人。 眼见圣阁十六位执事及三名兽人,更有四百名龙卫都是跪下拜见新主人,而王先生不知所踪,下方诸位修者有些迷糊,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敌人增兵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敌人增兵 圣域修者知道王先生外出,可是依王先生的高超修为,谁能伤到他?心中不愿承认王先生会遇到意外,所以一群人俱是呆立不动。 发现到身后众修者没有行动,红心也不大声喝呼,只管带领圣宫执事和龙卫恭敬行过礼之后,才起身说道:“我知道大家心存疑问,现在给你们解释。”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盒子,缓慢打开后,里面是两枚透明珠球。 红心取出其中一枚,运力于指轻轻一捏,只听啪的一声,透明珠球炸碎,空中出现一片水雾。水雾中竖着一面水镜,中有一个白衣人笑着跟大家说话:“都认识我吧,就知道你们都认识我,就不做介绍了,我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死了,在你们看到这颗珠球的时候,我已经死的透透的了。不用问原因,我是自己寻死。只是吧,我死去没问题,可是偌大一个圣域怎么办?所以便去找了个家伙代替我,那家伙人不错,是个傻蛋,你们会喜欢他的,好了,下辈子见。”镜中王先生说完这句话,好象觉得遗漏了什么,皱眉想想又补充说道:“那家伙叫张怕,他若是没死的话,一定会主动出现在你们面前,到时候,你们只管留住他就成,再说一遍,那家伙是个傻蛋。” 说到这里,又断了一次话头,面上忽然出现笑容,王先生第三次说道:“那家伙是个傻蛋,恩,这句话很好,我很喜欢,那家伙是个傻蛋,哈哈,小子,听到我说什么了吧?你是傻蛋,有意见没?有意见来找我啊,哈哈。” 随着最后一声笑声响起,空中水雾啪的炸散,由水面形成竖镜没了,镜中人物也没了,只在片刻间,都归于无形。 在以前,张怕曾经见识过这种手段,以元神凝成影像传给后人,此时又见一次,心头一时默然。那个白衣白头发白胡子的帅哥就这么没了,唉。 而下方近八万名修者这才知道王先生已经死去,可王先生是何等好人,他们不愿意这样好人离去,自然也不愿意看到新星主继位,便是僵着不说话。更有人出声询问红心:“大执事,那盒子里还有枚珠球,其中说的是什么?” 那人如此问话,算得上是不敬,红心却没有生气,沉声回道:“这枚珠球里一样是王先生说的话,其中还有我及台上诸位执事做证明,只除了大人不在。另有三名先知同时做证,证明第一个珠球是真的,也证明王先生传位于大人这件事情是真的。”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是明白,这是为了保证张怕上位而做出的补充手段。当下一时无言,巨大平台上变得平静下来。 张怕见状,轻轻一笑,虽说他很不想干这个星主,却也不喜欢被人置疑,只是王先生所托,又涉及到近九百颗星球生灵的性命,他如何敢推脱?便是静立不语,耐心等待大家的认可。 眼见台下修者又是安静无声,红心叹气道:“咱这里是圣域,是大家向往的乐土,只是乐土何来?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就有乐土么?不是,是有王先生在,以他超级强大的实力做保护,又有无数你我贡献性命,圣域才会慢慢变成乐土,现在王先生去了,我们需要新的领袖保护这片乐土,大人便是具有如此实力,此时前方正有四百龙卫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似疵膊?img src="/sss/zhido.jpg">什么时候会爆发大战……” 刚说出这几个字,上空快速飞来一个人,眨眼间落到平台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满星球修者都聚集在这里,但是事情紧急,容不得考虑别的事情,来人冲红心抱拳说道:“大执事,龙卫传回消息,说是贼兵又增加三支万人战队,同时远处有大兵调动的迹象。” 听到这话,张怕以一种既吃惊又佩服的眼神看向红心,心下叹气道,见过乌鸦嘴,没见过这么及时的乌鸦嘴,这位老人家随便说句话,事情就成真了?不但是事情成真,从事情发生的前后时间来看,简直是未卜先知。 听到前线传回消息,红心自是无暇顾及张怕的想法,反是跟下方众人说道:“事急从权,如今王先生故去,前线情势紧张…….”话没说完,被张怕断掉,他一听就知道红心着急让自己上位,想要以话语逼住下方修者,便是拦下道:“王先生故去,大概除去圣域,满星空的人都已知晓;我不知道六大星域兵人会如何对待圣域,但是作为你们来说,虽然是喜欢平和,厌恶斗争,可为了保卫整个圣域不得不做出牺牲,现在要打架了,总不能让四百龙卫孤零零顶在前面,我想去前线看看,至于你们怎么做?我并不在意。” 他说的是实话,可是说出这句话,下方修者突然有人单腿点地大声喊道:“属下参见星主大人。”有一个人喊,便又有数人接连跪下。 主要原因是十六位执事和四百龙卫都已经承认张怕的存在,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修者,远比不过那些人,又何必置疑高手们的忠心和头脑。 这一有人下跪,反是惊住回来报说消息的修者,他来的晚,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满头雾水望着张怕和红心来回看。红心随口说道:“先退下,以后再解释。”那修者便拱手抱拳,退身离开。大家职有专司,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才能维护住圣域的存在。 红心跟张怕小声说道:“在前线附近一颗星球上,埋伏有两万名精锐修者,若是战事起,他们会配合龙卫行动。”跟着又补充道:“若是对上同等等修为的战兵,即便是再多一倍、甚至两倍敌人也无所谓。”言下之意是,对手有十三极高手,这一仗很难打,若是不想让这些精锐修者白白牺牲掉,大人最好还是早拿主意。 张怕听的微微一笑,又要打架?我还真是厉害去到哪里都要打啊打的打。既然事实如此,那就打啊打的打吧,张怕沉声道:“我去转转,你们在这呆着,若是有愿意动的,可以去接应龙卫。” 这是什么战术?红心等执事听的一愣,想要继续询问,或是提供可以抵挡兵人进攻的建议,可惜张怕根本不给他机会说话,也不给下方众战兵机会参拜自己,说完这话,人影便是原地消失不见。 见张怕如此快速离去,红心等执事互看一眼,当即下命令:“龙卫跟我去前线,你们带兵接应。”他说了话便是同样快速离开,四百龙卫跟往。剩下的修者则由诸位执事分批分拨带往前线。 圣域一众高手想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张怕懒得理会。他和红心的意见不同,当然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行动。红心想要张怕隐姓埋名留在圣域照顾数百亿的子民,他自是不愿,干嘛又把自己捆住?不过是一堆杂乱兵人战兵而已,凭我如今的恐怖名头,难道还吓不住他们?在这个时候,他甚至认为红心有点小题大做。 没多久飞出圣宫附近星域,直接往东方而去。前些时候打那里来,如今便是打那里回去,那里有三颗适宜居住的星球,更有四百龙卫全力护卫圣域的安全。 因为担心打架,速度变快许多,约略有个小半个时辰,人已经出现在战场之上。 方才报说消息的修者说兵人又来了三支队伍,张怕飞到后用神识一扫,心道还好,圣域那些人打探情报倒是蛮准,当下纵身直飞到战场中央停住。 严格说来,这一块地方还没有成为战场。只是因为兵人来人一再增多,局势较以前稍微紧张一些。而兵人想将损失减少到最低,又想招揽附近三颗星球上的修者,不想杀太多人,便是多拖了些时日。 究其原因,第一是分赃不均,第二是不肯出力。因为张怕那个怪物的出现,六大星域中有野心的几家势力不敢遭受太大损失、却又想得到更多,所以各个势力的高手老大们都是在谈判,谈了又谈,始终没有结局。 这才给了圣域苟延残喘的机会,并且极好运的等来张怕替他们抵挡灾祸。 圣域一方依旧是四百龙卫一字排开,显出强悍本体,小心谨慎望向对面。而对面则是八个军营,只是后来到三支战队的首领是十二级修者,而前面五支队伍则都是十三极修者领队,由此可见,经过张怕的胡乱折腾,兵人高手损失的状况实在严重。 双方相持多日,兵人多是在安静呆在军营里,只有许多巡落队往来飞舞巡查这一片星空。 此时张怕突然出现在兵人军营前方,又是穿着一袭白衣,十分耀眼,自是引起两方人意注意。龙卫见过张怕,虽说早已知道这家伙越变越厉害,可是现在看到后仍有些吃惊。而兵人一方则是在猜测这家伙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 自从张怕出名以后,兵人星空有许多张怕画像等一类东西让人认记,多数高手知道张怕是谁,巡逻兵同是知道。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见故人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见故人 这帮巡兵微一扫查,虽说神识中没有任何发现,那人只好象是普通人,可是一张没有变化的容貌却是泄露了张怕的身份。当时有人疑问道:“张怕?那人是张怕?” 这两个字好象有魔力一样,一有人说出,兵人巡逻队呼的一下齐刷刷后退,待确认无误后,快速返回各自军营报说消息。 张怕来了,传说中的第二位曦皇那样强大的人来了,却是不知道这家伙跑来圣域干嘛? 当巡兵报回消息之后,八支战队的所有统领皆有些郁闷,这家伙来干嘛?他们中有人知道王先生曾与张怕交好,可是王先生最后拼着自爆也要弄死张怕这件事情也是真的,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你来杀我,而且是奋不顾身一定要杀我,即便我没杀你,二人情分也是早该断了。难道张怕是来圣域寻仇的? 这么一想,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为何张怕会突然出现在圣域,只是你来找圣域寻仇,停在我战营前面做什么? 一群高手彻底迷糊,更因为是敌对双方,这等话也不好询问,便是赶忙下令,不许招惹这个煞神,于是一刻钟之内,在张怕出现以后,八支战队齐刷刷拔营撤退。 要知道对面那个混蛋曾经陷身于万人大阵中,连大阵自爆都没能搞死他,更何况他们这样八支闲散战兵,兵人统领们没有信心搞定他。 张怕站了会儿,见兵人战兵快速撤退,想了想,大声吼道:“以后,你们的地盘就是我的地盘,我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都给我记好了,谁若是没经过我同意敢发动大规模械斗,随随便便糟蹋我的玩具的性命,别怪我手下无情” 这句话很无聊,好象小孩一样说废话,却又摆明和整个兵人星空为敌,将所有兵人视若他的玩具。谁若是不服,只管来杀我就是。只凭这一句话,便可以看出张怕有多狂妄,虽然这种狂妄是为保护圣域而逼不得已假装出来的。 这一声大喊,声音滚滚传开,八支军队尽管在快速退离,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对于高傲的兵人来说,承认失败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可是现在,他们只能接受这个难受。在有一拼之力的时候,你敢于拼命是血气是胆气。可是明知道杀不死对方,还要冲过去拼命,那样的事情和血气胆量无关,只能说是犯傻。 所以八万名兵人很难受的离开,心里憋着气,若是这股气可以杀人的话,张怕早已经死了成千上万次。 如此多兵人,自然有人心生怀疑,总不能出来个人说他是张怕,那就是了,也有人想过来试探一下。可是八位统领坚决不允许,他们修为高,合八人之力也查不清张怕修为如何,说明做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尤其八人中曾有人见过张怕,熟知其气息,别的可以做假,气息却是瞒不住,为了避免惹到这个疯子,从而带来不必要的伤亡,八名统领强令手下离开。有不想离开的也可以,你们就在这呆着,等我们走的没影了,爱干嘛干嘛?尽管去试探那家伙是真张怕还是假张怕。 因为八名统领强制命令,即便有兵人心生怀疑,也不敢忤逆上头,都是听命撤退。于是一刻钟之后,这一片星空变得空旷安静下来。 这时候,四百龙卫过来拜见张怕。当初王先生临去曦关前,曾和八百贴身龙卫说过张怕的事情,他们知道张怕将是下一任星主,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没想到在大战将起之时突然到来,更是凭一人之力吓走数万兵人,当下齐躬身见礼,口呼:“见过星主。” 眼见圣域这帮家伙吃定自己,张怕也懒得分辨,挥手道:“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我就是路过。” 四百龙卫听的怔住,这是什么话?什么是路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张怕又道:“散了吧,我在这呆几天,应该不敢有人来找麻烦。” 听听这话,要多狂有多狂,什么是不敢找麻烦,摆明看不起兵人。四百龙卫应声好,其中一名头领问道:“大人,我们还是留下些人服侍您?” 张怕自来到圣域,就看这帮龙卫顺眼,正想说话。远处忽然传来气息波动,红心带着圣宫里的四百龙卫赶来。来到此处后发现没有大战迹象,张怕气定神闲,龙卫毫无伤亡,便是暗出口气,过来问话道:“大人,贼人去哪了?” 张怕随口回道:“被我吓跑了,正好,你带着龙卫回去吧,我在这里呆几天。” 一听这话,红心马上反应过来,这家伙还是想离开圣域,当下赶忙说道:“大人,龙卫是星主贴身护卫,还是留在身边一些比较好。” 好什么好?张怕赶忙摇头道:“我又不在这傻呆着,打算挨个星球转转,你们自去忙碌。”红心不死心,再问道:“大人在自己星域内走动,自是该为之事,只是属下等人若有事情,如何通知大人?” 张怕抓出一把传讯符咒塞给红心,说道:“这个行了吧?”红心为难道:“若是在星球上,这些符咒兴许有用,可是星域广大,传讯符咒兴许不能传出那么远。” 张怕纯粹在糊弄人,也就是红心好脾气,若是换成张天放或是王先生,早把一把符咒炸过去,口中还要说骂他:少糊弄我拿这堆破烂玩意打发我。 见红心追的紧,张怕郁闷道:“是不是要我杀死几千几万个兵人高手,彻底吓住兵人,你才能让我一个人呆着?” 几千几万个?红心认真思索片刻后说道:“圣域到底是星空中一方势力,不能妄起战端,所以大人的这项提议,我不支持。” 你不支持?就算你支持,老子也不杀。张怕被这家伙搞的无语,圣域上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所在? 好在这时候又有人来,让他找到借口离开,看着远方飞过来的三名兽人,张怕说道:“你们住在哪?带我去看看。” 来人是豹人等三个兽人统领,若不是当初修为普通,那些兽人弟子会有许多跟张怕回去天雷山,成为他的弟子,而不是跑到老远老远的圣域居住。 听到这话,三名兽人当然高兴,和红心打个招呼,准备带张怕离开。张怕临走时还说:“知道我去哪了吧?不用派人跟着吧?”红心摇头道:“无论大人去哪,身边总要有人传递消息。”他说完这句话,八百龙卫中自然分出十二名队员,紧紧跟在张怕身后。 张怕很无奈,叹气道:“愿意跟就跟吧,走了。”招呼三名兽人一声,一行人重飞进圣域星群之中。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快速飞行,张怕落到一颗巨大星球上。这颗星球大半被水覆盖,仅有两成左右的陆地,有四季之分,有黑夜白天,风景也算不错,只是星球上人口众多,说是人满为患都不为过。 兽人一族借住在大陆最北面一处寒冷地方,相比较于南方的温暖美丽,这里的寒冷荒凉实在留不住人,即便是修者,也不愿意天天看着狂风乱吹暴雪乱舞,地面除了雪白啥玩意都没有。 来到这里以后,张怕微微皱眉,这地方的生存条件太过恶劣,尤其兽人一族,毕竟有野兽的血性,偶尔会想吃些肉,可是这里除了风和雪再没有任何东西,也不知道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便是问道:“一般不外出?” 星一正色回道:“家园难复,故族难兴,修行若是不够,哪有脸面于世间游走。” 张怕是不好意思直接询问这帮孩子过的咋样,星一却是爽直,一句话答出张怕的所有疑问。张怕听的心下一颤,低声道:“有些太累,也太枯燥,其实没必要这样。”星一继续正色回话道:“亿万条生命,如今就剩我们这些人,整个种族的荣誉都系在身上,如何敢放松?” 好吧,说不过你,张怕跟在星一身后前行,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有一座二十来米高的冰山,山下夹出个凹谷,里面是许多雪屋或者冰屋,便是兽人一族如今的栖身之所。 在一堆屋子的最外面,建有一道长长雪墙,雪墙有三个出口,每一处都有几名兽人看守,更有几队兽人不时的在雪墙外巡逻。 巡逻兽人见到张怕一行到来,本想跑过来和三名兽人统领见礼,可是一眼看见张怕,兽人巡兵当时发出一声欢呼,大步跑来,倒头便跪。 张怕曾经救过他们,也曾经想努力救下整个兽族,可是力不能及,任惨剧发生,但是这分恩情,每一个兽人都是记在心里。 张怕自不能让兽人跪自己,随手一拂,凌厉寒风中飞出一道柔和气劲,轻轻托起一众兽人,低声说道:“不需要如此见外,带我进去瞧瞧。” 兽人弟子便是应下来,跟三名兽人统领见过礼后,带着张怕进入雪墙。 这一处凹谷很不错,有冰山抵挡寒风,比较起外面总算是温暖一点,有巡兵朝院中最大雪屋跑去,把张怕到来的消息报给虎人和青****人两位长老知道。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兵人出事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兵人出事 片刻后,院中响起三声钟鸣。在钟声响起后的一刻钟里,从冰屋雪屋中陆续跑出许多兽人弟子,朝张怕等人涌来。 星一跟张怕解释道:“弟子们在修炼,收功需要时间,不能马上出来,更有闭关苦修的弟子,很有可能听不到钟声。” 张怕没有接话,在这个时候,他若是说什么不需要如此麻烦,不需要大张旗鼓来见面之类的废话,一是有些假,二是会伤了兽人的感情。 又等了会儿,千多名兽人弟子在张怕身前整齐列队,人挤人的热切望过来。突然有人高喊:“敬礼。”千多兽人齐刷刷应声鞠躬,口呼:“见过恩主。” 张怕低声说道:“起来吧,咱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套。” 然后的事情就是大家相见尽欢,随行龙卫也跟着一起悠闲了几天。张怕取出许多灵酒灵丹交到五个兽人统领手里,更是借着自己到来的由头,让千多兽人子弟好好放松放松。 可惜美好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张怕在这里呆了七天,第八天早上,有龙卫来跟他汇报消息,说是星空中出现一个强横怪物,当日陈兵与圣域之外的八支战队中,有一支队伍集体被灭,只逃出很少几人,然后消息传开,有人说是张怕杀的,或者说是张怕请来的帮手,多是猜测与张怕有关,仅有少数人猜想是不是又有强敌出现。 那些兵人死去之后,引起兵人们的恐慌,可以瞬间灭杀万人战队,连带领队的十三极修者等人一起被杀,这该是多么强大的实力才能做到?所以六大星域的星主紧急调动兵力彻查此事,顺便的陈兵于圣域之外。可是圣域众人不知道兵人所想,只简单查明白情况之后,便是赶忙报来,希望张怕回去处理此事。 听到这个消息,张怕甚是感到无奈,难道我真的是活一辈子,就要处理一辈子的事情? 当下也不多言,跟兽人统领告别一下,飞去圣域边缘。 当日张怕走后,红心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让龙卫回去圣宫,再加上后来又从圣宫赶过来近三万名精锐修者,这些人都停在星域边缘。此时一出事,这些人快速而动,和兵人战队相持住。 张怕赶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两帮人对峙。奇怪的是兵人并不来找麻烦,只是对峙,依着各自星域的战队势力列成六个战阵,人数约在三万左右。 见张怕到来,兵人战营中马上飞出一名十三极修者,来到他身前百米处停下,抱拳道:“寒天战域几木见过道友。” 打量过几木一遍,张怕随口问道:“有事?”几木点头道:“有事情想问张道友,不知七日前我星域一支万人战队被屠,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张怕轻笑下回道:“刚知道的,是你们的人?” 这一次六大势力兵临圣域,比上次要齐心的多。因为两次目的不同,上一次是来占便宜,想要分赃,自然会拖拉一些,心也不齐。此次前来却是同仇敌忾,为了搞定隐藏在星空中的巨大威胁,不由得六大势力不齐心。 要知道就在此时,在距离曦关不远的地方,依然有六大势力的战兵在小心驻防,只为防止曦关众神进攻兵人星空。更是为防止张怕乱来。可惜防了许久都是没用,到底被恐怖张怕来到兵人腹地。 依着六势力的想法,本没想到圣域会和张怕扯上关系。只是因为那支万人兵人战队从此地撤离后即遭遇到不幸,却是查不到任何线索,当日八支战队中的余下七支便是以那地方为中心,扩散搜索,虽然明知道敌人强大,却也得一定要找到踪迹,即便是拼了家底也得弄死他才成。否则的话,那家伙今天杀一万人,明天杀两万人,天长日久下去,哪还得了? 在这一点上,兵人总是有共识,所以得到消息的七支战队在抓紧搜寻敌人,另派人将消息报给各星域星主知道。于是没过几天,无数兵人蜂拥而来,严密搜寻那一处地方。 各势力原本就对圣域没安好心,已经各有兵力前后赶来,或是隐藏在附近,待万人战队瞬间消失后,这些人便是急忙扑过来。而同时,各星域星主又在调兵谴将,继续增兵,一定要找到那个可怕的麻烦。无论那人是不是张怕,总之是不能再让这家伙继续活下去。 他们总是抱些希望,认为那人不是张怕。毕竟张怕虽然恐怖,却是从不主动杀人,而且也不会残忍的在瞬间内灭杀万人战队。 张怕厉害,心肠却软,很多人可以证明这点,比如寒天战域,黑人斗罗的那个门派,因为嗜杀,激怒张怕,却并没有死掉多少人。又有斗罗星域三大势力之一的相爷可以证明,这家伙一劲儿找张怕麻烦,可是张怕只杀死几个高手了事,并没有对普通战兵如何如何。 因为有许多事例可以证明张怕的心善,所以各星主和各势力高手没有在一开始就把目标锁定在他身上。可是连天查找都是没有任何发现,在第七天的时候,众多兵人高手商议后决定,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派一支队伍去到圣域附近列阵,万一能查到线索便是最好。 他们只是想查消息,并没有以为圣域会如何,张怕会如何。虽然张怕有很大怀疑,可是这种怀疑毕竟是很小很小。 却是没料到,才派些战兵在圣域前陈兵,张怕便是很主动的出现,如何不让带兵高手感到吃惊?所以几木出来询问,想要弄明白张怕为何会在这时候到来。 此时听到张怕回话说刚知道,几木心底松口气,若他说的是真话,那个恐怖杀神便不是他。可是问题又出现,那个人若不是他,到底是谁能有此本领,且还是与兵人作对? 当下再次询问:“不知道张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张怕叹气道:“我能怎么看?你们的人死了,关我什么事?”说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动,一支有十三极修者带队的万人战队,谁能有这么大本事在短时间内全部灭杀掉?想来想去,只有已经破空离去的魔狐有此本领,可是那家伙早已经回去魔境,难道说又回来了? 再琢磨琢磨,又感觉不对,那家伙是被自己赶走的,即便回来,也不敢做下如此大的事情,否则引起自己注意,岂不是又要被追杀一次? 如此说来,不可能是魔狐,难道另有高人破空而来?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当时一激灵,脑中闪出个念头,一定要查清楚星空外面是怎么回事,干嘛总有人破空而来,然后就是好一阵捣乱若是被这帮混蛋突然间去到天雷山,而自己又不在…... 想到这里,张怕不寒而栗,当时就打算回去天雷山。 几木看他面色突然发生变化,赶忙问道:“先生可是想到什么事情?” 双方敌对,按说不必如此称呼张怕,可是为了那个隐藏的敌人,几木硬是和张怕客气说话,实在难得。 张怕回道:“是想到一些事情。”说完这句话,不待几木说话,便接着问道:“你们这些人来干嘛?” 这句话问出,几木越发相信万人战队被灭的事情与张怕无关,若是他做的,哪还会多此一问?便是认真回道:“我星域战兵离奇被杀,我们在此搜查线索。” 张怕点点头说道:“那你们查吧。”说完便要飞走。他着急回去天雷山。 几木自然不肯放他离开,他很想问张怕,前些天你不是说过,谁若敢造成大范围械斗,你必定会毫不留情予以灭杀。他真想让张怕帮他们去查这件事情,可是的是,张怕说那句话的语气不对,他若是敢说出上面那句话,便等于承认兵人是在张怕的统治之下。这让他如何敢随便说话? 可是不说话,张怕就要走,当下急忙说道:“先生可有线索查到那名凶手?” 张怕闻言,多沉默片刻,然后轻声说道:“我没有去查,不知道能否查到,如果你们有线索,可以告诉我。”一句话说明他决定插手此事。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想参与兵人的事务,只是星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厉害家伙,突然就杀死万多人,若是事出无因肆意乱杀,张怕不希望这样的人继续活下去。他完全是为了众多生灵考虑,若真被他遇到那个凶手,肯定会毫不留情出手灭杀。 几木听到这话,第三次确实事情与张怕无关,同时心下有些激动,眼前这家伙虽说是兵人的对头,却是修为高超,若肯帮兵人出头,肯定会更快解决此事,当下追问道:“若是有发现,如何通知先生?” 张怕微微叹息一声,他一直不愿意被人找到,就是因为事情太多,一找到自己就是没完没了的事情。可是从目前情况看来,说不得只好给出联系方法。便是低声说道:“去曦关,有事情去曦关,就说你找我。”说到这里,随手凝出两个元神珠球,抛给几木一个,又道:“或者捏碎它,我会尽快赶来,只希望距离不太远,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又一个黑人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又一个黑人 几木握着那枚传讯珠球,满面的不敢相信,原本心底总有一丝怀疑,万一张怕是信口开河随口敷衍自己怎么办?此时拿到元神珠球,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交代好几木,张怕飞往圣域一方战阵,红心和他的六个龙卫等在那里。张怕将另一枚珠球丢过去,冷冷说道:“和他一样,若是遇到那家伙,只管通知我。”说完话身影一闪,原地消失不见。 红心握着小球,心下叹息,到底让这家伙走了。不过他想要的就是一个联系方法,出事能够找到张怕就行,所以也没去拦阻。反是冷着脸看向几木。 经过这会儿说话,几木确认事情与张怕和圣域无关,当下也不说话,闪身回飞。一刻钟后,兵人大营再次开拔,凶手不在这里,兵人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兵力。 眼看兵人撤退,有龙卫问红心:“大执事,我们需要跟过去么?”说的是跟住张怕。 红心想想说道:“不用,以大人修为,你们去到身边也是无用。”于是众龙卫留在这里,小心守护在圣域边界。 张怕则是快速回飞,因为距离颇远,多用两天时间回到曦关。如今这里平静依旧,没有人迹,他直飞入关内。可是才入关口,便发现到不对,关外是平静无事,关内却是无数战兵聚集在巨大的曦关通道前面,围个水泄不通。张怕下意识的以为出事了,神识扫查,没发现敌人。但是曦关战兵多是呆在曦关通道里面,还留在外面的众多战兵也是一个个表情壮烈,好象随时准备赴死一样。 曦关有三十二处关防,护住曦关,更是护住另一半星空的安全,此时却是无人驻守,所有战兵都躲在巨大通道内,不用问,肯定是出了大事。 一番扫查,没发现到大帅的气机,心道不是吧,这家伙去哪了?别是出事了。 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张怕一进入曦关,曦关众战兵便是发现到,刚看到他时还有些紧张,待看清是张怕,战兵们顿时欢呼起来,有了这个世上最强大的人,还有什么敌人杀不死?当时飞出数名战兵,来到近前时拱手问候,语气中带着兴奋:“大人可算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张怕心下一跳,有个不祥感觉,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帅呢?” 对面数名战兵听到这句问话俱是面色一沉,有一人回话说:“兵人星空突然来了一个黑人,十分厉害,轻易攻破外面的关防,大肆杀戮,短短三天时间,曦关共战死三万六千名战兵,大帅和十二月等人拼死力战,接连自爆,给我们缓得时间进入曦关通道内躲避,又将幽风冥墙两道机关法诀传于我等,希望能守住曦关。” 张怕听的一惊,大帅死了?我不过是出去转几天,怎么身边又有人死去?当下变得面沉似水。冷声问道:“敌人只是一个人?” 那战兵回道:“正是,只他一人便可以轻易攻破所有关防,三十二处关防守将全部战死,若不是有他们顶在最前面拼命,我们会死掉更多人,而曦关也许早已被攻破。” 张怕越听越惊,快要出离愤怒了。不用问,那个黑鬼肯定是在兵人星空里瞬间灭杀掉万人战队的恐怖家伙。难怪六大星域集合整个兵人星空的力量也查不到他的踪迹,竟是来到曦关杀人,而且杀死许多人。 在这一瞬间,他心里突然有点侥幸,幸亏十四没在,否则很有可能一起死掉。 看看曦关通道外的万多名战兵,张怕低声问道:“你们都是准备赴死的?”那些战兵面上表情各异,或平静或激动,但是无论哪种表情,都透着决绝之意。 对面几名战兵齐齐点头,还是由方才那名战兵回话:“大帅战死,三十二处关防守将战死,十二月战死,从大前天开始,许多高手先后用生命配合幽风冥墙两道强大机关,才勉强守住曦关不破,他们既然敢死,我们也敢,高手一一死去,接下来便由我们来死。”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在说着他们打算用自己的性命,配合曦关通道前两道机关和恐怖敌人纠缠到底。 张怕很感动,在感动之余是更加气愤,气愤那个混蛋乱杀人。而除去上面两种情感,一种强大的深深的愧疚感充斥心间,自己为什么要去圣域?若是不离开,便可以和那个高手打一架,无论生死胜败,总是可以安心一些。 他在自责,对面战兵双手奉上一块玉简,跟着说道:“这是幽风和冥墙的控制法诀,还有整个曦关大阵的法诀,大人请收好。”张怕无言接过,站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话:“那家伙每天打一会就走?” 战兵回道:“碰到一般战兵,那人会吸干精血,丢下一具干瘪尸体,遇到高手,会抓活的带走,正是因为看到这种情况,大帅和众位守将大人才会选择自爆杀敌,可是即便这样,血肉炸于星空之中,也会被他一起吸掉,据我们观察和推测,那人吸收到足够多的精血,便会暂时离开,待第二天又来。” 张怕听的轻轻点头,曦关战死三万六千人,那人来曦关也只是三天时间,想必今天还会再来,便是多问一句:“今天来了没?”战兵回道:“还没有。”张怕恩了一声,随口说道:“你们回去通道里,我在外面。” 战兵当然不愿意回去,想要和张怕一起并肩作战。张怕涩笑一声说道:“就当是为大帅报仇,你们回去吧。” 那家伙太过恐怖,可以瞬间灭杀万人战队,这些战兵来的再多也只是送死,没必要掺和进来。 几名战兵还想再说话,张怕却是淡声说道:“回吧,他来了。”说完话身影倒飞而出,立在曦关外面。 战兵们虽然很想和张怕一起对付强敌,却是分得清哪轻哪重,为避免给张怕添麻烦,统统回去曦关通道前面停住。 这时候,打远处星空快速飞来一人,浑身漆黑如墨,不用问肯定是打魔界来的混蛋。看见这家伙,张怕也不打招呼,抡起大刀就是一个直劈。 黑人正往前飞,发现到张怕,知道来了高手,却是没想到这个高手会这么厉害。慌忙纵身退开。可是张怕一刀既出,又如何容他安稳躲避。一面凝出巨大金佛,一面追击黑人。 他练过分神法术,可以同时做许多件事,所以丝毫不耽误攻击速度。对面黑人却是一惊,这家伙是佛修?怎会有如此凌厉的杀招? 佛修法术多是显得宽和慈悲,张怕的大刀却是黑漆漆的阴森恐怖,一刀之下又是一刀,片刻间斩出无数刀,每一招都是直取性命。 到这个时候,黑人知道对方是不弱于自己的高手,开始认真对敌,只是有个巨佛追在身后,很是影响他的行动。再加上正面还有张怕纠缠不休,一时间,黑人被弄的很有些慌乱失措。 可他毕竟是个能破开星空而来的超级高手,闪避中,身影猛地一晃,虚无星空中忽地一下多出十几个人,每一个都是漆黑如墨,朝着张怕疯狂扑来。 他是魔修,兴许是习惯了近身杀人,每一人都是张开漆黑十指,如刀如剑般凶悍刺来。 你想杀?我就给你杀张怕身影一晃,星空中同样出现十几个他,分身迎向扑来的黑影,而本体却是追向神识牢牢锁定着的黑人。 只一个瞬间,星空中出现许多黑白人影,黑白人影一经撞击,白色身影消散不见,剩下十几个黑人分身继续杀向张怕。 张怕全不在意,方才那些分身不过是虚影而已,他并没像黑人一样分出许多个自己。他弄出这些虚影,只为阻挡黑人分身片刻时间,而在同时,星空中的巨大金佛已经抡着巨大金刚杵砸向黑人。 当然没能砸到,这个黑人比魔狐还要难缠,修为很强,让张怕的无数攻击都落到空处。不过张怕不着急,颇有耐心,反正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不适合魔修生存,只要你敢跟我一直打下去,迟早要落败。 黑人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弱点,眼见张怕越打越疯,偏是面色平静,知道要不好,这家伙的强大出乎自己想象,便是怒吼一声,身体再次猛地一颤,刷的一下闪出更多个分身,每一个都具有和本体一样强大的力量,疯狂追杀张怕。 张怕却是不屑的笑了一下,自从前次吞噬掉佛意佛力,又融合掉两道巨大力量,整个人的强大已经超乎想象,眼见黑人越来越急,张怕却是抽身退离,你想和我拼命?我还不想呢他拿出前次对付魔狐的手段来对付黑人。 黑人一直被追杀,这一下张怕突然抽身而退,让他有些不适应,心道,这就退了?那还折腾我半天干嘛?脑中如此想着,控制所有分身继续追杀张怕。 张怕开始变得很无赖,你追?我就跑,并且边跑边丢符咒,反正各类破烂东西都是疯狂丢出,虽然炸不死人,却可以影响到黑人的追杀。 黑人很生气,突然停住身子大喝一声:“是男人就回来和我打架。”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许多鬼头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许多鬼头 张怕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轻摇下头没说话,那意思好象是说,这人傻了,没救了。 被如此轻蔑的眼神看过,黑人愈发恼怒,当下不管不顾继续追杀。而张怕就再次逃跑。 从一开始,张怕就没有尽全力,他不想很痛快的杀死这个混蛋。这个混蛋害死大帅等人,又杀害无数战兵,这笔仇恨总要慢慢算。 虽然说他并不认识几个曦关战兵,可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才能保得曦关不破,没有让黑人闯进自己的那半星空中捣乱。所以他一定要帮无数战死的战兵报仇,而且是畅快淋漓的残忍杀死才能出气。 所以,尽管他在逃跑,神识却是死死缠在黑人身上,只要出现任何一个异动,他便会变逃为追,凶悍扑过去。 如此一来,他只管好整以暇的乱飞,引得许多个黑人追在身后。黑人追了会儿,发觉和张怕打架损耗掉太多力量,便是再分出一些分身,进攻曦关,他要杀人夺取精血,增补自身修为。 张怕自不能让他得逞,前次魔狐便是如此被他折腾,即便能够杀人,却是没时间静心炼化精血,最后不得不拼着损耗修为,也要回去魔境养伤。 眼见数十条黑影扑向曦关,而那里,正有无数战兵紧张守卫,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张怕身上,希望会一战而克。可事实是,张怕被许多个黑人追杀,在空中乱逃。心下正有些失望的时候,黑人居然继续攻击曦关,战兵们只好抱着慷慨赴死的念头迎向黑人,即便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就这时候,张怕已经回去曦关前面,看着疯狂扑来的黑人,他决定全力搏杀一次,当下冷哼一声,身影突然消散不见,而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正往前飞扑的黑人分身却是一个接一个砰砰的爆了起来,因为爆炸时间太过接近,看起来像是同时爆炸。那些黑人分身在前扑过程中,面上的狰狞笑容还没散去,便在瞬间炸裂。 因为是分身,炸裂后直接散成空气,没有留下一点血渍。而此时的张怕,却是垂手抓着大黑刀,冰冷眼神望向黑人。 黑人这才知道在方才的这会儿时间里,对手一直在和自己做游戏,当下生出种不好的感觉,毫不迟疑转身就逃。 张怕闪身便追,边追边大声呼喊道:“别跑,你的命是老子的。” 这句话很无聊,越是高手越知道天高地厚,只要能修成高手之人,行事说话多是谦虚谨慎,断不会大喊什么老子小子的,可张怕偏是如此奇葩,大喊个没完,让被他追杀的人都感觉有些丢人,我怎么会打不过这样一个傻蛋? 黑人逃命,张怕紧追,俩人快速消失在远处星空。曦关众兵追出来看了会儿,没有发现,便是退回关内,继续小心防守。而张怕在离去之前,已经以神识仔细搜查过曦关附近,确认没有人息,也没有黑人的分身留下,才会放心追逐。 黑人修为确实比前次的魔狐修为要高,而且是高出许多,此番逃跑的速度竟是极快。只可惜他的修为比张怕还是低一些,不能逃开追逐。而张怕更是追的不紧不慢,打定主意耗光黑人的魔息,然后制住他再慢慢弄死。如此,二人便是在兵人星空中到处乱飞。 这个时候正是六大星域战兵疯狂搜索那恐怖高手的时候,他们俩乱飞,很快被人发现,便是报上消息。可是因为这哥俩修为太高,一闪即逝,很多人甚至来不及分辨他俩是谁,这哥俩已经跑没影了。 虽说不知道是谁在空中一飞而过,兵人们却是不敢放过一丝线索,便将这条消息层层报上去,于是各大势力的老大纷纷接到许多这样的情报,上一个情报说有俩恐怖高手在甲地出现,下一条情报就说那俩高手在乙地出现,然后又有丙地丁地,直把老大们折腾的够戗。 情报中说那俩人的修为极高极高,各势力老大当然能看懂这话,意思是说即便是老大,也不是那俩人的对手,一群老大心下郁闷,一面命手下仔细搜查,一面祈祷那俩家伙赶紧同归于尽一起死掉。 俩人疯狂乱飞,没完没了的全速乱飞,只能是一个追一个逃。否则,你会有这么大闲心练习飞行速度?所以很容易判定这俩人是对头,再加上各位老大已经得到几木消息,说奴族张怕会插手此事。大家随便一想,便知道俩人中定有一个是张怕,自然要很虔诚地祈祷他俩一起死掉,这是兵人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这一飞便是两天两夜,哥俩好象在星空中游玩一样,每个星域都去露一头,然后又跑去别的星域继续飞。两天后,黑人终于不想逃了。 他逃是因为不想和张怕拼命,如同当初的魔狐一样,不到最后时候,绝不会****最后实力。经过两天逃亡,黑人知道,不拼一下,自己便是肯定会死在这里。 而他的一再示弱,一再逃跑,从另一方面来说,其实是在麻痹张怕,他一直在为最后一击做准备。两天后,这一刻到来,在前飞过程中,黑人轰的一下炸成无数个自己,而他本体已经消失不见,混在数万个自己中间,向四方急飞。 这个手段确实出张怕意料之外,他神识一直紧紧锁定的黑人本体竟是一下没了,连魔识都没了。张怕心道不好,眼看着数万个黑人分四方逃跑,速度都是很快,让他慌不及手。 只要被黑人本体逃出去,必然是无数兵人、乃至各族百姓的灾难。那家伙为了快速恢复实力,鬼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 可是紧急之中容不得多想,只能杀多一个是一个,于是再次全力催动全身修为,身影直接变成虚无,然后就见到数万个黑人,一个接一个在空中爆掉。 远远看去,好象许多烟花在同一时间炸裂一般,只是烟花不够美丽,砰的炸了一下,便是散成虚无,消失不见。 只是这些烟花是活的,在张怕疯狂砍杀他们的同时,已经有许多黑人分身纵身隐入虚无黑暗中。也不知道魔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分裂出来的分身都是这样厉害。 幸好张怕修炼过炼神曲法术,当时把元神分裂开来,每一条元神琐定一个黑人分身,只要距离不是太远,都能够快速追上并且杀死。 他以为黑人是想逃跑,情急之下全力追杀,一时间,防护便是降低许多。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被他砍爆砍成虚无的黑人分身却是一下子突然出现,连同方才向外狂飞的黑人分身全部倒飞而回,只是回来的时候变了模样,那些被砍成虚无的黑人分身也是变了模样,虚空之中突然出现无数鬼头,惨白的骨头散发着阴森森的绿光,看上去无比邪恶诡异。 黑人分身外逃时的速度很快,变成鬼头往回飞的速度更快,而张怕因为忙着砍杀黑人分身,已经处于这堆鬼头的包围之中,于是便见嗡的一下,无数鬼头咬向张怕。 张怕当然是奋力反击,可惜方才一直在追杀黑人分身,未料到鬼头反击会这样快。而前次砍杀过许多分身,一直没有发生异样状况,此时便被打个措手不及,只觉得轰的一下,一只鬼头带着巨大力量砸到他身体上,同时张开巨嘴凶狠咬下。 张怕被鬼头一撞,马上反应过来,当下收身退开。可是鬼头实在太多,数量在数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布在他身体周围。已经在他身边的鬼头,便是疯狂的撞来咬来,远处的急忙飞来,目标都是他。所以他一避,却又被别的鬼头撞到,并且咬到。只这一下,张怕当时暗叫一声不好,闪念间,大黑刀猛地外挥,身影藏在刀后快速前冲,借着自身修为的强大,更是借着硬铁刀的坚硬锐利,硬生生在一堆鬼头中间杀出一条路来。 可是他攻击身前鬼头,总是会耽误些时间,便有鬼头趁机攻击他的后背。这地方到处都是鬼头,无论张怕往哪走,都会有鬼头贴在身边,所以那些鬼头不需远飞便可以咬到张怕身上,有鬼头便是咬住了不松口。 情况危急,暂时顾不得这些鬼头,张怕只管闷头前冲,咬牙忍着巨痛快速前飞。因为性命攸关,这一下更是倾力而为,约莫十息后冲出鬼头包围。然后也不停留,继续快速前飞。 这时候,他身前身后咬着十数个鬼头,身后追着数万鬼头,看上去很是吓人。张怕便是在前飞过程中,凝全身功力,一一清除身上鬼头。 这些鬼头甚是怪异,无视张怕的防御,一口便能咬到张怕身上。而最奇怪的是,它们并不咬骨咬肉,而四直接咬住张怕的元神,咬住之后,不停撕扯吞噬,削弱他的力量。 这种撕咬吞噬太过疼痛,张怕被咬中第一口就发现问题不对,所以会倾力外逃。 如今,他逃出来了,又多费几息时间,总算是去除干净身体外面的许多鬼头,仔细运息,发现身体无恙,轻出口气,这才有时间理会身后的无数鬼头。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万魔噬魂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万魔噬魂 这些鬼头是黑人的真正本体,也是他的最后杀器,正是凭借着这『门』法术,他才敢于破空而来寻找张怕。 他来找张怕的一方面原因是不服输,更主要的原因是想吞噬掉如此一个强人,从而让自己变得更强 当日魔狐逃回魔境之后,因为身上有伤,为避免被其他魔头吞噬掉,一个人偷『摸』隐藏在一个小星球上,更是把自己沉在万魔之渊中。 魔界星空与这里星空最大的不同就是万魔之渊的存在,可以给魔修提供源源不断的魔力。如同这个星空中的灵源一样,只是万魔之渊的数量要多一些。 魔狐藏在万魔之渊里疗伤,可惜他回来时,因为撕扯星空闹出些动静,很巧的被路过的魔头发现到,于是便追过来。 魔境魔修有个特点,和这个星空的高手修者差不多,都是修到一个境界后便再不能前,哪怕万魔之渊提供再多魔气也无法让魔修高手进阶,所以魔修们便是打起别的主意。 严格意义上,他们不能算是修者,魔境中的魔修与张怕所在凡界的魔修不同,这里的每一个魔修手上都有无数条『性』命。对于这样一群魔修来说,所能想到的别的主意就是吞噬,通过吞噬增强自己的力量,不光是人,这帮家伙为了继续进阶,见到什么吞什么,只要能增加修为,统统不放过。 有吞噬的,就有被吞噬的,更多魔修为了自身安全,纷纷琢磨和学习反吞噬的法术,比如夺舍或是自爆,要么在被吞掉的时候趁机反制,要么一起死掉,让强大魔头不敢随意吞噬魔修。如此一来,便又有魔头琢磨起更好的吞噬法术,从而可以避过上面两种方法,继续增长自己实力。天长日久下来,整个魔境修者修行的重点,其实就是不断学习琢磨如何吞噬和反吞噬的各种法术。 但是不管魔境修者琢磨什么,魔头之间相互吞噬的情况总是比以前减少许多。大家都知道,越强大的人越不容易吞噬,只好把主意打到别处,比如别的星空。 只是又有新问题产生,离开万魔之源,得不到魔力补充,修为就会降低。所以非强大高手,绝对不敢轻离魔境。 人这个东西很古怪,越不让做的事越有人做。即便是明知道不能轻离魔境,也总有人不死心,想出来转一转。就像大家都知道被吞噬的魔修很有可能修习过某种古怪强大的反吞噬功法,却一样忍不住要吞噬一样,便总有人破空而出。所以魔狐出来了,在别的星空中一顿折腾,傲啸星空,好不惬意,却是在他玩的正爽的时候碰到张怕,于是就倒霉了。 更倒霉的是,回去魔境中养伤的时候又被另一个强大魔头发现,这个魔头十分厉害,魔狐即便是正常状态,也不是其对手,于是被悲催的被魔头制住。 魔头制住魔狐,当然是吞噬掉增加自身修为。为小心起见,他打算好好研究研究魔狐,确认他的反吞噬功法对自己造不成伤害时再吞噬。 魔狐当然知道魔头在想什么,当即说出他知道另一个星空有许多修者,不懂得反吞噬法术,很方便吞噬。只有一个高手,实力和自己差不多,若不是因为缺少魔气补充,魔狐根本不会落败回来养伤。 这魔头一听,有一个和魔狐差不多强大的修者?这若是吞噬掉,再加上眼前的魔狐,吞噬掉两个强大家伙,肯定会大幅度提升修为,当下询问如何去往那个星空。 魔狐便是说出来到这个星空的方法,那魔头听后,将魔狐从万魔之渊带出去,以法术封住他全身经脉,再不能运功,也不能动,封印在一个荒芜星球上,这才来到这片星空之中。 撕开星空进入,是兵人星空,巧的是正看见一支万人战队快速飞行,便是纵身过去询问张怕的下落。他不知道名字,只问星空中最强大的人是谁,在哪里。 兵人们自是不答,魔头开始杀人。这家伙实在恐怖,以强大魔功封住这一片天空,冷声告诉万名兵人,谁说出最强大的人是谁,在哪里,我便放走他。 眼见魔头杀人跟吃豆一样,无论十三极修为还是十二级修为,都是被他一吸了事,变成干尸死掉。当下有兵人胆寒,加上张怕是奴族人,和他们有仇,泄『露』他的消息毫无负担,当时有数名兵人争抢着说出张怕的事情。 见十多名战兵说的是同一人,并说那人在曦关另一面。魔头很守诺的放走这十几个人,然后杀死其余人,留下近万具干瘪尸体,在星空中漂流。 因为吞噬掉大量修者『精』血,魔头先是寻个无人星球运功吸收,经过一番炼化,感觉还算不错,才飞去曦关,寻找张怕踪迹。 那些撤退的兵人当然知道这时候的张怕正在兵人星空中游『荡』,可是为了祸水东引,没有一人说出这个事实,只说张怕是奴族,生活在曦关另一面,并且指引方向,希望魔头快去攻击曦关。而他们逃离后,赶忙将消息报出去,兵人星空这才知道恐怖魔头的存在。 可怜张怕还在为了整族兵人的『性』命奔忙,若是被他知道许多兵人有过如此想法,岂是一个郁闷能够说清的? 他先是在圣域放过八支战队的兵人,不伤一人『性』命;又为了不让更多兵人死在魔头手中,很主动的来找魔头麻烦。否则只要守住曦关,守住自己的家园即可,没必要追来兵人星空瞎折腾,魔头愿意杀就杀,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双方是敌人,兵人死的越多,他们那一半星空便是越安全。 那魔头吸收过万人战队的『精』血,虽然得到不少补充,但是心里不很满意,远没有达到自己期望中的进展。于是直飞曦关,想要吞噬张怕,吞噬这个星空中最厉害的高手,看看能否会有突破。 来到曦关之后便是打架,连续三天,每天都是轻易杀死万多人,吸收其『精』血,回去仔细运功炼化。说起来,倒不是他杀不死更多人,只是舍不得『浪』费而已。魔界贫瘠荒芜,人丁稀少,少有如此多的『精』血给他吞噬,魔头不忍让这些美丽『诱』人的『精』血白白消散掉,故每次吸收到一定数量,便寻个地方打坐修炼。 再加上曦关通道前的两道古怪机关确实了得,即便是魔头,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通过,而那关前还有无数兵人随时准备和他同归于尽,魔头自然要小心一些。 这里不比魔境,有万魔之渊补充魔气,为避免出现意外,魔头时刻要保持最佳状态,容不得一点损伤。 只是没想到,这最佳状态遇见张怕也是没太大用处,这个人居然强大到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心中便是恨起魔狐,那家伙说他和这个星空最厉害的人修为相当,简直是胡扯二人差距实大,怎么可能相当?当时就想回去魔境宰了魔狐。 眼见张怕穷追不舍,又只追不打,魔头终于决定拼一下,使出看家本领,万魔噬魂,直接攻击张怕灵魂,成不成的就这一次,不行就继续逃跑,努力回去魔境。 却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没成,那么恐怖的法术,直接攻击张怕元神,明明已经咬中了,有十数个鬼头撕裂蚕食张怕的元神,却依然被其逃掉,魔头不得不感慨这家伙真坚强,如此巨痛也能忍住。 在他想象中,只要有人被一个鬼头咬中,巨痛之下会大失分寸,从而被更多鬼头围住撕咬,然后更是巨痛,更是逃不出鬼头的疯狂吞噬,如此便是在巨痛中哀号死去。毕竟魔头是超级高手,只要能让张怕丧失片刻神智,出现『迷』『乱』时刻,他便有机会灭杀之。 可惜张怕的元神太过坚强,居然能忍住如此巨痛,让他的计划落空。但是事已至此,魔头只能继续攻击过去,那怕是拼尽全力也得『弄』死张怕才行。 他不知道张怕曾经自残元神炼制硬铁刀,撕咬元神与焚烧元神相比较,那种痛总还是要差上一些,由此看来,一个人善于忍痛也是件好事,在关键时候可以保住『性』命。 此时,满星空鬼头扑向张怕。张怕停下身形,把硬铁刀舞出一片黑暗,封住前方星空,而鬼头则是完全无视大刀的攻击,继续扑上,便见一个个鬼头噗噗噗的接连炸起,变成虚无消失掉,只一个瞬间,便有数千鬼头爆裂消散。 可是张怕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些消散的鬼头已经穿过黑『色』刀影,来到大黑刀的后面重新凝出鬼头模样,继续扑向张怕。 张怕一瞧,这玩意还『挺』难灭。收刀再退出些距离,在鬼头继续疯扑过来的时候,重新挥舞大黑刀封住身前空间,同时唤出定神珠,以左手握住。当鬼头被黑刀击散的时候,身影猛的前冲,手中定神珠轰的暴出强大吸力,将消散成无形的鬼气尽数收进珠内。 看到这一幕,张怕满意的点头,有办法收拾你就成。而魔头却是心寒,十分想『弄』清楚张怕的身份,这家伙是佛修?心中尤其恨魔狐,那个『混』蛋根本没说这些事情,摆明想让自己吃亏上当。想的越多,就越想杀死魔狐。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巨魔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巨魔 按说魔头生『性』谨慎,自是不会相信魔狐所言,可是谁让他贪心了,然后又是大意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修者会『精』擅佛功。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万魔噬魂,即便杀不死另一个星空的高手,也会安然离开,可惜事情的发展总在他想象之外。 眼见对手能吞噬自己的魔力,魔头忍不住了,满天鬼头突然停止追击,围出好大一片空间看向张怕。 在这等时候,『混』蛋张怕随口说着废话:“别用你的绿眼珠子看我。”这句话说完,星空中响起一声冷哼,便见无数鬼头刷的移动一下,然后再看,周围的无数颗小鬼头瞬间组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鬼头,比张怕要高许多倍,继续冰冷看过来。 张怕便又说句废话:“你变得再大,不还是看我?无聊不无聊?” 魔头当然不会只看他,听见张怕如此说,鬼头下面竟是突然长出身体以及手足。 鬼头巨大,长出的身体自然也是极大,星空便是突然出现一尊巨魔,全身漆黑,披『蒙』着黑『色』战甲,手执一座黑『色』宝塔。因为魔尊巨大,这黑塔也是巨大,只凭一个塔便是高过张怕好几倍。 张怕仰头看看大家伙,很没溜的说出第三句废话:“你是魔修?拿个大塔干嘛?传说故事里,那玩意是用来降妖伏魔的。” 看着身前的小不点,就这样一个『混』蛋,却是无比瞧不起自己,从开始打架到现在,完全是随『性』而为,好象吃定了自己一样。魔头心中有火,冷声说道:“降妖伏魔?”后面还有话没说完,却是不想再说,这四个字出口,黑塔脱手飞出,砸向张怕。 张怕闪身避开,裂裂嘴问道:“用这玩意和我打架?”依旧是很瞧不起的语气。 魔头踏破虚空而来,是想成就自己,而不是找气受,心中默念一句法咒,便见巨塔轰地放出万丈光芒,只是这光芒都是黑『色』,在黑暗的星空中向外绽『射』,看上去很有些诡异。 黑光一出,张怕再是纵身闪避,只见人影一闪,他没了。而巨大黑塔的黑光却是无限外延,好象那玩意不是塔,而是个黑『色』太阳,这一面星空都被他的光芒照耀,那尊巨魔也在其中。 见张怕消失不见,巨魔尽放魔息,却是找不到对方气机,只感觉这一片地方的灵气过于浓郁,浓的不像话不说,而且还是聚而不散,团团层层叠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巨魔边是思索,边是查询张怕踪迹,而巨塔一直在闪耀放『射』黑光。 按说张怕消失不见,魔头该撕开星空离开这里,可是他心中隐隐有个感觉,张怕一直在这里,只要自己敢分神破开星空,那个『混』蛋一定出来攻击自己。所以只好很憋屈的耐心寻找张怕。 张怕所担心的不过是那些鬼头,如今鬼头形成巨魔,便是没什么可怕的东西,至于那个黑塔,虽然不清楚黑光有何作用,却是并不在意,只是不想和黑光纠缠,当下凝出一道又一道灵气盾,层层堆在前方,抵挡住黑光的散『射』。 虽说如此一来稍微费点儿劲,可是张怕有充裕灵气,更是想借此『迷』『惑』魔头,藏住自己身形,想着有机会攻击魔头,赶紧结束这场打斗。 他是灵体,当外界灵气足够多的时候,能轻易压制住自身的气息。而他更是纵身远退,当魔头以魔识扫查过来的时候,便是触到灵气盾上面。因为灵气盾足够多,魔识经过层层扫查,只觉得这里灵气很多很厚,却是早失去了张怕的气息。 事出反常,既为古怪,这地方灵气太厚便是问题,魔头控制巨塔砸下,想撞飞打散这一处灵气。 灵气是张怕放出来的,此时退身很远,来不及收回,只能眼见巨塔砸下,有灵气盾被砸碎,灵气四散,散布在这片空间之中。而黑塔又继续砸下,想清除干净这片灵气。 张怕由得巨魔折腾,直待他设下的灵气盾全部被砸碎,这才闪身飞回。没有那些灵气盾的隔阻,巨魔会重新锁定他的气机,从而找到他。 他为了能快速攻击巨魔,飞出去的距离并不太远,如此距离实在没有继续隐藏下去的必要,人往前飞,同时催动神泪,收回那些灵气。 他一回来,黑塔的黑光重又『射』出,想要罩住他。张怕叹息道:“懒得理你,还没完了?”说着话,身外出现一尊高大金佛,大小堪比魔头化成的巨魔,俩大家伙一金一黑,一个托着塔,一个拿着杵,正对面大眼瞪大眼的看着。而黑塔放『射』出来的黑光,还没接近金佛,便消散一空,好象『春』日融雪一般轻易。 看到这个变化,巨魔暴喝一声,控制黑塔猛地砸过来。 张怕很郁闷,亮出手中定神珠,有这玩意在身,又有金佛的佛法普照,而他自己更是身具佛意佛力,严格说来还有佛骨,一身纯正气息正是魔气的克星,对面这家伙居然还不知死的想和自己拼命? 早知道这样,早消融掉这些黑光就是,何必多此一举躲藏起来。眼看黑塔砸来,心意一动,高大金佛舞动金杵对砸过去,只听轰的一声,金杵和黑塔猛烈撞击一起,一同散掉。 看着金杵成空,张怕看向巨魔叹气道:“有意思么?若是只有这点手段,我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这句话实在可气,你还能再瞧不起我一些么?巨魔闻言大怒,可是他攻击手段虽多,却是很难伤到张怕。眼前这个『混』蛋不但修为比自己高,更是隐藏一身佛功,可以克制魔功,这让他如何不气? 在生气的时候,便又是想到那个『混』蛋魔狐,若不是受了那家伙的蛊『惑』,自己何至于到此地步,恨不得把那家伙挫骨扬灰才能解气。 其实公平点说,这事情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还是那句话,谁让你贪心来着?魔狐想让你进套,若不是魔头贪心,想要多吞噬一个强大高手,何必跑这一趟?贪心才是原罪,不贪心,自不会被人蛊『惑』,也就不会上当受骗。 可惜人都是这样,即便修为再高,有天大权势,遇到事情也是很容易把原因怪到别人身上。 此时魔头心中有气,想杀魔狐,也想杀张怕,可惜那俩人一个在魔境没的杀,另一个却是杀不死,连自己最强的攻击手段都能被这家伙逃过,魔头一时没了主意,真不知道怎样才能骗到这家伙,从而『弄』死他。 魔头在犹豫,张怕却是好整以暇望过来,那家伙的黑塔被打碎之后一直无动,便是随口出声询问:“还打么?” 若是只凭言语便能气死人的话,张怕绝对排在前面。可怜的魔境高手,杀人无算,星空,残酷冷血,从无一败,却是碰见个无赖一样的超级高手,如何能让他不气。而最可气的就是这家伙的屁话一句接着一句,每一句都那么可气要知道咱俩是对手,这会正打架呢,明明知道互相都不肯放过对方,你居然问一句还打么? 把可怜魔头气的『乱』想,若不是杀不死你,我一定杀死你 见魔头不说话,无耻的张怕很无聊的再问一遍:“没听见?问你话呢,还打不?” 魔头没回话,直接以行动表示,巨大手臂向外一探,嗖的伸长无数倍,眨眼间抓到张怕眼前。对于这类魔功,张怕从来是躲避多过抵挡,便是身影一闪,和大金佛一起躲开黑『色』手臂的攻击,跟着嘟囔一句:“最烦你们这些修魔的,把手整这么长干嘛?” 他在说废话,巨魔的手臂却又跟着抓过来,一巴掌一巴掌的,舞动的好不热闹。 张怕便是很有闲心的慢慢躲避,『抽』空说两句废话气气魔头。经过无数次打架,他发现魔修很不经气,随便说些什么废话就能让他们发狂。就这点来说,魔修根本不能和佛修比,一帮子光头太有个『性』,你骂翻了天,他们也只当你是在唱歌。 很显然,经过这会儿持续不断的废话攻击,巨魔很气愤,开始攻击张怕,而张怕只是一味闪躲。 张怕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巨魔打的什么主意。那家伙能在魔境中修成超级高手,必定十分聪明,再怎么样也不会被三言两语气昏了头,从而冲动杀人。 巨魔肯攻击过来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确实被张怕说生气了,想要发泄一下,另一个原因才是最主要的,他要做出一种假象,好象被气疯了,不计后果的全力杀来,想骗张怕上当,从而重伤或杀死张怕。 所以,张怕只是冷静看他发疯,间或再说句废话气气魔头,如此很快过去一刻钟时间,巨魔的两只大手臂已经舞成天幕,速度快的将这一片星空全部遮住,没有一丝缝隙,可张怕偏是可以轻松避过他的攻击,而又只在这地方转悠,并不离开。 一刻钟之后,巨魔知道张怕不会上当,突然停身站住。张怕便也停住,连同身外的金佛一起,完全以一副没事人的表情,淡然且悠闲看向巨魔,然后以一种很轻很轻的语气说道:“如果你只有这些手段,我要杀人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对斗鬼头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对斗鬼头 声音真的是很轻很轻,星空中不能传音,随便一个不注意就会听不见这句话。不过巨魔那么高的修为,当然可以听到,耳听张怕说要杀人,面上登时显『露』出决绝之意。 看着那表情,张怕不屑笑道:“不用搞的这么悲壮,想想你曾经杀死过多少人。” 巨魔当然知道自己杀过很多人,只是杀人和被杀完全是两回事,杀人时,你是主宰,可以掌握着别人的命运,被杀时,只能接受一切公平或是不公平的事情,当然,你也可以决绝一把,慷慨赴死。只是轮到你,你慷慨赴死了,觉得自己很悲壮,可是那些被你杀死的人呢?他们也曾经悲壮过,而你又何曾在意过? 听着张怕继续说风凉话,巨魔反是平静下来,平静望着张怕,不回话,从巨大身体中腾地爆出一团黑雾,布满那一块星空,将巨魔巨大的身体完全掩盖住。 看着对方在折腾,张怕纹丝不动,眼中带有杀意,冷冷扫视。 黑雾腾起,片刻后,慢慢消散,却是人影皆无,那个巨大身体没了。 张怕依旧站着不动,看着黑雾飘散,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多余,对面那家伙决定拼命,他只管接着就是。而且就算巨魔不想拼命,张怕也会『逼』他拼命。 星空是黑『色』的,无光,无论你站在哪里,身周围都是虚无,哪怕不远处就有一颗巨大星辰,距离你却也是千万里远。张怕静立在这片虚无中,右手垂下大黑刀,刀刃已经超过身体长,一大半悬在脚下。对面黑雾正在慢慢消散消散再消散,最终完全消散干净。 如此站立许久,张怕突然动了,丢开手中黑刀,双手连掐佛印,一旁的巨大金佛猛地缩小,化成金甲护盾罩住张怕,从头到脚保护住,向外闪耀无限金光,好象小太阳一般照耀自己。就在这片金光照耀中,却是出现一些『阴』影。而片刻后,金光更是消失不见,完全被『阴』影遮住,只感觉到一层灰『蒙』『蒙』的东西『蒙』在张怕身上。 张怕却是丝毫不急,意念一动,身体外轰的燃出巨火,就在虚无星空中,没有任何征兆的剧烈燃烧起来。因为不能传音,听不到火焰声,也听不到在炙烤什么东西,只感觉到灰『蒙』『蒙』的灰影在不停涌动,好象有什么东西正被焚烧,耐不住高温在挣扎反应。 这个时候,张怕叹声道:“别挣扎了,我送你们进和乐世界。”说着话,掌中亮起定神珠,慢慢上飞,悬到张怕头顶,然后开始变大、旋转,没过多久,转动越来越快,并且散发出七彩虹光,好象是接引这些灰『蒙』『蒙』的东西进去珠子里面。只要如此多坚持一会儿,魔头必死无疑。 魔头自然不甘心这样失败,他嗜杀成『性』,而现在又被张怕一再打压,早就想拼命了,所以灰『蒙』『蒙』一团淡淡的『阴』影突然显『露』出形体,魔头重又化成无数个鬼头,凶悍扑咬张怕。 方才就是这些鬼头在撕咬张怕,只是经过这两天多的折腾,实力有所下降,又因为没能显出本来面目,攻击力度不够,而张怕更是『弄』出佛甲保护自己,这些无法全力使出本事的鬼头根本伤不到张怕,它们噬咬元神的那种疼痛完全可以忍耐。 所以张怕表情不变,冷静应敌,边是以金光打散灰『色』鬼头,再以自身元神之火加以佛火一同炼烧被魔头吞噬掉的魂魄,炼化干净,解除掉这些魂魄的束缚,再以定神珠收纳它们,以这种方式削弱魔头实力。 可是这会儿,魔头现出本体,无数只黑『色』鬼头重新出现,一个个凶悍咬来,力量尽现,在与佛甲及金光,还有佛火的对抗碰撞中,快速咬到张怕身体上,透过身体直接攻击元神,那种碎骨撕心般的感觉再次出现,张怕啊的发出一声喊,身影破空而起。好在有层层佛法护持自己,只是受了点伤,跳在星空中不停拍打身体,那上面还撕缠着许多鬼头。 下方的更多鬼头当然是继续追杀而来,因为和这玩意接触过许多次,张怕已经可以轻松应对,单手一招,方才掐佛印而松掉的硬铁刀出现手中,口中喧声佛号,佛甲离体而出,化成厚重佛盾挡在身前,张怕拎着大刀迎着鬼头冲上。 只见上方是黑『色』刀影飘散,下方是黑『色』鬼头飞舞,两种黑『色』快速『交』融一起,没有撞击声,两种黑『色』很快合到一处,只是下方黑『色』鬼头颇多,好象巨鲸张口一样,吞向上面的黑『色』刀影。 就在这两种黑『色』之间,突然闪出一颗巨大的莹白珠球,轻轻旋转,柔柔闪亮,将被刀影打散的魂魄往里吸收。只一个瞬间,鬼头数量减少数千之多,张怕身前的鬼头尽被打散并且吞噬一空。 看到这个情况,在一片鬼头中跳出一颗最黑最大最亮的,对着张怕直撞过去。 张怕早发现到它,藏在一堆鬼头中,指挥着其余鬼头行动,该是魔头的真正本体,心道:“魔境就是没什么好玩意,前一个是狐狸,这一个是鬼头,就没个正常点的人。” 脑中这般想着,手中大黑刀快速劈向大鬼头,那鬼头却是不避不闪,张开巨口,喀嚓一声咬在刀刃上,然后是死死咬住,绝不松口。黑刀力量虽大,可是鬼头把自己固定在刀身上,随着大刀一起飞舞,即便是大刀再硬再利,也是砍不到它。 在这一瞬间,张怕忽然感觉到不好,猛地撒刀后退,退开老远惊疑望向黑刀。便见刀柄处慢慢出现那个鬼头。而咬在刀身上的鬼头已经消失不见,这家伙居然把自己化做元神之体,也就是现出鬼魂本体,想要进入张怕身体强行夺舍。 先不说魔头能否夺舍成功,只说张怕,绝对不容许犯这等低级错误,平白把自己置于险地之中。就算他能抗过魔头的夺舍,可是不要忘记魔头并不是只有那一个本体的魂魄和他打架,在星空中还有许多被它控制的鬼头,这些玩意直接攻击元神,会造成巨痛。而张怕在抗拒魔头夺舍的时候,一定无暇顾及到它们,便是会被其攻击到,从而影响自己的行动,搞不好就会被魔头夺舍成功。幸亏见机的早,没让魔头的魂魄进入自己身体。 修到他们这种境界的高手,断不敢让自己的元神赤luo『露』于人前。大家都可以随便放出神识,因为神识仅是元神的意识而已,即便被抹杀掉,于元神本体却是无恙。元神本体却不同,是一个人的灵魂所在。像修者以前的结丹元婴期那样,那些金丹元婴就是元神,没谁敢轻易将之示于人前。 张怕不敢,魔头当然也不敢,所以才凭借鬼头外体咬在黑刀之上,在距离张怕十分近的情况下,希望可以在他忙着斩杀鬼头的同时,突然进入他的身体吞噬元神。 结果是失败了,咬住刀柄向上望,一双绿『色』眼神好象可以看穿人心一样望着张怕。 此时,依旧是许多鬼头蜂拥扑来。双方折腾如此久,现下一战便是最后一战,魔头不可能留手,他一定要击败张怕才有可能活着离开这里。否则,只要张怕还活着,自己的结局必然是灭亡。 有张怕无休止的追杀,他没有时间炼化吞噬的魂魄,便只能一天天降低修为,直到张怕可以一击而杀的时候,魔头便会完全死亡。 所以他选择此时拼命是对的,即便失败,也不过是一个早死一个晚死的问题而已,并没有太大差别。 眼见鬼头继续扑来,张怕手中已经没有大刀,却是见他傲然一笑,体外轰地长出数十根尖刺,长长的尖尖的正是刺进鬼头群中,一刺之下,许多鬼头爆裂。只是长刺长在身体上,使用起来不如黑刀方便,张怕一刺之后随即收起这些长刺,身体猛地缩成一团,周围再次长出无数尖刺,并不长,很坚硬,好象刺猬球一样滚进鬼头群中。无论哪个鬼头想咬他,先要咬到尖刺才行。而他尽使力量快速滚动,鬼头便会很轻易的被划碎,不可能被咬到。 他一滚动,巨大的莹白的定神珠嗖地飞到他上方,陪他一起往下滚。张怕灭杀鬼头,打散的魂魄便是由定神珠吸收掉。 看到这个状况,下方的大鬼头只得暗叹一声,今天便是死在这了。 这个念头一起,鬼头一振,前扑的无数鬼头齐刷刷回飞,让张怕的尖刺攻击尽数落空,张怕便停下来收起尖刺昂然站立,意念一动,头顶悬浮着定神珠,厚重佛盾回到身前,面无表情看向对面。 大鬼头招回无数小鬼头,忽然猛地一张嘴,出现一张巨口,而无数小鬼头便是一个接一个的全部飞进巨口中,稍待一会儿,大鬼头吞掉所有鬼头,变大许多,约莫和张怕差不多高。然后慢慢上浮,飘到张怕对面停住,一个人,一个大鬼头,两家伙隔着千多米远对望。 在这个时候,张怕突然想起问话:“魔狐让你来的?” 鬼头听到这话,裂嘴一笑,因为面上无『肉』,看上去诡异恐怖,十分吓人。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一劈两半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一劈两半 鬼头笑了一下,低声说道:“正是那家伙骗我来的,我告诉你他藏在哪里,你若有机会去到魔境,可以杀了他,也当是替我报仇。”说着话,从鬼头中飞出一个小小骨头,缓慢飞到张怕面前停住。 张怕看了看『玉』牌一样的小骨头,没有伸手接过。以神识扫查一番,里面是一张星图,其中标记着许多红点和白点。 鬼头笑道:“这是我们那个星空的星图,红点是星域,白点是万魔之渊,至于那只狐狸……”遥遥间一点黑光忽至,打在小骨头上面。这时候的张怕正在扫查小骨头,便见『玉』骨中一个红点忽然快速变大,直接在脑海里呈现出一副星域图,这片星域中有一个死气沉沉的小星球,黑光在这颗星球上打了个叉,鬼头接着说道:“打叉的星球便是他藏身之处,如果这一战之后,你还能活下去,别忘了去把他杀了,顺便可以替我报仇。” 张怕还是没接过小骨头,他也有星域图,可是制作法术和骨头里的全然不同。虽然没有查出这颗小骨头里有手脚或是机关,但是他生来谨慎,不肯轻沾对手的东西,尤其是在大战将起之时,万一中计可就麻烦了。 见他不接受这些,鬼头冷笑道:“你还真谨慎,难怪可以活这么久。” 他只管说出自己的想法,若是张怕不肯去魔境,便是说什么也无用,自不能帮他杀魔狐。 张怕只是不说话,脑中在思索事情,他想的事情与魔境有关,想了会儿说道:“你想让我帮你杀人,却是不告诉我如何去到你的魔境,我该如何去杀?” 鬼头听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摇头道:“你居然从没离开过这里?还真是够无聊的,修成你现在这样修为,怕不是需要几十万年?而你竟硬是在一个破地方囚了几十万年,果真有本事。” 果真有本事是以嘲讽的语气说出,而说话的一颗好大头颅,因为没有身体支撑,却是在虚无星空中兀自晃动摇头,在可怕诡异之余,还有点可笑。 听鬼头说自己修炼几十万年,张怕懒得解释,自己修炼多久和它一点关系都没有,只管说道:“想让我杀人,就要告诉我如何去往魔境。” 在这一刻,他真有去魔境转转的念头,想去看看那个星空是怎么回事?干嘛一定要出来些『混』蛋『乱』杀人祸害人? 鬼头听他这么说,发出呱呱一声怪笑,在笑声中,又是一道黑光打在小小『玉』牌一样的骨头上,骨牌中就又发生变化,其中一道白光莹莹闪烁,鬼头说道:“收起它,它会告诉你怎么去往魔境。” 张怕听的大疑,这家伙干嘛一定要自己收起这块小骨头,赶忙以神识再次扫查一遍,却是依旧没有发现。 疑心这玩意很有意思,起了之后就很难消失,总会下意识的去琢磨这事情,就在张怕犹豫不决的时候,千米外的黑亮大鬼头忽然消失不见。 张怕猛地一惊,上当了。就这一个瞬间,鬼头已经近在咫尺,一张巨大嘴巴咬在他身上,因为鬼头和张怕差不多高,上下咬来有些不方便,在飞行过程中,略微一偏头,便是横着咬住张怕,只见无声星空中,张怕的身体险些又一次上下分家。 他修为高于魔头,反应自是快,发现到不好,身影快速闪避。可是因为魔头修为同是很高,又是趁他分神间快速咬来,只一口便将他左臂咬掉一半,连带着撕咬下去腰间许多『肉』骨。 这一下很痛,张怕忍痛后飞。而鬼头咬来,不光是身体感到疼痛,它那一口,隔着身体同时咬在元神之上。元神之痛,痛彻心扉,只一个瞬间,一个『激』灵,让张怕在倒飞途中,狂发一声喊,声音大的吓人,连眼睛都变得通红。 见张怕逃掉,鬼头当然继续追过去,如今是大好机会,可不能错过,一定要杀死张怕。可是张怕的表现再次出乎它的意料之外,在倒飞过程中,腰间骨『肉』很快恢复完好,断臂已然重生而出。 鬼头见状大惊,这小子莫非也是魔修?可是一身佛气又是怎么回事?从古至今,佛魔不两存,从没有一个人可以既修魔又修佛,其中必有古怪。只是此时容不得胡思『乱』想,也容不得它弃势而逃,当下更是拼命飞来,一定要再次咬中张怕。 张怕冷哼一声,既然鬼头攻击自己,大黑刀自然被它放开,于是神念一动,大黑刀瞬间飞来,从背后劈向鬼头。 鬼头并不想理会大刀,可是那玩意相当坚硬恐怖,自己拼全力都咬不断,只好侧下身子让过。高手相斗,争的便是这一个瞬间。它侧身让开大刀劈砍,张怕便是得了反击的机会,人往前扑,一把抓住大黑刀,纵劈向鬼头。 鬼头不愿和黑刀硬撞,同时也知道张怕不会给自己再一次咬中大刀的机会,只好继续侧身闪避。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你错过先机,便是让别人变得主动,如此一来,张怕变逃为追,反守为攻,现在轮到鬼头闪避。 其实在最开始,趁张怕分神琢磨小骨头的时候,鬼头大嘴咬来,可以上下咬住张怕,只是需要变大嘴巴,而且竖着的张怕会很容易反击;也是因为在前扑过程中只须微一侧头,很是方便,鬼头才会横着咬过来。而且在他以为中,只要咬断身体,任你是大罗金仙,也逃不过灭亡的命运。哪知道张怕反应极快不说,偏还是个例外,让鬼头的攻击全变成白费。 如此看来,即便是鬼头一口把张怕咬成两截,这家伙也不一定会死掉。 此时的鬼头在努力闪避黑刀攻击,可是张怕实在太厉害。而鬼头和张怕折腾两天半,没有魔气补充,体内魔息一直在消耗,加上和张怕打架时,曾被这家伙以定神珠收走许多打散的魂魄,于是只闪避了几下,便是很悲催的被张怕一刀砍中。 也不知道大刀是何来路,正正将鬼头一劈两半,一分为二。幸好魔修功法不俗,碰到这样情况,依旧可以存活,两半鬼头赶忙闪避,各选一个方向飞去。 张怕一看,郁闷个天的,若是打成这样都被你跑掉,还用不用『混』了?闪身追向其中一个鬼头,默运法诀,凝出这一片星空,直接将半拉鬼头封在他的域中,跟着反身去追另一半鬼头,片刻后追上,以同样法术制住,带回到方才打架的地方。 鬼头被一分为二,法力大为减弱,所以会被张怕的域封住,只是封住后依旧不死心,始终在拼命挣扎。 瞧着他们『乱』折腾,张怕想了想,和这个家伙没什么可说的,便是点手一指,那方星空中突然响起连天炸雷,数百道粗大雷电轰向域内的半片鬼头,没多久时间,雷声不歇,半片鬼头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游气一样才魂魄在疯狂逃亡。张怕招过定神珠,同时撤开域的法术,便见定神珠溜溜一转,那些逃开束缚的魂魄全被吸收其中。 当然,更多的魂魄却是死在张怕的雷击之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制住一个如此强大的魔修,总要多费些手段才成,也就免不了会伤到魔头体内的魂魄。 只是一会儿时间,便是灭掉一半鬼头。张怕心意一动,又以同样手段消灭另一半鬼头。同样地,数百道粗大雷电快速打下,在一片劈嚓闪亮中,另一半鬼头也是被炸成游魂无数,没有黑『色』鬼头,只剩下一片无『色』魂魄。 同样撤去域的控制,以定神珠吸收那些魂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变化又起,那些无『色』魂魄中突然传来一阵奇异『波』动,快速冲进定神珠中。 觉察到那股强烈『波』动,张怕心头一惊,暗道不好,这个魔头还真难杀死。赶忙以元神扫查定神珠。 对于鬼魂来说,定神珠好象是又一个星空一样,里面生存着无数魂魄。到目前统计,数量起码有数百上千亿那么多。好在这些魂魄都是最简单的游魂,而定神珠是佛『门』大德的佛体遗物,可以净化鬼魂,所以多年来,珠内一直安静平和,鬼魂各自安生存活,在这里,即便没有魔息,不吞噬其他鬼魂,一样可以生活下去。 可是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一道强大魂魄冲进去,而其一身力量竟是可以抵抗定神珠的净化。珠子里却是羸弱鬼魂,根本挡不住他的吞噬,若是被这道魂魄全部吞噬掉,绝对可以诞生出另一个强大魔头。 神识扫探中,那道魂魄正在快速逃飞,往魂魄最多的地方冲去。 张怕的定神珠当中,各种魂魄都有,有人有兽的,自然也有妖兽的,每种魂魄按照生前的记忆和习惯,生活在各自的空间内。而那道稍微强一些的魂魄便是飞往人类魂魄聚集最多的城市之中。 魂魄的城市与人类的大不相同,没有所谓的繁华,也没有所谓的物品,这里是定神珠,里面虽然有世界,却是没有提供很多物品。对于魂魄来说,他们只需要一个生存的地方,一个很多鬼魂可以聚集在一起的地方而已。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元神出窍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元神出窍 因为有定神珠无时不刻在净化魂魄,祛除邪恶和残暴性格,魂魄们少有争斗,多是相安无事,能够和睦相处下去。 可现在却是不同,进来一个可以抵抗定神珠净化力量的强大魂魄,这家伙的本能就是吞噬,珠子里的魂魄便是面临危险。 张怕以神识扫查定神珠,发现强大魂魄飞去的方向,心中暗恨,这个混蛋魔头竟是干杀杀不死?连那么猛烈的雷击也能被他逃掉?命还真大虽说雷击后修为严重减弱,完全不是张怕对手,可问题是藏身在定神珠之内,想要灭杀掉实在要费些手段。 这时候的定神珠依旧在旋转,将星空中的游魂全部收进去。张怕左右扫查一番,时间紧急,来不及细做打算,便是放出金色大佛护住定神珠和自己,他却是分出元神,嗖的钻进定神珠之内。 这家伙够玩命的,元神出窍,就等于是没了保障,会很容易被人伤到。好在定神珠内的魂魄尽是弱小,唯一个所谓强大的魂魄也一定不是自己对手,他才敢以元神方式追杀魔头的残存魔识。 这会儿时间,魔头的强大魂魄已经飞到魂魄聚集较密的地方,正想吞噬它们。恰在此时,张怕进入定神珠,因为定神珠在他体内多年,元神早留有印记,再加上佛意佛识对定神珠的控制,闪念间,张怕出现在那道魔头魂魄前面。 魔头魂魄正打算开吃,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一道熟悉气息,见是张怕的元神,当下狰狞一笑,舍下弱小魂魄不理,直扑向张怕元神。 魂魄无色,定神珠里的魂魄因为弱小,都是无形无色,凭肉眼难见。不过,张怕同是元神之体,自是轻易看到魔头魂魄的狰狞笑容,当下回了个更狰狞的笑容,迎着魔头魂魄冲上。 他和魔头魂魄不同,本体在外面,若是受到攻击被灭掉,自己将变成无主游魂,为担心夜长梦多,必须要快速灭杀掉对手,所以一上来便是放出元神之火,或红或黑的跳动着不同颜色的火焰,却是烧向同一个目标。 魔头魂魄对魂魄修炼很有信心,极擅长吞噬元神。按他以为,张怕没修炼过这等法术,以元神进入珠子分明是送死,不杀死他都对不起自己。所以才会很主动的凶悍扑来,却是没料到张怕根本不和他接触,直接放出一片各色火焰,有魔火佛火元神之火,完美融合成一体,想烧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只这一下,便是阻住魔头魂魄的前进之路。 眼见对方元神之火如此强盛,魔头魂魄不得不正视自己与对手的差距。对手是一个完整元神,而自己却是被无数雷电劈成千创百孔破烂残缺,两者间根本没有可比性。于是便又生了逃跑之意。 魂魄多是凭本能做事,说白了就是个残存的元神和意识,没有思维,只有相互吞噬变强大之后,才会有了所谓的贪婪和残忍等特性。当然,特性中也包括胆小,如今魔头元神便是因为这个特性想逃。 可惜进来定神珠,无论逃往哪里都只在珠子里打转,魔头魂魄拼尽全力,却发现无论如何逃,都是被凶烈火焰包围。于是片刻后,在炽热的元神之火中传出凄厉哀号,过不多久,哀号声消失掉。热火又烧一会儿,直到确认把魔头的残存魂魄完全烧死,张怕才收掉火焰。 此时的张怕是元神之体,当下散开神识,覆盖住这一片空间,再次检查过后,认定魔头魂魄确实不存在,才控制着定神珠送自己出来。 还好,出来后没有发现到异常情况,赶忙收神入体,恢复本我,结束掉这次冒险活动。再收起金佛,检查一遍此处星空。神识尽扫,找到目标后,快速飞过去,然后停住。此时他面前是一个小小骨头,正是魔头提供的魔境星域图,其中有囚住魔狐的地点,还有如何去到魔境的方法。看了好一会儿,重以神识扫查过一遍,再以法术封住小骨头,这才谨慎收起,然后回飞曦关。 此时的曦关已经瘫痪掉,所有关防无人看守,只有一道透明屏障撑在最外面,好在兵人也是实力大为受损,自顾无暇,只能错过进攻曦关的大好机会。况且有张怕这个恐怖家伙存在,即便是一无防守的曦关,兵人们也得考虑清楚了才能决定是否攻击。 张怕直飞入曦关,来到巨大通道前停住。守卫在这里的战兵见到他尽是高兴雀跃。他和强大敌人出去打架,如今毫发无损回来,总不会是打输了。 张怕摆手示意让他们安静下来,然后说道:“那个家伙死了,大家回去各自关防,我暂时留在这里。” 张怕的强大有目共睹,有他留在这里,便是安了所有战兵的心,于是纷纷从通道中出来,陆续返回各自关防。张怕为了宽慰他们,取出大批灵酒分发下去,虽然人数众多,每人只能分到很少一点,但是起码多了一个欢乐的由头,一众战兵算是劫后重生,该是要放松一些。 而这时候的张怕却是独自在营帐中发呆,捏碎了判神给的元神传讯珠球,便是坐着无动。坐了好一会儿,脑子里稍有些乱,大帅死了,曦关高级修者尽数战死,这些全都是自己来到这里以后发生的事情。随着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就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去到哪,哪里就会出事? 他想找出自己和这些事情的必然联系,可是想啊想,每一件事情都是事出有因,只是这个因,实在难以尽数说出,或许因为自己或许因为别人的,实在懒得再想,便就此打住,改为缅怀每一个逝去的又曾经认识的生命。 不知道一个人呆了多久,判神分神来到,在战兵的带领下来到营帐外停住。 张怕起身去迎接,等二人回到屋中坐好之后,判神问道:“出事了?” 张怕的表情很严肃,低声道:“出大事了。”把曦关近日发生的事情完整说一遍,包括大帅和三十二处关防将领全部战死的事情。 判神越听越惊,这一次张怕找他,他就在担心别是出了什么大事,想过各种可能,却是没想到曦关发生的事情硬是在他猜测的各种可能性之外,事情大的可怕。当下僵住,好久不语。 张怕只管说故事,说完曦关事情,为宽判神的心,又将兵人星空的事情说一遍,意思是兵人也是麻烦不断。听过这些事情,判神却是摇头说道:“那个魔头毕竟没有杀死太多兵人高级修者,而曦关不同,高级修者几乎全部战死,只要让兵人知道曦关真实情况,必定要来折腾一次。”说到这里,看着张怕苦笑下说道:“如此说来,还要谢你。” 张怕知道判神说的是什么意思,判神是说在帮曦皇疗伤时,自己曾经坑了大批高手的一半修为,那些人为了快速恢复实力,都是呆在神宫修炼,却是因为这件事情躲过曦关劫难,只能说是命中注定该是如此。即便是他自己当初使坏,也没能想到会有今日情况出现,勉强算是塞翁失马故事的另一种演绎,便是摇摇头没说话。 判神也是跟着摇摇头,轻声道:“我去喊他们回来。”说的是那帮子受伤高手。跟着多问一句:“方才你没有说十四?”张怕回道:“十四在追查十三的死亡原因,没在曦关。” 判神点下头表示知道了,起身道:“我先回去,你在这多呆些日子,可以么?” 他以商议的口吻问张怕,张怕如何会不答应,便是点头说好。判神苦笑下说声:“真乱。”身影原地消散掉。 是啊,真乱。最近的事情乱的一塌糊涂,这个星空存在了几十万年,却也没有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乱。先是囚星出事,曦皇要发疯,接连死掉数名高手,比如红阁创始人老师;接着又是兵人来胡乱折腾,一大堆高手要杀张怕;再接着是这半边星空内发现魔界高手;跟着是魔狐和魔头出现,杀死一批又一批人。在这期间,曦皇一分为四,迫得星空高手只能全力处理此事;最后又要努力帮助曦皇养伤。 如此多事情,只是想想,张怕就感觉头大,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竟是一件件亲自处理完毕,不由苦笑连连,越发的想回家。 他突然间的很想女人,很想宋云翳、成喜儿、朝露和桃花四女,想拥抱她们。想和她们走走以前走过的地方,和她们说说以前说过的话,想静静一起坐坐,看着她们,好好的想念。 在这一刻,他感觉到孤单,虽说修者都能忍受孤单,也都习惯了孤单,可他就是感觉到孤单,而且极不喜欢这种感觉,极不喜欢便是掀帘外出,想去看看热闹的战兵们。 只可惜别人再热闹,也只是别人的,和他没有关系,张怕看了会来往战兵,心头的郁闷始终无法排遣,便是再回到营帐中,拿出些酒水,自斟自饮。只是独饮无味,便是喝了几口又收起来,仰倒睡大觉。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拥抱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拥抱 还好这种日子并没有过的太久,六天后,曦关一众受伤将领回来,曦关三兵,统卫营九大统领,七大司帅全部回来,只除了大帅不在,曦关最厉害的的高手们全在这里。 在听说曦关发生的事情之后,这些高手们也是暗道侥幸,幸亏被张怕捉弄一次,否则此时该如同大帅和关防将领一样战死。所以见到张怕后,一个个同是表示谢意,虽然他们说的话是感谢张怕帮忙守卫曦关,更奋力击杀魔境高手,但是内心里,多多少少要将这份所谓的救命恩情算在里面,只是不方便说出来就是。 看着这帮家伙恢复的差不多了,张怕说道:“你们回来,我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想说话,也不想再呆这里。曦关众神却是不允,总要张怕多呆一些日子。张怕苦笑道:“别让我呆了,我去哪,哪里就会事情不断,你们仔细想想,最近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有哪件没有我?” 一句话让众神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好象真是那么回事,好象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惹祸根苗。 这时候,上兵苦笑道:“何必如此想自己,你应该想,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有你,才能很好解决掉,否则的话,鬼知道会死多少人?不说远的,只说这次曦关遭劫,若不是先生及时出现,整个曦关将变成空关。” 上兵很会安慰人,换个角度来说这些事情,便是变得好听许多。并且经过这次事情,为表示尊敬和谢意,称呼张怕为先生,等于是承认他的存在和地位。张怕闻言则是勉强笑了下说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与我有关。”拱手抱拳道:“走了,有事情再找我吧。” 说完话,谁也不理,一个人慢慢走向巨大通道。不远处的通道四围不停燃烧着炽热火焰,张怕却是一个小小身影,好象蚂蚁一样渺小的走向火焰,从背影看去,竟是有些萧索感,全没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和杀死劲敌后的意满志得。 张怕慢慢走着,突然想起件事,也不回头,摸出张玉简丢给上兵,随口说道:“曦关法阵机关的操控法诀。”说过这句话,加快脚步,没多久便消失在巨大通道之中。 眼看张怕离去,众神都是沉默不语,虽然说以前颇多冲突,更是差些害死他,可这家伙竟是不计前嫌,一次又一次救下曦关,这帮家伙心里如何会没有想法? 这时候的张怕在通道中慢慢前进,以他如今修为,通道中的火焰伤不到他,便是难得的有了些闲心打量这些火。看着看着,突然想起判神的梦境星球和兵人星空圣域中的圣宫这两处奇怪存在,为何会有灵源存在,灵源的灵力又是来自哪里? 只是这个念头才出现,赶忙甩头丢掉,当时加速直飞,眨眼间飞出通道,回往天雷山。他在心中跟自己说,无关的事情千万不要想 严格说来,这一次离开天雷山并没有多久时间,按道理说该是去往梦境星球帮助曦皇养伤,可是张怕不愿意,就想回家,想回家用力拥抱四个女人。这是他修行许多年,拥有女人许多年,第一次很想很想的近距离接触女人。 没多久回去天雷山,山内一切安好,在这片地界中,只要没有外星空高手到来,绝对没有人能撼动天雷山的势力。 这次回山,没有通知瑞元,直接去往群山之中。原先的住处因为打架被魔狐毁掉,女人们又寻到个新住处。张怕直接过去,在最后方的院落里找到宋云翳,轻轻走到她面前,便是一个拥抱。 见张怕回来,宋云翳自是高兴,而更高兴的是这个木头居然会主动热情的拥抱自己了,便是轻轻拥住,就那么站着,享受这一刻温馨。 张怕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头埋在宋云翳肩膀上,用心体味这一刻的美好。 可是四女住在一起,恩,严格说来,其实是五女,吕婉也是住在这个院落中,只是住在最靠边的房间而已。此时张怕回来,和宋云翳无声拥抱,只过了一会儿,便有心有灵犀的朝露走出自己房间,远远看着二人拥抱。 大家都是修者,互相间并不隐瞒气息,张怕和宋云翳自然知道朝露出来。四个女人,每一个都很喜欢张怕,宋云翳不忍让别人看着自己幸福,便是轻轻推开张怕,冲朝露努了努嘴。张怕会心一笑,走到朝露身边张开双臂,将她也拥在怀中。 这样一个纯白女子,心中却也希望有人对她好,便是紧紧用力回抱。 这时候,成喜儿和桃花也来到院中,相对而言,这二女显得活泼一些,桃花叫道:“好啊,偷摸回来也不说一声,在这练习恩爱。” 张怕听的面色一红,什么叫练习恩爱?开口说道:“每一个都抱。”跟着又说:“我想,你们。”四个字断成两句话来说,可见他有多不好意思说出这话,可偏是说出,说明心中爱极四个女人。 四女听到这话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从互相认识到现在,尽是四女追逐张怕来着,张怕从来是不主动不抗拒不逃避,想听到这个木头说句甜言蜜语简直比让他杀人还难,此时突然听到这话,四女登时呆住,各是反应不同。 成喜儿眼中突然噙满泪水,说不出话;桃花半张着小口,右手抚心,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宋云翳先是感动激动,跟着问道:“发生什么事情?”朝露眼神坚定,面上现出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柔声回道:“我也想你。” 张怕笑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是想你们了。”说完话,又去用拥抱成喜儿和桃花。宋云翳则是去准备酒菜,过不多久,大家围坐一团边吃边说话。 因为想念四女,所以这次回来后深居不出,整天和四女呆在一起,虽然大多时候不知道说什么,但就是看着她们,也会很开心。如此很快过去十天时间,宋云翳劝他去前山转转,有林森、方渐等人总要去看看。 张怕知道她说的对,便是听话去天雷山主峰。用一天时间见过许多人,又下山去见张天放,等全部见过之后,再次回到后山之中,只管躲在温柔乡里享福。 可惜美好的日子真的不会太多,也不会太久,否则就不会满天下人都在努力追求美好生活。这天张怕在院子里逗着小药儿小火儿还有小猪小猫一堆胖娃娃玩游戏,这帮家伙简直就是疯王再世魔王转世,极是捣乱。整座天雷山,只有林森、宋云翳等寥寥几人能制住他们。他们疯惯了,能玩的都玩了个遍,一听说张怕回来了,便是磨咕他,想下山玩。 张怕一听这话就感觉头大,带着这群小祖宗下山?是去游玩还是去祸害百姓?赶忙拒绝。小祖宗们自是不同意,使出各种手段想让张怕就范,张怕只好开动他那智慧的大脑袋,努力想出个主意糊弄他们。想来想去,便是想起囚星中的许多法阵,而他自己正是擅长法阵,便是随便寻来几十根木条,在院中乱七八糟插成一片。 弄好这一切之后,跟一群小祖宗说道:“迷宫玩过没?很多个入口,只有一个出口,谁先走出来,我就带他下山。” 不想这群娃娃很是心齐,坚决不同意他的说法,要一起下山才有意思。张怕便是叹气道:“进去吧,在不毁坏和移动木条的前提下,只要能走出五个人,就带你们一起下山。” 娃娃们再次不同意,说五个太多,要换成三个,张怕摆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做出副十分痛心的表情点头道:“好吧,算你们占便宜。” 娃娃们这才同意下来,轰乱的钻进木条阵中。等他们全部进去后,朝露走到面前看着他轻轻摇头,意思是不应该。张怕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他俩都是聪明人,尤其朝露聪明的简直非人类一般,一眼便看出张怕所想。那家伙根本不想带娃娃们下山,便是以退为进的想出个馊主意,先是说能走出迷宫的带他下山,直接把一群头脑简单的可爱娃娃带进沟里,同意走迷宫来决定能否下山。 然后又是说走出五个人才带他们一起下山,娃娃们讨价还价变成三个。其实在张怕算计里,连一个都走不出来。这家伙把?***硕远返奈奘缶椋美纯右蝗嚎砂男”ΡΓ翟诠郑猿痘岫运⊥贰?br /> 张怕才不管那些,能给这帮小混蛋找个活儿干,已经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搞定他们。出于对小猪的了解,张怕还额外加上不许毁灭和移动木条这个条件,否则那家伙一发火,直接放几道火,有多少根木条也不够烧的。 就在一群娃娃在木条里钻来钻去的时候,判神又来了,停在老高的空中往下看。 看见那个大胖子,张怕甚是无语,我才回来几天?上面就又出事情了?跟朝露交代一声,身影上飞,停在判神分身面前问道:“老人家,咋了?” 第一千四百章 帮忙 第一千四百章 帮忙 判神瞪他一眼说道:“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来找你当然有事。”张怕郁闷道:“我这是嬉皮笑脸?分明是愁眉苦脸好不好?”跟着又问:“什么事?” 判神道:“曦皇让我找你。”张怕叹气道:“那位老人家就不能让我歇息几天么?”判神闻言笑道:“几天?往多里说,十天成不?你已经休息几天了?”张怕郁闷道:“您老人家不是抬杠么,我就那么一说,再说了,十天能干嘛?还不够睡觉的。” 判神不理会他的郁闷,自顾自说道:“我把曦关发生的事情和曦皇大人说了,曦皇大人让我找你,说是想赶紧恢复成鼎盛实力,准备去外星空看看,为什么总有魔境高手到来。” 曦皇的这个念头,张怕也曾经动过,想去魔境走一趟。可是因为太过恋家,就把这个念头丢到身身,此时听到判神所言,张怕想想说道:“过些日子去梦境。”判神问道:“过些日子是多久?”张怕随口回道:“一个月?”判神气道:“你问我?”张怕笑道:“那就一个月。”说完话微一抱拳,转身回飞,身影下落途中留下句话:“多去曦关走一走。” 去曦关?判神听的轻笑一下,在淡淡笑容中身影变淡,散成虚无消失不见。 这时候的张怕已经回到院中,一堆小胖子还是在院子中的木条中打转。小猪到底是鬼精灵,自己不动,撺掇小药儿和小火儿俩家伙飞到天上往下看,给大家指路。 张怕回来时便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有些郁闷,这帮小混蛋越来越难对付,幸亏有先见之明做了手脚,这个木条阵在天上看,随便都能走出去,和在阵中完全是两回事。 见他回来,朝露问道:“什么时候走?”判神既然找上门,必然有事情,没必要多问句废话“有事情?” 张怕回道:“一个月。”朝露便是笑笑没说话,站在张怕身边,一起看那堆胖小子钻木条阵。 这帮小胖子最缺的就是耐心,在木条阵里折腾了一刻钟,一个个都有些不耐烦,便有人想要拆拔木条。可张怕设置的法阵岂是那么容易拆除的?那个小家伙用力拔除,木条纹丝不动,小胖子在气愤之余又打起别的主意。这群小胖子都有张怕给炼制的法器,因为一直没什么用处,多是用来在山林中嬉闹时砍除木枝荆棘等物。只可惜了伏神蛇鳞甲这等宝物,却是拿来劈木头。 此时,小胖子们先后想起身携重宝,一个个贼眉鼠眼的左右打量,估摸着张怕看不到,便是抽出宝剑刷的斩下,然后以更快速度收起宝剑,好象什么都没做过一样静静站立。如此站了片刻,见张怕没有说话,忙去观瞧方才砍斫过的地方,结果一看之下大失所望,木条分毫无损。有小家伙不信邪,不管不顾的拿出大剑乱劈乱砍,可惜有法阵力量保护的木条很是结实,任他使尽全力也是伤害不到分毫。 于是,一群小胖子大骂张怕卑鄙,这么结实的玩意,还说什么不毁坏和不能移动?分明是骗人简直就是骗子,是大骗子。这帮小家伙也不钻迷宫了,站住了大喊张怕是骗子。还好,其中有个付令,他在雾谷中修成人形,后被张怕救下,俩人感情极好,一共十五个胖娃娃,只有他没有想要取巧走出法阵,也没有说张怕是骗子,只管闷头前进,不论前行道路是否正确,一点点的耐心的去走去尝试。 小胖子们造反,小猪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能乱来,我也可以便是轰的放出道火,只见一阵火焰炙烧,方圆成片的木条阵被破坏掉,当中烧出一条通道,然后小猪很光荣的当先飞出,身后跟着小药儿和小火儿,至于小猫,那家伙则是十分骄傲的踩在地上慢慢行走,瞧那意思,估计是想要告诉张怕,我才懒得和小猪那傻蛋一样见识,瞧瞧,我这是王者风范,岂能那么没品? 木条阵被烧毁,小胖子们得了自由,轰的跑出来,围着张怕喊下山玩。 张怕气笑道:“你们把阵都给烧了,还想下去玩?”小胖子们振振有辞:“是小猪烧的,和我们无关,我们路过那地方的木条都是完好的,不信的话,尽管去检查。” “还检查什么?你们做的事情当我不知道?”张怕说道。 小胖子们自是不依,和张怕辩论:“我们做啥了?木条都没坏,我们能做啥?” 张怕笑道:“真白瞎了给你们做的宝剑。”当初为了让小胖子们自保,每一柄法剑是费尽心血全力炼制,无论修为如何,只要使用得当,总能发挥极大威力。 可是小胖子们拿来砍木条都砍不动,实在让张怕有些失望。他只是布下一个迷阵而已,没有太强的防御能力,所以小猪才能一把火烧掉木条。虽然说小猪的修为较高,可是依凭伏神宝剑的锋利,砍破木条该是毫无问题,足可说明这群小胖子有多废物。 他表达了失望之意,可惜小胖子们全当听不懂,只管自说自话,一定要下山,小猪也帮着起哄。张怕郁闷道:“你们讲点儿道理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朝露浅笑着看他一眼。张怕马上感觉有点心虚,毕竟是他设计在先,引一帮小胖子进入迷宫,才有了现在的喧闹。 小胖子们没想到这些,只管大喊大叫:“我们怎么不讲道理了?你说的是在不毁坏和移动木条的前提下,可是你没说是谁不能动,现在是小猪放火,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动木条,所以可以下山。” 听到这话,张怕有点叹息,一群小混蛋终于有个记忆力好的了,可惜用的不是地方。 他在这折腾小胖子,宋云翳等人早知道发生什么,便是笑着过来劝道:“带他们去城中转转,过两天回来就是。”听到这话,小胖子们高兴无比,大喊姐姐最好 宋云翳说话,张怕便是笑着应下来,跟宋云翳说道:“你们也去,一起下山转转。”宋云翳便是说好,跟着又道:“叫上婉儿吧。”张怕只有笑着称好。 于是一刻钟之后,一男五女加上十几个胖娃娃一同下山。既然是出去玩,张怕又特意找来海灵一起。那个小家伙和福儿这群人参等草精娃娃不同,每天都是修炼,想着修成高手帮助张怕打架。甚至于张怕回来,他也只是陪着喝两次酒,便又回去继续修炼,只凭这一颗心,如何能不招人喜欢? 听张怕说要下山玩,海灵自然高兴跟随,又有小猪小猫小火儿小药儿等一群小宝贝,浩浩荡荡的朝距离天雷山最近的城市走去。 这一行实在太过惹眼,为保持低调,张怕重新制做一架马车,人在其内可以清晰看见外面情况,而从外面看过去,只是层车壁,方便游览景色。 一辆马车,大家挤在一起,而一帮小家伙为了下山,硬是把沙熊等妖兽全数丢在山上,如此并不显得拥挤。张怕在车外当车夫。 这是最无奈的办法,逛街逛街,当然要逛了才有乐趣,可是因为一群人很是特殊,只好窝在马车上,不能近距离接触各类热闹。 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下山了,总算是看到别人家的幸福快乐或是悲伤,到了晚间,还可以去到客栈中歇息,又叫些普通饭菜食用,便等于拥有普通人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每一天,小胖子们都想下车。张怕只是不让。若是只有一个或是两个还好,在街上转,大家只会说好可爱而已。可是十好几个小家伙一起在街上走?不引起轰动才怪。尤其这是十五个小疯子,一落地还不撒开了闹?就张怕自己,若是不使用神通法术,绝对照看不过来。 三天后,小胖子们过够了这种日子,叫嚷着去别的地方看,张怕却是笑道:“下过山了,该回去了。”这句话又被小胖子们表扬为骗子。 张怕才不管那些,他只知道无论什么东西多了,都是个麻烦事,比如女人,比如小孩,他深有体会。所以不理会小胖子们的抗议,强行带回山。 回山后便是休息,好好和女人们呆足剩下的近一月时光,然后和众人告别,再次飞去星空,去往梦境星球。 在离开的这一瞬间,他特别怀念当初和朝露桃花两人在兵人星空流浪的日子,在那些日子里,因为能力所限,只照顾两个人,一直生活在一起,很是过了一段悠闲生活,反观此时,每一天都是乱忙,忙的还都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换了谁,也不会觉得开心。 一天多,不到两天时间,张怕来到梦境星球,出现在曦皇面前。曦皇还是以前那样,白衣如雪,盘膝不动,在努力专心修炼。 见张怕回来,曦皇收功道:“回来了。”张怕恩了一声。曦皇继续说道:“我想去别的星空看看,你去么?”张怕摇头道:“不去。”跟着又说:“先修炼吧。”再次为曦皇贡献灵气,然后吸取星球上的灵气,将之快速转化成体内灵气,接着又放出来。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拜山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拜山 既然再次来到梦境星球,又经过魔狐和魔头等事,张怕决定先帮曦皇恢复修为再说,所以全力吸收外界灵气,炼成自己内息后再释放出来,只把身体当作灵气的驿站,任它们进进出出,好象全与自己无关一样。 在帮助曦皇修炼的开始时间里,他曾经怀疑过,万一曦皇变强后,又像以前那样怎么办?成为一个厉害无比的疯子,对星空造成危害。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逝,远的不说,只说灭杀疯子分神,曦皇就没少出力,那是他自己的分神,只为了星空安全,曦皇就能够大义舍弃掉,可见这个人的伟大。说白了,为了星空的安全也就是为了别人的安全,却要舍弃杀掉自己的分神,这样的取舍很是难得。 所以,张怕始终是全力帮助曦皇,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梦境这个星球上,很快过去十年时间,十年啊,就这般轻易的如水流走。十年后,曦皇终于再次成为曦皇,成为这个星空中最厉害的高手。比起以前来,更不知厉害多少倍。可以这么说,前些年破空而来的魔头如果遇到现在的曦皇,绝对不是对手。 十年时间,张怕也在一直运功修炼,他的修为也有增长。此时以神识扫查曦皇,总感觉二人修为相当,曦皇并没有多厉害。 说起来,因为分裂元神造成的伤害,曦皇确实不适宜修炼,即便有张怕不计辛苦的全力帮助,他依旧是事倍功半,付出无数努力才能修到一点修为。与当初在囚星上比较也是差了太多。 那时候他的身体是空的,得到灵气后,自然补充到身体经脉里,张怕的辛苦才没有浪费掉多少。而现在不同,当灵气遍布整个身体,修为提升到一定境界之后,身体弊病显露出来,存留不住灵气,无论有多努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灵气消散成空。 所以这十年间,张怕无比辛苦。按说他的修为和曦皇差不多,只要逼出全身修为输给曦皇,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三次;总之有个几次灵气灌输,曦皇当是该恢复成往日修为。可事实是,张怕需要无数次的送出灵气,曦皇虽努力将之吸进体内,可是身体受损,不能留存这些灵气,便只能看着这些灵气飞离。 看到这个情况,曦皇心痛,张怕更心痛,我这一天天的折腾,到底图个什么?难道是还灵气于自然之中? 万幸的是,曦皇并不是收进多少灵气便要放出多少灵气,身体经脉多少能留下一些灵气。就是靠着能留下的这些灵气,张怕便是肝脑涂地,曦皇硬是辛苦煎熬,付出无数努力,熬足十年时间,总算是功成。 当曦皇恢复全部实力之后,头脑是清醒的,不会发疯,便显露出王者风范,巍巍皇然,威威权势,一股强大自信变成压力向四方扫射,处在其中会被压的有些难过,身不能动。 这就是星空老大的风采,如今的意气风发更是让他傲视星宇不可一世。 张怕站在他对面苦笑道:“老人家,收了神通吧。”一个人可以显得很有气势显得很威风,也可以给别人压力,但是这些都是无形的。只有修为够高的时候,这个压力才可以变得有形,会让你感觉难受,却是绝对不会让你无法动弹。除非那家伙正拿精神力控制你;或者是精神力特别强的高手,在面对普通人、或是精神力很弱的修者的时候,会在无意间压制的对手无法动弹。 可是现在不是那种情况,曦皇很强,张怕却也不弱,若是连他都感到有些难受,就说明曦皇是有意为之,所以才会说出那面那句话。 曦皇闻言哈哈笑了一声,神念一动,收起全部威压,跟张怕说道:“多少年没这样做了,试一下,过过瘾。” 张怕听的心下暗叹,老人家还能再无聊一点不?开口说道:“我走了。” 曦皇也不留他,低声道:“谢了。”跟着又说:“我把曦关传给你,把以前的东西都交给你……”后面还有好些话想要表示他的感谢之意,没待说完,被张怕打断道:“老人家,放我走吧,这都十年了。”说完话不等曦皇说话,身体腾空,隐入星空之中。 十年时间一晃而过,不知道十四有没有查到凶手,也不知道曦关如何,但是张怕无暇去看,一心要回去天雷山。离开十年,不知道山上众人可好。 只是身形才起,又倒飞回去,来到曦皇面前停住,在身上摸出一个被层层法术封印的玉牌一样的小骨头,丢给曦皇说道:“判神大人说你要去魔境,这玩意是星域图,里面有如何去往魔境的方法,我没试过,大人若是不怕出意外,可以琢磨琢磨。”说完这句话,才是真正的回飞天雷山。 可是他想走,曦皇却不肯放过他了,接过玉骨,身影同是飞起,追在张怕身边说道:“跟你混几天,看你每天魂牵梦萦的家乡是什么模样。” 张怕登时停下身形,叹气道:“您老人家是不是特别无聊?去曦关转转吧,兴许打起来了也说不准,您帮着押押阵。”曦皇闻言说道:“要不咱俩去把兵人给灭了吧,那帮家伙净找麻烦。”张怕再次没有语言,叹气道:“老人家,做点正事,你去兵人星空转一圈,管保无人再敢进攻曦关。” 曦皇摇头道:“没意思,我去晃什么晃?我是这么想的,先陪你回家呆几天,然后咱俩去魔境转转,两个人一起去,遇到事情可以商议着解决。”说着话亮了下手中的小骨头。 “什么?”张怕瞪大了眼睛望向曦皇,缓慢问道:“您老人家讹上我了啊?” “怎么能说是讹?这是你我志同道合,有着共同的目标……”曦皇笑着说胡话。张怕坚决不给他说完胡话的机会,指着星空中遥远一处喊道:“那是什么?”在曦皇转头去看的同时,张怕撒丫子就跑,速度快到无法形容,你睁大了眼睛看,管保什么都看不到,这人就没了。 曦皇转头看了眼,没看到有人,也没发现异常情况,又放神识扫查,依旧没有发现,而就在神识中,张怕已经没有踪影,他便是知道自己被耍了。当下哈哈大笑起来,活了无数年,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就是没遇到敢耍自己的,曦皇居然不生气。 笑了会儿,似乎觉得和张怕呆在一起很开心,决定去神宫找判神,让大胖子带他去找张怕,当下便是飞往神宫。 为了摆脱曦皇,张怕疯狂的飞玩命的飞,也许是因为修为又有增长,不到一天时间,已经回去天雷山。 他离开十年,因为时间太久,四个女人都有些不高兴,一声不响就消失十年,干嘛啊?太过分了 要知道就在消失之前,他还跟女人们玩甜蜜,女人们才感觉到幸福,幸福就远离的再不存在?所以同是不高兴,即便是一向宽容的宋云翳也对张怕的表现有些失望。 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一年两年三年,时间越来越长,四个女人心里发生变化,从生气变为担心,担心张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那家伙在星空中,想打探个消息都不能够,于是四女是既生气又担心。 十年后,张怕终于回来,四女本来很想发脾气,可是看到张怕,便是怒气全消,一个个和以前一样,安静上前,柔声说话,好象张怕只是下山转了一圈而已。 她们不说,张怕却是了解这些事情,心下满是愧疚,暗暗决定,即便是出现天大的事,也不离开她们。可惜的是想法虽好,却被现实无情击碎。 他回来第三天,曦皇在判神大人的亲自带领下,来到山下拜门。 他们一来到这颗星球,张怕就有发现,心下暗叫倒霉,这俩家伙要有多无聊啊还玩登山拜门的游戏,实在是有够可气。当下跟四女说:“进山游玩。”四女当然同意,于是他们五个钻进天雷山脉的崇山峻岭中,到处乱溜达。 曦皇自然知道张怕躲进深山里,也可以马上找到他,可问题是自己才登山拜门,就飞去后山找人?那也太没有意思了,哪像是自己这种身份的人该做的事情?当下便是忍住,由知客弟子迎入,询问来意,罗哩罗嗦说了通废话。 判神在一旁看的甚是汗颜,曦皇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和张怕简直是俩活宝,服了 因为判神曾经数次来过天雷山,那个巨大肥胖的身影很容易记住。当门下弟子来报说,有一个大胖子带着个穿白衣服的人要见师祖,就有人往判神身上想去。大胖子每次来到,都是停在高空中,然后张怕师叔就得去见他。虽然这一次表现的不是那样,大胖子来到山门求见,张怕也没出现,可是胖子修真者实在不多。便有人把这个消息报给瑞元知道。 瑞元一听,有可能是那个高手胖子?当下抛开手中事情,特意来见判神。一见之后,果然是大胖子高手,赶忙恭敬见礼,并派人去寻张怕。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耗着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耗着 张怕没有刻意隐藏形迹,只在山间溜达,很快有弟子寻到,跟他禀说:“掌门师叔请师祖移驾山门,曾经数次来过天雷山的魁梧高手要见师祖。” 魁梧高手?不过是大胖子而已。张怕随口回道:“让他们等着。”又补充道:“你就和他们这么说。”说完话带着四女继续在林间穿行,让那名前来报讯的弟子有点儿手足无措,心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师祖发话,只管原话报回去就是,于是回飞天雷山主峰,将张怕说的话如实报给瑞元及判神、曦皇知道。 听到这话,瑞元心下有点吃惊,这个不着调的师叔怎么连高手不理会了?琢磨着要怎么说能把这话圆的好听一些。判神却是微笑说道:“无妨,便等他一等。”曦皇也笑着说是,瑞元赶忙命弟子摆上酒水,他亲身作陪,同两位高手饮酒说话。 这时候的张怕继续钻大山,成喜儿笑道:“原来是躲他们啊,我说你怎么勤快了,愿意带我们出来溜达。”张怕正色道:“什么话?这里是咱的后花园,啥时不能溜达?” 四女知道张怕嘴硬,也不和他争辩,只在没有路的山间走动。大家是修者,并不在意山路如何,也不在意哪里风景更好,只是信步而行,边走边说会儿话,也是种温馨快乐。 张怕知道曦皇来做什么,所以坚决不理会,只和四女游山玩水,如此连续过去十几天,硬是不去见曦皇和判神。而曦皇真好耐心,和判神一同,在天雷山真真儿的吃了十几天饭,丝毫不着急。 以张怕修为,自然知道这俩家伙在干嘛,见他俩不走,自己便是坚决不回主峰,有本事就进山找我,想让我出去?很难 四女更是珍惜和张怕在一起的时光,也是坚决不提山前有人等候的事情,反是像普通小姑娘一样在山水之间几多流连。 十几天之后,瑞元先挺不住了,他知道张怕在躲那俩人,可是那俩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管吃吃喝喝的打定主意陪张怕耗下去。问题是他俩能耗的起,瑞元耗不起,身为天下第一大门的掌门,各种事情多到没完没了。比如皇帝请吃饭,比如各修真门派之间搞个大比武,比如山内弟子每年一次的考核,比如开山门收徒,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反正就是一个字,忙。哪怕是将许多事情交由别人去做,也总有更多事找到他头上。如同当初他找张怕一样,只要张怕一回山,瑞元便有事情禀报。现在的瑞元如同是那时的张怕,忙碌忙乱不休。 可判神是贵客,整座天雷山除去张怕,只有自己能够接待他,为表示尊重和礼貌,不好随便喊些人过来陪同,于是万般无奈的瑞元只得接连派出几拨弟子找张怕回来。 如此三番五次之后,宋云翳替瑞元说话:“他也确实太忙,不如回去吧。”另三女也是点头同意,张怕便是无奈回转,边走边跟四女说话:“你们是不知道那俩家伙找我做什么。”宋云翳回道:“能做的做,不能做的不做,回去打个照面,好好说话就是。” 好吧,那就回去打个照面。半个时辰之后,张怕将四女送回住处,再飞去天雷山主峰。一看见他回来,瑞元长出口气,起身道:“师叔请坐。”赶忙让出自己的位置,然后转身就跑,他实在不愿意面对两个不怎么说话的家伙。 瑞元走后,张怕坐下问话:“说吧,想让我做什么?”曦皇笑道:“还能做什么?陪我去魔境转转。”张怕摇头道:“坚决不去。”曦皇很有耐心,笑了下劝道:“前两次算你运气好,魔头没有来到天雷山,可若是被他们寻到这里,滥杀无度怎么办?” 张怕也笑着说话:“从现在起,我不离开这儿了,谁想来尽管来。”曦皇摇头道:“你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若是曦关有事,或者是十四有事,你总不能撒手不管吧?”张怕认真辩道:“曦关是你的,你愿意管就管,不管又关我什么事?至于十四,那家伙去查十三的死因,总不可能被一群低阶修者弄死吧?” 听到这句话,判神笑道:“事无绝对,我听说十四已经遇到麻烦了。”张怕看眼判神,随口说道:“十四出了事情,你还在这和我说废话?”判神道:“我可没说他出事情,我只说遇到麻烦了。”张怕回道:“谁没有麻烦?你俩现在就是我的麻烦。” 这话也就张怕敢说,对面俩人,一个是星空三巨头之一,而且是三巨头中最强大的那个;另一人是传说中的曦皇,强悍无比的传奇,张怕硬是敢说他俩是麻烦,可见确实被两位老人家弄烦了。 曦皇听后笑笑说道:“我确实挺能惹麻烦的,你想一下,若是我去到魔境中,一不小心又惹到麻烦,并将麻烦带回这个星空,甚至带到天雷山,你会怎么办?” 张怕不屑道:“少威胁我,我听不懂。”在他心里,管你遇到什么麻烦,只要敢威胁到天雷山,统统是杀死了事。 曦皇笑道:“不要说你我这样的修为,只是随便一个神级修者,就可以轻松毁灭一颗星球,若是外来魔头在星空中发难,你觉得自己可以抵住他们的攻击?” 张怕知道他说的对,却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太可能发生,当下看着曦皇轻轻摇头说道:“管他什么魔境不魔境的,我懒得去,再则说,世上并不只有我们这个星空和魔境,应该有更多星空,难道为了杜绝可能出现的危险,便要把这些星空全走一遍?” 见劝说不动这家伙,曦皇道:“那我就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再说,对了,听说你有一堆伏神蛇?” 张怕听的一愣,曦皇问这个干嘛?幸亏没有把大蛇们放出来,都是关在胸前的大核桃里面,当下回话道:“大人,那是您的族人。”言下之意,你干吗称呼他们是一堆伏神蛇。 曦皇道:“我知道是我的族人,可以看看他们么?”张怕利落摇头道:“不可以。”开玩笑,鬼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万一想把一堆蛇带走怎么办?反正曦族人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是绝对残忍,若是搞个什么所谓的试炼,岂不是会出现大批伤亡? 见张怕又一次拒绝自己,曦皇便不再言,专心致志喝酒吃菜,如此,房中变得寂静。 看这俩家伙慢慢的吃着东西,转眼过去半个时辰,两位老人家依旧在吃东西,张怕叹气问道:“两位老人家,你们打算呆到什么时候?” 曦皇回话道:“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正是宜居佳地,可以久住,你说呢?”他在问判神。判神边吃东西边回话:“大人所言极是,暂且住上一段日子,体会一下凡界生活,兴许对提升修为也有帮助。” 听这哥俩在胡说八道,张怕甚是无语,起身道:“就这屋子,你俩爱住住,我走了。”说完话,极不负责的出门离去,丢下两位老人家。 见张怕如此离开,判神问曦皇:“大人,这小子不会真的和咱耗上了吧?” 曦皇无所谓一笑,低声说道:“耗就耗,左右无事。”判神听的眉头一皱,心下暗道:您老人家没事,我可是忙的很。 见判神表情,曦皇想想说道:“若是有事,你只管去忙,我留在这和那小子耗。”判神说好,二人便是就此住下。 他们俩在这又住了十几天,判神终于熬不住,跟曦皇和张怕道别,飞回星空中处理事务。他负责整个星空的刑罚,当然要忙碌一些。 见判神走了,张怕来见曦皇,坐到对面随口胡说八道:“老人家,您什么时候走?”曦皇喝着张怕送过来的灵酒,边喝边说话:“你给的那个小骨头,我看过了,通道应该是真的,跟我走一趟,咱不能总是这么被动着挨打。” 曦皇不死心,张怕无奈摇头道:“老人家啊,您不是说要破空而去么?如今也没啥事了,您可以到处转悠转悠,看看外面的星空有多大,有多少个,回来跟我讲故事也成。” 张怕抱准一个念头,只要四女在天雷山,若非必要,他绝对不愿轻离此界。 可是他犟,曦皇更执拗,两人僵在一处。于是便又像前些天那样,张怕躲在后山享福,曦皇呆在主峰喝酒,如此一晃便是晃过整个夏天。 当秋风袭来的时候,判神又来了。因为曦皇在这,判神是真身前来,并不像以前,只来个分身即可。 这天,张怕正在潭水边看着一群丫头捣乱,判神出现在主峰,进到曦皇的屋子说道:“大人,神宫诸王希望您回去主持大局。” 听到这话,曦皇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谁的主意?”判神叹息道:“兵王,他和十四生死一战之后,修为降低,又先后和农王旧属、十四及张怕闹矛盾,势力大不如前……” 后面的话不用说,兵王因为实力愈下,总是不甘心,便想借这个机会让曦皇帮他疗伤,所以撺掇着红阁大长老出面,联合另三位王爷,一起请曦皇出山。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一个生命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一个生命 听判神这么说话,曦皇眉头紧皱,良久后低声说道:“这帮家伙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么?” 判神来了就和曦皇说话,张怕本不想动,可是想了想,当是迎接客人,也该露上一面,便快速来到曦皇屋中,跟二人打个招呼,然后问判神:“老人家干嘛来了?” 判神笑道:“正要找你,兵人有个圣域你知道吧?圣域来人要见你,我把他留在曦关。” 怎么又有事情?在家呆着也这么麻烦?当下问道:“大人可知道是什么事情?”判%%道:“早该这样有礼貌,不许老人家老人家的叫。” 张怕无奈看着判神,等他发完牢骚,再问道:“圣域找我干嘛?”判神笑道:“人家说要请主人回去主持大局,你是圣域的新主人?口风挺紧,以前没听说过。” 张怕很郁闷,圣域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便是说道:“烦请大人替我传句话,就说他们爱咋咋的,别来折腾我。”心中想的是,当初我留下一枚元神传讯珠球给他们,若是有紧急事情,早该通知我,而不是去到曦关报名请见,由此看来,圣域没出事情,心情自是放松下来,所以才会说出上面那句话。 判神听的一乐,看眼曦皇,再看眼张怕,这爷俩还真像,都是很勇猛的向外推卸责任,当下再问一句:“这么说就可以?依着我,你还是过去吧,统领整个圣域,带着各族战兵和兵人捣乱,兵人便会陷入无休止的内乱之中,再也无暇顾及曦关。” 张怕白他一眼,低声说道:“只要曦皇大人过去那半边星空,随意泄露下行踪,我担保兵人再无力进攻曦关。” 曦皇瞪眼道:“你们的事,别扯到我身上。”张怕点头道:“就是,你们的事,别扯到我身上。”说了话马上离开,继续回去偷懒。 张怕走后,曦皇问判神:“那个圣域是怎么回事?”判神便是简单介绍一下星域,曦皇听后问道:“那小子怎么能成为圣域的主人?”判神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曦皇没有继续追问,约略想想说道:“想来兵人一样不知道他成为圣域的主人。”判神点头同意。依着兵人残暴嗜杀的性格,若是张怕成为那方星域的主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大肆攻击,却可以时不时地骚扰或是暗杀,即便是张怕回去,想要追查凶手,也是很有难度一件事情。如同十三的横死一样,杀就杀了,谁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曦皇又想了一会儿说道:“再呆些天,若是这小子就是不肯出去,我就自己走一趟。”判神没有应话,他并不希望当世两大高手破空而出,他们留在这里,兵人便是不敢轻举妄动,即便外星空有强敌到来,也是可以抵挡的住。 现在曦皇说出去一个留一个,判神很乐意看到这种局面,毕竟和平需要强大的武力做后盾,才能继续和平下去。只是这话没法和曦皇说,所以沉默不语。 曦皇说了这话,又琢磨一会儿,低声道:“也罢,不等了,那个混小子比我还犟,明儿个,咱俩一起去曦关。”判神应声好,俩人各自寻个地方安歇下来。 第二天一早,判神让弟子去请张怕,说是他俩准备离开。张怕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过望,嗖的出现在二人面前,笑嘻嘻问道:“两位老人家住的可好?这就走了?不若多住些日子。” 判神气道:“少在这说风凉话,我们走了。”说完话看向曦皇,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话要说。 曦皇很酷,冷冷扫视张怕一眼,不发一言,身影破天而起,判神赶紧跟上,俩人去往曦关。瞧着俩人消失不见,张怕撇了撇嘴,敢情把我叫过来,就为看两位老大飞走。 神识中,判神和曦皇消失不见,张怕稍微有点疑问,猜测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曦皇亲自出手?可是那俩人什么都没说,离去时又并不太着急,起码是在天雷山住了****才走,张怕便给自己宽了心,完全没事发生,回去房中继续睡大觉。 对于张怕来说,能够安静的和心爱的女人天天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是最幸福的日子。 因为两个麻烦离开,张怕的幸福日子又多了许多天,直到一个月后,判神分身再次来到。张怕只得很无奈的飞上高空去见他,叹气道:“大人,您才走了一个月就又回来?” 判神分身比他还不耐烦,冷声说道:“两件事,一件事是曦皇破空而出,不知道去了哪里,临走时让我告诉你,曦关是你的了;第二件事,曦皇希望你好好培养伏神蛇,而不是当成宠来养。”说到这里,停了下又说:“还有件事,圣域那家伙不肯走,说不见你,他就不离开,现在已经被兵人修者盯上了。” 张怕听的一愣,赶忙问道:“圣域那家伙始终呆在曦关外?”判神点头道:“曦关高手受到重创,如今仅剩那么十几个高手,当然不能随便带人入关,把实力暴于人前。” 判神这番话说的没错,站在曦关的角度,你知道来人怀有什么心?让你呆在关外面,不杀你,已经是极大恩德,这还是因为你想见的是张怕,否则就算不杀死,也会被轰走了事。 可问题是圣域和兵人星空的几大势力都不对付,圣域修者一个人停在曦关外面,被兵人巡兵看到,自然要加以关注,猜测这人想干嘛。尤其这段日子里,整个兵人星空都在追查那个恐怖的杀人魔头,查了许久也是没有发现,只知道张怕曾经和那家伙打过,却无人知道结局如何,所以满星空的战兵都很忙碌。 听到判神这么说,张怕很郁闷,当下无奈说道:“你好大一个人,就不能把他劝走?”判神白他一眼说道:“我很忙走了。”说完话不等张怕回话,身影慢慢变淡,消失在空中。 看大胖子不负责任的说走就走,张怕恨恨不已,这个混蛋,又来让自己上套 他不想离开天雷山,起码在现在这个时候是坚决不想离开,可是曦皇那家伙一撒手就跑了,把麻烦都丢给自己。然后还让判神来通知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空中站了会儿,暗叹口气落回房屋,在院中坐下看着一旁的大树发呆。 严格说起来,他很想去别的星空转一转,想搞明白星空之间是怎么回事,如何在星空之中往来。只是因为更不愿意离开天雷山,便将事情拖下来。 现在有曦皇破空而出,他要做的便是等待,耐心等待曦皇回来,就可以多了解一些有关于星空的事情。 只可惜,在等待的时候还有事情要做,曦关外面的圣域修者怎么办? 那家伙就呆在曦关外面,因为距离曦关太近,所以兵人巡兵发现后,只是远远监视,没有过来询问。可问题是现在不询问,不代表圣域修者返回自己星域的时候依旧没有询问。到那个时候,这名修者很有可能战死。 想到这里,张怕倍感无奈,难道只为了这一个人,就又要走一次曦关? 他尊重生命,在乎性命,在乎每一个活着的生命,此时闻听圣域修者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便是坐不住了。看了大树一会儿,树上有小虫,林中有飞鸟,每一个生命都是很忙碌也很认真的在努力生存下去。便是叹口气,起身去找宋云翳。 宋云翳知道判神又来了,此时又见张怕来找她说话,知道是来道别,当下轻笑一声问道:“又要出去?”张怕恩了一声说道:“我会尽快回来。”宋云翳点头道:“小心些。”张怕说好,又去和朝露三女告别,然后直飞曦关。 他如今修为甚是恐怖,全力飞行之下,不到一天来到曦关。这个对于别人来说是巨大无比的星空,对他来说,不过是三两日路程,就可以轻松的从东到西走个遍。 见他回来曦关,三兵等一些高手急忙来见,曦皇临离去时候曾和这些高手说过,曦关是张怕的了,但凡有点事情,尽管找他。 曦关众神自然没有意见,每一个都在曦关呆了无数年,知道曦关绝对不是好地方,除去战争就是麻烦,根本没人愿意要,此时有了张怕这个大头来承担责任,试问谁不高兴?所以得知张怕到来后,一个个赶忙跑来表忠心,说白了就是让张怕放心,我们没有一点野心,曦关是你的。 张怕当然不干,可是他说不干不好使,曦皇众神已经认准了他,可算是把巨大包袱抛下,只要张怕能驻守曦关,众神便可以学张怕那样偷懒,到处溜达,所以一个个尽是没有一点私心的吹捧张怕上位。 这让张怕郁闷到极点,心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都疯了么?圣域一帮人撺掇自己当老大,曦关众神也撺掇自己当老大,为什么就没个有私心有野心的来和我抢?张怕可以担保,只要有人稍微表露出一点这个意思,他马上拱手撤退,连假装都不带假装的,撒丫子就跑。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三两半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三两半 可事实是,偏就是没人和他争老大,张怕很郁闷的冷声说道:“你们的事,我不管我有事要做”说完话飞出曦关,在关外面站着一名黑衣修者,笔直站立,纹丝不动,好象星空中忽地竖起个旗杆一样。 看见张怕到来,黑衣修者面色无动,恭敬抱拳说道:“属下三两半见过星主。” 三两半?听到这个名字,张怕的无奈又加大一点,整个圣域难道就没有一个有正常名字的人么?从王先生开始,然后是红心,现在又来了个三两半,好吧,三两半就三两半,张怕笑笑问道:“可有事情?” 三两半在这个破地方已经等了月余时间,早等的不耐烦,脾气自然会稍有些不好,可张怕毕竟是星主,不好太过放肆,便是恭敬回道:“圣殿诸位大人下令,让我务必请大人回去一趟。” 请我回去?那帮家伙又打算干嘛?张怕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两半回话道:“兵人星空大变,有可能危及到圣域。” 这家伙显然肚子里有气,回起话来甚是简单。张怕当然能听出来,不过换位置思考一下,若是自己被人扔在敌对种族的关前,呆上一个多月近俩月时间,身后又有敌对势力的监视,保不齐有生命危险,心里自然会不爽,便是忽略点三两半的语气,再问道:“星空大变?是怎么回事?” 三两半继续回话:“前次大人离开圣域时,恰逢出现一个恐怖高手,为灭杀他,六星域星主尽出力量,搜索整个星空。后来听说大人与那人打过,再后来,那名高手销声匿迹,六星域战兵又搜索一些天,没发现到那人踪迹,也没发现到大人踪迹,多数人认为那名高手被大人杀死,也就是说星空中没有了恐怖杀神,一众战兵可以各自散开。只是有一个问题,当初为了追杀那名恐怖高手,许多势力暂时联合到一起共同对敌,此时恐怖高手既去,各方势力恢复成原来状态,有仇怨的当然要杀人报仇。” 说到这,三两半看了张怕一眼继续说道:“在以前,大人曾经杀死过兵人无数高手,使六大星域星主的力量严重受损,主要是死去太多高手,让隐藏在各个星域中的敌对势力动起各种心思,有想取而代之的,有单纯想杀人报复的,但是不论处于何种原因,星空中变得混乱,危机四伏,经常发生暗杀事情,各位星主的注意力从应对外来强敌转变为维持治下的安稳。只是手下可驱使的高手变少,比起以前来要吃力许多。” 耳听三两半在说兵人星空的故事,张怕有点郁闷,敢情这事情又和自己有关系?若不是那些高人因自己而死,各星域的反对势力就不会蠢蠢****,也就不会造成星空混乱……他是越想越不甘心,我怎么就这么衰?正好这时候三两半边说话边看他一眼,他的郁闷马上加大加重,有心问一句看我干嘛,到底是没好意思说。 这时候,三两半还在说话:“因为星域太大,每个星域都有一些和星主不对付的势力,现在便算是得了势,有胆大的嚣张的直接造反,各位星域老大便是派兵镇压,我来的时候,听听人说起,整个兵人星空大概就是这样一种状况,为担心这些人打着打着扯到圣域头上,平白增添无数伤亡,属下才会走上这一趟。” 三两半说话很干脆,一大堆事情,只用几段话便诉说完毕,丢下张怕一个人呆想。 从三两半到曦关时开始算起,到今天总有四、五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红心既然一直没使用传讯珠球,就说明没有发生大事情,也就是没有太大伤亡。想到这里,张怕稍微有些心安。神识一放,发现在曦关外面近万里的地方停着两拨人,一拨两人,一拨三人,都是面朝曦关不停扫视,显然是监视三两半。便是问道:“知道有人在监视你?” 三两半恩了一声表示知道。张怕叹息道:“你应该感谢他们,若不是有人监视你,我不会走这一趟。”他来的目的是保护圣域修者安全,却是因此知道兵人星空的事情,只能说是运气使然。真不知道兵人们到底是何来路,为什么从来就不肯安生生活?总是麻烦不断、战乱不断。 听到张怕这么说话,三两半先是一愣,跟着反应过来,想明白张怕来见他的主要原因,赶忙恭敬说道:“大人慈悲,属下永记大人厚恩。” 张怕摇头道:“不需要说这些,问一下,现在走么?” 听到这话,三两半面现喜色,星主答应回去圣域,自己这一趟就没白来,当时回道:“谨遵大人吩咐,随时可以。”张怕摆手道:“吩咐什么吩咐,走吧。” 兵人星空大乱,说明没有力气攻打曦关,自己这半边星空就多了一段平和时间,只是在张怕心里,总担心会有人踏破星空而来,担心魔境那些混蛋、拿人命不当命的恐怖家伙会再次到来,万一祸害到天雷山怎么办? 可是吧,担心归担心,毕竟是还没发生的事情,而圣域这面已经是有事发生,若一个处理不及时,很有可能爆发大战,造成无数伤亡,张怕只好先过去一趟,折腾折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所以,张怕和三两半直往西飞,去圣域。 圣域的地理条件决定了在一定时期和范围内,不会有大势力把他们当做主攻对象,所以暂时来说算是安全。不过圣域高手也是打风里浪里闯过来的,尽管暂时安全,却是尽派巡逻战兵,小心查探消息,努力维护一方安宁。 如今的星空确实不平静,在飞来路上,神识中曾经发现到三起打斗,俱是十几二十来个人小范围的追杀或反追杀,人数不多,下手却是极狠,胡乱打在一处,只一会儿时间,便有数人重伤或者死亡。 这样的事情管不过来,即便张怕再心善,也不可能什么都管。对于那些人来说,张怕能制止一起打斗,可是以后呢?他们终究还是要打,谁也不可能一辈子阻止他们。 因为有三两半陪在身边,飞行速度慢上一些,三天后,张怕来到圣域,停在星域外面询问三两半:“去哪里落脚?”三两半摇头道:“属下不知道,众执事只让我请大人回来,没说大人该去哪里。” 张怕一听,原来圣殿那帮家伙根本就没指望能请到自己,于是说道:“我去前方星球落脚,你把消息告诉红心他们,顺便问问最近局势如何,若是有事情,尽快来找我。” 听到这番话,三两半应声离开。张怕则是飞向前方星球。 他曾经来过这颗星球一次,上一次来圣域便是落脚于此处,这一次又来,轻车熟路的进到上次呆过的城市,寻客栈住下,然后耐心等待。 因为枯等无聊,随便选家酒肆边吃边等。不到一个时辰,红心带着两名执事及十二名龙卫赶来。因为是进到城中,为免引起喧哗,龙卫的金甲换成普通衣裤。 大伙进来,小声见礼,然后落座。张怕随口问道:“最近没出事吧?”红心回道:“没有出事。”张怕点头道:“没出事就好。”红心又道:“圣域没有出事,不过有件事情要跟大人说一下。”张怕好奇问道:“还有什么事?” 红心回道:“星空中多处战乱,有许多人想来圣域避难,从上月开始到今天,已经来了近两百多万人,分散在各个星球之上;只是如今圣域各星球多是人满为患,像脚下这颗没多少人居住的星球一共只有三颗,若是各族人继续疯来,我怕是圣域会支撑不住不说,更会引来几大势力的觊觎。” 张怕听后,略微想想说道:“总不能不让他们来吧?” 在这次事情以前,已经有各族人口陆续往圣域迁徙。这些人敢踏空而来,要么是修为足够高超,要么有特异妙法可以在星空中代步,才能够来到圣域。否则,你不能在星空中走动,又如何来到圣域?如此一来,便是对到来人数做了限制,除去圣域原有住民,其余人尽是修者。圣域虽好,却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再加上各星域势力对待这一类高手早有控制,始终严密监视,一旦发现你具有在星空中飞行的实力,要么被杀,要么加入各方势力,想一个人偷摸生存下去,几乎不可能。 因为能够来到的人少,所以数十万年以来,八百八十八颗星球还能支撑下去。 可是这次不同,因为一个张怕,再加一个魔境高手,直接搞乱整个兵人星空,使得各大势力减弱对手下高手的监视控制力度,于是很多高手趁机来到圣域。毕竟,无论对于谁来说,能长寿总是件好事,没有人会嫌自己命长。 如此一来出现问题,若只是人口增多倒无所谓,挤一挤总能凑和下去,可问题是此次飞来的两百多万人尽是可以横跨星空的高手,这就是问题了,圣域突然来了这么多高手,六大星域当权者自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不愿意看到就要想办法解决这事,于是在无形之中,圣域同时得罪到六大星域。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传讯珠球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传讯珠球 虽说在以前大家就彼此不对付,可是那时候的圣域处于劣势,又因为四先知的特殊身份及恐怖修为,及那家伙一无所争的性格,各势力并不太在意,不会把圣域当成威胁。 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同,第一,王先生死了,第二,兵人星空内乱,第三,跑来数百万高手。只要逃过来的高手越来越多,圣域想不成为焦点都难,待各方势力缓过手来,圣域便会成为首当其冲的攻击目标。 所以,红心会想让张怕回来,更是在张怕回来后的第一时间过来见他,说明白整件事情。张怕听后,知道红心在担心什么,只是飞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不能不在乎。这些人若是喜欢打架,那张怕管不到,管你们死活?可是这些人只想很好的活下去,并且是大老远的很困难的历经千辛万苦跑来这里,张怕如何能将他们拒之门外?所以他说不能不让这些人来。 听到这话,红心笑着回话:“没有不让他们来,我只是把事情说给大人听。” 这家伙笑的很开心,看上去很是轻闲,完全看不到一点担心紧张的意思,张怕气道:“敢情您老人家把事情说完了就不管了?全让我抗着?还有,别总叫我大人。” 红心笑道:“得令。”又说道:“您是星主,这些事情自然该是由您来操心。”话是这么说,从侧面反应出他对张怕的武力极其有信心,只要张怕回来,六大星域又算得了什么?什么压力威胁的,统统不见了。 张怕无奈道:“你们不算计我,是不是能死?”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脑海元神蓦地一闪,一道神识射进来,射过来的方向远在东南方向。张怕叹气道:“我出去一下。”说完话,身影飘闪不见。 那道神识是他制作的元神传讯珠球发出来的,只要在星空之中,只要距离并不特别远,捏碎它,张怕马上有感应。 这种传讯珠球,张怕一共制作过两枚,其中一枚在红心手里,另一枚在寒天战域十三极修者几木手里。那时候张怕想帮助兵人免去魔境魔头的威胁,费事弄出这么两个玩意,用意是尽量让更多兵人能够活下来。却是没想到魔头被自己弄死好久了,几木会在现在给自己发消息。 不管几木在干嘛,毕竟相识一场,如今跟自己求助,总不好意思不帮,所以张怕叹息着来寻几木。锁住方向后全力飞行,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他来到一处战场之上。这是一片空旷星空,空中有万多人在捉对儿或是布成战阵撕杀,其中几木一身是血,被三名高手围着打,显得有点儿狼狈。 看见这个场面,张怕不得不叹息,既然兵人这么喜欢打架,这么喜欢杀人和死亡,自己何必多事替他们杀魔头?这些人反正是想死,死在谁手里不一样? 那时候,他不知道魔头为他所来,只因不愿见到太多兵人枉死,才会留下两名传讯珠球,方便兵人通知自己。却是没想到,魔头死了,兵人又自己杀起来了,实在是有够郁闷。 想到这点,记起魔头其实是想杀自己来着,便是不好意思怪责兵人不珍惜性命,当即大喝一声:“张怕在此,不想死的都给我住手。” 搁在以前,他若是敢这样喊一嗓子,不被人骂成白痴也差不多。可是现在不同,兵人星空中,但凡有点修为的人都知道他。传说中,这家伙是第二个曦皇,一身修为恐怖难当,能够轻松搞死数万战兵及数百超级高手,要知道这些人和高手都是布成巨大战阵攻击他自己,而张怕也是很配合的身陷阵中,可是逼得两座大阵自爆也没能搞死他,足见有多恐怖。 而更恐怖的是,兵人星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全身漆黑的杀神,可以在瞬间内击杀一支万人战队。如此凶残的人物如此强悍血腥的手段,让兵人高手束手无策,只得集合全部力量追杀,可是就这样一个恐怖高手,被张怕搞没了。 张怕一听说漆黑高手的事情,主动留下消息,说要帮着追杀,然后就有很多兵人战兵看到两个恐怖家伙在星空一追一逃的乱飞,再然后,俩家伙一起没了。虽说没了以后,有人猜测张怕死掉,但是他的强大实力却是得到兵人认同。 而现在,张怕不但没死,还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喊着劝架,两帮人只好赶忙各自分开。不是他们怕死,而是不想死在张怕手里。和对手拼命起码是死的有点价值,算是为本方势力尽力,可是死在张怕手里怎么说?因为不听他的话,藐视他,导致被杀?那家伙就是一疯子,做的事情从来没人能够搞懂,没人愿意冒这个险。 但是吧,人这东西,无论什么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比如说大家都站起来,你一定要坐着,别人都坐着,你一定要站起来;又或者是心存侥幸,以为能够恰巧躲过倒霉事,所以万多人的战场中,有十好几个人没有听张怕的说话,继续拼命或是杀人。 张怕怒了,他很不想因为这个理由杀人,可是为了痛快赶走两帮人,也是为了所谓的言出必行,当时闪身而动,把主动攻击追着打人的家伙全部杀死。被打的属于自卫,便是顺手放过。 一个闪身间,空中多了七具尸体。张怕冷着双眼看过众人,冷声说道:“记住,你们是兵人,我是奴族,奴族知道么?就是说咱是对头我杀你们一点负担都没有,所以,我说话,最好都给我老实听着,有不想听的?可以死了就不用听。” 声音很冷很寒,实在是心里太过郁闷,感慨自己的倒霉人生,干嘛什么事情都得操心? 张怕杀了人,止住双方对战,以冰冷目光扫视众人然后冷冷说出一个字:“滚。” 不听任何人说话,直接全部赶走。 听到这个字,两帮兵人都有些愣住,一个个心下在想,这家伙干嘛来的?杀了人,对我们说了通废话,然后就让我们走了?这家伙绝对不正常。 可是再不正常也是高手,高手说了话,两帮兵人恶狠狠对望几眼,然后各自飞走。其中几木想留下来道谢。张怕却是看都不看他,也没有想要问话的意图,几木便是遥遥一拱手,带着手下离去。 几木受伤了,修者打架多是法术,即便是近身攻击,也是干净利索杀人了事,很少有人能杀到全身是血。可是十三极修者几木偏杀的全身是血,实在是有本事。 看着一身血的几木飞远,张怕以神识扫控这片星空,确认两帮人各寻一个方向离开,才纵身回去圣域。 这一战,几木处于绝对劣势,带着手下两千多人被近四倍的对手疯狂压制,若不是为了保住这两千多条性命,他根本不会捏碎传讯珠球。 张怕来到后看明白整场局势,也知道几木是迫不得已才会找自己。只是你们既然敢打架,就要承担后果。所以张怕并不插手双方事情,问都懒得问,只是简单制止了事,过了今天,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有本事再捏碎一个传讯珠球叫我来。 没多久,回去方才落脚星球,红心和两名执事,及十二名龙卫依旧候在这里。见张怕回来,红心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张怕随口回道:“和咱们无关。”一句话,承认自己是圣域人。红心听的一喜,趁热打铁说道:“此时大战四起,圣域该如何自处?” 张怕懒得思考那些问题,坐回方才座位,拿起酒杯跟一群人晃了下说道:“喝酒。” 老大要喝酒,红心等人便是坐下陪喝。喝两杯之后,红心再问:“总有修者来到圣域,咱是不是应该划出一颗死星给他们?” 张怕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这些事情,不要问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红心喃喃嘟囔一句,跟着说道:“我想请大人入主圣宫。” 张怕一听就怒了,气道:“主你个脑袋,主什么主?那么喜欢主,你来主。”他是天下最讨厌权势的修者,因为权势代表着麻烦。无论你多有大权势,总是割舍不掉麻烦。权势愈大,麻烦愈多,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即便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只要你有了权势,便是逃不开麻烦的袭扰。比如你有权势了,就有人想夺走你的权势,这也是一种麻烦。 听张怕这么说,红心苦着脸回道:“没有人不想当主,只是没有这个能力,若让我做了星主,无力护持圣域,岂不是愧对王先生及您?” 张怕不喜欢听这类废话,当下说道:“你们走吧,我自己在这,有什么事情的话,来这里找我。”跟着又说:“我在这里呆十天,明天,你给我传出消息,就说我说的,谁再敢没事找事,吃多了撑的乱打架,全部杀死。” 说完这句话,忽然记起前些日子曾经说过类似话语,那时为保护圣域,跟几木等人说过,看起来,兵人并不太在意自己说的话。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曦皇回来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曦皇回来 张怕本来想张狂一次,一劳永逸的彻底解决圣域事情,可是说了刚才那句话,脑中又一思索,发觉自己真幼稚,星空中别的没有,就是不缺人。既然不缺人,也就是说什么样的人都有,假使有人害怕自己,不敢乱惹事,可是那么多人,总不会都是一个想法!修者最是骄傲,怎么可能会听自己的话?试问众高手一句,张怕是谁?第一高手就了不起了?这个星空永远不缺少喜欢抬杠和喜欢对着来的人。 就现在这样,已经有无数人看他不顺眼,若是再跟整个兵人星空放言,胡说八道一通,不激得兵人发疯才怪,便是苦笑下接着说道:“算了,我刚才说胡话,当没听见;圣域八百多颗星球,还好吧?” 红心简单回道:“一切安好。”张怕随口道:“那就散了吧,我尽量多呆几天。” 老大说散,那就散了吧,三名执事行礼后告辞,留下十二名龙卫服侍张怕。张怕稍微有点无奈,撇下嘴说道:“自己找屋子住下,不用陪我。” 龙卫们听命而为,留下两人坐在张怕旁边位置上,其余人回房安歇。 因为兵人内乱,圣域以从没有过的紧张状态向外派遣巡兵,张怕便是得到许多情报。虽然说每天接到许多消息,其实内容很简单,就是打架,没完没了的打架,互相打,乱打。 因为张怕和魔头出来搅一局之后就玩起了失踪,让兵人星空的修者以为两大高手尽去,再加上六星域星主的实力严重受损,各方敌对势力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竞相冒头,也不知道打哪来的这么多有野心的高手,拼命争抢地盘,好象人命根本不值钱一样,除了打就是杀。所以,张怕对这类消息只是看一眼既略过,既然兵人觉得自己人多,那就互相杀吧,总有杀完的一天。 日子就是这样度过,很快过去十几天,每一天,张怕都是呆在客栈中发呆,实在无聊了,去街上走动走动。而每一天都有许多修者跨星空飞来,来圣域落脚。为了安置这些人,圣宫专门分出一支队伍处理此事。红心抽空就来见他一次,汇报些消息或是说几句废话,然后离开。半个月后,张怕终于坐不住了,主要是惦记着天雷山,在红心再次来到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想走了。 听到张怕这么说,红心当时面色就变了,脱口问道:“您要去哪?” 张怕道:“自然是回家。” 从修者口中听到家这个词,让人很有些不习惯,红心顿了一下,跟着说道:“可你才回来半个月。”张怕接话道:“半个月了,他们也没打过来,应该是不会来了。”红心摇头道:“这可不一定。”张怕说道:“你们有一堆十二级以上修者,又有八百龙卫,即便有人打来,也可以轻易打回去。”红心继续道:“可万一来的是前次那个漆黑的恐怖高手怎么办?” 张怕郁闷道:“不知道好的不灵坏的灵么?别瞎说话。”红心笑道:“反正有大人在,来再厉害的高手也会被打跑。”张怕没好气说道:“你吃定我了?”红心微笑回话:“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张怕懒得再说废话,瞪眼道:“别叫我大人。”以粗暴的方式结束这段对话。 红心无所谓的摆了下手,只要张怕不走,其他一切都不成问题。 就这时候,张怕忽然发觉到有神识扫过自己身体,便是苦笑一下跟红心说道:“事情上门了。”红心忙问道:“什么事情?”张怕道:“和你无关,你先走吧。” 和我无关?看张怕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不放心,红心认真问道:“大人不会偷着走吧?” 郁闷个天的!什么叫偷着走?张怕气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红心只好抱拳辞别,飞去别的星球。 在红心离开后没多久,张怕身前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人,面貌堂堂正正,身材魁梧,走到张怕对面坐下问道:“跑这来干嘛?” 张怕不答反问:“找我有事?”白衣人说道:“整个星空,只有你和我修为相当,不找你找谁?”听到这话,张怕很气苦,我到底都认识一帮什么人?修为高也有错误?便是没好气说道:“好吧,咱俩修为相当,说吧,什么事?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衣人是曦皇,破空而去,又破空而回,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张怕。尽放神识,在各处星空乱转悠,锁定气机后便是直接飞来。听到张怕这么说话,曦皇也是没好气回道:“我刚坐下,能不能给点水喝?我不是罪囚,不需要如此审问。” 知道你不是罪囚,张怕叹气道:“行了行了,您老人家别折磨我了,有事儿说事儿吧。” 他俩在这说话,旁边的两名龙卫听的心下大骇,这个人和张怕修为相当?并且在星空中只有他俩修为相当,那么这个人是谁?曾兴起个念头怀疑是曦皇,不过曦皇是传说中的高手,已经消失多年,从没听说过再次出现,不会这么巧吧? 他俩在乱想,张怕看他俩一眼,随口说道:“我有事情要说。” 俩名龙卫急忙站起,想要清理酒肆,张怕跟着起身说道:“我们出去说,你俩在这呆着吧。”说着话跟曦皇说道:“老人家,请。” “老什么人家?我来了半天,你连杯水都不给,还把我往外撵?有没有你这么做人的?”曦皇气道。张怕随口回道:“我现在是神,超越了人的范畴。”“神你个脑袋,我要坐着说。”曦皇说道。张怕便是轻笑一声说道:“我带俩板凳,咱俩出城坐着说。” “你有病!”曦皇很受伤。张怕才不管曦皇怎么说,低声说道:“您老人家大老远来见我,不会就为了说我有病吧?” 曦皇从外星空回来,总有许多事情要说,张怕也想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下外星空的事情,所以想寻个地方慢慢说,这些内容不好让龙卫等人听见。 听张怕这么说,曦皇冷哼一声说道:“城外就城外,给我买些酒菜带过去。”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张怕便是随便选了些凉菜,又拿上两瓶老酒,装在食盒里带出城外。 北城外有一处平地,约有万米大小,黄土铺地,最北面有一方平石,曦皇便是坐在大石头上等待张怕。没多久,张怕到来,坐下后摆好酒菜,再随便设置一个结界隔绝内外,这才开口问道:“去哪了?” 曦皇回话道:“魔境,那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到处一片漆黑不说,人也极少,不过还好,星空么,总有太阳月亮,便也有万物生长,我去转悠一些天,先后碰到三名魔修高手想要杀我,我懒得理会他们,闪身避开,稍微再一转悠,便是破空回来。” “没了?”好大一个魔境,让老人家几句话便说完了,张怕有点郁闷。 “要说有还真是有,魔境与咱这里不同,到处是魔气,你给我那个骨头上标记着许多万魔之渊,我去过两个看了看,说白了,就是一颗空星球,在星空中看是星球,等飞过去以后仔细看,会发现天上无星月,脚下无大地,就是一大团黑气,囚集形成星球模样,因为年长日久,万魔之渊不断吸收星空中的尘土,慢慢地形成大地,才略微具备星球的形状,但是其本质,就是一团黑气,我查了查,不知道来路,里面滋生着许多黑暗怪物,各式各样的都有,我在咱这星空转悠一辈子,也没在那一个地方看见的多。渊中按怪物种类和实力划分出许多地盘,往日里就是争斗杀戮,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那种黑气好象能自动生出怪物,无论死掉多少,渊中总是不缺少怪物。” 听到这里,张怕说道:“万魔之渊该是魔境生灵能够生存下去的基础。” 曦皇点头道:“魔境中有很多种族,但是最强大的依旧是人族,起码从外面来看,最厉害的那些家伙都是人,万魔之渊中有无数生灵,可以在渊中胡作非为,却是不敢离开,而人类魔修则是可以轻松进入渊内猎杀高级怪物,我就是因为在万魔之渊附近多呆些天,被魔境高手发现到,才会被追杀。” 说到这里停了下又说:“万魔之渊盛产怪物,人类却是和我们星空中这样,是人与人繁育生成,只是他们的生育方式太过残忍和冷酷。整个魔境,除去万魔之渊,还有个地方是魔域,占了好大一片星域,那里是整个魔境最阳光最像人类聚集处的一个地方,星球上多是年轻美貌女子,她们存活的作用就是繁衍后代,生下来男的,大部分会被带走,生下来女孩,除去天资优异的,也就是特别适合修魔的以外,大部分都留在星球上,养大后继续帮魔境高手生育后代,这个地方是魔境中唯一没有杀戮和战斗的地方,在魔域外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共屯着数百万魔兵,以防有人进攻魔域,发生不测,从而动摇到魔境根本。那地方归天王统辖,天王是魔境第一高手。”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被迫留下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被迫留下 “魔境与我们星空不同,没有那么多势力,即便有了势力,也不会有忠心手下,他们只信奉一个道理,强者为尊,只要你能打,无论用任何方法,能杀死老大,这个星空就是你的,天王就是魔境的老大,按照魔境高手的等级来说,天王是魔王,下面是魔头,魔头之下就无所谓了,尽是些喽罗而已。” 听到这里,张怕明白一件事,在魔境之中,够资格与曦皇为敌的只有魔王,至于魔头,实力太弱,根本不够看,而魔头下面的魔修,更是根本连名字都懒得提,实在是修为相差太大。便是随口问道:“您老人家去魔境中折腾一番,魔王,也就是那个天王没动你?” 曦皇回道:“没动我,我知道他发现我了,我也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他没动我,他也知道有魔头在追杀我,偏是忍住了不出手,因为这个原因,得高看他一眼。” 天王不出手的原因只有一个,没有把握杀死曦皇。而天王也很聪明,知道曦皇非魔境中人,自不会喜欢留在那种破地方熬日子,所以很有耐心也很小心的等走曦皇,便算是万事大吉。 张怕再问道:“魔境中,像天王那种级别的高手多么?”曦皇摇头道:“不清楚,我去转了几天就发现到天王,那家伙确实恐怖,一身魔息压的我难受,哪还有精力查看别人?所以没呆多少天就回来了,我估计你过去兴许没事,你有一身佛功。” 张怕笑道:“不是修了佛就一定能打过魔,要看实力对比,若是有好多魔王,我过去也是白搭。” 曦皇笑了笑,继续说道:“魔境挺大,除去天王之外,估计还会有别的魔王。”说到这里停口不言,等于是说清楚魔境事情。 张怕想想再问道:“以天王的本事,该是可以轻松破开星空,你说他会不会来咱们这里转悠?”曦皇摇头道:“我去呆了些天,查到最高修为者多是魔头,这点和咱们星空很像,都是修到一定境界后,再不能进阶,天王估计是另有机缘,像你我这般,能够修成不世高手,但是无论其修为有多高,做为魔修来说,魔境绝对是最佳的修行场所,除非魔头们别有心思才会破境而出,按我估计,天王不会轻易出来。” 张怕摇头道:“先不说天王,只说你我,像大人这种修为,脑中琢磨的事情不再是星空内如何如何,而是想弄清楚星空的来路,如同当初开始修行时,困在一个小星球上,总在猜测星球外面是什么?现在也是这样,想弄清楚星空外面有什么;连我这么懒的人,都很想了解这些,更不要说是魔境天王,他有实力破空而出,怎么会不想搞明白这些事情?” 曦皇笑道:“人和人不同,你的猜测未必成真,就算咱俩都想搞明白星空是怎么回事,可那家伙是魔修,他们的想法总和我们有出入。” 听到这话,张怕轻笑声说道:“好吧,算你说的对,我对他们也没兴趣,只是希望他们别来祸害咱这个星空就成。”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都和魔境有关,张怕跟着又问:“没去别的星空转转?”曦皇回道:“没有,有天王威胁我,哪还敢去别的星空?知道那家伙时刻注意我,我就是边在魔境中转悠边远飞,直到飞出老远老远,赶忙破开星空,马上就回来了,生怕那家伙使坏趁机攻击我。” 张怕再问道:“还想去么?”听到这话,曦皇笑着问道:“你也想去?”张怕赶忙摇头:“不去,活的好好的,干嘛给自己找麻烦?”曦皇道:“那还问个什么劲儿?”说了这话,曦皇想想又说:“我想去梦境星球再呆一些天,自从恢复修为以后,总觉得还有突破的可能,可是修来炼去,总是没有进展。” 张怕闻言一笑,随口说道:“那就炼吧,我也回去。”他到底是不放心天雷山。 看着他的笑容,曦皇认真说道:“我觉得吧,你应该抓紧时间修炼,你现在修为虽高,可是星空无数,高手自然也无数,为了以后的安全着想,勤快一点吧。” 张怕笑道:“好,我和你去梦境一起修炼好了吧?”说到这里,想了想,炼制个能够携带宋云翳和成喜儿在星空中飞行的法宝并不难,难的是不能舍下天雷山其余人。比如林森和胖娃娃们,便是苦笑说道:“我还是回天雷山吧。” 曦皇摇头道:“你和我最大的区别是挂牵太多,按理说,于修为上难有进展。”张怕苦笑下问道:“不按理怎么说?”曦皇回道:“不按理就是你现在这样。” 不管怎么说,张怕打定主意要回去天雷山,在和曦皇告别后,回去客栈中等待红心下次到来。三天后,红心来,拜见后说道:“有事情发生。” 张怕随口问道:“什么事?”红心回道:“有外来修者,是十三级修为,不知道怎的发现到圣宫所在,想要强行进入。” “然后呢?”张怕问道。红心回话道:“然后跑了。”张怕听的一皱眉,问道:“什么意思?”红心仔细解释道:“那人要进入圣宫,被巡兵拦住,他打伤数十名巡兵,打算硬闯,正巧有十三级执事呆在圣宫,和一干手下联手打跑他,却是因为人手不足,没能留下他,被他从容跑掉。” 张怕听后,略微想想问道:“你怕他会为难圣宫?”红心点头说是,跟着又说:“那人闯圣宫,却是没有杀人,而我们也没有杀人之意,只是不知道这次过后,那人会怎么做。” 张怕再问道:“找不到那个人?”红心摇头道:“圣宫一共就那么几万人,我们派出两万人在圣域内仔细搜查,到今天为止,没有传回任何消息,那人不见踪影,战兵无一伤亡。” “也就是说,没事发生?”张怕低声说道。 怎么是没事发生呢?红心无语看着这位由王先生亲自定下的新老大,相信他已经听清楚自己说的每一个字,便是闭口不言,等待张怕做决定。 张怕嘟囔过一句,问红心:“你想找到这个家伙?”红心点头说是。无论圣域是什么样的所在,肯定不会允许异常情况的存在,虽然那家伙没有杀人。 张怕想想问道:“那人为什么要去圣宫?”红心心下暗道:无论什么原因,他已经是闯了,赶紧找到他抓起来或者赶出去才是正理,何必多问原因。但是张怕问话,红心如实回道:“手下说,那人来到圣域便是直飞圣宫,好象知道神宫的具体位置。” 直飞圣宫,这倒是有点意思,这会儿时间,他已经神识尽放,好象筛筛子一样扫查整个圣域,经过一遍梳理两遍梳理,都是没有发现,于是跟红心说道:“那人若不是有特殊功法隐藏形迹,便是不在圣域之中。” “不在圣域?”红心低声重复这四个字,跟着再问道:“他来圣域是有目的的?” 张怕犹豫下说道:“很有可能。”在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下很是郁闷,我这刚决定回去天雷山,就又出现件破事情留住我。 虽说兵人星空高手众多,能够修成十三级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圣域存在无数年,却也是从没遇到过十三级修者直接来投。十三级修者根本不需要来到圣域,星空之大,只要你不是过分表露出敌意,没有人愿意和十三级高手为敌。 因为这件事情,张怕不得不在圣域多留一些天,整日里尽放神识,很辛苦的做起第一线的巡逻战兵。可是从这天开始,连续过去一个月,也没发现有十三级高手到来。来到这里的多是五级到八级修者,少有几名十级左右修者,那已经是自愿来投圣域的修为最高的修者。 一个月的全力搜查,把张怕搞的十分疲倦,觉得人生若是天天如此,真不如死了省事。只是有人可能针对圣域不利,即便再不情愿,也得努力搜查敌人踪迹。 他整天以神识扫查圣域,红心则是带着八百龙卫一颗星球一颗星球仔细检查,可惜飞来飞去,同是没有发现。 既然如此,张怕让红心停下来,那人能来一次,在所求没能达到目标的时候,定然还会再来。又把和那人打斗过的十三级执事请过来,和张怕呆在一起,交给他的任务是扫查这一片星空,寻找那人气息。 对于修者来说,只要见过面,就永远不会忘记。 可是那名十三级修者好象消失了一般,熬过一月又一月,始终不曾出现。如此过去俩多月时间,张怕开始怀疑自己猜错了,是自己多疑,那人只是无聊乱飞,瞎猫撞死耗子,撞到圣宫了。 他这般想着,在红心再次来到的时候,把想法说出来。红心听后认真说道:“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就很有可能,你这么严肃干嘛?瞧着红心不苟言笑的面容,张怕真想拍上一巴掌。这时候红心又说:“自从前次事情发生之后,圣宫外面层层布防,即便是一颗陨石也飞不进去,可是始终没有发现,您说,那小子是不来了,抑或是在和咱们拼耐心。”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巨剑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巨剑 张怕真想说,他想拼耐心就由得他拼好了,可是那家伙出现一面就没了,傻等许久也是没有发现。现在是人家占主动,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确实耗不过人家,便是无奈说道:“外面情况如何?”问的是各势力之间的相互拼命。 红心轻笑声回道:“还能怎么样,杀呗,除去斗罗星域以外,另五大星域乱的没边没沿,尤其距离咱最近的应龙星域,听说星主都没了,不知道躲去哪里,反正很久没有出现。” 这一次兵人内乱,斗罗星域不太乱,是因为以前已经乱过一次,斗罗王死去之后,星域内众多势力争权,有野心的已经死过一大批。相对于其它星域而言,斗罗星域自然平静许多。其它五星域却是闹翻了天,在以前,要不断派兵攻击曦关,因为强行征兵和残酷控制,激起许多反对势力,在如今这等大好时候,有意见的势力们自然会趁乱而起。 张怕听的微微摇头道:“兵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跟野兽一样,天天打个没完?”红心纠正道:“野兽杀戮,是饿了要吃东西,为生存而杀,兵人却是天性好杀,比野兽凶残多了。”张怕听的呵呵一笑说道:“你一定不是兵人。”红心笑道:“你还真猜错了,我是正经八百的兵人,和王先生四位先知是族人。” 张怕又是笑道:“兵人能出现你这样的异类,真是难得。”红心不认同张怕的说话,纠正道:“我不是异类,只是看淡看透生死,没必要为难自己。” 俩人随便说了会儿话,却也没能解决掉该解决的问题,至于那个十三级高手是谁,为什么要去圣宫,连一点眉目都没琢磨出来。 说到最后,张怕叹气道:“坚持吧,看看还能熬多少天。”红心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再加上兵人内乱,圣域很有可能被波及到,会发生战争,巴不得张怕一直留在这里,所以同意道:“恩,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 张怕哪还不了解他的想法,当下笑着说道:“你巴不得那家伙不来,我可以一辈子呆在这里。”红心也不否认,跟着笑道:“大人可以问下整个圣域,问问有谁不希望大人留下来?”“还用问别人?我就不希望。”张怕理直气壮说上一句,跟着说道:“圣宫和别的星球不同,灵气浓郁,极适合修炼,这样的星球,我只看到过两颗,那人该是为了圣宫的灵气而来。” 红心道:“很有可能。”张怕心道,当然很有可能,除去这个理由再想不到别的可能,当下问道:“你知道圣宫的由来么?”红心回道:“具体的不太清楚,听说这颗星球很早就有了,藏在死星堆里,灵气不显,无人知晓。后来被人发现,加设法阵遮蔽起来,更是难以察觉其所在,即便在圣域之中,也只有忠心且修为高超的修者才有机会进入圣宫。” 说了和没说一样,张怕点头道:“算了,不琢磨这些,先去歇息,休息两天再说。”红心便是领命而去,丢下张怕在客栈里睡大觉。 对于修者来说,睡觉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可张怕就是喜欢,他特别喜欢躺着什么都不做的感觉,高兴了睁开眼睛看天棚,不高兴就闭着眼睛想事情。如同现在一样,人躺在床上,脑袋在琢磨圣宫和梦境星球的事情,这两颗星球差不多大小,同是灵气浓郁,都是灵源,很是相像,不知道是否有关系? 如此想了会儿,忽然生出个念头,想要仔细查查圣宫,查清楚灵气到底来自哪里,灵源在星球上的什么位置。而且去圣宫还有个好处,若是有人对圣宫不利,他会很快察觉到,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当下动身飞往圣宫。临去之前,让龙卫通知红心自己去了哪里,另留下数人在这颗星球呆着,只带两名龙卫回去圣宫。 圣宫灵气实在浓郁。穿过死星群,穿过两道法阵,只要一进到圣宫附近,那股强大灵气可以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感到神清气爽精神愉悦。张怕落到地面,信步走上一会儿,跟身边两名龙卫说话:“我来到这里,你们可以歇息歇息。”龙卫自是不肯,张怕说道:“我答应你们,若是离开这里,肯定告诉你们。” 老大被逼的如此说话,龙卫只好暂时离开,张怕便是继续东游西走,同时放神识覆盖圣宫,没发现有不妥的地方,于是催动地行术,人影一晃,消失不见。 大地之下一片黑暗,张怕只管下沉,他打算先在这颗星球玩个对穿,从这面进去,在那面出来,往来,反复穿梭,抱着瞎猫撞死耗子的精神,认真找寻灵源所在。 他也想只放个神识就能找到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可惜不能,即便他有如今修为,变的强大无比,可以只凭借自己的力量横贯一个星球,却也无法让神识穿透星球。大地是星空上最结实的盾,可以容纳海洋,容纳金铁,容纳树木,容纳雷电火焰,万事万物都是长在泥土之中,而所有这一切融合到一处,才形成大地,缺少力量支撑的元神自然无法将其穿透。 所以张怕闷着头下沉,一直往下,连续穿过泥土,饶过岩石,越过地下河,更有大块金铁之物,地下森林等地方,最后从星球另一端钻出来,只感觉土壤中灵气更加浓厚,却还是找不到灵源所在。 站在地面上想了会儿,隐约感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他曾经钻过无数星球,对地下环境算得上十分熟悉,可是脚下这个圣宫,和以前钻过的星球相比较,总感觉缺少些什么,便是凝着眉头回想方才经过的地方。 因为灵气充裕,地下甚至生存有强大灵兽,也就是说,别星球地下世界该有的东西,这里都有,可是为什么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正思索着,脑中灵光一现,是了,这里没有火!张怕曾经钻过许多星球,每一个都有地下熔岩,都有地火喷涌,地表还有许多火山,可是他方才在地下走了个对穿,看了许多地洞,却没有一个是熔岩洞。 这可有些奇怪,张怕琢磨琢磨,重新沉入地下,不过这一次,并不是随便的往下直沉,而是算准方向,要从地心中穿过去,想看看到底有没有熔岩的存在。 圣宫并不小,他这次对穿足足多花费一倍时间才到达地心处,来到这里,身体忽然变得没有着落,有点儿无凭无依的感觉。这一处地方没有泥土,也不是岩石、河流、或是地下坑洞。这地方只有灵气,浓浓的有若实质,好象云朵一样挤满地整个地心。 进到浓厚灵气中,张怕随之一叹,地心处的灵气比星球表面的要厚上成百上千倍。依着他对灵气的了解,若不是灵气会透过厚重土地慢慢传递出去,地心处绝对可以形成一个灵精的海洋。 站在灵气中,凝出个光球照亮,入目处尽是洁白,白的浓郁白的纯净,从上到下只有这一个颜色,撑满整个地心。张怕放神识扫查,在一片灵气中,忽然发现到一个古怪东西,查不清形状,静静悬浮着,被更加浓厚的灵气包裹着。 发现到灵气内别有乾坤,张怕纵身而往,朝着地心中间飞去。可是随着距离越近,他竟然开始感觉到压力,好在修为够高,那些压力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影响,只一个运息,拼出力量与之抗衡,半刻钟之后,飞到那个古怪玩意的面前。 这地方根本看不见东西,虽然有光球照明,可惜光球的光根本无法穿透这地方的灵气。若是说在刚进入地心的时候,他的光球还能让他看见自己身边都是白色灵气,那么到了这里,极度的白和极度的黑并没有太大区别,反正都是荫蔽双目,看不见东西。 虽然看不到,但是神认可以感知,而灵力的强大更是让他身体自然感受到这一切,张怕知道,就在他身前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被浓厚灵气包裹的巨大长形物品。他努力放神识扫探,好象剥茧一样,把神识慢慢伸进灵气之中。 还好,第一,距离不远,第二,灵气再浓郁也还只是灵气,并不耽误他往里送神识。只是这番扫查,张怕登时愣住。 浓浓灵气中包裹着的是一把巨剑,剑身极长,比张怕的大黑刀还要长上几倍,按照这柄剑的尺寸来看,使用它的人起码有十个张怕那么高。 神识扫查中,知道那柄剑是金色,从剑柄到剑尖是一体炼制而成。至于是用什么材料炼制的,却是没能查出来。 张怕眼往前望,虽说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看着不动,脑中在盘算,该是多么高的人才能使用这样一柄剑。而最出奇的并不是那剑的大,反是从剑身上闪射而出的金光。整柄剑从头到尾都被金光包住,当金光离开长剑稍远些,就变成白色灵气,织出洁白空间,剑光不断,灵气不绝,他此时立身处的无数莹白,完全是这柄剑给予的。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爬山游戏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爬山游戏 也就是说,地心中的灵气,泥土中的灵气,这一颗巨大星球中的灵气,以及星球外面的浓厚灵气,尽是这一柄剑散发出来的。说的再直白简单一些,这柄金色巨剑就是灵源所在,有了这柄剑,才有了这个颗星球的存在。 一柄剑支撑起一颗星球,而且能源源不断的提供灵力,这柄剑该有多强大。张怕实在想知道,到底是谁才能使得动这样一柄剑,十分想知道这柄剑的来历。 可是瞅着圣宫存在无数年的模样,估计巨剑来到这个星空的时候,曦皇还没出生,又能找谁去询问巨剑来历。 不知道来历就不知道吧,张怕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星空中还存在着更恐怖的高手,起码比张怕和曦皇、还有他曾经见过的所有高手都厉害,因为那人能使动金色巨剑。 如此强大一件法宝,连对外物从来不动心的张怕都想据为己有,足见其有多好。自修行以来,他第一次生出个念头,若是我能够拥有这样一柄剑,若是能够拿着它好好修炼好好使用,将来一定可以成为更强大更恐怖的高手。 所以这会儿时间,他一直是定定望着前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是清楚知道在他身前十米远的地方悬浮着一柄神兵。那柄金剑的强大甚至不用去尝试就可以知道,张怕敢断定,这柄剑比他见过的所有法宝,甚至佛宝,都要强大! 不说别的,只凭一点足矣,试问有哪件法宝能够单凭自身法力便是支撑起一颗星球,并且源源不断释放灵气,把这颗星球变成灵气浓郁之地,变成修者的梦想天堂,持续数十上百万年之久。 如此看了会儿,张怕重重叹口气,自嘲般的一笑,低声嘟囔道:“就玩我吧。”说完话转身即退,不带一丝犹豫的退出浓厚灵气团,退出地心,穿过土层,回到地面发呆。 他在地下乱转的时候,因为消失不见了好一会儿,龙卫在疯狂寻找,突然间发现到张怕出现地面,一群龙卫赶忙来见。张怕挥手道:“前些日子,你们和红心东奔西跑的,已经很辛苦,没必要守在我身边,散了吧,好好歇息几天。” 他是圣域老大,说出的话就是命令,所以在留下两名龙卫之后,其余人都是散去。 看着他们离去,张怕无奈一笑,仰面躺下,看着身周的灵气发呆。 经过这次查探,他已经猜出那名十三级修者直闯圣宫的目的,就算不一定猜对,起码有六成以上的可能是为巨剑而来。原来,那柄巨剑的存在并不是秘密,总有人会知道一些内情。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很想那家伙来,只要那名修者到来,张怕一定会抓住,并且好好的审问一番。可惜那人不来,张怕就只好自己猜测。 他猜测,那人兴许知道巨剑的存在,也兴许不知道;由此联想到判神的梦境星球,那里也有一个灵源,想来地心中也是存在着这样一柄神兵利器。 只是想了又想,事情如何都与自己猜测无关,于是无奈轻笑,重复方才在地心中说过的话:“你就玩我吧。” 身边两名龙卫听到这话,闹了个很不明白,互看一眼,见对方都是迷糊,便有一人小声问道:“大人,谁玩你?”张怕听的呵呵一笑,因为是躺着的,便是张嘴冲天空轻笑,抬起右手指向上面,随口说道:“它。” 他?只听到这一个字,两名龙卫已经不见踪影,皆是身形暴怒而起,在高空中找寻张怕说的那个“它”,张怕瞧的又是一笑,低声道:“回来吧,没有人。” 这句话说的有气无力,很没有精神,软软传进龙卫耳中。没有发现的两名龙卫只得狐疑飞回来,想要接着问话,张怕却是抬起食指竖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两名龙卫只好闭嘴不言。 于是,便又是张怕一个人傻傻望天,看啊看的,越看越无奈,在知道灵源是巨剑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只剩下这一种情感,无奈。 方才在地下,因为见到巨剑的强大,曾经有片刻时间想占为己有,而这个念头,却是和贪心无关。在那一瞬间,他心下很不平衡,我累死累活的好容易修到如今这个境界,先后见识过无数高手,或追杀超级高手,或被超级高手追杀,经过无数战仗,总算让自己成为星空中最强大的存在,可以凭借一人之力保护许多想要保护的东西。 可是就在这种时候,让他知道世间还有这样一柄强大的巨剑,让他知道世间还有人能够强大到使用如此强大的巨剑,心里顿时有点失落。 多年的辛苦,多年的付出,还有多年的挣扎,在这样一柄剑面前,统统失去意义,他想拥有这样一柄剑,是想再次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的强大。 可是他也知道这柄剑是整个圣宫的中心,先不问是否有本事取走它,只说能够取走。试问一下,取走以后怎么办?因为一己之私,让整颗星球变成死星?灵气不在,圣宫不在,那么整个圣域是否还会存在? 张怕很善于替别人考虑问题,所以舍下微一闪现的自私念头,转身飞出。可是在他心里,真的是很不平衡! 他很想搞清楚,凭什么?凭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了什么?干嘛如此对我?为什么每次只要我一变厉害,马上就会有更强大的存在出现,一次又一次,从无例外!每次都是让张怕修成高手后的喜悦心情,在最短时间里快速消散掉。 在天雷山的时候,天天被追杀,好容易熬成元婴顶阶修士,却是被化神高手找上门。好容易搞定化神高手,又被三界牵涉其中,魔界和天界先后来找麻烦,把他打的身体散成虚无,运气好才会活下来。活下来的他继续在生死中挣扎,一直挣扎到可以傲视三界的时候,才知道三界外还有星空,三界中的最强者,在星空神界中,不过是一个小小蝼蚁。 好吧,这些我都认了,既然是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觉悟。张怕很认命的由着别人支配他的生命,从什么都不懂开始,被人杀啊打的胡乱折磨着。折磨啊折磨,终于折磨成高手,他却又变成星空中最忙碌的人,哪里有情况,就要去哪里继续折腾。 什么曦关、神宫,又有囚星,一堆又一堆事情让他忙碌;什么曦皇、魔狐,又有强大魔头,尽是星空中的最强大存在;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会扯到他身上。 好吧,这些我又认了,我也知道星空外还有星空,我也知道星空中可能又有高手,自己兴许不是对手,可是无所谓,起码是和自己一个等级的修者,胜了败了,总还有一个盼望获胜的希望。所以他也曾兴过去别的星空打转的念头。 可是还没出去,就在这一天,让他直接发现到超级强大的存在。那种强大,和张怕的强大完全是两回事。直白点说,张怕的强大好象是蚂蚁,他是蚂蚁中的最强高手,而那柄巨剑的强大却是老鹰或是大象,是蚂蚁终其一生,也难望其项背、无法达到的高度。 张怕懵了,他感觉自己象小孩在玩爬山游戏,每当爬上一个土坡之后,就看到另一个更高的土坡,他便是继续爬,可是爬上了第二个土坡,又出现第三个更高的土坡。当他费尽心血,历经艰险,好不容易爬完所有的土坡,却发现前面又出现一座高山。且高山被土坡掩住,你不爬上土坡就永远看不见高山。 现在,他不想爬了。爬过一座又一座的土坡,他不想再爬了,谁知道翻越过那座高山之后,会不会又看见另一座更高的山峰。 所以他才会手指上空,无奈低语,你就玩我吧。在那一时刻,他感觉冥冥中好象真有一个人能够操控别人的命运,想让你笑你就笑,想让你哭你就哭,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给的,而你,无论在这个星空里修成多么厉害的高手,说到底,不过是那人的玩具而已。 可是他去过星空,任一颗星球外面都只是漆黑虚无,又哪里会有那样一个强大人物呢? 他躺着不动,两名龙卫坐在不远处候着,一呆便是一天。第二天,红心来见,询问他来圣宫做什么。 有关于巨剑的事情,不能和红心说,张怕便是苦笑下回道:“我在这守株待兔。”红心听后点头道:“也好,在这里等那人,总比天天寻找来的好。”张怕点头说是,又问道:“外面可好?”问的是兵人星空打的怎么样了。 红心回道:“还那样,打成现在这个地步,想投降都有些难度。”他说的不单是一个势力两个势力,而是许多个势力都这样。大势力为争夺星域老大的地位,杀得不可开交;小势力则是想趁乱为自己争得一些利益,其中的杀戮绝对不比大势力少,如此一来,无论大势力小势力,总是要杀个没完。 听红心这么说,张怕叹气道:“何必呢,难道无数兵人就没有个聪明人?”既然相争是死,何不如不争?可以多活一些日子。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攻击圣域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攻击圣域 红心回道:“怎么会没有聪明人,我就是兵人,也没说掺和过去乱打一气。”张怕笑道:“好吧,我说错了。”红心继续说道:“更何况对于群战来说,有人冲上去拼命,很容易激起别人的战意,你见过兽群迁徙没有?” 张怕问道:“见过几次,怎么了?”红心回道:“在一些星球上的某些地方,四季分明,更替交换,野兽为了能够活下去,每年都要进行迁移,或从南往北、或从北往南的,总之是要寻找到最适宜居住的地方。迁移过程十分危险,会遭到别的野兽的攻击,比如兽群过河,明知道河里有凶兽,进入后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只要有一只野兽当先跳进河中,后面的兽群便会轰轰跟着冲下去,哪怕凶兽就在身边陪它们同游,它们也是勇往无前,甚至于看着同伴被凶兽咬到河中杀死吃掉,它们也是继续前进,以一种自杀般的狂热过河,去寻找梦想中的家园。” 说到这里,张怕打断说道:“你是说兵人也和兽群一样?在某些事情上,即便是知道有可能去送死,却还是不管不顾往前冲?” 红心纠正道:“不是兵人如此,是大多生灵都是如此,是一种盲从性,看到有人走在前面,便是有了带头的,其余人便会跟着一起。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最典型的就是炸营,在军队中,一群很有理智的训练有素的战兵,却会因为某一件小事突然暴乱,好像发疯一样的相互拼杀,杀死一个又一个,没有原因没有仇恨,只管杀!要知道他们杀死的都是往昔的战友,是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打仗的生活了许多年的同伴。” 这家伙越扯越远,张怕低声道:“你说的都是特殊时期发生的一些特殊事情,不具有代表性。”红心也不和他犟,淡声说道:“也许对于兵人来说,现在就是特殊时期。” 好吧,算你说的对成了吧,张怕打算结束这段对话,笑了下说道:“圣域这么多事,你去忙吧,我再等几天。”红心当然不希望张怕只是在圣宫再等几天,于是说道:“没事,这次可以多呆几天。”张怕全随着他,点头道:“那就呆着。” 按红心打算,想看住张怕,想让他一直留在圣域,可是世事无常,没过几天,便又有事情找上门来。 这天,张怕躺着发呆,两名龙卫坐着发呆,红心在老远的地方打坐修炼,就这时候,忽然有一名黑衣修者快速飞来,张怕一瞧,他认识,正是去曦关请他回来的三两半,便是起身,等着三两半飞过来。 三两半没有马上见他,先是飞去红心处,将事情简单诉说一遍,红心赶忙带着他一起来找张怕。人还没到,张怕抢先说道:“什么事情?”打远处看三两半的表情,好象事情挺严重,所以抢先说话,免去他俩过来还得见礼问候。 闪身间,二人来到近前,虽然没有恭敬见礼,到底还是双手抱拳礼了一下,然后红心说道:“有人攻打圣域。” 张怕一听,还有人敢攻打圣域?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红心所知有限,便由三两半回话,他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圣域外来了一支队伍,人数约在千人左右,为首者是十三名十三级修者,没有旗号,猜不出来路,在圣域外陈兵,将我方巡逻战兵全部抓获,却也不杀,封住全身经脉,丢在星空中浮着,我方派人去交涉,被逐回,后起兵一万救人,却被对方千人队伍轻易击溃打退,那些人修为极高,没有杀人,只是将我方战兵打成重伤,或者封住经脉丢在星空中不予理会,并阻止我方救人,到目前为止,我方共被擒获三千多名战兵,自十二级修为以下,尽有修者被捉,只有两名十三级执事没被抓住。” 张怕听后,甚觉奇怪,十三名十三级修者?星空中还有哪个势力能一下派出这么多高手?而更为奇怪的是来攻打圣域,在战场上却是抓而不杀,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并且事关人命,张怕在闪念间做出决断,跟红心和三两半说道:“我先去看看,你们随后赶来。”在马上要走的时候,脑中没来由的闪过一个念头,当时跟红心说道:“你带着龙卫留在圣宫。”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尽管红心很想跟过去,看看边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张怕下令,他只好领命而为,但是因为对前线战况不放心,让三两半将圣宫修者带走两万,万一大战起,也好随时支援张怕。 这时候的张怕正在玩命前飞,边飞边琢磨是怎么回事,六大星域中的各方势力正闹的不可开交,怎么会有人攻打圣域?而最让他想不通的就是,哪里来的十三名十三级修者? 至于前线情况,三两半只说了个大概,等去到前线再细细询问就是。 修为高就是好,两个时辰不到,人已经飞到边境。他曾经来过这里,这一片巨大星域中,只有三颗适宜居住的星球,张怕在其中一颗住了些日子。 飞到地方,神识外放,发现三颗星球都是无事,便是不做停顿,继续飞往前线。 此时的前线又在打架,圣域留在边境的所有兵力全部来到此处,加一起约有三万人。 说起来,这三万多人全是高手,没有低于八级修为的,若是搁在别处,也是威风八面的人物,可惜他们的敌人更强,一共不到一千人,最低修为竟是十级,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打起架来好象做游戏一般轻松。 所以张怕看到的景象很是惨不忍睹,三万人中有一多半人不能动,悬在星空中做浮尘,另一半虽然能动,却是被对方千多人围着打。也幸亏两名十三级圣殿执事奋不顾身冲上去拼命,使出全身力气疯狂追杀对方的十三级高手,才勉强减少些圣域战兵的伤亡。 而两名执事之所以能够追杀对方十三级高手,只有一个原因,不是他俩厉害、能打,而是对手根本不想和他俩拼命,这俩人是高手,看的清楚,知道敌人没尽全力,也就是说这一仗其实是输了,手下有再多人也只是白费,会被他们攻进圣域。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再留后手,所以会不计后果的全力攻击,不求自保,只求伤人,尽可能的多伤到敌人。 可是敌人就是不和他俩拼命,再厉害的手段也得能打到人才算,十三名十三级高手,分出八人对付他俩,缠住他俩,陪着玩;其余五人分头攻击万多圣域战兵,在他们带领下,圣域战兵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很快被打的大败。 看到这种情况,张怕无奈苦笑一下,对方根本是在拿自己这些手下耍着玩。若不是没有把握制住两名十三级执事,他可以保证,这哥俩必定会像其余几位十二级修为的执事一样,被封住全身经脉,停在不远星空中装尸体。 一眼看尽对方近千人,不由发出一声长叹,确实强!实在强!这等修为,这等战阵,这等配合,即便去进攻曦关,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圣域战兵越打越惨,张怕轻身飞近,低声说道:“停手吧。” 声音虽轻,却是在星空中遥遥传开,惊住对方战兵,那帮家伙在攻击圣域的时候根本没使全力,真的好象是在做游戏一样。但是以神识覆盖住这一片星空,严密监视控制,以免出现不测情况。却是没想到,在他们这么密集的监视控制中,竟然会突然出现一个查不清修为查不到形迹的高手,而那家伙来到之后,就是让他们停手。 为慎重起见,对方有人发出一声清啸,便见近千名战兵快速回飞,撤离战场,五名修者飞向张怕,在距离百多米的地方停住。跟着这五人飞来的还有纠缠圣殿执事的八名修者,一共十三名十三级高手冷着面站在张怕对面。 张怕淡淡扫过他们一眼,冲还想继续打架的战兵低声说道:“你们先歇一会儿。” 这话哪是战场上该说的话,但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老大发话,于是万多名战兵退回到张怕身后战定,一个个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望着对面敌人。 张怕又冲两名执事说道:“回来吧。”两名执事同是听命而为,撤离战场,来到张怕身前见礼。张怕摆摆手说道:“没事的。”说完这句话,面对对方十三名修者轻声问道:“你们干嘛来了?” 对方无人回话,都在猜测张怕的修为如何,若是连十三级修者都听他的命令,这人该有多强?难道圣域除四先知以外还有更强高手? 见无人答话,张怕笑着再问道:“说说吧,为什么来圣域捣乱?” 对方修者中飞出一人,往前滑了几十米远之后站住,沉声问道:“圣域只有这点实力?”他问的是圣域怎么只有几万战兵和几名十三级修者?这等实力未免太不够看。 这家伙敢嘲笑我?张怕呵呵一笑,抬手从脸上划过,待再露出脸面时,已经变得极是严肃,口气也是变得冰冷,冷声重复一遍问题:“你们干嘛来了?” *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神无忌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神无忌 张怕说话,万多战兵鸦雀无声,只静静等着他做决定发号施令。对方飞出来的修者仔细扫过对面万多人,想了想轻声说道:“我要入主圣域。” 张怕听的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说道:“你疯了么?” 对方回道:“没疯。”这个答案让张怕更是大笑一声,还真有人这么无聊,连这等问题也回答,当下笑着摇摇头问道:“你想怎么主?” “怎么不能主?只凭我,及手下这些兄弟,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圣域也主不了?”那人面色平静回话道。 张怕收敛笑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恩,就算你能主,但是凭什么要让你主?” 这一次,那人没有回话,再看张怕一遍,沉声问道:“你是谁?”就这会儿时间里,从张怕出声时开始,有无数道神识在他身上打转,只是扫来扫去,除了辨认清楚他的气息之外,再没有任何发现,所以对方会如此问话。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低声说道:“你无聊不?既然想入主圣域,敢来攻打圣域,还会在意我是谁?顶到天一个敌人而已,这么说吧,想要入主圣域,先打倒我再说。” 在他说话的同时,顺便以神识控制住这片星空,在他左前方十几里远的地方悬浮着大批圣域战兵,都是被对方抓住后制住经脉,丢在那里。 “你以为我们打不倒你?”对面那人冷声说道。 张怕听的又是哈哈大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那人,随口说道:“能,一定能,你叫什么?”在他对面一共站着九百七十三人,俱是穿着黑色战斗服,活动起来很是方便。每一人都是面色平静,好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们稍有慌乱。 听到张怕如此问话,那人没有马上回答,反是转身看看身后一众手下,见大家都是面色不变,才转回头跟张怕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想杀你。”说着话侧身指向悬浮圣域战兵的地方,继续说道:“我想入主圣域,所以不会杀人,圣域子民即我的子民,你也是如此。”意思是说,你最好老实点,不老实的话,我会让你和那些假尸体一样停在星空中吃灰。 张怕只当没听出来他言下之意,反是耐心询问道:“你是谁?你们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想要入主圣域?” 从张怕出现时开始,圣域战兵始终寂静无声,说明他的地位得到圣域承认。可是黑衣人犹对他的地位存疑,不知道上面是不是还有人能够指挥动他。主要是从外表看起来,张怕太没有一方领袖该有的风度与派头,所以反问道:“你做得了主?” 张怕摆手道:“少说废话,我没有耐心,你若是再不说的话,你们就会和他们一样。”说着话,也是抬手指向那一堆被制住的圣域战兵。 他说话如此狂妄,让对面黑衣人有点吃不住,更吃不住的是始终查不出他的修为如何,可是想及自己身份,又及手下如许多的精英修者,岂能让敌手一句话吓住?便是冷声回道:“我倒想见识一下。” 张怕闻言,无奈轻笑一下,低声说道:“我特别不喜欢打架,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的问题。”至于不回答会如何,却是没说。 听到这话,对面黑衣人跟着笑了一下,低声道:“攻。” 这家伙也真干脆,说打就打,绝对不像张怕这样磨蹭,空自说了许多废话,全是无用。 只听一声令下,对面九百多黑衣修者好象一个人一样齐齐冲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十三名十三级高手。 双方距离很近,眨眼飞到近前,十三名高手的目标全是张怕,至于其余战兵,则是布成战阵模样,从两侧绕过去,意图拦阻对方战兵的救援。 瞬间而已,战场上局面发生变化。眼见敌人冲过来,张怕总不能等着挨打,便是随手放出一个域,将冲过来的十三名修者全部困在其中;与此同时,心意一动,从他身体里轰的放出无数道强横气息,元神更是分成千万份,控制着这些力量进入黑衣战兵体内,直接攻击对手元神,片刻后,九百多名黑衣人好象木偶一样立在空中,一动不能动,只眼神中有惊慌之意。 如今的张怕实在太厉害,除去曦皇之外,可以说放眼整个星空找不到一个对手,对付一群战兵自然是简单轻松。在制住九百多人之后,从体内冲出来的无数气息继续射向左前方,冲进每一位被弄成假尸一样的圣域战兵体内,破开他们受制的经脉,片刻后,每一人都恢复过来,略一调息,朝张怕直飞而来。 这些人飞来后,先是拜见张怕,并感谢救命之恩,张怕只是挥手让他们退下,目光淡漠看向域中的十三位高手,想了想,意念一动,收起域,而在这一瞬间,他却是消失掉。再过得片刻时间,张怕重又出现,而才从域中放出来的十三名高手却已经和他们的手下一样,都变成木偶。 看着对方首领,张怕低声问道:“说了不想打架,你倒是很猛,说吧,对圣域有何企图?” 他在心下盘算过,圣域地处极西之地,荒芜荒凉,少有人迹;而这帮黑衣人却个个是人中龙凤,每一个都那么强大精悍,九百多人的队伍,可以轻易杀败数万名同是精锐之兵的圣域修者,这种强大绝对出乎张怕的意料之外。 张怕总在打架,对六星域战兵也有所了解,不夸张的说,圣域战兵的整体修为是所有战兵中最高的,曦关更是无法与之比较。可是这样强大的战兵,却被九百多名没有来历的黑衣人轻易击败。试问,黑衣人有如此强大实力,哪里打不下来?何必来极西之地抢夺圣域的地盘?其中必有缘故。 若是在前些日子,张怕或许想不到有何蹊跷,可是现在不同,现在他知道圣宫的地心是一柄千古神兵!因为这柄特殊法宝的存在,又有一名十三级修者硬闯圣宫的事情发生,自然会联想到眼前近千黑衣人攻打圣域的目的不纯,故有此问。 他问了话,顺便放开方才说话的那名黑衣人,然后也不多言,只等那人回话。他甚至连警告话语都懒得说,比如说什么别想跑、不许跑之类的废话。 黑衣人还真的没想跑,张怕撤掉禁制,他也不动,只站立着平静望向张怕,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轻出口气问道:“你是谁?” 这一句话中带有浓浓的不甘意味,他不相信凭着自己实力,又有十二名高级修者,却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轻易制住。他对自己极有信心,认为自己绝对是这个星空中最厉害的修者之一,若要论排名,绝对在前三。可是他这个前三却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已经被人制住,自信心在瞬间内受到严重打击,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一切。 张怕在等他回话,未料到那家伙竟然问自己是谁,便是平静回道:“认识一下,我叫张怕,你呢?”那人犹豫一下回道:“我叫神无忌。” 名字够酷,张怕听的暗自感慨一下,跟着又说:“你没杀我的人,很好,所以我也不杀你的人,但是呢,我想问你些话,希望能够听到你的回答,你若是不想回答呢,也可以,只是你们得留在这里……”说到这,看了看空中的九百多个黑衣木偶,继续说道:“……你们得留在圣域里面,继续做木偶,一直到我死为止。” 声音很淡很轻,像是在拉家常,可是其中含有的坚决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神无忌听的面色一变,想了下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张怕道:“第一,你们是谁?来自哪里?是不是六星域星主的隐藏力量?第二,来圣域干嘛,别跟我说什么想要入主这里的废话;第三,你们为什么不杀人?” 前两个问题还好,第三个问题问的太莫名其妙,两帮人打架,不杀就不杀呗,不杀还不好?可以多活些人。只是张怕既然问出,必然有他的用意。 听到这个问题,神无忌又是想了下才缓慢回道:“第一个问题不能回答你,只能说,我们不属于六星域任何一方势力,第二个问题同样不能答复你,第三个问题可以说,不是不能杀人,也不是不想杀人,只是在没搞清楚圣域全部力量之前,不可以随便冲动杀人。” 简单点说就是留后手,人死不能复生,死了人,双方仇恨就大了,而且杀来杀去,仇恨只会越来越大。而若是不死人,即便是起些冲突,以后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或者赔偿些什么东西,总会化解开这段仇恨。由此可见,黑衣人所图极大,连对实力大不如己的圣域战兵都是小心为上,惟恐出现麻烦。 听到神无忌的回话,张怕轻笑道:“我就问了三个问题,你回答我一个半?很好。”他知道神无忌不会轻易回答问题,所以整个问题的重点就是第三个。事实上,他早猜到是这个答案,多问一遍,不过是想确认自己的猜测而已,而神无忌的回答让他很满意,在这一刻,张怕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判定前次硬闯圣宫的十三级修者和神无忌有关。 *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神无疑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神无疑 想到这点,张怕面色变冷,冷声说道:“既然你不想回答问题,那就别走了。”说着话,体内力量狂涌而出,瞬间封住神无忌全身血脉,同时袖袍一挥,九百多个黑衣木偶在他的控制下,朝圣域内缓慢飞去。 进入圣域星群之中,随便找一颗死星,挖出个大洞,把这帮家伙像种稻子一样种进去,以土掩埋,外面随意设置一个结界,隔绝内外气息,荫蔽住这些人,转身飞回圣宫。 既然那个硬闯圣宫的十三级修者没有在边界出现,想来另有所图。如果黑衣人真的知道圣宫巨剑的事情,必然会以圣宫为目标发起一系列进攻,张怕担心他们会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发起攻击,所以决定回防圣宫。 在离去前,吩咐一众战兵加强巡逻,注意防护,发现事情快速回报。至于被种在地下的黑衣木偶,则全不用在意。他们体内有张怕的元神力量,若是被救脱困,张怕会马上感应到,可以及时做出应对。 他快速回飞,在路上碰到三两半带着大军往边境飞,略一询问,知道是红心不放心自己,派来支援的,便是想了想说道:“去边境也好,我回圣宫。”说完话,丢下大军继续回飞。 没多久到达圣宫,放神识扫查,没发现到意外情况,在略微安心的同时也有点疑惑,那个十三级修者到底去了哪里?难道和黑衣人不是一伙儿的?可是不管他们是不是一伙的,神无忌这帮黑衣人进攻圣域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现下圣宫依旧,他就随便选个地方歇下,自有龙卫过来侍奉。红心知道他回来,急忙来问:“边境发生什么事情?”张怕便是完整说出九百多名黑衣人的事情,红心听后满心疑虑,犹豫着问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张怕无所谓的回话道:“管他们想要做什么。”一副全不在意的表情,心里却是想着,总不能把圣宫地心有巨剑的事情告诉你。 见张怕如此悠闲笃定,红心略微想想,有张怕在,轻易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便是说道:“也对,兵来将挡,无论他们想做什么,咱们只管接着就是。” 如此,张怕又在圣宫住下,打算继续守株待兔。可是第二天,边境传来消息,说是又有高手黑衣人到来,下手极狠,打伤万多名战兵,皆是重伤,只是没取性命而已。 听到这个消息,张怕甚是郁闷,这帮家伙到底想要干嘛?和红心知会一声,又飞往边境处的三颗星球。 和上次一样,星球无恙,大家只在星域外面打架。张怕到来时,双方暂时停战,实在是圣域战兵和对手的实力相差太多,万多人上前攻击,被全部打伤。算上张怕没来时的受伤战兵,圣域战兵受伤人数已经超过三万人。而放眼整个边境处,圣域几次增兵,却也不到五万人。 战兵受伤,对手也不追杀,任他们被救走,只冷冷站着,冷冷看着。过得会儿时间,有人寒声说道:“这是第二次,再给你们半天时间,我希望可以看到我的同伴回来这里。” 张怕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目光微一扫量,对面只站着七个黑衣人,修为还不错,同是十三级修为,和神无忌修为差不多。便是轻身飞到他们对面,转身看着一帮还没来得及受伤的战兵,轻笑一声说道:“你们还不错,运气不错。”和强敌对斗,没有受伤,运气当然不错。 如今的张怕就是定心丸,一看见他到来,战兵俱是露出轻松表情,天大的难事,只要有了张怕,便一切不是问题。 看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而己方无人能够发现,七名黑衣修者面色有些难看,方才说话那人仔细打量过张怕,双手抱拳说道:“我叫神无疑,敢问道友尊姓大名,我的那些伙伴是不是被道友擒住?还请放他们回来。” 神无疑?敢情这帮家伙都姓神?张怕随口回道:“我叫张怕,你干嘛来了?” 神无疑有点郁闷,刚说完的话,你就给忘了?只好再次说道:“我有些伙伴喜欢冲动,却并不是坏人,也不喜欢杀人,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道友海涵,放过他们。” 这句话说的很软,可是九百多精英战士,加上十三名十三级高手一起被擒,让神无忌不得不小心一些,为了保住那些人的性命,他说几句软话又算得了什么? 听他这么说,张怕呵呵笑道:“喜欢冲动?恩,是挺冲动,带着九百来个人就想攻击圣域,还打算入主圣域,很有野心。我觉得他们的实力不够,没同意,不过毕竟大老远跑来一趟,跟我诉求,总不能冷落了他们,便是安排个星球给他们入主,这都过去好几天时间,也不知道入主的如何。” 他是典型的说风凉话,神无疑听后,稍微想想后问道:“还请张道友仔细说下可好?” 张怕点头道:“好,当然好,没什么不好,不过,你想让我仔细说什么?” 就是傻子也能听出张怕在戏耍神无疑,神无疑面色变冷,却是忍下脾气重复说道:“张怕道友可否告知在下,您将他们安置在哪个星球上?” “就这个问题啊,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那星球叫什么,不过呢,可以带你们去,不过的不过呢,带你们去没问题,可是我有一些事情搞不明白,不知道神先生能否帮着解答一二?”张怕满嘴胡说八道。 神无疑慎重问道:“不知道张先生想了解什么事情?” 张怕笑道:“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知道神无忌为什么会带人进攻圣域,你们那个十三级修者怎么没了?还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句话三个问题,神无疑却是不用思考,直接无奈回道:“还请张先生海涵,这三个问题,我一个都无法回答。” 张怕听的哈哈一笑,随口说道:“拒绝的倒快。”神无疑苦笑道:“我也不想拒绝,可是事情不由我做主。”张怕听明白了,敢情神无疑和神无忌都不是老大,只是比较能打的高手而已,在他们上面还有一个老大,于是笑着说道:“找你们能做主的来吧。”说着话,转身回飞战兵大营。 神无疑想留下他,可是实在看不透这人修为,且又有九百多名同门被擒的前车之鉴让他不敢妄为,只得眼看张怕回去。 他和神无忌修为相近,神无忌讨不到好,神无疑自然也不行。他这次来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逼出圣域中的高手,有个大概了解后,方便回去交差。否则的话,神无忌被抓,你却是对什么都不了解,算是怎么回事? 眼见张怕消失在一群战兵之中,神无疑身边有人低声道:“不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改用眼神示意,看向圣域方向。 神无疑知道他在说什么,那人的意思是趁现在,圣域高手被拖在边境的时候,按原计划行动,去圣宫寻宝。可问题是有九百多同伴被人擒住,神无疑投鼠忌器,心中想了又想,摇头叹息道:“回吧。” 这次行动由他负责,他说的话就是命令,于是七名高手返身回飞,准备将消息报给师尊,一切由师尊做主。 他们离开,张怕以神识扫查,确认不会回来之后,闪身飞去埋下黑衣木偶的死星。到了之后,来到神无忌面前蹲下说话:“你们又来了个神无疑,跟我说说吧,你们这名字是怎么回事?”在说话的同时,顺便解开神无疑的禁制,让他可以说话。 神无忌大半身体被埋进土中,只露个脑袋在地表,瞪大了眼睛看向张怕,却是一言不发。 张怕笑了一下,感觉蹲着很不舒服,索性坐在地上跟他说话:“说说吧,咱俩聊会儿天,另外告诉你件事情,我很没有耐心。” 又是威胁,可神无忌完全不惧怕他的威胁,就是不说话,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带有淡淡的嘲笑意味。 张怕伸手抓了把土,捏了捏,倾过手掌,看细土如瀑布般下滑,散开着落到地面,扬起一小片沙尘。待这一把泥土落尽,又抓起一把重复方才的动作,好象在做什么游戏一样。如此往复几次,终于停止这种无聊活动,双手拍了拍,拍落手上尘土,跟神无忌说道:“神无疑打伤我圣域战兵三万余人,都是重伤,即便有最好的丹药帮助疗伤,起码也得休养半年,按说呢,这是个大仇,我不该放过他,相比较而言,我觉得你做的还不错,只抓人,少伤人。”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理一理,抬手摸了摸脸,笑着说话:“神无疑打伤我们那么多人,我没有为难他,让他全身而退,并且没有跟踪他,说起来,我够大度吧?而你们攻打圣域,却又不杀人,无非是想把圣域兵力都吸引到边境处,好让神无疑等人有机会暗地行事,按说这计划不错,只可惜选的时机不对。” 经过这么些事情,又琢磨了好几天,自然猜出神无忌带人攻打圣域的目的。而在神无忌被抓一天后就有黑衣人想来救人,说明这些人就在附近,共同执行这个计划。 *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兵器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兵器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用想都知道这计划的目标必然是圣域。而张怕更是可以确定,他们的目标肯定是巨剑。除去巨剑,圣域中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吸引这么多高手来飞啊打的胡乱折腾。 张怕在那自说自话,神无忌就是不接话,张怕笑笑问道:“你猜,是你们的老大厉害,还是我厉害?” 听到这句话,神无忌终于忍不住了,脱口问道:“你想做什么?”跟着恍然大悟说道:“你故意放神无疑回去,就是想引出师尊?” 张怕笑道:“这孩子真聪明。”跟着又抓起把泥土边玩边说:“说说吧,我现在还不想杀人。”又是一句****裸的威胁,言下之意是现在不想杀人,不代表以后不杀人;甚至更是在说,我现在不想杀人,不代表不能杀人。 神无忌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却不能不在意九百多名同门的性命,又有师尊的安危,便是想想说道:“我们来圣域找一样东西,只要让我们找到那东西,只要我活着,我们可以保护圣域永远安全。”张怕听的想笑,随口说道:“我们在意你们的保护?我很想知道,你们的师尊到底有没有我能打。” 听他这么说,神无忌便是又闭上嘴巴,不和他争辩。张怕却是继续说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怎么知道圣宫里有东西?” 既然磨蹭半天也问不出话,不如直接说出事情关键,当是猜测也好,试探也好,总是要说点什么骗得神无忌主动交代才好。 随着这句话问出,神无忌面色立变,瞪圆眼睛,仔细看过张怕一遍一遍又一遍,他心中有疑问,很想知道张怕如何得知圣宫事情的,可是不能问,他若是一问,便等于承认张怕说的是对的,承认圣宫有东西,也就等于变相承认了他们攻击圣域只为取得圣宫的宝贝。 神无忌打定主意,无论张怕是否了解详情,自己一定什么都不能说! 见神无忌如此表情,张怕叹气道:“我真的要没有耐心了。”说完这话,站起身看看一地脑袋,多问一句:“可以告诉我,你们的老巢藏在哪么?极东?极北?还是极南之地?” 像这样一群高手,想要隐藏形迹,必定要去到最偏僻的地方才有可能藏的塌实,而且人数不能多,否则一定会被星域中的各方势力发现到。 当然,他们也有可能隐居在某座城市之中,可是依着这群人的本事,傲骨傲气是必有之物,如何肯偷生于小城市之中被一群低修为修者欺负?所以只能是隐藏在遥远偏僻之地。 可惜张怕的这次问话又被忽略掉,神无忌依旧不肯说话。张怕哈哈一笑说道:“和你说话真无趣。”说完后随手封住神无忌血脉,让他无法开口说话,便是飞上空中想要离开,只是在临走前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语:“记住我说过的话,你们很有可能一辈子在这里当木头。”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既然神无忌什么都不想说,他也就懒得磨蹭追问,免得自讨没趣,越说越生气。 很快回到边境处,此时军营中正在忙碌,分出一支队伍护送受伤战兵回去圣宫养伤。张怕站在营外默默观瞧,忽然生出个想法,叫过来龙卫下令道:“确认伤员身份。” 这条命令一下,战兵们顿时忙碌混乱起来,你想啊,三万多名受伤战兵,每一人都是重伤,难以行动,确认其身份实在有些麻烦。 经过好一阵忙碌,龙卫回报道:“受伤战兵身份确实。”询问可否出发。张怕点头道:“出发,我送他们走。” 他担心黑衣人会趁着战兵受伤、回返圣宫的时候,假装伤号跟着混进圣宫,所以经过仔细检查之后,还要亲自护送。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一路行来甚是安稳,毫无耽搁的回到圣宫。红心早得到龙卫通知,带着一干手下出来迎接、安顿三万多受伤战兵。而红心则是直接来见张怕,继续询问前线发生的事情。 张怕简单叙说一遍和神无疑见面的过程,然后又说:“从现在开始,各方战兵不要随便调动,若有事情,只管告诉我,我去处理。”红心应声是,笑道:“你终于肯管事情了。”张怕气道:“什么是我终于?从过来圣域到现在,有哪件事情不是我一手处理的?”红心认真解释道:“以前,您是被动的,现在,您是主动的。” 张怕嗤之以鼻道:“管你主动被动,我走了,有事情去边境找我。”说完话,带着十几名龙卫再次回返边境。他是边飞边郁闷,瞧我这日子过的,天天就是乱飞,想安静过个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兴许是上苍听到他的心灵呼唤,回去边境之后,终于迎来一段平静日子,长达一月之久。不但黑衣人没了,连各方势力的争斗都减少许多。而张怕就真的没心没肺的睡了一个月的大觉。睡到后来,连龙卫都怀疑他们的新老大是不是病了或是疯了,时不时的进来骚扰一下,看看老大有没有发疯。 一个月后,边境外又有人来,神无疑带着七名十三级修者停在军营外面,高声说道:“神遗神无疑拜见张先生。” 张怕正猫在军营里努力睡大觉,忽然听到这声呼喊,便是唤进来一名战兵,随口吩咐道:“去问问他想干嘛?若是不甚重要的事情,直接让他走人。” 那名龙卫领命而出,心下很是感慨于张怕的懒惰。 他带着命令来到八名黑衣修者身前站定,一点人数,比上次走的时候多了一个人,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传达张怕的命令,龙卫冲着神无疑等人说道:“我家大人问你可有事情。” 神无疑一看,这个混蛋小子竟然连见都不肯见了?心下有些恼怒,可是念及师尊吩咐下来的事情,便是压着脾气回话道:“麻烦道友,请通知张先生,就说神无疑有要事与他商量。” 龙卫得了张怕的吩咐,自不能听到这样一句话就回去,接着问道:“请问先生,是何要事?”神无疑被这名龙卫弄的没脾气,只好多说一句:“请如此回复张先生,就说是事情很重要,只能当面说给他听。” 听他这么说,龙卫想想说道:“请先生稍待。”既然神无疑什么都不肯说,还是把难题交给张怕处理比较好,于是回去营帐中禀说消息。 张怕听后懒洋洋起身,懒洋洋说道:“这帮人就是麻烦。”说着话,懒洋洋往外走,又懒洋洋飞去神无疑面前,没精打采说道:“我来了,说吧。” 看见张怕这个德性,神无疑真想揍他一顿,你好歹也是个超级高手,干嘛搞出如此一副精神状态?看着是既可气又可恨。 张怕说了话,见神无疑正瞪着大眼睛运气,便是有气无力问上一句:“说不说了?” 当然要说,神无疑随手划下一个结界,结界当中只有他和张怕,这时候才低声说道:“张先生想问什么,只管问,只要不是太过隐秘的事情,我会详尽说出。” 张怕点点头说道:“早这样不就好了?”说话的时候指着他身后多出来的一名十三级修者问道:“他就是那个闯圣宫的家伙?”神无疑说是,张怕点头道:“清楚了,你们果然是为圣宫中的东西而来,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怎么知道有那个东西的?” 神无疑闻言,先回话后回问说道:“师尊尝言,那东西来到这个星空的时候,星空中没有人,后来那东西形成星球,又过了无数年,才慢慢有了人,我也很想知道,先生是如何知道那件东西的存在的?”张怕回道:“你师尊不也是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俩人说话像绕口令,绕来绕去都是想搞明白,对方如何得知神兵的存在的。 眼见神无疑又想说绕口令,张怕跟着说道:“少说废话,就说,你师尊是如何知道的。” 听张怕如此说话,而自己又得到师尊允许,神无疑便是苦笑下说道:“我师尊非这个星空之人,他来的时候,这个星空没有人。” 这消息够劲暴,张怕来了兴趣,追问道:“你师尊是谁?来自哪里?这星空里没人的话,他来干嘛?” 神无疑无奈苦笑一下,按照张怕的提问一一回话:“师尊名号是神遗,我们那个星球的名字便也叫神遗。我们也不知道师尊来自哪里,师尊是因为与人争斗,被打的神飞魂散,只剩下一个羸弱****,被迫来到这里养伤,偷活于世。” 耳听得消息越来越劲暴,张怕有点小兴奋,说道:“说详细点。” 神无疑一听,我又不是说书先生,说那么详细干嘛?便是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下去:“师尊说,圣宫中的那个物件是他的兵器……”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道,那家伙一改方才的没精打采、有气无力和懒洋洋,反是兴奋问道:“那玩意是你师尊的兵器?你师尊多高?” 听到这句话,神无疑面色突然变得煞白,隔了会儿才低声问道:“您见过那件兵器?” *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神遗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神遗 张怕如实回道:“见过。”跟着又问一遍:“你师尊多高?” 听对方说见过那件传说中的神兵,神无疑先是一滞,跟着苦笑着叹气说道:“可曾收起来?”张怕回道:“收什么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神无疑点头道:“你见过那件神兵,当知道非此星空之物,那么大的兵器,谁能操弄的动?反正你我这样的正常人类绝不会扛个比自己出许多倍的大家伙去打架。”顿了下又道:“我师尊可以,他身高在十五米左右,只可惜受伤严重,任自己的兵器飘流于星空之中。” 听到这里,张怕暗暗一乐,看来无论在哪,这帮家伙都是打啊杀的闹个没完。 神无疑却是继续说话,经过一番叙说,张怕对神遗有了简单了解。 那家伙非此星空之人,更非别的星空之人,以神无疑所了解的,神遗来自更上一层的境界,按照神遗自己所说,那地方叫神界。也就是说,和星空这个神界同名了。只是在神遗眼中,这个星空中所谓的神的称呼不过是一个玩笑,下界蚁虫而已,如何敢妄称为神? 不说别的,只说身高,神就这么矮的个子?那还混个屁,再加上一堆修者搞笑一样的修为,神遗是坚决坚决又坚决的瞧不起! 神遗是他来到这个星空之后给自己改的名字,他认为自己被神界遗忘了,便是寄身在下界星空,苟活过日而已。 这家伙的寿命极长,可以说是这个星空年龄最大的人,到底有多大,他自己也记不清,反正每日都是辛苦养伤。 而让他更加瞧不起这个下界星空的主要原因就是养伤。若是在他自己的世界中,在他认为的神界当中,身上的伤早该养好,可是在这里,多少年过去,伤势依旧,从无好转。甚至比魔修还不如,魔修能够吞噬性命,稍加炼化后就能增加修为。神遗却不行,在这个星空中根本没有办法修炼,更不要说养伤。也就是说,他只是样貌和张怕等人相近,但是身高、体内脏器、以及经脉等物,则是完全不同,他们是另一个种族,甚至可以说是另外一个物种。 因为一直重伤在身,神遗想回去自己的神界也不可能,只能一个人生活在虚无星空之中。后来熬过无数年,他的兵器形成星球,接着是越来越多的星球出现,或发生剧烈爆炸,或诞生新的种族,终于有一天,这个星空有人了。 虽说神遗不能召回自己的兵器,也是力量衰弱,可好歹是个活人。而在他藏身的地方,终于在某一天,同是有了人类的出现。再后来一些天,他被人类发现到。那些人先是把他当成怪物来看,一个个子高高的、很少行动的怪物。开始时,人们心中满是戒备。等过了些年,发现大个子很和善,也很虚弱,不吃不喝一样可以活下去,便是对他放低了戒心。 大个子身上有伤,不能站立,多年来都是躺着或坐着,偶尔翻滚一下身体活动活动,免得和大地长到一起。他的这种性格引来小孩子们的喜欢。而慢慢相处下来,神遗发现这帮小孩还不错,便动了心思。他的兵器是神物,若是能够召回身边,想必对身上伤势会有一定帮助,所以就打算让这些小孩替自己去拿回巨剑。 可是孩子们不懂得修行,不能离开星空,更是拿不动那柄巨剑,经过简单思考,神遗决定传给这帮孩子们功法。他要求不高,只要能够带回巨剑即可。 如此便是没有选择的传下功法,让孩子们努力修炼。他是上界神人,一身修为自不必说,曾经很强大过。更是很有见识,根据孩子们的特点,因人而异传下法术,努力把孩子们培养成高手。他有教无类,可是这样一来,弟子们良莠不齐,曾经发生过许多事情。比如有弟子想称王称霸,又有弟子学成以后寻仇杀人等等等等各类事情频繁发生。 经过无数事情,神遗没有能力制止打架,只能无奈的看着弟子们打啊杀的,鲜血流尽生命流逝。作为上界神人,他虽然不在乎别人性命,可是这些人毕竟是名义上的弟子,相处日久,多多少少有些感情。而这些人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先后故去,他只能无奈接受事实。 当死去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人把矛头指向他,说神遗是罪魁祸首,若是没有他传下法术,便不会有现在的许多惨剧发生,那些人商议后决定,杀神遗。 上界神人,要被下界蝼蚁决定生死,就好象蚂蚁主宰大象的生命一样,神遗感觉自己很可悲,也认为自己确实该死了。可是就在这等时候,他绝处逢生,有忠心弟子联合起来偷偷救走他,带着他飞向极遥远的星空。 飞了许久,一年?两年?反正朝北直飞,飞来飞去看不到边际,可是也看不到人烟,于是选了一颗没有人居住的星球重新住下。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等于是有了自己的星球,也有了一些忠心弟子。而神遗也确实厉害,虽然自己不能修行,却可以根据这个星空的条件,根据每一个弟子的自身条件,为他们创造出许多功法。只要肯认真修炼,众弟子终会变得越来越厉害。 在以前的岁月中,曾经经历过大变,此时还能留在神遗身边的弟子皆是忠心耿耿,而神遗也确实对得起他们,把能想到的最好法术全部传下,毫不藏私。 他想的很明白,自己等若是个废人,能勉强活动,弟子们学会一点法术和学会许多法术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区别,若是对他使坏,有一点力气就可以杀死他,和学多学少完全没有关系;而若是不使坏,让弟子们变强,岂不是更好?弟子们变强,他的安全便有了保证。 也就是说,师徒们难得的同心同德,所以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而就在他辛苦传授弟子、及后来发生巨变的那些年里,星空中陆续有人学会法术,产生了许多高手,让神遗无比低调,一再变化居住地方,更是让弟子们陪他一起低调。 因为此时弟子无多,一共才六个人,虽然每一人都特别厉害,却是完全听从神遗命令,于是多年来也算是平安无事。 当六名弟子越来越厉害,变得非常强大之后,神遗让他们来寻巨剑,只有一个条件,无论能否找到并带回巨剑,总之要低调,隐藏形迹,一定不要被别人发现。 于是弟子们就来找了,按照神遗提供的大概方位仔细寻找。神遗和自己的法宝心神相连,虽说他的力量不足以召回巨剑,但是总知道大概落在哪里。 可是这时候的巨剑早形成星球,且藏身在死星群中,弟子们寻觅数年,没有发现,只好无功而返。回去后细说整个情况,神遗曾想让弟子们带着他一起来寻。可问题是此时星空中的修者越来越多,有原先神遗传下的弟子和功法,还有其他许多修者,高手众多,让神遗不敢冒险。 弟子们见状,认为人手不足是大问题。凑巧这时候的星空又是战乱起,于是六名弟子不时去各处战场搜寻孤儿,偷摸带回。如此坚持了百多年,神遗就有了千多名弟子。 人多,麻烦就多,自从经历过上次事情之后,六大弟子和神遗一同认为,忠诚是选择弟子最重要的条件。所以对带回去的孤儿进行严格考验,合格后才能拜在神遗门下。 而为了安全着想,即便是拜在门下,也轻易见不到神遗,所有事情都由六大弟子一力操办,包括传功等事。如此坚持好多年,六大弟子终于修到最高修为,和王先生等人那样,困在一个境界中再不能前。 既然变厉害了,又无法进阶,六名高手开始陆续出去,为师尊查探巨剑消息,熬过许多年以后,结果和以前一样,查来查去都无所得。师尊说过,他的法器是柄巨剑,全身泛金光,只要露于外面,可以轻易见到。可是六名高手就是找不见这个东西在哪。几个人想了又想,猜测着若不是被人收起,就是藏在某颗星球之中。所以六名高手兵分两路,带手下修到十三级修为的弟子和他们一起出外搜寻情报,一帮人去查询星空高手,看有谁的法器比较古怪;另一帮人则是查询星球,只要稍有古怪的都不放过。 两帮人又是辛苦折腾许多年,付出无数年的辛苦,总算是有了回报,连续查过许多过星域,认定圣域有问题,原因只有一个,圣域战兵的修为比其他星域的战兵修为要高得多。这就说明圣域内必有蹊跷,于是六大高手先后来查,隐藏形迹,于各个星球中游走。可是查遍星球,一点数,查过八百八十七颗星球都是没有发现,而圣域共有可居住星球八百八十八颗,那么,第八百八十八颗星球在哪? 从这时开始,他们把寻找圣宫做为主要目标。正巧这时候,兵人星空内乱,大家乱杀成一团,连带圣域也是不时派兵巡查四周。 *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约见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约见 不怕你动,就怕你不动。六高手中有三人潜在圣域中,获知圣域战兵在频繁调动之后,经过跟踪尾随,寻到圣宫的大概位置,知道死星群中有古怪。于是有一名高手硬闯圣宫,这才有了后面的许多事情的发生。 那高手闯进圣宫上空,发现这里的灵气浓郁的不像话,是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存在,当下疑心大起。可是因为他的出现,引来许多圣域高手的围杀,而自己只有一个人,不能仔细寻找,只好暂时退离圣域,回去和其余高手商议后决定,仔细查清楚圣宫是怎么回事。 经过简单商议,由神无忌带大军佯攻圣域,意图吸引圣域兵力,只要把圣域所有战斗力量都引到边境处,神无疑就会带着六名高手悄悄潜入圣宫,进行仔细寻找。 而在这时候,另四名高手则是隐藏在圣域各星球之中,或做内应,或做支援,总之是想要一战功成。 他们计划的十分完好,首先,神遗门下实力强劲,其次,只抓人不杀人,消耗敌人有生力量。按照这种打法,只要在边境处坚持三天,圣域必定会被打个七零八落,可惜这帮家伙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张怕这个变数。 神无忌才带着兵打了两架,就被突然出现的张怕抓住,使他们的计划没有实施的机会。那家伙一出现就抓住所有黑衣人,让神无疑等人措手不及。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所在? 按说他们在查找巨剑的过程中,曾经听过张怕的名字。只是一来,并不是很瞧得起他,二来,没想到张怕和圣域有关系。 他们是神遗的亲传弟子,一身修为强大无比,自修成以来,和星空高手对战从无一败,难免会骄傲、会高看自己一眼,所以便遇到意外了。 意外发生之后,神无忌被抓。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之后,神无疑带人来救,其实他也知道救不走人,只是有些事情总是要做。而且神无疑还抱有一丝幻想,自己把圣域最强大的人拖在边境,另外四名高手可以趁机去往圣宫。 只可惜计划再次落空,他们虽然把张怕引到边界处,可是在圣宫,算上红心,依旧留有三名十三级修者,而在不远的星球上,还有三个兽人高手,若是有事发生,三个十三级修为的兽人必定会马上赶到,如此就是四对六。 神遗门下四名高手当然不会在意他们六个人,可问题是他们不能杀人。如今的神遗,可以说是整门高手全部陷在圣域,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死。四名高手不敢拿门下弟子的性命赌博,自是不能随便杀人。 不杀人,事情变得难办许多,去往圣宫必然会被红心等人发现,那些人若是全力来攻,你说四名高手要不要还手?而且无论是否还手,必定会泄露形迹,迫于无奈之下,四名高手只得继续藏匿下去,寻找更好的出手机会。 可惜这机会没了,神无忌被抓,神无疑带人回去神遗,找师尊商量该怎么办。 他的师尊听完整个过程,是既忧且喜,喜的是找到了兵器的下落,按照那个方位,按照那个距离,按照那颗星球的异常景象,可以断定巨剑就在那里。忧的是星空中居然有个超级强大的高手,而且这高手知道巨剑的存在,让神遗不得不多思考思考。 经过一番仔细思量,那名高手知道巨剑的存在,又没有人能敌过他,说明在事实上,那高手等于是得到巨剑。想明白这点之后,事情变得简单许多。如今的神遗只想拿回法宝,希望可以帮助自己恢复实力。而若是拿不回巨剑,往昔的一切努力全部白费,自己只能继续当活死人。这种日子,他已经过了无数年,早过够了,若不是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希望能恢复实力,希望能回去神界,他早就玩自杀了。 大家换位置想想,一个人无比虚弱,几乎不能动,偏又饿不死,大多时间都是躺着或坐着发呆,如此活了无数年,若是你的话,还会想活下去么? 神遗过够了这样的生活,虽然说即便是召回自己的法宝也未必能恢复实力,可总还有一线希望不是?而张怕的突然出现,让他的希望直接成空。神遗琢磨来琢磨去,告诉神无疑,让他只管把神遗的事情全部说出,生死未来全由那人做主。 神遗肯这么做,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绝望,另一个原因是听说那高手并没有杀死自己的弟子,让神遗生了点儿侥幸心理,万一那家伙可以用言语打动,万一那高手突然心软了,肯成全自己怎么办? 听到师尊如此吩咐下来,神无疑虽有疑问,却还是依言而为,毕竟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师尊给予,他们六大弟子,每一人都把师尊当成是天,师尊说的话从无忤逆。所以神无疑来寻张怕,并且主动说出这些情况。 当然,他说的不会很详细,很多地方都是一带而过。张怕却是边听边问,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经过一番对话,总算是把事情了解个差不多。于是又问出一个问题:“你师尊说的上界是什么界?”神无疑摇头道:“我不知道。” 好吧,那就不知道,张怕琢磨琢磨,问道:“你想怎么办?”这才是事情的关键,这么强大一堆人,若是对巨剑不死心,还会继续来捣乱的话,不如现在杀死省事。 神无疑回道:“听先生吩咐。”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神无疑的态度很好。 张怕道:“听我的?那好,听我的就是你们该干嘛干嘛,别再来圣域,可能做到?”从他心里来说不想放人;可是更不想杀人,不能只因为未来可能出现麻烦事就大开杀戒,尽屠九百余弟子。 “只有这点要求?”神无疑有点不敢相信。张怕淡声问道:“若是依着你呢?”神无疑赶忙摇头道:“依着我也是如此。”开玩笑,谁没事会给自己找麻烦玩? 张怕便是点头说道:“那就放他们走,不过,你觉得应该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保证?”神无疑道:“应该,不知道先生想要什么做为保证?”张怕不负责任的低声说道:“你看着办。”说完话,破开身外结界,转身回去战兵营帐。 见张怕离开,神无疑赶忙拦道:“先生留步。”张怕知道他想要干嘛,直接拒绝道:“不可能。”说着话,人已经走进圣域战阵之中。 神无疑想问张怕,能否把巨剑还给师尊,无论张怕是否已经得到巨剑,他已经确认,想要拿走巨剑,必须要得到张怕的同意才可以。 张怕的答案是不可以,这柄巨剑是双方起矛盾的主要根源,又涉及到圣宫极圣域安危,当然要干净利落拒绝掉。 耳听张怕说不可能,神无疑却不能擅离,师尊只有这么一个希望,无论如何也得努力让他达成愿望。便是思考着要如何才能说动张怕,同时也在思考要拿什么东西做为保证,才能换回神无忌等九百多名弟子。 这时候,张怕已经回去军营,当即下令收兵、撤退。下面战兵自是听命而为,便见万多人有序收拾东西离开,张怕和数十名龙卫殿后。在临走之时,看着星空中愁眉苦脸的神无疑,笑了下说道:“不需你的保证了,我对上界事情很感兴趣,你可以拿这些消息来换人。”保证是最无聊的东西,未必有用,只要自己还在,比神无疑的任何保证都有用。 神无疑一听,得,又得辛苦两头跑。当即抱拳辞别,带着七名黑衣人往北面急飞。 他们一共是六大弟子,神无忌被抓,另四名弟子本来潜伏在圣域之内,因为上次事情,为免被张怕发现并且抓住,已从圣域中悄悄离开。此时几大弟子犹抱着希望,希望可以合五人之力,与张怕斗上一斗。 神无疑自是不同意这个想法,他没有把握能赢。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当然是回禀师尊,听师尊的意见。 张怕才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在做什么,相信经此一事,黑衣人不敢再对圣域动武,便是吩咐众战兵散了之后,一个人去到边境星球的小城中住下,继续重复以前的无聊生活。 如此又过去二十多天,神无疑回来,这一次是单身而回,直接来到张怕落脚的星球,来到客栈中见他。 张怕正喝酒,神识中发现神无疑回来,却也不动,只等人来见他。片刻后,神无疑出现眼前,抱拳见礼后说道:“师尊行动不便,让我跟先生说,先生若是有暇,不若去神遗走上一遭,先生和师尊对面一谈,总比我在中间传话要方便许多。” 听到这句话,张怕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神无疑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师尊会出什么馊主意折腾自己。万一是趁自己离开这里之时,他们一帮子高手硬闯圣宫怎么办?趁机毁掉圣宫,拿走巨剑,到那时候,自己想哭都来不及。即便是事后收拾他们,可是圣宫已毁,圣域是不是也会发生变化? *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又见曦皇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又见曦皇 张怕犹豫片刻后摇头道:“我不能去。”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没有神无疑这帮高手的存在,张怕兴许会去找神遗。可就是因为这帮人的存在,让他有些吃不准。 圣域不是他一个人的圣域,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他的,他只是接手而已,承担过一份责任,保护亿万居民的安全。在威胁没有去除的时候,他不敢轻易离开。 听到张怕说不去,神无疑想想说道:“先生若是不去,如何能了解上界事情?”张怕坚持自己的想法,低声回道:“以后再了解也来得及。” 他对超出他承受能力之外的一切东西多不感兴趣,此时虽说是星空第一人,可是见过那么强大的一柄法器,更有一群高大强壮的所谓神族,鬼知道有多厉害恐怖?张怕没有信心面对他们。 他利落拒绝掉,神无疑不干了。当初是张怕说让神无疑拿上界消息换回神无忌等人,怎么事到临头,反是改了主意?你倒是可以改主意,可是被你抓住的那些人怎么办?打算什么时候放?当下再次问道:“先生,咱们前次说好的事情,您什么时候释放我的同门?” 张怕随口说道:“是你们来我星域找麻烦,关他们几天怎么了?” 神无疑一听,这家伙有反悔的迹象?急忙说道:“先生,咱前次明明说好……”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是啊,说好了,告诉我上界消息,我就放人,但是没说放几个人吧?拿消息换人,消息够多够满意,我就全放了。” 神无疑突然感觉张怕有些无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无赖也能修成超级高手?不过,九百多同门皆是在这个无赖手中,他只好无奈说道:“我这就回去询问师尊,不知道先生想了解一些什么事情?”张怕道:“随便,你只管去问。” 无赖已经让人生气,更何况还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无赖,让神无疑憋了一肚子气,不过呢,话说回来,世上哪有肯负责任的无赖?所以,星空高手神无疑只得忍气跟张怕作别,回去跟师尊报说情况。 他走后,张怕多坐片刻时间,正想起身回房,忽然转方向走出客栈,抬头仰望。没过多久,一身白衣的曦皇再次出现眼前。 见有人到来,身旁龙卫正想过来保护张怕。张怕挥手道:“没事。”跟曦皇见礼后,引着进入饭堂,在方才座位坐下,招呼小二新上几道菜,然后问话道:“出事了?” 曦皇道:“不是出事了,是我修为没有进展。” 听到老人家这么说,张怕面色一滞,又要抓自己苦力?跟着苦笑一下说道:“老人家,我只能给你输送灵气,可不能帮你增长修为。”曦皇道:“不试一下如何知道?” 张怕甚是郁闷,做痛苦状说话:“就算想试,您也不能只折腾我,不是还有判神他们么?”曦皇摇头道:“他们修为不够。” 好吧,我修为够,可是我修为够,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光陪你修炼吧?张怕抓起酒壶,仰脖就喝,心里这份苦楚谁能知道? 见他只喝酒不说话,曦皇认真说道:“不会麻烦你太久,咱可以先去试试,约莫有个一月俩月时间就够了,成不成的,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张怕没有马上回话,一口气喝光壶中烈酒,才缓慢问道:“若是成功了,我是不是就得陪您老人家一直修炼下去?” 曦皇想想说道:“这个主要看你愿意不愿意,我不能强迫你。” 郁闷个天的,张怕瞪着曦皇看了好一会儿,无奈说道:“您老人家还能再无耻一些么?什么是我愿意不愿意?什么是不强迫?不强迫,您现在干嘛来了?” “我在征询你的意见。”曦皇认真说道。 好!算你狠!张怕恨恨的抓起酒壶,才想起来酒空了,招呼小二:“再来两壶酒。”曦皇却是说道:“不要急着喝酒,先说答应不答应?”“不答应!”张怕斩钉截铁回道。 “别啊,帮一下又不会死人。”曦皇低声劝说道。 听到这句话,张怕确认曦皇的元神受损严重,连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出来,当下也不回话,等着小二拿来酒之后,仰头就是喝。 曦皇认真劝说道:“我去过魔境,你也知道还有别的星空存在,上次从魔境回来后,我就在想星空之外是什么?这许多星空是如何存在的?在上面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世界,难道你不好奇么?” 张怕只管喝酒,没有回话。曦皇就继续说下去:“想起星空外还有星空,也兴许更有一个高于星空存在的世界,我就想出去转转,只是星空无数,高手也无数,我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厉害,才能去那些地方转悠,可是吧,自己无法修炼,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帮我一次?” 张怕还是喝酒不说话,曦皇一把夺走他的酒壶,再问一遍:“你说,你是不是该帮我?”张怕叹气道:“应该,可我就是不帮。” 星空之外有什么?爱有什么有什么,关我什么事?张怕只想安稳塌实活着,麻烦事已经太多,先解决掉眼前事情才最重要。 曦皇皱眉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张怕无奈回道:“我怎么就不可以这样?” 曦皇不死心,继续劝道:“上次魔境来个魔头,就把你折腾的有皮没毛的,若是下次再有高手到来怎么办?你帮我修炼,其实也是自己在修炼,等你我修为又有提升的时候,哪还用惧怕外来高手?” 听到这句话,张怕心下苦笑,还用等到将来?现在这星空就有外来高手,而且是来自上界的超级高手。只是他不想说这些事情,便是笑笑说道:“和你一起修行?一起提升?假使你说的法子有用,您老人家告诉我,需要多少年才可以修有所成?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反正你又死不掉,一千年一万年又有什么区别。”曦皇回话道。 张怕摇头道:“不可能的,大好时光,用来做什么不好,何必修炼?您想想,若是花费一万年好容易修成高手,可是才一出山就被人杀死,这一万年过的憋屈不?既然如此,还不如不修炼,瞎混日子来的好。” 听到这话,曦皇疑问道:“你什么意思?”张怕回道:“我的意思是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过的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怕暗暗鄙视自己一下,又借用别人说的话,忘了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听到一个白年书生发牢骚,他便是记下这话。这样的话全是废话,咋听之下好象很有道理,其实,不过是玩文字游戏而已。每天都是最后一天?你过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天,不把自己弄疯了才怪。 当然,这句话的用意是劝人放开心灵,把握现在,珍惜时间,做应为之事,可是如此一来,便是与正常人的正常行为总有些冲突。 老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是让人做长远打算,是教人如何能更好的活下去。而若是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就不会计划未来的生活会怎样,这便是一个小小冲突。 诸如此类冲突总有很多,说到天,只是不同人不同时期的不同感悟而已,听起来有理,具体到这话到底是错是对,只能因人而异因事而异。 听张怕这么说,曦皇愣了一下,脱口问道:“最后一天?”他可以坦然面对生死,却是从没想过自己的最后一天该如何度过,略微思考一下,皱眉道:“哪有什么最后一天,对于你我来说,每一天又有什么不同?” 事实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今天过的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包括辛苦耕作的普通人,也包括高高在上的修者。 张怕认真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今天是我的最后一天,一定不会浪费时间陪你修炼。”曦皇气道:“按照你这么说,大家都过最后一天,就什么都不用干了,人类早灭绝,星球早毁灭,你早死了。” 这家伙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帮忙,一点不像以前那样随叫随到,曦皇不想再劝,说过这话,便是起身说道:“懒得和你废话,我走了,回去继续修炼。” 老人家很干脆,说走就走,不等张怕回话,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张怕愣愣的看着曦皇方才的座位,想了想,无奈一笑,冲两名龙卫说话:“回吧。”起身回去客房。 曦皇辛苦跑一趟,没得到想要的帮忙,只得回去继续折磨自己。张怕却是躺在床上想事情,他在想梦境星球是怎么回事。如果圣宫的地心是巨剑,梦境星球的地心又是什么? 这个事情只能问神遗师尊,可惜他不敢擅离圣域,一个是未解答的问题,一个是数万亿性命,谁轻谁重,根本不须比较,他自然要留在圣域。 如此又偷懒躺了二十天,神无疑再次回来。最近这家伙很命苦,从极西到极北,已经来回跑上三次。回来后,马上去见张怕,也不客套,直接说起上界事情。 *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如何成神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如何成神 上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世界,山海湖泊应有尽有,人也皆是极高,按地理条件分为数个国家。有国家就有争斗,所以神遗会被打成重伤逃来这个星空养伤。 那个世界叫神界,是真正的神界,其中高手无数不说,只说各种物产,怕是张怕这一整个星空拼在一起,也比不过那一个世界的丰富。 那一个神界,主宰着无数星空。打个比方来说,好象一只大蜈蚣,神界是蜈蚣身子,张怕居住的星空是腿,无数个星空连成一大片,都归这个神界管辖。他们那里才是真正的神界,所以神遗会瞧不起这个星空中的所谓诸神。 神遗有这个资格,他是神界高手。在神界下面是诸多星空,每一个星空中又有无数星辰,张怕只是某个星空中某颗星辰上的小小修士而已,两者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差的距离。 听神无疑跟自己解释这些事情,张怕感觉好象进入连环套一样,先是在一颗星球上修成高手,然后闯入三界,乱搞一阵之后破空而出,进入星空,成为所谓的众神之一。 在星空中又是经过一阵辛苦煎熬,终于修有所成,成为第一高手,可就是这个时候,又让他知道星空之外又有星空,就好象当初知道星辰之外还有星辰一样,充分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而更让他感到渺小的是这许多个星空,他还一个都没去过,便又知道星空之上竟然还有一个真正的神界存在,而无数星空、又及星空中的无数星辰,不过是为这一个神界做准备,神界是塔尖,无数星空是塔基,支撑着它而已。 耳听神无疑说话,心中在琢磨自己,真的是在玩爬山游戏,爬过一座又一座高山,爬啊爬的,好容易登上最高峰,却又有一座新的山峰矗立眼前,而那山峰更高,高的超出想象,高的让人望而却步,直接熄掉想要继续攀登的心。 这时候,神无疑还在说故事,他说在那个巨人世界中,大多数修者都飞升上来的,如同张怕从天雷山飞升到星空中一样,当修为高到一定程度,便可以飞升神界。只是这个过程实在太难太难,即便是拥有无数个星空作为基础,一年也看不到几个飞升者。 说到飞升的难度,神无疑多看张怕一眼,跟着仔细解释到底有多难。 第一,首先是修为要高。这个修为该有多高呢?要高到天呈异相就可以了。如何让天呈异相呢?自然是努力修行。比如说,这个星空最厉害的人是曦皇和张怕,魔境中最厉害的人是天王,他们都是修到星空最高修为,只有他们这样突破瓶颈的强大修者才有可能修到天呈异相的境界。而在他们之下的无数十三级颠峰修者,无论多努力,也只是困在瓶颈处再不能前。 因为少有人突破,没有人知道突破后的情况,所以星空中的修为等级只划分到十三级。也是因为无法突破目前修为,这无数高手就失去了飞升神界的机会,在第一关面前已经失败。 然后说第二关,当你突破了,修为越来越厉害了,便是天呈异相。可是这个异相是什么呢?简单点说,就是度劫。这是飞升的第二个条件,能挺过天劫,你才有机会去到上面那个世界。至于什么是天劫?有很多种划分,最简单直接的是雷劫,劈啊劈的劈不死你,就算是度过天劫。有的却不然,或心劫或情劫,总之要把你从里到外折腾个够才算结束。若是你运气够好,能够挺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劫难,便是迎来第三关。 度过天劫,进入上界,需要化神。想要成神,就要舍弃原先的凡体,拥有新的神体。可是如何拥有呢?在进入神界之后,会有万雷琢神的试炼,顾名思义,就是用万多道雷,把你的身体打废打飞,只留下元神。让元神进入化神池凝炼身体。 化神池里面只有一种东西,神气,神界灵气。进入化神池的元神要凭借自身力量,收拢聚敛神气,将之凝炼成体,成功后,便成为永生不灭的神体。到了这个境界,想死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绝对不会因为打一架就轻易死掉。首先一点,身体极其强硬结实,等闲攻击根本伤不到。退一步说,即便是身体受伤,缺个胳膊少条退的,可以马上长出来。想要杀死这样的神,实在很难很难! 如同神遗,被人打的只剩下一口气,身体却是完好无损,依旧坚强活着。所差者,无非是星空中没有他需要的神气,身体难以复原。 说起来,这便是成神后的最大弊端,抛弃原来已有的一切,把自己变成另一个物种,疗伤手段也是不同,身体由神气凝成,便需要神气才能养复。 听到这里,张怕插话问道:“当修为足够高,需要飞升度天劫了,可不可以选择不去?” “什么?”神无疑听的一愣,任一个修者,从来都是努力追求高修为高境界,怎么会有不想飞升的呢?想了想回话道:“我不知道,师尊没说过这个。” 张怕哦了一声淡声说道:“记下来,帮我问一问。”对他而言,自身修为如何全不重要,让身边人安全开心的活下去才最重要。 神无疑说声好,又问:“还有别的问题么?”张怕想了想,再问道:“你师尊有几件法器?”圣宫的地心是巨剑,梦境星球的地心藏着什么,他可以慢慢查探,可是其来路呢?是神遗的?还是又有神人的兵器落在这里。 这算是什么问题?神无疑回道:“不清楚。”再看张怕一眼,在心中记下这个问题,又问道:“还有问题么?”张怕想了想,他并不想飞升,也不想去别的星空,这许多事情只做了解便可,于是说道:“没了,你继续说吧。” 神无疑笑了下说道:“师尊只说了这些,他让我告诉先生,若修为不够,了解再多神界事情也是无用,修为到了,自然知晓。” 张怕把他说的话从头到尾回想一遍,觉得神界不过是另一个更加强大的星空,星球上的修者厉害了,可以来到星空中,星空中的修者厉害了,可以飞升神界。只有一点不同,去往神界需要度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搞不好就会魂飞魄散挂掉。小心成性的张怕坚决不会冒这个险。 说起度劫,自己修为已经超出星空中高手许多许多倍,为什么还没度劫,难道是修为不够高?恩,这样很好,可以在星空中称王称霸,还不用冒险度劫,真不错! 他满意目前的修为,神无疑却是问道:“先生,我三次往来星空之中,给先生说了神界事情,不知道先生可否放过我的同门?” 张怕道:“现在还不能……”后面的话没说完,神无疑急道:“为何不能?莫不成,先生说话不算?”张怕扁了下嘴说道:“什么就说话不算?我说现在不能,是因为他们不在这里。” 听张怕这么说,神无疑面现喜色,急忙说道:“请先生辛苦下,还他们自由。” 张怕随口道:“放过他们,没问题,问题是你们以后再来圣域捣乱怎么办?”神无疑回道:“绝对不会,待先生还他们自由,我等回去后,会带着师尊一起来拜见先生。” 一听这话,张怕呵呵笑道:“到底还是不死心。”巨剑是神器,由神界铸材炼成,其中总该蕴涵一些神气。神遗便是打这个主意,希望借助神气养伤,才会坚持活下来这么多年,并培养弟子替他取回巨剑。 眼见计划失败,神遗很想亲自见见张怕。此次没来,是因为门下弟子不放心,为保护师尊性命安全,想多试探张怕一次,看看这家伙是不是杀人成性的冷血修者。 经过一番说话,又有张怕为人的态度,神无疑认为这家伙不嗜杀,大度宽容,故决意带师尊走上这一趟,希望可以得回神器,从而恢复修为。 耳听神无疑要带着师尊来见自己?张怕微一思索便知道其用意,于是笑道:“看我?我有什么可看的?让你师尊别来了。” 他猜到神遗惦记巨剑神器,按道理说,也应该物归原主,可是张怕不能这样做。太多事情没有绝对的是与非,比如神遗要拿回自己的神器是应为之事,不给他是不对的。可张怕只能选择不对,圣宫是圣域中心,是圣域最重要的地方,有了巨剑神器提供的无穷无尽的灵力,才会让圣域频出高手,保得整个圣域的安全,保得无数种族得以生存下去。 在这件事情上,张怕必须拒绝神遗的要求,你只是一个人,圣域却是亿万百姓,有关于巨剑的事情已经超越出所谓的是非对错的认同。在这件事上,更要的是认知,认清什么最重要,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正确,做对选择比懂得简单的是非之分要重要的多。 不让师尊来?神无疑听的一怔,仔细看着张怕面容,分辨这话是场面话,还是真心不希望师尊过来。看了好一会儿,张怕都是面无表情,神无疑只好换话题说道:“请先生带我去放人。” *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挺无聊 电子书下载功能暂停使用!预计需要到下周完成!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挺无聊 那就放吧,反正没杀人,放过你们于感情上能说的通。当下,张怕带着神无疑,及两名龙卫飞去那颗死星,到地方后撤去结界,露出地面上的数百颗人头。[.] 神无疑一见,自己的同门被张怕种了庄稼,赶忙落下去,抬掌虚拍地面,一道无形气劲直打下去,只见轰的一下,埋人的这一片土地整个被震上天空,连尘土沙石带其中的九百多名修者,全部向上空飞去。当沙石飞到一定高度,神无疑对着沙石又一挥掌,尘土沙石皆向远处飞去,现出九百多个黑衣人影。 神无疑再单掌虚托,送出道柔和力量,托着九百多人轻轻下落,缓缓躺在地面上。 做好这一切,冲张怕拱手道:“还请先生收回对他们的禁制。” 既然答应放人,也就没必要再磨蹭耽误时间,张怕念头一动,收回那些人体中的禁制,随口说声:“好了,以后再别来了,否则我会第一次杀死你们那个师尊。” 声音不大,却可以让九百多人一起听见。他如此嚣张,自是引起许多人的不满,可是再不满也没办法,他们打不过张怕是事实,主动攻击圣域是事实,于情于理于武力,皆是落于下风,只好忍下这口气,一个个黑衣修者憋着气在运功调息身体。 张怕懒得理会他们,可是事关圣域安危,当下正色沉声认真重复一遍方才说的话:“记住了!我说的是真的,以后不许再来!” 他的语气让人难以接受,神无疑听不下去,大声问道:“先生有两个问题欲询问师尊,而又不许我们再来,莫不是不需问了?” 张怕一听,自己问过两个问题,一个是当修为达到能够度天劫的境界后,是否可以选择不去度劫,这个问题事关自己以后的修行问题,当然要问清楚。另一个问题是他们那个师尊有几件神器,这个问题事关梦境星球的来历,同样也很重要,都想知道答案,便是点下头说道:“我的意思是,只要不来捣乱即可。圣域是星空第一净土,不禁任何人往来,只一个条件,来到后须守得圣域的规矩。” 听到这话,神无疑轻笑一声说道:“先生是说,我们师尊也可以来到这里?选一个星球安稳入住,遵守圣域规矩,圣域便可以给我们提供保护和帮助?” 郁闷个天的,被这家伙绕进去了?张怕瞪大了眼睛看过去,话已经说出去,实难改口。心中想了想,神无疑的话居然很难接。说不行的话,人家会问你为什么不行,你怎么说?难道说是因为你们太强,我担心你们捣乱?不要说张怕,就是任一个老大,也没脸说出这话。不要忘记,你是老大,要有所谓的虚荣和尊严,不行也得说行。 可是让他们过来?那就是张怕吃多了撑的,完全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沉吟片刻后说道:“你们不同,你们和圣域打过架,闹过矛盾,我又把你们困在这里许多天,鬼知道你们是不是有怨言、暗中记恨啥的,虽然说你们的武力不足为虑,可若是万一因为记恨闹出事情,总是我的麻烦事,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懒,讨厌一切麻烦,所以,为了少些麻烦,你们不可以来,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换成你们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吧?” 听到这一言,神无疑心下暗道,这家伙真无耻啊,前面刚说圣域是净土,不禁任何人来,下一句就把我们划出任何人的范围之外,当下说道:“先生刚说过不禁任何人来,这个任何人不包括我们?” 张怕点头道:“你们是例外,谁让你们攻击圣域来着,再则说,你们攻击圣域,被我抓住,又放过你们,你们就很主动的投诚过来,不觉得古怪么?心中多多少少总会有些不舒服和不好意思,等将来和别人生活在一处,若被人知道详细过程,一定会感到难为情,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我其实是在为你们考虑。” 这句话说完,神无疑差些没气疯了,这家伙不但修为高,无耻的程度也很高,说着说着就把他们整个神遗门人全部绕进去,还厚着脸皮说为他们考虑!当下冷声说道:“这么说,先生是不想知道那两个问题的答案了?” 在他俩说话的这会儿时间里,九百多神遗门人皆是听了个迷糊,怎么回事?神无疑干嘛一定要来到圣域?而且是带着师尊一起来? 只是因为神无疑正和张怕理论,这帮家伙很给神无疑面子,没有胡乱插嘴,暂时忍下疑问,打算过后再问。 而神无疑也无暇和他们解释。说起来,这家伙真是甚费苦心,他之所以纠缠入住圣域这件事,只有一个原因,想把师尊送到圣宫附近住下,希望有机会拿回神器。 他聪明,张怕也不笨,自是明白他的想法,所以一力拒绝。不论这帮家伙是好人是坏人,是不是会在圣域捣乱,这些全不重要,只凭对圣宫有企图这一点,就必须拒绝掉。只是这个理由同样不能说出来,和方才那种情况一样,好歹算是个老大,就算人家觊觎你的某样东西,可是没说出来,也没有行动,你就只能装做不知道。否则的话,只因为一个想法就罪及旁人?那你将是星空中的绝对第一人,绝对不要脸皮的第一人。 想当老大,这是必须的容人之量,张怕只能找别的理由拒绝他们来圣域。 此时听见神无疑又说回到最初的两个问题上,张怕有点郁闷,这家伙修为不咋的,嘴皮子倒挺利索,当下沉声回道:“你理解有误,首先一点,你们和圣域闹矛盾,我为了你们考虑,也为了给自己少惹麻烦,所以建议你们不要过来,你们是高阶修者,想必能听懂我说的话;第二,我要知道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和你们是否来住无关,是我放掉他们,你给予我的回报!现在我做到了,你也应该要做到。我会在边境处呆上一个月,而你呢,就和方才来见我那样,直接过来即可,说完该说的事情,只管离去就是,我也不留你。” 这话说的很过分,对于一群超级高手来说,不异于打脸,人家直白说出不欢迎你来,一堆高手,有哪个好意思非要往他身边凑?尤其这家伙是曾经的敌人,并且轻松击败过他们。即便是神无疑为了师尊豁上面皮,一定要过来住,可是那些被张怕抓过的同门们会怎么想?他就算再想为师尊考虑,也得顾及同门的情绪,当下只好无言站立,停了好一会儿,恨声说出四个字:“你真无耻。” 这家伙也是太过生气,当面辱骂张怕。张怕却是跟没听见一样,轻声说道:“走吧,不送了,记住,等你一个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答应过替我问这两个问题,希望你不会失信。”这家伙太缺德了,把神无疑气成那样,还拿言语挤兑他。 听到这句话,神无疑恶狠狠看了张怕一会儿,这才转头跟神无忌说话:“身体怎么样?”神无忌回道:“没事。”神无疑轻点下头说道:“回吧,师尊在等你。” 六大弟子,神无疑和神无忌名列其二,更兼是其余弟子的老师,所以很有威信,二人决定离开,其余众弟子连一个出声询问的都没有,只管跟着二人飞上高空,隐入星空,回返神遗。 在路上,神无忌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问神无疑:“你为什么一定要来圣域?还要拖着师尊一起?”问完这句话,不待神无疑回话,发出啊的一声轻叫,他明白过来了。 他也不笨,方才满心都是对张怕的仇恨,暂时没往这方面想,所以不明白神无疑想要干嘛。此时略一思考便是明白缘由,当下轻声道:“难为你了。”神无疑笑道:“这难为什么?” 神无忌知道自己攻打圣域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圣宫有何蹊跷,若是估计没错,师尊的神器很有可能就在圣域之中,便又轻声问道:“确定了?”神无疑点头道:“确认了。”神无忌想想又问道:“怎么办?再打一次?还是住过来?” 两个建议都不是好主意,神无疑苦笑下说道:“回去见过师尊再说。”神无忌想不到别的办法,当然是点头说好,也不跟门人解释,只管快速回飞。 他们离去,这个时候的张怕在发呆,让陪在身边的两名龙卫甚是钦佩,他们这个新老大,每天除去吃饭喝酒睡觉之外就是发呆,从来不做正事,可是就这么一个从来不做正事的家伙,却能够轻松修到超级高手的境界,并且在星空中没有对手。让两名龙卫在钦佩之余,还感觉有点儿不平衡。 这一次发呆的地点就是在囚禁神无忌等人的死星上,待那帮家伙离开,张怕直接仰面躺下,看着虚无天空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大躺下,两龙卫不好意思站着,走开几步,坐在地上往这面看。正看着呢,突然听到张怕问话,那家伙懒洋洋说道:“是不是挺无聊的?” #c。.。 更多到,地址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甄选 电子书下载功能暂停使用!预计需要到下周完成!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甄选 无聊?这怎么回话?哥俩互看一眼,心下叹服,到底是老大,总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他俩不说话,张怕也没追着问,只是看着上方的黑暗天空,看啊看的,突然长叹一声,跟着又是低声问话:“你俩有没有特想做的事情?” 这句话让两龙卫更加迷糊,咋的?老大在跟咱俩谈人生?只是上一个问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总得回两句应付一下,一名龙卫想想说道:“我没有特想做的事情,不过倒是有个梦想,想成为大人您这样的高手。” 张怕便又说起第一句问话:“不无聊么?”那名龙卫回道:“有的时候,好象是挺无聊。”总是做一件事情,当然会感到无聊。张怕呵呵一笑说道:“人活一次,挺不容易,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该有多好。”那名龙卫说回方才说过的话:“可我没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情,从记事起就是修炼修炼的,习惯了,好象我们族人都是这样。” 以前听人说过,龙卫是十二族之一,这十二族的族民,每人都很强大,是天生的战士,只是族人稀少,无法组成强劲势力。八百龙卫已经是十二族中最强大的力量,也是整个龙族所能凑出来的最强力量。以前保护王先生曾经死去数人,有族人补进凑足八百人;可若是死的人稍微多点,整个种族也补不齐这八百人,由此可见十二族有多么人丁寥落。 但不管怎么说,十二族都是天生战士,每一人出生后经历学习的就是打斗和修炼,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没有别的爱好,在他们的世界中,只有打斗和杀戮才是真实永恒的。 所以听了龙卫如此回话,张怕只是轻叹一声,他记起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自己不是龙卫,不知道他们的追求是什么。只是吧,他在感慨,感慨自己为什么总不能顺心如意的活下去。本打算早回去天雷山,哪料到又出现事情,让他知道了巨剑神器的存在,更是知道了神界的存在,便要留在圣域解决事情,这让他如何不郁闷。 如此,便是郁闷的安静躺着,一躺三天。而两名龙卫真有耐心,足足陪他坐了三天。三天后,红心来见他。如今的红心很像当年的瑞元,每过几天就来见见张怕,问些事情说些话。 见红心到来,张怕坐起身说道:“不是让你留在圣宫么?”红心回道:“有龙卫发来消息,说是危险已去,我琢磨着应该出来看看,同时也要再派人去查查星域中那些势力打的咋样了,这才离开圣宫。” 张怕听的一笑,这家伙就会找借口,分明是不放心自己,担心会偷跑,偏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做借口,当下也不说破,毕竟红心说的是真事,便是问道:“外界如何?”红心回道:“刚派人出去,还没有传回消息。” 张怕恩了一声,想说离开这里,呆在死气沉沉荒芜一物的死星感觉很无聊,可是还没说话,红心又跟他说道:“大人,有件事情需要你定夺。” 张怕站起身随口问道:“定夺?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红心回话道:“圣域有适宜居住的星球共八百八十八颗,战兵人数却是不超过二十万,以如此兵力防御如此大的星域,必然十分吃力,所以从很早以前就开始选拔圣域内优秀弟子进入圣宫补充战兵实力,今年恰逢圣宫开放收徒之时,这件事情需要您来主持。” “我主持?”张怕略一思索,马上摇头道:“我刚来,什么都不懂,你看着办。”红心很固执,同样摇头道:“这怎么可以?”“怎么不可以?”张怕随便说出句话,又跟龙卫说话:“走吧。”他是坚决彻底的要远离一切麻烦。 可是两名龙卫没动地方,反是帮着红心说话:“大人,开宫收徒是大事,关系到圣域安全,希望大人可以慎重考虑一下。” 慎重考虑?张怕扁了扁嘴,无奈问红心:“需要我做什么?”红心干脆回道:“收徒。” 听到这俩字,张怕多看红心几眼,别不是为了留下自己,这家伙特意想出来的馊主意吧?便是问道:“王先生有多少徒弟?”红心坦白回道:“很多,八百龙卫皆是他的弟子。” 张怕听的有点无奈,低声问道:“他只收了八百弟子?”红心回道:“当然不是,王先生收弟子不看资质,只看品德,看见喜欢的就收到门下,这许多年下来,恐怕是王先生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收了多少弟子。” 啊?还可以这样?想想自己以前胡乱收弟子那段日子,恩,和王先生一比,还真不当个事,起码知道具体数量,虽然绝大多数弟子并不经常见面。当下笑问道:“能不能不收?” 红心正色回道:“开宫收徒不仅仅是个仪式,是保证圣域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手段,只有把圣域修者的心都系到一处,有力一起使,才会让圣域存在无数年并且继续存在下去。” 言下之意,你想让圣域继续好下去,那就收徒吧。张怕挠挠头问道:“前几天怎么不和我说?”红心回道:“前些天有高手进攻圣域,自然是先解决掉外患,再商议收徒事情。” 好吧,这家伙怎么说都有理,张怕只好从了他,无奈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红心回道:“确认外患已除,属下就命人去往各个星球传达消息,定于一月后在大天一星球进行甄选,择其优异者留在大天一星球修炼,待修炼有成,并且经过数次忠诚考验之后,便可以带去圣宫,选为圣域战兵,成为整个星域的核心力量。” 又是一个月之后?一个羊是赶,两个羊是放,反正要等神无疑回来,张怕认命般的点点头说道:“你弄吧,到时带我去那什么大天一就成。” 见张怕答应下来,红心回声好,然后离去。心里很是高兴,又多拖住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起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等红心走后,张怕跟龙卫说话:“咱们也走吧。”三人便是飞回边境星球。 很快到达地方,落下地面。一回到城中,就发现气氛不对,尤其酒楼中食客增多,多是拿着壶酒眼花耳热的争论些什么,张怕略微一听,随即暗叹一声,王先生做的确实不错。 酒客们议论纷纷的正是甄选事情,说是无论种族性别,无论其修为,只要年龄在四十岁以下,潜心修道者皆可以参加。 对于星空中这些种族来说,四十岁并不大,即便是对于人族来说,四十岁也是很小的年龄。这里是星空,这里的人和凡界中的人根本不是一回事。他们一出生便可以修行,四十岁还算是少年。张怕那样的俗人却是不然,要资质优异者才有可能拜师,拜师后才有可能修行。 甄选五年一次,算得上是圣域百姓的头一等大事,每次都好象重大节日一样,无数人参与,带给无数人快乐。 见大家都是欢乐,张怕挤进一家酒肆旁听。如今这些人都是自己治下百姓,他们快乐,自己便也快乐。 甄选虽然是五年一次,每次也是无数人应试,可是因为选拔极其严格,考试内容也是极难,所以少有人能够选上。比如边境这三颗星球,每次能选上个三个两个人已经算是吉星高照。可正是因为其艰难,反是引起整个星域的兴趣。要知道圣域居民多是修者,少说有成千上万亿的修者,可是战兵却只有十几万,十几万对上数万亿是什么比例?能做圣域战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一种荣耀。 边境星球人少,当时讨论这等事情的热度却不小,而且报名参加甄选的修者也不少,酒客们便是谈着谁或谁有希望选上,能留在大天一星球。 听人说起大天一星球,张怕小声问龙卫:“大天一是怎么回事?”龙卫低声回道:“是圣域中最大的一颗星球,也是修者最多的一颗星球,更是除圣宫外、高手最多的一颗星球,对普通修者而言,他们只知道大天一星球,并不知道有圣宫,那地方有数个战兵预选营,自有甄选以来,所有通过甄选,却又不够条件进入圣宫的修者都是留在那里,约莫有三百多万人。” “三百多万?好象并不算多。”想起曦关打架,在以前,那地方随随便便就能凑出数百万战兵对着拼命,和曦关一比,三百万确实不算太多。 龙卫小声解释道:“这三百多万人之中,除去刚通过甄选没多久的新入门修者,其余修者皆是通过层层考验,筛选出来的修者,只是还没达到进入圣宫的条件而已,按照以往比例来说,经过五次考验后,还能留下来的修者约占总人数的两成。” 两成?三百万是两成,也就是说大天一星球曾经容纳过一千五百万以上通过甄选的修者,如此说来,圣域还算不错,毕竟要先经过层层考验才能留在大天一,这样的人有一千五百多万人之多,想想就很可观!起码说,张怕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c。.。 更多到,地址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押宝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押宝 他和龙卫窃窃私语,引来旁的酒客注意,一大汉偏头问道:“可曾押宝?” 押宝?不就是赌博么。张怕笑着摇头道:“不押。”大汉撇嘴道:“偌大的酒楼,哪有人不押?偏你例外。”张怕一听,在这里,押宝竟然是一项全民性的运动?可是他实在没什么可押的。一个人赌博是想获得更多的东西,可是对于张怕来说,是赢是输全不在意,他想要的,押宝得不来,不想要的,即便得来也没有意义,当下笑着再次摇头。 见他态度坚决,大汉不再理他,转过身专心和一帮人讨论起来。 张怕听了会儿,发现大汉只是个普通赌客,押了数百块灵石和几颗丹药。跟张怕说押宝事情,完全是一副热心和希望别人和他一起参与押宝的心理而已。很多人有这种心理,无论做什么,总是希望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做。大汉提议押宝便是如此。 这颗星球上的押宝赌法分为两种,一种是赌人数,赌有几人能够通过甄选。另一种是押选手,若是你押的修者能够通过甄选,便是赢了,按照其热门程度,可以获得相应的赔偿。 这次大选,整颗星球的热门修者一共有十人,每一人都是天纵之资,在十岁以前已经先后修行到化神境界,可见有多厉害。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怕暗地里慨叹连连,十岁,唉,我十岁时还在玩泥巴呢。想起方渐那个第一天才,再和这颗星球上的人比较,真是应了老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为了不再经受这种扔货死人的打击,张怕冲俩龙卫努了努嘴,起身回去客栈休息。 他们回去休息,但是在城市中,甚至这颗星球上,到处谈论着甄选和押宝的事情,五年一次,权当是打发无聊时间,各种族族民都是很热衷的掺和进来。虽然说红心才让手下发布出消息没多久,但是星球上都是修者,传递消息,沟通情报,实在是轻松简单,所以会很快的提供出热门人选。 城中修者在热闹议论,房中的张怕问龙卫:“以前都是这样?”龙卫回道:“差不多。”张怕想想,应该给天雷山也搞个类似活动,让大家可以放松心神,不用一天到晚绷着神经努力修行。 想起天雷山,就又想起宋云翳四女,也不知道如今是否安好。说来也奇怪,自从上次跟四女表示过想念之意以后,竟是经常性的想起她们,总想陪在身边。 他是神人高手,数次历练人世,也算是见惯了寻常百姓的恩爱。以前,因为种种原因,少和四女亲近,便认为自己是修者,又修的是道,泯灭人性的只管修行,什么炼精化虚的一顿乱折腾,从来不想男女****的事情。 可是自从上次和四女说过想念她们,并是很认真的拥抱一次之后,他竟然春心萌动,经常想起她们。而且这个想和以前的想不一样,以前只是单纯想四女,现在是想和四女轻轻拥在一起,一起看天看月。 如此默然想了会儿,以从海灵那里听来的故事、和从世间看到的事情作为标准,他勉强算得上魂牵梦萦,只是别人魂牵一个,他却是一下子梦萦四个,恩,看来书中的故事并不很对。 就在这种胡思乱想中很快度过七天,期间,红心曾经来过一次。七天后,张怕算计着日子,那个额头长痣的家伙又该来了。果然,在下午时分,红心再次出现张怕眼前。 张怕招呼他坐下,随口说道:“没事的话,不用跑这么勤。”红心摇头道:“即便没事也要来,若是大人有事情呢?” 好吧,说不过你,张怕拿起桌上的酒壶往杯子里倒酒,边倒边说:“喝点,还有,你怎么就不改?别叫我大人,还有你们两个。”后一句话说的是两名龙卫。 三人应了声是,红心接着说道:“大……星……那什么,有事情要和您说。”习惯了原来的说话方式,一下子很难改正过来,所以是先大人、后星主的称呼张怕,可是这两个词,张怕都不让他叫,便是说出上面那一句话。 大星?怎么不叫我大猩猩?张怕无奈看他一眼,低声问道:“什么事?” 红心回道:“应龙星域星主前来求救,希望得到圣域帮助,帮他收复应龙星域。” 张怕听的皱了下眉头,问道:“那家伙不是失踪了么?怎么又出现了?”他虽然呆在边境处,却是整天的不干正经事,所以巡兵战报统统是发送给圣殿,由一堆执事商议着办。 红心回道:“应龙星域的情况稍有不同。”张怕也不说话,只看着他,等他说出不同来。红心便是简单介绍情况。 敢情应龙星域的星主早死了,现在的星主是他闺女。大约在几万年前,老星主离奇挂掉,一群忠心手下为了维持星域的安稳,更是为了报答老星主的知遇和栽培之恩,十几名权臣近臣联手上演好戏,做出老星主依然健在的假象,只是终日闭关,不理俗事而已,使得应龙星域按原来状态继续存在下去。 事实上,老星主确实喜欢修炼,他凭借着强大武力上位,从那以后便迷心于武力,认为只有自己强大,才会让星域安稳,所以经常性的闭关不出。 正因为如此,老星主突然死去并不影响整个星域,而假星主,就是他闺女顶替数万年都是没人发觉。由此可见,只要能持续以往的全心全意做假,即便是天下民众也不可能觉察到不对。 可是呢,有句话是假的永远真不了。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张怕和魔头先后一阵折腾,让应龙星域也是损兵折将,后来兵人内乱,应龙星域更是牵涉其中,打的乱七八糟。 因为老星主多年不出现,往昔命令多是由近臣和他闺女传达,早有人产生疑心。此时借着星域内敌对势力造反的机会,一帮子人逼迫老星主出来平反。 老星主自然出不来,于是,星域中那些所谓的权臣便心生二意,让纷乱纠纷变大,星域里乱成一团。到了这个时候,任谁也知道,没有老星主,只凭女星主和他们一帮忠心手下绝对压不住场面。于是这些忠心于老星主的高手们护着继任的女星主开始了逃亡生涯。自此,星空中才有传言,应龙星域的老大被人打成重伤,下落不明。 说到这里,不能不说老星主很有魄力,他已经死去数万年,却依旧有许多手下忠心耿耿护持他的后代。其中有两名十三极修者,七名十二级修者,十级以上修者近六十人,更有三十几万精锐战兵,保护着女星主的安全。 好就好在老星主只有这一个闺女,再无家眷,才让这帮人的保护行动变得轻松许多。可是还有一个问题,说起家眷,不光老星主有闺女,忠心战兵们也有家眷,这些战兵总不能不管不顾的抛弃家人,陪着女星主一起疯。 无论你是多么伟大的人,在亲疏远近上总会有自己的标准。所以这些了解内情的精锐战兵们不得不做出选择,如此,女星主的手下开始分化。既然如此,为了安抚战兵,更是为了隐藏力量,女星主离开主星时,只带走一千名战兵和两名十三极修者,及七名十二级修者,又有数十名十级以上修为的修者保护自己。 他们人少,却高手众多,又是隐藏身份,在混乱星空中轻而易举存活下来,许多年过去,甚至连一个伤亡都没有。 随着时间流逝,应龙星域各势力拼杀到最后阶段,彼此实力严重受损,女星主的机会到来。 因为老星主离奇消失,也就是说老大没了,各方势力都有可能成为新老大,相互间拼杀绝不留手,都想成为应龙星域新星主。无数战兵就是这样杀着,导致应龙星域是这次内乱中损失最大的一个星域。 各方势力变弱,等若是女星主的机会来到。可是又出现一个新问题,他们必须把握住现在这个机会,趁乱灭杀掉各方势力才成。否则等各方势力分出胜负,新星主即位,天下一统,大局已定,仅凭着女星主的三十几万战兵想要恢复老星主的荣耀,根本不可能。 如此一来,女星主就要想办法解决眼前这个局面,想来想去,便是想到圣域头上,在这一片星空内,除去圣域,再没有别的势力有如此多的战兵,能够帮助她收复失地。 女星主也知道圣域答应出兵的希望很渺茫,可是不试一下,岂不是更渺茫?而万一经过商谈,付出些代价,打动圣域,自己便又可以执掌整个星域,而且是以女星主的身份执掌,她如何会不动心,所以派人来圣域商谈此事。 听到这里,张怕笑道:“这些人真有思想。”圣域超脱于六大势力之外,从来不参与任何争斗,可是就这样的圣域,依旧有人把主意打过来。 红心说完事情经过,问道:“您觉得要不要答应他们?”张怕笑道:“你说呢?”红心便是笑着回话:“拒绝掉便是。”和张怕告别后,去回绝女星主派来的使者。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女星主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女星主 如此便算是此件事情了解,张怕继续过着以前的平静偷懒生活,每日听着城中人议论甄选事情,也算是别有乐趣。 又过去十余天,神无疑回来,带回张怕询问的两个问题的答案。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修为足够高之后,根本不经过你同意,天劫会如期而至完全不以个人想法为转移。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神遗那家伙只有一柄神器,也就是巨剑,不过神遗补充说,因为很早很早以前众神大战,多有人落败后,破开星空而逃,兴许遗留下来神器也说不定。 听到这俩答案,张怕很不高兴,第一问题很严峻,若是修为足够,便要度天劫,度劫成功便是飞升神界,全由不得他做主。所以他得考虑如何才能让自己停止增进修为。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更让他恼火,神遗很聪明,一听到这个问题,就知道张怕必定还有发现,所以明白说出你看到的神器很有可能是其他神祗遗留下来的。 对于张怕来说,这个答案说明,在星空中很有可能还藏着其余的神界高手,尤其梦境星球在曦关另一边,那个隐藏的神便有可能在那一面,万一对天雷山造成破坏怎么办? 脑中如此想着,打算回去天雷山。于是随口打发走神无疑,打算等红心再来的时候,和他商量离开的事情。毕竟神无疑等人已经服软,应该不会再来圣域捣乱。而兵人星空之乱也已经进入相持阶段,谁赢谁负,一时间还看不出来,总之是无力攻击圣域。 可是出乎意外的是,这一次,红心足足隔了二十多天时间才来见他。见面后直接说道:“应龙星域战局已定,女星主以老星主继承人的身份重新执掌星域大权。” 张怕听的一愣,这戏法是怎么变的?他不是缺少兵力么?便是问道:“怎么回事?” 红心苦笑着回话:“这一次隔了许久才来,就是在查这件事。应龙星域内乱,女星主急欲继位,不知道怎的被神无疑等人得到消息,这帮家伙很主动的提出帮忙,回报是索取距离圣域最近的数颗星球作为他们的居处。那些星球是死星,可有可无,并不重要,女星主同意下来,于是短短半个月时间,神无疑神无忌带着那群高手,轻易击溃应龙星域最大的几家势力,然后三十万精锐战兵迎接女星主上位,至此,大局已定,所差者只是某些偏远地方来不及剿匪而已。” 半个月时间?女星主派人来圣域求援,到现在刚过一个月时间,也就是说,神无疑始终对圣宫存有幻想,派人监视圣域,所以会发现女星主使者,并主动联系上。 对于女星主来说,谁帮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重掌大权,于是,在付出一些死星的代价后,双方一拍即合,神遗门人帮助女星主打地盘,只为了换来更接近圣域的一片星球。 想明白这点,张怕低声问道:“也就是说,他们就在圣域外?”这个他们是神无疑那些人。红心点头道:“正是,属下派许多巡兵查探消息,皆是遇到那些黑衣人便被阻回,只有绕远路才能出去。”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又问道:“他们在干嘛?”红心回道:“有弟子看到,他们在其中一颗星球上建设家园。” 那就建吧,只是神遗跑自己对面住下,自己却一无发现,这个老大当的实在有点丢人,而且在这等情况之下,也不能和红心说想要回去天雷山的事情,只好忍下,低声说道:“收回所有战兵,他们愿意干嘛干嘛,不用理会,只需守住自己的地盘就好。” 红心说是。张怕想想又道:“还有几天是甄选之日,希望可以平安无事。”红心道:“已经做好全部准备,先生何时起程起往大天一?” 张怕苦笑下说道:“大天一在哪?远么?”红心回道:“不算太远。”把大天一星球的具体位置告诉张怕。张怕听后问道:“神无疑那些人怎么办?” 红心一听,这位老大的思想跳动的真快,刚还说甄选事情,转眼就说到神无疑。想了想回话说:“不若赶走他们?”张怕道:“怎么赶?他们又没进攻圣域。” 红心苦笑下说是,心里有点委屈,是你问我怎么办,我当然要回答,不过是想不出好办法而已。在心中又想了想,小声说道:“你说待日后,应龙星域女星主一统王权,势力变强,会不会对神无疑动手?” 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有许多许多。张怕道:“即便是有这样事情发生,也要等好多年以后,况且那个疯女人即便再厉害,还能厉害过神无疑和神无忌?” 红心摇摇头回话:“我也知道指望女星主这事不靠谱,不过,若是女星主真的驱逐神无疑等人,咱们可以随便找个由头,帮着女星主赶走神无疑就是。” 原来这家伙打的是这个主意,张怕随口说道:“由头?那可有的想了。” 红心道:“事在人为。”跟着又说出一句话:“经过这十几天的查询,听说那个女星主长的十分漂亮,从来没见过的那么漂亮。” 听到这话,张怕问道:“和我说这个干嘛?”红心道:“这不是看你总是一个人,又如此年轻,兴许需要一个双修伴侣也说不定,若那星主真是十分漂亮,您只管收下来就是,凭您的修为,收下她有何为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应龙星域而已,不足为虑。” 看红心说的一本正经,张怕叹气道:“您老人家是打算让我欺男霸女,做一个当世恶棍?” 红心正色回道:“咱是圣域,当然不会做那样没品的事情,我这就去应龙星域转转,若那女星主果然十分漂亮,我便替大人提亲,若是长相一般,那就算了。” 张怕听的再是叹气一声:“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呆的时间太长,连你也学会无耻了?”眼见红心有要再辨,赶忙说道:“你去看看甄选的准备工作做的咋样,到那天的时候,通知我。” 见张怕不愿意谈论女人话题,红心便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丢下可怜的张怕一个人郁闷。心里琢磨着:这个倒霉神无疑,就不能少给我找点麻烦? 可惜他的郁闷无人能见,只得一个人憋屈。憋屈了许久,跟身边两名龙卫说道:“出去走走。”他不知道想去哪里,反正就是不想坐着不动,于是三人出屋,往城外走去。 可是走来走去好一会儿,心里的郁闷还是没能排遣出去,这里是圣域,星球上都是修者,全没有普通人城市的繁忙拥挤和热闹,看上去是两种感觉,张怕又想回家了。 正走着呢,身边龙卫收到一道传讯符咒,小声说道:“大人,有事情需要向你禀告。” 张怕指着前面说道:“去那。”那名龙卫说好,跟着传出一道讯息。没过多久,三人走到前方空地上。片刻后,打空中快速飞来一名战兵,跟张怕和龙卫见礼后,恭敬说道:“大人,神无疑求见。” 张怕当时一笑,麻烦又来了,唉,随口道:“叫他过来吧。” 神无疑带着千多神遗门下搬到圣域附近,以张怕的修为和势力,如何能够不知道?与其被人发现后变得被动,不如主动一些,把自己的实力和心意全部表现出来,想来张怕也不好意思跟他们动兵。所以神无疑会有此一行。 过得半刻钟左右,神无疑带着八名手下,穿的干净整齐,各奉礼品飞来,一见面便是长躬见礼,放下礼物后才开始说话:“神遗门下弟子见过张先生。“ 张怕摇头道:“不用整的这么客气,我知道你是干什么来的。”神无疑挤出个笑脸说道:“不客气,这是应为之举。”他根本没想瞒过张怕。 张怕随口道:“见过了,你走吧。”越早赶走这家伙越好,省得看着生气。 神无疑当然不能这么走,恭恭敬敬再行个礼,再恭恭敬敬说句话:“有件事情要告诉先生一声,我整个神遗门,已经搬来应龙星域最西面的一些星球居住,如此与圣域便算是邻居,还望先生好好照顾一下。” “我照顾你们?”张怕露出个无奈笑容,低声说道:“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记住了,没我允许不可以来到圣域,好了,你可以走了。” 张怕粗暴无礼野蛮逐客,神无疑也不生气,在没有达到目标之前,会忍下一切脾气。而且他此行只为通知张怕我来了,当下便是笑着告辞,略一施礼,留下礼物,领着八名弟子转身离开。 看着那家伙一副事情尽在掌握的模样,张怕真想揍他一顿,转头跟龙卫说道:“收起来吧。”便一个人走向树林里面。两名龙卫收起八种礼品,快步追上张怕,陪着继续乱转。 眼见张怕不甚开心的模样,一名龙卫建议道:“去揍他们一顿?” 此话深得我心,可是你哥俩实力不过,总不能让我亲自上阵,便是无奈摇头道:“没法揍的。”跟着想起甄选事情,问道:“甄选事情皆由执事们负责,我是不是只管收徒?”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甄选内容 电子书下载功能暂停使用!预计需要到下周完成!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甄选内容[.] 龙卫回话说是,跟着补充道:“一般来说,通过甄选的修者都要拜在您的门下,而大人还可以在没能通过甄选的修者中自行选择,璞玉良材尽可以收下为徒。” 简单而言,就是随便他怎么做。张怕推委道:“圣域修者只知有王先生,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其实这一次收徒,我完全可以不去。” 两名龙卫没接话,只当没听见一样。相处日久,已逐渐习惯这位老大的行为习惯,知道他会经常性的胡说八道,尤其擅长逃避责任,对于这类语言,只要忽略不闻即可。 见两名龙卫不说话,张怕叹气道:“就装死吧你们。” 就目前情况而言,神无疑等人搬来圣域附近住下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情,除非张怕发怒,以武力赶走他们。可是他明显不会这么做,所以只能容忍一群很讨厌的家伙做邻居。 如此又过了几天,红心领着一帮执事来见张怕,说是甄选仪式开始,请张怕去大天一星球。 那就去吧,张怕跟着红心等人飞往圣域之中,约略过去三个时辰,来到一颗巨大无比的星球上。在星空中以神识扫查,果然不亏为圣域第一大星球,上面全是人不说,而且是修为高超的修者,无论人数或是修为水平,都比边境处三颗星球要高出许多。 因为明日是甄选之日,星球上更显拥挤,到处是人,无论其年岁、修为,每一人都想参与到五年一次的节日当中。尤其是参加甄选的年轻人,或兴奋或紧张,准备在明日尽现全部实力,若能求个一鸣惊人,这一生也算是没有白活。 张怕被引入星球上一处很不起眼的草堂中,是他在这里的安歇之处。红心等人住在草堂附近的一些木屋中。然后由红心随便交代几句话,大家便是各自回屋安歇。 他交代的无非是什么时候开始甄选,需要张怕做什么。张怕最不耐烦这些事情,随口说道:“不用和我说,明天跟着你走。”便是打发走红心。 ****无话,第二日到来,天光大亮之时,红心带着十五名执事恭敬侯在张怕屋外,手中捧着一套全新的衣服。张怕出来后问道:“你们全在这里,不怕会出事情?” 红心一听,这位老大还真是不忌讳,乌鸦嘴敢随便开。苦笑下说道:“往日都是如此,还请大人更衣。” 张怕接过衣服当众穿上,是一套滚着金线的黑色礼袍,尽显庄重华贵之态,红心等人也是如此礼服,只是金线绘成的图案稍有不同。 张怕穿上衣服,犹不忘记方才的问题,跟着再问一遍:“真的不用担心出事情?”他是说圣殿所有高手都在这里,万一边境处、或是某些地方闹出事情,总得有人处理,可是大家都呆在大天一星球,消息不便,怕不是要耽误事情? 红心无奈说道:“甄选一共只有一日时间,五年才搞一次,咱不会这么倒霉吧?” 张怕很认真的辩驳道:“事无绝对,万一这一次被咱撞上了也说不准。” 红心被这位新老大折磨的彻底没办法了,叹气道:“大人,您老人家能不能想点好的?好的不灵坏的灵,万一真发生事情怎么办?” 张怕摇头道:“不要问我,谁管怎么办。”这家伙说了话,便是极不负责任的走去甄选考场。看着张怕走在前面,红心暗暗祈祷:“今天千万别出事情!”这位可怜的老人家一面祈祷着一面领着众人跟上张怕。 甄选考场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广场,首考品德,次靠悟性,至于目前修为,只做为参考而已。因为参考修者众多,所以考题很难,比如考悟性,凭空悬浮着一个金色“一”字,这便是考题,没有要求没有答案,能够领悟的便是过去这一关。 张怕做为主考,混杂于无数修者中间,便也很无聊的看着那个“一”字发呆。只是看了许久也没看明白,转身寻到红心问话:“什么意思?” 红心被问愣住,这个老大总是喜欢说些没头没尾的话,便是回问道:“什么什么意思?”张怕指着空中那个巨大的“一”字问道:“什么意思?” 红心听的一乐,难怪这位老大半天没动静,敢情在研究考题,便是一本正经回道:“这是今年的考题。”“废话!我还知道是考悟性。”张怕瞪眼道。红心笑道:“前一场考品德,不知道大人可有感悟?” 品德考题很简单,是一个幻境,修者进入后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做出正确选择便可以过关。当时无论考的是什么,总要身处幻境中才会知道。而张怕在外面,当然不知道,于是怒道:“气我是么?” 红心一本正经说道:“修者在幻境中,可是本体在你面前,看他们的表现,大人可有感悟?” 听到这话,张怕很郁闷,又被老家伙算计了,气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修者在经历各种幻境之时,面上表情尽是清楚表露出内心想法,红心等人便是根据其表情及在幻境中做出的各种选择,判定此人是否过关。当然,这种品德考试只是一个泛泛的标准,如果修者能留在大天一星球,以后会接受更多品德考试,只有无比忠贞的修者才会允许进入圣宫接受进一步历练。 听到张怕如此说话,红心呵呵一笑,不纠缠于幻境的问题,轻声说道:“这个一,和方才的幻境差不多。” 张怕听的有点无奈,扁扁嘴说道:“说清楚点能死么?” 红心笑着摇头道:“这题考悟性,只能意会,无法言传,你让我如何说的清楚?” 郁闷个天的,老家伙越来越坏了,张怕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看那个老大的“一”字。边看边琢磨,以一来考悟性,想来是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一心一意全心致志。可是题目是什么?如何能确定自己猜的是对的? 抬头看了会儿,他此时立足处与方才站立的地方不同,空中的巨大“一”字发生变化,方才看是一个横,此时看有点偏斜。发现这个变化,当下移动脚步,走过各个角度,看尽多种一字的表现,比如站在下面仰头看,是一道巨大横梁;站在侧面看,是一个点;站在正面看,才是一个一字。角度不同,看到的内容也不相同。难道悟的是这个?是说一件事情要从多个角度来看,不可以唐突冲动做决定? 可是吧,如此一来,考题未免太过简单。而且最主要的是,张怕无法肯定这就是考题。 见张怕在一本正经冥思苦想,红心心下暗笑,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张怕身边说道:“甄选内容只有两项半,一是品德,一是悟性,半是目前修为。而甄选修者的目的是补充战兵,说到底,还是修行为主,否则品德再好,不能打也是白费,所以这个悟性考的是修为,确切说来,是看弟子们未来的修为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之所以不宣布题目,是因为其实早已经说出,若是一个人连这样简单的题目都猜不出来,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瞎耽误时间。” 红心还想说下去,可是说着说着,发现张怕的面色有点不好看,便是停口问道:“大人,怎么了?” 张怕很气,哼声道:“没怎么!”口中说没怎么,心里当然是怎么了,而且是非常怎么了,他一本正经研究半天,先后考虑到坚持和看事情的角度问题,结果全都不对,忘记了修者立身的基础,只有武力才是修者永恒追求的目标。如此说来,考题确实已经告诉大家,而自己偏是想啊想的也想不出来,岂不是在说自己连做入门弟子的条件也没有? 想到这里,他心下这个愤恨实在是难以诉说,暗骂红心:老家伙太坏了,明摆着看我吃瘪,还明摆着讥讽我,哼! 看张怕生气,红心很高兴,用一副很愉悦的口气说道:“大人,还听么?” “听!为什么不听?”张怕气道。他不是笨人,在红心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猜到是考修为,只是因为太过丢人,便想着抓红心语病,好趁机嘲笑他一番,所以恨恨说出方才那句话。 于是红心继续说道:“这个一字,考的是有关于修行的悟性,虽说我们不太在意修者现在的修为如何,却是很在意他们的未来会如何,这个一考的就是未来。” 他说到这里停口不语。张怕听在兴头上,正想知道如何考未来的时候,老家伙又不说话了,当时把他气的,怒问道:“怎么不说了?” 红心一脸无辜表情回道:“没了。”“怎么就没了?不是考未来么?”张怕又问。红心笑着回话:“是啊,考他们未来可能达到的境界,当时目前来说,只是看一个悟性,方才说过,这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看明白的自然明白,看不明白的,说了也不明白,没办法解释。” 听到这句话,张怕想楱人了。他本来想抓红心语病,不想又被老家伙戏耍一次,那个混蛋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戏弄我!可是吧,这种羞辱是他自己找的,想发脾气也没办法,只好气鼓鼓的看着红心,心道:小子,千万别犯我手里。 #c。.。 更多到,地址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拜师 电子书下载功能暂停使用!预计需要到下周完成!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拜师 见戏弄张怕戏弄的差不多了,红心才又多说一句话:“那个一字,不是用眼睛看的。”[.] 说了半天废话,就这句话有用。张怕一听,马上闭眼睛,放元神过去扫查,没多久时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修者以武力立足于星空,当时强大武力的基础是神识,只有神识强大,一个人才有可能修到极强的修为。空中的“一”字便是通过考验神识,进而考察一个人的悟性如何。 首先一点,好大一个金字悬浮在空中,人们会下意识的去看。这帮家伙是修者,又因为距离不远,轻易把这个字看的十分清楚,甚至于能透过这个字看到字背面的天空。 很多修者有一个毛病,眼睛能看到的东西,一般不会再以神识扫查,比如张怕这个笨蛋。瞪大了眼睛看啊看的,看一万年也看不出一个花,当然是什么都看不明白。只有用神识仔细扫查后会有发现。 以神识扫查过去,若是修为不够,会什么都查不到。也就是说只凭这一个字,可以把那些修为很差的选手过滤掉。倒是应了红心那句话,甄选内容是两项半,半说的是修者目前修为,如今这半拉内容起到大作用。 而修为稍强一些的修者以神识扫查空中金字,会感觉是一团气,气中别有天地,神识探查的越深,越容易被迷糊,须得大智慧者才能破开迷雾,寻找到想要的答案。这便是所谓的考验悟性。 张怕当然不需要悟性,他修为高出别人太多太多,神识也是强大无比,轻轻一个碰触,神识尽放,便看明白空中那个金色一字里说的是什么。当下冲红心点头道:“你还真能折腾。” 这是在赞扬红心,说这个“一”字玩的好,红心硬是装没听出来,只管严肃看着考场上的无数修者,把张怕气个够戗,小声嘟囔一句:“你就装死吧。”转身去一旁歇下。 时间匆匆流逝,当日落时,这一日过去,甄选便是结束,红心领着一众执事将通过甄选的弟子带到张怕面前,要举行拜师仪式。 那就拜吧,反正收过许多徒弟,也不差这一批,只是当数量报上来之后,着实吓张怕一跳,竟然有两千三百多人。不过再一想,八百八十七颗星球才搜罗出这样一批天才,人数并不算多。再想想如今的十几万战兵,不由轻叹一声,圣宫里那帮家伙哪是战兵?分明是天才中的天才,若是好好培养,鬼知道能修出多少个十三级修者。 其实这话有点想当然,试问星空修者,只要是六级以上修者,有哪一个不是曾经的天才,有哪一个不是骄傲辉煌过?只是太多的骄傲辉煌碰撞到一起,产生强烈而鲜明的对比,高手们便也有了高下之分。当时不管怎么说,圣域的战兵确实都是天才,在整个星空中,是修为最高、实力最强劲的天才战兵。 如此便是两千三百多人集体拜师,张怕坐的四平八稳的,由弟子们行拜师大礼。修者骄傲,生平不跪人,可是拜师的时候依然要像俗人一样行叩拜大礼。若在以前还好,每一个年轻人都记得王先生的恩德,对他行礼,心理没有障碍。可是现在,忽然换成一个看样貌和他们差不多大小的家伙坐在上面,对他叩拜,总有人心下不服。 张怕看到某些人的面上表情,大约能猜到心里是怎么想的,却是偏不做声,心里琢磨着,由着这些人随便,愿意拜的就拜,不愿意拜的也不勉强。 可这里是圣域,张怕身边不但站着红心那一群圣殿执事,更有八百龙卫目不斜视、精神抖擞的昂然挺立护卫着他。而下方众人毕竟是一群还没有经历世事的年轻修者,心中纵然稍有些不愿,可是看到圣域中最顶尖的一些存在都认同张怕,他们便也一个接一个的恭恭敬敬的行完大礼。 经过一番忙碌折腾,拜师仪式结束,张怕就又多了两千多名弟子。这家伙大方惯了,人家跟自己叩头,总得还点什么才是。可惜他的丹药对于这些人来说基本上等于无用,灵酒也是下界之物,平时饮用还可以,在这等场合拿来送人?简直是在开玩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打发这两千多人,只好偷声问红心:“我身上啥玩意都没有,怎么办?” 弟子们拜师后,张怕一直没说话,红心还在猜测这家伙怎么了?难不成是在这等关键时候睡过去了?正乱猜呢,忽然听到张怕说话,才知道这家伙在想回礼的事情,当下轻笑道:“什么都不用。”冲一众执事挥下手,执事便是各自领着一些弟子向远处走去。 张怕疑问道:“没我事了?”红心点头道:“是的。”张怕马上高兴起来,笑着说道:“这师父当的好,什么都不用管。”红心摇头道:“现在不管,不代表以后不管,若是在将来的修炼和考验中,有弟子不合格,便会送离大天一,这些人当初通过甄选时满心欢喜,亲戚朋友与有荣焉,可若是将来考试不合格,被送回去,他们自然极是难过,兴许冲动做错事情也说不准,这些人便需要大人来安抚,他们始终是您的弟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对您来说,总不是件好事。” 张怕一听,赶忙摇头道:“这怎么可以?那么多人,我怎么管的过来?他们若是杀人怎么办?难道也要我管?”红心回话道:“轻易不会发生这样事情,这些人离开大天一之后,会去大天二或大天三星球住下,少有人愿意回去原来星球,毕竟脸面很重要,没有人喜欢丢人。” 听他这么说,张怕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主要照看大天二和大天三两颗星球?”红心摇头道:“每一个星球都有自己的星官和星卫负责维持星球秩序,大人要做的仅是偶尔关心他们一下而已,别让这些弟子以为,被清离大天一,大人便再不需要他们了。” 听到这里,张怕点头道:“这是应该的,若是他们彼此住的不远,我倒是可以和他们一起住几天,喝酒聊天,好好热闹热闹。”他在天雷山时就经常这么做,若只是如此简单,他不介意浪费几天时间。 红心点头道:“王先生在时便如此做,如今的大天二和大天三星球可以说是战兵储备营,有许多高手,若是大战起,随时可以征召百万战兵。” 张怕笑道:“这么强劲?倒是要多跑那两个星球几次。”红心马上跟道:“我可以带您去,不如明天就去?” 这家伙是典型的打蛇随棍上,张怕白他一眼说道:“我徒弟还没离开大天一呢,去那两个地方干嘛?又没有我的徒弟。”红心回道:“去看看王先生的徒弟们也行啊。” 郁闷个天的,你是怕累不死我是吧?张怕盯着红心看,半天不说话,红心只好换话题说道:“明天去看看弟子们修炼?” 又是安排我干活?张怕气道:“你爱干嘛干嘛,我一会儿回边境。”说完话回去草堂发呆,坐了会儿,估摸着再没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出面,出门和一名龙卫说道:“走了,你去通知红心一声。”带着另几名龙卫回去边境处的那颗星球。 因为有龙卫陪在身边,飞行速度变慢,约莫三个时辰回到星球。落地后回去常住的城市,一入城,发现城中气氛又有不同,张怕略一探听,敢情满城修者都是不满意,说些牢骚话发泄着不平情绪。至于原因,是因为整个星球上没有一个修者通过甄选,他们选出来的十大热门皆被淘汰。 走进酒肆中,正看见上次鼓动他押宝的汉子对着一个书生装扮的人在大声说话,那汉子说道:“算你运气好,居然敢猜零,走狗屎运了。”听他说了话,旁边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还以为能中个三元,哪知道是全军覆没,说起来,孙老道更搞笑,那家伙居然押十,说是十个热门全中,现在傻眼了。” 汉子道:“废话,咱这一颗星球上,所有押宝的,只中了七十三个人,算是让他们拣了便宜。”两种押宝方式,一大堆可供选择的情况,却只有一个零,比例已经十分低了。而且按照以往甄选结果来看,从来没出过零,谁会轻易猜零?所以,这个意外的结果使得大部分押宝者都是赌输,当然会埋怨连天。 张怕听的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星球参加甄选的修者运气不好,连带着押宝的也是运气不好,大家一起倒霉。转头跟龙卫说道:“消息传的倒快。” 当然是快,大天一星球上才宣布甄选结果没多久,消息便传回这里,比张怕回来的都快。 龙卫接话道:“每次都一样。” 这时候,说话那汉子看见张怕,指着他大声说道:“小子运气不错,幸亏没押宝,否则肯定是和我一起输。”张怕谦笑着回话道:“我不是运气好,是生性胆小。” 胆小就胆小吧,汉子没想和他多说话,便是丢下他不理,转头和别人议论起来。 #c。.。 更多到,地址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多少事情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多少事情 自从当上老大以来,张怕还是第一次被人不重视,便是轻笑一声,起身回去房间。他想继续偷懒,可惜还没来得及走上楼梯,空中一道气机一闪而过,飞向身边龙卫,是一道传讯符咒。龙卫接到符咒后,跟张怕低声说道:“有事情。” 这地方是酒肆,人多耳杂,龙卫只得省下称谓。 张怕听的眉头一皱,我这才回来,才从大天一回来,刚搞定甄选,怎么又有事情发生?当下放神识一扫,心头暗骂一句混蛋,跟身边龙卫说道:“出城。” 他这次回来,身边陪着六名龙卫,一行七人很快出城,走出老远,寻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下。张怕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六名龙卫散开护着他。 没过多久时间,那个见过数次面的神无疑再次落到张怕身前,恭敬见礼道:“见过先生。” 张怕没有抬头,随口问道:“这次来干嘛?”神无疑郑重说道:“我师尊欲拜访先生,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 来见我?这就憋不住了?张怕随口说道:“一直没时间。”神无疑道:“我师尊很有诚意拜会先生,希望先生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怕听的一笑,轻声说道:“好的不学,跟凡人学说话,对他们来说,千里挺远的;可是对你来说,唉,咱俩家的距离才隔得千里?有点近了。” 神无疑只是借用一下话语,便被张怕挑了语病,当时一滞,跟着说道:“还请先生不要打岔,如今你我俩家做邻居,正是该和睦相处才是。” 在他俩说话的这会儿时间里,张怕甚至都没站起来,只管低头说话,此时听神无疑如此说,更是直白说道:“谁愿意和你们做邻居?和睦相处什么相处?坦白和你说,少打那件东西的主意。” 以神遗那家伙的身份,肯一再委曲求全,所图者只能是那柄巨剑神器。 听到张怕****裸拒绝掉,神无疑想了想,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用,便是抱拳道:“告辞。”说完话,身影消散不见。 看那家伙离开,张怕依旧坐着不动,心中琢磨着这家伙是个麻烦,必须解决掉,否则没完没了的,鬼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那一群人绝对不会对巨剑死心,也就会一再试探自己和圣域的耐心。自己留在圣域还好,可万一暂时离去,被这帮子家伙得到消息,突然强攻、夺取巨剑怎么办? 在他心里,最记挂的是天雷山,一直想回去,偏是被圣域事情缠住,无暇分身,心中不觉有些气苦。 如此做了好一会儿,问方才提醒自己有事情的龙卫:“只这一件事情?”那名龙卫回话道:“是的。”张怕便叹口气起身,跟他们说道:“我去那帮混蛋那里转转。”龙卫打算跟往,被张怕拦下说道:“我一个人行动快。”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不过也不用说完,试问谁听不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意思是说你们六个修为低,和你们一起,只会被拖累到。听到这句话,六名龙卫也不会自讨没趣,便是说道:“我们去边境处等候大人。” 张怕摇头道:“去城中住下就是,我很快回来。”六龙卫只好称是,眼看着张怕向高空飞去,待他不见踪影后,六人回去城中客栈。 张怕想的很清楚,既然要解决巨剑事情,总得见见那个大个子才成,所以会主动飞来。 出圣域,往东没多远有几颗死星,在其中最大一颗星辰上建有一片房屋。神识扫查中,轻易锁定那颗星球,同时也发现四周围有三十几名黑衣修者,两两一组负责巡查。 张怕懒得理会他们,越过他们直飞那个星球,因为速度太快,也因为收敛气息,一群巡兵没人发现到他。片刻后,他已经出现在神无疑前面。 神无疑很吃惊,这家伙刚拒绝完自己,就马上跟过来,是什么意思?当下小心问道:“先生可有事情?” 张怕神识一扫,发现这一片建筑中只住着三百多人,其中没有那个传说中的大个子,便是问道:“你家师尊不在?”神无疑回话道:“正在飞来的路上。” 因为这段时间太短,圣域在极西处,神遗在极北地,距离遥远,往来十分费时间,尤其几次见张怕,帮助女星主抢夺地盘,建立房屋等等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更是耗用许多时间,使得神遗根本来不及到达这里。更何况众多门人始终不能确定张怕心意,为保师尊安全,不得不尽量小心一些。 听到这个答案,张怕很怒,在星空时就没查到星球上有大个子,以为设有神阵隐藏住气息,哪料到根本没来,于是冷声问神无疑:“你家师尊还没来,就想拜见我?” 神无疑回道:“师尊身体有恙,行动不便,在下今日前去,本就是商议何时见面为好,未料却是被先生一口回绝。”说完话,眼睛直瞪向张怕,等待他回话。 张怕明白这家伙在将自己,瞪自己是在询问,刚才明明已经拒绝掉,此时来到神域门派驻地,想要做什么?便是随口说道:“我不想让你师尊去见我,不代表我不能见你师尊,他什么时候来?” 神无疑回道:“估摸着一月左右总会到达。” 一个月?张怕怒瞪神无疑一眼,再不说一个字,转身就走,没多久飞回圣域边境的星球。 落下后直接回去客栈,六名龙卫看到他,心下疑问着怎么这么快回来?便是上来问好,顺便询问原因。 张怕淡声说道:“以后再说。”打发掉六名龙卫,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郁闷。今天竟是白跑一趟,而那个大家伙还要一个月时间才能飞到这里,真是害人不浅,实在耽误时间! 张怕认为神遗来的太慢,耽误他许多时间。可是对于神遗来说,却是从此显露形迹,将自家实力全部****于星空各大势力眼中,此行颇有些危险。 他无法运功,行动缓慢,只能由弟子们护住了慢慢前进。而这帮弟子每一人都很厉害,必然会引起许多势力的注意,会猜测他们是谁,是何来历,在星空中出现有何目的?如此一来,神遗一门便不能隐藏形迹、偷摸发展,反是成为无数兵人关注的目标。 说起来,其实颇有些无奈,为了巨剑、为了可能恢复的实力,神遗必须做出这个选择,他不想再做活死人一直躺下去。 张怕当然知道神遗在想什么,只是为了圣域考虑,他选择视而不见,也全不在意神遗的想法,而且他正在考虑的事情是如何搞定神遗门下千多弟子。因为他不想杀人,所以事情变得棘手,难以处理。 就在他思考如何搞定神遗那些人的时候,星空又出事情,魔界天王来了。 这一天,张怕照例在酒肆里端着酒发呆,忽然间,空中飞来一道传讯符咒,身边龙卫接到后,赶忙来跟他汇报:“红心大人传来消息,说星空中又出现大面积伤亡情况。” 张怕马上感觉头大如斗,这面神遗的事情还没解决,那面又有人添乱,低声问道:“怎么回事?”龙卫回道:“红心大人说,让大人务必留在这里,他会马上到来。” 那就呆着吧,张怕把神识放到最大,扫查身边星球,没发现有不妥的,便是稍微安下些心,暗自咕哝着,希望不是大事。 客栈酒肆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张怕带着龙卫依旧去往城外,寻个无人的地方等候,半天后,红心到来,见面没有任何客套,直接说出星空中发生的事情。 星空北面有个寒天战域,是六大星域之一,此时也是乱战成一团。张怕曾经去杀过人,杀那个修习魔功的黑罗,更是救过寒天战域星主的手下几木等许多人的性命。这一次的事情就是发生在寒天战域。 许是魔境第一高手感觉无聊了,在发现曦皇去过他们星空之后,老家伙不平衡了,在家里窝了一些天,不知道怎的就想来这个世界转悠转悠。 他原本不知道曦皇来自哪个星空,可是那个星空先后有魔狐和魔头到来,而无巧不巧的,天王发现到魔狐的囚身之所,出于好奇,一番询问,知道大概情况,便想起曦皇曾经来过他们魔境,于是顺手杀死魔狐之后,便也来到这个星空转转。 说起来,他的目的很简单,因为许多人往来于两个星空之间,他做为其中一个星空的老大,如何能不做这个尝试,在好奇心的怂恿下,轻身前往,哪怕只是看看也好,万一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能够用到这里,也可以提前做个准备。 可是吧,他运气不好,破空而出后,四处飞飞停停,体味两处星空的不同之处。很自然的被处于凶悍对战中的各方势力注意到,于是对他进行询问盘查。 他是魔境天王,骄傲的不能再骄傲,岂能被一个小小战兵盘查,顺手杀死那名战兵并吞噬掉。只是如此一来,便惹了大**烦,被杀战兵的同伴来杀他,并传回消息,引得更多人来杀他,于是大战起。 *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搜寻无果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搜寻无果 先是一个势力和他打,可是打着打着,其余势力发现不对,派战兵来查,没想到这家伙太厉害,而且凶悍恐怖,主动出击,把各方势力的探察战兵尽数杀死,无论是谁,只要被他看的都是难逃活命。出现这种情况,迫得无数势力不得不主动攻击。 这家伙是个疯子,见谁杀谁,若不想被他杀,许多势力只得暂时联合到一处,可是天王实在太厉害,轻易破杀十几个势力,杀死七万多人。 倒不是这七万多人都想和他拼命,而是只要来到战场,便再也逃不掉被他杀死的命运,先后被他吞噬掉。 对于天王来说,打架本来如此,杀人要杀干净,斩草除根,绝不能给自己留下麻烦事。而且他生性残忍,杀戮多年,又岂会在意数万条性命? 经此一役,寒天战域顿时安静下来,各势力都在回缩防守。因为天王杀人太过干净,杀人以后便是离开,所以无人知道这七万多人是怎么被杀的,十几个小势力是怎么被打垮的,只知道战局可能出现变化,让凶悍嗜杀的兵人也只能选择暂时退让。 寒天战域平静下来,可是这消息却是越传越广,满星空都知道寒天战域有七万多人离奇死亡。于是诸多星空高人想起前些日子曾经发生过的一幕,一支万人战队,从上到下,连十三级修者在内,在瞬间内被一人杀死,那人是杀人魔头。 联想到魔头再世,兵人星空刷的安静下来,大战停止,各自小心戒备,甚至出现几家势力联合到一处,惟恐遇到可怕的魔头。 按说兵人们好战嗜杀见惯生死,当不在意几万人的损失。可是此时不同,先是一个经过长时间撕杀的问题,让兵人战兵心生疲意,他们不是老大,打下了地盘也不是自己的,所以萌生退意。另一个就是魔头瞬间击杀万人战队的事情,这次七万人被杀的事情若也是上次那小子做的怎么办?谁能挡的住魔头的恐怖攻击?由此,众多兵人才肯老实下来。 消息传开,被圣域巡兵探到消息,赶忙报给红心,红心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来见张怕,详细报说整个情况。当然,他说的很不完整,因为对具体事情不了解,只说了寒天战域死去七万多战兵,迫于恐怖高手的压力,星空中各势力已经停战。 红心报说这么多消息,张怕能听到的当然只有这些,可是他了解魔头和魔狐,又知道曦皇曾经去过魔境,总比红心多知道一些事情,便是猜测着,搞不好是曦皇带回来的魔头也说不定。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事情已经发生,没人知道那个恐怖高手去了哪里。 听完红心说的话,张怕久久无语,又要折腾自己了,这些事情只能自己来做。当然,还有一个曦皇。想到这里,跟红心说道:“我有事出去,你多注意一下,有事情就捏碎那颗传讯珠球通知我。”跟着又道:“龙卫全部留下,一定要保护好圣域。” 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为了保护圣域,红心和龙卫只好听命而为。张怕却是纵身飞离,去往曦关。 他要去找曦皇,无论那名未知的恐怖高手是谁,一定要狠狠的打痛他才行,让那个家伙再不敢来这个星空捣乱。当然,若能杀死他是最好的结果。 这一次只他自己,全力飞行下,不到一天时间便飞回曦关。如今飞的越来越快,说明修为越来越高,他是既喜且忧,喜的是又厉害一些,可以快速搞定那个魔头,从而保护到天雷山。忧的是不修炼也能增长修为,保不齐那天就要接受天劫,去玩什么飞升神界的游戏。 回来后以神识扫查,曦关正是一片平和,他原本还担心那恐怖怪物,会和上次的魔头一样来曦关捣乱,既然没来,张怕便是松下一口气,跟着直穿而过,和曦关三兵招呼一声,说是有强大敌人到来,不能力敌,若有发现,你们要立即退回曦关通道。 做完提示,张怕穿过通道,飞去梦境星球。按说他可以捏碎判神大人给的传讯珠球,让判神帮忙通知,只是计算下时间,判神分身也要飞来曦关才行,为了减少可能出现的麻烦,以免更耽误时间,他决定亲自前往。 然后又是飞行一天时间,张怕出现在梦境星球上,直接来到曦皇面前说道:“出事了。” 曦皇正在修炼,好在进展极其缓慢,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闻言后停功说道:“没看见我在修炼?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来捣乱。” 他只当没听见张怕的说话,张怕就很配合的也当是没听见他这句说话,只管说自己的:“出事了,魔境可能来人了。” 啊?曦皇问道:“真的假的?”张怕便把红心报给他的消息和曦皇说一遍,又说出前两次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然后说道:“走吧,这事情只有咱俩才能解决。”曦皇摇头道:“真想不通,你怎么那么善于把事情把自己身上揽?” 张怕郁闷道:“别废话了,赶紧走吧,若是让那家伙打过曦关,麻烦会更大!” 听到这句话,曦皇起身说道:“总是抓你做壮丁,今天轮到我了,走吧。” 于是二人回飞曦关,一路上,张怕又问了下曦皇如今的修为问题,惹来曦皇一通埋怨:“叫你来帮忙,你不肯;原来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你高兴了吧?” 张怕辩道:“幸亏没和你一起回来,否则如何知道星空又有事情发生。” 俩人一路急飞,张怕曾想回去天雷山看一眼,可是又一想,还是先去曦关比较好,只要守住曦关,天雷山便是安全的。 熬过一天时间,俩人出现在关前。神识微一扫查,曦关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安静,便是直飞而入,寻到曦关三兵说话。 如今大帅死去,曦关由三兵做主,见到张怕和曦皇同时出现,三人赶忙来拜,曦皇摆手道:“不用拜,给我找间屋子,若是有强敌来攻,只管通知我。”三兵自是应允下来。 张怕跟着说道:“我去找那家伙,你在这里守着,若是确定那家伙的身份,马上通知我。”曦皇说好。再略微说上几句话,张怕离开曦关,飞入兵人世界寻找那个不知道来路的高手。 第一站当然是圣域,按亲疏远近之分,圣域排在第一位。可是他回来后,经过一番仔细搜索,没有发现到任何异常情况,便又离开,却别的星域查探。 如此用去十几天时间,在六大星域中粗粗看过一遍,始终没有发现,各星域之中也是再没有发生前次数万战兵被屠杀的事情,更因为兵人停战,在这些天里面,几乎没有人战死。 辛苦许久,查到这个结果,让张怕有点郁闷,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家伙来转悠一圈之后便走了?那他来这一趟干嘛? 只可惜,他的疑问归疑问,自从七万多人横死之后,星空中再没有恐怖高手的消息传出,让他在疑问之余更显郁闷。又是多转悠俩月之后,搜寻无果的张怕一气回去曦关,告诉曦皇说:“没有任何发现。”曦皇疑问道:“没有什么发现是什么意思?”张怕道:“就是没有发现!” 曦皇听后,略微想想问道:“你想怎么办?”张怕苦笑道:“还能怎么办?要么根除掉可能出现的危险,要么老实守着,等着危险上门。” 听到这话,曦皇也是苦笑着说道:“你不是打算让我一直守着曦关吧?”张怕道:“不这样,又能怎么办?”曦皇摇摇头说道:“你就折腾我吧。”却是同意下来张怕的建议。 张怕又道:“我想回去天雷山看看。”曦皇道:“不带这么玩的,把我扔在这,你却是回家享福。”张怕道:“享福?我倒是真想啊。” 曦皇知道这家伙心里装着太多牵挂,想要安心享福实在是件难事,便是说道:“回去看看也好。”这时候,张怕反是摇头说道:“算了,你跟判神大人打个招呼,让他替我看一眼就是,我走了。”说着话又是回去兵人星空,继续寻找那个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强大敌人。 看他离开,曦皇捏碎传讯珠球传出消息,在判神分身到来的时候,说出张怕的要求。这分身便是飞去天雷山星球,经过番查探,确认无事发生,又把消息传回给曦皇知道。曦皇便是压下消息,待张怕回来时再告诉他。 反正是安全无事,相信张怕心里也明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一切安全,若是天雷山真的发生事情,谁敢不告诉他? 而这时候,可怜的张怕好象只没头苍蝇一样在星空中到处乱飞,尤其寒天战域被他转悠个遍,当初死掉七万多人的战场,更是看了又看,可惜都是毫无发现。 随着时间越久,张怕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琢磨着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来自魔境?若真是来自魔境,而且是杀了人就跑,自己一定要去魔境走一趟!还上这一次,让那个混蛋也难受难受。 *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没找到人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没找到人 时间流逝,转眼过去半年时间。这半年里,兵人星空一片平静,少有争斗事情发生。同样的,也是没有传出那个恐怖杀神的任何一点消息。好象是杀死七万人之后,便如浮烟一样消散不见。而张怕到处乱走,到处搜寻,同样是没有发现。 到了这个时候,基本可以确定,那家伙应是回去自己星空。张怕便是带着一肚子气回去圣域,略微转悠一圈,见见红心等人,确认无事后去往曦关。 没多久回到曦关,发现两边气氛完全不同。兵人星空显得紧张,曦关却是安静如常,有曦皇坐镇,每一名战兵都是轻松宽心,再没有惧怕的事情。 看见张怕回来,曦皇问话:“怎么样?”张怕苦笑道:“被那家伙溜溜折腾了我大半年,啥事没干不说,光飞着玩了。”曦皇笑道:“多走多看,岂不是美事一桩?”张怕郁闷道:“拉倒吧,你去美几天我看看。”曦皇摇头道:“我可没有你那么充沛的精力。”跟着又问:“查到那人没有?“张怕摇头道:“没有。“ 曦皇听后点点头,知道这事催不得,便是陪他说了会儿废话,接着又说道:“不是说要回去天雷山看看?我在这多呆些天,你回去一趟吧。” 张怕想想说道:“也好,很快回来。”于是过曦关通道,回返天雷山。 一日后落回山中,山上一切如旧,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张怕直接去见四女,陪着一起过了两天半舒心日子,然后又不得不飞离凡界,穿过曦关,回去兵人星空继续扎根圣域。 事实证明,不知名的敌人最烦人,空自拖着张怕,让他不敢稍有所动,却还不得不被牵制的哪里都不能去。他本想带四女一起过来,只是这个世界稍有无聊不说,另外带走四女,让一堆胖娃娃如何自处?他们会说张怕偏心,不照顾他们。为避免找借口解释这些不必要的问题,也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依旧是一个人回来。 回来后继续呆在边境星球上度日,过着一种很不喜欢的、百无聊赖的生活。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神遗终于到达圣域对面的那颗死星上,塌实住下去之后再没有别的举动。反是神无疑隔些日子就去圣域走上一遭,都被红心以张怕不在圣域为由打发走。而神无疑就真的自动离去,从没有贸然硬闯圣宫。 在张怕回来后的第十天,神无疑再次到来。这次,红心不能说张怕不在,便把消息报来,张怕听后说道:“让他来吧。”于是时隔许久,神无疑再次见到张怕。 神无疑很执着,为了师尊,硬是一次次固执前往拜见张怕,全不在意顶尖修者的颜面,即便一再被拒绝,他也是微笑面对,从容离开,然后过些日子再来。 张怕照例在客栈楼下的饭堂中静坐,身旁座位是几名龙卫,大家各自坐着吃喝,不说话。没多久,神无疑到来,见礼后坐在张怕对面,小声说道:“还望先生成全。” 来过一次又一次,早知道目的是什么,神无疑不用说,张怕也不用问。听到神无疑如此直白说话,张怕摇头道:“不能成全。” 神无疑一方曾有人闯入圣宫,对那个星球的异状自是了解,回去后和大伙儿一商议,猜测是巨剑神器的缘故,所以神无疑也知道张怕拒绝他的原因,是担心散掉浓郁灵气,无法帮助战兵修炼。当下小声说道:“先生,不如这样,我们不拿走神器,只由我带着师尊去到你们那颗星球看看即可,先生若不放心,可以陪往,相信以您的修为,我和师尊根本无力反抗,我们只是看看即可。” 听到他这么说话,张怕依旧不松口,坚定如一的摇头道:“不行。”那是你的神器,万一在接近以后,使个什么法术把神器收进体内?我找谁说去?而且还有一点,凭什么你想见就见?大半年之前,我辛苦跑去你们那颗破烂星球,连白天都没有、整天都是黑暗的死星去见你的师尊,可是那个老人家不在,闪了我好大一下。后来辛苦寻找杀死七万多人的恐怖杀手又找不到,早已经是满肚子气,你还敢乱提要求? 所以在说了不行之后,他又补充道:“如果只是这件事情,以后不用来了,我不会答应,改天,我会去见见你们的师尊,看看是何等人物。” 神无疑闻言苦笑道:“先生,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是为什么不替我们想想,师尊自来到这片星空一直是虚弱无力,好象活死人一般,先生为什么不肯让师尊试试,是否有可能恢复些力量?” 张怕摇头道:“按照你们师尊所说,将来我很有可能要飞升,如果我成功飞升,会把你们的师尊带回神界,他便是可以自己养伤,且不用麻烦你我。” 说完这句话,张怕眼前一亮,对啊,这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暗赞自己真是聪明,连这样一个点子都能想到。 神无疑听后苦笑一下没说话,飞升?你就不怕被雷劈死? 这时候张怕又说:“说实话,我不想飞升,也不想增加修为,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修为会自己增加,每天都在变强,保不齐哪天就会应劫,如此说来,你们搬过来倒算是搬对了,只要我一应劫,你们就把师尊带过来,我熬过天劫,就可以带着你们的师尊飞升。” 这句话说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平平说出,其实是在郁闷,因为修为不听自己的,每天都在增长,万一应劫怎么办?四女怎么办?谁来照顾她们? 他是郁闷,可是给神无疑听来,这家伙该有多狂妄?不修炼就增长修为?哪有那么多好事?还不想飞升?你倒是想升,能升的上去么?只是这等时候,没必要和张怕斗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着就是,即便不认同,也不会当面否定。所以是静立无语。 张怕说了话,见神无疑没反应,便是再说一遍:“我一生如此,说出的话必然会做到,我不能答应一定会带你们师尊去往神界,只能说,若是我能够做到的话,会带他一起。” 说过这句话,张怕心里的郁闷又多了一重,好好的许什么诺?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不是?只是有的时候,明知道是麻烦,他也会毫不犹豫背上身。 话说到如此地步,神无疑知道短时间内不可能让张怕更改主意。而硬闯圣宫?即便是整个神遗门一起来冲,也会被这家伙一招搞定,只好叹气道:“我先回去,日后再来拜访。”说着话起身离开。 张怕一听,这家伙还不死心?真够犟的!可是只要他不狠心杀死神遗那一堆人,这样的麻烦就会一直存在,他也就只能学习忍耐这一切麻烦。 等神无疑离开,张怕琢磨起应劫之事。对于他来说,不但每一个星空是崭新的,应劫更是新鲜的不能再新鲜的新鲜事务。从开始修行到现在,他没有听过任何有关于应劫的事情,也就是说当天劫到来之时,只能自己去尝试体验辛苦煎熬撞大运,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挺过去也说不准。 而在张怕心中,琢磨的不光是应劫的事情,还有如何能尽量拖延应劫的时间这件事。 他可以说走就走轻巧离开,可是天雷山怎么办?圣域怎么办?以及心爱的女人,又有一堆胖娃娃,和林森、海灵怎么办? 至于方渐、张天放和不空三人,虽然相交相知多年,也该是护着他们,可是这三人,每一人都有自己的梦想,都在追逐着梦想努力付出,他们三人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帮助他们成就梦想。梦想是一件很私人的东西,别人给予机会,你要有这个实力才成,主要是看自己。 想到这里,张怕无奈一笑,连张天放都有梦想了,那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对了位置,竟是一天到晚忙着做好事,做啊做的,做一辈子也不厌倦。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会经常性的被别人误会,有时候被人辱骂或是为难,可是那个大咧咧脾气暴躁的大个子,硬是全部忍下,只管用心做事,就这一点来说,他才是真正的佛修,连不空也不能和他比较。 张怕很想像张天放那样生活,在一个小城中,每天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身边陪着宋云翳四女,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如此生活下去,直到地老天荒。可惜,世事多舛,总有太多事情牵绊,张怕只能终日做一些他并不喜欢做的事情。 他在饭堂里坐着发呆乱想事情,可饭堂中并不只有他自己。 多日以来,他都是在这里喝酒,便有酒客与他混了个脸熟,见面或点个头打个招呼。此时便是如此,有一名汉子走到他身前点头道:“来了?” 张怕闻言笑道:“来了。”抬目看看周围,小小饭堂竟是客满,只有自己是一人独坐,还空着几个位置,难怪这家伙会走到自己面前,便是笑道:“坐。” 汉子笑道:“没曾想满了,叨扰了,这样,今天的帐算我的,咱俩好好喝一次。” *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巨大神人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巨大神人 他是因为没地方坐,动了心思,所以会和张怕打招呼,琢磨着若是这人可交,便一起坐着吃点喝点;若是冰冷回话,换一家吃就是,以后也必理会这人。大家都是修者,平白无故,凭嘛要对你低声下气? 听汉子这么说,张怕笑道:“谁算帐不重要,吃的开心就成。”汉子笑道:“说的对,小二,上酒上菜。” 修者不须吃东西,可是大家悠闲惯了,又不愿意修炼,不吃点喝点说点,如何打发多余的无聊时光? 没多久,酒菜上齐,汉子举杯道:“干。”对于修者来说,这样的酒根本喝不醉人,他们喝酒不过是喝个气氛喝个热闹。张怕便是陪了一杯。俩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废话。 就在他胡说八道的时候,一道传讯符咒飞向身边龙卫。张怕当然发现到,见龙卫有事禀告的模样,便是笑着跟汉子说道:“我还有事,你先喝。”说着话叫过小二,付过帐后,跟汉子告别,然后出屋行往城外。 汉子却是不依了,起身追过来说道:“说好了我请客,哪能由你付帐?”说着话掏出一把灵石往张怕身上塞。 看到这个场景,张怕觉得很温暖很舒服,推开汉子的手,笑道:“下次你请就是,这次算我的。”说了话,快步往城外跑。汉子这才没追过来,口中大声说道:“说好了,下次我请。” 张怕笑着应是,很快行到城外,这时候,龙卫也是跟过来,小声说道:“星空中又打起来了。”张怕一听,当时皱眉问道:“谁和谁?”龙卫回道:“不清楚。” 张怕眉头皱的更深,再次问道:“什么是不清楚?”龙卫回道:“只知道发生大战,约死去数百人,死去后,所有尸体被毁,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所以不清楚是谁和谁打。” 张怕听后,想想说道:“让巡兵回来吧。”若是别的老大遇到这样情况,一定会让巡兵继续搜查,查的越远越深越好。张怕则不然,对他来说,这些人的性命高于一切,平常巡查还可,若是碰到危险,一定以保命为主。 龙卫应声是,张怕跟着说道:“把地点告诉我。”龙卫一听,知道老大又想亲身涉险,当即摇头道:“大人要护持圣域亿万百姓的安全,不可以置身于险地。” 张怕也是摇头道:“险什么险,哪有什么危险?我去看看就回来。” 他不光是想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更想见见神遗,询问那位老人家该如何度劫。 见自己劝说不动张怕,那龙卫冲其余几人使个眼色,大家便是一起躬身劝阻。张怕无奈道:“不然带着你们一起去转转?” 不管怎么说,张怕毕竟是老大,几名龙卫便是接受这个建议,同时更有龙卫向外传出消息,找来更多龙卫一起保护张怕。所以当张怕飞向星空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一百二十名龙卫陪同。 百多人飞去打架地点,因为人多,又是格外小心,飞行速度变慢许多,当终于飞到地方之后,红心也是带着两名执事一起飞来,和张怕见礼后一起搜查这片星空。 本来红心没必要亲自来,可是长久相处下来,知道张怕从来都是有危险冲在最前面。老大如此,让他这个圣殿大执事也只能事必躬亲。 一刻钟之后,大家重聚在一起,都是没有发现。便是唤来报讯的巡兵,询问详细情况。巡兵回话说,他在老远地方以神识扫查这里,发现一批人攻打另几个人,没多久,人多一方全部战死,人少一方便有人杀向巡兵。巡兵发现不好,当即立断转身就走,而那名想要追过来的修者,见巡兵飞行速度不慢,心中略一思考,便是没有继续追下去,任他离开。 巡兵处在极远的地方探察,发现到不好马上就跑,等于是占了先机抢了先手,若不是超级高手,想要追上在老远老远之外的巡兵,总要多费些手段。而且张怕的巡兵皆是擅长飞行法术的战兵,轻易不会被人追上,更是给追逐之人增加许多难度。 那名巡兵逃跑出更远以后,没发现有人追自己,便是小心且又大胆飞回那片战场,可是只这么会儿时间,战场上空无一人,连活人带死人全部都没。巡兵略一搜查,没有发现,便将消息报给龙卫和红心。 近些日子事情颇多,红心不敢稍有大意,所以要求重要消息尽量上报,由他亲自处理。由此可见,自从张怕当了老大之后,把红心折腾个够戗。 听到巡兵说完情况,张怕想想说道:“回去。”领人回飞圣域,并且下令说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强防御,要求巡兵回缩巡查区域,尽量远离一切危险。 红心有不同意见,小声建议道:“应该让巡兵扩大巡查范围,才会更容易发现危险。”张怕摇头道:“不用。”做出决定后,再略微想想,跟红心和龙卫说道:“我要再出去一下,很快回来。”龙卫不依,要跟着一起去。张怕道:“不用。”红心则是问道:“很快是多快?”张怕笑道:“三个时辰行不行?”红心便是同意下来,一众龙卫才没有再要陪着张怕一起。 于是,张怕飞向圣域以东的几颗死星,去往临近圣域的神遗门驻地,红心等人则是回飞圣域。 全速飞行下,一刻钟不到,张怕已经出现在那颗星球上的一片建筑前面。 他一出现,马上有黑衣修者围过来,询问其来意。 他来到这里有一个好处,不用通报姓名,神遗门整门修者都认识他。当然,神遗门人不光认识他,还无比记恨他,差不多所有神遗门人都被他抓住并且活埋在土中,这种侮辱,有谁舍得忘记?所以此时看到他,几名黑衣修者皆是冰冷语气说话。 张怕懒得和他们计较,随口说道:“我要见你们师尊,见不见由他。”心里琢磨的是,上次来扑了个空,这次该不会再扑空吧? 听到他要见师尊,几名黑衣人尽管很不满意,却还是冷声说道:“候着。”说完这两个字,有人进去身后房屋,去通传消息。 黑衣人知道圣域里有师尊想要的东西,所以不能赶走张怕。而张怕听到黑衣人如此说话,知道没有扑空,便琢磨起一会儿见面后该如何说话。 没等多久,神无疑和神无忌领着四位同样装扮的修者出来迎接。一见面,神无疑便是问道:“先生可是改变了主意?”张怕摇头道:“没有。”神无疑再问道:“未改变主意?那先生此来何事?” 张怕郁闷道:“见见面成不成?按你说的,都住成邻居了,我过来窜门行不?” 好吧,这真是个强大的理由,超强神级修者窜门。神无疑和神无忌各领着两人向左右分开,露出当中道路,神无疑微微躬身,摆手道:“先生请。”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有礼貌,张怕无声咕哝一句,跟着神无疑走进这片建筑。 这是一片巨大的石头建筑,没有一根木头,粗略一数,约有上千间房屋,其中大大小小的殿堂就有近百间,看的出这帮家伙很注意住处环境。 走进石门是一条长长石道,虽然这颗星球没有光亮,但是大家是修者,随便弄出百八十颗照明球却是一点问题也无,这条石道便是被许多光球照成白天一样亮堂。 沿着石道一直往前,约略走过几十排房屋,前面出现一座巨大无比的宫殿,该是整片建筑的主殿,神遗就是住在里面。 张怕跟着神无疑往前走,边走边左右看,感觉这片建筑还不错,整齐庄重肃穆,很有些大门大派的厚重底蕴。眼看来到大殿前,神无疑停步,跟张怕说道:“请先生稍候。”便是从侧门走进大殿禀报消息。没多久,大殿正门轰然打开,露出里面的广阔大殿,在大殿尽头有一张巨大软榻,上面坐着个巨人。 真的是巨人,眼若灯笼,瞪的滚圆,发若游蛇,轻轻搭在身后,赤着上身,露出一身泛着金光的肌肉,只看这外表,端的是天神降世,威武英雄。 殿门大开,神无疑站在门侧,恭敬朗声说道:“有请先生入殿。” 张怕轻轻一笑,抬步走进大殿,昂首前行,直走到巨人身前五米处才停下。 走到这里,张怕心下暗暗叹息,这样的人才配称为神,想起判神还有曦关众神那些人,虽然一个个都是修为高超,不可一世,可是看来看去都少了一份霸气一份威严,神是不可忤逆的,神是至尊无上的,神会给人一种感觉,不可抗拒,无所不能。可是曦关那些人,说到底不过是修真高手,不过还是个人而已。 走的近了,看的更加直观。只有站在巨人面前,才知道巨人有多高。那个高大身躯,即便是坐着,也要有五、六个张怕那么高。而榻上巨人只是坐着,没有说话,便已让张怕感到些许压力,和修为无关,完全是一种神对人的天然优势。 *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发怒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发怒 巨人看了会儿,低声说道:“修为不错。”声音宽厚动听,虽是低声说来,却是自带回音,显得庄重神圣。 以前,张怕曾经听过曦皇这么说话,不过那家伙是刻意装出来的声音,而眼前巨人天生说话便是如此,他说出的每一个字能直击心扉,无论距离远近,好象就在耳边说话一样。 听巨人表扬自己修为不错,张怕笑了下回话道:“您老人家修为全失,也能分辨出我修为如何?”巨人笑道:“这是自然,再则说,就算我看不出来,你能轻易制住我满门弟子,只这份本领,就当得起我这一句话。” 听听人家说话,虽然修为全失,可是言语极有蛊惑力,难怪能引得无数弟子忠心拥戴保护。而且不但声音有蛊惑力,说话语气更显不凡,说张怕当得起他一句话便已经是极大的赞扬,偏是随口说出,没有丝毫做作之意。 张怕听的苦笑回话道:“老人家这些年过的可好?”巨人点头道:“不错,弟子们对我不错。”张怕点下头又说:“神无疑屡次去往圣域,想送您老人家进去住几天,被我拒绝掉,老人家不会怪我吧?” 虽说在见面的这会儿时间里,巨人只坐着不动,随口说几句话,可是一身气势,又及说话语气,无不显现他的尊贵身份,确实非星空中修者能有的气度。此时听得张怕问话,巨人呵呵轻笑一声说道:“这怪什么?人总是要为自己考虑的。” 张怕也是跟着笑了一下说道:“还是您老人家豁达。”巨人道:“你也不错。” 巨人是真神,按说该是恭敬对待,可张怕硬是摆出一副和同辈人说话的姿态,并不显得特别尊重,而巨人也只当没听出来,或是听出来也无所谓,继续和他说话。 俩人见面后,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张怕不想再兜圈子,开口问话道:“老人家,我现在修为是星空中的最高存在,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度劫,您老人家和我介绍介绍天劫的情况呗?度劫时该注意些什么?” 巨人轻摇下头说道:“告诉你,可有我什么好处?” 张怕一听,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问到答案,苦笑着回话道:“没有好处。”巨人宽厚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怕有点郁闷,随口道:“不说就不说。”跟着又问:“你打算让他们怎么办?”巨人有些不明白,问道:“他们?”张怕解释道:“就是你那些弟子。” 原来是问他们,巨人想想说道:“目前这样难道不好?” 自从这些黑衣人在星空中****形迹以来,又因为那个杀死七万多战兵的恐怖家伙久没出现,各势力先后派人来此地查探。一面是查黑衣人是何来路,另一面是查黑衣人会不会和那个杀人魔头有关系。所以应龙星域以西、圣域以东的很大一片星空中,总有巡兵飞过,便是让圣域巡兵查个清楚,所以张怕也会知晓。 听巨人如此回话,张怕道:“没什么好不好的,依他们实力,当是不必在意星空中各方势力,可是你能来到这个星空,别人也可以,若再有高手来捣乱杀人,有势力联合你们共同对敌怎么办?让不让他们去?” 言下之意是说你们很强劲,普通修者不敢惹你们,可若有外来强敌杀人,你们也是这个星空的一份子,总是该出一份力气。就算你们不去,万一有人使坏,把敌人引来这里,神遗门到底是逃不过一场杀戮。 严格说来,张怕的这句问话很无聊,拿未来的事情询问现在该如何做,而那事情,兴许永远也不会发生,可他偏是认真问出,巨人便是笑笑说道:“我哪能管得了那么多事情?他们该面对什么,坦然面对就是。” 在见到巨人之前,张怕曾想以武力胁迫,或是柔言相劝,使得巨人肯告诉他有关于天劫的事情。可是经过这会儿说话,他知道不可能,便失去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想法,冲巨人拱手道:“我走了。”毕竟是神界来人,总该尊重一些才好。 见张怕拱手,巨人也不留他。俩人都知道彼此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没必要多问,问的再多,也不过是浪费口舌而已。如此,张怕告辞离开,飞离这颗星球。 在飞出神遗控制的星空之后,刚想回圣域,神识中忽然传出强烈波动。使得他心头一惊,红心竟是捏碎了自己给他的传讯珠球?当下辨明方向,急速纵飞过去。 边飞边琢磨,自己才和红心及龙卫分开不到半个时辰,他们该是已经回到圣域,会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距离不太远,转瞬间飞到圣域边境处,正见到红心和两名执事领着百多名龙卫布成防御战阵和四个黑衣人对斗。而在战场上,轻轻浮着十一具尸体,正是终日保护张怕的龙卫。 见到十一具尸体,张怕勃然大怒,不发一言,直接来到战场上,一掌拍死一名黑衣人。 四名黑衣人很厉害,不但杀死十一名龙卫,更是迫得百名龙卫及红心等人采取守势,按照他们估计,再有个十几息时间,应该可以轻松杀死眼前人,把他们变成自己的美味佳肴,却是没想到,就在这等时候,身后突然来了个强大高手,一出现便是轻易杀死一人。另三人发觉不好,纵身欲退,想要保命,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暴怒下的张怕什么都不管,拍死一人后,身影陡然一闪,再一转,两掌好象是星空中最锋利的神器,轻轻又取走两人性命。 他的力量太大太强,一掌拍下去,黑衣人直接变成血沫肉沫,散于星空之中。 此时黑衣人还剩下最后一人,三名同伴先于他死去,稍微耽搁张怕片刻时间,让他趁机逃去遥远空中。可惜修为相差太多,而暴怒下的张怕拼力而为,脑中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着杀人报仇,于是片刻后,在遥远星空中又是暴出一团血舞,那人也被杀死。 连杀四人后的张怕犹不解气,心中满是愤恨,就离开他们那么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时间,就有身边人死掉!他把十一名龙卫的死怪在自己身上,昂立星空,突然暴怒大喝,喝声中满是悲愤! 他发脾气,巨大声音在星空中滚滚传出,很大很吓人,若是有修者路过此处,必然会转身就走,万不敢过来找倒霉。 张怕喊了好一会儿,发泄够了才停口。而后眼含悲意回到方才战场,此时红心已带人将死去的龙卫殓好,见张怕回来,俱是低首来见。 张怕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红心小声回道:“方才和大人分开后,便是往回走,眼看进入圣域范围,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到不对,有道强大神识在跟着我们,便命令大家停下,转回头向来路慢慢搜索,正搜着呢,和我们同行的巡兵忽然说发现情况,说是杀死数百名修者并且追杀他的那人在前面,我一听,马上让大家布成战阵,小心回飞。我琢磨着,那几个人既然能杀死数百修者,修为必定不弱,为稳妥起见,还是先行避让一下为好,同时给边境巡兵战兵发了消息,让他们戒备。就这时候,四个黑衣人快速来到,一出现便杀死那名巡兵,我们赶忙以战阵对抗,可是那四人实在厉害,轻易杀死数名龙卫,我一看,仅凭我们这些人,肯定打不过他们,故向大人求援,还好,大人来的及时,没有造成更大伤亡。” 红心说完话,小心看张怕脸色,见他始终面沉似水,阴的不像话。便是小声劝道:“大人,生死由命,先回去吧。” 张怕轻轻摇头道:“敢杀我的人?好样的。”声音很冷很吓人,在这个时候,他想起十三,那个脾气很好的青年横死后,到如今也没能查到凶手,张怕暗暗跟自己说,把圣域事情处理完毕之后,一定要全力追查那个凶手。 看见张怕摇头,又说出狠话,红心猜测他的老大这是要发疯,当下说道:“大人,先回去吧,给他们下葬。”其实心里还有句话没说,你应该留下个活口,可以追查消息。 张怕摇头道:“我不回去,我要做事!” 先是一个不知名高手杀死七万多战兵,然后消失无踪;接着是神遗一帮人在折腾自己;现在又是出现数名黑衣人,动辄杀人,尤其杀死张怕数名龙卫,一下子就把他的耐心磨没了,好脾气也是没了,现在的他只想杀人泄愤。 红心知道他这个老大犟,也不多劝,低声说道:“让属下和大人一起。” 张怕又是摇了下头说道:“不用,你们都给我回去圣域,包括巡兵,全部回去圣域,我就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找我麻烦。” 在这个时候,他也知道方才暴怒杀人有些冲动,可是暴怒之下,他根本就不想让那些人活,若是时光重回,他一样会全力杀死四人,绝不留下一个活口。这是他给龙卫的交代,也是给自己的交代。 *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进入魔境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进入魔境 听到张怕如此说话,红心知道劝不住他,便是不再言语,领着龙卫回去圣域,星空中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张怕。 自从来到圣域以后,他一直在憋屈着过活,很多时候都是忍了又忍,比如神无疑一次又一次折腾他,比如红心总是借故留他。许多种情绪加到一起,郁闷是难免的,而在此刻,借着身边人的横死,张怕爆发了,无论如何得发泄一次,管你是杀一个人还是杀十个人,总之,我要得罪我的人再没有机会得罪我。 可是四名黑衣人被他杀死,线索便等于是断掉。不过,也没有完全断掉,方才那四个人修炼的是魔功,一身邪恶气息说明他们的身份。而在这个星空中,所有魔修者只有黑罗一人的实力稍强,可是也不能如此轻易在防御战阵中杀死数名龙卫;更何况,黑罗早已被张怕杀死,也就是说这四名魔修不是这个星空的高手,而是来自异界,说到异界,只能是无数星空中唯一的魔界才会有魔修高手。于是,张怕想要去魔境走一趟。 前次听曦皇说过魔境的大概情况,知道那是片黑暗天地,只有一个地方有阳光雨露,里面生活着无数美女,为魔族生养后代,那个地方叫魔域。其余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在一片黑暗中,是许多万魔之渊,里面生长着无数强大魔怪。这便是张怕对魔境的全部了解。 但是张怕不在意这些,他现在一肚子火想要发泄,而魔境便是首当其冲的成为出气对象,他要大闹魔境。 此时星空中一片寂静,张怕站立许久,神识尽放,搜寻附近的每一个星球,每一丝异动。他杀死四个魔修,不知道星空中是不是还藏有别的魔修高手,所以多等了会儿。可是时间流逝,再也没有魔修出现,张怕便是抬手轻轻一撕,体内力量狂涌而出,好象撕一张纸一样,轻易将眼前空间撕开一片,只是撕开后的空间同是漆黑,若不细看,好象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一样。 以肉眼看上去好象没有变化,其实被撕裂的地方正是暴出强大力量,往里疯狂吸收一切东西,虽然没有风,也看不见吸力,却是可以看见许多沙石飞尘飞速涌入那片空间之中。 看着肆虐空间,张怕冷冷一笑,收起身上力量,只一个瞬间,他好象纸片一样被吸进那块空间之中。在他进入后不久,也就是两、三息的时间,那片空间忽然合到一起,肆虐的力量消失掉,星空依旧是星空,虚无依然是虚无。 这时候的张怕立身于一片漆黑之中,想了想,身体猛地散发出光亮,好象一颗小太阳一样照耀这片黑暗。 这里便是魔境,对于张怕这样的修者来说,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两个完全搭不到一起的星空,不过是一张纸的距离,撕破它,便可以进入。 幸好有魔狐提供给他的方位图,又有曦皇曾经来过一次的述说,总不至于乱窜,进入到别的星空之中。 用最简单的语言形容,每个星空好象是一个鸡蛋,破开蛋壳,便是进到另一个鸡蛋之中。可问题是鸡蛋太多,而且随时会产生变化,只有记住每一个鸡蛋的气机,锁定它,才会成功进入。就目前来说,张怕仅知道魔境和他那个星空的详细位置而已,其他星空,尽是不了解。 此时立身于魔境之中,把自己弄成太阳一样闪亮,然后便是站着无动,他在守株待兔。 魔境中到处是魔修和魔怪,对光亮极是敏感,于是便有路过怪物飞向张怕。张怕只是站着不动,他虽然很想杀人发泄心里戾气,可问题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你再想杀人也得给自己找个借口,所以小太阳便是他杀人的借口。 他弄亮自己,很快引来两条长蛇,全身漆黑,身体奇长,头顶生有一根一米长的黑色尖角。两条黑蛇看见张怕后,彼此互看一眼,竟是摆摆尾巴,转身游走。 张怕瞧的好奇,这俩家伙干嘛来了?为什么不杀我?在微觉诧异之余,同时也有点欢喜,那俩家伙是蛇,因为伏神蛇的关系,他不愿意杀蛇。 可惜的是,他没杀黑蛇,黑蛇却因他而死,在两条黑蛇向远处游走的时候,黑暗星空中突然出现一个人,瞧着和张怕差不多高,却是一张手便是抓住一条大蛇,随后一掐一捏,只见蛇头爆开,射出一颗黑亮黑亮的珠球。那人收起珠球,跟着又抓向另一条蛇。 黑蛇能够在星空中游走,可见其本领不凡,却是只一个照面便被人杀死一条,另一条蛇登时发怒,不逃反攻,卷起尾巴扫向那人。 那人一身漆黑,比张怕见过的黑罗还要黑,光着身体不穿衣服,一身皮肤便是他的防御铠甲。眼见黑蛇攻来,黑人站着不动,任由大蛇尾巴抽到他身体上,他借这个机会顺手一拍蛇身,只见大蛇轰的一下软下来,软软搭在那人的手上。 打伤大蛇,黑人想继续取丹,这时候,张怕说话了,一片光亮中,他低声说道:“放开它。” 黑人闻言一愣,抬头仔细看看张怕,随口问道:“你是什么怪物?”口中说着话,手上却是不停,继续抓向蛇头,想要捏爆它。 光亮中的张怕轻叹口气,便见一道炽热佛光从光亮中飞出,直接打在黑人身上,跟着是一柄巨刀挥舞,然后在瞬间抛掉巨刀,双掌接连拍出,最后又放出定神珠,同时诵念佛咒,一定要消灭黑人。 因为功法不同,他无法扫查黑人的确实修为,但是凭黑人的动作,估摸着打不过自己。更何况放眼星空,有几个人能打过自己?自己已经强大到不像话,这是张怕敢来到魔境的倚仗,所以会强横出手。 但是因为对魔境中的魔修不了解,不知道哪种方法能更快杀死他,也不知道看上去杀死后,那家伙会不会金蚕脱壳,留下个分神之类的东西偷摸跑掉,所以是各种招式用了个遍,并以定神珠收回那名魔修的魂魄。 他这一番全力施为,眼前黑人便成为张怕来到魔境后杀死的第一个生命,而且是死的无比彻底,连魂魄魔识都被消灭掉。 杀死黑人,收起大刀和定神珠之后,他又是站着不动,过了会儿,看着软软悬浮在星空之中的黑蛇,低声说道:“快走吧,再不走,你就走不掉了。” 黑蛇似乎能懂人言,听了这话,冲张怕微一点头,不但没走,反是拼力游到张怕身后停住。 见黑蛇不走,张怕不再催它,不管怎么说,方才那条黑蛇是因他而死,若是没有他弄出的巨大光亮,黑蛇如何会来这里?而在黑人杀蛇的那一瞬间,他其实有机会救下大蛇,可是那时候他想的是魔境生物与自己星空的妖兽该是不同,正在犹豫的时候,大蛇已经死掉。由此,他心生愧意,所以任由第二条蛇停在身后。 待大蛇游到他身后,张怕意念一动,在星空中招过一个储物袋,是方才那名被杀魔修的。拿过手之后,以神识略微扫查,虽说制做法术与自己星空的稍有不同,可是对于他来说全不是问题,便是清楚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把刚装进去没多久的大蛇内丹拿出来送到身后。 身后的黑蛇看看张怕,又看看黑色内丹,张开巨嘴,一口吞下内丹,然后静伏不动。 如此一来,便是一人一蛇静立无动,他继续在黑暗星空中发光发热,吸引魔怪到来。 没隔多久又引来别的魔物,一只叫不出名字的巨大黑色甲虫凶猛朝他扑来。既然甲虫主动进攻,张怕就没想和它客气。于是片刻后,巨大甲虫死掉。 魔物不是魔修,杀甲虫要简单许多,不像对待魔修那样费劲,杀了一遍又一遍。杀死甲虫后便是随手丢在一旁,却看见身后长蛇一双眼睛都盯在甲虫身上。心下明白,大蛇这是吃上好了,还想再吃。魔境生物本就是相互吞噬增长修为,于是跟大蛇说道:“给你了。” 大蛇有点不敢相信,微一停顿后快速扑过去。在这一时候,大蛇想的很明白,管他是死是数,反正打不过前面这个恐怖怪物,他说给我,只管吃掉就是。于是不长时间之后,大蛇吃掉甲虫,并且吃掉另一个强大魔物的内丹。 大蛇狂吃,张怕便是看着它吃。他来到魔境的目的是找天王,顺便杀人泄愤,因为不愿意无故滥杀,便想出这样一个守株待兔的笨主意。在他以为中,只要自己杀的足够多,天王必定会知道,并且来找他麻烦。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变得很有耐心,耐心等待魔物和魔修的出现,耐心等待天王的出现。 这一等就是两天,在两天时间里,共计杀死魔修七人,魔物二十八个。他杀死这么多魔界生命,最占便宜的是身后黑蛇,连续吞噬强大内丹,自身修为飞速增长,变得很是强大。到后来,有魔物被光亮吸引过来,看到大蛇后转身就逃,连一丝时间都不肯耽搁,可见大蛇变得有多强大。 *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寻找天王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寻找天王 魔境多纷战,死去几十个生命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若是去到万魔之渊,那里每天都有新的魔怪诞生,也是每天都有魔怪被杀,死伤不计其数,谁会在意几十个小怪物的消失?所以张怕的守株待兔计划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会引来魔境高手的追查。 他在这里停了两天,一直像个小太阳一样灼灼闪亮,可是星空无限大,得运气多不好的魔怪才能看见他的亮光,然后又很好奇的过来送死? 在第三天的时候,张怕杀死一只偷袭过来的飞狼,转头问身后的黑蛇:“你们这里全是怪物,没有人?”黑蛇和张怕相处两天,变得比较熟悉,在张怕杀死飞狼后,它很主动的冲上去吞食飞狼内丹,刚准备撕咬,忽然听到这话,边是很不满意的回望张怕,连内丹也不吃了。 张怕一瞧,得,连大蛇都有强大的自尊,便是摇摇头没说话,看了大蛇一眼,收掉身上金光,转身飞走。黑蛇一见张怕离开,赶忙一口咬掉飞狼的脑袋,叼着它追过去。 它方才不高兴是因为张怕说它是怪物,在它心里,认为它们魔兽是正常存在的魔境主人,人类才是怪物。只是不高兴归不高兴,它不想离开张怕,有这么个家伙替它杀兽取丹,可以说想要变强指日可待,所以会继续跟着张怕前进。 张怕知道黑蛇继续跟过来,却是懒得理会,只管前飞,同时以神识扫查附近环境,没多久寻到一处魔气极其浓郁的地方,当下转方向飞去。 经过两天等待,他发现自己的守株待兔行动很不成功,便是决定动身寻找魔王。虽说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他对天雷山也是颇多挂牵,好在有曦皇守住曦关,他的担心便是减少许多。至于圣域,他杀死四个来捣乱且胡乱杀人的魔修,算是消除威胁。而亲眼见到他杀人的只有红心和百多龙卫,除他们外,再无人知晓,就算有魔修想要报仇,在短时间内也未必能找到圣域头上,所以张怕才会勇敢冒险一次,想快些解决魔境事情。 他闷着头前飞,很快飞到目的地。前面是一颗巨大星球,黝黑,不见亮光。在星球表面有一个巨大空洞,洞中有阴灰气体在打转,转动缓慢,也因洞口巨大,没能形成旋涡。 飞到洞口上方停住,看了会儿下方的阴灰气体,一转头,黑蛇也是快速飞来,停在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看他,从其眼神中可以看出,它很留恋前面那个大洞,却又有些惧怕,不敢进入。 张怕指着大洞问道:“万魔之渊?”黑蛇点了下头,张怕见状笑了下,里面尽是强大怪物,难怪它想进又不敢进,便把神识送进大洞。 洞口真的是巨大无比,好象海洋一般浮在星球表面,里面是各种阴气魔气,间或有许多魂魄游离其中。张怕往下送神识,深入千里多以下,开始发现有强大鬼怪。因为巨洞十分之大,深渊内虽只是黑暗一片,却也分出许多地盘空间,分别由一些强大怪物盘踞。 查到这里,张怕懒得再往下探寻,无非是妖魔鬼怪而已,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他想找的是可以说话的魔修,而不是一群怪物。 奇怪的是这处万魔之渊竟然没有魔修的气息,按照曦皇所说,万魔之渊多有魔修藏身其中,或吸取魔气,或捕杀魔怪,反正是增加修为,可是为何这里没有魔修? 想到这里,转头问黑蛇:“你知道天王住处么?”黑蛇摇头。它当然不知道,在没遇到张怕之前,它根本就是个刚能在星空中飞行的小怪物而已,对魔境的了解,并不比张怕多多少,不知道天王住处也是正常。 说起来也是命苦,它和同伴经过许多年苦熬,经历无数撕杀,刚刚强大起来,总算可以自由飞行于星空之中,却是才飞了没多久就被魔修杀死同伴。幸亏它们知道自己本事低微,没敢攻击张怕,反是得到张怕的救助,侥幸存活下来一条,否则不待魔修到来,会先死在张怕手中。 见大蛇摇头,张怕暗自想想,难道真要大闹万魔之渊? 他有个优点,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心下多么恼怒,也不会祸及旁人。所以他对万魔之渊只是存在一个大闹的想法,而且这想法一闪即逝,并不曾真的动手。 在巨大洞口处又站了一会儿,再问身后大蛇:“可知道哪里有人?” 这一下,黑蛇没有摇头,看着张怕,迟疑着点点头。张怕道:“带我去,可以不?”黑蛇略想一想,跟着这位老大有肉吃,不跟着他会被人当成肉吃掉,于是又点了下头,辨别方向后,朝东方飞去。 张怕跟在后面,边飞边放神识扫探,顺便琢磨着,当初曦皇来时,很随便就知道天王的存在,而且双方都发现到对方,为什么自己就碰不到。难道说天王不在魔境? 想到这里,不觉面泛苦笑,祈祷自己千万别这么倒霉,天王若不在这里,就有可能在自己那星空中,无论他怎么折腾,总之不会是好事。 就是在这种胡思乱想中,一蛇一人飞进一处星群之中。大蛇对这里很熟悉,在星群中左转右转,最后停在一颗蓝色星球前面,冲张怕一点头,意思是说星球上有人。 张怕冲它笑了笑,说道:“谢了。”纵身飞去。黑蛇犹豫片刻,想了又想,到底还是追着一起飞去,显然,它不愿意一个人面对残酷的魔境杀戮。 进入蓝色星球,张怕惊喜的发现,这里有阳光,有流水,适宜人居住。不问而知,这片星域想必就是魔域,这颗星球便是魔族的栖息地。 张怕有魔境的星图,看到眼前景象,不觉哑然失笑,早知道来这里,何必问大蛇,只管按图飞来就是。可是又一想,还是有大蛇领路比较好,曦皇说魔域外驻扎着数百万魔兵,而自己一路飞来却是一无发现,先不要说为什么没能发现到魔兵,只说魔兵没能觉察到他的到来,完全要归功于大蛇的领路。 片刻后落到地面,身周是一片鸟语花香,好一幅美景。张怕略微走几步,发现到许多生灵,什么花鸟虫鱼自不必说,还有许多妖兽魔物,大家各按地盘生存,少有冲突。除它们之外,在遥远平原上住着许多人,从气息来看,几乎全是女子,而且大多是年轻和年幼女子,更有许多是孕妇。 这些人仅有一点点修为,在住处外设有魔阵保护她们不被魔兽攻击到。 看到她们,张怕暗地里一声叹息,这些女人和家养的猪没有区别,都是付出自己的性命去成全别人,很有些可怜。 在这个星球上,像这样的住处少说有上千个,每一处都是如此圈养着无数女子。而在这一片星域中,像这样的星球还有许多颗。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正是因为这些女子的存在,才维持住魔境中魔修的霸主地位,否则天天杀月月杀,有多少人也不够死的,魔境早就被万魔之渊里诞生的妖物霸占。 星球上有很多人,他懒得计数,大约估量一下,起码过百亿,若不是女子们修为低下,估计也无法管理。在许多处平原之外,有高山有大海也有雪原,这些地方生有许多怪物,比如张怕身后跟着的黑蛇便是生在丛林之中。 多待片刻,在亿万女子中间寻找高级修者。这里是魔修们的生育星球,总有许多魔徒回来孕育后代,所以每一处平原的房间里,都有许多光屁股的男男女女在一起忙着生小孩。 张怕发现到这些高手,可是不愿意在那种时候和他们说话,所以继续耐心寻找,寻找还穿着衣服的魔修。有道是付出总有回报,经过仔细扫查,寻到十几名魔修或打坐或发呆的各自呆着。他便是闪身而动,飞去距离他最近的魔修住处。 那名魔修是个青年,闭目沉息在修炼。在魔域里,无论多大仇恨,魔修间不允许斗殴,只能老实呆着,从这点来说,魔域绝对是魔修们的修炼天堂。可惜天王有令,非故不得停留在此,违者杀。所以魔域中的魔修并不很多。 此时,那名魔修正在修炼,身前突然出现张怕,青年魔修马上警醒,快速起身,小心盯着张怕看,边以魔识扫查他,边开口问话:“道友可有事情?” 张怕点头道:“我想找天王。”这时候,青年刚扫查过张怕,发现到不同之处,又听到这句问话,当时面色急变,脱口问道:“你不是魔修?”张怕笑了一下,随手一抓,强大力量顿时封住青年周身血脉,然后一字字轻声说道:“你只要告诉我天王住在哪里,否则,你猜我会怎样。”说完这句话,心意一动,松开些力量,让青年可以说话。 青年发觉自己能动后,赶忙缓神。突然遇到强敌,且敢在魔域之中动手,说明这家伙既强大又没安好心。可就是因为那人的强大,随手一抓便制住自己,让青年不敢冒险,略停片刻后说道:“魔域以北六十万里的地方有一颗魔王星,上面建有天王殿,他便是住在那里。” *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天王打架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天王打架 张怕闻言点点头,放开青年后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不会杀你。” 说完话,身形上飞,正飞着呢,发现黑蛇在全力追逐自己,便是停下身势,笑问黑蛇:“跟着我干嘛?”黑蛇才不管那些,要知道这里是魔境,杀戮和吞噬是正常的,不杀人才不正常,而眼前这人偏是个不正常的人,在他身边能得到保护,可以很好的活下去,所以黑蛇不愿意离开。 现在听了张怕问话,黑蛇摇摇头又点点头,张怕看不明白它想说什么,但是猜其意思,无非是想和自己一起呆着,如此能够活很久,便是说道:“我要找你们星空最厉害的那个家伙打架,你不能跟着我,不然会死的更快。” 黑蛇听到这话,转头看看刚离开没多久的那颗星球,那星球是魔修的老巢,他们可以容忍各种低阶魔兽留在那里,却不代表能允许自己这种强大魔兽留在那里,便是左右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张怕一瞧,得,滥好人的脾气再次发作,心道:送你到个安全地方,我再去找天王。便是带着大蛇在星空中转悠。可是魔境中哪有什么所谓安全的地方,再则说,对大蛇来说是安全的地方,兴许就是别的弱小魔兽不安全的所在。黑蛇毕竟是在残酷血杀中成长起来,只会做对自己好的事情,不会在意别的生灵。 所以,在走了许多地方之后,选了一个距离万魔之渊很远的星球落下,张怕跟大蛇说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因为距离万魔之渊很远,这颗星球少有人来往,魔怪也是很少,无论是杀别的魔怪,还是被别的魔怪杀,机会都是很少,正适合大蛇留下。 听他如此说,黑蛇知道张怕不会再照顾自己,便是点了三下头表示感谢,去星球上寻找合适住处。而张怕就真的全不在意它做什么,纵身北飞,去寻找魔境天王。 天王是魔境第一高手,魔境的规矩和别的星空不同,没有太多大势力,无论有多少星球,老大只有一个,魔修做事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是逆着他,必定会被杀死。除非你有杀死魔界老大的本领。 在很早以前,魔界也有许多魔头,互相横杀,各立山头。随着时间愈久,各种势力越来越少,只剩下天王这一个大势力。在魔界,天王的话便是旨意,没有人敢反抗。 当然,因为有太多星辰,又有许多万魔之渊,总有无数小势力夹杂其中,比如星球上会有些小组织,万魔之渊中会有许多魔兽各自为尊。只是因为他们太过弱小,天王完全当他们不存在,就好象你是国王皇帝,看见许多小孩子在玩国王皇帝的游戏一般,任一个国王也不会把小孩的游戏当真,更不会剿杀他们,甚至有的时候,会认为很可爱。魔境中,天王是国王,无数小势力或是大魔兽便是小孩子。 只是再强大的国王也会有对手,在魔境中,天王的潜在对手就是无数魔头,只有修到魔头的魔修才有可能再进一步,修到天王那样的修为,进而威胁到天王。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天王经常做的事情就是追杀魔头。只要有魔头有突破进阶的可能,天王便会找个由头弄死他。就算找不到由头,也会先弄死再说。所以总有魔境高手修到一定修为后,不得不破空而出,这是他们想要活命的唯一办法。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天王很少去往别的星空,毕竟只有魔境才适宜魔修生存,他不能离开这里,给别人做大的机会。所以这一次张怕北飞,很容易寻到天王。 这时候的天王在琢磨一件事,也是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在琢磨的事情,为什么不再增长修为?或者说是增长的十分缓慢,难道说自超出魔头境界以后,又一次遇到瓶颈?修到魔王境界后便无法精进? 作为魔境第一人,这个星空已经对他没有太大吸引力,可是曾经游走过几个别的星空,一通乱飞,一通乱杀,没碰到敌手,却也没什么意思。那些星空根本不适合生存,所以去露一面,便是赶紧回来魔境。只有这里才是他的老巢,只有这里才能让他增长修为。 包括前次,天王从魔狐处得知到兵人星空的事情,抽身进去转悠一番,约略溜达一下,没发现有特别吸引他的东西,所以很快回来魔境。只是在回来之前,遇到一些不长眼睛的修者盘问甚至攻击他,天王便是顺手杀死七万多战兵,并将他们吞噬一空后,回返魔境。 因为他杀了人就跑,空自把兵人星空和张怕折腾的神经兮兮,尤其张怕,在星空中乱飞,却是无论如何搜查也查不到线索。 当然这些事情,天王并不在意,甚至不知道那个星空中有张怕。天王只知道一个曦皇,本事很强,与自己差不多,出于顾忌那家伙的原因,若是打起来,吃亏的必定是自己,所以没在兵人星空继续转悠,很快离开。 而此时,天王坐在高椅上,正琢磨如何增长修为的时候,张怕来了,那家伙一身强劲气息直接传到天王身前,发现到他,天王皱眉思考,这家伙是谁?怎么这么强? 天王很少像别的魔修一样收敛气息,也不愿藏身在魔阵之中,他是天王,魔境中第一高手,当然不会这样低调,他不想丢这个人。所以在他发现张怕的同时,张怕也发现到他。 突然发现到一个高手,而且这高手还是朝他飞来,天王起身往外行,走出魔王殿,仰头南望,等待高手到来。 他是天王,手下魔兵无数,见天王出来,殿外守护的魔兵齐刷刷鞠躬行礼致意,天王略摆下手,想想说道:“下去。”魔兵们轰然应是,片刻后,散开不见。 这时候张怕到来,落在天王身前问道:“你是天王?” 修习魔功者,皆是黑色皮肤,黑的沉实,在黑暗中方便行动,所以少有魔修穿衣服。不过天王例外,第一,他不黑,皮肤莹白,很是英俊潇洒,第二,他穿着衣服,一件白袍罩住自己,更显得飘逸潇洒。总之,这个魔王很潇洒。 天王点头道:“我是,你是谁?”他不认识张怕,只知道来自外别的星空,自己也曾去过几个星空,杀了些人,便是琢磨着难道因为杀人与眼前人结仇,他过来报仇? 张怕回道:“你先别管我是谁,我问你,你觉得我修为如何?” 这家伙够狂的,天王仔仔细细再次打量过张怕一遍,然后说道:“只知道很强,却是不知道咱俩谁更强。”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天王确实查不清张怕修为如何,另一个意思是即便查不出也无所谓,你敢跟我嚣张,我便比你更嚣张,不服就比试一下。 张怕听出话中意思,轻声笑道:“好吧,我算你强,不过强不强的无所谓,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配合。” 配合你?天王冷笑着看张怕,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狂呢?当下不说话,只是冰冷看着。张怕却是全无所谓他的眼光,只管说自己的话,低声说道:“你不说话,我当你是同意了,所以,现在开始问话。” 天王终于忍不住了,这里是我的地盘,适合魔修修炼和打架,你一个外界小子,用一些破烂功法想和我打架?当下冷冷一笑,身形消散不见。 张怕只若没见,继续说自己的话:“我现在问问题,希望你会如实回答,还有,你的这些把戏不管用。”在他说话的同时,天王已经攻击数次,张怕再有本事,也不敢在这里托大,当时整个人跟着天王一起消失不见,散在黑暗中躲避天王的攻击,同时语声不断,完整说完这段话。 见攻击全部落空,天王知道这家伙很强,便是暗念一声魔咒,只见轰的一下,黑暗的星球表面变得更加黑暗,一大团黑雾罩住这块地方,黑气涌动,不时幻化出各种形状,或人或鬼的,尽是操持着法器寻找攻击张怕。 张怕一身佛功,自不会被魔气攻击到,但见黑气中突然爆射出万丈金光,灼灼闪烁,把天王的黑暗世界映照的一片亮堂。只是有的时候,看不见其实是件幸福。此时金光暴闪,将黑气更及周围环境映照的****无疑,便能看见无数表情狰狞的鬼魂张牙舞爪四处乱扑。方才找不到张怕在哪,他们四散飞舞,此时张怕现出金光,那些鬼魂便是如同不畏死亡一样围向金光,一个个前仆后继冲上去,呲牙裂嘴哇哇怪叫,只是没有声音而已。可惜的是佛功正好克制这些鬼魂,便见金光从炽烈转为柔和,在一片柔和中,好象有什么在召唤鬼魂一样,吸引他们更加疯狂的往里冲扑。 可是鬼魂们冲进去便是消失不见,金光中好象有道门户,鬼魂冲进去以后再没有出来,像是从来没曾出现过一样。 眼见张怕收取魂魄,天王却是不着急,横着手一挥,天空忽然裂开,一道惊雷直辟过去。 *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魔识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魔识 张怕悠闲呆在金光里,忽然看到惊雷劈下,心头很是郁闷,魔修也能召雷?不是说雷和火是净化世间的最好利器么?不是说魔修都怕雷么?这家伙怎么能使用雷击法术? 眼见雷光打来,张怕懒得动,抬手便是一道清雷打回去,只听劈啪声接连响起,两道雷撞击后,留下一片电光火蛇,然后消失不见。 张怕曾经很怕雷,可是怕了这么多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后来专门磨练元神,到如今修为一再增长,元神也一再变强,除去害怕失去亲人之外,世间已再没有让他害怕的东西。 此时两道雷击慢慢消退,天王再一挥手臂,罩住张怕的黑气再一次增厚,从天王立足之处朝外疯狂喷涌黑气,继续朝张怕围来。张怕有佛法在身,更有三件佛宝入体,知道这些黑气尽是天王的魔兵魔将,虽然说没有固定形体,却是比方才职守大殿的魔兵要厉害数倍。不过因为有定神珠在身,他并不担心这些没有形体的家伙会对自己造成危害。 天王也知道张怕的佛法对付这些无形魔兵最是拿手,便在黑气涌向张怕的同时,猛地发一声号令,只见风云突变,黑气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操刀弄枪的黑****兵,打眼一看,数量无穷无尽,不知道有多少。魔兵们皆是黑铠黑甲,黑色法器,层层叠叠涌向张怕,冲在最前面的或拿刀或挺枪直往前刺,总之是要一击而杀。 看见这许多魔物,张怕眉头微皱,他最讨厌和魔修打架,偏是不得不打,当即高声诵读一声佛咒,便见身外的金光在瞬间变化成无数个金色卍字,因为卍字太多,密实糊住他,瞧着和方才的金光崩射并没有太大不同。 此时魔兵冲到张怕身边,各举刀枪攻击过来,张怕大喝一声:“净!”体外的无数个金色卍字,同时向四方射去,打向身周魔兵。只一个瞬间,围在他身边的魔兵好象火苗将熄时那样,轻微晃动或是跳动两下,便化成清烟,随风再一晃,连清烟也是散去。 他只喝了一声净,使得天王费时布下的手段全成白费,直接被化成空。 看见他如此难搞,天王面色微变,盯着他低声说道:“你比佛修还厉害?” 若单以修为论,他当然比佛境中的大部分佛修要厉害一些。听到天王这么说,张怕笑道:“你说你攻击我干嘛?”说着话,在空中飞舞的小小金色卍字,猛地换个方向聚成个金光闪闪的大佛,抬步走向天王。 这里是天王的老巢,连续几次尝试都没能伤到张怕,让他稍有些难堪,决定再次尝试攻击,在魔兵被金光卍字打散消失的一瞬间,那面空间中突然出现八个黑色金刚,一个个怀抱巨大漆黑的魔器,挟有万钧之势砸向张怕。与此同时,有一道无形无色的细小魔识悄悄缠过去。 至于走向天王的由无数卍字组成的金光大佛,则是由他自己对付,只见天王一个闪身,身体陡然长高,好象唤出的八个黑色金刚一样巨大,手中擎着一柄巨大魔幡,倒持在手中,以柄杆刺向大佛。 大佛走的慢,天王的攻击要快一些,刚刚召唤出来的八个黑色金刚已经来到张怕身前围住他,张怕若是想要继续攻击天王,首先要灭掉八个黑色金刚才行。见天王没完没了的折腾自己,他不愿多浪费时间,身体陡然一变,好象一柄斩妖除魔的不世利器一样,爆发出凌厉杀气,身体前冲,直刺向面前的黑色金刚。 他以身当器,体外遍布佛门护体法印,朝前直冲,看起来像是拼死一战。其实他生性小心,绝不会如此冲动,轻易让自己犯险。所以在即将接触到身前黑色金刚的时候,体外陡然长出一块,好象突然长出个巨大金杵,一下便是砸到正前方的黑色金刚身上。只一下,黑色金刚散成黑气弥漫翻滚升腾,显然是没有死绝,不甘心就此失败,想要重新凝形成体,继续攻击张怕。 张怕当不会让他如愿,这时候可以看到他身外又出现一尊巨大金佛,操持着巨大降魔杵再次砸向那团黑气,将之直接砸散,跟着一反手,巨杵横扫,打向另七名黑色金刚,金佛则是护在张怕身后,替他抵挡黑色金刚的攻击。 此时的天王正是变大身体和金色卍字形成的大佛打到一处,他的巨幡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丝毫不怕佛门卍字印记的法力,挺着刺进卍字金佛身体里。 卍字大佛根本不是佛,只是由张怕以佛力驱使,将之凝成人形而已。天王这一刺,将金佛刺散,便见无数金色卍字好象金色蝴蝶一般轰然飞舞散开,然后是轰的一下,这许多金色蝴蝶迎着天王飞来,眨眼间尽是糊到身上,如此一来,白色天王登时换上金装,只是这身衣服很不好穿,无数佛门印记放出无上佛法,攻击天王体内的魔魂魔魄。 天王眼睛一瞪,暴喝一声:“开。”便见白色身体外面忽然长出无数黑色尖刺,正正刺在每一个金色卍字上。金色卍字是佛门印记,只是有形而已,并没有真正的体,可是尖刺却能刺到它们,并将之锁住。这时再看天王,金色卍字真的形成一件衣服,隔着寸许长的尖刺连成一片,密实包裹住天王,就是贴不到身上。 若是寻常鬼魂,被佛印近到如此距离已是被伤害到,可天王是魔境第一人,这样的攻击自是不在话下,全当那些佛门印记都不在,反是抽空望向张怕。 这时候的张怕正面对那道无形无色的细小魔识的攻击。方才他以金佛破开八个黑色金刚的包围,才冲出来停下身势,忽然发觉不对,一道刺骨的阴凉在身前滑动。他对危险最是敏感,有了发现,从来都是逃跑。便见身影一晃,又是消失不见。 如此一来,就是无形的细小魔识攻击无形的张怕。张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攻击他,但是天生对危险的敏感,使得他快速避开细小魔识的纠缠。 而与此同时,他召唤出的巨大金佛轻易将八个黑色金刚全部灭掉,先砸成黑气后再继续砸下,直至黑气飘散后停在当场。 这个时候天王正穿着由金色卍字组成的衣服往这面看,一见之下,张怕无踪,自己的细小魔识倒是不停追缠过去。便是魔念一动,身外忽然出现许多阴灰色的魂魄。天王指挥他们撕咬自己身外的佛门印记。鬼魂怕死,可是迫于天王的威压,一个个只得上前拼命。 其实以天王实力,想要破开这些卍字印记十分简单,他只是不想轻易浪费力气,毕竟打到现在为止,张怕没有受到一点伤害,这让天王略微有些不安。 张怕当然不能让天王轻易脱困,在闪避不知名的威胁同时,以神识扫查全场,一面是寻找那个威胁,一面监视天王的行动。于是知道此时情况,便是心意一动,让灭掉黑色金刚的巨佛向天王发动攻击。 金佛有自主能力,只要张怕发出指令,他便会自己攻击过去,完全不须分神,所以这时候,天王刚想以手下魂魄蚕食佛门印记,便见金佛抡着巨杵砸过来。 眼见对手难缠,天王不敢再耽误时间,当下一声轻喝,从体内无声漫出许多黑气,正正覆盖住无数个金色卍字印记,然后便听得一阵凄厉嚎叫,黑气翻滚涌动,很是一副痛苦不堪的表现,片刻后,金色卍字变换颜色,最终变成漆黑一片。天王付出自身魔识作为代价,终于灭掉卍字佛门印记,而同时,也是因此救下许多准备送死的可怜魂魄。 见佛门印记被灭掉,那些魂魄嗖的马上消散掉,无论如何,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张怕感应到卍字印记被灭,也知道天王准备攻击巨佛,当下身体拔高而起,升高千多米后盘膝端坐空中,双手掐个佛印,催动体内佛宝,只一个眨眼时间,张怕已经不再是张怕,而是从佛境破空而来的神佛,变得端庄威严肃穆神圣,惶惶然天地正义尽在其一身显现。 看见这个变化,天王稍微一愣,越发怀疑张怕的来历,毕竟同等修为的魔修对上佛修,若无特殊情况,落败被杀是迟早的事,所以即便是天王也不愿意和佛修对阵,而且双方功法不同,只凭魔识扫查,很难判断其修为到底是强是弱。 天王刚灭掉卍字印记,正准备攻击金佛,眼见天上又出现一尊大佛,这让他心下恼怒,管你是不是佛修,来魔境为难我就是错误。当下发狠,猛地暴出全身魔力,只一个对撞,他身前的巨大金佛被撞的烟消云散。而在同时,他的那道细小魔识向高空攀去,继续攻击张怕。 张怕由得天王撞破金佛,单手一指天王,轻喝声:“咄。”便见指尖处飞出一道细小金光,快速射向天王。而与此同时,天王的细小魔识已经接近张怕,当他射出金光的时候,细小魔识猛地往上一窜,想要钻进张怕体内。 ……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委屈问话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委屈问话 就在此时,张怕x下忽然出现一尊巨大的白色莲花法台,张怕端坐其上,更像是济世菩萨一样神圣。细小魔识便是向着莲台快速飞去。 魔识发现不对,刚想绕开,莲台忽起变化。原本向上伸展的莲瓣忽然向下卷起,速度快到极至,细小魔识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莲瓣卷住。正想逃脱中,莲瓣从莲台上脱落,飞到张怕掌心落定。 到了此时,张怕确定那个不知名的威胁已经被自己捉住,决定灭杀掉。便见体外轰的燃起金色火焰,将他包在火中,更是将那片莲瓣包在其中,至于被莲瓣包裹的魔识,自然是无法逃脱,被火焰一起烧炼。便见煌煌金色火焰中,坐着个长头发的庄严大佛,在他身前漂浮着一片莲瓣,经过金火的炼烧,整个显出金色,亮亮的好象是个精美的饰品一样。 只是这片火焰看起来好看,处在莲瓣包裹中的魔识却是痛苦难当。火是佛火,轻易炼化这道魔识,没多久,将魔识烧炼一空,张怕才收起金火,目光慈悲望向下方天王。 那道细小魔识与天王本体元神本是一体,所以被焚烧时,天王同样痛苦难当,那种痛虽然比不上张怕烧炼自己元神的的痛苦,却也非一般人能承受了的。 天王虽非一般人,也能强忍住这种痛,可问题是自身的魔识被焚炼,那种痛苦让他暂时失去攻击能力,只能挺着巨大身躯,眼中含着怒意,强自压制痛苦,努力不让自己出丑。 可惜张怕并不知道天王在痛苦,那时候的他凝出全身佛力小心戒备,以免被天王偷袭。虽然在灭杀不知名的威胁,可正因为不知名,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攻击自己,也就不知道焚炼魔识时,天王会痛苦不堪,否则他必定趁机攻击过去,哪还会端坐不动? 也就是天王本事非凡,放出魔识攻击半天,张怕却是没能察觉到一丝阴邪气息,否则当有所动。 这时候,张怕烧完了,天王痛苦完了,俩家伙一高处一低处正在对望,张怕是慈祥宽和眼神,天王是凶狠愤怒眼神,两人皆是不语。 良久,张怕叹声说话:“我只是想问你两个问题而已,何至于动武?” 这家伙说话实在可气,哪怕是变成大佛,说起话来依然可气。天王一听,正是因为这家伙不尊重自己,上来就胡说八道,才惹得自己出手攻击,没料到打了一会儿,这家伙又来说废话,当下眼神一凝,便见他脚下重又弥漫无数黑气,跟着而来的是星球上到处有黑气飞来,好象这里有个巨大旋涡,专门吸取黑气一样。 张怕见状,这是又要打架啊,轻叹道:“何必呢?”说着话,x下的莲花宝座瞬间变大,变得巨大无比,同时亮出柔和白光,把天王的星球再一次照成白天。只是他这白光虽然柔和,却是分对谁而言,对于四处汹涌而来的黑气却是如同夺命杀招一样,照的黑气疯狂向外逃开。速度快的运气好的,还能逃到白光照耀范围之外,可是许多来不及逃的,被这道柔和白光轻轻一照,便是了却此生,从此消散的无影无踪。这些黑气,无论阴魂鬼魄或是魔气阴息,尽是些低等级的所谓魔物,哪里抗得住佛光净世?所以尽是瞬间消亡。 若是在往昔,张怕兴许会好心放出定神珠收纳这些魂魄魔气一类的东西,可因为此时有天王做对手,为了全力应敌,也是为了自身安全,他只得选择净世这种残忍法子灭掉全部阴魂。 如此一来,便见天地间明亮无比,照出下方各种古怪建筑,也照出这片建筑之外的许多荒凉地带,以及昂然站立、忍受白光炙烧身体的巨大天王。 这片光亮范围实在太大,如同日头一样,照样着小半片星球,于是那些在地底涌出的黑气快速回到地下,从别处赶来的魂魄尽数站在光亮之外。因为担心这种光亮会移动,魂魄尽是多退出上千米远,距离老远望向天王,等待他的命令。 天王想和张怕打架,却是没想到这家伙一身佛功比佛修还精纯,尤其有很多古怪法术,让天王不能快速制住对手。所以此时的天王很憋屈,一是因为不知道张怕来历,二是在自己地盘和人打架,不能取胜不说,反是损失掉一部分魔识,对他来说,整个就是一奇耻大辱,所以这会儿时间都在琢磨,怎样才能快速搞死天上那小子。 只是话说回来,那家伙一身古怪佛功,天生克制魔功,让天王很是为难,很有种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 这时候,空中的刺猬又在说话,低声道:“我知道这里你是老大,我也不想抢你的位置,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就这么难么?你若是再不肯回话,那么我只好和你拼命,你说,我能不能灭掉整个魔境?” 这家伙肯定不是佛修!听到这句话,天王马上做出判断,可是随即而来的是满心的郁闷,这家伙不是佛修都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若是抽空做了魔修,自己还怎么混?当下继续怒瞪张怕,苦心思索该怎么办。 张怕叹气道:“你怎么回事?听不懂我说的话?我说了,我不想打架!” 他越这么说,天王越生气,你这是不想打架?你不想打架来折腾我干嘛?想来想去,觉得和这个不是佛修的家伙拼命很吃亏,就算是拼命,也应该有个拼命理由才是。可自己和这家伙以前从没见过,他就是想来问句话而已。只是为了两句问话就拼命?是不是有点不值当?于是问道:“你是谁?” 张怕想了想回话道:“我叫张怕。”他本来什么都不想说,想要隐瞒身份,便可以隐瞒天雷山,以免被这家伙报复。可是又一想,若出问出两个问题,天王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再加上一来到这里就找到天王,他以为七万多兵人不是被天王杀死,所以会坦白说出姓名。 可惜他的坦白,天王不领情。高大天王不满意回道:“张怕是谁?无数个星空,谁知道你来自哪里?谁又知道张怕是谁?” 张怕笑道:“你若是肯回答我问题,便是知道我来自哪里。” 天王想了想,虽然说这家伙说话很可气,也不知道尊重自己,可若是因为这个就和他拼命,实在有些不值!凭什么啊,为了他一句话,自己就要冒险舍下魔境老大的位置、还有自己的性命? 既然如此,便忍下这一口气又如何,大不了以后厉害了,找他报仇就是。 在开始的时候,天王不知道张怕修为,所以无法忍受他的无礼贸然出手,可是经过一番打斗,知道这家伙厉害,除非拼命,否则无法战胜,只好委屈接受他的询问。当然,他心中很憋屈很愤怒很想杀人,可是这一切情绪都要以武力为基础,只有够强,你才可以随意发泄自己的情感,如同现在高空中的那个混蛋一样,骄傲、强大、不可一世。 所以听过张怕这句说话,天王随手一挥,便见巨大光照以外的所有魂魄在瞬间内消失掉,他低声说道:“下来,我不习惯抬头说话;收掉光照,我不喜欢白天。”这句话等于是维护他的最后尊严,也等于是提出两个条件,虽然话语中没说答应张怕的要求,可是通过这两句话,却是完全表现出来他服软了。 张怕有时候会说话难听,但是总的来说是一个宽厚之人,便是收掉莲台白光,控制莲台下落,悬浮到天王身前说道:“你不变小点儿?” 天王既然决定不和这家伙打架,那就是真的不想再打,全没有传说中的阴险狡诈、以退为进伺机而起啥的打算,直接收回魔法收起魔幡,变回正常身体,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说道:“你想问什么?” 张怕见这家伙居然肯配合?简直喜从天降,当时收起莲台佛宝,隔着十几米距离同是坐下,开口问道:“前些日子,你是不是一下杀死过七万多人?” 听到这句问话,天王先是愣了一下,跟着问道:“你们那个星空,像你这样修为的高手到底有多少个?”问话的时候,面上表情无动,心里却是滔天涌动,他去那个星空,知道有一个超级高手曦皇,虽然不知道曦皇的名字,却是知道曦皇的气机,也知道修为很恐怖,和自己不相上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杀死七万多名战兵之后便是很快回到魔境,一个原因是不想离开老窝太久,免得被手下魔头趁机代之。另一个原因是不想在别的星空和超级高手对斗,没有魔气补充,和同等高手打架纯粹是找死。 当然,他不打架,不代表怕曦皇,只是不愿意为些没意义的事情拼命而已,活到他这个地步,轻易不会冲动,做事情都是要思考思考再思考。若是没事就和人打架,动不动就冲动犯混,你还想当老大,统治魔境?分明是做梦! 因此,他会理智地离开那个星空,却是没想到,那个星空中竟然还有超级高手,而且追着自己寻到魔境?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修为?为什么自己会没有发现? ……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回兵人星空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回兵人星空 所以尽管面色平静,内心却是波澜涌动,对那个星空的实力感到恐怖。不说别的,只要上次那人和眼前这人一起来到魔境,由上次那人阻拦自己,眼前这人施展佛功,魔境高手只能等着被杀。若是打的狠了,兴许连魔境都会被灭掉。 天王心下波澜起伏,张怕却是笑道:“明明是我问你问题,怎么是你问我了?”天王想想回道:“那些人是我杀的。” 什么?张怕稍微有点吃惊,因为在魔境轻易找到天王,在他心里,已经把天王排除在外,那个问题只是顺便问起而已。没料到只顺便一问,便是问中目标。 见张怕不说话,天王问道:“你打算替他们报仇?”口中说着话,身体没动,但是眼神中总有戒备和疑问之意,准备随时迎接张怕的攻击。 张怕摇头道:“我说了,是来问事情,不是来打架。”说过这句话,多看天王一眼,便是跟着问道:“你怎么杀了人就跑?”因为天王杀人后就回到魔境,张怕足足折腾大半年的时间,都在找那个不知名的高手,很是辛苦。 为了面子好看,天王当然不会说不愿意和曦皇打架的事情,便是随口回道:“我只是去看看而已,本没想着打架,可是你们的人一定要杀我,我只好还手,为免麻烦,没有留下活口;杀人后,琢磨着你们应该会有行动,我却不愿浪费精力,便是很快回来。” 听到这句话,张怕心下松了一口气,既然知道天王是那个恐怖杀手,而且杀了人就回来魔境,也就是说没有在他那个星空捣乱,跟着再问道:“在你离开之后,又有魔修高手进入我们星空,被我杀死四人,你知道这件事么?” 天王冷眼看着张怕,回话道:“不知道,星空这么大,我不可能每件事都知道。”言下之意,你拿我当什么?你的小弟?难不成魔境所有事情都要问我? 张怕却是不肯放过他,继续说道:“帮忙查一下,我相信即便魔境再大,能够破开星空的修者总是少数,你是这里的老大,不会对有可能威胁到你地位的修者毫不在意吧?” 这句话说的很对,天王是魔境老大,自然会担心手下变强后会取代自己,听到张怕说这话,反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四个魔修就是我魔境之人?” 张怕淡声道:“不管是不是,帮忙查一下吧,总不会累死你。” 天王闻言后没有出声,他是魔境老大,手下魔兵何止亿万,哨探遍布整个星空,什么地方出现什么样的高手,不说了若指掌,也是相差不多。对于他来说,高手的诞生从来是最重要的消息,尤其一些超级高手,更是派人全天候监视。而那些高手虽然明知道被监视,可是迫于天王的强大,并不敢表现出不满。 所以听了张怕说话,天王略想片刻后说道:“就帮你这一次。”说完这句话,又是沉思片刻才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有魔修去到你们星空杀人,但是我知道有四个人破开星空而去,至于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当魔头修到一定修为,若是不想被天王杀死,只能另寻出路,这个出路就是别的星空。 听到这话,张怕问道:“你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天王淡声说道:“我应该知道么?”语气很傲,这才是老大该有的风范。张怕听的一乐,好吧,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成了。 依天王所说,共有四名魔修离开魔境,而张怕曾经杀死四人,也就是说人数对上了。只是又有新问题出现,那四个家伙是如何去到兵人星空中的?于是再问道:“他们怎么会去到我的那片星空。” 天王随口回道:“我怎么知道?”张怕又问:“你是如何过去的?”天王道:“我在魔狐那知道的消息,魔狐被我杀了,还有问题么?” 天王身为魔境老大,没必要说谎,张怕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不过线索也就此中断,没有人知道那四个魔修是如何去到张怕星空。他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你不许再去了,顺便告诫一下手下魔头,别没事给我找麻烦,否则我一定会回来的。” 天王并不惧怕和他同等修为的修者,若是别人如此说话,他一定会以武相争。可问题是眼前这家伙还修炼着佛功,让天王很有点郁闷,便是不接话,冷冷看着张怕。张怕说了上面那句话,知道天王为面子考虑,一定不会回话,便是起身道:“走了,后会无期。” 张怕来魔境折腾一趟,虽说没杀太多人,但是已经达到此行目的,就不想再留在这里。他来这里的目的一是泄愤,二是找天王询问自己星空出现魔修的事情。经过几天折腾,连人带兽杀了几十个,又搞定天王,自然满意而归。于是一个人飞出老远老远,在一片无人星空中站了会儿,抬手撕开星空,寻到他那个星空的位置,身体往撕裂空间里一钻,稍待片刻,便是回到兵人星空。 回来后先去圣域转了转,那地方有神遗在威胁他。没多久回到边境星球落下,找来龙卫询问如今情况如何,龙卫的回答很是简单,只四个字:“一切无事。” 无事就好,张怕在星球上多呆两天,等红心来过,俩人约略说会儿废话,张怕离开这里,去往曦关。 如今的曦关没有战事,战兵多是安乐生活。张怕去到曦皇帐中,将魔境见闻简单述说一遍,让曦皇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连忙追问道:“你能打过魔境天王?”他去过魔境,知道天王的存在,当初没有打架,是因为没有把握。可是和他修为相当的张怕却是打的天王服软,这戏法是怎么变的? 张怕随口回道:“我会一些佛功。”曦皇点头道:“难怪。”心下琢磨着不要也学些佛功,好专门对付魔修。 张怕不理他在想什么,说了会话,交代完全部事情,起身和曦皇告别,又回到圣域。不管怎么说,算是勉强解决掉魔修事情,如今该琢磨琢磨神遗,这家伙始终对巨剑神器不死心,要怎样做才能让他死心。 回来边境星球住下,恢复以前那种百无聊赖的生活,每天除了偷懒就是偷懒,可惜的是活着从来都是事情不断。刚舒服过了几天日子,曦皇来找他。 这时候,张怕正在全心全意睡大觉,忽然间发现房间里多了个白衣人,便是头不抬眼不睁的问道:“老人家干嘛来了?”来人是曦皇,回话道:“按你说的,天王不会来了,我在曦关又多守了一些天,没发现任何情况,所以我想回去梦境星球继续修炼,你去帮我吧。” 张怕依旧闭着眼睛,随口说道:“我很忙,没时间帮你。”曦皇气道:“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你在睡大觉,哪里忙了?”张怕懒洋洋回道:“我现在是闭着眼睛的。”曦皇一听,故意气我是不?当时说道:“少废话,就说帮不帮。”张怕无奈翻身坐起,伸个懒腰睁眼说道:“找人帮忙都如此理直气壮,你真是老大。” “废话,你一声召唤,老子就从梦境星球赶来曦关,替你干了一年多的活,现在轮到你报答我了。”曦皇知道和这个家伙说话,不能按正常人对待,便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张怕摇头道:“你光看见自己在曦关打坐,却没看见我在辛苦找寻凶手,公平点说,咱俩谁辛苦?”“我管你辛不辛苦?反正是你叫我来的,你叫我来我就来,现在轮到你了,我叫你,你就该跟我走。”曦皇接话道。 张怕揉了下眼睛,吧唧下嘴,叹气道:“您老人家又要失望了。”曦皇大怒道:“什么意思?”张怕想了想,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 “你还有什么秘密?”曦皇有些不相信张怕。张怕一瞧曦皇表情,又是一声长叹:“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曦皇想了想,这家伙好象很少说假话,于是问道:“什么秘密?”张怕仰头看了下屋顶,小声说道:“一颗星球之外还有许多同样的星球,许多颗星球在一起,就组成了星空;星空之外又有许多同样的星空,这许多星空组成我们的世界;可是我们的世界外面,确切点说应该是上面,我们这些星空上面有个神界,那里面的人才是老大。” 听到这些话,曦皇面色稍变,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怕懒洋洋回道:“本来不知道,那时候我问你,神级修者上面的境界是什么,您老人家一直不回答,反是告诉我到那个境界就知道了,如今我修为比你高,却还是对那些境界不了解,说明您老人家也不知道。” 曦皇听的面色一红,辩道:“我没说过我知道吧?” 张怕凝眉想想,随口说道:“也许说过,也许没说,谁知道呢,忘了,不过在我们上面确实存在着神界,而且那个神界不是我们星空中这个神界,和上面的神界比起来,我们这里更像是玩笑。” ……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曦皇动心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曦皇动心 “就算是玩笑,和你帮我修炼有什么关系?”曦皇问道。 张怕无奈苦笑下回道:“本来没关系,可是现在有关系,那个神界有高手藏在咱们星空。” “什么?”曦皇表情又是一变,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张怕无奈回道:“我怎么不知道?就像当初,你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不也是被我看到了么?把自己一分为四,折腾着我去帮忙,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做过的事情。” 曦皇忽略掉张怕的感慨,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人在哪?” 这会儿时间,张怕一直坐在床上说话,现在跳下地,坐到桌子前面说道:“坐,别整的像我虐待你一样。”曦皇气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赶紧说那人在哪。” 张怕伸手指往东面说道:“就在圣域东面一颗死星上,我见过他,确实够酷。” 用酷字形容上神?这家伙的脑子果然非一般人,曦皇当时就想去看看神是什么样子,可是顾及那位神的实力,不能乱来,便是低声问道:“那人,不是,那神厉害么?” 张怕回道:“不厉害,你可以弄死他。”曦皇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张怕懒洋洋说道:“没怎么回事,那家伙困在这里回不去上界,仅此而已。” 曦皇实在想了解有关于神界的事情,可是张怕懒洋洋的态度让他很是生气,当即气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张怕无奈道:“老人家,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曦皇怒道:“给我好好说话。” 见曦皇确实有些不高兴,张怕回道:“好吧,好好说话,你不坐?” 曦皇便是坐到张怕对面,追问道:“说说那位神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怕便是简短回道:“没怎么回事,神界也不安生,那位老人家在神界被人揍了,重伤跑来咱这里养伤,因为下界星空不能提供他养伤需要的神气,老人家就一直耗在这里,像个活死人一样,后来机缘巧合收了些徒弟,那帮徒弟很厉害,曾经来找过圣域麻烦,被我收拾了,因为那些人罪不致死,于是放过他们,可是这帮家伙总想来圣域捣乱,为了保护圣域,我不能擅离此处。” “假慈悲!”听到这里,曦皇不屑的鄙视了张怕一句。曦皇是当世第一杀神,他杀死的人能够填满一片星空,流出的血能够灌满许多个海洋,做事情向来随性而为,有挡道的、有给他带来麻烦的人,不论其罪责大小,统统是杀死了事。 可是他说了张怕以后,张怕就闭口不言,只好追问道:“然后呢?” 张怕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回问道:“然后什么然后?”曦皇气道:“那神人现在怎么怎么样了?”张怕哦了一声回道:“没怎么样,以前什么德行,现在还什么德行,啊,对了,那位老人家告诉我,咱们修者修炼到一定程度,会度天劫,挺过去的能够飞升神界,只是在神界还有一番历练,我估摸着您老人家十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之内是没什么希望飞升,这事就没必要说了。” 曦皇越听越气,怒问道:“什么是我十几万年不能飞升?”张怕悠悠回道:“您老人家元神一分为四,早残缺不全,如何还能继续增长修为?所以,您可以一直在这片星空里装老大,不像我,随时有可能很倒霉很悲惨的去飞什么升。” 倒霉悲惨的飞升?曦皇终于忍不住,起身朝张怕就是一脚,这家伙说话实在太可气,杀死他也不解恨。 张怕带着凳子躲过那脚飞踹,又说道:“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为了保护圣域,我哪里也不能去,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天雷山?” “不用跟我说这个,我才不管你想去哪,继续说飞升的事情。”曦皇执着问道。 张怕无奈道:“不就是个破飞升么?修为到了,不用你同意就要度劫,各种劫都有,熬过去会飞升神界,去了神界要再折腾一番…….我不是刚说过么,你听什么了?”这家伙居然在挑曦皇语病。曦皇气道:“就这个?你敢不敢说的再详细一些?” 张怕琢磨琢磨,忽然想什么,啊了一声后说道:“去神界以后,你现在的身体会被丢弃,去个什么池子里凝炼新的身体,那身体巨大,起码有十五米以上,凝成新的身体之后,你就成神了。” 和张怕说了半天,无论什么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把曦皇气个够戗,仔细回想张怕说过的话,在心里综合到一处,然后问道:“那神人为什么想来圣域?” 张怕一听,老人家就是难对付,自己这么绕都没能绕住他,便是无奈说道:“因为圣域里有一颗和梦境星球一样的星球。” 啊?曦皇有点吃惊,继续问道:“难道说是这星球吸引神人?星球上的灵气能够帮助神人养伤?” 既然说出,就没必要隐瞒下去,张怕回道:“能不能养伤不知道,但是星球地心是那神人的神器,神人想拿回去,我不让,又没道理杀他们,便是形成现在局面。” 听到这里,曦皇冷哼一声说道:“不嫌麻烦啊?就你心软;依着我,直接杀死了事,哪来这么多麻烦?”跟着又说:“带我去那颗星球看看,若是不错,我也不用大老远跑回梦境星球,在这里,你可以帮我修炼,而且可以顺便阻止神人弟子过来捣乱。” 听到这话,张怕叹息道:“就不能让我稍微有点儿惊喜,让我猜不中一次你在想什么好不?”在他说出还有另一颗梦境星球的时候,已经猜到曦皇必定会这么说,很不幸,他猜中了。 曦皇冷哼一声说道:“少废话,说说吧,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你说我瞒你就瞒吧。”张怕不想和曦皇争辩,便是重复且稍微详细的说了一遍有关于神遗门的事。曦皇听后眉头紧皱,从本质上来说,他算是一个好人,所以才会费力建曦关,可是他这个好人怕麻烦,而且很冷血,此时听到神遗门如此强大,老人家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灭掉他们。只是知道张怕肯定不允许,他便有些为难,琢磨着要怎么做才能搞定神遗门。 他和张怕愁的是一件事,原因却不同,曦皇只在意曦关,张怕在意的是圣域、天雷山、以及曦关,当然,他也在意兵人们的性命。他的心太大了,无论是谁,无论是兽是妖,只要不触及他心灵的道德底线,全部会一视同仁。 张怕说完神遗门的事情,想了想,把巨剑神器的事情更详细说出,让曦皇再次心有所动,如此神奇的法器,当时就想去到星球上,掘土到地心,挖出巨剑占有之。 可以这么说,无论是在对待神遗门,还是对待巨剑神器的态度上,曦皇这个伏神蛇比张怕更像人,因为,人从来就是这样自私。 张怕见曦皇神色有所动,却只当没看见,他对曦皇有信心,相信老人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便是随便问句话,分散曦皇的心思,他问:“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曦皇随口回道,跟着又道:“我发现件事情,好象和你有关的事情都特别麻烦。” 张怕苦笑道:“习惯就好了。”曦皇摇头道:“你爱找谁习惯就找谁习惯去,别缠缠我就行。”说完这句话,低头想了会事情,低声问道:“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迎来天劫?” 他确实对巨剑动心了,元神受损严重,很难自我修行,当然对所谓的神器很感兴趣。只是他想的不是巨剑,因为这里有张怕,会阻拦他的行动,曦皇想回去梦境星球看看,研究下那颗星球地心处的神器是什么。 听到曦皇问话,张怕无奈笑了一下说道:“一个破天劫,有什么好度的?我觉得现在的身高正合适,忽然变成巨人,不是和怪物一样?”他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宋云翳四女不会成神,自己变高以后,还怎么和四女相处。 曦皇想了想,点头道:“太高确实不好,看着就笨。”停了下直接问出方才琢磨的事情:“梦境星球的地心有什么?”张怕摇头道:“一直没机会去看,不知道。”曦皇接着问道:“咱这星空共有几个神人?”张怕回道:“大概一个吧。”曦皇再问:“一个神人有几把神器。” 听到这个问题,张怕呵呵一笑,他以前曾经问过神无疑同样问题,便是详细回话道:“神遗只有一柄巨剑神器,埋在圣域之中,至于梦境星球,第一,地心是不是有神器也说不准,第二,即便是有神器,神遗让弟子跟我说,以前众神大战,兴许有神器流落在这片星空中也说不定。” 听到这个答案,曦皇想了想再问道:“若是真有神器,且是无主之物,咱俩去挖出来好不好?”说的是梦境星球。 张怕摇头道:“不好。”他是自有修者以来最懒惰最不思进取的家伙,不喜欢改变,不勤奋修炼就不说了,碰见神器竟然也是全然不动心,或者说是动心了,却也要维持别人的利益,不让私心作祟。 ……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师龙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师龙 听到张怕又是不同意,曦皇耐心劝道:“那里只有判神的一堆弟子,加一起还没到一百人,不如让他们来圣域修炼,反正你是老大,全由你做主,这样一来,梦境星球没人了,咱就可以裂开星球取出神器。” 张怕只是摇头不肯,随口说道:“魔修为增加修为可以活取人命,也可以裂孕妇腹、取其婴孩进行修炼,这样的事情,碰不到就算了,若被我碰到,一定是杀之而大人裂星球取神器,虽说那是无主星球,也没有修者,可是星球上总有无数性命,难道只为了一柄所谓神器,便要牺牲掉那些生灵?这是什么道理?” 曦皇听的连连摇头,咕哝一句:“你就固执吧。”在遇到张怕以前,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把善良固执到很气人的地步。 张怕正色说道:“我心所求,正是该固执。”曦皇虽然对神器动心,不过呢,他更喜欢张怕的这种固执,说白了,正是张怕固执的善良打动他,二人才会平辈论交,所以笑笑说道:“听你的,留着那星球就是,你若是有时间了,去梦境星球看看,看地心里有什么,若真是神器,了解清楚后可以回来询问神遗,是哪位神人遗留在这里的。” 张怕点头道:“有时间再说吧,现在得想法子打消神遗取回巨剑的念头。”这句话换回曦皇的不屑回答:“就是你心软,依着我,全杀死了事。” 张怕当然不会随便杀人,也知道曦皇不过是顺嘴说说,当下换话题问道:“你现在去哪?” 刚才曦皇飞踢张怕时站起来,然后就没坐下,此时听到这句话,反是一屁股坐下,不悦问道:“怎么?赶我走?” 张怕苦笑道:“哪敢啊,您老人家若是不走,帮我想想怎么对付神遗那些人吧。” “帮你想?我就是不走,也不想这些费脑筋的事情。”说着话又站起来,想要离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跟张怕说话:“懒得回去了,带我去你们那个星球,放心,我绝对不会挖地取剑。”张怕挠了挠头说道:“先在这住着,过几天找人带你去。”曦皇当即怒道:“你要懒死”说着话出门,找掌柜开房间休息。 四天后,红心来到,和张怕说了些废话之后,张怕把曦皇介绍给他,让他带去圣宫。红心虽然心下不愿,不过张怕是老大,他只有依着老大的吩咐做事,带着曦皇离开, 等他们走后,张怕出门东望,满脑子是神遗和巨剑的事情,不搞定神遗那帮人,自己将永远不能回去天雷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在他琢磨事情的时候,可恨的神无疑又来了,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与张怕恭敬见礼后,又说起老生常谈的话题:“还请先生允许我师尊去往圣宫。” 张怕叹气道:“你能不能说点别的?每次来都是这个,你说的不烦,我听的可烦了。” 神无疑也是一声轻叹道:“我说的也烦,不过为了师尊,再烦也要坚持下去。” 好吧,这家伙比我还固执,张怕便是随口说道:“你继续烦吧,我走了。”说完话想要进去客栈休息。这时候神无疑开口又道:“上次先生问说师尊有几柄神器,想来是除圣宫外,先生又有发现。” 听到这话,张怕停步回问道:“上次不是知道了么?”大家都是聪明人,上次张怕一问出这个问题,神遗直接给出答案,解释说可能是神人打架,遗留下的神器也说不准。显然知道张怕已经见到过两个以上的神器, 神无疑说是,跟着又说:“因为涉及神器事情,我问了师尊,师尊说神器这东西在神界中有的是,随便找点东西就可以炼制,所差者只是威力不同、是否合心而已,我便在想,若先生能够度过天劫飞升神界,可否从神界带回些神器?” 张怕被他说的笑了起来,轻摇下头笑道:“想的够远的,我度劫?你不怕等上个十几二十万年?”神无疑正色说道:“纵是十几二十万年,也比毫无希望强的多。” 得,白说了,这又是一个疯子,张怕便是不理他,继续走回客栈。神无疑却在后面大声喊道:“万望先生成全。”见这家伙执着成这样,张怕头也不回,随口说道:“答应你,若是我能去到神界,还能回来的话,肯定给你师傅带点神气和神器回来。” 气和器发音相同,神无疑被他说愣,琢磨着神器和神器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说带两件回来。不过呢,不管带几件,反正张怕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当时冲张怕说道:“谢先生慈悲。” 张怕没再接话,走进客栈回去房屋歇息。神无疑在街上稍待片刻,便是飞离圣域,回去继续想办法,希望能说动张怕接师尊去圣宫,毕竟飞升之事太过渺茫。 张怕回到屋中,照例躺倒床上。他的懒已经成为一种性格,能躺着绝对不坐着。就在他懒洋洋躺着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外有人敲门。这让他有点好奇,又是谁来找我?神识一扫,知道来人是谁,顺便猜测他想做什么。 张怕隔壁房间住着龙卫,听见有人敲张怕房门,走出两人问道:“什么事?”敲门那人显然知道龙卫存在,先拱了拱手为礼,再回话道:“我没敲你们的门,我敲的是这间房屋。” 龙卫见过敲门之人,经常在楼下饭堂喝酒,却是依旧问道:“什么事?” 张怕在屋里听的真切,为避免龙卫问出第三遍,只好下地开门道:“可有事情?”问话的时候笑容满面,如春风般温暖。 那人见到张怕,当时笑道:“你去哪了?找你好多次都不在。”这时候,张怕冲龙卫摇摇头,意思是没事,跟着再问那人一遍:“找我有事?” 那人道:“当然有事,下去吃酒。”张怕一听,就这事?不过看那人一脸真挚表情,不好意思驳面子,于是说道:“正想吃点东西,如此多谢先生。” 那人笑道:“谢什么谢,上次你是请客,从那以后就想回请,可是找来找去找不到你,客栈伙计说你好久才回来一次,今天看见你实在不容易,走,下去喝酒。”说到这里,看眼隔壁门口站着的两名龙卫,热情招呼道:“一起喝点,走。” 他倒是蛮热情。张怕笑着走出房屋,跟两名龙卫说道:“那就一起吧。”两名龙卫摇头拒绝,却是跟着一起下楼,在邻桌坐下。 来敲门这人是张怕在客栈中认识的酒友,有一天饭堂客满,只有张怕单人独座,那人便过来说了两句话。张怕心善,让那人一起吃酒,后来龙卫收到传讯符咒,张怕不得不离开处理事情,抢先结帐离开。那时候,敲门人说下次由他请,此后就是一直惦记这事。说起来,修真者能有如此心性的确实不多见。那人只为了回请一顿酒,硬是经常来客栈寻找张怕,可惜张怕正在星空中搜查杀人凶手,后来又曦关、圣域来回跑,其间去魔境转悠几天,实在无法确定其行踪,那人虽然是经常来到客栈,也是经常扑空。 此时俩人下楼,在饭堂寻个座位坐下,那人招呼伙计上酒上菜,然后冲张怕拱手道:“我叫师龙,不知先生名讳?”张怕笑着回礼道:“我叫张怕。” 听到这个名字,师龙稍一愣,跟着说道:“这名字有点意思。”张怕笑道:“不是有意思,是有些怪。”师龙哈哈一笑说道:“是有点怪,从没见人以怕字为名。”张怕自不会跟他解释名字来历,岔开话题说道:“有劳师兄挂念,不过是一堆饭而已,却是劳得先生数次往返。”说这话的时候,张怕有点别扭,虽然他不在意自己身份如何修为如何,在和别人说话时,也总是习惯性的把自己放到很低的位置,可是这家伙怎么就成自己的师兄了?由此可见,一个好姓该有多重要,所以接下来便是称呼师龙为先生。 他挺喜欢师龙这人,只冲一顿饭的情谊,人家就能天天找月月找的想还上这份情,可见此人极重情义,不愿意亏欠别人。只是感觉中,这人好象隐瞒着什么事情。不过再一想,谁还没有点秘密?隐瞒也是正常,只要不对自己使坏心,管他有多少秘密,所以全不在意。 听了张怕说客套话,师龙笑道:“那是师某该为之事,谈不上劳烦,今日却是要和张兄大醉一场。” 大醉一场?听到这四个字,张怕当时一愣,能让修者喝醉的酒?这家伙该不会是拿极品好酒款待自己吧?正这样想着,店伙计端上来两个透明玉壶,隔着瓶子可以看见酒浆的颜色,一个翠绿欲滴,一个澄黄如金,小心摆到桌上后跟师龙说道:“先生,酒齐了。” 师龙冲伙计点下头,转头跟张怕说道:“好容易寻到这么两壶酒,只是有点少,张兄请。”说着话,先是倒了杯绿色酒液,双手奉给张怕。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有所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有所图 张怕接过道声谢,与师龙碰杯后一饮而尽,当时赞道:“好酒。”不是虚话,这酒确实不错,比他的灵酒要好上许多,毕竟灵酒出自凡界,而这两壶酒却是出自星空之中,所选材料及酿造手段皆是上上之选,若是给寻常修者喝倒,一杯可以醉三春。 有这等美酒,再吃什么菜都有些多余,实在是太过美味,比三界中的琼浆也要好上许多。 他二人饮此美酒,登时吸引住饭堂中的其他酒客,便有人问店伙计:“他们那样的酒,可还有?”伙计回道:“小店哪有这等美酒?是客人自己带的。” 听到他们如此说话,张怕记起自己初来这里时,也曾买过些如此美酒,只是酒味太美太醇,不忍独饮,前次回天雷山时留给林森,他自己只喝了几口而已,此时又逢美酒,心情大好,问师龙:“敢问师兄弟,这酒是在哪儿买的?” 既然叫师兄别扭,索性多加一个字,以兄弟相称总是没错。 听到他这么问,师龙摇头道:“这酒很难买,当初费了好大劲才买到这么两壶。” 师龙如此说话,张怕登时有些警醒,他和师龙不过是点水之交,一起吃过一次饭而已,为什么他肯拿出如此昂贵的酒招待自己?难道是有所图?想到这里,又想起方才的感觉,师龙身上藏有秘密?当下仔细看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更是心下生疑,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为还一顿酒的人情,就要牺牲两壶佳酿?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心下生疑,顺便想起师龙在过去近一年的时间里,几次三番寻找自己,其中当是有缘故,否则的话,你会不会只为了一堆饭的恩情,便要如此努力偿还?于是笑问道:“是不是有事情?” 听到这六个字,师龙先是一滞,跟着苦笑下说道:“你知道了?”他知道张怕身份,如此大费周折,又假装不相识,只为能够接触,可张怕问话,他不敢欺瞒,便是如此回话。 张怕问道:“我知道什么?”师龙回道:“没什么,先喝酒。”张怕摇头道:“说说吧,否则这酒喝的不舒心。”见张怕如此坚决,师龙苦笑着松开拿酒杯的手,看了会儿张怕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是谁。” 张怕曾经数次大闹兵人星空,六大势力许多高手、甚至战兵都知道张怕的存在,可是圣域不同,在这里生活的人除去战兵以外,少有人关注外界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圣域安宁开心活着便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尽管许多人闻听过张怕的大名,却是从没见过,整个兵人星空中,认识张怕最少的,反是归他管辖的审域。说起来,倒是有点意思。 也因为这个原因,张怕才能在边境星球一住多年无人打扰,因为没人知道他是谁。可是现在,师龙说知道他是谁。张怕听后歪了歪嘴,自己又不是多隐秘的隐藏形迹,被认出来也属正常,便是问道:“怎么了?”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师龙坦白说道:“很早以前听过先生大名,后来先生来此处住下,小的见过几次,心有怀疑,便是多方打探先生相貌,最后确定是先生,故想办法接近,上次饮酒,其实是小的寻到机会,特意接近先生,还请先生勿怪。” 从他说出知道张怕时开始,称谓一再变化,从我到在下再到小的,尽显尊卑之别;又有两壶珍贵佳酿为礼物,想来所遇事情不能小了。 张怕懒得计较这些,随口道:“这怪什么,喝酒吧。”口中如此说话宽慰师龙,心下却是有点郁闷,我惹事的本事又有长进,只喝顿酒,就又喝出件麻烦事。 听张怕说喝酒,师龙赶忙奉酒共饮,酒干后,又满上一杯,却是不说什么事情。张怕道:“说吧,鬼知道我明天还在不在这里。” 师龙听到这话,想了又想,突然跪倒在地,大声说道:“请先生收我为徒。”张怕瞧的迷糊,这家伙疯了?大庭广众的跟我下跪?生怕别人不认识我是吧? 事实如张怕想象,师龙这一跪,马上引得许多人看过来,有相识的还大声问话:“怎么了?没事吧?干嘛呢?” 张怕最不喜欢做焦点,只好叹息扶起师龙,低声道:“是什么事情?”其他多余的废话全都不说,直接问下跪原因。师龙还是像方才那样回话:“请先生收我为徒。” 张怕一看,得,换个方式问吧,便是再问道:“为什么要拜我为师?”师龙回道:“我想要变厉害,想要报仇。” 敢情这家伙拜师是为了杀人,张怕摇头道:“我不会收你的。” 事实上,师龙本来没想拜师,自认出张怕以后,他打算努力套近乎,希望能和张怕好好相处。可巧的是张怕呆在饭堂里的时候巨懒,从不以神识扫查别人,有的时候甚至连头都懒得抬,只是随口应付别人说话。所以师龙才会试着与张怕接近并且相处下去,只要日子够久,等将来听说到自己的事情之后会主动帮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被张怕发现到蹊跷,为了寻求帮助,只好用出拜师这个方法。 此时听到张怕不肯收自己,便是低声说道:“还请先生救命。” “救命?救谁的命?怎么救?”张怕听的好奇,随口问道。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师龙索性坦白说出自己的事情。 首先一点,他没有坏心,否则张怕必定早发现到有问题。其次一点,他确实想跟张怕交好,虽然说目的是寻求帮助,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心想认识张怕好好相处。所以他心下虽然有些小活动,张怕也是看出异常,却不以为然。混了这么多年江湖,若是连一个人对他是好心坏心都看不出来,张怕早死过八百遍。 至于他经历的事情却是很简单,圣域里的很多人都有过这个经历,所以师龙一番诉说后,饭堂的酒客从开始时看热闹的心理,转为心有戚焉,很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师龙出身斗台星域,就是那个曾经和张怕一起逃亡的小王子逍遥他爹曾经管理过的星域,后来龙昂篡位,逍遥和他弟弟在一群忠心手下的保护下亡命天涯,后来手下多是战死,此时顶尖高手无争出现,护得小哥俩安全至今,一同来到圣域藏身。 后来因为张怕变得太厉害,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曦皇,无争这个笨蛋,和王先生等人一起,为了所谓的民族大义,毅然抛下私仇和照顾小哥俩的责任,来找张怕拼命,然后和王先生等人一起玩自杀,再然后就没了。到现在为止,逍遥小哥俩依旧生活在圣域,和兽人们住在一起,张怕去看望兽人时曾经见过一面,感觉那哥俩的状态很不好,虽然一直在努力,却是修行无望,只是勉强坚持而已。 在曾经的斗台星域,逍遥是不在意别人生命的王族,师龙便是被他不在意的生命。师龙是奴族,也就是和张怕差不多的所谓人族,家族庞大,有数百人。师龙天资聪颖,极具修行天赋,也没费什么劲,轻易修到神级修为。 在兵人星空,几乎所有适宜人居住的星球上都由兵人高手控制,师龙居住的星球也不例外,于是在他修到神级修为之时,兵人高手到来,对他发出征召令,要么加入战兵队伍,要么死。师龙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加入战兵,替兵人卖命。 一般来说,奴族打小就被兵人欺负,纵使再有修行天赋,也逃不过被欺负的命运。毕竟还不是高手,而且是奴族,不欺负你欺负谁?幸亏如今的兵人对待奴族不像以前那样刻薄残忍,奴族的日子变得好过许多,但是些许侮辱总少不了。师龙一家都曾被羞辱过。 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师龙自不会甘心替兵人卖命,自加入战兵后,凡事能忍则忍,即便去到曦关战场,也是小心保命,坚决不做替死鬼。 因为战兵太多,其中也有太多奴族,而且派去曦关就是送死,所以各大势力对于这些战兵并不用心,便是给了许多奴族战兵、甚至兵人战兵开小差的机会,经常有人诈死逃亡。 手下人诈死,带兵将领当然会有发现,于是运气不好的诈死者便会真的死掉,师龙属于运气好的,侥幸逃过,并费尽心力,好不容易逃到圣域,从此过上了舒心自在的生活。 可问题是他还有家,在遥远的斗台星域某颗星球上有他的家族。他来到圣域吃香的喝辣的,随便干点事情搞些灵石就可以混一些日子,过上了天堂一样的生活,可是他的家族还在斗台星域,始终在经历羞辱苦痛。师龙自然心下难受,便会常常去酒馆喝酒。一来可以排遣心情,二来可以看到许多和他一样的人,算是了却孤单。 如此过了许久,习惯了难受,更是习惯了遗忘族人。对于他这样的小小修者来说,根本无力救援家族。哪怕是再有天分,哪怕再辛苦修炼,若是没有个几万年时间,休想修成高手。可是几万年?等几万年之后,家族人怕不是早死绝了!就算修成高手又有何用? ……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张怕搬家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张怕搬家 就在这等时候,张怕出现了。这个懒家伙总是呆在客栈里,要么是饭堂,要么是房间,慢慢地,一些熟客都知道这个人。尤其张怕身边总有两个手下保护,很有些大家公子的做派,让人观之难忘。 只是无人认识张怕,也不认识龙卫,所以不知道他的身份。龙卫一向低调,和张怕在一起的时候不穿战甲,穿普通布衣,收敛气息,看面色如普通修者一样,哪会想到是叱咤星空的八百龙卫? 因为张怕太过懒散,喝酒时多是一个人发呆,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旁人也懒得理会他,如同不相识一样。 可他毕竟是新任圣域之主,圣域修者总有耳闻。而且饭堂中客来客往,更有人知道张怕的一些事情或消息,比如师龙这样的人。多日前,张怕在饭堂中先后见过神无疑和曦皇等高手,被许多人看到,其中有师龙,见到张怕如此做派,便是动了心思,于是开始打探有关于新任星主的消息。 按说在张怕落脚的星球上,有人查他,他该是很早就知道。可张怕为了更像一个普通人,强令红心禁止监视这颗星球。 圣域多和平,平日事情都是由星官和星卫处理,没有所谓监控大局的哨探,这颗星球同样没有。只是因为张怕喜欢呆在这里,红心才想仔细搜查一遍星球。可是张怕不允,这件事便放下,而张怕往日里都是收敛神识,所以不知道有人在打探他的消息。 师龙经过一些日子的打探,把许多消息综合到一处,隐约猜到张怕是新任星主,于是想要接近。又经过一些日子的接触,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是确定了张怕的身份。如此一来,师龙决定行动,希望可以说动张怕,让他帮忙把自己族人一起接来圣域。 圣域不拒外人,只要能来到圣域,便可以一直留下来,对于那些想来圣域居住的人们来说,最大难度是如何到来。 此时饭堂中,师龙缓慢诉说往事,许多人和张怕一起在听,待听完整个故事,张怕默然,饭堂中的酒客一起默然,往日喧哗的地方,现在是一片沉寂。 师龙在叙说故事的时候,称呼张怕为先生。酒客们依旧不知道张怕真实身份,却是知道必定是个高手,师龙想要投靠他寻求帮忙,从而救出家人。便有数名有同样经历的酒客打量张怕,心下琢磨着,若是这人真能帮忙搭救族人,便是投身在他门下也没什么不可。 可是看来看去,这家伙都不说话,好象聋子一样,无论听到什么,面上都是没有表情。而师龙说完故事,也不敢多言,耐心等待张怕做决断。可怜的张怕又一次成为众人中心,吸引饭堂中所有人的注意。 面对这种情况,张怕颇有些无奈。师龙为了说动张怕,开始说话时先说拜师报仇,被拒绝后又说救命,虽说和事实相差无多,但或多或少总有些夸大。张怕自是明白这点,却只能当做没听见一样不在意,他此时想的是如何推掉这事。 他很善良,可是再善良也得遵守这个星空的规则。圣域之所以能够长期存在,是因为它无争。这个不争不但表现在权势和地盘上,更是表现在不干扰和不侵扰别的势力的基础上。否则的话,若是每有人来到圣域,便请求帮忙接来家人朋友,而圣域也是这么去做了,那么还会有圣域么? 无论何种势力,它的基础是人,有人才有一切,这是所有老大的共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冷酷嗜杀的兵人才会逐渐放松对奴族的控制,减轻对他们的欺压,希望他们归心,维持住目前的状态。若是圣域不知好歹的过去抢人,必然会引发大战,如此一来,圣域还是圣域么? 从私下来说,张怕想帮助师龙,可是为了维护整个圣域的稳定和平,张怕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张怕沉默不语,一旁忽然有酒客凑过来抱拳问话:“我叫安之渊,来自斗罗星域,到这里四千多年,虽说自己过的快活舒心,可是总会惦记族人,先生若是有能力救得我家人来此,安之渊将奉你为主,一生供你差遣。” 四千多年?你家人还在么?张怕偏头看了他一眼,依旧默不作声。 一群酒客在以前就以神识扫查过张怕修为,只是查不出来而已。此时又是一番扫查,结果和以前相同。再去扫查两名龙卫,同样感觉深不可测,知道是高手,所以尽管张怕不说话,也无人再胡乱插言。 可是张怕不能总是不说话,他想啊想的,实在想不出一个委婉的方式拒绝师龙,便是无奈说道:“这事情,我帮不上忙。”边说话边走向柜台,他想结帐离开这里,换个城市、或者直接换个星球住下。 酒客见到他的举动,一猜便知,这高手想离开了。虽然心中不愿,却是没办法干涉张怕,只好由他结帐离开。这时候,师龙不再沉默,快步走过来,跟张怕低声说道:“还请先生发善心,帮帮忙。” 张怕摇头道:“这个忙,确实没法帮。”说这句话的同时,在心底偷偷加上一句:“除非是让你的族人离开居住星球,飞到星空中,离开那片星域之后,我倒是可以帮着接应一下,护送来圣域。”只是如今的他地位特殊,这样的话没法出口,只能忍住不言。 拒绝了师龙,刚往外走,忽然想起两瓶珍贵佳酿,虽然说只喝了几杯,可毕竟是喝了,这是一份人情,该当还之。便是随手取出两个玉瓶说道:“这是下界灵酒,虽比不上你的酒那么干醇甜美,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酒,而且数量要多一些,当时答谢你请我饮酒之情。”说着话,把玉瓶平平抛到师龙身前停住,也不管师龙是否接过去,他是抬步就走,很快消失在路上。两名龙卫自是跟上,因为楼上房间还有四名龙卫,分出一人去通知,另一人快步追着张怕而去。 张怕很快走掉,酒客们虽不满意,也会牢骚几句,说这人太过冷漠,可最大的罪名也就是冷漠了,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正常,谁也不能因为不帮你忙就说别人是坏人。 其中最失望的是师龙,他知道张怕的身份,想到圣域老大都不帮自己,那么自己的族人只能留在斗台星域继续遭受不公平待遇,心头一时黯然。在这个时候,他甚至想回去陪伴族人。可是他是逃兵,在战兵名册上是死人,无法回去;若是突然活着回去,不光他有麻烦,连带的,他的家族必定会有麻烦。所以只好收起张怕给的两瓶灵酒,又有桌子上两壶佳酿,跟伙计结帐后落寞离开。 这时候的张怕已经飞去星空之中,停在空中多等会儿,待六名龙卫追上后,飞去边境三颗星球中的另外两颗。 说实话,他不想留在圣域,一心想回天雷山。可是不解决掉神遗那帮家伙的问题,无论去到哪里都不能安心,只好勉强留在边境星球上住下。 很快飞到地方,在距离最近的星球落下,照例是随便选座城市,进去找客栈住下,然后专心坐着发呆或是躺着发呆。 张怕发呆,自有龙卫将他换了住处的消息传给红心。于是五天后,红心再次来见张怕。见礼后直接笑问道:“怎么搬家了?” 红心来的时候,张怕在客栈楼下的酒家喝酒,听到这句问话,无奈回一句:“你是来看笑话的?”红心板着脸摇头道:“怎么会?” 不管会不会,张怕懒得和他纠结这个话题,随口道:“坐吧,一起喝点。”说着话便是给红心倒上一杯酒。待红心喝下后,又倒一杯,边倒边问:“圣宫那人怎样?” 问的是曦皇,那家伙懒得回去梦境星球,便是跑去圣宫修炼。因为与兵人有仇,所以张怕刻意隐瞒他的身份,免得闹出大**烦。 红心回道:“一切正常,那人去了圣宫,随便找个地方开始打坐,一坐便是不动,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现在也应该在打坐。” 张怕点点头,心里话说道:“只要老人家不捣乱,愿意打坐多久就打多久。” 俩人说了会儿话,红心想要告辞,张怕问道:“神遗那些人怎么办?”听到这个问题,红心直接摇头,神遗门人都很厉害,尤其心齐,绝对是星空中最精锐的一批战兵。单就这点来说,即便是圣域战兵也无法与之比较,两则根本不是一回事。 见红心摇头,张怕无奈道:“去吧,若是太忙,不用来回跑。”红心应了一声,便是离去。 从这天开始,喜好偷懒的张怕终于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只是人安稳,心里不安稳,每天都要想许多许多事情。按说曦皇呆在圣宫,能够帮他保护圣域安全,他可以趁机回去天雷山住一段日子,可惜不能如愿。即便曦皇不会打圣宫主意,可是神遗门那些人总不会死心,万一那些人玩个冲动跑去圣宫和曦皇闹矛盾怎么办?只要起矛盾,必然闹个不可收拾,最后还不是要自己收拾?为了这个原因,他只得继续守在圣域。 ……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讨价还价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讨价还价 可惜生活便是这样,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总会发生些麻烦事,即便他老实守在圣域,该遇到的麻烦也是一点不会少,星空中又出事情。 他搬家只告诉红心,没有告诉神无疑。在他搬家一个月后,神无疑照例去原来星球缠他说废话,可是去了之后,没发现到张怕。又等了些日子之后,不但没见张怕,连龙卫也没看到。放神识努力扫查,可是以修为如何能找到张怕在哪?至于龙卫气机,虽说可以查询到,不过呢,八百龙卫,总有一两百散布在边境处。而且龙卫保护张怕是轮值的,隔些日子换几个人,给神无疑找寻张怕增加难度。 神无疑很小心也很耐心,只要发现龙卫气机,便是偷摸过去仔细扫查。工夫不负有心人,因为张怕住在边境星球上,目标很明显,所以只过三天时间,便又被神无疑寻找到。 两人如果距离过近,除非有法阵隔绝,否则任谁也不能完全隐藏住自身气机,神无疑一来到这颗星球,便是发现到熟悉的张怕气机,只得无奈过来拜见。 他相信,只要自己能找到张怕,张怕一定会发现到他,还是主动过来拜见为好。 寻到张怕后,神无疑心里有点淡淡的失望,若是确定张怕不在圣域,比如一年、两年时间,只要一直没有张怕的消息,他便想兵行险招,带着师尊一起闯圣宫。 他敢这么做的前提是张怕不在圣域。可是既然已经见到张怕,便把这种想法沉在心底,继续罗嗦些废话,把张怕罗嗦烦了以后,他再离开。 神无疑走后,张怕看着他离去方向轻轻摇了摇头,这家伙一准儿没死心。神无疑来找他,并不是大大方方放神识扫查,而是小心翼翼一点点探察,无论神识还是动作,都显得谨慎小心,这就说明心里有事。因为这个意外,张怕更不敢随便离开圣域。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兵人星空又开始打架了。虽然说范围要小一些,人数并不多,杀戮也不算太多,比起前次大乱时要少很多,可毕竟是打起来了,凶悍拼杀下总有死亡。于是,五天后红心再来的时候,便把这个消息一起报给他听。 有句话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兵人各势力蛰伏一年多时间,终于不想再低调了。有野心的老大们开始重新争夺地盘。 张怕听到这个消息,只无奈的笑了笑,兵人真能折腾。 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迫于那个恐怖高手的压力,兵人们收敛许多,无人敢惹事,星空平静一段时间。可是自那以后再没有发生过同类事情,也再没有那个恐怖高手的消息,慢慢地,老大们的野心开始复苏,尝试着进行一些小规模的战斗。只是打架这玩意,打着打着便会失去控制,渐渐的此类情况越来越多,终于又把星空变成混乱一团。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家势力在小心尝试,那家伙抱着撑死胆儿大、饿死胆儿小的念头,尝试着吞并别人地盘。他一尝试,别人也开始尝试,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吃亏,尤其对于老大们来说,被别人抢先就等于是落后,自然不会甘心,于是情势愈演愈烈,当很多势力很多老大都开始尝试的时候,星空局面再一次失去控制。 红心跟张怕汇报完这件事,问道:“要不要增加防守力量?”张怕回道:“想做什么不用问我,你看着办。”红心说是,自去吩咐手下人做事。剩下张怕一个人瞎琢磨,他在想,要不要带着圣域战兵统一整个兵人星空,把所有不老实的有想法的修者全部杀死,让剩下的无辜修者安稳生活,好象在圣域中做到的这样。 如此一来,虽然是大肆杀戮,杀死无数高手,却可以给亿万百姓带来安宁生活,应该可以尝试一下。脑中这样想着,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可行。 杀一部分人,给更多人安定生活,以杀止杀,这方法确实可行,可是只有一点问题,张怕不是兵人。 多琢磨一会儿,张怕发现问题所在,兵人甚是高傲,只认同自己族人,除去兵人以外的任何种族,若是胆敢统治兵人星空,或者说是威胁到兵人统治,所有兵人势力马上会冰释前嫌,联合起来对敌,比如前次的王先生一群高手弄个大阵和张怕玩自爆。 这是一个固执的民族,很骄傲,也很混蛋,容不得别人比他们强,却又忽视不如他们的人,自大,冷血,好战,是他们的缺点,偏兵人自己不是这样认为,他们认为自己民族骄傲,果断,勇猛,是星空中最优秀的种族。 只要张怕敢带圣域战兵统一兵人星空,那么这个星空中的所有兵人都会疯狂的加入到对抗张怕的队伍之中。不夸张的说,兵人种族的大多数人都会和张怕拼命,哪怕是自己身死,也不能让异族人统一星空,坐到他们头上。 张怕是奴族,圣域也多是奴族战兵,很不适合做这件事,哪怕再是为了保护大部分兵人性命,他也不能这么做。唯一可行的方法是扶植六大星空中某一方势力,帮着统一整个星空,他做黑暗中的英雄,不被人知道,这样才有可能不让兵人造反,长治久安的维持下去。而张怕并不在意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只要此后再无大的纷争,他愿尽量付出努力。 可是吧,想象总比事实美好。即便是张怕甘心做背后英雄,帮着某个兵人统一星空,先不说在他帮助下取得成功的老大会不会卸磨杀驴,只说如此大的星空,那一家势力如何能管的过来? 星空真的是太大太大,任何一方势力都不可能独自管理过来。这是为什么星空中有六大势力之后,还允许圣域存在的原因;更是六大势力间轻易不动武的基础,自己地盘已经管理不过来,再出去和别人争抢?纯粹没病找病。 退一步说,假使星空统一了,可是未来怎么办?兵人不会一直安稳下去,野心总是随着实力一起增长,当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野心也强大了,万一再出现一批势力反抗统一星空的老大怎么办?还不是像现在一样要大战?要杀戮? 如此多想好一会儿,不由发出一声轻叹,星空中怎么会有兵人这个种族,只给人带来杀戮和麻烦。想要不让他们打架,竟是如此艰难。 脑中琢磨事情,不觉多喝几杯酒,很快一壶酒见底,刚想招呼伙计上酒,神无疑又来了。 张怕原本就感觉有点头大,此时看见神无疑更觉头大,郁闷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愿意杀人,就不会杀你。” 神无疑全不理会他说什么,作为生存无数年的老怪物来说,又是聪明修者,和张怕打交道这么久,哪还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人,当下坐到张怕对面说道:“有件事情,师尊让我来问你。” 那个神人想要问我话?好奇心上来,张怕问道:“问什么?” 神无疑回道:“星空又乱,除去应龙星域和斗罗星域之外,另四个大星域战乱颇多,你想不想趁机一统整个星空?” 听到这里,张怕感觉很有点意思,便是笑着问道:“这是你师尊问的话?”神无疑摇头道:“不是。”张怕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不是,别说没用的,只说你师尊想问什么。” 神无疑这才说起正题:“师尊让我问你,你想不想多了解一些有关度劫的事情?” 听到这话,张怕无奈道:“不是废话么,上次去见你师尊就想问,可是那位老人家什么都不说啊,还问我要好处,怎么?想通了?他想要什么?”张怕不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发生,所以询问下交换条件。 神无疑回道:“我师尊什么都不要,只说,你若想了解度劫事情,可于近期去神殿走一趟。”张怕有点不敢相信,那位神人叫我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顺口回问道:“神殿?就是你们那些大石头房子?”神无疑说是,张怕点头道:“好吧,有时间我会去的,不过,你一开始问我统一星空是怎么回事?” 张怕不喜欢权势,可是若是能减少无辜百姓的伤亡,顺便统一一下也没什么,而且他原本就在打这个主意,只是想到以后还会有不断的杀戮,便是放弃这个想法。 听到这个问题,神无疑笑道:“就是我们出兵,你们也出点兵,咱们一起打天下,打下来的地盘都归你,我们不要。” 还有这等好事?张怕笑着问道:“你要的一定是带着你们师尊去圣宫住几天吧?” 见张怕肯问这件事情,神无疑以为他多少会有点儿动心。可是也知道这家伙奇懒,少有在意的事情,所以不敢要价太高,当下回话道:“就是几天。”按照原来打算,本想索要圣宫,却是一经问话就知道不可能,所以将价码降低许多。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摇头拒绝道:“我不答应。” 这面神无疑正打算和张怕讨价还价,哪料到张怕直接宣布不买了,你什么价钱我都不买,什么统一不统一的,关我什么事?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挖洞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挖洞 神无疑一听就急了,赶忙说道:“大丈夫莫不想建功立业,成就万世英名,有我们帮你,一定会很快达成目标,岂不是件美事?” 张怕笑道:“你可别帮我了。”还没统一星空就已经事情不断,若是再统一了星空,还让不让人活了?累都能累死个人。 见张怕拒绝自己的建议,神无疑心下暗叹:这就是个没有志气的家伙。 既然张怕不愿意,神无疑也不能强逼着他去统一星空,便是略一拱手,转身就走,连道别的话都不说一句。 没多久,神无疑离去不见。张怕低语一声:“走了好。”走了就是少了麻烦,当下起身想要回去房间睡觉。 他俩说话的时候有结界隔绝内外,不用担心被人听到谈话内容,此时离去,随手撤掉结界,张怕跟邻桌的龙卫说道:“你俩可以多坐一会儿。” 二人称是,却是跟着起身,一同上楼。张怕也不再劝,只管回去房间偷懒。回房后,躺在床上琢磨神遗叫自己去见他的目的,难道真是想要说些有关于度劫的事情? 就这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隔壁房间的龙卫来到他门前大声说道:“先生,有事情。” “进来。”张怕翻身站到地上。在今天以前,还从没遇到龙卫如此紧张报说消息,这让他有些担心,别是发生什么大事。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快步走进来两名龙卫,其中一人快速说道:“先生,圣宫遇袭。” 张怕一听就蒙了,什么?圣宫遇袭?曦皇不是在那里么?当下来不及细问发生什么事情,当下吩咐道:“我回去,你们留在这里。”说着话快速下楼,跑出客栈,跟着身影冲天而起,回飞圣宫。 边飞边琢磨是怎么回事,因为事情紧急,所以丢掉龙卫,一个人全力直飞。 不到三个时辰,张怕出现在圣宫,可见他的修为又有增长。不过张怕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变强,只担心圣宫情况。 圣宫常年有数万名弟子修炼,外面又有两道法阵保护,一般人即便是想对圣宫不轨,也得有这个实力才行,无数年来,圣宫多是平安无事。可是现在却被袭击? 在这一时刻,张怕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神遗那些人,在以前,神遗六大弟子中曾有一人连过两道法阵,进入圣宫,从而看到圣宫的不一样。也是因为那人的硬闯,才有了以后的许多事情。后来神无疑等人求和,张怕不愿意杀人,也就没追究这件事。可是现在圣宫被袭,若是有人能够闯过法阵攻击圣宫,那个神遗弟子最值得怀疑。 此时张怕停在圣宫外面,神识覆盖星球上的每一处空间,经过一番查探,心下暗叹一口气,再叫你心慈手软!人家可不会手软!该来的终究要来! 事实如同他的猜测,果真是神遗门人过来捣乱,一共三百多名修者,分成两个地方在挖坑。一处在最深的海洋中,一处在巨大峡谷中,都想尽快挖到地心,找到巨剑神器。 这些人的领头者分别是神遗六大弟子中的四人,除去神无疑和神无忌不在,那四名弟子,两两一组,各组织人手加速挖洞。在他们预计中,从发起进攻时开始算起,到圣宫战兵传出消息,再到张怕得到消息往回赶,即便张怕再厉害,也要花费些时间才能回来,到那个时候,如果运气好,兴许能带走巨剑神器也说不准。所以一群人冒险来搏。 只是没想到,圣宫很大,泥土很难挖。对于这些超级高手来说,裂掉一颗星球很简单,挖洞却是很麻烦,尤其是在一颗随时有可能碎掉的星球上挖洞更是艰难。 这帮人虽然是攻击圣宫,却是不想和张怕闹僵,毕竟张怕太厉害,免得遭到报复,所以一不杀人,二不毁坏星球,只求能够尽量安全的解决此事。而在他们预计中,有两个时辰,已经足够把星球挖个对穿,却是没想到意外频频发生,从而耽误一群高手挖洞的速度。 首先是闯阵时出现意外情况。 因为最近事情比较多,圣宫外面的死星带埋伏了许多圣域战兵。神遗门人一过来便被发现,然后就是示警打架。神遗门人没料到圣域战兵竟是如此心齐和悍不畏死,一个个都是勇猛扑上,完全不考虑自身安危。因为双方实力差距颇大,很多圣域战兵一上来就拿出同归于尽的架势过来拼命。 可问题是他们想拼命,神遗门人却不想。神遗门人顾忌张怕的存在,此行根本没想杀人,只想囚住这些人,自己专心挖洞就是。可是圣域战兵人多,高手也不少,如此一来,便被折腾了个措手不及,很是费些手脚,多浪费掉两个多时辰时间才算制住圣域战兵,并且成功的没有让一个人死掉。 这帮家伙算计的很好,只要不死人,就是把神器取走也没啥,假使以后被张怕寻到,大不了归还就是,反正没死人,张怕总不能杀人泄愤。却是没想到战兵高手太多,配合默契,让他们多浪费许多时间。 好容易搞定圣域战兵,神遗门人准备开始挖洞,刚分开队伍,就这时候,星球上忽然出现一个穿白衣服的中年大汉,魁梧帅气,神识扫查,不知道修为如何。 有人来了,神遗门人便要问清楚这人是干嘛的,于是过来数人问话,却是没想到这家伙实在厉害,身子不动,便是轻易制住百多人。然后以一副很随意的语气问道:“你们想干嘛?” 神遗门人怎么回答?难道说我们是来挖坑的?俱是沉默不语,顺便琢磨这家伙是谁,来此有何目的,会如何对付我们,而我们又该如何对付他。 大家都在想事情,无人说话,白衣人有点不耐烦,随口说道:“再不说话,我杀人了。” 白衣人是曦皇,在神遗门人才来到的时候就发现到他们。他是久战之人,更是第一杀神,对杀气格外敏感,一查便知道这些人没有杀意,而神遗门人此后的行动确实没有杀人举动,曦皇才会耐心呆着,看这帮家伙想做什么,也趁这个机会看看张怕的手下有多厉害。 看了几个时辰,感觉还不错,正想继续看下去,却是见到神遗门人分成两个部分,各自准备离开,曦皇不高兴了,分开干嘛?难道还要让我两边跑监视你们?他没那么好的耐性,所以现身出来,直接询问。 听到白衣人如此说话,当初勇闯圣宫的神遗弟子站出来问道:“敢问先生名讳。” 曦皇冷声道:“少说废话,你们想干嘛?” 曦皇出现后一共说了三句话,有两句在问他们在做什么,由此可以判定,曦皇不是圣域之人。首先一点,圣宫上全是精锐战兵,没有寻常居者,这人肯定不是战兵,否则早和他们拼命;其次一点,这人是高手,知道他们制住圣域战兵,却是不加干预,反是问他们在做什么,很显然,这人必定不是圣域之人。 所以在听到曦皇问话后,那名神遗弟子决定说出事实,坦白说道:“我们要在星球上挖洞。” 他没办法不这么说,若是拐弯抹角说些废话,多耽误些时间,让那个恐怖张怕赶回来,还挖什么挖?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事到如今,事情紧急,容不得浪费一点时间,那弟子打算赌一下,赌眼前白衣人不知道圣宫的秘密。 可惜他赌错了,曦皇知道圣宫地心中有一柄神器,不过呢,他也算赌对了,正因为曦皇知道地心里有什么,一听这帮人要挖洞,便知道在打神器主意,脑中略微想想,竟然决定束手旁观,当下说道:“只要不杀人,随便你们干嘛。” 曦皇知道这事做的不对,问题是神器的****力实在惊人,他很想得到。不过呢,为了给张怕一个交代,无论如何也得保住圣域的门人弟子,所以说了那话,并且捎带脚地琢磨起待神遗门人挖出神器后,自己要不要玩个打劫游戏。 不管他在想什么,神遗弟子见白衣人说任他们行动,那还不抓紧时间挖宝?方才说话的弟子又道:“还请先生放过我同门。”曦皇便是收回功法禁制,放开百多名神遗门人。 于是,神遗四大弟子赶忙兵分两路,找到星球上最低的两个地方,开始挖洞,全力朝地心前进。而曦皇就真的站着不动,在琢磨自己的事情。 他琢磨是否打劫的同时,也在想着张怕能否及时赶到。暗自计算时间,又查了下那些人挖洞的速度,觉得若是没有意外,当可以看见神器现世。 可是他算错了,现在的张怕很气人,不用修炼,天天睡觉喝酒,却是一样快速增长修为。从边境处飞来圣宫竟是出奇的快,两个多时辰便已经飞到。 这两个时辰里的圣宫,先是数万战兵和神遗门人打个热闹,又有曦皇出来说废话,总之是浪费许多时间。所以,尽管神遗门高手们挖洞很快,却还是没来得及挖到神器,便已经等来张怕。 ……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怎么想的 电子书下载功能暂停使用!预计需要到下周完成!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怎么想的 张怕到来后,神识一番扫查,知道手下战兵无事,也知道曦皇在看热闹,心下是又气又恨。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对曦皇的气可以延后,搞定神遗门人才最重要。于是心意一动,圣宫星球上的两处低地忽然如同被冰封住一样,从上到下充斥着一股强大力量,这力量好似严寒,把地底下辛苦挖洞的修者都变成冰人一样无法动弹。 点指间,轻易制住三百多名神遗门人,再去解开禁制圣域战兵的的法术,飘身来到曦皇处问话:“你在干嘛?” 曦皇知道张怕到来,也知道自己总是逃不过问话这关,便是笑嘻嘻回话:“替你保护战兵,你看,一个都没死。”张怕表情无动,平静问话:“如此说来,我倒是要感谢你了?”曦皇摆手道:“咱俩关系那么好,不须谢,不须谢的。” “不须你个脑袋,这里是我老窝,好心让你在这修炼,你居然让别人在我家里挖洞?”张怕气道。现在的他很生气,这很正常,换成是谁摊上这事,都是无法平静。 张怕生气,曦皇只若没见。在做这件事之前,他已经做好最坏打算,此时面对张怕冰冷问话,曦皇笑道:“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明知道他们对圣宫有不轨之心,偏是让他们好好活着,而且活在圣域边上,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罪责,却是跟我发脾气?今天他们一来,我就知道了,可是想起你总不杀他们,我便向你学习,不能胡乱杀人,说起来这事情你绝对不能怪我。” 我不怪你?张怕真想一脚把这个家伙踢飞,幸好前些日子没有冲动回去天雷山,否则巨剑神器必定会重现于世,被人拿走。当下恨的牙根直痒痒,冲着曦皇冷声说道:“老人家,一会跟我喝酒去。”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不对,曦皇笑着摇头道:“你我皆修者,还吃什么酒?有那时间好好修炼修炼就是。”说着话想要离开。 张怕气的大喊道:“你给我站住!”曦皇转头问道:“有事?”面上表情很是无辜。 张怕简直要气疯了,这个混蛋,故意和我作对!想了想冷声回道:“没事。”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张怕决定暂时不理他。直接把他闪到一边,飞去两帮辛苦挖洞的神遗门人那里。 可怜三百多名高手,分做两处,相互配合,没多久时间已经挖下万多里地,眼看着在望,即将见到传说中的神器,忽然身不能动,手不能动,好象木偶一样被定住。一群人马上知道,!出事了。 就在他们努力挣脱那种束缚的时候,张怕飞过去,接着便看到神遗门人一个接一个的从地洞中倒飞而出,停在空中后被束成一团,好象个大球一样,然后跟着张怕飞去另一个地洞上空。不多时,两处地洞中的神遗门人都被弄出来。张怕把他们随便丢在某个地方,先去填补地洞,费好大劲把两处地洞填满东西,搞的更加坚硬之后,这才回去地面,去和那帮神遗门的混蛋说话。 一共三百多人,仅仅两个多时辰,轻易击穿数万战兵的防御,并将之全部生擒,这该是多么大的本事。杀人简单,抓活的难,由此可见,神人授徒果然厉害。 张怕在感慨之余快速回到神遗弃门人面前,放开对他们的禁制,无奈说道:“说说吧,谁的主意?”他是真的不想杀神遗门人,可是他们一再挑衅,总得找几个倒霉蛋当替罪羊,所以会问出此话。 可惜他的问话被三百多人直接忽略掉,没有人回话,好象哑巴一样紧闭着嘴巴。 看到这种状况,张怕更有点郁闷,叹气道:“你们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总这么跟我捣乱,我不好总放过你们。”可惜三百多人依旧不说话。张怕扁了扁嘴,低声道:“我松开你们的禁制了,干嘛还像木头一样不动不说话?” 在这时候,打远处摇摇晃晃飞来一个白衣人,那个很无耻的曦皇来看热闹了。没多久飞到张怕身边,隔着十米距离落下,随地而坐,笑吟吟望过来。 看见曦皇过来,且又是这个表情,张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转头问道:“您老人家不是要走么?”曦皇认真回道:“可是你不让我走啊。”张怕问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走了?”曦皇表情很严肃,正色说道:“就在刚才,你大喊,我给你站住!我就给你站住了,哪知道你却走了。” 我给你站住?张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句话,才明白曦皇说的是什么,当下冷声说道:“你觉得咱俩谁能打?”言语中隐含威胁意味。可曦皇是谁,那家伙老奸巨滑的,闻言后轻轻一笑,悠然回话道:“咱俩谁能打这个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圣宫不抗打。”言下之意是说,咱俩打架,到时候把圣宫弄碎了,你可不能怪我。 见曦皇和他耍无赖,张怕越发的感觉到无奈,只要自己敢和曦皇动手,这个混蛋一定会借机搞碎圣宫。他早惦记神器,逮到这个机会,那还不趁机坑自己一下? 而且战兵和神遗门人打架,以曦皇修为,若是想插手,神遗门人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哪还会有闲心去挖什么地洞。可他们偏是有了很多时间在挖洞,足以说明曦皇也在打神器的主意。所以此时听到曦皇如此**裸的威胁话语,张怕只得无奈回一句:“算你狠。” 再转过身问神遗门人:“别跟我装死,再不说话,我继续让你们当树苗。” 这一句话,让大多数神遗弟子变了面色,除却领头的四大弟子以外,余者尽被张怕埋过,成为他们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耻辱,永生难忘。 只是尽管变了面色,心下却很坚定,三百多人依然没有人说话。 张怕一看,这帮家伙还真犟,便是懒得废话,随手一挥,把这帮人重又团到一起,单手虚托,带着他们回飞边境星球。 曦皇一看,这就要走?这就不管我了?大声问道:“我呢?”张怕也装了次聋子,完全像没听见一样,只管飞走。看张怕带着一堆人离开,曦皇咕哝一句:“真没礼貌。”原地打坐修炼。 就他而言,很想掌握一下神器,万一能够让自己增进修为,岂不是天大好事一件?所以非常动心,只是他亏欠张怕很多,就算再想要神器,也不好意思逆了张怕心意而为。若是有别人来挖洞,他只看着,即便是夺走别人挖出来的神器,心里也会没有压力;可若是让他亲自动手,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这无数年的生命真是活到狗身上了。所以只能在巨宝面前装个老实人。 此时,曦皇在打坐修炼,坐了一会儿稍有不耐,起身飞离圣宫,追着张怕而去。他觉得总是打坐实在无聊,修为增长十分缓慢,还不如去看看张怕怎么折磨神遗门人,可以当个乐趣来看。 张怕前飞,因为要带着三百多名神遗门人,速度慢上许多。曦皇全力飞行,很快追上来,和张怕并肩而行。看到这家伙追过来,张怕无奈问道:“您老人家干嘛来了?”曦皇笑笑说道:“看热闹。” 张怕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位老人家还真是拿我当节日过,便是不发一言,快速前飞。 因为速度慢上许多,便是多费些时间回到边境处。还是照老规矩来,先找个死星,封住三百多名神遗门人的经脉,将他们变成木偶,又一次埋进大地之中,只留下一个头颅露在地面,远远看去,很是恐怖诡异,也很吓人。 做完这一切,张怕回飞寄身的那颗星球。曦皇问他:“去哪?”张怕不说话,只管飞。曦皇跟着一起飞,边飞边重复问道:“你去哪?”张怕依旧不答,很快回到那颗星球,落下后,进城找到龙卫,跟龙卫说几句话便又出城,只是这次有两名龙卫跟随。 曦皇一直追在身后,不知道张怕想要做什么,便是猜测问道:“你想去找那个神人?正好,我还没见过,带我去行不?” 带你去?你折磨我这么多次,还想让我带你去见神人?张怕坚决不和曦皇说话,带着龙卫纵身再飞。曦皇一看,这家伙生气了?便是笑道:“别小肚鸡肠的,大男人,应该宽容。” 让我宽容?张怕瞥曦皇一眼,还是不说话,只管闷头直飞。曦皇只好跟随,结果飞着飞着,只感觉越飞越熟悉,曦皇问道:“这是往回飞?” 张怕装哑巴有瘾,闭住了嘴不说话。没多久回到埋着神遗门人的死星,他在一堆脑袋前面坐下,拿出些美酒佳肴开吃。龙卫知道他们老大在气那些脑袋,便是跟着一起吃吃喝喝,摆出副要多快乐有多快乐的架势,吃个过瘾。 曦皇跟着回来,看张怕一路表现,知道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所以不再废话,直接坐在张怕身边,有酒喝酒,有菜吃菜,全跟吃自己的一样随意。 张怕是在吃东西,不过在吃东西的时候顺便琢磨一件事,他想弄明白这件事情是谁主使的,为什么神无疑才来找自己罗嗦废话,那些人就故去攻击圣宫,是计划好的?还是偶然撞到一起?那位神人老大是否知道这件事? #c。.。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一地脑袋 电子书下载功能暂停使用!预计需要到下周完成!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一地脑袋 张怕终于忍耐够了,想借着这件事情闹出点什么,比如把神遗门人从圣域边上全部赶走。虽然同样是心软没有杀人,但在有的时候,不杀人同样可以解决问题。 他在乱想,身边的曦皇插话道:“你打算埋多久?”问的是一地大脑袋。张怕回问道:“干嘛?”曦皇喝口酒说道:“什么干嘛?没有那么大的仇恨,随便埋几天算了。”张怕轻笑一声说道:“埋几天?然后放了他们?”曦皇说是。张怕又是一声轻笑,跟着说道:“放了他们,让他们再去圣宫挖洞,你继续跟着凑热闹?” 曦皇撇嘴道:“怎么是凑热闹呢?不许瞎说。”张怕回问道:“不是凑热闹?那是什么?参与?”曦皇赶忙摆手:“还是凑热闹吧。”“凑热闹?你是不是当我很闲?哪有那么多热闹给你凑?”张怕不满说道。听到这话,曦皇认真思考片刻,点头道:“你确实很闲。” 一句话噎住张怕,恶狠狠看盯看他半晌,到底没有说话,转头和一地酒菜拼命。曦皇一看酒菜在快速减少,赶忙加入争夺的行动当中,边吃边说:“慢点慢点,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么?给我留点。” 张怕彻底被打败了,停手不吃,咽下口中食物叹气道:“你还能再无聊一些么?”曦皇专心吃东西,随便摇了下头,没有回话。 他俩如此表现,让一地大脑袋郁闷到极点,我们也算是高手,怎么就折在这家伙的手里?看着俩家伙极没有风度的胡吃海塞胡说八道,这些败在二人手下的高手们真想撞死自己算了,可惜在这个时候,他们想撞死自己都很难,除非天上能掉下来个大石头,而且要砸准目标,他们才有可能达成想法。 没多久,曦皇吃光地面上的食物,跟张怕说话:“再来点。”张怕摇头道:“没有。”曦皇不满意说道:“小气样。”张怕叹气道:“你真应该入世历练一下。”曦皇不屑道:“我这么高的修为,还入什么世历什么练?” 张怕懒得和他辩驳,便是躺下看天。曦皇继续说话:“再拿点吃的出来。”张怕打定主意不理他,没有回话。把老人家气的够戗,便是学张怕模样躺下,瞪着眼睛看漆黑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俩人在死星上躺了两天,第三天早上,神无疑快速飞来,落地后先是跟张怕见礼,然后再看向一地脑袋,心下叹气,这个高手怎么总喜欢这样折磨羞辱人? 看到神无疑到来,又跟自己见礼,张怕坐起身子当是回礼,懒洋洋问道:“你知道这件事情么?”神无疑赶忙摇头道:“我确实不知道,师尊也不知道这事,从大前天开始,这些人离开神殿,然后就音训皆无,我担心他们会对圣域不利,所以赶紧来告,却是来晚了,还请先生再放过他们一次,冒犯处由在下一力承担,无论先生提出何等条件,我一定全力满足。” 张怕听的微微一笑:“赶紧来告?赶紧了三天?”是说神无疑动作太慢。 神无疑面色一红,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之所以拖了两天才来,是想等等看,是否有奇迹发生。那日他从边境星球回去神殿,神无忌来告诉他,说是另四名师弟带着三百多人走了。他一听就知道坏事了,问神无忌为什么不拦下来。神无忌说也是才知道,要如何拦? 事情既然发生,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神无疑问道:“师尊知道么?”神无忌回话说:“应该不知道。”神无疑想了又想,这帮家伙也算是计划周全,趁自己去找张怕说废话牵制住他的时候,突然发动攻击,而挖通一颗星球显然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他就没有马上回返圣域,暗暗希望此事能成。 更何况就算在这个时候赶去圣域,也是一切晚了,无论诸位同门能否成事,不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得到神器跑回来,另一种是被张怕抓住或杀死。他此时赶过去于事无补,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更早知道结局如何而已,不如多等两天,兴许能等出奇迹也说不准。 他的这点小心眼当然瞒不过张怕,张怕说了话,见他闭口不言,便是轻笑一声再问道:“你们师尊可知道这事?”神无疑摇头道:“应该不知道。” 张怕点点头,这事不是神遗主使的,总算是让他的心里稍微好过一点,跟着再问道:“你想怎么办?”这就是谈条件了,神无疑为了保住三百多名同门的性命,说不得要付出什么昂贵代价才行。 神无疑苦笑道:“一切由先生做主,不知道先生想让我做什么,或是需要什么珍宝?” 张怕轻笑一声说道:“你这态度不对,是你求我,还要让我动脑子思考怎么解决事情?”神无疑又是苦笑一下,无奈说道:“先生,你说吧,只要他们不死,什么都好说。” 说出这话,心底一阵黯然,他实在想不明白四位师弟为什么要冲动闯圣域,虽说是救师心切,连他也想成功。可问题是张怕那家伙实在太厉害,如此一来,等于是再得罪这个高手一次,未来想做些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很难。 还是那句话,事情已经发生,想再多以前也是没用,不如好好琢磨琢磨如何补救,所以他会一再放低姿态,只为救得门人回去。 张怕笑道:“只要不死,什么都好说?这样吧,我废去他们修为,然后你再随便补偿我点什么,这件事就此揭过。” 神无疑听的一愣,赶忙摇头道:“先生,不可这样。”张怕问道:“怎么不可了?不是你说的,只要不死,怎么做都行么?”神无疑被逼的没办法,低声道:“先生,您就别为难我了。”为了保住三百多同门的性命,神无疑这一刻的表情可以说是无奈之极可怜之极。以他修为,除去张怕和曦皇不算,在这一个星空中绝对可以排名前三,数千亿上万亿的人类生命中,他能排到前三,这该是多么强大的实力?可惜啊可惜,这么强大的修者,此时面上的表情却是愁眉苦脸的无奈。 神无疑不希望同门丢失修为,可是同门也不愿见他如此低三下四求人,若不是身体被制,无法言语,土里埋的那些大脑袋早开始大喊大叫了。 只是他们虽然无法言语,眼中的愤怒却是清晰可见,曦皇看了会儿一地脑袋,跟张怕说道:“你看他们眼神。”张怕随便扫视一眼,发现面朝自己的每一人都是愤怒眼神,恶狠狠的盯看,恨不得食肉饮血的愤怒。 看到这个眼神,张怕冷冷一笑,就不怕你们发狠!若是好言好语的说话,兴许现在就放了你们,可是你们偷袭我圣宫,并且还做出如此表情?真好啊真好,当时冷冷哼笑一声,冲着一地脑袋冷冷说道:“就这么恨我?出来杀我啊?没那个实力就老实点!你说你们算什么东西?上次来捣乱,老子心软放过你们,你们居然还来?来就来吧,我当是你们爱师心切、不得已而为之,可是看你们现在的表情,我怎么你们了?就这么狠我?记住,是你们来做小偷做强盗,来我家抢东西,被我抓住之后,我对你们也算够意思,一没打二没骂的,你们还这么看我?很好,就在地里埋着吧,什么时候不恨我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完话,转过头看神无疑,跟他说道:“你回吧,本来我在这里等你,就是想放过他们,可是他们不领情,我也就没必要乱发善心,这件事情就这么着了。”说完这句话,想了想又说:“对了,我不杀他们,若是有别人来杀他们,和我无关。” 神无疑一听,这是动了杀心?心里又气又急,气的是一群同门在这个时候还玩个性,不知道在人屋檐下、只能低头么?急的是张怕做出这个决定,便是无法更改。就算张怕再好心再不愿意杀人,可毕竟是个超级高手,一言九鼎,说出的话岂能是儿戏? 可惜气归气,急归急,神无疑完全想不到办法解救同门,只好再低语一声:“先生宽宏大量,还请发发慈悲,放过他们。” 张怕摆手道:“咱俩换位置想一想,若你是我,会不会放过他们,你可以试着找理由,只要能说动我就行。” 说完这话,问曦皇:“你还留在这儿?”曦皇问回道:“你要走?”张怕点头道:“这地方啥都没有,留在这吃土?”说完这句话,他终于站起身,冷眼看看一地脑袋,又跟神无疑说句话:“我允许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当时有一件事要提前说明,他们身体里有我下的禁制,若是不经我同意就被破除掉,我将灭掉神殿,囚禁你们的师尊,至于你们,则要看我心情如何,才能决定你们是不是该死。” 这句话冰冷狂傲、充满杀意,因为他有这个实力,神无疑只好选择相信,便是苦笑着说声多谢,低头看着一地脑袋,不知道如何是好。 #c。.。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有关度劫 电子书下载功能暂停使用!预计需要到下周完成!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有关度劫 张怕说完这句话,再不理会神无疑,起身飞走,曦皇略微思考片刻,追着他飞去,这颗死星上只剩下神无疑和他不能说话的同门。看着一地脑袋,神无疑暗叹口气,却是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只能起到反作用,会引起师弟门的讨厌。有道是一言不如一默,神无疑只能很无奈的在这里默下去。 张怕说允许他留在这里,并没提及旁人,为避免触怒那家伙,神无疑根本不敢找人来替自己,只好亲力亲为守在这里,最多找几个人陪着就是。 不过,他留在这里,总要告诉同门知道,更何况还有三百多同门的消息也要报回去,便是使用传讯法术通知神殿。在第二天的时候,神无忌带着两名门人到来。 一落到星球上,看到地面熟悉的场景,神无忌顿时感到一阵郁闷,他当初就是这样被张怕当木偶种在地下,心道那个高手怎么从来都没个正经? 落到地面问神无疑:“师兄,这是怎么回事?”神无疑叹气道:“还能怎么回事?”随手设个结界隔住声音,和神无忌《》出昨天发生过的故事。 神无忌听后也是默然,想想问道:“咱把人救走?”神无疑苦笑道:“你能打过张怕?”神无忌摇头。神无疑再问:“师尊能打过张怕?”神无忌继续摇头。神无疑低声说道:“为了让师尊多过几天安生日子,咱们老实一点吧。” 这句话一说出,地上一堆脑袋本来皆是愤怒表情,此时马上变得神色黯然。当初决定来圣宫,是想帮助师尊,没料到却是又一次拖累师尊。若不是张怕宽宏大量,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被杀,师尊很有可能被迫离开这里,不得不过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 这些道理谁都懂,没有人希望张怕发狠。神无忌低声说道:“神殿不错,距离圣域近,是非少,没有人来惹事。” 是啊,这么好的地方就安稳住着吧。神无疑道:“你回去,我在这守着他们,他们俩留下,咱们六个人就剩你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师尊。”神无忌点头说好,留下两名弟子,转身飞去神殿方向。 什么叫实力?此时的张怕就是实力,那家伙只说一句话就离开,完全不在意别人会如何。可怜神无疑和神无忌堂堂两大高手,却只能听他的话做事,根本不敢搭救自己的同门。 这时候的张怕已经回到边境星球,原本想回客栈偷懒,可是曦皇跟着一起回来,他只好在饭堂中坐下,随便点了两道菜,待曦皇在对面坐下以后,张怕问道:“您老人家干嘛来了?” 曦皇坐下后,随手拿起筷子,便是往嘴里猛塞,根本不接张怕的问话。张怕叹气道:“您老人家是饿死鬼投胎?” 曦皇嘴里吃的东西,鼓着嘴冷哼一声,待咽下食物才说道:“你投一个给我看看?” 见曦皇不回答问题,张怕便不再问,端杯酒懒懒看着左右,任凭曦皇吃他点的菜,过了会儿,留下句话:“我回去睡觉。”丢下曦皇不理,一个人回去楼上客房。 曦皇也不理他,待吃光桌上酒菜,招呼伙计在楼上开间客房,他也进去睡大觉。 曦皇和张怕相处日久,几乎就没见过这家伙修炼过,可是不修炼,修为又能如此之高,让整天辛苦折腾自己的曦皇很是不平衡。可是再一想,生命便是如此,一出生就没有公平之说,鱼有大小之分,小鱼就要被大鱼吃;人有天份之别,笨人就是比不过聪明人。虽然曦皇认为自己很聪明,可万一张怕是比他还聪明的聪明人呢?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曦皇轻易找到借口让自己平衡下来。不过呢,只是平衡下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伟大的曦皇打算跟张怕混一段日子,既然修炼艰难,便是换换心情,和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过一段舒心日子也是不错。所以他会过来。 客房中,张怕在躺着发呆,因为事情颇多,偏又无法解决,空闲时候便是想起天雷山,正想着呢,有龙卫敲门。张怕随口道:卫进门后小声说道:“您请来的那位客人在客栈里住下了。” 张怕一听就怒了,曦皇到底想要干嘛?缠着自己不放手了?当下起身出门,神识一放,找到曦皇房间后直接推门而入,质问躺在床上的曦皇:“跟着我干嘛?”曦皇道:“人多热闹,一个人呆着老没意思了。” 郁闷个天的,这也算理由?您老人家把自己关在囚星无数年,都没说过一个人呆着没意思,怎么到我这就变成没意思了? 看着曦皇平静表情,张怕忽然没了生气的念头,无奈轻摇下头说道:“我去神殿一趟,你在这呆着吧。”说完话出门,跟龙卫打声招呼,一个人飞去神遗门驻地。 出离圣域范围,继续东飞,没多久来到一小片死星带,零零散散飘着许多颗死星。张怕飞向其中一颗,很快来到神殿前面。 他一出现,自有神遗门弟子过来问话,张怕懒洋洋说道:“我是张怕,你师尊请我来的。” 这个时候,正是神无忌带人去见神无疑的时候,也就是说神遗门下六大弟子全都不在,守卫弟子听到这话,一时不辨真假,只好留下几人小心监视张怕,由一人进去神殿通报消息。不多时,那弟子回来,把张怕往里请。张怕便是再一次见到神遗。 巨大的殿堂中坐着一个巨大的人,正去神遗。除他以外,大殿中再无别人。张怕大步走进大殿,在距离神遗二十米远的地方停步,抱拳见礼,而后问道:“贵弟子说你想告诉我有关于度劫的事情?” 神遗和上次一样在高座中昂然端坐,用天然带着回音的声音小声说道:“不错。” 张怕接着说道:“在您和我说这些事情之前,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神遗道:“说吧。”张怕道:“你有三百多弟子被我擒住,埋在一颗星球上。” 神遗闻言,面色不变说道:“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张怕问道:“那你还要告诉我有关度劫的事情?”神遗点头道:“这是两回事,是我先找你在前,他们做事情在后,没必要联系到一起;不过若是张先生听了我说的话,感觉有些过意不去的话,可以放他们回来。”老人家也是聪明,知道张怕心软,对他不能硬来,最好以别的方式打动他,让张怕主动释放自己的门人弟子。 张怕听的轻轻一笑,回话道:“按你说的,这是两回事,你说你的,我放我的,不能混为一谈。”这句话等于是拒绝神遗的要求。神遗依旧面色无变,低声道:“你说的对。” 只四个字,结束这番对话。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有关于度劫的事情。在这时候,张怕却又是提出问题,他问神遗:“您是神人,我是下界小民,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告诉度劫之事?” 神遗回道:“有些事情,你总要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光华。 张怕听的一愣,这是什么理由?上次那么询问你,你都不肯和我说;这次如此简单就要告诉我?便是再问道:“为什么是我总要知道?” 神遗有点不耐,沉声道:“有的事情,我知道,你不知道,你若想知道,只能听我说,若不想知道,我也不会强迫你,你现在只需告诉我,想不想知道?”这一番绕口令一样的话语让张怕听的头大,他当然想知道,不然跑这一趟干嘛?便是干脆回道:“想知道。” 神遗点头道:“如此最好,从现在开始,你听,我说,有问题可以问,但不许乱说话。”张怕回声好,神遗便开始给他讲度劫之事。 度劫,顾名思义是度过劫难。人都喜欢平平安安的活着,没有谁想度劫难,可是人生无常,谁活着都不能一帆风顺,总要经历许多波折。有的波折过于大,便可以称为劫难。 普通人是如此,修真者更是如此,修真者逆天而行,和老天争命,违背自然的生命过程,让自己延长生命不说,还变得十分强大,甚至可以裂星空碎星辰,具有神一样的强大力量。 对于这样的人,星空不允许其存在,便会给他们制造劫难。当修者修为达到一定程度,触乱星空的自然规则,劫难便是到来。 劫难不是只有一次,有的人运气好,熬过一次两次便可以飞升神界;有人运气差,兴许熬他个十七、八次也是没完。 劫难分为许多种,有雷劫、火劫、心劫、情劫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总之是你能想到的各种事情都有可能成为劫难,目的是弄死你,把你留在星空之中。 因为熬过劫难便可以飞升神界,去到另一个强大地方,所以又称为天劫或是神劫,预示着美好未来,熬过去就可以成为人上人。 在天劫来临之前,会有天兆提醒,告诉应劫修者就要应劫了,要赶紧做准备,比如布置后事啥的,也算是老天对度劫者的额外照顾。 #c。.。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赐教 电子书下载功能暂停使用!预计需要到下周完成!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赐教 神遗如此说着,张怕如此听着,可是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关键地方,便是问道:“天兆是什么?如何度劫?” 神遗回道:“该你度劫时自然能知道,至于度劫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各种危险考验,度劫时你会去到星空之中,在虚无空间接受考验,比如雷劫,情劫等,总之是硬抗过去就算度劫成功。” 张怕一听,这位老大说了半天,还是和没说一样,便是有点郁闷,您老人家逗我玩呢? 不过他终究是个高手,心中如此想着,没有表现在面上。而神遗就继续诉说:“度劫其实可以偷机,好听点说是有技巧,可以减少难度。” 听到这句话,张怕当时来了精神,大老远跑一趟,又听了这么久,不就是听这个么? 神遗继续说道:“对于第一次度劫的人来说,每一关都很难。” 张怕插话问道:“一共有几关?”神遗回道:“这要看你运气如何,有的人只抗过一关便飞升神界,有的人连抗三十七关,也是飞升升界,结果同样,过程却是不同。”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话:“这是成功飞升神界的修者所经历过的最多关数,兴许有闯更多关的,只是度劫失败,死在劫中,无人知道而已。” 张怕心下暗暗吃惊,三十七关?这是度劫?分明是杀人!难怪度劫前要给应劫者一些时间,敢情老天都知道那玩意很危险,等于去送死,让你赶紧准备后事。 神遗接着说话:“度劫次数的多少,决定着你在神界中的位置,度过的关数越少,去到神界中便是地位越低,你若是能熬过九九八十一劫,不说当上神界之主,反正排在前几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九九八十一劫?度劫又不是吃豆子,搞那么多干嘛?张怕下意识的摇了下头。 神遗道:“我在神界之时,曾见过那个度过三十七劫的高手,一入神界,经过化神池凝成身体,便被封为一方神主,约略相当于咱这里每一颗星辰的星辰之主。” “被封为?”张怕好奇问道:“神界还有分封之事?那里有几个老大?” 神遗回道:“神界是一个独立世界,巨大无比,咱这里的无数星空不过是神界的依附,为神界提供服务,神界中只有一个势力一个老大,统驭众神。不过呢,人都是一个样,各有自己的个性,许多人凑到一起便会闹矛盾,所以神界不禁杀。只是为了维护神界尊严,神王规定,你可以杀,当时要有充足理由,不能像你们这个星空一样,实力为尊,想杀谁就杀谁,那成什么了?” 听到这里,张怕好奇问道:“你是因为得罪别人被杀到这里?”神遗回道:“每一个人去到神界,除去少部分有大机缘的人以外,大多数人就是个新生儿,一切需要自己去打拼,从这点来说,和凡人世界很像,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必然要付出一些什么东西做为代价,我去神界之后一直很低调,随便找些破烂矿石炼制柄破烂神器凑合过日子,就是你星域中的那柄大剑;只是谁不想有好东西?在后来一次交易会上,看到个好材料,想给自己换神器,结果就是因为这事,得罪到一个高手,我就被打成这样,逃来这里。” 张怕听的愈发好奇,问道:“你不是说,神王不允许无故杀人么?”神遗苦笑下回道:“买东西起纠纷,已经算是故了。”张怕听的一愣,再问道:“这就算是故?”神遗说道:“无论在哪个世界,从来都是实力为尊,你没有实力,就不要和别人争抢东西,也是我太执拗,知道那高手想买材料,我还继续加价,便是平白惹来仇恨,害得我留在下界无数年。” 好吧,神界的事情果然够神。张怕道:“继续说度劫啊。” 神遗便是再说回度劫事情:“度劫可以取巧,我们虽然不能减低每一劫的难度,却是可以尽量少度一些劫,只要挺过三道两道劫,便可以飞升神界,只是取巧么,总要付出代价,因为经历劫难太少,去到神界的地位十分之地,修为也低,若没有意外情况发生,只能胡混日子,永无出头之日。” 对于所有能飞升神界的修者来说,任一人在自己的星空中都是叱咤风云声明显赫的高手,可是去到神界便是无名无姓,没人在意你是谁,这一种巨大的落差会让人极度不适应。大家都辛苦修炼无数年的强大修者,再辛苦熬过危险天劫,换来的却是默默无闻过一辈子,试问谁会愿意?而且神不会死,也就是说这种日子根本没个头,自然就不会有人愿意这样生活! 神遗说的是正常修者的反应,可惜张怕偏不正常,听说可以取巧,赶忙问道:“什么劫最简单?怎样才能只度那个最简单的劫?” 神遗一听,这家伙是真惜命啊,不过对自己是件好事,于是回话道:“没有最简单的劫,只有对你来说是最简单的。” 张怕略微一想,随即问道:“您的意思是不是在说,根据每人修行法术的不同,擅长功法的不同,碰上熟悉的适应的劫,那个劫就会相应简单一些,毕竟劫难也是法术,多了解一些相应的法术,总是会占些便宜。” 神遗点头道:“有无数种劫难,谁也不知道迎接你的是哪一种,只有遇到自己熟知的法术,劫难才会相应的变容易一些。”张怕接口问道:“所谓取巧,就是找到自己熟知的那种法术?”神遗摇头道:“不是。” 啊?不是?张怕疑问看向神遗,等着他给解释,神遗继续说道:“没有人能控制劫难的先后顺序,那玩意完全是看运气,高兴来哪个就是哪个,我说的取巧是度劫次数。” 张怕一听就来了兴趣,赶忙问道:“可有办法将劫难减到只有一次?”神遗摇头道:“不能。” “怎么又不能?”张怕问道:“若是什么都不能,还取什么巧?” 神遗回道:“所谓取巧是相应的,天道法则,岂是那么容易更改的?注定你要度劫,便是逃不掉,只能接受,没有人能左右天道法则,包括神界之主。” 说到这里,张怕听明白了,所谓的取巧不过是相应的减少度劫次数而已。果然,神遗接着说道:“虽然我们不能左右到底要度几次劫,当时可以减少几个,比方说你要应十个劫,咱们取巧,应五个或六个,便是完成天劫,飞升神界。” 说到这里,神遗看了张怕一眼,问道:“你会玩骰子么?”张怕回道:“抓起来就丢,谁不会玩?”说了话,眼前一亮,紧接着问道:“你是说应劫次数就和丢骰子一样?运气好的丢个小点,应劫次数就会少?” 神遗点头道:“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要麻烦许多,也会难上许多。” 麻烦无所谓,难也无所谓,只要能熬过天劫,付出些努力是应该的,张怕问道:“具体怎么做?” 神遗回道:“所谓天劫,其实是挑选能够进入神界的修者的关卡,只要达到度劫要求,天劫便会到来,神界会对应劫修者有诸多考验,因为是初入神界,所以要求不高,只考验修者的各种能力,所以,在你应劫的时候,无论是什么劫,一定要全力而为,只要你的力量够强大,达到度过天劫的标准,后面的劫自然可以省去。” 张怕疑问道:“天劫其实是个考试?”神遗回道:“可以这样认为,像凡人的科举一样,考很多科,每刻有甲上、乙下之分,当许多科加一起,达到一个标准,便是过关。” 听到这里,张怕彻底听明白了,就是说每一次应劫都是一个小考验,天道法则会根据你的表现,将每一次小考验评分,当所有考验分数加到一起达到一个标准,即是通过,后面的劫便不须再应。于是说道:“您的意思是让我一上来便出全力?” 对于应劫修者来说,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是小心应敌,断不会在一开始就展现全部力量,都想留些力气应对不测。可是越这样想,过的劫数就会越多,反是更为遭罪。 不过事情真的是相对的,你度的劫越多,将来在神界中的地位越高,而你现在取巧了,轻易度过天劫,可是在神界中,自然另有一番苦难等着你。 神遗道:“正是这样。”张怕听的苦笑一下说道:“若不是有您解释,谁能想到这些?这确实是个取巧的手段。”神遗道:“能取巧不假,还要你自身本事够厉害才行,否则的话,即便是只有一道劫,你也会轻易挂掉。” 张怕撇嘴道:“净弄些破烂东西折磨人,还什么天道法则,多余。”这家伙对能给他制造麻烦的一切事情都很讨厌。 此时神遗又道:“还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天劫中没有人,你能看到的所有敌人都是假象。”张怕拱手道:“多谢先生赐教。”说了许多话,这便是度劫的诀窍,只是神遗为何会坦白说出?想来总有原因,便是接着问道:“敢问先生,你所求为何?” #c。.。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太多消息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太多消息 张怕简单直白问出心中疑问,您老人家说出这样秘密,总该是有所求,否则凭什么要告诉我?难道是因为我长的好看? 听到这个问题,昂然端坐的巨人却是苦笑一下,想了想说道:“原本,我琢磨着这个星空中,只有你有可能飞升,想来想去,觉得可以搏一下,我把取巧方法告诉你,做为回报,你若是飞升成功,请帮我带点神界法器回来;再说你跟我徒弟答应过,说若是能够去往神界,还能够回来的话,会带回神器和神气给我,我叫你来,告诉你这些,既是帮助你,也是帮助自己。” 张怕听后点点头问道:“现在呢?”既然说了原本,当然就有现在。 神遗轻轻一笑,用带着回音的声音低声说道:“现在,我想请你放过我的弟子。”张怕跟着轻笑一下,轻声说道:“猜到了。” 神遗道:“让无疑叫你的时候,我不知道无边会带人闯圣宫,后来等无忌回来报说消息的时候,我也很吃惊,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为我才这样做,所以我不能不管他们,放了吧,若是你能够飞升甚界,也不用给我带神器回来。” 这便是交易了,张怕听后,沉思片刻说道:“两回事,他们做错事总该受到惩罚,再埋一些天吧,总不能当圣域是你们家后花园,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成什么了?” 听到这话,神遗轻轻点头道:“也好。”便是再不说话。张怕还等着和这家伙讨价还价呢,哪知道老人家一下子就不说了,便是随口回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回去了。” 神遗点头道:“你知道我行动不遍,就不送了,另外记住,取巧度劫,可以减少劫数,将来去到神界的地位会很低,若是多熬些劫数,神界地位就高一些,你自己考虑清楚才是。”张怕拱手又道声谢,转身出神殿,飞回圣域。 他性子向善,喜欢帮助人,在神遗说出要求的那一刻,他几乎想答应下来,可是再一想,如果就这么放过那群混蛋,未免太便宜他们,所以拒绝神遗的请求。 没多久回到圣域,落到边境星球,回去房间睡大觉,一睡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睡够了,出门跟龙卫打声招呼,一个人飞去埋着神遗门人的那颗星球。 很快飞到地方,来到一地脑袋前面站住。神无疑看到张怕到了,赶忙过来拜见,张怕摆手道:“不用那么客气。”围着一地脑袋走一圈,看向其中一颗问道:“你叫神无边?” 这家伙是神遗六大弟子之一,曾经独闯圣宫。三天前和神遗说话时知道其名字。 张怕这一次来,主要就是见神无边,想问几句话。因为神遗坦白告诉他在度劫时该如何取巧,并且又好心提醒取巧的弊处,从他内心里,已经不想为难这些人。可是其中有个问题,就是这个神无边,对圣宫中的巨剑神器总是不死心,张怕得问清楚了,才决定放不放人,以及什么时候放? 放人不是问题,问题是放人后可能会带来麻烦。 神无边听到张怕问话,只以眼睛瞪着他不说话。张怕笑了下,随手解开神无边体内禁制,说道:“可以说话了。” 解开禁制,这层薄薄泥土根本拦不住神无边,那家伙略一调息,身影便是冲天而起,跟着攻向张怕。 张怕甚有点无奈,这家伙是白痴么?抬手一抓,隔空将刚飞到空中的神无边抓回来,随口说道:“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反手一挥,把这家伙重新砸进大地之中,跟着封住他全身血脉,看着他悠哉悠哉说道:“本来想放了你们,可是你?恩,很好很好,继续装大树吧。”说完话看了神无疑一眼,身影消散不见。 神无疑才想追着说几句话,可是张怕已经走了,他只好苦着脸坐下,看着土里的神无边苦笑,而后暗叹一声,仰天倒下,躺着看天。 不管张怕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既然说出想放过他们,便可以当真话来听,因为这句话是希望,任一个处在困境中的人,都会把希望无限放大。可惜希望突然出现又突然破灭,神无疑不敢乱说话,免得刺激到神无边。 从这颗星球离开,张怕想起件事,回去客栈中睡了三天觉,却是没看到曦皇,当时赶忙飞回去,神识中没发现曦皇,赶忙进到客栈中问龙卫:“和我一起那个白衣人去哪了?”龙卫回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张怕问道:“他去哪了?”龙卫说:“不知道,不过圣宫守卫没有传来讯息,说明他没有回去圣宫。” 听到这句话,张怕忽然有点不好的感觉,这家伙别不是回去梦境星球了吧? 想起神遗门人攻打圣宫、甚至在挖洞的时候,那家伙只是看着,毫不阻拦,显然是极想得到神器。而梦境星球不归张怕管辖,依着他十分想得到神器的念头,去梦境星球挖坑是一点负担也没有。想到这里,心头一叹,这家伙搞不好真能去挖坑。 张怕不希望一个人为了私心而去毁掉很多生命,当下就想回去梦境星球查个明白,可是圣域又是一堆事,在现在这一刻,他真想自己是判神,可以化身万千,到处乱跑。 还没搞定圣域,突然又出现一件事情,让他很头大,坐在客栈中想了又想,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伟大的曦皇大人,为什么自从见到他以后,就是麻烦不断? 正在为难之时,有龙卫来报,说是有一支队伍,绕过神遗门的驻地,飞向圣域,瞧人数约在十万左右。 张怕一听,脑袋又大了一圈,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那龙卫回道:“巡兵报说那只队伍飞行速度很快,前面后面皆是护卫,遇见咱的巡兵也不动手,示意是赶路,没有敌意,队伍中间是妇孺,约有六万人左右,分乘四十多艘飞行法器,在那支队伍后面很远处缀着约有四百多人的巡兵战队,两帮人不是一起的。” 龙卫说完整个情况,张怕听的一闷,搞什么啊?事情越多就有越多事情,随口说道:“让红心去处理。”龙卫回道:“红心大人已经飞去边境,让我询问大人该是如何处理?以红心大人猜测,那些人该是投奔圣域而来。” “那就投奔吧。”张怕无奈回了句话,跟着又说:“你说,我要是离开圣域一段时间,行不行?” 现下轮到龙卫郁闷,正多事呢,大人想走?赶忙问道:“大人要去哪里?去多长时间?”张怕想了想,这帮家伙肯定不希望自己离开,便是苦笑下说道:“你去忙吧,告诉红心,这件事情,他处理就是。” 龙卫应声离开,丢下张怕一个人在苦恼。可惜的是,这名龙卫才离开,跟着又回来,抱拳说道:“大人,又有事情。” 张怕闻言,半张着嘴,瞪大了眼睛看那名龙卫,轻声吐出一个字:“说。”反正事情是一件一件接着没完,就看看还能有多少事情。 事实证明,事情确实很多很多,龙卫报说:“圣宫方向传来消息,说是几位兽人大人想要见你。” 他们见我干嘛?张怕眉头快皱到一起了,挠挠头问道:“他们在哪?”龙卫回道:“在他们住下的星球中,等待大人回话。” “回什么回?让他们先等着。”张怕没好气说道。 就这时候,又一道传讯符咒飞向那名龙卫,片刻后,收到符咒消息的龙卫再次报说道:“大人,又有事情。”张怕却是没语言了,我不就是想尽办法偷了点懒么?至于把事情弄到一起折腾我么?又是轻声吐出一个:“说。” 龙卫便是继续报说消息:“前方巡兵回报,如今斗台星域乱成一团,有很多势力反抗现在的星主龙昂,说是找寻前任星主的皇子继承大统,已经满星空放出消息,只要皇子回去,马上奉之为主。” 张怕一听,还真热闹啊,和自己有关系的人或事都牵连到其中,便是轻笑一声问道:“这个消息是怎么回事?” 当初逍遥和他弟弟无病被无争带来圣域,虽然很少人知道,可是王先生的贴身八百龙卫都是知道此事,更是由他们将兽人和逍遥等人安置在某个星球上。而逍遥和无病正是斗台星域前任星主还健在的仅存的二位皇子。 这个消息是秘密,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星空虽大,旁人皆是不知晓。可是就这么个不知晓的消息,却被人放出来,不用问,放消息的人肯定别有目的。但问题是,龙卫传回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因为打探消息的是巡兵,而不是龙卫巡兵如何知道逍遥在圣域?若是不知道,为何会报上来这个消息? 那名龙卫回道:“巡兵搜集各星域消息,然后择其重要的,报给红心大人,因为大人在此处,便将各类情报抄送一份报给大人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圣域来说并不重要,巡兵该是不知晓二位皇子正在圣域,所以只简单提了一句如今斗台星域的形势,说是寻找皇子而已。接报消息的龙卫却是知道两位皇子住在圣域,担心有人借这件事情闹事,无论搞出什么事情都是对圣域不利,便将各类消息细问一遍,其中夹杂着这条消息,询问仔细后才报给大人知道,希望大人及早做出应对。”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梦境星球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梦境星球 听到是这样,张怕点下头,自己想太多了,而龙卫十分细心,把斗台星域皇子之事和许多消息一起探问,从而瞒住逍遥和无病的消息,也算是有心。便是问道:“消息中可说斗台星域存有几位皇子?”龙卫回道:“有多种说法,不过都是传言,其中有一条是事实真相。” 真相是什么?真相便是曾经的斗台王只剩下两位皇子还活着。其他的传言或说有八个有六个活着,也有说全部死绝的,反正是胡说八道胡乱猜测,当不得真。 至于龙卫如何知道真相?其实很简单,无争的地位堪比四位先知,修为也是同样高卓,却是无微不至照顾两个少年,而无争与曾经的斗台王有旧,两位少年说话行事又别有一种人上人的风范,因为这许多疑点,曾有龙卫私下询问两位殿下,自然知道个清楚。 听到这个回答,张怕想想说道:“事情就到这里,以前咋样现在咋样,关于斗台星域的事情,封锁就是。”龙卫应声是,转身离开。 张怕则是坐着不动,心下琢磨,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没完没了,就不信还有事情执拗劲上来,就想看看老天到底还能弄出多少事情来烦他。 可是吧,人这个东西,没事的时候千万别和自己较真。 一个人坐了没一会儿,方才传消息那名龙卫又回来了,满面不好意思的表情,走到张怕身边小声说道:“大人,又有事情。”张怕当时乐了一下,看来老天对我还真照顾,这就这么会儿时间,已经有多少事情了?怎么又来一件?便是笑道:“说吧。” 看见张怕露出笑容,龙卫心底暗出口气,跟着说道:“星域外有人求见大人,说是大人故知,来自曦关。” 最后俩字一说出,张怕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曦关来人?曦关众神进到兵人星空?这不是找不自在么?双方敌对数十万年,其间仇恨比这个星空都大,却是有人甘冒奇险来到兵人星空,说明事情很紧急。 闪念间,张怕飞到星空中,边往星域外面飞,边放神识扫查周围情况,没多久,他来到一个大胖子身前停住。 大胖子是判神分身,这玩意杀了又有,只要判神不死,这种分身便是永远存在,难怪敢冒险进入兵人星空。 此时判神身前还停着一小队巡兵,见到张怕到来,皆是鞠躬见礼。张怕挥手道:“你们去忙,这里有我。”“是。”一小队战兵听命离开,此处只剩下张怕和判神分身。 张怕赶忙问话:“大人,出了什么事情?”判神摇头道:“我没出事情,是曦皇大人出事情。”张怕一听,这等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跟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脱口问道:“曦皇回去梦境星球了?”判神点头说是,又道:“曦皇大人回去星球上挖洞,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觉得不对,所以来找你问问是怎么回事?我听人说,曦皇大人在你这住了一段日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梦境星球是判神的老巢,自发现这颗星球以后,就是想尽办法探察其中奥秘,同时将之隐藏起来。可是查来查去都查不到原因,毕竟他没有张怕会的地行术,不能去到地心查看。既然查不到原因,便是不用再查,专心享用起这颗星球带来的好处,后来因为太过忙碌,而自身修为也是修到一定境界,再不能前,才不再回去梦境星球。 但是那等地方总不能空着浪费,判神寻来数十名优秀弟子,悉心培养,经过仔细考察后,择其品德和资质良好者,送到梦境星球上修炼。 后来因为星空颇多事情,判神信任张怕的为人,把梦境星球告诉他。再接下来,曦皇也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留在那里修炼。可是谁曾想,曦皇去兵人星空走一遭,回去竟然在星球上挖洞。 当初判神也曾挖洞寻找灵气来源,在许多地方挖了千多米,甚至万多米深仔细检查,都是没有发现。只是越深,灵气便是越浓,判神将这一切归成是灵源所在,故会如此。虽然他并不知道灵源到底在哪里。 这天判神正在星空中飞行,神念一动,门下弟子捏碎了他给予的传讯珠球。正巧此处距离梦境星球并不远,便是转方向飞去。待回到星球上,有弟子禀报说曦皇大人正在挖洞,很深很深的大洞。 那弟子也是修行累了,在星球上各处走动一下,忽然发现不对,再一仔细查看,见是曦皇在挖洞。他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挖洞是好是坏,便把消息报给判神,希望师尊拿主意。 判神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呆,曦皇想要干嘛?纵身过去查看那位老人家挖出的大洞,可是过去一看,大洞巨大,单以目力竟是看不到曦皇身影。 判神有心阻止,可是曦皇毕竟是曦皇,他不敢太没有礼貌,便是想起曦皇曾经去曦关呆了许久,难道是曦关发生什么事情?当下赶忙以分身飞去查询情况。 这便是地位和实力的差别,若是换成张怕在挖洞,判神只要过去询问就能问出想做什么,可现在是曦皇挖洞,判神不敢冒失上前,只好从侧面打听发生什么事情。而在其心里,其实并没有将挖洞当成大事看待,所以才会搞成如今之局面。。 待判神去了曦关,闻听曦皇和张怕来往密切。此次从张怕处回来,曦皇甚至没在曦关停留,直接回去梦境星球。 了解到这个情况,判神只当是多了解点事情也好,也是想看看圣域是什么模样,便是西飞来寻。待寻到张怕后,问出上面那句话,其实在内心里,只是隐约感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事情是否重要,他是全不知晓。 听了他的问话,张怕暗叹口气,那位老人家真是不让人省心,当下说道:“大人快去阻拦曦皇,他在挖地心里的宝物。” 判神一愣,当即问道:“地心有宝物?是什么宝物?” 张怕摇头道:“大人本体可在梦境星球?”判神说是,张怕便是再说一遍:“还请大人赶快回去阻止曦皇大人。” 见张怕说的严重,判神说声好,身影砰的炸散,过不多久,梦境星球上的判神本体便是勇敢跳进曦皇挖的大洞之中,去阻拦曦皇。 可惜他又是去曦关,又是去圣域,又去找张怕,耽误掉许多时间,在这个时候,曦皇早已经挖到地心,坐在地心中观望前方一方白雾。 如张怕估计的那样,梦境星球地心中果有神器存在,只是这神器被自己散发出的灵气包裹,看不到形状。 以曦皇修为,当然可以查知神器形状,可是他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收起这柄神器。神器巨大,约略有八、九个曦皇那么高,横在地心中悬浮不动。从神器中向外散射无形无色的神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神气离开神器后,经过些许转变,快速变成白色灵气,可以帮助这个星空的修者修炼。 圣宫地心是一柄巨剑,这里的地心是一柄长枪,金色长枪。巨剑的主人是神遗,长枪的主人却又是谁? 曦皇一直在犹豫,他在这里已经坐了三天,始终不能下决心取走长枪。他很想拥有一柄神器,想试试能否凭借神器的威力让自己修为精进、完善元神,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已经把神器当成是增进实力的唯一希望。 所以自离开圣域,便是全速飞回这里,回来后快速挖洞,一直挖到地心,结果到了神器面前却是停步不前,他不知道该不该取走它。 他想起张怕说的话,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坏掉亿万生命。这三天以来,曦皇一直在猜想取走神器以后,梦境星球会变成什么模样,所以不敢辣手摧星。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判神进来了。虽说没听见张怕在说什么,可是事情紧急总是真的,便是一直沿着地洞下沉,快速来到曦皇身边站住。 此处已被白色灵气占据,曦皇坐在雾中,判神静立在身边。俩人以神识扫查周围,不须眼见,也知道彼此的存在。 在判神刚来的一瞬间,曦皇曾想拿走神器再说,可是身形一动便又停下,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压制住强烈的冲动,停在原地。判神虽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看见四周灵气弥漫,俱是从地心出涌出来,就在琢磨那里有什么,也在琢磨张怕和曦皇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很想问曦皇在做什么,可是想起张怕的焦急语气,让他不敢轻易说话,万一哪句话没说对,引起曦皇做出某些不好的举动怎么办?有谁能拦的住? 在这一瞬间,判神认为自己有够糊涂,方才居然没问张怕什么时候回来,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打鼓。毕竟凭他武力不是曦皇对手。 如此,俩人一站一坐隐在灵气中,沉默不语,各自在想事情。过了许久,曦皇问道:“知道里面是什么么?”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放弃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放弃 虽然判神来到这里没多久,却是以元神仔细扫查四围情况,知道浓雾一样的灵气中有个古怪东西,可是在以前从没见过没听过,也不知道神界事情,自然不清楚地心是神器,当下以猜测的语气回道:“灵源?” 曦皇道:“你这么说,也算没错。”然后再次闭口不言。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知道判神是什么样的人,若是让判神知道地心是神器,取出以后兴许会对梦境星球不利,判神一定会阻止自己,所以曦皇也不愿意多说。 他不说话,判神更不知该怎么说,便是沉默着熬过两个时辰。 俩人呆在一起不说话,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儿尴尬,判神建议道:“大人,去外面?”曦皇摇头道:“这里挺好。”当判神来到这里时,曦皇曾有一瞬间的念头想要拿走长枪神器,可是想了想,现在距离神器很近,灵气也是浓郁,不如修炼一番看看,若是能成,就不用取走神器。若不是成,再想办法就是。可惜打坐了一个时辰,修为没有任何变化,知道方法不可行,便是枯坐着想办法,想不出办法就在琢磨要不要取走神器。而就在他的胡思乱想之中,判神让他出去,曦皇自是不同意。 见曦皇不愿出去,判神便也坐下,不管怎么说,地心处必定有问题,在张怕没有到来之前,他不能离开曦皇身边。 俩人一呆就是一天,判神在发呆,顺便监视曦皇。曦皇则是专心致志的忙于修炼,想了许多个办法尝试着增长修为,可惜都不能够。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取走神器,拿回去仔细研究,研究神气是怎么回事,神器又是如何炼制的,总之是想通过一切手段增加修为。 只是在他想拿走神器的同时,又想起张怕,心下暗叹:那个小家伙一定不会答应。 曦皇能从囚星中脱困,并且成功把自己一分为四,不夸张的说,其中有张怕很大功劳,后来再帮着曦皇杀死比较恶的两个分身,留下曦皇本体和一个善良的和尚分神。如今那个和尚分神正是在天雷山星球上做善事,和张怕也算渊源颇深。 这样一个人说不可以取走神器,即便是曦皇,心下也是颇觉为难。若是换了别人这么说,曦皇一定不会在意。老子是曦皇,老子拼命的时候还没你,你凭啥跟老子指手画脚?可惜这个人是张怕,曦皇就算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得考虑张怕的想法。那个傻傻的好象脑子不好用的小家伙,毫无计较的帮助过自己,而且是一次又一次,有事情喊一嗓子马上就到,曦皇实在不忍心让张怕不高兴。 不说别的,只说他目前这身修为,可以说完全是张怕给予,若是没有张怕,就算是坐上个千年百年,也还是一切如旧。 想的越多,曦皇越不敢轻取神器,只能看着一团白雾继续发呆,如此又呆一天。旁边的判神实在不知道曦皇想干什么,费劲挖个大洞,直达地心,弄出些灵气,然后就在灵气中坐着发呆?这算是怎么回事?在满腹疑问中,判神跟着坐到第二天。 第二天晚些时候,张怕出现在梦境星球的大地洞中,一来到曦皇面前就是大呼小叫,有些生气有些埋怨的大声说道:“您老人家到底想干嘛?一天天的净给我找事,怕我不够忙是不?我那面还一大摊子事,您倒好,偷摸跑回来给我个惊喜,老人家,出去吧,咱不带这么玩的,大不了,等我有时间了,陪你一起修炼。” 他大呼小叫,判神听的是吃惊不已,也就这家伙没大没小敢胡乱说话,换成别人敢这么说,早被大耳掴子扇出去不知道多远。神识轻放,想查查曦皇是什么反应。 没料到张怕说了一通胡话之后,曦皇却是毫无反应,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更奇怪的是,张怕也不说话了,轻轻走过来,盘膝坐下,三个人好象三座雕像一样坐在灵气当中。 坐了许久,张怕低声说道:“谢谢你。”不待曦皇反应,跟着又补上一句:“难为你了。” 坐在神器面前看了数日,而且是极欲得到的神器,硬是压住心中的强烈贪意却不动手取拿,对谁来说都是很难为的事情。所以张怕要谢他,谢他保住梦境星球上的亿万生灵。 听到这两句话,曦皇重重发出一声叹息,起身道:“走吧。” 在张怕回来的第一瞬间,曦皇就知道自己拿不走神器。倒不是张怕有多厉害,他有多惧怕张怕,而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听到曦皇说出去,张怕很高兴,跟着说道:“出去出去,整点儿酒喝。”说着话当先往上方飞去。曦皇说走,便是不做停留,身影跟着外飞,最后是判神,没多久,三个人都出现在地面上。 看着脚下的巨大深洞,张怕道:“我去填了它。”说完话,像个蚂蚁一样从四处搬来沙石泥土,将之全部填进巨洞之中,然后夯实,这才跟曦皇和判神说道:“喝点儿?” 曦皇摇头道:“不了,你去忙吧,我答应你,再不打梦境星球主意。”关于张怕为什么会回来的问题,他已经全不在意,现在的曦皇只知道一件事,人活一世,欠了别人的东西或是人情,一定要偿还,他不想再使张怕感到为难。 听曦皇这么说,张怕面上露出个笑容,低声问道:“您老人家是留在这,还是跟我去圣宫?”曦皇平静回问道:“你是不相信我么?”张怕笑了下说道:“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过总的来说,我还是很相信你的。” “你说的这是话么?什么是相信的多一些?相信我,你跑回来干嘛?”曦皇冷声说道。 张怕嘿嘿一笑,不做解释,反是再问曦皇一遍:“和我一起走不?” “和你一起走去哪?是和你一起发呆?还是自己一个人发呆?”曦皇依旧是冷声说话。 张怕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缘故,你一回来,我那面事情马上变多,老鼻子了,一件接一件的,忙不过来,要不你去帮我管理圣域得了。” “我吃多了撑的”曦皇冷冰冰丢下句话,转身走开。长枪神器近在咫尺,曦皇却只是看了又看,最终放弃掉,心里自然极不好受,没揍张怕一顿都是好的。 张怕知道曦皇心情不好,于是笑道:“你反正都是一个人无聊,不如四处走走,像你的和尚分神一样,多见些人,多做些事,日子过的会快一些。” 曦皇停下脚步,转头说道:“想让我给你当苦力?休想老子愿意干嘛就干嘛,要你管?多余”说完这话,一个人继续前行。可是梦境星球上几乎没有房屋建筑,顶到天有个茅屋或是山洞,给许多弟子暂时栖身所用,曦皇走了会儿,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所谓的风景已经看过太多遍,尤其一个人乱转,再好的风景也不过是山水石木,哪还有什么吸引力。所以,一个人的曦皇随意走了几步,便是腾身飞起,回飞曦宫,也就是那颗巨大的属于他的星球,上面有红阁,也有兵王等一干子孙。 看着曦皇飞远,张怕以神识锁住曦皇的气机,直到那气机从他的神识扫查中消失,又根据其飞去方向,判定该是回去曦宫,才转头跟判神说道:“大人,你要辛苦些,多照看一下梦境星球,若是曦皇大人再回来挖洞,一定要及早通知我。” 判神说好,跟着问道:“灵气里面裹着的是什么玩意?”张怕叹息道:“不论是什么,总之是惹祸根苗。”判神一听,当时问道:“不能处理掉?”他可不想自己的老巢出事。 张怕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就这样吧,大人多受些累,我要回去圣域,那里还有一堆事要办。”判神闻言后点头道:“那你去忙,这里由我照看。”张怕便是点头话别,赶忙飞回圣域。 他跑这一趟,完全是担心曦皇会取走梦境星球中的神器,幸好在关键时候,曦皇并没有那么自私,让他的心放下许多。虽说曦皇不肯和他一起走,却也应该不会再回到梦境星球乱来,所以,张怕着急返回圣域。 因为事情太多,甚至连天雷山都来不及回去,一昧的快速飞行,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回到圣域,足见他如今修为实在厉害。 回去后直接来到边境处,曦皇和梦境星球耽搁掉许多时间,他急欲了解一件事情的进展。 当日连续接到龙卫报来消息,其中一条是有十万人的队伍飞向圣域,红心分析说是想投靠过来,张怕口中说让红心自己处理,可是心中总惦记这事。若只是有人投靠过来倒也好说,可问题是那支队伍后面还跟着一支四百多人的巡兵队伍,分明是尾随跟踪打探情报,预行不轨之事。 张怕本想亲自去查查这事情,却是因为判神的到来,打乱他的想法。按照原来想法,无论曦皇是否去到梦境星球,无论老人家做了什么,自己都是来不及阻止,即便赶过去,也只能接受事实,曦皇老人家弄成什么样子,他便要接受什么样子。所以是否第一时间赶去梦境星球,完全不重要。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原千会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原千会 那时候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安顿好投奔过来的十万多人,如今回来圣域,当然要问个清楚。 此时他回来,已经耽误近三天时间,不过也仅是耽误三天时间而已。整个星空中,能飞的如此快的修者只有两人,一个是曦皇,另一个是他。可惜再快的速度也快不过时间,张怕来到边境,看到的是一派肃杀景象。 巨大的虚无空间中,分别聚着三方人,一方是圣域战兵,六万精兵分列成数十个战阵,傲然面对对面一方战兵。对面战兵数量约在十万左右,同是分成数十个战阵,不但凛然面对圣域战兵,更有一些战兵散在战阵之外,隐对另一方人。那一方人就是张怕颇为惦记的跑过来投诚的十万多人。 十万人中,老幼妇孺皆有,其中战兵不过三万人,分散列在队伍外面,保护中间数十驾巨大的飞行法器。因为是逃命,所以飞行法器的形状不一而足,各种各样都有,有巨船模样,有箱子模样,还有梭形模样,唯一共同点是都很巨大。 此时这十万人列队在圣域战兵左后方,最前面一些战兵,和圣域战兵几乎是并列,他们保护的巨大飞行法器则是完全隐在战阵后方。 看到这个情况,张怕暗松口气,还好,没打起来,当时身影一闪。出现在圣域战阵之中。战阵最前方是红心带着六名执事及三百多名龙卫冷然对立,红心忽然发现张怕到来,赶忙飞进战阵中拜见:“见过星主。” 红心一有动作,六名执事及数百龙卫也想过来见礼,张怕不想泄露自己身份,才会藏身在战兵队伍之中,当时冷喝一声:“别动。”执事和龙卫才是停住没有过来。 只是红心一动,三方战阵中皆有人注意到,神识扫探中,发现红心的恭敬,又发现到张怕的气机,这一下便是坏了事。对方战兵中有人见过张怕,那家伙曾经数次在曦关处进来出去的硬闯,当时知道张怕这个人的怕不是以百万来计。 而张怕心软,不会乱杀普通战兵,便是等于让许多战兵知道自己的气机。而此时他一现身,对方的和投靠过来的普通战兵感应到他,经过一番确认,认定是张怕无疑,赶忙向上方统领禀报。 三方人距离如此之件,张怕关心十万人的性命,心急之下匆忙飞来,只想着自己要低调,收敛全身气息,却是忘记如此近的距离,一身气机瞒不过人,被人认出来。 身藏在圣域战阵中,见无数道神识从自己身上刷过,心头暗叹一声,到底是大意了,便是无奈前飞,飞到战阵前方停住。既然隐藏不住,那就没必要隐藏。 他示之于众,另两方人纷纷猜测这个煞神和圣域是啥关系。 见张怕飞到队伍前方,红心心有所动,跟着飞过去之后,冲后方战兵做个手势,便听得六万精锐战兵同声高喝:“杀!” 他们突然喊这么一嗓子,让逃亡的十万多人和对立的十万多战兵都是一愣,不知道这帮子战兵想干嘛, 他们的大喊,捎带脚的惊了张怕一下,这家伙没心没肺的当众小声咕哝一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喊这么大声音吓死人啊?”让跟着他的红心甚是郁闷,这位老大怎么从来就没个正形?他见张怕主动上前,好心给老大壮声势,却是换来这样一句话,不郁闷才怪。 张怕发完牢骚,转身看向六万战兵。这里是星空,不能说话,可是他手下六万战兵却可以同声齐呼,只冲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圣域战兵的实力有多强劲!所以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在微笑,冲着战兵们连连点头,朗声说道:“你们不错。” 说到底,经过层层考验、能够进入圣宫修炼的战兵,全是圣域之主的徒弟,虽然这些战兵的老师王先生已经挂掉,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新任星主也可以称为老师。此时听到老大加老师的表扬,战兵们都有些高兴。因为人多,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当时一时寂静。便被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抓到机会,继续说道:“下次声音可以小点儿。” 于是红心的郁闷,在瞬间内传播到六万多战兵的心头上,大家一起郁闷,我们为星主大张声势,却换来这样一句话,想不郁闷都不行。而制造郁闷的罪魁祸首则又转过身,看着红心摇头道:“你故意的。”是说红心有****他身份的嫌疑,不过呢,这身份主要还是自己****,所以说过这句话,又转头看去对面满是敌意的战兵,顺口问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老大问话,当然由红心回答,眼见老大一回来就让大家郁闷,红心正经八百认真的小声劝上一句:“现在是在战场上,说话总要注意一下。” 张怕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太随便了,好歹面对着二十几万、近三十万人,怎么能随口乱说话,便是轻笑一声说道:“先说事情。” 这个老大让他一点脾气都没有,红心只好说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事情很简单,前面一拨逃亡的十万人到达圣域,想要进去避难。因为人数太多,圣域自然不敢轻易让他们入内,而同时,那些人后面还追着一支四百多人的巡兵队伍,不问而知,这些人肯定是麻烦事!对于可能给圣域造成威胁的事情,任一名圣域战兵都不会做,所以在第一时间将消息报给红心和张怕知道。 张怕知道了和没知道一样,曦皇在梦境星球挖洞,他要回去自己那半星空搞定曦皇,就把事情丢给红心处理,也是把麻烦丢给红心。 若是在以前,收下这十万多人也没什么,除去边境三颗星球和圣宫之外,哪一颗星球上不是住着上百亿甚至千亿修者,这么多人都住下了,也不差多个十万人,所差者无非是让圣域再变得拥挤一些而已。 可是正如战兵们想的一样,后面追过来的巡兵队伍很讨厌,摆明是和前面队伍有仇,因为暂时腾不出手来对付他们,便由四百多人远远跟踪监视,待消息报回之后,等这四百多人的背后势力腾出手以后,自然会全力对付投靠圣域的十万多人。 一个把十万多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势力,其战兵数目起码数十万,甚至更多,也就是说,那个势力具备大型战争的能力,红心不想因为收留十万人,和几十万的战兵队伍发生矛盾,所以下令边境处的圣域战兵全员出动,在边境处列防,他更是不计较自己身份,来到第一线亲自处理此事。 可是有的事情真的很难处理,比如这件事情。十万多人被圣域战兵拦住,倒是很守纪律,按照圣域战兵划出的区域安静呆着,只飞来数名高手商谈入住圣域的事情。他们的要求很低,只求能安置七万多老幼妇孺,至于他们这些战兵,可以替圣域卖命当做回报。 来人谈条件,红心很无奈,他不愿意见到大批人横死在圣域边境,可是又不愿因为收留这些人而引发战端,两相比较,很难做出选择。在这个时候,顺便埋怨埋怨张怕,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大,居然在这等关键时候跑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吧,肯定不能眼看妇孺老弱死在这里。而因为圣域的特殊性,他们不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这个杀人灭口指的是跟踪而来的四百多名战兵。更何况即便杀死他们,兴许早有消息传回去也说不定,杀了也是白杀,只会给圣域招惹仇家。 如此一来,红心便是懒得思考,索性以不变应万变,下令圣域战兵护住那些妇孺,却也不理会跟踪而来的四百多名巡兵,你们愿意干嘛干嘛,只要不和圣域发生冲突就行。 红心如此处理问题,甚得张怕真传,简直是懒到不能再懒的方法,不但懒得动脑,更是懒得动手,就不信有哪个势力会为了许多妇孺,而和圣域大动干戈。要知道如今的圣域拥有星空中最强大的战兵,各家势力连自己星空的事情都没摆平,谁愿意平白招惹圣域? 红心的办法就是拖,两帮人,一帮逃一帮追,不管那一帮,总之要拖到他们没有耐心,主动退却为止,此件事情便算是解决掉。 来和红心谈条件的几人,一见面便报说身份,说是斗台星域修者,受到现任星主迫害,被打的大败,不得已之下,带着家眷逃来圣域避难。过来说话之人叫原千会,是十二级修者,原家首领,也是此次逃亡十万余人的首领,另几人分属其他几个家族。 至于后面追着他们的四百人巡兵战队,则是如今斗台星域老大、龙昂的手下战兵,他们的作用仅是咬住这十万多人,并及时报回消息,然后龙昂会派大军灭杀这十万多人。 当然,因为战乱频繁,龙昂又是篡位没多久,他的势力并不太稳固,可以直接指挥的战兵越来越少,仅是比其它几方势力略强一些而已,所以在知道原家各族逃跑之后,仅是派巡兵咬住行踪而已,并没有马上派兵追杀。 ……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无一行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无一行 在原千会见过红心之后,不到一天时间,龙昂派大军追过来,陈兵于圣域外,和圣域战兵对峙,同时派人和圣域联系,只一点要求,圣域退兵,原千会那十万多人交由他们处理。 红心当然不干,可是也不想轻起战端,便是回话道:“你们打架我不管,只要别在这里打就成;他们来到这里我们也不管,想打架,把他们弄走,随便你们打。” 这话有些偏袒,但是红心就这么说了,斗台星域一方高手只得仔细考虑。从心里来说,他们也不想和圣域发生战斗,毕竟斗台距离这里颇远,想补充兵员,或者调高手来打架,都是不太方便。战兵首领只好将消息传回给龙昂,听老大拿主意;同时又派人仔细监视附近星空,不能让叛贼跑掉。 如此,三方便是僵持下去,张怕回来后便看到这样一副情景。此时听过红心的仔细介绍,张怕无奈摇下头,世间事还真够巧合的。前几天刚闻听斗台星域寻找皇子的消息,今天便有他们那个星域的人来闹事。 在斗台星域,早有人寻找逍遥和无病小哥俩。不论下面有多少势力反抗和阻碍,龙昂始终是斗台星域中最强大的力量。想要斗倒龙昂,各方势力要联合起来不说,还得占有大义。龙昂是篡位当上老大,名不正言不顺;为了斗倒他,各方势力自是要寻找名正言顺的家伙替他们出头,所以会有人放话寻找皇子。虽然没有人知道是否有皇子活着,也没有人知道逍遥和无病确实活着。只是有了这样一个借口,做起事情总会方便许多。 而如今,逃往圣域的十万多人更是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他们口中的皇子,会和他们呆在同一个地方偷生。 因为眼前这些人来自斗台星域,张怕生起个念头,要不要叫逍遥和无病来?由两位皇子出面解决此事,应该比自己出面好的多。可是再一想,那俩家伙早已脱离星空的是非恩怨,还是安稳活着吧,没必要拖他俩进来。 红心说完整个情况,然后一言不发,等张怕做决定。张怕却不肯放过他,问道:“你说怎么办?”红心摇头道:“属下不知道。”言下之意是说,你是老大,这等事情就别问我了。 张怕听的一笑,轻声说道:“那就维持现状。” 红心不愿意杀人,张怕更不愿意杀人,为了维护整个圣域的安全,老大想的事情总要多一些,凡事不能由着性子来,一定要方方面面考虑清楚才行。所以张怕采用红心的主意继续拖下去。 红心一看,他这个老大真够可以的,懒都能成为一种性格,便是无奈看张怕一眼,无声退到一旁。 这时候,打战阵左后方飞来一人,而从对面斗台战阵中也是飞来一人,俩人先后飞到张怕身前鞠躬见礼,口称:“见过先生。” 这俩家伙得到手下战兵报上的消息说圣域战兵中来了个高手张怕,两方首领顿时坐不出了。试问整个星空,还有谁不知道张怕的大名?经过一番仔细查问,确认是张怕无疑,俩人当然要过来探话,他们想知道张怕和圣域是什么关系? 未料张怕却是摆手说道:“不用那么客气,见我干嘛?” 来自对面战阵的修者抢先说话:“晚辈叫无一行,敢问先生可是姓张名怕?” 张怕一听,完蛋,藏了这么多年,就因为关心和自己无关的性命,反是泄露出身份,当下冷声说道:“张什么怕?你管我是谁?有事说事,没事走远点儿,我不认识你。”从此一言,再次证明,张怕确实没有当老大的气度。 听张怕如此说话,无一行有些迷糊,眼前人到底是不是张怕?听其说话口气,根本不像是高人,但是既然来了,总要多说几句话,便是接着说道:“晚辈在斗台星域龙昂星主手下听差,此次带队追剿叛逆,来到圣域,不知道此间事情,是否由先生做主?” 这话问的很有技巧,先是放低身份,以晚辈自居,再套问张怕身份,是否与圣域有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张怕转头看眼红心说道:“他问圣域的事情,是不是该你回答?” 红心只好再飞回来,心下暗道,还装什么装,估计人家早知道你是张怕,也知道与圣域有关系。不过呢,老大不愿意承认,红心就得配合,飞到无一行面前停下,抱了抱拳说道:“你们追你们的,和我们无关,只要不在这里打架就成。”好一句等于没说的废话。无一行听得苦笑一下,心说:“圣域人怎么都是这个德行?”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基本可以确定那人和圣域必定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也实在不敢确认那人就是传说中的杀神张怕,毕竟自己没有亲眼见过,只听手下战兵说,万一错了呢? 无一行接着说道:“事出无奈,逆贼逃来圣域,还望大人成全,将斗台星域的叛逆交由在下带走,如此恩德,我星主必有厚报。” 不关那人是不是张怕,先解决掉十万人再说,顺便的拿龙昂星主压一压人,希望圣域会配合自己。 在无一行说话之后,红心还没说话,原千会冲红心抱拳道:“又见面了,希望大人能够收留我等。”他虽然在和红心说话,注意力却在张怕身上,心里琢磨,若这人是老大,和老大交好,和老大直接说话,才是最有用的。 张怕被看的有点郁闷,因为不光原千会看他,无一行也在看他,连带的三方无数战兵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所以低声嘟囔句:“看我干嘛?” 这家伙是典型的没有老大的派头,可是他这一嘟囔,引来原千会的的话头,那家伙很贼,打蛇随棍子上,有道是努力抓住希望才是正事,不去挑剔张怕的无礼,反是朝张怕长躬一个,然后恭声说道:“我等是斗台星域修者,原星主被龙昂逆贼害死,并取而代之,我辈修者多是忠义之士,纷纷起而抗争,奈何贼子势大,数年间杀害无数同辈义士,且祸及无辜,造成滔天杀戮;我等受不得龙昂贼子的暴虐,又无力反抗,故弃家西往,欲寻一方净土重新安居,可是贼子依旧不肯放过我们……” 后面还有好多话想说,张怕已听的不耐烦,直接当他不存在,偏头问红心:“他和你就这么说的?”红心更是有些无奈,低声回道:“差不多。”心里话是这个混蛋老大怎么总是不知道什么是礼貌?不知道给人留点面子么? 听红心这么说,张怕无奈撇下嘴,跟原千会说道:“少说没用的,不就是惹祸了,又打不过龙昂,打算来圣域保命么?” 原千会被张怕一再抢白,面色有点儿不好看,可是为了保住族人性命,当时回话道:“正是。”张怕懒洋洋说道:“我管你正不正是,有事情找他说。”说着话一指红心。想了想跟着又说:“七万多妇孺,你是真能折腾啊,若不是因为他们,你们这些人,爱死哪死哪去,关圣域什么事?”虽说是交由红心处理,可是担心红心一冲动把他们全推出去,所以多说一句,当是提醒。 那七万多人无法在星空中飞行,或受伤或是修为原本不够,更有许多人离不开飞行法器,修为低的,离开法器保护便会窒息而死。为了保住那些人的性命,原千会等人煞费苦心不说,红心也着实好一阵忙碌,生怕哪驾飞行法器坏掉,便是死去许多人,命圣域战兵首要保护那堆飞行法器。而张怕来到之后,神识轻轻一扫,知道七万多人都处在危险之中,赶忙再以法术对那些飞行法器加强保护,再布设一个巨大无比的界,在界中,即便是飞行法器被毁,低劫修者也不会窒息而死。 星空中本不安全,他们能从斗台星域,穿过应龙星域,来到这里,已经是极难得之事,张怕断不允许他们在即将安全的时候横死在圣域门前。 听张怕如此说话,原千会苦笑一下说道:“先生,方才是我说的不对,但是罪责在我、及某一些人身上,我们的家人和民众却是无辜的,我等既然战败,接着一切后果就是,可族人是无辜的,还望先生慈悲,安置下他们,至于我们,自不会给圣域带来麻烦。” 这句话说的还有点意思,原千会毕竟也是一代枭雄,虽说在开始时想保住自己性命,尽给自己找理由,可是一听张怕说话,又见过红心的态度,判定张怕可以左右圣域,只是这人和别的老大完全不一样,有什么话当面说,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原千会便是消去所有幻想,直接提出最后要求。 听到原千会这么说,张怕点点头说道:“你想怎么办?” 原千会没明白,不是说了留下飞行法器上的家眷,我们三万多战兵出去拼命,你怎么还问我要怎么办?当时疑问看过去。 张怕见他如此表情,叹气道:“你怎么脑子还不够用了呢?大老远跑来圣域,想干嘛啊?” ……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生死对战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生死对战 原千会一听?我也有希望活下去?当时回话道:“我们什么都不想干,只希望得到大人允许,让我们可以在圣域中寻到一方借住之地,从此安心住下,再不理会尘间俗事。” 从张怕这会儿的说话和行动来看,原千会终于确定其身份,将称谓从先生换成大人。 张怕听的直撇嘴,这家伙真滑啊,看来能当上老大的没有一个人白给。当时就想问一句,你干嘛不出家? 只是有了红心的一再劝告,这话当然不能问,便把目光移到无一行身上,低声问道:“你想怎么办?” 无一行被问的一愣,下意识回道:“方才已经说过,希望大人撤去战兵,将这些逆贼交由我方战兵处理。” 张怕叹气道:“你怎么就这么笨啊?你开始说的话,我会听不见么?我是问你,如果他们留在圣域,你想怎么办?” 啊?无一行愣住,在接到命令之时,龙昂曾特意嘱咐过他,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和圣域起冲突。无一行自是明白这句话,龙昂老大的言下之意是说,因为圣域素无战事,休养多年,高手众多,如今已经超过六星域各方势力,成为实力最强的一方,一定不要得罪。 可是现在,张怕在问自己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打不过对方,肯定不能打不打的话,难道只凭人家一句话就灰溜溜离开?无一行呆站片刻,跟张怕拱下手,也不说话,直接回去军阵,叫来几位统领,大家一起商议怎么办。 能怎么办?再多人商议也还是那个结局,要么和圣域开战,全部战死在这;要么撤退离开,回去跟龙昂交差,除此以外,再找不到第三条路走。 无一行成功的把他一个人的烦恼变成许多人的烦恼,让每一位统领都是愁眉苦脸。经过这会儿折腾,他们纷纷确信那人是张怕,自然感觉为难。 自从这家伙成为圣域之主以来,一直在努力低调隐藏自己,可是总做过许多事情,便总会传出些消息,那些消息虽说与圣域无关,却是说明张怕很是强悍。如今这家伙出现了,并且和星空内乱中,实力没有受到一点损伤的圣域合到一处,不夸张的说,等于是强强联合,谁没事吃多了,会去找这位老大的不自在? 在以前,王先生等一批高手以同归于尽的方式都没能杀死张怕,这些统领不认为自己能行。从那时开始,兵人高手开始关注张怕,多数人见过其画像。只是张怕来的太快,又藏身在军阵中,一时没认出来便是。 可是经过曾见过张怕的手下仔细辨认其气息,并汇报上来消息,高手们开始关注张怕,神识扫探,模样对比,总之是越看越像,基本上有九成的把握确定是他。大家自是不愿意和这样一个恐怖高手为敌,便是纷纷选择沉默不语。 若说在以前,兵人知道张怕出现在他们星空中,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杀人,哪怕是同归于尽在所不惜。可是后来张怕做过几件事,先是打跑魔狐,后来击杀魔头,更是将魔王都赶跑了。展现强大实力不说,顺便帮兵人们抗过几次劫难。现在又和圣域扯上关系,变得越发强大。反观各星域的各方势力却是征战不休,实力严重受损,此消彼长,真的没人愿意和张怕硬碰硬打上一场。 那家伙先后经历过两次战阵自爆都是没死,一次是十万战兵,一次是数百名超级高手,兵人星空死去这么多高手都没能搞死他,再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胆敢轻易招惹张怕。 招惹了杀不死不说,还会带来麻烦,斗台星域一堆统领索性当作不知道不认识他是谁,无一人提及张怕名字,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不发一言。 无一行说了话,在把郁闷传给一堆统领的同时,顺便把他们全部变成哑巴。无一行一看,当时明白这帮家伙是怎么想法,没有人愿意送死。于是轻叹一声,转身回飞到张怕身前。 他有一个好处,可以装糊涂,因为张怕自始至终没有承认自己是张怕,所以无一行也和自己的同伴一样装做不知道,拱手说道:“先生,我知道你很强,也知道圣域很强,可是战兵的职责是战斗,说白了就是送死、拼命,我等奉星主命令追剿叛逆,总不能因为先生一句话就让我们撤退,纵然这里是圣域,也应该讲些道理才是。” 说到这里,看看张怕面容,发现甚是平静,他接着说道:“兵不畏死,却也不愿枉死,还望先生成全。” 这话说的甚是隐晦,听其言语,好象是不愿如此撤离,打算硬来。可张怕听后却是轻轻一笑,他知道无一行想干嘛,无非是想讨个理由,能够活着回去跟老大交差的理由。当下说道:“你们打架我不管,我不是你们的人,谁都不认识;你们和圣域打架,我也不管,有他处理。”说着话一指红心,跟着又说:“所以,你们想怎么办甭跟我说,那谁,你过来。”抬手招来原千会和红心,然后继续说道:“你们仨自己商量去,关我什么事儿?”说完话身影倒飞出很远,一双眼睛四处乱看,一会儿看对面的斗台战兵,一会儿看数十驾飞行法器,更是一本正经仔细打量圣域战兵,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都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听张怕又把事情推给自己,红心心下腹诽道:“怎么摊上这么一位老大?”以一种很无奈的表情,缓慢迎向那俩家伙。却是没想到,那俩家伙的表情比他还无奈,哪怕是打死这哥俩,也想不到张怕会让他们敌对双方在大庭广众之讨论该怎么办,然后还让圣域高手插进来乱搅和。俩可怜家伙实在想知道这位老大还能再不正经一些么? 他们无奈他们的,张怕全当和自己无关,继续东看西看,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件事,距离圣域最近的应龙星域,在神遗门一群高手的帮助下早已统一星域,如今在搞什么?这次我****身份,想来会引来兵人们自杀式的拼命吧?应龙星域会不会来找麻烦? 想到这里,心头稍微有点郁闷,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这样。 正在想这件郁闷事,跟着又想起另一件事情,那几个兽人有事情找自己,唉,怎么就这么忙呢?那几个家伙总不会是找自己谈心,必定有所图。张怕瞪大了眼睛往高处看,想了会儿,略微盘算一下时间,心下暗道:“不应该啊,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经过这会儿思考,他觉得兽人找自己只可能是一件事情,那帮家伙静极思动,想趁兵人内乱之机霸占某个星球,重振兽族声威。 可是吧,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太过扯淡。若一群兽人真是这样想的,张怕会毫不客气每人揍一顿,这帮家伙纯粹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吃多了撑的自找麻烦。他们才来到圣域多久?就算再是天才,也不可能一下子全变成高手,以目前修为敢出来瞎折腾,就是找死。 就在他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在双方战阵中间的无一行,原千会,和红心三人已经商议完解决办法,办法是决斗,每方出一百人单挑,一对一,杀上一百场。最后累计胜负场次,多的为胜,原千会一方赢了,无一行带人回去,至于以后怎么样,则是有龙昂做主,爱杀不杀的以后再说。若是无一行一方赢了,原千会要大出血,他不忍交出手下人去送命,只得以大量灵石或者珍稀材料补偿,当是花钱买命。至于圣域一方,则是完全旁观。 等龙卫将三人商议结果告诉他的时候,张怕愣住,这算是什么狗屁办法?百人决斗就算完了?有心想说几句废话,可是又一想,自己要低调,不能够让人以为和圣域有关系,便是忍住了闭口不言。 他在这玩自欺欺人的游戏,很幼稚,也很无聊。当然,心下也是明白,一场数十万人之间的纠纷,只死去百十人便能解决问题,可以算是件好事。 场中原千会和无一行则是暂时分开,各自回去挑选战兵准备应战。说好的要求是只允许战兵参战,生死勿论,若有人主动投降,可以不死。只是对于高傲的战兵来说,让他们当着无数同伴的面投降?还不如死了好。 没多久挑选出战兵,然后就是打架。虽说战兵们的修为太低,提不起张怕的兴趣,可是每一战必定有人重伤或者死亡,便是吸引住他的目光。 双方大战,大家都把目光看向战场,因为立场不同,心情也是不同。对战双方的战兵希望自己人能赢,眼神热切;圣域战兵在看热闹,眼神悠闲;张怕却是在看哪些人原本可以不必死,而伤者又是该如何救治,眼神中隐约闪烁慈悲之意。 他认为这一类对战甚是无聊,凭什么几位老大随便说出几句话,下面战兵就要替他们去死去拼命?可惜世上事情多是如此,原本就是许多无聊事情联系到一起,然后才有了人生。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兽人所求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兽人所求 很快过去两个时辰,对战结束,参加拼命的两百人只剩下三十六个健全人,其他还活着的尽是身上有伤,或重伤或轻伤不等,更有一百零四人战死。如此高的伤亡比例,使得张怕连连摇头。 结束后,双方略一统计,原千会一方获胜,此间事情便算暂时结束。待日后,龙昂若是高兴了,自然会再来骚扰圣域,不过总是日后的事,此时可以忽略不计。尤其在日后,若是圣域一再强大,而龙昂势微,这件事情便算是不了了之。 斗台战兵战败,无一行有了带兵离开的理由,跟张怕和红心遥遥抱拳示意,然后带队撤离。等十万战兵消失在星空,原千会过来致谢,若不是圣域战兵横插一手,他们这十万多人必定横尸星空。 他想感谢,张怕却是懒得多说废话,一见那家伙行动,转身就跑,把事情丢给红心处理。红心这个气苦,腹诽道:“倒霉老大,你就坑我吧,等我找事情烦死你。” 张怕跑掉,只好由红心安排原千会等人,这家伙也真干脆,不听原千会感谢话语,直接说道:“飞行法器上的七万多人暂时住到边境一颗星球上,你们这三万多修者,在圣域最边缘找一颗死星住下,就这样了。”说完话微一抬手,马上飞过来两队战兵,分别带着飞行法器和原千会等修者,飞去不同地方落脚。 不管怎么说,算是解决掉一件事情,待手下战兵全部撤离之后,红心去找张怕。这时候的张怕早回到客栈中喝酒,可是才坐下没多久,就看见红心到来,当下无奈叹气道:“你用不用跟的这么紧?”红心正色说道:“有事情要和你说。”心下暗道,叫你不负责任、就知道乱跑,我弄一堆事情烦死你。 当下坐到张怕对面,随手划出个结界,接着说道:“那些兽人想见你。”张怕方才还在琢磨兽人事情,便是回问道:“他们想干嘛?”红心回道:“不知道,不过许多年以来,他们过的还算安分,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只是专心修炼。” 张怕想想说道:“当初王先生肯带他们回来,有一部分原因在我,你让他们来吧。”红心说好,张怕又问:“逍遥和无病怎么样?”斗台星域很多势力在寻找皇子,原千会又带人来到这里,张怕不知道该不该让逍遥和无病知道这个消息。 虽然说那帮寻找皇子的势力肯定没安好心,张怕不愿意逍遥出面,可是两位皇子毕竟已经成人,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他没有权利替别人做主。 红心回道:“那两孩子不错,虽说资质稍差,但是够努力,整天和兽人呆在一起,也是专心修炼,从不惹事。” 张怕接着问道:“他们知道无争不在了?”红心道:“知道,是在大人就任星主之后,他二人才知道的。”红心不知道以前事情,只是含糊带过,张怕却能听出来话中意思,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们还知道无争是因为张怕而死。否则的话,张怕曾数次救过二人,他俩若是知道张怕当星主,如何会不来恭贺一番? 张怕听后默然,无争不是自己所杀,总是因为自己而死。在浩瀚星空中,只有无争全心全意对二位皇子好,不知道他俩会不会因为此事仇视自己。 想起两位皇子,顺便想起两位如玉美人,更想起那段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虽没有现在这样大的权利,也没有如此多的精锐手下,还经常性的被追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那段日子很好。当下轻叹口气,饮干杯中酒,低声问红心:“你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不?” 红心听的一愣,心下无奈一叹,这位老大又来了,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奇懒奇不负责任,偶尔会做傻事,没事就会胡思乱想的家伙,到底如何修成绝世修为? 这个问题,他曾经想过无数次,每一次想到最后都是仰天长叹,将张怕的修为归咎为这就是命。此时无奈看张怕一眼,低声说道:“我每天这么忙……”话说了半句就停下,意思是跟张怕抱怨,您老人家才是星主,却什么事情都不管,只让我处理,我忙成这样,哪有时间回想从前? 可惜他的抱怨找错了对象,自张怕当上天雷山老大以来,无师自通的学会一项强大本领,装聋。此时便是直接忽略掉红心的说话,自顾自的喝酒倒酒,倒酒喝酒,搞的很忙碌很充实,也很无赖。 摊上这样一位老大,红心的可怜无处诉说,便收起结界,起身去找战兵,让他们通知兽人过来。自己则是腾空飞走,边飞边琢磨得找点什么麻烦让那个可恶的老大变得无比繁忙。 可是久思无果,倒是空耗许多时间。 五天后,三位兽人统领到达张怕居住的星球。因为三个人相貌特异,张怕选在城外一处峭壁等待他们。边境三颗星球虽然不太拥挤,却也是到处有人居住,只有峭壁这等无法落脚的地方,才会没有人过来。 张怕站在悬崖上往远处看,不多时,有龙卫带着三名兽人飞来,在身后处落下,齐抱拳见礼,口呼:“见过星主大人。” 张怕转身轻笑一下,轻声道:“咱们之间搞的这么客套干嘛?”挥手让龙卫离开,待龙卫走远,张怕设个结界,才问话道:“几位大人可有事情?” 他面前三位兽人,分别是大猩猩星一,当初兽人老大的贴身护卫;豹人和狮人,当初兽人五大统领中还健全的两位。另三位统领,最厉害的白****人战死,虎人和青****人被兵人擒获后废掉修为,后为张怕救下,始终无法恢复修为,所以此次没有过来。 现在听了张怕问话,三位兽人互看一眼,豹人开口说话:“大人,多谢往日护持恩情,更是于难中数次救下我族数千子弟的性命,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张怕一听,这家伙跟自己玩感恩戴德的游戏?笑了一下说道:“说事情吧。”豹人便是说出心中想法:“圣域虽好,终不是我族长存之地,虽说星球上颇多奴族,可他们终究还是人形人面,而不像我们,只有修到一定境界才能直立行走。” 听到这句话,张怕暗道一声,居然猜对了,唉,这帮兽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豹人继续说道:“我族人一出生便是野兽模样,总会遭到白眼,而星球上到处是人,没有适宜我们生存的巨大草原或是森林,所以,我们想离开这里。”说到这里,豹人抬头看张怕,正见到他眼中失落眼神,不觉一愣,下面的话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见豹人不说话,张怕低声道:“所以你们打算趁兵人内乱的时候搬出去?寻一颗或者抢一颗星球住下来?” 豹人又是一愣,回话道:“大概是如此,不过不是抢星球。” “不抢?不抢哪有适合你们居住的星球?”张怕低声问道,心下颇有些无奈,这帮兽人真是傻蛋么?当初他们虽然有自己居住的星球,并有机会慢慢发展壮大,原因只有一个,是兵人故意纵容所为,兵人星域中某些权臣或名门大户喜好以兽人为食,才会划出个星球专门给兽族住下,并派少许人监管这颗星球。除却少许兵人以外,星球上还有许多原住民,是为兵人服务的奴隶,要为兵人们抓捕各种野兽。 因为星球上有人居住,所以兽人才会一直存在。而若是兽人们自己住一颗星球,张怕敢担保,不出一年,所有兽人必定被屠。兵人无比骄傲,即便实力一再受损,也绝不会容许一群曾经的畜生独占一颗星球。所以说,兽人想趁机抢占一颗星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是给自己找病,是给整个兽族找灭亡,即便抢到星球,也是逃不过灭族的命运。 听到张怕如此问话,豹人看看两名同伴,原来是误会了,当下赶忙说道:“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想离开这里,是因为这里人多地少,还会被歧视;而且我们的离开与大人想的也是不同,我们不想去抢占某颗星球,虽说兵人内乱,势力一再减弱,可是再弱的兵人也是兵人,只要发现我们和他们抢地盘,一定会联合起来全力击杀我们,所以,我们从没想过要和兵人抢星球,况且,如今我们所剩不足万人,就那么几千人,如何和兵人争?” 听到这些话,张怕有些迷惑,兽人想离开圣域,却又不和兵人抢地盘,那是住去哪里?不过不管怎么说,兽人总算没像自己想的那样笨,心下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轻笑一声说道:“是我想错了。”说完这话,跟着想问你们想要去哪。可是这话还没出口,脑中灵光一闪,当时出现一个念头,脱口说道:“你想让我帮你们找地方住下?” 豹人点头道:“还要麻烦大人这一次,按说大人之恩已经永世难报,可是为了兽人一族,豹子只好厚着脸皮再次求大人发善心,成全我们这一次。” 他说完这话,狮人和星一同时长躬拜道:“还望大人成全。”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答应下来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答应下来 好吧,开始时我是猜错你们的想法,以为你们有野心了,是我不对。可是你们也不能这样啊,干嘛又给我找麻烦事? 现在的他已经猜到兽人们想要干嘛,他们想让自己带着整族兽人离开兵人星空,去到曦关另一边的星空中生活。说起来,那面星空中是有个地方能够容下他们,就是梦境星球,偌大星球上一共住着几十个人,到处是茂盛草原和茂密森林,还有大海高山,更有浓密灵气,若是让兽人住下,估计不出百年,他们便会变得强大起来。可问题就是这个,张怕不能让他们强大起来。 若真是去到梦境星球,给了兽族发展机会,张怕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会像现在一样老实蛰伏。现在的兽族虽说只有数千人,却尽是兽族天才,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休养生息的时间,大部分兽人都会变成高手。 当他们变成高手,为了重新壮大兽族,首先要做的自然是繁衍后代。可是一群雄性兽人,拿什么繁衍后代?自然是抢夺女人。他们要女人生孩子,倒霉的就是那个星空中的人类。当然,为了保持血统纯正,这些兽人兴许会和普通野兽或是妖兽**也说不定,但这些都是未来的事,不可确定,张怕不愿意想那么远,所以打算拒绝掉。 见他不说话,三名兽人统领从长躬变成下跪,只听呼嗵一声响起,三名兽人齐齐跪在悬崖上,力量之大,将硬石悬崖砸出六个窝坑,溅起许多石屑。 悬崖高处,疾风正劲,一个白衣人飒然站立,在他面前跪着三名兽人,双手伏地,低下头颅,等待他的回答。 修者最是高傲,尤其兽人修者,骄傲的没边没沿,或者该说是很有骨气,轻易不低头,遇到强敌,宁死不屈。可是现在,三名兽人老大下轨,让张怕都是吃惊不已,按说想要搬离圣域这事不需要下跪这么严重,可是三个家伙偏偏跪在当场,不由心道该不是疯了吧? 三名兽人自然没疯,不但没疯,心里极其明白。他们肩负复族重任,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让兽族重新壮大起来。可是在圣域不行,这里人多地少,情况特殊,不能繁衍部族,根本不适合兽族发展壮大。想要振兴兽族,必须离开这里才行,虽然这里很安逸。 问题是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偌大的兵人星空,只要离开圣域,不夸张的说,整个星空都是他们的敌人,就算兽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发展壮大。由此,几名兽人统领把主意打到张怕身上,打到曦关另一面的星空中。 在最初逃亡之时,张怕曾想带他们闯曦关、过去落脚,因为此行太难,又有王先生接纳,兽人们才会来到圣域。如今情势不同,张怕修为高超,数次在曦关进来出去的乱飞,显然与曦关守将交好。再加上兵人内乱,终日忙着拼杀,无暇顾及其他,兽人统领认为此时是离开圣域的最好时机。可以在混杂的星空中悄悄飞去曦关,再经由曦关去到另一面比较安静的星空,让张怕帮忙安置一个星球,他们便可以重新壮大兽族。 为了种族繁荣,三名兽人统领才会毫无顾惜的下跪。他们十分清楚何为轻何为重,三个人的尊严换来一族的昌荣,这样的题目谁都会选择。更何况张怕是兽族恩公,数次救下兽族子弟,更是有他帮忙才会救下老虎和青狼,也是有他帮忙,兽人才会在圣域住下,此等恩德,跪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三名兽人计算的很清楚,所以会心甘情愿跪张怕。张怕却是为难不已,他们是兽族,暂不说兽族的残忍好战,任何一个种族的兴起,都是以其他种族的生命作为代价才能发展壮大。不要说人类的朝代更迭,只说大治之世,国泰民安,这个国泰民安的背后是无数猪马牛羊,甚至老虎狮子等生命的死去,才会让人们和乐生活。 诚然,这是人类生存的基础,也是弱肉强食的天地法则,再正常不过。只是,没有一个生命愿意离去。 若是张怕帮忙安置这些兽人,无论去到哪里,他们总要繁衍后代,而一出生的兽人没有修为,不能辟谷,便要猎杀生命为食。想要活下去,只能如此。张怕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愿意亲手来做这事。 星空虽大,适宜居住的星球却没有多少,无论何地,只要气候光照不错,总有许多生灵生活在那里。若是将兽族安置过去,就是对那些生灵的不公平,会打破那一个地区的平衡,期间自然要经过许多杀戮,才会逐渐平静下来。也就是说,答应安置兽族,就等于是用自己的双手,将某个未知名地区的无数生灵,一一送上死亡之路。 可若是不答应下来,如何跟跪在身前的三位兽人统领说?从兽人的角度来说,他们做的一点错没有,如果换了别人,和兽人有如此多的源源,兴许早答应下来帮忙安置。 当下,张怕苦笑道:“起来吧,跪我干嘛?”三名兽人不听,也不说话,只是跪着。张怕叹息一声问道:“圣域不好么?”豹人回道:“不是不好,是不适合我等生存。”张怕道:“难道星空那一面就有适合你们生存的地方?” 豹人回道:“总要尝试一下,依大人所说,那一面星空甚是和乐,少有杀戮,当是可以寻到安居家园。”张怕闻言,又是一声叹息,跟着问道:“现在是安居家园,可是你们过去之后呢?是否还能保持这样?” 听到这句话,豹人猛地抬头问道:“大人是说,那面的人也瞧不起我们?”张怕摇头道:“未必是瞧不起,总之不会像人与人交往那样正常。”豹人想想说道:“毕竟人兽有别,这些也正常。”比起以前被人捕杀的生涯,现在经历的一些事情实在算不了什么。 张怕身影飘开些距离,低声说道:“起来吧。”虽然张怕离开身前位置,三名兽人却是坚持不起身,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豹人说道:“恳请大人带我们过曦关,其他一切事情,我们自己来。” 张怕悬立在空中,随口说道:“你们自己来?不还是要打架杀人么?” 豹人回道:“兽人绝对不会招惹是非,轻启战端,大人于我兽族有再生之恩,我等如何会给大人星空带来杀戮?” 他这么说话,一再放低身段,一再苦求张怕,就是想让张怕心软,答应帮助他们。 张怕无奈道:“起来吧,我见不得人下跪。”声音有些发硬。三名兽人才陆续起身,星一开口说道:“大人,我知道你是好人,帮我们这一次吧。” 张怕很是无奈,好人就得帮你啊,在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个地方,无边草原,天雷山星球上的无边草原,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是逆天洞。因为逆天洞的存在,巨大无比一片平原只能生长杂草,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生长,草原上也没有任何生灵,连老鼠都不愿呆在那。 当然,张怕不会把兽族安排到无边草原上,兽人修为太高,让他们住在天雷山星球,等于是埋下一个隐患。不过却是可以在荒芜星球上寻找类似地方安置兽人,比如冰川、雪原那一类人迹罕至、也没有什么活物的地方。于是问道:“你们可挑地方?” 豹人赶忙回道:“只要能让兽族有休养生息的机会,我等族人如何会在意环境如何?” 张怕点头道:“好,回去等着吧,若是寻到合适星球,送你们过去就是。”三名兽人大喜,连声感谢。张怕摆手道:“走吧。”说完这话,又想起两个人,便是多问一句:“逍遥和无病现在如何?” 星一回道:“他二人还好,大人,若是我族离开圣域,该如何安置他俩?” 现在,逍遥二人和兽人住在一起,将来兽人搬家,他俩自然不能跟过去。小哥俩毕竟是人,总要和人生活在一起才对。 一想到还要安置这俩人,张怕脑袋登时又大了一圈,斗台星域找皇子的事情还没和小哥俩说,虽然张怕很想一直照顾他俩,可是有的时候,也得被照顾的那个人肯领情才好;更何况,照顾不等于隐瞒,为了避免以后出现不必要的矛盾,他决定把斗台星域发生的事情告诉逍遥二人。于是说道:“你们回去以后,谁受下累,把他俩送过来,我有事情找他俩。” 三名兽人应声好,又多说几句话,和张怕拱手道别,回飞居住星球。等他们飞到星球之外,张怕飞回悬崖上站住,看着石崖上的六个窝坑发呆,方才三人轰然一跪,便又是给自己找了麻烦事。略微琢磨琢磨,腾身回去客栈。 在客栈中呆了五天,红心照例来见他,先是禀说原千会之事,安置在哪里,如何安置的,一一报述完毕,顺便问道:“若是龙昂带大军过来怎么办?”张怕回道:“能怎么办?还不就是那么办?”红心一听,这是什么话?正想接着问话,比如到底该如何应对。张怕却又接着说道:“我想出去几天。”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逍遥的想法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逍遥的想法 “什么?”红心一听就呆住,赶忙回话道:“不行,绝对不行”开玩笑,刚惹下龙昂这等煞星,你居然想跑?若是龙昂在这个时候带兵来攻怎么办?你不在,圣域得多死多少人? 张怕耐心解释道:“就几天时间,很快就回来。”红心依旧摇头道:“不行。”心中打定一个念头,坚决不能让张怕在这个时候离开。为了更好的监视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大,红心决定在客栈住下,就住张怕隔壁,天天陪着他。 见红心如此坚决,张怕撇撇嘴,既然说什么都是无用,他索性不说,专心喝酒吃菜。红心更酷,见张怕不说话,他则是叫过伙计,又点上一顿酒菜,陪着一起吃。使得张怕的专心吃喝马上变得有些无奈,看样子,这家伙不会走了。 就在俩人专心吃东西的时候,星空传来气息波动。张怕推杯而起,留下句话:“有事。”抬步出店,往城外走去。红心赶忙起身跟往,至于这桌酒钱,则是由旁桌的龙卫付。 张怕快步出城,才走两步,就发现红心亦步亦趋跟随,当下叹气道:“我真是有事。”红心回道:“我知道。”却并不离开。 好吧,愿意跟就跟吧。作为一个叱咤风云的老大,张怕混得极没有威严,他有无数手下,只要是经常见面的,就没有几个人怕他,尤其像红心和瑞元俩人,表面看上去忠厚老实,骨子里却是把他吃的死死的,若是让张怕说出最不愿意看到的两个人,红心和瑞元绝对包揽前两名。 很快行到一处树林中,稍站片刻,豹人和狮人一人带一个帅气青年到来,正是逍遥和无病两位落魄皇子。 大家略一见礼,逍遥平静看向张怕,犹豫一下说道:“大人,您找我们有事?” 这是一句废话,逍遥本不想说,可是不说这个,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老爹被龙昂害死,自从被张怕无意间救下以后,就是无争照顾他哥俩,带着二人东飞西飞,在数个星域中打转,或狼狈或辛苦,只为保得小哥俩的安全。可是,对他们如此好的人,却是因为张怕而死去。虽说无争是自杀,虽说张怕曾经救过他俩好几次,可无争毕竟是死了,逍遥十分难受,便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怕。 这是人之常情,换了正常人处在逍遥和无病的位置上,想来都不会太好过。 听到逍遥称呼自己为大人,张怕苦笑一下,也不说话,转头看向红心和两位兽人统领。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张怕意思,于是三人先后退开些距离,张怕随手划起个结界,然后说道:“别叫我大人,像以前那样称呼不是挺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底全是无奈加郁闷,我委屈不委屈啊?什么都没干,是一群人找我麻烦,然后拖着我去死,我没死,他们死了,身份就从救命恩人变成仇人了? 听到他这么说,逍遥和无病对看一眼,轻轻恩了一声,逍遥低声问道:“什么事?” 看二人表情,和自己确实陌生许多,虽然以前也没有多熟悉,但是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好受,便是转头看眼结界外的三人,然后说道:“斗台星域很乱,你们知道么?” 逍遥回道:“知道。”他俩出身于斗台皇族,又有故土原因,对斗台星域的情况格外在意。当兵人星空大乱时,各种消息陆续传进圣域,这哥俩便是对如今的斗台星域多了一些了解。可惜此类消息并不多,而他俩又和兽人住在一起,消息尤其闭塞,根本不知道斗台星域各势力寻找皇子的消息。 听到逍遥说知道,张怕轻笑一下说道:“那你们知道不知道,斗台星域有许多势力在寻找皇子?”“什么?”逍遥二人有些吃惊。张怕说道:“很多人反对龙昂,因为实力不行,只得打起别的主意,他们需要一个名头,占据大义,好联合各方高手共同对抗龙昂,他们找的名头就是你俩这样的皇子,说是替你俩的爹报仇,扶植皇子上位。” 啊?逍遥二人再次震惊,只在圣域呆着,不想外面局势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一时间心乱如潮,各种情绪纷乱涌起,心思难定。 他俩是皇子,对张怕口中的上位很动心,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哥俩多少懂了些事情,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人家找你,你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足以吸引到人家才行。可是俩人手下无兵,修为一般,可以说是无势力无实力,唯一能吸引人的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 经过片刻思考,逍遥淡声说道:“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见逍遥没有被所谓的上位冲昏脑袋,张怕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也不一定,若是双方拼杀,杀到最后,你兴许会被当成筹码也说不定。” 逍遥听后也是跟着点了下头,说道:“筹码还不如傀儡。”筹码自然不如傀儡,当傀儡起码是吃好的喝好的有人伺候,筹码却不成,两位皇子当筹码的唯一用处就是当做赎金交给龙昂,借此保护住各势力的实力。 这个道理,逍遥能想到,张怕更是想的到,便是笑笑说道:“事情告诉你们了,想怎么做,得想仔细了才做决定。”逍遥抱拳道:“多谢大人坦言告之。”无病跟着抱拳道谢。 张怕摆手道:“没什么可谢的,我是怕以后你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埋怨我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你们。”逍遥道:“不会的,这些人只是想找个攻打龙昂的大义名头,哪会真的扶我们上位?” 听逍遥说的明白,张怕在心下略微思考一下,决定还是直白问出比较好,便是问道:“那你们想不想上位?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回去斗台星域?” 逍遥回道:“当然想上位,可是我兄弟二人若是回到斗台星域,不要说龙昂,即便是任一方势力也不会拿我兄弟二人当回事,顶到天无非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等利用过我们之后,我俩的结局只能是死亡。” 听到这番话,张怕好奇打量逍遥,这个当初游手好闲的家伙居然变得如此多思聪敏?果然是逆境出人才正想说两句好话表扬一下,逍遥却是突然对他长躬不起,口中说道:“还请大人教我。” 张怕刚准备说话,忽然听到这六个字,心下暗叹口气,唉,到底还是不肯放弃。 虽然说经过多年磨练,逍遥愈发成熟,遇事会想的十分清楚,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他到底是个皇子,听到斗台星域有人扯着皇子的大旗在做事,他动心了,想将计就计趁势而为做一次老大,就算将来坐不上老大的位置,总要给老爹报仇,才是一位皇子该做的事。只是如今的他无权无势,修为又不够,根本无力抢夺老大的位置,经过短暂思考,便把主意打到张怕身上。 见逍遥如此模样,张怕想起前几天三个兽人的表现,看来人毕竟是人,只要是活着的有思维的生命,就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人和人不同,你和我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想出的答案自是不相同。逍遥和兽人想去努力博取最大利益,自己却是想让他们甘于现状,这怎么可能? 这时候,逍遥给张怕鞠躬,无病跟着鞠躬,张怕则是转头看向豹人两名兽人统领。 结界只是个气罩,可以隔声音、气息,却是不阻目力,两位兽人统领看见逍遥二人如此表现,很自然的想起前几天他们的轰然一跪,心中暗道,和我们一样,都是求张怕办事。 眼见逍遥二人长躬不起,张怕只感觉无奈,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变成高手以后,总是会感觉到无奈?不是都说高手叱咤风云,啸傲星空,意气风发,潇洒不羁么?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直接来个大转变? 当下无奈说道:“起来吧,我见不得别人给我行礼。”逍遥抬头问道:“大人可是答应了?”张怕只得继续无奈说话:“我答应什么就答应了?你想干嘛?还有,站直了说话” 虽说他能猜到逍遥想干嘛,却还是多问一句废话。因为只有问了,听到逍遥的回答,才能合理拒绝他。 听到张怕这么说,逍遥和无病赶忙直起身子,逍遥犹豫下说道:“大人,我想借兵。” 张怕听的一乐,果然猜中逍遥所想,当下摇头道:“不可以,你也知道圣域是什么所在。” 逍遥不死心,继续说道:“大人,我不需借太多兵,只要有数百高手即可,斗台星域有人找皇子,我会孤身前往,然后慢慢让这些高手混进去,或暗中保护我,或潜伏下来……” 话说到这里,被张怕直接打断道:“我不会借人给你。” 逍遥想的很好,弄一帮高手偷摸混进各势力之中,一方面可以悄悄保护自己,另一方面以高手们的修为,可以在战事中晋升,逐渐获得部分权力,也就是掌握一部分力量。当那些老大想要对自己使坏的时候,高手们挺身而出,刺杀那些老大,将老大们的手下真正变成自己的手下。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五件事情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五件事情 可惜逍遥的想法只能是想法,还没说完,已经被张怕打断,当时愣愣看过去,一面在想他为什么要拒绝自己,一面琢磨要如何才能说动他。犹豫一会儿,嗫嚅道:“我不是白借人,来日若是一统斗罗星域,这星空就是你我的星空。” 话说的有点含糊,是因为不知道该分给张怕多少地盘才能打动他,少了,怕张怕不答应,多了,怕自己会吃亏,所以只说了句共享。 听到这就话,张怕轻摇下头,低声说道:“我对你的星空不感兴趣,方才说过,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只是不想你以后会怨恨我,现在依旧有许多势力在找你们,你俩过去,可以当上名义上的老大,但是未来如何,没有人知道。所以,三思而后行。” 说完这句话,撤掉结界,走到两位兽人身边说道:“你们的事不要着急,他不放我走,我觉得也该是这样,毕竟刚得罪过龙昂,总要小心一些。”这个他说的是红心。 两名兽人闻言。点点头表示不介意。想要恢复兽族荣耀,绝对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以俩兽人不着急,无非多等一些天而已,于是笑道:“无妨,还要大人费心。”张怕恩了一声,跟红心说道:“巡兵还在外面?”红心说是,张怕问道:“方才只听你说原千会那些人住在哪里,可有安排人监视?” 在以前,无论谁来到圣域,从来不需要派人监视。可是原千会等人不同,一来人数太多,二来是因为遭到龙昂追杀才投奔圣域,谁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这个原因,张怕便是多问上一句。 红心回道:“那七万多人没有额外派人监视,由星球星主和星卫负责即可,原千会那里留下两队人,毕竟有三万多名精兵,总要小心一些才是。” 直接派人过去是最好的方法,明着告诉原千会,现在还不信任你,最好老实一些。就不信他敢杀死那两队战兵。张怕点头道:“让战兵多注意一下自身安全。”红心说是。 这时候,逍遥和无病也是走过来,不死心的又跟张怕说道:“大人,还请你帮忙。” 张怕叹气道:“圣域每一个人都是一条性命,我没权力让他们去送死。” 听到这句话,逍遥和无病知道事情再无回转余地,脸上很有些为难,一方面是有可能得到的权力,一方面是自身的弱小,两者综合到一起,让小哥俩矛盾且犹豫不决。 不管他俩有多么为难,张怕从头到尾都没想要帮忙。你若是被人杀,我可以救你,但是你若想争权夺利,拜托,我不擅长这个,请找别人。只是相识一场,多少有些情分,张怕便是多说句话劝道:“圣域挺好的,你们想住哪儿都成,想过段日子换个地方也成,或者说,想去曦关另一面看看,抽空,我也会带你们去,一个人有很多种活法,没必要把自己死死定在某一个地方,再也不能解脱。”说完这句话,转头看看豹人和狮人,意思是你俩也是这样,不用把自己搞的太累。 可惜人这东西最不喜欢听人劝,不信就看身边人,无论其个性是坚强还是柔弱,是混蛋还是好人,没有人会轻易听别人的劝告。哪怕是老好人张怕,性格和善,宽容大度,却是从来不听劝,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别人说话,完全没用。再如宋云翳四女,任一个女子都是国色天香,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佳偶,可就是这样好的四个女子,也没有一个人听劝。 当然,严格说来,只说她们不听劝未免有些稍失偏颇,因为她们无争,张怕是这样,他喜欢的女人也是这样,满足现在拥有的一切,无争便不会有矛盾,也就没必要听人劝。 此时张怕苦口婆心劝告逍遥二人和两名兽人,可惜每个人脑子里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和追求的目标,便是冲张怕笑笑,没有说话。意思是你说的话已经被我们当成微风,从耳边掠过。 不听劝就不听劝吧,交代过该交代的话,张怕跟红心说道:“你派巡兵,要不你自己走一趟,去查查斗台星域,看看龙昂那个家伙在近期会不会对圣域有想法,若是没有,我要出去几天,给他们找家。”说到后面,目光转到兽人身上。 红心一听,自己这位老大是真忙啊,便是应声说好,跟逍遥和兽人告别,飞离星球,去斗台星域当探子。以他如今修为和地位,该是有史以来最拉风的探子。 打发走红心,张怕冲兽人说道:“你们回去等消息吧。”顺便看一眼逍遥和无病,又说:“你俩若是想回去,就和他俩一起走,若是不想回去,可以留在这颗星球。” 兽人决定搬家,逍遥和无病没必要再回去那颗星球,反正住不了多久就要分别。虽然说其中有交好的一些兽人朋友,可是人生无常,相遇本就是为了分别,小哥俩已经离开太多人或物,不介意多离开一次。当下互看一眼,见彼此想的一样,便冲两名兽人抱拳长躬,口中说道:“多谢诸位前辈护持之恩,还请两位叔叔回去跟他们说声,就说逍遥和无病不回去了,在这里祝他们修为有成,一生安康。” 两名兽人当然要回礼,豹人说道:“其实,你俩和我们一样,都是身有重任,所不同的是,我们身后有整个族人支持,而你们只有两个人,不如依大人所说,昨日事尽如黄花,过去了便过去了,再也追不回,不须让自己如此劳累。” 他在劝小哥俩放弃统一星空、成就霸业的梦想,张怕听的一乐,没想到他俩也会劝人,可惜事情临到豹人头上,便不会如此苦劝自己。 逍遥和无病抱拳称谢,兽人知道劝人的话点到即止,说多会招人烦,当下抱拳道声告辞,又跟张怕道别,身影冲天而起,回去族人那里。 如此,这里只剩下张怕和两位曾经的殿下。张怕随手摸出几个玉瓶又一堆灵石说道:“想要成事,先成的是烦恼,这点酒能帮你们打发时间;从现在开始,你俩要单独生活,这点灵石总能支持你们过个几年,以后再想办法。”说着话把东西交到逍遥二人手上。 张怕身上也是灵石无多,给出这些已是他的全部家财,想了想,又拿出瓶低阶丹药说道:“没灵石了,这玩意可以换点。”同是交到逍遥手上,然后道:“想住哪里,自己找地方,我走了。”说完话,转身往城中走去。 见张怕利落走掉,逍遥和无病心中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好象被整个世界遗弃了那样,很是无助。从龙昂篡位以来,他俩变成孤儿,虽说过的挺惨,可是身边总有人陪伴,哪怕是无争死去,俩人身边还有许多兽人,可是这一刻,兽人也走了,俩人身边再没有别人,从此后只能相依为命,才算是真正的面对这个世界。 两人站了好一会儿,逍遥收起张怕给的东西,问无病:“进城?”无病摇头道:“就住在这。”逍遥左右看看,点头道:“好,就住在这。”俩人动手搭建茅屋,自是一番忙碌。 这时候的张怕往城里中,神识轻轻扫查,知道这俩人在城外住下,略感到一丝欣慰,他俩总不算太傻,没有急着离开这里。当时就想把原千会来到这里的消息告诉他们,可是又一想,原千会等人既然来到这里,就等于是和以前的是非恩怨全部告别,从此再不是斗台星域的子民,而是圣域居民,于是压下这种想法,继续走向客栈。 没多久回到客栈,跟候在那里的龙卫打个招呼,然后上楼回房。只是进了屋子以后并没有马上休息,反是在躺着想事情。 从神遗门弟子开始折腾自己时开始,连续发生数件事情,到如今,看上去虽然是一一摆平,其实没有一件事情顺利解决掉。先说神无边带三百多弟子闯圣宫,神无边曾经独闯过圣宫,知道外面两道法阵的进入方法,在瞒着神遗以及另两大弟子神无疑和神无忌的情况下,带人闯宫,后被张怕擒下,埋在死星中装大树。由神无疑及两名神遗门弟子照顾他们。 神遗主动将度劫时需要注意的事情告诉他,却是没提要求,就是想让他放回神无边那三百多人。可是张怕没放,也就是说这件事没处理完。 再一件事,伟大的曦皇回梦境星球挖坑,挖出好深一个大坑,虽然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后又离开梦境星球,回去曦宫,说是再不打梦境星球那件神器的主意,只是曦皇元神一直没有办法恢复完好,万一某天来个冲动,去把神器挖走了怎么办?这件事情也没有解决。 第三件事,原千会带着十万多人来到圣域,让张怕极其被动,这是圣域第一次有根有据的得罪到兵人势力。作为被得罪的一方,没有人会知道龙昂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报复圣域,这自然又是一件暂时无法解决的事情。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又有战事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又有战事 第四件事是兽人搬家,相比较而言,这件事好办,张怕早想好了,去曦关找判神,那家伙可以分身万千,又执宰星空多年,找一颗勉强适宜居住的冰球或是沙球、水球,该是不成什么问题。他要做的就是抽空跑一次曦关而已,后面的事情自然交给判神忙碌。 第五件事是逍遥和无病是否要回去斗台星域的事情,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张怕说了该说的话,做了该做的事,然后就是让两个成年人自己做选择,无论小哥俩如何选择,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你做了选择,就要最自己负责,别人帮不到你。 只是张怕不忍心看他俩太快送掉性命,所以格外多关注一点。 以上是张怕最近碰到的五件大事,至于其余小事,报不到他这里来,也就不用操心。可是就这五件事情已经让他头大如斗,折腾了好一段日子,结果却还和开始时一样,如同没有处理,需要他继续想办法解决。 躺着想了会儿,不论有多少事情,都是一件一件处理,而此时,他能做的只有一件,捎带脚的监视逍遥和无病,那俩人还没离开圣域,多关心一些也是应该的。 如此呆了七天,第八天的时候,红心来了。二人一见面,张怕笑着问道:“真去斗台星域了?”听到这句问话,红心甚为郁闷,废话,不是你叫我去的么?现在还问我?当下不理会张怕说的废话,见礼后说道:“斗台星域太大,根本查不过来,我只在王星附近呆了几天,虽说战兵调动频繁,人数却是不多,而且也不是针对圣域而来,依属下猜测,就目前而言,他们当是无暇顾及圣域。” 张怕听后,点头道:“如此最好。”跟着又说:“我出去几天,很快会回来。” 他一再提及此事,加之又是给兽人帮忙,红心不好再阻拦,当下叮嘱一句:“圣域事情太多,望大人早些回来。” 张怕无奈回道:“知道了。”顺手丢过去一枚由元神凝成的传讯珠球,说道:“现在可以走了吧?”上一枚珠球在遇见魔境高手的时候,被红心捏碎,叫他过来帮忙;此时再给一枚,当是让自己走的更加心安理得一些。 红心接过珠球,点头道:“早去早回。”这四个字让张怕更无奈,好象父母叮嘱孩子一样的感觉,他不知道如何接话,便是跟红心点下头,出客栈,出城,飞去星空,朝曦关进发。 因为急着回去曦关,所以直往东行,没有绕路,从神遗门的那一小片死星带中间直穿过去。如今那地方有神遗门弟子巡逻守卫,发现到张怕后,许多巡兵同时而动,高喝:“站住” 张怕有些不明白,我又干嘛了?却是依言停下,也不说话,只冷目看向他们。神遗门弟子还真勇猛,明知道张怕很厉害,却依然飞过来拦阻。只是到了近前,一队弟子拱手见礼,让张怕面色稍微变得和善一点儿。 那些人见过礼,有人问道:“敢问先生,什么时候释放我等同门?” 张怕一听,这些人胆子真大,因为这事居然敢拦我去路?不过也是说明神遗门下弟子关系和睦,不由感慨一句,人少就是好管理。 看着身前众人一个个或紧张或疑问的表情,眼神中却尽是坚定,当下冷声说道:“这件事情,问你们师尊去。”说完话纵身飞远。 虽然神遗门弟子很无礼,可张怕无意杀人,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经过方才一件事,张怕稍有感触,神遗果然厉害,能够培养出这样一群修为高超、并且同心同德的优秀弟子,而那家伙却是不便行动真不知道若是恢复完好,神遗到底能有多么恐怖。 此时他继续前飞,离开死星带,进入应龙星域,如今这里的老大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挺漂亮的女人。不过对张怕来说,只要是女人他就想敬而远之,家中有四女,实在不敢再招惹别的女人。所以从进入应龙星域时开始,他便是全速飞行,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停下,只管玩命前飞。 约略总有几个时辰,出应龙星域,进到斗罗星域,这两个星域在这次兵人内乱中,受到的影响最小,损失也是最小,所不同的是应龙星域已经选出新任星主,斗罗星域却是无人继位。不是不想,实在不敢。星域外兵人大乱,星域内三分天下,谁也不敢在这等时候妄想称尊。可是奇怪的是,在路过两大星域交界处的时候,竟然看到小部分战队在对战。 张怕对任何星域都是没兴趣,懒得理会各星域中的事情,也懒得理会别人打仗,只管闷着头继续前飞,一气穿过斗罗星域后,终于来到曦关。一入关就捏碎判神给他的传讯珠球,而后去见曦关三兵。 难得回来一次,当然要稍有礼貌的去见一面,说些废话。然后选顶空帐篷,入内坐等判神到来。 约略过去四个时辰,判神分身进入帐篷,一见面就是不满说道:“你要懒死?既然来到曦关,顺便去找我会死么?”张怕笑了下问道:“曦皇大人现在如何?”判神回道:“不知道。”“不知道?”张怕疑问道。 判神解释道:“不知道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人丢了,一点消息都没,自然是不知道。”张怕哦了一声表示明了,却是换来判神的询问:“找我干嘛?” 张怕说出兽人想要搬家之事,跟着问道:“有没有那种有空气有水,能让人活下去的星球,偏又环境恶劣,比如多是冰川、荒原啥的,只要饿不死人就成。” 判神听后笑道:“你和兽人有仇?给他们找这样的地方居住?”张怕摇头道:“没仇,但是不想让他们发展的太快,他们已经很强大,就此时的实力来说,咱这一面星空中除去大人和神主、天帝三人,根本没人是那堆兽人的对手。” 判神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他们这么厉害?”张怕便是捎带脚说起那些弟子的来历,判神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说道:“若是如此修为,我不建议他们留在咱这半星空中。” 张怕摆手道:“建议没用,不如想想如何安置他们才是正事,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星球?” 说起来,他当初和十四曾经住过一颗巨大冰球,那时候还带着许多农王旧属一起住下,只是那颗星球只有冰,没有空气没有水,不适宜生存。张怕只得继续寻找合适的落脚星球。 听张怕问话,判神没好气回道:“我是给你干活的?”张怕笑道:“自然不是,大人英伟之姿,岂能居于人下?”判神不满道:“少说废话,我不同意他们搬过来。” 张怕苦笑道:“不同意也已经答应了,总不能言而无信,就辛苦您老人家这一次,找一颗星球就成。”判神无奈摇下头说道:“还找一个就成?你想找几个?”张怕赶忙回话:“一个,就一个。”判神略一思考,答应了张怕的要求,冲他伸手说道:“珠球,以后有事情方便通知你。” 张怕便是递过去几枚元神凝成的传讯珠球,然后再说会话,便见判神分身砰然炸散,没有一点痕迹的安然离开。 既然见过判神,也是说了该说的话,任务完成,张怕去和曦关三兵辞别。其实他很想回去天雷山看看,可惜不能够。如今圣域事情太多,保不齐哪天就会遇到很严重的事情,所以张怕只得委屈自己,赶忙回去圣域,尽量做到不出纰漏。 张怕辞别曦关三兵,出关后直飞圣域,却是没想到在半路上又遇到一件事情。因为斗罗星域三分星空,相互间虽是争斗不多,可毕竟是敌对势力,总是不能和睦相处。而和他们接壤的应龙星域却是早已统一,加上高手没有损伤多少,那位好不容易才能名正言顺继承星域的女星主看到这种情况,坐不住了。 前次统一星空是借助外人帮忙,并且划出一块地方做为代价,很有点丧权辱国的意思。女星主当然不喜欢被人如此以为,正巧临近的斗台星域很乱,女星主就打起他们的主意。 当然,她也知道斗罗星域在替她阻拦曦关众神的攻击,所以并没有想要深入打进去,只想卖卖力气,随便打下几个星球,证明自己很强悍就成。于是大战又起。 张怕从圣域回曦关时就见到有人在斗罗星域边境打架,只是人数不多,而他又是繁忙,所以没加理会。可是这次往回走,却是看到两支兵团在做战,出乎意料之外。 事情愈演愈烈,伤亡也是加剧,让张怕很不喜欢,当时飞过去高喝一声:“想活命的都给我滚远点儿。”声音很大,话语很粗俗,正正惊住前面打架的双方战兵。 他孤身一人,可是相貌外型早已经印入大多斗罗星域战兵的脑海里,更有许多人亲眼见过张怕,牢记他的气机,此时以神识仔细扫探,发现眼前人就是张怕,于是,两帮人不淡定了,没有人愿意对阵煞星,双方各有军官秘密下令,加强戒备。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止战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止战 见到这个情景,张怕不由地苦笑连连,他只是单纯不喜欢看人打架而已。因为人数太多,死亡太多,有些看不过眼,才会随口喊上那么一声。却是没想到这一声便是奏效,两帮人不打了,由此可见,自己的煞名已经传播到什么程度。 但是不管怎么说,不打架都是件好事。两个势力好几万人暂时停止打斗,各自分开些距离,一面在戒备对手,一面在戒备张怕。尤其两帮首领心下在核计,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发生,这头杀神跑来喊一嗓子,兴许是帮助对方也说不定。因为这个猜测,两帮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见到大战停歇,张怕跟着再喊上一声:“杀什么杀?都散开!”在他喊完方才那一嗓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多余了,心下有些郁闷,我也算是久经世事,什么事情没遇到过?为什么总有时候会时不时的冲动一下? 张怕让两帮人散开,两帮首领实在吃不准他想干什么。修行多年,也是战斗多年,还从来没遇见这样的人,碰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偏是过来强横插手,图的什么?俩人心下不免有些迷乱,算计来算计去,猜不出他想要干嘛。 见他们如此表现,张怕没有耐心,心意一动,这一片星空登时出现无边压力,缓慢而沉重的压向每一个人。双方首领一见,杀神就是杀神,一言不和就要杀人,当时赶忙带人各自离开,没多久便是跑的不见踪影。 张怕收回法术,神识扫查,知道两帮人已经各自离开,便是纵身再飞,回去圣域。 想回圣域,总要经过神遗门的那片死星带。距离老远,发现神遗门弟子在巡逻守卫,张怕本想直穿而过。可是念及方才见过的杀戮,想了想,便是直飞神遗门驻地,飞到那一片巨大的石头建筑面前停下,也就是他们口中的神殿。 来到殿门口,有神遗门弟子过来问话。张怕随口说道:“我要见你们师尊。” 张怕与神遗门打过几次架,又来过几次神殿,神遗门满门上下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所以听到他的说话,也无须多问,自有弟子进殿报说消息。 这时候,神无忌出现,身影一闪而现,目光冰冷看向张怕,同时冰冷问道:“你想干嘛?” 张怕无奈瞥他一眼,没说话,心道,我是懒得理你,敢惹我,就再把你当成木头种进地里。 神遗有六大弟子,此时只有神无忌守在神殿,其余五人,有四个在圣域的某颗死星上装大树,还有一个负责照看他们,免得出现不测而死掉。 不多时,进殿那名弟子快步回来,大声道:“师尊有请。”张怕便是昂首进入大殿,看也不看神无忌一眼。 经过长长石道,穿过几列房屋,进到最里面的、也是最大的神殿。神遗那个十好几米高的怪物依旧昂然端坐,在张怕一进屋的时候便是出声问话:“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人?” 张怕先没回话,一直走到神遗面前不远处才开口说道:“放人不重要,你现在有件事情要做。”神遗问道:“什么事情?”张怕道:“告诉应龙星域那个女人,老实点儿,别没事就打架。”神遗听的一愣,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想了想,吩咐一声:“叫无忌过来。” 声音传出殿外,片刻后,神无忌进入大殿,恭敬见礼,恭敬说话,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张怕和他打了几次交道,从没见过这种表情,没想到神无忌也会有如此听话如此乖巧的时候。 神遗问神无忌:“那个女星主是怎么回事?”神无忌回道:“前些时候,咱们帮她诛杀强敌,算是帮她统一应龙星域,作为交换,咱们可以住在这里。” 他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神遗点头问道:“后来呢?”神无忌回道:“因为是借助咱们的力量才登上王位,那女人心下不舒服,总感觉手下人或是已经臣服的诸势力会背后说怪话,所以召集强兵进攻斗罗星域,想要震慑一下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她想证明自己很强。” 张怕一听,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为这么一个可能存在的理由,就大兴刀兵?不是脑袋被门挤了吧? 修者都知道,星空实在太大,若不是修到张怕这等修为,就是让你走,都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走完一圈。无论多大的势力,也不可能统一星空。也就是说,女星主明明知道自己这番进攻很无聊,顶到天打赢几仗,多占几颗临近的星球,可是接下来呢?接下来就得退兵,不但要退兵,还得把抢到手的星球让出来。 不让不行,因为距离实在太远,管不过来。 六大星域之所以成为六大星域,是地理条件决定的。从星图上看,好象是六大星域瓜分星空,其实不然,每个星域和每个星域之间都有很长很大一片空白地带,是星空中最大的地方,这一类空白地方根本没人要,说是谁的领地都可以。不夸张的说,女星主若是向星空宣布,那些空白地带全是应龙星域的,绝对没有一个势力有异议。 六星域都有一个或几个集中区,在那些地方集中着无数星球,星域中任何一方势力争夺地盘,争夺的全是这些地方,至于空白地带,白送给人,都没人要。 而就在不久之前,张怕看到的两星域之间的战争,就是因为女星主派人攻击斗罗星域的星球集中区才引起的。斗罗星域可以不在乎巨大无边的空旷地带,却不能不在乎家里星球被占,于是大战起。 距离如此遥远,女星主却一定要来打一架,只为显示自己的强悍实力,说她脑袋被门挤了都是轻的。暂不要说输了以后会怎样,就是赢了又能如何?你带不走星辰,最后还不是要拱手让出这些星球? 以张怕的思维思考这事,怎么想怎么别扭,彰显实力居然成为发起一场大战的理由?那个女人得疯到什么程度才会这么做? 由此可见,让一个没有经过战事的女人成为老大实在有些冒险。这样的女人做事情,多是凭着一股气,冲动起来不计较后果,不在意大局,只要能出气,其他全无所谓。 这就是张怕来找神遗的原因,想让他警告那个疯女人,老实点,别没事就打架,否则的话,怎么让你上去的,再怎么让你下来。 此时,听到神无忌的回话,张怕心底暗骂疯女人,神遗却是面上泛起轻笑,低声道:“倒是有点意思。” 见神遗如此表情,张怕很有点无奈,好吧,我知道你来自上界,知道在你眼中,我们不过是些蝼蚁,无论蝼蚁们是打是杀是生是死,在你眼中不过是个热闹而已。可是请不要忘记,你现在打不过蝼蚁,就不应该这么笑。当时说道:“我觉得没意思。” 神遗面上依旧是淡淡笑容,轻声说道:“我是说那个女人有点意思。”不等张怕说话,又跟神无忌说道:“你去办,告诉那个女的,老实守住应龙星域比什么都好,别没事瞎折腾。” 神无忌应声是,跟着问道:“师尊,还有别的事情么?”神遗摇头,神无忌便是拱手拜别,至于张怕,他完全当作是个透明人。 等神无忌出去,神遗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张怕摇头道:“没有。” 神遗笑道:“你倒是心善,为别人的生死来找我麻烦,不过你既然如此善良,就放过我那些弟子,不好么?”张怕摇头道:“不好。”跟着又补上一句话:“谢了。”转身走掉。 张怕是真有个性,把神遗门当成手下人使唤,进去胡说八道一通,安排活计,不给工钱不说,连句好话也没有,而且说了就走。神遗无奈苦笑一下,低头看眼巨大身体,自己的未来兴许真要落在这家伙身上也说不定。 没心没肺的张怕才不管神遗在想什么,把应龙星域的麻烦丢给神遗门之后,便是全速飞行,回去边境星球。在回去客栈之前,特意去到原千会那七万家眷居住的星球看了看。那些人被安置在一处山下的密林中,结庐而居,散在林中,算是过的不错。 看过他们才是回飞自己落脚的星球,目标直指客栈。没多久进入客栈,红心那个死心眼一直守在这里没走,见他回来,长舒一口气起身迎接,很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见他如此表情,张怕气不打一处来,气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红心没理他的话茬,只管先见过礼再说,然后引他落座,帮着倒了杯酒问道:“此行如何?” 他是在问兽人家园的事情,张怕回道:“我怎么知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神识中,六名龙卫在楼上房间打坐,逍遥和无病在城外林中打坐,星球上一切安好,大家都很努力。张怕便是放心,搁下酒杯说道:“走了。”起身上楼。红心只好看着这个很没有正形的老大消失在楼梯拐角,随后坐了片刻,起身出门,离开这颗星球。 ……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织萝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织萝 第二天,龙卫知道张怕回来,过来拜见,张怕领着六个人下楼吃酒,算是小庆一下。吃着喝着熬到第三天,张怕正打算撤席回房,心中突然一动,星空中又有人来,停在高空中不走不动,不知道想做什么。 这颗星球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修者,有很多人发现到空中来人,一个个心生好奇,抬头观望,猜测那人想要干嘛。 星球有星官和星卫,发现空中人,从四个地方嗖嗖接连飞起四个人,来到那人身前停住,拱手问道:“敢问姑娘来自哪里,到我圣域可有事情?” 来人是一个女子,美艳不可方物,看着四名星卫冷声说道:“张怕在哪?谁是张怕?叫他过来见我。” 四名星卫一听,这丫头口气大的,简直能吓死人。忙以神识扫查女子,发现修为一般,约莫有个七级、八级境界,便是笑道:“你要找的是我们星主,先不问你是谁,只说你这么大声呼喊一下,我们星主就会出现?” 身为星卫,自然知道张怕暂住在这颗星球,只是上头严令,无论有没有事情,都不许打扰张怕,除非事情大的逆天才可以。 也就是说,在今天以前,他们没有见过张怕。可现在,不知道打哪来个女子,大咧咧指名道姓要见张怕,星卫们说话自然不是那么平和。 女子闻言,面色一变,大声叱道:“大胆!敢如此和我说话。” 她的呵斥让四名星卫心中生疑,这人是谁?虽说穿的一般,却是透着富贵气,说话更是一副人上人的口气,当下不敢太过开玩笑,于是问道:“敢问小姐芳名?” 美丽女子很傲,冷哼一声说道:“我的名字岂能告诉你们?” 得,这疯丫头狂起来没边没沿,当时就有星卫变了脸色,管你是谁,来我圣域还敢撒野?正想呵斥回去,却见身前突然出现一个白衣人。 这是一再挑衅啊!星卫脾气上来,刚想发火,忽然发现不对,正迟疑间,白衣人转头和颜与他们说话:“这里的事,让我处理。” 白衣人是星主大人!眼中是熟悉的面孔,神识中是熟悉的气机,四名星卫赶忙抱拳道:“见过星主大人。”张怕笑道:“不用多礼,去我住的地方吃点水酒,这里交给我。” 虽说他如此吩咐,四名星卫却不敢擅离,一个个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样,愣在空中。 张怕还想说话,对面的美丽女子却是娇喝一声:“你是星主?就是那个张怕么?” 张怕苦笑着点头说是,又说:“我好歹是个星主,你能好好说话不?”对方是个修为很低的弱女子,张怕不好意思和她发怒,只得扮可怜。女子冷哼一声说道:“一个小小圣域,也敢称星主?哼。”很是瞧不起的派头。 女子一出现就是连番嘲讽,张怕心中在琢磨这人是谁,想来想去都有些不敢确定。正想再说话,星空中忽然一前一后传来两道强大气息,在二人身后更是跟着一道熟悉气机。 张怕一瞧,得,又热闹了。便是不说话,等那几道气息追过来。 片刻后,三人飞到近前,最前面是两个女子,都很美丽,比第一个俏丽女子显得稍微年长一点,约莫大个三、四岁的模样,稍有些成熟;模样与第一个女子比较,不能说是差上一分,只能说吸引力要稍微弱上一点。但不管怎么说,肯定是漂亮女人,而且是极漂亮的女人。她俩一来,便是挡在第一个女子身前,冷目看向张怕。 张怕却是没看她们,转目看向另一人。那个追着她俩而来的是老熟人,前天刚见过的神无忌。 神无忌追过来之后,并没有动手,冷眼看看第一个俏丽女子,又看看张怕,冷哼一声,竟是退开些距离,看起热闹来。 见他如此表情,显然认识三女,张怕便是猜出前面三女的身份,当时冲年轻女子笑道:“见过星主大人。” 他这一句说出,后追来的两名美丽女子面色齐变,这个传说中的圣域之主太厉害了,自己一句话没说,他就已经猜出自己的身份?不免有些担心。 可惜的是她俩担心她俩的,第一个女子在没心没肺的程度上,绝对可以和张怕一拼,面上现出得意微笑,带些自得表情冲张怕说道:“算你聪明,得了,我就不怪你了。” 听到这话,张怕面色一滞,这个女子真是应龙星域的星主?这等修为,这等头脑,实在是有点让人汗颜。 女子说了话,见张怕没有反应,面色又变冷,冷声说道:“你可知罪?” 这句话说出,除却神无忌之外,所有人都是变了脸色。她身前二女面色变得煞白,有些紧张。四名星卫显得有些愤怒,想要飞过来揍人。至于张怕,则是迷瞪的很,傻傻问道:“什么罪?” 美丽女子俏眉一挑,当即又要发火,身前二女赶忙分出一个一把拽住她,送过去灵力,让美丽女子无法开口说话。 然后就是两位成****人连紧张带紧张的看向张怕,明明想说话,却不知道如何出口,便是僵住。 看她们模样,张怕笑道:“没事的,我走了。”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而自己不想和她们打架,只能说句没事,真的当成没事发生一般。 见张怕如此好说话,两名成****人脆声说道:“先生雅量,多谢。”说着话就要带美丽女子离开。可是美丽女子不干,眼睛一瞪,见挣脱不开身边人的束缚,一着急,眼中几有水雾出现。 张怕一见,今天真是开了眼界,星主居然会哭?修真者居然有眼泪? 两名成****人见状,不知道如何是好,有心跟张怕解释,不知道怎么说,可是又不能委屈美丽女子,只好柔声劝道:“织萝,咱回去再说。” 说完话,不待织萝同意,冲张怕微一拱手,便是倒飞而回。张怕果真好脾气,看着她们离开不说话;而神无忌更是不加干涉,待她们消失不见后,才冷眼扫过张怕,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郁闷个天的,你还能再瞧不起我一些么?张怕瞪大了眼睛想找回场子,可是神无忌已经飞走,只好忍下这口气,悻悻往回飞,顺便跟四名星卫说道:“下去吃酒。” 吃酒?四名星卫正有些迷惑,自己这个老大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先是被美丽女子鄙视,接着又被个大男人鄙视,为啥都不发火呢? 此时张怕说吃酒,四名星卫赶忙鞠躬说是,带着一肚子疑问飞向客栈,然后和龙卫一起,大家再吃一顿。 吃过饭后,张怕去到城外悬崖处坐着,和龙卫说:“我不离开星球,就是去吹会儿风,你们不用跟着。”龙卫心道:“离开星球,你更不需要我们跟着。”只是这样的话没法和老大抱怨,便是一个个安静坐在客栈中,等着老大自己回来。 张怕在悬崖上坐到天黑,终于等来他要等的人。 片刻后,一名宫装美丽女子落在身前,作揖道:“见过星主大人,多谢大人不罪之恩。”张怕面无表情回道:“坐吧。”“是。”美丽女人依依坐下,跟着又起身说道:“小女子叫白露,白日冒犯大人的年轻女子是我家新任星主,少不更事,做事情有些冲动,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勿怪,若要责罚,小女子愿一力担之。” 张怕轻笑一声说道:“哪有那么多责罚,坐着说,别总站起来。”白露道一声是,又道一声谢,再次依依坐下。 这时候,张怕说道:“你们那个星主有点太任性。”白露面色稍变,轻声说道:“是我等太过娇惯于她,罪责在我,不在她。” 张怕道:“不用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会累死人的。”白露又说了声是。张怕便是说道:“说说吧,是怎么回事?”听到张怕这么说,为了熄灭张怕可能存在的怒气,白露将织萝的事情一一说出。 织萝是新任应龙星主,白露和另一名女子是服侍她的侍从。说是侍从其实很不恰当,因为这两名女子尽是十三级修为,虽然比不上神无忌那么厉害,但是起码可以和红心纠缠一会儿。 她俩是织萝他爹、也就是上任应龙星主费大心血栽培出来,只为保护织萝的超级高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白露二女才会不离不弃的一直陪在织萝身边,努力保护她的生命安全,并为之出谋划策,总之是怎么好怎么来。 二女一名白露一名绿云,修为奇高,心思缜密,无论应龙星域发生什么事情,都由她俩解决掉。只是最近一次事情实在太大,二女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带着许多忠心手下,保护织萝逃亡。 说起织萝,打小就是娇生惯养,因为长的精灵可爱,也无人会为难她。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突然有一天,织萝的老爹挂掉,一切即将发生变化。 好在他老爹是死在眼前,修炼时突然死去,少有人知道。白露和绿云二女一心为织萝考虑,当时狠下心来,将知道消息的几个人全部杀死,封锁住消息。 ……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应龙旧事 有道是一步错,步步错,二女为了保护织萝,硬生生瞒下星主死亡的消息。而在其以后的岁月里,也只能继续隐瞒下去。 不过还好,因为种种原因,隐瞒起来并不太困难。 首先,织萝他爹只知道修炼,整天闭关,往往十几年不露一面,给二女作假带来方便,这是其一。 其次,这位星主修为高超,真真正正凭双手打下一片基业。生性冷酷,杀人跟吃豆子一样简单轻松,治下重臣为了保命,平日里无人敢反抗他,也是不愿见他,便是少了许多怀疑的机会。更何况,这位老人家只知道修炼,将星空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部丢给手下人处理,那些重臣除去少了一个星主的名头,其实就是星域之主,所以也无意挑战星主权威,给二女做假带来第二个便利条件。 第三,白露绿云是十三级修为,而织萝他爹更是有数名十三级修为的护卫,皆是由其一手培养出来。除二女外,其余十三级修者皆有领地,各自统驭着一帮手下,凑到一起,这股力量实在强大,试问,有这么强大的武力做为后盾,谁还敢置疑星主大人是生是死。 因为种种便利条件,二女才敢瞒下星主死亡的消息,并且一瞒就是几万年。若不是此次兵人星空内乱,兴许还能继续隐瞒下去。 说起来这几万年时间也没有白过,二女知道瞒下去的事情终有一天会被人发现。所以一面全心帮助织萝修炼,整天逼她修习各种法术,努力增长修为;一面网络、培养忠心手下,到最后逃亡时候,已经有三十万的精锐忠心战兵为她们效命。 二女虽是隐瞒消息,却是绝无私心。一心为了织萝好。织萝他爹是个曦皇一样的杀神,一生得罪无数人。若是被人知道这位老大死掉,织萝必定逃不过被杀的命运。就算不被杀,也只能像逍遥和无病那样到处流浪,四处逃亡。白露和绿云当然不希望美丽可爱的小公主像个乞丐一样到处乱跑。所以才会选择一直隐瞒下去。 二女设想的很好,逼迫织萝修炼。把她逼成十三级、或者十二级修为的高手,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说是织萝他爹死了或是走了,让织萝继位就是,奈何织萝于修行一途实在没有天分,经常性的被二女逼的眼泪哗哗流。又吃下无数丹药,熬过几万年,好容易熬到八级修为。 若说别人活上个千把万年的,不是人精也差不多了。可是织萝一生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坎坷。从小到大都是白露和绿云陪伴长大。这二女为了隐瞒星主死亡的消息,已经是煞费头脑,哪还有心思教育织萝?看见她就是让她修炼,把小姑娘都修炼的有些傻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织萝的性格一直没有变化,像个小孩一样被老师管教,逮到机会就要偷懒。而二女除去逼迫她修炼之外,其他事情并不干涉。都是由着她性子来,什么东西好给什么。让小小织萝在拥有一颗长不大的童心之余,顺便养成了刁蛮、任性、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格。 如此活过几万年。在和平时期还好,织萝她爹喜怒无常,没人愿意去找毛病,能否见得到他都不重要。虽然总有人总有什么事情求见星主,却都被白露和绿云、以及数名高手护卫阻拦,说星主在闭关,不得打扰,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完全做主。 重臣们一看,这是放权啊,一帮家伙当然希望权利越大越好,希望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下去,哪还管星主是不是有事发生。在他们心里,也许真的希望星主死掉也说不定。 这些人很有可能猜到星主发生不测,但是为了执掌大权,也是为了可以活的更久,没人愿意招惹杀神,便是顺着白露和绿云编造的谎言继续圆下去。如此一来,应龙星域最厉害的两帮人,一帮刻意隐瞒,一瞒装糊涂,竟也撑过几万年岁月。 可是谁能想到,兵人星空竟然内乱了。眼见星域形势越来越紧张,到处都是乱成一团,而星主始终不出来平叛,便陆续有人恭请星主出关,希望这位杀神老大继续杀人的本能,杀出一片太平。 可是老大早在几万年以前就把自己修炼修死了,自然出不来,于是高手们疑心大起,连带着各有领地的数名十三级护卫也是起了疑心,大家一起聚在星宫外,想要查探事情真相。 到现在这个时候,终于瞒不下去,隐约猜到老大出事情的重臣们也不能再装糊涂,因为无法处理眼前事,只好去找星主,而星主又不在,便要追问白露或是织萝。在这种情况之下,白露和绿云只得带着少数忠心手下保护织萝逃亡,才有了后面的许多事情的发生。 比如去找圣域借兵,比如传出应龙星主失踪的消息,比如得到神遗门的帮助,尽杀无数高手,一统应龙星域。 到最后,这位女老大终于成功上位,代价是各方反对势力被杀的差不多了。神遗门弟子不管别的,为了师尊能更快恢复身体,做事情向来讲求直接,只要能在最短时间内达到最佳目标,其他一切并不重要,所以就是一通乱杀。 应龙星域各方势力不知道有神遗门的存在,连织萝,也是被神遗门高手找上门之后,才知道星空中有这样一群高手。所以各方势力以为星主实力还是这般强大,经过一段时间的闹腾,死的死,降的降,星域终于迎来和平。 和平以后,织萝成功上位,因为神遗门的强大帮手,无人敢提出异议。可是小丫头上位以后又惹出麻烦。在以前,白露和绿云对她期望颇高,每日都是逼她修炼,从不接触外人。如今织萝一下子成为万民之主,身边自不会只有二女服侍。人多嘴杂,而小丫头心气颇高,便会生出许多事端。 织萝这么多年一直被二女管教,有道是物极必反,此时突然掌握大权,倒是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份权力。因为天下是神遗门帮助打下来的,织萝不服输,极想证明自己,所以决定亲自带兵打几场胜仗,想让神遗门看看,自己并不是很弱。 此时的织萝再不是从前的小丫头,身为星主,就该有星主的尊严和权利。白露和绿云虽然极不想打这一仗,奈何小丫头要成长,不可能一辈子像看孩子一样看着她,便是主动帮忙出谋划策,经过一番分析,决定进攻斗罗星域。 此后发生的战斗,便是被张怕看到。张怕不满意,去跟神遗略微一说,神遗便派人警告织萝不许打架,织萝马上变得很郁闷。 即便再粗心大意为所欲为,织萝也是知道神遗门的高手有多厉害,只好接受这个警告。而在接受警告的同时,总要问问原因,所以多问一句为什么不许我们打架。 派去警告织萝的神遗门弟子正是对张怕一肚子气,巴不得给他找点麻烦,于是坦白说出原由,并把张怕说成是混蛋中的混蛋。 织萝对张怕有点儿印象,当初问圣域借兵,张怕不肯,小丫头已经很是气愤。现在又加上这一件事,小丫头气上加气,决定去找张怕麻烦。 以前被压抑惯了,如今却是一朝权在手,小丫头不管不顾的很勇猛的带人飞来圣域找张怕算帐。小丫头单纯,白露和绿云却是知道一些事情,不说别的,只说神遗门的高手在圣域都讨不到好,织萝去圣域,纯粹是自找麻烦。尤其二女是高手,听说过张怕的大名,更知道那家伙的可怕,所以强力劝阻。 可是如今的织萝当上星主后性格大变,再不比从前,坚决不听她俩的劝说。而二女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可以随意强迫织萝做什么,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一众高手跟往。 按她俩的想法是先去圣域,和张怕好好解释一阵,说是小女孩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太计较。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许是以前压抑的太狠,织萝自当上星主以后,越来越不待见二女,逼不得已,二女只得出此下策。 可是没想到在途经神遗门那片地盘的时候被强行拦下。神遗门那帮弟子一方面是好心,知道这些人打不过张怕,好心劝阻别去送死。另一方面是不想惹怒张怕,毕竟有三百多人在人家手里掐着,若是让张怕知道,这些人来找麻烦,从神遗门地盘经过,你们却不加拦阻,是什么意思?万一迁怒三百多同门怎么办? 就在这种僵持之中,织萝感觉星主的尊严一再被挑衅,认为很没面子,当时就怒了,趁着白露等人和神遗门弟子交涉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了。 小丫头很委屈,自己是堂堂星主,说的话没人听,被人轻视,又一再被人欺负,想当然的把一切问题都怪罪到张怕头上,所以来到张怕居住的星球上空大喊大叫,要找他算帐。幸亏白露绿云发现的早,丢下大部队,快速飞来,强行带走织萝,才没有惹出更大是非。 . .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白露 织萝知道张怕厉害,可是冲动之下,哪里管的了那么多,打小就是金枝玉叶,除去白露绿云强迫她修行以外,没有受过任何委屈。而所谓的逼迫修行,也多是用嘴说,从不加一指于身。所以小丫头一怒起来就是不管不顾,大不了把命给你就是。 张怕当然不会跟一个美丽可爱且冲动不晓事的丫头一般见识,所以任她自由来去。可是他不在意小丫头的行动,不代表不在意应龙星域的态度。 退一步说,张怕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任何态度,但问题是他现在是圣域星主,而事情发生时,下方有无数修者围观。他被辱骂,等于是圣域被辱骂,当然需要些交代。为了让圣域面子更好看一些,他也得听下应龙星域的解释。 这件事情不须明说,应龙星域有许多高手,自是明白辱骂圣域星主是什么样的罪过,若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肯定要来解释一下。所以张怕会在无人处等待这个女子的到来。 现在,美丽女子白露把该解释的事情解释完毕,便是静默不语,等着张怕做决定,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连神遗门高手都不愿意招惹的圣域,实力绝对高过应龙星域,虽然应龙星域很大,起码有百多个圣域那么大,可惜修者实力的对比,从来与地盘无关。 见女子表情稍微有些紧张,张怕笑道:“小丫头挺有意思的。回去后好好教她,这件事就这样吧。” 听到张怕不追究此事,白露大喜过望,起身抱拳道:“多谢大人雅量,小女子铭记于心,日后当有所报。”张怕笑道:“有什么可报的。快回吧,看好那个丫头才是。”他大咧咧说话。却是忘记自己年纪颇小,和织萝根本无法比较。 白露痛快应声是,再谢一下,腾空飞离,回去自己星域。因为担心张怕动武。白天,在强行带走织萝之时就和绿云分开,让绿云带织萝回去,保得她的安全,自己则是留下来委曲求全说好话,并做了最坏打算。若是张怕不肯让她求全,只管拼命就是。 片刻后,白露飞走,张怕起身回飞客栈。跟龙卫说:“没事了。”老大在悬崖上吹风,龙卫的神识就没离开过那一片,自是知道白露到来,也知道二人说了很多话,白露的态度很恭谨,在为白天事情道歉。现在听老大说没事了,有龙卫接话道:“那个小孩挺有意思的。” 不知道织萝听到这话,会不会生气。每一个人都把她当成小孩看待,当然。最把她当成小孩的就是这个比织萝要小许多的张怕。 听了龙卫说话,张怕淡淡一笑。转身回去房间。白天发生事情,除去龙卫和星卫以外,其余看热闹的修者不知道他是星主,所以也不用跟这些人解释,只要龙卫和星卫知道是怎么回事即可。 ****无话,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时候,神无忌来了,冰冷面目站在张怕房门外等他。 张怕修为高,在他到来的第一时间便觉察到,只好无奈起身,开房门问道:“你干嘛?”神无忌冷冷扫视张怕,冷冷说道:“应龙星域星主当面辱骂你,这么严重的事,你都可以放过不追究,我们又没有和你打架,也没有杀人,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 张怕听的甚是气闷,摇了摇头说道:“你疯了么?” 这个时候,龙卫也是早已经出来,冰冷扫视神无忌,听到张怕如此说话,便有人上前说道:“请回。”好歹加个请字,算是有点礼貌。 神无忌不理会龙卫,继续朝张怕说话:“一个星主当面辱骂你这个星主,你都放过,我们好歹没人骂你吧?” 张怕先跟龙卫说道:“没事。”又跟神无忌说道:“你脑子不好么?我没放过你么?否则你凭什么站在我面前跟我这么说话?赶紧回去看着你师尊去。”心道,难怪这家伙昨天来了之后不说话也不动手帮忙,感情是在看我怎么处理这事, 他冰冷说话,神无忌坚持不肯如此离开,继续说道:“是我同门犯错在先,可是罪不致死,先生何必强留他们?” 听到这话,张怕冷笑道:“罪不致死?你可以替我判罪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放过你一次,就是不会杀人啊?” 神无忌面色不变,口气也是不变,依旧冷声说道:“先生当然会杀人,若是杀人可以发泄先生的愤怒,只管杀死我便是,只求先生杀死我之后,放掉三百多同门。” “和我谈条件?你真的疯了,三个数,赶紧给我滚蛋,不然就把你扔到那个星球上种木头。”张怕真是有点怒了,这家伙吃准自己不愿意乱杀人,一次一次找麻烦,看来不能总当好人,所以说了话之后,不待神无忌回话,便是点数道:“一。” 神无忌又不傻,见张怕表情严肃冷峻,声音也是冰冷,知道说的是真话,于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快速离开这颗星球,而这时候,张怕刚来得及说声:“二。” 不管怎么说,烦人的神无忌离开,张怕问龙卫:“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龙卫点头说是。张怕有点郁闷,随口道:“你们就不会哄哄我?”说完话转身回屋。 他打算继续休息,可惜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不给他机会。刚躺到床上不一会儿,一道熟悉气机进到客栈中,张怕翻身坐起,长叹一声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让。”他的自语有人回答,房门一开一关,屋内出现一个白衣人,身材高大魁梧,正是有些日子没见过的曦皇。 曦皇说了话,走到桌前坐下,自顾自的取水喝。张怕叹气道:“您老人家回来干嘛?”曦皇回道:“少装像,你巴不得我回来,不然,我现在走?”张怕赶忙说道:“你还是在这呆着吧。”曦皇说的是对的,张怕希望他陪在身边,否则鬼知道这位老人家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万一再去梦境星球挖坑怎么办。 曦皇喝口水,接着说道:“我在这呆着也是无聊,我看你也是无聊,不如搬去圣宫住下,那里气候好,人少,绝对的宜居佳地。” 他在那鼓动张怕,张怕一听就知道老人家想要干嘛,百分百是转悠烦了,想找自己帮助他修炼,当下叹气道:“老人家,您就让我安心过几天悠闲日子吧。”曦皇道:“修行难道不悠闲?” “悠闲,那是相当悠闲了。”张怕很是无语,随口说句反话。可曦皇硬是装做没听懂,继续说道:“既然悠闲,就和我一起去圣宫吧。”张怕叹气道:“老人家啊,你那么着急修炼干嘛?”曦皇回道:“废话,你修为比我高,当然这么说。” 张怕琢磨琢磨,随手划个结界封住屋子,低声说道:“修为高不是什么好事,当修到一定境界会度劫的,你不知道么?”曦皇回道:“知道,我还知道度劫会很难。” 上次神遗叫张怕过去细说度劫事宜,那时候曦皇偷跑回梦境星球挖坑,后来张怕追去梦境星球,也只是略微说些话就分开,没有涉及度劫话题。所以曦皇对于度劫的了解仅限于字面意思,知道修为够高就得熬天劫,熬过了就会去往神遗那个世界,可是那个世界有什么,是什么模样的,他全然不知。 此时回了张怕问话,跟着问道:“你知道?说说?” 张怕回道:“度劫很危险很危险,我现在每天琢磨的是如何才能不增长修为不度劫,你倒好,一劲的想去送死,难道送死很有意思?” 他在劝曦皇,却是换来曦皇的正色回答,老人家严肃说道:“修行一辈子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在这里称王称霸?蚕蛹化蝶,我们现在就是蚕蛹,难道你不想变趁蝴蝶?蝴蝶与蚕蛹,是两种不同的生活状态,只有努力修行,度过天劫,我们才有可能变成美丽的蝴蝶,也才有可能知道此生为什么而修行。” 此生为什么修行?许多修者都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张怕也曾经想过,可惜只是曾经而已。在这一刻,曦皇的说教完全无用,对于惫懒的张怕来说,任何比喻、类举的话也就是个比喻而已,他全不在意,当下懒懒回道:“蚕蛹?蝴蝶?两种生活?我倒是觉得做个懒懒的蚕蛹很快乐。” 这一番不思进取的话语让曦皇也是无语,叹气道:“可惜了你一身修为。” 张怕不乐意听这话,回话道:“可惜什么可惜?修为绝对不会可惜!鬼知道什么时候就度劫了。”到现在为止,他的修为还是在自动增长,虽然在刻意控制下,增长速度很慢,可是灵体自动吸取灵气,更有神泪的帮助,想不增长都不可能。 曦皇知道他是灵体,虽然对如何修行并不了解,但是多少能猜到一点,便是笑着说道:“你修习的功法太过古怪,就是收一万个徒弟也传不下去你的本事,看你以后怎么办?”他在取笑张怕度劫之后没有人能传承本事,只是随口一说,张怕便是随口回道:“我有的是徒弟。”说完这句话,心头一惊,是啊,该收些徒弟了,要收一些像神遗门下那样的徒弟,全心为师傅做事,而且修为高超。否则的话,若是他出点什么事情,比如说度劫飞升,谁来照看天雷山?谁又来领导圣域? .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逍遥有想法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逍遥有想法 想到这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有许多徒弟,可是那些弟子连元婴期都没能突破,又如何能够化神、于星空之中?只凭凡界那些弟子,根本无力保护天雷山。而圣域收下的新弟子,只是见过一面便即分开,连张怕自己都觉得很过分,更不要说那些弟子们的想法,显然也是指望不上。 事情就是这样,越想越严重,张怕原本感觉一切无所谓,只要好好保护该保护的人就是。可是在这一刻,他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必须得找几个好徒弟,在自己走后,保护好该保护的一切一切。 他在乱想,表情渐渐严肃,曦皇笑道:“干嘛这么严肃?让你收个徒弟而已,又不是去杀人。”却是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言,竟是给张怕带来危机感。 张怕点头道:“大人说的对,是该收些徒弟了,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收徒弟,不能陪大人,还请大人自己去圣宫玩吧。”这家伙改变称呼,一句话打发掉曦皇。曦皇听的有些懊恼,我就是随口一言,居然给这个混蛋找到个不理会自己的借口,当下气道:“你就无赖吧。”张怕认真回道:“绝对不是耍无赖,我是真的要收徒弟。” “好吧,你是真的,我是假的。”气愤的曦皇扔下一句话,身影一闪,便是消失不见。只是不见后,连一息时间都没过,他重又回来,认真问道:“你真想收徒弟?” 老人家居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张怕撇嘴道:“你说呢?”曦皇听后点头道:“我也该收几个徒弟,咱俩一起吧。” 张怕一听,老人家还真有毅力,就是要缠住自己,便是回道:“随便。”不想曦皇下一句话让他很郁闷,曦皇道:“我记得你有一堆大蛇,也就是我的族人,放出来吧,让我选几个徒弟。” 兽族是很古怪的种族,没人知道其来历。一个兽人,无论其修为如何,在未能化成人形之前,说到底也就是个野兽,哪怕再是妖兽、灵兽,也还是个野兽,可以与修者缔结心约,一边帮修者抵御强敌,一边为自己增加修行,仅此而已,并不太为人重视。而当它们修成人形,便是成为人族中的一员,好似鲤鱼跃龙门,一跃成龙一般,从此再不一样。 只是能否修成人形与修为的关系并不太大,比如张怕救下的、现在打算搬家的那些兽族,很多人修为很低,只是着重培养,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成功形成人形。而视其修为,很多兽人弟子甚至打不过张怕身边的那堆蛇。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张怕身边的百多条蛇,只要未修成人形,就永远是妖兽,只能当成灵宠看待。 虽然张怕并不在意他们能否修成人形,但是别人在乎。放眼整个兽族,一共有十二个强大种族,其中有曦族,也有龙族,可即便是如此强大的种族,他们统计族人数量时,也只是统计那些修成人形的高手。至于不能修成人形的,也有一个数字,可是对于这些族人来说,就真的只是一个数字,当做一个培养对象,慢慢养着就是。 张怕正琢磨心事,忽然听到曦皇问他要伏蛇,便是冷眼看他一眼,冰冷说道:“休想。”曦皇叹气道:“他们是曦族子民,不是你的宠,你不能只带在身边养着,他们需要经历风雨才能成长。”张怕摇头道:“少来,你说什么都没用,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喜欢跟着我,便是养一生又如何?” 曦皇叹气道:“哪有你这样的?”张怕辩驳道:“怎么就没有?你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曦皇闻言,略微想想,那堆蛇一定会认同、支持张怕。 兽族有个最大的通病,懒惰,只要不涉及生命,只要能继续活下去,很少会像人类一样奋发向上,努力修行。除非发生些什么事情使兽人变勤快,比如仇恨或者是来自长辈的压力等等。于是曦皇大人摇摇头不再劝说,可是又不甘心如此离开,便是问道:“你想怎么收弟子?” 张怕一听,仔细看看曦皇表情,认真问道:“你真想收徒?”曦皇点头道:“光你想收弟子,我就不可以?”张怕随口道:“没说不可以。”曦皇问道:“打算怎么做?” 张怕想了想说道:“收弟子也要看机缘,我想先去大天一走一下,再回天雷山转转,收弟子的事情,过后再说。” 曦皇在圣域住过些日子,知道大天一是颗星球的名字,点头问道:“你想在那些记名弟子里挑几个?”张怕说是,问曦皇:“你想怎么办?”曦皇道:“我没你那么多徒弟,我的族人,你又不给我带走,只好看机缘了。” 张怕当没听出曦皇话语中的不满之意,随口说道:“走了。”曦皇道:“这么快?”大天一没他的徒弟,兵人星空更是白费,放眼尽是仇人,曦皇只能回去自己那半面星空收徒。 张怕恩了一声,出屋和龙卫打招呼,说要回去大天一看看,龙卫当然要跟随,于是六名龙卫,留在这里两人,其余四人跟张怕去大天一。丢下曦皇一个人发呆,心道,这个混蛋说走就走,完全不在意我。 没多久,神识中没有张怕气息,曦皇轻叹一声,出客栈,飞去圣宫,不管怎么说,先修炼几天再说,至于回去收徒之事,真的如同张怕所说,只能靠机缘,强求不得。 张怕带着龙卫去大天一挑选徒弟,原本想仔细考察考察这次通过甄选的两千三百多名新晋弟子,可惜刚离开星球没多远,身边龙卫接到一条传讯符咒,然后面色尴尬的跟张怕报说:“大人,有事情。” 张怕闻言停住,问道:“什么事?”那龙卫回话道:“逍遥和无病两位殿下飞离星球,去往关押神遗门人的死星。” 张怕一听,面上无奈一笑,轻轻摇下头说道:“走吧,过去看看。”一行人转方向飞去那颗死星。 在飞去的路上,张怕甚是叹息,一再告诫自己,记住,满天下人都是活的,都有自己的思想,没有一个人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标准,也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一定不能太想当然了! 自从把斗台星域有势力寻找皇子上位的消息告诉逍遥二人之后,小哥俩表现的还算不错,一直挺让他满意。却是没想到,那俩人到底不甘心坐等失败,坐看斗台星域风起云涌,一个又一个势力缤纷登场,而自己二人,上任星主的堂堂皇子,却只能呆在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看热闹,等待最后结局。 小哥俩一直在犹豫,也一直在思考,想了许多办法,想让自己能够坐上星域之主的位置,可惜一无人二无实力,无论什么想法,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他俩求过张怕,张怕不帮忙。若是回去斗台星域,结局必定是惨死,没有任何一个老大会把自己多年辛苦经营的势力拱手让人,那些老大需要的是一个名头,当名头有了,也成功之后,便是狡兔死,走狗烹,小哥俩不会有好下场。 而最重要一点,如今的斗台星域,势力最强的依然是龙昂,那家伙修为高超,手下人冷血凶悍,逍遥二人回去后,很有可能战死或者被俘。 说起来倒不是他俩贪生怕死,而是偌大星域,没有一个忠于他俩的,他俩可以回去,却不能死的没有价值。他俩可以拼命,但是起码要有拼命的实力,只凭两个修为很差的半大小子,和龙昂数十万上百万的凶悍战兵拼命?不是开玩笑么? 所以小哥俩在这个星球上的每一天过的都很纠结,不过还好,在这种纠结之中等来了希望,等来了另一个星域的星主找张怕算帐。 那位勇猛的女星主织萝来到之后大喊大叫,要找张怕算帐,当时惊住逍遥二人,还有人敢在圣域里对张怕不敬?小哥俩选个好位置,尽放神识,仔细观察此事。 然后就看见星卫升空,再是张怕出现,可是任由那个刁蛮的小丫头辱骂,张怕硬是不生气。而在空中,先后出现四名超级高手,一是张怕,两个是刁蛮丫头的护卫,还一个是冷冰冰的神无忌。 逍遥二人只见过张怕,其余人都没见过,心中不免有些震惊,都是哪里出来的许多高手?如此看了会儿热闹,没多久热闹结束,大家各回各家,散了。可是小哥俩却是隐约发现点什么,天上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和张怕不对付,而张怕居然也不杀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小丫头辱骂张怕,张怕自持身份,不为难她还是有情可缘;可是这个冷冰冰的高手如此冷对张怕,张怕居然也当没看见一样? 好奇心起来,哥俩自是坐不住,行出密林,去城中打探消息。 织萝来捣乱的时候,城中修者都有发现到,待他们走后,满城的无聊修者便开始议论起来,互相探询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一跪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一跪 ------------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一跪 这时候,逍遥和无病进城,选家最大的酒楼坐下,开始探听消息。 有句话是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是真的。张怕在客栈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身边陪着六名龙卫,早有人注意到。张怕并不刻意隐藏身份,龙卫的气息又很是特殊,被一名曾见过龙卫的修者发现端倪,而后仔细查证,确认是龙卫。龙卫是星主的贴身护卫,再加上白日事发时张怕对织萝说话的语气,又有星卫见到他时的恭敬态度,可以断定,这人是新任星主。 逍遥二人当然知道张怕是星主,可是见城中修者只凭蛛丝马迹便猜出张怕身份,不免赞叹一声,修者果然都是聪明人。 他俩在感慨,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便是小心询问身边酒客在聊什么。 可以说酒楼中的修者都是喜好热闹的,却也都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便见偌大厅堂中,一个问一个,互相询问猜测。此时听到逍遥询问,身边酒客笑道:“谁知道?反正是一个美丽小女子到来,然后被个年纪稍大的漂亮女子带走,你说会发生什么事?” 他在说笑,便有酒客接着说笑:“咱星主真大度,被人那么说都不生气,真是好脾气,你们说,咱星主是不是看上那小姑娘了?” 便有酒客说道:“别胡说,小心被龙卫抓走撕了你。”那名说笑的酒客不服气,回道:“你什么时候见过龙卫抓自己人?”劝他的酒客又道:“还用龙卫动手?有星卫就搞定你了。” 一群人在这胡说八道,猜了好久都没能猜到事情真相,不过总有几件事猜对了,第一,小丫头肯定出身不凡,身边是两名超级高手保护她,还是两名女高手,只凭这一点,整个星空也没有一个人能有这待遇。第二,空中冷冰冰看热闹的高手和张怕不对付。 大家猜了一下午都没猜对,正是一头雾水的时候,张怕出城了,在野外悬崖坐下,等到夜晚,白鹭到来,二人说话。到这个时候,张怕的身份已不再是秘密,很多人对这个新任星主好奇,却又不敢以神识扫探,便各以目力耳力去看去听,想探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巧的是,酒楼中有一个人练的是天耳通一类法术,便是将张怕一番对话听了个大概。更巧的是,另一家酒楼中有人修炼天眼通法术,在黑暗中观看二人说话,凭口型和表情猜测说了什么。 从这点可以看出城中修者很是悠闲,也是从另一方面说明圣域确实宽和,没有太严格的等级之分。俩家伙便是毫无顾忌的一个听一个看,而张怕硬是没有发现。 等张怕和白露说完话,回去客栈之后,便有人询问这二人,张怕和那女子到底说了什么,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俩家伙本来不想说,毕竟涉及到星主,你知道这事该不该说出来?而且因为对张怕的敬畏,俩人并不敢太嚣张,小心第一,偷听偷看第二,所以并没有听个太过完全。 他俩在城中住了很久,总有几个朋友知道二人会此法术,见他俩都是不说话,在逍遥入坐的那间酒楼中,有朋友笑话修炼天耳通的修者:“不是因为那人是星主,你不敢听了吧?” 修者修的就是一个面子,听到这话,修炼天耳通那家伙不屑回道:“白日那小丫头是应龙星域的星主,另两个女子是她的护卫,不信就自己问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逍遥和无病正好听到,当下竖起耳朵,打算再多听些事情,可是那人不说了。修炼天耳通那家伙只说这么一句话,一是证明自己确实有这个本事,二是只说身份,不说出谈话内容,即便是星主不高兴,也不会因此怪罪自己。 虽然不再说话,但是泄露出三女身份,渐渐消息传开,很多酒客都知道了,后来传到修炼天眼通那家伙的耳中。这家伙闻言不屑道:“那家伙嘴漏,不知道祸从口出么?” 他在装清高,身边朋友不让了,有的说:“人家都说了,你也说说吧,那家伙说的对不对?”还有人说:“反正那家伙已经说了,你也说两句,肯定没事。”更有人说:“你不是比不过人家,什么都没看到吧?” 前面的话可以当做没听见,可是最后那类言语让修炼天眼通的家伙颜面很不好看,当时冷声说道:“那小子说对了。”他还是抱着一个念头,不妄谈星主大人的是非。 可是他不想谈,别人也得让才行。圣域修者多喜欢悠闲过日子,换句话说,也就是过的都很无聊,此时碰到热闹,尤其是关于新任星主的热闹,当然想了解,便有人不屑说道:“我也说那小子说对了,我也会天眼通。” 这就是挑战权威了,天眼通那人气不过,随口说道:“我知道应龙星域如何在短时间内统一的。” 这是大消息啊,酒楼中人群情激奋,忙着追问,可是那人再不说了。任凭别人怎么蔑视、挑衅、讽刺,这哥们只管张口喝酒,闭嘴吃菜,再不发一言。 慢慢地,这个消息又传回逍遥二人吃酒的酒楼,小哥俩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心下一动。要不说业精于勤而荒于废,只要一天到晚总琢磨一件事,总会慢慢接近成功。哪怕再笨,只要想的多做的多,得到也会比别人多。 仅仅两句话而已,小哥俩便得到比别人更多的消息。 第一,一个弱小女子当星主,一定有帮手,绝对别有隐情。第二,白天看热闹的冰冷高手一定认识张怕,也一定认识应龙星域三个女子,只是为什么他看谁都是冷冰冰的?是个性使然,还是和双方都不对付?第三,应龙星域惧怕张怕,却是不惧怕冰冷高手。第四,应龙星域女星主不认识张怕,却要来寻仇,而张怕毫不在意,说明仇恨不大。 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逍遥和无病便是分散开,各自去酒楼中打探消息。 此时城中酒楼多是在说应龙星域女星主的事情,毕竟一个小美女当星主,很值得说上一壶。借这个机会,小哥俩开始打探和应龙星域有关的消息。待天色大亮之后,他俩已经了解到许多应龙星域发生的事情。别的都不重要,小哥俩只看重一点,应龙星域星主失踪,星域内各方势力纷乱,小星主在高手保护下逃亡,然后怎么就奇迹般的打败各方势力,杀死无数高手,从而一统应龙星域? 第二天一大早,小哥俩会面,自然说起应龙星域的事情,将消息汇总到一起之后,越想越想不明白,一个很弱的女子,只有一帮忠心手下,怎么就离奇的神话般的成就王者霸业? 想不明白便要问,可是能问谁?想来想去,俩人打算去问张怕,凭许多年的交情,不问你借兵,只问你几句话,总不会再拒绝我们吧? 他俩去张怕客栈,可是眼瞅着要行到地方,却是看到昨天那个冷冰冰看热闹的高手从客栈中快速出来,面目冰冷,还带着些气愤,冲天飞起,转眼消失不见。 逍遥一看,这家伙和张怕有矛盾?可是他到底是谁?想着想着,脑中闪出个念头,这人认识应龙星域女星主,却又对她不尊敬,难道他就是帮助女星主一统星域的背后高手?就算他没有这个实力,总该有许多帮手和他一起。 脑中一出现这个念头,便是想着想着,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只是那人是谁?俩人想了想,还是去问张怕为好,毕竟更直接一些。 可是方才思考这些事情,耽误些时间,再想去找张怕的时候,曦皇来了。小哥俩不认识曦皇,在走向客栈的时候,却是看到一道身影嗖的从身边飘过,进入客栈。 客栈中住着张怕,大家都知道是圣域星主,试问谁敢在星主住的地方如此飞行?这已经不是尊重不尊重的问题,而是是否心有不轨的问题。 小哥俩只好再次停步,想了想,转身出城,在城门口呆着。 过了会儿,曦皇和张怕说完话,张怕带着龙卫离开这里。又过了会儿,曦皇也是离开。逍遥二人一看,得,人都走了,不用问了,可是那个冰冷高手到底是谁?若真是他们帮助女星主统一星域,是不是也有可能帮助我们? 念头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只要你很在乎,一经出现,便不会忘掉,总是想啊想的,无论人或事,都是如此。小哥俩苦求复国无望,此时忽然得见明灯,不觉思如潮涌心乱如麻。 可是说到底,还是不知道冰冷男子是谁,逍遥也真干脆,直接去寻修炼天耳通那人,找到后,不说一句话,带着弟弟呼嗵跪下。把那人吓得直问到:“你俩干嘛?赶紧起来。”说着话跳开身前位置。 逍遥跪着说道:“求先生一件事。”那人木着脸问道:“什么事?先说好,帮不上你的,你跪多久也是没用。”逍遥道:“昨天空中发生事情,尾随应龙星域三女而来的有一个冰冷高手,敢问先生,那人是谁?有何来路?” ……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找人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找人 修炼天耳通那人本不想回答,起身要走,可是这小哥俩跪在自己家中,看他俩表情,大有不问到答案绝不起身的架势,就算自己现在能走,难道还能不回家么?便是有些为难。 他一时犹豫不决,也不说话,小哥俩则是跪着不起,修炼天耳通的修者想了又想,叹口气说道:“我只说一句,别的什么都不知道。”逍遥大喜过望,起身道:“先生请说。” 那人道:“冰冷高手是神遗门的,其他全不知道。” “神遗门是什么门派?”逍遥追问道。那人回话道:“昨天我只听到这个,他们不说,我也没办法。” 见他表情认真,不像说假话,逍遥和无病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连声道谢,而后出门。 出门后,小哥俩开始琢磨神遗门是什么门?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觉有些疑惑,而在疑惑之余还有点兴奋,知道神遗门的存在,就说明自己猜对了,女星主背后果然有势力支持她! 二人猜想,那个势力既然能支持女星主,就有可能支持自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说动那个势力帮助自己夺回皇权! 可问题是,那个势力在哪?小哥俩对视一眼,先不问那个冰冷高手是不是真的代表一方势力,也不问能否帮到自己,只问,他们在哪? 如今的逍遥和无病再不是以前的悠闲公子哥,什么都要靠自己,心志早有变化。二人略一思索,当即冲天而起,飞离星球。 经历是最好的老师,只有经过许多事,头脑才会变聪明。二人从修炼天耳通修者那里知道神遗门的消息之后,一不知道神无忌要去哪,二不知道神遗门在哪,可是一早离去的冰冷高手神无遗却是留下线索,冰冷修者离去方向是他们目前能把握的唯一线索。俩人决定大海捞针,在星空中寻找神遗门。 二人想的明白,昨天白天冰冷高手追逐女星主而来,然后离去,今天一大早又来,说明冰冷高手住的地方距离这颗星球并不远,按其离去方向追逐,总不会错。 也就是说,他俩在看到冰冷高手、张怕和曦皇先后离去之后,飞快寻到修炼天耳通的修者,问出神遗门之后,出门略一停顿,便是追着冰冷高手离开方向飞去。 他俩离去,身影在空中一闪而逝,惊动龙卫和巡兵,各以神识扫查,发现是他俩。因为张怕对逍遥二人颇为照顾,龙卫赶忙给张怕发消息禀报此事。 而这个时候,张怕离开星球并不算太远。因为有龙卫陪伴,飞的不快,接到情报后,索性转回来,看看逍遥和无病到底想干嘛。 没多久飞到那颗死星,见到神无忌和神无疑,还有一地脑袋,没看到逍遥和无病。张怕只好放神识扫查这一片星空,心中琢磨着,这哥俩去哪了? 逍遥和无病哪也没去,正在星空中转悠,只要是神无忌飞离方向遇到的星球,一颗一颗排查,绝无遗漏。幸好都是死星,随便一查,没发现有人,便是离开,速度不算太慢。可是再不慢也没有张怕直接飞去那么快,双方自然见不到一处。 这时候,在埋着三百多神遗门人的死星上,神无忌看到张怕带着四名龙卫过来,冷声问道:“有事么?”张怕被问的一愣,随即笑道:“这里是圣域,我是圣域之主,在自己家里溜达,难道不行?”一句话噎住神无忌,冷冷看张怕几眼,跟神无疑说道:“这里还要大哥多费心,我走了。” 他们六大弟子关系极好,虽是师兄弟关系,却以兄弟相称,所以神无忌才会一次次厚着脸皮找张怕放人。而他来死星也是想看看神无疑如何,没想到会给逍遥和无病指引方向。 逍遥和无病不清楚这些事情,此时还在老远地方,慢慢检查星球。 见神无忌要走,张怕也不理会,转头看看一地脑袋,全不在意他们仇视自己的眼神,悠然说道:“再这么看我,就一直留在这里。” 神无忌刚要离开,听到这话,当时转身怒视张怕,大声说道:“你不要太过分!” 张怕撇了下嘴说道:“你不走了?”说完话走到稍远地方坐下,还拿出两瓶酒五个杯子,拽着四名龙卫一起喝,他在等待逍遥。 见张怕如此表现,神无忌要气炸了,当时就想发怒,神无疑淡声说道:“你先回门。”神无忌才算压住怒气,恶狠狠盯看张怕一眼,身影破空而起,回飞神殿。 待神无忌离去,神无疑走到张怕身边抱拳道:“见过大人。”张怕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坐下一起喝点儿。”说着话又拿出一个酒杯。神无疑也不客气,坐下后接过酒杯,满酒后饮下一杯,问道:“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张怕道:“没事。”方才神识扫查,没发现逍遥和无病的气息,决定多等一会儿。他不知道逍遥想要干嘛,但假如是飞来脚下星球,必定和神遗门有关。 想到这里不免叹息一声,逆境出人才,依逍遥无病那么低的修为,居然也能修到驭空飞行的境界。虽说兵人很容易修到这个境界,可是逍遥二人资质一般,修炼到今天这一步,不知道付出多少辛苦努力。 他在死星上坐等逍遥,这一等就是一天,第二天的这个时候,逍遥和无病终于寻到这颗星球,发现有人的气息,全速飞来。在飞行过程中,身形先是一滞,略微停顿片刻,跟着再是全速飞来。 让他俩感到意外的是,在这颗星球发现到张怕的气息,只是已经寻到这里,没有道理退缩,加上还有问题要问张怕,故会毫不犹豫飞来。 没过多久,逍遥和无病落在张怕前面,恭敬抱拳说道:“见过大人。” 在小哥俩甫一飞来的时候,神无疑以及他的两名师弟都有发现,两个师弟看向他,让他拿主意,他却是看向张怕,猜测来人和张怕的关系。可张怕面色无动,只管喝酒,神无疑便也没有行动,冲两名师弟微一摇头,继续不动如山的端坐着。 这时候,逍遥和无病恭敬拜见张怕,显然彼此相识。神无疑心有所动,先是张怕到来,跟着又有这二人到来,别不是算计好了,要做什么事吧?当下多看二人几眼。 逍遥和无病落地后,一面在拜见张怕,一面是心下震撼,地里竟然埋了三百多人?看着一地脑袋,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用神识轻轻扫过不远处的神无疑,知道是高手,不免暗叹道,张怕手下高手众多,若是能给我就好了。 见逍遥和无病跟自己见礼,张怕笑道:“坐吧,你俩干嘛来了?” 因为龙卫传来的消息说,这哥俩奔死星方向而来,张怕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来死星。可是看二人模样,又不认识神无疑等人,所以直接问其来意。 这问题要怎么回答?逍遥和无病对看一眼,不想说实话。难道要跟救过他们、又一直照顾他们的张怕说,我们想回家当老大,现在在找帮手?便只是坐下没有说话。 见二人沉默不语,张怕笑道:“还是个秘密不成?” 当然是秘密,逍遥没看见神无忌那个冰冷修者,也不知道神遗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敢胡说八道,当下苦笑着回话道:“我们想找一个人,可惜没找到。” 张怕一听,当时问道:“你俩不是来这颗星球?”逍遥回道:“不是,今天是第一次来。” 看来是误会他俩了,张怕再问道:“你想找谁?”逍遥回道:“不知道姓名。”跟着补上一句:“不知道住处。”想了想,觉得不能欺瞒张怕,当下继续说道:“我想让那个人帮我们。” “帮你们?他一个人,你们两个人,三个人凑一起能做什么?”张怕随口说道,觉得自己有点儿大惊小怪了,因为太过关心逍遥和无病,所以一听到他们离开星球的消息就赶紧飞回来,其实人家也是人,有自己的想法,没必要事事干涉。 逍遥又是思考片刻,转头看无病一眼,无病冲他轻轻点头,逍遥便是开口说道:“我俩想替父皇报仇。” 听到这句话,张怕轻轻摇了下头,到底又被自己猜中,报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重夺皇权,想了想问话道:“你们找的那个人能打过龙昂?” 逍遥回道:“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他连冰冷修者是不是神遗门的人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那修者的修为如何? 张怕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俩就这么找?”逍遥回道:“不这么找,又能怎么找?”跟着又道:“正好遇见大人,还请大人帮忙解惑。” 听到这句话,张怕面露笑意轻声问道:“我认识那个人?”逍遥回道:“认识。”张怕想了想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想起刚离开的神无忌,便是笑道:“你们找的是神无忌,昨天和我作对那家伙?” 他这么一说话,神无疑吓一跳,赶忙问道:“大人,无忌又得罪冒犯你了?” ……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被打击 张怕道:“算不上得罪,和刚才差不多,就是个冷冰冰的死人样。” 听到这话,神无疑轻出口气,还好,没有再起冲突。 他二人如此对话,又有张怕方才问话,逍遥确认自己猜对了,冰冷男子真的有自己的势力,名字叫神无忌,和现在说话这人关系很好,当下回张怕问话:“正是。” 张怕面上出现玩味笑意,轻声说道:“你想让他们帮你俩一统斗台星域?” 联想起昨日种种,又有此时说话,张怕认为逍遥想像织萝一样,借助神遗门的帮助夺回星域。 神无疑听到这话,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怎么回事?这俩小子是谁?不会是另一个星域的落魄皇子吧?便是看向逍遥,等待他的回答。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必要隐瞒,逍遥回声是,起身面对神无疑恭敬一拜,大声说道:“还请先生救我。” 神无疑有些郁闷,什么跟什么?我怎么了就要救你,当下转目看向张怕,希望这位老大给个解释,毕竟这俩小子是在张怕后面来到这里,鬼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见神无疑如此看自己,张怕无奈说道:“看我干嘛?事情和我无关。”说完话起身想走,既然知道那俩小子的目的,便是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他想回去收徒弟。 他想走,逍遥、无病,还有神无疑都是不让。神无疑赶忙起身拦道:“大人稍待,可否为我等释疑?” 释什么疑?明明是不想让我走,张怕问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神无疑问道:“这人是谁?如何得知我们的事情。”他说的是帮助女星主打江山那事。 张怕摇头道:“什么都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问过我。”口中说着他,抬手指向逍遥。逍遥赶紧回话道:“大人确实不知情。” 先不管是否知情的事情。神无疑跟逍遥说道:“不管你是谁,不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别找我们,你的事,与我们无关。” 帮助女星主打地盘是因为能换来距离圣域很近的星球,希望能帮助到师尊。除此之外,神遗门弟子并没有什么个人**。所以会干净拒绝逍遥的请求。 逍遥还没说出详细要求,已经被拒绝掉,当时急忙说道:“应龙星域是你们帮忙扫清各方造反势力的吧?既然能帮他们,还请先生大发善心,顺便帮我们一下,我二人是斗台星域前任星主的皇子。被逆贼龙昂所害,只得在星空中逃亡。我俩可以答应先生,只要让我兄弟二人重夺皇权,你们可以随便提要求。我一定会倾力满足。” 这家伙啥玩意都没有,上来就画大饼。可惜神无疑根本不在乎他说的那些东西,只摇头道:“我说过,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你能帮助应龙星域,为什么不能帮助斗台星域?逍遥还想再说,忽然看到站在一旁无事可做的张怕,便是转过头。冲张怕抱拳道:“还请先生帮我美言几句。” 言下之意是我们不问你借兵,现在找别人借兵。冲着以前的情分,帮我们说几句好话吧。 张怕摇头道:“我美言?”叹气道:“我和他们有仇。不美言还好,一美言,倒霉的肯定是你,所以你的事情只能自己去求。” “大人和他们有仇?”逍遥不敢相信的看着张怕和神无疑,他还从没见过有仇的两个人能够如此安然相处,不觉有些怀疑这话。 “有仇,很大的仇。”张怕随口说道,跟着又想离开。可是说的话却是提醒到神无疑,他是神遗门人,自然不在乎星空中诸势力相互拼杀的战果如何,但是逍遥在乎啊,而且看起来与张怕有旧,神无疑脑中闪出个念头,接话问逍遥:“你想让我们帮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逍遥犹豫下回道:“可是神遗门高手?”神无疑哈哈一笑,跟张怕说道:“没想到,我们的名气还挺响。”张怕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当下说道:“走了。”丢出两个字就要离开,他打定主意,不掺和进来此事。 神无疑自不会让他如此轻易离开,追问张怕:“大人可是认识这两人?”张怕点下头没说话,一心想离开。可是神无疑又道:“在下有一个想法,也是一个交易,涉及到大人,还望成全。” 一听到这两个字,张怕明白又有麻烦到来,准准儿的绝对没错。只好站住身体低声说道:“你们的事情,我绝对不参与。” 可惜他的申明直接被忽略掉,神无疑跟逍遥说道:“帮你没问题,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的同门被你的那位大人抓住,都埋在这里,你只要能让大人放过我这些同门,我就带着他们帮你打架。” 听到这话,张怕盯着神无疑看,这家伙还能再无耻一些么?当时冰冷说道:“别把两件事混为一谈,再说一遍,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 可惜他的话语又被忽略掉,听到神无疑提出这个要求,逍遥和无病想都不想,转身面对张怕就是深深一躬,大声说道:“还望大人成全。” 小哥俩折腾这么久,图的就是眼前这一刻,一直梦想找到强大助力,帮助自己达成愿望。眼见希望就在眼前,当然不肯放弃。 见到逍遥和无病如此表情,张怕暗叹一声,低声问道:“你俩是想报仇?还是想夺权?” 逍遥闻言,看无病一眼,然后小声回道:“都想。”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转身跟神无疑说道:“其实吧,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也不想杀人,可是你们干嘛总是一次次的挑衅我?神无边闯圣宫,神无忌敌视我,你又把事情扯到我身上,既然扯,那就扯吧,你们自己扯!我走了。”说完话再不理会神无疑和逍遥等人,带着四名龙卫飞向黑暗星空。 神无疑一见,有心拦阻却又不敢,只好无语呆立。一旁的逍遥和无病更是被闹个迷糊,张怕怎么就这么冷血?以前见他,总是很好说话,现在怎么变了? 只是不管张怕变成什么样子,小哥俩明确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帮助自己。逍遥赶忙转身向神无疑行礼,恭声说道:“还请先生帮忙。”神无疑苦笑一下,低声说道:“你们回吧,我不会帮你们的,我要看着他们。”这个他们说的是一地脑袋。 逍遥见人家说的合情合理,总不能逼迫他丢掉自家兄弟来帮自己打架,便是无语站住。在这等时候,他真想给神无疑下跪,若是下跪能求来神无疑的帮助,跪一年也可以,可是观神无疑表情,静静的,好象对什么都不会动心的样子,知道就是下跪也没有用处,所以只剩下无奈的无语枯立。 过了好一会儿,神无疑劝道:“回吧,还有,学着接受现实,不要胡思乱想。” 这算是规劝?逍遥苦笑一下,冲神无疑问话:“敢问先生,神遗门有多少弟子?为何会得罪到张怕大人?” 想让这家伙死心还真难,神无疑轻笑一声说道:“不用套消息,走吧。”说着回到三百多颗脑袋前面一方空地坐下,那里有他的两名师弟。 被神无疑说中心事,逍遥面上一红,冲无病使个眼色,二人拱手辞别,向来路飞去。 小哥俩好一阵折腾,本以为复国有望,哪知道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心情很是低落。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俩低落他俩的,这个时候,张怕已经飞去大天一星球。 张怕迫切想要寻觅良徒,大天一星球上通过甄选的弟子们便是整个圣域最优秀最合适的人选,可惜他忘记一件事情,第一,自己是灵体;第二,他这一生除了最初一段时间之外,很少主动修炼,完全是依靠种种机缘,才变成如今的恐怖高手。 试问一下,这样的人要如何教徒弟?要如何才能让徒弟变的和他一样强大? 飞了一天多,再次来到大天一星球。落下后,随便找个地方盘膝一坐,放开神识,仔细扫查一众弟子的修为和资质。 他在扫查弟子人选,时间快速流逝,半天后,张怕起身道:“回去吧。”龙卫听的一愣,这位老大怎么想起一阵是一阵?来到这里坐了会就走?抬眼观瞧,发现其脸色有些不对,隐约带着落寞黯然的感觉,便是猜测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是老大发话,龙卫也不询问原因,边猜测张怕怎么了,边跟着他往外走。 张怕没有马上飞离这里,反是在山间慢慢溜达,看了些在山巅云端苦修的修者们,当时一声长叹,再说一遍:“走吧。”这一次才是飞上高空,破空而去。 方才在星球上,经过大半天的扫查,他发现一件事,每一个人的资质都比自己好,看过一个又一个,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差劲。 开始时,他想在本届两千三百多名通过甄选的弟子中间选择传承弟子。可是看过一个一个又一个,发现每一个都比自己强,这让他有些不好受,于是放开神识,扫查以前的弟子。经过一番仔细扫查,确认这里每一个人的资质都比自己好。于是,他被打击到了。 . .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发牢骚被抓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发牢骚被抓 星空第一高手发现自己居然是一个笨蛋,一个星球上近千亿人口,竟然每一个人的资质都比自己好,张怕呆不下去了。 当然,大天一是特例,这颗星球和圣宫一样属于军管星球,也就是归圣域战兵直接管辖,星球上所有人都是修者,除去通过甄选的弟子之外,更有许多超出岁数的高手也是呆在这里修炼。圣宫收徒,首要条件是年龄,有大量实例可以证明,岁数越小,培养出来的战兵越忠诚。 当然换个角度来看,可以说年龄小好糊弄。若是再换个角度来说,还可以说是岁数大了,变得太过现实和自私,或者说是油滑许多,不好管理。 反正不管怎么说,因为圣宫收徒有严格的岁数要求,而过了岁数的高手也不想离开这里,天长日久下来,大天一成为圣域高手最多的星球。同时也是修炼气氛最浓的星球,各种修炼用的法宝法器丹药等物,不说应有尽有也差不多,绝对是修者的天堂。 而这帮子修者,有一个算一个,搁到张怕的凡界,任一个都是天纵之资,天才的不能再天才,即便是被人称做第一天才的方渐也不能和他们比较。 不过张怕有个好处是他们没有的,就是他的灵体,说起来这样的身体已经属于取巧,也属于极其例外的事情,按正常比较来说,绝对不能算在资质范围里。虽然资质说的就是身体是否适合修炼。 而张怕更是这样认为,他拿自己在天雷山那时的身体和大天一星球上的修者比较,那时的他是个笨蛋,和这些高手比较,自然是天差地差。 经过一番比较,发现自己太差,张怕满心失落,暂时抛下收徒的念头,安然离开。 因为心情不好,多飞一天时间才回到边境星球,落地后进到客栈,刚回屋,便看到留守的两名龙卫来找自己。张怕淡声问道:“什么事?”一名龙卫回道:“大人,有一个胖子修者来找您,说是找到适宜兽人居住的星球。” 判神来了?张怕问道:“人呢?”龙卫回道:“刚走没一会儿,我们正准备给大人发消息,大人就回来了,要追么?”张怕摇头道:“不用。”现在就是让张怕去追也追不上判神,那家伙一准弄个分身过来,说完该说的话,砰的一下炸散,你去哪追? 听张怕如此说,那龙卫哦了一声便是告辞出屋。 张怕在屋里呆了会儿,想了又想,决定等红心来了再说,就没有马上通知兽人。 五天后,红心到来,俩人随便说了几句废话,张怕道:“我想离开一段时间。”红心马上变得愁眉苦脸说道:“您老人家又去哪啊?就不能安静呆一段日子?” 张怕道:“兽族搬家,我想跟着去看看。”“有什么可看的?一共千多人,搬就是了,再说了,圣域好好的,他们干嘛非想走,真是不可理喻。”红心随口回道。 张怕懒得和他讨论这些废话,低声嘱咐说道:“一个是神遗门,一个是圣宫那家伙,这两件事比较要紧,你要多注意;另有逍遥和无病,从今后,不要干涉他俩的行动,愿意做什么,只管让他们去做就是。” 听到这句话,红心面色变得更加难看,小声问道:“你打算走多少天?”张怕回道:“不知道,你先管着吧。”红心叹道:“你还能再不负责任一些么?”张怕瞪眼道:“少废话,再罗嗦,老子不回来了。”说着话补充一句:“龙卫就不用去了。” 反正他就是这个德行,大家习以为常,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便由着他随便做什么。于是有龙卫给兽人传消息,七天后,整族兽人来到这个星球。 很大一艘船,无帆无桨,静静悬在空中,船中有一千六百多道强横野蛮气息。船外面立着一名龙卫,两名星卫,及一队巡兵。不论这船来自哪里,去往哪里,圣域战兵必须要准确掌握其在圣域内的行踪。这还是因为有龙卫在,否则绝不会只有一队巡兵跟在边上。 船上飞下三个人,豹人,狮人,和星一,三名兽人下船后神识略微一扫,找到张怕,便是直飞过去。这时候的张怕正在处理事情,地点是星球上唯一一座衙门,星官的衙门。 在等待兽人的这几天里,逍遥和无病跟人打起来了,打架对象是星卫。 在张怕才回来星球的时候,在最短时间内搜寻这小哥俩踪迹,一番扫探,知道他俩没事,才会吩咐龙卫,以后不要干涉他俩行动,爱干嘛干嘛。 他是这么想的,当是还他俩自由,也是自我解脱,不想再担负太多人的太多事情。 却是没想到小哥俩自回到星球后,心中很是愤懑。他俩是活人,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按照张怕的想法去活。张怕想让他俩老实活着,他俩也得甘心才成。 二人出身皇族,随着修为慢慢增长,终于具备在星空中飞行的能力,哥俩的心思便是有些活动,这就是为什么一再纠缠张怕的缘故,希望得到帮助可以恢复王权。 张怕干脆拒绝,小哥俩心灰意冷,可是跟着又出现应龙星域的女星主和神遗门一档子事。小哥俩当然眼红,费脑子费力气,甚至搭上尊严给人下跪,才打听到神遗门的一点情况。然后是大海捞针寻找神遗门,运气还算不错,被他找到,结果又是听到拒绝话语。 小哥俩想用条件打动神遗门高手,奈何人家不在乎,那人说了,只要张怕放掉被抓的神遗门弟子,他们就帮小哥俩打架。可是这个混蛋张怕又是冰冷拒绝,而且转身就走,再不理会他俩。 小哥俩这个郁闷简直不用说了,总之是不好受,十分的不好受。有了这种心情,俩人再不想躲在树林里修炼,便是离开住处,进城喝酒消愁,并且刻意远离张怕居住的城市。 吃酒的时候自然要说话,两个经历过很多不幸的小哥俩便是说起最近许多事情,说着说着说起张怕。他俩认为张怕很不够意思,一直不帮他俩。尤其在知道应龙星域那个小女孩能够一统星域之后,俩人对张怕的埋怨增多。 逍遥二人首先是一个不平衡,他俩认为同样是落魄皇族,凭什么只帮女的不帮我们?既然神遗门能帮助那个小女娃子,也就能帮助他俩,偏是因为张怕的不允许不帮忙不配合,使得神遗门高手没有办法帮助他俩夺回皇权。 其次是一个想当然,他俩认为张怕不该阻挠他们复国。在以前,张怕曾救过逍遥和无病,而无争又曾经照顾过张怕,彼此算是颇有渊源,尤其是现在的张怕很厉害,是特别厉害的那种厉害,明明可以帮他俩夺回斗台星域的统治权,为什么不帮我们? 好吧,你可以不帮我们,我们不怪你。也听你的,老实在圣域安家,可是现在有人能帮助我们了,你为什么要扣留那些人?坚决不放人? 正是有了这种想法,小哥俩变得有点偏激,你想啊,都给无关紧要的人下跪了,心里怎么可能会好受。于是认定张怕在阻拦他俩夺回皇权,话语间难免会带出些不尊敬。 可巧的是酒家外面正有一名星卫路过,一听到有人辱骂星主?便是放神识仔细扫查,片刻后又听到更多对星主不尊重的话。 这名星卫在前些日子见过张怕,当日织萝找张怕算帐,有星卫过去问话,这名星卫便是其中之一。此时听到有人说星主坏话,便是进去警告一声,无论如何,背后说人坏话就是不对。 可是小哥俩正满腔激愤,一听有人因为张怕而警告自己,俩小家伙怒了,怎么又和这家伙有关?当时脾气上来想打人。可惜对方是星卫,他俩加一起也不是对手,才想动手,就被星卫轻易化之,根本什么法术都释放不出来。 简单几下,搞定逍遥二人,星卫冷声说道:“背后说人坏话不算本事,而你俩也确实没有本事。”毕竟只是一个简单的口角,星卫也不愿意闹的太大,打算警告两句就放他俩离开。 可是他这么说话之后,才松开对二人的束缚,哥俩发疯了,本来就憋屈,又愤懑,此时再被欺负,俩家伙发飚了,使出无争亲传的法术五行炼狱攻击星卫。 这门法术有点门道,是无争的开家本领之一。可惜逍遥和无病连皮毛也没学到,法术一使出来,人没伤到,直接把酒家给毁了。 在酒家吃酒的都是修者,绝大多数人比他俩厉害,所以在他俩想打架的时候,那些人并不急也不怕,只想看热闹。即便是小哥俩使出攻击法术,他们也可以轻易避开。可是人是活的,能避开攻击,房子却是死的,只能等着挨打。于是片刻后,好大一间酒楼被轰的烧的啥玩意不剩,只下一片空地,露出或白或黄或黑的地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星卫必须要抓人了,这是毁坏别人东西,要赔偿,而且还得去跟星官报备,做好登记,万一下次再犯事,会适当加重惩罚。 ……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起飞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起飞 对于修者来说,逍遥二人犯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大不了,说人几句坏话,和星卫动手,烧房子,都不算大罪,星卫也就是想带回去记下名字,警告几句,再罚点灵石,然后就会放人。未料小哥俩憋屈太久,在这一刻疯狂了,大骂张怕是混蛋,说星卫是狗腿子,只知道欺负人。喊的声音太大,听到的人自然就多,星卫只好很无奈的封住二人口舌,擒回衙门。很快回到衙门,跟星官说明整个事情。星官一听,自张怕继任星主以来,还从没人敢如此辱骂他,别说有什么仇恨也说不定,便把事情报给张怕。张怕只好很无奈的过来陪小哥俩玩。 当三名兽人飞向他的时候,他正坐在衙门里,无奈看着逍遥和无病。 三名兽人往衙门飞,被张怕身边的星官发觉到,因为早得到情报,知道来人是谁,便是小声问张怕:“要不要让他们稍等一下?”意思是先解决逍遥的事情,然后再处理兽族之事。 张怕摇头道:“不用,大家都认识”说着话,高声说道:“进来吧。” 这时候,三名兽人刚刚停在衙门外,知道屋中有四个人,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一听张怕如此说话,便是抬步进屋,恭敬见礼。 张怕和星官说:“你先出去,一会儿和你说。”星官自然没有异议,闪身而出,屋里只剩下张怕,逍遥二人,三名兽人。 兽人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见逍遥和无病面色不好看,张怕又是有些无奈表情,便是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回道:“没什么事,你们那个星球找到了,我还没去,一会儿一起走。” 听到张怕肯带路,兽人面露喜色,若是没有张怕出面,他们连曦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搬家。 跟兽人简单说过一句话,转头和逍遥二人说道:“我不帮你们,你们有怨气,可是帮了你们,就会迎来无边杀戮,我觉得你们俩有怨气,好过多死人。”说来说去,还是不肯帮忙。 无病不服,大声辩道:“斗台星域本来是我们家的,我们拿回他有什么不对?”张怕轻轻一笑说道:“你们家的?是你爹的?还是你爷爷的?在他们之前,这星空又是谁的?江山这东西从来是胜者王,你赢了就是你的,你输了,能留一条命就算不错。” 无病继续辩道:“以前的事情,我们管不到,我们只知道龙昂逆反,杀我父皇,身为人子,岂能不报仇?”张怕点头道:“我支持你报仇,你去吧,只要杀死龙昂,斗台星域也是你的,可是你能杀得了他么?”说到这里,看逍遥和无病皆是倔强表情,略带点不以为然,显然没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便是叹气道:“就这样吧,我有事要做,那家酒家,我替你俩赔偿,至于其他的,全不重要,你俩可以随时离开,喜欢呢,就继续留在圣域。”说到这里,冲三个兽人说道:“走吧。” 他一点都不想责罚逍遥二人,所以随便说几句大道理,然后放人,至于他俩以后会怎样,那是以后该考虑的事,而且他也不再想理会他俩做什么。 逍遥无病一看,这家伙如此轻易就放过我们了?心里有点轻松,更多的是失落,兽人搬去另一半星空生存,张怕不理他们,在这一半星空中,他俩真的变成孤家寡人,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在意。 俩人落寞出门,正看见张怕跟星官说话,本想过去多说几句话,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呆站着。直到张怕说完话,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和三名兽人腾空飞起,飞向遥远处那艘大船。 三名兽人临走时冲他俩拱了拱手,示意就此别离,俩人赶忙抱拳回礼,下一刻,兽人和张怕消失不见,逍遥二人便是慢慢的回飞住处。 心情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可以左右人的想法。在这一刻,逍遥突然感觉自己苦苦追求的成就霸业的想法很不真实,也很无聊,距离遥遥,触之不及,便是转头看无病,见他看自己,无病偏头过来问道:“干嘛?”逍遥轻笑一声说道:“没事。”转回头继续前飞。 他俩回去树林之中,这时候的张怕已经到达大船上面。方才和星官交代说毁坏的酒家由他负责赔偿,又给龙卫传讯,让他们给去搞定这事,自己才和兽人往上空飞去。 他本想交代星官一句,多注意注意逍遥和无病,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他俩毕竟是大人,要对自己负责,谁也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便是熄了这个念头。 此时落到大船上,兽人弟子陆续来拜,其中有他亲手救下的两百多名被俘弟子,又有他从兽星带出来的百多弟子,可以说近三成弟子对他是十分之亲,而其余弟子对他也是尽有好感,毕竟曾带着他们到处逃命来着,所以一番拜见稍微费了些时间,每个兽人弟子都是诚心实意的感谢张怕,不停说着好话。 见到兽人弟子如此热情,张怕很感动,制止他们继续感谢的举动,笑着说道:“船上太小,等到了地方再说。”三名兽人统领也是如此说话,一众弟子才陆续返回船舱。此时甲板上还剩下老虎和青****人,再加上三名统领和张怕,一共六个人。 张怕冲老虎和青****人拱手示意,二人还礼。张怕以神识扫过他俩身体,还是如以前一样,体内空空,修为尽失。 因战事,两位兽人统领被兵人高手废掉修为,后被张怕救下,他曾想过帮忙恢复修为,可惜想了许久想不出办法,这两位曾经号令天下的十三极高手,变成了没有自保实力的老头,并且要一直这样活下去。 大家许久没见,当时多说几句客套话,然后催动飞船,向曦关飞去。 大船速度不快,飞了五天到达地方,落下后,由兽人弟子收起飞行法器,张怕带着众人进入曦关。此时,判神正等在关内。在张怕乘坐的大船才飞到曦关附近,他便发觉到,于是出来迎接,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冰冷黑衣小子,俩人皆是瞬间出现在张怕身前。 看见这两人,张怕面露喜色,先跟判神见礼:“有劳大人等在这里。”接着又跟黑衣人说话:“找到了?”黑衣人摇头道:“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就是下狠心灭尽整个闪华星域,也不敢确定凶手在内。” 黑衣人是十四,去闪华星域搜寻十三死亡真相,打算替他报仇,可惜查来查去都是一无发现,只得无奈回来,可怜浪费掉无数时间。 听他说的无奈,张怕道:“别太着急,兴许过些时间,便会让你查到线索。” 十四摇头道:“不可能了,已经过去太久时间,十三的仇就那样了。”这话说的有些萧瑟,也有点无奈和伤心。张怕接道:“本想过去和你一起查,可是这面事情实在太多,难以脱开身。”十四点头道:“我知道一些,听判神大人说过。” 判神插话道:“别聊了,办正事要紧。”张怕这才跟二人介绍身后跟着的一众兽人,主要是介绍五大统领。兽人统领上来就是鞠躬致谢,感谢他们开关放行、并帮忙寻找家园。判神笑道:“算不得什么事,只是希望诸位能多收敛收敛脾气,曦关这一面不比兵人星空战事不断,大家习惯了平和,还望诸位道友能够配合,少生事端。” 五大统领自是干脆应下。判神道:“那就走吧。”又问十四:“你也去么?”十四想想说道:“反正无事可做,跟你们去转转也好。”于是大家一起过曦关通道,来到另一面的黑暗星空。 一行人出来曦关,有兽人弟子放出方才那艘大船,大家进入后,老虎叹气道:“这一面星空和里面的果然不同,一出来,就感觉很平和。”张怕笑道:“里面?星空什么时候分里、外面了?”老虎笑着回道:“我就那么一说,不用太当真。”张怕恩了一声说道:“不当真,你们先感受平和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结束和兽人们的谈话,张怕和十四往船头靠近些距离,小声问道:“没出什么事吧?”十四笑道:“咱俩这么久没见,就不能惦记我点儿好的?一见面就问出没出事。”跟着又说:“倒是没出事,就是挺失望的。” 当然失望,费这么大劲,浪费这么多时间,却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怎么可能不失望? 张怕笑道:“别失望了,等这次回来,跟我去圣域转转,那地方现在归我管,我是老大。” 十四笑了一下说道:“知道,不但知道你是老大,还知道曦皇大人曾经去过,去了没多久,就很勇猛的回来在星球上挖洞,判神大人说一准儿是你教的。” 张怕摇头道:“别什么都信,那家伙就会胡说,我教他挖洞干嘛?”知道十四是开玩笑,便是换话题说道:“那位老人家如今还呆在圣域,一心想要增进修为,唉。” “哪位老人家?曦皇?”十四有点没听明白,多问一句。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判神的打算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判神的打算 张怕点头说是,又道:“你可以去看看他,如今那位老人家正在挑选徒弟,打算选个极佳的带回去传承衣钵。” “传承衣钵?给别人当徒弟?”十四赶忙摇头道:“你去传承吧,我不想拜别人做老师。” 张怕笑道:“你可以跟着挑选徒弟,传承你的衣钵。”十四摇头道:“拉倒吧,现在挺好,等我再老一些再说。” 这时候判神走过来问张怕:“你想怎么办?”张怕疑问道:“什么怎么办?”判神叹气道:“你是猪么?我是问兵人星空怎么办?你还回来不了?在圣域当老大当上好了?” 后面两个问题好理解,可是第一个问题?什么怎么办?张怕想了下问道:“你还想打仗?”判神没好气说道:“你是猪脑子么?什么是我想打仗?是兵人喜欢打。” 听到这里,十四和张怕都明白判神说的是什么。张怕想了想说道:“总要过个几百年或上千年才有可能吧?”判神回道:“对于修者来说,一千年算得了什么?到头来还不是要打?”张怕听后不语,十四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依大人话,早做准备是好的。” 方才,判神问兵人星空怎么办,其实是问曦关怎么办。如今的兵人星空内乱不止,六大星域中,只有应龙星域算是统一,再有斗罗星域算是无战事,剩下四大星域正乱的起劲。因为兵人星空混乱无比,所以无力进攻曦关,给了曦关众神很好的休养生息的机会,也是给了战兵们难得的悠闲岁月。可是这种日子并不是一直都有,只要兵人星空结束战乱,再稍微熬个千八百年,等下一拨战兵茁壮成长起来,各星域恢复部分实力之后,必然会再度进攻曦关。 对于兵人来说,内乱是偶然事件,进攻奴族,一统星空,才是他们永恒不变的目标。 这个道理谁都懂,只是张怕不喜欢打架和死亡,又身处圣域,在以前都是自动忽略这个问题,从来不做考虑。以他懒散的性格,肯定是事情临头才琢磨该如何处理。 现在听到判神问起这个问题,张怕很有些无奈,搞什么啊?干嘛一定要打架? 判神不管张怕在想什么,他考虑的是曦关的安危,考虑另一半星空的安危。所以直接说道:“我的意见是将作奸犯科的死囚,还有前次从囚星带出来的那些囚犯集合起来,配合曦关战兵一起行动,深入兵人星空,进行偷袭暗杀,让兵人星空一直乱下去,这样一来,咱们才会有好日子过。” 听到这个建议,张怕摇头道:“不行。”判神道:“为什么不行?咱们只偷袭各星域高手和战兵,不涉及普通修者,也就不会胡乱杀人,这是战事,当然可行。” 张怕问道:“你打算派多少人过去?”判神回道:“初步打算派出去二十万战兵,分成二十个小队,埋伏在兵人星空中各自为战,主要是偷袭和暗杀,五年一轮换,只要在兵人星空呆上五年,便可以离开曦关。” 张怕听的苦笑一声说道:“当初我来曦关,送我来的那家伙说,只要能坚持一个月,我就可以离开曦关,现在的条件怎么比以前还苛刻?”说到这事,张怕想起一个人,战神,当初就是那个混蛋把自己扔进曦关,然后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不知道现在如何,要不要去找他麻烦? 判神道:“此一时,彼一时,两者情况不同,那时候曦关天天打架,兵人还算齐心,每天都是疯狂攻击,三十多处关防哪天不死人?如今兵人势微,一支几千人的小势力也敢趁机做乱,咱们派过去一万人,足以寻个星球扎下来,然后伺机捣乱。” 张怕摇头道:“你太想当然了,我敢说,只要你派人进去兵人星空,他们的内乱会马上停下来,那些势力必定联合到一起追杀咱们的人。” “我知道,所以一直没有行动。”判神淡声说道。张怕听后微觉好奇,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说完这句话,脑子一晃,当时明白过来判神想要做什么,干脆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判神问道。张怕冷声说道:“不行就是不行。”判神继续劝道:“为了亿万生灵,你就受些损失又能如何?” “损失?你居然还想让我受损失?”说完这句话,张怕表情一滞,随即叹道:“是了,只要事情发生,受损失是必然的。” 聪明人说话省事,可是听的人就会很迷糊,尤其只听个三言两语的,更是不知道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好在十四一直在边上站着,而且也很聪明。当判神才一说话的时候,他有些没听明白,可是看见张怕表情,又多听几句,脑中思索一番,便是想明白整件事情,只是这件事情,他没法劝,无论劝谁都不对,只好站住了呆呆听。 其实判神说了半天,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他想让二十万战兵分批分拨进入圣域。然后埋伏在圣域,并以圣域为大本营,对整个兵人星空进行偷袭、暗杀和骚扰。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灭杀兵人战兵的有生力量,让兵人星空继续乱下去,无论是千年也好,万年也好,总之不能让兵人恢复过来实力,也不能进攻曦关。 反过来对于曦关来说,最好的防御是进攻,派遣精锐进入兵人星空,把战火烧到敌人家里,让兵人再也无法形成内乱前的强大战力,对曦关的压力自然会减少许多许多。 从曦关一方来说,这么做是上上之策,绝对是遏制兵人强大攻击的最好方法,若是能够长久坚持下去,曦关这一面的星空兴许会越来越强大,从而形成对兵人星空的绝对优势。 不夸张的说,这么做的好处有很多,可是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张怕不同意。 无论判神说什么,张怕肯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因为圣域不是他的,因为圣域中生活着数万亿乃至数十万亿爱好和平的生命,张怕不可能为了熄灭曦关战火,就把战祸引到无辜的圣域百姓身上。 在开始时候,听判神说起这个话题,他只想到判神是打算在圣域藏兵,并没想到以后会如何。可是判神一言惊醒他,判神说为了亿万生灵,你就受些损失又能如何? 张怕这才反应过来,只要在圣域里藏兵,再出去搞暗杀偷袭,必然会泄露行踪!你当兵人都是傻子?早晚会发现曦关战兵藏在圣域中,到那时,圣域将不再是天堂。纵然有强大的张怕,也有如今星空中最强大的实力,也肯定逃不过六大星域兵人的滔天怒火! 在很多时候,兵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性命,这是兵人能够称霸星空无数年的原因。只有不怕死,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到那个时候。圣域必将成为星空中最灿烂的战场,而这,是打死张怕也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在现在这个时候,因为判神这样一个建议,张怕又一次感到责任重大,必须要找个强大的徒弟,或者不是徒弟,起码要像自己一样善良并且强大的同行者,如此才能更好的保护住天雷山和圣域。而在保护两地的同时,还可以对兵人星空造成压力。 他在想一件事,若是在兵人星空停止内乱之后、开始恢复实力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刚说过的千八百年休养生息的时间里,他若是度劫怎么办? 他度劫,首先,没人压制曦皇。其次,没人压制神遗门。第三,没人压制曦关。第四,没人压制兵人。至于保护天雷山和圣域,在面对前面四点的时候,根本不算一回事。 另外还有星空来客,万一有高手跨界而来,进行大肆杀戮,到时候谁会出来搞定此事? 这样一想,张怕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压力死死的压着自己,沉重无比,让他有些无法喘息。当时仰头上望,脑中轻轻现出一个字,神? 虽说在无边星空中根本没有上下左右之分,你站立着,头顶就是上方。问题是如何能保证你站的就是正确方向?可是大家都习惯了,习惯了抬头就是天,张怕也习惯了,他抬头问老天,神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张怕说了话之后抬头上望,判神还在劝他:“当初神主和天帝到兵人星空搞暗杀,你不是也没反对?圣域再大,终究大不过咱这面星空,圣域再好,也是兵人星空的,纵受些损失也是兵人星空的,你答应此事,我们可以把圣域建成第二个曦关,到时候,两面夹击,共同进攻袭扰兵人战兵,尽可能多的消灭敌人,你的天雷山才会一直安全下去。”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难怪你肯帮兽人寻找借住星球。”停了下又说:“圣域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力让他们受损失,你说的事,我不会管,至于那个千八百年休养生息的事情,若是担忧,你从曦关出兵的效果是一样的。” 判神道:“怎么会一样?前期从圣域出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是隐藏的好的话,起码可以瞒上十几二十年,让兵人星空更加混乱,只知道有敌人,却不知道敌人在哪……” ……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借住之地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借住之地 ------------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借住之地 话没说完,张怕笑着接话道:“待十几二十年之后,被人发现到曦关战兵藏在圣域,兵人会倾力来攻,到时候,圣域只得反击,你等于凭空多了几十万的精锐战兵是么?这个时候,再把曦关休养许久的精锐战兵往外一派,两面开花,打兵人星空个措手不及,可以杀死更多敌人,曦关也等于多迎来许多年的和平是么?” 如今的张怕太聪明了,有的事情不愿意去想,便一直当做不知道;可是有的事情只要提个头,他便可以想到别人的全盘打算。 听到他这么说话,判神正色回道:“为了保持星空的和平,纵有些牺牲也是应该的。” 听这家伙说的义正严辞,张怕轻轻一笑,随口说道:“不行。”他根本懒得理会是谁牺牲谁,直接拒绝掉之后,转头问十四:“你不想变厉害么?” 这会儿时间,十四一直在听二人说话,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就他本心来说,他不在意生命,原本就是个杀神,做事情只讲究结果,所以对判神的提议没有异议,甚至有点赞同。可问题是他和张怕关系很好,对于他来说,一个关系很好的张怕,远远重要于亿万条不认识的生命。所以呢,他应该支持张怕。可是又有新的问题出现,判神对他也是很好,在如今的星空中,不夸张的说,他只剩下眼前两个亦师亦友的朋友。如此,他便是不知道该帮谁说话才好。 可是脑子里正乱着呢,张怕忽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十四苦笑一下说道:“问这个干嘛?”张怕道:“我想试试,看看能不能帮人突破十三级修为。” 十四的修为是十三级颠峰高手,和曦关三兵及判神等人的修为相近,因为困在这个境界无法增进修为,便是很少修炼。现在听到张怕这么说,苦笑下说道:“别逗了,无数高手都琢磨不明白的问题,你就能搞懂了?你厉害是你厉害,可是修行这回事,你修炼的时间毕竟太短。” 好吧,被你瞧不起了,张怕无所谓的笑道:“不是逗你,是真想试一下,不过我也确实没法子。”十四翻个白眼说道:“耍我?找揍啊。”说了话直接坐到甲板上,冲张怕伸手道:“喝点儿吧,大人也坐。” 他在劝和二人,免得在分歧上越说越远,闹出矛盾。判神听后一笑,肥大身体略微一动,便是一屁股坐下,两腿往前一伸,说道:“拿酒来。” 张怕跟着坐下,取出些酒菜摆好。不远处的五位兽人统领见到后不干了,走过来说道:“干嘛?喝酒不叫我们?”大家关系很熟,说些玩笑话也无人在意。 张怕笑着继续从储物袋往外拿出酒菜,打趣道:“我这里只有干货,叫你们过来,不是让你们自相残杀么?”干货说的是腌好晾好加工好的灵兽肉干。老虎不满道:“少说没用的,你见过那个妖兽不吃肉?” 人多了,便是不能再谈起方才那个让人沉重的话题,八个人边吃边说笑,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可是大家不提那个话题,张怕却不能不想,判神说的对,只要兵人停止内斗,会很快恢复实力,然后肯定是攻击曦关,到时候该怎么办?难道任由曦关战场每天疯狂的吞噬生命? 要知道曦关左右的两边星空,除却凡界和圣域的人口稍多一些以外,其他星球上的住者真的不是很多。尤其是修者星球,人口更加稀少,超过百万的绝对是繁华星球,只是因为星球足够多,显得人也是很多而已。可只要是现在这样长期杀下去,再多人也不够死的。生要好久才能活下去,死却只是一瞬间。 张怕边吃酒边琢磨这些问题,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不能有长久的和平?大家伙不论种族不论性别,好好活着不好么?干嘛一定要打架? 正这么想着,判神开口说道:“到了。”张怕一愣,问道:“这么快?”判神回道:“本来就没多远。”起身走去船首,引着大船飞向前方一片璀璨星河。 看着亮成银带一样的星群,张怕问道:“那星球多大?”判神道:“马上到了,自己去看。”张怕便是呵呵一笑,走过去展目前望。 如此又过了小半天时间,飞船飞进璀璨星河之中,方才看到的美丽已经不在,身在晶亮星河中却是看不到一点光亮,四围重又变成漆黑星空。这就是说,你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到的美丽也是不尽相同,甚至于完全看不到。 飞船速度还算不慢,小半天时间已经飞进星河中,再飞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白色星球。随着距离慢慢接近,可以看到那白色是一团蒙蒙白气,浓厚的护住整个星球。 判神使个法术护住飞船,减缓飞船速度,嗽的钻进白色气层之中,如此飞了一刻钟,眼前一亮,白气消失,前方出现一个明亮世界。 这个世界真的很明亮,因为偌大星球上,放眼望去大多地方都是水,莹莹的晃动着闪烁光亮,只在很少一些地方才有陆地,而且多是悬崖峭壁,或是海中孤岛,少有平原地带。即便有,也是堆满各种树木花草,显得很是拥挤。 判神选了处比较大的陆地飞去,到贴近地面处停下,问张怕:“还可以吧?”张怕没回话,转目看向几个兽人。 这时候,三名兽人统领早飞出去观察地形。都是高手,没必要细细检查,约略看一便,飞快回来说道:“不错。”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从星球各处陆续飞来几十名修者,尽是七级、八级修为,飞到飞船前方不远处停下,散成一个半圆围住,当中飞出一人拱手问道:“敢问诸位道友,如此多人大举来此,所为何事?” 判神越众而出,冷声说道:“认识我吧?他们要过来住,你们可以走了。” 判神职司刑罚,满天修者,只要修为差不多,哪有不认识他的?几十名修者虽是面色不豫,可是更不敢得罪判神,一个个便是如何来的,又是如何回去。 判神指着前方一出石山说道:“那地方没人住,山下有树林,可以住下,当然,只要不和他们起冲突,别欺负人,随便你们住哪。”这个他们说的是方才那些修者。 豹人抱拳谢道:“大人肯让我们来此住下,已经是再造之恩,我们如何敢给大人惹麻烦,就依大人说的,住在那石山。” 豹人如此说话,其余几大统领皆是附和,于是一千六百多名兽人子弟齐齐飞去石山。 等他们全部过去之后,判神小声问道:“就这么点儿人?”张怕和他说的是举族来迁,纵然判神聪明绝顶,也是想不到一个种族只剩下一千六百多人,未免有点太过凄惨。 张怕点了点头没说话,脑海中出现当日在兽星时的情景,无数妖兽,一下就没了。心头一时黯然。 见张怕表情有些不对,判神便是换个话题问道:“你要留一段时间?还是和我一起走?”张怕回道:“呆几天,看他们需要什么。”判神又问十四:“你呢?”十四回道:“我和张怕一起。”判神点头道:“我回曦关等你。”说完话,也不跟兽人统领打招呼,身影冲天飞起,回转曦关。 他没必要和兽人客套,这一次完全是看在张怕的面子上才同意他们来此住下。就算日后兴许闹些不愉快的事情,也有张怕替他们擦屁股,他完全不必担心。 他轻松离开,张怕却是苦笑一下,判神说在曦关等自己,很显然,要继续和自己谈论藏兵于圣域的事情。 见他表情有异,十四道:“怎么想的怎么做,别考虑太多。”张怕气道:“净说废话。”又道:“过去看看。”动身飞向石山,到达后一看,难怪判神要问兽族人数的问题,这座石山巨大无比,多了不敢说,容纳个十万人跟玩一样,只是全是石头,只一小块凹处积些风沙尘土,天长日久下来,竟是长出一片绿地,看着有点喜庆。其他地方全是灰白石头,连颜色都不带变的。 好在石山下还有一处树林,生存着许多飞禽走兽,虽是模样有变,说到底也还是野兽,万变不离其宗。 兽人动作很快,已经在寻找合适安家的地方,撇下老虎和青****人两个失去修为的统领站在空地上发呆。他俩力弱,帮不上忙,站着不动便是给弟子们提供方便。 张怕看到他俩,和十四飞过来落下,问老虎道:“可还满意?”老虎回道:“十分满意,多谢先生数次搭救我族,更是帮我们寻找龙兴之地。” 张怕听的一愣,一般只有凡人才会说什么龙兴之地,寓意是说现在很一般,将来一定会功成名就,建立不世伟业。不想大老虎竟是说出这样一句话,便是笑道:“你倒是没少看书。”青****人接话道:“我们俩修为废了,又不能干活,时间便用来看书,还好,书中很多事情对我们都有帮助。” ……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安居 他们几个说着闲话,约略两个时辰之后,石山上已经出现许多房屋,多是依山而建,挖些石洞,能住人即可。山势陡峭,各样石洞同样陡峭,倒是很有个性。 张怕懒得钻洞,找块平地放出篷屋,问几位兽人统领:“这玩意还有几个,你们要不?”十四抢在兽人回话之前说道:“废什么话,赶紧给了就是。”张怕便是笑着取出六个蓬屋,放到地上说道:“原来有好多,留给天雷山了。” 他给东西,自有兽人弟子收起,老虎再一次跟张怕说谢谢:“多谢先生高义,帮我们安家。”张怕摇头道:“算不得什么,看看缺什么东西,我去弄点回来。”老虎摇头道:“怎么好意思继续麻烦先生?”张怕笑道:“先住下再说。” 这时候,方才飞走的星球修者又飞回来几个人,落地后拱手见礼,其中一个大胡子说道:“我叫鲁莽,敢问诸位道友,可是打算长住于此?”他知道来的人多是兽人,回去后仔细琢磨,星空之大,却是想不出哪里会有兽族,难道是妖兽变强后就会变成人形?若真是一群妖兽把这里当家,长期住下,他就想离开,他毕竟是人,不愿意和妖兽同住在一个地方。 听到大胡子问话,看他眼中疑问眼神,隐隐含着某种情绪,张怕回问道:“难道这里不能住人?”鲁莽回道:“当然可以住人。只是距离曦关颇近,此地并不算安生。” 张怕听的好奇,不安生你还住在这里?当下问道:“如何会不安生?”鲁莽道:“在战时,这里常做屯兵之所,更会征召此地修者入伍,所以这里的修者很少。” 原来是这样。张怕道:“你也看到他们和我们不一样,即便打起来。也不会让他们进入曦关。”言下之意是会长住下来,轻易不搬家。 见张怕态度坚决,鲁莽回头看眼跟他而来的三名修者,再转回头说道:“我只是提个醒,如此便欢迎道友住下。告辞。”说话同时抱了抱拳,然后就是转身飞离。 鲁莽飞走,跟着他而来的三名修者互相看看,同时抱拳辞别,先后离开。 这家伙来去匆匆的干嘛?聪明的张怕根本没想到鲁莽会有人兽有别的想法,而那家伙又掩饰的极好。张怕自是想不到他会厌恶妖兽。 看着那几人飞远后散开,各回住处安歇,十四问道:“他们想干嘛?”张怕说道:“管他们干嘛,有三名十三级修者在。谁还敢来捣乱不成?”说了这话,走到老虎身前问道:“兽族想恢复过去荣耀,想发展壮大,可是你们如何繁衍、传承?” 这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他担心这帮家伙会去别的星球抢女人。 老虎笑了下回道:“我知道先生在担心什么,放心,但有事情必然会知会先生。” 知会我?张怕以神识扫过下方森林,里面只有些野兽。并没有妖兽,而且数量不多。倒是水中生灵颇多,各种怪鱼怪兽举不胜举。可惜离不得水。也就是说,只凭这颗星球上的生灵,无法帮助兽族传承后代。 不过老虎如此说话,张怕也不好意思过于逼问,在过去,人家好歹是个超级高手,又是兽族五大统领之一,当下轻笑一声说道:“依你所说便是。” 老虎抱拳,恭敬说道:“多谢先生。”既然离开圣域,就不须称呼张怕为大人。 张怕笑道:“别总谢了,今天一天,光听你们感谢,吓死个人。”说着话,伸出右手,掌心处是三颗传讯用的晶莹珠球,张怕道:“有什么事情,用这个通知我。”老虎接过后说好,又想说出感谢话语。张怕赶忙拦话道:“你们先忙,我去歇会儿。”话音未落,人已经窜进篷屋中。 十四冲老虎微微一笑,跟着进入篷屋,问张怕:“呆几天?”张怕躺在舒服大床上说道:“不知道,明天就走?”十四不置可否回道:“随便。”张怕便是问道:“十三的事情真的不查了?”听到这句话,十四面色稍显黯然,低声道:“不查了,反正都是查不到,还查他做甚?”张怕点头道:“也好。”跟着又说:“我打算收几个好徒弟,一起?” 十四笑道:“你才几岁?还没我零头大,我都不急着收徒,你急什么?”张怕叹气道:“咱俩情况不一样。”十四问道:“如何不一样?”张怕苦笑下,没有解释。 十四不屑道:“就装吧,第一高手很了不起?”张怕哈哈一笑说道:“就是了不起,不服,你来做这个第一高手。”十四凶狠鄙视他一眼,随即躺下睡大觉。 如此过去一天,第二天的时候,豹人过来找他,进到篷屋后直接说道:“虽说是修者,总也需要床榻桌椅等物,要麻烦先生了。”张怕道:“没事,还有别的么?”豹人说道:“其他就没什么了,不过相应的家常用具多少需要准备一些。”张怕继续说好,他对买卖这些东西极其在行,以前没少干,便是说道:“我现在去买东西。”豹人恭敬说道:“先生辛苦。” 张怕呵呵一笑,看眼身边十四问道:“你去么?”十四摇头道:“你自己去吧,我懒得动。”张怕笑道:“懒死你。”说了话跟豹人道声:“走了。”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 兽人需要的不过是些普通家什,有金有银就能换回来,张怕飞去最近的凡界星球,在各个城市中游走,进行大肆采买,不但有家什,更有许多吃的穿的用的物品,折腾够了才往回返。 回去后把东西交给豹人,又呆一天之后,跟兽人告别。 见他要离开,一千六百多名兽人齐来送行,自然又是一番感谢。张怕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笑着摆摆手,身往上飞,离开这颗星球。十四也是跟兽人告别后,追着张怕而去。 不多时,二人已经离开这颗星球好远。张怕边飞边问十四道:“你说鲁莽那几个人想要干嘛?” 鲁莽不喜欢和修成人形的野兽住在一起,昨天和几名修者飞离星球,到今天张怕离开的时候,他们始终没有回来。张怕本打算多等几天,想看看这几个家伙到底想要干嘛,只是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做,便决定不再等候,反正兽族有三名十三级高手在,遇到事情,应该可以解决。 十四回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了?”说完这句话,脑中微一思考,当下笑道:“你想让我在那里都留几天?”张怕笑道:“原本有这个打算,可是你已经出来了,没必要再回去。” 十四笑道:“就知道你一准没安好心,不过鲁莽那几个人,应该问题不大,你想去哪?” 张怕回道:“天雷山。”这是他这次肯和兽族一起回来这片星空的主要原因,毕竟离开家太久时间,该回去看看她们。 十四笑道:“被我猜对了。”却是遭到张怕鄙视:“装什么神仙?”十四正色道:“在你那些门人弟子的眼中,我就是神仙。”张怕又是不屑说道:“你算什么神仙?在兵人星空,真的有一个神仙。” “什么?”十四满脸不相信的表情问道。张怕回道:“没什么,就是说咱这界上面还有一个世界,那里的人才是神仙,一个个的都是强大无比。” 十四琢磨一下说道:“你那天问我是否想要突破十三级修为,便是因为这个神仙?说说,神仙是什么样子的?” 对于凡人来说,十四是神仙,可惜他骗不过自己,知道自己顶到天,也就是个稍微厉害一些的修者而已,当然对张怕口中的所谓神仙很感兴趣。 张怕随口回道:“没什么样子,改天和你说。”“改什么天?现在说会死么?”十四气道。张怕笑道:“好,那就现在说。”当下把遇见神遗门的事情从头到尾大略说一遍。 张怕在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十四在闪华星域追查十三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听完整个过程,吃惊道:“神那么高啊?” 他吃惊的不光是神的高大,更是吃惊于神的存在,他想不明白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上界,支配着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 张怕说完故事,跟着叹息道:“我不想度劫,可是修为不由我,就现在和你说话这会儿时间,修为都在慢慢增长,好在这里是虚无星空,增长十分缓慢。” 十四听的苦笑一下说道:“别气我了,若是我能够不修行就增长修为,简直能乐死过去。”张怕摇头道:“我想要的不是修为。”被十四鄙视道:“虚伪!修者不想要修为?那你想要什么?知道什么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不?你若是一点修为都没,绝对不会这么说话!” 张怕本想反驳,可是十四说的对,若自己修为很低,现在肯定是想尽办法提高它,因为不强大,便不能保护天雷山,也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 于是轻叹口气,当是解释也当是辩驳:“不同时期,人的想法总会变化。”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选择海灵 “那你就变吧。”十四丢下一句话,偏头看向遥远星空,回问道:“若是度劫失败怎么办?” 张怕气道:“你会不会说话?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干嘛一定要失败?”十四幸灾乐祸般笑道:“你都控制不了自己的修为了,万一突然就度劫,而你又没准备……”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我干嘛没准备?怎么就没准备?凭什么一定要没准备?” 十四闻言,哈哈大笑道:“难得看你着急,真开心。”张怕气道:“滚蛋。” 俩人就在这种相互挖苦的对骂中,一路回到天雷山。临到天雷山上空,十四说道:“我去玩了,走的时候叫我一声。”他对天雷山众人不熟,和一群不熟的人在一起呆着,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城市中乱转来的自在。 张怕明白他的想法,说声好,身影飞入山中。 回到天雷山,第一个要见的人自然是四女。不能说是重色,只是真的很想念她们。 当然,他想念四女,四女更想念他。在宋云翳看见他的第一瞬间,马上通知另三人,片刻后,四女像三堂会审一样围住张怕,热情看着他,却是很少说话。 经过许多事情,张怕的脸皮越发厚起来,张开手臂,将四女齐拉进自己怀中,用力抱到一起,口中说道:“真幸福。” 四女人很认同这三个字,她们也觉得很幸福。只是反应各不相同,宋云翳看他一眼,没说话;成喜儿冷哼一声,却是抱他抱的更紧;桃花用力掐了他一下,低声说虚伪;朝露只轻轻拥着他,再无动作。 然后的事情就是大家开心快乐。吃吃喝喝说说,用心享受这一种幸福。 当时间慢慢流逝。幸福的感觉越来越暖心,甜甜的充斥身上每一个毛孔,可是张怕的心情却是渐渐变得压抑起来。不为别的,只为这份幸福,只为四女。他就一定要度劫成功。或者说努力不去度劫。他一定要想尽办法使尽手段保护现在拥有的一切! 因为这种想法,又出于对度劫能否成功的不确定,他更想收徒。只是良徒难寻,想想就觉得为难。 如此度过一天,不管怎么说,四个女人很是开心。因为长时间才见到张怕一次,也知道这个男人总是很忙,便是想尽办法对他好。 当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宋云翳柔声说道:“要不要去看看林叔他们?”女人如此问话,就是不想让他离开。虽说张怕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尤其女人心海底针,更是猜不透她们在想什么。可是因为许多年的亏欠,让他歪打正着一次,轻声说道:“今天只这样坐着?只有我们。” 女人们自是没有异议,很多时候,女人要的不多。只想要一个身影,或是一个拥抱。证明有一个心爱的人陪伴在她们身边,足矣。 只是幸福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这一天又是很快溜走,当第三天到来的时候,宋云翳催促道:“去看看林叔。”张怕笑着应下来,离开山中家园,飞向天雷山主峰。 然后就又是相见愈欢的和睦场面,大家吃着喝着,有许多人来见张怕。瑞元等人自不必说,小猫小猪等灵兽和福儿等胖娃娃也不必说,海灵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立即赶来见张怕,一见面就说:“我出不来的时候,你还会去陪我玩,现在我出来了,反是见不到你了。” 小海灵说的是当初被困炼神谷那段时间,因为自己出不来,隔些日子,张怕就会进去陪他呆一些天;反观如今,张怕一消失就是好久好久,而且是经常性的消失,不管在忙碌什么,总之是没时间理会天雷山众人,更不要说他了。 听海灵这么说,张怕仔细扫量一遍小胖子,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还找什么徒弟?直接把小胖子变强就是。小胖子是强大法阵中天生地养孕育而生的灵体,资质非凡,连三界中的天界老大对他也是倍加喜爱,想让他继承大统。 可小胖子并不在意权势,也不愿意和天界老大的弟子争抢无聊地位,所以从来都是一个人专心修炼,海灵想的是,努力修炼,尽快修成高手,然后可以帮张怕打架。 只可惜,虽然同样是灵体,小胖子的灵体更在乎于外界条件,因为他自身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伤害。而张怕的灵体,原本就是自战争中得来,被人把原来身体打的粉碎,在机缘巧合之下,又有高手帮忙,才有了现在的强大身体,不惧怕任何攻击。 而在他拥有灵体之后,先后几次被人打的只剩下一个大脑袋到处逃跑,更是让他有了快速增进修为的基础。就好象你有了伤口,身体会自然愈合一样,张怕的灵体经过许多次的严重摧残,习惯了随时随地吸收灵气完善身体,增进修为自然要快上许多。从这一点来说,他比海灵拥有更加优越的条件。 他在琢磨海灵,海灵见他不说话,扬着小脸问道:“你在干嘛?”张怕嘿嘿一笑说道:“你去和星帝说,以后跟我混了。”海灵听后,面带惊喜问道:“你是说,以后不论去哪儿,都带着我?”张怕点头道:“差不多如此。”海灵当时高兴的欢呼一声,说道:“等我回来。”身影冲天而起,去天界找星帝说这件事。 星帝是三界中天界的老大,与天界对立的是魔界,最下一层是人界,也就是张怕的天雷山凡界。在张怕修到化神期的时候,曾经在三界中好一阵折腾,对三界的人或事实在是熟悉之极,因为这三界之争,他认识的许多人便是丧身于此,比如山神。 此时,海灵离开,小猪小猫则是奋勇扑过来,俩个小霸王认为天雷山太过安逸,再没有能引起它俩兴趣的游戏,所以缠着张怕,要和他一起出去玩。 在两个小霸王身后,跟着小小火儿和小药儿,两小家伙虽然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是分明在说,要和张怕一起。 张怕一看,我这么多年终究没有白过,总有人喜欢和自己呆在一起,便是开心将几个小家伙抱到一起,笑问道:“又做什么坏事了?”小猪小猫当然是坚决不承认做了坏事,转头冲张怕直哼哼,意思是你不许胡说八道。 张怕哈哈一笑,这时候林森冲他举杯说道:“回逆天洞一趟。”张怕说好。当山上宴席将尽,众弟子陆续散开之后,张怕丢开小猪小猫,问林森:“林叔,现在走?” 恰在这个时候,海灵回转,见张怕要离开的模样,飞过来问道:“去哪?”张怕笑道:“哪也不去,一会儿就回来。”海灵哦了一声,当是相信张怕说的话,于是张怕和林森快速飞往无边草原,然后进入地下,钻过层层法阵,回到熟悉的五灵福地。 再一次回到这里,张怕想起囚星,当时该是问一问曦皇,他有没有来过天雷山星球,有没有建造这样一个逆天存在。可是转念再一想,无论此处奇妙所在是否为曦皇建立,对于现在的张怕来说并不重要,逆天洞已经不成为问题,他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度劫,万一突然度劫怎么办? 看着略显杂乱的五灵园,林森轻叹口气说道:“没有人在,就是不行。”张怕没有接话,这地方灵气浓郁,连杂草都生长的格外茂盛。林森看看他说道:“你先进去,我收拾一下这里。”张怕道:“一起收拾。”林森摇头道:“不用,你去看看逆天洞咋样。” 见林森态度坚决,张怕便是走进逆天洞。 洞里和洞外情况完全不同,这里没有杂草,只有各种灵草,在灵气的滋养下,枝繁叶茂的生长着。张怕放出伏神蛇,略微检视一下灵草园,转身去到五灵池,然后就是坐着等待。 过了很长时间,林森进来,坐到身边说话:“当初遇见你的时候,你修为真低。”张怕听的微微一笑没说话,有句话是人越老,越喜欢回忆从前,张怕忽然发现自己最近总在回忆过往事情,心下问自己,难道就这般老了么? 林森说了几句话,取出桌案,又有灵酒灵菜,和张怕说道:“好好喝一次。”张怕明白他话中意思,是说像以前那样尽情喝,而不是在天雷山上,有许多人在,多少受些拘束,总是不能尽兴。当下点头说好,陪林森兴尽而醉。 二人对饮,结果当然如同以前一样,没过多久,林森醉倒而睡,张怕坐着发呆。想了想,将前次酿好存下的灵酒取出来,重又选些灵草酿酒,如此好一阵忙碌,到林森醒来后依然在做。 林森过来帮忙,顺便问道:“以后怎么办?还是像现在这样?”问的是如何处理天雷山和张怕的关系,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外面有点事就狂跑出去,许久不回来,而天雷山发生事情的时候,张怕却是坚决不在。 张怕听后苦笑一下没回话,心道,林叔还不知道度劫的事情,否则的话,更要问他如何安置天雷山众人。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一直在做 约略忙碌两天,二人封存好新酿出来的灵酒,将原先的灵酒装瓶后,二一添作五,张怕和林森一人一半。林森本来想少拿一些,张怕道:“天雷山上人多,多准备一些总能用到。”林森才依言收下。 而后又去火灵池炼丹,对于如今的张怕来说,这些丹药的帮助不大,不过总好过于无。而且是林森要求说多炼些丹,于是便又多辛苦些天炼了许多丹药。待丹成,二人均分之后,又是大醉一场,隔天出洞,行出地面,飞回天雷山。 回山后二人分开,张怕找瑞元问话,问十万大山近况如何,问越国和宋国修真界的情况如何,又问起曾经认识的一些人的情况如何,在这个星球上,他认识太多人,关心的人也太多,比如张天放,方渐,不空,还有不空他师父天空大师,又有曦皇的和尚分身,再有寒天大士,还有左侍右侍等等等等。这些人实在太多,有很多人或事,瑞元并不清楚,当时回话说现在派人去查。 张怕拦道:“不须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只是问问而已。”瑞元点头说好,又说起天雷山事情,很快过去半天时间。听完瑞元说话,张怕道:“我去看看天放。” 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忽然变得很有耐性,在以前,瑞元总想和他汇报事情,他总是随便找个借口逃掉。如今却不同,竟是主动询问。 他打算去见张天放。说话后从天雷殿出来,看到外面站着方渐,一见面便是问他:“去看天放?”张怕说是,方渐道:“一起。”张怕说好,又问:“叫不空?” 在以前,不空的职责是保护张天放。后来因为天雷山太过强大,无人敢得罪。也无人找张天放麻烦,不空算是空闲下来,在张天放下山后,多是在山上打坐修炼。 方渐道:“我去叫他。”说完话,身影射向东方。不多时。二人回来,不空一本正经合十道:“见过张道友。”张怕笑道:“你怎么多少年也不变一下?总板着脸不难受啊?”不空当没听见这句话,问道:“现在下山?” 好吧,被你打败了,张怕无奈轻笑一下,说道:“走吧。”于是三人下山。寻找张天放。 张天放绝对是个异类,自他决定做好事以来,到如今,数年如一日的坚持下去。只要是他住过的城市,在百姓口中,他就是万家生佛,他就是百世善人,他就是佛。只要是他住过的地方,不能说没有丑恶现象,起码是明面上的打砸抢统统不见,连打架斗殴都是很少。这家伙硬是凭借一己之力,净化无数个城市。按老百姓口中话语来说。他比佛祖还伟大。 张怕三人很快寻到张天放,如今这家伙居然在给人看病。在最热闹的长街一头有一块荫凉地方,外面隔着一道低矮围墙,墙中间有个口子,站着两个布衣汉子维持秩序,围墙内是两排长椅,椅子上躺着病人,椅子边有亲戚陪护,没有坐满。在两溜长椅中来回走动的就是张天放。一身白袍,表情严肃,俨然一副济世名医的派头。 张怕三人来到墙外,被两位布衣汉子拦住,一人开口询问:“哪个是病人?”张怕一愣,透过墙中间的门洞往里看,又回头看看长街,摇头道:“没有病人。”汉子不耐烦说道:“没病捣什么乱?赶紧走。” 张怕听的一笑,跟方渐说道:“这家伙越混越酷了。”他在表扬张天放。可是这种表扬话语在布衣汉子耳中听来根本是没边没沿的废话,有一人冷声催促道:“该干嘛干嘛去,没病跑这来干嘛?找病?” 听汉子这么说话,方渐也是笑,伸手拽张怕往旁边移了几步说道:“大上个月,这家伙回了次山,先见瑞元掌门,后见林叔,就一句话,要丹药,林叔还好,给了六大瓶子丹药,瑞元掌门只给了两瓶,让天放好一阵骂,说是小气。” 张怕听的一乐,难怪在逆天洞时林叔要求炼丹,敢情是这家伙在糟蹋丹药。他也可以理解瑞元为什么只肯给两瓶丹药,山上弟子众多,丹药虽多,总也有用完的时候,身为一派掌门,首先考虑的是门派利益,当然要做长远打算。林森倒是无所谓,他的丹药本来就是炼着玩的,炼好了送人玩,完全不在乎给谁。 三人隔着门洞往里看,张天放正是一本正经帮人号脉,张怕笑道:“他会么?”方渐道:“也许会。”张怕依旧笑着说话:“什么是也许会?”对于修者来说,想要了解人一个人是否生病,实在是简单之极,只要轻送元神进入那人身体,所有毛病都会一一出现眼前,张怕问的他会么,是问他会号脉么。 方渐也是笑着回话:“我倒不担心他是否会号脉,你说他会不会配药?” 这才是大问题,纵然要来八大瓶灵丹,可是总不能什么病都是灵丹伺候。那未免有些太糟蹋东西,所以就要求张天放知道如何治病。针灸那些指望不上,但是什么病该吃什么药,总是要了解一些。 他三人站住了小声议论,惹来两个布衣汉子的不满,一个汉子走过来说道:“这么大的人,怎么不晓事呢?人家神医在里面看病,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聒噪,脸红不?” 好吧,脸红。张怕收起笑容,无奈看眼布衣汉子,跟方渐说道:“再走远点儿。”扯着方渐来到长街上,一转头,却是看见不空满面严肃站着不动。 张怕冲方渐使个眼色,意思是过去拽他回来。方渐会意,正要过去,不空却是转目看他二人一眼,大步走过来说道:“是小僧愚了。” 张怕笑道:“偶尔走神,算什么愚?”他在宽慰小和尚,可小和尚却是正色合十道:“这些年一直在苦修,或佛法或武功或法术,总是难有寸进,小僧就在想,是不是修到了你们修者口中的那种所谓瓶颈,卡住了,再不能往前。”说到这里转头看了眼低矮围墙,转回头继续说道:“我想过许多办法,也用过很多丹药,可是结果一样,都是不能成。修行这东西就是这样,越修不到越想修,我又不服输,便是咬着牙坚持,可是一直坚持到你回来,我的修为还是没有变化,原来是什么境界,现在还是什么境界,甚至于佛法一途,兴许有退步也说不定。” 听到小和尚长篇大论,张怕心里出现个念头,坏了,定是看张天放在忙碌,刺激到他了。 小和尚继续说话:“我一直在想修佛的目的是什么,一直在想修行的目的是什么,一直在想修有所成以后是什么样子,也一直在想西方极乐世界又是什么样子,这样的问题没有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偏激,钻进去了再也出不来,可是我一生所求如此,总不能轻易放弃。” 张怕低声道:“没人让你放弃。”不空轻笑一下说道:“现在不是放弃不放弃的问题,而是我愚了,师父让我来保护天放,说他是佛杀,是佛子,挟佛旨而来,传佛意于天下,在以前,我不信这些话,哪有一个佛修像他一样动不动就想杀人?哪有一个佛修像他一样奇懒无比,万事由心?哪有一个佛修没事就骂佛,坚决不肯皈依?我一直是这样想的,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可是在现在这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是不对的!佛修,也不过是修行而已,修行方法千般万种总有不同,天放是以他的方法修行,而且不问结果不求未来如何,只管做好每一个现在,从心所愿,依愿而为。” “他下山好多年,只管做好事,这是他的修行,可是他根本没想过修行的事情,不为名不为利,连修者最看重的修为也不在意,他只想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如果说,这个星球上有佛,那么只有他才是佛!”小和尚说到后来,表情越发肃穆,同时又带着些对张天放的钦佩之意。 张怕轻声道:“人和不人不同,想法不同,做的事不同,没必要用别人的条件要求自己。”这句话隐隐有为自己开脱之意,他比张天放厉害,却是无时不刻想着偷懒,悠闲过生活,可见谁和谁相比,都有一种叫差距的东西横亘在其中。 听他这么说,不空笑道:“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话,轻步走向围墙,强要帮助张天放一起救助病人。 张怕本想再劝,可是见不空坚定表情,便是轻笑一声没说话,不管怎么说,世界上每多一个好人都是好事,尤其还是很厉害的好人,不用害怕坏人陷害暗杀。 看小和尚走向围墙,方渐问道:“我是不是也得这样?”问的是要不要像小和尚一样,进去给人看病做好事。张怕摇着头轻笑一下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也该这样做?”方渐笑道:“聪明,真聪明。” 张怕自然是聪明的,闻言轻轻一笑,放开神识,搜寻另一个好人。这个星球上,像张天放这样全心全意做好事,以做好事为生,天天都在做好事的人还有一个,曦皇的和尚分神。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神医 那家伙不但做好事,还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郝事。更是因为做好事,曾经和张天放闹过矛盾,哥俩差些打起来。好在那时候,张怕正好呆在天雷山,才能化解开这个误会。 片刻后,在遥远的齐国大地寻到和尚分神郝事的踪迹。齐国是大陆上最大的国家,修者多,先后又发生许多事情,国内情况很有些乱,比如说红光客栈和龙虎山的仇恨,又比如齐国以西就是十万大山,那地方尝有两族间的争斗和杀戮。和尚分神郝事就是呆在齐国西线边界,边做好事边防止两族对斗,倒算是目标远大。 找到人后,张怕轻轻一笑,和尚分神还挺有个性。 这时候,不空走到门口处,两个布衣汉子拦话道:“大师,若是没病的话,请不要进去,影响神医看病。”这两人是自愿帮忙维持秩序的,因为佛修向来做好事,所以对待不空的态度比对待张怕要柔和一些。 不空闻言回道:“阿弥陀佛,小僧可以帮着看病。”说完这句话,墙里面正在干活的张天放猛一激灵,转头看向门口,先是一愣,跟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空回道:“来帮你忙。”张天放也不矫情,你说来帮忙那就帮,当下说道:“正好,你帮着看看该配什么药。”不空说声好,跟两位看门的汉子说道:“我进去了。” 俩布衣汉子见神医认识和尚。又让他去帮忙,就没有再阻拦,反是笑道:“方才不知道您也是神医,请大师恕罪。” 不空笑着说声:“无妨。”轻身走进围墙,帮着一起治病。 而张怕和方渐便是在街上站着,等着里面俩人看完病。然后去吃酒。 两个人一起看病,都是修者。元神送入病人身体一查便是确定病症,速度变的更快,所差者是抓药费些时间。张天放好事做到底,看病免费,药也是免费。 院内两溜长椅。陆续有病人离开,却是少有人进来。半个时辰之后,看过所有病患,张天放招呼不空:“可以了,喝酒去。” 他最近一直在这里给人看病,碰到病情稍重的。便是疯狂糟蹋丹药,所以此时病人并不太多,干完了活可以休息休息。 不空说好,又检查一遍病人。确认无碍之后,跟张天放说道:“张怕来了。”身材高大的张天放不屑说道:“知道他来了,看见你就觉得有问题,顺便查了一下,知道那个白痴在外面看热闹。” 他说话声音很大,张怕在墙外听的郁闷,这个混蛋还没见面就开始骂自己,若是见面之后鬼知道会说出什么话。当下说道:“我大老远来看你,你会不会说句好话?” 围墙外的俩汉子见他俩隔着墙说话。原来认识,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张怕方渐。其中一人小声咕哝道:“咋不说一声,要是知道你们认识神医,就不会赶你们走了。” 张怕方渐没有接他们的话,因为这个时候,张天放和不空走出围墙,来到张怕身前直接问道:“说吧,请我上哪吃饭?”张怕的郁闷又加重一分,气道:“我欠你的啊。” 在这一时刻,张天放终于恢复成本来的无赖模样,随口说道:“欠不欠的再说,先吃一顿,你大老远来看我,不会就是为了在街上喝风吧?” “好,算你狠,我点二十碗面,吃死你。”张怕说句狠话,转身往街上最高的酒楼走去。 张天放则是悠哉悠哉跟在后面,方渐走过来小声问道:“最近可好?”张天放点头道:“就那样。”这时候不空跟上来说道:“以后,我和你一起做好事,你住在哪里?”张天放回道:“住在哪?我没固定住处,最近就住在那院子里。” 张怕在前面,头也不回说道:“就两道小破墙,也叫院子?” 张天放给人治病的地方确实有点惨,就是在街尽头选个十米长的地方,随便拣几块破砖垒出相对而立的两道矮墙,连门都没有,只有个门洞。至于院子里也是同样凄惨,没有房屋,只有两排木头长椅,躺着坐着都成,在最里面有两个木箱,里面装些草药。除此外,偌大的院子里再无他物。 听到张怕讥讽他,张天放也不生气,反是快步跑到他身边说道:“正好,你是有钱人,我钱花光了,整点儿吧。”听着这话,看着他说话表情,张怕气道:“你是神医?跟****差不多,分明在敲诈。”张天放无所谓说道:“管他****还是神医,我就是我,少说废话,给钱。”说着话伸出大手。 好吧,你厉害!张怕很郁闷的抓出一大把又一大把金子银子塞给张天放,张天放接过后装进储物袋,随口问道:“还有么?”张怕气道:“你就不顾忌点形象?我给你,你就拿?这可是大街上,可是有不少人看着你。” 张天放真是性情中人,全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大咧咧说道:“我管那个?我只做我的事,干嘛要考虑他们在想什么?” 在他们走路这会儿时间里,街上总有人跟张天放打招呼,口中称呼神医,态度很是恭谨。可张天放全然不理,好象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一样。只在有人称呼他“张大哥”“小张”“老张”的时候,才会笑着点个头做为回应。 而此时,张怕给他钱,更是被许多人看在眼里,可张天放就是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所谓形象,当街接钱收下,并且在大咧咧说完前面一句话之后,跟着又问道:“还有么?再给点儿。” 这家伙太疯了,彻底被他打败了。张怕只好又抓住一把金子银子塞过去,无奈说道:“就这些了,这玩意对我没用,所以不多。”自去到星空之后,他身上的俗物越来越少。张天放接过后说道:“有空多弄点儿,我需要。” “你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呢?”张怕气道。张天放回话道:“和你还客气什么?假不假?”郁闷个天的,带不带这样的?张怕决定不理他,给在齐国做好事的曦皇分神郝事发讯息,送个神念过去,说是请吃饭,让他过来。 可惜那家伙比不空还纯粹,满脑子只有佛意佛法,只知道做事,很少参与人情往来,只以神念回了句“不去”,便是继续自己伟大的善事。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张怕无奈的快步走进路边酒楼,随便选张桌子,招呼小二道:“有什么好东西只管上。”小二应声是,又问:“喝什么?”这时候张天放走进来坐下,说道:“当然是好酒,快上酒。”说完这句话,隐约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偏过头来问张怕:“你刚才说就这些了?是说你身上没钱了?” 张怕瞪大了眼睛看他,看了好一会儿,叹气道:“你说对了。”张天放听后略微思考一下,再问道:“这顿饭谁请?”张怕气道:“废话,我把钱都给你了,你说谁请?” 听到这句话,张天放担心听错了,继续问道:“也就是说,这顿饭要我花钱?”张怕重重点了下头:“你说对了。” 听到这四个字,张天放蹭的站起来,大声招呼道:“小二。”小二刚走开没多远,想去拿酒,听到这声招呼,飞快回来问道:“神医,什么事?”张天放正色说道:“来四碗面,四碟小菜,一壶老酒即可。” “啊?”小二没反应过来,低声问道:“神医,方才你们点的……”话没说完,被张天放打断道:“不要了,按我说的上。” 见到伟大的张天放有如此伟大的表现,张怕张大了嘴吃惊看他,过了好一会儿点头道:“我真佩服你。”张天放摆手道:“别崇拜我。”说着话坐下。 小二犹是搞不明白,走到张怕身边小声再问一遍:“客官,方才你点的菜?”张怕叹气道:“按照他说的上,他有钱,他算帐。” 算帐两个字很好使,当然是谁算帐听谁的,小二退去,准备酒菜。 他们俩如此毫无顾忌的胡说八道,让小二着实开了眼界。小二认识神医,也颇为尊敬他,换句话说,城中有几个人不认识神医?可是这个神医有些古怪,从来不睡客栈不睡床,走到哪睡到哪,多是睡在高墙或屋顶上。这一次在街上弄了个所谓的医馆,才算是结束了没有住处的流浪生活。 神医不但没有睡的地方,吃的也很少,城中人几乎没见过他吃东西。有病人见他辛苦,带些吃食过去,神医才能饱餐一顿。 就这样一位神医,没有住的地方,很少吃东西,对自己极为苛刻,对病人却极是大方,无论谁来看病,全部免费,连药都是白送。如此一来,城中人对他甚是钦佩和爱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尽管神医换掉好酒好菜,改成四碗面,小二也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神医还有个怪毛病,不喜欢人称呼他神医,喜欢别人叫他大张小张老张什么的。可是百姓不肯,他们感谢张天放还来不及,怎么会没礼貌的大老张小老张的乱叫?所以多数人还是称呼他为神医。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神医的派头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神医的派头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尽管沿路许多人热情招呼神医,可张天放就是不理睬他们,而百姓们也不生气,反是每一次见到后依旧如此称呼,张天放便也就坚持着不理会他们,只和呼喊张大哥或是老张小张的人点头微笑示意。 此时,张天放点了菜,跟张怕说道:“凑合吃点儿得了,记得回去给我找钱。”张怕无奈说道:“我欠你的啊。”神医进店吃饭,边上有客人认出,却也不来打招呼,只冲小二挥手,叫过去之后小声说几句话,然后算帐离开。 酒楼里客人众多,有这样离开的,也有和小二说过话之后,坐着不动的,当然也有冲神医挥手示意问好的。 张怕修为高超,自是知道那些人和小二说了什么,叹气道:“你成功了。” 张天放道:“成什么功?所以我很少出来吃饭。”张怕能听到的话,他也可以听到,于是又招呼小二,小二赶忙过来问话:“神医,有何吩咐?”张天放说道:“他们那几桌说送我菜的,我不要。”只说这么句话,再不言语。 小二甚是为难,小声说道:“钱都交了,人都走了,追不回来啊。”张天放却是不说话了。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让小二好一阵为难。 这时候,厨房有人大声喊道:“上菜喽。”小二赶忙说道:“我先去上菜,您的事一会儿再说。”说着话跑回厨房。 过不多时,两名伙计端着两个大托盘上来,盘上是八盘大菜,没有小菜没有面,反是有两壶上好花雕,一一摆到张天放的面前,然后请客人用饭。 看见这样八盘菜,又有两壶好酒,张天放冷声道:“我说了,不要别人送的菜。” 小二小声解释道:“这些菜不是那些客官送的,是小店换的,掌柜说神医来咱城中,发善心救苦救难,把钱都给别人花,自己吃不好睡不好,今天难得来来咱家小店吃饭,却只点了面食小菜,掌柜的说您不会接受别人馈赠,所以用他自己点的菜和您换,您看呐,四碗面换四个菜,四道小菜再换四个菜,您老点的菜,掌柜说他吃,把这八个菜换给您吃,绝对不是送的!” 小二一番解释,让张怕有些动容,什么是好人?什么是民心所向?看看现在的张天放就知道了。他小声问方渐:“这家伙这些年撒了多少钱出去?”方渐摇头道:“不知道,反正瑞元掌门挺害怕看见天放的。” 张怕听的一笑说道:“换了我,我也怕。”这家伙是杀亲济贫啊,好在修真门派对钱财并不在意,否则张天放这个善人根本做不了几天。 他俩低声说话,张天放不满的看他俩一眼,转头跟小二说道:“今天我想吃面。”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固执,在现在这一刻得到完美体现。眼看小二愈加为难,张怕在身上摸了摸,确实没金子没银子,只有一些所谓的珍宝,可是拿这玩意付帐就是给小店找麻烦。 这时候,方渐小声说道:“我身上有钱。”张怕一瞪眼:“不早说。”方渐解释道:“知道要来看天放,我把家底都掏干了。”“掏干了这么夸张?一共有多少?”张怕好奇问道。方渐拍下腰间储物袋,轻声说道:“二十五两银子。” 张怕差些没一口血喷出去,气道:“您老人家混了这么多年,就混了二十五两银子?”方渐认真解释道:“你知道,我一心修道,身上从无俗物,就这二十五两银子,我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 “好吧,我被你俩打败了。”张怕****一句伸手道:“拿来。”他觉得一个张天放,一个方渐,简直是奇葩中的奇葩,却是忽略自己更是奇葩中的奇葩中的奇葩。 方渐取出银子交给张怕,而这时候,张天放还在坚持自己的原则,低头看着桌面不说话,弄得小二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十分为难。张怕叹口气,拿出块银子交给小二说道:“这些钱够了吧?” 小二本不想收钱,可是看神医表情,又看张怕冲他一劲儿眨眼示意,只好说道:“够了,还多了,等会儿给你找银。”张怕道:“一会儿再说,我们先吃饭,啊,对了,给他上碗面。”张怕在恶心张天放。 小二应声离去,张天放抬头看张怕,随即伸手道:“拿来。”张怕简直没被气死,气道:“你属土匪的?”张天放正色说道:“钱在我这里,花的有意义,给你就是胡吃海塞,糟蹋东西。” 张怕彻底没语言,这家伙绝对是千古以来最疯的一个疯子,总是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将手中几块碎银丢到桌面上没好气说道:“拿去。”转头跟方渐和不空说:“咱吃饭,不理会那个疯子,哦,对了,那个疯子,你的面还没上来,等会儿吃。” 张天放才不理会他说什么,一手飞块收起银子,一手飞快动筷子,那速度快的,苍驹过隙一般,只见桌上筷影翻飞,片刻后,八盘菜变成了八个盘子,吃光菜的张天放热情洋溢打个饱嗝,满足的叹口气说道:“好久没吃这么过瘾了。” 张怕一见,郁闷个天的,这家伙还有脸没有?当时探手一抓,瞧那手势,瞧那力气,瞧那速度,分明是擒龙捉虎一般,只见手影一闪,张怕两手各抓住一个酒壶,将其中一个递给方渐说道:“看好了,咱慢慢喝。” 方渐顺手接过,只能喝酒了,当时也是郁闷不已。张天放这个混蛋说不吃不吃,人家送的菜坚决不吃,可是知道方渐有钱后,马上吃光所有菜。不但吃光菜,在张怕和方渐说话的时候,他明明听的清楚,什么都知道,却是什么都不说,直到小二走后,才问张怕索要剩下银两,这家伙还能再无耻一些么? 张天放见二人动作太快,挠挠头问道:“还有银子么?”张怕气道:“有你的脑袋。” “哦。”估摸对面三人确实再没钱了,他哦了一声便是再不说话。 看他这个德行,张怕更加生气,气道:“把银子拿出来,我们还没吃呢。”张天放装聋,不听不回答,眼神在对面三人身上来回移动,隔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们住哪?” 郁闷个天的,这家伙杀熟还杀上瘾了,张怕招呼小二,待小二到来后问道:“方才那些银子,可有剩的?”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混一辈子,什么时候混到这等地步?问人索要剩余银钱?小二回道:“有。”稍一瞥目,发现八盘菜已经全部吃光,心下甚为佩服,这等胃口,这等速度,果然不亏为神医的朋友。 张怕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否则一定会好好解释一句,说是你们的神医自己吃的。当时小声说道:“剩下的银子,随便上些菜。”小二应声好,很勤快的收拾起八个空盘子,然后下去上菜。 也许是方才吃太多,当再次端上来菜之后,张天放只在张怕虎视眈眈的盯看下,略微动了几筷子,然后很大度的说道:“你们吃,你们吃,多吃点。” 张怕闻言,恶狠狠看着他,凶狠说道:“要不是不舍得这些菜,我一定扣你一脸盘子。” 经过一番折腾,大家算是吃完这顿欢快的晚餐,准备结帐离开。在这时候,彻底证明张天放许久的努力没有白费,张怕只是招呼一声结帐,店中同时有四、五桌客人说道:“那桌帐算我们一起。” 张怕听的很震撼,一个人修为再高再厉害又如何?再有权势又如何?总是得不到别人的真心,现在边上几桌客人是发自肺腑的想表达一下对神医的好。而不光是他们想表达对神医的尊敬,一直没出面的掌柜终于出面,身后跟着小二拎着两个食盒,走过来跟张天放说道:“神……那个老张,方才的酒菜是咱俩换的,没多少钱,然后你们又点了一桌子菜,还有余钱,我就自作主张,替你们再做些菜,这俩个食盒很保温,菜不会凉。” 掌柜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退给张天放银子,摆明是让神医难看,所以从另一个角度表示出来自己想要表示的善意。 张天放其实挺得意,从骨子里说,他就是个浅薄的人,很容易开心,很容易生气,也很容易满足,而最酷的是,这家伙几十年不变,性格一直这样。只是在这个城市,神医当久了,面皮变薄,越发在意自己的名头,当下便是很满足很开心的冷着面孔说道:“这不好。” 张怕在边上真想踹他一脚,这混蛋欺负自己欺负的得心应手,遇见别人就开始装,便是接过话头说道:“多谢掌柜,我替他收下。”说着话接过俩食盒,抢先出门。 他如此快的动作,出乎张天放意料,当时愣了一下,跟着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张怕才不理他,拎着食盒很快消失不见,好象这一行只为抢饭而来。 张天放不愿意名声受损,当下点出银子说道:“这是那些酒菜的…..”话没说完,忽然发现身边没人了,方渐和不空追逐张怕而去,掌柜和小二退回店中。 ……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孤单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孤单 为担心张天放强行给银子,有俩个小二咣咣的关上门窗,掌柜在屋中大声说道:“神医走好,欢迎再来。” 到现在这个时候,张天放大可以把银子搁到酒楼门口离开,可他没有,用力握了握银子,满心感激之意。那些人是真心对他好,想给些什么东西补偿他这些年做过的好事,若是强行拒绝,未免有些太伤人心,当下朝门口轻轻鞠躬,道声谢谢,握着银子走开。 他走后,酒楼门窗重新打开,小二小心出来小心张望,高兴喊道:“神医走了。”掌柜的斥道:“用你那样看么?那是神医,干活去。” 对于掌柜来说,能感谢到神医,比多赚几两银子要开心许多。 这时候,张怕几人已经回到街头那个只有围墙的所谓医馆,张天放回来后,指着张怕小声骂道:“你混蛋,损坏老子名声,吃东西不给钱。”张怕瞪眼道:“别太矫情了,人家真心实意感谢你,你装什么装?”说着话把食盒往前一推:“这些东西是你的,是人家谢你的,慢慢吃。”张天放一把抢过来说道:“当然是我的,你不能吃。” 这家伙咋就那么气人呢?张怕找个由头气他:“你这么干,这城里的大夫郎中不都饿死了?他们没找你麻烦?” 听到这话,张天放有点黯然,低声说道:“有道是医者父母心,可是有的郎中真的有些…...反正我就是因为看不过一个郎中的行为才干了这行,那家伙见死不救,因为病人没钱,我当时真想揍人,后来一想算了,别人不救,我救,正好身上有灵丹,算是治疗好那人的病。” “后来,这样的事情遇的多了,一次两次,找我治病的人渐渐变多,又是免费,满城百姓只知有我,不知有别的郎中,没过多久,一帮子郎中来找我麻烦,说是不能这么干,断了他们生计。我知道他们说的对,不能救了百姓而饿死他们,可是百姓一心找我治病,难不成要推出门外?知道不?好事做多了也很无奈。”说到这偏头冲张怕笑了下说道:“以前没少经历过这事吧?” 张怕听的点下头,没说话。好事做多了自然会感到无奈,他便是遇到过很多无奈事情。 张天放继续说道:“你若不问,我都不说,可是憋心里实在难受,只说那些郎中,来找我之后,我说没办法,我不能见死不救,再则说咱一起救人不是更好么?可是他们不干,对于郎中来说,行医不光是救人,更重要的是养活自己,如同一个活计一样。于是有人对我使坏。这城市蛮大,近两百万人口,郎中也不少,少说几千人,有的人能忍,有的只想轰走我,于是便有造谣的,有找人揍我的,有诬告让官府抓我的,我从不知道拥有父母心的郎中也会如此心黑。我总想着我是来做好事的,遇见事情全部忍下,不与他们争辩对斗。结果到后来,我去买药,价钱竟然是原来的十倍,甚至更贵,这下轮到我没办法,讲道理,人家不听,只能高价买下药品,回去继续免费送药。” “如果只是这样,我还会忍下去,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神医的名头传到上面官府,便有人扯着官府公文来找我,说是去什么城给什么大官看病,派头很足,不允许有不同意见,否则抓人。当然,这座城中的官员已经折腾我折腾的差不多了,动不动就请我去给他们家人看病,所以在被诬告的时候没太为难我。我琢磨着,反正在一个城市里,不远,能帮就帮了,可是这次让我去远方,不知道要去多少天,我只能拒绝,然后他们就怒了,不但打人砸东西,还一定要带我走。” 说到这里,张天放面上现出一丝苦笑,接着又说:“我本来不想找瑞元,一有事情就找他,我成什么了?可是又不能随便杀人打人,终于还是把事情推给他,官府才算老实下来,而在这之前,我已经在衙门里关了一天,并挨了顿揍,若不是那些人还指望我救人,估计什么刑罚我都能尝试一遍。” 听到这里,张怕叹息道:“何必呢,你总是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这里呆够了就去新的地方,没人知道你是谁,阻力当然会多许多。” 张天放轻轻笑了下,没回这句话,继续说道:“后来我被放出来,看到许多百姓挤在衙门前,他们在请愿,让官府放人,你说换了你是我会怎样?” 张怕笑道:“能怎样,继续做呗。” 张天放无奈笑道:“名声这东西就是这样,越传越广,越传越神奇,于是,我变成神医,却也成为所有大夫的眼中钉。我琢磨不能这样,只好将医道同仁叫到一起,一起商议怎么办。最后想出个折中的办法,小病或是急症,我会直接治好,若是不涉及生命,又需要大量药品滋养的慢病,而病人又很有钱,便介绍给那些医馆,让他们赚钱,如此一来,城市中少有人病死,而因为有我的存在,医馆不敢漫天要价,如此勉强算是两相安好。虽说让他们少赚些钱,却是赚回名声,也赚回安心,当然,赚的最多的是我,好大一个神医的名头,总有人给我送银子,我不能要,可也不能拒绝,我只会花钱不会赚钱,只凭自己能坚持多久?就让他们换各种药材送过来。到如今,我有名气了,麻烦减少许多,可是在以前,没完没了的都是无奈,要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很无聊,也很累。” 不空点头道:“确实无奈。”做好事做到无奈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喜欢做。 方渐看看左右,问道:“他们就送了两箱药?”张天放摇头道:“哪儿啊,送的药太多了,我无法保管,和一家药铺说好,托他们保管,我需要什么只管随时去取,代价是半成草药归药铺所有;那两箱子装的是不值钱的、随时能用到的草药。” 说到这里,见张怕三人面色不太好,张天放笑道:“本不想说这些的,偏是你提起话头,我在这都憋坏了,难得有机会说些废话,你们忍了吧。”张怕跟着笑道:“憋死你才好。” 听过这会儿说话,不空坚定了方才的念头,低声道:“从今后,我和你一起。”张天放笑道:“干嘛?又要保护你的佛杀?是不是老和尚又给你什么命令了?”不空摇头道:“没有。”张天放说道:“说起来,你已经很久没见过师父,不如回去看看他,然后回来跟我干活。”不空想想道:“好。”便是跟方渐和张怕告别,说是回大雄寺看师父,然后身影破空而起,消失不见。 见他走掉,张怕笑道:“这家伙还真干脆,要么躲在山上钻牛角尖,要么刷的就没了。” 张天放也是笑了下,跟着问道:“你呢?还出去?”张怕道:“我是回来偷懒,外面事情老多了,没有一件容易解决的,整天烦来烦去,脑袋都大了。”张天放一本正经打量他一番,认真说道:“没大。”张怕气道:“滚蛋。” 张天放回道:“顺着你说话也挨骂,你行不行?”转头问方渐:“还回山么?”方渐道:“回。”他这一生十分单纯,就是修行,无论如何也要达成这个目标。 张天放笑道:“你要疯了。” 张怕插话道:“他得回去,我想让海灵好好修炼,除去海灵外,再有方渐资质不错,不能浪费了老天给的好身体。” 方渐闻言,好奇看过去说道:“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张怕道:“现在不是说了?怎么?你不想化神?” 如今的方渐可以说是天雷山凡界最厉害的修者,只是终日呆在山上屋中,连天雷山弟子都不知道他的真实修为,天下人当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高手。 若是说在以前,他兴许会满足于如此修为,可是现在,眼前有张怕这个强大的对比,激的他无时不刻想追上去。因为张怕没有他资质好,没有他聪明,最主要的是没有他努力,可是张怕能修的很厉害,为什么自己就不能? 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方渐刻意的忽略掉最关键的东西,运气。无论对于谁来说,无论成就什么事情,除去努力和周密计划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运气。 现在,张怕问他想不想化神,方渐笑道:“废话,什么时候回去?” 得,这家伙也是个急性子,张怕笑道:“待会儿。”听到这三个字,张天放面上笑意渐消,他是很喜欢做好事,像个疯子一样的坚持做下去,可是他更想和三个朋友呆在一起。 自下山开始,长久以来都是一个人,很孤单,只是方才的委屈可以和张怕等人诉说,孤单却是不能说,试问谁不孤单?天下之大,有多少人不孤单?当你越长越大,同心之人越来越少,就会慢慢发现,成长的代价就是孤单。 尤其修者,张怕够厉害,也够忙碌;方渐够厉害,却是在修炼;不空不在乎是不是厉害,只想修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是别人没说孤单,自己凭什么要说?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方渐和海灵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方渐和海灵 见张天放表情有异,张怕笑道:“你在这地方名声太显,吃个饭都不安生,明天咱换个地方吃。”张天放问道:“明天还来?”张怕回道:“废话,你这没地方住,我回家住多舒服。” 张天放这才面色稍霁,笑道:“随你。”心里很感激张怕,这一辈子认识这个人,值了! 和张天放说完话,张怕问方渐:“现在走?”方渐点头道:“回去找瑞元要银子,这家伙太能吃了。”张怕便是哈哈大笑,跟张天放道别,回飞天雷山。 山上一切如旧,唯有一个小胖孩等在天雷殿前。因为要跟瑞元要银子,张怕和方渐直接来到大殿,见到小胖孩后,张怕走过去说道:“回来晚了。”小胖孩是海灵,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不晚,没事。”张怕笑了下,领着他走进大殿。 见张怕来到,殿门口守卫弟子一人往里让他们,另分出一人去禀报掌门。不多时,瑞元从大殿二楼下来,恭声问道:“不知师叔此来,可有事情?”张怕干脆回道:“要钱。” 啊?瑞元听的一愣,谁不知道张怕是大户,天底下最富的就是这家伙,天雷山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张怕的应有尽有,可是现在,这个大户居然问我要钱?便是再次问道:“师叔需要多少?”张怕道:“随便给个十几万两就成,外面的饭越来越贵,都吃不起了。” 饭贵?再贵能贵到哪去?要十几万两?不过瑞元知道他这个师叔喜欢胡说八道,所以也不询问,从储物袋中直接拿出一大堆银子金子,又有银票,再取个空储物袋装下后递给张怕问道:“可够用?”张怕收去储物袋回道:“够不够就这样了,哪个混蛋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给再多也没用。” 那个混蛋是谁?瑞元微一思索,脱口问道:“师叔要把钱给天放师叔?”张怕点点头说是,又说道:“还有件事,过几天我带方渐和海灵走,其他就没什么了。” 瑞元却不接他后面这句话,着急道:“师叔可不能把钱给天放师叔,他花钱没数,买些烂菜叶子都能花掉上百两银子。”张怕有些不敢相信,一百两银子买烂菜叶子?这得多么败家的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好奇问道:“还有这事?” 方渐笑道:“确有这事。”跟着解释道:“街上两个流浪儿,一个四岁、一个六岁,天天没吃没穿,去市场拣商贩卖剩的菜吃,有一天,岁数小的家伙馋了,想吃肉,六岁小孩便把拣来的菜叶仔细挑选,找个破筐,抬去城外小河中清洗,打算洗干净后抬回城中贩卖,卖了钱买肉吃,你知道那筐多重?” 张怕问道:“多重?”方渐苦笑一下说道:“连筐带菜三十斤,我不知道一个六岁小孩是怎么把他弄到城外的。” 张怕听的大骇,问道:“路过行人没人帮他?”方渐笑问道:“你说呢?”张怕闻言默然,现实不是故事,不是每一个小孩都长相可爱精灵蒙尘,洗去尘污便可以看到天真美丽童颜。事实是两个小孩又脏又瘦又丑又臭,身上有疾,头发杂乱有虱子,面容看不下眼,手脏脚脏,穿着别人丢弃的衣服,天天在垃圾堆中打滚,你指望这样的孩子能讨人喜欢。 千万不要问为什么不去河里把自己清洗干净的问题,他们是流浪儿,要保护自己,生存下来是第一原则,你只有穿的破烂,才有人可怜你;你只有身上肮脏,在做了错事的时候,别人才会连打都烂得打你,最多骂几句吐口痰就放过你;你只有又丑又臭,才会让某一些打小孩主意的混蛋都懒得找你麻烦。 想想身边出现的流浪儿,见的多了,又曾领过哪一个回家?所以,脏成这样的的两个小孩只能继续在街上继续脏着。当然,总有好人出现,比如张怕,也比如张天放。 两个小孩抬筐的时候,张天放见到,过去帮忙,小孩说谢谢。可是张天放又高又大还很壮,小孩心下害怕,不敢靠前。张天放是修者,轻易查知到两小孩的感情波动,却也不点破,提着筐跟两个小孩走,到河边帮着洗菜,洗完以后问去哪。小孩说回城,张天放好奇问道:“回城干嘛?”小孩说卖菜。张天放再问:“卖菜干嘛?”小孩说买肉。张天放继续问“买肉干嘛?”小孩回话说吃。 看着两个又脏又臭还有疾病的小孩,张怕摸出四锭银元宝说:“菜,我买了,你们去吃肉吧,不过在去之前,先把伤养好,洗干净自己好不好?” 养伤可以,但是洗干净自己?在犹豫中看到四个元宝递到眼前,两小孩便是去河边清洗自己。等他们清洗完,张天放抓起两个小孩和一筐菜回飞天雷山。两个小孩虽然害怕,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却也不发声叫喊,只每人紧紧抱着两个元宝,他俩早已认命了。 看他俩如此表情,张天放越发心疼,带他俩回到天雷山后,把菜和小孩交给瑞元,简单说清楚事情经过,嘱咐道:“他俩要吃肉。”然后再度下山。 张怕只知道前面小孩抬菜的事情,不知道后来张天放的出现,在听完方渐说话之后问道:“后来,天放帮他们了?”方渐笑道:“可不是帮了么,哈哈。” 见方渐发笑,张怕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跟着笑起来,并且问道:“拜在谁的门下?” 依着张天放的禀性,绝对不会给了小孩一百两银子便撒手不管,必定会安排稳妥才放手。可是如何才会稳妥?张天放不信任普通百姓,只能将小孩带在身边。而白天,在张天放那里没有发现任何小孩,不用问,自然是送回天雷山寄养。除去小孩父母之外,再除去天雷山,把小孩交给任何人抚养,张天放都不放心。所以张怕做此判断。 方渐笑道:“天放送回来的,谁敢收为徒弟?当然是掌门大人辛苦一些了。”瑞元苦笑道:“方师叔取笑我。” 原来是瑞元收为弟子,张怕跟着笑道:“俩小家伙的辈分够高的。”瑞元诉苦道:“两小孩倒无所谓,可是天放师叔把菜叶子也丢在我面前,你说该怎么办?丢了吧,看到俩小孩可怜巴巴的眼神有些不忍心,到底是找了群人帮忙吃掉,俩小家伙倒是吃了好几顿肉,不过还好,很懂事,每顿饭前,必然抱着小碗来找我,要把第一口肉给我吃,可怜我修行几百年,竟是老了老了,开了戒。” 张怕听的哈哈大笑,问道:“是不是有当爹的感觉?”瑞元沉思片刻,点头道:“确实。”这两个字换来张怕、方渐、还有海灵的畅快大笑。 张怕道:“这钱花的值,一百两银子换回两个懂事弟子,你好好教,缺什么和我说,我帮你搞。”瑞元眼睛一亮,赶忙说道:“这可是师叔说的,别的无所谓,先给俩弟子准备点法袍法剑,至于丹药什么的,我倒是有一些,只是担心不够,师叔也一起给些。” “你抢劫啊?等着吧,过几天给你。”张怕随口说道。 瑞元应声好,跟着又说:“我没说天放师叔做的不对,只是一百两银子买堆菜叶回来,还让我吃……好吧,这个事可以不算,可是这几年,天放师叔只在我这里,少说要走了五十万两银子,都是很快花光,弟子甚为佩服。” 张怕笑道:“别佩服了,他现在是神医,不会再找你麻烦了。”瑞元回道:“希望吧。”明显对张天放没有信心。 张怕道:“过几天我还要走,你想想,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瑞元干脆回道:“小事不断,大事没有,不须劳烦师叔。”张怕点头说好,和方渐、海灵出殿。 离开大殿,海灵欣喜问道:“大哥,你带我去哪?”张怕道:“逆天洞。”又跟方渐说道:“那地方灵气浓郁,外界一天,内里一年,十分方便修行,只是深在地下,终日无人,甚为孤单,我估摸着,满山只有你俩有此耐心。” 海灵一听,又要回到一个人呆的世界?明明说的是让自己跟着他走,才回去天界和星帝告别,怎么又改主意了?不过又一想,自己修为不够,该是好好修炼一段时间才成,何况方渐也去,比起以前,总是多了个人陪伴,便是点头道:“我去。”方渐则是冲张怕笑道:“难怪你修为这么高,原来一直在偷着修炼。”张怕苦笑道:“我修为高,只能说运气好,逆天洞起到一定作用。” 说完这句话,想想又问海灵:“带几个小猫小狗进去陪你?”海灵摇头道:“不用了。”当初困在炼神谷的时候,张怕曾带给他许多小兽和低阶妖兽,比如咬兔,可惜终究不是人,不能说话,海灵依旧是孤单;后来离开炼神谷,这些小兽便是放养在天雷山上,反正都是些食草的人畜无害的小可爱,最多损失些青草而已。 见海灵拒绝,张怕也不多说,想想又道:“还有件事情。”方渐问:“什么事?” ……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去逆天洞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去逆天洞 张怕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去逆天洞,需要懂得地行法术,那个法术,我不能教你俩,也就是说进去之后不能再出来。&*.《》.最快更新**” 方渐笑道:“就这个事啊,没事,我是去修炼的,只要不永远关着我就成。” 张怕道:“净说废话。”又问海灵:“进去以后只管安心修行,那些书还在吧?”问的是以前买给他解闷的各类书籍。海灵回道:“还在。”张怕点头道:“闷了就看书,还可以吃点儿喝点儿,那里面有无数灵酒灵肉,更有许多珍稀草药,可以随便糟蹋。” 海灵摇头道:“我们才不会糟蹋东西。” 张怕笑道:“没事,随便糟蹋,那是林叔的家,你们糟蹋够了,自然有林叔收拾你俩。” “林叔的家?那么好的地方,他们为何要离开?”海灵好奇问道,随即明白过来,自己一个人生存许久许久,对孤单和无聊甚有体会,林叔自然也是如此。便是吐了下小舌头,接着问道:“福儿他们也是那里出来的?” 张怕回道:“那也是他们的家。”说到这里,仰头看了会儿天说道:“只有你俩能知道这个秘密,不能告诉别人。”方渐和海灵应下来。他俩对那种洞内一年洞外一天的神仙场所甚感到好奇,只在故事里才能听到这种所在,如今要亲眼得见了? 张怕又道:“先去见林叔,他同意了,你们才能去。”二人说好,于是三人转向后山行去。 不一会儿,来到林森院中,林森笑道:“怎么这么好?才回来,就又找我喝酒?”他俩从逆天洞回来,刚分开没多久。 张怕走过去坐下说道:“有件事情,要和您打个商量。”林森笑道:“不是说五灵福地的事情吧?”张怕笑道:“林叔真聪明。”林森回道:“这和聪明无关,我来山上这么久,什么事都做不了,你能一本正经来找我商量事情,只可能是那个洞的事情。” 张怕道:“就是逆天洞,那么好的地方,不能总空着浪费,我觉得,可以适当选些优秀弟子送进去闭关,那是真正的闭关,进去后就出不来,要去送他们进出才行。” 林森点头道:“可以,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还可以帮我打理花园,这一次让他们俩人去?”问的是海灵和方渐。&*.《》.最快更新** 张怕答道:“正是,所以来问林叔意见。”林森想想说道:“小药儿不夺舍一直难有所成,身体又需要灵气供养,不如让他和小火儿一起去。” 张怕摇头道:“那两个小家伙很可怜,没有本体,修炼再久,也不会有太大提高,就不折腾了,倒是小猪小猫可以丢进去,可惜那俩家伙只知道捣乱。” 那是两个小家伙么?整个是两个小祖宗!这是大多数天雷山弟子的共识,若不是有宋云翳成喜儿管制它们,这哥俩能把天雷山一把火烧了也说不定。 听张怕说起那俩家伙,林森笑道:“它俩确实捣乱,你从哪寻来的?说起来是你有本事,这样俩个东西都能收在身边带回来。” 张怕苦着脸说道:“哪是我带它俩回来的,是那俩家伙欺负我欺负上瘾了,非要跟我走,我打不过它俩,只好屈服,我无奈啊。”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林森笑骂道,跟着问道:“你打算让他俩去多久?”这个他俩说的是海灵和方渐。张怕道:“不知道,把他俩送进去,我就得去星空中转悠,好多事呢,我在外面一不小心又当了个老大,这个烦啊,唉。” “活该。”林森给予适当的安慰,又道:“该干嘛干嘛去吧,不过,你说那堆娃娃能不能突破现在修为?”张怕回道:“突破它干嘛,现在这样不挺好?自由自在,永生无恙。” 林森道:“这是因为有你保护,若是你不在了呢?”张怕叹息道:“所以我才要把他俩弄去闭关。” 听到这话,方渐郁闷道:“我说你怎么大发善心帮我修炼,原来是想让我帮你干活。” 张怕瞪眼道:“什么是帮你干活?你修炼好了,天雷山若是出事,你能不管么?”方渐回道:“不能。”张怕正气凛然说道:“这不就得了,你俩去收拾收拾,我去后山。” 二人知道他要去见宋云翳等女人,便是笑着各回住处,放张怕离开。 张怕回去和四女温存自不必说,很快****过去,第二天到来,张怕离开后山来找海灵和方渐,带俩人下山,先去找张天放喝酒。 按昨天说的,在别个不认识张天放的地方吃酒,张怕先是选好城市,选好酒家,再以神念通知张天放,然后便是边吃边等。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张天放到来。这家伙一来便是点了一堆菜,然后开始狂吃,等吃过饭,眼看张怕结帐后,伸手问道:“钱呢?” 张怕没理他,慢悠悠说道:“过几天给不空。”张天放见状着急起来,瞪眼道:“你怎么这样?那家伙又不在。”张怕只当没听见,轻声问道:“吃好了没?吃好了,我们走了。”张天放怒道:“算你狠,老子走了。”说完话,出酒家,回去他当神医的那座城市。 等张天放消失的不见踪影,张怕跟方渐和海灵说道:“咱们走吧,你俩不逛逛街市?多买些东西带进去,里面很无聊,什么玩意都没有。” 海灵一听,当时有点犹豫,可是又一想,自己去是修行不是度假,便是点头道:“不买了。”张怕笑道:“好吧,不买,不过可以多买些小吃,偶尔尝个新鲜也好。” 为了小海灵,他做主逛街,并且好象蝗虫一样扫荡所有小吃摊,各种各样小吃买了许多,即便是张天放来吃,也得吃一个星期才能吃完。 买好各类小吃,装进储物袋中交给海灵,轻声说道:“走了。”领着二人出城,寻个无人地方腾空往东北方向飞去。没多久到达无边草原,张怕以长袖卷住二人,催动地行术,潜入地下,过不多时,三人出现在五灵花园中。 放下二人,张怕道:“这里是五灵福地,这里是花园,没事过来看看风景看看鱼,休息休息,逆天洞还要往里走。” 五灵福地灵气浓郁,林森又刚收拾过,看上去很美很静,海灵道:“这里真美,比天界也不差。”因为天界老大星帝喜欢他,小胖子在天界横晃,没有人敢招惹他。 张怕笑道:“过几天再看就没这么美了。”跟着又介绍道:“上面有法阵,很多道,千万别硬闯。”海灵仰着小脸认真说道:“我绝对不出去,等下次你来的时候,让你看看我变得多厉害。” 张怕笑道:“好。”跟着又说:“带你们去逆天洞。”当先走向花园尽头的一片空处。 很快行到地方,眼前除去空气,什么都没有。方渐二人好奇看着张怕,想要找寻逆天洞在哪。张怕右手轻探,口中说道:“在这里有道门,看不见,除去把手外,摸也摸不到,所以要记住这个地方。” 海灵和方渐赶忙左右看上下看,又看看大概高度,再探手去摸,经过一番折腾,二人道:“找到了。”张怕便松手退开,带着二人退后几步说道:“海灵,你去开门。” 海灵便是走到方才地位置,抬手摸门,然后猛地一拉,露出另一个美丽洞天。 打开门,眼前的虚无空气突然出现一个门洞,里面有花有树有草亭,更有无数灵药。随着门一打开,首先是浓郁灵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闻之欲醉。 方渐愣愣看着洞内一切,叹气道:“这里真好。” 张怕道:“等你住上百十来年之后再说,到那个时候,若还是觉得这里好,我就承认你不正常。”跟着又说:“进吧。”三人便是鱼贯而入。 待进到里面,看着眼前景象,二人又是呆住,好象张怕初来时那样,除了惊叹感叹就是震撼。里面有好大一片地方,白玉为地,也是白玉为壁,建成一方居室,屋子很大,四方没有墙壁,那个白玉为壁其实是许多白玉建成的书架或是丹架,层层树立,隔出几个空间,上面放着许多炉鼎,更有一些丹瓶或是葫芦,另有许多玉简。在这方空间最中间的地方是一处空地,搁些白玉案台,上面自然也是摆着许多修炼所用的东西。 而这个被书架物柜搁出来的居室,在逆天洞内只占很小一块地方,从白玉小道中蜿蜒出来,是连在一起的许多草亭,而在草亭外面,逆天洞中的巨大空间,尽是种着无数珍奇药草,海灵和方渐仔细辨认,只认出很少一部分。 见二人傻呆呆站着,张怕笑道:“别看了,走吧。”方渐问道:“去哪?”说着话放眼去看,心道难道洞里还有洞? 洞里没有洞,不过有个五灵池。张怕带着二人走上白玉石道,经过几个亭子,稍微转来转去,眼前忽然出现一条向下的台阶,同是白色玉石铺就,长长的伸向下面一处空间。 方渐越发惊奇,跟着张怕拾级而下,很快来到悬空的巨大平台上。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开始修炼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开始修炼 三人在平台上站定,左右微一扫量,平台周围有五个大池子,每个池子一种颜色,池子中间是浓郁粘稠的各色****,池子上空是相应颜色的空气。五个池子,五种颜色,升腾氤氲,浓郁飘溢,是所有修者梦寐以求的灵气。 方渐彻底呆住,问道:“这是?”张怕道:“这里是五灵池,五个池子里分别是五种灵精,你们可以在这里修炼。”说到这,停了下又说道:“池子外面是虚无黑暗空间,由法阵形成,里面啥玩意没有,没必要去看。” 二人应了声是,赶忙走向五灵池。空活无数年,即便再厉害再有本事,也从没见过这种逆天存在,现在有机会一观究竟,当然要看个仔细。边看边琢磨,五灵池,五灵精,若是能将这些灵气全部收掉,一身修为会提升到什么地步? 张怕站着不动,由二人四处乱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在修炼之前,我想试下,看看能不能帮你俩改善体质。” 说是这样说,张怕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比如方渐,早已经过伐体,后来修为愈高,身体变得愈加强健,若是不出意料,他的身体根本无法再改。海灵也是如此,灵物天生,一出生便是占尽便宜,极宜吸收天精地气,可以快速增进实力,张怕再强大,也不可能把这副身体变得更加完美。他能做的很少,也只能做一件事,以自身的强大灵力为器,送入二人身体,将其经脉穴窍,以及能容纳灵气的所有地方全部拓宽,可以更快吸收和存贮灵气,从而慢慢变强。 这个过程很痛,比炼烧元神的痛苦好受不了多少,而且不能肆意扩大经脉,只能在原来基础上稍微扩宽一些而已,否额很有可能没增加修为,反是先把阳寿折腾光了,直接挂掉。 听张怕说帮他俩改善体质,海灵和方渐没有往别处想,反是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张怕道:“先休息休息,明天再说。”于是三人返回逆天洞,各选个亭子住下。 第二天,三人重回到五灵池。张怕先帮方渐扩宽经脉,二人盘膝坐下,张怕送灵力进入方渐身体,然后像海水倒灌一样,灵力狂涌而起,强劲冲向每一条经脉。同时,他以自身为引导,前面灵力帮助方渐扩宽经脉,他的身体如同漏斗一样,将五灵池中的灵气吸过来,通过自己身体,导入方渐已经变宽的经脉中。如此折腾两个时辰,张怕收手起身,基本算是搞定。 整个过程如同张怕的猜测一样,疼痛难忍。作为一个高阶修者,可怜的方渐被折腾的大汗淋漓,浑身上下好象洗澡一样湿的彻底。在被扩宽经脉之时,他的脸就没平静过,不时抽搐扭曲,拼力紧咬牙关,嘴角已有鲜血流出。 好容易折腾完方渐,张怕收回灵力,后退几步,这时候,见到方渐是如何痛苦的海灵,小声问他:“有没有别的办法。”方才那会儿过程,方渐全身肌肉始终崩紧,眼中血丝满布,面容狰狞可怕,小胖子被吓到了。 张怕略一运功,稍微调息一下说道:“没有。”跟着又说:“过来吧。”小胖子闻言,初一犹豫,随即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一小步一小步走向张怕。张怕瞧的大乐,笑道:“你干嘛?是帮你增加修为,不是杀人。”海灵嘟嘴小声道:“可是,我怕疼。” 好吧,你怕疼。张怕伸手轻碰海灵身体,想尽量轻尽量温柔的替他扩宽经脉,可是这一接触,张怕愣了一下,跟着以神识仔细查探,然后收手而立。 海灵正全神紧张等着接受摧残,发觉张怕松手退开,于是疑问道:“怎么?”张怕笑道:“是我大意了。”海灵问道:“大意什么?”张怕道:“你身体没有经脉,也可以说到处是经脉,整个身体浑然天成,对他可行的手段,在你身上没有用。” 海灵急问道:“那怎么办?”张怕道:“不知道,我琢磨着,你坚持下去在五灵池好好修炼,应该很快就有提升。”海灵想想说道:“只能这样。” 张怕恩了声说道:“你可以炼丹,修炼烦了炼丹玩,现在教你如何炼丹。”海灵当然说好,于是二人来到火灵池前坐下。 正好,张怕要给瑞元新收的两个小孩弟子准备些丹药法器,此时便是顺便教海灵炼器。经过一个星期的折腾,海灵学会大概方法。张怕则是使用地行术,去地下找回许多破烂材料,让海灵慢慢折腾。又去草园取下一些年份少的草药,同样交由海灵糟蹋。 这个时候的方渐早已在专心修行,张怕也就不再打扰,跟海灵说道:“我走了。”海灵舍不得他,可是再舍不得也得让他离开,便是抱拳道:“等大哥再来,我一定变的很强很强。” 张怕笑着说好,将前些日子和林森一起炼好的丹药取出一些留给海灵,再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转身走出逆天洞,钻进泥土中,穿过各种法阵,回到无边草原。 出来后,先是回去天雷山,和瑞元等人说了会儿话,把炼制好的丹药法器交给他,说道:“这一下,天放就是给你一百个小孩也够了。”在逆天洞的七天里,他着实炼制了许多东西。 然后又去找张天放,说了会话,喝了点酒,再飞去西方。瑞元给的钱还在自己身上,要交给不空才行。 此时不空正跟他师父盘膝打坐,一老一小两个和尚虔诚礼佛,看上去很是端庄神圣。 张怕以神识扫探,知道他俩在干嘛,便是让知客僧进去通传消息,待二人从入定中醒转过来之后,他才是进到大殿中。先跟天空大师行礼,然后问不空:“还回去不?” 不空回道:“过些天就去找天放。”于是,张怕把装钱的储物袋交给他,而后直接说道:“不叨扰大师清修,我走了。”天空大师却是笑问道:“你见过佛?” “见过。”张怕如实回答。天空大师又问:“佛是什么样子?”张怕回道:“还不就是那样,这个世界有无数星空,佛自有一个星空,那里是他们的极乐世界,大师若是修行有悟,当可以白日飞升,进入极乐世界聆听佛旨。”天空大师笑道:“希望吧。” 张怕不知道如何接话,便是再次告辞。天空大师也不留他,让不空替他送客, 辞别不空,再回到天雷山,和林森喝了顿酒,最后陪宋云翳四女呆了一天,然后重新进入无边星空,回去圣域,毕竟总有许多麻烦事,要一件件的慢慢处理掉。 刚飞入星空,想起十四,传个神念给他,不多时,十四飞来找他,见面问道:“去哪?”张怕道:“曦关。”二人纵身直飞。 此时曦关一片太平,虽然有判神的未雨绸缪,说是多少多少年以后,兵人会再度进攻,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难得拥有一段平和时光,连巡兵都是懒得出关,尽情享受每一刻。 二人才一进入曦关,判神已经出现眼前,冷着脸问道:“想好了没有?”问的是前些天询问过许多遍的问题,可否往圣域派兵。张怕很郁闷,叹气道:“您老人家能不能放过我?”判神摇头道:“事关重大,还望你慎重考虑。”说来说去,总之是想往圣域派兵。 张怕拒绝道:“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总之我不答应。”说完话问十四:“你是去圣域转转,还是留在曦关?”十四笑道:“当然和你一起走,看看兵人星空是什么样子。” 张怕便是冲判神拱手道:“大人,从曦关的角度来说,你做的没错,可是从我的角度来说,不允许任何人把圣域扯进战祸之中,所以,抱歉。”说完话飞往关外,十四冲判神露出个爱莫能助的笑容,转身追张怕而去。 离开曦关,直接回去圣域。张怕担心两点,一个是神遗门弟子继续犯混,一个是曦皇犯混。至于逍遥和无病两位公子,他俩修为一般,是否犯混并不重要。 因为距离颇远,十四又要观赏沿途景色,二人飞的不快,用足七天才回到圣域。路上经过斗罗星域,应龙星域,及神遗门驻地,张怕一一介绍详细情况。待说到神遗门的时候,十四充满向往,很想去看看传说中的神人是什么模样。 张怕当然不会让他乱闯,把他直接带回自己落脚的星球,安排住下之后,先和红心说了会儿话。而后一个人飞去活埋神遗门弟子的那颗死星。转悠一圈,没发现异常情况,又飞去圣宫,看到曦皇在修炼。这才塌实回去边境星球住下,捎带脚的查了下逍遥和无病,那俩家伙还在,没有回去斗台星域。 他一回来就是东跑西颠的乱转,当再次见到十四时,十四笑他:“你怎么去哪都逃不开劳碌命?”张怕苦笑着回话道:“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然后问道:“感觉这里如何?”十四回道:“哪有什么如何?无非吃吃喝喝过日子。”张怕笑道:“那咱就吃吃喝喝。”二人在客栈中排开酒席,大吃二喝,好不惬意。 ……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预感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预感 许是十四的话说中了,张怕就是个劳碌命,在他才回来没多久,有龙卫跟他报禀消息道:“神无忌要见大人。” 张怕一听,这家伙来的真及时,刚坐下没多久呢,叹气问道:“人呢?”随他问话声响起,客栈外走进神无忌,走到张怕身边坐下说道:“师尊要见你。”这里是客栈,虽说大多人已经知道张怕的身份,可是总不方便堂皇拜见,所以神无忌不需要多礼。 听到这话,张怕跟十四说道:“走,带你去见神。”说着话起身往外走。神无忌没料到张怕会如此痛快答应下来,稍一愣神,然后才紧追而出,十四自然跟往,同行的还有四名龙卫。 一行人离开星球,飞去神遗门驻地,一路急行,没隔多少时间,大家在神殿前停下,神无忌说道:“无关人等,请不要入内。”也就是说十四和四名龙卫不能进去。 十四有点生气,冲神无忌说道:“方才怎么不说?我到地方了,你才说不让进?”神无忌却是不说话了,带着两名弟子拦在门口,只放张怕一人入内。 张怕懒得和他们吵架,小声说道:“那就等我一会儿。”说完看看神无忌,然后走进神殿。 张怕发话,十四自然不能不给面子,便是冰冷站在殿外,和神无忌冷面相对。神无忌由着他看,好象突然变成木头一样没有知觉,全不在意对方的冰冷眼神。 他俩在殿外大眼瞪小眼不说,只说张怕,进入神殿,走过一段通道,进入最后也是最宽敞的殿堂,来到神遗面前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住,抱拳道:“大人找我?” 神遗恩了一声,殿堂登时响起轻轻回音,然后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是神。”张怕点头说是,心里琢磨,这位老大人怎么了?说这个干嘛? 神遗接着说道:“神总有一些不为外人知道的本领,比如说我有强烈的预感,给俗人理解,可以勉强说是未卜先知。”说到这里停下,看着张怕不语。 张怕一见,这是等我问问题?当下开口问道:“大人可是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不测事情?” 神遗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我来到这个星空的原因,是因为预感能活下去;而在知道你的存在之后,弟子们想搬过来,我也没有反对,是因为预感到我的以后和你有关;而就在前些天,我又有预感,这预感兴许和你有关,你要听么?” 难怪老人家一直缠着自己不放,敢情一直在跟着感觉走,当下说道:“不妨听听。” 神遗道:“你知道,我来自上界,我预感在近期,上界会有人来到这个星空。” 听到这句话,张怕猛地一惊,赶忙问道:“他来干什么?”神遗摇头道:“不知道。”张怕郁闷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赶紧预感啊。”神遗笑道:“能有预感已经不易,还想知道更多事情?告诉你,连创世神都做不到。” 还有创世神?那家伙创造了这个世界?脑中想着创世神,口中是不屑说道:“那我也有预感,而且很准,每次遇到生死危险,我都会感觉到不好,只要及时做出应对,便会保得性命。” “好吧,算你说的对,你的预感准确,我的预感也准确,现在我预感到神界来人,而你是这个星空修为最高的人,你说他会不会找你麻烦?”神遗不和他纠缠没意思的话题,只管说出预感内容。 张怕知道神遗说的对,想了下问道:“我该怎么办?”神遗道:“怎么办都不怎么办,本来想让你把我的神器拿出来,用心揣摩一些天,兴许会让你的修为突飞猛进,可是再一想,你即便突飞猛进的再多,也打不过那人,就没必要瞎折腾一次,更何况依着我的了解,你一定不会这么做。” 张怕点头道:“我确实不会这么做。”为了自己利益而擅自害到圣域的事情,他决不会做。 神遗微微一笑问道:“若是说你拿出神器,就能打跑那个神人,你是否还会坚持不动那个神器?” 不动神器,留住强大圣宫,获益的是十数万圣域战兵和整个圣域;取走神器,赶走强大敌人,获益的将是整个星空,而且能够保住性命,所以略微思考片刻,张怕回话道:“若真是发生那样情况,我会取走神器。” 神遗听的呵呵一笑,开口道:“放心,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不须做选择,只不过你现在要面对的事情比做选择更加困难,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搞定那个神界来人。” 怎么搞定?在绝对强大的武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白废,张怕想不出来,问道:“大人也没有好点子?”神遗笑道:“除非在他来之前,你度劫,成功熬过天劫之后,那人即便是到来,也伤不到你。” 听神遗说起度劫,张怕眉头紧皱,就算我能逃过神人到来,可是圣域和天雷山怎么办?想了又想,再次开口问道:“依大人猜测,那位神为何要来到下界星空?” 神遗道:“不知道,我离开神界已经太久,他们发生什么变化也说不定,至于我那时候,完全是因为打架打输了,跑来这里保命,毕竟下界不适宜我们生存。” 张怕在刚才想过这个问题,下界没有上界众神十分需要的神气。如此便是出现问题,那家伙为什么要来到这样一个地方呢?难道也是战败逃命? 经过一番琢磨,张怕再问道:“若是那人果真来到,大人可曾预感到自己是否会有危险?”神遗摇头道:“没有预感到这个,想来应该是无恙。”张怕听后点点头继续问道:“大人方才所说,您以前预感到你的未来在我身上,如今又预感有神人来到我们星空,不知道以前的预感是否还会准确?若是那个预感准确,我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吧?” 神遗点头道:“正是如此,可是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万一出现变故,那人非要杀你怎么办?”听到这句话,张怕有点郁闷,叹气道:“你老人家就不能说点好话?不知道好的不灵坏的灵么?这是咒我死啊。” 神遗笑了下说道:“不是咒你,是给你提个醒,如同你在危急关头时突然出现的不祥预感一样,只有提醒你,你想出应对后进行改变,才会躲过灾难。现在我就是提醒你,你必须想办法应对,从而躲过眼前灾难,才有可能在将来飞升神界,并且帮到我。” 神遗说的有道理,对于人这种生灵来说,自救才最重要。遇到事情,若是自己都不在意,又有谁会在意你?可问题是张怕现在碰到的问题实在太难,难到近乎于无解。张怕认真想啊想的,叹气道:“老人家,你怎么总给我找麻烦啊?自从知道你开始,我就没过过舒心日子,您老人家在上面是瘟神吧?” 神遗呵呵一笑,并不因为张怕的无礼而生气,轻声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是什么神,而是你要如何应对那个神人的到来。” 一句话把张怕砸进泥潭,无望的情绪油然而生,想了想说道:“走了,您老人家要是想到什么办法,或是预感到什么,再或者是想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神遗道:“这个没问题,问题是你什么时候释放我的弟子?”张怕撇撇嘴,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刚去看过他们,一个个都还活着。”说完这句话,身影消失不见,已经来到神殿外面。 十四冷着面站在外面,见他出来,随口说道:“我还没进去,你就出来了?”张怕苦笑道:“你以为是耍戏法?还想进去看?走吧。”十四很不满意:“来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张怕继续苦笑说话:“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会出现麻烦事。” 听到麻烦事三个字,十四不再发牢骚,问张怕:“什么事?严重不?咱俩抗不过去?”张怕道:“回去再说。”跟守在门口的神无忌说道:“走了,那个什么,以后别找我了,有什么事让神无疑去,你一来找我就没好事。” 神无忌冷着脸没说话,张怕讨个没趣,跟龙卫和十四说道:“走吧,他们也不管饭。”一行人便是回飞圣域。 很快回到落脚星球,进到客栈之中,一进屋,张怕便是仰躺在大床上,一心琢磨该如何对付那位在将来可能到来的神人。如同神遗说的那样,在这个时候,即便是把全天下神器给他都没用,只要修为不能提高到需要度劫的地步,待上界神人到来之时,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倒霉蛋。 十四跟他进屋,坐在桌前喝着茶水,见张怕如此模样,随口道:“说说吧,咱现在可是回来了。”张怕躺着说道:“有**烦了,方才你没见到神殿里那个受伤的神,却是有可能见到另一个健全强大的神。” “什么意思?”十四问道。张怕叹气道:“神遗说他们那界会过来一个高手,你说我该怎么办?” “过来高手?过来高手干嘛?”十四问道。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折腾曦皇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折腾曦皇 张怕道:“老大啊,咱能不能不琢磨这个,保命要紧只需上界来人,无论那人修为如何,我作为这个星空修为最高的修者,必然要被他找麻烦,你觉得,我怎样做才能躲过这一劫?” 听到这句话,十四叫苦道:“你是老大,我是跟你来玩的,不是来打架、处理麻烦的,这问题太难,你爱找谁问找谁问去,我不行字无广告”说着话起身出屋,回去自己房间 见他飞快走掉,张怕只好呆在床上继续发呆,到现在他也想不出那个可能到来的神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想不出原因,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那家伙,无论和平或是敌对,总得了解对手才成依张怕此时状态,若是那神人突然出现找到他,他的死活,完全要看神人的想法 他在客栈中乱郁闷,房间木门轻微一晃,白衣如雪的曦皇坐到方才十四的位置上轻声说道:“以我目前修为来看,一辈子不可能应劫”声音带了点失落 张怕叹气道:“你老人家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待,这突然来去的,还一点声音没有,想吓死人?”曦皇看见桌子上的茶杯,另取一个,边倒茶边说:“能吓死你?” “差不多了,你老人家突然出现,又没头没尾乱说句话,也就是我比较坚强,换了别人,啧啧”张怕坐起来说道,他在苦中作乐,郁闷中找事情排解情绪曦皇喝口茶说道:“啧啧什么啧啧,说说把,我怎么办?”问的还是方才那个问题,要如何提升修为 张怕道:“要不咱俩换?我一点都不想度劫”曦皇怒道:“少说废话,这玩意能换么?赶紧帮我想办法”张怕随口说道:“有什么办法?除非把那几个分神都找回来,您再把他们重融进身体里” “你能不能不说废话?”曦皇气道先不说能否融到一起,只说能够重融合成一个人,可是其中两个分神已经挂掉,让曦皇如何融合? “不说就不说”张怕伸个懒腰,重又躺回床上 看这家伙如此惫懒,曦皇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声说道:“若真要融回他们,首先得融你” 曦皇的强大力量,有两份被张怕吃掉字电子免费下载可张怕只当没听懂这句话,躺着轻声问道:“老大,你想怎么办?” “什么是我想怎么办?这不是来找你了么?”曦皇回道 “好,找我,我试试和你一起修炼?”张怕问道曦皇点头道:“试试也好” 那就试试,张怕无奈起床,随口道:“走”当先出屋,跟龙卫招待一声,飞去圣宫虽说刚回来就已经去过圣宫,可是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没做停留,而曦皇也不留他便是想让他先处理过事情再说 他往外走,十四出房间问道:“去哪?你不能把我丢在这”偏头看见曦皇,心下疑问这是谁张怕也没和他注释,叹气道:“被你个乌鸦嘴说中了,我是劳碌命,您老人家在这享福,过几天回来找你” 一听是要去劳碌,十四撇嘴道:“你本来就劳碌,关我什么事?”说完话转身回屋张怕苦笑下继续下楼,然后去往圣宫 来到圣宫,自然就是修炼按照二人当初疗伤时配合的那样,张怕吸收外界灵气,把自己身体当成桥梁,把灵气转化成灵力送到曦皇身体不过因为此时的曦皇身体早已康复,体内灵力充沛,若想送进去多灵力,就得像折磨方渐那样折磨曦皇一番 有方渐给他练手,张怕做这件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便是笑着对曦皇说道:“兴许有些痛,你要忍住”曦皇没听明白这话,顺嘴问道:“什么?”张怕偷笑一声说道:“盘膝打坐,运息”曦皇逐个照做,张怕最后说道:“忍着点儿痛” 啊?曦皇才听到这句话,刚想再问一遍是什么意思,便感觉到张怕单手拍到自己肩头,随着这一掌拍下,张怕体内灵力轰然涌出,送进曦皇身体 已经开始运息,再问话已是无益,曦皇全心配合张怕灵力在自己身体里的游走 张怕帮曦皇疗过伤,对他的身体十分熟悉,轻易将灵力送过去,顷刻后充斥曦皇身体 张怕的修为比曦皇高一些,可是也就高那么些,他把灵力送给曦皇,自己体内便是缺乏这时候,神泪转动加,加上张怕是灵体,整个身体轰的一动,疯狂吸收周围浓重白雾一般的灵气因为吸收过猛,在他体外形成一个不大的旋涡,搅动着灵气往里钻 张怕吸收灵气最是便利,没多久时间,送给曦皇的灵气已经重补充回来,而这时,送过去的灵气挤在曦皇体内,使得他身体微有些膨胀,略微有些不太好受 经脉有很强的容纳性,能够忽大忽小的变化现实上,人体很多器官都有这个本事,比如胃肠心脏,都能够在某些特定状况下变大或变小,尤以胃肠最突出,能够变大许多倍,当其缩小后也无所谓,继续发挥该发挥的作用经脉也是如此 修者修行,在很大程度上修的就是经脉,只需你没有成神,只需还是人的身体,无论你能飞还是能打,都要通过经脉发挥你的力量修者不断修行,在体内经脉灵气充盈的情况下继续充盈灵气,长此以往下来,经脉越扩越宽,从而慢慢固定保持这种状态,能够吸收留纳多灵力,修者便是修为增长 若是一个修者长久不修行,并且不断亏耗灵力的话,由着体内灵力逐步减少,经脉自然会慢慢缩小,如此保持一段时间,修为便是降低 因为经脉有这个特性,所以许多人使用丹药等物,在经脉内灵力充盈的情况下,继续向经脉快填充大量灵力,在这个时候,修者要做的就是炼化吸收掉这些灵气,并保持住经脉此时的状态,达到增进修为的目的而若是服用丹药以后不炼化,便会浪费掉大半灵力 对于曦皇来说,因为分神形成损伤太大,身体出现残缺,这个缺就是体现在经脉上,无论吸收再多灵气,他都是无法将之炼化,只好任由充盈灵气在内膨胀着转悠转悠,然后便是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出去,浪费掉大半灵气 张怕要做的就是帮他炼化灵力,并且扩宽经脉 现在,曦皇正在感受体内各处情况,琢磨着张怕送这么多灵力进来做什么?把自己的灵力紧紧压到一起,很有些不好受正琢磨呢,忽然感到体内产生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感以曦皇之修为,以曦皇之身份,竟然没能忍住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发出“啊”的一声狂嘶,声音凄厉,含着巨大力量,将身前灵气轰的一下间接打散,射出一条通道 这声惨叫实在太大,惊动圣宫战兵,浓密灵气中,嗖嗖嗖快飞来数百人,待发觉是张怕在折磨曦皇,一群战兵很有眼色的转身朝外,站成弧形朝外慢飞,阻挡正在赶过来的战兵,并以神念传讯给其他战兵,告诉他们不须过来 不过曦皇到底是级高手,身份地位都是不低,岂能大喊乱叫让人看低?方才是因为一时没注意,而且疼痛过于剧烈,身体的天性反应让他失态此时缓过心神,便是咬牙硬挺身体里传出来的剧烈疼痛 因为修为高,也因为身体受过损伤,他吃的苦比方渐吃的苦要大许多,而是时间也颇长,足足折腾两天,张怕才收功调息,而曦皇就硬生生坚持过两天两夜的痛苦二十四个时辰如水流过,曦皇x下却是真的流出一汪清潭,折腾的整个人瘦了一圈,面色十分难看,全没有提高修为后的精神百倍和容光焕发 两天时间,对张怕也是个考验,此时,他正在疯狂吸收身外灵气,经过一顿疯狂补充,总算是恢复过来,可是身体很乏,便是服下几颗丹药,间接躺下休息 这个时候的曦皇依旧在打坐,他要炼化体内张怕最后留下的灵力,也要巩固目前修为,所以他的打坐时间比较长,待收功后,已经又过去一天时间 当曦皇再次睁开眼睛,看见张怕躺着睡觉,起身走过去就是一脚,把张怕踢出老远张怕翻身而起,郁闷问道:“干嘛呢?” 曦皇气道:“干嘛?你说我干嘛?你是帮我修炼?还是借机报仇?” 张怕撇嘴道:“尽说废话,你修为有没有增长?”曦皇点头道:“确实增长许多”“废话,增长许多?你知道把我累成什么样?就你那破身体,连方渐都不如,我送过去的灵力,有一大半都喂猪了,你还好意思踢我?”张怕不满说道 “你敢说我是……”曦皇习惯性的反驳,话已经出口,才反应过来张怕说的什么,赶忙停住最后一个“猪”字没说 张怕道:“你倒是接着说啊”曦皇气道:“你个混蛋玩意儿,就不能用点心?” 听到这句话,张怕的表情马上转成郁闷,心下很是冤枉,当下摇头道:“大人啊,我能想到个办法帮您老人家变强已经很不错了你知道不,上次我都不敢这么干,那时候咱俩修为相当,我帮你这样修炼?搞不好就是送自己去早死” !# 字电子免费下载<!结束>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感觉不好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感觉不好 他在叫苦,曦皇却是全然没听见一样,低头沉思顷刻,然后咬着牙说道:“继续字无广告” “你疯了?”张怕脱口说道曦皇淡声回问道:“你说呢?”这家伙伟大了太多年,习惯了第一人的名头,受不得别人在他上面 听曦皇如此说话,张怕淡淡笑道:“你敢死,我就敢埋” 曦皇和方渐不同,方渐经脉被扩宽之后,在快增长修为的同时,能够借助这个机会让身体适应这种快增长的过程,经脉会慢慢发生变化,好像我们受伤,伤口会自动愈合一样,所差者只是进展的快慢而已曦皇却是不行,他是残躯,无论想要做什么,必须要有外力帮忙,而每一次帮忙,对于曦皇来说,不异于一次酷刑可是曦皇为求修为精进,宁肯忍耐这种酷刑也要努力尝试,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此时,听见张怕答应下来,曦皇轻笑道:“开始”张怕摇头道:“既然答应和你一起修炼,就不用急在一天两天,先歇息歇息,后天再来”曦皇想想说声好,然后闭目打坐,调理身体 曦皇打坐,张怕也不能浪费时间,那两天协助曦皇修炼,以己身为器,身体经过一次又一次强大灵力的冲刷,自然而然变强许多,而且增强度绝对过曦皇也就是说,曦皇想靠这种办法越张怕根本不可能再加上曦皇本身等于是无法修炼,在有生之年,他应该是追不上张怕 只是曦皇虽在意张怕修为过他,张怕想的却不是他的问题,张怕想的是自己,折腾过这几天,分明感觉自己变强许多 张怕不喜欢变强,也不想变强,现在却是不得不努力变强,准备去应劫原因是神遗的预感,神遗说会有神界高手到来,让他有种紧迫感,不敢继续逃避下去 所以,张怕想要变强,也所以在曦皇一开始提要求的时候,他便是答应下来,他想试试,想看看度劫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死掉 诚然,这个决定很冒险,若是没能度过天劫,因而死去,天雷山和圣域便会得到他的强大保护,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没人会知道 可是那个即将到来的神界高人是不得不面对的另一种要挟,张怕实在不敢再耽搁下去,他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漠视众生的所谓神人手里字电子免费下载 很快过去两天时间,第三天,曦皇问张怕:“开始么?”张怕点头道:“开始”于是,曦皇再次经历前几天经历过的痛苦磨练 说起来真是难为他,在巨痛之下还要努力收敛炼化张怕送进来的灵气方渐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只管忍痛就是,忍住了痛,在不痛的时候加紧修炼即可这就说明,一个人千万别随便把自己搞伤,否则总会有什么地方或事情让你愈加难受 这一次扩宽经脉所用的时间比前一次稍微长一些,待停功后,张怕照例打坐调息,体会自己的修为变到何种程度曦皇在打坐炼化灵气 如此便是二人一起修炼,先歇息两天,再折腾两天,不断这样坚持下去有的时候会额外多休息几天,总之以修行为主,快提升修为才是正事 很快过去两个月时间,这天,红心来找他,算他运气好,张怕刚刚收功,不需要额外等候浪费时间二人见面后张怕问道:“有事?”红心回道:“没什么事,就是神遗门又来要人,我琢磨着,他们理亏在先,所以没有答应” 张怕一听,这帮家伙真是没完没了,跟着又问:“没有别的事情?”红心回道:“别的都是小事,比如斗台星域越来越乱之类的琐事” 张怕听的点了下头,红心这是不放心自己,借着报说神遗门事情的机会来见自己,当下说道:“我和你回去” 啊?红心没想到张怕会和他回去,眼神看向在浓厚灵气中打坐的曦皇,带着疑问张怕道:“没事,不用理会他” 老大发话,红心就真的不理会曦皇,带着四名龙卫和张怕一起回飞边境星球 张怕回来是有原因的,最近几天气血浮动心不能静,好象是预示着要发生什么事情私下暗忖,别不是要应劫了?便想要交代后事,所以先是回到边境星球 回来后,把十四和龙卫叫到一起,简单说道:“我还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后,兴许要应劫,若是发生不测,由红心继任星主” 听到这些话,红心和龙卫面色急变,开什么玩笑?好容易有一个强大星主,能够以一人之力保护整个星域,却是没做几天老大,就要应劫?红心急道:“大人只需不去圣宫修炼,就不会很快应劫” 张怕笑道:“这些事情根本不由我,我要去曦关一趟”说到这里,想起神无边那一堆被种进地下的人偶,决定先去神殿,然后回曦关 他意已决,丢下红心等人不理,去客房找十四,十四正在睡觉,见他进门,懒洋洋问道:“回来了?”张怕道:“起来,回曦关” 听到这句话,十四不满意说道:“搞什么?把我骗来以后,你就玩消失,好容易回来了,又要带去回曦关,你耍我玩是” 张怕苦笑道:“走,事情紧急,时间无多,容不得浪费”见张怕说的严峻,十四才从床上起来,正色问道:“又出什么事了?”张怕摇头道:“现在还没,不过就快了” 十四一听,这是什么话,不过就快了?也就是说现在还没发生,等于是你的猜测?便是不悦道:“总逗我玩有意思么?”张怕认真说道:“没有逗你,走,先去神殿见见那个大个子” 那就去见,十四跟张怕出屋,又出客栈,再出城,最后离开星球,飞去神遗门驻地 当二人来到巨大石头殿堂前面的时候,张怕暗里苦笑道,这些天尽在这些地方转悠,神遗门,边境星球,圣宫,曦关,转悠来转悠去,转悠个没完,这种日子真烦 来到这里,张怕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没有人不认识他许多神遗门弟子距离远远冰冷望过来,同时有弟子进去跟神遗报说消息,他只管等着就是 过不多时,张怕再次见到神遗大个子笑问道:“两个多月前来过,现在又来,可有事情?”张怕摇头道:“上次是你叫我来,这次我来,只问你一句话”神遗笑道:“什么话?”张怕郑重说道:“我要你发誓,只需你在,就不能任由手下进攻圣域” 神遗听的一愣,跟着反应过来问道:“你想放人?”张怕点头道:“你发誓,我便放掉他们,否则,在我临死前,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 话语中有要挟意味,可是神遗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张怕说的话,那个命大的家伙在说临死前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想了想又问:“你要度劫了?” 这个星空没有人是张怕对手,除非天劫才能杀死他 张怕没必要瞒神遗,当下回道:“按照你说的,要在那位大神到来之前度劫才有可能躲过他,这些天我就在修炼”曦皇闻言默然顷刻,严肃说道:“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绝对不允许手下人无故攻击圣域” 神遗十分干脆,什么都不问间接发誓,想来心中自有算计张怕见状十分满意,便是点头道:“我去放人”说完话出屋 他不想杀死神无边等人,只好来跟神遗要个保证,还好,神遗很配合他 若是神遗不肯给这个保证,他还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兴许会冲动杀人也说不定,不过,若要杀人,便会尽杀神殿中的所有弟子,张怕不能给圣域留下后患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神遗根本没有多说废话,间接答应张怕的要求就是 此时张怕出殿,在门外跟十四说声:“等我一会儿”身影便是飘散不见,又稍微多等一刻钟的时间,张怕重又回来,跟十四说道:“走” 十四有些迷糊,不知道张怕在做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不方便问话,便是点头应好,跟张怕飞到星空中,回去曦关 在路上,十四问道:“方才做什么去了?”张怕简单回道:“放人”十四哦了一声又问:“你还有多少件事情没有做完?”张怕挤出个笑容说道:“事情有的是”便不再言语 见张怕不愿意说话,十四也闭口不言,二人在沉默中快接近曦关 此一番飞行是全力而为,两人是高手,度自然极快,三天后到达回曦关 一进入曦关,张怕间接说道:“我要回天雷山,你先找判神,等我回来后有事情和他说” 前次经过曦关,判神守在这里和张怕谈事情,因为张怕间接拒绝,判神早已离开 听张怕这么说,十四苦笑道:“你就折腾我,把我骗去兵人星空俩多月,根本不理我,让我一个人乱转,现在又分派任务,我上辈子欠你的” !# 字电子免费下载<!结束>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招摇一次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招摇一次 张怕笑着回话:“别人还没去过圣域呢,你应该知足。//《》.《//”十四不满道:“少来,你还是让别人知足去吧。”说着话回去自己帐篷歇息。 张怕则是去往曦关通道,出关后快速飞回天雷山。 这次离开时间并不长,算上来往时间,也不到三个月。所以在看到他之后,宋云翳疑问道:“这一次回来的倒快。” 张怕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离开快三个月,云翳居然说他回来的快,足可看出往昔的自己有多么差劲。虽然心中一直认为四女很重要,却是没做出什么让人感觉她们很重要的事情,当下不好意思说道:“收拾东西,下山玩。” 听到这句话,宋云翳面色一滞,小声问道:“是不是出事了?”出去后很短时间回来,一回来就说出去玩,和往常比尽是反常行为,难怪宋云翳会这么想。 他回来,宋云翳自然会告诉其他人,这时候,得到消息的成喜儿三人正往门里进,便是听到这话,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着急跑到张怕身边左看右看。 张怕笑道:“我没出事。”成喜儿哦了一声,可是犹不放心,继续端量他,并伸手在身上各处摸摸,确认没有受伤才算放下心来,埋怨道:“那你瞎说,害人家白担心。” 张怕笑道:“是我的错,走,收拾东西,咱出海去,看大海龟,踩沙滩。” 在山上呆久,自然想下山,更何况是张怕所说,四女同意下来,成喜儿压低声音问道:“叫上婉儿吧?”婉儿是张怕救下的吕婉,宋国修士,娇艳美丽,因为被家族抛弃,又丧夫丧子,几有轻生念头。被救下后一直安置在天雷山,这里女人多,可以一起热闹说话。 听到成喜儿提出这个要求,张怕拒绝道:“不好吧。”“怎么不好?上次就没带他出去,丢人家一个人在山上,多无聊。”成喜儿据理力争。张怕回道:“不是还有丫头们?”成喜摇头道:“不一样,婉儿和她们说不到一处。” 张怕听的迷糊,不都是女人?怎么就不一样了?可是这话没法问,更不能问另三女意见如何,依着她们性格,必然会答应下来。便是说道:“这一次就咱五个去玩,咱是一家人,可以一起出去,带上她,对她名声总是不好。(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一言说中成喜儿死穴,她再善良再大方,也不会把自己喜欢的男人推给别人。前次多出朝露桃花二女,已经让她有些不高兴,如今再多个吕婉?成喜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宋云翳,意思是听她怎么说。 宋云翳问道:“为什么只是咱们几个下手?林叔?娃娃们?还有丫头们怎么办?”前次下山就是只有他们五个,回来后被娃娃们缠了好几天,也被丫头们嘟囔好几天。 听到这话,张怕有点无奈,小声回道:“娃娃们太可爱,丫头们太漂亮,又人多势众,这若是往外面一走,怕不是会引起混乱?” 桃花插话道:“你是说我们不漂亮?” 谁敢这么说?张怕赶忙摇头道:“不是,没有,绝对没有的事,你们都漂亮。” “这还差不多。”桃花哼了一声,然后又问:“厨房正好有些酒菜,坐下说?” 这是个好提议,没有人会反对,于是五人坐下,边喝酒边说话。 张怕很满足现在拥有的一切,虽然总是会发牢骚说自己运气不好,总会遇到许多麻烦事,修为低被追杀,修为高要处理别人事情,可是许多年下来,他不但没死,还变成星空第一人,更是坐拥四美,这等运气,其实该说是天下最好才对。 现在的他很满足,只是在满足之余有一丝遗憾,为什么要度劫? 这次回去圣域,他本打算解决掉神遗门这个隐患,可以把圣域事情全部丢给红心处理,自己回来好好过日子,哪料到才回去,还没找神遗门麻烦,神遗那个大个子反是先给他找来麻烦。 虽说生活向来如此,有麻烦才有生活,可是神遗找来的麻烦有些太大,大到张怕吃不下。 也是因为麻烦太大,张怕边和四女吃酒聊天,边是琢磨如何应劫。待酒席尽,张怕终于说动四女,只他们五人单独下山,至于丫头们,等张怕五人回来后,由四女带出去游玩便是。再有瑞元安排人手打点一路行程,该不会惹出大**烦。 于是第二天,张怕和四女下山。当然,在下山前要先通知丫头们一声,否则这三十多个女魔头,非把天雷山闹翻了不可。 五人下山,张怕在山上找了五匹龙马。他当初救下许多孩童,为了给他们代步,也是让他们快乐,以伐髓丹和灵气丹将一批凡马改变体质,变成骐骏神驹。一匹匹都是具有龙马之姿,毛色纯正,雄壮英挺,让人看到就是止不住的喜欢。 后来,张怕收下那批小孩为徒,这批马就放养在天雷山中,偶尔会被娃娃们当作坐骑,玩骑马打仗的游戏。 张怕选了五匹白马,从头到尾,纯白如雪,无一丝杂色,只有眼睛和蹄下是黑色,而蹄围有白色毛发垂下,遮住住那抹黑,不扬蹄,根本不可见。 这五匹马,说是龙驹绝不为过。当召唤它们过来之后,宋云翳惊讶道:“太招摇了吧?”宋云翳说的不光是马招摇,还有他们五人。张怕是男人,忽略不计,可是四女,任一个都是国色天香之姿,尤其朝露桃花二女,根本就是九天仙女,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完美。这样的美色若是在街上行走,可以肯定,绝对会引来无数人的围观。 听到宋云翳问话,张怕笑道:“就是要招摇一次。” 女人很在意自己的容貌,而有了美丽容貌,往来行走却是囚于马车之中,多多少少会有些失落。张怕认为亏欠她们实多,就用这一次游玩稍微补偿一点。 听张怕这么说,朝露轻声说道:“总要带个面纱才好。” 张怕想想说声好,跟着又说:“咱五个都穿白衣。” 老话说,要想俏,一身孝。想想看,五匹龙骏驮着五个英姿不凡的年轻人,其中四个是极美极美的女子,一路绝尘而去,该有多么吸引人。 于是,从这天开始,越国诸城接连见到一位帅气青年和四位带着洁白面纱的美丽女子,骑着英武不凡的白马,到处游走赏玩。 一路行来,看尽风景。其实,他们才是天下最美的白色风景,所过之处,无论前方有什么热闹或是有什么美景,最吸引人的永远只有他们,当然,更多人的眼光都是留恋在四女身上。 虽然四女穿着白色宽松罩袍,头戴白色斗笠,斗笠下是白色面纱,连只手都没有露出来,可是大家只看到身影,便齐齐认定这是四个美丽女子。 五人一路行来,或走或停,全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只管自己一定要玩的开心。 因为太过高调的做派,大多数的地痞****也不敢打他们注意,只在看见四女之后,一边热烈地垂涎四个美丽女子,暗地做着春秋大梦;一边在心底狂骂五人中唯一一个男人。 这一番游玩用足两个月时间,出越国,越河过山,进入战国地界,继续南下,绕路到齐国,最后入海,在海面上漂流二十多天,从吴国上岸,绕回战国,直穿北行,最后回到越国,回到天雷山。 一路上经历颇多事情,有道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尽管很多人不敢挑衅找事,却是总有些胆大妄为不知死的家伙去找张怕麻烦,所图无非四女。 因为顾及四女感受,张怕轻易不下杀手,多是惩戒一番了事,只有个别一些倒霉蛋,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连四女都不愿他们继续活下去,张怕才会动手除恶。 如今的他修为高卓,自然不在意这些纷扰,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尽最大努力让四女开心。 一路上刻意逢迎,四女自然开心,而张怕就也开心。他本意是想多陪四女一些天,可是在海上乘船漂流的时候,判神来到,大胖子在老高老高的天上传音给张怕:“已经五十天了!” 判神是说,张怕让判神去曦关等待,却是根本不出现,算上在路上的时间,正好五十天,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张怕传音道:“还要十天。”然后再不理会天上的判神,带着四女继续游玩。 判神很无奈,只好回去曦关。张怕也不好意思让判神继续等候,便是带着四女回转天雷山。在五人回山之后,张怕没有和她们一起回家,在山下用力抱了抱四女,什么话都没说,径自去往天雷山主峰,先去找瑞元说话。 见面后,瑞元自是恭敬见礼,然后问道:“师叔,可有事情?”张怕点头道:“我要做一件有危险的事情,若是回不来,以后你要照顾好天雷山,若有事情,跟方渐商量,若需要帮忙,可以找海灵。” 张怕曾经打算的很好,好好培养方渐海灵,打算熬过几百年,把俩人培养成神级高手,可是他的打算没有变化快,神遗一个预感打乱他所有想法,只好一一推翻。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感谢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感谢 听张怕如此说话,瑞元神色肃穆,小声问道:“天雷山帮不上忙?”他的意思是倾全门之力,多少会帮到一些。 张怕摇头拒绝道:“就这样,记住我说的话,还有,不要跟别人说。”瑞元应是,张怕转身出殿,去见林森。 林森正在自斟自饮,看见张怕招呼道:“来的正好,陪我喝点儿。”跟着又说:“听说你早回来了,怎么才来?”张怕笑道:“娃娃们告诉你的?这次回来还没见过他们。”不用问都知道,是丫头们告诉娃娃们,娃娃们告诉林森,林森才知道张怕回来。 “那些小祖宗,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捣乱?”林森叹口气说道,又说:“坐啊,自己倒。” 张怕依言走过来,却没有坐下,只取过杯子,满满斟上,双手高举过头说道:“林叔,一直有句话想和你说,谢谢。”说着话,仰头干掉这杯酒,跟着又满上第二杯,举起后说道:“别的话也不会说,还是感谢。”说着话又是一干而尽,然后继续满酒,端起后郑重说道:“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林叔给予,大恩不言谢,但我还是要谢。”说完这句话,深深鞠上一躬,然后第三次饮干杯中酒。 从张怕喝第一杯酒时开始,林森就知道有事发生,不过张怕不说,他就坐着听,连续听完三遍感谢话语,见张怕喝完三杯酒,才轻声问道:“很麻烦?” 张怕一生经历过无数战仗,也是许多次从死亡边缘逃回来,却是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一刻这般郑重其事,说明必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张怕回道:“不知道算不算麻烦,反正挺危险,我不知道能否再回来。” 听到这话,林森轻叹口气说道:“既然知道危险,不去做不行么?”他很喜欢张怕,天底下只有这样一个傻子,会把草精灵怪当人看。张怕是真心对他好,与佛家那种所谓的众生平等根本不是一回事。 最开始遇见张怕的时候,他把张怕想的很坏,后来因为有不知名高手从无边草原路过,林森为担心泄露自己的秘密,不得不把张怕一同带回地下世界。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尽管地下世界应有尽有,强大妖兽,高阶内丹,无数数万年生的草药,张怕虽然喜欢,也想要,却是能忍住,更是公平对待林森和小娃娃们。 张怕有伏神蛇,是草精们的天然威胁,可是张怕从没有依之为器,对林森也是毫无企图,然后慢慢相处下来,经过一次又一次偷摸考验,林森才算是对张怕彻底放心。 后来张怕变厉害,不忘当初诺言,把林森和娃娃们带出地下洞穴,给了一整座巨大山脉,任娃娃们游玩,并保护大家安全。 可是现在,张怕说要面对危险,很有可能发生不测。林森在担忧张怕的同时,也在担心自己和胖娃娃们,若是失去这个高手的保护,娃娃们会如何? 娃娃们之所以能在天雷山上横行,一是因为山上尽是天雷山弟子,遵守师门规矩;二是小猪小猫会偶尔和他们在一起,没人敢招惹;三是娃娃们有强大妖兽保护自己,比如那些沙熊、及一些更恐怖的存在;四是最关键的,因为有张怕。 有了张怕,前面…才成立,没有张怕,一切保护都可能消失不见。 现在,林森说不去招惹危险,,张怕笑着解释道:“总有许多事情不由人。”林森低语道:“也是。” 张怕又道:“下山后,我会去逆天洞把海灵和方渐带出来,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海灵,我走以后,把娃娃都带回院子,让海灵陪你们,发现到不对,可以马上回去逆天洞,除去方渐海灵,再无人知道逆天洞的具体位置。而他俩也不晓得洞外法阵,回到地底总是能安全一些。” 张怕不愿意把人想的很坏,可是十好几个修成人形的数十万年甚至百万年生的草精,谁不想要?兴许吃一口就能飞升。 有他在的时候没事,强大武力可以压制住所有人的异常想法;可若是他不在了,有某个人使坏怎么办?就算是张怕亲手救下的那些元婴,他也不放心。 那些夺舍后的元婴高手和他结有心约,起坏心眼会被发现,但这是他活着的时候,死了之后谁知道会如何?凡事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听张怕如此分派,林森点头说好。张怕又道:“过几天,宋云翳会带着丫头们下山去玩,你要看住娃娃们,最好不要下山;同时留下小猪小猫陪着他们,那俩小家伙虽然捣乱,却是不坏,再加上海灵,即便是有事发生,也能够护得娃娃们的安全。” 林森继续说好,又问:“可是小猪小猫不听话啊。”张怕笑道:“我去跟它们说。” 就在这时候,朝露往这面行来,张怕发现后出门相迎,问道:“你怎么来了?”朝露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不喜动;本来想和你共度难关,可是知道自己是累赘,回去后略微想了想,你走后,我搬来这里住,让云翳姐姐带丫头们下山去玩,我和小猪小猫、火儿药儿留在山上。” 听到这话,张怕心底暗叹,这个纯白女子既聪明又懂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她便把事情接过去做,让人不得不从心底爱怜她。便是低声说道:“谢谢你。” 小猪小猫很有个性,除去张怕认定的女人,谁的话都不听,其中包括张怕。张怕因此很郁闷,这俩家伙是认同我呢,还是认同美女?但是不管怎么说,若是有冰雪聪明的朝露带着小猪小猫保护林森和娃娃们,绝对安全无虞。 听张怕说谢谢,朝露轻笑道:“谢我做什么?明明是我该谢你,若是没有你,我和桃花如何能过上现在这种平静日子。” 好吧,那就不谢,张怕道:“过去见林叔。”朝**头同意,二人回到院中。见面后自是问候,又稍坐片刻,跟林森说明白朝露的想法,老人家很是感慨,冲着张怕连声说道:“你运气真好,连这样女人都能找到。” 一番话说的,让心如止水、永远平静的朝露也是面色泛红。张怕想想说道:“搬来这里总是不方便,不如林叔搬下山,去雪山派那个山庄住下。” 林森道:“这主意好。”起身回去收拾东西。 院中剩下二人,张怕跟朝露说道:“辛苦你了。”朝露轻笑道:“这辛苦什么?当年咱们四处逃命,不是比现在辛苦的多?”说这话的时候,眼波变得极温柔,很有一种幸福感觉。 张怕心底暗叹,这样好的女子,竟然陪在我身边其实我才是最幸福的人 朝露感到幸福的原因很简单,以前四处逃命之时,可以和张怕天天见面,大家一直守在一起,每一天都是。 不多时,林森收拾完毕,出来说道:“走吧。” 于是三人下山,走后山,进入天雷山脉,一直行到雪山派驻地,也就是丫头们霸占下来的地盘。林森在山庄最外面选了间房屋住下,张怕帮忙格出个单独院子。 这时候,宋云翳等人过来,看见张怕在忙碌,也不问原因,只管上来帮忙。 很快收拾出一个单独院落,张怕翻翻储物袋,在里面找出些阵旗,便是在山庄外面布阵,简单的、复杂的,各种法阵弄了一堆,最后连续设置三道神阵,把四女和林森叫到一起,交给他们几张玉简,嘱咐道:“林叔的院子和山庄是两种独立神阵,这里面是操控法诀,切记,你们修为不够,只能简单开启或是关闭,开启后不要随意走动,一定要按照玉简里留出的几条路走。” 三道神阵,一个院子一道,最后一道将两个院子全部包在其中。 见张怕慎重表情,宋云翳知道他在担心林森和娃娃们的安危,却也不说破,接过玉简说声好,想了想低声说道:“不然,就不带丫头们下山了?” 张怕摇头道:“答应的话要做到,她们只是喜欢热闹,下山后在各个城市中溜达溜达,花花钱就满足了,无非是十几二十天时间,朝露留下,你们三个要看住那群疯丫头。” 如此折腾过后,该交代的事情算是交代完毕,和大家告别,忙碌的张怕要飞去逆天洞,带回方渐海灵二人。 没多久来到无边草原,催动地行术潜入大地,片刻后出现在方渐面前。 方渐在修炼,全心全意心无旁骛,连张怕来到眼前都不知道。张怕只好转去见海灵。 俩人修炼地方不同,方渐在逆天洞的草亭里修炼,海灵在五灵池。小胖子是天生神物,有了浓郁灵气滋养,修炼速度极快。只是因为他出身的炼神谷也不是俗地,所以进展比张怕想象的要稍差一些。 方渐还算不错,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他们进入逆天洞五个多月,按洞里时间计算是一百五十多年,哪怕是一块木头丢到灵气池里泡一百多年也会变成不一样的东西,何况是全心修炼的方渐,此时修为已经踏入化神期,有资格进入天界,也就是凡尘三界中最上层的那一个。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交代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交代 按说两个人如此辛苦,又都是修有所成,张怕该是高兴才对,可是因为时间紧迫,他随时有可能应劫,便是觉得二人修炼速度有些慢。不过他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强求,所以看到海灵的时候,笑道:“变成高手了。” 海灵是天生神物,对身外波动感觉极其灵敏。逆天洞里忽然多出一个人,根本不需看到人,也不需以神识查其气息,只凭空气波动,海灵便知道有人到来,而后神识一扫,知道是张怕,便是端坐不动,想要吓他一下。 可惜没能成功,张怕一走过来便是开口问话,海灵只好睁开眼睛说道:“还没。” 在这里专心修炼,修为快速增长,可惜距离张怕总是相差好远好远。经过这一百五十多年的努力,小胖子越发想不明白,那个奇懒的大哥是怎么修炼那么厉害的? 张怕笑道:“憋坏了吧。”海灵起身道:“还好。”张怕继续笑着说话:“还好就是确实闷到了,走吧,可以出去了。” 听说能够出去,小胖子很高兴,笑道:“就知道大哥对我好,出去呆几天?”他以为是出去玩。张怕道:“不是呆几天,是有事情要你去做。” “什么事?”海灵挺起小胸膛问道。他一直想帮张怕做事情,也是一直没机会,如今有机会表现自己,当然要勇敢冲上去。 张怕道:“回去天雷山,和云翳姐他们住在一起,还有小猪小猫会和你呆在一起,你要保护他们,尤其要保护林叔和胖娃娃们。” 海灵有些不明白,瞪着大眼睛问道:“保护他们干嘛?在山上也没人敢欺负他们。”张怕解释道:“我有事要出去,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兴许会回不来,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要替我保护好林叔他们,还有云翳姐,喜儿姐,朝露姐和桃花姐,你能帮我么?” 海灵一听他说可能回不来,直接忽略掉后面说的话,焦急问道:“很危险?咱不去不行么?要不,我陪你去?”张怕笑道:“你得先能打过我才行。”海灵闻言,眼珠一转大叫一声,装出很凶猛的样子打出一拳,跳起高高,打到张怕胸膛上,张怕假装受伤,发出“啊”的轻声惨叫,身形往后倒。 小胖子便是高兴说道:“我打过你了,你要带我一起。”张怕翻身而起,笑道:“不是不带你,是保护好林叔、福儿他们、和四位姐姐很重要,若不是有事,我想一直保护下去,现在我有事情要做,想遍所有人,只有你能托付,帮我一次吧,好不?” 听到张怕如此说,小海灵认真想想,点头道:“好,我保护他们,直到你回来为止。” 张怕小声说道:“多谢大侠帮忙。”海灵点头道:“不用谢,举手之劳尔。”说到这里,小胖子又小声问道:“天放大哥和方渐大哥呢?”意思是问是要让他们一起保护娃娃们,还是对他们也要提防。第二种意思没法问出口,所以含糊带过。 张怕说道:“他俩没问题,只是一个痴迷于在外面做好事,一个痴迷于修炼,我担心发生事情时,他们凑巧不在就是不好了,你有星帝做后盾,可以借用天兵,你来照顾他们是最好的人选。” 海灵点头道:“我懂了,绝对不会让大哥失望。” 张怕也是点头道:“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想带出去的,收拾收拾,等方渐收功,咱就回去。”海灵应声好,把自己这些年炼制的丹药法器等物一一收起来。张怕则是去到外面,在方渐对面坐下。 在这里修炼不用考虑被人打扰,不需要分神兼顾身周环境,方渐修炼又太过专心,连张怕来到眼前都没能发觉。 张怕坐下后,送元神进入方渐身体,按照其运息方向,随内息一起运动,在适应其力量、速度之后,神念轻轻一动,元神轻轻一个触碰,轻的好象没用动过一样,同时又以自己的灵力护住方渐身上要害,若是出现问题,可以随时施救。 他这一动,方渐立时有感觉,身体猛然一震,平息收功,片刻后睁开眼睛说道:“你想吓死我?” 张怕涩笑一下说道:“事情紧急,只得叫醒你。”这是最稳妥的方法,若是不管不顾大声呼喊,保不齐会让方渐走火入魔。 听张怕说有急事?方渐问道:“什么事?”跟着又说:“你是得叫我起来,否则起码能等上三、五个月。”这家伙是疯子,修炼起来没个头。 张怕回道:“我得带你出去。”方渐再问一遍:“什么事情?”张怕解释道:“我有事情要做,很危险,兴许就回不来了,我若是回不来,你很有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 呆一辈子有点夸张,只要方渐修有所成,迟早可以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方渐有点郁闷,第三次问道:“到底什么事情?”他想看看能不能帮忙。张怕摇头道:“你帮不上我,你得回去保护天雷山,我走之后,你是天雷山第一高手,千万不能让天雷山出事。” 方渐摇头道:“保护天雷山是我该做的事,第一高手却不是我。”张怕知道他说的是海灵。若是认真算起,海灵的修为确实最高,可是小胖孩一生基本上等于没打过架,偶尔打几次还是和天界高手切磋,双方都有留手,若是遇到真正战仗,兴许指望不上。 只是方渐如此说话,张怕总要解释一句:“你们俩不一样,没必要争这个,我和海灵说过,他住雪山派,你住天雷山主峰,总之要护得全山安全。” 方渐点头说声好,又问道:“要不要叫天放回来?”张怕摇头道:“现在没必要叫他回来,如今的天雷山是星球第一大派,没谁敢找麻烦。” 方渐聪明之极,只听一言,便明白言下之意,知道张怕担心的是内忧,万一有人贪图娃娃们的身体,想要杀而食之,确实是个**烦,于是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时候,海灵从五灵池上来,问道:“现在就走?” 见他上来,张怕问方渐:“可有需要带走的东西?”方渐摇头道:“没有。”他是特别纯粹一个人,除却某些必需品,多余东西即便送到眼前也是不要。 于是三人出逆天洞,来到五灵福地。看着四围美丽风景,方渐叹气道:“来了这么久,从没来这里仔细看看,不想现在就要离开,倒是有点不舍。” 世人皆如此,离去后才会珍惜。张怕道:“若是有机会,让你看个够。”说着话,双臂一展,大袍袖卷住二人,带着他俩飞入头顶泥土,穿过数道法阵,在大地中潜行,没过多久便是出现在无边草原上。 回到地面,张怕以神识扫查周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放下二人说道:“你俩自己回去,海灵去后山找朝露姐姐,方渐守住前山。”方渐道声好,冲张怕拱手道:“好运等你回来。” 张怕闻言笑道:“好的,等我回来。”又跟海灵告别。再过一会儿,海灵和方渐回飞天雷山,张怕在无边草原又呆上一会儿,然后纵身而起,飞去曦关。 曦关平静如常,判神和十四在各自帐篷里歇息,张怕来到后,直接去见判神。 一走进帐篷,判神叹气道:“你也太不在意我的时间了。”张怕笑笑没接这句话,反是问道:“最近可好?”判神冷笑道:“假惺惺的问这个干嘛?说吧,什么事?” 当日接到十四传讯,判神心下有点小希望,希望张怕回心转意,同意他派兵圣域之事。可是问过十四,十四也不知道发生何事,便是在曦关住下,耐心等候张怕。未料到这个家伙居然让自己一等再等,熬的极不耐烦,于是追去天雷山星球询问,却是见到张怕携四美游玩,心中实在有些气愤。所以此时态度有些不好。 张怕不与他计较,直接问道:“兽人可好?”一千六百多名高手,其中有三名十三极高手,无论于何处立身,轻易不会被人欺负到,从兽人的角度来说,应该很好。 判神回道:“还好,去看过两次,那帮妖兽算是懂事,轻易不外出,也不和人闹矛盾。”张怕点头道:“看紧了。”判神疑问道:“什么意思?” 是张怕将兽族带回这片星空,如今又让他看紧,难不成会出事情? 张怕道:“他们毕竟是兽人,与我们不同,不知道心下会想些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更看重什么,若是我不在,无论他们闹出什么事情,一定要好好处理,所以要累得曦关众神,比如请曦关三兵帮忙照看他们。” 说是照看,其实就是监视。听到这里,判神上下打量张怕,猜不准发生什么事情,便是说道:“说清楚一些。” 张怕摇头道:“你是判神,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自是有自己的计较,只要发现到他们不对,便是按规矩去做便是。” 他找判神的目的就是提醒一句,虽说几位兽人统领很感激自己,也一直做的很好,可是未来事情谁能知道?早跟判神说一声,便可以提早预防,以免发生不测时抓瞎。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应劫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应劫 判神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可是你有点不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张怕笑道:“无论我发生什么事情,你也帮不上忙,我去看十四。”说完话走出判神住的帐篷,往十四住处行去。 这个时候,十四已经知道张怕来到曦关,不但他知道,曦关众神都知道张怕到来,只是因为相互间并不太熟,众神又曾经算计过张怕,没必要来找没趣,一个个尽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不多时,张怕进屋,十四埋怨道:“够久的,判神大人隔几天就来问我,你什么时候来,我怎么知道?你干嘛去了?拖这么久?难道天雷山出事了?” “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张怕大喇喇坐下,随口说道。 “好听的?有啊,想听什么说一声,我给你好好吹吹。”十四起身走过来说道。 “吹你个脑袋。”张怕骂他一句,跟着说道:“一会儿回圣域,要不要一起?”十四摇头道:“拉倒吧,我去干嘛?一个人乱逛?要是有那闲心,咱这里阵么多凡界星球,哪里不能去?非要跑你那里受罪。” 张怕笑道:“随你,我就是问你一声。”想了想,觉得没必要告诉他即将度劫的事情,便是起身说道:“走了。”十四问道:“这么快?”张怕笑道:“不快了已经。”说完话出帐篷,左右看看曦关,毕竟是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面上现出一丝苦笑,纵身向关外飞去。 他来去无踪,很快消失不见,十四出门望向他离去方向。虽然张怕什么都没说,十四却知道必然有事情发生,稍微琢磨片刻,张怕不说,便是不想让自己参与进去,于是转身回去帐篷继续睡觉。 他去睡觉,张怕在赶路。自从圣域返回时开始算起,到今天已经五个多月。这五个多月中的每一天,张怕都在压制日益躁动的气血。 他是灵体,所谓气血躁动,也就是灵气灵力躁动。在帮助曦皇修炼之前,他从没有专心修炼过,体内气息一直四平八稳。可是和曦皇一起仅仅折腾俩多月,体内灵气便是起了变化,不知道曦皇修为提高到什么程度,自己反是随时有可能应劫。 他是第一次应劫,对度劫前的征兆不熟悉,可是架不住五个多月每一天都是躁动不安。随着灵力波动的越来越剧烈,张怕终于确定下来,自己就要倒霉了。 在倒霉之前,他想去圣宫一趟,那里有个危险人物,曦皇。 因为要度劫,该交代的一切事情都已经交代过,连神遗也威胁一遍,只剩下曦皇,他得想个办法搞定这位老人家,才可以放开胆子应劫。 只是在这等时候,他想起神遗的预感,大个子说神界可能来人,可是直到现在,自己即将应劫,也没看到神人在哪,不禁暗骂一声,轻信人言不是好习惯。 此时他全力回飞,一身气息运到极至,短时间内飞过斗罗星域,眼看要进到应龙星域的时候,体内灵力忽然爆了起来。 轰的一下由内及外的向四围扩散,张怕立时变成一个剧烈燃烧的小星球,轰的炸裂开来,把这一片星空照成白亮世界。 体内灵息一爆,张怕暗骂一声混蛋,哪有这样的?自己明明能压制住体内躁动的灵息,为什么还是爆炸了?当下愤恨不已,却是无能为力,只好全力守住灵台清明,任凭体内灵力疯狂向外倾泄。 到现在这个时候,不用任何人提醒,张怕也明白是要度劫了,只是搞不明白,度劫就度劫,干嘛要折腾光一身灵息?若是等灵息散尽再去度劫,那还度个屁的劫?分明是去找死。 可惜他的意志左右不了星空法则,当你体内力量足够大的时候,有可能对星空造成毁坏的时候,星空法则便是强行控制你的身体,让你去度劫,赢了,去到另一个世界继续活,输了,就不用说了。 张怕在全力赶路的时候,终于触动到星空法则,于是向来信奉我命由己不由人的张怕,只得由星空折腾他一次。 现在,他体内灵力疯狂外泄,足足倾泄一刻钟,才把一身灵力全部折腾干净。在这个时候,随便来一个神级修者,都可以轻松搞定张怕,杀他一百个来回绝对没问题。 星空当然不会让度劫修者面临此种危险,所以在张怕体内灵力停止向外倾泻的时候,虚无星空中又隔离出一个星空,好象这个世界中又诞生出另一个世界一般,两个空间交集堆叠,分裂出一块地方,把张怕包在其中。而后,便是天劫到来。 张怕独处的那一片空间内,天上突然出现百多条巨龙,任一条都是强大无比,身体通透,好象水晶一般。这些巨龙一出现,便是快速飞向张怕,瞧其面貌,每一条都是狰狞凶恶,想要吃人的模样。 依张怕现在修为,连一条龙都对付不了,如何能搞定百多条?当下心头一时黯然,不是吧,第一关就要挂掉? 按神遗介绍过的那样,度劫非止一关,兴许十七、八关也说不定。神遗更是教给他一个应劫的取巧方法,在最开始应劫时,拼全力度劫,只要让星空感觉到你的力量已经强大到可以去往神界,便算你度劫成功,后面的许多考验就可以省掉。 可是从现在状态看来,全力攻击?自己全力攻击也打不下来一片龙鳞,心头暗叹一声,就玩我吧。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劫,怎么会搞出一堆巨龙和自己作对,但是无论知道不知道,生死就在这一刻,不拼也得拼了。 神念一动,唤出巨大硬铁刀,同时以冰晶和本命白骨形成坚盾护住身体,看眼愈来愈近的水晶巨龙,只得使出全身力量,轮起大刀向上冲去。 因为有神泪在身,虽说体内灵力被耗尽,神泪却是可以随时给予补充。而张怕更是抓出一大把丹药,看也不看塞进嘴里,像吃豆子一样快速咽下,爆出更多灵力,全部送到巨刀之上,便见这片空间内,一道黑线一闪而过,飞向从高处向下扑来的巨龙们。 巨龙很凶猛,力量很大,速度很快,可惜对手是张怕。 张怕是灵体,服下丹药,片刻后就可以将丹药中的巨大灵力化为己用。而此时情况危急,自是全力而为,于是便见高空中冲在最前面的一条巨龙在黑线前微一闪动,跟着再往前飞出数万米远,忽然发出喀嚓一声巨响,整个身体四分五裂,碎裂着向四方掉落。 张怕见状大喜,能杀死巨龙就好,当下取出一瓶灵丹,直接往口中倒。一瓶丹药是一千枚,这家伙轰轰的胡吃海塞,瞬间后,丹药力量变成他的力量,而后,他再将这些力量全部使出,对上百多条巨龙。 巨龙强大,奈何近不到张怕身体,那家伙有丹药补充灵力,抡起大刀乱砍,砍到后来,百多条巨龙甚至不够砍的。 经过一番折腾,巨龙全被其灭掉,而张怕已经累的四肢无力,呼呼直喘大气。自他修行以来,还从没有如此累过,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也不是灵气形成,酸酸的直想砍下来丢掉,再换一副身体。 这是第一劫,张怕拼尽力气,服用无数丹药才算是撑过去。而在他知道巨龙能够被杀死之后,便是控制神泪缓慢运转,只送少量灵力进入身体,以备第二劫的到来。 好容易挺过第一道天劫,张怕赶忙再取丹药服下,在第一时间打坐运息,努力恢复修为。经过第一道天劫,张怕知道绝对不能心存侥幸,天劫果然是天劫,想要熬过去非常艰难 刚刚熬过去的第一道劫难,若不是携带有大量丹药,更有神泪随时随地供应灵气,说不定已经死在巨龙口中,这让他如何敢大意? 神遗说天劫是一道接着一道的,这句话是真话。张怕刚坐下打坐运息,他所处的空间忽然变黑,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张怕立时起身,神念一动,让神泪内灵力快速涌入自己身体。同时放神识四外探查,准备随时应对不测。 他放神识外查,小心缓慢向向前探触,待神识送到距离身体百米远的地方,忽然感觉到前方滞涩难行,神识也是探不过去。他便想收回神识,可是念头一动,才发现神识已经被粘连在前方,竟是收不回来。 张怕当时一惊,这是第二道天劫?可是天劫不该堂皇正明,大气恢弘么?干嘛弄出一片黑糊糊的地方,好象鬼境一样黑暗无聊? 因为黑暗,张怕担心有鬼魂作怪,赶忙唤出体内的金光大佛,自从佛骨仿佛意融合以后,也是和他元神合二为一,如今的他绝对算得上是佛修,使用佛门法术自是轻松。 他放出金光大佛,本想耀亮这片空间,没料到金光不能及远,只照耀身前五米远的距离,再远一些,便是隐入黑暗之中。 张怕一见,这黑暗有古怪,当下连续凝出数个光明珠球,弹在身体左近,努力映亮身周,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也可以看的见。同时再分出神识,覆盖住这一片地方。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银剑攻击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银剑攻击 就在犹豫之中,身前忽然出现一个巨大凶兽,模样似虎类豹,身披坚甲,高大威猛,和神无遗差不多高,昂首走来。立身处明明是虚无星空,凶兽行来,却是带有风云之气。眨眼间来到张怕面前,一双比张怕半拉身子还大的眼睛冰冷扫视过来,带些凶狠之意,也有些残忍感觉。 张怕一见,满心疑惑,这大家伙是打哪来的?难道也是天劫?想要问话,可是只有一个大凶兽,你叫他问谁?便是谨慎望过去,随时做好战斗或说是逃跑准备。 凶兽看他一眼,大眼珠子微微闪过一丝疑惑之意,歪头想了想,转身走了。 张怕一见,郁闷个天的,这是怎么个意思?是当我不存在,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大家伙到底是不是天劫? 想到这里,不由暗骂,狗屁天劫,到底搞什么?突如其来就让自己应劫,然后每一道劫难都是莫名其妙,敢情是逗我玩?尤其现在这个大家伙是怎么回事?就这个破烂天劫,爱找谁度找谁度去,老子不稀罕。 可惜疑问归疑问,就是无人给予解答,张怕只能很气苦的小心戒备。 眨眼间,凶兽消失不见,和它的到来一样迅速。看着大家伙消失的方向,张怕在狂骂天劫的同时,顺便祈祷,赶紧熬过去吧,老子不度了。 许是听到他的心里话,星空突然变得极为明亮,从远到近都像是星球上的白天一样,目光所及之处纤尘毕现,让人很不适应。 不用问,这必然是天劫到来,张怕想做准备,可问题是根本不知道要来的是什么劫,他是想准备都不知道如何去做,只能努力保持清醒和小心。 在一片光亮之中,前方飞来一个人,个头和张怕相仿,是个美丽女子,一身白衣,青春清纯,初见之下,险些以为是朝露到来。 女子一出现,身后的光亮世界开始慢慢转暗,好象所有光亮都聚到女子身上,随着女子越飞越近,明亮星空变得昏暗朦胧。当女子飞到张怕身前停住之后,星空只剩下朦胧。 在这种似幻似真的朦胧中,女子冲张怕嫣然一笑,星空中登时传出一种极动听的乐曲。 真的是好听,音色一起,便是抓住张怕心神,让人直欲沉醉在乐声里不再醒来。乐声纯正动听,声声敲击心扉,好象在和你说话一样。 张怕隐隐发觉不对,我是度天劫,绝无道理弄来个大姑娘又弄一段美妙乐曲安慰自己,便是全神戒备,随时准备拼命。 见他表情严肃紧张,对面的美丽女子温婉轻笑,这一笑,朦胧星空好象又变成光亮世界,那笑容极美极美,连见惯朝露桃花这等美色的张怕都是沉在其中,醉在其中。 幸好他修炼有炼神曲功法,在动听乐曲的带动下,心神才一沉醉在女子的美丽笑容中,功法猛地自我运行,分裂出数个元神,让他登时清醒过来。 见张怕从自己的摄魂法术中逃出来,女子笑容不变,手腕轻抬,露出一只柔洁玉手,抬到颈间,轻抚娇嫩肌肤,顺势缓慢下抚,轻轻按在衣领处,露出颈下那一小块白肉,端的是****无限。 这时候,女子冲张怕又是展颜一笑,便听得星空中的乐声轻柔一转,变得****,充满一种野性的****。而乐声才一变化,美丽女子竟然轻轻摆动身体,随着乐曲跳起舞来。 女子极美,身姿曼妙,舞起来更是动人之极,举手投足皆是无法言表的美丽,直接吸住张怕眼睛,目不转睛盯看下去。 就在这种乐曲声中,就在这种美丽舞姿中,张怕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其中。以他修为的强大,以他元神的坚韧,却也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慢慢地,乐声越来越低柔,舞姿越来越曼妙,美丽女子偶尔会传出两声若有若无的****,在这种音与色的yin*下,张怕元神猛地躁动起来,好象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往外冲一样,想要疯狂,想要发泄,想要冲动做些什么事情。 就在这一瞬间,他脑海里的定神珠嗡地发出一声轻响,使得躁动不安的心神登时冷静下来,张怕才算是缓过神来。虽然在女子一出现的时候,他就发觉到不对,也一直全神戒备来着,却是没想乐声美,女子美,舞姿更美,三者完美融合到一起,让一直小心戒备的张怕也是轻易坠入这道劫难中。 清醒过来的张怕暗道侥幸,幸亏有定神珠在身,否则这会儿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搞不好玩个自爆身亡也说不准。 见他清醒过来,美丽女子却好似没有发觉一样,自顾自继续跳动诱人舞姿,只是越跳越慢,动作和表情也是越来越醉人,眼波流转,嘴唇轻启,似乎都是召唤张怕,让他快过去。 如此一来,诱人女子更加诱人,张怕却是不敢再看,心下猛念静心诀,脑中定神珠也在一圈圈耀动佛法,让他静下心来。而女子确实太过诱人,他只好闭上眼睛。可惜闭上眼睛也是无用,乐声继续送入耳中,美丽女子也是直接出现在其脑海里继续舞动。而且这一次,身上衣服变换掉,从白衣变成白纱,薄薄的罩着如雪肌肤,晃动间,隐约可见两点嫣红和一抹漆黑。 郁闷个天的,闭上眼睛也不行?虽说有佛法护持,却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必须要早做决断。当下暗叹一声,亮出巨大硬铁刀,对准女子可能存在的方向,双手握住,凶狠劈下,只一刀,音乐声停,女子消失不见,星空又变成原来模样,好象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张怕知道,那女子确实出现过,在现在这个时候,虽然心下一万遍的诵吟静心诀和佛经,可是脑海中的白纱**一直存在,依旧轻轻舞动,散发着无穷****力 劈过一刀的张怕小心睁开眼睛,发现女子不在,又放神识略一扫查左右,没发现到不妥,赶忙盘膝打坐,平息躁动不安的心神。 他正在打坐,前方忽然传来道强大力量,当下赶忙起身,竖起硬铁刀对敌。敌人是一柄剑,银亮锋利,距离老远,就能感受到它的凶悍战意。 张怕一见,得,拼吧,继续从神泪借灵力,抡着大刀抢先砍向银剑,银剑不躲不闪,继续凌厉刺来,便与是大刀撞到一起,只见火花四溅,好似有什么东西爆炸一样,炸出一片光亮,只是这光亮一闪即逝,而银剑却是无事,被硬铁刀劈飞以后,绕个方向重新刺来。 这玩意够硬,见银剑无事,张怕忙以神识扫查大黑刀,还好,同样无事,便是再次抡起来砍过去,然后又是撞到一起,爆出一团光亮。 只是这剑真是结实,连续两刀都是没事,张怕心下发狠,当下不管不顾,举起大刀,好象切菜一样飞快劈下,便见他身前星空立时被一片黑色笼住,这黑色是张怕的黑刀,因为动作太快,连在一起形成。 而银剑确实强悍,被大黑刀连着砍,却是一点问题都无,于是在大黑刀织成的黑色下面出现一小片光亮地带,是两者撞击后爆出的一个又一个光团,因为速度太快,也是连成一片,映出一片光亮。 上面是硬铁刀砍出来的黑色,下面是撞击出来的光亮,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可是银剑不坏,一直追着张怕刺,张怕就得一直砍下去。否则让银剑近身,该是如何才能防备这种坚硬且锐利之物的攻击? 试过连续挥动手臂一千次么?试过握着大刀全力劈下一千次么?任何一个尝试过的人都会说那是件很累很累的事情,哪怕你是修者。 这会儿的张怕就在做这件很累的事情,最好的防御是攻击。面对银剑攻击,只有把它逼在身体远处,刺不过来,自己才算是安全,于是,张怕不得不玩命一样的疯狂乱砍。骑虎难下,不砍不行,拼了 调动全身灵息,自然也少不了神泪的帮助,到现在还光着屁股的张怕咬牙使尽身体每一丝力气。很快砍过去一千次,很快又是一千次过去,片刻时间,他已经连续砍下三千次,每一次都是使尽力气。当砍过一千次以后,每一次抡刀,他都想放弃,想说这是最后一刀,可是银剑不退,他便无法放弃。 当最初几刀过后,也是为了保存实力,他的力气变小,再不能把银剑砍飞,只让它稍做停顿,然后继续刺过来,这才有了两者间连续不断的撞击,也才有了那片光亮。 如此,三千刀很快砍过,张怕终于没耐心了,也是没力气了,连续熬过几次天劫,神泪里的灵力终于被他糟蹋光了,而这个时候,体内的冰晶和本命白骨都是受伤,帮不到任何忙。只要再如此折腾片刻,张怕就算不被银剑刺死,也会力竭而亡。 眼看银剑不停刺来,张怕好一阵思索,也是想不出办法,无奈之下,打算留点力气逃跑,正在琢磨往哪跑的时候,银剑啪的断了,经过三千多次连续不断的剧烈砍斫。作为攻击方的硬铁刀占尽便宜,又是接连砍在同一个地方,即便是再坚硬强大的法器,也是挡不住这种攻击,于是,张怕又挺过一劫。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火焰星球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火焰星球 什么是好运气?看看张怕就知道了,以前的事情不提,单说度劫,从开始到现在,一次次天劫,基本上都算是取巧度过。只除去银剑这次,却是运气好到极点,混过去的。 算了算,第一道天劫是百多条巨龙,接下来是黑暗中攻击元神,再是恐怖雷劫,第四个是来看他一眼就离去的凶兽,第五个是美丽女子的色诱,加上方才的银剑,这么会儿工夫便是经历六道天劫。 六道天劫过后,张怕疲惫不堪,整个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被好好折腾一番,丹药耗光,神泪空乏,冰晶和本命白骨受伤,只剩下身体里仅存的些许灵力,约有往昔的五成实力左右,好在硬铁刀没事,元神也是没事,让他有希望可以挺过天劫。 不过身体已经是如此状况,他只得抓紧时间修炼,当下闭目盘膝,全力运功,努力恢复实力,可惜星空中只有虚无,没有灵气,他便不能快速恢复。 若只是恢复缓慢还好,可惜老天不肯给他时间养伤,尽管修为严重受损,天劫却不论其死活,只管一道接一道的如期而至,便见黑暗中猛地跳出一轮红日,高挂在张怕头顶上方,散发炽热火焰。 张怕一见,干嘛?玩火攻?当下只好引出元神之火,自己先烧起来再说,以火焰保护自己,然后重新结法盾,什么冰盾水盾的弄出一大堆,想玩个水火相克的游戏避过此劫。 可惜冰晶受伤,否则会给他提供更加强大的保护。 事实如同他的想象一样,头顶上的红日下火了,一团一团火焰如雨般落下,目标是张怕,轰轰的烧将过来。 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也不能站着挨烧,张怕忙凝出水龙,汹涌扑上去,想要浇熄火焰。可是空中落下的火球甚热,水龙才到近前,便是哗的一下,直接变成蒸气,配上高处红日和无数火焰,竟有一种云蒸霞蔚的感觉。只是这霞太红太热,而且会攻击人。 这里是星空,身边无水,以法术招出水龙灭火显然不可行。既然水龙失败,张怕又放出火龙,琢磨着若是自己的火龙能够融入那团火焰中,自己也就应该可以融进去。 他是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做的,只见火龙升空,一头扎进无数火球中间。火龙比火球大,轻轻一个张口便是吞掉一团火,可是那火奇热,竟是将火龙烧坏一块。 张怕一见,暗骂一声蹊跷,火也能烧火?见鬼了! 不管见不见鬼,空中无数火团快速落下,眼看要烧到张怕身上。既然水火都不能抵抗天劫之火,张怕很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跑。 可是吧,不跑还好,他这一跑,从高处向下纷落的火球猛地往一起聚拢,只见火光四溅,火焰乱烧,无数火球竟也是形成一条火龙。这个时候,张怕凝出的火龙拖着残缺之体留在空中,和天劫火龙一比,好象蚯蚓一般可怜。 天劫火龙出现后,尾巴轻摆,啪的一下打到张怕凝成的火龙身上,便见那条小蚯蚓瞬间散成无数朵火苗,强自挣扎着跳动几下,便是一一灭掉,再不存在。 好在这个火龙只是以法术形成,并不是张怕元神之火凝成,所以散了就散了,只损失点灵气而已。而在这等时候,眼见天劫火龙如此恐怖,张怕更是不肯拿自己的元神之火做尝试,所以跑的更快。 于是便见无边星空中,前面一个光屁股的白肉家伙带着一身火焰四处逃跑,后面追着一条恐怖巨大火龙,而在火龙上方,还有一个更加巨大的疯狂燃烧的炽热星球快速向前移动。 这让张怕很郁闷,狗屁天劫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都什么破玩意?不过还好,总算没有被单独拘在一个空间里,否则想逃也不能够。如此说来,倒是要感谢一下那道恐怖雷劫。 如此,很快过去一刻钟时间,张怕有伤在身,又要全力逃跑,身体已经吃不消,感觉很累很累,好象即将脱力的感觉。他现在只想找张大床,什么都不做,就是躺着睡。 他如此劳累,反观巨大火龙,全身跳动着凶烈火焰,快速追来,看上去混身是劲、凶狠残忍,只要再坚持小半个时辰,估计张怕就得玩完。 张怕疯狂逃跑,边跑边以神识扫查身后情况,知道火龙紧追不舍,脑子里只得疯狂思考对策,无论如何,总不能这样死掉。 可是力竭,想再多办法也挡不住恐怖火烧,就在为难之间,他的元神里产生异动,收纳进识海的大核桃想要出来。确切点说是核桃里的百多条伏神蛇想要出来。 从开始应劫时起,张怕才一费力对战,那帮大蛇就想出来帮忙,可是那时候的张怕好歹还有些力气,轻易压制住他们,可是此时不行,没有丹药,神泪没有灵力,自身灵力也已经快用光了,再没有多余力量压制大蛇,眼看就要不支,被它们冲出来。 大蛇没有和他缔结心约,若是在识海里冲出来,结局就是大家一起玩完,张怕当然不能让他们冒险,可是也不想放出大核桃,只要放出来,那帮大蛇一定会冲出来替自己送死。 大蛇们乱动,使他忽然想起小猪和小火儿,这俩家伙是天生火系神物,想来不会惧怕这条火龙,早知道把小火儿带在身边就好了。 此时情势紧张,识海里的大蛇又在造反,迫不得已的张怕只好分出部分元神之火,去接近巨大火龙。他的元神之火里有火灵精,有小猪的火,有鬼火,甚至还有佛火。而他是灵体,不需考虑这些火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只管全部融合到一起,形成另一种强大火焰。 在现在这个时候,眼见巨龙紧追不舍,张怕终于要冒险送出去自己的元神之火,若是能够抗过火龙,并且能吞噬掉一些最好,可若是不能,张怕便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两种火焰相交,不会像水遇到火一样,碰到一起就会拼个你死我火,总有一方灭掉才算完事。张怕以元神之火去触碰巨大火龙,其实是冒险,两种火碰到一起也会拼命,但不是水火那种拼命法,而是互相烧,看谁把谁先烧完。 就好象火碰到浸着油的棉线一样,飞快前烧,直接烧到火焰中心,强大者获胜。 张怕熟知这一切,当然不会如此冒险,在探出元神之火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只要自己的火抵不过天劫火龙,他会很痛快的斩断这部分元神,弃掉这些元神之火,然后继续逃跑。 元神受损,需要极长时间养复才可,而若是受损特别严重,身体会出现缺陷,如同曦皇那样。张怕明白这些事情,只是情况紧急,他又想不出别的方法,不得不做此种尝试。 于是便见疯狂逃跑的张怕从周身火焰中分出一丝,极细极小的一丝火焰快速向后方游去,片刻后与火龙碰到一起。在这一瞬间,张怕万分紧张,只待发现不妙,便是壮士断腕,可是两道火相交后,火龙竟是停止追击,张口喷出道凶火烧炼细火。 张怕只做了准备切断这丝火苗,没有让他攻击,细小火苗便是任由火龙炙烧。在炙烧的过程中,张怕感觉到疼痛,虽说被烧的是火,可也是元神之物,心神相牵之下,剧痛接踵涌来。 还好只是痛,张怕边忍着痛边仔细扫查细小火焰,在巨龙的狂烧中,火焰还在,没灭,也没像棉线一样向后烧延,只是轻轻停着,闪动着和周围一样的火苗。 看到如此情景,张怕心神大定,痛点算什么?只要自己不死,再大的痛苦也会过去,当下指挥细小火苗烧向巨龙,在他以为中,既然你烧不掉我,就该我烧你了。可是情况再次出乎意料,巨大火龙完全无视细小火苗的炙烧,反是像条真的龙一样在思考问题,似乎在琢磨为什么我烧不掉它,它也烧不掉我? 就在两者相持之时,头顶上的巨大火焰星球追过来了,一出现,便是噼里啪啦往下掉火球,目标依旧是张怕。张怕大气,混蛋,还来?本能反应想要逃跑,忽然想起火龙烧不掉自己的元神之火,便是大着胆子把体外的元神之火向高空推出。 不多时,无数火球落下,打到元神之火织成的防护网上,结果自然是没能烧破,可是张怕一点都不开心,因为他正在忍痛,整个面皮都抽抽到一块儿,牙关紧咬,硬抗红日火球的燃烧。同时心下暗骂,本以为找到一条能熬过这道天劫的方法,哪知道却是陷阱,只要再多些火球攻击过来,不用烧死自己,痛也痛死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两火相交,便是粘连到一处,轻易不能分开,张怕若不想痛死,就得在痛死之前想到个办法搞定头顶上那个火焰星球。 搞定星球?张怕神色一动,不和你拼火了,直接把不断释放火球的破烂星球搞掉就是,只要没了火焰星球,大火龙还有那些落下来的火球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熄灭掉。 ……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第八劫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第八劫 想到便要行动,张怕招出硬铁刀,凝住全身力气,同时也是忍住巨痛,而后化痛苦为力量,配合爆发出来的灵力,猛地劈向高处的火焰星球。 刀往上劈,人随刀行,在满空火球中穿梭,眨眼间,身影已经来到火焰星球之前。 大星球一直在燃烧,距离越近,便越能感觉到它的超热高温。眼看就要进入星球表面的火焰之中,张怕猛地发力,滔天力量全在这一刀之中,大刀凶狠劈出,将虚无星空连续扯出几道裂缝。 随着几道星空裂隙的出现,星空登时变得有些扭曲,而那几道裂隙也是同时爆出强大吸力,将火焰星球落下的火焰疯狂往里吸。张怕一瞧,这样也可以?早知道就劈几个异界空间出来,让它们替自己挡火多好。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此时的他在快速逃跑。因为这一刀之下,力量巨大,不但劈出数个空间裂隙,更是将火焰星球劈碎。 星球虽大,也是在高温燃烧,可是星球并不是只有火,火在表面燃烧,内里才是星球的真实存在,有了这个存在的基础,才会有星球表面的疯狂燃烧。张怕就是直接把这个星球废掉,一刀之后,星球猛得一顿,而后便是爆炸了,轰的一下,火焰四射,狂热气浪铺天盖地撑满这一处虚无星空。 张怕作为很幸运的倒霉蛋,首当其冲感受到这种热度,所以砍过一刀之后,马上拼命逃跑。好在飞行速度极快,可以瞬息万里,尽管此时有伤,却也能逃过星球爆炸带来的伤害。 他逃开,他的元神之火跟着一起前飞,顺便带走许多粘连在上面的火球和那条大火龙,这些火焰的存在让他继续忍受痛苦。直至跑出老远,看着火焰星球轰然炸裂,在黑暗星空中爆出极漂亮的一个光圆,四围或红或粉或橙色,尽是爆烈开来的火焰光芒,远远看去,好象数条大尾巴,又好象无数触手,许多条许多种颜色在张扬招摇燃烧,释放尽最后一丝光亮。 约略百多息时间之后,爆炸停歇,从张怕所处的角度看过去,爆炸形成的巨大光亮显得略扁一些,好象个鸭蛋一样,从红到白,再从白到红,颜色几经变幻,最后归于黑暗,火焰停息,星球不在,这一道天解便算是熬了过去。而在这时候,那些被他劈出来的空间裂隙也是一个接一个的自动恢复平整,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火焰星球消失,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置许多火球和那条大火龙。若是张怕耐得住疼痛,最多一个时辰,成为无根之木的巨大火龙和无数火球终会一一消散。可是张怕不想让他们如此消失掉,凭什么你想烧我就烧,不想烧我就不烧,把我当成什么了?他想收掉这些天劫之火,像以前炼烧鬼火一样收掉它们。 而且最主要的是张怕没有一个时辰,鬼知道一个时辰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再来几道天劫怎么办?加之天劫之火与元神之火粘烧在一处,想要分离同样耗费时间,张怕只得先收掉这堆大火再说。 可是大火龙实在太大太大,看着这个熊熊燃烧的巨大怪物,张怕稍微琢磨琢磨,拼了!轰的一下放出全部元神,直接就是来了个元神出窍,元神离体后,轰的一下引动神念,同时铺天盖地张开,变得无比巨大,而在元神变巨大的同时,元神之火轰然引燃,形成一张巨大无比的火网。 然后,这张火网覆盖向所有火球及巨大火龙,同样是过了百多息时间,火球及火龙不但被盖住,同时火网收拢,把它们网到一起。在这个时候,网中的巨大火龙轰的一下散开,恢复成无数火球。 此时火球太多,火网也太大,张怕催动神念,开始全力挤压火球,拼着耗尽体内最后一丝灵力,足足熬过半刻钟时间,终于把无数火球挤到一处,只剩下一个火球,而张怕犹不满意,继续以元神之火挤压凝炼,再过片刻时间,火球又一次变小,只剩下手指粗细的一道火苗。 至此,张怕收回元神,并以元神之火包裹住那道火苗,同样收于识海之中,而后长舒一口气,终于搞定了。 收起火苗,因为危险未去,他不敢在此时炼化。而且在这一时刻,他的最大问题并不是天劫火苗,而是身体已经空了,仅残存一点灵力,可以行动飞行,却是不能打架。若是再出现一道天劫,他很有可能就此挂掉。 不管怎么说,身体没有得到任何提示,也就是说天劫未过,他还要继续应劫,于是抓紧时间盘膝坐下,能恢复一点儿实力是一点儿,总不能就此认输。 认输没问题,问题是在天劫中,认输就是死亡,换了谁,也得咬着牙继续坚持吸取。 这一次还好,兴许是知道火焰攻击造成的伤害太大,足足过了一刻钟才迎来下一道天劫,也就是第八道天解。当天劫出现时,张怕无力叹息一声,弄死我算了,只得收功起身,竖起大黑刀往前看。 这里是星空,除去破石头烂灰尘,再就啥玩意都没有,而此时,就在他身前百米之外,忽然有一颗灰尘发出炽烈光芒,像个小星辰那样亮,可它只是一颗小灰尘。 反正都是天劫,反正都要弄死我,那就来吧。张怕想都不想,抡起大刀就是一下,劈向发光灰尘。 只是光芒虽亮,灰尘却是十分之小,一刀下去,眼看要砍中之时,那颗灰尘竟被刀风一激,轻轻一个荡开,张怕失手了。 看到这一情景,张怕暗叹一声,确实没力气了,竟然会失手,便是收刀站立,看着那颗灰尘,等待它给自己带来劫难。 现在是张怕熬过的第八道天劫,记起方才熬过的一道道天劫,心下狂骂不已,天劫就该有个天劫的样子,哪怕是给本无字天书让我猜也行,搞成现在这样,一道道的都是不知所谓,成什么样子? 只是骂归骂。总还要打起精神看向发亮灰尘,可是看了好一会儿,那颗灰尘都是无动,只管散发光亮。而随着时间流逝,那光芒竟是越发明亮起来。 尽管灰尘发生变化,奈何张怕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等到劫难到来的那一瞬间。 百米外,灰尘依旧在变亮,而且光亮越来越亮,当亮的刺眼之时,忽地炸开,细小灰尘变大许多。 张怕看的迷惑,这是干嘛?却是不敢放松警惕,继续小心观察。 远处灰尘炸开之后,体积变大一些。灰尘炸开还是灰尘,每一颗灰尘变小,可是许多灰尘凑在一起,却是比方才那一颗灰尘要大许多。这些灰尘出现后,慢慢往一起聚拢,片刻后,重又凝聚到一起,而这时,因为这些灰尘的聚拢,带得周围灰尘一同聚拢过来。 灰尘越聚越紧,远远看去,好象一颗石子一样,比灰尘大上许多,就这时候,石子又是炸开,将灰尘炸的更远,然后再是聚拢,聚到极紧的时候再又炸开。如此反复数次,那颗光亮灰尘已经不在,出现在百米外的是一颗堪比房屋大小的圆球。 这颗圆球的内里依然是灰尘,可是再吸收来的却是许多石子。当这些石子也融到那颗圆球上之后,房屋大小的石球又一次变大。 看着灰尘变成石块,再变成石球,直到现在,张怕也搞不明白那堆烂石头想要干嘛。于是只能看着。 如此飞速过去一个时辰,对面那个不断爆炸的大石头终于不再爆炸了,而是变成一颗小星辰,轻轻打转,吸附星空中的灰尘。 因其太过庞大,张怕已经被迫退开好远距离,继续警惕看着从无到有,离奇出现的星球。这颗星球是死星,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也不适合任何生命生存。 不过因为星球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衍出许多气体,形成厚重气层,护住这颗死星。 张怕感觉甚是奇怪,难道这便是星辰的来历? 正在琢磨呢,那颗星辰轰的一下再次炸裂,这一下碎裂的特别剧烈,也是特别干净,连球外气层,带球上尘石,尽是被炸向远处,大石头小石头,或是无数灰尘,重又飘散于星空之中,和他们出现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多不同。 张怕愣愣看着,很是想不明白,难道这也是天劫? 当星球爆炸消散之后,再也没有重新聚拢,张怕多等好一会儿,确认再不会出现星球之后,赶忙盘膝打坐。想不明白的事情多去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保命要紧,无论什么时候,也都是要抛弃想不明白的问题,抓紧时间修炼才是。 可是他才坐下,星空中却是悠哉悠哉走出一个白袍道人,个头比张怕高点有限,随意来到他身前站住,面上露出微微一丝冷笑,轻声问道:“可看明白了?” 看明白?看明白什么?那颗光亮灰尘到星辰的变化?张怕一时不明白,抬头问道:“你是谁?” 看这人的身高应该不是神人,难道是天劫中幻化出来的假人? 白袍道人轻笑道:“那就是说,你没看明白?”依旧是问话,也依旧带着冰冷语气,让人听的很不舒服。张怕犹豫下说道:“你问的是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变化?” ……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白袍道人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白袍道人 张怕一顿胡思乱想,总算是想到一个凑合借口,管它是对是错,先蒙上一蒙再说。 听到他这么回话,白袍道人轻笑着说道:“你还真有点意思,不过是一颗星辰砂形成小星辰的过程,你倒是敢说,说些什么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废话。你们下界人都是如此喜欢自作聪明么?” 张怕听的很闷,当即问道:“那你问我看明白没有是做什么?” 白袍道人叹气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是否看明白星辰来历,唉。” 听到这句话,张怕为之气结,这家伙不是故意来戏耍自己的吧?当时问道:“难道方才不是天劫?你呢?所为来何?” 白袍道人呵呵笑道:“天劫?算是吧。”然后再不言语。 什么是算是吧?张怕再问道:“道友所来为何?“ 听到这句问话,白袍道人挠下头,想想说道:“随你怎么看,你可以认为我是来杀你的,也可以认为是来帮你的。”跟着摇了下头,叹气道:“你也算好运,方才是星劫,表面看上去平静无动,其实很危险,只要你有任何一点异动,这会儿时间,应该早是尸体。” 啊?张怕好奇问道:“方才有法阵?或是有埋伏?” 白袍道人回道:“星劫可以帮人修炼,那爆炸开再聚拢的过程,其实便是修炼心法,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不懂呢?” 到这时候,张怕才明白方才白袍道人问他看明白没有,原来是问有没有看明白修炼心法、以及心法下隐藏着的凶恶杀阵。 不过,白袍道人说是修炼心法,张怕略微回想片刻,那颗小星辰的一闪一灭好象确实有那么点意思,正打算继续琢磨下去,却是听到白袍道人冷声说道:“如此资质,你是如何修到天劫的?” 郁闷个天的,被人瞧不起了。张怕便没有接话。 白袍道人则是轻摇下头说道:“你运气果真不错。”他本以为张怕是看懂方才那颗小星辰下的机关,故没有行动,哪料到竟是无力行动,当下叹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想来你并不识得星辰砂了?” 星辰砂是什么东西?白袍道人第二次说起这个名字,张怕问道:“道友说的是那颗散发光亮的灰尘?” “灰尘?”白袍道人被他说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发亮灰尘,哈哈,哈哈,唉。”笑着笑着突然停下,发出声轻叹,跟着低声问道:“你不认识星辰砂?” 张怕摇头不语。白袍道人低语道:“原来是不认识,难怪连这等上好铸材都是平白放过。”说到这里,左右扫量下星空,轻笑下说道:“你们这个星空还真有意思。” 一般来说,能修到度劫修为的修者,任一个都是见惯风雨,极其聪颖,且有大毅力之人。所以天劫极难,不说别的,只说张怕经历过的第一劫,换成普通修者,早死个七、八十遍。可是张怕不但过了,而且熬到第八劫,所以白袍道人会对张怕高看一眼,哪料到竟是看错了,这家伙完全是凭借好运气才能混到第八劫。 第八劫其实很凶险,先以星辰砂为诱饵,可惜张怕不认识;又以修行功法做诱饵,可惜张怕没看明白,如此两道机关便是白白浪费,任何一个应劫修者,一旦对星辰砂动心,或者看明白功法,当场修炼,就会轻易触动法阵机关,陷入九死一生的险境当中,可惜这个法阵太高明了,高明到张怕根本看不明白,就好象让一个脱光衣服的绝美女子去色诱一个两岁孩童一样,根本全是白费。 不过也正是因为白费,让张怕轻松混过第八道天劫。此时听到白袍道人说这个星空有意思,张怕想了想说道:“是挺有意思。”他是说能活一次,有朋友有爱人,当然有意思。可惜他所言与白袍道人所想完全不是一回事。 听到他附和自己,白袍道人无奈轻笑一下说道:“你是不是根本没看明白那是个什么法术?”张怕点头承认道:“没看明白。” 白袍道人再是轻笑一下,无奈说道:“让你看看。”说着话盘膝坐到空处,双手随意搭个法诀,却不闭眼,看着张怕又是无奈一笑,似乎是想不明白就这等资质怎么也能修到天劫。 他一坐下,立时显得端庄圣严,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属于这个尘世的感觉。见到这种变化,张怕心道,这家伙别不是神界来人?可是看个头儿不像,神界都是神遗那样高大的巨人,没有矮子。 白袍道人不理会张怕在想什么,心意一动,身体陡然一涨,跟着再一缩,而后停顿片刻,又是运息片刻,接着再是一涨,只见这一涨,黑暗星空中好象忽然刮起狂风一样,引得四方尘石向白袍道人飞来,其中更有淡薄微弱灵气。 白袍道人端坐无动,任尘石灵气快速飞向自己身体,而后很痛快的打到自己身上,他却是依然无动,片刻后,身形一缩,这些尘石灵气便是紧紧挤在他身上,如此停顿稍久一些时间,身形猛地再一膨胀,紧贴在身体上的所有灵气尽被吸收进体内,至于那些尘石一类杂质废物,则是结成稍大一些的土堆,被弹飞去远处。 看到这里,张怕忽然明白过来,方才那功法简直就是修炼奇术,可以在任何条件下快速吸收灵气增长修为,哪怕是在虚无星空中亦然。 这个念头一出来,当时流出一身冷汗,还好没看懂,否则依凭方才那个身体,一定会照此功法好好修习,然后就会见识到法阵的恐怖威力。 这门功法很诡异,修炼时从四围疯狂吸收灵气,必然会触动星辰砂表像下的法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运气好,兴许能再一次不死? 见张怕表情变化,白袍道人低声问道:“看明白了?” 张怕点头道:“看明白了。”到这个时候,他才算完全搞明白方才有多凶险。 听到他说明白了,白袍道人打量他一眼,随口说道:“我等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接我一剑,还活着,我带你去神界。” 啊?郁闷个天的,这是干嘛?和自己说半天废话,到头来还是要杀我?不过看白袍道人的表情,肯定不是在开玩笑,当下赶忙盘膝打坐,脑中默想方才星辰忽爆忽聚之时的样子,以其每一次行动的规则运转心法,加上又有白袍道人演示,也就十几息之后,张怕已经摸索出这门法术的诀窍,然后开始运功疗伤。 随着功法慢慢运行,张怕渐渐熟悉起来,从星空中吸收到许多灵气。如此自是全力运功,尽最大努力恢复修为。 看到他这么快掌握一门法术,白袍道人微微点下头,心道这还差不多,总不能让一个笨蛋来度天劫。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这门刚学会的法术也确实强大,使他在缺乏灵气、只有碎石灰尘的星空中,都能快速恢复到四成修为。 这时候,白袍道人起身道:“可以了。”说着话,手中出现一个竹枝,随意弹抚几下,又问道:“准备好了没?” 听到白袍道人说话,张怕就是没准备好也得准备好,快速起身,亮出漆黑大刀,谨慎面对白袍道人。 见到这柄大刀,白袍道人随口道:“这刀不错。”以上界神人的眼界,尚认为这刀不错,那这刀就是真的不错。张怕却是没回话,眼睛全在竹枝上。 白袍道人轻笑一声说道:“小心了。”便是把竹枝朝前轻递,无风无雨的,只是轻轻一递,好象要交由人手一样轻巧。 张怕当时一惊,白袍道人轻轻送出竹枝,他看到的却是竹影幢幢,一座又一座竹山向自己压来。 方才白袍道人说接他一剑,这哪里是一剑,千剑万剑也没有这一剑的威力大。他的硬铁刀虽大,却是挡不住无数座竹山快速砸来。 若说在以往,他兴许会抡刀硬拼一次,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是四成实力,对手是超级神人高手,和他硬拼?还不如自杀来的舒服,张怕决定逃跑。 他很擅长逃跑,所以心意一动,身影已经飞离出数千里地。可惜的是他飞远了,竹山也飞远了,追着他继续砸来,根本避无可避。 难道要死在这里?看着竹山快速砸来,张怕心下不自主的闪过这个念头,身影却是继续向远处飞逃。 他知道自己比不过白袍道人那样厉害,可是不甘心就此死掉,当下拼尽全力或左或右或前或下的乱飞。便见黑暗星空中,张怕在老远处拼命飞逃,白袍道人停在原处不动,手中的青竹枝歪歪指向张怕逃去方向,便有了竹山千重的攻击,一直追在张怕身后。二人实力相差实在太大,尽管张怕一再逃跑,竹山千重却是紧缀不舍,不急不徐,好象是戏耍他一般。 这个时候的张怕依旧光着身体,为了逃的更快,早已经收掉沉重大刀,只管玩命狼狈飞窜,这等形象,若是被人看到,怕不是要笑话死他。 很快飞过一刻钟时间,张怕有些累了,是心累,从小到大,一生经历过无数次被追杀,只这一次被追杀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感觉没有希望。那个强大的白袍道人,那些恐怖的竹山攻击,就追在身后,等待他疲惫时,给予致命一击。 ……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神和玩具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神和玩具 既然如此,张怕便不想再逃,想要招出硬铁刀回头硬拼一下,反正是死,为什么不死的壮烈一些?就在这时候,前方出现一颗巨大星球,以目力观察,没有生命迹象。(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在这一时候,张怕突然心静如水,思维变得无比清晰敏锐,在发现巨大星球之后,神识快速送过去,片刻后了解到整颗星球的大概情形。 星球一半是水,一半是土,当然也有许多石头,星球外有气层包裹保护,星球上有两名兵人修者,一南一北的各自寻个空旷处在打坐。除他俩之外,星球上再无活物,倒是有许多藻类和怪异树木。按照这种状态发展下去,只要再过数十或者上百万年,总该形成生命,成为一方宜住佳地。 可是现在,因为没有生命,便是成为张怕的替死鬼。 了解星球状况之后,张怕转方向飞来,距离老远大喝一声:“快走。”声音滚滚传出,从虚无星空中很快传到巨大星球上。 在星球上正打坐的两名修者突然听到这话,皆是一愣,跟着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敌人是谁,也不知道敌人在哪,但是只凭这声呼喊,知道非其对手。所以二人快速升空,想要离开这里。 说起来,他俩的反应算得上快速,可是对于此时情况来说,依旧太慢太慢。 张怕喊出快走两个字,身形不停,已经飞到星球外面。而这时候,星球上的两名修者才被其惊醒,当二人向高空飞出之时,张怕已经催动地行法术,直接扎进大地之中。 而后便是疯狂往地下深钻,可是千座竹山已经轰轰地打到巨大星球上。于是巨大星球瞬间爆裂而开,好象一个球一样被打向远处,而在其向远处飞去的同时,星球从内而外的轰然炸裂开,首当其冲最为倒霉的就是两个向外飞逃的兵人修者。 也幸亏是往外飞,星球爆炸时的强大力量向外推,直接打在二人身上,因为飞去方向相同,抵消掉部分力量,两修者居然运气很好的没有死掉,只是各自受了重伤,被星球爆炸的巨大力量裹挟着抛向远方。 俩修者自然不会与这道力量相抗,由着它把自己推向远处,当爆炸力量渐消之时,二人拼命催动自身功法,继续向远处逃跑,根本不敢查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论如何,总是保命为上。//《》.《// 这两名修者重伤逃离,而处在地心中的张怕则是受到更多伤害。首先是身后有千座竹山压下的巨大力量,他藏身地下,若不是使用地行法术快速前进,早被压成饼子。 而这时候,星球受到巨大外力,使得它从内而外发生剧烈爆炸,这股力量便是从内往外涌出。此时的张怕正在往地心钻,刚下潜些距离,远没到地心处,便是被星球由内及外的爆炸力量推回来,这一下,他被攻击个结实。 身后是千座竹山的强大力量的压迫,身前是星球爆炸的恐怖力量的推挤,张怕处在正中位置,受到的伤害可想而知。 好在两道力量中间是无边大地,张怕藏身于大地之中,大多力量被这片大地抵消掉,只剩下很少一部分打到张怕身上,于是便见这个可怜家伙被死死囚在土地正中,分毫不能动。 白袍道人一剑失手,砍中星球,没伤到张怕,却是没有生气,反露出个笑容点了下头,表示赞许之意,跟着身影一闪,来到张怕身前。 方才张怕飞了半天才到这里,白袍道人只一个晃身便来到近前,从此可见,白袍道人比张怕厉害太多太多倍。他来到这里后,随手收起竹枝,也收起千座竹山砸下去的力量。可是星球正在爆炸,滔天力量凶悍外泄,没有了千座竹山强大力量的压制,张怕藏身的那一块大地轰然外喷,带着他一起喷向远处。 力量巨大,喷过去的方向正是白袍道人立身之处,便见无数土块石块轰轰砸过去,山崩地裂的强大力量尽是砸向白袍道人。 白袍道人身形无动,眼看无数土山石山砸过来也是不闪不避。待石山土山砸到面前,忽然遇到看不见的屏障,被一下挡住,然后便是好象游鱼一样分开左右,从白袍道人左右两侧滑过,过不多时,爆炸停歇,星球不在,无数飞溅的石土水气慢慢消散在星空之中。 这时候,张怕显出身形,站在白袍道人身前,努力站直身体,抱拳道:“谢道友留手。” 白袍道人摇头道:“我没留手,说是一剑便是一剑,恭喜你,度过天劫。” 啊?这就度过天劫了?张怕有点不敢相信,不是说度过天劫后会有异相闪现,为什么自己一无感觉? 看他迷蒙表情,白袍道人说道:“好多年了,神界没有新人进入,跟我走吧。”说着话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张怕便是不由自主跟他向上空飞去。 张怕在这一界有许多事情没做,不愿就此离去,当下说道:“等下等下,咱这是去哪?” 白袍道人闻言停步,面向他轻笑道:“怎么?你不愿意去?”看张怕表情,知道他很不情愿,所以直接问出。 张怕回道:“我在这里有许多事情……”话没说完,被白袍道人打断道:“俗事而已,去了神界,这一界的一切将与你再无关系,当你经过万雷琢神,进入化神池之后,便是明白这里的一切不过是浮烟,不须风吹,便会自己消散,当不得真的。” 张怕急道:“怎么当不得真,这些人不都是活生生的人?亿万生灵,又有哪一个是假的?” 听他如此问话,白袍道人轻笑着摇头说道:“去了神界,你便一切即知。”张怕固执道:“我想先不去神界。”白袍道人闻言又是一笑,低声问道:“你知道进入神界意味着什么么?” 张怕摇头道:“意味着什么?”白袍道人面露宽和微笑,轻声说道:“进入神界,意味着你是此界主宰,像这样的星空世界,你想创造多少个就有多少个,你想创造多少个生命就有多少个生命,直白点说,你是属于我们创造出来的小玩意,只是因为熬过天劫,从此以后便是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也就是说,你从一个玩具变成控制玩具的人,其中差别不用我说,你应该很清楚,难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去神界?” 啊?玩具和控制玩具的人?可以随意创造生命?听到这两句话,张怕呆住,他知道神界强大,也知道神厉害,却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飞跃,当下犹豫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让玩具加入你们?” 白袍道人笑道:“因为我们玩腻了,不想玩了,又不能丢弃这些星空不管,便是找个人替我们管理。” 敢情飞升后是去做苦力的?张怕心中颇多疑问,最多的疑问便是纠集在四女身上,尤其是朝露桃花两个天生美人身上,于是再问道:“你知道我的过去么?” 白袍道人摇头道:“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想知道么,不难。”说着话眼中微一闪亮,一道精光射到张怕身上,片刻后笑道:“你运气真好,居然能连续混过九道天劫,佩服。” 张怕被说的面色微红,事实上,他这番度劫,基本上都是混过去的。可是神界并没说不可以混天劫,自也无人有异议。 白袍道人接着说道:“这里有你喜欢的女人,这个无所谓,有句话是一人成神,鸡犬升天,你尽可以带他们去往神界。” “啊?可以带他们一起?”听到这句话,张怕欣喜若狂。不过白袍道人却没有多高兴,反是低声说道:“进入神界之后,只要不违反神界规定,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没有任何人会干涉你的行为,只是你真的需要带玩具飞去神界?” 张怕认真说道:“她们不是玩具。”白袍道人也不和他争辩,只轻笑一声说道:“说到带人飞升之事,倒是要提醒你一下,藏在这个星空中的那个人,恩,应该说是神,你不能救,也不能带他回神界。”他说的是神遗。 这会儿时间,张怕还来不及考虑有关于神遗的事情,忽然听到白袍道人如此说话,心下不免暗暗叹息一下。一是震惊于自己确实是玩具,所有事情,人家只要看一眼就会全部明了,完全没有秘密。二是白袍道人并不在意神遗,不论其神祗的身份,不论其曾做过什么事情,是死是活全不在意,只是提醒张怕不能帮他。而这个提醒,却也是为了张怕考虑。 张怕想想问道:“他想让我给他带些神器,帮他恢复修为,这样也不行么?” 白袍道人无所谓回道:“你们这里都是玩具,没有人会在意如何对待玩具,他是否厉害,我不在意,玩具会如何,我更不在意,只是有一点,这里有你在意的东西。” 这话说的很明白,神遗过去是神,现在不是,而张怕过去不是神,现在即将是神,白袍道人只为同类考虑,他知道张怕在意很多人,所以告戒,不要让神遗太厉害,否则若是在无意间毁掉你在乎的人,后悔都来不及。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接引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接引 张怕自是听懂这话,心下不免有些感叹,以前刚开始修行之时,修者认为普通百姓是蝼蚁,可以随意操控;而此时即将成神,才知道修者与普通人并没有不同,在神的眼中,修者也不过是玩具而已,让他有一种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觉,一样是玩具,何必分出谁大谁小? 白袍道人告诫过他之后,低声说道:“我叫接引,负责引你去神界,走吧,上面该有人等急了。(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听接引介绍名字,张怕道:“我叫张怕。”接引笑了下说道:“我知道你叫什么,走吧。”说着话身影上飞,完全不理会张怕,只管自去。而张怕自己也不须使力,随着接引往上飞,他好象风筝一样轻轻往上飘。 张怕本意还是不想去神界,虽说可以带许多人上飞神界,可是那些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总有俗世的人物挂牵,试问苍生,真正性冷如冰,孤傲一生的人能有几个?他总不能把一个城市都搬去神界。 就正他琢磨要不要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眼前景色一换,方才无边无际的漆黑星空已经不在,眼前是一片亮丽世界。 这个世界很美,却又不够美。很美是说天空明亮,风轻云淡,景色如怡,不够美是说这里比凡界要美许多,比兵人星球要美许多,却是远达不到所谓神界的那种美丽程度。简单说一句,这里没有三界中的天界美丽。在天界中,灵雾氤氲升腾,花木极尽美姿,一切如幻如真,让人留连忘返。而这里,就是个美丽世界而已,很干净很美丽,也很普通。 张怕立身处是一个巨大平台,平台背靠一座高山,抬眼望不见顶,高不可攀,山上生长着无数花草树木,很美丽,很壮观。 任一棵草木都是下界十几倍大小,又无人刻意打理,只由着它们随意生长,长成壮观模样一点也不出奇。好在距离颇远,看上去要小许多。 除去背后是高山,平台另三面什么都没有,巨大平台只管朝前延伸,延伸至云海之中,张怕这才知道平台是建在高山之山。 他在打量周围环境,接引道:“等我来接你。(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说完话,身影嗖的消失掉。张怕有些没听明白这句话,等你来接我?刚一动念的时候,身前忽然出现一片阴影,一个穿着白袍的巨人站在面前,低头冲他微笑。 张怕仰头看,这个山一样巨大的人正是接引。当下暗叹,神界法术果然不同凡响,他见过判神凝出分身,和接引的分身相比较,两者差别实大。 接引道:“往前走,走到平台边缘跳下去。” 听到这话,张怕猜测跳下去就会迎来万雷琢神,然后进入化神池,成功凝体后,会变成像他一样的大个子。当下问道:“若是我带人来到神界,他们也需要化神么?”接引回道:“不能。” 不能?张怕再问道:“也就是说,以后和他们相处,要像你一样,把自己变小才行?” “差不多是这样,你带人上来后,他们不属于神界,只是你的附庸,说话行事会多受限制,不过还好,这里有座界中城,城中生活的便是你这样的人带来的附庸,里面很热闹,我没事的时候也会去转转,当是消遣。”接引说道。 听说神界也有普通人容身之地,张怕琢磨一件事,就是他们来到这里以后会快乐么?在下界的时候,虽然很少外出走动,但是想去哪,总是可以轻松就去。若是修为足够,还可以飞入星空,在各个星球转悠,可是来到神界….. 就在他想事情的时候,接引说道:“知道什么是神么?神就是随意而为,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力量足够,什么都可以做到,所以,你想到的任何事情,都尽可以由着你的性子去做,而不必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 一句话点醒张怕,是了,神是无比强大的!当下恭敬道声谢,然后问道:“从平台下去是哪?”接引道:“平台下是琢神台,琢神台下面是化神池,从化神池出来,你便是神界一员,众神之一,从此后,无论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 听到这句话,张怕甚是感慨,难怪曦皇一定要努力修行,难怪众多修者在玩命增加修为,敢情神是如此强大。当下冲接引抱拳道声谢,大步走向平台尽头。 平台很大很大,张怕全速而行,走了一刻钟才到边缘,站在边缘处往下望,白蒙蒙一片,依旧是云海。转头看,高大的接引无声跟过来,站在不远处微笑看他。张怕冲他再一抱拳,朗声一笑,跟着一头扎进云海之中。 不使用任何法术,把自己当一块大石头,直接丢下去,在云海中快速下沉,很快穿过云海,下面又出现一方平台。就在他犹豫该不该使用法术减缓下落速度的时候,空中无声出现雷电,电光一闪,正正打在向下急降的张怕身上。 只此一个雷,张怕下落速度又是加快许多,在即将摔到平台上的时候,第二道无声雷电打过来,却是将他定在平台上方。然后便是雷琢,一道又一道雷电连续打下,瞧其气势,比方才熬过的天劫要威猛壮阔许多。 片刻后,万雷闪成一片,全数打在张怕身上,而张怕便是被这些雷电把他从头到脚劈个透彻,随着每一道雷光闪过,张怕或肌肤或骨骼便是从身体掉落,一直到最后,连头颅都被劈碎,只剩下一丝游魂。 在来到神界之前,张怕刚经历过九道天劫,把自己熬的虚弱之极。而后被接引带至神界,经过一会儿时间,多少恢复一点力气,却是虚弱依旧,能勉强使用几个法术已经是极限。 而此时,他好容易恢复的一点力气,也是被万雷琢没,整个身体全然不在,幸亏是灵体,在被雷击中之时,便是主动舍弃掉这段身体,任凭万雷及体。而后更是看着万雷把自己好大一颗头颅轰成虚无。 到了这个时候,张怕消失掉,雷电终于隐消不见,平台上漂浮着一道灵魂,是张怕的元神。原本还有冰晶和本命白骨等物,更有大核桃硬铁刀等物件寄身于元神里,此时经过雷琢,使得这些宝贝与张怕元神彻底融合一处,随着他的一个念头,这些东西想出来就出来,想躲在他的元神里便是消失不见。 除去这个好处之外,他的元神也是又一次得到提升,万雷琢神,真的是雕琢元神,让他的元神直接成为神级实力,无形无色不可见,却是强大无比。到了这个境界,他才是真正拥有神念。 此时雷电停止,无形的张怕在平台上扫查自己的魂识,看了片刻后,轻轻向下方飘去,那里有化神池,只有在化神池里重凝身体的人,才可以算是神之一族。 向下方飘了不知道有多远,一刻钟后,眼前出现一个巨大池子,池壁和池底都是纯白,好象是一整块玉抠出来这么一个东西,只是太大太大,天下该是没有这么大的玉石才是。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发现如此巨大的池子居然是空的,张怕一时纳闷,空池子?要拿什么来凝炼身体。 片刻后,他的没有身体的元神飘到池子上空停住,就在左右打量的时候,池子忽然发生变化,虚无空处瞬间被清水填满,张怕好奇再下移一点距离,想要搞清楚是什么水。却是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他的无形元神与池中水轻轻相连,眨眼间,池中水忽然涌动起来,从周围往中间涌动,一波又一波的大力推涌,竟是将张怕元神紧紧包裹其中。 这时候的张怕不能动,像个木偶一样由着被人折腾。当池中清水全部包裹住他之后,除去立身处之外,巨大池子里竟是再没有一滴水。一个巨大池子中的水全都涌到张怕身上,包裹着他的元神,形成一个巨大的水人,定定站在池子上空。而在这个水人表面,一**流水还在涌动流淌,形成一个无比高大的张怕。 当水人出现之后,高空中传来接引的声音,说道:“使用聚神法术。” 聚神法术是什么?只有元神之体的张怕听到接引的说话,稍一琢磨,想起度劫时,接引教过的那道法术,当下让元神按照那个法术开始运息。 元神无形,身外水流更是无形,张怕足足多费一刻钟时间,才算是让元神能够带动水流按照他的功法而动。此时,便可见到巨大水人开始有规律的膨胀收缩,如天劫时见到的那颗星辰砂一般,散开聚拢反复不停,只是水流并不外爆,反是随着水人身体的每一次膨胀,整个水人开始慢慢变小。如此一缩一涨,水人逐渐变小。半个时辰之后,巨大无比的水人缩小到十米大小。 这个时候,水人正往里收缩,只见轰的一下,缩下去以后再没膨胀,反是引来无数澎湃神气,好象整个神界的神气都被引在这里,浓厚,带着巨大压力,像被旋涡吸引一样,统统贴到水人身上。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星源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星源 这个过程更加漫长,两个时辰之后,无数无形无色的神气疯狂堆叠到水人体外,随着吸力越来越大,这些无形神气竟是隐隐泛出金光。此时,张怕已经在运功凝体,感觉到无数澎湃力量贴向自己。因为有水人隔阻,也是因为有水人容纳神气,疯狂吸收过来的神气渐渐与水人融合到一处。当所有神气都是融进水人身体之后,张怕的法术也是运到极至,只听到空中金光大放,传出一道道清音,在清音中有一道铃铛的清脆声响,当当的连响九下,而后归于无声。 在铃铛响过之后,天地同是隐在金色光辉之中。这时候,从四方金色光辉之中,再度涌来汹涌神气,疯狂贴到已经融合一些神气的水人身上。当这些金光神气再次贴过来之后,便见化神池上空轻轻飘落一片白色芴板,悬在水人头顶。 当金色神气和水人再次融合到一起之后,芴板射出一道白光,罩住水人,就见一片圣洁光芒中站起一个高大金人,皮肤头发都是金色,面貌倒是没变,还是张怕的模样。当他站起之后,身上金色皮肤连续实质化,从金色气体和金色水流转变成人的皮肤。 过不多时,白色芴板收回白光,在空中略打一个转,嗖的飞进张怕额头中藏起来,至此,张怕成神! 如今的他有十五米高,神采奕奕,精神百倍,感觉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力量,根本再不需要神泪和丹药的帮忙,而且,这力量会自我衍生,随时从空气中抽补神气,也就是说,只要在神界,张怕永远不用担心会耗尽身体,自不会像在度劫时那样狼狈。 见他功成,接引飞过来笑着说道:“恭喜你成神。”张怕恭敬行礼道:“多些道友一番照顾,若不是道友,我便是死一万次,也不可能成神。” 接引笑道:“不用客气,我就是干这个的,而且,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你会很忙,你感谢的有些早了。”张怕问道:“我要做什么?”跟着又问:“可以去下界么?” 接引笑道:“你先适应适应这个身体,适应好了,再和你说。” 张怕道声好,以元神自视身体,却是被接引笑道:“你已经是神了,不需要像修者那样看自己,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话抬手指向张怕,张怕只觉得眼前景色一变,便是来到一个黑暗空间。 这时候,接引说道:“这里是试炼空间,你可以感觉一下神的力量。” 神的力量?一听说试力量,张怕习惯性的想要拍掌攻击,只是此地漆黑一片,在哪里,有多大,有什么东西全不知道,如何敢肆意挥洒澎湃神力? 当时便想凝出个光球照明,只是还没使用法术,仅仅脑中一想,身外高处便是嗖的出现一颗巨大光求,照亮这里。 有了亮光,发现这里是空的,和虚无星空一样,上下左右都是空的,不同的是,星空总有星球之类的物体,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空。 看到这个情景,想起方才光球出现时的状态,又有接引的提醒,说这里是试炼空间,张怕心下明悟,这里是新晋神用来熟悉本领的场所,当下连动念头,然后便看到虚无空间忽然出现许多东西,有大陆,有水流,有树木,有房屋,可以说张怕想什么,这里就有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什么是神,神其实就是创造的力量。 试过了各种物体又一些树木,张怕很想看看能不能造出活物,只是有个问题,他创造出来的东西要如何处理?尤其是生命体,万不能随意丢弃,便是开口问道:“若是创造些活人,是不是要带出去生活?” 接引道:“这事情由你,你创造出来的生命便由你操控,你是主人,你想怎么对待他们,别人不会干涉;不过要记住,若是别人创造出来的生命,你不可以随便抹杀。” 听到接引如此回答,张怕稍微一滞,当即停下试炼。创造一个生命没有负担,有负担的是如何对待那个生命,以他性格,自不会冷血弃之,而若是一一照顾的话,未免有太多麻烦事,所以只好收手。 见他停手,接引问道:“不试了?”张怕摇头道:“不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我要做什么。”接引点头道声好,抬手又一指,他和张怕已经来到一处巨大广场上。 广场上有一个金发神人打坐,见到二人,赶忙起身走过来,笑问道:“新来的?”接引笑着回声是,那人哈哈一笑,冲张怕抱拳道:“轮到你了,我走了。”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张怕闹个不明白,问接引:“这是怎么回事?”接引不答反问道:“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张怕瞪大了眼睛看,没有任何发现。从他进入神界到现在为止,一共就见过两位神人,其中一个还是接引,自然会感觉奇怪,神界怎么没有神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他看到无人的平台时,反倒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见张怕没回话,接引微微一笑,随手一拂,便见这片广场登时变了模样。广场上的所有砖石全部消失,露出黑黝黝的下面。 张怕对那种黑黝黝很熟悉,因为曾经无数次的在其中乱转,那些黑黝黝是黑暗星空。从他立足处看下去,好象面前是一个巨大窟窿,窟窿下是迢迢星河,一脚便可以踩进去一样。 看见熟悉的星空,张怕总感觉有些不对,仔细一看,发现下方的黝黑中只有很少很稀薄的星点闪亮,想要凝目仔细看,却是发现下面黑暗星空好象是被分出无出个狭小空间,每个空间自成一统,自是愈发好奇。 要知道如今的他是神,修为增强到不可想象,可以随意控制整个星河,也可以随意增加或者灭杀生命,却是未能一眼看明白脚下星空,当然感觉有些不对。 若不是考虑到广场外的山野风貌,又有青天白云,站在巨大广场上的张怕和接引如同站在星空中一样,凌空悬浮在那片黝黑上面。 这时候接引说道:“这里就是你以后呆的地方。” “我在这呆着?做什么?”张怕低头仔细看,顺便问道。 接引道:“这里是星源,你的任务是看守它们,待有下一个人飞升神界,你便是脱困此处,得自由之身。” 脱困此处?听接引说的严肃,张怕赶忙问道:“一般来说,会看守多久?”接引回道:“一般来说,总要几万年吧,像方才那人,运气还算不错,在这里坐了三万多年,便等到你。”说完这句话,想了想又道:“不要以为在这里只是出苦力,其实在我看来,这里才是成神的最后一步,只有在这里熬过一些年,细细磨练心志,眼界想法都是不同之后,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神界之神。” 几万年?郁闷个天的,天雷山众人不是早死透了?张怕赶忙摇头道:“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时间变短一些?你知道,我刚和你说的,要回去带人上来。” 接引笑道:“不耽误的,一坐几万年,神仙也会无聊死,所以你尽可以偷懒,睡个三天两天,偶尔照看一下星源就成。” 这也可以?这不是偷懒耍滑么?张怕疑问望回接引。接引道:“先别看我,看看你脚下才是正事。”张怕哦了一声,重新打量下方的黑暗空间,这一次直接放出神念查看,片刻后,张怕瞪大了眼睛问接引:“如此多星空?我一个人照看?” 接引以想当然的语气反问道:“你以为,这里为什么叫星源?”说过这句话,笑着解释道:“神有造化之能,在神界呆久了,便想创造一些什么,这便是星空的由来,只是你造一个,我造一个,大家没事造着玩,十数亿或是百亿年之后,便是有了这么些星空,虽说神人不在意星空,也不在意星空中的生命,可是生命毕竟是生命,即便是神,也不愿意平白无故毁掉无数亿的生命,要知道星空实在太大太大,星空中有星球,生命又可以繁衍,你会杀死无数个和你相貌不多的人么?” 张怕下意识的回话道:“不会。”接引接着说道:“是了,你不会,别人也不会,尤其大多星空都是他们创造出来的,自不愿意亲手毁灭自己的心血,要知道每创造一个星空的时候,众神皆是费尽心智,力图做到做好,如此一来,更是不愿意毁掉星空。” 好吧,这个理由成立,只是星空未免太多了一些吧!他方才以神念扫查下方黑暗,才一探下去,就发现看上去是平整一块的黑暗星空,其实有无数条或看不见或看得见的细线将其分割。只他x下一只脚大小的地方,便是分割出数百上千个狭小空间,就不说脚下这片巨大广场该是有多少个如此空间。 张怕很有耐心,在发现这些空间的时候,继续以神念扫探下去,这一探又吃一惊,随着念头往里伸,就越发感觉那一小块地方该有多么庞大。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玉碑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玉碑 在这里,任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很小很小、其实被分成更小更小的黑暗空间,其实便是下界一个星空,星空中有无数星群,只有特别大特别明亮的星群,才会在他脚下发出一丁点儿的微弱亮光。(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如今,这无数星空都要交给张怕管理,他自是有点儿不情愿。 耳听接引如此解释,张怕苦笑问道:“除我以外再没有别人?”接引笑道:“说对了。”跟着补充一句:“主要是天劫太难,很少有人会安然度过,说起来,你过九劫其实占了很大便宜,一个是劫数不多,一个是不算太难,否则很有可能死在劫中。” 听到这句话,张怕郁闷道:“九道天劫还少?别的不说,只说你最后一剑,若不是运气好找到个替死星球,我还能活下去么?”听到他这句话话,接引笑眯眯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认为我一剑劈不开那个星球?你认为一个星球就能挡下我的攻击?” 听到这句话,张怕愕然,呆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多谢道兄剑下留情。”接引笑道:“由我接引你,当然要留情。”张怕想想问道:“度劫时,有一只巨大怪兽,跑我跟前转一圈就走了,那是干嘛的?” 在下界时,接引曾经扫查过张怕头脑,知道他经历过的俗事,便是回道:“若说那神兽比我还厉害,你信不信?”张怕又是呆住,比神还厉害?那还是凶兽么?问道:“它为什么放过我?”接引笑道:“我不知道,我们叫他大个子,性格还算和善,传说有神界的时候就有他,我们也不敢叫他名字,从来都是大个子大个子或着他他的称呼。” 说了半天和没说一句,张怕多问一遍:“他叫什么?很厉害?”接引摇头道:“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啊,知道大个子是神兽就成了,他喜欢玩,切记切记,一定要把他当成一个神来看待,而不是当成灵兽一般对待。” 张怕这才明白接引说的“它”是“他”,又问道:“既然是天劫,大个子去天劫中干嘛?” “玩。”接引很干净利落的给出答案。张怕苦笑道:“我在度天劫,他来玩?”脑中想起巨大凶兽的模样,似虎类豹,身披坚甲,高大威猛,和神无遗差不多高,也就是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高,听接引说的厉害,还是不要得罪到他才是。\\9v k 。 首发\\ 见张怕迷糊表情,接引解释道:“大个子是神界守护者,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多是溜溜达达四处游玩,除非惹到他,或者是心怀不轨之人,又或是有大奸大恶及残忍嗜杀者,除这几类人之外,他基本不主动攻击人。” 听到这句话,张怕心下暗叹,当时度劫,大个子来转了一圈就走,敢情是因为自己不乱杀的缘故,好奇问道:“每次天劫,他都会去?”接引摇头道:“不会,他做事多是由着性子来,只是绝不肯放过大奸大恶者,即便那些人能够熬过天劫,进入神界,只要被大个子看见,终究是难逃一死。”说完这句话,怕张怕误解,跟着又说道:“修者总要杀人,谁手下没有几条冤枉性命?你不用担心这个,我说的大恶者,是非常恶的那一批人,比如以人命修炼,或着心眼特坏的那一些人,大个子没事还会找人打架玩,不会滥杀的。” 听到这句解释,张怕苦笑道:“你是说,大个子想杀谁,或者不杀谁,完全由他高兴?”接引点头道:“就是如此,你理解的很快,而且运气不错,既然在天劫中,大个子没杀你,想必就不会再为难你,不过你要做好和他玩耍的准备,一定不要惹他生气。” 好吧,这是个祖宗。张怕无奈问道:“神界中,他最厉害?”接引回道:“差不多吧,反正最近几万年都是他在晃荡。”张怕继续问道:“神界老大是谁?第一个神是谁?……”后面还有问题要问,没及出口便被接引打断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是谁创造神界?” 张怕点头说是,接引回道:“这些问题以后再说,我只负责接引你来,其他的,等你熬过几万年再说。” 几万年?张怕顿时感到头大无比,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到不了一千岁,就这个一千还是算上在逆天洞的许多时间才够,现在却是要做几万年苦力,当下挠挠头问道:“若我呆着无聊,可不可以找你吃酒?”说到吃酒,忽然想起储物袋没了。他飞升时光着身体,幸好经过化神池凝体,本命白骨不但养好伤势,更是变强大无数倍,此时才又有衣服遮羞,没有让他继续丢人。 听张怕说要找他喝酒,接引笑道:“神界很大,大到出乎你的想象,你若想找我,总要飞上两天时间才行,一来一回就是四天,再加上吃酒时间,可就真的是不务正业了;有那时间,不如用凝神之术回去你的凡界转转,呆上一天两天时间,岂不美哉?” 张怕一听,是这个道理,便是笑言道谢,跟着又问:“我该如何管理这些星空。” 听到这个问题,接引笑道:“说了半天废话,总算说到正题,其实也没啥,星源平时就是广场模样,下界有事发生时,那里会有提示。”说着话一指前方,张怕顺他手势看过去,在巨大广场一边立着一块晶莹玉碑,跟着目光再一扫,发现广场四周各有一块此样玉碑。 接引则是继续说道:“四块玉碑,预示四个方向,哪一个方向的星空出事,哪个碑就会发亮,你要做的就是在那片无数星空中找到出事的星空,然后遁身进入,化解掉灾难。” 张怕一听,这么多星空?脱口问道:“怎么找?”接引随口说道:“并不难,一般来说,星空中爆裂掉几个星球,星空玉碑不会提示,只有整个星空毁坏到一定程度,玉碑才有提醒,受损那样严重的星空,你只要一查便知。”说着话丢过来一张玉简,又是说道:“里面是些神级法术,无聊时可以学学,若想学更高深的法术,记得咱俩刚来时的那座高山没?” 张怕回道:“记得。”接引便是继续说道:“从咱俩来的那个平台往上飞,当飞到一定高度,能《》,里面装着各类书籍,不光有仙法,还有许多其他内容,在你看守星源之时,倒是可以借来翻看。” 本来在说星空之事,没料到接引竟是把话题转到仙法上面,张怕思考下问道:“谁都可以去书阁借书?”接引点头道:“你到了这里,就是神界的主人,神界有的一切,你都可以随意支配,只一点,不能损害别人和神界利益。”说完这句话,神引问道:“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没有我就走了。” “别啊。”张怕赶忙说道。开玩笑,整个神界,他就认识接引一人,自己又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当然要一一问个仔细,所以紧跟着说道:“这次要麻烦道兄留在这里陪我一天,我有好多事情想要了解。” 接引点头道:“那就坐下问吧。”袖袍一挥,脚下的黑暗星空又恢复正广场平台模样,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抬头看张怕,等他问问题。 张怕坐到接引对面,想想问道:“若是星空玉碑忽然发光变亮,而我不在这里怎么办?” 接引无所谓回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玉简里有许多法术,比如神移术,就是我带你来到这里的法术,又比如探心术,也在你身上用过;玉简里还有方便你偷懒的法术,叫寄神术,就是你走之时,把元神分封在四快玉碑之中,若有事情发生,你可以立时知道。” 听到这里,张怕问道:“那我可以不可以一直把元神送到玉碑上,而我一直不回来?”接引被他问的轻笑一声,摇下头说道:“不能,玉碑设有法阵,是所有星空的寄主,好象帐簿一样,记录着每一个星空,若是送入元神太久,会被法阵吞噬掉。” 听说玉碑能吞噬元神,张怕心下暗想,大不了勤快一些,一天两天回来一次就是。接着继续提问:“按说有大个子在这里,众神间应该不会打斗,神遗为什么会被打成重伤,流落到下界?” 接引回道:“大个子只是不喜欢特别邪恶的人,有句话要记住,无论是谁,自私是天性,无论遇到什么,人都是先想到自己,这是本能,也就是说因为这个本性,即便是神也会做自私事情;大家都自私了,自然会发生冲突,打架在所难免,对于这一类打斗,哪怕是死再多人,大个子也不会理会。” 话说的明白,张怕问道:“神遗和人起冲突了?”接引道:“废话,不起冲突,他会被打成重伤,不敢回来?”张怕本想问神遗和谁起冲突为什么起冲突,可是转念一想,问了又能如何?自己又不会替他报仇,便是换问题再问:“咱上面是什么?山上面有什么?”说着话抬手上指。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独自一人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独自一人 接引回道:“上面是天,天外是星空,这点和下界情况差不多,只是咱这里只有一个神界,至于那座山,超过书阁的高度最好不要去爬,有些地方很危险。&*.《》.最快更新**” 神界还有危险地方?没活够的张怕自不会去找不自在,接着问出下一个问题:“我在这里看管星源,谁看管我?若是大意,损失掉一个星空,会有什么处罚?” 接引摇头道:“没有,没有人管你,也没有处罚,这里你就是神,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强大无比,你能通过天劫就是我们一员,我们能做到的事情,你也会做到,所以没有谁带领谁、谁指挥谁的问题,而那些星空,说实话,毁灭与否并不重要,我们只是尽神道,不忍见无数生灵平白无辜死去而已,其实他们的存在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说着话,似乎是给这句话做解释,接引探手一招,在他手掌上空横着出现一条大河,十分长,也十分宽,在空中横亘长流。 抬头看眼长河,接引说道:“我创造的,你说该不该留下它?只这条河,随便丢到哪个星球上,只要合了那颗星球的地气,能够长生不灭,不须多久,河中就会有生命孕育,即便是现在这样,只要我让它一直存在下去,河中终会有生长出生命的那一天,而现在,我要毁掉它。”说着话,摊开的手掌轻轻合起来,便见二人上空啪的爆出一团白雾,然后归于无形,大河消失不见。 接引又道:“大河如此,生灵亦如此,我能创造大河并毁灭掉,也可以如此对待生灵,生命由我创造,就是我的玩具,无论我如何对待玩具,大个子也不会怪我。同样的,若是星空有什么怪物毁灭整个星空,若是来不及救援,那便不须去救,也无人怪你。你看守的其实不是星源,而是众神的心念,神界没有恶人,没有典型的坏人,这里虽不是其乐融融那样美好,却是比任何一个星空都要安全和睦,也更幸福,你我都是这样的人,不喜欢见到大杀伤,众神也是如此,因为星空越来越多,便是选出一个人替众神尽心意看守星源。如此等于是考验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心善恶心是非心,曾在这地方打坐的每一个人都是心甘情愿留下,虽然整天坐着,很枯燥很乏味,却是没有一个人撒手离开。\\9v k 。 首发\\他们在这里,没有人强制留下,而他们也没走,直等到下一个人接替自己,才会放心离开。” 说到这里停住,看着张怕不语。张怕又不笨,自是明白其中意思,所谓的看守星源并不是强制性的,爱看不看没人管你,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出神界与下界星空的不同之处,这里是众神之地,不需要战争。而跟张怕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他同样会心甘情愿留下来。 在这个时候,张怕想起曦皇,那是个恐怖杀神,若是被神兽大个子看到会怎样?为保持生命久长,还是不要度劫为好。 见张怕不说话,接引接着说道:“神界不说应有尽有,也差不多了,从这里往北走,越过一片树林,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仙草园,里面有各种仙草,任人取摘,只一个要求,按需摘取,你需要了才可以摘取,尤其年份长的草药必须要如此,另外,摘取了什么草药,便要去种园取来种苗重新种下补充上,仙草园是整个神界神气最浓郁的几个地方之一,因此有许多人在附近住下。”说到这里,见张怕正往北面打量,接引笑道:“别看了,看不到的,先不说星源距离树林老远,且还隔着高山原野,只说那片树林,以你现在修为,怎么也得飞上五天才到,说到这里,再跟你说一声,星源处在四围高山之中,想飞出去总要一、两天时间。” 听到这句话,张怕苦笑道:“等于是让我一个人坐监。”接引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说起仙草园,还有另一处规模更大的药园,比这片山谷还要大,也就是说,你起码要飞上两、三天时间才能穿过它,若想全部走完一遍,恩,到现在也没人这么无聊过,反正挺费时间,那里的仙草数量更多,只是年份短许多,一般炼丹或是酿造灵汁,多是使用这里的药草,有一点你要注意,无论去哪个药园,都是有需要才可以取药,在采药之后要记录,还要补上采走的草药才行。” “记录是什么意思?”张怕随口问道,心中在想象着要飞上几天时间才能看一过一遍的巨大药园是什么样子。 接引解释道:“你我一样,想要好东西,尤其年份长的神草,谁不想全部拥有?如此就会出现问题,几万年长一株草,你一下采走了,别人如何用?所以便是想出这个主意,大家都可以使用草药,只是要记录用处,这个记录是公开的,谁都可以查看。” 说到这,接引轻笑一下,似是想起某件好玩的事情,继续说道:“刚和你说过,能来到神界的多是些聪明的善良人,就算不善良,起码也不是坏人,所以呢,大家都很要脸面,虽然无人看守两座药园,取药后却会主动记录下来取走的草药名称数量及用途,免得被人瞧不起。修者就是这样,你可以打我杀我,却不能瞧不起我。两处药园附近都是住着许多人,大家都是神,修为相当,谁来药园做什么,随便一查便知,瞒不住人的。虽说若是特意隐藏形迹,兴许能偷回去几株草药也说不定,可是谁肯丢这个脸?在下界熬了无数年,又经过艰难天劫,总算修成正果,结果成神之后被人嘲笑?不是吃饱了撑的么?嘲笑的力量很强大,不需杀你,就会让你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张怕一听,是这么回事,神界只此一个,你做了某些丢人事情,自然很快传开,于名声有污。到那个时候怎么办?被人瞧不起,你呆着不难受么?可是不难受呆着又能去哪?回去下界,下界没有神气,失去的远比几株草药要珍贵许多许多。 这是很简单的算术题,要脸面的神人们自是知道该如何选择。 接引继续说道:“大家都好脸面,就不会去药园过分采撷,有很多人为了避免麻烦,甚至自己开园种药,使得如今的神界遍地是仙草,你若是喜欢,可以选地方自己开园子,种苗去两座药园搜集就是,那玩意不用记录。” 张怕应声好,接引又转话题说起铸材:“先熟悉神界功法,选一门修炼后,可以根据功法炼铸神器,神界到处是铸材,也有高低好坏之分,不过不要太在意材料如何,毕竟好铸材难寻,比如星辰砂,你可以挑选最适合的,配合功法耐心炼制,效用该是不差。” 接引一番叮嘱,很是用心,虽说东一句西一句的很是突兀,心意总是好好的,张怕恭敬回道:“多谢道兄指点,我想问问,我住在哪里?” 接引有些不明白,问道:“住哪里?你不就是在这里?”张怕道:“我想开个药园,总要和住处近一些才方便。”接引笑道:“原来如此,神界地儿大,只要是无人地方,你爱住哪住哪,没人管,记住,你是这里的神,这里是你的家。” 如此,二人很是说了会儿话,到最后,接引苦笑道:“我几千年加一起,也没今天说的话多。”说到这里,丢给张怕一道白色玉符,说道:“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呆着吧,过些日子,若还有不明白的事情,用这个找我,捏碎就成。” 张怕认真道谢,接引只是笑了笑,身影便是消失不见。 此时,巨大广场上只剩他自己,剩下一个刚刚成神的张怕,坐在这里,心思如潮。他一辈子也没想过自己能来到神界,即便是知道有神界存在的那些天里,每天想的都是如何留在星空中。只有在思考失败的时候,才会琢磨天劫是什么,进入神界会怎样。 如今他来了,变成好大一个巨人掌管着无数星空。包括曦皇在内的无数高手,抵不过他如今一指,身体变大,眼界也是不同,他再不属于凡界。 坐在广场上,一个人想了许多事情,然后拿出接引给的玉简,学习其中法术。那些功法都是基础法术,学起来很简单,两天后,便是学习完全。 学会后,低头看看自己身体,没有储物袋就是不方便,将玉简搁到地上,又从地上拣起那道白色玉符,心道,忘了问接引要储物袋了。 正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蠢笨,而且不是一般的蠢,当下心意一动,掌心中便出现一个储物袋。如今他是神人,只要是下界之物,尽可以随意创造。 有了储物袋,把白色玉符和玉简丢进去,再把袋子挂在腰间,琢磨着要不要变点酒喝。 脑中想着酒,右手却是轻轻一拂,脚下的巨大广场重又变成漆黑星空,黑黑的,偶尔有亮光闪动。 张怕将神念散开,轻易覆盖住整个广场,然后分裂神念,将之变成无数道细小神念,探进无数星空之中。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熟悉神界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熟悉神界 每一个狭小空间便是一个星空,每一个星空却又是巨大无比,神念进入后,开始一一琢磨星空变化,查探那些星空中的修者。在这一片星空中,他竟是无巧不巧的找到魔界和佛界的位置。 两个天生对立的星空距离很近,以张怕站在星源往下看,两个星空之间还不到一指距离,当下玩笑着探神念进入魔界,略一搜索,便是找到曾经和他作对过的大魔头,魔界第一高手,天王。如此这位魔界第一人正在全心修炼,许是因为张怕的存在,让他有危急感。 撇开天王不理,许多个万魔之渊正在不断制造各种魔物,各种杀戮也是不断。张怕对这个黑暗世界不感兴趣,收回神念,去到佛境一探。 佛境是白色的,不像其他星空拥有无数星群,反是像神界一样,只有一个广阔天地。在佛境中,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除去人以外,看到的任何物体尽是洁白,圣洁肃穆,空中总有淡薄灵气萦绕,连树木草石也被其披蒙成白色,寺庙草庐亦然。 佛境没有普通百姓,也没有一般修者,能够来到这里的尽是修行有成的佛。整个佛境约有十万八千佛,只有一座寺庙。说起来也该是如此,他们自己就是佛,还需要给自己建庙礼拜么?所以多是住在草庐中自我修行。 在这里,张怕找到曾经见过的给予自己帮助的三位大佛,燃灯佛,胜佛,神通佛。三佛各自在草庐中打坐修行,距离并不远,显然关系不错,难怪总会一起出现。 张怕很感激三佛,不要说以前在凡界时给予自己的帮助,只说前次和魔狐对斗,三佛感知到危险,主动前来相询,虽然没帮上什么忙,可这份心意总是难得,要铭记在心,用机会一定要感谢。 看过三佛,略微看看其他诸佛,便是再次收回神识,去寻找十分想念的天雷山。 这一下稍微费了点劲,在无数星空中找寻一个很不起眼的星空,确实有难度。多用去一些时间,终于寻到天雷山星空。先查看曦关情况,目前平静,没有打仗。再去看圣域,和自己离开时差不多,皆是一切安好,连曦皇也是老实呆在圣宫星球上修炼。至于圣域外的神遗门,所有弟子回缩到神殿之内,只管小心戒备,再不派人外出。 见圣域无事,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天雷山。和圣域情况一样,因为张怕只离开几天时间,山上一切如旧,没有发生任何纠纷或是麻烦。很快找到宋云翳四女,吕婉也在,五人聚在一起不说话,也不做事,只是坐着。 张怕好奇,不是让宋云翳带着丫头们下山去玩么?这才过去几天,怎么这么快回来?神念再一动,找到丫头们,也找到海灵,发现这所有人居然都是在修炼。脑中微一思量,很有些感动,显然是丫头们知道自己出事,想要帮忙,便是临阵磨枪,努力修炼。 不过山上无事便好,当下收回神念,一个接一个的仔细扫查星源中的所有星空。既然要做,就要尽量做到最好,用心维持每一个星空的存在。 前两天他在学习玉简上的内容,了解到一些事情,比如星辰是有寿命的,星空也是有寿命的,而星空众修者,虽然说的是可以永生不灭,其实同是有寿命的,即便是自己,修成高高在上的神,同样有寿元限制,所谓长生不死不过是相对而言。话说回来,对于普通修者来说,一百万年、五百万年,和永生又有什么太大差别? 了解过这些事情,张怕知道自己比星空还能活,所以并不在意自己的寿元,脑中想的是这些星空,以及如何让宋云翳等人活的更久。 如此就是边思考问题边仔细查探无数星空,经过一番劳累,再次起身已经是七天之后,足见星源中的星空之多。 起身伸个懒腰,随手打个法诀,将神念分别封在四块星空玉碑中,然后纵身飞向北面。接引说飞出群山要一天或两天时间,而仙草园距离更远,所以他把此时目标暂时定在铸材上。他打算随便弄点材料,略微琢磨琢磨,了解其属性,过些日子去趟书阁,选一门修炼法术,然后再好好选材,先给自己炼制一柄神器。 玉简中有门法术,叫神移术,接引曾经用过多次,张怕也已经学会,只是有一个限制,需要去往距离并不太远,而且已知的地方,就是说,首先要知道去往哪里才能使用这门法术,并不适合寻找材料,所以此行依旧是飞去。 没过多久,进入群山之中。停身于此,只一个感叹,这里的山真高真大。 以神念扫查山上,发现到许多灵兽,那些家伙也知道张怕到来,却是当做没见,一个个该干嘛干嘛,完全不在意。 张怕笑了一下,走到一处石谷,随意选些矿材飞回星源,调息静气后开始炼器。神人炼妻与下界不同,不需要鼎炉,世间再好的鼎炉再厉害的火,也是抵不过神人的元神之火。 他在这折腾半天,随便炼了几件小东西便是丢掉。虽说这些东西还算不错,却是比不过张怕在下界炼制的硬铁刀,可见这些材料确实一般。 丢掉铸材,收回封在星空玉碑上的神念,张怕便是安静发呆。 到现在为止,他的一切活动都是尝试,尝试在神界中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经过小半天折腾,偌大神界没有一个人干涉他的行动,连山中遇见的灵兽也不理会他,说明接引说的完全正确,神界就是你的家,随便你折腾。只是他心下发苦,这种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总不成要一个人孤活数万年。 想到那个万字,张怕不由自主打个激灵,那么久的时间,怕是会逼疯自己。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来之,则安之,张怕思索片刻,决定先回天雷山一次再说。前次离开时把后果估计的很吓人,他要回去安定人心,只是在回去之前,还要做件事情。 做出决定,把神念封到四块玉碑上,使用神移法术,身影嗖地来到神界最高山峰的半山腰处。这里有个巨大平台,是进入神界的第一个地方。 站在这里抬头望,高大山峰魁伟不动,张怕纵身上飞,寻找书阁。 这山实在太高,以张怕此时修为都要飞上半天时间才寻到书阁。一来到这里,张怕又是吃惊,尽管此前一再想象书阁的巨大,可是见到后,才知道自己想象的还是太小了,只见一座巨大城市一样的建筑横在半山中,一小半掩在山体中,藏在树林中,一大半露在外面,如同下方的巨大平台一样,依山而靠,悬浮建在空中。 书阁正面有一道大门,终年敞开,内里闪亮着金色光辉,耀出一条道路。张怕来到门口微一停步,神念扫过,没发现阁中有人,便是抬步进入。 神界果然不同凡响,如此宏伟地方,又有如此多的书籍,却是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随便谁都可以来到这里,随便谁都可以借书来看,至于借多少书借多久,一切全由本心,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无人管你。兴许在冥冥中,神界之上还有一双眼睛注意你?让众神很爱护这里。 张怕进入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妥,走过通道,进到大厅,看到一快竖立玉碑。玉碑很大,上面记录着书阁藏书的大概位置,按玉碑提示,书阁分书一百零八个厅堂,进入后,每个厅堂都有一个羽碑,只是那些玉碑要大上许多许多,上面详细列满书名,无论修行法诀还是奇闻杂录,只要书阁中有的,尽可以在玉碑上找到名字,并按其分类,明确位置,可以快速找到那本书。 张怕在书阁内随意溜达一下,便是过去三个时辰,自是赞叹这里的巨大宏伟,琢磨着天雷山要不要搞出这么个地方。 再走一会儿,估算下时间差不多了,按玉碑提示找到神界功法区,在其中随便选一门法术,又去别处拿了两本杂记,而后出书阁,回去星源。 书阁里的藏书由同样材质做成,只是不知道是何种材料,书页薄、轻、结实,轻易不会损坏,火烧水浸都是没有变化;其中更封有多种法术,一本书可以记载无数内容。 回到星源,先是收回星空玉碑上的神念,而后读书,一本是功法书就不用说了,另两本书是神界仙药和铸材的种类及用途。 神人过目不忘,仅用去一天时间便已经看完三本书籍,而后将之送还书阁,回来后琢磨琢磨,到底还是作罢。 他想回去天雷山,便想尝试着把神界草药拿回天雷山试种,看看能否成活,所以会去书阁找书看。经过一天翻阅,知道神界物种需要神气才能存活,自己的想法不可行,便是留下神念于星空玉碑中,使用凝身术,把自己变小以后回去天雷山。 成神以后果真强大,只一个闪念便从老远的神界回到天雷山后山,先去和宋云翳等人见面,又去找林森和海灵说话,让大家彻底心安下来。 !#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折腾一圈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折腾一圈 看见他回来,满山人皆是高兴无比,只要张怕一直存在,天下就没有人敢为难天雷山,山上人当然高兴。 全文字无广告 因为时间无多,在天雷山略做盘桓,和大家告别后去到曦关,没别的,就是和十四说一声自己安好,然后再去往圣域。 红心见到张怕后简直欣喜若狂。当日张怕飞升的地点位于应龙星域和斗罗星域之间,经过小半天折腾,那地方轰轰隆隆的,各种动静闹个没完,被战兵或是路过修者注意到。因为实力不济,他们无法靠近,但是隐约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待天劫过去,这些人飞过去仔细查看,虽说没有发现,可天劫时闹出的巨大动静总不是假的,便有人把消息传出,很快,各大势力陆续得到这个消息。 圣域作为最强的一方势力之一,当也是知道这个消息,于是再次派人来查。 当然是什么都查不到,但在红心心里却是种上一根刺。这家伙本就疑心,又有此事发生,而张怕一直不回来,想起他离开时曾交代过的话语,红心有六成心思认定是张怕出事,所以心情很是不好。可是现在,张怕突然出现眼前,红心自然要高兴,当下双手抱拳,激动说道:“见过星主。” 他不是没有野心,只是知道自己的肩膀担负不起圣域的安全,所以甘愿排在人后,替人跑腿忙碌。 张怕笑道:“从今天开始,星主你来当,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不用担心。” 红心当然不肯,可是张怕心意已决,一再保证,圣域出事只管找他。而后找来龙卫和几名执事证实此事,便是传位于红心,而他在略做交代之后,飞去圣宫,那里还有个曦皇。 见到张怕到来,曦皇随口问道:“怎么又来了?”说完这句话,身体猛然一振,转身仔细打量张怕,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和一起不一样了?” 张怕呵呵一笑,也不做解释,只是说道:“别再修炼了,把时间浪费在打坐里,不如多出去转转。” 听到这话,曦皇眉头皱的更深,想想说道:“外面无非是山水人物,除去景物不说,那许多人,一个个为了私立互相倾轧,有什么意思?唯有修行才是正道,你为何劝我放弃?” 得,跟你就说不通,张怕白他一眼说道:“你爱干嘛干嘛,懒得管你。 全文字无广告 ”他很想提醒曦皇不许祸害圣宫和梦境星球,这两颗星球地心是两柄神器,只是曦皇如此修为,极好面子,若是一再提醒反是不好,当下压住这个话头,转身离开。 他想走,曦皇却不让,冷声问道:“干嘛?你大老远来一趟,就为气我的?” “远么?”张怕使用神移术,这里又不是神界,再远的距离只是一眨眼而已。 “少说废话,你干嘛来的?”曦皇气道,跟着又问:“你最近做什么了?我总感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自然是不一样,一个是神,一个是普通修者,其间差距天大地大。 张怕是真心想走,随口回道:“你爱干嘛干嘛吧,我还有事。”说完话身形前飞,在曦皇没注意的时候,使用神移术,瞬间来到神遗门驻地附近,然后就是见神遗。 在神殿门口见到才被他施放没多久的一众弟子,那帮家伙吃一百个豆也不知道豆腥味,依旧是横眉冷对张怕,好象张怕欠了他们无数债没还一样。 张怕很郁闷,这是帮什么人?就不怕再被自己种在地下?却是懒得和他们生气,直接进入神殿去见神遗。 神遗还是坐着的,对他来说,昂然端坐是他努力保持神的身份、保持神的尊严唯一能做的事情,尽管十分费劲,尽管十分累,可是只要在人前,他就一定要努力保持这种姿势。 张怕进来后,直接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帮不到你。”话说的不清不楚,张怕相信神遗能够听懂。 听到这句话,神遗一双眼睛登时瞅过来,死死盯着看,半天不动,也不说话。 张怕由着他看,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神遗叹气道:“没想到,你竟真的熬过天劫。” 他也知道应龙星域和斗罗星域之间发生的那件事情,他是神人,了解天劫,已经心下生疑。此时见到张怕,又听他如此说话,哪还猜不到那天发生的事情是张怕在度天劫。 只是猜到归猜到,心中还是十分震惊,在他以为中,张怕兴许能引来天劫,却是不一定能挺过去。 对于神遗来说,无论张怕能否挺过天劫都是件好事。挺过去了,张怕答应会帮他;挺不过去,死在天劫中,圣域便是没有了强壮保护。虽然神遗承诺过不主动攻击圣域,可若是发生些什么事故,让圣域抢先攻击神遗门呢?他便是有了拿回自己神器的机会。也许在他心中,张怕挺不过天劫才是最想看到的局面。 此时,张怕活生生出现眼前,身上带着他十分熟悉的气息,那是汹涌澎湃的神力,是来自上界的强大力量,也是神遗曾经拥有过的力量,他心头自然是五味杂陈,什么感觉都有。 听到神遗问自己话,张怕点头道:“运气还算不错,混过去了。” 这话说的有些气人,什么是混过去的?是在显摆么?可张怕说的是事实,他没有任何显摆之意,本想改口说侥幸蒙混过关,可是在失败者的耳朵里听来,两者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只是实话实说。 而神遗则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听到张怕承认下来,往时波澜不惊的面容,浅浅现出一丝苦笑,轻声说道:“我来了,你去了,这便是命。” 张怕没有接话,他来见神遗只有一个目的,说是提醒也好,警告也罢,总之是告诉神遗,我还没死,不但没死,还成为高高在上的神,我想要保护的圣域依旧可以保护,你不能打主意。此时既然见过面,他就想离去,只因为神遗有些失神,此时走有些不礼貌,便是等神遗缓过心神再告辞。 神遗咕哝完一句话,苦笑着随口问道:“你的天赋本领是什么?” 天赋本领?张怕一愣,跟着反应过来。在他度天劫之前,神遗要见他,跟他说神界会有人来到这个星空。就是因为这件事,让张怕产生强烈危机感,所以拼命修行,终于提前应劫。那时候神遗说,神都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本领,神遗的本领是未卜先知。 事实证明神遗说对了,神界果然有人到来,那人是接引,带张怕进入神界。只是没想到这位神人来到这里的原因是张怕应劫,而张怕又是因为接引会到来才努力修炼从而应劫,二人间的因果关系很难说清。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说明这个星空没有危险。 此时听到神遗问他天赋本领,张怕摇头道:“才几天时间,我还不知道。” 神遗点头道:“也是,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才会慢慢显露出来,不过这个本领是天赋的,也就是一直存在的,兴许你现在就有这本事,只是不知道而已。” 听神遗这么说,张怕努力想自己有什么本领是别人没有的,想了好一会儿都是想不到,便是苦笑道:“以后慢慢试吧。” 神遗道:“你也真勤快,才度过天劫就回来。”听到这话,张怕笑了下,拱手道:“大人也知道,上面有事情要做,我回去了。”说的是看护星源之事。 神遗也是笑了下,他来自神界,了解这些事情,于是点头道:“去吧,有时间的话,多来看看我。” 张怕道声好,转身出殿,又飞离星球,在一个无人处使用神移术,快速回到神界星源。 神遗知道张怕回来的目的是警告神遗门不能乱搞事,只是没说破,神遗便是装着不懂,并且邀请张怕再去神殿,目的还是一样,搞好关系,恢复修为。 张怕也明白神遗心中所想,其实很想问他和谁结仇,只是自己新进神界,总不能才成神就勇找麻烦,所以压下好奇心。 他如此折腾一圈,算是了了心思,此时坐在星源广场上琢磨以后该怎么办,反正不能这样一天天的傻坐下去。想来想去,决定先修炼一段时间再说,总不能学了神界法术,便是看过一遍就算,于是开始全心打坐,用心修炼。 如此很快过去一年时间,这一年,他过的很是充实,基本上修炼个三、五天,或者七、八天,便是回去天雷山呆一天,和大家吃吃喝喝,然后再回来,偶尔去圣域转转,过的比在圣域那些日子自在多了。 虽说在神界时身边无人,却是给了他专心修炼的机会,所以这一年,成神以后的张怕,修为再是飞速增长,具体修到什么境界不知道,反正觉得自己挺厉害。 而这一年,无数星空很是安稳,没有给他找麻烦。其中当然有许多星辰爆裂,也曾死去许多人,只是那些事情不须理会,不危及到整个星空便是没事。 一年后的一天,张怕在打坐修炼,星源突然来了个大家伙,比张怕略高一点,身披坚甲,看上去威猛凶狠,是天劫中见过的大个子。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内容结束~-->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大个子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大个子 直觉中,有人到来,收功睁眼,见是大个子,心头微微吃惊,不知道他想干嘛,当下起身招呼道:“来了。” 很随意的招呼,让大个子的凶狠眼神变柔和许多。他遇到过不少人,看见自己后,什么表情都有,却从没有一个人像张怕这样随意招呼自己,好象多年熟悉的老朋友一样。虽然一人一兽并不熟悉,可是只从这个招呼,就能听出张怕把他当成同类看待,并不像对待兽类那样态度,当时挤出个笑容回道:“来了。” 张怕得过接引提醒,知道大个子不喜欢被当作灵兽或是神兽看待,所以随意招呼一下。未料大个子竟是能够说话,心头稍一愣,很是吃惊,面上便有一个稍稍吃惊的表现,还好他个头稍矮一点,头脑反应也是极快,在吃惊的同时,赶忙低头从腰间物袋中取出两瓶灵酒,跟着抬头笑道:“喝点儿?”现在他是巨人,酒瓶还是原来大小,看上去很不协调。 说着话左右看看,又是笑道:“你个子太大,有没有适合咱俩对饮的地方?” 大个子见他拿出两瓶酒,也是笑道:“好久没喝了,不是你变出来的吧?”张怕摇头道:“哪能,有的东西可以变,有的东西总是需要时间沉淀的,再说,我变出这么小的酒干嘛?”说着话打开瓶塞,将其中一瓶酒抛到大个子面前悬停。大个子很高很大,灵酒瓶还是以前那样大小,好象一颗花生浮在眼前一样,大个子探头一嗅,点头道:“不错,下界灵酒?” 下界灵酒分三个等级,由星空中一堆顶尖高手取珍稀药材炼制的灵酒是第一个等级,第二等级是三界中天界中特有的琼浆,第三个等级是张怕手中这些酒,以凡界灵草酿制而成。不过张怕的灵酒胜在量大、年份长,而且酒味确实不错,与前两种比较,纵是有些差别,也到底是上好佳酿。 见大个子认出瓶中酒,张怕道:“比不得神界的。”大个子随口问道:“你喝过神酒?”张怕摇头道:“哪儿能?我才来几天。”大个子道:“也是,有机会给你弄点,走,喝酒去。”说着转身向北面山林飞去,小小一瓶灵酒自动跟在后面往前飞。 张怕笑了下,分出神念锁住四方玉碑,闪身跟往。 不多时飞到星源外一处山坡,大个子在坡顶停住,也没见如何动作,从各处分别飞来几块大石头,叠成一方石桌两个石凳,只是一个凳子颇高,一个稍矮一些。 大个子坐在稍矮一些的凳子上,学人那样以屁股落坐,上半身前搭在石桌上,他的小小酒瓶正是落在面前。见张怕跟过来,开口问道:“有酒无菜?” 这时候,张怕已经在高凳上坐好,笑道:“当然有。”从储物袋拿出几样灵菜灵鱼肉干等佳肴。 见到如许多菜肴,大个子很高兴,点头道:“这还不错,这还不错,想不到你还是真的不错。”这话是说张怕不但为人不坏,对他也是不错。 张怕知道大个子在说度劫时放过自己的事情,心下自是感激,将菜肴摆放好之后说道:“没有这么大的杯子,咱把瓶喝吧。”大个子摇头道:“不可。”说完话摇头一晃,身体忽地变小,变成普通人那么大。只是这一变化,方才搭建好的桌凳反是变得巨大无比。大个子便是撇下嘴,眼前的巨大桌凳瞬间跟着一起变小。 张怕见状,也把自己变小,又取出两个酒杯,满酒后推到大个子面前说道:“多谢前次手下容情。” 看到酒杯,大个子很高兴,寻常人喝酒都拿杯子,这么喝才是对的。因为有酒喝,因为张怕对他很随意,有种平等感觉,他对张怕好感倍增,笑着说话:“你不是坏人,我为何要为难你?不须谢的。”说完话,撮口一吸,酒杯纹丝不动,杯中灵酒化做酒线腾空飞出,大个子一饮而尽。 喝完杯中酒,酒瓶中自有酒水化线飞出,注满酒杯后停住,大个子说道:“礼尚往来,我借酒献佛,敬你一杯。”说完话,杯中酒又是腾空飞入口中。 张怕同是再饮一杯,大个子说道:“酒不错,想不到下界也有此等好酒。”说了这话,跟着又道:“改日定要弄些神酒与你喝,和你说,那酒才是真的不错,可惜寻常不可见,饮一滴可以忘却三千烦恼,饮一杯可以白日飞升。” 张怕吃口菜随口问道:“飞升?还飞哪去?”大个子回道:“说的不是你我,是说下界人,若有机会得饮此酒,修为会飞速增长,兴许增长到度天劫的修为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张怕惊容问道:“这酒如此神奇?”脑中立时想到宋云翳四女,若是饮此酒能增长修为,便是可以飞升神界和自己呆在一处。只是又有问题出现,度天劫不是开玩笑,谁也不能保证会安然度过。想到这里,神色一黯,还是先带她们来,然后再琢磨喝神酒的问题。 大个子见他如此表情,知道是想起心情,于是问道:“怎么了?”问完话,吸过一块灵肉大吃,边吃边赞叹:“肉不错,不是哄你,这肉比神界仙果好吃多了。” 下界灵肉怎么可能比神界仙果好吃?张怕笑道:“往昔,你是吃不到肉吧?”神界人注重修为,也注重颜面,性格淡薄,很少有人惦念吃喝,即便是几人聚在一起,也是吃些仙丹仙果之类的东西,素不沾荤食,大个子哪有机会吃肉? 可他终究是猛兽,吃肉是天分,此时一吃,自然赞不绝口,听张怕如此说话,大个子闷声一笑,直接把灵肉灵鱼全部弄到自己面前大吃狂吃,只是吃了几口又停下,说声:“等我一会儿。”身影便是消失不见。 经过这会儿接触,张怕刻意逢迎,把大个子哄的很好。而张怕个性从来如此,喜欢与人为善,不觉得用心对人好有什么错,所以便也觉得大个子很好。 过不多时,大个子回来,身体变回原来大小,背上以法术拢住一堆新鲜仙果,此时略一使力,仙果落到张怕身边堆成一座小山,因为仙果巨大,最大的比变小后的张怕还大,和他摆在一起,看上去很有喜感。 张怕问道:“这是?”大个子先没回话,把自己变小,重新坐好后说道:“这果子该是比你的灵菜好吃,尝尝。”他不想白吃张怕东西,特意寻了些果子来还人情。 这么大的果子?张怕飞过去趴在最上面一个果子上,吭哧就是一口。这一口咬下,神色立变,脱口赞道:“好吃。”果子确实好吃,好似仙丹灵药那样,入口即化,如同灵酒一样在口中盘桓****,味道极其甜美,唇齿留香后向喉中游动,把这种甜美带到身体里面,瞬间后化成神气万道,充斥身体每一处,让人从头到脚都感觉那么舒服那么美。说起来,根本不像是吃果子,好似被一万个人服侍一样,总之是舒服到极点。 才赞过好吃,吃下肚子的果子又发生变化,在张怕感觉舒服的同时,一丝丝神气融进他身体,和他的神气完美融合一处,好象本来就是一体一样,片刻后,张怕轻出口气,再次赞道:“到底是仙果。”他只咬了一口,修为便迅速增长,比辛苦打坐一个月增长的都多,心下自是感慨万千。 只是这个时候,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此仙果,却是从何处得来? 这里是神界,接引只跟他说过仙草园和药园两处地方,没有说过仙果园,这些果子难不成会是无主之物?这种可能性很低,纵是无主之物,想必也不会由人随意摘取。更有可能是某位神人自己种植,想到这种可能性,便是不能再吃。而在心里,他还有个想法,想把这些果子拿给宋云翳她们吃,若是有主之物,怕不是要引起大**烦? 听他赞叹果子好吃,大个子笑道:“自然好吃,来,喝酒。”这家伙只管高兴,要乐和,其他并不在意。张怕便飞回座位,笑着举杯,喝完这一杯之后,刚想询问果子来路,身前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青袍道人,冷着脸冲大个子喊道:“又偷我果子。”说着话随手一点,张怕身边那一堆巨大仙果便是不见踪影。 大个子随口回道:“小气样,那么大的园子,我才摘了几个果子?再说,星源换了主人,让你拿几个果子来吃,又算得什么事情?赶紧拿出来。” 青袍道人约莫三十多岁模样,瘦,白,很有精神,闻言瞥看张怕一眼,顺便扫过石桌上的酒菜,似乎感觉自己太大,随口嘟囔道:“把自己变这么小干嘛?”说着同时缩小身子,和张怕、大个子差不多身高,跟着认真说道:“恭喜道友熬过天劫,既然有了仙籍,合该吃几颗仙果为贺。”说着话又取出三枚果子放到张怕身旁,跟着说道:“还请道友见谅,不是贫道小气,实在是这些果子太过珍贵,偌大的园子,养了十万年才养出千多枚果子,这家伙没事就来偷吃…..” !#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青音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青音 说到这,大个子不乐意听了,插话道:“什么叫没事就来偷吃?我一共才去了三次,吃了四十三枚果子,而这次,欢迎新道友成神,也就取了二十枚果子,加一起不过六十三枚果子而已,大不了用灵酒赔你就是。”跟青袍道人说完之后,跟张怕说道:“给他两瓶灵酒,再给几块肉,那家伙肯定没吃过灵肉。” 张怕赶忙依大个子说话拿出酒肉,道人早知道是灵酒灵肉,也知道非此界之物,却是瞧不上眼,当下苦笑着说道:“这位道友,贫道道号青音,这件事情,唉,非是我小气…..” 张怕赶忙接话道:“我叫张怕,道友太客气了,吃上仙果一口果肉便可以通体增气换髓伐筋,岂是下界俗物可比,如此珍贵的仙果,道友一出手就是三枚,在下已不知道如何感谢,哪还会说道友小气?”听他这么说,大个子又不满意了,冲张怕说道:“你怎么回事?我帮你拿来果子,你反是如此做派,和青音一样不利索,没劲。” 得,大个子生气了。张怕正想解释,青音说道:“大个子啊,你当我们和你一样?遨游神界,哪里都去得?这果子于你吃来,不过是换换口味,于我们吃来,却可以增长修为,不是不给你吃,是你吃了确实没用,平白浪费宝贝。” 青音如此说,大个子倒是不好意思再多言,想想说道:“好吧,再不吃你果子就是了,以前吃的,改天我去上面弄个种子还你就是。” 青音一听,惊喜问道:“当真?”大个子不屑回道:“当什么真?我大个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青音当即喜上眉梢,拱手道:“如此,多谢大个子。”“别光谢我,果子拿出来吧。”大个子打蛇随棍上,不放过任何敲诈青音的机会。 尽管很肉痛,可是想起大个子说的话,将会得到神山上的仙种,青音暗一咬牙,将方才收起的果子重新拿出,重又堆在张怕身边,转头叮嘱大个子说道:“大个子,什么时候去神山?”大个子不满回道:“急什么?先喝酒,给他拿个杯子。” 后面半句话是跟张怕所说,张怕依言而为,新拿出灵酒灵菜,又有杯子,很快堆满一张桌子。 方才青音和大个子说话,张怕听的明白,其中含着许多信息,其一,大个子非常厉害,吃仙果不会增长修为;其二,神山是神界中很厉害的所在,接引曾提醒过他一次,如今青音再说,说明神山上有许多神界没有的东西,比如仙种;其三,青音和大个子关系很好,否则不会如此说话,也不会主动把自己变小。 张怕本不是冷漠之人,又是一心想和神界众人交好,此时知道青音与大个子关系很好,当然热情对待,将酒菜摆满石桌之后,为其斟酒,举杯敬之。 兴许是因为大个子在场,青音并不冷傲,笑着饮下灵酒,跟着说道:“这些果子,你收起来吧,一个是太大,此时吃起来不方便,另一个可以增进修为,是修行好宝贝,若仅拿来助酒,却是浪费好东西。” 听到这话,张怕有些犹豫,三人吃酒,他怎好意思将仙果收入自己囊中?大个子适时插话道:“让你收你就收,我本就是拿来给你吃的。” 大个子说了话,青音气道:“你拿我的东西送人情?还送的如此有礼?别喝了,去给我拿种子去。”大个子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上面三十三天,就没有一个好过的,总得吃饱喝足才成。” 越听这二人说话,张怕越是震惊,敢情神界如此之大,上界更有三十三天? 想起以前在凡界看过的故事书,那帮写故事的人真厉害,很多故事里都有三十三天的传说,不想竟是真有这等所在。 大个子说上天艰难,青音冷声说道:“少来,不是有神山,往上爬就是,还能难住你?” 大个子摇头道:“怎么难不住?那可是神山啊,神界如此之大,怕不是有亿万之众?你见过谁攀到神山顶峰过?先不说这个,喝酒喝酒,答应你的事,难道还能扯谎不成?” “好吧。”见说不动大个子,青音只好忍下这口气,转身问张怕:“感觉如何?在星源不无聊吧?”张怕笑着回道:“倒不是无不无聊的问题,是我真的不想干这活。” 青音和大个子登时大笑起来,青音笑道:“这是实话,没人愿意干这活,好容易从星空中出来,又得监管星空,不被烦死都算神人,我一直以为星源才是修者进入神界的最后一关考验,吃得住寂寞才能成神。” 张怕听的也是一笑,来到这里一年,总算是见到两个活人,而且是两个性格很友善的神人,当然要好好相处,便是继续说道:“难怪我一来,前一个看守星源的神人嗖的一下就跑了,再没出现过,感情是被折腾怕了,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也这样。” 青音正色说道:“相信我,一定会的。” 感情这家伙也喜欢玩闹,张怕笑着点头说是,接着随口问道:“这酒和肉还可以吧?” 青音道:“还算不错,你可有多?”张怕赶忙再拿出两瓶灵酒说道:“还有一些,这两瓶,道友可以带回去喝,只是喝的时候有些麻烦,不若寻个大杯子,把酒倒进去,就不用再变小身体才能喝酒。”青音笑道:“我不是问你要酒,我是想说,今天把酒喝光了,以后你怎么办?”说完这话,又跟大个子说道:“就能偷我果子,有本事,去老千那偷酒。” 大个子摇头道:“废话,果园多大?老千的酒窖多大?那么小的地方,又是挖在房下,除非我去揍他,然后抢酒,否则没人能偷走他的酒。”说到这,跟张怕解释一句:“老千叫千可愁,破烂名字,人也破,有个巨大无比的果园,却只种些五年生十年生的果子,然后去仙草园采摘几株万年以上的灵药做引子,便能酿出美酒;别看那人名字破,酿出来的酒在神界中绝对排在前面,只是轻易不给人喝。” 这番解释很详细,让张怕又多了解许多事情,笑着接话道:“您二人若是能等,可以寻些种子给我,我在这山里寻个神气还算充足的地方,多种些果子草药,咱自己酿酒。” “你会?”大个子有点不相信。修者多是专心修行,炼器炼丹也是为自身使用,可是酿酒?只有很无聊的人才会去做。 想要酿造好酒,必须付出极大心血才成,从开始的配料,到发酵,更有引酒之物,一步步一关关,无不要计算时间,更要配以好水好地,存到最恰当的时候,取出来蒸酿,然后再是存酒,等等等等各种工序不一而足。同样材料以不同工序制作出来,味道也是极不相同,尤其灵酒,材料年份和存酒年份动辄过百年,试问能有多少无聊修者会专心于此道? 此时大个子问张怕是否会酿酒,张怕笑道:“会一点儿。”大个子摇头道:“会一点哪行?味道差太远,说起造酒,我倒是挺佩服老千,那家伙只用一些五年生或是十年生的仙果,再随便配点珍惜草药,便能酿出好酒,比别人用数百上千年材料酿的酒还要好。” 说起酿酒,张怕自是不服输,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说完这句话,脑中突然生起个想法,若是将种苗带回逆天洞种植,再使用法术将神气带回逆天洞,兴许能快速培养出仙草仙果也说不定。可是再一想,便知道此种办法不可行,逆天洞吸收灵气,孕养无数灵草,供林森及天雷山使用,自己把神气弄过去,会乱了逆天洞的气机,里面生长的无数灵草怎么办?林森和天雷山又该怎么办? 若是这样,不如在神界建一个类似于逆天洞那样的地方,可以让仙草仙果快速生长,只是再一想,这法子同样不可行,先不说自己能否学会布设逆天洞的手段,只说偌大一个神界,你搞出此等逆天存在,直接破坏神界地态环境,起码要毁去很大很大一片地方,让这些地方所有的神气都为逆天洞使用。神界里发生如此变故,一定会被众神知道,那些家伙必然会质问自己,也一定会收拾自己。 退一步说,假使他们不收拾自己,也允许逆天洞存在,可是不要忘记逆天洞的关键所在是依靠五灵精才能撑起好大一个地下洞府,五种灵气缺一不可,共同组成一个神奇所在。而在神界,只有一种神气,万法归一,神气是支撑众神存在下去的基础,逆天洞法阵并不适用于神气。 想到这里,心下暗叹一声,等以后看机会再说,可以先想办法收集神气,带去逆天洞,用法阵圈出一小块地方尝试一下,这样既不影响灵草的正常生长,还能让仙草仙果快速成长。 这时候,大个子说道:“酒没了,再来一瓶。”说着话把青音面前的两瓶酒抢过去一瓶。青音无奈看他一眼,气道:“喝死你。” !#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建果园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建果园 张怕见状,忙又拿出三瓶酒放到青音面前,笑着说道:“这三瓶收起来,带回去喝。”青音本想客气一下,却是看到大个子虎视眈眈盯看三瓶酒,赶忙收起来道声谢,又道:“你把果子收起来。”大个子也说:“就是,收起来。” 张怕同样道谢,收起二十个巨大仙果。大个子又跟青音说话:“一会儿,回去弄些种子过来,咱在这选个地儿,也种些果子。”说着问张怕:“什么果子造酒好?” 张怕还没说话,青音抢先说道:“你就是个吃货。”张怕听的一笑,回话道:“我连神界有什么果子都不知道,如何知道什么果子适合酿酒?总要尝试一段时间才知道。” 大个子轻点下头说道:“也是。”便又催促青音:“酿好了酒,咱仨喝,你就不能爽快点,多拿些果子出来?”青音郁闷道:“爽快的起来么?随便拿个果子都是万年以上年份,一个果子才能出多少酒?” 张怕知道青音说的对,对于一群身高十五米以上的巨人来说,仙果再多也不够吃的,何况酿造过程中还会流失大量仙气,拿仙果酿酒是典型的得不偿失,当下插话道:“咱去山中寻些野果,再寻些成型果树,小心移过来,如此可以省去果树成年的时间,只要养个十年八年,待其结出果子,就可以酿酒了。” 他是好意,想转移大个子注意力,免得青音难堪。可是听到他这句话,青音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是下界凡树,移来移去都能活?偌大神界,只有界中城附近生长些普通树木,其余地方尽是仙树仙草。这些仙树仙草,稍差一些的也无所谓,随便移植,纵是枯死也不心痛,问题是越好的仙树仙草就越珍贵,一经种下,即便无水也可以成活,只有一点,不能离开生长之地,离开后会很快枯萎死亡,所以我才请大个子帮我寻树种而不是找树苗。” 张怕还是头回听到这样事情,心道神界东西就是古怪,随口问道:“树种种下就不能动,若是养育树种长大结果,岂不是要花费上万年时间?”说出万年时间,张怕轻叹口气又道:“让我候着一颗树等候一万年,还不如杀了我。” 大个子哈哈笑道:“习惯就好了,反正成神以后尽剩时间,不过万年而已,熬一熬就过去了。” 熬一熬就过去了?张怕轻笑一声说道:“喝酒。”不愿意再想这类麻烦事情。 青音笑着插话道:“听他吓唬你,仙种岂能按常理度之?好树种成活极容易,而且是极快成长,一颗仙果树从种下到结果,若是着急,二十年足矣,只是那样的果子含有仙气并不浓,如同拔苗助长,并不是好事,结出的果子也是完全没有用处,也就是老千能用这些果子造酒,否则的话,只能全部送去界中城给里面人吃。” 听青音连续提起界中城,张怕对那里很是好奇,当下问道:“界中城如何?” 听他问话,大个子认真打量他一眼问道:“你想带人上来?”张怕点头说是。 接引曾说过,界中城是整个神界中唯一一座容纳普通人及普通修者生活的地方,巨大无比。张怕曾想让四女去住,却总感觉有些不放心,此时有机会当然要问问清楚,多了解一些情况。 大个子说道:“没那必要,我问你,过去一年里,你一直呆在星源?”张怕摇头道:“不是。”面上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才成神就分心两头跑,一年中怎么也有两、三月时间呆在天雷山,总感觉有点儿说不过去。 大个子点了下头,并不追问他去了哪里,继续说道:“这就是了,星源下面是星空,回去你的星空不过是闪念间的事情,随时可以回去转转,即便星源有事,也可以快速回来,没必要让他们来这里像囚犯一样被关在一座破城之中。” 在过去的一年中,张怕正是这般做的,听到大个子如此说,笑着说道:“便按你说的做。”大个子眼中带有笑意,歪头看他,低声道:“什么是按我说的做?是你分明就是这么做的。” 大个子虽然是神兽,面目很是凶恶,可是人类该有的表情,他总能通过一双眼睛表现出来,此时说话就是带有玩笑意味。 张怕见被说破,嘿嘿一笑举杯道:“喝酒。” 三人又喝一会儿酒,张怕本想通过聊天多了解一些神界事情,奈何大个子对吃喝颇为惦记,这会儿时间,一直在琢磨种植仙果的事情,并且在酒后,很主动的在星源附近转了又转,最终选择一处半山坡半平地的地方,而后带着青音和张怕去看。 在去之前,三人恢复成神人身高,快速飞过去。到了地方,张怕郁闷问道:“这么大地方,你让我一个人打理?”大个子摇头道:“大什么大?等以后带你去看青音的果园,那才叫大。”青音赶忙接话道:“我那园子一点都不大,比仙草园差远了,你可千万别去。” 这句话的重点是最后六个字,张怕听出话中意思,暗笑不语;大个子气道:“小气样,大不了不吃你的果子就是。”青音依旧摇头:“这可说不准。”他实在担心这个贪吃家伙糟蹋自己的果园。 眼见哥俩越说越热闹,张怕笑着圆场,把话题绕回来说道:“这地方确实有点太大。”大个子摇头道:“不大,一点都不大,你想啊,咱俩要酿好多好多酒,这些树起码要养上几百年吧,几百年后,咱一批批的摘果子酿酒,摘一些留一些,再摘一些再留一些,如此一来,每年都有鲜果子吃,还不会断了酿酒。” 大个子想的很远,张怕苦笑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大地方?” 张怕曾经见过最大的国家是齐国,号称千郡之国,地方大的连皇帝都管不过来,下一道命令,起码要半年时间才能传遍全境。如今,大个子为他选的这片地方起码有一万个齐国那么大,甚至还不止。 在这片地方里,有几小块荒地,有两大片草原,还有几处树林,若是拿来种植仙果,起码要将这些地方都清理出来才行。 现在,张怕说地方大,大个子却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真的不大,以后带你去仙草园转转,那才叫大。”“好吧,说不过你,你说大就大。”张怕无奈投降。大个子点头道:“这才对,走吧,先除草,只是那些树林比较麻烦,有很多好木材,总不能就这样断了人家生路。”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问青音说道:“你天天摆弄树木,能不能保住那几个树林?” 青音摇头道:“那几片树林就别折腾了,里面还有一些灵兽,总不能你吃果子,让那帮家伙无家可归。”大个子想想说道:“好吧,神界虽然大,奈何树林也多,想要开辟一块新地方,还真的挺难。” 肯定是难,大个子此时选定的地方被树林、荒地分割,半山坡半平地的,神气不太浓郁,又是在星源附近,没有人愿意住在这,所以才没人在这里种植草药仙果。 既然做出决断,大个子说道:“你俩除草,赶快收拾好,我去上面弄些种子回来。”说完这话又补充一句:“青音,一会收拾好这里,你回去弄些种子来。” 青音郁闷道:“你们俩种仙果。干嘛让我劳累?还得给你们东西。”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我去给你找新种子,你要不要?” 神山高处有很多珍稀仙果,山下神界却是稀少、甚至没有,很多神人垂涎山上仙果,奈何上不去,只能望而兴叹。青音便是其中一位,耳听大个子说要上山,只为了得到山上的仙果种子,他就得同意大个子的说法,当下点头道:“你去吧,我按你说的做就是。”大个子这才满意离去。然后就是由张怕和青音收拾这个未来的巨大果园。 张怕是新晋神祗,实力一般,对神界事务不了解;青音却是修为高超,而且搞过果园,对神界树木花草的习性甚为了解,所以这一番活计,基本都是青音在忙碌。张怕有些不好意思,让青音歇下来,他来做。青音道:“不是帮你,是为了得到更好的仙果种子。” 他俩是神人,做事情不会像凡人那样辛苦、麻烦,只因为果园太过广大,才稍微多费点时间。如此过去小半个时辰,草原不再,荒地不再,几处森林也被梳理一遍,缩小森林范围,以法术将之与果园隔开,同时再设置禁制,把整个果园独立出来。 这些活都是青音在在,做完后丢给张怕一张玉简,同时说道:“果园禁制,你先学,我回去一趟。”说完话,不待张怕回话,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青音回去取仙果种子,张怕便是研究果园禁制。在神界,不用像在凡界那样设置各种防护法阵,用来防这个防那个的。这个禁制的主要作用是标示身份,说明这片果园有主,里面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同时还有聚敛神气、帮助果树快速且更好生长的作用。 !#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佛境出事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佛境出事 张怕略微一看,搞明白这个禁制,然后就是等待大个子回来。 等了一刻钟,青音先回来,拿了满满一袋子仙果种子。种子本是各种各样,但为了让果树快速成长,青音取的都是发芽的枝条。他有特殊功法,可以帮助这些枝条在较短时间里落地生根茁壮成长。 他拿回果种,不急于种下,和张怕一起等大个子回来。说起来,倒不是青音不信任大个子,担心自己吃亏。而是要根据大个子带回种子的数量种类,仔细划分果园范围,什么地方该种什么果子,都要计算好了才成。 俩人一等就是五天,其间,张怕几次回去星源查看星空情况,都是无事发生。第六天,大个子终于回来,昂着巨大坚硬头颅,晃晃的回来,眼中有一丝得意神色,嘴巴咬着一个储物袋。 张怕见到后微有些惊讶,这家伙也玩储物袋?看来是真把自己当人看待。 大个子来到二人身前停下,把储物袋丢到青音面前说道:“选吧。”又转头跟张怕说话:“来点酒。”张怕便是拿出瓶灵酒,又有一些肉干,只是神人个头太大,再大的肉干也好象肉丝一样,只能塞牙缝,而酒瓶依然像花生那样大,喝起来很不爽,大个子只好再把自己变小,这才吃喝个不亦乐乎。 这会儿时间,青音早已经挑走想要的种子,一共五种,数目近百。选好后说道:“帮你们种好,我就回去。”说完话,身影又是消失不见。这个可怜高手,在此时变成张怕的苦力,帮他种果树。 青音离开,张怕也把自己变小,跟大个子说道:“青音道兄帮我们设好禁制,现在需要打入气机,标明果园主人身份,你来吧。”大个子摇头道:“我只管吃,干活不要找我。”张怕劝道:“你做果园主人有好处,万一有神人路过此地,见猎心喜,摘取些果子怎么办?他不知道我是谁,若是留下你的气机,大家都知道你,自不会来拿果子。” 大个子一听,这话说的有点道理,便是点头道:“好吧,咱俩一起来。”意思是有两个主人。 听大个子这么说,张怕也不矫情,先说声好,然后说开始,和大个子一起把自己的气机送进果园禁制中,再是催动法诀,便见空中闪过一道蓝色光芒,瞬间隐于无形。如此,禁制设立完成。 大个子看着这一片广大地方,高兴说道:“我也有自己的果园了。”又跟张怕说道:“要辛苦你了。”张怕笑道:“现在辛苦的是青音道友。”大个子哈哈说道:“也是。” 他俩在果园外发呆,青音空自忙碌,一个时辰之后,从远处传来一声:“好了。”随着声音传过来,青音却是返身离去,他要回去试种新得到的种子。 如此便算完工,大个子喝光酒吃光肉说道:“走了,以后再来找你玩。”张怕赶忙拿出十瓶灵酒说道:“拿着吧,我一个人很少喝酒。”同时又取出一些肉干。大个子毫不客气全部收下。张怕便看着一堆东西凭空消失不见,而后打量大个子,这家伙全身上下除去硬甲就是硬甲,也不知道储物袋藏在哪里。 大个子拿了东西,冲张怕略点下头,身影消失不见。 等大个子走后,张怕收去空酒瓶,心下琢磨着,没酒了,要不要回去再问林叔要一些。 去年度劫时,储物袋被毁,什么都没剩下。这两天喝的酒是前些次回山时林森给的,他本不想要,毕竟变成巨人后,喝这些酒只是浪费。只是林森坚持,他才收下,不想竟能用来和大个子交好,算是额外惊喜。 这时候,神念突然一动,星源的星空玉碑发出铮的一声脆响,颜色由白转红,预示下方星空有事发生。张怕赶忙使用神移术,嗖的回到星源,来到星空玉碑提示的区域中寻找出事星空。 这一找很是意外,竟是佛境出事。张怕十分不明白,佛境里是一群和平大佛,天天打坐,与世无争,怎么会出事情?难道有人攻打佛境? 佛境和神界雷同,只有一个广阔大陆,有天有地有风有雨,却是没有星空,也没有别的星球。现在事情紧急,没时间思索发生什么事情,闪念间,张怕进到佛境。 佛境中诸佛是普通人身高,张怕便也把自己变小。只是才一进到佛境中,便感觉到整个佛境大陆都在剧烈动荡,伴随陆地动荡的还有一声接一声的佛吟。 神念放开,略微一扫,竟是万多名大佛分居于佛境各处,共念同一个佛咒。不但是念诵同一个佛咒,而且是同声齐诵,每一个字都能堆叠到一处,发出同一个声音。 一万多大佛,每一个都是金光及体,脑后有金色光晕,身上袈裟也是金色,盘膝打坐,双手合十,眼帘微闭,神圣庄严,同声齐诵,便见一团又一团金光从每一个大佛身上升起,往高空聚集,眼看着空中金光越集越多,脚下陆地便是晃动的更加厉害。 看到这一切,张怕很郁闷,这帮和尚想要干嘛?想找人问一下,可是担心会拖延时间,只好暂时压下好奇心,心意一动,从体内轰的放出无尽力量。 大佛们使用的是佛意,以一种无上精神支撑着动荡大地的力量,张怕直接用神力压下他们,闪念间,便见空中金色光团一个接一个快速炸裂开来,好象金色气泡一样碎裂后慢慢消失掉。 片刻后,天上金光淡薄许多,此时,从大地中心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是哪位道友干预我佛宗行事?”说着佛号声响起,万多吟诵佛咒的大佛同时闭口,这片大陆发出轰然一声闷响,而后恢复平静,停息动荡。 见有人问话,想来该是佛境老大一类人物,张怕苦笑下回道:“我在这,有什么事情过来说。” 他是神,地位比大佛要高,实力也要强许多,按说处理此事简单之极,可因为面对的是一帮佛,他不想撕破脸皮大动干戈。 佛境十万八千佛,任一个都是大善之人。面对这样一群好人,张怕实在不知道该用何种手段对待他们。更何况在这些人中间,还有三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佛。 张怕发声显露行踪,稍等会儿时间,从远处飞来三尊佛,每一尊都是高大威武,身体宽厚,面阔耳大,面色慈祥。头顶没有戒疤,脑后光圈极其闪亮耀眼。 三人来到张怕身前停住,齐合十微微鞠躬见礼,当中一名大佛开口问道:“这位道友,不知来我佛境所为何事?” 三尊佛来到近前,张怕一看,还真高大,每一人都有两米多,看看自己此时身高,暗笑一声,随口回道:“不是我想来,是佛境动荡不安,我过来看看。” 话说的稍有些隐晦,若是不知道张怕身份,断猜不到他是专门为此而来。可是对面说话大佛好象知道他的来历,一双慧目多打量张怕几遍,轻声问道:“道友是为我佛境而来?”张怕点头说是,对面大佛轻笑一下又问:“你是上界来人?”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当时一惊,大和尚怎么知道我来自上界?低头仔细看看自己,相貌没变,衣服没变,都是以前在天雷山胡混时的打扮,他怎么能一下识破自己身份? 不过再一想,自己在下界时就知道度劫事宜,也知道有神界,这位大和尚知道有上界也不算稀奇。便是点头回道:“是的。” 见他承认下来,大佛傲然笑道:“该称呼道友为上神,不知道上神为何阻拦我佛众诵经?”口中说是上神,语气却甚为平淡,并没有显得多尊敬张怕。 “你们这是诵经?不是要拆房子吧?”张怕随口说道,同时以神念扫查整个佛境。 “我们如何不是诵经?”对面大佛轻笑着问道。 “你是佛境老大?怎么称呼?”经过这会儿扫查,张怕知道眼前三佛来自佛境中唯一的寺庙。十万八千佛,只有一座寺庙,住在里面的不是老大又能是谁? 中间大和尚回道:“本座佛号释尊,还请道友说下,为何不许我佛众诵经?”一句话之后,张怕的身份从上神又变回道友,显见释尊多么有个性。 释尊?名字够拽的!佛宗有个别名,叫释宗,这家伙敢自称为释尊,说自己是所有出家人的尊上,果然是老大做派。当下轻笑一声,低声说道:“你知道有上界,便知道此界要受上界管辖,我不管你们在这里杀多少人,只要不毁灭这个世界就成。而你们说是在念经,却给这个世界造成破坏,你说我该不该管?” 既然大和尚知道有上界,张怕也懒得瞒他,还是那个原因,佛境中没有坏人,他不用担心和尚会使坏。这倒不是张怕的一厢情愿或是先入为主的想法,而是佛境从来就是如此,这里气机纯正,一草一木一风一云,都带着善意,任何一个心怀恶念的人根本无法来到这里,整个佛境好象是个大筛子,只有很善良很正直的人才会留在筛子里,其余人等,即便有缘进来这里,也会很快被筛出去。 !# 第一千五百章 释尊 第一千五百章 释尊 所以张怕会直接说出此行目的。听到他如此坦白,释尊面色稍稍一变,跟着说道:“道友来自上界,来自上界,恩,可否告知本座,这上下界是如何划分的?” 释尊有够酷,当着上界来人,始终自称本座,反是称呼张怕为道友,可见他的心有多大。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若有所思重新打量一下释尊及他身边俩和尚,想了一下,不想再说废话,直接问道:“就说你想干嘛吧?”释尊闻言,呵呵一笑,笑容宽和中正,满是慈悲之意,可张怕偏在其中发现到一丝不对,好象是有所图的样子。 这个发现让张怕彻底迷糊,大和尚到底想干嘛? 直白点说,虽说佛修与世无争,广施仁爱,可是说到底终有所求。往大里说求的是天下大同,世人皆善;往小里说求的是佛法有所增进,自身修有所成。这两点所求都很正常,算不上有所图,那么大和尚图的是什么? 可惜张怕问的直接,释尊却没有直接回答,反是问他:“你修的是道?”张怕点头道:“是。”释尊又问:“世间有无数星空,便有无数修道之人,本座很想问一句,上界可有佛门中人?”张怕摇头道:“不清楚。” “道友是不清楚?还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释尊继续问道。 张怕被问烦了,随口说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到这里,就跟你说一句话,愿意杀人杀去,别折腾星空就成。” 释尊听后,轻轻摇头,低声说道:“恕本座无法答应道友所说的事情。” 张怕听的一笑,同是摇下头问道:“直说吧,你想干嘛?”释尊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佛门求的是众生平等,而你等位于佛门之上,该是有些不妥。” 听到这句话,张怕无奈哼笑一声,他知道大和尚想干嘛了。若是猜的没错,大和尚想要控制整个佛境飞升,升到和神界相同地位,成为同等所在。 想到这一点,张怕不仅是无奈,还很佩服释尊的伟大想法,这得什么样的脑子才会想出这个主意,并且勇于实施。只是有一点,佛境真的能飞升么?脱离星空控制,他又能去到那里?而自己所处的神界之外又是什么?神界中有三十三天,自己连一层天都没见过,谁知道三十三天是什么模样,三十三天之上又是什么模样? 因为释尊的一个伟大想法,张怕跟着浮想连翩,他忽然发现,活着其实就是不停疑问不停追问,不停接触未知事物,不停去探索、了解更多事情。当下又是无奈一笑,叹气道:“你岁数应该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大哥,咱别闹了好不?” 修者以实力为尊,只有张怕这个德行的才会无聊胡说八道,跟谁都叫哥。只是一个上界神祗跟一个下界才见面的大和尚叫大哥,说出去,根本无人肯信。连释尊都有点小吃惊,低声道:“我没有闹。” “你没闹?好吧,你没闹,我且问你,假使你成功使佛境从无数星空中脱离出来,成为一个单独所在,和我那个上界并排而立,可若是上界上面还有上界怎么办?你还折腾着佛境继续往上升?都不问你这一次异想天开能否成功,只说你的想法,唉,真乃奇葩。”张怕说道。 他说的很好,也很对,可惜释尊不听,低声说道:“这些事情,本座都有想过,若是上界之上还有上界、更或是上上界,本座便带着十余万佛门大德继续飞升,总要立于万世之外,最高颠峰才是。” 经过方才说话,张怕早知道释尊不愿意屈服人下,认为佛门是世上大统之一,不能落在任何道统后面,所以费大心血,要挣扎出星源控制的星空。却是没想到释尊真有大想法,只为一个不愿意居于人后的理由,便要折腾个没完。 当下轻笑一声说道:“你真有思想,只是思考了以后的想法就一定是正确的么?听我的话,别折腾了,你们要广施仁善,普度众生,尚有无数个星空中的无数百姓等着你们去解救,别在这里折腾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他苦口婆心劝说,在释尊听来却是无用,大和尚微笑说话:“虚无缥缈?敢问道友一句,在你修到此时修为之前,是否觉得上界也是虚无缥缈之事?” 听到这个问题,张怕轻笑道:“估计你要失望了,在来到神界之前,我每天想的是如何才能不用上来,至于神界是否虚无缥缈,我从来没有想过。” 这个答案很让人吃惊,即便是修炼佛功日久,已修成不灭佛体的释尊也是没想到张怕会这么说,在他以为中,所有修者,尤其是高阶修者,必定无比勤奋上进。一个人求奋进了,自然会向往神界,张怕怎么可能例外? 修行这东西必须勤快!天资是先决条件,勤奋才是决定能否修有所成的主要原因,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运气,关于这一点,张怕已经亲身验证许多次,从得到伏神蛇卵时开始,他的人生就是充满阳光,虽会偶遇坎坷,可是坎坷之后更有一条光明大道出现眼前,从而便是顺风顺水的修到神界,甚至连度天劫这种很不讲道理的恐怖杀劫,他也可以轻松挺过,可见这家伙的运气好到什么程度。 但释尊不知道张怕来历,只听到这家伙不想飞升神界,自然会有些吃惊,当下多看张怕一眼,想看看这个不一样的神界来人是怎么回事。 看了片刻,想起自己目的,释尊开口问道:“你觉得佛境实力如何?” 张怕点头道:“不错。”自然是不错,单以实力来论,佛境是无数星空中最强的那一个。任一个佛修都要经历无数劫难,经过多年打熬,终于修有所成,且领悟佛理,才会来到佛境。别的星空却是什么人都有,高手低手一大堆,没事就打架,有再多高手也架不住每天打架,高手多,死掉的高手更多,自是无法于佛境比较。 听张怕认可佛境实力,释尊又说道:“这里是西天极乐世界,是无数佛修景仰、并且追求一生的所在。有的佛修成功了,来到这里,成为诸佛之一。这些佛尊来自多个星空,他们在各自星空经受各种磨难和考验,成功后来到佛境,只冲这一点来说,问道友一句,你不觉得佛境和上界很像么?” 张怕点头道:“是有些像。”释尊继续道:“这就是了,据我所知,上界只有一个世界,有一片巨大无比的土地,有山水河流,佛境亦然;上界众神每一位都要修有所成,经历天劫才能成神,这些人来自各个星空,佛境亦然;上界与下方各个星空都不同,连修炼功法也是不同,佛境亦然。试问道友一句,佛境与上界有如此多相同之处,且佛境中全是超级高手,佛境为何要居于上界之后,为上界操控?” 说到这里,平静眼神看向张怕,忽然轻轻一笑接着说道:“佛修与道修是两个不同的道统,我们要对无数佛门弟子负责,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由到你们手里操控,我们要开创自己的世界,开创自己的佛境。” 大和尚说的详细,张怕听的微微苦笑,心下在琢磨一件事,接引和大个子,甚至青音也说过,看守星源是最无聊也最安全的活,一经万年的也不带出点事情,可是自己才来到星源一年,佛境就玩造反,不知道别的星空会不会跟着凑热闹。 待听得释尊说完话,张怕苦笑道:“大和尚,你就别闹了,开创佛境?你以为创造一个世界那么简单?”说着话伸手一指远处一片荒漠,轻声说道:“我要那里有河。”说完话,荒漠中马上出现一条河道,蜿蜒着清水,遥遥伸到荒漠尽头。 见张怕如此手段,释尊点头道:“这是神的手段,我们有佛的手段。”说完话双掌合十,低喧声佛咒,便见空中突然出现金色砖瓦,一块块堆叠一处,片刻后,二人身侧空中出现一座金色庙宇。 按说这也能算是无中生有的本事,可张怕知道不是造物,和自己的手段相比,根本是两回事。当下轻声说道:“你知道,这个不算。” 释尊也不和他争辩,抬手指向下方一个草坡,轻声说道:“那这个算么?”随着话音落下,草坡上突然开出一片莲花,一朵朵闪烁着莹洁光彩,慢慢绽放在一片绿意之间。 见释尊如此执着,张怕摇头道:“这些都不算,你可以造花,可以造庙宇,只是多年佛修下来的一些小手段而已,当是无力开创世界。” 这句话的重点在最后四个字,张怕加重语气说给释尊听。释尊略想一想说道:“此时不会,不代表未来也不会,如同造庙宇生白莲一样,此时会,开始时却是不会。” 张怕道:“你这么说也对,可惜的是,上天下地,身外乾坤,更有星辰宇宙,都有自己的规则,违背了便会毁灭,你们不具备改天换地的本领,就不要轻易触动这层界限,换句话说,即便此时,你们万佛朝宗,以无上佛法让佛境脱开星空法则的控制,可是你们有支撑起一个世界的力量么?” !#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魔境出事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魔境出事 张怕真的是苦口婆心,耐心劝解,否则以他此时力量何须说这么多废话,只须强力打杀即可。可惜释尊很固执,始终不听劝,应该说有追求的人都很固执。大和尚轻声说道:“不去尝试,如何知道行不行?” 听到这句话,张怕很有些无奈,冷声说道:“你想和神界平起平坐,却不知道连你们都是神创造的,有什么可争的?听我的,别闹了。” 听到这句话,释尊面色终于变了一下,无论是谁,哪怕修养再好,若听到说自己是别人造出来的,心里总会出现波动。凭什么你是活人,我也是活人,我就是你创造出来的? 张怕叹口气,跟着再劝道:“神很强大,超过你们的想象,所以,别闹了。” 他像大人规劝小孩一样和释尊说话,实在是真情如此,又不愿动武,只得以各种办法努力让一堆大和尚熄下冲动念头,说到这里,为了表明神的强大,张怕继续说道:“我可以创造星辰,也可以创造星空,像你们这样的佛境,我可以创造无数个,只要我高兴,只要我不嫌烦,我就可以一直造下去,我也可以创造生命,老虎,狮子,树木,甚至人,都可以创造,不光我如此,上面的每一个神都有这等实力。” 说着说着,张怕露出个无奈笑容,叹口气接着说道:“你们想和神界平起平坐,可能么?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我一支手就可以全部灭杀掉,你们有什么实力和众神抗争?以为念些佛咒就可以控制佛境脱离星空枷锁,从此凌驾于众星空之上?”说着话轻摇下头,闭上嘴巴,轻轻看过去,等待释尊做决定。 听他说了好多话,释尊沉思片刻,低声问道:“你可以创造活人?” 张怕自嘲的哼笑一声,回话道:“我可以变出活人,你要多少我能变出多少,只要上界神气不绝,我不会死,就有力量一直变活人。” 他真的是自嘲,因为很不喜欢这种可以随便创造生命的感觉。 当日在化神池凝炼身体,才一成型,他马上感觉到自己的强大,汹涌力量在体内疯狂打转,一息一动,象是世上最汹涌强大的浪潮一样永不停息。而在知道自己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之后,他的元神霍然触动,因为身体的强大,也因为元神经历过数次考验,在那一瞬间,他突然发生变化,再不是下界凡人,反是变成可以操控下界生命的另一种生命。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再不是正常人,或者说,非是下界人们口中的正常人。如今他厉害、强大、聪明,却偏偏不是人。也就是说,和宋云翳四女变得不再一样,所以成神后的他并没有多开心,即便是变得无比强大,拥有可以随意创造、抹杀、变幻的力量,也一样没有多开心。 他不在意这些力量,当然拥有了更好,变强大也是更好,可以帮他做更多事情,可是多做事不代表会开心,比如现在这样,苦口婆心一顿劝,释尊就是不听。他又不想杀人,空有强大力量却使不出来,不自嘲又能如何? 听张怕坦承说可以创造性命,释尊沉默下来,过了好久说道:“这一次,我答应你,但是我会一直修行,修到和你们一样修为的时候,我会再试一次。”大和尚不死心,想要修到能够创造生命的境界。 张怕苦笑着摇头道:“你不懂的,无论你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拥有创造生命的力量。”说到这里停口不语,心下却是接着说完,除非和我一样,变成巨人,变得不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才可以。 听他这么说,释尊疑问眼神望过来,张怕却是不想解释这个问题,既然释尊说放弃,他也不想多呆,当下低声道:“我走了。”说完,身影消失不见,回到星源之上。 见他痛快离开,释尊犹豫片刻,清声道:“罢手。”带着身边二佛回转寺院。随着这两个字在佛境中响起,散布在佛境各处的万多大佛便也停手。 这个时候,回到星源的张怕探神念进入佛境观察,见释尊彻底罢手,这才收回神念,轻叹口气,没想到善良大和尚也会有胜负心,不甘心命运被人操控。 正琢磨这事呢,星源又起变化,还是方才那块玉碑,再次由白色变成红色,同时发出铮的一声脆响。张怕抬目望去,见是同一块碑出动静,苦笑着摇摇头,可别说是我刚收回神念,佛境就又闹出事情。 脑中这般想着,神念送入星源中,查找出事星空。 因为佛境出事,星源早变成无数漆黑星空的模样,巨大平台广场消失不见,张怕站在靠西的位置上低头凝神寻找。 扫查中,佛境无事,张怕只好加大扫查范围,片刻后寻到出事星空。 当他找到这个星空的时候,很有些哭笑不得,用不用这么巧?满星源无数星空,只有这两个和自己有点关系,便都是一一出事,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闪念间,进到那个星空之中。方才进去佛境之时,他把自己身体变小,此时还没恢复成巨人身高,便是省点儿事,直接来到出事地点。 星空漆黑一片,到处是黑色,连星辰闪亮也是黑沉沉的感觉,这里是魔界。 张怕来到出事地点,看着前面的熟人叹气道:“别闹了,搞什么啊。” 他立身于星空之中,前方是一颗巨大星球,星球中间是支撑整个魔界的万魔之渊,在万魔之渊前面站着一个人,原本挺帅气很潇洒一个人,皮肤洁白,穿着白袍;现在却不然,身上衣服没了,全身肌肤黑的比最黑的墨汁还要黑,黑的深沉,好象能吸收光线。 这人背朝张怕,若不是一身熟悉的魔邪气息,张怕根本不敢相信,这家伙会是很潇洒很潇洒的魔界第一高手,天王。 此时,天王正在吞噬万魔之渊,双手连掐法诀,一股巨大力量挤压万魔之渊。万魔之渊其实就是星球,星球两端各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漆黑深洞,从上到下将星球贯通,洞里不断产生魔气和各类魔怪,对魔修极有帮助。 不过,张怕眼前的这个万魔之渊显然再不能给任何魔修提供帮助,整个星球出现残缺,变小许多,从大洞里向外狂涌魔气,至于万魔之渊中的怪物,虽说一个个凶猛无比,也是飞出洞来攻击天王,可是一出洞便被一张看不见的网网住,再不能逃,无论出来多少魔怪,尽是扑到那张巨网上。 巨网的主人是天王,暂时无暇顾及魔怪的反应,只一味挤压星球,更是挤压万魔之渊,将其中涌出来的魔气快速收到身体之中。 星球巨大,人影渺小,于是便可以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在一颗巨大的漆黑星球前某一处,站着一个漆黑的小人,很小很小,若是和星球比较,根本看不见他。 可就是这个看不见的小人,左右着巨大星球的命运。巨大星球好象冒烟的黑木球一样,黑气蒸腾,向星空飘去,飘离星球之后,这些黑烟聚拢到一起,好象一条巨大的黑色长蟒咬向天王。 天王站着不动,张嘴吸取黑气。那条宽大的厚实的长蟒便是在他面前迅速变小,从无比粗大变成筷子一样粗细,游进天王口中。天王就是靠吸收这些东西快速提高修为。 现在,天王正在努力吞噬魔气,打算吞噬掉这颗星球之后,选个地方静呆一些天,要好好炼化万魔之渊,让修为快速增长。 就在这时候,身后有人叹气说话,让他别闹了。天王登时惊住,试问以他修为,怎么可能有人来到身边却不知道?刚想放神识查看这人是谁,可是身体随即僵住,因为在以前听过这个声音,而且很熟悉,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才迫得他不得不每天全心修炼,一再提高修为。 许多年过去,这个人好象一根刺一样插在天王心中,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让天王有了巨大压力,只得拼命修炼。他身为魔境第一高手,不想被人比下去,更不想被这个人威胁到。 这个人是张怕,曾经欺负过天王,让天王永生难忘。 天王不想再被人欺负,可是打不过张怕怎么办?自然是勤奋修炼,以期来日有成。可问题是张怕不会停滞不前,当天王变强以后,张怕兴许会变得更强。于是只好寻些取巧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增长修为,从而超过张怕。 这里是魔境,主要功法是吞噬,吞噬一切可能吞噬的东西,帮助增长修为。于是天王想到的办法就是吞噬。先是寻些高手大肆杀戮,在短时间内共吞噬掉百多名高手,至于不高的手,被天王轻易吞噬掉四十多万。 经过一番辛苦折腾,天王发觉修为提升有限,便是寻找其他办法。而后又经过一番辛苦折腾,决定吞噬万魔之渊,其中自然包括渊中的魔气和魔怪。 到现在这个时候,天王一共吞噬掉十三颗带有万魔之渊的星球,吞噬魔气无数,吞噬魔怪无数,更是吞噬无数魔境战兵。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搞定天王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搞定天王 有如此多的生命给他糟蹋,修为快速提升,尤其是吞噬万魔之渊获得的益处最大。于是,天王乐此不疲,每天就是吞噬吞噬再吞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吞噬过多少东西,仅仅过去半个月时间,他一个人对魔境星空的破坏,便是触动到星源禁制,星空玉碑示警,才有了张怕的到来。 这个时候的天王不愧为魔界第一高手的形象,凶狠冷酷残忍嗜杀,魔焰高涨,随时都在杀人。就在此时,张怕来了,让他别闹了。 他见过张怕,知道这家伙很强大,可以在星空中来往穿梭;却是没想到这家伙变的如此强大,来到身后,自己却一无发觉! 如今的天王经过疯狂吞噬,修为暴涨,轻易突破顶阶高手那道所谓的瓶颈,修为飞速成长,比原来修为起码增强了一倍不止。所以听到张怕说话的天王僵住不动,脑中不停思索,为什么查不到身后那家伙的气息? 因为张怕的突然出现,天王在琢磨是怎么回事,同时停止吞噬万魔之渊,瞬间收回外放的力量。因为他收力后退,被他大力控制的巨大星球轰的退射出去。 万魔之渊所处的这颗星球,方才被大力挤压,几近崩溃,这一刻突然失去外力,在退飞过程中,轰的炸开,好象西瓜被挤破那样,或大或小的陆地山石向四方飞去。 张怕一见,探手一捏,以无上神力重新固住那颗星球,也固住万魔之渊,此时才轻轻一摇头,低声问道:“这是第几个?”若是只毁灭一颗星球,星源万不会发出警告。 听到张怕问话,天王缓缓转身,冷眼看过来,眼底隐隐带着一丝失望。 如今他修为提升,变得很厉害,可是张怕修为更是提升,强大的不可想象。方才那颗即将爆炸的万魔之渊星球,就在天王眼前悄然定住,没有发动一丝声响,甚至于疯狂汹涌的魔气,以及四处飞窜的无数魔怪同样定住,在这一刻,时间好似停止了一样。 时间当然没有停止,方才背朝张怕的天王,一直看着那颗星球,看了好一会儿,确认封住万魔之渊的强大力量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拥有的,便是失望转过身,顺便失望的看向张怕。 他是为自己失望,自从知道张怕这个恐怖存在之后,天王有了危机感,他不知道张怕会成长到什么程度,只为了将来不输给他,痛定思痛的天王想来想去,不得已出此下策。 他是天王,应该维护魔境才对,可是为了一个张怕,这位老大竟然发狂了,先是吞噬掉无数魔修高手,然后又是万魔之渊。也就是说,一个星空的统治者,正在破坏自己统治的星空,可见他有多么疯狂。 见天王不说话,张怕郁闷道:“您老人家疯了?吞噬自己的子民,破坏自己的星球,毁灭自己的统治,怎么个意思?玩够了?不想玩了?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 这番话说的很没溜儿,绝对的没溜儿,完全没有神祗的感觉,好象个小痞子一样胡说八道。可是给天王听来,这家伙该是变得多强,才会毫不在意的如此跟自己说话? 一身漆黑的家伙沉默片刻,低声问道:“你现在有多强?” 张怕一听,无奈翻个白眼,这家伙疯了?要不说魔修者的脑袋都有点问题,在这个时候,他不关心自己的命运如何,反是问出无聊问题。当下随口回道:“你吃了没?” 这四个字说出,让天王愣住,俩人到现在一共说了四句话,其中三句是张怕说的,先是让天王别闹了,接着问毁灭掉几个星球,天王回过一句,问张怕修为如何,张怕说出最后一句,问吃了没。如此四句话搭到一起,只能说对话双方很有个性。 天王很聪明,听出这句问话的意思,轻笑一声回道:“你来之前,我正在吃。”他说的是吞噬万魔之渊。张怕摇头道:“这个不算,想吃么?我是说真正的肉和菜。” 听到这句话,天王越发肯定张怕动了杀心,所以会一再让他吃饭,这是一顿送行饭。 天王当然不甘心这样被送行,修行多年,当了许多年老大,吞噬无数性命,更是吃掉十三个万魔之渊,一身魔力已经强大到从没有过的地步,他如何肯乖乖认输?所以这个时候,天王没说话,反是抬起漆黑食指指向张怕,口中轻吐一个字:“破。” 这一指是他在短时间内能使出来的最强法术,很有些鱼死网破的味道,反正是要拼命,哪还在意使用什么手段?可是张怕成神了,面对天王的攻击,反是微笑凝出个气泡,那气泡轻轻柔柔,却是出现在天王的食指前面,随着天王喝出一声破,那个气泡就真的破了,然后就没了。天王的巨大魔力只将气泡捅破,然后消失不见。 反观张怕,却是悠哉悠哉的拍了两巴掌,笑道:“真的破了。” 天王面色顿时变得难看,黑脸看不出颜色变化,却是能看到表情狰狞,可怜的魔界第一高手狠狠咬着牙,眼神中都是恨恨不已的不甘心的表情。 张怕当没看见,随口说道:“人活一背子得学会负责,做过的事必须得承担责任,说说吧,吃了几个万魔之渊?又是杀了多少生灵?” 天王没说话,既然张怕决意杀人,自己为什么要配合他? 见天王表情决绝,张怕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说着话,双眼猛地射出一道光华,照在天王身上,片刻后轻摇下头,小声说道:“魔障了。”这是接引对他使用过的法术,是神的强大本领之一,除却神与神之间不能互用,了解下界星空生灵的所有记忆尽是简单之极。所以只一眼,张怕已经知道天王曾经做过什么,也知道他的大概想法,故惋惜说他魔障了。 说完这句话,偏头看眼被自己力量控制住的万魔之渊星球,又看看天王,再次开口说话:“我帮你做点好事,算是你临死前的忏悔和赎罪。” 听到这话,就是傻子也知道他要杀天王,等于是宣判死刑,可天王却是无动,除了凶狠眼神散射着无边仇恨之外,整个人就是静静站着,好象已经认命了。 见他如此表情,张怕叹气道:“喝酒么?灵酒。”不管天王做过什么,临死前送上一程,也不为过。 天王看的却是开,既然要死,吃什么喝什么都不重要,说什么更不重要,便是闭嘴不言。经过方才一次尝试,知道张怕比自己强出太多太多,绝非其对手。可是他毕竟是魔界老大,一生经历过无数撕杀,岂会引颈待戮?所以在此时,老小子想玩同归于尽的游戏,逆运法术,疯狂扑向张怕。 见他如此动作,张怕意念一动,一股强大力量瞬间封住天王,好象被寒冰冻住一样无法动弹。因为天王动作太快,到了这个时候,张怕才有时间轻叹一声,低声说道:“何必呢?”说完这句话,再不看天王,也不和他说话,举手轻轻一捏,天王砰的炸散开来,变成无限魔气。而天王的元神魂识也是藏在这片魔气之中,并没有死去。 张怕全不理会藏在魔气中的无数魂魄,更不理会天王元神,侧开个身子面对被定住的万魔之渊星球,口中轻声说道:“引。”便见散在空中的无限魔气忽然被扯出一条细线,而后飞向万魔之渊。 魔气无法自控,被强引过去,其中的无数魂魄本能性的挣扎骚动,张怕低声道:“静一静吧,马上就好。”说话的时候,魔气引到万魔之渊中。张怕又是轻声吐出一个字:“逆。”说着话收回封住万魔之渊星球的强大力量。 力量才一收回,万魔之渊星球本该是继续原先动作,向外四散爆炸,可是随着那一道魔气的注入,万魔之渊发生变化,开始回缩,向内里压缩,往外涌出的万魔之渊内的魔气同样向回流入,片刻后,万魔之渊恢复成原来样子,它所在的星球也固定住形状,只有源源不绝的魔气继续注入万魔之渊。 如此过去百息时间,强大的天王彻底消失不见,他化成的无限魔气全部填充到万魔之渊中,至于魔气内隐藏的元神和魂识,早被张怕抹杀掉。那片魔气变成无主之物,和万魔之渊中的魔气融合一处,世上再也没有天王这个人。 这个时候,渊中的无数魔怪失去束缚,疯狂外逃,离开魔渊后,发现星球没有爆炸,一帮子家伙便又停下来。有魔怪发现到张怕,却是机灵的没有过来送死,各在远处小心观望。 这帮家伙观望片刻时间,发现万魔之渊没事了,里面依旧澎湃着魔气,一个个心有所动,想要回去赖以生存的魔地。只是刚经过大变,小心的魔怪们变得更加小心,没有轻易冲动,等着别人替他们做尝试。 它们折腾它们的,张怕不会在意它们想做什么,以神念扫查星球,确认星球无碍,万魔之渊也是恢复如初,便闪身不见,回去星源。 !#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不安生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不安生 青音解释道:“第一,三十三天不像神界这么大;第二,你以为人人都像大个子一样是吃货?总想弄些果子或吃或酿酒?三十三天就那么大,有种天果的地方和精力,不如种些仙药神草岂不更好?” 原来如此,张怕问道:“上面的仙草一定很多吧?”青音随口说道:“我没去过,不知道,你问大个子。”听到这话,大个子摇头道:“我又不喜欢吃草,管那上面种什么,不过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弄回百十来株,主要是上面人太厉害,比老千厉害多了,招惹一次总有点儿麻烦。” 张怕一听,敢情不麻烦,你就随便招惹了?登时笑道:“若是没什么麻烦,你是不是早把他们的仙草连锅端了?”大个子略微想想说道:“不会,除非有人拿好吃的和我换,我兴许会不辞辛劳走上一遭。” 这句话让张怕彻底没语言,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改不掉吃货的好习惯。当时笑道:“没必要得罪人,何必去人家里抢东西?能寻到无主之物带回来就是。” 大个子无所谓的随意点下头,反正神山巨大,有无数处险峻地方,也总有无数仙草仙果,耐心寻找就是。 三人边喝酒边说着即将到来的参天大典,而后青音离开,约好三月以后再来。大个子懒得动,便和张怕呆在一起。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因为有大个子陪伴,张怕过的还算凑合,起码有人说话不是? 在大典前一天,青音到来,第二天,三人一起去往神山。因为距离不远,都知道确切地方,同是使用神移术瞬间到达。 神山下是巨大平台,也就是张怕进入神界后见到的第一个地方,叫迎神台。如今广阔的迎神台上有很多人,或站或坐,耐心等待大典开始。 张怕三人几乎同时来到,看到这个场景,张怕问道:“是在等吉时?”青音摇头道:“没有什么吉时不吉时,只是无数年下来,习惯了同一个时间而已。” 张怕没问是哪个时间,抬目远看,迎神台一如从前,台上或山中没有下界开山门或是甄选时的仪台,也没有所谓的主人主持大典,大家都是散散闲处,少有人说话。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典,张怕只能东瞅西看,尽量多的记认诸位神人。可惜无人介绍,他只能记住相貌,却不知道谁是谁。 这时候,大个子说道:“我打算多寻些果子,不知道要多久时间,若是这里无人,你先回去。”张怕恩了声说好,仰望高山,心中颇多疑问。比如他想知道,平时不能登神山么?也想问,是不是每次去上面那些几十层天,都要攀爬? 这些事情,他曾经问过大个子,奈何大个子懒,除了吵架很有耐心以外,对于这类问题,只简单回道:“上面没意思,别去了。”或着说:“你修为不够,等变厉害以后再告诉你。” 碰见这样一个比他还懒,却是比他还厉害的怪家伙,张怕终于体会到瑞元和红心二人曾经的感受,心下除去愤懑就是无奈。 此时,张怕正看高山,青音和大个子说道:“若是能寻到好的仙草,给我带几株回来,我用果子和你换。”大个子听的一愣,跟着笑道:“终于知道自己修为低了?” 见到大个子幸灾乐祸的表情,张怕很是无语,在过去的三个月时间里,他经常见到这种表情,使他经常性的感到郁闷。还好,这一次不是对他而发,张怕便装做没见,专心打量神山。 就在这个时候,从山上高处慢慢飘下一片树叶,看模样很寻常,其内蕴涵神气,叶片呈青色,悠悠荡荡缓慢飘落,速度却是很快。当张怕看见这片树叶时,它尚在万里之外,原本不能发现到。是因为平台上的无数神人都在抬头观望,他跟着往上看,经过神念扫查,发现到落叶,便也发现到平台上众神的特异表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在那片叶子之上,只有大个子很不屑的说道:“没劲。”这家伙寿命长修为高见的多,自然觉得很多事情都没劲。张怕却是忽略掉他的废话,盯住那片叶子看,琢磨着该是有某些新奇之处,否则众神为什么都是看向它。 事实上,众神不但在看落叶,而且当落叶出现在众神视线内之后,数万人同时而动,飞离平台,来到高山脚下。 再过片刻时间,那片绿叶终于落下来。轻轻落到地面,却是嘶的一下化成灰烬,就在它成灰的那一瞬间,平台上数万人忽然消失掉大半,再往前看,这些人已经深入高山之中。 神山高大,树林浓密,即便是数万名十几米高的巨人踏入山界,也好象水流入海一样,再不见踪迹。 此时平台上还剩下万多人,这些人和张怕一样,单纯来看热闹,而大个子还没动身。 张怕知道这家伙在耍酷,想要表现的尽量淡泊从容,便是特意不理他,转头问青音:“你不去?”青音笑道:“很多年前爬过一次,过了书阁没多远,大概几万里?被山上神兽把我打下来了,然后再没去过。” “山上有神兽?”张怕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青音笑道:“自然是有,而且还很多。整个神界最厉害的家伙,无论人还是神兽,更或是其他种族的高手,像大个子这样的,要么在神山上有洞府,要么在三十三天有住处,这些人都很厉害!只有像他们那样在神山和三十三天留名,才算是真的神,说明这一世没有白修。” 听到青音说这些,张怕很郁闷,问道:“以前干嘛不和我说?神界这么多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青音笑道:“知道那玩意干嘛?除非你能狠心离开星源,否则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在星源熬日子,虽然无聊,但是没有对比,便不会失落,岂不是挺好?”“好?好你怎么不留在星源?”张怕气道。 青音回道:“你运气好,刚来星源一年就碰见大个子,这才过去三年多时间,你和大个子就相处了三个多月,而平常又总回回下界散心,这样的日子还不知足?我现在的日子也是经年累月看不到一个人。” “那是你懒得动,自己不愿意出去。”张怕随口说道。 张怕讥讽青音懒惰,青音却是笑道:“我还好,是自己不出去,千可愁那家伙才惨,让大个子吓的,轻易不会出来走动,哈哈。”说到这里。青音发出“咦”的一声,放神识在平台上和神山中寻找,不知道在找什么。 他俩说话,撇下大个子不理,使得大个子很郁闷,这家伙认真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架势,满心等着这哥俩听好话,就算不说好话,给个敬佩的眼神也成,哪知道这俩家伙聊的过瘾,竟是忘记他,当时气道:“穷唠叨什么?你在找什么?”前一句是说二人不长眼神,后一句是问青音在干嘛。 青音回道:“老千应该会来的,每十年一次寻找仙种和摘取仙果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奇怪,为什么没看到人?” 听的这话又是和自己无关,大个子有点受伤,郁闷道:“爬山去了,你俩个笨蛋在这看热闹,慢慢看。”说完话,晃晃的往神山行去。 此时平台上只剩下看热闹的人,因为登山者进入神山,什么都看不到,留下来的人已经寻到地方歇息,各自安坐不动,偶尔有相熟之人低语几句,也是说两句话就不语。所以在这个时候,往前缓慢行走的大个子很引人注目。张怕见状轻笑道:“你说他会去几天?” 青音笑着回话道:“要看心情,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山上发飚。”张怕笑问:“大个子以前发飚过?”青音向前抬了两次下巴,忍着笑意示意道:“看那些人,你说有没发飚过?” 张怕转目去看,此时平台上还剩万多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对大个子的到来表示惊讶,有人会打个招呼,也有人装做看不见,更有人隐隐露出胆怯之意,低头无动。 张怕便是笑道:“够威风的。”青音道:“自然威风,整个神界就没有不认识他的。”说到这里,眼望神山略做思考,跟张怕说道:“我上山了,不能总这么看热闹。”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触动到他,让青音决定再次尝试登山。 张怕笑道:“祝你好运。”拱手作别,心里想问的是,山上危险么?你如今修为够用么?只是这些话没法问出,你问人家修为够么?是瞧不起么? 青音笑道:“希望吧。”说完话转身去追大个子。眨眼间追上,二人并排往山中走,过不多时,同隐入群山中。张怕想想,也寻个地方坐下,等着看热闹。 真的是看热闹,他曾经问过青音,为什么会有人距离大老远的跑来看热闹,那时候,青音回话说:“神界有两个地方最不安生,一个是界中城,另一个是神山。” 两处地方,一处是纠纷,一处是利益,都容易发生打架争斗。 !#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纠纷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纠纷 界中城住着无数下界人,这些人大多修行无望不能成神,却又远离凡界一切来到神界。当他们住了些日子以后,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神仙生活,而天长日久下去,难免会磕磕碰碰闹些别扭。大家是独立生命,有自己的思想行识,凡事会为自己考虑。若是遇到些小别扭还好,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若是遇到不能忍也不想忍的大别扭怎么办?没人愿意服软,大家只能互相拼斗,便是惹出是非。 更何况,大家的生命同是近乎无限,天长日久下来,再小的别扭也会变大,然后就会有争斗,然后就是打架。等这些下界修者打够了,输的一方自然要找人帮忙。在神界,只能是他们背后的神出面帮忙。于是,一方人的神出面,另一方的神自然也要出来照顾自己人,若是能够说和还好,可大家都是神,好容易修到这么厉害,谁愿意忍气吞声?碰上为别人出头的事情,即便是性淡如水的张怕也不会退缩忍让,更不要说别人。于是纠纷越来越大,渐渐便是有了争斗,也有了伤亡。 这玩意不可避免,只要人多就会有斗争纠纷,即便是神也逃不开。像上面说的事情是最简单一种,只涉及到对斗双方。事实上,各种情况多去了,或因为利益之争,或因为立场不同,总有许多纠纷,总会牵连到许多人。 虽说神界众神还算良善,又有大个子诛杀坏人,可是打架这事和一个人是否善良无关,再善良的人也有脾气,更何况能够飞升神界的高手们,哪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谁手上没有几万条以上的性命?这样一群人碰到一起还能好了?所以才会有神遗被迫逃在下界的事情发生,也所以才会有许多人见到大个子以后各有不同反应。 这帮人见到大个子,或惧怕或担心或忧虑,总之很少有人能像张怕这样没心没肺心底无私,所以大个子才会陪他在星源呆了三个多月。 而现在,在神山中,很容易会发生纠纷,所以每次参天大典总有许多人跟过来看热闹。 眼看着无数高手神人进入神山寻宝,张怕虽然不喜欢看热闹,可回去星源也是无事,还不如和许多人在一起呆着,于是选个地方坐好,耐心等待热闹发生。 这个时候,青音和大个子已消失在山峦之中,作为他在神界唯二交好的二人,张怕并不太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大个子强大,没人会找麻烦。青音上山是寻果子,别人是寻仙草仙药,没有冲突发生,也不会有纠纷。 如此坐了大半天,平台上忽然有人起身,闪身飞去神山。这就是有热闹可看了,张怕跟着起身,追在那人身后往前飞。与此同时,平台上万多人,基本都是起身缓慢跟往,各自散开些距离,小心接近。 在这个时候,没人使用神移术,先不要说万一撞进战场中怎么办,只说你在山中寻宝,若有人毫无声息突然出现在你身边,你会怎么想?不打架才怪。 看热闹这些人的修为比登山众神的修为差上很多,当然要小心行事,以免没看成热闹,自己却变成热闹给人看。 约略五息时间,万多人飞到山中,陆续停在书阁附近山中,经过一番扫探,没发现有问题,便是分出一些人小心往上攀登。 书阁是一个分界线,书阁以下,尽可以自由飞行,很是安全。书阁以上设有禁法,不能飞行,只有曾经攀爬到三十三层天中某一层天的神人,在那层天和下方平台之间建立一个瞬移法阵,以后才可以不用浪费时间攀爬神山。 一些人往上爬,速度很慢,小心为上,大多数神人留在书阁处停下,因为山中有颇多凶猛神兽,会主动攻击所有经过它们地盘的人或兽,他们不想冒险。 张怕跟着停下,看着一群人热切眼神望向头顶高山,就在那里某个地方,有两名神人正在对战。 来到书阁以后,张怕忽然发觉很有意思,在书阁和在山下平台其实没有什么分别,都是要稍微近一些而已。可是再近又能如何,还不是同样看不到,只能以神念扫查上面情况? 约略过去一刻钟,方才对战二人停止打斗,先后下山。俩人都是身上带伤,互相仇恨对视,眼,却是先后停步,神念在书阁前看热闹的众多神人中间扫过,然后继续下山,片刻后消失不见。 张怕一见,这是在扫查有没有人埋伏他们。心下暗道,敢情不只是看热闹那么简单,兴许还有仇家对杀的事情发生,难怪万多神人会不辞辛苦来到神山。 事实如他猜测,因为神界多纠纷,总有些实力不如人的神人无法报仇,便是借着十年一次的参天大典伺机动手。只要仇家对山上东西动心,只要肯上山,就有可能和别人起争斗,或是和守山神兽打架,于是便有机会受伤,会实力大损。 仇家受伤,想要报仇的人当然不会错过机会。可以埋伏起来,等仇家受伤下山时趁机动手,能杀死仇家最好,若是没有把握杀死仇家,便是等到下一次机会。 因为这个原因,每个登山神人在下山时候都会格外小心。至于上山前的检查则是没必要,若有人存心害你,绝不会在动手前露出行踪,他们会在你爬山的时候悄悄出现,隐藏埋伏在某处,等着一击而中。 有了这个发现,张怕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来到书阁处看热闹,因为这里有树林可以埋伏,因为这里是下山必经之路,更因为近。 不由心下暗笑,神仙也要杀人拼命,和下界又有什么不同? 有了第一对发生纠纷的神人,就会有第二对,半个时辰之后,山上又跑下来一名受伤神人,同样在书阁前面停住,仔细查过张怕这群看热闹的家伙,没发现不妥,而后快速下山,脚一踏上平台,猛地催动瞬移功法,整个人便是消失不见。 从这时候开始,山上热闹不断,不时有伤者下山,所有下山者都有一个共同点,身上带伤,不能继续攀爬。当下山者渐渐增多之后,在书阁前,终于发生一场下山伤者与埋伏仇家之间的对斗。 一个面色煞白的神人缓慢下山,和别人不同,他在书阁前没有停步,只以目光扫过万多人,身影继续前行。就在经过书阁之时,看热闹的人群中突然暴起一个人,拼出全部力量攻击下山之人。可惜下山之人修为太高,虽然身上有伤,却是轻易将偷袭之人打飞,好象流星一样从眼中刷的消失掉,至于是死是活,则是完全不清楚。 打飞偷袭者,下山之人重以目光扫过张怕这一帮子人,而后脚步不停,从书阁前经过,而后一个眨眼的时间,身形瞬移离开。 这人消失不见后,书阁前有人说话:“到现在还没死人。”张怕听的一寒,那人言语中有点失望意味,心道,这帮子神是真猛啊,不死人还不满意! 跟着想起神遗,是啊,若不是生死相搏,神遗何至于被打成废人躲在下界? 张怕对打架兴趣不大,尤其是生死相搏,他总是敬而远之。当下就萌生了离开这里,回去星源的想法。 抬头看看左右,见无人注意他,便是悄悄退身离开。可是他一动,马上有许多人的目光或神念扫过来,见是有人想离开,许多人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就是不发一言,再望回山上。很显然,没人认识张怕,而张怕修为又低,那些人并不在意他会做什么。 因为小心,走的慢,足走了一刻钟才回到星源,最后一段路,是用神移法术瞬移回来的。 坐到空无一人的广场上,想起方才那座平台的热闹,面上现出个苦笑,该是寻材料炼制神器了。而且不光是炼制神器,同时也该开发自己的天赋本领了。 方才亲眼见过许多人发生纠纷仓皇下山,更是见到两位神之间的对斗,让张怕产生了一点危机感,若是在将来某个时候,有人想为难自己办?难不成还一辈子装小不成? 所以,很难得的,张怕又想修行了。这是典型的化压力为动力,逼迫自己不得不努力。 有了这种想法,张怕取出些铸材,都是以前无聊时随手寻到的,很是普通,没有太好材料。把这堆材料堆在地上,经过一番打量,叹口气,重又收起来。他本想先炼个什么东西凑合凑合,可是这堆材料,连让他凑合的念头都没有。 不觉间,想起大个子,那家伙上神山,早知道就告诉他一声,帮忙找些好材料。 不过呢,既然没说,大个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铸材,自然不会帮忙寻找,所以这个时候的张怕开始琢磨起天赋本领。 神遗的本领是预感,而且很准很准,那么自己的本领是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提示?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惫懒,和大个子呆了那么久,就是多问一句也是好的,何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青音受伤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青音受伤 正在琢磨事情,青音回来了,身上带伤。张怕见状大惊,迎上去问道:“怎么了?谁打的?”心中满是疑问,摘个果子也有人抢? 青音没说伤势来历,直接回道:“在你这呆几天,养伤。”说完话,不待张怕回话,便是一屁股坐下,运息疗伤。 见青音如此表现,张怕更是疑窦丛生,他受伤了怎的不回自己住处?这好大一个广场,啥玩意都没有,也不隐秘,若是被仇家寻到怎么办? 脑中这般想着,探神念到青音体内,略微检查一番,心道还好,伤势并不太重,便是收手退到一旁看他养伤。 神人和下界凡人不同,体内没有心肺脏器,只脑中有元神。经过无数年的进化,他们的身体是世界上最适宜存贮神气、也是最适宜对战的身体。从肌肉、骨骼、线条到身高,完全是人体所能达到的最佳状态。 当然,这并不是说所有神人的身体都是一样的。神人修炼的功法多种多样,为了匹配所修法术,可以更好的使用它,也可以更快增进修为,每个人的身体总会发生一些变化。除此之外,自己的行为习惯也会改变神人身体,毕竟元神总还是你的不成? 也就是说,经过化神池凝炼形成的身体只是简单具备了神的条件,只有用心修炼功法,重新协调和调整身体状态,让身体与功法及自身元神完美融合,这个身体才能算得上是最佳状态。 正是因为神人有如此身体,在神界对战中,轻易不会受到致命伤害。而受伤之后,也可以在最短时间里养好伤。 现在这个时候,青音就在快速养伤。至于张怕,虽然知道要修炼才会拥有好身体,可他硬是不肯修炼。 他的身体很不完美,从来到神界时算起,满打满算,也不过修炼了两年时间,身体自然还是才化神以后的状态,虽然对比以前的灵体来说是变强许多,可在神界众神之中,他的身体绝对是最差的一个。按说应该抓紧时间修炼,把自己变强,奈何心思不在这里,有了时间便想着回去陪伴四女,完全不在意神界会如何,自己的修为是不是垫底这一类事情。 撇去他的惫懒不提,青音一坐就是七天,七天后伤势全好,起身跟张怕道谢,多谢他护持自己养伤。张怕笑道:“护持什么?就是坐着发呆,什么都没做。不过,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和人打架了?”青音点头道:“遇到个高手,一巴掌把我拍成这样。” 张怕听的心头一凛,那人能一巴掌把青音拍成这个模样,若是拍自己,怕不是能拍死?跟着问道:“为什么?” 青音回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仙果。”说完这句话闭口不言,看样子是不想再提起那日事情。 青音不想说,张怕便也不问,拿出灵酒说道:“左右无事,喝点儿吧。”青音被人打伤,这些天一直在养伤,正是心情压抑,便是说声好,二人变小身体,坐在星源广场上喝酒。 他俩喝酒比较省事,毕竟是人的形体状态,不像大个子是四足猛兽状态,想要吃东西,总得寻个能安坐的地方才成。 说起来也是古怪,大个子修为高卓,可以变化人形,却偏是不肯,一天到晚顶着个凶兽的大脑袋到处溜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此时,二人对饮,眼见青音谈兴不高,张怕开口问道:“哪里有上好铸材,如何能得到?” 听到这个问题,青音问回道:“你想炼器?”张怕说是。青音笑道:“好材料难找,最好的材料和最好的仙草一样,都在三十三天和神山上,你若是上不去,便永远寻不到好东西,像我现在一样,虽说费好大劲种了些万年仙果,可惜是一般果种,空养千万年,比起山上仙果,差的实在太多太多。” 好东西果然都在神山上,想起七天前的念头,那时真该和大个子说一声,帮自己带些材料回来才是。 青音喝口酒继续说道:“我封神已经十几二十万年,具体多久记不起,在这地方,时间多的可以随便浪费,怎么也浪费不完,可是我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直到现在也没有一柄合适神器;眼见神器无望,索性不再修炼,专心养果子,希望等某天运气好了,培养出个好果子,可以去天城换材料,然后炼器。” 又听说一个新地方,张怕郁闷道:“我说,你能不能跟我大概介绍一下神界,我来三年了,对神界的了解如同刚来时一样,还有大个子一个,和我吵架就有精神,一让他说说神界,那家伙要么装死,要么随口糊弄我,太过分了。” 青音笑道:“告诉你件事,你别太高兴啊。”“我高兴什么?”张怕随口问道。青音继续笑着说话:“告诉你,大个子很不喜欢说话,他能和你吵架,啧啧,若是让别人知道,不知道会如何看你,想来总是惊奇万分,你说,他对你如此不同,你该不该高兴?” 什么?大个子不喜欢说话?张怕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大家伙除去臭显摆的时候,再是和自己争辩的时候,确实很少说话,当初认识也只是因为自己的热情,招呼他喝酒,勾起那个吃货的兴趣,才有了以后的和睦相处。当下笑着回道:“他不喜欢说话,这个这个,好吧,先不说他,你喜欢说话不?说说神界,接引那家伙把我弄过来,只说了很少几句话,然后就跑了,再没见过。” 青音笑道:“不是给了你一张传讯神符?”张怕回道:“就一张,总不能随便使用吧?”青音道:“随你,不过神界也就那样,挺大,有挺多人,然后就没了。” 张怕听的郁闷,问道:“你怎么比接引和大个子还过分?什么都不说,就没了?”青音呵呵一笑说道:“你问吧,你问我答。” 问就问,张怕问道:“天城是怎么回事?” 青音回道:“神界最大的城市是界中城,那里有神阵保护,将之改天换地,灵气浓郁,适合下界众生生存,城外有巨大一片地方也是归界中城所有,有树林河流灵草园什么的,总之是依着下界风貌建立。除去界中城,第二大城是天城,是你我这样的神人居住的地方,其中有几个集市,完全是私人的,自发的,大家需要什么东西可以去淘换,里面只买卖和你我有关的东西,比如仙药神丹,比如珍稀异兽,也有仙酒仙果一类东西。” “大家是神人,没有人愿意去当店铺掌柜以此赢利,也不愿意一天到晚买卖物品浪费时间,所以城中集市甚是随兴,虽然每天都有,买东西却只能靠运气,运气好才能撞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不过,在天城买卖东西有一样好处,这里的物品都是极好的,要么是三十三天和神山上的东西,比如仙草果子和珍奇异兽,要么是花费大心血才能搞到的东西,比如特别好的仙酒等物。” “神界有公共仙草园,可以随意采摘,又有书阁,所有功法随意挑选,所缺的是极品铸材和珍奇物件,大家买卖,也就是用这类东西交换,各取所需而已。偶尔也有人买卖果子和普通仙酒等物,因为这一类物品都是私人种植或是造出,旁人想要,只能拿东西来换。” 青音一口气说了许多,张怕轻笑一声接话道:“在神界买卖东西还真难。”青音说道:“自然难,谁不想要好东西?谁有了好东西不想自己留着?一般来说,肯去天城交易物品的,都是急需某样东西,又寻不到,才会去天城碰运气。” 听到这话,张怕想了想问道:“两处巨大仙草园,里面的草药多是普通之物?”若不普通,就不会有人交易仙草仙药。 青音点头道:“不是自己的东西,谁会去打理?当然是普通草药,而且因为是随便摘取,其中很少有长年份的草药,若不是一堆神人,彼此顾着颜面,不愿意跑去仙草园丢人,那地方早被摘空了。” 张怕听的呵呵笑道:“刚来神界时,听接引道兄说起仙草园,我还好一阵神往,琢磨着只有在神界这种无上之地,才能有此等宽和神人,也才会有仙草园的存在,未料却是这样。” 青音跟着也笑:“传说和事实总是有差别,不要太当真。”张怕道:“那就不当真,天城作为神界第二大城,很热闹吧?”青音点头道:“当然热闹,不过那个城,一般没事的话,没人愿意去。”张怕好奇问道:“为什么?”青音回道:“整个神界,任一个地方都是神气浓郁,只有天城神气稀薄,几乎和下界差不多,于修行没有太大帮助,自然没人去。” 听到这话,张怕笑道:“神界还真有意思。” “凑合吧,有意思没意思,完全看心情,对于大个子来说,再没有意思的事情,他也能搞的很有意思。”说到大个子,青音叹息道:“希望大个子能有收获。”心里还是惦记神山上的仙果。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红袍女子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红袍女子 过去的七天时间里,张怕一直陪着青音,本打算偶尔去神山下转转,看看热闹也没去成,此时便是问道:“每次参天大典,都会发生许多纠纷?” 青音点头道:“当然会很多,仙草园里的草药再好,也比不上三十三天和神山上的,而且又不能采摘很多,免得被人笑话;神山就不同,可以随便采摘,只要有本事呆在山上不下来,尽可以随便摘取。只是十年才上山一次,时间有点长,大家都是憋足了劲儿往上冲,想要好东西,换了你,你不拼命?” 张怕摇头道:“我不拼。”他有个好处,没有贪念,知足常乐,东西再好,只要不是他的,他基本不会动心。 青音听的一愣,随即笑道:“你不拼,不代表别人不拼,看见一株仙草,你想摘,别人当然要和你抢,神山不是神界,要考虑到这东西是谁的,要考虑到颜面问题,在神山上,大家都是一样的寻宝抢宝,心里没有罪恶感,打你杀你皆是正常事情。” 张怕笑道:“难怪神山下,大家见面多是不说话,敢情是怕太熟了不好下手。”说到这里,又问道:“为什么是十年一次参天大典?平时不能上山么?” 青音解释道:“神山最高峰有一颗参天树,树上只结有一片叶子,一枚叶子生长十年,十年后叶片垂落,另生新叶,而这片垂落的叶子便是向山下直落,当这片落叶落到地面之时,也就是树上新叶初生之时,不知道什么原因,满山神兽的性格会变得温和许多,轻易不会动怒,对于我们这些修为不够的可怜家伙来说,这是攀登神山的最佳时机,于是每十年来这么一次,长此以往,慢慢演变成所谓的参天大典,其实就是一群人上山抢宝贝。”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道:“当然,其中真有高手想登上三十三层天,只要能登上,不管是哪层,便可以在上面建造洞府,从此在神界留名,而不是像我这样,除去你和大个子很少几个人,根本没人认识我。” 张怕笑道:“管他有名没名,还不是一样的活?”说完这句话,仔细看看青音,想了又想,到底还是问道:“你在山上和别人起冲突,那人会不会记恨你?下山后找你麻烦?” 青音回来已经七天,张怕始终不知道他在山上之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他不说,张怕只能问问事后该如何处理。 听到这句问话,青音回道:“一般来说不会,我下山已经七天时间,那人一直没来,想必不会再来了。”张怕听的哦了一声,随口说道:“没事就好。”他心底确实是如此想的,若是那人寻来,以张怕在神界中垫底的修为,想帮忙都帮不上。 说起帮忙,青音受伤后不回家,反是跑来星源,估计是存了让张怕帮忙的想法,当然,他更想倚仗的是大个子,只要大个子在,整个神界就没有人敢乱来。也就是说,在青音心里,对那人是否会来找麻烦并不确定。 想到这里,张怕又想起神遗的天赋本领,若是有预感就好了,可以提前知道是否会有危险到来。 见他怔怔出神,青音问道:“在想什么?”张怕回道:“你来神界多久有的天赋异能?”听到这个问话,青音苦笑一声说道:“一个月?反正来了没多久就知道自己多了个本领。” 见他苦笑表情,张怕好奇问道:“那本领不好?”青音回道:“很好。”张怕不解道:“很好为什么是这副表情?我来三年多还没领悟到天赋本领,都没有你这个表情。” 青音轻笑一下说道:“领悟早未必是好事,我听说越晚领悟天赋异能,本领就越强,不像我,我的异能是帮助他物快速生长,比如果树仙草,也比如我养伤,可以缩短很多时间。” 听到这句话,张怕先是一愣,跟着笑问道:“天赋异能还有这样的本领?” 青音回道:“各种本领多去了,有人生就不坏之躯,随便怎么打都打不坏,有了这个身体,你便是神界战神,肉搏的话,谁能是你对手?还有人精神力强大无比,不须法阵,只凭一句话,便可以使用定身法,碰见这样对手,绝对是有多远就跑多远,不过还好,纵然是神界,拥有这种逆天本领的人总是少数,大多数人则是像我一样,拥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本领,比如有人特别擅长做饭,这不是开玩笑么,难道神界还需要食神?做给谁吃?” 听到食神这俩字,张怕笑道:“莫不是还有酒神?”青音道:“自然是有的,还有人擅长法阵,有人擅长符咒,这些本领同样吓人,反正都是不能招惹,上面三十三天,只有这样的高手才有资格住在上面。” 说起这些厉害人物,青音难免感怀命运不公,心情有些低落。为使其宽心,张怕笑道:“不用问,食神和酒神,一定和大个子的关系十分要好。” 青音笑道:“你猜错了,神界如此之大,并不是只有一个大个子很厉害,更有数名无上高手盘踞于三十三天之上,每一个都是强大无比,是整个神界的最高存在,他们早将食神和酒神带去三十三天,否则的话,你以为大个子能看上我的果子,还有你的灵酒?” 张怕听的哈哈笑道:“想不到竟然有能让大个子吃瘪的人,真不容易。” 说完这句话,忽然发现青音面色变了,张怕一愣,我说什么了,你就这等表情。 这会儿时间,他俩一直是坐着说话,青音面色急变,跟着起身。眼见到青音快速站起,张怕跟着起身,刚想问他怎么了,忽然发觉到身后有人到来,赶忙转身去看,却是见到一个身穿大红袍的女子缓慢走过来。 女子很漂亮,面相有些像桃花,虽是细节上略有差别,却是一样的美丽,只是个子太大,十好几米高,看上去很有种压迫感。 见到红袍女子,张怕心下暗叹口气,若是没有猜错,青音在神山上得罪的便是她,如今被人家找上门了。当下恢复成巨人身高面对女人。青音也是一起变大。 红袍女子面目冰冷,走过来冷声说道:“还真无聊,变小了玩过家家酒?”跟着冲青音说道:“说吧,怎么办?” 青音僵着表情没回话,红袍女子冷声又道:“算你运气不好,这一次山上神兽很快就回到暴躁状态,我不能再往上爬,所以,你得赔我。” 听到这句话,青音冷哼一声说道:“我先寻到的果子,也是我摘到的,凭什么要赔你?”红袍女子根本不理会他的辩驳,继续冷声道:“你摘到的果子?那你为什么要毁掉它?”青音也是冷声回话:“我摘的果子,为什么不能毁?” 眼见二人越说越僵,张怕插话道:“我叫张怕,敢问仙子仙名?你与他之间,却是为何事争吵?”红袍女子冰冷扫视他一眼,又转目看看星源四方的星空玉碑,当时露出个不屑面容,根本没接他的话,冲着青音再说道:“别说我欺负你,给你十年时间,下次大典,你要帮我找果子。”许是因为不想太欺负人,所以留给青音十年宽限时间。 青音却是不接话,凭什么要帮你找果子? 见青音闭口不言,红袍女子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不说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青音依旧不说话。 这个时候,女子忽然笑了,轻声说道:“看来那一巴掌打轻了,也罢,再打你一巴掌就是,你若是能捱过这巴掌,我便放过你。”说着话轻抬玉手,低头看了看,似乎在审视自己手掌的美丽,又翻过来,看看手背和指甲,然后抬头看青音,低声问道:“准备好了么?” 她要打人,还要让被打的人准备一下,可见有多欺负人。 张怕站在对面,正看见女子观赏自己的美手,心道,确实好看。可是女子要打人,而青音却是全身无动,好象被冻住一样,明摆着要挨揍。张怕只好开口劝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说出来好好解决就是,何必闹到要打架的地步?” 女子终于又多看他一眼,冰冷吐出句话:“没你的事,边儿呆着去。” 郁闷个天的,这女人够狂。按说女人说出如此话语,张怕若是识相,就该老实不动。可是这家伙天生这德行,见不得相识的、彼此关系还算不错的人受难,便是再次开口说道:“这位道友,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我们若是可以做到,帮你做又能如何……” 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女子那只很漂亮的手正好扇在张怕脸上,张怕只觉得被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击中,脑袋被打的一歪,整个人似流星一样飞向星源外的群山之中。 片刻后,山间传来响动,从他飞进林间开始,一路上不知道撞断多少棵树,轰轰响个没完,几乎要将树林撞个对穿。过了会儿才是停下,而停下的姿势也很优美,脑袋卡在一棵高树的树岔中,脚搭在另一棵树上,因为身上携带巨大力量,将两棵树撞的直摇晃。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及时回来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及时回来 就在大树摇晃的一瞬间,张怕从高空向下摔落,扯断树岔,撞断树枝,最后轰的一下,结结实实砸到大地上。 缓了好一会儿,张怕才能站起身,这一巴掌几乎把他的脑袋拍断,而巴掌中的巨大力量则是透入身体,进入骨骼,沿着骨骼攻击到全身,只这一掌,让他的身体暂时陷入瘫痪状态,还好,没有破碎。 此时张怕起身,一面检查身体,一面按着脑袋转身回望。身后是一条通道,笔直伸向林外,正是他刚刚撞出来的。看着如此长的林中通道,张怕下意思的按按身体各处,还好,恢复过来了,脚步一顿,身影重回到星源广场上。 他能感觉到青音没死,也能感觉到红袍女子只站着不动,没有杀青音,反是以戏谑的眼神看他,隔着老远,就那么看着,似乎在看张怕是否会回去。 女子没有下杀手,就是想看看这个多嘴男人是不是真的有勇气,肯陪着别人一起死。 在神界,明哲保身的大有人在,躲一旁看热闹的大有人在,却是绝没有装腔作势和不知道进退之人,如今出现一个肯替别人出头的傻蛋,红袍女子来了兴趣。所以没下杀手,也所以会等张怕恢复好身体。 眼见张怕再次出现面前,红袍女子面上的戏谑笑容又深了一些,轻声问道:“不怕死?” 张怕没回话,看青音一眼。 在这个时候,青音很希望有人和他一起对抗红袍女子,可是他知道,有没有张怕全无所谓,因为修为实在太低,便是苦笑着说道:“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我自己来,你没必要搭进来。”说完话,转头跟红袍女子说道:“我只是在山上寻到个果子,对我来说是好东西,可是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么?一定要和我抢?不但抢了,现在又来为难我,至于么?本来,你若是好言好语的说,我可以帮找你找果子,可现在这样,你都欺负上门了,帮了你,我还用在神界混么?” 说完这句话,身形昂然挺立,从骨子里向外散发狂傲之气,无比自信、无穷实力、无限诉求,尽在身躯挺直的一瞬间全数展现。 看到他如此模样,才会让人记起,青音也是熬过天劫的恐怖高人,曾经在一方世界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曾经傲啸万千修者,也曾经手刃无数对手,双手沾染无数人命。 这样的人,头脑聪明是不须说的,性格坚忍也是不须说的,只说心底最深处,里面有的是骄傲。只有无比自信无比骄傲的人才会成神,才能拥有此时成就。 虽然来到神界后变成低阶神人,往日里尽是低调,可是在骨子里,他的那个元神始终是骄傲的,他可以低调,可以容忍一些事情,却不能每一次都做退让,比如现在,被红袍女子追到家门,以喝令的方式命令他十年后给女人摘果子,他如何肯干?而这时候,边上还有一个张怕,还有个局外人在看着,他若是痛快应下来,不止是脸上无光那么简单,还涉及到他的尊严,身为神界神祗的尊严。 青音好歹是个神,好歹曾经辉煌过骄傲过,所以才会在红袍女子才出现的时候一言不发,想尽量留些脸面。可是在女子羞辱他的时候,张怕替他出头,他又如何好意思继续不说话? 看见青音整个人从内到外发生根本上的表化,张怕苦笑下说道:“看来是要打架了。”在这时候,特别希望大个子快回来。当然,青音更希望大个子会回来,这是他来到星源的主要原因。可惜,二人都失望了。 在这个时候,张怕记起接引给过自己一块白色玉符,赶忙取出捏碎,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一次,能找个人劝架也是好的。 玉符被捏碎,在空中发出道柔和白光,一闪即逝,红袍女子见到后,轻笑道:“找帮手?我倒想看看你能找来什么样的帮手。”说着话退到一旁坐下。 出现这个变化,张怕愣住,转头看青音,却是见到那家伙双眼如火,显得很愤怒。张怕略微一想,登时明白过来,神界神人,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首先说青音,这家伙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弱,却是一直坚忍容让;如今不想忍了,才****出实力。然后说红袍女子,见张怕找帮手,一方面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帮手是谁,会不会对自己有危害,故会暂时退让;另一方面是不愿意和青音拼命,此时的青音正是怒气高涨,女子即便打赢了,也会搞的很难看,当然更要暂时退让一步,这是打着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的想法,先消磨掉对手的锐气,然后再做打算。 想到这一点,张怕苦笑着坐下,偏头跟青音说道:“坐吧,站着怪累的。” 青音不想坐,可是也不能冒失攻击红袍女子,他打不过那个女人,没必要自找其辱,略做思考,便是坐到张怕身边。 如此,三人便是呆呆坐着,没有人说话。 这一等就是两天,看着安稳如山的红袍女子,张怕直想笑,这女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和对手傻坐两天? 两天后,接引到来,一眼见到红袍女子,面色立时发生变化,仔细看看三人面目表情,一副很不对付的样子,轻叹口气问张怕:“怎么了?” 见接引来了,张怕早起身进礼,此时回话道:“她要和他打架,还打了我一巴掌,您老人家看看,能不能帮着说和说和?” 听到这话,接引显得有点无奈,想了想问道:“谁得罪谁?怎么惹的事?” 张怕不是傻蛋,见接引如此表情,又如此说话,知道他有些为难,正琢磨如何回话的时候,大个子回来了。 大家伙回来后第一句话是:“呀,好热闹。”第二句话是:“怎么这么浪费?”说完两句话,巨大身体瞬间变小,来到张怕不远处坐下。在那地方,有两天前张怕和青音吃剩下的酒菜,两个很小很小的玉瓶,又两个杯子两碟小菜。 大个子全不在意酒菜放了几天,仰脖一吸,瓶中酒化做细线注入口中,满满喝了一大口之后,才抬头看人,先看接引,随口说道:“干嘛来了?”跟着又看红袍女子,同样问道:“干嘛来了?”最后看向张怕,不满说道:“显你个儿高?过来陪我喝酒。” 张怕苦笑一下,走到大个子身边,变小后坐下,又拿出两样肉干和一个杯子,摆在大个子面前,却不说话。 看到大个子到来,接引如释重负,轻出口气,把自己也变小后,坐过来说道:“给我个杯子。”张怕依言而为,笑道:“早该请你吃酒,只是下界物品,并不很美味。”接引拿过杯子说道:“要什么美味?像你我这样的人,吃什么东西都是干过嘴瘾,进不到肚子就被排出来,再好的东西也是浪费。” 神人没有肠胃,吃下的食物从咽喉处开始消化分离,有用的被送到全身经脉之中,炼化为神气,没用的直接透过皮肤排出来。包括灵酒,喝下再多,只能残留些微酒意,连灵气在内的其余东西统统被排出体外。 张怕笑道:“能让嘴巴过过瘾也是好的。” 眼见这些人如此熟络,红袍女子面色有些不好看,想了想,站起身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见女人走掉,青音轻出口气,也是变小身体走过来,冲大个子抱拳道:“多谢援手之恩。”大个子白他一眼说道:“假不假?”说着话,微一晃身,张怕面前出现一个储物袋。大个子有道:“山上那群家伙疯了,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就提早下山,随便带了点东西回来。” 张怕看眼储物袋,没有动手去拿,反是转目打量大个子。大个子问道:“看我干嘛?”张怕回道:“我在想,你把储物袋藏在哪?”大个子气道:“少说没用的,要不要?”张怕笑道:“当然要。”这才拿起储物袋,略一扫看,无非是仙果果种等物,将储物袋交给青音说道:“你先选。” 这时候的青音正在回大个子问话。张怕在看储物袋的时候,大个子问青音:“你惹那个疯女人干嘛?”青音回道:“我在山下寻果子,连第一层天都没到,只选些险峻地方寻找,好容易找到颗天龙果,她就来了,让我把果子给她。我没让,她就打我,我一气之下把果子拍烂,她就拍了我一掌,然后我就跑回来了,再然后她就追来了。” 青音说的简单,刚说完话,张怕递过来储物袋,他顺手接过,神识一扫,面显苦笑道:“早知道有这么多天龙果,那一颗就让给她又何妨。” 大个子不屑道:“凭什么要让给她?”说完问张怕:“这些果子,能酿多少酒?”张怕回道:“试下吧,没准儿。”大个子也不在意,说道:“那就试。” 四人坐一起又多说会儿话,接引告辞,等接引走后,青音也想离开,张怕担心红袍女子还找他麻烦,借口植种仙树留下他。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黄金龙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黄金龙 如此就是张怕、青音、又有大个子,三个人先是种树,而后用采来的仙果酿酒,因为果子数量总是稀少,青音回去自己家多取些果子回来,张怕也将青音最开始给的二十个果子拿出来一起酿酒。 原来曾打算把果子给宋云翳四女吃,可是后来一想,四女现在过的不错,给她们吃下仙果,万一修为增长太快,迎来天劫怎么办?若是没能挺过天劫,岂不是好事变坏事?所以留下果子,琢磨着以后再说。 如此忙碌一些天,因为缺少存酒用的器皿,张怕回去天雷山寻了些大缸回来,凑合使用。这期间,大个子去找千可愁,询问如何炼制存酒的酒瓶酒桶等物,再去找来各类材料,一起交给张怕,让他抓紧时间炼制。 张怕便是做起苦力,为了更好的炼制这些东西,重新开始修炼。一年后,酒器炼成,修为也有提高。而大个子好象特别喜欢和他呆在一起,这一年竟是哪里也没去,始终陪他一起。青音也留在这里,只是每过些日子,便回自己家照看下果园。 一年后,张怕将所有酒器替换完毕,淘汰掉从天雷山搬回来的许多大缸,开始认真琢磨炼制法器之事。 大个子为了炼制出上好酒器,找回来的材料尽是上上之选,虽不能说是稀世宝贝,可也是寻常难以得见的,比张怕寻来的那些破烂材料好上太多太多。所以在炼制酒器之时,张怕挑选出其中最佳材料,此时正好拿来使用。 因为用惯了硬铁刀,他挑选的材料很是沉重,虽说没有硬铁那么重,坚硬程度却是更胜一些。 不论其是否喜欢打架,总要有个神器拿在手里才能心安。 见他在琢磨炼器之事,大个子凑过来略微看看,不屑说道:“一块天枕金而已,算不得好材料,若是配上炼金砂或是星辰砂还差不多,勉强算是够重够结实。” 在大个子的眼里,几乎没什么东西是他能瞧得上的,被轻视很正常。张怕道:“星辰砂我见过,可是去哪里寻找?”他度劫时见过那颗灰尘一样的小东西,那么小的东西,想要看到已经不容易,更惶论寻找? 大个子回道:“废话,星辰砂当然要去星空中寻找,你就找吧,有些星球爆炸后,重又新生,地心处就该有星辰砂。”张怕听的很是无语,无奈说道:“还有更难寻觅的材料没有?” 大个子笑道:“很难?不难找的话还算什么顶级铸材?跟你说,星辰砂还真不算太难找,炼金砂才是真的难。”说到这里,闭口不言,等着张怕问他如何难找。 可惜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他经常如此折磨张怕,张怕早受够了,当下装做没听见,只管折腾自己的天枕金。 大个子一看,这家伙居然跟自己玩个性,当时气道:“干嘛不问话?”张怕头不抬,随口回道:“问什么?那么难寻的材料,问了也无用,为什么要问?”大个子很想显示自己的渊博知识,可惜张怕不配合,当下想了想说道:“若是我能寻到炼金砂呢?” 想****我?没门张怕依旧低头说话:“我来神界四年,修炼功法也没多久,依你往昔所说,不修炼个千八百年的,就是炼制好神器也是浪费,所以,现在我只是想浪费一次,没必要用太好的材料,等千八百年以后,我强大了,再寻什么炼金砂或星辰砂的,好好弄把神器。” “等你强大了?等你强大了,神界都没了”大个子又是不屑说话。张怕只当没听见,假装专心研究手中的天枕金。看了好一会儿,问青音:“这玩意为什么叫天枕金?” 青音不愿意得罪大个子,随口回道:“我哪知道?”说完话起身飞向山坡,那里有张怕和大个子共同拥有的果园。 说起来,幸亏有青音在此,否则只凭张怕和大个子,根本不可能照顾好这片园子。 见青音离开,张怕又看一会儿天枕金,然后收起来,起身说道:“我回家呆一天。” 在现在这个时候,有青音和大个子留在星源,张怕完全可以回天雷山多呆些日子。但他从来没这样做,这个傻傻的神人,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都是与人为善,尽量替别人考虑,不把自己的责任分给别人承担。 听到他要走,大个子不悦道:“又走,这次把你老婆带过来,让我看看有多美,能引得你三天两头往回跑。”这家伙在挑刺,张怕笑着反驳道:“我也有件事情闹不明白,您老人家这么厉害,为什么就是不肯去凡界溜达溜达呢?” 听到这话,大个子冷哼一声,转头走掉。张怕便是进入脚下星空之中。 他知道大个子为什么不肯去下方星空,因为去了那里,生命便不是你的,可以被任一个神人操控,那个人若是捏破你所在的星空,星空消失不见,你也会消失不见。无论你有多厉害,只要是寄身在那个星空中,只要处在星源的法阵控制之下,只能听命于老天。 大个子在神界嚣张惯了,却也不能与星源法阵相抗,而他直来直去喜欢玩闹的性子曾经得罪过很多人,自不会轻易把性命交由别人手中。 因为这个原因,界中城才会成为神界第一大城,大家都怕死,就算不怕,也不想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而神人又想照顾自己的亲属朋友,多是携带他们飞升,长久下来,逐渐形成此时的界中城。只有张怕这样初来到神界的傻蛋,才会不管不顾,随意来去。 自然,张怕也是有所倚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在看守星源。杀死张怕就得替他看守星源,试问有哪个神人吃多了没事干,才会做出此等损人损己的事情? 穿过星源法阵,进入下方星空,片刻后回到天雷山,刚和四女说过几句话,耳边突然传来大个子的声音:“回来。” 这是出事了张怕心头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跟四女说道:“临时有事要做,先走了。”说完话,从容走出院落,跟站在身后送别的四女摆手示意后,身影嗖地消失不见,回到神界星源。 身影才一出现,正见到大个子虎视耽耽看着对面一个人,那人身材略矮一些,穿件金黄色长衫,面带笑容看向他。 张怕拱手问道:“在下张怕,道友来此可有事情?”这是句废话,人家没事来这里干嘛?而那人却是认真回道:“有事。”便是闭口不言。 张怕一看,心头有点郁闷,有事你倒是说啊,只好开口再问道:“不知是什么事情,可否告之一二?”问过两句话,也没问对方叫什么,可见心里有些不爽。 黄衣人便是装着没听出来,笑笑说道:“听说你有下界灵酒?”张怕听的一愣,这家伙怎么知道的?脑中略微一想,只有四个人知道自己有灵酒,青音不会说,大个子不会说,接引么,不能确定,再有一个红袍女子,兴许是她传出去的也说不定。当下问道:“道友从何处听来这个消息?” 黄衣人笑道:“不论如何得来的消息,总是真事不是?我叫黄金龙,唐突前来,还请张道友勿怪,道友新来神界,很多事情还不了解,若有不明白的地方,或是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和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黄金龙?这家伙不是人?张怕仔细打量对方,没发现有不正常的地方,当下说道:“蒙道友抬爱,只是我初来乍到,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不知道如何发问,而目前确实有想要的东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黄金龙说需要什么东西只管问他要,口气十分之大,张怕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既然你敢大口气说话,我便敢大口气要东西,看你肯不肯给。 说起来,这句话有点不礼貌,哪有一上来就问要人东西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人,张怕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却又找不到原因。加上大个子也是用敌视眼神望过去,他便是狮子大张口一次,看看黄金龙如何应对。 听他如此说话,黄金龙琢磨这小子想要的必定非是凡物,当下笑道:“张道友请说,纵使我没有,也会想办法用别的方法满足你。”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注意点儿,别给脸不要,我不过是想和你换点灵酒,你估摸着办。 听到黄金龙在警告自己,张怕呵呵笑道:“是这样的,我来神界四年,手中无有神器,打算炼制一柄却又缺少铸材,此时正想寻些好铸材,不知道黄道友可否给些意见?” 既然你威胁我,我就把问题抛给你,不是想要灵酒么,你琢磨琢磨,该用什么铸材交换才好? 这哥俩从头到尾没说交易灵酒的话,彼此心下却是透亮,要不说聪明人说话就是烦人,总玩心眼,还美其名曰斗智,其实这种说话方式讨厌至极。所以大个子插话了,冷声说道:“费劲不?那小子手里有天枕金,他不满意,你估摸着给他什么材料好?”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换宝 (文字版) (文字版)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换宝 有天枕金还不满意?黄金龙沉吟片刻说道:“我有一柄现成的神器,用三十三天的软晶炼就而成,软若绳索,细若发丝,却是坚硬无比,用来交换可好?” “软晶是什么东西?”张怕随口问道,目光在黄金龙和大个子身上来回移动。 黄金龙刚想解释,大个子插话道:“总之是好东西,比你现在有的材料都要好上许多。”大个子说完这句话,问黄金龙:“舍得拿出软晶,你想要多少灵酒?” 听到这里,张怕知道软晶必然是好东西,心下有些意动。 黄金龙笑道:“当然是多多亦善。”听到这句话,大个子冷笑一声,不再出声。张怕想想问道:“这位黄道友,灵酒只是下界凡物,当不值得换取神界贵重之物,我深恐倾之全部,也不能满足你。”黄金龙笑道:“无妨,你有多少灵酒?” 这个时候,大个子却又插言道:“想换多少你就说,有就换,没有就不换,什么是你有多少灵酒?”跟黄金龙说完话以后,对张怕不满道:“你把灵酒都换给他,我喝什么?”停了下又多说一句:“人家可不是你的什么道友,他是三十三天的超级高手,你可要想清楚了说话,否则的话,人家一巴掌能把你拍成灰。” 啊?三十三天的高手?不是说三十三天上的神人是整个神界的最高存在么?难道便有眼前人一个?张怕眼中微有惊讶之意,琢磨着要付出多少灵酒才能换回软晶。 黄金龙笑道:“你不也是三十三天的超级高手?干嘛只说我?”这句话是跟大个子说的,跟着又跟张怕说道:“软晶虽好,可我已经用不上,不如换些灵酒喝,不如这样,我那柄神器的名字叫天缠丝,算得上妙用无穷,就和你换两万斤灵酒如何?” 张怕还没答话,大个子抢先开口说道:“你抢啊?两万斤?你知道一斤灵酒需要多少灵草灵药不?你知道酿酒用的多是万年生的灵药不?就算最差的灵酒,都是千年生以上的灵草酿制,你一个破烂软晶,一开口就换两万斤?” 听说是万年灵草酿制,黄金龙笑道:“是我唐突,若是万年灵草酿制的灵酒,确实珍贵,只是此等年份的灵草,为何不拿来炼丹,却是用来酿酒?” 黄金龙略有疑问,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修者肯定会选择炼丹。万年草药,谁不想尽量多的保留其药力,酿酒只会浪费,炼丹却有可能会增益。 见他有疑问,又是大个子抢先说话:“你管那些?反正酿出来的东西不会骗你就成,别磨蹭,就说换多少?” 这家伙喧宾夺主的理直气壮,黄金龙微笑道:“也是。”想了想说道:“若是万年灵草酿制的灵酒,换两千斤即可,可是有些少,而且只拿来饮用,也不须这么好的东西,你可以拿一千斤万年灵草酿制的灵酒,加上一万斤千年草药酿制的灵酒来换。”说着话,轻轻摊开右掌,掌中隐约有个什么东西。 站在张怕那么远的距离,打眼看去,竟是没看见东西,定睛仔细瞧,才看见一段手指长短、头发粗细的透明丝线,以神念扫探,什么都没查出,只好象是空气一样,没有一丝气机,也没有神气波动。 不用问,肯定是好东西,张怕当时就想交换。 在黄金龙刚说出两万斤灵酒的时候,他就想换,虽说身上并没有多少万年灵酒,可是架不住逆天洞里有。而且两万斤听起来很多,仔细品起来,其中有很多是灵水,又有灵果果汁等物勾兑,酒液只占一部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大个子一番插话便是让他少付出许多灵酒,心下既感激大个子,又想赶快答应下来。 可大个子再次抢先说道:“你疯了么?一万一千斤?那是灵酒,不光使用万年灵草酿制,其中更有无数珍贵灵果,而且用来勾兑酒液的都是灵水,不和你废话了,你尝尝看,然后再说。”说着话,他头顶出现一瓶灵酒,飘到黄金龙面前停住,瓶塞啪的自动跳开,从里面散出浓郁灵息。可惜这里是神界,四处都是神气,否则这灵气会更浓郁。 黄金龙随手拿过酒瓶,神念轻轻一扫,也不须做动作,从瓶口腾地跳出一道酒线,轻轻飞入口内。黄金龙略一品尝,点头道:“确实不错,你说的没错,从材料到制作过程,以及存放时间、存放地点,无一不精,即便是这个小小的酒瓶,在下界来看,也是好东西。” 自然是好东西,逆天洞的酒瓶是用整块的万年玉石扣出来,炼制后又嵌有法阵,保鲜,容纳,极为方便。 大个子哼声道:“你知道就好。”身影一闪,冲过去抢回那瓶灵酒。 黄金龙由他拿回酒瓶,笑着说道:“知道是知道了,却是不能再改,依旧是一万一千斤灵酒,你换还是不换?”后面一句话直问张怕。 因为大个子一再帮自己说话,张怕没有马上回答,转目去看大个子,看他意见如何。大个子略微想想,自己和张怕一共呆了十五个月,就算每个月喝一千斤灵酒,也已经喝掉一万五千斤,黄金龙要一万两千斤好象并不多,便是说道:“你的酒,你自己做主。” 张怕一听就知道大个子同意了,于是从储物袋取酒。 可因为从来到神界开始,身上灵酒越发稀少,这一次掏空储物袋才凑齐一万一千斤酒,一共十好几个玉瓶,平平悬在空中。 黄金龙笑着丢过天缠丝,又丢过一张玉简,是炼制天缠丝的方法及操控法诀,而后轻轻招手,十几个玉瓶排着队伍向他慢慢飞去,每飞到他面前,瓶塞便是跳开,他品尝一小口,然后瓶塞跳回,换下一瓶。 不大时间,喝过每瓶酒,黄金龙满意点头道:“比我要的多,年份也久很多,说起来是我占你便宜。”张怕在看天缠丝,随口回道:“没什么占不占便宜的,若是计较起来,是我占你便宜。” 黄金龙很满意张怕的态度,当下笑道:“我走了,咱俩就算认识了,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可以问我。”说着话,一颗金黄色小星星直飞张怕手中,黄金龙说道:“有事情,捏碎它,其它再说。”说完话,收起灵酒闪身离开。 其它再说的意思是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只管找他,能否帮忙要看具体情况,但是起码会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黄金龙离开,张怕在看天缠丝,大个子说道:“这玩意还不错。”可惜只说了一句好话,下句话是:“你把酒都给人了,我喝什么?” 张怕笑道:“怎么是给人?明明是交换神器。”“有什么区别?总之是我没得喝了。”大个子继续道。张怕道:“我看见了,你还有一瓶,而且好象还应该有一瓶吧?上次给你的还没喝完,一瓶一千斤,省着点儿喝,怎么也能喝上一年。” “一年你个脑袋。”大个子留下句话,转身飞向果园,眼看身影将要消失之际,遥遥传过来句话:“那家伙很疯,不要招惹他。” 那个“他”说的是黄金龙,张怕自不会去招惹,心下感激大个子的回护之意,想了想,意念一动,天缠丝自动缠到小指上。身影一闪,再次回去天雷山。 最开始认识林森之时,林森为长远考虑,将逆天洞的各类宝贝分成三份,一份他自己携带,一份埋在逆天洞某处,另一个交给张怕。这些东西包括各种灵草的种子,也有许多玉石和和炼器法术,更有无数珍贵草药,自然也少不了灵酒灵肉等物。后来张怕要飞升神界,不知道能否挺过天劫,在和宋云翳四女告别的时候,将这些东西交给宋云翳保管。 如今身上穷的叮当响,连储物袋都是他临时变出来的,所以想要取出那些灵酒。如此就要先跟林森商议,所以直接回到天雷山内山,林森的院子。 林森一如既往的在喝酒。因为张怕挺过天劫,可能出现的危险消失不见,胖娃娃们又开始活蹦乱跳,早和小猪小猫及一堆沙熊四处游乐去了。所以偌大院中只声林森自己。 见张怕回来,林森笑道:“怎么有空了?”张怕坐下后直接说明来意。 林森笑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说起来也该回去逆天洞一趟,走吧,现在去。” 张怕道声好,带着林森快速回去逆天洞。回去后,先是取出那份深埋洞底的储物袋,将其中灵酒灵肉取出,换上一些新鲜的,重又存放好。然后将换出来的灵酒灵肉交给张怕,林森说道:“你的了。”然后又去折腾自己身上那份,弄好后,又分给张怕一些,顺便问道:“你的呢?”张怕回道:“在云翳那里。” 林森哦了一声说道:“那喝酒吧。”于是,二人又在逆天洞寻醉。 人这个东西很有意思,总是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无论现在拥有什么,以前的吃苦日子也总是想啊想的不愿意忘记,林森就在想以前出不去、只能憋在这里喝闷酒的那些日子。 !#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定先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定先 二人边喝酒边说以前事情,林森问道:“你如今修到何种境界?”张怕随口回道:“问这个做什么?”林森道:“那帮小混蛋整日里捣乱,你能不能帮助他们修行?” 林森担忧福儿那一群娃娃的未来,张怕想想说道:“你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意思是劝他别太劳累。林森笑道:“只说我?为什么不说你自己?你照顾我们照顾的还少了?” 张怕便是呵呵一笑,当下应道:“等我回去以后想想看。”林森说好,跟着又说:“以前你笨笨的,不想会变成第一高手,然后又度劫成神,说起来真是吓人。”张怕反驳道:“我什么时候笨笨的?我怎么不知道?” 两个相识已久的人在一起,以酒为媒,说起以前故事,总会有些温暖感觉,也许便是幸福。俩人说了会儿从前事情,照例是林森醉倒,张怕放出伏神蛇,去五灵池炼制些丹药,顺便又摘取许多灵草,以之酿酒。 等忙完这一切,林森醒来,二人又是喝酒,然后是再次醉倒,接着是再次醒来,这一次醒来后,二人没有继续呆下去,收回伏神蛇,出洞,回去天雷山。 来逆天洞走一遭,张怕又有了许多灵酒灵丹,而且是非常非常多。因为有了灵酒,自然想到仙酒,就又想到学习逆天洞法阵,可以在神界尝试一下。只是想来想去,到底是理智战胜冲动,以目前修为,在神界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就熄了这个想法。 回去天雷山,又和宋云翳四女呆上多半天时间,然后回去神界。 才在星源出现,便看到大个子和青音在喝酒。见他回来,大个子开口问道:“有多少人知道你有灵酒?”张怕回道:“琢磨这个干嘛?难不成还要杀人?”青音道:“我觉得可能是疯婆子传出去的消息。” 疯婆子便是红袍女子,张怕也是这般猜想,以为二人说的还是黄金龙的事情,当下说道:“不管是不是她,反正事情已经过去,想那些干嘛?” 大个子闻言冷笑道:“事情已经过去?就在你去下界的这半天时间里,知道有多少人来到星源?”张怕听的一惊,脱口问道:“又有人来?” “自然是又有人来,我才去果园就发觉不对,赶忙和青音回来,一回来便看见三个神人站在星源上四处张望,那三个人看到我之后转身就走,想来是找你的。”大个子冷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张怕苦笑道:“肯定是疯婆子说出去的。” 事情很显然,若只有黄金龙一个人来找他,有可能是接引传出消息。可现在是许多人一起来找他,以接引性格,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大嘴巴行为,平白得罪人。只有和青音闹出矛盾,也和张怕有点不对付的红袍女子才有理由这么做。 大个子冷声道:“先不管是谁传出的消息,现在的问题是你要如何应对?” “我应对什么?”张怕无奈低语一句,跟着说道:“这么多人找我,只能是因为灵酒,而神人不需要灵酒,就是说他们是为亲戚朋友索要的。”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说道:“看来神人高手也不是很冷血么。”冷血的人不会想着帮助别人。 “你也疯了么?不去想怎么解决问题,反是琢磨冷不冷血?”大个子说道。 这会儿时间,张怕都在站着说话,因为才从下界回来,身体还没变回巨人模样,此时便省了事情,直接走过来坐下说道:“有什么可解决的,他们还能杀人不成?” 大个子笑道:“你以为呢?”张怕回道:“我怎么知道?”大个子不负责任的微微一笑,说道:“那就不知道,我说点知道的事情,方才那会儿时间,自从三名神人出现之后,一共有二十六人到来,只是因为我在这里,而你又不见踪影,他们并没有过来,不过现在么?你说他们会不会找过来?” 似乎为证明他说的是真话,大个子话音才落,三人右边二十米之外突然出现一个白衣青年,笑吟吟看着三人,随后身体一晃,同样变成小个子,缓步走过来说道:“见过三位道友,在下定先,见过张道友。” 来人点名见张怕,张怕只好起身回礼:“见过定先道友。” 定先说了话,目光在大个子身上扫过,见那家伙没有任何反应,便是笑着跟张怕说道:“恭喜张道友成功度过天劫,我神界又多一人。” 张怕听的心下暗笑,我来星源已经四年,以前不见你来恭贺我,偏在这时候到来,必然有所图,当下回话道:“多谢道友美意,不过是一个天劫而已,神界中人又有哪个没尝试过?” 定先笑了一下,又看眼大个子,开口说道:“不瞒张道友,定某此来有事情要麻烦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就是准备说出意图了。大个子冷声说道:“借什么一步,在这不能说?不要说你,此时星源外还有人在观望,难道每来个人都要借一次?” 被大个子如此抢白,定先面色一白,跟着轻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说来意,还望张道友能够成全。” 张怕没接话,大个子也是没说话,青音更不能说话,场面一时冷住。定先便是接着自己的话头往下说:“问一句,你三人饮用的可是灵酒?” 听到这句话,张怕心底暗笑一声,猜对了,果是为灵酒而来。当下点头道:“下界俗物而已,定道友若不嫌弃,便坐下同饮一场可好?” 定先摇头道:“喝就不须喝了,只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跟道友换些灵酒回去,不知道张道友可需要神器、材料、或是仙丹?” 只听这一句话便能猜到这家伙家底丰厚,张怕笑着回问道:“不知道先生是从哪里得知我有灵酒的消息?” 定先笑道:“我若说整个神界,多有人知道此事,道友会不会感到吃惊?” 整个神界多有人知道?张怕稍稍愣了一下,琢磨着疯婆子也真不嫌累,居然费大力传播消息。 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个轻笑,女人做事就是不可理喻,我又没做什么事情,她就能如此对付自己,大个子说她是疯婆子,果然没错。 见张怕如此表情,定先不想得罪他,免得失去交易灵酒的可能,便是多解释一句说道:“此时的界中城,到处有人传说此事,道友也知道界中城的用处吧?” 听到这句话,张怕一下反应过来,那个疯婆子根本不用大肆宣传,只要在界中城人多的地方随意聊几句,再稍微转播一下,自然会有人惦记于心。 这里是神界,不适宜下界修者修行。即便是以无上神力硬造出个界中城,并划出巨大一片地方弄些灵山灵水,也不能满足城中修者的正常修炼。界中城就那么大,再大也大不过下界星球,而一个星球能供养多少个修者?界中城又能供养多少个修者。尤其界中城位于神界中,缺少灵气,城中修者想要修炼,必须借助于丹药一类物品,因此造成丹药的严重匮乏。 城中修者是跟随神人一同飞升而来,他们修行难有进展,自然要告之神人,神人便要想办法替他们解决问题,解决方法无非是去下界搜罗灵气丹等物。 可惜下界也是缺少丹药,无数年以来,无数修者早把各个星球挖空了,往往是神人下界一趟,辛苦个把个月,连打带抢的,才能弄回来千多枚丹药或是灵草。 这些东西若在下界,兴许能使用一段时间,可是在神界,每个神人都有一群亲戚朋友,千多枚丹药一分下去,平均到每个人头上便剩不下多少,过不多久就会吃完。神人就又得下界寻找灵丹灵药。 可是神人何其多?界中城修者又是何其多,便是以逆天洞供养他们也是供应不过来。不说别的,只说天雷山,张怕有逆天洞,却也没说让山上每一个弟子从小到大吃丹药长大,主要靠自我修炼,只有修炼到一定程度,又确实塌实忠心者,瑞元才会适量发下丹药助其修炼。 如此一来,神界缺少丹药,下界又找不到多少,长久下来,界中城修者眼见修行无望,而又生命无限,便会生出游戏之心,变得玩世不恭,从此惹是生非不在话下。 界中城修者如此一折腾,惹得众多神人不高兴,我们费心费力帮你找寻丹药,你们却自暴自弃,于是神人开始很少下界。只是界中城修者互相生事,结有仇家,从而连累到神人们互相动手,以至于众多神人也是互相结仇。 既然结仇了,便要多考虑一些事情,首先,不能轻易去下界。否则的话,我去下界了,你知道我去了哪个星空,随手一捏,毁灭那个星空,这名神人也会跟着毁灭,如此一来,神人自然不愿意下界。 事情就是这样,一件事情连着一件事情,因果循环,而且是循环个没完,神人不下界了,界中城更是缺乏丹药,激得更多城中修者无心修炼,从而惹是生非,给神人们惹来更多麻烦,带来更多仇家,神人们也就更不敢轻易离开神界。 ……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交换灵酒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交换灵酒 虽然神人们很讨厌这样,可是和界中城修者的关系很亲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否则也不会带着一起飞升神界。再加上种种条件的严格限制,神界没有坏人,都算是良善之辈,所以尽管心下很不高兴,却还是会尽量帮助自己的亲戚朋友。 这种日子过了无数年,突然有一天,有个女人跑到界中城说,新飞升到神界的某个家伙有大量灵酒,没事就喝着玩。 再顽劣的人也有梦想,修者更是如此,不论其如何捣乱,总有一颗上进心,便有人把这消息报给自己的神人亲戚知道。神人一听,死马当活马医,去星源走一趟又算得了什么?于是便来了。 黄金龙是第一个来的,若不是因为界中城里的亲属,以他三十三天神人的地位,何至于为些下界灵酒费上这么大劲? 而后黄金龙满意离开,却又有别的神人到来,只因为没找到张怕,反是看见大个子,二十多个神人才会转一圈就走。但总有不死心的,留在远处观望。这一观望,便是观望来了定先。 定先是后来的,运气却是不错,在黄金龙之后,第二个见到张怕。 此时听定先说起界中城,张怕想明白事情原因,便是笑着问道:“定先道友想拿什么交换灵酒?” 对他来说,灵酒已经没有太大用处,不如用来换取神界物品,可以帮助自己提高修为。 见张怕没有回绝自己,定先笑道:“张道友需要什么?”张怕笑道:“我初来神界,当是什么都需要,只是不知道定先道友想换取多少灵酒。” “你有多少灵酒?”定先口气很大,想要包圆。 大个子插话道:“有多少灵酒?先问问自己能够拿出什么东西来交换,神界,有什么东西是我弄不来的?” 听到这话,定先愣住,是啊,大个子在神界地位尊崇,无人不给面子,即便是三十三天,他也是横着走,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当时有点郁闷,低头思考该拿什么东西交换。 若只是一个新晋神人,随便拿些什么东西都能搞定此事,可问题是这个新人边上有个大个子,实在让人为难。 他在思考问题,远处呼呼连续飞来六个人,衣着相貌都不相同,却是一样的英俊帅气,六人到来后,看见大个子和定先在场,面色各有变化,有人跟大个子抱拳道:“见过道兄。”也有人和定先见礼。 有道是礼多人不怪,有一人见礼,其余五人都是跟大个子和定先见礼。定先一看,得,这是跟自己抢灵酒的,心下越发不知道该拿什么东西交换灵酒,普通物件怕是换不来,可若是好东西,只换些下界灵酒?心中难免不舍。 后来六人跟大个子见礼,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太高了。”六个人一看,得,变小吧,有求于人,更得好好表现,六个人先后变成凡人身高,这才跟张怕见礼。话说的和定先说的差不多,先恭喜张怕度过天劫,再说有事情相商。 那就商吧,张怕把对定先说过的话重说一遍,六个人便也同时为难住。 这六个人有方才来过、不死心、躲在远处观望的,也有新来的,都知道下手要趁早,若是晚了时间,灵酒很可能就没了,所以急忙赶来,却不知道黄金龙早已来过,若不是张怕已经回去下界一趟,他们纵是拿出无限宝藏,也换不回一瓶灵酒。 说起来很是可悲,神人们纵有无限本领,能够造出星空,变出日月星辰,甚至变出活人,自也能变出灵丹灵药,可惜的是他们变化出来的东西总是缺少一些灵性。寻常物件倒也罢了,山水树木,任其生长就是,偏变化出来的灵丹灵药只是看上去颇像,实质上却是相差实多。有灵性的一类东西,必须要经过生命的传递、演变,进而成长起来。 所以大个子会纠缠着张怕要灵酒喝,若是能够变化出来,哪还用如此麻烦? 关于这点,张怕也是深有体会,他变出个储物袋使用,其效用功能与下界炼制而成的储物袋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这一次从林森处要来灵酒之外,更是要来装酒的储物袋,至于他变出来的那个,只在腰间挂着而已,早没了用处。 如此便是七个人看着张怕为难,过了会儿,终于有人开口说道:“我以仙酒换灵酒,一瓶换五瓶。”他本想说换十瓶,可是话到嘴边,临时减少五瓶,毕竟仙酒可得,灵酒却要去哪里寻? 听到这话,大个子连连点头,意思是赶紧应下来。相比较于灵酒,他更喜欢喝仙酒。 在这个时候,张怕知道自己麻烦大了,而且是很大很大那种。可是又如何?拒绝他们能把麻烦变小么?略微一想,根本不可能便是说道:“我的酒瓶甚小,是下界物品,不过一瓶可装酒千斤。”说话那人接话道:“我便是这个意思,一斤换五斤。”拿仙酒一换五,听起来有点吃亏,其实不然,神界物品巨大,连果子同是巨大无比,神人们随便一个普通酒瓶都能装酒数百斤,比下界的水缸还要大。使用神界仙果酿酒,一个果子就能弄出几十斤酒,一千斤也费不了多少仙果。如此说来,倒是神人占了便宜。 张怕自是了解这个,两界物品的大小不一样,却是使用一个标准衡量,小的一方自然吃亏,当下摇头道:“按说你这么换,我不算吃亏,可是要顾及材料问题,比如这瓶灵酒,尽是使用千年以上灵药酿制,再配以灵果灵汁勾兑,极费材料及心血,而神界果子,一个便有这么大,如何能拿来一样比较?”说着话,他先是取出一瓶灵酒,拔开瓶塞给对方人看,又张开手臂,比画一下仙果的大小。 他取出的灵酒是前次回逆天洞时酿造的,这次一起取出来。所用材料多是千年年份的灵草灵果,存放时间也不过是几十年或者上百年,算不上好东西。可是,就这类他认为不算好东西的灵酒,在下界已是极为难得,更不要说匮乏灵气的神界,所以,包括定先在内的七名神人,尽是兴奋的以神念扫查灵酒,当时有人问道:“可否品尝一下?” 张怕笑道:“有何不可?”说着话,瓶中腾地先后射出七道酒线,分别飞向七名神人。七人只需张开嘴巴即可。于是,片刻后,七神人连连点头说道:“不错,好东西。” 如此一来,说拿一换五的那位神人改口道:“既然如此,我便二换一,二斤仙酒换一斤灵酒。” 边上马上有人喊道:“三换一。”更有人凑热闹:“四换一。”一个仙果就有十几斤乃至上百斤重,用来换酒,自是大占便宜,他们也不在意多付出一点果子。 张怕听的暗暗咋舌,这若是自己来种,没个几百几千年,休想吃到仙果,更不要说拿仙果酿酒,而此时,只需用灵酒交换,便可以得到大批仙酒,连种植果子和酿造的过程都免掉,算是得了便宜。 在这个时候,定先冷静说道:“咱换个地方细谈如何?”一句话惊醒其余六名神人,是啊,赶紧找个僻静地方谈论此事才对,否则若是多呆一会儿,不知道还有多少得到消息的神人赶来这里。到那时候,一群人疯抢灵酒,不要说能否交换成功,假使能够交换成功,起码也要多花许多代价。毕竟神人无数,富足的神人也是大有人在,比如千可愁那样的怪物,家里有巨大果园,住宅下面就是巨大酒窖,他的酒可以用万钧来计算。一钧是三十斤,万钧不过是三十万斤酒,无数年下来,这家伙起码有几百个万钧。 想到这里,六名神人纷纷说道:“换个地方慢慢谈,不论张道友需要什么,只要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努力满足你。” 张怕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若是按照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想法,当然是留在这里为好,等着更多人到来。可是他知道交换灵酒之事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变成一个**烦。这一次是七个人,下一次将不知道有多少人到来,拒绝掉他们也是无用,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先换些神界物品再说。 而且人少有人少的好处,此时人少,这些人顾忌大个子,不会为难自己。若是人多,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很有可能惹来许多人的仇恨,还不如不交换的好,于是点头说好,转头问大个子:“去哪里比较好?” 大个子很满意张怕的表现,这家伙没有被利益冲昏头脑,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不可为,轻点下头说道:“界中城在北面,咱往南走。”说完话,看眼青音,青音笑道:“我去给你们选地方。”说完话收起地上酒菜,纵身南飞。张怕等人便是跟往,一群人离开星源。 大家都是神人,神念很强大,若不去太远地方,仅离开星源的用处不大,随便一个神念便能扫查出来人在哪里,所以选到地方之后,定先随手划个结界,封住这一片地方,七人才开始详谈交换条件。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最坏打算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最坏打算 无非是一番讨价还价的过程,敢来索要灵酒的神人大多有点儿家底,七个人拿出各自的宝贝,说出交换数目,等着张怕拿主意。 张怕为人善良,不会像下界商人一样惟利是图,选了些仙果或仙酒,更夹杂一些仙药仙丹交换灵酒。也有人拿出上好材料和上好神器交换,可惜比不过黄金龙的天缠丝。张怕就随便取了两种铸材,给了些灵酒便是交换完毕。 交换完毕,张怕拿出腰间那个自己变换出来的储物袋,轻声说道:“里面空了,没的换了。”说着话双掌一拍,那个变化出来的储物袋便是又归于虚无,如何来的便是如何去,消失不在。 见张怕如此作为,七名神人当然明白其所想,各自也不多言,齐拱手告别,转身飞离。 因为携带的宝贝不同,他们换回去的灵酒分量也是不同。说起来,这帮神人还真可怜,为了照顾亲戚朋友弟子,便要付出辛苦得到的仙物。 不过有黄金龙的天缠丝在前,定先七位神人对于自己的付出并不太心痛。 张怕不了解黄金龙的身份地位,也不知道天缠丝的妙用,只是随口说出天缠丝换了万多斤灵酒,意思是说我东西不多了,别再折腾我了。可是七名神人却是听到不一样的内容,都是很痛快的和他交换。因为这个缘故,张怕才知道黄金龙是很厉害的那种厉害,天缠丝也是很宝贝的那种宝贝。 交换之后,张怕得到两种上好铸材,仙药仙丹数十瓶,仙果仙酒超过万钧。代价是四十瓶以前回逆天洞新酿的灵酒。至于从两个储物袋替换出来的好酒,则是根本没动。 换完这一堆东西,大个子很兴奋,说道:“回去酿酒。”他想喝仙酒,当然会着急。张怕笑道:“以前酿过许多,都还没好,这些急什么?”大个子说道:“继续酿,总不能喝完那些就没得喝了,再说了,你手里有换回来的仙酒,只管喝就是。” 见大个子如此表情,张怕点头道:“青音道友说的真对。”大个子好奇问道:“说什么真对?”张怕笑道:“他说你是吃货。” 大个子闻言很怒,怒瞪青音一眼,却是无暇理会他,只管跟张怕说话:“先拿点酒出来,我饿了。” 好吧,你饿了。听到这句话,张怕一下就想起张天放,那家伙也是个吃货,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喝玩乐,也曾经跟张怕说过:“我饿了。” 想到那个家伙,张怕面上出现微笑,这便是生活,日子过了,人变了,却总要想起以前的自己。 见张怕微笑,大个子说道:“笑什么笑?赶紧点儿。”只是才说完这话,跟着是一声叹息:“唉,喝不成了。” 定先离开时收掉结界,张怕三人便是失去掩护,片刻后,被寻找过来的神人发现。 这还是神界众神不知道事情真假,到现在为止,一共只来了二十几人而已,若有神人确认事情真相,确认新晋神人确实有大量灵酒,起码会有数千以上的神人飞来星源。 此时还好,只是一人前来。大个子无奈吧唧下嘴巴,轻声说道:“变回去吧。”身体变回巨大模样,张怕和青音同样变大。 变大后的大个子摇头说道:“你惨了。”张怕无奈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说那个疯婆子穷折腾什么?损人不利己不是么?”大个子又是摇头说道:“她没损你,而且给你带来很多好东西。” 大个子说的是实话,可是这种好处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原因是张怕太弱,而神人高手太强太多,好处越大,麻烦便是越多。 二人说句话的时间,远处那人飞来,是个黑衣人,一身短打很是精悍,见到大个子后,先是一愣,跟着见礼,再面向张怕问好,至于青音,则是直接忽略过去。 看他的表现,知道修为不弱,起码比青音厉害。张怕笑着回礼,跟着问道:“道友所来何事?”方才见礼时,黑衣人说自己叫慕清明,此时,慕清明说道:“听闻道友有灵酒,慕某欲以神界物品交换,不知张道友需要些什么东西?” 够直接,上来便是说出目的。奈何张怕已经见过太多遍,无论什么事情,一次两次是新鲜,若是见到许多次,想不烦都难。张怕苦笑着回话道:“我需要的东西有很多,可是在你之前,已经有黄金龙、定先、及另外六位道友到来,他们留下许多东西,换成你是我,想必也会交换,毕竟是新人一个,不能与你这样的神人抗衡。” 听到这话,慕清明一滞,心道到底是来晚了。尤其听说黄金龙来过,暗叹一声说道:“他肯和你交换物品,而不是抢,你已经算是运气不错。” 还有动抢的?这下轮到张怕愣住。见他如此表情,慕清明笑道:“不是那种抢,是强让你把所有东西让给他,当然,他也不会让你吃亏,只是态度太过强硬,不允许有不同意见,你会感觉不舒服就是。”说到这里,看眼大个子,心下猜测,可能是这家伙在场的缘故,只是大个子怎么会和新飞升的神者凑到一块?他俩很熟么?大个子想做什么? 正在乱想呢,大个子发话道:“你可以走了,这会儿时间来过八个家伙,早把他折腾空了,你在这也是没用。” 啊?慕清明又是一滞,赶忙问道:“就连一瓶也没有剩下?”他的门人弟子随他飞升来到界中城以后,一直低调生活,为少惹事端,平日甚至不出门,让他总有种亏欠感觉,所以一听说星源有下界灵酒,便是马上飞来,未料还是来晚了。 张怕没回答,他不说假话,只能选择沉默应对。 慕清明正想再问,远处又是飞来一人,而跟在这人身后,还有一人,眨眼间,又飞来两人。大家一见面,见到大个子后都有些吃惊。若是人多时看到他,还可以装做没见,此时仅有几人,自己又是特意飞来,看见大个子在场,俩人只好抱拳见礼。然后看向慕清明和张怕,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到来,也是越来越多的人要跟自己换灵酒,张怕不由得苦笑连连。只要自己敢拒绝,不论其原因,便是得罪到一人。在这个时候,没人在意你是不是真的缺乏灵酒,他们只知道,别人换灵酒换到了,而我来换,却是没有换到,这就是仇恨的雏形。 想到这里,突然记起黄金龙交给他的金色小星星,当时心头一亮,到底是高手,难怪会主动留给自己联系方法,原来是为这个缘故。 黄金龙需要灵酒,以宝贵的天缠丝交换,便是不差张怕任何东西。可他为什么留下金色星星,难道真是因为张怕长的美丽可爱?就是人性好? 换句话说,即便是欠了张怕人情,黄金龙也不会留一个随时能够招呼自己的联系方式。黄金龙不是接引,接引负有接引新人的重责,留下联系方法是应为之事。可就算是接引,也只留下一道玉符,使用后,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张怕。 那么,黄金龙为什么要主要留下联系方法?自然是为了此时,自然是为了灵酒。 想明白黄金龙的图谋,张怕苦笑一下,淡声说道:“回星源再说。”说着话,一个闪身回到星源。慕清明等人也是闪身到来。这个时候,张怕取出金色小星星捏碎,低声说道:“等会儿吧。” 慕清明几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有求于人,就得老实听话,不能忤逆到他,所以都是耐心等候。 黄金龙来的很快,捏碎小星星后,不到三息时间,身影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 忽然看到黄金龙到来,慕清明三人赶忙躬身见礼,这家伙比大个子还难伺候,大个子只要有吃有喝就成,其他全不在意。黄金龙则不然,若是得罪到他,总要大大出番血,才能勉强平息其怒火。 他们行礼,黄金龙只是略微哼一声,然后转头问张怕:“可有事情?” 这是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是早有图谋,你能这么快回来?张怕面无表情打量黄金龙,看过一遍又一遍,却是转头问大个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大个子发出哈哈一声笑,看着黄金龙慢慢说道:“你说,他该怎么办?”大个子真酷真狂,别人都害怕的黄金龙,他不但不怕,还主动挑衅。 黄金龙却是面色不变,笑着问张怕:“可是又有灵酒了?”张怕没回答问题,只是再问一遍问题:“我该怎么办?”在黄金龙还没回话的时候,他跟着再说道:“你说,我捏碎它,你就会来,会尽量帮我。”说的是那颗金色小星星。 黄金龙轻点下头说道:“没错,你想我怎么办?”张怕既然找了自己,事情便该由自己掌控,他当然不着急。 可是他不着急,张怕更不着急。既然堂皇回到星源,并且坦露行踪,明显是做了最坏打算。 于是片刻后,又有三名神人陆续到来。看着这些神人,张怕心下暗道,你想掌控我?偏不让你如意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风尘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风尘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早脱出张怕控制范围,而细究起来,却是谁都怪不得,要怪,只能怪他有灵酒。 当日青音得罪红袍女子,为保命来到星源养伤,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和反应,为了活命,谁都会这样做。只是没想红袍女子竟然真的会因为一颗破烂果子追来找青音麻烦。而无巧不巧的是,张怕正在和青音喝酒这里是神界,灵酒全无用处,喝了和倒了并没有太大区别,谁能想到下界灵酒会惹出麻烦? 他俩喝酒,被红袍女子发现。红袍女子原本只想随便欺负欺负人发泄下脾气就得,没料到青音的巨不配合惹怒她,感觉丢了面子。接着张怕又叫来接引帮忙劝和,而后来发生的事情更让女子恼怒,大个子回来了。 大个子太强大,女子惹不起,当时痛快离开。可是心里的邪火释放不出来,丢了面子,感到难受,于是憋了主意想要折磨一下张怕几人。 女子久在神界,对界中城和界中城修者之间的纠纷很是了解。而不是像青音那样,一天呆在果园里,什么都不了解。也不像接引那样完全无视所有人或事,只知道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更不像大个子那样,对什么都不在意。 所以,她便是跑去界中城散布消息,做了一件典型的伟大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然后便有了此时事情的发生。 红袍女子使坏,黄金龙深信不疑,来寻张怕。他修为高卓,见识自然不同,相比较于几万斤灵酒来说,他更在意张怕这个人,想要知道大个子为什么会和张怕在一起,这小子是不是有特别之处;也想知道张怕灵酒的来路;更想知道红袍女子为什么会和张怕结怨;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预料到此时情况的发生,只要消息传出去,必然有很多神人想找张怕换灵酒,跑过来插一脚。这些人的出现是变数,若是事情发展对自己有利,出手帮忙也无所谓,若没有益处,只当看个热闹。因此留给张怕一枚金色小星星。 黄金龙能预料到此种情况,张怕也是预料到,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可还是那句话,有的麻烦不是想避就能避过去的。除非他从没拿出过灵酒。 话说回来,以张怕的个性,见到度劫时放过自己的大个子,当然会感谢他。奈何修为低下,除去灵酒,再没有别的东西能够表达谢意。况且那时的张怕对神界一无了解,不知道神人在意灵酒,所以便是拿出些灵酒用来浪费掉。 如此,星源有了一拨又一拨神人的到来,而张怕坚持不说话,甚至也不看黄金龙,只静静站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张怕不说话,黄金龙更不说话,他想掌控大局,当然要沉住气,面带微笑,打量着一众来到星源的神人。 如此过去一刻钟时间,星源上的神人超过二十人,只是因为大个子在场,更因为黄金龙在场,这一些神人不敢随意开口,冲黄金龙和大个子见过礼后,便是站在远处不语不动,在心里乱琢磨是怎么回事。 很快又过去一刻钟时间,星源上突然狂风大作,这风很蹊跷,来的快,去的更快,一阵狂风卷过,立即消失不见,而在张怕对面却是多出一个黑衣大汉。 大汉到来后略扫一眼黄金龙,冷笑道:“你倒勤快。”跟着看向大个子,想想问道:“你来干嘛?”大个子只冲他一笑,却是不说话。黑衣大汉也不理会大个子的态度,目光扫过星源上所有神人,最后定在张怕身上,沉声问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家伙?” 只冲这份做派,就知道绝对是高人,而且很可能是三十三天之上的高人,否则不会如此跟黄金龙和大个子说话。张怕笑着回道:“我不是新来的家伙。” “哦?”大汉有点不明白。张怕解释道:“第一,我不是家伙;第二,我是四年前来到神界,并不是新来的。”听到这话,黑衣大汉微微一笑,轻摇下头淡声说道:“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谁。”张怕点头道:“不知道。” 他回答如此简单,只说了不知道,却是不询问大汉的名字。黑衣大汉见状大笑道:“有点意思,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我想揍你;一会儿呢,若是满足不了我提的条件,我一定会揍你。” 张怕只当没听见,虽然说他很喜欢明哲保身,可是星源上有很多神人,在他们面前,万不能轻易软弱、低头,若真是一直软弱下去,怕是连大个子都会瞧不起自己。同时,他想明白一件事情,神界离不开自己,所以会大着胆子赌一次,不为别的,只为灵酒和星源。 第一,神界需要人照看星源,这是个苦力活,没人愿意做,只能由新来的自己做。第二,灵酒带来麻烦,引来神人觊觎,可也正是因为有人觊觎,说明神人们有所求,想要让界中城的亲属们尽量过的好一些,只凭这一点,就会适当维护一下他。 此时,黑衣大汉威胁张怕,张怕不说话,大个子冷哼道:“你很厉害?” 这四个字一出,场中人都明白他在维护张怕,虽是不清楚原因,但是大个子既然开口,便没有人愿意挑衅他,哪怕是黑衣大汉,也只是冷冷扫一眼大个子,而后冰冷说道:“我叫风尘,以后你会知道我是谁,现在,我需要灵酒,你需要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盯着张怕的右手小指看,那上面缠着一道透明细丝,正是黄金龙给他的天缠丝。 见黑衣大汉风尘盯着张怕手看,众神人纷纷以神念扫过去,这一查,发现到天缠丝的存在,一个个马上把目光转到黄金龙身上,心道,难怪新来的小子有恃无恐,不但大个子帮他,连黄金龙也帮他。 一众神人当然也会猜测黄金龙和大个子其实同他们一样,为灵酒而来。可若是猜错了呢?所以众多神人更加不说话,尽是保持沉默,看黄金龙、风尘、以及大个子三个人想要怎么做。 风尘问了话,又盯着天缠丝看,张怕笑着回答道:“比天缠丝更好的材料,或者是更多的仙丹仙药仙果仙酒。” 既然是风尘主动问话,张怕当然不会客气,狮子大开口一般,说出想要的全部东西。 风尘听的一笑,低声说道:“材料我有,比绝对比软晶好,但是我不知道你能否炼制出比天缠丝更好的法宝,而且还有个问题,你能拿多少灵酒交换。”说到这里,转目看向黄金龙,笑问道:“你说还是他说?” 这句话等于替张怕解围,否则让他直接说出交换天缠丝需要的灵酒数量,他又如实说出,怕是会惹来黄金龙的怒气,从这一点说来,张怕对风尘多了一点好感,起码在为自己考虑。 黄金龙冷笑一声回道:“我倒想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好东西。”一句话转移开话题。风尘好似全不在意他的态度,只管笑着说话:“你猜。”然后问回张怕:“在此界,灵酒是稀罕物,想必你早已知道了,我也知道下界物品和神界物品比较很是吃亏,只一个大小重量,便是占了老大便宜,所以,我不难为你,你刚才说了一堆东西,我也不问你最想要什么,你就说吧,还有多少灵酒,我有很多天果,应该可以交换一些。” 天果是三十三天上种植的果子,因其稀少,又富含神气,所以珍贵。 听风尘如此说,张怕回道:“灵酒倒还有一些,只是很珍贵,多是用万年草药酿制,甚至更有十万年以上的灵药酿制的,你说该如何交换。” 即便是在神界,大家有的是时间,也能见到万年物品,可毕竟是万年灵药,岂是轻易得到的?而这个下界小子一张嘴就是万年草药,更有十万年以上的草药,让一群神人震惊异常。当时有人问道:“从哪里得来的?” 张怕没答话,因为这个时候,风尘叹息道:“糟蹋东西啊。”拿十万年寿命的灵药酿酒,岂是一个糟蹋东西能够形容的了的?根本是暴殄天物 在下界的时候,张怕也曾经这样认为过,可是碰见林森那样寿命老长老长,活着没事做的老家伙,又有逆天洞那种神奇所在,再怎么糟蹋灵草灵药都不为过。他便是瞧习惯了,所以也很主动的拿稀世灵药酿酒。 但无论怎么说,如此对待万年灵药总是一种浪费行为,不光风尘认为糟蹋东西,连黄金龙和大个子也惊住,黄金龙问道:“你今年多大?” 眼前小子有再大岁数,也不能大过十万年?而这家伙居然拿十万年寿命的灵药酿酒,不是疯子是什么? 大个子更是苦笑道:“我一直以为自己败家,不干正事,碰见你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如此好的灵药不拿来炼丹,却是用来酿酒,这得是多么白痴的人才能做出的白痴行为? 听黄金龙问他寿命,张怕随口回道:“我是真的不清楚。”每天过的乱七八糟,动不动往逆天洞跑,又曾经在逆天洞修行多年,还真是不清楚到底活了多大。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神之心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神之心 听到这话,黄金龙说道:“你知道么?一个人即便再厉害,修行再高,长相再年轻,可是身体里总会有表象,标明你活过多少年,关于这一点,身体是做不得假的。” 张怕笑道:“我的身体才活了四年。”说的是神人的巨大身体。黄金龙面色无动说道:“你有元神,便会留下记号。”张怕随口问道:“怎么查?”黄金龙摇头道:“你可以自己查。”张怕刚想说我不会,黄金龙又道:“算了,追究这个没意义,很费时费力,而且查神人的元神,很容易不准。”说完话,又转身面对风尘说道:“你听到了,他有万年甚至十万年的灵酒,你打算用什么好东西换?” 十万年的灵酒?一听到这句话,场中神人有哪个不兴奋?虽说自己吃来无用,可是拿来送给界中城的亲人弟子,绝对可以帮助他们提高修为。 见黄金龙问自己,风尘微微一笑,身前无声出现一块黑铁,此时大家都是巨人身高,十好几米大个子,这块铁便显得并不太大,都有五米左右,是一个大铁块。 看见这块黑黝黝的铁块,黄金龙面色一变,疑问道:“你竟是舍得?”风尘笑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黄金龙想了想,笑道:“也是,这东西对你无用,给别人对你又有威胁,给他倒是正好,以他修为,即便是炼制个万把千年的,也未必能烧炼出什么东西。” 张怕一听,怎么回事?居然是这么难搞的东西?心下暗道,别又像硬铁那样古怪,当初差些把自己弄死才搞定一把大刀,如今又来这么一块大铁,难道一辈子都注定离不开大黑刀的陪伴?当下问道:“这是什么铸材?” 黄金龙笑道:“好东西,比软晶好,只是难炼制,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只要你能用它炼成神器,在神界中,绝对无人愿意惹你。” 听他这么说,张怕越发好奇,到底怎么玩意这么厉害?这时候,大个子冷声说道:“少说废话,用它炼制神器?你可以在三十三天随便找,看看有几个人用它炼器?”说了这话,转头跟张怕解释道:“这东西是天外物,据说整个神界大陆便是因为这东西才存在的,你别看只是一块顽铁,这铁有灵性,想要用它炼器,首先要温养,天天带在身边,以元神和它交流,直到养到它认你为主时才能炼制,这东西叫神之心,坚硬无比,又有灵性,本是上好炼器材料,可惜一个温养便是吓退所有人。” 张怕没听明白,问道:“怎么回事?”大个子继续说道:“你去抱一下,看看有多沉。”张怕啊了一声,转头看风尘,意思是询问可以么?风尘冲他微笑点头,意思是随便,张怕便走到五米长宽高的大铁块前面站住,运足力气,双手抱住铁块,猛地一发力,这时候,风尘收回法术,铁块一下变得沉重无比,和这块黑铁相比,硬铁简直可以说是轻若鸿毛。 幸亏张怕做足准备,而且在感觉到铁块沉重的时候,猛地发力,更是使用法术,才算抱住铁块,但是身体感觉极其难受,纵是神人,纵有强大法术,也是感觉十分吃力。 通过这次吃力表现,张怕才知道自己与风尘等人有多么大的差距。 他正吃力呢,忽然感觉铁块一轻,从他手中飘浮出去,依旧悬于空中。风尘笑着问他:“感觉如何?”张怕收手退回,摇头道:“真沉。” 大个子说道:“当然沉,这东西最麻烦的是不能收入储物袋,要每天和它交流,就算大家有很多时间,可是谁会没事天天抱着个巨沉无比的大铁块聊天?而且一聊就是几百上千年不一定,甚至聊一辈子也有可能得不到铁块承认,你说,谁会吃多了用这玩意炼器?” 张怕听的惊奇不已,低声问道:“他有灵性是怎么回事?”大个子解释道:“这个不用担心,简单点说,铁块好象一个不会动的猫狗,或者说是婴儿,什么都不明白,只要你对它好,它会知道并记住你,然后就是慢慢交流。铁块不会长大,内里灵性神智一直保持在最初状态,你不用担心它会成精,只有好好温养,得到它彻底的认可之后,那时候兴许会慢慢成长也说不定,但是现在,就是一块铁而已。” 大个子解释的很详细,张怕听的暗笑道,分明和硬铁一样,不能装进储物袋,只能随身拿着,还得每天和它聊天…….这玩意还是铁么? 见他眼中有笑意,大个子说道:“别笑,你若真能用它炼制神器,别的不说,神山那里,你起码可以爬上个十几层天。”言下之意是,你若有本事能炼制这个大铁块,便是具备那样强的实力。 见大个子误会自己的意思,张怕也不解释,转身问风尘:“如此上好铸材,道友为何要放弃?”风尘也不瞒他,随口说道:“这东西有灵智,虽然很低很笨,毕竟有本能天性,有自己的喜好厌恶,想要得到他的承认极需要运气,我试过几十年,总有一甲子吧,这块大铁始终不理我,又确实是好东西,拿来交换你的万年灵酒岂不是很好?” 这家伙倒是实在,张怕对风尘的好感又有增加。 如此说来,这块铁确实是好东西,可问题是将它放在哪里?放在星源,会不会被人抢?装进储物袋,无法沟通,得不到承认,便是废铁一块。心下很有些为难。 这时候,黄金龙又插话道:“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神之心是有感觉的,最不喜欢被人装进袋子里,若是装进袋子,恩,就好象和人吵架一样,装进去一次,你要想办法安慰它才行,若是装的次数多了,神之心彻底厌烦你,再多安慰也是无用,从此再不会理你,所以,在得到他以前,你要想清楚再做决定。” 这番话说的很详细,听上去很坦诚,其实场中人都能听出来,他在干扰张怕做决定,不想让风尘换取灵酒。 张怕自是能听出来,可是有一个问题,这家伙烂好心,一听说大铁块有神智,便想留下它。大铁块和伏神蛇不同,那堆大蛇是懒,即便来到外面世界也只是爬着睡觉。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哪。大铁块却是希望自己在外面,让张怕心生怜悯之意。 这就是关键问题,放在外面会被人抢,放进储物袋会很麻烦,使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他犹豫,大个子知道张怕动心了,当下对黄金龙说道:“最近我会呆在星源,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 他问的这事情,说的是张怕捏碎金色小星星、叫黄金龙过来的事情。黄金龙听后说道:“问我干嘛,你要问他想让我做什么。”说话的时候看向张怕。 听见大个子问黄金龙话,张怕心下透亮,大个子是在告诉他,随你心意去做,若是换取神之心,大个子会在星源保护他。 于是,他的心里又是深深感激,可正是因为大个子给他的感激,让他不敢应下来交换之事,张怕不想麻烦大个子。 风尘是高手,听着如此露骨的言语,明白大家心中各在想什么,当下说道:“神之心虽然难以炼制,却总有人成功过,就我知道的,已经有三人炼器成功,而且每一次神器炼成之日,炼器之人都会连续突破进阶,修为一再提升。” 风尘在劝说张怕,张怕听后依旧沉默不语,难以做决定。见他一再感到为难,大个子再次开口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就说想换多少灵酒。” 风尘想想问道:“可有灵气丹一类物品?”既然是给界中城修者使用,若是弄一些对修行更有帮助的灵丹,岂不是更好一点? 张怕回道:“有。”他说了声有,黄金龙跟着说道:“正好,你换灵丹,灵酒我要了。” 在以前,众神经常下界,连抢带买的弄回许多灵丹,灵酒却是少见。随着时间流逝,丹药愈发难寻,神人们无法满足界中城修者的需要,就不再折腾,停止下界。 可是在心里,总会感觉亏欠界中城的修者,所以一听说张怕有灵酒,神人们不管真假快速飞来。想的是多弄一些灵酒,给界中城的修者们一些惊喜。 他们认为,张怕不可能拥有无穷无尽的丹药,即便拥有,自己也没有那么多东西交换。便是打定主意,换些灵酒便罢。人只有对得不到的东西才会更加动心,得到灵酒比得到灵丹拥有更大的惊喜。神人们换灵酒,其安慰意义大于使用意义。 所以一听到风尘说要灵丹,黄金龙赶忙抢话说要灵酒。 风尘当然不肯,开口说道:“谁说我不要灵酒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说到这里,低声问张怕:“你能出多少灵酒灵丹。”一句话把张怕圈进去,你必须得要我的废物大铁块了。 张怕看看小指上的透明丝线,低声说道:“不会比换取天缠丝用掉的灵酒多。” 听他这么说,风尘犹豫片刻,点头道:“完全可以,黄金龙换了多少灵酒?”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云天参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云天参 又是问到这个问题,张怕笑着不答,转头看向黄金龙,希望他能够跟风尘解释一句。不想黄金龙却是没看风尘,反是问张怕:“上次换酒,灵酒不是都换给我了么?如今的灵酒从哪里得来的?” 张怕回道:“谁还没有点藏货?灵酒如此好卖,当然要拿出来换些神界用品,方便修行。” 听到这话,黄金龙瞪他一眼,转头跟风尘说道:“就你那堆破铁,虽然是好东西,可是以他修为能护得住么?你居然用它来交换灵酒,还真敢想。” 风尘笑着回话道:“只说你换了多少灵酒就是,何必废话。”黄金龙冷哼一声:“这可不是废话,既然你想让出废铁,好吧,张怕若是想要的话,便算一千斤灵酒就是。” 风尘摇头道:“开什么玩笑,一千斤灵酒?够不够你我一顿喝的?”黄金龙笑道:“又不是给你喝的,让城中修者慢慢喝,总能应付个一年半载。” 看着黄金龙在笑,风尘面色变冷,一字一句问道:“你的天缠丝就换了一千斤灵酒?敢问是多少年份的?”黄金龙始终笑着说话:“不一样的,天缠丝随便一炼化,收为己用之后,可以马上发挥作用,而你的铁块,恕我直言,依他此时修为,没有个两、三千年,休想炼化,更不要妄谈使用。” 风尘不为所动,随口说道:“ 依你说呢,换多少好?”语气很淡,好象与自己无关。 黄金龙说道:“依我说就是一千斤灵酒,想要多换,再拿些别的东西出来。”风尘听的呵呵直笑,连续轻点几下头说道:“好,一千斤灵酒,我要十万年灵药酿制的灵酒。” “你疯了?”不待黄金龙说话,大个子抢先冷声说道。事实上,黄金龙即便再无视风尘,也不敢如此不敬,只有冲动的大个子才会无所畏惧,如此说话。 果然,遭到抢白的风尘没有表露不爽表情,反是轻声说道:“你我都知道神之心有多珍稀,如此大一块,换下界灵酒,且只有千斤,多么?” 多不多的只能由张怕做决定,黄金龙不愿意激怒风尘,当下转目看过来,张怕只好回话道:“多,不要说下界,即便是神界,不知道风尘道友能否寻到十万年以上的仙草仙药仙果,若是能寻来,我便拿十万年的灵酒来换。” 听到这话,风尘眼神一凝,一个才入界的小小下神,居然敢如此跟自己说话,当下板住面孔,歪头看张怕,看了好一会儿都是不说话。 张怕由得他看,也不说话,一时间,两人僵住。虽说在心底总有些忐忑,可是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此事,张怕只能这么做。 如今,很多神人知道他有灵酒,会络绎前来问他索要或是交换,张怕只得做出已经换出全部灵酒的架势才能避免麻烦,免得再有人来折腾自己。 见风尘如此表情,大个子冷声说道:“有意思么?有本事冲我来使。” 风尘听的一笑,问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维护?”大个子瞪眼道:“老子的事情用你管?赶紧点,要换赶紧换,不换赶紧走,别耽误我喝酒。” 张怕终于见识到大个子的强大,心道,幸亏见到他时一直用心交好,否则在这等时候,哪有人帮助自己说话。 大个子不敬,风尘并没有发火,只以目光扫量大个子,又扫看黄金龙,最后看向张怕,轻声问道:“你说吧,就这块大铁,肯拿多少灵酒交换?可以的话,我就换给你。” 从表面上看去,风尘好象服软,其实不然,从淡淡语气中完全可以听出话中意思,他有些生气了,现在把机会让给张怕,由张怕做决定,若是交易成功的话,大家便是无事,若是讹他?也没什么,日后走着瞧。 听到这句话,也听出言下之意,张怕只好决定全盘托出,看眼黄金龙表示下歉意,面向风尘苦笑道:“天缠丝换取灵酒一万一千斤,多是千年灵酒,再一千斤万年灵酒。”说到这里,从身上取出个储物袋,送入神念,取出三千斤灵肉,三千斤灵菜,十瓶灵气丹,又有三万斤灵酒,将这些东西一一摆到地上说道:“袋子里还有些,是我要吃的,不能交换,其余的都在地上,灵菜灵肉便是算了,没什么年限之分,万枚灵气丹和两万斤灵酒,从千年到万年不等,虽说道友的神之心确实不错,可是于我是鸡肋,所以,我不能给太多灵酒交换,不如这样,六千斤千年灵酒,百斤万年灵酒,再有千枚灵气丹,用这些交换可好?” 在他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完全不在意黄金龙或是风尘会不会动手硬抢,事实上,他正希望如此,若有人抢走这些东西,以后再有人问他要索要灵酒,他就可以大手一推,随便说一句被黄金龙或是风尘抢走了,难道还有人敢去追杀他二人不成? 可是这两人站立无动,在听过张怕说话之后,风尘点头道:“可以,只是我还想再多换些灵酒。”说话间,在他身前悬浮的巨大铁块旁边出现一个小盒子,出现后慢慢飘向张怕。风尘道:“打开。” 小盒子很好看,呈方型,晶莹闪亮,象玉石又象琉璃。张怕抬手接过,打开盒子,里面有无数细小格子,如同脚下星源分成无数星空那样,每一个格子里便是放着许多东西,小盒子是神界的储物袋一类物品。 风尘说道:“里面有许多仙丹仙药仙果,多是普通之物,年份不太高,最高的约有三千多年,我拿这一盒子的东西再跟你换灵酒灵丹还有灵肉,你说能换多少?” 张怕以神念略扫过盒子里面,开口说道:“一万两千斤千年灵酒,灵肉灵菜各千斤,灵丹四千枚。”风尘点头道:“也算公平,换了。”便是把巨大铁块丢过来,在一地灵酒灵丹中取拿东西。这时候,张怕插话道:“麻烦道友一下,可否将盛酒玉瓶还我?” 听到这句话,场中人尽是一愣,心道:这人也太小气了。 风尘看张怕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便是点头说道:“可以。”说完话,随手一挥,身前出现一大排装酒的器皿,此后便见漫天酒线飞舞,如许多灵酒很快换了地方。 做好这一切,收起灵酒,风尘却是不走,站在原地继续看张怕。张怕便是转身问黄金龙:“黄道友,可还需要灵酒?” 黄金龙点头道:“需要。”说着话丢出个手镯,张怕接过后以神念扫查,竟也可以容物,里面装着许多仙药仙丹。黄金龙说道:“没有他的东西多,不过我的丹药尽是万年左右的,换你点十万年以上的灵酒可以不?” 张怕往外摆东西,却是没有拿出一个十万年以上的灵酒灵丹,以黄金龙和风尘修为,自是一查便知。 听黄金龙提出要求,张怕以神念重新扫查手镯,然后带到手腕上,从储物袋中取出个玉瓶,分出百斤灵酒说道:“只能换这些。” 十万年灵花灵草酿制的灵酒,绝对不是十瓶万年草药酿造的灵酒可以比较的,即便是百瓶千瓶,也未必能换取一瓶。所以听到张怕如此回话,黄金龙点头道:“可以。” 因为风尘的到来,打乱他的计划,所以先换回些灵酒再做打算。在换回百斤灵酒之后,他又丢过来一个储物盒子说道:“加上方才的储物手镯,还有盒子里的东西,再换些灵酒灵肉,你看着给。” 见黄金龙如此表现,张怕心下暗道,我成做小买卖的了。很有点无奈。在点数过盒子里的东西之后,将两个玉一般的盒子收进手镯,并将储物袋一起收进去,留下那块黑铁。才分出数千斤灵酒灵肉送到黄金龙面前。 黄金龙学风尘模样,变出器皿收起灵酒等物,将空瓶子还给张怕。 见两位三十三的高手用许多东西只换回万多斤灵酒,周围神人开始不淡定了,在他们原本以为中,就算换不了多少,也可以仗势欺负一下人,占点便宜,哪料到会有三名三十三天的超级高手在这里,尤其最难缠的大个子好象和张怕关系很好。 此时灵酒越换越少,终于有神人小心走过来,朝风尘和黄金龙二人抱拳见礼,而后轻声问道:“不知二位上神可交换完毕?” 风尘瞥黄金龙一眼,这家伙换取的东西虽然比自己少一些,可是有百斤十万年的灵酒在内,根本无法比较。当下没理会问话那人,丢给张怕一个玉简说道:“里面是烧炼神之心的方法心得,比如配用什么功法最好,配以什么材料炼制最好。”跟着又拿出两株仙草,这两株仙草太过奇异,若是在下界见到,张怕肯定以为是另一个修成人形的草精。 两株仙草很高,约莫有十米左右,长成人形,有脸有手有脚。风尘说道:“这两株草叫云天参,是神界十万八千仙草中最好那一类的一种,尤其这两株,寿元全部超过十万年,你可以看到这两株草的形态,已成人形,我想用这两株云天参,换你全部的十万年以上的灵酒。”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白纱女人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白纱女人 当这两株草才出现在星源的时候,周围所有神人尽是面露惊讶表情,在惊讶之余,还有一些占有****,可见云天参确实不错。 张怕更是仔细打量两株云天参,只从名字就能猜出这两株草必定很棒,对神人的帮助极大,当下以神念细细扫查。在这时候,大个子开口问道:“你把这两株草给张怕?” 风尘轻笑道:“怎么?不可以么?”大个子冷笑一声没有接着说下去,而黄金龙更是根本没说话,只以玩味眼神打量风尘和张怕,心下有些暗喜,事情要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张怕看过两株草,又听到大个子说话,再看看周围神人的表现,确认云天参肯定是好东西,当下苦笑一声说道:“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心下有些郁闷,有灵酒已经惹来这么**烦,若是再来两株这么好的仙草还能活下去不?到那时候,神人们不光会来找自己换灵酒,还会抢夺两株云天参。 听张怕如此说话,风尘说道:“这两株草绝对是好东西,拿来换灵酒,你一定不亏。” 大个子却又是插话道:“亏不亏的暂且不说,云天参也确实对你我这样的神人有大帮助,只是有个问题,这东西只能炼丹,若是直接服用,纵是我这样的身体也吃不消,云天参含有无上力量,必须以雾海冰松果相配才能炼出上好仙丹,可是又有一个问题,雾海本不是海,去雾海寻冰果,难度可想而知,又如何能够炼丹?” 听到这里,张怕随口问道:“哪里有雾海?”大个子回道:“有的是,只是寻不到果子。” 是啊,只要有高山的地方,多会有云海雾海一类景致存在,可是在雾海里找寻松果?不是开玩笑吧?于是转目看向风尘,笑着说道:“我找不到雾海冰松果,得了这两株云天参,只能引起别人贪念,空惹麻烦而毫无所获,您老人家还是换个东西吧。” 他本不想要这玩意,越好的东西便是带来越多危险,大个子说的话替他找了个借口解围。 风尘笑道:“若真是如他说的那样,我拿这东西给你,不是哄骗你?我好歹也是三十三天仙人,如何能做这种事情?云天参蕴涵巨大神力,若是使用不当,确实会对身体造成损伤,但并不是只有炼丹一途才能使用。”说到这里,看向张怕身前那块五米高的铁块,跟着说道:“把神之心和它们放在一起,你再和它们呆在一处,配以法阵,只要有足够时间,便可以通过神之心分散云天参的药力,假以时日,随着你提高修为,可以直接吞服食用,同时还能借其力量炼制神之心。” 有这么好的事情?张怕问道:“既然知道方法,你为什么不做?”风尘笑道:“我都说了要假以时日,这活儿很费时间,而且对我的用处并不太大,不值当浪费这么多时间,不信你问他。”这个他说的是黄金龙。 见风尘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黄金龙也不推脱,点头说道:“确实,修为达到三十三天境界,云天参的功用便不是很大,除非寻到冰松果炼丹,只是那样的话,还要再寻几味仙草配合使用才行,会有些麻烦。此外大家都有神器,没必要为了神之心虚耗时间,这等宝贝对我们来说,丢掉可惜,拿在手里又没有太大用处,拿来交换东西最是合适。” 听到黄金龙的解释,张怕苦笑道:“感情又是一个神之心,你说的这个假以时日,大概要假多久?”风尘随口回道:“起码五百年以上吧,运气好的话。” 听到前面半句话,心下当时一叹,要五百年这么久?刚想说话,又听到后面半句话,便是心头一凉,叹气道:“这等宝贝,我还是不要了。” 在宝贝和麻烦一同到来之时,张怕永远会选择拒绝麻烦,哪怕再大的宝贝也不要。 见张怕拒绝,风尘笑道:“你若是应下来,我可以在星源附近寻个地方住下。”意思是会照看张怕,尽量保护他。 可是张怕不肯,因为星源下有天雷山星空,若是让风尘住在附近,下界时必然会被其发觉,也就能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兴许会对天雷山星空造成危害也说不定。所以继续拒绝道:“我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呆着,每日里都是到处溜达,而这个大铁块又不方便随身携带,难不成我去到哪里,都要举着它不成?” 见张怕干脆拒绝掉,风尘说道:“你如今是神界修为最差之人,难道就不想有所作为,像你在下界时一样,啸傲星空唯你独尊?何况不过是几百一千年而已,反正在星源也是无事,和神之心沟通不是正好?而且有了云天参的强大力量,神之心吸收后会变得更强,如此一来,或几百年,或千多年之后,你就能修成高手,可以自由出入神山 。” 风尘把未来说的很美好,可是总得能熬过前面那些年再说,转头看眼大个子,又看看地上还剩下的灵酒灵丹。 经过这会儿折腾,外围又陆续飞来许多神人,到现在已经有两百多人,由于惧怕于黄金龙、风尘和大个子三个恐怖家伙,没有人轻易上前,只静站不动,看着前方的宝贝眼馋。 神界高手众多,自不会只有黄金龙三人,在这个时候,星源上又是飞来一名高手,却是个女子,身穿白纱,来到后站立不动,给人的感觉如同雾中一样,云动风动,朦胧无限,好象一切都在梦境中。 女子面容白皙,静柔纯美,有些像朝露,只是没有朝露那样冰纯,不过美丽却是不相上下。女人来到后,柔目一扫,将场中情况全部扫在眼中,跟着轻轻一笑,冲黄金龙和风尘柔声说道:“你们倒是来的早。”说完这话,不等别人回话,直接问张怕:“你想换什么东西?” 来了如此多的神人,看着一地灵酒却是安静站立,显然不可能是抢灵酒,只能是交换。女子做出此等猜测,于是利落问话。 张怕苦笑道:“这位道友还要等会儿。”看着眼前的云天参和神之心发呆。 说实话,他想要这两样东西,可是得到以后,肯定会引来别人的觊觎。这里不是下界,不是说宝贝多,丹药多,跑的快,就可以一直侥幸活下去。这里都是神人,每一个都比张怕厉害许多倍,想杀他比捏死只蚊子麻烦不了多少。所以他准备拒绝掉。 见张怕苦笑说话,女子笑道:“一看到这两样东西,就知道风尘又在给人找麻烦,怎么了?不想要?不想的话可以给我,我帮你解决麻烦。”后面这话却是问张怕。 张怕赶忙摇头,开玩笑,这两样东西,大铁块是自己的,云天参可是还没谈好交易条件,给人以后拿什么赔?当下苦笑道:“不好意思,风尘道友也要换灵酒,我就一个人一张嘴,咱一个一个来好不?”说完这句,对着风尘说道:“不如这样,云天参我不要,你们这些人想要灵酒,就我面前这些,你们自己说用什么东西换多少灵酒灵丹,我同意了便换出去,然后再别找我,再找我也是无用,只能变出这等玩意哄你们。” 变出来的东西和自然生长的决然不同,听了张怕提议,站在外围的两百多神人登时来了兴趣。虽然有高手在场,他们也不想空跑一趟。 当初飞升时决定带家人一起来,便是想好好照顾他们,此时有机会给家人提供帮助,神人们当然想争取一番。 女人闻言笑道:“你倒是有意思,我一来,你就说出这个提议,问一下,他们俩用什么东西换的灵酒?”张怕举起右手说道:“用这个,还有黑铁块。” 右手小指有天缠丝,黑铁块是神之心,女子点头道:“真下本钱,我没有这么多好东西,可是也想要些灵酒,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云天参的问题还没解决,您老人家又来添乱?由此可见,当个小字辈实在遭罪张怕叹气道:“随便拿些果子交换就成。” “你需要果子?”女人有点吃惊,接着说道:“仙草不是更好,为什么只要仙果?”张怕回道:“仙草也行,随便换些灵酒罢了,我没耐心了,赶紧折腾完这点东西,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不想得罪你们这些高手。” 听到这话,女人点头道:“也是,谁都能欺负你的感觉是不太好。”转头问大个子:“你在这干嘛?不是向来不在意这些俗物么?”大个子冷声回道:“要你管?”女人也不生气,轻笑道:“我不管。”转首问风尘:“连云天参都不要了?”跟着说道:“界中城的事,说好了互不插手,由着小辈自己来,你可是真下血本。” 从这句话里可以听出,她也很顾忌大个子,另外获知她的族人后代与风尘的族人后代发生矛盾,打的不可开交。 听女人这么说,风尘冷声道:“你管我做什么?” 女人的脾气真好,被大个子说过这么一句,没有生气;此时又被对头风尘说上这么一句,依旧不生气,反是笑着说道:“不过是两株云天参而已,人家还没答应交换。”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为你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为你 说完话伸手一招,掌心处出现一棵全身赤红的小草人,以他们巨人般的身高来说,小草人显得很小,约有一米多长,模样同云天参差不多,都是有手有脚,只是一个巨大一个微小,一个发白,一个赤红。 拿出这东西之后,女子跟张怕说道:“这一棵草叫为你,是说一生为你存在,帮你修行,而且永不会伤害身体,无论其年份,只要长成人形,便是可以服用。” 看着小小一株为你草,张怕心道,名字够古怪的。隐约感觉,这棵小草应该可以变成福儿那种有生命和意识的小胖孩,不觉一时呆住。 大个子插话道:“为你草比云天参好,虽说药力稍有不如,但是胜在谁都可以吃,草药里有多少力量,你吃下后,便可以增长多少力量,对修者非常有帮助,只可惜此草虽多,难以长成人形,只有长成人形的为你草药才会有此效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你草药的年份都不长,只要长成人形,很快就会被人挖去,可惜了。” 对于草药来说,只要是有益于修者修行的,多是年限越久,药力越足,对修者帮助越大。灵草仙丹和修者修行差不多,都是吸取天地元气成就自己。修者服用灵草可以节省吸收天地元气的时间。如此一来,自然是年份越久的草药越好,它越久,吸收的元气越多,修者服用后就越节省时间,这一点对于为你草同样适用。 只是因为为你草的强大效用,比其他草药好出许多许多倍,决定它无法长久生存下去,所以大个子会说一句可惜了。 女人接话道:“没什么可惜的,天地万物任我予取,修行便是如此,你不去,自会有人去取。”说了这话,转头问张怕:“用这个交换灵酒,换你面前这些。” 张怕还没说话,风尘冷声说道:“一株小草,不知道有没有云天参一半神力,便敢狮子大开口。”又跟张怕说道:“云天参是你的了,给我灵酒我就走。” 虽说地上到处是灵酒,风尘并没有强取,算是给张怕颜面。不过,也是给张怕制造麻烦,今天的事你不给我个满意答案,还是那句话,以后走着瞧。 张怕听出他的威胁之意,叹气道:“何必呢……”后面的话还没说,白纱女子笑着跟他说道:“不论他得了多少灵酒灵丹,我要和他一样多,至于交换物品么,你只管提出要求,做不到是我的事。” 这俩家伙杠上了,张怕很有些无奈,看眼风尘,看眼女人,很明显,若是不能满足他们提的条件,自己只能等着倒霉了,纵是有大个子陪在身边也是无用。 当下叹气道:“你们想换,我就让你们换。”说着话从储物袋拿出一堆玉瓶,这是他以前回逆天洞几次酿的酒,年份最低的有数百年的,最高的不过千年,按照洞内一天洞外一年的时间计算,也不过是三年而已,便可以有许多千年灵草灵花可以使用。而张怕灵酒中最多的是灵果果汁和灵水,便是更不用在意,反正灵水不需要时间,也不用培养,只管取用就是,所以他往外一拿东西,整整铺满脚下一片巨大空间。 看见这一切,所有神人尽是有些吃惊。无论再怎么想象,也想不到张怕会有这么多灵酒。按一个玉瓶盛酒千斤来说,这里怕不是有几百几千个万钧。 看到如海的玉瓶,大个子也是满面吃惊表情,半张着嘴巴,歪头看张怕,实在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有这么多灵酒。 张怕拿出灵酒,低声说道:“就这些玩意了,来,换吧,就看你们有多少家底。”说着话,好象示威一般,在他身前飘起十二个玉瓶,张怕接着说道:“前面两个瓶子装的是十万年灵草酿的灵酒,后面十二个是万年灵酒,我只要仙果仙草仙药,用来酿酒。”说完这话,见所有神人看自己的表情有点不对,想了想接着说道:“或是特别好的神器和铸材。”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多在张怕预料之中,当定先等神人紧随着黄金龙出现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无论人或神,永远戒不掉的是贪念,即便是所谓无欲无求的和尚,也在贪妄修成金佛,或者普度万世之人,更惶恐别人? 想打消别人的贪念只有一个方法,把自己变穷。所以对于张怕来说,就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大家我已经穷了。还好,运气不错,被他等到机会。 这半天时间,黄金龙一直等在边上,不问而知,那老家伙必定有后手,等着事情不可收拾之时,等张怕求他之时,他会强势出手,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利益。 张怕知道黄金龙没安好心,所以一定不能让他如愿,一直在等待矛盾激化,好趁机而为。奈何等来等去都是没有。幸运的是,在现在这一刻,自从白纱女人出现之后,因为和风尘有仇,矛盾终于激化。 两位大神修为相仿,不愿意生死相拼,约定好不插手界中城的事务,只能将主意打在别处。大家都明白,不插手不代表不帮助城中的亲人和弟子,于是在张怕出现之后,他俩都想要灵酒灵丹。 两名高手不愿意吃亏,又不能动手,索性把矛盾转移到张怕身上,由他做决定,若是不符合自己想法,便是以后再做定论。 张怕修为低下,不能得罪二人,也知道俩人没安好心,只能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出无奈的戏码,告诉大家,我就这样了,你们要打要杀随便,想要灵酒也是随便,只要别折腾我就成。 他亮出家底,当然,是别人以为中的家底,尽显自己的无奈,希望会少些麻烦。可是在事实上,起码一点,张怕拥有许多万年甚至十万年以上的灵酒没有拿出。只是他不说,谁又能想到? 眼看一个新晋神人被两位大神逼到如此地步,并且轰轰拿出无数灵酒,任你再精明,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还有藏货。在这个时候,看着张怕满脸无奈,以及眼底一丝委屈,又有眼前无穷无尽的灵酒,场中每一位神人都有点兔死狐悲的可怜感觉,这就是修为不如人的结果,想要不悲,只有努力修行,成为不世之神才行 看到张怕亮出家底,大个子先是吃惊,接着愤怒起来,仰头一声狂吼,总是人言的凶兽终于以兽的方式表示愤怒,双目怒瞪风尘和女人,而后一字一句说道:“换吧” 对于神人来说,哪须像小痞子吵架一样说些什么凶狠话语表示狠劲,神人的威胁尽在动作和表情中,甚至在不动声色之中,反正要杀人,不满我心意就杀,何必多事提醒一下? 见大个子发怒,风尘平静下来,想想说道:“世上无有强买强卖的道理,所以,云天参你可以不要,只是,我既然拿出来,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便是这样,给你了。” 说了这句话,退后几步站定,再不多言。他不说话,张怕却是明白其中意思,虽说有大个子撑腰,风尘不愿意和大个子闹矛盾,可是神人有自己的尊严,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你发飚,明面上给你面子,咱不换了,送人还不成么? 可是对于张怕来说,人家敢送,他未必敢收。当着这么人的面,三十三天的高手风尘送给他两株珍贵无比的草药,只要他敢收下,便是得罪到风尘。大个子对他再好,也不可能保护一生,当下叹气道:“这两株草,我要了,却不能占道友的便宜。”随手一挥,最前面跳起八个玉瓶,缓慢飞向风尘。跟着说道:“瓶子,我还要。”这是他用来交换云天参的筹码。 见张怕很懂事,风尘轻点下头,只冲这些酒,便是熄了为难张怕的心思。当即变出酒器,盛装灵酒后,将空瓶还回。 张怕又道:“还请多拿出一个瓶子。”风尘依言而为,便见身前出现一尊酒爵,高大明晃,一见就知道是个宝贝,非是方才变化出来的酒器。 酒爵才一出现,从张怕身前玉瓶飞出一道酒线,轻轻缓缓注入,片刻后停息。张怕说道:“这是百斤十万年以上的灵酒。” 风尘欲以云天参换取十万年灵酒,奈何张怕不肯;可是张怕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便是给了百斤凑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张怕一说拿瓶子,风尘便拿个宝贝出来,可见其明白张怕心思。 处理完云天参的事情,张怕看向白纱女人。方才是风尘抢先开口,他就不能轻易说话,在这等这时候,他若是抢先开口,显得女人比风尘重要,等于是掉了风尘的面子。 这两个人是对头,像这种小事,必须要考虑清楚才行。 见张怕看过来,女人笑道:“我还是那句话,要和他换一样的灵酒,不就是仙果仙草么?”说到这里,女人身后突然出现一座果山,堆满着各类仙果仙药。 东西实在太多,轻易堆出一座千米高、数千米方圆的果山。女人说道:“这些果子,加上为你仙草,够换的么?”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交换完毕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交换完毕 张怕略一扫量,计算下说道:“不够。” 风尘拿出的果子比女人还多,只是装在盒子里看不出来,没有果山这般震撼。细数数量,女人总是少拿出许多,更不要说风尘还拿出一块神之心和两株云天参。 听闻不够,女子面色稍变,随口问道:“差多少。”张怕回道:“还要这么些果子。” “你抢啊?”女人说出方才大个子说过的话。张怕平静回话道:“若是仔细计算,再加上这些也还是不够。”女人听的眉头微皱,问道:“加上为你草也不够?”张怕轻摇下头没说话,其中意思却是表露无疑。女人不服说道:“下界凡物而已,用来换神界仙果,已经是大占便宜,为何还要如此之多?” 听到这句话,张怕没有接话。此时有三个高手神人和他换东西,必须得一碗水端平才行,否则的话,随便让任一人不满意,倒霉的日子将不远矣。 见他不说话,女人有些生气,正想发作,黄金龙插话道:“白仙子,既然想要交换,总得拿出个和天缠丝差不多的东西方能换回那些灵酒,若是没有,不换就是,何必为难小辈?” 这句话听着是给张怕帮腔,其实是在挑动大个子的怒气。大个子十分维护张怕,白仙子还敢如此说话,分明是找不自在。既然大个子还没发火,黄金龙趁机推上一把,希望激怒大个子和白仙子打起来,哪怕看看热闹也好。 听到黄金龙说话,白仙子反是平静下来,眼睛看着张怕,脑子思索片刻,猛地一咬牙,从袖子里拽出一小块云彩丢给张怕,冷声说道:“加上这个,总该够了吧?” 这块云彩打眼看上去是白色,可是仔细看,竟有七彩闪动,若是再仔细看,却又什么颜色都看不到,只剩白色。张怕接过后略微扫看一眼,接着问道:“如何使用?” 听到这句话,白仙子面现恨色,取块玉简,随手刻画几道符咒,丢给张怕说道:“你若是将这道七彩云盾转给别人,或者是被人抢走,我定要杀你,还有那人” 张怕刚接过玉简就听到这话,赶忙说道:“我不要行不行?” 经过这会儿折腾,张怕越发感觉生命不是自己的,谁都可以威胁自己,心下很是无奈,当然要努力远离一切危险。 “不行”白仙子怒道,跟着喊道:“灵酒。” 张怕稍有些犹豫,转头问大个子:“这朵云彩是不是非常好?” 见张怕如此问话,白仙子差些没气昏了,怒道:“废话我现在使用的法宝你说好不好?就那个破烂天缠丝?哼” 看模样,白仙子很有些生气。又看向黄金龙和风尘,发现那俩人眼中微有吃惊之意,当时明白,他手的里七彩云盾必定是个好东西。 他问了话,大个子还没回话,黄金龙再次插话道:“你用七彩云盾交换灵酒?”问的是女人,眼中疑问之色愈重,很有些想不明白。 白仙子冷眼扫过黄金龙,也不说话,显然不想做任何解释。 她不解释,黄金龙便替她猜测下去,轻声说道:“虽说换取灵酒需要大量仙果仙药,恩,神界少有人有大量仙果,你没有果子也是正常,可是三十三天,你的广云院中尽是种着许多草药。”说到这里,眼睛在白仙子身后的巨大果山上扫过,继续说道:“这里果子不少,仙草更多,只是依广云院的种植数量来说,你身上当还是剩下许多,是了,那些都是上好仙药仙丹,拿来交换果子,一是舍不得,二是有可能把自己掏空,这时候若是打架,或者受伤,会大为不利,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分出一块护身法宝给他?” 黄金龙只说了明面上的猜测,事实上,白仙子是不愿意拿出更多更好的仙丹换酒,曾想过随便换一些就得,或以强大武力逼迫张怕就范,却是没料到对头风尘会出现,更没料到大个子参与其中,一力护持张怕,迫得她无法发飚。 对于白仙子来说,无法发飚就是委屈;又因为没有太多丹药,只得将防身神器分出一小块拿来交换,这又是一种委屈。如此一来,两种委屈加到一起,白仙子简直要气爆了。 大家都是神人,自然能看出白仙子的愤怒,也会猜测到这个原因,以为白仙子为了与风尘对抗,才会冲动拿正在使用的护身神器交换灵酒。 按说这理由说的过去,可张怕隐隐感觉不对,任一个熬过天劫的神人,聪明机敏坚韧不须说,只说自制力,经历种种考验才能成就此时自我,哪会如此轻易冲动? 这个时候,大个子说道:“七彩云盾不错。” 有了大个子这句话,张怕随即说道:“这是仙子正在使用的法宝,当是可以多换些灵酒。”说着话将七彩云盾和玉简等物收进手镯,将面前灵酒灵丹排出许多,各种年份都有,送到白仙子面前,说道:“麻烦仙子用自己的酒瓶分装。” 他如此表现,让周围神人一阵鄙夷,这家伙怎么这么小气?一个酒瓶而已,至于索要回去么?却不知道张怕计算严谨,惟恐出现意外情况,才会变得如此小气。 这些瓶子有许多是林森炼制,难免融有他的气机,神界高手若是心血来潮,依着这道气机找到天雷山怎么办? 听张怕如此说,白仙子冷哼一声,同样变出许多盛酒器皿,将灵酒收过去,而后还回大批空瓶,张怕立即收起。 此时地面还有大批灵酒,张怕在琢磨怎么办,是找周围神人直接交换还是再问问三位高人。可是还没说话,白仙子身体腾空,轻言道:“走了。”声音没消,人已经飞离此地。 出现这个变故,张怕对白仙子所为越发迷惑,她到底想做什么? 白仙子离开,风尘双目直看张怕,看了好一会儿,转头看看大个子,又看看黄金龙,却是没有说话。黄金龙更是不说话。 张怕一见,算了,就这样吧,当时冲外围两百多神人说道:“就这些灵酒,想交换的要赶快。”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小商贩。 听到这话,一群神人先看向风尘和黄金龙,见他俩没有异议,当时便有人开口说话:“我以这些仙药换酒。”说着话,张怕眼前出现一个小玉盒。 打开后,略微扫视一眼,随便点出些灵酒送过去,便是交换完毕。有了一个人带头,场外的两百多名神人齐往前走,亮出自己的家底,和张怕换取灵酒。 如此过去一个多时辰,地面上的无数酒瓶全部变空,被张怕收起,包括灵丹灵肉等物,连那些十万年以上的灵酒也是同被换出去。至此,张怕两手一拍,轻叹口气说道:“没了。” 他说的是地面上没了,有些含糊,却是无人多想,以为张怕再没有灵酒。实在是刚才的表现太过惊人,一个新晋神人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拿出如此多灵酒灵丹,让人下意识的以为是全部身家。 眼见灵酒也没了,一群神人各自换回一些,互相打量打量,冲大个子和黄金龙、风尘三人拱手作别。 张怕忽然大声说道:“还请诸位道友回去界中城帮忙转告一声,没的换了,别再来折腾我,偌大神界,随便来个人都比我厉害,不是难为我么?” 听到这话,一群人面露笑容,随口应声好,告辞离开。 片刻后,巨大星源广场只剩下大个子、风尘、黄金龙、青音和张怕五人。大个子问风尘:“你怎么还不走?” 白仙子和风尘是对头,白仙子把防身法宝换给张怕,大个子担心风尘想要七彩云盾,从而对张怕使坏,故有此一问。 听到大个子这句话,刚停止忙碌的张怕猛然警醒,大个子能想到的问题,白仙子会想不到?既然能想到,为什么还要把七彩云盾交给我?想到这里,看向风尘。 风尘却是笑着回大个子的问话:“呆会也不成?我送出那么些好东西呢。” 大个子听后冷笑一声,转问黄金龙:“你怎么不走?”黄金龙笑道:“我想看热闹。” 从开始时候,黄金龙就打算玩个力挽狂澜的游戏,当张怕被众神压榨的够戗的时候,他将悍然出手,从而得到许多好处。可惜万般算计,及诸多后手都是来不及用,张怕已经折腾空灵酒,他只能站在一旁看看热闹。 听到黄金龙这么说,大个子冲风尘说道:“你走吧。”风尘摇头道:“还不能走。”他在琢磨七彩云盾,就目前情况来看,抢是抢不到的,有大个子保护张怕;交换也不可能,白仙子警告过张怕,张怕当是不敢乱来。如此一来,要如何才能得到云盾及云盾的使用方法?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敌人多些了解总不是坏事,可是白仙子为什么会把自己的防身利器送给别人呢? 想到这里,风尘也有些迷糊。便是仔细打量张怕,脑中胡乱琢磨起来。 “爱走不走。”大个子随口说道,又跟张怕说话:“酿酒去。”加上青音,三人往星源外的山谷飞去。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铁块喝酒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铁块喝酒 他们三人走远,风尘和黄金龙互看一眼,黄金龙说道:“走吧,送酒去。”风尘点点头说好,身影先是消失不见,黄金龙跟着飞离星源,赶往界中城。 在二人心里,认为张怕很有可能还有灵酒,只是没法询问,便把疑问压下来,待有机会再说。 俩人离开之后,约莫过去一刻钟时间,星源上空无声无息出现一个人,是白仙子,神念轻轻一扫,随即暗叹口气,身形飞去北面界中城。 此时,在小小山谷里倒腾果子的大个子抬头上望,面上现出冷笑,跟张怕说道:“那女的没安好心。”张怕点头说知道,将所有仙果全部取出,分种类和年份放好,然后就是酿酒。 这个过程太费时间,亏得是神人手段,很多过程不用亲自动手,如此用足一天才算做完。而后又收拾各类草药,尤其是云天参和为你草这样的好东西,总要用心保存才是。 青音在一帮搭手,边帮忙边笑着说道:“没了灵酒,却换回这样一堆宝贝,对于神人来说,现在的这些东西让你变得更危险一些。” 张怕苦笑道:“我知道,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他本想趁人在的时候演一出戏,把换回来的东西全部交给大个子,说是送你了。可是又一想,依大个子和他的关系,哪有人信?索性不去折腾。如同他再掩饰,也会有人怀疑他还有灵酒一样,这类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大个子冷声说道:“我就在这,看谁不想活了?”意思是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我都会替你担着。张怕感激其好意,开玩笑说道:“喝酒喝酒,我知道你的目的就是喝酒。”大个子哈哈一笑:“被你看穿了,走,喝酒去。”当先走出山谷。 张怕赶忙将各类仙草收起来,抱着神之心大铁块跟在后面,青音最后扫看一遍果园,跟着追过去。 果园设有结界,起一个提醒和记录气息的作用,有人到来,结界会将来人气息传给设置结界的人知道,所以不须看守。 三人很快回到星源广场,看眼张怕身边的巨大铁块,青音笑道:“你不是打算一直带着这玩意吧?”张怕苦笑道:“不带着怎么办?这玩意有灵智,若是被他讨厌,花大代价换回来的东西就会变成废铁。”青音继续笑道:“那就带着吧。” 经过昨天的交易和今天的忙碌,三人总算是安静下来,摆好酒菜之后,张怕按照风尘告诉他的方法设置一个结界,把云天参和神之心搁在一起,然后开始喝酒。 大果子问他:“总算安静下来,说说吧,你想怎么办?” 张怕得到许多宝贝,虽说有大个子的保护,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总得拿出个章程才好,比如如何炼器,如何快速糟蹋光这堆东西。 张怕苦笑道:“我哪知道怎么办?”说到这里,脑中闪出个念头,若是回到逆天洞会如何?只是又一想,别给下界星空找麻烦了。 说着话看看神之心和云天参,跟大个子说道:“要不,干脆把这俩玩意送给你得了。”大个子摇头道:“我没有手,就炼成神器有个屁用。” 说起这个,大个子说了句脏话。张怕呵呵一笑,说道:“喝酒吧,喝醉了就好了。”青音笑道:“你能喝醉?就是逃避。” 这一次交换灵酒,换回一批仙酒,张怕终于有机会饮用神界中的美味佳酿,一喝之下确实不错,全身气息灵动,随着酒水入肚,修为也是慢慢增长。连喝百斤之后,青音说道:“打坐,炼息。” 张怕依言而为,炼化入肚的仙酒,却是想不到,运息一个周天居然用去三个时辰那么久。待他收功后,舒坦的不行,全身上下,连头发都算上,无一处不漾着一种幸福感觉,修为整整提高一大块。 这时候的大个子在躺着发懒,见他收功,撇嘴道:“仙酒就是这点不好,打坐时间比喝酒时间还长。” 他不在意仙酒如何、修为如何,所以会这么说,可是一众神人却是不能不在乎,这时候的青音也是在打坐。 大个子又道:“我就想不明白,想修炼吃丹药就是,何必跟酒水较劲儿?空浪费美味不说,药力又是流失大半。” 张怕问道:“仙丹力量更大?”大个子说是,跟着又说:“三十三天,每一层天的力量都是加倍的,依你此时修为攀爬神山,,只能过书阁便停步,待日后修行够了,正常说来,有个五、六、七百年,便可以向上攀爬,再熬个几千几万年,兴许能登上第一层天,到了第一层天,你就可以在神界中留名,然后就是再努力修行,然后再往上升,反正挺难。” 大个子随口说话,张怕只听明白一件事,就是想要登上三十三天,自己需要无比努力和无数年的时间才行,当下问道:“我和你相比,修为差上多少?” 大个子听的呵呵一笑说道:“换话题,我怕太过打击你,你会自杀。” 听到大个子开玩笑,张怕郁闷道:“我才没那么傻。”转头看眼神之心,虽然入眼处是一片透明空气,可张怕分明感觉到云天参在缓慢散发神气,那些神气将神之心盖住,并被其慢慢吸收进去。于是再问大个子:“神之心是怎么回事?” 大个子撇嘴道:“不就是那么回事,已经跟你说了。”张怕问道:“我是说,它一块顽铁,如何能吸收神气?” 大个子看了眼云天参,随口说道:“放心,以云天参的强大,纵是给神之心吸收一辈子也掉不了多少药力,不过,你也应该打坐才是,不能白白浪费这些神力。” 张怕郁闷说道:“云天参一直在释放神力,难道我就要一直打坐修炼?那还活着干嘛?” 大个子笑道:“此言深得我心,人活一世,就该活的轻松自在,来,喝酒。” 那就喝吧,张怕举起酒杯,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神之心能吸收云天参散发的神力,不知能否直接吸取丹药力量呢? 想到这里,放下酒杯,从手镯中找出一盒仙丹,取出一颗搁到神之心上面,然后全神贯注盯看。仙丹自也释放丹力,可奇怪的是,仙丹释放的神力太过缓慢稀少,远比不上云天参释放的药力。 张怕略想一下,明白过来,仙丹经过炼制,丹力内敛,不经服用自不会散放神力,于是收起仙丹。 此时他们是巨人身高,喝酒用的酒杯如同水缸一样,张怕收起仙丹,随手给自己酒杯倒酒,只一个无意,酒水入怀,溅起一滴仙酒,无巧不巧的啪的打到神之心表面。 张怕随意看过一眼,马上怔住。他见到那滴酒竟是好象掉进棉布上一样,快速渗入,跟着消失不见。 张怕忙以神念去查,那滴酒水已经消失不见,而神之心却还如同原来模样,毫无变化。 见他盯着大铁块看,大个子问道:“干嘛呢?不喝酒?”张怕转头问道:“神之心喝酒么?” “你疯了?”大个子随口回话,跟着明白过来,问道:“你是说?”张怕点头道:“我想试试。”大个子摇头道:“你这个,你这个,不是浪费东西么?好容易搞回来一点酒,我才喝了几口,你就要胡乱折腾,而且还不一定有用,真是浪费;再说风尘那家伙说的话能信么?我还头回听说神之心和云天参搁到一起会快速养到一处,也就你信他。” 大个子罗嗦了好一通废话,最后点头道:“试一下也好。”张怕笑道:“那我可试了。”大个子有点心痛仙酒,偏是装做不在意的模样说道:“反正是你的酒,只管折腾。” 张怕说声好,拿着酒杯站在神之心前面,而后手腕倾斜,酒杯中如浆仙酒滴下一滴,啪的一声落到铁块表面,而后又是被快速吸收进去。 见到铁块吸收酒液如此之快,张怕略一狠心,手腕直接倒转,将一整杯酒全部倒在神之心上面,然后便见到酒液在黑色铁块表面流动,片刻后,全部渗入到里面,地面没有溅洒出一滴。 “一杯酒这就没了?”大个子走过来说道。 眼见一杯酒融进神之心里面,张怕分神与神之心联系,尝试着温养,以心神触动它的灵智,可惜折腾好一会儿,神之心没有一点反应。 张怕收回神念,转头问大个子:“那些酒水去了哪里?”大个子撇嘴道:“我怎么知道?”想了想说道:“你拿刀砍一下,真没想到,这黑疙瘩竟然吃酒。” 自然不用拿刀砍他,张怕双臂抱住神之心,使力团起,用力纠缠铁块,没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而那些酒水就真的没了 大个子问道:“现在怎么办?”张怕道:“继续。”说着话,直接拿过来一壶酒。大个子赶忙说道:“用灵酒不成么?咱别糟蹋东西。” 张怕回道:“用灵酒怕是不成,神之心是神界物品,当然要用仙酒才可以。”说着话,手腕再是倾斜,便见晶莹酒液如九天银河轻落,洒落在神之心表面。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糟蹋仙酒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糟蹋仙酒 这一壶酒足有几百斤重,可是一番倒下,又被黑铁疙瘩全部吃下,一滴不剩。 当仙酒全部消失不见,张怕再以神念扫查大铁块,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至于众多神人高手说的什么温养,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琢磨琢磨,面上现出一丝苦笑,所谓的温养,想必就是全无计较的付出,努力感动神之心的微弱灵智而已。 看到他在苦笑,大个子说道:“怎么样?我说对了吧,就是浪费,来,喝酒,不用理会这个铁疙瘩。” 这个时候,青音收功起身,正好听见这句话,当下问到:“铁疙瘩怎么了?”大个子说道:“这家伙浪费一壶仙酒,足有好几百斤,拿来喂铁块,你说是不是有点傻?” 青音笑道:“有点儿。”跟着问道:“你还要喝酒?”大个子回道:“废话,不喝酒做什么?看你们俩个费劲样,喝点酒还打坐,有意思么?” 青音回道:“我俩修为若是和你一样,这么做自然就没意思,可是我俩修为低下,不这么做,又如何能增长修为?”大个子鄙视道:“你也种了好多年的果子,就算不能炼丹,总打过仙酒的主意吧?难道就没增长修为?” 青音回道:“哪有这般容易?一切都要努力付出不说,还得要寄希望于每种草药的完美配合,若不是遇见他,我哪有机会喝到这么好的酒?”听到这句话,大个子继续鄙视道:“你到底有多笨?”青音回道:“我就是笨了,咋的。”说着话抓过面前一杯酒,仰脖喝下,品位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千可愁的酒都没有他换回来的好,更不要说我酿的。”这句话说的有些低落,毕竟是自己没有本事才会被人瞧不起,而且是一直没本事,也一直被人瞧不起,换了谁,都不可能觉得好过。 大个子插话道:“这么激动干嘛?又没人欺负你,现在是很多人准备欺负他,他都没难受,你难受个什么劲儿。”他在劝青音,说了这句话后,顺便看一眼张怕,正看见张怕又拿出一壶酒,毫不吝啬的往神之心上倒。 大个子急叫道:“你干嘛?”鼻子一嗅,神念轻微一扫,当时更是焦急说话:“你疯了,这是万年仙酒,存贮时间起码超过三千年的万年仙酒。” 张怕好似没听见,只管倒酒,而神之心真是有本事,无论倒什么酒,无论倒多少酒,它都像个无底洞一样,只管吸收进来,表面没有一点显露。 很快倒光一壶仙酒,神之心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至于风尘说的什么温养,鬼知道在哪里。 这时候,大个子劝道:“你疯了?少糟蹋点东西吧,就刚才你糟蹋那两壶酒,已经可以引起人打架了,你别不知足。” 听到这话,张怕回看大个子一眼,想想说道:“神之心能够吸收云天参的神气,也能吸收仙酒,既然温养需要付出,需要交流,我便是和他交流,再给他足够多的神气,难不成还会一直失败?”说完这话,以神念覆盖眼前的大铁块,跟着继续往上浇灌仙酒,这一次是两壶酒一起浇下。 神界酒壶巨大,起码能装五百斤酒,两壶就是千斤。而张怕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更是挑选两壶年份很长的仙酒,如此一番倒下,加上方才倾倒的两壶酒水,终于使得神之心感到愉悦,发出轻微一个颤动。 张怕始终以神念扫查铁块,觉察到神之心的轻微跳动,当即大喜过望,跟大个子说道:“它动了。” 大个子说道:“我自然知道它动了,只是动了又能如何?难道喝点酒就可以省却万把年的温养时间?”张怕认真回话道:“很有可能。”当时以神念继续扫查神之心。 许是接连吞下几壶仙酒,大铁块里的灵智终于开始活动,轻轻一个颤动,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可惜只是一个颤抖,马上变回静止不动的状态。但是那份喜悦,神之心骨子里的那种喜悦,却是一直都在,久久不曾散去。 张怕以神念扫查,自是清楚知道这些反应,当下面露笑容,跟大个子说道:“有门。” 大个子随口回道:“你有什么门?”说完这句话之后,马上知道张怕说的门是什么门了,那个疯子将换回来的仙酒全部取出,神念一动,所有酒壶自动飞上高空,而后便是对准神之心倾倒,因为仙酒太多,前面是十几壶酒在倾倒,四围围着千多壶仙酒。 看到这等状况,大个子高呼道:“你疯么?不许折腾酒” 张怕没有停手,一面继续折腾仙酒,一面回话道:“难道你希望我一天到晚被人追杀?” 大个子回道:“不希望,可是你被人追杀和糟蹋仙酒有什么关系?万一把酒糟蹋了,你一无所获,还是被人追杀怎么办?” 张怕指着漆黑的神之心说道:“到现在为止,我倒的酒水即便不是太多,也足以淹没过它,可是神之心却一无反应,仙酒也是消失不见,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么?” 大个子气道:“我怎么知道?少转移话题,你不许糟蹋酒” 只是他口中喊的凶,到底没有动手抢夺仙酒,只管大呼小叫的阻拦劝说张怕。 张怕道:“等我会儿,有这么多酒,即便糟蹋,也糟蹋不了多少东西,咱试一下,若是神之心再无反应,我便听你的。” 许是神之心听懂他说的话,许是在证明自己有神智,当上空的十几壶仙酒全部灌进铁块之后,偌大黑铁块,忽然发出声铮的清脆鸣响。只这一声脆响,即便是青音都能听出其中的****之情。张怕一直以神念扫查,并且努力与神之心的灵智联系到一处,这一刻的感觉更是敏锐,当时笑道:“它回应我了。” 听到这五个字,大个子发出一声低低****,神念在空中酒瓶中扫过,便见高空中快速飞出百瓶酒,直飞到他面前停住,大个子说道:“这些是我的,你不许动。” 张怕笑着说声好,神念轻动,空中的无数仙酒,便是一瓶瓶的接连浇在神之心的外体上。 按说不该如此冲动浪费这么多灵酒,可是因为神之心有灵智,他不能让神之心愤怒或是伤心,所以才会不怕麻烦的带在身边。 只是铁块巨大,本来不知道拿它如何是好,可是无意间知道这玩意能吃仙酒,而且吸收速度比吸收云天参的神气快上许多许多倍。于是,张怕动心了。 如今的他需要东西保命,如今的他也需要藏匿形迹,无论从哪一点来说,携带巨大黑铁块到处走,总是不方便。而现在,神之心吸收仙酒,过程如同风尘所说的那样兴许能减少温养时间,并且比吸收云天参的药力快上许多。于是,他决定尝试一下。 在连续付出几瓶仙酒的代价之后,终于确定这玩意吃仙酒一样可以快速成长。而且当神之心吸收到足够多的力量之后,竟然飞出一道神识,与张怕的神念缠到一处,显然是接受了张怕的存在。 见神之心如此反应,张怕终于确定,以仙酒灌输,很有可能节省许许多多时间,可以提前得到这块顽铁的承认,当下更是不管不顾往神之心倒酒。 在倒酒的同时,始终以神念扫查,努力与神之心沟通,比如以元神说些漫无边际的废话,总之是想尽办法拉近距离,得到神之心的承认。 时间如流水,很快过去一天时间。仙酒更是如流水,漫天酒瓶被他倒个一空,所有仙酒尽是喂到神之心的肚子里。 当折腾光所有仙酒,大个子叹气道:“这家伙真是好口福,我一辈子也没喝过这么多仙酒。”张怕没回话,努力用神念和神之心交流。他的运气还算不错,起码一点,神之心不讨厌他,已经愿意和他呆在一起了。 难得的得到神之心的认可,可惜是没了仙酒,张怕只好停手不动。 在这个时候,大个子插话说道:“不许打我酒水的主意。”张怕无奈说道:“就没打算过。”心下在仔细琢磨神之心发生的异变,眼见糟蹋光所有仙酒,却是不知道神之心还会有何变化,要如何才能将之炼化,还需要多少仙酒才成。 他在折腾神之心,青音一直没说话,此时见张怕低沉下去,青音问道:“用灵酒试一下可好?”张怕摇头道:“不可行的。”说着话取出瓶灵酒滴到黑铁块上,只见酒液轻轻流动,几经蜿蜒,啪的从铁块边缘落下来。 灵酒不行,青音叹气道:“只能等着咱的仙酒酿制成功了。”说完这话,跟着又是叹息说道:“咱的仙酒,唉。”发出一声叹息,然后闭口不言,好象有点舍不得,可是张怕却能听出其中的鼓励之意,让他去尝试。 张怕当然要尝试,主要原因是仙酒的效用比起仙丹差上许多。现在的他有无数仙草仙丹,以他的家底,足以炼制无数仙丹,没必要依靠仙酒增长修为。而且最主要的是,已经用掉如此多仙酒,总不能半途而废。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下去一趟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下去一趟 他在这瞎折腾,一旁的大个子满面痛苦,眼中尽是不舍之意,一张大凶脸配合此时表情,看上去很有些古怪。 张怕折腾光仙酒,一转头,看见大个子的表情,当时一愣,随口问道:“怎么了?” 大个子反应极其迅速,原先从张怕那抢来的百多瓶仙酒只是悬在空中未动,在这一瞬间,嗖的消失不见,被他收进储物法宝中,跟着说道:“这些酒是我的,你不许打主意。” 张怕笑道:“我打什么主意啊?”低头看看,竟是一瓶酒都无,只剩下无数空瓶,挥手收起空瓶,问青音:“咱的酒大概多久能酿好?” 青音疑问道:“你不是做过酒?怎的问我?”张怕道:“我那些酒尽是下界灵酒,仙酒可是第一次弄。”青音说道:“没多久,有个几年就会好,只是若想酿出好酒,总要多费许多时间,比如传说中的云霞蒸酿,或是极其麻烦的十八酿,不但材料要好,手段更是麻烦无比,反正我是没见过谁有。” 听青音说起好酒,大个子来了兴趣,凑过来问道:“那个十八酿,还有云霞蒸酿是怎么回事?需要什么样的材料?张怕刚换回来许多材料,可以用不?” “用倒是可以用,就是太麻烦,先说云霞蒸酿,须要寻得霞光万道之高山,选取九阴九阳之地,取无根之水为源,无本之火为燃,无金之皿为器,以云霞元气为引,须得三十年才好,所需条件极为苛刻,随便一个失误便是前功尽弃,比炼丹还要麻烦。至于十八酿,只听名字便知道,要经过十八次蒸酿,每一次花费时间都不相同,越往后时间越长,而且太浪费材料,酿造一壶十八酿的材料,若是正常酿酒,足可以酿上数百斤。” 青音说的是酿造很麻烦,大个子却是听出兴趣,他不在意是否麻烦,只要东西好吃,再麻烦一些又如何?当下说道:“今天就算了,明天去选地方酿造你说的十八酿和云霞蒸酿,有个几百年时间总该够了吧?” 青音马上摇头道:“我不会,别找我。”说着话稍退两步,离开大个子一些距离。大个子便是看向张怕,张怕跟着摇头道:“也别看我,若是能离开星源,我早回下界了,哪至于和你们在这里瞎折腾。” 大个子有点郁闷,随口说道:“两个懒货。”青音小声回道:“你是吃货,有这么多仙酒还不够,还要喝什么十八酿,再说了,果园那里正酿着酒呢,你急什么?” 大个子摇头道:“有好酒,谁还喝孬的?”青音郁闷道:“问题是现在没有好的,而且也没有孬的。”大个子接话道:“所以要去酿好酒啊,走吧,勤快点比什么都好。”青音摇头道:“我要是那么勤快,全心修炼多好,哪还会种什么果子?”大个子笑道:“种果子也不错,青山绿水间陶冶情操,于心情大有益处,更增助提高修为。” 敢情这家伙不但是吃货,还是话唠,青音无奈白他一眼,问张怕:“你打算怎么办?”说的还是那块大黑铁。张怕挠头道:“怎么办?抱着睡觉呗。” 青音想想问道:“你还有灵酒么?”张怕点头道:“还有,不过没有太差的,都是特别好的。”说到这里,猛地警醒,问道:“还去换仙酒?”青音道:“千可愁有很多仙酒,在整个神界都是出名的,这疯子酿酒只酿差的,年份越低的越好,数量多到无穷,你猜是为什么?” 张怕随口问道:“为什么?”青音摇头道:“你怎的如此之懒?用心想一下。”张怕苦笑道:“不想了,有这么个大家伙摆在我眼前,还想什么想?” 青音笑笑说道:“千可愁在界中城有个家族,共有人口一千四百六十三人,因为老千修为一般,他的家族甚是低调,在界中城,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的欺负和侮辱,尽能承受。家族选择忍让,老千心下难受,可是仙酒仙丹对普通修者只有伤害,一般人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强大力量,一个是因为修者需要灵力,而不是神力,两者不是一回事,碰到一起只会起冲突;另一个是神力太过强大,会直接撑爆身体,所以老千一直在努力尝试,想要酿出可以给普通修者饮用的仙酒,因为这个原因,老千酿的酒多是低年份的,而且不是很好喝,所以无人打主意,才能让他一直尝试下去。” 听到这里,张怕记起大个子和他说过的话,“饮一滴神酒可以忘却三千烦恼,饮一杯神酒可以白日飞升”,这个白日飞升说的是普通人,而神酒就是仙酒,当下问大个子:“你不是说喝了仙酒可以白日飞升么?” 大个子点头道:“说过。”张怕又问:“为何界中城修者不饮用仙酒?只要喝了酒,直接飞升就是,何至于搞成这么麻烦?” 大个子听的呵呵一笑,解释道:“是有白日飞升这事,可是也不能什么好事都给你,凭什么你就可以喝到仙酒,一跃成神?你已经跟着别人来到神界,得到永恒生命,已经是天大好事,难道还不知足?还妄想着喝酒成神?哪有这样的好事?” 张怕郁闷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大个子继续说道:“是我说的,可是我还说了那是神酒,寻常不可见的神酒,而不是咱们刚才喝的那些,另有一点,喝了那酒是要飞升的,你让界中城的人飞升去哪里?对于他们来说,敢喝仙酒,就是找死。” 听到这个解释,张怕再问道:“仙酒不是神酒?”大个子回道:“是一个玩意儿,不过最好的那一类仙酒很难得见,像我这么高的修为,满世界乱转,也是见不到那种仙酒。若只是平常仙酒,还和你说什么?那酒太难得到,叫什么不重要,只为区分,称之为神酒,其实跟咱喝的仙酒是一个玩意儿。” 青音帮着解释道:“咱喝的普通仙酒里面含有巨大力量,非是你我这样的巨大神体,饮用后会暴体而亡,下界身体承受不了这份力量,而大个子说的那种神酒,虽是力量巨大,也会把你身体撑爆,但是在身体爆裂的同时,会护得元神不灭,将之携带到神界化神池重新凝炼身体,那种酒其实和神之心差不多,内里有了一丝灵智,异常珍贵,能帮你凝炼身体,直接成神。” 酒水也会有灵智?张怕听的有些吃惊。 看他如此模样,青音笑道:“下界的草精能长成人形,形成人智,上界仙酒有了灵智又算什么?”张怕问道:“喝那样的酒,岂不是在喝掉生命?”青音笑问:“难道你修行一生,从没吃过有灵智的草精娃娃?或者不说草精,你没有吃过妖兽内丹?” 张怕用心想想,回道:“好象没有吃过。”草精娃娃肯定没吃过,他在想吃没吃过内丹,经过一番琢磨,好象是得到过一些,自己也杀了一些妖兽,但是并没吃过。 听到这个答案,轮到青音吃惊,疑问道:“你是怎么修上来的?” 张怕摇头道:“运气而已,不说这个,还说那个神酒,有灵智的酒是怎么弄出来的?” 青音回道:“首先,选用的材料就不是咱这些普通东西,兴许就有成精草怪也说不准;其次,酿造的过程更是麻烦,听说要酿酒者以一身修为去酿酒;第三,所用时间极长;第四,酒成后,还要花费巨长时间培养。反正就是这样了,我只是听说而已,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大个子,你知道么?” 听到青音问话,大个子回话道:“废话,我若是知道怎么搞,早去搞了,还会在这和你说废话?”停了下又道:“反正是轻易见不到的玩意儿,说那个干嘛?还是琢磨琢磨让园子里的果子赶紧长大才是。”说到这里,又是叹气道:“好多酒啊,就被你白白浪费,送给大铁块了。” 听得又说回仙酒,张怕问青音:“千可愁酿酒,是为了他的族人考虑,也就是说,他有可能需要灵酒?”青音点头道:“肯定需要,你是没看到他如何糟蹋仙酒,和你倒给铁块喝差不多。”张怕跟着问道:“也就是说,他会拿仙酒和我交换灵酒?” 青音道:“昨天你已经看到了,有多少人来找你?神界人口太多,有许多像我这样孤家寡人的,自然会有许多拖家带口的,你是离不开星源,否则带你去界中城转转就知道了,那地方就是下界,什么事情都有,乱的很。” 听到这里,张怕做出决断,点头道:“我再下去一趟,很快回来。”说完话,不待大个子和青音反应,身影已经扎入脚下星空。 片刻后回到天雷山,直接去见林森。毫无意外的,老人家又在一个人喝酒,看见张怕回来,顺口问道:“这次回来的倒快,喝点儿?”张怕取过杯子,满上一杯酒,仰脖干下,跟着说道:“林叔,把低年份的灵酒都给我。” 林森听后,边往外拿灵酒边问道:“怎么了?要这玩意干嘛?” !#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千可愁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千可愁 张怕将手镯里高年份的灵酒取出来,放到一边地上,只留下很少一些。然后收起低年份的灵酒,查看一下手腕上的储物手镯,拿出空瓶子,又拿出大部分灵气丹等物,同是留下很少一些,再喝几杯酒,跟林森告别:“我先回去了。” 林森问道:“这么急?”跟着说道:“有事就回去吧,天雷山一切安好。”张怕道声好,身影消散不见,直接回去神界。这一次回来,因为时间紧急,甚至没见宋云翳四女。 当身影再次出现在星源之后,青音问道:“回去拿灵酒了?”张怕点头说是,跟着说道:“还要麻烦你去找千可愁。”说着话取出个小玉盒,里面装着全部的低年份灵酒。 青音笑道:“那就替你走一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敲他一笔。” 话音未落,空中飞来一人,身穿灰色长袍,面色发白,身材高大,看上去有种亲近感觉,直接落在三人面前,先跟大个子问好,又和青音打个招呼,然后看向张怕,低声问道:“可是新来到神界的那位道友?” 张怕笑着回话道:“不算太新,四年前来的,道友可有事情?”停了下又问:“不知道友名讳?”高大汉子回话道:“我叫千可愁,张道友可有灵酒?” 界中城很大,大家得到消息总有时间先后分别,经过昨天第一拨两百多近三百名神人的折腾之后,第二拨神人开始赶过来。原本昨天已有人到来,奈何张怕和大个子、青音呆在果园里酿酒不出来。酿酒这活和修炼一样,也得全身心投入,不能让人打扰,酿酒时有结界法阵隔绝,纵是神人到来,也不敢轻易破开结界,万一里面是高手怎么办?所以昨天来到星源的神人多在四处寻找或是等待。 结果等了一天,没等出来张怕,反是等到一名脾气暴躁的神人高手,那神人高手来转一圈只看到个设有结界的巨大果园,猜测要找的人躲在里面,借故把外面所有人轰走,就在准备进入果园的时候,又有高手到来,巧的是俩人很不对付,好象白仙子与风尘那样结有仇怨,于是打将起来,俩人边打边飞,离开远远。 因为这个原因,张怕三人从果园回来时没有见到一名神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千可愁抢了先,只他一人飞来星源。 见到千可愁,张怕知道该来的麻烦还是会无穷无尽到来,为求一劳永逸,赶紧折腾出去所有灵酒才是正途。 此时听到千可愁问话,张怕回道:“有灵酒,只换仙酒,不知道千道友可愿意交换?” 听张怕肯要仙酒,千可愁长出口气,他就这玩意儿多,想了下说道:“我的仙酒多是低年份的,很低很低的那种,只怕道友不满意。” 张怕道:“无妨,反正按年份交换就是。”说着话将手中玉盒丢到千可愁手里说道:“就这些灵酒,你估摸着能换多少仙酒?” 千可愁接过玉盒,打开后神念微微一扫,想了想说道:“万斤仙酒可好?” 听到这句话,张怕还没说话,大个子插话道:“你疯了?就你那堆破酒,竟然想以万斤换取如此多的灵酒?不愿意换拉倒,赶紧走,别在这烦人。” 千可愁说出万斤酒只是试探,见大个子不高兴,张怕没有说话,他当下笑着说道:“我说的是万钧,不是万斤。” 一钧是三十斤,他一下子翻出三十倍,算是有些诚意。可惜大个子依旧不满意,冷声说道:“万钧?你真以为你的酒是好东西?”说着话,他面前飘起一个巨大酒器,里面盛装千斤仙酒。大个子说道:“知道这是什么酒么?知道是多少年份的么?知道换了多少灵酒么?” 千可愁整天和仙酒打交道,不需神念扫探,只以鼻子轻轻一嗅,便能猜出其中原料,更能猜出原料的年份和存贮的年份。当下说道:“不须问是什么酒,也不须问年份,只凭此酒原料,就是比我所有酒都要强上许多。” 大个子点头道:“还算公正,告诉你,就这样好酒换取灵酒都要二倍或三倍以上,更不要说你的那堆破烂,诚心点,把你的好酒都拿出来,我让他给你一瓶十万年灵草酿造的酒。” 十万年这三个字好象有魔力一样,千可愁闻言怔住,跟着马上取出身上所有仙酒,再也不讨价还价,全部拿出来之后,还惟恐不够,低声说道:“家里还有一些,道友若是能等,还请等我几日,我去去就回,只求换取十万年的灵酒。” 张怕看过千可愁拿出来的仙酒,心道,果然是搞这玩意的,就是有货,先不问酒的好坏,只说数量,非常之多,是他昨天换来灵酒的百倍以上。 虽然说昨天主要是换取仙药仙丹仙果等物,毕竟也有不少仙酒,而在此时看来,真的是太少太少。 张怕将那些仙酒全部收起,又取出一瓶十万年灵酒交给千可愁,低声说道:“此酒珍贵,用料皆是十万年以上的灵草灵花,用的水也是灵水,瓶子装酒千斤,再加上玉盒中许多灵酒,全都给你,只和你换仙酒,你应该还差我许多。” 千可愁说道:“我知道,只是身上携带无多,这样,我回去取,尽快送过来。” 张怕点头同意下来,跟着说道:“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把我的酒瓶给我。”千可愁听的一愣,以神念扫查玉瓶,是很普通的瓶子,当下道声好,连取带变,弄出许多器皿盛装灵酒。 可是灵酒实在太多,千可愁足足折腾好一会儿才折腾完毕,而在这时候,又有神人到来。 从界中城到星源,以高手速度也要飞四天到达,黄金龙那些人才离开一天,就是有什么消息也不可能很快传出去,所以依旧有神人来找张怕换酒。 见有神人到来,千可愁赶忙收起灵酒,将酒瓶还给张怕之后说道:“最多十天,我必然回来。”张怕轻点下头,千可愁消失不见。 他根本没问可以交换多少仙酒,千可愁也不提,显然是心里有了想法,张怕便没有多言。加上有大个子在,不用担心会耍赖不认帐。 此时千可愁离开,新来的神人和大个子见礼后,直接问张怕:“可还有灵酒?” 张怕不说假话,当下回道:“有。”那神人闻之大喜,急忙说道:“我欲以神界物品与你交换灵酒,不知道友需要何物?” 张怕随口说道:“仙酒。”现在的他抱着一个念头,赶紧搞定神之心再说。 风尘说全心温养神之心约莫千年可成,用云天参帮忙温养,可缩短至数百年。而张怕在知道神之心喝仙酒之后,便是动了心思,我用仙酒的神力直接把神之心灌满,温养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现在,他和神之心已经建立起联系,神念呆在铁块内,神之心并不排斥,偶尔还会和他纠缠一下,好象孩童嬉闹那般。因为这个发现,张怕更是坚定了拿仙酒喂养神之心的决心。 听张怕说换仙酒,神人面露为难之色,再次问道:“我只有很少很少一点仙酒,道友可还交换其他东西?”张怕想想说道:“最好的铸材或是药材。” 听到这话,神人面色更是为难,叹口气取出两千多斤神酒,低声说道:“只有这些,少换一些灵酒可好?”张怕懒得纠缠这些事情,取过一个空的仙酒壶,将灵酒移过去说道:“千斤灵酒。” 神人第三次露出为难表情,低声说道:“只换千斤灵酒?是不是有些少了?” 张怕道:“不少。”只说两个字,多了便不再说。青音见那人表情,暗叹口气多说一句话:“说起来,你比前面的人都是占了便宜,他们交换有三倍四倍,甚至有十倍百倍的。” 百倍仙酒换灵酒?那神人虽有些不信,可是略一犹豫,决定先换了这些再说,大不了回去找仙酒,然后再来换就是。当下同意下来,交换后离开。 从千可愁开始,到这位神人,跟着而来的是数百名神人高手,大家都想要灵酒灵丹,总是追着张怕问话。张怕早换的有些烦了,不想再干这个,打算让青音和大个子帮他换仙酒,奈何那俩人不干,只好继续折腾自己。 如此熬过一天时间,终于折腾光身上的所有灵酒灵丹等物,换回来无数仙酒。 因为身上剩下的都是万年以上、乃至十万年以上的灵酒,所以换回来的东西都很珍贵,除却仙酒就是珍稀材料或是药材,无一不精。 算上前天,再有今天,短短两天时间让张怕从一个穷小子变成整个神界最富有的人之一。幸亏有大个子在场,压得数百神人没有一个敢生坏心的,从而保得他的平安。 一天过去,折腾光全部灵丹灵肉灵酒,换回许多仙酒。张怕去山里寻块巨大石材回来,削平后写上几个大字,“没有灵酒灵丹,你们来晚了!”然后把石碑竖在星源上,自己倚着神之心坐在他背面下方。 这一段时间都是人来人往,为免惹麻烦,他早收起云天参,只以自己的元神与神之心沟通。此时便是躲在大石碑后面,一面努力与神之心沟通,一面随手取仙酒倒给它吸收。 !#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仙酒温养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仙酒温养 因为有仙酒可以吃,神之心的灵智变得更开心,欢跃跳动,向张怕传达喜悦之情,同时又有一点感谢之意。接收到这种感觉,张怕心道,大铁块越来越像人了。 张怕偶尔喂铁块吃酒,大个子却是和他在吃酒。许是知道如今的张怕成为众矢之的,大个子几乎寸步不离他身边,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说起来也算是种悠闲的幸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总有人来打扰。 明明竖着大石碑,上面说着没有灵酒,可是每一个到来的神者偏是不辞辛苦的过来询问一下:“这位道友,您是新来到神界的那位道友不?敢问可有灵酒?”让张怕很没有语言。 这种情形足足持续了十几天,把大个子气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看见有人过来就是发火。反是张怕在劝他熄火,一劲儿解释说:“他们也不容易,都是为了族人、亲戚或是弟子考虑,何必为难他们?”大个子说他脾气真好。张怕笑道:“我脾气不好,在天劫中早被你杀了。” 每当说起这件事,大个子就很开心,认为自己慧眼识珠,只看一眼就知道张怕是好人,说明自己很有本事,很有识人之能。当下笑着说道:“那不能,杀了你,谁陪我喝酒?” 在过去的十几天里,这样的对话经常出现,而大个子确实够意思,明知道呆在星源就避不开这种麻烦,可是为保护张怕,他宁愿忍受这种麻烦。 到后来,张怕的名字慢慢传开,没有灵酒的消息慢慢传开,和大个子呆在一起的消息也是传开,渐渐地才变得少有人来。 这十几天中,不光是普通神人来找张怕交换灵酒,另有数名三十层天以上的高手来到星源。这等高手找张怕换酒,自不能随便说几句话打发了事,张怕只能很诚恳的解释说:“我生平不说假话,没了就是没了,确实没有灵酒。” 他说的诚恳,又是实话,一众神人高手轻易分辨出来,加上有大个子陪在旁边,没必要为这事难为一个小辈,若是因此惹上大个子,那才是真正倒霉催的。人家是得不偿失,一众神人高手啥还没得到就先失?没人肯这么干,于是各自离去,算是保得张怕周全。 这样的事情连续发生多起,张怕对大个子心存感激,只是生性不喜欢说些感激或是亲近话语,便把这份感激藏在心中,以后有机会慢慢回报就是。 十几天之后,又多等几天,终于少有人星源来到星源。大个子长出口气说道:“幸好结束了,喝酒庆贺一下。”张怕说好,叫上青音,三人开喝。 喝酒时的痛快自不必说,酒后,张怕弄个结界,把自己和神之心、云天参弄到一起,开始折腾自己。 见他如此行动,大个子郁闷道:“你不累啊?”张怕笑笑没回话,只管做自己的事。 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本想回去逆天洞呆段时间,可惜这么大块一个神之心,如何能带到下界?若是把他收进储物袋或手镯里带走,一个是这些天的时间白费了,二是这些天的仙酒也白费了,张怕只得留守在星源,先想办法搞定铁块再说。 此时,他盘膝打坐,将元神送入铁块内,而后控制仙酒倾倒在其表面,一瓶接一瓶,好象泉眼一样生生不息,源源流长注入神之心内部。 大铁块实在能吃,到目前为止已经吃下不计其数的仙酒,足够淹没无数个大铁块,可是当仙酒浇到它身上的时候,依旧是疯狂吞吸,像个无底洞一样,来多少仙酒吃多少仙酒。 给它喝酒是手段,主要目的是让神之心认可张怕的存在为他所用。 张怕很有耐心,以元神时时刻刻与神之心交谈,不管有没有效果,先做出努力再说。 在前几天,千可愁送来所欠仙酒,那家伙并不像大个子说的很小气,竟是带来全部家底,只给自己留下很少几瓶酒,其余的全部送给张怕。张怕很有些感动,奈何已没有灵酒,暗地打定主意,以后再给他弄些灵酒补偿一下。 千可愁的所有仙酒都拿来给他,就是说如今的张怕拥有近乎于无穷的仙酒,所以敢赌一把,他想看看这个破铁块到底能吃多少仙酒。赌赢了,可以在最短时间里炼化神之心,赌输了,当从没拥有过这玩意,至于换出去的那些灵酒,无所谓,只当自己喝了。 如此,他便是一天天的赌下去,随着时间流逝,身后已经堆起一座由空酒瓶堆成的高山。可惜神之心依旧只是高兴,只是喜欢,只是承认张怕的存在,并不喜欢让他操控自己的命运,灵智始终是本能的抗拒张怕的元神。 这是每一个生命的本能,无论是人是鬼,只要有了生命,就喜欢自己做主,神之心也不例外。只是说起来有些可笑,大铁块也有生命?当是这个世界最奇怪的事情!而现在,张怕正在努力得到神之心这个生命的承认,他想掌控神之心。 如此度过七天时间,看着酒水似雨流下,没完没了的倾倒,流入神之心不见,从无一刻停歇,身后空酒瓶早已堆成山,可惜,再努力也是无用,神之心始终不肯为他控制。 严格来说,不能算是控制,他更想让神之心如同冰晶那样,与他的元神很好的融合到一处,元神契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可惜神之心不明白这些,只知道本能抗拒。它也不如冰晶聪明,和冰晶比较,它的灵智好似还没出生的婴胎,而冰晶已经是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两者差距实大。 七天后收手,撤掉结界出来。大个子正呆在外面,随口问道:“弄好了?”张怕摇头:“没有,歇会儿。” 大个子越过他看向两株云天参中间的神之心,轻声说道:“这玩意不是一般的麻烦,否则的话,三十三天有许多高手,哪会平白放过它?”说过这话,跟着补充道:“有灵智的东西都是麻烦,比如满山神兽,少有能驯服的,纵是神人也不能够,山里面那些家伙,唉,我都不愿意理会它们。”说是的怪兽凶猛。 张怕一听便明白过来,笑着打趣道:“您老人家被山里神兽欺负过吧?”大个子赶忙摇头:“胡说,哪有能够欺负我的?是我不愿意和它们一般见识。”张怕轻笑道:“好吧,是你不和它们一般见识。”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的说话语气,怎么听怎么有点不对,大个子气道:“你不信我?”张怕正色道:“哪儿能,来,喝酒,好好歇息歇息。”大个子哼声道:“是你要歇息,又不是我。”不过呢,有仙酒喝总是好事,喊过来青音,三人继续喝酒。 喝酒时,青音道:“要是太麻烦就别折腾了,你有天缠丝、七彩云盾要熟悉使用,总不能有了宝贝,却不知道怎么用,那才丢人。” 听他说起七彩云盾,张怕问大个子:“风尘没来?白仙子也没来?”大个子道:“来没来你不知道?你是瞎子?”张怕不理会大个子的怒火,摇头道:“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大个子冷声说道:“又耍心眼,你说有意思么?”说的是白仙子留下七彩云盾的事情,也说的是张怕的心思。张怕摇头道:“没意思。” 在张怕猜测中,白仙子留下七彩云盾的目的就是让风尘抢走。二人是仇家,风尘绝对不会放过得到白仙子护身神器的机会,得到后,了解后,日后对战便是占了先机。可是风尘为何一直不出现?白仙子为何肯把七彩云盾交给他? 这时候,青音说道:“从得到灵酒时开始算起,到今天还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应该呆在界中城,帮各自族人弟子护法。” 这算得上是一个解释,张怕举杯道:“喝。”青音跟着干过一杯之后,再问道:“这些天用去多少酒?”张怕摇摇头没说话,他也不知道具体数目,实在是太多太多,已经懒得计数,只知道一个大概比重。 大个子说道:“你就糟蹋吧,看你把这些酒要糟蹋光以后怎么办?” 在张怕以前,从来没有人拿仙酒滋养神之心,也就没有人敢断言此举一定不能成功,连大个子也只是说他瞎浪费。 张怕继续不说话,喝了会儿闷酒,把酒杯一推,起身说道:“睡觉。”走回大铁块旁边躺下,以元神缠住云天参和神之心,自己则是放松心境,缓缓睡去。 他知道自己有许多事情要做,比如炼化天缠丝和七彩云盾为己用,这是保命手段,应该一开始就做,可他没有做;比如吞服为你仙草,马上能提高许多修为,他也没有吞服。反是全心温养神之心,甚至不知道能否成功,就一腔热血的继续下去。 而除去上面两件事,他来到神界已经四年多,对于所有神人都有的天赋本领,却是没有一点领悟。 这许多事情凑到一起,张怕认为自己笨的可以,明明有许多事情可以做,为什么都不去做?只一股脑的不计后果的和神之心较上劲儿? ……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哄劝铁块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哄劝铁块 昏睡中休息了一天,天亮时,又有神人到来。那神人抱着个小小希望,幻想张怕还存有灵酒,所以走上这一遭。如同张怕抱着小小希望,幻想会成功温养神之心一样。 看着那神人,张怕指着高大石碑说道:“来晚了,我是真的没有灵酒了。” 那神人才落下身形,还没开口便听到这句话,当时长叹一声,冲张怕、大个子、青音三人团团抱拳道:“打扰了。”身形破空而起,片刻间消失不见。 见神人干脆离开,其中虽含有许多无奈,但未免不是一种洒脱。张怕站住了身子,遥遥望向那个方向,站了好一会儿,轻声道:“他可以洒脱,我却不能。” 说完话,又以结界罩住自己的和神之心,继续给大铁块喝酒。张怕一面倒酒,一面以元神疯狂纠缠神之心的灵智,无论那丝灵智如何反应,张怕一定要打动它。 这次温养用去一个月时间,一月后再次罢手。他如今是一瓶酒一瓶酒的缓慢倒给神之心吞服,经过一个月连续不断的倾倒,前次交换回来的仙酒已经用去一半。 这一个月,神之心逐渐变强,神智越发明晰有力。可惜它在变强,张怕却是没有进展。他整天不停的唠叨说废话,终是无法打动它,神之心还是神之心,只是略微喜欢张怕一些而已。 当张怕停止倒酒,收回元神之时,神之心发出嗡的一声鸣响,似乎有些不开心。张怕只当做没见,收回神识,撤掉结界,继续睡大觉。 他收掉结界,外面依旧是大个子和青音二人,看见张怕横躺在地。二人以神念扫过他身体,知道没事后,齐轻叹一声,何必呢? 大个子走过来仔细看看张怕面色,又看看神之心,经过前次七天、这次一个多月的仙酒灌输,神之心表面发生变化,一片漆黑中隐约闪着金光。 他不明白这种变化是怎么回事,只看两眼,便是在张怕身边坐下,略微思考片刻,问青音道:“你用的是什么?”问他用什么打架。青音苦笑着拿出根树枝说道:“就是这玩意。”大个子仔细看两眼,低声说道:“过些日子,给你换根仙人藤。” 眼看张怕一身好东西,而且是没完没了的好东西,青音自然会有些羡慕,可他偏是不说,反是每天任劳任怨的帮忙整理果园,又陪大个子说话,大个子觉得不能亏待他。 听到这话,青音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大个子淡声说道:“等我拿回来以后再谢也来得及。”青音道:“心意比东西重要,只凭这句话就要好好谢上一番,大个子,我陪你喝酒。” 他俩边喝边聊,三个时辰后张怕醒来。大个子说道:“继续睡,起来干嘛?”张怕摇头道:“我是不是做了件蠢事?”大个子笑道:“终于知道了?你说自打来到神界之后,有哪件事做的不蠢?” 若是在以前,张怕一定会和他辩驳辩驳,可是在这会儿,他一点心情也无,听了大个子的话,反是认真思索一下说道:“我决定,先搞定天缠丝再说。” “还搞?你不累啊?”大个子脱口说道。张怕苦笑下说道:“来到神界四年,我还是如同刚来时一样,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想那么多干嘛?”大个子的脾性和普通修者的脾性完全不同,修者做事要计算周全才行,他则是由着性子来,其他一切不在乎,所以很少有朋友,也所以能和张怕交到一处。 张怕没有接话,低头看着右手小指上那一小段透明丝线,又看看黑铁块,成为神人多年,总该有个保命手段,当下拿出黄金龙给他的玉简,仔细看过后,依其法诀以元神融炼天缠丝,全力把它变成自己的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一融炼就是三个月,竟是花费如此长的时间。 三个月后,天缠丝在他手心里随意变化,也可以收入元神之中,至此融炼成功。张怕长舒口气,收起天缠丝,脑中想起件事,自打成神后再没用过本命白骨,如今他是神人,本命白骨也该重新炼化才是,当时就想召唤出来。 大个子一见他动作,赶忙说道:“你要疯?修炼有瘾?老子在这给你当了差不多半年的保镖!你眼睛一闭就没事了,可是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麻烦?青音,你告诉那个混蛋,老子这几个月是咋过的。” 青音笑道:“别练了,老人家屁股都坐出茧子了,陪老人家说说话喝喝酒,当是安慰安慰老人家。”听他这么说,大个子怒道:“你怎么说话呢,谁是老人家?找揍是不是?还有你,你再敢修炼,老子转身就走。”说完这话,好象觉得有点重,跟着又说:“起码不能一坐就是好几个月不动,让我看着石像发呆?” 张怕赶忙起身道歉:“是我的错,没想到小小一段丝线竟有许多变化,不觉多用了些时间,不弄了,以后专心陪老人家喝酒。” “气我是不?还说我是老人家?”大个子继续瞪眼说道。 张怕嘿嘿一笑,转头看看神之心,又转回头问大个子:“最近来的人多?”大个子回道:“就那样,今天一个明天俩的,有时候会多一些人,反正你没有灵酒,他们来多少次都是没用。” 听到这话,张怕能够想象到大个子跟那些人解释时的样子,不知道有多郁闷和厌烦,偏要压着性子说话解释,实在太过为难。当下整理仪容,认认真真恭恭敬敬跟大个子致谢。 大个子摆手道:“少跟我玩虚的,真要谢我,多弄些好酒吧。” 张怕苦笑道:“您老人家不是为难我么?好一点的果子和草药,哪个不得长个百八十年千多年的,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它们不结果实,你让我如何给你弄好酒?” 大个子笑着回道:“我不管。” 说起仙酒,张怕又看回神之心,探神念进去,这一进去,神之心马上有感应,主动跳过来纠缠着张怕的元神胡闹,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样子。张怕略微琢磨下,这家伙生气了? 想起风尘说过的话,若是惹怒神之心,任你如何哄劝都是无用,如此巨宝,只能变成废铁一块。 张怕赶忙拿出仙酒缓慢倾倒在神之心表面,可是眼看许多酒水如水漫山一般,在表面轻轻流淌,然后流至铁块边缘,竟是沿着边缘向下滴落,无有一滴进入神之心内部。 张怕一见,这家伙真生气了,不吃酒了。急忙以元神哄劝,可那家伙还是在发脾气。就这时候,张怕倾倒下来的仙酒已经流到星源广场地面,一瓶酒完全浪费掉,沿着广场砖纹四散流动。 这可怎么办?努力哄劝中的张怕有些束手无策。正着急呢,忽然发现神之心两侧的云天参依旧在缓慢散放神气,这些神气都是透过神之心表面进入到里面,绵绵长长延延不绝。 有了这个发现,张怕长出口气,还好还好,神之心并没有真的发脾气,否则的话,又如何会吸取云天参的神气,当时更加努力以元神跟神之心说话,施展哄劝**,并假装出一副可怜模样。 在这个时候,张怕有点忐忑,却又有点暗喜。忐忑不须说,是害怕神之心生气。他暗喜的是神之心成长了。若仅是初通灵智的神之心,喜欢便是喜欢,厌恶便是厌恶,如何会假装生气?这就是神之心的成长。 虽说神之心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元神里的赤诚和真实情感却是坦白表露,神之心可以清晰感受的到。正是因为张怕的赤诚坦露,在以前的日子里,神之心才会容许他在自己身体里唠叨些听不懂的废话,也容许他和自己亲近。 张怕不知道那些,只管继续唠叨,以元神和神之心说话聊天道歉,这一番废话足说了有一刻钟,就在他感觉词穷之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力量把他猛地往外一推,再往里一吸,张怕与神之心来了个亲密接触,轰的一下,大脑袋结结实实撞到黑铁块上。 这一下把张怕撞晕个迷糊,却也知道神之心确实是好东西,它自己可以发动攻击。当时刚想继续解释说废话的时候,忽然看见方才从神之心表面流淌下去的仙酒,已经飞快倒飞回来。 刚才,张怕说了一刻钟的废话,那些仙酒早顺着砖缝流向远处,若不是注意看,轻易不能发现。 看到仙酒回飞,张怕明白过来,感情大铁块是舍不得仙酒,估摸着快要流出自己的控制范围,赶忙吸回来,绝不能浪费掉。当下嘿嘿一笑放下心来。 那些酒液快速飞回,啪啪贴到铁块表面,而后便是无声无息被吸收进去,片刻后,方才还肆意横流的仙酒已经全部被神之心吃掉。 张怕又拿出一瓶仙酒,将之倒在黑铁表面,同时以元神哄劝神之心,也不管它能否听懂,只管说些什么别气了的一类废话。 许是听懂他说的话,许是不忍浪费仙酒,这一次,神之心一滴不留的吃掉所有仙酒,而在连续吃进两瓶仙酒之后,大铁块终于不生气了,又变回以前欢快状态,跳来跳去的好不欢乐。 !#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藏身林中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藏身林中 感受到神之心的变化,张怕长出口气,终于没事了。就想收回元神,可是他一动念,神之心的灵智马上察觉到,竟是纠缠着不让离开。 在这个时候,张怕忽然想起海灵,冰晶,又有福儿那些胖娃娃,更有小猪小猫等小家伙,这帮小祖宗在遇见他以前,尽是孤单一个人,福儿等胖娃娃呆在逆天洞,好歹人多一些,可是小猪、小猫、冰晶、海灵,多是一个人孤单生活,想说话都找不到人。 由着他们想到神之心,当时重重一叹,将元神分出一道,留在神之心里面,收回另外那些元神,想了想,再取出一瓶仙酒倒过去。 经过前些日子的尝试,他知道仙酒只能让神之心变强,并不能让懵懂无知的灵智服从自己,却还是选择喂其仙酒,一是可怜大铁块总如此孤单;二是依旧抱着一丝希望,若是神之心能快速长大,长成冰晶那样的聪明,知道自己是谁,认可自己的存在,就可以将他收在身体里。 他在喂铁块酒,大个子问道:“还要继续折腾?”张怕笑道:“可不敢,您老人家发话,谁敢不听?”大个子瞪眼道:“少跟我玩花的。”张怕继续笑称不敢。 从这天开始,他停止修炼,只偶尔拿出七彩云盾看看,又有天枕金等一类材料琢磨琢磨,随即收起。其余时间多是用来陪大个子玩闹。 约略过去俩多月时间,接引来到星源,一见到几人就是长吁短叹,张怕好奇问道:“怎么了?”接引回话道:“还不是你的灵酒灵丹闹的。” 张怕不明白,问道:“闹什么了?”接引道:“如今整个界中城都知道你的大名,也知道你没灵酒灵丹了,可问题是你曾经换出去一大批灵酒灵丹,这些东西便是引起数次打斗的根源。得了灵酒灵丹的修者在抓紧修炼,没得到的仇家担心这些人变得厉害,以后要被欺负,于是进行偷袭暗杀一类活动。他们一打,一众神人自不能只看着不动,于是也有几位神人打到一起,现在的界中城正是乱的很,你想个办法解决掉吧。” 张怕郁闷道:“我解决什么?他们逼我要灵酒,有了酒又要打架,关我什么事?” “事情起因总在你这里。”接引说道。张怕点头道:“好,就算起因在我这里,可是没了我,他们一样有仇一样要打架,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接引摇头道:“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也不是追究你责任,只是事情越闹越大,来问你个办法。” 听到这话,估计接引心里已有了主意,张怕想想问道:“老人家,你需要我做什么?”接引说道:“我知道你总回去下界,你的灵酒想必也是来自下界,不若多寻些回来,找个借口、或者我帮你带去天城,想办法让更多人能交换到,当大家都有了灵酒灵丹,界中城目前发生的争斗便会平息下来。” 直白了说,就是一百头饿狼得到十只羔羊,有的狼吃到羊,引起别的狼的觊觎,于是撕打起来。接引让张怕再去寻九十只羔羊回来,让每个狼都有吃的,狼们就不用打架了。 听到这话,张怕苦笑下说道:“您老人家天纵之资,就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接引道:“界中城中的修者素有争执,却不至于达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平衡是关键,灵酒灵丹的多少也不重要,只求一个平衡,只有让他们平衡了,才会恢复到以前那种状况,我要的只是让他们平衡而已。” 这时,大个子不乐意了,插话道:“你真是多余,三十三天那些老家伙没说话,你着什么急?依着我,就让他们杀,不想活的只管杀,难不成神界中还能长出魔头?” 听到这话,张怕才明白,接引此次到来完全是自发的,只因为不愿意看到太多杀戮。当时无奈说道:“那时候,他们迫我迫的紧,没有办法,我只好换出灵酒;此时更是没办法,界中城巨大无比,我就是掏空下界,也未必能凑够让他们满意的灵酒,兴许更会引起风波,接引道友,这件事情,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接引闻言,苦笑下说道:“就知道是这样,算了,让他们打吧,走了。”说着话,不理睬张怕等人的挽留,身影如烟散去。 接引离开,张怕怔住,老人家辛苦跑一趟,单为此事?停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接引是好人。”他度天劫,最后一关是接引坐镇,没有为难他,只随意劈过一剑,就带着他飞升神界。 大个子同意道:“还行吧,反正比一般人好多了。”说到这里,歪头想了会儿说道:“我去界中城转转,看看谁敢闹事。” 张怕本想劝他留下,可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一直要让大个子保护不成?便是点头说声好。大个子看看他,又看看青音,低声说道:“你去下界呆着吧,或者去青音那里住半个月,星源先由青音帮忙照看,半个月我就回来。” 大个子替他想好后路,张怕回头看眼大铁块,说道:“我去书阁。”大个子想想说道:“也好,你去书阁等我,我回来后找你。”又跟青音说道:“这里交给你了。”青音点头道:“没问题。” 大家是一样的神人,本性还算善良,没有人愿意见到大范围杀戮,所以接引会走这一趟,也所以大个子要去界中城走一趟。 既然分派完毕,大个子说道:“我走了,你们俩小心。”说完话腾身北飞,去往界中城。 张怕跟青音互道珍重,抱着大铁块和云天参去往神山。 使用瞬移术,几个闪身来到书阁门前。站在门口,略微想想,转身飞入书阁下的树林中,寻个浓密所在,放下云天参和大铁块,设置结界,而后静静打坐。 如同在星源时那样,分出一丝元神留在神之心里面,取出一瓶仙酒慢慢浇灌,自己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想着事情。 这样一呆就是一天,一个人枯坐在树林中,看着身边直树高立,青草柔弯,在一片绿中零星点缀着些或红或白的花朵,山是神山,花是仙花,土壤中都是浓郁神气,好一处神仙所在。 这里位置比书阁低,林中只有些许小兽,或兔或猫,形体相近,多有不同之处。那些小兽不怕人,看见张怕,只随意看几眼,便又隐入浓密草叶中。张怕回头看眼云天参,因为有结界隔阻,它们没发现到云天参,否则的话,一群小兽如何会放过这等美食。 看过一眼之后,正要转头回来,却突然定住,盯向两株云天参的根部。云天参很高,有十米左右,比大铁块高出一倍,原来是倚靠在铁块上,而现在,只经过一天时间,云天参竟是重新长出根须,扎进泥土之中,这俩大家伙又长回土里。 看着入土的根须,以神念扫查云天参,确认只是普通人形仙草,并没有形成人智,张怕放下心来。不过两株云天参的表现着实让他吃一惊,不知道离开土地多久,竟然还有此等生命力。若是普通仙草,早该枯死,而这两株草,只和大地接触到一起,便又能重新茁壮生长,不能不说两株仙草生命力的强劲。 在这个时候,张怕忽然心有所动,脑中好象闪过一个什么念头,可当他仔细深究的时候,那念头又消失不见,空引来一片怅惘。 于是,张怕就看着云天参的根须发呆,努力在想方才闪动的念头到底是什么。 想了会儿,元神传来波动,是神之心不乐意了,纠缠着他的分神跳跃舞动。张怕以元神问话,自然什么都问不出,他只是想像教小孩说话一样,慢慢教会神之心理解人的语言。如此说了会儿废话,神之心的灵智根本不理会他说什么,依然跳跃不停。 张怕便将这个动作理解为躁动,取出仙酒倒在神之心表面,果然,神之心马上变得喜悦起来,再不是狂乱躁动,变成贪婪的吸食仙酒。 张怕很好奇,他的元神就在神之心内部,可是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那些仙酒去了哪里。经过许多次探查无果,最后认为是仙酒被吸食之后,快速转变成神力,补充到铁块里面。 过了会儿时间,用掉半瓶仙酒。张怕停止倾倒,心道,这家伙吃上瘾了,以后怎么办?看来得仔细一些了。 喂过大铁块,转目看云天参,经过这会儿时间,两株云天参的根越扎越深,神念轻查,已经深入地下五米左右。张怕不由有些为难,该不该把它俩取出来?若是由着这俩家伙自然生长,鬼知道会长到什么模样? 从他内心来说,不愿意挖取出来。若是普通草药,挖就挖了,没什么舍不舍的。问题是两株云天参长的和人一样,张怕下意识地认为,它们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福儿。若是能变成福儿,就是又一个胖娃娃,就是又一条鲜活生活,所以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说起来,这事不能怪他,谁能想到只把云天参放在林间泥土上,它就会自己扎根生长,未免有些太过惊世骇俗。 !#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坚甲兽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坚甲兽 如此多看一会儿,心下暗叹道:算了,由它长吧,等大个子回来后再说。 于是,从这天开始,张怕一边要照看神之心,时不时的喂它仙酒;一边还要照看云天参,这两株奇怪的大家伙,唉,长吧。 只是没想到,在第十天的时候,两株云天参引来麻烦。神山上尽是神兽,以仙草仙花为食,自不会放过珍贵的云天参。 原本有结界阻隔,挡住云天参的气息,不能外传,也就引不来小兽;可是随着云天参的根茎越扎越深,终是引来地下异兽。 这天,张怕正给大铁块喂酒,忽然发现一株云天参在剧烈颤动。这是怎么回事?马上放出神念扫查,奈何云天参扎根太深,神念无法透过厚厚泥土。 眼见云天参抖动愈厉害,结有长长参叶的脑袋也有些变形,好象人受痛不过,不停抽搐一样。张怕当即扎进泥土中,以地行术快速下潜,边下潜边以神念往下扫探。 这里是神山,神念扫探受限制,只能查到十米左右的情况。张怕一直下潜到一百米的地方才发觉到前面有异物,赶忙加快下潜速度,瞬间来到出事地点,在那地方,有一条三米多长的坚甲兽噬咬云天参的根须。 张怕快速游过去,神念中,知道自己即将接近坚甲兽,猛地抬手拍去。可是在这等黑暗地底,坚甲兽却似能看穿泥土一眼,轻轻一个侧身让过他的偷袭。跟着身形再一退,退开些距离停住,而后便是不动,似乎在打量张怕。 如今的张怕是巨人身高,奈何神念不能及远,小小坚甲兽早跑出十几米远,他只能隐隐猜测大概方向,心下祈祷,不管你是什么玩意,赶紧走吧。 坚甲兽看了会张怕,见他同是站着不动,四个尖爪猛地一扑,嗖地冲过去。 张怕在全心戒备,奈何十米距离实在太近,心里边骂着神山的禁制真混蛋,边取出硬铁刀抵挡坚甲兽的攻击。 好象坚甲兽真的能在大地下视物,前方硬铁刀一出现,坚甲兽马上转方向咬过去,张怕只感觉一阵疼痛,坚甲兽在他手臂上撕下一块肉之后成功退开远远。在张怕的神念中,再一次失去坚甲兽的踪迹。 张怕很生气,这个混蛋的牙齿还真锐利,自己是神体,又有一堆护体法术,竟是挡不过它一口咬的。当下微一犹豫,纵然想保护云天参,也得有这个实力才成,于是纵身往上窜。 他想跑,坚甲兽却不让,身形再次电窜过来,在张怕大腿上撕下一块肉,而后又是安全退开。张怕很怒,奈何在地下行动不便,打不到坚甲兽,只好强忍着痛,快速往地面上浮。 坚甲兽一看,这家伙竟然不设防?那还客气什么?便是再次冲过来,一口一口疯狂撕咬,气的张怕边抬手拍打它边往上逃。短短百米路程,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张怕周身已经被鲜血染红,遍体鳞伤。 这个时候,估计坚甲兽也知道即将接近地面,攻击开始变得疯狂,撇开胳膊大腿不理,径直咬向张怕的咽喉和脑袋等处。张怕刻意保护的就是这两处,拼着不要胳膊,一前一后团起来,挡住头颅。 如此一来,坚甲兽的攻击更是不留手,连续几次撕咬之后,只听喀嚓一声,张怕右臂整个断掉,好在就在这等紧要时刻,张怕已经冲上地面。冲上地面后身势不停,继续上飞,腾空五米左右才停住身子往下看。 坚甲兽没有追出地面,只露个脑袋看张怕。这玩意长着尖长嘴巴,狭小眼睛,有些像穿山甲。见它敢露头,张怕直接一刀劈下去,坚甲兽快速缩回脑袋,然后再不出现。 张怕以神念扫查,查不到那家伙的踪迹。便分神去看两株云天参,一看之下又有些吃惊,虽说神气无形,云天参也不能人言,更不能做动作,可他偏偏就能看到两株云天参的恐惧害怕感觉,而事实上,两株云天参根本动都没动。 在这个时候,张怕神念又是一动,留在神之心里的分神被纠缠,那丝灵智又在表示抗议。这让他感到奇怪,在云天参出事之前正喂它喝酒,怎么这么快就闹腾起来?当下放元神仔细扫查,片刻后明白是怎么回事。 云天参被坚甲兽撕咬,收敛全身神气不外放,神之心吃不到神气当然不高兴,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大铁块过惯了天天吞噬神气的日子,此时突然中断,竟发起脾气。 张怕以分神安慰它:“出事了,你忍耐一会儿吧。”可惜大铁块根本不明白他说什么,依旧胡乱闹腾。 在这个时候,他记起小药儿,那个小元婴得罪过他,为平息其怒火,硬生生抹杀掉自己元神,变成白纸一样的白痴,张怕用好久时间费好大劲,才让那个小家伙重新萌智重新说话。如今又来一个大铁块,这不是要人命么? 刚想到这,一旁的云天参又开始颤抖起来。张怕知道是坚甲兽在下面撕咬吞吃,当时暗叹口气,低头看看自己断掉的右臂,又有全身伤口。意念一动,唤出新炼化不久的天缠丝,催动它直刺入地底。 可还是那个原因,神山设有禁制,泥土之下,距离稍远,神念不能及,不能好好操控神器。眼见一株云天参抖的越来越剧烈,张怕略一思忖,以一副看起来很惨的样子冲入地下。 他是神人,些许皮外伤不算什么事情,可是少了个胳膊,总要回去化神池重新凝炼身体才行。只因为想救云天参,硬是不顾自身安危,去找坚甲兽拼命。 他一直下潜,很快追到方才地方。坚甲兽也是反应灵敏,发现张怕追过来,停止撕咬云天参,转身凶悍咬来。它以为张怕还是像方才那样弱。 张怕想救云天参,不能转身再逃,当下缩小身体,变成普通人大小,藏身在硬铁刀后面,同时操控天缠丝织成罗网挡在身前。 坚甲兽正往前冲,发现张怕变小,又发现大黑刀,它不愿意与兵刃硬撞,便是再次转个方向咬向张怕。就这时候,身前出现浓密丝网,坚甲兽速度极快,眼看要撞到丝网,却是猛地停下前冲之势,一个闪身退回原地,再绕个大圈,扑向张怕后背。 如今兽大人小,三米多长的大兽扑向不到两米高的张怕,只在声势上便显得很吓人,幸亏是在地底,有了泥土隔阻,什么声势都是白废。 转眼间,坚甲兽已经扑到张怕身后。张怕人小,神念却是强大,发现到坚甲兽从背后攻来,忙绕到硬铁刀另一面站住,同时控制丝网再次网向坚甲兽。 如此三番两次,坚甲兽有些怒了,当丝网再次阻拦面前的时候,它不管不顾,直接撞上去。它这一撞,吓张怕一跳,这家伙要拼命?赶忙以神念控制天缠丝迎上去,心下暗道,幸亏天缠丝够结实。 坚甲兽撞进丝网中,尖爪和尖牙来回撕咬,天缠丝分毫不伤,坚甲兽就想后退逃开。可是天缠丝是三十三天上的高手、黄金龙使用过的神器,岂会如此轻易被他逃开?黑暗大地之中,丝网突起变化,漫长无限,拢住这一片泥土,坚甲兽也在其中。 坚甲兽正往后退,发现退不出去了,马上变得疯狂起来,张嘴狂吼。虽说是在地下,到处是泥土,可张怕硬是听到那家伙的吼叫,特别古怪,说不来是什么声音,反正让人不舒服,当时催动天缠丝缠过去。 他一动念,天缠丝立起变化,本来是四下满布,包裹住泥土和泥土中的坚甲兽,此时从丝网中突然射出一根线,软软的极有韧性,在泥土中穿行,奔着坚甲兽而去。 坚甲兽是土性神兽,对大地中的一切动静都是敏锐无比。天缠丝才起变化,坚甲兽已经冲到网中另一方向,天缠丝便是扑了空。 可是天缠丝异常厉害,对付一个在三十三天下面的幼小神兽绝对轻而易举。张怕只一个动念,那道丝线再次追逐坚甲兽而去,而且速度极快,轻易缠住它。 至此,张怕才算出口气,还好有天缠丝,否则如何搞定这家伙?当时带着坚甲兽浮上地面。眼看要行出地面,神念一动,心道不好,马上变大身体,嗖地高窜出去。身影才飞出去,方才他经过的地方连续钻出来三只硬皮脑袋,俱是凶狠望向他,眼睛里闪着寒光。 张怕飞在空中一看,郁闷个天的,这玩意还一窝一窝的?转眼看看悬在他不远处的那只坚甲兽,冲下面喊道:“我不想杀它,你们走远点儿,我就放人。”说了这话,心头又是一阵郁闷,什么是放人?明明是放兽。 可惜他的喊话无用,三只坚甲兽看过全身鲜血的张怕,又看看被抓的坚甲兽,最后把目光投向两株高大的云天参。 对于它们来说,这玩意才是最重要的,吃了强大的仙草,自己才会变得强大。三只坚甲兽当时就想冲过去,只是顾忌困住同伴的那个丝网,不知道天上那人是不是还有这个本事,不觉有些犹豫。 !#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张怕受伤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张怕受伤 张怕顺着它们眼神看过去,心道不好,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和坚甲兽瞎折腾。拼着让云天参受些损伤,从根部挖断,抛弃掉新长出来的根须就是,何至于搞到这个局面。由此可见,心软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下面的三只坚甲兽不肯退去,被天缠丝捆在空中的坚甲兽也是目露凶光,凶狠看向他。张怕心下暗叹;神界神兽不过如此。 在这个时候,一方面想要保护云天参,一方面是自己被坚甲兽咬得遍体鳞伤、断掉右臂,按说该是绞杀坚甲兽才对,可是他没有杀意。他以为,人可以吃云天参,神兽也可以吃,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自己先阻拦坚甲兽吃云天参,才有后面事情的发生,所以呢,没有杀意的他有些为难。 就在他犹豫该不该杀的时候,下方的三头坚甲兽忽然钻进土中,瞬间消失不见。张怕以神念扫查,大地十米以下没有发现。 与此同时,神之心又在闹腾,疯狂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想要吞吃神气。张怕顺手取出瓶仙酒丢过去,倾倒在铁块表面,任其流淌。同时身形下落,再次钻进大地。 身形下潜的时候,不禁唠叨一句,若是云天参也有灵智就好了,可以自己收起根须,甚至移动逃跑,就不需要他辛苦折腾。 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神念中便是发现两株云天参的根须发生变化,比最开始的时候要少要小许多。张怕好奇心起,继续下潜,发现云天参的根须确实变小许多,只是有一个问题,三只坚甲兽分成两拨,分别撕咬两株云天参的根茎。 神念中锁定坚甲兽的位置,三个家伙近在咫尺。在发现他潜下来之后,暂时停止吞咬,散开围住张怕,因为吃不准张怕到底有多少手段,就没有轻易攻击。 张怕不理会它们,移动到一株云天参根部,手中大黑刀轻轻划过,跟着拍上去一掌,将断处上方的泥土打松。 两株云天参相隔不远,在地面上,中间夹着神之心,相隔五、六米远。地面下,两株云天参的根系向外蔓延伸张,最深的地方相隔有五十多米。张怕没去那么深的地方,仅是下潜十几米深,在这个深度,两株云天参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此时他是巨人身高,割断身边的根须后,一个转身来到另一株云天参根部,同样以硬铁刀割断其根须。 眼见张怕割断一株云天参的根须,跟着又割向另一株,三只坚甲兽再不迟疑,全速窜过去,齐撕咬张怕。 在它们冲过去的时候,张怕刚割断第二株云天参的根须,神念中觉察到三个坚甲兽攻击自己,脑中微一思考,算了,只当是做错事情的惩罚,拼着受些伤害,也要先把云天参弄出去再说,于是不理会坚甲兽的攻击,只凝出神气护体,抡起仅剩的左掌朝上打去,先打松上方泥土,接着力贯单掌,朝上猛地一击,轰的一声巨响,把他头顶十几米深、方圆也有十米的泥土全部打到空中。不光是泥土上天,泥土中的两株云天参,还有地面上的神之心,一起飞向高空。 而在这时候,三只坚甲兽毫不客气的,齐齐咬中张怕,巨大一口,撕下来大块血肉,鲜血淋漓,张怕再次受伤。 头顶上的泥土上天,地面出现大坑,张怕便是上半身露出坑中,下本身还埋在坑下的泥土中。在他身后,同样是露出一半身体的坚甲兽,每一条都是凶狠表情,吞咽刚撕下来的肉条。 张怕转头看三只坚甲兽一眼,意念一动,身体飞到空中,跟着抬手指向头顶巨大土块。 这时候,泥土正在四散下落,张怕一指把他们挡在空中,然后身影闪动,将两株云天参从泥土中小心取出,再带离神之心,而后卸力,让这方泥土填进深坑中。 泥土落下,埋住三只坚甲兽,张怕又随手一拂,压实抹平那块土地。神念再是一动,收回天缠丝,放掉被捆住的坚甲兽。 坚甲兽陡然脱困,当时呆了一下,任凭身体直向下落,眼看要摔到地上,它才反应过来,猛地摆动一下身体,以力卸力,身形往前一窜,从垂直下落变成斜着扑到山坡上。 这家伙极擅长钻地,身形一接触到地面,转眼便消失不见。 等坚甲兽跑掉,张怕看着自己一身鲜血苦笑不已,就会自找麻烦,受伤也是纯粹活该。 经过这会儿时间的折腾,立身处的结界早被破掉,此时便是再设置一个,而后落到地面,以神念扫查神之心和云天参,还好,云天参没有太大事情,断掉的都是新长出来的根须;至于神之心,那家伙不但一点事情没有,还趁机喝光倒在它身上的仙酒,就这么会儿工夫,一瓶仙酒已被糟蹋干净,可见神之心有多能吃。 张怕苦笑着收起空酒瓶,合着折腾一大趟,就自己最倒霉,受伤不说,还少了条胳膊。低头看着断臂,不知道怎么办是好,总不能抱着大铁块去化神池。 作为神人来说,不是不能凭自身神力幻化器官,只是有两个原因,没人愿意自己凝炼,一个是费时间,打架时凝练身体会得不偿失;二是神力有限,自己凝成的器官比化神池凝炼而成的要差上许多。 一个人再强大也强不过化神池中的神力,用自己力量凝出来的器官和在化神池凝出来的器官相比较,形象点说就是一个木头刻成的器官和一个金铁铸造的器官,你要哪个? 现在不打架了,受伤的张怕自然要去化神池凝炼器官才是,可是要如何去?他有点为难。 好在否极泰来,就在这时,大个子的声音响在山间:“你在哪?给老子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张怕忙收掉结界,出声道:“我在这。”随着他的喊声,大个子瞬间来到,一眼见到张怕的狼狈模样,当即怒问道:“谁干的?” 张怕苦笑道:“我自己弄的,正好你来了,要不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这时候,大个子放神念扫查周围情况,随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张怕回道:“你看着神之心,我去化神池一趟。” 经过扫查,大个子没发现异常情况,再问一遍:“怎么弄的?”张怕苦笑道:“等我养好伤再说行不?”大个子意念一动,大铁块和云天参停到他背上,跟张怕说道:“走吧。”说着话当先飞去化神池。张怕便是跟在后面。 化神池还是那样,池壁和池底都是纯白,象是一整块玉抠出来的一样,池子里是空的,显得池子更加巨大。 二人到来后,大个子停住不动,张怕直接落到池子里面。身形才一进入,空无一物的池子突然出现清水,快速将张怕包在其中。 张怕一身血污,身上肌肤有多处损伤,此时被清水一泡,连衣服带血污全被泡除干净,露出赤条条的身体。出现身体之后,池中清水开始往他身上涌动,只往前涌,不见后退,许多清水涌着覆盖包裹住张怕。 约莫过去百息时间,池中又变成空无一物,所有清水都覆盖包裹在张怕身上。如此便是水淹张怕,且依旧在一波一波的涌动,慢慢地,水流越涌越小,形成淡薄一层裹住张怕,片刻后,忽然迸发出一道淡淡金光,而后金光消散,现出完好无损的张怕。 不但重新长出胳膊,身上被撕咬掉的血肉同样长好。检查过身体,张怕随便动个念头,身上出现衣服,而后飞出化神池,跟大个子说道:“回去星源?” 大个子说好,跟着问道:“说说吧,是怎么回事?”张怕从大个子背上接过神之心和云天参,说声:“回去说。”身影一闪,已经回到星源。 大个子跟着回来,先是来到青音面前问话:“没事吧?”问的是星源如何? 青音苦笑着回话道:“星源没事,就是总有人找张怕,他不在,便来找我,若不是因为没人照看星源,这帮家伙能把我抓走。” 大个子笑道:“不至于吧?”青音叫屈道:“怎么不至于?都多少天了,还有人幻想能得到灵酒,这哪儿是神?分明是下界蝼蚁。”说着话看眼张怕,随口道:“你好象变强了点儿。”大个子笑道:“哪是变强了?差点被人撕了。” 青音也是笑着说话:“你能笑出来,就说明没事。”跟着问张怕:“怎么回事?” 张怕放下神之心和云天参,说起在神山发生过的事情。听他说完事情经过,青音和大个子先是面色怪异看他,跟着大笑连连。笑了好一会儿,青音赞道:“你真是个奇葩。” 张怕摇头道:“奇不奇葩的另说,神山上到底是一帮什么怪兽?怎么那么凶狠?” 大个子笑道:“当然凶猛,不凶猛的话,谁来镇守神山?不凶猛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住在神山上,就是因为有这么一群家伙在,山上那个破地方,我都呆不愿意呆,更不要说别人。” 言语中顺便表扬一下自己的强大,却是从侧面表明神山的神兽更加强大难缠。 !#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熟悉云盾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熟悉云盾 这时候,青音劝张怕道:“你得改一改性格了,不能一直这样,为株仙草就把自己折腾的有皮没毛的,完全没必要,云天参再好,也抵不过你的性命,更何况,一株仙草而已,从根部斩断带走便是,少不了多少药力,你看你折腾的。” 张怕笑道:“以后改正。”他态度很好,青音笑着摇摇头,正想再说话。张怕却是问道:“这两株云天参,还有那株为你仙草,都是长成人形,你说,我若是把他们重新种下,有没有可能修成人智,像神之心这样有自己的喜好,甚至形成元神,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这话,大个子和青音一起看他,看了好一会儿,大个子笑道:“你真有想法,我活了这么久,能碰见个你,也算不虚此生。” 张怕有点郁闷:“我怎么了?至于么?你都不虚此生了!” 大个子点头道:“很至于很至于,你太让我开眼了,为株破草险些丢掉性命,若不是黄金龙那个破绳子有点用处,你有的玩了,自己修为不够,偏敢做傻事,我问你件事,你说实话啊,你是怎么修到如今这个境界的?” “郁闷,您老人家这是瞧不起我的意思么?”张怕一脸无奈表情, 大个子正色道:“别瞎想,绝对没有瞧不起你,我是实在好奇。” “不告诉你。”张怕随口说句话,把注意力转到云天参身上,跟着又问一遍:“你还没说呢,他们有没有机会修成人形。” 大个子笑道:“刚就说这个事,一打岔,说远了,现在说回来,你不但为株破草弄一身伤,还想帮破草修炼成人,你不是疯子吧?还好你这样的人不多,否则满天下都是人,什么妖魔鬼怪高树小花的都变成人,哪还有仙药可吃?管他什么仙人神人的,都得给我老实呆着。” 青音听的直笑,插话道:“你这话有些抬杠,张怕不还是使用草药炼丹酿酒么,哪至于像你说的那么恐怖?” 他俩越说越热闹,张怕就越郁闷,大声问道:“再问一遍,它俩能不能修成人形?” 大个子边摇头边笑:“你呀,唉,能,能修成人形,不过呢,要看机缘巧合,我跟你说几件事,第一,你把云天参重新种回土里,试问,你能守得住么?若有别人来抢夺,以你的修为,啧啧;第二,就算这两株草能够修成人形,可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么?就算你有无上修为,天下第一,难道能一直守着它俩不走,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它俩发呆?第三,它俩若成人形,先不说能引来多少位高手的觊觎,那帮人怎么杀你也不说,就说它俩跟你混,要从低级修为慢慢往上修炼,你有什么可以教给它俩的?又有什么本事能让它俩修成高手,进而有自保能力?” 大个子问过三个问题,张怕怔住,这里不是下界,没有逆天洞那种奇特的藏身之处,两株云天参若真能修成人形,后续的麻烦必然少不了,当时有些黯然。 大个子笑道:“你记得,一个人活着,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做成所有他想做的事情,何况以你现在修为,远达不到那个即便再厉害的境界,所以呢,没必要胡思乱想,过来陪老子喝酒。” 见大个子在宽慰自己,张怕笑笑问道:“你还有酒?”换来的仙酒都在他身上,大个子只有最开始抢过去的一百多瓶。 大个子闻言回问道:“难道你没有酒?”张怕听的一滞,笑着拿出仙酒说道:“你和大铁块抢酒喝,真有本事。” “少废话,也就你这种白痴才会拿仙酒喂铁,还剩多少了?”大个子抢过仙酒,问张怕还有多少仙酒。 张怕随口道:“没数,反正还挺多,省着点喝,应该能坚持几年。” “坚持几年?老千差不多把他所有酒都给你了,你居然说坚持几年?你还能更败家一些不?”大个子没好气说道。张怕笑道:“我这是最坏打算。”“打算你个脑袋,给我一些,免得以后没的喝。”大个子伸手说道。 张怕笑着递过去一个储物玉盒,里面装了他身上一半的仙酒。大个子意念一动,玉盒打开盖子浮在眼前,随便扫一眼,不满说道:“给我这么多干嘛?”说着话从里面飞出千多瓶仙酒,瞬间消失不见,玉盒便又合上盖子飞回来。 张怕把盒子收进手镯里笑道:“不给你酒被你说,给了你酒还被你说,真难伺候。”然后问道:“界中城怎么样?”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有时间说起界中城发生的争斗。听到张怕问话,大个子随口回道:“能怎么样?还不就那么回事,城外歇着一堆高手,城里修者尽是小心翼翼躲着,街上少有人往来,都猫在家不出来,我看了两天,还算不错,没有人打架,就回来了。” “就这样?”张怕疑问道。大个子回问道:“不然呢?你还想怎样?”张怕道:“接引道友来的时候,不是说已经发生过数起打斗?” 大个子点头道:“原来是有人打斗,可是随着无数神人聚集在界中城外面,已经无人敢轻启战端,神界这帮家伙虽然说不是坏人,可也就是个正常人,心不齐,自三十三天以下,鬼知道有多少个小势力,互相牵扯着恩怨仇恨,不到万不得已、或者说是拥有十足把握的时候,没人会在界中城外面、当着无数高人的面打架,后来我去了,他们更不会轻易打架,所以我就又回来了。” 大个子说的很狂,他一去,别人就不敢打架了,显得自己很厉害。不过,说的却是事实,大个子实力超然,地位超然,行事无所顾忌,又容易冲动,没人愿意得罪他。 张怕明白这点,当下笑道:“你在的时候没人打架,可你走了以后呢?”大个子晃下巨大兽头不负责任的说道:“我管呢,难不成还要照看他们一辈子?” 说到这里,看眼张怕,想想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先搞明白七彩云盾,白仙子的保命法宝绝对非比寻常,虽然我不知道她把这玩意给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七彩云盾确实好用,保护你这样一个笨蛋,绝对是绰绰有余。” “我怎么就成笨蛋了?”张怕抗议道。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不笨?几只烂虫子都能咬掉你一截胳膊,还好意思说?少说废话,明儿赶紧修炼,我可不想天天跟在你屁股后头乱转,我成什么了?” “咱能不能不提这事?”张怕随口回话道。心里对大个子十分感激,总是替他考虑。 “提不提的你都是笨蛋。”大个子说道。如此三人边喝边聊,然后歇息,很快熬过一天。 第二天一早,大个子催促张怕抓紧时间修炼,张怕应声好,设置结界把自己和神之心、及云天参关在一处,然后开始琢磨七彩云盾的使用方法。 看过玉简,尝试操控一会儿,只觉得这玩意确实有意思,比如说,可以让他体会腾云驾雾的感觉,踩着这块云朵到处乱飞。而且云朵可变大缩小,又有种种变化,说不出的新奇好玩。当然,除去这变化之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打架,有了七彩云盾,不但可以防守,还可以结成云枪云刀一类物品攻击敌人,端的是妙用无穷。 只是白仙子给他的玉简中,只有简单操控七彩云盾的方法,其他什么都没说,更多变化需要他自己揣度,比如最重要一个,七彩云盾可以变强,白仙子却是没告诉他具体方法。 因为玉简中只有很简单的一些法诀,随便适应一天便已经掌握,所缺的是熟悉和默契程度,那需要全身心投入还有大量时间才行,不可能一下子掌握纯熟,便是停止修炼,从结界中走出来。 看见他出来,大个子不满道:“才一天?怎么了?”张怕问道:“你可会控制七彩云盾的功法?”大个子反问道:“什么意思?白仙子没给你?”张怕解释道:“给是给了,不过只有简单一些控制法诀,别的就没了。” 大个子闻言微怒:“那丫头想要干嘛?难不成还想让我亲自上门问她要?” 张怕笑道:“不会就算了,我自己摸索就是。”说完话退回结界中,继续研究七彩云盾。 这个时候,大个子透过结界和他说话:“太麻烦就不须搞,等我去找那丫头要,你可以服用为你草,稍微增长些修为。” 张怕轻笑一下没有回话,送神念入内,仔细研究七彩云盾。 算他运气好,两份元神,分别送入神之心和七彩云盾之中,同时,本体也保留一丝元神,结果却是因为这个原因,通过他的元神,将三者巧妙联系到一起。 这个时候的云天参已经恢复过来,和以前一样,靠在神之心一侧,缓慢散发神力。因为外面有结界,神力被限制在这个狭小空间里。而张怕为了潜心研究七彩云盾,更是丢给神之心一壶仙酒,让它自己喝,如此一来,结界内的神气变得更加浓郁。 !#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了解法诀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了解法诀 就在这种环境中,张怕以元神操控七彩云盾,并将元神散进云朵中,通过其每一个细微变化来了解云盾的根本是什么,法诀的根本又是什么,是通过何种方式传达命令。 此时他的元神一分为三,有一道元神在琢磨控制七彩云盾,另两道元神马上知晓,其中一道元神正和神之心的灵智纠缠在一起,奇怪的是,他的元神在琢磨七彩云盾,神之心的灵智竟是可以感应到。 神之心算是个灵物,可惜灵智初萌,做事情只依靠本能反应。可正是这个本能反应,使得它对外界的感应极其敏锐。神之心的敏锐不光表现在了解到张怕的元神在想什么,更是可以依据张怕元神的想法,轻易做出决断,完全依照其本能做出的决断。 严格说来,其实神之心并不知道张怕在想什么,可就是仅仅凭借本能而已,硬是能猜出个大概,并做出正确反应。 张怕的元神分散密布在七彩云盾里面,一面使用简单法诀控制其行动,一面以元神仔细监看其内变化,每当传达出命令、七彩云盾发生变化的时候,他就开始仔细琢磨,当有所了解之后,开始推断,通过云盾的变化规律,尝试着下达命令。 因为对云盾很不了解,只有慢慢的小心试探。好大一个脑袋,要时刻做好做对判断。就在他犹豫要如何下达命令的时候,神之心的灵智查觉到他面临的难题,本能性的随意一动,牵扯着张怕的元神或左或右的移动。 法决这东西说来神奇,其实和人一样,一个人即便再有思维再神奇,总是要通过言语或是行动来表示,言语要用嘴来诉说,行动要用肢体表达,这是根本。 从某一方面来说,法决如同是人的思维,控制法器使出的变化就是人的言语行动。神之心感悟到的便是云盾最后的行动,轻易将其表现出来,以他的本能反应说明七彩云盾该是做出何等反应才是最正确的。 他的灵智与张怕的元神连在一处,那些表现通过元神直接反应,完全映入张怕脑海,让张怕连琢磨操控法诀的过程都是省去。通过仅有的一些简单法诀,略加推论演化,再有神之心灵智的帮忙,让他轻易掌握到七彩云盾的许多变化。 虽然张怕说的话,神之心不懂,神之心表现出来的动作,张怕也要猜测,可是当他俩一起琢磨七彩云盾的时候,两个元神撞到一起,只对七彩云盾的动作做出最简单直接的反应,却是比世上任何语言都要方便,也是明晰许多。 如此,在神之心的帮助下,张怕便是轻易掌握七彩云盾的使用方法,在某些变化上,他甚至比白仙子掌握的还要好。 通过神之心毫无保留的一番折腾,张怕隐约猜测到七彩云盾的来历,便是明白白仙子为什么可以随手撕下一块交给他,这玩意就好象真的云彩一样,大了是云彩,小了一样是云,大的有可能变小,小的也有机会变大,只是有一点,不知道是由什么东西炼制而成,以后有机会总要问问。 因为有神之心的帮助,张怕打坐三个月,基本上算是掌握七彩云盾的所有表化,与此同时,修为稍有增长。而这次打坐最大的收获是和神之心建立起极其微妙的关系,亲密程度更近一步,神之心对张怕有了依赖。 又因为神之心一直在吞噬两株云天参散发而出的神气,在和张怕元神紧密相连的三个月当中,连张怕也可以直接吞吃收纳这些神气,当是个意外惊喜。 三月后,他收掉结界出来。大个子依旧呆在外面,慵懒卧着,看见他之后,摇头道:“可算出来了。”张怕歉意笑道:“我也没想会这么久,最近没什么事情发生吧?”大个子道:“有我在,能发生什么事?倒是你,多久没下界了,不惦记你家娘子么?” 自从得到神之心以来,起码大半年没有回去天雷山,张怕犹豫下说道:“再说吧,总有事情要忙。”大个子摇头道:“下去吧,两次等了你六个多月,也不差多几天。” 张怕笑道:“辛苦你了,难道你还想再等六个月?”大个子白他一眼说道:“你要是能在下面呆六个月,也随便。”说着话,眼神扫过神之心,意思是说你能离开它六个月? 张怕依旧笑着说话:“带下去就是。”大个子发出哈哈一声怪叫,点头道:“那就带下去,快带。”大个子喜欢说废话,越无谓的争吵,便是投入越多精力。 张怕却不能这样陪他,想了想轻声说道:“我下去一躺,很快回来。”大个子道:“不用着急,可以多呆几天。”张怕摇摇头没说话,从神之心里收回元神。 他这一收回元神,神之心的灵智因为纠缠太紧,差些跟着出来。眼见张怕又一次撇下它不理,那丝灵智又不高兴了,好大一个铁块,竟是发出尖锐鸣叫,并且整个铁块开始晃动,摇摇颤颤的,看上去好不惊人。 大个子笑道:“你就闹吧。”张怕没接话,赶忙再把元神送进去,马上感知到神之心的愤怒,小小一道神智忽然拥有强大力量,纠缠挤压张怕的元神,不过也没有太过分的动作,总之就是表示自己的不高兴。似乎在质问,干嘛又丢下我一个? 他俩语言不通,张怕没法解释,挠了挠头,只好取出瓶仙酒倒在其上,想要平息其怒气。可是大铁块一边吃着仙酒,一边继续发脾气,显得十分十分之生气,显然不是一瓶仙酒可以安慰得了的。于是张怕就继续倒酒,连喂其十瓶仙酒,大铁块才算平息掉怒气,铁块里的强悍力量消失不见,只剩下很细的灵智牢牢缠住张怕的元神。 张怕一见,得,想离开也不能够,这可怎么办? 大个子看着他折腾,等其折腾完了,哈哈大笑道:“和你在一起真长见识。”这家伙不但想帮云天参变成人,还和炼器材料平等相交,真是好玩。 张怕没理会他说什么,心里在琢磨到底该怎么办。他可以把元神分成无数份,可是受距离限制,总不可能人回了下界,分神还留在别处。若是那样的话,分神便不止是他的分神那么简单,应该是独立成人,好象曦皇那样,一个人硬生生分成四个,然后变得各有残缺。 有了曦皇做例子,张怕绝对不会玩分裂自己的游戏,那是完全的没病找病。 此时,他看着大铁块为难,元神一直在和铁块沟通交流,可惜人家根本不听他的,只管玩自己的,不顺心了便要闹腾几下。 看着神之心只感到无奈,顺便看向它两旁的两株云天参。 在过去的三个多月时间里,云天参变得有些萎缩,无根之木如何能长久?好不容易在神山上扎根十天,恢复一些神力,却又因为坚甲兽的出现,迫得张怕将其断根,云天参受到损伤,而后再没有修养机会,回到星源又是散发神力,若是天长日久如此折腾下来,云天参终将枯萎死亡。 看见两株草如此模样,张怕心底又是一声叹息,只要好好保存它们,像保存为你仙草一样,两株仙草兴许能活一辈子,可是现在?当其生机全断之后,便是完完全全的补药,不吃就是浪费。 因为云天参的模样,张怕从来没想过要服用它们,但是按照目前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两株仙草的最后结局只能是被自己吃掉。想了又想,转头问大个子:“在下界时,总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传说,咱这里是神界,有没有那等所在?” 大个子听的呵呵直笑,又说起前面说过那句话:“和你在一起真长见识。” 张怕无奈道:“你疯了啊?不会说别的?”大个子笑道:“会,我只是想不明白,你脑子里都装些什么玩意?连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话都能说出来,你觉得那种地方可能存在么?” 张怕回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下界就有。”大个子笑了会儿,收敛笑容认真说道:“我知道下界有,只是那等地方有违天和,别忘了我们这里是神界,不允许有坏人,像你说的那种存在,必定会给周遍环境带来巨大伤害,在神界之中,坚决不允许存在,谁敢弄这样一个地方,恭喜他,老疯子会亲自来杀他。” 张怕好奇问道:“老疯子是谁?”大个子想想回道:“你修为不够,等能够登上三十三天再告诉你。” 张怕也不追问,既然没有逆天洞那一类地方的存在,他就没机会好好培养云天参和神之心,也就只能枯守在星源上。 这样想了会儿,索性靠着神之心坐下,在百无聊赖中,翻出那块天枕金,这东西是大个子寻来炼制盛酒器皿时,他留下来的,算是当时最好的材料。那时候想拿来炼制神器,后来因为事情太多,无暇做这个,便放到一边不理,此时找出来,当是打发无聊时间。 他想炼制神器,可以提前熟悉一下过程,毕竟神器与下器法器不同。可是才一动念,大铁块又不高兴了。 ……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半年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半年 张怕苦笑道:“我用了那么多灵酒,换回来一个祖宗。”边叹息边以元神哄劝神之心。 可是神之心依旧躁动不已,张怕想了好一会儿,不明白它想干嘛,只好用老手段,以仙酒搞定它。可是这次很奇怪,神之心暂时放过仙酒不吃,扯着他留在神之心里的分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摇摆不定,张怕耐心记忆,当他在脑海里把这些动作综合到一起的时候,才明白神之心想要干嘛。 那家伙跳动半天,是想让他丢掉手中天枕金。想明白以后,随手抛开天枕金,果然,神之心安静下来,开始吸取流的到处都是的仙酒。 见到这个状况,张怕对神之心的敏锐感知能力赞叹不已,他只是拿在手中,神之心就能觉察到他拿的是一个炼器材料,这种本事太过强大。 没多久,神之心吸食光仙酒,缠着张怕的元神轻轻摇晃起来,张怕只好努力猜测他想表达什么意思,联想到方才神之心对待天枕金的态度,片刻后,他认为神之心是在说,它比你手里那块破材料好多了,干嘛要用破烂? 神之心足足折腾好一会儿才又平息下去,张怕则是看着地上的天枕金在苦笑,神之心再好,不让自己炼器;天枕金再不好,可以随便折腾,唉,还有比这更无奈的事么? 他又和神之心折腾好一会儿,大个子又拣了好大一个热闹观看,面上尽是笑容,身侧是美酒,这家伙边看热闹边享受,说不出有多幸福。眼见神之心安静下来,大个子赞叹道:“你真有本事,可羡慕死我了,咋啥事情都能遇到呢?还是那句话,和你在一起真长见识。” 听到这话,再看看神之心,张怕简直郁闷的不行,只好装做没听见,专心琢磨如何能让云天参活的更久。 这时候,青音飞回来。张怕也没在意,以为是去果园了,反正星源外面的果园都是他在打理。青音却是直飞到他面前停下,拿出个玉盒说道:“里面有点仙酒,还有许多果子,可以酿仙酒。”张怕听的一愣,问道:“干嘛?”青音说道:“一直想给你,可你都是在闭关修炼,也没个机会,神之心那玩意很难伺候,我去天城走了一趟,问了些人,都是说难伺候,除去个别隐居在某个僻静地方、且长年不出来的老怪物之外,根本没人拿这东西炼器,还说那东西对外界极敏感,千万不能冷落,否则的话,再多努力也是白费。” 听到这样一席话,张怕甚是感动,青音为了他,特意跑一趟天城,这是多大的恩德?更不要说还送他许多仙酒仙果,当下笑道:“谢谢你。”青音回道:“用不到谢,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把神之心炼成神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天城有个神器阁,谁有多余神器可以放到那里寄卖,是城里为数不多的交易场所,我进去转了转,阁里的高手说,无论是谁,只要能以神之心炼制兵器,强大是不须说的,我就在想,你以后会不会特别强大。” 啊?特别强大?他来到神界四年多时间,眼瞅着即将五年,却是从没想过变强大这回事,实在是神人修炼太费时间,也太艰难。不说别人,只说青音,这家伙来到神界少说有个十几万年,正是因为苦修无望,才会热衷于摆弄果园,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怕从不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多少,虽然事实上确实很聪明,但他不承认。他承认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他聪明的大有人在。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他总是很低调。 此时听青音说起以后事情,张怕苦笑着说道:“就这位祖宗,我是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伺候好。”说的是神之心,还好神之心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否则一定会再闹腾几下。 青音笑道:“要有耐心。”大个子点头道:“就是,要有耐心,你看,我都活了老鼻子年了,还没活够,看我多有耐心。” “和你比?”张怕无奈看他一眼,决定换话题,便是问道:“我来了快五年了,那个天赋本领是什么回事?我怎么一直没有任何领悟?” 大个子笑道:“说了要有耐心,你咋就是没有耐心?放心,该是你的,怎么也跑不了。” 问了和没问一样,张怕索性不说话,再琢磨回云天参的事情,如何能让它们好好活下去。 按说,可以想办法种到青音果园中,只要设置好结界,再有大个子帮忙照看,该是无人敢打主意,可是有一点,张怕不能离开星源,神之心不能离开张怕,而神之心更离不开云天参,这个办法不可行。是因为这个原因,神山也不能去。 他在琢磨事情的时候,青音说道:“把盒子收起来。”张怕便是再谢一次青音,收起许多仙酒和仙果。 大个子自是不愿意让他如此安静,张罗着喝酒,于是三人凑一起边喝边说废话。如此过去一天,第二天,大个子问张怕:“那个云彩搞定没有?”张怕回话说:“了解了大概的使用方法。”大个子说道:“那就成,喝酒吧。” 于是,从这两天开始,张怕三人过起了醉生梦死的日子。不喝酒的时候,青音抽空去果园转转,再回家看看;张怕则是专心研究神之心和云天参;大个子完全看心情,心情好了做什么都成,心情不好,就爬在星源不动。 这种日子一过就是半年,半年间,又有许多神人高手来找张怕换灵酒。好在张怕搞出的大石碑还在,说是没有灵酒;大个子也在,有强大的武力保证,随便和那些人解释几句就能打发走。这半年时间,神之心和张怕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活泼,天天缠着张怕,每日里总是出难题。 因为语言不通,对于神之心出的难题,张怕只能用猜的方式来理解,其中最难的一个是神之心的灵智想来到神之心外面到处看看。 神之心没有眼睛没有耳朵,也没有所谓的感官,只有一丝灵智,可以尽量理解一些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除此之外,对外面世界都不了解。它只知道有一个张怕,通过张怕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世界,因为张怕总想离开大铁块。 因为这个缘故,神之心总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当然,这句话是张怕自己这样理解的,但不管怎么说,,神之心不想总呆在一个地方,永远不动。 大铁块在星源上呆了九个多月,想来终于理解了什么是厌烦,在知道孤单感觉、欢喜感觉和愤怒感觉之后,又多了一个厌烦感觉。 它的这道难题把张怕彻底难住,首先是理解这个问题很难,费了好多天,又费了好多精力心血,才算勉强猜出神之心的意图。而在后来,解决方法更是让他为难。打个比方说,神之心的灵智好象是封在花盆中的蚯蚓一样,有感觉,知道外面有世界,却是没有眼睛,也出不去花盆,只能通过不断进入花盆的蚁虫蝴蝶来猜测外面是什么模样。试问,蚁虫蝴蝶又有什么本事能把蚯蚓带到花盆外面? 想了许久也是想不出办法,索性放弃掉有关于神之心的所有问题,转而思考云天参的问题。这半年时间,两株云天参变得越发憔悴,脑袋上的青色参叶日渐枯萎,很有种即将凋零的感觉。原因是神之心太能吃,过量压榨云天参,两株仙草没有大地的支撑,只能慢慢枯萎。而神之心在吃过无数仙酒之后,却是变得越来越强大。估计整个神界高手,都是想不到神之心还会变得更强,而方法是吞吃仙酒。 在神之心变强大之后,本能性的开始吸取更多神气,作为云天参来说,随着失去越来越多的神气,也是太久得不到大地神力的补充,本能性的自我保护开始失去作用。如果在这个时候有坚甲兽撕咬它们,它们一定不会发出剧烈颤抖,只会毫无动静的被吞噬掉,平静迎来属于它们的死亡。 张怕每天都会注意云天参,眼瞅着它们慢慢变得没有活力,开始枯萎,很是心痛,每天都会多拿些仙酒喂神之心,想要替云天参分担一些失去的神力。可是随着喂给神之心的仙酒越来越多,神之心也是越来越强,便是吸取更多神力,相对应的,云天参衰败的更加快速。 于是,在半年后的一天,张怕跟大个子说道:“去神山住些日子吧。”他本不想麻烦大个子和青音,可是眼看云天参要死亡,想不麻烦也不行,只能麻烦二人一次。 大个子和张怕一起呆了许久,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叹气道:“以后,谁要是敢说你是坏人,我会直接杀了那个人。”跟着说声:“走吧。”又跟青音说道:“我们去书阁附近的林中住些日子,有事情就告诉我们。”青音说好,于是张怕收掉结界,抱着大铁块和云天参去往神山。 俩人使用瞬移法术,几个闪身到达神山。大个子选了处还算平坦,也算空旷的地方说道:“就这了。” !#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麒麟兽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麒麟兽 张怕同意下来,这里是一小片草原,没有高树,也没有花朵草药,正方便云天参生长修养。 先以结界封住这一块地方,放下神之心和云天参,然后盯着云天参看,可是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失望走上前,在距离大铁块稍远一些距离的地方挖出两个洞,将云天参种进去。而在当初,只要有土地,两株云天参可以自己扎根生长,如此一比较,就知道如今的云天参受到的损伤有多严重。 种好云天参,想起青音擅长的本领,跟大个子说一声:“我回去换青音回来。” 大个耳子不置可否,点头道:“去吧。” 在星源时,张怕才一说话,大个子就猜出他想救活云天参,让自己过来只有一个作用,做两株云天参的保镖。大个子不忍心拒绝,便是一起跟过来。 方才,张怕在忙碌的时候,他一直安静观瞧,心下颇有些激动,这样一个人,为两株草都肯如此上心,更不要说对人。他始终想不明白,冷酷自私的修者界,怎么会出现张怕这样一个怪胎?总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现在,他答应守护云天参。于是张怕回去星源,换来青音。 张怕找青音过来只有一个用意,青音的天赋本领能够帮助生灵快速增长,对于种植东西和养伤来说最是方便不过,用来照顾云天参正合适。 青音实在擅长种植仙草仙果一类东西,去到神山中只一天,云天参便是恢复到原来五、六成的模样,已是活力充沛。 当青音回去星源,替换回张怕之后,张怕再看见云天参的模样很是不敢相信,这本领也太神奇了! 这一天时间,因为距离并不太远,他的分神还能留在神之心里面,此时便是教育神之心,不管它能不能听懂,总之是说上一大通,严命它不许不能再过分吸取云天参的神力。 可惜神之心还是不明白,它吸取神力完全是本能反应,并不知道会对云天参造成伤害,所以由得张怕说了半天废话,它依旧是疯狂吸收。 好在这里是神山,大地是万物之本,有的是神气,可以提供给神之心随意糟蹋,从这点来说,倒是替云天参挡了灾难。 张怕在山上住了七天,因为有大个子在,生活在地底的坚甲兽也是不敢过来,云天参可以茁壮成长。青音每天过来一趟,呆上半个时辰,帮助云天参养伤,然后再回去星源。 在第八天的时候,张怕说回去星源,大个子问他为什么。张怕没回话,难道说不好意思麻烦大个子和青音?只要他敢这么回话,不要说青音会怎么想,只说大个子,一定会骂他一顿:“你说什么?什么麻烦?你觉得是在麻烦我?是么?再说了,就麻烦了又能怎样?我愿意!别人想麻烦也麻烦不到。” 他不能直说原因,大个子晃下大脑袋,随口问道:“想什么呢?”张怕摇摇头,看向云天参。不过是短短七天,因为有青音的帮助,两株云天参已经恢复到以前的八、九成状态。可若是回去星源,没有神山的滋养,用不了多久,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就又会变得枯萎。 如今的神之心越来越能吃,这完全是张怕的功劳,提供无数仙酒,让铁块每天疯狂进补神力,在变强大的同时,把胃口也撑大了,不吃就会发脾气。 轻叹口气,张怕偏目看眼手镯,里面的仙酒越来越少,当这些仙酒用完,只好提前取出果园酿的新酒,那些酒最长的不过一年多时间,远没达到最佳状态,不过用来喂铁块倒是无所谓。 见他就是不开口,大个子又道:“别想了,想那么多干嘛?” 张怕苦笑一下回道:“这家伙这么能吃…..”后面的话没说话,大个子猛然暴起,身影一闪而逝,张怕马上发觉不对,第一反应是冲过去挖掘云天参。 按说他的速度也是极快,可是才扑到云天参跟前,不远处的山林上方猛地发出剧烈撞击声,轰轰的不绝于耳。 张怕挖云天参的时候,同时以神念扫查四围情况,可是神念才送出去,整个人好似风筝一样被一道强大力量撞飞,他拼力也控制不住被撞飞的身体。 这股强大力量来自不远处的剧烈撞击,是大个子和另一头神兽对撞迸发出来的。张怕在被撞飞之后,神智变得无比清晰,当撞击自己的力量慢慢变小之时,忙放出天缠丝,嗖的一下延长数百米,缠住远方树株铁树,这才能止住远飞的身影,跟着一纵身,回去神山。 当他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一只全身火红的麒麟兽和大个子在空中对峙,显然,方才那次撞击,俩个凶兽都没有占到便宜。 见张怕回来,麒麟兽冷冷瞥他一眼,淡声道:“滚。” 张怕当然不会滚,召出七彩云盾,把自己裹成一团巨大棉花,他藏身其中,打量麒麟兽。 麒麟兽和大个子此时所处的位置距离云天参还有百多米距离,大个子说道:“你先走。”张怕修为太低,在他们这种等级的对战中,根本帮不上忙。 张怕心下也是明白,当时驾着云团飞向云天参和神之心。 见他飞去方向,麒麟兽冷哼一声:“不知死活。”身影一闪,下一瞬间已经出现在张怕身前。张怕正往前飞,忽然被一个巨大的火红影子挡住去路,知道不好,赶忙控制云团绕路。 麒麟兽哪会让他从容离开,嘴巴一张,一团暴烈火焰轰的烧过来。 火焰才出口,张怕已经感觉到无比炎热,他身上有各种火焰,甚至在度天劫时还收了点异火,一直包在元神之中,却是直到此时,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炎热。 真正的高温是你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就已经死去,而且死的无比干净彻底,连灰都留不下。对于普通人来说,张怕以前拥有的灵火便有这个热度。可是对于高境界修者来说,他以前的火纵能杀人,却是远达不到让你察觉不到高温的那个热度。 修为高了,对火焰的抵抗能力便也加强。张怕修为一直很高,所以对各种火焰还能做个判断,甚至收掉那些火焰。 但是现在遇到的火焰不同,麒麟兽只一个张嘴,张怕就已经感受到无比炎热,身体好象化掉一样。跟着眼前一片白茫茫,身体失去感觉。 当感觉重新回到身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斜着插在大地里,头下脚上,口中全是泥土。 张怕赶忙从土中翻出来,先抬头看向高空,同时以神念扫查身体,检查伤势如何。 粗粗查过一遍,受伤是不须说的,不过还好,还能行动。最大的问题是七彩云盾被破掉,缩成小小一团,静静躺在他身边。 方才麒麟兽喷出炎热火焰,几乎尽被七彩云盾抵挡住,张怕才没有被烧化成灰。在感叹七彩云盾确实是好东西的同时,一边收起它,一边抬头上看。在那里,大个子和麒麟兽拼在一起。 麒麟兽的火焰很厉害,能将七彩云盾瞬间烧坏,却是对大个子没用,大个子双目赤红,凶狠杀向麒麟兽。两尊巨兽从外表上看,很有些相象,都是高大威猛,身披坚甲,不同的是坚甲的颜色和两颗大脑袋。 大个子的脑袋像狮子多一些,只是没有毛发,尽是坚甲护体,隐约中还有些人脸的感觉。麒麟兽的脑袋更像龙。两个大家伙就在神山的半空中凶猛撕杀。 这俩家伙太恐怖了,以张怕的眼力根本看不见两尊巨兽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团红风和一团青风互相缠绕追逐攻击。 既然帮不上忙,张怕决定先挖走云天参,神念一个闪动,回到神之心前面。这时候的神之心正是满腔愤怒,张怕居然被人打了?他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居然被人打了?黑色大铁块嗡嗡响着,强烈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张怕只能分神安慰它:“没事,别闹。”可是如同以前和神之心的沟通一样,大铁块完全不在意他说什么,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样,只由着自己性子做事。 时间紧急,张怕无暇顾及它,抓紧时间挖取两株云天参。这两株参草的寿元起码超过十万年以上,因其珍贵,才会引来麒麟兽的攻击。 奈何身上带伤,又有神之心在捣乱,张怕的挖掘速度比平时要慢上许多,而这时候,麒麟兽发现到他的行动,见一把火没烧死他,便是偏头再喷过一口,然后继续和大个子对斗。 由此可见张怕和麒麟兽的实力差距有多大,麒麟兽只是在和对手拼命的过程中,朝他随口吐点什么,然后继续和对手拼命。而被他吐的张怕便是面临生命危险。 好在麒麟兽不想烧掉云天参,只是吐出一道火线,咝的一下出现在张怕身前。 那道火线实在太热,从高空打下来,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蒸腾一空。不过还是那句话,麒麟兽刻意控制火线,所以只烧了火线路过的地方,火线旁边的一丝一毫都是无事发生。 火线攻击太快,张怕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知道危险,其他的全然不知,在这个时候,他正撅着屁股,以手当刀勤奋挖土。 !#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凶兽对战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凶兽对战 眼看张怕要遭遇不测,神之心忽然动了。它的本能让它知道张怕有生命危险,没有原因,就是知道了,在这个时候,神之心竟是出奇的知道张怕没有抵抗能力,体内灵智猛地爆开,其内蕴涵的强大力量轰的爆炸开来,无数年的蕴养,又有无数仙酒的滋养,更有两株云天参强大力量的供养,使得现在的神之心变得无比强大。 大铁块内部力量这一爆开,神之心轻巧移动一下位置,正好移到张怕身后。而在这时候,细细的不见形迹的火线悄然打到,只听得哧的一声,撞到黑铁块上,然后,熄灭了。 这时候的空中,大个子也暴了,他是暴怒!眼看麒麟兽攻击张怕,却是帮不上忙。那道火线去势太快,麒麟兽又在纠缠攻击他,大个子分身乏术,无法阻拦火线,便把满腔怒火全洒到麒麟兽身上。 他喜欢张怕这个笨笨的神人,和神界其他人不一样,人好,善良,没有坏心眼,最主要的是能给他别人无法给予的尊重和平等。张怕始终把他当成一个人一样看待,虽然后来他知道,张怕对待神之心那个大铁块也是一样的平等尊重,但是这种平等感觉,一直是他努力追求的,所以,他很在意张怕。而现在,给予他平等尊重的家伙即将死在自己眼前?于是,大个子彻底暴怒。 既然于事无补,大个子便是看也不看张怕,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麒麟兽身上,也不再大声喊叫,忽然平静下来,极度的平静,然后,神山上空就变了,一种狂放的强大气息瞬间出现,在强大气息出现的同一瞬间,神山上空登时凝住,好象被冰封了一样,连风也停住。 出现这一变化,麒麟兽猛地一惊,转头就跑,他是想吃云天参,可是没必要把命搭在这里。只可惜慢了一步,他将将转头,大个子已经出现在眼前,随着大个子巨掌中的利刃轻轻划过,麒麟兽披身坚甲竟是被划开数道裂隙。 麒麟兽受伤,剧痛之下发出一声怒吼,从伤口处轰的喷出数道火焰,而随着这一声巨吼,整个身体轰地燃起火焰,巨火狂烈燃烧,从伤口处烧向大个子的巨掌。 麒麟兽虽然不想拼命,可是神兽凶悍,有自己的尊严,你若想和我拼命,我便和你拼就是,当下也不逃了,撇着伤口不理,转身朝着大个子就是凶猛一扑。 一面是凶火的炙烧,一面是麒麟兽的狂扑,大个子却是跟没看见一样,如今他在暴怒之中,巴不得麒麟兽和他拼命,根本不做退让,反是迎头冲上。于是,便听得高空中又是一声猛烈撞击,这一撞之下,两只凶兽同是被撞飞,各向身后飞去。若以距离来说,大个子退开百多米便停住,麒麟兽却是退出三百多米才停下,单纯以力量来说,大个子稳占上风。 这一次撞击的力量太大,在这股强悍力量的搅动下,空中传出无数劈啪声响,天地都变了颜色,一阵阵狂风突然出现,肆虐着卷向别处,反观两只凶兽,各自停住后,都以凶狠冰冷眼神对望过去。大个子身上无伤,麒麟兽那么凶烈的火焰,对他完全无效。 再看麒麟兽,被大个子划出的几道伤口已经迸开,露出鲜红血肉,并有血液外滴,只是那血肉表面有烈火燃烧,滴出的鲜血一离开身体便是化成火焰,烧在身体外面。 两尊凶兽只停了这片刻时间,对望中,身形同时扑向对方,继续打到一处。 到底是大个子稍微厉害一些,连续几次对撞都占了上风,只有一点,随着对撞的次数越来越多,麒麟兽体外的火焰开始渐渐变色,最后至无色状态,只隐隐感觉有火在烧。 这个时候的火焰是麒麟兽能散放出来最炎热的火焰,让大个子也稍微感觉到有些难受。只是难受归难受,大个子坚决不肯退让,一定要给麒麟兽一个教训。 麒麟兽来自神山,是最厉害那批神兽中的一个,因为大个子太过凶悍,此时已激起它的凶性,反正就是拼命,谁怕谁。 它俩的皮甲太过坚硬,可以抵抗掉大部分攻击,所以利爪也好,怒焰也罢,都不可能给对手造成致命攻击,所以俩家伙就是对撞,撞来撞去的撞,直接以力量决定胜负。 而这时候的张怕已经成功挖出两株云天参,方才麒麟兽的火线攻击被神之心挡下之后,张怕起身观望后是又惊又喜,连道侥幸。 无法动弹的大铁块居然主动替他抵挡危险,救他一命,说明这大半年的时间,还有无数心血没有白费,也说明神之心大有可为,远不能像一个铁块那样对待。当下跟神之心连连感谢。可是神之心还是以前那德行,只管跳跃不停,张怕猜测它是想帮自己打架。同时在猜测之余,手上加劲,挖到后来,以地行术进到地下继续挖掘,尽量不给云天参造成伤害,而后托起两株仙草,再抱起神之心向远处遁去。 他不想退,想和大个子一起战斗,可是更知道如今的自己修为太差,留在这里只能给大个子添麻烦,所以决定退开远一点观望。 他刚升空,才离开神山范围,便见到青音从对面飞来,他是被两只凶兽打架的动静吸引过来,见到张怕之后轻出口气,跟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怕回道:“有凶兽在和大个子打架。”“啊?”青音面色一变,可是还没说话,张怕把神之心和云天参塞到他怀里,跟着说道:“你看好它们。”说完话又回飞神山。 在这个时候,神之心的感知竟是分外敏锐,在自己从张怕手里换到青音手里之后,猛地一个跳动,强烈表达着不满。 张怕本不想理会,可是神之心的灵智同时暴出巨大力量,压得他留在铁块里的分神十分难受,一阵一阵的疼痛接连涌上,只得停步接回神之心,以元神无奈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神之心听不懂他说什么,却是可以明确表示自己的想法,灵智扯着张怕的元神到处乱飞。张怕明白,神之心想跟他在一起。 青音见张怕停步,表面为难,当时把云天参一起交给张怕,留下句话:“我去看看。”纵身飞进神山。 眼见青音飞进神山,大个子也在那里,张怕不能留在外围看热闹,当下毫不犹豫,抱着神之心再度飞回去。 方才只是离开神山范围,往回一飞便是神山,片刻后飞到书阁附近,那里的空中便是麒麟兽和大个子的战场。 因为距离不远,闪念间可以到达,张怕刚飞上去,就看到青音纵身急退,不远处是两只凶兽对战的地方。他方才飞的太近,若是不退,只能横死当场。 看见张怕,青音停在他身边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张怕没回答这个问题,直接问道:“要怎么才能帮到大个子?”青音面露为难表情,回话道:“不知道。” 他俩的实力太弱,在现在这个时候,只能希望大个子取胜,却是帮不上任何忙。 张怕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神之心又在一劲儿跳跃着折腾他,让他很有些烦躁。 他烦躁,神之心更烦躁,这家伙本能的想帮助张怕打架,却是空有强大力量使不出来。于是,灵智在大铁块里发疯般的乱转,如同人的思维一样,总有时候会胡思乱想发疯发狂,不同的是神之心的灵智掌控着强大力量。 他俩站在山间半空观瞧远处两只凶兽的对战,麒麟兽发现到张怕又回来,也不见如何动作,便见滔天火焰轰的燃烧过来。 此时它身上火焰近似于无形无色,可是喷出来的这道火焰却是炽红如血,如匹练般席卷半边天空。张怕一见,暗道声倒霉,转头就跑,在这等时候,使用瞬移术都来不及,只能凭本事活命;青音和他同样动作,嗖的不见踪影。 他俩动作快,麒麟兽的火焰更快,已经烧到二人身后。青音比张怕修为高,逃的便是稍远一点,张怕先被火焰烧到。现在他没有七彩云盾的保护,身上衣服瞬间成灰,跟着是后背突然炭化,眼看就要成灰的时候,神之心动了。 神之心一直无比着急,一直想帮助张怕,可是它一个大铁块能有什么办法?空自着急使不上力气。就在疯狂着急的时候,本能反应告诉它,张怕有危险。 时间紧急,那丝灵智猛地爆起来,轰地一下,强大力量带着神之心从张怕手中跳起来,落到其身后,以它五米高五米宽的黑铁表面,挡住张怕的脑袋和大半个后背。如此一来,凶火烧来,被神之心挡住。而如此高温的火焰,也给神之心略微造成一点影响,起码黑铁表面是无比炎热。若是以这火长久炙烧神之心,兴许能炼化也说不定。 可是神之心只有五米长宽,只能挡住五米方圆的地方,于是身高十五米左右的张怕,在一个眨眼的时间里,下半身没了,被凶火烧的只剩下半拉上半身。 青音却是运气很好的躲过危险,有张怕和神之心抵挡火焰,他只受了点轻微灼伤。 ……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半拉身体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半拉身体 运气很好的青音已经逃出老远,运气不好的张怕正低头看着空空的下半身。方才只在一瞬间,他身体就剩下一小半,同时又有一种强烈疼痛刺激元神,很痛很痛。他有分神在铁块里,痛的连神之心都能感应到。 麒麟兽的火很古怪,烧光张怕腰部以下的身体之后,还有数道小火苗沿着张怕身体,蜿蜒向上烧去,就是这些火苗给他带来剧烈疼痛。 他一痛,神之心有所感应,灵智又是变得焦急起来,一道力量轰的从铁块里迸发出来,沿着张怕身体一扫而过,将数道小火苗全部灭掉,跟着再是一转,回到铁块里。 看到这个变化,张怕甚是吃惊,神之心竟强大如斯,可以自动释放攻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神之心的强大力量冲出铁块范围,并且轻易灭掉别人的攻击。 神之心的力量很巨大,在一去一回之间,将周围天空顺便洗刷一空,漫天红火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大铁块、和铁块前面只剩下小半个身体的张怕。 此外,还有一件东西,是满天的神力。 张怕怀抱里有两株云天参,云天参本就高大,有十米多高,后来植入神山,根须又有生长,算上完整根须,此时的云天参足有四十多米高。张怕只是取中间部位抱着,并且将根须弯上来拢在怀中。 可是方才那一道凶火烧的太快太猛,将露在铁块外面的部分轻易烧化,并且有小火苗沿着云天参的表皮纹路向上或向下燃烧。 神之心和云天参的联系更紧密,它能变强,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是得自云天参,虽然它不知道云天参会变得如何,也不在意。可是云天参突然被凶火炙烧,有它自己的本能反应。无论颤抖还是收缩身体,总之是很强烈的不甘的反应。 神之心对这种反应最是敏感,他几乎将云天参吸成干,云天参也没有不甘过,可是现在有了,而神之心莫名其妙的就感受到这种强烈的不甘,知道云天参不好受,于是在替张怕灭掉火苗的同时,它的强悍力量顺便扫过云天参,也是顺便灭掉那些很有危害的火苗。 神之心灭掉火苗,可是已经被焚毁的云天参部分参体消失不见,在瞬间内被焚烧一空,再也回不来。 还好麒麟兽喷出来的火是神界最纯净的火之一,又是无比高温,只一个瞬间焚烧,因时间太短,不能炼烧云天参的神力,那些神力便是遍布这一块天空,并向四处散开。 如此强大的力量,只要是神人,哪有不动心的?要知道这是两株十万年以上寿元的云天参,它俩富含的神力足以在很长时间里支撑起神之心的需求,更不要说普通神人。 神力满天,不能浪费。在这一刻,神之心又动了,以它为中心,轰的一下暴散出强大力量,直接炸进云天参的满天神力之中,而后一个轻轻搅动,竟是形成旋涡,于是便看到在高空上,以黑铁块为中心形成一个暴烈气团。按说神力该是无形无色,可是因为力量过大,直接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旋,把满天神力吸收过来。 张怕距离神之心最近,怀中尤抱着两株残缺的云天参,正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有一股巨大压力朝他快速涌来,忙以神念查探,知道是散布空中的最纯净不过的神力。 同时发现到气旋,因气旋太大,张怕等于是处在气旋中心,便看着无数神力从自己身边涌过,灌输进黑铁块中。他的分神还在黑铁块中,清楚知道此时情况,不由苦笑一下,自己剩下半截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养伤;云天参也毁掉大半,不知道能否再救活;神之心只依靠本能做事,当麒麟兽下一次攻击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还能挡的住不。 事实上,关于最后一点,他是多想了,因为这时候,麒麟兽正被大个子追着打。 前一次张怕差点被烧死,大个子已经是恼怒异常;如今又来一次,而且是真正给张怕造成伤害,大个子在暴怒之下变得更加暴怒,彻底疯狂起来。 暴怒和发疯是两回事,暴怒之下兴许还有理智,发疯之后,便是一切不在乎,包括自己在内。 当麒麟兽以火焰攻击张怕的时候,尽管只是随意为之,尽管动作很快,却依然给了大个子机会。大个子在有力量优势的前提下,又占了前机,迫得麒麟兽不得不全力自保。而在这时候,麒麟兽的一团凶火把张怕烧的只剩下小半拉身体,大个子顿时发起疯来。 原本就占先机,力量又有优势,此时发起疯来,他的强大已经无人可挡。麒麟兽试着抗衡两下,结果是周身伤口,而且伤口愈发加深。至于它的火,烧在大个子身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大个子完全不理会,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麒麟兽。 麒麟兽原本想和大个子拼命来着,想以自己的气势压制对方,可是没压制成不说,反是因为攻击张怕,弄巧成拙,逼出大个子所有力量。 在这种稍有点儿悬殊的差距下,麒麟兽纵是想拼命也拼不上,若真是不管不顾继续冲上,很有可能是送死。于是,麒麟兽逃了,拼着受伤,在大个子全力攻来之时,侧过身子挨上这一下,便见清亮天空,隐约有一道红影嗖的飞远,一个眨眼间,麒麟兽已经不见踪影。 大个子发起疯来,脑子不想事情,还想继续追击,幸好在这个时候,连续有数名神人到来,修为各有高低,到来时间自有先后,但是当第一个人到来的时候,大个子猛然警醒,不能追,若是追过去,张怕怎么办? 当下忍住怒气,身影一顿来到张怕身边停住,先看眼张怕,再以冰冷目光扫视陆续飞来的神人。 先有第一人到来,片刻后又有第二人,过不多时又有第三人第四人,约略过去百息时间,便是到来二十多人。这些人各自散开,停在远处往这面观望。 他们能感受到这片天空的强大神力,同时也能感受到大个子的滔天怒气,在这等情况下,没有人敢冒险收取空中飘逸的神力,万一惹到大个子,被杀死都没人收尸。 这些神人停住不动,大个子却是怒气难平,大喝一声:“滚!” 只一个字,高空中的所有神人没一个人有二话,毫不迟疑转身就走。他们过来的原因是这里有强烈气息波动,待过来后知道是大个子,那么能和大个子打到这种地步的又是谁?神念扫查中,这地方没有死人,也没有死气。而大个子依旧是气愤难平的模样,不问而知,必定是没杀死对手,故而生气。既然如此,神人们自不愿触这个霉头,明哲保身安全第一,所以在听到大个子的怒吼后,所有停在周围的神人齐刷刷转身就走。 他们往外走,又有神人往这面飞,发现到这一幕,一时有些为难,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索性停在老远处往这面观瞧。 而这个时候,青音早已回来,方才和一众神人停在远处观瞧。待大个子愤怒一喝之后,青音纵身过来,问道:“你们没事吧?” 这五个字让大个子又清醒一些,转头仔细看张怕,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道:“你掉过一个胳膊,现在是两条腿和半拉腰身,什么时候再把上半身和另一个胳膊一起弄掉,就算是完整了。” 张怕正苦着脸抵抗从四围狂涌而来的压力。事实证明,无论什么东西多了,都会给人造成致命危险,哪怕是你无比需要的神气神力。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这样,即便是赖以生存的水和空气,如果实在太多,也会轻易取走你的性命。 此时听见大个子开自己玩笑,张怕无力说话,他的力气一直在和气旋外不断涌来的神力抗衡,很是疲累不堪。 不过还好,他的元神有一部分呆在神之心里面。张怕难受,神之心感受的到,如同方才灭火一样,直接把力量送出来,从张怕后背进入身体,帮着抵抗外界神力。 而随着外界涌回来的神力越来越多,神之心送进张怕体内的神力也就越多,慢慢积累下来,张怕的小半截身体里到处是神力,强横的激荡着,竟是比他健全时还要强大一些。 他在忙着抵御外来压力,大个子见他不说话,神念略微一查,知道他在做什么,当时微一晃头,从额头处迸发出一道强大力量,进入张怕脑海,帮着他一起抵挡外来压力,张怕这才感到轻松,转头左右看看,问道:“还要多久?” 他全身力气都在和体外的神力做斗争,不敢轻易往外释放神念,只能问大个子,神之心什么时候才能吸收干净这些神力。 大个子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没回答问题,反是问道:“你怎么不趁机修炼,这许多神力,又有黑铁块的帮忙,可以快速增强修为,多好的机会,不把握。” 张怕听的一愣,苦笑道:“我这模样还修炼?再说了,你从来都不修行,怎么关心起这个……q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小豆子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小豆子 大个子摇头道:“就算你不修炼,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张怕郁闷道:“别逗了,先带我去化神池,没死就算运气。” 听到这句话,大个子的目光马上透出寒意,他想起麒麟兽的仇恨了,跟张怕说道:“不用着急,咱先养伤,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可是看他表情,哪是以后再说的样子?张怕无奈说道:“七彩云盾也废了,才刚知道一点使用方法,还不知道这东西如何炼制,唉,想修复也难。” 大格子冷声说道:“一朵破云彩而已,不用太在意。”心下对麒麟兽的仇恨又增多一分。 张怕知道大个子在安慰自己,转头看向神之心,低声说道:“谢谢。”若不是有神之心,他已经死去两次。 大个子笑道:“你真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没经炼制的铸材自己乱飞、勇猛救主的,如果没有意外,它是你的了,可以随便炼器,你喜欢什么样的神器?” 张怕回道:“我不想炼制它,让它就这样呆着吧。”这是连续救了他两次性命的神之心,万万舍不得像炼制普通铸材一样炼成兵器。 大个子呵呵一笑说道:“随你。”又看一下左右,跟着说道:“快了。”意思是空中神力剩下不多,即将完事。 张怕也有感觉,因为外界压力在慢慢减弱,跟大个子说道:“收回去吧,我能行。”让大个子收走神力。大个子闻言,歪头看看张怕,刚想说话,忽然发现张怕体内神力又有增加,不但有增加,而且是增加很多,在张怕体内形成巨大外冲之力,这若是一个处理不当,张怕很有可能爆体,亡不亡的另说,反正最多只能剩下一个脑袋。 大个子神念一动,明白是神之心捣的鬼,而且神之心是好意,它的灵智和张怕的元神始终缠在一起,经过这会儿时间的对战,灵智和元神变得更加默契,对张怕身体了解的更加透彻。所以在这个时候,它会主动送神力给张怕,是想让他变强!而当张怕即将被神力撑爆的时候,神之心继续外放神力,却不是送进体内,而是在体外形成一张网,紧紧包裹压缩,箍住张怕身体里正汹涌澎湃的神力。 从某方面来说,神之心的行动好象一个人拿左手握右手,左手往里压,右手往外突,正是僵持住。只是它僵持的左手和右手中间夹着个张怕。 神之心确实强大,只片刻时间,两股强大力量凶悍喷出,在保住张怕安全的同时,让他身体里充斥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这等时候,大个子自不能站着看,从他身体里也是涌出许多神力,护持在张怕体外,避免神之心大意撑爆张怕身体。 如此又是过去两息时间,体内又涌进无数神力,强大的让人发疯,张怕感觉好象将要死去一般,体内体外都是强悍力量,偏生夹在中间的自己手无点力,想做什么都不能够,只能保持原样,抱着两株残破云天参呆站在空中。 若说方才他还可以左看右看,和大个子聊天,现在则是直接变成石像,硬硬的一动不能动,连他的元神也被神之心的强大力量压制,感觉很不舒服。 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忽然发现体内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起了变化,一团团的往一起涌动。 他体内本是充盈无比的神力,再也塞不进去任何东西,哪怕一丝力量也不能够,也就是说他体内的神力已经被压缩到再不能压缩的地步。可是就在现在,张怕猛然感觉一松,体内那些不属于他的力量竟是层层叠叠堆到一处,拼命往一起挤,过不多时,那些力量竟是凝成一颗金色小豆子,稳稳停在张怕胸口处。不光有神之心送进来的神力,还有大个子帮忙护持身体的力量,如今混到一处,再不分彼此。 到这个时候,张怕体内力量凝成豆子,体外神力被神之心和大个子收回,少了这两种力量的压制,张怕可以自由行动,试着晃晃手臂,又内视身体,发现一切安好,虽说伤势未愈,但已经不成为问题。至于那颗金色小豆子,静静的好象不存在一般,没有一点影响。 大个子笑道:“被你拣便宜了,走吧,凝体去。”张怕说声好,刚想回身抱起大铁块,却没料到大铁块已经主动飞到他身前。出现这个变化,张怕着实吃惊不已。 谁能想到一个死物自己会动?纵有灵智,到底还是个铁块,却因为一场打斗,灵智居然可以如意控制铁块里的强大力量做出各种行动,这就是说神之心“活”了。 怔怔看了会儿,压下心中的惊意,摇头道:“难怪说战斗是最好的修行方法,唉。” 大个子笑道:“少说废话,它若是不能控制自己,又如何能救得你性命?赶紧点儿,去化神池。”说着话,身影一闪而逝。 张怕一琢磨,是这么回事,说起来倒是自己出现危险才激发了神之心的活力,可见神之心对自己确实很好。当下身形一动,抱住神之心,施展瞬移术去往化神池。青音没有跟过去,略微想想,转身回去星源。 片刻后,来到熟悉的巨大空旷白玉般的池子上空,放开神之心,看看手中云天参问道:“这玩意能救好不?”大个子撇嘴道:“你说呢?” 两株云天参虽然被焚烧掉大半,剩下的部分却依旧有活力。张怕想想说道:“我先凝体,然后再琢磨它们。”说完话,把两株云天参丢给大个子,自己沉到池底。 于是眨眼间,熟悉的景象再度出现,清水瞬间盈满整个池子,而后往张怕身上堆涌,一段时间之后,一池子的清水挤压缩小,形成他破损掉的身体,凝成一个完整人形。 眼看即将凝体,张怕体内的金色小豆子轰然炸开,强大力量再次狂泄而出,只一个冲撞,把他的身体迸碎,但是因为体外有一池清澈神力凝出的外壳保护身体,依旧呈人形站立。 一面是强横汹涌的力量往外冲,一面是化神池的强大神力护住他,而身体已经被冲破,如此一来,两种强大力量快速撞击到一处。到底是化神池的力量巨大,轻易封住体内力量往外涌,而体内力量始终往外推涌,不停推涌,几经撞击交缠,片刻后,两种力量完美融合到一起,只见金光一阵闪耀,张怕重新拥有一副完美身体。 才一形成身体,张怕马上感觉到这副身体的不同,实在是太过强大,比原来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虽然比不过神之心,也比不过大个子,身体里却是拥有他俩的力量,加上化神池的力量,又有张怕原先的力量,等于是四力合一,如同重生一样。 略微感悟下强大力量,郑重跟大个子和神之心道谢。大个子笑道:“谢铁块就成了,别谢我,主要是它在帮你。”张怕回道:“都要谢。” 虽然神之心听不懂张怕说话,但他依然是认真感谢,感谢过后,招过来两株云天参,想想说道:“再种回神山试试?” 大个子说好,他心里想的是,居然敢有人打我的主意?一定要回神山折腾一次,再有谁不知死活敢来找麻烦,一定要弄死泄恨。 见大个子利落答应下来,张怕却是略有犹豫,神山上凶兽众多,再惹下麻烦总是不好,当下说道:“回去和青音商量下。”大个子无所谓,随口说道:“那就商量。”于是俩人快速回去星源。 因为知道张怕出事,青音站在星源外等待他俩回来,此时三人一见面,青音抢先问道:“没事了吧?”张怕回话道:“我没事,它俩有事。”说着话把两个半截云天参递过去。 青音接过后看了一眼说道:“依着我,你拿去炼丹或是直接吃掉都可以,它俩现在的状态不会给你造成任何伤害。” 当初得到云天参的时候,风尘曾说过,这玩意必须配以别的东西中和药力才成,直接服用会爆体而亡。不过就云天参目前状态来说,断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更何况张怕也是变强许多,吃掉残缺的云天参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青音如此建议,张怕摇头道:“我想请大个子去你家的果园走一趟,好好设置个结界,还要麻烦你,用天赋本领帮助它俩生长,不知道可以么?” 张怕说完这话,青音还没回话,大个子直接拒绝掉:“不可以。”对他来说,一万株云天参也比不过一个张怕,他当然不会因为两株破草而丢下张怕不管,万一在这段时间里出事情怎么办?没了张怕,又去哪再找回一个和张怕一样的妙人? 张怕苦笑道:“为什么不可以?它俩挺惨的。”大个子依旧摇头说话:“惨?谁不惨?灵兽因丹而亡,你说灵兽惨不惨?灵兽又可以吃掉仙草,你说仙草惨不惨?那俩株草,说到底也就是两株草,没必要太过在意。” 见大个子不同意,张怕只得跟青音说道:“如此,只能麻烦你自己走一遭,以结界藏好两株云天参,慢慢养复一下试试看,能成就成,不能成的话,那就不能成吧。”语气有点无奈。 !#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总诀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总诀 青音回道:“带他们回去没问题,摆弄些花花草草是我应为之事,可问题是这两株仙草的寿元早十万年以上,总会引来别人的贪念,若有高手寻过来,我就是拼了性命也是无用,岂不辜负了你的托付?”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怕听后,沉思片刻叹气道:“在咱的果园试一下吧。”之前没有说出这个地方,一个原因是星源附近神气算得上匮乏,与其它地方比较,属于不适宜种植草药仙果的一类地方,另一个原因是距离神山太近,若是再引来凶兽怎么办? 可是事已至此,总不放任凭云天参死去,故说出这话。 听他这么说,青音点头道:“可以一试。”张怕便是说道:“走吧,现在就去。”于是三人飞离星源,去往果园。 果园位于星源以北不远处,占地极广,巨大无边,因为神气匮乏少有人来。后来大个子把这里占为己有,果园外结界记有标识,更是无人前来。谁会为了一个破烂地方而得罪到大个子? 严格说起来,这里是大个子和张怕的果园,张怕经常来。以前是来了就来了,看过果树就是离开,此时前来,他第一次觉得这里严重匮乏神气。只是再匮乏也得种下云天参,当下神念尽放,勉强寻个神气稍浓厚一点的地方,挖坑种参。 云天参已经没根没冠,只剩下中段一截参体,不知道能否成活。 种参的事情由青音来做,在埋入大地之前,先以神念仔细扫查云天参内部的每一丝纹理,依其残存的脉络通道,扯出一小条参体充当根须。待埋入地中,青音轻喝一声:“起。” 便见这一小块地方马上变得有些阴,湿气瞬间渗入大地,更渗入参体。如此持续一段时间,湿气消失,阳光普照。在这个时候,青音双手分别贴在两株云天参表面,顷刻间,参体发生变化,上下全无的半截参体竟是长出参冠。神念扫查下,埋在地下的参体已经分离出来的那一条根须竟是又分离出数十根根须,细小却实实在在的扎根大地。 至此,云天参算是成功种下,青音动用全部的天赋本领帮助两株云天参成活,待他收手起身,额头上竟是出现汗滴。 他们是神人,自不会真的出汗,所谓汗滴其实是全力使用神气时外溢的多余神力,因为要调动全身力量做一件事,神力前赴后继涌来,总有神力被浪费掉,而后面又有神力迫来,前面被浪费掉的神力便是透过身体溢出来。出现这种状况,一般都是神人使力太过,已经无法完全驾驭身上力量之时。也就是说现在的青音正全心全意、不计后果的种参,张怕动容道:“多谢。” 青音摆手道:“没什么,它俩算是活了,但是以后长成什么样?实在不好说,依着我,养一些天,待恢复元气之后,炼了吧。” 张怕当然不想这么干,只点下头没有说话。大个子知道他不愿意说起这个话题,转回话头说道:“你是要谢,他帮助整个果园的仙树生长都没费这么大劲。” 作为一个神人,天赋本领若是像方才那样费劲,真不如死了算了。正常情况下,青音想帮助谁生长,只需稍一动意即可,即便是眼前的巨大果园,他也只是双手触地,随便动个念头便是搞定。可是在方才,大费周折、几乎脱力,只为帮助两株云天参,绝对算得上仁至义尽。 张怕很感动,便是再谢一次。青音笑道:“你现在比我厉害,以后要保护我才是。”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微微有些涩意,他来神界许多许多年,多的连自己都不愿意去想那个数字,起码十几万年以上。可是他辛苦了十几万年,修为不过如此。而张怕,满打满算来到神界不到五年时间,便已经修为精进。 虽说他增长修为的方法有些取巧,但毕竟是变成高手不是?瞧着总会有点儿眼红。 听到这话,张怕苦笑道:“我厉害什么,大个子才厉害。”大个子却是摇头道:“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修到神界的了,连度劫时一起算上,你的运气真是天打雷劈一般的好。” 这是什么话?张怕苦笑着问道:“天打雷辟很好?”大个子振振有辞道:“天打雷辟不好,可是你的运气实在太好,好到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所以天打雷劈你。” 听到这个解释,张怕很有点无语,无奈说道:“大哥,您老人家是神,可不能乱说话,万一我真被雷劈了怎么办?” “劈了就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是没被劈过。”大个子无所谓的说道。 被劈过就可以继续被劈?这是什么逻辑?张怕摇摇头,决定换话题,于是说道:“得到你们给的强大力量,还没好好修炼,不能平白浪费大好机缘。”说完话,不再看大个子,直接打坐运息。 他打坐修炼,大个子对青音说道:“你先回星源,有事情叫我。”青音道声好,回去星源,大个子则是走开些距离卧下,看着张怕修炼。 张怕在修炼,神之心贴着他落到地上。经过前次一役,这块黑铁好象突然长大一样,变得懂起事来,虽然对一切事物依旧是不明白,但是起码一点,它知道张怕在修炼,便不去打扰,不再像以前一样缠着他的元神疯跳个没完。 如此一坐就是七天,七天后息功起身,见大个子正盯着他看,疑问道:“怎么了?”大个子指着神之心说道:“你没觉得他有变化?” 张怕当然知道,他的元神始终和神之心的灵智纠缠在一起,两者间的变化互相瞒不过,当下看着神之心笑道:“自然是变了。”说着话取出两瓶仙酒倾覆其上,片刻后,仙酒消失不见,被神之心吃掉。 大个子点头问道:“它是不是活了?”一个铁块变成如此状态,若不是活了,还能有何解释?张怕想想说道:“算是吧。”无论神之心是否算活物,只凭那丝灵动的神智,张怕也会平等对他。 大个子笑道:“这家伙神了,就是有点浪费,以它神通,若能为你炼成法宝,凭着这柄神器绝对可以神界。” 张怕摇头道:“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又拿出一瓶仙酒喂给神之心,起身去看云天参。 果园远比不上神山,云天参又是受损严重,虽然有青音倾力照顾,云天参始终难以恢复到以前状态,参冠有了,根须有了,却是没有一丝活力。 大个子在旁边说道:“这几天累坏了青音,每天来回跑,全心照顾两株仙草,依着我,吃了算了,别折腾他了。” 张怕也不愿意麻烦别人,可是更不愿看到云天参只当个普通仙草那样被人炼丹。以前的云天参是人形,经过一场大火,大半拉腿没了,脑袋没了,胳膊也受到损伤,完全没有人形。张怕想让它再回到以前模样。 此时听了大个子说话,张怕想想说道:“再试些日子吧。”大个子无所谓说道:“随你。”又问:“现在怎么办?修复云盾?” 听到这话,张怕在心里默想一遍自己了解的炼器法门,其中有得自神阁的炼制神器的方法,想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很难,不知道材料是什么,也不知道炼器总诀。”大个子听后点头道:“那就先放着,一会让青音去趟天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材料,这玩意就是撞大运,运气好,碰到好材料,拿东西换回来就是。” 张怕笑道:“拿什么去换?”一句话问住大个子,张口想了会儿说道:“你回去弄点灵酒呗?”能够拥有绝顶材料的神人,即便想交换材料,也得换回同样顶级的东西。大个子虽然啸傲神界,可素来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从无积攒,没有可交换之物,只好想出这个馊主意。 张怕听得又是一笑:“你是怕我过的太安生了是吧?”好容易平息灵酒事件,如今再弄些灵酒回来,不是典型的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大个子叹气道:“那就等吧,等再看见白仙子,询问总诀就是。”张怕摇头道:“她会告诉你么?”大个子再是想想,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 他俩说的炼器总诀,其实就是控制七彩云盾的功法总诀。神器炼制与下界炼器方法不同,若是说要勉强找个相像的,倒是和张怕炼制大黑刀时那样、又或者是鬼宗魔宗炼制某些精元法器时差不多,需要以自身元神为代价。 想要炼制一把契合心意的完美的神器,首先要选用好材料,用自己的精血温养,再以元神炼器。在炼制过程中,为发挥神器最大作用,也是为了更好的炼器,要配合炼器者的功法一起使用,如此炼成的神器才能当成自己身体一部分,如同以臂使指那样圆润如意。 既然要配合自身功法使用,当然要将修行功法的变化与神器契合到一处,如此就需要一个总诀,将种种变化全部罗列其中,这个总诀不但是炼器总诀,更是以后使用神器的唯一法门。 !#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修复云盾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修复云盾 当然,不了解总诀也一样可以使用神器,只是其中差别天大地大,如同一把菜刀和一柄飞剑的差别,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炼制神器亦然,并不是任何神器都要搞得如此麻烦,又是温养又是总诀的,需要花费大精力长时间去弄,完全看个人心意。想要拥有个强力神器,便得去辛苦折腾;不想要,就可以随便弄个东西顶替使用。 七彩云盾当然不是随便弄来顶替使用的,炼制时很费精力,其中涉及到白仙子的修炼法门。因为这个原因,白仙子没教张怕如何使用云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怕对白仙子给自己云盾的做法很是怀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就不怕云盾被高手抢走,了解使用功法后,从而对她不利? 此时,见大个子为了自己而发脾气,张怕呵呵笑道:“无妨,我也算个炼器宗师,纵是不能完全修补好云盾,总也能恢复个八、九成的样子。” “你是炼器宗师?”大个子不屑的撇撇嘴说道:“咱这里是神界,不吹也没有灰。” “啊?这等俏皮话,你老人家是跟谁学的?”张怕有点不明白。 大个子更加不屑的撇撇嘴说道:“我老人家活了无数年,什么话没听过?” 张怕一听,这是机会啊,当时打蛇随棍上,笑着说道:“既然什么话都听过,麻烦您老人家帮我解释解释神之心在说什么。” “滚蛋,弄你的云盾去。”大个子第三次撇嘴,而后去到一旁卧下。 张怕又看会儿云天参,跟着走到一处空旷地方坐下,拿出七彩云盾细看。这时候,大铁块在他身后缓慢飞过去,能动以后就是方便,再不用麻烦张怕。 张怕送元神进入七彩云盾,依据以前了解到的情况,揣摩思索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一全力思索问题,与他元神纠缠一起的神之心马上有所感应。如今的神之心比以前更加聪敏,在它的了解中,张怕在琢磨七彩云盾,便是很主动的替张怕分忧。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张怕彻底惊住,此时他两分元神,一些在神之心里面,另一些在思考七彩云盾的事情。这时候,神念突然一动,提醒他,神之心的灵智离开黑色铁块,进入到七彩云盾里面。 得知这一变化,张怕彻底惊住,怎么可能?一个铁块的灵智,竟然能够离开本体?仔细想了想,冰晶从来没有这样过;本命白骨没有元神,和眼前情形都不一样,当下僵住身体,让送进七彩云盾的元神跟着神之心的灵智在云盾里面到处溜达。 神之心的本能确实强大,此时的七彩云盾可以说是满目创痍,它偏偏能随意游走,想去哪里去哪里,若是感觉到不适合自己心意了,就会随意改动七彩云盾的内部构造。 张怕实在不敢相信这些事情,好象看戏法一样看着眼前事情发生。琢磨着神之心到底有多强大?能够驱使自己的力量离开铁块就算了,连灵智也能离开本体,更恐怖的是那丝细小灵智却是可以随意改动七彩云盾。 即便七彩云盾是残缺的破损的,可是其内嵌有各种法术,更与白仙子的元神有微弱关联,神之心怎么就能够随意改动? 他吃惊他的,神之心只管在七彩云盾里溜达,转来转去,似乎对云盾拥有的力量很不满意,当时轻轻一动,从神之心里涌出强大力量,尽数添补到云盾之中。 如此过得两个时辰,修补好云盾坏损之处,又填补力量,那丝灵智终于离开七彩云盾,回去自己的大铁块。 一回到自己身体,马上纠缠到张怕分神上,蹦蹦跳跳好不欢乐。 依着这些日子相处的经验来看,神之心在跟他邀功。张怕先跟它表示谢意,然后将全部注意力都沉在七彩云盾里面,在脑中刻画出方才神之心走过的地方,然后将之记忆,再揣摩思索,足足熬了六个时辰,总算搞明白神之心做了什么事情。 那个只依靠本能做事的大铁块,把七彩云盾的主要法阵通通改了一变,完全不理会白仙子设下的功法,又疯狂填补力量,使得云盾格外强大。而在这两点之外,最重要的是,他牵引着张怕元神在云盾里走了一遍之后,便是把张怕的元神牢牢印在云盾里,如此一来,云盾只认张怕的元神,别人无法驱使,即便是白仙子亲至也不可以。 云盾修缮到这个地步,若说还有缺陷,就是张怕不懂使用七彩云盾的法术总诀,不过经过神之心的折腾,这些已经全不重要。 在这次之前,神之心曾经帮助张怕熟悉使用云盾的法诀,虽然都很简单,没涉及到云盾根本,但是在现在,这些简单法诀有了用处,只凭这些法诀,就可以很好的控制云盾。 六个时辰之后,张怕微笑起身,随意操控云盾做出各种攻击,而后笑着收起,再次跟神之心道谢。说来也怪,自从神之心可以自己飞行以后,灵智好象也打开许多,已经可以渐渐明白一些简单意思,比如现在的感谢。 知道张怕在谢自己,神之心更是开心,能帮到他唯一的朋友是它现在能体会到的最开心的事情。 这时候,大个子问话道:“弄好了?”张怕笑道:“好了,神之心帮我的。”大个子点头道:”我就说他活了,如今真是个活物了,怎么帮的你?”张怕回道:“他破掉了云盾的禁法,白仙子的总诀已经无用。” “这么厉害?”大个子有些不相信,他很强大,可是也不能做出这些事,心下稍微有点不舒服,一块破铁,怎么可能这么强大? 张怕回道:“我感觉现在的云盾比以前厉害许多,有机会要试一下。”从这个时候开始,张怕真的认可神之心活了的事实,不再称呼“它”,而是换成“他”。 听到这话,大个子仔细看神之心,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他不明白神之心的出处,虽然知道有这东西存在,却不知道是如何存在的,即便是在三十三天之上,也不可能让大铁块变成活物。 张怕同样不知道,便是没有接话,以元神和神之心沟通。现在的神之心变得聪明,能够领悟一些简单话语,张怕学以前那样,不厌其烦的和神之心聊天,只当是教他说话,待学会之后,沟通起来也会方便许多。 张怕闭口不言,大个子忽然笑起来,很开心的那种笑,笑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若是让风尘知道神之心变成现在这样子,怕不是要后悔死。” 这样的神之心绝对是神界最强大的炼器材料,可惜整个神界都是无人知道,不知道神之心会变得如此强大。更有风尘这样的人,把如此宝贝拱手让人,说出去岂不是天大笑话一桩? 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能怪风尘,试问天下,除去张怕这个傻子之外,还有哪个人会如此糟蹋仙酒?更用两株云天参去温养铁块?大家都知道神之心是好东西,可是仙酒和云天参同样是好东西,有喂给神之心吃的那些好东西,给神人自己吃好不好?自己吃了,会变得更强大;给铁块吃了,再强大也不是自己的,而且还有可能无法炼器。若真是在无意间把神之心变成废铁,岂不是白白浪费掉无数上好宝贝?所以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尝试。 此时听到大个子笑话风尘,张怕笑笑没接话,虽然很满意神之心的表现,总还有不如意的地方。比如,如此大一块黑铁,要如何才能带回下界,不能够带他回下界,就不能见到宋云翳四女,这个事情实在难办。 见张怕只笑不说话,大个子不耐说道:“笑什么笑?喝酒。” 张怕自然应下来,拿出仙酒开喝。有意思的是他俩对坐而饮,神之心一定要插进来,把张怕往一旁挤挤,大铁块坐下,摆个三足鼎立之势,也要喝酒。 这下轮到大个子吃惊,惊讶道:“真拿自己当人了。” 神之心当然没有这么玄,他只是单纯想喝酒,凑巧坐在那个位置而已。 张怕才不管神之心是不是人,又给他拿出瓶酒,一人一兽一物,组成世上最奇怪的组合,三个家伙开喝。 神之心没那么神奇,只随便吃掉瓶仙酒,便是换到张怕背后呆着,在自己的身体里和张怕的分神玩闹。而张怕是真用功,一面和大个子喝酒,一面分神努力教会灵智各类事情,不管其能否明白,反正是一遍又一遍的说个没完,总有让他明白的一天。 此时天光大亮,已经第二天,是青音来救治云天参的时候。张怕正和大个子对饮,青音到来,一见面便是笑道:“喝酒也不叫我。” 张怕笑道:“我不想喝,是大个子逼我喝,来,咱俩换换,你来喝。” 青音摇头道:“少来,我先看看参。”说着话去到云天参面前,左右看看,再把双掌贴到参体表面,以自己的异能帮助快速生长。 过不多时收手回来,坐下后问道:“感觉怎么样?”张怕随口问道:“什么怎么样?” !#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白仙子又来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白仙子又来 青音回道:“你的修为。”他心中总惦记这事,张怕来神界不到五年时间便是超过自己,让他感觉有些不平衡和不好受。 见是问自己的修为如何,张怕随口答了句还好,跟着又说:“连日来,辛苦你了。”青音回话道:“说起来还要谢你,这几日全力帮助云天参,连我的修为也有增长,从此进阶有望。” 张怕呵呵一笑,他知道青音在宽慰自己,不须太在意,刚要说话,空中又出现一个人,白衣如雪,飘逸似云,长着一张美丽无比的容颜,正是白仙子。静静站在空中,冷冷向下扫视,看过大个子和青音,最后把目光定在张怕身上,就这样一直冰冷看着。 她如此堂皇到来,下方三人都有发现。大个子以一副蛮不在乎的口气问道:“你想干嘛?” 听到这话,白仙子缓缓落到地上,冷着声音问张怕:“你弄坏了我的云盾?” 张怕回话道:“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坏了,另外,它现在是我的。”白仙子听的冷冷一笑,再问道:“怎么坏的?”张怕懒得和白仙子说废话,当下简单说道:“神山上有凶兽找我拼命,云盾一挡,就坏了。” 听到这句话,和自己想象的全然无关,白仙子伸出美丽手掌说道:“拿来。” 见她问自己要七彩云盾,张怕轻轻摇头说道:“不能给你。”白仙子冷冷一笑:“为什么不能给我?”张怕道:“是我拿灵酒和你交换来的,是属于我的东西。”白仙子闻言,又是冷冷一笑:“是不是你的我不管,我只问你,是谁抹去我的神念?” 七彩云盾是白仙子的看家神器,其中变化实多,配以修炼功法使用,威力巨大。当日若是白仙子用云盾抵挡麒麟兽的攻击,绝对不至于被轻易烧毁。 此类神器以元神炼制,炼成后人与器之间有紧密联系。也就是说,白仙子与七彩云盾心神相连,平时还好,不打架,这分元神便是无用;而若是云盾出了问题,白仙子可以马上知道,眼下就是知道云盾被毁,她来找麻烦了。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随口回道:“仙子给我云盾时,没告诉我使用的法阵总诀,我也是没办法,不知道法阵总诀就不能很好的使用云盾,更不能进行修缮,仙子又仙影难寻,而我却是时刻面临危险,为了保住性命,只好勉强修复一下。” “你勉强修复一下,就灭掉我的神念?”白仙子的声音更冷,她不相信一个才入神界五年的小子能灭杀自己的神念。 张怕不愿意多做解释,点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反正就这样了。” 从头到尾,他没有说假话,只是隐去关键几点,他只说勉强修复一下,却没说修复成功,因为是神之心修的。 白仙子自然想不到神之心会这么神奇,能够折腾她的神器。心下琢磨着神念被灭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大个子做的?当时偏头看眼大个子。 见她看过来,大个子冷声说道:“看什么看?那东西早不是你的,难道还想找麻烦不是?” 白仙子不想跟大个子起争斗,它留下云盾的主要目的是引风尘上钩,可是那家伙最近都呆在界中城,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这让她很郁闷。 可惜她的郁闷与张怕无关,张怕全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无非是仇恨而已,所以也不想和白仙子起争执,便是接着大个子的话低声解释道:“说起来,毁损到仙子神念,是有不该,可是在面临生死危难之时,小子唯想保命,暂时顾不得其它,只得唐突为之,还请仙子勿怪。” 他俩说话,大个子凶狠,张怕温和,却是表达一个意思,云盾是张怕的,想怎么做都是由他,白仙子无权干涉。 看眼凶狠大个子,白仙子很不满意他的态度,可是她此行目的只是想看看是谁抹去自己神念,顺便索回七彩云盾,并不想打架。想起界中城还有事情要做,那里有许多后辈要照顾,总不能在这等时候和大个子打起来,想了想,眼前事情只得认栽,当下冷哼一声,身影消失不见。 看她离开,大个子冷声说道:“那个疯女人一准没安好心,用七彩云盾做饵,不知道想坑谁。”张怕却是没接话,召出小云团细看。就在方才那会儿时间里,白仙子数次以法诀操控云盾,都是失败告终。张怕成为云盾新主人,自然了解个透彻。不免琢磨到,如今算是得罪到她,若是日后对敌,自己的云盾能否抗过白仙子的攻击? 他在沉思,大个子随口说道:“别想了,我告诉你,疯女人永远不可理喻。”张怕笑着回道:“这是什么话?疯男人就可以理喻了?” 一不小心被张怕抓个口误,大个子气道:“就和我斗嘴有能耐,有这时间,好好熟悉熟悉天缠丝,配合云盾使用,总不至于让你输的很狼狈。” 张怕无奈回道:“怎么让你说的都是输?好好练习也是输,我还练个什么劲儿。” 大个子道:“少废话,赶紧练。”说完这话,跟着又道:“你说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怎么也没人再飞升上来?” 敢情大家伙呆腻了,想让张怕陪他到处溜达,张怕便是哈哈一笑,走去青音身边站定。 方才白仙子来的时候,青音未发一言;现在他和大个子说话,青音又没插言。张怕不想让他觉得被冷落,于是走过来说话:“这些日子一直麻烦你,过些日子,我能下界后,给你带些灵酒回来,你可以拿去界中城或天城寻人交换,换些你需要的东西回来,当时聊表谢意。”他不愿意说空话,可是对于青音的辛苦付出,总不能没有表示,只好说次空话,等以后有机会好好补偿就是。 青音笑道:“谢什么谢,现在这样挺好,有你和大个子在一起,挺热闹挺开心,只这一点,就比灵酒仙丹都要重要的多。” 听他俩说话,大个子不满道:“刚才我让你回去下界拿灵酒,你怎么说的?不是怕找麻烦么?现在又怎么说的?”张怕随口回道:“千可愁有大量仙酒,能换回灵酒;他也可以啊,只要和别人说,是用仙酒换来的就是。”大个子摇头道:“不妥不妥,外面人都知道咱三个在一起,若是知道他有灵酒,岂能不往你身上想?万一有人动粗,逼问他怎么办?” 听大个子这么说,张怕笑道:“那我就自己去换,只是,唉。”说着话,发出重重一声叹息,转头看向背后的黑铁块,这么大个家伙,实在难以携带。 他不敢冒险,神之心是神界之物,且有灵智,万一在下界时发生什么事情,过去的一切努力都将成为白费。另外,他也担心有神人高手能追踪到神之心,当自己带神之心下界之后,天雷山便是****出来,这是张怕万万不愿见到的事情。 他看着神之心叹气,大个子和青音知道他在想什么,大个子笑道:“跟我说说,有这么多牵挂,你累不累?”张怕随口回道:“你猜。”大个子继续笑着说话:“我猜你挺累的,要照顾云天参,要照顾神之心,还要顾及下界亲友,整个神界,还有你这样的没?” 张怕辩道:“怎么没有?若是没有,如何会有界中城的存在?”大个子笑道:“你还是有点不了解,之所以有界中城的存在,一个原因是神人想要照顾亲人,另一个原因是神人好面子,为了不丢面子,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而已。你和他们不同,你是全不在意脸面,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当然,你修为这么低,有没有脸面都一样。” “什么是都一样?”张怕气道,跟着说道:“我就发现了,我一倒霉,你就开心,你还有没有点正事?” 大个子点头道:“有,不过和开心相比,什么正事都不重要。” 就在俩人说废话的时候,果园中又有人来,一个黑衣干瘦老者无声出现。老者出现后,目光直盯在两株云天参上面,完全当大个子、张怕和青音三人不存在。 奇怪的是,大个子也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老者,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怕一看,有结界设置还是挡不住别人的神念查探,看来得好好研究一下神界的法阵了。又见到大个子不说话,心下琢磨着,不会是来了高手吧? 在黑衣老者出现之后的片刻时间里,空中现出四个身影,两大两小,巨是火红外甲,其中一个正怒目看向大个子。 看到那四个身影,张怕心头暗叹,用不用这么倒霉? 天上的四个身影是前些天来抢夺云天参的麒麟兽,两大两小,两只大的应该是一对儿,威风凛凛,雄风无惧,两只小的很可爱,像两只小球一样肉肉的,连身外红甲也是软软的,看起来更像是皮肤,不用问,这应该是一家子。 想到这里,转目打量大个子。大个子被他看的不自在,随口问道:“看什么?”张怕摇摇头没说话,其实他想问,你怎么没有一家子? !#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小麒麟兽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小麒麟兽 这个时候,黑衣老者又看了会儿云天参,转头跟张怕说话:“这两株参,我要了,你需要什么?” 郁闷,神界到底有多少高手?怎么出来一个人就是如此大的口气说话?忽然想起风尘,他很想问问风尘,云天参在你手里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多事? 黑衣老者很狂,张怕在想怎么拒绝他,大个子抢先冷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存在?”黑衣老者闻言轻轻一笑,转身面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存在又能如何,大红、小红,加上我,就算杀不死你,总能让你重伤,顺便杀死他,你觉得做这个无谓的争斗有意思么?” 听到这话,张怕真想吐血,不是说神界都是好人么?怎么出来一个人就想欺负我?张嘴不是打就是杀的,难道我长了一张挨揍的脸? 大个子却是冷笑一声说道:“你尽管试试。”黑衣老者摇头道:“非必要,不想和你打架,所以呢,你不要逼我。”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老头儿绝对是三十三天的高手之一,否则没胆子敢和大个子如此说话。张怕实在想知道三十三天上到底有多少高手,怎么满世界都是? 大个子继续冷声说道:“若我一力想逼你呢?”老者闻言,轻叹口气说道:“何必呢?两个小东西需要云天参补身体,反正已经烧毁成这样,再无大用,你们把两株参让出来,我可以给你们别的东西交换,总让你们满意就是,何必一定要打架?” 这话说的很对,从正常修者或是正常神人的角度来说,是十分正常也是十分合理的提议,正常人都应该答应下来。可惜的是张怕有点不正常,大个子更是不正常,听过黑衣老者说的话,大个子哈哈一笑:“我也需要这两株参。” 只这一句话,便是堵住黑衣老者的嘴,老者好歹是三十三天的神人,怎么可能一再示弱,尤其是在己方实力还占优的情况下。当下暂不理会两株云天参,身影上飞,停在高空中淡声说道:“上来吧。” 这便是下战书了,大个子傲然一笑,轻轻摇动一下身体,只见金光闪烁,大个子周身是耀眼的金色鳞甲,这是他的最强防御,然后缓缓上飞。 张怕一看,又要打架?以一敌三,大个子处于下风。当下招呼一声:“大个子。”大个子停住身形,回头看他,却是没有说话。 张怕看眼云天参,眼中有不舍之意,他不想两株人形仙草如此失去,否则也没必要让青音辛苦照顾,可是事情紧急,容不得多做考虑,当下说道:“我想炼器,不知道这位先生可有什么极品材料?” 他的意思是屈服了,为了免使大个子受伤,张怕只能选择让出云天参。 听到这句话,黑衣老者轻笑着点头,刚想说话,大个子却是抢先冷声说道:“你是想炼器么?”只说出六个字,然后紧闭嘴巴继续上飞。 大个子知道张怕是在为他的安全考虑,可是他从来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尤其在面对张怕的时候,断不能让一个弱小家伙为保护自己,从而放弃他想要的东西,若真是发生这样事情,他会过不去自己这关,所以断然拒绝。 见大个子明白自己想法,却是坚决不从,张怕轻叹一声,既然这样,就一起吧。 事情与自己有关,总不能让别人出头,自己做缩头乌龟。当下招出七彩云盾,包住自己后跟着一起上飞,手中捏着天缠丝,作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他一飞,黑衣老者先是愣了一下,跟着笑道:“不自量力,你想和谁打?和大宝打?还是和二宝打?” 四个火红麒麟兽的名字分明是大红小红,大宝二宝,倒是好记。不用问,两只小的肯定是大宝二宝。 听黑衣老者嘲笑自己,张怕没接话,只管快速上飞,片刻后追到大个子一起高度。大个子皱眉道:“你想干嘛?”张怕呵呵一笑没回话,心中主意已定,不论这一战结果如何,也不论心里有多惦记四女,他必须和大个子并肩作战。只要是个男人,该面对的事情就一定要面对,逃避不得!所以这轻轻一笑竟是充满决绝之意。 大个子摇头轻声说道:“何必呢?”张怕依旧没接话,而在这时候,地面上矗立的大铁块忽然动了。 他原本立在地面,完全不理会黑衣老者。在张怕说话和往上飞的时候,他也是没动,因为知道有外人在场,他不想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由此可见,神之心越来越聪明,越来越通人性,假以时日,必将变成海灵那样的仙物。 可是就在这时候,张怕忽然坚定决心,想要一战,他的决绝之意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死志。这一下,神之心马上感应到,于是他不干了。有人想对他唯一的朋友不利?那是多余!当下一个晃动,下一刻便是出现在张怕身前,挡住他一部分身体。 神之心飞到高空,黑衣老者这才发现这块黑铁的不同之处,以元神仔细扫量,看来看去,发现张怕的元神留在里面,同时铁块里还有种强大力量,查来查去、想来想去,都是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是沉着面色静立不语。 原本三打一,立于不败之地;现在多出个有着强大力量的神之心,让他有些吃不准,不知道是谁在控制这等稀世材料和自己为敌。 黑衣老者也算有见识,可惜再有见识也想象不到神之心自己活了。在他以为中,星源附近应该还有一个高手,控制着神之心和自己对敌。如此一来就是三打二,虽说同样是实力占优,但是优势不明显,保不齐会发生些什么样的古怪事情。若是大战中,让大宝和二宝受伤或是被人掳走,纵有一万株云天参又有何用?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帮两个小家伙快速成长,才打起云天参的主意。 有道是不知名的敌人才最危险,黑衣老者从神之心那里收回神念,然后全部外放,仔细搜查果园,想要找出敌人。可是查来查去同样是没有发现,不觉心下生疑,难道是藏在云里那个笨小子在控制神之心?可是那股强大力量是怎么回事?笨小子绝对没有那么强的实力。 越想越想不明白,便是收回目光,盯住神之心看,担心出现不测情况。 发现神之心主动飞上来,大个子很高兴,他有帮手了。不说别的,这玩意极结实,以对面一人俩兽的力量,根本伤不到神之心,于是跟老者说道:“回去吧,神山那么大,有的是奇花异草,何必来找我麻烦?” 黑衣老者听后,略微想想说道:“不是想找你麻烦,而是想找两株十万年以上的云天参实在太难。”双方敌立当前,他肯如此解释一句,等若是变相服软。 大个子听后没说话,转头看张怕,琢磨着一会儿要怎么打才能护住他。 见大个子不理会自己,黑衣老者暗叹一声,到底还是要打架,于是开口说声:“得罪了。”说完话,抬手一掌劈向神之心。 他对大个子的实力有所了解,却是不清楚神之心里面的强大力量是怎么回事,当下决定先逼出这份力量的主人再说。 他一掌劈来,张怕还没及反应,那一掌已经打到黑铁块上,黑铁块被打的稍微一退,停住后快速反身冲上,便见无边力量滔天涌出,竟是想压碎黑衣老者。 发现神之心主动反击,黑衣老者更是迷糊,这颗神之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下疑惑,手上动作不停,反手再是一掌,破开神之心攻击过来的强大力量,轰的一下又是打到神之心表面。同样的,这一巴掌又把铁块打退半分。 神之心连续挨了两次打,这让他十分恼怒,便是猛地爆发出来,只见黑影一闪,大铁块凭空消失。就在众人找寻他的时候,黑衣老者快速闪动身形,片刻后,神之心出现在他方才的位置上,巨大力量把空气撞的一晃,却是没能撞到黑衣老者。 见攻击失手,神之心更是生气,轻轻一个颤抖,尽放体内力量,使得这一片天空在瞬间内静了下来,静的让黑衣老者都感觉有点难受。 他难受了,大红小红自然也不会好受,其中最难受的是两只小麒麟兽,大宝和二宝,两个小家伙的一切都处在萌芽阶段,所缺者甚多,实力当然不足,被这种静静的压力压得很难受。 可惜在这等时候,两个小家伙想退出也难,神之心不会特意放过他俩。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他只知道张怕对他好,他就要对张怕好,有人想为难张怕,他就一定要帮张怕出气,并且还要打赢,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这种无差别的攻击,当即惹来一人两兽的疯狂反击,黑衣老者双掌连挥,一道道强大神力轰轰砸到伸之心表面,同时两只大麒麟兽也是疯狂扑过来,以坚硬头颅去撞击铁块,想要撞飞他。只要能撞飞神之心,他放出的强大古怪压力就会消散掉,从而解救出两只小麒麟兽。 !#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铁块很厉害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铁块很厉害 终于还是三打一了。因为身后是张怕,神之心稳住外体,根本不退,只管继续爆发力量,与黑衣老者和两只麒麟兽对拼。 他们这块打将起来,大个子也呆不住了,看眼两只小麒麟兽,撇了下嘴,懒得欺负它们,身体腾空飞起,朝黑衣老者直撞过去。 在大个子行动之前,两只大麒麟兽本有些担心,担心大个子会趁机制住两只幼崽,所以要分神注意这边,尤其两个小家伙被神之心的强大压力制住,只能空自****哀鸣,却是动弹不得,让两只大麒麟兽更是着急。 此时见到大个子飞向黑衣老者,前次和他打过架的麒麟兽飞过来,拦住去路。 黑衣老者知道麒麟兽非大个子对手,不想它他冒险,当时身影一闪,撇下神之心不理,出现在那只麒麟兽前面,跟着双掌前推,正正打在大个子额头上。然后冲那只麒麟兽轻喝道:“大红,退开。”那只麒麟兽便是回去帮助同伴和神之心对斗。 大个子被黑衣老者打中,当时轻吼一声,身形不退,猛地爆力,朝前面继续撞去。黑衣老者也是掌上加劲,意念一动,漫天神力互相涌动起来,以老者为中心,形成个旋涡一样,纠缠着涌来。 看到这种变化,大个子冷说道:“祁信,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点本事?” 祁信没理他,右掌前推,再打大个子一掌。在这个时候,空中聚集过来的神力已经聚成一条气龙,长有三十多米,摇头摆尾,巨大威猛。这条龙是神气凝聚,原本看不出形状模样,因为在龙体外有一层淡薄金光闪动,才让大家看个清楚。 气龙一出现,马上朝大个子快速攻去。大个子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身影继续前冲。只是语气虽然不屑,身形到底被拦住,巨大气龙竟是比真龙还结实,和大个子对撞后,只稍微停顿一下,而后又是继续猛扑过去。 祁信略看一眼,见大龙无事,便把目光看回神之心。在这个时候,两只麒麟兽正是发疯般的和铁块凶猛斗在一起。 无怪两只大麒麟兽发疯,因为在这会儿时间里,迫于空中的巨大压力,两个小麒麟兽连哀叫声都发不出来,可怜巴巴的团成一球,面上是恐惧表情。 看到两个小家伙的可怜模样,张怕也有些不忍心。可此时双方正在对战,总不能让神之心停手不打,更何况以神之心的灵智,也不知道能否听明白他说的话。 眼见小家伙要遭遇不测,祁信身形一动,来到两只小麒麟兽身边,双手一抱,将两个小家伙收到怀中,并以法盾罩住,阻住外界的强大压力,两个小家伙这才能够活动,仰起小脑袋,冲神之心怒吼几句,表达不满和愤怒。 可是因为身体太小,声音也是太小,两个小肉球的一番怒吼反是显得很是可爱。 见两个小的没事了,两只大的再无顾忌,继续凶悍对撞神之心。可是也因为两个小家伙成功脱险,两尊大麒麟兽没了狠劲,进攻没有刚才那般疯狂。 如此一来,空中战局便是暂时维持住一个平衡,神之心独斗两尊大麒麟兽,大个子和气龙拼命。祁信因为要照顾两只小家伙,不敢轻易加入战局,只能抽冷子以法术攻击大个子或是神之心,帮助自己一方。 可惜的是,这种平衡只维持了十息时间。随着战斗时间愈久,神之心竟是越来越擅长打架,只这么一会儿工夫,他的攻击再不是纯以力量压制对手,而是开始变化,好象祁信变出气龙那样,神之心的力量也是有了形状,并且不断设置陷阱,引诱两只麒麟兽上当。 十息时间之后,神之心变化出一个人,由他的力量凝成,无形无色,哪怕是站在对面,你也看不见他。只能凭其巨大力量的压力、及其凶悍攻击,来猜测这个人在哪。 神之心本已是难搞之极,和他打了半天都没摸到其弱点在哪,此时又弄出这样一个怪物,两只麒麟兽明显顾不过来,被那个看不见的巨大“气人”一巴掌一脚的揍的节节败退。 再看大个子和祁信的气龙对战,气龙和神之心的“气人”同样是神力凝成,只一个是人一个是龙。神之心弄出的“气人”有他的丰沛神力支撑,力量大无穷,轻易打退麒麟兽。而祁信的“气龙”是聚此地神力形成,后继无力,自然会轻易落败。 这地方是张怕的果园上空,神气匮乏,仅能支撑气龙折腾一小会儿,然后就是后继乏力。如此一来,没有神力支撑的气龙在和大个子的连续对撞中,终于一个不支,砰的一声碎裂开来,重新化成神气,消散在空中。 十息时间,两处战局都是落败,而控制神之心的高手神人还没出现,祁信面色凝重,不愿再战,抱着两只小家伙喝声:“退。”身影陡然退开万多米,离开神之心力量的控制范围,冷冷对望过来。 他一声退,两只大麒麟兽转身就跑,眨眼间便是一左一右立在祁信身边。 大个子也不去追,悠闲立在原地,看眼张怕,心下暗道,这小子真不白交,明知道实力不成,还敢上来陪着送死,只凭这点,便是强过神界万千神人。 麒麟兽跑掉,大个子停手,没有人攻击张怕,神之心便也停住不动,只把他凝出的巨大“气人”移到张怕身边站住,起个保护作用。 如此,双方暂时罢手,祁信低声说道:“我需要那两株参。”虽然相隔万米,虽然说话很轻,可是他的声音偏能轻轻响在耳边。 大个子冷笑道:“我也需要,我还需要你身边那俩笨蛋呢,你给不给?”祁信闻言,轻轻摇头道:“何必呢?好好商谈不好么?”大个子也是摇头说话:“没什么可谈的。” 只两句话,双方又是僵住,祁信轻叹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老朽便是放肆一次。”说着话放开手中两个小家伙,叮嘱两个大麒麟兽说道:“看住它们。”说完话,抬步前行。在空中,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走向大个子。 万多米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祁信约略走了百来步,便是停在大个子身前。偏头看眼神之心,又看看站在张怕身边的不见踪影的巨大“气人”,再看回大个子说道:“请那位高手出来吧,老朽以一敌二,但求公平一战。” 他一直认为张怕一方有隐藏的高手,当然希望对手暴出全部实力。只是这句话说的很有意思,以一敌二也能算公平之战? 大个子摇头道:“你来抢我东西,我和你公平什么?明白告诉你,甭管我们有多少人,总之不能让你得逞,来吧,打吧,就让我见识见识,祁连云动的绝技。” 话说到这个份上,想不打也不成,祁信苦笑一下,又说一遍最开始说过的三个字:“得罪了。”说着话,身形一动,空中突然出现无边无际的云层,其广不知道几千里,其厚不知道几千里,直接把这一片天空变成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就这时候,张怕忽然插话问道:“不知道先生需要云天参做什么?用其他仙草代替不行么?”很显然,这家伙烂好人的善心又发作了。 随着他一声问话,空中云层一滞,跟着消散掉,重新出现黑衣干瘦老者。 祁信重现出身影,轻轻一个飘闪,来到神之心前面站住,隔着大铁块和张怕说话:“你可愿将云天参换与我?无论什么条件,只要你提出来,我一定尽力满足你。” 张怕摇头道:“先生需要云天参做什么?神界无边,又不是只有云天参一种仙草。” 祁信回道:“神界仙草虽多,堪用的却是不多,数千年以来,我把神山走了个遍,也没到适合使用的草药。”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拿云天参做何用处,张怕只好无奈问出第三遍:“先生要云天参做什么用处?” 祁信想了想,回身指着远处的麒麟兽说道:“你也看出来了,它们是一家子,当初母兽有孕在身的时候,和神山上的凶兽斗起来,一番撕杀后击杀对手,可是母兽身受重伤,待产出小兽后,一胎八只,六只死掉,只存活两只,可就是这样两只小兽,一出生就经脉带伤,体虚无力,六千多年,只长成这么大。从它俩出生后没多久,我就开始寻找长阳仙草,给它俩补身体,可惜都是好两天半以后,又继续衰弱下去。我仔细查过它俩身体,须得有十万年以上的长阳仙草炼丹服下,才能根治其伤,可惜寻来寻去,总是寻不到如此草药。” 张怕边听边看向远处两个小家伙,弱弱的也肉肉的是挺可爱,全没有两只大麒麟兽那般的凶狠模样。嘴角便是露出个笑容,心道若是能一直这样可爱,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坏事。 祁信简单说完事情原因,跟着又道:“我瞧道友也是仁爱之人,只当是为了照顾两个小生命,把云天参让与我吧。” 张怕听后有点不解,回问道:“偌大神山,竟是没有十万年以上的草药?” !#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祁信离开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祁信离开 神山是神界根本,巨大无边,高不可攀,山内有无数神兽,更有无数仙草,等闲人难以攀登,怎么可能没有十万年以上的仙草?这根本说不通 祁信回道:“神山富饶,不要说十万年草药,即便是百万年草药,若是运气好,也能寻得到。问题是两只小兽胎里带伤,别的草药多是无用,只有长阳仙草才能医治,而且普通长阳仙草还不行,药力不够,必须要十万年以上、神力内敛的强大草药才行。长阳草药虽多,奈何十万年以上、能被我寻到的却是没有,不得已之下,才会来打扰道友清修。” 听到这里,张怕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简单点说,小麒麟兽受的伤很严重,必须吃大补之药才能康复,最好是那些连神人都承受不了药力的长阳仙草。所需仙草并不一定非得是云天参,只要是药性极强、年份极长、含超强神力的长阳仙草都可以。 因为张怕将云天参种在地上,被大麒麟兽发现,才会有后面事情的发生,也才会引来祁信亲至。 但是不管谁来,他都不愿让人吃掉云天参,当下再问道:“这两株云天参已经受到损伤,药力可够?” 祁信回道:“不知道,只是寻不到别的药,总要做下尝试才可。” 听到这话,张怕更是明白,祁信说的需要十万年以上的长阳仙草才能治好小兽旧伤一事,也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完全没有事实依据。便是接着问道:“先生可去过天城?” 祁信道:“去过多次,都是毫无所得。” 这很正常,十万年以上的仙草,谁不想要?非不得已的情况,谁愿意将之卖出?张怕能得到这两株云天参也是机缘巧合而已。原因有二,一个是风尘急需大批灵酒灵丹,却是没有可交换之物,只好牺牲云天参;另一个原因是这两株云天参的药力太强,非得配合其他草药才能炼丹服用,而那些草药更难寻觅,综合以上两点原因,张怕才能拣到便宜。 听祁信回话说毫无所得,张怕以神念翻看自己的储物手镯,一番查找后,从里面拿出两个玉盒,打开后再进行查找,虽说确实有些很好的仙草,可惜年份不够,只好再收起来。 这些仙草是交换灵酒所得,后来酿制仙酒时留下一部分,却也不帮不上小麒麟兽。看着远处的两个小肉球,难道真要把云天参喂给它们吃? 他在犹豫,祁信说道:“发生今日事情,实非我所愿,还请道友勿怪。” 这句话没提云天参和小麒麟兽,张怕看他一眼,暗叹口气,给不给都挺为难。 就这时候,大个子插话问道:“你把云天参喂给小兽吃,是想让它俩不再像现在这样羸弱,希望可以变强是不是?”祁信说是,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让它俩变强,再加上你的大红小红,岂不是凭空多了四个帮手?打的真好算盘。” 一语塞住祁信,本打算辩解一二,又想了想,忍口不言。 听到大个子这句话,张怕马上知道如何取舍了。虽说两只小兽很可爱,虽说祁信确实是为了治疗小兽,可是有一点,他并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好,否则的话就不会一再折腾张怕;也不会在一出现之时就是狂言这两株参,我要了的废话;甚至于想以三打一,强抢云天参。 祁信的真实目的是想让两只小兽快速变强,从而壮大自己的实力,想到这里,张怕暗叹一声,到底是没有太纯粹善良的神人。面上轻轻一笑说道:“不论怎么说,小兽虽然无法修行,却是有一条命在,不影响它们活下去,而若是把云天参给了你,云天参就没了,所以,不能换给你。” 祁信急道:“麒麟兽是神兽,云天参只是两株草,没有生命,如何能一同而语?”张怕笑道:“在我这里就可以一同而语,不过小兽确实可怜,若是需要其他草药,我倒是可以尽量帮忙。” 祁信摇头道:“别的草药有什么用?非高年份的长阳仙草,其他草药纵是再多也是无用。”说了这话,又犹豫好一会儿,眼见张怕心意已决,他面色慢慢变得难看,想再次动用武力,可是不清楚那个大铁块是怎么回事,不能太过冒失,就算打架,也得了解清楚对方实力才可以。于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再去寻寻,若是实在寻不到,还会回来麻烦道友,希望到那时候,道友能改变心意成全两只小兽。”说着转身离开,两大两小四只麒麟兽跟着一起走掉。 等他们离开,神之心收回散在外面的强大力量,以及站在张怕身边的无形“气人”,张怕则是抱起他说声谢谢,然后落向地面。大个子跟上,落下后说道:“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张怕笑道:“不是好人还能得到四只麒麟兽。” 大个子听的一怔,随口问道:“你想要?你想要的话,改天去神山上走一遭,虽然不一定有麒麟兽,总有许多别的神兽,该会如你愿。” 张怕摇头道:“我可不要,现在还如什么愿?赶紧搞定大铁块才是真的。”大个子就笑:“对啊,你已经有了,大铁块不是比四只麒麟兽还厉害?” 他们落到地面,青音走过来说道:“我估计他还会回来,不若早做打算。”张怕笑道:“早打算什么?把云天参炼了?我说你就不能让它们好好的活着?”青音苦笑道:“我一直在让他们好好活着。”张怕道:“就是啊,你费巨大心力才让它俩活下来,若是拿去炼丹,你不心痛?”说着话,转头看看神之心,取出十几瓶仙酒放在他面前,这个黑家伙既然能打架,想来也可以自己喝酒。 他一下拿出十几瓶酒,大个子抗议道:“用不用拿这么多酒?”张怕笑道:“刚才打架出许多力,应该多喝几瓶。”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瓶仙酒的瓶塞啪的跳开,从瓶中自动飞出一道酒线,射向黑铁块,待打到铁块表体时,瞬间消失不见,被神之心痛快喝掉。 大个子撇嘴道:“这玩意神了。”转头问青音:“咱的园子还多久能结果子?”青音道:“起码十几年吧。”大个子听的眉头一皱,再问张怕:“你酿的酒多久能喝?”张怕道:“现在就能喝。”大个子气道:“废话,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张怕便是回道:“三年吧,再有三年,应该能成一批酒。” “还有三年那么久?”大个子再问道:“你还有多少酒?” 张怕回道:“没数过。”大个子道:“现在数。”张怕呵呵一笑,直接把手镯丢给大个子,然后说道:“你自己数。”大个子又有点生气,郁闷道:“你得懒死。”说了话,把神念送进储物手镯里,约略查点一番,把手镯还给张怕,转头跟青音说道:“若是你有帮助,我去神山移过来一些果树,你说能不能行?”说完这话,冲张怕大吼一句:“省着点糟蹋,就剩五万瓶了。” 张怕有点郁闷,剩五万瓶酒你也跟我大喊?当下说道:“五万瓶,就算一天糟蹋十瓶,也能糟蹋五千天,也就是十好几年,到那时候,咱的酒也就能喝了。” “喝你个脑袋,咱一共才酿了多少酒?”大个子没好气说道。 张怕笑道:“肯定超过五万瓶……”还没说完,被大个子粗暴打断道:“少说那些没用的,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反正节省些,我可不想喝着喝着没的喝了。”说到这里,又问青音:“你说能不能行?”问的还是移植仙树的问题。 青音回道:“不知道,从来没试过。”大个子道:“咱先随便挖两株树试试,能成的话再去弄果树。” 一听这句话,张怕马上明白大个子想要干嘛,插话道:“别折腾了,即便能够移植,一株树能结多少果子?若是移植个成千上万棵果树,你想累死青音?” 神界中的神树仙树很有个性,一经种下再不能动,除非大树自己修炼成精,变成人离开;否则的话,只要离开生长地方就会枯萎死亡,所以大个子要找青音帮忙。 可是忽然听到张怕这么一说,大个子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当即不好意思道:“不弄了,不弄了。” 青音笑道:“也不用不弄,没事的时候倒是可以尝试一下,毕竟我的本领就是这个,想来不至于连株树都养不活。” 他同意下来,可是大个子又不肯了,原因是张怕刚才说的那句话,实在太累人。大个子说道:“想试也得以后有机会再说,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多事啊?”后面那句话是跟张怕说的。张怕随口问道:“什么那么多事?” 大个子说道:“刚才白仙子来找你,才走没一会儿,祁信又来找你,我发现只要有了你,事情就是不断,你怎么这么招事儿?”张怕郁闷道:“什么是我招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招惹他们。”说了这话,不再理会大个子,面对神之心坐下。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祁信又来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祁信又来 他想要继续和黑铁块沟通交流。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零点看书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神之心变成冰晶那样的存在,可以随身携带,还可以帮忙打架。如此,便要时刻和他说话,让他快速萌智。 这许多天以来,神之心一直在成长,自从到了张怕手里,绝对是飞快成长。有吃不尽的仙酒、吸收不完的神力让他变强;又有颗充满爱心的元神始终陪他一起;而后经历大战,出于对张怕的关心,他的灵智一下就开悟了,从这时候开始,神之心算是真正的活了过来,算是有了真正的思考能力。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可以学习东西,比如学习张怕说的话。 张怕撇下大个子,叨叨不休的和神之心聊天,想起什么说什么,比如下界的人情风光,比如自己经历过的趣事,比如福儿那些捣乱的小家伙。如此罗罗嗦嗦就是一天,当晚间的时候,元神中突然收到一阵清晰波动,有一个涩涩的轻轻的,又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故事。” 张怕当时愣住,神念扫查,身周无人,大个子躺在老远的地方睡觉,青音在替他看守星源,那么,这个声音是谁的? 他愣住,便是停止说话,隔了会儿,那个声音又是响起,轻轻吐出两个字:“说呀。” 听到这两个字,张怕嗷的一下跳起来,欣喜若狂,大笑道:“他会说话了,哈哈。” 在听到那个声音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张怕已经知道是神之心,可是这个发现实在太过惊人,让他不敢相信。等神之心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张怕终于确定,神之心能够听懂自己说话了。 他在乱叫,大个子一闪而至,来到近前冷声问道:“瞎喊什么?疯了?”张怕大笑道:“就是疯了。” 大个子听后,检查一遍周围,没有异常情况,身形随意一顿,一道轻飘飘的力量把张怕抽到地上,大个子冷声说道:“小点儿声,老子要睡觉。”说着话扬长而去。 被大个子打了一下,张怕依旧高兴万分,终于能和神之心对话了,当下以元神问道:“知道我是谁不?” 他问了话,神之心却是没有回答,张怕略微想想,暗骂自己是笨蛋,神之心纵然再聪明,也不可能才学会说话便是什么都明白,当下不再问问题,专心致志的讲故事。 当初在雾谷陪伴海灵时,曾买过无数故事书,也读了许多故事给海灵听。修者过目不忘,张怕约略思索片刻,便是把那些故事全部拿来,一个接一个的耐心讲给神之心听。 想让一个人尽快会说话,就要多听多说;想让一个人尽快变聪明,就要多了解事情多思索问题。为了让神之心赶紧变成强大助力,张怕连说带问的一折腾就是一个月。 什么是耐心,什么是毅力,如今的张怕就是了,为了让神之心尽早开智、能够拥有人一样的成熟思维,张怕硬是唠唠叨叨喋喋不休的说了一整个月话。 一个月后的一天,神之心清晰吐出三个字:“歇歇吧。” 听到这三个字,张怕只想仰天长笑,终于成了!如今的神之心可以和他简单对话,若想变成海灵那样自由自在自我做主,只需要些时间,再多经历些事情即可。 神之心说了话,张怕也确实感到累了,当下躺成大字型,懒懒展着身体,努力让自己尽量舒服一些。这时候,大个子怒气冲冲过来质问道:“你说,这一个月,你用了多少酒?” 张怕躺着回话:“没多少。”他终于不想说话了,一个月不间歇的说话,比世上任何一种修行都磨练人,此时说话是能有多省就有多省。 大个子气道:“往那看,数数有多少个瓶子。” 张怕在给神之心讲故事的时候,每天都喂其许多仙酒。因为一直在说话,喂酒后,便把酒瓶丢到一旁,懒得收起来,此时那里正是堆着一座小山,起码有一千多个酒瓶,也就是说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平均每天要糟蹋四十瓶酒左右。 大个子让他看,张怕却是连头都懒得抬,随口说道:“先让我歇几天。” “歇几天?你怎么不歇一辈子?”大个子愈发生气,可惜张怕已经不接话了,闭上眼睛呼呼大睡。由此可见,说话确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在同等时间里,起码比修炼累多了。 见张怕睡去,大个子很不满意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一旁的神之心则是轻轻飘动,移到张怕身边,紧贴着他落下。 如此过去****,第二天,张怕继续和神之心聊天,不过聊天内容改成修行功法,他把自己修炼的功法说给神之心听,又罗嗦了许多其他法术,而神之心确实专心在听,听到后来,问张怕:“我能不能变成和你一个模样?” 敢情大铁块也知道自己不好看,张怕起身招呼大个子,等他过来后,问出神之心的问题:“怎么能让铁块变化,不再是这么大一坨?”大个子回道:“简单,修炼就是了。”张怕气道:“废话。”大个子笑道:“知道废话还问我?”张怕郁闷的重复方才两个字,再次说道:“废话!”大个子继续笑:“你说对了,就是废话。”能气到张怕,他会很快乐。 张怕索性不理他,说道:“我去书阁。”大个子不肯说,书阁里总会有答案。 大个子却是阻拦道:“不用去了,想让他变化很简单,一个是他自己修炼,一个是你帮着修炼,你帮着修炼就是用元神烧炼,把它炼成你的神器,却又不是普通神器,好象二人共主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明明是两个个体,偏又能融合到一处。” 张怕一听,如此一来,神之心就会如冰晶一样为自己控制,赶忙问道:“怎么做?”大个子瞪他一眼说道:“用元神烧炼,然后他的元神进入你的身体,你的元神进入他的身体,让神之心彻底变活,到那时候,只要是黑铁状态,想变什么变什么,可以当万般兵器来使。” 张怕接着问道:“不能变成人?”大个子说道:“想变成人只能自己修行,你让他努力吧。” “努力?这要熬到什么时候?”张怕回头看眼铁块,叹口气问道:“只能他自己努力?” 大个子点头道:“若是运气好的话,有什么机缘巧合,也许很快就能修炼有成,不如这样,你不是想让云天参也变成人么?你努力修行,修到三十三天上,那里是整个神界神气最精纯浓郁的地方,到了那里,他们会很快变成人的。” 张怕气道:“气我是么?”后面的话不用再说,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想要修到三十三天,其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很有可能神之心提前修成人形,他的实力也是爬不到三十三天,也就是说大个子说了句废话。 大个子哈哈一笑,寻到了他想有的乐趣,便是转身离开,不理会张怕。 剩下张怕看着大铁块发呆,大铁块开了神智,元神可以互相对话,便是能一同成长,只是这么大一块铁要怎么处理?总不能去哪都背着吧? 他在思考,神之心也在思考,专心研究起张怕告诉他的法术诀窍,片刻后,挨个法诀尝试一遍,总之是想自由控制铁块身体。可惜大铁块是他本体,根本无法改变自己的形状,便是半晌无语。 一个人,一个铁块,都在琢块变化成人的事情,就在这一天,祁信又来了,没带着大红小红等四只麒麟兽,单身而来,一出现后直奔大个子而去,停在面前问道:“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这才是交易的根本所在,有你最需要的东西,有我全身心的付出,帮你达成愿望,其它的事情统统好说。 大个子听后,略微一笑说道:“我最想睡觉,最想喝酒,最想找个人替下那个笨蛋,陪我一起到处走走,你能做到哪一点?” 按常理来说,大个子说的三点要求,任一个都很简单,根本没有难度。可这里是神界,一切都不能按照普通人的常理来说,首先一点,大个子已经在睡觉,却被祁信打扰到,这点不须说,是祁信做错了事,想要搞定大个子,得先把打扰他睡觉的事情搞定才成。其次一点,大个子想喝酒,不用问,肯定是仙酒,祁信倒是能陪他喝几次,可问题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若是让祁信和大个子喝酒,这哥俩不打起来都对不起大个子的火暴脾气,更谈何交易?第三点,找人替张怕,这点更是扯淡,高高神界,任一个人都是在张怕之前来到这里,任一个人都已经经历过独守星源的枯燥日子,好几万年啊,没有谁会吃多了会再来体验一次。 也就是说,大个子所说的三点要求,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对于祁信来说都是很难。而最主要的是,如果只是难,还可以将就将就,逼迫某些人替他们做工就是。 可惜的是最大的问题在张怕身上,云天参是张怕的,控制神之心的不知名高手也是帮助张怕的,祁信纵是说动大个子,却还是要过张怕那一关,只要张怕不同意,祁信以前付出的努力都会是白费……q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被利用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被利用 祁信原本打算的是分化大个子和张怕,所以问大个子需要什么,大家可以商量着来。可是经过这一句问话,祁信完全明白过来,大个子的重点在张怕身上,张怕不同意,他就根本打动不了大个子。只一点,无论祁信付出过什么,在大战来临之时,大个子肯定帮张怕,而不是帮他。 所以听过大个子说话,祁信撇撇嘴苦笑道:“你就没有点别的愿望么?比如说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要什么。” 听到这句话,大个子呵呵一笑,随口回道:“你也是三十三天的成名人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单纯了?”意思是说祁信想的太过简单。 见大个子在讽刺他,祁信却是没回话,歪头到处看看,低声道:“走了。”身影一闪而逝。 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死心,否则不会一再前来,可是劝说不动大个子,只得再次离开,难不成让他以一敌二,和大个子及不知名的高手对战不成? 这家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完全不顾及任何人的想法。在他走后,张怕沉思片刻说道:“这个人有问题。”大个子笑道:“你管他有没有问题,再有问题,难道还敢在神界中乱来不是?”张怕笑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敢乱来?” 神界巨大,神人万千,多是各成一派,三十三天以下的神人都在想着努力修行,三十三天以上的神人,各顶个儿的骄傲,没有人愿意臣服在别人之下,也就决定了整个神界基本没有大的势力,大家都是各自为战,少有联合在一起的事情发生。 可若是真的有人联合在一起祸乱神界怎么办?比如祁信,有了两只麒麟兽做帮手,已经可以打败神界中绝大部分高手,可他为什么还想拥有四只?若是在他拥有四只成年麒麟兽之后,变得愈发强大,若是想做什么事情,谁能阻拦? 神界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同时也是一个平和的世界,除却修行和界中城的事情之外,大家少有仇恨。正是因为这点,祁信拥有四只麒麟兽才会变得格外突兀。 张怕这一言说出自己的猜测,他以为是重点,猜中了。大个子却是笑笑说道:“你还是对神界不了解。”只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闭口不言。张怕郁闷问道:“不了解什么?还要了解什么?” 大个子说道:“这里是神界,能来到这里的多是超级高手,没有人会无聊的发疯想要挑战整个神界。不说别的,只一点,三十三天上有个老疯子,那家伙疯起来,绝对是无敌于天下,若说旁人不知道他也就算了,祁信是三十三天高手,岂能不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强大高手挡在前面,换成你是祁信,你会自找麻烦么?” 这是第二次听到老疯子这个名字,张怕再问一次:“老疯子是谁。”大个子的答案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淡声说道:“等你修为够了,能够登上三十三天,我再和你说。”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张怕鄙视的看了大个子一眼,思绪又回到祁信身上,他为什么又来一次?若是眼前有事情发生,即便是得到云天参,也不可能让两只幼小麒麟兽一下变成高手,那他为什么如此惦记两株云天参呢? 想到这里,便是问起大个子。大个子听到问题,和以前一样,毫不负责的摇头道:“我怎么知道?”这个大家伙整天除了吃就是玩,根本不思考任何问题。 “你怎么就不知道?”张怕郁闷问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还想怎的?”大个子理直气壮说道。只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好象突然想起什么,问张怕:“记得前次参天大典不?你见过祁信没有?” 张怕回道:“没见过。”大个子说道:“神山巨大,别的没有,强大厉害的家伙有的是,每十年也就参天大典那几天能安歇几天,正是登山的好机会,祁信若是想寻得仙草,就不该错过参天大典的机会,可他为什么没来?”张怕苦笑一下说道:“谁知道。” 大个子却是笑道:“正是如此,谁知道?谁能知道?” “什么意思?”张怕没听明白。大个子又是笑着说话:“你还是对神界不了解。” 同样的话听过两次,张怕气道:“我不了解,你告诉我啊!” 大个子摇头道:“告诉不告诉你都是一样,其实整件事情都和你我无关,你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我怎么成棋子了?”张怕随口嘟囔一句,忽然眼前一亮,犹豫下问道:“你是说祁信在布局?”大个子笑道:“正是如此,他肯定有个高手仇家。” 听到这句话,张怕略想一下,便是猜到整件事情的大概情况。 首先,祁信有个高手仇家。其次,这个仇家不好找,也杀不死。再次,仇家的实力和祁信差不多。第四,这个仇家和祁信之间的仇恨很大,大概算得上是不死不休。 因为仇家很强,祁信便是利用张怕和大个子,也利用过往的种种事情,给那人设置陷阱,希望引他上钩。 当日,麒麟兽寻到云天参是契机,祁信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不管怎么说,祁信总是神界高手之一,在知道大个子看守云天参之后,却还是不惜得罪大个子而毅然前来抢参,只问一句,想要从大个子手中得到云天参,他凭的是什么? 好吧,就算他有倚仗,能够得到云天参。可是两株参草被烧毁大半,药力极其微弱,祁信却依然前来,足以说明其中必有问题。 在整个事件里,小麒麟兽受伤是真的,麒麟兽想要云天参也是真的,所以整件事情看起来很真。可是云天参被烧毁更是真的,谁都知道,焚毁大半的参草,所含药力必然不多。 可是就为了这样两株没有多少药力的云天参,却是得罪到大个子,难道是祁信疯了? 神界众神哪有简单人物?祁信当然没疯,也就是说,祁信折腾一次又一次,只是个假象,他想引仇家入毂。至于那个局是什么,已经完全不重要,起码对于大个子和张怕来说并不重要。在当过棋子之后,事情便完全与他俩无关。 想到这里,张怕笑道:“没想到,我竟然做了一次棋子。”大个子也笑:“还有我一个。”说了这话,俩人面对面哈哈大笑。 往常来说,总有人对张怕使坏,可毕竟是针对张怕而为,目的是搞掉他。而此时事情,若是真如张怕和大个子所想的那样,张怕就是完完全全做了次配角,甚至于连配角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凑热闹的小小棋子。配角是大个子和两株云天参。 从这点来说,自从麒麟兽烧毁云天参之后,祁信就不会再对张怕下杀手,无论前次双方对斗,祁信张扬的气势有多么壮烈,二对三,乱打一气,好象不共戴天一样,可是究其目的,祁信一定不会下杀手,他要示弱,要告诉仇家,他就这么点实力,快来杀我吧。 所以才萌出神智的神之心可以以一敌二,独斗两只大麒麟兽,而祁信只是抱着两只小麒麟兽旁观,并不出手,且任凭自己招出的气龙被打破消散掉。 事情便是如此,想的再多再细也还是如此,与自己无关,张怕便是不再琢磨祁信的事情,问大个子:“神界有很多纠纷?” 大个子回道:“废话,只要有人就有纠纷,哪怕这些人变成神,也一样还有纠纷,你也算来到神界好几年,连这个都没看出来?” 张怕回道:“看是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别人纠纷中的棋子。” “有什么奇怪的?你刚来神界,不利用你利用谁?”大个子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利用之事。 说到这里,张怕道:“祁信的仇家一定很厉害。”祁信一直做假给那个人看,大个子却是毫无发现,说明那人的实力绝对强大。 大个子撇嘴说道:“管那个呢,你是想睡觉还是喝酒?总得做点什么。” 有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虽然刚被人当棋子利用过,可是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硬是完全不在意,张怕痛快说道:“喝酒。”说着话拿出两瓶酒,二人坐下开喝。 如此喝过一天,第二天两人凑一起胡说八道,第三天再喝酒,第四天再说胡话,在第五天的时候,祁信又来了,竟是重伤在身,抱着两只重伤的大麒麟兽和两只小麒麟兽跑来果园。在看见张怕之后,直接摔落在他面前,然后一言不发,直盯盯看他。 看见祁信如此表情,张怕很郁闷很郁闷,这都算个怎么事情?我什么都没做,怎么也有事情找上门? 看见祁信受伤,大个子踱步过来,轻声说道:“怎么受伤了?” 祁信没回大个子话,还是看向张怕。不愧为神界高手,这家伙认人十分之准,一眼便看出张怕心善,可以托付某些事情。 见祁信不说话,大个子再问一遍:“问你呢,跑我家来干嘛?再不说话,踢飞你。”他被祁信利用过,心里总不满意,语气便不会太客气。 !# 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可以放心 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可以放心 祁信摔倒在地,他怀中勉力抱着的四只麒麟兽同是摔下来。成年麒麟兽高大魁梧,祁信胳膊再长也抱不完全,只以法术勉强将它们拢在怀中而已。倒是两只小兽,因为护在胸口处,所以没有受伤,摔落地上后一个翻身,先是警惕望向大个子和张怕,而后跑到两只大麒麟兽前面一本正经的做出护卫姿态,冲着张怕呲牙裂嘴低啸连连。 张怕没说话,平静看着祁信,等他说话,这家伙既然受伤了还来果园,想必总有话要说。 祁信撑起身体,盘膝运息,片刻后站起身,冲张怕说道:“我真的十分需要云天参,还望道友成全。” 这是他第三次索要云天参,和前两次稍有不同的是,这次无比诚心。祁信一开口,张怕便感觉到他语气和以前的不同,与大个子对视一眼,俱是无奈一笑,二人先前猜测的事情成真了,祁信果然是设伏阴人,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阴人能把自己阴成重伤。 祁信前两次来,虽也是想要云天参,却只是一个添头,是他设置埋伏阴人的添头而已,感觉总是少了一丝诚恳。如今完全不同,受伤后的他无比需要云天参,不管云天参是否严重毁损,先得到它,给两个小兽补养一下身体再说。 祁信说了话,然后静立当场,等待二人做决定。张怕不想答应他,于是轻笑一声说道:“伤的挺重,不如先养伤。” 祁信确实是伤的挺重,否则就不会先运息压制伤势,然后才能起身说话。可他现在根本不想养伤,转目看看大个子,又看回张怕说道:“我有了点麻烦,暂时照顾不了两只小兽,而两只大兽也是重伤在身,所以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把云天参让给我,日后必有厚报。” 神人从来说一不二,答应了的事情,除非是死掉,否则一定会努力完成。有了祁信这句话,张怕等于凭空多出一个强大帮手,当然,这个帮手首先得养好伤才行。 张怕摇头道:“你总要养伤的,你得罪谁了?会追来么?”祁信摇摇头没说话,不过一想便知,那人能把祁信和两只麒麟兽打成重伤,便也有能力追杀过来,而那人一直没出现,说明也受了伤,就算不受伤,起码也是暂时行动不便。 见祁信没说话,张怕转头问大个子:“怎么办?”大个子轻笑一声说道:“关我什么事?”说着话一屁股坐下,一双大眼睛在四只麒麟兽身上来回打转。 张怕略微想想,刚想开口拒绝,却见到一只麒麟兽,也就是前次和大个子打架、并险些杀死张怕的那只大红,直起身体,蹒跚走过来,走到张怕身前低低一个伏首,有苦求之意。 当然,也仅是苦求而已,麒麟兽有自己的尊严,没有跪拜,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一人一兽距离如此之近,张怕一抬眼,面上微露出一丝苦笑。在大红才摔落在地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家伙一身伤痕,现在走到近前,一身伤痕更加直观,那么大的凶兽,那么坚硬的外甲,却是全身伤口。看到麒麟兽如此模样,才算知道什么是遍体鳞伤,无数道伤口,或纵或横布满整个身体。 麒麟兽的皮甲是红色,流出的鲜血也是红色,两种不一样的红交织在一起,看上去很有些凄凉感觉。张怕歪了歪头,轻叹一声,从储物手镯中翻出几株万年生的仙草,苦笑道:“本来想留给自己的,你们吃了吧,先养伤。”说着话随手一抛,六株形状各异的万年仙草便是漂浮在麒麟首眼前,一张嘴便可以吃下去。 麒麟兽没动,转目看向不远处、依旧埋在地里的两株云天参,渴求之意表露无疑。 张怕低声道:“不可能的,我可以帮你们养伤,但是那两株草,不能给你们。” 见他态度坚决,祁信略微思考一下,随手取出五枚丹药,四个麒麟兽加上他,各服一颗,而后说道:“既然如此,不打扰道友清修,告辞。”说完话,叫回张怕面前的大红,以法术包住四只麒麟兽,身形冲天而起,片刻后消失不见。至于张怕拿出来的六株万年仙草,祁信连看都不看一眼。 等他们离开,张怕收起六株仙草后叹气道:“这位老人家到底在折腾什么,怎的连万年仙草都不要?”大个子撇嘴道:“你怎么就这么好奇?”张怕回问道:“你不好奇?”大个子笑道:“是有点儿好奇,不过事情与我无关,他爱干嘛干嘛,关我什么事?若是和你一样,遇到别人出事就要去折腾折腾,我这一辈子不用干别的了。”张怕轻笑一声说道:“你这一辈子本来也没干过什么。”大个子气道:“敢笑话我?”张怕赶忙摇头道:“不敢。” 到今天为止,祁信来过三次,每一次的目标都是云天参,可见神界中高年份的仙草并不多见,否则的话,他完全没必要一次一次来张怕跟前丢面子。 可惜,张怕油盐不进,就是不答应。现在,和大个子说了话,缓步走到云天参面前站住,经过这些日子的养复,不算参冠,不算地下部分,仅地面上的参体就有六米多长,可见青音的本事确实了得。若是让云天参自己长,没有个万把千年的,根本长不到此时高度。 他站着看,大个子走过来问道:“它们若是一直修不成人形,难道你要在这里看一辈子?” 这是最实际的问题,因为两株参,也因为神之心,张怕已经许久没回天雷山。没事的时候也会想,许久不回去,宋云翳她们会不会担心自己。当下无奈回道:“你说呢?” 大个子很不负责的转身就走,随便留下句话:“关我什么事?” 祁信来了又走,就算再没脸的人,连续被拒三次之后,也不会继续自讨没趣。于是,张怕和大个子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祁信不会再来了。 至于祁信面对的危险,张怕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忙;大个子连心都没有,直接是没心没力,俩人全不在意。世上事本是这样,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该要承担的责任和麻烦。 可惜这哥俩想错了,这天才过,第二天一早,祁信再次出现在二人面前,身边依旧是四只麒麟兽。此时的祁信伤势加剧,面若淡金,气色很不好,以神念扫查,非常虚弱。反观四只麒麟兽还算凑合,和昨天一样,没有太大变化。 看见这五个熟悉的身影,大个子皱眉道:“你怎么又来了?” 祁信没理他,直接跟张怕说话:“不问你要云天参,麻烦你另一件事可好?”张怕听的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先生有话请说。” 祁信一指身边四个麒麟兽,开口说道:“麻烦道友替我照看他们一段日子可好?” 张怕还没说话,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替你照看?凭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稍微有些郁闷,凭麒麟兽的本事,何至于要居于人下?而从祁信说话的语气来看,四只麒麟兽好象是他的宠兽一样,实在有些奇怪。 祁信听后愣了一下,当时说道:“是我口误,现在把这四只神兽转赠于道友,还望道友收下。” 听到这话,张怕看过四只麒麟兽,轻摇下头,为难说道:“他们有自己的想法……”话没有说完,也不需要说下去,半句话足以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祁信闻言,看看四只麒麟兽,低声问道:“你们同意么?”很显然,事出突然,在来到果园之前,祁信甚至没有时间和麒麟兽商谈此事。由此可见,他的麻烦时刻跟随,随时可能出事。 四只麒麟兽,两只小的倒是无所谓,可两只大的,都是眼神冰冷望过来,凶狠盯看一会儿,其中一只转头和祁信说道:“我和你一起。”另一只麒麟兽也是这般说法,并且提出建议:“大宝和二宝留下。” 连张怕都看出来祁信是在被人追杀,作为当事人的麒麟兽当然知道的更清楚,明明是自己一方实力有限,打不过对手,却是坚决不肯离开,要和祁信共患难。 听见两只大家伙这么说,祁信仔细看看它俩,面上泛起个微笑,轻点下头说道:“好!”然后认真跟张怕说道:“两个小家伙托付给你了,以前事情是我不对,我在这给你赔个不是,还望道友宽宥,收下它俩。” 张怕怔住,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定要收下两个小家伙才成?目光在它们身上扫过,那两个小肉球正是一脸激愤盯着他,眼睛里有不甘,还有点迷茫。 张怕一看,得,这还是两个小仇人,当下跟祁信说道:“不是我不答应你,你看它俩的表情,总不能让我养出两个仇人吧。” 祁信看眼两个小家伙,又看看两个大麒麟兽,想想说道:“你可以和他们缔结心约。” 此一言说出,四只麒麟兽同时一振,两个小的满目不解望向他,两个大的眼中却是痛苦神色,一番犹豫之后,跟张怕说道:“依祁先生所言,你可以缔结心约,如此总能放心了吧?” !#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留下小兽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留下小兽 两只大的也是这么说,两只小的简直要暴怒了,跳到空中,满面愤怒和不解,瞪着两只大麒麟兽看。 大麒麟兽不想拖拉,冲张怕冷声说道:“你还等什么?难道要我们自己动手?” 事情发展到现在,祁信想保住四只麒麟兽,两只大的不愿意,只想保住两只小的,两只小的又在造反,一时僵住。 听见大麒麟兽又说这话,两只小的马上转头面对张怕,恶狠狠瞪过来,张着小嘴,露出两排尖锐但是细小的牙齿,意图警告。 张怕叹气道:“别这么看我,我又不想怎么你们。”说了这话,再跟祁信说道:“这不是难为我么?你说你该干嘛干嘛去,为嘛一定要来找我?” 他是极度无奈,云天参和大铁块的麻烦还没搞定,又来两只仇视自己的小麒麟兽,这是想弄死自己?一定要把自己捆在神界不得离开? 眼见张怕有麻烦,大个子很开心的退开几步,专心致志看起热闹。若不是有祁信在场,估计这家伙能拿出瓶酒边看边喝。 见大个子如此表现,张怕知道指望不上了。只要不是出现危险,其他各类事情,大个子从来是不遗余力的凑热闹打击他,此次亦不例外。 他问祁信为什么一定来找他,祁信坦白回道:“我也不想来找你。”后面还有半句话没说,若不是担心两只小兽的安危,怎么会来找你? 张怕苦笑道:“你看见了,它俩这模样,纵是缔结心约又能如何?到头来总是不情不愿,十分仇视我,加上身体本有缺陷,它们的一生很有可能止步于此。” 祁信回道:“无所谓,它们只能好好活着就成,麻烦道友快些,我有事要去做。” 看着受伤的祁信和两只大麒麟兽,尤其大兽表情有些痛苦,眼中尽是不舍之意,张怕叹气道:“我快什么快?他们是神兽,结了心约就是宠兽了,以它们的本事去做宠兽,你觉得它们会甘心么?” 遇到这样事情,没有人会甘心,野兽也一样,自由自在多好,为什么要给别人做奴才? 祁信和两只大麒麟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和小兽对望,看了好一会儿,祁信跟两只小兽抱了抱拳,跟两只大兽说:“走吧。”又跟张怕说话:“只要让它俩活下去,无论你想做什么,等我们走了以后再做。” 什么就等你们走了以后再走?我又没答应收留它俩。刚想开口反驳,忽然见到两只大麒麟兽走到两只小兽前面,以额头轻轻触碰小兽额头,又伸舌头舔小兽的身体,片刻后,一只大兽说道:“跟我们一起走,只会让我们更加担心,听话,留在这里,等我们养好伤,会回来找你们的。” 两个小兽虽然心有不甘,却是十分懂事,听到这句话之后,俩小家伙各轻点下头,仔细多看两只大兽几眼,慢慢转过身子,落到地面,朝张怕一步一步走过来,一直走到张怕跟前才停下,而后低下头,摆出一副任凭你处置的架势。 见两个小肉球这么乖,张怕暗叹一声,叹息声中有赞扬也有无奈的感觉,使他颇为所动。就在方才,分明见到两只小兽的眼中噙着泪水,却没有流下来,可见两个小家伙有多懂事。 两个小兽认命般的服软,两个大兽满是不舍表情,最后猛地一咬牙,先后纵身飞起,祁信跟着腾空,留下最后一句话:“善待它俩。”带着两只大兽飞走不见。 大兽走后,两个小兽感应到,马上转身,看向大兽离去方向,可是蓝天白云风光明媚,却是没有两只大兽的踪影。 两个小兽认真看着,努力找着,明知道找不到大兽,偏一直在找,找啊找的,就是不肯回头来看张怕。 张怕也不说话,由着两个小肉球折腾。倒是大个子在这时候开口问话:“就这么留着?”他一早就看出来了,张怕肯定不会跟两个小兽缔结心约,那个白痴一样的烂好人总是想着对别人好,让别人舒心,很多时候都是在委屈自己,却偏能乐此不疲。 现在,碰见两只可怜而又可爱的小兽,张怕一定会好好照顾,怎么可能欺负它俩,自然不会缔结心约。 听见大个子问话,张怕随口说道:“留着吧,还要麻烦你多一些。”他的意思是让大个子多帮忙照顾照顾两个小家伙。大个子听出来话中意思,便是笑了一下说道:“算我以前欠你的,现在还。” 这会儿时间,两个小兽依旧在眺目远望,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转头面对张怕。张怕郁闷道:“这俩家伙还真犟,麻烦您老人家帮忙照看,我困了,睡会儿。”说着话躺在地上,完全不理会两只小兽。 两个小家伙正打算和张怕斗心眼,所以一直挺着脖子不转回去,哪料到人家根本不理会它俩,居然去睡觉,让小兽心里很有些迷惑。怎么回事?这个人为什么不以法术收服我们? 有关于这个问题,小家伙自然是想不明白。不过能想明白的是,那个人并不想和它俩缔结心约,所以两个小家伙向果园里多跑几步,而后寻个地方卧下,傻傻发呆。 离开父母的感觉不好受,小家伙又担心两只大兽的安危,加上是第一次离开父母,心里面除去不舍、难过、就是乱,很乱很乱,不知道该做什么。 此时果园中有四个家伙,张怕在睡觉;两个小兽发呆不动;大个子在不远处站着,依张怕说的,在保护两个小肉团。 虽说是在做苦力,大个子并没有多么不高兴,从他心里来说,蛮喜欢小兽,如今能照顾两只小兽,纵是辛苦点也不算什么。 很快第二天到来,张怕起身后随便摸出几瓶仙酒,丢给大个子、神之心和两只小麒麟兽吃,自己坐到云天参面前想事情。 自从云天参受伤以来,神之心再没有吞吃过两株参草的神气,都是靠着张怕的仙酒滋养。可是这种情形不能长久,毕竟糟蹋仙酒比酿制起来简单多了,张怕纵是再厉害,能酿出更多仙酒,也满足不了神之心的需求。 他曾想过拿出为你仙草,把那株草和云天参种在一起,放出神气给神之心吃,张怕就可以稍微缓一缓,少糟蹋一些仙酒。 可是发生麒麟兽抢夺云天参事件,使他不敢拿出为你仙草,免得惹来更强大的神兽。 只是不管是否拿出来为你仙草,总得想个办法多弄些神气,能够让神之心继续快速成长。 而同时,不光要考虑神之心需求神气的问题,还要考虑云天参的问题,要怎么做才能让它俩快速恢复到以前状态?至于小麒麟兽的问题,张怕却是想都不想,脑中打定主意,只管想看管犯人一样看住那小哥俩就是,反正都是敌视自己,无论做什么,也不可能让它俩对自己有所改观,所以完全不去考虑它俩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青音来到,一眼看见两只小麒麟兽,先是愣了一下,跟着问道:“你们把祁信和两只大兽给杀了?” 他才说一句话,便是换来两只小兽的惊天愤怒,两个小肉球悍不畏死朝青音冲去,低头猛撞。青音赶忙闪开,问张怕:“怎么了?小家伙想干嘛?” 小麒麟兽很小,仅有两米多高两米多长,对于身高十五米的神人来说,它俩确实显得很小很肉。可是这会儿时间里,两个肉球正跟青音拼命,张怕轻笑一声说道:“谁让你瞎说话,跑吧。”青音郁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俩在这干嘛?两只大麒麟兽怎么不找你麻烦?” “你以为是我抢的?”张怕想着问道,跟着摇头道:“这样两个小祖宗,谁敢抢?” 他俩说话,小肉球依旧在撞向青音,大有不撞死绝不罢休的架势。张怕好心劝道:“让它俩顶一下吧,顶一下又不死人。”意思是让小肉球撞到青音身上。 青音只好很无奈的依了张怕说话,停住身体,等着两只小肉球撞向自己。 只听得忽忽两声响,两个火红皮肤的小肉球被青音的护身法阵弹开,没有受到伤害。青音便是笑着问它俩:“撞完了,好了吧?” 可是两个小肉球不干,怎么就好了?继续低头疯撞,青音只好向张怕求援,大声喊道:“别看了,过来帮忙。”张怕笑道:“反正撞不坏你,给它俩撞就是。” 青音气道:“凭什么啊,郁闷,我走了,明天再来。”说着话身影一闪而逝,回去星源。 见敌人被自己赶跑,两个小肉球很是得意,志气昂扬的往回飞,仰着小头,骄傲的看向张怕,意思是我们俩虽然很弱,却并不需要你的照顾。 好吧,现在连小兽都能跟自己耍威风。张怕懒得计较这些事情,跟两只小兽说道:“我不会和你们缔结心约,也由得你们恨我,只一点,不论做什么,一定不能和我作对、找我麻烦,听明白没有?” 他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两只小麒麟兽歪头想想,觉得可以接受,便是点头同意下来,转身去到果园深处住下。 !# <hr />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两人一兽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两人一兽 看着两个小家伙消失在果林深处,大个子笑道:“你还真是好心,就这么替别人照顾孩子?”张怕随口回道:“他们又不知道。” 按正常人的理解,在得到两只对自己有敌意的神兽之后,当然是缔结心约,完全控制住神兽才是该为之事。祁信和两只大麒麟兽便是这样想的,所以早早离去,不愿意看到两只小兽从此成为别人奴仆。 在他们以为中,此时两只小兽必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张怕折磨,却没料到张怕根本没动过这个心思。张怕说他们不知道,说的就是祁信和两只大麒麟兽不知道自己没和小兽缔结心约,只要他们不知道,对待自己以及小兽的态度总会有不同。 大个子笑道:“他们还能再不回来了?”听到这话,张怕正色问道:“祁信有什么仇人?”大个子摇头道:“不知道。”张怕又问:“应该很容易查吧?” 大个子回问道:“谁去查?你?我?还是青音?” 三个人都离不开星源,原因是果园里种着两株云天参,张怕要保护它,大个子要保护张怕,一刻也不能大意。张怕当下说道:“谁也不查,我就是问一问而已,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么?”大个子点头道:“此言深得我心。” 这哥俩简直是绝配,一天到晚猛劲儿逃避责任、只想悠闲玩乐过一生,所以在罗嗦了几句废话之后,照例是喝酒谈人生。 俩人喝酒,酒香远飘,浓郁神气以他俩为中心向四围扩散,不多时,两只才跑进果林深处的小麒麟兽又跑了回来,俩个小家伙躲在远处一片树中间,借着树与树的重叠,挡住自己身影,偏又在树与树的间隔中露出两颗小脑袋,有些小心、又有些渴求往这面看来。 看见两个小家伙的模样,张怕呵呵一笑,刚想多拿瓶仙酒,大个子插话道:“老大,省着点成不?”一看动作,就知道张怕烂发善心,大个子赶忙阻拦。 张怕笑道:“谁喝不是喝?”说着话,取出个酒瓶放到地上,跟着一道酒线从瓶口射出,飞向远处两只小兽。 两个小家伙到底是年幼,也是天生身体带伤,再加上和张怕本就无仇,而仙酒神气浓郁,十分诱人,它俩只稍微犹豫一下,便是飞出身子张开嘴巴,迎上去吞吃酒线。 张怕一见,肯吃就好,意念一动,酒瓶中射出的酒线变成两道,每个小兽吞吃一道,由得它俩去喝。而两个小家伙就真的张嘴猛喝,全不在意方才还对张怕敌意深重。 看见小兽模样,大个子发出重重一声叹息:“又多了两个吃货。”张怕哈哈笑道:“你也是吃货?”大个子没接这话,目光看向果园中的藏酒处,低声说道:“看你以后怎么办。” 虽说酿造了好多仙酒,却是架不住吃货多,首先是神之心,然后是大个子,如今又有两只小麒麟兽,那帮家伙,一个个喝酒比喝水还快,存再多仙酒也架不住他们糟蹋。和他们相比,张怕和青音吃的最少,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个时候,张怕愈发怀念逆天洞,若是神界中也能有这样一处所在,不要说仙酒,也不要说十万年生的云天参,只要是大地能种出来的东西,有什么是他弄不到的? 他正在胡思乱想,大个子却是面色一凝,张怕只觉得一道气息从身前一划而过,蒙在两只小麒麟兽身上,紧紧贴着,封住它俩的气息,却是不禁止行动。只有一点,因为封闭的太紧,俩个小兽已经无法喝酒,眼看着酒线打在自己眼前,哗哗散开,落向地面。 如此一来,两个小兽自然着急,从林中冲出来,来到大个子面前怒目相对,因为有结界封身,它俩发不出声音,只能张着嘴巴乱跳。而大个子为了避免它俩冲动乱来,直接以强大力量压制住,然后抬头看向高空。 大个子突然有所动作,张怕知道有事情发生,便是收敛气息,静坐不动。因为担心引来什么人或是什么麻烦,他连神念也是收在身体里。 眼见仙酒流溢,张怕停住身边酒瓶流出的酒线,跟着看向神之心。那个大铁块直接飞到酒水洒落的地方吸取溅落酒水,然后再回来。 这时候,大个子轻声说道:“若是没猜错,祁信的麻烦大了。”顺便收回压制两只小兽力量,撤去结界,从自己酒瓶中分出两道酒线,让小兽喝,以免它俩聒噪。 张怕问道:“是谁?”肯定有人在空中飞过,处于安全考虑,大个子才会封掉小兽气息。 大个子轻摇下头,想想说道:“您多弄两道结界,另外,云天参是个大**烦,不如吃了吧。”只从这句话,就能听出刚才在高空飞过的肯定是高手。 张怕闻言,看向云天参,心道这俩株草够倒霉的,从到了自己手里就没安生过,想让他们修成人形还真难,估计是没戏了。看过云天参,又看向麒麟兽,问道:“云天参能吃,这俩家伙怎么办?” “不知道。”大个子痛快给出答案。张怕听的苦笑道:“我是不是特别能惹麻烦?”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才知道?我一直都好奇,依着你惹麻烦的本事,还有如此惫懒的性格,怎么能活到现在还没死?” 张怕郁闷道:“老人家,别咒我成不?”大个子回道:“不咒你,你先把云天参和麒麟兽搞定了再说吧,刚才天上飞过三个厉害家伙,两个人一个兽,其中一人一兽身上带伤,肯定是找祁信的。” 张怕苦笑下说道:“他们愿意打,只管打他们的就是,折腾咱们干嘛?唉。”大个子纠正道:“是折腾你,整个神界,就没有人敢折腾我。” “好吧,你厉害。”张怕随口嘟囔一句,看看云天参,再看看麒麟兽,哪一个都不想放弃,可是不放弃就会惹来麻烦,相比较而言,神之心真是省心啊,虽然又黑又大,却是没人稀罕不是?也就不招惹麻烦。 大个子说道:“别看了,我觉得你去青音果园住几天比较好。” “我自己过去?”张怕问道。大个子想想说道:“我陪你去。” 前次,张怕曾打过青音果园的主意,打算在那里养复云天参,因为自己离不开星源,大个子又想着保护他,此事便是作罢。如今重提,未尝不是一个躲避麻烦的好办法。 张怕却是摇头道:“我走了之后,把星源丢给青音照看?如今已很麻烦他,只是两地距离颇近,倒无所谓,可若是去到青音的果园,距离远不说,还霸占人家果园,更让那人替我做苦力,这算个什么事?不可以!” “不想麻烦他?留在这等着麻烦上门?你还真有个性。”大个子冷笑道。 张怕没接话,走到云天参面前站住,弯下腰,抬手轻触参体,送元神进入,仔细查看其内里情况,片刻后起身,沉默不语。 大个子问道:“想什么呢?”张怕摇摇头,还是没说话。方才他在查云天参是否形成灵智,像当初的神之心那样有生命迹象。只要发现它有一丝灵识波动,张怕将全力帮助它修成人形,可惜的是,云天参没有形成灵智,只是个比较特殊的普通神物。 张怕的元神和神之心的灵智始终契合在一起,他在琢磨事情,为眼前事发愁,神之心马上感应到,飞到身边停住,好象灵兽一般轻轻蹭他。 张怕微微一笑,大家伙越来越像人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形,或者不用人形,只要能够变小,方便携带就可以。 他看着神之心笑,大个子却是叹气说道:“别想了,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张怕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问话,身前忽然出现三个身影,这才明白大个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说麻烦来临,再琢磨云天参和麒麟兽的事情已经晚了。 三个身影是两个身穿白衣的文弱书生和一只白虎,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一点的书生身上带伤,白虎也是带伤,正是方才大个子说到的两人一兽。 他们三个到来,先是看过张怕,再看向大个子,然后是神之心、云天参、麒麟兽,在看到麒麟兽的时候,白虎怒目一瞪,却是自持身份,懒得欺负两个小不点。 可是白虎不动,两个小不点却不管那些,冲着白虎昂首大叫,很有些挑衅的意思。 尽管小兽在乱叫,对面三个家伙根本不在意。他们这二人一兽就没有一个简单的,只看大个子的表情就知道,起码是三十三天以上的高手。张怕有点郁闷,在想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随便见到几个人,就都是三十三天以上的高手! 若是换做别人,在星源坐上一千年,也不一定能看见一个神人,更不要说是三十三天上面的高手。张怕却是不同,只来了不到五年时间就已经见过太过高手,多的已经懒得震撼和吃惊了。 最开始遇见大个子的时候,吃惊于他的强大。后来遇到黄金龙他们,因为有大个子陪在身边,吃惊程度就弱一些。如今再见到祁信麒麟兽、还有眼前这帮家伙,张怕已经习惯了。除了感慨于自己的弱小之外,再没有别的感受。 !#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 乙尘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 乙尘 此时两只小兽在乱叫,张怕走上去,轻轻按住它俩,拖到身后,然后也不说话,就是站着低头看地。 这时候,年纪稍长一点的书生开口说话:“祁信不是在找你们麻烦么?这两个小家伙为什么在你们这?”大个子翻个白眼回道:“要你管?”那书声也不生气,转头看向云天参,随口说道:“倒是有好东西。”大个子冷声说道:“别说你不知道。” 那书生轻笑一下说道:“自然是知道,否则也不会让祁信上当,你说,他们能跑去哪里?” 大个子跟着冷笑一声说道:“你会不知道?以你的天赋本领,会猜不到祁信在哪?” 书生摇头道:“我那本领没有那么神奇,总是云山雾罩的让我去猜,要猜好久才能勉强猜到是怎么回事,哪能轻易找到祁信。” 只简单几句对话,张怕已经听出来是怎么回事。祁信和书生有仇,也知道书生有个天赋本领,便是假借云天参设局,骗书生上钩。没料到书生却是将计就计,坑祁信一把,并尾随追杀,逼的祁信到处跑。 听书生说要乱猜,大个子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云之峰乙尘怎么时候混的这么惨了?” 年纪稍大的书生,也就是乙尘回道:“怎么不惨?身受重伤啊。”大个子听的更是一笑,轻声说道:“重伤?怎么还没死?”这家伙口无忌拦,一再羞辱乙尘,可乙尘就是不生气,反是微笑回话:“祁信没本事杀死我,所以没死。” 大个子懒得理会这帮人,便是冷声说道:“走吧,看见你就烦。” 又一次被大个子羞辱,乙尘依旧笑容满面,轻声说道:“不能走,你知道我的天赋本领是什么,所以我才会来导致喝里。” 听到这话,大个子面色稍变,眼睛盯住乙尘看,看了好一会儿轻声道:“说说吧。” 乙尘笑道:“本就想说,你知道祁信想设局害我,算他运气好,能发现到云天参,虽然有你护持,可他的目的是我,所以并不在意能否得到参草。他拿你做挡箭牌吸引我的注意力,只要能骗到我,只要不触及你的底线,便是多跑几次又能如何?” 大个子不喜欢他说的预期,冷冷插话道:“还没触及底线?他的那只大红都和我拼命了。” 乙尘道:“有没有触及你的底线,你自然知道,若是说起两只麒麟兽,它们本就一直在寻找各类珍稀药材,它们是真的想要云天参,碰巧撞到你和云天参,乙尘才能借着你的名头转移我的注意力,还是那句话,麒麟兽的目的是云天参,祁信的目的是我。” 听到这里,大个子冰冷说道:“我管他的目标是谁,你们俩之间有矛盾,赶紧处理去,别在这烦我。” 乙尘轻声说道:“我不想烦你,也有点不敢,可是刚刚说过,不来不行啊,我早知道你们有云天参,也知道祁信和你闹矛盾,却一直没过来,正是因为你在这里,可是现在,我们却不得不来。” 大个子听的哈哈一笑说道:“好,就听你不得不来的理由是什么。” 乙尘说道:“我的天赋本领是对危险的感应,只要有危险出现,只要这危险与我有关,我就会马上知道,只有一点,他不会告诉我是什么危险,只能自己猜自己琢磨,还好,多少会给些提示,不至于让我瞎猜。” “就这么个本领,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好歹保护我过了许多年。祁信知道我有这个本事,知道很难能杀死我,便是琢磨各种方法,可巧的是云天参出现了,若是运气好,能够改善这两个小东西的体质,从此变成强大神兽。”说到这两个小东西的时候,眼神越过张怕,看向他身后的小麒麟兽。 看了一眼后,继续说道:“我对危险的感觉极其敏锐,祁信一直想杀我,我也一直知道,可是这一次,事情有点不对,危险感觉很是强烈,我就照着天赋本领给我的提示猜测他想怎么杀我,猜来猜去,都是猜不对,于是找来书已,书已的天赋本领是推算,随便给点线索可以推算出许多事情,他便是轻易推算出云天参的事情。” “祁信因为云天参和你发生争执,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他在培养力量,若真是培养出四个强大的麒麟兽,我的命运可想而知,当时就想动身来找你。可是又一想,天赋本领提示我危险就在最近,等这俩小家伙长大变厉害,起码得几万年以上,便是琢磨祁信是不是还设有别的什么陷阱,只是这一次,这老小子确实厉害,我的天赋本领都猜不到危险是什么,书已帮我推算,也是推算不出来。” 说到这里,乙尘顿了一下,把目光看到张怕身上。然后继续说道:“我们两个人都猜不出危险是什么,这就是大问题了,因为猜不到,也就不明白祁信为何要和你们作对,做对了他能得到什么好处?直到后来,在祁信带着两只麒麟兽杀过来之时,我俩才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是想和我们直接拼命,前面做出的一切事情,包括来问你要云天参,不过是假象而已,目的就是让我迷惑。” 他在说故事,张怕听的一劲儿感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开始说祁信来果园是有阴谋,后来又说其实啥用没有,这个阴谋就是迷惑一下,是骗人用的,最后还是凭实力杀人。心下暗道,高手就是高手,让你明知道我在搞鬼,引得你去猜我在搞什么鬼,其实,我搞鬼的目的只是想和你公平一战。 乙尘接着说道:“祁信很能打,两只麒麟兽更能打,那一次,我被他们打成重伤,幸好我生性小心,既然猜不到未知危险是什么,便是做了全面防御,带了小白在身边,还设置一座十八真仙法阵。我受伤后,开启真仙阵,于是换成祁信他们受伤。可惜我有伤在身,不能控制法阵,被他们从容逃脱。而等他们跑掉之后,书已才回来。到这个时候,我仔细想想,其实天赋本领早提示过我有危险,是我想偏了,连带着书已也推算偏了,才会被祁信偷袭到,不过呢,凡事有坏便有好,我大意受伤了,他们也是受伤了,于是简单疗伤之后,和书已、小白一起追杀祁信。” 听到这里,基本算是说完乙尘和祁信之间发生的故事,至于他俩之间的仇恨是什么,大个子根本不在意,乙尘也不会说。 乙尘看眼张怕继续说道:“我们一直在追他们,有老天给我的提示,书已会推算,追杀他们实在简单,原本一直好好的,无论他们藏到哪里,都会被发现,可等到了这里,他们突然就没消息了,我俩知道你在这里,本不想下来,但是书已推算的结果是想要找到祁信,必须要下来一趟,于是,我俩就来了,叨扰之处,还请勿怪。” 至此算是说完整件事情,而后站立不语。大个子冷笑道:“就这个?”乙尘说道:“就这个。”大个子转头问张怕:“你信么?”张怕笑笑回话道:“其实说白了,我一直没想明白,他们之间的仇恨与咱们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牵连到咱们身上?” 大个子点头道:“正是。”便是跟乙尘说道:“你们的事情和我们无关,至于你的天赋本领,还有他的推算,也和我们无关,想找祁信,只管去找,别在这烦我。” 大个子一再冰冷说话,奈何对面的二人一兽就是不恼,乙尘的态度简直好到极点,永远是面带微笑,此时依旧笑着回话:“正是因为要找祁信,我们才要留在这里。” “留这里就能找到祁信?”大个子冷声问道。 乙尘回道:“我知道祁信一定会回来。” 大个子把目光看到两只小兽身上,随口问道:“就凭它俩,你就认定祁信一定会回来?”乙尘点头说是,跟着又说:“这只是一件事情,还有件事情是,我俩想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祁信和两只麒麟兽的消息。”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是你们本事不够,算不出来就是。”不知道大个子是不是看乙尘不顺眼,从他出现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好听的。 乙尘笑道:“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先生能够成全。”说着话朝大个子轻轻一躬。 大个子面泛冷笑不说,也不知道这大个巨兽脑袋,是如何做出人面那些细致表情的,却是可以表达的淋漓尽致。 见大个子不说话,乙尘继续说道:“我知道,等祁信再次回来的时候,必定是养好伤之后,我想请先生容许我俩在这里落脚、养伤,并设置几道法阵,此地但有任何损失,我俩必双倍偿之。” “双倍偿之?我不稀罕。”大个子随口说道,然后下逐客令:“你们走吧,别在这烦我!” 见说不动大个子,乙尘终于收敛笑容,低声道:“还请先生再考虑考虑。” !#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小兽离开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小兽离开 “我考虑什么?你们打架关我什么事?赶紧远点儿走。”大个子蛮横回话。只是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脑中忽然闪出个想法,盯着乙尘看了会儿,转头跟张怕说道:“你不觉得这事情有点古怪么?” 张怕问道:“什么古怪?”大个子气道:“猪脑子么?好好想想。”张怕哦了一声,认真思考片刻,回话道:“想不出来。” 大个子又骂他一句“猪脑子”,而后跟乙尘说道:“你走吧,再说一遍,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大个子一再表示拒绝,乙尘回头看眼书已,书已轻轻摇了下头,乙尘便是拱手道:“既如此,不多叨扰,告辞。”说完话和书已及白虎飞上高空,在空中略一停顿,朝北方飞去。 等三个家伙离开,张怕放开两只小兽,两个小家伙冲着乙尘等人离去方向仰头叫了两声,而后转头看张怕,它俩虽小虽有伤在身,却是能够分辨出是非好坏。两个小家伙觉得张怕还不错,给仙酒喝,又维护自己,是个好人。 张怕无暇理会它们在想什么,问大个子:“你方才说有什么古怪?”大个子说道:“若是祁信层层算计,你说会不会把咱俩也算计进去?” 这话说的很简单,完整说应该是祁信算计乙尘,会不会把咱们算计进去,替祁信对付乙尘?张怕点头道:“大有可能。”大个子闻言,笑着看向两只小兽,轻声说道:“你说,祁信是不是把两只大麒麟兽也一起瞒过?” 祁信若是想把大个子也牵涉其中,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就是饵。只是有一个问题,祁信若是用小兽做饵,大麒麟兽肯定不会答应!它们和小家伙骨肉相连,绝对不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涉险。 张怕摇头道:“别把人想的这么坏。”大个子哈哈一笑说道:“我根本懒得想,只是方才闪过这个念头,顺嘴说一下就是,至于祁信和乙尘的事情,爱咋的咋的,只要不惹我,随便他们折腾。” 张怕想了下,他也不愿意掺和到两位高人之间的对斗中,便也不再理会这事,蹲下来和小麒麟兽说话:“以后跟着我吧,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人欺负你们。” 小兽还没回话,大个子鄙视道:“就凭你?凭你比青音强不了多少的修为?开什么玩笑!” 张怕轻咳一声说道:“我会慢慢变强的。”大个子哈哈一笑:“等你变强?好吧,你现在变,我看看有多强。”张怕认真说道:“不许抬杠,高手哪是一下就能变出来的。”大个子看向云天参,轻轻吐出两个字:“未必。”话中意思不言自明。 张怕又是一声轻咳,低声说道:“吃了它俩,我也变不成你那样的高手,更何况,我若是肯吃掉参草,早就让它俩吃了。”说着话看向两只小兽。 “你就犯病吧。”大个子鄙视道,而后说道:“喝酒。”张怕郁闷道:“又喝?”大个子说道:“废话,不趁着你还有酒,多喝几口,等你把酒都糟蹋给它们,我想喝都没的喝,少说废话,喝酒。” 好吧,那就喝吧,张怕苦笑着重新拿出仙酒,自然也有神之心和两只小兽的份儿,大家一起乐呵。 从这天开始,两只小兽等于在果园安了家。从最初的抗拒心理,慢慢相处下来,最后竟是接受张怕和神之心的存在,对青音也还算不错,只有大个子,每次见到总是横眉冷对。大个子懒得和它们计较,也是看在张怕面子上,一再容忍它们的无礼。 日子一晃就是五十天,张怕在果园建了个好大的房屋,有地窖、酒窖、院子,院子外设有结界,而且是好几层。为了保护云天参,将云天参也移植到院子中。 说起来两只小兽还算不错,虽然很想吃云天参,但是张怕不给,它俩就真的昂起高傲的小脑袋,看都不看两株参草一眼。因为它俩的懂事,张怕换取来的还保存下来的各类珍贵仙草,起码有一半进入它俩的肚子里。 虽说不能彻底治疗小兽的身体缺陷,却可以帮它俩增加一些修为,反正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张怕的大方,小兽越发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张怕的院子有好多屋子,大个子、青音、两只小兽,甚至神之心,一人一间还有富余。只是屋子里空空的很难看,他就想回下界买些东西回来。可还是因为神之心和云天参的原因,他不敢擅离果园。 可是一直让青音替他照看星源,张怕很是过意不去,便是和青音轮番替换着来。 因为星源距离果园不远,所以大个子可以一直留在果园里看护云天参,张怕则是带着神之心和两只小兽来回跑。 如此一晃便是过去五十天,张怕愈发想念天雷山。在第五十一天的时候,张怕坐在星源广场,暗自琢磨要不要偷摸回去看一眼,忽然听到大个子传音道:“回来。” 这是又有事情发生,张怕抱起两只小兽和神之心,身影一晃,回到果园里的宅院。 他刚回来,院子外面刷的出现三个身影,一黑两红,是祁信和两只麒麟兽。祁信出现后,隔着结界往院子里看,随口说道:“够快的,这就盖个大房子。” 他在说话,两只大麒麟兽的眼神却是聚在张怕怀中的两只小兽身上。张怕见状,暗叹口气,松手放下两个小家伙,在它们屁股上各拍一巴掌,叹气道:“走吧,来接你俩了。”虽然已经处出感情,虽然满心舍不得,可是人家是一家子,自己没有道理把它们强留下来。 这个时候,祁信和两只大兽发现小兽元神中完全没有张怕的印记,就是说他没有用心约捆缚小兽,反是给它们自由。两只大兽面上顿时现出狂喜表情,忙不迭的招呼道:“大宝,二宝,过来。” 俩个小家伙看见爹娘来了,毫不迟疑嗖地窜出结界,回到大兽身边轻轻蹭磨。 张怕见之又是一声轻叹,到底是骨肉血亲,自己对它们再好也是无用,当下也不说话,退后几步,坐到院中木凳上。 见他表情落寞,大个子笑道:“还剩多少仙草?糟蹋光了吧。”张怕没有接话,若是往常,他一定会随便反驳几句斗斗嘴,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心情。 张怕的心很软,只要和某些人或物稍微多相处一段日子以后,只要对那些人或物有好感,便会很快建立起深厚感情。现在,他和小兽的关系很好很亲近,当然不舍得它俩离开。 张怕不说话,大个子停止取笑他,冲院子外面冰冷说道:“走吧。”多一个字都不说,可是仅凭这两个字,祁信已经听出其中的愤怒之意。稍微一想,明白过来,他们来带走小兽,张怕不高兴了,大个子要替他出头。 说实话,张怕放过两只小兽,没有缔结心约,是祁信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事情。他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安抚身边两个家伙,以免这两个家伙不帮他打架。却是没料到张怕会如此大度,眼见四只麒麟兽欢喜呆在一处,祁信沉思片刻,冲大兽说道:“走吧。” 大兽说好,在走之前,两只大兽朝张怕三低首表示谢意,而后带小兽离开。祁信冲大个子微一抱拳,身影消失不见。 不过是片刻时间,祁信他们已经消失不见,张怕只坐在木凳上往外望,许久不说话。 大个子知道他心情不好,便也不说话,去到为他特制的椅子上躺下,一双眼睛转啊转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张怕才开口说道:“青音呢?”大个子回道:“去天城了。” “去天城干嘛?”张怕问道。大个子回道:“不知道。” “哦。”张怕站起身,左右看看,低声说道:“我回星源了。”说了话,抱着大铁块回去星源。 回去后,张怕坐在地上发呆,就这么一来一去的时间,两只小兽没了。却又不能阻拦不放,只好一个人傻坐着郁闷。 他心情不好,神之心觉察到,便是静立在地上,同是一动不动。 如此,一个人一个铁块,一坐就是一天。这一天里,张怕想了许多事情,比如要珍惜现在拥有的,万不能等失去了或是离开了再难受。顺便的琢磨起下界修者为何要升入神界,神界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青音去了天城,大个子守护云天参,不便离开。张怕就在星源上又多呆三天。三天后,青音回来说道:“大个子让你过去。” 张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跟着问道:“去天城干嘛了?”青音回道:“就是去转转,顺便看看神器什么的,可惜,我用不上。”张怕又是点下头,表示知道了,起身道:“我走了。”却是被青音叫住:“等下。”说着话拿出个玉简说道:”这个给你。” 张怕接过后以神念轻轻扫查,看过之后,很有些感动,郑重道谢。青音摆手道:“顺便的,就是张嘴问了几句话而已,我琢磨着去一次天城,总不能白跑一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神器,便是问问关于神之心的消息也是好的。” !#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小兽被困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小兽被困 张怕又道一声谢,抱着大铁块飞去果园。 玉简里是神界中有关于神之心的传说,包括来历和炼制方法。可惜多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实事例。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份心意,青音是为他着想,必须要感谢。 张怕拿着玉简回到宅院,大个子正躺着享福,见他回来,随口说道:“要不要去给你抓几个小兽回来?”大个子很在乎张怕,想要安慰他。张怕摇头道:“不用。”又问道:“你叫我回来就为这个?”大个子摇头道:“当然不是,这几天我想明白一件事。” 张怕问:“什么事?”大个子说道:“还记得那天乙尘说来到果园附近,就算不出祁信去向那件事么?”张怕道:“记得,怎么了?” 大个子说道:“神人的天赋本领都是极好用的,少有判断不准或提示不准的时候,乙尘加上书已,俩个人合起来都找不到祁信,只有一种可能,被外力干扰到。可咱这里是个果园,能有什么东西会干扰到两位神人的天赋本领?” 听到这里,张怕好象又听到一部天书一样,疑问道:“天赋本领也能被干扰?”大个子回道:“废话,若是不干扰,大家都有特殊本领,有的人擅长逃跑,有的人未卜先知,岂不是一辈子杀不死?” “哦。”张怕表示知道了,接着问道:“是什么干扰的?” 大个子看着张怕怀里的神之心说道:“我想了又想,只可能是他的缘故。” 听到这里,张怕赶忙再看遍手中玉简,而后说道:“不能吧,你怎么知道?”玉简中没说神之心有这个本领。 大个子见他扫查玉简,问道:“是什么?”张怕回道:“青音给我带回来的东西,关于神之心的消息。”说着把玉简送到大个子面前。 大个子以神识略一扫查,而后说道:“上面没说不代表没有,不过,我也只是猜测,我觉得,祁信应该是有所发现,所以才会一再往咱这跑。” 难得的大个子肯动脑子,张怕收起玉简,坐下问道:“想这个干嘛?”以大个子的惫懒,怎么可能主动去想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应该是想帮自己排解心情,张怕又有些感动。 大个子说道:“我在想,若是神之心真这么神奇,你不是赚大发了?”张怕回道:“他现在已经很神奇了,没经炼制,便可以与麒麟兽对敌。” 大个子笑道:“炼制以后可以更厉害,有他帮助,你可能会天下无敌。” 听到这话,张怕看眼神之心,略微想想后说道:“由他自己做决定。”跟着又说:“你去神山帮青音寻个好材料吧,什么事都要他做,总不能一直亏他。” 大个子说道:“早就有这个想法,不是一直有事么,不若收起来云天参,咱俩去神山走一遭。”张怕摇头道:“书阁上面,我怎么上?” 大个子道:“你现在修为,应该可以攀爬神山,不过能不能登上第一层天,便是要看你运气如何。”张怕笑道:“不去看了,我抱着神之心,还有云天参,去地窖呆着,你去神山吧,帮他找个好材料回来。” 大个子想想说道:“也好,不过现在不是参天大典时期,神山野兽都很凶猛,我可不保证能寻到什么。”张怕点头道:“去吧,寻不到东西,我不和青音说就是。” 大个子说好,于是去往神山,张怕则是挖出两株云天参,抱着下到地窖之中,神之心跟在后面,大家一起进入地下躲难。 如今的果园设有多个结界,首先是果园外的大结界,然后是宅院的小结界,层层叠叠好几个,在地下又是数个结界护住地窖,反正是尽量藏住云天参的气息。 他在地下一呆四天,四天后,大个子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快出来。”语气有些焦急,张怕一听,难不成又出事了?赶忙抱着神之心回到地面,一出来就看见一只大麒麟兽摔倒在地,全身是血,把一身红甲映的更加鲜红,红的耀眼。 张怕急问道:“怎么了?”可是麒麟兽无力说话,躺着不动,睁着无神的眼睛看他,若不是心脏还在跳动,几以为是死物一般。 大个子说道:“他们被伏击了,祁信被困,身受重伤,依靠祁连云动暂时护住自己,他拼死出来,向你求教,希望能救下大宝二宝。” 啊?张怕当时一愣,这帮家伙怎么除了打架还是打架?前些天一直在乱杀,这好不容易平息几天,他们又杀?当时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不理。 以往在这等时候,大个子从来都是直接拒绝,此时却是沉默不语看着张怕,等他拿主意。大个子知道张怕很在意两只小兽,也知道十有**会答应下来,所以让他做主。 看着地上重伤麒麟兽,张怕拿出一堆仙丹,又有大批仙草,在里面挑选出两颗仙丹,送入它的口中,跟着问大个子:“你知道他们在哪么?”问的是祁信他们被困地点。 大个子轻叹口气说道:“知道。”随着话音响起,张怕眼前出现一块玉简,大个子说道:“上面有详细地址,和进入祁连云动的方法。”麒麟兽重伤不能言,大个子知道的消息,全部来自于这张玉简,可见祁信为了突围,早已做好准备。 张怕以神念扫探玉简,而后说道:“我想去救小兽。”他对祁信没有好感,可是小兽无辜,又相处日久,张怕不忍见它们就此死去。 大麒麟兽生命力真是顽强,明明已说不出话,在吃下两颗丹药之后,竟是挣扎着起身,跪在张怕面前说道:“还请先生救命。” 神兽最是骄傲,麒麟兽却是给一个修为不如自己的所谓神人下跪,可见祁信那面的情况必不乐观。 见麒麟兽下跪,大个子叹气道:“走一趟吧,不管这么说,他总是为了孩子,哪怕上次和我打架,也是一样。” 听到这句话,张怕却又有些为难,怎么走?看来只得把云天参暂时收进储物袋,开口问道:“几天了?”是问祁信被困几天。 麒麟兽虚弱回话道:“从我突围到现在,已经有九个时辰。” 九个时辰,再有三个时辰就是整整一天,张怕轻声说道:“你在下面养伤,我去救人,我没回来,你不许出来。”说着话,不管麒麟兽的反应,抱起它下到地窖中,随后收起两株云天参,再回到地面,看着大个子苦笑道:“要麻烦你了。” 大个子笑道:“这麻烦什么?平时太无聊,早该有点热闹事情才好,走吧。”说完话,身影破空而起,张怕抱着神之心紧随其后,俩人往北方直飞。 这是张怕来到神界五年多以后,第一次离开星源附近。星源周围是绵绵群山,张怕从来没有出去过,最远到达神山。此时一番直飞,三个时辰后总算离开绵延不绝的群山,进到一处平原。 来到这里,依然是杳无人烟,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依旧是星源周遍地方。二人继续前飞。在飞行途中,张怕问大个子:“怎么办?” 大个子笑道:“不知道。”张怕呵呵一笑,他也不知道去了以后要怎么做才能救出两只小兽。而且最主要一点,他不知道自己去了以后,两只小兽是否还活着。 神界巨大,在以前,张怕没有一个直观认识,此时从星源往外飞,才知道神界果然是有够夸张的大。在下界时,三个时辰足够他穿过一个星群。而在神界,三个时辰,却是连星源外的群山都没走出去。 如此又多飞一个时辰,下面景色发生变化,重新出现连绵不绝的群山,他和大个子在山间又是疯狂飞行两个时辰,才算是飞到地方。 前面是一座湖,同样巨大,在湖边有一块平地,满是沙砾黄土,间或生长些杂草,就在这片平地上,突兀立着一团乌云,浓密不知几重,高不知几许,占地颇广,乌云涌动,好似水流一般,生生不息,却又凝而不散。 在这团乌云外面,遥遥站着两个人,都是身穿白衣,做书生打扮,正是乙尘和书已二人。 在他俩之间的高空中,立着一只白虎,眼露凶光,恶狠狠望向云团。 张怕和大个子往这面飞,距离很远,就被他们发现。书已冲乙尘使个眼色,身影冲天而起,迎在张怕和大个子的前行方向,抱拳问道:“二位道友,我兄弟在这里有些琐事要办,还请二位道友暂时绕开可好?” 他俩不是笨人,神界巨大,大个子偏偏奔他们飞来,必然是想插手此事。书已便是抢先说话,打算堵住大个子的口,不为别的,只冲他们是三十三天高手,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希望大个子会有所顾虑。 见书已飞到眼前,大个子和张怕停下身影,大个子笑道:“还真巧,才见过没多久,今天又见面。” 书已听的一愣,这话该是自己来说才对,怎么由大个子说出?当下微笑说道:“是挺巧的,只是我等实在有事在身,无暇款待道友,不如这样,道友先去忙,改天我和乙尘携几瓶好酒去找道友,咱们来个不醉无归。” !#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很帅的瘦子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很帅的瘦子 大个子哈哈笑道:“这样最好,我挺忙的,知道你们也很忙,这就告辞……”话说到这里,书已大喜过望,正要道谢,大个子却是接着说道:“……只是吧,临走前还有点事情要做,放心,做完我们的事情,马上就走,绝对不耽误你们办事。” 这句话说出,基本就是确定,他是来找茬的。 书已收敛笑容,沉声问道:“不知道友想做什么?”大个子朝下方的云团晃了下头说道:“我想进去一下。”书已表情开始变冷,再是问道:“道友去云团中做什么?” 听到这句问话,大个子歪头想了一下,跟张怕说道:“你和他说。”张怕便是抱着大铁块和书已说道:“先生知道的,上次咱们见面,我有两只小兽,它们跑了,现在在云团里面,我想带走它们,还请先生成全。” 书已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冰冷,在张怕和大个子身上来回看,思考好一会儿,摇头道:“不好意思,两位道友,我兄弟实有事情要做,不能答应你们。” 他倒是不在意两只小兽,也不在意张怕,可是大个子很厉害,这家伙若是和祁信联手,很有可能让祁信破开封禁冲出来,甚至有可能反败为胜,书已不想冒险。 听到这个答案,张怕苦笑一下,难道又要打架?大个子却是冷笑着看向书已,轻声问道:“你确定?”书已有些犹豫,他不想得罪大个子,可是更想手刃祁信,便是坚定说道:“还请道友勿怪。”多余的话再不多言。 大个子冷笑一声:“我才懒得怪别人。”说着看张怕一眼,跟着冲书已说道:“我不怪你,不过也希望你不要怪我才是。”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出现牢笼,无数条黑色气柱从地面射出,朝天空伸展,越过张怕等人,继续向上,连到千米外的高空,那地方是一排横着的黑色气柱,成为牢笼的顶棚,和四方气柱组成结实牢笼,将张怕等人罩在笼中。 和他们一起被罩进来的还有下方那个巨大云团,这黑色牢笼本就是为它而建。 牢笼才一出现,书已瞬间退后老远,沉着面容看过来。 突然被牢笼困住,张怕略微打量打量,偏头问大个子:“怎么办?”大个子气道:“被关起来了,当然是往外冲,难道你还想住在这里?”张怕哦了一声再问:“怎么冲?”大个子呵呵一笑,摇头道:“你以为我能冲出去?”张怕很认真的点了下头说道:“是的。”大个子面上笑容更农,用比张怕还认真的表情说道:“可惜,我冲不出去。” “冲不出去还这么开心?”张怕白他一眼,再打量黑色气柱一遍。 大个子没有再和他说废话,跟书已叹气道:“画地为牢?难怪能留下祁信那个笨蛋,可问题是,我不是笨蛋啊。” 在大个子他们即将到来的时候,此时还呆在下方的乙尘早有感应。这家伙有个本事是能够预感到和自己有关的危险,优点是每次都准;缺点是只给提示,真实情况如何,需要他去猜测。 这次,他得到危险提示之后,用心琢磨危险从何而来。因为一面要困住祁信,一面猜测危险是什么,难免要分神。就这时候,发现大个子和张怕快速来到,不用猜了,危险必定和他们有关,所以匆忙间做出应对。 书已也知道这些,只是因为时间紧急,来不及推算结果如何,同时也是真的不想和大个子起冲突,所以飞上天虚与委蛇,抱着最坏的打算进行劝话,能劝走最好,若是劝不走,说不得只好硬拼。 经过一会儿罗嗦,发现大个子态度强硬,书已和乙尘便是知道,少不了要打一架,于是抢先行动,以强**术困住大个子等人。 困住对方以后,二人依旧不想和大个子起冲突,打算继续劝说。不管怎么说,只要双方还没动手,这点矛盾总可以化解开,若是一旦动手,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就算不死,起码也会折腾许久,折腾个没完。 作为整个神界中凶名最甚的大个子,能够折腾无数年却还没死,必然有其过人之处,面对这样一个凶神,没人有把握能赢。所以书已又是开口说话:“两位道友,我们与云团中的人有些事情需要解决,还请道友谅解,暂请离去可好?” 大个子吧唧下嘴,冷笑一声说道:“他要他的小兽,放出来不就完了么?干嘛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不过呢,你们既然想打,我奉陪就是。”说着话慢慢转向右边,看着下方一块土地说道:“出来吧,地下黑糊糊的,啥都看不见。” 这句话一说出,书已、乙尘,还有老远处的白虎面色都发生变化,大个子果然名不虚传,能够看穿他们的埋伏。 随着大个子的话音落下,那块土地上忽然出现一个瘦子,很瘦很瘦,身穿白衣,也很帅气。只让人想不到,这么瘦的人也可以很帅。瘦子出现后,冲大个子抱拳笑道:“又见了,真不想和你打架。” 大个子撇撇嘴说道:“装什么装?我不知道你?早想揍我一顿,只是没机会罢了,现在有机会了,你能忍得住?” 这话说的很委婉,真实说来,瘦子是没有本事揍他,大个子说没有机会,很给瘦子留了面子,想来也是知道一打四的情况很不乐观。 当然,他肯如此说话,主要原因是张怕。他从不惧怕打架,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从容离开,张怕却不行,修为实在太低,低到人家一个指头就可以捻死他。 按说,既然知道情况危险,就该劝说张怕,咱不折腾了好不。可是一来大个子也很喜欢那两只小兽,虽然两个小笨蛋总和他闹别扭;二来,大个子非常骄傲,不可能张怕说要救小兽,只因为危险,他就不做了,也是因为他的骄傲,在面对四名高手的时候,大个子依然面不改色,根本没动过离退的念头。 当然,在此等危险情势之下,他肯留下,也是有所倚仗,一个是祁信,只要那笨蛋还能控制祁连云动,就能对付一个敌人;一个是神之心,这个大铁块的强大出乎他的意料,应该可以护住张怕。如此一来,只要对付两个敌人就够了,大个子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对自己有信心,对方的瘦子轻轻一笑,身影破空而起,来到大个子身前五米远的地方停住,对于,五米不过一步的距离,说句不好听的,一巴掌就能扇到对方脸上。当然,大个子没有手,却可以拿头撞他。 可是就这么近的距离,瘦子偏偏站的很稳,而大个子也没有撞他,只随口嘟囔一句:“站这么近干嘛?离我远点。” 瘦子闻言轻轻一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站你面前这么近,我也不想和你动手,不如打个商量,您老人家走吧,咱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大个子闻言呵呵一笑,点头道:“好啊,就这么定了,不过,我得带走那两只小兽。” 瘦子摇头道:“不行,费好大劲才困住祁信,再被你放跑了,我找谁说理去?” 祁信之所以被困,正是因为瘦子的埋伏才会中招,也因为多了一个他,那只找张怕求援的麒麟兽才会受到那么重的伤,不夸张的说,若不是张怕手中有许多仙丹,凑巧有两枚能够给受伤麒麟兽用上,那个大家伙早死了。 听瘦子这么说话,大个子叹气道:“你真让我失望。”说完这句话,也不提醒张怕,直接一头撞向瘦子,于是大战起。 这时候,书已、乙尘、瘦子的注意力都在大个子身上,见他猛然出头,瘦子身影一个飘忽,没了。大个子动作虽快,在这个时候,瘦子的速度却是更快,只五米的距离都打不到他。而在瘦子消失之后,书已催动画地为牢法术,便见空中的无数黑色气柱猛地分裂出无数小气柱,那些气柱一分裂出来便是朝大个子快速射来,速度奇快,眨眼射到近前。 大个子冷哼一声,全不在意那些气柱攻击,因为此时,画地为牢的主要攻击目标是祁信,书已只要敢多分出部分力量攻击自己,凭借着祁连云动的力量,祁信绝对可以冲出黑色气柱组成的牢笼。所以他判定,对方的主要攻击,应该是来自于方才消失掉的瘦子。 事实如他猜测,打起来之后,乙尘和白虎没有动过地方,依旧依靠画地为牢囚困祁信,在肉眼看不到、神念也透不进去的浓密云团内,两方正是依靠这种手段进行殊死搏斗。乙尘赢了,祁信会被法阵绞死。祁信赢了,可以安然离去。 从目前情况来看,祁信处于绝对下方,不占优势,仅是凭借着祁连云动的强大,勉强护住自己而已,根本无力突围。 祁连云动和画地为牢一样,同是神器的一种,通过嵌在其内的神阵对抗敌人,而神器本身也可以伤敌。这一类神器极强大,不过也极麻烦,不但制作起来麻烦,使用起来同样麻烦,好处是威力大,用来自保最是方便坚固……q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进入云团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进入云团 这个时候,满天是黑sè气柱,如利箭般shè向大个子,眼看要shè中,大个子只一声低喝,那些气柱啪的一声便是在空中炸散,把澄清天空变成黑烟弥漫。由网友上传==在黑烟弥漫中,大个子也是消失不见。 就在他消失不见的同时,一个白影从他方才站立地方一闪而过,跟着又是消失不见。 白影是瘦子,他的攻击方式和书已等人不同,喜欢近身对战,难怪一出现就距离大个子十分之近。 只一个瞬间,双方打起来,跟着天空变成黑烟弥漫,张怕却是站立无动,因为没人打他,他也不知道能打谁,好象局外人一样看热闹。 对方不打他是因为瞧不起他,他们打算打败大个子以后再对付他。他不动手是因为四个对手,每一个都很厉害,此时瘦子不见踪影,乙尘在地面站着,白虎停在老远之外的空中,书已距离他最近,却也是在千米之外。张怕暗叹一口气,这可怎么办? 看着远方白虎,想起天雷山的小猫,那家伙变身后和这个白虎倒是很像,不会是亲戚吧?就在瞎想的时候,空中弥漫黑烟忽然结凝成束,重又形成一道道烟柱,而后向四方飞去,重新融回到黑sè气柱牢笼上。 天空又变明朗,张怕便向云团飞去,这一趟的目的是带走小兽,眼看别人都在忙碌,自己也该做点什么才是。 他一动,远处的书已也动了,一个晃动,身影出现在张怕下方,冷眼看他,不说话也不行动,但是其中的杀意却是透体而出,好象狂风一样吹向张怕。 张怕只好暂时停下身形,叹气问道:“让我过去好么?” 听到这话,书已被他逗笑了,怎么好象小孩过家家一样?嘴角牵出个玩味笑容,轻声说道:“不好。”张怕苦笑道:“为什么不好?”书已回问道:“你说呢?”怎么听,都感觉好象在戏耍张怕一样。 张怕全不在意对方说话语气,低声道:“我不喜欢打架。”书已哈哈大笑道:“你说话的语气很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一般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怎么说,以张怕此时修为,说上这么一句话,典型是自找羞辱。 听到书已如此说他,张怕抬头左右看看,找寻瘦子和大个子的踪影,可惜没找到,那俩家伙比他厉害多了,不但踪影难寻,连打架的声音都听不到,也不知道打成什么样了。 没找到大个子,张怕又把目光看回书已,低声说道:“那两个小兽是我的,我必须要带它们走。”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锋芒毕lu,好象宝剑从剑鞘中拔出来那样,突然就光芒四shè。而随着他整个人发生变化,他双手间一直捧着的大铁块也是发生变化,轰的一下暴出万丈光芒,随着光芒闪动,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从张怕身前轰的出现,朝书已狂涌而去。 不能说书已反应不快,这个时候,他一直在小心戒备,并不因为张怕修为低,就很大意的瞧不起,反是全力盯住张怕。所以当张怕猛地发生变化之时,虽然对他来说,那力量弱不可及,可他偏没有迎上去灭杀张怕,反是站住身体,沉着应对。 他的沉着帮他赢得时间,在大铁块爆发力量的一瞬间,他好象冰面上被推开的冰块一样,嗖的一下,便是轻巧滑向远处,将追过来的强大力量卸在身前。 张怕也不理他,抱着神之心向下方直落。既然说了要救小兽,那就一定要做到。 张怕往下飞,神之心难得的又碰到次打架机会,当然要玩个开心。现在的他可以和张怕对话,灵智也能离开铁块,更能随意控制自己的强大力量做出任何行动。尤其此时,他知道张怕想要做什么,便见下方乌云聚成的巨大云团中连续发生爆炸,轰轰的不绝于耳。 和剧烈爆炸一同响起的是空中无数道的丝丝声,是神之心将自己力量化身为箭,快速向下方shè去时带起的声音。因为速度太快,当下面发生爆炸的时候,气箭飞舞的丝丝声才传了出来,只是声音太小,被爆炸声掩盖,就是仔细听也很难听出来。 在爆炸声中,张怕加快下冲速度,即将冲入云团之中。 他有祁连运动的进入方法,也知道云团最外面的一些防御机关,所以敢如此做。方才以气箭shè进云团,其实是帮助祁连云动和乙尘他们的画地为牢对斗。因为神之心的力量巨大,速度奇怪,又有无形无sè的气箭,打了乙尘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他这么大个人,任何行动都瞒不住对方。在爆炸才起的时候,乙尘已经飞到他身前,单手一掌拍来不说,更以法术偷袭张怕。 乙尘知道张怕手中的神之心大有古怪,所以连杀人也要做两手准备。 可惜神之心太过强大,在没到张怕手里的时候已经非常强大,后来给了张怕,那家伙不管不顾的疯狂糟蹋各类仙酒仙草帮助神之心成长,让他有了飞速提升。 强大的神之心对身外任何神气bo动都是马上感应到,在查知乙尘想要击杀张怕之后,便见空中好似突然被冰封住,神气无动,攻击也是无动,乙尘的攻击在瞬间被全部封住。 攻击被封,乙尘大惊,以他修为当然知道对方的攻击来自神之心。方才书已被一招bi退,他已经很有些吃惊;现在自己也被制住,这才知道神之心有多强大,满面惊疑表情,实在难以相信不经炼制的炼器铸材也可以主动攻击。 他在吃惊,神之心却不在意自己做过什么,也没时间理会乙尘想什么,带着张怕快速下沉,只一个眨眼时间,一人一铁块,快速隐入云团之中。 见张怕冲进云团,乙尘只好停手站住,看眼刚追过来的书已,苦笑无语。书已也是不说话,显然,他同样被神之心的表现震住。 方才那道力量一出现,书已就知道无法抵挡,所以会后退。而就在他后退的瞬间,张怕已经抱着大铁块快速沉向下方,更是在动身的同时,帮助祁连云动破掉画地为牢的攻击。在这个时候,乙尘攻击过来,可是神之心根本不在乎乙尘的动作,直接以强大力量封住乙尘的攻击,和张怕一起进入云团。 整个过程说来很长,所用时间却是极短极短,短到以书已修为,被bi退后马上飞过来,就已经追不上神之心的动作,只能和乙尘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入云团。 见对手进入云团,乙尘轻叹口气,问道:“怎么办?”书已冷声说道:“先帮米言打架。”米言就是空中和大个子对战的白衣瘦子。 米言能和大个子打到现在不分胜负,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时间太短,大个子刚发动攻击没一会儿,也就眨两下眼睛的时间,张怕已经进入云团。第二个原因是米言的动作极快,他的天赋本领便是这个,可以提高速度,无论是跑是飞,只要他想快,就可以快的让谁都追不上他。 所以大个子只追了几下便是停住身形,他对米言很了解,知道追不上,就没必要空费力气。停下后以神念扫查周围,发现张怕和神之心已经进入云团,这就等于是让他放开手脚,再不受羁绊,当时傲然一笑,冷声说道:“别bi我发火。” 一句话差点没气死米言,怎么个意思?bi你发火?方才你干嘛呢?主动攻击我,还说我bi你发火?有没有这么霸道的?当下怒哼一声,身影飘忽闪现,便见数道白线shè向大个子。 大个子一个纵身,轻易让开这些白线的攻击,而后撇嘴道:“无聊。” 大家都是高手,动作实在太快,哪怕是说一个字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做出无数动作,所以大个子要把话留在避过敌人的攻击之后再说。 他说过无聊,身影嗖的一闪,再次消失不见,而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云团跟前,冲乙尘等人略一挥手,身形倒shè而入,他也进入云团之中。 眼见张怕先进入云团,跟着大个子也是闯了进去,米言和书已等人十分生气。他们一方四个高手,都是来自三十三天,每一个人都是实力强大。可是在面对一个神兽及一个大铁块组合的时候,竟是被对方从容进入他们想要灭掉的祁连云动神器内,当下都有些郁闷。 可是敌人已经进入,再郁闷也不能让他们出来,除非大家一起跟着进入。只有一点,祁连云动和画地为牢一样,很少有人知道其进出法诀,里面危险重重,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冲动进入就是送死,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愿意进入冒险。 此时,四大高手围着云团发呆,这一块乌云结成的巨**烦让他们为难。原本就破不开这玩意,此时又进去大个子和一块希奇古怪却又强大无边的神之心,使得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攻击祁连云动。 若是不攻击,过去的时间和心血全成白费;若是继续攻击,即便攻破祁连云动,可是大个子、神之心,又有祁连几人连手,仅凭他们四人,实在没有把握能留下对手。 !#www..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熟悉云团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熟悉云团 乙尘四个高手看着云团为难,只好暂时停下攻击,用画地为牢封住云团,先商量商量怎么办,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书已想打,犹豫下说道:“他们在咱的法牢里困着,凭借神器,应该没问题。”乙尘点头道:“那就继续。”又跟米言说道:“还要劳烦道友。”米言笑道:“这有什么劳烦的,不过我觉得应该以静制动,不着急攻击,目前咱们占有优势,等他们坐不住了,想往外冲了,咱再一鼓作气收拾他们就是,没必要和云团硬拼,毕竟那也是件神器,容易两败俱伤。” 米言说的很有道理,不管怎么说,现在是他们一方占据优势。书已略微想想后点头说好,于是四名高手各分一个地方围着云团静静打坐,调整身体,将一身气息、力量调整到最佳状态。 他们在外面以逸待劳,这时候的张怕和大个子先后进入云团中心。祁连云动从外面看是乌云密布,进到里面,到处是白白的软软的白云,很像张怕的那件七彩云盾。只是两者炼器材料不同,镶嵌法阵不同,功用也是不同。从近战角度来说,七彩云盾比祁连云动好用,使用起来很是便捷。但是祁连云动威力大,覆盖范围广,群战时或是设置埋伏时,比七彩云盾要好用许多倍。 此时,在祁连云动里面,祁信面色平静坐着,可是看其身体,竟是断去左臂,同时身有重伤,难怪在张怕和大个子到来后,他没有操控祁连云动配合行动,里应外合夹击书已等人,敢情是力有不逮。 绵绵白云中,除去一个重伤的祁信、还有一个重伤的麒麟兽和两只眼有惊慌之意的小兽之外,再无他物。观这只大兽伤势,比给张怕报信的那只大兽要轻许多,不过同样是实力大降,几乎不可能冲出包围。 张怕暗叹一口气,先查过麒麟兽伤势,取出一堆草药仙丹,在其中挑选出一颗仙丹给其服下。在这个时候,因为见到他的到来,两只小兽一下跳过来,好象有了主心骨一般,在张怕腿上轻蹭,张怕轻抚两个小家伙几下,然后便是蹲着身子看向祁信,并不说话。 张怕比大个子先进来片刻,待大个子进来后,正是看见如此情况,神念扫过,查知一人三兽的状态,冲欺信冷笑道:“你不是很厉害么?这才几天,两个大兽已经连续两次重伤。” 祁信没说话,好象也没了脾气,像个普通的干瘦老头一样坐着,只眼中偶尔闪现的精光提醒别人,他是个超级高手。 大个子没耐性等他,当下冷声说道:“说话,闭着嘴能出去么?” 在让麒麟兽跟大个子求援之时,祁信知道没面子是一定的,也是甘心欠了大个子一个人情,所以此时完全没脾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轻声反问道:“现在还能出去么?” 大个子闻言很怒,气问道:“我问你呢!你问谁?你把我叫来,是陪你一起送死的?” 祁信摇了下头,没有再说话。张怕插话道:“你俩先养伤,待恢复些力气,咱好冲出去。” 祁信又摇了下头,低声说道:“乙尘不会给我机会养伤的。”说到这里,似乎是为了给他说的话做解释,便见周围轻绵的白云忽然发生变化,好象有狂风吹过,绵绵白云刷地被撕裂,飘散成烟在他们身周绕旋。 看见白云发生变化,祁信面色变得有些无奈,随手掐个法诀,周围被狂风打散的白云重又凝聚成形,恢复成原来模样。而在这些白云外面,画地为牢正在攻击云团,已经重伤的祁信只得咬牙控制云团坚持抵抗,虽说情势并不危险,却是让他无暇养伤。 说起来,云团外的书已发动攻势,并不是想攻破祁连云动,他只是想牵住祁信,骚扰他,不让他养伤或是做别的事情而已。战局总要控制在自己手里才会稳妥,这是书已等人的共识。 眼见祁信忙着应敌,面色越来越白,张怕取了几颗丹药送到他面前,而后看向两只小兽,战况如此凶险,大兽和祁信都是重伤,两个小兽却是没事,只能说是母爱无边!看过小兽,转头问大个子:“怎么办?”大个子回道:“是你想来的,也是你想进来的,你说吧。” 张怕便是笑道:“还说什么,自然是往外打。”大个子白他一眼说道:“知道你还问?” 张怕哈哈一笑,转身跟祁信说道:“把祁连云动的法诀给我。”此时,他看出来外面的攻势并不大,书已等人显然没怎么使力,他便是打算替祁信守一会儿,腾出时间让祁信养伤。只是这句话说的很简单,看祁信能否会听懂他的意思。 祁信闻言一愣,跟着取出一张玉简,单手画符,片刻后,将自己保命法宝的法诀记录在玉简中,而后丢到张怕面前说道:“快看。” 这家伙倒是不笨,做事果决,难怪能有今日成就。张怕接过玉简,神念一扫,内里功法很全,从总诀到具体的使用法术应有尽有,比给他七彩云盾的白仙子爽快多了。当下赶忙熟悉法诀,约略十息左右,牢记所有法诀,对祁信说道:“让我试下。” 这家伙太大胆了,只凭一份记忆就敢操控如此神器,实在是惊人万分! 不要说祁连云动这样强大的神器,就是天缠丝那种被黄金龙淘汰掉的神器,张怕也足足用了数日时间才算是掌控自如,而现在,外面有人攻击祁连云动,他只记了些法诀,就敢大着胆子尝试,实在是太过疯狂。 而更疯狂的是祁信闻言后,一言不发收手退开,竟是真的让张怕尝试。大个子看的愣住,苦笑道:“你们就闹吧。”说着话全力戒备,准备应对所有不测。 祁信也是没有办法,在眼前这等时候,只得拼命一搏。他知道外面是四名敌手,可是自己和麒麟兽有伤,不能上阵杀敌,只能倚仗大个子和张怕身边那块破铁对敌,希望会赢。可问题是,只凭那一人一兽,能打过外面四名高手么? 因为心下没有把握,也知道情势危急,祁信只好冒险而为,完全甩开祁连云动,希望能尽快养复身体,在对战时可以帮上一些忙。 见祁信已经收手,张怕赶忙接手,先是熟悉整件神器,尤其是变化后的祁连云动,相当巨大,内里变化也是相当多。在了解法诀的前提下,他都差些把自己看晕,赶忙分裂元神,以百道千道元神熟悉神器,并尝试着操纵。 他在折腾祁连云动,祁信却是异常干脆,一收手就是抓过丹药服下,全心全意闭目打坐,完全不理会张怕能否守住祁连云动。 张怕也是没料到祁信会如此干脆,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既然是自己提出的,总要做好才是,当下小心谨慎操控祁连云动,边摸索边与乙尘控制的画地为牢对战。 在这个时候,乙尘等人万想不到祁信会将控制祁连云动的法诀教给张怕,事实上,也没有人能想到会是这样,即便当事人自己都感到吃惊。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祁信随便就放手,完全不在意祁连运动会如何,张怕便是在短短十息时间之内努力上手,操控祁连云动与乙尘对抗。 因为想不到这样,乙尘在尝试攻击、纠缠祁连云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对方的不熟悉和不连贯,却是没做他想,只以为祁信伤重难支,所以会出现此时情况。当时还冷笑着跟书已说:“祁信不行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祁连云动的抵抗虽然不连贯,虽然有很多漏洞,却总是能够坚持下来。而最让他想不到的是,正是因为他的试探性攻击和纠缠性攻击,才给了张怕一个厚颜残喘的机会。因为他并不是全力对付祁连云动,等于是给了张怕揣摩学习的机会,经过和乙尘一段时间的对抗,张怕操控祁连云动是越来越熟练。 事实便是如此,任何一门法术,任何一门知识,哪怕是俗人说的所谓技术,甚至是战场上的冷血杀人手段,都是在实战中才会快速成长。 此时的张怕有了这个机会,有乙尘这样的高手和他对战;又有画地为牢和祁连云动这样的强大神器让他增长见识,并且能够操控其中一个,说出去该有多兴奋?更因为乙尘没有杀心,反是很有耐心的陪他玩,让他有机会不死,有机会学习成长,于是在半个时辰之后,张怕已经基本掌握祁连云动的法诀,可以很好的应对乙尘的攻击。 相对应的,此时的乙尘很有些疑惑,为什么祁信明明已经重伤,方才即将不支,却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祁连云动变得越来越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疑惑归疑惑,即便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在短短半个时辰里,张怕已经简单掌握祁连云动的使用方法,并与之对抗。 半个时辰后,祁信睁开眼睛,发现整个神阵一点问题也无,便是再吞下数枚仙丹,继续打坐疗伤。 !#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冲出去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冲出去 在这个时间里,受伤的大麒麟兽也是在快速养复身体,希望稍后一战,能够帮上忙。 而张怕早将自己元神分裂,探触到每一处,所以清楚知道云团中的情况,便是对大麒麟兽的表现甚为钦佩,不知道祁信给过什么好处,竟让它们不惜以命相陪。 如此,祁信和大麒麟兽养伤,张怕在熟悉和控制祁连云动,大个子在看热闹,两只小麒麟兽紧跟在张怕身边,不愿再离开。 而在祁连云动的云团外面,白虎在高空中监视,米言在远处打坐,书已在另一方向的远处站着;只有乙尘,为骚扰祁信,不让他养伤,时不时的以画地为牢攻击一下。 可惜的是,他却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时不时的骚扰攻击,让张怕快速掌握祁连云动,并且越来越熟练。 此时情况,云团里的张怕和云团外的乙尘勉强算是僵持住,双方一僵持就是一天。当一天过后,乙尘问书已:“我怎么感觉不对?”书已回问道:“什么不对?”乙尘道:“这个云团不对,好象换人控制了一样。” 书已闻言,闪身过来,神念仔细扫查云团,并通过画地为牢查看云团的具体变动,可是查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当下再问道:“什么地方不对?” 乙尘一直控制画地为牢,也一直和祁连云动对战,对其中的细微变化很是敏感,当下说道:“一天前,云团突然变得软弱无力,轻易被我打散,后来却慢慢加强,变得有韧性,一直到现在,感觉越来越稳健,完全不像是祁信手段。”说完这句话,心下当时一凛,疑问道:“能不能是那小子?”他在怀疑张怕。 书已有点不相信,想想说道:“你觉得,有人能在一天之内熟练操控画地为牢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乙尘摇头道:“怎么可能?不说别的,只说神器种种变化,记下来就要费好久时间,更何况还要熟悉尝试操控神器的过程,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不可能。”说到这里,稍微想了下继续说道:“我一直在攻击云团,云团的防御从没停过,只在很短时间里出现纰漏,就这种情况来说,除非那小子早就会使用祁连云动,否则绝对无力与我抗衡,如此便有一个问题,他不可能会操控法诀,试问一下,这样强大的一件神器,祁信会将操控法诀拱手让人么?” 这个答案同样是否定的,所以书已想了会儿说道:“先不想这些,既然你觉得出现问题,咱们是不是应该开始强攻?” 乙尘琢磨一下说道:“问问米言。”说着话发个讯号,片刻后米言和白虎一起过来。乙尘将自己的发现重复一遍,米言听后问道:“从你发现情况时到现在,已有一天时间?”乙尘说是。米言苦笑下说道:“咱们是四个人,又是偷袭,趁其不备才能困住祁信,若是祁信有了一天的疗伤时间,再加上麒麟兽,又有大个子,更有一个乱七八糟的神之心,变得很是强大,咱们即便有画地为牢的帮助,能全部灭杀他们么?” 这句话是重点,一句话问住书已和乙尘。乙尘略微想想后说道:“不论如何,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任凭他们为所欲为,甚至变得强大。”书已也说声是。 见二人意见统一,态度坚决,米言轻叹口气说道:“那就杀吧。” 如此,便是决定下来发动攻击,四名高手各回各位,片刻后,乙尘大声说道:“开始。”便见空中重又出现无数黑色道气柱,这一次出现后,急剧缩小,紧紧封在云团周围,片刻后,一道黑光闪过,便见云团里重又出现爆炸。 这次爆炸与张怕来时弄出的爆炸不同,剧烈而连续,绵绵不绝响个没完,围着巨大云团,到处是轰轰的爆炸声,有的动静太大,或是距离云团边缘太近,竟是爆出一团又一团光辉,轰轰的好不威风。 他们这面发动攻击,云团里的张怕马上感到巨大压力,和过去一天内承受的压力完全不是一回事,强大、凶悍、透出无坚不摧的战意。他拼力以对,奈何实力不如人,加上对祁连云动的控制很是生疏,在短时间内,便是被画地为牢的无数黑色气柱攻了进来。 张怕一见,目前局势很是危险,正准备拼命的时候,祁信收功起身,看着周围变化,轻声说道:“你退,我来。”说完四个字,一道强大力量把张怕托到一旁,从祁信体内轰的涌出强大力量,灌注到云团内,只一个瞬间,云团重又变得强大,轻易挡住无数气柱的攻击。 祁信一接过手,云团外发动攻击的乙尘马上觉察到不同,这才是最开始一直和他纠缠对斗的祁信,当下冷声说道:“方才确实不是祁信。”言下之意是说现在控制祁连云动的才是。 听到这句话,书已隐约有个不好感觉,好象这一次进攻又要白费?当下看向米言。米言轻笑道:“别看我,我拼全力还不行么?”说完话,右手前伸,从掌心中嗖地射出一道透明玉骨,轻轻插进云团中,寻找祁信的位置,并且要一击而杀。 书已见状,真想问一句,有这么好的法宝,为什么不早拿出来使用?可是米言到底不是他的手下,只要忍住气,什么都不说。 大家都是不说话,看着乙尘控制画地为牢,看着米言控制透明玉骨,更想看看张怕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事实是,张怕很能坚持,而且坚持了足够长的时间。神念中,云团外的米言猛然发动攻击,虽说张怕没有感知危险的能力,不能像乙尘那样趋吉避凶,可是在危险来临之时,却依然发觉到不对,便是抱住大铁块挡在身前,将两个小兽藏在身后,同时冲着祁信和大麒麟兽喊道:“危险。” 这一刻真的危险,若没有张怕的提醒,祁信很有可能遭遇不测。在听到张怕的喊话之后,祁信微一思索,停止反击,带着绵绵云团向侧前方飘去。 他是祁连云动的阵眼,他一动,整个云团发生变化,跟着往侧前方飘去。可是如此一来,米言的透明玉骨便是刺到了别处。 见云团又发生变化,米言面色一变,转身看看书已二人,见他俩神色坚决,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当下控制玉骨攻击过去。 可是这时的攻击和方才不同,方才还有在云团中探密寻仇之能;此时云团发生变化,整个祁连云动都是发生变化,而米言的剑击还没来得及改变攻击方式便是遭遇到不测,于是片刻后,只听啊的一声轻叫,米言的透明玉骨竟是被祁连云动的强大力量弄断了。 出现这个变化,米言面色变得难看之极,眼中烧着熊熊火焰,看来是想报复回去。 乙尘见到米言吃亏,赶忙催动法诀,打算和祁连云动硬碰硬来一次,可惜的是,他想拼命打一次,张怕那些人却是不想。 祁连云动弄断米言的透明玉骨完全是随意而为,因为在那个时候,张怕等人决定突围了,他将自己的力量送给祁信,祁信便是控制着祁连云动的强大力量,在画地为牢的攻击中左右闪避,避开最强锋芒,经过数次变换位置,同时积蓄力量,在下一个转弯的时候猛地爆发出来,轰的打向画地为牢。 画地为牢是神器,可祁连云动同样也是,这一下积蓄全部力量的祁连云动朝前方一处气栏猛撞过去,只听得喀嚓声连连响起,祁信的攻击快速冲出云团,紧贴着云团的黑色气柱全部被其打碎,而破掉气柱的强大力量却是去势不绝,朝乙尘继续打过去。 说起来,这倒不是祁信不自量力,以为凭一股气就能伤到对手,事实是,他想用自己做诱饵,吸引住对方四名高手的全部攻击,从而让张怕带着麒麟兽安全离开。 只可惜他身上有伤,经过一天疗伤,虽说已经简单恢复一下,却还是不足以应付眼前撕杀局面。 他破开画地为牢,裹挟着巨大力量继续往前冲,眼看要打大乙尘身上,突然见到一丝寒光闪烁,祁连云动的巨大力量竟是被一柄绣剑全部砍断,将那道力量变成两段。 祁信赶忙停住身形,抬眼看去,是米言在挥剑阻路,正想催动力量个他硬拼,他身后突然飞出一个五米高宽的黑铁块,带着更强大的力量朝绣剑砸去。 神之心速度极快,因为担心张怕,所以每次行动都是拼尽全力。此时,他突然来这么一出,直接将米言打愣,手中的绣剑啪的碎掉,和方才的透明玉骨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一个瞬间,米言连续坏掉两柄神器,当下面目变冷,微一示意,便见云团外又是一道寒光闪过,白虎张着血盆大口冲了上来。 白虎距离本来颇远,可是因为祁信的攻击,将呆在其它三处的书已等人一起引过来,白虎最先过来,一出现便是主动攻击。 说起来它是有够凶猛,可是有一个问题,它的对手是黑铁块,你让大老虎如何下嘴?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强大的铁块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强大的铁块 白虎闪身便至,对着面前的黑铁块十分恼怒,这算是个什么东西?在神界活了无数年,从没听过大铁块会自己攻击对手,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只是恼怒归恼怒,白虎不会真的笨到张嘴去咬黑铁块,当时脑袋一偏,让过半个身子,抬起巨掌,啪的一下拍到黑铁块上面。 神之心根本没有闪避,由着白虎一巴掌拍到自己身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 此时,白虎一巴掌拍下去,力量用尽,身体也停在半空中。大铁块忽地往侧面轻轻一动,结实撞到白虎身上,便见一道白光在天上一闪而逝,白虎被神之心随便一撞,便是飞的不见踪影。 最开始祁信突围时,画地为牢还没被破开,书已四人同在对敌,相互间隔着些距离,后来祁信以祁连云动的强大力量破开画地为牢,米言四名高手快速聚过来。结果一经交手,先是米言的神器被毁,接着是白虎被打的不见踪影,还剩下书已和乙尘二人。 乙尘要控制画地为牢神器,无暇应敌,只能是书已冲上去,和神之心对战。 书已很厉害,可是再厉害也想不到神之心会发生如此变化,强大到不可想象。 没人知道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一块铸材而已,即便是上好铸材,它也就是块铸材,而且因为其古怪灵智,几乎没有人愿意拿这玩意炼器。简单点说,强大的神之心好象鸡肋一样,弃之可惜,留着又没什么大用。 但是就在现在,一堆来自三十三天的高手忽然发现自己错了,过去的许多年都错了,神之心竟是可以比三十三天的神人还要厉害,让人不禁想要知道,那块黑铁里拥有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眼见神之心停在自己面前,书已神念一动,直接结出自己的域,想要凭借整个域的力量和神之心对斗。 他的域一出来,马上封住这一片空间,好象方才的画地为牢一样,将对手困在自己掌握中,可以慢慢磨杀。 神之心全不在意他在做什么,经过自己的疯狂破坏,画地为牢已经出现裂隙,此时,祁信正在拼力外冲,书已控制画地为牢继续锁控住那一块破陷之地与之对抗。 米言连续两柄神器被毁,心下很怒,又拿出一把金剑,身影一闪,冲进书已的域中,借着域的威力,合二人之力,共同对付神之心。 眼见祁信无法冲出来,神之心想要帮忙,便又倒飞回去,全不在意眼前书已和米言的攻击。这一下倒飞,让米言扑了个空,而大铁块只是随便一撞,书已的域便已经被破掉。神之心从破开的地方一穿而过,丢下米言两名大神不理。 如此,书已和米言又一次见识到神之心的强大,当下互看一眼,都有些不好感觉。然后把目光看到乙尘身上,乙尘可以提前感知到与自己有关的危险,为何没告诉他俩?或是说这一次没有危险,所以没有得到提醒? 发现书已和米言看自己,乙尘心下苦笑连连,他是预感到某些不妥,在预示中,完全没有生命危险,而所谓的提醒更是没有出现,就是说性命无碍,他便以为是对战中可能出现的意外事情,不用太在意。可是从此时情况来看,很有些意外,既然提示说性命无碍,为什么还要面对这样一个强大对手? 神之心实在太强大,三十三天高手的所谓神器和法阵、又或者是域,在他面前完全不堪一击,也许大铁块根本没击,只是凭借自身的坚硬到处乱撞而已。一个高手,即便再厉害,只要破不掉铁块的坚硬,便只能由着铁块随意来去。 所以这个时候,画地为牢再次被破开一个大洞,而后从里面飞出祁信,大麒麟兽,抱着两只小兽的张怕,和大个子。 他们一出来,祁信随手一挥,身后的巨大云团消失不见,露出空旷无边的土地,以及地表上面到处都是的黑色气柱组成的牢笼。 神之心无眼无耳,通过自己的灵智,也可以通过张怕的元神,知道大家已经脱困,于是飞回张怕身前静止不动,很有些替他抵挡灾难的感觉。 画地为牢被破开,对手已经冲了出来,乙尘苦笑一下飞上高空,意念一动,收起巨大黑色牢笼,看着祁信无奈的摇了下头。在这个时候,被神之心撞飞的白虎飞了回来,面色很难看,眼中满是血丝。见到祁信已经冲出包围,当时很怒,就想扑过去打架。 它的动作被乙尘阻拦,乙尘看了好一会儿,沉默半晌,仔细计算过后,冷声吐出一个字:“走。”说了要走,却不急着离开,反是慢慢飞,和其余几人汇合到一处,眼见对手确实没有追杀自己的意思,四名高手才加速离开,片刻后消失不见。 乙尘四个高手知道神之心很诡异,又有强大的大个子帮忙,另外祁信还有战斗力,综合到一处,让乙尘等人没有把握能够取胜,便是痛快离开。 而大个子也不想和乙尘等人为敌,至于神之心,基本上可以算是张怕的保镖,完全按照张怕的意愿行事,不会额外生事。剩下祁信和麒麟兽,同是身上带伤,纵是想要继续打架,也是有心无力,所以,任凭书已等人离去。 于是,折腾的轰轰烈烈的大战就此停歇。张怕看眼祁信,想起家里还有一只重伤麒麟兽,便是说道:“去我家。”说完话,身形腾空飞起。大个子不满的撇撇嘴,跟着飞起。祁信苦笑一下,带着受伤麒麟兽跟上。至于大铁块神之心,则是紧跟在张怕左右,做他最忠实的保镖。 来的时候速度快,回去时人多,又有伤患,多用了三个时辰。等回到果园后,已经是第二天,一落到院中,就看到青音迎上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前次,大个子上山为青音寻找铸材,回来后碰到麒麟兽求援,然后出去救人,整件事情没有和青音说。而青音也不知道,算一算,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见面。 因为时间颇长,青音过来看看二人,却是见到一个重伤的大麒麟兽藏在地下,张怕和大个子不知踪影。青音知道出事了,便留下来等张怕回来。 见青音问话,张怕回话道:“辛苦了,现在没事了。”说到这里,转目看向大个子。大个子明白是什么意思,便是说道:“前次去了趟神山,一会儿和你说。”说完这话,跟祁信说道:“你想怎么办?” 意思是问他在这养伤?还是离开?也是问两只小兽怎么办,带走还是留下? 祁信问道:“大红呢?”大红就是和大个子打过、又赶来求援的重伤大兽。张怕道:“在养伤,等我一下。”说着话去到地窖,不一会儿,抱着大红出来,小心放到地上说道:“在这养伤吧。” 祁信微一思索,点头说好,又说:“多谢两位道友义施援手,救命恩德铭感于内,日后必当厚报。”张怕摆手道:“先养伤,其他的以后再说。”接着又跟青音说话:“这些天辛苦了,我去星源,你好好歇息。”该干的活就得自己干,不能总麻烦别人。 青音也不和他争,笑道:“也该你呆几天了,对了,云天参呢?”张怕回道:“收起来了,这些天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家看看。”青音说好,张怕便是和众人略一抱拳,抱着神之心飞去星源。 他要离开,两只小兽很想跟过去,可是两只大兽皆是重伤在身,两个小家伙很懂事,留下来陪伴爹娘。 大个子也不跟他们客气,随口说道:“就住院子里吧,赶紧养伤,养好伤赶紧走。”说完后招呼青音一声,二人进屋,留下祁信和麒麟兽在院中。 见大个子叫自己进屋,青音暗喜,这是有东西要给自己。果然,一进屋便看见一条闪着柔和白光的、却又通体碧绿的藤条横在地上,正是极品铸材仙人藤。大个子说:“拿回去好好炼,弄这玩意可不容易。”青音赶忙拿过藤条仔细看,而后连声道谢。 大个子说道:“没必要谢我,答应你的事就要做到,算你运气好,我去的时候,没有凶兽在,否则不知道要打成什么样。”青音满面笑容,想想说道:“我要去书阁,还要去天城走一遭。” 大个子摇头:“去书阁转转就成,天城么,即便有好的材料,你却是拿什么东西交换?” 这是重点,青音去书阁,是想仔细再看看如何炼制这根仙人藤,然后再去天城寻找其它的合适材料,只是真的如大个子所说,你拿什么东西去交换? 青音有一个巨大果园,里面多是仙果,有很少的草药,却又年限不高,没谁会喜欢这些东西。神界有好几个大的药园,像这类年份低的草药,可以随意摘取,不需要交换。 听大个子如此说,青音点头道:“先去书阁,其他的等回来再说。”大个子说好,于是青音出屋,带着仙人藤去往书阁。 在他走后,大个子跟着溜达出屋,看祁信和麒麟兽几眼,随口说道:“在这老实呆着,有事情喊我。”说着话要走。 !#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伤好离开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伤好离开 这时候,一只大麒麟兽说道:“麻烦道兄,把这两个小家伙带去给张怕道友,请他帮忙照顾一下。” 大个子一听,还真麻烦,随口说道:“方才怎么不说?”说着话将两个小家伙丢到后背上,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两个小家伙和他极不对付,在他背上乱跳乱动乱叫,大个子不和它们一般见识,只当没听见也感觉不到,以强大力量把它们困在自己后背上,快速来到星源,把两个小家伙丢给张怕说道:“看好了,别让它们来烦我。” 一看到两个小不点,张怕很高兴,忙拿出仙酒招待它俩,同时也丢给神之心一瓶。大个子看的很不满,郁闷问道:“怎么没有我的?”张怕嘿嘿笑了一下,随口说道:“和他们争什么?”说着话拿出几瓶仙酒送到大个子面前。大个子气道:“就是要争,再不争,我只能喝果汁了。” 张怕酿酒时,取新鲜果子榨汁掺兑酒液,大个子曾经喝了许多。 听大个子这么说,张怕笑道:“若是让我选,我宁肯喝果汁吃果酱,也不喝酒。”大个子鄙视道:“你懂什么?” “好吧,我什么都不懂。”张怕随口嘟囔一句,把注意力转回两只小兽身上。两个小家伙体弱,必须大补长阳草药才能填补其身体的亏虚,而后方能增进修为增强实力,否则只能像现在这样虚弱无力长不大。 看它们可爱的模样,张怕忽然觉得,其实没必要疗伤,若是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考虑太多事情,和天雷山的小猪小猫一样,整日里就是吃喝玩乐,难道不好么? 见张怕盯着小兽看,大个子误会道:“别看了,再看你也舍不得云天参。”他以为张怕想让两个小兽变强。 张怕曾有过这样念头,包括现在也是,若有机会能治好小兽,他一定会尽力而为,所以笑着问道:“去神山找到什么了?”最好有高年份的长阳仙草,两个小家伙就可以治伤了。 从打架时开始,和他一起呆了这么久,直到此时才想问这个问题,大个子很不满意,随口说道:“给青音找了根仙人藤,另外寻了几株草药,你要不?”张怕笑道:“你给,我就要。”大个子气道:“不给了。” 张怕便是笑着看他,也不说话。看了好一会儿,大个子叹气道:“欠你的。”说着话,张怕面前出现十几株草药,多是千年以上,张怕收起后道声谢,又问道:“别的再没了?”心道,看来是没有长阳仙草,两个小家伙无法治伤了。大个子闻言气道:“你当我是什么?能寻到这些草药已经不容易了。” 张怕恩了一声笑道:“是不容易,我这才来了几年?整日里就感觉度日如年的,若是熬上个几千年,怕不是能把自己熬疯了。” 听到这句话,大个子说出一句特有哲理的话:“因为你的心不在这里,所以觉得漫长。” 张怕听的一愣,是啊,心当然不在这里。说起来,已经好久没回去天雷山,多少有些想念。抬眼看看两只小兽,又看看神之心,琢磨着要怎样才能回去一次? 神之心对他产生依赖,不肯离开半步,尤其张怕元神,要时刻和神之心的灵智纠缠在一起,如此,大铁块才不会感觉孤单。 而现在,又多了两只小兽,张怕知道大麒麟兽在养伤,无暇顾及小兽,才会让两个小家伙跟着自己。正因为这个原因,张怕没有办法丢下它们不理,总要好好照看才是。 如此,张怕不能擅离神界,整日里陪着神之心和两只小兽玩耍。这一玩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后,祁信和两只大麒麟兽来到星源。 经过一个月的养复,一人两兽全部康复,只是两兽的实力大不如前,若想恢复到以前那样勇猛,还要数年时间才行。相比较两只麒麟兽来说,祁信的伤便算不得什么,大战中断掉一臂,去化神池重新凝练。待肢体健全后,加紧时间修炼,短短一个月,竟是让他的修为又有寸进,勉强算是因获得福。 看见他们三个过来,张怕马上变得低落,两只小兽好似有感应,原本活蹦乱跳,突然也是沉静下去,站的老老实实看向不远处的大麒麟兽,又看看张怕,到底是血浓于水,两个小家伙先后迎向自己的爹娘。 见小兽再一次离去,张怕苦笑一下,心道这样也好,不用担心它们的安危了。 祁信领着麒麟兽过来,跟大个子和张怕,还有大铁块郑重道谢,并取出一块闪着金光的蓝色铸材说道:“大恩不言谢,我也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块蓝金还算凑合,可以拿来炼制神器,就送与道友,还望不要嫌弃才好。” 张怕本想推辞不要,可是又一想,若是不要,不知道祁信会怎么想,是不是以为自己想要小麒麟兽?当下笑着接过,道谢后收起,然后再不说话。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满是不舍之意,又不能强留小兽,只好沉默不言。 祁信又说:“这一次事情,祁某记下了,日后但有差遣,只管吩咐。”说着话,拿出一把传讯珠球,和接引曾给张怕的那种很像,在神界之中,只要距离不是特别特别远,捏碎它,传讯珠球的主人会马上感应到。 见他一拿出来就是一大把,张怕有点小感动,当下也不推托,收起后又道声谢。 话说到这个地步,接下来就是告别了,祁信抱拳道:“叨扰多日,祁某深感惶恐,就此告别,还是那句话,日后若有差遣,只管吩咐就是。”说着话微一躬身,带着麒麟兽升空离开。 祁信刻意没提两只小兽的事情,他担心张怕会开口索要。若张怕真的开了这个口,你说给还是不给?毕竟是救命恩人,四只麒麟兽加上祁信自己的性命,都是张怕身边那块大铁救下,若是提出这个要求,让他如何拒绝? 所以祁信不提,告辞后赶紧离开,就担心张怕会提出这样要求。 看着两个小家伙离开,张怕无奈暗叹口气,虽然很想它俩留下,可是更知道两只大麒麟兽更想两个小的陪在身边,便是忍着一言不发,直到祁信走的无影无踪,他才叹气坐下,问大个子:“喝酒么?” 大个子哈哈笑了一声问道:“还有多少酒?” 张怕曾经有过无数仙酒,可是这家伙实在能糟蹋,不说别的,只拿来喂神之心的酒,估计能填满一片海洋。这也是神之心为什么能变强大的主要原因。 听到大个子如此问话,张怕随口说道:“爱喝不喝。”拿出瓶酒,靠着神之心坐下,一个人慢饮。大个子赶忙坐到他对面,说道:“我什么时候说不喝了?赶紧拿酒。” 过去的一个月,一直是张怕守在星源上。青音去书阁看了几天书,下山后在果园里呆几天,又回去自家果园呆了几天,而后飞去天城,想寻些材料配合仙人藤炼器。 其实有仙人藤就能够炼制出很好的神器,但若是有了其他几种宝贵材料,一起炼制后,神器的力量会更强大,所以青音会抱着撞大运的念头再去天城一趟。 他一去就是多日,直到今天才回来。回来时见到张怕和大个子在喝酒,落到他们身边说道:“界中城的事情闹大了。” 大个子听后看他一眼说道:“在天城听到的消息?”青音点头说是,又说:“听说界中城外到处是战场,常有人对斗。” 大个子无所谓说道:“斗就斗呗,他们不怕死,你管那些呢。” 界中城之所以对斗情况越来越严重,主要原因是张怕的灵酒灵丹。因为张怕手里都是好东西,换出去这堆东西之后,仅在两年时间里,就有数名得到灵酒灵丹的修士成功进阶,修为超出城内修者一大截。 眼见灵酒灵丹如此好用,城中修者变得疯狂起来,每日里都是辛苦修炼。只是这些辛苦修炼的修者多是手中有灵酒灵丹,修炼起来自是方便许多。可是整座界中城,到底是没有灵酒灵丹的人居多。 所有拥有灵丹的修者有一个共同特征,在神界中有人,并且愿意照顾他们。 神界存在无数年,飞升上来的神人有无数个,带上来的亲属也有无数个。可是神人会内斗,会因为矛盾而战,于是出现战死或失踪等各种情况,也就是说总有神人消失不见。 这些神人消失不见,他们带上来的亲属自然没人照应,天长日久下来,界中城里出现大批这样的修者,没有依靠,完全凭自己的力量奋斗。 张怕前次疯狂交换灵酒,换出去无数灵酒灵丹,这些修者却是完全换不到。 此外,除去他们,还有许多有神人高手作为依靠的修者同样没有机会得到灵酒灵丹。 神界里到处都是神人,却不是每一个混到神界的人都有天大本事,能够得到好东西,从而交换到灵酒。事实上,神界中的神人,大部分属于一穷二白的贫困境界,那些人纵是有些材料或丹药,也是符合不了张怕的要求,同样换不到灵酒……q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白发白衣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白发白衣 神人换不到灵酒,他们带着飞升上来的家眷自也得不到灵酒。如此一来,算上没有依靠的那些修者们,界中城之中,大部分修者都是没机会得到灵酒灵丹。 他们得不到灵酒灵丹,总有人能够得到。因为张怕的大方和富有,得到灵酒的修者不在少数,这些人有了灵酒灵丹的帮助,便是快速修炼增长修为。 问题是界中城并不是个平和的地方,城中各大家族存在已久,相互间总有间隙,直白点说,城中修者多有仇人。搁在以往,仇人就仇人,打架就打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胜了败了,只要不死,下次总有机会。就算没有机会,也不至于一下造就出许多高手。 现在不同了,城中某一些修者有灵丹帮助,快速提升修为,并且修为会越来越高,高手也会越来越多。如此一来,他们的对手帮派自然吃不住了。 虽说城外有许多神人驻扎在那里,各自看顾自己的家眷弟子,可是那些神人和界中城的大部分修者都是无关,这些人没有依靠。若是任由现在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大多数没有依靠的修者必将被踩到脚底下,从此万劫不复。究其原因,是张怕带来的大量的灵酒灵丹破坏掉界中城的平衡。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看对手在慢慢变强,自己只能坐视,城中的大多数修者不干了,换成是谁也不干。大家有仇,与其等你以后变强收拾我,还不如现在和你拼了。虽然城中有神人在照看那些家族或是帮派。可是城中的大多数修者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神人高手的威胁,开始决定行动。加上是城中修者对战,神人不好轻易插手,这是界中城无数年以来不成文的规定,大多数修者更是有了信心。 于是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精心筹备,界中城开始出现挑衅及暗杀事件。这一次涉及的范围更广,不但有那些没有倚仗的修者们,更有背后有倚仗、可是这种倚仗没能换来灵酒的修者们,他们的目标是黄金龙、白仙子等交换回灵酒的高手的亲眷们。 白仙子那些人去到界中城外围住下,本意是防护各方势力背后的神人高手对自己的门人弟子下辣手,避免出现各类麻烦。未料首先惹出麻烦的竟是一群无依无靠的低阶修者。 出现这种情况,各大神人高手只得暂时罢斗,勉强维持住一种平和。相比较于众神人之间的仇隙,维持神界平和才最重要。所以界中城落魄修者的逆袭会让人震惊,迫得神人高手们纷纷停手,只是再震惊也不好直接杀死那些低阶修者,只好各施法术,将各家的亲眷弟子接到城外保护起来。如此,界中城才又平静下来。 界中城重又平静下来,各位神人高手开始思考对策,他们不能一直护着城中的亲眷弟子,便是对造成动乱的大多数修者,或警告或威胁或收买或结盟的施展出各种手段,总之要平息此事,这便是此时界中城的大概情况。 青音在天城听到的就是这样,回来跟张怕和大个子一说,大个子看着张怕直笑,张怕郁闷道:“笑什么。”大个子笑问:“你来了多久?”张怕随口问道:“什么来了多久?”大个子还是笑着说话:“你来神界多久?”张怕叹气道:“五年了,怎么?” 大个子边笑边啧啧称奇:“才来了五年,你看你把神界霍霍的。”张怕不乐意了,抗议道:“怎么是我霍霍的?”大个子道:“不是你是谁?幸亏你就来了五年,还经常下界,否则整个神界都要陷入连天战火之中。”说完这句话,贴近张怕装模做样小声说道:“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当世衰神?谁碰见你谁倒霉?要不就是祸神,到处惹事,去哪儿哪儿不安生;也有可能是死神……” 后面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道:“我是你的神!”大个子一本正经摇头道:“这不可能。” “不可能你个脑袋,我要是衰神,你怎么还没倒霉?”张怕气道。 大个子认真摇头道:“谁说我没倒霉?自碰见你以后,几乎是天天打月月打,每天都打架,打的烦死我了,要不是我厉害,很凶猛,特别善战,神界无对手,是神界第一,恩,数得着的高手,早被人杀了。” 大个子疯狂吹捧自己,表情很严肃,好象说的全是真事。张怕弱弱插话道:“天天打月月打?”大个子轻咳一声说道:“夸张一点而已,反正经常打架。”说到这里,看眼青音,接着说道:“不说我,就说青音,自从认识你以后,他是有家不能回,天天困在星源,说出去,那是何等一个凄惨,是吧,青音?” 啊?青音正听大个子乱吹,听他突然把话头转到自己身上,忙看向张怕,见那家伙表情有点不对,当下摇头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在这呆了一年多两年时间,却是得到一根仙人藤,若是让我自己去寻,没有个万把千年的,根本不可能,所以对我来说,应该算是好运气,而且是很好的运气。” 大个子闻言气道:“叛徒,把仙人藤还给我。”青音摇头道:“给人东西还带往回要的?”大个子道:“在我这就带。”青音回话道:“在我这不带。” 他俩罗嗦废话,张怕沉默不语,他知道大个子没有恶意,就是想逗逗自己开开玩笑;也知道青音在为自己说话。可是仔细一想所有事情,竟是真的像大个子说的那样,来神界五年,才五年时间,就把接引口中的平和神界、宽和神人,变成好斗好战的下界修者。虽说大多神人的前身,在飞升之前都是那么做的,是撕杀不停的疯狂修者,可这里是神界,来到这里之后,大家都有变化,再不是以前的凡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神,为什么还要变回以前那样? 想到这里,苦笑一下,是自己打破了界中城的平衡,才会让神界变得有些混乱。 见张怕表情低落,大个子不再开玩笑,冲他说道:“好了好了,别瞎想了,他们愿意打,关你什么事,要是什么事情都操心,累不死你。” 张怕恩了一声,想想问道:“在我来之前,神界是不是挺平静的?” 刚飞升时,领着他进来的接引简单说过,神界多平和,自己也确实遇见一些平和之人,却没想到后面遇到的事情越来越不平和,不是打就是杀。 不过也好理解,泥人也有性子,更何况是神人高手,有哪一个不是千战万杀熬进来的,打几架也算正常。可问题是,这些神人们打架的原因和张怕有关,甚至于根本就是因为他的灵丹灵酒,激化了界中城修者的矛盾,才会混乱打起来,所以张怕会有些不好受。 现在,他问了话,大个子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是轻轻摇头道:“想这个干嘛?你要去界中城解决纠纷?”张怕回道:“不是。”大个子道:“那不就结了,他们打他们的,和你无关;你又不想揽过事情,更没必要瞎琢磨,和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就是,别瞎操心。” 好吧,张怕无奈一笑。大个子继续说道:“不说别人,只说你自己,一天天的多少事儿,忙的过来么?还有闲心理会别人,多余!” 好吧,我多余了,张怕又是无奈一笑,刚想说话,身前忽然出现一个人,看着容貌清秀,却是满头白发,身材颀长,穿件白色丝袍。衣带当风,只站着不动,就有种飘飘欲仙的出尘感觉。若是按照普通人的理解,这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神人,看上去就是不凡。 白衣人出现后,看眼大个子,又扫过张怕和青音,最后把目光锁在神之心上面,就那样看着,久久不动。 白衣人一出现,大个子忽然变得警觉,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小心谨慎静静看着他,眼中神色很是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衣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温和,面上带着淡淡笑容,黑色眼睛澄清却又深邃,埋藏着无限睿智。在看过张怕的时候,张怕感觉好象被无数道神念扫过一样,把自己身体看个透彻,所有一切都瞒不过他,而实际上,白衣人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看过这一眼,似乎是对张怕有所了解,便是再不理会,盯住了神之心,好象能看出花来一样,目不转睛就是盯看。 张怕隐隐感觉有点不对,这人是谁?大个子为什么没说话?他想要干什么?为什么盯着神之心看? 脑中闪过一连串问题,转目看向大个子,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见他望过来,大个子苦笑着低声说道:“我应该变成乌鸦。”张怕一时没明白过来,问道:“什么意思?”大个子解释道:“刚说你一天天的全是事儿,这就中了,典型的乌鸦嘴。” 听到这个解释,张怕心里咯噔一下,连大个子都是这个语气,白衣人必定不好惹!当下很是感慨于自己的运气,为什么一出事就碰见高手?为什么一碰见高手就是三十三天上的超级高手? !#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老疯子叶子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老疯子叶子 他就纳闷了,从第一层天到三十三层天,中间隔着三十二层呢,为什么都看不到那些天上的高手?能看到的全是第三十三层天的高手? 其实说起来,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在最初换灵酒灵丹的时候,所有一到三十三天的高手,只要手里有点宝贝的,基本都是见过张怕,也就知道张怕身边有个大个子。由网友上传==试问那样一个恐怖存在,谁愿意得罪?谁吃多了撑的,没事来找不自在?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从第一层天到第三十二层天的高手们,都是刻意绕过星源,有大个子在,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这个问题很简单,略微一想便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想明白归想明白,层出不穷的三十三天高手着实让张怕非常郁闷。一全强人,没完没了的找麻烦,换成是谁都头大。 在头大中好容易熬到现在,却又熬来一个高手,连大个子都有些忌惮的超级高手,张怕便是轻叹口气,走到神之心前面,然后转身站定,挡住神之心,和白衣人对立而站。 见张怕如此动作,白衣人微有些吃惊,而后继续lu出温和笑容,转身看眼大个子,再面对张怕轻声说道:“商量件事情。” 口中说的是商量,可是其中的命令语气十分明显,根本不允许有抗拒和反驳。 张怕没说话,这家伙既然一出现就是看着神之心,想来是打他的主意。若真是如自己猜测的一样,无论白衣人说什么,张怕都不会答应,所以也懒得开口。 见张怕不说话,白衣人依旧是宽和笑言,轻声说道:“这块铁不错,我想要,给我好么?” 张怕没有回话,只轻轻摇了摇头。白衣人笑问:“为什么?”好象很想探知原因。张怕依旧不说话,这次连头也不摇了,只是平静看向白衣人。 虽然隐隐感觉这家伙很厉害,对方那双深邃充满睿智的眼睛里也是另有一种危险感觉,让他小心警惕,可张怕偏就坚持着平静看对方,也坚持着不说话。 张怕连续不说话,白衣人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块铁很麻烦,所以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继续带着它,跟我走,只要你帮我成功炼好它,我帮你登上第三十三层天。”说到这里,特意解释一句:“不是光上去那样简单,我会帮你在最短时间里拥有能够登上三十三层天的实力。” 白衣人很骄傲,也很自信,说话做事都是不容对方反驳,而他开出的条件也确实惊人,难怪会一直以肯定的语气说话,只这个好处,只要是神界中还没有实力攀登第三十三层天的神人,有哪个不动心?白衣人认为张怕也逃不过这个youhuo,所以xiong有成竹的等待张怕答应下来。 在他看来,所谓的坚持,仅是你付出的不够多、代价不够吸引人;若是能开出足够吸引对方的条件,哪还会有什么坚持存在? 听到白衣人开出的条件,张怕愣了一下,来到神界才五年时间,就有机会登顶了?登到第三十三层天上面?转头看眼青音,这家伙来到神界起码十几万年,或者几十万年,甚至更久,一身修为却是比不过现在的自己,此时想来,竟是很有些可怜。自己才来神界五年而已,白衣人就敢说让自己登上第三十三层天,青音却不知道何时有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轻摇下头,顺便看眼大个子,那家伙沉默无语,表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很显然,他觉得白衣人说的事情是真的,真的具有帮助张怕快速登上三十三层天的实力。 见大个子如此表情,张怕无奈苦笑一下,不知道白衣人是谁,完全藐视给亿万神人制造困难的高高神山,在他口中,竟是可以随意来去一般。当下低头略微思考一下,回头看向神之心。 在这个时候,神之心正在和他抗议,用一种小孩子的语气威胁张怕,警告他不可以这么做!张怕分神笑着说好答应下来。 有人来抢神之心,张怕不想瞒他,便是以元神将白衣人说过的话统统告诉他,所以不一会儿,听完整个故事的神之心怒了。 神之心不能听到人言,也不能视物,可是他有一道强大的灵智。战时,灵智外送,覆盖战局,可以轻易查知所有神气bo动,便能够与之对战。说话时却是不同,没有耳朵的神之心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凭借自身灵智与张怕的元神jiāo流沟通,才算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见神之心威胁自己,张怕暗里轻笑着安抚他,明面却是抬头看白衣人,清晰说道:“我不稀罕三十三天。” 这下轮到白衣人吃惊,一个才来神界的低阶神人,竟敢如此和他说话,而且毫不在意三十三天的事情,这人是傻子还是疯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满界神人,就没有不想登上三十三天的,怎么会有例外?所以听了张怕的回答后,白衣人犹不死心,继续说道:“仅是一块铁石而已,我可以拿任何你想要的东西jiāo换,仙草仙丹?还是珍奇神兽?只要神山上有的,你只管说,我一定会帮你找出来。” 张怕轻笑一声,心道这家伙怎么听不懂自己说的话?索xing直接拒绝掉:“对不起,我不换。”经过许多日子的相处,他和神之心建立起深厚感情,也是把这块大铁当成一个活物来看待,甚至是当成朋友一样。张怕当然不会把朋友变成神器,并且jiāo由人手。 听到张怕坦白拒绝,白衣人有点不相信,跟着问道:“第三十三层是整个神界的最高存在,能登上三十三天的,无一不是超级jing英,你竟然不想登上三十三天?” 修者都有那个所谓的上进心,所以会有修者飞升神界,并且继续苦修。没想到张怕偏偏是个例外,全不在意白衣人的youhuo。 当然,他并不是完全没有那种所谓的上进心,只是他的上进心要建立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若是为了所谓的上进丢掉神之心,那是他坚决不会做的事情。所以再次拒绝道:“对不起,神之心不换。” 说完这话,抱着大铁块走到远处坐下,再不理会白衣人。 看到张怕如此说话,白衣人第一反应是这人够大胆,竟敢拒绝自己。可是又想了想,难不成为得不到神之心就要揍这小子一顿? 白衣人能觉察到神之心里面的活气,这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真正神之心,用这样材料炼出的神器必定是无比强大,可是张怕拒绝,他又不能强迫张怕接受,便有些为难。 原因是神之心,现在的神之心只承认张怕,若是杀死张怕,神之心重又变成废铁,自己辛苦折腾一趟都成白费。若是揍张怕一顿,让他屈服?人家好歹成神,怎么可能害怕挨揍? 一时间,因为张怕的干脆拒绝,使得白衣人僵住,竟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转头看向大个子,低声说道:“帮我劝劝?”他的声音很柔和很好听,天然带着神人该有的回响,轻轻袅袅,很有些飘逸。 听到白衣人让自己劝张怕,大个子呵呵一笑,当时说道:“我没那个本事。” 方才是张怕拒绝,现在是大个子拒绝,白衣人面上的笑容终于消失干净,两道眉皱到一起,眼睛盯紧大个子,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敢如此拒绝自己。 可惜大个子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一副无所畏惧的架势,白衣人便是轻笑一声问道:“咱有多久没见了?”问的是大个子。大个子随口回道:“不太清楚,大概总有几十年?”白衣人听后,轻轻点下头说道:“仅仅几十年没见面,你便是不记得我了?” 大个子面sè平静回话道:“记得,如何会忘记。” “哦?”听到这话,白衣人哦了一声,等待大个子继续说话。可惜的是,大个子只说了上面半句话,然后又是闭口不俺,好象一个哑巴一样。 白衣人见状,轻轻点了点头,看大个子模样,就知道已经下定决心和自己作对,除非打算撕破脸皮和他疯狂打一架,否则没必要在这时候惹他,便是笑着跟张怕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子,别人叫我老疯子。” 白衣人就是老疯子?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大个子无意间提起老疯子的名字,张怕好奇询问,大个子只说你目前修为不够,等拥有能登上第三十三层天的实力以后再告诉他。 张怕无所谓,反正是和自己无关的人,具体是谁全不在意。哪里想得到,这个凶悍的老疯子竟是主动来找他麻烦? 老疯子叶子说了话,大个子突然chā话道:“别bi他了,你也知道神之心的来历,折腾的再凶也是无用,何必呢?” 叶子皱眉道:“不试一次,如何知道不成?只要他肯全力帮我,我一定能够炼成这柄不世神兵。”大个子又道:“炼不成的,他俩元神连在一起,你烧炼神之心,岂不是要连人一起杀死?” 听到这话,张怕吓一跳,干嘛?烧炼元神?什么都不用说,必须拒绝掉。 !#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被抓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被抓 经历过那次炼制硬铁刀的痛苦,日后凡是涉及到炼烧元神的事情,张怕能避则避,能躲就躲,坚决不沾边,哪怕神之心是个死物,他也不会答应老疯子。 老疯子有自己的打算,在听了大个子说的话之后,轻声说道:“无妨,我自有手段可以保他性命。” 保我性命?就算你能保我性命,我也得遭受一次痛苦,张怕态度坚决,就是不干!更何况还涉及到神之心,当下抢着说道:“我不答应。” 老疯子笑笑问道:“你不答应什么?”张怕摇头道:“什么都不答应,您请回吧。” “哦?”老疯子到来的这会儿时间里,大多时候都是笑容满面,好象天下万物尽在掌握一般,透露着强大的自信,此时便是以这种笑容面对张怕,轻声问道:“不要着急做决定,多想想再说。” 张怕坚定摇头道:“不用想了。”老疯子听的呵呵一笑,转目看向大个子,再一次重复方才的话题,轻声说道:“说真的,帮我劝劝他。” 大个子哈哈一笑,也是重复一遍前面的回答,面带轻笑说道:“我没那个本事。” 再次被拒绝,老疯子面上依旧是笑容,轻声问道:“听说,你很维护他?”这个他说的是张怕。大个子没回答问题,反是问道:“乙尘,书已,米言,还有那只白虎,谁告诉你的?” 老疯子轻易不离开第三十三层天,三十三天以下的事情全不在意,这一次却是目的明确,直奔神之心而来,必是有人通风报信,传给他消息。 老疯子笑道:“是谁并不重要,难道你想去杀人?就算你想杀人,也得等我炼好神之心再说。”听他话中意思,今天一定要得到神之心,否则绝不会离开。 张怕便又是苦笑着回话:“我知道打不过你,不过无所谓,总之,不答应你。” 这会儿时间里,老疯子一直在琢磨如何让张怕就范,因为神之心的古怪特性,他是打不得杀不得,很有些郁闷。他担心好容易寻到一块不世瑰宝,却是大意间变成废铁,不是一番心血全部白费? 老疯子可以说是神界中的顶尖高手,比大个子还要强横,一生中也曾见过几块神之心,可惜要么是废铁,要么需要时间温养,而且即便温养了,也只是很普通的炼器材料,并没有太特别之处。但是眼前这块神之心不同,其中的活力、以及神铁独有的特异灵智,都是让他感到惊喜,这样的东西才配称做神之心,才能炼制顶级神器,老疯子不想错过。 最开始得到星源有开智的神之心消息的时候,老疯子根本不信,他活了无数年,别说见,听都没听过这样事情,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存在? 可是报信那人言之凿凿,说亲眼见过,而且开智后的神之心无比强大,所以他才会走上这一遭,结果,竟真的见到这个只有传说中才有的好东西。 此时,眼见张怕态度坚决,老疯子呵呵一笑,轻声问大个子:“你想怎么办?”大个子神情严肃,眼中隐约有寒光闪烁,沉声反问道:“你想怎么办?” 老疯子又是一笑,以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你想护着他?”大个子冷声说道:“你说呢?”老疯子笑着摇头道:“你打不过我,何必和我做对?”大个子没有马上回话,一双眼睛盯住老疯子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你笑起来真难看。” 听到这句话,张怕甚有同感,这个一来到就是始终笑容满面的家伙实在可恶,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老疯子却是无所谓的继续笑着,也继续和大个子说道:“我想带走他,希望你不要拦我。” 张怕一听,怎么回事?还没怎么的,我就成了目标,要被抓走了?当时召出修复后的七彩云盾,手中缠住了天缠丝,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老疯子瞥他一眼,笑着说道:“好好一件神器,叫你糟蹋了。”意思是说如今的七彩云盾实在很差。张怕面色一红,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他不懂七彩云盾的炼制法诀。 其实严格说起来,现在这个云盾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多变化,防御也稍有不足,但是攻击却更是直接,威力也是不弱于前。云盾等于是神之心修缮而成,其中的攻击手段及诸多变化,完全是按照其本能炼成,也完全是神之心的风格,和以前的七彩云盾有很大出入。 大个子知道两种云盾的差别,见老疯子话语略带讽刺味道,心下略有不爽,而此间事情明显无法善了,当下叹气道:“再打一次吧。”说着话身体发生变化,一身坚甲外迸发出漫天金光,然后便见这金光向上空飞去,大个子摆好了架势,在高空迎敌。 老疯子笑道:“何必呢,你非我对手。”说着话随手一拂,这片天空直接变成黑夜,瞬间后,黑夜消散,天空复又明亮,可是大个子身外的金光已经不在,他的法术被老疯子轻易破掉。 张怕一见,老疯子居然如此厉害?满神界无人愿意得罪的大个子,在他手里不过一招的事情?为避免大个子受伤,当下就想说我跟你走。 可是在此时,空中大个子却是冷声说道:“只有这些本事?想带走他,先打倒我再说。” 老疯子笑着叹气,有点像是看小孩捣乱,不想教育,却又不得不教育的无奈感觉,轻声说道:“我承认,打倒你要稍微费些劲,可我若真是费了那么大劲,就不是打倒你那么简单,依我说,现在这样挺好的,别闹了。” 大个子没说话,直接凶悍撞来,老疯子身影一闪,闪避到老远的地方,口中轻笑道:“你怎么永远不知道长大?世上有太多事情,不是你坚持就能做到的,算了,反正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人,我带走了,暂时不会杀他,你有本事就找来吧。” 听到这句话,大个子猛地一惊,转目看向张怕,还好,那个笨小子还在,心神正一轻松,同时纵身过去,想要保护张怕,却见天地一暗,然后又复明亮,就好象是一个人眨了下眼,一片白昼有一个极短暂的黑暗那样,可是就那一个黑暗,便是带走张怕和神之心。 等光明重来,老疯子、张怕、神之心,全部不见踪影。大个子异常愤怒,瞪大了眼睛,飞到极高的空中四处望,神念狂涌而出,在每一个地方搜寻张怕和老疯子的气息,可是找来找去都是没有发现,好象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大个子要气疯了,也要急疯了,偌大神界,只有这么一个傻乎乎的笨蛋能对上他的眼,可是却也没了,心下的焦急实难说出! 他很骄傲,很有个性,很难与人相处,一生多是独来独往。不说别人,只说青音,若是没有张怕,他根本不可能和青音长时间相处。因为有张怕,大个子可以和很多人相处,从此不再孤单,甚至有些习惯现在的日子,感觉斗斗嘴说说废话,其实活的也挺有意思。可是现在,张怕被抓了,那么好的一个人居然总是被人欺负,大个子异常愤怒。 这时候,青音正是满面惊疑神情,跟大个子一样四处张望,可是只看了一会儿,便是停止搜寻,黯然望向大个子,不发一言,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大个子也是不说话,阴沉着脸,满目愤恨,只是死死盯住某一处看,他也不找了,知道在这么长时间里,老疯子早飞的不见踪影。 呆看一会儿,突然昂首发出一声怒吼,吼声震天,堪比惊雷,在天地间滚滚传开。待吼声方歇,大个子同是不见踪影,他飞去三十三天寻找老疯子。若依旧找不到,就要去找乙尘、书已、米言、白虎四个家伙,他要问清楚,是谁跟老疯子告的密,必定不会轻饶! 眨眼时间,所有人都已离去,偌大星源只剩下青音一人。 似乎是有些难以接受此时发生的事情,他一个人呆站许久,浑身上下毫发无动,在这个神界中,竟是显得如此孤单。 既然张怕被抓走,星源总要有人看守才是,青音决定留下来,好象许多年前曾经做过的那样,一个人打坐,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和自己说话。 他不知道张怕什么时候会回来,不知道大个子什么时候会回来,甚至不知道他俩能否回来,只知道自己应该留下来,不需要通知接引,只一个人耐心等候,也许是在等心里的点点希冀。 于是,相处很好的三人组就此分开,青音守在星源,大个子追查老疯子下落,张怕被老疯子带走,带到他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好在有神之心陪在身边。 在老疯子决定出手的瞬间,天空突然变黑,和张怕心神相牵的神之心马上感应到神气波动,当时横飞而起,拦在张怕身前。可是老疯子根本不想杀人,也不想和神之心纠缠,在漫天黑夜中,直接放出一个大布袋一样的东西,刷的罩向张怕。速度奇快,张怕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布袋装在其中。 !#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被关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被关 在老疯子才放出布袋的时候,神之心早觉察到,也来得及逃脱,可问题是身后还有个张怕。若是想在短时间里让张怕逃脱开布袋的攻击,神之心只能选择硬撞,把张怕撞飞。可是他不敢那么做,时间紧急,那一撞必定需要极大力量,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撞,张怕会不会身受重伤,甚至直接撞死。神之心不敢冒险,只能眼睁睁看着布袋将张怕套入其中。 这一刻的时间太短,只是黑夜出现的那一个瞬间,黑暗中出现布袋,罩向张怕,跟着布袋消失,黑暗同也消失。如此短的时间,神之心甚至来不及以灵智告知张怕有危险,更何况,即便告知了,张怕也没有那个速度能逃开布袋的攻击。 也是因为时间太短,神之心来不及外放力量,让强大力量形成人形救走张怕,在这一瞬间,神之心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变成人形?那样的话,不须外放力量,凭本体反应就能抱着张怕逃开布袋攻击。 所以,神之心明明可以逃开老疯子的布袋攻击,却是没逃,牢牢贴住张怕身体,陪着他一起被布袋套住。神之心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去到哪里,无论碰见什么事,总要拼尽全力保护他,一定不能让他受伤。 一人一铁被布袋带着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眼前忽然出现光明,他俩出现在一处花园中,那个大布袋凭空消失掉。 张怕抬目看,对面是个凉亭,亭中坐着白衣白发的老疯子,正带着那种很讨厌的微笑看他。张怕撇了撇嘴,收起身外的云盾和掌心的天缠丝,既然已经被抓,盾不盾的就没了用处。而看老疯子的模样,自己的结局可想而知,必定好不了,也就没必要好好说话,当下转目张望,看看是来到了哪里。 这处花园很美,各样花卉绚烂开成一团,红白蓝紫,都是怒放的美丽。从远到近,好象是自然生长般稍有些杂乱,可若是细看,会发现每一枝花每一种颜色,都是完美搭配到一起,从位置到间隔,再到颜色到花香,花与花错落有致,相辅相成。在这个园子里,没有哪一朵花是最美的,没有哪一朵花是最受照顾的,大家都是一样,争奇斗艳开到一处,你陪衬我的美丽,我映衬你的妖娆,是一种美到极至的搭配,让每一朵花都那么好看,却又不显得突兀,无数鲜花共同让这个花园变得美不胜收。 在美丽的花朵上面,偶尔有蜂鸟飞舞,更多的是彩蝶萦绕在花叶间,让美丽更加美丽,缤纷更加缤纷。那每一个小生命,象精灵一样充满灵性,可爱闪动着,漂亮舞动着,许多小精灵凑到一起,便是世上最美的舞蹈,带得整座花园也活了起来,充满生机,也充满幻想,端的是好一处神仙所在。 就在这最美丽的景色之中,老疯子的声音恰如其分的响起来:“很好看吧?” 凭良心说,老疯子这个人很好看很有风度,声音很好听,笑容也算得上温和,可是当这一些凑到一起的时候,尤其是那个所谓的温和笑容,让张怕很不舒服,总想跳过去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好好问问他,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此时听见那个可气的人说话,张怕根本没回话,反是转身沿着花间小径,悠悠然边走边看,神之心紧跟在身旁,寸步不离保护他。 老疯子的声音又响起来,声音很清,在花园中飘散,飘进张怕耳朵,老疯子说:“喜欢的话,送你了。”语气很随便,好象说的不是脚下的神仙所在,而是说某些特别不值钱的木头石块一样。 张怕还是不说话,沿着小径慢慢溜达,脑中在琢磨这家伙会如何对付自己,想了片刻,忽然觉得很多余,现在是人家占上风,是老疯子做主,他想做什么只管做,张怕只能被动接受。于是抛掉这个想法,专心看起风景。 老疯子说了两句话,看着神之心紧跟着张怕到处飞,心下欢喜之极,这才是宝贝,可以自由行动,也有自己的思维,真是好东西,一定要拿到手! 于是想了想又说:“大个子一定没告诉你我是谁,介绍一下,这里是神界,除去最下面一层大地之外,依着神山一共有三十三层天,每一层天都有一个所谓的第一高手,也就是那一层天的天主,我是第三十三层天的天主,也就是第三十三层天的第一高手,更是整个神界的第一高手,大个子也不是我对手。” 这番话语的内容很惊人,声音也很好听,本该可以带给张怕很大震撼,可惜只有他自说自话,张怕根本不接话,那种震撼便是小了许多。张怕听后停步,转身歪头打量老疯子,看了好一会儿问道:“神界里,你最能打?除你之外,再没有高手?” 老疯子微笑回道:“倒不能这么说,总有些性格特异的高人不愿意与人争斗,也不登神山,静心呆在下面大陆,兴许很厉害也说不定。” 张怕听后点头道:“也就是说,我现在在第三十三层天上?” 老疯子说那话,本意是谦虚一下,没料到张怕完全不捧场,装做没听出来,只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当下轻摇下头笑道:“你倒是有意思,不错,这里是第三十三层天,你若想留,可以留下来,这个花园也归你,不光是花园,只要你想得到的东西,只要是我有的,都会答应你,同时还让你在最短时间里拥有三十三天高手的那般实力。” 张怕听后,也是轻轻一笑,再问道:“能像你这样厉害?” 老疯子一愣,摇头道:“不能。”心道这小子说话做事怎么疯疯癫癫的?完全不接着我的话说,只管乱说乱问。 张怕才不在意他在想什么,听了回答,撇嘴道:“不能像你那样厉害,纵是变成三十三天高手又能如何,还不是被你欺负?” 老疯子听的一乐,开口问道:“你是跟大个子呆久了,才会这样说话?” 既然你喜欢胡说八道,我就和你胡说八道,老疯子心下暗暗做好和张怕胡说八道的准备,却是没料到刚问过话,张怕又不说话了,转过身去,继续悠然而行。 老疯子很有点儿无奈,琢磨着这家伙还能再不正常一点儿么?当下身体一动,片刻后出现在张怕身边。 过去后刚想说话,发现眼前一晃,五米高宽的黑铁块突然出现在身边,夹在二人中间,把老疯子隔开五米多远。 老疯子有点无奈的摇头轻笑一下,眼中却有寒光闪过,轻言着:“有意思,真有意思。”现在的他已经恼了。他是神界第一高手,只为得到一块神之心,却是被眼前这个混蛋小子一再羞辱,甚至于那块破铁也跟自己作对,他的耐心耗尽,不想再这样磨蹭下去。当下停住脚步,冷声说道:“再问一次,要怎样你才肯帮我炼器?” “帮你炼器?”张怕笑着回看他,轻声问道:“只是帮你炼器,你不要神之心。” 这家伙明知故问,不要神之心,把你抓上来干嘛?老疯子轻轻一笑,随口说道:“既然如此,你先在这儿住一段时间,过几年再来看你。” 说完话,张怕还没来得及反应,神之心猛然撞向老疯子。老疯子想要使用法术,神气波动之下,被神之心轻易感应到,担心会对张怕不利,所以抢先出手。 老疯子嘿嘿一笑,反手一巴掌拍上去。他确实厉害,一巴掌便止住神之心攻势,大铁块往下一顿,正待继续攻击,却发现不对,赶忙退回到张怕身边。 他这边一退,老疯子随口念动个法咒,张怕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是处身于黑暗之中。忙以神念扫查周围,发现是个密闭空间,长宽高各有百米,不知道什么材料铸成,想来是如同地牢一般的所在。便凝出照明光球照亮,抬目打量身边。 这处空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比曾经去过的鬼地魔域还干净,那些地方起码有鬼魂、阴风、鬼火之类的破玩意儿,这里面,气、水、尘土,是一概皆无,只有张怕和一块大黑铁。 多凝出数枚巨大照明光球,丢到地牢各处,把这里照的明亮。认真看过周围一遍,确实无一物,随意坐到地上,心下暗道,这就是被关起来了。 张怕坐下不动,神之心却是无所谓,他的世界从来都是如此,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只要有张怕在,他完全不在意呆在哪里。如此,一人一个铁块等于是坐起大牢。 约略过了两个时辰,这个空间始终寂静无声,老疯子再不出现,也不知道是否监视着这里。张怕多等片刻,意念一动,催动地行法术,想试试能否逃走。 可惜不能,上下左右全是一样的平滑墙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不是泥土石头,他的地行术无用。起身走到一侧墙壁前,抬手拍了几下,感觉实实的。手上加力,再拍几下,墙壁没有变化,他使出的力量不够,破坏不掉这块墙壁。于是继续加力,继续拍打。 ……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骂架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骂架 张怕边拍打边加力,把偌大的空间拍的轰轰直响,听在耳中,很是难受。眼看使出一半力量,墙壁依然没有变化,这让他产生好奇,什么东西如此结实?有这么结实的东西却是拿来造地牢,难怪叫老疯子,是有够疯够无聊。 既然使出一半力量都破不掉墙壁,张怕心下发狠,抱着神之心走远几步,而后放下他,倾出全身力量,朝着前方墙壁轰的打出一掌,这一掌可以说是石破天惊。力大无比。 张怕是神人,一身力量强大到不可想象,这一下全力攻击,即便是一颗星球,或者说是十几颗星球,也会被轻易粉碎。可是这面墙壁,在受到如此大的力量撞击之后,在发出剧烈轰响之时,依旧平静无动,光滑墙面甚至连个掌印都没留下。 张怕甩了下手,以左手轻搓右手手掌,想了想,抬手又是一掌,同是打到墙壁上方才的那个地方,在声音才传出之时,他又是一掌打下,连续不断攻击同一个地方,片刻时间,已不知道打出多少掌。 这等强大力量,没完没了的攻击同一处,按说可以破开一切物体,可他身前墙壁硬是完全无动,没有一点损坏迹象。 稍待片刻,张怕打过三千多掌,连堂堂神人都感觉到手痛了,可是那块地方依旧没有变化。张怕暗叹口气,混蛋老疯子,千万别让我出去,否则让你好看。 既然打不破,没必要空浪费力气,张怕收手站立,琢磨如何出去。在这个时候,身边忽然吹过一阵风,几乎在微风吹过的同时,一声巨大轰响猛然响起,把张怕吓一跳。神念一扫,是神之心在撞击他方才不断掌击的地方,可惜铁块巨大,轰的撞上去,动静是够大了,可是攻击过去的强大力量直接被整块墙壁分摊过去,攻击力度甚至不如张怕一拳打下去那么重。 张怕赶忙以元神和神之心沟通,举止他继续蛮干。神之心略微停顿片刻,却是没听张怕的话,大铁块重新腾空而起,再一次撞向墙壁。这次撞击调整角度,以面与面相交的尖锐顶点撞击过去,只一个轰响,坚硬无比的墙壁竟是被顶出一个洞。 张怕一见,到底是大铁块厉害,能够破开如此坚硬的墙壁。于是不再说话,等着神之心替他闯开通道。 神之心一击得手,跟着便是连续不断的撞击,同是以尖锐顶角撞击墙壁同一处,约略过去百息时间,神之心轰的一下,把这块墙壁直接凿穿。 张怕欣喜过望,这就是能逃出去了。可是随着神念外动,他又愣在当场,在这一处被凿破的墙壁外面,更有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暗空间。 凝出照明光球仔细看,约有数米厚的墙壁被神之心凿破,从破洞中往外看,又是一道坚硬平滑的墙壁,看上去就很结实。 神之心不高兴了,打算继续撞击,被张怕拦下,再多打量一遍后和神之心说道:“别费劲了,这里是法阵,就是凿破无数层墙壁,依然有无数墙壁挡在前方。”神之心虽有不服,却是听了张怕的话没有在继续攻击,落到张怕身边不动。 张怕说对了,这片空间确实是法阵形成,神之心停止攻击后半晌,已经被凿出来的破洞,正是在慢慢收拢,恢复平整。 张怕以神念扫查这快墙壁,试着送元神进入墙壁之中,看看能否寻到漏洞或问题,结果却是不能,被一道禁制挡在外面,即便再努力也送不进去。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此时再看,墙壁上的破洞消失掉,变得完整平滑,还和原来的一样。 张怕暗叹口气,难道真要像老疯子说的那样,在这里呆上几年不成?便是重新坐下,看着墙壁发呆,琢磨如何能够出去。 依神之心的强大力量来说,只要稍微懂一些阵法,想要破开这个空间不成问题,可惜神之心不懂,而张怕又没有这份力量,只能困在这里。若是两者合一?张怕认真想了会儿,终于还是轻叹口气,放弃掉这个想法。除非神之心发生变化,变成他手中神器,否则只凭此时状态,及两人间的天生不同,根本无法默契配合。若是以这种状态硬撞墙壁,很有可能把自己交代在法阵里面。 不过呢,虽然不能破开墙壁,张怕却是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全。有神之心在手,老疯子不敢让自己死。即便是自己找毛病,破阵时身陷法阵,老疯子也不会置之不理。因为他想要一颗活的神之心,而不是一大块破铁。 只是老疯子再不想杀他,张怕也没心思做这种危险尝试,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一个不小心,死在法阵里面怎么办?岂不是一切全成白费? 张怕很认真的考虑自己的性命,然后又看向神之心,冲着他微微一笑。 神之心看不到他的笑,却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在方才这会时间里,神之心停止撞击墙壁之后,就在和张怕聊天,用自己的灵智缠着张怕的分神说话,不怕他烦,只怕他乱想不高兴。可惜神之心不会讲笑话,说来说去也都是张怕说给他听的话语,他不过是重复一遍,又还给张怕而已。不过即便是这样,张怕依旧感受到神之心的善意,心下满是感激。于是取出瓶仙酒丢过去,让神之心自己喝。 在这会儿时间里,既然硬闯无望,张怕开始琢磨整个法阵,把自己在书阁中看到的一些法阵一一跟这片空间对比,结果都是不同,辛苦想过一遍却是白费。 书阁中藏书亿万,张怕只看过很少几本,不明白这套法阵也是正常,只是,堂堂神界第一高手,会使用书阁中大家都知道的法阵么? 如此一来,这个混蛋法阵,竟是打不动又想不明白,不是要困死在这里么?转头看神之心,那家伙四四方方一块铁,正是喝的不亦乐乎。 张怕的元神在神之心里面,可以感受到他的快乐,心道,老疯子是神界第一高手,要神之心做什么?难道想炼好神器去打排名第二第三的高手? 想到这里,觉得有点好笑,堂堂神人高手,哪会这么无聊搞什么排名,第一可以有,久战无败,永远长胜,便可以做第一。第二第三却无法排名,难道让第二第三吃多了撑的和排第一的打一架?那才是真正吃多了!堂堂高手,是你想打就能打的?敢动手就是挑衅,赢了还好说,输了以后,对手会留下你性命?又不是同门较技,你以为满天下神人都很无聊,被你挑衅过,还一再放过你? 他在这瞎想,神之心很快喝完仙酒,便见空酒瓶慢慢飞到张怕面前。张怕随手收起,看看大铁块,轻声说道:“也不知道大个子怎样了。” 大个子很照顾他,对他极好,他失踪了,大个子必然极其着急,冲动之下,也许会做出什么事情也说不定。问题是非老疯子对手,万一惹怒老疯子怎么办? 张怕不愿意往下想,大个子若是真和老疯子打起来,受重伤都是好的,怕只怕一战殒命,到那时候,哭都来不及。 事实如张怕所想,这个时候的大个子正是疯狂找寻老疯子,他是三十三天高手,对这里极熟,没事的时候,曾经走遍第一层天到第三十三层天,自是知道老疯子住处,于是直接打上门来,在老疯子宅院外面叫骂。 老疯子的宅院位于第三十三层天的一座高山上,建在半山腰的丛林中,院门是两株参天古树,正好对立而生,便是形成一道宽约百米的大门。 按说老疯子是高手,该是无人敢闯他宅院,可正因为他是高手,明知道无人敢来找麻烦,也得给自己找点儿麻烦,起码得把住处弄的象样一点儿,比方说法阵禁制啥的。尤其老疯子在半山腰处给自己弄了许多景致,这些东西都要好好保护,更得设立法阵。此时,便是这些法阵挡在大个子面前。 大个子不愿意把力量浪费掉破阵上面,便是扯脖子大骂,就不信老疯子能忍着不出来。若是被他骂了还不出来,丢人的是老疯子,他心里更爽。 在骂架的时候,大个子还有一点担心,担心老疯子不在家,结果,大个子努力骂了一刻钟,把自己累的够戗,老疯子硬是不出来,果然不在家。 他扯脖子骂老疯子,惊动三十三天上的其余高手,一个个放神念扫查,知道是大个子在找老疯子麻烦,一群高手很心齐的躲在远处观望。一个是神界第一高手,一个是神界第一大**烦,这俩家伙搞到一起,实在有看头,给了三十三天整日打坐修炼的无聊神人们一些欢乐时光,可算是逮到个大热闹看看。 结果却是让这帮看热闹的人很失望,大个子骂了一刻钟,老疯子始终没出来,一个个神人暗自叹气,想看个热闹咋就这么难呢? 大个子知道这帮人在看热闹,却是全不在意,他巴不得有更多人来看他骂老疯子,那样才过瘾,可是骂来骂去不见老疯子出面,脾气上来,朝着两株古树中间的大门猛地撞去。 !#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利诱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利诱 只一下,门外的禁制阵法统统被破掉,不过大个子也不太好过,虽然没受伤,却被炸了个灰头土脸,身上皮甲直接变成黑色。最可气的是,这种黑色洗不掉,即便是大个子以法术强行从皮甲上剥离这种颜色,把自己弄的很痛,这些黑色依然存在。 发生这个变故,大个子气的哇哇直叫,很显然,这个法阵就是针对他布置的,除去他,再没人会如此硬闯山门。也就是说,大个子被设计了,于是更加气愤,打算冲进去大肆祸害一番,可是又一想,时间紧急,找到张怕才最重要,当下身形前飞,放神念仔细扫查,可惜经过一番寻查,在院子里没有找到老疯子,也没有发现张怕的气息,只得恨恨不已转身离去,去别处继续寻找。 大个子快速消失,远处看热闹的众多神人同是快速散开,各回各家。难得看了个大个子的笑话,当然要赶紧回家偷着笑。 如此,大个子便像是疯了一般,四处乱飞。他这般没有目的的乱飞只是浪费时间,辛苦寻找半天后没有任何发现,当时转换目标,改为找寻书已等四个家伙。可是这一番查找更是愤怒,四个家伙也没了,把大个子气的,认定是他们使坏,偷摸传给老疯子消息,才会让张怕被抓, 只是他再怎么认为也是无用,三十三天巨大,想藏下几个人,实在是轻松简单。再加上还有第一层天到第三十二层天,如此多的地方,如此大的地方,让大个子如何寻找? 时光快速流逝,很快过去一天时间,却是什么都没找到。大个子不死心,重新再找一遍,可是无论多仔细,依旧是没有发现。便是再次改变方法,挨家挨户砸门,挨个神人询问,问有谁见过老疯子以及书已等人。可惜答案还是一样,三十三天上的高手多是在家呆着,也不出门,如何能看到别人? 询问比寻找费时间,大个子用七天时间,才算是简单问过数千名三十三天之上的高手,当依旧没有得到答案的时候,大个子怒了,身影一闪,回到三十三天下面的神界大陆,朝界中城飞去。 事情紧急,久寻无果的大个子决定挟持城中修者,用来要挟书已等人就范。 虽说他并不知道书已、乙尘和米言三人是否有亲眷住在界中城,去到以后,还要先询问清楚才行。可是,病急乱投医的大个子实在想不到办法,只好什么法子都得尝试一下,所以打起界中城主意。而究其本身,自己都不好看这个计划,只一点,即便书已等人有亲眷在城中,也是被他抓走,他却是狠不下心杀死那些修者。 他可以杀人,也敢杀人,但是不能为张怕一人杀死许多无辜人等,这是他努力想要做人的底线,绝对绝对不可破坏掉。 一天后,大个子来到界中城。此时的界中城正是风声鹤唳,因为张怕的灵酒灵丹,使得城内修者心思大动,从而闹出许多事情。 有很多修者住在城外,这些人运气好,有灵酒灵丹可以吃,却也因此被其他修者暗杀偷袭,不让他们吃丹药修炼,他们无暇回击,便是在神人高手的庇护下,住在城外抓紧时间修炼。 大个子来到后看见这副情景,见界中城乱的不行,试着找人询问打探消息,可是城中修者很少有人知道书已等人是谁。 不是他们不在意高手,实在是高手太多,在意不过来。这里是神界,到处是高大强悍的神人,他们看习惯之后,也就仅是看看而已。好象蚂蚁看大象一样,蚂蚁知道大象确实存在,却是没有必要记住每一头大象的名字,也不需要辨认谁是谁,除非那人是第一高手。 现在,大个子就是问蚂蚁们有关于大象的事情,也算是巧,他问的蚂蚁,统统不知道大象是谁,连续十几个人之后,大个子连问都懒得问了,心情很是低落,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来到界中城,白仙子和黄金龙等人都是呆在这里,看见他之后,黄金龙过来打个招呼,见他表情凝重,且又略带哀伤,便是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大个子随口问道:“你见过书已、乙尘、米言和白虎没有?”黄金龙摇头道:“我见他们干嘛?”在第三十三层天上面,黄金龙比书已等人的实力要高,所以不太在意他们。 大个子继续问道:“老疯子呢?也没有见过?” 听到这个名字,黄金龙有点吃惊,低声问道:“老疯子下来了?” 见这家伙比自己还糊涂,大个子叹气着摇摇头,转身走开。 大个子落寞走开,黄金龙若有所思看着离去背影。他知道必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现在的他被界中城的事情绑住,无法擅离,便是忍住不问。而在他心中,其实很想问问大个子,张怕是否还有灵酒,或者是否还能弄到灵酒。 大个子离开,继续东奔西跑的疯狂寻找。可是因为没有线索,他的东奔西跑完全是浪费时间,什么用都没有。当日子一天天过去,大个子连脾气都熬没了,一个月后回去星源,整日里卧在广场平台上发呆。 神界太大,神人太多,他实在找不到老疯子和张怕的气息,只得暂时放弃。不过还好,有神之心和张怕呆在一处,轻易不会受伤;而老疯子为了得到神之心,不敢杀张怕,他便是或多或少放下一些心。 大个子寻找张怕寻找了三十多天,这三十多天,张怕全是呆在那个密闭空间里。虽说百米高宽的空间并不小,可张怕有十五米高,这片空间也不能算是太大。 在最开始一些天里,他努力琢磨如何出去,琢磨到后来,竟是全心打坐,好象是在修炼那样,严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 他严肃认真了,神之心完全感应到,便是努力帮助他的严肃认真。神之心听过许多故事,也和张怕聊过修炼的事情,知道一个人若是在严肃认真的盘膝打坐,基本确定是在修炼。神之心决定帮助张怕修炼。 神之心帮人的方法很简单,把自己的强大神力放到身体外面,以灵智告诉张怕,赶紧吸收这些神力,不能浪费掉。 张怕知道其好意,以元神通知神之心,没必要这样做。可是神之心决定了要帮他,便是不做改变,继续释放神力。 见神之心如此犟,为了不浪费掉神气,张怕只得暂时撇开旁的念头,开始专心修行,好象神之心喝酒那样,疯狂吸收空中的神气。 于是,在一个月以后,张怕增进许多修为,相对应的,神之心实力略降一些。好在张怕有仙酒,毫不吝啬的全部用在他身上,神之心还是如同以前那样强横。 一个月后,密闭空间里突然出现白发白衣的老疯子,笑眯眯的看着张怕打坐,轻声问道:“想好了没有?”张怕知道他的到来,却是没有接话,继续像以前那样,波澜不惊的等待着自己命运的到来。 见张怕不说话,老疯子笑道:“说说话吧,一个人在这呆着多无聊。”张怕依旧不说话。 “你倒是死不悔改,那就再等些日子,不用太着急。”他说了话,身影嗖的消失不见。 可是,就在他即将消失还没消失的一瞬间,感觉右手被人带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天缠丝缠向自己。当时笑道:“你倒有意思。” 在老疯子一出现的时候,张怕就在谋划这件事情,也亏得老疯子全不在意他的攻击,来去之时不做防备,竟是被他偷袭成功。 事实上,老疯子真的没必要在意张怕,第一,张怕修为太低,对他造不成伤害;第二,这里是他的法阵,在这个阵里面,原本就无敌的老疯子会更加无敌。所以,张怕侥幸成功。 此时,张怕的天缠丝缠到老疯子的右手,却只能缠着而已。在黄金龙手里那么强大的神器,让张怕使来,好象丝线一般无力。 老疯子低头看眼天缠丝,估计是想和张怕交好,所以轻笑一声说道:“挺好的玩意,得好好保管才是。”随着话音落下,天缠丝刷的自动弹开,在空中打个转,跳回张怕手里。 张怕本想趁着老疯子离开的机会一起混出去,可是老疯子实在太过强大,轻易制住他,他只能无奈站着,静静看着对方。 老疯子被他阻拦一下,又有了说话的兴致,轻声说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需要那块铁而已,如今,你和铁块建有联系,我想在你的帮助下把他炼制成神器,只要成功,绝对是不世神兵,将是天下第一利器,你为什么就不肯换给我呢?只要你肯换给我,这神界中有的,只要你敢提出来,我就敢想尽办法帮你搞到,而且还会让你站在众神之颠,轻易成为最顶尖的高手之一。” 老疯子又在引诱张怕,许出丰厚条件,奈何不了解张怕和神之心之间的感情,这一番话又是白说了,张怕只是闭口不语,面色不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被烧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被烧 见张怕依旧是这个表情,老疯子终于明确一件事情,单纯以利相许,眼前这小子绝不会同意交换神之心。抬眼看看空间中的许多照明光球,这小子被关了三十多天,却是平静如常,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显然很有耐心。若继续这样关下去,纵是能关到这小子没有耐心之时,怕不是要成百上千年? 眼看神之心,黑黑的沉静表面,其内却是隐隐跳动的活力,老疯子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拿来炼器,如何能等到千百年以后。当下心意一动,闪过一个念头,便是冷声说道:“既然你不肯交换,也好。”说完话,张怕只觉得眼前景色一变,身侧的墙壁以及整个密闭空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火焰。这处空间马上变得奇热无比,熊熊烈火正是烧在他脚下,张怕、神之心,老疯子,全都凭空而立,好象站在火山口上一般。 周围环境才一变化,神之心马上感应到,嗖的一下飞到张怕脚下,以他厚重的大体格,替张怕抵挡火焰。 站在对面的老疯子看到后,眼中更是变得火热,真是一块好铁,懂心意,知变故,若是能炼成神器为我所有,只凭这个小小神界,岂能够关住我? 到处是火焰,眼前红火一片,红红的有些惨然,剧烈跳动的火苗不时发出啪啪的声响,也不知道烧到什么东西,竟是可以发出挥鞭子一样的声音。 此时的火焰空间,比方才的密闭空间要大的多,可是能站立的地方却是不多,只有张怕此时站立的位置,火焰低矮、不够炽烈,还烧不到他,别的地方都是火焰腾空,直接烧到顶岩。 空间发生变化,头顶处也不再是平整顶壁,而是变成高度不一、参差不平的岩石,或尖或圆的向下垂挂。因火焰燃烧太猛,顶岩被烧成红色,好象熔岩一样随时会滴下来。 张怕左右看看,叹气道:“你想把我烧成灰啊?” 老疯子摇头道:“现在这个火焰烧不死你。”言下之意是他有能够烧死你的火焰。 张怕相信老疯子说的是真的,低头看看神之心,在没得到他之前,老疯子不会对自己下杀手,于是轻声说道:“你不想杀我,只是想折磨我,让我早些屈服?”老疯子点头说是,跟着又说:“那块铁,我必须要得到,给我,你会得到无数好东西,不给我,你会得到无数痛苦,你可以试着选择一下。” 说完话,再不理会张怕,身影直接消失掉。 张怕一见,苦笑着摇摇头,这是要动粗啊。蹲下摸摸大铁块,还好,这家伙比较抗烧,只稍微热了一点,其他全无变化。 正这么想着,这片火焰天地中好象有油浇入,火焰燃烧猛地变得剧烈,一道道火焰高炽腾烧,烧满整个空间,好象炉膛一样,这里只有火焰。除火焰之外,就是黑铁块和站在黑铁块上面的张怕。 张怕静心以待,略微打量一下周围,身体上飞,既然上面是岩石,就该试试地行术是否好用。他一动,神之心紧紧跟随,此时的铁块就是张怕的鞋子,替他阻挡下方熊熊火焰。 经过一番尝试,地行术无用,张怕低头下望,看着神之心和周围的火焰思考对策。 如今的空间满是火焰,再没有栖身之所,若不是有神之心挡住下面火焰,他早已陷身火海之中。 他担心神之心会被烧坏,再次蹲下触摸铁块,还好,和方才的温度差不多。可是铁块巨大,他脚下那部分不热,不代表最下面被火焰炙烤的地方也是不热,便是唤出云盾,护住身体后跃入火海,小心触碰铁块最下方的表面。 他乱动,神之心也是跟着乱动,在张怕才碰到铁块最下方表面时,铁块轻轻一个转动,重又来到张怕脚下,继续保护他。 不过只那个短暂时间,张怕已经摸到神之心最下面的部分,还好,比上面热不了多少,属于安全热度,造不成伤害。 只是知道神之心无恙又如何,陷身于火海,始终被大火炙烧,却是冲不出去,说到底还不是如同木偶一样,乖乖被老疯子摆布? 在这种无奈之下,张怕苦思冲出去的方法,想了会儿,知道凭自己力量完全没可能出去,便是看向神之心,心下琢磨着,这个家伙能给自己一个惊喜么? 此时的神之心正是被火焰炙烧,而它确实强悍,在漫天火焰里,只表皮微热,其它全不无变化。 许是能够清晰查知火焰空间里发生的事情,见神之心和张怕都是轻易忍住这种热度,于是很快的,空间里的火焰发生变化,变得更热更猛,并且绕过神之心烧向张怕。 张怕是神人,普通火焰伤不到他,如同方才那种火焰。可是在这一刻,火焰发生变化,从红色变成红黑色,浓浓的把张怕和神之心一同包起,然后就是狂烧。 这种红黑颜色的火焰热度明显高过前一种,透过云盾,张怕清晰感觉到其中的炎热,热的好象能烧干一切一样,让这片空间变得更加干空,除了火焰和高热,再没有别的东西。 看着火焰在肆虐燃烧,张怕心下暗道,幸亏不用呼吸,否则烧不死也熏死了。双掌一合,一道透明气障将他和神之心包住,算是多抵挡一会儿。 方才,在能够承受红色火焰热度的时候,张怕不愿意浪费神力,鬼知道老疯子还会弄出什么招数对付他,保存实力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随着火焰越烧越烈,颜色从红转成红黑,热度也是增加许多,他只得拼力凝气盾相抗。如此,算是护住自己。 老疯子应该清楚知道火焰中发生的事情,方才红火烧不动张怕,就弄出红黑烈火燃烧;此时红黑烈火又烧不动,当时又是一变,火焰变成黑色,直接把这方空间变得漆黑无比,好似鬼地一样邪怪。 不过鬼地里阴森,这里却是燥热,熊熊火焰不需要任何助燃物,直接舔噬张怕凝出的气罩。张怕只得运息与火焰相抗,就在僵持之时,前方火焰忽然散开,在一片漆黑中露出一条通道。 此时这个空间正是漆黑无比,张怕凝出的照明光球早被破掉。方才燃烧红火,还能看到些亮光,此时是黑火,黑黑的不见形迹,无法照亮,所以连火焰散开后、露出的那条通道也是黑色的,只以眼睛去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而张怕以气罩将自己护住,没有外放神念,便是没能发现这条通道。 于是在这一瞬间,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点银光,光芒一闪即逝,当张怕发觉不好的时候,他身外的气罩砰的炸裂,被那点银光打碎。 张怕不知道那点银光是什么,只知道那点银光和自己的气罩一起破掉。在这等时候,他已无暇理会别的事情,气罩破掉,方才还烧在外面的黑火,轰的一下烧到张怕身上,在这一瞬间,他只有一个感觉,热死个人! 赶忙再凝出一个气盾护住自己,可是气盾才成,眼前又有银芒闪烁,转眼即至,气盾再是被破掉。 张怕明白,若想以气盾护住自己,先得搞定银芒才行。可是在一片黑暗中,黑火凶烈燃烧,你知道银芒藏在哪里? 幸好有神之心在侧,大铁块对神气波动最是敏感,呼的一下从张怕脚下飞走,带起连天黑火,虽说黑暗中目不能视,可是火焰的强烈跳动终是隐约可查,而神之心更是带起一阵巨风,搅乱张怕身侧x下火焰,张怕当机立断,追在神之心后面朝前直飞。既然那里有银芒,就说明不全是火,应该可以利用一下。 神之心动作奇快,瞬间飞到地方,只听轰的一声,便见黑暗中爆出点点银光,因为前面有神之心挡住银光爆炸。张怕能看到的是,前方五米见方的黑暗边缘同时闪出许多银线和银芒,将黑暗空间照的暂时一亮。 在这一点亮光中,张怕看到身前是一条通道,黑火烧在通道两边,难怪飞动时候没感觉到特别热。 通道两边是黑火无声燃烧,看过去的第一感觉是怪异。黑色的火,燃烧在黑暗空间,若不是火焰在不停跳动,又散发大量热,根本无法发现。 这个时候,前方爆出来的银光一闪即逝,那个古怪的银芒攻击被铁块撞碎,空间重归黑暗之中,神之心也重归张怕脚下。张怕试着探出神念,想查查是什么玩意攻击他,却是马上感到剧痛,赶忙收回神念,心下暗骂,什么破火,连元神也能烧。 也不知道神之心撞破的是什么玩意,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攻击在等着自己,张怕趁机凝出气罩,再次把自己护住,才算暂时离开炎热黑火的炙烧,皱眉琢磨以后该怎么办。难不成就在这火里烧一辈子? 他才这么想,空间里的黑火又起变化,从黑色变成澄清蓝色,好象天空深海那样澄清碧蓝,连跳动中的火苗,隐约也变成泉水一般的清澈,欢快跳跃着,轻轻闪动着,根本不像火苗,看上去很是美丽。 ……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蓝色火焰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蓝色火焰 眼前景色从黑暗变成澄清的蓝,张怕张大了嘴看着,实在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等火苗? 想了好一会儿,只能赞叹一声很美!再想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而在赞叹火苗的美丽之余,他给自己又加上数层气盾,身在险地,总要小心保护才是。 他琢磨着,按照火焰颜色的变化来看,先红,后红黑,接着是黑色,再到现在的蓝,火焰的热度在逐渐加强,方才的黑色火焰已经让人吃不消,此时的澄清蓝火想必更热更厉害。 事实在他猜测之中,蓝火出现后,并不像方才三种火焰烧满整个空间。反是如同水流一样,在张怕对面不远处轻轻流淌。只是没有源头,没有终点,单独断出来这么一截,在对面的百多米空间里轻轻推涌。 蓝火很清很亮,照亮张怕,也照亮空间。张怕瞥目扫视,头上脚下都是岩石,身周的墙壁也是岩石,或凹或凸的很不光滑,这处岩石空间比方才的光滑密闭空大了一倍有余。 扫视过周围环境,把注意力放回蓝火上。他和蓝火同是悬浮在五十米空中,就在他琢磨是该向上飞、还是该落下去的时候,蓝火从涓涓清泉哗的一下变成澄蓝海洋,好象潮水涌动那般,朝张怕立足之处缓缓涌来。 张怕一见,这个混蛋老疯子还没完了,把我烧熟了有什么好处?当时纵身上飞,总要避开火焰燃烧才是。 他往上飞,蓝火海洋便是追着他涌动,好象是海水涨潮那样,在蓝火铺成海洋之后,便是层层高涨,烧向张怕。 张怕很无奈,即便此时空间比方才的大一些,可是上有顶下有底,总是逃不出去。百般无奈之下,又尝试一下地行术,可惜还是出不去。便是皱眉看着蓝火烧上来。 约略过去一刻钟时间,蓝火终于烧到脚下。看着火海十分缓慢的上涨,张怕大气,心下狂骂老疯子是混蛋,要么你就涨上来,要么你就别涨,慢慢的干嘛?折磨我玩? 就在他愤慨的时候,眼看火焰即将烧到自己,却是突然停住,在距离张怕脚下一米左右的地方停止上涌,轻轻闪动着澄蓝火苗,看上去依然漂亮。 张怕脚下原本是神之心,因为蓝火上涌缓慢,他便把大铁块抓上来,抱在怀里往下看。这时候,火焰不再上涌,让他在轻出一口气的同时,也在琢磨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老疯子又想出新花招折磨自己? 澄清的蓝色火苗十分漂亮,一点点蓝光闪烁成一个火苗,一个个火苗燃烧成一片火海。低头看,这片火海竟是如同真的海洋一样,可以透过澄清火苗看到下方火焰,都是一样的澄蓝,一样的美丽。 但是这种美丽很危险,足以杀人。此时,张怕脚下这片平静的蓝色火海,好似被人扔进去一颗石子一样,啪的一下从中溅起一滴蓝色火花,这滴火花脱离火海,快速上飞,无声打到张怕身外的透明气罩上。只听嘶的一声,象是烧红的铁条落入水中的声音,溅起来的蓝色火滴消失不见,好似水滴被蒸掉一样。 火滴消失,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张怕凝出来的数道气盾,一层层的像无数个透明蛋壳,把张怕和神之心完全包在其中,可是蓝海中只跳出一颗火星,张怕布置的气盾防护便是全部消失不见。 这让他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现在的蓝火比前面三种火焰厉害多了,难怪要停在脚下不烧上来,想来是担心烧死张怕,从而失去神之心。 放眼看,岩石封闭出来的空间已经铺满蓝海,无数细小火苗在轻轻跳动闪耀,没有可立足之地。张怕便是静立不动,反正逃无可逃,就看老疯子想玩什么花样。 他立身于危险之中,神之心马上觉察到,当时一使力,从张怕手中飞出,快速且无声扎进蓝海之中。好在这片海尽是蓝火,铁块砸进去,也只是掉进火焰中,并不像真的海水一样会溅起浪花。 张怕大惊,这可如何是好,当时就想冲下去抱回黑铁块。就在这时候,他寄身在神之心里面的那丝元神,听到神之心告诉说,铁块现在安全无恙。他这才止住身形,神情紧张往下望。 神之心想再次回到张怕脚下替他挡火,可火焰若是继续上涌,会把他们全部淹没,到那时候,全身被烧,将是挡无可挡。 于是,神之心急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宁肯自己受伤,也要护得张怕安全。仗着自己耐烧,把自己沉在张怕脚下的火海当中,而后向外疯狂倾泻自己的力量,他想尝试灭火。 神之心十分强大,强大到没有极限,起码张怕没见过他力竭时的模样,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张怕终于见到了。 神之心停在张怕脚下,当外放力量的时候,强大力量以他为中心向四外散开,便是伤不到位于他正上方的张怕。纵有些力量不受控制的向上攻击,其危害也会小许多,当是不足为虑。 只是神之心初开灵智没多久,有些事情考虑的不完全,他这样一整,捎带脚的把张怕带进危险之中。 他外放力量,便见到平静的蓝色火海突起波澜,自火海下面爆出强大力量,汹涌着将火海搅出波涛汹涌。 这里是密闭空间,火海距离顶壁约略有十六、七米的距离,除去这段距离之外的所有空间,都是充斥着蓝色火焰。 神之心这一猛地发力,从下而上将平静火海掀高,轰轰的有无数火焰接连打到顶壁岩石。此时,这个空间像是涨潮时的水下岩洞,随着海水高涨,浪涛会不时冲刷顶壁。在这个空间里,是无数蓝色火焰与顶壁撞击到一处。 于是,只一个瞬间,法阵中的这个密闭空间变得燥乱,到处是乱冲乱撞乱烧的蓝色火焰。这些火焰不再平静,反是轰轰的爆出最大火苗,在与顶壁的撞击中,让自己燃烧的更加凶烈可怕。 在这个时候,张怕处在暴乱的蓝色火海中央,眼见火苗撞向顶壁后四散溅开,赶忙凝出一道又一道气盾保护自己。幸好这些火焰在与岩石对撞之后炸的粉碎,不再是凶烈火焰,而是散成一丝一丝细弱火苗向下飘落。 火苗四溅,若是飘向别处,马上会被下方涌起的火海浪潮吞掉,被裹挟着再次撞向顶壁,然后再散成丝丝火苗落下,再被火海浪潮吞掉,重复方才的过程。可若是飘向张怕,便是带给他致命的危险。 在这一片空间里,只有张怕头顶一处岩壁少有火焰撞击。神之心在他脚下,强大力量推涌,将火焰都推向远处,火焰向外涌动碰撞,张怕才能无恙。 只是从下而上狂涌的火焰烧不到张怕,不代表撞到顶壁后、四散而开的无数火苗飘不到他身上。有火苗下落时被火海浪潮吞掉,就有火苗溅向张怕。 张怕在中央,四围都有火苗溅向他,根本避无可避,只能凝出气盾保护自己。而方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他的气盾挡不住蓝色火焰,于是在这一时候,张怕拼命了,催动全身神力只做一件事,就是不停的凝结气盾,在自己身外,凝出一层又一层的气盾层层叠加上去,不管到底叠加了多少层,只知道多一层便是多一些保住性命的可能。 便见蓝色火光映照下,张怕双眼赤红,双手连掐法诀,脑中元神也是瞬间分裂成上千个,每一个分神都在凝练气盾,并且是没完没了的凝练。只一个瞬间,张怕就不知道身外加了多少层气盾。只是气盾虽多,蓝色火苗却更可怕,从顶壁溅落而下,轻飘飘落在气盾上面,然后看到蓝色火苗消失,被气盾消耗掉;而同时,每一丝火苗的消失,都能够消耗掉无数道气盾。 虽说气盾无形,目不能见,可毕竟是张怕凝出,每碎掉一道,张怕都有体会,那是他的神力在慢慢消散。 只一个瞬间,千多个元神不停凝成的气盾尽数被破,好在张怕始终没停下凝练气盾,前面的破掉,后面的补上,一层层的快速出现,竟是勉强抵挡出蓝色火苗的飞溅。 火花四溅,总有时间差别,哪怕看上去是在同一时刻溅落,可仔细查来,总有个时间先后。得亏是张怕这样的神人高手才能分辨清楚,也才能倚仗一身神力,不断凝结气盾保护自己,与蓝色火苗不停对抗。 如此,便是神之心在火海下面瞎折腾,张怕在火海上面努力保护自己,一番辛苦下来,把他累的够戗。也就是呼吸三次的时间,火海下方传出嗡的一声响动,蓝色火海竟是炸开,而在炸开之后,本应是凶悍撞向四周岩壁的火焰,却在即将装到岩壁之时,无声无息的灭掉。 三个呼吸的时间而已,蓝色火焰全部灭掉,空间重归于黑暗之中。张怕头顶再没有火苗飘落下来,他挺着身外一层又一层的气盾,艰难下望,在往下看的同时,凝出一个照明珠球,照到他脚下那块黑沉沉的铁块上面。 此时,神之心静止不动,好象方才的攻击耗尽全身神力。 ……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打赌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打赌 张怕接连弹出几个照明珠球,散落四方,照亮这片岩石空间,入目处,只有凹凸不平的石头,再没有其他东西,自然也没有了火焰。 危险既去,张怕以寄身在铁块里的元神询问神之心现在如何。神之心没回话,张怕正想再问,忽然发觉身体不能动了,铁块里传出一道力量罩住他,而后便见大铁块竟是发出人一样的叫喊,大喝一声:“开。”铁块中重又涌出力量,这一次的力量更是强大,直接打到四周岩壁上,发出轰轰不绝的响动。 在轰轰声中,有一个喀嚓声响甚是清脆,囚禁张怕的空间竟是出现碎裂,许多岩石碎块掉落下来。张怕见状一惊,难道能冲出去?就这时候,神之心又是大喝一声:“开。”于是,这片空间就真的开了,喀嚓喀嚓的声音响个没完,片刻后,张怕和神之心重新见到外界光亮,回到那个彩蝶飞舞、花艳叶娇的美丽花园中。 再没有空间里的黑暗,也没有红火或是蓝火燃烧时,映在脸上依然在跳动的诡异样子,仿佛方才一切只是场梦,梦醒后,世界还是美丽的。 张怕知道那不是梦,倒不是因为神人不做梦的缘故,而是因为他很累!在这个时候,他浑身无力,严重匮乏神力,一动都不想动。 方才那会儿,神之心放出强横力量,激得蓝火四溅,为了保命,他不得不拼全力凝盾抵挡,只短短三个呼吸的时间,却好象过去三年一样漫长,总之,让他很累。 而最大的问题是,不光他累,神之心也是几乎用尽全部神力,比他更累。他留在神之心里面的元神,第一次清楚察觉到铁块里的气息波动,一块大铁,神力和他一样匮乏。神之心为保张怕安全,知道留在法阵中只能被动防御,所以不管能否成功,拼全力,直接攻击法阵,结果成功了,神之心却是耗尽几乎全部神力。 有了这个发现,张怕想都不想,收掉身外的七彩云盾,快速拿出仙丹和仙酒,仙丹喂到自己嘴里,同时取出两瓶仙酒,往铁块上疯倒。 他俩才中火焰中逃回来,回来后第一件事是检查自身受伤情况,然后抓紧时间恢复神力,完全没在意花园中的情况。 此时,老疯子正是站在一株灿星草前面,偏着头看他俩,面上微有吃惊之意。看了好一会儿,老疯子啪啪啪的拍起巴掌,好象看了一出很好看的大戏一样,一面赞叹,一面不敢相信,只是面上的那点吃惊之意尽消,换成原来的春风般的微笑。 他的巴掌声引起张怕注意,抬头看他一眼,想了想说道:“你有病么?” 老疯子又是一愣,这家伙怎么说出这么句话?一般人被人算计之后,要么发怒;要么认命;或是不认命,在明知道搞不过对手的情况下,也会隐忍下去,哪像眼前这个小子一样,张嘴问他有病么?想了想,老疯子笑问:“怎么讲?” 老疯子想问问张怕为什么说自己有病,没料到张怕的回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那家伙气愤不平的随口说道:“懒得和你讲。”然后大模大样的在他面前盘膝坐下,居然在运息恢复神力。 见到这副场景,老疯子轻笑着无奈摇了摇头,心到,这家伙比我还疯。 张怕想的明白,反正搞不过老疯子,自己做什么都是无用。那家伙若想折腾他,有的是办法,尤其神之心也是受损严重,还不如尽快修炼,多点力量自保。 他这样想着开始修炼,而老疯子就真的没有再折腾他,反是饶有兴趣看他修炼。反正对于老疯子来说,张怕即便是修炼到最强状态,也不过就是个强壮的蚂蚁,如何能打得过老疯子这个大象? 张怕很专心,一打坐就是一个时辰,而后张目望向神之心。他之所以在一个时辰之后醒来,是因为关心神之心,想看看现在情况如何。 用铁块里的分神略微一查,心下很是失望,铁块里的神力几乎耗损一空,方才倒过去的仙酒,也仅是吸收进去,然后就再没有然后。神之心本体受损,连吸收神力的本能也是降低许多。 可是已经这样,张怕实在想不出办法能让神之心在短时间内恢复成原来状态,而自己修为太低,纵是想保护神之心也没这个实力。便是看眼老疯子,然后继续打坐修炼。 现在这个情况,纵是给神之心再多仙酒也是无用。若不能被神之心吸收吞噬,便不能好好使用这些力量,仙酒再多又能如何? 而张怕之所以打坐,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尽量厉害一点儿而已,能多一份自保力量也是好的,同时也希望能够护住受损的神之心。 这个时候,老疯子一直站在那株灿星草前面,张怕打坐一个时辰,他就站了一个时辰,没动过地方。眼见张怕又要打坐修炼,老疯子开口道:“等下。” 张怕睁开眼睛看他,身体还是盘膝打坐。 老疯子轻笑下说道:“你能破阵出来,我挺意外的,不过就你这修为,纵是修炼一万年,恩,好吧,纵是修炼一百年,也不够我一根手指头捻的,何必强撑?” 张怕没说话,表情平静,只静静看他。见张怕这个表情,老疯子叹气道:“你干嘛一定要和我作对?我不想杀你,只想得到那块铁,你看那块铁,现在没有力量了,给我吧,以前的条件还有效,我让你变成真正的高手。” 见老疯子一直不肯死心,张怕露出个冷冷笑容,坚定说道:“不给!”而后不再理会老疯子会说什么,只管服下仙丹闭目打坐。他身上有云盾,有天缠丝,一个防御一个攻击,不管怎么说,等于是有一战之力,就不能放弃。 听到张怕坚定回答,老疯子也没了耐心,这小子真是犟啊,想起自从见到他时开始,一直到现在,哪怕是刚从火狱蓝海中回来,搞的筋疲力尽,却也不肯认输。而自己又不能真的杀他,杀死他,这许多时间就全部白费,他要的不是杀人,而是那个活的神之心。 于是收敛笑容,轻声说道:“你先别修炼,谈谈吧。”张怕不理他,继续打坐。老疯子便也不理会他的反应,只管继续说道:“你打不过我,我也不想杀你,咱俩打个赌好不好?”张怕还是不说话,老疯子当他是默认,接着说道:“你打不过我,也离不开这里,我给你个机会,我知道你是熬过天劫才能来到这里,现在再给你熬一次天劫的机会,只要能坚持下来,我放你走,还有你的铁块,你若是输了,就得把铁块给我,而我依旧会满足你的任何条件,只要我能够做到的。” 有老疯子在身边说话,很难静下心来,所以张怕没有运息修炼。此时听到老疯子说打赌,又说熬天劫,便睁开眼睛看他们几眼。 见张怕睁开眼睛,就是说有可能被自己说动,老疯子继续说道:“在这个花园外面有一口井,叫谪仙井,是三十三天上许多古怪地方之一,里面没有活物,只有一道古怪法阵,我把你丢进去,给你十天时间,只要你能上来,便算你赢,若是上不来,铁块就是我的。” 听到老疯子说话,张怕在琢磨谪仙井是什么所在,别是弄一个其恐怖无比的机关让我去闯,那不就是一个死?要知道这里可是三十三天,而自己却是连第一层天都没上去过的神界废物,当下疑问眼神看向老疯子。 见他疑问眼神,老疯子轻轻一笑说道:“放心,井里死不了人,谪仙井,其实更应该叫折仙井,折磨我们的井,井深三十米,也就两个你这么高,最下面二十米什么都没有,过了二十米便开始折仙,很折磨人;从井口往下的十米,每一米是一个关卡,好处是不杀人,坏处是真的很折磨人,不过还好,反正死不了人,当你承受不了那种痛苦时,身体的本能反应会让你昏迷,或是收手摔到井下,也就那么几米高,摔不死的。” 老疯子说了许多话,可张怕还是不回话。老疯子便是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使坏,那个井是磨练元神所用,只要你能忍住疼痛,便可以轻易爬出来,十米距离而已,难道你很怕?” 磨练元神所用?张怕登时有些心动,他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什么疼痛能比炼烧自己元神更痛的事情,可是万一爬不上来怎么办?难道要把神之心拱手让人? 见他一直跟个死人一样,就是不说话,老疯子冷声说道:“我没有耐心了,你只有这一个机会,不答应,大不了便是杀了你。” 这句话很冷,有些鱼死网破的架势,张怕认真思考一会儿,不就是忍受痛苦么?赌了!修为不如人,难道忍耐痛苦也不如人? 他想的很清楚,眼前形势对他很不利,打不过老疯子便不能离开,神之心又是严重受伤,再折腾下去,若是把老疯子惹火了,自己只能是死。不如做一次尝试,赢了就走,输了么,反正是死,大不了和神之心一起死。 !#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谪仙井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谪仙井 于是起身抱起大铁块,冷声说道:“带路。” 老疯子闻言一喜,这就是接受赌约了,当下往花园外面走去。却是没想到张怕在和他玩文字游戏,那家伙根本没说输了以后会怎样,在张怕的想法中,反正自己也没力气了,就做这最后一搏,赢了最好,输了把命留下就是。 跟着老疯子在花海中穿行,身侧是美景,却是要走向痛苦考验,张怕完全没有心思欣赏美景,只在琢磨那个痛苦能有多痛。 二人速度飞快,没多久出来花园。穿过一道法阵后回头看,花园隐去不见,全被法阵遮掩。 跟着老疯子继续行进,转为上飞,不一会儿,飞到山巅。 山巅很平,是一处百多米见方的平台,在平台中间有一个十米左右的大洞,好象大地被挖个坑一样,没有一口井该有的围栏,就那么张着黑黑大口,立于山巅上。 这个大洞旁的平整地面刻着两个大字,谪仙,地面是白色,字是红色,龙飞凤舞,气势磅礴,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来到这里后,老疯子朝井口努了努嘴,却是没说话,等待张怕自己跳下去。 张怕走到井口打量一番,先放下神之心,接着取出一把丹药服下,而后坐在井旁修炼起来。老疯子也不催他,由着他折腾,反正赌约已成,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结果。 张怕打算在下井之前,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所以足足打坐十天时间,同时耗掉十几枚仙丹,才算是恢复过来在火海中损耗掉的修为。当十天后,他起身时,老疯子摇头道:“你可算起来了。” 在这等时候,老疯子很有耐心,别说十天,就是一百天,他也能安心等下来。只要张怕下去谪仙井,他就有很大把握赢得这场赌约。 不是说他要使坏,这根本不需要,他要做的只是等待即可。谪仙井很厉害,虽说对三十三天的神人高手们没有什么难度,可是对于张怕来说,那种难度比老鼠想飞还要艰难。 谪仙井是磨练三十三天神人元神所用,其中恐怖可想而知。可惜张怕不知道,做好一番准备之后,用力抱了抱大铁块,取出仙酒倾倒其上,而后就要跳入井中。 在这个时候,老疯子开口说道:“井底有七色石级,是谪仙井法阵的触发机关,有一块是白色的,你踩上去即可。” “什么意思?”马上要去经受磨难,当然要问清楚一些。 老疯子回道:“七种颜色代表七种难度,白色最简单,黑色最难,不信你就随便踩。”从这句话来说,他也算是公平,起码没让张怕乱来,万一碰到最难、也是最痛的那种试练,张怕肯定会痛死。 可问题是谪仙井确实很恐怖,纵然是最简单的白色级别,也不是张怕能够承受得了的,所以老疯子会坦白告之。 听到老疯子如此解释,张怕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管你有多困难,成不成就这一次,难不成还能再死一次?如此想着,纵身跳入大洞中。 他这一跳,神之心马上感应到,经过十天的休养,神之心多少恢复过许多神力,于是在此时,大铁块一个倾翻,跟着落入井中。 三十米的距离,一眨眼即过,张怕刚落到地面,忽然发觉头顶有东西砸下来,抬眼看,神之心稳稳停在他的头上不远处,张怕笑骂道:“也不说一下,想要砸死我?” 他随口嘟囔,没用元神说话,神之心不知道他说在什么,但是神之心知道,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他。 落入井中,低头左右一看,紧贴着墙壁有七块石级绕成个圆围着他。有白有灰有黑有银有金有褐有红,看上去不很美丽,好象七种不同矿石一样。 张怕走到白色石级前面略微一思考,抬脚轻点白色石头。他这一点上,便见白色光影一闪而动,立身的谪仙井发生变化。从白色石头往上延伸出更多白色石级,一级级的好象楼梯一样通到井口。同时有一道力量将这里封禁,力量被缚,不能飞行。于是就看到神之心轰的一下摔落地面。 若是在往常时候,以神之心的强大,可以轻易突破这里的封禁,从容离去;可现在的神之心匮乏神力,不要说破开封禁,甚至没能抗住这个法阵的强大压力。 看见大铁块摔下来,张怕哈哈一笑,走过去抱起他,仰头看看,然后大步走上。 他踏上去的是白色石级,在这块石级上面,每隔一米就凭空出现一条白色石级,环着绕向井口,只要走过最上面一条石级,就算是通过谪仙井的痛苦历练。 按老疯子所说,二十米以内没事,也就是说前面二十个台阶是安全的,张怕大步走上去,很快走完二十级,便是收住脚步,昂头往外看。 井高三十米,张怕走过二十米,依着他十五米的身高,脑袋已经出现在井外。若是寻常时候,脑袋既然露出去,直接一个纵跳就能出去,可是在这里不行,他全身上下的力量被牢牢压着,好象只能用来走路,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张怕知道,这是法阵在束缚他的力量,当下对这个法阵颇感兴趣,琢磨着可以拿来修炼,给自己找些有难度的事情来做。 此时,他停在第二十一级石阶前面,因为怀里的黑铁巨大,便是随手一抛,把铁块丢出去,而自己就在看着最后十级石阶。 看了好一会儿,张怕轻轻抬步,踏上悬在空中的第二十一级石阶。 一脚踏上,天地立变,所有以前看到的见过的记忆的东西同是在瞬间忘记,眼前只剩一种白色,而身体却是感到剧烈疼痛。只有疼痛,再没有别的东西,痛的脑子无法思考,什么都顾不得。 他只是一脚踏下,下一瞬间,整个人已经痛的勾成虾子一样,脚不能站,腰不能直,头不敢抬,全身上下都在疼。 因为只是一脚踩上,另一只脚还在第二十级台阶上,没有挪上来。这一剧烈疼痛,先踏上的那只脚猛地一收缩,竟是抬离石面,于是片刻后,疼痛消失,只剩下一个身体弯得跟虾子一样的人,在努力、慢慢地站直身体。脸上满是痛苦表情,心道,这就是谪仙井?这是井中最简单的那个级别的疼痛? 他踩上的是第一块石条,得到的是第一级疼痛,而只这第一级的疼痛就已让他疼的站不直腰,痛的脑子只剩一片空白。 他感到巨痛,留在神之心里的元神自然有反应,被神之心轻易觉察到,于是在下一瞬间,那个大铁块又落下来,停在张怕身边,猜测着张怕怎么了,想要帮忙。 见大铁块又飞下来,张怕无奈笑了笑,这家伙对自己真好,可是就目前情况来说,他再好也帮不上忙,这些台阶,只能由自己来走,而且要一定成功,否则若是赌约失败,他俩都将面临万劫不复的悲惨结局。 抬手轻轻拍打铁块几下,心道这玩意也不错,谪仙井的发阵对他竟是无用,而大铁块也确实够意思,起码能够陪着生死与共,当下以元神告诉他说:“去外面等着。”神之心不肯,只是井下没有敌人,他转来转去也是没有发现,只能紧紧贴在张怕身边,准备应对下一次出现的不测。 没有敌人,也没有不测,只有疼痛。在踏出下一步的时候,张怕特意提醒神之心:“我在修炼元神,将会很痛很痛,你帮不上忙,所以,无论我有多痛,你只管在一旁看着就是。” 神之心有些没听明白,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记住张怕说的话,就是说张怕想变厉害,这个变强的过程很是痛苦,可以不用理会。 神之心使劲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同意下来,当下飞到井外,耐心等待张怕走上来。 见神之心回去上面,张怕暗暗运息,平定方才躁动不安的气息,以及疼到没边的那种痛。 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继续尝试,然后,便看见他缓慢而又稳定的踩上第二十一级石阶,也就是谪仙井的第一级疼痛。 这一次有了准备,尤其一颗头脑,时刻保持清醒,万不能冲动,也不能怕痛,只要还想活下去,就得忍受这种痛苦。 轻轻一脚踏上,那种熟悉的剧烈疼痛再次来到,通彻心扉算什么,张怕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那种痛可以杀人。 一脚踏上后,因为有所准备,拼力运息,并且提早分裂元神,有一部分元神在努力与巨痛抗衡,有一部分元神在努力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感觉起来没那么痛。 可惜,在这种剧烈疼痛下,只有运息相抗稍微有点用处,其他办法都是用不上。张怕便是一只脚站在第二十一级石阶上颤抖不停。 痛!痛是他目前唯一感受,痛的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颤抖,也痛的皮肤泛红,身上带汗。在这种剧烈疼痛下,连元神都有些吃不住了。 谪仙井的第一级疼痛,竟是还没涉及到元神,便让他如此之痛,真不知道若是像以前那样焚烧元神,张怕会痛到什么样子。 !# 1563章 利诱 只一下,门外的禁制阵法统统被破掉,不过大个子也不太好过,虽然没受伤,却被炸了个灰头土脸,身皮甲直接变成黑色。i最可气的是,这种黑色洗不掉,即便是大个子以法术强行从皮甲剥离这种颜色,把自己弄的很痛,这些黑色依然存在。 发生这个变故,大个子气的哇哇直叫,很显然,这个法阵就是针对他布置的,除去他,再没人会如此硬闯山门。也就是说,大个子被设计了,加气愤,打算冲进去大肆祸害一番,可是又一想,时间紧急,找到张怕才最重要,当下身形前飞,放神念仔细扫查,可惜经过一番寻查,在院子里没有找到老疯子,也没有发现张怕的气息,只得恨恨不已转身离去,去别处继续寻找。 大个子快速消失,远处看热闹的众多神人同是快速散开,各回各家。难得看了个大个子的笑话,当然要赶紧回家偷着笑。 如此,大个子便像是疯了一般,四处乱飞。他这般没有目的的乱飞只是浪费时间,辛苦寻找半天后没有任何发现,当时转换目标,改为找寻已等四个家伙。可是这一番查找更是愤怒,四个家伙也没了,把大个子气的,认定是他们使坏,偷摸传给老疯子消息,才会让张怕被抓, 只是他再怎么认为也是无用,三十三天巨大,想藏下几个人,实在是轻松简单。再加还有第一层天到第三十二层天,如此多的地方,如此大的地方,让大个子如何寻找? 时光快速流逝,很快过去一天时间,却是什么都没找到。大个子不死心,重新再找一遍,可是无论多仔细,依旧是没有发现。便是再次改变方法,挨家挨户砸门,挨个神人询问,问有谁见过老疯子以及已等人。可惜答案还是一样,三十三天的高手多是在家呆着,也不出门,如何能看到别人? 询问比寻找费时间,大个子用七天时间,才算是简单问过数千名三十三天之的高手,当依旧没有得到答案的时候,大个子怒了,身影一闪,回到三十三天下面的神界大陆,朝界中城飞去。 事情紧急,久寻无果的大个子决定挟持城中修者,用来要挟已等人就范。 虽说他并不知道已、乙尘和米言三人是否有亲眷住在界中城,去到以后,还要先询问清楚才行。可是,病急乱投医的大个子实在想不到办法,只好什么法子都得尝试一下,所以打起界中城主意。而究其本身,自己都不好看这个计划,只一点,即便已等人有亲眷在城中,也是被他抓走,他却是狠不下心杀死那些修者。 他可以杀人,也敢杀人,但是不能为张怕一人杀死许多无辜人等,这是他努力想要做人的底线,绝对绝对不可破坏掉。 一天后,大个子来到界中城。此时的界中城正是风声鹤唳,因为张怕的灵酒灵丹,使得城内修者心思大动,从而闹出许多事情。 有很多修者住在城外,这些人运气好,有灵酒灵丹可以吃,却也因此被其他修者暗杀偷袭,不让他们吃丹药修炼,他们无暇回击,便是在神人高手的庇护下,住在城外抓紧时间修炼。 大个子来到后看见这副情景,见界中城乱的不行,试着找人询问打探消息,可是城中修者很少有人知道已等人是谁。 不是他们不在意高手,实在是高手太多,在意不过来。这里是神界,到处是高大强悍的神人,他们看习惯之后,也就仅而已。好象蚂蚁看大象一样,蚂蚁知道大象确实存在,却是没有必要记住每一头大象的名字,也不需要辨认谁是谁,除非那人是第一高手。 现在,大个子就是问蚂蚁们有关于大象的事情,也算是巧,他问的蚂蚁,统统不知道大象是谁,连续十几个人之后,大个子连问都懒得问了,心情很是低落,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来到界中城,白仙子和黄金龙等人都是呆在这里,看见他之后,黄金龙过来打个招呼,见他表情凝重,且又略带哀伤,便是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大个子随口问道:“你见过已、乙尘、米言和白虎没有?”黄金龙摇头道:“我见他们干嘛?”在第三十三层天面,黄金龙比已等人的实力要高,所以不太在意他们。 大个子继续问道:“老疯子呢?也没有见过?” 听到这个名字,黄金龙有点吃惊,低声问道:“老疯子下来了?” 见这家伙比自己还糊涂,大个子叹气着摇摇头,转身走开。 大个子落寞走开,黄金龙若有所思看着离去背影。他知道必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现在的他被界中城的事情绑住,无法擅离,便是忍住不问。而在他心中,其实很想问问大个子,张怕是否还有灵酒,或者是否还能弄到灵酒。 大个子离开,继续东奔西跑的疯狂寻找。可是因为没有线索,他的东奔西跑完全是浪费时间,什么用都没有。当日子一天天过去,大个子连脾气都熬没了,一个月后回去星源,整日里卧在广场平台发呆。 神界太大,神人太多,他实在找不到老疯子和张怕的气息,只得暂时放弃。不过还好,有神之心和张怕呆在一处,轻易不会受伤;而老疯子为了得到神之心,不敢杀张怕,他便是或多或少放下一些心。 大个子寻找张怕寻找了三十多天,这三十多天,张怕全是呆在那个密闭空间里。虽说百米高宽的空间并不小,可张怕有十五米高,这片空间也不能算是太大。 在最开始一些天里,他努力琢磨如何出去,琢磨到后来,竟是全心打坐,好象是在修炼那样,严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 他严肃认真了,神之心完全感应到,便是努力帮助他的严肃认真。神之心听过许多故事,也和张怕聊过修炼的事情,知道一个人若是在严肃认真的盘膝打坐,基本确定是在修炼。神之心决定帮助张怕修炼。 神之心帮人的方法很简单,把自己的强大神力放到身体外面,以灵智告诉张怕,赶紧吸收这些神力,不能浪费掉。 张怕知道其好意,以元神通知神之心,没必要这样做。可是神之心决定了要帮他,便是不做改变,继续释放神力。 见神之心如此犟,为了不浪费掉神气,张怕只得暂时撇开旁的念头,开始专心修行,好象神之心喝酒那样,疯狂吸收空中的神气。 于是,在一个月以后,张怕增进许多修为,相对应的,神之心实力略降一些。好在张怕有仙酒,毫不吝啬的全部用在他身,神之心还是如同以前那样强横。 一个月后,密闭空间里突然出现白发白衣的老疯子,笑眯眯的看着张怕打坐,轻声问道:“想好了没有?”张怕知道他的到来,却是没有接话,继续像以前那样,波澜不惊的等待着自己命运的到来。 见张怕不说话,老疯子笑道:“说说话,一个人在这呆着多无聊。”张怕依旧不说话。 “你倒是死不悔改,那就再等些日子,不用太着急。”他说了话,身影嗖的消失不见。 可是,就在他即将消失还没消失的一瞬间,感觉右手被人带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天缠丝缠向自己。当时笑道:“你倒有意思。” 在老疯子一出现的时候,张怕就在谋划这件事情,也亏得老疯子全不在意他的攻击,来去之时不做防备,竟是被他偷袭成功。 事实,老疯子真的没必要在意张怕,第一,张怕修为太低,对他造不成伤害;第二,这里是他的法阵,在这个阵里面,原本就无敌的老疯子会更加无敌。所以,张怕侥幸成功。 此时,张怕的天缠丝缠到老疯子的右手,却只能缠着而已。在黄金龙手里那么强大的神器,让张怕使来,好象丝线一般无力。 老疯子低头看眼天缠丝,估计是想和张怕交好,所以轻笑一声说道:“挺好的玩意,得好好保管才是。”随着话音落下,天缠丝刷的自动弹开,在空中打个转,跳回张怕手里。 张怕本想趁着老疯子离开的机会一起混出去,可是老疯子实在太过强大,轻易制住他,他只能无奈站着,静静看着对方。 老疯子被他阻拦一下,又有了说话的兴致,轻声说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需要那块铁而已,如今,你和铁块建有联系,我想在你的帮助下把他炼制成神器,只要成功,绝对是不世神兵,将是天下第一利器,你为什么就不肯换给我呢?只要你肯换给我,这神界中有的,只要你敢提出来,我就敢想尽办法帮你搞到,而且还会让你站在众神之颠,轻易成为最顶尖的高手之一。” 老疯子又在引诱张怕,许出丰厚条件,奈何不了解张怕和神之心之间的感情,这一番话又是白说了,张怕只是闭口不语,面色不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1564章 被烧 见张怕依旧是这个表情,老疯终于明确一件事情,单纯以利相许,眼前这小绝不会同意交换神之心。抬眼看看空间中的许多照明光球,这小被关了三十多天,却是平静如常,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显然很有耐心。若继续这样关下去,纵是能关到这小没有耐心之时,怕不是要成百千年? 眼看神之心,黑黑的沉静表面,其内却是隐隐跳动的活力,老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拿来炼器,如何能等到千百年以后。当下心意一动,闪过一个念头,便是冷声说道:“既然你不肯交换,也好。”说完话,张怕只觉得眼前景色一变,身侧的墙壁以及整个密闭空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火焰。这处空间马变得奇热无比,熊熊烈火正是烧在他脚下,张怕、神之心,老疯,全都凭空而立,好象站在火山口一般。 周围环境一变化,神之心马感应到,嗖的一下飞到张怕脚下,以他厚重的大体格,替张怕抵挡火焰。 站在对面的老疯看到后,眼中是变得火热,真是一块好铁,懂心意,知变故,若是能炼成神器为我所有,只凭这个小小神界,岂能够关住我? 到处是火焰,眼前红火一片,红红的有些惨然,剧烈跳动的火苗不时发出啪啪的声响,也不知道烧到什么东西,竟是可以发出挥鞭一样的声音。 此时的火焰空间,比方的密闭空间要大的多,可是能站立的地方却是不多,只有张怕此时站立的位置,火焰低矮、不够炽烈,还烧不到他,别的地方都是火焰腾空,直接烧到顶岩。 空间发生变化,头顶处也不再是平整顶壁,而是变成高度不一、参差不平的岩石,或尖或圆的向下垂挂。因火焰燃烧太猛,顶岩被烧成红色,好象熔岩一样随时会滴下来。 张怕左右看看,叹气道:“你想把我烧成灰啊?” 老疯摇头道:“现在这个火焰烧不死你。”言下之意是他有能够烧死你的火焰。 张怕相信老疯说的是真的,低头看看神之心,在没得到他之前,老疯不会对自己下杀手,于是轻声说道:“你不想杀我,只是想折磨我,让我早些屈服?”老疯点头说是,跟着又说:“那块铁,我必须要得到,给我,你会得到无数好东西,不给我,你会得到无数痛苦,你可以试着选择一下。” 说完话,再不理会张怕,身影直接消失掉。 张怕一见,苦笑着摇摇头,这是要动粗啊。蹲下摸摸大铁块,还好,这家伙比较抗烧,只稍微热了一点,其他全无变化。 正这么想着,这片火焰天地中好象有油浇入,火焰燃烧猛地变得剧烈,一道道火焰高炽腾烧,烧满整个空间,好象炉膛一样,这里只有火焰。除火焰之外,就是黑铁块和站在黑铁块面的张怕。 张怕静心以待,略微打量一下周围,身体飞,既然面是岩石,就该试试地行术是否好用。他一动,神之心紧紧跟随,此时的铁块就是张怕的鞋,替他阻挡下方熊熊火焰。 经过一番尝试,地行术无用,张怕低头下望,看着神之心和周围的火焰思考对策。 如今的空间满是火焰,再没有栖身之所,若不是有神之心挡住下面火焰,他早已陷身火海之中。 他担心神之心会被烧坏,再次蹲下触摸铁块,还好,和方的温度差不多。可是铁块巨大,他脚下那部分不热,不代表下面被火焰炙烤的地方也是不热,便是唤出云盾,护住身体后跃入火海,小心触碰铁块下方的表面。 他乱动,神之心也是跟着乱动,在张怕碰到铁块下方表面时,铁块轻轻一个转动,重又来到张怕脚下,继续保护他。 不过只那个短暂时间,张怕已经摸到神之心下面的部分,还好,比面热不了多少,属于安全热度,造不成伤害。 只是知道神之心无恙又如何,陷身于火海,始终被大火炙烧,却是冲不出去,说到底还不是如同木偶一样,乖乖被老疯摆布? 在这种无奈之下,张怕苦思冲出去的方法,想了会儿,知道凭自己力量完全没可能出去,便是看向神之心,心下琢磨着,这个家伙能给自己一个惊喜么? 此时的神之心正是被火焰炙烧,而它确实强悍,在漫天火焰里,只表皮微热,其它全不无变化。 许是能够清晰查知火焰空间里发生的事情,见神之心和张怕都是轻易忍住这种热度,于是很的,空间里的火焰发生变化,变得热猛,并且绕过神之心烧向张怕。 张怕是神人,普通火焰伤不到他,如同方那种火焰。可是在这一刻,火焰发生变化,从红色变成红黑色,浓浓的把张怕和神之心一同包起,然后就是狂烧。 这种红黑颜色的火焰热度明显高过前一种,透过云盾,张怕清晰感觉到其中的炎热,热的好象能烧干一切一样,让这片空间变得加干空,除了火焰和高热,再没有别的东西。 看着火焰在肆虐燃烧,张怕心下暗道,幸亏不用呼吸,否则烧不死也熏死了。双掌一合,一道透明气障将他和神之心包住,算是多抵挡一会儿。 方,在能够承受红色火焰热度的时候,张怕不愿意浪费神力,鬼知道老疯还会弄出什么招数对付他,保存实力是正确的选择。可是随着火焰越烧越烈,颜色从红转成红黑,热度也是增加许多,他只得拼力凝气盾相抗。如此,算是护住自己。 老疯应该清楚知道火焰中发生的事情,方红火烧不动张怕,就弄出红黑烈火燃烧;此时红黑烈火又烧不动,当时又是一变,火焰变成黑色,直接把这方空间变得漆黑无比,好似鬼地一样邪怪。 不过鬼地里阴森,这里却是燥热,熊熊火焰不需要任何助燃物,直接舔噬张怕凝出的气罩。张怕只得运息与火焰相抗,就在僵持之时,前方火焰忽然散开,在一片漆黑中露出一条通道。 此时这个空间正是漆黑无比,张怕凝出的照明光球早被破掉。方燃烧红火,还能看到些亮光,此时是黑火,黑黑的不见形迹,无法照亮,所以连火焰散开后、露出的那条通道也是黑色的,只以眼睛去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而张怕以气罩将自己护住,没有外放神念,便是没能发现这条通道。 于是在这一瞬间,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点银光,光芒一闪即逝,当张怕发觉不好的时候,他身外的气罩砰的炸裂,被那点银光打碎。 张怕不知道那点银光是什么,只知道那点银光和自己的气罩一起破掉。在这等时候,他已无暇理会别的事情,气罩破掉,方还烧在外面的黑火,轰的一下烧到张怕身,在这一瞬间,他只有一个感觉,热死个人! 赶忙再凝出一个气盾护住自己,可是气盾成,眼前又有银芒闪烁,转眼即至,气盾再是被破掉。 张怕明白,若想以气盾护住自己,先得搞定银芒行。可是在一片黑暗中,黑火凶烈燃烧,你知道银芒藏在哪里? 幸好有神之心在侧,大铁块对神气波动是敏感,呼的一下从张怕脚下飞走,带起连天黑火,虽说黑暗中目不能视,可是火焰的强烈跳动终是隐约可查,而神之心是带起一阵巨风,搅乱张怕身侧x下火焰,张怕当机立断,追在神之心后面朝前直飞。既然那里有银芒,就说明不全是火,应该可以利用一下。 神之心动作奇,瞬间飞到地方,只听轰的一声,便见黑暗中爆出点点银光,因为前面有神之心挡住银光爆炸。张怕能看到的是,前方五米见方的黑暗边缘同时闪出许多银线和银芒,将黑暗空间照的暂时一亮。 在这一点亮光中,张怕看到身前是一条通道,黑火烧在通道两边,难怪飞动时候没感觉到特别热。 通道两边是黑火无声燃烧,看过去的第一感觉是怪异。黑色的火,燃烧在黑暗空间,若不是火焰在不停跳动,又散发大量热,根本无法发现。 这个时候,前方爆出来的银光一闪即逝,那个古怪的银芒攻击被铁块撞碎,空间重归黑暗之中,神之心也重归张怕脚下。张怕试着探出神念,想查查是什么玩意攻击他,却是马感到剧痛,赶忙收回神念,心下暗骂,什么破火,连元神也能烧。 也不知道神之心撞破的是什么玩意,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攻击在等着自己,张怕趁机凝出气罩,再次把自己护住,算暂时离开炎热黑火的炙烧,皱眉琢磨以后该怎么办。难不成就在这火里烧一辈? 他这么想,空间里的黑火又起变化,从黑色变成澄清蓝色,好象天空深海那样澄清碧蓝,连跳动中的火苗,隐约也变成泉水一般的清澈,欢跳跃着,轻轻闪动着,根本不像火苗,看去很是美丽。 1565章 蓝色火焰 眼前景色从黑暗变成澄清的蓝,张怕张大了嘴看着,实在不敢相信,世竟有这等火苗? 想了好一会儿,只能赞叹一声很美!再想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而在赞叹火苗的美丽之余,他给自己又加数层气盾,身在险地,总要小心保护才是。 他琢磨着,按照火焰颜色的变化来看,先红,后红黑,接着是黑色,再到现在的蓝,火焰的热度在逐渐加强,方才的黑色火焰已经让人吃不消,此时的澄清蓝火想必更热更厉害。 事实在他猜测之中,蓝火出现后,并不像方才三种火焰烧满整个空间。反是如同水流一样,在张怕对面不远处轻轻流淌。只是没有源头,没有终点,单独断出来这么一截,在对面的百多米空间里轻轻推涌。 蓝火很清很亮,照亮张怕,也照亮空间。张怕瞥目扫视,头脚下都是岩石,身周的墙壁也是岩石,或凹或凸的很不光滑,这处岩石空间比方才的光滑密闭空大了一倍有余。 扫视过周围环境,把注意力放回蓝火。他和蓝火同是悬浮在五十米空中,就在他琢磨是该向飞、还是该落下去的时候,蓝火从涓涓清泉哗的一下变成澄蓝海洋,好象潮水涌动那般,朝张怕立足之处缓缓涌来。 张怕一见,这个混蛋老疯子还没完了,把我烧熟了有什么好处?当时纵身飞,总要避开火焰燃烧才是。 他往飞,蓝火海洋便是追着他涌动,好象是海水涨潮那样,在蓝火铺成海洋之后,便是层层高涨,烧向张怕。 张怕很无奈,即便此时空间比方才的大一些,可是有顶下有底,总是逃不出去。百般无奈之下,又尝试一下地行术,可惜还是出不去。便是皱眉看着蓝火烧来。 约略过去一刻钟时间,蓝火终于烧到脚下。看着火海十分缓慢的涨,张怕大气,心下狂骂老疯子是混蛋,要么你就涨来,要么你就别涨,慢慢的干嘛?折磨我玩? 就在他愤慨的时候,眼看火焰即将烧到自己,却是突然停住,在距离张怕脚下一米左右的地方停止涌,轻轻闪动着澄蓝火苗,看去依然漂亮。 张怕脚下原本是神之心,因为蓝火涌缓慢,他便把大铁块抓来,抱在怀里往下看。这时候,火焰不再涌,让他在轻出一口气的同时,也在琢磨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老疯子又想出新花招折磨自己? 澄清的蓝色火苗十分漂亮,一点点蓝光闪烁成一个火苗,一个个火苗燃烧成一片火海。低头看,这片火海竟是如同真的海洋一样,可以透过澄清火苗看到下方火焰,都是一样的澄蓝,一样的美丽。 但是这种美丽很危险,足以杀人。此时,张怕脚下这片平静的蓝色火海,好似被人扔进去一颗石子一样,啪的一下从中溅起一滴蓝色火花,这滴火花脱离火海,快速飞,无声打到张怕身外的透明气罩。只听嘶的一声,象是烧红的铁条落入水中的声音,溅起来的蓝色火滴消失不见,好似水滴被蒸掉一样。 火滴消失,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张怕凝出来的数道气盾,一层层的像无数个透明蛋壳,把张怕和神之心完全包在其中,可是蓝海中只跳出一颗火星,张怕布置的气盾防护便是全部消失不见。 这让他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现在的蓝火比前面三种火焰厉害多了,难怪要停在脚下不烧来,想来是担心烧死张怕,从而失去神之心。 放眼看,岩石封闭出来的空间已经铺满蓝海,无数细小火苗在轻轻跳动闪耀,没有可立足之地。张怕便是静立不动,反正逃无可逃,就看老疯子想玩什么花样。 他立身于危险之中,神之心马觉察到,当时一使力,从张怕手中飞出,快速且无声扎进蓝海之中。好在这片海尽是蓝火,铁块砸进去,也只是掉进火焰中,并不像真的海水一样会溅起浪花。 张怕大惊,这可如何是好,当时就想冲下去抱回黑铁块。就在这时候,他寄身在神之心里面的那丝元神,听到神之心告诉说,铁块现在安全无恙。他这才止住身形,神情紧张往下望。 神之心想再次回到张怕脚下替他挡火,可火焰若是继续涌,会把他们全部淹没,到那时候,全身被烧,将是挡无可挡。 于是,神之心急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宁肯自己受伤,也要护得张怕安全。仗着自己耐烧,把自己沉在张怕脚下的火海当中,而后向外疯狂倾泻自己的力量,他想尝试灭火。 神之心十分强大,强大到没有极限,起码张怕没见过他力竭时的模样,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张怕终于见到了。 神之心停在张怕脚下,当外放力量的时候,强大力量以他为中心向四外散开,便是伤不到位于他正方的张怕。纵有些力量不受控制的向攻击,其危害也会小许多,当是不足为虑。 只是神之心初开灵智没多久,有些事情考虑的不完全,他这样一整,捎带脚的把张怕带进危险之中。 他外放力量,便见到平静的蓝色火海突起波澜,自火海下面爆出强大力量,汹涌着将火海搅出波涛汹涌。 这里是密闭空间,火海距离顶壁约略有十六、七米的距离,除去这段距离之外的所有空间,都是充斥着蓝色火焰。 神之心这一猛地发力,从下而将平静火海掀高,轰轰的有无数火焰接连打到顶壁岩石。此时,这个空间像是涨潮时的水下岩洞,随着海水高涨,浪涛会不时冲刷顶壁。在这个空间里,是无数蓝色火焰与顶壁撞击到一处。 于是,只一个瞬间,法阵中的这个密闭空间变得燥乱,到处是乱冲乱撞乱烧的蓝色火焰。这些火焰不再平静,反是轰轰的爆出最大火苗,在与顶壁的撞击中,让自己燃烧的更加凶烈可怕。 在这个时候,张怕处在暴乱的蓝色火海中央,眼见火苗撞向顶壁后四散溅开,赶忙凝出一道又一道气盾保护自己。幸好这些火焰在与岩石对撞之后炸的粉碎,不再是凶烈火焰,而是散成一丝一丝细弱火苗向下飘落。 火苗四溅,若是飘向别处,马会被下方涌起的火海浪潮吞掉,被裹挟着再次撞向顶壁,然后再散成丝丝火苗落下,再被火海浪潮吞掉,重复方才的过程。可若是飘向张怕,便是带给他致命的危险。 在这一片空间里,只有张怕头顶一处岩壁少有火焰撞击。神之心在他脚下,强大力量推涌,将火焰都推向远处,火焰向外涌动碰撞,张怕才能无恙。 只是从下而狂涌的火焰烧不到张怕,不代表撞到顶壁后、四散而开的无数火苗飘不到他身。有火苗下落时被火海浪潮吞掉,就有火苗溅向张怕。 张怕在中央,四围都有火苗溅向他,根本避无可避,只能凝出气盾保护自己。而方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他的气盾挡不住蓝色火焰,于是在这一时候,张怕拼命了,催动全身神力只做一件事,就是不停的凝结气盾,在自己身外,凝出一层又一层的气盾层层叠加去,不管到底叠加了多少层,只知道多一层便是多一些保住性命的可能。 便见蓝色火光映照下,张怕双眼赤红,双手连掐法诀,脑中元神也是瞬间分裂成千个,每一个分神都在凝练气盾,并且是没完没了的凝练。只一个瞬间,张怕就不知道身外加了多少层气盾。只是气盾虽多,蓝色火苗却更可怕,从顶壁溅落而下,轻飘飘落在气盾面,然后看到蓝色火苗消失,被气盾消耗掉;而同时,每一丝火苗的消失,都能够消耗掉无数道气盾。 虽说气盾无形,目不能见,可毕竟是张怕凝出,每碎掉一道,张怕都有体会,那是他的神力在慢慢消散。 只一个瞬间,千多个元神不停凝成的气盾尽数被破,好在张怕始终没停下凝练气盾,前面的破掉,后面的补,一层层的快速出现,竟是勉强抵挡出蓝色火苗的飞溅。 火花四溅,总有时间差别,哪怕看去是在同一时刻溅落,可仔细查来,总有个时间先后。得亏是张怕这样的神人高手才能分辨清楚,也才能倚仗一身神力,不断凝结气盾保护自己,与蓝色火苗不停对抗。 如此,便是神之心在火海下面瞎折腾,张怕在火海面努力保护自己,一番辛苦下来,把他累的够戗。也就是呼吸三次的时间,火海下方传出嗡的一声响动,蓝色火海竟是炸开,而在炸开之后,本应是凶悍撞向四周岩壁的火焰,却在即将装到岩壁之时,无声无息的灭掉。 三个呼吸的时间而已,蓝色火焰全部灭掉,空间重归于黑暗之中。张怕头顶再没有火苗飘落下来,他挺着身外一层又一层的气盾,艰难下望,在往下看的同时,凝出一个照明珠球,照到他脚下那块黑沉沉的铁块面。 此时,神之心静止不动,好象方才的攻击耗尽全身神力…… 第1566章 打赌 i第一千五百章打赌 张怕接连弹出几个照明珠球,散落四方,照亮这片岩石空间,入目处,只有凹凸不平的石头,再没有其他东西,自然也没有了火焰。i 危险既去,张怕以寄身在铁块里的元神询问神之心现在如何。神之心没回话,张怕正想再问,忽然发觉身体不能动了,铁块里传出一道力量罩住他,而后便见大铁块竟是发出人一样的叫喊,大喝一声:块中重又涌出力量,这一次的力量更是强大,直接打到四周岩壁,发出轰轰不绝的响动。 在轰轰声中,有一个喀嚓声响甚是清脆,囚禁张怕的空间竟是出现碎裂,许多岩石碎块掉落下来。张怕见状一惊,难道能冲出去?就这时候,神之心又是大喝一声:是,这片空间就真的开了,喀嚓喀嚓的声音响个没完,片刻后,张怕和神之心重新见到外界光亮,回到那个彩蝶飞舞、花艳叶娇的美丽花园中。 再没有空间里的黑暗,也没有红火或是蓝火燃烧时,映在脸依然在跳动的诡异样子,仿佛方才一切只是场梦,梦醒后,世界还是美丽的。 张怕知道那不是梦,倒不是因为神人不做梦的缘故,而是因为他很累!在这个时候,他浑身无力,严重匮乏神力,一动都不想动。 方才那会儿,神之心放出强横力量,激得蓝火四溅,为了保命,他不得不拼全力凝盾抵挡,只短短三个呼吸的时间,却好象过去三年一样漫长,总之,让他很累。 而最大的问题是,不光他累,神之心也是几乎用尽全部神力,比他更累。他留在神之心里面的元神,第一次清楚察觉到铁块里的气息波动,一块大铁,神力和他一样匮乏。神之心为保张怕安全,知道留在法阵中只能被动防御,所以不管能否成功,拼全力,直接攻击法阵,结果成功了,神之心却是耗尽几乎全部神力。 有了这个发现,张怕想都不想,收掉身外的七彩云盾,快速拿出仙丹和仙酒,仙丹喂到自己嘴里,同时取出两瓶仙酒,往铁块疯倒。 他俩才中火焰中逃回来,回来后第一件事是检查自身受伤情况,然后抓紧时间恢复神力,完全没在意花园中的情况。 此时,老疯子正是站在一株灿星草前面,偏着头看他俩,面微有吃惊之意。看了好一会儿,老疯子啪啪啪的拍起巴掌,好象看了一出很好看的大戏一样,一面赞叹,一面不敢相信,只是面的那点吃惊之意尽消,换成原来的春风般的微笑。 他的巴掌声引起张怕注意,抬头看他一眼,想了想说道:“你有病么?” 老疯子又是一愣,这家伙怎么说出这么句话?一般人被人算计之后,要么发怒;要么认命;或是不认命,在明知道搞不过对手的情况下,也会隐忍下去,哪像眼前这个小子一样,张嘴问他有病么?想了想,老疯子笑问:“怎么讲?” 老疯子想问问张怕为什么说自己有病,没料到张怕的回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那家伙气愤不平的随口说道:“懒得和你讲。”然后大模大样的在他面前盘膝坐下,居然在运息恢复神力。 见到这副场景,老疯子轻笑着无奈摇了摇头,心到,这家伙比我还疯。 张怕想的明白,反正搞不过老疯子,自己做什么都是无用。那家伙若想折腾他,有的是办法,尤其神之心也是受损严重,还不如尽快修炼,多点力量自保。 他这样想着开始修炼,而老疯子就真的没有再折腾他,反是饶有兴趣看他修炼。反正对于老疯子来说,张怕即便是修炼到最强状态,也不过就是个强壮的蚂蚁,如何能打得过老疯子这个大象? 张怕很专心,一打坐就是一个时辰,而后张目望向神之心。他之所以在一个时辰之后醒来,是因为关心神之心,想看看现在情况如何。 用铁块里的分神略微一查,心下很是失望,铁块里的神力几乎耗损一空,方才倒过去的仙酒,也仅是吸收进去,然后就再没有然后。神之心本体受损,连吸收神力的本能也是降低许多。 可是已经这样,张怕实在想不出办法能让神之心在短时间内恢复成原来状态,而自己修为太低,纵是想保护神之心也没这个实力。便是看眼老疯子,然后继续打坐修炼。 现在这个情况,纵是给神之心再多仙酒也是无用。若不能被神之心吸收吞噬,便不能好好使用这些力量,仙酒再多又能如何? 而张怕之所以打坐,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尽量厉害一点儿而已,能多一份自保力量也是好的,同时也希望能够护住受损的神之心。 这个时候,老疯子一直站在那株灿星草前面,张怕打坐一个时辰,他就站了一个时辰,没动过地方。眼见张怕又要打坐修炼,老疯子开口道:“等下。” 张怕睁开眼睛看他,身体还是盘膝打坐。 老疯子轻笑下说道:“你能破阵出来,我挺意外的,不过就你这修为,纵是修炼一万年,恩,好,纵是修炼一百年,也不够我一根手指头捻的,何必强撑?” 张怕没说话,表情平静,只静静看他。见张怕这个表情,老疯子叹气道:“你干嘛一定要和我作对?我不想杀你,只想得到那块铁,你看那块铁,现在没有力量了,给我,以前的条件还有效,我让你变成真正的高手。” 见老疯子一直不肯死心,张怕露出个冷冷笑容,坚定说道:“不给!”而后不再理会老疯子会说什么,只管服下仙丹闭目打坐。他身有云盾,有天缠丝,一个防御一个攻击,不管怎么说,等于是有一战之力,就不能放弃。 听到张怕坚定回答,老疯子也没了耐心,这小子真是犟啊,想起自从见到他时开始,一直到现在,哪怕是刚从火狱蓝海中回来,搞的筋疲力尽,却也不肯认输。而自己又不能真的杀他,杀死他,这许多时间就全部白费,他要的不是杀人,而是那个活的神之心。 于是收敛笑容,轻声说道:“你先别修炼,谈谈。”张怕不理他,继续打坐。老疯子便也不理会他的反应,只管继续说道:“你打不过我,我也不想杀你,咱俩打个赌好不好?”张怕还是不说话,老疯子当他是默认,接着说道:“你打不过我,也离不开这里,我给你个机会,我知道你是熬过天劫才能来到这里,现在再给你熬一次天劫的机会,只要能坚持下来,我放你走,还有你的铁块,你若是输了,就得把铁块给我,而我依旧会满足你的任何条件,只要我能够做到的。” 有老疯子在身边说话,很难静下心来,所以张怕没有运息修炼。此时听到老疯子说打赌,又说熬天劫,便睁开眼睛看他们几眼。 见张怕睁开眼睛,就是说有可能被自己说动,老疯子继续说道:“在这个花园外面有一口井,叫谪仙井,是三十三天许多古怪地方之一,里面没有活物,只有一道古怪法阵,我把你丢进去,给你十天时间,只要你能来,便算你赢,若是不来,铁块就是我的。” 听到老疯子说话,张怕在琢磨谪仙井是什么所在,别是弄一个其恐怖无比的机关让我去闯,那不就是一个死?要知道这里可是三十三天,而自己却是连第一层天都没去过的神界废物,当下疑问眼神看向老疯子。 见他疑问眼神,老疯子轻轻一笑说道:“放心,井里死不了人,谪仙井,其实更应该叫折仙井,折磨我们的井,井深三十米,也就两个你这么高,最下面二十米什么都没有,过了二十米便开始折仙,很折磨人;从井口往下的十米,每一米是一个关卡,好处是不杀人,坏处是真的很折磨人,不过还好,反正死不了人,当你承受不了那种痛苦时,身体的本能反应会让你昏迷,或是收手摔到井下,也就那么几米高,摔不死的。” 老疯子说了许多话,可张怕还是不回话。老疯子便是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使坏,那个井是磨练元神所用,只要你能忍住疼痛,便可以轻易爬出来,十米距离而已,难道你很怕?” 磨练元神所用?张怕登时有些心动,他就不信,这世还有什么疼痛能比炼烧自己元神更痛的事情,可是万一爬不来怎么办?难道要把神之心拱手让人? 见他一直跟个死人一样,就是不说话,老疯子冷声说道:“我没有耐心了,你只有这一个机会,不答应,大不了便是杀了你。” 这句话很冷,有些鱼死网破的架势,张怕认真思考一会儿,不就是忍受痛苦么?赌了!修为不如人,难道忍耐痛苦也不如人? 他想的很清楚,眼前形势对他很不利,打不过老疯子便不能离开,神之心又是严重受伤,再折腾下去,若是把老疯子惹火了,自己只能是死。不如做一次尝试,赢了就走,输了么,反正是死,大不了和神之心一起死。 第1567章 谪仙井 于是起身抱起大铁块,冷声说道:“带路。” 老疯子闻言一喜,这就是接受赌约了,当下往花园外面走去。却是没想到张怕在和他玩文字游戏,那家伙根本没说输了以后会怎样,在张怕的想法中,反正自己也没力气了,就做这最后一搏,赢了最好,输了把命留下就是。 跟着老疯子在花海中穿行,身侧是美景,却是要走向痛苦考验,张怕完全没有心思欣赏美景,只在琢磨那个痛苦能有多痛。 二人速度飞快,没多久出来花园。穿过一道法阵后回头看,花园隐去不见,全被法阵遮掩。 跟着老疯子继续行进,转为上飞,不一会儿,飞到山巅。 山巅很平,是一处百多米见方的平台,在平台中间有一个十米左右的大洞,好象大地被挖个坑一样,没有一口井该有的围栏,就那么张着黑黑大口,立于山巅上。 这个大洞旁的平整地面刻着两个大字,谪仙,地面是白色,字是红色,龙飞凤舞,气势磅礴,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来到这里后,老疯子朝井口努了努嘴,却是没说话,等待张怕自己跳下去。 张怕走到井口打量一番,先放下神之心,接着取出一把丹药服下,而后坐在井旁修炼起来。老疯子也不催他,由着他折腾,反正赌约已成,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结果。 张怕打算在下井之前,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所以足足打坐十天时间,同时耗掉十几枚仙丹,才算是恢复过来在火海中损耗掉的修为。当十天后,他起身时,老疯子摇头道:“你可算起来了。” 在这等时候,老疯子很有耐心,别说十天,就是一百天,他也能安心等下来。只要张怕下去谪仙井,他就有很大把握赢得这场赌约。 不是说他要使坏,这根本不需要,他要做的只是等待即可。谪仙井很厉害,虽说对三十三天的神人高手们没有什么难度,可是对于张怕来说,那种难度比老鼠想飞还要艰难。 谪仙井是磨练三十三天神人元神所用,其中恐怖可想而知。可惜张怕不知道,做好一番准备之后,用力抱了抱大铁块,取出仙酒倾倒其上,而后就要跳入井中。 在这个时候,老疯子开口说道:“井底有七色石级,是谪仙井法阵的触发机关,有一块是白色的,你踩上去即可。” “什么意思?”马上要去经受磨难,当然要问清楚一些。 老疯子回道:“七种颜色代表七种难度,白色最简单,黑色最难,不信你就随便踩。”从这句话来说,他也算是公平,起码没让张怕乱来,万一碰到最难、也是最痛的那种试练,张怕肯定会痛死。 可问题是谪仙井确实很恐怖,纵然是最简单的白色级别,也不是张怕能够承受得了的,所以老疯子会坦白告之。 听到老疯子如此解释,张怕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管你有多困难,成不成就这一次,难不成还能再死一次?如此想着,纵身跳入大洞中。 他这一跳,神之心马上感应到,经过十天的休养,神之心多少恢复过许多神力,于是在此时,大铁块一个倾翻,跟着落入井中。 三十米的距离,一眨眼即过,张怕刚落到地面,忽然发觉头顶有东西砸下来,抬眼看,神之心稳稳停在他的头上不远处,张怕笑骂道:“也不说一下,想要砸死我?” 他随口嘟囔,没用元神说话,神之心不知道他说在什么,但是神之心知道,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他。 落入井中,低头左右一看,紧贴着墙壁有七块石级绕成个圆围着他。有白有灰有黑有银有金有褐有红,看上去不很美丽,好象七种不同矿石一样。 张怕走到白色石级前面略微一思考,抬脚轻点白色石头。他这一点上,便见白色光影一闪而动,立身的谪仙井发生变化。从白色石头往上延伸出更多白色石级,一级级的好象楼梯一样通到井口。同时有一道力量将这里封禁,力量被缚,不能飞行。于是就看到神之心轰的一下摔落地面。 若是在往常时候,以神之心的强大,可以轻易突破这里的封禁,从容离去;可现在的神之心匮乏神力,不要说破开封禁,甚至没能抗住这个法阵的强大压力。 看见大铁块摔下来,张怕哈哈一笑,走过去抱起他,仰头看看,然后大步走上。 他踏上去的是白色石级,在这块石级上面,每隔一米就凭空出现一条白色石级,环着绕向井口,只要走过最上面一条石级,就算是通过谪仙井的痛苦历练。 按老疯子所说,二十米以内没事,也就是说前面二十个台阶是安全的,张怕大步走上去,很快走完二十级,便是收住脚步,昂头往外看。 井高三十米,张怕走过二十米,依着他十五米的身高,脑袋已经出现在井外。若是寻常时候,脑袋既然露出去,直接一个纵跳就能出去,可是在这里不行,他全身上下的力量被牢牢压着,好象只能用来走路,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张怕知道,这是法阵在束缚他的力量,当下对这个法阵颇感兴趣,琢磨着可以拿来修炼,给自己找些有难度的事情来做。 此时,他停在第二十一级石阶前面,因为怀里的黑铁巨大,便是随手一抛,把铁块丢出去,而自己就在看着最后十级石阶。 看了好一会儿,张怕轻轻抬步,踏上悬在空中的第二十一级石阶。 一脚踏上,天地立变,所有以前看到的见过的记忆的东西同是在瞬间忘记,眼前只剩一种白色,而身体却是感到剧烈疼痛。只有疼痛,再没有别的东西,痛的脑子无法思考,什么都顾不得。 他只是一脚踏下,下一瞬间,整个人已经痛的勾成虾子一样,脚不能站,腰不能直,头不敢抬,全身上下都在疼。 因为只是一脚踩上,另一只脚还在第二十级台阶上,没有挪上来。这一剧烈疼痛,先踏上的那只脚猛地一收缩,竟是抬离石面,于是片刻后,疼痛消失,只剩下一个身体弯得跟虾子一样的人,在努力、慢慢地站直身体。脸上满是痛苦表情,心道,这就是谪仙井?这是井中最简单的那个级别的疼痛? 他踩上的是第一块石条,得到的是第一级疼痛,而只这第一级的疼痛就已让他疼的站不直腰,痛的脑子只剩一片空白。 他感到巨痛,留在神之心里的元神自然有反应,被神之心轻易觉察到,于是在下一瞬间,那个大铁块又落下来,停在张怕身边,猜测着张怕怎么了,想要帮忙。 见大铁块又飞下来,张怕无奈笑了笑,这家伙对自己真好,可是就目前情况来说,他再好也帮不上忙,这些台阶,只能由自己来走,而且要一定成功,否则若是赌约失败,他俩都将面临万劫不复的悲惨结局。 抬手轻轻拍打铁块几下,心道这玩意也不错,谪仙井的发阵对他竟是无用,而大铁块也确实够意思,起码能够陪着生死与共,当下以元神告诉他说:“去外面等着。”神之心不肯,只是井下没有敌人,他转来转去也是没有发现,只能紧紧贴在张怕身边,准备应对下一次出现的不测。 没有敌人,也没有不测,只有疼痛。在踏出下一步的时候,张怕特意提醒神之心:“我在修炼元神,将会很痛很痛,你帮不上忙,所以,无论我有多痛,你只管在一旁看着就是。” 神之心有些没听明白,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记住张怕说的话,就是说张怕想变厉害,这个变强的过程很是痛苦,可以不用理会。 神之心使劲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同意下来,当下飞到井外,耐心等待张怕走上来。 见神之心回去上面,张怕暗暗运息,平定方才躁动不安的气息,以及疼到没边的那种痛。 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继续尝试,然后,便看见他缓慢而又稳定的踩上第二十一级石阶,也就是谪仙井的第一级疼痛。 这一次有了准备,尤其一颗头脑,时刻保持清醒,万不能冲动,也不能怕痛,只要还想活下去,就得忍受这种痛苦。 轻轻一脚踏上,那种熟悉的剧烈疼痛再次来到,通彻心扉算什么,张怕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那种痛可以杀人。 一脚踏上后,因为有所准备,拼力运息,并且提早分裂元神,有一部分元神在努力与巨痛抗衡,有一部分元神在努力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感觉起来没那么痛。 可惜,在这种剧烈疼痛下,只有运息相抗稍微有点用处,其他办法都是用不上。张怕便是一只脚站在第二十一级石阶上颤抖不停。 痛!痛是他目前唯一感受,痛的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颤抖,也痛的皮肤泛红,身上带汗。在这种剧烈疼痛下,连元神都有些吃不住了。 谪仙井的第一级疼痛,竟是还没涉及到元神,便让他如此之痛,真不知道若是像以前那样焚烧元神,张怕会痛到什么样子。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没有把握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没有把握 处在巨痛中的张怕明显没有精力想那么远,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忍痛,走上去!无论如何也要忍住痛苦,努力忍痛,一定要站住了,不能倒下,一定要继续往上走,一定要走出谪仙井,带着神之心回家! 他在痛,却也在坚持,两只脚一上一下分别站在两级白色石阶上,坚决不肯收回来!只凭肉眼来看,都能看到两只脚在剧烈颤抖,看那个样子,很有可能摔倒,可张怕偏就是在不停的颤抖中站住身体,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右脚在上,从石级上传给他痛苦。张怕咬了咬牙,心头一发狠,右脚发力,支撑住身体,然后缓缓地抬动左脚,一点一点的抬到第二十二级台阶上空,略做犹豫,猛地落下,而后便听见啊的一声狂吼。 这一脚踏上,疼痛加了一倍,可惜对于处在巨痛中的张怕来说,根本无力分辨痛苦的级数,只知道很痛很痛!痛的忍受不住,只得张嘴狂喊。 这一声巨喊惊天动地,谪仙井外的神之心嗖的飞过来,想给张怕帮助,可是一来受伤在身,二来不知道如何帮助,只得十分焦急的绕着张怕打转。 神人高大,此时的张怕有半个身子露在井外面,神之心便是在空中围着他绕,在不远处是老疯子,面带微笑,眼中却有冷意,静静看着张怕喊痛。 张怕一声大叫,好象是把疼痛分散许多,然后便是紧闭嘴唇,牙关紧咬,双目圆睁,双拳紧握,颤抖不停的身体依旧颤抖,却是又一次稳住身体。 如此,他便是挺住了第二级痛苦的磨练。可是这痛无穷无尽,只要你不离开白色石条,痛苦就会一直纠缠着你。而可怕的是,神人控制力极强,元神强大,忍痛也是极强,很难像普通人那样痛昏过去,可以保护身体免受更多伤害。 同时又因为谪仙井法阵的特殊能力,能够让入井历练的所有神人尽量保持头脑清醒,也就是说很难会痛昏过去,只能清醒的忍受痛苦。只有当痛苦超过一定界限,法阵认为你承受不了,才会允许你昏过去,从而逃掉痛苦折磨。 也就是说,在这等条件下,张怕只能继续坚持忍受痛苦。 此时的他依旧是一脚上一脚下的站在两阶石级上,心下猛地发狠,站久了也是痛苦,还不如快速冲上去,想到这里,抬动右脚继续上行。 第二十三级台阶,右脚轻轻踏上,便是迎来了第三级痛苦。第三级的痛苦是第二级的一倍,可惜还是那句话,太痛了,哪有精力分辨痛苦的级数?张怕只能瞪着血丝满布的有眼睛往上冲。 按说如此巨痛,可以痛的让人麻痹神经,好象死了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可是不能,神人的身体是神气重新凝炼而成,身体每一部分都是有益于神人修行或是对战所用,神人们轻易感觉不到痛,也就是说,他们的神经可以传递消息,可以控制身体,却是少了痛的知觉。只是在谪仙井里,一切都发生变化,不但让神经更加敏感的感觉到痛,也让元神更加清醒的体会到痛,并且可以超越身体极限的继续清醒着忍受疼痛。 所以张怕决定快速冲上,进而减少痛苦时间。因为再痛也要有个反应时间,只要能快速上去,再痛也无所谓,等反应过来的那点时间里,他兴许已经安全离开谪仙井。可惜失算了,谪仙井哪会让人轻易通过? 在他快速踏上第二十三级台阶后,左脚顺势抬起,准备放到第二十四级台阶上。却是没想到上抬的左脚会踢到一层软膜,软软的轻轻的,隔在他前面,左脚踢不过去。 一个呼吸之后,左脚才能踏上第二十四级师阶,而就在这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张怕已经痛的全身大汗,嘴角、眼角、鼻孔更是有血流下。 神人身体,当折磨到一定极至,会像普通人体一样做出许多本能反应。因为一个人的身体再是变化,可元神还是原来的,剧烈疼痛会刺激元神唤醒最深处的最真实的自己,做出最普通也是最真实的本能反应。 所以在这个时候,张怕身体表现出来的活动就好象一个普通人在遭受磨难时表现出来的那样,他要站不住了。 右脚在二十三级台阶上,左脚在二十四级台阶上,身体晃的比打摆子还严重。这是第二十四级台阶,张怕忍尽痛苦才忍到第四级痛苦,后面还有六级,张怕快没信心了,不知道能否坚持到那一刻。 他真的不知道,随着疼痛时间越来越长,元神会让他记起当初弱小的自己,如今的神体便会不听控制,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本能反应,比如跳起来或是摔下去,但是无论那种动作,结局只有一个,滚下去这些台阶,重新回到井底。 可是张怕不服输,他一定要带走神之心,所以在巨痛之下,在眼角都留下鲜血之时,硬是忍着痛苦,颤悠悠的再次迈动右脚,踏上第二十五级石阶。 这一脚踏上,他的元神立时发生反应,全身神经猛地抽搐,身体完全不听他的控制,猛地一收缩,双脚本能地跳离痛苦之源,弓着身体,跳在环形的白色台阶中间。 双脚一跳离,谪仙井里不能飞,张怕便是很轻松的做了一次肉球,从空装摔下,砸在台阶上,然后从台阶上一级级的滚下来。 摔下去的张怕满面鲜血,是嘴角、眼角、鼻孔等处的血液在滚动的时候流淌磨蹭上的,他身体很强壮,从台阶上滚下来,完全造不成伤害。可是他滚下来之后,四仰八叉摆成一个大字,再也不想动。 在这个时候,他感觉真幸福,没有疼痛的折磨,便已经是种幸福。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过来老疯子为什么说给他十天时间,按照目前这种痛苦程度来说,别说十天,就是一百天,也不见得能够爬出去。 可是真的真的太痛了,尤其有法阵护持元神,让你清醒感知所有痛苦,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当痛到身体无法承受之时,明明想要坚持下去,身体却已经痛的不受控制,只能在清醒感知痛苦的情况下,顺便清醒的看见自己的失败。 而这,只是谪仙井中七种痛苦磨练最简单的一种,后面六种必定更痛,痛的会让人发疯。 张怕摔下去,躺着不动,神之心嗖地飞下来,紧贴他落下,灵智在焦急且关切的询问他的那丝元神,怎么了? 张怕没有回答,偏头看一眼井底的白色石条,见识过谪仙井最轻的元神磨练,才算明确知道自己和老疯子以及大个子等人相差多远。根本不需要比试打斗,只凭能够熬过七种痛苦磨练的强大元神,自己就是不是对手,更不要说其他的。 在这一瞬间,他有点心灰意冷。 方才走上第二十五级石阶,巨痛使身体出现本能反应,坚持不住摔下来,后面五级只会更加艰难,要如何坚持?而这些,还只是身体带给元神的反应,并不是直接针对于元神的痛苦。可是仅是身体的痛苦就让他坚持不住,若后面几级石阶是针对元神发动攻击,他又会怎样? 他躺在井底,一动不想动。可是他不动,有家伙想动,伏神蛇与他心神相牵,他如此痛苦,又遭受危险,这群蛇终于忍不住了,轰轰的从核桃里爬出来,很快挤满谪仙井,四下里阴冷张望,想要寻找给张怕造成伤害的敌人。 自认识大个子以后的这段日子里,张怕曾数次遭遇危险,比如和乙尘打架那次,比如在蓝火里拼命那次,每一次对斗,伏神蛇都想冲出来。可是那时候的张怕元神强大,牢牢封住核桃出口,不让他们出来。而伏神蛇又不能真的和张怕硬拼,便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忍下来。至于张怕不打架的时候,一群大懒蛇自不会很无聊的出来乱转。 可是现在这次,剧烈痛苦直接给他的元神造成极大伤害,即便没有伤,在那种痛苦之下,张怕也没有精力封住大核桃的出口,于是伏神蛇们集体出动,想要保护张怕。 可是这里没有敌人,伏神蛇转了几圈,便是围着张怕卧下。 发现这群家伙的行动,张怕叹气道:“出来干嘛?”当初飞升神界时,原本住在核桃里的小药儿和小火儿,还有两只地老鼠,全部被放到天雷山上,只剩这群大蛇。 这帮蛇确实大,张怕身高十五米,这帮蛇也已经这么长,一百多条聚在一起,轻易挤满谪仙井。 张怕被挤的有点不舒服,便是无奈起身,看看他们,又看看上面悬空的白石台阶,叹口气,打算继续拼。 十天时间,十天时间走完十个台阶,张怕一点把握都没,可是没有把握也得拼!对上老疯子那个怪物,反是熬过谪仙井的痛苦磨练更有把握一些。 既然要拼,就得处理好这堆大蛇,张怕跟他们说话:“这次,你们帮不上我,回去核桃里吧,有时间找你们。” 没有大蛇动,一群懒家伙,看上去阴冷的眼睛却是闪过一丝别样光芒,不知道该说是温暖还是温柔。 !#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一再失败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一再失败 张怕很郁闷,这帮家伙从来就不听话。总不成我保护了神之心,却是死掉几条蛇? 想到这里,大怒道:“都给我进去,否则收拾你们。” 和方才一样,大蛇们不动,他的威胁没有用处,只好不由分说把他们全弄回核桃里,以封禁封住出口,而后看看石阶,深吸一口气,大步昂然走上。 他做再一次尝试,直走到第二十级台阶时停步,开始诵念静心诀,又分神念佛经佛咒,总之是定神醒脑的各种法术,尽情折腾。 直念了个滚瓜烂熟,再运息护住自己,然后踏步上前。 第二十一级台阶,巨痛袭来,头脑一时眩晕。第二十二级台阶,疼痛加倍,张怕咬牙忍耐。第二十三级台阶,七窍再次出血,身体即将不受控制。第二十四级台阶,元神像是即将崩溃一样,已经无法顺利诵念佛经。 下一级就是上一次让他崩溃的第二十五级台阶,也是第五级痛苦磨练。 停在二十五级台阶前面,张怕强忍巨痛,努力控制身体。巨痛之下,头脑已经停止思考,脑海里只剩下一个信念,踩上去! 于是,他就踩上去了。有了上次身体不受控制的经验,这一次,运息于****,无论如何要牢牢站到台阶上,然后,便看到张怕迈步,一只脚落在第二十五级台阶上。 上一次让他崩溃的疼痛再次涌进脑海,痛的什么都不想做,痛的想再次衰落下去,不过还好,他坚持住了! 每级台阶有时间限制,要站立一个呼吸的时间才能继续前进,张怕在第二十五级台阶上站足时间,然后继续前进,踏到下一级、第二十六级台阶上。 这一脚落下,张怕只感觉脑袋要炸了,轰的一下,头痛如裂,在这个瞬间,好象有一柄巨锤砸中脑袋,大脑顿时停顿,身体也不受控制,他只是一仰头,跟着平摔下去,在撞到几层楼梯之后,张怕又一次躺在井下,脑海里想的依旧是,真不想动啊。 连续两次遭遇极至痛苦,让他只是躺着,便感觉到无尽幸福,什么神界仙界的,哪有此刻感觉来的真实,来的舒服。 这次摔下后,他完全不想动弹,躺足一个时辰才缓慢起身,他对自己产生怀疑,十天时间,能够走出谪仙井么? 上一次是倒在第二十五级台阶上,这一次张怕做足准备,不停诵念佛经,才会熬过第二十五级台阶。 对于澄清心灵,稳固心灵,甚至是欺骗心灵来说,佛法是最好用的功法。所以他能坚持过第二十五级台阶,可是才踏上第二十六级台阶,剧烈疼痛就再次轻易击败他,张怕又一次滚落井底。而这一次,张怕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挺过第二十六级台阶。 起身后,一一数过谪仙井中的三十条凭空而立的白色石阶,绕成个环行通到井外,每一级石阶相隔一米,从第二十六级石阶到第三十级,不过是五米的高度,还没有张怕的大腿高,可就是那么高的距离,他却是走不出去。 前面二十级台阶只是寻常楼梯一样,不会带给他疼痛,张怕就又一次走上去,不管有没有想出应对办法,总要继续尝试才是,兴许痛着痛着痛习惯了,就能熬过去也说不定。 还是和方才过程一样,在二十级台阶停住,做好准备才开始登梯,往上直走。 同样是轻易熬过前面三级疼痛,同样是血流满面,同样是咬牙继续前进,同样是撑过第二十五级台阶,同样是在第二十六级台阶时摔下。甚至连摔倒的方式都是一样,剧烈疼痛让脑袋好象遭到重击,然后就摔下去了。 第三次躺在井底,张怕在琢磨一件事,我都这个德行了,怎么还没痛昏过去呢? 严格来说,方才是他第四次尝试往外冲,第一次只上了一阶,对可能受到的痛苦做个简单了解,然后退身做准备。除去第一次以外,后面接连尝试三次,都是拼命往上冲,在巨痛之下,让他来不及控制身体,接连失败摔倒。 三次惨败,给他一个清晰认识,三十三天,果然不是好上的,老疯子绝对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选择谪仙井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正确选择,虽然这次磨练很艰难,可是总有个盼头,而不是像对着强大的老疯子一次次被残忍折磨,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这一次,他又是躺了一个多时辰,然后起身,服仙丹,打坐,运息,多折腾两个时辰以后起身,第五次走上白色台阶。 这一次走的很慢,稳稳走过前面二十级,在走到第二十一级台阶面前的时候,脚步没停,和前面二十步一样,稳稳踏上去,他要用这份平静,去迎接不可抗拒的疼痛。 在往上走的时候,神气布满全身,做好各种准备,而第一级的痛苦已经经历过四次,所以身形不颤,脚步不停,轻轻跨过第二十一级台阶,稳稳走上第二十二阶。 他走的很稳,这一次的准备尤胜于前,所以第二十二级台阶也是一步而过,只是每一级台阶都要耽误他一个呼吸左右的时间。 又过去一个呼吸的时间,张怕走向第二十三级台阶,这里是第三级的疼痛级数,加到他身上,让他稳稳的身体终于出现晃动。然而张怕神色不变,硬板着一张脸,不露出任何痛苦表情,可是他晃动的身体,以及眼中忍痛的坚忍,让人知道他正在经历痛苦磨难。 一个呼吸之后,抬步上行,走上第二十四级台阶,在这一阶,只见张怕猛地一晃,七窍同时流出鲜血,张怕一直板着的面容开始变得狰狞。 在这一阶又是忍过一次呼吸的时间,张怕强忍痛走上第二十五级台阶。走到这一步,张怕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身体像方才那样剧烈颤抖,全身上下不听使唤。可是张怕硬是坚持过一个呼吸的时候,然后走上第二十六级台阶。 方才尝试过四次冲出谪仙井,都是失败告终。第一次是试验,第二次倒在二十五级台阶,第三次和第四次是倒在二十六级台阶,这一次是第五次,踏上二十六级台阶后,张怕稳住了没倒,可是代价却是极大,剧痛之下,张怕眼角不但流血,还流出眼泪,他哭了,是疼痛导致。 虽然是无声流泪,虽然是无法忍受的痛,虽然是身体自己的作为,与元神和意志武官,可毕竟是哭了,堂堂神人居然在磨练元神的时候哭了? 张怕有些不舒服,自己怎么能哭?他很不甘心,可是不甘心也没办法,此时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动作,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只是强撑着不倒而已。 撑住了的后果是他又走上第二十七级,来到这里,疼痛加倍是不须说的,他无法忍受也是不须说的,所以,张怕又一次滚了下去,也是又一次躺在地上说幸福,能躺着就是幸福。 依着张怕性格,绝对不会让自己来忍受这种痛苦,尤其那痛苦之后的安静让他感觉很幸福。他很知足,好象普通凡人那样,没病就是幸福,能好好活着就是幸福;对他来说,不给自己找毛病就是幸福,能好好活着更是幸福。 只是因为神之心,让他很凶悍的主动面对这种痛苦,所以,当他又一次摔下去之后,明明很想跟老疯子说:“咱不玩了。”却还是忍住不言,歇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去拼。 第一次一级,第二次五级,第三次六级,第四次六级,第五次七级,这是他每一次倒下去时身体承受的疼痛级数,若是按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想必再走几次就能走出谪仙井。可惜只是个很美好的愿望,美好到张怕根本不敢想。 再次摔下去,张怕不想再起来了,问世人谁能想到,爬个楼梯而已,竟然会如此痛苦如此艰难! 走到这一步,张怕把自己能想到的办法、能做到的准备,全部用了出来。第二十七级台阶,真的过不去了。 张怕不肯言败,再次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又一次上去拼命,然后再一次,再一次,结果是连续三次尝试,全部失败,都是摔到在第二十七级台阶前面。 如此,一共进行八次尝试,最后困在第二十七级台阶面前。 以他的修为和实力,完全忍不住那种疼痛,每一次上去都会失败。虽说他曾想过把自己痛麻木了、没有知觉了就好了,可是谪仙井的法阵偏让他时刻清醒,而且无比清醒,最可气的是在遭受如此剧痛之下,还让张怕清醒个要命,清醒的忍受所有巨痛。 第八次尝试失败后,张怕完全不愿意动了,依旧是在地上装尸体,脑子在计算还有几天时间。计算完时间,解开核桃的封禁,放出一堆大蛇。 经过方才几次的痛苦尝试,大蛇们越来越愤怒,死命想要冲出来替他分担痛苦,可是张怕坚决不肯解开封禁,直到现在,他决定多休息一会儿,便是放出大蛇,安抚他们的怒气。 在放出大蛇之后,张怕习惯性的想起小猪小猫,跟着又想起本命白骨和冰晶等物,更有神泪也是许久没见了。 !#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数次尝试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数次尝试 他如今是神体,神泪的帮助已经不大,便是和张怕元神融到一处,整日也不出来。冰晶也是如此,小家伙住进张怕元神,与他休戚与共。至于本命白骨更不用说,因为张怕完全不需要本命白骨的保护,只凭自己身体,已经比那些骨头结实许多,所以本命白骨也只是藏着不动。 当初在下界时,这些东西都曾给过张怕巨大帮助,无论神泪、冰晶、还是本命白骨,都曾经替他挡住无数危险,又帮他快速增长修为,是绝对的大臂助。 后来飞升神界,张怕曾想过把他们一起变厉害,可惜他只是新晋神人一个,修为是亿万神人最低的那一个,没有这个能力,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便压下这份心思。 压了许多年,直到此时在谪仙井中一再受折,便是很自然的想起这些曾给过他巨大帮助的伙伴们。 他这面一想,元神中立有感应,神泪和冰晶缓缓从额头处钻出来,感应一下周围,又缩回身体。 神泪和冰晶对张怕正在经受的磨难略有感应,可是因为本体所限,不喜欢神界环境,还是呆在张怕元神里舒服,所以赶紧退回去。 张怕便是以元神和冰晶略微沟通一下,希望他注意安全;却发现那个小家伙在他脑袋里蹦蹦跳跳的不知道想做什么,张怕好一阵琢磨,也是想不明白。就这时候,元神传来波动,才明白冰晶是想帮他。 张怕苦笑一下,如何帮?难道让冰晶凝成冰罩保护自己?当下笑着拒绝掉。可是在拒绝的一瞬间,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冰晶也许真能帮到自己。 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一件事,在下界时,曾见过苦难人被冻掉手指脚趾,被冻上之后毫无知觉。而冰晶正是大寒之物,若是能把自己全部冰封,身体失去知觉,兴许就能走出谪仙井也说不定。 如此便是细细琢磨一番,只是有两个问题,第一个,身体被冻住以后,如何行动?第二个,自己是神体,冰晶再寒,终究是下界之物,能冻住自己么? 若是在外面,他可以随意尝试,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失败了可以再来,总能寻到个办法,就算寻不到办法,也可以知道此法不可行。可是在谪仙井里却是不行,若是尝试失败,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失败。比如冰晶把自己冻住,无法行动怎么办? 多想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尝试一下,先让冰晶冻住自己手指感觉感觉。 未料神念一动,冰晶却是坚决不配合,不愿意伤害他。 张怕只能努力劝说,不管冰晶能否听懂,反正乱七八糟诉说一遍,最后成功搞定冰晶。然后就是尝试,结果在尝试的时候又出意外,和他方才想的一样,冰晶冻不了他的身体,只感觉左手小指很冷,却依旧能动。动不动的无所谓,最怕的是有感觉,有感觉就会痛。 如此,这个想法作罢。本来还想把神力灌注冰晶里面,用神力代替灵力,应该能冻住自己。却也知道自己在异想天开,先不说这办法是否可行,只说一个灵物突然让神气占据身体,你说会怎样?搞不好,冰晶会因此死掉。 既然这个办法不可行,便还是硬拼。再休息一会儿,张怕起身,照例收起一堆大蛇,封住核桃出口,皱眉看看白色石阶,然后便是义无返顾的再次踏上。 这是第九次尝试,和前几次尝试的结果相同,在踏上第二十七级石阶的时候,疼痛难忍,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又一地跌落井底。 这一次尝试过后,还剩下八天时间。张怕心下黯然,难道真的走不出谪仙井? 平躺在地,目光死死盯住悬在空中的第二十七级台阶,就这么盯着看。他不认输,怎么就忍受不了那种疼痛?怎么就不能迈过它? 只是,在那级台阶之后,还有三级台阶,预示着有更强烈的疼痛在等待他,就是过了第二十七级台阶,还要面对更恐怖的挑战。 张怕躺着看,看了好长时间,而后移动目光,从第二十七级台阶缓缓移到后面的三级台阶上,看了一会儿,轻叹口气,闭上眼睛,在心底问自己,难道真的忍不住那种疼痛? 在这一瞬间,脑中忽有灵光闪现,猛地睁开眼睛,翻身而起。 方才只想着让冰晶冻住自己身体,其实自己也可以啊,随便使个法术封住身体,把自己变成石头,再大的痛苦也感觉不到。只是有一个麻烦事,变成石头后,怎么走路?怎么攀登台阶? 这般想着,眼神又黯淡下去,看来不能取巧,只能硬拼。 再次看向空中的悬浮台阶,张怕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不就是疼痛么?来吧!一次两次熬不住,一百次两百次还熬不住? 随手取出颗仙丹,往嘴里一塞,而后气运全身,身如疾电,瞬间走完二十级台阶,然后一路向上,开始接受痛苦磨练。 有的时候,决定不代表能够成功。张怕拼命前行,却依旧倒在第二十七个台阶上,不过这次倒下,张怕只是略一调息,又吃下一颗仙丹,然后继续冲上去拼命。 如此很快过去两个时辰,一次又一次的摔倒,把张怕摔怒了,脑中再记不起别的事情,只剩下一个念头,吃丹药,然后往上冲,没玩没了的冲。 也幸亏谪仙井中有法阵保护,否则像他这样连续不停的摔下,早将井底砸出个大坑。 他在不停摔倒,一次次迎接失败,伏神蛇集体怒了,冰晶也有些吃惊,可是他们搞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这个时候的张怕很难受,便是越来越多的恼怒,充分表达着自己的情绪。却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让张怕更怒,原本已经很烦,可你们还在聒噪?他第一次想跟大蛇们喊一声:“都给我老实一些。” 他真的想喊,想发火,好象我们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和身边朋友亲戚发火一样,说你别烦了之类的话。张怕真的想大喊,可是在这时候,眼前忽然出现老疯子的脸,当时忍住愤怒,站在井底,高举双臂,仰天发出嘶吼。 这一声吼叫中有不屈不甘,还有痛苦,尽是此时心情。在这一声狂叫中,大铁块神之心轻轻飞到身边,以自己的力量包住他,安抚他,想把自己的力量送给张怕,让他不要再难受。 在一番狂热嘶喊中,发泄出这几天的不甘,而后收口,放出伏神蛇,又拍打几下大铁块,便是再次昂首冲上石阶。 既然要拼,就要拼到底,管你屈不屈甘不甘的,没人在乎你曾做过什么、受过什么苦,人们只看结果,要看到你走出谪仙井以后的样子! 张怕要走出谪仙井! 在这种动力下,在发泄了情绪之后,在接连走了几天的第二十七级台阶之后,在熟悉了谪仙井的第七级痛苦之后,这一次,张怕终于成功踏上第二十七级台阶,而且没有倒下。 越往后越难走,以前走台阶都是两只脚各分上下,一个走一三五,一个走二四六;现在,张怕把两只脚都停在第二十七级台阶上。一面强忍剧烈疼痛,一面小心做准备,他想一鼓作气走完三十级台阶,走出谪仙井。 可惜事实从来和想象无关,你看着谪仙井外有老疯子,那人实力强大威风八面,你想走出去和他一样,却是不能!先不要说你能否走出谪仙井,即便能够走出,也不代表你具有留在三十三天的资格。即便有留在三十三天的资格,也一定不是老疯子的对手。 你看到的,很远;你想象的,很美;事实是你正在经历的,很难! 张怕停在第二十七级台阶上做准备,可是在准备的同时,剧烈疼痛无时不刻在袭扰他,完全静下不心,也没有精力做这个所谓的准备。而且此时忍受的疼痛实难坚持下去,只要再站上片刻时间,不用他迈步走上第二十八级台阶,只在这里,这种痛就能让他直接滚落下去。 于是,张怕只能迈步向上,然后,如受到重击一般,向后倒下,再一次摔下井。 井底是一群蛇,见张怕痛苦,一个个飞快冲上,想要噬咬石阶。在下界时,他们是无所不吃的伏神蛇,可这里是谪仙井,凭他们的力量,仅爬到第二十一级台阶时,便一条接一条的滚落下去,啪啪声响个没完,连吞咬石阶的机会多没有。 之所以是啪啪声,是因为在摔下去的大蛇们x下,还有更多的伏神蛇在垫底。 好在,这些蛇没砸在张怕身上。方才张怕落下,身后的神之心释放出柔和力量,轻轻托出他,轻轻移向旁边,免得被大蛇压到。 此时张怕清醒过来,眼见一群大蛇上上下下的乱闹,张怕叹气道:“别闹了。” 见张怕没事,也确实是冲不上去二十一级台阶,约略闹腾一小会儿,一堆蛇终于安静下来,一个个昂首看向张怕,眼中很是不甘。 张怕轻声说道:“别不甘了,现在不用你们帮忙,若是需要你们,我会说的。” !#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元神之痛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元神之痛 他本不想放出群蛇,可是因为在攀登石阶时,痛苦被群蛇感应到,那帮家伙坚决不肯呆在核桃里,想陪在张怕身边,宁肯留在让他们很不适应的神界空间,忍受着周围更不适应的神气,也不肯让张怕一个人倒霉。 群蛇安静下来,张怕抬目看台阶,而后涩涩一笑,抬步走上去。 神之心的柔和力量好象软毯一样,平平摊在第二十级台阶前面,张怕起身后,只要一迈步,就可以直接走上第二十一级台阶接受考验。从这点来说,神之心真是干脆,既然你要冲,我就在后面给你做好准备。 于是,张怕再次忍受疼痛磨练,巨痛又一次侵袭身体。而张怕好似麻木了一样,好象全无感觉那样走上去,任凭七窍流血,任凭全身颤抖,他只管前行。 前面六级痛苦没有问题,第七级忍了一下,一样踩上去。只是到了第八级疼痛的时候,和方才接连不断尝试第七级痛苦时一样,剧烈的疼痛,让他轻松而且直接摔落下去。 下面有神之心的柔和力量托着他,不会再摔下去;也有百多条大蛇不甘的嘶嘶声,使他不再孤单。而这些,张怕却好象全部感觉不到,耳边什么声音都有,锣鼓声,打雷声,嗡嗡声,乱七八糟的乱响着,他却是面无表情,苦笑起身,继续冲上。 从这天开始,张怕无时不刻的在和谪仙井较劲儿,无时不刻的在练习忍受疼痛的能力。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十天,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坚忍,他终于踏上第二十九级台阶,只差一级,便可以走出谪仙井。 一级台阶,不过是一米高的距离而已,从外面看,好象和地面持平一样。站在第二十九级台阶上,可以清晰看到老疯子的表情。 从他走上第二十七台阶的时候,老疯子就吃惊过一次;后来走上二十八级台阶,老疯子又吃惊一次;现在走上第二十九级台阶,老疯子第三次有点儿吃惊。 谪仙井的炼神法阵有七个等级,白色是最简单的,可即便是最简单的,也不是张怕这等连神山都登不上的低阶神人能够坚持下来的,所以老疯子会吃惊,他想不到,张怕居然真的能连续踏上第二十六级以后的台阶。 谪仙井所处的位置是在三十三天之上,用来磨练元神的对象也是三十三天的高手。总有些神人,元神不够坚强,但是实力够强,一样可以攀登神山,成功进入三十三天。谪仙井中灰色等级以下的元神试练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可是这些人再不济,起码拥有强横实力,元神绝对不会差到哪里,无论如何,也是强过张怕这等才入神界的所谓神人。 老疯子用谪仙井做赌约,其实已经占了便宜。在他以为中,纵然张怕再厉害,也不可能踏上第二十六级台阶,却是没想到,张怕这么一个惫懒的家伙,竟是坚持到第二十九级台阶。 这些天以来,老疯子没有离开谪仙井,一直呆在附近,就想看着张怕失败,没想到失败的竟是自己的预想,张怕的坚忍超出他的想象,硬是坚持到第九级疼痛,再有一级,他就能够走出谪仙井,从而赢得赌约。 现在,老疯子静静看着谪仙井中的张怕,看着他满头大汗,偏又鲜血淋漓,看着他痛苦难当,偏又坚持前行,老疯子心下隐隐触动,万一这个家伙走出谪仙井怎么办? 在原本估计中,张怕不可能走出谪仙井。在三十三天的神人们,只要想修为精进,只要想证明自己很强大,只要想继续修行下去,所有神人都要进入谪仙井历练,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你是人还是神,只有元神够强大,才能在许多危险情况中沉着稳定,随机应变,进而保住性命或是取得胜利。谪仙井是所有能够来到第三十三层天的神人们必须要经历的一次苦痛。 在以往过程中,无论是谁,进入谪仙井以后,起码要十天才能走出白色恐怖历练,也就是张怕此时拼命尝试的这种苦痛。换而言之,即便是老疯子,在最开始接触谪仙井的时候,也没能在十天内挺过第一层考验,可是现在,老疯子让张怕这个才进入神界的笨小子,要在十天内挺过第一层次的考验,从根本上说,这不公平 只是规则是老疯子制定的,又没有强迫张怕必须这么做,他便可以心安理得的看张怕出丑,也不会有人问他是否公平。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活着,就没有真正的公平可言,你要做的就是接受这种不公平,在不公平中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努力让自己和别人一样,这是你给自己的所谓的公平。 现在的张怕就是做着这样一件事,老疯子能够轻易出入谪仙井,张怕就要努力做到和他一样,也要从谪仙井里冲出去。 这是他努力的目标,完全不在意是否公平。别人能做到,他就要做到,其他一切全不在意,只知道一定要让自己努力冲出去。 经过九天多的煎熬,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他终于站到第二十九级台阶,只要再迈过一级台阶,只要再走上一步,他就赢了。 可惜在这时候,疼痛中的张怕并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他只知道努力往上走,一定要冲上去,冲出这里,于是,下意识的,也是在巨痛中养成的习惯,他迈步走上第三十级台阶。 一步落下,一切都不再一样,张怕又一次从台阶中摔下去。只是这一次摔下去之后,没有马上起身,也没有再往上走,神色瞬间变得黯淡,连眼睛也不愿睁开,只低低问自己:“为什么。” 经过无数次磨练,他终于成功走过第二十九级台阶,也是成功熬过九级疼痛,可是在面临第十级疼痛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前面九级痛苦只是肉体上的,无数次尝试,努力坚忍,总能走过;可是第十级疼痛却是直接作用到他的元神在上。 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正是忍痛继续前进,梦想着走完三十级台阶。可惜不能,张怕元神直接迎来最痛苦的磨练,比先前经受过的九级痛苦加一起还要痛苦 在那一瞬间,他想起自己炼制硬铁刀时的那种痛苦,然后下一瞬间,脑袋一晕,终于疼昏过去,直直的像一块木头一样,摔落下去。 炼制硬铁刀已经很痛很痛,让张怕在炼制过程中晕了过去,可是那时候的张怕和现在的完全不同,打个比方来说,那时候的他像个婴儿,如今是大人,见识不同,能够忍受的痛苦也是不同。 只是不管那些同不同,事实是张怕已经晕了过去。而此时,距离老疯子订下的十天之约,仅剩下两个半时辰的时间。 伏神蛇不知道这个时间限制,只想让张怕好好休息;神之心同样不知道,也是一样的希望张怕好好休息;冰晶和神泪更是不知道,于是就见一堆莹白大蛇,围着一个昏迷过去的青年静卧无声,在青年身边,还有一块黑色纯铁。 一堆蛇,一个人,一块铁,都是沉默无声。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过去一个半时辰,张怕朦朦胧睁开眼睛,看见无数莹白家伙欣喜的绕着自己转,他便也是欣喜的。又看到沉稳大铁块,没有表露出一点情感,他便也是沉稳的。在这种沉稳与欣喜中,忽然看到头上的十几级台阶,张怕便是记起那一次要做的事情。当下苦笑着摇摇头,无论如何,昏迷过去都不是好事,只是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下快速走到第二十级台阶上,大声问道:“还有多少时间?” 他知道老疯子站在井外面,也知道老疯子一直没走,所以会大声询问。 而随着他开了口,他的大声呼喊传向四方,在空空的空中慢慢的向远方传去。过了好一会儿,老疯子轻声说道:“还有一个时辰。” 张怕大怒:“那你不早告诉我?想坑我?”老疯子却是没解释这个问题,只轻轻重复遍:“一个时辰。”张怕悚然而惊,再也无暇顾及别的事情,只管养精蓄锐,明天将迎风而逐,逆风飞翔,总不能轻易打了败仗。 一个时辰能做什么?也许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也许什么都不能做。可是在张怕耳中听来,却是隐约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当下发出嗷的一声惊叫,抬步冲上白色台阶。只剩下一个时辰,无论如何也要冲出谪仙井。 时间不多,他的头脑反应飞快,在往上冲的时候,已经知道这第十级疼痛、也就是第三十级台阶的法阵,是直接作用到他元神上的,根本无法闪避。可是前程就在眼前,必须要拼力一搏,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一次。 经过上一次元神磨练的痛苦,张怕确认下来,凭取巧,根本走不出谪仙井,自己以前想到的办法,只能是个笑话。 前几天,张怕曾琢磨过把自己变成石头冰块之类的死物,无法感知疼痛,从而走出谪仙井,可是第三十级台阶,让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最后一次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最后一次 既然不能取巧,而且时间无多,张怕便不做他想,玩了次破釜沉舟,决定埋头硬冲。只剩一个时辰,他一定要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冲出谪仙井。 他走的很稳,也很快,十个呼吸之后已经走到第二十九级台阶,只要坚持走过下一级台阶,就可以成功走出谪仙井。 前一次往外冲的时候,谪仙井法阵直接作用在张怕元神上,剧烈疼痛把他直接击昏,这一次往上走,失败可以,却是坚决不能昏倒,否则十天期限一过,赌约失败,难道真要和神之心一起死在这里? 张怕不甘心,好好的还没活够,凭什么要死。 经过近十天的连续尝试,他对十级台阶带来的痛苦已经很熟悉了,原来疼痛真的是可以忍耐的。当一个人天天受到这种疼痛折磨,长久下来,忍耐疼痛的能力肯定有所增长。在这种忍耐力之下,张怕又一次血流满面的站到第二十九级台阶上。 站住以后,略做停息,然后昂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在他往上走的时候,神念一动,脑中金光大盛,张怕收敛元神,全部藏身在一尊金佛之内。那是下界三佛送给他的佛宝,后来经过数次对战,将三件佛宝全部炼化,成为这样一尊寄身在他体内的不灭金佛。 前面九天多的尝试,他一直是**感到疼痛,便一直在诵念佛经,却是没有太大用处,即便多放出这尊金佛也是无用。现在是元神经历苦痛折磨,这尊以元神和佛意佛骨形成的大佛倒是可以拿来一用。 用金佛保护元神,他没有把握,可是目前只剩下这个办法。除此以外,再想不出别的方法通过最后一级台阶。 因为没有把握,心下惴惴的,只担心会受痛不住再次晕倒。所以继续催动佛法护住元神清明,再用金佛护住脑中元神,隔开谪仙井法阵对它的攻击。 时间无多,做好准备就要尝试,于是在下一刻,张怕抬步迈向第三十级台阶。这一脚踏上,疼痛如期而来,全不在意那个金光大佛,将之直接穿透,张怕就是又一次体验到被重锤击打的感觉,身影向后摔去,向下****。不过总算有一个好处,虽然受到的疼痛攻击没有减弱多少,却是在大佛的保护下,没有晕过去。 他向下摔落,井中有神之心依旧以轻柔力量接住他;大蛇们依旧在嘶嘶的表达着不满,而张怕也是和方才一样,疼痛使他顾及不到这一切,只知道很痛很难受,想要好好歇息歇息。 脑中这般想着,其实也知道不可能,还剩不到一个时辰,哪有时间给他歇息? 躺在神之心的保护中,张怕暗叹一声,虽然很痛很痛,总算没晕过去,说明金光大佛还有点儿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没晕过去,就可以继续尝试冲出谪仙井。由此看来,佛法果然神奇,虽是来自下界,其中妙用却是无穷,起码会让人保持清醒头脑。 赶忙从神之心力量形成的软毯上站起来,略一调息,再次走上试练台阶。 踏上一步是痛苦,没完没了无穷无尽的痛苦,是连续尝试了十天的痛苦。只是无论什么样的痛苦,他都得迎上去,在现在这个时候,拼了命也撑过这些痛苦。 从第二十一级台阶到第二十九级台阶,是他已经熟悉的第一级到第九级的疼痛磨练,还剩最后一级台阶,还剩最后一级疼痛磨练,坚持过去,就赢了! 张怕缓慢、沉稳,一步步上行,希望会成功。可是事实无情,结果和方才一样,走过九级台阶之后,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再次摔下来,只是不再晕倒。 若是晕倒,就可以不在意这些疼痛,可张怕宁肯清醒的忍受这些疼痛,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便见他从台阶上摔落下去,然后起身,再次走上,重复方才过程,接着又是摔下去,又是起身,一遍一遍的疯狂冲上,全不在意直接作用于元神的剧烈疼痛。 这些天,他吃掉许多丹药,修为也有增长,元神增长的更加明显,可是张怕像不在意那些疼痛一样,同样不在意自己的变强,只要没能走出谪仙井,一切都是白费。 很快地,转眼间,又要过去一个时辰,只是这个时辰和别的时辰不太一样,是张怕在谪仙井里的最后一个时辰,任它悄悄溜走,张怕又一次从高空摔落,他即将失败。 眼看他从第三十级台阶上再一次摔落下来,下方的神之心很激动,想和老疯子打一架,可惜不能。如果搁在平时,兴许有一战之力,可是现在,他从蓝火法阵冲出来之后,已经耗掉全部力量。其后又是拼了命的想要帮助和保护张怕,没有时间恢复实力,以他此时状态,万不是老疯子的对手。 不过神之心不在乎这个,他做好准备,只要老疯子敢为难张怕,他就是拼了命也得和老疯子打上一架。但是现在,依旧是保护张怕比较要紧。 神之心在难受,井底的百多条大蛇反是平静下来,每一个大家伙都是抬头上望,往常无论什么时候看去都有些阴冷的眼神,此时竟多了许多温暖,在这个时候,再没有大蛇乱动,也没有大蛇嘶叫表示不满,只平静看着,看着对他们最好的那个家伙,一次又一次从高空摔下来,然后继续冲上去,再摔下来。 很显然,大蛇和神之心都疯狂了,此时不过是疯狂前的平静而已。只要张怕有所损伤,此时站在井外的那个人便是他们的头号敌人,他们会不计代价攻击过去。 就在此时,井外的那个敌人开口说话:“还有最后一次。” 六个字,告诉张怕,你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若还是走不出谪仙井,就是输了,你的神之心要换主人了。 听到这六个字,张怕昂然起身,目光冰冷,人也冰冷,连续十天的冲动和疯狂,在一瞬间之内全部消失不见。好吧,还剩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机会。抬眼看看石阶,冷冷一笑,平静走向第二十级台阶。在上面站了片刻,取出天缠丝,轻轻朝下一刺,白色石阶在谪仙井法阵的保护下,轻易挡住这下攻击,连一点划痕都没有留下。 张怕面无表情看着石面,本想玩个狠的,若是能够打穿石头,就用天缠丝把自己的右脚和石阶串起来,这样,即便疼的出现剧烈反应,甚至昏死过去,也不会再次掉落下来。 不过,扎不进去就扎不进去,无所谓,张怕又有了一个主意。 于是,便见张怕轻轻往上走,最后一次踏上带给他剧烈痛苦的石阶。 一阶,两阶,三阶,很快走到第九阶,走到这里,张怕苦笑一下,略微停顿片刻,而后猛地大喝一声,双足蹦起,面朝下趴到最后一级石阶上。 石阶是悬空的,给他带来一点方便。张怕忍着巨痛纵身跃上,一落上去,便是双手分开,紧紧抱住石阶,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天缠丝嗖的飞出去,在瞬间变长,也是在瞬间内将趴在石阶上的张怕和这条悬空石阶牢牢地绑到一处。 天缠丝很结实,起码现在的张怕挣不开,而他根本也没想挣,在这个时候,剧烈疼痛好象愤怒的大海一样,疯狂拍打侵袭他的元神,一阵又一阵,一波又一波,剧烈疼痛就这般没完没了的刺扎着。 张怕要疯了,在用天缠丝捆住自己之后,仅是眨下眼睛的时间,全身肌肉虬结,一条条一块块的抽搐颤抖。满面通红,血丝密布,青筋毕露,高抬起头,发出啊的一声狂吼。 他忍不住了,可是大声喊叫并不能稍减痛苦,他只能继续喊着。很快地声音变得沙哑,在这种痛苦之下,即便是神人之体,也会变得很脆弱。 张怕没完没了的嘶吼,脑中再记不起别的事情,只希望快速晕过去,逃避这种痛苦。可是元神有金佛看顾,时刻保持清醒,很难昏过去。 于是,在谪仙井的悬空石阶上,张怕就这样喊了百息时间,喊着喊着,突然一下没了声音。在无数疼痛的叠加下,即便是金佛全力维持头脑清醒,也终于抗不住了,张怕终于如偿所原的昏了过去。因为有天缠丝绑着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摔落下去,反是在昏迷中继续忍受剧烈疼痛的侵蚀。 如此过了一会儿时间,张怕醒转过来,一醒过来便又是大喊,实在是太痛了!这种痛苦,让张怕从昏迷中痛醒过来。 感觉好象有人在撕他的元神一样,一条条一丝丝的慢慢撕开,然后揉捏一处,再继续撕裂。没完没了的撕裂,痛苦也就在没完没了的继续。 在这种痛苦中,张怕没坚持多久便又成功的昏死过去。然后再熬过一会儿时间,又在昏迷中痛醒,如此,他便是很成功的折磨起自己。 经历过这次苦痛,以前总认为很痛的焚炼元神,已经变得不足一提。那次只是痛昏过去而已,而现在,在金佛的保护下,先是痛昏过去,然后痛醒过来,一次又一次折磨他的元神,如此往来反复,没完没了的经历着世上最恐怖的酷刑。 !# 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出谪仙井 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出谪仙井 他在法阵中痛的大叫,老疯子踱步过来仔细看,一看之下,满眼的不敢相信,这小子是疯子么?怎么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 修者修炼,修的就是元神,所以都是努力保护元神不受伤害,即便是磨练元神,也只是遇难而退,要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这是修行的道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你够狠,逼迫自己忍耐坚持,就能够成为高手。有个词叫做拔苗助长,太过着急只能适得其反。而张怕此时所为便是拔苗助长,很有可能因为他的疯狂使元神受伤。因为他的这种狠劲儿,老疯子感觉比自己还疯,所以有点吃惊。 无论是人还是神,身体都会自我保护,当承受不了之时,身体就会做出反应。比如肌肉累了,跑不动了,你就只能躺下休息;比如太过疼痛,你就会昏迷,隔绝这种疼痛,保护不受伤害。 可是现在,傻乎乎却又无比疯狂的张怕,硬是和身体对着来,宁肯身体受伤,也要爬出谪仙井。 张怕在痛在喊叫,井底群蛇再次疯狂起来,神之心也跟着疯狂起来,可是他们的疯狂帮不上张怕。而张怕也是从心底不想他们帮忙,他要凭自己,忍过第十级疼痛,走出谪仙井。 看张怕如此疯狂,老疯子轻轻摇摇头。按说,第十天已经过去,张怕超过时间,已经输了。可是他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看了好一会儿,轻叹口气,如果这样也被你熬过去,便算你赢又如何? 张怕自是不知道老疯子在想什么,直到现在为止,他的大脑是停滞的,什么都没想,只知道忍痛,坚持忍痛。幸亏金佛是独成一格,好象冰晶和神泪一样,有着独立的佛识,才能够一直以无上佛法护持张怕元神。 可惜佛法是下界功法,对于神人来说,总是差上许多,所以张怕才会不间断的感悟和体会痛苦。连绵的剧烈疼痛,持续不断的疯狂折磨元神,让他在昏迷和清醒之间来回折腾。 因为一直在忍受痛苦,神泪和冰晶觉察之后,都想帮他,可是如同井底的大蛇们一样,有力使不上,只能空着急。 在这个时候,神之心突然动了,他体内是神力,虽然所存不多,若是能全部送给张怕,想来总会缓解些痛苦。于是收起外放力量,大铁块飞到张怕面前停下,将铁块里的力量通过自己的灵智,送到铁块里张怕的元神面前,想让他收走这些力量。 可是张怕神智混乱,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连元神带上张怕这个人,都是在不停吼叫不停忍痛,再做不了别的事情。 按原本打算,他把自己捆在石阶上忍过一段时间,待熟悉这种痛苦之后,就可以解开天缠丝的束缚,从而走出谪仙井,可是从目前情况来看,起码在几个时辰里,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他已经痛迷糊了。 此时,张怕在嘶吼,留在神之心里的元神也在嘶吼,就这时候,忽然发觉身边有许多神力,也发现自己是在别人的身体里面,当下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嗖的钻出神之心,回去张怕身体,和自己的元神合到一处。 这丝元神回去张怕身体,因为神之心的灵智和他纠缠在一起,顺便的将神之心的灵智带回去。当这丝元神和元神本体融合之后,元神发现到神之心的灵智,便是习惯性的将之收聚融合。 若是往常,神之心断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他喜欢和张怕在一起,却并不代表就要把自己送给张怕,他更想自己是独立的,不愿意被人控制。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连续十天,都在见识张怕如何忍受痛苦,于是在这一瞬间,神之心心一软,便是毫无反抗的被张怕元神融合进去。 张怕融合别人的元神,因为本性善良,不愿意抹杀任何一道灵智,都是想让他们好好活着,如同冰晶那样。所以尽管此时在忍受巨痛,也是在融合神之心的灵智,可是个性使然、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让他只把神之心的灵智拖进自己元神里,然后不再理会,继续去忍耐自己的痛苦,神之心却还是活的,和原先一样。 因为见到张怕太过痛苦,在这一瞬间,神之心冲动的交出自己,哪怕是被张怕炼制成器也在所不惜,所以全无反抗,乖乖被张怕元神融合。却没料到这家伙竟是放开自己的元神,然后就不理他了。 就算神之心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是知道自己没事,没有被抹杀灵智,还是活的。试着动了动,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大变化,唯一变化是可以随意出入张怕身体。 既然自己可以做主,神之心就又记起帮助张怕那件事,于是意念一动,抽干神之心里的神力,全部灌输到张怕体内,只一个瞬间,张怕变得无比强大。 突如其来的强大,使得谪仙井法阵被这股力量一挡,竟是出现极短时间的一个停顿。而就在法阵停顿的这一瞬间,张怕突然间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清醒了这么一下,于是意念一动,收回天缠丝,跟着双手双脚撑住白色石阶,奋力一蹬,扑向谪仙井外。 谪仙井法阵只停顿了极短的一点时间,在这点时间里,张怕只来得及收回天缠丝。在后来使力往外冲的时候,法阵力量再次加及身体,让他再次体会到剧烈疼痛。 好在,在他疼痛的一瞬间,身体已经展开,当疼痛重新袭来之时,他已经使出力量,身体腾空而出,眨眼间冲到井外面。 出去的时候,剧烈疼痛让他难以忍受,顺便的发出声凄惨嚎叫。可是只喊了一声,身体已经冲到谪仙井外面,然后疼痛消失,他的喊叫便也消失。 此时的他全身大汗,汗水中夹带着无数血丝,整个人疲惫的躺在地上,表情倦怠,手脚无力,再也不想动。 看见张怕冲出谪仙井,老疯子面无表情。 做为磨练元神的神奇所在,总有神人来谪仙井试练,却是第一次见过张怕这样的出井方式。老疯子看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转身走掉。 这个时候的张怕只管躺着不动,太疼了!用天缠丝把自己绑起来的方法,实在太过冒险,若不是神之心把自己交给张怕,从而帮到他,鬼知道还要忍受多久痛苦。 现在的他不痛苦了,成功冲出谪仙井,相对应的,井中法阵自然消失,便见百多条大蛇轰轰飞出来,挤在身边陪着他。而神之心的灵智在确定张怕无事之后,好象个游客一样,在他身体里乱转,到处看个没完。 张怕元神里有很多东西,像大佛,本命白骨等物,神之心的灵智就很好奇的一一看过。足折腾好一会儿,才从张怕身体里出来,回去属于自己的大铁块。 他回去后,发现铁块里没有神力,便又回到张怕身体,抽回去一些神力,带着大铁块从井底飞出,停在张怕身边。 刚才抽空神力,铁块失去控制,从空中向下方跌落,幸亏有二十米高的距离,给了伏神蛇反应时间,快速离开,才没有砸到井底的那堆大蛇身上。此时大铁块又飞过来,大蛇们赶紧让开地方,就算自己再厉害,也没必要和大铁块比量谁更结实。只是在铁块落下后,数条大蛇把铁块盘起来,更有一条大家伙盘在铁块上面,以宣泄方才的不满。 如此,便是一堆蛇,一块铁,一个人躺在一起,时间快速流逝,一晃第二天到来,可是老疯子却是没了。自张怕从谪仙井中爬出来之后,老疯子再没出现过。 张怕不知道老疯子在打什么主意,奈何身体无力,只能躺着不动,说实话,他也懒得动。 昨天从井里出来,待清醒之后,知道自己超过十天期限,也就是说打赌输了,按照老疯子的说法,他应该来抢神之心,可是为什么没有出现? 在疑问中又躺一天,顺便拿出仙酒喂给神之心。 现在的他和神之心像一个人一样,两者元神完美融合到一处,只是神之心外面还有个大铁块没经炼制,不能像硬铁刀那样收进体内,所以便也由得神之心回去铁块里。 元神融合后还有个好处,不用分裂元神进入铁块陪伴神之心,神之心的灵智可以随意来去,也可以随意和张怕交谈。 现在,他喂给神之心仙酒,神之心快速吸收,经过这些天的折腾,神之心的灵智又变得厉害一点儿,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必然会比以前还要厉害。 喂过了酒,开始琢磨老疯子干嘛去了?想怎么对付自己? 他们呆的地方是三十三天中一处高山山巅上的平地,平地中间是谪仙井,周围没有法阵,也没有老疯子的花园,尽是展露无疑,若以神念查找,从老远处就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张怕自然知道这些情况,所以在奇怪老疯子为什么不出现的同时,顺便琢磨,他这是放过自己了?仔细想一想,很有这个可能。就不兴人家善良一次? 可问题是,即便放过自己又能如何?要如何才能下去三十三天? !#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慢慢休养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慢慢休养 因为修为不够,也因为受过惨烈痛苦,他对这个高高在上的第三十三层天是一点好感也无。所以,尽管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却只呆在高高山巅,哪里也不想去。 懒懒躺在谪仙井边上的平台,慢慢休养,待养到第四天,身体才算是恢复过来。不过这个恢复只是精神上的,终于远离痛苦,不用再惦念那种巨痛的恐怖。至于一身修为,起码得数月甚至数年时间才能恢复完全,这要看他如何修炼。 四天后,张怕起身,取出仙酒倒给神之心喝,这才有心情打量周围环境。尽管不喜欢第三十三层天,可是既然呆在这里,暂时又无法离开,总该了解清楚才是。 眼睛看过的地方只有山。他立足之地是最高山巅,从这里往下望,到处是层峦叠嶂奇峰怪石。看了会儿,撇撇嘴,三十三天,名头好大,看起来不过如此,倒是老疯子的那个花园还要更好看一些。 想到花园,就又想到老疯子,那家伙干嘛去了?从张怕爬出谪仙井以后就没出现过,难道真的是放过他了?张怕有点不明白,跟着暗骂一句,既然放过我,为什么不带我下去,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此时,他眼睛看得到的地方没有人,既然山野无人,就没必要再寻个什么地方安身,直接留在这里就是。于是又坐下,看着一地大蛇发呆。 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每一条长约十五米,莹白鳞甲,坚硬厚实,眼神阴冷。只是卧着,就带着一种凶兽本身自带的凶意和威压。可是在张怕看来,这群蛇是他的命根子,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们受到伤害。 只有一点,张怕保护了他们,却也让他们不可能变得强大,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厉害,只是一种对弱于他们的生命的天然反应,若是换了别的伏神蛇与他们为敌,这群蛇只能败退。他们更像是被张怕惯坏了的小孩,对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所以会在张怕受伤的时候,明知道对手很强,却一定要去拼命,一方面是心疼张怕,一方面是血脉传承的血性,也有一方面原因是有点儿不知道天高地厚。 有的时候,张怕觉得自己耽误他们了,可是仔细想了又想,就算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如此耽误他们。若真的让这些蛇去战斗去拼命,必定会有死伤,这是想要变强大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一边是随时可能死去,一边是安稳过一生,张怕很轻松的替他们做出选择。 看着一堆蛇,又想起天雷山众人,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可好?这些都是他想保护的对象,也是给自己套的枷锁,可是他个性如此,明知道麻烦、艰难,也是心甘情愿的担起保护他们的责任,和对待伏神蛇一样。 发了会儿呆,轻叹口气,放开神念,就算再不喜欢这里,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多些了解事情为好。经过一番查探,又发出一声叹息,谪仙井附近,方圆万里之内没有人的气息,只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神兽。神兽不比神人,神人高手还有可能隐藏气息,不被张怕发觉。神兽却是掩不住气机,张怕一番扫查,感觉每一个神兽都特别难对付,自己很有可能不是对手。 所以,他才会轻轻叹息一声,看着下方山林发呆,若是没本事,还是不要轻易下去的好。 如此,只能呆在山巅平台上。为了不耽误时间,也是为了有能力自保,从这天开始,张怕努力修炼。而老疯子就好象是真的丢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多月,张怕和神之心合力糟蹋仙酒仙丹,于是仅坚持了一个多月,张怕身上所有存货全部糟蹋干净,仅剩下一些没有炼制的仙草仙药,比如两株云天参和一株为你草。 在以前,张怕身上起码有数千仙丹和数万乃至十数万瓶仙酒,若是慢慢吃,吃个几年十几年绝对没问题。可是在第三十三层天上面,这里的强大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所以把仙酒全部倒给神之心喝,只想让他快速变强。 神之心在经历了和他的元神融合之后,大铁块重恢复以前状态,可以快速吸收神力,而且吸收程度更胜以前。为了得到一个强有力的打手,张怕把仙酒当脏水一样倾倒,全部喂给神之心。 神之心没有浪费他的好意,吞掉这许多仙酒之后,又得到三十三天的神气滋养,好象一个空袋子一样,疯狂吸收神力。于是,一个半月之后,神之心养好和老疯子的法阵对斗时受到的伤,并且实力得到飞快提升,可以这么说,若是老疯子再用法阵折腾他们,神之心只需要稍微费点力气就可以破开法阵,不会像以前那样拼命那样狼狈。 神之心的实力得到提升,张怕也是快速精进。不过是在三十三天呆上四十几天而已,张怕的修为起码提升十倍不止。说起来也有些难为他,不光是修为精进,最生猛的是他在十几天内吃完数千枚丹药,这种速度简直不能用快来形容,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确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张怕只是将无数仙丹的力量,通过元神,送入大铁块里面。自己的身体装不下多少力量,神之心可是绝对的能装,这是两个元神融合后带来的一个好处,帮他存放神力。 如此一来又有个好处,他和神之心的元神融合到一处,大铁块就成了他的东西,在里面存些神力可以方便使用,总比大战时吞仙丹来的方便。而且神之心也可以使用这些力量,这就是第三个好处了。 糟蹋光仙酒仙丹,张怕又装模做样修炼几天,这一天,空中有一道黝黑身影快速飞来,眨眼来到近前。一见面就是大喊:“老疯子呢?那个混蛋呢?”跟着才想起来询问张怕:“你怎么样?受伤没?那个混蛋欺负你没?” 来人是大个子,直接落在张怕面前,仔细打量着看。张怕没回答问话,反是先问道:“你怎么变黑了?” 大个子原先是青色坚甲,此时变得漆黑,看上去有些不舒服。大个子恨声说道:“总得找老疯子算帐。”张怕好奇,大个子也和老疯子打架了?当下再问道:“怎么了?”大个子随口回道:“没怎么,就是去他家找你,被门口机关埋伏了一次。” 听到这话,张怕很有些感动,大个子对他真好,自己被抓到三十三天,他都能追上来查找,并且一直找到今天,当下郑重说道:“谢谢你”跟着又说:“我只能说谢谢,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已经谢过好几次了,你别觉得烦啊。” 大个子难得笑了一下,骂道:“假不假?”跟着又问:“你是怎么回事?” 张怕还是没有马上回答问题,反是关心起大个子这一身黑,再次问道:“这个颜色,去不掉?”大个子怒道:“被那个混蛋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这都多少天了,就是掉不下去。”张怕笑道:“黑色显得挺威风的,就是看着不习惯。” “少气我,你是怎么回事?那个混蛋呢?还有,你呆在这干嘛?”说着话,大个子看眼不远处的谪仙井。 张怕便把这些天经历的事情简单说一遍,只是把那些苦痛折磨随口带过,没必要多说。大个子听后,满面是不敢相信的表情,上下打量一遍张怕,低声问道:“谪仙井?白色试练?你全过了?”说着话,又去看那口井。 张怕点头说是,笑着问道:“用不用这么吃惊?怎么?有问题?” 大个子点头道:“非常有问题这里是第三十三层天,谪仙井是能够来到这里的神人高手修炼元神所用,你才是什么修为?竟然能熬过谪仙井的试练?” 听到这话,张怕想了下问道:“你是说,哪怕是最简单的白色试练,也是给三十三天高手准备的?只有像你这样强大,才可以进去试练?”大个子随口说道:“不然你以为呢?” 张怕一听,当时气的不得了,难怪老疯子一直不肯出现,敢情是知道给自己设了陷阱,他不好意思见面 他正生气,大个子问道:“说详细点儿,怎么从井里出来的?”实在是张怕修为太低,大个子想不出怎么做才能坚持过那种痛苦。 张怕苦涩一笑,轻声说道:“得感谢黄金龙,我用天缠丝把自己困在石阶上。” 此言一出,大个子登时呆住,过了好一会儿,轻声叹气道:“你狠”捆上去就是没完没了的忍受痛苦,而且是剧烈痛苦,没人愿意遭受这种磨难,所以大个子说他狠。 张怕笑道:“这有什么狠不狠的,咱想个办法,把你这身黑皮给去了吧。” 大个子想想说好,又道:“咱回去慢慢弄。”说着话,第三次看向谪仙井,然后再看看张怕,到底还是不敢相信,他怎么就能忍过这种痛苦呢? 张怕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别看了,那感觉老难受了,反正我是不想再来一次,走吧。”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清心寡欲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清心寡欲 大个子说好,看看一地大蛇,再看向神之心,当时笑道:“那个老混蛋难得吃一次瘪,居然没和你抢神之心。”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一下,仔细看看神之心,又仔细看看张怕,便是笑的更大声,哈哈笑道:“难怪老混蛋走了,这块铁和你搞到一块了,哈哈。”这时候,他发现神之心的灵智里有张怕的元神印记,很显然,现在的神之心是有主之物,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得到他,除非就是想要一块废铁。想来老疯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不再出现。 张怕郁闷道:“什么是搞到一块?”大个子笑道:“管他什么,你明白意思就成,有意思有意思,一定要好好气气那个老混蛋,他那个花园在哪?” 方才诉说事情经过,张怕提起过花园,现在,大个子想去找老疯子晦气,没别的,就是幸灾乐祸找找麻烦气气老疯子。 张怕倒还记得花园的位置,想了想,收起一地伏神蛇,跟神之心说声:“走了。”抬步下山,往老疯子的花园走去。大个子和神之心跟在后面。 山间多神兽,好在有大个子,它们才没来找麻烦。 不多时,来到一处树林前停住。张怕道:“就在这里,有法阵遮掩,进去后是花园。” 大个子闻言往前看,看了会儿叹气道:“走吧。”他不擅长破阵,否则也不会给自己弄一身黑色。而依张怕修为,想查知这个法阵的具体布置都难,更不要说破,他们只能暂时离开。 张怕说好,又问:“现在就走?”大个子叹气道:“走吧,我不喜欢这里。”他打不过老疯子,来寻找花园,就是想气气那个混蛋。可是有法阵阻隔,为免被法阵困住,便是决定离开;再加上张怕已经无事,大个子也失去了和老疯子拼命的想法,更加没必要留在这里。 于是,大个子带着张怕和神之心离开三十三天,回去很熟悉的星源。 下来的方式很简单,张怕抱着神之心骑在大个子背上,然后便见他腾云驾雾般的在云雾里乱闯,好象秤砣一般向下方直落。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落回到最下面的神界大地上。 待脚踏实地后,张怕道:“还是这里舒服。”大个子笑道:“那是你没在三十三天好好呆几天。”张怕摇头道:“既然那么好,你怎么跑下来?”大个子说道:“我跑下来,是因为我在上面也呆够了,和你的情况不同。”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自己很厉害,大个子有点小得意。张怕叹气道:“好吧,你说的对,身上这黑玩意怎么弄下去?”就不让你得意,哈哈,你敢得意,我就敢揭你伤疤。 果然,大个子偏头看眼身上黑甲,随口说道:“青音帮我想了几天办法,没想出来,不管怎么说,老疯子总是有点本事。” 前次寻找张怕,从第一层天到第三十三层天,好一顿寻找;后来回到神界大陆,还跑去界中城寻找,都没能找到张怕,他就回去星源呆了段日子。青音守在星源,见他甲皮变黑,自然要询问,而后就是帮着找东西洗去黑色,可惜也是失败。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皮肤颜色被改变,张怕宽慰他,说道:“慢慢找,总能找到办法。” 大个子无所谓说道:“随便吧,走吧,回去星源。”这次东奔四跑的寻找张怕,又累又费时间,既然找回张怕,当然要好好休息一阵。至于老疯子,算了,大个子懒得再回去三十三天找他麻烦, 于是,一人一兽一铁块,很快回到星源。见张怕安全回来,青音高兴说道:“回来就好,没事吧?”张怕笑着回话:“就那么回事。”大个子一旁说道:“无论是什么事,以后再说,先喝酒,拿酒出来。”后一句话是跟张怕说的。 张怕听到后,轻声回道:“没了。”大个子没听明白,问道:“什么没了?”张怕回道:“没有酒了。”“什么?怎么会没有酒了?”大个子急问道,跟着再问:“让老疯子抢了?” 张怕摇头道:“都给他喝了。”指着神之心说到。大个子很郁闷,又气又急,连声说道:“你就败家吧,就败家吧,唉。”再看眼神之心,冲张怕摇头说道:“你不能和他元神融合到一处,就把他当人看待。”跟着又是叹气道:“那么多酒啊,我都没喝,我都没喝啊,那么多酒” 这家伙真能唠叨,张怕跟着叹气道:“大哥,你老人家别唠叨了,咱不是还酿的么?” 听他说到这话,大个子更生气,瞪着一双大眼说道:“你还好意思说?那些新酿的酒,稍微好点儿的都被你拿去了,现在就剩一些才酿的新酒,让我怎么喝?” 自从有了神之心,张怕确实没少糟蹋酒,当下嘿嘿一笑,认真说道:“咱有果子,也有仙草,可以继续酿。” “酿你个头,老子才懒得等那么久时间,你回家一次吧。”大个子鼓动张怕回去天雷山。 张怕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想干嘛,便是随口说道:“懒得理你。”去青音旁边坐下,认真表示谢意,毕竟是他帮着看守星源。 大个子跟着坐下,既然张怕没有酒了,就不问他,改问青音:“你那还有点酒吧?”青音笑道:“还有点儿。”说着话拿出几瓶仙酒。结果一拿出来,就被大个子抢走。别看那家伙没有手,但是修为高,轻哼一声,几瓶酒便是飞起来,落到他身前。 张怕笑道:“不和你抢。”说完这话,脑中琢磨起刚才大个子的提议。大个子让他回去下界,在现在看来,很有这种可能。因为神之心和他元神融合到一处,若是下界,只需带走神之心的灵智即可,至于大铁块,完全可以丢在这里,等回来后,再让灵智回去即可。 想到这里,以元神和神之心沟通,神之心很干脆,痛快答应下来。在答应下来的瞬间,灵智已经进到张怕身体,全不在意大铁块会怎样。 大铁块里有无尽神力,神之心却可以说放弃就放弃,足见对张怕有多关心。 既然解决掉最大的难题,张怕长出口气,满心喜悦,终于可以回去天雷山,当下跟大个子说道:“听你的,不陪你了,你先慢慢喝,我回家拿灵酒。” 大个子点头道:“这才对,多拿点酒回来,再带些下酒菜,恩,看看咱这还缺什么东西,多带一些回来,果园里那个院子太空了。” 张怕点头说好,下一瞬间,人已经回到天雷山。从此就可以看出,张怕修为确实增长飞快,若是静心修炼一段时间,会增长的更快。 回到天雷山,直接去往后方山脉,回去自己的家。 进到院子,发现四女正聚在一起说话,只是并没显得多高兴,一问一答的,每一个人都表现的在尽量迁就对方。 张怕轻轻敲门,而后走进房屋,冲四女微笑说道:“我回来了。” 在他敲门时候,四女还有点诧异,谁来了?还要敲门?转头一看,发现是他,四女噌的快速起身迎过来。待听到他说话,桃花气道:“怎么这么久?不知道我们担心么?” 因为神之心事情,也是因为云天参事情,这一次在神界耽搁实久。自他飞升神界以来,这是第二次很长时间没回来。平常多是三天五天回来一次,突然长时间的没消息,换了谁,都会觉得出了问题。 所以在听了桃花说话之后,他满心愧疚,在这一时候,他问自己,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纵是修成神人又如何,看来做神也不见得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四女中,除去桃花心直口快以外,其他三女都很擅长替别人考虑,尤其擅长替张怕考虑,所以没有像桃花那样说话,只轻轻问候一声,而后便是张罗酒菜,大家边吃边说话。 张怕很感谢她们的体谅,他也不想回去神界,只是还是那句话,该是你承担的责任,总要承担起来才对,所以,哪怕再不舍,他也会回去神界,继续看护星源。 因为太久没见面,这一次又喝又说的,直到夜幕降临,酒席才算散去,而后回房歇息。待第二天,大家又是聚在一起说话、喝酒,努力把院子变得热闹起来。 事实上,张怕要的很简单,只要能和四女呆在一起就足够,四女亦然。 不是说他们不知道世间百姓的情爱,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洞房,实在是修道修的,张怕很成功的把自己修成清心寡欲之徒。因为没经历过那些事情,也是因为不适应,他很少亲近四女,最多牵牵手、拥抱一下而已。 另外,四女也是修者,同样把自己修的清心寡欲,这便是功法问题。天雷山以前是道观,整座山尽是出家人,自然是修炼清心寡欲的法术。到如今,若是严格说起来,张怕其实还是个道人。 宋云翳和成喜儿修炼的便是从道人张怕那里学来的天雷山功法,所以会和他一样清心寡欲。 而桃花朝露二女是天生神物,更有天生魅力,一出生就引得无数人抢夺,抢夺次数多了,不但腻烦,还有了逆反心理,二女极其厌恶所谓的情爱,更不要说**,便也算是清心寡欲。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脸皮薄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脸皮薄 除去以上这些原因之外,最主要的一点是脸皮薄,四女加一男,五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超越某种界限去表达对对方的喜爱,天长日久下来,便是习惯了,反正知道对方心里有自己就是,身为修者,又不是修的双修法术,并不太需要**。 但是不管怎么说,张怕都是喜欢和四女呆在一起,于是在家里多呆两天,而后找林森喝酒,又去逆天洞走一趟,取灵草灵果酿酒炼丹,弄了数千瓶灵酒灵丹,而后回去天雷山和小猪小猫等一群小家伙玩了一天,便是离开天雷山,回去神界。 他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只是心中有事,而且可以随便下界,以后常回来就是。 也是因为心中惦念事情,这次下界就没见张天放以及瑞元等人,直接回去神界。当他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星源上的时候,大个子笑问:“这么快?我以为总要多呆几天。” 在张怕下界这几天时间里,大个子变成保镖,保护神之心的黑铁块外体。此时回来神界,神之心重回铁块,大铁块便又活了起来。 张怕取出数千瓶灵酒灵丹交给大个子说道:“可以换仙酒了。”大个子气道:“我怎么换?”张怕随口说道:“我怎么知道?”然后蹲下来看着神之心那个大铁块。 既然已经心神相融,就该好好炼制大铁块,一是携带方便,二是可以帮他打架。 大个子看到张怕如此表现,冷哼一声表示不满,转身跟青音说道:“你去找老千,让他帮着换,就说前次交换以后剩下的。”他也知道不能把张怕有灵丹的消息完传出去,否则各种麻烦必定没完没了,尤其在现在这个时候,界中城情势紧张,经常有人打架,为避免麻烦,必须要多加小心。 青音说好,大个子略微想了下,却又说道:“算了,这件事情不急。”转头问张怕:“你在上面那些天,我找了下乙尘、书已那些混蛋,一个没找到,要不要继续找?当是给你报仇。”张怕摇头道:“既然找不到,何必辛苦去找,以后见到再说。” 不是张怕没有性子,轻易放过仇家,只是他对得罪自己的人并不在意,只要自己没死,只要对手不做过分事情,他一般都不太在意。更何况没人能确定自己被抓,就是他们几个人跟老疯子泄露神之心的秘密,所以不建议大个子费大力气去折腾。 大个子一听,随口回道:“随你,反正我是懒得动。” 张怕呵呵笑了一下,也不回头,看着面前铁块,继续问他:“你那身黑色怎么办?一直带着?” 这时候青音插话道:“不知道是什么法术,我俩试了好多种方法,都是去不掉,不若我去天城走一趟,问问黑甲的事情,顺便换些仙酒回来。” 张怕闻言后想想问道:“我被抓的那些天,你自己在这,有谁来过么?”青音回道:“没有,连个鬼都没有,巨冷清。” 张怕听后点头说道:“你和大个子一起去吧,有他在,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你呢?”青音跟着问道。张怕回道:“反正没人来,也没有云天参招惹祸端,我就留在这里。”青音担心道:“万一有人找麻烦呢?”张怕笑道:“我就一个人,要啥啥没有,谁找我麻烦干嘛?” 青音沉声说道:“我觉得有点冒险。”他不同意让张怕一个人呆着,实在是这家伙太能惹事,张怕来神界只有短短五年时间,惹出的事端比青音呆上几百上千年见过的还要多。 知道他在关心自己,张怕笑道:“没事的。”大个子同意道:“应该没事,老疯子折腾过了,难道还有人敢找他麻烦不成?而且有大铁块做帮手,谁也不用怕,就这么定了,咱俩现在就走。”后面是跟青音说话。 见他俩是一样的坚持,青音同意下来,叮嘱张怕一句,和大个子去往天城。 如此,偌大星源广场只剩下张怕一人,好象刚来到神界时那样。他先是约略扫查过下方无数星空,没发现不妥,便是跟神之心商议炼器之事。 若在以前,神之心必定会抗拒,绝对不会同意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改变自己身体,但是现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张怕已经合为一个人,便是同意了张怕的请求,然后一起琢磨炼制成什么样的神器比较好。 依张怕所想,当然是再搞一柄像硬铁刀那样的大黑刀,锐利可攻,坚固可守,实乃不可多得的利器。可是神之心不同意,他不喜欢自己变成傻傻的样子。 张怕一琢磨,是这个道理,神之心和硬铁有本质区别,虽说都是黑色,也都很坚硬,可是一个有灵智,一个是死物,若是只把神之心当成普通材料来炼器,恐怕能气得老疯子来揍张怕一顿,当然不能轻率而为。神之心是世上最好的材料之一,就该慎重对待,不能糟蹋东西否则都对不起张怕曾吃过的苦。 如此一来,就得好好琢磨,要才炼成什么样的神器,才能发挥神之心的最大作用。想来想去,认为应该从元神着手,要让神之心的灵智是活着的,也要让大铁块也变成活物,可以自动应敌。若是有了这个本事,再打架的时候,张怕等于多个帮手,可以二打一。 越这么想,越觉得主意不错,然而,最大的问题产生,要如何炼器才能让神之心的灵智和黑铁块一起变活? 琢磨好久想不出办法,决定等大个子回来再说,他先修炼养复身体。 在第三十三层天上面,他不光是身体受伤,元神也受到剧烈伤害,连续十天和剧烈疼痛做伴,换了是谁,也不敢说一点问题也无。尤其最后一天,巨大疼痛直接攻击元神,连绵不断的折腾他,若不是运气够好,能活下来;换成一般人,早废了。 出井后,倒是在井边休养一段时间,不过时间仓促,又心里有事,没能养好伤,此时当然要抓紧时间修炼,尽快疗伤,让自己变强大。 这一坐就是三十天,三十天后收功起身,心下奇怪,大个子怎么还没回来? 正疑问呢,天边飞来一道身影,是青音。等他落下后,张怕走过去问道:“大个子呢?怎么才回来?”青音苦笑道:“去追乙尘了。” “他看见乙尘了?”张怕有些好奇,用不用这么巧? 青音回道:“大个子去天城后就开始瞎折腾,一会儿换酒,一会儿打探消息的,反正多是乱逛,有一天心血来潮,一定要去城外,我拗不过他,跟着出城,便在城外发现到乙尘的气息,然后他追过去,让我先回来。” “发现到气息就追过去?”张怕再问,心道大个子还真是冲动。青音回道:“可不就是,我根本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知道他怎么就有发现了,然后跟我说句话就跑了,我怕出事,不好在天城继续呆着,于是回来,喏,这是大个子给你换的仙丹,让你疗伤用。”说着话递过来一堆丹瓶,少说有几百瓶。 张怕接过,装进储物手镯里,又问:“他那个黑色去掉了没有?”青音摇头道:“没有,不过有人说,这黑颜色什么都不耽误,没有危害,是用来胡闹的玩意儿,过几年会消散掉。” “过几年自己消散掉?”张怕想了想,这玩意倒有意思。 青音点头道:“反正他们就是那么说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问张怕:“换酒的时候,大个子让我小心,不能出事,所以没换出太多灵酒,到现在还剩一些,要不要给你?” 张怕摇头道:“你留着,以后再换。”说着话,想起伏神蛇,便是放出他们,弄一堆灵丹喂他们,把青音看的目瞪口呆,问张怕:“你一直拿灵丹喂蛇?”张怕随口回道:“差不多吧。”青音听的更是吃惊,叹气道:“这么大的家伙,得吃多少灵丹才能长这么大?你太能糟蹋东西了。” 张怕笑道:“他们什么都吃,号称无所不吃,能长这么大,主要是吃灵气,东西还真没吃多少。”说到这里,跟着多解释一句:“他们是我那个星空里最有天赋的修行种族,只要修到一顶程度,就可以变成人形,很厉害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仔细打量每一条蛇,心道不对啊,这帮家伙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只灵酒灵丹灵草就不知道吞吃掉多少,为什么还没修成人形?心下有点奇怪。难道是修为不够? 以神念仔细扫查其中一条蛇,觉得内息强大,灵力充沛,和曦宫那几个王爷比较,相差有限,难道是这些差距让他们不能修成人形? 不过又一想,现在这样挺好,他们可以安心呆在大核桃里,若真是修成人形,就算是大蛇们肯进去核桃里呆着,张怕也不允许。 想到这里,觉得应该换个样子对他们了,既然小猫小猪、甚至两只老鼠都能放归天雷山,就应该让大蛇们和那些家伙一样自由,而不是像个宠一样,整天带在身边。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炼制神器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炼制神器 就在这时候,大个子回来了,满面不高兴,落下后说道:“到底没找到那个混蛋。”听声音,很是气愤。 青音接话道:“没见到人,只凭一丝残留气机追踪他,根本就是很难。”气机淡弱,随便个什么东西都能将这道气机抹去或是掩盖,比如刮风下雨,比如野兽粪便。 大个子听后点点头,不再说这事,换话题问张怕:“你现在是什么修为?神山,能上几层?张怕摇头道:“不知道,没爬过神山,不知道到底能上几层。”大个子说道:“不是换回来许多丹药么?你赶紧养伤,然后爬一下神山。”张怕回道:“养伤是应该的,不过,我对爬山没什么兴趣。” 大个子正色道:“这和兴趣没关系,你既然能从谪仙井里出来,修为当不会太差,兴许能重新回到三十三天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张怕赶忙摇头:“到不了,到不了,肯定到不了。”大个子不理会他说什么,随口说道:“不管能不能到,总要尝试一下,你以为谁都能撑得住三十三天上谪仙井的痛苦磨练?”说到这里,转头问青音:“那些仙酒在你这吧?”青音点头说是,大个子道:“千万不能给他,走,喝酒去。”说完这话,又跟张怕大喝一声:“赶紧修炼。”而后和青音去到一旁坐下开喝。 张怕一见,难怪青音回来后,只给自己丹药而不给仙酒,敢情是大个子叮嘱过,怕自己糟蹋东西,当下开口说道:“多少给弄点,神之心总得喝一些。”大个子摇头道:“不给。”张怕道:“可是拿我的灵酒换回来的,干嘛不给我?”大个子接话道:“可是我俩跑的腿,而且已经给你许多丹药,你还想怎的?” 郁闷个天的,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不给自己仙酒了,想了想说道:“我回果园修炼,你得跟我回去,我要种下云天参。” “种你个头,让我省点心好不?”大个中随口骂道。 好吧,那就种我个头,张怕只好屈服于大个子的无礼,在原地打坐,略一调息后,服下仙丹,而后开始修炼。 说起来,他如今并不缺少仙丹,前些天在三十三天的时候,他把所有仙丹全部吃下,然后将其中神力藏于神之心的大铁块里,只要他想要,只要大铁块在身边,不过是一个动念的事情,随时可以拿回来。只是丹药这类东西,多储备点总没有坏处。所以便是一面服用丹药,一面从铁块抽取神力,一面运功疗伤。 如此又是过去一个月时间,张怕终于伤势全好。因为曾在谪仙井中好一阵苦熬,伤好后,连修为带元神都是变强,是很强很强的那种变强。 约略检查一下身体,很满意此时修为,于是起身,走向大个子。 这些日子,大个子过的很悠闲,整天就是卧着发呆,或是卧着喝酒。见张怕起身,远远招呼一句:“可算活了,养个伤而已,用的着这么久?” 张怕道:“当然需要。”说着话眼睛一扫,没看到青音,随口问道:“青音呢?”大个子道:“回家了,人家又不欠咱俩的,总不能天天困在这里帮咱干活。” 张怕轻轻点点头,坐到大个子对面,先是检查下方星空,然后说道:“我去下界呆几天。”大个子叹气道:“去吧,早去早回,我可没什么耐心,一直替你守着。” 张怕说好,收起伏神蛇,唤来神之心的灵智,穿过星源下的星空,回去天雷山。 他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先后两次养伤,用去两个多月时间,时间有些长,他要回来陪四女呆几天,然后回去神界做另一件事。 眨眼过去四天,张怕和天雷山众人辞别,返回神界。回到星源后,第一件事就是问大个子,如何炼制神之心。 伤好了,修为增长了,自然要搞一柄好神器才算得上如虎添翼。 听到张怕的要求,大个子随口说道:“去书阁查,那里面懂的肯定比我多。”张怕便又飞去神山上的书阁,仔细查询所有有关于炼器的功法。 书阁里的书实在太多,经过两天两夜的辛苦查阅,张怕算是有了点眉目。而后回去星源,和大个子继续商议如何炼器。 大个子还是不理他,让他和神之心商议。张怕只好无奈去到一边坐下,和大铁块商议如何烧炼它。神之心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又是和张怕元神相融,所以并不在意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以及会变成什么模样,反是全心全意和张怕商议如何折腾自己。 这时候,大个子插话道:“把云天参和为你草吃了,然后再炼器,绝对更有所得。”张怕直接拒绝掉,随口道:“折腾他们干嘛?”继续和神之心商议。 连续商议两天之后,神之心认为自己可以变成一副完美铠甲,没错,是铠甲,不是护甲。他想让自己拥有将军元帅一般的威严,而不是武者用来防御的器具。 既然大铁块做出决定,张怕便是同意下来,接下来的事情是琢磨如何能让铠甲活起来。 这个问题想了六天,最后定下炼制方法,以张怕的元神之火烧炼神之心。 这玩意虽然坚硬,可是已经和张怕同有一体,炼起来很是轻松简单。只要让神之心的元神印记在炼制过程中,重新与黑铁块契合到一起就成,同时,也要把张怕的元神印记一起送进去。只要炼制成功,这柄神器就可以自己对敌,因为有神之心在控制。 到现在这个阶段,唯一麻烦的是形状,要费好大劲才能弄出一副他和神之心都满意的至尊无上的坚硬铠甲。 他在琢磨细节,大个子冲他冷笑一声,跟着说道:“你真是笨的要死,神之心是活的,你还琢磨那么多干吗?只要得到神之心帮忙,可以随意炼制,炼成后也可以随意变幻,偏你还在瞎琢磨。” 张怕闻言,决定先试试再说,脑中回想这几天曾学习过的炼器功法,最终选择一种以他修为能够完美控制的功法,然后祭起元神之火,小心烧炼黑铁块。 他和神之心元神相容,所以不用担心他的元神之火会烧坏大铁块,也不用担心会烧痛神之心的灵智。当火焰热到一定程度,张怕意念一动,五米见方的大铁块嗖地变成黑色铁液,在空中缓缓流动。 跟着送进去自己的元神,跟着再一动念,他的元神满布铁液每一处,剩下的事情就是继续烧炼。他本意是想做下尝试,没料神之心配合的如此完美,张怕不想浪费机会,当下因势利导,便是放手一为,准备一次成型,给自己炼制一柄天上地下无坚不催的最好神器。 此次炼器,和他以往的炼器方法完全不同,别的不说,只一点,不需要他琢形。他要做的就是把铁液变成自己的东西,而后看着铁液自己变化无穷。 元神融合以后,炼制神之心这样强大的材料不再是难事。因为两者的完美契合,在炼制过程中,不但可以完美控制铁液的变化,更在通过这种相互了解、也是相互掌握的过程,让他可以更加完美的掌控大铁块。同时,通过这种掌控,又让他在修为上也有长进。 这是他的第一柄神器,加上是使用神之心炼制,他不敢马虎,所有过程都是小心谨慎,极尽完美。 因为太过小心,让张怕特别累,在这种特别累的煎熬中,八十一天之后,神山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清脆鸣响,跟着高天上的流云瞬间散开,露出澄蓝天空。在这个时候,张怕的元神之火无声熄灭。火焰熄灭后,空中出现一大滴黑色铁液,好象没经炼制时那样。 张怕却是知道,这铁液绝对恐怖,因为是活的。 他和神之心合力炼制铁液,铁液中原本存有大量神力,加上他的完美操控,几个条件凑到一起,便有了如今这颗强大铁液的存在。 看着眼前这漆黑一团,张怕面露轻笑。当炼制完成后,神之心的灵智从自己身体里退出去,进到铁液之中,把那里当成他新的家。 这时候,远处大个子走过来,边走边说话:“你真能折腾,弄出这么滴铁液干嘛?”他正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一柄黑色长枪,枪刃直指自己。大个子停步怒骂:“你个倒霉小子,有病啊,连我也敢吓?” 张怕嘿嘿一笑,长枪便消失不见,变成一条黑色长鞭缠在他身上。 低头看眼黑色长鞭,张怕问道:“厉害吧?”大个子撇嘴道:“厉害什么?什么都没看到。”张怕轻声说道:“现在看到了吧。”说过这句话,腰间长鞭再次消失不见,变成一件连头包在一起的黑色铠甲,把张怕包的严严实实,看上去很是威武雄壮。 神之心不光是凝出铠甲这么简单,在铠甲的右手边藏有飞刀,同时又可以轻易变化出刀枪弓弩等各种神器,有了这玩意,等于是防御和攻击神器应有尽有,绝对是好东西 张怕很是自得,便是跟大个子显摆,大个子当然不捧场,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托付 没有观众捧场,张怕孤芳自赏好一会儿,而后意念一动,包裹他伟岸身体的巨大黑色铠甲瞬间变小,变成手镯套在手腕,黑亮黑亮的,看上去感觉还不错。 算上黑色手镯,他手腕上有储物手镯,又有细细天缠丝绕成的手环,三样宝贝并排而列,好像个下界公子哥一样,喜欢乱带佩饰,彰显着富贵。 看眼手腕,天缠丝是金色,储物手镯是白色,神之心化成的手镯是黑色,三种颜色乱搭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不过还好,外面有衣服罩住,轻易看不见,便是甩甩手腕,抬步走向大个子。 大个子斜着眼睛睨他,冷声说道:“折腾完了?”张怕嘿嘿一笑:“怎么是折腾?我这是炼制神器,别说,有了这东西,恩,感觉就很厉害。” “感觉个脑袋,等青音回来,带你去爬神山,看你到底有多厉害。”大个子随口说道。 “你怎么说脏话呢?还有,咱不爬成不?我对那什么山什么水的全不感兴趣,有那时间,不如回家看看,对了,有段时间没回去了,我先回去转转。”张怕说道。 “转你个脑袋,先陪我喝酒,喝够了再回家。”大个子略一点头,二人中间出现十瓶仙酒。张怕见到直皱眉头,轻声说道:“一人五瓶?有点多吧?也有点糟蹋东西,不如给大铁块喝点?”说完这话,想起来大铁块没了,现在是黑色手镯,赶忙改口道:“给神之心喝点。” “做梦!你就喝一瓶,其余的是我的。”大个子说了话,地上有一瓶仙酒飞向张怕。 张怕接过酒瓶,郁闷说道:“带不带这样的?”大个子喝口酒说道:“哪样?赶紧陪老子喝酒。” 好吧,张怕很无奈的屈服于强权之下,开始陪大个子喝酒。 俩人喝了会儿,青音回来,落下后扫量一下周围,没看到黑铁块,便是笑着对张怕说道:“恭喜你炼器成功,可是有神器了。”张怕笑嘻嘻回道:“同喜同喜。” 大个子说道:“正好你回来,我要带他去趟神山。”青音笑着说好,张怕却还是不想爬山,回话道:“我一身修为就是这样,你随便一查就能知道,何必折腾我一次?” 大个子皱眉道:“我就够懒的,你怎么比我还懒?”张怕辩驳道:“这和懒无关,是没必要多此一举。”大个子道:“怎么没必要?我问你,别的神人都有天赋本领,可你来了五年多,算上这几个月的时间,恩,六年了,六年时间还没领悟天赋本领,你算哪门子神人?” 听到这话,张怕郁闷道:“我哪知道?他就是不让我领悟,我有啥办法。” 他在犟嘴,其实偶尔时候也会琢磨起这个事情,可是天赋本领根本就不是琢磨出来的,他的琢磨当然都是无果。此时听到大个子说起这个事情,便是跟着问道:“我去爬神山,就能领悟天赋本领?” “做梦!”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大个子的脾气很不好,一直冷语相对。 张怕叹气道:“既然上山领悟不了天赋本领,何必折腾一趟?说实话,我对这个神界一点都不感兴趣,当初也不是我想要来的,至于你们口中的修为如何,不在意。” 听了这话,大个子叹气问道:“知不知道什么是进取心?” “知道,不过进取不进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张怕懒懒说过一句,看大个子面色不好,便又说道:“好吧,我去爬山,知道你是想让我进险境中历练一下,在危机时刻,兴许就能领悟天赋本领也说不定。” 张怕不笨,明白大个子在想什么,知道是好心,想要自己快速变强,只冲这一点,他就得感谢大个子。 听到他这么说,大个子冷声说道:“这还差不多,先歇息歇息,歇息好了上山。” 张怕说好,可是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到来,在青音回来后没多久,祁信来了。 看见这个家伙,大个子瞪眼道:“你怎么又来了?” 祁信不是自己来的,和前一次一样,身边跟着两大两小四个火红麒麟兽。 一人四兽落下地面,听见大个子问话,祁信随口回道:“不是找你,别冲我瞪眼。”说着话转向张怕,略微拱了拱手,沉声说道:“有一事相求,希望道友能够答应。” 张怕一见,郁闷个天的,三十三天高手跟我见礼,还说有事相求?不是又要云天参吧。转目去看两个小麒麟兽,神念扫过,比以前结实多了,看来是自己养的好。 然后起身说道:“祁先生可别为难我了。” 祁信不接他的话,只管说道:“我想把两只小麒麟兽托付给道友,希望道友能够答应。” 什么?张怕有些没明白,前次不是带走了么,又让我照看?神念再扫过两只大兽,没有受伤。既然大家都没有受伤,为什么要交给我照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祁信出现以来,因为和书已、乙尘等人打架,已经两次把小xx由张怕照顾,第一次祁信和两只大麒麟兽受伤,说的是赠予,任由张怕与小兽缔结心约。张怕不忍心,不愿意让它们失去自由,便是自由收养而已,结果在祁信再次到来之后,轻易带走。第二次是祁信被书已等人埋伏,张怕和大个子,还有神之心合力救下他们,顺便的照顾两个小兽,待祁信伤好,又是带走小兽。 这两次恩惠不算,严格说起来,祁信已经说话不算话了,可是张怕不在意,相比较于得到两只小兽的喜悦,他更愿意让两个小家伙和爹娘呆在一起。 可是此时,祁信和大麒麟兽都没有受伤,为何还要把小兽托付给自己? 张怕在疑问,大个子却是直接问祁信:“你有乙尘那帮混蛋的消息?” 按正常道理来说,托付人照顾后代,当然是要做一些危险事情,比如杀人或者被杀。而祁信想做的危险事情,无非与乙尘等人有关,所以大个子有此一问。 祁信摇头道:“我找不到他们,他们人多势众,我也打不过,说句难听的,逃跑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招惹?我是担心被他们寻到,才会来麻烦张道友,神界就这么大,万一哪天被他们寻到,到那时候,想寻张道友托付也不能够。” 听到这话,张怕好奇问道:“你们之间的仇恨挺深?”祁信闻言,略微想想后轻点下头说道:“很深。”大个子不满道:“有没有仇恨,还要想半天?” 祁信轻笑一下解释道:“我不是在想这个,我是在想我和书已结仇的起因是什么。” “起因是什么?”大个子随口问道。祁信却是轻摇下头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张怕。 这是在等自己的决定啊,张怕苦笑一下,刚搞定神之心,云天参也不再种下,勉强算是恢复自由之身,可若是再来两只小兽?他们在神界是小兽,若是回去天雷山,以他们两米多的身长,绝对是大兽,如此一来,便又是不能自由来去天雷山。 当下想想说道:“我可以照看一段时间,不知道祁道友什么时候能来接它们?” 听他这么说,祁信愣了一下。在他心里,再没有比张怕更适合照顾两个小家伙的人,甚至说,他做的比自己都好。起码一点,自己不会随便糟蹋仙丹仙酒,拿来喂养小兽。 前两次受伤,张怕照看小兽,加一起不过是数月时间,两个小家伙的体质得到明显改善,变得更有精神,身体也更结实。不用问,是用无数丹药堆出来的。 大家都是神人,谁都有不少仙丹仙药,可是能如此给小兽使用的,只有这样一个人。 所以,祁信想把小兽托付给张怕,而且是真的托付,有大个子帮忙看护,又有那块古怪黑铁做倚仗,再有张怕的善良,神界再大,也没有人敢轻易伤害两只小兽,只冲这一点,就比跟在自己身边要好的多。 可是张怕所说,问你何时来接回小兽,虽是表现了他的伟大情怀,这家伙善良的宁肯吃苦受累也不计回报,却是让祁信感到一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在利用张怕,经过前面几次会面,对张怕有了充分了解,祁信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会再次来找张怕。 他知道张怕不会和小兽缔结心约,也知道张怕会努力照顾小兽,经过许多次思考,祁信才会走上这一遭。 其实事情很简单,换成你是祁信,只要能让两只小兽茁壮成长,变成大兽那样强大,说不得也会打起这般主意。 一个三十三天的神人高手,拥有四只恐怖麒麟兽帮忙,虽不能说是呼风唤雨,却绝对可以称霸一方。 所以,从最开始来找张怕麻烦时开始,祁信就想让两只小兽变强大,现在亦然,只是换了方式而已。 此时,张怕说了话,祁信思考片刻,叹气道:“你带着吧,并不是每一个神兽都喜欢打架。”这句话说出,张怕愣了一下,两只大兽也愣了一下,跟着而来的是两只大兽面露欣喜表情,张怕却是轻轻点头说声好。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爬山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爬山 听过祁信说话,看过两个大麒麟兽的表情,张怕明白,祁信和大麒麟兽是真心不想让两个小兽步他们后尘,只想让它们安稳过一生,所以他会点头说好,跟着苦笑着补充道:“那,我就带着。” 五个字,让祁信和两只大麒麟兽如释重负,小麒麟兽却是有些不愿意,就算张怕待他们再好,终究是外人,总不如跟在爹娘身边好。两只大兽看出它们不高兴,便是耐心劝导,小兽修为不够,只能倾听。 而同时,祁信郑重道谢,感谢张怕的善良。张怕轻轻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太想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看到两只小兽始终是依依不舍的表情,才又开口说道:“有时间,多来看看它俩。”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想起天雷山,云翳她们想必也是这般希望的,可笑只知道说别人,自己却是做不到。 两只大麒麟兽和小兽说了会话,把小兽推到张怕身前。张怕蹲下抱住它俩。两个小家伙略微挣扎几下,知道张怕是真心对他们好,也知道爹娘要帮助祁信打架,它俩跟着只能是拖累,便慢慢安静下来,只眼中多是不舍之意,还有些可怜巴巴的无奈感觉。 多看几眼小兽,祁信留下三枚传讯用的透明珠球,让张怕有事情可以通知他。张怕接过说好,知道他们总会担心两只小兽,想了想,便也递过去一枚自己的传讯珠球。祁信高兴接过,又说声谢谢。 到这个时候,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毕,祁信和两只大兽再看会儿小兽,而后齐齐朝张怕施礼,转身离开。 看他们走开,两只小兽很不高兴,大声叫了几下,是送别,也是说着它们的不舍之意。张怕看着俩小家伙很难受的样子,心里有了淡淡离愁,转头问大个子:“神界不下雨?” 大个子回道:“偶尔吧,这里是神界,天气多是一成不变,没有下界的大风大浪,所谓雨水,也是仙草仙药需要浇灌,才由某位神人随便弄些仙雨,你问这个干嘛?” 张怕摇摇头,在这一时候,他突然想去烟雨中泛舟湖上,看着轻柔雨滴打在平静水面,溅起无数团涟漪的雨色,又有长枝当舞、叶动其中的意境,在漫天烟雨中,一切都是那么静,是一种带着淡淡哀愁的静。 想起烟雨,便又想起大老虎,想起大老虎说的烟雨江南,多么美的景色!可惜他没看过。自己后来去到大老虎说的烟雨江南,果然一切很美,美的不似人间,却也不是仙家风景,只好象是一个特异存在,抒发着人世间所有的离愁,让人留恋忘返。 如此风景在张怕看来,却是更显忧愁,因为大老虎不在,那个最开始给予自己强大帮助的大老虎,把一身力量都给了自己的大老虎不在了,心中不免有些感怀。 那时候,他修为很低,总被人追的东奔西逃,后来遇见大老虎,打过几次交道,两人竟成莫逆之交,再后来,老虎临死前,把全部力量送进张怕体内,从那以后,张怕才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一跃成为不世高手。 如今,大老虎只剩下一具枯骨,藏在炼神谷中,张怕已经好久没去祭奠,如今想想,未免有些薄情,改日,寻出时间,一定要走一遭。 不过还好,大老虎有一部分元神与张怕元神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是一个人,也就不用太计较这些事情。 因为两只小兽不舍爹娘离去的悲意,让张怕略有感伤,回想起从前事情。两个小兽却是边叫边挣扎跳离他的怀抱,跳到地上,追着跑开些距离,到底是找不到爹娘的身影,便又无奈回到张怕脚下卧着,静静卧着不动,好象被遗弃那样可怜。张怕笑笑,重把它俩抱起来,转头跟大个子说话:“这下,你得贡献几瓶酒出来了吧?” 大个子瞪眼道:“凭什么?”不过看两个小兽确实可怜,只好拿出两瓶酒丢过来,而后狠狠说道:“就两瓶,多了没有。” 张怕笑着接过仙酒,喂给小兽喝。青音在一旁叹道:“你真能糟蹋东西。”他是由衷而发,虽然有果园有仙果,更有帮助万物快速生长的天赋本领,可是论喝过的仙酒吃下的仙丹,竟是没有两个小兽多,心下稍微有点不平衡。 如此,张怕第三次留下两只小麒麟兽。待小兽喝完酒,张怕问道:“还上山么?”大个子点头道:“上,我替你看着它俩。” 好吧,那就上山,跟青音招呼一声,张怕抱着两只小兽飞去神山,大个子跟在后面。 不多时来到书阁,张怕把两个小兽放到大个子背上,而后说道:“我去了。”说完话,身影一闪,隐入崇山峻岭之中。 从书阁往上的一小段路程,还能以飞行代步,但是再往上走,就要受到神山禁法制约,只能一步一步腿着来。 神山巨大,只此一座高峰便是大过无数山脉。山峰高耸入云,高不可见,更不要说攀登。若是寻常人攀登此山,怕是一辈子也走不完。 张怕在林间穿行,约莫离开书阁有百里距离,正往前行,忽然感觉元神一动,好象穿越一道无形屏障一般,从这里开始,算是真正进入神山范围。 张怕明白,无形屏障是神山禁法的界限,从这里开始不能飞行,要凭着一身本领打上去。 山中多神兽,整个神界的大部分神兽都生活在这座山上,神山是神兽们的乐土佳地。在这里,没有神人留住,只有很少几个高人会构筑洞府,却也是轻易不出现,打扰不到它们的生活。 张怕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在进入神山禁法控制的范围后,变得愈加小心,神念一动,手腕的黑色手镯发生变化,黑色铠甲将他从头到脚包住,同时右手还握着一柄黑铁大刀。 这刀不是他最初的那把硬铁刀,十五米的身高拿着硬铁刀,好象拿柄匕首一样。此时的黑刀是神之心幻化而成。对于如今的神之心来说,只要他愿意,可以变成无数刀枪剑戟、甚至于盾牌等神器。有了神之心的帮助,张怕认为自己可以与三十三天上的高手一战。 此时的他很有些踌躇满志的感觉,因为修为一再提升,又得到神之心这样强大的神器,试问,还有谁能是其对手?不过是一山神兽而已,能够打得动神之心的防御? 他在林中快速前进,约略一刻钟之后,终于看到第一只神兽,或者说是第一只主动朝他发起攻击的神兽。在遇见这只神兽之前,神念中起码见过数千只各样神兽,因为行进速度太快,那帮家伙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是失去他的踪影。由此可以看出,这只神兽很强大,起码速度不慢,能够追上张怕。 那是一只六足怪兽,身体象狼,黑色皮毛,长了个猫头,背后生有三对白色翅膀,叠在黑色皮毛上,显得很好看。 怪兽的速度极快,在张怕才发现到它的时候,快兽已经扑到身前。张怕也不客气,既然主动攻击我,就该承受攻击我的后果,当下大刀一挥,直劈向怪兽。 怪兽的速度真的很快,在黑刀砍来之前,身影一退一进,从容避开张怕攻击,并且再次扑向他。 张怕见状,稍感到诧异,这家伙速度这么快?怎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所处位置比书阁高不了多少,远没到三十三中的第一层天,按说这样地方,多是生存些不足为虑的小兽,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强大家伙存在? 在疑问中,身影轻轻避闪,让过怪兽的纵扑。怪兽身体灵巧,一扑不中,尾巴轻轻摆动一下,跃在空中的怪兽马上转个方向,继续扑向张怕。 这家伙有点意思,翅膀还没动,只凭尾巴就能改变前进方向,张怕突然想把那条尾巴砍下来,看你是不是还能再变个方向。 他和神之心元神相融,等于是一体,他这般才一动念,手边便是飞出一道黑色光影,朝着怪兽的尾巴追过去。 张怕明白,这是神之心按他的想法杀敌,当时很有些小得意,有了强大的神之心帮忙,一头区区怪兽算得了什么。 黑色光影一闪而逝,没料到怪兽实在强悍,竟能躲过这次攻击。方才它扑向张怕,行动时突然缩起尾巴,夹在两腿之间,神之心的快速攻击便是落了空。 黑色光影一击不中,在空中打个转,再次飞向怪兽。到了这个时候,怪兽知道对手强劲,毫不犹豫快速转身,展开背上三对羽翅,只一个颤动,嗖的一下没了。 敌人既然逃跑,没必要继续追下去,张怕以元神和神之心沟通,让他收回攻击。神之心便是召回黑色光影,是柄双面开刃的锋利小刀,没有把手,飞回张怕手边,隐入黑色铠甲中。这等神器,也就神之心能够使用,换了别人,怕是能砍下自己的手。 打走第一个怪兽,张怕继续前行,边走边琢磨,也不知道大个子在哪,能不能遇到这个速度奇快的怪兽,万一遇到,若是攻击两个小麒麟兽怎么办? !#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堂天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堂天 因为还没到达第一层天的高度,这片山林尽是平静,虽说神兽众多,可是能攻击张怕、并且追得上张怕动作的神兽几乎没有,一路行来,很是安全。 足走了一个时辰,也就出现那一只六足怪兽,想来这个家伙应是从神山高处下来,凑巧遇到他而已。 再走半个时辰,在没有路的山林中飞速穿行,神念探察前路环境,身体做出相应动作,或避开树枝,或绕开山石,总之是要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半个时辰后,前路一片开阔,在高高山间,浓密林间,突然出现好大一座平台。平台是一整块灰色山石,在平台最左侧有一座石桥,石桥从山间伸出,直伸到半空中,隐入一方云海中,不知道通往哪里。好在桥头有一个拱门,让张怕明白在虚无半空、浓密云海中掩藏的是什么。拱门门楣上写着堂天两个金色大字,只看字体,扑面而来的是无限威压,同时又有些尊高崇上的气势。不用问,走过石桥,想必就是传说中的第一层天。 只是名字颇为古怪,张怕停在平台上,皱眉看两个金色大字,堂天?应该是天堂吧?是不是写反了?就在他胡乱琢磨的时候,平台上忽然出现大批神兽,起码有数千只,形状各异,有飞的,有爬的,有走的,有皮毛的,有羽毛的,还有坚甲的,都是冷冷看向张怕,其中有许多神兽眼中透着血腥残忍之意。 看见这帮家伙,张怕心道,干嘛?这是欢迎我?才这么想了一下,便见数千神兽,或者叫凶兽更是恰当一些,齐朝他冲来,好象看见世间最好的美味一样,都想咬一口。 看着兽群上方的许多飞鸟,张怕很有点不平衡,神山有禁法,不能飞行,却是管不住一群畜生。 眼看凶兽们凶狠扑来,张怕叹口气,本来是在犹豫要继续往上走,还是去第一层天看看,却没想到会等来凶兽们的攻击。 这么多大家伙,虽说实力不足,伤不到张怕;可张怕也不愿和它们打架,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看眼石桥,在那前面是许多凶兽,便是轻叹一声,转身就跑。 神山巨大,绕过平台可以继续往上攀登。 而这里才是第一层天,以张怕的高傲心气,好不容易爬一次神山,怎么可能只来到第一层天就满足? 他在前面狂跑,后面追着无数神兽,只是数量虽多,却是远比不过那只六足怪兽,根本追不上张怕,只能眼睁睁看他跑掉。等张怕消失在林中,一群凶兽停步,略微想想,有些仇性大的,当场互相斗杀起来,更多的神兽则是悄悄散进山中,回去自己地盘呆着。 张怕撇下这群神兽不理,边跑边琢磨,要是每一层天都有这么多怪家伙找自己麻烦,怎么也得打一架。打架倒是无所谓,就怕碰到无数只六足怪兽那样厉害的家伙,这一架必定十分难打。 这里是神山,山中不光有神兽,还有许多仙草仙树。因为不认识路,张怕只管往上爬,爬到哪里也不知道,在乱转中,竟是来到一处花圃。 花圃很小,无人打理,应该是天然形成,一共有百来朵颜色各异的花。花很漂亮,也很香,来到这里后,张怕马上停步。 他是抱着兴许能寻到高年份仙草、或是自己果园里没有的奇草的念头停步,可是停下后,仔细看过花圃,竟生了把整个花圃带下神山的念头。 这一块地方,不光是气味芬芳,还带着一种清新感觉,反正呆在这里就很舒服。 稍微呆了会儿,转目看向上方,依旧是连绵群山,还是正事要紧,爬山吧。 刚决定要走,从花圃下猛地翻出两条黑色虫子,约六米多长,有些像蛇,只是上下一样粗,一出现便咬向张怕。 张怕一见,敢情是闯到人家了,他不愿与两个怪虫子打架,当下身形一纵,越过花圃而去。两只黑虫子也不追赶,稍微停了片刻时间,见张怕不再回来,就又钻回土里。 张怕以神念扫查花圃,发现它俩回到地下,心里略感奇怪,这是什么虫子?想来这处奇妙的花圃总和两个虫子有关系,若是有益于仙花仙果的生长,倒是可以抓几只虫子带回果园养起来。 只是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此时要做的是爬山,尽快往上爬,看看能否爬上第三十三层天,也是看看能否激发自己的天赋本领。 他不愿意和低阶神兽做无谓争斗,所以一路行动非常快,好象一道烟在林间穿行,随着山势渐高,这道烟也是越爬越高。可是奇怪的是,自从见过第一层天的石桥之后,再没有发现另一处平台,自也再没见过另一座石桥。 眼看过去五个时辰,一路上只遇见许多神兽,起码有百多个神兽分别向他发起攻击,有力大的,有速度快的,有一个共同点是都很厉害,可以在张怕到来之前发现他,进而主动攻击。虽然很多神兽打不到张怕,可总是能造成一点骚扰,影响他爬山。而其中更有几只比六足怪兽还要敏捷灵巧的凶兽,闪电般攻击,逼的张怕只得抵挡。幸亏黑色铠甲无比坚硬,那几只凶兽纵是攻击到他,也是伤不到分毫,所以,张怕依旧可以全力爬山,努力攀登最高山峰。 如此过去五个时辰,跟着又是五个时辰,依旧在山间穿行,和神兽们玩逃跑追杀的游戏。在这个时候,张怕完全明白参天大典为何要好几天了,光是赶路就不知道用去多少时间,更不要说还得去边角旮旯找寻珍奇草药。 因为不知道路,他只知道往上走,在有凶兽攻击之时,才会换个方向绕个路,然后继续往上爬。正是因为他在乱走,一路竟是见过许多奇花异草,有高年份的,有下界果园没有的。张怕便是停步,小心收取那些草药,毕竟是第一次亲手收取神界草药,总是希望能好好保全它们。 此时,他站在一株树下,仰头看着树上果实,打算摘几个带走。 这树很高,约有千多米,树干奇粗无比,树冠很大很密,枝叶间结着无数跌坐罗汉模样的果子,在今天以前,张怕从没见过这样的果子,看上去就感觉很棒。 因为有了前次经验,他知道很出众的仙树或是仙草附近多有神兽盘踞,将这片地方划定为自己的地盘,不许别人靠近。张怕便是静静站着,耐心等待地盘主人出现,同时以神念扫探树上罗汉果,又分神注意周围情况。 果然如他想的那样,只站了片刻时间,便从树上传来异动,一只金色猴子蹭的跳下来,一手抓住一根树枝,一手自然下垂,目光冰冷看着他。 看见这个猴子,张怕一惊,这是什么玩意?为什么神念扫查,竟是发现不到他,当下更加小心一些。 金毛猴子见张怕不离开,反是和它对望,也不出声警示,下垂的那只手忽然抬起来,朝张怕轻轻一指,张怕便感觉有巨锤砸中自己,轰的一下,连退几步。心道,这是个什么玩意?竟然通法术? 金毛猴子一指没能打倒张怕,它也不急,随口发声呼哨,便见巨大树冠中嗖嗖又是跳出四只金毛猴子,分别站在树枝上,同是冰冷扫量张怕。 张怕一见,得,捅猴子窝了,这家伙的队伍还挺壮大。想了想,以他此时修为,加上神之心的帮忙,应该能挡住猴子们的攻击,也应该能摘下几枚果子,便是打定主意,拿几颗果子回去。当下脚下使劲,身影冲天而起。他一动,五只金毛猴子一起发动,齐朝他攻击过来。他的速度快,猴子们的动作更快,好象五支利箭,直射向张怕要害处。 张怕多个心眼,先拿黑刀试下猴子的攻击力度,身体却是偏开些距离,朝树干扑过去。毕竟不能飞,要寻好落脚地方,才能去高树上摘果子。 只听铛的一声响,一只猴子被黑刀弹开,没有受伤,身形退回到一根树枝上,跟着纵力反跳继续追来。在这个时候,另四只猴子紧追在张怕身后,或以坚硬指爪近身攻击,或是释放法术远攻,阻拦张怕行动;四只猴子相互配合,竟很是完美。 张怕刚扑到树上,身后已经有两只猴子近身攻来,而在他上方和身侧是另两只猴子的法术攻击。张怕见状,暗皱下眉头,这群猴子还真厉害。 他想硬闯上去,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发觉上方的树冠中又有异动,当下明了,上面肯定有帮手在等着自己。当下不再犹豫,使力下坠,同时松手,在瞬间内掉向大树下方。 猴子没料到张怕会突然收手撤退,一时间,四只猴子的攻击全部打到巨大树干上,在发出扑扑的声响过来,大树竟然轻轻动了动,好象能感知到疼痛一般,显得有点儿不舒服。 金毛猴子的攻击很犀利,在树干上打出数道伤痕。大树在摇动之余,从根茎部忽然射出一道白光,沿着树干向上蔓延,在来到这几道伤痕处的时候,白光刷的闪了一闪,而后消失不见。那些伤痕则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不多时,恢复完好。而与此同时,五个金色猴子齐齐朝下扑去,继续攻击张怕。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迷路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迷路 五个猴子还真猛,因为是自己先招惹它们,张怕不好意思使杀招。虽然是猴子,可也是生灵,尤其还是神界中的高智慧高修为的生灵,他更不愿意下杀手,于是轻身闪避开猴子们的攻击,同时说道:“别追了,我走了。”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离开这里,继续攀爬高峰。 张怕既然离去,五个猴子也不再追,在枝叶间几个闪身,隐入高大树冠中。 被猴子攻击追杀,张怕不以为忤,这一路,因为对奇异仙草仙花的寻觅,早惹来许多凶兽的对抗,张怕多是闪身便走,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私欲惹怒神兽,更不要说和它们打架。 在神山中,并不像故事里说的那样,奇花当有奇兽守护,美其名曰守护兽。其实不然,张怕之所以被攻击,是因为他进到凶兽地盘而不离开。 你可以路过,却不能流连不走,这是最大原因。对于神兽来说,地盘才是最重要的,比什么花啊草的重要多了。地盘代表着神兽的尊严,绝对不容侵犯。 只是有一点,神兽选择领地,总要选择适合居住、却又有些特点的地方,而那些地方,往往生长着一些奇异花果。 张怕偏偏对那些东西感兴趣,或者说神人高手都对这些花啊草的东西感兴趣,在寻找仙草之时,常在无意间侵犯神兽地盘,因此有了对斗,看起来像是神兽在守护奇花异草一样。 张怕把每一个神兽当成是平等众生看待,在这一点,他做的比佛家还要彻底,所以会考虑每一个神兽的感受,不愿意欺负它们。而刚才之所以想摘取罗汉果,只一个原因,大树盛产果子,正是用来吃的,摘几颗绝对不会有事,可还是因为猴子的愤怒,让他选择退避。 此次退避后,张怕登山已超过一天时间,连续在林间行走,连续和神兽发生矛盾,连续的避让,让他终于有点厌烦。在厌烦的同时,他怀疑自己迷路了,否则为什么在看过第一层天的通道以后,再没看到通往下一层天的道路? 从离开第一层天的石桥时开始算起,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个时辰,以他此时速度,难道十个时辰也走不到第二层天。既然这么久没看到熟悉的石桥,要么是第二层天的进入方式不一样,要么就是自己走错了路。 这两种可能,第二种的可能性最大。可是既然爬到这里,总不能退回去重走,只好闷头前进,继续往上爬,万一运气好,兴许能撞到某一层天也说不定。 事实如他猜测,张怕确实走岔了路。神山巨大,比无数山脉加起来都大,就好象无数山脉都是一样高,高可连天,组成这样一座高不可攀的神山一样。 如此大的山脉,连接三十三天的平台藏在山间,自然显得渺小许多。第一层天,张怕是运气好,误打误撞撞上去的。而从第二层天开始,因为总要躲避神兽的攻击,也是因为不认识路,轻易走岔方向,距离三十三层天的平台越来越远,早不知道走去哪里。 正是因为他的乱走,才会见到许多珍奇异草,也才会被更多神兽攻击。 参天大典十年一次,无数神人高手会趁神兽懈怠的时候上山,寻些宝贝药草,他们走的路便是沿着三十三天每一层天的路线走的,那条路最安全,虽然奇花异草少很多,可是神兽也少很多。 仙草虽好,生命更珍贵,神山上的神兽都很恐怖,若非必要,没人愿意和它们拼命。 张怕也不愿意和神兽对斗,可因为是第一次爬山,没有人指引,在如此巨大的山林里,轻易把自己绕迷路。他不知道要往哪走,只知道高山上有许多个多少多少层天,但是不知道具体位置,又如何能够走过去? 如此又是过去六个时辰,张怕彻底不知道走去哪里,反是又见过许多奇花异草。而且随着他爬的越来越高,遇到的神兽也越是厉害,随便碰到一个,都有以前见过的六足怪兽和金色猴子那样的实力,打起来很费劲。张怕只得全心闪避,连草药果花也是一看便过,再不做停留。 这一路行来,与其说是爬山,不如说逃命来的恰当,除去遇见珍奇花草时会偶尔停步之外,别的时候全是尽力狂奔,穿一身黑色铠甲,好象黑色流星一般在山间跳跃攀登。 到了这个时候,他意识到山上神兽果然厉害,最初登山时的踌躇满志早散成烟云,现在只想快些找到道路,寻到某一层天,进去转转。 正跑着呢,前方忽然出现一块黑色石壁,原本是浓密树林,在这里突然断掉,往两旁绕开万多米才又是树林,可以绕行其上。 石壁宽约万米,高约三千多米,按说算得上巨大,可是在这个巨大神山中,这块石壁好象一个石子一样不起眼,只有来到近前,才知道这玩意确实大。 前方是高大石壁,张怕只能停步,站在下面左右望。 他在下方林间时,远远看到这方石壁,心里琢磨,兴许连接着某一层天也说不定,所以会直冲而来,结果却是失望,停在这里左看右看,寻找出路。 石壁前约有近百米的空旷地带,只有土石,没有生长任何花草。沿着空旷土地往两旁走出老远才能走进林中,穿过密林方能绕到石壁上方。 这里虽然荒凉,好在没有神兽,可以停歇一会儿,仔细回想这两天走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回正确方向。 若是一直找不到正确道路,继续这般往上冲,肯定会遇到更恐怖的神兽,从而被打下神山。毕竟连大个子那么强大的实力,都不愿意和山上神兽对斗,更不要说仅来到神界六年的自己。 若是真的遇到强大神兽,因而被打下山去,那可就有意思了。依他此时修为来说,不敢说一定能登上第三十三层天,但是跑到十几层总是没问题。可是因为路过第一层天时没进去,而后又一直迷路,若真被神兽打跑,这一次攀爬神山便是落个空手而回的结局。 此时他静静站着,脑中回想走过的地方,眼睛看着黑色石壁。 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形成,这片石壁竟是出奇的光滑,好象镜子一般清亮照人。看着黑色石壁中倒映的自己,张怕轻轻摇头,在黑色铠甲包裹下,石壁只能映照出一个黑色人影,其他的都是看不清。 想了会儿走过的地方,没有发现有什么道路,便是停止思考,以神念扫过石壁。 神念中,这片石头象是寻常山石,只颜色特异,又格外光滑。抬手轻触,凉凉的滑滑的,又不太像是石头。本想使力看看石壁有多硬,可是看着这么大一块美丽完整的石壁,不忍心破坏,便是熄掉这个念头。 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神念全放,一面是扫查周围情况,一面是找寻道路,经过番查询,发现到神兽的异动,于是决定迎着石壁而上。 自遇见强大神兽时开始,张怕就在努力控制神念,轻易不敢放的太远,以免激怒强大神兽,给自己惹来麻烦。 现在,难得遇见石壁这样的特殊地形,起码可以保证一面无忧,纵是出现情况也能够快速跑开,所以会大着胆子尽放神念,仔细扫查周围。 这一查,真的如同他担心的一样,被数只强大神兽锁定他的气机,而后便是凶猛扑来。 觉察到神兽往这面冲来,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有神兽拦路,他只能选择攀爬光滑石壁。于是纵身而上,手脚并用,一溜烟朝上方冲去。 石壁是黑色,垂直于地面;张怕穿着黑色铠甲,速度奇快;若是单以眼睛看去,只要距离稍远点儿,根本不能发现石壁上有人。张怕动作太快,好象黑色光影在黑色石壁一闪而过,然后就不见踪影。 数千米的石壁,轻易爬过,在他消失在上方树林中之后,石壁下面追来三只强大异兽,正是愤怒望向石壁上方,只是看了又看,到底没有攀爬石壁。 张怕以神念扫查身后,发现神兽停在石壁下,心里有些好奇,怎么不追了?不过他没有时间理会这些,继续在林中快速前进。 正往前冲,忽然感觉到不对,方才以神念扫查周围情况,主要是想找寻道路,结果路没找到,反是招惹到数只神兽。可是奇怪的是,除去石壁上面这个方向以外,每一个方向都有神兽扑过来,为什么石壁上方却是没有神兽来找自己麻烦? 想到这里,当时停下身形,小心探看周围情况。这地方依旧是高树遍布,到处是大树,将林中遮的有点儿阴,张怕站在树下仔细扫查,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心道,难道是自己多想了?于是多待一会儿,依旧没有出现神兽,才又小心上路。 往前走了万多米远,只有自己的身影在林间跃动,再没有别的什么,张怕自嘲一笑,心下暗道,我这就是所谓的风声鹤唳。 脑中才有这个念头,忽然感觉到大力加身,头脑一晕,身体横飞出去,接连撞断十几株大树后摔落地面。到了这时候,才听到铛的一声巨响,又有十几株大树连续断裂的声音一一响起。 !#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山路凶险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山路凶险 随着各种声音接连响起,一只恐怖巨兽出现在林中。 巨兽身宽体壮,四肢粗大,高有十五、六米,长近三十米,周身黑色粗毛根根直立,好象无数根钢针插在身上,口生獠牙,红色眼睛闪着凶光,带点讶异神色看着张怕。 它想不明白,自己一爪拍过去,那人为什么没死?接连撞倒十几株十分坚硬的巨树,硬是一点事都没有。 黑色巨兽有点疑惑,没有继续攻击,张怕却是趁机翻身站起,略一调息,转身就跑。他终于明白石壁下方的众多神兽为什么不肯追过来,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神念扫查、却是查不出情况,因为石壁上方密林里藏着这样一个强大凶兽。 他转身就跑,边跑边郁闷,明明是神界,怎么全是这样一群古怪凶残恐怖的野兽?就不能换成鹿啊鹤啊兔子等可爱生灵?和美平安才算是神界。哪像现在这样,一碰面就是个恐怖家伙,分明是恐怖地狱。 说起地狱,恩,这个大家伙黑糊糊的,又这么肥,长的跟野猪差不多,只看外表,说是地狱黑猪绝对有人信。 他跑的很快,黑色巨兽停了片刻,似乎在琢磨为什么杀不死他。眼见张怕眨眼间跑的无影无踪,黑色巨兽才晃了下身子,下一刻,林中失去他的身影,再下一刻,好象城墙一般的身躯出现在张怕身前,血红眼睛瞅准了他,低头就是一拱。 黑色巨兽想的是,既然拍不死你,就拿獠牙挑死你。 张怕不知道巨兽在想什么,眼见这家伙动作飞快,直撞过来,匆忙间往左侧一偏,只见两道黑影快速撞到一起,稍小一些的身影倒飞出去,这时候,才传出呲拉一声响。 黑色巨兽的动作实在太快,一撞之下,张怕来不及闪避,仓促间只来得及移动一下身体,然后便是被巨兽撞上。 巨兽獠牙在前,挑向张怕身体,只一下,发出刺耳声响,未料张怕身外的黑色铠甲无比坚硬,獠牙没能刺穿,只以大力将张怕顶飞。因为两者动作太快,待巨兽停下后,才传出那个刺耳声音。 眼见两次攻击也没能杀死张怕,黑色巨兽有些吃惊,它想不明白,一个修为很低的人,怎么能够抗过自己两次攻击。方才,石壁下的张怕以神念扫查周围情况之时,神念扫过它的身体,黑色巨兽就知道这人修为一般,不是自己对手,可是为什么两次强攻,对方硬是一点事都没有? 疑惑中,瞪着一双红色小眼睛盯看张怕的黑色铠甲,似乎想搞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结实? 这时候的张怕刚刚翻身站起,元神内视,知道身体无碍,当即松下一口气,神之心果然强大,被黑色巨兽连续撞击两次,没有被撞坏不说,甚至能保护自己只受到一点轻微震动,根本没受伤。 不过,在欣喜之余又有点失落,他的修为比想象中要低许多。不知道黑色巨兽到底有多厉害,也不知道能否打过麒麟兽和大个子,但是只两次撞击,皆是无声无息快速出现,自己来不及反应便被其撞飞,这就是实力差距。 虽说曾熬过谪仙井的历练,可是仔细说来,到底还是取巧,首先借助外器天缠丝的帮忙,然后又是神之心冲撞谪仙井法阵,争取到片刻时间,他才能够从谪仙井中闯出来。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完成谪仙井的试练。毕竟,那是为三十三天高手准备的试练之地,他一个新来神界没多久的低阶神人,纵是修行再快,也不可能轻易闯入第三十三层天,更是没资格,也是没实力,去接受谪仙井的试练。 说句不好听的,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高看自己,在这一刻,因为黑色巨兽的出现,让他一下清醒过来,当即苦笑一下,心道老实了吧,还是塌实一些,乖乖的、一步一步来吧。 想到这里,再不理会黑色巨兽,自己有神之心保护,等于是立于不败之地,可也没办法打败黑色巨兽,于是一个转身,身影消失不见。 因为实力差距,他快不过黑色巨兽,便是借着浓密树林的掩护,身影一窜,躲到一株高树后面,跟着催动地行法诀,直接钻地而行。 黑色巨兽知道张怕钻地逃跑,本打算锁住其气机,在地面追踪而行,可是想了想,便是作罢。毕竟二者没有仇恨,张怕只是无意间惹到它而已。再加上神山巨大,谁知道张怕能在地下钻多久,难不成还要一直追着跑不成?因此,黑色巨兽冷哼一声,晃晃身子,回去自己领地,便是放过张怕。 这时候的张怕正在疯跑,心道,幸好不是谪仙井那样的古怪存在,否则想地行也不成。 他一阵急行,一刻钟时间逃出去老远,小心上浮,在接近地面的地方探放神念,扫查身后及地面情况,没有发现有东西追自己。 只是在收回神念后,浅浅苦笑一下,心道真是多余,以自己修为,若是能查到黑色巨兽的存在,当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 于是干净利落浮出地面,左右看看,周围依旧是高树林立。神念一扫,选个树少的方向走出去,没多久,站在一处草地上左右观望,四围都是高山,也就是说他还在神山上,依旧在迷路中。 当下无奈叹气,心道,可恨的大个子去哪了?干嘛不来给自己指路。 不管迷不迷路,总之不能半途而废就此下山,认真选定一个方向,继续攀爬高山。 山势连绵起伏,或高或低总有不同,却偏能连到一处,共同形成这座神界第一山。山间无路,在往昔,几乎没有人像张怕这样在里间乱闯。所以,他一番行走便是见到无数珍奇花果,可也见到更多凶猛神兽。见的越多,就对这个所谓神界越不满意,到底是什么狗屁神界,见过的神兽就没有一个不凶的!没有一个不找自己麻烦的!难道神的本质便是如此? 脑中出现这个念头,当时一愣,千万不能是这样!若真如自己猜想,神的本质就是凶残冷血好斗嗜杀?郁闷个天的,若是那样,和下界的鬼怪魔魂又有什么区别?当下甩掉这个念头,继续爬山。 这一路行来,依旧是迷路,也依旧被无数凶兽追杀。那帮丑家伙,看见张怕好象看见肉一样,轰轰的直往上冲。而对自己实力有了真切了解的张怕,坚决不肯和他们对战,一个字,就是跑!身影如电,在林中穿梭,倚仗坚硬神之心的保护,没有神兽能伤到他,这一路行来竟是有惊无险,很快又爬上更高山峰。 算算时间,从进入神山禁法范围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时间,却不知道自己爬到哪里。当下站到一处石峰上打量四周,往下看是山是树林,往上看是山是树林,往左往右看都是一样,心道真见鬼了,神山就是这个德行?难怪没有神人愿意住在这里。 稍一扫量周围情况,决定继续爬山。他也不想爬,可是山中到处是强大神兽,若是站着不走,很快会引来这些神兽的攻击。 跳下岩峰,朝着看起来最雄伟的山峰行进,可是只走了片刻时间,林间猛然出现两只猞猁一样的小兽,身上披着七彩锦纹,一出现便是扑向他。 张怕被攻击习惯了,知道它俩在攻击自己,却是不避不闪,只管往前冲。于是,眨眼间,张怕好似片柳絮一样被撞飞到天上,然后向下飘落。待落地后,张怕根本不做停留,双足一顿,继续攀爬神山。 两只猞猁一样的小兽见这家伙没死,且还能行动,便是不依不饶追杀过去,正跑着,眼前忽然各出现一道黑色光影,两个猞猁兽赶紧闪避,只感觉疾风扑面,一道强烈杀机从眼前飞过,两只猞猁兽这才知道对手很强,于是转身跑开。而张怕依旧在登山,那两道黑色光影是神之心凝出的双面开刃的飞刀,赶跑凶兽后,快速飞回,隐入张怕的铠甲中。 这样的情景出现许多次,几乎每一刻都会发生一次,好在张怕和神兽没有仇恨,那帮家伙看见张怕难搞,便是主动退却,绝没有不死不休的对战发生。如此一来,能够无视型兽攻击,可以从容离开,也算潇洒。 他有神之心帮忙,跑的潇洒,却没想到此时的大个子正处于疯狂之中,大个子在疯狂找他。 最开始登山时,大个子原本打算尾随张怕而行,若是出现危险情况,可以出手帮忙。却没料到这小子跑的太快,进入神山后,好象泥鳅进入泥塘中消失不见。 那时才入神山,大个子还跟得上张怕行踪,只是谁能想到这家伙会迷路!张怕迷路,把自己越走越远,相应的见到越来越多的强大神兽。他会土遁,有神之心保护,可以避开神兽轻松逃跑。问题是大个子怎么跑,他本想暗中保护张怕,却是被强大神兽发现行踪,于是打将起来。 若只是打架也无所谓,奈何身边跟着两只小麒麟兽。张怕托付他帮忙照看,他就要照看好,总不能自己意气风发大打出手过把瘾,却是害了两个小兽性命。 !#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狼和虎 为了保护两个小不点,大个子只好很憋屈的闪身退让。甚至在以后爬山的过程中,只要碰见稍微凶悍点的神兽,他根本不过来,能绕则绕,不能绕就退,反正不与之碰面,反正不打架。 可是张怕这个混蛋越走越远,有的地方,连大个子都没去过。这样地方往往藏着更凶悍的神兽,大个子在连续避让数次之后,终于失去张怕踪迹,从此后,再也没有张怕消息。 爬山时,张怕曾埋怨大个子没跟在身边,不给他指路,却不知道大个子也曾愁云惨淡的跟两个小麒麟兽聊天:“看看你们那个混蛋哥,跟兔子一样跑没影了,胆子还真大,一劲儿往上爬,就不知道自己修为低么?跑的还挺快,他是要作死啊。” 两个小麒麟兽听明白大个子说的话,便是吱吱哑哑乱叫一通,让大个子去帮忙。大个子叹气道:“我帮他?他若真是跑到那些恐怖家伙的领地,就算我去了,也只是陪着一起送死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终究不忍心眼看张怕陷入危险之中,他却是无动于衷。思考来思考去,狠狠一咬牙,带着两个小兽回去星源,他要把小兽丢给青音照管,自己去神山找张怕。 他做出这个决定是在上山后、即将过去第二天的时候,因为在山上乱走,早不知道去到哪里,也就不能去到某一层天使用传送法术回去星源,只好全力往回赶,一天后回到星源。 青音看见他十分吃惊,问道:“张怕呢?”大个子没时间多做解释,先没理他,反是认真叮嘱两个小麒麟兽:“我去救你们的笨哥,你们一定要老实呆在这里,先跟着他,让他照顾你们,一定不要发脾气闹事,也不能乱走乱闯,否则,找不回你们那个笨哥,可别怪我。” 在大个子下山的这一天时间里,两个小麒麟兽极度不配合,吱吱哑哑叫着要去找张怕,胡乱动弹,坚决不肯下山,被大个子强行制住。大个子语重心长教育它俩:“老实点儿,不老实宰了吃肉。” 他也是有点疯了,神山上危险重重,不要说他,就是神界第一人老疯子都不愿意在神山多呆。神山高处有无数强大凶兽,蚁多可吞象,凶兽多了,杀死一个羸弱的张怕还不跟玩儿一样?所以,他不敢耽误时间,耽误越多时间,张怕就越危险。在这个时候,大个子突然很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张怕去爬山?虽说是为他好,想让他变强,让他领悟天赋本领,可是变强的方法有许多种,为什么选择让他攀爬神山? 他很着急,有点压不住脾气,两个小麒麟兽就和他对着干,幸好修为低,一路上被死死压制,没有惹出更多事情,才能够平安回到星源。 直到回来星源,大个子要去找张怕,才放开对它俩的束缚。而两个小家伙也真不含糊,才脱开束缚,就是冲大个子乱叫表达不满,因为心中惦念着张怕,只吼了两声,便是朝神山方向跑去。 大个子没有时间,却是不得不耐心劝导这两个小祖宗,意念一动,把两个小家伙抓回来,沉声说道:“你们那个笨哥在打架,你们俩的实力不能帮忙,去了以后只会让笨哥担心你们,从而被打败,甚至被杀死,你俩若想那个笨家伙活下来,就在这老实呆着,等我找他回来。” 两个小麒麟兽听到这话,忽然安静下来,眼中充满悲意。类似这样的话,在最近几天里,它们先后听过两遍。第一遍是爹娘说的,第二遍是大个子说的,都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别人担心它俩受到伤害,劝它们远离亲人。 爹娘和张怕,便是它俩的亲人。在亲人有事的时候,它俩却帮不上忙! 它俩很任性,可也很懂事,听了大个子这一句话之后,俱是收起全身力气,不再挣扎反抗,静静卧伏在地上,也不再叫喊。 看它俩如此表情,大个子松下一口气,不管怎样,总算让两个小祖宗老实下来,这才跟青音说道:“好好照顾它俩。”说着话,丢给青音一堆仙酒,多说一句:“给它们的。”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全速冲向神山。 青音知道出事了,便没有多问,接过仙酒,抱起小兽走向果园中的房屋。只是有点儿好奇,张怕什么时候变成两只小麒麟兽的笨哥了? 安置好小麒麟兽,大个子疯了一般飞去神山。越过神山禁法,四足踏地,拼全力狂奔,去他了解的几个危险地方寻找张怕。他想的是,只要张怕不在那几个地方出现,凭借神之心的强大本领,该是无人能伤害到他。 只是,他这般一来一去再一来,加一起耗费掉近五天时间,等他开始仔细搜寻张怕的时候,已经是第六天。 神山巨大,他在山中找寻张怕,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明知道是捞针也得捞,总不能让张怕白白死在山上。 想一想,大个子也真可怜,前几天刚找过张怕一次,在三十三天、在第一层天到第三十二层天、在神界大陆上疯狂找寻,那一次找了数个月,好容易寻到人;这才过了几天时间,就又得再找一次,而这次,是在神山中寻找。 在大个子疯狂找寻张怕的时候,张怕正陷入兽群的围攻之中。 前面几天,一直是一只或是几只神兽攻击他,只要稍费点劲儿就可以从容逃跑。张怕生性小心,虽说一直可以从容逃脱,却也一直是小心谨慎,免得因为大意遭遇不测。 只是有的时候,小心也不能躲避灾祸。 他小心走着,忽然在群峰之间看到一面湖水,便是小心走过去查看。他的目的很简单,多走多看,想要尽快寻到一座能通到某一层天的石桥,从而避开无穷无尽的神兽攻击。 他想早点离开神山,实在是迷路迷够了,也和神兽打够了,不愿再这般折腾下去。 很快来到湖边,在湖面找寻石桥或是某些不一样的地方,正找着,忽然发觉到危险,当时纵身便退。可惜修为不够,他的急忙纵退,被一群神兽轻易追上。 一群青狼瞬间出现眼前,而后就是向他发动攻击,连一刻都不停息。 这群狼起码有三百多只,每一条都是骨骼粗大,肌肉强壮,面目凶恶,眼神残忍,尤其背后插着一对青色翅膀,翅羽边缘锋利如刀,随便一个闪动,便是耀出寒光。 到了这个时候,张怕终于知道自己修为有多差劲了,人家一群狼,三百多条,没有一条比自己动作慢,齐刷刷扑来,竟是没有一条拖后的。于是,他便是陷入和狼群的对战之中。 好在老天很公平,给了狼群很快的速度,力量就要稍弱一些,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声音胡乱响起,张怕不知道被狼群攻击多少次,打的黑色铠甲乱响一片。正是倚仗神之心的坚硬,张怕才没有变成群狼的食物。 张怕不愿意和狼群对战,可是被狼群围住,想离开也不能,只能像个靶子一样被群狼攻击,当下无奈亮出大黑刀。与此同时,神之心变出十数枚黑色飞刀,绕着他轻轻打转,才算是让狼群稍稍收敛一点。 看着凶相毕露的群狼,张怕心下暗道,我还真有兽缘,从进到神山时开始,就没停止和它们打交道。 狼群虽然暂时停止攻击,却还是不肯离开,看着他们跃跃欲试的神态,张怕暗叹一声,只能血拼出去了。他本无意杀戮,可是狼群不退,又想杀他,他当然不会再留手。 就在他舞动大刀想要攻过去的时候,身后湖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从里面飞出一只白虎,纯白若雪,站在巨大浪花上冷冷扫视着群狼,然后发一声吼,湖面浪花开始朝岸边涌动,白虎傲立其上,却是纹丝不动。 张怕一见,又一只白虎?怎么这么多白虎?他的小猫能变成白虎,前些日子帮助乙尘和麒麟兽打架的是一只白虎,现在又看到一只,恩,这只最威风。 当然威风,只站着不动,连脚下浪花也是停住,由湖水推涌着往前走,换成谁站在上面,只要装出个不可一世的气势,再弄个霸气冲天的架势,谁都可以这么威风。 白虎往岸边走,群狼突然齐齐长嗥一声,吓张怕一跳,忙转头去看,正看到群狼撇开他,冲向湖岸,在岸边摆出个进攻战阵。 看到这个战阵,张怕叹息连连,不愧是神山上的神兽,打架竟然布阵。而在这一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会被群狼攻击,敢情白虎和青狼在此地约架,自己好死不死的跑来战场。人家清理战场,当然要杀死自己。 心中叹息一声,我这个运气啊,真的没的说,就这么一会儿时间,来湖边找找退路,就能碰上打架,简直好到极点!当下退开几步,琢磨着是该留下看热闹,还是趁机离开。 他一动步,刷的一道冰冷目光射过来,如有实质一般让他感觉难受,是湖水中的白虎看他。张怕很郁闷,狼群为了清场,打我也就打了,我又没惹到你,这么凶狠看我干嘛?www..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虎狼对战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虎狼对战 只是心下虽不忿,可为了逃避麻烦,张怕只当没看见白虎的表情,身影更是退远一些。 大敌当前,白虎也是无暇顾及张怕,看过他一眼之后,把注意力放到群狼的战阵上,约略扫过一眼,冷声说道:“拾人牙慧,学了些皮毛也敢在我面前张扬。”右前爪轻轻一顿,身上飞出一朵浪花,平缓飞向狼群。 真的是花,由湖水结成花朵,晶莹通透,水波在茎叶花瓣上轻轻流动,看上去美丽之极。 一朵小小水花飞来,狼群却是如临大敌一般,其中一头狼发出声低吼,三百多条青狼开始变阵,数十条狼站在湖岸最前面,其余青狼站在它们身后,依然形成战阵模样。 看着狼群跳动变换位置,张怕隐隐有点熟悉感觉,好象是下界的五行法阵,正这样想着,狼群前方腾地暴出团巨火,无风自燃,于湖面上轻轻跳闪。 这个牛,用火烧水,而且狼群的战阵确实不一般。张怕心下赞叹一声,仔细看双方对战。 狼群放出的火焰越烧越旺,好象湖里装的是油,不是水,帮助它烧的更烈。这个时候,白虎放出的水花轻轻飞进火焰中。 水花入火,却好象点燃无数桶火药一样,轰的一声,爆出一阵霹雳光芒和蒸腾水雾。待光芒和水雾陆续散去,火焰没了,而水花还在,只是变小许多,好象水滴大小,但依旧是花,也依旧平缓前飞。 张怕看的目瞪口呆,这个更牛!白虎以一己之力,轻易轰开狼群的火焰防御,恩,好象白虎都挺厉害。 狼群放出的火焰被熄灭,巨大爆炸将站在最前面的数十头青狼全部炸伤,幸亏身在战阵之中,有同伴替他们卸去强大力量,才没有被炸飞到空中。 可是小水花继续前飞,朝着这些受到轻伤的青狼飞来,眼看就要撞上。 方才已经见识过一次水花的威力,此时又来,站在最前面的数十头青狼眼中都有些不安,只是狼性凶残,这点不安感觉并不能让他们感到害怕或是退却;反是凶悍望来,随时准备拼命。 于是片刻后,小小水花轻轻撞到最前面一头青狼身上,只听轰的一声,三百多头青狼组成的战阵,竟是被这滴小小水花撞的乱晃起来,在轰响的同时,那头青狼被打飞,向后方直飞过去,眨眼间消失不见,在它飞离之后,空中洒下血滴,不多,每滴血滴也是距离颇远,只是正正连成一条直线,朝着被打飞的青狼延连过去。 仅仅交手一次,一头青狼生死不明,战阵差些被破掉,无论怎么看,都是白虎占优。可奇怪的是,白虎没有继续攻击,反是冷冷站在水浪之上,看着狼群重组战阵。 连生性善良的张怕都知道在这个时候万不能心软,以寡敌众,必须要心狠手快,利落解决战斗,而不是好整以暇的等着对方做准备,所以,他有些好奇也有些不解,为何出现上好战机,白虎却不把握。 片刻后,狼群稳住阵脚,在阵中传出一声轻吼,狼群瞬间发动,齐朝白虎扑去。 三百多头狼主动攻击白虎,在狼群前头却是组成防御阵型应敌,看上去很有些诡异。 见群狼攻击过来,白虎低啸一声,从x下波浪中射出无数道飞矢,正是打向在前面防御的群狼身上。 方才一滴水花已经对狼群造成伤害,此时万箭齐出,张怕怀疑狼群能否撑的住。在怀疑的同时也有点儿不明白,从目前情况来看,白虎比狼群强大太多太多,这群狼为什么还要来打架?分明是送死一样。 在他乱想的时候,狼群费大力组成的战阵被白虎轻易打散,排在最前面的数十头青狼倒飞而去。看到这一幕,更加印证张怕的想法,群狼根本不堪一击,为何还要来打架? 战阵被打散,群狼依旧不退,快速散开,从四面八方包围白虎,然后是近身攻击。 群狼动作十分之快,战阵一散便是围攻白虎,好象那个战阵的用途仅是让群狼接近白虎一样。只一个瞬间的事情,湖面上顿时变成青色天空,数百条青狼快速冲向白虎,以利爪和坚牙攻击过去。 白虎很强大,完全不在意青狼的快速攻击,也没见如何动作,它身体四周忽然出现数道水墙,挡住青狼的攻击。可是这些狼好象疯了一样,明知攻不破水墙,却依然往上撞,一次两次,一头两头,把水墙当成泥石土墙一般,连续不断撞击,想要把它撞碎。 白虎面色无动,冷冷看着一群青狼瞎折腾,看了片刻,忽然开头说话:“你们家老大呢?” 听到这句话,张怕才明白过来,难怪狼群实力不够也敢攻击白虎,是因为有倚仗。当时好奇的左右张望一下,没发现有狼的踪迹,又转回来看青狼撞击水墙。 白虎的问话没人回答,白虎便是仰头发一声吼,这一声虎吼轻轻传开,四方水墙哗的散成水流浇落湖面,而白虎却消失不见。当它再次出现之后,方才撞击水墙最凶的数头青狼已经身首异处,被白虎轻易杀死。 白虎动作快,于无形中杀死几只狼,然后出现在距离狼群百米远的地方,轻声说道:“你再不出来,我就杀光它们。”声音很轻,好象唠嗑一样随意,可是说出的话语却带着冷冷杀气,张怕听的微打个寒颤,心下暗道,千万别得罪这个大老虎。 这个时候,白虎杀死几头狼,又在轻声说话,可群狼却是不管不顾,当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冲向它,每一个都是动作飞快,眨眼飞到跟前,在白虎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狼群已经杀过来,疯狂围攻白虎。白虎却是轻轻几个躲闪,让开狼群的攻击,它却是依旧站在方才位置上,也是从容说完那句话。 说过了话,白虎抬掌一拍,好象拍西瓜一样,便见一头青狼轻易被杀死。 有同伴被杀,狼群不但不退,反是杀红了眼睛一般继续攻击白虎,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张怕远远看着,心头微微叹息,何必呢,有什么样的仇恨,至于杀成这样? 这会儿时间,白虎一共只杀死六头狼,第一头是被小小水花打飞的那个;而后是四个比较倒霉的家伙;拍碎脑袋的是第六个,其他被攻击到的青狼仅是受伤而已。不过,若是照目前情形发展下去,三百多头青狼,很有可能全部死在这里。 很显然,白虎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既然双方为敌,既然能拍死一头青狼,白虎就不介意拍死第二头,于是瞬间内,白虎轻轻闪动几下身体,又有四头青狼先后死掉。它们留在这世上的,仅是脑袋被拍碎的声音和一具尸体。 白虎确实凶悍,在数百头狼疯狂围攻下,不但一点事情没有,反而在瞬间内连杀九狼,以张怕目力,根本看不清它的行动。只能叹息自己和高手之间的差距实在太远太远。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忽然一暗,好象有一道黑风吹过,带着股残暴气息吹向湖水。 黑风一出现,青狼马上停止攻击,齐往外跳开,在湖面上围成一个圆圈,继续包围白虎。 看见黑风,白虎从水面纵身跃起,撞向黑风,只听碰的一声响,黑风消失不见,露出一个全身漆黑的高大巨狼。 白虎与黑狼对撞,显然是白虎厉害,黑狼被撞得摔落地面,一个翻滚后再次扑向白虎。 白虎也是被撞的力尽,从空中落到地面,同样的继续扑向黑狼。 一狼一虎,一黑一白,两个大家伙凶猛对撞,就比谁力气大。只听得轰轰的撞击声响个没完,到底是白虎更为厉害,不但把青狼越撞越远,还把青狼撞的口鼻流血,身体已是受伤。只是黑狼性狠,有伤在身也是不退,继续和白虎拼命。 黑狼巨大,比白虎要大上一个半,奈何实力不济,两方对战,始终落于下风,如此再撞击一会儿,必有性命之忧。 眼见黑狼不支,湖面上的狼群跑回到岸上,吼叫着想要再次冲上。在声声凄厉吼叫中,天上又刮过一道白风,向白虎吹去。 白风一出现,白虎马上停止和黑狼对撞,反是纵身后退,退回到湖面之上。而那道白风就继续吹向湖面,也是吹向湖面上的白虎。与此同时,黑狼跟着白风一起冲上湖面。 白虎回到湖水中,占了地利优势,身前树起数道水墙。当白风吹来之时,数道水墙一一被吹成水流落下。当水墙全消,白风也停止继续吹拂,现出一头白色巨狼。 白狼比黑狼还要大出半分,现出身形后微微低吼一声,岸上的青****群便是继续向后方退开,片刻后,湖面上只剩下白虎、白狼、黑狼三个恐怖家伙。而在三个恐怖家伙身后的湖岸一侧,还站着一个张怕。 看着巨大白狼和黑狼,张怕对它们很是没有好感,既然这么强,既然能和白虎一战,既然是二打一,为什么还要浪费手下青狼的性命?难道那些不是生命? 在有的时候,张怕会变得有些不可理喻,比如现在,他明明刚被青狼攻击过,马上又替它们鸣不平,说出来实在是有点儿意思。不过,也可以证明这家伙确实善良。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继续打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继续打 白狼出现后,白虎面色无惧,冷声问道:“还一个呢?” 张怕一听,郁闷个天的,居然还有?白狼和黑狼已经够厉害了,竟是还有帮手,这等实力实在太过吓人,可还是那个原因,几头狼很混蛋,既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何不一开始就攻击白虎?反是白白牺牲青狼性命? 在他的疑问中,白狼冷声回道:“你说呢?”说了这句话,身影飘闪不见。而同时,白虎也一起消失掉,与白狼斗到一起。黑狼却是轻轻退开些距离,打算等白虎力竭时偷袭。 白狼抢先发动攻击,白虎很有耐心的与之纠缠,并不急着全力击杀对方。 只因为动作太快,张怕看不见,只能瞎猜它们在做什么。 正猜着,黑狼偏头看他一眼,许是觉得这个两条腿站立的家伙很碍眼,于是身影一闪扑了过来。张怕只感觉眼前一黑,轰的一下被撞飞老远。 有黑色铠甲护体,张怕没有受伤,只是又做一次风筝而已。黑狼却是稍愣一下,如此力量竟是没能撞死这个两条腿的废物?当下身影再是一闪,追上被打飞的张怕,举起利爪,猛的向下一划,张怕便是从后飞变成下飞,黑影一闪,快速砸向地面。与此同时,先后响起两种声音。一个是利爪划过黑色铠甲的刺拉声,一个是张怕砸进地面的轰隆声,两个声音接连响起,激起满地烟尘。 烟尘中站起张怕,心下暗骂,郁闷个天的,老子站着不动也不行? 在方才黑狼出现之后,他曾经想离开,却不愿因此惹怒狼群,只能小心缓慢离开,毕竟连一头青狼都有比自己快的速度。可是身形才动,白狼又至。眼见两个恐怖家伙一起出现,张怕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停在原地。他想等它们三个家伙打到最热闹的时候再快速离开,却没想到,黑狼竟从战局中退开,因为看自己不顺眼,便是动手杀人。 战场上瞬息万变,为了少惹麻烦,他不能多待,所以刚刚站起身子,便是催动地行法术。 果然,黑狼见又没杀死他,很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杀不死这样一个废物。它在疑问,也是在发怒,所以下一时刻,再次朝张怕纵扑过去,双爪狠狠砸下,便听得两声巨大划擦声音响起,张怕消失不见。 黑狼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凶狠,可是连续三次攻击过去,张怕依旧没死。不但没死,还潜到地下,向远处逃跑。黑狼微怒,纵身追过去,以爪刨土,想要挖出张怕。可是如同它很强大一样,张怕很擅长逃跑。眨眼间已沉入地下,为避免被黑狼追上,他是边往前跑边往下沉,没过多久,一身气息便是隐于大地之中。 黑狼失去张怕气息,恨恨的甩了下头,却也知道这等时候很是关键,不能为了一个两足废物耽误时间,于是闪身而回,回去战场中,等待白狼白虎的对战结束。 如此一来,湖边终于没有外人,只剩下白虎对战白狼,同时又有许多狼在观战。而这个时候的张怕正是专心致志逃跑,难得有机会离开那些凶兽远一些,这还不把握机会? 他在地下跑了一刻钟,然后回到地面,略一打量周围,前方竟然有一条河,约有十米宽。当时失笑一声,神山上面倒是全乎,什么玩意都有,有河有湖的。 走到河边看看河流方向,抬步走向上游。 老话说,山有多高,水有多高,往上游走就是攀爬山峰,张怕不想理会虎狼之间的争斗,当然是继续做该做的事情,爬山! 沿着河流往上走,河流渐渐变窄变细,也是开始变得曲折蜿蜒,在山间绕出许多个弯。 张怕不愿意浪费时间,一路都是快速奔跑,只半个时辰就走到这条河流的尽头。尽头处是山泉,位于高高山峰之间。 来到这里,约略扫查一下周围,没心情继续探寻山泉的尽头,当下选定远处一座山峰,纵身跑过去。此时,他完全抛掉白虎和白狼的事情,只在奔跑之余,偶尔会琢磨琢磨河流的下游在哪,是不是出现白虎的那个大湖;也就偶尔会想一下,白虎与白狼打架,谁能赢。 离开山泉,跑下一个缓坡,而后再是往上爬,努力在神山的无数山峰间寻找最高那座。 刚往上走出千米远,神念突然一动,在方才离开的山泉那里好象有什么动静。当下停步回望,同时以神念扫查过去,可是刚放出神念,便看见山泉那里爆出强烈气息,一个黑色身影冲天而起,跳出老高,也是老远,而后落到地面,向泉水下游跑去。 张怕一见,心道,不是吧,这也能碰到打架的? 方才从山泉处离开,没有继续往上走,因为山泉后面是一片树林,林后是一座石峰,便是那里的最高峰。只以目测,就知道旁边诸峰比它高,自然没必要继续攀登,所以他会换路而行。但那里毕竟是一座山,树林巨大,石峰也是颇高,总会隐藏些什么东西,比如眼前出现的黑影。 黑影动作飞快,落地后几个闪身便是消失不见,只在黑影经过的地方,隐约散着几滴血渍,慢慢洇入地面。 黑影受伤了!发现到这个情况,张怕转身就跑。此处发生是非,当然要远离,他可不想被打伤黑影的家伙认同是和黑影一伙儿的,从而打上一场不明不白的架。 因此,他加快速度往前冲,可是才动身,耳边传来一声嗥叫,转身去看,正是黑影跑掉的方向。 张怕有些不明白,黑影跑就跑,为什么还要乱叫? 正想着,忽然发觉有人在看自己,便是转身望向那个方向。 在他的感觉中,看自己的生灵就藏在山泉后面的树林中,而那里也是黑影跑出来的方向,想来总会有些关系。 黑影是黑色的四足神兽,身材巨大,因为动作太快,看不清相貌体征,只觉得和方才遇见的黑狼很像。而树林里的那道目光?张怕略微思考一下,觉得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山上神兽都很恐怖,管它是谁,反正不要掺和到它们的争斗当中。 可惜才有了这个想法,便又是第三次留足,他准备往前行,却发现从那个方向传来一道强大气息,很强很强,毫不收敛,可以清楚感觉到其中的杀意。 杀机当前,张怕不愿意与之发生矛盾,马上掉转方向,施展全身力气,玩命般的狂奔。可惜他修为真的不是很高,被那道杀意轻易追上。这很正常,他来到神界的时间尚短,再天才再有机遇的人,也不可能来到神界短短几年时间,便是变成强大的无敌存在。 在这个时候,因为修为不够,他被那道杀意的主人轻易追上,而后再做了一次风筝,一道大力将他撞飞老远老远,也撞的好高好高,控制不住的朝远方砸落下去。 张怕被撞飞,黑色铠甲再一次保住他性命,只是撞过来的力量太大,无法与之抗衡,只能继续远飞。在远飞之时,使力扭动下身子,转目扫量,看是谁攻击自己。 这一看之下,顿时愕然,这家伙不是在下面和白虎打架么?怎么会来到这里?可别说是追杀自己而来,若真是那样,这个家伙未免太无聊一些。 这个家伙是白狼,和在湖边看到的那个白狼同样巨大同样厉害,连相貌也是相近。 见白狼出现,张怕猜测方才受伤跑开的黑影应该是黑狼,可还是那个问题,这俩家伙不是应该呆在下方湖里和白虎打架么?难道已经杀死白虎? 他在空中当风筝,白狼撞飞他以后,停在山泉前面,仰头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下有点吃惊,我竟然撞不死他? 只是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杀人,而是杀白虎,白狼便是忽略掉张怕,转身冲向树林。 在空中当了好一会儿风筝,待撞击过来的力量变弱一些,张怕拼尽全力,终于拼掉那些力量,而后痛快摔向地面。摔到地面之后毫不停留,翻身而起,快速跑向树林。 他本来不想理会白狼的事情,只是这家伙一出现就对自己下杀手,而且他的伙伴黑狼又曾经疯狂追杀自己,这口气总得出一出。反正有神之心保护自己,又有强大地行术,只要不出意外,即便是白狼也杀不死他,所以他决定冲动一次,打算和白狼做对一次,不管它想杀谁,总之要打扰它,不让它成功。 可是还没回到树林,便听到空中传来剧烈爆炸声响,好象是两道雷打到一起那么响,在爆炸响声中,传出来一声怒喝:“滚。” 声音很大,气势更大,只凭这一声狂喊,张怕就知道,树林里也是高手,两个家伙实力相当,正是打的热闹,自己很有可能加不进去。 只是他已经跑过来,也决定和白狼作对,于是继续前进,很快冲进树林中,便是看到林中的情况。 在树林里,有一只白虎和白狼在对战!只是动作比在湖里时要慢一些,所以,张怕能够看的清楚。 ……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杀狼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杀狼 在这个时候,张怕突然记起一句话,前些天在湖边之时,先是黑狼来到,然后是白狼,两只巨狼一前一后出现。在白狼出现之时,白虎曾经冰冷问话:“还一个呢?”白狼的回答是你说呢?而在后来双方对战中,尽管打的很凶,可白虎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联想到此时情况,张怕可以确定有两只白狼。那么,是不是也有两只白虎?带着疑问,仔细打量这只白虎,看看和从湖里出现那只白虎有什么不一样。 他不能以神念唐突扫查对方,那是不礼貌的行为,容易惹来麻烦。所以只能用眼睛看,可是这只大老虎在打架,动作很快,根本看不清,只隐约看到其身影,辩识起来非常困难。 张怕看了一会儿,始终不能确认这只白虎是不是在湖边见过的那只。不过依据此时情况来看,猜测应该不是 就在这时候,山下传来动静,张怕转头去看,一道黑影朝山上冲来。看到这个身影,张怕有点熟悉感觉,很象是刚才跑下山的那个家伙。 因为是上山,也因为有伤在身,这个黑影的速度要慢上许多,待跑的稍近一些,张怕可以确认,它就是方才跑下去的那个家伙。身上有多处伤口,另有几处严重伤口,此时还在滴血,显然没及疗伤便又跑回来。这家伙是一头黑狼,和刚才在湖边看见的黑狼十分相象,若不仔细看,很有可能被误认为同一只。 到了这个时候,张怕总算是搞明白大概情况,白虎有两只,白狼有两只,黑狼也有两只,心道神山真是强大,这些在外面轻易不得见的强大神兽,在这里,一看到就是两只两只的,很是有点意思。 想起这三对儿恐怖家伙,又想起一对儿麒麟兽,不由暗笑一声,只有大个子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好可怜啊。 在明确这帮恐怖神兽的身份后,张怕心中升起个小疑问,若是这只白虎和湖边的白虎是一对儿,它俩为何要分开?一个住在湖中,一个藏身高山? 这个时候,才下山没多久的黑狼重又冲回来,快速进到树林中。他方才和白虎拼斗,不是对手,便是忍伤逃掉,以嗥叫通知白狼。 此时白狼到来,它当然要回来继续打架。一眼看见张怕,又看看林中对战的白狼白虎,许是觉得张怕很烦,虚实认为张怕不堪一击,可以轻松搞死,于是转方向朝他冲来。 这只黑狼身上带伤,速度却是依旧飞快,瞬间冲到张怕身前。 眼看黑狼攻击过来,张怕忙腾身移开。可是黑狼的动作实在太快,只略偏一下身体,下一瞬间便是撞到他身上,只听轰的一声响,张怕又一次象个风筝一样斜飞上天。 张怕很郁闷,用不用这样?就算我进到狼窝,你们也不用看到我一次就把我撞飞一次吧。身往高处飞,手中天缠丝猛地射出,缠到数株大树上,右手使力一拽,身体朝着黑狼直飞过去。你不是能撞么?我就和你撞一下,看看谁更结实。 整个过程极短,只一个眨眼时间,便见到张怕被撞飞,然后又飞回来。 黑狼见没撞死张怕,和刚才在湖边没能撞死张怕的同伴露出一样的疑惑表情,似乎琢磨不透,这个笨蛋为什么没死? 见张怕朝它飞来,黑狼呲一下嘴,露出尖锐牙齿,四足使力,身体腾空跃起,再次撞向张怕。 张怕修为不如人,自不会傻傻的和黑狼比拼力量,在往前冲的同时,黑色铠甲外缘忽然出现无数细小尖刺。在这个时候,动作飞快的黑狼已经和张怕相撞,于是下一瞬间,便听凄厉狼嚎声响起,黑狼反身急退,再看它的额头和面颊,满是细密小孔。等黑狼退开些距离之后,便看到这些小孔一一变红,慢慢流出鲜血。 黑狼很怒,它的嚎叫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愤怒。打不过白虎也就算了,受伤也认了,可是眼前这样一个两足废物,不但没能杀死,反是被他搞伤?黑狼有一种羞耻感觉。当下眼露凶光,死死盯住张怕,四爪在地上略微划动几下,弹出尖锐爪刃,地上无论有什么,尽被其轻轻划断,而后纵身一跃,打算以尖锐爪刃割断张怕的喉咙。 可惜它不知道,在它前面攻击张怕的几只巨狼都是同样想法,撞不死他就以四蹄上的爪刃继续攻击,用锋利爪刃击杀对手,结局却是无一例外的统统失败。 因为它不知道,所以很有信心的聚起全身力气,疾速杀过去。 黑狼因为被张怕刺伤而暴怒,张怕也有点不满意,这家伙反应太快,竟是没能重伤它。方才以尖锐细刺攻击黑狼,想借助神之心的坚硬锐利把它穿个通透,没想到黑狼反应极快,一挨到张怕身体便是闪身退开。张怕纵身前追,却是追不上黑狼,只得无奈作罢。 现在,黑狼再次攻击过来,张怕大恨,你还没完了?心意一动,身边出现许多双刃小刀,朝黑狼刺去。黑狼动作快,闪身间摆脱掉这些小刀的攻击,来到张怕身前,抬起两爪,分别攻击张怕的脑袋和胸膛。 这也算是做了两手准备,务求一击毙命,可惜它的两手准备在坚硬的神之心面前,变得完全没有用处。只听得兹拉声刺耳响起,张怕又一次被打飞,也是和方才一样没有受伤。 张怕被打飞,换来黑狼的一声凄厉嗥叫,这家伙满眼不相信的表情看着被他打飞的张怕,而后低头看自己胸膛上出现的伤口,那地方有一个碗大的洞,把身体穿个通透,另一处的伤口在后背靠近脖颈的部位。张怕的谋算终于成功。 方才黑狼发动攻击,张怕放出许多小刀扰乱其注意力,待黑狼躲过它们的攻击、冲到张怕面前之时,张怕的黑色铠甲猛地刺出一根长刺。在黑狼贴身过来的时候,长刺猛然出现,快速刺进它的身体,黑狼来不及反应便是中招。如此,双方对战,却是强大的一方受了重伤。 在这个时候,黑狼不相信自己受到重伤,被打飞的张怕再次使用天缠丝缠住下方大树,借力飞回来,在飞回来的同时,外放的飞刀和他身前的长刺全部收回铠甲,他单身抡着大刀凶狠砍向黑狼。 实力不足没关系,只要有神之心帮忙,管它是多高修为,只要被砍中,绝对会造成严重伤害,比如重伤或是死亡。 张怕闪身便至,此时的黑狼正愤怒于被他打伤,头脑有点发昏;也是因为连续受伤,实力降低许多,仓促间竟是不及退避,被大黑刀又一次砍中。黑刀砍下,好似柔风吹过,无声无息,只感觉一阵清凉,黑刀已经划过它的身体,在下一时刻,黑狼受痛,发出一声惨叫,转身便跑。 张怕这一刀的目标是脑袋,在刀风及体之时,黑狼下意识的偏了下身体,大刀砍中他的肩膀。若是换成别的神器,纵是砍中身体也不用太担心,顶多断几根骨头就是,可张怕握的是神之心,一刀之下,轻易带走黑狼半片身子,连肩头带前腿,更及数根肋骨,尽在一刀之下,与身体分离。 黑狼吃痛,转身逃跑,奈何少掉一只前腿,这一奔跑,身体没有适应过来,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当下也不站起来,借势滚出树林,而后继续向山下滚去。 张怕当然不愿意放过痛打落水狼的好机会,双足一顿,飞快追出树林,好象跳水一般从山坡上直跃而下,两手持刀,目标正是翻滚下山的黑狼。 可惜战场上不是只有他和黑狼,在林中还有白狼和白虎对战。在黑狼攻击张怕的时候,白狼完全知道,因为在和白虎拼命,无暇顾及,便是没太在意;而在它以为中,黑狼可以很快杀死张怕。却是没想到,一人一狼打了会儿架,竟是实力强大的黑狼受伤,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白狼赶忙退出与白虎的打斗,身形如电,追逐张怕而去。 白虎也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于是跟在白狼身后追出来,想要趁机重伤它。 此时的张怕正从山坡上往下扑,忽然被一道巨大力量拍了一下,把他从前扑变成向下直坠,轰的一下砸进地里,那道力量巨大,直接把地面砸出一个三米多深的大坑。 这道力量是白狼的,这家伙修为高、速度快、力量大,轻易搞定张怕的追杀,算是救下黑狼。可是在这个时候,白虎跟着杀来。 白狼当然会注意白虎,免得螳螂捕蝉,被黄雀占了便宜,所以在攻击张怕的同时使力护住自己,他认了,宁肯让白虎打一下受点伤,也要救下黑狼。只要不死,大不了下次再来。却是没料到白虎的目标根本不是它。 在白狼攻击张怕的时候,白虎从白狼头顶一纵而过,下一瞬间,出现在黑狼身侧。 白狼发现不好,忙舍下张怕追过去,可是就这个瞬间,白虎张开巨口,口中的坚牙晃出一条耀眼光线,只一个晃动,扎进黑狼喉咙上。跟着巨嘴一合,只听喀嚓一声,黑狼的脑袋断掉,剩下皮毛相连,拖住脑袋没有掉落下去。 !#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被狼追杀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被狼追杀 白虎一击得手,闪身便退,这个时候白狼追过来,却已是晚了,再想朝白虎发动攻击,已经完全没必要,一对一,它杀不死白虎,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大劲布成这个局。可是黑狼死掉,白狼满心不甘,一眼看见远处深坑中的张怕,当时就想过去杀死他。 白狼还没动身,却看到白虎一个闪身飞到张怕身边,似乎是想要保护他。嘴边齿缝间还在向下滴淌鲜血,映着一身白色皮毛,让那鲜血更加艳红。 这个时候,张怕从坑中站起来,看到白狼恶狠狠盯看自己,又看到身边白虎,接着看到不远处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黑狼,头颅虽然断掉,一时死不了,伤口处还在不停往外涌流鲜血,将地面冲出一道细细的血沟。 看到这一切,他马上明白是白虎杀死黑狼,可是白虎杀黑狼,白狼干嘛盯着我看?心道一群畜生,没一个懂道理的。 白狼看看张怕,又看看白虎,再看看身边黑狼,仰头发出声凄厉长嗥,一转身,竟是叼起黑狼下山了。 看见白狼走掉,张怕不愿在这里多呆,小心看眼身边白虎,好象没恶意,赶忙拱手道:“你好你好,我是不小心走到这里的,完全没有恶意,这就走。”他是真心不想和神山上的恐怖凶兽牵扯到一起,当然想及早离开。 白虎看他一眼,没说话,又抬头看看山下,转身回去树林中。 张怕一见,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很好很好,当下展开身形,朝远处高山跑去,刚跑开两步,赶忙停下脚步,转身大声说道:“还要打扰道友一下,敢问如何下山?”为了不激怒白虎,将之称呼为道友,当同样的人来看待。 白虎动作快,此时已进到林中,张怕象是在跟空气说话。只是随着他的声音传进树林,白虎慢慢踱步出来,眼中有些疑惑,似乎在猜测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难道真不认识路? 这一次,它重新打量张怕,看了好一会儿,低声问道:“你不知道怎么下山?”声音宽厚柔和,隐隐有点温柔感觉。张怕心道,难道是母虎? 因为不想惹祸上身,张怕根本不敢仔细打量白虎,自然不知道是公是母。此时听到白虎问话,赶忙回话道:“我迷路了,不知道这里是哪,乱跑过来的,听说山上有三十三层天的连接通道,您知道么?若是知道的话,麻烦指引一二,在下不胜感激。” 跑到山里跟老虎问路,张怕相当有思想。白虎闻言,随口说道:“想下山,往下跑就是,有什么难的?” 张怕被噎住,赶忙解释道:“我来攀爬神山,是想去到某一层天看看,因为不知道路,乱走,一路被追杀,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还望道友指点迷津,让我能够寻个近路下山。” 白虎低头想想,然后开口说道:“告诉你也没用,还是往上爬吧。” 张怕不解,问道:“为什么没用?”白虎咧了下嘴,好象是在笑,而后轻声说道:“从这里往上走八千里?差不多吧,大概那么远,望东行,估摸能翻个七、八座山峰,在最东面一座山峰上有一道石桥,走过去就是你说的多少多少层天,只有一点,那座山峰有个名字,叫狼峰。”说到这里,闭口不言,眼带笑意看向张怕。 张怕正听着呢,忽然听到狼峰两个字,当时苦笑着说道:“你别说刚才那个白狼,还有黑狼,就是来自狼峰。” 白虎笑道:“说对了,所以,继续往上爬吧。”说完话,转身退回林中。 听到这个答案,张怕站着没动,心下满是苦笑,用不用这么倒霉?本来就和那群狼不对付,若是去到狼窝,我还能活着下山么?当时面色一凝,不就是爬山么?继续爬就是!离狼峰远点儿不就是了! 打定主意继续爬山,不冲别的,只冲刚才那只白狼离开时的眼神,他就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呆的越久越容易出问题。虽然有神之心保护自己,但是在一群高手围攻下,万一出现失误,只要有一点地方没防住,这条性命就会交代在这。而那条白狼的眼神分明在说,小子,等着瞧,张怕可不想等着被白狼寻仇。 在山麓中快速行进,白虎说狼峰在东面,他往西面行。因为担心被白狼发现,这一路只在密林中穿行。经过半个时辰的攀爬,也是闪避过许多凶兽的攻击,终于接近白虎说的八千里那条线。 半个时辰走八千里,对于张怕来说,哪怕是在爬山,也确实算不得快。实在是行路小心,不敢闹出大动静,加上不时被凶悍神兽袭扰,速度更要慢上许多。现在跑过半个时辰,估算下大概距离,该是超过八千里,张怕边往上跑边往东面看,祈祷着那堆笨狼千万别来找自己。 崇山峻岭中,眼睛能看到的只有山树石花,到了这个时候,他再没心思寻找奇花异草,脑中只一个念头,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幸亏神之心里藏有大量神力,他可以随时补充消耗掉的力量,才能让他到现在还活蹦乱跳,保持着充沛体力。 人活一世,有件事很奇怪,你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张怕担心被白狼发现,于是他就真的被发现了。 确切来说不能算是发现,根本是白狼追着他的气味找过来的。白狼和张怕打过照面,神念扫查,早记住张怕是谁。每个人的气机不同,味道也有分别,作为神界中最厉害的一批神兽,白狼轻易锁定张怕气机,待将黑狼尸体带回狼峰,并把消息传给在湖面上和白虎打架的另一只白狼及黑狼之后,这只白狼重又回去方才那片树林寻找张怕。它打定主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杀死这个可恨的人。 回去后,发现到白虎,没发现张怕的气息,知道这小子走了。对于现在的白狼来说,替黑狼报仇比杀白虎要重要的多,于是循着张怕的味道一路寻来。 只要张怕不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只要跑的不太远,白狼就可以轻松寻到。于是,张怕的小心谨慎变成耽误自己快速离开这里的主要原因,而后,轻易被白狼追上。 这时候,张怕正在林中前行,边走边扫查周围环境,以免被凶兽偷袭到。正跑着,身后有大力撞来,张怕好象被人丢出去的石头一样,朝前面直飞出去。力量太大,也太突然,张怕不及反应,便是像块真的石头,将挡在身前的树木一一撞到。直到力量用尽,才被一株大树拦下,只听得咚咚的撞击声接连响起,许多树木从中断掉,最后传出一声咚的巨响,张怕结结实实被一株大树拦下,摔倒地上。 身体刚落到地上,张怕单手一拍地面,又倒飞而起,同时外放神念,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是身体才往上飞,身后又是传来一阵大力,好象打桩一样把他捶到地下,跟着而来的是一道又一道强大力量打在身上,分明把张怕当成真的桩子在砸打,不打碎不算完。而且攻击速度极快,一个眨眼的时间,便是连续砸下上千次。 被如此力量快速且连续攻击,就算有神之心保护,张怕也是吃不消,直感觉到头晕眼花,虽然并不痛,但是只这种连续的剧烈的震动,就已经很让人难受。 还好,头晕眼花不代表失去行动力,张怕心意一动,下一刻,身后的剧烈攻击便是停止下来。张怕略略调息一下,而后起身回望,距离他百米之外,站着一只高大英武的白狼,只是胸腹间有多处伤口,正朝外渗滴鲜血。 那些伤口是神之心给它的,张怕一直被攻击,心意一动,神之心变出一堆长刺,瞬间刺入白狼身体,成功迫得白狼后退。 所以,这个时候的白狼正是愤恨看向张怕,眼中好似能喷出火焰一般。 看它这个表情,张怕叹气道:“我不想和你们打架,可是你们一出现就主动攻击我,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我总不能站着等死,讲点道理好吧。” 白狼没说话,任凭x下有鲜血滴下,也不去疗伤,只凶狠盯看张怕。它在琢磨,怎么能够快速搞死这个混蛋。这个混蛋外面有层异常结实的乌龟壳,方才连续攻击那么多下,竟是打不出一条裂缝,看来不能硬拼。 见白狼还是狼视眈眈的盯看自己,张怕盘膝坐下,一边运息调整身体状态,一边随口说话:“流血了,不包一下?” 这话说的跟废话一样,神兽当然能给自己包扎伤口,只有一个问题,神兽既然有神通能给自己包扎伤口,也就可以用法术直接疗伤,或者随便吃点仙草仙药啥的,不过是皮外伤,可以很快养好,哪还用的着包扎伤口? 所以,听到这句话的白狼眼中怒气更盛,这家伙居然敢调侃自己?当时身影一动,再次攻击过去。 于是,打坐中的张怕像个黑色铁球一样朝远处滚去。片刻后,又是撞断许多树木,也又是被大树拦下,而后停住身体,坐起后叹气道:“费那劲干嘛?又伤不到我。” ……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遇到异兽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遇到异兽 他口中在说废话,心下想着是赶快施展地行术离开这里,只是白狼追的紧,若想完全摆脱追踪,张怕得再做一次地老鼠,于是有了新问题,你知道地下有什么?在湖边时能够从地下逃脱已经算是好运气,万一地下也有恐怖凶兽怎么办? 他在琢磨如何逃出去,白狼却是再一次受到调侃,当时面色一冷,身影消失不见,下一刻,张怕接连受到攻击,好象被一个隐身人疯狂击打,把他打成球,从东飞到西,又从西飞到东,来回乱飞。 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张怕无力反抗,只能任凭白狼折腾。这会儿时间里,他的头脑一直是晕晕的,被打晕也是被转晕了,可想而知,白狼的速度会有多快。 张怕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故技重施,团起身体,朝外的铠甲表面瞬间长出无数尖刺,密密麻麻、长短不一,想插进根针都很难。 看到这个混蛋又玩这招,白狼恨恨不已停手站住,显露出还在滴血的昂藏身躯,冷冷说道:“你死定了。” 张怕很郁闷,怎么一张嘴就要我死?使力停下身体,却依然晃了几下才算稳住,然后抬手揉揉眼睛和额头,而后说道:“你有病啊,杀黑狼的是白虎,你找我毛病干嘛?” 白狼没有接话,只是冰冷盯看张怕,不让他走脱。在它心里,黑狼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因为被张怕偷袭所至,这家伙的乌龟壳实在太硬,出其不意的攻击一下,再强的高手也会中招。 看白狼不说话,张怕郁闷道:“挡着我干嘛?我和你们没仇,是你们先招惹我。”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空气突然一滞,打远方传来两道强大气息。张怕面色一动,赶忙催动地行术,管它地下有什么,先逃命比较重要。 只一个瞬间,张怕消失踪影,下一个瞬间,又有一头白狼和黑狼来到这里。停下后没看见张怕身影,先头那只白狼说声:“在地下。”便是前扑,在地上追踪张怕的气息,跟着跑向大山的另一侧。 这头白狼动了,另一头白狼和黑狼跟着一起前进,黑狼随口说道:“这小子够狡猾的。” 两只白狼没有接它的话。他们追逐的那个小子能够和一头黑狼对战,并且将其重伤,绝对不是一个狡猾就能说明他的厉害的,所以两头白狼俱是无声追踪。 可惜张怕太擅长逃跑了,当跑开一定距离之后,马上无限制的下潜,不管是几千里还是几万里,反正是快速甩开在地上追踪他的三头巨狼。 约略过去小半个时辰,张怕不知道潜去哪里,地面上的三只巨狼却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停止追踪,满眼都是恨意,到底叫这个混蛋跑了。 狼峰上以它们四个为尊,两只白狼为大,两只黑狼排第二,相处还算和睦,所以在一头黑狼死去之后,其余三只会想着替它报仇,宁肯暂时舍下仇敌白虎,也得要先杀死张怕才行。只是这个人太难杀,滑不留手,又有一身坚硬铠甲护身,想杀死他,真的要好好算计算计才行。 三头巨狼很不甘心,后赶回来的白狼问话:“黑星是什么死的?”它在下面和白虎打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接到白月的消息,便是匆忙赶回来。 黑星是死掉那头黑狼的名字,另一头黑狼叫黑风,先前追杀张怕的白狼叫白月,在湖中和白虎打架、现在赶回来问话的白狼叫白沙。 听到白沙问话,白月大概说一遍经过。很快,几句话说完,了解情况后的白沙满面杀意,问黑风:“你和他打过,他有这么厉害么?”黑风回道:“那小子修为差劲,但那身黑色铠甲绝对是好东西,我连续攻击,那身铠甲连道裂缝都没出现。” 说起连续攻击,白月攻击张怕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连续攻击,成千上万下全力捶打,又以不停利爪斩划,可黑色铠甲硬是没有一点变化,甚至没有划痕,这哪里还是铠甲?像它这种以己身为武器的神兽也想拥有一件。当下叹息道:“那身铠甲绝对是好东西。” 白沙听后,冷声说道:“既然是好东西,就让他留下来。”说完这句话,跟着又道:“分散追击,就不信他能在地下呆一辈子。” 白月和黑风说好,同时向狼峰上的群狼下达命令,命它们分散开来,严密监视狼峰周围十万里山间的所有动静,发现到有人出没,马上报回消息。 命令下达之后,三头巨狼各选个方向跑去,他们三个是追杀张怕的主力,只要不像黑星那么大意,就算杀不死张怕,也不会反被其杀死。 等三头巨狼消失不见,过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在远处林中有人在轻声说话:“要不要帮他?”声音宽厚温和,是在树林中和白狼打架的那只白虎。 有了它的问话,便有另一个声音回答问题,正是从湖水里出来的冷傲白虎,这只白虎回道:“不用,这小子抗打又能跑,让那四个傻蛋乱了分寸,咱俩帮不上忙,何况咱们也是分身无暇,回去吧。” 听冷傲白虎这么说,温和白虎说声好,便见微风吹过树林,隐约间有两个大家伙一闪而过,也好象只是树影晃动,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换成老疯子那个级别的高手,才能看清两个巨大身影的外貌,也应该能看见在两个巨大身影之间,还有着四、五个小小身影。 现在,巨狼离开,白虎离开,这一片山地恢复寂静平和的模样,只有树叶轻动,显示微风吹过。这一阵微风在山野间轻轻飘荡,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拂动叶颤花摇,带乱树阴枝影,肆意的漫无目的的向远方吹去。在远方,距离这里约略有万多里的地方有一处高高山峰,微风吹到这里,被山峰所阻,却更显强劲,昂着头往上走,定要拂动峰顶的花叶。 这道微风经过万里路,好容易吹到这里,风势略有变大,可是神山有特殊禁法,使得微风只能微微吹动,当这道微风吹起地面一片落叶的时候,从那块土地中突然冒出一个黑糊糊的人头,跟着是整个身体,穿着黑色铠甲的张怕从地里逃出来。 他的速度比微风的速度要快许多,可是当微风吹来这里之时,他才堪堪出现,因为他是逃出来的。一浮出地面,身影如电,完全不考虑隐藏身形这一类事情,只管快速逃遁,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在张怕离开之后,这片土地略微颤动一下,地面石土纷纷激起,不过也只是激起一下而已,而后落下,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依旧是微风轻吹,花叶轻动。 这个时候,张怕早已跑出老远,不管前路是哪,看见有空隙便是闪身穿过,如此,足足跑了一刻钟才停下。 在这两天时间里,张怕用自己的经历证明一句老话很有道理,那句话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下沉地下之后,就担心地下有怪物,结果真的碰上。在地底深处,很深很深的地方,厚重大地完全隔绝白狼对自己的追查。就在这么深的地方,张怕突然想起前几天在一处美丽花圃遇到的两只怪虫子,然后就真的有虫子出现。 当时,张怕正在地下逃跑,估摸着这么深的距离,白虎绝对找不到自己,便是改下潜为前行,快速穿行泥土,行往远处。 正穿着,忽然感觉好象穿透泥土一样,身体一松,身外也没了泥土压力,不知道进到哪里。这让他感到奇怪,可是也感觉到危险,神念一扫,暗叫一声倒霉,转身便退。 神念查到他眼前有一只活物,确切点说,他正站在这个活物的口中。 张怕很郁闷,用不用这么倒霉?地下这么大,我也能撞到一只异兽的口中?我的运气该有多么不好? 现在他往后退,却是退不出去,方才张开的大口已经闭合,他的身体铛的一下撞到坚硬物体上,不用看就知道是异兽的牙齿,当下凝出个光球照亮,想要看清身周情况。 可是光球刚一亮起,马上灭掉,好在张怕眼睛够尖,在亮光一闪的刹那间,已经看到一团黑影朝他扑来。张怕想都不想转身就跑,闪过黑影,来到异兽的口腔一侧停住。 他知道自己在异兽口中,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使用神之心,破开异兽口腔逃出去。 他在犹豫,异兽却是毫不犹豫。方才那团黑影是异兽的舌头,想把口中食物卷进胃里吃下。却被张怕灵巧躲过,所以,不死心的异兽的舌头再次卷过来。 此时没有光亮,异兽的舌头无声卷来,张怕竟是没能发现,可见异兽口中也是大有古怪。于是啪的一下,张怕感觉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包住身体,而后拖着他往回走。 张怕知道,这是舌头往肚子里送他,也不知道异兽是怎么长的,巨大舌头不但灵巧,还有这个作用。 如此一来,算得上情势危急,张怕不想进到异兽肚子里以后再琢磨怎么出去,当下意念一动,从黑色铠甲上刷地弹射出数道利刃,轻易割断异兽的舌头。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地下穿行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地下穿行 异兽舌头被割,疼痛是不须说的,大家伙疼的在大地下面翻动打滚,把嘴中的张怕甩的乱转一气。 张怕忍耐片刻,心里想的是,既然割掉舌头,已经结下仇恨,再在嘴巴一侧开出个口子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于是又丢出一枚照明光球,大概看过异兽口腔里的情况,身形一动,贴到巨口一侧的肉壁前面。 此时,黑色铠甲外面依旧是利刃绕身,他这样往前一贴,轻易刺破肉壁。只是肉壁过厚,这一次只造成一点轻微伤害。于是心下发狠,铠甲外的利刃猛地变长许多,完全插进肉壁中,瞬间后,数道利刃将肉壁撑出一个口子,张怕脚下使力,猛地冲进那个口子,片刻后,他一头撞到厚厚泥土上,把他撞的一愣,跟着反应过来,已是冲出异兽巨口,忙使用地行术,钻进大地中往上跑去。 他在异兽口中瞎折腾,异兽当然不会放过他,别看异兽身材巨大,倒是很灵巧,在深深泥土中一个转身,下一刻便是来到张怕身前。 现在的张怕不是呆在异兽口中那会儿,异兽动不了他;此时在体外,又是呆在异兽熟悉的地下环境,大家伙飞速扑过来,举头撞向张怕。 这里是地下泥土,头上还有着数千里地的泥土压着张怕和异兽,可是异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仿佛在地面一般,整个动作快疾灵巧,比张怕的地行术好用许多倍,于是,张怕很轻易的被异兽结实顶在泥土之中。 不知道异兽额头有什么东西保护它,神之心凝出的利刃竟是没能刺穿,张怕只感觉剧震一下就被顶住了身体不能动,地行术也是无用,他穿土的速度远比不上异兽的攻击力量来的快,于是又吃一次亏。 好在有神之心保护,张怕没有受伤。他的地行术也到底是地行术,虽然快不过异兽攻击过来的巨大力量,却总能让他在泥土中行走,于是片刻后,张怕脱离和异兽的接触,又在泥土中快速行动起来。 异兽当然不能让他跑掉,于是继续撞来,它的攻击手段很单一,好象只会撞击,张怕便是在一次接一次的不停撞击中,拼命往地面逃去。如此耗费些时间,总算回到地面,然后疯狂逃跑,他担心异兽会冲出地面继续折腾自己。 还好,异兽只是在地下发泄一下愤怒,又稍微追逐片刻,知道无法击杀张怕之后,便是无奈返回地底。 异兽离开,张怕又逃过一劫,倚仗神之心的保护,让他在险象环生、危机四伏的神山中,竟也能有惊无险的到处溜达,否则,就方才在地下那一会儿,早被异兽撞成肉馅。 逃过异兽追击,略微歇息片刻,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走。 他歇息的方式很特别,使用地行术藏身在地表下面,和地面仅隔一层土的距离,外面若有什么动静,凭大地的震动,他可以很快感应到。而地底若是有凶兽找他麻烦,只一层土,随时可以破土而出,远离地下麻烦。 张怕歇息了半个时辰,其实他很想一直歇息下去,这几天的日子过的太紧张,有点不习惯,也是不喜欢。就在他想破土而出的时候,发觉大地轻微颤动一下,隔了会儿又是一下,再隔一会儿又是一下,不像是神兽走路,倒像是凶兽对斗时、四足使力的感觉,难道又有神兽在打架? 想到这里,张怕暗叹一声,这个狗屁神山,以后再不来了,看过无数凶兽,就没个好看的,每一个都是凶巴巴的,上来就打架…..好吧,白狼和白虎还算英武,可是胆敢和自己作对,白狼就不英武了。 他坐在地下,边瞎想边猜测地面颤动是怎么回事,可是地面颤动只方才那几下,从他注意时开始,便是再没了这种轻微颤动。 又过得一会儿,张怕决定浮出地面看看是怎么回事,于是,无声无息间,重又返回地面。 先是小心望,然后站直身体望,什么都没看见。按说该是走过去查一下,那颤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怕却是全不在意,管它是怎么回事?和自己无关,便是全不理会左右看看,选定一座高峰,继续攀登。 前些时候跟白虎问路,白虎说东面狼峰有座石桥通往某一层天。按高度估算,现在的他该是超过那个地方很远,当然不能走回头路。 他想的是,东面既然有一座石桥,那么下座石桥是不是也在东面?他打算继续爬山,等攀高些距离之后转去东面,运气好的话,兴许能寻到石桥也说不定。 于是又是往上走,可是刚走了一刻钟,便听到空中一声奇异响动,跟着在远处出现三条青狼,隔着老远距离冷冷看他,不过来,也不走。 张怕暗叹一声,这就被发现了,当下催动地行法诀,钻入地下朝前狂走,想要甩掉这些笨狼。 不是他怕事,实在是修为太低,没必要和它们纠缠。 他一动,三条青狼跟着发动,各隔开千多米距离,追着张怕的气息跑。 张怕打算重施故技从地底逃脱,却不知道下面是不是还有那只恐怖异兽,想了想,到底没有冒险,只在一般深度的泥土中快速穿行。 在地下行走的速度很慢,地面三只青狼追的又紧,张怕完全没有逃开,如此跑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地面的青狼增多,已经有六只。张怕索性不跑了,原地打坐,耐性等待它们的老大,那几只白狼黑狼过来。 约略等了百息时间,两头白狼一头黑狼陆续赶到。现在,在张怕头顶的大地上,聚集着一百多条狼。它们知道张怕在地下,便是不安分的以利爪刨土,打算挖出张怕并杀掉。 张怕全然无动,由得他们挖,反正总要好一会儿时间才能挖到自己这里。 等了一会儿,一群青狼竟是真的挖出一个巨大深坑,随着深坑渐渐变大,越来越多的青狼都是过来挖洞,估摸着再挖会儿就能挖到张怕这里。于是张怕动了,朝前方飞窜数十里地后停下,等待这些苦力狼追来这里继续挖沟。 一群青狼很可怜,眼看着挖到地方,那家伙却是跑掉,跑的还不远,就在前面气它们。若是在地面,随便跑两步就能够追上,可问题就是那家伙并不是呆在地面,而是藏在土里。这样的距离,在地面说起来不远,可是在地下呢? 为首三头巨狼看出张怕在戏耍它们,当时又是一脑门子愤怒,恨不得把张怕生吞活剥。可是生吞活剥也得能抓到他才行,就此时情况来说,想要抓张怕只能继续挖坑,可是挖坑,张怕会躲,便是会继续被他戏耍。 三头巨狼越想越怒,白月说道:“不用挖了,散开围着他,都说地下有恐怖家伙,咱赌运气,看这个家伙能不能遇到。” 白沙说好,反正挖到地方,这家伙就会逃跑,到头来又成白废,还不如以逸待劳,于是吩咐下去,众狼停止挖洞,快速散落到周围监视张怕。 群狼不再挖土,张怕发觉之后无奈一笑,他可不想就这样和群狼耗下去,于是继续下沉,下沉到厚重大地完全掩盖住其气息之后,再是往东而行。 张怕下沉,三头巨狼无计可施,只能吩咐群狼加紧监视这一块地方,同时又带着狼群向四围散射,总要寻到张怕才行。 张怕想的正好和它们相反,一定不要让它们找到自己。下沉后很快选定方向,然后是全速前进。 他现在担心的事情颇多,一个是地面白狼会继续追踪自己,一个是地下兴许可能出现强大异兽,一个是不知道大个子如今怎样。就在这些担心之中,他竟是走到一处花园之中。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地下走,一直在黑暗中乱闯,正走着,眼前忽然出现光亮,再一看,竟是站在一座花园的高处,身边是黑色泥土。 这里是一个巨大地洞,四围封闭,从地面延出泥土墙壁伸向高处,形成拱形,穹顶也是泥土,只在当中处高悬一颗明亮无比的巨大光球,好象小太阳一般照亮这里。 山洞下方是花园,各种花朵满满的铺满整个地洞,看上去很美,闻起来更美。在这等奇怪地方,在深深地下,也不知道这些花是如何活下来的。 花园中间有四个小屋,皆是花草绕成,没有一木一砖,完全由无数鲜花缠成一个芳香扑鼻、却又美丽异常的花房。 看着下方的神奇所在,张怕只能叹服,这等地方就是想也想不出来,却是能传奇的出现在眼前 就在他叹服的时候,从四个小小花房中陆续走出四个小家伙,约有两米多高,身后背着两对透明羽翅,身上穿着鲜花做成的衣服,仔细看上去,会觉得和蜜蜂略有些像。 张怕站在高处,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觉得它们像人,只是很矮而已。便是开口打招呼道:“几位道友……” 后面的话没说完,尽管他尊称这四个不知道来路的家伙为道友,可是四个家伙根本不领情,没人看他,也没听他说话,四个小家伙站在一起,其中一个问道:“是人?”另一个接话道:“杀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我先走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我先走 只短短两句话四个字,便是决定他的命运,四个像蜜蜂一样的小矮人腾空飞起,迅速飞过来,而后就是疯狂攻击。 别看四个小矮子个头小,打起架来真是生猛。它们长的比较奇怪,有双手双脚,身体却不是人的,有个大蜜蜂一样的肚子,但是并不耽误打架。一飞上来就是近身肉搏,也不拿神器,好象它们的双手就是世界上最坚硬的武器,或抡起小拳头轰轰砸来,或以掌以指砍戳张怕。 张怕想闪避来着,还是因为修为不足,快不过四个矮人,便在空中做起靶子,连续被打中。 于是,眨眼间,他又挨一顿揍,而揍人一方也颇为不解,这小子怎么这么抗揍? 四个小家伙很是疯狂,一顿狂揍之后,见张怕没事,它们也不停下来,只管糅身欺近,继续攻击,就不信揍不死这小子。 挨揍的张怕很委屈,我干嘛了?你们就揍我只得催动地行术钻回泥土之中,避过四个蜜蜂一样的小人追杀。 进入大地之后,略跑远些距离,见那四个家伙没追进来,停下来略微调息一下。 在这时候,他想起方才那个巨大地洞是密闭空间,四个小人若是不能土遁,如何能在大地深处建起一座花园?想来该是有一条隐秘通道通往外界。不过,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不用理会,张怕在土中略停片刻,向上方行去。 没多久回到地面,看眼四围的浓密山林,辨别方向后,朝东行去。 他走的很小心,约略半个时辰之后,发现前面有异动,轰轰的声响好不热闹,间或传出一声嗥吼,不用问,又有神兽在打架,而且很有可能是追杀他的青狼。 张怕不想理会神兽之间的争斗,更何况可能有仇敌在内,当下转身欲绕道而行,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怒吼道:“滚。” 那声音是大个子的,张怕马上全速赶过去。好在距离不远,两息后看到大个子,那家伙正是暴怒和六头青狼对战。只是虽愤怒,下手并不狠辣,总留着三分余地和青狼战到一处,算是僵持住。 大个子不是打不过青狼,是不想在这个时候乱打乱杀惹来仇恨。张怕失踪数日,大个子的首要目标是找到张怕,而不是来到神山逞威风。 神山危险,多耽误一刻时间,张怕就多一分危险,为了能快速找到张怕,大个子遇到事情都是能忍则忍。却没想到他不惹事,反有神兽主动招惹他。 前次张怕藏在地表下歇息,连续几次感觉到地动,就是大个子和狼群起纠纷时发出的。因为张怕不愿意招惹是非,便是错过那次和大个子见面的机会。 这段时间,群狼在找张怕,散的很开。大个子也在找张怕,因为是一个人,只能很辛苦的东跑西颠,却发现到狼群的怪异。狼群散的很开,显然也在找寻什么。 大个子本不想理会狼群,可问题是他觉得群狼怪异,群狼也觉得他很怪异,这家伙为什么总在它们眼前出现,于是有青狼阻路,意思是它们有事情要做,希望大个子能够轻点折腾,最好离开这里。大个子当然不会在意他们,于是起了纠纷。 开始时候,大个子一直在忍让,所以张怕在地表时只感觉地面轻微震动几下,而后就是全无动静。直到现在,大个子还是在忍让,任凭六只青狼挑衅,他始终没下杀手,只想揍一顿,让它们知难而退。 青狼当然没有退却,不过还好,被他等到张怕。 张怕突然出现,大个子很高兴,他见识过黑色铠甲,更熟悉张怕的气息,知道这个黑糊糊的家伙是张怕。 只是大个子能记住黑色铠甲,群狼更是记忆犹新,看到仇敌出现,当时愤怒异常,一面发出嗥叫声召唤同伴,一面围向张怕发动攻击。 这是有仇啊,大个子当时就想冲过去帮张怕打架。未料张怕根本不想打,身体一矮,遁地而行,同时偷偷使给大个子一个眼神,让他稳住。 大个子马上明白过来,张怕不想他和狼群起冲突,略微想想,转x下山。 在这个时候,六只青狼的目标是地下的张怕,全不在意大个子去哪,任由他轻松离开。 大个子安然离开,张怕在地下转了几个圈子,稍微费点事,甩掉群狼后重浮出地面,向山下跑去。 此时的大个子站在一座高大石峰上,神识尽放,搜寻张怕气息。这座石峰距离方才遇见张怕的地方并不太远,却也不近,正是位置相当、又不会引起群狼注意的好地方。 大个子只站了一个时辰就等到张怕,先不叫他,远远缀在后面,跟过一段路程,没发现青狼跟踪,这才纵身过去。 看见大个子,张怕很高兴,笑道:“你可算来了,那两个小家伙呢?”大个子有点郁闷,开口说道:“我千辛万苦找到你,你不问我,反是问那两个小东西?”张怕笑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在这里么,看着就挺好的。” “狡辩。”大个子丢给他两字以后问道:“怎么和狼群干上了?” 张怕摇头:“是它们找我麻烦,先不说这些,这里是哪?从哪儿下山?”大个子笑道:“这么急着下山?还没到三十三天,远着呢。” “爱远不远,老子不稀罕这是什么破地方,从上山开始就没遇到好事,平均每半个时辰就有一个凶兽找我麻烦,这都多少天了?能活下来真不容易”张怕回话道。 大个子听的哈哈大笑:“这才哪儿到哪儿?这地方也就刚过三十层天,上面还有三层呢,再往上走试试,会让你很惊喜的。” “拉倒吧,谁爱惊喜惊喜去,去三十层天的通道在哪?赶紧下山。”张怕坚决要离开神山,跟着又说:“小点声,别把狼招来。” 大个子便是收住声音,小声说道:“这里不行,往下走吧,怎么也得离这些狼远一些,去第二十六层天,那里有个好景致,可是看看。” “头前带路。”张怕言简意赅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再不说话。于是在大个子的带领下,两个家伙轻易绕开群狼的监视,足走了一整天,终于来到第二十六层天的通道附近。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狼群威胁,可以好好说会儿话,大个子在一处矮山上停下,低声说道:“去往三十三层天,每层天都有一道石桥,桥前面有个平台,平台后是座高山,山上住有许多神兽,之所以平时少有人攀登神山,便是因为这些神兽,它们看守石桥,不让人通过,想要过去,只能硬闯。也就参天大典时,守卫石桥的神兽会减少许多,才会有无数神人上山碰运气,可以这么说,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人敢如此大着胆子在神山中乱闯,连我加老疯子,都不愿意招惹山中怪兽。” 张怕点了点头,知道大个子说的是事实。大个子继续说道:“依你修为攀爬神山,本应该在第十层天左右止步,可是没想到你乱闯,竟是一股脑冲过第三十层天,运气真是不错。你该庆幸没有继续乱跑,在第三十层天之后,有几处地方很是凶险,而在第三十三层天上面,也就是超越神人最高存在的第三十三层天上面,神山尚无止境,上面更有乾坤,那地方有更强大的存在,所以老疯子只敢承认自己是三十三天以下,神人的第一高手,而不敢说是神山第一高手。” 听大个子介绍恐怖高手,张怕苦笑道:“反正都比我厉害,说这些干嘛?” 大个子道:“随口说一下而已,说回正题,从这里往东是第二十六层天的通道,你想要成功走过石桥,必须要闯过巨大平台,闯过无数神兽的攻击,挺难的,我知道你有神之心护甲,但是护甲只能保护你不被人伤害,想要闯过去,还要更费些劲,一会儿,跟在我后面走,跟住了,我可不想再回来找你一次。” 张怕笑道:“不会的。”说完这话,想了下又道:“咱俩分开走。”大个子疑惑道:“你想干嘛?”张怕道:“总得尝试一下不是么?”大个子听后想想,笑着说道:“随你。” 他知道张怕在想什么,那家伙为了给自己少惹些麻烦,不想让山上神兽知道二人关系。 见大个子答应下来,张怕笑道:“你先走,给我指路,在里面等我。”大个子上下打量他一遍说道:“还是你先走吧。”张怕笑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大个子摇头道:“不是不相信你,是瞧不起你,哈哈。” 张怕被笑的有些郁闷,狠狠说道:“先走就先走,告诉我怎么走。”大个子抬起前爪指往东边,口中说道:“过了前面两座山,会看到一个平台,我建议你是一路直冲,千万别停留,否则的话,就需要我出手了。” 张怕不服道:“用你出手?你还是看热闹吧。”他有打伤黑狼的经验,又被无数凶兽疯狂追杀过,自认为能够冲出神兽的包围。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对刺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对刺 大个子笑了下说道:“希望吧。”张怕撇嘴道:“什么是希望?是一定。”说完话转身东行,心下暗道,不就是第二十六层天么?已经去过第三十三层天,还怕这里的神兽不成? 他抬步前行,刚走一步又想起件事,转头回问:“平台上为什么总有许多神兽聚在哪里?”大个子听后笑了一下说道:“忘和你说了,你知道你们这些人,在神兽眼里是什么么?”张怕问道:“是什么?”大个子笑道:“是胆敢挑衅它们尊严的混蛋,神兽认为神山上的一切都是它们的,包括所谓的三十三层天,你们非要上去就是挑衅,是打它们脸,它们自然不让你们过去,所以每一层的平台处总是聚集无数神兽,就等着你这样的不知好歹的傻蛋过去送死。” 张怕愣住,郁闷个天的,敢情这么危险?转回头看看东面山峰,又转回头看看大个子,表扬他:“你真阴。”而后一溜烟往东面跑去。 大个子在后面哈哈大笑,笑了会儿,也往东面行去,走到距离平台最近的山峰停下,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往那面看。 这个时候的张怕钻进一处密林,停在那里做准备。从林中往外望,万米之外就是高高平台,平平位于一座高峰的山腰处,在平台边缘有一座宏伟石桥悬空而立,一头搭在平台上,桥头有个拱门,上面写着三个金色大字,影照天,想来就是第二十六层天的名字。另一头则是伸入云海之中。 走过拱门,踏上石桥,再往前行,会随着长桥进入漫天云海,在那片浓密不可见人的白色云雾中,就是许多神人想要去到的第二十六层天。 张怕远远打量好一会儿,跟神之心说道:“全靠你了。”神之心嗡的发出声轻响,把他密实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铠甲外面,从头顶到脚面,生出无数或长或短的尖细长刺,甚至脸上也有,只手心和脚底没有。有了这身保护,哪个神兽不开眼,敢冲到近前,就等于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听大个子说的恐怖,张怕认真准备好一会儿,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开始行动。好像野马脱缰那样朝平台狂奔,比闪电还要快,只见一道黑线一闪,万米距离一晃而过,他已经踏上平台。 按说他的动作够快了,只要再给一息时间,他就能够冲到石桥上。可惜神兽更快,明明空无一物的平台,随着张怕一只脚踏上去,无数神兽突然出现,好象打地底冒出来那样快,瞬间,平台上挤满神兽,每一个都是怒气冲天,冲向张怕。 神兽动作太快,吓他一跳,太突然了这帮家伙的速度比青狼还快,毫无征兆,一下子出现眼前,换了谁都会感到吃惊。难怪少有神人攀爬神山。有这么一堆恐怖家伙在,谁愿意单身过来送死? 张怕被神兽吓一跳,神兽们也是被他吓一跳,往昔见过不少神人勇闯天关,神兽称呼三十三层天前面这个平台和石桥为天关,却是从没见过像张怕这样,来闯关还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家伙。不但严实,铠甲外更挺伸着无数长刺,看起来连攻带守很是热闹,只是不知道好用不。 这帮凶兽能被称为神兽,自然不笨,看见张怕的古怪,马上做出应对。在疯狂前冲的队伍里,快速冲出三只皮厚肉粗、体外有重甲护身的巨兽。只看模样,一个像猪,一个像牛,一个像穿山甲,共同点是身外皮甲极其结实。 三头巨兽凶狠撞来,速度极快,而张怕正往前冲,于是很自然的撞到一起,只听得轰的一声,张怕倒飞而出。 三只神兽的力量太大,张怕挡不住,只是它们三个也不好过。这一下撞击,三头巨兽的正面被扎成蜂窝,尤其有几根长刺把它们扎个透心凉,直接扎个对穿。虽然不至于就此死掉,却是不能继续打架,起码得静养一段日子。 只对撞一下,三兽受伤,张怕的尖刺竟能刺穿他们坚硬的防护鳞甲,这样的结果实在有些惊人。而更惊人的是不光它们三个受伤,还有六个倒霉蛋是相同命运。 张怕被它们撞飞,在他身后还围着许多神兽,他往后飞,正正撞上这些神兽。这些神兽不比正面的三个家伙有坚甲护体,相比较而言,防御要稍弱一些,力量也是稍弱一些,于是,轻易被倒飞的张怕扎穿身体,并带着一起倒飞,一个两个,连续撞飞六只神兽后,卸掉身上力量,张怕才停下身形,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倒霉蛋,双脚一顿,再次往前冲去。 这还没打架呢,只对撞一下,就有九只神兽受到重伤。神兽们尽有些哗然,眼前这小子修为一般,却是像刺猬一样难对付,又有个厉害的护身法宝,三头坚甲巨兽大力相撞都是没事,试问怎么才能留下他? 张怕不理会群兽在想什么,只管往前冲,神挡撞神,兽挡撞兽,一定要撞出一条路出来。 见他气势汹汹硬闯,群兽忽然散开,好象出现时那么突然,散开时同样突然,轰的一下,所有神兽都散到平台边缘。 这帮家伙动作实在太快,张怕又被惊了一下,好在身势没停,继续朝石桥猛冲过去。可是下一瞬间,他就不得不停下脚步。 神兽才散开,就看见漫天箭雨飞来,大力,快速,密集射来,不是张怕想停步,是箭雨力量太大,硬生生把他留在平台上。 有神之心保护,不用担心受伤,张怕抬起胳膊挡住眼睛,然后就是站在地上,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没完没了的响起。 很快过去十息时间,箭雨一直在继续,因为力量太大,把他一会儿前面一会儿后面的推,张怕很是郁闷。这时候,他早站不住了,无奈坐在地上,心道,这哪里还是神兽?分明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见硬攻不成,改玩箭攻,郁闷个天的,这帮家伙真的是群野兽么? 在叮叮当当的声响中,在胡思乱想的过程中,倚仗神奇的神之心,张怕又是躲过一劫。二十息后,箭雨停歇,张怕赶忙起身,这时候的他已被飞箭埋住。 说是箭,其实就是一头尖锐的长刺,不知道是什么神兽发出来的,看这数量,怎么也得有个数十只以上的神兽才能放出这么多箭雨。 好容易等到箭雨停歇,张怕跃过几乎把自己埋起来的长刺,身形一动,刚想冲往石桥,却又马上停住。在他身前不远处是一只只和他样子差不多的神兽,每一只都是长刺加身,朝外挺伸,连眼睛也藏在长刺之中,冰冷看着他,眼中全是杀意。 张怕一看,这帮家伙还真能搞,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能找到这么多大刺猬来对付自己,唉,难怪大个子会一再提醒自己要小心,说很难闯过平台。只看这种阵势,若是没有神之心保护,怕不是早死在第一波神兽的冲击之中。 打量打量对面几十只挺着长刺的神兽,再看看自己铠甲外面的尖刺,好象有些短了。神之心和他心意相同,马上把尖刺变得更长,如此比较一下,张怕更像是大刺猬。 对面几十只神兽正准备和对手比拼谁的长刺更长更结实更锐利,却是没想到,只一个瞬间,对面那小子的长刺又变长了,这可怎么办? 一群神兽互相看看,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管怎么样,都得冲上去拼一拼。当下便是齐齐发动,也没见有谁命令,数十只挺着长刺的神兽围成一个弧形,目标是张怕,毫不犹豫全力冲来。 这帮家伙声势隆隆的冲过来,张怕暗叹口气,得,又得做一次倒霉的风筝,当下同样前冲,和那些长刺神兽撞到一起。 结局如他想象,轻易被一群神兽撞飞,这次身后没有神兽做肉垫,张怕痛快飞出去老远。还好,神之心察觉到他的情况,马上收回铠甲外的长刺,才没有让他落地后翻滚着颠簸起伏。 这一下摔出远远,缓了片刻站起来,朝前方继续冲去。那地方站着数十只长刺神兽,依旧挺着长刺,只是每一只的长刺都是断掉许多。 方才张怕变长尖刺,神兽们有法术,自也将长刺延长一些,可是无论多长多坚硬的长刺,刺到张怕身上,都是全无用处。相反,因为使力太大,那些长刺和黑色铠甲一经撞击,竟是纷纷断掉。不过,也正是因为它们使的力大,把张怕打飞,才没有被他的长刺刺伤。 张怕不认输,再次冲上,在往前冲的时候,铠甲重又布满尖刺。 见铠甲上的长刺可以自由变幻,一群大刺猬有些不解,这是人的法术?还是铠甲自身的本领? 双方距离并不远,一个瞬间,张怕又冲到它们面前。大刺猬们当然要变出更长尖刺和张怕对刺,于是再一次顶飞张怕,代价是又断掉无数长刺。 张怕又被顶飞,却是全然无惧,落地后稳稳站住,然后朝着那些神兽再冲过去。 他疯狂前冲,平台边缘的神兽看的很清楚,奈何这家伙一身长刺很是诡异,让它们无法硬攻。纵想痛打落水狗,也得这狗真的落水才成。显然,张怕还没落水,它们就只能看着。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踏上石桥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踏上石桥 如此一来,能和张怕对战的只剩下对面那堆长刺神兽。在数次对撞之后,那些长刺神兽终于顶不住了。它们能变出长刺抢先攻击张怕,可这些东西是从它们身体长出来的,每多长出一寸,就要付出许多代价。在连续多次催生长刺之后,体内神力损耗严重,眼看要不支。而它们辛苦折腾,换回来的却是张怕越来越生猛的往前冲,一群大刺猬拼命攻击、拼命阻拦,在那人面前,全部无用。 平台周围的神兽也看出情况不对,奈何张怕浑身是刺,一身铠甲无比结实,想要打倒他,真的实在太难。 好在神山巨大,神兽无数,什么样的神兽都有。就在一群大刺猬进攻无力之时,平台上突然出现六只大蚕,有青色的,有白色的,大小样貌都有些微不同。 大蚕出现后,自然是张嘴吐丝。它们是神兽,蚕丝就是神器,坚韧难当,吐出后轻易捆住张怕,拖着他往后走。 张怕被蚕丝捆住后,满心郁闷,我到底算是个什么修为?这里才是第二十六层天而已,就被折腾的如此凄惨?随便一个神兽都比自己动作快,连闪避都不能够。 铠甲外有尖刺,没能刺到蚕丝。那些蚕丝好象活的一样,在满身尖刺间绕动,结绑到一起,拽着他往回飞。有了蚕丝的绑缠,张怕终于做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风筝,挂在天上往回飘。 被扯到空中的他有点气愤,这帮子神兽就没有一个肯好好说话的,当时手腕轻甩,手里顿时出现一柄大黑刀,随手砍向拽着自己飞的蚕丝,只一刀,蚕丝断开,张怕从空中向下摔落。与此同时,铠甲外的无数尖刺中间忽然竖起十几面刀刃,将紧缠在身体外面的蚕丝断成数截。他在空中扭腰发力,从容落到地上,然后挺着十几面刀刃冲向前方的长刺神兽。 那帮神兽一看,这是想要命啊!方才拿长刺攻击,神兽已经承受不了,若是被如此锋利的大刀砍上,还有活命?拦在前路的神兽们心生退意。它们想杀死张怕,却不代表愿意被张怕杀,一群大刺猬马上做出决断,身上无数长刺瞬间脱离,好象利箭一样飞射而出,只见空中再次出现箭雨,嗖嗖射向张怕。 张怕一见,刚才就是这玩意攻击自己,敢情是一帮大刺猬搞出来的。当时停步、蹲下身体,以胳膊挡住眼睛,摆好架势等着挨打。在预计中,这次齐射怎么也得坚持二十息时间,就是说自己又得被一堆破烂长刺埋起来。 只是吧,心头略微有点疑惑,明知道长刺攻击对自己无用,一堆大刺猬为何还要坚持这么做? 在疑问中,迎来飞刺攻击,铛铛的凶狠撞击铠甲,把张怕打的连退几步,正当他准备坐到地上硬抗之时,漫天箭雨突然消失不见。张怕疑惑移开手臂,却是看见一堆大刺猬从眼前飞快消失掉。 张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帮家伙体力不支,挡不住自己了。赶忙站起来,也不理会平台周围的神兽,朝前方石桥疾速冲过去。只见黑影一闪,张怕终于踏上石桥,而后毫不犹豫,一头扎进浓密云海中。 见张怕冲上石桥,平台周围的神兽都有些激动,只是这家伙太难缠,实在拿他没办法!无数神兽挟怒而来,只能含恨看他走上石桥,一个个或低声咆哮或满眼杀意,都是表达着对张怕的仇恨,还好咆哮和杀意并不能杀人,张怕全无感觉的走进他向往已久的某一层天。 真的是向往已久,起码在神山上的这些日子里,他是无比想走进这里。 如今终于走上石桥,来不及感慨,来不及扫量周围环境,只管往前走。 石桥很长,在云海外面约有千多米长。走过千米距离,便是走进藏在云海中的另一半桥身,不走进去,没人知道会通去哪里。此时的张怕就是站在云海中。 到了这里,神兽不会来找麻烦,张怕停在云海中回头看,淡薄云雾外是巨大平台,无数神兽正是愤怒望向这边。 张怕轻轻一笑,收起铠甲外的尖刺和刀刃,脚步轻抬,走向云海深处。 随着越走越远,云雾越来越浓,身处云海之中,只凭目力已经看不到多远。他看不见桥,看不见自己的脚,更是看不见路,幸亏有桥栏和神念扫查,才不至于掉到桥下。 在这个时候,他便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若是石桥无栏,真的掉到桥下,这下面,云海中,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张怕绝对不会无聊的跳出桥栏一探究竟,他只有一个想法,赶快回去星源,别的全不在意。用世俗人的眼光来看,这是一个很顾家的男人。 此时,这个顾家的神人沿桥而行,不知道走出多远,只知道走了一刻钟,前面依旧是浓雾云海,脚下依旧是石桥,神念扫查,前方依旧只有石桥和云海,剩下的便是虚空。 再走一会儿,张怕又生起一个念头,这石桥该不会是法阵吧?否则怎么总也走不到头? 刚这样想着,奇怪的事情发生,石桥前面竟然出现岔路!见鬼的,桥上也玩三岔路口的游戏?该往哪儿走? 张怕在岔路口、或者应该叫岔桥口停住,神念探向两个方向。可惜自来到神山以后,他强大的元神就被禁法限制住,在这桥上也探不出多远。便是收回神念,一个人站在云雾中乱想。想了片刻,转身往回走,走出百米远,盘膝坐下,拿出瓶仙酒开喝。 因为要等大个子,他不能随便乱闯,否则和大个子走岔道,两人碰不到一起可就热闹了。 同时心下也有点小冤念,那个混蛋大个子肯定来过这里,为什么不提醒自己有岔道? 如此一坐就是十几个时辰,总算等来大个子。那家伙嗵嗵地往这面走,好象打鼓一样,走到近前,哈哈笑道:“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 发觉大个子来到身边,张怕怒而起身,大声问道:“干嘛不告诉我这里有岔路?”大个子随口回道:“有什么奇怪的,三十三天上什么东西没有?我敢说你在下界见过的东西,在这里全都可以找的到,走吧,往左走,带你去看好景致。” 说话间,大个子来到张怕身边,虽然隔着浓雾看不见人,二人却是可以清楚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于是,齐往左面行去。 张怕边走边问:“为什么会有岔道?”大个子回道:“刚才你问过了。”张怕很想说刚才是问为什么不告诉我有岔道,现在是问为什么有岔道,两个问题不一样;可是想起大个子的惫懒,再问几遍也是白废,便是换问题问道:“左边通向哪?”大个子一点不肯让他失望,继续懒懒的随口回道:“去了就知道。”张怕很怒:“多说一句会死么?”大个子回道:“不会死,我就是不说。” 这个混蛋,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揍一顿出气。张怕愤怒望向左侧,他左面的浓雾里藏着大个子。大个子知道张怕在看他,悠悠说道:“看我干嘛?看路。” 张怕便是转回头,恨恨说道:“你说的,第二十六层天有好景致,若是不好看,看我怎么羞辱你。”听到这句话,大个子忽然停步,认真思考一会儿说道:“我只说过有好景致,可没说让你满意,反正我看着爽就是了。”说完又是朝前走去。 石桥其实并不太长,自走过岔道后,前行万米,便是走到尽头。尽头处是一排高高台阶,台阶上是一个小平台。 台阶和平台是白色的,白玉铺就,在这里,浓密云雾开始转淡,淡淡的围住整个高台。在这里,云雾好似有了重量,轻轻漫罩着白玉台阶和白玉高台,依依垂在地面,若有微风吹过,便会带着烟雾轻轻聚拢、飘散、随意涌动。 大个子和张怕一路走来,带起微风,便也带动云雾飘散。 看着眼前的雾聚雾散和白玉高阶,远处也尽是一片洁白,甚至连蓝天也有白雾轻遮,显出一个不一样的天,感觉很飘渺、不真实。 站在台阶前仰头看,打量过淡淡云雾,打量过淡白天际,最后看向洁白高台,张怕叹息道:“这里才像神界。”在他的想象中,神界就该这样不真实,却又处处透着神圣感觉。 大个子笑道:“对于有资格进入三十三天的神人来说,他们当然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对于我和老疯子来说,真正的神界,只在我们心里。” 听到这话,张怕翻个白眼说道:“少说这些玄话,好象多高深一样。”大个子笑道:“高手寂寞,超越我们自己就是超越神界。” 这家伙吹牛有瘾,张怕郁闷道:“您老人家怎么越说越没溜儿,上去么?”大个子一向脸皮厚,若是不打断他,起码能说上一个时辰废话。 大个子点头道:“自然要上去。”说着话当先而行,激起四下里云烟飞舞,绕着他打转,很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使得这个高大凶兽看上去也多了一丝神圣威严。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瞬移法阵 ~www..《》~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瞬移法阵 张怕轻笑一下,抬步走上白玉台阶,不多时,来到台阶顶上的平台。 平台不算太大,各是四十九米,两头各有一个出口。其中一个出口是来时走过的白玉台阶,另一个出口是一座廊桥,曲曲折折的不知道有多少道弯,廊桥中建有许多个亭子,远远近近铺成一片,一看之下,竟是不知道廊桥有多远,这片亭子有多少个。 看过前面景色,张怕问道:“这是哪?来到这里的神人都是住在哪?你可别说全是呆在这样的云里雾里。”大个子回道:“这里是白玉台,很多层天都有这玩意,我说的那个景致就是这个廊桥,很好玩的。” 张怕有点郁闷,虽说廊桥确实美丽,下面白玉铺路,上面白玉雕栏,整座廊桥只有一个颜色,就是白色。不但桥是白的,在桥下面,更是蒸腾着白色云海,飘荡聚拢,遮住下面一切景象。可是,这样地方便算是好景致了?他觉得距离自己的想象总有一点差距。 见他如此表情,大个子笑道:“走上去就知道了。”张怕好奇问道:“什么意思?”大个子说道:“元神不外放,只以目力找寻方向,看你多长时间能走出廊桥。” 张怕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在大个子的眼里,好景致也要好玩才成,不用问,这一片廊桥必定是迷宫。当下苦笑一下,摇头道:“你真有够无聊的。” 大个子撇嘴道:“你不无聊?少说废话,敢不敢走?咱俩打赌,赌点什么好呢?”大个子认真思考起赌注,张怕笑道:“有什么可赌的,不过以你我修为,就算是片巨大廊桥,就算是很厉害的迷宫,也不至于走不出来吧?” 大个子嘿嘿一笑,摇头道:“告诉你好了,这片廊桥会动的,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的变化都有不同,唯一不变的是入口和出口,以前没事做的时候,我就来这里玩,其实挺有意思的。” 张怕听后,认真说道:“你无聊的本事果然不一般,另外就是,建造这片廊桥那人,也是非比寻常的无聊。” “你太无趣了,不懂得寻找快乐人生。”大个子给张怕下定语。 这句话一说出,张怕直接被击倒,赞叹道:“您老人家真绝了,寻找不寻找快乐人生这事以后再说,先下去吧,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咋样了。” 早些时候,他一见到大个子就是询问两个小麒麟兽,大个子气他不知道关心一下自己。那时候,看大个子表情,听说话语气,张怕知道两个小家伙一定很安全,便是没再询问。此时倒是可以拿出来做个借口,快速离开神山。 听到这话,大个子叹气道:“你这人真没趣,走吧,跟住我。”说着话踏上廊桥,带着张怕一阵左转右转,足走了一刻钟多才走出去。他也是担心两个小家伙,毕竟青音修为不高,由他照顾两个小家伙,若是真出事情,怕是后悔都来不及,所以会带着张怕快速离开。 走出廊桥,是一片花海,大个子说道:“你也算独自闯进第二十六层天的神人,可以在这里选择个住处。”张怕摇头道:“以后再说,先下山。”见他态度坚决,大个子说声好,领着张怕穿过花海,又穿过一处平原,来到一座法阵前面停下。 法阵建在白玉平台上面,不算太大,流光溢彩的,看上去很是美丽。除去这些光芒不算,法阵上再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副图画平刻在地面。这个图画是一道门,贴在地上的门,大小约莫能站进去十几个人,在门外面就是不停闪耀流动的各色光芒。 大个子看着前面说道:“那个门就是法阵,站上去,催动法阵,可以瞬间移动到神界最下面那层大陆。” 张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类瞬间移动的法阵,边看边问:“这法阵是谁想出来的?”大个子撇嘴道:“谁知道呢。不过,你问这个多余不?神人什么都能创造,虽说这里是三十三天,但是弄出这样一个法阵并不难吧?” 张怕想想又问:“你能弄出来?”大个子气道:“废话!走不走?想走就赶快,少在这说废话。”张怕道:“当然走,只是怎么走进去?还有,法诀是什么?”大个子道:“往前看,地上,有详细法诀,学吧,我等你。” 张怕闻言,低头仔细看,果然,在法阵右侧有块平石,上面刻着一些字,只是因为距离法阵外围的耀眼光芒太近,又和地面同色,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此时,大个子退后几步卧下,跟着补充一句:“那光芒不伤人,走进去就是,站到门里诵念法诀,就可以回去了。” 张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走到那块平石面前学习法诀,边看边赞许,到底是神界,这类法术竟然任由别人学习,比下界好上太多倍。 法诀一共没多少字,否则不会一块石面就能全部刻下来。张怕只看一遍,便是记忆下来,而后离开法阵稍远一些,开始熟悉法诀,过了一会儿,跟大个子说道:“好了。” 于是,大个子起身,走进流光溢彩的法阵之中,张怕跟进。大个子随口道:“走吧。”完全不在意张怕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法阵,若是出现错误,很有可能遭遇不测。 见大个子如此相信自己,张怕问道:“不如,你带我回去?”大个子白他一眼说道:“赶紧点儿,哪来这么多废话。” 张怕知道大个子是想让他尽快熟悉掌握这些东西,便是感激一笑,开始催动法阵,只见法阵外的光芒更盛,流动的更快也更加耀眼,在张怕几乎有些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他脚下的门形图案忽然立了起来,从他身体上套过去,而后白光一闪,虚空处出现一扇白玉门,正正立在张怕面前。 大个子轻声说道:“推开他。”张怕便是抬手轻轻一推,玉门打开,从里面暴出炽烈白光,十分晃眼,大个子又道:“进吧。”说着话当先走进强烈白光之中,张怕偏头看看身边,法阵外依旧是光芒闪烁,只脚下的门形图案消失掉。当时轻轻一笑,这个法阵倒有意思,抬步跨入白光之中。 仿佛真的只是一道门的隔阻,大地还是这个大地,景色也还是这个景色。 张怕一脚迈进门,跟着是身体和脑袋,当脑袋进入白光之后,眼前景色突然一换,白光消失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脚下的白玉平台,大个子站在前面看他,在大个子身后、及自己身侧,是法阵外的流光溢彩。 跟着跨过另一只脚,再回头看,身后依旧是敞开的玉门,门中依然是耀眼白光,好象一切没有变化,此时依旧在第二十六层天上面一样。平台、玉门、及整个法阵都是方才那些个东西,没有任何变化。 看着没有变化的景色,张怕轻出一口气,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看到玉门轻轻关上,跟着白光一闪,玉门消失掉,只剩下个细线画成的门框。接下来,这个门框从张怕头顶倒下,套过他的身体,落到地上,重变成门形图案。接着,法阵的耀眼光芒略有减弱,重新恢复成为没开启时的模样。 大个子说话:“走吧。”话音刚落,已经走到法阵外面。 张怕又看一下法阵,跟着走出法阵,问大个子:“这就回来了?”边说边打量四周。 他身前是一片草原,和刚才看到的很像,所以又皱眉问道:“咱不是没下来吧?” 大个子回道:“哪儿能?对了,地上有法诀,学会了,以后去第二十六层天,就不用爬山了。”张怕疑问道:“下来的法诀和上去的法诀不同?” 大个子用鄙视的眼神看他:“你怎么这么笨呢?从上往下走,只有这个大地,无论从第几层天走,最后都是要来到这里,上去则不然,大家去到的地方不同,使用的法诀当然会有小小不同,记好了,以后把每一层天都转悠一遍,无论去哪里,你都不用爬神山了。” 都转一遍?张怕撇撇嘴没说话,走过去低头记忆法诀。 看过一遍后,问道:“我只能去第二十六层天?”大个子回道:“没错。”张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再问:“这里是哪?”大个子道:“这里就是登天台,星源在南面,这里距离天城很近,要不要去看看?” 张怕摇头:“以后再看,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大个子道:“随你。”便是腾空而起,和张怕回飞星源。 当二人升空飞了一阵之后,张怕开口问道:“这里距离星源有多远?”大个子回道:“没多远,快点飞,两、三天能到;慢点飞,三、四天吧。” 三、四天还不远?这是张怕第一次离开神山及星源范围,当下边飞边观望,也是边飞边说话:“人挺多的。”大个子恩了一声。张怕想起件事,当下问道:“界中城那里有更多神人吧?”大个子瞪他一眼说道:“废话,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张怕道:“先回去星源,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去界中城看看。”大个子随口回道:“再说吧,总不能真的让青音替你照看星源。” ~www..《》~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老疯子又来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老疯子又来 张怕说想去界中城看看,是因为城中修者的矛盾因自己而激发,他想去看看,能否做出补偿。www..大个子知道这个烂好人在想什么,不愿意他插手神界众神间的是非恩怨,所以让他先回星源。如此,二人一路直飞,任大好风景从眼前溜走,却是不做任何停留。 两天后,大个子问他:“第一次离开神山范围,不在外面多转转?”张怕郁闷道:“前两天你还让我赶快回星源,现在又转什么?”大个子哈哈一笑:“说说,说说而已。” 张怕来到神界六年多,第一次看过神山以外的景色,心中虽有点点好奇,只是和坚守星源的职责相比,这些山水风景全不重要,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五天后,俩人飞进神山范围,张怕问大个子:“你不是说两三天、三四天就能回来么?咱这都几天了?”大个子撇嘴道:“谁知道你修为这么低?拖的我也不能飞快。”张怕便是无语,闷头飞往星源。看他不再说话,大个子开始聒噪,追在耳边喊道:“怎么不说了?”张怕还是不说话,大个子便是哈哈大笑起来。张怕不明白他笑什么,转头看去。大个子却只管笑,坚决不说话。张怕被他笑的很不舒服,开口问话:“笑什么?” 大个子依旧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缓慢说道:“还以为你不和我说话呢。” 郁闷个天的,这么大的人,好歹是神界超级高手,能不能不这么无聊?别像个小孩一样总做些无聊争执。张怕白他一眼,再不理会。 大个子又笑了一会儿,摇头道:“这几天我都在看你,你就没发现什么地方不对么?”张怕摇头道:“什么地方不对?”说话的同时,元神内扫一遍,身体健康安好,神力澎湃充沛,正是最佳状态。 大个子发出哈的一声,叹气道:“你啊,穿个乌龟壳子还上瘾了。”张怕一下反应过来,赶忙收起身外的黑色铠甲,随口解释道:“这几天,习惯了。”大个子笑道:“知道你习惯了,就是想看你还能穿几天。”张怕甚是无奈,郁闷道:“你不能早点提醒我?让我穿着这玩意满神界乱飞。”大个子很有恶趣味,认真说道:“我觉得你穿一身黑皮很欢乐。” 张怕气道:“欢乐个脑袋。www..”大个子摇头道:“是我欢乐。” 好吧,又一次被你的无聊打败。张怕再检查一遍身体,没发现不妥,便是再不理会大个子,专心飞往星源。 半天后回到星源,神识一扫,知道青音呆在果园中,闪身过去,落到院中。 神兽灵感最是敏锐,张怕才一进到院子,两个小家伙就是蹦跳着往外跑。青音神念扫过,知道张怕回来,忙抱着两个小家伙从地窖中走出来。 青音修为不够,为避免惹出麻烦,这些天都是和两个小家伙呆在地窖里,轻易不外出,只偶尔回星源看一下,便又快速回来。 看见青音从地窖中出来,张怕赶忙迎上去,很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辛苦你了。”青音笑道:“这辛苦什么?倒是你,福大命大,跑去神山这么多天都没死,总有十几天吧?” 在神山上呆的越久,就说明这个人越厉害。张怕不想刺激青音,含糊回话道:“大概就那样。”大个子不满了,插话道:“什么是就那样?前面一些天不算,光找你就找了十二天,你说你在山上呆了多久?说起来还真命大,这样都不死。” 张怕马上变得郁闷:“您老人家还希望我死掉啊。”大个子摇头道:“不希望,我是说你厉害,敢在山上乱转悠,连我都不愿意一个人在山上呆十几天。” 因为青音的关系,张怕不想说这个,正好这会儿时间,两只小兽一直在缠着他,低叫着表示亲热。张怕抱起两个小家伙说道:“反正回来了,喝酒吧。” 大个子很高兴,对于他来说,人生目标就是吃喝玩乐,于是拿出酒菜开喝。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神兽,强大的懂灵智的神兽,可是这家伙一定要把自己当人看,神人们自是没有意见。因为能够修到神人境界的不光只有人,还有许多兽人或是精灵,总之是世间万物,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成神。修行多了,见的就多,在见过各种各样各种族的修者之后,神人尤其不在意这个,根本没有所谓的种族或是人种歧视。 三人喝了会儿酒,张怕刻意不提神山事情,青音却是对神山很是好奇,主动问道:“在上面呆了许多天,危险么?”张怕点头道:“危险。”大个子笑道:“当然危险,你不知道,那家伙穿一身黑皮,就是神之心,天天穿着不敢脱,直到回来神界都没脱下,一直穿进神山,还是在我提醒下,他才记起来还穿着铠甲。” 青音听的哈哈一笑,他见过张怕穿铠甲的模样,若是不打架的话,穿那么一身,确实有些傻。 张怕瞪着大个子说道:“就这事,你取笑我两回了。”大个子点头道:“知道,以后若有机会,会有第三次的。” “第三次你个脑袋。”张怕抓起酒瓶开喝。 青音打圆场,说道:“别闹了,跟我说说山上情况,我总不能一辈子在山下种果子,若有机会,也要往上爬爬。” 听到这话,张怕想想说道:“山上其实挺没意思的,很危险,山上神兽都跟疯了一样,看见人就打架,若不是有神之心保护我,早死去百八十遍。” 青音有点小吃惊,问道:“那么危险?你上到第几层了?”往昔也有人上神山,比如十年一次的参天大典,很多神人上去过,大部分没事,只有很少一部分倒霉蛋会被神兽攻击,而被攻击的倒霉蛋,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死掉。 张怕回道:“第二十六层,大个子找到我的时候,他说我已经上到第三十层,不过管他呢,反正越往上走,神兽越厉害,我是不想再去了。” “你上到第三十层?”青音彻底惊住。一个才来到神界六年多的低阶神人,居然能一口气上到第三十层天?实在不敢相信。青音瞪大了眼睛看张怕,看了好一会儿,轻声叹气道:“还是你厉害。” 大个子插话道:“厉害个屁,要是没有神之心,他什么都不是,早就滚下山了,而且,我让他上山是让他领悟天赋本领,这家伙上山后,天跟天的到处逃跑,啥天赋也没感觉到,整个一瞎折腾。” 青音道:“没领悟就没领悟吧,能登上第三十层天,比什么天赋本领都要来的好。”张怕纠正道:“不是第三十层天,我们是从第二十六层天回来的。” 青音轻轻一笑,笑容中有点落寞,却是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张怕一看,我一劲儿不想说这个,到头来还是说起这些玩意,只好继续说道:“山上真的没有意思,你要是想去第二十六层天,以后我带你去。” 青音摇头道:“上去做什么?每一层天的神人都有自己的房屋,那是实力的象征,我跟你混上去,哪有资格修建房屋,也不好意思留在那里丢脸。” 张怕一听,得,又说错话了,赶忙换话题问道:“两个小家伙还听话吧?有没有捣乱?”青音摇头道:“没有,它们知道大个子去救你,所以很老实,从不离开地窖。”声音很淡,依旧带着一些落寞之意。 张怕装做没听出来,抱起两个小家伙说道:“还真乖呢,这才对。”大个子叹气道:“好好两只凶兽,被你养成宠,乖什么乖?”张怕认真说道:“我现在是不死之身,若是能够让它们一辈子如此开心,就算是宠又如何?” 大个子刚想反驳他,忽然神念一动,飞快起身,无奈看向北面。 见大个子如此动作,肯定是有高手到来,张怕和青音跟着站起来,也不说话,只管小心戒备。 片刻后,一个熟悉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容貌清秀,满头白发,身材颀长,穿白色丝袍,清澄高尊,看着就很不普通。 看见这个人,张怕叹气道:“你怎么又来了。”大个子跟着问道:“就是,你怎么又来了?” 来人是老疯子,曾经把张怕丢进谪仙井里去遭罪的老疯子。听到二人先后说话,看看地上酒菜,展颜笑问:“客人来了,也不请着喝几杯酒?” 大个子冷声回道:“谁是客人?你是客人?” 大个子言语无礼,老疯子面色不变,像他这种境界的人,根本不是喜怒形不形于色的问题,而是世间万事,多已不在他们眼中。说白了,就是没有能瞧得上的东西,无论是气他笑他,老疯子都会不在意,他只在意自己的感觉。 比如大个子挑衅他,老疯子会思考挑衅自己的后果,要么打,要么不打,却不会去想原因。而且就算是打架,打就是了,杀就是了,绝对不会动怒,面色平静依旧,不会有另一钟表情。 所以,尽管大个子很无礼,老疯子却是浅浅一笑说道:“别这么看我,我不是来打架的,让不让坐?”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和以前一样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和以前一样 大个子回道:“不让!”老疯子笑道:“不让我坐,可就要打架了。”大个子瞪眼道:“打就打,老子惧你?”敢威胁他,大个子当然要怒。 大个子发脾气,张怕却是冷静,听老疯子说不是来打架的,赶忙拽住大个子,低声说道:“道友有事不妨直说。”没有一句客套话,短短八个字表明态度,我们不欢迎你,不想和你喝酒,却也不想和你打架,所以,你还是痛快说事情吧。 老疯子跑来星源,当然是有事情,听到张怕如此说话,便是轻轻点下头说道:“还是上次那事儿,我想问问,怎么才能快速得到神之心的承认?” 张怕来到神界没多久就能得到神之心承认,其中当然有技巧。 听到是这个事,大个子冷声说道:“你把人抓去那么久,那时候干嘛不问?现在想起来了?”老疯子笑道:“那个时候,我能问出来么?” 那时候,老疯子的目的是抢夺神之心,和张怕结仇,无论问什么,张怕都不会说。而老疯子又不想杀张怕,对于他来说,得到一个活的神之心,比杀死无数个张怕都重要。所以在最后关头,他放张怕离开,然后又多等一些日子,等张怕消气后,再来询问。 听老疯子略带些自嘲味道的回话,张怕轻笑一声,既然是这事,就告诉他也无妨,当时随口说道:“坐吧。”当老疯子是普通人一样,张怕全不在意的坐到地上。 见张怕坐下,大个子瞪他一眼,又瞪老疯子一眼,跟着卧下身子,青音自也坐下。老疯子呵呵一笑,坐到张怕对面,拿起一瓶酒,跟着伸手一招,手中出现一个杯子,自斟自饮起来。喝了两杯之后说道:“还算不错,好吧,说正事,告诉我,你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得到神之心的认可的。” 张怕略微想想,随口回道:“给他喝酒,很多很多酒,就你手里拿的这些酒。”他懒得说谎,而事实上,自然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在疯狂喝仙酒的同时,张怕一直分出一道元神送在神之心里面,一直陪伴神之心。可是即便这样,神之心也不同意被炼制。 张怕之所以能够得到神之心的承认,除去前面那些努力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快被老疯子欺负死了,张怕面临生死危险,神之心想帮他,很自然的、也是运气极好的和他的元神融合到一处,然后才能够炼制神之心。 只是这些事情,张怕不想说,他没必要什么都告诉老疯子,更何况,即便全都告诉老疯子,以老疯子的修为,又去哪里寻找生死危难之时? 听张怕说喂神之心喝酒,老疯子愣了一下,问道:“就这么简单?”他甚至没问神之心是否能喝酒,可见很相信张怕。 张怕摇头道:“不简单,需要非常非常多的酒,你有多少?”老疯子想想问道:“大概需要多少?”张怕回话道:“不知道,没数过,反正很多,喝完的酒瓶可以堆成山,而且不是小山。” 老疯子听后,又是思考片刻,再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张怕笑道:“温养么,顾名思义,天天和他在一起,一刻不分离。”这是句废话,可是这句废话是真理,曾有人成功炼制神之心,秘诀就是如此,成千上万年如一日的和神之心待在一起,然后才能成功。 老疯子听后点点头说道:“只要一直在一起,只要一直给他仙酒喝,是不是就能成功?”张怕摇头道:“不能,一切看机缘。” 老疯子笑了笑:“知道了,我去准备酒。”他知道张怕没有全部说出实情,但是他很骄傲,很狂,对自己有信心,而且最主要的是张怕坦白说出要如何温养,只有全力付出才会有收获。 在遇到这小子之前,谁能想到铁块会喝酒?知道这一点,对成功温养出神之心多了许多把握,剩下的事情就是寻找大铁块和收集仙酒。 所以老疯子说了话之后,起身告辞,张怕等人自不会留他,作为礼貌,起身送别,片刻后,老疯子消失不见。 等那个白衣白发的家伙离去,大个子冷哼一声,不满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看他就不顺眼,多余。”大个子的思维绝对异于常人,不去问张怕为什么告诉老疯子如何温养神之心,反是问他为什么和那家伙说话。 张怕笑道:“说几句话而已,免得打架,再则说,早过够了山上那种日子,不想再尝试。”大个子鄙视道:“瞧你那点出息。”说过这话,转头问青音:“给你的酒,都糟蹋了?” 他在寻找张怕之前,为避免小麒麟兽闹事,把大部分仙酒留给青音,让他用来安抚两个小家伙。刚才听老疯子询问仙酒事情,他这才想起来。 听大个子问话,青音拿出个储物袋搁到大个子面前,回话道:“用去一少半,别说,这两个小家伙还真能喝。” “是挺能喝。”大个子知道自己有多少酒,这才离开十几天就喝去一小半,简直不能用能喝来形容,分明是酒池,不停往里倒酒。 张怕笑道:“有这么多酒灌醉它们,难怪能老实呆在地窖里。”青音也是嘿嘿一笑。 大个两个小家伙,随口道:“你留着吧,等着喂它们,我节省点吧,唉,碰见这么两个祖宗。” 青音闻言收起那些酒,张怕却是哈哈大笑,大个子瞪眼道:“很好笑?”张怕摇头道:“不好笑。”大个子继续瞪眼道:“那你笑个屁。” 在说说笑笑中,时间快速流逝,待晚间,张怕跟大个子和青音说一声,下界,回去天雷山呆两天。他离开,小兽继续由青音照看,小兽当然不高兴,张怕说给他们带好吃的,两个小兽才算是安静下来。 如此,张怕回到天雷山,和四女在一起呆了三天。然后去见林森、瑞元等人,见林森是喝酒,见瑞元是说话。还好,如今的天雷山越来越牛,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大帮派,没有人敢与之作对,也一直没发生什么大事。 天雷山改走精兵路线,以前入门的弟子重新考试,合格者留在天雷山主峰,不合格者去别峰修炼。以后再收弟子,要严中更严,优中选优。 张怕对选优秀弟子没意见,只是觉得把已经入门的弟子区分对待并不太好,既然拜在天雷山门下,便应该受到天雷山的保护和照顾,区别对待算怎么回事? 瑞元给他解释,说是如此可以更好的激励那些修为低的弟子。一方面是显示出差别,让他们有羞耻心,知道奋发向上。另一方面配备最好的老师,最好的照顾,督促他们早日修行有成。 张怕听后点点头,他根本不想理会门派事务,之所以会问那么一句,完全是烂好人的天性做怪。现在的天雷山老大是瑞元,既然老大做出决定,总是有益于宗门发展的,没必要胡乱干涉。所以在听了这个解释之后,问道:“这些日子,张天放还惹麻烦么?” 瑞元回道:“已经很久没见天放师叔,最近他在忙着种地,说是要让天下人都能吃饱饭,没有饿死之人,也不能有乞丐,不过还好,没有人找师叔麻烦。” 没人找麻烦的意思就是说张天放最近没有惹事,张怕点头说好,离开天雷殿,改去见方渐。 曾经的四人小组,如今只剩一人,只剩下方渐呆在天雷山上,他习惯了呆在这里修炼。前次也曾入世历练,可是对于他此时修为来说,入世历练没有必要,所以很快回来,继续在山上打坐悟道。 至于不空,则是陪在张天放身边,陪他一起瞎折腾。不空想明白了,所谓修行,就是不间断的付出,无论伤害还是欢笑,总之是要真秉性。 张怕和方渐说会儿话,而后告辞,出门离开天雷山,去寻找张天放,。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笨蛋,不知道最近咋样,是不是还喜欢冲动。 如瑞元说的那样,张天放在一处广袤无边的稻田中干活。其实,庄稼种下地之后,基本就算无事,下一次忙碌是收成之时。可是张天放依然站在稻田里,好象狮子巡视自己的底盘一样,他在巡视稻田。 张怕来时,张天放就带着大草帽站在烈阳下,一见到他,满是喜悦表情迎上来上说道:“看我做的,不错吧。” 当然不错,如今这家伙考虑事情越来越全面,越来越为穷苦人考虑,正是正直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张怕点头说不错,跟着问道:“不空呢?” 张天放随口说道:“小和尚和另一个和尚不知道跑去哪里,这样也好,我会自由一些。” 张怕笑道:“怎么好象说的你在坐监一样?”张天放摇头道:“不是坐监,你呢?在天上可好?”张怕笑道:“知道你不是坐监,你怎么了?做好事做傻了?这个问题也要回答?”张天放没回答他问的废话,轻笑一下说道:“你怎么上天了,还是这个德行?” 这哥俩的谈话,无数年如一日的不会发生改变,只随口几言,张怕又想起初识他的那些日子,时间一晃过去许多年,如今的二人都有了变化。不过还好,性格没变,二人间的关系也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 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看雨 ish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看雨 张怕呵呵一笑,问道:“喝酒?”张天放眉毛一挑,叹气道:“有些日子没喝过灵酒了。”张怕心底一颤,这个疯子一心照顾别人,投入如斯,竟然连酒都没的喝,道:“灵酒喝光了?”张天放摇头道:“不是喝,是我把灵酒都卖了,换的钱,买了这一片土地。” 在天雷山时,瑞元说他在种地,张怕以为是给别人帮忙,心下并没在意,此时听到这句话,才知道这家伙居然买下大片土地,随口问道:“累么?” “累,把灵酒卖给修真者累,在百姓手里买地更累。”张天放点头说道。总有人不想卖,张天放只能加价,两倍三倍,甚至十倍买下,要谈判,买地后还要去衙门登记地契,绝对是又麻烦又累。 “你买这么多地干嘛?有多大?”张怕好奇问道。 张天放随口回道:“没多大,大概有十几个昌城那么大?具体没算过,谁算那玩意干嘛?反正这片地是我的,全部用来种粮食。” “你想干嘛?”张怕能猜到他所想,却还是多问句话。昌城是越国一座城市,距离天雷山不远,勉强算是繁华都城,人口过百万。张天放这片地有十几个昌城那么大,说明很是巨大。 “不想干嘛,就想种粮食,今年是第二年,听老张他们说要养地,去年养了一年的地,什么都没种,对了,老张他们是给我干活的,只管种地,这一片地方,有上万个人给我干活,工钱就是粮食。”张天放淡淡说道。 到这个时候,张怕完全明白张天放所想,心下不禁赞叹,当初一个什么都不在意,只知道由着性子做事的粗大汉,如今竟是全心全意为劳苦百姓做好事,难怪他是佛杀,是佛祖选中的那个人。 想到佛祖,张怕便又暗叹口气,所谓佛境也不过是神界下面一个星空,其中那个老大,就是佛修口中的佛祖,曾经给自己找过麻烦,如果单纯以两人心境来说,现在的张天放更像是佛祖,这家伙很久没做过错事,哪怕是无心之失都没有,只努力为最低层的穷苦百姓服务。 想到这里,张怕轻声问道:“你想成佛?”张天放愣了一下,随口回道:“成那玩意儿干啥?”张怕听的大笑:“说的对,咱不成那玩意儿。” 他俩说的话,若是被佛修听见,必然引起轩然大波,那是对佛祖的极大不敬。可是他俩完全不在意,只管像说笑话一样谈论某个伟大存在。 张天放道:“少说废话,酒呢?”张怕呵呵一笑,取出一堆灵酒,这些酒是回山时刚问林森要的,此时全拿出来。张天放问道:“你不留点儿?”张怕笑道:“假不假?费这么大劲说句话,只要我留一点儿?”张天放才不管他说什么,收起灵酒说道:“爱留不留,喝酒。” 只喝了几口,张天放道:“可惜方渐没来。”张怕想想,认真回话道:“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他有自己的想法,不空也有,你也有,咱们只是在某个时间相遇,一起呆一些日子,而后便分开,天长地久无数年,谁也不能永远陪着谁。” 张天放听的呵呵一笑,随口说道:“你有病啊,和我说这个?先别说方渐,只说宋云翳那四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下去?” 张怕被问的一愣,随口回道:“你才有病,喝酒。” 俩人边喝酒边胡说八道,好象又回到以前的日子。i 可是如今的二人已经很少见面,更不要说呆在一起。眼看张天放数年如一日的为百姓做好事,张怕心里总会有些担忧,到底还是劝说道:“没必要这么累?” 张天放摇头道:“其实不是累,是烦,每天都做一样的事情,做啊做,没完没了,哪怕是做好事,天天做也会烦,有时候就会想偷懒,却又不敢。不知道为什么,这片广袤大地总会出现灾害,有的时候还有**,有人掌权,有人有私欲,有的时候就会做错事,他们一个轻微决定,就可以断送无数人的生命,上个月,越河又发水,死伤过万,我买了些食物衣物送过去,及时送到地方,可后来又有人死去,你知道是怎么死的么?上游炸堤坝泄洪,下游刚逃出水难的人又回到洪水之中,给活生生的冲死了。起因是要保住上游的土地和县城,因为那里人多,官府说权衡之后,只能舍弃下游,所以那些刚跑逃出生天的人们就又死去,我只是不明白,就算要毁掉堤坝,难道不会提前通知下游百姓一下么?” 说到这里,张天放喝口酒,撇开水灾的事情不提,叹气道:“我不想做好人,也不想做伟人,可是好事做的多了,总有人会这么说我,我不习惯,也不喜欢。” 张怕十分了解张天放,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这个脑袋大个子高的大汉无比精明,可偏偏不喜欢精明,宁愿什么都不想,一天到晚只想浑噩度日。可惜许多年过去,张天放始终没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每天奔波,为了许多不认识的人辛苦忙碌。 在这点上,他俩很像,他俩都想过那种没心没肺的日子,可惜不能够。张怕想安静平和过日子,事实是总要打架,没完没了的打。 见张天放心情有点不好,张怕道:“水灾的时候,你总救了些人吧?” 张天放摇头道:“没有,一个都没救下来,所以我才愤恨,老天总是不公,总会有人受难遭罪,所以我才买下这片土地。” 张天放买下土地只有一个目的,种粮食,免费送给穷苦百姓吃,每天两碗饭,不管饱,但是管你活下去。待粮食有收成之后,他会让官府帮忙,将乞丐都送到这里,至于总有些好吃懒做的废人,他也懒得甄别,反正只一早一晚两碗饭,谁喜欢骗尽管过来就是。若有穷苦百姓愿意过来,张天放完全欢迎,可以提供住的地方,只要帮着种地就成。 经过这会儿说话,张天放虽然没有明说出打算,张怕却是已经猜出来他在做什么,想了想低声说道:“你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的。” 张天放笑了下,把这句话还给张怕:“对啊,你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的。”张怕说的他们是穷苦百姓,张天放说的他们是张怕曾经照顾过的、且还想一直照顾下去的人。 张怕便也是一笑:“难怪会累会烦。”他没问水灾时,张天放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救下来,但肯定是有原因。 而张天放也没说,举杯道:“谢谢你来看我。”张怕回道:“应该的,来的次数太少,你不要怪我才是真的。”张天放哈哈笑了一声,突然严肃说道:“我长大了。” 张天放当然是大人,他说的长大是不会再胡闹的意思。张怕不承认,笑着摇头道:“没有。”张天放哈哈大笑道:“那就没有。” 笑了一会儿,又喝会酒,张天放随口问道:“上面有意思么?”看他态度语气,完全不关心不在意上面的事情,更不会羡慕,只是顺嘴问一下而已。张怕摇头道:“没意思。”张天放哦了一声,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一个回去,表明一切都已不同,现在的张怕是上面的人,在上面呆的时间长,只能在偶尔时候,回来看看曾经和他关系最好的朋友,张天放。 张怕听的默然,突然什么都不想说。在他心里,无论天上地下,都是把天雷山放在第一位。而除去天雷山众人,在天雷山星球外面,在那个星空里,他还有许多朋友,更是太久未见。比如十四,比如曦皇,比如曦关另一面的圣域。 此时日头西斜,天色近晚,眼看又过去一天。天地间忽然吹起凉风,抬头看,昏暗天空有阴云飘来。张天放笑道:“要下雨了。” 张怕回道:“好久没看过雨,你有住处么?”张天放摇头道:“我不需要家。” 说过这句话,二人均端着酒杯望天,看乌云一片片挤满天空,将黄昏暮光提前挤走,黑夜提前到来。就在这个黑夜中,数朵厚重乌云相互碰撞摩擦,亮起耀眼闪电,在空中一闪而过,打向地面。稍待片刻,空中响起惊雷,喀嚓嚓好似响在耳边一般。然后,下雨了。 雨滴开始时并不太大,象是在试探大否有人阻挡它的****。过了一会儿,大地依然没有动静,空中闪电却是间或闪亮,惊雷也是跟着而来,雨便大了起来,啪啪的打响这个世界,打在张怕和张天放的身上,也打在无边稻田里。 二人都是坐着不动,任凭大雨狂泄,浇打在身上。不同的是,张天放的头发和衣服很快湿透,张怕的衣服始终是干的。 张天放用一只手盖出酒杯,抬头道:“以前追杀鬼皇时,我问过你,天上面有什么,说有机会一直往上飞,面到底有什么,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一次都没尝试过。”说着话转头看向张怕,见这家伙衣服是干的,抬手抹把脸上的雨水,跟着笑道:“别耍酷了,浇一浇挺舒服的。” huish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回忆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回忆 张怕笑道:“我没用法术,是身体自然排斥雨水。” 每次回来天雷山都把身体变小,可是本质不变,是神力形成,与下界事物自然排斥。 听他这么说,张天放笑着摇了摇头,随手一挥,头顶出现一个三米见方的透明气罩,脚下和身上雨水瞬间蒸干,然后说道:“你不淋雨,我也不淋,要不跟个傻子一样。” 张怕仰头看着雨滴打在透明气罩四散溅飞的模样,随口说道:“什么时候回山上呆几天?你的黑虎不要了?”天雷山上有许多老虎,张天放有四只黑虎,张怕有一堆影虎,都是解除心约,放养在山上。这帮老虎很聪明,知道在山上安全快乐,不用担心太多事,也知道天雷山有很多强人,便是安心留下。它们从来不惹事,甚至很少杀生,想吃灵气丹或者肉了,就去找福儿一群胖娃娃要,那帮娃娃成为山上所有妖兽的喂养童子。 听到这句话,张天放笑了下说道:“你不提,我都把它们忘了,等忙完这一阵吧。” 这场雨下了****,二人就坐了****,待天亮时,雨忽然停下,天边挂起一道彩虹,张怕指着彩虹笑道:“要不要去走走看,看那桥结不结实。”张天放也笑:“当我是傻子啊。”说着话起身,收起头顶气罩,问道:“要不要陪我干活?” 张怕回问道:“像昨天那样,在田里傻站着?”张天放摇头道:“我想安顿很多人,便要有很多房子,得盖房子。”张怕点头道:“就陪你盖房子。” 于是,这一天的活动是盖房子,一个是高阶修士,一个是神人,盖房子的速度奇快无比,只一天时间,居然盖出一千间房屋,绝对是奇迹。 至于说夜晚才下过雨,地面潮湿、材料潮湿等情况则完全不用在意,只要他们高兴,可以把整个世界变成火炉,何况只是弄干几处土地、材料。 待建好房屋,张天放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那辆马车呢?”张怕回道:“可能在云翳那里。”张天放点点头,看着两人一起建好的房屋,他想起以前一起建大船出海的事情,又想起一堆人赶着马车闯江湖的样子,那时的一切,好象都很不错! 看了会儿房子,张天放又道:“回去吧,不用一直陪我,我不是女人。”张怕痛快说声好,再看张天放一眼,拍他肩膀一下,身影便是消失不见。 很久以前看过一本书,书里有一句话,人之相逢,终要离别,不是生离,就是死别。突然记起这句话的张怕,抬手挥去淡淡离意,去到越国繁华都城,他要买东西。 下界时,曾答应过两只小麒麟兽,要给它们买好东西回去,此时是夜晚,只能去都城的夜市转转,买齐各种小吃,买许多份,给那两个大肚子吃。 于是,在这个晚上,都城里的小贩们迎来一个贵客,那家伙不管是啥小吃,只要能吃,只要有味道,就是全部买走。那个贵客赶着一辆大车,无论买到什么东西,都是送进车里,一路走一路买,让人不禁怀疑车里该是装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吃货,什么都能吃,而且是没完没了的吃。 车里当然没有人,张怕只是假借大车把东西装进储物手镯,待买齐东西,寻个无人处,随便将马车送人,他便是轻松出城,回去天雷山。 回去后,和娃娃们、小猪小猫玩了会儿,又去和四女告别,而后去到逆天洞,稍微炼制一些灵气丹,又取出一点儿灵酒,上飞神界。 最近这一、两年,为了换取仙酒等好东西,张怕几乎把逆天洞里的灵酒糟蹋个遍,除去高年份的,其余灵酒只剩下很少一部分。 现在,他带着很少的灵酒和很多的食物回到神界,一来到星源,就见到青音在打坐,替他监看下方星空。张怕连声道谢,让他回去歇息。青音便是去往果园中的院子。 青音回去歇息,顺便告诉告诉大个子:“张怕回来了。”大个子带着两个小麒麟兽来到星源。 小麒麟兽惦记着好玩好吃的东西,张怕忙拿出各类小吃让它俩过瘾。大个子也跟着吃了些,赞叹道:“好味道,神界从来没有这等食物,明天再去买点?”张怕回道:“明天?过几天再说吧。”大个子也不迫他,随口道:“过几天就过几天。” 几天后,大个子和两只小麒麟兽吃光所有食物,便又催促张怕下界,张怕很有点儿无奈,不过也愿意多陪陪宋云翳四女,便是爽快应下来,然后再次下界。 先回天雷山,后去买小吃,然后回来,所有事情按部就班来做,既陪了家人,又让大个子和两个小家伙吃个过瘾。 这种日子一晃就是三年,平均每八天下界一次,买回大量小吃,大个子他们在神界也能自由享受下界风味小吃,当是算得上一种幸福。 在这三年里,张怕不光见了宋云翳等人,更是去到星空中,找寻十四、判神等人。他修为高,轻易寻到人,说些久未相见的话语。然后又去往圣域,那里有他的一堆挂名弟子,更有亿万百姓需要他保护。 不过还好,自从他飞升之后,神遗一面寄希望在他身上,一面也是担心张怕来找麻烦,命整个神遗门的所有高手,全力守护圣域。 神遗门是这个星空中修为最高的门派,门里全是神遗那家伙慧眼挑选出来的,修为深不可测,自然没人愿意得罪他们。更何况圣域也不弱,有红阁长老坐镇,有龙卫全力守卫,多年来,没有发生任何事故。 张怕去到圣域,自然多呆几天,和大家好好热闹热闹,临走时又悄悄见了神遗一面。 神遗虽然体弱无力不能动,可是见识仍在,知道此时的张怕是神人,也知道他很厉害,一开口便是问道:“可有办法带我回去?” 张怕摇头道:“我去到神界没多久,许多事情都不了解,不能随便答应你,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没有这个实力。” 他都这么说了,神遗自然无话可讲,便是随口说会儿话,张怕告别离开。 这些便是他这三年来的生活,虽然总是来来去去,看过许多朋友,买回许多食物,然后回飞神界,不断重复一样的事情,可他很乐意做这么做。 三年后的今天,张怕正打算下界之时,接引来了。这个身穿白衣,自把张怕接到神界以后只见过一次面的接引来了。 看见他,张怕稍有点诧异,忙上前恭敬见礼。正好,大个子和两个小家伙也在星源,见是接引,大个子随口问道:“有事?” 这家伙的语气从来就是不善,张怕苦笑下说道:“别理他,先生有何吩咐只管说。” 张怕态度恭敬,接引很高兴,笑道:“是有点事情,只是有些难为你。” 难为我?张怕不解看过去,心下在琢磨是什么事情。 接引没让他多想,接着说道:“你是我带来的神界。”张怕点头说是,接引又道:“我想让你去下界,替我带一个人回来。” 带人回来?张怕下意识的问道:“又有人飞升了?”问出这话以后,眼睛盯住接引,希望能听到一个肯定答案,他便可以不用再枯守星源。 没料,接引摇头道:“不是。”张怕一听,空欢喜一场,面色却是不变,恭敬问道:“去哪里接人?接的是谁?”接引道:“是一个神人,应该是受伤了,呆在下界回不来,麻烦你替我走一遭。” 这时候,大个子插话道:“你自己怎么不去?”接引摇头道:“因为我不能去。”大个子不依不饶问道:“怎么就不能去?张怕能去,你不能去?” 听到这话,接引面色变了一变,想想又跟张怕说道:“你先想想,过两天我再来。”说完话,转身飞离,完全不给张怕说话机会。 在这个时候,张怕脑海里刷的浮现出神遗的身影,如同接引说的那样,神遗是神人,受伤了,在下界回不来,条件都是吻合。只是未免有些太巧,难道说接引认识神遗?而接引又为什么不能去下界? 他是一肚子疑问,大个子却不解释,只说道:“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怕郁闷道:“我一没问你,二没看你,你急什么?”大个子哼了一声说道:“不了解你?这里就咱们几个,你不问我问谁?” “好吧,被你猜中了。”张怕笑了下,开口问道:“是怎么回事?” 大个子不悦道:“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话,带着两个小家伙往果园走去。 张怕道:“你在神界这么久,肯定比我知道的事情多,跟我说说接引吧。” 大个子摇头道:“不说。”根本没回身,脚步也没停,继续往前走。 如此便丢下张怕一个人,看着空旷的星源,大个子走掉,总不能又叫青音过来监看星源,他便是随地坐下,坐了会儿,顺势躺下,看着高高云天,忽然惦念起三年前和张天放一起淋的那场雨,心道真好,有东西能够回忆,真好! 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又来了 ~lvex.《》~ 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又来了 因为越久的相处,因为越平淡的生活,所以会越长时间的回忆。 只是在回忆的时候,很自然的记起神遗,那个大家伙是得罪到谁,才不得不流落下界。 稍晚些时候,青音抱着两个小麒麟兽回来,说道:“下去吧,我留在这。”张怕摇头,他在思考问题,比如为什么一直没能领悟天赋本领,比如接引让自己下界去接谁,又比如三十三天上面有什么,总之很多很多问题,可惜无人释疑。 他是躺着的,两只小麒麟兽跑过来,一边一个和他挤到一起。青音笑道:“这两个小家伙,我照看那么久,也没说对我稍微亲热一点。”张怕哈哈笑道:“你长的丑。” 他只是随口说句玩笑,却是听到青音紧张语气问道:“我丑么?我真的丑么?”张怕有点小郁闷,抬眼看去,那家伙一本正经的满面愁苦表情,张怕摇头道:“不丑。”却是听到青音的哈哈大笑:“逗你的。”他根本不担心所谓的相貌问题。 没想到连这个家伙也会开玩笑了,张怕呵呵笑了一下,随口问道:“你想不想回去自己的世界看看?”青音坐在对面回道:“不想。” “恩。”张怕恩了一声,没问原因。青音却是问他:“你到过第二十六层天,还有七层天就可以登上神界颠峰,不想去么?” 张怕摇头道:“你以前说过,每一层天的修炼都要以十万年为计,我才来多久?十年而已,何况以我实力根本上不到那么高的地方,完全是凭借神之心帮忙才可以,难不成到了第三十三层天以后,还是要依靠神之心帮忙?不是被人笑话死!” 说到这,忽然想起老疯子,那家伙是三十三层天以下第一人,为什么一定要得到神之心,难不成想跟所谓的三十三天以外的高手拼斗? 正乱想着,有人来到星源。张怕抬眼一看,郁闷个天的,自己快成神了,不对,本来就是神,居然想什么来什么。他刚在想老疯子,这一刻,老疯子就出现眼前。 老疯子白衣白发,看上去很帅,捧着一块巨大无比的神之心黑铁块看着他笑。那块铁比张怕以前那个大多了,起码是两倍大小。 张怕正在猜疑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老疯子开口说道:“我打算和你住一段时间。” “什么?”张怕蹭地一下翻身站起,惊问道:“您老人家想干嘛?”又看向大铁块,心道,这玩意也太大了吧。 老疯子认真说道:“我要和你一起住段日子,别推辞,果园里的院子有很多屋子,随便留一间就成。” 张怕还没回话,大个子突然出现,大声说道:“不行。”他本来在院子里睡觉,忽然发觉到老疯子的强大气息,当下赶忙跑过来。 老疯子却好象没听到他说话,继续跟张怕说道:“就这么定了。”抱着大块黑铁走向果园。大个子怒喝道:“不行。”身影一闪挡住去路。老疯子这才和他说话:“我现在不想打架,别逼我动手,若是真打起来,不说你能不能赢我,只说那个果园,还有他们俩,你能保住谁?别逼我再把他带去三十三天。” 大个子吼道:“你带!”四足蹬地,眼睛赤红,准备和老疯子拼命。 张怕赶忙拦住他,说道:“别打了,我真的是打够了;你也别住我们院子,在果园边上再建个屋子,你自己住吧,免得打架。” 前面半句是跟大个子说的,后面半句是跟老疯子说的,张怕站在二人中间,很郁闷的劝架。他过来劝架,两只小麒麟兽也冲了过来,冲老疯子呲牙乱叫,瞧那架势是绝对凶猛。青音赶忙跟过来,一面安抚两个小家伙,一面劝大个子:“依张怕说的吧,别打架了。” 大个子当然不干,前次老疯子抓走张怕,让他生生找了好几个月,一肚子气没处发,怎么可能和老疯子做邻居。正想继续发怒,老疯子淡声说道:“依你说的办。”说完话把神之心放到地上,既然没有现成房子,他也不急着走了。 安抚下来一个,张怕小声跟大个子说道:“咱忍了吧,过几天,接引也可能过来,不知道是什么麻烦事情,总不能见谁打谁。” 依大个子的脾气,本来不会听劝,可是看张怕为难表情,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考虑,不想让自己因为打架受到些什么伤害,想了又想,只好忍下这口气,冲老疯子说道:“记住,离我远点儿。” 老疯子就当没听见,根本不接话,他此行目的相当明确,要在张怕的眼皮底子温养神之心,万一出些什么事情,可以及时询问。另外,张怕已经炼化神之心,多看一下神之心的表现,总能有些心得,等自己炼制的的时候会多些把握。 不管怎么说,这场架没打起来,大个子怒瞪老疯子,老疯子依着大铁块而坐,眼睛看向张怕。张怕从青音手里接过两个小家伙,随口问道:“神界没有篷屋?” 大个子问道:“篷屋是什么?”青音插话道:“是不是帐篷?可以带着到处走?”张怕点头道:“就是那玩意。”青音摇头道:“没有。”老疯子根本没说话,摇了下头表示没有。 大家是神人,可以变出来篷屋,只是这类吃穿用的物品,变出来的总是没有自然生成的好,张怕打算回去给他们弄几个篷屋,便是起身说道:“我下去几天。”又将小麒麟xx给青音,叮嘱大个子:“我去搞吃的,你千万千万别打架。”大个子冷哼道:“老子稀罕理他?”语气虽然不善,可总是答应下来不打架。 老疯子脾气真好,大个子如此无礼,他硬是当什么都没听见,只管安静坐着。 张怕看看这俩人,心头暗叹一声,希望不会出事,念头闪过,身影进入下方星空。 回到下界的时候是白天,先去城市中采买各类小吃,然后去见张天放,唠叨会儿废话,回天雷山找瑞元,随便要了四个破烂篷屋,再去见四女,把自己弄的很忙碌。然后又要陪林森喝酒。一天后,返回神界。 这三年时间,他经常下界,每一次的过程大抵如此,天雷山神界、神界天雷山的来回跑,偶尔会去星空中见见十四和判神等人,也曾去过雾谷拜祭大老虎的遗骨,当然,最多的时间都是用来陪伴宋云翳和朝露四女。 因为彼此相见的时候增多,离开时候不会像以前那样难受,反是随意许多。现在的张怕好象外出做工一样,跟家里人打个招呼,出门个三、五天或七、八天,回来住些日子,然后再出去。 这样的过程,张怕习惯了,四女也是习惯了,可是这次只住一天,是因为对老疯子和大个子不放心,怕他俩会打起来。 还好,他回去的时候,俩家伙没有打架,大个子呆在星源广场上,老疯子和他的铁块呆在广场边缘的草地上。 见他回来,大个子随口说道:“这次回来的倒快。”张怕恩了一声,拿出所有小吃,又丢给他一间篷屋,同时招呼青音一声,然后走到老疯子跟前,拿出顶篷屋说道:“有这个,不用盖房子。” 篷屋看起来不大,矗在地上,好象一阵风就能吹走。张怕道:“走进去就变小了。”老疯子恩了一声,问道:“第一次喂神之心吃酒,喂多少比较好?” 张怕听的一愣,随口问道:“你还没喂他酒喝?”说完这话,心里明白过来,敢情过去的三年多时间,老疯子一直在寻找神之心,刚找到就来折腾自己,看起来,我还是挺重要的么。 老疯子回道:“没有。”张怕想想说道:“我也忘了第一次喂了多少,反正是让他高兴。”说话的时候,本想送过去元神,查查这块黑铁里是不是有灵智,可是担心会把神之心变成废铁,所以又问道:“它的灵智可够活跃?” 老疯子摇头道:“不活跃,不仔细找,很容易忽略过去。” 听到这话,张怕又是想了想,然后说道:“不够活跃,肯定要多费些心血,准备了多少仙酒?”老疯子回道:“十万瓶。”在他想来,十万瓶酒已经够人游泳了,拿来喂铁块,就算不够,也应该差之不多。未料却是听到张怕说道:“不够,肯定不够,起码百万瓶以上。” 老疯子听的一愣,十万瓶已经是他费大劲儿辛苦找来的,为了这些仙酒,不得不在天城多流连一些日子。看张怕表情,不像开玩笑,便是点头道:“好。” 看看大铁块,张怕叮嘱道:“从你喂他仙酒时开始,这块铁就不能收进储物空间里,只能陪在你身边,作好准备。”老疯子心下暗叹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这会儿时间,青音抱着两只小兽回来星源,两个小家伙非常喜欢张怕,一见到他在,就是飞快扑来。张怕转身抱起它们,想起天雷山上的小猪小猫,还有福儿那堆胖娃娃,当下笑道:“可惜块头太大,不然找许多朋友陪你俩玩。” ~lvex.《》~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一点小伤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一点小伤 大个子喊道:“赶紧过来,在那瞎唠叨什么。”他不喜欢张怕和老疯子说话。张怕就是笑着走回去,坐到大个子对面,青音也是坐好,三人围坐成席,用仙酒佐下界小吃为餐,竟是吃的极其滋润。 他们仨、连带两只小兽一起吃东西,远处的老疯子在思考何时喂神之心喝酒比较好。 张怕一瞥目,发觉那人挺孤单的,便是小声问大个子:“叫过来一起吃?”大个子干净利索的只管摇头,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好吧,知道你讨厌他。张怕又道:“端点东西给他吃,你不喜欢哪个?”大个子道:“都喜欢。”张怕郁闷道:“竟胡扯,前些次,每次都有不喜欢吃的,总是挑我毛病,说我不会买东西,现在却是没了?”大个子也不和他辩解,只管回话道:“没了。” 张怕哈哈一笑:“鬼才信你。”随后端起一盆菜,起身来到老疯子面前,放下后说道:“下界的小吃,味道挺特别,估计你很久没吃过,尝尝吧,酒你有,就没给你拿。”说完话,回去大个子那边,坐下继续吃。 在下界买东西时,都是选的最大盆装菜,每一个盆大到能给普通人洗澡,可是对于神界这帮人来说,那么大的盆不过是个菜碟而已,所以张怕每次买东西,都要买的特别特别多。 见张怕送过去一盘菜,大个子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多说话。老疯子稍有点儿吃惊,接着轻轻一笑,探手一变,掌中出现勺子,开始品尝起下界小吃,吃一口菜,喝一口酒,也算是自得其乐。 待吃完后,把下界的大盆丢过来,轻声说道:“挺好吃的。” 这时候,张怕一伙儿依旧在吃,他们的食物多,连吃带喝,顺便说话聊天,自然慢许多。见到丢过来的大盆,大个子抢先说道:“不许再给了。”张怕哈哈笑道:“你在提醒我。”说完又是丢过去一盆菜,把大个子气得直瞪他。 看着大个子的气愤表情,张怕小声问道:“你吃好了?”大个子一愣,跟着说道:“吃好你个脑袋。”为了不让老疯子再有东西吃,这家伙低头玩命造,一劲儿往肚子里塞,那架势,整个就是往里倒。幸好没有手,否则会吃的更快。 只一会儿时间,平时可以吃上几天的小吃、点心,在半个时辰之内,被大个子全部糟蹋干净,而后打个饱嗝,大喊一声:“舒服。” 张怕抱起两个小兽摇摇头,无奈说道:“你把小兽的肉都给吃光了!”青音则是一直在笑,此时小声说道:“看来,你还得下去再买一些回来。”张怕摇头:“不去,他这么吃,我一天跑八趟也不够,折腾人玩啊。”青音就是笑的更大声。大个子则是无所谓说道:“谁让你把东西拿给他吃的?” 好吧,是我的错,张怕懒得理会这个一根筋的家伙,随手变出一条被褥,躺在上面和两个小麒麟兽玩。 这时候,老疯子也吃完第二份小吃,走过来还盆,然后蹲在张怕面前问道:“以你估计,十万瓶酒,能坚持多长时间?” 张怕摇头道:“我是真不知道,上次只管把酒堆给神之心喝,具体喝的多快,每天喝了多少,完全没记,只知道一个大概总数,反正最开始的时候很费酒。” 青音补充道:“千可愁的酒全被我们换来,最开始还换了一大批酒,具体有多少不知道,肯定超过百万瓶以上。”说完这个数字,青音顿了一下,转头问张怕:“就两年时间,那个铁块喝了百万瓶酒?也太夸张了吧!” 张怕苦着脸说道:“何止百万瓶,千可愁存了无数年的酒,一下子全都给了我,那些酒就不知道多少,不算一下真不知道,这个大铁块还真能吃。” 他俩说话,老疯子的表情变得有点难看,开口问道:“大概是多少酒?”张怕仔细回想一下说道:“应该超过两百万瓶。” 听到这个数字,老疯子轻声吹了个口哨,满面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大铁块,两百万瓶?那可是仙酒!就是两百万瓶水往外倒,也能倒上十几二十年,这个铁块居然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把那么多的酒全部喝光? 说出这个数字,不光老疯子表情有异,张怕、大个子、青音,三个人一起震惊了一小下,大个子道:“若不是那个玩意曾救过你性命,我能打的它把酒吐出来。”说完这句恨话,紧接着小声问道:“真有那么多?”张怕摇头道:“我把自己弄迷糊了,有些记不清楚。” 说完这话,他突然想起来一些事,跟着说道:“两个小麒麟兽,还有两只大兽受伤时,还有你我,咱们也没少喝。”大个子不肯认帐:“少来,我能喝多少?神之心都是一堆一堆的开喝,倒是四只麒麟兽没少喝,起码有十几二十万瓶,等着问祁信要补偿。”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堂堂神人居然搞不清数字的多少,张怕想了会儿,还是没有准确数字,便是不想了,跟老疯子说道:“反正需要很多酒。” 大个子冷声插话道:“不光需要酒,还需要数十万年以上寿命的仙草,去准备吧。”他绝对不是好心提醒老疯子,只是单纯发泄心中不满,想好好折腾折腾老疯子。 老疯子听到这话,问张怕:“是真的?”张怕一拍脑门,赶忙说道:“不好意思,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前面计算不清酒水多少,现在又忘记云天参的事情,大个子和青音都是面带忧色看他,看了好一会儿,青音问道:“你怎么了?” 张怕有些不解,回话道:“没怎么啊,什么怎么了?”青音认真说道:“像你我这样的人,不要说百多万瓶酒,就是寂寥星空的亿万颗星辰,我们也能点数的清,你为什么会遗忘?” 这会儿时间,张怕也在琢磨这个事情,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记不住准确数字,为什么会遗忘某些重要事情。可惜想了又想,都是想不出原因。 见大个子和青音都是关切表情看自己,张怕笑道:“没事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刚说完话,老疯子接话道:“我知道原因。” 一句话说出,大个子、青音马上看向他,大个子大声道:“赶紧说!”老疯子呵呵一笑,轻声说道:“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 听到这话,大个子很怒,便想发作,可是因为涉及到张怕,便是忍下来,正琢磨要不要说两句软话、哄骗老疯子说出原因的时候,张怕低声说道:“我也知道原因了。” 他会偶尔记不住某些东西或某些事情这件事,连大个子带张怕自己都是刚刚知道,可老疯子就说知道原因,显然事情和老疯子有关。而与老疯子有关的事情是什么?一个是神之心,无论给不给老疯子,张怕都不会缺失记忆,那么只能是另一个原因,张怕在谪仙井里苦熬的时候,元神受损了。 本来谪仙井不会对人造成伤害,当伤害大到一定程度,会将试炼者弄昏,从试练场掉到安全地方。可张怕为了能够熬出谪仙井,用天缠丝把自己捆在石阶上。如此一来,即便是昏了,也还得接受无数痛苦的袭扰。 那个时候,张怕发恨,在剧烈疼痛中呆了好长时间,后来侥幸冲出谪仙井,元神却是受到损坏。只是这点损坏太不严重,也太不重要,根本没有人在意,甚至连张怕自己都没能发现,可见伤势之轻。 但是再轻的伤势也是伤,张怕的元神受伤,表现出来的就是偶尔会记不清某个或某几个事情。 见张怕说知道了,老疯子表情无动,他本就没打算瞒着这个事情,之所以会提醒张怕一下,说他知道原因,就是想让张怕猜出来之后,询问自己治愈方式,以此换取神之心的温养诀窍。 他俩明白是怎么回事,大个子和青音还有点迷惑,青音问道:“你受伤了?”张怕点头道:“差不多。”大个子气道:“什么是差不多?受没受伤你不知道?”张怕笑道:“没事,不打紧。”大个子却是不信,问道:“神人受伤,能有不打紧的?” 是啊,能让神人坚硬的身体受伤,就绝对不是一般伤害。可问题是,张怕的身体没事,是元神出事,强大的化神池帮不上忙,只能另想办法,所以,张怕不想让大个子知道。 见张怕没回话,大个子有些不高兴,大声说道:“怎么回事?什么话不能说出来,藏着掖着的有意思么?”这句话是对老疯子说的,也是对张怕说的。 老疯子完全不在意大个子,只管悠闲站着,像无事人一样左右乱看。 张怕还是闭嘴不言,他不说假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是选择不说。 到了这个时候,大个子彻底怒了,怒瞪老疯子,寒声说道:“要么说,要么滚蛋。” 这家伙是真发火了,老疯子低头想想,他的目标是温养神之心,没必要和大个子起争执,于是决定忍让一次,低声说道:“他在谪仙井里试炼的时候,因为急于求成,一刻不停的被井里法阵冲击元神,受到连续猛烈冲击,让他的元神有了一点小伤,从目前状态来看,什么都不耽误,没有影响。” <hr /> 第一千六百章 寻找祁信 第一千六百章 寻找祁信 “没有影响?脑子都不好使了,还没有影响?”大个子怒吼道,喊完这一句,跟着又冲老疯子喊道:“就是你个混蛋把他抓过去,否则哪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我告诉你,赶紧想办法弄好他,否则和你没完” 听大个子怒吼,张怕弱弱分辨一句:“我脑子没有不好使。” “没有不好使?没有不好使你帮着那个混蛋说话?”大个子大声说道,显得很有道理。 “闭嘴。”老疯子跟大个子冷声说道:“想养好元神,就得听我的,你废话太多。” “你”大个子怒气盈脑,十分想发作,可是看一眼张怕,到底忍下怒气,恶狠狠走到一旁,冷冷看着老疯子。 就在这时候,张怕元神忽然一动,面色当时一变,转头看大个子。大个子气道:“看我干嘛?怎么了?”张怕叹气道:“祁信找我。” “什么?”大个子嗖的回到张怕身边,问道:“找你干嘛?” 张怕摇头道:“不知道,那时候他留下两个小家伙,我给了他一枚传讯珠球,他刚刚捏爆了。”大个子眉头一皱,随口埋怨一句:“给他珠球干嘛?怕自己麻烦不够多?他在哪?”前面两句是废话,最后一句是重点,张怕既然说出这事,必然会有所行动,大个子不能只看着不管。 张怕摇头道:“在北面。”他对神界不熟,只知道自己的元神波动存在于北方某一处。 “去么?”大个子急问道。张怕低头看看两个小家伙,点头道:“去。” 听到这话,老疯子有些不满意,插话道:“什么事情?要去哪?”大个子道:“没你事儿。”又问张怕:“什么时候走?” 张怕看看两个小家伙,思考片刻,决定不带它们一起走,便是把小兽送到青音怀里,说道:“替我照顾他们,麻烦了。”青音笑道:“不麻烦,自认识你以后,我的神生过的很精彩。” 神生?张怕愣了一下,跟着轻笑道:“不管怎么说,都要谢你。”随着大家相处越久,青音也不再那么闷,会主动说些玩笑话。 现在,和青音说过话,问大个子:“你去么?”大个子回道:“废话,难不成看你去送死?” “那走吧。”张怕随口说道,又跟老疯子解释一句:“我有事要做。” 对上老疯子,他没必要什么都解释清楚,只需要通知一声就成,说完这话,身影腾空而起,刚要往北飞。打西面飞来一个人,身穿白衣,看到老疯子之后一愣,身形却是没停,直接飞到张怕面前问道:“你要去哪?” 来人是接引,张怕回道:“有事情要做。”接引哦了一声,跟着问道:“替我下界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张怕回道:“现在没时间,等我回来再说。”说完话,身影如流星,消失在北面天际。 他离开,大个子跟往,也是片刻消失不见。老疯子面带微笑看着他们离去方向,轻笑一声说道:“他还真忙。”说过话,抱起巨大铁块,又看接引一眼,身影瞬间消失,追着张怕而去。他想得到张怕的帮助,自不能让张怕出事。 接引认识老疯子,本想落地拜见,哪料到这帮家伙说走就走,眨眼间全部走*,星源广场上只剩下青音和两只小麒麟兽。接引犹豫一下,落下来问道:“出什么事了?”青音跟接引见过礼,然后说道:“有人找张怕。”接引有些不明白,又问:“就这个事儿?找他干嘛?” 青音回道:“依我估计,肯定不是好事。” 接引听后无语,不管是不是好事,自己都要找这小子帮忙,沉默片刻说道:“我等他回来。”青音没说话,因为这时候的小麒麟兽又在闹情绪,张怕一次又一次的离它俩而去,让两个小家伙很不满意,便是乱动乱叫发脾气。 就在这时候,天边飞来一道身影,身材高大,穿身黑衣,面目冷峻,来到星源后,神念扫过这片地方,却是愣了一下,跟着问道:“张道友呢?” 青音认识黑衣人,接引也认识,他负责接引下方修者飞升神界,差不多见过所有神人。听到来人问话,青音抱拳回道:“去北面了,做什么事却不知道。” 黑衣人眉头一皱,往北面扫了一眼,冲接引抱拳道:“不知道先生在此做什么?” 只凭着接引之恩,神界就无人敢对接引不敬,当然,要除去大个子那等狂妄家伙不算。 接引回了下礼,轻声说道:“我找张怕有事,可惜和你一样,扑空了。” 黑衣人想了想,又问道:“可知张道友什么时候回来?”青音和接引都是摇头,黑衣人便是跟二人抱了抱拳说道:“既如此,我下次再来。”说完话,身影往来路飞去。 这一天很神奇,很多人找张怕,且都是高人。见黑衣人走开,接引问青音:“那小子一直很忙?总有人找他?”青音回道:“还好,若是和我比,那绝对是忙。” 接引闻言笑了一下,别看神界大,也别看神人多,彼此间却是甚少来往。以前,在下界之时,大家都是不可一世的超级高手,都是天才,都很骄傲,即便是来到神界,突然变成蝼蚁,不得不低调生活,一切重新来过,可骨子里依然骄傲。有句老话说的是,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满天神人给这句话做了最恰当的诠释。对于这帮骄傲的神人来说,若非必要,没有神人愿意麻烦别人,所以此时的张怕会显得很不一样,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找他? 带着好奇,接引又问道:“风尘认识张怕?”风尘就是刚才来过的黑衣人。 张怕身上的神之心,还有储物手镯里两株多灾多难的云天参,都是从风尘手里换来的,反正算是认识了,虽然最开始的时候,风尘很傲,也很想揍张怕。 听接引问话,青音回道:“见过面,他俩有过交易。”接引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跟着又问:“他找张怕做什么?难道还想做交易?”青音笑了下回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说过风尘的事情,俩人又约略谈了些别的,很快过去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星源上又出现一个人,和风尘正好相反,来人一身白,白衣飘飘,很是漂亮美丽。 看见这人,接引问青音:“张怕到底认识多少人?”心下有点吃惊,张怕来到神界一共也就十来年时间,怎么好象认识每一个高人? 青音还没回话,空中的白衣人冷声问道:“那个傻蛋去哪了?”青音苦笑下回话:“仙子口中的傻蛋,说的若是张怕,我只知道那个傻蛋往北走了,去哪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 白衣人是白仙子,美丽清纯,却也冷傲,听到这话,眉毛一挑,跟着问道:“风尘和他一起走的?”青音摇头道:“风尘先生刚才来过,不过也没找到张怕,然后就走了。” “走了?”白仙子略微想想,神念仔细扫查过附近,没有任何发现,便是不发一言,转身飞走。 等她离开,接引彻底来了兴趣,抬手点指道:“我来找他,老疯子来找他,风尘找他,白仙子也找他,这么短时间就有四个神人找他,这小子真厉害,有点意思,你说白仙子找他做什么?”青音懒得思考,随口回道:“我哪知道?”接引又问:“你说一会儿,能不能还有人来找他?”青音无奈说道:“可别来人了。” 许是他的祈祷感动亿万神人,从这时候开始,再无神人来到星源,让青音稍稍安心一些,接引却是多了些失望。至于张怕,那家伙正在飞行途中。 神界太大,无论想去哪里,都要花费些时间才能到达。 大个子跟在旁边,边飞边劝说张怕:“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不过先说好了,一会儿我先上,若是危险,你就跑,有我顶着。” 张怕修为不够,虽然修炼有炼神曲功法,却也不愿意因为分神说话而慢了飞行速度,所以一路都是闭嘴不言,听着大个子在唠叨。 他俩后面跟着抱着大铁块的老疯子,边看沿路风景,边听大个子说废话,显得悠哉悠哉很是自在,说明这个人确实强大。 这一飞就是三天。张怕修为比以前提升许多,所以一路飞来很是快速,早离开神山范围,又一次来到神山以外的世界。神界天大地大,风景无限,可惜张怕只惦着自己那丝元神,无暇顾及其它,再美的风景也入不到眼中。三天后,一行人来到一处沙地前停下,看着遍地黄沙,张怕心有疑问,问道:“神界也有沙漠?” 大个子笑道:“你可别小看这处沙漠,沙子下面埋着许多极品铸材,常有神人来此碰运气,怎么?祁信那家伙躲在这里?” 张怕回道:“不清楚,我的元神印记停在这里。”说着话再往前飞行万米距离,落到沙漠上,左右略微看一眼,意念一动,面前黄沙轰的炸开,无数沙砾射向四方。 这时候,大个子叫道:“你干嘛?”在他说话的同时,无数沙砾好象箭矢一样朝三人快速打来。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找到祁信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找到祁信 张怕一惊,意念一动,黑色铠甲瞬间护住身体,只听得噗噗噗的声音接连响起,声音很大,打在身上应该很痛。 待沙砾落下,大个子冲他吼道:“说了这地方的沙子不一般,你搞什么?”乱飞的沙砾打在大个子身上,让他感觉到疼痛,当然很不满意。 此时,张怕已经发现到不对,沙子打在大个子身上的声音一听就有问题,沉重,有穿透力。与此同时,老疯子把自己藏在十米见方的大铁块后面,挡住沙砾攻击,显然也知道这沙子有古怪。张怕便是道歉:“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啊。”大个子白他一眼说道:“你哄小孩呢?”张怕笑道:“怎么会?”说着话低头打量这些沙子。 他的元神印记就在这些沙子下面,在原本估计中,他一使力,这片沙砾应该腾空飞起,露出一个深坑才对,哪料他的神力只让沙漠出现一个两米左右的小坑,四飞而出的沙子也没有飞出多高,尽管力量很大,尽管打在身上会很痛。 见他低头看沙子,大个子问道:“在这里?”张怕恩了一声,放开神念扫查这一片地方,可是除去自己传讯珠球的元神印记之外,再没有任何发现。正在纳闷之中,老疯子轻声说道:“在下面,挖吧。” 这会儿时间,老疯子一直在看张怕,尤其看到那身黑色铠甲的时候,眼睛好象能放出光一样,紧紧盯着,有些羡慕,也在暗暗发狠,一定要拥有比他的黑色铠甲还要好的神器。 张怕听到这句话,毫不迟疑,马上动手挖坑。当时意念一动,双臂前端无声出现两把黑色铲子,是神之心变化出来的。然后低头开挖,双臂好似转动的车轮,将地面的金黄色沙砾快速翻掘出来,只片刻时间,大坑已经深达百米。 如此挖了一刻钟时间,一刻钟之后,站在坑底,上仰抬头已经看不到天。沙坑巨大,上宽下窄,好象一个巨碗插在沙漠中,用巨大斜坡保证沙坑不会坍塌。可就是这么大的巨碗,站在坑底都是望不到天,只能隐约看到一线光亮。 大坑如此深,大个子和老疯子跟着落下来,只是二人看的东西不一样。大个子看地面,神之心看黑色铠甲。 就在这个时候,张怕忽然停手,他的元神清晰查到两股气息波动,很微弱很微弱,好象随时会消失一样。那气息也很熟悉,是两只大麒麟兽的。 可是只找到它俩,没有发现祁信的气息,便是转头看大个子。大个子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没有发现。”老疯子也是跟着摇了下头,同样没有发现。 不过,既然发现到大麒麟兽,就得把它们弄出来。张怕继续挖坑,这一次更疯狂,只呼吸十次的时间,张怕下挖三千米,找到两只大麒麟兽。 两个大兽并排倒在地上,身上到处是伤口,嘴巴里也是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在它俩的身体上面是一道金色符咒,往外散放着无穷威力,抵住上方深深金沙的巨大压力。 大兽受伤,张怕想去救回它俩,可是才一动身,发现身体下不去。金色符咒外放的力量,不光能抵挡巨沙重量,也能挡住张怕的进入。 出现这种情况,张怕不想硬闯,免得浪费掉一张金色符咒。问大个子:“能收起来不?”问的是能不能收起来金色符咒。大个子还没说话,老疯子开口说道:“这张符咒叫不动如山,若是不懂法诀,硬闯进去,要么闯进去的人死掉,要么里面保护的人死掉。” “用不用这么夸张?”张怕眼睛盯着金色符咒,随口说道。 “对你来说就是这么夸张,对于我和大个子来说,大个子会拼着挨炸破掉符咒,他不会死,至于我么?”说着话,伸出一只手轻轻一颤,便见两只大兽身上的金色符咒跟着颤了一下,往外喷发的巨大力量立即消失不见。 老疯子说道:“符咒,你收起来,找到你的元神印记没有?”张怕点头道:“找到了,就在这里。”才来到这里之时,已经收回自己的元神印记,只是找不到祁信,那人去哪了? 老疯子看看两只重伤麒麟兽,心头暗叹一声,取出一粒火红色的丹药,随手分成两半,分别掷入两只大麒麟兽的口中。而在掷丹药的同时,意念一动,两只大兽同时张开嘴巴,待丹药入口后,又闭上嘴巴。 片刻后,两只大兽几乎在同一时刻发出声低吼,跟着翻身而起,一眼看见张怕,两只大兽马上停止动作,着急说道:“请先生救命,救祁先生。” 看两个大兽才起身的动作,分明是想要攻击,可以猜出昏倒之前,它们是在打架。 张怕叹气道:“从接到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你们知道祁道友在哪么?”言下之意是,你们俩昏迷三天时间,无论想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两只大麒麟兽闻言一愣,挣扎着想要飞上天,可惜不能。它俩受伤太重,纵是有老疯子的极品丹药救治,也只是醒转过来而已,想要恢复正常行动,必须要长时间休养。 两个大家伙向上纵跳,只跳出两米多高便是轰然落下,踩动黄沙滑落,滑向它们,片刻时间掩盖住大半身体。老疯子低声道:“上去说。”抬手虚托,两个大麒麟兽凭空升起,朝外飞去。张怕和大个子跟在后面。 高手行动就是快,只一会儿时间,他们已经回到地面。刚落到地面,张怕还不及问话,一只麒麟兽急道:“往东走,快。” 听到这句话,老疯子转头看张怕,听他拿主意。张怕点头道:“好,你指路。”说着话,神力外涌,托起两只巨兽,朝东面快速飞去。 看张怕如此焦急,老疯子轻轻笑了下,闪身跟上,大个子更是冲在张怕身边,边跑边说:“把它俩放我背上。”张怕修为低,为了快速找到祁信,也不坚持托着麒麟兽,在奔跑过程中,将它俩小心放到大个子背上。 待大个子以自己的力量锁住两只大兽、防止它俩摔落下来之后,张怕问道:“能找到祁信气机么?”大个子和老疯子先后摇头,麒麟兽低声说道:“往东有一条河,过了河有一块草原,我们就是在那里和书已他们打起来的。” 和书已打架?就算是有书已、乙尘,米言和白虎四个高手,也不能强大到轻易重伤两只麒麟兽的地步,心下有些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搞到现在这个程度? 脑袋在乱想,身形不停,很快看到麒麟兽所说的河流,飞跃过去,再往前行一段距离,来到草原上。 草原巨大,青绿满铺,很是壮观。可是此时,这片青绿壮观的草原却是有了多处伤疤,一块又一块的灰土地零散出现在青绿之中,更有几块灰土地的表面留有血渍,显然,这地方曾经是战场,只是不知道那些血是谁流出的。 三人停下来,神念外放,覆盖住巨大一片地方,找来找去没有发现。大个子和老疯子很主动的各选一个方向飞开,继续以神念扫查,过不多时,先后回来,冲张怕轻轻摇头,都是没有发现。 他们没有发现,两只大麒麟兽十分着急,想要自己寻找,大个子不让。 见没有发现,张怕绕着这块地方飞了一圈,再扫查一遍,仔细看过每一寸土地,尤其那些被大力轰打出来的灰色泥土地,看看有没可能被打成地洞,可惜还是没有发现。便是沉声说道:“往回飞,扩大寻找范围。” 按说这算是个无理要求,可大个子和老疯子两大高手,硬是不发一言,各选个方向飞去,继续寻找祁信下落。 张怕也没闲着,往第三个方向飞去,就不信如此寻找,还找不到祁信? 时间快速流逝,转眼过去一个时辰,大个子和老疯子搜寻无果,再次和张怕汇合到一处。张怕也是没有发现,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再找一次。”说着话朝前直飞。 大个子和老疯子略微散开些距离,跟在他后面继续寻找。 三人边飞边找,越过草原、树林、山谷,最后又来到一条大河前面。 张怕正想飞过去,身后的老疯子和大个子却是同时停步,不说话,只静静站着。 他俩突然停下,张怕本想问怎么了,可是话没出口,跟着也是停下脚步,他俩应该是找到祁信了。便是转身回望,等着二人指引方向。 三个人先后停下,大个子背上的两只麒麟兽又不干了,虽然身有重伤不能打架,可是总有一口气在,催促大个子继续飞,同时又开始挣扎,想要下地自己寻找。 大个子再一次控制住两个麒麟兽,见张怕眼含疑问看向自己,当时苦笑一下,冲他轻轻点了下头。张怕便是无奈叹息一声,第三十三层天上的超级高手也会死,唉。 叹息一声,心情稍有点压抑,轻声说道:“过去吧。”大个子点点头,背负着麒麟兽飞过长河。 长河后有一片小树林,树林后是草原,草原中有个巨坑。大个子飞到巨坑前停下,张怕和老疯子落在他身边。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来了又回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来了又回 草原碧绿,深坑却是灰黄,好象一个大伤疤一样突兀出现,看着十分不舒服。 站在坑边往下看,巨坑里是断肢残臂碎骨肉沫,混着泥土散布在坑中每一处。以神念扫查,散的到处都是的残体碎骨都是属于一个人的,那个人是祁信。 在深坑中,除去这些碎裂骨肉之外,还有一道被泯灭焚炼的元神残体静静沉在坑底,也是属于祁信的,是元神被杀被焚炼以后,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这个痕迹全无意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神力同化掉,然后彻底消失,从此以后,再没有祁信这个人。 看着巨大深坑,张怕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两只重伤麒麟兽却是凄惨嘶吼,挣扎着要扑过去。可是有大个子的压制,它们只能不甘而又伤心的乱动乱叫。 张怕叹气道:“让它们下去吧。”大个子点点头,意念一动,强大力量让两个大麒麟兽腾空而起,缓慢落到坑中;然后收回力量,麒麟兽可以自由活动。 两只大兽一进入坑中,就拼着命的在深坑中到处翻挖,它们抱着希望,希望能找到祁信的脑袋,只要找到脑袋,若是元神不死,再带回化神池,祁信就可以复活。 看着两只重伤的麒麟兽做着无用的疯狂事情,张怕低声劝道:“别挖了,别找了,祁先生已经死了。” 两只大麒麟兽是神兽,虽然受伤,却清楚这一切,只是心下抱着希望,不愿意承认祁信死掉,才会到处乱挖。现在听到张怕说话,两只大兽互望一眼,知道再挖也是无用,便是停止翻找,卧在深坑中。 两只大麒麟兽对祁信很有感情,不论以前是好是坏、曾做过什么,只说这最后一战,把它俩藏起来之后捏碎唯一的传讯珠球,让张怕来救人;祁信自己却是拼死引走敌人,然后被杀。换了谁,谁不感动? 在这个世界上,人与兽的地位从来不曾平等过,哪怕是在所谓众生平等的神界也是一样。尽管没人会说这些事情,但是骨子里自带的轻视,以及人是天地之主万物之灵的天然想法,使得神人在和兽类相处的时候,总是不自然的带了些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兽类很不舒服。所以大个子会很喜欢和张怕这个异类在一起。也所以,两只大麒麟兽会感激于祁信的舍身相救。 现在,两只大兽爬在沙坑中伤心,张怕、大个子、老疯子站在沙坑边往下看,一点声音也无,天静地静,连风也没有,好象都不存在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只大麒麟兽终于站起身,对看一眼,齐转身走向张怕,走到他面前也不说话,两条前腿一弯,轰的跪下。张怕赶忙闪开,口中问道:“干嘛?” 说起来很有点奇怪,张怕身边有老疯子,有大个子,每一人都比张怕厉害无数倍,可偏偏是这个修为不够的人做主,什么话都是他说,什么事情都是他做,包括来救它俩,也是祁信通知他,才有了现在的事情。所以,两个大兽把张怕当做主事人来看。 一只麒麟兽开口说道:“多谢先生数次救命之恩,更谢先生照顾我孩儿,此等大恩无以为报,也是真的报不了了,只能以跪当谢,还请先生勿怪。” 张怕一听,这是要干嘛?托付后事?当时问道:“你俩想干嘛?”两只大麒麟兽没再说话,知道换个方向去跪张怕,张怕依旧会避开,它两便是冲着方才位置,嗵嗵嗵来了个三叩首,而后起身,再道一声谢,转身想要离开。 这俩家伙想疯啊这是,张怕喊道:“制住它俩。”大个子闻言,随便使出点力量制住两个大麒麟兽。想当初,这两个大家伙和大个子实力相近,即便有差别,也差之不多,哪会像现在这般容易被制住?只是经过一次劫难而已,竟是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可见其伤有多重。 麒麟兽被制,其中一只不甘心低吼道:“你们想干嘛?”另一只冲它偏了下头,意思是张怕救过咱们好几次,就算是要了咱们的性命,也不该有怨言。第一只麒麟兽一愣,面上怒气全消,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低头看地,再不语不动。 见张怕插手此事,大个子撇嘴道:“你别告诉我想再救它们一次。” 和张怕相处久了,知道这个傻瓜总是会做傻事,所以,大个子才会冷言讥讽他一句。张怕苦笑一下问道:“你说呢?”大个子无奈摇摇头:“我说什么我说,我说什么有用?” 这时候,老疯子插话道:“你想救它俩?可知道它们的对头是谁?能杀死祁信,重伤两只成年麒麟兽,敌人很强大,起码你和大个子打不过。” 张怕嘿嘿一笑说道:“不是还有你么?”老疯子闻言,好象没听明白,小声问道:“你是说,让我帮你打架?”张怕摇头道:“要你帮我打架干嘛?没这必要。”老疯子有些不明白,问道:“什么意思?”张怕回道:“只要你和我站在一起,你猜别人会怎么想?” 老疯子听的不由苦笑一下,这家伙居然想玩狐假虎威的游戏,当下摇摇头不再说话。 大个子却是连连点头,赞扬张怕:“就该怎么做,把这个混蛋也拖进来,让他看看你的惹事本领,呀,你的天赋本领不会就是惹祸吧?快说是不是?” 张怕被这家伙弄的无语,气道:“天赋本领还有专门惹祸的?”大个子认真想了会儿,然后说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兴许你就是呢?” “我是你个脑袋。”张怕气道,正想接着说话,突然间,元神又是一动,当时面色一变,低叫一声:“坏了,快回去。”说完话,看都不看别人,身影朝南方射去。 大个子把两只大兽弄到自己背上,然后追过去,老疯子自然一同跟往。 他俩修为高,很快追上张怕,大个子问道:“出什么事了?”张怕全力南飞,比来时还要玩命,榨尽体内最后一丝潜力,总之是能飞多快就飞多快,一定要在最短时间里回去星源。听到大个子问话,为了不耽误飞行速度,张怕使用炼神曲功法,特意分出一道元神说道:“你快回去,青音出事了。” 什么?大个子听到这话,眼神扫过老疯子。才看一眼,他背上的两只大麒麟兽说话了,问道:“大宝和二宝是不是在星源?谁照顾它们?会不会出事?”大宝二宝是两个小麒麟兽。 时间紧急,来不及解释这些,张怕催促道:“你先回去,叶先生,麻烦你帮把手,接过两个大麒麟兽,让大个子赶快回去。” 叶先生是老疯子,名字叫叶子,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个很古怪的名字。听到张怕提的要求,老疯子毫不犹豫,当即答应下来,说声好,与此同时,单手一招,两只巨大的麒麟兽好象棉花一样被他拈过来,放在身前的大黑铁块上面,而后跟大个子说道:“你放心,我现在有求于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 大个子不想走,他想保护张怕,在他眼里,张怕才最重要。可是看到张怕焦急模样,知道那家伙担心青音和两个小兽。当下跟老疯子冷声说道:“他要是出事了,我和你没完。”说完,不等老疯子回话,身影嗖的消失,全速回去星源。 等大个子离去,老疯子问道:“怎么了?”张怕回道:“传讯珠球,我给了祁信一枚,也留给青音一枚,祁信的那枚在三天前捏碎,青音刚刚捏破他那枚。” 老疯子闻言,叹息一声:“我才来找你啊,就碰到这么多事,你这个人有点邪,干脆来三十三天当邪神算了。” 既然说明情况,就没必要多说废话,张怕拼出全力往回飞,三天后,终于回到星源。 此时的星源很热闹,大个子护着两只小麒麟兽,和对面一堆人对峙。好在大个子并不孤单,有青音,也有接引,更有一个黑衣大汉,端坐在他身侧。张怕一见,他认识黑衣大汉,是风尘,自己的神之心和云天参就是在他那里得来的,不知道这次又来是做什么? 在他们对面坐着六个人一只虎,张怕见过其中三个人一只虎,自然是和祁信有仇的乙尘,书已,米言和白虎,另三个人是道人,穿紫色道袍,头戴道冠,面目和善。 除去他们之外,在星源广场一角,还坐着一个白衣女人,张怕也认识,是白仙子。 看见这么多人跑来凑热闹,张怕无奈嘟囔一句:“还真热闹。”快速落到大个子身边,问道:“是怎么回事?大个子回道:”能怎么回事,他们来抢这两个小家伙,幸亏风尘和白仙子来了,又有接引在这,拦住他们,不然早被抢走了。”大个子很气愤,从来都是他欺负人,现在却被人逼到这个份上,面上很是无光。 张怕忙冲接引拱手见礼,低声道:“谢了。”又跟风尘道谢,只是白仙子所处位置颇远,他没有过去,谢过以后,转身面对书已等人。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不给面子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不给面子 书已等人和祁信之间有大仇恨,虽然不知道那仇恨是什么,可是自认识祁信以来,他就是没完没了的和书已等人纠缠在一起,说起来也挺倒霉,祁信基本上算是屡战屡败,每次都是处于下风,总是受伤。 这时候,张怕在看书已等人,书已等人的目光却是在老疯子身侧的两只大麒麟兽身上打转。 老疯子跟着张怕一起落下,放下黑铁块和两只大麒麟兽。两只大兽见到书已等人,怒不可遏,挣扎着想要冲过去,被他毫不犹豫制住。老疯子冷声说道:“你俩现在这模样,是过去报仇?还是过去送死?” 他说了话,发现对面人都在看大麒麟兽,当下叹息一声,看来得给那个混蛋出头了。 那个混蛋是张怕,老疯子想借他帮忙,炼制神之心,毕竟那玩意很难搞,若是寻常炼器,失败就失败了,大不了寻找材料重新来过;可是神之心不成,花费长时间和大心血,好不容易温养出来的宝贝,万一失败,许多年的辛苦不是全白费了? 他想找张怕帮忙,可是想不到这小子的事情竟如此之多,刚陪他跑去老远的沙漠溜达一圈,又急忙赶回来解决新麻烦。看着对面六人一虎,老疯子很有点无奈,就算自己是三十三天以下第一人,也不可能同时得罪六名高手,只好无奈看张怕,希望这小子不会给自己出太大的难题,免得神器没炼成,先把自己交代在这里。 对面这么多人看着两只大麒麟兽,张怕同样有些无奈,他和老疯子的想法差不多,无奈啊,又是麻烦上身,搞不好又得打架。 低头看看一身黑色铠甲,再看眼四只麒麟兽,开口问对方:“你们想干嘛?” 因为大麒麟兽的到来,两只小兽早不呆在大个子身后,跑过来依靠着大兽紧紧贴在一起。只为了不让小兽难过,张怕就得出头解决此事。 麒麟兽和他们有仇,想解决这事,必然要打要杀,对面六人一虎皆是高手,张怕却是全不在意,随口问话,完全没有尊敬之意。 听到他的问话,乙尘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低声说道:“我和它俩有仇,要带走,那两只小的也要带走,只要道友放手,不管此事,可以随便索要补偿,我们会尽量满足道友。” 听到他这么说,张怕没有马上回话,反是转头问青音:“他们就因为这个来找你麻烦?” 青音点头道:“你们走后第四天,他们到来,一见面就要两只小兽,我知道不是对手,赶忙通知你,幸好有接引道兄在这里,拦住他们行动,一天后,风尘道友赶到,问清楚情况之后,决定帮助我们,又过些时候,白仙子来到,停在远处落下,然后是大个子回来,双方僵持住,便是现在这样局面。” 听到这番话,张怕对着接引又是行礼道谢,接引笑道:“他们没和我打,谢什么?” 张怕道:“还是要谢的。”谢过接引,再次感谢风尘。 他在这谢来谢去,完全当对面人不存在,乙尘便是冷眼看张怕折腾,待他折腾完毕,乙尘开口问话:“不知张道友意下如何?” “我意什么下?不行。”张怕干脆拒绝道。 如此冰冷拒绝,乙尘面色登时一变。他们肯等张怕回来,是因为不知道他干嘛去了,若是知道这小子去救大麒麟兽,肯定不管不顾也得先抢走小兽再说。 那时候,他们杀掉祁信,失去麒麟兽踪迹。明知道两个大兽身有重伤,苦于找不到,很不甘心,无奈之下打起两只小兽主意。一个原因是斩草除根,一个原因是想用小兽性命威胁大兽。 他们人多,不惧怕大个子和张怕的黑铁块,于是赶来。却没想到张怕和大个子不在星源,反是碰见接引。 接引是神界的奇怪存在,没人知道其修为如何,只知道他平时很少出来,一般不参与外界争斗,而最重要一点,他曾经接引过书已等人来到神界。 现在,接引护住小兽,不让带走。书已等人想了想,他们和张怕没仇,不想因为这事得罪接引。经过一番考量,打算多等几天,带张怕回来后和他好好商量商量,希望可以不打架搞定此事。若是张怕实在不给面子,再以武力相逼就是。 按说他们想的没错,既给了接引面子,又以强大武力掌控全局,不怕张怕不配合。哪料到,风尘和白仙子会陆续到来。 大家都是第三十三层天上的神人,就算没见过,彼此也是闻名已久,知道这俩人不好惹,加上接引仍在、而张怕还没回来,书已等人只得继续等下去。 如此便等到大个子回来,又过一天,总算张怕回来。让他们惊奇的是,他们费大力气也没找到的两只大麒麟兽,却是被张怕带回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书已不希望麒麟兽继续活着,于是和张怕交涉,却是等来拒绝。 见张怕表情冷冷,书已等人开始盘算双方实力,站在最前面的乙尘继续劝道:“张道友不妨再考虑一下。”声音轻轻,隐隐间有一点儿威胁意味。 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考虑什么?你们赶紧走,别逼我杀人。” 在张怕没回来的时候,大个子很有点憋屈,可是凭自己实力,不可能挡住对方七个高手的攻击,只得暂时压下性子。现在老疯子和张怕一起回来,他当然要发泄一下;同时也打定主意,把老疯子拖下水。 见大个子和张怕都是冰冷说话,书已等人心下动怒,当时就想动手。可还是那个原因,接引在这里,难不成要连接引一起打? 更何况除去接引之外,两只大麒麟兽边上那个白衣白发的家伙更是恐怖,那家伙也是轻易不出现,但是名声比接引还响,那家伙的外号叫老疯子,是神界第一高手,没人愿意得罪他。 如此一来,局势很微妙,书已等人不甘心,十分不甘心好不容易杀死祁信,却是跑掉两只大麒麟兽,此时寻到麒麟兽,又要面对老疯子和大个子这群恐怖家伙。尽管他们人多,可是面对这样的对手,谁也没有把握一定会毫发无伤安全离开。 眼见情势越来越僵,站在前面的乙尘还想说话,书已在后面低低叫了他一声,乙尘略微思考片刻,转头看向三个道人。他曾经和张怕和及大个子打过,今天若是再打起来,主力自然还是他和书已、米言,但是三个道人可以决定胜负,乙尘想知道他们愿不愿打这架。 三个道人面无表情,眼神直直前望,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乙尘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想息事宁人?乙尘略一琢磨,再次跟张怕说道:“我们在这等了你三天,你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在张怕的铠甲和老疯子的黑铁块上面来回打转。 这个铁块比前次见过的那个大的多,而前次,张怕身上也没有铠甲,难不成已经成功炼制神之心?乙尘想了又想,有些难以相信,一个新晋神人,怎么可能有实力炼制神之心? 听到他的说话,张怕转目望过来,好象在思考问题,隔了半天低声说道:“我让你们在这等我的?”说了话,又看一下身上的黑色铠甲,自在沙漠中穿上以后,为避免出事,这些天根本没收起来,随时准备打架。现在这刻更是如此,为了两个小麒麟兽,他决定冲动一次,就不信拼不过他们 他这句话说的很难听,等若是挑衅一样,三个道人终于不再是木板面孔,变得有点难看。最左面一个长胡子道人说道:“旁的事,我管不到;也不管你们以前的纠葛,现在,我要带走这四只麒麟兽,希望你不要阻我。”说着话,长袖一甩,袖口间隐隐闪烁银光,双手分别握着一柄袖中刀。 张怕歪头看看那道人,想了想说道:“我不认识你,所以,麻烦你走远点儿。” 又是一句极不给面子的话语,道人闻言冷冷一笑,眼中有寒光闪过,也不说话,抬步朝前轻走。 他往前走,张怕也不动,只歪着头看道人的脚步,看了会儿,转头问老疯子:“这家伙真狂,你在这,他也敢这么狂,是不是不给你面子?” 老疯子听的呵呵一笑,随口说道:“就算你想挑拨我去打架,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张怕摇头道:“真的不是挑拨你去打架,我是真的想知道,那个道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你的颜面?在上面的时候,你可是跟我一顿胡吹,我可都当真了。” 这家伙说不挑拨,却是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难听到不能再难听,若换成大个子,早冲上去拼命了。可惜老疯子不是大个子,闻言后轻轻一笑,随口说道:“最不给我面子的那个人是你,你可是忘了?” 张怕哈哈一笑,没再说话,因为这个时候,那个道人已经走到他身前五米远。 他站着不动,道人不紧不慢往前走,只要再有片刻时间,两个人必然撞到一处。可是张怕依然不动,道人也不停步,眼看就要撞到一处。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为何而来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为何而来 对于他们来说,五米仅是一步的距离,若无人拦阻,下一刻,他俩必然会直接动手。大个子叹口气,晃晃身子想插过去。就在这时候,风尘起身说道:“等一下。” 大家是敌对双方,道人往前走,书已等人紧张看过来。眼见对方高手是一个接一个,他们也不想轻举妄动,可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打也不行,便是做好战斗准备。 相对应的,张怕一方稍微有些懒散,老疯子懒懒说话,不愿意动;接引是直接不动;白仙子在老远的地方打坐;风尘在边上打坐;青音看顾四只麒麟兽;只有大个子有意冲上去,替张怕抵挡灾祸。不过还好,在这个时候,风尘说话了。 他是风尘,很恐怖一个人,脾气暴躁,最初看见张怕的时候就想揍他一顿,也经常和别人打架。可是,脾气暴躁的人能活的这么长久,只有一个原因,他很有本事,很厉害,厉害到别人杀不死,厉害到书已等人不敢轻视。 自从风尘插手此事以来,书已等人一直在猜测他和张怕是什么关系。现在张怕回来,看他俩说话的语气当是泛泛之交,书已一方想试探试探,然后好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做。所以道人会走出来找张怕麻烦。 此时,突然听到风尘说话,道人眼神一凝,停住身体,转头看过去。 见道人如此姿态,张怕叹气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他和道人只隔着五米距离,以他们的身高,伸一下手就能碰到对方,也就是说可以随时发动攻击。可是就在这种状态下,道人居然不在意张怕,反是看向风尘。 事实证明,道人是真的瞧不起张怕,听了他说的话,好象没听到一样,脑袋依旧歪在风尘那个方向。 风尘说了等一下,抬步往前走,走到张怕身边站住,轻声问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张怕听后没有马上回话,皱眉看道人一眼,随口说道:“不喜欢和你站这么近。”说着话,身体侧移开一点距离,而后反问风尘:“你来找我?找我做什么?”心里想的是,无非和灵酒有关。 在这个星源平台上,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在张怕的黑色铠甲上,尤其书已一方,猜测这玩意是不是神之心。因为炼器后,铁块发生变化,和以前的神之心大有不同,让他们吃不准。 除他们之外,另有两人根本就是专心致志一心一意看着黑色铠甲,一个是老疯子,另一个是风尘。听到张怕问话后,风尘扫过书已等人,最后把目光定在距离最近的道人身上,轻声说道:“我有话要和他说,可以先让开一下么?” 这句话一说出,张怕面上登时出现玩味笑容,转头跟老疯子说道:“他比你还狂。”老疯子不满嘟囔道:“比我狂的人多了,别看见一个就告诉我,到处挑事儿,你就那么想看我打架?”张怕嘿嘿笑了一下,不再看老疯子,注意力转移到那个长胡子道人身上。 长胡子道人面色有点犹豫,他知道风尘难缠,可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此退让,当时想回话说不行。可是话还没及出口,远处一直打坐的白仙子却是瞬间出现眼前,冷声说道:“我也有话想和他说。” 声音冰冷,这句话既是对风尘说的,也是对长胡子道人说的。 见这俩人不对付,长胡子道人马上改了主意,没必要插在其中找不自在,便是轻笑一声说道:“风先生想说话,只管说,白仙子想说话,也只管说。”留下这句话,身影飘忽一闪,回到己方队伍里。 风尘和白仙子不对付,连张怕都知道这个事情,看看二人,无奈说道:“两位老人家,又想干嘛?” 风尘没有马上回话,把目光盯在黑色铠甲上看,很专注。白仙子有些好奇,也跟着看,看了一会儿,面色忽然一动,脱口问道:“这个,不会就是那块铁吧?”在这一刻之前,白仙子的注意力都在风尘身上,完全不在意张怕和神之心。即便看见黑色铠甲,也没往那地方想,可是风尘在看,她又见过那块铁,稍一联想,便能猜出来。 听到白仙子问话,风尘发出一声长叹,摇头道:“我捧着这块铁数十年,因为受不了这等麻烦,才将他转给你,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才过去几年时间,有七年没有?你居然把它炼成了,我来找你,就是为它所来。” 说了这话,看向白仙子,冷声说道:“我要设个结界,你不出去么?” 结界的作用是圈出一块地方封闭起来,隔绝声音和气息,一般不具有攻击能力。可风尘是神人,设置结界和设置攻击法阵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白仙子若是站着不动,风尘兴许会借着设置结界的机会,弄个法阵杀死她。他这么问,就是想看白仙子肯不肯冒险。 白仙子面目冰冷看回去,犹豫片刻说道:“我不信,你连他也会杀。”言下之意是不离开这里,随便你设置结界。 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风尘弄个法阵,不具备分别攻击的能力,在攻击白仙子的时候,会顺便杀死张怕。风尘是神界高手,这点本事还是有的。白仙子这么说,是拿张怕威胁风尘,意思是你敢对我不利,我可以在法阵布成的一瞬间杀死张怕,言语中透着强大自信。 张怕听明白这话,苦笑道:“我可不想变成你们打架的牺牲品。”说着话,随手设个结界,淡声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风尘看看他的结界,又看看白仙子,先没理张怕,反是跟白仙子说话:“上次,你把七彩云盾换给张道友,打算骗我去抢那个云盾,我没上当,你是不是很失望?”白仙子冷哼一声没说话。他和风尘实力相当,是真正意义上的伯仲之间,敌对无数年,彼此很是了解,每次打起来,除非自己不想活了,否则谁也不可能杀死对方。所以俩人已经很少打一些无用的架,免得空费力气,得不到任何好处。由此,经常会想些主意,设置些埋伏,攻击对方,七彩云盾就是其中一个手段。 张怕知道那个七彩云盾有问题,从得到的时候就猜测是给某些贪心大动的神人高手下的套。幸好在后来的大战中,云盾被破掉,修复好的云盾大变样,不用再担心云盾会出问题。此时听到风尘说话,心道这帮神人就没一个白给的,白仙子玩狠扔下自己的护身法宝引仇家上钩,可是仇家风尘硬是无动于衷,俩人都很了得。 现在,风尘说了话,见白仙子不回话,略微想想又道:“从界中城开始,你就一直追着我,是在怕什么?怕我比你厉害,杀死你?”声音很冷,说出的话也很冷,好在只有张怕一个外人能听见,白仙子面色不变的看他一眼,没理会他的挑衅,转头对着张怕轻声说道:“不管他和你说什么,一会儿,我要全部知道。”说完话,退出张怕结界,静静站在不远处。 这个婆娘真疯,淡淡一句话,杀气毕露,虽然没有威胁话语,却满是威胁意味。张怕很有点儿无奈,心道,对面有我一批仇人呢,你们两位老大能不能不在这时候添乱? 白仙子退出去,结界中剩下俩人,风尘说道:“对面有六个人一个虎,你身边有大个子,接引应该不会帮你打架,老疯子么?兴许会帮你,也就是说,你们是三打七,虽然老疯子和大个子很厉害,也不一定能够护住你,若是加上一个我,倒是具有一战之力,你说是不是?” 说了好长一段话,却是想帮助自己?张怕淡淡的自嘲一笑,轻声说道:“你需要什么?”人家帮你忙,当然要有回报,从目前状况来看,这个回报显然不能低了,所以张怕要问清楚一些。 见张怕如此直接,风尘笑了笑说道:“还是直接点好,你把温养神之心的方法告诉我,详细的全部过程,需要什么东西,要如何做,全部告诉我,然后我会帮你打跑对面那些人。”说到这里,看了眼老疯子身侧的黑铁块,接着说道:“他肯帮你,想来也是这个原因。” 张怕摇头道:“他找我有这个原因,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帮我。”风尘笑道:“一定会的。”跟着又问:“你觉得怎么样?”是问他肯不肯做交易。 张怕想了想说道:“不会太详细,但是可以保证,老疯子知道多少,你就会知道多少。” 风尘想了下,点头说好,看了看白仙子,冷笑一声说道:“她想知道我问什么,你只管告诉他,不过,要把她拖进来。” 既然要打架,总不能让仇家在边上站着看,会出事的,更何况那婆娘还威胁张怕,为了他两考虑,怎么都不能让白仙子闲着。 张怕看了眼白仙子,笑着说好。风尘接着道:“先帮你搞定他们,然后再说咱们的事。”说完话走出结界,朝白仙子冷冷一笑,不是跟着我跑么?再给你找几个仇家,让你好好玩。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奇葩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奇葩 风尘离开结界,白仙子身影一闪,进到结界中,冷声问道:“他说了什么?”张怕笑道:“他问的事情,我没答,要解决掉对面那些人才可以,另外,风尘道友希望白仙子也加入此事,帮我一起搞定对面那些人,否则的话,他不让我和你说任何事。” 白仙子听到这句话,眉毛一皱,目光冷冷在对面六人一虎身上扫过,而后看向风尘。 他们俩有仇,原本在界中城外面对峙,前几天,风尘突然南下。白仙子发现后紧赶慢赶也没追上,心下发狠,就看你去做什么。他俩是夙敌,彼此多有些了解,白仙子猜想风尘会去找张怕,于是直飞星源,遇到青音,随便一问,知道风尘刚走。她便是动了主意。 经过一番思量,暂时离开,看看能否追到风尘。 她了解风尘,风尘也了解她。在离开星源之后,脑中忽然有个念头,若是白仙子那个疯婆娘去星源以后不走,等到张怕回来,杀掉他怎么办?即便张怕如自己想的那样,成功炼制神之心,变得很强大,可万一出现不测怎么办? 风尘不想冒险,便又转回来,于是碰到书已等人来找麻烦。这样一来,他更不能轻易走开。此行目的是询问神之心的事情,而在了解中,只有张怕炼制成功,为了得到完整消息,他断断不肯让张怕出事,所以留下来。 他留下来,白仙子很快追回来,便是一同留下来,形成现在这个局面。 现在,白仙子看风尘,风尘冷冷看回,白仙子便是冷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他做什么我做什么,同样的,他要什么我也要什么。” 张怕微笑着道声好,收掉结界后跟大个子说道:“多了俩个帮手。” 他没有刻意隐瞒,声音轻轻传开,乙尘等人同样听的见,这些人面色顿时一变。老疯子、大个子、风尘、白仙子,四个人就没有一个好对付的,若是四人联手,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很迷惑,白仙子和风尘本来是敌对关系,和张怕等人又不熟,为什么会凑到一起? 可惜再迷惑也是无用,那些高人既然决定下来,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虽说他们有七人,对手只有四个半人,但那四个人每一个都是超级高手,若是打将起来,结果实难预料 见书已等人如此表情,知道他们开始犹豫了。而张怕也不想打架,便是不说话,走到两只大麒麟兽身边,重新检查它俩伤势。经过元神仔细扫查,确认身体没事,在吃过老疯子的丹药后,无论内伤外伤全部治愈,所差者是一身神力,需要静养,慢慢恢复。 如此,双方都在等待,书已等人是不肯走,张怕等人是不能走,两帮人隔些距离对峙。 又过了会儿,大个子没耐心了,冲对面喊道:“我没耐心了,要么走,要么打,别在这烦我。” 此时广场上很静,他突然一声喊,所有人都看他。大个子很不满的嘟囔道:“看什么?”想了想,再次开口说道:“最后十息时间,你们不走,我就冲过去打架。” 张怕一听,这是真要干架啊,看看风尘和白仙子二人,面上现出淡淡微笑,轻声说道:“准备好,要打架了。” 白仙子白他一眼,要打架,你干嘛这么开心?又看向对面那帮人,心头暗叹一声,赶紧走吧,要是再不走,可别怪我杀人。 她早是一肚子气,忍到现在已经不容易,偏对面一群人很没眼力价,赖着不走,逼她发作。 书已和大个子打过,知道很难对付,而对方又全是高手,当时轻叹一声,轻声说道:“走吧。”他心有不甘,其余几人同样是不甘心,可是强敌林立,离开是最正确的做法,于是一帮人腾空飞走。 他们走掉,危险解除,张怕看看老疯子,笑道:“没打起来。”老疯子随口说道:“总有打起来的时候。”张怕有点郁闷:“您老人家就不能说句好的?”老疯子回道:“哪有那么些好话可以说?你先搞定他俩吧。”说的是白仙子和风尘。 张怕转头看去,白仙子和风尘都在看他,于是走过去,直接说道:“你们想知道如何炼制神之心,很简单,用无数仙酒往里灌,灌到它喜欢你为止,喜欢了以后也要继续灌,一定不能和铁块对着来,当它们变强大之后,又肯顺你的意,喜欢和你在一起,就可以炼器了。”说完以后,又补一句:“我对老疯子就是这么说的。” 神之心喝酒?听到这句话,白仙子、风尘和最初的老疯子一样,都是吃了一惊,而后看向老疯子,见那家伙没有否认张怕说的话,知道是真的,于是放心下来。 这时,张怕双手一拍,发出个响动,低声说道:“就这些,没了。”说完转身就走,一手一个,分别托起两个大麒麟兽,青音抱起两个小兽,准备回去果园中的院子。 大个子赶忙跟上,边走边问:“你俩都回去了,谁守着星源?”张怕道:“喂它们一些丹药就回来,我守着这里。”大个子哦了一声说道:“费那劲干嘛,就在这养伤算了,省得两头跑。”张怕一琢磨,是这么回事,便又放下大麒麟兽,丢出篷屋,安置麒麟兽,又拿出一个篷屋给青音,说道:“上次想给你,没来得及。” 收下后,青音笑道:“这类玩意,在下界时有很多,咱现在可以随便变几个,你还真不怕麻烦。”张怕笑了下,也没接话,走进篷屋,弄了一堆丹药帮它们恢复神力。 此时,外面还站着白仙子和风尘,俩人没料到一心探听的秘密竟是如此简单。可是张怕说的太过简单,起码一点,没说需要多少仙酒。风尘便又走过来,在篷屋外等候张怕。 不多时,张怕出来,风尘问道:“需要多少仙酒?”张怕摇头道:“这个真不知道,反正很多很多,起码上百万瓶,兴许两百万瓶也说不定,总之是多准备一些,多多益善,越多越好。”说完这句话,又想了想,确认没有遗漏什么,于是再说道:“就这些了,反正很麻烦,很累,需要很多仙酒,若是不怕麻烦,可以尽管去弄。” 乱七八糟说过这些话,算是介绍清楚,便再不理会俩人,走去问大个子:“那一堆人怎么办?”他在问若是书已等人回来寻仇这么办? 大个子满不在乎,随口回道:“管他们呢,敢来找麻烦,就打回去。”他的想法向来简单直接,老疯子听的嘿嘿一笑,笑问道:“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你能打得过他们六个人?”大个子回道:“不是还有你么?怎么?你承认自己收拾不掉三个人?看来神界第一人也不过如此。” 老疯子自从和张怕呆在一起后,脾气控制的很好,全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只管追着自己的目标走,所以听到大个子的讥讽也不生气,继续笑着说话:“我又不是神界第一人,谁爱当谁当,不过就算我帮你分担三个,还有头老虎呢?你可别说让张怕去处理?”大个子点头道:“当然,那家伙一身结实黑皮,总不能浪费不用。” 因为风尘和白仙子还没走,张怕没有收起铠甲,听到他俩在胡说,随口插道:“过些日子,两只大麒麟兽就能恢复力量,与其想着书已那些人会来找麻烦,不如琢磨怎么才能让这两家伙不去报仇。” 他在乎两个大麒麟兽,大个子却是全不在意,当下冷冷说道:“爱报不报,他们长这么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是一心去求死,谁也拦不住。” 这句话说的很冷,从里到外透着一种不负责任的感觉。张怕苦笑道:“怕你了,你绝对是神界第一奇葩。”大个子纠正道:“说我第一,我承认,可是你说的奇葩?满神界都是,你更是奇葩,除去你,再没见到任一个人能像你这样无聊,什么事情都想管。” 老疯子难得的赞同一下大个子的观点,点头道:“你是有点奇葩。” 张怕郁闷道:“你们俩才奇葩呢。”说了话,冲进篷屋,去找小麒麟兽玩。 张怕进屋,大个子没了说话对象,转头问风尘:“你俩什么时候走?要不别走了,等书已那帮家伙回来的时候,还可以帮着打架。” 风尘正在琢磨张怕说的话,突然听见大个子这么说,赶忙摇头拒绝,然后说几句道别话语,告辞离开。白仙子也是同样走掉。他俩心里都有事,需要照顾界中城里的后代晚辈,哪有时间帮着别人打架? 片刻后,巨大的星源广场上只剩下一个篷屋,两个人,和一大块黑铁。大个子对书已那些人不放心,跟老疯子说道:“你先别走,我出去转转。” “转转?”老疯子略微一想,猜出大个子想要做什么,当下说道:“不用走太远,或者找个地方设几座神阵。” 大个子点头道:“我先去转转,若是没意外,就回来和你布阵。”老疯子笑道:“说的好听,和我布阵?你能布什么阵?”大个子瞪他一眼,没说话,飞向星源外面。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盛产疯子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盛产疯子 他俩担心书已等人再回来,所以要好生布置一番。老疯子没等大个子回来,去到星源附近的草原树林里走了一圈,随便设点机关,而后阵成。这时候,大个子飞回来,落到他面前说道:“附近没人,你把阵布好了?” 老疯子点头道:“叫张怕过来。”以他的修为和名气,自然不在意书已等人,可是他现在要做的是不能让张怕出事,便是稍微费了点心思。 大个子说声好,跑去篷屋喊人,张怕听说有法阵能够保护安全,觉得不错,于是抱出四只麒麟兽,让青音拿着篷屋,大家去草原法阵中重新安家。 待一切都做好之后,张怕站在篷屋面前发呆,总感觉好象少了点什么。大个子走过来问道:“干嘛?想什么呢?”张怕看他一眼,低声说道:“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说完这句话,马上想起一个人,问道:“接引呢?” 大个子一听,对啊,这老小子去哪了?刚才光忙着威胁书已他们,接引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是这家伙生性大大咧咧,略微想了下,便是不以为然说道:“那老小子从来这样,到处乱跑,管他干什么。”说着话进去篷屋看麒麟兽。 可怜堂堂接引大神,竟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连他离开,都无人知道。 此时屋外剩下俩人,张怕和老疯子。见大个子进篷屋,老疯子说道:“你的事情真多,本想去天城再买些仙酒,现在看来要泡汤了,我得看着你。” 张怕举起手腕晃了晃,笑道:“我有自保能力。”书已等人离去,他的黑色铠甲重又变回手镯模样。老疯子摇头道:“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张怕同意这句话,便是点头恩了一声,想了想问道:“接引走的时候,你不知道?”老疯子继续摇头:“没有。”张怕感慨道:“他还挺厉害。”能在三十三天第一高手老疯子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离开,当然很厉害。 老疯子笑道:“接引和我们不一样,我来神界已久,从没见过他和人打架,也无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张怕好奇问道:“你也不知道?”老疯子看他一眼说道:“你听不懂人话?还是说我不是人?”张怕没理会他的发脾气,笑了下说道:“就是说,他有可能比你厉害?” 老疯子想了片刻,点头道:“很有可能。”张怕听的吹了声口哨,没有说话。老疯子瞪眼问道:“什么意思?”张怕摇头道:“没什么意思。”老疯子追问道:“那声口哨是什么意思?”张怕便是哈哈一笑说道:“我在想,你若是打不过接引,也就不是第三十三层天以下的第一高手了。” 听到这话,老疯子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而且,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第一高手,神界太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有许多高手藏在最下面的这层陆地上,我可不敢自找没趣。” 张怕笑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老疯子正色道:“你可以吹可以猛可以狠,但是有一件事一定不能忘记,要知道自己是谁,能做什么,必须有自知之明” 人当然要有自知之明,否则很容易犯错误,张怕轻点下头认可他的观点。 老疯子想了想说道:“我要开始温养神之心,你在旁边看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及早提醒我。”张怕笑道:“喂它喝酒而已,能有什么对不对的?” 于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老疯子正式开始温养神之心,他的态度比张怕认真、也要恭敬许多,每一瓶酒都是保持一个流速倒在铁块上。源源流长也绵绵不绝。事实证明,大铁块确实能吃,不光是张怕的神之心如此,老疯子的这块铁也是一样的来者不惧的猛劲儿喝酒。 因为是刚开始温养,老疯子一下就摆出三千瓶酒,打算一气给神之心灌蒙,希望能尽快得到它的承认。 只是喂铁块喝酒的过程很无聊,很容易让人郁闷。张怕那时候喂铁块喝酒,完全是随意而为,多是把酒一丢,让铁块自己喝。而老疯子做来,则是多了一份神圣味道,让一旁观看的张怕,心中又生疑问,这个第一高手需要神之心,到底想做什么? 如此,麒麟兽养伤,老疯子温养神之心,张怕和大个子,还有青音,吃吃喝喝乐乐,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只是心下有点忐忑,不知道书已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再来找麻烦。 还好,书已他们一直没来,这种日子一过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后,两只麒麟兽恢复全部力量,跟张怕等人道谢。大个子冷声说道:“你们是该好好谢谢他,只有那个傻瓜才会拿出无数仙丹给你们糟蹋。” 这一个月中,都是张怕提供丹药帮助养伤,两个大兽便是再次感谢。两个小兽也跟过来凑热闹,一本正经跪下感谢,毕竟救回来的是它俩的爹娘。 张怕笑着闪开,摆手道:“丹药就是吃的,你们没事就成。”大个子又是冷声说道:“什么就是吃的?那是你的东西,我告诉你们俩啊,张怕救了你们一次又一次,以前不管了,就说这次你俩吃下的丹药,一定得想办法偿还,在没还清之前,你们不许死。” 声音很冷,可是谁都听出来其中的暖意,大个子担心两个大麒麟兽犯傻、去找书已寻仇,那就纯粹是活的不耐烦了。 大麒麟兽看看张怕,轻轻点点头,而后转向大个子,深深低下头,碰触地面表示谢意。 大个子还是冰冷说话:“别整这些没用的,告诉你们,在没还清债之前,不许离开星源。” 这句话很霸道,人家不离开星源,又如何能还债?可是大个子这么说了,两个麒麟兽没有反驳,只是走到一旁静静卧下,看那意思,好象并不想去替祁信报仇。 就在这个时候,接引出现了,一袭白衣,轻轻出现眼前,看起来很悠闲。张怕赶忙过去见礼,然后问道:“前次,先生怎么不说一声就走?还去下界么?” 前次接引来找张怕,是想让他替自己去下界接一个人上来,可是还没说接谁就是无声离开,此时又来,当是和上次的事情有关。 接引微笑回话:“临时有些事情,耽误些时间,不过,下界还是要去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张怕苦笑道:“我一直都不方便。”各种事情没完没了,确实不方便。不过这次不方便的原因是四只麒麟兽,有书已等人想要杀死它们。 接引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点头道:“麒麟**给我,你尽管下界。” 见接引接过去看护麒麟兽的事情,张怕轻声问道:“去哪个星空?接谁回来?”接引笑了下说道:“星空中有一个佛境你知道吧?” 张怕听的一愣,佛境?不都是大和尚么?点头道:“知道。”接引道:“去佛境中找一个叫悟通的和尚,把他带上来。”也不避着老疯子、大个子和一旁的麒麟兽。 张怕越听越迷糊,带一个和尚上来干嘛?很想询问,只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就这时候,老疯子问道:“你找他回来做什么?”显然,老疯子知道这个人。 接引沉声说道:“你在温养神之心,为什么不能找他回来?”老疯子摇头道:“不同的,那不同的。”接引笑道:“有什么不同?你不也是想上去?” 他俩说话,张怕越听越迷糊,神之心和找悟通有什么关系?他原本以为,接引让自己接的人是神遗,没料到根本不是。而且更是扯到上去,张怕很想知道,上去是去哪里。 老疯子摇头道:“我一直想上去,可是悟通不想上去,好好的,找他回来干嘛?” 接引回道:“没别的,就一个原因,我不想再替他保管身体了。” 听到这话,老疯子面色一黯,叹气道:“该是你的责任,怎么也逃不了。” 接引笑道:“我的责任只是接神人上来,以后的事全都不归我管,倒是你,做了这么多年第一高手,很有意思么?”老疯子自嘲的轻哼一声说道:“别人不了解神山,你还不了解么?在神山中,哪有什么第一高手。” 接引没接这个话,想了一下低声说道:“本来,我没想找悟通回来,可是你到处寻找神之心,我想了想,他也在下面呆好久了,该回来了。” 他俩人说的热闹,张怕却是完全不懂,听的一些熟悉的词语组成迷糊的语句,不禁长叹一声,这个世界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心下叹气,耳中依然是他俩的对话,这时,老疯子在说:“不论如何,我都是不同意他回来。”接引笑道:“原因是什么?”老疯子道:“他太疯了,你若想神界不得安宁,就叫他回来吧。” 张怕听的很是吃惊,老疯子说别人疯?这世界怎么了? 在神界中,他认识许多人,其中大个子最疯狂,没有人愿意招惹他;可是大个子认为老疯子更疯,满神界人同是称呼他为老疯子,说明这家伙确实够疯;而现在,这个所有人都认为很疯的高手,却是在说另一个人更疯张怕苦笑着轻摇下头,神界难道盛产疯子?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谁更疯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谁更疯 接引笑了笑说道:“你和大个子已经够疯了,也不怕再多一个疯子。” 这句话总算是听懂了,张怕赶忙插话道:“先生,疯子还是留在下界比较好,咱不折腾了成不?”心里话是那家伙确实有够疯狂,所有的下界星空抵不过神人的一只手,随手一握就可以灭掉一个星空,而那个叫悟通的家伙硬是敢在下界星空一呆多年,完全不在意命悬人手。 见接引坚持让悟通回来,老疯子抬头看天,看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随你。”便是走到一旁坐下,不再理会接引。 接引冲张怕笑了一下说道:“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去到下方星空,所以,麻烦你了。”说着话轻轻一拱手。 这就是决定带疯子回来了?张怕心下有点发苦,想想问道:“他是谁?为什么要带他回来?他回来以后会做什么?” 接引想想回道:“他属于这个世界,去下界是他自己想去的,去了好多年,该是回来的时候;至于他回来后会做什么,这个要看他自己。” 这是一句完全不负责任的回答。老疯子本是坐下不语,听到这句话,突然问道:“你去找龙王了?”接引点头说是,又说:“幸亏看见你摆弄神之心,否则还真想不起来要问龙王一声。”老疯子便是轻叹一声,彻底不说话了。 张怕疑问道:“龙王又是谁?” 在接引和老疯子说话的这会儿时间里,大个子站在边上,四只麒麟兽卧在篷屋附近,青音在不远处打坐,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可是无人插话。而接引根本也没想避开他们,听了张怕的问话之后,想了一下,低声说道:“这个神界有几个人特别厉害,可以算得上是掌控神界,一个是创世神,住在上面的外面,外人见不到,除他之外,有几个名字需要记住,一个是龙王,一个是通天,一个是定兽,只是这三个家伙和创世神一样,轻易见不到面,我运气好,可以找到龙王,前次离开,就是找龙王说话去了。” 说到这里,看向老疯子说道:“除去他们三个恐怖家伙,再就是老疯子名气最大,三十三天以下第一高手,不过也正如老疯子说的那样,神山上有很多凶兽和他实力相当,而在广袤无边的神界大陆上,更是藏着许多高手。神兽住在山上,少有人知其厉害,这些神人高手则是静伏不出,更是名声不显,因为这个原因,老疯子才会最有名气。在老疯子之外,就是我和大个子这样的所谓高手。” “那三个恐怖高手,龙王住在海里,定兽住在神山上,通天掌控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我让你下界去找一个叫悟通的和尚,那个和尚就是通天,很久很久以前,因为一件事情,通天自封身体神力,让元神离体,去往下界佛境,他要修佛,一修就是无数年过去,若不是老疯子在打神之心的主意,我都快忘记通天这个人了。”接引轻轻道来,说起以前故事,张怕听的感慨万千,这个神界啊,还真能闹腾。 接引继续说道:“通天放元神下界,凝成身体,法号是悟通,从此后再无出现。他的不出现对亿万神人来说是件好事,老疯子说他很疯是真的,他曾经妄想挑战创世神,创世神没理他,他就去找龙王打架,龙王被逼无奈,和他打了个赌,赌注是这片大地,而那个疯子就真的赌了,然后输了,便是干净利索的自封身体,离开这片大地,去到下界,说是要修习静心之道,如今过去这么久时间,我琢磨着也该修完了。” 听到牛人的牛故事,张怕异常震惊,更让他震惊的是接引居然想让这样的疯子回来?当下说道:“先生,让他回来,不太好吧?” 接引道:“没什么好不好的,永生不灭的寿命,天天看着这片天地,任谁也呆腻了,总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情,别说通天,就说老疯子,你知道他要神之心想做什么?”说话的时候看向老疯子。张怕摇头道:“不知道。” 接引轻笑一声说道:“那个疯子也想挑战创世神。” 什么?张怕完完全全被惊住,瞠目结舌看向老疯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接引道:“不用看他,是真的,神界大陆有无数铸材,只有神之心有生命,旁的材料再好,也是无用。” 什么叫狠人?这才叫狠人?拿把刀就敢挑战创世神只听这个名字,就知道那家伙一定了不得,创世神啊创造了这个神界的神上神,老疯子居然想挑战?还有通天,那家伙也想挑战创世神,果然是疯子,都是疯子 张怕活一辈子,再没碰见比现在更吃惊的事情。定定的看着老疯子,想起在三十三天饱受折磨的那段日子,如今看起来,他确实对自己有善意。 看了一会儿,涩声问道:“因为老疯子要挑战创世神,你就想让通天回来一起挑战?”接引点头道:“大概是这么回事,不过呢,也不是一回事。”张怕听的是彻底郁闷,这都什么跟什么?吐口气问道:“你也疯了?怕这个世界不够热闹?”接引笑道:“咱俩换下位置,你就明白了。” 张怕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说的换位置,是说让我像你一样,体会你的生活,体会无数年重复一样的事情,所以烦了,所以想疯狂一次?”接引笑道:“有一点这个意思,不过还有一点儿别的意思。”张怕再一次被惊住,冲接引摇头道:“你也疯了。” 接引轻声说道:“我还没疯,所以会先去问龙王的意见,然后又来找你,再则说,在这个神界,亿万神人,无数生命,估计没几个人比我更早,老疯子是后来的,他都疯了,我为什么不能疯狂一次?” 这个时候,张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刚来神界十来年时间,这帮家伙就想颠覆神界?恩,看来又得扯到运气上头,自己的运气是不好 他不说话,接引低声说道:“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沿着神山往上爬,总有终点,越过终点,可以看到许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创世神,通天只想找创世神打架,并不想出去,老疯子是想出去,并不太想和创世神打架;只是不打架就不能出去,所以要找创世神麻烦。不过不用担心,无论他们怎么折腾,神界永不会变,他们打的再凶,也不会殃及池鱼。” 张怕是越听越震惊,便是闭目认真思考半天,然后问道:“龙王和定兽怎么说?”接引回道:“龙王无所谓,事实上,他连创世神都不放在眼里,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包括自己的生命,前次若不是通天逼得太紧,龙王根本不会和他打赌;至于定兽,我是找不到他,就有什么想法也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张怕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目光稍有些呆滞,看了会儿接引,再看会儿老疯子,在这个时候,他觉得大个子真好啊,不但对自己好,更是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虽然疯狂,却不会挑战这个挑战那个的,大个子的追求很低,只想吃好喝好玩好,一生足矣,为什么满天神人不能像大个子一样呢? 这时,接引又道:“去带通天,也就是悟通回来吧。”张怕摇头道:“咱不折腾好不好?” 沉默好半天的老疯子,突然插话道:“他让你带通天回来,其实想制约我。” 这句话一说出来,张怕仔细一想,好象真是这么回事,从开始时候,接引就和老疯子争论该不该带通天回来。老疯子说找通天回来是因为老疯子在温养神之心的缘故,又说了通天和老疯子不一样,他根本不想出去,老疯子是想去到神界外面。 这么一想,张怕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起码没有那么多疯子。问接引:“你刚才说的另一点儿意思,就是这个?制约老疯子?” 听见老疯子说过一句话,又听到张怕如此问自己,接引点头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所以没避人,当着大家的面,也当着你的面,直接说出我的想法,希望你能收手,其实神界外面有什么?不过和以前一样而已,你们从星空中出来,来到这里,这里已经是顶点,你们可以随意操控生命,变化生命,何必还要出去?” 他说的很诚恳,老疯子却是全不在意,随口说道:“这个世界,我呆了太久太久,呆够了。”淡淡一句话,充满厌倦意味。 接引摇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的想象,通天那么强大,都没想过要出去,你又是何必呢?你知道我的职司,若不是你一心搜寻神之心,我根本不会出现,方才说了许多,只是想让你明白,太疯狂,对谁都不好。” 可惜他的劝说全然无效,老疯子轻声说道:“我没见过通天,只听人说起过他的故事,很疯很疯,有很多事情,我都不会去做,不过若有机会见他一面,未免不是件幸事。”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龙王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龙王 老疯子态度坚决,一定要往外冲。接引笑道:“随你吧。”又跟张怕说话:“麻烦你下界走一遭,就算没有老疯子的事情,他也该回来了。” 张怕一听,还要下界?心里有点不稳妥的感觉,那是个恐怖强大的疯子啊,找借口说道:“佛境很大,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怎么找?”很可惜,他的借口没找好。接引回道:“这也算个难题?不要忘了,你是神。” 好吧,我是神,不过我这个神和那个创世神完全不能比较,那家伙能创造出神界,自己只能去下界星空中溜达。想了想,认真问道:“他很疯,会不会对我发疯?” 接引摇头道:“他下界时剥离全身力量,现在就是个下界和尚,拥有一点法力也是有限,就算发疯,也伤不到你。” 听到这句话,张怕突然想起一个可能,赶忙问道:“按你话中的意思,他自己没有力量能够回来神界是不是?”接引说是,张怕面色顿时一变,摇头道:“他回不来,一个人呆在下面许久许久,也没人去接他,万一有怨气怎么办?我可不想触霉头。”接引道:“不会的,他和龙王打赌输了,即便有怨气,也是朝着龙王发,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怕还是感觉不稳妥,他想帮接引做事,可是平白无故去面对一个疯子? 正犹豫呢,天空忽然变得有些阴暗,天空无声出现一大片浓密云彩,是七彩的,各种颜色飘逸堆积穿插其中,很是好看,只因为太大,盖住半边天,站在下面,才会觉得阴暗。 抬头看一眼,张怕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云?”一偏头,看到接引表情变得严肃,老疯子也是赶忙起身,只有大个子一无所动,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那个德行。 因为看到老疯子快速起身,麒麟兽和青音几乎在同时起身,仰头看向七彩云锦。 片刻后,七彩云锦刷的一下散放出无尽光芒,比日头还亮,驱散云下阴暗。就在那片光亮之中,隐约间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在晃动,待光芒稍弱一些,便能看见是一只巨大龙头。 不用问,这家伙肯定是龙王,张怕暗叹一声,无论多厉害多恐怖的家伙,自己肯定都会遇上,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保不齐哪天就能看到创世神。 龙王的身体藏在巨大云彩中,探出一个巨大无比的龙头往下看,略微打量一下张怕,开口说道:“你去叫通天回来。”不愧是神界中三巨头之一,只听声音,便满是威严,甚至是威压。张怕听后,毫不犹豫,点头道:“好。” 很干脆一个字,事实是想不干脆也不行,龙老大发话,张怕不听?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难道嫌敌人太少,再整个更强的敌人? 龙王很满意他的态度,点了点头说道:“你给我做事,我保你百年平安。”说完话,一道清息射进张怕体内,没有力量,只是单纯一道微弱气息。 龙王道:“遇到危险时,这道气息会自动闪现出来,百年后自散。”说完话,随着声音消散,铺满天空的七彩云锦也没了,没有任何异动,就那么一下子凭空没了,连带那只老龙一起消失不见,好象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这个酷,来的快,去的更快,张怕看看天空,摸摸额头问接引:“龙王说保我百年平安,怎么保?我查了一下,那道气息很弱,没有任何力量。” 接引道:“那道气息不能帮你打架,就一个作用,表明你的身份,告诉你对手,你是龙王罩着的,谁敢动你,他就动谁。” 郁闷个天的,龙王说话的口气蛮大,就给了这么个不实用的东西。若是和我打架那家伙不认识龙王怎么办?或者打恼了,一定要杀我,先杀了我再说怎么办?难道龙王在替我报仇的同时,还能把我变活? 当下苦笑道:“敢情就是个狐假虎威的牌子,吓唬人用的。”接引道:“可以这么说,你什么时候下去?”张怕郁闷道:“用不用这么催我?”接引道:“早去早好,大家都好多事,哪怕他是通天,也不能总围着他转。” “我从来就没想围着他转,是你来找我麻烦。”张怕弱弱的表达一下气愤。 接引笑道:“是么?你度天劫时,我是不是也在找你麻烦?” “你这是居功自傲。”张怕更弱的分辨一下,而后低声说道:“呆会儿就去。” 不冲别的,只冲张怕度天劫时,接引没为难他这一点,但凡有点要求,他都得努力去做。 见张怕应下来,接引道:“麒麟兽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和老疯子在这,还有大个子加上健康两只麒麟兽,就不信书已他们还会回来。” 张怕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说完话,略微想了想,好象再没有别的事情,便是说道:“我走了。”不待众人和他告别,身影已经穿入下方星空之中。 他没有马上去佛境,反是先回天雷山星空呆了几天。陪四女说话,陪林森喝酒,陪福儿等胖娃娃玩,把自己弄的很忙碌。然后又去星空中见曦皇,见十四,见红心,变成另外一种忙碌。 看到十四还好,俩人聚一起胡说八道,他成功把十四这个冷酷家伙变得和他一样油腔滑调。因为十四没什么朋友,只和判神关系还算不错,可是判神万分忙碌,张怕便是劝他:“不如去天雷山住吧,不愿意上山,就随便选个城市住下,或者到处走走,看看别人的喜怒哀乐,总好过一个人傻坐。” 十四气道:“我这是修炼不是傻坐。”张怕无所谓的撇嘴道:“对我来说都一样。” 接下来,便是两人唇枪舌剑的对攻,说到最后,十四勉强应了下来,他说有机会就下去住些日子。 告别十四后,又跑去兵人星空见红心。红心曾经是他的大管家,帮他管理圣域。这个活很不好干,比瑞元累多了毕竟天雷山才多大?圣域有多大? 还好,自张怕飞升以后,再看到红心,已经听不到抱怨。他知道抱怨也没用,如今自己才是老大,无论前景如何,总要继续坚持下去。 说起来,他的修为比王先生差多了,圣域一直能安稳无事,是因为有神遗门替他们看守大门。神遗门绝对是这个星空实力最强劲的门派,因为一直帮助圣域,双方关系越来越好,神遗甚至在圣域择徒。 说起徒弟这个事情,红心总算逮到机会抱怨几句,他说:“神遗几乎不能动,教出来的徒弟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大人倒是厉害,也能动,可是收下无数徒弟,连一个稍微出类拔萃点儿的都没有。” 张怕辩解道:“这才几年啊,哪个高手不是修个千八百年的,再说了,你没看我有多忙,一天天的乱忙,哪有时间教徒弟。”他说的是事实,时间很短是真的,忙也是真的,可不负责任更是真的,不光圣域里的徒弟,他在天雷山的徒弟同样是没能教好。 在这个时候,他从林森处要来的灵酒有了用处,随随便便拿出千瓶,可以说是安抚,也可以说是收买,总之是搞定红心,然后又说会儿话,再次离开。 离开兵人星空,回去天雷山多住一天,然后去往佛境。 十年前,他去过佛境。那时候刚飞升神界,整天坐在星源上监看下方星空,正巧佛境老大闹事,他便来了,把佛境老大好一顿教育,然后施施然回去神界。 说起来,佛境那个大和尚的运气是真正不错,碰巧遇到张怕刚到神界,又和佛境内几尊大佛有交情,才会放过他,否则的话,这个佛境老大一定会被弄死。 佛境再大,佛境再厉害,不过是神界下面的一个小小星空,对于神人来说,所有星空中的所有生灵不过是蝼蚁,若有蝼蚁惹你不高兴,随手捏死就是,绝不会有任何负担。所以说,佛境老大的运气很不错,遇到和善的张怕,从而保住性命。 他更不错的运气是在后面,这位佛境老大不知足,保住性命后,在张怕临走之前,释尊、也就是佛境老大说,因为实力不成,这次忍了,等实力强劲以后继续搞事。 一般神人听到这句话,肯定是直接灭杀,我放过你一次,你还打算给我找麻烦?也太不给面子了为了以后能省点事,现在去掉麻烦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张怕没有这么选择,只在心里偷偷郁闷,这家伙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省心? 此时,张怕回来佛境,想起以前事情,面色泛起微笑,心下暗道:小样的释尊,想给我找麻烦?这下轮到我给你找麻烦了。 身影一闪,又来到这个到处是淡淡纯白云雾的地方,在淡薄云雾之下,轻轻拢着山水清新,万千美景都似在梦中,不真实,偏是美丽无限。 看着别样的山色水光,神念一放,找到佛境中唯一那座寺院,在里面略一打转,却是没找到释尊。张怕心道,释尊老和尚去哪了?干嘛不在寺院里呆着?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遇见猴子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遇见猴子 寺院内没有发现,扩大搜索范围继续寻找。不料还没找到释尊,先找到一个熟人,张怕当时嘿嘿一笑,身影一闪,出现在那人身前,低声问道:“认识我不?” 严格来说,在张怕身前打坐的佛修并不是人,身材瘦小,穿件灰色僧袍,却是遮不住一身灰色毛发。听到张怕问话,闭目打坐中的佛修猛地睁眼,见到是他,先是一愣,跟着蹭的跳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是被抓进来的还是自己修进来的?一定是被抓进来的,和尚都剃光头穿僧袍,你这没一点儿像样的,被谁抓进来的?” 听到这话,张怕也愣了一下,这家伙是佛修?看来这么些年的工夫全白费了,不要说学习了多少佛法,只说这个性子,一个静字,便是完全没有。当下笑道:“你倒是没有大变化。”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只猴子,确切的说是一只神猴,蕴天地灵气自然生成的神猴,百战胜猴。这个猴子很厉害,一生战斗无数次,经常被人欺负,却是从来不死,无论对手多厉害,总能逃掉,无论受多重的伤,过几天就能养好。而且伤好以后,实力还会增长。 这个猴子天生就是用来打架的,打的越多,他越强大。在张怕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从一个普通野猴打到不败神猴,星空中的战神来抓他都抓不住。因为杀性太大,佛境出动三位大佛,才将猴子抓回来。 张怕能变成高手,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是这个猴子及三位大佛的。猴子是神猴,把自己强大的力量和永远打不死的元神给了张怕,三尊大佛送给张怕佛骨、佛意和佛莲,这些东西全是宝贝。后来,张怕几经生死磨难,随着战事愈烈,猴子的元神、力量和他彻底融合。再后来,也是因为战事激烈,三件佛宝也是融到一处,最后又是成全张怕,全部变成他元神的一部分。 因为这个缘故,他很感激猴子,牢记模样,才会说出上面那句很亲近的话语。 听见张怕说自己没有大变化,猴子有些不高兴,说道:“怎么没有变化,天天念佛,你看我,像个佛不?”张怕笑道:“不像。”猴子怒道:“看都不看就说不像,敢敷衍我?把我的力量还给我。” 张怕摇头道:“是你主动给我的,怎么还?”猴子气道:“哪有这样主动的?把一身力量都送人?要不是几个大和尚逼我,我至于么?” 张怕遇见猴子的时候,猴子被战神和三尊大佛欺负的很惨,猴子不忿,不愿意一身本事便宜了对手,巧的是张怕在看热闹,便把便宜送给他,实属无奈之举。 此时听猴子说起以前事情,张怕仔细打量一遍他,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厉害了,力量、元神、身体,一分为三,你也能够变强?” 猴子很得意:“那是自然,猴爷的身体那是一般的么?佛爷来到这里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不小心就变强了,可惜的是大和尚都不和我打架,说是任我打、绝不还手,猴爷能欺负他们么?只好作罢。唉,这帮和尚不但不和我打架,什么都不跟我比,佛爷没办法,就和他们比打坐,看谁坐的…...”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变小,跟着大叫一声:“呀,忘了,我在打坐呢。”说着话,一屁股重又坐下。只是才坐下就又起身,叹气道:“唉,猴爷就这点不好,总是容易冲动,又输了。” 听到这番东一头西一尾的乱七八糟言语,张怕摇头笑道:“你那三个师傅是不是要被你折磨疯了?还有,你到底是猴爷还是佛爷?” 猴子道:“猴爷佛爷不都是我?有什么区别,高兴哪个就叫哪个;唉,可惜了,都打坐一天了,兴许能赢的。” 见这家伙耿耿于打坐的失败,张怕听的一笑,问道:“打坐一天?刚开始比?”猴子摇头道:“怎么会?都比了好多年了,没事就比,只是从来没赢过。” 听到这句话,张怕明白了,敢情大猴子是单方面比赛,和尚们依旧不理他。说起来,把灵性跳脱的猴子关在这里,确实有些折磨他。当下笑问道:“你那三个师傅呢?平时不和你说话?” “那三个混蛋把我抓来以后,就最开始几天跟我乱说些什么佛经,后来估计把自己都说腻了,以后再没出现过,还有,他们不是我师傅,顶到天算师兄,我们平辈论处,佛爷有个法号……等下啊,我想想,叫什么来着?一直没人叫我,给忘了。”说着话,一本正经的冥思苦想。 张怕瞧的暗乐不止,这就是屡战屡胜、永远不死、无比强大的神猴,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当下笑着说道:“别想了,我知道你是谁就成。” “也对,猴爷虽然皈依了,可那是被逼的,记什么佛号?对了,你怎么进来的?”猴子很有本事,说了半天话才想起来最开始问过的关键问题。如此随性,不要说记名字,就是一刻钟之前说的话都能忘记。张怕笑道:“就那么进来的。” 猴子一听,不乐意了,大声说道:“少跟我玩神秘,把我的力量还给我。”张怕问道:“这怎么还?”猴子道:“我管你怎么还,反正是我的东西,我要拿回来。”张怕道:“拿不回去了,再说了,你不是恢复完好了么?还要这些干嘛?” 猴子瞪眼道:“谁会嫌弃自己力量大?赶紧给我。”张怕笑道:“别闹了,好好说会儿话。”他知道猴子在和他开玩笑。 猴子说道:“是你不跟我好好说话。”“好吧,是我的错。”张怕笑着承认错误,跟着又问:“最近过的如何?” 他很感激猴子,所以真心询问其近况,若是有事情的话,能帮则帮,不能帮的要想尽办法去帮。 不想他好心问话,猴子却是眼睛一瞪,说道:“是我先问你问题,你先回答我”张怕面露微笑,笑道:“好吧,回答你,你问的什么问题?” “我刚问你问题,你居然没听?你居然不听我说话?”猴子很生气。张怕赶忙说道:“我听了,真的听了。”猴子道:“听了不知道我问什么?你……赶紧把力量还我,不管怎么搞,扒皮抽筋我也不管,赶紧给我。” 张怕呵呵一笑,说道:“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可是你一下问了好几个问题,我想确认一下,先回答哪个问题。”听到这句话,猴子想了下,面色稍霁,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张怕接着说道:“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猴子一下愣住,挠了挠头,疑惑眼神看向张怕,想了好一会儿,轻声问道:“我问你好几个问题?都有啥?” 张怕被他逗的哈哈大笑,边笑边说话:“好吧,其实就一个问题,不过,你还记得问的是什么么?”经过方才的表现,他认为猴子已经忘记了。 事实如他猜测,在他胡说八道胡乱打岔之下,猴子终于忘记问的是什么问题。不过猴子脾气大,忘记问题用拳头找,一把拽住张怕,狠狠说道:“不管我问的是什么,赶紧回答我,不然揍你。” 张怕装模做样叹气道:“这哪是佛修,分明是土匪,动不动就动粗。”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猴子突然大叫一声,跟着一拳打来,喝骂道:“混蛋玩意儿,敢戏耍佛爷?找揍。” 张怕站着没动,挨下这一拳,然后问道:“那帮和尚要关你多久?”看见猴子很开心,和他说话也很开心,心下就越发的想要帮助他。 猴子随口说道:“鬼知道,反正就是关着呗,你怎么进来的?”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张怕正色回道:“我可以自由来去这个星空,是自己进来的。” “什么?”猴子蹭的一下跳开,上下左右打量张怕,而后问道:“你现在这么厉害了?我都不行啊,你怎么可以?” 张怕笑了下说道:“多谢你的力量,让我变得强大,后来又经过一些事情,又变强一些,就可以穿越星空了。”后面还有半句话没说,他想说,你不能跨越星空,是因为你的修为一直没有增长,没有增长的原因是没人和你打架。 猴子是天生战神,只有在战斗中才能快速成长,不打架就只能维持以前的实力。猴子自己也明白,可是他的本性十分之好,天真,善良,容易亲近,哪怕后来杀人,也是被人逼到份上,不得已而为之。 他杀了人,便是出了大问题。人杀猴子可以,猴子杀人不成,于是又有人帮助那人来杀猴子。猴子不给杀,反击,又是杀人,便又激起更多人来杀猴子。如此往来反复,就是猴子成长的全过程,一直到他被人带到佛境,罪名是杀戮太重。 因为这个原因,张怕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他知道猴子很好,大和尚不想打架,猴子就不逼他们打,自己总不能逼猴子去打架。 在这个时候,他对猴子的身体十分好奇,从目前来看,已经恢复完全,和以前一样。可是为什么别人就不能这样呢?分裂元神身体以后总会有缺损,比如强大的曦皇。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悟空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悟空 有意思的是,他在琢磨猴子的身体,猴子在琢磨他的修为,心里想着,看这小子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个高手,想了想问道:“这么简单就能变强?”张怕回道:“简单?多少次差点挂了,你才简单呢,打打架,修为就上去了,还不会死。” “简单个屁,只有和高手打架才能增长修为,我这一辈子不知道遇到多少高手,每一个都能取我性命,我是运气好,没死就是,你得了我的力量,还敢说风凉话?把我的力量还给我。”这半天时间里,猴子始终像个小孩一样,不停叨念着明知道不可能还回来的力量。 张怕听的无语,低声道:“咱换句话说成不?我才来一会儿,这话都说八遍了。” “八遍了?有那么多?”猴子低头苦思,想他永远想不明白的数字问题,想了好一会儿,大声回道:“就八遍怎么了?把力量还给我。” 又来了,张怕无奈道:“你怎么像小孩一样,给了东西还带往回要的?”猴子理直气壮说道:“怎么不带?我说带就带。” 这是个永远争论不完的问题,张怕换话题问道:“你刚才问我是怎么进来的?”猴子回道:“是啊,你不是已经回答了么,说你得了我的力量,变强了,然后……先把力量还我。” 得,和这家伙纠缠不清了。张怕苦笑着坐下,低声道:“别闹了,胜佛几位大师呢?” “大个屁师,把我带来这里就不管了,无聊透顶。”猴子随口说道。 就这时候,空中传来一道柔和宽厚的长者声音:“阿弥陀佛,修佛便是修己,己心未净,何人能帮你?”随着话语声响起,从远处走来一个大和尚,穿黄色僧泡,赤足光头,脑后有金色光环悬空,不时散发金光。 看见这人,张怕双手合十道:“见过大师。” 来人是胜佛,以前很照顾张怕,遇见猴子那次不说,另有一次,张怕出现危险,三个大和尚知道后,横跨星空赶去帮忙,虽然没帮到什么,但只这份心意,就该认真感谢。所以,只要是对上他们,张怕必然很恭敬。 胜佛还礼,看看他,低声问道:“以前,你是不是来过一次?”张怕不喜假话,点头说是。胜佛便是叹道:“很想不到,短短数十年时间,你居然能成长如斯,实在让人敬佩。” 张怕回话道:“大师谬赞,算不得什么。” 听到胜佛说话,猴子不高兴了,大声叫道:“好你个混蛋,来过一次不找我?还给我力量。”胜佛对猴子清喝一声:“休得胡闹。”又对张怕说道:“十余年前,释尊以大法力勘得此极乐世界之外还有一境,便召集万千同门,以大法力托起此界飞升,本座也曾参与其中,未料将将开始,外界有人到来,以大武力阻下我们,我虽不知道是你到来,可是隐隐中总有些熟悉感觉,应该是相识之人,可惜遍思无果;此番见你跨界而来,便是随口一问,不料却正是你,当真是士隔三日,刮目相看,何况我们已经隔了近百年岁月。” 张怕回道:“说来是我不好意思,来到佛境却不去拜见三位佛尊,另外释尊那事,我也是职责所在,颇有些无奈,还请恕罪。” 胜佛笑道:“哪有什么罪,又何来宽恕一说?如今你有大武力,还能保持赤子心态,当真是天下苍生之福。”张怕面色一红,赶忙说道:“说大了,说大了……”后面的话没说完,被猴子打断,那家伙插到张怕面前瞪着小眼睛大声问道:“我呢?” 张怕一愣,反问道:“什么你呢?”猴子气道:“你刚才说,十年前来到这里,没去见大和尚,心下不好意思,我呢?你还没见我呢,怎么没说不好意思?” 张怕这才明白过来,当下轻轻一笑,说道:“我从外面带了些果子进来,一会儿给你吃,当是赔不是还不成么?” “成”一听有吃的,猴子马上忘掉所有不高兴,点头说道:“别一会儿了,现在吧,我饿了。” 他这一声“我饿了”,让张怕记起以前事情,曾有两个人跟他说过这一句话。 修者不会饿,张天放那个吃货,为了吃更多东西,跟张怕这样说过;后来大个子也是说过,如今又听到一次,才发现竟是在知不觉中过去许多年,自己也是越来越擅长回忆了。当下拿出一堆灵果,笑着说道:“省着点吃,吃光了可就没了。” 猴子一把抢过果子,随口说道:“果子没了,不是还有你么?经常送进来一些,我的力量就不用还了。”说着话,抓起一个递给胜佛:“大和尚,你也吃。” 胜佛笑着接过果子,看了一眼,说道:“果子不错。”然后问道:“这次过来是什么事情?” 就在刚才,张怕自己说的,上次过来是职责所在,那么这次也是有事情才会到来。 张怕笑了下回道:“来找一个人,法号悟通,不知道大师是否认识?”胜佛还没回话,猴子啊的大叫一声,说道:“我想起我的法号了,我叫悟空。” 张怕听的一愣,问道:“你和悟通是师兄弟?”猴子白他一眼说道:“你才师兄弟呢,不过我认识那小子,走,带你去找他,你下次来,多给我带些果子就成。”说着话,收起一堆果子,扯起张怕就走。张怕跟胜佛仓促道别,被拽往北行。 猴子方才打坐的地方是一个石台,高地面半米,前面是一方清湖,后面是如茵绿草,风景很是不错。从这里往北,远处有一座高峰,隐在淡薄云雾中,显得神圣庄严,也带些神秘感觉,猴子的目的地正是那里。 约略走了半个时辰,二人来到山脚。张怕问猴子:“咱不能快点走么?”猴子道:“你懂什么?天跟天在这里呆着,走路都得当成消遣,记住了,以后没事就进来陪我玩,这帮大和尚无趣之极,如果表现好的话,我的力量嘛,你就不用还了。” “老大,从我见到你到现在,你就没停了说你的力量,啥时候是个头?”张怕叹气道。 “废话,你拿了我的力量就走,给我造成多大伤害?我唠叨两句还不行了?那成,我不唠叨,你把力量还给我。”猴子正气凛然说道。 得,怕了你了,张怕望向高山,问道:“悟通在山上?”猴子摇头道:“没有,在山洞里面壁,我是到处乱转,无意间看到的,回去后问大和尚,大和尚说他是悟通,我就记住了。” “你记住了?”张怕有点好奇,问道:“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你怎么能记住他的?” “废话,你要是像他那样,一辈子就坐在山洞里面壁,我也能记住你的……等下,你叫什么来着?才想起来,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字。”猴子摸摸脑袋说道。 好吧,又被你打败了,张怕苦笑着说道:“我叫张怕。”“呀,这名字不错,很有个性的名字,我喜欢,我也要叫张怕,不对,你是张怕,我叫张不怕。” 猴子突然一声大叫,又吓张怕一跳,看这家伙欢喜模样,张怕决定泼点冷水,当下说道:“我认识一个人,名字就是张不怕。” “有人叫这个名字了?”猴子皱眉低语,好象是在思考叫什么名字比较好,片刻后眉头一舒,笑着说道:“管他呢,我又不认识他,以后我就是张不怕,你是张怕,恩,很好。” 这个伟大的佛修,只和张怕说了几句话而已,便是丢掉佛号不要,起了个俗名, 碰见这个疯猴子,张怕甚是无语,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说的再多,不如不说,索性闭口不言。这时猴子又问:“那个张不怕厉害不?有没有你厉害?” 张怕呵呵笑了一下,记起那个叫张不怕的偏瘫修者。那时候在下界,和兵人打架受伤,藏在兵人星球养伤。伤好后,遇到一个偏瘫修者在修炼,一个奴族,母子同是有伤在身,挺惨的,但是很要强,不认输,张怕出手相帮,就认识了那个自强不息的偏瘫修者张不怕。 想起那个人,再看看猴子,轻笑一声说道:“从某一点来说,你不如他。”猴子不服:“怎么就不如他?你把那小子带来,我看看怎么不如他。” 张怕轻声回道:“他是个瘫子,体内有伤,不能修行,却坚持修炼。” 听到这句话,猴子也不耍赖,直接承认不如人,点头道:“这么说,我确实不如他。”停了下又说:“先不管他,去找悟通。”说着走进山里。 山中满是树木花草,无人打理,偏能开的美丽,在山花绿树间穿行,不多时。走到一处石壁前。石壁下有个洞穴,一人来高,内里黑暗不可见。 猴子说道:“就在里面,听大和尚说,这家伙一直在打坐,从来不外出,也不知道大石头有什么看的,他硬是能看这么多年。” 张怕回道:“也许不是在看石头,是在看自己。”猴子撇嘴道:“故弄玄虚,你又不是和尚,干嘛这么说话?”张怕呵呵一笑,低头走进山洞。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悟通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悟通 这是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墙壁凹凸不平,石棱,头顶洞壁也是起伏不平,只脚下有一条石子扑成的所谓小道,勉强算是平坦,旁的地方,尽是大石头小石头胡乱堆在一起,或高或低的根本不见路。 猴子跟在后面说道:“看见没,就这么个破地方,他居然住的很有瘾。”张怕回道:“追求不同,喜欢的东西自然也不相同。” 山洞不大,他俩说话有回音,洞里却是一片寂静,悟通好象没听见一样。 张怕以神念扫查,知道洞里有人,当下加快脚步,朝那人走过去。猴子跟在后面唠叨道:“这里可是佛境,居然有这等破地方,连个路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位老大呆在这里干嘛。” 山洞不深,多走几步路就能到达尽头。尽头也是乱七八糟的石头堆在一起,什么样的都有,有的锋利如刀,有的漆黑如墨,反正是千奇百怪。在这样一堆杂石中间,有块一米见方的平石,上面端坐着一个带发佛修,头发散乱到腰,面朝石壁打坐,黑色头发正好垂地。 看见带发佛修,猴子在后面说道:“他就是悟通,你找他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张怕心下暗叹,这家伙还能再粗心大意一些么?走了一路不问,到地头才想起来。 只是在这等时候,张怕没时间回答猴子问题,冲带发佛修说道:“敢问,可是悟通大师?” 悟通没说话,猴子插话道:“他算什么大师,脑袋后面都没有金色光环,和我一样光秃秃的。”张怕回头说道:“你只要能对着墙壁坐上一年,我就称呼你为大师。”猴子摇头道:“少来,我不上这个当,那个什么大师的,我坚决不稀罕,谁爱当当去。” 张怕没有再和他说话,转过头看向带发佛修的背影。那背影不动如山,静静盘坐,好象雕像一般,黑色长发如瀑洒下,微微散发光亮。 猴子还在后面唠叨:“看见没,就这破地方,只有那块石头能坐人,想躺一下都不能够。” 听到猴子的唠叨,张怕略微打量一下山洞,这里很阴暗,只洞口处照进来一些光,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怪石,如同猴子说的那样,只有悟通x下那块石头能坐人。想到这人在洞中一坐无数年,张怕敬佩万分,这才是修行,可惜自己做不到。 这时候,猴子又说话:“悟通,有人来看你,对了,你是打哪来的?和他什么关系?”后面半句话是问张怕,他的粗心大意又一次散发光芒,事到临头才想起询问。 张怕朝那个背影拱手道:“小子叫张怕,是龙王和接引两位先生让我来请您回去。” 态度很恭敬,可惜悟通不做任何回应。 这是干嘛?走不走,你倒是给句话啊。张怕再次恭声说道:“有人想越出三十三天,接引先生的意思是不允许,担心无法继续看护先生的身体,所以让我来请您回去。” 这句话,张怕是猜出来的,接引没说过。因为第一高手老疯子想要破天而出,接引职责所在,想要阻拦,却是没有把握,所以生起叫回通天的想法。 他找通天回去,不是替他打架,是单纯害怕出事,不能继续照看那具身体。 现在,张怕说出自己的猜测,悟通终于动了,身体微微一偏,发出喀吧一声响。声音很大很脆,好象什么东西断掉一样。 张怕见之心惊,叹道,这家伙坐了多少年没动啊?骨头都长到一起了。 悟通动了一下之后停住,似乎也没想到骨头会发出巨响。略一调息,而后慢慢站起,便听得喀吧喀吧的声音响成一片,好象放鞭炮一样,尤其在山洞中,回音让声音更加响亮。 当喀吧声停止,悟通站直身体,转过来静静看向张怕,嘴巴动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第一句话:“把我的身体给龙王。”说的很慢,非常生疏,好象不会说话一样,可是其中蕴涵的命令之意绝对不容置疑。 张怕一听,果然是老大,哪怕来下界当和尚,说的话依旧像是当皇帝一样,当下恭敬回话道:“龙王先生让我来找你,他说,让我带你回去。” 听到这话,悟通沉思片刻,点头道:“好,走吧。” 这么干脆?张怕愣了一下,赶忙道声好,又道:“请稍候,我跟悟空说几句话。”悟通点头道:“好。”说完话,身影一闪,踩着旁边的乱石头走向洞外。 这时候,猴子又是大叫一声,指着前面喊道:“你看。”张怕顺手势看过去,前面那块平石被坐出一个半分深的凹坑,平石前的石壁上还映着一个身影,仔细看,同样是凹进石壁之中。 张怕被惊住了,这绝对是真本事,就那么坐着,把石头坐出个坑不说,连对映的石壁也是映出深深凹影。尤其石壁不平,凹影便也是凹凸不平的映进去,实在太震撼了 多看两眼,心下甚是敬佩。不过还好,在敬佩之余,尚记得此行目的,跟猴子说道:“我得走了,那些果子你慢些吃,下次来,我多带一些。” “这就走?早知道不带你来了。”猴子一向简单直接,想到什么说什么。 张怕笑道:“我来就是找他,你不带我来,我也得来,无非多耽误点时间而已,好了,走了,下次见。” 他说走,猴子也干脆,拱手道:“不送了,记得下次早点来,多带些吃的,有酒没?最好多带点,只要你再来,我就不问你要力量了,若是不来……好吧,就这样了。”说完话,身影一闪即逝。 猴子离开,张怕跟着走出山洞,见到悟通静静站立,上前问道:“现在就走?”悟通恩了一声。张怕低语一声:“得罪了。”袖袍一挥,裹住悟通身体,而后纵身上飞,飞到空空天上,意念一动,强横身体破空而出,就那么消失掉。片刻后回到星源,放下悟通后说道:“请稍待。” 此时星源广场上正有两只小麒麟兽在玩耍,见到张怕回来,欢快迎上来。张怕一见,赶忙喊停,他和悟通同是普通人的身高,没有变成神人模样。他被撞到无所谓,要是撞到悟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比较悲剧的是,两个小家伙根本不听他的话,闷头冲过来,轻轻一顶,表示亲昵之情。不过还好,两个小兽没去撞击悟通,也没有使力,让张怕轻出口气。 只是张怕的大声呼喊,小兽虽然没听,却是喊来接引和老疯子等人。见到悟通后,接引身形一动来到近前,把他托在掌心中,随口留下一句:“走了。”身影消失不见。 此时,悟通既然离开,张怕变回高大身体,低声说道:“那个人,很牛”大个子问道:“怎么牛?”张怕就把那个山洞的事情说出来,换来大个子等人的叹服。 到这个时候,张怕成功接回通天的元神,事情做完,就又恢复成以前生活,每天吃吃喝喝闹闹,一天天光阴如水流走。 半年后,一个长发帅气青年来找张怕。他来的时候,张怕和大个子在星源广场上喝酒,边上是两只小麒麟兽。就这个时候,青年到来,见面后直接说道:“谢谢你带我回来。”张怕这才知道这人是通天,赶忙起身回话道:“算不得什么。” 通天不理会他说什么,只管说道:“你带我回来,我得感谢你,你修为太低,跟我走,我可以让你在最短时间里修到三十三天高手的修为。” 这是老疯子曾经说过的话,张怕笑着拒绝道:“多谢先生好意,只是我琐事颇多,不能静心修行,还请先生勿怪。” 听到这话,通天仔细看看张怕,笑了下说道:“随你。”说完话,身影消散不见。 通天一来一去,时间极短,只说了两句话而已。大个子很不满意这种嚣张的态度,不屑道:“才回来就这么嚣张,理他做什么,过来喝酒。” 张怕坐下后问道:“神界最厉害的高手有几个?”大个子随口回道:“没几个,兴许有隐藏的咱不知道,就知道的来说,龙王,通天,接引,我,老疯子,这些你都见过了,还有个定兽没见过,差不多就这些。” “你也是高手?你自己说的,在三十三天的神山上,有许多神兽很强大,连你也不愿意招惹。”张怕疑问道。 大个子不屑道:“不愿意招惹是不想理它们,若真是生死相拼,它们不够看,再说了,好好的我吃多了撑的?没事要神山上和它们拼命?有那时间,干什么不好?” 好吧,算你有道理。张怕想想再问:“创世神是什么样的?”大个子直接回话道:“不知道,别问我,这问题太难了。” “难?”张怕不解道。大个子气道:“我又没见过那家伙,你问我,我问谁?”张怕郁闷道:“没见过就说没见过,说什么难?”大个子向来独特立行,随口说道:“我愿意这么说,关你什么事?” 遇见蛮不讲理的大个子,就是想和他吵架都难,张怕想了想,叹气道:“你赢了。”走去一边坐下,让大个子自己喝酒。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十七颗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十七颗 这时候,老疯子到来,看见大个子自己在喝酒,张怕坐在另一边,当时呵呵一笑,随口说道:“又吵?” 这哥俩几乎天天吵,没事就闹点动静出来,让见多识广的老疯子甚是佩服,他俩哪里像是神界高人,分明是下界不懂事的小孩儿。 听到老疯子问话,大个子回道:“那家伙发神经,被你带坏了,和你一样疯。”老疯子有点郁闷:“我刚来,怎么就被我带坏了?” 他俩在说话,另一边的张怕突然想起件事,通天要还人情,说帮助自己快速修到三十三天高手,自己不应该拒绝,应该借这个机会,问问能否让宋云翳四女快速成神? 想到这里,暗骂自己真笨,当时起身,冲大个子喊道:“接引住在哪?” 大个子望向他:“又发什么神经?”张怕道:“你才发神经,告诉我,接引住在哪?”“找接引干嘛?那家伙老没趣了。”大个子随口回话。 “你能不能说句正经话,说了半天也全是废话。”张怕气道,又问老疯子:“你知道接引住在哪么?”老疯子回道:“知道,现在去?”老疯子很干脆,不问缘由,痛快答应下来。 张怕道:“现在就去。” 大个子不满道:“去什么去,你去了,谁看守星源?你去了,谁陪我喝酒?”张怕笑道:“你先替我看着,下界星空万年无事,你也就是坐着……”后面话没说完,星源广场四角的玉碑,靠东面的那个亮了,张怕愣愣看着,就是乌鸦嘴也不用这么神奇,用不用这么巧? 大个子哈哈笑道:“万年无事?现在就有事了,赶紧去干活。” 星源周围四个玉碑,把星源下的无数星空分为四个区域,哪一个区域的星空出事,那个方向的玉碑就会闪亮。看着东面闪亮的玉碑,张怕叹道:“我才来十年,这个玉碑已经亮过三次了,谁说这玩意几百年也不亮一次的?” 大个子幸灾乐祸,笑道:“你刚说的,而且说的是万年无事,比几百年邪乎多了” 张怕怒瞪他一眼,与此同时,神念在飞速查找出事星空,片刻后,身形飞散,进入那个出事的星空。 一进入星空,张怕顿时怒气盈脑,以前光听说星辰大战,就是说无数高手神人以星辰做武器跟对方拼命。可那个只是传说,现在看见真的了。 在听到那样故事的时候,他也曾碎裂星辰,不过是死星,除去沙石尘土,没有任何生命,可以随便折腾。而此时看到的,竟然真的有丧尽天良的修者拿住人的星球打架。 黑暗星空中,有两帮人在快速飞行。跑在前面的只有一个人,身受重伤,满面凶狠表情,眼睛通红,飞的极快,好象光线一样在星空中一划而过。 后面追着数十名修者,修为和前面逃跑那人差不多,在星空中扯出一条线,紧紧咬住前面逃跑之人。 前面逃跑的家伙知道自己有伤,甩不掉身后追兵,便是心下发狠,也不想着能否跑掉,抱着拼掉一个是一个的念头,神识扫查,尽往有人居住的星球飞去,飞近后,以强大法力将星球变成自己的武器,或捏碎分散攻击,或把整个星球变成大炮弹,打向身后追兵。 在现在这个时候,神念中又有发现,便是快速飞过去,同时催动法术。当飞近后,强大力量使得整颗星球蓦地一跳,跟着朝逃跑之人飞来。 这种景象很诡异,人很小,星辰很大,偏偏是很小的人控制很大的星球,一个人左右了整个星球上所有生灵的性命。 于是,那星球轻轻一跳,上面的百姓遭了殃,剧烈地震、海啸、甚至火山也一起爆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 而接下来又是更大的灾难,星球朝逃跑者飞去,只要片刻之后,巨大星球将会不存在,变成武器攻击别人,星球会毁灭,星球上的生灵也会跟着一起毁灭。 张怕一来到此界,就看到这种情况,神念一扫,发现前面逃跑之人准备操控星球。当下毫不迟疑,大喝一声:“定。” 只一声喊,这个星空完全停住,好象静止画面一样,前面逃跑的,后面追逐的,都停在黑暗星空。甚至于那颗星球上的海啸、地震、火山爆发,也是一同停住。 整个星空是神创造的,神可以发号任何命令,包括毁灭,包括诞生,也包括让星空停住。 星空静止之后,张怕先扫过逃跑者一眼,而后飞去那颗即将遭到破坏的星球。神念扫查,知道星球上发生的危险,当时就想杀死逃跑者。 幸好逃跑者修为够高,即便是重伤之下,控制星球的速度一样很快。星球只一跳,跟着飞向逃者,所用时间极短,短到地震时的房屋只是出现倾倒,还没来得及塌下,海啸和火山也是如此,刚开始爆发,还没来得及伤害人命。 见到星球这个模样,张怕心里轻出一口气,没死人,就不用面对那些生命丧失时的惨像,意念一动,让星球回到原位,星球上的火山、地震、海啸也全部消失不见,恢复成原先模样。 做好这一切,张怕才来到逃跑者身边,上下微一打量,冷哼一声:“动。” 一个字,让整个星空停止不动,一个字,又让这个星空恢复如初。随着一个动字出口,无数星辰重又流转起来,逃者继续前飞,追逐的人依旧疯狂追逐。 只是,逃者有些不明白,明明使力招星球过来,那颗星球为何无动?而自己身前又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人? 在这等时候,来不及细想,见星球没过来,逃跑者使力再招,可惜才一动念,便感觉身体像被冰住一样,直挺挺停在星空中。 出现这个变化,逃跑之人心底暗叹一声,到底逃不过一劫,当下松掉全身力量,等着死亡来临。 他停止不动,后方修者很快追来,只眨两下眼睛的时间,三十多名修者先后到来,围住张怕和逃者。 这些人本想马上杀人,却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张怕而暂时停手。大家是高手,也是聪明人,看见这人轻易制住逃者,哪还不知道他的厉害?一个个围住了,冷着脸看向被制住的逃者。 这时候,从他们当中走出一个人,朝张怕拱手,想要说话。 张怕目光扫过,开口道:“等一下再说。”直接把对方晾在当场,而后就是专心看逃者。 逃者很帅气,被制住后无惊无恐,表情放松,好象一切全无所谓,有种就要解脱的感觉。 看了他会儿,张怕问向对方走出来的那名修者:“他一共毁灭了多少颗星球?” 那人听到这个问题,心下略一计算,开口道:“十七颗,都是住着无数人。” 张怕轻点下头,琢磨着回去神界以后得修改一下星源的四根玉碑,不能连续毁去十几颗星球、死亡亿万生灵之后才开始提醒,那都是生命啊 听到这个数字,眼神扫过对方众人,看了一遍,转头看逃者,收回控制他头部的力量,低声问道:“你一共毁灭了十七颗星球?”逃者也不抵赖,回话道:“是。”他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针对这些问题,没必要隐瞒。 听到逃者亲口承认,张怕点头道:“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单手拍来,一掌拍在逃者心口。只一掌,就看见逃者好象纸屑一样片片飞散,就此死掉。 既然罪证确凿,张怕没心情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废话,反正都是杀死了事。杀死以后,再看一眼那颗星球,确认无碍,便是身影消散,返回神界。 他快速离开,让三十多名高手吃惊不已,这人是谁?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去?一番仔细搜寻没有任何发现,那人好象根本不存在一样。好在逃者也是死掉,这些人的目的达到,在星空稍微停留片刻,而后散去。 这个时候的张怕已经回到星源,大个子问道:“怎么回事?”张怕摇头没答话,反是问道:“谁知道星源法阵?”大个子摇头道:“不知道。”再问道:“下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怕回话道:“有人连续毁灭十七个星球,我把那人杀了。” “没问原因?”大个子又问。张怕回道:“没问。”大个子哦了一声,转身走到一旁卧下。 十七颗星球毁灭,说来很悲惨,可是对于听者来说,感受并不强烈。就好象我们总听到哪里哪里地震一样,若非亲眼得见,只听一句话,如何能想到那种凄惨? 再加上神人并不太在意下界生灵的性命,事情处理完毕就算结束,没必要多问一句。 见大个子不关心这些事情,张怕去找老疯子,询问同样问题:“谁了解星源法阵?”老疯子也是不清楚,回话道:“这个真不知道,已经熟知的东西,谁会关心这个?”张怕又问:“谁可能知道?”老疯子回道:“去问接引,或是通天吧。” 张怕说好,紧接着说道:“现在带我去找接引,可以么?” 老疯子苦笑道:“你还真着急,那就走吧。”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天放飞升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天放飞升 这时候,大个子突然出现眼前,沉声说道:“你不能走。”张怕疑问道:“为什么不能走?不是说好,你帮我照看星源几天么?”大个子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是你带走老疯子,万一书已那些人来寻仇,凭我自己,加上两个笨家伙,想要对付那么一帮人?就算我再厉害,也照顾不过来。” 是啊,这是个问题,一着急把这茬给忘了,想了下说道:“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寻。”老疯子回道:“也好,就是有点难找,估摸着以你修为,怎么也得找上俩月。” “那么久?”张怕犹豫一下,两个月啊,职责所在,他不想离开星源太久,想了又想,再问道:“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快速找到接引或是通天?” 听到最后俩字,大个子叫道:“你有病啊,就在方才,通天刚走,你现在找他?” 张怕道:“他走了,我才想起件事情,不然也不用去找接引。” 老疯子回他方才问话,说道:“很难,整个神界,没几个人知道那三个家伙的住处,我碰巧是不知道的,我觉得还是留在星源等等看,通天来找过你一次,应该还会再来,纵是时间稍微长些,也好过你东奔西跑的胡乱寻找。” 张怕琢磨琢磨,是这个道理,就算知道通天住在哪里,可若是他外出了呢?是在那里等待,还是继续出去寻找? 于是说道:“等下次看到接引,再要几个传讯珠球,找不到人真是麻烦。”说着话去到大个子对面坐下,说道:“喝酒。” 刚才通天来的时候,老疯子没在,不知道说了什么。现在问大个子,知道通天想让张怕修炼,转身问道:“你就那么不愿意修行?”自己说过让他快速成为三十三天高手,被拒绝;通天也是这样说,同样被拒绝,由此可见这家伙有多懒散。 张怕回道:“没什么原不愿意的,我只是不想把时间都扔在修行上面。”老疯子闻言笑道:“修行者不把时间都用来修行,那是用来做什么?” 大个子接话道:“做什么不成?可以吃饭喝酒玩。”老疯子笑道:“和你就说不到一起去。”大个子道:“谁愿意和你说到一起?记住了,你曾经把我全身搞的漆黑,咱们之间的帐,要一笔一笔的慢慢算。” 那时候,张怕被老疯子抓走,大个子去救,没寻到张怕,拿老疯子的山门出气,被炸成一身黑,并且擦不掉。后来,老疯子缠住张怕,留在星源,才帮他去掉那些黑色。 听大个子这么说,老疯子笑道:“要算请趁早,等我炼好神之心,就有十个你也不够看。” 大个子气道:“走着瞧。”再不理会他。 张怕面带微笑看着二人争吵,等他俩不吵了,笑着说道:“你俩继续,我回下面住几天。”说完话,身影一闪,回去天雷山。 最近这半年时间,因为没什么事情,他常常回去天雷山,多是一住几天,然后再回神界呆几天。上次回去是六天前,按说不用这么急,可是就在方才,大个子和老疯子斗嘴的时候,他猛地感到心悸,好象要发生什么事情。于是赶快下界。 身影一闪,出现在天雷山的家中。奇怪的是,宋云翳和成喜儿竟然不在,放神念扫查,发现很多人都是聚在主峰,其中有不空,有曦皇分身的那个和尚,有瑞元,也有宋云翳和成喜儿。 这让他感到好奇,发生什么事情?竟是惊动到宋云翳出面。 朝露和桃花还留在家中,当下过去询问,一问之下,惊在当场。桃花说:“你的朋友,张天放飞升了。” 张怕赶忙问是怎么回事。桃花回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善事做的太多,感动佛祖,把他召回极乐世界,永生享福。” 飞升到佛境?张怕眉头一皱,说道:“我去看看。”说完话的同时,身影去到前山。 天雷山主峰,天雷山广场,站着许多人,有天雷山本宗弟子,丫头们,张怕的弟子,方渐、不空、林森,所有认识张天放的人都聚在这里,甚至包括他以前的几只妖兽黑虎。 这里有很多人,却独没有张天放;这里有很多人,却是异常寂静。 看到这个场景,张怕有些不好受,心里酸酸的,这也算是离别的一种么?不过跟着再一想,对别人来说是离别,对于自己来说,完全算不得什么事情。张天放去佛境,他也可以去,总有机会见面。 这样一想,心情好了一些,走到宋云翳身边站住,低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见张怕回来,宋云翳有些高兴,跟着又是淡淡哀愁袭面,轻声说道:“天放走了,他飞升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方渐说要送送他,当是补一下,可惜他不知道。” 张怕恩了一声,转头看方渐,那家伙表情严肃,眼神却是有些混乱,其中有哀伤,有点不明白,还有一些不甘。 张怕读懂那个眼神,哀伤是不舍得张天放离开。不明白是为什么很努力,修为总是难有长进?不甘是张怕飞升,张天放飞升,曾经的四人小组,有两个人比自己强,而最努力的自己,却只能停在下界。 他们四个人,张天放没心没肺,张怕没个正经,不空不在意世俗事情,方渐聪明努力,一生只做一件事,就是修炼,可惜还落在别人后面,自然会不甘心。 现在,不甘心的他静静看着前面。在众人前方,是不空和曦皇的和尚分神在打坐念经,说是祝福也好,送行也好,反正是念给那个飞升神界的黑大汉听。所以,只是默诵,没有出声。 不多时,诵经完毕,两个和尚起身,送行活动结束。看见张怕回来,一群人陆续过来打招呼,然后离去。如此又过了一会儿,广场上只剩下方渐、不空,张怕三人。 旁的人纵有话想说,也是早早离去,把时间留给他们三个。 曾经的四人小组,曾经的到处流浪,曾经的被追杀,曾经的热闹欢乐,一瞬间,轰的一下出现在三人脑海里。记忆来的如此之快,却又如此伤感。 张怕本不必忧伤,可是突然想起来,以后再没可能四人一起游走江湖,心中便是充斥着淡淡的悲哀。 三人站立无语,过了好一会儿,张怕说道:“飞升是好事,干嘛弄的像葬礼一样?”方渐淡声回道:“反正都是一去不回,有什么不同?” 听到这句话,张怕一下明白了。方渐执意给张天放送别,其实送的是自己的过去,送的是自己的不甘心,所以找来不空,一起送别过去。 只是没料到,因为他的送别,让许多人想起那个大傻个子,于是一同参与进来,搞了个不伦不类的送行活动。 不空轻声道:“他竟然能飞升,在昨天以前,打死我也不会信。” 想起那个乱冲动的大傻个子,张怕笑道:“我也想不到。” 过了会儿,方渐轻声重复道:“我也想不到。” 谁能想到?这个人不修行,不礼佛,把佛叫成老和尚都是尊称,从来不承认自己的佛杀身份,也不皈依,偏生能飞升成佛。 想到这样一个人去往佛境,张怕嘴角泛起浅浅微笑,他有八成把握可以断定,张天放在在飞升的时候,一定很不高兴,并且会痛骂满天神佛。 跟着又想起那个叫悟空的猴子,张天放如是遇到他,那可有意思了,来个大闹佛境。 天雷山广场在半山腰,有法阵保护,山风吹不进来,站在广场上往外看,是半坡青山,和山下的山村,更远处有城市,却是看不到了。 三个人面朝山外站着,其实并没在看,眼神锁住一个什么东西,各自想着心事。又过了会儿,不空说道:“一会儿下山,我就回去了。” 他说了话,方渐和张天放没有马上回话。隔了好一会儿,方渐轻轻恩了一声,至此,四人小组终于解散,彻底解散。张怕在神界。张天放去佛境。不空要回去沙漠另一面的大雄寺潜心修行。剩下方渐,把自己囚在天雷山,囚着自己努力修行。 四人当中,方渐最不喜说话,认识人也是最少,一个天才,把一生扔给修行,却是修行无成,其中的苦涩滋味,谁能体会? 说起来,方渐这一生充满悲情,打小被人欺负,孤单一人,好容易熬到结丹修为,破门而出,被人骂成叛徒。后来遇到张怕,过了段开心日子,可是这种开心的代价是压力。不论他如何努力,那个吃喝玩乐的家伙永远站在他前面,而且越站越远,越站越高,最后站到遥远不可见的高高神界。而方渐,始终在天雷山上打转,转啊抓的,有了朋友的快乐,也有了朋友的离别,更有了朋友的压力。 张怕知道方渐会难受,可是不能劝。方渐骄傲,很多事情都想自己承担。可是张怕太厉害了,使得他不必承担任何事情。所以,他只能承担属于自己的这种压力,提醒自己,必须超越过去,所以,他会一直很努力很努力从无懈怠的一刻不停息的很努力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潜在危险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潜在危险 三人难得凑到一起,却是很少说话,静静站着,静静看着,隔会儿有人说一句话,换来另两人的淡淡回话,而后又是寂静。 天雷山脉辽大无边,林中多有珍禽走兽,这时候,一只鹞子从林中穿出来,斜着绕出个圆弧,扬天而上,身形矫健,射向远方,只一会儿时间,这只鹞子飞成一个黑点,飞出三人视线。 看着鹞子远去,方渐突然说道:“那时候,天放总想上天,看看上面有什么。” 张怕点了点头,心道,改天去佛境看他,问他来到天上,可是看到了什么。 隔了会儿,方渐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想上去看看。”说完这句话,面色一整,冲张怕抱拳道:“你走了,天放走了,不空走了,我也该走了。”又冲不空抱了抱拳,再不言语,转身走向山下。走的很稳,一步一步沉着有力,慢慢消失在石阶拐角处。 张怕没有阻拦,也没有多言,他们四个人都很犟,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方渐既然想下山,那就是真的要离开。 等方渐离开,不空轻叹一声说道:“我也该走了。”说着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随着方渐的足迹慢慢下山。 他的脚步同样沉稳有力,脚步声、声声传开,片刻后,偌大天雷山广场只剩下张怕一个。转头左右看看,打小就见过的广场,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大。 转头又看回山下,在山间石道,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下山。张怕目送他们离开。 如何相聚到一起的,便要如何分开。张怕突然想去鬼洞看看,看看那里还在不在,看看那里是不是还会有一个傻大个被困住。 枯站许久,直至方渐和不空彻底离开,他依然不动。 又过了会儿,海灵出现眼前,拽着他说:“云翳姐姐让我来找你。” 张怕笑了一下,抱起他,纵身回去山林中的宅院。 进到院子,站着很多人,林森,福儿那些胖娃娃,还有云翳、成喜儿她们。张怕笑问道:“这是干嘛?”云翳说:“天放飞升是好事,应该喝酒庆贺一下。” 张怕知道他们担心自己会乱想,故意找这么多人陪自己,心下很是感激。只是有人陪自己,谁又能陪伴方渐和不空? 院中人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看着他们,张怕面露笑意,说道:“一醉方休。” 于是开始吃饭喝酒,好一阵热闹。在热闹过来,林森找他说话,因为喝了许多酒,晕晕的几欲醉倒,偏是挺住了身体,抓住张怕说道:“过几日,我也打算回去了。” 张怕听的一愣,低声问道:“你回去做什么?山上不是挺好么?” 林森醉眼迷离,笑着说道:“是挺好的,不过也有些不好。”说完这句话,身子一歪,睡了过去。 张怕一把扶住,把他抱回房中,安顿好,出来后在想林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海灵跑过来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够飞升?我可努力可努力了,为什么都不能够?”张怕笑问道:“你们家老大飞升了没有?” 他们家老大是三界中的天界老大,星帝,一身修为早已无限接近飞升,偏是差那一小步,即便把天界老大的位置让出去,交给小风儿管理,他一心修炼,却是依然不行。 海灵摇头道:“他是他,我是我,怎么能一样?”张怕笑了下,再问道:“你有方渐努力么?”海灵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他是他,我是我,怎么能一样?” 张怕哈哈一笑,想了想说道:“有机会,你还是去逆天洞修炼吧。”海灵一听,大喜道:“这样可好,正想和你说呢,什么时候去?”海灵去过逆天洞,对他来说,没必要保密。 张怕笑道:“你是小疯子,天天修炼,不烦啊?”海灵道:“是有些烦,不过,既然一开始就选择这条路,没道理只走一半就停步,总要走到终点,看看风景,特酷的说一句,原来是这样啊,然后才有资格放弃。” 张怕听的愣住,想了想问道:“你又看了什么书?这都是什么歪道理?”海灵认真说道:“道理没有歪的,歪的就不是道理。” 在这个世界上,海灵估计是读书最多的一个人,偏又记忆力十分之好,过目不忘。张怕知道说不过他,低声道:“您老人家就疯吧。” 他俩在说话,福儿一群胖娃娃气势汹汹冲过来说道:“我们要下山玩。” 这群小祖宗把天雷山霍霍够了,腻烦了,想出去见识美丽的大好河山。张怕听的暗笑,林叔想回逆天洞,你们能出得去就怪了。当下回道:“等林叔醒酒了,我和他说。” 人多了热闹,这种热闹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待一群人陆续散去之后,林森醒酒了,起来后找到张怕,重复昨天说过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了。” 张怕笑道:“我以为你昨天喝多了说胡话呢。”“你才说胡话没大没小的。”林森瞪眼道,跟着又说:“福儿他们在你的保护下,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偏修为停滞,在山上还好,总有瑞元和海灵,还有小猫小猪帮忙,可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或是有人起贪念,对他们使坏,若真的丢掉性命,再说什么都是晚了。” 张怕听后,轻笑一声问道:“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林森回道:“你不在的时候?你就算在天雷山,也只是呆在家里不出来,能看到什么?” 张怕笑道:“那就是真有事发生了?”林森回道:“不能算有事发生,只是十五个灵气逼人的大胖娃娃到处乱跑,有时候骑马,有时候带着熊,极尽欢闹,山上没见过他们的很少,你知道如今的天雷山有多少弟子?人多了,想的自然就多,也就容易出事。” 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人在打娃娃们的主意。张怕想想说道:“他们喜欢热闹,若是跟你回去逆天洞,怕不是能疯了。” 昨天,林森借酒说出这话的时候,张怕就猜测到有事发生,所以会跟海灵说,让他去逆天洞修炼。如今的海灵特别强大,可以轻松保护林森和十五个胖娃娃。只是保护归保护,想让一堆胖娃娃安静下来,绝对是件难事。 林森道:“那也没办法,快乐和生命,总得选择一个。” 山上有弟子在打娃娃们的主意,这很正常。对于修者来说,只要是能用到的东西,多会奋勇争取,这是本能。他们把妖兽当物看,而非人,更不要说灵药灵草。比如某个山谷出现一只强大妖兽,无数修者会蜂拥而至,去抢去夺去杀戮,没人在乎那妖兽的想法,都认为是天经地义之事。就像张怕的师叔见到重伤伏神蛇,想到的不是搭救,而是抓回来炼器,也因此,才会发生后面许多故事。 想法是世上最神奇的东西,想一想并不犯罪。所以,明知门下有人打胖娃娃的主意,张怕无法禁止。比方说,你眼前有个美女出现,你会喜欢,会幻想占有,却不能真的行动。你行动了,美女不同意,你若是用强,就会触犯律法。 对于山上弟子来说,福儿等草精灵怪也是如此。他们很想占有这些数十万年的灵草,却因为天雷山的门规,只能压制着贪心。 再打个比方,有一户人家,房门大开,四周无人,门里是一地金子,你拿了没人知道,不拿也没人知道,那你拿还是不拿? 林森担心在未来某一天,会有人去拿这个金子。为了保护金子,只能将金子重新藏起来。 在以前,有张怕站在门外,能够保证不会出事。可是随着张怕修为变强,事情越来越多,总有大半时间不在山上,而山上的弟子越来越多,很多新人只听过张怕的名字,却不知道他是谁,林森当然要未雨绸缪。 现在,他就在未雨绸缪。张怕明白他的想法,也知道确实无法兼顾,当下说道:“若是回去逆天洞,让海灵跟着去。”林森点头道:“可以。”张怕又道:“福儿说要下山,这几天带他们出去转转,回不回逆天洞,再考虑考虑。”林森说好。 俩人说了话,张怕放开神念,扫查整个天雷山脉,一切都是安好。心下想着,要快速找到通天,让他帮助宋云翳四女成神,并把林森变厉害,如此,便完全不用担忧福儿他们的安全问题。 不过在目前,为了少生事端,张怕说道:“一会儿,我把这几座山峰封起来,里面人能出去,外面人进不来。”林森点头道:“这样最好,就不用回去地下遭罪。”张怕郁闷道:“你早说建个法阵不就结了,让我好一阵紧张。”林森笑问:“难道你不紧张?” 张怕嘿嘿笑了一下没回答。有道是关心则乱,再聪明的人也会有短时间的迷糊状态,所以张怕会和林森说上半天话,说到最后才发现,其实解决事情的方法很简单。 林森也是笑了下,又问道:“还让海灵去逆天洞么?”张怕点头道:“去吧,他只想着修炼,快成第二个方渐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执拗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执拗 俩人正说话,张怕耳边传来大个子的声音:“回来。” 听到这两个字,张怕心道,不会又出事了吧。赶忙和林森道别,又跟宋云翳四女知会一声,身影一闪,回到神界。 一回来,就看见接引站在对面,张怕高兴说道:“你怎么来了?”接引有些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回问道:“我怎么不能来?再说,你不是找我么?” 张怕道:“你当然能来,我找你有事。” 大个子冷声插言:“那个傻蛋要找通天,通天刚走,他就要找通天,白痴一个。” 接引听后笑道:“正好,通天让我来问你,你最想做什么,他想赶紧偿还人情。” 张怕一听,还是神人高手好啊,欠了人情,无时不刻想着偿还,当下说道:“我在下界有几个朋友,想问问通天,能不能让他们一下子具有飞升神界的实力,并且不经过天劫,可以自由出入神界。” 听到这话,接引皱起眉头,想了会儿说道:“通天没有这个权利,神界能存在到现在,有他自己的规矩,你可以把下界人带到神界,放到界中城去住,却不能让他们不经苦难磨练,就可以轻松成神。” “不行?”张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心道真是个难题。 “不行”接引肯定的重复一遍,跟着说道:“龙王、通天、定兽,他们三个只是实力强劲,并不能触碰神界法则,你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创世神,他不但可以左右神界法则,更可以左右整个神界,可惜没人能找到他。” “创世神是什么样子的?”张怕问道。 接引听的呵呵一笑,问道:“你还真想去找他?”张怕点点头:“为什么不?”“那你找吧,你还真有思想。”接引笑道。 听到这话,知道创世神很难找,当下说道:“先不说他,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他撇开创世神的事情不提,问起下个问题。 “问题还真多,什么事?”接引问道。 张怕道:“在下界,有一个数十万年寿命的草精,修成人形多年,苦于资质所限,一生只能修到结丹顶期,然后就是修为停滞,遇到天敌妖兽,在同等修为的情况下,会轻易被克制,我想问问,怎么能让他快速增长修为,变得特别强大,不用到度天劫这等境界,只要能称霸一个星球就成。” 接引笑道:“你想的东西确实多。”在这个时候,大个子插话道:“就你多事,他活了几十万年也还是个草精,只管吃掉就是,吃了以后还可以增长修为,绝对不夸张,就你现在修为,满身神力,吃掉那个下界灵物,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是说神力和灵力是两回事,不能同存么?”张怕疑问道。 “这个事情要说起来太麻烦了,总之就那么一回事,你继续说你的。”很懒的大个子,很轻易的回避掉张怕的问话。 “怎么不懒死你?”张怕瞪他一眼,问接引:“先不说灵力和神力是怎么回事,只说有没有办法让那个人变强?” 接引回道:“这个事情比较简单,你身上有血没?”张怕回道:“严格说来,没有,不过这个身体里有。”接引道:“那就成了,你的血是神血,给他吃一滴,吃后没事,就可以继续修炼,继续增长修为。” 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张怕再问道:“要是吃后有事呢?” “他是灵体,你是神血,两相一冲突,你的血赢了,将体质改动过大,他会不适合在下界生存,而又不具备实力飞升神界,结局可想而知。”接引淡声回道,一副全不在意的语气。 “郁闷个天的,你还能更不负责一些么?”张怕气道:“万一出事,找你赔命啊?” “我赔什么?关我什么事?”接引说着话,看向大个子:“你说是不是?” 大个子点头道:“没错。”张怕气道:“你到底和谁一伙儿的?”大个子回道:“一伙儿?咱俩什么时候是一伙儿了?” 张怕十分郁闷,狠狠说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好好揍你一顿出出气。”大个子鄙夷道:“幼稚。”说了话,转头去找小麒麟兽。小麒麟兽身边是大麒麟兽,两个大家伙和大个子不对付,凑到一起,自然是乱叫一气。大个子很生气,认真说道:“要不是张怕那个傻蛋,我早就揍你们了/。” 听到这句话,两个大麒麟兽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一点都不恼怒,让站在一旁的张怕很郁闷,问他俩:“我真是傻蛋?” 两个大麒麟兽当然不会点头,就这点说来,它俩比张怕聪明多了,无论他是否是傻蛋,它俩坚决不表态。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大家很开心,可是该解决的事情总是要解决,张怕问接引:“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接引回道:“所谓办法,不过是解决问题的途径而已。对于修者来说,从来没有肯定如一的答案,所有问题,都是存乎于心,就看你如何想。” 又是一句说了和没说一样的废话,张怕冲接引点头道:“你真厉害。”接引很谦虚,回道:“哪里哪里,”张怕气道:“哪里你个脑袋赶紧告诉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下界人更安全一些?” 他的恼怒,换来的依旧是一句近似于真理般的废话,接引说道:“好好修炼,终有所成,不要太迷信于所谓的资质所限。” 听到这句话,张怕是越发想揍接引一顿,想了想,认真问道:“在过去的岁月里,没人想揍你么?” 接引又不笨,自然不会回答这类蠢笨问题,只管装出高傲状说道:“追求不同,眼界不同,想的肯定不同,你想的和我想的差之甚远。” “郁闷个天的,我真想揍你。”张怕很愤慨的表示出心中想法,出乎意料的是,在这等时候,接引还和他装酷,轻声说道:“先不说你能否打的过我,只说你想让下界修者快速增长修为,若是没有我,此事可行?” 张怕气道:“我是神人可以随意变换下界人的一切事情” 听到这话,接引眨巴下眼睛,轻声笑道:“你变换吧,我看着。” 这句话让张怕想要揍接引的心又强大一份,可惜他的强大并不能让他真的揍过去,只好忍下脾气,郁闷道:“抬杠是吧?” 变化下界星空,意味着天雷山会消失不见,山中的一切,和张怕曾经的记忆,都会烟消云散,好象从不曾存在一样,他当然不肯这么做。 听到这几个字,接引正色说道:“没人和你抬杠,如今是你看守星源,只有你自己和自己抬杠。” 接引的歪道理让张怕愣了一下,而后想了想,隐约猜到他的苦心,当下涩笑道:“我和你不同,惦念的事情太多,所以,我只能和自己抬杠。” 他说的有些憋屈,接引却是完全明了,于是点头道:“你想要问的问题,若是可以的话,多做尝试即可,可你又不愿意杀生,我的建议,就是没有建议。” 这是更完全的废话,可接引只能如此答他。事关和张怕很亲的数十万年寿元的灵物,没有人敢轻易替他做决定。这若是万一出事情,暂不说张怕会如何,只说丢掉异宝的感觉,会让人心痛不已。 张怕听后,慢慢想了会儿,又问回方才话题:“如何能找到创世神?” 听到这个问题,接引再次愣了一下,叹气道:“你疯了。”然后再不说任何话,转身进到篷屋中,他宁肯浪费时间睡大觉,也不愿面对这个疯子。 创世神,那是创造整个神界的人,神人可以左右下界星空,创世神却是可以左右整个神界。对上这样的强大存在,端正态度是必须的 见接引走掉,张怕追着喊道:“如何找到通天?去问问他可以么?” 见这家伙就是不死心,接引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一眼,轻声笑道:“通天?在他最疯狂的时候,也不敢闯到三十三天之外的奇异地方;有的事情,问他还不如问我。” 张怕气道:“废话,问你?你倒是说啊。”接引想想说道:“有的事情可以说,有的不可以。”“废话”张怕起身走向外界,被老疯子一招制住,老人家缓缓说:“事关整个星空,稳重一些为好。” 听到这话,张怕问道:“稳重的意识是不是见到不平事也当做没见?”接引轻摇下头说道:“不要太偏激,你明白的。” 张怕摇头:“我不明白。”说着话又想起在下界的四女和林森,四女想要飞升的难度大,林森想要一下增进修为的难度也不小,只会让人为难。 张怕想了又想,最后决定,还是见到通天比较好,所以说道:“麻烦先生,可否带我去通天先生的住处,我有话要问。” 听到这话,接引摇头苦笑道:“你还真犟。”说完这话,想了想又道:“等着吧,我去问问通天,他若是想见你,我再来找你。”说完话,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在佛境闹事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在佛境闹事 接引走掉,张怕站了会儿,闪身去找大个子,告诉他,自己还要下界一趟。大个子不满道:“搞不明白,你这一天天来来去去的不累么?”张怕没回话,冲大个子一抱拳,身形穿过星源,来到佛境,他要见张天放。 自带回通天的半年岁月里,张怕曾经数次去到佛境,给猴子带些吃的玩的,就像当初照顾海灵那样,各种玩具吃食,带了个无穷无尽。猴子很感谢张怕,不止一次跟他说:“我的力量给对了人,你还不错,下次多带些吃的来。”又说:“我在下界逍遥的时候,也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没玩过这么多好玩的,我的力量,你不用还了。” 听到这些话,张怕都是一笑了之,只是心里有点小小遗憾,这个猴子很懒,在懒惰的程度上,和大个子、张怕、张天放等出类拔萃的懒汉相比,那是一点不落下风。懒人当有懒人的觉悟,猴子很有这种觉悟,所以从来不修行,从来不看书。 张怕曾带进来一些书,猴子只翻了一下便全部丢弃,远比不上海灵的勤奋好学。 自从有了张怕给他提供玩具,猴子再也不单方面的和大和尚比试打坐,整天弄一堆玩具跟自己较劲。甚至要求张怕,多弄些战马战车战船战兵玩**,他要玩打架的游戏。 张怕有求必应,去下界费好大劲,买回来千多个玩**。猴子很不满意,说太少了,玩起来不过瘾。张怕只好满星空游走,搜罗来各种各样的玩**,有十万之多。猴子才算满意下来,便是再次表扬张怕:“你做的很好,我的力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张怕很郁闷,曾问过猴子:“咱能不能不提那些力量?”猴子说好,换个方式说道:“我的元神不错吧,融合到一处,你有没有感觉不适应?是不是觉得我特厉害?” 张怕彻底无语,使出杀手锏:“你要是再跟我罗嗦这些力量和元神的废话,老子再也不来了。”这才吓住猴子,不过每次看他洋洋自得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你有了我的力量,才会如此强大。 这里是佛境,讲求的是宁和、无欲,猴子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整天乱窜,玩打架游戏。张怕曾问过:“大师们不管你么?这里是佛境,你搞一堆小兵打架,合适么?”猴子反问他:“怎么不合适?” 好吧,那就合适,张怕又问:“大师们不管你?” 猴子一瞪眼,说道:“谁敢管我?以前有个叫什么尊的大和尚来管我,我很生气,把这里面唯一一座和尚庙给拆了,从那以后,再没人找我麻烦。” 张怕一听,当即哈哈一笑,释尊是佛境老大,猴子连老大的家都敢拆,果然有本事。 猴子有个特殊本领,很难被杀死,而且越打架越厉害。佛境诸佛都知道他有这个本事,从没人想和他打架,万一打出个混世魔王怎么办?这里只有和尚,要守戒律,总不成因为猴子拆庙,就得破戒灭杀猴子? 好在猴子从来不做无理取闹之事,只要不惹我,我就一个人玩,佛境才会一直安稳平静下去。不过这一切,在张天放到来之后发生变化,终于不再安稳平静。 今天,是张天放飞升的第三天。张怕来到佛境,习惯性的去找猴子,想让他陪自己去找张天放。结果,猴子不在家。 猴子的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亭子,四野通风,地面是青石铺就,很平坦,列着十万多木头战兵玩**。什么东西多了,都会显得很震撼,十万多木头战兵,硬是让人有一种沙场点兵的感觉,很威武,很冷肃。 站在木头玩**前面,目光一转,将这里扫过,猴子不在附近,于是放开神念,搜寻猴子气息,同时也在寻找张天放气息。片刻后寻到俩人气息,让他稍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人竟然在一起。当下身形一动,去找两人。 那是座高山,高山呈一个盘膝打坐的大佛状,正面是白玉,后面是山林,前面有大佛的体态相貌,背后是连绵的青山,两者合到一处,竟很是融洽完美。 在大佛前面是一个巨大广场,白玉为砖,黄金为边,铺出一个庄重圣洁的佛门圣地。 可惜圣台上发生的事情并不庄重,广场边上站着猴子,饶有兴趣看往广场前方。在那地方,有一个黑大汉仰脖子大叫,张怕看的一笑,这家伙在哪都一个德行,真不知道佛境出了什么问题,居然让这样一个家伙飞升上来。 与山同体的玉佛像十分高大,下方广场也是巨大,人立其上,好象芝麻一样不起眼。在玉佛像最下面,站着千多名佛尊,每一个都是金色袈裟罩体,脑后亮着金色光环,一个个慈眉善目、慈悲宽厚,尽显佛尊法严。 在他们对面,是那个仰脖子大叫的黑大汉张天放,背靠着巨大玉佛像,脑后同样有金色光环散发闪亮光芒,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 以张怕修为,以张天放的嗓门,不用特意倾听,就知道他在喊什么。那家伙没完没了的重复两句话:“我不剃光头,放我回去。” 整个广场站着千多佛尊,没有一个人说话,只静静看他,任他吵闹,也不动怒,反是微笑面对。最前面是释尊,身后站着两名大佛,三人同样微笑不言。 看见这个场面,张怕真心怀疑佛境出错了,把张天放弄上来做什么?这家伙不敬佛不礼佛,不高兴了还会谩骂佛,为什么会飞升佛境? 把目光转到释尊身上,他是佛境老大,张天放想上来,想来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张怕真想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想了想,张天放是佛杀,难道就是释尊的佛杀?可是看来看去,这俩人的表情始终不变,一个一直大喊大叫,一个一直微笑不语,什么都看不出来。转目看眼猴子,闪身飞过去,轻声问道:“好看么?” 猴子一见是他,笑着说道:“好看,佛境难得出点事,这家伙好玩。”张怕算算时间,张天放来到佛境三天,不会就吵了三天吧?于是问道:“多长时间了?”猴子笑道:“三天,严格说来是两天半,这家伙有意思,硬是不停歇的喊了两天半的废话,也不嫌累。” 喊了两天半?按照张天放的离奇性格,很有可能干出这样事情。轻声问猴子:“你呢?就看了两天半?”猴子点头道:“当然,来到佛境这么久,可算找到一个好玩的事情,当然要看个过瘾。”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摇头道:“你真不怕无聊死。”猴子道:“怎么会无聊,多好玩,比我拆庙好玩多了。” 他俩在低声说话,轻易被人发现,而张怕根本没想瞒人,于是众佛尊接连转目看来。尤其释尊,见到张怕身影,心下暗自叹气,这个家伙怎么又来了? 众佛尊中有三个旧识,胜佛,燃灯佛,神通佛。因为张怕经常出入佛境,三位佛尊早知道他有这个本事,此时便是冲他轻轻颔首,表示见礼。张怕双手合十,认真回礼。 可是他刚合十,张天放的破锣嗓子惊天响起,大吼道:“你个混蛋,给我滚过来,你告诉我,我怎么来这里了?”他是冲张怕大喊,张怕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张天放才不管那些,只管怒吼发泄心中气愤,继续大叫道:“你不知道?满天星空不都是归你管理么?你怎么会不知道?”说着话,身影冲天而起,全力挥出一拳,打向张怕。 张怕无奈闪过,随口说道:“冷静,这里是佛境。”张天放气道:“老子管这里是哪?把我送回去粮食还没收完,就把我弄过来,下面百姓饿死怎么办?” 这时候,神通佛微笑插言道:“这个不须担心,释尊降下佛旨,下界佛修会替你把这件事情做完,并且会做的很好。” 张天放瞪眼道:“你们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干嘛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弄上来?再说一遍,老子不是佛修,不剃光头。” 他在大喊大叫,若是让天空和不空两师徒听见,怕不是要气死。那一大一小俩个和尚,在张天放身上倾注大量心血,无时不刻的努力让他皈依,可惜一次次都是失败,尤其此时,来到万佛圣地,来到只有佛尊的极乐世界,这家伙依旧对佛尊大不敬,实在是气人太甚 而更让人生气的是,这家伙不但大喊大叫,还动手打人,一边高喊心中的愤怒,一边攻击张怕。张怕心里很是有点受伤,躲闪着攻击,同时问道:“大和尚为难你,你不打他们,反是来打我?”张天放中气实足,大喝道:“废话,那帮和尚跟木头一样,只站着不动,根本不躲,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真的揍他们一顿?” “那你也不能揍我啊。”张怕弱弱说道:“估计你是第一个在佛境动手打人的家伙,咱商量商量,停手吧。” “停你个脑袋,告诉你,不把我弄回去,我跟你没完。”张天放继续连打带吼,追杀不休。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这里是佛境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这里是佛境 他俩在这打架,千多佛尊跟广场边上的猴子一起看热闹,尤其那只猴子,十分可气的拿出把零食,边吃边看,好不惬意。 张怕瞥眼一看,这家伙是想气死我啊,吃着我的零食,看我被追杀?而身后的张天放又是蛮不讲理的打个没完,他只能很憋屈的很郁闷的到处跑。 如此折腾一会儿,张怕突然停住身形,转头喝道:“停”声音很大,震得不远处的佛山嗡嗡做响,山后林中飞起不知道多少惊鸟。张天放也是被这一声大喊惊住,停下脚步大声回喊道:“瞎喊什么?” 张怕脚步轻移,退开几步,冷声问道:“你有病啊,我大老远来看你,你一见我就是打啊杀的?惹火了老子,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你爱打谁就打谁去。” 听到这句话,张天放寻思寻思,是这么回事,这个鬼地方,谁都不认识,要是张怕再不来,郁闷个天的,不得无聊死,当下决定停手,低声问道:“依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怕回道:“我哪知道?找你们家老大问去。”张天放怒道:“你家老大才是和尚呢,这个鬼地方关我什么事?” 这家伙太酷了,当着千多佛尊的面,把他们终生追求的极乐世界说成是鬼地方。 张怕轻叹口气,低声道:“这么多年,你没被打死,都怪我。”张天放冷声道:“说什么怪话?”张怕没理他,继续说道:“都怪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让你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张天放闻之大怒,喝道:“再说怪话,老子就算一个人呆在这个鬼地方,也得揍你一顿出出气。” 张怕摆摆手,轻声说道:“别闹了,说说吧,你想怎么办?”张天放回道:“废话,我想出去这里面啥玩意都没有,除了和尚就是和尚,恩,还有个猴子,你认识那猴子?”说着话看向吃零食看热闹的猴子。 张怕跟着看过去,轻声说道:“佛境有佛境的规矩,在没问清楚之前,我不能带任何人离开。”他有实力带猴子和张天放离开这里,可是不能带。 猴子的问题是实力强劲,万事由心,太能捣乱,把他弄出去以后,没地方搁置。去下界是老大,去神界会不适应,为了他着想,也是为了其余生灵着想,把他留在佛境是最好的选择,除非他能收住性子,学会忍让,否则很容易惹出事端。 张天放的问题是成佛,尽管他自己不承认,事实上确实如此,他是佛境诸佛之一。脑袋后面的佛光普照,说明他有实力能够济世度人,再非下界普通修者。即便回到下界,脑袋后面的金色光环****身份,会有无数佛修前来礼拜,无论做什么,都会有许多人关注,甚至膜拜,而这些正是他最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张怕不能随便带二人离开,其实也挺无奈。 可问题是,无论猴子还是张天放,都不是喜欢理解别人心情的主儿。所以,在听到张怕的回答后,张天怒道:“规矩你个脑袋,老子不是和尚,来这里干嘛?” 这家伙的脾气一如既往的大,张怕指着他的脑袋后面,轻声说道:“你知道后面是什么么?”张天放没好气说道:“自然知道,不就是个破光圈么,我是去不掉,要是能去掉,马上就给弄下去,现在这样算什么?蜡烛?还是火把?晚上好给别人照亮?”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不管它是什么,你若不能将之去掉,无论到哪里,都会是个麻烦事。”“麻烦就麻烦谁还敢找我麻烦不成?”张天放强横说道。 张怕只好耐心给他解释:“假使你能够回去下界,你脑袋后面的光环会出卖你的身份,对于佛修来说,你就是真佛,当人们发现你以后,只会蜂拥围上,顶礼膜拜,难道你要收拾他们?”张天放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叹口气说道:“不能。” 张怕道:“还是的,所以你得先留在这里,咱慢慢想办法。” 张天放虽然不愿,可惜没有办法,只好听张怕所说,暂时同意留下来。 这时候,猴子不老乐意的走过来说道:“咋不闹了,都没热闹可看了。”张怕笑道:“想看热闹,有的是,从今天开始,他和你住到一起,只要总有人找他,你就可以一直看热闹。” 听到这话,猴子略微想想,片刻后掏头道:“不好,我只是想看热闹,可不想变成热闹被人瞧。”张怕问道:“被人瞧?谁去瞧你?这里是佛境,除你之外,他们都是佛尊。” 张天放插话道:“我不是。” 好吧,你不是。张怕懒得和犟驴一样的张天放纠缠某些无聊话题,撇开他和猴子,走向释尊,低声说道:“我有事情,想与您商议,不知道释尊可有时间?” 释尊微笑道:“和尚么,只有时间,敢问先生想商议什么事情?” 张怕看眼张天放,随手设个结界问道:“您是释尊,执掌佛境,我想问一下,张天放飞升,是不是您让他上来的?”释尊面带宽和微笑,轻轻摇头道:“不是。” 不是?听到这个答案,张怕愣了一下,又问道:“那是谁让他上来的?飞升可不是儿戏。” 释尊笑答道:“飞升自然不是儿戏,张天放能飞升佛境,是得到了佛的承认,所以就上来了,不须经过佛境中众佛的同意。” 张怕没听明白,问道:“佛的承认?不用经过佛的同意?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需要承认还是不需要?” 释尊笑了下说道:“在佛境中,我是佛,他们是佛,任何一个修佛有成的佛修都可以称做佛,但我们又不是佛,佛是这天地,是这个佛境,也是让张天放飞升的佛旨。” 听到这句话,张怕隐约明白一些,跟着再问道:“也就是说佛境中的天地规则允许张天放飞升,他得到这个规则的承认,飞升上来,就成为佛?” 释尊点头道:“就是如此,佛不是一个人,佛是亿万佛修为之努力的目标,遵循的规则,是生存的道理,像我们这样的,对佛略有感悟、薄有所得、微有所成的佛修,得到佛意佛理佛法的承认后,便可以冠之佛的称号。”说到这里,释尊停了一下,看眼张天放,然后继续说道:“说的直白一些,这个佛境就是佛,我们是得到佛认可,留在这里清修的佛修,如今又多了一个他。” 释尊解释的很清楚,张怕完全明白过来,道声谢,然后又问:“张天放怎么办?”释尊笑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佛境存在无数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本座猜测,张天放是佛杀,想来总有佛的特殊佛旨感召,他才能来到这里,既然佛让他到来,便有让他到来的道理,我们只管等待就是。” 听到这话,张怕看向张天放苦笑道:“你们可以等待,他却未必愿意等。” 释尊淡声回道:“佛境有佛境的规矩,你们有修者的规矩,无论一个人有多厉害,总要遵守某些规矩,张天放既然来到佛境,就要遵守佛的规矩,就这点来说,他是不等也得等。”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佛也有强横的时候,便是收起结界,走到张天放身边说道:“走吧,陪你呆几天,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是得好好琢磨琢磨,张天放略一思忖,点头说好,问道:“去哪?”张怕指着猴子说道:“不是说了,从今以后,你和他住一起。” “为什么?我一直是一个人住的。”张天放叫道。张怕笑道:“别叫,等你去到地方就知道了。”张天放想想说声好,又道:“我有篷屋,若是不合我意,我就住篷屋。” 张怕随口说道:“随便你高兴,走吧。”说着话,冲千多佛尊合十拜别,然后带着张天放走向远处。 他俩往前走,猴子跳过来问道:“你没问过我,就把他丢到我家,很欠考虑。” “很欠考虑?”张怕重复一遍这四个字,然后说道:“你家那么大,能放下十万战兵,放不下一个人?” 猴子认真说道:“两回事。”这时候,张天放插话道:“谁管你是几回事,你,先别和他吵,身上有没有灵酒灵肉啥的?难得的得到一段休息时间,我要大醉一场。”前面半句话是冲猴子说的,后面话语是问张怕。 张怕苦笑道:“老大,这里是佛境,吃肉总是不好。”张天放道:“哪有那么多好不好的事?他们把我弄上来还不好呢,我找谁说理去?” 猴子听到有酒有肉,马上对着张怕大喊道:“你以前给我带回来的食物,为什么都是素的?也从来没有酒?” 见猴子也来凑热闹,张怕再是苦笑一下,跟着认真说道:“再说一次,这里是佛境,让你连吃带玩的已经不对,你还想吃荤的喝酒?不是开玩笑吧。” 他说了话,猴子没答话,张天放抢着说道:“我不是佛修也不是和尚,我就要吃肉喝酒,谁能管的到我?如果你还算我朋友,就给弄点酒。”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如何离开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如何离开 听了张天放说的话,猴子跟着说道:“就是就是,我……我好象皈依了?”他本来也想说自己不是佛修不是和尚,可惜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皈依了,当下轻叹口气说道:“算了,没那口福,不吃了。” 刚说完这话,突然跳起来叫道:“不对不对,佛不禁荤不忌口,可以随便吃随便喝,是下界佛众乱传,弄出一堆戒律哄骗人,才不能吃肉喝酒。” 佛修,说白了也是修者,只是修行功法不同,最开始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如今这么多戒律,也就是说猴子说对了。 看这那家伙焦急模样,张怕笑道:“我知道你说的对,可问题是,经过多年流传,现在的佛修尽皆持戒,你既然皈依,总不能随意破戒。” 猴子问道:“为什么不能?”转头问释尊:“大和尚,现在的规矩是谁定下的?算了,不管谁定下的,现在你是老大,把这规矩废了吧。” 他说出这句话,场中所有人全部愣住,这个猴子太狠了,身在佛境,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亏他也是佛修。 佛修传到如今,早成为固定教派,任何一条戒律都不能轻易更改,尤其是戒之甚严的杀戒荤戒等戒律,往大里说,修改掉这些戒律,等于是动摇佛修根本。所以千多佛尊都是面带吃惊之意,怎么也想不到猴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番话,是猴子问释尊,释尊转过身,沉静面容看向他,看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有些事情,不要问以前如何,如今的佛修有如今的戒律,只管遵守就是。”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以前可以喝酒、现在却不能喝。 猴子听后冷声道:“随你,现在你是老大,听你的,等哪天腻烦了,猴爷还俗,就喝酒,你能奈我何?” 张怕听的直乐,这个猴子啊,当真是胆大妄为张天放也在乐,不过,他是直接乐出声来,边乐边大声叫好,好象看把戏一样,大声喊道:“我支持你。” 张怕无奈看他一眼,心说,你当然支持他,你现在就想跑出佛境,比猴子疯多了。 看着这两个活宝,张怕心头叹息,若是只有一个猴子,佛境可以平静下去。若是只有一个张天放,折腾够了也会慢慢平静下去。可是当猴子和张天放碰到一处,这个平静千万年的佛境啊,终于喧闹起来。 只一点,当一个人开始折腾的时候,有人在看热闹,他就不再孤独,而那个人甚至可能陪着一起闹,这便是一切纠纷的最初状态。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合到一起,可以手心手面随便拍。 他俩胡闹乱说,千多佛尊多是面色无变沉静如昔,只有个别人面上已无笑意,比如释尊。他是佛境老大,在维持佛修宽和为本的秉性的同时,还要努力保持上者尊严,佛法无边,佛严无限,容不得任何人亵渎或是开玩笑。 见释尊面色有变,张怕叹气道:“瞎胡闹什么,回家呆着去。”说完话,轻轻一探手,把相距颇远的两个家伙抓到手里,拎着回去猴子的巨大凉亭。 看张怕抓着两人离开,释尊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想了想,低念声阿弥陀佛,身影消散不见。他走掉,千多佛尊便是陆续离开,不一刻,广场上剩下三个人,是胜佛、燃灯佛、和神通佛三人。 他们和张怕很熟,和猴子也很熟,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能让猴子和张怕在佛境里乱来。三人互看一眼,胜佛道:“去看看。” 他们说话非常简单,彼此明白心意,于是下一瞬间,三位佛尊出现在猴子的巨大凉亭外面。只是一出现,马上退开些距离,因为张天放和猴子正在攻击张怕。 张怕带二人回来后,随便罗嗦几句废话,无非是忍让、低调、别乱发脾气,叮嘱完之后,松手退开,未料俩家伙一获得自由,便是齐心协力攻向他。 张怕不愿意和他俩一般见识,轻身闪避攻击,就在闪避的时候,三位佛尊到来。 张天放才不管是谁来了,继续凶悍扑向张怕,边追着打边大声骂:“你个混蛋,敢阴我?老子和你没完。”猴子在旁边围堵,也是大声叫喊:“枉我把力量给你,你竟然用我的力量对付我,把力量还我” 张怕彻底无语,疯猴子又说力量的事情。见三位佛尊退开些距离,当下叹气道:“再不住手,我抓人了。”猴子和张天放毫不理会他的威胁,继续凶猛扑来。张怕只好双手一合,轻易制住他俩,随手丢到亭子中,转身向三位佛尊说道:“三位大师安好,请里面坐。” 三位佛尊还礼后进入亭子,和张怕相对而坐,胜佛问道:“你打算怎么对待他俩?” 张怕笑了一下,没有先回答胜佛问题,反是跟猴子和张天放说道:“你俩啊,已经成为佛境所有佛尊的心头事,你们自己说怎么办?就不能老实一点儿?” 俩家伙无法回话,因为整个身体都被张怕制住。张怕冲他们自说自话以后,再面向三位佛尊,恭敬问道:“不知三位大师有何高见?我确实没什么好办法,若是依着我,把他们捆起来,就这么捆着,先捆上一百年再说,反正饿不死。” 听到这句话,猴子和张天放同一个表情,都是眼睛怒瞪,瞪的老大,凶狠看向张怕。 张怕只当没有感觉,闭口不言,等待三位佛尊说话。 听到张怕这么说,燃灯佛笑道:“那就依着你,把他们绑起来,不过,你要留下来照看。” 张怕赶忙摇头道:“我那是开玩笑,开玩笑的,当不得真。”说着转头跟被制住的两个家伙说道:“是开玩笑的,不许这么看我” 俩家伙当然不听,继续愤怒看他,张怕叹气道:“你俩怎么就不知道好赖呢?”说着话挠了挠头,再次问三位佛尊:“三位大师给个建议吧。” 胜佛摇头道:“悟空来到这里好久,就他一个人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好办法说动他潜心修行,更不要说现在又多一个人。” 看着多出的那个人,神通佛轻声说道:“这位道友在三天前飞升,当时,佛境万音齐鸣,万香同逸,万花共放,释尊带着我们将他迎接到佛台,那里是佛境第一圣地,因为未料到飞升的会是一个带发佛修,释尊打算亲自为他剃度,并询问法号,可是这位道友丝毫不配合,不回答任何问题,只大声呼喊三天,说要离开这里。当事情才发生的时候,我们也怀疑是不是佛境出错了,在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因为他是佛杀,是佛亲选的弟子,我们只能耐心规劝,奈何佛杀什么都不肯听,幸好张道友来了,你和他亲近,应该能想出解决办法。” 听到这话,张怕苦笑下低声说道:“你们这是推卸责任。”神通佛回道:“就算我不说这些话,你也会努力解决此事,何来推卸一说?”张怕只好再苦笑一下,看看三位佛尊,又看看两个家伙,试探着问道:“要不,我带他俩离开?” 这句话一出,猴子和张天放满面兴奋表情,苦于不能动不能言,否则必定会大声叫好。 神通佛苦笑道:“佛杀是佛亲点的弟子,又让他飞升,岂能如此轻易离去?” 张怕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还想问,怎么去掉他脑袋后面的光环,现在看来,不用问了。”神通佛回道:“那个光环去不掉,除非变化法身进入下界,变成普通百姓一样,并且不能使用法力,若使用法力会恢复本体,金色光环也会重新出现。” 不能去掉?看着张天放的脑袋,张怕终于开心笑了一下,随口说道:“一头黑发,衬着一个光环,那是真的真的很不好看。” 说过这句话,不理会张怕的满腔愤怒,松开控制他们的力量,轻声说道:“别闹了,就算你俩想出去,也得想个办法才成,赶紧坐下来一起想。” 张天放和猴子本想继续找张怕麻烦,听到这句话,互相对看一眼,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忿忿不平坐下,张天放冷声说道:“想吧。” 郁闷个天的,什么是想吧?张怕气道:“想吧。”便是不再说话。这时候,猴子说道:“我觉得大和尚说的那个办法不错,变化法身就变化法身,不能使用法力就不能使用,去到下界,和普通人一起生活,要法力做什么?普通人的生活蛮有意思,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还有好多好多人,多热闹。” 猴子很憧憬向往那种日子,张天放点头道:“猴子说的没错。”他以前的生活就是那样,混迹于城市和乡村之间,每天忙来忙去做好事,不动用武力欺负人,也习惯了那种日子,虽然很枯燥,会厌烦,不过更有一种怜悯和责任铭记在心,他认为自己应该这么做。却没想到,只是单纯做好事也能飞升,而且是飞升到他最不喜欢的佛境。所以,他会赞同猴子说的话,想了想又说道:“大不了,你把我一身修为给废了,反正我用不到。”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在佛境喝酒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在佛境喝酒 这句话太狠了,张怕直接愣住,看着张天放,心下暗道,你得多讨厌佛修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大多数修者来说,修为大于天,为了增进修为,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办法都敢想,什么事情都敢做。可是张天放,为了一个所谓的自由,便是轻易抛弃一身修为。 看着那家伙一副决然的神情,张怕轻声说道:“其实,你皈依以后可以自由下界,像三位大师以前那样。” 对啊,三位佛尊点头说道:“正是,只要潜心向佛,佛境并不禁你出入。” 张怕摇头道:“别的无所谓,我就是不想做和尚。”话说的斩钉截铁,以他脾气,根本不可能更改。张怕只好笑道:“那就不做和尚,继续想办法。” 猴子突然插话道:“我呢?”张怕问道:“你什么?”猴子认真说道:“你们只谈论他,我可是进来好多年了,怎么不想办法帮我出去?” “你也想自散修为?”张怕随口问道。猴子摇头道:“我散什么修为,我脑袋后面又没有那个圆圈,再则说,当初我来到这里,根本和佛境无关,是因为经常打架被抓进来的,对于佛修来说,我离开与否并不重要,我保证出去以后不捣乱不打架不惹事不杀生,让我出去吧,大不了还俗,绝对不玷污佛家声誉。” 这家伙真有想法,张怕看向三位佛尊,三位佛尊看向猴子,看了会儿,神通佛说道:“你太强大,不适合在外面生存。” 张天放插话道:“我适合,可是你们不让我去。” 这番对话进行良久,说了半天也还是对话,依旧没想出任何解决办法,佛尊希望安抚俩家伙,俩家伙想离开佛境,张怕处在两帮人中间,出什么主意都是不对。一番话说了半个时辰,三位佛尊起身说道:“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你。” 张怕点头说好,不能帮张天放解决事情,他无法安心离开,必须留在佛境。 等三位佛尊离开,张天放又打算开始胡闹,拽着张怕说道:“带我出去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猴子趁机起哄,抓着张怕另一边说道:“还有我一个。” 张怕冲猴子摇摇头,叹气道:“这半年,我常来见你,你从没像现在这样折腾人,唉,你看你多能闹事。”后面这句话是冲张天放说的。张天放当然不承认,气愤道:“关我什么事?把我弄来佛境,问过我了么?不经我同意,就把我骗来,一会儿拆了他们寺院。” 听到这话,猴子高兴道:“对,拆了我也去。” 这哥俩整个就是破坏之王,为了免生事端,张怕转换话题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低声说道:“你上来的太突然,天雷山满山弟子都不知道,在你上来的第二天,方渐牵头,弄了个你不在场的送别会,挺好的。” 一句话,让张天放沉默下来,松开手,不再为难张怕,低头想了一会儿,坐下问道:“方渐还好么?”跟着又说:“酒呢?拿出来。”张怕跟着坐下,取出瓶灵酒和两个杯子,搁到地上说道:“方渐下山了,看样子不修成神,他不会再回天雷山。” 张天放给自己倒满酒,拿起来轻轻闻了一下,低声说道:“山上本来就他自己,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时候,猴子又是插话道:“我呢?我呢?”张怕笑问道:“你又怎么了?”猴子气道:“咱们仨在这坐着,你俩喝酒?我呢?我看着?”张怕笑道:“你皈依了,怎么喝?”猴子道:“管他呢,大不了还俗,反正我是被逼皈依的,你再逼我还俗就是,给我拿个杯子。”张怕摇头道:“我不能逼你还俗。”猴子也不在意,随口说道:“还不还俗的以后再说,给我拿个杯子不然我整瓶喝。” 看着猴子焦急表情,张怕呵呵笑了一下,脑子里突然生出个想法,回去神界问问佛境是谁弄出来的,找那人问问清楚,想来可以帮助张天放离开这里。 张天放是他的朋友,既然不想呆在佛境,自己就该努力帮他离开。 “别笑啊,给我杯子”猴子大叫道。 看他模样,张天放笑了下说道:“让他喝点儿吧,男人,能凑到一起喝酒,总是个缘分。” 猴子很喜欢这句话,大声说道:“就是就是,男人么,做事就该干脆点,赶紧拿杯子,再拿瓶酒出来,对了,有菜没?一起拿出来,不过,肉就算了,这里毕竟是佛境。” 张怕想了想,算了,管他什么佛修不佛修,包括自己,想来也是创世神创造出来的世界中的一个小生命而已,何必太在意,何必太执着,便是拿出个杯子,又几盘素菜,笑着说道:“在佛境喝酒,够牛吧,哈哈。” 于是,三人很开心的喝酒说话,方才的烦恼和愤怒消失不见,换成快乐和一些胡话,飘荡在佛境之中。而在很远很远的唯一一座寺院内,释尊轻轻叹息,佛境怎么会变得如此? 三人越喝越高兴,一瓶之后又一瓶,一共喝了三瓶灵酒才停下。猴子叹道:“这辈子,第一次喝到此等美酒,以前为什么不拿给我?”张天放则是问道:“小和尚是不是很羡慕我?若是能够,我绝对想和他换换位置。” 张怕没回答猴子的问话,跟张天放说道:“你飞升,不空既不羡慕也不愤怒,只是很平淡也很决绝的回返大雄寺,他也想上来。” “白痴,上来干什么?”张天放骂了小和尚一句,再看看张怕,到底是压住想要问话的****,躺下看着远处天空发呆。 见他躺下,猴子也一起躺下,歪着脑袋往凉亭外面看,远方天空是淡薄云雾,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在看什么?” 张天放笑了下,没回答他的问话,反是说道:“严格说来,咱俩算是第一次见面,我觉得挺投缘,若是能够出去,一定带上你。” 听到这话,猴子翻身坐起,大笑道:“我也觉得投缘,若是能出去,我也会带上你。” 看着这哥俩说废话,张怕叹气道:“只有我能带你们出去,凭你俩自己,若不想改变,就只能留在这里。” 张天放不屑的撇撇嘴说道:“好象你多厉害一样,别忘了刚认识的时候,你就是个傻蛋。” 猴子点头道:“没错,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个傻蛋,身边一堆人,连女人都算上,他是最笨的。” “女人?什么女人?”张天放问道。猴子回道:“谁知道,反正是女人。” 听到这句话,张怕想起那七个容貌相同的美丽女子,七仙女,曾经很照顾自己,结果却是战死在曦关。想起七仙女,就又想起那个陪着自己在星空中溜达的十三,心下一时黯然。不管怎么说,七仙女的仇,自己给报了。十三被杀,却是连凶手都查不到,十四先后数次追查,用去许多时间和精力,结果全是白费,唉。 猴子说了话,重又躺下,沉默片刻,突然说道:“做一个人,真好。” 猴子再厉害,再有离奇身世,来头再大,终究不是人,他是天生神猴,永远不能像一个人一样,在人世间自由游走。当初曾经有过太多杀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是人,对于正常人来说,他只是个畜生。 见猴子乱发感慨,张天放不满道:“以你本领,难道不会变身?” 猴子没回话,不管能否变身,也不管以前曾发生过多少故事,现在身处佛境,说什么都是无用。 三个人,或说是俩人一猴,如此度过一天时间,在第二天清晨,胜佛三位佛尊再次到来。 来到亭子前,看到地面散倒的酒瓶,还有吃剩的小菜,胜佛轻叹口气说道:“你们破戒了。”张天放躺着没动,喃喃道:“戒律,不就是用来破的么?”猴子笑道:“说的对。”张怕给俩家伙一人一巴掌,没好气说道:“对个屁,竟是些歪理。” 在这个时候,没人会在意他们说的是什么道理,三位佛尊的眼神越过酒瓶,对破戒之事一无所动,直直看在张天放身上。胜佛说道:“我们想了想,修佛讲究的是心诚,所以要先问你,心诚么?” 他问的是张天放,张天放不屑回道:“诚?诚什么诚?我管佛吃几碗干饭?”胜佛摇头道:“没人要你承认佛的存在,也没人要你知道佛是谁,我们认为,你一直在做的事,其实就是佛在做的事,佛想让整个世界变得美好,天下大同,再无纷争,你做的事就是如此,或许这就是你为什么能够飞升的原因。” 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张天放先愣了一下,跟着皱眉道:“说来说去,还是让我皈依,再说一遍,我不想和你们一样变成什么什么佛。” 胜佛道:“没人让你成佛,只是你做的事情凑巧吻合佛意,加上本身又是佛杀,两样条件综合到一处,你不飞升谁飞升?你不成佛谁成佛?” 张天放摇头道:“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咱现在应该琢磨的是解决方法,我想离开这里,怎样做才能够离开?”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慢慢琢磨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慢慢琢磨 张天放一再表示想要离开,听到这句话,胜佛想了会儿,轻声说道:“如果没有意外,佛境将是你未来的家。” 张天放一听就急了,问道:“什么意思?”胜佛回道:“下面人总说满天神佛,是说我们很强大,你是修者,自然知道所谓神佛不过是更厉害的修者而已。” 说到这里,张天放轻轻点下头,表示知道。胜佛接着说道:“我们很强大,所以会有许多规矩限制我们,比如飞升,这个飞升说的不是你,说的是所有能修到高超修为的修者,脱离原来星球,飞升到星空中,这个飞升就是规矩,当一个人的实力强大到足以威胁星球存在的时候,就会被天地法则驱赶出这个世界。” 张天放指着张怕问道:“他呢?他是怎么回事?当初飞升到星空中,依旧可以经常回去。” 胜佛回道:“这也是规矩,因为他遵守规矩,可以自由行走于星空之中,我们也是一样,可以随意下界。是因为我们遵守规矩。” 张天放不服,看着张怕说道:“他遵守什么规矩了?总是捣乱。”胜佛道:“这个规矩看不到,但是这个世界知道。”张天放不屑道:“狗屁规矩,曾有高手以星球为器,随便一个动作就杀死亿万人,这时候,那个规矩哪去了?” 胜佛回道:“规矩是死的,只是个规矩而已,真正左右这个世界的永远是我们。” 张天放听的嘿嘿一笑:“对啊,还是人比较重要,也就是说你有实力让我离开,如此,让我走吧。”胜佛摇头道:“刚才在说规矩,你飞升到佛境是规矩,虽然你不会破坏星球,也不会随便杀人,但是对于佛境来说,这样的你正适合来到这里。” “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想说什么?”见胜佛回绝自己,这家伙就没了耐心。 胜佛道:“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是规矩,规矩让你来到这里,你想离开,只能靠自己,我们,包括释尊在内,都不会乱了这个规矩,当然,张道友可以,他非佛境之人,不受这种限制,不过对于他来说,让这样一个你出去,想必只会带来更**烦,你出去以后住到哪里?深山老林?荒郊野外,一个人过活?那和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同?” 张天放辩道:“我可以变化,变成普通人模样。” 听到这句话,胜佛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那你变吧,变一个给我看看。”一句话噎住张天放,他非鬼修,修为又不算太高,如何会变化? 见他如此表情,胜佛说道:“这就是规矩,想离开这里,认真修行,当你具有强大力量之后,随便去哪里,现在却是不行。” 张天放气的大叫:“这是什么狗屁规矩?下方无数人需要我去帮忙,我却被你们搞来这里说废话。” 胜佛摇头道:“即便你是好心,也要记住,万事靠自己,佛修让人行善,不仅是做好事那么简单,目的是让人自强自立,从而自救。你再厉害,也救不了这个世界。” 张天放大声回道:“怎么不能救一个世界?若有混蛋攻击星辰,我去阻拦,那个星辰获救,就是星辰上的无数生灵获救,我便是救了整个世界。” 胜佛轻笑一声说道:“何必抬杠,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和张天放的意思不同,说的是让每一个人都自强不息,认真生活,而不是单纯的搭救性命。 张天放坚定摇头道:“不知道,我笨,什么都不知道。” 胜佛闻言,又是笑了笑,轻声说道:“说这些都是无用。”说完后,看看张怕,想了想,再回头看看燃灯佛和神通佛,这才跟张怕说道:“佛境有自己的规矩,希望张道友不要随意干涉或是打破。” 张怕呵呵一笑,随口说道:“不用担心我,我来过很多次,也没做过什么吧。” 胜佛道:“以前没做过,这次却是做过。”说着话,眼睛看向地上的酒瓶。 张怕苦笑一下说道:“吃喝点水酒而已,这酒是用灵果酿造,没有荤腥,算不得破戒吧?” 胜佛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张天放却是不肯了,完全不理会对面的三位佛尊,扯着张怕大声叫道:“带老子出去,老子去你的那个什么神界,也不留在这里。” 张怕直接拒绝道:“神界只有一座城能够收纳你,除那里之外,你会发觉活的很困难。” 张天放道:“我不信。”张怕便是解释一句:“那个世界使用神力,这里是灵力,两者完全不同,相互冲突,于你修为没有任何帮助,另外,神人个头高大,每一个都有十五米以上,你在那里,只能像老鼠一样乱窜,有意思么?” 张怕从来不跟人说神界事情,此时一说,张天放变得无言,神界若真是那样一个存在,还不如呆在佛境。 听张怕简单说下神界事情,又见到张天放的愤怒模样,三位佛尊心下暗叹口气,继续由胜佛说道:“事关佛境,望张道友慎重考虑才做决定,我等告辞。”说完话,完全不等张怕回话,和另两位佛尊一起走掉。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知道张怕会乱来,希望在乱来的时候,能够适当克制一些。 三位佛尊离去,猴子凑过来问道:“你们热热闹闹说了半天,究竟想要干嘛?”张怕苦笑着回话道:“不知道。”猴子不屑的撇撇嘴:“无聊。”跟着又说:“继续喝酒吧,我觉得有你们陪我喝酒,感觉还不错,不像以前那么无聊。” 张怕看着一地玩**战兵说道:“不玩打架了?”猴子回道:“等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天放玩,现在喝酒。”喝过一次酒,便改变了对张天放的称呼。 猴子想喝酒,张天放却是满心不甘,他知道佛尊说的是实话,没必要骗他,可正因为说的是真话,张天放才更加生气,凭什么就不能离开这里?当下抢在猴子前面,冲张怕大声说道:“我不管了,带我出去” 张怕轻声问道:“你想下界当佛?”张天放摇头道:“不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不就是一个破光环么,帮我弄下去就是,就算弄不下去,也要暂时把它搞没。” 听到这家伙的要求,张怕叹气道:“我做不到。”张天放问道:“怎么会做不到?”张怕解释道:“这个金色光环就是你,是你来到神界的身份标记,去掉他等于去掉你,你让我怎么做?”张天放接话道:“那就暂时变没。”张怕又是摇头道:“这个不着急说,先说点别的……” “说个脑袋,老子没耐心陪你废话,赶紧点儿,把光环弄没,带老子离开这里。”张天放打断他说话。这时候,猴子挺身而出,站在张天放对面说道:“刚来两天半就想出去,我来了多少年也没说离开这里半步,先喝酒有什么事情边喝边说。再说了,你要是出去了,我怎么办?那家伙不肯带我离开,我可不想又是一个玩兵偶。” 于是,猴子很愤怒,而张天放也很愤怒,张怕看看愤怒的俩个家伙,叹气道:“先喝酒,然后,我留些酒,你们俩慢慢喝,我回去琢磨琢磨这事该怎么办。” “有什么可琢磨的?”张天放接话道。 张怕实在不想罗嗦这些废话,无奈道:“喝酒吧,我陪着你俩在佛境破戒,你俩应该感动才是。”猴子说道:“破戒?刚才,你不是说喝酒不算破戒么?酒不是荤腥。” 又是罗嗦来罗嗦去的废话,张怕郁闷道:“喝酒吧,我都没力气说话了。” 他的表情有点儿不好看,张天放瞅了两眼,到度是忍下脾气,坐下喝酒。猴子跟着坐下,伸手道:“拿酒。” 张怕直接取出一个储物袋,丢给张天放说道:“在这里静心呆几天,也放松放松,有什么事情,过几天再说。” 张天放淡声说道:“那就过几天。”说了这句话,拿出瓶酒丢给猴子,自己又拿出一瓶,俩人开喝,至于张怕,被他选择性的忽视掉。 见这家伙还在耍脾气,张怕轻笑一声,低声说道:“走了。”说完话之后,多等片刻,见俩人再没有什么想说的话,身影一闪,离开佛境,回去神界。 在刚下佛境的时候,他万没想到张天放会是这样,想起在天雷山时,方渐的难过,不空的沉默,还有许多人在安慰自己,那种感觉很有些忧伤。结果来到神界,见到张天放,却是会发生这样事情,心下苦笑道,若是让方渐和不空知道张天放此时言行,俩家伙一定会凶狠揍这个混蛋一顿。飞升了不好好把握机会往上混,居然想回来,你还想怎的? 片刻后,张怕回到星源广场,看见老疯子拿仙酒温养神之心,走过去问道:“如何?”老疯子回道:“你怎么比我还着急?这才几天,哪有这么快。”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到目前为止毫无进展。 见老疯子进展不顺,张怕低头看看手腕上的神之心,心道,自己运气不错,这块铁比老疯子的那块要好许多。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心丹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心丹 站了会儿,等老疯子喂完仙酒,张怕问道:“接引呢?”老疯子回道:“还没回来。”张怕哦了一声,跟着又问:“你创造过星空没有?”老疯子回道:“没有。”张怕再问:“一般来说,建立星空,会有记载么?比如说谁谁谁建的某一个星空。” 老疯子想了想说道:“不太清楚,想来不会有这种记载,对于你我来说,星空其实就是玩具,哪里需要记载?在很久很久以前,神人稀少,相互间也不像现在有很多矛盾,因为呆着无聊,也是想印证所学,便是建造星空玩,说起来,你也是他们建造出来的世界中的人,如今却可以和他们同处神界,不能不算神奇。”说了这句话,跟着问道:“问这个干嘛?”张怕回道:“我想知道佛境是谁创造的。” 听到佛境两个字,老疯子笑了一下说道:“佛境和魔境是下界无数星空中的独立存在,应该是创世神创建,怎么?那里出现问题了?” 张怕摇头道:“没出问题。”接着问道:“创世神在哪?谁能找到他?” 老疯子笑道:“你真敢想,创世神,那是创造我们的神,你想见他?依我说,你和创造你那个星空的神人同处在神界已经够神奇了,就不要想着去见创世神,你是他创造出来的人创造出来的,去见他,绝对不是一般的难。” 这话说的跟饶口令似的,张怕想想问道:“你说,接引能不能知道?” 老疯子被他问的轻笑一声,慢慢说道:“不论你想要创世神做什么,只这个想法就足够骇人听闻,也足够让人发笑,还是实际一些比较好,别瞎想了。”跟着再问一遍:“佛境怎么了?” 张怕回道:“佛境没出问题,是我想从佛境里带一个人出来,那些大和尚不让,我就琢磨着问问创造佛境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办法。” “从佛境中带人出来?里面不都是和尚么?带出来做什么?”老疯子随口问道,跟着笑道:“你还真有想法,实在让我佩服,连平和安静的佛境都不放过。” 张怕没回话,在琢磨着能否有机会见到创世神。老疯子笑了一会儿,再问道:“你的修为能带人上来神界,难道还不能从佛境中带人出来?” 这句话很像是玩笑话,张怕摇头道:“不是,是有别的原因,我不能轻易带人出来。” 老疯子点头道:“碰见难题了?难怪想找寻创造星空之人。不过么,就凭你,想见创世神?见创世神的难度绝对要大于你从佛境中带任何人出来,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琢磨用什么方法比较好。” 见他说的认真,张怕仔细想想,问道:“依你所说,佛境是创世神创造的,必定玄奥奇妙,我带人出来容易,难的是带出来之后怎么办?”老疯子哈哈一笑:“那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他并不想理会下界事情,所以问都不问。 听到这话,张怕很郁闷的看他一眼,到一旁坐下,耐心等待接引回来,顺便思考问题。 老疯子到他身边坐下,低声说道:“创世神亲手创造了佛境,魔境,和神界,神界为大,佛境和魔境是创世神用来存放畸念的,比如过分执拗的善,和心底永存的恶。他造了这样两个世界,然后飘然离去。满天神人却是见之心痒,有样学样,开始创建属于自己的星空,天长日久下来,星空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今日局面。” 张怕问道:“然后呢?”老疯子摇头道:“没有然后,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佛境里是创世神的执善,你打算在创世神的善念里乱来,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 张怕郁闷说道:“我已经很郁闷了,你就不要一再让我重复郁闷,好不?” 老疯子笑道:“我这是告诉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真是不识好人心。” 看老疯子模样,听说话预期,怎么看都不像是善意提醒,更像是幸灾乐祸,张怕便是决定不理会他,闭目打坐,专心等候接引回来。 这一次,接引去见通天,用的时间比较长。张怕从佛境中回来后,又呆足七天,才终于等回接引。 一见接引出现在星源广场上,张怕嗖的奔过去,大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看他匆忙跑来,接引心下好奇,回问道:“用不用这么急?”老疯子坐在远处笑道:“他急了七天多,跟憋了泡尿一样的着急。” 有没有这么形容着急的?张怕郁闷看老疯子一眼,继续问接引:“可曾见到通天?”接引回道:“见过了。”张怕赶忙再问:“他怎么说?” 接引摇头道:“通天说了,他很想还你人情,可是不能这么还。”“那要怎么还?”张怕脱口问道。接引说道:“无论什么事,不能动摇下界根本。” 张怕急道:“我动摇什么了?就是想让四个女人变强大而已。”接引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发生,她们想变强,只能辛苦努力。” 得,被你教育了。张怕看了眼接引,继续问道:“她们化神的事情先不着急,让草精快速变强的办法有没有?这可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资质所限,必须打破才能继续修炼。” 接引回道:“上次,不是告诉你怎么做了么?”张怕摇头道:“那个太危险,不能轻易尝试,有没有稳妥一点的办法?” 接引没有马上回答,先是看了张怕一会儿,等他开始着急之后,才轻声笑道:“算你运气好,通天说了,他可以帮你把草精变强,这件事情等于偿还你的人情。” 张怕道:“无所谓人情不人情,我从不在意,快告诉我,怎么让林叔变强。”一着急,把林森的名字带出来。 接引拿出一枚凹凸不平的暗红色丹药说道:“这是心丹,服下即可。”张怕有点不敢相信,问道:“就这么简单?”接引道:“就这么简单通天说草精无心,先天缺陷,使得他们不能修行,吃下心丹即可。” 张怕闻言大喜,接过丹药连声道谢。接引道:“先别急着高兴,这颗丹药只是让他改变体质而已,想要变强,同样需要努力修行。” 张怕点头道:“这没问题。”心里琢磨着,下次回去天雷山,把林森送回逆天洞,让他专心修炼。不过,说起林森,另外还有十五个只会捣乱的胖娃娃,他们也得改变体质,于是再问道:“这丹药需要全部服下么?”接引回道:“通天没说,我也没问,怎么?一颗不够?” 听到这话,张怕苦笑一下,看来还得再问一遍通天。 接引又道:“不管你够不够,我的事情做完了,你想怎么做,不用告诉我。”说着话走向篷屋,打算去休息。张怕赶忙叫道:“等下,还有件事。” 接引停步问道:“还有什么事?”张怕道:“其实是两件事,一个是问通天,这丹药如何使用,一个是问能否找到创世神。” “什么?”听到这两个问题之后,接引直接忽略掉第一个问题,惊问道:“你想见创世神?” 张怕点头道:“有些事情想问他,不然问你也成,我想从佛境界中带个人出来,里面的大和尚不让…….”后面的话没说完,接引直接打断道:“你这是发神经,别找我,更不要想找创世神。”说完话,身影如烟,飘散在星源广场上。 接引的举动让张怕很有些迷茫,转头问远处温养神之心的老疯子:“他怎么了?”老疯子淡声回道:“没怎么。”张怕再问道:“没怎么是怎么?” “没怎么就是没怎么。”老疯子再是随口回道,而后问道:“你带一个人从佛境出来就是,多简单的事情,何必要找创世神?” 张怕道:“我可以带人出来,但佛境有它自己的规矩,飞升进入的每一个人自动成佛,脑后回出现个金光圆环,看上去很好看很辉煌也很酷的那种悬浮在脑后的光环,有了这个光环,去到下界会很麻烦,来到神界,他又不甘心只生活在界中城里,我找创世神的目的,是想去掉那个光环,让他可以随意呆在哪里。” 听他这么说,老疯子笑道:“早不说清楚,让我好一阵猜疑,我听懂了,简单点说,他不想当佛,你要帮他脱去佛的外衣,变成俗人。”张怕说是。老疯子笑道:“就这个事啊,哪用的着找创世神,把那个人带来神界,随便找个高手帮忙,比如我这样的,把那家伙的元神裂开,抽离佛修印记,将光环从元神中剥除,然后就可以了。” “这样可以?”胜佛说的,那个光环是张天放,张天放是那个光环,根本就是一个人,张怕牢记在心,所以从没动过这个想法。 老疯子想想说道:“应该可以吧,唯一问题是以前没人尝试过。” “你”张怕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到他脸上,那是条人命,是张天放的人命,怎么可以随意尝试?当下气道:“你想杀人就直说。”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听我说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听我说 “我杀什么人?”老疯子随口说道,一副全不在意的语气。事实也确实不在意,张怕的所谓朋友而已,一个下界的小小蝼蚁,他如何会看在眼里。甚至于张怕,若不是成功温养神之心,老疯子一样不会看在眼里。 张怕鄙视的看他一眼,懒得和他废话,快走两步,钻进篷屋,躺在床上看篷顶。 自从老疯子到来以后,星源广场边缘的青青草地上多出两个篷屋,一个是老疯子住,一个是张怕住。大个子和青音住在果园里,张怕偶尔也过去住几天。 大个子曾经说他多余,在果园住,又好又方便,还可以在一起喝酒。张怕的解释是不能总让青音替他看守星源。 此时,他在屋里躺着,习惯性的放出百多条蛇。幸亏篷屋够大,才能装下巨人的他和许多巨蛇。大蛇们依旧懒散,出来后略一打量打量周围,而后随便找个地方静卧不动。 看着这帮大蛇,张怕明显感觉到他们与神界的不适应,他们需要灵气成长,这里没有,好在有神泪帮忙,更有充沛丹药支撑,大蛇们才没有显得过于衰弱。 看着大蛇,想到胖娃娃,还有四女,张怕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他想让这许多人都拥有随意出入神界的能力,只是也知道不可能,便自嘲一笑,琢磨着如何能够打动接引,让他带自己去见通天,然后再办法打动通天,让他尽力帮助四女飞升神界。 这个问题是无解的,接引无欲,通天无求,起码对于目前的张怕来说是这样,他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打动他们,反是觉得老疯子还算不错,有用到自己的时候,便是能够说上话。 正躺着,大个子忽然冲进来,大声喊道:“你想不想发财?”张怕起身问道:“发财?”心下有些不解,神人发什么财?大个子点头道:“发财。” 听他重复说这个词,张怕确认没有听错,再问道:“发什么财?”大个子没有马上回话,说道:“把这些蛇动一动,让老子进去。” 百多条蛇,轻易铺成一条洁白地毯,大个子不想踩他们,只能站在门口说话。 张怕笑着抓起几条蛇,轻轻放到一旁说道:“进来吧。”大个子很不满意,进来后说道:“有养虎养鹰的,养一堆蛇的还真少见,尤其少见的是这些蛇的实力如此之低,真不知道养来做什么用。” 他在胡说八道,轻易激怒百多条蛇,一向懒散的他们忽地全部半立身子,阴冷眼神看向大个子,随时准备扑过去。 见他们如此动作,大个子随口说道:“闹什么闹,说两句话也不行?我跟你们主人是朋友……好吧,给你们道歉,以后再也不当面说你们坏话了。” 大蛇们很在乎颜面,所以听到第一句话会发怒,可是第二句话让他们产生迷惑,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激怒我们之后这么容易就道歉了?看看张怕,好吧,既然这家伙和张怕很熟,暂且放过他,一群大蛇略微晃晃身子,然后重新卧下。 张怕道:“以后别瞎说话了,发财是怎么回事?”大个子道:“没瞎说话。”又道:“你知道的,修者的财宝无非是极品材料和丹药,我听说有个地方,有无数珍奇材料,想不想要?” “有个地方?”张怕笑问:“人家收藏的?” 大个子点头道:“废话,难道宝贝会自动凑到一起?”张怕摇头道:“不去,我对抢别人的东西,不感兴趣。”大个子低声道:“不算抢,你想不想创造奇迹?” 听到这话,张怕哈哈一笑,问道:“你去过下界?”大个子怔了一下问道:“去下界做什么?”张怕笑道:“你没去过下界,怎么说话语气很像下界那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大个子气道:“老子跟你说正经的,少跟我胡扯。” 张怕点头道:“恩,说正经的,你是正经八百的忽悠我,又是发财又是奇迹的,你可是神界中的超级高手,在你眼中,得什么样的事情能称得上奇迹?” 大个子歪头想想,然后说道:“目前还没有,不过你有一丁点儿的奇迹表现,上次熬过谪仙井试炼,让我吃惊,然后又一口气冲到第三十层天,再让我吃惊一次,两次加一起,就是一丁点儿的奇迹了。” “就这个?”张怕随口说道。大个子点头道:“就这个。” “好吧,我这样的属于一丁点儿奇迹,那你口中的奇迹是什么事?”张怕有了好奇心。 大个子回道:“你来神界十年多一点儿的时间就有此成绩,若是在不到百年的时间里,只凭自身力量,能够冲上第三十三层天,那就是奇迹了。” “你疯了。”听到这话,张怕淡淡做出评断。 “你才疯了。”大个子不服,和他喊道。 张怕坐直身体,认真说道:“青音来到神界十几万年,要不就几十万年,连第一层天都没上去过;三十三层天存在许久,上面一共没有多少人;你在神界呆的更久,也就是个第三十三层天的修为,然后你就想让我在短时间内疯狂提升修为,冲上第三十三层天?你是当真瞧得起我,还是疯了?” 听到这话,大个子想想说道:“任何事总是有原因的,对了,你的天赋本领是什么?”张怕郁闷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换话题”大个子哈哈笑道:“还没领悟?恩,这也算是个奇迹,我在神界呆了这么久,就我知道的情况来说,你是第一个,十好几年过去,还没有领悟天赋本领不过不用担心,领悟的越晚,领悟的本领就越强,只是吧,老疯子好象是隔了三年时间领悟到的,就已经很强大了,你这个熬了十几年还没有结果,会不会是资质太差,无法领悟?” 张怕听的甚是郁闷,身子一软,倒在床上说道:“有话说话,没话说请出去,我要睡觉。” “睡什么睡,你不想成就奇迹?”大个子说回原来话题。 张怕懒懒回道:“我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奇迹,还成就什么?” 大个子转过身子,一屁股坐到张怕身上,然后说道:“你记得不?老疯子曾经和你说过,让你快速修到三十三天修为那事?”张怕把他拍下去,回道:“记得,接引也这么说过。”大个子点头道:“他们敢这么说,是因为他们认识定兽。” “什么意思?”张怕不解道,定兽是神界三大高手之一,妖兽化身,身材巨大,面貌凶恶,类狮类虎类豹,总之,所有凶悍妖兽的特点,在他身上都有体现,唯一稍有不同的是可以直立行走,这点比大个子要强许多。 大个子说道:“说来也奇怪,在往常,不要说这三个恐怖家伙,即便是第三十三层天的高手,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可是自你来了以后,不但经常见到三十三天高手,更是见过通天和龙王,现在又引出定兽,实在是让人惊叹,当然,最惊叹的还是你,到现在也没能领悟天赋本领,绝对是奇迹。” 张怕郁闷道:“说了半天废话,就没一句说到正题,他们认识定兽怎么了?” 大个子说道:“这个世界是创世神造的,你知道吧?”张怕接话道:“本来不知道,不过你们都这么说,想来总是真的。” 大个子继续说道:“传言,定兽是创世神的坐骑。” 听到这话,张怕无奈苦笑一下:“您老人家是神,是神界高手,也玩传言?”大个子振振有辞辩解道:“谁也没见过的事情,只是隐隐听过这个消息,当然是传言。”张怕笑道:“谁都没见过,那这话是谁传出来的?这里是神界,满天都是高手,就算没有高手尊严,起码得有高手风范,谁传出这等话语做什么?” 大个子急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现在听我说。”张怕淡声回道:“好吧,听你说。”大个子继续说道:“先不管这传言是真是假,但是有件事是真的,定兽很厉害。”张怕道:“肯定厉害,不厉害怎么可能是神界三大高手?” 大个子道:“定兽有个喜好,喜欢收集各种宝贝,只要是他收藏的东西,无论石头还是木头,必然有巨大用处,是绝对的好东西。” 张怕无所谓说道:“好东西又如何?去他家抢劫?我还没疯,不会去招惹这么强大的对手,更何况,我不喜欢拿别人东西。”大个子气道:“不是拿别人东西,是去拿东西”张怕哈哈一笑,问道:“有什么不同?” 大个子怒道:“你能不能不乱插话?听我说”张怕点点头,意思是请说。大个子便又继续说道:“定兽喜欢收集宝贝,但是呢,他有一个毛病。”说到这里,看看张怕,好奇道:“你怎么不问是什么毛病?” 张怕回道:“你不让我插话的。”大个子怒瞪他一眼,接着说道:“定兽喜欢和通天打架,在过去的无数年间,就我知道,曾经打过三次,每一次不说是神界大乱,也差不多了,总之是很乱很乱,每一次的结果无人知道,但是根据猜测,应该是定兽输了,起码是没赢。”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定兽宝藏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定兽宝藏 说到这里,大个子停了一下,见张怕没有问话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刚才和你说发财和奇迹的事情,就和定兽有关,定兽每次和通天打过之后,会丢掉原先住的地方,重寻地方安家。他搬家,曾经辛苦搜集的东西也是一起丢弃,谁能找到便是谁的福气,其中就有可能让你快速增进修为的办法。” 每打一架就丢掉老巢和辛苦收集的宝贝,这是什么毛病?够败家的。张怕心下琢磨着。 大个子道:“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定兽一打架就搬家,丢掉以前收集的东西,换个家重新收集。他搬家,对于你这样才进神界没多久的新人来说,绝对是大好机会,若不好好把握,那才是傻蛋。”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定兽的老巢,然后打劫?”张怕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用担心别的,我会陪你一起。”大个子说道。 “定兽为什么一打架就搬家?还丢掉原先的宝贝?”神人搬家最是简单,随便一个储物法宝,可以带走全部家当,定兽为什么会留下那么多宝贝? “不知道,有机会,你问他去。”大个子回话道:“反正是搬走后再不会回去原先住处,里面的东西也是任人取拿,我曾经去凑过一次热闹,无数人像撒网一样搜寻整个神界,最后有三十多人找到定兽洞穴,然后就打架呗,争抢那些东西。我就看热闹,很有意思,很过瘾。” 张怕无奈轻摇下头,别人拼命,他当热闹来看,这等境界,实在是让人汗颜。想想问道:“这样的消息是谁传出来的?就算有人碰到这种好事,当然要想办法保密,怎么可能让别人也知道?” 大个子回道:“谁知道呢,反正很多人都知道这事儿。定兽比我能活,他活了那么久,丢下的住处怎么也有个十处八处吧,我赶上三次,至于别人,像青音他们,根本一次都没碰上,毕竟通天下界太久,久到连我都快忘记这件事情。通天不在神界,定兽找不到他打架,便是无事发生,像你这样新来神界不久的人当然不会知道,但是总有许多老人还活着。” “以我想来,最开始的时候,肯定是有人占了这个便宜,并且藏匿起来,后来定兽又和通天打架,又空出一个住处,便又有别人占了便宜,如此三次四次之后,占便宜的人多了,心里就开始活动,会主动寻找这等便宜。神界都是高手,他们在寻找东西,旁人发现后,必然会好奇,然后就跟着找呗。” “定兽的住处有他的气息,神人找到这样一处洞穴,自然要仔细查看,待知道是定兽的,开始时候当会惶恐,可是天长日久下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得到便宜的那些人就会安下心来。” “以定兽神通,想要追查是谁拿他东西,实在简单之极,而一直没去查,就说明他不在意这些东西。后来有人发现,每次找到新宝藏的时候,都是定兽和通天大战之后,当消息慢慢传开,大家就都知道,在定兽和通天大战后,总有一处洞府被抛弃,可以任人随意取拿其中物品。” 以上是大个子的猜测,张怕听后说道:“你是不是在说,我把通天请回来,定兽知道后,一定会看来找他打架”大个子点头道:“不错,所以提前跟你说声,咱可以去寻宝,若是运气好就可以创造奇迹。” “他们一定能打起来?”张怕再问道。大个子回道:“以我猜测是肯定的,你想啊,通天下界无数年,久到我都快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定兽一定憋的难受。现在通天好不容易回来了,以定兽神通,可以马上知道,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就是打架,然后就是搬家,就会扔下许多宝贝,咱们当然要当仁不让的抢先。” “抢先?哪有那么容易。”张怕随口说道。若真如大个子说的那样,是定兽主动抛弃的东西,去拿些回来倒也无所谓。 “当然是抢先,除去你我、及老疯子等寥寥几人,谁知道通天回来了?这就是机会啊我觉得咱们应该先找到他的洞穴,只待大战开始,咱就把所有宝贝席卷远撤,然后看着整个神界的傻子们疯狂寻找定兽的住处。”大个子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张怕很有些郁闷,敢情看热闹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帮助自己找宝藏只是顺便为之,难怪一见面就问想不想发财、想不想成为奇迹等废话,原来是怕自己不答应。从这点来看,大个子充分具备了下界某些小商贩的优秀品格,坚持以利诱人。 大个子继续说道:“这几天,你做好准备,我先出去转转,找找定兽住处的大概范围,再回来叫你和我一起去找,我认为,咱俩一定能够成功。” 好吧,能成功,张怕叹口气问道:“你开始说的奇迹那些话,是怕我不帮你找是不是?”大个子瞪眼道:“胡说八道,什么是怕你不帮我找?是我帮你找,给你找天大好处,可以得到许多顶极材料,还兴许能寻到快速增进修为的方法,这等天大好处,我又用不上,你怎么能说是帮我寻找?” 大个子这番话说的十分流利,滔滔不绝淋漓尽致,很爽快的质问张怕,张怕听的愣住,什么是高手?这就是高手胡说八道已经上升到指鹿为马且义正词严的境界,当下叹气道:“你说的对,不过,我还是想问问,我想知道,我真有可能成为奇迹么?” 大个子回道:“有”说了这个字以后,发现张怕在盯着他看,就是看着,也不说话。大个子停了下,又小声说道:“只是希望并不太大。”说完这话,马上补充道:“不管有没有希望成为奇迹,起码可以得到无数宝贝。”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想想说道:“我现在比较在意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让我下界的许多朋友可以飞升神界,且不用经过天劫,一个是寻找让草精灵怪突破自身限制的方法,这两件事,定兽的许多宝贝能否帮我做到?” 只听到第一件事,大个子就在坚定摇头,等张怕说完话,大个子摇头道:“不能第一件事涉及神界根本,普通凡人想来神界,只可能留存在界中城,而且上来之后进行户籍登记,除死亡,不可离开神界,说白了,那些人如同宠一样,只能被圈养着,这件事,纵是定兽他们三大高手凑到一起,哪怕你有一万个充足的理由,他们也不会帮你至于第二件事倒是有可能做成,只要定兽洞穴里有恰巧能用上的丹药,就一定可以帮到你。” 见大个子很直接、干脆的否定第一件事,张怕轻摇下头,看来想让四女安全飞升,在很大程度上属于不可能的事情,便是笑笑再问:“定兽和通天,他俩谁更擅长炼丹?” 大个子回道:“不清楚,怎么?通天给过你丹药?”他知道张怕让接引去找通天,所以马上猜到此事。 张怕点头道:“就在刚才,接引带过来的,说是可以改善草精体质,但是以前没有使用过,不知道是否好用。” 大个子想想说道:“若是通天给你的,有八成把握可以使用。” “剩下的两成呢?”张怕问道。大个子回道:“剩下的两成看运气,世上没有什么特别确定的事情,何况是服丹治病。” 张怕知道大个子说的是对的,可是他不敢冒险,万一发生另外两成的事情怎么办?便是没再说话,犹豫着如何处置那颗心丹,要不要带给林森。 见他沉默不言,大个子说道:“不如去定兽住处转转,兴许有发现也说不定。”张怕想了会儿,点头道:“也好。” 见他答应下来,大个子道:“我先去寻找大概位置,你做好准备,还有,别告诉老疯子。”张怕笑道:“老疯子知道通天回来,然后我再和你一起离开星源,他又不笨,当然知道我们去做什么,如何能瞒住?” “也是,那家伙应该知道定兽搬家留下宝贝的事情。”大个子想了想,然后说道:“不然,你去和他直说,问问他意见,我先走了。”说完话走出篷屋。 张怕跟到门口,看着他走远,然后转目去看老疯子,那家伙依旧在和神之心较劲,给仙酒喝,以元神温养,很专心也很坚持。 看了两眼,回头收起一地大蛇,走到老疯子跟前停住,轻声说道:“大个子去找定兽的住处了。” “哦?”老疯子在努力和神之心沟通交流,一时没反应过来,停了下,转目看张怕,口中轻声重复道:“大个子去找定兽的住处。” 重复过这句话,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口说道:“他真无聊。” “有时候,他是挺无聊,所以会找事情去做。”张怕替大个子弱弱分辩一下。 老疯子笑道:“我知道的,怎么?那家伙告诉你,是想你和他一起去折腾?还带上我?” “是的。”张怕简单回复两个字。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通天到来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通天到来 老疯子知道定兽宝藏的事情,一听说大个子去寻定兽住处,马上猜出来他俩想做什么。此时听到张怕的肯定回答,轻笑一声说道:“你们的事,我不参与。” 他的回答让张怕有些吃惊,问道:“定兽宝藏,你不感兴趣?” “有什么可感兴趣的?那家伙总是搬来搬去,每搬一次就丢下许多东西,纵能寻到些什么宝贝,也未必好到哪里,难道我的就比他的差了?而且往昔也有人得到过宝贝,可是到现在依旧是默默无闻,没看到有多厉害,你说这样的宝贝,寻来做什么?空耗时间,浪费精力而已。”老疯子是真的不感兴趣,不是推脱,也不是为了成全张怕和大个子。 听到这话,张怕略一思考,随即明白过来,老疯子是第三十三层天以下第一人,为人极是高傲,怎么会拉下脸面去拣别人丢下不要的东西?难道我就比不上定兽?就算真的有些实力差距,他也不会自甘****去凑这个热闹,实在是丢不起人。想明白这点,张怕嘿嘿笑了一下,如此看来,老埂子肯拉下脸来找自己,说明自己很是个人物。 见他笑容诡异,老疯子淡声问道:“笑什么?”张怕摇摇头没答话。老疯子也不追问,像他这种境界的高手,感兴趣的东西实在太少,也没心情追问别人心事,便是继续说道:“大个子虽然喜欢胡闹,却不至于为了定兽宝藏,就像个低阶神人一样东奔西跑辛苦忙碌,难道是你?”说着话看看张怕,见那家伙表情淡然,全无变化,眼神更是平淡似水,说明对那些宝物同样不在意,当下笑道:“原来那家伙坐不住了,想看热闹。” 短短几句话,老疯子就猜出大个子想要做什么,也猜出不是张怕的主意,此等头脑实在吓人。张怕笑道:“三十三层天第一人,果然不是白给的,确实厉害。” 他是真心佩服,老疯子凭自己一身本领,能闯到如此地位,当然不是撞大运撞来的。换句话说,偌大神界,亿万神人,有哪一个是白给的?经过层层考验种种磨难来到神界,无论心智或是资质都是上上之选,却只能做个低阶神人,更何况傲立于神界众神中的老疯子。 听他这么说,老疯子笑道:“干嘛说我好话?你想干嘛?”张怕哈哈一笑:“你猜。”说了话,又转回篷屋。 通知过老疯子,张怕琢磨着要不要告诉青音,现在的青音像是一个管家,辛劳勤恳替张怕和大个子照料果园和麒麟兽,间或还得监看星源,对上他,张怕总有些不好意思,自然不愿意亏欠。 因为接引离去,大个子离去,张怕要等待他俩传回消息,便是安静在星源呆了一些天。当然,接引不一定理会他的无礼要求,未必会转达给通天,但人就是这样,当机会来临时,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们也会不停幻想,希望事如心愿。 事实证明,张怕确实是多想了,接引送来心丹以后就消失不见,连答应帮忙照看小麒麟兽的事情也一并推掉,只管痛快离开,从此云深不知处。张怕直等了一个多月,把大个子等回来了,都没见到接引。 大个子很兴奋,回来后直接找到张怕,高兴说道:“找到定兽的老巢了,现在就等着他去找通天打架。” 张怕有点好奇,随口问道:“定兽为什么现在不去找通天打架?”大个子不屑的撇撇嘴说道:“还能为什么,无非是追求什么所谓公平,因为通天的元神身体才融合没多久,定兽要给他时间好好休养,恢复到颠峰状态,定兽才会找他挑战,真是多余依着我,能打倒敌人,哪管它公不公平。” 张怕笑道:“境界不同,想法自然不同,所以他们是三大巨头,你只在天劫时偶尔出现。” 大个子完全不在意张怕的嘲讽,冷笑道:“若不是他们三个实力确实****,早不知道被人打成什么样,哪能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玩风度。” 张怕微微一愣,大个子这句话说明三大巨头非常强大,强大到整天玩风度,也没有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不由暗忖,那三个家伙到底有多厉害?比大个子和老疯子强大多少? 想到这里,轻声问道:“那个,他们三个,是什么来历?” 大个子瞥他一眼说道:“怎么还结巴了?”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不是说了,传言定兽是创世神的坐骑,至于另两个家伙,还是那句话,有什么疑问,自己去问他们去。” 张怕笑道:“我原本以为你就是神界中的最强高手,好多人都不敢惹你,哪知道后来会出现老疯子,还有神山上的一批强大凶兽,如今又有三大巨头,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会出现更多高手。” 大个子也笑:“我不介意你认为我是高手,若是你高兴,可以一直这样以为下去,至于高手么,神界人都知道,神山和第三十三层天是高手最多的地方,除这两个地方之外,还有许多高手隐于神界大地,但是我可以保证,这个神界,除去创世神之外,最厉害的就是他们三个人,再没有人能够超过他们。” 张怕笑了一下,发现俩人越说越远,便把话题转回最初的问题上,笑着问道:“通天什么时候能够休养好?”大个子回道:“不清楚,我打算去找接引,整个神界,他认识最多人,和定兽三人的关系也是不错,找到他,可以知道通天什么时候休养好,也能知道定兽什么时候会离开家。” 张怕听后点点头,再问道:“等他们打起来之后,带不带青音去?”大个子摇头道:“咱是去偷东西,人越少越少,等看热闹的时候可以叫上他,对了,老疯子怎么说?”他想知道老疯子是否参与此事。 张怕回道:“老疯子说,随便你折腾,他完全不参与。”大个子点头道:“这才对,算他识相。”张怕笑道:“这事情和是否识相完全无关,他是真不在意所谓的定兽宝藏。” “管他什么原因,反正不来捣乱就行。”大个子又问道:“接引再没来过?” 张怕回话:“没有,我也等他呢。”大个子很不满意,气道:“这个混蛋,一到关键时候就找不到人。”跟着又道:“我去找他。”说完话,身影又是消失不见。 他来去匆匆的来了又去,老疯子走过来,笑问道:“又干嘛去了?”张怕回道:“找接引,他不知道通天和定兽什么时候会打起来,想问问清楚。” 老疯子道:“有什么可问的,那俩人只要一打起来,整个神界都能知道,实在是修为太高,打的太过激烈,可惜的是,正因为修为太高,动作太快,谁都追不上,也就无法仔细观看,只能睁着眼睛瞎猜。” 张怕笑道:“你想看他们打架?”老疯子回问道:“难道你不想?”张怕认真思考一下,点头道:“若有机会,当然想看。”老疯子叹气道:“可惜没机会。”说了这话,郑重其事又道:“不管你去做什么,远离一切危险,起码在神之心炼制成功之前,你最好别出事。” 张怕郁闷道:“好好一句关心话,让你说的血淋淋的,真有本事。”老疯子板着面孔说道:“我那是真心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知道你是真心话,张怕无奈看他一眼,正想说话,身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是个长发帅气青年,也是张怕从佛境带回来的通天。 见到通天,张怕大喜过望,赶忙过来见礼,老疯子跟着抱了抱拳,显然没有张怕那么恭敬。通天全不在意,直接跟张怕说道:“接引跟我说过,你想让下界人具有神的力量,这不可能,不过另一件事我可以帮你,接引说你很不满意,我想了下,让你拿着一颗下界生灵从没吃过的丹药,去改善某些生灵的体质,是有些不负责,所以我来和你一起下去,把丹药给我,我帮你做完这件事。” 张怕赶忙道谢,事情要一件件做,不管怎么说,通天肯帮助自己就是好的,所以感谢之后又是感谢。通天摆手道:“走吧。”张怕恭声说道:“下界时,还请先生变小身体,免得惊到下界修者。”通天淡淡吐出两个字:“知道。” 他和张怕没有必要说太多话,简单话语,说明想做什么就成。于是,张怕带着通天回飞天雷山。 片刻后,张怕和通天出现在林森面前,二人身体都已变小。 林森看到通天一愣,许久以来,张怕第一次带一个陌生人来见自己,不觉多打量几眼。这一打量,林森暗吃一惊,他好歹活过数十万年,对一些强大存在总有些隐隐感觉,这是草精自保的本能,当下猜到这个人十分厉害。 他吃惊,通天却当他不存在一样,转头问张怕:“就是他?”张怕赶忙说道:“一共有十六个草精,都需要改换体质。”听到有十六个这么多,通天稍感意外,随意看张怕一眼,点头道:“把心丹给我,把其他人叫来。”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改善体质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改善体质 以他神通,清楚知道林森的身份,幸好是神人,对灵物无所求,不会有贪念。对他来说,几十万年寿命的草精,和几天寿命的青草,并没有太大区别。 见通天如此说话,林森很是吃惊,他和张怕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就是自己? 好在张怕补充一句,林森才知道是帮助自己改善体质,心里又有些吃惊,猜测着,这人必定是上界高手,不知道张怕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说动他走上这一趟。 此时,听到通天发话,张怕递过去心丹,再放开神念,找到福儿等胖娃娃,闪身过去,约略两息时间,带着他们一起回来这里。 一群小家伙正是不依不饶的和张怕抗议,干嘛抓我们过来?通天见到,心意一动,娃娃们马上闭上嘴巴。通天仔细打量一遍他们,再问道:“还有么?” 张怕摇头道:“没了。”只是改善体质,又不是帮助增长修为,叫别人来也是无用。 听到张怕的回答,通天难得的笑了一下,然后随手一晃,手中凹凸不平的心丹,无声分成十六份,跟着腾空而起,分别进入林森和娃娃们的口中。 林森心有疑问,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娃娃们则是略感恐惧,猜测着往时最亲的张怕大哥哥怎么了,为什么不说一声就把他们抓过来,抓过来之后,还让一个从没见过的坏人喂药吃,一个个或看张怕,或看林森,或看通天,努力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苦于身体被制,无法说话,只能以眼神询问。 张怕知道娃娃们脆弱,担心被吓到,开口安慰道:“没事儿,放松些,我找了个高人帮你们改善体质,从此后,你们可以像我一样修行,能够修到很高很高的境界,只要肯努力。” 他对娃娃们极好,娃娃们十分相信他,于是这句话起到很大作用,娃娃们放轻松,不再恐惧。林森则是满眼的不敢相信,娃娃们也能修行?在疑问之余,更多的是欢喜。 通天全不在意他们想什么,也不理会张怕说了什么,待心丹进入林森等人的肚子里,心意一动,催动法诀,以神力从外面护住他们身体,然后就是看着这些草精们发生变化。 林森等人没有心,整个身体是略做变化的灵草灵药,这颗小丹药进入他们身体后,上上下下一番游走,重新建立血脉,最后停在每个人的左胸前,然后砰的一下炸散。 这一声炸响,让娃娃们有些吃惊,毕竟是来自身体里面,都是不解望向张怕,希望能有安慰,也能有解释。 张怕还没说话呢,在心丹炸裂之时,通天以神念快速扫查每一人的身体,而后点头道:“好了。”收回外放力量,跟着说道:“走了。”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他此行只为偿还张怕人情,既然还过了,当然不会留下。 看他消失不见,张怕心下暗叹,大个子在找他,他却来找我,不知道大个子知道以后,会不会乱骂一顿。 通天离开,收回外放力量,娃娃们重获自由,于是在这一瞬间,十五个大胖娃娃围住张怕,唧唧喳喳问话:“怎么回事?”“那人是谁?”“发生什么事了?”“他给我们吃的什么?”“我身体里怎么炸了?” 各种问题接连问出,寂静院落登时热闹非凡,张怕沉声说道:“先别说话,听我说。”娃娃们才闭口不言。张怕道:“你们以前的身体是本体变化而成,纵能修成人形,开了灵智,也到底受到一些限制,无法修行,不比小猪小猫和海灵那样方便,所以我找人过来帮忙,替你们改善身体,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修炼了,当然,不想修炼也没人逼你们。” 说完这话,目光看向林森,林森正在运息感受身体变化,约略百息后,停功起身,冲张怕说道:“谢了。”张怕窘道:“这谢什么,该是我谢你才对,一直都是你照顾我。” 林森笑着摇摇头,冲一群胖娃娃说道:“明天回逆天洞,大家静心修炼一些时间,谁需要些什么东西,告诉你们大哥,让他去买回来。” 一听这话,娃娃们都不高兴,他们只喜欢玩,当下纷闹一片,表示不同意。林森皱眉喝道:“闭嘴”娃娃们怕林森多过张怕,只得委屈着合上嘴巴。林森又道:“我只说一句话,你们能有现在的生活,是张怕的功劳,若没有他的保护,你们只能在地下当老鼠,以后他若不在怎么办?是继续回去当老鼠,还是被人猎杀炼丹?” 这句话的声音很大,旁边院落中的丫头们都是听见动静,走过来一看,发现张怕回来,便有人去通知宋云翳四女。 见丫头们过来,林森没有再多言,挥手道:“散了。”转身回去自己房屋。 林森回屋,十五个胖娃娃俱是可怜巴巴看向张怕,他们过够了地下生活,在地面很快乐,不愿意回去,想让张怕帮忙求情, 看这帮小家伙的表情,张怕扑哧笑出声来,摇摇头也没说话,走进林森屋中。 林森刚坐下,见到张怕进来,抬头问道:“替他们做说客?”张怕坐到对面,回话道:“上次说带娃娃们下山玩,还有让海灵去逆天洞修炼,又有把这几座用神阵封起来,因为临时有事,一件都没做,现在有点儿时间,不如现在做。” 林森想想说道:“也好,带他们出去玩几天,然后回去逆天洞好好修炼,起码得变强一些才能出来。” 张怕劝道:“没必要一定回去,若非不得已,没人愿意做地老鼠,他们既然出来了,若是不喜欢回去,在外面修炼也是一样,不过要慢一些。” 听到这话,林森问道:“你不想他们回去?那海灵呢?”张怕回道:“海灵留下来,以前,福儿他们是修炼了也无用,所以不用修炼,才会打算让海灵独自去逆天洞;现在既然能修行,就让海灵看着他们,大家一起修行,一会儿去山中寻个地方布个聚灵阵,方便你们修炼,只是不能像逆天洞那样强大,修行速度要慢许多。” 林森问道:“不回逆天洞?”张怕回道:“这个要看他们,想回去的时候就回去,不想回去就留在这里,我会把防护法阵做的很结实,这个不用担心。” 林森想了想,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同意,还下山么?”张怕点头道:“下,不过现在不行,上面还有事,我先把法阵弄出来,再和海灵交代一声,你告诉娃娃们,下次回来,若是没有事情,我会带他们出去玩。” 林森摇头道:“你就宠着他们吧,看你能不能宠一辈子。”张怕呵呵笑了一下,起身道:“先去弄法阵,再给你们找个修炼用的地方,让海灵住过去。”林森说好,张怕出屋。 屋外是一群娃娃和他们的妖兽,眼巴巴的望着门口,见张怕出来,不知道他进去说了什么,赶忙凑过来询问,福儿道:“大哥,帮我们劝劝老爷子好不好?” 张怕问道:“劝什么?”福儿道:“别让我们回去当地老鼠。”张怕笑道:“那就不回去。” “当真?”福儿惊问道。张怕点点头说道:“我有事情要做,你们可以问林叔。”说完话,身形腾空,飞入群山,寻找适合布阵的地方。 以他此时神通,做这些事情最是简单不过。 大家现在住的地方是丫头们选的,前面有座大湖,整个院子靠山而建,在这座高山后面有一个山谷。张怕就选定这里,以山谷为中心,将宅院和湖水,又及附近几座山峰,全部包括进去,布设一座强大法阵。而后去找海灵,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海灵笑道:“我早想让他们修炼了,否则他们天天胡闹玩耍,我跟傻子一样埋头修行,心里很不平衡,这事儿交给我了。” 张怕知道他在说笑,当下哈哈一笑,把进入法阵的法诀告诉他,又道:“这个法阵出入都需要法诀,只有林叔,你,和云翳四女知道,你要多看着点小猪小猫,他们来来去去的尽是胡闹,恩,让喜儿收拾他们,反正你要多照看一些,我走后,你修为最高,责任也是最大,辛苦了。” 小海灵重重点头道:“我一定会做好”许久以来,他一直想照顾别人、承担责任,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且是表现给张怕看,他当然会十分努力。 见海灵点头,张怕笑道:“谢了,走,去给你造房子。”海灵以一副江湖口吻说道:“咱俩谁跟谁,说这个干嘛?”张怕哈哈一笑,抱起他,去谷底建造房屋。 一共是十五个胖娃娃,加上海灵和林森,建造十七所房屋即可。张怕稍微费了些心思,把房屋按阵形排列,待房屋建成,聚灵法阵也是布成,吸收聚敛山内灵气,很是一处修炼佳地。 海灵看他忙碌,顺便问道:“怎么不给云翳姐姐她们也建造这样一个住处?” 张怕笑道:“一会儿在前面造个大院子,嵌进聚灵法阵,她们愿意就进来住,不愿意就还在山上住。”海灵道:“这么好的地方,一定愿意来住。”张怕回道:“不一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修炼。”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无尘海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无尘海 听到这话,海灵小声咕哝道:“再修炼也追不上你。“跟着问道:“大哥现在有多厉害?”张怕反问道:“怎么?”海灵叹气道:“一直努力撵你,总也撵不上,大哥真厉害。” 海灵的外表是五岁左右的小胖孩模样,非得玩深沉叹气,看上去别提有多可爱,张怕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撵什么撵,好好活着、开心活着就是,以前一个人呆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既然出来了,就该好好玩。”海灵点头道:“知道了,我不会像以前那样拼命了,反正都是追不上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天雷山上有两个练功狂人,一个是方渐,一个是海灵,这俩人可以说是抓紧一切时间努力修炼。方渐修炼,是只想修炼,想要快速变成高手。海灵修炼,只有一个目的,想变强以后帮张怕打架。 他是天生神物,资质已经不能说好,应该是非常好张怕见过许多人,单在下界来说,除掉被抓去佛境的猴子,第二个就是海灵,从离开炼神谷以后,在短短数十年时间里,修为突飞猛进,几乎追上三界中天界的老大星帝。按照这种势头继续下去,估计再有个一、两百年,应该可以飞升星空。 只是去到星空中,又有星空中的磨练。星空修者不像凡界搞出很多噱头,分出结丹期、元婴期那么麻烦,他们将修为直接分为十三极。进入星空后从第一级开始熬,慢慢提升修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熬到十三极的顶峰,然后在顶峰中的顶峰迎接天劫,这又是另一种折磨。只有通过这些恐怖的折磨,才能追上张怕。 想想二人差距,换成是谁都会有些沮丧,所以,海灵很痛快的应下张怕说的话。跟着问道:“只要不让他们出法阵就成吧?”说的是福儿那堆胖娃娃。 张怕笑道:“这些随你,我相信你。”海灵看过很多书,经过很多事,修为又是超级高,一般人想要在他面前耍心眼,估计很难。 听张怕这么说,海灵很高兴,因为能够帮忙了,重重点头道:“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这会儿时间,张怕再检查一遍十七间房屋,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又在前面清出一块空地,给宋云翳她们建设新住处。 他是神人,做这些事情轻松简单,不到半个时辰全部搞定。然后和海灵回去见宋云翳,又有林森等人,把大家叫到一处,简单说了说聚灵阵的用处,将出入法诀告诉宋云翳、成喜儿,朝露、桃花、林森、海灵六个人,交代清楚之后顺便告别,他神界还有事情要做。 告别众人,回到神界星源,老疯子背靠神之心在打坐。发现他回来,睁眼打个招呼:“回来了。”张怕恩了一声,问道:“大个子没回来?”老疯子回道:“没有。” 张怕略微想想,闪身去往果园。老疯子在后面喊道:“又撇下星源不管了?过往许多年,从没人像你这样照管星源,好听点说是悠闲,难听的是不负责。”张怕哈哈一笑,道声:“一会儿回来,找你喝酒。”说完话,进到果园中的宅院。 青音在院中打坐,旁边是四只麒麟兽。两个小家伙看到张怕,很是高兴,围上来表示亲昵。张怕取出仙酒给它俩喝。 青音起身笑道:“怎么回来了?”张怕回道:“来看看你,顺便有事情请教。”青音开玩笑说道:“就知道一准儿有事,说吧,什么事?” 张怕跟着笑了一声,走过去说道:“能不能把你领悟天赋本领时的感受跟我说一遍,前期有什么预兆没有?”青音听的又是一笑,问道:“着急了?”张怕点头道:“有点儿,多了解一些,可以早做准备。” 青音回话道:“这个东西不是准备的,该你有的时候突然就有了,没有任何预兆,而且有了以后就是有了,顶多可以忘记,却无法抛弃。” 听到这话,张怕笑道:“原来你曾想换个天赋本领。”青音没有否认,点头道:“当然想换,咱是神人,不是农夫,没有个强大本领,如何在神界立足?” 青音的天赋本领是快速成长,可以快速养伤,也可以帮助草物快速生长,可惜在战场上的用处不大,几乎帮不上忙。 见青音表情有点儿黯然,张怕安慰道:“好赖也是个本领,我还没有呢。”青音知道他是好意,当下笑道:“你不一样,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一来到神界就是事情不断,麻烦不断,实力增长更是惊人,少一点本领算得了什么?” 见青音在打趣自己,张怕也笑,说道:“不说这个,去和老疯子喝酒。”青音犹豫一下,点头说好,和他带着四只麒麟兽回到星源。 如此,三人四兽,加上两块神之心一起畅饮,边喝边聊天。喝到一半的时候,大个子回来,见到他们凑到一起,很不满意说道:“搞什么,我不在,你们就这样?” 他和老疯子不对付,虽然近日关系稍有缓和,却还是不在一起呆着。现在见到张怕和老疯子一起喝酒,心中当然不爽。 张怕笑着起身,迎向大个子,低声说道:“通天来找我了。” “啊?”大个子气道:“难怪寻不到人,他找你干嘛?接引也没了,不知道躲在哪里。”张怕回道:“他来还我人情,然后又走了。” “不知道去哪了?”大个子问道。张怕摇头说不知道。大个子想想说道:“估摸着这两天能打起来,别喝了,走吧。” 青音问道:“去哪?”张怕回话道:“去做小偷。”青音吃了一惊,满面不相信的表情看向张怕,问道:“你做小偷?”张怕点头道:“差不多一个意思,反正是去拿别人的东西。” 大个子不乐意了,说道:“一个意思个脑袋,是定兽丢弃不要的东西,谁先寻到就是谁的,怎么算是偷?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张怕笑道:“走,难得做回贼,得做个过瘾的贼。”冲老疯子和青音说道:“我先走了,星源要麻烦二位多加照顾。” 老疯子叹气道:“就知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敢情是拉壮丁帮你干活。”大个子气道:“你家壮丁能喝到仙酒?走了,别和他废话。”后面半句话是跟张怕说的。张怕说声好,又冲老疯子和青音道声:“辛苦了。”然后和大个子腾空而起,朝西飞去。 这些日子,张怕修为又有增长,飞行速度再次变快,不到两天飞出星源周围的群山。大个子说他修行精进,实在惊人,跟着又说修为还是太低,要努力才行,反正是好话坏话都被他一人说尽,张怕只管倾听。 飞出群山后,继续向西。飞行途中太过无聊,大个子问话:“你猜定兽,这次把家安在哪里?”张怕回话道:“这次?我一次都不知道,哪还有这次下次的?”大个子催道:“随便猜猜。” 见大个子一副兴趣昂然的模样,张怕就随便猜道:“水里。”大个子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说对了?”张怕觉得有点儿意思,瞎说也能中。 大个子点头道:“往西是无尘海,海中颇多怪物,虽说不见得有神山上那些恐怖家伙厉害,但是在水里,它们绝对是强大存在,也就定兽那么无聊,才会住进水里。” 张怕问道:“无尘海里有那么多怪物,定兽不怕,凭咱俩实力行么?” 大个子回道:“小心些准保没事,咱去拿了东西就走,又不是长住,怕什么?再说了,我好歹是个高手,打不过还跑不过么?” “什么?打不过?”张怕有点儿郁闷,打不过来干嘛?当下问道:“你打不过水里的怪物?” “你怎么听话的?我是说假如打不过,不是真的打不过”大个子气道。 “好吧,那你能打过。”张怕随口回句话,看着下方一闪而过的风景,又问:“定兽和通天打架,龙王不管?”说起龙王,记起件事,不待大个子回话,便又问道:“龙王曾说保我百年平安,咱去无尘海偷东西,他能保不?海里怪兽给他面子不?” 前些日子,龙王让他去佛境带回通天元神,作为谢礼,给他种了一道自己的气息,在神界大陆中,当是无人敢找张怕麻烦。可是在大海里,总有点儿不保准儿。 听到问话,大个子想想回道:“无尘海自成一界,不会给龙王面子,你下去以后要自求多福;同样的,龙王管不到无尘海,也管不到定兽和通天打架。” 他一句话回答两个问题,张怕听后叹气道:“有和没有一样,只能靠自己了。”大个子点头道:“正该如此,下去后,跟住我,可别丢了。”张怕道:“我用天缠丝把咱俩栓起来成不?”大个子道:“看情况再说。” 俩人一直往西,边飞边说,张怕全力以赴,硬是又飞四天才到达地方,这还是大个子带着他飞的缘故,否则的话,起码多用去一倍时间。 当眼前出现湛蓝海洋之时,大个子说声:“到了。”身形却是没停,带着张怕继续前飞,直飞入大海深处。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水晶城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水晶城 片刻后,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只剩下碧水蓝天,除此外再无他物,海面平静如镜,和蓝天对映,一样的蓝,一样的平静,很是壮阔震撼。 大个子继续前飞,又飞了半个时辰停下身形,在这个到处都一样的地方,真不知道大个子如何判定方向,并且准确寻到定兽老巢。 停下后,左右略微扫量一遍,二人下落,贴着海面站住,大个子说道:“定兽好象还没走。” 此时的张怕并不在意定兽是否离开,以赞叹的口气说道:“你是怎么寻到这里的?” 在很短的时间里,在广阔无边的神界中,能快速寻到定兽住在哪,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大个子回道:“开始时候是猜的,后来乱飞一气,来到无尘海,觉得这里有问题,然后就找到了,只是具体位置还不清楚,总之是在这一片,要下去仔细寻找才成。” “什么?你没找到他住在哪?”张怕脱口问道,敢情是白赞叹了。 大个子点头道:“当然,海底下那么大,我自己怎么找?” 张怕很无奈的摇下头,看着如碧海水,想了想,身体轻轻一晃,黑色铠甲护住全身,同时取出天缠丝,两端分别缠在大个子和自己脚上,然后问道:“下去么?” 大个子点头道:“下去。”说着话,当先进入水中,张怕跟往,二人朝水下游去。 正常说来,只有靠近水面的那部分海水有光亮,可以看到游鱼或是珊瑚等物,当然也可以看到水外面的亮光,而水下,越深的地方就越黑,在最深的海底,到处是漆黑一片,比黑夜还黑,海里又有着比黑夜还大的压力,普通人根本下不来。 张怕一生到处流离,见过许多大海,也去过水下,知道深深海底只有黑暗。可是神界中的无尘海不是这样,在大海深处,竟是光亮如昼。 他跟着大个子下沉,从水面到水下百米深的地方,海水由亮转暗,再往下,完全变成黑暗,什么都见不到。张怕想凝个珠球照明,大个子说道:“忍一下,过会儿就好。” 张怕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管依着大个子所说在黑暗中继续下潜。当下潜到万多米深的时候,看到脚下隐有光亮透出来,张怕惊讶道:“下面是什么?怎么会有光亮?”大个子回道:“呆会儿就知道了,保管让你惊奇。” 他俩是神人,只消把声音送到对方耳中,便可以在水下说话。听到大个子说一会儿会很惊奇,张怕便抱了念头,打算一探究竟。 千米距离一晃而过,二人离开黑暗海水,进入光亮海水。方才看到的隐隐光亮,此时如白昼一样出现眼前。 一进到这里,张怕登时惊住,他见识广博,却是第一次见到此种风景,一个字形容是美,两个字形容是震撼。 才从上方的黑暗海水钻出来,身形不自觉的停住,在他脚下是一座青山,巨大的连绵起伏的青山,不知到有高,不知道有多远,从这里往下望,看不到下方大地,只能见到高树和石崖,偶尔有生灵在林间穿梭,看上去,和外界高山并没有太大不同。只两点除外,一个是山在水中,一个是鱼在林中。 海底自然有山有树,这个并不希奇。张怕就算再没有见识,也不至于为这点事情震撼。他震撼的是在下方一片连绵群山中间的巨大山谷里,竟建有一座水晶城市。 一座完全由水晶筑成的巨大城市,当然是既美又震撼。 水晶清澈透明,和大海同色,隐在水中,几不可见。幸好有光亮照进来,照在水晶上,不时有光芒映闪,才会让人发现它的存在。而这座城市,更是因为这种不时闪烁的光亮,给城市增添许多活力,很鲜活,好象有生命一样。 大个子说道:“好看吧?”张怕点头道:“好看。”这样的存在属于神迹,看着仿佛如同不存在一般的美丽,张怕问道:“有人住么?” 大个子回道:“以前有人住,后来强大怪兽太多,人就没了,最可气的是怪物不喜欢住在城里,便是任由这等美丽荒芜下去,实在是该杀。”说了这话,问张怕:“想去看看么?”张怕点点头,跟着问道:“定兽住在城里?” 下方城市虽然巨大,可是对于他们这样的神人来说,随便一查,便能知道里面有没有住人,如此说来,寻找定兽应该不难。 大个子回道:“他应该住在城里,只是不知道住在哪座城里,下面这个肯定没有。” 听到这句话,张怕又吃一惊,问道:“这样的城市有很多?” 大个子道:“当然很多,一会儿就知道了。”说着话向城中游去,张怕赶忙跟上。 他俩从高往低走,打个比方说,方才是站在高高天上,下面是高山和城市,俩人缓慢落向城市。只是距离太远,在城市上面还有连绵高山,怪石突兀,林色秀美。 当然,在事实上,这些高山是这一处的海底,因为有着离奇光亮照射,本该阴暗密森的丛林,反是处处明亮,长长水草在水中蔓舞妖娆,别有一种风光。 大个子提醒道:“草多的地方别过去。”张怕道声好,亦步亦趋跟住大个子。 海底很美,澄清海水在光亮的照映下,在水晶城市的映衬下,有一种澄清的浅蓝,很浅很浅。在这种浅蓝色水中游走,心情也愉悦很多,若不是大个子提醒,张怕倒真想去海底的森林中溜达溜达,体会另一种美丽。 他俩延着山峰坡势往下走,远远看去,好象是踏树而行,踩着高高树冠,从一株树跳到另一株树上,渐渐越行越远,也是越行越低,直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水晶城中。 站在地上左右看,地面同是水晶铺就,只是颜色稍深,看不透下面是什么。城中房屋也是这种水晶建筑而成,和地面丝缝严密,好象长在一起一样。 “从上面看,和在里面看的感觉不一样。”大个子说道:“看见这条路没有,沿着路一直走,会到另一座城市,像上面一样,这里的路四通八达,城市不计其数,连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弄出这个水底世界,有这样强大的本事,却是不战而退,把这里拱手让给怪物。” 张怕没有接话,边听边感慨,多美的地方,若是可以的话,真想把天雷山全山弟子都弄进这座城中,在这样的地方住着,心情总会大好,修炼起来也会更加快速。 想到这里,问大个子:“哪里盛产这种水晶?”大个子摇头道:“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早弄来自己建造城市,哪还用来到这个乱发感慨?就因为不知道,才会对这些城市的来历感到好奇,怎么?你想建一个水晶城市?” 张怕点头说是,大个子笑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整个神界,没有任何地方有这种矿石,即便是普通的水晶矿,也没有这么多的数量,除非是藏在深深地下,反正眼睛能够看到的地方,都是没有这么多水晶,你想建城,还是去下界寻找吧。” 张怕笑道:“我就是那么一想。”跟着又说:“方才查过了,城里没有人,只有游鱼。”大个子道:“所以要辛苦寻找。”领着张怕前行千多米,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大个子说道:“看见没,四条路,往哪个方向走?” 张怕苦笑道:“您老人家领着我来撞大运?”“不撞怎么办?定兽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想找到他的老巢,必须腿着来,用眼睛看,在他面前,神念是最没有用处的玩意。”大个子解释道。张怕无奈偏下头,随口说道:“这面,走吧。”转身往右,踏步而行。大个子跟上说道:“希望你运气够好。”张怕赶忙说道:“可不能这么说,指望我的运气,还不如回去。” “乌鸦嘴,不能说句好的?”大个子鄙夷道,而后大步流星,朝前狂奔。 大个子快跑,张怕只有跟上,俩人跑了约有半个时辰,张怕发现脚下的路变了,不再是淡青色水晶铺路,变成红色的,红的娇艳欲滴,红的张人眼目。抬目前望,前方好远都是这种红路,便是开口问道:“是红色水晶?前面的城市是红色的?” 大个子回道:“是红色的,不过谁知道是不是水晶,也可能是玛瑙,反正都挺结实,以你力量,我估计打不动。” 以我神人力量打不破一块水晶?张怕有点不服,边走边低头看,很想打一拳试试。 大个子说道:“别看地面,往前看,找定兽要紧。” 张怕恩了一声,俩人继续快速前行,再往前走一会儿,出现坡路,好象山路一般向下蜿蜒,却是看不到头,也就是说看不到底。张怕问道:“无尘海有多深?”大个子回道:“深着呢,说白了,咱现在是在山谷里,还没出山,没有接触到真正的海底陆地,慢慢走吧,绝对够你折腾的。” “我不想折腾。”张怕弱弱说句话,跟着大个子走向不知名的海底。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怪物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怪物 在今天以前,张怕从没见过如此长的水晶道路,先是浅绿,后是火红,铺在海底的山路中,延向远方,尽管那远方一样是水。 从海面开始算起,到目前这个深度起码超过五万米,而下面还有更深的地方。站在水底往上看,因为太深太远,透明海水竟是变成蓝色,看的越远,颜色越深。如此清清蓝蓝的海水在头顶轻轻流动,给人感觉,如同假的一样,很是不可想象。 可惜这种美景很少人能看到。普通人离不开空气,最多下潜三十米左右,而水下更有强大压力,就算你能够不呼吸,可是百多米甚至数百米海水的强大压力会让你无法支撑。只有张怕这样的神人,可以不呼吸,也不惧怕强大压力,才能在深深海底,好整以暇的观赏风景。 这里确实美丽,是一种壮阔的大气的不可想象的美丽,与三十三天上的风景不同,天上显得飘渺,水下却是沉实,更有一种蓬勃生机在悄悄孕育。 他边走边看,大个子说话:“亏得你有心情看风景,无非是水石木块,哪里都一样,有什么可看的?”张怕嘿嘿一笑,说道:“眼界问题,你不懂。”大个子鄙视道:“就凭你,也敢瞧不起我?也敢和我说眼界?来,你告诉我,咱脚下踩的是什么玩意?” 张怕笑道:“刚不是说过,你都不知道的东西,我又怎么知道?”大个子哼道:“既然不知道,就别跟我说眼界。” 俩人边说边走,时间过的很快,不多时,前方出现一座雄伟高城,如同张怕猜测的那样,整座城是红色水晶筑成。严格说来,这种红已经不像是水晶,因为水晶很少能红的这么纯粹,且颜色如一。 看着前方一大片红,张怕叹气道:“无论水下世界是谁建的,只凭这两座城,足以证明他的非凡本领。”大个子撇嘴道:“废话,用你说?”又问道:“进去不?” 张怕回道:“进去看一眼也是好的。”人与其他生灵最大的区别就是,见到美丽,总要流连,无论美人美物美景,都会有些感慨。 大个子道:“那就进去看眼。”说着话当先走向城门。 水下城市,从各处都可以游进城中,城门显得有些多余,所以城门无门,只是一个巨大门洞,城门上方写着两个大字,红城。 看到这两个字,张怕追到大个子身边问道:“方才那座城叫绿城?”方才震撼于水晶城的美丽,也没有从城门进入,没看到名字,所以不知道。 大个子摇头道:“不是。”张怕哦了一声,闷头往前走。大个子还等他问话呢,见他紧闭嘴巴,当下问道:“怎么不问叫什么?”张怕便是问道:“那座城叫什么?” 这家伙的态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大个子很郁闷,犹豫一下,还是说出那座城的名字:“青城。” 红是颜色,青也是颜色,张怕来了兴趣,问道:“水下世界,是不是每座城各是一个颜色的水晶建成,城市的颜色就是城市的名字?” 大个子回道:“差不多吧,在这片高山周围,约略有几十座城,每个颜色都不相同,只是山高山低、水深水浅的,大大小小的城市高高低低地散落在海底,不仔细找,这样巨大的城也是轻易看不见,所以你不用感觉太震撼。” 张怕哦了一声,想到此行目的,问道:“定兽喜欢什么颜色?”知道定兽喜欢什么颜色,直接找那个颜色的城市就是,目标大些,容易找。大个子回道:“我哪儿知道?若是知道,还用叫你一起找?”说了这话,跟着催道:“赶紧看,还有几十座城市呢。” 以他俩修为,在进入城市之前就已经扫查清楚,城内没有人或兽活动的气息,此番进来,完全是满足张怕观赏风景的愿望。 张怕说声好,约略转转,随便看看,便是选个方向出城,沿着火红道路继续前行。 在走路的过程中,他一直有个疑问,本来想问大个子,却是怕乌鸦嘴成真,为避免说什么来什么,便将疑问压在心中。可有句老话是,该来的终究会来,他只在心中想着那问题,不多时,这问题就有了答案,他看到怪物了。 怪物是大个子对他们的称呼,在张怕眼中,他们更像是人。因为大个子一直没有详细解释怪物的模样,张怕以为是水底怪鱼或是古怪凶兽,等见到后才知道是人鱼,或是鱼人。 他俩正往前走,大个子忽然说道:“别出声。”说话的同时,扯着张怕快速闪进道旁的密林中。动作奇快,根本不像是在水下。 俩人进入水下树林,大个子带着他左转右转,直转到密林深处才停下,传音给张怕说:“怪物来了。” 听到这四个字,张怕暗叹,看来我的运气是不好,只想想而已,它们就真的来了。当下收敛全身气息,静立不动,好象块石头一样。 俩人在林中呆了会儿,大个子忽然开口说道:“出去吧,被发现了。”说着话,慢慢往外走去。张怕很好奇,没有任何感觉,就被发现了?可是大个子往外走,他只有跟上。 大个子没有按来路出去,略走几步,寻个树冠缝隙稍大的地方,腾身游上,不多时,从密林中穿出,停在树冠位置往外看。 张怕跟着出来,一眼就看到在他头顶上方站着个高大鱼人。全身金黄,披着浓密鳞片,生有四肢,两只手不用说,两条腿很是特别,直直并在一起,带着两只大蹼一样的脚,好象鱼尾一样轻便灵活,直白点说就是下半身很像鱼,偏是分成两条腿。而让人能够一眼看出是鱼人身份的,除去两条腿之外,还有一个大鱼头,直接和身体长到一起,没有脖子,不过,也不完全是鱼头,因为是站立的,本该是鱼下颌的地方,生有一张面孔,有着人一样的五官。 看着金黄鱼人,张怕很想不明白,水下树木的枝叶尤其繁密,他是怎么发现下面藏人的? 见他俩出来,高大鱼人冷声说道:“这里是禁地,请马上离去。” 听到话语中有个请字,张怕暗忖,鱼人并不像大个子说的那样怪,也不像大个子说的那样凶残,当下抱拳道:“见过道友,小子这厢有礼,敢问道友高姓大名?”大个子说过,这怪物很凶猛,在水下几乎无敌,连大个子也不愿意与其为敌,所以他把姿态放的非常低,免得惹麻烦。 鱼人闻言,冷冷瞥看一眼,冷声说道:“快走,以后再在这片海域见到你俩,杀无赦。” 话语充满杀意,大个子却是无所谓的裂裂嘴,然后说道:“你说的是再见到我俩才杀无赦,现在我俩还没走,你就不能动手,这样吧,我也不愿意来到这个地方,麻烦你一下,我想找个怪物,长的和我差不多,没我好看,不对,应该是比我难看多了,最近这些年就是住在这里,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住在哪,我帮你把他家给抄了。” 在大个子说话的时候,从四方快速游来一堆金色鱼人,约略一数,有一百多人。看看这些人,张怕在心下略微琢磨琢磨,方才一个鱼人的时候,就感觉挺危险,此时来了这么多,打是不用想了,能安全离开就成,当下无奈望向大个子,希望他别说了,赶紧离开吧。定兽宝藏虽好,总没有生命重要。 可惜大个子不如他愿,在说过上面的话语之后,看看蜂拥过来的鱼人们,随口说道:“大家帮忙一起找找,我帮你们收拾他。” 最开始到来的金色鱼人冷声说道:“在这片海中,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请快些离开,不要等我耐心耗尽。” 看人家这话说的,多酷多拽,张怕看向大个子,心下估摸着这家伙一定会发火,然后乱七八糟打一阵,再然后就是逃跑。当下忙做准备应对不测。 未料大个子竟是忍下这口气,沉声说道:“定兽在这片深海中住了许久,我这次来是要带走他,难道你们不想?” 凭鱼人的强大,统治着海底世界,早发现定兽隐居于此。曾数次想赶走他,奈何定兽实在强大,即便是整族鱼人一起冲上,也未必能击杀定兽。只为了一个定兽,要牺牲许多鱼人性命?这笔帐谁都会算,没有人会这么傻,所以,鱼人忍下这口气,任定兽住下。但是在心里,绝对是无时不刻地希望定兽离开。 现在听见大个子说上这么一句话,为首鱼人没有再冷声命他离开,略略思考一下。其余鱼人以目示意,互相探询意见,片刻后,意见统一,齐齐望向当先说话鱼人的后背,希望他应下来此事,让那个定兽赶紧滚蛋。 为首鱼人同样有些意动,可是定兽无比强大,即便是深在水下,有许多鱼人围攻,他依然可以毫发无伤,并且不打伤鱼人,由此可见有多强大。 鱼人们的疯狂攻击,他却好象是在玩耍,如此强大的定兽,只凭眼前一个大兽一个人就能带离?为首鱼人很有些怀疑。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海底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海底 见面前鱼人有些意动,大个子赶忙说道:“不管成不成,我去试下,反正你们也不会有损失,另外,我答应你们,无论成不成,我俩马上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鱼人一琢磨,是这么回事,反正没有损失,反正只耽误一会儿时间,为首鱼人便是冰冷说道:“好,我告诉你定兽住处,你们俩自己去,七天后,无论成与不成,再在水底看见你们,杀” “爱杀不杀,我又不喜欢呆在水里生活。”大个子嘟囔句废话,等着鱼人指引方向。 金色鱼人说完上面那句话,转头看看众鱼人,征询一下他们意见,见大家和他意见一致,便是跟大个子说道:“从这里往下走,一直下,在最深的地方,有一座黑城,定兽住在那里。”说完这句话,只见水纹晃动,百多鱼人瞬间消失不见。 张怕看的愣住,难怪大个子不愿在水下和他们打架,只凭这种手段,没人愿意和他们为敌。 等鱼人全部走*,大个子说道:“厉害吧,在水中,尤其是深水中,他们几乎就是无敌存在,没有人能够把无尘海变没,也就没有人能在无尘海底与他们为敌。” 张怕点头说是,跟着叹道:“定兽岂不是更厉害?”鱼人已经如此强大,可是更强大的定兽,只凭自己一个人,就让许多鱼人束手无策。 大个子说道:“他厉害是正常的,定兽,还有通天、龙王,他们三个和你不同,一早就存在于神界中,像你,是从下界上来的,需要不停修炼,我虽然是生于神界长于神界,可是与他们也是不同,整个神界,没有任何人与他们相同,因为这个原因,神界评点高手的时候,从来不算他们三个,而他们三个也从来不参与众神间的争斗,甚至根本不出面。” 听过这句话,张怕叹道:“他们才是神,和他们相比,神界的存在,更像是一个笑话。” 大个子不喜欢听这话,随口说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好好活你的就是,管别人做什么?赶紧走,鬼知道这下面还有多深。”他训了张怕一句。 张怕问道:“你没下去过?”大个子回道:“我有病啊,无聊时来转转也就算了,谁吃多了撑的,跑最深海底做什么?”张怕笑道:“也是。”二人顺着红色道路往下走,一直进到最深的海底。 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天后,坡路变缓,好象最深的海底就在眼前,大个子停下脚步说道:“从这里开始,要加倍小心。”张怕问道:“要到了?”大个子点头道:“差不多了。” 此时二人脚下的道路变成黄色,在过去的一天里,二人又走过几座水晶城,每一座都是那么美,距离此处最近的是黄城。看过这些水晶城,张怕真想把每一座都带走,心下暗暗打定主意,这次出去后,去星空转转,寻找水晶矿,找到后就建个水晶城,让云翳四女,还有丫头们和娃娃们都住进去,大家一起快乐。 听大个子说差不多了,张怕极目远望,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漫长的黄色水晶道路往前延伸,当下问道:“若是定兽没走,会不会打咱们一顿?” 大个子随口回道:“我怎么知道?走吧,尽量小心就是。”说了这句话,踩着黄色道路再次前进。张怕低头看眼身上的黑色铠甲,轻声说道:“靠你了。”跟着大个子往前走。 如同大个子预料的那样,前行三千米之后,脚下的黄色水晶道路再次变换颜色,变成漆黑如墨的黑水晶。看着黑的发亮、黑的好象能冒出油来的黑水晶,张怕道:“第一次发现,黑色竟然也能如此美丽。” 大个子骂道:“你有病,大战临头,还有闲心做诗人。”又往前走了百多米,突然停步说道:“定兽没走。” 啊?定兽没走是个**烦,张怕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前进。 这时候,大个子又道:“他发现我们了。” 听到这句话,张怕彻底怔住,急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大个子回道:“哪有什么怎么办,祈祷吧,希望这位老人家懒得理会我们。” 这也是办法?张怕看向大个子,想不到一向剽悍的大个子,竟然也有这种很弱很弱的想法。当下无奈问道:“咱要不要躲一下?”说过这句话,跟着又问:“他修为高过你,你如何知道他发现我们了?” 大个子没好气说道:“废话,当然是他提醒我的。”说着转身左右看看,又仰头看看上方的厚重海水,摇头道:“以黑色水晶城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一个鱼人,定兽的实力真是吓人,让这群怪物肯放弃掉如此大的地盘。” 张怕道:“别感慨了,咱俩怎么办?继续走下去?还是往回走?” 大个子道:“往下走是自找麻烦,往回走是不甘心,在这站会儿,你不是喜欢看风景么?那就多看看,其实很好看。” 张怕听的一乐,想不到大个子也会变得如此为难,定兽凶名,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候,上方忽然游来一条大鱼,非常之大,长有百米,可以生吞掉张怕和大个子。大鱼发现二人,马上掉头冲来,想把他俩变成餐饭吃掉。 大个子一见,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愿意和鱼人起争执,是因为他们人多,而且很厉害;不得不听定兽吩咐,是因为那家伙实在强劲,可是你一条烂鱼也敢轻视我? 脾气上来,迎着大鱼游过去,速度很快。在前冲过程中,前面两条腿轻微画个圈,便看到海底出现两个小漩涡,吸向大鱼。 两个小漩涡很小很小,大鱼却偏偏被吸住不能动,然后大个子冲上去凶悍一撞,只见啪的一下,大鱼身上出现个大洞,血水如箭射出,激荡在海底,冲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在正常情况下,涟漪中的红色血液会在水中洇散,慢慢变淡变稀薄,变成淡粉色被水流带动着离开,过不多久,这片海水又会变成原来模样。 只是现在不能够,大个子往前凶横一撞,将大鱼身上闯出个血洞,血水溅射不停,前面的血水被海水化开,后面又有血水流出,很快的,把这一片海水变得粉红。 大鱼被大个子撞伤,反是变得凶悍起来,追住他不肯走,不停疯狂撕咬。可是身上有伤,疯狂只能让它更加受伤,片刻后,大鱼发现情况不对,再折腾下去,会死在当场,于是转身想逃。大个子当然不想让他跑掉,当下展身形追过去,只要再撞击几次,大鱼受伤愈重,无法逃脱,最后结局必然是死在这里。 可是就在大个子追到大鱼身边的时候,海水忽然轰的一下搅动起来,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推搡,大个子和张怕,还有那条受伤的大鱼,在这一瞬间,集体做了次水下风筝,身不由己朝前飞去。 他们是被海水裹胁着往前冲,海水是被巨大力量推动往前涌。出现这种情况,张怕心下暗道,不会这么倒霉吧? 他想的是,别是因为大个子要杀鱼,定兽不乐意了,所以出手干扰,若是脾气再大点儿,兴许有可能击杀他和大个子。 这里是十数万米以下的深海,这里的海水永远平静,无论一个人有多大力量,处在这样深的海水中,所有的力量只能被大海吞没。在这里,你的凶狠你的发狂都是无用,最多,你可以在水中打出个漩涡,或是击出一道水箭,搞些小动作,却是不可能搅动这片深海。 张怕和大个子在这样的水中呆了一天多,对深深海水可能产生的变化了然于心,可是在这一刻,他被震撼了。这才是强大力量难怪那么凶悍的大个子也不愿意招惹定兽,原因只有一个,定兽实在是太过强大。 当然,张怕也有碎裂星辰的力量,可那是在下界。这里是神界,再强大的神人也会被神界的种种规矩限制住。就在这等有着重重限制的地方,定兽可以在海底搅动大海,他的力量只能用惊人来形容。 所以,张怕会感慨,在感慨之余顺便找寻大个子。 而大个子也在找他,俩人被强大力量冲散,分别冲向不同方向。好在张怕早早用天缠丝系住二人,此时意念一动,顺着天缠丝游到大个子身边,沉声问道:“是定兽?” 他俩虽然汇合到一处,可是海水的巨大力量依然裹胁着二人涌向远处。大个子回道:“除去他,谁还有这等力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发狂?难道是不喜欢我杀鱼?” 在这点上,他和张怕想的一样,以为是击杀大鱼惹恼定兽,便在心下暗暗猜测大鱼和定兽的关系。 正猜测着,海水又起变化,从向外推涌变成朝回流去,好象浪潮一样,哗的涌上,又哗的退去,只是这浪花太过巨大,有十数万米那么高那么大。 这是怎么回事?在这一时候,强大的大个子和张怕变成浪花里的小鱼,被浪潮带着流动,完全不能自主。见一身力量都是无用,大个子恨恨不已说道:“混蛋玩意,我干嘛了,他就这么对我。”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黑色城市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黑色城市 张怕苦笑道:“老大,咱现在被人折腾,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你还敢骂他,这不是自找麻烦么?低调点儿好不?就算你不想活,也别带着我一起。” 大个子冷哼道:“没义气,都说是患难与共,怎么在你这变化如此之大?” 张怕甚感到无辜,回话道:“你就别之之之的了,人家没亲自出手对付咱俩,已经算是好运,难道还要上去送死才成?现在怎么办?”大个子很痛快的回道:“我怎么知道?” 就在这时候,这一片汹涌流动的海水突然停住,是真的停住,完完全全的好象被冰住一样静止不动,每一滴水都是凝住。 这是怎么回事?张怕左看右看也看不明白,正想询问大个子,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神威从他身上一扫而过,而后消失不见,接着,海水恢复成最开始的模样,虽是静止的,却是有了流动状态,举手投足带动海水,海水便在身边滑过。 张怕问道:“怎么了?”以他修为,什么都查不到,只知道有个很强大的没有恶意的神威从身上一扫过,所以询问大个子。 大个子表情有点儿古怪,想了想说道:“先去拿东西,然后看热闹。” 啊?这种情况还去偷东西?嫌死的不够快是不是?张怕郁闷道:“老大,定兽在家,咱没必要自寻死路。” “当我和你一样白痴?他刚离开,快去。”说着话,大个子朝黑色水晶城游去。他俩栓在一起,大个子快速前冲,带张怕一个趔趄,好在天缠丝是神器,可以变长缩短,才没有让他很悲惨的被拖走。 见大个子快速前冲,张怕只得跟上,约略十几息之后,二人进到黑色水晶城中。 黑色城市显得很肃穆庄严,尤其这个黑色是水晶组成,在肃穆之外又有一份高贵,总之是很美的很美的很美。张怕进城后,又一次震撼到。 以前在下界时,曾见过无数宝贝,什么珍珠翡翠玛瑙的,见的多了就不太在意。也见过黑水晶,很小很小一块一块,同样是不在意。可是现在,眼前的水晶城让他震撼,十分想拥有城中最小的黑水晶有一块砖那么大。普通的有一面墙那么大,若是能把这等宝贝带回天雷山,该有多好 他一路行来,看过一座又一座美丽城市,都是晶莹水晶建成,也曾经幻想过,假如娃娃们走在这样一条街道上,会有多么的惊奇和开心? 如此,脑中想着水晶,边走边打量水晶,当真是越看越喜欢。大个子撇嘴道:“真丢人,说到底就是一堆破石头,至于这样看么?唉,你的境界还是太低。” 张怕回道:“石头又如何?能找到这么多黑石头,并且修建成城,那种美丽和震撼,你是理解不了的。” “我理解这玩意?吃多了撑的。”大个子口中鄙视张怕,脚步没停,片刻后停在一处宅院门口。 这里是水下,这里是空城,所有房屋都是四门大开浸在水中,站在门口可以看到院中景物。 张怕跟着停下,转头往里看,一看之下,轻出口气,便见水中冒起一串水泡,向上方快速升起,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传到十数万米之外的海面。 院门大开,里面是一个百米见方的大厅院,院中满满的都是各类宝贝,按种类堆成几座小山。张怕看的愣住,叹气道:“这也太多了吧。” 大个子道:“多么?”跟着又说:“全部收起来。”张怕闻言看向大个子,意思是现在就拿,是不是有点着急?大个子道:“看什么?还不干活?”张怕笑了下,意念一动,院子中的几座小山便是消失不见,装进他的储物手镯中。 装走这些宝贝,大个子走进院子,进到正面一间厅堂,堂中立着两座火炉,在这等无限深海中,竟然有火在燃烧,水未热,火未熄,绝对是稀世奇观。大个子说道:“那火也是个宝贝,不过你带不走。” 张怕闻言,以神念扫查两座火炉,一查之下,火是在地下窜出来的,火炉是贯通的,只起个引火作用,转头跟大个子说道:“水里怎么能有火?”大个子随口回道:“有什么奇怪的?还没见过火中水吧?” 张怕皱眉道:“我知道冷火,也见过鬼火,各种各样的火见过许多,却是从没见过在水中燃烧的火焰,最奇怪的是水一无变化,并没有被烧热,这是怎么回事?” 大个子说道:“没有怎么回事,别拿你下界的五行法术在神界印证,这里有太多东西违背常理,你想了也不明白,还不如不想。” 好吧,是我没有见识。看过炉中火焰,张怕问道:“定兽住在这里,是不是用火炉炼器或是炼丹?”大个子点头道:“有可能。”说着话,穿堂而过,进入里屋。 里屋只有一座火炉,比外面的两个要大,炉中火焰更是炽热,在火炉旁边散放着许多丹瓶和炼制一半的神器。见到这些东西,可以确定,那个像野兽一样的定兽,能够像人一样炼制丹器,就这点来说,比大个子强上许多。 看着一地东西,大个子说道:“收起来。” 这也收?张怕疑问看过去,大个子不悦道:“又看我?让你收你就收,等别人来了,还不是便宜了他们?”张怕便是依言收起,顺便问道:“这里是鱼人地界,谁敢冒着和他们做对的危险,来找这些东西?” 大个子道:“你还是不了解这些东西对神人的吸引力,对于神人来说,只要有能让他们快速增进修为或是壮大实力的草药、材料,绝对会蜂拥而上,哪怕明知道前路险恶,也会先小心试探过再做打算,即便是鱼人地盘,他们也定会抱着侥幸心理走上一遭。” 张怕笑道:“我了解,谁说不了解?就是问一下。”说完又问:“现在走?” “知道还问?”大个子瞪他一眼,然后说道:“走吧。” 院子再大,也大不过二人的元神扫探,他俩早查清院中只有两处地方搁放各类宝贝,别的地方都是空着的,自然没必要多留。 于是二人转身出屋,再看一遍黑亮的水晶房屋,张怕赞叹道:“你不觉得很好看么?”大个子鄙视道:“只有无聊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你若是快乐,到处是风景,若是不快乐,再好的景色也是灰色的。” 郁闷个天的,大个子说的是什么?张怕吃惊望向他,想了想问道:“您老人家学佛了?”“我学你个脑袋只有脑袋空虚的人才会想去学什么佛论什么道,老子这么快活,学什么佛?赶紧走。”说着话抓住张怕胳膊,带着他向上游动。 严格来说,他俩并不是游动,而是像箭一样向上方直射而出。箭势凌厉,轻易破开重重海水,在水中一闪而逝。 大个子上冲的速度极快,比下潜时不知道快多少倍,张怕被他带着上行,完全不使力,很是悠闲,便是问道:“这么急着上去干嘛?难道定兽会来找你?” 大个子没回话,只管闷头上冲,眨眼间便能冲出千多米距离。若不是水下压力太大,又有海水粘身,影响速度,这会儿时间,大个子早出到海水外面。 见大个子不说话,张怕心下好奇,这家伙为什么跑这么快?水下有危险?不可能,那家伙连那么多的鱼人都不怕,而且敢打神界三巨头之一、定兽的主意,还有谁能让他害怕? 想着想着,想起方才在深海中被海水推涌时的状态,又有定兽从他们身前离开,他一下明白过来,再问道:“你想出去看打架?” 听到这句问话,大个子身势未停,口中却是回话道:“你还真聪明。” 这句话等于是肯定他的问话,张怕接着又问:“通天来了?”大个子恩了一声,再没说话,继续拼力上冲。 方才他俩被海水裹胁漂流,先往外,又往里,是因为定兽发现到通天到来,以为是挑衅,全力攻击发出的强大力量所致。后来海水定住,是通天为避免出现大灾难,使法力制住海水汹涌流动。 他俩分别使用法术,难藏强大气机,大个子总是个高手,轻易发现到,所以会催着张怕拿东西,又快速上浮。至于通天为什么来到海底主动找定兽,却是并不知晓。 见大个子如此模样,张怕总算明白过来,难怪他急着收取宝贝,又急着带自己离开,敢情外面有热闹可看。 如此全速上行,以大个子的本事,依旧用足一刻钟时间才冲出深海。随着距离海面越近,上升速度越快,到了后面,他俩的速度已经快过光影,嗖的在水中闪现一下,下一瞬间,便是出现在别处,片刻后,两个人终于冲出海面,飞到空中。 大个子放神念搜寻定兽气息,张怕道:“下去的好慢,回来时真快。”大个子随口嘟囔一句废话,扯着他往东面飞去。 东面有强烈的气息波动,显然是两大高手对战时留下的,大个子边飞边继续搜寻定兽气息,直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停止前飞,放弃寻找定兽。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通天和定兽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通天和定兽 张怕问道:“怎么停了?”大个子回道:“不找了,把天缠丝收起来吧。”他找的很辛苦,可是两大高手实在太厉害,神念竟是追不上二人行动,追来追去都是追不上目标,大个子只得无奈放弃。 张怕恩了一声,在收回天缠丝的同时,顺便收起身上的黑色铠甲,然后问道:“现在去哪?” 大个子左右看看,到处都是水,便是轻声叹气道:“回吧。”张怕好奇问道:“也不看热闹了?。”刚说这句话,便听得远处有巨响传来,声音大太,大到足以震动山水海河,连他俩脚下的无尘海也被震的立起波澜。 从这声巨响开始,神界便是热闹起来,一会儿左面有动静,一会儿右面发出声音,声音都是巨大,大到吓人。而随着不停响起的巨响,天空中总会出现或白或金色光芒,显然,通天和定兽打的正欢 那俩家伙动作太快,一下出现在东,一下出现在西,闹出连天热闹,大个子叹气道:“这种热闹怎么看?”张怕左右看看说道:“难怪定兽每次一搬家,马上有人来寻找宝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谁会不知道?”跟着又问:“我问你看不看热闹,说的不是这个,是你原先说的那个,看别人来寻找定兽老巢的那个热闹,看他们忙碌、打架,咱们悠闲。” 大个子听后,略想片刻,摇头道:“不看了。” “为什么?”张怕好奇心起来,大个子为了看万千神人好象傻子一样寻找定兽老巢,连续几次外出打探消息,怎么即将出现热闹,他却是意兴阑珊的打算退却。 大个子犹豫一下回道:“定兽真厉害。”短短五个字说出很多内容。张怕聪明,一听便知,此时的大个子情绪低落,是因为定兽实力高过他太多太多,多到无法追赶,多到无法比较,他当然不会开心,低落到没兴趣再看热闹。 张怕便是笑道:“你在水下面时说的,说你好快活,还让我好好活,是这么说的吧?”大个子听的笑骂道:“滚蛋,好好的话都让你说坏了,走吧,回家,这样的热闹不看也罢,我可不想再沉到水底和那些怪物打交道。” 张怕点头道:“就是,我也觉得那些鱼人挺难搞的,反正过几年就是参天大典,到时候在家门口,咱好好看热闹。” 见张怕安慰自己,大个子笑道:“你难得说句好听点儿的话,走吧。”张怕认真辩道:“什么是难得?什么是好听点儿的话?难道我一直说话很难听?” 大个子哈哈一笑,不再说话,身形一动,朝东方飞去。张怕赶忙跟上。 定兽和通天打架的动静实在太大,他俩在往回飞的路上,不时遇见神人到处乱飞,辛苦寻找定兽这一次抛下的老巢。 看着他们来回乱飞,大个子叹道:“飞错了。”张怕随口问道:“什么飞错了?” 此时,他俩已经飞离大海,进到崇山平原之中,一路见到许多神人都是在山间乱飞乱找,越高的山越密的林子,就越是他们的寻找目标。大个子说道:“我说他们找错地方了,应该往大海飞。” 张怕道:“你若不是前期乱撞,凑巧飞去大海,不是和他们一样?” 听到这话,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你真以为我是撞大运撞上的?告诉你,我是几经思考得出的结果。”跟着又道:“定兽和通天打过许多次架,每次都是定兽去找通天打架,每打一次,他就会搬家,这许多年以来,就我知道的,定兽就在神界大陆许多地方住过,比如神山,那家伙曾经在神山住了许久。”说到这里,问张怕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每个地方住些时间就走?咱俩刚从海底回来,你难道没有发现?”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简单到不用思考,张怕随口回道:“定兽打不过通天,还要一直和他打,当然想寻些丹药或是神器帮忙,他不停搬家,就是在不停寻找各类材料宝贝,这次住到海里,是因为要在海里寻朝草药或是材料,也是因为海底有那个特殊的水火。” 他的解释不能算详细,但是一听就知道其中内容。大个子说道:“这就是了,好材料或者好草药不是想寻就能寻的,他必须耐着性子在某一块住下,慢慢寻找,各种宝贝都要寻到许多,然后挑选最适合的进行炼制;只是通天太厉害,定兽得了炼制成功的丹药或神器,信心百倍去找通天打架,结果还是不能赢,然后就会放弃掉这些寻到的宝贝,去寻新的住处和新的宝贝。” 张怕道:“他够执着的,如此看来,咱拿回来的那些宝贝,必然出自大海深处。” 大个子道:“他不执着也没事可干,不像你我还能喝酒,还有许多人说话,或是乱闹,他是神界三大巨头之一,下界星空由他们最先创造出来,你说,他会和你这样的、被他们创造出来的所谓的人说话么?” “什么叫做所谓的人?”张怕郁闷问道,跟着又说:“为什么不?总有人跟自己做出来的木偶说话,也没见得有多么不好。” 大个子被这句话噎住,停了下说道:“不同的,木偶就是木偶,可以随意丢弃,你们是活生生的人,是模仿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是两回事。” 大个子说的有一定道理,生灵和死物不同,可张怕偏要辩一下,笑着接话道:“通天可是来找过我,龙王也和我说过话,也没见他们有多么瞧不上我。” 见这家伙纠缠这问题不放,大个子不想继续争辩下去,冷哼一声说道:“懒得理你。” 他俩边说边飞,一样可以见到神人因寻找定兽老巢而到处乱飞。如此飞了会儿,张怕忽然想起书已和乙尘,叹气道:“前些天你说的,定兽的老巢总能被人发现找到,我当时还有些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巧?每一个住处都被人发现,就没有个能藏住的?刚才突然明白过来,是因为我没有天赋本领,便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别人,却忘记众多神人都有天赋本领,有的本领是预料,有的是感应,还有的是推算,如此多神人,拥有如此多的特殊本事,寻找一个老巢而已,有什么难的?” 大个子笑道:“这话怎么听起来酸酸的?”张怕呵呵笑了一下说道:“我没那么脆弱,不就是一个天赋本领么,没有又不会死。”大个子假装同意他的话,板着脸认真说道:“是不会死。”其中的促狭之意十分之浓,于是,这次轮到张怕不搭理大个子,全速回飞星源。 俩人飞行速度极快,眨眼间飞过千万里,可有人更快,他俩正飞着,身边呼的有一道熟悉的强大力量从身边掠过,直接把张怕带飞。幸亏那道力量的目标不是他,只是带着他转圈而已,并没有受伤。 大个子修为高,只带偏一点,便是稳住方向,刚想飞过来帮助张怕,又一道熟悉的气息从身边掠过,力量同样大的惊人,大个子和张怕再次被带飞,片刻后,二人缓过来,张怕愣愣望向右前方,好一会儿没说话。大个子飞过来说道:“别看了,他俩打架,你过去就是自找倒霉。”张怕轻声回话:“知道。” 方才两道强大气息,第一道是通天的,第二道是定兽的,俩人都和张怕打过交道,算得上熟人,当两种强大力量施加到他身上,不用分辨,就知道是属于谁的。 从方才两道气息掠过去的顺序来看,定兽在追逐通天,难道说定兽在海底真的炼制出强大丹药或是神器,已经可以赢过通天? 想到这里,他眼神有些炽热,他俩将定兽的宝贝全部带走,其中兴许还有定兽炼制的丹药或是材料。当下开口再问一遍刚才问过的问题:“刚才拿回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在海中寻到的吧?” 大个子点头道:“应该是,就是很多草药都不认识。”依照定兽的搬家情况来说,每搬到一个地方,附近都有许多珍奇材料或是草药。黑色水晶城在十数万米深的海底,定兽绝对不会每天去外面寻找材料,然后带回海底那么麻烦,只能是在附近取材。 听到大个子的肯定回答,张怕还想再说话,忽然见到前方佛光大盛,一尊通天玉佛立在山间。 这是怎么回事?张怕彻底愣住。这里是神界,佛境不过是下界的一个星空,与神界无法比较,所谓佛法,同样不能与神功相比较,可是前方那尊玉佛是怎么回事? 张怕心念一动,猜到大概情况,转头问大个子:“去看看么?” 大个子点头道:“去”他可以不去看热闹,可是热闹主动出现眼前,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当然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也对神界中出现大佛感到好奇。 于是,二人朝玉佛飞过去,片刻后来到一处巨大山谷,谷底站着长发飘飘的英俊通天,半空中站着一只类狮类虎的巨兽,只是那兽是站立的,也可以人言,正面目冰冷看着前方一尊巨大玉佛。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酒园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酒园 巨佛是通天招出来的,将自己护在其中,也不说话,只低头看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定兽面目冰冷,本是盯着通天看,此时慢慢转过头,看向大个子和张怕。大个子和张怕站在千米外,见定兽看过来,张怕抱拳道:“张怕见过先生。” 不论其修为,不管是谁,只要是神界中人,张怕大多以先生相称,显得尊敬。 听到他说话,定兽却是转回身又看向通天,而后轻喝一声:“滚。” 这声滚当然不是对通天说的,张怕和大个子对视一眼,大个子的意思是退远点儿继续看热闹,张怕不同意,要快速远离,绝对不许留下来找麻烦。 二人对视一眼,张怕礼貌周全的拱手道:“告辞。”说着话身影如鸿雁远飞,大个子跟在后面。不多时,飞出老远,大个子很不满意的嘟囔道:“难得逮到他俩打架,有热闹不能看,你胆儿真小。” 张怕摇头道:“这和胆子大小没有关系,你要不是猪头,应该能想到,他俩打架的动静那么大,会有多少人围过去,若只有咱俩还无所谓,可若是人多了,逼恼定兽,到那时候,想跑都没得跑,你知道他会不会杀人?” 听到这句解释,大个子一本正经的想了会儿,然后说道:“好吧,算你有道理,不如回去无尘海看热闹?”这家伙十分擅长没心没肺,只这么会儿工夫,就把刚才的低落心情全部跑掉,又生了玩闹心思。 张怕轻轻摇下头说道:“不去。”大个子嘟囔道:“和你在一起,真没趣。”张怕哈哈一笑没说话,只管往回飞。大个子说了那句话,见他始终没反应,便又跟着说道:“歇会儿?总飞来飞去多无聊,活着,不是像狗一样到处乱跑的,要善待自己。” 他说了这句话,张怕忽然停下身形,认真看着大个子,把大个子看的都有点毛了,问道:“你看什么?”张怕认真说道:“看你是不是病了。”大个子气道:“你才病了,你有病”张怕说道:“没病,你怎么总说这些废话?” “什么废话?那是我对人生的感悟”大个子气愤道 “好吧,我承认你的无聊已经上升到可以感悟人生的地步,在哪儿喝?”说着话左右看看,在东南方向有座小城,距离很远,当下说道:“进城喝?” 大个子摇头道:“我不喜欢进城。” 这家伙不是一向喜欢热闹么?怎么不愿意进城?略微思索一下,便是笑道:“咱找家最大的酒店……城里有么?”大个子回道:“应该有吧,总有人喜欢享受,不过那座城很小,顶多有个小酒肆。” “管他是什么,有酒喝就成,咱俩进去……咱喝酒,用什么付帐?”只一句话的时间,张怕想明白大个子为什么不愿意进城喝酒,因为他不是人。虽然以人自居,大家也承认。可到底是只神兽,大家不愿意得罪他,面子上过得去而已,看他的眼神总是不同。大个子不喜欢那种被异样眼光注视的感觉,所以不想进城。 想明白大个子的顾虑,张怕想安慰他,和一起面对那种眼神,告诉他,就算被人当笑话看,我也会和你一起。 听到这句问话,大个子愣了一下回道:“这里是神界,没有所谓的钱币,不像下界那样。” 这么酷?张怕笑了一下,又问:“酒家卖酒,客人拿什么买?”大个子说道:“一般来说,你想吃什么,就要准备什么,而且要多准备一些,当是店家辛苦的酬劳,若是没有,就得拿相应的东西去交换。”张怕郁闷道:“这么麻烦?” 大个子回道:“还好吧,这里是神界,你不要总拿下界眼光看待这里。” 得,被鄙视了,张怕又多一份郁闷。想想再问:“你说拿相应的东西去交换,一般来说,最好交换的是什么东西?” 大个子回道:“仙丹。”张怕道:“那不就结了?走,喝酒去,小爷我有的是仙丹。”“真要去喝?其实在城外挺不错的,有风景可看。”大个子知道张怕在想什么,可是你替我考虑了,我也该替你考虑,不愿意让他陪着自己一起被歧视,所以建议留在城外。 张怕肯定道:“当然要喝,而且要好好喝。” 大个子笑了下说道:“那就喝。”他也真是洒脱,见张怕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言,说去就去,转身飞去那座小城。 张怕跟上说道:“来神界这么些年,还没去过任何一座城市,今天就当开开眼。”大个子头也不回说道:“放屁,才从海底回来,少说走了几十座城市,你居然说没去过城市?” 张怕回道:“能不能不和我抬杠?海底下有人么?”大个子继续抬杠道:“有鱼人。”张怕气道:“就抬杠吧你,小爷不理你。” 说话的时间,二人飞到小城。在城门口停下,大摇大摆往里走,张怕对这里颇为好奇,边走边问:“下界修建城池,目的是防守,以备各种不测,神界中建这些城墙城门做什么?和水下的那些城池一样,浪费材料,只能当个摆设。” 大个子很认真很认真的回话道:“你真是吃多了撑的,琢磨这些玩意干嘛?” 张怕做惋惜状,叹气道:“唉,可惜了你这一身修为,竟然不学无术。” 他俩旁若无人边走边聊,让路旁神人大感好奇。很多人都知道大个子,在神界传闻中,大个子比三巨头还凶。毕竟一万年看不见三巨头一面,大个子却是到处乱窜,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窜到你的面前? 不过,也只是知道而已,他们没兴趣和大个子相处,所以了解不多,也不在意。不料此时,却是看到有人与大个子相谈甚欢,这个人,啧啧,这个人有病吧? 因为有了这样的念头,所以看向张怕的眼光便有些不同。 还好,城小,人少,肯出来溜达的神人更少,满天大街一共就那么三个两个人,都比不过下界的小村庄热闹。 张怕是神人,分外敏感,轻易察觉到那些人的奇怪眼神,心道,难怪大个子不愿意进城,这种感觉确实不太好受。当下放开神念,略一扫查,领着大个子走进城中的唯一一家酒肆。 其实不能算是酒肆,是一个庭园,栽种许多美丽花木,园中有几套木桌椅和石桌椅,杂乱点缀在美丽花木中间。在园子外面有株高树,树下挑着一个幡,上面写着好大的一个酒字。正是这个酒字,让张怕确定,这就是神界传说中的酒肆。 走到门口往里看,风景不错,园内和园外是两个世界,园子外面是旧城小城,是朴素街道,如同下界城市一般。园子里面却是真正的仙境,花草树木不说,地面飘散着淡淡白雾,人在其中行走,漾起雾气,看上去飘逸非凡。 看着这一切,张怕叹道:“果然是仙家手段,这样的地方才是神界。”正想抬步进入,眼前却是走来一个人,在花木中轻轻兜转,在白雾中悠然出现,很有一种懒散味道,偏又带些出尘之意。 张怕再次赞叹,这样的人、这样的地方,才算是真正的神界,至于那个什么破烂神山,还有什么破烂无尘海,分明是鬼怪妖魔聚集之所,哪里配得上神界之名? 懒散之人在脚下白雾的飘逸中,轻缓来到眼前,冲张怕和大个子随意打个招呼,轻声说道:“二位道友,可是携酒欲醉?” 张怕本想说是买酒,可又一想,自己身上正有仙酒,便是答道:“倒是带着几瓶劣酒,不知可否进园小坐?” “当然可以,打开了门做生意,哪有拒绝客人的道理。”懒散主人笑道,这句话很有些俗气,和身上气势及身后环境十分的不搭。张怕听得一笑,心下暗道,这才是个雅人,言行由心,却又自贬身份。当下回话道:“第一次来,不懂园中规矩,唐突了,还请道友勿怪。” “怪什么怪?这里没有规矩,来,里面请,也让我见识下道友携来的美酒。”懒散主人往里面让,张怕便和大个子进入园中。 果然美,园中景色,看着舒服,处在其中更是舒服,跟着懒散主人在花木间轻绕几步,来到张木桌前停步,主人道声请,张怕回句叨扰。 主人又看向大个子,轻声问道:“大个子道友,可需要凳子?” 大个子果然有名,少有人不认识。大个子看看桌子高度,回话道:“算了,站着吧,你这可有什么好吃的玩意?多端些上来。” 主人笑道:“正该如此。”说着话飘逸退开,不多时又回来,手中执一个细嘴玉壶,又三个杯子,搁到桌上后,腾出双掌,合手一拍,便见空中鱼贯飞来几个碟碟碗碗,一一落到桌上,摆成个很好看的梅花图案。而碗碟中的菜果更是精致好看,一道道菜好象花儿般绽放,又好象玉一般的滑润。 张怕看着轻叹口气,自己也曾经号称吃货,好东西没少糟蹋,却从没想过把菜肴摆得如此美丽,只看一眼,就想马上吃掉。当下拱手道:“仙家菜肴,果然不同凡响。”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懒散主人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懒散主人 懒散主人开玩笑说道:“道友难道不是神界中人,说什么仙家菜肴?来,尽请品尝,若有不满意的地方,还请不吝指教。” 如此美景,如此丽园,如此佳肴,如此做派,哪里像是吃饭,分明是人世间最美的享受。张怕取出三瓶仙酒说道:“惶恐了,如许美的菜肴,不知这酒可堪相配。” 话说的很文雅,其实说白了,就是讨价还价,问懒散主人,我用这点破酒,换在你这吃顿饭,可以不? 却没料到,懒散主人看都不看三瓶酒,只管堆着笑意说道:“能入此门便是有缘之人,有缘之人对饮,无论酒水,唯尝心意,请。” 瞧这话说的,让人舒服到骨头里,张怕拿出三瓶酒中自以为是最好的那瓶,开盖斟酒,然后奉给懒散主人说道:“请。” 人家有礼貌,咱也不能失礼,张怕按照记忆中的所谓礼仪,努力做到最好。 他俩假巴惺惺的互相客套,大个子最是瞧不惯这些,冷哼一声说道:“喝不喝?恁多废话。”说完话,张口一吸,他面前的酒杯便是空掉,酒液化做一条水线直入口中。 见大个子不高兴,懒散主人真是个妙人,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道友请慢用,有事情只管招呼。”说完话,携着酒杯飘逸退开。 看着主人走远,张怕赞叹道:“看人家那做派,实在是,实在是……”话没说完被大个子打断,那家伙大声嚎气说道:“实在是你个脑袋,你是来喝酒,还是来说废话的?” 张怕嘿嘿一笑:“当然是喝酒,来,喝酒,只是着菜肴太美,不忍下…..”筷字还没说出口,大个子直接一口咬到他面前的菜肴上,而后大舌头一卷,再一舔,那盘曾经很美丽的菜肴便是消失不见,剩下一个干净无比的空盘子,和很是吃惊的张怕。 张怕很郁闷,气道:“你干嘛呢?让我多看一眼也不行?”大个子向来喜欢和他对着干,瞪眼道:“看什么看?再好看也是用来吃的,你吃不吃?不吃我全吃了。” 张怕一听,赶忙起身护住桌上菜肴,跟大个子说道:“咱商量商量,慢点吃行不?”大个子点头道:“行啊。”张怕松下口气,刚要坐回位置,就听大个子继续说道:“一口吃一盘菜还不慢?当年我都是一口吸干一桌子菜。” 张怕忙又护住桌上菜肴,怒道:“气我是不是?故意的是吧?”大个子不回话,反是问他:“你到底吃不吃?”张怕气道:“你一口一盘子,我怎么吃?”大个子却是不说话了,深吸一口气,桌上一瓶酒化做酒线射入口中,他喝的很欢乐。 见他喝酒,张怕趁机品尝佳肴,一尝之下,果然不错,冲大个子说道:“神界菜品比下界要好许多。”大个子停下飞射而来的酒线,回话道:“废话,神界东西再比不过下界,还混个什么劲儿?” 就在他俩边说话边斗气边吃饭喝酒的时候,园外走进来一人,身材高大,足有十八米,比张怕高出接近三米,比大个子也要高一些。来人进门后大声喊道:“小齐,我寻到天晶丝了,赶紧上酒。” 随着他的大声呼喊,方才招待张怕的懒散主人无声出现,站在大汉前面伸手道:“拿来。” 大汉便是取出一个透明晶盒,盒中是一条晶白细长的东西,周身散发浅浅白光,说不出来是什么,看着不像是活物。 懒散主人接过后略看一眼,点头道:“还不错,就是这玩意,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温温酒,等我去做菜。”“酒呢?没酒你让我温什么?”大汉说道。懒散主人懒得多说话,随手一招,空中飞来个酒坛,瞧其大小,起码能装上三百来斤。 三百多斤酒,对于下界普通人来说,足够用来泡澡的,可这里是神界,大汉接过酒坛说道:“就这么点酒?”懒散主人说道:“废话,你知道是什么酒?”留下这句话,身影消失不见。 大汉听到这话,揭开酒坛封口一闻,面上登时现出喜色,跳到花园深处一方石桌前,从储物袋中快速取出酒壶酒杯,以及烫酒用具。 “绝对是好酒。”大个子看着大汉消失在花丛间,轻声说道。张怕点头说是。方才大汉揭开坛封的一瞬间,酒香溢出,才嗅了一下,便感觉如坠云端,一颗心飘飘的,不知道飞去哪里,只感觉到甜美。 张怕来到神界十几年,第一次见到这等美酒,比他以前见过的灵酒,天界之酒,乃至星空之酒,都要好上许多。他也曾自己酿造仙酒,更是直接和神界高手交换回来许多仙酒,同样的,那些酒也无法和这坛酒比较。便是感慨和他换酒的黄金龙等人藏私。 不过想一想也就释然,这等好酒,谁肯轻易交换于人? 此时,见识过坛中极品美酒,张怕说了好之后,就把注意力转到天晶丝上面,琢磨是个什么东西?可以吃的?和自己的天缠丝名字很像。 他正想着,大个子问道:“怎么才能弄来那坛酒?哪怕只喝一口也是好的。” 什么?张怕听的一怔,叹气道:“你真是个吃货。”大个子摇头道:“和他俩比较,我真不是吃货。”这个他俩,说的是懒散主人和大汉。 想起二人方才表现,张怕同意大个子的观点,点头道:“你也不差。”大个子摇头道:“很差很差,起码喝不到那种酒,也吃不到天晶丝。” 说到天晶丝,张怕来了兴趣,好奇问道:“你知道天晶丝?”大个子回道:“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什么?”张怕白他一眼。大个子辩道:“只一点,要用这等美酒佐餐,天晶丝能差得了?” 张怕知道大个子说的对,可是心下不服,随口说道:“我还有天缠丝呢,你吃不吃?”遭到大个子无情鄙视:“破烂玩意,黄金龙那个混蛋用他不用的玩意哄骗你,吃不能吃用不能用的,也就你拿它当个宝。” 说了这话,跟着又说:“你鬼主意多,想一想,怎么才能喝到那个酒?” 张怕看看大汉消失的方向,低头吃口菜,用心品位好一会儿,然后说道:“想不到。” “你想了么?”看张怕一脸满足和幸福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在想问题,大个子气道。 张怕坦白回话道:“没想。” 于是,这次换为大个子表示愤怒。这哥俩凑一起,整天就是你气我我气你,也不嫌烦。 酒园不大,客人不多,除大汉和张怕两桌外,另有两桌客人,一桌是一个人独饮,一桌是三个人对饮。 因为对这里不熟,为免惹麻烦,他俩说话和吵架都是传音,旁人听不见。好在习惯了,在无尘海时一直这样说话。此时正吵的凶呢,酒园门口又有人来,一个瘦子跑进酒园,眼光略微一扫,朝着三个人那桌走去。 那桌客人看到他,有一人起身招呼:“不是去药园采药么?怎么回来了?过来坐。”那人过去坐下,倒杯酒喝下,然后说道:“定兽和通天打架,你们怎么不去?” 有人回道:“去什么?咱去干嘛?你没觉得城里特静么?稍微觉得不错的家伙都去凑热闹了,有那闲工夫,吃吃喝喝不是更好一些?” 来人说道:“也是,咱的天赋本领不成,四个人绑一块也顶不过小齐一个人,对了,小齐怎么没去?” 听他们说话,都是对酒园主人十分熟悉。 “喝你的酒吧,就废话多。”同桌另一人说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大汉那个方向。 大汉没有动静,只管专心烫酒,以元神之火烧成七叶莲瓣模样,每瓣之上再分七道从小到大的火焰,这时候揭开酒封,从酒坛中飞出一道细细酒线,好象游龙一样在空中蜿蜒流动,慢慢游进七叶莲瓣中,经过每一道细小火焰,最后流入一个白玉酒壶中。 酒壶本是白色,可是烫过的酒一进入,酒壶立时变成透明的,酒液原本是无色的,可是在壶中看来,却是粉红的,不光味美,看起来同样美丽。 他在这烫酒,酒液变热,又没有遮拦,飘溢酒香瞬间充满酒园,连花花草草都是沉醉于酒中。大个子闭着眼睛深吸气,吸了好大一口说道:“一定要喝一口。” 这句话没有传音,只是自言自语,可园中都是神人,耳力极佳,都听到这话。当时就有五个人朝这面看来。 五个人是单独一个酒客,和后来一人、先前来三人的那桌客人。至于正在烫酒的大汉,好象根本没听见这话一样,继续专心烫酒,一丝不苟,缓慢为之。 张怕也听到这话,当时叹口气,无奈撇撇嘴,心道,别是又惹麻烦,我可不想打架。 大个子却是和大汉一样,全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只管闭目嗅美酒,嗅了好一会儿,问张怕:“有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东西?”这句话是传音的,张怕传音回话道:“我才来神界几年?我能有的东西,人家一定都有,拿什么换?”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天晶丝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天晶丝 说了这话,觉得有点不对,问大个子:“你故意的是吧?”大个子回问道:“故意什么?什么故意?”张怕道:“刚才,你说一定要喝一口,为什么不传音?” 大个子道:“我说的是事实,就是想喝一口,传不传音又如何?” 这个混蛋,张怕决定不理他,开始品尝菜肴。 如此过了会儿,大汉烫好酒,抬头往张怕这面看了看,因为有花木阻隔,看不到人,便又是低头不语,看起来不想惹事。 再过了会儿,酒园中忽然传出种菜肴的香气,淡淡的,浅浅的,偏又沁人心脾,轻轻飘散在草木之间,将方才的酒香都盖了过去。 只闻到这味道,大个子蹭地走到桌位外面,朝香味来源看去。就见那个叫小齐的懒散主人双手捧着个长形玉盘走出来,盘上盖着一盏琉璃罩,香味正是从盘中传出。 这还加着盖呢,都这么香,若是打开盖子,那还了得? 张怕担心大个子闹事,跟着站出来,看到玉盘后,不由问道:“这就是那个天晶丝?” 大个子没回答他的问题,反是大声问道:“小齐,怎么才能吃到这玩意?” 听好多人都称呼懒散主人叫小齐,他便也这样喊,全不在意唐突问话有多无礼。 懒散主人听到这句问话,表情一滞,他知道大个子凶名,却是没想到会在此时发难。他生性恬淡,不代表没有脾气,当下暂不理会大个子,脚步未停,走到大汉座位前,放好玉盘,才面朝大个子方向回话道:“如同这位道友一般,只要你带来食材,我便帮你做。” 大个子还想问话,张怕忽然传言道:“你和他们不同,他们可以随意打破规矩,你却只有遵守。” 这句话说的很隐晦,意思是你想成为人,想被神人认可,就不能总是由着性子胡来,胡来的结果是没人愿意理你,当然就不会承认你的身份。虽说守了规矩,并不代表会被神人认可,不过总能够接受你的存在。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听到这话,大个子转头看看张怕,知道他是好意,便是冲他轻轻点下头,又冲小齐说道:“有些冒失,实在是你这菜的味道太过好闻,第一次见,不知道使用什么食材,一着急乱喊一句,还请道友勿怪,不过,我确实想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就是刚才那个天晶丝么?” 这番话说出来,小齐怔了一下,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蛮不讲理的大个子的胡搅蛮缠,未料到这家伙突然讲起道理,还会说客气话?哪还是方才驱赶自己时的态度,当下回话道:“正是天晶丝,只是此物太过难得,张道友耗时半年才寻到这么一根,等闲见不到。” 张道友说的是拿来天晶丝那人,大个子偏头跟张怕说道:“你本家。”言下之意,我确实想吃那玩意,你想想办法吧。 张怕摇摇头没说话,扯着大个子回到桌位,把桌上几盘佳肴推到大个子面前说道:“你都吃了吧。”张怕放弃美食。意图安抚大个子,大个子摇头道:“我又不是巧取豪夺的坏人,至于这样么?” 见大个子如此说,张怕长出口气,这家伙言出必行,说了不巧取豪夺,哪怕再喜欢那道菜,也不会动歪脑筋,当下说道:“一会儿,我问问如何得来的天晶丝,然后去寻找就是,放心,只要我在神界,总能让你吃上。” 大个子苦着脸说道:“这话说的,不知道要几十上百年了。” 他俩回去桌位,张大汉和主人小齐都有些吃惊,传言中,大个子很少主动招惹别人,但是一招惹到,无论那个人是谁,必然会很倒霉很悲惨,会马上遭到报复。可是看目前情况,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张大汉知道大个子难缠,面有愧色传言给小齐:“是我的错,得了宝贝不知道怎么招摇好,平白招惹麻烦。”小齐传音回话道:“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大个子会来这里?” 是没人想得到,这座小城地偏山远,景色普通,从来就没有高人肯留在这里,最高修为不过是张大汉和小齐这样的神人,也只是勉力登上头几层天的修为。哪里想得到,大个子会突然抽风来到这里? 张大汉问道:“现在怎么办?”小齐摇头道:“不知道。”刚才见到大个子的时候,他一劲儿逢迎,努力交好,却换来那家伙的不喜,谁知道那家伙现在在想什么,万一阴差阳错激怒他怎么办? 俩人正为难呢,桌上的美酒佳肴一瞬间都失去了吸引力。就这时候,张怕走过来,冲二人抱拳道:“大个子性格如此,方才有些唐突,还请勿怪。” 张大汉和小齐起身回话道:“不怪,不怪。”张怕笑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见到美酒佳肴不胜心喜,敢问二位道友,这个天晶丝产自哪里?若方便的话,可否告知在下。” 小齐二人一听,对视一眼,这是先礼后兵啊,分明还是想要;可若是把这等美酒和天晶佳肴送出去,心下又有不舍,一时有些为难。 见他俩表情,张怕笑道:“是我唐突。”说完话转身要走。 张大汉见状,抱着姑且一信的念头回话道:“从这里往东万里,有一个山谷,谷中有天晶兽,凶猛厉害,喜好以此物为食,所以我们称之为天晶丝,此物长在土中,数量稀少,加上有天晶兽的存在,不方便挖掘,我取回这根算是运气极好,在谷外等了半年,几次尝试进谷,都无所得,最后一次进谷时,见到两只天晶兽在争抢这根天晶丝,才趁机取走。” 听到这里,张怕转头问大个子:“天晶兽是什么?很厉害?”大个子遥遥回话道:“是挺厉害,不过那是对你。” 张怕听的有些郁闷,正经和你问话,你还不忘打击我?再转身问张大汉:“谷中有很多天晶兽?”张大汉回道:“总有几十只吧,那地方特别偏,平时无人去。” 张怕再问道:“山谷是什么模样?好找么?”张大汉回道:“不好找,那一片都是山谷,模样都差不多。” 这时候小齐插话道:“他是听我说的,然后就去寻找,能取回这根已经算是极大运气。”说了这话,不待张怕发问,又继续说道:“我是听玉元说的,玉元被四王带上去第三十三层天。” 张怕听的好奇,就问一棵天晶丝,你跟我说出这么多人名干嘛?转头问大个子:“玉元是谁?四王是谁?” 大个子回话道:“四王是第三十三层天最嚣张的一个人,连老疯子都不看在眼里,也就是老疯子不愿意搭理他,若是换了我,早揍他了。” “那你怎么不揍?”张怕又问。大个子回道:“我管那事?我又不住在三十三天上,他愿意称王称霸,关我什么事?” 张怕听的一乐,还有人在三十三天上称王称霸?正想再问,小齐说道:“玉元的天赋本领是做饭,哪怕只是普通菜肴,他也能做成美味,因为这个本领,被四王强带到三十三天,我是喜欢吃喝,跟他学了百多年厨艺,若论真实本事,我比他差的太远太远,别的不说,只这根天晶丝,若是让他来做,做完后,只怕定兽和通天两位大人都不肯打架了。” 张大汉插话道:“不可能,为了抢天晶丝这道菜,他们也得打起来。”见张怕表情亲近,他大着胆子开句玩笑,有试探之意。 小齐听的一笑,说道:“这倒是。”他和张大汉关系很好,既然要开玩笑就一起开,万一惹怒对方,要倒霉也是一起倒霉。 听张大汉说起定兽和通天,张怕忽然发觉这好半天都没有打架的动静,难道说他俩不打了?想了下,无论他们打不打,自己连旁观的实力都没有,想再多也是无用,于是继续问道:“如何能寻到那个山谷?”张大汉说道:“山谷难以辨认,却是有个窍门,只要寻到天晶兽,那个山谷里就有天晶丝。” 张怕点点头,拱手道:“多谢。”转身回去桌位。 二人又坐了会儿,眼见周围人都无心吃喝,尤其张大汉和小齐,这会儿时间不吃不喝的,时不时往这面看。 这是心有顾忌啊,张怕不愿意做这等无趣之事,跟大个子说道:“走吧。”大个子早已经吃干桌上菜肴,随口说道:“记住,你说的话。”从花木中走出来,去往门口。 他说的是天晶丝的事情,张怕微微一笑,起身跟上,先冲小齐遥一施礼,道声:“多谢。”才转身出园。 出园后往东行,很快出城,在路上,张怕问大个子:“这等美味,你以前没听说过?”大个子撇嘴道:“除了你个吃货,有几个人在意吃的?”张怕反驳道:“你呢?”大个子摇头道:“我不一样,我是修为高超,闲暇时间品尝美味,正是人生乐趣。” “你天天都闲暇”张怕气道。 俩人一路直飞,很快来到万里外的那片山谷。停在空中往下看,若是够高,会发现这片山谷不过是无数个坑堆在一起。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天晶兽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天晶兽 从小城到这里有万多里远,而这片山谷却是有十万里方圆,大的可怕,山谷也多的可怕,在这一片山谷中找寻天晶丝,和大海捞针的难度差不多。 张怕看着下方山谷微笑不语,大个子问道:“笑什么?”张怕问道:“神界到底有多大?怎么什么希奇古怪的玩意都有?”大个子鄙视道:“说了一万遍这里是神界,你咋就不记着呢?不要总拿你的下界眼光看这里。” 郁闷个天的,又被鄙视了,张怕不再说话,眼睛盯着下面山谷看。大个子道:“别看了,去找天晶兽。”张怕说好,身形下落,神念在山谷中扫查。 奇怪的是,一番扫查后没有发现,问大个子:“你找到了没有?”大个子道:“天晶兽哪有那么好找?”张怕问道:“什么意思?”大个子回道:“意思是很不好找。” “废话我是问为什么不好找?”张怕停在一处山谷中,四围郁郁葱葱,尽是绿树高织,只谷底一片是青草如茵,铺成另一种生机。 大个子跟着落下,回话道:“简单点说,神念找不到它们,天晶兽个头细小,动作飞快,皮甲坚硬,若是存心偷袭,估计你防不住。” 啊?听到这话,张怕在第一时间穿上黑色铠甲,然后气道:“你怎么不早说?万一被偷袭怎么办?”大个子道:“不是有我么?你怕什么?” “少来,信你不如信自己。”张怕随口回道。大个子点头道:“这话说的好,很有道理,你也有人生感悟了?”“感悟你个脑袋,你当我像你这么闲?快说,天晶兽在哪?”张怕没好气说道。大个子却是摇头道:“唉,你这脾气……”一副惋惜语气,很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听到这话,张怕脾气愈大,吼道:“我脾气比你好多了,赶紧办正事。” 大个子点头道:“好吧,听你的。”然后就是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张怕等了会儿,见这家伙依旧不语不动,气道:“你倒是找啊。”大个子认真回道:“我不知道怎么找。” 一句话,差点让张怕喷出血来,怒道:“不知道你不早说?不知道来这干嘛?” 大个子很无辜,小声回话道:“是你要来的,你也没问我能不能找到天晶兽。” “废话”张怕彻底暴怒了,吼道:“在酒园的时候,就你说话那架势,分明是有把握找到天晶兽,怎么到现在不认帐了?” 大个子认真回道:“只是架势像,但我确实没那么说过,关于这点,你不能诬陷我。” “郁闷个天的,你故意的是吧”张怕瞪圆了眼睛看大个子。大个子偏过头,低声说道:“别这么看我,再看,也看不出天晶兽……咦?” 不知道他看到什么,突然表示惊讶。张怕赶忙顺他目光看过去,在右侧五十米外的地方是一片草地,草地上蹲着个不到半米的小家伙,模样像老鼠,不过尾巴很短,身上**,换成莹白晶甲,正瞪着两只小眼珠看他俩吵架。 见到这个小东西,张怕愣住,十分的有些不敢相信,小声问大个子:“这玩意就是天晶兽?”大个子恩了一声,似乎很不解,这玩意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得到确认,张怕先想到的是自身安全,再小声问道:“它会不会偷袭我?”大个子头也不会,随口说道:“你穿的跟乌龟似的,他瞎啊去找你麻烦?” 张怕点头道:“有道理。”又问:“它在干嘛?为什么看我们?”五十米的距离对于张怕来说,实在很近,而那个小兽就敢瞪着眼睛看他,不躲不逃的,显然根本不害怕。 听了他的问题,大个子回道:“我怎么知道?不如你问问它?” 这家伙说话越来越气人,张怕索性不理他,冲小兽挥了挥手。然后,奇迹发生,那个小家伙竟然学他模样,两腿支地,身体半蹲而起,冲张怕也是挥了挥手。 这是表示友好之意?张怕琢磨琢磨,从储物手镯里取出好几种灵肉,又有仙酒灵酒,随手一推,这一堆吃的在空中缓慢飞向小兽,直飞到它面前一米处停下,轻轻落到地上。 天晶兽确实大胆,只是看着他折腾,全无所动。当一堆吃的落到面前之后,才略微动了下鼻子,随意一嗅,接着摇摇头,转过身子,只见白光一闪,小东西没了。 这家伙的速度这么快?张怕瞪大了眼睛也没寻到踪迹,问大个子:“它走了?”大个子懒洋洋回道:“谁知道呢?甭管它,这里有天晶兽,就有天晶丝,赶紧找吧。” “你把我当苦力了?”张怕气道。大个子摇头:“不能,绝对不能,苦力哪有你好用?” 这话让张怕甚为无语,催动地行术,身影嗖的钻进土里,然后就是寻找。一刻钟后浮出地面,大个子正悠闲的躺在地上,很大一个大家伙,四足腾空的躺着,摆出个懒洋洋的姿态,看上去就让人生气,当然,这是张怕的想法。 见张怕出来,大个子侧下身子问道:“找到了?”张怕摇头道:“没有。”大个子随口说道:“没找到,你出来干嘛?” 这家伙又在气他,张怕刚想发火,忽然发觉身边有东西闪过,定睛一瞧,一只小天晶兽出现在百米之外,看体型面目很像方才那只。 张怕好奇看向他,不知道小家伙又来做什么。而那个小兽也只是看他,不动不语的,似乎在琢磨这个黑铁壳里面装的是什么。 大个子也发现到天晶兽,懒洋洋起身,冲它嗷的发出一声长啸,想吓走小家伙。可是没吓到天晶兽,反是把张怕吓一跳,转头怒道:“你要死啊,瞎喊什么?” 大个子撇撇嘴说道:“我饿了,想吃天晶丝。” “吃你个脑袋”张怕气道,转头再看天晶兽,那家伙还是方才那副姿态,面无表情蹲着。 不知道它有多厉害,只这份胆子,绝对大的可以,任凭强大的大个子乱喊乱叫,小家伙硬是一无所动,不退半步。 见天晶兽安静表情,张怕心意一动,抬步走过去,慢慢地,一步一步接近天晶兽。而那小家伙也就真的任他接近,依旧是一动不动。 如此,百米距离一晃而过,张怕站到天晶兽对面。 他俩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个低头,一个仰视,就这么对着看,看了好一会儿,张怕缓慢蹲下,伸手去摸天晶兽。天晶兽这才动了一下,只一下,身影又是消失不见。 一旁的大个子懒洋洋说道:“别费劲了,那玩意戒心极重,在神界这么久,只见过它杀人,从没见过和人好好相处。” 张怕恩了一声走回来,在大个子身边坐下,问道:“不是说有很多,怎么只有它一个?”大个子按照惯例回道:“我哪儿知道?” “你得懒死。”张怕嘟囔一句,躺下休息。大个子叫道:“躺下干嘛?去找啊?”张怕撇撇嘴回道:“不找。”说着话,把方才拿给天晶兽的那些食物招回来,随手拿起块肉干,边嚼边看天。 大个子没有再说话,反是张口一吸,张怕身边一瓶仙酒化成水线进入他的肚子。 如此躺着,什么都不做,x下是软软青草,头上是蓝蓝天空,张怕长出口气,再看会儿天,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刻特别宁静,他一直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一直追求的也是这种感觉,想要的不多,可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被迫修成高手,甚至修炼到神界? 他在享受这种宁静,大个子见他睡了过去,裂嘴笑了下,也是选个最舒服的姿势休息。 空中微风轻吹,掠过草野,吹入林中,带来一种清凉。在这种清凉中,远出密林外无声出现许多天晶兽,约略一数,足有二十多只,每一只都是莹白坚甲在身,俱是面无表情望着张怕和大个子。 这会儿时间,张怕正在放松,沉浸在自己想要的世界里,突然感觉有点不对,猛地坐起来,望向那片树林,然后就见到无数道光影朝他扑来。 张怕先是愣了一下,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瞬间反应过来,当时纵身而起,大喊一声:“快跑。”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还和他和睦相处的天晶兽,此时忽然变得凶猛起来,纠集同伴朝他凶猛攻过来。 按说,大个子修为比张怕高,应该早些发现到天晶兽,可是这家伙在玩个性,明知道对面有二十多只天晶兽,硬是一动不动,等着看结果,他想试下,有自己在场,看看这帮家伙敢不敢冲过来? 事实是这群小家伙很不给他面子,二十多只天晶兽,不光有攻击张怕的,还有一半在攻击他,速度极快,只一个闪身,嗵嗵的撞击声不断,天晶兽把张怕和大个子当成肉垫,凶悍撞个没完。 大个子很怒,当时一声怒吼,想狠狠教训这帮混蛋。可是顾及张怕,转头一看,那家伙早跑的没影了。看眼不断攻击自己的天晶兽,琢磨着还是保护张怕比较重要,便是心念一动,追逐张怕而去。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抢东西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抢东西 张怕跑的飞快,可是天晶兽也不慢,十几只莹白小家伙相当强悍,不停用身体撞击,他竟是闪避不开。幸好神之心够结实,才能让他继续活着逃跑。 不是他不想打,实在是天晶兽的动作太快,以他修为根本追不上,想攻击也得能打中对方才行。到这个时候,张怕终于明白,为什么天晶丝很好吃,却很少有人知道的缘故了。在这样一群凶悍怪兽面前,没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取一顿美味。 他是一路跑一路被撞,嗵嗵声响个没完,让他甚是苦恼,这帮小家伙怎么可能跑这么快,身体又这么结实? 毕竟是神人,闪念间跑出老远,早离开原来山谷,可是那帮天晶兽却是紧追不舍,没有一点想要放弃的迹象。这时候,大个子追上来,冲他大笑道:“乌龟壳就是好用。” 张怕转头看过去,大个子身后也是追着一堆白色小家伙,同样是嗵嗵的撞个没完。当时有些吃惊,问道:“你这么强大,也搞不定它们?” 大个子边跑、边挨撞、边说话:“我很喜欢你的前半句话,这群玩意实在难伺候,要是单对单,我能一屁股坐死它,现在有点太多了。” 他俩说几句话的时间,又是连续越过数个山谷,可是天晶兽依然不肯放弃追击。张怕大声问道:“怎么才能让这帮家伙不再撞了?”大个子笑道:“不知道,反正撞着也不痛,随便它们撞,不过,它们好象也不痛。” 现在的情况好象是一群小石头去撞大石头,大石头不痛,小石头同样不会痛。 张怕苦笑一下,有心拿大刀劈它们,又不愿这么做。不论能否砍伤,总是自己来到它们的地盘,先惹到它们,才会发生此时事情。天晶兽保护家园,何错之有?凭什么劈它们? 如此又跑了十几息时间,张怕和大个子成功跑出山谷外面,越过一座座山,来到处平地,天晶兽才终于不追了。二十几个莹白小家伙瞪着一双没有表情的小眼睛,站在高山上往下望,张怕和大个子站在山下往上看。 张怕问道:“他们喜欢在山里呆着?”大个子回道:“谁知道呢?”张怕气道:“怎么问你什么问题,你都是这个回答?”大个子回道:“省事。” 他俩在山下说废话,山上一群小家伙也不离去,只管看着它们。张怕问道:“它们在看什么?”大个子回道:“谁知道呢?”这个千年不变的答案让张怕很愤怒,气问道:“你知道什么?”大个子想想回道:“谁知道你要问什么。” 山上一群小家伙,看起来很可爱,就在刚才,张怕和其中一只天晶兽站的非常近,那小家伙不怒不怕,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只一会儿时间,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家伙就带着大批同伴攻击过来。敢情那会儿时间是在召集援兵,如此一想,小东西还真阴险。 眼看山上一堆小家伙既不下来也不离开,张怕冲它们挥手道:“走吧,回家吧。”大个子笑道:“你有病啊,和它们废什么话?”张怕道:“废话?再废话也比和你说话有意思。”说着继续跟山上的小家伙挥手。大个子瞪他一眼,问道:“怎么办?” 张怕边挥手边问道:“什么怎么办?”“天晶丝”大个子说道。 “哦,没什么怎么办的,等他们走了,再回去就是。”张怕随口说道。 大个子一听,便是歪着身子躺下,回了句:“我先睡会儿,你慢慢等。”说着闭上眼睛。 看着山上一群小家伙坚持不肯退去,张怕挥了会儿手,也觉得无聊,便退后几步坐下,取出仙酒开喝。闻到酒香,正在努力睡觉的大个子嗖的一下站起来,来到他身边说道:“喝酒不喊我?” 张怕丢过去一瓶酒,随口说道:“还用喊?闻到酒味,你蹭的就来了。” 于是,他俩在山下悠闲喝酒,轻易打发掉一个时辰。出乎意料的是,山上的天晶兽就是不走,就那么往下看,面无表情,目也无表情。 看着那帮小家伙的模样,张怕收起酒瓶说道:“咱俩走吧,看这架势,咱俩不走,它们永远不会走。”大个子点头道:“那就先回去呆会儿,然后再来。”张怕好奇问道:“回去?回哪去?”大个子说道:“方才那座小城。” 张怕摇头道:“拉倒吧,咱俩都快赶上凶兽了,少给人找不自在。”大个子想想说道:“修为太高,有时候并不是件好事。”张怕笑道:“您老人家跟谁学的?随时准备表扬自己。” 大个子瞪他一眼,问道:“你说去哪?”张怕道:“哪里都成,走吧。”说着话,和大个子去往远处。 这会儿时间,他俩一直没有飞行,从进到山谷到现在,都是贴着地面快跑。跑了一段路之后,转头看看,山已不见,天晶兽自然也消失不见。张怕道:“你在这等我,我自己去就行。”大个子说声好,又问:“现在去?”张怕道:“过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张怕腾空飞起,重新回到那片山谷地带。临近高山之时,山上的天晶兽已经走掉,他便是身势不停,继续朝前直飞,很快到达最开始见到天晶兽的那个山谷,然后掉头往下飞,同时催动地行术,嗖地钻进大地之中。 他快速飞来,快速钻地,如同光影一般,只觉得眼前一花,张怕已经消失不见。而仔细看来,天上地下一无变化,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钻进地里的张怕,边下沉边放神念,尽可能的覆盖地下世界。 他估计天晶丝不会生长在太深的地方,所以只下潜到三十米深的距离,在这个深度左右穿行,用心寻找。 如此找了一刻钟时间,神念一动,发现到右侧有动静,猜测可能是天晶兽在钻地而行,想了想,转往右侧行去。 神念查不到天晶兽,为避免可能出现的危险,按说该是远离才对,张怕却没有走。他想的是,若真有天晶兽,它的目标当然是寻找天晶丝,只要跟住小家伙,总能找到天晶丝。 身体在大地中无声滑动,轻缓移往右面,随着距离越近,那面的动静也就略大一些。张怕运力于耳,仔细倾听。同时放出神念,锁住闹出动静的那一块地方,经过好一阵查探,确定是一个细长根茎类的东西,应该就是天晶丝,于是猛扑过去。 大地非比海洋,哪怕你身边就站着人,用眼睛看也是什么都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有土壤。张怕不用看,用神念锁定位置,猛扑过来,探手一抓,正是握住神念扫查中的细长根茎,微一用力,想收起它。却发现有力量在往上拽,张怕略微一想,便是轻轻握住这东西,跟着那力量往地面浮上去。 约略百息后,张怕浮出地面,手中握着的正是细长白嫩的天晶丝,长长的很有韧性,真不知道是如何生长出来的,完全没有根须,就那样藏在大地中。 天晶丝的中间部分被一只小兽咬着,方才的力量便是这小兽使出的,拖着天晶丝往地面走,它可以钻地,天晶丝却不能,所以会闹出动静。 小兽拽出天晶丝,却也拽出张怕。见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当时松口直冲,毫不犹豫撞过去。只见白影一闪,发出嗵的一声响,小兽被弹开,张怕趁机收掉天晶丝,腾空飞起。 前一次被天晶兽攻击时,张怕不肯飞着离开,是想试探这帮小家伙对外人到底有多疯狂,既然已经试探过了,便没必要浪费时间和它们纠缠,越早离开越好。 说来有些奇怪,这么一群强大天晶兽,想来也是会飞,可是看着张怕腾空而起,那个小兽便是停住不追,面无表情抬头上望,任凭张怕飞远,只是眼中略带些气愤之意,还有些无助感觉,好容易寻到的天晶丝,就这样被人抢走。 张怕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好好的抢一个小兽的食物,感觉有些不舒服,便在离去之时丢下来许多灵肉干,不管天晶兽吃不吃,就当是补偿一下也好。 在今天以前,他从来没抢过别人的东西,更不要说偷,所以拿着天晶丝往外飞的时候,心里很有种罪恶感,眼看要飞出山谷,心下重重叹口气,掉头飞回,片刻后,又出现在那个山谷上空。 停在空中往下看,方才寻到天晶丝的小兽依旧在抬头仰望,好象抢他东西的坏蛋一直没走一样,而面目依旧是一无表情,好象木头刻的一样,只眼中依旧带着气愤之意。 见它如此模样,张怕心里更加不好受,很是过意不去,于是缓慢下落,在小兽头顶停下。而小家伙硬是胆子大,不动不躲,继续抬头上看。 好象所有的天晶兽都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看见敌人就只管拼命攻击。 看着不到半米长的小家伙,看着小家伙面无表情,张怕心里越发难受,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忙取出天晶丝,单掌一托,将之轻轻推到天晶兽面前,然后往高飞些距离,再停下来打量天晶兽。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美味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美味 那只天晶兽完全没看面前的天晶丝,依旧看向张怕。在这个时候,面无表情成了最大的杀器,越看越感觉它很可怜,偏又很倔强,张怕冲它微笑说道:“方才是我不对,我跟你赔不是,不要怪我好不好?” 不知道天晶兽能否说话,反正下面的小家伙没有反应,继续仰头看张怕,看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垂下来,先是看看肉干,再看看天晶丝,身影一闪,天晶丝和天晶兽都是消失不见,只剩下几大块肉干搁在地上。 张怕不喜欢浪费,将之收起来,然后催动地行术,重新进入大地,重新寻找天晶丝。 有了前一次寻到天晶丝的经验,张怕在那个深度横向搜索,尽放神念,以大海撒网的方式慢慢折腾。这一折腾就是一个时辰,在张怕几乎要耗尽耐心的时候,终于有所收获,一条长长细细的白色天晶丝出现在神念中,而附近也没有天晶兽的踪迹。当下飞速过去,意念一动,将之收起来,这才长出口气,总算是完成任务,于是浮出地面,回去找大个子。 大个子依旧是懒洋洋的躺着休息,发现张怕回来,也不睁眼,直接问道:“找到了?”张怕恩了一声,大个子这才睁开眼说道:“拿来给我看看。” 张怕取出细长莹白的天晶丝,亮到大个子面前,同时以元神扫查天晶丝,经过番检查,发觉这玩意只蕴涵一点点神力,也就是说,天晶丝只是味美,可以吃,于修行却是没有任何帮助。 大个子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高兴道:“收起来吧,回去找小齐,让他帮咱做。”张怕说好,跟着又说:“我现在觉得姓张那人的运气还算不错,半年时间就寻到一根。” 大个子瞥他一眼说道:“你说这话,是在表扬自己很厉害么?”张怕摇头道:“不是。” 天晶丝深藏地下,又有天晶兽的威胁,张大汉能在半年时间里通过捡漏的方式拣到一根,基本上可以确定为好运,而且是非常好的好运。首先有天晶兽将天晶丝挖出来,其次有两只天晶兽打起来,且打的很凶无暇顾及其它,才会被他占到便宜。 大个子懒得追究这个问题,随口说道:“你说不是就不是,走吧,我等不及了。”张怕说好,二人回飞小城。 从离开小城到现在,加一起还不到半天时间。酒园里的客人散尽,只剩下张大汉和懒散主人小齐在对坐而饮,此时,好吃的天晶丝和好喝的酒都已经吃光喝尽,二人正就着两碟青豆喝着残酒。 这个时候,张怕和大个子再次出现在酒园,让俩人心下一时紧张,不知道他俩又回来干嘛。 张怕和大个子走进酒园,直接来到小齐跟前,取出天晶丝说道:“麻烦道友帮忙,不知道需要些多少仙酒做报酬?” 小齐见是天晶丝,当时面色一怔,很有些不敢相信,犹豫一下问道:“你们只去了这会儿时间,便拿回一根天晶丝?”张怕点头说是。小齐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便是实力差距,当下接过天晶丝,轻声说道:“请两位道友稍待,我去做菜。”说着话,捧着长长的天晶丝走向后面。 看见这根天晶丝,张大汉也有些吃惊,他等了半年,拣便宜才能拣回一根天晶丝,而眼前这一人一兽,只去打个转的时间便是寻到天晶丝,这等本事实在强大,日后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见张大汉有些吃惊,张怕冲他抱拳见礼,然后和大个子去到不远处的空桌位坐下。张怕问大个子:“喝什么酒?”大个子回道:“问问小齐,方才他们喝的酒还有么?”张怕听的叹气道:“还好意思说我是吃货,还有比你更吃货的人么?” 大个子完全无视他说的废话,继续说道:“你不问,我就去。” 一想到这家伙喜欢冲动的样子,张怕叹气道:“我去问,等会儿做好菜再问。” 约略等了小半个时辰,那道熟悉的淡淡清香重新出现在酒园中,大个子很兴奋,连声说道:“来了来了。”便见小齐双手捧着一条长长玉盘走过来,盘子上依旧盖着琉璃罩。 等小齐走到二人面前,将玉盘放到桌上以后,抬手打个响指,就见空中飞来一只略小一些的酒坛,抬手接过,放到大个子面前说道:“方才喝的就是这酒,不过没多少了,绝对不是故意怠慢,还请两位道友谅解。” 张怕赶忙回话道:“哪儿能,十分感谢,说起来是我俩总在占你的便宜,不若这样,这份天晶丝分你们一半作为交换可好?” 大个子赶忙说道:“别呀,换个方式交换不成么?”几乎在同一时候,小齐摆手道:“这样不好,天晶丝十分难得,哪能轻易交换。”张怕道:“做人要公平,不能总占你便宜,就依我说的,交换,最多我明天再去那山谷走一遭,多寻几棵回来就是。” 见张怕坚持,大个子便是闭口不语,可是小齐依旧不肯。对于热衷于修行的人来说,天晶丝毫无价值;可是对于吃货来说,天晶丝价值连城。小齐就属于吃货一族,以己心度彼心,当然不肯接下这份厚礼。 就在二人互相推让之时,刚才在酒园中吃酒的一人快速冲进来,冲小齐喊道:“钩子和长段重伤。”喊过之后才发现张怕和大个子,不觉愣在当场,心下一阵猜测,不知道这俩人去而复返是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大喊大叫有没有惹恼他俩。 听到这人说的话,小齐马上冲张怕和大个子拱手道:“不好意思,有人需要救助,在下要暂时离开,招待不周之处,再请谅解。”说完话,转身问来人:“在哪?” 来人回道:“在钩子家。”小齐点下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在抬头的一瞬间,身影消失不见。来人忙冲张怕和大个子抱了下拳,跟着转身离去。 他们都是离开,张大汉不愿意和张怕及大个子单独呆在酒园,便也是冲张怕抱拳见礼,跟着冲出酒园。如此,偌大酒园,主人全去,只剩下两个外来客人。 听过方才话语,张怕心下有些好奇,问大个子:“有人受伤,为什么不带去化神池?只要元神不死,多大的伤都能救好。” 难得的,大个子没回答说谁知道呢这句废话,而是回话道:“神界太大,有的人距离化神池太远,便是就近疗伤,勉强保住性命以后,才能去往化神池,按这种情况来说,那俩人的伤势挺重。” 张怕道:“这倒也是,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又打架,好歹是神人,干嘛像个下界土匪****一样,天天打月月打的,不无聊么?” 大个子回道:“你太想当然了,人有千种万种,想法各不相同,不能总拿你的思想去套别人的作为,这不公平,也有些偏颇。” 大个子的话让张怕又吃一惊,问道:“最近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总说些类似于废话的所谓道理,别说又有感悟了。” 大个子笑道:“哪有那么多感悟,我说这话只一个原因,你的主意太正,凡事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按照你的标准去评判别人,这样不好。” 听到这话,张怕认真思考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主意正是真的,拿自己的想法去评判别人也是真的,可是从没有强加在谁身上,那些只是我的想法,非是大是大非的问题,非涉及到生命问题,我从不会强迫别人,更不会动武。” 大个子听的呵呵一笑,问道:“你怎么也开始解释废话了?把盖子打开,我要吃。” 俩人说了好一会儿废话,总算回到正题,准备吃掉天晶丝。 张怕轻轻揭开琉璃罩,只一下,香气四溢,充斥着二人的眼睛和鼻子。眼睛看到的是码放整齐的许多条细白丝段,闪着诱人光华,展现一种奇异的美丽。鼻子闻到的是或清或浓的香气,感觉不同,嗅到的味道便也有不同,相同点是实在有够香 还没动筷,只凭这种香味,二人就已沉醉。大个子催道:“开酒,开酒,要烫一下。” 张怕揭开坛封,意念一动,整坛酒一下涌出坛口,平平悬在空中,无一滴落下。而后就见一道清火插进酒液中,竟是没有引燃烈酒。那道清火在酒液中快速闪绕一圈,然后灭掉,空中悬浮的酒液便又落回坛中。 张怕道:“好了。”说话间,坛中飞出两条酒线,分别注满两个杯子,于是,二人开始吃喝。 酒是好酒,在今天以前,张怕从没有喝过这样好的酒。菜更是好菜,不需要灵力或是神力滋养,只凭菜品本色,足以引人食指大动,然后更是口舌大动、肠胃大动。 张怕赞叹连连,大个子也是边吃边点头,不多时,吃光一盘天晶丝,大个子晃着大脑袋说道:“如此美味,你竟然要分人一半?就这些,我自己都不够吃的,你真是,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看着空盘子,张怕苦笑下说道:“说了分给小齐一半,结果却是全吃掉,唉,看来又得去寻天晶丝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 继续寻找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 继续寻找 大个子说道:“不管分不分给他,你总是要寻的,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可以只吃一次?” 听到这句话,张怕眼前出现天晶兽永远无表情的面孔,低声说道:“和一群小兽抢吃的,你还说的理直气壮。”大个子问道:“为什么不理直气壮?它们只会生吞,能吃出什么味道?完全是糟蹋东西。”张怕笑道:“若是没有小齐,你不也是糟蹋东西?” 大个子摇头道:“不一样的,不许拿我和它们比较。”说了这话,催促道:“不如现在就去?”张怕没在意他说什么,随口问道:“去哪里?”大个子道:“挖天晶丝。”张怕道:“等小齐回来,总要和主人道个别。”大个子说道:“你去挖你的,我留在这,就不用道别了。” 看这家伙一副想当然的表情,张怕摇头道:“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够把一切不要脸的事情说得理直气壮,小生甚为钦佩。” “我管你钦不钦佩,有东西吃才最重要。”大个子完全不在意张怕说什么,只管说出自己想法。张怕笑道:“说你是吃货,还不承认。” 二人说了会儿话,张怕起身,在酒园中走走看看,琢磨着,日后若是能够搞一个海底水晶城,在城中建上如此一个花园,想来会更美。 他在转悠,大个子远远问道:“看什么?”张怕回道:“随便看看。”大格子不屑道:“你是神,随便使个手段,把这里变出来,愿意看多久就看多久。” 张怕摇头道:“你看这园中物品,有哪个是变化出来的?”不是说变化出来的东西一定不好,但是就花木来说,凭空变出来的总是缺少灵性。更何况这里是神界,这些花木尽是神物,以张怕修为,纵是变出来,也不过是一堆死物。 大个子蛮不在意撇撇嘴说道:“就你毛病多。”说了这话,直接倒在地上,来个舒服大躺。 看眼这个惫懒家伙,张怕微微一笑,继续在云雾花园中漫步。这种环境,看上去就很舒服,更不要说身处其中,有淡淡花草芳香,更有飘逸云雾流转,岂是一个个美字可以形容出来的? 约略过了一刻钟,小齐和张大汉回来,一进园子就奔张怕跑过来,双手抱拳道:“唐突贵客,还请勿怪。”张怕笑道:”道友是去救人,如何有错?更何况我也不是贵客,道友实在太客气。”说了这话,跟着又道:“倒是有一件事请道友谅解,那盘天晶丝太过好吃,实在是美味不忍停筷,被我吃光了,不如这样,明天我再去寻寻,若是运气好,能寻到的话,便分道友一些,还请不要推辞。” 小齐笑道:“贵客太可气了,能瞧的上我这手艺,便是最大赞赏,齐某安敢更有所求?” 这时候,大个子也不躺着了,站起来说道:“尽废话,等明天干嘛?现在就去。” 大个子在小齐后面说话,小齐以为是说自己,待听完后,知道是跟张怕说话,面上现出淡淡微笑,心道大个子倒是挺有意思,不管对谁,都是一个口气一个德行。 听到大个子乱说话,张怕气道:“你怎么不去?”大个子说道:“没看见啊,我哪有手?咱要分工明确,你去找天晶丝,小齐来做,我负责吃。”在这个时候,他不在乎人兽之分,怎么能偷懒就是怎么说。 张怕叹气道:“算我怕了你。”说了话,冲小齐和张大汉拱手道:“那个家伙废话太多,你们忍着点,我去寻寻,看看运气如何。”说着话,也不等他俩回话,身影腾空飞去,去往东边的无数山谷。 一个人走,随意许多,张怕边飞边扫量周围风景,看着神界的高大树木,又有巨大青草,想着若是变成普通人身高,会直接被淹没在其中。 从小城到山谷有万多里路,对于张怕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飞的再慢,有一刻钟时间也到了。只是眼看飞到地方,忽然发现有一道强大力量好象风一样朝自己吹来,隐约有些熟悉感觉,张怕赶忙定下身子,转向力量涌过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片晴空,除去蓝天白云,再没有别的东西,甚至连风都没有。张怕一想便知,估计定兽和通天又打起来了,从附近快速路过,惊扰到自己。便是苦笑着左右看看,心道,这俩家伙还真猛,折腾无数年了,还有精力继续折腾,也不知道这次要折腾多久才能结束。 在空中多停片刻,见没有人来,周围也没有任何变化,张怕再次动身飞往山谷。因为有了两次寻找天晶丝的经验,这一次更为熟练,身影在空中一闪,落入大地中,然后就是搜寻。 他的运气不错,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寻到一根天晶丝。不过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在地下寻找。这玩意很特别,张怕打算多寻几棵,带回去尝试种植。若是能像培养仙草那样培育出一大堆,自然再不用如此费劲。 因为有了贪念,兴许是冲散了好运气,这一次的寻找多费许多时间,足足寻够十二个时辰才找到第二根。不过经过这一天的寻觅,对寻找天晶丝总算是有了些经验,于是接下来,在两个时辰之内,张怕又找到三根天晶丝。 这东西确实太过稀少,自己用去一天多时间才找到五根,不知道如何能养活几十只天晶兽。想到这里,浮出地面,他不想断了天晶兽的生机。 可是才出地面,却看到两只天晶兽在打架。大略看去,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外形,一模一样的表情,用一模一样的攻击方式,互相拼命对撞。而在两个小兽边上,有一根五米多长的天晶丝,比张怕的胳膊还粗,平平置在地上。 看着那棵巨大的天晶丝,想想自己寻到的几个,好象都没有那么大。如此想着,转头看两只小兽,那俩家伙虽然面无表情,却是好象杀红眼一样,根本不在意身边的天晶丝,也不在意突然出来的张怕,继续凶悍对撞,嗵嗵嗵的撞个没完。 看到这个场景,张怕明白张大汉是如何得到那棵天晶丝的了,想了想,冲两个小家伙喊道:“别打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群小兽很可怜,烂好人的善心又一次发挥作用,想要劝阻它们。可惜他的呼喊完全无用,两个小家伙依旧在打。 见喊话无用,张怕又不愿对它们动武,就在原地盘膝坐下,心道,就看你们能撞到什么时候。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两个小兽不知道疲倦,也不受伤,就是撞啊撞的。张怕都看烦了,这么撞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在他乱想的时候,从远处又跑来一只天晶兽,瞪着小眼睛看看互相对撞的两个小兽,又看看张怕,最后把目光转到天晶丝上面,然后身影一闪,第三只天晶兽没了,天晶丝也没了,被它抢跑了。 天晶丝有股特殊味道,闻着很清新,一被抢走,那股清新味道便是消失掉。如同号令一般,清新味道一消失,打架中的两只小兽刷地停下不动,转头看来看去,寻找天晶丝。仔细找了好一会儿,没发现到天晶丝,却是看见好大一个张怕坐在不远处。 两个小兽对望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冲过来,拿出方才对拼的架势,一起撞向张怕。 张怕一看,心说我这个无辜啊,好心劝你们不要打架,你们不理就不说了,东西被人偷走了,也不去追,反是找我麻烦?这还上哪说理去?只得腾空飞起,同时放开神念,找寻被偷走的那根天晶丝。 天晶丝和天晶兽一样,神念查不到。不过方才见过那根天晶丝的时候,因为其巨大,张怕放神念过去查看其纹理构造,也在找寻根须,便是留下一丝神念,此时正好用来追踪。 身形如光,瞬间穿越十几个山谷,在一个稍大一些的山谷中停下。他身前是座高山,山角有个石侗,他的神念便是停在那洞里。 当下低头仔细看看,没看到有天晶兽,想了想,也不落下,继续停在空中往下看。 不是他不想下去,实在是山洞太小,他的个子太大,无法进入,只能悬在洞外的半空中往下望。看了好一会儿,收回神念,因为方才打架的两只天晶兽没有追来,而他又不愿意参与天晶兽的争斗之中,心中萌生去意。 又多呆片刻,就在想要离开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强大力量再次从他身体表面掠过,带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不用问,又是遇到定兽和通天,虽然看不到面目,也看不到行动,但是他固执的认为,那就是定兽和通天,于是扯着脖子向天高喊:“你俩,给我回来。” 他喊的乱七八糟,也喊的稍微晚了一些,定兽和通天完全没回来。 张怕站着看了会儿天边,叹气道:“真不知道这哥俩折腾个什么劲儿。”说了话,展开身形,回去找大个子。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才飞出没多远,前面不远处立起一座高大玉佛。看着那个慈眉善目的大家伙,不用问,必定是通天搞出来的,因为整个神界也没几个人懂佛法。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 劝学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 劝学 当下很有些好奇,这俩家伙在搞什么?怎么一会儿打一会儿乱飞的,哪有一点高手风范? 看着万米之外的高大玉佛,张怕略微琢磨下,展身形飞过去,他实在想知道这俩家伙在搞什么。 其实也没搞什么,完全在他想象之中,这俩家伙正在打架。不知道通天在佛境中到底学了些什么本事,弄出个高大玉佛罩住自己,然后就不语不动,任凭定兽疯狂攻击。 佛境是神界下界星空之一,按说法术比不过神界,可是通天的佛法佛术尽是显露些不一样的东西,只从功法来说,绝对不弱于神界法术。而这一切,正是通天想要见到的,他对谁强谁弱不感兴趣,只想抛离这一切,静心修行。 只是不论他想要什么,在这个时候,总是在打架,张怕飞过来的时候,定兽正如同天晶兽一样,只管疯狂撞击,目标是玉佛,而大佛没有一点破损,只是不动,做世上最坚硬的护盾,护住其中的通天。 张怕看了好一会儿,感觉甚是无趣,心道,难不成所有的天晶兽都是定兽教出来的?只管皮厚肉粗,疯狂乱撞。 定兽毕竟是三巨头之一,不会像天晶兽那样傻乎乎的撞个没完,撞了会儿,见高大玉佛一直没有破损,转头问张怕:“怎么能搞碎这玩意。” 张怕知道自己的出现必定会被他俩发现,所以面对定兽的问话并不吃惊,略微想了下说道:“我也不清楚。” 听到这个答案,定兽并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说道:“我都搞不懂的东西,你自然也不明白。”跟着又问:“你去佛境时,他在做什么?” 张怕回道:“打坐,通天先生对着墙壁打坐,一直在打坐。” 定兽听后摇摇头说道:“这个疯子。”说过这话,面对高大玉佛说道:“你打算逃避多久?龙王无趣,难道你想和他一样无趣?” 尽管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可是通天只当没听见,在玉佛护持内闭目盘膝,不知道是在默诵佛经,还是在琢磨事情。 眼见高大玉佛挡住定兽的攻击,张怕有点小高兴,想不到佛法竟是如此厉害,改天去问猴子,起码要学到这尊玉佛的控制方法,比自己已经拥有的大佛厉害多了。 在这一刻,他有些浅薄,并不是通天控制的玉佛比张怕的大佛厉害许多,而是通天的佛法修为比张怕厉害许多,再加上通天本身修为就高,凝出的玉佛自然厉害结实。 他在乱想事情,却听见定兽问通天话,好大一只强壮神兽,两足站立,面对高大玉佛,沉声问道:“你来海底寻我,只是想告诉我不打了?哪有这样便宜事情,我告诉你,你必须要打,你若不打,整个神界,还有谁是我对手?” 通天跟没听见一样,只是不说话。张怕却在琢磨,还有龙王啊,难道龙王打不过定兽? 定兽继续说道:“你若真不想和我打架,就不要从佛境回来,既然回来,就要和我打架,来吧,痛痛快快打一架。” 通天依旧不说话,只管闭目垂眉。 见通天始终不说话,定兽又问张怕:“有没有办法,让他和我打架?”张怕摇头。定兽怒道:“摇什么头?你去我家烦我,我都没杀你,你还敢跟我摇头?” 张怕苦笑道:“你俩都是高人,我才来到神界十几年时间,哪能有什么办法?” 定兽听后轻点下头,这倒是真的,咱好歹是个高人,不能欺负弱小,便是放低声音说道:“想想办法。” 他说这话,完全是吩咐语气,张怕点头说好,落到远处一棵高树上打坐,假装思考办法。 见张怕如此配合,定兽又去找通天麻烦,站在玉佛面前开始说废话:“你说有意思么?当初怎么下的凡界我不管,但你好赖是神界最强高手之一,好意思这般自甘****,当作什么都不在意么?既然如此,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去。” 定兽说的难听,可通天依旧没有说话。 看着两大高手在身前近似于胡闹一般的对峙,张怕真想说一句,定兽,你打不过通天,否则的话,不至于打不破一道虚幻出来的玉佛。 可是这话不能说,虽说定兽不是嗜杀成性的坏蛋,却也没必要得罪他。便是继续板着脸,假装思考问题。 胡思乱想之中,记起当日在海底,通天突然来到时的样子,搞得自己和大个子一阵紧张,原来不过是想跟定兽和解,罢手不战。难怪会主动去见定兽。在以前,都是定兽去找通天麻烦。 这会儿时间,定兽一直在说废话,通天始终一无所动,定兽终于怒了,大叫道:“赶紧跟老子说话,再不说,我找龙王,一起来收拾你。” 通天坚定己心,还是好象没听见一样,只闭目不语。 看着好象大和尚一样的通天,定兽忽然转身问张怕:“这家伙不是皈依下界的什么佛了吧?”张怕想想说道:“我在的时候没看见这些,想来不至于。”定兽轻出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他要是变成大和尚,就算打赢了也不光彩。” 听见定兽胡说八道,张怕真想劝一句:“你现在打赢了也不光彩,因为通天根本不还手。” 如此三人暂时陷入僵局,张怕在树上打坐,通天在玉佛保护中打坐,只有定兽没有打坐,在这一块地方不停乱走。 眼见定兽越来越没有耐性,通天终于于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好象在诵经一样轻轻说道:“你留不住我,留住我又打不动我,何必执迷于一时胜负,我走了。”说着话收起身外大佛,身影一闪,向远处飞去。 他这一动,定兽赶忙跟上,完全丢掉张怕不理,在他心中,击败通天才是第一要事。 一直到两个家伙跑出很远很远,张怕从树顶站起,看着他们离去方向,心道,遇到这样俩个怪物,还是离开越早越好,纵身回飞小城。 他离开小城已经一天半的时间,大个子等的很是焦急,想去把张怕找回来,就在打算动身的时候,张怕回来了。 一看到他,大个子问道:“怎么这么久?”张怕苦笑道:“遇见定兽和通天打架,我能囫囵回来,已经很不容易。” “啊?”大个子忙以神念检查张怕身体,还好,没有受伤迹象,跟着问道:“那俩家伙就这么放过你了?”张怕回道:“不知道是不是放过我了。” “那你有事没?”虽然检查过一遍,但还是要再问一遍,听到确实回答才会放心。 张怕回话道:“完全没有事情。”“那就好。”大个子长出一口气,跟着问道:“寻到几根天晶丝?” 张怕听的一乐,叹气道:“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这么直接?多伤人心?您应该继续关心我的身体。”大个子确认张怕无事,放心下来,便是随口说道:“关心个屁,伤个屁心,伤胃才是真的,快说,得了几根?”说着转头大喊一声:“小齐,给我出来。” 小齐早知道张怕回来,因为不熟,不好意思出来,此时听到大个子乱喊,当下从酒园后面转出来,冲张怕抱拳道:“道友回来了。” 张怕点头回礼,取出两根天晶丝,交到小齐手中,跟着说道:“一根算这几日,道友费心照顾我们的酬劳,另一根做了吧,好打发掉这个吃货。” 大个子完全不在意张怕说他是吃货,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问张怕:“差不多两天时间,你才找到两根?” 张怕没回话,通过和大个子相处,他总结出一个道理,一定不要和吃货谈论吃的东西,否则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 小齐接过天晶丝,看了两眼叹道:“道友真好本事,我一辈子也不过见过两、三根,而道友只在两天内就寻到三根,尤其在天晶兽的围攻下能够全身而退,这等本事,实在让人佩服。”张怕闻言,刚打算笑着谦虚两句。大个子生硬插话道:“废什么话,赶紧做菜去,还有,上次那个酒,再弄一坛来,好酒配好菜,才能吃的安心。” “安心?”张怕有点没听明白这话,吃菜和安心有什么关系? 大个子鄙视道:“废话,当然是安心你想啊,要是有好菜没好酒,心中一直会琢磨这个事情,再好的菜也吃的不安生,会觉得少了好酒,会认为糟蹋了美味,心中总会惦记这事,尤其吃完以后,兴许会后悔也说不定,只有好酒好菜都齐全,才能吃的舒心爽心安心,不再用惦记欠缺什么。” 听到这话,张怕冲大个子挑了下大拇指,摇头道:“你真是很牛很牛很牛的吃货。” 小齐听的暗乐,这一人一兽凑到一起,简直就是稀世活宝凑到一处。当下冲他俩告个罪,拿着天晶丝去往厨房。 看小齐离开,大个子正色跟张怕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学习一门本事。” 张怕本想问是什么本事,可是一看大个子的表情,心下一叹,摇头道:“您老人家能不能不折磨我?”大个子正色道:“怎么是折磨?真的是本事,我认为你很应该学” 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劝架 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劝架 张怕叹气道:“我不学。”大个子放低语气说道:“怎么能不学呢?我还没说是什么本事,你就说不学?”张怕摇头道:“还用说?无非是学做菜,还有学会酿造那种酒。” “你真是聪明,这么聪明的脑袋,学习做菜一定很快,你就去学吧,以前和你吃喝,全是什么肉干菜干的,再好的东西,经过这么一弄,味道也没了,你想啊,咱不能糟蹋好东西不是?要物尽其用,去学学吧。”大个子低声劝道。 遇到这等吃货,张怕闭紧嘴巴,只当没听见,也不回话。 见张怕态度坚决,大个子转了转眼睛,笑道:“这个吧,其实吧,那个吧,不学也成,你若是能够领悟做菜这个天赋本领,不用学也一定能做的很好。” 听到这句话,张怕差些没一口血喷出来,气道:“您老人家还有点正经没有?让我领悟做菜的天赋本领?” 大个子摇头道:“是我说的不对,不妥不妥很不妥,应该是领悟厨艺的天赋本领,以后你就变成厨神、不对,是食神,你就变成食神一样的伟大存在。” “我存在你个脑袋。”张怕心里有点郁闷,这个乌鸦嘴太能说了,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怎么办?自己来到神界十几年领悟一个本领,还是和做菜有关的话……郁闷个天的,一定不能这么玩我 他在抗议,大个子的表情却是越发认真,低头想了想,闪身走去厨房。 看那家伙一脸认真表情,张怕心下隐隐有点不好感觉,不过又一想,领悟天赋本领,哪里是可以操纵的?便是放下心,去一旁坐下。 果然,待了会儿,大个子垂头丧气回来,一脸不甘心的模样,看着张怕直叹气。 这家伙跑去后面问小齐,询问他那个朋友,叫什么玉元的,是如何领悟做菜的天赋本领的?小齐回话说不知道,大个子一再问话,都是得到这个答案,当然会有些失望。 见他失望表情,张怕知道去厨房做了什么,心里很是有气,冲大个子骂道:“你就是个混蛋,想尽办法让老子给你当厨子?”大个子振振有辞回道:“当厨子有什么不好,下界有句话是民以食为天,你做了厨子,咱以后就有吃不尽的美味,想一想就很幸福。” “幸福你个脑袋”对于大个子这样一根筋的家伙,说再多话都是无用,张怕拒绝再和他废话,所以说过这话,便是琢磨起储物手镯里的另三根天晶丝,要如何才能把它们养活。 如此过了一刻钟,小齐端着两个玉盘出来,一起放到张怕面前说道:“做好了,请道友品尝。”张怕推过去一盘说道:“按原先说好的,一盘你的,一盘我的。”小齐拒绝道:“天晶丝实在贵重,我只是稍微费些手脚而已,算不得辛苦,实不能收下。” 张怕摇头道:“再拿出坛酒,顺便把制作天晶丝和酿造这酒的方法一并教给我,这一盘天晶丝便是你的,如此勉强算是公平一些。” 见张怕态度坚决,小齐没有再推辞,笑着说好,递过来一张玉简,又说请稍等,走向花木深处。 大个子虽然有点肉痛,不舍得天晶丝,可是想到张怕学会制作方法,以后就可以经常品尝此等美味,还有那等美酒,便是忍了下来。 这时,小齐取来两坛美酒,同时给张大汉传个消息,片刻后,张大汉出现酒园,见到两盘天晶丝,当下赞叹道:“人和人真的不能比,我用去半年时间才取回一根,道友在两天不到的时间里已经寻回三根,佩服佩服。” 张怕摆摆手说声客气,和大个子对坐开吃。张大汉走到小齐对面坐下,笑道:“算你有良心,这等美味都不忘叫我。”小齐笑笑没说话,于是四个人开始品尝美食。 最好的食物当配以最好的环境,还要有最好的伙伴一同享用才好。四人很快吃光两盘菜,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俱是闭嘴不言,生怕一开口便跑掉许多美味,直过了好长时间,大个子才开口说话:“真好吃。” 一人开口,其他三人纷纷点头,十分赞同这句话。如此又过了会儿,张大汉跟小齐说道:“钩子他们要来谢你,问你什么时候方便。” 因为凶名远传的大个子在这里,为避免惹下仇祸,城中神人不敢轻易来到酒园,即便是感谢小齐援手恩德,也得问清楚了才行。 听到这话,小齐笑道:“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张大汉点头道:“那我就这么回他们。”小齐说好,跟着又问:“他们的仇家不会来寻仇吧?”张大汉摇头道:“谁知道呢,我劝他们找个地方躲些日子,不过好象也没这么严重,彼此本来没仇,只是想寻定兽包藏,才算是结了仇恨,依着我想,这等仇恨应当不算数,而且在这个时候,那些人应该在继续寻找定兽宝藏。”小齐点头道:“希望吧,能少一事都是好的。” 听到他俩说起定兽宝藏,张怕和大个子相视一笑,张怕好心,提醒道:“别去寻那个宝藏了,肯定寻不到。”说这话的时候,忽然记起曾经将定兽的家底连锅端起,一直没有仔细查看过,想来总有许多好东西。定兽潜居无尘海底无数年,不知道搜罗多少宝贝,如今却是便宜了他。 听到张怕插话,张大汉接话道:“就是,宝藏宝藏,容易得到就不是宝藏了。”小齐却是听出话中意思,疑问道:“我听道友此言,莫非很清楚宝藏之事?” 张怕笑笑回道:“反正就一句话,去寻找宝藏,纯粹是瞎耽误工夫。”说了这话,又跟大个子说道:“回去吧。”大个子有些不舍天晶丝美味,犹豫道:“这就回去?再去寻些天晶丝吧?好不好?” 张怕摇头道:“所谓好东西,总是稀少的,如果你一直吃一直吃,再好的东西也会变得没有味道,还不如现在这样,留下点想头,以后再吃的时候,才会觉得更加美味。” 关于这点,张怕甚有体会,当初最开始吃灵菜灵酒的时候,何其一个美味,美的无法言语。结果因为林森的无限供给,他把灵丹当豆子吃,把灵酒当水喝,灵菜灵肉也变成普通物品,再也吃不出最初的味道,便慢慢的淡了吃喝之心,只有人多时才会一起吃点喝会儿热闹热闹。 听到这句话,其中带着明显的推脱之意,可是大个子认真思考片刻后点头道:“你说的对,咱回去,半年,或者三个月以后再来……应该定下规矩,隔段时间来一次,如此美味常在,又不会吃腻。” 见大个子轻易被说动,张怕便是跟小齐和张大汉道别,可惜还没离去,通天来了,无声出现在酒园里,看向张怕认真说道:“你把我弄回来的,我去无尘海的时候你也在,想来,定兽的那堆破烂都被你得去,既然如此,定兽这个麻烦,你替我解决掉。” 张怕听的一愣,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麻烦自己上身? 在通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定兽同时出现在酒园,正要开始攻击,却听到通天说这话,定兽想想冲张怕说道:“你让他和我打架,我的那堆宝贝全送你了。” 听到这话,张怕苦笑连连,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么?神界三大巨头,有两人来找自己麻烦。当下转头看大个子,眼中颇有无奈之意,意思是您老人家想出这个馊主意,说要来看热闹,现在怎么办?热闹没看成,反是把两个老大招来了,想办法解决吧。 见张怕望过来,大个子认真想想,冲定兽和通天说道:“我觉得这个园子挺美的,要打架也不能在这打,别糟蹋了美景。” 他这么一说,小齐长出口气。他来神界无数年,前些日子第一次见到大个子,已经很有些惶恐。好吧,大个子还算比较好沟通,毕竟有个和大个子十分交好的张怕。可如今,又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通天和定兽,心下极是震撼。尤其听到两大高手的话语,心下一阵紧张,担心酒园就此不在。见大个子肯帮自己说话,赶忙投过去感谢眼神,只是因为两位传说中的巨神存在,不敢轻易开口。 同时还有点小震撼,若是通天所言是真的,定兽宝藏就是被眼前这小子全部取走,当真是好运气。 此时,听到大个子说园中景色很美,定兽左右看看,随口道:“这里是不错,你出去不?”问的是通天。通天无奈白他一眼,转身往外走,临走的时候吩咐张怕:“你,出来。” 张怕这个无奈啊,只好跟上,边走边恶狠狠盯看大个子,暗道,这个混蛋,让他帮忙解决眼前危难,他倒是帮小齐保住园子,完全不理会自己。 见通天往外走,定兽跟上,大个子同样跟出去,加上张怕,四人出酒园,脚步不停,直接出城,来到城外一处山坡下站住。四人站成对面,定兽认真跟通天说道:“打一架,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 劝架不成 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 劝架不成 通天没理他,跟张怕说话:“我在佛境学了些本事,弄了个大佛护身,可是再强大的防御也不可能一直防住攻击,定兽很猛,我若是再像以前那样以大佛防护自己,顶多两个时辰,大佛肯定破碎,大佛破了,我就要和他打架,可是我不想打,你的任务是搞定他,不让他和我打架。” 同样是吩咐语气,不容反驳。张怕听的苦笑不已,通天既然把这些话坦白说出,就说明定兽已经看明白这点。 现在的情况是定兽想打,通天不想打。不管怎么说,通天是个高手,若是不打架,有大佛硬抗定兽攻击,也不算丢人,可若是一直逃跑一直逃跑的,不论有没有别人看到,凭他实力和地位,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会找张怕提出这个要求。 听到通天的吩咐,张怕很是郁闷,是郁闷到不行的那种郁闷,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干嘛一定要找我? 而这时候,定兽也重复一遍在酒园里说过的话,冲张怕说道:“让他和我打一架,我的搜罗来的东西全都给你…….不然,你和我打一架。” 好吧,这是两个疯家伙,看眼大个子,又想起老疯子,是不是修行越厉害的人越疯?张怕苦笑道:“你们俩自己折腾吧,我掺和不了你们的事。”说着话转头就走,很快离开山坡。 这就走了?大个子眼中满是疑问,通天费大力气跑来折腾一趟,不会只说句废话吧? 果然,张怕往下走,通天闪身挡住去路,低声说道:“我在佛境呆了三十万年,在那块石头上坐了二十万年,只明白一件事,打架是最无用的,我不想打架,可是偌大神界,除去龙王之外,我只认识你。” 声音很低,很真诚,能听出其中的厌倦之意,通天厌倦了打架,宁肯像个大乌龟一样挨揍,也不愿意还手。可问题是他的大佛护体再也无法坚持太久,到那时,要么不还手被定兽杀死,要么还手和他打架,只有这两条路可走。换成是你,该如何选择? 张怕停住脚步,看着通天发呆,从没想到通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心下有些同情,犹豫片刻回道:“我试试。”说完话转身走向定兽,在他面前站住,直直看着定兽双眼,看了好一会儿,而定兽就由着张怕看,也不发火。 他听见通天说的话,想知道张怕如何劝自己。他觉得挺有意思,一个低阶神人居然不知死活,想插手三大巨头之间的争斗。在这一刻,听张怕说话的兴趣大过和通天打架的兴趣。 张怕看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以前,你一直打不过通天,每一次都打不过,所以大战后会搬家,会丢弃原来寻到的宝贝,因为你觉得这东西没用,帮不到你;只是每一次搬家,每一次寻找新的宝贝,在费去许多心血之后,到头来发现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些东西同样没有用处,如此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的失望。” 说到这里,转头看眼通天,然后转回头继续说道:“通天一定没有对你下过杀手,尽管你一次次挑衅。”定兽点头道:“他是没有杀我,不过,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是为什么?”张怕听后说道:“不用想,也许,他留下你,只是想当自己的磨刀石,你不停挑战他,他才会一直成长,不知道这么说对么?。”后面一句话是问通天。 通天点头道:“是。”他不想做任何隐瞒。 定兽听到这个答案,笑着说道:“这就是了,他既然把我当成磨刀石,我便可以一直让他磨下去,包括现在。” 张怕摇头道:“通天下界三十万年,请问这三十年万年之间,你在做什么?” 问出这话的时候,张怕心下一阵叹息,这帮人太能活了,随随便便就活个几十万年,想想自己,应该不到千岁。 听到他的问话,定兽回道:“我当然在努力做磨刀石,等他回来,好帮他磨刀。” 张怕听的轻笑一声说道:“三十万年,有什么仇恨都已经淡了,你想找他打架只有一个原因,你放不下,不愿意见到这许多时间白白溜走,空自做了无数努力,到头来却全部白费,不知道我说的对么?” 定兽犹豫一会儿,点头道:“你说的对,无论什么原因,我一定要打这一架,辛苦准备无数年,只为这份苦心,也应该打上这一架,否则如何甘心?” 张怕也是点了下头说道:“这是应该的,若我是你,也不愿空自浪费三十万年的努力,总要找个说法才成,只是有一点,我听说,当初的通天曾经想挑战创世神?” 定兽冷声说道:“他一向喜欢不自量力。” 张怕听的一笑,问道:“你打不过龙王?”定兽说是,又道:“通天也打不过。” “也就是说,你们三个人,龙王最厉害,通天次之,然后是你?”张怕再问道。 “在以前是这样。”虽然不知道张怕到底想干什么,定兽给了他足够耐心,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 张怕停了下,认真问道:“你既然知道打不过通天,为什么还要一直挑战他?” 定兽也是认真回话:“因为打不过,才要一直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挑战龙王?”张怕费尽心思,边问问题边思索怎么办,希望能说动定兽,停下这场打斗。 听到这个问题,定兽轻笑一声,跟着说道:“因为我找不到龙王,那家伙神的很,只有想让你找到的时候,你才能找到他,若不想让你找,就是翻遍神界也找不到他,所以我只能找通天。” 说到这里,定兽正色说道:“别费劲了,有些事情该他面对,是怎样都逃不掉的,而你,费尽口舌,也只是说些废话,还不如劝他和我堂堂正正一战,只要像以前那样把我打回去,我起码会隐匿数万年,他就有了数万年的空闲时间。” 他是真心想战,通天是真心厌战,两个人两种极端。张怕想了又想,再不知道如何问话,也不知道如何劝解,便是叹气道:“我一直认为打架是件很没有意思的事情,可总有许多事情要通过打架来解决,比如现在。”说到这里,他真的很想劝通天,就和他打一架吧,又能如何?纵是佛境里的大佛,还没事去外界打一架玩玩,你又何必太执着。 可惜,他知道通天很厌战,发自内心的厌战,在不失去性命的前提下,通天会无视所有挑战和争端。想到这里,不由叹气道:“一个想打,一个不想打,我没有办法解决这些事,只在想一件事,神界中有你们三名超级高手是做什么用的?若是真有创世神,他留下你们三个超然存在是为了什么?” 提到创世神,张怕真的很想见见这个人,反正已经见过神界最厉害的人,再多个更厉害的创世神也算不了什么。他想知道这个创造了神界、更是由此创造出下界星空的众神之祖是什么模样,为什么要创造神界。 听到他的叹息话语,定兽道:“越扯越远,现在,我只想和通天打架,若是你劝不动我,就去劝他吧,和我打一架,一切就都可以结束。” 这时候,通天插话道:“我不和你打架,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和任何人打架。” 这哥俩算是扛上了,听到这话的张怕淡淡苦笑一下,随手取出四瓶酒,分别丢给通天、定兽、大个子,自己留一瓶,然后举着瓶子说道:“不管打不打架,先喝点儿再说。”说着话开始鲸吞虹吸,顺便借着喝酒的时间,琢磨该怎么劝架。 定兽看看丢过来的酒瓶,接过后也不说话,直接开喝。大个子更是喝的欢快。只有通天站着不动,任凭酒瓶在身前缓缓下落,落到地面,他始终一无所动。 没多少时间,三人陆续喝光瓶中酒,定兽说道:“说也说了,喝也喝了,我要打架了。”说着话,身体移向通天。 通天面色无动,好象没听见一样,反是问张怕:“你曾经说过,是龙王让你叫我回来的?”张怕说是。通天道:“你去找龙王,让他来解决这件事情。”张怕苦笑下说道:“这不是难为我么?定兽都找不到龙王,我去哪找?”通天却是不说话了,抬头看看向他走来的定兽。 片刻时间,定兽走到张怕身边,随口说道:“若不想死的太快,离我远点儿。”这句话是跟张怕说的。张怕闻言,犹豫一下又道:“通天厌战,无论你想得到什么,都可以不战而获,又何必打上这一架。” 定兽笑道:“你还真有意思,跟你说了一万次,我只想和他打一架,你再不走的话,有可能永远走不了。” 听到这话,张怕苦笑一下,冲通天抱拳道:“对不住,我劝不住他。”说着话,转身缓步走开。他不是不能快走,是不想如此快的放弃。 他在慢慢往外走,大个子凑过来说道:“以后再不带你出来看热闹了。”意思是他惹来的祸事。张怕轻声说道:“不是热闹的事情,是我的运气。” 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龙王来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龙王来了 大个子摇头道:“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事实是我要出来看热闹,才会惹上这些事情,和你的运气有什么关系?”张怕笑了下没接话,转头看看定兽,心中暗叹,这就又要打起来了。 定兽慢慢往前走,停在通天面前,轻声说道:“开始了。”说完话,平平拍出一掌。通天没有动,在这一瞬间,身外又出现那尊高大玉佛,挡住那一掌。虽是凝出来的玉佛,一掌拍下却有金石之音,轰的声响向远处传开。这是张怕从无尘海回来时,遇见定兽和通天打的轰轰乱响的原因。 定兽一掌之后又是一掌,好象锤子一样接连抡起,都是砸到玉佛表面,而通天只是不动,任凭定兽折腾,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平静,好象挨打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俩轰轰打起来了,张怕走远几步,和大个子转身望过去,心中总是有些不忍,替通天感到可怜,哪有逼人打架的? 开始时候,定兽和通天还能控制一身气息,让人无法察觉,只要距离稍远些,便发觉不到他俩在打架。可是随着越打越热乎,俩人不再收敛气息,强大修为尽在这一刻体现出来,巨大力量轰的向四外涌去,好象浪潮一样滚滚不休。 张怕站的近,感触最深,叹口气,纵身远飞,大个子跟着他。才往外飞了没多远,就见到小齐、张大汉和一些神人飞在空中往这面瞧,他们x下是小城。 看看前面小城,看看后方战场,两者距离并不远,若是定兽打疯了,很有可能波及到小城,张怕苦笑下问道:“怎么办?” 大个子摇摇头没说话,现在是三大巨头之二在打架,试问有谁能拦的住?除非创世神到来。 见大个子摇头,张怕转身望向战场,那个熟悉的高大玉佛正在变高变大,显然通天也是尽了力量,只是没反击而已。 大个子看了会儿,问他同样问题:“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俩打架?”张怕苦笑下回道:“是一个打人,另一个被打。”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时辰,定兽越打越起兴,心里憋着股劲,就不信你一直不还手。通天只是苦苦坚持,不但坚持着不倒,也是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人都有个心理,倾向于弱者,虽然通天不弱,可是只挨打不还手,比弱者还容易让人倾向。张怕再次问大个子:“就这么看着?”大个子没说话,无论看不看,根本没人能阻拦定兽,在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是无用,还不如闭紧嘴巴。 见大个子没有反应,张怕转头看眼小齐他们,那群人表情淡漠,只是看着,除小齐略有点担心酒园被毁之外,其他人都是蛮不在意的表情,无论打生打死,都与他们无关。 张怕心下叹息,这便是神界,十几年前初来时还有些惊喜,天长日久下来,和下界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又转回头看看疯狂的定兽,忽然大声问道:“如何寻找龙王?” 定兽没回话,他早已经说过找不到龙王。通天也没回话,当着许多人的面回话说知道龙王下落,岂不是主动认输寻找帮手? 而张怕问这话,根本也没想听到答案,说白了是没话找话,他不想定兽打架,又不知道如何劝解,只好没话找话胡说八道。 听到这句问话,大个子叹息道:“你胆子真大,比我大多了。”张怕郁闷道:“你这是表扬我?还是骂我?”大个子歪下头说道:“随便你怎么想。”跟着又说:“别看了,回吧,你站的再久,也帮不上任何忙。” 张怕想想,只能如此,便是点头说好。可是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天空变阴,这一片天空中忽然出现大片乌云,阴云密布的,云端隐有雷光闪绕。 张怕以前见过这种云,那时候接引让他去佛境找通天回来,这云就出现过,在云中是那只巨大无比的龙。 所以,一看见这片巨大乌云,张怕大喜过望,扯脖子大喊:“龙王,龙王,别让他俩打架了。” 他在乱喊乱叫,惊住小齐等一群人,什么?龙王来了?这些人能够见到通天和定兽已经很是难得,此时又要见到龙王,也就是说即将见到神界三大巨头,一群人赶忙小心退开些距离,并落到地面,惟恐对龙王不敬。 听到张怕的大喊,定兽终于停手,抬头看向高空阴云,冷着声音问道:“你终于舍得出现了?”随着他的问话,乌云中缓慢探出一个巨大龙首,迸发金光,尤其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扫过下方众人。 看见龙王出现,通天叹气道:“你可算来了,定**给你了。”龙王点头道:“正该如此,我叫你回来,总不是叫你回来挨揍的。” 听到他俩如此对话,定兽笑道:“好啊,就交给你了,你来和我打架。” 龙王没有直接回话,转头看向张怕,低声说道:“以后不要瞎喊乱叫,你一喊,我就出来,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张怕听的一怔,龙王居然会开玩笑?有些不适应。 龙王冲张怕说了句废话之后,这才和定兽说话:“你想打架?很好,不过我不会随便和别人打,不如这样,你也学通天那样,和我打,输了的话,元神下界,呆到我想起来以后,再叫你回来。” “什么?老子不**当我和他一样白痴?我又不想挑战创世神,干嘛要和他一样?”定兽不同意。 龙王道:“是你想打,当然要付出代价,你若不想打,我也不会逼你。”说到这里,再看看通天,然后说道:“你们俩的闹剧就到这里,可以停了。” 定兽不干,大声说道:“你又不打,还不让我和他打?哪有这样事情。”说着话扑向通天,不管咋的,先打上一顿再说。 龙王见状,轻笑道:“我若不想让你打,你又如何能够打成?”随着这句话说出,通天突然往高空升起,片刻后隐入乌云中。 定兽本欲追上去,可是看着黑压压的乌云,那些都是龙王的手段,自己冲进去,只能被其制住,当下恨声说道:“你一万年不出来,一出来就搅我局,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王低声道:“他是我找回来的,他若不想打架,我就不能让他打。”说完这话,大龙头缩回云中,只一个眨眼时间,乌云离奇散去,龙王和通天一同消失不见。 定兽大恨不已,只抬头看天,看方才龙王停留过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冲张怕招说道:“过来。” 张怕当时一惊,心道,我用不用这么倒霉?通天被龙王带走,你叫我过去干嘛?无奈定兽太过强大,他只好依言走过去,抱拳问道:“先生叫我过来,有何事情?” 定兽瞥他一眼,随口说道:“方才还直呼名字,这会儿时间就变成先生了?” 方才张怕帮通天和定兽辩言,劝他俩罢战,说了好半天话,都是你你我我的直接称呼,定兽一直没挑言,此时倒是找到借口,宣泄自己的不高兴。 听到定兽挑理,张怕略微想想,没有回话。 见他不说话,定兽多看几眼,然后说道:“通天没了,你再找个和我打架的吧,不然和你打也成。” 张怕面上顿时出现苦笑,叹气道:“我这修为,如何能与你打架?”定兽道:“这是你的问题。”停了下想想又问:“水晶城里的那堆东西都被你拿了?”问的是他自己的宝藏。 张怕点头说是。定兽高兴点头道:“不错不错,那些都是海里的宝贝,你用心炼丹炼器,增长些修为,过几年,我来找你。”说着话想走,刚抬步便又停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张玉简,丢给张怕说道:“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话,身体消失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只说句话的时间,定兽敲定张怕和他打架,甚至不惜传授练丹炼器功法。 郁闷个天的,带不带这样的?我干啥了?居然要和三大巨头之一的定兽打架? 此刻的他是既迷茫又愤慨,还很郁闷,怎么什么事情都能遇上? 大个子走来安慰道:“没事的,再怎样,定兽也不会找你麻烦,他只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张怕苦笑道:“希望吧。” 定兽既然离开,小齐和张大汉飞过来,一起安慰道:“定兽是神界三鼎柱之一,如何会对我们这样的低阶神人动手?那番话不过是吓吓你,不用太担心;说起来,在今天以前,有许多人并不知道神界三鼎柱的名号,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很多人没听过三巨头的名字,这很正常,若张怕不认识大个子,只正常枯守星源,别说三巨头,就是连老疯子那些人的名字也不可能知道。不过这话在此时说来,只是想转移张怕注意力,让他尽量放宽心。 张怕苦笑道:“多谢两位道友好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碰上这样事情,只管接住就是,告辞了。” 小齐道:“道友一路顺风,多多珍重。”张怕回话道:“一样,你也珍重。”便和大个子回飞星源。 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约架 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约架 在路上,张怕叹气道:“早知道,听你的,早些离开就对了,为什么一定要留着不走?”大个子呵呵笑了一下,跟着说道:“不用太担心,你如今才是什么修为,想修到和定兽对战的程度,起码要有个几十万年时间;就算你修行再快,就算定兽再没耐心,总得熬个几万年才能打到一起,还有那么长时间,你急什么?” 张怕回话道:“我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有定兽压在头上,心下总有些不舒服。”大个子道:“甭想太多,依我说,过一步算一步,管那么些做什么?”张怕低声道:“只能如此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纵是张怕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只是在路过的某个小城停下吃顿饭,就会吃出后面许多事情。而事情来临,无论福祸,只能接下。 俩人全速回飞,三日后回到星源。才落到地面,老疯子从远处传来话语声:“够久的啊。” 张怕苦笑下没说话,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要你管。”老疯子嘿嘿一笑,不接大个子的挑衅话语,继续温养神之心。 张怕离开星源,一般都是由青音负责照看,此次也不例外。见他回来,青音带着两只小麒麟兽过来迎他,遥遥问道:“怎么样?” 按照大个子的计划,他俩去搜寻定兽宝藏。青音是神人,很贫穷的那种神人,对宝藏自然感兴趣,所以多问一句。 张怕回话道:“没怎么样。”因为定兽之事,他意兴阑珊,青音却以为没寻到宝藏,笑道:“没寻到就没寻到,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何必垂头丧气?” 听到这话,张怕知道青音误会了,不过也懒得解释,一把抓过两只小麒麟兽,坐下来,陪它俩玩了会儿,而后躺下睡大觉。 一睡就是一天****,醒来后,又陪两个小兽玩了会儿,然后跟老疯子招呼一声,让他帮忙照看星源,张怕便是穿入下方星空,去到佛境。 其实原本有问题想问老疯子,因为定兽的蛮横不讲道理,张怕对什么都没了兴趣,琢磨着无非是过活,活一天是一天,快活一天,没必要想太多,便是抛下那堆问题不理,去佛境看望张天放和猴子。 来到佛境,放神念找到二人,身形一动,飞到二人近前。那哥俩正玩的开心,对面而坐,每人摆弄着万多个偶兵玩具,在玩布阵打仗的游戏。 为求逼真,甚至弄出各种各样地形,又规定出许多条件,总之把游戏弄的无比认真,很有些挥斥方酋指点江山的意思。 此时,这哥俩正在进攻一座山头,山势连绵,惟有这座山头下勉强有条山道可以行军,于是,抢占这座山头就成为双方紧要之事。俩家伙一本正经调兵谴将,打的不亦乐乎。只是游戏这玩意,规则是最容易利用的漏洞,无论制定出多么详尽的规则,总会出现意外情况。俩家伙打着打着,兴许是打的太激烈,他俩疯狂抢夺的山头忽然塌了,淹没猴子许多兵马,如此一来,张天放兵力占优,开始大肆围攻,寻求决战机会。 眼看即将落败,猴子不干了,要重新来过,说山头塌掉的不算,真正作战时,山头岂能轻易垮塌? 张天放自然不同意,好不容易要赢了,岂能允许猴子反悔,于是这哥俩就这个问题很热闹的争论起来,哪怕是张怕来到,也不愿稍停片刻。 再争吵一会儿,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抓张怕来做评判。张怕很无奈的看着一堆偶兵,而后叹气道:“我是来看你俩的,不是来评判偶兵的。” 那俩家伙异口同声说道:“先评判,其它的一会儿再说。” 张怕听的很是无奈,摇头道:“你们就闹吧,我走了,改天再来。”说着话,身影腾空而起,飞离佛境。 他说走就走,猴子和张天放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马上把这事丢到一旁,继续热闹而认真的争论起谁对谁错。 转眼间,张怕离开佛境,回去天雷山星空。他本想陪张天放呆几天,因为前次来的时候,张天放一定想要离开佛境,态度异常坚决,连带着猴子也跟着起哄,说是还俗离开,让他好一阵为难。不料才过去几天时间,这哥俩玩个偶兵游戏,居然能玩的如此开心。既然如此,就让他俩继续开心玩下去,等玩够了,不开心了,再去想离开佛境的事情。 此时,回到熟悉的星空,张怕略微感叹一番,在浩淼的星空中,时间算得上是一个什么东西? 这是个很难的问题,张怕不知道答案。当然,他也不会无聊的思索这类问题,他只是因为定兽说的以后来找他,顺便的、也是突然的想起这句话,觉得星空和时间,真是很有意思的两样东西。 在星空中略做停顿,神念扫过无尽黑暗,略过无数星辰,琢磨着,以定兽好战的性格,若是来到这片星空中,或去镇守曦关,或去兵人世界中生活,当会是个如鱼得水的选择。 片刻后,身形隐于星空黑暗中,回到天雷山。 如今的天雷山主峰,只有瑞元和一干本宗弟子,及张怕的黑战白战等弟子算得上是比较亲近,其余人都是不相识。在张天放飞升,方渐和不空离山之后,他最亲的人都是呆在天雷山山脉里的一座小山峰上。山峰下是湖水,依着山峰建起个大宅院,院中住着宋云翳四女,丫头们,和林森及胖娃娃等人。 为求安全,上次离山时,张怕曾给这座山峰认真布设法阵,以保护山内众人的安全。可以说这座山峰中尽是他挂牵之人,每次回来,多是直接回来这座山峰,这次也不例外,直接回到宅院、也就是他自己的家里。 他回家,宋云翳等人过来相聚,呆了会儿,宋云翳问道:“找到张天放了?”张怕笑着回话说找到了,并把张怕放在佛境时的表现一一说给她们听,听的众女俱是莞尔轻笑。 只是欢笑背后是成为事实的别离,众女笑了会儿,慢慢止住笑容,有丫头问他:“天放哥还能不能回来了。” 张怕回道:“只要他肯皈依,这无数星空,尽由他来去,可惜总是不肯。” 有丫头说道:“不肯是对的,干嘛要做大和尚?无聊没趣之极。” 张怕不和她们辩论这些话题,约略说了会儿话,回房歇息。自从定兽说要找他打架之后,他突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一心想着偷懒。 此后三天,都是在家歇息。四女十分敏感,尤其朝露,一颗冰雪般清纯的纯净之心轻易察觉到张怕有心事,只是四女很明白事理,张怕不说,她们就不问,只管用心对他好就是。 第四天,和大家告别,离开天雷山星空。在路上的时候,略一犹豫,先飞去佛境见见那两个傻蛋。从上次离开到今天,有四天时间没见,可是那哥俩依旧在为偶兵争吵。张怕很有些无奈,索性只打声招呼,然后说再见,便又离开。 从佛境出来,再没有想去的地方,快速回到神界。当身影出现在星源广场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来去匆匆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回来,两个小麒麟兽扑过来迎他。看着它俩,很自然的想起天雷山的那群小兽,便是对自己产生莫大的怀疑。到底怎么了?在下界的时候想起定兽,回到神界又想起下界的人或物。 他站在星源上发呆,老疯子远远传过来句话:“你回来了,我走了。”他的走是回去篷屋,意思是把星源还给张怕照看。 张怕没回话,只顺着声音望过去,看着老疯子进入篷屋,而后低头看脚下地面,莫名的感觉到脚步很重很沉,试着动一下脚,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自己这些天是怎么了。 于是轻摇下头,看着脚面露出个苦涩微笑,想明白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需要面对。 简单点说,他有压力了。本来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快乐,突然间遇到神界三巨头施加压力,整个神界最强大的人要和他打架,而他只有很低很低的修为,如何能与之一战? 好象一只老鹰跟一只小鸡仔说,你赶紧变强大,我要找你打架一样。在张怕心中,他是小鸡仔,再怎样努力也不可能打败老鹰,他认为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所以有了巨大压力,从心底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情。 如此,一面是强大压力,一面是打心底产生的抗拒,使得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做什么能做什么,浑噩地度过五天时间。还好,仅用五天时间,他便是清醒过来。 只是清醒归清醒,该面对的事情总要面对,那个强大的定兽啊,要怎样才能打败? 张怕修为太低,没有神之心的保护,以他实力,根本无法攀登神山,又如何能与三巨头为敌?所以有巨大压力是正常的,有苦涩微笑更是正常。 此时,他正对着地面苦涩微笑,大个子过来,问道:“下去干嘛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 定兽来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 定兽来了 这家伙纯粹是无聊问话,张怕淡声回了句更不着边的废话:“享受人生。”大个子摇头道:“你那叫享受神生,不过好象有点不对,都是人羡慕神仙,哪有神仙羡慕人的。” 张怕呵呵笑了一声,认真说道:“那是你不懂人生。”“我懂那个干嘛?又不能吃。”大个子的回答永远出人意料。 “那你就吃吧,吃死你。”张怕随口说道,腾身去找青音。 现在的星源上有很多人,小兽不说,其余的人都很强大,可惜这些强大的高手整天里除去发呆就是胡闹,根本不修行,只有最不强大的青音在努力修行。 加上当张怕不在的时候,他也是很认真的看守星源,许多次下来,从没有过抱怨。所以张怕感觉有些亏欠他。 在以前,没什么可以补偿的,也就不用说废话。可是现在不同,刚从无尘海回来没多久,储物手镯里满是宝贝,必须要补偿青音一下,张怕心下才会稍微好过一些。 这时候的青音坐在屋中打坐,自认识张怕以来,原来的家已经很少回去,自己的果园也只是偶尔看看,多数时间都呆在星源这里。 此时,张怕突然出现,青音略微运息片刻,睁眼问道:“有事儿?”张怕一脸严肃表情点头道:“有事。”这家伙充满了恶趣味。 见张怕表情严肃,青音收功起身问道:“怎么了?”张怕看看房间大小,说道:“出来说。”说着话走出房间。 青音虽有不解,却还是跟着出来,只是才出房门,就被惊在当场。在他眼前,是堆的满满的三座小山,尽由各种珍奇药材或是材料组成,说不出有多昂贵。 看着这一堆宝贝,青音发呆半天,涩着声音问道:“你们把定兽老巢给端了?”张怕笑道:“找你喜欢的,随便挑,全留下也没问题。” 最后半句话有点假,可是在有些时候,只有这样的话才能表达出最真的感情。为了感谢青音,张怕可以让出全部的定兽宝藏,可青音一定不会收,还不如这样说上一句,让青音可以放心大胆的随便挑,毕竟曾帮助张怕辛苦过许久,纵是多得到一些东西,也可以当作是报酬,青音完全没有负担。 所以,听过张怕说了这话,青音笑着摇头道:“你的运气真是好啊,我都懒得羡慕了。”说着话走近三堆宝藏,在其中慢慢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张怕轻笑一声没有说话,退后几步看着青音挑选,就在这时候,从屋后走出来两只大麒麟兽,见到宝藏中的某些草药,很是想要。 张怕看到,摇摇头没说话。两个大家伙见他动作,略想片刻,转身走开,心下明白张怕的想法,自是不好意思再做打扰。 这时候的青音可是挑花了眼,看着这个好,那个也不错,在三座小山中来回转悠。张怕道:“只要看好就留下,不用挑这么久。” 青音没说话,只管看着一堆宝贝,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挑选,选定三样物品,然后跟张怕道谢。 张怕笑道:“是我谢你才对。”说了话,又道:“再挑选些东西。”青音摇摇头拒绝掉。 见他态度坚决,张怕收起一地宝贝,道声:“有事情找我。”回去星源边上歇息。 日子很不抗过,如此一晃就是一月时间。一个月后,张怕正在琢磨如何能快速增长修为的时候,定兽来了。 这家伙出现后,直接来到张怕身前,低声说道:“打架去吧。”听到这几个字,张怕十分生气,大怒道:“我才回来几天?纵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学到这些本事,怎么和你打?”定兽回道:“我管你那些?走,出去打架。” 定兽出现在星源,一身毫不收敛的气息惊动到别人,大个子、两只大麒麟兽、老疯子快速来到,一眼见到定兽,大个子很有些吃惊,用眼神问讯张怕,张怕只是摇摇头。大个子便是知道这家伙不请自来,其中很有些说道。 尽管来了很多人,定兽只做没见,催促道:“快点儿。”听到这句话,张怕本想再分辩几句,说是不能打。只是话没出口,忽然感觉尽是没用,说的再多有什么用?除去显得很没有本事以外,难道还能说动定兽。 略微再想片刻,张怕猛地一发狠,身外出现黑色铠甲,肾囊形腾空而起,还不忘冲定兽说声请。 看着张怕变出黑色铠甲,定兽笑道:“不过是神之心,莫非能挡住我的进攻?”说句话的时间,身影同样向上飞去。 见到张怕发狠,大个子和老疯子齐齐愣住,不明白张怕想做什么,难道真想拼命不成? 这时候,定兽上飞,大个子当然不会只看热闹,脚下一顿,同样追飞出去。老疯子见状,有心不去凑这个热闹,可是有求于张怕,又一起呆过许久,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就此离去,于是稍微犹豫一下,同样追飞上去,只是距离大个子稍有些距离,稳住身体静静看去。 他并不想替张怕或是大个子卖命,所以停的稍微远一些,琢磨着若有事情,就算全部舍弃掉这一切,也完全不在意。 此时的张怕停住身形,早已经做好战斗准备,手中是一柄巨大黑刀,身外是发亮的黑色铠甲,眼神也是黑色的,冷冷看在定兽身上。 定兽道:“不用这么看我。”说着话又看向老疯子和大个子,再冲张怕说道:“还算不错,总有人上来陪你。” 张怕没接话,单手横刀,另一手轻轻抹过刀刃,低声说道:“这是这一刀的真正第一战。”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大刀劈向定兽。 他想的很明白,瞧定兽架势,绝对不会轻易退去。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动手抢个先机。 定兽本以为张怕总要说几句废话,未料不发一言便是抡刀砍来,当时身形一动,略微闪开些距离,同时探掌拍向张怕。 既然要打,定兽就不会留手,这巴掌正是当日攻击通天时用过的招数,掌刃结实,掌风凌厉,轻轻打过来,不知道黑色铠甲能否顶住。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是张怕,还有远处观战的大个子和老疯子,尤其老疯子对神之心寄以厚望,自然希望张怕能顶住定兽的攻击,最好能取胜,从此也可以扬眉吐气一把。 定兽这一巴掌速度飞快,只一掌,正正打在张怕身上,只听轰的一声响,张怕消失不见,不知道被打去哪里。定兽停住身形往外看,似乎也没想到他这一掌的威力如此之大,想了想问道:“他去哪了?” 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大个子和老疯子。听到这句问话,大个子直接回道:“废话真多。” 听到这个答案,定兽呵呵笑了一声,便再不说话,眼睛望向张怕失去的方向。 这时候的张怕正有些难受,被人一掌打飞老远,又身受重伤,就该趁机逃走。可是他性子执拗,再难受也不可能任由别人在自己眼前撒野,当下决定再飞回来。 定兽的力量巨大,他承受的力量更大,在被打飞的途中,整个身体好似被封住一样,只能做些简单动做,比如转头什么的,其余手段都是不行。 如此,身如流星,在空中一闪而过,过得会儿时间,待消去身上力量,才能纵身回飞。 只这一掌,就可以看出张怕与定兽的差距实在是大,根本无力抗衡。 定兽打了人,停在原地没动,心下有点奇怪,神之心果然厉害,自己一掌都没能将之击破。因为这个原因,他决定暂时留下来,等着再一次尝试张怕的古怪铠甲。 片刻后,张怕飞回来,定兽点头道:“铠甲不错。”说话的时候,又是一掌拍出。可怜张怕刚回来,还没及瞧明白定兽的出手,就又一次被打飞出去。 在倒飞中,若不是身体被暂时制住,张怕很想破口大骂,搞什么?我怎么你了,你要如此对我 又过得片刻时间,打在他身上的强大力量消失不见,便是再飞回来,这一次的目标依旧是定兽,飞回来大声问道:“为什么打我?凭什么连续打我两次?” 在战场之上,问这样话语最是无聊,所以张怕只说过如此一句废话,身形出现在定兽身边,跟着大喊道:“打够了没有?”在问话的同时,大黑刀凶狠劈下。 定兽摇头道:“没有。”在回话的同时,身影又一次避开张怕的攻击,同时再次打过去。 张怕被连续打中两次,早做好应对准备,眼见定兽第三次拍来,舞动大黑刀迎上,反正是逃不掉,还不如正经八百拼一次。 刀势含着巨大力量,定兽皱眉看一眼,抬步往后退,让过张天放的大刀,跟着重又往前冲,想要故技重施,再次打飞张怕。 经过两次试探,张怕知道黑色铠甲很结实,暂时可以应付定兽的攻击。定兽同样知道这些,所以没指望一掌能够重伤张怕,心下琢磨着慢慢来,总要好好收拾他一顿出出气。 张怕连续两次被打飞,不愿再做人肉风筝,在大刀劈下来的时候,身形连闪几下,好象鬼影一样飘忽不定。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百年平安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百年平安 问题是他的修为确实不够看,不要说对手是定兽,即便是老疯子,或者再随便找个谁过来,他也无法与之抗衡。所以他的飘忽身影只飘忽了两下,然后就又一次化成人肉风筝,飞向远方。 他被打飞,定兽快速追上,追着打向张怕。若是修为够高,可以清楚看见在遥远高空,有一个黑甲人被打飞,还有一个人在追着打黑甲人,每打一下,黑甲人就会飞的更远,而那人会再追上继续打。如此一路打一路飞,张怕做了次世界上飞的最远的风筝,还是人肉的。 幸亏身外有黑色铠甲保护,他才能够勉强的安然无恙。由此可见,神之心果然厉害,难怪以老疯子修为也要拼命搞上一件。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定兽一直在打张怕,却一直没下杀手,只把他当风筝飞,在神界上空东飞西荡,不知道要飞去哪里。 张怕很怒,很想反抗,哪怕是拼命也在所不惜,问题是修为相差太多,想拼命也没有机会,一身强大力量完全使不出来。 如此飞了半个时辰,张怕又一次被打飞,就在无奈之中,忽然感觉天黑了,仔细一看,原来是被打入阴云之中。 一进入乌云,身体外受到的强大力量全然消失不见,胳膊能动,腿也能动了,赶忙腾身飞起,同时也在奇怪,定兽怎么不追着自己打了? 身在乌云中,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往上浮,想出去看个究竟,看看自己来到哪里,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正飞着,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果然如他想象,一个宽厚声音轻声说道:“呆好了,别动。” 听到这个声音,张怕放下心来,就真的站在乌云中不动,任凭许多道雷电在身边闪绕,也是安之若素,而那些雷电只在云层中飞舞,不碰不撞的,也不打落下去。 这片乌云属于一个人,那个人是龙王。既然龙王到来,张怕可以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因为龙王曾经说过,他会保张怕百年平安。 在刚被定兽揍的时候,张怕完全没想起这回事,事实上,他根本没拿这句话当回事。龙王说保他百年平安,他早已忘记。直到被乌云护住身体,才想起这句话,心道,还好,这头老龙总算是说话算话。不过再一想,老子被打了半个多时辰,这家伙才出现,若不是定兽无杀心,估计早被杀成肉酱了,当下暗骂一句,这个混蛋,这半个时辰干嘛去了?难不成和自己一样,也把这事情给忘了? 他在乱琢磨,乌云外传来定兽的声音,那家伙冰冷说道:“舍得出来了?” 听到这话,张怕马上明白过来,敢情定兽一开始就没想杀他,只是拿他做引子,引出龙王。看来依旧不死心,总想着和通天一战。 想到这里,张怕大骂定兽,这个混蛋,为了找个借口能够光明正大的欺负自己,在上次分别时还赠送炼器和炼丹功法,敢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难怪会隔不多久就来找麻烦,都是预谋好的! 不过再一想,以定兽之尊,肯找借口欺负张怕,也算是给他面子,否则的话,打就打了,张怕又能说什么?大个子倒是想帮助张怕,同样问题,根本不是对手,想帮都没有机会。在绝对强大的武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这时候,定兽冰冷跟龙王说话,龙王回了一个更冷的字:“滚。” 张怕一听,这是不想好啊,让定兽滚,定兽不拼命才怪。 事实如他猜测一般,在听到这个字之后,定兽哈哈一笑,低声说道:“好,我滚。”三个字,说完三个字,定兽团成球一样,轰的冲向乌云。他抢先发动攻击。 张怕在乌云里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觉到身边云层突然涌动,有力量透过云层向里面传播。他心道不好,刚想有所动作的时候,就听到龙王说话:“你的事情,我不管,但是通天是我让人从佛境找回来的,他若不想和你打架,那就不用打。而云里这个人,我亲口说的保他百年平安,你如此作为是想打我脸么?” 随着这句话说完,张怕忽然感觉世界静止了,身边云是静止的,自己也是静止的,和往常不同的是,这种静止没有任何外力加身,或者应该说感觉不到,身体没有不适感觉,就是一下静止下来,再也不能动。 得,继续做木偶,看高人唱大戏,张怕无奈看着身外乌云,这种静止,让他连闭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不看着又能如何。 这种力量很强大,封住天地,封住万物,不过,封不住定兽,那家伙抖抖身子说道:“不错,你还像以前那样厉害,我想问一下,那时候,通天和你打架,你也是这般对他的么?” 听过这句话,龙王半晌无语,停了许久才说道:“神界,以我为大,我不希望出事,那就真的不能出事,任何违背我意愿的事情,都不会允许发生,我不想把你抽离元神送到下界,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别逼我动手。” 声音很淡,却是充满杀意,显然是动了真怒。听到这句话,定兽愣了一下,想了片刻说道:“我只是想和通天打架,怎么就扯到神界了?以前也总是打架,你也没管,为什么这次一定要管?”显然,定兽对龙王颇为忌惮。 龙王没回话,而天地就依然静止不动,风停云住,连空气都是死的。 见龙王如此表情,定兽忽然笑了起来,先是呵呵低笑,然后是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要挑战你。” 这五个字一出,一直静止不动的张怕重又感觉到天地活了过来,什么都是鲜活的,云、风、自己,都有着充沛活力。从静止不动变成拥有充沛活力,张怕不知道该不该动。 还好,龙王很快替他做好选择,那个大家伙轻笑一声说道:“我若打败你,会把你抽离元神,身体由接引照看,至于元神么,就交给他,看你是不是还会像现在一样嚣张。” 张怕在云中,不知道龙王口中的他是谁,心道,别是又一个高手,高手已经太多太多,多到头都晕了,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定兽没说话,身前猛爆出万丈光芒,若是张怕能够看到,会说如同星辰爆炸那样璀璨耀眼,亮的可怕。 这一团光亮爆开,张怕感觉到云层动了,好象棉花一样把他包起来,包裹很严,查不到外面情况,也感觉不到各种伤害。只是因为龙王在打架,云层轻轻涌动,张怕会感觉到轻轻悠颤,很舒服很惬意,好象在轻松游玩或是歇息,完全没有战场上的凶厉。 在云中呆了约有百息时间,云层忽然散开,张怕赶忙纵身往外飞。片刻间飞出云层,转回头看,面前是一个巨大龙头。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龙王,只看到这颗龙头,心底暗叹一声,这家伙哪里是龙,只看这个脑袋,就大过几百个自己,更不知道身体到底有多大。 此时在龙头前面,除去张怕之外,还有平躺着的定兽,好象死去一样,横在空中,x下是乌云托着他。在定兽身体外面蹲着一只小猫,满面凶狠表情,尤其眼神,好象能杀人一般凌厉,正是凶狠看向大龙头。 只是龙头颇大,小猫太小,好象一颗石子和一座高山的差别,看上去很有些诡谲。 张怕赶忙冲龙王见礼:“谢龙王援手之恩。”龙王淡声说道:“我说过保你百年,这是我的事情,用不到谢。”说了这话,云层中忽然探出一只巨大爪子,指着小猫说道:“那是定兽的元神,从今天开始交由你照顾,只要不杀他,怎么做都行,可以揍他出气。” 听到这话,张怕赶忙摆手道:“龙王大恩,小的铭记在心,可是这件事,实在是有点儿,有点儿……”有点儿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如何拒绝。 龙王道:“我说过的话从无更改,你带着他,若有不忍心,便努力修行,他的身体在接引那里,你觉得修为够高了,可以把元神送回去,否则,就带着吧。” 方才的话,张怕已经很有些吃惊,听到这话,张怕可以说是震惊了,大叫道:“这不成,这不成,依我修为,谁知道哪年才能修成那么厉害的高手?定兽先生岂不是要一直跟着我?”龙王回道:“这是他的选择,一个人做事情,无论对错,都要承受结果。” 淡淡一句话给这件事情做了决断,听到这话的小猫,嗷的发出声吼叫,冲龙王表达不满。龙王没理他,只跟张怕说道:“为避免给你惹麻烦,我封了他的神窍,不能运行神力,也不能说话,从今后,你要照顾好他,若是被人伤到……这点倒不用担心,他现在的身体一时半会儿打不死,除非你有心杀他。” 张怕赶忙摆手道:“绝没有绝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心!” “既然没有,由你照顾他最好。”说了这话,龙王看过小猫一眼,又跟张怕说道:“我说过,保你百年平安。” 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定兽失踪 说完这话,天上乌云突然消失不见,龙王也是离去,丢下张怕一个人,琢磨着这半句没头没尾的话,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此时他立在空中,四野空空,只有一只满面仇恨的小猫,凶狠盯着他看,让张怕知道,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切发生过的事情。 在空中呆站片刻,跟小猫说道:“这一切和我无关,你明白的,所以,你有什么仇恨也不要对我发,我没有那么强的实力,承担不起这么大的事情。” 听到这话,小猫略微想想,慢慢收敛仇恨面孔,改成冷漠表情,想了又想,身影往下方一窜,跑没影了。 张怕愣了一下,这和龙王说的不同,小猫跑了,就是定兽跑了,万一出事情怎么办?赶忙放神念追过去。可惜的是,小猫和天晶兽一样,神念扫查,根本找不到,偏又速度飞快,在瞬间消失无踪。张怕只好在下方大地仔细搜寻,经过一会儿忙碌,可惜都是找不到。 为避免遗漏,张怕足足找了十天,只是在神念无用的情况下,在这片天地中,想藏下一个小猫,实在太过容易,张怕一直没有发现。 找到最后,他没找到小猫,大个子反是先找到他,见他只在这片地方乱钻,问道:“怎么了?魂丢了?”张怕苦笑道:“比魂丢了还要严重。”口中回着话,身影依旧在各处寻找。 “你在找什么?”大个子跟过来问道。张怕回道:“小猫,一只白色小猫。” “你有病?”听到这话。大个子没有找小猫,先是问他一句。 “你就当我有病吧,赶紧找。”张怕没心情解释,边寻找边回话。 “你确实有病。”大个子重复一遍。然后跟着张怕一起寻找。 多了大个子一个,也是一样寻找不到小猫。三个时辰后,大个子懒了,不想找了,问张怕:“到底是只什么样的小猫?”张怕知道大个子不想找了,而自己也是累的够戗,当下停止寻找,落在一处平地上说道:“没什么。没什么。”说了这话,突然大声说道:“既然你想躲藏,尽管躲藏就是,我走了。”说了这话。跟大个子说道:“回吧。” 他的大喊让大个子吃惊,这家伙在和谁说话?别不是玩藏猫猫的游戏,当下问道:“到底在找什么?”张怕苦笑下回道:“回去再说。” 见他表情倦怠,大个子点头道:“回吧。”没有继续追问是什么事情。 于是,二人回去星源。这一番往回走。张怕才自己飞了多远,确切的说,是被定兽打了多远,比他自己飞的速度快多了。 张怕心里有事。一直没注意别的事情。大个子叹道:“把乌龟壳收了吧。”张怕才记起来一直穿着黑色铠甲,心意一动。收起神之心形成的铠甲,问大个子:“你怎么寻来的?” 大个子苦笑道:“怎么寻的?很累啊。鬼知道你能跑这么远!”说了这话,多看张怕一眼,省下后面半句话,后面半句话是,还好你没死。 对于大个子来说,只要张怕不死,一切都不是问题。眼见张怕无事,他辛苦寻找的无论任何东西,也都完全不重要,所以大个子不想多问。而心底更想问的是定兽去哪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根本提都没提。 俩人回飞,用足三天时间回到星源,一回去,张怕进到篷屋中不出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怕在想什么,有心关心几句,却是问不到点子上。老疯子问大个子:“怎么了?” 大个子摇头道:“不知道。”他俩往素不对付,在张怕的问题上,竟是难得的出现短暂和平状态。 见大个子摇头,老疯子道:“我去问问?”大个子想想说道:“问问吧,我问了一路,他都是不说,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那个倒霉的定兽,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闹。” 他在说定兽胡闹,而其实在以前,他和定兽一样的胡闹。 俩人在外面说话,篷屋里的张怕只管睡觉,这一次被定兽打飞,让他触动不小,实在是不好受。 本来因为定兽要和他打架,让他有了好大压力。哪料到才排解掉压力,定兽就寻上门,然后把他好一顿揍。虽然没受伤,但是这份欺侮比受伤还要严重,不管怎么说,张怕心里都是不舒服。尤其打架过后,他又把龙王托付给他的定兽元神搞丢了,心中更是难受!所以回来星源后,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不考虑,只管睡大觉,玩个暂时逃避。 这一逃避就是半个月,张怕一个神人,硬生生睡了十五天大觉,让老疯子和大个子十分吃惊。俩名高手担心张怕出问题,便是抓来两只小麒麟兽,把它俩丢进篷屋,希望充满爱心的张怕能排解一下心结。 可惜,张怕只管睡觉,抓过来两只小家伙陪他一起睡,一天两天还成,时间久了,两个小家伙感到甚为无聊,便是跑出篷屋,寻青音去玩。 青音也知道张怕有些不对,因为有大个子和老疯子守在篷屋外,他没有进屋去问话。其实问了也白费,老疯子和大个子先后进屋,都是一百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张怕只管睡觉,偶尔含糊回句话,说的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方言,让大个子和老疯子一顿乱猜,也还是不明白说了什么。 半个月后,张怕出屋。大个子见到后,当即冲天大叫:“您老人家真开眼了。” 张怕疑问道:“哪个老人家?开什么眼?”大个子没理他,这个混蛋小子既然能出来,既然肯问话,就说明已经没有事情。这样一个完全健康正常的张怕,大个子巴不得好好气气他,以弥补这半个月心灵上受到的创伤。 “神经。”对于大个子的表现,张怕淡淡下个评语。却是激怒大个子,冲他大叫道:“你说我神经?老疯子,你过来,他说我神经,你说说,我们俩到底谁神经。” 听了他的呼喊,老疯子就真的走过来,认真仔细的看过二人,冲张怕说道:“事实是,你神经。”说完这话,又是走回去伺候神之心。 张怕听的愣了一下,问道:“你俩和好了?”“滚你的担,老子做什么事情要告诉你么?”大个子蛮横说道。张怕听的轻轻点头:“这世界疯了,大个子和老疯子都和好了。”这句话说完,不光大个子怒骂张怕,连老疯子也是大声说道:“你疯了。” 好吧,我疯了。想起过去的半个月时间,自己确实有些疯,张怕点点头没说话,走去星源广场中间,先是看看广场四方的玉碑,没有发生变化,说明下界无事,然后送元神进入下方星空,一个星空一个星空的再检查一遍。 他并不是想查出什么事情,只是找点事情打发打发时间而已。见他如此动作,大个子摇头道:“这家伙确实疯了。”跟着说道:“你回天雷山看看吧,好久没下去了。” 张怕点头道:“一会儿回去。”身体不动,继续查看下方星空。 大个子还想再劝,老疯子以目示意,意思是随他折腾吧,只要没事就成。大个子想了想,点点头走去一旁坐下。可是对于他这样的性格来说,只坐着,什么都不干,心下相当不舒服,便是冲老疯子说道:“喝酒?”老疯子回道:“喝,不过你出酒水。”大个子鄙视道:“你什么时候出过酒水?” 说到吃的喝的,很自然的想起那个小城中小齐酿造出的好酒,还有天晶丝那道美味,大个子颇为无奈的看看张怕。因为这家伙看起来还是有点不正常,大个子不想刺激他,便是随便取出点酒水,冲老疯子说道:“随便喝点吧。”老疯子说好,抱着神之心走过来。 那块巨大的黑铁,已经成为老疯子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到哪里都要带着,很像当初的张怕。 看着大黑铁,大个子随口问道:“还要多久?”问的是多久能够温养成功。老疯子苦笑道:“我怎么知道?” 说起来,他心下也是有些不好受,原本想的是,得到神之心以后,可以变得非常非常强,就算打不过龙王那三个人,起码具有一拼之力。可是前次,定兽来揍张怕,老疯子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想帮忙都没有机会,这才知道和三巨头到底相差多远。 俩人实力上的差距,不光让张怕觉得难受,老疯子同样感到不好受,只有没心没肺、毫不在意修为的大个子才能若无其事,完全不受影响。 看见老疯子此时表情,大个子气道:“你也有病?苦着脸给谁看?”老疯子无奈笑了下,随口说道:“喝酒。” 那就喝吧,俩个往素不对付的人,因为张怕,竟是慢慢可以相处起来,不能不说张怕果然有本事,随便发顿神经,就可以牵动别人的心。 俩人喝了会儿酒,实在是太过怀念小城酒园的美酒,大个子瞅瞅张怕,见那家伙全身心在下方星空中,便是小声说道:“前些天和他出去,喝了次好酒,那酒真的不错,非常不错,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的酒。”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元神受伤 这个吃货说是好酒,那酒必然不错。不过老疯子不是吃货,对所谓的酒好酒坏全不在意,随口回道:“你说是好酒,必定没错。” 见老疯子同意自己的话,大个子点头道:“别的不说,只说吃喝,神界中绝对没有人比我吃的多。”老疯子笑了下说道:“你这是好话坏话?我该怎么理解?” 大个子想了想,这句话确实不太好听,于是笑道:“怎么听不重要,就那么回事。” 他俩边喝边聊天,老疯子取代张怕的位置,而张怕依旧在查看下方星空。 他是神人,可以随便送元神进入任何一个星空,也可以轻易查知那个星空发生的任何事情。在以前,他很少查看的如此彻底,一般都是知道星空无事,就抽离元神出来,不会注意每一个星空中到底发生些什么事情。 那时的他不在意这些,星空太多,事情太多,而他只有一个人,就算看的过来,又如何忙的过来?所以多是袖手不理。可是今天,他把元神分成数份,分别送进许多个星空中,以一种超然态度观看星空中的事情,很有些感慨。 在这一时候,他才感觉自己像个神,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只管看着下方星空发生的事情。每一件事都与自己无关,可自己偏偏在观望。 而他也只是观望,无论下方星空发生什么事情,或仇恨或委屈或不公平。都只是观望,终于像个神一样只是观望,而不以自己的喜好去干涉那些事情。 看了会儿,觉得自己变冷血了。怎么能允许不公平的存在,却是一无所动。尤其看到许多孤寡弱者,在饱受欺凌之后,只能无奈无助无望的向天祈祷的时候,他依旧是一无所动,虽然心中很不高兴,也想下去解决那些不公平的事情,可是他竟真的坐住了。原因只有一个,不公平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只要有人,就有人被欺负。就有不公平的事情发生,难不成要杀光这些人? 张怕本来就不开心,此时看过下界事情,心中更是郁闷,看了许久。突然转身问道:“看到有人求神,你会怎么想?” 这句话是问老疯子,大个子却是抢先说道:“求天求地不如求自己,还求什么神?”张怕不喜欢这个答案。轻轻摇摇头没说话。老疯子喝口酒,想想说道:“总有不平事。不要说下界,只说神界。你被人欺负,又有什么公平可言?世上事就是这样,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你拳头大,可以随便帮别人出头,别人拳头大,就可以随意踏平你,只要在这个神界之中,永远都不会有公平一说,所以求不求神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能活下去。” 张怕同样不喜欢这个答案,就在这时候的下界星空中,只他元神扫探的数个星球上,同时发生着数场战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以死相拼,他只是旁观,看着血流成河,看着尸体成山,却是全然无动。而在更多地方,不断有山崩、海啸、地震、大火、洪水各种灾害接连出现,无数生命消失在这些灾害之中,很可怜的很无助的死去。 只看了一会儿,张怕看够了,非常不高兴的收回元神,想着还是回去天雷山吧,既然不能保护和帮助每一个人,就要保护住最亲密的人,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元神才收回来,张怕竟然吐了! 他是神人,身体里没有脏器,胃和心全都没有,可他偏偏吐了,腰一弯,张嘴喷出一滩黄水。 吐出这些东西之后,张怕愣住,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个子和老疯子同样愣住,好象看见世上最古怪的事情,满面不敢相信。 看着地上那滩黄水,大个子小声问道:“告诉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自前次从小城回来之后,张怕就变得不正常,可是再不正常也只是心情问题,而现在,连身体都出问题了。 张怕没答话,低头看着那滩黄水。他不明白吐的是什么东西。往常喝酒吃东西,完全是吃个心态,那些东西一进到肚子,马上会被分解掉,有用的被经脉吸收,没用的排出体外,肚子里从来留不住,那么,这滩黄水是从哪里来的? 看他不说话,老疯子以神念扫查张怕身体,没发现任何问题,便是皱眉问道:“这些是什么?” 张怕还是不答话,看着黄水发了会儿呆,然后轻叹口气,用神念扫查,黄水中没有神气,没有灵气,甚至什么气都没有,就是一滩普通黄水。 查过之后,苦笑着摇了下头,抬头看向老疯子,轻声说道:“本来,我想问你,神界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也想问你,神人存在的目的是什么;莫非如现在这样,只是自己修行,看着下方不公事情的一一发生?难道这就是神?这就是普通人每天烧香求拜的神?” 说着话,又是轻轻摇下头,叹气道:“甚至比不过下界佛境,那群大和尚总会到处走,解决些不平事情,也总会弘扬佛意,教人向善,而我们这些更高的存在,却只是看着?无聊了,还会评说一句,人只能靠自己?” 眼见张怕呕吐,又开始胡说八道,大个子变得无比紧张,急问道:“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也用神念扫查过张怕身体,同样是没有发现问题。 张怕轻笑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这个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 见张怕无恙,老疯子苦笑下说道:“认识你,真长见识。”张怕笑道:“我也觉得挺长见识的。”刚说完这话,身体忽然感觉不对,本能的一张嘴,哗的喷出一口鲜血,好象箭一样射向老疯子。 老疯子闪身避开,看着血箭飞远,然后落到地面溅开,沉声说道:“你受伤了。” 张怕摇摇头:“就是受伤,也不见得会喷血。”大个子却是不管那些,直接说道:“躺下躺下,先歇息一下,然后带你去化神池。” 为了不使大个子过分担心,张怕依言躺下,而后说道:“身体没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疯子没说话,走到他身边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而后叹气道:“身体确实没事,你元神受伤了。”张怕疑问道:“元神受伤?我怎么检查不出来?” 老疯子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检查不出来,想来是受伤的缘故,好好歇着吧,元神受伤,去化神池也没用。” 听到老疯子这么说,大个子也是检查张怕元神,仔细看过后,叹气道:“是我的错,不该带你去寻定兽宝藏。” 张怕确实受伤了,而且很严重。其实想一下就能明白,这家伙被定兽好一阵折腾,就算神之心再厉害,再能保护身体不受伤害,可是元神呢?怎么可能不受伤。 他不但受伤了,而且重到自己查不出来。如此重的伤势,加上一直不开心,一直很憋屈,伤势便又加剧。在加剧的时候,他又发神经的去关心下界生灵,看过许多悲惨事情,心神再度出现波动,所以会吐黄水,也会吐血。 黄水是元神受伤自愈时的产物,完全无用,吐出来也不见得好到哪里。跟着又吐血,是身体在告诉他,伤势已经很严重,不要再瞎折腾了。 现在这个时候,张怕躺在地上,面上表情透着淡淡悲哀,他不是悲哀自己的伤势,而是悲哀下界生灵的无奈。 老疯子聪明,摇头道:“都这样了,就别想其他的,想想开心事情。” 张怕笑道:“你刚说过,和我在一起很长见识,如今又多见识了一次,很少看见神人元神受伤吧?” 老疯子苦笑道:“是很少,很难很难见到,我只是不明白,你能挺过谪仙井的恐怖折磨,元神已经坚强到无法想象,为什么还会受伤?” 张怕笑道:“我怎么知道?”说完这五个字,脑袋一晕,眼前一黑,神界强大的张怕,竟然就此晕厥过去。 出现这个情况,大个子彻底懵了,怎么会这样?神人也能晕迷过去?一面担心张怕,一面恨自己乱惹事,一面在骂定兽,那个混蛋,为什么不早些去死? 老疯子也愣了,本来还在说话,本来查不出伤势,可是才查出伤势,这家伙就晕了?赶忙以元神扫查张怕身体,查来查去还是那样,身体无事,元神受到剧烈伤害。自他晕倒后,伤势表现的越发明显。 大个子很着急,追问老疯子:“怎么办?”老疯子摇摇头没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元神受伤,多是自愈,没有谁元神受伤敢送给别人医治;也没有谁敢轻易帮别人医治元神。 神人之所以成为神人,就是因为强大元神的存在,这是神的根本。有很强很强的自愈能力,同时还会防备攻击,也会反击,若想医治元神,就要准备承受元神可能带来的攻击,如此一来,很容易出现更严重的问题,引得伤势加剧。 见他摇头,大个子怒了,大叫道:“摇头干什么?赶紧治啊,帮他疗伤。” 老疯子苦笑下说道:“我也想,可是怎么治?”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医神 大个子道:“去化神池,不管怎么样,去试一下。” 老疯子摇头道:“你想让他彻底死掉?元神已经重伤,再受到化神池的冲击,还能活么?” 大个子道:“那怎么办?”晃晃大脑袋,又问:“这家伙身上有的是仙丹,吃了有没有用?” 老疯子想了会儿,低声说道:“试一下。”说着话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堆丹瓶,挑出几种后,各取一枚仙丹,然后又想了会儿,慎之又慎的选出一粒,塞进张怕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好象溪流一样在张怕体内各处游走。因为是元神受伤,这股溪流略微流转之后,全部涌进脑海,从外面稳固受伤的元神。 大个子以元神扫查张怕身体,清楚丹药流动方向,便是问道:“只在外面,有用么?” 老疯子回道:“治元神,只能这样,除非能进入张怕元神,帮他修炼。”大个子听后,长叹口气说道:“那就坐着等吧。”说了话,一屁股坐下,面上是淡淡愁容。 可是只坐了一会儿,就又站起来,问老疯子:“若有人能够治病,总能帮一些忙吧?”老疯子回道:“应该能帮一些,不过偌大神界,什么都有,就是少有大夫,你有认识的?”大个子道:“前几天见过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大夫。”老疯子又问:“天赋本领是医神?”大个子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领悟这个本领,只知道有人受伤。他去医治过。” 老疯子一想,不管那人是不是医神,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当下说道:“我在这里看着他。你去找人,无论能不能帮上忙,多一个人总能多点儿把握。”老疯子点头说好,又道:“这里麻烦你了,约莫六天左右能回来。”老疯子道:“知道了,快去快回,你也注意点儿,千万别乱发脾气招惹麻烦。”他担心大个子乱冲动。从而耽误帮张怕治伤。大个子点头道:“放心。”说了这两个字,身影破空而起,飞向小城,去找寻小齐。 他不知道小齐的天赋本领是不是治病救人。但是城中有人受伤,都是找他帮忙,想来总会有些手段,如同老疯子说的那样,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把握。所以他要走上这一趟。 一来一去,最少需要六天时间。小齐人很好,闻听张怕受伤,二话不说。当即决定过来帮忙。在路上,大个子听到一个好消息。小齐的天赋本领竟真的是救人,只要不死人。他都能够救活。 用去将近七天时间,大个子再次回到星源,这时候,青音和麒麟兽也知道张怕受伤,都是陪在一旁,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关心也是好的。尤其青音,他的天赋本领是帮助成长,若是运用得当,也可以帮人治伤。 大个子回来后,直接去见张怕,张怕依旧躺着不动,一个人躺在篷屋里,老疯子等人呆在外面,篷屋里是两只小麒麟兽和一大堆伏神蛇陪着他。 张怕元神受伤,昏迷不醒,伏神蛇当时就有感应,急着往外冲,可是寄身的大核桃设有结界。他们毕竟是下界灵物,冲开这个所谓的神术结界很是费了些工夫。当出来后,大个子已经离开,他们便护住张怕,禁止任何人靠近。 老疯子不想和他们打架,虽然抬抬手就能捻死这堆蛇,可大蛇是好意,想着照顾张怕,便使个神通,把张怕送进篷屋,大蛇们同样跟进去,没有留在外面碍眼。 后来青音和麒麟兽也知道张怕受伤,两个小家伙硬要陪他,许是感觉到小家伙的真诚,大蛇们难得的没有驱赶它们,任由它俩挤在张怕身边。 所以,大个子一进篷屋,马上是百蛇齐动,一堆莹白大蛇昂着大脑袋,眼含敌意望向他。大个子很郁闷,这帮家伙乱搞什么?当下冷声说道:“我找人回来给他治伤,你们要是想让他赶紧好起来,就站远些,别吓到大夫。” 大蛇们听懂这话,很齐的游到篷屋一角卧着,不出任何响动,只用带着警告意味的冰冷眼神看过来。 大个子懒得理会这帮不会说话的大长虫,回身叫来小齐,俩人来到张怕床前。 两个小麒麟兽也想帮助张怕,可惜帮不上忙,便是学伏神蛇模样,退开些距离,让小齐方便医治。 见到一堆灵兽神兽都在为张怕担心,小齐道:“这家伙的命还真好,有这么多朋友惦记他。”说了话,略微看过张怕,跟大个子说道:“出去吧。”说着往外走。 “什么意思?”大个子不明白,但还是跟着小齐出来篷屋,然后问道:“出来干嘛?干嘛不治伤?” 小齐回道:“现在谁也治不了他,等会儿,或者等几天再说。” “为什么治不了他?你不是大夫么?”大个子急问道。小齐笑了下说道:“别急,听我说话。”大个子点头道:“好,你说。” 老疯子气道:“闭嘴,别乱插话。”又冲小齐说道:“你说。” 小齐笑了笑,接着说道:“他元神受伤,因为伤势太重,已经自我封闭,现在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上他,只有等他破开封闭,元神重新恢复意识之后,才能够救治;到那时候,哪怕是受到再重的伤,也能治好,所以,咱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以我估计,他修为不算太高,元神却是十分坚韧,最多有个把月,总能自我舒缓过来,说白了,他现在是自我疗伤,你们不用太着急。” “真的没事?”大个子再问一遍。小齐笑道:“只要他能醒过来,我就能治好他,或者说不用完全醒过来,只要元神不再自我封闭,给我一丝契合他元神的机会,一样可以治好,他总是神人,再怎样也不会死成一块石头,你们应该对他有信心。” 好吧,算你说的对。大个子看看小齐,多问一句:“你估计,大概多久能醒?”小齐摇头道:“这个没法估计,不过你们不用太着急,我来到神界这么久,还没治过一个死人,尽可以放心。” 这句话的口气好大,大个子点头道:“我信你。”跟着说道:“这里是星源,附近没有太好的地方,那面有个果园,里面有个院子,你若是不嫌弃,暂时委屈些,将就住在那里,周围虽然没有太好景色,比不得酒园,不过果园里的果子都是新鲜的,勉强算是个风景。” 听到这话,小齐笑道:“以前光看你和张道友吵架,每次都像要杀人一样愤怒,现在才知道你俩关系有多好,我见过你好几次,你喝着我的酒,吃的我做的菜,也从没像现在这样说些如此委屈的话,真是难得,呵呵,说了不用担心,元神受伤,并不是元神灭绝,他不好,我就不走,这样你放心了吧?” 大个子晃晃脑袋说道:“两回事,两回事。”想了想,问青音:“你那可有好酒?”青音摇头道:“我哪来的好酒?好酒不都被你糟蹋了么?”大个子道:“我倒是有一些,不过都不好,好酒是被里面那家伙糟蹋了。” 里面家伙自然是张怕。小齐笑道:“我是来治伤的,又不是来喝酒的,果园也不用去,就在这里吧,像那样的屋子还有没?住的近,方便治病。” “有,我有一个。”青音抢先拿出自己的篷屋,放到地面之后,跟着又道:“先生若是不嫌弃,这个便送与先生,还请笑纳。” 小齐笑道:“我感觉自己变成打劫的了。”他对治疗张怕有信心,所以能够笑出来。更因为他的天赋本领就是治病疗伤,所以他的笑也让众人感到一丝放松。 老疯子说道:“我倒是有瓶所谓的好酒,估计比不过先生的酒,只能将将入口。” 听到这话,大个子皱眉问道:“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老疯子回道:“为什么要跟你说?”大个子认真想想这话,点头道:“你说的对,是不用跟我说,不过现在既然说了,就拿出来吧。” 老疯子本就想拿出这瓶酒,所以直接取出,又拿出几个大碗,冲大家说道:“暂且喝点儿,待张怕伤好后,再好好喝一次。” “这话我愿意听。”大个子盯着酒碗,待老疯子倒满酒后,他撮口一吸,酒水如线射入口中,然后点头道:“不错不错,这酒不错。”跟着又道:“你就不应该藏私。” 老疯子白他一眼说道:“这酒是给神之心准备的,若不是张怕受伤,你以为能够喝到?”老疯子自私惯了,凡事为自己考虑,包括抓走张怕欺负张怕,也包括现在麻烦张怕,脑中很少有别人的存在;此时却是难得的主动贡献出好酒,只能说张怕够善良,总能打动别人,他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他好。 听见大个子和老疯子吵架,小齐笑了下,拿起酒碗喝一口,点头道:“确实不错,我那酒也就是这样。”大个子不乐意听了,前些日子才跟老疯子吹过那酒多好喝,现在,酒的主人自暴其短?当下气道:“会不会说话?没事儿瞎谦虚什么?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你不可以说假话。”(。。)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伤好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伤好了 小齐听的又是一笑,知道大个子极难伺候,不过也好对付,只要不接话就会没事,便是低头喝酒,不再多话。 他不说话,老疯子看不过去了,冲大个子喊道:“你有病啊?被疯狗咬了?逮着谁骂谁?他是你找来救张怕的,不好好谢人家,还粗言以对?你真是个疯子!” 大个子瞪眼道:“老子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关你什么事?”他这话虽然说的凶狠,不过转头便是冲小齐笑道:“别在意啊,刚才我胡说呢。” 小齐正喝酒,听到这话,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传说中凶恶难当的大个子竟然会道歉?赶忙回话道:“怎么会在意?喝酒喝酒。” 老疯子号称三十三天以下第一人,大个子也是凶名在外,面对这样两个人,小齐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往难听里说,就是有,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大个子很满意小齐的态度,冲老疯子说道:“看看,看看,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说着话冲酒碗努努嘴说道:“倒酒。” 老疯子冷哼一声:“没了,你就能喝一碗。”大个子瞪眼道:“不给倒?好,老子自己有酒。”说着话,意念一动,取出一大堆酒,也不往碗里倒,玩了个牛饮,直接喝啊喝的,很是过瘾。 他在这一番胡闹,暂时忘却重伤的张怕。而张怕正如小齐所说,因为受伤太重,元神完全凝缩封闭,把自己保护个严严实实,再受不到一点伤害。换句话说,如果在此时,张怕的元神继续受到伤害,就会形神俱灭,死个干脆。 好在星源上有老疯子和大个子两个最恐怖的高手保护,又有两只大麒麟兽帮忙,这等实力,除去三巨头那样的高手以外,旁人绝对不敢轻捋虎须。 元神受伤,也就是元神完全无意识,只凭借本能,好象蚕蛹吐丝一样,密密织补受损之处。若是运气好,兴许能修补完整,便是伤势痊愈;若是运气不好,就会出现曦皇那样的情况,元神出现缺损,从此以后,修为受影响,再不能有寸进,甚至会倒退。 这些事情,张怕都不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昏迷,在昏迷中等待伤愈。 这种日子一晃便是十天,开始几天,大个子勉强算是有耐心,没有太麻烦小齐,而随着时间越久,大个子越着急,每天问小齐好几遍,张怕什么时候醒?现在为什么不醒等一类问题。小齐只能耐心解答,重复着说暂时还要等待,尽量安抚大个子。 他在努力安抚大个子,到得后来,连老疯子都失去耐心,也会偶尔问下张怕伤势如何。 眼见两大高手如此追问,小齐心下这个憋屈,只得耐心回话。同时在心里祈祷,赶紧醒过来吧,你再不醒,我好昏过去了! 许是小齐的祈祷应验了,第十天正午时分,张怕睁开双眼,元神修复好,便是清醒过来。 因为大家都记挂他,所以分别留有一丝神念在他身上,所以此时才一苏醒,篷屋外众人全有感应,嗖嗖的钻进屋子。 大个子一进来便是问道:“怎么样?没事吧?”与此同时,老疯子冲群蛇喊道:“让一下,给你家老大看病呢。”群蛇便又离开张怕身边,让出好大一块空地,老疯子冲小齐一摆手,道声请,小齐走到张怕身边,用眼睛略微一查,随口说道:“你们先出去。” 听到这话,大个子问道:“还没好?”老疯子也是同样疑问,小齐回道:“多少总有些问题,给我一刻钟时间。”老疯子回声好,带着众人和麒麟兽出屋。另有一堆大蛇,在张怕的劝说下,很不情愿的游出屋子。 如此,屋中只剩下小齐和张怕,张怕站起身说道:“麻烦你了。”小齐笑道:“算不得麻烦,对别人来说,兴许很难的事情,对我来说一向简单,你还是躺下吧。” 张怕先道声谢,然后依言躺下,顺便问道:“我的伤很严重?”小齐回道:“很严重,单以元神来说,很少有人会受这么重的伤,重到自己都查觉不到,不要忘了,你可是神人。” 张怕笑了下,又问:“现在呢?我感觉恢复过来一些了。” 小齐摇头道:“若是我不在这,若没有意外情况,你这伤永远不可能治好,一辈子只能这样。”张怕笑道:“不许吓我。”小齐也跟着笑道:“你怎么不害怕呢?” 张怕道:“你大老远辛苦跑来,总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当然有把握救我。” 小齐恩了一声,跟着说道:“好了,不闹了,开始疗伤,你得闭会儿嘴巴,然后什么都不想,只管躺着就是。”张怕恩了一声说道:“好了。” 他说完好了,便看到小齐身前亮起一道柔和光亮,或金或银闪烁不定,仔细看去,亮光来自他的身体各个部位,整个人沐浴在这种光芒之中,看上去十分壮观美丽,却也感觉十分容易亲近。 张怕正想再看,那道或金或银的柔和光亮轻轻覆盖到自己身体上,下一瞬间,便是进入身体之中。光亮入体,张怕感觉很舒服很温暖,正想细细体味这种感觉,却是马上感觉到剧烈疼痛,很痛很痛,好象焚炼元神一样痛,使他不自主的抽起身体,猛烈动起来。 就这时候,耳边传来小齐的柔和声音:“放松。”这两个字好象有魔力一般,原本的刺骨疼痛马上减低许多。张怕心道,还好,只要不痛就行。 可是才起这个念头,剧烈疼痛再次袭扰全身,轰的一下,张怕感觉元神好象被撕裂了一般难受,差些大喊出来。 连续两次疼痛,让他体会什么是痛不欲生,真想问小齐,你这是治伤还是逼供? 当然,这只是句玩笑话,他能想到这句玩笑话的原因是因为疼痛快速到来,也是快速离去,在他来不及高喊痛苦的时候,剧烈疼痛就已经消失掉,又换来舒服感觉,所以才有心情想着开句玩笑。此时缓过来,张怕大喘口气,问道:“还会痛么?” 小齐回道:“会。”在说出这个字的同时,张怕又一次感受焚烧元神般的痛苦,当下紧咬牙关,双拳紧握,身体僵硬,偏又忍不住的乱动。 这时候,耳边又响起小齐的温和声音:“放松。”张怕咬着牙回句话:“痛成这样,你能放松?老大,还要痛几次?” 小齐回道:“元神受损严重,想要恢复如初,必须要将之全部打碎,然后重新复合。” “什么?”张怕脱口问道。小齐轻声回道:“没什么。”口中说的是没什么,他的或金或银的柔和光点却是在张怕体内造了反,把张怕元神好象面团一样揉搓,片刻后,光点从张怕身体飞出来,隐入小齐身体。小齐再检查一遍,随口说道:“好了。”起身走往屋外。 “等下。”张怕坐起来,以元神内视身体,同时又仔细检查自己的元神,感觉是好了,然后站起身,走到小齐面前说道:“等下次,大个子受伤了,你一定要好好治他。” 小齐听的一愣,随即笑道:“不可能的,一般人不会伤到元神,即便伤了,也不会像你一样搞到昏迷这么严重,所以没什么机会感受痛苦,倒是你,很能忍受痛苦,我比较佩服。”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别人疗伤都没事,我疗伤就要忍受痛苦?”张怕郁闷问道。 小齐认真回道:“大概意思就是如此,出去吧,他们都很关心你,说明你活的很成功,不像我,要帮人治病,还要做好吃好喝的,才能认识几个人。”他知道张怕在开玩笑,便随意解释一句。 张怕笑道:“说的这么可怜干嘛?我又不会揍你。”又是句玩笑话,小齐没接话,跟着笑了一下说道:“出去吧。”说着话,抢先走出篷屋。 他一出去,正迎来大个子的问话,那家伙严肃问道:“怎么样?”刚问过这话,一抬眼,见张怕从篷屋里走出来,便又问张怕一遍:“怎么样?” 张怕道:“好了,没事了。”说话的时候,看着一地伏神蛇,心中很是温暖,这帮家伙陪了自己一辈子,无论是强是弱,总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说起来,满心都是感动。 他看向大蛇,大蛇见他出来,马上围过来,围着他团团缠起来,待确定张怕伤好后,才又恢复冷漠表情,一个个卧到地上,再也不愿意多动一分。 大蛇们老实下来,两只小麒麟兽冲上来邀功,冲张怕一通乱叫,意思是你受伤的时候,我俩保护你了。张怕听的呵呵直乐,取出些仙酒仙丹喂它俩。同时看向伏神蛇,这里是神界,不利于他们成长,便是取出一堆灵气丹分给他们。 等折腾完这些事情,才冲大个子说道:“辛苦了。”大个子晃着大脑袋说道:“谢我干嘛?又不是我救的你。”张怕道:“你辛苦大老远把小齐抓过来,多不容易,该当要谢。” 大个子鄙视道:“你才乱抓人呢,小齐是主动来的。”张怕哈哈一笑说道:“总之要感谢,每一个人都要感谢。”说着话冲广场上的几个人和麒麟兽团团抱拳相谢。 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种植 既然伤势大好,后面的事情自然是吃酒庆贺。老疯子确实够意思,往昔舍不得喝、准备用来温养神之心的好酒,硬是拿出来好几瓶,用来招待救人的小齐。 小齐很高兴,虽说以前曾救过不少人,和小城神人相处也颇好,可是能够和老疯子这样号称三十三天以下第一人的高手喝酒,尤其还是这高手主动拿好酒,主动招待他,那种高兴无法言表,待喝到兴处,说着下次过来,一定带些好酒,大家喝个痛快。可惜没有天晶丝,否则请大家吃顿好的。 大个子听了这话,转头问张怕:“伤,全好了?”一见这家伙表情就知道没好事,张怕随口回道:“干嘛?”大个子认真说道:“小齐说带好酒回来,我觉得吧,那酒太好喝,也是太昂贵,很有可能被人抢走,所以打算和你去护送,不过呢,既然回去,总得做点什么,你就受累,去寻几棵天晶丝回来,让老疯子也尝尝什么叫世间美味。” 张怕听后,露出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抬手按按额头,想了想说道:“头有点儿晕,总得好好休息些日子,这件时候,过后再说。” “过后再说你个脑袋,赶紧点儿,给个痛快话,去还是不去?”大个子瞪眼道。 张怕郁闷道:“我刚刚才养好伤,老人家,咱不带这样的好不?” “养好了就是好了,瞎推托什么?”大个子才不理会这种所谓的借口,只要张怕恢复健康,大个子对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定要横眉冷对,时不时的欺负欺负。时不时的气气他。 眼看这哥俩又吵起来,一群大蛇游过来,冷冷瞪着大个子,只等张怕一声令下,他们将毫不犹豫冲上去,教训教训这家伙。 看着一堆大蛇,大个子继续瞪眼道:“干嘛?人多欺负人少?告诉你们。老子不怕。” “好了,别闹了,过些日子走一趟就是,喝酒。”见这家伙和伏神蛇都能吵起来,张怕甚为钦佩,便是随口应下来。跟着又冲小齐道谢:“不管怎么说。总要好好谢你,可惜星源到小城颇远,否则可以多多坐到一起喝酒快活。” 小齐笑着说不用谢,又说几天路程而已,还好还好,闲时可以多多走动。老疯子和大个子同是说好。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依旧是喝酒说话。说话喝酒,很快过去一个多时辰。 待酒席散后,张怕躺在篷屋里琢磨事情,首先琢磨的是龙王说的保自己百年平安,一百年?这连一年都没到,自己就好玄挂了,看来高手的话也不能太过当真。 想过这事,又想起定兽。龙王说让自己看住定兽元神。可是那小家伙跑了,跑的不知道躲去哪里。 张怕明白。虽然这家伙只是个元神,且失去强大神力。可毕竟是三巨头之一的定兽,曾经的地位和骨子里的骄傲,绝对不容许自己变成宠猫一样囚在张怕身边。所以,可以理解他的逃跑,只是他跑了,该如何跟龙王交代? 想想保自己百年平安的事情出了岔子,算是龙王出了一次问题,自己弄丢定兽元神,是自己出了问题,如此一来,两相一顶,两清,就不需要跟龙王交代了。 其实在他心里,很想揍定兽一顿,可惜一是找不到,二是即便找到了也无法下手,他从来不擅长欺负弱小。 除去这两件事情之外,张怕又记起晕倒之前,自己胡乱琢磨的事情,关于那些什么什么为什么存在的问题,是任何一个高人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事实是存在了就是存在了,我们要追问的不是为什么存在,也不是追求存在的目的,而是该琢磨如何才能存在的更好,如何存在才不负此生。 乱想之中,沉沉睡去,伏神蛇和麒麟兽成为同床共枕的伙伴,如此又度过一日。 第二天,小齐告辞,青音去果园摘了好些新鲜果子给他带回去。毕竟有天赋在身,种出来的果子很是好吃。 等大家略说几句话,小齐告辞后。大个子问张怕:“怎么办?还找定兽么?”张怕摇头道:“不找。”既然定兽元神想要躲藏,没必要硬找出来,给他些自由空间不是更好? 大个子点头道:“随你。”其实他更想说的是龙王那里怎么交差?张怕笑笑说道:“不能浪费机会,我得回去打坐。”一般来说,神人修者重伤,待伤势痊愈之后,或多或少会领悟一些什么东西,总会有所得。 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一样,一个人病了,治疗好了,以后就会知道若是再碰到这种病该如何治疗。所不同的是神人专修此道,可以将各种所得快速转为修行助力,也就是说,一般重伤后,修为或多或少总会有点提高。除非道心破掉,那便是完完全全的废人一个。 所以,听张怕说去打坐,大个子点点头就转身走开。如此,便是开始打坐。 因为元神受伤颇重,张怕针对元神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检查和稳固,足足三天后,才收功起身。 他出篷屋,外面竟是无人,略微扫查一下,老疯子呆在自己篷屋,大个子和青音呆在果园,当下略微扫查一遍下方星空,见无事发生,闪身去往果园。 大个子正在无聊发呆,见到张怕,随口问道:“怎么样?”问修为有何进展。张怕修为自然又有提高,不过没必要解释太清楚,随口说道:“就那么回事,你在干嘛?”大个子道:“我能干嘛,你什么时候去找小齐。” 这个吃货就是忘不了吃,张怕笑笑没说话,闪身进屋,找到青音,取出一根条晶丝说道:“这玩意,你能不能种活?” “这是什么?”即便是擅长种植的青音,也没见过天晶丝。 张怕小声回道:“就是那个吃货惦记的好东西,味道不错。”青音回道:“试试吧,应该没问题,这东西种在哪里?瞧这样子,好象都是根茎。”张怕道:“我是在地底挖出来的。”青音点头道:“知道了,现在去试,就这一根?”张怕又取出两根说道:“全部就这些,千万别让那个吃货知道,我怕他偷吃。”青音笑道:“不会的。”说着话收起三根天晶丝,然后和张怕出屋,走进果园。 大个子躺着没动,随口问道:“干嘛去?”青音回道:“看看果子,你去不?”大个子懒懒回道:“有什么可看的?你们自己看。”于是,俩人出院子,走到果园深处。 只说种植这门手艺,世界上少有人比青音还要擅长,那家伙随便挖了三个大坑,再随便丢进去三根天晶丝,填土掩埋后,便是种植完成。 看他轻松表情,张怕叹气道:“还是你牛,这就成了,若换我来做,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担心能否成活,速度自然要慢。 青音明白他的担心,笑着回道:“成活不难,难的是如何开枝散叶,总不能就这么一大根,吃了就没了。” 张怕点头道:“就是这个问题,这玩意长的古怪,看不见根须,实在不知道如何分种育种。”青音道:“先养几天看看,只要知道如何传播种子,一定可以成功种植。”张怕点头说好,将天晶丝交给青音打理,自己回去星源。 回到星源,去找老疯子,跟他详细说起定兽事情。前些天因为事发突然,张怕又是心生感慨,没心思说起这些,此时总要问个主意才成。 听完张怕说的事情,老疯子疑问道:“定兽只剩个元神,还跑了?”张怕回道:“就是跑了,而且找不见,我都不知道万一龙王来问我,该怎么回答。”老疯子想想说道:“他逃的地方在哪?我和你再找一遍。”张怕摇头道:“不用费劲了,那时候我找了十多天,没有任何发现,这又过去许多天,定兽早不知道跑去哪里,我们如何寻找?” 老疯子又想了想,问道“除这件事以外,还有别的事没有?”张怕郁闷道:“你真把我当成祸神了?一件事情还不够?还得再加上几件才成?”老疯子摇头道:“非也,我觉得吧,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你的麻烦事要是足够多,就不会感觉为难了。” “你老人家就别逗我了。”张怕想了想,换个话题问道:“那时候,你说有办法让我能在最短时间里修到三十三的修为,如何去修?”老疯子摇头道:“不是什么好办法,你现在这样挺好,没必要受那种折磨。” 听到这话,张怕心中隐藏的小小幻想终于完全放下。老疯子和他说过可以在短时间内以最快速度修到高手境界,定兽也说过,那时候,张怕就在想,修行一途何其艰难,不可能有这种好事,所以一直没太当真。现在一问,真如自己猜测一般,便是再问道:“是不是像在谪仙井中那样,无时不刻折磨自己?” 老疯子点头道:“差不多,不过呢,若是有足够仙丹,再准备充足的话,会少受许多苦。”张怕摇头道:“不说别的,只说要一个人枯呆无数年,我就受不了,更不要说还要受很多苦。”(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神山有事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神山有事 老疯子听了呵呵一笑,随口道:“修者,哪有不孤独的?神人,更是孤独中的王者,不忍受这种孤独,如何能有修为上的飞升?” 张怕摆手道:“我可不想成为高手。”说着话转身出屋。 找老疯子问了两件事,定兽事情无法解决,快速增进修为是个磨难,都等于没有结果,张怕想了想,回屋子收起伏神蛇,腾身进入下界星空,去找张天放说话。 去佛境,只有一个原因,他担心生性跳脱的张天放会忍受不了佛境的平和,也就是苦闷,会憋的难受。自己是他的好朋友,当然要多去看望。 前次去的时候,那家伙和猴子玩兵偶打架游戏打的过瘾,不知道玩腻没有。 脑中这样想着,身形出现在猴子住的凉亭外面。一来到这里,就感觉到劲风扑面,张怕看的一笑,如自己所料,打架游戏果然玩腻了,他俩现在居然在真的打架。 按说该是猴子占胜场,可是张天放好歹是个佛杀,手中一把鬼刀使的风生水气,很是凶厉。反观猴子,这家伙厉害归厉害,可惜是空手,身体、元神、力量又曾经被瓜分过,最主要的是没有杀心,只像开玩笑一样逗张天放玩,所以俩人打成平手。 张天放很不喜欢这种平手,心下十分之怒,正好见到张怕到来,飞到他身边停下,指着猴子叫道:我把他抓起来,让我揍一顿。” 张怕苦笑道:“干嘛?你们俩又怎么了?”猴子笑道:“玩**兵打架,他玩不过我,生气了,要和我单挑。”张天放气道:“放屁,你耍赖,就那一堆破木头兵,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你?” 看着这哥俩,张怕很想笑,这里是平和神圣的佛境,到处是安详气息,可是眼前两人,一个是不败战神,整天只知道打架;另一个手里拿着充满邪恶气息的鬼刀,若是传将出去,怕不是寒了世间所有佛修的心。 见他不说话,张天放气道:“给个痛快话,帮不帮?”张怕苦笑下回道:“怎么帮?我身体里还有这家伙的元神和力量,你让我怎么帮你?拿着人家给的力量打人家?” “老子不管,老子现在很生气。”张天放吼道。张怕摇摇头说道:“不然,你打我一顿吧。”“打你有屁用?“张天放很是不满。 张怕笑了下,轻声劝道:“别闹了,老子在上面差点被人打死,身体才好就来看你,别让我打架了行不?” “你受伤了?没事吧?”张天放马上转移注意力,满腔怒火在瞬间内消失不见。 张怕回道:“现在没事了,喝酒不?本来我有上界仙酒,可惜给你们喝就是害你们,继续喝灵酒吧。” 有意思的是,这哥俩都喜欢逞强,猴子说道:“凭我这身体喝不了仙酒?”意思是打不死杀不死的坚硬无比的天生神物,应该可以尝试一下。 张天放同时说道:“不就是仙酒?弄一瓶喝喝。” “拉倒吧,可别给我找麻烦了?”张怕拿出几瓶灵酒一点肉干说道:“就这玩意,爱喝不喝,不喝我就走。” “好吧,总比没的喝强。”张天放走过来坐下,不再想着打架的事情。猴子同样跳过来坐下,问道:“有没有什么好菜?”张怕笑道:“要求还挺高,现在没有,下次吧,改天去下界弄些酒菜,下次带来。”猴子道:“多带些。” 张天放抓过一瓶酒,直接喝了一大口,然后说道:“想没想出办法?把我弄出去,这里憋死人了。”猴子跟着起哄道:“还有我一个,说好了,离开就还俗。” “你俩这是让我与整个佛境为敌啊。”张怕像个酒家伙计一样,认真摆放酒菜,伺候这哥俩喝酒。 以后的时间就在那哥俩的无聊废话中度过,主要意思是如何离开佛境,并要尽快离开佛境。张怕只管听,少说话,心道自己的事情真是不少,一件没解决,就又是一件。 他在佛境陪着这哥俩足足喝了两天酒,喝到后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里是佛境,自己却拐带两个佛修喝酒。 在喝到第三天的时候,大个子传音找他。张怕跟二人简单告别,腾身上飞,在往上飞的时候,还能听见张天放大喊道:“把我弄出去” 很快回到星源,大个子正等在这里,一见面便是说道:“出事了。”张怕心下一叹,好吧,又出事了,而且一出事就和自己有关,这该是多么好的运气啊。口中却是问道:“什么事?” 大个子道:“定兽可能在神山上。” 张怕听的一愣,问道:“那个失踪的定兽元神?跑去神山做什么?” 老疯子也站在旁边,此时解释道:“不知道是不是定兽元神,但是神山上确实出事了。”说着,把事情简单介绍一遍。 事情很简单,神山上的神兽都在疯狂往下跑,显得很反常。 神山有自己的规矩,从来是越高的山才有实力越强的神兽,这些高手神兽为了保持尊贵身份,轻易不愿意往下走。可是现在,呼啦拉一大群一大群往下跑,肯定出事了。 神山出现异变,轻易被人发现,将消息传开,于是距离神山最近的老疯子和大个子得到消息。大个子对神山有特殊感情,便是上山查看情况,却是看到无数神兽都聚在第十层天以下,十层天以上的神山少有神兽,显得很是诡异。 大个子询问某些强大神兽,说是有个强大高手出现在山上,见到神兽就杀,从发现那个强大高手时开始算起,到群兽下山避祸之时,神山第二十层天以上的高手神兽们,起码死去上千只。 上千个恐怖神兽离奇死去,自是引起群兽注意,尤其那个高手太过强大,不用见面,只凭一身气息就能压制众兽连反抗的心都生不起来,于是只能逃跑。 听完事情经过,张怕问道:“我下界两天,算上晕倒那些天,也就十来天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神山就能够出事?” “你问谁呢?现在是关键时候,说这些废话干嘛?”大个子不满道。 张怕道:“真不是废话,我是在想,时间这么短,如何能确定那个强大力量就是定兽。” 老疯子说道:“确定不了,因为没人也没有神兽见到那个强大高手的面目,这个猜测还是大个子说的,除他之外,别的人连猜都不知道如何去猜。” 大个子插话道:“我认为是定兽,因为山上找不到一点那个高手的气息,除去定兽元神以外,还有谁能如此隐藏形迹?” 张怕摇头道:“定兽不是隐藏形迹,是你我的元神扫查不到他的存在。”大个子回道:“还不是一样?” 张怕想想说道:“按你说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定兽,我只是不明白,龙王封住他全身神力,他如何还敢上神山?又如何能欺负到山上那些连你都不愿意招惹的恐怖神兽?” 老疯子低声接话道:“因为他是定兽。” 这是个很不像答案的答案,张怕听后,又多想一会儿,点头道:“可以确定是定兽了。” 他如此断言,大个子气道:“我说是,你就不信,你自己想了半天,还不是赞同我说的话?” 张怕解释道:“不是不信你,是我一直在琢磨定兽一个小小元神,没有身体和力量,能做出什么事情,老疯子提醒了我,因为他是定兽,在某些时候,根本不需要力量。” 大个子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上山?” “上山捉定兽?”张怕问道。大个子气道:“废话,若不是你,谁理会山上那帮家伙的死活,还不是想着能让你跟龙王交差。” 听到这话,张怕有些感动,冲大个子抱拳道:“谢了。”大个子哼了一声说道:“假不假?”张怕道:“假,不过还是得谢。” “少说废话,到底上不上山?”大个子再问一遍。张怕想想说道:“上山,走吧” 这时候,老疯子插话道:“我也去。” 张怕闻言,看看身边的巨大黑铁块,笑道:“拿着这个大家伙,你怎么去?还是麻烦您老人家留在星源,若有事情发生,也可以及时处理。” “星源能有什么事情?”老疯子是真心想去,可是他的大黑铁也是真的不方便。张怕道:“山上不一定是定兽,我俩去,先找找看,待确定下来再做打算。” 老疯子知道说不动张怕,同时也不愿自己成为麻烦,于是点头道:“你们去吧,我继续看守星源。”声音有点无奈。张怕冲他抱拳一笑,然后和大个子飞往神山。 他俩都判定神山上的恐怖高手是定兽的原因有几个,一个是没有人能查到那高手的气机,关于这点,他俩已经有过体会,当时找定兽元神,就是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二是这家伙确实强大,能在短短数日时间内诛杀千多强大神兽,要知道连鼎盛时期的大个子都做不到,只有定兽那样强大到没有边际的家伙才能做到。说到这里,以上两点总有些事实依据,第…则是猜测,定兽是元神,力量被封住,能够杀死许多神兽的原因是他的威压。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定兽元神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定兽元神 俩人猜测,定兽杀神兽,不是真正的撕杀,只须释放强大威压,吓住它们,然后可以随意杀戮。 这种事情很有可能真的存在,比如大个子,若是去到下界星空,随便选个妖兽多的地方,随便大吼一声,尽展威风,无论多强大的妖兽,只要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强大,知道强大的大个子根本无法反抗,便会生了死志,乖乖等死。 对于神山上的某些神兽来说,定兽就是这样的强大存在,强大到它们完全没有反抗之心。 只是猜测归猜测,总还有些疑点,起码一点,张怕和大个子见到定兽时,都不会吓的无法动弹,那么神山上那些类比大个子的恐怖家伙能被吓住? 关于这点,总要上山以后才能知道具体原因,所以张怕和大个子直飞神山,一定要寻到定兽元神,才能弄清楚一些事情。 俩人很快飞过书阁,然后落下往上走,一直走到第十层天附近,从书阁到这里,到处是神兽,尤其在第十层天附近,神兽多到一眼望不到尽头。 若是往常,神兽看到山下来人,一定会纵扑过来撕咬吞吃。此时见到张怕却是毫无反应,尤其见到这人往山上走,无数各种各样的神兽齐刷刷的给他让路,目送他俩上山。 张怕有点儿不适应,笑道:“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礼遇。”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它们巴不得你去替死。”张怕呵呵笑了一下,抬眼往上看。 山间当然有山,他望过去的方向是一座高峰,峰下是他前次登山没能寻到的大平台,平台外有石桥,桥端有拱门,桥的另一端隐在云雾之中。过了这座桥,就代表着你有了登上第十层天的实力。 往昔,平台周围群山中总是藏着许多神兽,只待有人踏上平台,就会群出而攻。此时却没有,平台上没有神兽,山间也没有神兽,大多神兽都是站在张怕身后,都是站在第十层天以下的地方,很不安分、却又不得不安分的呆着。 看看高峰,张怕问话道:“一路行来,见过许多神兽,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大个子随口回道:“当然有,这些家伙实力一般,我估计最高实力不过是二十几层天,三十天以上的强大神兽,一个都没看到。” 张怕点头道:“走吧。”说着话,身如轻烟,飘向更高的群山间。 他在快速登山,大个子跟住,因为没有神兽拦路袭扰,又有大个子带路,这一次上山的速度快上许多。约略一天后,来到第二十六层天附近。 从第十层天到第二十六层天,代表着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以前想走上一层都是无比艰难,此时却可以随意行步,由此可见,决定一个人能否登上更高山颠的条件,不光是你决定走了,还坚持了,更主要的是旁的东西对你的影响,比如强大凶悍的神兽。 兴许是因为定兽太强大,没有神兽愿意送死,从第十层天到第二十六层天的这段漫长路途,他俩一共只见到三只神兽,每一只都是懒懒的,不愿意动,看见他俩也跟没看见一样。弄的张怕颇为好奇,如此懒,怎么能在神山上生存? 来到这里,大个子停下脚步说道:“一路没见尸体,难不成都被他吃了?”张怕道:“千多只神兽而已,偌大山峰,哪里还藏不下这点东西。”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转头看向大个子。 大个子却没看他,也不去想他为什么看自己,随意打量左右,随口说道:“千多只神兽?只是根据别人说的,自己又乱猜一气,谁知道到底有多少?” 听他说出自己的疑问,张怕说道:“我就想问这个问题,你又没上山,如何知道山上死去多少神兽。” 大个子撇嘴道:“你又想当然了,要我说多少遍,你是神人,这里是神界,神兽能言,就算不能言,也有人精通兽语,问点事情有什么难的?” 张怕默然,片刻后又问:“那些神兽见过同类的尸体?”大个子鄙视道:“当然见过,若不是恐怖残杀,凭什么手段能让神山一下变空?” 神山是神界最恐怖的所在,能够让山上神兽集体逃离,只能是三巨头那样的存在,否则的话,哪怕是第三十三层天的所有高手聚到一起,也做到不这一点。从这点说来,更可以确定大闹神山的必定是定兽元神。 看着远处高树轻摇枝叶,山间有风轻吹,没来由的感到一种静,是那种很可怕的静,可耳边偏偏有声音。张怕低声道:“走吧。” 神兽会惧怕定兽,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今的定兽只剩下一个元神,纵有些力量也是有限,而张怕知道定兽只剩下一个元神,所以不害怕。 大个子恩了一声,往上走两步,忽又停住,问张怕:“你说,在第三十三层天上面那些家伙会怎样?” 神山上还有更高处,有更恐怖的神兽存在,只是张怕从没见过,也不知道那些神兽是什么样子。听到这句问话,跟着停步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遇见它们?” 他俩说的是一个问题,而心底都有了各自的答案。见张怕反问自己,大个子回道:“看定兽折腾成什么样了,如果定兽连三十层天以上的神兽都没吓住,自然没机会见到它们,可若是定兽能糊弄住第三十三层天上的那帮家伙,你此行,很有危险。” 到现在为止,没有证据能证明大闹神山的是定兽,可张怕和大个子就确认是他,而且坚信不疑。事实上,他们确认的很对,山上那个家伙确实是变成小白猫的定兽元神,只是想不出来,定兽来神山杀生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滥杀神兽? 听大个子说危险,张怕轻笑一声说道:“那些神兽和你实力相当,定兽吓不住你,自然吓不住它们,吓不住他们就不能继续往上走,也就惊动不到更厉害的神兽,我不会有任何危险。”大个子回道:“希望吧。” 从第二十六层天开始,山上神兽开始变多,能达到往常时候的两成左右。这帮家伙中偶有凶悍的,看见他俩就是奋勇攻击过来。迫使张怕又把自己变成黑色铁人,跟着大个子快速逃跑。 他俩无意打架,只想离开就是。而那些神兽不敢招惹大个子,又咬不动张怕,只能看着他们自由来去。 很快行到第三十层天附近,张怕曾经到达过这个高度,也曾经和附近神兽打架,更见识过凶狼和白虎之间的血斗。说起来,自己帮过白虎,那两只白虎应该对自己很好才是。 来到这个高度,张怕放神念扫查,希望能找到白虎,结果是没有发现。毕竟神山太大太大,好象没有边际一样大,只寻两只白虎,难度可想而知。 在这里略停片刻,大个子问道:“继续上?”张怕想想道:“不继续上又能如何?总要给龙王一个交代。”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那就交代吧,继续找。” 定兽元神很小,神念扫查不到,好象是很难找到。其实不然,那家伙在神山上闹出好大一番动静,只要去到动静最大的地方,就算找不到定兽,也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只是还是原来那个问题,神山实在太大,即便闹出天大动静,也是隐入山中,想要找到,总要多费一些工夫。 好在他俩的工夫没有白费,既然发现神兽出没,说明附近神兽没被定兽元神吓住,也说明定兽元神的威力只能维持在第三十层天左右,剩下的事情,便是按照这个高度,左右前后的疯狂寻找就是。 找人是世界上最辛苦的活,尤其是没有任何联系手段的时候。张怕和大个子好象老鼠一般在山中穿梭,东跑西跑乱跑一气。 他俩找的有些迷乱,好象没有目标,想到哪跑到哪,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的。其实又有目标,哪里有动静就往哪跑。因为定兽是活的,他们不能像寻死物一般固定住地点。 时间一晃就是十天,十天后,大个子问张怕:“下山吧。”大个子向来没有耐心,能坚持十天以上,已经是很不容易,所以不想找了。 张怕想想说道:“下山。”他感觉自己像没头苍蝇一般,乱找乱撞全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些离开。 听张怕干脆同意自己的提议,大个子犹豫下问道:“去不去三十三天看看?”张怕摇头道:“不去。”别人向往的实力或是权力,在他这里,完全不在意。 于是二人下山,下山途中,大个子很不甘心,随口说道:“按我估计,起码死了千多神兽,可是咱找了十天,愣是一具尸体都没看到。” 张怕有同感,点头道:“上次见过的狼群,还有白虎也没看到,去了它们以前的住处,一样没有发现,难不成都已经死了?” 张怕不在意狼群,那群玩意只会凶悍嗜杀,完全没有好印象。他在意的是两只白虎,和小猫变身后的模样很像,若有机会,能再见一次也是好的。 不过既然见不到,便也不强求,和大个子闷头下山。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骄傲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骄傲 他俩往下走,惊动山间神兽,都知道这俩家伙不好惹,所以没谁敢来撕杀,但是看看热闹总是好的,便是隐在路上偷望,只是有些不明白,这俩家伙怎么活着下山了?难道传说中的恐怖怪物没吞掉他俩?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空中忽然刮过一阵微风,一个很小很小的、像个小猫一样的家伙出现在张怕和大个子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看下去。事实是这个小家伙无法说话,他就是被龙王从身体抽离出来的定兽元神。 张怕正往下走,忽然心有所动,当即停下脚步。同样地,大个子也是停下脚步,俩人对望一眼,慢慢转身回望,便看到高傲的骄傲的充满傲气的小家伙。 定兽元神的外形像个可爱的小猫,可是面上完全是不可一世的天下我有的强大君王的表情,正冷傲看着他俩。 看到定兽元神出现,张怕并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马上冲过去捕抓他,只是站着看。同时心有疑问,这家伙怎么出现了?转头看大个子,大个子也是摇头,表示不清楚。张怕便又看回定兽,看了会儿,想了会儿,轻声说道:“山上冷,风大,还有很多怪兽,住着不舒服,跟我下山吧。” 听到这句话,定兽表情变得很古怪,大个子则是马上瞪大眼睛看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傻蛋白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句话。 听了张怕好象诱拐白痴一样的废话,定兽的古怪表情一闪即逝,冲张怕冷哼一声,不屑的意味瞬间充满这片树林。 张怕一看,用不用这么夸张?我知道你厉害还不成么?当下再劝道:“其实吧,我在星源呆着挺无聊的,不过有两只小麒麟兽陪我,恩,比你稍大一点儿,我觉得吧.......”说到这里,觉得说的不对,把定兽当小麒麟兽一样看?不是自找毛病么赶忙改口道:“我觉得吧,你若真有本事,就跟我下山,把它俩弄的跟你一样厉害,那才是本事。” 听着他的胡说八道,大个子好象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无奈摇头叹息,这家伙就是个白痴,连哄人的话都不会说。本想插话说几句,可是才一动念,发现面对定兽这样的强大家伙,还真的只能说些如此废话。定兽神界,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人没杀过?想劝他?连通天和龙王都不能够,张怕又如何能够? 如此一想,在这个时候和定兽说上这些废话,竟是最明智不过的选择。大个子便是再看一遍张怕,恩,还不错,这小子并不算太蠢。 张怕自然不蠢,可是定兽更不蠢,由着张怕胡说八道,定兽只冷冷看着,好象洞悉一切的样子,看着张怕耍猴戏。 这种感觉实在难受,所以,张怕不耍猴戏了,说了几句话,见定兽没反应,便是停口不言,无奈看向小小的定兽,琢磨着如何才能打动他。 张怕很想动手抓他,可是看他毫不在意出现在身后的样子,就知道没有这个可能。不由心下暗叹,龙王做事情太不利索,光封住神力,却不限制行动。 他俩找了十几天定兽,没找到。想走了,定兽却是一下就出现眼前,说明这些天,定兽一直知道他俩在哪,也是在监视他俩。而他俩毫无发觉。 一想到这些,张怕有些丧气,定兽果然是定兽,只剩下一个元神都这般难对付。接着又想起通天,那家伙的元神更酷,对着破烂石壁一坐几十万年,把自己的身影坐进墙壁之中,把x下的石头坐成大坑,却依然端坐不动。当下摇头道,这帮恐怖家伙,哪有一个简单的。 看他不说话,大个子想了想,替他劝道:“你不属于这里,留在这里有些委屈。” 定兽不能说话,大个子本没想听到回答,只管劝说自己的,可是在问话之后,大个子分明听到定兽的回答,声音冰冷且清晰说道:“这里属于我。”大个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看张怕,意思是问他,不是说定兽元神不会说话么? 可是在下一瞬间,马上明白过来,定兽元神是没有说话,那家伙直接把自己送进大个子脑海里,用元神和他交谈。 想明白这点,大个子轻吐口气,又看回定兽,叹气道:“别闹了,你知道我们抓不到你,所以不会为难你;不过,他确实是关心你,所以才会来找你,想带你下去,否则的话,你就把整座山屠尽了,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个子不在意定兽元神,可是张怕在意,所以才会走上这一遭。 听到这句话,定兽的骄傲表情终于稍稍缓和一丝,只是身形依旧不动。 方才定兽说话,不光大个子听见,张怕也是听的清晰。在听见的一瞬间,同样是心有疑问,他怎么能说话?不过跟着明白过来,知道在这等强大家伙面前,有没有力量完全不重要,只凭这个元神,足以神界。 一时间,一人一兽一元神,三个家伙平静对望,完全不说话,倒是林间隐藏的神兽,在定兽出现的同时,纷纷快速逃离。由此可见,定兽确实厉害,无论神兽数量有多少,都是不愿意与他为敌。 三个家伙对望好久,张怕脑海里响起定兽的声音,那个小家伙用元神直接说道:“回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听到这句话,张怕才明白定兽为什么会在他俩下山的时候出现,只有一个原因,这家伙太骄傲了,哪怕是被打落尘土,依然是骄傲的可怕。那家伙骄傲的出现,意思是说,从你们一来神山我就知道,可是偏不出现,直到你们放弃了想走了,才露面告诉你们一声,你们根本不够看,相差太远太远,我都懒得理会。 看着定兽骄傲表情,张怕想了想,走上一步轻声说道:“何必呢,你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 仿佛被张怕一言激怒,定兽面色略变一下,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见从山林各处,飞速跑出来许多神兽,一个个以定兽为中心,跃武扬威的冲张怕和大个子嘶吼。 张怕看了一眼,转头看向大个子,大个子冷笑道:“不过是一群低阶神兽,再多又有什么用?” 张怕也知道这帮神兽的修为不高,想起在神山行走时的各种遭遇,叹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杀神兽了。” 听到这话,大个子想了想,跟着说道:“我也知道了。”说完这话,冲围在周围的神兽猛地发出一声怒吼,声可震天,很大很大,表达着他的愤怒。果然,周围神兽中的大部分都被这一声怒吼吓到,不自主的退了一步,随即又冲上来,齐冲大个子吼叫。 看到这种情况,大个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轻笑着看向定兽。 因为这一情况的出现,定兽原本骄傲的面庞,终于变得稍微难看一点,目光冰冷看向大个子,看了好一会儿,到底再没有说话,他根本骄傲的不想做任何解释。 如此一来,大家再度陷入沉默之中。只是张怕不甘心,看看定兽,又看看周围神兽,叹气道:“其实,就回到星源又能怎样?没有这里好?” 这是句废话,定兽不在意身周风景,他要的是骄傲,所以在龙王离开之后,拼尽一切也是要快速逃离,他不想被人照顾。然后想起过往一生,何等疯狂何等骄傲自豪。再想想现在,怎么可以庸碌度过剩下岁月,所以会来到神山,要从头开始,重振神威,成为山野中最强大的力量,要成为一方霸主,像以前那样骄傲。 定兽是这样想的,便要如此去做,也确实这样做了许多天,所以对于张怕的真心也好,呼唤也罢,他完全不在意。此时又听见张怕说废话,定兽以元神认真说道:“每一个地方都是一样,没有人,再好的风景也没人赏玩;有了人,世上所有地方又会变成战场,这个战场便是属于我,我轻易不会离开。 张怕叹气道:“哪理有战场?只是胡说八道而已。”定兽自持身份,不和张怕辩驳这些无趣的东西,以元神送入二人脑海里说道:“下山。” 虽只是两个字,张怕断不会以为是定兽想跟自己下山,其中表达的意思是冷傲,让张怕和大个子赶紧下山,否则杀无赦。 见小小定兽如此坚决,张怕转头看看大个子,心底发出一声长叹,仔细看了会儿,始终不肯死心,毕竟是好不容易才寻到定兽元神,当下说道:“你想留在这里当老大,可惜只能爬到第三十层天,上面几层上不去,依你此时一个孤零零的元神来说,如何有机会得到强大?如何能恢复以前荣光,成为一个真正的老大?不如和我下去星源,有各种各样的丹药,还有各种各样的草药材料,会帮助你变强大,不若定兽先生多考虑一番,我俩暂时留在这里,待先生考虑清楚后,可以随时告诉我们答案。” 他一面激将,一面以条件yin*定兽,大个子听的暗笑,这小子越来越混蛋了。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定兽的选择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定兽的选择 不管大个子怎样想,张怕说了话,便是盯着定兽元神看,这个小家伙的想法才最主要。 似乎是知道大个子的想法,定兽元神轻轻冷笑一声,低声问道:“你当我是白痴么?” 张怕摇头道:“这辈子,你是我最严阵以待的敌人。”这家伙不愿意说假话,而在这一时刻,他故意用敌人两个字刺激定兽,希望小家伙会回心转意。 可惜定兽非一般人,听见张怕说胡话,只是神情肃穆,表情沉默,冷眼看他说废话。如此看了会儿,见张怕终于闭口不言,定兽元神才轻声说道:“你和我不同,不要用你的愚笨头脑猜测我在想什么。” 听到这话,张怕一阵郁闷,这家伙和大个子说的一样,都是瞧不起自己。刚想反驳,定兽元神接着说道:“你不是我,你的眼界看不到我想要的,所以,郑重其事劝你一句,回吧。” 听到这句话,张怕的郁闷再次加大,总被人瞧不起,如今可以说是****裸打脸,当下苦笑下说道:“说起来,可能你不愿意听,不过我还是要说,我来找你,只因为你被龙王抽离元神,变的很小很弱,我琢磨着,说了这些话以后,你一定会恼怒,不过呢,总还是要说,不是说我有多笨,看不出你很在乎颜面;也不是说我多少企图,希望借着你得到些什么。现在,我来找你,如果你不跟我走,是一个很正常、也可能是正确的选择,可是你跟我走,别的不敢保证,起码我会总和你说话,你修行无数年,追求的并不是成为某一方的霸主,因为霸主实在太多太多,而定兽只有一个。”说到这里,张怕停下,认真想了又想,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定兽,面无表情,目无表情,无论定兽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完全接受。 什么是高手,定兽就是高手,力量被剥夺,只凭元神,就可以左右或操控许多神兽,定兽一直追求的便是这样。辛苦无数年,终于修成人形,怎么甘心被打成野兽?成为口不能言的所谓神兽一族? 定兽不甘心,因为骨子里的骄傲,所以会逃离开,不接受张怕的庇护,想着靠自己重现辉煌。 在某种程度来说,定兽的想法很正确,要记住,你要的没有人能给你,无论钱权势力,只有自己争取,才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所以会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有了燃尽狼烟搏一笑的故事,当然,这些故事有些偏激,对于修者来说,无上大道才是正途,可以牺牲无数性命,只为成就自己。而定兽,现在所做的,正是往这一点靠拢。 只是张怕不喜欢这种感觉,作为一个怪胎来说,张怕要的和很多人要的东西都不一样,但他偏是一直坚持下去,包括现在这个时候,所以会胡说八道一大通废话,而定兽真的如同他说的那样,对很多事情不在意,想要的是自己该有的自尊。 所以,听了张怕的胡说八道之后,定兽微微冷笑道:“这个世界是我的,你最好离开。” 听到这句话,大个子苦笑下说道:“走吧,那家伙动杀心了。”张怕更得苦心,费好的哀矜才找到定兽元神,这家伙居然动杀心了?当下说道:“你知道我没有恶意。” 一共八个字,说明张怕想法,从某种程度来说,等于是服软,可是定兽硬是不在意,只关装酷说道:“给你十个数的时间。” 不说十个数以后会做什么,也不说会如何威胁张怕,只管提出条件,让张怕自己体味和猜想。 张怕轻笑一声说道:“不用点数,我没心情和你耗时间,我来神山,目的很简单,带你下山,你若是不愿,我也不能强求,就目前来看,你的实力比我要强大许多,我当然更不能墙劝你,所以,我离开。” 这家伙的跳跃想法,直接弄蒙大个子,歪头看张怕,好多话想问,犹豫来犹豫去,到底是忍住不说,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便是完全听张怕吩咐。 听张怕说要离开,定兽元神无声一笑,微一晃头,方才出现的许多神兽便是退回林中,消失不见,而定兽自己,盯着张怕看了会儿,身影一闪,便也消失掉。偌大林中,只剩下张怕和大个子。 见定兽走掉,大个子说道:“这家伙真多事,咱们本来就想走,他还来废话。”张怕笑笑没说话,定兽之所以出现,是因为骄傲,他可以容许你一直找不到所谓的增进修为的方法,却不能允许你在他面前乱闯,尤其这乱闯,偏是能撞到许多人梦想中的宝藏,所以会来提醒一声。 此时,定兽既然走掉,大个子道:“走吧,看见那家伙就生气。”张怕笑笑,当先往山下飘去,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知道自己与定兽相差的实在太远,所以甘心认了这段委屈。 下山的速度总要快一些,三天后,张怕和大个子回到星源。才一停出身影,却听老疯子问道:“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仇家?” 大个子不屑道:“尽说废话,谁还没几个仇家?”老疯子冷声说道:“没说你,是问张怕。” 张怕听后笑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仇家,总之得罪过一些人,怎么了?有人来寻仇?” 老疯子笑道:“寻仇?岂能那么简单,就这两天,三十多个女的找你,说是要和你双修。” “什么?”张怕愣住。大个子也愣住,转头看张怕,看了好一会儿,轻轻点头道:“好吧,这小子是一般的帅,总会引来许多女子。” 张怕却不乐意了,气道:“什么是一般的帅,干嘛要引来女子?”说到这里,问老疯子:“到底是什么回事?” 老疯子回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有三十几个女的来找你,说要和你双修,我已经替你记下名字长相,你可以看看,若有中意的,就是双修一次,也算不得什么。” “什么是算不得什么?”张怕大怒道。 “和女人睡觉,能算得什么事?”老疯子随口说道,说过这话以后,看看张怕表情,当时眉头一皱,又想了一想,然后小声问道:“你是处男?” 什么是神人?这就是神人!只凭一句话或是几句话,就能判断出事实真相。 听见老疯子说出这几个字,张怕脸面登时变红,怒道:“你才是处男,”老疯子摇头道:“我真的是不是,尽管曾经很想坚持。”张怕越听越怒,气道:“你无耻!” 老疯子摇头道:“不许扯远了,什么是无耻?我只是问你件事情而已,干嘛扯到我身上?而现在,我更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如此激动。” 张怕被抓了痛脚,怒道:“要你管?”说着话跑去老远的地方躺下睡觉,坚决不肯吐露任何心声。 张怕确实是处男,年轻时候一直忙着修道,没有这方面需求。待大了以后,修为精进,这些需求变得更少,他能拥有朝露四女,完全是机缘巧合、天大福气。 他想逃避这个话题,却是低估了老疯子一颗无聊的神之心,追过来说道:“我把相貌都记下了,你可以选一下,在神界,玩个双修,并不丢人。”说着话,手指轻弹,空中出现一个大水球,水球表面好象镜子一样,显现出许多美丽女子的影象。 老疯子以一种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态度说道:“好几十人呢,说实话都很漂亮,你认真选一个,看这个怎么样?总不会让你吃亏。” 前面半句话说的尚可,后半句话说出,张怕郁闷道:“什么是不让我吃亏?” 老疯子笑道:“你现在这个表情就是不吃亏。”老疯子来到神界无数年,从没拥有过这种热闹日子。此时好容易碰到一种热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张怕道:“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烦我。”说着话坐在地上,盘膝后皱眉狂想,怎么就会闹到如此地图?要和人相亲? 神仙相亲,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张怕很想闹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又不好意思问话。好在老疯子善解人意,主动替他解惑。老疯子说道:“很多人知道你认识定兽,还认识通天和龙王,别问我是怎么传出去的消息,反正有人知道了,那些人想要增进修为,自然要来找你。” 这句话说了一半,另一半是很多女子被高手操控,那些高手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便把自己控制的女人选出最优秀的几个,全部打发来见张怕,让他挑选双修对象,只要选中,那女人背后的高手便有机会和张怕、甚至和定兽等三大巨头有联系,对未来发展总有好处。 当然,老疯子并没有想这么多,他打小少和女人接触,并不了解女人笑容背后隐藏的内容。这个和修为无关,只单纯是猜测女人心,老疯子很不擅长。 此时听见张怕说不让烦他,老疯子嘿嘿一笑说道:“没人烦你,只是像你这样低的修为,有女修想来见你,总是个福气,难道你想推托?” 张怕郁闷道:“什么推托不推托的?我见她们做什么?我不想双修!”他若是双修,首先对不起宋云翳四女,所以要坚决拒绝掉。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再上神山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再上神山 尽管老疯子很热衷于双修事情,奈何张怕完全不理会,他也不可能替张怕做主,便是取笑几句离去,继续温养神之心。 大个子倒是来了兴趣,说道:“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热闹热闹也好。”意思是见见那些女子也无妨。张怕气道:“你自己热闹去。”大个子认真说道:“你知道,我这体型……”后面的话没说完,张怕已经穿进下方星空,回天雷山看宋云翳四女,至于星源上的麻烦事,谁愿意招惹,就只管招惹去,他完全不予理会。 许是这次受伤后,心境又有感悟,修为又有提升,再次回到天雷山,终于肯面对现实,知道自己与下界星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曾经的那些过去,只是变成故事,偶尔想一想,用来怀念即可,再想回去那种生活,却是完全不可能了。 他一直很喜欢宋云翳四女,只是此时的喜欢与以前的喜欢也有不同,不是时间上的问题,而是心境的变换。他一直固守着天雷山这方净土,是自己不舍得放弃,不愿意亏欠任何人,从某种程度来说,已经超出了男女情爱的范围。 好在张怕不在意这些,四女同样不在意,才会一直默契相守至今。 可惜默契依然,奈何天人分离,不能比翼双飞,便是最大的遗憾。为了能够真正厮守到一处,可以永远相处下去,此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寻到让四女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若是能够,就可以一起去到神界,也可以一起下界游玩。 此时他回山,四女如同以前一样对他,他也如同以前一样对四女,当五人围坐一处,看着四张比花还艳的美颜时,张怕心下莫名有点触动,兴许,兴许,兴许双修的方法可行? 他不敢确定,也是第一次主动的思考起男女****事情,神色总有些不自然。四女和他相识已久,也是喜欢这个男人许久,张怕的任一点变化都逃不过她们眼目,成喜儿轻声问道:“怎么了?”张怕面色一红,回道:“琢磨件事情。” 身为神人,居然会脸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同前次受伤吐黄水一样,做为一个神人,张怕实在有够特别,在某些时候,这个特别可以理解为逊。 见张怕不想说,四女也不追问,成喜儿问起别的问题:“婉儿怎么办?” 啊?张怕愣了一下,回问道:“什么怎么办?”成喜儿道:“她与我们不同,整日囚在山中,未免太过孤单。”孤单是好的说法,言下之意是一个人一成不变的孤单过日子,是不是有点可怜? 张怕苦笑道:“这样事情如何拿来问我?” 吕婉很漂亮,和宋云翳成喜儿各擅胜场,可惜修为太低,又无人保护,美丽成为一种负担,给她带来灾祸,因而经历过太多悲惨事情。说起来有些可怜,只是,谁又不可怜呢? 见他苦笑,成喜儿说道:“不问你问谁?总不成让我们四个女人送她回去宋国。” “为什么要送回去?她想家了?”张怕问道。 “那个家不想也罢。”成喜儿冷声说道:“她总是一个人呆着,我们觉得,应该让她多一些快乐,却又不便明说,才来问你主意。”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笑问道:“你们都是修真者,怎么会有凡人俗子的想法?”成喜儿气道:“我们就是凡夫俗子怎么了?不对,是凡妇俗女。” 五个人凑一起替别人瞎操心,想了会儿办法,都是没有结果,想帮人,又要考虑别人感受和自尊,最好不让她知道,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遂放弃,宋云翳出去置办酒席,叫来吕婉,一起吃点儿喝点儿欢乐点儿。 看着美丽四女,张怕心下又生起双修的念头,若是真的可行,便可以带她们去神界。只是又有新问题,若是带走四女,福儿那些胖娃娃,还有小猪小猫等一群小霸王,该由谁来管制? 如此想了会儿,同样是没有答案,当下无奈一笑,纵是神人又能如何,也不能事事由心。 因为方渐下山,不空回寺,张天放在佛境,他如今回山,只须见过林森即可。至于瑞元,越来越有威严,修为也有进展,端的是人间高人,在修真界,属于排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很有威望,不用再去叨扰他的心境。 不过,既然想到张天放,就得替他做点事情,待酒席散,和四女说一声,身形一动,来到当初张天放花大价钱买下的田地。 当时来时,偌大地方只有庄稼,少有人迹。此时来看,不料竟看到大片庄稼荒废。张怕算下时间,从张天放飞升到现在,方过去数月而已,怎么就会有荒废农田? 发生这样事情,当然要询问,一问之下,啼笑皆非,甚感无奈。 张天放当日飞升,佛光普照,天地同庆,各种美色美音充满这片空间,空中更是显现出无数尊大佛,接着张天放离去。 张天放本是善人,得到很多人的感激,此时又见他飞升,那些人自是要修建佛堂寺院一类建筑,要表诚心,要谢张天放,更想得到佛的庇护。 如此一来,为表对张天放的尊重,无人敢耕种他的土地,因此荒废了许多。 查清楚是这样一个理由,张怕又想起另一件事。这片土地属于张天放,此时百姓对他敬仰,不敢乱动坏心。可若是百年后,时间久了,谁又在乎这里曾经飞升过一个佛?自然会有人争抢这些土地,到那时候怎么办? 想了会儿,张怕转身回山,因为他想不出办法。加上吕婉事情和四女去神界事情,张怕越发觉得这个神也只是徒有其名,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 回山后,再呆一天,然后回去星源。一现出身影,大个子就是凑过来说道:“我觉得有点问题。”“什么问题?”张怕随口问道。 “你走以后,我算了下,一共是三十四名女子来找你双修,我问过老疯子,他说这些女子没有处子,我就在琢磨,一个不是完璧身体的女修,为什么要来找你?你修为又不高……”后面还有许多猜测,张怕根本没心思听这些事情,直接打断道:“我想再上一次神山。” “你有病?”大个子正色问道。 张怕回道:“你才有病,不然能找到通天也是好的,可是鬼知道通天在哪。” “你想做什么?”大个子再问道。张怕回道:“当然有事情要问,不然问你也成,对了, 老疯子呢?”大个子不解,回问道:“你到底想问什么事情?老疯子在屋里。” 张怕稍微想了一下,摇头道:“还是上山,我自己去。”说完话腾空飞起。 涉及到双修问题,当然是少一个人知道都是好的,问老疯子和大个子,不如去问定兽。按说,他最想问的是通天,三巨头里只有那家伙像个人,可惜寻找不到,只得再上神山,去问定兽。 张怕飞往神山,大个子不愿意他一个人乱跑,万一出危险怎么办?当下跟往。 见大个子跟过来,知道这家伙巨犟,劝说不动,只好苦笑下说道:“上去以后,我问的事情,你不许和别人说。”大个子感觉有点好笑,随口说道:“什么事情?搞得这么严肃。”张怕却是不言语了,只管往上飞。 没多久到达书阁,落下后沿山而攀,快速前行,用去四天时间,再次回到第二十六层天附近。 和前几天一样,这里没有神兽,只有空旷树林。按说不应该停在这里,可是张怕忽然发觉到什么事情,身形一停,转往东方望去。 大个子问道:“怎么了?”张怕摇摇头没说话,放神念扫查,没发现到情况,但是心下就是感觉东面有事情发生,当时转向东边,快速前行。 见这家伙神神道道的,大个子不屑的撇了下嘴,同样往东行去。 这一走就是两个时辰,以他俩修为,两个时辰可以穿越万水千山。而在神山中,不过从一个山头,跑到遥远的另一座山头而已。 两个时辰后,张怕再次停下脚步,到了这里,神念终于有所发现,前面万多米的平原上,有两帮神兽在打架。 大个子停下后问道:“干嘛?神兽打架你也来凑热闹?” 张怕摇头道:“不是。”说了这两个字,身影消失不见,下一瞬间,便是出现在神兽对斗的战场之上。 他来到这里,只有一个原因,不想几只小家伙就此死掉。 在那里打架的是两只白虎和两只白狼,白虎后面是五只小白虎,小小的,却是满面愤怒看向前方。在它们前面是一群青狼,数量约才四十只左右,若不是白虎力大难伤,这群狼早把小白虎撕碎了吃掉。 打架的这帮家伙,张怕基本都见过,并且杀死过狼群中一个很重要的头目。 那时候他自己攀登神山,大个子与之走散,便是遇到白狼带着这堆手下围攻白虎,同时由另一只白狼偷袭白虎老巢,想要击杀幼仔,因为张怕的意外出现,使事情发生波折,小白虎没事,反是死掉一只黑狼统领,群狼把攻杀目标变成张怕,一直在追杀。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贪心不足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贪心不足 狼群有四个统领,两只白的是白沙白月,黑的是黑风黑星,黑星因为张怕而死,狼群把仇恨算在张怕身上,曾经满山搜索,只是张怕太擅长逃跑,避开和狼群的纠葛,事情便是不了了之。 后来,两只白虎也是消失不见,群狼想要寻仇也找不到目标。可是许久一段日子之后,竟在打到一起,想来该是和定兽的突然到来有关,不知道定兽怎么折腾的,白虎被迫显露行踪,又被狼群发现,然后就是打架。 看双方阵仗模样,应该是打了一会儿,只是另一头黑狼去哪了? 若是只有白虎和狼群打架,张怕不会在意,你们打就打杀就杀,与我何干?总不能什么事情都管。可是因为五只小白虎,滥发善心的张怕便又一次冲动,他不想见到小虎死去。 见张怕突然出现,两只白虎眼露喜色,起码有人保护五个小家伙。狼群却是在瞬间暴怒起来,杀死黑星的家伙终于出现,两头巨大白狼马上舍弃白虎,凶狠扑向张怕,定要杀之而后快。 狼群还真记仇,隔这么久时间都没忘掉自己。张怕意念一动,身上重披黑甲,心里有点不明白,白虎和白狼打架有什么重要的?为什么距离老远,元神会有离奇感觉?引着他往这面来。 想了下想不明白,而这时候,大个子已经和狼群打起来。那家伙本来跟在张怕后面,见狼群敢找张怕麻烦,分明当自己不存在,便是愤怒冲向群狼。 如此一来,白虎一方势力占优,虽然狼群数量颇多,但是有大个子的疯狂加入,狼群分明有些顶不住。 就这时候,从北面高山冲过来一群神兽,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头黑狼,正是狼群另一个头领黑风,那家伙看见张怕,分外眼红,也不出声,如同黑电一样,直接扑向张怕。 见黑狼扑过来,张怕轻身闪过,同时亮出大黑刀,冲白虎说道:“赶紧走。”意思是由他和大个子抵挡群狼,两个大虎带着小虎快走。 他想让白虎走,可是跟在黑狼后面跑来的群兽却不同意,嗖嗖的散开围住这一处战场,也不进去打架,只冷冷看着,包围着。 “这帮家伙想要干嘛?”张怕一边躲避黑狼的攻击,一边问大个子。 大个子气道:“我怎么知道?还想问你呢,好好的干嘛又乱惹事?”口中说着话,坚硬的身体轻易撞飞攻击他的青狼,转头看看散在周围的神兽,又有白狼疯狂扑来,低骂一声:“就是这个原因,老子最不喜欢上山。” 不管大个子是否喜欢,事情已经发生,大家只有接受,不管是闪避还是反击,总之是乱七八糟打到一处。五只小白虎很自觉,知道进入战局只会给大虎添乱,所以聚在一起,头朝外,屁股对在一起,形成一个防御圈,凶狠望向群狼。 从张怕出现到现在,不过是两息时间。因为看见越来越多的神兽出现,大个子很不耐烦,大吼道:“我要杀人了。”张怕叹气道:“哪有人?”说着话,大刀猛地一劈,想着迫开黑狼,抱走小虎算了,费事和这帮家伙打架。 大刀劈下,黑狼闪开,张怕腾身回飞,来到小虎身边。没料到小虎对他也是不信任,吭哧一口咬下,张怕担心黑色铠甲会崩碎它的牙齿,只得抽手而回,正想说话。黑狼已经扑过来,当时无奈回身,再与黑狼斗起来。 张怕打的很无奈,他想救小白虎,可是不愿意因为此事乱开杀戒,打架之中,偷眼看大个子。若是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群兽必然会死掉很多,因为它们打不过大个子,大个子若是发起狂来,谁能控制得住? 还好,在这个时候,定兽来了,那家伙好象神山之主一样,只要山上有点动静,马上就会出现。定兽出现后,也没见吼叫或是动作,跟着黑狼过来的许多神兽就是纷纷退后,让出战场。而进攻张怕的黑狼也是不情不愿退开,站在定兽下方怒视张怕。 张怕一看,笑道:“敢情你又当老大了。” 定兽没理他,目光在两只白虎和两只白狼身上打转,看了几眼,张口轻啸一声,两只白狼虽有不甘,却只能退开战场,带着群狼围住这一块,目光凶狠望过来。 狼群退去,白虎和大个子都是停止打斗,回到小虎前面站住,目无表情看向定兽,若是仔细看,能看见白虎眼底深藏着一丝恐惧。 张怕才不管定兽想要做什么,此次登山的目的就是找他,当下抱拳道:“先生,我有一事相询,可否私下一谈?” 定兽歪头看他,元神一动,张怕脑海里响起他的说话,定兽冷笑道:“才让你下山,你就又来找麻烦,难道我不杀你么?” 张怕苦笑下抱拳再是一礼,然后说道:“确实有事情问你,先生就给我一次机会若何?” 定兽道:“你要问什么,我不管,可是你为什么阻止我手下寻仇?” 难怪黑狼会带着群兽来找白虎麻烦,敢情是定兽老大帮着指引方向。张怕苦笑下说道:“先不说这些成不?我只问你一句话,问过了……”本想说问过了就下山,可是想起五只小白虎,怎么可以不理不问? 转头看两只大虎,身上带伤,被折腾个够戗,若是任由狼群及兽群攻击,大虎肯定会死,小虎也活不下来,当下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不说话,定兽接着他的说话,冷笑问道:“问过了会如何?” 张怕苦笑下回道:“问过了也不如何。”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元神中有感召,指引来到这里,然后遇见定兽,正是他想要寻找的目标,难不成这是自己的天赋本领? “不如何又是如何?”定兽依旧冷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张怕无杀心,只管说了几句废话,却还是等张怕解释。 张怕想了想,自己问完事情离开,就算暂时让白虎逃掉。可是有定兽的指引,狼群随时能找到白虎,然后又是厄运的到来。于是说道:“我有事情问先生,先生若不答,那便不答,我要带着它们下山。” 听到这句话,定兽嘿然一笑,不说话不表态,只是看着他。 他这一言,引起狼群的不忿,一群家伙嗷嗷乱叫,表示着愤怒,意思是不但不能放走白虎,连你也要死在这里。 见定兽不言语,张怕问大个子:“怎么办?”意思是这事情怎么办,要不要帮助白虎。 大个子随口回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家伙够狂,从来只怕不够热闹,哪会怕招惹事端。 有大个子支持自己,张怕冲定兽再说道:“前次,我想带先生下山,奈何先生不肯;这次,我有事情询问先生,而先生还是不肯;我便退而求其次,带它们下山,又有何不可?” 定兽冷笑道:“这里是神山,有神山的规矩,你说话不好用。” 大个子插话道:“不管好不好用,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去三十三天之上?” 这句话是打脸,打的很重。定兽被剥离元神,尽管有着旧时威压,可是实力受限,只能允许他在第二十六层天到第三十层天的中间地带嚣张,再往上面走,第三十层天以上的神兽们便不吃这一套,如同大个子一样完全不在意。而若是再往上走,去碰触更恐怖的几个存在,兴许会受伤也说不定。 所以,听到这话的定兽面沉似水,冷冷看着大个子,看了好一会儿,冲张怕说道:“我回答你一个问题,让你带走它们,只一点,从今以后,再别出现在我眼前。” 定兽骄傲,虽然被大个子扫了颜面,但是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对张怕和大个子发难。听到这句讽刺话语,定兽想的是,要强大自己,强大到绝对强大,然后去找三十三天上的那几个恐怖存在,打跑它们,自己才是真正的神山之王。 不管怎么说,定兽算是答应下来,张怕赶忙道谢,然后走前几步,小声说道:“不知道先生能否让它们暂时退下?” 定兽看着张怕,目不瞬移,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围在四周的无数神兽便是如潮水般退去,眨眼消失无踪。 群兽退去,张怕跟大个子说道:“麻烦你护着它们。”大个子冷声说道:“什么是护着它们?分明是不想让我听到。”说着话走到白虎前面站定。 张怕歉意一笑,随手划个结界,将定兽元神和自己罩在其中,而后再是拱手为礼,低声说道:“我有四个红颜知己,因修为普通,困在下界无法飞升,而我又不想让她们住到界中城那种无聊地方,便是想问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们快速增长修为,进而可以来到神界,同时又不用经过天劫之险。” 听到这句问话,定兽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仰天大笑,笑得爽朗畅快,隐含不屑和鄙视的味道,只是一只可爱小猫如此大笑,看上去总有些不对。 定兽笑了好一会儿,冷声说道:“贪心不足蛇吞象,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贪心,想让凡人不经苦难修炼便成为神人?你以为你是创世神?真是一个白痴。”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不辞而别 ~.-< >-~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不辞而别 听到定兽的嘲讽,张怕笑笑说道:“我也知道是贪心,所以想问一下,有没有双修之法,能够把我的神力转到她们身上,从而具有在神界行走的力量,然后去化神池凝体,变成和我一样的神人。” 这番说话又是惹来定兽大笑,那家伙哈哈笑了半天,看着张怕摇头道:“不知该说你是痴呢,还是贪心?我该佩服你呢?还是该说你是白痴?” 定兽说了两句废话,然后闭口不言,张怕等了会儿,见定兽不说话,只好开口问道:“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 定兽笑道:“有,当然有,我们是神,不就是一个让凡人不经试炼就成为神的方法么?当然有,不过,你确定想知道?” 听到有办法,张怕点头道:“还请先生不吝授教。” “不用说的这么客气,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只是你知道了方法,若是不去做,哈哈,倒更是有些意思。”定兽眼中全是促狭之意,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怕面色恭敬,再次说道:“请先生授教。” “好啊,我就授教你,方法很简单,把一身神力凝成神珠,也就是你获准留在这个世界的根本,不论使用什么方法,把神珠送进女人身体,并能留住,她就是神了,而你,失去根本后,要么死掉,要么被打落尘埃。”定兽冷冷说着这番话,然后就是戏谑的眼神看他。 张怕听得一愣,想了想又问道:“没有双修法术可以做到这些?或者说把神珠一分为四,送给四个人可以么?” 定兽冷笑道:“你问我方法,我告诉你了,其余的,自己想去。”说着话,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山林之中。 定兽离去,张怕却是呆在当场,琢磨着定兽的话,也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去做。直站了好一会儿,定兽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那家伙说道:“别说我藏私,也别说只会欺负你一个小辈,双修确实能够帮助对方快速提升修为,只一点,和神珠一样,提升了别人,亏的就是你,至于修行功法,书阁没有,你要去问接引。”这句话说完,定兽才算是彻底隐去不见。 听到这句话,张怕苦笑一下,双修和神珠的意思差不多,都是帮助别人亏了自己,不过比神珠要好一点,毕竟没有性命之忧。 他在这想着,大个子走过来说道:“傻了?下山了!” 张怕闻言,笑着点下头,收掉结界,转身走向白虎,方才是搞定狼群和定兽放过白虎,现在还得搞定白虎,说动它们愿意下山才行,心里有点郁闷,做好事干嘛也这么累? 见张怕走过来,一只白虎直接说道:“我们不会跟你下山。” 张怕撇嘴道:“有病啊?我费大劲保下你们,留在这里等死?”说了这话,不待白虎回话,他继续说道:“肯定不能留在第二十六层天,第十六层天也不行,依着我,你们去书阁附近住下,只要别太欺负别的神兽,愿意干嘛干嘛。”说完话,看着白虎不语。 对于神兽来说,神山代表着实力和地位,站的越高,实力便越强。若是去到山下,就算可以在众兽面前耍威风,却过不去自己这关。一只鹰,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和鸡群呆在一起。 所以,白虎对张怕的提议毫无所动。张怕气道:“白痴啊,你们俩不在意,五个小的怎么办?”说了这话,不再给它们思考的时间,直接说道:“下山!” 声音很大,震动林间树叶摇动。大个子不满道:“有病啊?喊这么大声干嘛?”张怕没理他,看着白虎不说话。心下越来越郁闷,我是为你们好,你们在想什么? 许是小白虎的生命重要过自己的尊严,两只白虎互看一眼,转身带着小虎向山下走去。张怕跟在后面嘟囔一句:“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非要磨蹭一会儿。” 大个子跟在旁边也是嘟囔一句:“明明知道自己很多余,偏是做些多余事情。” 听见大个子嘲弄自己,张怕不知道怎么辩驳,便是转移其注意力,低声说道:“老人家,咱商量商量,下山后,去找接引如何?” “有完没?你怎么这么多事?”听闻又要辛苦寻人,大个子很是愤慨。 张怕小声劝道:“接引,不是通天,不难找。” “不难你个头,鬼知道接引藏在哪里,下山后,先陪我喝酒,接引的事情,再说。”大个子利索做出决断。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随口说道:“在找接引的时候,可以顺便去见见小齐。” 听到这话,大个子更怒,吼道:“你敢威胁我?” 找小齐就是去寻找天晶丝,就是有美味可吃,大个子当然心动。可是把吃天晶丝和寻找接引的事情放到一处,怎么想都不会顺心。 张怕嘿嘿笑道:“就是威胁你,去不去?” 大个子想了好一会儿,低骂一声:“这个混蛋。”算是妥协了事。 此时,七只老虎下山,张怕和大个子跟在后面,因为小虎太慢,来时四天的路程,足走了十天,还没到达地方。 尤其五个小家伙对什么都好奇,跑跑跳跳的,很容易就藏到什么地方找不见,又让张怕多费一份心思。 十日后,大个子怒道:“我不吃天晶丝了,赶紧给我搞定这五个小东西。” 听到这话,小虎愤怒望过来,很想和大个子打架。 看五个小虎如此状态,张怕有些不放心,问两只大虎:“带他们去星源住一段时间,待稍大一些,再回到神山可好?”大虎摇了摇头,根本不答话。 大个子插话道:“你白痴啊,好好一只威风白虎,在山中经历磨难才能成长,若被你带下山,像两只小麒麟兽一样养,再强大也是白费。” 大个子说的对,两只大虎不愿意离开第二十六层天附近也是这个缘故,张怕便是轻笑一声说道:“是我的错。” 就在此时,一路多是默不作声的大白虎问道:“这是哪里?”大个子左右张望张望,随口说道:“第三层天?想来是在这附近。” 大白虎便是停下脚步说道:“不走了,我们留在这里。”想让五只小白虎变得和自己一样强大,必须要经过历练和战斗才可以,大白虎决定留在这里,待小虎长大一些以后,再带往更高山峰。 看着五个小家伙憨憨的模样,张怕有些舍不得,想了想,取出些仙丹放到两只大虎面前,轻声说道:“给它们吃,能快些长大。” 两只大虎低啸一声表示谢意,一只大虎在前,带着五只小虎走向远处,寻找新的家园,另一只大虎收起仙丹,跟在后面离去。 等白虎走掉,大个子冷声说道:“真假,白虎吃肉,你给它们仙丹,它们变厉害了,别的神兽就会死去,有意思么?” 张怕回道:“我管不到那么多,只能做我能做到的事情,纵是对别的生命不公平,也只能说声抱歉。” “抱歉你个脑袋,神山有自己的规矩,你非要乱插一脚,你在和谁过不去?”大个子继续冷嘲热讽。张怕笑笑说道:“其实,这辈子,我一直在和自己过不去。” “你怎么不去死?”大个子骂他一句,懒得再走,腾空跳下山去。张怕看着大个子快速掉落下去,站在原地想想,收起黑色铠甲,展身形跑下山。 半天后,回到星源,左右张望一遍,没看到大个子,去找老疯子问话:“大个子呢?”老疯子反问道:“不是和你一起?”张怕道:“没有。” 神念扫查中,大个子不在星源,也不在果园,完全没有气机,不知道跑去哪里。张怕本打算和他去寻接引,如今想想,还是先等到大个子再说。 不是他想让大个子帮忙,而是担心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让大个子没能及时回来。 张怕从下山时开始等,等过一天,依旧没能等回大个子,心下有些着急,莫不是自己惹怒他? 很快,又一天过去,大个子还是没回来。张怕去找老疯子,问道:“以前,大个子喜欢去哪里?”老疯子回道:“谁知道?那家伙是天底下最大的神经,从来没人知道他能做什么,想做什么。” 在老疯子这里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又去找青音问话,青音同样回话说不知道,不过补充说道:“大个子只喜欢玩,该是碰到什么新奇事情,看热闹去了。”张怕苦笑道:“希望吧。” 自从大个子为了喝酒,留在星源之后,张怕已经习惯有大个子的存在,也习惯了和大个子斗嘴。此时突然间找不到人,心里有点怅然若失。 这种感觉陪伴许久,一个月之后,大个子依旧没回来,张怕有些迷糊,难道真的惹怒他?该是用心道歉才是,可是不知道大个子在哪里,就是想道歉也不能够。 因为大个子一直没回来,老疯子,还有青音先后来问发生过什么事情,张怕只能回话说,可能是自己惹怒他 听到这个答案,老疯子哈哈一笑,说声:“你真有本事。”青音则是劝道:“我替你看守星源,你出去寻寻。” ~.-< >-~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受伤而回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受伤而回 不用寻,在青音说过这话的三个时辰后,大个子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张怕正在做出去寻找的准备,找到老疯子,一边口述问话,一边绘画地图,把老疯子对神界的了解一一记在纸上,再将大个子有可能去的地方标注出来。这是件很庞大烦琐的工作,纵使老疯子和张怕都是神人,制作地图,却也只能一点一点来过。 三个时辰,将将把星源、及星源外神山、又及神山外几方土地、再及其中一些比较有特点的地方画出来,然后,大个子回来了。 神念中发觉到这个熟悉的气息,当即丢下笔纸,身影如电飞出,来到大个子面前问道:“你去哪了?”第一句话是下意识的问话,紧接着是第二句问话:“你怎么了?” 大个子是神界少有的高手,即便是号称三十三天以下第一人的老疯子,也不愿意招惹他,可是现在的大个子居然身上带伤,而且是很严重的伤。 张怕问了话,马上拿出一把仙丹塞进大个子的嘴里,然后用神念扫查其身体。这时候,老疯子也来到大个子身前,他比张怕修为高,早发现大个子身上有伤,仔细寻了颗丹药才出来,所以慢上半分。 老疯子右手托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红色丹药说道:“算你有福,吃了吧。” 看到这颗仙丹,大个子愣了一下,摇摇头没说话。张怕也是愣了一下,好家伙,这么大的玩意,怎么吃?神人的拳头本来就大,可以想象一下这颗丹药有多大,当下随口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见大个子摇头,老疯子想想,便是收起来,换了一颗正常点儿的丹药,问大个子:“这颗呢?”大个子扫过一眼,舌头一卷,吞下丹药,而后说道:“谢了。”转身去到星源附近的草地上卧下,借着仙丹力量,以内息自我疗伤。 张怕想跟过去,老疯子道:“没事的,让他自己呆会儿。”张怕只得停步,问道:“你给他吃的是什么玩意?” 老疯子瞥他一眼,没好气说道:“当然是仙丹。”说了话,转身回去自己篷屋。 仙丹多种多样,张怕有的,都是拿灵酒灵丹换回来的,数量不少,真正好丹却是没有。没有人会拿特别好的东西交换一些下界物品。 张怕用灵酒灵丹交换东西,最好的是神之心,可是在别人以为中,那就是个废东西,根本没用。其次是七彩云盾,是三十三天高手白仙子使用的护身法宝,交换的目的是准备坑仇家,结果没坑成。再是黄金龙的天缠丝,是替换下来的神器。除去这三样宝贝之外,另有三株草药还算不错,其它的东西便是普通物品,自然没机会见到上好仙丹。 看着老疯子离开,想着那两种丹药,再想想自己拥有的,又及二人实力的对比,张怕心下明白,在神界,自己只是一个低阶修者,不过是机缘巧合,或遇见或认识许多高人,并不代表自己是高人,一定要认清自己是谁,千万千万不能做错事。 这样想着,目光在大个子身上打转。 老疯子的丹药确实不错,张怕拿出一把仙丹,只好象豆子一样,吃了也就吃了;老疯子只拿出一颗丹药,大个子就能借助药力快速养伤,孰优孰劣,一看即知。 一天后,大个子精神抖擞起身,来到张怕身前站定,低声道:“谢了。” 张怕摇头道:“不须谢我。”一个原因是俩人关系太近,说谢有点假。一个原因是自己的丹药无用,帮不上忙。 大个子明白他的意思,懒得就这个事情罗嗦废话,换话题说道:“你还什么时候下界,带我去佛境一趟。” “去佛境干嘛?还有,你去哪了?怎么弄的全身是伤?”张怕问道。 大个子笑道:“没啥大事,就是打了一架。” 一架打了一个多月?张怕心有疑问,不过见大个子不想说,他便也不问,只问起第一个问题:“去佛境干嘛?想学通天?” 大个子点头道:“那日在小城,见定兽和通天打架,定兽那么强横的攻击,硬是破不开通天的大佛护体,我想去学来。” 张怕摇头道:“你疯了,那个大佛是通天在石洞里枯坐几十万年才领悟出来的功法,你想坐几十万年?”大个子摇头道:“我没那么疯,也不会那么笨的去学通天傻坐几十万年,我是去看看佛法佛功,若有感悟,便有所得,若是什么都领悟不到,说不得要去魔境一趟。” “去魔境干嘛?你真疯了,到底和是谁打架?被刺激成这样?”张怕开始套话。却是遭到大个子的无情鄙视:“少玩这套,我不想说的事情,你说破天,我也不会说;至于去佛境和魔境,下方星空万千世界,只有这两个星空是单独存在、不可重复,说白了,是你我这样的神人无法建立的,佛境和魔境是唯一,是创世神亲手创造,我想去看看,若能寻到创世神的一丝影子,总不会白走一趟。” 受到的刺激太大,连大个子都想用功修炼了。张怕听的叹气道:“打败的滋味不好受吧?其实没什么,我总打败,习惯就好了。” “你给老子闭嘴!”大个子先是愣了一下,跟着怒吼道,吼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过头再喊道:“记住了,去佛境的时候叫我一声!”说完这话,才是真正走远。 大个子往果园走去,张怕看着他的巨大身影消失,回头看看老疯子的篷屋,想了想,转身走过去。可是一进篷屋,就听到老疯子冷语说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怕郁闷,气道:“我说什么了?就问你?”老疯子转头认真看看他的脸,随后问道:“有事?”张怕道:“没事就不能进你屋子?别忘了,这屋子还是我给你的。” “没事就好。”老疯子转回头去,看着神之心发呆。 见这家伙玩个性,张怕也不好意思说话,如此,篷屋中很是寂静。约略过了一刻钟,张怕想了又想,小声问道:“那个那个,那个,问你件事儿,成不?”老疯子头都不回,直接拒绝道:“不成。”张怕道:“你咋这冷漠呢,都不问是什么事情,直接就是拒绝。” 听到这话,老疯子回头看他一眼,然后又把头转过去,却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张怕打蛇随棍上,赶忙说道:“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是同意,那我就问了,你在这世界来的早,见的也多,大个子那一身伤是怎么回事?除了你,还有谁能把他揍成这样?” 他问了话,老疯子沉默许久,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我喜欢你的后半句话。”然后又是闭口不言。 郁闷个天的,带不带这样的?张怕怒而大叫道:“赶紧坦白,大个子那身伤是怎么回事?”老疯子淡声道:“问大个子去。” “废话,他能说么?”张怕气道。老疯子白他一眼,又是淡声说道:“你搞清楚,是他打架,不是我,就算我比较厉害,也不能知道大个子做过什么,有多少仇家。”说过这句话之后,不等张怕说话,紧接着又道:“依我说,你就是多余,别的不说,只一点,那个人能把大个子打的受伤而回,凭你修为,纵然知道是谁又能如何?” 张怕一直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想知道大个子为什么受伤,是被谁打伤。老疯子一早猜出来,所以不等他问话就是拒绝掉,没料到拒绝也不行,这家伙没完没了的问话,好象老疯子真的了解一切事情一样。老疯子受不过,便是捎带脚的打击他一下。 听老疯子说自己修为太低,张怕有点黯然,修为太低不是错,修为太低还想着替人出头才是错,当下犹豫一下说道:“我并不想做什么,只是觉得,多了解一些事情,可以多想想办法,咱三个人,想的总会比一个人多。” 老疯子听的笑起来,笑了会儿,低声说道:“你要想什么?帮大个子打架?你怎么就不明白?大个子不想让你掺和进来,懂不懂?再说一遍,你修为太低!” 严格说起来,老疯子也不想让张怕掺和到各种纠纷里。这家伙是惹祸天王,自己的事情就已经没完没了,居然还想着替别人分忧?简直是个疯子。 见老疯子有些愤怒,张怕想想问道:“你有没有仇人?”老疯子冷笑一声说道:“我的仇人?现在最和我有仇的就是老疯子,别的仇人都已经死了。” “既然没有仇人,还温养神之心做什么?”张怕随口问道。 大个子冷声回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该了解的。”说了这话,再不理会张怕。 老疯子态度坚决,张怕只好苦笑下退出篷屋,遥看向果园方向,猜测着在过去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大个子到底遇见谁了。 他在星源上站着想事情,没有多一会儿,青音和四只麒麟兽跑过来。张怕迎上几步问道:“怎么过来了?大个子自己在院子里?”青音回道:“大个子说有些事情要想,让我们暂时过来呆会儿。” 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金色麒麟 大个子有事情要想?张怕眉头一皱,别不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是什么事,好大一个神界,除去仅有的几个顶尖高手,谁又是大个子的对手? 他在乱想,两只小麒麟兽扑过来,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一样,拽着去玩。 这俩小家伙元神有伤,不能长成大麒麟兽那样强大,心境略显幼稚,除去吃和玩,脑子里很少想到别的事情,完全不像是神界神兽。不管换句话说,强大的大个子也是如此,除去吃和玩,也是什么都不在意。 小家伙很可爱,张怕喜欢和它们玩,便是由着它俩把自己带到星源附近的山野中。 因为相处日久,两个大麒麟兽对张怕很放心;而星源附近,不要说强大神兽,甚至连神兽都少有,所以大麒麟兽毫不担心会出事情,由得他们瞎折腾。 山野中有树有果子,小麒麟兽的乐趣当然不在吃果子,它们只是想离开熟悉的地方,去外面的宽敞地方好好转转,这片山林是最适宜的地方。 如此,一人两兽在山林中练习跑步,很快跑出几千里地,眼见两个小家伙兴致越来越浓,似乎想跑的更远,张怕赶忙动身拦住,引着往回走。 可是刚走两步远,心神猛地一颤,有高手到来,赶忙抱起两只小兽,设个结界护住自己,然后站住不动,希望会逃过此劫。 “你在等什么?”一个柔和声音在背后响起。 张怕知道被发现。暗叹口气收起结界。缓慢转身回望,在他身后十米远的地方站着一只金黄色的麒麟,静静看着他,目光温和却骄傲。 同样是麒麟外貌,张怕手里的两个小家伙显得可爱,那两只大麒麟兽也只是显得威武,体表是赤红色鳞甲。而此时看见的这只麒麟,威武不用说,金色鳞甲衬着不凡气势,看上去很有一种英俊感觉。 用英俊形容一只神兽。简直不可想象,可是对于这只麒麟来说,偏是恰当不过。不但英俊,更有一种王者之气。只冲外表看去,竟是比三巨头中的定兽和龙王更像三巨头。 看着这只英俊的披着金黄色鳞甲的又隐隐散发金黄色光芒的麒麟王者,张怕抱着两个红色小麒麟兽冲它点头道:“你好。” 金色麒麟听的哈哈一笑,随口说道:“你倒是有意思,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问我好。” 这话很难接,有道是一言不如一默,张怕没有说话。 好似是难得碰见人聊天,金色麒麟很有谈性,轻声问道:“你在这干嘛?那俩小家伙是你的宠兽?元神怎么受伤了?是你弄的?”一句话连续四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的声音稍微有些冷。 虽说不知道这麒麟有多厉害,但是只看派头架势和说话语气,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神兽,为避免招惹麻烦,张怕回话道:“它俩是我的朋友,元神一直带伤,出生时就有,我在陪它俩玩。” “哦?”张怕的答案让人难以相信,金色麒麟眼含疑问神色扫量他,一遍遍看过。看了好一会儿,低声问道:“为什么?” 没有神人愿意和神兽做朋友,更何况是两只元神受伤、永远不能变强大的小兽,金色麒麟很有些不相信。可是看张怕表情、及两个小兽的安逸模样,好象不是假的。所以满心疑问的麒麟便是开口询问。 “为什么?”听到这个问话,张怕怔了一下。小声重复一遍为什么,跟着笑了下说道:“这有什么为什么?就是这样而已。” 听到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金色麒麟想了想,点头道:“也是,是我多想了。”说着话又问道:“你修为这么低,怎么保护它们?” 得,碰见神界捕快了,跟问案一样审问自己。张怕继续配合回话道:“它俩这么小,又这么弱,谁会打它们主意?”他说了这话,两个小家伙不乐意听,冲他呲牙低啸表示抗议。张怕看着它俩呵呵一笑,没有多言。 小兽虽然旧伤难治,个性却是活泼,金色麒麟眼中露出喜意,冲张怕点头道:“你还算不错。”说了这话,想了想又问:“你认识通天不?” 啊?张怕彻底愣住,这家伙要找通天?该怎么回答? 见他如此表情,金色麒麟眼中喜色更甚,轻声说道:“看来我运气不错,就麻烦你一下,带我去找他。”声音很轻很淡,说出的话却是如同龙王一样,不容许置疑和反驳。 张怕苦笑下回道:“我是见过通天,不过找不到他;不是存心推托,是确实不知道通天先生住在哪里,前次见他时,他和龙王一起离开,想来这个神界,没人会知道他俩在哪。” “哦?”金色麒麟又是有点疑问,轻声问道:“以你修为,能见过通天已经不易,如何会见到龙王和他一起?” 有的时候,说实话很容易引来别人怀疑。张怕苦笑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见过了,让我去寻找他们在哪,打死我也办不到,不瞒你说,前些天,我一直想找他们来着,应该说现在也想找,可惜从来都是找不到。” 他也算坦白,虽然说的内容很难让人相信,好在金色麒麟认为是真话,点头道:“也是,若是谁都能找到他们,他们也就不是三巨头了。” 这个大麒麟,敢情什么都知道。张怕看着他没有说话。金色麒麟却是问题颇多,又开口道:“我不喜欢下山,不过既然下来了,总得见见他们才能回去,你知道不知道通天和龙王一般喜欢呆在哪个方向。” 听听人家这口气,根本不问经常呆在哪里,只问方向,只要说出方向,他就能在这个方向一直找下去,而且很有信心能找到目标。 张怕摇头道:“我是真不知道。” “好吧,你不知道,不过,你觉得谁能知道?”金色麒麟不死心,继续问道。 这家伙还真执着,张怕苦笑道:“我若是知道,早去寻那人了,反正就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人知道,而不认识的人当中,也从没听过这类传闻。” 张怕一再说不知道,金色麒麟听的眼睛直往上抬,甩了下头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张怕只能继续苦笑着回话:“就我这修为,能知道什么?” 金色麒麟想了想,开口说道:“别苦着脸了,我又不欺负你。”说着话转身走开,走出几步,想到件事情,停下后转头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大个子的家伙?” 只是,才问完这句话,便又把头转过去,随口道声:“算了,找他也没什么意思。”说完话,便是消失在山林之中。 金色麒麟走掉,张怕则是惊出一身冷汗,这家伙认识大个子?看那家伙高傲的姿态、及一身毫无显现的力量,搞不好,大个子就是被他所伤。当下抱住两只小麒麟兽,身如轻烟,一溜烟跑回星源,把两只小****到大兽身边,闪身去见大个子。 大个子在冥想,四足直立地上,闭目垂头。随着冥想时间越长,好似身体重量也是增加,四足陷入土中,一丝一毫的慢慢下沉。 看到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架势,张怕真想问一句:“学这个干嘛?冥想有什么用?” 因为大个子在一本正经的用功,张怕只好忍住疑问陪在旁边。不过还好,这个时间并不长,两刻钟后,大个子睁眼问道:“有事?” 张怕看眼大个子,说道:“先出来吧。”许是太过专心冥想,大个子膝下部位全部陷在土中。大个子低头看看,没有出来,只是说道:“有事就说,说完了我还要冥想。” 张怕无所谓的点点头,就不信你不出来,当下问道:“你是不是见过一只金黄色麒麟。” 果然如他所想,一听到这句话,大个子蹭地窜出地面,急问道:“他在哪?来星源了?你见到了?” 张怕回道:“你怎么和他一样,一张嘴全是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 “你真的见到他了?”大个子惊道。张怕点头道:“见了,是不是他把你打伤的?” 对上金色麒麟,张怕很自觉的没有看成是它,而是和大个子一样,当成他来看待。 “见了?他没打你吧?有没受伤?他去哪了?”大个子的问题依旧不少。 张怕笑道:“怎么还这样,好吧,回答你问题,我见过他了,他没打我,我没受伤,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来做什么?”这句话的声音很低,好象大个子在自言自语。 张怕随口回声不知道,又问道:“真是他把你打伤的?”大个子下意识的点点头,却是没说话,只管紧皱着面容,琢磨金色麒麟为什么来星源。 见大个子有些愚了,依旧琢磨这个问题,张怕多解释一句:“他没来星源,是在外面的神山见到的。” “没来星源?在神山之中?他为什么没打你?”大个子随口嘟囔道,问了话之后,又马上自己解释道:“是了,你修为太低,他没有兴趣对付你,自然不会打你,可是他去哪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不在意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不在意 见大个子如此紧张,可见金色麒麟确实厉害,张怕道:“他去找通天。”大个子随口问道:“你不是说不知道他去哪了么?”张怕点头道:“是啊,因为他也不知道通天在哪,所以不知道他能去哪。” 听到这个好象绕口令一样的回答,大个子喃喃低语:“这家伙找通天做什么?”张怕道:“管他呢,爱干嘛干嘛,那个麒麟是谁?” “你不知道他是谁?”大个子问道。张怕回道:“他没说,我当然不知道。”大个子闻言,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真有些怀疑你的气运了。”张怕问道:“什么意思?”大个子叹气道:“你才来神界十几年,该见的高手,几乎一个不拉全见过了……”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道:“神界就这几个高手?”想了想自己见过的,虽然人数不少,可是对比于巨大的神界和无数的神人,那些高手实在不算多。 而在事实上,高手确实很多,大个子气道:“夸张,我那是夸张说法,懂不懂?你怎么不学无术?” “好吧,懂了,你继续说。”张怕道。大个子便是继续说道:“换个方法说,你一共没见过多少人,可大部分都是高手……” 话没说完又被打断,张怕道:“卖灵酒那会儿,见的多了,还有参天大典,也见过许多人,对了,再有两年就又是参天大典,你说青音能不能登上第一层天?” “你给我闭嘴不抬杠会不会死?”大个子怒道。 张怕弱弱申辩一句:“不说就不说,那么凶干嘛?”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所以会故意打岔,想要排解心绪。 想了会儿,认为不安的源头是那个金色麒麟,因为一点都不了解,心中越发不安。不过再想一会儿,发觉是对陌生事物的不了解使得他产生这种不安,于是,心里又安了下来。 现在,大个子发了下脾气,然后继续说道:“不管你见过多少个高手,除去定兽那三个家伙不算,别的人都没有这头麒麟厉害,老疯子号称三十三天之下第一人,就是因为在第三十三层天之上有几个恐怖家伙,他才不敢继续往上走,而这头麒麟,是那几个恐怖家伙中最厉害的。”说到这里停了下,而后补充道:“传说中,这家伙从无败绩,所以总有人想让他去找定兽他们打架,看看到底谁更厉害一些,不过这头麒麟很不一般,很像某些所谓的大德,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一生做事只由心,别的全不在意,什么名誉胜败,完全不放在心中,也不知道如此怪物,是如何变的这么厉害的。” 听到这里,张怕有点想不明白,插话问道:“他既然不在意胜败,也不在意打架,你怎么会被他打伤?” 大个子听后想了想说道:“反正碰到了就打呗。” 这算什么答案?张怕又问:“打了一个多月?”。大个子涩笑一下说道:“哪能?就打了一下,搞的我全身是伤,然后逃跑,我怕把他引到星源,尽量往远跑,哪知道这家伙根本没追我,亏我好一阵担心,在外面呆了一个多月,实在是养不好伤才回来的,说起来,倒要谢谢老疯子,他肯拿出两颗丹药送我,这是天大人情,以前再有些什么矛盾,也都算了。” “你不就吃了一颗?”张怕随口说道。 大个子笑笑说道:“是一颗,只那一颗丹药就已经贵重到不行,你知道云天参,你有两株,年份还很高,老疯子给我吃的那颗仙丹起码需要五株你那样的云天参,再配以数株仙草中和药性,一炉只能炼出十余枚,也就是说,方才我一口吃掉半株云天参,更有许多其它珍贵草药。至于那颗大丹更是珍贵,我都没想到老疯子会拿给我。” 说到这里,看看张怕说道:“一起呆了这么久,我感觉老疯子还不错,你说呢?”张怕笑道:“一颗丹药就收买你了?”大个子摇头道:“是一颗非常贵重的丹药,说起来,前次你受伤,若不是元神出问题,吃不得这类丹药,他一定会拿给你,因为你比我重要。” 张怕笑道:“不用安慰我,老疯子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没拿给我仙丹,当然有原因。” 大个子鄙视看他一眼,说声才怪,想了想,将那日发生事情仔细说一遍:“那天我从山上跳下来,眼看落到地面,身边有团黄影子追过来,因为速度太快,没发现是他,我心下不服,在空中使力撞过去,当时没想杀人,就是想撞一下发泄发泄,没料到,根本没撞到他身上就被打飞,那家伙打飞我,还追上来问我是不是大个子,这时候,看到他一身黄甲,再想到一身强大力量,才知道是三十三天上的恐怖家伙,于是赶忙逃跑。” 张怕听的一笑:“原来是你主动招惹他?被打伤也是活该。”大个子瞪眼道:“老子怎么能想到是他?那家伙几万年也不下一次山鬼知道能碰见他?当时被你气的够戗,正巧看见有人挑衅我,就撞一下又能怎的,而且没有使力,也没想害谁,就是想撞一下,现在想来,幸亏没有杀心,否则那家伙不知道会怎么对我。” 听明白事情经过,敢情是无妄之灾,张怕问道:“他去找通天做什么?”大个子摇头道:“我哪知道?还好那家伙脾气古怪,没有来追我,否则真有可能被他杀死。” 想想金色麒麟那副很臭屁的帝王表情,张怕点点头,同意他的观点,跟着问道:“他是神界中的王者?” 大个子回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第三十三层天上面的神山里藏着几头恐怖家伙,其中有他一个,只是这帮家伙从来不下山,整个神界,除去很少一些人,大多数神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谁知道那家伙为什么突然下山?” “静极思动?找通天打架玩?”张怕随口说道,说完这句话,忽然记起呆在神山上的定兽元神,金色麒麟若是想找人打架,为什么不找定兽元神? 想了想,得出个结论,就在刚才,大个子曾经这样说过他,如今用来说定兽元神也算恰当。因为定兽元神太弱,只凭元神力量,连三十三天的神兽都不敢招惹,远在三十三天之上的恐怖高手当然不愿意欺负弱小。 听张怕说打架玩,大个子并不认同,摇头道:“你以为他会像我一样无聊?”张怕认真想想说道:“我见过他,说实话,不像。”那头麒麟骄傲的好象天底下只有他自己一样,旁的生命全不看在眼里,又如何会找他看不上眼的生命打架? 大个子道:“当然不像,那家伙骄傲的没边没沿的,怎么可能为了打架下山?不过也不用在意,管他呢,爱去哪去哪,你带我去佛境。”张怕道:“你刚说的不用在意,又要去佛境?是担心他找麻烦?”大个子认真说道:“不在意是不在意,总要多做点准备才成。” 张怕想想说道:“带你下去可以,不过我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把你送去,我就回来,还有,你得变小,不能搞这么大个子吓唬人。” “你不在那陪我?”大个子皱下眉头,跟着问道:“你走了,我若有事情找你怎么办?” “你能有什么事情?”张怕问道。大个子回道:“我要是想回来了,你不在怎么办?难不成我要一直呆在佛境?” 张怕一听,倒是件麻烦事,当下说道:“依着我,别去了;那只麒麟去找通天,又不是找你麻烦,老实在神界呆着,我要去找接引,你知道接引在哪不?” “你找接引做什么?”大个子问道。张怕随口回道:“做什么都成。”大个子摇头道:“不行,先带我去佛境转转,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再说。” 见这家伙摆出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派头,说再多话也是白费,张怕懒得再劝,随口说道:“好,陪你下去走一趟。”和大个子去往星源。 才来到这里,二人齐齐愣住,前方不远处,有一只金色麒麟骄傲的站在广场上,身边是两只小麒麟兽在活蹦乱跳玩的快乐。 在金色麒麟对面不远处,小心翼翼站着两只大麒麟兽,它俩知道金色麒麟的强大,不敢稍有所动。在他俩旁边是青音和老疯子。 突然看到金色麒麟出现眼前,张怕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这家伙一点儿都不像神兽,故意隐藏气息,让人查不出实力高低,难怪大个子会大意招惹他。 听到张怕问话,金色麒麟笑了下说道:“在上面呆久了,很难碰见麒麟,尤其是两个元神受伤的小家伙,我想了下,对你还是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认识大个子。”说到这里,看眼大个子,跟着又道:“喂,你给我过来,为什么撞我?” 这就被仇家找上门了,大个子颇有点无奈,回话道:“哪有为什么,撞都撞了,还待怎的?” 这话很无礼,金色麒麟却是面色不变,显然根本不在乎,看着大个子说道:“倒也是,你的伤好了?有点本事,难怪敢撞我。”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太能闹腾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太能闹腾 说过这话,就再也不看大个子,又把注意力放回两只小麒麟兽身上,看了好一会儿,跟大麒麟兽说道:“你说说你们,马上要生产了,还带着他们打架,搞的胎里带伤,想要治好它们,着实麻烦,对了,谁知道通天在哪?” 这家伙想到哪说到哪,到底是高手,对一切全不在意。 没有人知道通天在哪,所以无人说话。金色麒麟撇撇嘴说道:“算了,我走了。”说完话,大摇大摆往南方缓慢走去。 他痛快离开,让张怕和大个子再次怔住,心下琢磨,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巴巴的跑来一趟是为了什么?就为看看两只小麒麟兽? 为了证明张怕猜对了,大摇大摆走开的金色麒麟忽然说道:“对它俩好点,我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回来找你。”说完话,再不言语,慢悠悠的从众人眼前走掉。 郁闷个天的,高手都这德行么?张怕看着两只小麒麟兽,轻声说道:“以后,你俩再不用害怕了,有个强大家伙做保镖,没人敢惹你们。” 大个子不屑说道:“通天说欠你人情,龙王说保你百年平安,结果怎样?还不是一样的受伤?何况它们两个小家伙。” 张怕没理他,问老疯子:“他什么时候来的?”老疯子道:“青音先看到他的,然后来叫我,我根本就没发觉到他的气息。”一句话说明金色麒麟比老疯子和大个子都厉害。 张怕叹气道:“高手真多。”大个子气道:“是啊,还都被你遇上了,全是废话” “他为什么下山?”老疯子问大个子。大个子回道:“我哪儿知道?”老疯子再问:“你是被他打伤的?”大个子恩了声,想了下,正色说道:“他比我厉害多了。” “废话他没你厉害,怎么爬过三十三层天?”老疯子说道,然后看向金色麒麟离去方向,看了好一会儿,转身走回篷屋。 大个子在后面嘟囔道:“又回去弄你的破铁,无聊不?” 听到这句话,张怕心下琢磨,老疯子温养神之心,该不是想挑战金色麒麟他们吧? 眼见金色麒麟离开,没有找大个子的麻烦,张怕问道:“还下去么?”大个子点头道:“去,我难得想认真修炼一次,不能半途而废了。”张怕笑着道声好,跟青音打个招呼,说下去一趟,然后扯着大个子去到下界星空。 身影一闪,俩人来到佛境,身体变成普通人大小。 一进到这个到处是详和之气的佛境,大个子吧嗒下嘴说道:“还不错,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感觉平静舒适。”说了这话,到处望一望,问道:“通天在哪打坐?” 张怕没有说话,带着大个子再一闪,俩人落到地面,出现在通天坐禅的那个山洞前面。看着低矮洞口,大个子问道:“在里面?” 张怕点点头,当先进入,大个子跟在后面,才往里走几步,就是说道:“什么破地方?” 洞里情形一如往昔,到处是破石头,没有人收拾,只有一条所谓道路伸向洞里。又往前走几步,却是看到洞里有个大和尚坐在当初通天的位置上,一动不动,面壁打坐。 看到洞里有人,张怕感觉有点意外,因为这里是下界,这个洞又是无人山洞,他没有以神念扫查,不想会有个大和尚来到这里。 看见前面有人,大个子刚想问话,张怕一把按住他的嘴,冲他摇摇头,俩人按原路退回。 出洞口又走开些距离,大个子不满道:“捂我嘴干嘛?”张怕道:“通天一坐几十万年,就算再普通的地方也会变成佛门圣地,那个大和尚来这里修行,等于是继承通天衣钵,就让他坐下去,咱没必要打扰。” “他坐下去?我怎么办?再说了,我就不信他没发现咱俩。”大个子依旧有点不满。 张怕道:“发现到咱俩又如何?他要的是自我修行,看到咱俩也不会起身,何必给人家添麻烦。”大个子道:“不给他添麻烦,那我是干嘛来了?总得去看看通天是如何悟佛的。” 张怕道:“真的没什么可看的,就是一堆破石头,走吧,先去喝酒,喝完酒再说。” “在佛境喝酒?不是说和尚戒酒么?有点意思,这事情可以做一下,去哪儿喝?”一听要搞破坏,又有酒喝,大个子马上来了兴趣。 张怕道:“给你介绍两个朋友,咱一起喝。” “你和大和尚也能交上朋友?果然有点本事,更有本身的是能带着大和尚一起喝酒破戒,有意思有意思,快带我去。”大个子笑道。 这家伙就这个德行,张怕没有多说话,带着他去见张天放和猴子。 上次来的时候,这哥俩在疯狂打架,不知道现在又在做什么。脑中这样想着,身形出现在凉亭前面,站住后往左一扫目,发现俩家伙在钓鱼。 张怕见状大惊,开玩笑,这里是佛境,禁止杀生,这哥俩居然在大模大样的钓鱼?赶忙冲过去低声斥道:“瞎胡闹,赶紧起来。” 张天放和猴子完全不听他的话,一人一边,端坐如山,毫发无动。 张怕有点急了,在佛境喝酒还可以解释,杀生怎么解释?探手一捉,将两支钓竿抓到手里,刚想说话,忽然发现钓竿前端是空的,只有一条所谓的细线沉在水中,前面没有钩,更没有饵,只凭那条线,根本不能钓鱼。 看到这种情况,将手中破木头竿往地上一丢,问道:“你俩干嘛?” 张天放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所谓钓竿,最后看向大个子,低声问道:“他是谁?”张怕道:“这个一会儿再说,先说你俩在干嘛?” 张天放说道:“我俩在打赌。” 一听到这个几个字,好嘛,这哥俩是打算破光和尚们的戒律,先是酒戒,现在开始赌博,再加上装模做样的钓鱼,是完完全全的不想好啊。当下无奈问道:“赌什么?” 张天放说道:“我们打赌,看谁的线先被鱼咬。” 张怕甚为叹服,指着张天放的大脑袋说道:“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玩意?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拿根破线去骗鱼,就不怕大和尚把你们揍成面饼?” 张天放无所谓说道:“就怕他们不揍。” 这哥俩是无聊到疯,说什么都是无用。张怕懒得多费口舌,从储物手镯中摸出一大堆下界物品,什么砖头瓦块,木头刀斧的,甚至还有许多玩具,全部丢过去,很快堆成一座小山。他指着这座小山说道:“闹吧,就看你们能闹到什么程度。” 这些东西是上次回天雷山时顺便买的,原本只想买吃的,临时一考虑,为避免张天放在佛境太过无聊,就弄了这些东西给他打发时间。 见到这么多东西,张天放毫不领情,左看看右看看,随口嘟囔道:“哪弄的这么多破烂?” “破烂你个脑袋,都是拿银子买的,里面有吃的,想吃自己找。”张怕哀叹遇人不淑,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这个德行? 大个子瞧的有意思,问张怕:“他们是谁?”张怕叹口气,把三个人弄到一处,指着这个说名字,指着那个说来历,算是相互介绍一番,而后拿出灵酒,大家一起在佛境喝酒。 喝酒的过程,就是胡说八道的过程。猴子喝了酒,指着大个子问道:“这家伙怎么能说话?”张怕气道:“乌鸦嫌猪黑,你怎么会说话?”猴子辩道:“不一样,我是人。”大个子插话道:“我也是人”然后冲张怕喊道:“你说谁是猪?” 和这帮家伙根本没法说话,所以张怕开始专心喝酒,不再理会这帮疯子。可是就这个时候,燃灯佛出现了。 身形似光影慢慢堆砌,片刻后现出法身,冲张怕合十礼拜,而后轻声说道:“这里是佛境,可你们偏无向佛之心,我想拜托施主一件事情。” 张怕回礼问道:“大师请讲。” 燃灯佛指着猴子说道:“他是我收的弟子,奈何着实顽劣,多年清修全无改变,想来与我佛无缘,观他如今,暴戾气大减,所以想请施主将他带出佛境,还俗罢了,有劳了。” 这句话说完,张怕、张天放、猴子,三个人三种表情。猴子欣喜若狂,大声说道:“就知道师父最好了,我离开后一定认真修行拜佛。”好好一个猴子,长了个猪脑子,也不多想一下,在佛境都不肯用心礼佛,离开后更是白费,谁会相信这话?亏他敢喊出来。 张天放则是大叫道:“我呢?让他走了,我怎么办?” 还剩下一个张怕,有点呆住,想了会儿,轻声问燃灯佛:“其实,这家伙完全没变,还是像前那样能捣乱,你们将他推出去,是因为有我,想让我看住他,替你们承担责任,可问题是,我看不住他。” 这个他说的是猴子,大和尚们若是想放他离开,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没必要等张怕到来。大佛们偏这样做了,就是想让张怕护住、也是管住猴子,以后出事情,由张怕负责,大佛们再不用理会,而佛境也会安静下来。说白了,实在是猴子和张天放太能闹腾,为了恢复佛境以前的平和宁静,大佛们不得不做此打算。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无人修炼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无人修炼 只是这事情实在有些搞笑,张天放才来几天,就和猴子双剑合壁,成功祸害佛境,可见这家伙的破坏能力有多么强大。 想到这些,张怕问张天放:“跟我说实话,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过些什么事情?” 听到这句问话,猴子抗议道:“明明是我们两个做的,干嘛只问他?”张怕回道:“你一个人呆了无数年,也没见燃灯佛如此头疼,当然要问他。”猴子点头道:“也对,大多主意都是他想出来的,有什么事情都找他。” 大个子也来了兴趣,问张天放:“说说,都做过什么事情?” 张天放一脸严肃表情,看着燃灯佛问道:“你为什么放他离开,却不让我走?”这家伙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丝毫不理会大个子的好奇心。 燃灯佛笑道:“他来,是我们三个做的决定;你来,是佛,也是这个佛境做的决定,我们有权利让他走,却没有权利决定你的去留。” 张天放很不高兴,大声喊道:“凭什么?凭什么?”连问两句凭什么之后,忽然仰天大叫,冲老天喊道:“你瞎搞什么?让我走” 也许是整日相处,产生默契,猴子捧臭脚问道:“你在跟谁说话?”张天放心情不好,抛弃掉臭脚,冲他喊道:“你给我闭嘴老子想出那么多主意,结果却是成全了你。” 猴子被吼,也不生气,笑眯眯说走到张怕身边说道:“一会儿送我回家……不对,我来了这么久,家里兴许没人了,你住哪?” 看着往昔威风威武蛮横狂暴的不败战神变成如此模样,显然是张天放的功劳,张怕看着他叹息道:“近朱者赤,近你的全黑了,你太有本事了。” “你给我闭嘴赶紧想办法把老子弄出去。”张天放又是大喊大叫。 张怕听后轻声说道:“我想了许多办法,但是天地有规矩,星空也有规矩,星空让你来到佛境,我不能破坏这个规矩带你走,我是飞升了,可是飞升以后的责任是守护这片星空,而不是破坏,所以有的事情能做,有的事情不能做。” “狗屁规矩,星空一定抽风了,否则怎么会让我一个完全不信佛的人来到佛境?”张天放脾气很大,依旧大喊大叫。 碰见不讲理的家伙,说再多话也是无用。张怕放弃劝他,转身无奈跟燃灯佛说道:“大师,这件事情还要再商量商量。” 燃灯佛回道:“也好,你且慢慢商量,本座告辞。”说完话,身影如烟散开,变淡变薄,最终消失不见。 看着燃灯佛离开,张怕心下暗叹,老人家就是能给我找麻烦。 这时候,猴子不乐意了,大叫道:“还商量什么?我要出去,带我出去。” 听这哥俩的说话语气,张怕也有些不高兴了,沉声说道:“这里是佛境,是亿万佛徒佛子梦寐以求想要来到的圣地,是最光辉圣洁的存在,不是牢狱你们俩干嘛搞的像在坐监一样?瞎喊什么?” 张天放理直气壮回话道:“我管这里是哪?我管别人想什么?只要我不喜欢,再好再美的地方,于我来说都是监牢。” 张怕听的一怔,郁闷道:“在佛境呆久了,说话也带上禅理了?”张天放冷声说道:“少拿我和那些大和尚比。”张怕呵呵一笑:“说的话很像。” 张天放气道:“像个屁,所谓的论禅论道论理,不过是说出一些似是而非、看起来很有道理的废话,拿来哄人玩;这些废话,说的再精彩也不过是废话,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我说那些废话做什么?骗自己玩?” 猴子有点没听明白,插话问道:“你刚才说的是废话?”“你个猪”张天放冲他大吼一句,表示着愤怒,也在说猴子很笨。猴子认真回道:“我是猴子。” “我猴子你个脑袋,起来,打架。”易怒的张天放又开始冲动。 猴子正想回话,张怕沉声说道:“老实点儿,先喝酒,边喝边商量。” “有什么可商量的?老子要出去。”张天放马上接话道,一点不给他面子。 “喊什么喊,你当我不想带你出去?是不能破坏规矩,这个破烂地方是创造世神造的,不找到他,怎么能把你们俩弄出去?当我没想办法啊,把老子累成这样,你还捣乱,好意思么?”对待无赖,必须以更无赖的方式还击,张怕以更大的吼声吓住张天放,而后说道:“喝酒。” “喝酒就喝酒,喊那么大声干嘛?”张天放屈服了。 如此,大家心平气和接着喝酒,喝了会儿,大个子问道:“你们俩做什么事情把大佛们搞郁闷了?”这家伙好奇心不死。 张天放淡声回道:“没做什么。”借着这个话题,又提起方才事情,问张怕:“你要带走猴子?”张怕摇头道:“不带。”猴子急道:“为什么不带?” “你走了,谁陪他呆着?”张怕随口说道。 这个他说的是张天放,张天放深以为然,点头道:“就是,咱俩一伙儿的,你好意思一个人出去么?” 猴子想了想,点头道:“好意思。”又跟张怕说道:“以前,我也是一个人呆着,你也没说找个人进来陪我。” “此一时,彼一时。”张怕说道。眼见这俩家伙又要纠缠不休,赶忙跟大个子说话:“你打算呆多久?”大个子回道:“还什么都没看,怎么知道呆多久,刚才去的山洞,什么时候再去一次。”张怕道:“让他俩陪你去,我一天到晚那么忙,哪有时间在这耗着。” “借口。”大个子、张天放、猴子,三个家伙异口同声说道,吓张怕一跳,睁大眼睛打量三个人,看了好一会儿点头道:“你们三个还真像。” 这句话很费解,一个人,一个猴子,一个神兽,如何能像?所以三个家伙各做回答。 “你瞎啊?”猴子抢先说道。张天放冷冷吐出两个字:“白痴。”大个子语重心长说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别忘了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就这时候,张怕神念一动,耳中传来老疯子的话,说是金色麒麟又回来了,让他赶紧回去。 张怕一听,无奈叹口气,跟大个子说道:“麒麟回来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大个子随口说道:“回去看什么?被他欺负?”张怕道:“你怎么想,我不管,我得回去,总不能让老疯子一个人顶在星源。” 大个子闻言,思考片刻说道:“这家伙不是才离开?又回来做什么?跟疯子一样。” “不管什么原因,总要回去,你走不?”张怕再问一遍。大个子回道:“走吧,这地方,下次可以再来,那只麒麟来了,总不能让老疯子一个人应付,有点不仗义。” 老疯子以一颗昂贵仙丹的代价,彻底收买老疯子,会替他考虑事情。 张怕道:“那就走吧。”跟张天放和猴子说道:“上面有事,过几天再来。” 猴子跳着喊道:“我呢?大佛都让我离开了,带我走。”张怕摇头道:“上面有事,没时间招呼你,先呆着吧。”说着话冲二人拱下手,带着大个子飞向上空,当身影飞到足够高,好象光影般闪了一下,俩人便是离开佛境。片刻后,出现在星源广场。 广场平台上,金色麒麟带着两只小麒麟兽在玩,大麒麟兽卧在旁边往这面看。老疯子和青音席地而坐,很有点无奈感觉。 看到这一切,张怕迎向金色麒麟,距离老远便是问道:“还是不放心它俩?担心是我弄伤的?”金色麒麟笑道:“明明是想问,我为什么又回来了,偏拿小麒麟兽找借口,不够实诚。” 被看穿内心,张怕神色不惊,笑道:“先生是高人,若是直接问话,会有些不礼貌。”金色麒麟回道:“我倒是不在意这些,你去哪了?” 张怕道:“我初来神界不久,星源由我看守,方才去下界转了一下。”金色麒麟看看左右,笑道:“看守星源都能有这么多人陪你,看来人缘不错。” 说了好几句话,也没说他为什么又回来星源,张怕只好直接问道:“先生为何又回来星源?”金色麒麟笑道:“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 张怕有点郁闷,这位老大说来说去,到底还是没有回答问题,只好心下无奈轻叹,猜测他为什么回来。 还好,过了会儿,金色麒麟主动说道:“我想了下,定兽在山上,你又曾经见过通天和定兽,他俩有很大可能会再来找你,我想等等看。” 张怕真想说,他俩应该不会再来了。却是无法开口,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星源上又多出一个强大高手,而且是超级强大的高手。 如此相处几日之后,有一天,金色麒麟突然来问张怕:“你们没人修炼?” 星源上,大个子只知道吃喝,青音忙着照顾果园,小麒麟兽玩,大麒麟兽看,老疯子温养神之心,张怕到处乱窜,一帮子人都在不务正业,竟是没一个认真修炼的。 他突然来找自己,就为问这个问题?张怕想了下说道:“每个人想做的事情不同,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句话等于从另一个角度来回答问题,金色麒麟听的呵呵一笑,说道:“我越来越确信,过不了多久,通天就会来找你。”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齐林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齐林 张怕回话道:“千万别这么想,会失望的。”跟着问道:“先生找通天做什么?”金色麒麟随口回道:“找他能做什么?自然是打架。” 张怕有些不解,问道:“你大老远跑一趟,就为打架?”金色麒麟回道:“打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惹到我了。” “惹到你了?”张怕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小声问道:“是定兽?”金色麒麟也不瞒他,事实是以他那么骄傲,从来不屑于瞒人,当下点头道:“是。” 张怕叹气道:“你大老远下山一趟,就为这事?” “听你口气,好象是我小题大做了?”金色麒麟问道。张怕摇头道:“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我搞不明白。”金色麒麟说道:“神山从来多战斗,也多杀戮,却是从来没有被某一个人或某一个强大神兽、甚至某一族群统一过一层天以上的地盘,定兽去了,直接将第十层天到第三十层天中间二十层天的广大地方变成空白地带,他想做什么?” 说到这里,看看身边的两只小麒麟兽,又跟张怕说道:“比如它俩,在山上好好的活着,或者不能好好的活着,却总是自己的事情,定兽一来,许多像它俩一样的神兽就要搬家,凭什么?定兽坏了规矩,我本想下山揍他一顿,可是一看,只剩下个羸弱元神,连身体都没有,怎么揍?只能去找通天,他们三个家伙惹出的事,就该由他们三个解决,若是解决不了,我也不介意打架。” 听其说话,看其表情,又及其风范,怎么看怎么自信,怎么看怎么强大,难道金色麒麟真能打过三巨头? 金色麒麟说了话,见这小子发呆,随口问道:“想什么呢?”张怕苦着脸问道:“为什么把这些事情讲给我听?”就算金色麒麟不在意俩人差距,脾气和蔼,可是如此强大如此骄傲的一个高手,为什么肯和张怕说废话? 听到这话,金色麒麟呵呵笑了一声,点头道:“蛮聪明的,其实就算你不问,我也会找机会告诉你;只一个原因,既然找通天很费劲,空自等待也不是个办法,不知道要多久时间,而我又不愿意理会山上的小小元神,所以,麻烦你上山告诉那个混蛋,赶紧滚下山来,该干嘛干嘛去,别逼我发飚。” 这才是齐林突然来找他说话的原因,张怕叹口气说道“老大,咱能换个人么?” “成,你说换谁?反正星源上就这么几个人。”金色麒麟从善如流,随便一句话,他就决定改换人选。可是这个决定让张怕更难受,换别人去还不如自己去,便又是叹气道:“得,还是我去吧,您老人家在这候着。” 他俩说话没避人,大个子在边上听个清楚,走过来说道:“干嘛要让他上山?”金色麒麟无所谓说道:“你去也成,反正让定兽赶紧离开神山;等了几天,我不想再等下去,也懒得去找通天。” 张怕跟大个子说道:“我去吧,定兽在山上闹的确实有点过分。”说了这话,转过头问金色麒麟:“怎么和他说?” 金色麒麟无所谓说道:“随便。”张怕郁闷道:“别随便啊,随便怎么说?”金色麒麟道:“就说我让他下山,他要是不想下山,就去找通天或是龙王跟我打一架。” “好,可问题是,你的名字是?”张怕犹豫下说道。 金色麒麟笑了下说道:“我叫麒麟。” 听到这四个字,张怕甚是无奈,我知道你是麒麟,居然连名字也叫麒麟,当下说道:“记住了,我这就上山,您是在山下等我?还是要去别的什么地方?” 金色麒麟笑道:“我叫麒麟,取谐音是齐林,只要说出名字,定兽一定知道我,我就在这里等你。” 张怕道声好,大个子插话道:“我跟你去。” 这家伙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张怕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思,说声好,又跟去老疯子等人打个招呼,便和大个子再一次飞往神山。 在路上,张怕叹气道:“我的运气是不是特别不好?就这些日子已经三登神山,想累死个人。”大个子道:“少说些胡话,赶紧点儿,快去快回。” 按老路前进,到书阁后落地,沿山路前进,四天后来到第二十六层天附近,张怕望向山门方向,扫看一眼便又继续前进。 从这里开始,二人边走边喊,嗥来嗥去,只喊两个字:“定兽。” 经过他俩孜孜不倦的努力,喊了一天也没有任何动静,到了晚上,俩人感觉累了,随便找个地方停下来,张怕说歇息一下,就这时候,定兽出现了,以一种戏谑眼神看着他俩,冷声说道:“喊啊,怎么不喊了?” 敢情这家伙早知道他俩来了,就是不出来见面。张怕心下有气,懒懒回道:“累了,歇会儿。”定兽道:“那就歇。”说完这话,就是冷冷看着他俩。 张怕想了想说道:“我们俩第三次登山,难道你就不好奇是为什么?” “好奇,不过我不在乎。”定兽元神越来越有做老大的派头。 看见定兽如此表情,想想自己的坚巨任务,张怕问道:“说点你在乎的事情?”定兽元神笑道:“好啊,尽管说。”张怕苦笑道:“可不能尽管说,只说上一句就行,齐林让你下山。” 下山?齐林?定兽元神稍微一想,想起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家伙,当即明白过来,朝着大个子和张怕冷冷一笑,然后是冷声说道:“什么时候做了传话小厮?不嫌丢人么?” 张怕叹气道:“丢人不丢人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位齐老人家让先生赶紧下山,还望成全。”定兽元神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然后说道:“成全?我成全你,谁成全我?他凭什么管我?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他管?” 这家伙够犟的,一见到那种狰狞表情,张怕就知道没戏了,决定不再劝,只管转述金色麒麟说的话,他轻声说道:“那人让我转告先生,若是你不愿下山,寻来通天即可。” “找通天?”定兽元神嘿嘿一笑,跟着说道:“他找通天,无非是想打架,看来是瞧不上现在的我?连打架都不带我。” 定兽虽然在笑,眼中却是没有笑意,张怕看的明白,心道,少惹事为妙,当下抱拳道:“齐林先生的话,我已经带到,若没有其他事情,在下告辞。” 大个子也不愿意理会只剩下元神的定兽,冲他点了下头,准备跟张怕下山。 他俩想走,定兽却是不让,冷笑着问道:“那家伙现在在哪?星源?”张怕回答:“是。”定兽接着问道:“他在星源做什么?只让你传话,却是不肯上山见我?”张怕回道:“他每天转转看看,并不做什么事情。” 这是不屑见我啊定兽听后,又是冷笑一声问道:“若是我不离开神山,他怎么说?” 张怕心下叹口气,坏人都让我做了,轻声回话道:“就是方才说的那些,他希望你能离开神山,若是不离开,可以找通天与他说。” “说什么说,说到底还是想打架,早知道那头麒麟没安好心,对我们三个一直不服,现在只是找个借口发难而已,你告诉他,我还就不走了,有本事上来把我打走。”身为三巨头之一,定兽相当有个性。 张怕苦笑道:“老人家,我这都已经第三次上山了,上下一次总要十天半个月,不带这么折腾人的,有什么话,你们可以当面说,万一我下去,他再让我给你带话怎么办?” “这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可以走了。”定兽扔下这句话,身影消散不见。 大个子左右看看,没找到定兽踪影,叹气道:“如果我估计没错,他们必定会打起来。” “爱打不打。”大个子扔下四个字,转身往山下快速跑去。张怕追上来,顺便问道:“在三十三天上还有几个恐怖存在?”大个子回道:“鬼知道,反正总有几个,很少人见过,自然不知道有几个。”张怕继续问道:“你说,齐林下来了,别的高手会不会也下来?” 他这句话说完,大个子猛然停下脚步,冲他喊道:“你给我闭嘴不知道是乌鸦嘴么?你活腻了,可别带着我。”说完话,加快脚步,嗖的冲出老远。 大个子停下的时候,张怕跟着停下,现在大个子继续下山,张怕只好再跟着一起跑。一路无话,四天后回到星源。 他俩玩了个风尘仆仆,金色麒麟齐林见到他俩,直接问道:“他怎么说?” 张怕回道:“他不肯离开,也没说会去找通天先生。” “哦?还挺有个性,你俩说怎么办?”齐林随意问话。张怕摇头道:“不知道。”齐林道:“有什么不知道的,无非是打和不打,你说打不打?” 张怕不愿意掺和到高手的争斗当中,坚持自己的答案,回话道:“不知道。” 齐林猜到张怕心中所想,轻笑着摇了下头说道:“那就不知道吧。”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通天上山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通天上山 从某种角度来说,落魄的定兽很不给齐林面子,可毕竟是三巨头之一,有这个资本。 齐林虽然厉害,是神山三十三层天之上的高手,却不是三巨头那样的顶级存在,与之总有些差距。若是按正常情况来说,应该不会找定兽麻烦。 可是有一点,正常情况下的齐林无比骄傲,因为骄傲,不愿意欺负失去身体的定兽;因为骄傲,让张怕跑去通知定兽元神。同样是因为骄傲,定兽既然不给他面子,那么,就得收拾定兽。 所以这个时候,齐林笑了笑,陪两只小麒麟兽专心玩耍,没有再说话。 他似乎很喜欢这两个小东西,一起玩了一个多时辰,才冲张怕说声:“走了。” 他不在意大个子等人,所以没和他们告别,反是很认真的跟两个小麒麟兽说声再见,然后身影破空而起,飞往神山。两个小麒麟兽不舍他离开,很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仰首冲天低吼,似是在送行。 齐林离开,大个子走过来问张怕:“他干嘛去了?”张怕摇摇头没说话。大个子继续说道:“依我猜想,一定没好事。” 张怕没接话,看着两只小麒麟兽仰天而望,忽然没头没尾说道:“你不觉得,咱这样很无聊么?”大个子正兴致勃勃张望天空,听到这话,随口扔出俩字:“神经。”转身走向果园。 看齐林离开,张怕莫名的心有触动,忽然感觉许多事情都是没有意义,不知道为什么去做,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苦笑一下,轻声重复大个子说的话:“神经。” 他在说自己神经,同时也在考虑,是不是该认真修炼修炼,总不能每天都是无所事事的混吃混日子。 这时候,老疯子出屋,走过来问道:“想什么呢?”张怕认真说道:“我觉得你过的日子很无聊。”老疯子听的一愣,丢给他同样俩个字:“神经。”走去一旁山野中坐下。 很快,这天过去,然后又是一天。在齐林离开后,再没有别人来到星源,那些个所谓的双修神女也是再没出现,如此平安度过一个月。张怕每天就是在篷屋、果园、广场上转悠,偶尔回天雷山和佛境看看。 每次去佛境,都要迎接猴子的怒火,质问为什么不带他出来。张天放跟着起哄,也是重复这一句话,显得比猴子还愤怒。于是,猴子更愤怒,因为自己有资格离开而张天放没有,而这家伙一直在胡搅蛮缠使自己不能离开,便与之争论开来。张天放当然不服,慷慨与之辩驳。俩人越说越热闹,越论越激动,越争越热血,每一次辩驳到最后,毫无意外的都是打将起来,打的很热闹,地动山摇的,不让人安生。亏得这里是佛境,大和尚擅长把苦难当成修行,才能忍住他们的胡闹。 只是忍得多了,大和尚们也不想忍了,在张怕再一次到来的时候,燃灯佛来见他,郑重其事提出自己的要求:“要么你以后别来了,要么带走猴子。” 张怕听的哈哈大笑。猴子很赞同后半句话,连连点头说是。张天放则是满心愤怒,怒问:“我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张怕冲燃灯佛点头表示受教,猴子追着张怕说带我出去吧出去吧,燃灯佛只管念了声阿弥陀佛便消失不见,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于是张天放更加生气,拽着张怕要打架。 张怕郁闷道:“两位老大,佛境多好,清静悠闲,没人烦、也没事情烦,哪像我,一天天的跟狗撵兔子一样满星空乱窜,这个累啊,咱商量商量,你俩安心再呆些日子,等我……以后总会有办法的。” 他本想说等找到创世神就好了,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能见到创世神,所以含糊说话。 张天放怒道:“少跟我打马虎眼,老子就是喜欢累,不喜欢清静,咱俩换” 当然是没的换,罗嗦好一阵废话的张怕,再罗嗦也说不动张天放,最终落荒而逃,回去天雷山享福,舒缓下心情,然后回到星源。 这一个月,张怕总在想齐林会怎么做,上山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实力差距太大,总是琢磨琢磨便放弃掉,倒是没心没肺的大个子很有热忱,经常问张怕:“要不要上山看看?” 张怕都是拒绝,老疯子也不赞成他去,如此熬过一个月。一个月后,齐林说的话应验了。齐林曾和张怕说过,通天一定会再来找他的,现在,通天来了。 当时,张怕正和大个子边喝酒边胡说八道,忽然看到巨大广场的另一边出现通天的身影,那家伙低眉顺目,好象个大和尚一样缓步走到张怕面前,双手合十,低语道:“见过道友。” 看见通天这个模样,张怕心道,还好没叫我施主,否则我施什么给你啊?当下赶忙起身还礼,并问道:“先生此来,可有事情?”通天点头道:“烦请先生替我上神山走一遭。” 什么?又上山?张怕苦笑问道:“上山做什么?”通天回话道:“你知道齐林么?是一只金色麒麟,很威武。”张怕回道:“知道。”通天道:“知道就好,他囚禁定兽元神,而我又不喜打架,故请先生上山替我说说,请放开定兽,苍茫岁月,亦如白驹过隙,何必打打杀杀?先生帮我问问,若是定兽有事情做的不对,我可以当面赔不是,有劳了。” 见通天如此模样,张怕无奈一笑,我怎么把这家伙信佛的事情给忘了,若是早说给齐林听,想来不至于为难定兽元神。只是齐林把定兽抓起来了?还抓了一个月?看来,他是真的不怕三巨头。 现在,三巨头之一的通天,表情恭谨站在面前,张怕很有些不适应,看看身边大个子,大个子则是装做没看到他的眼神,只管低头看酒菜。张怕想了想,低声回道:“我见过齐林,也愿意替先生走上这一遭,只是不知道齐林会不会放人。” “他为何不肯放人?他们住在三十三天之外,轻易不下山,为何会与定兽起纠纷?”通天有些不明白。 张怕想想,把前个月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一遍,也说了自己曾经三上神山,当把故事说完以后,轻声问道:“齐林劝定兽离开,定兽不肯走,不知道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听明白事情经过,通天低语道:“这事情,是我们的错,不该抽离元神就撒手不管,不如这样,你且稍待,我回去和龙王商议一下。” 这会儿时间,通天一直是态度恭谨,表情柔顺,张怕不由的叹息连连,只凭三巨头的名号,足以想到往时有多爽利威风,不料只是学了些佛法,整个人就发生巨大变化,变得有些迂,还有点愚。现在的通天,再不是曾经想要挑战创世神的狂妄高手,根本就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居士。当下回话道:“也好。” 通天点头道:“很快就回来。”说了话,身影如光影飘散不见。 等他走后,大个子叹道:“这家伙疯了。”张怕道:“变得平和而已,怎么是疯了?”大个子也不和他争,随口说道:“你说平和就是平和,想不到齐林还真有点个性,竟是真的抓住定兽。” “你想上山?”张怕问道。一听大个子说话,就知道这家伙想看热闹。 大个子也不瞒他,点头道:“当然,高手对战,多有意思的事情。”张怕道:“除非龙王亲至,否则打不起来。”大个子道:“你怎么知道龙王不会来?先说好,若是龙王到来,你得和我一起上山。” 张怕没有回话,琢磨着龙王会如何处理此事。前一次,龙王收拾定兽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是他的世界,容不得任何人挑衅,那么现在,齐林抓住定兽,算得上挑衅么? 有些事情是琢磨不出结果的,张怕想了会儿,觉得自己想再多也是无用,便是去到一边歇息,等待通天回来。 通天不亏是三巨头之一,飞的极快不说别的地方,只说星源外围山脉,张怕起码要飞三天才能飞出去,而通天,在短短四个时辰之内便已经飞了回来。一来一去,再加上回去龙王住处,其间距离远的不可想象,他偏就是这么轻松的飞回来了。 看见通天再次出现眼前,张怕吃了一惊,这么快?起身迎上去问道:“龙王怎么说?” 通天回道:“这件事情不麻烦你了,龙王让我上山,说是再不喜欢打架,再想平和,总有许多事情需要面对,不可能每一次纠纷都找别人来处理,所以,多谢道友热心,不须麻烦道友,此次由我一个人上山。”说着话,双手合十低了低头,算是辞别,转身走向神山。 听通天这么说,张怕长出口气,事情总算是与我无关了,在后面抱拳送别。 因为没想到通天会这么快回来,这个时候的大个子没有留在星源,正呆在果园里享福,如此,便是错过此事。 为避免大个子发火乱叫,在通天离去之后,张怕主动给大个子传音道:“通天上山了。”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看顾定兽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看顾定兽 大个子闻言即到,动作快到无迹可寻,一出现就问话:“你没上山?不用去了?”张怕回道:“他说自己去。” “自己去?”大个子略微想想,跟着问道:“你去不?” 张怕摇头道:“不去。”大个子道:“以我估计,很有可能打起来,去看看也好。”张怕道:“怎么可能?前次定兽追逐许多天,通天都没还手,何况去见齐林,对了,你不是要去佛境学通天的大佛护体么?最近怎么没听你说过?”大个子叹气道:“修炼这玩意要一鼓作气,前次被你拐带回来,再不想下去了。” 张怕听的无语,随口说道:“我还想着让你下去,陪那哥俩呆几天呢。”大个子赶忙摇头道:“拉倒吧,我可以不愿意和一堆光头呆在一起。”说了这话,跟着又问一遍:“上去看看?” 张怕摇摇头没说话。大个子低声道:“没劲。”张怕解释道:“你上去还可以,我上去?就我这修为,等爬到第三十层天,通天早下来了,我去干嘛?” 大个子一想,是这个道理,和通天相比,自己的修为也不够看,于是说道:“算了,我也不去了。” 事实证明,他俩的选择非常正确,两个时辰之后,通天带着小白猫一样的定兽下山,来到张怕面前说道:“龙王说,他要由你照看,以后出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找我?”说着话拿出十几颗传讯珠球,又一张玉简,递向张怕。 张怕一听,赶忙摆手道:“我怎么照看?他是三巨头?我一个低阶修者,凭什么照看他?” 通天单手一抛,珠球和玉简缓缓飞到张怕身前,通天说道:“定兽比我以前还凶,为了避免惹出事端,龙王在他元神内加上一道禁咒,玉简里是法诀,你习练后,可以直接封禁元神。” 什么?听到这话,张怕又是一惊,继续摆手道:“这可不成绝对不成” 开玩笑,就算学会法咒,也不敢对定兽用啊现在定兽落魄,可以欺负他,但是以后呢?以后怎么办?只要这家伙的元神和身体合到一处,就又是威风恐怖的三巨头之一,你现在欺负他,以后报复你怎么办? 不料,通天完全不理会他的拒绝,只管继续自己的话,轻声说道:“我没有和齐林打架,齐林肯让我带定兽回来,就是因为这道法诀,神山自有规矩,谁也不能轻易破坏,定兽既然破坏了,就要受到惩罚,而在这个神界,除去你以外,再没有一个人适合做这件事,所以,你必须要做好这件事。” “这是什么道理?”张怕郁闷道:“哪有这样做的?” 通天轻声说道:“前次分别时,龙王言,由你看顾定兽元神,那么就该你看顾,我认识龙王到现在,他从无做错一件事情,也没有看错过任何一个人,他既然这么说,就说明你是最合适的人,所以,请不要推辞。”说着话,双手合十,轻轻俯腰一拜。 这一拜,吓得张怕蹭的跳开,三巨头行礼?谁敢坦然受之? 通天只若没见,沉声说道:“收起玉简。” 声音好似有种魔力,张怕几乎就想探手去捉,幸好通天并没有使用任何法术,只单纯以声音说出这句话,他马上反应过来,收手又退开几步。心道,果然是牛人,只凭普通言语几乎就能命令我,若是以法术驱使,天下神人不都是他的旗子? 通天说了话,见张怕反是多退后一步,当下无奈笑道:“若是不愿禁锢定兽,学会法咒之后,不使用就是,又有什么打紧?而且不论你是否学这法咒,定兽总要留在你这里。”说着话,另一只手往前一伸,抱在怀里的小白猫便是凌空飞向张怕。 见小猫如此状态,张怕知道是身体被禁锢,毫不能动,若是无人接,会直落地面。只好无奈叹口气,走上一步抱住小猫,低声和他说道:“你知道,我若不接,你会落向地面。” 小猫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眼中满是愤恨,凶狠看他。 有恨也别冲我发啊,张怕放低小猫身体,移开其眼神,定兽便是看不见他。张怕则是看着面前的传讯珠球和玉简发呆。 通天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见他接过小猫,便是合十告辞,丢下悬在空中的一堆东西不理,自顾自走掉。 见他痛快离开,张怕只好收起这堆东西,而后一手抱着小猫一样的定兽,一手捏着玉简发呆,不知道该不该学这玩意。 想了又想,忽然发现小猫一直不能动弹,当下无奈一笑,给自己找到借口,低头跟定兽说道:“我不想学,可是若不学,你就会一直被禁锢,我学了它,然后还你自由,可以么?” 碰到这样的问题,就是傻子也知道如何回答。定兽虽然心中不愿,但是恢复自由更加重要,便是装做没听见一样,原来啥样现在啥样的继续僵硬着身体。 张怕把他轻轻放到地上,送元神进到玉简,片刻后记住法诀,很简单的一个玩意,只有一个作用,一经催动,可以锁住定兽元神,把他变成木偶。 弄明白法咒,蹲下来跟定兽说道:“我现在放开你,你别跑好么?龙王让我照看你,别为难我好么?”因为心下不确定定兽的反应,连问两句好么?而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是盯着定兽的眼睛看,见其内有愤怒有仇恨有不甘,还好没有杀意。便是站起身,心念一动,口中喝声:“破。”只见定兽身体外面好象有琉璃碎裂那样,无声闪动几下,束缚解去,定兽能动了。 定兽一恢复自由,就是腾空飞去,想要追逐通天找他算帐。 张怕赶忙拦住,将之抱在怀里低声劝道:“老大,我叫你老大成不?你知道通天在哪么,就要追过去?” 这会儿时间,大个子呆在边上一直没说话,此时终于忍不住笑道:“你给自己请了个祖宗回来。”张怕郁闷道:“不说这个成不?”转头继续跟定兽说话:“其实,一切的根源都是龙王,无论你有多生气,都该找龙王问罪才是,我,或者通天,都是听他说话做事,不如这样,你在这好好修炼,努力变强大,等以后回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大,就可以找龙王麻烦,给自己报仇了。” “你当我是傻子么?”定兽的声音冷冷响在他的脑海里。 张怕苦笑道:“我就是把自己当傻子,也不敢拿你当傻子啊,还是那句话,老大啊,照顾照顾我吧,我不敢使用那个法咒,可也不能任你离开而不阻拦,否则下一个找我麻烦的将不是你,而是龙王。” 这一刻的张怕很郁闷很郁闷,看押犯人能看押到如此郁闷的,满天下也不会有几个。 许是他的劝说起了作用,许是定兽可怜他,在他说完上面那些话之后,定兽沉默片刻,而后冷声说道:“放开我,我不走。” 张怕闻言,赶忙松开手,取出块软垫说道:“坐,这个不是用法术变出来的,是在下界买的,很舒服。” 他的殷勤让人吃惊,定兽抬眼看去,见是一脸真诚,便走上软垫卧下,不言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怕也不言语,退开几步坐下,注意力全在定兽身上,惟恐他再次逃跑。 定兽毕竟是三巨头之一,轻易感觉到张怕的紧张,当下不屑说道:“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你担心什么?放心,我走的时候会告诉你。” 只要不走,万事好商量,听到这句话,张怕高兴说道:“不担心,不担心,我睡觉。”说着话也拿出一张软垫,躺上去睡大觉。 大个子瞧的是冷笑不已,这家伙哪还有一点神人风骨,整个一奴仆伺候主人,当下冷哼一声说道:“用不用这样?”张怕只当做没听见,努力睡觉。定兽同样听见这句话,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只管琢磨自己的心事。 不管怎么说,现在算是安定下来,经过开始时候的一点猜测和怀疑,慢慢相处下来,发现定兽真的不走,每天都呆在星源广场,连果园都不去,张怕才慢慢放下心来。 从这天开始,星源上再多一个高手。因为定兽身份特殊,张怕惟恐怠慢他,整日里像个仆役一样忙碌。大个子只在边上看热闹兼冷笑。至于定兽,则是对张怕的殷勤和大个子的冷漠完全不在意,好象一切都是浮云一般。 当日子慢慢平静下来,张怕习惯了定兽的存在,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之后,才记起自己的事情。 那时候,他想找接引询问谁知道双修法术,因为定兽惹出的事情而耽搁,导致到现在,因为要看顾行兽,甚至无法离开星源。 于是,张怕开始发愁,要如何寻找接引,难道要带着定兽一起? 想起曾经几次见到通天,当时头脑乱成一团,竟是错过机会询问这些事情。 他在这发愁,大个子看热闹的心情尤甚,凑过来问道:“又怎么了?”张怕白他一眼叹气道:“喝酒。”大个子当然没有意见,于是开喝。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接引来了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接引来了 可惜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大个子认为自己很屈尊的陪张怕喝口酒,没料到,又有事情发生。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密集,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大个子只以为是错觉是假象,哪怕就在眼前出前,他也装做没看见,反是说道:“这酒不错。” 张怕轻轻一笑,低声说道:“别骗自己了,好玩么?”大个子怒道:“让不让人喘口气,齐林的事情才解决,然后多出个定兽,现在又有事情,还想怎么的?”张怕表情严肃,和他一起装糊涂,认真问道:“什么事情?哪有事情?”完全忘记刚才说过的话。 大个子气道:“你瞎啊?”说着话,转身走掉,瞬间消失无踪。 大个子走掉,张怕只好起身抱拳见礼:“见过接引先生。” 他一直想找接引,奈何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没想到接引会自己出现。 接引笑道:“看见我了啊,还以为你和他一样没看到我呢。”张怕呵呵一笑,接话道:“那家伙一直受伤,我在安慰他。” 接引不适应张怕和大个子之间的说话方式,以为是真的受伤,当下问道:“他受伤了?和谁打的?” 接引想的是,能够把大个子打伤,那家伙一身修为,必然了不起,所以问一下。张怕笑道:“没有没有,先生此来何事?” 说到正事,接引道:“不是我找你,也不是龙王找你,更不是通天找你。”张怕笑道:“才和通天先生分开没多久,他若是有事,早和我说了。” “别笑,很严肃的事情。”接引板着脸孔说道。 很严肃?张怕低头想了想,神界最大的三巨头,龙王没找我,通天才离开,定兽在身边。除去他们三个不说,神界最伟大的神山之上,三十三天之外的不知名处的恐怖存在齐林也见过,同样没说有什么事情,可是观接引此时表情,很严肃,又有些忐忑,难不成还有比他们四个更厉害的家伙?于是抬头问话:“不笑,是什么事情?” 接引没有马上回话,反是问他:“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张怕点头道:“知道,严格说来,神界中最忙碌的就是先生。” 接引摆手道:“不说这个,反正所有下界修者想要来到神界,必须要经过我手。” 听到这话,张怕拱手礼拜,正色说道:“谢先生携我来神界,否则早化做尘埃散于星空之中。”接引笑道:“谢什么?假不假?” “假不假的都要谢。”张怕笑着说道。接引也笑,随口说道:“那你就谢吧。”张怕却是板住脸孔一本正经说道:“谢过了就算,不能总谢。” 接引知道他在开玩笑,笑着说道:“不说这些,我找你有事。” 终于说到正题了,张怕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赶忙打岔道:“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先歇会儿,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听到这话,接引看着他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看过来。 见接引一直看他,张怕有些吃不住,低声说道:“老大,有什么事,你说吧,我挺的住。” 接引听的微微摇头,面带笑容看着张怕说道:“我接引过无数修者来到神界,经由化神池一变,从此成为神人,每一个神人都会在两、三年间领悟一种本领,这个本领是神的标志,只要不死,本领就一直在,证明着你是神,证明着你和下界凡人的不同。” 只听这句话,张怕轻吐口气,这是越说越大啊,事情必然小不了想不听?不可能想转移话题?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像木头一样挺着,继续聆听接引的说话。 接引很满意他此时的表现,轻声说道:“你和别人不同,我接引无数修者,从没见过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只来到神界短短十几年便见过无数高人,大个子就不说了,那家伙生性如此,只说黄金龙,白仙子,又有风尘等许多三十三天上的高手,你有哪个没见过?再除去他们也不说,你还轻易见过神界三巨头,并和每一个人都扯上关系,更见过三十三天之外的齐林,只能说命数如此,你是不平凡的人,见的也该是不平凡的人。” 听到这里,张怕赶忙摇头道:“错了错了,我很平凡。” 接引笑道:“你平不平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有着别人没有的机遇。” 听到机遇两个字,张怕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我承认。” 接引道:“你当然要承认,因为有人要找你。” “谁?”张怕只说出一个字,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接引亲自来接。而就这几天之前,神界三巨头及神山上的高手都有见到过,却是根本没谈此事,难不成他们也不知道这事?还是说那个人比这些高手都要厉害? 接引没有马上回答,认真想了好一会儿说道:“创世神要见你。” 张怕大惊道:“不可能凭什么?为什么?他见我干嘛?”连续说过几句问话,然后才问道:“创世神真的存在?” 接引轻笑一声说道:“我的名字是接引,是他取的,可以这么说,神界三巨头可以不在,但我不能不在,因为,我是创造世神创造出来的,必须听命于他。” 这句话很有些内容,张怕想问:“你现在来找我,也是创世神的命令?”只是这个问题太有些荒谬,没有开口问话。在他心里,始终不承认有创世神的存在。 接引说了话,见张怕没有反应,当时笑了下说道:“龙王知道,通天知道,定兽也知道,甚至齐林也知道,他们都知道有创世神的存在,我也知道,因为我曾经见过他,难道你不相信?” 这半天,张怕一直在装酷,直到听见这句话,他大惊道:“真的有创世神?” 接引笑道:“不然呢?你以为我们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 张怕认真思考一会儿,回话道:“这个世界是变化来的。” 好一句说了和没说一样的废话,接引轻笑一声说道:“因为有下界,所以低修为的我们会被称为神,而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创世神才有资格被称为神。” “好吧,他是神,他创造了这个世界,可是与我们有何干系?”张怕随口回道。 接引笑道:“错了,和我没关系,是和你有关系。” 听到这话,张怕愣了一下,随口问道:“什么意思?”接引没有马上回话,反是正正衣冠,弹弹衣服,然后缓缓说道:“我们该见一面。” 要和创世神见面?张怕直接退到无人处研究手中的画卷,看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头绪,便又抱着往回走。这个时候,接引笑问道:“到底见不见?见到了才有希望。” 张怕只是摇头,不想说话。接引笑着走过来说道:“试一下,若是不行,再想其他办法。”张怕听的彻底愣住,过了好一会儿,轻声问道:“我见创世神?” 接引更正道:“是创世神想要见你。” 见这家伙一再重复这话,纵是假话也架不住如此诉说,张怕终于有些动心,低声说道:“我要去哪给他见?”接引笑道:“会说人话不?” 张怕正色说道:“现在说的就是人活。”接引轻声笑道:“费事和你计较这些。”说着话单手一晃,从掌心处落下万丈光芒,耀亮这一片天地,然后轻声说道:“这片光是你的,掌握了,就可以见到创世神。” 张怕听的有点郁闷,这算是什么事?你要见我?还要设置关卡?不过心底也是放心下来,要有了光芒,创世神才会见他。若是按照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只要不去理会光芒中的法门,就会永远见不到某些强大的修真者。 他不想见创世神,所以在心中打定主意,永远不理会这团光芒,当下笑问道:“你说这光芒是我的?要怎样才能收起来?” 接引说道:“心里想一下就是。”张怕依言而为,只见光影一闪,接引掌心中的万丈光芒,瞬间消失不见。而在张怕脑海里,有一大片光亮,清晰明亮的照耀着他的一切想法。 这片光亮很明亮,也很震撼人心,好似可以照亮别人的想法,张怕此时就是这个感觉,只觉得头脑里再密友秘密可言,心下便有些不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创世神要见自己,而自己还没有领悟天赋本领? 他在痴想,接引说道:“光亮在你心中,用心想,仔细想,总会发现不同。” 张怕回道:“可我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发现。” 接引似乎知道他在敷衍,笑着说道:“用心看。” 张怕听的很闷,回道:“你怎么知道我用心看?”他在抬杠。接引笑道:“我就是知道。” 张怕还想和他理论,接引却是笑道:“不和你说了,好好领悟这道光亮,领悟了,天地都是你的。”说完话,身影一闪,飘忽不见。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许多高手 接引不负责任的离开,张怕捧着脑袋发呆,很有些不明白,创世神这就要出现了?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现在的他感觉脑袋有些大,满满的都是接引给的光亮,好似能从五官中散射出来一样,如同日头,可以照亮这个世界。(._-< >-) 正发呆着,天空忽然一阴,大片乌云遮住星源上空。张怕一见,心下疑问,龙王怎么来了? 大片乌云快速降低,在距离张怕很近的高度停下,龙王从云中探出巨大脑袋,沉声问道:“创世神要见你?” 啊?接引才走,龙王就知道了?而且是马上到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修为?完全无视距离!张怕心中有些惊叹,向上空抱了抱拳,回话道:“是的。” “他为什么要见你?”龙王有些不明白,自言自语说道。想了想,空中乌云突然收掉,好似有个巨大葫芦将乌云收进去一样。待满天乌云被吸尽,张怕身前出现一个白面书生,温文尔雅,潇洒倜傥。 龙王化成人体,走到张怕身前,双目好似能照进脑海一样,盯着他的脑门看,片刻后说道:“我还是不明白。”张怕跟着说道:“我也不明白。” 他是真的不明白,对一切事情都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没领悟天赋本领,不明白脑中光亮是什么,不明白创世神为什么找自己。 龙王没有接话,在说完方才那句话之后,低头想想,忽然问道:“定兽呢?” 张怕回道:“在果园。” 自打通天留下定兽,而定兽又答应不擅自离开之后,就是一个人呆在果园里。没有去果园小院住下,也没去篷屋住下,只在林间树上歇息。 听到张怕的回答,龙王点点头,想了好一会儿,认真说道:“不知道你能否领悟那道光亮。若是领悟了,能见到创世神大人,请替我问句话。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张怕疑问道:“你认识创世神?”心下想的是,龙王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却是去到哪里?难道神界外面还有一个世界? 他突然感觉自己这一辈子好象在玩解连环的游戏。解开一个连环,外面又有连环,层层叠加套在一起,无穷无尽。{./书友上传更新}他从最开始的天雷山星球开始解,然后进入星空。去到别的星球,再然后是掌控数个星球,直到修为精进,破空飞升,才发现原来的巨大无比的星空,只是无数个星空中的一个,而自己,已经立身于神界。站在众生之颠。俯瞰下界。 不过,在俯瞰之外还有仰视,创世神的存在、及龙王此时的话语,让他对神界之上也是起了兴趣,在这一时刻,他特别想知道。关于所谓的修行游戏能进行到什么时候,所谓的解连环。要解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尽头? 听见他的问话,龙王点头道:“认识。”只说了这两个字。并不想多谈有关于创世神的事。说完后略停片刻,跟着又道:“记住我说的话。”说完话,儒雅男子消失不见,好象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接引来了又走,龙王来了又走,下一个会是谁来? 看着巨大空旷的星源广场,张怕心有触动,转身望向老疯子的篷屋,今天的老疯子特安静,一直呆在屋子里。 看了眼篷屋,又仰头看天,本来有机会询问双修法术的事情,可是接引和龙王说走就走,不给他问话的机会,只能无奈看天,琢磨着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来。 现在,他着急解决的事情有两件,一个是佛境里的猴子和张天放,一个是双修法术事情,两件事情都有些麻烦,起码,现在的他无能为力。 有句话是事情总是扎着堆的来,晚间时分,齐林来了。许是觉察到齐林的气息,小猫一样的定兽从果淋里跑出来,冲他怒目而视,一副不共戴天的表情。 齐林当没看见,直接跟张怕说道:“我知道你有普世之光,若有机会堪破天机,不要忘了通知我一声。” “你也能感觉到那团光芒?”张怕好奇问道。 齐林笑了一下说道:“有很多人都能感觉到,从现在开始,我敢保证,星源马上会迎来许多高手,是那种真正的高手。”说了这话,左右扫看一眼,随手指个方向说道:“我去那住下。”说完便是走开。 这是什么意思?张怕一头雾水地看着高大威武英俊的麒麟走去广场外面卧下。 从齐林的突然到来开始,星源广场再没有平静下来,第二天早上,从神山下来六头形状各异的神兽,共同点是都很骄傲都很厉害,来到星源后,先看张怕一眼,又看到齐林卧在附近,也不说话,只管走到草坪上歇息,让张怕更是迷惑,这六个家伙是谁?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是三十三天外的那些恐怖存在? 没有人解答他的疑问,看着那帮家伙不可一世的表情,张怕很知趣的没有上前问话,反是坐在原地,琢磨着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又过半天,打山外飞来两道人影,竟然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精神虽然不错,但是苍老神态总是不可遮掩。二人到来后,落到张怕面前抱了抱拳,低声说道:“老朽想在星源住上一段时间,还望先生应允。” 张怕听的直犯迷糊,这俩老人家又是谁?为表示尊重,硬是忍住以神念扫查对方修为的冲动,认真回礼道:“星源巨大,两位先生只管住下,何必问我,徒让小子惶恐。” 俩老头很满意张怕的态度,道声:“多谢。”也是去到广场附近的草地住下。 在他俩之后,又陆续飞来十六个人,见面都是有礼问话,想要留住在星源,张怕一一答应下来,于是在巨大的广场周围,一共有十八个人和七只强大神兽暂时住下来。 不知道他们为何忽然到来,想来总和脑海里的那团光芒有关系,便是对接引略有不满,那家伙啥都不解释,只管让自己瞎猜着应对,实在过分。 看着那些人或神兽,不用问,肯定是高手,能感觉到张怕脑中光亮的存在,岂是一般人?好在除去他们之外,再没有别人到来,说明神界中最厉害的一批高手,也就是他们了。 为了不得罪他们,从这天开始,张怕紧收神念,万不能冒昧扫探众人,行事越发谨慎。大个子很是不屑,讽刺他:“你这是在给谁装孙子呢?” 张怕叹气道:“老人家,你能不能不乱说话?”大个子不屑说道:“为什么?就凭他们?哼哼。” 大个子是神界中的独特存在,一个他,一个接引,可以自由出入天劫,换了旁人,即便是强大的齐林也不能够,由此可见大个子总是有些本钱,让人不可小觑。 所以,尽管他在鄙视广场周围的高手,十八个人加七只恐怖神兽,统统是毫无反应。好象大个子说的是别人,也好象没听见大个子说的话,只管面无表情的原来在干嘛,现在继续干嘛。 见大个子越说越难听,张怕担心惹麻烦,赶忙换话题问道:“小齐回去多久了?” 小齐是好吃食物的代名词,听到这俩字,大个子马上来了兴趣,撺掇张怕:“去小城走一遭?”张怕看看星源周围,摇头道:“不去。”他走了,这帮人怎么办?难道跟着一起去? 大个子鄙视道:“没劲。” 和大个子相处久了,也学会了装聋作哑,张怕只当没听见这话,转身走向最开始来到这里的两个老头。 他一抬步,马上吸引周围强大高手的注意力,一个个聚精会神看他,好象他才是绝代高手一般。 张怕本想找老人家询问有关双修法术的事情,奈何成为众人注意的对象,心中略做盘算,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询问就是,于是停下脚步站住。 他停步了,两位白发老人却是主动起身走过来,其中一人问道:“先生有何见教?” 郁闷个天的,不带这么骂人的!咱们实力天差地差,我见教你?还是杀了我吧!张怕苦笑着说道:“两位先生,可别吓唬我了,我如何敢见教你们?”说着话抱了抱拳,想要就此离开,去果园躲躲。 俩老人不肯让他走,另一个老头笑问道:“我也觉得见教有些不妥,不知道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俩帮忙,请只管说。” 听到这话,张怕转头看看广场周围的一圈高手,面对俩老头说道:“恩,以后再说。”说了这话,身影朝果园直飞过去。 他痛快离开,俩老人略有些失望,其余高手则是面无表情,继续卧着坐着充当各种雕像。 张怕不理会他们,直接进到果园,找到青音说道:“麻烦帮我看会儿星源。”青音摇头道:“不去。”张怕苦笑道:“那就不去吧,反正老疯子还呆在那里。” 他往回跑,大个子跟着回来,正听到这话,便是不屑说道:“别提那个丢人的家伙,整日躲在篷屋里不敢出来,真是丢人。” 张怕咳嗽一声说道:“有那么些高手在场,我也不愿意呆在星源,何况别人。”他是职有专司,不得不留守星源,旁人却是没有这个必要。(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被迫修炼 听到他的解释,青音点头道:“就是就是,别说去星源,就是在果园里呆着,也能感觉到他们的巨大威压,压的人难受,压的人想逃,你有感觉没?”问的是张怕。-< >-) 张怕摇头道:“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不过总知道他们是高手;也不知道平时躲在哪里,从来见不到人,你见过几个?”后面一句话是问大个子。 大个子回道:“见他们干嘛?一天天的净是装乌龟躲着不出来,活得再久,修为再高,又有屁用?” 就知道不能问你问题,张怕无奈苦笑一下。这时候青音插话问道:“你怎么没感觉到那股威压呢?压的人很憋屈很难受,你感觉到没?”后面一句话是问大个子。 大个子的回答永远不靠谱,只见他撇个嘴回道:“威压?就凭他们?哼!”张怕在心底想了想,兴许是那团光亮抗住高手们的威压,自己才会毫无察觉。 因为突然出现的许多高手,麒麟兽也早是回到院子住下,两只大兽满心警惕,两只小兽悠闲无聊,看着表情各异的它们,张怕问大个子:“那些人什么时候会走?” 大个子回道:“我哪知道?是你招来的,你负责送走。” 张怕苦笑道:“怎么送?看他们的修为与三巨头相差不多,我凭什么能送走他们?” 青音插话问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张怕回道:“不知道,反正和接引给我的东西有关,真郁闷。” 不管张怕是否郁闷,星源广场上的十八个人和七只神兽算是在此安营扎寨,再不肯离开,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像他们那样的高手,绝不会做没事跑来发呆,其中必有所图。张怕本来想询问一二,可是每当看见那些人的时候,就是什么话都不想说。只能一个人继续郁闷下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个月,两个月后,当张怕又一次百无聊赖出现在星源上之时。一只有些像山羊的神兽走过来,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修炼?” 修炼?张怕似乎有些迷糊,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回道:“为什么要修炼?” 真是一个好问题。为什么要修炼?大个子若是在,一定会大声叫好。**-< >-*可惜他不在,而山羊神兽也不是大个子,听到这句话,面色忽然沉了下来。低声说道:“你不修炼,如何能够见到创世神?” 就知道是因为这个事情而来,张怕低头想想,认真回道:“我不想修炼。”说着话看向不远处老疯子的篷屋。 自从众高手来到星源后,到如今两个多月,老疯子硬是足不出户的在屋里呆了这么久时间,张怕知道他是不愿意出现在一堆高手面前,打算劝说老疯子住到果园里。 可是没想到他只说了句我不想修炼。广场周围的高手们有六人刷的来到面前。中有一人沉声问道:“你怎么能够不修炼?” 过去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张怕整天无所事事,偏又热衷于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做,过的何其自在。一群高手早有些不耐烦,此时听到这几个字。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那团光亮的名字是普世之光,只有领悟光芒才能见到创世神。这就需要领悟者很努力的修行,简而言之。就是必须要修行才能见到创世神。可是从目前状况看来,这小子是打心底不愿意见创世神,整天都在推托和无聊中度过,坚决不修炼。 高手们不愿意虚耗光阴,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决定出面干涉,让这小子按照他们想象的样子修炼下去。 听到有人质问自己,张怕懒懒回道:“不高兴修炼还不行?”说着话退后一步,心中隐隐有个不好感觉。 事实证明,预感成真,他才后退一步,忽然感觉到大力加身,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轰的盘膝坐下,双手搭出个法印,如同正在修炼。 张怕没有修炼,看着自己像木偶一样被人摆布,苦笑说道:“有强买强卖的,哪有强迫人修炼的?” “现在就有了。”一人冷声说道,跟着补充道:“赶紧修炼,否则你会一直这样坐下去,不过呢,若是你喜欢像木偶一样不能动,那也随你。”说着话,这高手退回到广场外围坐下,其他高手也是同一动作,各自退回去,偌大广场上只剩一个被迫打坐的张怕。 郁闷个天的,还带这样的?使力挣扎几下,根本不能动。在这些强大高手的面前,就是有一万件神之心做铠甲也护不住自己。当下叹气道:“放开我,我修炼就是。” 淡淡一句话,无奈说出,话音才落便感觉身体一松,张怕恢复行动。这才是高手风范,完全不需要你的保证,只要你说句话,他们便会当真;当然,你若是言行不一致的话,他们也不介意帮你当真。 张怕起身在广场上随意走动一下,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取出一大堆仙丹,好象吃豆子一样全部塞进口中,便见神力崩闪,从他身体向外溢出。张怕也不着急,随意掐个法诀,将飘散的神力笼住,吸收入体,然后开始认真修炼。 他修炼的方式太过古怪,这帮高手看后,面上出现不同表情,有的觉得有意思,有的觉得是乱来,有的一无所动,对张怕表现很是不屑。 修炼,修的是自身,丹药只起到辅助作用,再好的丹药也就是丹药而已,起到的作用远没有自身修炼得到的益处大。这是任一个修者都知道的事情,可眼前这家伙,硬是反其道而行之,既糟蹋了仙丹,也糟蹋了自己身体。 不过,反正不是自己的身体,由得那家伙乱来,一群高人散坐在星源周围,表情无动的看热闹。看上去,很有些护法的意思,保护着张怕修炼。 熬过一个白天,张怕收功起身,高人们顿时有些郁闷,这就不练了?哪有只练一天的?有高手性子比较急,出声问道:“不修炼了?”张怕懒洋洋回话道:“今天就到这,明天继续。”说着话走向果园。 张怕悠哉离开,丢下二十几个大眼瞪小眼的高手,不敢相信这是真事。齐林还好一些,毕竟早认识张怕,对他的惫懒性格也有所了解。其他高手却是无语加愤怒,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懒惰的修者?有人冷声说道:“这家伙是怎么混上神界的?” 神界修者,每一人都是大智慧大勇敢大定力者,普通凡人来不到这里。从某一方面来说,能够来到神界,就代表着这个人很认真刻骨、很聪明机智、很大胆勇敢,可是观张怕行为,两个多月了,在这家伙身上只能看到大胆,其他的统统看不到,尤其认真刻骨,不要说出现,简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所以,这人轻言一句,正是说到众高手心里,一个个望向果园方向,琢磨着要如何才能让那个懒家伙变勤快一些。 他们想了好久,办法无非是强迫。有高手摇头道:“不能这么做,那家伙要是一直磨蹭,纵是强迫又有什么用?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还是现在这样,不变应万变吧。” 大家是高人,明白这个道理,知道他说的对,纷以默不作声表示着自己的支持。 如此,张怕便如同上工一般,白天来星源修炼,晚间回果园休息,一段日子坚持下来,高兴的和大个子说道:“这个作息习惯不错,感觉人很精神,不如跟我学学?” “我有病?”大个子冷声扔下三个字,跑去一边,继续他无时不刻都在休息的生活。 他俩的对话被星源广场上的一众高手听到,一个个无奈叹息,想自己一世英明,怎么会碰上这样一个惫懒小子?而最可气的是,这小子居然上应天命,不能打不能杀的,只好憋屈着由他折腾,说起来实在有点儿可怜。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张怕知道高手们想要什么,便是完全不在意他们在想什么,也不惧怕威胁。反正只要自己不死,只要每天都修炼,纵是天大**烦,这些高手也会一一接去,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事情耽误他的修炼。 张怕明白,他们在意的是自己何时能够弄明白光亮,也就是说,在意自己什么时候见到创世神。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见创世神? 在疑问中修行,时间过的飞快,一些日子之后,又有新问题出现。张怕太久没下界,决意下去转转。也不和高手们打招呼,身影一闪,便是进入下方星空。 先去佛境见了张天放和猴子,在听够这哥俩大吼大叫,也见识过他俩矫健的身手之后,回去天雷山,和宋云翳等人喝酒聊天。 有了星源上被迫修行的日子做对比,张怕感觉天雷山太好了,好到无极限,实在不想回去,如此一呆就是七天。七天后,星源高手终于被他折磨的没有了耐心,一道声音冰冷响在张怕耳边:“要么你回来,要么我下去。” 下去?他们下来能做什么?那话语冰冷,充满杀机,分明不怀好意,张怕只好跟大家告别,回去神界。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 小齐 身影才一出现在星源,马上迎来许多高手的怒火,一个大胡子冷声说道:“再有下一次,你试试。” 威胁我?张怕反抗道:“老子就这样,在你们来之前就是这样,谁也没说我,凭什么你们就要干涉我?最多以后只下去一、两天就是。” 若不是补上最后一句话,估计一众高手能打他个金光灿烂。如今加了这句话,一群高手虽然厉害恐怖,奈何碰上一个无赖一样的所谓神人,彼此互望几眼,到底是见到创世神比较重要,他们只能很悲催的认可了这家伙的胡闹,各自沉默不语。 从这天开始,日子便是如此度过。事实证明,高手们极有耐心,时间一晃便是三年,张怕一直苦修无果,他们就陪足张怕三年。 为了避免看到创世神,这三年时间,张怕只在修炼,根本不去考虑脑海里的光亮是什么回事。众高手常以神念扫查张怕身体,清楚知道这一切,却是没有干涉。在他们眼中,只要这家伙肯老实坐着修炼即可,至于是否修有所成,那个真不是意愿能够做主的事情,便索性不加理会。 三年后,神界忽然热闹起来,陆续有神人从星源上空飞过,朝着神山飞去。张怕想了想,算下时间,马上要参天大典了。于是这一天没有修炼,跟众高手知会一声,跑去问大个子:“要不要看热闹?” 大个子郁闷道:“你不是最不喜欢看热闹么?”张怕道:“咱俩换换,你若是像囚徒一样呆三年,也一定很爱看热闹。”大个子鄙视道:“你那是囚徒?三天两头往下界跑,囚什么了?说实话,我真同情齐林那帮家伙,太可怜了,神界中最强大的一群人,居然因为你这样一个废物,傻乎乎守到现在,唉。” “少说风凉话。就说去不去?”张怕气道。 “去,当然去,有热闹为什么不瞧?不过。你应该帮帮青音,那家伙还没登上过任何一层天,想个办法让他快速增长修为,或者护送他上去?”大个子出馊主意。 “你有病啊。护送他上去,纵然上了某一层天又有什么用?”张怕说道。 “你才有病,当初你爬神山,不也是仗着一身破烂铠甲么?对了,老疯子呢?”大个子说话说一半。忽然想起老疯子也在弄神之心。-< >-( 因为张怕修炼太久,高手们守着不走,老疯子不能一直呆在屋里不出来,于是携着篷屋进到果园里住下,平日里也曾到处走走,却是坚决不肯再去星源。 听大个子说起老疯子,张怕忽然想起一句话,世人皆苦。 这句话是小胖子海灵看了无数书以后。给他讲故事时说到的。没想到在神界也可以用到。那些修为太低的不须说,只说高手,十八个隐藏在神界大陆中的绝世高手,七个活在三十三天之外的超强神兽,又有定兽、通天、龙王三巨头,这些最厉害的家伙。就目前状况说来,每一个人过的都很苦。 通天在苦修。定兽只剩下元神,其余众高手在耐心等候奇迹的发生。而这个奇迹却是被一个修为很低很低的低阶神人掌握着。他们只能看着,任由这个低阶神人胡作非为,无法加以干涉,你说苦不苦? 再有老疯子,堂堂三十三天以下第一高手,往时极酷极傲,只因为一个神之心,便是像个守财奴一样整天守着大铁块,别的事情,什么都不能做,时间和精力全被神之心占去,更主要的是,没有人知道会用去多少时间,未来会不会温养成功神之心,只能硬挺着坚持,你说他苦不苦? 此时,大个子问话,张怕便是说起这个话题:“温养神之心需要数万年时间,老疯子自然和大铁块呆在一处。” 听到这个说了和没说一样的答案,大个子冷哼一声,出院子,走进果林中。 因为空中屡有神人飞过,十八名超级高手倒是可以不在意,因为少有人认识他们,所以堂皇坐在星源也无人下来问话。七只强大神兽却是不行,特异的体型总会引来许多人注意,于是他们七个也是进到果园中,寻个枝叶最密集的地方藏身。 他们进果园藏身,触怒到定兽,这家伙把果园划定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不容许别人进入,更何况是七个强大神兽,当时就冲到他们面前,不说不叫,只冷冷看着他们。 事实证明,三十三天之外的七个强大神兽真不在意三巨头的威名,由着定兽看,他们只管歇息自己的,别的事情全不理会。 定兽看了好一会儿,奈何是元神之体,没有力量,只得忍下来,临走时恶狠狠看过七只神兽,尤其是齐林,若目光能够杀人,齐林当是死掉许多个来回。 如此,定兽忍下怒气,大个子到处乱转,七神兽入住果园,张怕很想去看热闹。 因为想看热闹,高手们对他很不满意,原本就拖拉修炼,若是再分心看热闹,岂不是又要耽搁许多天?于是由两个白发老头出面跟张怕谈判,希望劝他回心转意。 两个老头进到果园中的院子,表情严肃走到张怕面前,齐拱手见礼。张怕匆忙还礼,说道:“两位先生千万别这么客气,会吓死人的,小的受不起。” 俩老头没理会他说的话,这帮子高手都有这个毛病,很少听别人说什么,也不在乎别人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有目标就要努力达成。在放下双手后,一个老头问道:“有件事不太明白,想请先生赐教。” 张怕苦着脸说道:“可别这么客气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二位先生如此地位,我真的有些受不起。” 老头依旧不理会他说的话,只管接着说道:“我想请问,先生对神山可有需要?比如想登上多少多少层天,或是寻到某些奇异草药珍宝等物?” 张怕摇头道:“没有,我就是想看看热闹。” 老头闻言轻点下头,继续说道:“所谓热闹,完全由心而已,神山巨大,纵有些热闹,也是藏在密林间,根本看不到多少,这样的热闹不看也罢。” 神山实在太大,纵是你尾随而行,能尾随几个人,能看到多少事情? 张怕笑道:“我说的看热闹不是上神山,而是在书阁前的广场上看热闹,看着无数神人往来忙碌,自己却超然其外,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俩老头这才听明白,敢情这小子只是单纯想看热闹,充满恶趣味的看别人高兴或丢人,根本不想爬山。当下愣了一下,另一个老头问道:“不知道你想看几天?” 参天大典一般都是在五天以上,最多十天左右,若是时间再长一些,山上的神兽发威,会主动攻击,赶去拣便宜的神人们很有可能成为神兽们的食物。 张怕回道:“没事做就看呗,星源附近没有人住,难得碰见这么些人,当然要多看几天。” 俩老头被这句话气到,这家伙真的是神人?想了想,转身出果园,回去星源通报消息。就在这时候,天上飞来两道熟悉气息,直接落在院子里。张怕一见,笑道:“你俩怎么来了?” 来人是小城的小齐和他的朋友张大汉,大家也算是熟悉了,只是始终不知道俩人名字,一直以小齐和张大汉代替。 看到小齐,张怕笑道:“前几年,大个子总想着找你。”一听到大个子三个字,不用问,肯定和吃有关,小齐苦笑道:“真的寻不到天晶丝,他找我也没用。” 他俩到来,气息瞒不过人,大个子很快出现眼前,一见面就是问道:“那个那个,有没有?”问的是有没有天晶丝。小齐把对张怕展现的苦笑面容又对他展现一遍,而后说道:“没有,是真的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大个子略有失望,随即说道:“天晶兽那么难搞,寻不到天晶丝也是正常,改天让张怕去多寻几根,咱要吃个过瘾。” 张怕气道:“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事?”大个子认真说道:“只要知道吃就行了,我能吃,证明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会快乐,只要快乐了,就能吃更多东西,也能更好的活着,难道还不满足么?” 听到这番歪理,张怕摇头道:“行,你能说。”然后问小齐:“你俩想上山?”小齐点头说是,又道:“十年一次,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拣到什么好东西也说不定。” 张怕笑道:“一定会运气好的。” 他俩在说话,大个子在琢磨张怕刚才说的“行,你能说”这四个字,总感觉其中有点什么意思,想了会儿,突然问道:“是什么意思?” 张怕被闹的一愣,问道:“什么什么意思?”“就是你说的‘行,你能说’是什么意思。”大个子说道。 张怕又是一愣,好象才认识大个子一样,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然后说道:“你怎么变聪明了?”那句话确实有隐藏意思。张怕曾经拿回来三根天晶丝,交给青音培育,经过这几年努力,更主要的是青音的全身心投入,三根天晶丝已经变成三十根,除去年份稍差一点之外,已经可以食用。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单请 ~.-< >-~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单请 因为小齐到来,张怕想着用天晶丝招待他,正巧大个子在胡说八道,便是随口说上那么一句话,隐隐有不给大个子吃的意思。 听到张怕说自己聪明,大个子认真思考半天,摇头道:“我不聪明,但是我觉得你有问题,赶紧坦白,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张怕笑道:“过会儿就知道了。”转头问小齐:“什么时候上山?”小齐笑道:“若是不认识你,现在就在山下了。”张怕哈哈一笑,说声:“那就住着吧。”找到青音,与他耳语一番,然后又拽过来小齐,低声问道:“可带着做菜家伙?”小齐回道:“带了。”张怕道:“我有天晶丝,一会儿给做了,成不?” “你有天晶丝?”小齐满面惊奇表情,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的小城?怎么没见我?”张怕笑道:“哪有时间去,是前次寻到的。” 就这时候,青音鬼鬼祟祟回来,偷偷交给张怕一样东西,张怕直接塞给小齐,低声说道:“进屋去,别让大个子看到。” 小齐听的一笑,点头说好,转身跟大个子打个招呼:“我去歇息一下,一会聊。”说着话走进屋子。 见他们三人表情动作,大个子感觉有事情瞒着自己,想了想,走到青音身边说道:“不管张怕那小子要做什么,你告诉我,否则我揍你。” 听到这话,青音顿时变成苦瓜脸,冲大个子说道:“老大,带不带这样的,我干嘛了,你就要揍我?”大个子道:“别说没用的,赶紧说,张怕那个混蛋想干什么?” 见大个子欺负青音,张怕冷声说道:“老子弄了两根天晶丝,让他帮忙存了些日子,咋了?想揍人?不给你吃了。” 一听到有天晶丝,吃货大个子马上舍弃青音不理,走到张怕面前,赔着笑脸说道:“别啊,咱俩这关系,不就两根天晶丝么,至于搞的这么僵么?那个小齐,他进屋是不是做菜去了?居然敢瞒我?该揍。” “去吧,揍了他,看谁给你做菜?”张怕冷声说道。大个子赶忙接话道:“我胡说呢,你也当真,怎么可能揍小齐,咱关系这么好。”这家伙,为了吃的,简直可以出卖灵魂。 这时候,张大汉问道:“星源怎么好些人在?是什么人?”问的是藏匿世间的一十八名超级高手。张怕笑道:“不用理他们,来,咱喝酒。”说着话拿出几坛子仙酒,冲大个子说道:“叫老疯子回来。” 大个子本不想去,可是想起屋中正在烹制的天晶丝,身影如电闪动,片刻后便又回来。过不多时,老疯子也是抱着大铁块回来。再等一会儿,小齐托着两个大盘子出来,里面正是切成丝的晶莹如玉的天晶丝。 如此,众人算是欢聚一堂其乐融融。老疯子吃了几口天晶丝,便是赞不绝口,多取出一坛酒说道:“配此佳肴,当以绝世佳酿才好。”说着话启开坛封,将酒水倒与众人。 他们在这吃喝,齐林等神兽轻易察觉到,本就藏身林中,只见身影闪动,七大神兽竟是全部来到院子里,齐林笑道:“好酒好菜,不知我等可有口福?” 以齐林的实力地位,肯说上这样一句话,如何会没有口福?张怕起身说道:“只这些菜肴,若不嫌弃,便一直吃吧。” 七大神兽当然不嫌弃,虽然每一个都很高傲,但毕竟是神兽,再厉害也不可能酿酒做饭,对于好酒好菜这类寻常不可得的宝贝缺乏抵抗力。所以听到张怕此言,便是痛快围坐起来,准备吃喝。 如此一来,两盘天晶丝显得太少,张怕取出些灵菜救急,又多拿些仙酒,不管怎么说,总要招待好大家。 可是星源上还有十八名高手,那些神人虽然好面子,不愿意为了点吃的折腰,但其中总有吃货。眼见七大神兽过去凑热闹,有两名高手不愿意再绷下去。 他俩认为,在这个鬼地方陪张怕耗了好几年,纵是吃他一些东西也是应该的,何况那酒那菜确实不错,当下闪身进到院子中,也不说话,只是站着不动。 张怕一见,得,也别藏着掖着了,叫来青音,让他再挖出十根天晶丝,叫小齐继续烹制。再多取出些灵菜和仙酒,然后请来还在星源上打坐的高人们,说是一起吃吃喝喝热闹热闹。 那些个高手,大多对吃喝不在意,可是天晶丝实在美味,加上大家都去,谁也不愿意落在后面,于是片刻后,果园中的小院挤满了人,大家难得的相聚一起,同饮共食。 天晶丝可以说是世上第一美味,就算不是,也总是最好的几种佳肴之一,小齐的手艺又着实不错,做好的天晶丝一经入口,众高手均是赞叹不已,一共十二根天晶丝,只坚持了一会儿时间,便是被大家吃光。 高手们意犹未尽,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再提要求。大个子却是不管那些,冲张怕叫道:“跟我藏私?还有没?赶紧拿出来吃个过瘾。” 张怕道:“一共十二根天晶丝,还没吃够?这是神界物品,不是下界凡物,变不出来的!想吃自己挖去。”大个子怒道:“有十二根不早拿给我吃,为什么不早拿出来?”他在大喊大叫,一圈高手不乐意听,有人轻声说道:“闭嘴。” 听到这话,大个子更怒,以他骄傲性格,怎么肯听别人话语,当时怒道:“你才闭嘴。”他的大叫引来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便有方才说话之人,那人是个白面书生,看着大个子轻笑一声:“本来,你在我们之上,无人敢惹你,可是无数年下来,你除去玩,再没做过别的事情,浪费掉好资质,也浪费了一副好身体,现在你在我们之下,如何还敢对我们大声说话?” 这是要起矛盾啊,张怕赶忙起身说道:“喝酒喝酒,喝酒喝酒。”院中人,除去青音、小齐和张大汉三人的修为稍低一些之外,其余人,任一个都是前辈高人,能和平最好和平下去,千万不要打架。 大个子却是不管那些,脾气上来,想做什么做什么,当时就要打架。齐林赶忙站出来说道:“我眼里不容人,想必大家都是一样,只是吃了人家的东西,总不能在这时候闹别扭,我觉得大家应该静静心,其中也包括你。” 最后几个字是跟大个子说的,大个子本来很怒,却是难得的听进去这句话,凶狠看向方才说话的白面书生,然后退后几步半支着身体坐下,也不闹着要吃天晶丝了。 纠纷被平息,张怕轻出口气,冲齐林感激一笑,齐林也是笑了一下,大家便又继续吃吃喝喝。只是为了搞定大个子,张怕凑过去小声说道:“还有一根天晶丝,用来收买你。” 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老子不稀罕。”张怕笑道:“当真不稀罕?好吧,那就算了。”说着话走向小齐。大个子赶忙拦到他身前,沉声说道:“我觉得吧,这个事情,可以再商议商议。”张怕一脸严肃模样,点头道:“我也觉得应该好好商议商议。” 老疯子看着他俩演戏,心下暗笑不已,从储物袋里又取出一瓶好酒,拿到大个子面前说道:“我的存货,还剩两瓶,给你一个,要不?”大个子板着面孔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我喜欢。” 有好酒和天晶丝作为安慰,这场风波便是过去。大家又坐半个时辰,酒席散尽,各回各处呆着,小院重又恢复冷清。 小齐帮忙收拾酒杯酒碗等物,大个子凑过来说道:“明天,偷偷帮我做天晶丝。”小齐笑着应了声好,然后问张怕:“你上山么?”张怕说不去。小齐笑道:“也是,你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必受那辛苦。”张怕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在这个时候,定兽来了。这家伙原本骄傲的不像话,可此时偏是羸弱身体,不好意思出现在众人面前。直到酒席散去,定兽才慢慢出现,因为他很不高兴,要来问张怕要个说法。 请人吃饭这事,有道是拉一群不拉一个,适才的小院中,不要说高手云集,就是四只麒麟兽都跟着凑了会儿热闹,独独缺少定兽,于是他不平衡了。 本来就因为元神之体,总被欺负,此时又被张怕忘却,那个从来不在意别人想法的强大定兽,终于有了许多的难受。 看见定兽无声走出来,张怕轻轻一笑,走过去低声说道:“你与他们不同,所以要单请。” 青音也算机灵,看见定兽突然出现,见他面目表情,又听到张怕言语,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闪身而动,去取天晶丝,不多时回来,拽着小齐进到屋中。再过会儿,屋中传出天晶丝的美味,小齐双手托盘走出来,将盘子放到定兽面前说道:“这菜要现做现吃才更好,若是提前做好,过些时候再吃,味道会差上许多。” 这是真话,也等于在给张怕做解释。 这会儿的张怕,一直在陪定兽说话。不说龙王让他照顾定兽,只说这样一个小白猫,他也不舍得冷落。 ~.-< >-~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去看热闹 ~.-< >-~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去看热闹 而这会儿的定兽正是处在不高兴之中,却不好意思跟笑脸相迎的张怕发火,便是冷着脸装酷。过不多时,天晶丝端上来,又有一瓶好酒,都是送到他面前,请他享用。定兽犹豫片刻,没有马上开吃。 张怕劝道:“这道菜很好吃很好吃,方才是十二根天晶丝,连人带兽,加一起一共三十人吃,平均一个人分不上半根,您老人家自己吃一根……这个不重要,您先尝尝,若是不好吃的话,再发火也来得及。” 定兽冷哼道:“我为什么要发火?只因为那帮废物?”话是这样说,到底给了张怕面子,嘴巴一叼,一小段天晶丝入口,于是,后面的事情变得简单许多,只管张嘴吃闭口喝,定兽吃的很开心。 张怕见状,心下暗松口气,可算是伺候好这个祖宗了。 他不怕定兽发火、甚至打架,大不了硬挺着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张怕只是单纯的不想定兽感到被冷落,所以会努力逢迎。定兽也明白这些事情,对张怕的好印象又增加一点,但是脾气依然很大,面色依然冷傲,不声不响闷头吃东西。 不管怎么说,接受好意就等于是揭过此事,搞定定兽的张怕转头去看大个子。这会儿时间,大个子很老实,没有多说一句话,眼看定兽吃掉他最喜欢的天晶丝,也只是看着不语,实出张怕意料之外。 又过一会儿,定兽吃好喝足,丢给张怕一句话:“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然后走出院子,进到果园中。 张怕笑笑,他知道定兽不好受,所以完全不在意这些不友善的言行。 定兽也知道自己很是有些难受,高傲骄傲的三巨头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因为修为严重降低,因为被人轻视,感受到巨大压力的他想找点事情发泄一下,可惜张怕没给机会。所以,他会吃掉天晶丝,说是给你面子。 等定兽隐入林中,大个子说道:“以前没发觉,我怎么突然感觉他很孤单?”听到这话,张怕面色一变,随手划个结界,冲大个子说道:“不瞎说话能死啊。” 现在的定兽正是脆弱时候,若有人敢可怜他,比骂他打他还要难受,不打一架就出鬼了。 见张怕如此紧张,大个子笑了笑说道:“不说了还不成么?”说着话转身去找小齐,问道:“天晶丝还能怎么做?总是一种做法,是不是有点单调?” 这家伙吃上好了,提出很有难度的要求。小齐闻言,想了想回道:“若是想做的话,可以做,只是不能保证味道。” “什么意思?”大个子问道。小齐解释道:“因为天晶丝稀少,没有机会尝试其它做法,现在的做法是先蒸后切,再……”大个子贪吃还不愿意做菜,打断道:“别说着些,我只想知道做出来以后的味道如何,只要不是太差,尽可以换个做法试试。”小齐说:“倒是可以做,想来不会太差,但若是出现意外情况,可别怪我。”大个子摇头道:“不怪。”又去问张怕:“还有几根?” 张怕撤掉才设置的结界,看了大个子一眼,没回话,万不能跟这个吃货交实底,否则有再多天晶丝也不够他吃的。心下略微盘算一下,一共三十根,吃掉十三根,明天要给大个子一根,还会剩下十六根,一定要叮嘱青音,让他盯紧了,也要守住口风,万不能告诉大个子知道。 见他不说话,大个子撇嘴道:“问你还不如问青音。”转身就要走。 张怕一看,不能把仇恨转移到青音头上,当下说道:“还有几根,明天有你吃的,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几根是多少?”大个子追问道。张怕想想说道:“不告诉你。”“去死,老子去找青音。”大个子又打算去威胁青音。这时候,老疯子冷冷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为了点儿吃的,足足罗嗦半天,还要继续罗嗦下去,亏也是个神人。” 听到这话,大个子本想发火来着,可是老疯子说的最后俩字让他停止行动,那家伙说自己是神人?这是认可我做为人类的身份了? 想了又想,决定暂时给老疯子和张怕面子,先不问青音事情,改天再说。 见大个子在想事情,张怕略一琢磨,心下暗道:“唉,看来得跟青音打个招呼,要瞒住大个子。” 说起来真是无聊加没劲,一群神人研究吃的都能研究半天。张大汉虽然好酒,却是听不下去,走过来跟张怕说道:“我打算现在去神山。” 他和小齐过来的目的就是去参天大典,张怕问道:“这么急?”张大汉回道:“不算急,去了还要等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参天大典有一个特异之处,没有固定时间,大约十年左右,神山下就会聚集起许多神人,等待神山顶上的树叶飘落。那枚树叶从山巅最高山峰上的最高神树上落下,快速飘荡十年,落到神山脚下,在它落地一瞬间,会刷地一下化为灰烬,勉强算是融入大地之中,这个时候就是参天大典开始的时间,这片树叶落地,神山最高处的神树上会再凋落一片旧叶,向山下飘落,而与此同时,神树又会生出一枚新的树叶,这一刻,便是满山神兽的节日,它们要朝拜神树,无暇顾及别的事情,所以,众多低修为神人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进山,去寻找珍奇宝贝,或者闯上某一层天。 因为无法确定大典开始的时间,张怕说道:“多呆一天,明天让大个子吃了天晶丝,咱一起去。” 虽然众多高人不愿意张怕浪费时间去做无谓的事情,想让他留在星源,但是张怕不在意,反正已经打过招呼,高手们也没有强令不许去。 张大汉说好,众人住在院中。第二天一早,张怕和青音走进果林,在挖出天晶丝之后,张怕道:“大个子会找你麻烦。”所谓的找麻烦就是威胁青音坦白说出天晶丝的数量。 青音无奈问道:“怎么办?”他修为低,身份也低,对上大个子,没有一点倚仗,想要抵赖都不能够。张怕道:“推我身上吧。”青音摇头道:“怎么推?”张怕想想又道:“先不急,明天和我去神山,大个子若要问起,你就说爬山,有什么事情,等下山以后再说。” 青音苦笑道:“只好这样。” 二人商议好,回到院中。因为有许多人,总不能大个子一个人吃,旁人都是看着,张怕又多挖两根,再配些别的菜肴,弄了满满一桌子菜,大家一起开吃。 可能是昨天吃上好了,当天晶丝的味道才传到院子,定兽再次来到。张怕便是请他一起吃,在神界中,能够和三巨头搞好关系,总不会是一件错事。 饭后,众人出发去神山,老疯子没去,麒麟兽没去,定兽自也不会去,只有张怕、大个子、青音和小齐、张大汉五人去凑热闹。 星源距离神山不远,一个片刻时间就可以到达。当他们来到神山下广场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上万人。和十年前一样,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多是在聊天或是打坐,都在耐心等待参天大典开始的时候。 所谓的开始就是树叶落地之时,张怕仰头观望,寻找树叶。大个子则是去到青音身边问话:“还有几根天晶丝?” 听到这个问题,张怕一阵郁闷,从高处收回目光说道:“昨天吃掉十三根,今天吃掉三根,你说还能有多少?”大个子转头以鄙视的眼神看他,又以鄙视的语气说道:“鄙视你,跟我藏私,老子不问你。”说着话,又转回头看青音。 郁闷个天的,你吃我东西还有理了?张怕气道:“别管有多少天晶丝,那玩意又不是你的,凭什么要告诉你?”大个子听的愣了一下,跟着说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什么你的我的?那玩意不就是吃的?种在咱果园子里,不就是咱的?赶紧说,还有多少?” 大个子一再追问,青音苦着脸甚是无奈,不知道该不该说。张怕见状,叹气道:“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无耻。”冲青音说道:“告诉他吧,但是别说种在哪里,他有本事就自己去挖。”青音说声好,冲大个子说道:“几年前,张怕带回来三株天晶丝,交由我试着种植,经过这几年的折腾,一共养出三十株,只是年限太短,味道应该也有不足。”说到这里,重复一遍张怕刚刚说过的话:“昨天吃掉十三株,今天吃掉三株,还剩下十四株,你若想吃,只管自己去寻,反正就在果园中。”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大个子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逼着青音替他去挖不是?当下点头道:“知道了,不过,你还要继续种,多种多种,以后才会有许多许多。” 青音回道:“哪有那么容易?这几年一直没吃,只种着,不动它,数量才会慢慢变多,而现在,你既然知道有了天晶丝,一定会努力寻来吃掉,纵是我再努力,也不可能种植出更多数量。” ~.-< >-~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叶落成灰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叶落成灰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说大个子是吃货,大个子却没生气,闭着眼睛认真琢磨好一会儿,然后说道:“回去以后定个规矩,不能由着胃口吃。” 现在轮到张怕鄙视他,哼笑一声说道:“规矩?有用么?”大个子道:“怎么没用?我定的规矩怎么会没用?” 他们在这争吵,小齐和张大汉开了眼界,尤其听到青音可以种植天晶丝,趁着张怕和大个子吵架的机会问青音:“如何种植?可否把方法教给我?”听到这话,青音面露苦笑,不知道如何回话。 他不说话,小齐以为是不肯,接着说道:“有关种植妙法,若是涉及到道友的修炼法门,不说也罢;若不是的话,道友请随意提条件交换,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努力去做。” 张怕知道青音为何为难,说白了是有些自卑,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天赋本领和种植有关,于是跟小齐说道:“他能种植天晶丝,是有特殊手段,而这个手段,你们学不去,说了也是白说,倒不是刻意隐瞒。” 张怕虽也是含糊说话,小齐却是相信他,当下冲青音抱拳道:“是我等唐突,还请道友谅解。”青音道:“哪有什么谅解不谅解的,是我的问题,该是你谅解我才对。”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从后面缓慢飞来两个白发老头。见到这俩人到来,张怕苦笑着迎上去问道:“两位先生怎么来了?” 这俩老头是当日最先来到星源的高手,曾劝阻张怕来看热闹。此时,听到他的问话,其中一人说道:“他们不放心你,让我俩陪着一起看热闹。”说白了就是监视。 张怕轻笑道:“那坐吧,我就在这里呆着,并不上山。”俩老头说好,退开一步坐下。 如此,大家便是耐心等待树叶飘落之时。随着时间愈久,从各处飞来的神人也慢慢增多,两天后,广场上人数超过三万。 张怕道:“比前次要少了些人。”大个子不屑说道:“你也就见过前一次,还说什么?”张怕没理会他,问小齐:“上次,你二人来了没有?” 小齐回道:“来了,不过修为太低,只越过书阁就没再往上走。” 当神山颠峰神树长新叶的时候,万兽朝拜,山上会相对安全许多。但是事有例外,总有些神兽,完全不理会山颠神树,只管热衷于追杀人类。 如同人一样,有人信道有人信佛,各人想法不同,信仰的事情也不相同。山上神兽也是如此,都是开了智慧,十分聪明,单以头脑来说,不比人笨多少,便有神兽对神树不感兴趣,就是这帮家伙会对神人造成伤害。也正是因为这帮家伙的存在,等闲神人不敢轻易登山,比如青音。 听到小齐说只去到书阁附近,大个子随口说道:“书阁附近有什么好玩意?”小齐道:“是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这次想要走的远一些,希望能寻到好的仙草。” 张怕插话道:“以你二人手段,其实没必要亲自上山,只要寻到天晶丝,再烹制好,拿来换些仙丹仙草,绝对是简单轻松。” 小齐回道:“以前想过这个法子,只是天晶丝实在难寻,而且那等地方,若是示于人前,怕不是要闹翻了天?”张怕轻轻点头道:“也是,有好东西,谁不抢着上?到那时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小齐点头说是,正想继续说话,两个白发老头同时望向高空,低声道:“来了。” 随着话语声响起,平台上陆续有人起身飞往山脚,再过片刻时间,越来越多的神人发现到空中落叶,只要是想登山的,全部离开平台,聚到山脚下。 青音等人也发现到高空落叶,跟张怕抱了抱拳,动身去往山脚。而这时候,高空中的落叶才刚刚现出形迹。 在不知道有多高的高空之中,有一片很寻常很普通的青色叶子向下飘落,看上去悠悠荡荡好象很慢,实则速度极快,万多里距离,只一会儿便是轻松飘过。 叶片不大,约莫巴掌大小,青色也是寻常颜色,以肉眼看,就是枚寻常叶片,看不到异常之处。只有拿神念扫查才能发现,叶片中蕴含着大量神力,随着叶片摇晃落下。 从发现落叶时开始,平台上的人瞬间减少一大半,都是聚到神山脚下,另一小半人也是陆续起身,不过只站着远眺,并不去往神山,显然,他们的目的和张怕一样,是看热闹的。 每一次参天大典都有人看热闹,也有人在看热闹之余做些买卖,倒腾些仙草仙丹物品。不过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那片飘曳的落叶上。 眼看青叶越落越低,很快飘到山脚,只一个眨眼的时间,叶片接触地面,只听嘶的一声轻响,青叶无火自燃,瞬间化为灰烬,散落神山脚下。 随着青叶成灰,山脚下的许多神人各展神通,快速向山上冲去。 再一个片刻时间,这些人也是消失不见,扑进高山茂密森林中,寻觅不到踪影。 登山的人离去,平台上还剩下的就是看热闹的,张怕身后的一个老头说道:“多少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样?”是说上山的过程看起来很乱很乱。另一个老头接话道:“少装清高,当初你不也是这样?” 听到这句话,张怕明白,两位超级高手也是后来到神界的。 大个子没心情听别人说废话,跟张怕说道:“我睡会儿,有热闹叫我。”说着话,轰的一下侧躺下,震得地面都在颤悠。 他躺下睡觉,俩老头互相看看,其中一个问张怕:“现在没有热闹可看,不如修炼一下,我俩替你护法。” 郁闷个天的,难怪要陪自己看热闹,敢情还兼着督促的职责,当下摇头道:“修炼不着急,反正有几天时间,我也歇会儿。”说着话学大个子模样躺下,心道想要偷懒真是件难事。 见张怕如此模样,俩老头也不好意思硬逼他修炼,毕竟才吃了天晶丝没多久,便是琢磨着先让这小子偷偷懒,然后再督促修炼。 却没想到,张怕只躺了一会儿就又坐起来,跟他俩说道:“聊会儿天?” 张怕很想偷懒,奈何没有大个子那样的本事,挨哪儿都能睡过去。他躺了会儿,满脑袋都是事儿,睡不着,索性起来说话。 听到这句话,一个老头回道:“聊什么?”张怕道:“随便什么都成。”那老头想想说道:“不如聊聊普世之光。” 普世之光是张怕脑袋里的光亮,一听是这个话题,赶忙摇头道:“不聊不聊,聊这个,不还是修炼么?”那名老头笑道:“你刚接触这道光芒,多了解一些总没有坏处。” 张怕摇头道:“那是修炼时该了解的东西,现在我不想了解。” 俩老头都是满面皱纹,发须雪白,不同处是一个稍壮一些,另一个要瘦许多。见张怕实在难搞,瘦老头问道:“那你想了解什么?” “了解什么?”张怕咕哝一句,随即说道:“聊聊神山上的神树如何?” 在神山颠峰有一棵高大神树,树上只结有一片叶子,在旧叶子飘落的时候,便是新叶子诞生之时,每十年一次,从无改变。 “神树?”瘦老头重复一下,跟着说道:“神树一直都在,不过少有人见到,起码我们俩就没见过,不过还好,总是知道从那棵树下走出来的人都很厉害,能省却以后许多麻烦。” “从那个树下走出来?是什么意思?”张怕好奇心大起。 壮老头插话道:“这话,你该去问齐林,他们就住在神山最颠峰之处,也就是住在神树附近,旁人见不到的东西,他们可以看见的十分清楚。” 见他俩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张怕笑着起身,慢慢走向神山山脚。 瘦老头起身追过去,问道:“你要去哪?”张怕回话道:“我想去看样东西。”“看什么东西要搞得如此神秘?不说一声就走。”瘦老头再问道。张怕回道:“不神秘,一点都不神秘。”说话间,俩人来到神山山脚处。 来到山脚,放神念寻找变成灰烬的青叶,找了好一会儿都是没有发现,张怕随口问道:“这叶子为什么会自燃?”瘦老头回道:“从来都是如此,哪有为什么?以我理解来说,应该是尘归尘土归土,叶子变成灰烬滋养大地。” “你能找到那片叶子的灰烬么?”张怕低头边找边问。 瘦老头回道:“不用找,那东西化成灰烬后,会直接融进大地,变成大地的一部分,你该如何找?”说了这话,跟着问道:“找灰烬做什么?” 张怕回道:“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好大一棵树,只生长一片叶子,叶子沾地即碎,其中是不是设有法阵?” 听到这话,瘦老头轻笑一声说道:“你真有想法。”张怕也是轻笑一下,却是没接话。瘦老头继续说道:“就算你很有想法,就算能寻到叶片灰烬,可是找到以后又如何?虽然神山设有法阵,神界也设有法阵,但是叶片成灰,并不是因为这些法阵,而是因为它自己。”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纯净神力 “它自己?”张怕问道:“一片叶子燃烧自己?为的什么?” 瘦老头回道:“什么都不为。”停了下又说:“这些事情,你去问齐林那七个家伙,他们住在山顶,知道的事情多。” 张怕笑了下说道:“就一片叶子的事情,也要问他们?”瘦老头也是轻笑一下,然后说道:“那就告诉你,简单点说,叶子里是先天之力,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神力,在落下之后,因为叶内神力不能共融于大地,也和神界中的任何物体不能共融,不论是落到地上还是你身上,一经接触就会化为灰烬。” “这么神?先天之力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神界么?到处是神力,难道还有是否纯净的分别?再说了,叶子也是吸收这个世界中的神力成长,为何长成以后会不融于神界?”张怕好奇问出一堆问题。 瘦老头一副早知道会如此的表情,叹气道:“就知道你会有许多问题,真不该和你说。” 这是他把问题推给齐林七个家伙的主要原因,因为涉及到另一些不可知的东西,解释起来要麻烦许多,神界高手不喜多言,当然想着拒绝。 “反正时间多的是,左右无事,就说说吧。”张怕劝道。 瘦老头想想,直接说道:“我没见过创世神,传言创世神拥有的力量就是最纯净的神力,而你我拥有的这份力量,虽也号称神力,却被肮脏尘世着染,有些污浊;尤其你我等人,根本是从下界飞升而来,纵是成神,元神中总有凡尘气息,神力一经着体,会变得不再纯净。尤如一捧清水,很清很清。只是容不得一点污浊,任一点尘灰都会污了清水。在这个神界中,你我如同尘灰。神力是清水,很容易就会变脏。” 听到这里,张怕插话问道:“就算你我是凡体,会污浊神力。可是龙王三巨头呢?他们总不是下界修者,一直存在于神界,他们的神力也不是纯净的?” 瘦老头回道:“当然不纯净,世界既成,就会污浊。他们既然生存在这个世界中,又如何能逃过污浊?” “污浊?”张怕接着问道:“你们想要见到创世神,就是不想再污浊下去?” 瘦老头回声:“可以怎么说。{书友上传更新}”跟着说道:“整个神界修到我们这样境界的,除去三巨头之外,全部聚集在你的星源,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们都知道,无论再怎样修炼。哪怕修为一再增强。也是离不开神界;而这个神界有什么?就这么大的地方,无非是山山水水,早看够了,难道让我们左右下界百姓的性命?谁会有这个兴趣?修行便是这样,总要一山望着一山高,看到前方有更高的存在。当然要去追寻。” “这个世界是创世神创造的,他有着我们没有的纯净神力。我们若想要离开,必须要拥有和他一样的纯净神力才可以。而接引给你的那道光,是创世神创造这个世界赐予的第一件东西,说是普世之光,其实有许多个名字,叫什么都可以,总之是一个东西;有了这道光,才有了神界。这道光芒圣洁纯净,和纯净神力很是相近,掌握这道光芒,就有可能领悟纯净神力,问题是光芒存于你的脑海里,又不可夺,我们只有寄希望于你,希望能加快修炼,尽早堪破圣光,领悟先天纯净神力,然后或将神力传给我们,或带我们去见创世神,总之是要离开这里。” 既然决定要说,瘦老头就是说个详细完整,一口气说出许多话语,张怕便又听到一个新奇世界,心道,神界外果然还有世界,只是这个纯净圣光和那个纯净神力有什么关系?创世神为什么要把开创世界的第一道光芒弄到自己脑袋里? 这样的问题太过高深,想了会儿没有头绪,张怕再问道:“那个叶子是怎么回事?” 瘦老头继续解释道:“整个神界,只有神山顶上那株树能净化神力,可以将污浊神力净化的如同创世神拥有的那样纯净;可惜整个神界只有那一株神树,而那一株树辛苦十年才能养出一片拥有纯净神力的叶片。当叶片中的神力逐渐变多,神树无法继续提供让它生长的纯净神力之后,叶片便会凋落,而新叶又会生长,如此十年一叶,生生不息的继续下去。” “那种神力不属于这个世界,又非是你我这样的活物,说到底只是个寄放纯净神力的物体而已,当它失去纯净神力的供养,再接触到别的污浊物体,叶片里的神力不愿意与之同流合污,于是就碎了。”瘦老头一口气说到这里,算是介绍完那片树叶的来历。 张怕闻言,想了想继续问道:“齐林他们住在神树附近?” 瘦老头回道:“不然还能住在哪?只有修到他们那种境界的神兽,才能体会到神树中的神力与这个世界的神力之间略有不同,不过终究是神兽,死脑筋,以为呆在树边上就能体会、甚至拥有那道力量,却不知无数年下来,树叶十年一落,他们只是看着叶落叶生空耗岁月而已;至于神界中流传的什么十年之期万兽朝拜尽是胡扯,当新叶诞生之时,神山群兽之所以会老实一些,也是只有一个原因,是怕被那七个家伙杀死,他们想抓住新叶初生之机,领略天地神气的变化,所以让万兽静伏,无论谁敢抗命,便是杀无赦!只可惜也是白辛苦,叶片长于树上,在他们生长出来的时候,里面早充满纯净神力,纵是再看一万次也是无用。” 瘦老头的话给整个神界无数神人向往的参天大典做了一个解释,哪里是什么大典?说到底,不过是几个强大神兽想要寻求更强大的力量,威迫满山神兽老实下来而已。 张怕看着神山轻笑一声说道:“若是让青音他们知道参天大典是这个来历,想必会气的吐血。” 吐血有些夸张,但是一定会郁闷。神山等于是七大神兽的后院,山上物品任之予取,他们却是全不在意。反观天之骄子的神人,先是打不过普通神兽,不得不每十年上山一次寻宝,未料寻找的宝贝也是七大神兽舍弃不要的。打个比方,好象是特意来到垃圾场寻找垃圾一样。 想到这里,张怕笑着问瘦老头:“你上过山没有?” 瘦老头说道:“上过,我们十八个人都上过,也都想着去看神树,只可惜还没上到山顶,就要和那七个家伙打架,那帮家伙皮厚肉粗的,又有地势之便,想杀他们颇有些费劲,我们十八个人都搞不定他们七个,后来就不愿意折腾了,这么高的神山,又不能飞行,好不容易爬上去,再去拼命打架?真是吃多了撑的。” “你们是仇家?在星源上没看出来。”张怕笑问道。心下琢磨着七大神兽还挺厉害,七对十八,竟然不落下风。 瘦老头冷哼一声说道:“修到我们这个境界的,哪有什么仇家?”仇家打架是要拼命的,他们却只是动手,远未到生死相拼的地步。 “好吧,你们的关系很奇妙。”张怕随口接道,跟着又问:“所谓的三十三天之上,是不是只有一株大树和他们七个?” 瘦老头说是,又说:“神界中,那里是最接近创世神的地方,若是有机会,可以上去看看,虽然看不到创世神,但是起码可以感受一下纯净神力是怎么回事。” “你让我上去?就算他们七个不打我,可是修为这么低,如何能感受到纯净神力和我拥有的神力之间的差别?”张怕郁闷说道。 这家伙的问题实在太多太多,瘦老头有点吃不住了,无奈皱下鼻子,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回走,走到方才地方,跟壮老头说道:“该你说了,说话真累。”对于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那点距离,不影响耳朵听话。 壮老头回道:“一事不烦二主,你说的挺好,请继续。”说完这话,闭目运息,好象在修炼一般。 见壮老头不配合,瘦老头只得叹息一声,继续回答张怕的疑问:“刚说过,你脑袋里有普世之光,那玩意很纯净,和纯净神力始出同源,弄明白它,自然就明白纯净神力是怎么回事,所以不用太着急,只要勤着修炼就成。” 张怕笑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我修炼。”瘦老头说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们二十几个老家伙整天陪着你做什么?若不是普世之光,谁理会你是谁?” 实话伤人,瘦老头这话让张怕有点受伤,低声说道:“我知道自己修为低,不过,您老人家能不能委婉点儿说?”瘦老头说声好,又问:“如何委婉着说?” 得,当我什么都没说。张怕想起个最大最大的问题,再问道:“创世神为什么给我普世之光?”瘦老头摇头道:“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呢。” 他俩在喋喋不休说话,大个子翻了下身说道:“真能说,你俩真闲。” 这家伙奇懒无比,这会儿时间一直侧躺着睡觉,连说话都是闭着眼睛。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神树 ~.-< >-~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神树 若在往常,大个子敢这么说话,瘦老头起码要骂他一句,甚至揍一顿,但是现在,这句话如同济世甘霖一般,瘦老头附和着跟张怕说道:“先不说了,你不是要看热闹?先看热闹,有什么不明白的,等回去问齐林,反正那家伙住在果园。” 话说到这里,该了解的事情都是有所了解,剩下的事情是努力修炼。张怕便是放过瘦老头,笑着说声好,在大个子身边坐下,琢磨创世神是怎么回事。 壮老头忽然说道:“别总想些没用的,对于神人来说,修行才是根本,抓紧时间修行才是正道,其他一切尽是虚妄。” 得,又被说了。张怕无奈看他一眼,低声说道:“虚妄就虚妄,有的时候,虚妄挺好,好过你说的修行。” 他故意用言语相激,壮老头却是毫不理会,只说过方才一句规劝话语,然后再不说话,专心打坐。 看看俩老头的模样,又看看躺着发懒的大个子,而平台上也是无事发生,张怕只好百无聊赖的决定修炼一会儿。 真的是只修炼了一会儿,因为一会儿之后,大个子翻身起来,嚷着要喝酒。张怕只好收功陪喝,让两个老头十分生气。眼见这小子难得的主动修炼一下,居然被打扰了,当下琢磨着如何打发走大个子。纵是打发不走,也得好好打他一顿才成。 他俩琢磨着揍人,张怕递过来俩杯子说道:“一起。” 那就一起吧,俩老头同意下来,四个高人在神山下开怀畅饮,喝个痛快。 时间一晃就是三天,开始有人陆续下山,都是修为很低很低,只想着上山捡漏的低阶神人。到第五天的时候,下山神人的修为开始有所提高。第六天,青音下山。第七天,张大汉下山。第八天,小齐下山。 三个人算是满意而归,张怕也很高兴,毕竟没有受伤不是。而这几天,平台上的往来神人开始增多,做买卖的便也增多。 从第八天开始,下山人数开始减少,在第九天的时候,只有一人出山。从这个时候开始,再无人走出神山,要么是山中确实无人,要么是有人死在山中,总之不可能再有神人出现。两老头开始催促张怕:“回吧。” 张怕多拖一日,又闹腾一日,然后回星源,小齐和张大汉暂时留下来。他俩寻到草药炼丹,星源高手众多,会多些帮助。 下山后的张怕有些怅然,原本向往参天大典的到来,满腔热忱想要看热闹。结果直到大典过去,也没感觉有多热闹,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有颇多出入,难以让人满意。 这时候,又是俩老头过来劝话:“收收心吧,大典也看过了,好好修炼。”于是,张怕又恢复到以前极有规律的修炼作息时间。 一晃眼,又是过去三年时光,张怕来到神界已经整整二十年,所以在这天来临之日,假借纪念的名义,堂皇给自己放假,好好喧闹一天。 经过数年时间的相处,众多高手越发了解张怕,便也越发喜欢叹息,他们总是想不明白一件事情,这样的家伙是如何来到神界的?就算接引可以徇私,但是别的天劫如何度过?难不成每一道天劫都是极好运的撞到他擅长的地方? 尽管他们很不满意张怕的表现,却是没有办法镇压,只好任张怕胡作非为。好在张怕不小气,经常回下界弄些好吃的犒劳他们,众高手才会少了许多怒气。 这三年时间,小齐和张大汉早回去小城,大个子一直在琢磨吃掉天晶丝的事情。经过他孜孜不倦全心全意的努力,即便是有着天赋本领的青音全力施为、尽力养育,天晶丝的数量也没有增多,反是越来越少,到如今只剩下六根。 今天是张怕来到神界二十年的纪念日,大个子有了借口,一早撺掇张怕,再弄根天晶丝吃吃。张怕很怒:“你都吃光了,别人怎么办?不吃了?” 大个子认真想想说道:“别人是别人,能和我一样么?再说了,今天是大日子,怎么也得庆贺一下。” “庆贺你个脑袋。”张怕恨声说道。就这时候,从林中走来齐林,一直走到张怕身前站住,轻声说道:”经过我们大家商议后决定,明天,带你上神山。” “上神山做什么?”张怕心下有点不好的感觉。齐林笑道:“我们打算让你看看神树。” 这帮家伙到底忍不住了,张怕摇头道:“明天有事。”他所谓的有事就是去下界,不是天雷山就是佛境,总之不去神山。 齐林轻笑一声说道:“不急,等你回来也可以,那就后天?或是大后天?”好一副吃定他的表情。张怕摇头道:“上不上神山的以后再说,先准备别的事情。” 齐林笑问:“你要准备什么样的事情?”张怕敷衍道:“到时候就知道了。”齐林摇头道:“没有到时候这个时间,你若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么明天就要重登神山。” “不是后天么?”张怕问道。齐林又是笑着说话:“哪天不重要,重要的是带你上山。” 在齐林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位经常见面的老人家也是到来,笑眯眯看着张怕不说话。张怕郁闷问道:“两位先生也是想让我上山?” 俩老头点头说是,通过这点就可以看出,二十五名高手彻底忍不住了,干耗时间,始终不见这家伙有所长进,于是决定把张怕弄到神树面前,希望神树的纯净神力能够给他一些启发。 眼见人和兽联合到一处对付自己,张怕颇为无奈说道:“既然如此,我先下去一趟。”说着话,身影穿进下方星空,回去天雷山呆些日子,然后又去陪陪张天放和猴子,足足折腾七天,估摸一众高手快要发怒的时候,他才是回到星源。 一回来,七只神兽,十八个高人,刷的出现眼前,多是冰冷眼神看他,只有齐林走上前一步,笑着说道:“上山吧。” “上山。”到这个时候,再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于是在神界最强大的二十五名高手的陪同下,张怕朝神山进发。 二十五个强大保镖,如此阵容实在强悍,尤其七只恐怖神兽是神山之主,山中神兽莫不听命,除去偶有几个笨蛋神兽冲上来送死之外,满山神兽尽是安静臣服,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齐林在前面带路,俩老头陪在身边,以神力托住他,全速上行,只用去小半天时间,一行人便是来到神山最高颠峰。 山峰巨大,好象根棒槌直插云天,在棒槌顶上生有一棵大树,粗有百多米,高近千米。样貌颇为古怪,好象根烟筒一样直直挺立。在树干最顶端,有一片翠绿嫩叶轻轻摇晃,那是新的树叶,整棵大树,只长了那一片树叶。 此时,大家站在树下抬头望,看着神界中唯一的一棵树木,心下颇多震撼。 除去久住在此地的七只神兽之外,任一人都没见过这棵神树。谁也想不到,只是一株树,就有异常丰富充沛的神力,只是那神力稍有不同,你若想吸入体内、炼化后增进修为,却是不能。贴着木头萦绕的神力好象被一个无形圈套束缚住,只能在树内外兜转,不能离开半分。而即便被你破开那层束缚,吸收神力入体,也只会马上感觉到什么叫碎裂。那些神力一进入身体就是刷的一下消失不见,无论哪里都找寻不到。 看了会高树,张怕往前走去,走到神树边上停步,抬手轻轻触摸树皮。 神树不但模样古怪,颜色也与众不同,树皮竟是和树叶一样的青色。看着这片青色,又放神念略做扫查,回头跟众人说道:“查了,没有任何发现。” 齐林笑道:“第一,不用着急,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修炼;第二,我们能够感知到树干内神力的不一样,你只是修为问题而已;同样的,我们不着急,你一样要慢慢修炼。” “这是囚禁么?”张怕退后一步问道。齐林摇头道:“谁敢囚禁你?”张怕郁闷道:“不是囚禁我,把我弄到三十三天之上?凭我修为,一上一下要浪费多少时间?不是囚禁又是什么?” “这是你的问题,修为不够,不能怪我们。”一名高手冷声说道。 跟着又一名高手说道:“你脑袋里的光芒气息和神树十分相近,可以说就是一个东西,你仔细领悟其中相同和不同之处,希望能有所得。” 这帮家伙全是铁石心肠,完全不在意我的感觉!张怕心下恨恨想着,随口说道:“好吧,是我的问题,看大树也是我的问题,只是不明白两种神力到底有何差别,总得有人告诉我才行。” 齐林笑道:“说这些话有什么用?修为到了自然就能发现,好好修炼,好好领悟脑袋里的普世之光才是正事。”说完,看看众人,下一瞬间,大家一起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株高树和一个张怕。 这就没人了?张怕轻叹口气,心道,这就是命,认了吧。当下盘膝坐下,开始修炼。 ~.-< >-~ 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修为降低 ~.-< >-~ 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修为降低 老话说,山顶别有风光,可惜张怕没心思理会这些,尤其是一个人独处之时,天大地大,你能拥有的只有时间,再好的风景也看不进眼里。 这一修炼就是俩个月,把张怕憋的够戗,有心下山,不要说一路总有神兽袭扰,只说如此高的神山,想要下去,不知道要花费几天时间。更何况,那二十多口子高人根本不可能同意。 为了让张怕专心修炼,高人们也不来烦他,都是距离远远,各自打坐。直到两月后,有人想查看张怕修炼的如何,过来看他。 一查之下,那高人哭笑不得,这家伙在神树边上专心修炼俩月,修为不但没有精进,反是有倒退。于是通知其他高人,片刻后,二十五名强大高手围住张怕,齐林走上一步问话:“你怎么搞的?” 张怕早发现他们到来,但是没有动,此时听到齐林问话,苦笑一下回道:“你问我?我却问谁?”有高人皱眉头问道:“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以神念扫查张怕经脉。 张怕完全放松,由得高人随便查看身体,低声回道:“就是在书阁里寻到的功法,不会有问题吧?” 这会儿时间,所有人都是检查过张怕经脉,尤其详查元神和修为,查过之后,一堆高人互看几眼,却是无人说话。 看来有些不妙,张怕见状说道:“下山吧,在这里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最开始见过他的瘦老头疑问道:“他们七个在这住了无数年,修为屡有增长,怎么到你这,就变得不舒服?”张怕随口回道:“我怎么知道?”齐林插话问道:“有多不舒服?”他在神树旁修炼无数年,对纯净神力颇有了解,问清楚张怕的感觉,兴许有解决办法也说不定。 张怕想了想说道:“确切说来,不是不舒服,是不得劲,很不得劲,只是在不得劲之余,还有一点舒服感觉。” “你到底是不舒服还是舒服?”有人插问道。 “是不得劲,总感觉和身体犯冲,但是有点点的舒服感觉,怎么说呢?”张怕想了想,又道:“好象一个很不喜欢洗澡的人,在泡澡时的那种感觉。” “你说的什么话?不喜欢洗澡的人还泡澡做什么?更何况,修者不须洗澡!”这话是瘦老头说的。张怕苦笑道:“打个比方而已,反正不得劲,但是还有点小舒服,反正再修炼也是无益,让我下山吧。” 不管怎么说,张怕修为倒退是肯定的,可是在过去的俩月时间里,他又确实在修炼,这帮人纵是顶尖高手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隔了会儿,齐林问道:“是不是和神树中的神力有关?” 张怕点头道:“我是这么琢磨的,可是为什么只有我的修为会倒退,你们却没有?” 这问题难住七大神兽,有只黑熊一样的大家伙沉声说道:“再修炼一个月看看。” 这句话给此事做了定论,众高手点头说好,于是又丢下张怕一人独处,众高手退回各自位置,继续打坐等待。 因为发生过修为倒退的事情,从这天开始,每天都有人来看张怕修炼,至于元神,二十五个高人几乎没断过监视,总有一名高手的神念附着在他身体里。 如此又是熬过一个月,一月后,张怕修为倒退的更快,众高人彻底迷糊,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一直有神念查探自己的身体,张怕也是憋着一口气,用心修炼,硬是没有休息,足足坐满一个月。却是没想自己的努力只是让修为倒退的更快。 待收功后,元神内视,查过经脉,知道修为又掉了许多,起身走向一堆高手,拱手说道:“高高手,放过我,我来神界是想变成高手,不是来被打落尘埃的,让我下山吧。” 张怕的变化很让人意外,虽然都知道是神树和张怕身体起了冲突,可没人知道是如何起的。按说修为倒退,身体或元神一定会出现反应,纵是不剧烈,身体的主人总该有发觉。可张怕偏是在修为倒退的过程中毫无察觉,如同人的衰老一样,你不会发现自己正在衰老,只有衰老到一定程度之后,才会发现衰老的事实。 张怕内视后,发现了修为倒退的事实,心下不舒服,自然不想继续修炼下去。 此时,听过张怕说话,众多高手又一次检查他身体,可惜修为再高也是无用,神界大陆最顶尖的一批存在,对张怕身上发生的事情,完全做不出任何解释。 过了好一会儿,齐林说道:“下山吧。”其余高手虽然有些不愿意,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他们想见到创世神,可问题是再让张怕如此修炼下去,不要说领悟纯净神力,也不要说见到创世神,甚至很有可能把他脑海里已经拥有的神光都给搞没。 所以,在听到齐林这句话之后,一帮子高人互相看看,有人笑道:“下山。”说完话,身影飘忽不见。其实,大家都有点不爽,在神山顶峰呆上三个月,却是白白浪费时间,一个个或面无表情,或略有点惋惜,掉头走向山下,甚至连七大神兽都不做留恋,同样跟着下山。 片刻后,神树旁只剩下张怕和齐林,看着唯一剩下的强大神兽,张怕问道:“你怎么不走?”齐林笑道:“不管怎么说,咱俩算是熟识,你对也不错,我总不能撇下你不管,走吧,下山。”他想保护张怕。 张怕笑着道声谢,再转头看看高大神树,从根部开始看,很仔细的慢慢向上看去,一直看到近千米高的树顶,在高树顶端,有一片青色叶子孤独生长在那,任凭云雾风雨袭扰,只是静静矗立,永无变化。 他距离老远盯着树叶看,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它挺骄傲的。” “谁?”齐林有些没明白,整个神界,最骄傲的就是他,傲立神山,王者尊威,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比自己更加骄傲? 张怕没说话,只是看着高高的青色树叶,在说了那句话之后,他也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会说那树叶很骄傲?树叶纵有生命,可是没有元神或是魂魄,如何知道何为骄傲? 见张怕只是盯着树叶看,齐林顺着目光看过去,看了会儿,低声问道:“你是说它骄傲?” 张怕没回这话,轻笑一声说道:“下山。”说着转身而行。齐林多看树叶一眼,似乎很有些不明白,但是没有问话,随张怕一起下山。 俩人速度很快,眨眼间跃出千里,正走着,张怕忽然停步,问齐林:“你说,那棵树能不能是活的?”齐林跟着停下,不解道:“废话,神树本就是活的。”张怕道:“我是说另一种活,好象你我这样的活,它有自己的想法,可以修炼。” 听到这话,齐林愣了一下,问道:“你疯了?”张怕摇头道:“这疯什么?又不是没有草精修炼成人。” 齐林回道:“我没说它不能修炼成人,我是说,你当我们七个是假的?只是摆设?天跟天的和它呆在一起,难道说连神树修炼成人都看不出来?那我们还混个什么劲?” 这话有些道理,张怕犹豫下说道:“万一有例外呢?大树修成人形,假装没修成一样?” “你是在怀疑我们的修为?告诉你,也就是你脑袋里有神光,否则只凭这句话,就该被杀一万次。”齐林摇了摇头,抬步继续前行。 “杀一万次?你们七个人,杀七次就得了,还杀一万次,不嫌累啊?”张怕追上去说道,他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七大神兽最骄傲的就是一身修为,却被他如此妄语,不生气才怪。 齐林没有再接话,在前头引路,带着张怕快速向山下冲去。 如此连续跑过五天,俩人终于回到星源。才一踏上星源广场,齐林叹气道:“你修为确实有些低了。”是说下山速度太慢。张怕气道:“还不是你们要我修行?在那个破树跟前,反是越修炼越白费。” “那不是破树。”齐林淡声纠正他的说话,跟着又说:“先歇息吧。”走向附近草坪卧下。张怕郁闷问道:“先歇息?然后再修炼?”齐林随口回道:“你说呢?”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怕打不过任一名高手,只得接受他们的安排,当下无奈叹口气说道:“你们就折腾吧。”说完回去果园。 大个子在和清音、老疯子喝酒,见张怕回来,也不起身,只随口招呼一句:“正好,一起喝点儿。” 那就喝吧,张怕走过去坐下,苦笑下说道:“我的人生就是一场醉生梦死的故事。”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才喝过多少酒?就敢说醉生梦死?”大个子挑刺道。张怕郁闷道:“连这个也和我抢?你是不是疯了?” 见这哥俩又要吵起来,青音笑着打岔道:“山上怎么样?去了三个多月呢。” 听到这个问题,张怕更是郁闷,苦笑道:“别提了,喝酒。”老疯子闻言,以神念扫过张怕身体,然后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山上发生什么事了?” ~.-< >-~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补偿 张怕不愿意说这事,淡声回道:“什么事情都没有。-< >-(”老疯子摇头道:“不可能!没事发生,你修为怎么降低许多。”张怕道:“这么明显?连你都看出来了?”老疯子气道:“我好歹是个高手,查别人修为很难么?” “不难。”张怕随口嘟囔一句,喝了口酒,然后又道:“不是有办法能快速增长修为么?帮我弄弄。” 老疯子看他一眼,鄙视道:“当初不是拒绝么?”以前,老疯子以快速增长修为为饵,****张怕帮他搞定神之心,张怕从来都是一口回绝,没有丝毫犹豫。 “现在也拒绝,你那破方法,用来折磨人不错,有没有别的办法?”张怕回话道。 老疯子干脆回话:“没有。” “没有就没有,那么大声干嘛?”张怕低声嘟囔一句。 努力修炼,结果却是修为倒退,换了谁都会感觉不平衡,心情也不会好,这会儿的张怕一直在郁闷。就在他郁闷的时候,定兽来了,那家伙酷酷的拽拽的表情,面目冰冷的走近张怕,冷声说道:“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啊?张怕没反应过来,我回来要告诉定兽?想了想,算了,如今我是老小,你们都是老大,任一个都不能得罪。于是苦笑下说道:“坐,喝酒么?” 定兽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扫视一遍酒菜。随口说道:“上次吃的那个天晶丝。还有么?弄点过来。” 听到这句话,张怕还没回话,大个子先急了,冲定兽喊道:“弄点过来?你当是山菜啊,那么珍贵的玩意,我都没捞着吃几次,你一来就狮子大开口?” 定兽冷哼一声说道:“你和我能一样么?”大个子气极反笑:“是啊,不一样,你和我绝对的不一样,你和张怕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怎么可能一样?所以我能吃很多次,你只能吃一次。” 看他俩如此表现,张怕又开始郁闷,叹气道:“干嘛啊?又吵?让我冷静会儿成不?” 大个子本想继续吵下去。忽然记起张怕修为变低的事情,知道他心情不好,便是低哼一声,不再说话,也不去看定兽 见到大个子主动退让,定兽略有讶意,看眼大个子,再看向张怕,神色猛然一僵,又仔细看看。(_-< >-)低声问道:“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张怕随口回道:“没怎么。”定兽追问道:“没怎么是怎么?”张怕笑道:“没怎么就是没怎么。” 见他不肯回答问题,定兽低头略微思考片刻,抬头说道:“因为那棵树?” 定兽是神界三巨头,对神界事务极其了解,又知道张怕被一堆高手带去神山,随便一猜就知道事情真相。他低头思考,是在琢磨为什么和神树呆在一起,会减低修为。 见定兽猜中,张怕恩了一声说道:“喝酒。”定兽轻摇下头,又问道:“为什么?”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减低修为。便是直接询问。张怕笑道:“我哪儿知道?” 听到这话,定兽又略微思忖一下,开口说道:“你去找龙王,神界中的事,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他若是不知道,你问谁都是无用。” 自接引听从创世神吩咐、将普世之光送到张怕脑海里以后。整个神界的高手都打起张怕的主意,其中包括三巨头。因为那道光芒的出现,龙王在第一时间就是赶来,并提出要求。若是知道张怕因为此事而降低修为,他必然十分感兴趣。 找龙王?张怕苦笑下问道:“去哪找?”定兽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有办法让他来找你。” “什么办法?”张怕再问道。定兽回道:“闹点儿事,事情越大越好,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就来了。” 郁闷个天的,这是什么主意?张怕举起酒杯说道:“喝酒。” “你就是心肠太软,如此心肠,怎能做大事?”定兽给张怕下评语。张怕郁闷道:“我做大事干嘛?为什么要做大事?吃多了撑的。”说完这话,放下酒杯,起身去往果园。 这家伙发脾气了?院子里的人都有些惊讶,老好人张怕只在开玩笑的时候发发所谓的脾气,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中途离开,一个个都是看向定兽,带着责怪意味。 定兽被看的不舒服,沉声说道:“看我干嘛?”大个子冷声道:“你说呢?” “我说什么我说?我就说了两句话,你们仔细想想,有哪句话值得生气?”定兽显得很有道理。 大家略一思考,对啊,定兽话中,最难听的是说张怕心肠软,难道会为了句话生气? 青音起身道:“我去看看。”老疯子摇头道:“你去做什么?不如让它俩去。” 那个它俩说的是两只小麒麟兽,看着越养越肥的身体,稚嫩可爱的表情,最能宽慰人心,大家都同意老疯子的建议,于是让两个小家伙跑去果林寻找张怕。 张怕确实生气了,不过不是因为定兽,是遇到太多憋屈事情,累积一起,让他不高兴,定兽的话只是个由头。 以前的事情不说,只说后来,老疯子欺负他,定兽欺负他,龙王压迫他,齐林等超级高手逼迫他,折腾来折腾去,每天都在压迫中度过。一直搞到现在,被逼去神树附近修炼,却是搞的修为降低,这种憋屈该和谁说? 而在平时,定兽也是完全不在意他,动辄以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现在亦然。当所有事情碰到一起之后,张怕终于忍不住了。 此时,他坐在一株果树下发呆,背倚树干,看着地上青草,想着自己来到神界以后的日子,怎么看都有点憋屈。 坐了会儿,两头憨憨的小麒麟兽跑过来,跳到他腿上卧着,然后就是一动不动陪着他发呆。看到这两个小家伙,张怕轻轻一笑,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些肉干递过去,两小家伙便是把他的腿当成饭桌,爬在上面大吃特吃。 等小兽吃完肉干,一人两兽同是静静坐着,体会果林中的幽静。 这一坐就是一天,第二天,大个子来找他,见面就问:“坐够没?”张怕笑道:“什么坐够没?”“不管什么,想通了没?”大个子又是问道。 “想通什么?”张怕依旧笑着回问。大个子瞪眼道:“猪啊,就是为什么会降低修为,想通没有?别告诉我,你就真的在这坐了一天,什么都没想。” 张怕点头道:“你猜对了。”大个子气道:“我猜对你个脑袋,出现问题解决就是,你玩幽怨给谁看?” “我幽怨了?”张怕低头看看身体,没发现不妥,又凝出面水镜,对着照了会儿,摇头道:“没有啊。” “装糊涂是么?”大个子冷声说道。张怕散掉水镜,叹气道:“我装什么?用的着装么?是真糊涂!” “你糊涂什么?”大个子继续问话。张怕道:“就是你问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降低修为。” 修为是修者立身根本,没人喜欢倒退降低,哪怕是不喜修炼、不在意修为的大个子也不喜欢修为减弱,所以在听了张怕说话之后,大个子轻声说道:“别着急,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张怕笑道:“当然有解决办法,抓紧时间修炼就是。” 从知道修为降低时开始,张怕一直在检查身体经脉,查来查去都是没有发现,哪怕是在降低修为,也查觉不到丝毫变化,所以很郁闷。 不过总算是离开神树,若是继续修炼,修为该会恢复到以前境界。只在心里有点不确定,万一恢复不到以前修为怎么办? 另外还有纯净神力的问题,他在神树边上坐了三个月,没有任何发现。脑海里的光亮依然存在,也是没有丝毫领悟。不禁仰天长问,那个伟大的创世神啊,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候,十八名高手里的俩老头来找他。看见须发皆白的二人,张怕起身迎道:“二位先生,可有事情?”瘦老头点头道:“有点事情,你休息好没有?” 我刚回来一天,这帮高手就等不及了?张怕心下暗自苦笑一下,回话道:“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就成,把这个吃了。”瘦老头说完这话,张怕面前忽然出现一大排仙丹,各种颜色的都有,少说有半百之数。 “这些都吃?”张怕问道。瘦老头回道:“都吃,吃了赶紧修炼,把在山上损失掉的修为全部补回来,甚至要更强。” “它们的药性不会互相冲突吧?”张怕心下有点不确定,多问一句。 “有什么可冲突的?都是补充神力,赶紧吃了修炼。”瘦老头说道。大个子帮腔道:“吃了吃了,这么多上好仙丹,可不能浪费了。” 看着眼前仙丹,其内蕴蓄着各种气息和强大力量,显然非出自一人之手,想来该是十八名高手一起凑出来的。便是收起来说道:“这就修炼,还请二位先生回去星源,替我跟诸位先生道声谢。” 瘦老头摆手道:“赶紧修炼你的,他们的事情不急,再说了,有什么可谢的?是我们害你如此,总该做些补偿才是。” 张怕道:“不论如何,总要说声谢谢。”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没有进展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没有进展 十八名高手的希望尽在张怕身上,想要见创世神,只有帮助张怕尽快领悟头脑中的那团光亮才可以。过去的三个月是拔苗助长,白白浪费时间,一定要努力补回来,所以会主动贡献宝贵仙丹。 这些丹药与张怕用灵酒换回来的不一样,每一枚都很珍贵,每一枚都有无穷力量,比前次老疯子拿给大个子吃的仙丹还要珍贵许多倍,由此可见,这些人当真肯下本钱。 现在,俩老头送完药,多叮嘱一声:“心静了,就赶紧服药。”张怕恩了一声,俩老头便是闪身回去星源。 等他俩走掉,大个子郁闷说道:“我现在是透明的不是?”张怕随口回道:“不是。” “不是?既然不是透明的,那俩家伙为什么看见我和没看见一样?连声招呼也不打?”大个子有点愤慨。 张怕抱起两个小麒麟兽笑道:“也没和它俩打招呼,它俩也没像你这样激动。” “废话”大个子怒道,把我和它俩做比较?气冲冲的走回院子。 看着那家伙的高大背影,再看看手里两个小家伙,将它俩放到地上,轻声说道:“回去吧,我要修炼了。”两个小家伙虽有些不舍,却是很听话,依言离去。 如此,果林里只剩下他自己,随手划个结界封住附近几十米空间,取出十八名高手送来的仙丹,然后盘膝打坐,吃丹修炼。 高手们依旧像在神山顶峰时一样,放神念在张怕身上,见他开始修炼,一群人心下暗喜,只要这小子肯用心修炼,总有见到创世神的一天。 于是,从这天开始,张怕又陷入无止境的修炼当中。原先在星源修炼过好几年,后来去神山顶峰修炼三个月,如今这一修炼,一眨眼,又是过去三个月时间。 三个月后,张怕收功去星源。不是他偷懒不修炼,而是辛苦三个月,吃下许多仙丹,进展却是微乎其微,和没有上神山之前比较,那是天差地差的差别。 出现状况,当然要问高手们意见,却不知高手们比他还发愁。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在下界修炼,或是给普通神人修炼,能有些微进展已经算是好运气。可是对于此时的张怕来说却是不行,不说别的,只一点,那五十颗顶级仙丹已经吃下十颗,平均九天吃一颗,任一颗都含有巨大神力,依张怕此时修为,吃下一颗,根本不须怎么修炼,只要随意盘膝打坐一会儿,就可以把修为提升上一个档次。 可张怕吃下十颗仙丹,修为只有丝丝点点的进展,那一堆高手开始发愁。 十八名神人没有在神树附近修炼过,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便是找来七大神兽,大家团坐一起,商议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如此情况。问题是七大神兽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于是,这个世界中最厉害的一帮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发呆,终于体会一次束手无策的感觉。 张怕修炼三个月,从第二个月开始,他们就在体会这种感觉,一直体会到现在,张怕走上星源。 看见他来了,这群超级高手无一人起身,只静静坐着。张怕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很有礼貌的主动见礼,只轻步前行,一直走到众高手身前,略一抱拳,随即低声问道:“是怎么回事?” 修为不能前,最着急的当然是自己。张怕辛苦三个月,服用这辈子从来没吃过的上好仙丹,修为却是没有精进。他能感觉到仙丹的巨大力量,可是一连吃下十颗,那些神力只在身体里打转,没完没了的打转,偏偏不和他的神力融合到一处。 不过还好,丹药神力不和他身体融合,却也不离去,只是打转。 仙丹药力巨大,蕴涵神力也是巨大,十颗仙丹的神力汇集一处,强大的不可想象,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可以这么说,若不是这堆高人要依靠张怕见创世神,否则的话,只凭张怕此时身体,早被这些高手抓走炼丹,就算不炼丹,也会抽光他的神力为己所用。 可是就这么强大的力量,硬是没有撑爆张怕身体,好象有灵性一般在身体各处打转,速度极快的流转。在这种情况下,张怕能取得些微进展,已经属于奇迹。 现在,张怕了解自己的身体,所以来找高手们问话;高手们同样了解他的身体,在听了他的问话以后,只是静静坐着,无人答话。 他们不答话,张怕也不再问,只是站着,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情况。也在想该如何搞定身体,让他恢复如初。所以片刻后,又开口说道:“若是打碎这个身体,去化神池重凝可好?” 依旧没有人回话,高手们各有打算,却是谁都不说,只听着看着装哑巴。隔了好一会儿,还是齐林开口说话,他问:“普世之光如何了?” 脑袋里的光亮依然,好象超脱于张怕的身体之外,与那些汹涌流动的神力完全碰不到一处,只管轻轻散发光芒,好似在告诉他一些什么东西。 听到这个问题,以神念扫过那团光亮,张怕淡声说道:“还那样。”齐林恩了一声,接着说道:“想见龙王么?” 这是在给张怕出招,从目前情况来看,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又不敢轻易冒险,最好找龙王问问才是。 张怕轻摇下头,再问道:“这些神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离体而出,也不能被我融合?” 高手们也奇怪这事,张怕的体内神力和这些仙丹的神力,同属于这个神界,都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相融?所以无人答话。 见众高手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张怕轻轻一笑,再不说话,转身走向神山。 齐林问道:“你去哪?”张怕脚步不停,淡声回道:“我想回去神树旁试试。” 听到这句话,一名大胡子高手瞬间出现在张怕身前,轻声说道:“先别上山。”这句话可以说的更加冷酷一些,此时能够轻声说话,已经很给张怕面子。 张怕停步,问道:“为什么?”大胡子回问道:“你为什么要上去?”张怕想了想,回话道:“不知道,只觉得应该上去一次。” 大胡子面色变冷,沉声说道:“在山下修炼,只是进展缓慢,若是上山修炼,修为反是倒退,你选择修为倒退?” 张怕摇头道:“十颗仙丹,九十天内吃掉十颗仙丹,无一丝神力被我炼化,也无一丝神力飘逸,你说我该怎么做?” 大胡子道:“不管丹药力量如何,你修为总有增长。” 张怕听后沉默片刻,转身问一众高手:“你们的意见呢?” 能有什么意见?无非是上山或者不上山,二十多高手无人说话,从表情来看,都是支持大胡子的说法。 张怕想了想,忽然轻笑一声说道:“是我痴了,太在意了。”说完这话,转身走向果园。他忽然想明白,自己原本不在意修为,只是被这帮高手追自己追的太紧,让他习惯修炼,其实完全没必要,按以前那样过日子就是。 见他走回果园,高手们重又陷入沉默之中,纵是天纵之资,纵是见多识广,也搞不明白张怕身上发生的事情,虽有颇多猜测,却无人敢轻易说出,万一错了呢?说出来徒增笑耳。 不理会他们在星源发呆,张怕回到小院,意外看到小齐和张大汉。二人见到他,齐拱手见礼。张怕边回礼边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小齐冲他夹了下眼睛,没有回答为什么到来,反是说起别的:“听说你最近都是在修炼,也不敢去打扰,修炼的如何了?” 见到小齐眨眼,张怕心下一笑,不用问,准是大个子说动青音,然后去小城请来小齐,目的只有一个,烹饪天晶丝。当下笑道:“大个子逼你来的,是不是?” 大个子就在院中卧着,听到这话,怒道:“什么是我逼他来的?会说话不?”张怕呵呵一笑,不理会他的发怒,回小齐话说道:“修炼的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大个子插话问道。张怕道:“就是不怎么样,倒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别人修为了?” 见这哥俩又有吵起来的迹象,青音走过来说道:“正好小齐来了,也正好张怕出关,今天喝酒,我去挖天晶丝。” 天晶丝三个字好象有魔力一般,大个子马上丢掉张怕不理,大声跟青音说道:“挖两根吧,这么多人。” “挖两根?”张怕问青音:“还有几根?” 青音回道:“还是六根,这些日子一直没吃,大个子就一直在我耳朵边唠叨,唠叨的连老疯子都受不了了,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挖出一根堵他的嘴。” “什么是堵我嘴?”大个子气道。青音闻言,笑问道:“那你堵不堵?” 大个子刚想说不堵,可是看着青音的笑容,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忙改口说道:“用天晶丝堵,怎么堵都行。” 那就堵吧,青音和张怕招呼一声,一个人走进果园。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小齐做菜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小齐做菜 过不多时,青音捧着一株天晶丝回来,将天晶丝交给小齐,跟张怕说道:“天晶丝生长太慢,还剩五根,我和大个子说好,吃完今天这根,两年内再不能打天晶丝的主意。” 两年不吃?就凭那个吃货?张怕问道:“他答应了?”青音笑道:“不想答应也不行。” 俩人说了会儿话,老疯子把张怕叫到一边,小声问道:“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身体出问题了?”张怕回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爱咋咋的。”老疯子笑道:“你这属于自暴自弃?”张怕摇头道:“非也,这是自由随意地生活。” “就胡说八道吧你。”老疯子说过这话,接着问道:“他们没帮你?”依旧是询问修为的问题,他们是那些超级高手们。张怕回道:“他们也搞不定。” 听到搞不定三个字,老疯子的表情稍微变得有点凝重,想了想,低声说道:“除去三巨头之外,他们是神界大陆最恐怖的存在,他们若是想不到办法,很有可能是真的没有办法。” “爱有没有,无所谓。”张怕随口丢出句话,转头左右看看。老疯子问道:“在看什么?”张怕回道:“感觉少点什么,谁没在?”老疯子看看小院,回话道:“都在,谁也不少。” “不少么?”张怕再看一遍,忽然问道:“定兽呢?” “他又不住在这里,问他做什么?”老疯子回话道。张怕道:“龙王让我看顾他,总不能言而无信。”老疯子道:“你又没答应下来。”张怕笑了笑,没有再解释这个问题,抬步走出院子,同时跟大家打声招呼:“一会儿回来。” 走出院子,放开神念,仔细找寻定兽所在。好在定兽只是个元神,单以力量来说,还比不过现在的张怕,所以可以轻松找到。片刻后,他出现在一株果树树冠上,脚踩着一根细树枝,冲前方说话:“站这么高做什么?” 这株树在果园中算是比较高大,小白猫一样的定兽正是闭着眼睛蹲在树冠最高处的枝条上,不知道是在修炼还是睡觉。 听到他的问话,定兽睁开眼睛看过来,冷声问道:“找我有事?” 张怕道:“没事,找你回去吃饭。” “吃饭?”定兽想了下,起身道:“好吧。”纵身跳开,踩着枝条在果林上空跑动,没多久回到院中。 神人不须吃饭,可偏是这样普通又陌生的两个字,隐含着温暖之意。 张怕跟着回来,又呆了会儿,等小齐端出各种精美菜肴,大伙儿开吃开喝。小齐的手艺真正不错,除天晶丝之外,又配了多种佳肴,让众人吃个过瘾。 于是,身为吃货的大个子,又一次和张怕谈起某个话题,他严肃说道:“你去学厨艺好不?”张怕根本不理会这话,吃好以后,叫住小齐,让他多留几天。自己闪身回到下界,去逆天洞取了大批新鲜灵菜,又去世间买些普通肉菜,带回神界,全部交给小齐,让他帮忙制作出来。 看着如山一样的食材,小齐吓一大跳,颤着声音问道:“老大,你打算让我做到哪年?”这家伙表情太假,一看就知道是装的,张怕笑道:“少装,嘿嘿,帮帮忙吧。”小齐只好收起可怜样,叹气道:“就吃了你几根天晶丝,还都是我做的,你就这么对待我,太残忍了。”口中说着话,身前忽然出现一泓清泉,便见双手如飞,择菜洗菜,快速完成。 不需要盘子,处理好的食材各自悬在半空,待作完准备工作,小齐身周轰的一下燃起数十团火焰,或大或小轻轻跳跃着,火焰上空或是沙锅,或是铁锅,更有许多火焰上方是空着的。 看眼周围火焰,小齐问道:“盘子够么?”张怕回道:“够了。”话音方落,这一片天地中尽是各种盘碗,有陶瓷的也有白玉的,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食盒。 看见这一堆东西,小齐叹气道:“准备的够充分的,我觉得吧,你应该听从大个子的建议,认真学下厨艺,对了,我不是把烹制天晶丝的方法告诉你了么,怎么没学?” 张怕找借口说道:“天晶丝太稀少,不敢乱糟蹋,等以后多了,再学着做。”小齐顺着他的话头说道:“也是,不过别的食材颇多,我教你做。” 张怕笑道:“教不教的以后再说,你先帮我把这些东西搞定再说。” 听到这话,小齐重重叹口气说道:“唉,我的阴谋被你看穿了。”说着话神念一动,便见沙锅铁锅下落到火焰上,各种食材自动飞进锅中。更有许多食材直接落在火焰上翻炒,而后加入着料,小齐道:“准备盘子。” 张怕道声好,点手一指,许多盘碗自动飞到每一个火焰前,片刻后,做好的菜自动飞入盘中。然后洗锅,再做下一道菜。 如此过程足足重复近千遍,用足四个时辰才算是做完所有菜肴。 小齐做菜的时候,大家围在边上看,老疯子边看边叹息,小声说道:“好好的本领,却被你俩拿来做菜,真是,真是,唉。” “少在这说废话,有本事你别吃。”大个子直接替二人骂回去。 四个时辰后,做好全部菜肴,张怕收起后跟小齐道谢。小齐摆手道:“可别谢了,这活我只干一次。” 大家都知道张怕是给下界亲朋准备的菜肴,神界东西再好,下界人无法享用,只能选用普通食材。 眼看张怕收起全部菜肴,大个子不满道:“留两盘啊,看了半天,都饿了。” “四个时辰,是半天么?”老疯子嘲讽道。大个子瞪眼道:“老子乐意”又冲张怕喊道:“赶紧点,拿出几盘。”小齐插话道:“那些是下界食物,没什么味道,我还有些青菜,现在做给你。”大个子高兴道:“好好,这不错,等着你。” 于是,小齐再次开始做菜。待做好之后,大家又是开吃。张怕则是提前告退,从星源回到下界星空,先去佛境走一遭,留下许多食物,然后快速离开。 不是他着急走,实在是那俩魔头太过缠人,一个张天放,一个猴子,俩家伙看见张怕后就是谩骂,骂他不带俩人离开佛境,骂他好久不来看望,骂他只带了这么点吃的来。总之是随随便便找到许多理由骂人。 见这哥俩骂个没完,隐隐还有冲上来打架的意图,张怕留下句话:“菜很好吃,别浪费了。”身影就是消失不见。 离开佛境,回去天雷山,将林森、胖娃娃还有一干丫头们聚到一起,再叫来自己的许多弟子及瑞元等人,一起享用美味。 在以前,林森对吃的不感兴趣,只醉心于美酒,再好的菜品也是用来下酒,可是这一次,吃的津津有味大声称赞。 不光是林森,所以吃到菜肴的人都是异常激动,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美味? 见大家很满意,张怕叹息道:“可惜菜肴不多,山上弟子无此口福。” 瑞元吃的十分过瘾,问张怕:“师叔,这菜是谁做的?”张怕回道:“谁做的也不可能来给你做菜。”瑞元笑道:“咱不用请那位神仙做菜,只要传下菜方,咱自己摸索,就算做不出此等美味,总能模仿个六、七分。” “六、七分?你能模仿出两分就成。”张怕随口说道,心里越发佩服小齐的手艺,普通青菜也能做出此等味道,实在厉害。而这家伙的天赋本领居然还不是做菜,真不知道神界中传言的食神,做出的菜会有多好吃。 又过会儿,大伙吃饱喝足,一一散去,只剩下最亲近数人,张怕给林森和宋云翳,一人一个储物袋,说道:“是今天吃的菜,云翳的多一些,毕竟人多,林叔的少一些。” 林森笑道:“有的吃就成。”拿着储物袋离开。宋云翳收起储物袋,问道:“这一次,怎么许久才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张怕笑道:“看我的样子,像出事么?” 宋云翳知道张怕不说假话,任何问题,只要不做正面回答,必然有原因。听到这个答案,知道神界有事发生。不过张怕不说,她便不问,这倒不是不关心张怕,反而正是因为关心,才不会乱问事情、追着不放。 关心一个人,不是什么都问,不是什么都要弄明白,而是知道要如何做才让对方最舒服,这是真正的关心。宋云翳一直这样做,做该做的事情,不多说废话,永远不会让张怕感到烦恼。 所以听到张怕如此回答问题,宋云翳明知道有事发生,却是不说,只微笑着掩住担心,轻声问道:“这次呆多久?” 张怕回道:“两天吧,上面有一帮人找我,现在我就是中心,去哪都有一批高手陪同。” 这句话让宋云翳想起当初和张怕流浪天下时的模样,犹豫下问道:“不是被追杀吧?”张怕摇头道:“没有的事,我才上去多久,想得罪人都没机会,哪有人追杀?” 这句话是肯定做答,听张怕说没有被追杀,宋云翳放下心来,没人追杀总是好事,又没有仇家,就算别的事情再多再大,也不至于搞到拼命的地步。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粉碎身体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粉碎身体 于是,张怕安心在天雷山呆了两天。两天后,重新回到星源。 因为他修为的停滞不前,星源上的高人正是发愁,有人说起张怕的提议:“不如把他身体打碎,去化神池重新凝体。” 神人不怕受伤,轻伤可以自己愈合,重伤,只要元神不死,带回化神池重新凝体,就又会有一副全新身体。 听到这个建议,一堆高人无人说话。按理说这个办法可行,可万一出事怎么办?张怕曾在神树边上修炼三个月,修炼的修为倒退,说明身体出现问题,万一这问题影响性命怎么办?想让化神池重给他一副身体,万一凝体的时候死在里面呢? 对于二十五名超级高手来说,张怕唯一的价值就是脑海里的普世之光,这光芒存在,高手们就有见到创世神的机会,若是没有这光芒,或是没有了张怕,他们就永不可能见到创世神。也就是说,只要保证张怕活着,总有领悟神光的一天,而若是出现意外死去,那么就是断绝希望,所以,没人愿意冒这个险。 见众人不说话,提议之人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便也不再多言。如此,大家都不说话,一坐就是两天。张怕回来时,正是看见这一场景。 看着一堆高手像木偶一般坐着,张怕笑着抱拳见礼,高手们有的回礼,有的没回,参差不齐,张怕也不在意,问候一声之后,便是去往果园。 他进到小院的时候,小齐和张大汉已经离去,老疯子呆在屋里,定兽回去果园,院中还有大个子和麒麟兽,以及青音几人。大伙儿凑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竟是有了下界邻里的感觉,张怕笑问:“聊什么呢?” 大个子回道:“聊你。”张怕问道:“聊我做什么?”走去躺椅坐下。 大个子严肃说道:“星源上那堆家伙,你打算怎么解决?”张怕笑道:“那是我能解决的了的么?”大个子道:“知道你是废物,打不过他们,我是问事情怎么解决?就让他们这么呆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张怕笑道:“他们愿意呆着,只管呆着就是,你又管不了别人。” 这种对话很无趣,聊着聊着必定会吵起来,所以说完这句话,张怕冲青音说道:“走,去琢磨琢磨怎样才能让天晶丝快点成长。” 大个子很喜欢这个话题,主动说道:“我也去。”张怕白他一眼说道:“你是去想办法,还是去吃?”大个子气道:“老子就那么贪吃?” 青音和张怕一头道:“就是那么贪吃。”然后一起走出院子,进到果园中。 俩人往前走着,在树阴下漫步,青音问道:“你的修为,真的不行了?”张怕回道:“谁知道呢,你觉得把天晶丝种到神山上怎么样?”不想谈论修为之事,张怕叉开话题。 青音想想说道:“听说神山上有几个地方很适宜草木生长,不过周围神兽特别凶猛,就是去挖点什么东西都难,更不要说种植天晶丝,还是凑合种在果园吧。” 张怕道:“这地方神气匮乏,根本不适宜,若是能种到神山上?恩,一会找大个子来做这事。” 俩人边说话边往前走,齐林再次出现眼前,看着张怕叹气道:“你不能这么荒废时间。” 张怕随口问道:“我怎么荒废时间了?” 齐林道:“从你回来到现在,一直在说废话,没有一句话和增长修为有关,不如专心修炼,至于你说的什么天晶丝,让他带着跟我上山,我去帮你种。” 张怕有点郁闷,也有点不高兴,苦笑下说道:“用不用什么事情都干涉?” 齐林也是苦笑说话:“我不想干涉,可是不干涉,你根本不修炼啊,大前天,你在吃吃喝喝,然后带着人做菜,接着去到下界,刚才回来,又在说天晶丝,赶紧修炼吧,难道你真想打碎身体,重入化神池?”张怕无所谓说道:“打碎就打碎,又不是没被打碎过。” 齐林听着轻轻摇头,叹气道:“由着你吧。”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齐林离开,青音面色紧张问道:“要搞到打碎身体那么严重?”张怕笑道:“不严重,对我来说是经常事情。”“怎么可能不严重?”青音摇头道,想了下又说道:“修炼去吧,天晶丝再好,只是一时口舌之欲,当舍则舍。”张怕笑道:“为什么要舍?” 见他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青音不再多言,与他继续往前走去。 从这天开始,张怕恢复以前那种半日打坐半日休息的日子,偶尔去下界转转,过的那叫一个逍遥。问题是有人不喜欢他逍遥,仅仅十天后,星源上的高手就呆不住了。 若是全心修炼还好,可是张怕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散姿态彻底激怒他们。大家决定带他去化神池,打碎身体重新修炼,看看是否依旧如此缓慢,也看看他体内的仙丹神力是不是会就此消散掉。 这时候,张怕刚从下界回来,马上被高手们围住,齐林叹气道:“我们商议了,决定按你的方法去做。”张怕问道:“什么方法?”齐林说道:“就是最开始那会儿,你说的,打碎身体重新凝练。” 听到这句话,张怕面泛苦笑,看看这二十五个强大存在,不要说反抗,连逃跑都没有机会,当下说道:“好,我准备准备。”齐林道:“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过来,去化神池。”张怕点点头,走回院子。 他没什么可准备的,只是不喜欢生命由别人操控,所以做一些无谓的抗争。回到院子,躺到躺椅上,说来也巧,大个子和麒麟兽都不在院子,便是拿出瓶仙酒,边喝边乱想事情。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收起酒瓶,起身走向星源。 这一个时辰,齐林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却无人说话,等他来到后,齐往化神池飞去。 化神池依然巨大依然空旷,张怕立在空中往下看,忽然说道:“反正要打碎身体,我想先去神树那呆几天。” 听到这个要求,高手们互相望望,不论怎么说,破坏别人身体总是有点残忍,便是同意下来,于是,大家往神山飞去。 和上次一样,有高手带着他走,不消一日,众人便是登上峰顶,来到高大神树面前。 大伙儿看看树,一切如常,便丢下张怕不离,退到远处打坐。张怕则在树下端坐,盘膝运功,认真修炼起来。 上次在树下修炼,修为不进反退。张怕想试试,若是继续修炼,看看能否化去身体里不停流转的仙丹神力。 七天后收功起身,去见齐林等人。一见面,不须说话,众人知道他身体变化,齐林问道:“你想继续修炼下去?”张怕回话道:“我打算静修一段时间看看。” 这七天,张怕体内汹涌流转的仙丹神力减少许多,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是被神树的纯净神力同化掉,反正是少了。始终以神念扫查张怕身体的高手们当然发现到,只是心下颇有些惋惜,那么强大的力量就这样白白浪费掉。要知道好药材难寻,好丹药难炼,他们给张怕的仙丹,珍贵不说,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此时却虚化飘散,难免会有点心痛。 所以在听了张怕的说话后,有人不同意,开口说道:“破碎身体虽然痛苦,但是我们会帮你封住那些仙丹神力,当重新凝体之后,将神力送进身体,如此一来,修为将大为提升,肯定高过现在。” 虽然没直说,言下之意是别糟蹋东西了,好好修炼成不? 张怕略微想想,很想答应下来。对于修者来说,修为是第一重要之物,若是让别人来选,承受一次痛苦后,有可能得到强大力量,不用问,任一个修者都会同意。不过是一次痛苦而已,又不会死人,却是可以得到真真的修为。 多想片刻,点头道:“好,去化神池。”于是众人回返化神池。 一日后,众人再次出现在空旷巨大的白玉池子上空。张怕将身上物件能收进元神的收进去,收不进去的装到储物手镯里,交给齐林保管,然后说道:“开始吧。” 齐林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元神离体,灭掉你身体就是。” 张怕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使用元神离体之术,和身体分离开来。片刻后,元神悬浮在上空,看着下方变成死物一样的身体。 齐林道:“忍着点儿,会很痛。”张怕苦笑道:“弄吧。” 他元神离体,普世之光直接送在脑海中,可以随着元神一起离开。倒是那些仙丹神力,依旧在没有灵魂的身体里乱转。 见张怕准备好,众高手开始动手,于是下一刻,变成虚无的张怕忽然仰天嘶吼,在同一时间,他的身体碎成齑粉,而后连齑粉也是消失不见,碎的干干净净,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在他身体碎裂一瞬间,体内的仙丹神力轰的直飞而出,好象一个活物一样,并不散开,而是游动着飞去高空。 周围都是高人,有高手神念一动,囚住那些神力。只是有些不明白,这些仙丹神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离体之后也不飘散?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凝体失败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凝体失败 大家都存着如此疑问,不过在这一时刻,帮张怕凝体才是主要事。瘦老头冲张怕的元神喊道:“进池子。” 因为身体很快被毁灭,剧烈疼痛只持续一瞬间,瞬间后,巨痛消去,张怕恢复神智,睁大眼睛找寻自己的身体。 当然是找不见,然后听见瘦老头的喊话,便向巨大池子飞去,等待再一次凝体。 他来过池子好几次,初入神界凝体时来过,后来受伤凝体时又来过,熟悉整个过程,所以完全不担心。却是没想到,越不担心的事情,越是出问题。 往常凝炼身体的时候,空池子会瞬间蓄满清水,然后由清水包裹元神,层层包裹层层叠加,最后凝成人形。这些清水就是组成神人身体的神力。 可是现在,张怕的飘渺元神立在池子中,池中没有一滴水,也没有神力包裹元神,元神依旧是元神,空池子依旧是空池子,没有一点变化。 出现这种情况,连张怕带二十五名高手全部愣住,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众高手瞬间飞动,或落在池子底部,或停在池子边缘,仔细检查化神池。 查来查去都是无果,张怕元神依旧飘渺立在池子之中。 一刻钟之后,张怕苦笑道:“玩大了,现在怎么办?”声音很低,很有些无奈。 这时候,一堆高手也不再检查池子,反是紧紧围在张怕周围,各自施展法术,只一个目的,保护他的元神。 片刻后,齐林道:“找龙王?” 大家都是超级高手,知道事情棘手,没人说废话问怎么办,现在该说的是如何解决问题。 在齐林说话之后,那只大黑熊一样的神兽说道:“你能找到?”齐林摇摇头没说话,不要说他,就是同为三巨头的定兽也找不到龙王在哪。他不说话,旁人更不会说,只看着池子和剩下元神的张怕想事情。 化神池的作用就是帮助神人凝炼身体,只要有元神即可,就可以获得重生。可是现在,为什么不帮张怕元神凝体? 瘦老头说道:“回去山顶。” 事情是因为在神树下修行引起的,既然想不出办法,就把张怕带回神树,看看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瘦老头这话,也是无人接话,都在琢磨要不要再次冒险。 神界大陆最厉害的顶尖高手,因为张怕一个人,再次体会什么是束手无策。 张怕叹气道:“带我上去吧。”既然想不出解决办法,就只能按照能想到的方法去做,哪怕是错的,因为你没有选择。 大熊神兽插话道:“你只是一个元神,去到大树旁又有什么用?”张怕苦笑一下说道:“我呆在化神池也是无用,不如上山试试运气。” “这有什么可试的?”齐林道,随手一招,将他们封住的仙丹神力招过来,略一动念,送到张怕元神身边,和他呆在一起。 张怕知道他想做什么,忙以元神之体催动凝神法术,试着聚敛炼化这些力量。可惜试了几下,都是毫无作用,元神是元神,神力是神力,两个透明看不见形状的气团,却是泾渭分明挤在一起。 很多人都想到这个办法,但是明显不可行,所以没做尝试。只有齐林不死心,一定要试过一次,结果如大家所料,失败。 到了这个地步,齐林叹气道:“上山。”大家互相看看,同是想不出办法,只得决定上山。 于是,一群高手护着张怕的元神,带着仙丹力量,重返神山峰顶。因为张怕是元神,为避免受伤,大家动作要慢上许多,两天后才到达峰顶。 来到高大神树前,撤掉对张怕元神的保护,将他推到神树面前。齐林微一犹豫,将仙丹力量一起推过去,然后众人一起后退,远远站着往这面看。 此时是傍晚,云雾缭绕,笼住天地,显得有些朦胧有些暗淡,偏又能够照清事物。在这种朦胧暗淡中,张怕好似轻风般吹到神树前,盘膝打坐,以元神之体运功修炼。 他的元神太弱,努力修炼半晌,却是一无所得。 散在远处的众多高手看在眼里,不免一阵嗟叹,正是他们出的主意,才会让张怕混到如此地步。 先是带上神山修炼,导致修为倒退。接着赠仙丹逼迫修炼,弄的仙丹神力自成一体。再将张怕身体打碎,却不能重新凝体,搞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是他们害张怕如此,暂且不说能否见到创世神,只说将一个人无端搞到如此悲惨地步,心中总会有点歉意。 所以二十五个高手,无一人说话,都是眼睁睁看着张怕在做最后努力。 元神,哪怕是神人的元神,除非是三巨头那样强大的存在,可以将元神实体化,否则的话,若是没有身体做为基础,提供保护,再强大的元神也会消散。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无论这帮高手如何保护张怕,只要不能让他重新凝体,最终都是逃不掉一死。 张怕也明白这些,所以一直在努力修炼,想尽量可以多活一段时间。在这个时候,他想起自己元神中的神泪,那条大蛇也是个元神,还是个残缺元神,是因为和自己心神相牵,融为一体,才能继续活下去。若是自己死掉,神泪也会死去。 还有冰晶,及和自己相融的许多元神,比如大老虎虎平的,比如猴子的,是自己胡作非为将他们带到险境。尤其百多条伏神蛇,藏身在大核桃里面。而大核桃化成一个小黑点隐在自己的元神当中。自己若是死去,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琢磨着,若是真要到那一天,一定先放出大蛇逃生。可自己不能回去下界,大蛇们留在神界,只会越来越虚弱。界中城倒是适宜居住,问题是无数修者会如何对待他们?若是被人抓住炼丹炼器怎么办? 这一乱想,便无法专心修炼,于是收功,坐着发呆。 在他身边是原先身体里的仙丹神力,神念扫查中一无变化,也不飘散,真是奇怪了。 如此,一个元神,二十五个高手,便是在神山绝顶安静呆下去。 其时,总有人出主意,比如去找龙王。比如模仿化神池凝体,帮助张怕凝体。比如炼制专门寄放元神的神器,让张怕可以安全无虞。 可惜的是,没有一种方法可行,总有些原因,让这些办法不可能实现。而张怕,就是静静坐在树下,颇为无奈的发呆。 遇到这种情况,没有人喜欢发呆,也没有人愿意发呆,张怕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发呆也无事可做,才会一直呆坐。如此呆坐许久,忽然问话道:“怎样才能像定兽那样凝出身体?” 齐林淡声回道:“你修为不够。”“要修到什么境界才能够?像定兽那样?”张怕再问道。 齐林回道:“修到我目前境界,再施以特殊功法,可以在一定时间里保持元神不灭,长久了也不行,必须借助某些法宝才能活下去。” 张怕叹气道:“就是说,目前的我很危险?”说了这话,再也不想修炼,看着身边的浓郁神力,轻声自语道:“为什么就不能融合你呢?”说着话,又一次以元神催动功法,尝试融合,结果无一例外的还是失败。 见仙丹神力无所动,张怕苦笑道:“散了吧,别在这眼馋我。”说着话大声问齐林:“你们谁,把这神力收了,放在外面也是浪费。” 没有人接话,也没有人有动作。不是他们不垂涎这些力量,而是二十多个高手都在,谁好意思大着脸皮走上去说道:“这些神力,我要了。” 既然没人厚着脸皮说这话,就只能任它飘散在外。 见大家都不说话,张怕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也不再劝,转身面对神树,想了想,单手扶住神树,借力往上飘,不多时来到神树顶端,来到那片青叶前面。 从外表看,只是片普通青叶,没有神力波动,一点特异气息都无。张怕犹豫片刻,抬手轻轻触摸叶片,一如元神扫查的那样,感觉不到任何不同之处。 当然,张怕只是元神,用手摸,也还是拿元神去摸,和真实触摸总有不同。 见他又开始乱来,树下面的高手们不觉皱起眉头,神界半辈子,怎么也想不到在如今这个时候会碰到如此事情,难得有可能见到伟大的创世神,却是被他们自己搞砸机会,心下的郁闷自不必说。 张怕在树顶呆了会儿,感觉没什么意思,又闪身飘下。如今的他轻软不着力,好象柳絮一般,轻盈的不可想象。 不一会儿回到树下,再看看那团仙丹神力。经过这会儿时间,那团神力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郁结着好象一个整体一样呆在树下。 张怕轻笑一声,什么古怪的事情都被自己遇到,仰头看看天,心中有些迷茫。他不明白,两天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只剩下一个元神。 人在失意的时候很容易胡思乱想,张怕就想起宋云翳她们,想起朝露、桃花、成喜儿,想着若是自己永远凝不成身体,她们知道以后,该有多伤心。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任我行 如此,他一个人在树下发呆,周围是许多高人陪着,轻易过去三天时间。**-< >-*虽说仅是三天而已,可是高手们都已经没了耐性。不是说他们忍受不了三天的寂寞,是不能忍受白白浪费三天时间,对未来却毫无指望。 三天后,有人过来跟张怕说话:“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无形张怕淡声回话道:“不知道。”那人想了想又问:“以后,你想怎么做?”张怕继续淡声回话说:“不知道。”那人顿了一下,显得有些刻薄的问道:“你知道什么?”张怕完全不理会他说话语气,只管淡声说道:“不知道。” 连续听到三遍不知道,那人再没什么话想问,面无表情轻身退去。 其余高手听到他俩的对话,互相看看,有人说道:“还是找龙王吧。”集合二十五个超级高手的头脑,硬是对一个小小元神束手无策,说出去实在有点丢人。 听见那人说话,张怕赞同道:“你们都去找,总好过在这枯坐。” 齐林笑了下说道:“你现在弱不禁风,总得有人保护你。”现在的张怕还没死,就是还有希望见到创世神,高手们不会轻易放弃。 张怕苦笑下说道:“我有什么可保护的?对了,谁去通知一声大个子,若是过些日子,我没有消息传回去,那家伙一定会上山,我不想让他上来。” 齐林道:“我去通知,就说你在闭关修炼,起码要个一年两年时间,不得打扰,这样可行?”张怕笑道:“怎么说随你,反正这些话不是我教你说的。”他不喜假话,就算是别人说出,也总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齐林轻笑一下,转头问一堆高手:“怎么办?”又是说回原来话题,该怎么解决此事? “能怎么办?带他去化神池再试一次。若是不行的话,再说。”大熊神兽说道,只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有点无奈。 大家都没有别的主意,便是同意下来。张怕当然更没有意见,于是和身边一直没有变化的仙丹神力再次被带回化神池。 这些人都是高手,在神山上来去如风。惊得山上一些强大神兽到处逃窜,因为其强大,能够发现这些人的行踪,便是惶恐躲藏。-< >-( 发现到群兽异动,大熊神兽摇头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惊动到它们了?” 言下之意是说因为带着张怕元神下山。速度变慢,才会被这些修为较低的神兽发现到。齐林笑道:“现在。”口中说着话,身形不停,继续向山下冲去。 同样又是用去两天多时间,大家回到化神池。因为心中有希望,所以临近化神池的时候,不自觉的放慢速度,不敢轻易靠近。担心希望破灭。到后来,更是只有张怕一个人飞过去。 约略十息时间后,二十五个强大高手心下齐叹息一声,还是不成。这个时候的张怕元神已经立身于化神池底。可是化神池还如同上次一样,一无变化。 见到这种情况,大家以目使意。互相询问怎么办,询问的结果是没有答案。寄之以厚望的张怕变成废物。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怕站了会儿,见漫天神力再也不会包裹自己。当下苦笑一声说道:“送我回山上吧。” 他不想上山,可是不上山又能去哪?回去星源?回去小院?让大个子等人看见自己此时模样?开什么玩笑!不管以后会如何,此时落魄,便要一个人挺着。 听到这句话,齐林想想说道:“我送他上山,然后守着他,你们若有空,去寻龙王吧,龙王也想见创世神,应该会帮助我们。” 龙王当然会帮助张怕,在张怕才拥有普世之光的时候,龙王就出现过,跟张怕说,若是有机会领悟这道光芒,能见到创世神,请带他问一句,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神界。 可惜他只是留下这样一句话,并没有留下传讯珠球,否则可以马上找到龙王。想到这些,张怕暗叹口气,估摸着,龙王一定不知道自己变成这副凄惨模样。 此时,众高手听到齐林的建议,略微想了想,大熊神兽说道:“我和你留下来。”另几头神兽互相看看,然后说道:“既然留,我们也留下来。” 七头伟大的神兽,一头金色麒麟,是老大,其余神兽有大熊模样的,有山羊模样的,还有头壮牛,这是比较正常的,另外三个的模样稍有怪异,一个是独角兽,周身红色鳞甲,很威风。一个是鹰首人形怪物,背声双翼,翼翅锋利坚硬,可当盾也可当刀使。一个是八臂人马,皮肤光滑洁白,反射光亮,同样很坚硬。 七大神兽意见统一,要陪张怕呆在神山顶峰。十八名绝世隐者互相看看,总不能和神兽一起上山,便有人说道:“龙王那家伙,若不想让你见到,你就把神界毁灭了也看不到,我不费那力气,干脆留在星源,有什么事情能够随时通知我。”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在偷懒,也可以说其实很无奈。 其余高手想想,大胡子说道:“我觉得找龙王,比让张怕重凝身体还难。”又是一句天大废话,于是,这帮高手便是熄了找寻龙王的想法,有人说道:“这小子的任务是看守星源,咱把他弄成这样,帮他干点活,看守星源也好。” 在想过种种办法之后,无为竟是此时最适宜的方法,大家都认同这个观点,于是,十八名绝世高手隐于星源及星源附近的山野中。七大神兽则是带着张怕元神,还有那些仙丹灵力去到绝峰顶上。 在那之前,齐林跑去小院一趟,告诉大个子,张怕在闭关修炼,不知道要多久,最好不要来打扰。 大个子知道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也知道这帮高手抓着张怕不放,想着既然有求于张怕,总不会害他性命,所以很放心,便是随口说道:“那家伙是个笨蛋,照顾好他。” 齐林笑了笑,没多说话,出院子,回飞神山。 又是两天以后,大家回到神树下面,齐林道:“我们就呆在周围,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张怕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你们随意,我自己留在这里即可。” 此处是神山绝顶,是三十三天之外的更高处,没有神兽敢上来,所以张怕的安全可以保证。再加上七大神兽分七个方向围坐,纵是有些不开眼的家伙冲上来,也会很快被搞定。 于是,从这天开始,张怕和高大神树相依为伴,偶尔会跟它说些废话,多数时间则是拿来修炼。为了性命考虑,多修炼一些时间,多增长一点实力总是好事。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九年多。在这九年多的时间里,张怕一直守在神树下,最远离开不过百米远。没有下过神山,也没有回去下界,好象孤魂一样,被遗忘在神山上。 当然,他没有被遗忘,每时每刻都有七大神兽的保护。山下的十八名高人也曾经上来过几次,看过张怕一如从前,便是失望下山。 当然,大个子也来过,只是每一次来,都被齐林以闭关修炼为由,将他拦住。大个子很想上来亲眼看看张怕,可是齐林说张怕闭关到紧要关头,受不得一点打扰,连他们七大神兽都是不得靠近。 按说大个子不会轻易被骗走,可是神念扫查中,张怕的气息还在,便是相信齐林所说,放心下山。 张怕知道这些情况,却是从没说过任何话语,好象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知道抓紧时间修炼。 九年后的一天,张怕收功起身,绕着神树走上两圈,开口说道:“快到参天大典的日子了吧?”他这句话说完,八臂人马瞬间出现眼前,抬头看看神树顶端的叶子,低声说道:“快了,怎么?你想下去看?” 张怕摇头道:“下去做什么?还有什么可看的?”语气萧索落寞。八臂人马听后无语。又过了会儿,张怕笑道:“可以近距离观看这片青叶凋零,也算是件幸事,我上去看,不会有问题吧?” 八臂人马说道:“我们七个都近距离看过那叶子凋落,也看过新叶出生,看了许多次,都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你若是想看,只管上去就是,其实是很没趣的一件事。” 张怕笑道:“那就去看看。”说过这话,转头看看八臂人马,低声说道:“说起来有些失礼,来神山多年,从没问过先生高姓大名,还请先生勿怪。” 八臂人马笑道:“我姓任,叫我行,怎么会因为这事怪你?若是真论起来,是请你不要怪我们才是,是我们把你搞成如今这副模样,冒犯处,你就忘了吧。” 当然只能忘记,凭张怕此时状态,难道还想报仇不成? 张怕笑道:“你倒直接。”任我行说道:“不直接也没办法,其实有时候很想问你,若是一直不能凝体,难道你就想一直打坐下去?”张怕摇头道:“不知道。”不是搪塞,是真的不知道。八臂人马任我行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轻笑一声说道:“那就不知道吧,现在你想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变强大 张怕看看身周,这地方万年不变,除却一株高大神树,再就生长些低矮青草,别的什么都无。-< >-)当下回话道:“这里能做什么?不就是打坐而已?还是去看看叶子最后的时刻。”说着话,单手扶树,借力往神树顶端攀去。 不多时,张怕坐在树顶,看着青色叶片努力绽放着最后的绿意,看着看着,忽然感觉那片叶子就是自己,孤零零的站在最高颠峰,却是身无点力,一切都要倚仗别人。叶子倚仗树,自己倚仗无数高手。 想着想着,不觉有些痴了。这时候,齐林走到树下,神念中,张怕的元神坐在树上发呆,便是问任我行:“他在干嘛?”任我行回道:“他要看树叶。”齐林心下轻叹一声,想了想,四足腾空,仰着身子踏在神树树干上,好象走平地一样向上走去,一会儿时间来到张怕身后站住,低声问道:“要是呆腻了,我带你下山去玩。” 听到这话,张怕呵呵一笑,轻声说道:“你知道不?这话,以前都是我说给别人听,没想到也有别人说给我听的时候。”齐林笑道:“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习惯了就好。”张怕恩了一声说道:“以后再习惯吧,现在不想下山。”齐林说声好,便是默不作声站在他身后。 许是真的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张怕对这片即将凋零的叶子格外用心,整天都在观看。看到后来。一闭眼,脑中自然浮现出树叶的形状,每一根脉络都是清晰可见。 齐林怀疑他魔障了,不过张怕元神依然清灵清明,没有出现一点问题,心下便是一声长叹,神界修者修到这个地步的,古往今来,也就一个张怕了。 张怕在树顶坐了三十三天,就看了三十三天的树叶。而齐林真好耐性,硬是陪他呆了三十三天。在第三十四天的时候,张怕忽然动了,往前一步。走到距离树叶最近的地方,低头仔细看,使劲看。 正看着,前面忽然传出啪的一声轻响,那片树叶从树干断开,轻轻向下飘落。与此同时,树叶和树干断开的同一位置无声出现一朵青芽,不像是叶子,更像是种芽。 青芽出现后快速生长,仅是十息时间。-< >-(新叶片长成,新嫩碧绿,带着与这个神界完全不相融的特异气息。而那片旧叶,早飘到不知影踪。 在树叶断裂的那一瞬间,张怕的眼神始终追着叶片向下飘落,没看新树叶一眼。直到旧树叶掉到不可见的远处,他也一直在向下观望。 看见这种情况,齐林低声道:“我带你下去看?”树叶飘落到山脚,需要十年时间。齐林带张怕下山,最多两天半足矣。只要张怕想,齐林可以带着他一直看下去,看到树叶落地为止。 听到这话,张怕摇了摇头,没说话。转目看新生叶片,看着看着。心灵又有一丝触动。 若说旧树叶好象他一般孤单可怜的话,新树叶则是和他有一点相同之处,便是这个共同之处触动到他。 想了一下,好象是拥有相同的东西,可是自己和树叶有什么东西是一样的呢? 散开神念,轻轻附着在那片新叶上,打算仔细扫查,可是元神才一接触到新叶,只感觉哗的一下,好象有浪花拍岸的清凉感,让他无比清醒。 这是过去九年多时间从来没有过的情形,张怕赶忙送过去更多神念,轻轻包裹树叶,努力找寻叶片与自己的共同之处。 就在这时候,那片树叶开始轻轻晃动,似乎很喜欢张怕元神,忽上忽下的与之轻触。如此一来,张怕越发好奇,正在琢磨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大力朝自己撞来。轰的一下,张怕被撞落树顶,幸亏有齐林守护在旁,意念一动,抓住张怕元神,将之收回树顶,低声问道:“怎么了?” 方才那一下猛撞,张怕没有感到难受,却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撞向他的力量是纯净神力,来自神树。是补送到新生叶片之中,让之快快成长。 因为张怕元神与那叶片连在一起,神树的纯净神力便是捎带脚的冲到他的元神之上。那道力量很强大,张怕的元神却是虚弱,所以会被撞飞。 但仅是撞飞而已,在纯净神力接触自己元神的一瞬间,张怕忽然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好象也与自己有相同的东西,再想及那片新生树叶给自己的感觉,细一琢磨,才明白自己元神中已经有了纯净神力的存在。所以神树力量没有撞伤他,也所以那片新生树叶才会喜欢和自己呆在一处。 叶片新生,脉络里的纯净神力稀少,正巧张怕元神中有些许的纯净神力,新生叶片需要这种力量,自然喜欢和张怕元神呆在一处。 这一切,都是在张怕被神树力量撞飞后才明白过来。 在被齐林救回来之后,张怕没有时间说感谢话语,当即盘膝打坐,仔细在元神中搜寻纯净神例的存在,可是找了好久,没有发现。当下又觉得奇怪,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若是猜错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自己与树叶及神树明明有相同的纯净神力,为什么就是找不见? 当下略一思考,而后直接俯下身体,放出神念,尽量往神树里融。可惜才一送进去元神,马上发出一声嘶吼,实在是太痛了,神树中强大的纯净神力,直接轰到他的神念上,再一次把他打飞。好在他找到想找的东西,和上次一样,在打飞的一瞬间,依然有血脉相连的感觉。 张怕想了想,该是神树力量太强,而自己元神中的纯净力量太过弱小,所以无法与之相连。 这时候,又是齐林救他回来,沉声问道:“你在做什么?”张怕回道:“一会儿再说。”才落回树顶,马上送神念到新生叶片上面。果然,自己元神中的纯净力量太过弱小,才一接触就被弹开,弹开他的是从神树中源源不断传来的纯净神力。 既然只是弹开,就说明可以尝试一下。张怕赶忙运功调息,这次直接将元神分出一半,扑到新生树叶上。还是如同方才一样,神树送过来的力量想要把他弹开,但是这次送过去的不是神念,而是半拉元神,硬生生抗住那股强大力量,留在叶片之上。 新生树叶喜欢与张怕元神凑到一起,轻轻舒展叶片,放开自己的纯净神力,努力和张怕元神融到一处。如此一来,叶片的神力挡在张怕元神与神树力量中间,起到缓冲作用,将神树力量大大削弱。等其再撞到张怕元神上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大力,而是更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张怕很喜欢这种感觉,是过去九年间努力修炼也得不到的感觉,当下狠狠心,将整个元神全部扑到新生叶片上面,张开无形的四肢,牢牢抱住叶片。 还好他是元神,可大可小,才能够抱住一片很小的树叶。 张怕全部元神扑过来,新生叶片更是欢喜。说到底,叶片自树干生出,叶片内的神力源自于神树。而张怕元神中的神力同样来自神树,两者同源,所以会很容易相融,叶片也才会喜欢和他在一起。 那时候,他在树下打坐,在不知不觉中被神树的纯净神力同化,化掉他原本的污浊神力,所以会修为倒退,连带着元神中也有了纯净神力,因为这个原因,化神池才会拒不承认他的存在,不给他凝体。 现在的张怕虽然不明白这些事情,也没有时间琢磨这些事情,但是本能性的反应,让他勇敢拼一次,一定要得到强大力量,然后重新凝体。 齐林一直站在旁边,看过张怕全部变化,心下很是吃惊,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张怕既然这么做了,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他就没有阻拦,只谨慎站在旁边,准备随时搭救张怕。 张怕不需要齐林搭救。在经过最开始几次的凶狠冲撞之后,有了新生叶片的帮忙,他元神里的纯净神力和新生叶片的纯净神力融到一起,已经能够抗住那种撞击。 神树送过来的力量虽然强大,主要目的却是给新树叶补充神力,并不是攻击张怕,所以片刻后,送入新生叶片的神力和张怕元神中的神力也是融到一起,如此一来,三者力量通到一起,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张怕元神和新生叶片一起接受神树的力量补充。 随着力量越涌越多,张怕感到自己在慢慢变强大,过去九年的辛苦修炼,远没有此时得到的那一点补充强大。这一补充就是一个月,一月后,张怕主动断开与树叶及神树神力的连接,立身在神树顶端发出一声轻叹。 这一个月,七大神兽全部来过树顶,清楚看到张怕的变化,一个个虽有些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既然和神树有关,而张怕又在变强,他们便是放下心来。 此时,张怕退身站立,一直未曾离开的齐林发出一声叹息,轻声说道:“能看到你了。” 仅仅一个月而已,张怕元神从无形变成有形,一个很清晰的金色影子出现在树顶之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身体 听到齐林这句话,张怕低头看看自己,想了想,盘膝坐下,一边运功,一边将神念附着到叶片之上,继续吸取神树提供的无穷神力。(_-< >-) 经过一天打坐,也是一天冥思,他大概了解整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神树从神山吸取神力,经过树干净化,拼全部力量供养出一片树叶,树叶全是由纯净神力养成。张怕来此打坐时,因为全心修炼,不经意间被神树的纯净神力侵蚀身体。纯净神力很强大,将组成张怕身体的神力净化掉,所以他会修为倒退。 纯净神力是创世神拥有的力量,比这个神界的力量强大,能够轻易占据张怕身体,进而进到元神中。如此一来,尽管张怕努力修炼,却依然难有进展。到后来,他打破碎身体重新凝炼,可是因为有更为强大的纯净神力的存在,化神池不承认张怕元神的存在,不帮他凝体。 直到近日,张怕元神去树顶看叶落。当新树叶诞生之时,因其蕴涵着浅浅的纯净神力,和张怕元神中的力量差不多一样稀薄,两者有了亲近感,所以会有熟悉感觉。 至于神树,虽然拥有无限神力,奈何太过强大,那种强大轻易击败所有的共性和亲近,张怕空在树下枯坐数年,却是一无发觉。 现在,张怕元神和新生树叶产生亲近感觉,两者凑到一起,张怕更将元神送入树叶之中。因为神树的目的是供养树叶。不为攻击元神。张怕便是因此而挺住来自神树的纯净神力的冲击,也因此,更是运气极好的得到大量纯净神力的补充,把他变成神界中的另一种怪异存在,并且很强大。 也就是说,现在的张怕是神界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不论其能否打得过三巨头或是二十五名超级高手,总之变得很强大,离奇的就变成强大高手。 想明白这些事情,连张怕都认为自己的运气是好到极点。不过,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想不明白,七大神兽在神树旁修炼无数年,一身力量从没被同化或削弱过。并且越修越厉害,为什么自己只修炼三个月,就会被纯净神力占据身体? 这是最大的疑问,想了好久也是想不出答案。不过他有个好处,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去想,丢下这个问题不理,开始专心修炼。**-< >-* 这次修炼用时半年,他从淡淡的金色影子开始凝成实体,现出他本来面目,只是依旧有金光护身。好象一个会发光的小金人一样,灼灼闪耀。 自从得到神树的纯净神力之后,前后加一起共修炼七个月,可是就这么短的时间,张怕已经变得不可想象。因为这种变化,十八名隐世高手和七大神兽齐聚树下,每天都在观察他。观察来观察去,越观察,这帮高手越是不平衡。 十八名隐世高手会不时打量七大神兽,七神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心下同样愤慨,为什么纯净神力只帮助张怕修行,当他们却是不存在? 如此七个月后,这一天,张怕散功落下。身影轻轻一闪,从高高树顶落到地面。冲一堆高手拱手说道:“我好了。” “你好了是什么意思?”和张怕一身金光比较,齐林感觉自己的金光未免有些稀薄,以神念扫过那片金光,忽然呆住,张怕明明站在眼前,神念却是查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见齐林先是问话,随后呆住,众高手知道必有缘故,各以神念扫查,然后便是齐齐呆住。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张怕站在眼前,硬是查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张怕没在意他们的表现,轻声回齐林的问话:“我现在有身体了。” “你有身体了?”齐林又是愣了一下,众高手同是跟着一起呆了一下,这个蝼蚁一样的低阶神人竟是带给他们一次又一次冲击,一道元神而已,修炼七个月就有身体了?他是在说元神就是自己的身体么?可是连通天和定兽那样强大的存在,元神和身体两分之后,实力都是大为减弱,而眼前这小子怎么就敢说有身体了? 一群人想不明白,有人问道:“你是说,元神就是身体?”过去的半年时间里,大家围在树下,无时不刻观察着张怕的变化,从来没见过什么所谓的身体,唯一变化就是元神凝固成人的模样,可是金光闪闪的,哪有这样的人?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点头确认道:“元神就是身体。”说完话,身上不停闪烁的金光忽然消失不见,众人眼前现出一个完整张怕,和没出事之前一模一样,冲齐林伸手道:“手镯。” 元神就是身体?纵高手们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听到和见到这样事情。从有修行开始,人就有灵魂一说,修者历练心志,将所谓的灵魂练成元神,从来都是一副身体装着一个元神,元神控制身体行动,又必须依靠身体存在,离开了便会消亡。 可是现在,张怕说元神就是身体,高人们有点迷糊,想不明白元神怎么就能变成身体。 高手们犯迷糊,齐林意念一动,储物手镯凭空出现,缓缓飞到张怕身前停下。张怕接过手镯戴上,说声多谢,而后沉默片刻说道:“我想回下界一趟。” 因为身体出事,近十年没有回去,不知道宋云翳四女会急成什么模样,所以,他才一拥有身体,第一念头就是回去天雷山。这也是他为什么只修炼短短七个月的缘故,按正理来说,此时正是修炼的大好时机,抓住和新生树叶血脉相通的机会,尽量吸取神树传来的纯净力量。不要说一下变得强大,起码应该打坐个三、五年再说,先巩固身体才是应为之事。 可惜对于张怕来说,修为从来不是重要事情,他修行只有一个目的,保护心爱之人。 他是这样想,高手们有些无法理解。好在一堆高手虽然奇怪这小子怎么像个傻子一样,放弃掉修炼的大好机会,回下界溜达;但是看他态度坚决,也无人劝阻,一个个摆出副随便你做什么的表情任由离开。 见大家没有反对意见,张怕低声道:“我走了。”齐林有些可惜他浪费修行的大好时机,叮嘱道:“早些回来。”张怕恩了一声,身影啪的炸散不见。 是真的炸散,好象鞭炮一样啪的炸开,散成青烟隐入空中。于是,在张怕离去之后,众高手再次愣住,难道这就是纯净神力的威力和手段? 如今的张怕和神界大陆格格不融,可是因为有纯净神力,他便有凌驾这个世界之上的别样实力。在他之前,只有创世神一人有此力量。所以尽管修为不高,却依然可以在神界各处轻松来去。 此时,他在神山顶上炸散元神,也就是炸散身体,下一刻,散成青烟的他便是出现在星源广场,而后重新凝出张怕模样,穿进下方星空,回去天雷山。 几近十年没有回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所以张怕些忐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云翳四女。 几个闪念的时间,张怕回到天雷山的宅院中。从外表看去,山上一切如昨,弟子们和丫头们各在修炼,宋云翳四女也在忙碌,显得很正常。可是在这种正常下面,有一些淡漠的忧伤感觉。因为这种淡漠,院中各处都是很静很静,静的好象没有人一样,只有山风吹动树叶时,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响动。 神念找到宋云翳位置,下一瞬间,张怕无声出现在她面前。宋云翳先是一愣,接下来,眼中刷的一下,瞬间盈满泪水,也不出声,只是站着默默哭泣,眼泪似水流般不停,滑过面颊,洇湿衣衫,滴滴答答打在地面上。 张怕顿时慌了,忙走过去抱住宋云翳,轻声劝道:“不哭,不哭。”宋云翳没回话,也没停止流泪,双手环住张怕腰身,泪水落到他身上,顺着衣服往下滴淌。 见劝不住宋云翳,张怕便也不说话,只紧紧抱住,任她哭个痛快。而在心中,正是满满的愧疚,感觉很对不起她。 宋云翳是修者,让修者心乱如此,泪流如此,可见有多挂心。宋云翳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张怕。 这一哭就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都是无声流泪,张怕紧紧抱住她,感觉很心痛,轻声说道:“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宋云翳却是不哭了,轻轻哽咽两声,抬手擦去泪水,轻声说道:“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回来,一定是遇到大**烦,我哭不是因为你很长时间不回来,是哭你出了事情,我却帮不上忙;也是在哭,你终于没事了,是高兴的泪。” 听到这句话,张怕登时心痛的不得了,对上这样一个冰雪聪明温婉体贴的可人儿,对她怎样好都不过分,而自己却是让她哭泣,当下说道:“以后,我一定很小心,不让你担心。” 宋云翳摇了摇头说道:“不光我自己担心,喜儿,朝露,桃花,都担心你,去看看她们。” 张怕恩了一声说好,携着宋云翳手,去到成喜儿房间。成喜儿在屋中呆坐,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怕二人进屋,走动时发出声响,引得成喜儿的目光转向房门。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瘦老头 下一刻,张怕和宋云翳出现在门外,成喜儿大叫一声,跳着扑过来,抱住张怕问道:“你去哪了?怎么好久好久都不回来?”着急问话,语气中带着哭腔,于是,又一个修者控制不住泪水,任它肆意流淌。 成喜儿闹出好大动静,朝露和桃花听到后,先后赶过来查看发生何事,一进门,便看见成喜儿扑在张怕怀里痛哭,宋云翳也是轻轻揽着张怕,泪水在眼眶里滑动,只是没流出来。 看见张怕回来,二女同是一怔,而后表情各异。朝露在一怔之后,纯净面容马上变回波澜不惊的平静表情,好象完全不在意张怕,只眼中闪过些莫名情绪,有欢喜有嗔怪有担心有埋怨,很是复杂。桃花则是大喊一声:“回来了也不先来看我。”说着话,一高跳到张怕身上,抱住了以后大喊大叫,然后又小声呢喃,再有泪水轻流,完全不在意宋云翳、成喜儿、朝露三人也在,只管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如此,张怕身上挂了三个女人,惟有朝露站在不远处,好象很平静的轻轻观望。看着那张洁白清新的面容,张怕很是痛惜,勉强挣扎出一只手臂,伸向朝露,口中轻声说道:“过来。” 听到这两个字,朝露眼中的莫名情绪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情绪,开心。于是,美丽纯白的小女人,欢快扑进张怕怀里,牢牢的抱住他,将桃花都挤开一些。 隔了将近十年时间。张怕终于再次回来,四个女人很开心很高兴,当然,也有许多委屈和不高兴。在这一时刻,尽情的毫无保留的宣泄着。五个人紧紧拥在一起,处在中间的张怕很是感到幸福,心道,幸好又有了身体,幸好我回来了,不然,纵是变成创世神。我也不会高兴。 五人拥抱了好一会儿,成喜儿说道:“摆酒,边喝边说。” 于是五人围席而坐,边喝酒边说着过去十年间发生的事情。其中有担心有思念,也有小小的或是多多的气愤,五人越说越激动,完全不似修者,好象下界普通人一样的情感泛滥。 说着说着。张怕正色道歉,惹来女人的眼泪。他赶忙劝说,找有趣的事情来说,女人就又是笑了起来。如此哭哭笑笑,说说闹闹。时间快速流逝,很快迎来黑夜。**-< >-* 当明月高悬。酒席该散,可是四女都不愿和张怕分开,谁也不说散席,只是坐着看张怕,努力找由头和他说话。 如此,说着说着,天色开始放亮,五人整整说了一****话。当窗外映出亮光之后,成喜儿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早上了,该吃早饭了。” 她们不是想吃东西,是想一直和张怕呆下去。因为这家伙总是来来去去忙个没完,这次是十年没见,谁知道下次会隔多久才回来?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时刻。 于是,从这天开始,五人再没分开过,其间丫头们和吕婉儿曾来过几次,但是过后,便完全是他们五人在一起的时间。这种日子过了二十天,生无大志的张怕很想一直这样呆下去,他最喜欢这四个女人,便想不分离。四个女人也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他,都觉得开心。也许,这就是爱。 可惜,天下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一直顺心如意,在第二十一天早上,张怕神念一动,走出房间,望向高空。在他头顶极高的天空中站着一个人,是神界十八名隐世高人中的瘦老头,独身立在无限高空中,放开神念,一点一点搜查下方这颗星球。 发现瘦老头,张怕心下暗叹一声,这帮家伙真够可以的,为了找自己,竟是不惜来到下界星空,把性命轻易交到别人手中。 下界星空除去佛境与魔界之外,尽是神人创造,任一个神人都有毁灭他的能力。你若是呆在那个星空中,无论有多高修为,无论是不是神人,只要那个星空被灭,你也会跟着一起被消灭掉。所以神人很少下界,谁也不想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中。 但是现在,神界中最顶尖的高手,只为了找寻张怕,硬是甘冒此险单x下界,可见创世神的****有多大。 在以前,他们可以放神念进入下方星空,找到张怕所在星球,查到他的气息,传音过来即可。现在却是不行,张怕由纯净神力重新炼体,哪怕是瘦老头这样的顶尖高手,用神念也是寻找不到,所以,不得不冒险下界,亲自来寻。 此时,瘦老头来找他,张怕想了想,跟四女轻声说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张怕不想见瘦老头,因为见到他,就意味着要去神界解决许多事情。可是不见又不行,那家伙已经知道自己呆在这个星空,若是藏身不见,那家伙回去后一发狠,灭掉这个星空怎么办?所以,只得跟四女暂时告别一下。 见张怕表情严肃,四女知道出了事情,不过,谁也没问,只轻轻叮咛:“注意安全,早些回来。”张怕答应下来,身影破空而起,下一刻便是出现在瘦老头身前。 看见张怕到来,瘦老头直接问道:“什么时候回去?”张怕轻笑一声说道:“我在上面呆了十年,才下来二十天,你们就着急了?” 瘦老头没有回答是否着急的问题,而是正色说道:“虽然查不出你修为深浅,但是只在神树上修炼七个月时间,纵你机缘再好,纵是纯净神力再神奇,你也不会太强大,所以,应该回去继续修炼,直到真正强大的时候,才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张怕闻言笑道:“你直说要我赶紧搞明白普世之光就是,何必说上别的?” 瘦老头道:“也可以这么说,你下界二十天,实在有些太久,他们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继续修炼?” 张怕低头想想,回道:“再呆几天,先生先回吧。”瘦老头没走,执着问道:“呆几天?” 看来高手们还真是着急,张怕笑了下说道:“十天,再有十天,我就回去。” 十天有点长,瘦老头希望张怕马上跟他走。但是想了想,修炼这种事情,总要自己愿意才可以,纵是让张怕早回去几天,若是心不在焉不好好修炼,还不如让他在下界多呆些日子,于是说道:“好,十日后,我在星源等你。” 张怕点头说好,身影一闪,回去宅院中。 见他回来,宋云翳直接问道:“什么时候走?”张怕低声回道:“十天后。”宋云翳想想说道:“我们想飞升神界,可是目前修为连离开这颗星球都不能够,你若是有暇,可以帮我们修炼。”成喜儿跟着说是,又看向朝露和桃花,赞叹道:“你俩真好,可以随意出入星空,不像我们,实力不足,出去就是送死。” 桃花道:“在星空中存活而已,算不得什么,他又不肯带我俩出去。” 耳听众女说起这个话题,张怕心下一阵惭愧,他很想带四女飞升神界,可是定兽没有办法,又没来得及问龙王,所以从没和四女说起过。至于双修法术,因为一直在忙,没时间找接引询问谁擅长此道,同样的,把事情拖了下来。 见桃花略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张怕低声解释道:“我一直在想办法,不要急。” 此时想想,根本不需要问龙王和接引,只要能见到创世神,四女就有希望飞升神界。无论行与不行,问创世神绝对超过问任何一个人。所以,他不应该荒废时间,而是该抓紧时间修炼,赶紧搞明白普世之光是怎么回事,尽快见到创世神,询问这些问题。 听他说了这话,朝露忽然开口说道:“是你不要急才对,世上事,皆有定法,若是该着我们能够飞升,哪还用想什么办法?” 张怕知道她在宽自己的心,轻轻摇头道:“话是这么说,总要努力尝试才能知道结果到底如何,你们不要急,我感觉,咱们永远不会分离。” 对于张怕来说,这样一句话,已经算得上是甜言蜜语,四女很喜欢听这样的话,成喜儿笑道:“再说,多说。”张怕一下没反应过来,问道:“再说什么?”成喜儿回道:“猪,当然是多说一些我们喜欢听的话。” 张怕哦了一声,笑道:“一会找海灵,那小家伙看过无数书,肯定记住许多你们喜欢听的话,找他问来就是。” “那是虚情假意。”成喜儿抗议道。张怕笑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得去看看他们,特跟四位大人请假。”说着话,扮出小厮模样,跟四位美女行礼,并低声说话。 宋云翳笑道:“去吧,林叔也有好久没见你,多陪他一会儿。”张怕继续扮小厮恭敬说道:“是。”出自己家的大院子,进到林森宅院。 前次张怕回山,让通天帮忙,改善林森及胖娃娃的体质,从此可以继续修炼。因为顾及到安全问题,为他们在山中特意建起一个神阵,阵中有房屋,是胖娃娃们修行之处。其中也有宋云翳和丫头们的修炼场所。 只是旧家难舍,而张怕又是十年不归,搅得大家没有心情修炼,所以又回来原来宅院住下。所以张怕不须远行,就能见到想见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查不到 ~.-< >-~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查不到 此时,林森坐在一张躺椅上无聊望天,身边没有人。张怕突然出声道:“干嘛呢?” 听到他说话,林森蹭地跳起来问道:“去哪了?这么久不回来,海灵都着急了,一个人跑去逆天洞修炼,你去叫他回来。” 听说海灵在逆天洞,张怕心下一阵感动,不用问,小家伙又是想着赶紧修炼有成,好飞升神界帮助自己打架。当下说道:“好,林叔等我会儿。”说着话,身影飘散不见,下一刻出现在逆天洞中。 洞中草亭,海灵五心向天,盘膝打坐,心无杂念。而张怕是纯净神力的身体,到哪里都无声无息,且没有气机散出,除去用眼睛看,否则站在你背后,你也不会发现到他。所以海灵不知道张怕出现眼前。 小家伙在修炼,为担心走火入魔,张怕不敢贸然打断,以神念扫查他身体,然后收神念走下五灵池。这个当初对他有巨大帮助的奇迹之地,如今终于变得没有用处。在池子前站了会儿,看看五种灵精的五色氤氲,心意一动,闪身立在水灵池上空,低头俯视氤氲白色水灵精,看了会儿,身体缓缓下沉,浸在其中。这个对于普通修者有着无穷妙用的宝贝,对他来说,只如同真的水一样,漫过身体,轻缓逸动,不相融,不排斥。 在水灵池里呆了会儿,张怕想起一个词,泡澡,就像自己现在做的这样。只是放眼天下,有谁能奢侈的以修行者必须的宝贝来泡澡? 闪身出来,进入土灵池,然后是木灵池,金灵池,一一试过之后,最后立在火灵池前面,想了想,一脚踏入。 火灵精是至热之物,往昔用来炼器所用,如今,却是连张怕的身体都炼不动。张怕在里面转悠转悠,再闪身出来,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做这样无聊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想过。 体会过五个灵气池的不同感觉,去草园中采些灵药,在火灵池前面炼丹,然后又炼器,全当是打发时间。 这一坐就是半个月,好在逆天洞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不同,可以随意浪费。半月后,海灵运息中途,经脉缓气,张怕抓紧机会轻轻触动他元神,下一刻,海灵蹭的起身,略带迷茫略带警惕的神色,放神念扫查洞内。 见海灵收功起身,张怕笑着出现眼前,海灵马上变得喜悦,开心说道:“你怎么来了?”张怕道:“来看看你。”海灵难掩开心表情,却是努力板着脸认真说道:“你该留在山上,云翳姐姐都急坏了,你该好好陪陪他们。”张怕笑道:“陪过了,走,回去喝酒。” 海灵应了声好,于是,二人出去逆天洞,回去天雷山。 回去的时候,林森已经准备好酒菜,更是叫齐胖娃娃,一个不拉的排队坐好,等张怕回来后,开席。 于是,又是喝酒,又是欢闹,一群人很开心。当然,其中少不了询问张怕,为何十年没回来。张怕只是笑着说在努力修炼,现在变厉害了,其他的都不说。 此后几天,张怕继续类似活动,全心全意陪伴宋云翳四女和林森等人,这些人都是他的至爱亲人,愿意用一切去守护。 很快,十天过去,张怕和众人道别,准备回返神界。在离去之前,往素很少表白心迹的朝露,难得的轻声嘱咐道:“要小心,早些回来。” 连朝露都说话了,其他三女更是叮嘱连连,张怕全部应下来,很舍不得的飞离天雷山,回到神界星源。 如同瘦老头说的那样,他在星源等候张怕,一见他回来,立即说道:“上山。”张怕笑道:“再等半日,去见见大个子。”瘦老头很有些无奈,不过既然等足一个月,也不差半天,便是随他一起去到果园中的小院。 张怕近十年没下神山,大个子上山去寻,总被齐林挡住,而张怕元神犹在,大个子就以为他在修炼,根本不知道身体被碎裂过,所以此时见到张怕,很不客气的低头就撞,这个混蛋十年不下山,大个子要发泄怒气。 张怕笑着闪身躲开,这一躲,发现自己实力增强许多,虽说修为一般,比不过大个子,却可以清楚知道大个子的下一步行动,从而能够提早应对。 见张怕轻易躲开自己的撞击,大个子越发生气,冷声说道:“好啊,在山上一呆十年,修为高了,了不得了。” 张怕知道大个子生气自己一直没下山,忙笑着说道:“出了些意外情况,不敢和你说,身体刚好没多久,可是经不起你撞。” 听到这句话,大个子马上停住动作,疑问道:“出什么情况了?”跟着大吼道:“出事情不告诉我?你是想死么?” 张怕苦着脸挠挠头说道:“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气愤我?”大个子气道:“有区别么?赶紧给老子坦白,到底怎么了?有事没?”说着话以神念扫查张怕身体,随即呆住,和齐林等人一样,在他的神念中,已经找不到张怕的存在。 他的面色马上变得有点难看,想了下,问道:“你到底是出状况了?还是修为增长了?” 神念查不到这个人的存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特殊功法藏住身体,一种是修为太高,发现不到他。 张怕回道:“都有,又出状况又增长修为,很无聊吧?”大个子气道:“增长修为还无聊?你让我也无聊一次呗。”张怕摇头道:“那种无聊,你一定不愿意尝试。” 大个子听后,面色变得古怪,轻声问道:“很严重?”为了转移大个子的注意力,不再生气,张怕点头道:“当然很严重,不然能那么久不下山?”大个子马上转头冲瘦老头喊道:“是你们搞的?” 见这家伙又要冲动,张怕赶忙拦道:“现在别说这个,难得下山,弄点好吃的,青音呢?” 听到这话,大个子马上忘掉瘦老头的存在,冲张怕吼道:“你个混蛋,这么久不下来,快十年了,老子硬是没吃过一口天晶丝,青音也是个混蛋,无论老子怎么说,他就是不同意,不但不同意,还玩了个离家出走,跑去小城和小齐呆在一起,要不是因为担心你,老子早过去收拾他了。” 张怕听的哈哈一笑,不用问,为了吃到天晶丝,大个子必定没少折磨青音,所以会逼跑他,便是笑着说道:“怎么办?青音不在,小齐也不在,看来吃不成了。” 大个子摇头道:“谁说吃不成的?你可以去挖来天晶丝,也可以做,没事,我不嫌你做的难吃。”张怕笑道:“你就是个吃货,等着。”说着话走出院子,去果林里挖天晶丝,以地行术在地下一阵寻觅,片刻后回来,凝出元神之火,用这火做菜。 瘦老头看的连连叹息,什么叫浪费?什么叫暴殄天物?看看张怕就知道了,这家伙用纯净神力做菜!想气死人么? 张怕才不管那些,从储物手镯里取出着料,又有盘子、碗和仙酒,然后经过一阵折腾,按照小齐玉简中介绍的方法,勉强做好这道菜,然后开吃。 老疯子也在院中,加上瘦老头,大个子,还有四只麒麟兽,也算是热闹一番。 张怕十年没下山,为了平息大个子的怒气,挖了两株天晶丝回来,这也是为什么大个子一说吃东西,他就去挖天晶丝的原因。 此时,大个子一通狂吃,然后加以评点,说张怕做的不好,为了尽快学好手艺,应该再去挖一株回来做,他不介意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张怕笑道:“做梦!老子还要上山呢,哪有时间陪你疯。” “还上山?你疯了么?”大个子瞪眼道。张怕苦笑下说道:“不上山怎么办?一群高人等着我。”大个子怒道:“那就是一群混蛋,只知道欺负人,别去了!上次是十年,鬼知道这次是几年,万一再出问题怎么办?你放心,他们敢来强迫你,老子就和他们玩命。” 不能说大个子的修为很低,可是对比于二十五个超级高手来说,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过这么多人。而在事实上,大个子和他们的修为差不多,算是伯仲之间,单对单都有些问题,自然非这些高手的对手。 张怕笑道:“玩什么命?你去告诉青音,说我回来了,带小齐一起回来,等我再下山的时候,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找小齐回来,就是说要吃天晶丝,大个子马上来了兴趣,正色点头道:“有道理,我认为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会毫无保留支持你,不过,这次上去呆几天?” 张怕气道:“有个屁道理,一说到吃,你觉得什么都有道理。”跟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呆几天,总之会尽快下来。” 大个子叹气道:“快点啊,别太久了,别让老子上山找你,对了,你领悟天赋本领了没有?”到底是大个子,很关心张怕。 张怕回道:“还没领悟,不过无所谓,有没有那个本领并不重要。”大个子听的直摇头,沉声说道:“怎么会不重要呢?别自暴自弃,好好修炼,总会领悟的。” ~.-< >-~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指望 ~.-< >-~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指望 这家伙说两句话就有一句话很气人,张怕气道:“我怎么就自暴自弃了?走了。”说着转身腾空而起,往神山方向飞去,瘦老头跟着飞起。大个子在后面大声喊道:“早点儿回来。” 张怕没有应话,和瘦老头上山。为照顾瘦老头,他特意陪伴同行,否则可以使用纯净神力的本事瞬间上山。 看着张怕离去,大个子低语道:“走这么快干嘛?老子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 老疯子笑着接话道:“你没发觉现在的张怕和以前完全不同么?”大个子不屑道:“废话,早发觉了,所以才要问问题。”老疯子摇了摇头,随口说道:“那你问吧。”转身走进屋子。大个子气道:“他走了,老子怎么问?” 他在乱嘀咕,四只麒麟兽根本不凑这个热闹,早去到院子一角卧下,享受悠闲时光。大个子便是想了想,冲屋子里说道:“看好星源,我去找青音。”说着纵身飞去。 大个子去找青音,这时候的张怕正在林中穿梭,虽说修为比不过瘦老头那样雄厚强大,但是纯净神力确实厉害,他根本不须费力,就可以轻松跟上瘦老头的速度,一天后,二人回到神山顶峰。 见到张怕回来,齐林笑道:“回去下界很安逸吧?都不想回来了。”张怕诚实回道:“是不想回来。”齐林摇头道:“你可不能不回来,我们都指望你呢。”张怕也是摇头说道:“指望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创世神。”齐林道:“你不是他,但你有和他一样的神力。” 在一个月之前,齐林等人终日看着张怕,对他的所有变化了如指掌,自然知道他已经拥有了纯净神力。 这时候,瘦老头插话问道:“你是去树顶?还是在树下?” 张怕苦笑下说道:“不用这么急着催我修炼吧?”瘦老头说道:“我们陪了你十好几年,总不能白白浪费掉这段时间。” 张怕想了想,笑道:“好吧,我修炼就是。”见过该见的人,心下变得平静许多,正是该好好稳固身体和修为,当下飞到高树顶端,盘膝打坐,认真修炼。 如今的他,身体就是元神,元神就是身体,再没有所谓的灵魂出窍元神离体之说。自然,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困住他,再小的地方,只要有缝隙,他就可以随意进出。纵有人精通攻击元神的法术也困不住他,因为,纵使你再厉害,也不能发现张怕元神,又如何发动攻击?所以,在目前的神界,无论对手修为高低,没人能够击杀张怕。 见张怕肯塌实修炼,树下众高手暗松口气,不管怎么说,这小子还算给面子,当下陪着他一起打坐。 如此一来,树上树下,一共二十六个强大的高手在打坐。不同的是,张怕修炼起来太过简单,甚至不需要怎么运功,只要把自己和树叶合到一处,就可以无止境的接收神树送过来的纯净神力。他所费神的是元神中的普世之光,总想着要如何才能搞明白是个什么玩意。 这次打坐时间并不长,十天后收功。仔细思忖一番,直接把自己贴到神树上面,想试试是不是还会被强大力量弹开。 一经尝试,大喜过望,神树里的神力本能的向外冲击,可张怕做好准备凝力相抗,竟是抗住神树神力的强大冲击,硬生生坚持住。 稍微相持片刻,张怕抽身退开,对自己实力有个大概了解。以他现在修为硬抗神树神力冲击,起码能坚持半刻钟以上。 见他停止修炼,树下众高手同时睁眼望上去,下一刻,张怕已经来到他们面前,随口说道:“下山转转,一、两天就回来。”说完话,完全不理会这帮高手们的感受,身影再次炸成青烟,片刻后来到果园,重凝身体后进入自家宅院。 张怕说走就走,一群高手面面相觑,想了想,只好接受这种情况。那家伙说一、两天就回来,高手们连下山去追他的兴趣都没有。他们是超级高手不假,可是再高的高手,从神山绝顶下去也要一天时间。虽说每一层天都有法阵可以瞬间移动到神界大陆,但是有一个重要问题,高手们不太相信这类法术。 把一个人从一个空间瞬间移动到另一个空间,是开玩笑么?身体要藏在哪,才能从两个法阵连接的通道中传过去? 他们相信凭空造物,因为造的是别人,当涉及到自身的时候,总是慎重慎重再慎重,没有人愿意轻易把自己的性命就这样交代出去。尽管三十三层天每层都有传送法阵,却是少有人使用。纵是使用,也是次数不多,只有大个子那样的傻大胆才会无所顾忌。 越是高人越在乎性命,因为他们知道活着不容易,就算不怕死,也不能死的毫无价值。 所以,高手们决定在山上等待张怕回来,同时也对神树颇为好奇,努力放神念扫查,总是一无发现,没有任何异样感觉,不由有些黯然,张怕虽然会被神树的力量弹开,弄的很狼狈,可他们连狼狈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黯然他们的,这时候的张怕正在和大个子吵架。 张怕在山上修炼十天,加上和瘦老头上山时用去一天时间,共十一天。大个子去小城请回小齐,一来一去也是十一天。他们刚回来没多久,张怕就是下山到来。大家一见面,很高兴,决定开吃。问题是吃几棵天晶丝呢?大个子说三棵,张怕说一棵,意见不统一,俩人便是吵起来。 看那俩人的疯狂模样,青音叹气道:“挖两棵好了。”说完话离开,自去林子里挖天晶丝。 片刻后回来,那哥俩还在吵架,不但吵架,已经动上手了。经过几次尝试之后,大个子发现搞不定张怕,脾气上来,便是凶悍扑上,一定要撞到张怕才行。 张怕边闪躲边骂道:“疯了么?我怎么你了?干嘛打架?” 青音见状,苦笑道:“吃两株,谁也别吵了。”说着话把天晶丝交给小齐,商议道:“赶紧做,让那俩祖宗安静点儿。”小齐笑着说好,拿着天晶丝进屋。 这时候,老疯子叹气道:“有完没?马上有的吃了,还吵?” 大个子一琢磨,吃东西比较重要,便是停止追杀张怕,冷哼一声说道:“吃完了再收拾你。”张怕郁闷道:“老大,我身体刚好没多久,你就不体恤伤号?”大个子撇嘴道:“你算什么伤号?有哪个伤号像你这样活蹦乱跳的?再说了,有化神池的存在,神界那有治不好的伤号?不如这样,让我打断腿,你好做一个完整的伤号。”他不知道纯净神力之事,所以按以前那样和张怕说话。 “这家伙疯了,伤号还有完整的。”张怕随口嘟囔一句,走到老疯子身边问道:“温养的怎么样了?”问的是神之心。老疯子叹气道:“没有你的好运气,只能一点点来,唉。” 张怕温养神之心,在短短数年间就已成功。老疯子足足折腾了十好几年,没少糟蹋仙酒,却是一点感觉都没,神之心里面始终风平浪静,完全查不到所谓的灵识波动。 因为付出没有回报,有时候会琢磨张怕是否藏私,没有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他,可是这些年张怕都是不见踪影,连个询问的机会也没有。此次听到张怕主动说起这个,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问了。 张怕以神念扫查老疯子的大铁块,清楚感知到里面有个活物,也就是神之心的灵识,可是只安静不动。便是再问道:“能感觉到它么?”老疯子摇头道:“什么都查不到。” 听到这话,张怕苦笑下说道:“你运气确实不好,我的那块神之心很活跃,到我手里没多久,就查知到它的存在,然后送元神过去就是,不过不用担心,这块神之心是活的,灵识还在。” 老疯子道:“我知道它是活的,否则的话,那么多仙酒去了哪里?只是这家伙太有耐心,根本不回应我,是不是还要有别的什么手段?”借着这句话,问出心中疑问。 张怕道:“不知道别人会有什么手段,在我这里,一直用元神和他相处,慢慢沟通,到后来,还要感谢你,把我逼到险境,面临九死一生之局,神之心为了救我,才会承认我的存在,与我融合,被我炼制。” 后面这事,张怕从没说过,老疯子也不知道,不过呢,就目前情况来说,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因为他的神之心根本不愿意搭理他,又如何肯为他舍身?老疯子就是死上几个来回也没用。 所以,听到张怕说出这话,老疯子只低声叹道:“命数使然,不过,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大个子都撞不到你了。” 张怕笑了下没回这句话。大个子却是冷哼一声说道:“是我没使力气。” 这时候小齐端着两个大玉盘出来,里面盛满做好的天晶丝,大声说道:“开席。”身后跟着张大汉,同样端着两盘菜,是简单搭配的辅菜。于是一瓶酒,三样菜,又是吃吃喝喝闹一场。 ~.-< >-~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挖沟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挖沟 吃饭的时候,请来定兽,不管怎么说,张怕都要看顾他。而大个子又在唠叨青音,说什么不肯给吃天晶丝,让他很生气。张怕笑道:“怎么不气死你?”转头问青音:“十年没下山,有多少天晶丝了?”青音回道:“大个子说你前些天吃了两株,现在吃掉两株,应该还剩九十九株。” 张怕问道:“这么多?”青音笑道:“再给我十年,我能给你养出一千株。”张怕还没答话,大个子喊道:“十年?你要疯啊,种这东西不就是吃的?再放十年,你想干嘛?故意眼馋我是不是?” 张怕笑道:“你忍十年,十年以后会有千多株,然后每个月都可以吃,不比现在一下吃光,然后许多年不吃来的好?” 大个子想了想,摇头道:“少拿以后的事情糊弄我,把握现在才最重要。”张怕听的一愣,笑问道:“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道理?”大个子不屑道:“还用从别处得?老子活了这么久,什么事情不知道?说两句废话还不容易?” 好吧,你容易。张怕不再理辉大个子,冲老疯子敬酒道:“这些日子,多劳先生费心。”他不在星源之时,青音被大个子逼走,大个子懒惰不干活,麒麟兽和定兽帮不上忙,星源事情,只能由老疯子照应,张怕当然要感谢一下。 老疯子笑道:“是我有求于你,才会留在这里,有什么可感谢的?再说也没出什么事情,没必要这么客气。”张怕道:“那就不客气,喝酒。” 见张怕不理会自己,大个子气道:“我呢我呢?”张怕喝了杯中酒,冲他没好气说道:“你什么你,把青音逼走了,难道还要我谢你?”大个子摇头道:“两回事,不要混为一谈。” 张怕听的一笑,问老疯子:“星源又来新人了?这家伙怎么总说怪话?” 大个子气道:“你才说怪话,认真跟你说一遍,我不可能等十年才吃一次天晶丝,你看着办。”“我看什么看办什么办?以前没的吃,你也没咋的,现在有的吃了,毛病还多了?”张怕怒道。大个子振振有辞辩道:“废话,有是有,没有是没有,能一样么?现在有了,就得吃,没有再说没有的事。” 听这家伙认认真真完完全全的胡说八道,张怕瞥他一眼说道:“懒得理你。”起身走到青音旁边,小声说道:“随便你怎么做,要是这家伙逼你太紧,只管逃跑。” 听到这话,大个子怒道:“你当我聋子啊?还小声说话,故意的是不?”张怕不回话,冲老疯子、小齐和青音、定兽等人微一抱拳,说道:“我得下去看看。”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去到佛境之中。 佛境中的张天放和猴子正在瞎折腾,哥俩一人拎个耙子,一人拎个镐头,在挖坑犁地,弄的大地上到处是沟壑。张怕出现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当下疑问道:“你俩在干嘛?” 这哥俩听到他的声音,第一时间腾身而起,一个抡着镐头,一个舞动耙子,朝他劈头盖脸打来。 张怕闪身避过,郁闷道:“你俩怎么和上面那个傻蛋一个德行?”那个傻蛋说的是大个子,看见张怕就是要找他打架。 哥俩没回话,抡着两把挖沟的稀世神兵继续打来。张怕只好叹口气,拈起双手中指,分别向外弹出,只听噗噗两声响,耙子和镐头从中断开。哥俩一怔,将手中残存的半拉挖沟神兵砸向张怕,跟着蹂身以近,打算和张怕玩摔交。 张怕坚决不肯给他俩这个机会,左一闪右一闪,闪开哥俩疯子一样的攻击,沉声说道:“好了没?别闹了。” 哥俩见确实打不到他,只好停下身体,猴子冲他破口大骂:“你个混蛋,大和尚说我可以离开这里,你为什么不带我走?而且为了躲我,居然十年不出现,你要死么?”张天放跟着骂道:“十年啊,老子吃没得吃,喝没得喝的,你干嘛去了?说你是混蛋都是表扬你,赶紧给老子滚回来,让老子揍几下出出气。” 张怕叹气道:“你俩不骂人,是不是不会说话?” “少给老子转移话题,赶紧解释,这十年干嘛去了?若是不说出一个好理由,老子弄死你?”张天放哇哇大叫道。 见这哥俩愤怒表情,张怕苦笑道:“好吧,给你俩好理由,老子在天上,被一帮高手弄得身体碎成齑粉,只剩下元神,这好不容易重新炼出个身体,就来看你们,你们还待咋的?” “你是说,你现在的身体是后弄的?”张天放犹豫下问道。张怕道:“弄什么弄?是修炼出来的”张天放撇嘴道:“一样。”跟着再问:“真的是后弄的?原先的身体就没了?那些人现在咋样?被杀死没?怎么也得报仇” 张怕道:“那帮家伙是神界中最恐怖的存在,我弄不死。”停了下问道:“你俩在干嘛?” “弄不死加油弄啊。”猴子随口说道。 见这家伙不回答问题,张怕只好再问一遍:“你俩在干嘛?” 张天放回道:“长眼睛不会看啊?我俩在刨坑。”张怕道:“知道你在刨坑,我是问刨坑做什么?”张天放鄙视道:“不会看仔细一些?” 好吧,我看仔细一些。张怕只得很无奈的放开神念,扫查这片土地,片刻后问道:“你俩想挖河?” “挖你个脑袋河,猪啊我俩在挖地道。”张天放骂道。 “地道?”张怕左右看看,说道:“地道不是在地下么?你俩在地面挖,顶到天算壕沟。” “你懂个屁。”猴子无情的鄙视道,转头跟张天放说道:“别理这个白痴,继续挖。” 张怕笑道:“你俩才白痴呢,好好一个修者,挖个地道还用拿镐头?” 听他说完这句话,张天放同是鄙视道:“你懂个屁,我俩是想挖沟么?” 张怕再打量一遍身边大地,从远处到这里,尽是一道道一米宽一米深的壕沟,或左或右或前或后,有的连在一起,有的不相连,完全没有规则,好象调皮小孩鬼画符一样,乱七八糟堆在一起。于是点头说道:“确实不是在挖沟,那你俩在干嘛?” “你猜。”张天放随口扔出两个字,跟猴子说道:“继续挖。”刚抡了下镐头,又冲张怕喊道:“一起挖。” 张怕郁闷道:“你疯了?就这大地,随便扒拉一下就是一道沟,还用拿镐头刨?” “你懂个屁。”难得有理直气壮骂张怕的时候,猴子和张天放又重复一遍这话。 “好吧,我懂个屁,跟我解释解释,你俩在干嘛?”张怕摆出认真表情虚心请教道。 张天放说道:“挖沟,边挖边说。”“好吧,陪您老人家挖沟。”张怕随手一招,凭空变出把铁锹,跟在张天放身后挖沟,顺便道:“现在说吧。” 张天放想了想,回话道:“我俩要慢慢挖,把佛境挖的到处是沟是坑,没有一条平坦道路,那群大和尚受不了,就会让我俩离开;可是又不想彻底激怒大和尚,硬留住我们,所以不能挖的太多太快,要慢慢挖,懂了吧?” 听到这句话,张怕丢掉手中铁锹,苦笑下说道:“好吧,被你打败了,你俩继续挖。” “什么意思?套出话就跑?”张天放举着镐头问道,看那架势,大有一言不和,举镐就刨的意思。张怕叹气道:“两位老大,你俩累不?喝点不?” 听到有东西吃,张天放琢磨琢磨说道:“好吧,先喝酒,喝完了再挖,给我记住了,不许跑”张怕拿出酒菜,无奈说道:“佛境有你俩,真是佛修们的悲哀。” 这哥俩不但喝酒吃肉,说脏话骂人,更是闲着没事就折腾出一堆事情大闹佛境,也就是大和尚们宽和仁爱,能容忍许多事情,才会任这俩家伙一直胡闹下去。 听到张怕这话,张天放道:“对啊对啊,就是悲哀,你大点声说,让大和尚们都听见,好让我们离开这里。” 见哥俩这副德行,张怕彻底无语,摇头道:“我真服了你俩,赶紧喝。”说着话拿出在逆天洞新弄的酒菜,留给他俩大半,然后边喝酒边听这哥俩发牢骚。 男人发牢骚很可怕,尤其是张天放这样不着四六的粗神经男人,那牢骚发的,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张怕只坚持了一刻钟,便是打断这家伙的胡说八道,拱手道:“我彻底服了,下次来看你。”说完话,不给张天放任何反应时间,身影消失不见。 张天放愣了一下,随即指着天空破口大骂,把张怕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惜张怕早已离开,听不到这些废话,倒是把自己气个够戗。 张怕离开佛境,身影一闪,回去天雷山。女人们见他离开十来天就又回来,很是高兴,也很是满意,于是又是一场欢聚。 经过方才张天放怨妇似的唠叨,张怕认为现在真幸福,幸福到没有边界,由此可见,幸福也是需要对比的。 他在天雷山幸福了两天,然后回到神界,继续琢磨该琢磨的事情,比如回去神山顶上修炼,给高手们一个交代。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琢磨光亮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琢磨光亮 回去后,先跟大个子打个招呼,不做停留,下一刻就是回到神树下面。 高手们依旧围着神树打坐,见他回来,也不说话。张怕同样不说话,身影一闪,去到神树顶端坐下,开始修炼。 此时的他有三个任务,一个是努力领悟天赋本领,一个是搞明白脑袋里的普世之光,最后一个是增加修为。从目前状况来看,他只能快速增加修为,其他两件事和努力无关,要看运气。 于是,从这天开始,他又恢复以前懒散的修行状态,修炼几天,下山呆两天,然后回来继续修炼。高手们颇有微词,可惜如今的张怕变化太大,已经搞不定他,只能看着忍着。 这种日子过了一年,一年后的一天,通天忽然来了,长发飘飘,容貌俊秀,偏是端庄肃穆,不苟言笑,轻身出现在神树下,冲树下高手一一合十问礼,完全不怕麻烦,足足问过二十五遍,才仰头冲神树上的张怕朗声说道:“张道友,可否下来一叙?” 三巨头中的通天来找他,张怕只有下树,一眨眼,正色立于通天面前,恭敬说道:“见过先生,不知有何见教?” 通天轻声说道:“见教说不上,只是有些麻烦,道友知道我曾在佛境坐关,如今佛境发生事情,还请道友帮忙处理一下。” 听到这话,张怕第一反应是张天放和猴子惹事了,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事情如他猜测,通天说道:“道友的两位朋友在佛境挖坑,已经挖的遍地河流,使得许多生灵背景离家,还望道友下去阻止。” 无数生灵背景离家?张怕想了想,不用问,肯定是那俩家伙挖了一年沟,见大和尚们不理会,终于发狠,挖成巨沟,引得海水倒灌,迫使陆地上的生灵逃离故土,当下说道:“我这就去。” 通天合十礼拜道:“阿弥陀佛,道友是大善之人,必有齐天厚福。”说着话,再是礼上一礼,转身悠然下山。张怕在后面拱手道:“恭送先生。” 片刻后,通天离去,张怕跟一堆高手说道:“我得去看看。”说完话,又一次回到佛境。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他曾数次来到这里,最近一次是二十天前,同样被张天放唠叨走。没想到仅过去短短二十天,这哥俩就发疯了,做出如此疯狂事情。 一进入佛境,当时慨然而叹,这哥俩太牛了,把整个大陆挖成水城,除去高山峻岭之外,到处是沟壑水渠,也不深,还是以前见过那样,一米宽一米深,在大地各处。与前次不同的是,这些沟渠已经连到一处,好象两个顽皮孩童在海滩玩沙子,挖出水中沙城,并引海水流动一样。 放神念找到那哥俩,飞身过去。那俩家伙一人骑个大圆木,在一处略大一些的湖泊里对撞打架,把原本平静湖水变成波浪滔天的怒海。 张怕过来后,叹气道:“你俩还能再无聊一点么?” 听到他的说话,那哥俩也不打架了,齐抱着大木头飞身撞来,把张怕当成城墙一般。 看到他俩冲过来,张怕很郁闷,我到底做什么了,干嘛一见我就是打架?当下躲闪开,低声道:“别闹了成不?” 因为这哥俩闹的动静太大,一群大和尚无时不刻注意他俩,惟恐再折腾出什么事情,把佛境祸害的更加可怕。此时见到张怕到来,和他熟识的燃灯佛三名大佛赶忙飞来见礼,郑重其事说道:“请道友带走悟空。” 悟空是猴子的法号。听到燃灯佛如此说话,猴子开心说道:“就是就是,带我出去。”张天放怒吼道:“我呢?”跟着问张怕:“我俩刚挖开沟,你怎么就来了?是不是监视我们?” 张怕道:“我监视你俩干嘛?是有人告诉我的。”张天放问道:“谁能告诉你?谁能去到神界?” 张怕没回答这个问题,通天在佛境修佛几十万年,总会和佛境有所联系,自然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当下叹气道:“两位老大,别折腾我了,安分呆几天好不?” 张天放道:“好,你说呆几天?” 呆几天?这家伙钻空子玩文字游戏,张怕苦口婆心劝道:“你是佛境弄上来的,想离开,除非佛境允许,否则谁敢放你走?安心呆些日子吧,何必瞎折腾?” 张天放冷声说道:“到底是呆几天,还是呆些日子?” 张怕甚是无语,撇开他不理,问燃灯佛:“怎样做,佛境才会允许他离开?” 燃灯佛干脆回话道:“不知道。” 那就不知道吧。张怕再和张天放说话:“我知道你不爽,可是再不爽也不能把佛境挖成水城啊,你这是干嘛?损人不利己?知道不知道坑了多少生灵?” 他说了一堆话,张天放只回了四个字,便是堵住他的嘴。张天放淡声说道:“关我屁事?” 张怕颇为挠头,再问燃灯佛:“大师,不然,我带他离开?”燃灯佛回道:“如果没有意外,他出不去。” 什么意思?张怕和张天放齐看向燃灯佛。燃灯佛也不解释,直接说道:“道友尽可以尝试一下。” 听到这话,张怕琢磨琢磨,问张天放:“想试试么?”张天放兴奋说道:“废话,早就想试了。”张怕点头道:“那就好,闭眼,运息。”张天放依言而为。下一瞬间,张怕带着往佛境外飞去。 佛境的天很高,一直往上飞,飞了许久,张怕停住,问张天放:“准备好了?”张天放点点头说是。张怕便带着他继续朝上方飞去。 天空之上,有一层厚厚空气包裹,只要冲过这层厚厚空气,就可以去到神界。张怕带着张天放飞进这层空气之中,下一刻,便见张天放好象滚木一样从高空中摔落下来。张怕牵着他的手,都带不出去。 只见空中人影闪现,张天放既失望又愤怒落到地面,然后抬头望天,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张怕跟着落下,低声说道:“看见了,是佛境不让你离开,以后别闹了。” “凭什么不闹?越不让我离开,我就越闹。”张天放大声说道。 碰到这头犟驴,张怕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便是不再理会,随口说道:“喜欢闹就闹吧。”又冲燃灯佛说道:“以后要扰乱此界的平静,请大师勿怪。” 燃灯佛回道:“事情与你无关,为何要怪你?”口中说着话,眼睛看向张天放,不用问,这家伙已经成为佛境诸佛的心头刺,希望张怕能尽快搞定他。 张怕也把目光转到张天放身上,低声问道:“说吧,要怎么才肯老实留在这里?”张天放干脆回道:“怎样都不肯。” 张怕听的心下一阵叹息,自己已经有很多事情,这家伙又给自己找麻烦,当下琢磨琢磨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搞懂佛境是怎么回事,然后带你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郑重承诺,张天放也知道现在的他无法离开这里,只好同意道:“好,我等你。”说着话,冲猴子说道:“你得继续陪我呆些日子。”猴子叹息道:“算是我上辈子欠你的,那就呆吧。” “你还有上辈子?”张天放问道。猴子道:“打个比方知道不?”哥俩热闹说到一处。 如此,这哥俩大闹佛境的事情算是解决掉,张怕冲诸佛恭敬施礼,然后离开,回去神山顶上发呆。 要解决的事情又多一件,另外还有定兽需要照顾,他发现自己的事情越来越多,便是定定心神,抛掉多余杂念,专心修炼起来。 随着修炼时间越来越长,张怕修为逐渐变强,如今的他已经可以抗住神树神力的冲击,想要呆多久都成。到了这个时候,他算是修有所成,便是飞x下树,去问齐林:“普世之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询问这个话题,齐林笑道:“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张怕道:“怎么会不问?”齐林回道:“其实问了也白费,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玩意是世界本源,有了光才有了现在的世界。” 张怕问道:“是不是在说,创世神创造了光以后,才又创造了这个世界?”齐林回道:“大概吧,我们都不知道,只是听过所谓的传说,而那些传说,更多的是我们的猜测。”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还是让自己瞎乱胡想吧。 因为普世之光和纯净神力都是来自创世神,系出同源,相互间很有亲近感觉。而张怕本身是元神,便是借着这种亲近感觉,以元神试着融合普世之光。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琢磨这玩意是什么回事,随着元神附着到光芒上,那片光亮愈加明亮,而后轰的一下爆开,散发着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辉。 元神审视着这片光辉,隐隐间好象感觉到什么东西,可是仔细去想,又是一无发现,便继续查看这团光亮。 脑海中的光亮爆开,光芒向四方飞散,过不多久,飞散中的光芒飞散着消失掉,光芒又恢复成原来亮度,好象没有任何变化。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放弃修炼 ~.-< >-~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放弃修炼 张怕想了想,继续以元神附着其上,也就是把自己附到光亮上,想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这一附上,因为元神中纯净神力的作用,系出同源的光亮越来越亮,到后来,和方才一样,轰的一下炸散。 张怕附身其上,光亮爆炸,却没有将他弹开,反是有一种吸力往里吸。这让他感觉有点奇怪,固住心神,仔细扫查是怎么回事,片刻后,放散的光亮慢慢消散,光亮依旧在,只是暗淡一些。 光亮本该没有生命,可是就在它爆炸又暗淡的过程中,张怕分明感觉到生命的活力。想了想,也许只是活力,是光芒的活力,而不是生命的活力。 又体味片刻时间,元神离开光亮,跟齐林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吧。”齐林一怔,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刚想问话,张怕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不见,回去星源。 出现这个变化,一堆高手都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一个个颇有些着急,有人问道:“怎么了?他去哪了?”齐林正在琢磨张怕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听到问话,苦笑道:“下山吧,看看那家伙在干嘛?” 高手们没有意见,于是齐朝山下狂奔。一天后到达星源,张怕正坐在地上发呆。 齐林走上去问道:“怎么回事?”张怕淡声回道:“没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齐林追问道。显然,这家伙的脾气并不是很好。 张怕想了想说道:“我不想见创世神,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见他,反正我不想见。” 听到这话,一群高手都有些发怒,怎么个意思?我们陪你熬了十好几年,眼看有希望能见到他老人家,你却说不见?当时就有人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怕是由不得你做主。” 张怕听后,默然片刻,然后一字一句说道:“我这一生,很少有自己做主的事情,这件事,我想做主。”声音很轻,含着不可置疑的语气,完全不在意身周的二十五名超级高手。 张怕的坚持出乎众人意料,从他们认识张怕开始,这家伙就像个面团一样,没有一点儿脾气,随便被人揉捏,从不反抗。现在却是怎么了? 一帮高手琢磨琢磨,都觉得有些为难,揍这小子一顿?神识根本找不到这人,想揍都没得揍。虽说现在是二十五对一,强行攻击他可能会成功。可问题,若是不小心把他杀了怎么办? 好吧,就算杀不死,可是众高手都有一个感觉,哪怕张怕就坐在面前,他们也对付不了他。 如今的张怕是元神之体,只要元神不灭,纵把他身体轰成虚无空气,他也会再次凝出身体,对上这样一个对手,没有任何人有信心能够打败。所以高手们只感到为难。 想了又想,还是齐林说道:“在山上,你可以增长修为,为什么不继续修炼?”张怕回道:“我不想修炼。”“为什么?”齐林追问道。张怕轻笑一声说道:“没必要瞒你,因为修炼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可知,我不想冒险。” 不可知的世界?修者修炼,都是一步步往高处升,从凡人变修者,修者再飞升,飞升之后又飞升,一步步按部就班的前进,修行的最终目标就在那里,如何会对未来不可知? 齐林又问:“为什么不可知?”张怕笑道:“不可知就是不可知,哪有为什么?” 在神山上之时,在感悟光亮变化之时,在感觉到某种活力之时,原本一切都好,可是张怕心下突然多了惶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些害怕,好象小时候害怕天雷山的雷那样害怕,隐隐的悬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下来。 不能说张怕很擅长趋吉避凶,但是对于某些可能存在的危险,会有一点直觉上的感应,让他觉察到不对,而张怕很相信这种感应,所以不再继续修炼下去。 他的回答张高手们为难,有人想了又想,忽然冷声说道:“你总回下界,我们也不管你,可你不为他们考虑考虑?” 这是威胁,很直白的威胁,是在警告张怕,你若不想下界亲人出事;或是不想在去下界的时候,被我们轻易灭掉,还是继续修炼的好。 这句话说出,一多半高手都是面色一变。他们也曾有个这个念头,可双方非仇敌,若是真闹到这一步,根本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何能让张怕甘心帮他们找创世神。换句话说,即便是张怕接受威胁,继续修炼,且修炼有成,能够见到创世神,可若是跟创世神说他们的坏话怎么办?都不用打杀,只要拒绝见他们,高手们无数年的努力便是随了浮云散去,全部成为白费,没有一点用处。所以,他们不愿意如此威胁张怕。也所以,在听到那高手说话之后,很多人变了面色。 张怕却是神色如常,好象没听懂其中的威胁味道,只低头看着脚下广场,看了会儿,意念一动,广场砖石全部隐去不见,露出漆黑星空。无数个星空堆在一起,从上方看来,也还是一个星空,有许多小白点在闪亮,那是许多大星辰。 看了会儿,张怕指着右前方一处说道:“那里是我出来的星空,你敢下去么?” 在神山上,他做出决定之时,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最担心的天雷山众人,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得任何秘密,只要他们想,可以随便找到天雷山星空,随便对付山上众人。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以山上人性命为重,很委屈的继续坚持修炼下去。可是这次不同,他预感,若是继续修炼下去,那个可能到来的危险,会比这些高手的威胁要严重的多。而在预感中,他做出这样选择,天雷山并不会出事。权衡利弊之下,便是做出这个选择,所以在被威胁的时候,依然面色无变。 此时,高手们在听到张怕这话,一个个面色变得更加精彩,这小子不受威胁?尤其被他叫板的那个高手,面色犹沉,冷冷看着张怕,没有说话。 张怕不想逼人太紧,没有再说些难听话语,反是低声说道:“龙王说,若是我能见到创世神,让我替他问句话,我在想着如何和他解释,早知道,在通天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就是了。” 听到龙王也在关心能否见到创世神,高手们再多想片刻,有人问话:“不能再商量了?”张怕笑道:“又不是做买卖,商量什么?”那人跟着说道:“修者唯其心坚,可是终有**,你为什么要舍弃?” “不是我要放弃,而是我从来没想争取,是你们让我修仙,是你们把我身体搞没,是你们把我丢在神树上,我能有现在,完全是你们的功劳。”张怕淡声说出这句话,语气平平,听不出是喜还是愤怒。 众高手搞不清张怕意图,俱是沉默不语,折磨着要如何才能打动他继续修炼下去。齐林忽然问话道:“我知道你在乎他们,难道就不想变成创世神那样的伟大存在,可以带着他们随便去哪,也可以给予最完美的保护。” 这个他们说的是天雷山众人。张怕回道:“我曾经想过,只是感觉有些不确定。”意思是这个办法不成。齐林坚持道:“不尝试一番,又如何知道成不成?”张怕道:“我感觉不成,那就是不成。” 见他态度坚决,齐林犹豫一下问道:“你领悟天赋本领了?”一个人能够确定断言没发生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领悟了预先感知的天赋本领。 张怕摇头道:“没有,但我知道不成。” 这是什么道理?齐林疑问看他,想了想又道:“你是说你修不到创世神那样的修为,不能成为另一个他?” 张怕没有马上回话,轻轻摇了摇头,换话题说道:“大家陪我良久,十年后,我请大家吃饭。”十年后,天晶丝能够养成千多株,拿来招待人,也不会心痛。 一杆子支到十年以后了?众人看看脚下的黝黑星空,难道真要下界抓来张怕亲人威胁他?显然不是个好办法,他们去下界杀了人,出了气,可是什么都没得到,于事无补,万一激怒张怕怎么办?那就是永不能见到创世神。 大家互相看看,事情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没必要和张怕刀兵相见。高手们很聪明也很默契的退身到星源外的山野中坐下。如同最初到来时那样,或打坐运息,或躺着休息。 高手们不肯离开,在张怕预料之中,如同他预料到,就算明知道下界亲人是自己的命门、他也敢拿来和高手们对赌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预感到高手们不会去下界,也不会离开星源,所以才敢放手而为。 如此,加上张怕,共二十六名绝顶高手围坐在星源上,都在等待些什么,却也都知道那等待十分渺茫。在这种等待之中,大个子和定兽先后过来,陪张怕呆了段时间,吃点喝点,然后又回去果林。 张怕却不能离开,全心守住星源,避免意外发生。 ~.-< >-~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龙王召见 ~.-< >-~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龙王召见 这种日子过了两年,开始一段时间,张怕甚至不敢下界,到后来,想明白之后,也是预感中感觉不会有事,又恢复以前的日子,三不五时回去天雷山陪伴宋云翳四女。只是不敢去佛境,因为答应过燃灯佛,也答应过张天放,要想办法搞定佛境,把他带出来。现在没有做到,如何敢去见他们?在他打算中,若有机会见到龙王,当是仔细询问有没有办法。 两年后的一天,通天再次到来,依旧是十分有礼貌的先跟二十五名高手打招呼,然后走到张怕面前低声说道:“龙王要见你。” 张怕好奇道:“他见我?”想了想问道:“在哪见我?”通天道:“随我来。”说着话朝来路走去。张怕看看星源周围的高手们,又看看脚下星空,身影一闪,随通天而去。 通天真是高手,只行云流水般随意走动,却是瞬间离开千万里路,张怕跟在后面暗暗吃惊,总感觉通天越来越厉害。 约略走了一刻钟,在一处大湖前停下,通天指着湖心处说道:“龙王在那等你。”说着话,脚步轻抬,踏波而行。张怕继续跟上。 湖心处有一座画舫,完全是模仿下界物品建造。在神界,大家都有神通,谁会造这等华而不实没有用处的东西? 画舫前面甲板上有个大躺椅,上面躺着个俊俏书生,正是化成人形的龙王。见张怕和通天到来,起身冲通天说道:“有劳了。”通天双手合十说道:“算不得什么,你不愿见他们,正该我去。” 原来龙王不愿意见那二十五名超级高手,张怕上前一步,冲龙王抱拳道:“见过龙王大人。”龙王摆手道:“如今我哪有资格做你大人?只凭一身纯正气息,就算称呼大人,也该我称呼你才是。” 张怕听的一愣,想不到龙王对纯净神力竟是如此看重,当下回话道:“不唤大人,便称呼您为先生。”龙王坐下道:“随便吧。”跟着又说:“你也坐。”随着话语声,张怕和通天身后各是出现一个软墩。 张怕坐下后问道:“不知道先生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龙王没有马上回话,反是轻拍下手掌,三人中间的地方出现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仙酒菜肴,随口说道:“边吃边说。”停了一下,才回答张怕问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修炼,可是你一直不修炼,便一直不能明白普世之光是怎么回事,也就一直见不到创世神,那么,我让你替我传的话,何时才能传到?” 张怕早猜到龙王是因为这事找自己,此时听到他亲口承认,当下回话道:“有件事比较奇怪,我来到神界二十多年,始终没能领悟天赋本领,这次在神山修炼,先生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发生变化,不再是以前的身体,却也没能领悟天赋本领,但是吧,偏偏对某些事情有了强烈预感,这预感告诉我,若是一直修行下去,可能会发生某些事情,为了安全考虑,我才会放弃修炼。” 张怕坦白说出原因,龙王听后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喝酒,绝对比你以前喝的要好。” 张怕也不客气,拿过三个杯子斟满,将两杯酒送到龙王和通天面前,再端起自己一杯,浅浅尝了口说道:“好酒。” 龙王点头道:“酒是不错,菜也不错,不比天晶丝差。” 从这句话可以听出来,龙王虽然隐匿行踪,却是对张怕的举动无比了解,所以知道他停止修炼,也知道他在吃天晶丝。 张怕接话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这话,开吃。 一会儿时间,喝过美酒,吃过佳肴,张怕叹气道:“好吃,好喝。”龙王笑道:“我是神界第一人,这里都是我的,若是连我都没有好吃的,谁还能有?”张怕笑道:“也是。” 事实上,不光东西好吃,做菜的和酿酒的都是高人,具有相应的天赋本领,做出来的东西当然美味之极。 待三人吃饱喝足,龙王说道:“我以前去过外面,严格说来,应该说我是从外面进来这里的,这个世界是创世神创造的,是按他想象的完美世界创造的,创造之初还算美好,可惜只过了不久,神界开始变得污浊,创世神很是气恼,仔细查了许久,没能找到原因,而这个世界正是越发的污浊下去。他用自己的神力创造神界,未料在不久之后,这些神力会发生变化,变成现在的样子,创世神一怒之下,就想抛弃这里,只是神界建立多年,早有许多生命繁衍成长,而他又亲手建立佛境和魔界,其中更有许多下级生命,创世神不愿轻易扼杀生命,便把我打发到这里,让我替他管理。” 说到这里,看眼张怕说道:“你应该能够发现,我身上的力量和你有点儿像,可惜在神界多年,纯净神力终于变得污浊,整个神界,只有神树能够重新净化神力,我却不能靠近,只能尽力保持现在的状态。” “为什么不能靠近?”张怕随口问道。龙王笑道:“我身上的力量和别人不同,他们是在这个神界中成长,修炼吸取的尽是污浊神力,而我不同,一半被污浊了,偏又费大心血,拼命护住一些纯净神力,若以如此身体接近神树,神树中的纯净神力必然会帮助我体内的纯净神力和污浊神力打架,我可不想把身体变成战场,自然不能靠近神树。” 张怕听的轻轻点头,脑中想起件事情,当下问道:“依先生所说,只要我不再继续修炼,只要离开神树颇远,一身神力会慢慢被这个世界同化掉?” 龙王回道:“正是如此,所以,看你不再修炼,才会叫你来,若不想搞成我这样,最好痛快做个选择,要么化掉全身纯净神力,要么继续修炼,不让神力被污浊。” 听到这些话,张怕想起最初被纯净神力侵占身体的时候,问道:“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七大神兽终日在神树下打坐修炼,纯净神力从来不进他们身体,我只在神树下打坐三个月,就有纯净神力进入身体,敢问先生,可知道原因?” 龙王笑道:“只有一个原因,你是创世神选定的人。”张怕郁闷道:“这是什么答案?”龙王笑着摇摇头说道:“道理很简单,你元神里有普世之光,那东西和纯净神力是同源共生之物,相互间自然亲近,同化了也很正常,你怎么会连这个都想不到?” 在龙王一说到普世之光的时候,张怕就明白事情原因,以前没想到,是因为脑海里出现盲区,完全忘掉这回事,此时听龙王说明白原因,跟着问道:“创世神为什么给我普世之光?”龙王道:“这个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你该去问创世神。” 问创世神?前提是能见到他。而想要见他,只能继续修炼,可是预感中继续修炼下去会出现大问题,而自己依旧没能领悟天赋本领,说来说去,还是说回到是否修炼的事情上。想了想,张怕苦笑下说道:“我不想再修炼,希望先生能够谅解。” 龙王叹气道:“你怎么没明白,我刚说过,若是不修炼,你现在拥有的纯净神力会被污浊,变得和我一样。”张怕点头道:“我知道,刚才想了下,神力被污浊,总好过修炼时出现危险。” “你那么确定会出现危险?”龙王问道。张怕回道:“确定。”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个信心,也许他的天赋本领就是预感? “可是你想没想到,若是没有了纯净神力,你的身体怎么办?元神只认纯净神力,这个世界的神力不能帮你重新凝体。”龙王继续劝道。 张怕本想回话说,等身体全被污浊了,可以去到化神池重新凝体,只是有一个大问题,脑海里有普世之光,和纯净神力系出同源,兴许也会影响凝体。于是想了想说道:“那就偶尔回去神树附近呆几天,然后再离开。” 这样一来,既不用修炼,也能保证身体不坏。 龙王无奈轻笑一声说道:“你还真够惫懒的,不过,一切随你,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我不干涉。” 听到这话,张怕大喜过望,起身朝龙王俯身礼谢,口中说道:“多谢先生照顾。” 龙王道:“照顾不照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断了我和创世神见面的机会,唉,还有事情没?”这是要送客了。 张怕看看桌上的残酒剩菜,笑问道:“这些东西真好吃,不知道能否讨要一些,尤其那些佳肴,可有种子?” 龙王听的又是一笑,轻轻拍了下手,三人身边便是出现一个黑衣大汉,龙王指着张怕跟他说道:“带他走,这些吃的喝的,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大汉应声是。张怕赶忙再次拜谢。龙王道:“不用谢我,若是这些东西能打动你继续修炼,可以全给你。” 龙王说的坦白,他给张怕东西就是一个目的,与之交好,只要张怕还在,就有可能继续修炼,进而领悟普世之光,见到创世神。 ~.-< >-~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打劫龙王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打劫龙王 张怕正色说道:“先生很有可能会失望。”是说会见不到创世神。龙王摆手道:“无所谓。”说着话躺下,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见龙王如此做派,张怕很识趣的拱手道别,被黑衣大汉引着,去到一旁说话。没多久,张怕满载回来,身边是傻傻发呆的黑衣大汉,这家伙服侍龙王多年,从没见龙王如此对待一个人,而更让他意外的,这个家伙好象打劫一般,什么好吃要什么,要了许多许多食物,若不是龙王早有吩咐,他真想去跟龙王汇报一下这个家伙的劣行。 张怕不管那些,打劫完龙王之后,想了想,又走到画舫前面甲板上,冲龙王抱拳说道:“先生,有两件事,想再麻烦先生一下。” 龙王叹气道:“有什么话,你不能一气说完?”张怕回道:“两件事情都有些为难,可是神界大陆,除先生外,我再不想起问谁。” 龙王躺着没动,眼睛也没睁开,只懒懒说道:“说吧。” 张怕恭敬说道:“第一件事,我想知道如今以我纯净神力的身体,能否修习双修法术,双修以后,能否把下界女子变成和我一样的高手,可以自由来去神界。” 龙王淡声回道:“不能,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能?”张怕追问道。龙王回道:“下界人的身体是灵力,你的身体是神力,根本不是一回事,好象油和水一般,我只听过水**融,可没听过水油交融的。”说到这里,睁开眼扫了张怕一眼,叹气道:“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创世神为什么要找你?” 听龙王往远里扯,张怕赶忙问出第二个问题:“我有个朋友,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飞升佛境,可是这家伙从来都无礼佛之心,一心想要离开佛境;不让他离开,他就在佛境捣乱,可以说闹的天怒人怨,我想问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离开佛境,之前我曾经尝试带他飞离佛境,可是佛境好象有桎梏一样,将他困住,不能出去。” “这事我知道,通天前几年找你,不就是为这个人?”龙王淡声说道。从这会儿的语气可以听出,求人和被人求,虽然都是淡声说话,可是其中蕴涵的感觉绝不相同,这一刻的龙王才真正是高高在上主宰万物的龙王,风轻云淡的说话,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偏是掌握着无数生命。 张怕回道:“就是为那家伙,那家伙从来不安生,天跟天的捣乱,也不知道佛境是不是迷糊了,为什么会让这样一个人飞升。” 龙王听的轻笑一声,摇摇头说道:“这个事情,我一样帮不上忙。”张怕急问道:“为什么?”见他如此表情,龙王无奈叹气道:“你是猪脑子么?都不想事情的?我就想不明白,创世神为什么要找你接受普世之光。”说到这里,停了下皱眉说道:“一会找接引那家伙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创世神知道你的存在?” 张怕遭到无情鄙视,想了想,继续问道:“先生是说,佛境是创世神创造出来的,除他之外,任何动不了佛境?” 龙王叹气道:“有那么点关系,重要的是,佛境和魔界和创世神有关,他老人家弄出这么两个地方,根本没想做什么佛境和魔界,当时是因为要开创神界,想开创一个公平公正,不夹杂个人情感的新世界,便在神界之下分出两个空间,一个存放他的善念,一个存放恶念,没曾想无数年下来,两个存放创世神念头的空间,竟然变成佛境和魔界两个奇怪存在,一个被大和尚占据,一个被魔头霸占,说起来,我也很好奇,那帮魔头到底是打哪来的?” 张怕第一次听到这等秘密,很有些震惊,跟着问道:“先生是说,佛境有创世神的念头?有人能飞升佛境,得经过创世神念头的同意?” “别总先生是说先生是说的,有什么说不说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创世神大人的念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等于掌控佛境,他若是允许一个人飞升佛境,必然有他的道理,只是这道理不是你我能够明了的。”龙王回话道。 听到这话,张怕轻出口气,若是按龙王说的这样,除非自己领悟普世之光,能够见到创世神,否则的话,纵是集齐神界所有高手,也对下界那个小小空间没有办法。于是拱手道:“多谢先生赐教,看来,我只得继续修炼了。” 龙王点头道:“你若想做成问我的两件事,只能继续修炼,没人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 张怕叹气道:“想想再说。”说着话又是一拱手,腾身飞起,回去星源。 他回到星源,高手们马上转目看他。他们知道龙王找张怕,当然想听听是什么事情。可张怕没有说话,看过大家一遍,又是原地坐下,也不修炼,只是荒废时间。 见这家伙如此表现,高手们甚是头痛,众神之颠的神界怎么会有这样人?而且得到创世神的承认,简直是无比想不通。 有的时候,人很容易钻进牛角尖,越不平衡越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会越想。有的高手便是看着张怕很不顺眼,想着揍他一顿发泄下脾气。 如今的张怕,感知周围情况的能力大为提高,当时发现到不对,便是起身回去果园,离对他有意见的高手远一些,惹不起还躲不起? 只是,他和那些高手一样,心里装着事情,很难静下心来,他最担心的是有高手会忍不住冲去下界,祸害天雷山,便也是为难自己。 在担心中回到小院,院中无人,老疯子在屋里,其余人等统统不在,想来是在果林中瞎折腾,当下放开神念,随即苦笑着摇摇头,下一瞬间,他进到果林一株高树下。 树前站着青音,对面是大个子,怒气冲冲大喊道:“赶紧给老子挖天晶丝。”青音只不说话。周围是四只麒麟兽在看热闹,定兽站在远处高树上看热闹。 看到张怕回来,青音大叫道:“你可算回来了,我去找小齐。”张怕阻拦道:“先别走,有事情和你说。”青音好奇道:“什么事情?” 张怕看看大个子,随手划个结界,将别人全部挡在外面,然后跟青音小声说道:“我把龙王给打劫了,弄回来一堆好吃的,你得帮忙种下。” 青音苦着脸说道:“还种?就现在这样,那家伙已经想吃了我。” 张怕笑了下,还没及回话,身外结界啪的破掉,大个子冲进来吼道:“背着我说什么?” 听到这话,再看看青音,张怕叹气道:“不告诉你。”重叮嘱青音道:“先别走。”青音道声好,跟着说道:“你搞定他,这家伙长了一张嘴就知道吃。” 张怕道声好,伸手一招,掌心中出现一盏碧玉杯,杯中是乳白色酒液,散发着诱人味道。大个子当时撮口一吸,管那么多,先吃到才是自己的。 可惜意图被张怕发现,身影轻轻一闪,连酒杯一起飞到老远的地方。大个子吼道:“给我喝”张怕轻声说道:“给你喝,没问题,有一个条件。” “你敢要挟我?”大个子面目狰狞说道。张怕摇头道:“这算什么要挟?交换条件而已,否则为什么给你喝这等好酒,告诉你,这是从龙王那里打劫回来的,喝一口少一口,喝不喝在你,你不想喝,有的是人喝。” 听到这话,大个子恨的牙根直痒痒,犹豫半天,猛地一狠心说道:“说,什么条件。”眼中全是愤怒火焰,直勾勾盯住张怕。 张怕完全无视他的凶恶眼神,轻声说道:“以后别再因为天晶丝的问题折腾青音,可以跟我说。” 这话让大个子更是气愤,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沉身道:“十杯这个酒。”张怕摇头道:“两杯。”大个子坚持道:“十杯。”他认定了不肯放松。张怕轻轻一笑说道:“不和你罗嗦,三杯酒,爱喝不喝,不答应的话,以后随便你骚扰青音,反正又不是烦我。” 见张怕态度坚决,大个子打算再做一次尝试,轻声说道:“六杯。”一下抹去四杯,已经是极大诚意,可惜张怕不同意,轻声说道:“看来你不想喝,那便由我喝了。” 大个子急忙喊道:“慢着,我答应了,给我酒。”大个子想的明白,反正再怎样和青音说天晶丝的事情,他都不会答应自己,还不如借这机会换三杯美酒喝,等于平白占个便宜。 见大个子同意下来,张怕颤手一甩,送过去三杯美酒,然后拽着青音出果林。在这个时候,大个子完全不在意青音做什么,只管乐呵呵的看着面前三杯美酒,一小口一小口轻轻吸到口中,然后细细品味。 青音回头看看大个子,见他不在意自己,才轻声问张怕:“真的要种?都有什么?”张怕回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食材,反正都挺好吃,除去现成的以外,我拿了许多新鲜菜,还有种子,只是咱这地方神力匮乏,要不要重新找个地方种菜?”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忽然很笨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忽然很笨 青音道:“若是能找到好地方,当然最好,问题是神力充沛的地方多是有主之地,且距离星源颇远,种植起来也不方便。” 张怕道:“你说的也是,不若去小城问问小齐,总能寻个好地方,至于咱这果园,反正是拿来酿酒,不用太费心。” 青音听的笑起来,小声问道:“你到底打劫了多少好东西?”张怕回道:“没数,反正是挺多,给我拿东西那家伙都看傻了,直到我走了,他还傻傻站着。”“够狠。”青音笑道,跟着又说:“其实在神山上种植各种宝贝最是方便,神兽只对仙草仙药感兴趣,普通菜果多不在意,不如上山?距离还近一些。” 张怕道:“也好,明儿上山,今儿先歇息。”青音笑道:“还要歇息?难道累了?你可是神人。”张怕叹气道:“神也会累。” 说着话面向星源方向站住,还好,那帮家伙无人下界,算是给自己面子。可是现在不下界,不代表以后也不下界,万一狗急跳墙怎么办?当下沉默片刻,跟青音说道:“还不能歇息,还得下去一趟。”青音笑道:“你真忙。”张怕郁闷道:“咱俩换?”青音拒绝道:“多大的头带多大的帽子,我不是你,承受不了这般折腾,你去吧,我回去睡觉。”张怕说声好,身影消失不见。 他是去佛境,前次答应张天放,一定会努力把他弄出来,可是从目前情况来看,很有些困难。他搞不定佛境,龙王也搞不定佛境;而他又决定不再修炼,可以说张天放离开佛境的日子遥遥无期。 但不管是有期还是无期,在这个时候,总要告诉张天放一声,免得这家伙又发疯。 一晃眼,进到佛境,佛境还是如同前次来时的那样,到处是沟壑,地势高的地方还好,水上不去。地势稍低一些的地方,尽是流水轻涌,偶尔还有小鱼翻腾。 看到这一切,心下暗叹,这俩家伙得懒死,只管挖沟不管埋,还好只有一米深一米宽,这若是再深再宽些,佛境能变成水境。再多看几眼,心道,佛境的水未免太多了一些,有河有湖有海的,想不变成水境都难。 如此,心中叹息着,下一瞬间来到张天放身前,那家伙正是看着不远处一条小河发呆,五十米开外是猴子,爬在地上不知道看什么。张怕好奇问道:“你俩在干嘛?” 见到是他,猴子说道:“能干嘛?发呆。”因为距离远,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张天放则是看着河水问道:“我能出去么?”张怕回道:“事情发生变化,最近几年,你还要呆在这里。”“几年?几年是几年?”张天放面无表情问道。 “你还能把话说的再拗口一些么?”张怕郁闷问道。张天放撇嘴道:“少说没用的,你好几年没出现,一出现就说现在出不去,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在张怕说不能出去之后,张天放并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追着他打,让张怕好一阵疑惑,这家伙怎么了?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当下回道:“我也不知道。” 这时候,猴子走了回来,来到张怕身边坐下说道:“少说没用的,有酒没?边喝边说。” 好吧,那就开喝。张怕拿出酒菜,很殷勤的伺候两位大爷。而两位大爷竟然一直没有发怒,只静静喝酒,连话都是很少说。 看到这一情况,张怕越发好奇,问道:“你俩咋了?”猴子叹气道:“佛境显灵了。”“什么意思?”张怕越发迷惑。猴子回道:“有一天,我和张天放在发呆,空中突然出现一片白光,然后附到他身上,再然后就没了。” 什么?张怕一惊,赶忙以神念扫查张天放身体,没发觉任何异常情况,连修为带元神都是和以前一样,当下问道:“白光呢?” 张天放淡声回道:“哪是什么白光,是一道佛谕。” “佛谕?说的什么?”张怕再问道。张天放淡声回道:“就说了一件事,告诉我在这里老实呆着。”“什么意思?”张怕继续问话。张天放却忽然跳起来喊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凭什么就要在这里老实呆着?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狗屁事?” 张怕问道:“不是那群大和尚搞出来的?”张天放回道:“不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不是他们弄的,再说了,他们若是想弄这个佛谕,早弄就是,何必等这么久?” 看着到处都是的沟壑,张怕笑道:“也是,没理由等你把佛境都祸害够了,才用这个方法哄骗你。”张天放轻笑一声说道:“喝酒。”坐回地上,拿起灵酒冲张怕举杯。 张怕随口喝下那杯酒,脑中在琢磨佛谕的事情,能以佛境名义给张天放发来佛谕,说明创世神存在于神界中,对许多事情都有了解。否则不会让接引给自己送来普世之光。 如此说来,自己做的任何事情,他一定都看在眼里,可为何就是不肯帮助自己? 张怕在胡思乱想之中,张天放又说道:“喝了这杯酒,你走吧,记得答应我的事,搞掉这个破烂佛境,让我出去。” 尽管佛境给他佛谕,张天放依旧全不在意,只想着离开这里。因为佛谕事情,知道佛境很是古怪,发再多脾气也是没用,所以会变得平静。 听到这话,张怕将身上酒菜全部拿出来,只除去神界物品,而后低声说道:“回去了。”张天放恩了一声,再没说话,张怕便是化做烟云消散掉。 很快,又回到神界星源,张怕感觉颇为挠头,为什么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没完没了的出现新问题。他真想去到一个没有纷争和打斗的凡界,安心平静过日子,再不理会什么修为,什么高手,什么问题,只管随意活着。 在星源上站了会儿,展身形,再去找龙王。 龙王依旧躺着不动,通天已经不在,甲板上只剩他一个。发现到张怕到来,闭着眼睛问话:“怎么又回来了?嫌打劫的不够?” 张怕没回答这个问题,沉声问道:“佛境是活的?”龙王随口回道:“创世神的意识当然是活的,问这个干嘛?”张怕想了想,低声说道:“佛境给张天放佛谕,说只能呆在佛境,别费力想着离开。” 听到这句话,龙王蹭地站起身,颤着声音问道:“佛境给一个普通人佛谕?带我去看。”张怕道:“去了也没用,只是一道白光,打在张天放脑海里,然后再不可见。” 龙王本来有些激动,可是等张怕说完这话,他的面色变得有点黯淡,想了想,又坐下问道:“你朋友有什么特别的?” 张怕回问道:“你不知道?”龙王回道:“知道一点儿,不过,怎么也想不明白,佛谕为什么会找他。”张怕插话道:“如同普世之光为什么找我一样想不明白?” 龙王轻叹口气,低声说道:“不知道你俩是怎么回事,可是又见不到创世神,否则总要问问清楚,你们到底有何特别。” 张怕回道:“完全不特别,我只是不明白,佛境给张天放佛谕干嘛?是怕他离开?还是警告不许离开?” “创世神的事,最好不要猜。”龙王低语一声,然后又问道:“你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为什么普世之光会来找你?” 张怕回道:“不知道,我就是一普通人,哪有什么特别的?” 同一个问题,龙王问了两遍,可见心里已经有些慌乱。 听到张怕的回答,龙王摇头道:“我活一辈子,从来不相信运气一说,你别跟我说是运气好。”张怕回道:“我对我的运气也有些不明白,有的时候会一直倒霉,也许是否极泰来,倒霉次数太多了,创世神看不过眼,才会想着帮我?” “胡说八道什么?你当创世神像你一样无聊?”龙王沉声说道。 张怕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点头道:“创世神还真有点无聊。”那么强大一个人,偏弄些普世之光和佛谕来表示自己的存在,从来不肯出现,一味装神秘,不是无聊又是什么? 龙王不愿意和他争讲这些无聊话题,当下问道:“你现在想怎么办?还是不肯修炼?” 张怕既然来找自己,就说明心思有些活动,龙王该是趁热打铁,让他继续修炼下去。 张怕淡声回道:“这事情以后再说,你对佛谕有多少了解?” “又来套话?可惜我对这些事情全不了解,帮不上你。”说完这话,再躺回躺椅上,接着轻声说道:“你想做的事,只管自己去做,不要牵搭别人。” 张怕想回话说没有牵搭别人,可是还没开口,龙王又问道:“你对普世之光有多少了解?” 张怕想想回道:“我感觉像是个活物,其他的都不知道。” “我忽然发现你很笨。”听到这话的龙王冷声说道。张怕问道:“我又怎么了?” 龙王想想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要正视它,要对自己负责,不过,也仅是对自己负责就够了,不是说你强大了,必须得保护别人,所谓关心则乱,你现在的内心,真的很乱。”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魔界黑雾 收费章节(15点)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魔界黑雾 听到如此语重心长一番话,张怕呆住,这家伙还是那个冷酷少言的龙王么?当下郑重说道:“多谢先生开解。” 龙王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回吧。”显然,开解人不是他的专长,难得开解一次,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想打发走张怕。 张怕再次施礼道:“既如此,在下告辞。”说完话,转身离去。 方才,龙王确实是在开解张怕,在最近的这些日子里,这家伙总在担心会有高手下凡界折腾天雷山,如同龙王说的那样,所谓关心则乱,张怕彻底乱了,脑子完全被这件事情占据,所以有很多事情,不会细想。比如龙王问他对普世之光有多少了解,张怕回答只感觉是个活物,其他都不知道。 他能说出如此答案,是因为没有深想。其实略微一想便是明白过来,普世之光和佛谕都属于创世神,创世神老人家既然主动给了提示,说明很瞧的上你,你要做的就是按照以前的模样继续存在下去就是,没必要胡乱担心。 可是张怕没有深想,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心思去深想,便是患得患失的惶恐度日。如今得了龙王提醒,想明白自己是创世神罩着的,还惧怕那二十五个高手干嘛?当下变得轻松无比,和龙王辞别后,直接回去星源,然后回去天雷山,和四女好好过了段快乐时光。 因为有星源需要看守,他便是像以前那样,用神念锁住星源周围的四根玉碑,三两天后来看一眼,其余时间全部呆在下界。 他如此表现,让高手们很是吃惊,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这小子怎么一下子变化如此之大?有心收拾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下手。如同张怕想的那样,这些人可以逼迫他,可以威胁他,却是从没有动手打过他,一个原因是想见创世神,不愿意得罪张怕;另一个原因是多多少少总有点顾忌,毕竟是创世神亲自挑选的人,谁敢欺负? 时光流逝,这种日子一过就是三个月,高手们坐不住了,每次看到张怕,这家伙都是开心异常,好象对什么都不在乎。高手们只得打别的主意,比如去找接引。 他们在琢磨怎么办的时候,大个子却是怒了,张怕这个混蛋先是在神山顶上一呆十年,好不容易下山,又开始到处乱跑瞎折腾,现在更跑回下界,简直是个混蛋,尤其最气人的是,还不给他天晶丝吃,简直是天理难容。于是,当张怕再次回来的时候,便是见到气势汹汹的大个子。 看着这家伙如此愤怒,张怕好奇问道:“又怎么了?谁惹你了?难道是因为天晶丝?啊,现在过去好几个月,恩,一会儿找青音说下,给你弄个回来,就是小齐不在,做的没有那么好吃。” 他一口气说上许多话,大个子冷语问道:“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热闹聊天 收费章节(15点)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热闹聊天 纵是事关善良,杀的全是邪恶,他也会出手。既然这个世界存在的道理是邪恶,那便只能继续邪恶下去,在这样的世界中,善良才是错误。所谓是非善恶,是要看这个世界的道德是什么标准。 张怕抓着黑雾回到星源,想了想,张开右手,在掌心中便是那团浓密黑雾。黑雾依旧在翻滚,片刻后变成一个白衣人站在张怕面前。 见张怕如此高大,白衣人便也把自己变大,冷着脸打量张怕,好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是谁?” 张怕没有答他的问话,直接问道:“为什么吞噬星辰?” 白衣人也没回答他的问话,继续问道:“你是谁?”张怕轻轻摇了下头,低声说道:“我没有耐心。” 这句话一说出,白衣人面色立变,马上发动攻击,便见黑雾又现,罩住张怕,开始吞噬。 张怕站着不动,任凭黑雾翻滚,低声说道:“既然如此,从无中来,还是从无中去,我送你一程。” 黑雾吞噬不掉张怕,又听到这话,当时轰的一下炸散,朝四方飞去,想要逃跑。可惜这里是神界,张怕轻声道:“回来吧。” 炸散而逃的黑雾重又凝聚到一起,却是被迫的。黑气挣扎翻滚,见无法逃脱,便是再现出人形,问道:“为何抓我?” 张怕摇摇头没说话,看着白衣人在想一个问题。 魔界是创世神亲手创造的星空,他认识那个星空中所有数得着的厉害大魔头,独独没见过这个人。要知道魔修一途最是艰难,大魔头不会给新晋魔修威胁他的机会。当你修行到一定程度,大魔头会抢先收拾你。这是魔界的生存规则。 所以,张怕对这个人很好奇,很想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恐怖高手。 就在方才下界那一会儿时间里,神念扫过,知道整个魔界的高手已经全部死掉,都被白衣人吞掉,因此对白衣人的来历更加好奇,他怎么可能隐藏实力慢慢修炼,然后一击必杀,弄杀全部高手? 见张怕不说话,白衣人便也不言,只冷冷看他。反正打不过他,大不了一死就是。 张怕想了会儿,开始用神念扫查对方身体,这一查,竟然有点熟悉感觉。对方的身体由元神凝成,也就是魂魄,和他类似。当然,在魔界中,这种情况很常见。让张怕感到熟悉的是白衣人气息里的东西。 以神念对白衣人元神再检查一遍,片刻后,收回神念,又是默不作声。 他一直不说话,始终留在星源的齐林慢慢走过来,看看白衣人问道:“怎么了?抓他回来干嘛?” 见到一头闪着金光的威武麒麟说话,白衣人面色稍显吃惊。他一来到神界,就用神识扫查四周,可惜查不到对面的张怕,更是查不到别处有人。而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果林小院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果林小院 众人当然没有意见,于是,酒宴成,果林小院重又迎来难得的热闹。 齐林和另两位留在星源的高手一起过去,院中有老疯子和四只麒麟兽,又有大个子、定兽、张怕,平静小院一下就满了起来。不过青音不在,便是随便取些仙酒仙果凑合吃点,待酒后,找回青音和小齐,重新准备酒菜,那一顿才是真正的美味。 许是因为太久没见,挑剔的大个子没有说起酒菜好坏,反是东一句西一句说个不亦乐乎,老疯子也很高兴,问张怕:“多留几天?”张怕点头说好。 这时候,白衣人也被带入果林,一个人孤单站在小院外面,冷着脸往里看。张怕特意跟他解释一句:“不是不给你东西吃,是这里的东西,你不能吃,还有,这里很危险,谁都可以杀死你,所以,别乱跑。”白衣人冷哼一声没有回话。张怕就不再理他,喝酒做乐去了。 其实,这些年,张怕呆在下界,身上总有许多灵酒灵菜,不过见白衣人如此态度,又曾经在魔界中乱杀一气,张怕没心情把东西送给这等人吃,便是绝口不提。 两个时辰后,酒席散,张怕去寻青音和小齐,一个时辰之后回来,跟大个子说道:“三天,最多四天,他俩就能回来,一回来,咱就开吃。”大个子点头说好。张怕便是又去到神山顶上打坐修炼。 他来去匆匆的,完全当白衣人不存在。其余人等同样态度,完全不在意白衣人,好象是空气一样。白衣人很郁闷,奈何修为太低,只好忍气呆在小院外面。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确定来到一个强大世界,见到的任一人都比自己厉害,自然不敢生事。只在脑中琢磨这帮高手会如何对付他,要杀要放,倒是给个痛快话,把他遗忘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可惜,无论他在琢磨什么,星源众人确确实实把他当成空气,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就连两只小麒麟兽也不愿意搭理他,只管欢蹦乱跳到处瞎折腾。 一天后,张怕下山,看见院外的白衣人,想了想说道:“跟我过来。”说着话走进果林。白衣人没有选择,只得跟他过去。 俩人往林中走了千多米远,停下后,张怕问道:“我不在意你是谁,不在意你杀了谁,只想问你件事,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白衣人愣住,问道:“你把我从魔界抓出来,问我是谁?问我从哪里来的?”张怕笑了下,把话说的直白一些:“每个人都有过去,你凭什么就能吞噬掉那些个大魔头?” 听到这句问话,白衣人沉默片刻后道:“我若是说了,你会放过我?” 张怕摇头道:“无所谓放不放过,你破坏力太大,不能回下界,这里不适合你生存,我就算放过你,你又能去哪?” “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衣人很有个性,跟张怕讨价还价。 张怕笑了下说道:“无所谓,我并不太想知道这些事情,我和别人不同,没有好奇心,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你走吧,随便去哪。”说完话,转身要走。 这就放过我了?白衣人很有些迷惑,看着张怕痛快离去,完全不像作伪,白衣人变得更是迷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想做什么? 片刻后,张怕走回小院,林中只剩下白衣人,这家伙想了又想,决定先到处走走再说,于是往林子外走去。 一路见到树上结着果子,却完全没有吃的心思,那些果子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不是灵气,更不是魔气,在这样一个陌生地方,小心些没错,便是视若不见的只管往外走。 白衣人往外走,小院中的大个子问张怕:“这家伙去哪?”此时,张怕已经回到小院,坐在躺椅上,随口回道:“不知道。”大个子又问:“你把他抓来,就不管了?我感觉这家伙很邪,不是什么好来路。” 张怕道:“这里是神界,难道会有人怕他?”大个子摇头道:“这倒不是,我是怕有人很讨厌这邪味,一不高兴把他杀了。” 张怕懒懒说道:“生死由命。”便是躺下休息。大个子撇嘴道:“你太不负责了,好歹是你带来的,是死是活总该给个交代。”张怕闭着眼睛说道:“你去给吧,我懒得理他。” 在他俩说废话的时候,白衣人走到星源,放眼一看,见周围有两人一兽在各自休息。俩人不消说,一兽自然是金光闪闪的齐林。 看看他们,白衣人略微想想,朝南方直行下去。这时候,齐林突然开口说道:“以你修为,最好别乱走,否则,我怕你会回不来。” 白衣人闻言停步,转身朝齐林抱拳道:“多谢先生指教。”齐林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白衣人却是继续问道:“敢问先生,我往哪里走,才算是不乱走?” 齐林愣了一下,随口回道:“听我的,就哪里都不要走,老实留在这里,虽说你留在这里的最终结局只是灭亡,但是呆在这里,起码可以多活一段时间。”说完这话,身影一闪,隐入后面林中。 他只是好心多一下嘴,白衣人就打蛇随棍上的问起问题,齐林不想理会,为避免被这家伙缠上,自然是赶快离开。 大麒麟离开,白衣人变得有些犹豫,他本想外出走走,兴许能寻到活路也说不定。虽说只来神界不到两天时间,却是早知道这里不适合修行,他身为魔修,修的是吞噬法术,若是没有魔气阴魂给他吞噬,修为倒退是肯定的,时间若是再久些,必然命丧于此。 当下想了又想,转身走回果林,来到小院外站定,冲张怕抱拳道:“先生,在下有一事相商,不知先生可有时间?” 这话说的很有礼貌,张怕翻身而起,看他一眼,走出院子问道:“怎么了?”白衣人问道:“先生对我来历好奇,我可以全部告诉先生,但求先生保我一命。” 纵然是鬼也不想死,何况是一个强大魔修。听到这话,张怕摇头道:“这里是神界,如何能保你性命。”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界中城,那里是下界修者云集之地,往素多争斗,也多死人,却是没有一个魔修,那么就有一个问题,修者死去后,散失的鬼魂去了哪里?当下转头问大个子:“界中城经常死人么?” 大个子回道:“经常,每天都有人死,我就想不明白,一帮子蝼蚁一样的人,脾气却是不小,总是打啊杀的,有意思么?”说着话时,完全忘记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张怕再问道:“那些人死后,魂魄去了哪里?”大个子摇头道:“不知道,谁管那玩意。”张怕想了想,大声问向屋子:“先生可知道?”屋子里传出老疯子的声音:“不知道,也许那城市有魔修也说不定,怎么?你想留住这家伙的性命?” 张怕道:“他在魔界吞噬星球,按理说该杀,可是带他来神界,杀不杀完全没有区别,只是凑巧想起界中城的事情,界中城存在无数年,也死去无数人,不知道那些残存魂魄能否修成魔头。” “你就是闲到了。”大个子不屑说道。老疯子则是说道:“界中城自然有界中城的规矩,你就别操心了,至于这小子,留不留杀不杀的也无所谓,问题是你想做什么?” 这问题直指本源,张怕笑道:“我能做什么,懒散惯了,有些好奇而已。” 他对白衣人的来历有些好奇,这家伙的气息里隐隐有着和普世之光及纯净神力一样的东西,所以才会一直没杀他。不过呢,也仅是好奇而已,他不会对白衣人做出任何妥协,也不想把自己牵扯到任何事件当中,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平平淡淡,安安稳闻,快快乐乐。 他俩在说话,白衣人却是听到界中城的存在,虽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是既然说了有魂魄,也就是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可能,当下说道:“请先生帮我。” 张怕直接说道:“我不会帮你。”张怕有善心,也是烂好人,可是再烂的烂好人,也会有道德底线,在魔界时,眼见这家伙生冷不忌的狂吞乱杀,没有一点好印象,如今没杀他已经算是宽手,又如何肯帮他? 听到张怕直白拒绝,白衣人接话道:“不求先生帮忙,只求先生指点迷津,告诉我界中城位置,先生但有所问,必将知无不言。” 这是在谈交换条件,张怕想想说道:“也好,不过呢,别说没提醒你,如今的界中城周围,尽是像我这样的神人,任一个都可以轻松灭杀你,你想要活下去,最好机灵一些。” 白衣人恭敬说道:“谢先生提醒,方才先生问我来历,现在便说与先生听,可好?” 一句话,三个先生,更是礼貌问话,态度恭敬到极点,这就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是凶狠嗜杀的魔头也不例外。 张怕点头道:“说吧。”等于是同意了白衣人提出的条件,于是,白衣人说起自己来历。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丁原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丁原 魔界有无数星球,也有无数万魔之渊,无数大魔头依靠万魔之渊变得强大,但是远离万魔之渊的贫瘠星辰就会惨很多,加上缺少阴魂鬼魄,生存在那里的魔修,修炼起来很是艰难。白衣人便是出生在如此星球上,一个很贫瘠又人丁稀少的小小星辰。 白衣人叫丁原,自出生时就被人欺负,父母早亡,被人害死,死去后的魂魄也被魔修吞噬掉,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他。 魔界中除去各种魔物之外,还有很多人类魔修,比如说魔域,占了好大一片星域,其中多是年轻美貌女子,存活的作用是繁衍后代,是魔界中唯一没有杀戮和战斗的地方,是整个魔界的根基。小孩若是出生在这里,起码会有一个阳光童年,可惜丁原没有这等好运,不但出生在杀戮遍布之地,更是早早失去双亲,只是运气好,凑巧活下来而已。 魔界没有同情一说,也没有委屈或是不公平,有的只是实力二字,实力为尊,有了实力才能拥有一切。可是实力很难获得,以丁原的幼小,在夹缝中生存,不时被人类魔修或其他魔物追杀,哪有机会增长实力? 算他运气好,虽然总被追杀,却是没死,硬是迷糊着活下来许多年。可惜好运不能带来实力上的增长,总被追杀,没机会修炼,也吞噬不到什么魔物,纵是多年下来稍微变强一点,却也是进展有限。 这种日子过了五十多年,丁原始终修为无成。因为修为不够,想离开原来的星球也不行,只能继续被一些魔修欺负和被一些魔物追杀。这天,在又一次被魔物追杀的时候,魔境忽然出事了,有一个强大高手到处乱杀,可以说挡路者死,不挡路者也死。 那个恐怖家伙是天王,曾经的魔界第一高手,强大无比,在某一天,突然变得狂躁,每天除去杀戮就是吞噬,不但吞噬魔修,还吞噬魔物和星辰。 当天王飞到这个星辰的时候,大嘴一张,随便吞噬掉无数魔修,却是独独放过丁原。后来,因为天王吞噬的太猛,威胁到魔界的存在,星源玉碑示警,张怕去魔界弄死天王,这件事情就算结束。却是没想到,在天王死去之后,倒是又出现了一个丁原,和当初的天王一样狂暴滥杀,却又比天王更强大,疯狂吞噬能够吞噬的一切。 那时候,丁原被魔物追杀,眼看要变成那魔物的食物,突然,天王来了,随便一个法咒,吞噬掉那只魔物,更是将整个星球上的所有比丁原修为高的魔修和魔物全部吃掉,而后看丁原一眼,纵身飞离。 丁原不知道天王为什么没杀自己,事实上,他根本不认识天王,只知道在逃命途中,被一个不知命高手救下,然后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后来,天王被张怕杀死。丁原却是因为这一次机会,变成脚下星球最强大的存在,再没有性命之忧,从此能够安心修行下去。这颗星球虽然贫瘠,但供养一个丁原富富有余,于是,丁原慢慢变得强大起来。 如果只是这般修行,纵是强大也有限度。所以,在他有实力能够去星空中飞行之后,便是马上离开,去寻找所谓的万魔之渊,好增强修为。 说起来,他和张怕算是有些缘分。当初,魔界出事时是张怕初来神界之时,丁原便是在那时候开始变强。后来,飞离星辰寻找万魔之渊,更是无巧不巧的找到张怕重建的那个。 那时候,天王在吞噬这个万魔之渊,张怕杀死天王,将其一身强大魔力抹杀掉神智,补充到万魔之渊中,于是,这个万魔之渊十分强大,其中孕养着无数强大怪物,能够在短短十余年间,就变成强大的恐怖存在。 丁原来到这里后,本想小心查探,而后再做打算。却是没料到自己辛苦修行增长的那点实力在这里根本不够看。都不须进到渊中,只在洞口,便是又一次面临绝境,差些被凶物杀死。 就在这时候,黑暗魔境忽然变得光亮,一道奇异气息从星空高速飞来,直接打到他身上,然后,下一瞬间,光亮消失,魔界又变成原来模样,那只凶兽也是继续攻击他。于是,丁原被咬中。 奇怪的是,当凶兽咬中他的时候,他没有疼痛感觉,反是感觉很兴奋,很喜欢这种血淋淋的感觉,当时学凶兽模样咬回去,这一咬,便咬出了现在的丁原。 他不知道那道古怪气息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进入自己身体以后,不再惧怕别人攻击,很喜欢吞噬别人。而这里是万魔之渊,从不缺少魔修和魔物,于是,丁原大开杀戒,在吞噬中疯狂成长起来,一直吞噬到张怕去魔界那天为止。 这便是事情经过,张怕听后颇感诧异,那道古怪气息是什么?同时也有点意外,没料这家伙和天王能扯上关系,顺便的也等于是和自己扯上点关系,当时轻笑一声说道:“你不知道那气息为什么找到你?”丁原摇头道:“不知道。” 张怕本想多问一句,你为什么不知道?可是想到自己脑中的普世之光,自己也是不知道创世神在想什么,便有了这玩意,当下改主意说道:“先在林子里住下,以你此时修为,起码能坚持几千年不灭,等以后再说界中城的事情。” 丁原虽然很在意界中城,可是知道这里是张怕做主,当下说声是,转身去到林子里住下。 方才这会儿时间,丁原在说故事,院子中的人都听个清楚。等丁原离去,老疯子问道:“你说,那个古怪气息能不能是创世神玩的花招?” 张怕道:“很有可能。”他曾经去过魔界,对那里的高手都有了解,想让一个无名小子在短短几十年间吞噬掉所有魔头,只有一个可能,得到某个强大高手的奇异帮助。可是得多强大的高手才能做到这一切?神界神人懒得下界,为安全考虑也不会下界插手蝼蚁之间的战事,那么只有可能是创世神在搞鬼,只是又有新问题出现,创世神折腾出来一个丁原是想做什么? 听他说有可能,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那老家伙纯粹吃多了撑的,没事就玩人,说真的,你若是有机会见到他,一定要先揍一顿再说。” 张怕听得苦笑一声说道:“你觉得,我能打过创世神?”大个子道:“管能不能打过,先打一顿再说,老子最讨厌这种在背后玩人的家伙。” “都不能确定是他,你就说他玩人?还是你厉害。”张怕摇摇头说道。 “少说两句吧。”老疯子插话道。因为这哥俩谈论的是创世神,免得多说多错,得罪到创世神,所以出言相劝。 “为什么少说?”大个子问道。老疯子叹气道:“有那闲工夫,你不如琢磨琢磨过两天吃什么,等小齐来了之后,好好吃一顿大餐。” “有道理你难得说句中听的话,相比较于享受美味,创世神那老家伙根本不值一提,你说,该吃点什么好?对了,得早做准备,张怕,你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赶紧准备好,等小齐来做就是。”大个子难得有一次从善如流的表现。 张怕淡声说道:“准备了一些东西,保管叫你吃个过瘾。” 几人一说起吃的,很容易忘掉丁原和创世神的事情。而后的时间,大家就是各自休息。直到两天后,青音和小齐及张大汉先后到来。 青音先回来,张怕带他去到神山上挖取各种精美食材,都是前次从龙王那里打劫回来,而后种到神山上的。经过青音的精心种植,又在神力浓郁之地养育十余年,端的是美味无比。 取了新鲜菜蔬回来,隔得一天,等到小齐,把这堆东西一并交过去,然后多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酒席开宴,尽是美食佳酿,嗅到味道就不想离开,更不要说吃到嘴中,简直是人生一世的最大享受。 大个子吃的赞叹不已,老疯子和定兽等人也是一劲儿说好,张怕同样吃个过瘾,只是味道不如龙王那里做的好。 当酒足饭饱之后,大个子问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以前为什么没见过?”张怕随口回道:“都是跟龙王打劫来的。”大个子赞道:“有本事。” 这家伙会说好话?张怕疑问看过去,果然,那家伙下句话是:“还什么时候去打劫?多打劫一些。” 张怕很是无语,和众人知会一声,又跟大个子说道:“别乱跑,一天就回来。”说完话,回去天雷山。 这一次回来星源,因为发生丁原事情,让他隐隐感觉好日子到头了,平静生活即将过去,而后又要忙碌,所以回去跟四女说一声,免得她们担心。 一天后,张怕回到星源小院,跟大个子说话:“去界中城看看?”大个子摇头道:“不去,多无聊一破地方,怎么?你真想留下那个魔修?” 张怕道:“有些好奇,界中城死去修者的魂魄去了哪里,难道城中有魔修?” “爱有没有,关我屁事,有那闲工夫,不如去打劫龙王。”这家伙还是惦记着吃。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瞎忙活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瞎忙活 “你想打劫我什么?”先听到声音,瞬间,天空变得阴暗,一大片乌云低低悬在不高处,在云中间探出一个巨大龙头,低声问大个子。 听到这声音,小院中的人都是吃一惊,大个子更是吓一跳,大叫道:“搞什么?想吓死我啊?” 看到龙王到来,张怕拱手见礼道:“见过龙王。”龙王道:“不用见我,就想问你玩够了没有?”虽说龙王上次说过由得张怕折腾,可毕竟是见到创世神的唯一机会,总会有些记挂在心,所以会走上这一趟,多问一句。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想了下,指着果林说道:“里面有个人。”龙王偏过头,看看下方果林,问道:“一个下界魔修,怎么了?” 张怕将丁原指给龙王看,是想问他能否察觉到那家伙身上气息的不同。听龙王回答,好象一无发现,于是说道:“那是我从魔界带回来的魔修。”然后用简单几句话,把丁原来历介绍一遍。龙王听的大感兴趣,问话道:“你是说那人可能拥有创世神的气息?”说着话再以神念仔细扫查一遍,然后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再仔细一查,是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张怕一听,敢情您老人家和我一样,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笑着说道:“我对那个一样不一样的感觉不感兴趣,我比较在意的是创世神为什么要给他那道气息,而这家伙变强大之后,竟是祸害创世神创造的魔界,实在是有些迷惑。” 龙王想想道:“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迷惑了。” 谁也不能确定丁原和创世神有关系,可是谁也不能确定和创世神就是没有关系,龙王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张怕笑道:“不知道,所以让他在果林里住下,你若不来,我还打算有空去跟你说说这事。” 龙王沉思片刻说道:“我回去想想,过两天再来找你。”说完这话,阴云立散,天空重又变得晴朗。 大个子不满说道:“这家伙一向如此,就会玩神秘玩气势,说起来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过他打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厉害。” 他说完这句话,小白猫一样的定兽突然出现眼前,冷冷说道:“你觉得我厉害不?” 定兽和龙王有争执,又打不过他,当龙王来的时候,定兽隐在林中不肯相见。张怕明白这点,所以也不多言。至于定兽元神能否回去自己身体,那是定兽与龙王之间的事情,由不得他插嘴。 见定兽冷言冷语,大个子歪歪嘴没有说话,走去一旁歇下。定兽只剩下一个元神,完全不是他对手,他不愿意以大欺小。 张怕转移定兽注意力,问道:“林中那家伙如何?”问的是丁原。定兽冷声说道:“有什么如何的?小小魔修而已,听你话中意思,那小子和创世神有关?” 张怕道:“猜测而已,不能确定。”定兽道:“既然能猜测到,便也可以确定了,看起来,得好好琢磨琢磨那小子。”说着话,身影隐入果林中。 听定兽留下这样一句话,张怕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赶忙跟进林中。片刻后来到丁原身前,正看到定兽把自己送进丁原身体里,在仔细查看。 一刻钟后,定兽出来,跟张怕说道:“这小子太能吃了,不知道杀死多少人。” “就这个?”张怕有点失望。定兽道:“也不光是只有这个,我对魔修并不了解,但是隐隐感觉这家伙的元神中有点儿什么东西,只是查不到,不如你来查查看。” 张怕摇头道:“你都查不出来,我就能查出来?”定兽道:“咱俩不一样。”张怕自然知道自己与他们的不同,可是他已经查过丁原,和定兽得出的结果一样,都是感觉其元神内隐隐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偏是查不出来。当下说道:“他是我抓回来的,早查了八百遍。”说着话去一旁坐下。定兽道:“那就没办法了。”身影一闪,飞去树上歇下。 他俩说话,直接把丁原当作不存在,丁原感觉到被轻视,当下冷声说道:“要么就杀,要么就放,把我当偶具傀儡一样玩耍,很有意思?” 张怕解释道:“真不是把你当偶具玩耍,是在琢磨你是怎么回事,别太在意,以前,我也总被他们这样折腾,只要你能挺过来这段日子,以后就是高手了。” 树上传来定兽的冷语:“你是说,你现在是高手了?”张怕回道:“不抬杠好不好?”想了想说道:“一会找小齐做菜,你早点回来,就不特别通知了。”说着起身往回走。定兽没有说话,等张怕走回小院后,跟丁原说道:“这里不适宜你生存,想要活下去,必须得寻个好办法,依着我,干脆把元神贡献出去算了,然后去界中城重新修炼。” 贡献元神?丁原没接话。元神是修者生存根本,没有元神就等于这个人已经死掉,如何能把元神贡献出去,然后再重新修炼?简直荒谬之极 见他不说话,定兽道:“我没说清楚,有一门法术可以剥离元神,只是很痛,把元神中原来不属于你的那些东西剥离出去,剩下纯正的你自己的元神,就可以重新修炼;你是魔修,原来的元神很弱小,后面吞噬来的都可以剥离掉,绝对不会出事,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 丁原不做考虑,开玩笑,原本总被人欺负,好容易吞噬到如此强大的境界,难道只因为你一句话,就要放弃强大修为?更何况界中城有普通修者,只要过去寻到死去修者的魂魄,吞噬掉,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哪需要剥离元神这么恐怖。 看到丁原依旧不说话,定兽轻笑一声,纵身跳开。他不在意丁原,能说上这样两句话,是因为张怕所说,这家伙可能与创是界神有关,勾起他的兴趣,随便插一言而已。既然丁原不肯,他也没心情继续废话。 这时候的张怕正带着青音上山挖取新鲜果菜,经过十几年的神力滋养,果菜生长的无比茁壮旺盛。这就需要青音分株,让果菜变得越来越多。 在过去的那些年中,青音两地奔波,能够照料果林中的天晶丝,所以,如今的天晶丝已经多达两千株。但是因为修为太低,无法上神山,神山上的果菜便是只增长了很少数量。 没多久,俩人到达山颠高处,有张怕在身旁,青音笑道:“和你在一起就是方便,上山快多了。”张怕笑道:“废话下山再说,赶紧干活。”张怕修为并不算高,只是能隐住气息而已,另外速度快,又能及早发现神兽,所以神兽很难伤到他们。 青音也知道这点,当下加紧时间挖菜取菜,再分株,以天赋本领帮助它们生长。因为种下果菜实在不少,足足用去小半个时辰才算完事。 还算运气不错,在他忙碌的这段时间里,没有神兽过来捣乱。张怕道:“和你一起的运气还算不错,和大个子一起走,总能遇见各类神兽。”青音笑道:“废话下山再说,走吧。” 张怕拥有纯净神力,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去哪,只是一个动念的事情。当下携着青音下山。下山后,青音说道:“你的法阵真不错,那么大一片果菜园,过去十好几年时间,硬是没有神兽来捣乱。” 神兽喜欢神力,神力浓郁之地自然就是神兽聚集之地。当初,张怕为了种下从龙王那抢回来的各类宝贝果菜,特意立下数道法阵,隐蔽掉那地方的神力,更是以法阵吸收神力,转而供给果菜,让它们成长的更好。 张怕道:“那也是运气好,没有神兽误闯过去。”他动作奇快,眨眼时间便是回到果林,他俩此时正是站在小院门前说话。 见他俩在门外瞎唠叨,两只小麒麟兽跑出来欢迎。看着两个小家伙,张怕忽然心有所动,这许多年以来,竟是忘记身上的两株云天参,当时叫住青音,问道:“你说,把云天参种到神山上可好?” 青音摇头道:“不好,云天参是极好药材,和咱吃的这些不一样,自身蕴涵强大神力,你若是将他们种在山上,种在哪里,哪里就会被兽群发现,若是实在想种,还是果园中比较稳妥,不过一样要用法阵护住。” 张怕想想说道:“也好,这就去种。”说起云天参,就记起以前曾经留下许多珍贵仙草,一直没舍得吃,不过就此时情况来看,已经不用吃了。吃再多也是无用,他身体满是纯净神力,这些仙草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打定主意把它们一同种下。 青音道:“等下,先把这些菜给小齐。”说着话,将从神山上采摘的果菜随手丢进院中,然后和张怕走进果林。 很快选好地方,种植各类草药,更以层层法阵护住,也不须叮嘱定兽。如今的定兽是元神之体,吃这些东西完全没用,所以不用担心他会祸害草药。 就在俩人忙活之时,定兽跑出来说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猪变的。”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去界中城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去界中城 张怕随口回道:“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么?” “废话,说别人对得起你?”定兽说道。 “我又怎么了?”张怕问道。定兽道:“从我修行到现在,就再没见过一个像你这般无聊的白痴,有那时间做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浪费在琐碎事情上?身为神人,不好好修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家伙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张怕知道他在惋惜自己有了普世之光却不把握机会,当下说道:“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怕坦白告诉你,我不是不想见创世神,为了某些原因,我肯定比你更想见到他,可是也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继续修炼,起码现在这些年,不能专心修炼。” 他说的是实话,只差说出自己的预感,继续修炼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他这么说,定兽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什么原因让你不能修炼?”张怕道:“反正是有点原因,就当是借口,暂时不能说。” “装什么神秘?”定兽鄙视道,然后又是消失不见。 青音笑道:“定兽先生倒是有点意思,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会儿来一会儿去的,谁也不知道在哪……”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嘘他最不喜欢龙,千万别拿龙和他做比较。” 经过这会儿忙碌,回去小院又等一会儿,小齐做好饭菜,大家开喝。然后是休息,再然后又是吃喝,如此过去五天时间。第六天,龙王回来了。 这一次,龙王没有像以前那样声势隆隆的出现,化成白衣书生,无声出现在小院中,跟张怕说道:“去界中城。” 前次龙王离开的时候,说回去考虑考虑如何安置丁原。这个安置还有个意思,要想办法确定丁原与创世神的关系。 听到这句话,张怕道:“先生想了五天,这是最好的办法?”龙王点头道:“他是下界修者,当然要去下界修者多的地方。” 大个子插话道:“就这个?张怕早想带他过去,我懒得动,才没有去,你这么厉害,难道也只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大个子向来如此,对谁都不在意,也不讲究礼貌。所以,龙往只看他一眼,并没有生气,反是完全无视他,继续跟张怕说道:“我打算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这小子的造化如何。” 听到这话,张怕苦笑下说道:“不至于吧?让咱俩去给他当保镖?”龙王道:“本来不至于,可是这小子身上万一有创世神的气息怎么办?” 张怕好奇说道:“他身上有创世神的气息,你会察觉不到?”龙王道:“当然察觉不到,我连你身上的纯净神力都查不到,更不要说创世神的气息。” 听龙王如此说,张怕想想说道:“若是如你所说那样,不能让他去界中城。”龙王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难道咱俩一起看着他也不行?” 张怕道:“他身上一定有古怪,否则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魔界第一高手,更是吞杀无数大魔头,可是这样大的古怪,我们却一无所察,连他就在面前,都是查不出来,若是让他去了界中城,继续凶猛吞噬,吞的越多,变得越厉害,而我们依旧毫无察觉,我只担心这家伙吞到后来会变得无比强大,而我们依旧没有察觉,纵是你我守在旁边,又有什么用?” 龙王道:“正因为如此,才要你我一起去看着他,你有纯净神力在身,若是创世神的气息有变化,你总会有点感觉,而对于我们来说,这一点感觉就已经足够,足够我们在那小子变强大之前杀死他。” 张怕想了想说道:“虽然先生说的有道理,可我还是不想这么做。”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总要尝试一下才对。”龙王也很坚持。 见龙王如此坚持,张怕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当下沉思片刻说道:“好,就依先生所说,带他去界中城。” 带去界中城只有一个目的,让这家伙疯狂吞噬死去修者的魂魄,这是唯一能让丁原稍微产生些变化的地方。 现在,他俩做出决定,也不用问丁原的意见,只管招呼一声,带走就是。 听到要去界中城,丁原很有点兴奋,若能在城中寻到无数魂魄,非但不用死,还有可能增长修为。于是,三人飞去界中城。 最近几十年,界中城的局势从来都有些紧张,自从张怕用灵酒灵丹交换仙草仙酒以后,修者们的打架次数增多,死亡人数也是增多。而在城外,更有无数高手围在这里,保护城中的亲戚后辈。他们三人来到的时候,界中城依然如此。 他们三个人,丁原是白衣人,龙王也穿的白衣,张怕的衣服更是洁白,三个白乎乎的家伙来到城外,当时就有许多高手的目光往这面看来。一看之下,表情各异。 首先,神念查不到张怕和龙王;其次,唯一能查到的人是下界魔修,搞得大家都很疑惑,猜不出是怎么回事。 见这么多人看他们,张怕问道:“现在怎么办?”龙王左右看看,随口说道:“把他丢在这里就是,你先看着点儿,我走了。”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张怕有点郁闷,说好了俩人一起看守丁原,龙王怎么说走就走?不过他也知道,在最初几年里,丁原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强大到让张怕束手无策的地步。如此,只能安心留下,带着丁原走到偏远地方住下。 丁原没有意见,他来这里不是和别人抢面子的,他要的是魂魄和阴气,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吞噬以后就会越来越强大。所以最主要的任务是查找这些阴魂鬼气。 张怕带他往北面走,在北面距离界中城颇远的地方住下,然后,就是丁原施展魔门功法,寻找各种遗留下来的魂魄。 可惜这里是神界,丁原才放出魔识,便有人找来,站在他面前冷声说道:“不想死,就老实呆着。” 听到这话,丁原很配合的收回魔识,然后看向张怕,等待他拿主意。 张怕没有马上说话,先打量一下对手,是一个高大壮汉,当下抱拳问道:“我们并没有走动,如何会不老实?”壮汉冷笑一声说道:“揣着明白装糊涂,别说我没警告你。”他没心情和张怕罗嗦废话,下一瞬间,已经回到他的住处。 壮汉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完全不在意张怕是谁。丁原便是问道:“怎么办?”意思是问要不要继续搜寻死去修者的残余魂魄。 张怕道:“你怎么想的?”丁原回道:“我觉得还是寻找一下比较好,若是能找到那些魂魄,万一发生些什么事情,也可以应急。” 以残余魂魄应急?这理由真够强大张怕听的暗笑一声,随口说道:“你怎么做我不管,早跟你说过,界中城附近都是高手,自己看着办。”说完话就地躺下,闭眼休息。 丁原瞧的有点儿小郁闷,带他来到这里的两个人,就不能有一个稍微负点儿责的么?前一个来了就跑,后一个倒是没跑,反是什么都不管的睡大觉。 当下想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便也是原地躺下,学张怕学了个十足十。 两个白衣人出现在城外,并且是什么都不做的躺下睡大觉,其中一个查不清修为深浅,另一个是下界魔修,便引出有心人的注意。 因为壮汉曾和张怕说过话,而且以一副强横口气来说,张怕却是没有一点愤怒表现,由此处可以看出,两个白衣人兴许没有多厉害,便有人打主意,想要过来探探底。 还好,张怕总算是个名人,总有许多人见过他。在张怕来到这里的两个时辰之后,风尘来了,来到张怕面前问道:“跑界中城外面睡觉?你还真有雅兴。” 听到风尘话语,张怕赶忙起身抱拳:“见过风尘先生。”风尘道:“咱俩不须这么客气,这人是谁?你干门来了?” 张怕道:“这人是我从下界带来的魔修,至于我么?就是来这里睡觉。” “跑来这里睡觉?你到底想做什么?”风尘再问道。 张怕和风尘算得上关系不错,两人之间有过许多交易。那时候,他刚来神界,用灵酒交换神界宝贝,风尘很大方的和他换了许多,比如神之心和两株云天参,张怕很感激风尘。 此时,听见风尘问话,张怕不好意思隐瞒,想想说道:“带魔修来这里,是想查查界中城附近有没有残存魂魄,若是有,这个魔修吞吃掉,就可以维持修为,否则,长久得不到魂魄补充,他会死在这里。 听到这话,风尘想想说道:“魂魄倒是有,不过没多少。”张怕也是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有点也成,总比没有的好。” 不要说神界,即便是魔界都算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有魂魄长久存在下去。能长久存在的都是没有意识的鬼气或是死魂。神界里缺乏这些东西,魂魄想要一直存在下去,只能相互吞噬,如同丁原现在想做的那样。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即将领悟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即将领悟 张怕数次出入魔界,他自己的星空又有大量魔修,自是了解一些魂魄的特性,比如要如何才能生存下去。所以前些时候对是否来界中城并不坚决,因为来了也不一定就是有用。 听他这么说,风尘摇摇头又道:“不光是没多少,这里是神界,一般来说,城中修者都有神人照顾护持,所以,纵是有修者死掉,只要元神不散,就会被神人以特殊法术保护不死,所要做的是以后寻到夺舍机会重生,或是一直以元神之体存活下去,毕竟只是个下界元神,想保住性命并不很难。” 还有这种情况发生?张怕从没想过,当下问道:“无数年下来,肯定死去无数人,被救下来的元神想必也是极多,都呆在哪里?” 风尘道:“从这里往北走,有座庙,整座庙是一个法阵,其内有许多龛,每一个龛又是一个小法阵,死去身体的元神便是呆在龛里,因为要保护元神不灭,需要以灵力供养,庙龛法阵和界中城法阵连到一处,从无人敢打那座庙的主意;以我来看,元神留在里面,其实比在城里逍遥的多,安全有保证,想做什么做什么,地方很大;可惜,有利必有弊,他们永不能像人一样正常生活,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玩,修为不够的甚至不能说话,在里面也就是活着而已,天长日久下来,有无数神人死去,他们照顾护持的龛盒自然无人打理,便有许多元神被人遗忘。” 听到后面几句话,张怕轻摇下头,若仅是为了活下去,在龛里确实很有些憋屈,当下说道:“其实很多余,弄出那样一个古怪龛阵。”风尘道:“谁说不是?其实就我来说,界中城的存在也是多余,城中修者和我们的眼界不同,追求的东西也不相同,来到神界,虽是获得永恒生命,可也等若是坐监一样,有够无聊;不过再说回来,其实你我也在坐监,很多人呆腻了,就会生出别的想法。” 听到这样一番话,张怕笑着点了下头,他来神界三十五年,大半时间是在下界度过,对所谓坐监体会不深,却也知道对于拥有无限生命的神人来说,再大的地方也是监囚。 这时候,风尘问道:“你为什么带魔修过来?”他有点想不明白,堂堂神人高手,如何会在意蝼蚁一样的下界修者,更何况还是个魔修,为什么要保护魔修性命。 张怕随口回道:“他气息有些古怪,暂时不想让他死。” 听说魔修有古怪,风尘以元神扫查,过会儿说道:“没什么特别。”说完这话,犹豫一下问道:“方才就想问你,你修为又有增长?” 还是那个原因,当一个活人站在你面前,却查不到任何气息,只有一个可能,那人比你厉害。风尘早查过张怕,发现一无所获,心下自然有颇多猜疑。这是他此番过来的主要原因,想问问张怕是不是修为精进,及如何精进的。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笑道:“没精进,反正发生许多事情,一时说不明白。” 见张怕不想说,风尘不再追问,想想说道:“我在西城外,有什么事情可以过去找我。” 张怕点头说好,二人抱拳而别,片刻后,风尘离去。丁原冷声说道:“就算你不在意我生命,也不用当着我的面如此说吧?” 方才风尘问话,为什么保住魔修,张怕回话说暂时不想让他死,语气极是冷酷。丁原好歹是个男人,更是凶悍魔修,来到神界后又看破生死,当然不愿意被人如此看轻。能忍到现在才发问,已经很给张怕面子。 张怕想想回道:“没必要这么认真,说说话而已,我还说帮你找魂魄,你怎么不感谢?” 就这时候,南方的界中城传来灵力波动,张怕总在下界呆着,对这股气息十分熟悉,马上察觉到,跟丁原说道:“城里有人打架,看你运气如何。” 运气好,就是有人死,会有魂魄飘离。运气不好,就是没人死,或者有人死了,元神却被人护住。 听说有修者打架,丁原当时昂首站立,往南方望去,看了会儿,问张怕:“过去么?”张怕摇头道:“过去做什么?”城内修者打架,城外神人不见得有多轻松,纵是不能直接插手对战,敌对双方也不会太和睦,这个时候,当然是远离纷争明哲保身才对。 见张怕不愿意进城,丁原暗道,只能寄希望于运气了。 丁原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张怕则在埋怨自己的运气实在成问题,才来到界中城,就有人打架,难不成真是煞星附体,谁沾到谁倒霉? 约略一刻钟后,战斗停息。是两帮人互斗,打到后来,各有损伤,然后罢手。比较让丁原失望的是,没有人死去。 张怕一直以神念扫查城中,待他将结果告诉丁原之后,丁原叹气道:“我运气真不好。”听到这句话,张怕郁闷道:“你运气好了,死掉的修者运气就不好了。”丁原回道:“那又如何?修真界从来都是这样,怕死别修行。”张怕听的嘿嘿一笑,轻声说道:“你呢?反正不怕死,也就没必要吞噬别人的魂魄了。” 这便是所谓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丁原听后,面无表情看张怕一眼说道:“随便。” 就这时候,又有熟人过来,白仙子冷着脸出现在张怕面前,不像风尘那般含蓄,直接冷声问道:“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 看见这个美丽女子,张怕苦笑下说道:“你能稍微礼貌点么?” “和你礼貌?”白仙子冷笑一声又问道:“风尘刚才说了什么?” 风尘和白仙子从来不对付,俩人同是三十三天高手,不说见面就打,也是相差无多。此时张怕变得古怪,风尘过来问话,总不会是什么好事,白仙子当然要问清楚。 张怕笑道:“能说什么,还不都是废话。”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再有人到来,一个穿件金黄色长袍的家伙无声出现,冲张怕笑道:“许久未见,可好?” 张怕笑道:“黄先生怎么也来了?”来人是黄金龙,同样是三十三天高手。 黄金龙笑道:“风尘来了,白仙子来了,我也得来啊。”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张怕很古怪,神念中查不到,既然有人来问消息,谁都不想拉下。 张怕哈哈一笑说道:“那就坐吧。”便是席地而坐。黄金龙低头看看,一片青草地,轻笑一声跟着坐下。白仙子却是站着不动,只管冷眼看张怕。 知道这个女子巨犟,张怕懒得多说废话,由着她看。黄金龙却是问道:“既然来到界中城,为什么不进城给他寻个住处?”这个他是说丁原,借着由头和张怕套话。 张怕摇摇头没说话,他突然明白龙王为什么来了就走,若真是化成人形出现众人面前,这些人不认识他,上来没完没了的问话,龙王必然会很怒。 见张怕无意说话,估摸着风尘来时也是如此,黄金龙洒然一笑,低声说道:“走了,有空找你聊天。”说完话起身离开,看都不看丁原和白仙子二人。 白仙子琢磨琢磨,多看丁原一眼,话也不说一句,自顾自飞去,于是又剩下张怕和丁原。 丁原问道:“他们是谁?”张怕躺下懒洋洋说道:“在以前,他们是这片大陆上最厉害的存在。”丁原又问:“在以前是什么意思?”张怕回道:“意思是因为我来了,许多不世出的高手纷纷出现,他们就被挤到后面。” 丁原闻言,上下打量一遍张怕,问道:“你是什么修为?排在他们前面还是后面?” 张怕随口回道:“你猜。” 在这一刻,他有些怀疑来到界中城是否有用,他的目的是想了解丁原元神里的那丝古怪气息,可从目前情况来看,根本是一个十分难以完成的事情。于是想起及早离开的龙王,连神界第一人都不能了解的事情,自己如何能想明白?纵是空耗时间又有何用,兴许,最大的用处就是浪费时间而已。 脑中这样想着,就又记起许多人,比如宋云翳四女,比如林森和胖娃娃,更有大个子和定兽,想了会儿,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神智大开,感觉世界尽在脑海里一般,好象领悟到什么东西。 因为这个变化,赶忙盘膝坐起,闭着眼睛用心体味这种感觉,希望能够尽快领悟些什么东西,毕竟他是第一个来到神界三十五年还没有领悟天赋本领的怪人。 可是事情便是这样,有些东西会在无意间出现,轻轻一个闪现,激起你的兴趣,让你兴奋;可是下一瞬间,那感觉便是消失,任你如何努力,也是想不出来。 现在的张怕便是陷入这种状况,努力想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至于最开始那点所谓的领悟到什么东西,在这会儿时间里,更是飘渺的不知所踪。 于是,在半个时辰之后,张怕放弃思索,叹气躺下。这时候,丁原却是说道:“你练的是什么法术?为什么只闭目冥想,天空会发生变化?” 第一千七百章 领悟了 第一千七百章 领悟了 张怕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重又坐起身问道:“天空有什么变化?”丁原道:“你不知道?就是云的变化,在你冥想的半个时辰中,天上云层变得无比厚重,偏又如晴天般澄清透明,云层多做变化,有山有水有人,甚至有星辰,那些云层好象星空般变换无穷,这是你修炼的法术?还是你想造出一个星空?” 丁原不知道神界神人可以随意创造星空,他只知道这里的神人很厉害,看见云层有星空一样的变化,便是随口问出,有些戏谑的意思,又有些探探张怕修为的想法。 听到丁原的叙述,张怕仰头看天,却是看到万里无云,什么东西都没有。 丁原又道:“你不想的时候,那些云就没了。” 这句话让张怕稍微有点迷惑,难道自己的想法可以左右神界变化?可是自己修为低下,才来到神界三十五年,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力量? 沉思片刻,再去找寻方才想事情时的那种感觉,那个灵光一现的像是要领悟什么东西一样的感觉。当下,努力把各种事情填到脑袋里,想了一件事情,又去想另一件事情,片刻后,忽然有种很满的感觉,然后,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突然间明白许多事情,于是微微一笑,抬头望天,便见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此刻已经被洁白云层堆满。 说来也怪,虽然天上满是白云,偏没有一点云层密布的感觉,若不看天,感觉不到一丝变化。但是你看了天,便会发现云层变化万千,你能想到的东西,在天上都能看见。 张怕抬头看天,脑中胡乱想着事情。他脑中一想,云层就起变化,想的越多,云层变化的越多。如此想着看着,看着想着,真的有种所有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好象能够掌控整个神界。 在这个时候,离去没多久的风尘等人全部回来,更有许多高手一同前来,站在不远处往这面看,一面以神念扫查张怕,一面看张怕表情,顺便抬头看天空变化。 张怕没在意他们的到来,把全部精力都用来琢磨自己与云层的关系,便是越想越精彩,云层自也表现的精彩,久久不散,展现出种种变化,有的像星辰爆裂,有的像大河倒灌,有的像怒海狂涛。 不看天,根本想象不到飘逸白云能够做出如此形象真实的变幻,好象天上就是星辰,就是大河大海和高山,而不是白云。 张怕再多想片刻时间,龙王到来,化成白面书生站在面前,用心观看他和云层的变化。 于是,张怕看天,其余人看张怕,这一看就是整一个月。在过去的一个月之中,张怕好象创世神一样,在云层中随意创造世界。直到一个月后,张怕忽然面露微笑,脑中轰的一下,云层的万千变化都进入他的脑海,在这一刻,云层就是他,或者该说云层中的变化就是他,他就是云层中的无数个世界。 低头再多想片刻,抬头再看,天上云层消失不见,而张怕已经发生巨大变化。他那张永远和善的面庞,忽然多了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极强的自信,世界万物由他一言定之的那种强大自信。 在这一瞬间,他明白许多事情。比如为什么许久都不能领悟天赋本领,因为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他的天赋本领不是像别人那样拥有某项技能,也不是所谓的特异本领,而是掌控,掌控所有能够掌控的一切。确切点说,这个神界就好象是他创造的一样,在他面前,如同下界星空一样,可以由他随意揉捏。 想明白这一切,张怕很开心,拥有这个本领,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也将是神界第一高手,即便是龙王,也非其对手。 而就在他想明白的一刹那时间里,天空突然变亮,好象一个巨大太阳降临到你眼前,除去光亮,再看不进别的东西。片刻后光亮隐去,龙王好象看怪物一样盯着他看。 事实上,龙王不害怕看见怪物,反是害怕看见这时候的张怕,他是神界第一人,但是对上此时的张怕,心中突然没有一点把握,只觉得很危险很危险,不能轻易靠近。 心里犹豫一下,开口问道:“你领悟天赋本领了?还是领悟了普世之光?” 张怕回道:“应该是天赋本领,不过普世之光么,一样明白是怎么回事。” 方才那片剧烈光芒,就是在掌握强大力量之后,老天给予的提醒,或者说是创世神给的提醒,告诉他什么是普世之光,也在告诉他世界的由来。 龙王曾说过,普世之光是世界的本源。通过方才那片强烈光芒的提示,他很同意这句话,并且知道了世界的由来。 严格来说,其实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只是没想到,普世之光竟然和他以前见过的许多光芒是同样的东西,都是来源于爆炸,是爆炸后的光亮。以前的爆炸,来自于星辰。普世之光的爆炸,来自于整个世界。普世之光比星辰爆炸的光亮更亮,也比星辰爆炸的范围更广,形象点说,好象是整个星空的爆炸。 世界之初,万物皆无,没有风水空气,没有尘土阳光,能想到的东西都没有,甚至连黑暗也没有。只是一个虚无,什么都没有的虚无,这虚无兴许大兴许小,无人知道。 就在这样的一片虚无中,普世之光诞生了,它的诞生源于一场大爆炸,无声的强烈的大爆炸,直接炸出了这个世界,无论这个世界有什么,都是在这片爆炸中诞生。在这片爆炸中,有了整个星空。在星空中,又有许多小爆炸,炸出无数星辰。然后慢慢孕育慢慢变化,先是出现星空,接着出现星辰,形成星系,组成星空,再是出现阳光、水、尘、石等物。 这些东西没有生命,可是无数没有生命的物品堆积到一起,突然间就出现了生命,这个生命也许是许多青草或者是眼睛看不到的细小虫豸,也可能是一个伟大的创世神。无论是出现哪一种情况,最后都是慢慢变化发展,形成如今的神界,也是形成如今的星空。 这便是方才那道光芒给予张怕的提示,让他知道普世之光是什么。当然,只是让他知道最初的光亮是怎么回事,是怎样一个由来。后面所谓的如何出现生命,完全是张怕的猜测。 现在,听到张怕说领悟了普世之光,龙王微微有些激动,这就是说张怕即将要见到创世神,当下说道:“别忘了替我问一声。” 张怕道:“不会忘记,只是领悟这道光芒之后,我更有个巨大的疑问,创世神为什么会找上我?”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的很明白,完整说出来,应该是问,为什么创世神会让他领悟掌控的能力,从而有能力掌控整个神界? 他仅仅来到神界三十五年,还有大半时间不在神界,修为不高,不专心修炼,更加不喜欢神界,为什么创世神会找上他? 龙王摇头道:“这些事情别问我,你有机会亲自问他,到时只管提问,现在,回星源吧。” 听到这话,张怕琢磨琢磨,总感觉有点不对,开口问道:“咱来到这里,是因为丁原。”说到丁原两个字,转头看过去,一看之下,当时又有领悟,便是笑道:“回星源。” 如今的他有了掌控神界的本领,连带着纯净神力都得到飞速增进,同时又明白普世之光是怎么回事,对于创世神的了解自然也多了一分。当他转目看向丁原之时,不须送过元神,只看一眼,便是看明白许多东西。 他的身体是元神之体,在领悟这许多东西之后,元神又变得强大许多,只一眼,便如同以前送神念过去扫查一般,可以看到许多东西。也就是这一眼,看明白丁原是怎么回事。 按丁原所说,某天在被追杀之时,天上有一道光亮打到他身上,然后就寻无踪迹。现在,张怕知道那道古怪光亮是什么,是创世神创造魔界时留下的气息。 创世神创造魔界,用来寄存他的恶念,为了限制这些念头,以法阵封住魔界。这些法阵需要法术催动,法术需要元神修炼,元神来源于创世神。简单点说,就是说魔界中有许多创世神留下的残念。正是这些强大的念头,才保护魔界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但是这些念头脱离创世神元神已久,更是因为纯净的只剩下维护魔界秩序一个念头,所以等同于已经死掉一样,没有感觉,也是没有感情存在于魔界中。 某天,一道残存念头乱飞,不知道为什么进入到丁原体内。因为念头本身已经没有思想,很容易被丁原同化掉,于是,丁原等于掌握了魔界规则。在某种程度上说来,他隐约了解魔界是怎么回事,也具有了某些强大的手段,于是变得强大,可以横行无忌,到处乱杀。 因为念头是单一的,丁原没有被这丝念头左右,反是想起过去的悲惨生活,激发出心中凶性,又莫名得到强大力量,于是开始乱杀,完全不在意魔界会如何。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想的不同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想的不同 张怕一眼看明白这些,知道丁原元神中的古怪气息来自于创世神,自然没必要留他在界中城,想要离开。可是丁原不干,在界中城才有魂魄可以吞噬,才能保持修为不变,当下抗议道:“我知道自己是俘虏,可好歹是个修者,你们毫无道理带我过来,如今又要毫无道理带我走,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张怕看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口回道:“你这身体,起码能活个几万年,这么着急做什么?”便是完全不理会他的抗议。丁原还想再说话,龙王冷声说道:“能活就先活着,别分不清轻重。”冲张怕点点头,身影飘散不见。 龙王的话很有些威胁意味,丁原想了想,他在意的是,若没有新鲜魂魄供他吸食,修为会降低,性命倒是无忧;和可能丢掉性命一比较,自然是活着最重要,就没有再说话。 在这段日子里,张怕控制天上云层变化,引来许多神人围看。方才又见到一个白衣人和张怕说话,想着身份该是不俗,纷纷猜测是哪位高人。而二人谈话内容更是惊人,涉及到创世神。只因为这三个字,便吓住大部分神人,不敢轻易招惹张怕。 大家等了会儿,见白衣人走掉,张怕也有去意,和张怕还算相熟的风尘等人走出来,来到张怕面前恭敬见礼,不为别的,只为他口中的创世神三个字,也得恭敬一些。更何况,这家伙刚才说的,很有可能见到创世神。 看见风尘、黄金龙等人神情严肃和自己问好,张怕笑道:“几位先生太客气了,可是有事情?”风尘回道:“不是我好奇,实在是你刚才那些话、又及这些天的表现,实在实在让人吃惊,我一直琢磨是怎么回事,可惜琢磨不出来,你若是不怕麻烦,能不能帮忙解个惑?” 张怕笑道:“没怎么,就是领悟了天赋本领而已。” “你才领悟天赋本领?”风尘吃惊问道。张怕这一言又是惊住众人,很多人知道星源张怕,那家伙有的是灵酒,可以说如今界中城的紧张局势,大部分是因他而起。算算交换灵酒的时间,到现在足有三十几年,怎么可能才领悟天赋本领? 张怕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总是件好事,我走了,有时间去星源玩。”说着话,朝众人拱拱手,带着丁原回返星源。 他去界中城的时间并不长,一共是一个月多几天。不过对于星源来说,多一个他和少一个他的区别实在太大,有了他,大家可以和睦相处,吃吃喝喝说说闹闹;没有他,除去相近几人,别的人很少互相搭话,比如大个子和老疯子,比如定兽,都是很难与人沟通的主儿。所以在过去的一个多月中,这帮家伙过的并不算太快乐。 好容易等到张怕回来,大个子立即冲上去大发雷霆,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是先骂够了骂爽了再说,当他淋漓尽致的宣泄完自己的情感之后,收尾话语是喝酒。 于是,被好一顿臭骂的张怕上神山挖吃的,再请小齐做菜,又将诸多人聚到一起,算是多拥有一次欢乐。 在酒席散场之后,张怕想去找接引。当初接引给他普世之光的时候曾说过,领悟这道光亮,就能见到创世神。现在,他已经领悟光芒,为什么创世神还没出现? 脑中这样想着,为免使大个子生气,却是没敢马上说出这个想法。这时候,一直呆在果林中的丁原走到小院前冲他说话:“你到底想拿我怎么办?” 当初,张怕留下丁原性命的原因是他元神中那道古怪气息,兴许和创世神有关;如今已经完全明白那气息是怎么回事,依着丁原犯下的杀戮来说,该是灭杀掉了事,可是张怕不愿做卸磨杀驴的事情,于是回话道:“在果林里住着,没人会找你麻烦,对于你来说,唯一问题是逐渐减弱的修为,先熬一段时间再说。” 他的话便是决定,丁原很想继续抗争,可惜旁人不给他机会,大个子问话道:“这小子到底做过什么坏事?被你抓上来。”张怕没有回答问题,反是说道:“问这个干嘛?”大个子撇撇嘴说道:“那就不问,明天吃什么?” 从龙王那里打劫回来的食材,由食神传人一般的小齐烹饪,再配上极品佳酿,简直好吃的无法言表,大家很喜欢吃,所以都是打着主意多吃几顿再说。 听到这句话,张怕笑道:“问小齐,别问我。”他准备大吃三天,让大家舒服三天。 听到他这么说,小齐从房间中蹭的窜出来说道:“千万别问我,你做主就是,我可不想被大个子缠上。”大个子气道:“什么话?什么是被我缠上?小心我揍你。”青音笑着插话道:“你敢揍他?你揍他,谁给你做菜?”大个子便是露出为难表情,犹豫片刻说道:“算了,不与他一般见识。” 经过大伙儿这一打岔,彻底打消丁原想要抗争的决心,站在院外沉思片刻,只得轻叹一身,转身走进果林。他心里明白,这一次退让,便代表了自己的最终结局,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质问张怕。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付出生命做为问话代价。 等丁原走掉,大个子又是说道:“那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我瞅着不很舒服,不若杀掉算了。”大个子有自己的是非善恶标准,对于触犯到这个标准的任何人,会毫不留情灭杀掉。 张怕随口道:“你真是闲到了。”说着话去躺椅上睡下。大个子喊道:“别睡啊,去准备吃的,眼瞅着明天就要来了。” 张怕没理他,闭目养神,顺便琢磨创世神的事情,为什么要找上自己? 张怕从来不相信运气一说,他信的是因果,有因才有果,有付出才有回报。他不信自己的运气会好到连创世神都喜欢,那位老人家给自己普世之光,一定有些什么原因,只是想不到而已。 见张怕不说话,大个子也是极酷的不搭理他,闭目睡大觉。不过在第二天一大早,便是跳着来叫张怕起床,催他上山采摘果菜。张怕叹气道:“上辈子,我一定欠你好多好多,一直还不完。”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不用说上辈子,这辈子你欠我的,还没还完呢。” 张怕叹息道:“好吧,我努力还,什么时候还完了,你告诉我一声。”大个子摇头道:“第一,是永远还不完的;第二,就算还完了也不会告诉你。” 他俩说的是张怕度天劫时,大个子放过他那件事。张怕只好苦笑着招呼青音,上山采撷果菜。在采撷过程中,青音边忙碌边问张怕:“去界中城做什么了?”张怕回道:“什么都没做,就是明白点事情。”青音道:“我感觉你又变厉害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修炼起来总是特别容易?有什么好办法教教我。” 张怕笑道:“哪有什么好办法?我自己也正在琢磨这事,怎么迷糊着就变成现在这模样。” 青音叹气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说过一句老话,跟着又是一句老话:“人比人得死。” 张怕道:“别感慨了,其实若是无聊的话,可以下界转转,总在这里呆着,有什么意思?” 青音摇头道:“下界?满天神人都很无聊,可你见过谁下界?除去你,没谁愿意去能够随意变化的世界装老大。” 神人不下界,一是因为下界中没有任何亲戚朋友,没必要回去。再是因为下界等于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中,试问谁没有几个仇人?只要有一个仇人知道你下界,拼着灭掉一个星空也要搞死你,那你就只能很悲催的死在下界,所以无人愿意冒险。 俩人说说笑笑,不多时采撷完果菜。青音又以自己的天赋本领帮助果菜生长,而后下山。回去后,依旧是交给小齐烹饪。张怕则是去见大个子,小声问道:“后天,我想去见接引。” “又要走?”大个子有些不高兴。张怕道:“你和我一起去?”大个子摇头道:“你去是有事情,我跟着也没意思,不如等你回来,然后下界去玩,不过,好象也没什么意思,下面有的,这里都有,风景还要更好一些,唉,想过的舒心一些,可是真难。” 听到这番话,张怕甚有些无语,当下说道:“你想的是过的舒心,下界很多人想的只是活下去,不同,生长环境不同,想的事情和追求的东西必然不相同,按照你的想法,确实没必要下界,吃的没这里,景色没这里好,人也没这里漂亮……”说到这,忽然停口不语,下界当然没有神界好,可就是这般不好的地方,他却总是留恋,因为,那里有许多他在乎的人。想了想,觉得很有必要见创世神一面,问问能否将天雷山星球直接带到神界中来,或是独成一个世界,再不会被众神人威胁到。 大个子倒是没在意他在想什么,只管撇嘴道:“说那些干嘛?关我什么事?”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一男一女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一男一女 张怕听的笑道:“你不能什么都不在意。”大个子问道:“为什么不能不在意?我管那些?说起来,你变多了,以前还好,最近这些年,你变得越来越无趣,没意思透了。” 以前张怕陪他玩,就是有趣,现在不陪,就是无趣。张怕笑道:“是不是谁陪你玩,谁就好?”大个子承认道:“废话,肯费时间陪我玩,当然是好人,难不成话都不说一句的人才好?” 俩人罗嗦会儿废话,小齐准备好酒菜,大家开吃。隔天继续。如此连吃三天之后,张怕去找接引。 小齐、老疯子、定兽,以及还留在星源广场上的几位高手都很支持张怕,只有大个子不满意,这家伙永远以吃喝玩乐为中心,除此之外,世界毁灭都不在意。 如今的张怕拥有掌控之力,强大到不可想象,神念随意一动,找到接引所在,下一瞬间,就是出现在他面前。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接引吃一惊,他修为不俗,整个神界,只有三巨头能够不出任何声息的来到近前。仔细定睛一瞧,见是张怕,吃惊表情更重,惊问道:“你现在这么厉害?” 张怕没有马上回话,先是抱拳见礼:“见过先生。”接引摆手道:“见什么见,你有此等实力,该是我见你才对。”说着又问:“你怎么突然就变厉害了?莫非领悟了普世之光?” 张怕承认道:“领悟了,所以有一事不解,特来询问先生。” “你都领悟了普世之光,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问我?”接引回话道。 张怕道:“依先生前次所说,我领悟普世之光,创世神就会来见我,可是到现在已有几日时间,为何一直没能见到创世神?” 接引想想回道:“不见你自然有不见的原因,想来是什么地方没有做好。”停了下又道:“你领悟普世之光,比我强许多,我已经给不了意见,这些事情,都要问自己才是。”言下之意,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张怕默然片刻,而后说道:“多些先生指教,不知先生可有事情?若是无事,在下便回去了。”接引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若说有,便是我这活计,不如你来替我。”张怕赶忙摇头道:“这可不成,我的事情极多,告辞。”说完话,好似兔子般快速逃掉。 见他仓皇离开,接引微微一笑,这个人来神界不到四十年便有此成就,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命中定数就是如此。又想起创世神,他有着和张怕一样的疑问,创世神为什么要给张怕普世之光。 疑问颇多,时间快速流逝,便是有了变化。疑问在变化中改变,或是让人更加迷惑,或是揭晓答案,让人们在时间的流失和疑问的变化中,快速成长起来。 张怕是既迷惑又成长,或说是在迷惑中成长。 去接引那里走一遭,仅得到一句话,万事由己。在回到星源之后,去神山上呆了一天,回天雷山呆了一天,去佛境呆了一天,如此过去三天,从第四天开始,在星源打坐,整日琢磨创世神的事情。 就在他胡乱琢磨的一些天里,下界星空又发生事情。某一星空正邪不两立,双方对峙无数年,实力相当,又有顾忌,纵是打打杀杀,也只是损耗到两派修者的性命,整个星空一直没有大事发生。可是最近,那个星空忽然出现强烈气息波动,整个星空居然在颤动。 星空颤动,虽说短时间内,星空的星辰安全无虞,不用担心会爆掉。可问题是整个星空处于不稳定状态,若是继续颤动下去,一旦爆裂,整个星空的无数星辰都会变成齑粉,然后消失不见,星空就此消失掉。至于星空中的无数性命,便也只能为星空陪葬。 查到是这种情况,神念再是一扫,就没有多着急。如今的他具有掌控之力,能够掌控整个神界,更不要说下界的小小星空,当时意念一动,那个星空便是安定下来,星空内凌乱的气息波动被他随手抹去。 如此,对星空修者来说是十分严重的事情,他不过动个念头就能轻松解决掉。 待那个星空安定下来之后,以神念重又扫查一遍,一切安好,于是收回神念,继续琢磨自己的事情。可是没料到,一个月后,那个星空再次颤动起来,星空内重又充斥着强大的凌乱的气息波动。 连续两次出现这种情况?张怕将那个星空的波动再次平息下来之后,闪身进入,放开神念,一点一点查找其中的问题所在。 这个星空很大,比养育他的天雷山星空大多了,有无数星辰,其中有一颗星辰大的离谱,巨大无边,到处燃烧着凶烈火焰,不能住人。就在这颗星辰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修者,********交缠在一起,埋身于凶烈火焰中,浑不怕体外高温。 他俩缠在一起,身体时动时不同,体内气息汹涌澎湃,却是在修炼。 张怕神念扫查,查找让星空凌乱的强烈波动,查到最后,查到这两人身上的气息,与两次波动的气息十分相近,于是就来了。 这颗火焰星球孤独在星空打转,周围有一些小星辰围着它转,都是死星。这颗星辰同样是死星,不要说普通人,就是一般修者也不能停留其上。 张怕站在万丈火焰中,面无表情看着隐藏在火焰中的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女人很柔美,男人很健壮,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俩人都是绝对的郎才女貌天造之合。而他俩也不辜负老天的厚爱,此时正是很热烈的合在一起。 张怕看了会儿,心下略感好奇,男人一身气息十分纯正,单在下界来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所谓名门正派的高手都要纯正,骨子里的凛然正气能够冲破万丈火焰,直扑到张怕面前,任一人看到后,第一感觉就是信任无比。而女子气息则是出自魔门,不用看面目,只要看到女子的任何一个部位,脑中马上会有魔幻感觉,很yin*人。因为这种yin*感觉,让女子平添无数媚惑之力。 张怕是神人,可以心如止水打量二人,但是从心里说,这女子很美很美,她的美丽,只比朝露和桃花稍差一些。而这种差,并不涉及容貌和身形,只是差在气质和感觉上。 看着如此两个人合在一起,张怕只感觉造化弄人。 自古正邪不两立,真不知道这样一个一身正气的正道修者,如何能与妖媚到极点的魔女合到一处。看二人表情,十分恩爱,十分温馨,十分甜蜜,显然情投意合,非常非常认可彼此。 在火中站了会儿,神念扫过二人身体,想了想,飞到星球另一面,在烈火中坐下,想着这俩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只凭他俩修炼,就能搅得整个星空不安? 在坐了一个时辰之后,星球另一面的男女停止修炼,二人暂时分开,舒展身体,而后各自打坐,略做调息后,女人叹气道:“明明就要成了,为什么连续两次功亏一篑,到底差在哪里?”声音极好听,满是魅惑之意,只听此一言,就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男子说道:“许是什么地方有错误,再检查检查功法?”声音沉实有力,却又爽朗动听,好象正义之神和乐神融合一起,才会有此等声音。 女子接话道:“哪有什么错误?再说了,即便有错误,凭你我,能查的出来?” 男子便是没再说话,停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再试试?”女子贝齿轻咬嘴唇,柔声道:“好。”只一个字,荡气回肠,听的骨头都能酥了。 于是二人再次催动功法,片刻后,重新交缠到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体味一种美丽,却也是在修炼一种强大异功。 他俩在大火中**,在星球另一面的张怕则是微微苦笑,心道,这两人真是了得,凭自己一身纯净神力,竟也被他俩****的冲动连连,心下极有想法,在这一刻只有一个念头,回去天雷山抱着宋云翳四女,做和这两人一样的事情。 张怕来这里,是在调查星空出现异常波动的原因,不想却是成了听床的无聊汉子,当下想走,可是略一琢磨,这二人的气息与星空波动气息十分相象,必然有所联系;而女子方才又说“明明要成了,为什么连续两次功亏一篑”的话,不用问,星空古怪必定是他俩搞出来的,于是又耐心等待下去。 可是吧,那俩人修炼法术很是古怪,张怕听了三个时辰的床,只能查到俩人实力在飞速变强,其他并无变化,星球依然,星空也是依然,再没有出现强烈波动。 若不是那俩人没穿衣服,张怕真想过去抓起他俩直接问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留下两道神念在他俩身上,自己抽身退离,回到神界星源。 一回来,就听到大个子说话:“正奇怪,你怎么又没了,干嘛去了?”张怕回道:“星空出了点事情,下去看看。” “什么事情?严重不?死了多少人?”大个子接着问道。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抓回神界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抓回神界 张怕回道:“目前还无事发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那就是没事发生,回去喝酒不?”大个子马上把话头引到吃喝上面。 张怕笑道:“你去喝吧,我坐会儿,总感觉有点不对。”“疑神疑鬼,有意思么?不要忘记你自己就是神。”大个子随口留下句话,回去果林小院。 等大个子走掉,齐林走过来笑道:“那家伙方才过来,没看到你,当时暴跳如雷,说要杀了你,你一回来,他脾气倒是没了,说起来,你果真有本事,能搞定他。” 张怕笑了笑没接话。齐林又道:“下面事情很严重?”张怕回道:“挺严重,只是很奇怪,查不到原因。”齐林疑问道:“连你都查不到原因?”停了下又道:“查不到原因的就别查,把和事情有关的人全部杀死就是,他们死了,什么事情都平息了。” 这是处理问题最快的手段,反正是下界蝼蚁,杀不杀的尽在一念之间。张怕却是不愿意这么做,摇头道:“总要问问清楚才好。”他珍惜尊重每一个生命。齐林笑道:“我在神界无数年,你这样的,真的绝对是只见过你一个。” 不管大个子或是齐林说过什么,张怕很坚持自己的想法,没有轻易施杀手杀掉火焰星辰上的一男一女。只以神念锁定二人,查看其元神变化。 七天后,那一对男女给张怕带来惊奇,不知道他俩修炼的是什么功法,短短七天时间,二人修为提升起码超过万倍以上,且身体无恙,依旧****在一起进行所谓的修炼。 发现到这一点,张怕实在想去问问二人,到底怎么搞的?若是可以的话,学会这门法术,教给宋云翳四女,大家一起修炼,她们很快就会具有来到神界的实力。 不过,说到底只是个想法,张怕没有行动,始终坐在星源,严密监视那俩人,同时也仔细监视那个星空。 如此再过去七天,那俩人的实力比前七天又有增进,而且增进的速度实在吓人,以万倍计数。 查到是现在这种情况,张怕完全不想询问那俩人的修炼功法,因为事情太过反常,反常到极点那么反常。纵观所有修者,包括神人,任你再天才再有机遇,也不可能如此提升修为。所以,再次下界,去到火焰星球,近距离观察二人。 进到那个星空,一来到火焰星球前面,便看到星球发生变化。以前只是一颗不停爆炸不停燃烧的炽热星辰,现在,星球变小许多,整颗星球上的火焰好似化成火龙一样朝交缠在一起的男女身上涌去。此时,这颗星辰上火焰最烈的地方,就是二人身外这一块地方。 看到这种变化,张怕又是站了会儿,按说该上去制止他俩修行,可是心中有点儿好奇,元神扫查中,知道整颗星辰的火焰力量并没有完全被二人练化,多是以法术凝缩起来,融在二人经脉中。 如此看了会儿,张怕决定给二人一次机会,于是毫无声息退回星源,想看看这俩人到底想搞什么。这一看就半个月,算上前面过去的时间,正好一个月,在第三十天的时候,那个星空又开始颤动起来,让张怕很熟悉的强烈的气息波动再次出现。 因为时刻监看那个星空,在波动才一出现的瞬间,张怕已经来到巨大火焰星球前。 此时再看这颗星球,又是变小许多许多,仅有原先的一成大小。火焰同样变小,好象只一层,贴着地面轻轻燃烧。 火焰变小,自然藏不住在火中修炼的男女二人,俩人白花花的身体彻底袒露于外,在一片微红火苗中显得格外耀眼。 也不知道修炼的是什么法术,这个时候的二人依旧紧紧搂抱在一起,也依旧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缠一起不分离。 看着二人如此动作,张怕暗笑一声,若是修炼能够如此香艳,又如此迅疾提升修为,估计满天下都是超级高手。 站在高处往下看,下方二人,从身体**处往外喷涌出强大力量,这便是让整个星空产生颤动的源头。力量无形无色,可是其中的强大并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张怕距离老远都能感觉个清清楚楚。 想想前些天二人修炼时的样子,吸收火焰入体,原来是借用星辰力量,以法术将之提炼增强,而后一次性放出,从而对整个星空产生影响。 看着这股强大力量迅速冲进星空中,本该是溪流入海一般消散掉,即便再咆哮奔腾的溪流也只能归于平静大海;可是二人的这道力量却是如同蚂蚁搬山一样,找到借力点轻轻一橇,整座高山便开始发生颤动。他二人放出的力量便是轻易橇动整个星空,开始颤动起来。 看着这股强大而古怪的力量搅动星空,张怕暗道一声,还好只是颤动,还好功法一开始就被抹去,否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还真难说清。 此时,星空又在颤动,为了星空考虑,当然要马上制止。和上次一样,张怕平息掉星空颤动,同时,顺便抹去这股不安分的力量。于是下一刻,星球上的男女面色煞白分离开来,互相对望一眼,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他俩停止运功,不再吸取星辰火焰,于是整颗星辰上的火焰重又开始剧烈燃烧起来,并且越烧越旺,轻易掩住两具白花花的身体。 在火焰中,女人妩媚声音问话:“怎么回事?第三次了,为什么一直这样?”男子没回话,许是在琢磨原因。 张怕也是想了想,身影一闪,出现在二人身前,低声说道:“穿上衣服。” 他的突然出现吓二人一跳,俩人蹭的跳起来,好在有火焰阻挡,身体没有直接露在张怕眼前。男子沉声问道:“你是谁?” 不管怎么说,任谁碰到这样事情,多少会有些好奇心,张怕也不例外,所以没有马上下手杀人,反是再催促一遍:“穿衣服。” 纵是再厉害的修者,若是赤着身体露于人前,也会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二人匆忙穿衣,片刻后穿好衣服,是和张怕一样的白衣百裤,外面是长衫和长裙。 见他俩穿好衣服,张怕便是随手一捉,带着二人回到神界。 二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已经从不停燃烧的火焰中离开,来到一个巨大的白玉平台上。二人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感觉周围气息很不对,没有一丝灵力波动。 回到星源,张怕先是左右看看,见齐林等人没有过来,便是原地坐下,随口道:“坐。” 一男一女不知道张怕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哪,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一脑袋问题想问,听到张怕这话,便是依言坐下。同时以神念扫查张怕身体,打算查清其修为,若是出现意外,方便应敌。 张怕道:“不用查,你们肯定打不过我,最好配合一些,我会放你们走。” “放我们走?”男子有点儿疑问,费大劲抓我们过来,只为放我们走? 张怕点头道:“少说废话,开始吧。” 就这时候,大个子来了,从来喜好凑热闹的他,发现星源多出两个下界修者的气息,当然要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一来就看到变小身体的张怕。当下晃晃身体,把自己也变小,走过来问道:“又是怎么回事?” 他变小身体没有瞒人,引起一男一女的注意,俩人面色马上发生变化,赶忙放神识往远处探去,并努力往外看,这一看发现问题,所有草花树木,尽是高大雄伟,比他们曾经见过的都要大上将近十倍,当下疑问道:“这是哪里?” 大个子道:“轮不到你们问话,先闭嘴。”转头问张怕:“带他俩上来干嘛?别是上瘾了?才弄回来一个魔修,恩,这俩人也有个魔修,你想干嘛?” 幸亏是大个子来问话,若是换个稍微正常点的人,一定会惊叹于这俩人的美丽,也会惊叹于这两个人无比鲜明的气息,一个正一个邪,如何能相处到一起?不过,话说回来,正常点儿的神人根本不会来看热闹。 张怕回大个子问话:“什么干嘛?带个人上来也不行?”大个子道:“行,当然行,可是为什么带他俩上来?”张怕郁闷解释道:“他俩没杀人,也没毁灭星辰,我就是带上来问几句话,行不行?” 从目前情况来看,二人罪不致死,张怕之所以带他俩上来,是想让他俩产生畏惧心理,让他俩知道,在他们的星空之上还有一个神界,神界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轻松杀死他们。由此,迫使二人不再肆意妄为,不敢毁坏星空。 跟大个子解释完二人来历,张怕冲二人低声说道:“我问,你们答,不要隐瞒。” 二人没回话,虽说张怕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可是自己二人毕竟是高手,总要有高手的颜面,岂能被人一吓就是赶紧应答? 张怕不在意他俩的想法和表现,只管问话道:“你俩修炼的是什么法术?我是说,赤着身体在火中修炼的那个法术。”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 逆天术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 逆天术 听到这个问题,漂亮女人面色一红,没有回话。正气男子想想说道:“可以不回答么?” 张怕道:“我问的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对你们来说更重要,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回话。”此一言,威胁意味极浓,明摆着告诉二人,我很在意这些事情,你们若是不配合回答,就该考虑考虑自己的性命问题。 二人听后无语,互望一眼,略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有问必答。 见他俩如此表情,张怕暗叹一声,威胁竟然不管用?好吧,换个方式再威胁一次,当下说道:“你俩好象没听明白,我解释一下,以我修为,可以轻易搜知你们头脑里的任何想法……算了,不问了,自己查吧。” 他不愿意直接进入别人脑海查探秘密,原因是尊重生命,尊重每一个人,会顾虑他们的颜面问题,不过看这俩人表现,不配合的可能性很大,于是想自己去查。 听到这句话,一男一女的面色又起变化,男子低声说道:“不用查,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都告诉你就是。” 肯配合就好,张怕问道:“还是那句话,你俩修炼的是什么法术?”男子利落回出三个字:“逆天术。” 逆天术是什么玩意?张怕又问道:“很厉害?”男子回道:“很厉害。” 大个子听的不满意,如此回答问题,和没回答有什么区别?还是一无所知,插话道:“这算哪门子问话?”冲男子说道:“说清楚一些,我没耐心。” 男子略一思考,看看身边女子,冲她轻微一点头,女子苦笑一下,表示同意。于是,男子转回头解释什么是逆天术。男子说道:“逆天术是上古奇术,习成后可以逆转时间。” 只听最后四个字,就知道这法术果然有够逆天,而且是十分逆天。 由这句话,张怕想起逆天洞,想起囚禁曦皇的囚星,都是加快时间运行速度的古怪存在,外界一日,其内便是一年,由此说开,倒是给男女二人在火焰星球快速增长修为找到个理由,使用逆天术,可以一天当一年使,修为进展自然极快。 只是,这些都是他的想象,不知道真实情况是否如此,便继续听男子说下去。 男子继续说道:“逆天术必须要童男童女一起修炼,修炼一种类似于双修法术的功法,那功法还有个名字叫舍,不但要舍去修炼得来的修为,还要舍去自己,只为能够逆转时间。” 张怕疑问道:“你俩修为还在,并没有舍掉。” 男子回道:“那是因为我俩功法未成,若是真的修成逆天术,我俩现在应该是白发枯骨,就算不死,也去之不远。” 听到这话,张怕越发费解,又是问道:“既然这么可怕,你俩为何修炼逆天术?”若是修行没好处,谁弄出这样一门法术做什么?而眼前二人又为何修炼? 听到这句问话,男子沉默片刻,然后说出原因。 逆天术的作用是逆转时间。但是并不像逆天洞和囚星那样加快时间运行,而是真真正正的逆转时间,功法中介绍说,若是修炼有成,可以让时间倒流,回去从前岁月。 这二人修行此法术只有一个目的,回到遥远从前,希望能制止住最初的正邪之分,由此不用再打架,也不会持续无数年的相互对斗下去。 不能不说这种想法很伟大,伟大的超出张怕的想象。两个天之骄子,肯舍弃性命去修行一门对自己无用的法术,并有可能在催动法术以后丢掉性命,却依然坚持修行,连张怕都只能说声佩服,起码他做不到。 至于为什么要阻止正邪双方大战,原因便是这二人。他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撞到一起,又不知道为了什么会纠缠到一起,总之是心心相印互相喜欢了。 这是一极老套的故事,俩人都是各方势力中最杰出的人物,因为相爱,被两帮人同时抛弃,并视为敌人,而且是最重要的敌人,为了灭除所谓的师门叛徒,正邪双方可以暂时停止杀戮,专心追杀这俩人。 两个人从最受欢迎的天之骄子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心里很不好受;而爱情的力量十分强大,强大到让人轻易产生冲动,不论你是不是修者。于是,这俩人冲动了,冲动到宁肯牺牲自己性命,也要阻止正邪双方的对立。 两人曾经被当作未来的领袖来培养,接触学习过多种功法,其中有逆天术。这门法术藏在门派禁地,少有人修行,而且从没听说有谁修炼成功过,但是只为了一个伟大的念头,两个傻孩子便是不管不顾修炼起来。 修行最初,要选择具有强大力量的星辰,俩人在逃亡途中寻到那颗火焰星辰,因其高温,不能住人,正邪两派竟是没有仔细进入星辰搜寻。从这点来说,俩人倒是寻了个很好的藏身地点。 寻到合适星球,然后就是修炼。说起来,那颗星球的满天红火,成为见证二人大婚的宾客。相互喜欢的两个人终于赤膊相见,于是有了后面事情的发生,修炼一个月之后,星空颤动起来,从而引出张怕。 逆天术要逆转时间,星空会颤动是最轻微的表现,若是法术继续运行下去,直至功法彻底炼成,鬼知道还会闹些什么事情出来。 男子大概说完整个故事,张怕问道:“你俩确定逆天术能成?”男子回道:“不能确定,从没听说有人修成过这门功法。” 张怕听的无奈一笑,不能确定还敢瞎练?当下说道:“你俩真大胆。” 只为一个想法就敢冲动乱来,岂是一个大胆能够说明的?这俩人其实是蠢身为修者,当知道有利益就会有冲突有杀戮。尤其正邪双方修行法门不同,冲突的地方更多,只要任双方各自发展下去,总有机会变成势不两立的对头。 如此浅显的道理,这两个被当成未来首领培养的天才高手,却是想不明白? 听张怕说大胆,男子笑了下说道:“我俩只剩下胆子了。”女子补充道:“还有你我。” 是啊,还有你我,因为互相喜欢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他俩除去胆气之外,唯一还拥有的就是彼此。 修者少有相信感情的,更不喜****情,可眼前两个优秀男女用行动证明事无绝对,天下之大,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看着俩人坚定表情,张怕突然很喜欢他俩,于是更没了杀心,想想说道:“商量件事,我把你俩送到另一个星空……这会儿时间,你俩明白了吧,这里是神界,你们的星空只是神界管辖中的一个,我把你俩送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可以隐姓埋名重新来过。” “刚刚知道。”男子随口回道,眼中却是闪现一丝希望的火花。 因为出身问题,俩人都不愿意和培养自己的宗门势力为敌,所以许多日子以来只能到处逃跑。不过还好,二人一直呆在一起,让逃亡生涯也多了些温暖和快乐。只是再温暖再快乐,也不能避免被人追杀,而他俩又不想杀死曾经的同门,逼不得已才会修炼逆天术,用己身换取后人的幸福快乐。 换句话说,但凡有一点希望,谁会做这种毫无希望的事情,并且是拿自己的生命做为代价。 所以,一听说可以换个地方重新活过,自然会有些动心。 这时候,大个子一直呆在边上,听得张怕又是变得心软,当下撇嘴道:“就你是好人,真是无聊。”说着话转身离去,边走边恢复到原来身高,眼看要走出星源,忽然用力一顿足,就听到轰的一声,星源微微颤动一下。 张怕知道大个子在表达不满,不做理会,继续问男子:“你俩意下如何?”男子回道:“我俩商议商议可好?”张怕道:“只管商议。”说着话退开些距离。 在一男一女进行商议的同时,张怕在琢磨逆天术是不是真的有用,若真是能够修到时间倒流……等等,一门法术,两个下界修者,借用一颗星辰的力量,怎么可能把整个星空的时间全部倒转?要知道当初在下界时,以曦皇之能,也仅是建造一个囚星而已。可是眼前这两个远没修到颠峰的修者,仅凭一门法术就能够控制整个星空的时间?根本是扯淡。 想明白这些,暗骂自己一声白痴,那对男女想不到这点,是因为情势所逼,刻意的忽略掉许多疑问;而自己身在局外,凭什么也想不到?当下说道:“那门逆天术,以后别再练了。” 男女二人正在商议要不要去到新的星空,忽然听到这句话,男子问道:“为什么不能练?”张怕也不怕二人难堪,直接说道:“仔细想想,借着一颗星球的力量,就可以把整个星空的时间倒转,可能么?” “为什么没有可能?”女子插话道。这会儿时间,一直是男子说话,张怕则是在强势压人,女人越看他越不顺眼,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眉头一皱,解释问题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当下说道:“去别的星空可以好好活,没人追杀你们,为什么还要浪费生命做尝试?”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青音受伤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青音受伤 张怕说的对,能够好好活,为什么要去寻死?男女二人对望一眼,男子问道:“不知道大人名讳,可否告知在下?” 他们三人说话说到现在,张怕从没想过要问二人姓名,可见有多不在意他们。男女二人都是极聪明的人物,知道对方是绝对的不看重自己。本来,他俩也不想询问张怕姓名,可是在人屋檐下,知道张怕名字总不会是件坏事。 张怕淡声回道:“我叫张怕,你俩么……”他在思考如何安排二人,话说一半,被男子打断,见缝插针说道:“我叫真正,她叫何女。” 听这家伙说自己叫真正,张怕有点小意外,心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有叫真正的,是不是该有人起名叫假装?当下挠挠头说道:“和你俩商量件事,为了安全考虑,我会把你俩脑海里有关于逆天术的功法抹去,然后不杀你们,送你们到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住下,你们感觉怎么样?” 真正很干脆,马上回话道:“全凭大人做主。”张怕能轻易将他带离自己的星空,又口出狂言,总不会是假装的。更何况这个所谓神界尽是高手,想杀自己二人易如反掌,没必要大费周折,他便是很痛快的应下此事。 何女也不笨,真正能想到的事情,她同样想的到,当下沉默不语表示同意。 既如此,张怕道:“第一次来神界,若是高兴,可以多留些日子,转转看看,就是你俩太矮,有些不方便。”说着话点手一指,真正和何女马上变大身体,变成神人身高。张怕跟着变大,继续说道:“是去是留,完全随你俩,我倒是觉得,难得来神界一次,就当开开眼界也好,另外……”说到这里,话语微微一顿,神念送入二人脑海中,在元神中轻易找到有关于逆天术功法的所有记忆,意念一动,将之全部抹去,而后继续说道:“…….我已经抹去些什么东西,在这片广场附近,你俩可以随意走动,我的建议是别走太远,也别上山,山中多凶兽。” 说完话,转身走向果园,方走两步,又停下叮嘱道:“这里的东西最好别吃,不知道和你们身体是否相冲,若想找我,捏碎它便是。”说完这句话,身影隐入林中。而在真正手中,则是出现一个透明珠球。 真正端量一会儿小珠球,问何女:“转一转?”何女点头道:“难得有段轻松日子,看看神界也好。”二人打小努力修炼,身负重责,日子尽在无穷艰苦磨练中度过,后来修行有成,又是替各自势力灭杀对手,到得后来,二人相识,再被各自势力追杀,可以说一生难有轻松日子,难有那种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的轻松日子,此时有机会,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于是,二人往星源外走去,去看看青草,去看看果林,找个美丽地方安歇,真真的过了几天舒服日子。 这几天,张怕再查看一遍出事星空,确认一切安好,其余时间便是躲在小院里享福。连续三天,躺在躺椅上没动过地方。到最后,连大个子都看不下眼了,怒声问道:“你要懒死?能不能动一动?上山给我挖菜去” 张怕嘿嘿一笑,依旧躺着不动,脑中在琢磨逆天术。他在抹去真正和何女记忆的时候,顺便记住这门法术,这几天就在思考逆天术是怎么回事。可惜三天时间轻易过去,又不能真正修炼这门法术,依旧是什么都没想到。 见他还是不说话,大个子上前轻轻一撞,顶翻躺椅,张怕只好起身问道:“您老人家又想干嘛?”大个子认真说道:“咱不能这样浪费时间,上次说的,解决这次事情之后,我陪你去下界转悠转悠,虽说没什么意思,就当是陪你散心了。” 张怕回道:“我不闷啊,散什么心?”大个子瞪眼道:“怎么可能不闷,你躺三天了,活人都躺成蛆了,走吧,下去转转。” 张怕听的轻笑着摇摇头,回道:“好,过几天就下去。”神界不适合真正和何女居住,他俩只能回去下界,等送他俩下去的时候,带上大个子就是。 大个子问道:“几天?”张怕随口道:“反正就这几天,你急什么?”大个子道:“为什么不急?小齐走了,青音也和他一起走的,说是在那个破烂小城呆的挺快乐,还鼓动我去,我去干什么?” 小齐居住的小城,最高修为也就是小齐和张大汉那种境界,城里没多少人,大家都是悠闲过日子,青音过去,倒是比在星源要快乐许多。 张怕笑道:“去小齐那,你觉得没意思,和我下界就有意思?” 大个子点头道:“当然,我要下界解救苦难民众,去做好事。” “你又发疯了。”张怕摇头道。就在这时候,他元神连续动了两动,张怕面色一变,心道,不是这么巧吧? 元神跳动,是接到自己的元神珠球传来的消息,一个是真正捏碎的,显然,只能在星源附近转悠,三天时间已经有些太多,他俩想要下界。另一个珠球是青音捏碎,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他面色发生变化,大个子瞧个清楚,问道:“出什么事了?”张怕回道:“不知道,你去找真正,告诉他先等一下,我有事处理,回来后再带他下界。”说完这话,身影飘散不见,下一刻便是来到小齐居住的小城。 在小齐的酒肆外面,站着一名冷面修者,面目冰冷看向青音。青音蹲在地上,身边躺着小齐和张大汉,在他俩身后还有五个人昏倒在地,只凭眼睛看,看不出生死。在他们周围又有几名小城修者,正是愤怒望向冰冷修者。 见是这种情况,张怕问道:“怎么了?”神念送出,扫过躺在地上的七个人,还好,后面五个人伤的比较重,都是元神被封住,身受重伤不能动,小齐和张大汉的伤势比他们稍轻一点儿,元神和身体都是受到重伤害,神智倒是清醒的很。 看见张怕出现,青音松下一口气,急忙说道:“快救人。”张怕早以法术护住七个人,虽不是疗伤,起码可以保证不死,当时回话道:“放心,没事。” 这时候,傲然站立的冰冷神人冷声问道:“你是谁?”在说话同时,以神念扫查张怕身体,却是什么都没查到,好象扫过空气一般。 张怕再检查检查七人伤势,顺便扫那人一眼,没理会他,问青音:“怎么回事?”青音道:“他和那两个人有仇,把人打伤,却不杀死,那三个人带他俩来找小齐治疗,小齐还没开始帮二人疗伤,他又来了,威胁小齐不许治疗,小齐回问为什么,他就把小齐也打伤,张大汉帮小齐,便也是受伤,我见势不好,才捏碎珠球叫你来。”青音边说话边蹲着身体抬手点指,详细说明情况,可是刚说完话,便听得呼的一声,他从蹲着变成跌坐在地,而后往后一趟,摔倒了。 张怕这才发现青音也受伤了,只是凭借天赋本领勉强控制住伤势,稍微多坚持片刻时间而已。当下赶忙再护住青音,转头看向那冰冷修者,问道:“贵姓?” 那人面色不变,冰冷看向张怕,眼中却有丝丝犹豫,第一,这人可以无声无息悄然出现面前,说明修为很高;第二,元神查不到这人,同样说明修为很高,两点综合到一处,说明对方有八成可能是高手,而自己则是踢到铁板上,不想个好办法,兴许不能全身而退。当下拱手道:“我叫卜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先生?” “我?你没见过我?不认识我?”说完这话,张怕接着说道:“恩,你应该是听过我的名字,却没见过我。” 他来神界虽只有短短三十五年,却是名声远传,很多人听过他的大名,亲眼得见的也不在少数,勉强算是风云人物。可惜卜平没见过他,听了他的自夸后,冷声说道:“你很有名?”张怕笑着摇摇头,看看青音,轻声说道:“他是我朋友,你把他打伤,得给个交代。” 卜平眼神一凝,虽说吃不准对方这人来历,也吃不准到底厉不厉害,但是当着一堆神人的面不能轻易认输,当下说道:“可否告知你的姓名?” 此时,地上是八个伤号,张怕摇摇头说道:“我没耐心,要么赶紧给个交代,要么等我去找你。”这话太狂了,卜平面色变得极难看,沉声说道:“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交代?” 张怕又是摇头道:“我没想过,现在是你打伤我朋友,先道歉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虽说控制住八人伤势,没有生命问题,可毕竟是救人最重要,他不想继续废话下去。 可惜卜平不理解他的苦心,反是继续磨蹭问话道:“为什么要道歉。” 听到这话,张怕叹口气说道:“等我去找你。”随手一抖,地上的八个伤号悬空浮起来,平躺在众人面前。接着身影一晃,八个伤号连带张怕一起消失不见。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卜平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卜平 见到这一变化,卜平面色愈发难看,看来确实踢到铁板了,当下闪身便走,心里想着,就算你再能打,也得能找到我才行,我从现在开始隐居,你又去哪找我? 开始时候,他知道张怕很厉害,只是因为面子问题,不肯轻易道歉,总要多说几句废话,想着套套交情,或是显得硬气一点,多少有点面子,可张怕没给他机会,直接带人离开。到这个时候,卜平才发觉做了错事,问题是晚矣,只好赶紧逃跑。 这会儿时间,张怕完全不在意卜平去哪,反正他身体上有自己的神念锁定,当下带着八个人先回到果林小院,叫上老疯子,然后飞去化神池。 因为要救人,多带一个人总是好的。 很快来到化神池,老疯子道:“我来。”张怕道声好,将八个人推到老疯子面前,由他负责救人。 老疯子先解开五个被封住元神的伤者,以神力护住他们身体,经过番仔细检查,将他们一一送入化神池。片刻后,化神池重现旧日风貌,开始出现清水,然后是包裹伤者,填补神力,经过一番折腾,伤势痊愈。而后是小齐、青音三人,他们三个元神受伤稍重,要护住元神才能救治。经过一番折腾,又给服下仙丹,除元神外,也算是伤势痊愈,然后,大家回去果林小院。 一进到院子,就见到大个子冲他怒吼,质问道:“为什么不带我去?”张怕纳闷道:“带你去哪?”大个子说道:“带我去救人啊,谁敢打伤小齐和青音?老子要揍他个半残,养好了再揍个半残。” 张怕哦了一声说道:“急什么,先歇一天再说,他们刚养好伤。” 大个子却又是发脾气说道:“帮他们疗伤也不带我去?为什么带老疯子去?” 张怕听的无语,索性不理他,转头跟小齐说道:“先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小齐道:“多谢你了,救我性命。”张怕摆手道:“咱们之间说这个干嘛?你们先歇息,我出去有点事。”说着话,神念找到真正和何女,当下闪身过去。 因为距离并不太远,张怕来到真正二人面前,还没说话,就听到从果园方向传来大个子的怒吼:“为什么又不带我?” 张怕无奈摇摇头,跟真正说道:“临时出了点儿事,我琢磨着,你们挑选星空总要好好选一个,应该很费时间,所以过两天再带你们下界好不好?” 这俩人没有滥杀,又是忠贞于爱情,张怕喜欢这种人,所以想让他俩尽量满意,亲自挑选日后住处,否则只要随便选个星空,把他俩丢进去就是,何至于如此麻烦。 听张怕说可以自己挑选住处,二人面露喜色,真正恭敬说道:“多谢大人照顾,大人有事情只管忙,不过几天时间而已,有什么等不得的?”张怕笑道:“那就好,你们先歇息,过两天带你们下界。”二人说好,于是张怕又回去果林小院,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大个子怒吼:“你疯了么?我去说句话也要带着你?” 见张怕这么快回来,大个子知道理亏,当下装着没听到,转身问青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被谁揍了?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张怕气道:“说了让他们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一天都等不了?”大个子抓住机会,冲他冷声说道:“方才是谁跟猪叫一样那么大声,他们能好好休息?” 郁闷个天的,被这个混蛋抓到漏洞,张怕狠狠瞪他一眼,去到躺椅上睡下。大个子则是洋洋自得到处溜达,好象打了胜仗一般。 第二天一早,青音等人来见张怕,主动说起昨天发生的事情。若是追到源头,和张怕、也有关系。 十几年前,张怕去佛境带回通天,定兽知道后,找到通天追着打。张怕则是在大个子的鼓动下,寻找定兽宝藏。后来他得到宝藏,可是别人不知道,无数神人到处乱飞,继续寻找宝藏,小齐住的小城也有人参与此事。 去寻找宝藏的小城修者,有两个人运气不好,被人打伤。逃回来,被小齐救治。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是因这两人而起,当日打伤他们的仇家,也就是卜平,不知道为什么隔了十多年,突然想起这事,然后来寻仇。 卜平打伤那俩人,却不杀死,后来的事情就是青音曾经说过的,连续打伤出来帮忙的,直到张怕出现,救下他们。 待听明白事情经过,大个子怒道:“为这么点屁事,他也敢来伤人?而且还很嚣张?那小子住在哪?我抓住他,让你们揍个过瘾。” 知道事情和自己也能扯上关系,张怕有点不高兴,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报仇?” 小齐回道:“算了,估计这一次之后,那人不会再来了,反正我们也没事,挨点打算什么?”青音也是这般说法,说没事了,不用去找卜平。 见他俩想息事宁人,张大汉等人不好意思有不同意见,便也是同样说法,都说算了。 张怕知道他们在为自己考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当下说道:“可以不杀他,但总要给些教训,等我会儿。”说完这话,身影又是消失不见。 大个子很怒,这家伙怎么又不带自己玩,憋足了劲儿,打算等张怕回来的时候,好好收拾他一顿。只是刚这样想着,张怕已经出现眼前,手中抓着卜平。 从昨天到现在,近二十个时辰,卜平一直在逃跑,想着找个隐蔽的地方躲开张怕的追杀。可惜还没寻到藏身之地,已经将抓住。到了这个时候,卜平终于确定下来,自己绝对不是张怕的对手。 看见张怕抓人回来,大个子喊道:“放开他,我要收拾他。”张怕道:“你收拾什么?是小齐他们受伤,要出气也是由他们自己。”说了这话,随手丢开卜平,冷声说道:“先道歉,别的一会儿再说。” 卜平有点惊魂未定,不知道张怕会怎么对付自己,当下赶忙说道:“我没有杀他们,只是因为前次事情结下仇怨,打他们一顿发泄发泄而已,你们不能杀我。” 张怕有点郁闷,这家伙太不给自己面子,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冷声重复一遍:“先道歉。” 听他语气不善,卜平快速做出决断,冲青音等人抱拳道:“这事情是我不对,请诸位道友原谅。”说着话,冲八个人每人拱了拱手,当作赔不是,最后转向张怕说道:“还请先生谅解。”同时又是高高拱手为礼。 张怕面无表情看他赔不是,等卜平说完话,张怕对青音说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受伤的八个人,每一人都是憋着一肚子气。怎么着?你修为高就牛了?就厉害了?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们?大家互相看看,青音说道:“他没杀咱们,咱们也不杀他,这地方距离化神池又不远,咱把他打成重伤,让他自己去疗伤。” 这主意不错,众人没有意见。像小齐三人,元神受伤较重,虽然进化神池凝好身体,可是元神受伤要慢慢修炼才成,心下更加气愤。尤其是他们没有得罪卜平,只是说句话就被打成重伤,简直是气上加气,张大汉便是说道:“把他元神也打伤,起码十年内不能再出来欺负人。” 卜平听的有些发冷,任一个健全人,听别人站在面前说如何发落你的话,总会感觉不好受。何况还是被一帮倚仗别人势力的低阶神人发落,心里更是难过。 见青音等人决定收拾卜平,张怕制住卜平元神,说道:“开始吧。”只说这三个字,卜平的死活由小齐他们决定,若是侥幸不死,张怕也会让他不敢再存报复之心。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八个人胖揍一个人,先是轮着来,再是合起来打,然后又是一个接着一个认真揍卜平,把他当成沙袋一般对待。 打到后来,大个子都有些不忍心了,叹气道:“这样打人,实在是,实在是,太没劲了。” 一刻钟后,八个人停止殴打卜平。那家伙算是运气不错,元神受了些轻伤,身体虽然伤重,全身骨头碎成粉末,可是有化神池,完全不用担心。 八人出过气,跟张怕道谢,张怕摆手道:“出过气了?那就喝酒。”跟着问小齐:“元神有没有问题?能做菜不?”小齐笑着回道:“做几道菜而已,又不是打架,完全没问题。”张怕笑道:“那就好。”说过这话,看看全身骨头粉碎的卜平,随口说道:“自己想办法吧。”说着话抬手一指,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神念,以便监视,同时把卜平丢到星源广场,便是置之不理。要如何去化神池,完全是卜平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关心。 卜平心中无比愤恨,奈何实力不如人,能留住性命已经是运气好,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先是努力运息疗伤,待勉强能行动以后,才能去往化神池。 当卜平在星源上努力运息之时,张怕和青音等人正在大吃二喝,等酒席散,众人道谢后回返小城。张怕叫住大个子,要带着他下界去玩。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一起下界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一起下界 大个子对下界很感兴趣,往日不愿意下界,是没有人和他说起下界事情,而且身为堂堂神人,也不愿意****到下界混日子。打个比方,好象我们看见蚂蚁窝,知道是蚂蚁窝,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知道有许多蚂蚁在忙碌,也知道蚂蚁寿命短的可怜,仅此而已,没谁愿意到蚂蚁窝中过日子。尤其是蚂蚁窝并不安全,进入后,很可能被人端掉蚂蚁窝,进而杀死蚂蚁窝中的一切,包括身为高手的你。 现在有了张怕这个天天往蚂蚁窝中转悠的人,而且转悠的很有兴趣,大个子也是在神界中呆腻了,便想下界看看风景,也看看所谓的普通人的艰辛与欢乐。 只是在下界前,还要做一件事情,张怕找来真正和何女,问清楚他俩那个星空正邪两派收藏功法的地方,跑去毁掉逆天术功法。为保证万无一失,张怕以神念扫查那个星空中实力较强高手的元神,找到和逆天术有关的东西,尽数抹去。 干这活很费时间,大半天后才回到星源,准备带大个子和真正、何女下界。却是因此惹来大个子的愤怒,说他瞎耽误工夫。张怕笑笑没答话,转头问真正:“你们想去哪?” 他辛苦大半天,并不能保证逆天术功法完全被毁掉,他这么做只是尽心意而已,若是忙碌大半天,依然有逆天术功法流传在世,那么他也没办法,大不了等出问题的时候再去解决就是。 现在,听到张怕问话,真正回话道:“去哪里不重要,我俩只想找一个普通人居住的星球,最好没有修者,可以和普通人一样安静过一生,再没有打斗杀戮,便是比什么都好。” 大个子插话道:“那是你现在这么想,我敢保证,最多一百年,过烦了平静日子,你俩就又不知道怎么过了,搞不好会弄些腥风血雨出来也说不定。” 真正沉思片刻,认真说道:“不会的。”张怕拍了大个子一下,说道:“您老人家能不能说句好话?还下界不?” “下,为什么不下?大不了不说话就是。”大个子闭上嘴巴。 张怕道:“光不说话不行,你的身体太大,要变小,得变化成人的模样。”大个子撇嘴道:“真麻烦。”说着话,身影一晃,变成下界的小矮子,是一个壮实大汉,倒是符合他的性格。张怕意念一动,把真正和何女变回原来模样,自己也是缩小身体,看看何女面貌又说道:“不论去哪,若想少惹事端,你得变丑一些。” 女人惜貌,听张怕这么说,何女想想,变出个厚厚棉纱罩住面目,又披上厚重长袍遮掩身体。可是即便这样,从衣服下面依然透出一股浓浓的****之意,给人感觉就是极美极好看极有****力。 看见何女这样,张怕想起带着朝露和桃花到处流浪时的岁月,转头冲真正笑道:“以后,有的你忙了。”不待他们说话,意念一动,带着三人进入下界星空。 在星源上看,这个星空距离天雷山星空不远,进入后,四人立在黑暗星空中,张怕说道:“这里比较平和,修者很少,最主要的是没有人修到能够破空而行的地步,你俩在这里住下,不会涉及到地盘问题,是绝对的星空第一人,我只希望,你们遇事能多想一想,少下杀手少杀生。” 真正点头道:“大人请放心,我可以用性命发誓,绝对不滥杀无辜。”张怕笑着点点头,他对男人极放心,打小被正道宗门培养,一身正气凌然无畏,虽和何女有过床第之欢,但是一身功法依旧纯正无比,没有受到一点污浊,绝对可以放心。他多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提醒一下何女,毕竟魔修功法邪异,万一出现异常情况,就有可能死去许多条性命,到那时候,就算杀了何女也没用。 这时候,大个子说道:“别光在这里呆着,黑糊糊的啥都没有,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最好有好吃食物的好地方。” 吃货到哪里都忘不了吃,只见光影一闪,张怕带着他们来到一颗大星球上面。 这颗星球和和天雷山星球很像,是张怕可以寻到的最像的星球。最棒的是,星球没有修者,只有一些修炼所谓内功外功的武者。但是有一点不太好,没有修者,就没有绝对武力,也就是没有绝对武力制约皇权,在这个星球上,多纷争多战争多有人死去。 战争多了,战士就多,死去的战士也不少,所以有许多美文或是诗文流传,歌颂着一些让人心潮澎湃的往事,或许,也可能是假的故事。 张怕刻意远离战争,带着三人来到一处海边,只是风景并不太好,礁石林立,怪崖突起,往陆地走上好远才有山林草原。 大个子很不满意这个地方,冲张怕喊道:“什么破地方?风景在哪?” 张怕依旧不理他,跟真正说道:“这里没有风景,因为没有风景才没有人,风景好的地方早有人占下,你们若想安静隐居,这样的地方最适宜,或者去深山老林中也可以,会减少许多事端,只有一点,过于冷清。” 他在说废话,一再提醒真正,遇事多思考,千万要忍住脾气。 真正明白张怕所想,笑道:“请大人放心。”跟着又说:“刚来到下界,总不能直接住在这等地方,不若各处走动走动可好?” 张怕笑道:“你俩走吧,咱还是分开些比较好。”说着话,冲真正和何女一抱拳,最后叮嘱一遍:“生命可贵,请务必珍重。” 这个珍重不是说珍重自己的性命,而是珍重这个星球普通百姓的性命。大个子撇嘴道:“真罗嗦,走吧,吃东西去。” 真正则是肃穆表情望向张怕,双手抱拳,深深一躬,正色说道:“大人仁善,真正必不负大人所托,若有差错,只管取走我二人性命。”他一直称呼张怕为大人,只有这次是诚心诚意,堂堂上界神人,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普通人一再叮嘱,罗嗦个没完,如何让人不感动?尤其这人是以良善为本,善行天下的正道修者。 大个子催促道:“好了,走吧,罗嗦个没完。”又跟真正和何女说道:“你俩就住着吧,这里战争这么多,你俩做做好事多救些人,往昔杀了很多人,现在就当是赎罪,我俩走了,你俩好自为知。” 说完着话,扯着张怕走远,丢下真正和何女二人。大个子边走边说:“变成人是挺方便,能够拽着你走。” 看张怕和大个子远去,何女轻松一口气,这人竟真的是放过自己二人,左右看看,冲真正说道:“我们,自由了。”真正笑道:“是自由了,可以在一起了,不过,我想事情。” 何女问道:“什么事情?”真正道:“咱俩修炼那时候,储物袋被大火焚烧,现在穿的衣服都是法术变化出来的,咱俩没钱,怎么买房子置地,怎么能好好住下?” 何女听的一愣,跟着笑道:“是啊,咱俩没有钱,哈哈。”他俩当然不怕没有钱,只是说说笑笑,庆祝新生的到来,在这里,没有认识他们,可以拥有全新生活。 在他俩拥有真心欢乐的同时,大个子正扯着张怕寻找道路。走了会儿,依旧是荒郊野外,大个子很不满意,罗嗦道:“就算你想指引这俩孩子好好过活,可也不用带来这里,连条路都没有,你是猪么?” 张怕气道:“你元神呢?不会放出来找路?”大个子很有道理的说道:“这里是凡界,咱要像个凡人一样生活才有意思,总用元神作弊有什么意思?” 郁闷个天的,见过喜欢玩的,可是没见过大个子这样瞎玩一气,还振振有辞的主儿。想了想说道:“去天雷山星空好不好?” “不去,既来之则安之,先把这里玩遍,然后再去你的星空。”大个子说道。 好吧,一起由你做主。张怕无奈看他一眼,闭口不言。 不管怎么说,下界风光总是没有神界好看,大个子拽着张怕左走走右转转,好容易寻到一条小路,便是沿着小路直行,边走边跟张怕说废话:“就说了有路,再走一会儿,肯定有大路。”张怕不做声,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于是,大个子兴趣昂然的拽着他继续上路。 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天后,大个子看着羊肠小道直皱眉头,这小路怎么没有尽头? 在以前是神兽身体的时候,想皱眉头都不行,现在变成人,倒是可以做出各种表情。 大个子皱了会眉头问张怕:“这路怎么这么长?走一天了,还是小路,也没见到人?”张怕回道:“你带的路,我哪知道?”大个子想了会儿,忽然愁眉尽展,冲张怕笑道:“不是说旅人在流浪的时候,以天为被地为床,四海为家,咱就在这里打尖。” 张怕听的长出一口气,认真问道:“你无聊不无聊?”大个子不屑回道:“你懂个屁,就在这住下,篷屋呢?拿出来用用。”张怕随口问道:“我给你的那个呢?”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所谓是非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所谓是非 大个子回道:“随身带储物袋,不老方便,把酒喝光以后,就把袋子交给青音替我保管,篷屋也应该在他那。” 听到这话,张怕的无奈又变大一分,冲大个子说道:“你真牛。”说着话拿出篷屋,二人在野外住下。 大个子为了体味下界风情,硬在篷屋外生起堆篝火,坐到半夜才进屋休息,凭良心说,真的真的很像人。只有一点,那家伙没有火石,又不愿意钻木取火,便以法术引燃木头,取了个巧。 等第二天天亮,张怕收起篷屋,又被大个子拽着上路,沿着小路走啊走,一直走到傍晚,终于遇到人了。 这里之所以只有条小路,没有人烟,原因是这里是边境,战火频燃,大个子遇到的人是一小队士兵。 那队士兵发现两个穿白衣服好象书生一样的人,没有丝毫犹豫,只听得队长一声令下,十几支利箭嗖嗖飞来,完全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 大个子当时就怒了,想要发作。张怕在他耳边说道:“要像凡人一样生活。”大个子一愣,这时候,利箭飞到,而大个子根本没想闪避,于是,噗噗噗被射个正中。 张怕则是躲在大个子身后,避过箭雨后说道:“跑啊。”大个子便是重重叹口气,带着插在身上的利箭,撒丫子就跑,眨眼间跑的无影无踪。张怕跟往。 待跑到无人地方,大个子气道:“一定要这样么?”说则话,随手拔下身上箭羽,看看箭刃说道:“挺尖的。”然后丢到地上。 张怕笑道:“你的肉这么软?一箭就能射中?”大个子气道:“还不是你说的,要像凡人一样?否则能射中我?”张怕摇头道:“是你说的要像凡人一样生活,我不过是提醒你而已。” 就在他俩说废话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鸣笛声响,一只响箭扶摇直上,飞向高空。 大个子问道:“这是干嘛?”张怕笑道:“这是发现敌情,找帮手呢。”“找帮手?就为了对付咱俩,还要找帮手?”大个子有点生气。张怕笑道:“你说对了,走吧,还留在这干嘛?当活靶子?” 大个子很气愤,质问张怕:“你不是说下界很欢乐,很有爱,很好很美丽么?可是才来两天,昨天看的是破烂石头,今天被人追杀,好在哪里?”张怕回道:“正是因为有许多的不好,所以,好才会被铭记被流传,也才能快乐。” 大个子听的一愣,又问:“你是说,下界的好都是用不好来对比来反衬,然后才显得好?”张怕回道:“当然,否则的话,为什么人人想飞上天当神仙?” “郁闷个天的,老子被你骗了。”大个子怒吼一声。张怕叹气道:“再大些声音,再大些声音,他们根本不需要响箭指路。”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片刻后,远远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响,虽然遥在数千米之外,可是以二人耳力,根本不需要使用法术,就可以听的清楚。 大个子抓到机会说道:“乌鸦嘴。”张怕道:“别管乌鸦了,赶紧走吧。”说着话随便选个方向,快速前行。大个子回头望望骑兵追来的方向,叹口气,跟上张怕脚步。 边境在北面,他俩往西行,因为速度比较快,两个时辰后寻到大路。 大路上偶有行人或是车马往来,俩人放缓脚步,再走上一个半时辰,来到一座城市前面。 这是座中等城市,约有三、四十万人口,百姓住在城中,城外多是菜地,在北面有两座军营,还有个巨大演兵场。 这里靠近边境,所以城门下有士兵戒严,严查往来行人。 看着高高城墙,又看眼城下士兵,张怕说道:“这里不能进,咱得往南走。”“为什么不能进?不就是门条么?变个出来就是。”大个子看清楚士兵检查的物件,随口说道。 张怕回道:“又变?你不是说想当凡人?”大个子想想说道:“当凡人挺没劲,什么都不行,很憋屈很无力的感觉。” 张怕点头道:“这就是普通百姓的真实生活,无力、憋屈,苦难、艰辛,会轻松陪伴一生,至于快乐和幸福,有句话是知足常乐,懂得满足才能幸福,记住了,要努力学会苦中作乐,然后就幸福了。” 大个子不在意张怕说什么,但是对进不去城市很生气,问道:“变一次行不行?”说的是变张门条出来。张怕淡声回道:“有必要么?你觉得有必要,那就变。” 大个子认真思考好一会儿,叹气道:“本来有必要,可是又好象没有必要,想了会儿,有点头大,你拿主意。”张怕道声好,转身便走。 大个子追上来说道:“你不想一下就走?”张怕回问道:“为什么要想?” 他俩站在远处观望城市,却不进城,然后便走,引起守兵注意,于是又有响箭升空,再有骑兵追来。大个子气道:“还不如听我的,变个条子进城。”张怕笑道:“少说废话,快跑。” 一刻钟后,一处无人荒野,大个子冲张怕吼叫:“这就是下界?我是来跟你游玩的,不是被人追杀的?尤其可恨的是还不能还手,你个混蛋,赶紧找个地方吃点喝点,安慰安慰我一颗受伤的心灵。” “安慰你个脑袋,又在哪学来的怪话?”张怕随口骂道,然后指着南面说:“那里还有个城市,走吧,去吃。” 于是,半个时辰后,张怕和大个子终于坐在酒楼上把酒言欢。可是正吃着酒,街上传来喧哗声,有人怒骂,有人哭泣。大个子皱眉道:“又怎么了?” 张怕道:“我觉得,你皱眉头的样子挺好看的。”“是么?等我回神界,也是变成这副模样,恩,能不能别让那人哭了,我听不得人哭。”后一句话是说街上喧闹之事。 张怕走到窗边往下看,看了会儿,问大个子:“你说这事,该不该管?” 这时候,大个子也是来到窗边往下看,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想了想说道:“依着我原来性格,肯定管,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 街上有六名衙役,抓住一个白弱青年,推搡着往衙门走去,后面追着个白发****,便是她在哭叫。起因是官府征召青年当兵,青年不愿意,衙门派人去抓,然后解往军营。老****是青年娘亲,不愿意孩子去拼杀送死,所以追出来。 眼见老****不停追上来撕扯衙役,又不断被推倒,青年早就怒了,大骂衙役,换来的是几脚几拳加几个耳光,再有更狠的踢推老****。 张怕叹气道:“所谓是非,不过是眼前能看到的事情,所有事情,扯的太远,都会很累。”说着话,手按窗沿,凌空跃下,拦住衙役去路。 大个子在楼上郁闷道:“下楼就下楼,搞这么帅的架势干嘛?”然后同样从楼上跃下,和张怕并肩站立。 他俩奋勇跳楼,楼上小二不知道情况,以为这二人为了吃霸王餐,竟然跳楼逃跑,当下扑到窗边大叫道:“有人逃帐。” 听到这话,大个子冲楼上喊道:“逃什么帐,闭嘴。”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间,有一名衙役走过来指着他喊道:“赶紧让开,别妨碍官差办事。” 张怕轻出口气,丢出一块碎银到楼上,转头跟衙役说道:“有事情和你们商量。” 衙役很横,可是见这二人敢从楼上跳下来,起码有点轻身功夫,便是没人敢轻易动手发难。互相看看,有一人站出来问道:“不知道二位公子该如何称呼?小的有差事在身,十分要紧,能不能先让我等回衙门交了差,再来陪二位公子说话。” 这人极有眼力,也懂得忍气平事。张怕笑道:“真的有事情和你商量。”说着话,身影一闪,来到那名衙役身边。那衙役一惊,纵身就要退开。可是张怕动作更快,右手轻轻一按,那衙役便不能动,惊问道:“你想做什么?” 张怕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有好事和你商议,只要放开那个青年,放过他们母子,我给你们一百二十两银子,每人可以分二十两,不妨考虑考虑。”说完话,笑着退开。 那衙役惊魂未定,却是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狐疑眼神不停打量张怕,想了又想,走回到众衙役身边,除一人看住青年以外,和另四人说出张怕方才说过的话。 不多时,六名衙役都知道一百二十两银子的事情,一个个贪念大动,可问题是这里是街心,纵想贪银,也不敢当街而行。再就是不知道张怕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肯给银子? 片刻后,依旧是方才那个衙役上来说话,走到张怕身前先是拱手一礼,而后小声说道:“公子爷如何称呼?”张怕笑道:“这个不重要。”说着话右手一晃,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在衙役眼前闪过。 衙役眼睛一亮,对于他们来说,兵役而已,多抓一个少抓一个并无太大区别,能不能抓住人,也是由得他们汇报,所以六名衙役才敢大着胆子动心思。那衙役小声说道:“这条街前面有个岔口,比较方便说话。”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有人找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有人找 后面的事情就是随便找个无人地方,大家完成交易,一百二十两银子换回青年。张怕好事做到底,额外奉送青年一百两银子,至此,皆大欢喜。张怕和大个子得到母子二人的感谢,而后飘然离去。 离开这座城市之后,大个子问张怕:“侠士就是咱这样吧?”张怕笑道:“侠士不会做这种无聊事情。”大个子想想说道:“是挺无聊,朝廷征兵役,与衙役和青年干系都不大,是朝廷混蛋,不如去把皇帝杀掉算了。” 张怕笑道:“杀皇帝?简单,可皇帝征兵役,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若没有军队,偌大国土只能沦落于他人之手,百姓们反是得不到保护,会过的更悲惨。” 大个子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就把敌对国家的皇帝也杀了,谁敢捣乱,一律杀无赦,这样总好了吧?”张怕道:“那你去就杀吧。”大个子问道:“什么意思?你不管这事?”张怕道:“不是不管,就算你把皇帝都杀了,没有人会发动战争,可是没了皇帝,天下大乱,大家都想抢那个位置,战乱更多,只能死更多人,光杀皇帝有什么用?” 大个子以杀字开道,说道:“谁敢做乱,杀就是,看看有多少人不怕死。”张怕道:“人有盲从性,因受压迫受委屈太多,骨子里有暴性,当天下大乱,人人只求自保之时,普通人也会变成恶魔,这个跟你是否善良无关,人不可怕,思想才可怕,没有思想的人可怕,有了别样思想的人更可怕。” 张怕罗嗦一大堆废话,大个子不屑道:“道理是最虚假的玩意,敢惹事就杀,杀的多了,就不信还有人敢惹事,至于什么思想不思想的,完全不重要,胡思乱想的只管杀死,只留下一种想法就是。” 张怕呵呵一笑,轻轻说出一句话:“那你就是暴君,兴许比现在的皇帝更混蛋。” 大个子愣住,随即辩驳道:“怎么会是暴君?我不要百姓供养,不会征收钱粮,只要大家好好过日子就是,良善天下,难道不好?” 张怕点头道:“好,很好,我支持你,这个星球上大约有三百多个国家,大小部落无数,其中有三成国家处在战祸之中,你去杀吧,然后呢,好事做到底,这个星空中还有很多这样的星辰,你不能厚此薄彼看着不管,再然后呢,类似星空也是无数,也得管吧?我建议,等你回去星源,可以专心坐在那里管理这些星空,成为一个伟大的神。” 大个子不上当,回话道:“少说没用的,我说的是这个星球,扯那么远干嘛?” 张怕道:“就说这个星球,人的寿命只有几十年,三天两头换个皇帝,三天两头换一批人,你再有耐心,能照顾多少人,能照顾多久?世上事,既然存在,就一定有他存在的道理,若是不问清楚强行插手,很有可能好心做坏事,所以要多想想才成,而说到底,你我不过是局外人,是旁观者……” “跟我说这些干嘛?”大个子忽然问道。张怕苦笑下说道:“我在说服自己。”“有病。”大个子丢下两个字,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二人便是弃掉这段争执,也是弃掉俗事不理。 走出千多米远,大个子说道:“有手就没有脚,像你们这样走路还真麻烦。”“麻烦代表着相应的地位,麻烦越大,地位越高。”张怕悠然说道。大个子怒道:“你是说你的地位比我高?”说到底,他终究是个神兽,对所谓的种族差别很是敏感。 张怕继续悠然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和我无关。”大个子想了想,冷声道:“这次放过你,别逼老子发火。” 如此,两人又走了段路,大个子又有新问题,问张怕:“马车呢?不是说有车马代步?咱可以在车厢里观赏风景,还可以把酒言欢。”张怕随口说道:“寻个城镇买来就是。”大个子说好,然后就专心寻找城镇。 半天后,大个子坐在车厢里,拿着杯酒凭窗外望,冲帘外的张怕说道:“专心赶车。”张怕倚靠在车厢上,根本不接话,也不赶车,由着大马乱走。 大个子喝口酒说道:“这样的生活才叫惬意,恩,我开始相信你说的话了。”张怕闭着眼睛说道:“只要能欺负我,你一定都感到惬意。”大个子闻言思考片刻,点头道:“你说的对,很有道理。”“有道理你个脑袋。”张怕扔下句话,闭目睡去。 二人坐在马车上东游西逛,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月,俩人整天就是吃喝睡,偶尔行侠仗义,过了段所谓江湖游侠的生活。因为无人赶车,拉车的大马也是过了段轻松岁月,哪儿草多味美,就往哪儿走,半个月后,把二人带到另一处边境地带。 眼看前方出现一个小镇,大个子刚想说话,就看见从镇子里轰轰跑出两个兵士。看那俩人直朝马车跑来,开口问张怕:“又惹到军队了?”张怕看一眼说道:“咱的运气不会这么不好吧?” 事实是,不是他们惹到军队,而是他们的马惹到军队。不多时,两名兵士跑过来说道:“请留下籍贯姓名地址,马匹被征召了。”说着话递过来一张条子,上面盖着官印。那兵士又道:“拿着凭书,回去和当地衙门报帐,他们会给你银钱补偿。” 边上另一个兵士拿着炭笔和册子,问道:“籍贯,年龄,姓名,地址。” 这是要抢马?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合法抢夺。大个子挑开门帘笑看张怕,看他怎么办。张怕想想道:“算了,马车送你们了。”转头冲大个子说道:“下车,走人。”大个子愣住,怎么回事?人家要东西,你就给?当下问道:“怎么回事?” 张怕道:“什么怎么回事?走吧。”说着话跳下马车,往来路走去。 大个子挠了挠头,看看两名兵士,那俩人也有些迷惑,似乎没反应过来。往时征马,都是大费周折,又哭又闹的,今天倒是痛快,只是有点太痛快了吧? 眼见张怕越走越远,大个子叹气道:“算你俩运气好。”跳下马车,追上张怕问道:“你怎么回事?”张怕回道:“什么怎么回事?难道要和他们吵架?” 大个子听的笑了起来,摇头道:“你厉害,佩服佩服。”他当然不会和下界凡人一般见识,只是不愿意平白被人欺负而已。 如此,二人又开始腿着来,东走西看的,很快再过去半个月,依旧是吃喝玩乐,顺便做好事。这天,张怕说道:“就这样,回吧。”大个子道:“好,先回去,过几天再去别的星球看看。”说到这,顺便问道:“那俩人怎么样?可还安分?”问的是真正和何女二人。 张怕回道:“比你安分多了。”说着话抓住大个子,便见眼前景色一换,二人回到星源。 在星源呆了一天,张怕又回去天雷山。因为才从下界回来,大个子没有跟着去。然后再过几天,张怕回来,恢复以前的生活。 时间在重复中快速流失,一晃眼,过去六十多年。这天,是张怕来到神界的第一百年整。 当这天到来之时,接引突然出现眼前,张怕很有些意外,问道:“先生此来可有事情?” 接引道:“我来,只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是你来到神界第一百年的日子。”大个子在旁边听到,不屑道:“才一百年,值得你大老远跑一趟?”接引正色说道:“值得。” 见接引神情严肃,张怕问道:“可有事情发生?”接引道:“所谓的事情天天发生,至于你,和事情无关,有人让我告诉你,今天要在神树见你。” 听到这话,张怕有点震惊,如今的神界大陆,张怕不能说是第一人,也差之不多。因为身体里纯净神力的关系,又因为掌控的天赋本领,根本没人是其对手。只是他不喜欢打架,名声不显而已。 因为这一身特殊本领,张怕早已经超乎在众神之外,好象神人看下界一样,他则是站在高处看神界。 他不修行,在过去的六十多年时间里,只是神树、果林、星源、天雷山、佛境等几个地方转悠,偶尔陪大个子去下界游玩,过的无比逍遥。那一帮子神界高手,更及龙王等人,对他此种行径颇有怨词,却是说不得打不得,只能强自忍耐和他耗时间。 所以在此时,听说有人在神树那里等自己,且是接引传话,张怕想了想,旁人支使不动接引,只有可能是创世神,所以会感到震惊。 他一直不知道创世神为什么找上自己,为什么会给自己普世之光,但是天长日久下来,创世神一直不出现,他便很少琢磨这个事情,不想此时,事情会再次找上自己。当下回道:“现在就去么?” 接引道:“我只负责传话,什么时候去,在你。”说完这话,朝众人拱拱手,转身离去。 大个子撇嘴道:“老玩神秘,有意思么?”跟张怕说道:“有些日子没去看张天放那个傻蛋了,不如现在去?”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镜子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镜子 大个子的性格和张天放有点像,俩人很对路,加上惟恐不热闹的不败战神猴子,三人组成一个无敌三人组,把佛境好一顿祸害。祸害到后来,只要张怕一下界,无数大佛马上跑到他面前念佛。 虽说张怕厉害,隐藏气息不可查,但是大佛们不须找他,只要守住张天放,张怕就会主动出现。因为大佛们没完没了的念经,张怕承受不住,只好在佛境练习游击战术,东躲西藏的恨事可怜。 现在听到大个子说去佛境,张怕连忙摇头,说道:“我上山一趟。”说着话,身影一闪,下一瞬间,便是来到最高神树下面。 树下没有人,留在神山顶上的神兽也没在附近,不知道去到哪里。张怕左右打量一眼,身影腾空而起,片刻后站到神树顶端。 在神树最高处,有一枚青嫩树叶,正是骄傲的释放生命气息,只一片树叶,却好象一片树林一样,散发无尽绿意。 张怕先是看一眼树叶,而后把目光左转,在那里有一个白衣人,背朝着他负手站立,很有一种熟悉感觉,好象以前曾经见过。 张怕拱手问道:“接引先生说有人要见我,想来就是先生你?” 那人轻笑一声回话道:“是我要见你。”轻轻五个字,却好象响雷一般在张怕耳边响起,这人不但背影看着眼熟,声音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因为,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此时,那人说了话,慢慢转身,冲张怕轻轻微笑道:“是不是很吃惊。” 当然吃惊,因为站在张怕面前的白衣人,正是他自己。难怪看背影会十分眼熟。 看见一个和自己同样模样的人,说话声音也是相同,张怕心下虽是颇多疑问,面上却是沉住气,轻声问道:“不知道先生该如何称呼?” 另一个张怕笑道:“我不是故意变成你的模样,这点请你谅解,因为,我是镜子,出现在你面前,我就是你,出现在别人面前,我就是别人。” 张怕犹豫下问道:“若是出现在许多人面前怎么办?难道会变成许多人?” 那人笑道:“刚才没说清楚,我的名字叫镜子,擅长的本领也是镜子,另外还有个身份和你有点关系,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创世神。” 尽管在山下时便猜到是创世神找自己,可是当眼前人亲口承认下来的时候,依旧很是吃惊,当下沉声问道:“不知道大人找我何事?” 那人笑了笑说道:“自然是有事情,不过先回答你的问题,在你面前,我是你的模样,在许多人面前,便是许多人的模样,不过,不是变成许多人,而是许多人看见我,只能看见他自己,每一个人看见我都是不同的,我是镜子,只能看见自己的镜子。” 这番话解释的很透彻,张怕想想说道:“创世神大人是镜子?”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想不出来,便是随口问话。 镜子摇头道:“在你们以为中,我是创世神大人,其实我不是,我只是镜子。” “你不是创世神大人?”张怕再次被惊到。镜子笑道:“当然不是,创世神那么伟大,怎么可能只像个镜子一样出现人前?”张怕接着问道:“那你是谁?”镜子回道:“谁也不是,我就是镜子。” 说了半天,都说了些什么话?张怕听的有点乱,想了想,沉声说道:“还请先生解惑。” “自然是要解的,否则为什么要找你来?”镜子轻笑着说道,跟着又道:“有酒没?”张怕回声有,快速取出酒菜搁好,然后道:“先生请用。” 镜子道:“一起吧,边喝边说。”张怕道声好,于是二人对酒而坐。 喝了会儿酒,镜子开始介绍自己,他说:“我不是创世神,但是,我是创世神选出来管理神界的人,被你们认为创世神也不能算错。” 张怕一听,这就是故事开始,当下全心倾听,听着完全不了解的和创世神有关的故事。 如镜子所说,他不是创世神,是创世神选出来替他照看神界的继任者。创世神创造神界之后,发现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美好,而自己又是太过孤单,感觉很没意思,所以想着抽身退离。只是偌大神界,总不能就此放弃。里面有龙王、通天、定兽三个勉强算是记名弟子的传人,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是总有点儿情谊,他不好意思轻易放弃,所以,开始在各星空及神界中挑选适合管理神界的修者。 必须要是修者,因为一个人若是连孤单都不能忍耐,又如何能一个人管理神界? 创世神太过伟大,可以看穿人内心,也可以预言未来,自是轻松选到镜子,加以培养后,替他看守神界。而所谓的加以培养,不过是一起呆了一天,随便唠叨些废话,再点手一指,赐予无穷神力,镜子便从一个普通修者变成神界的最高存在。只有一点,因为实力强大,已经超脱于神界之外,不能留在这里,只能一个人游离在神界之外。 如此,镜子成为代替创世神的存在。随着时间愈久,他便是感觉愈无奈,就想和当初的创世神一样,选个弟子来继承自己的本事,替他看守神界,他要追寻创世神而去。 无数年下来,镜子找了许多人尝试,每一次都是由接引送过去普世之光。因为他没有创世神那样强大,只能局限在神界中寻找,找来找去就是找到张怕身上,也就是说,张怕具有成为神界主人的潜质。 神界有一个好处,会自己认主,只有被神界认可的人才能够管理神界,而被神界认可的方式就是纯净神力。得到普世之光的传承者若是运气好,能够来到神树下修炼,并得到纯净神力,就是得到神界的承认,可以成为下一个创世神。 在过去的无数年中,每过个几千几万年,总有一个或几个传承者接受到普世之光,然后开始历练。可惜无数年以来,少有人攀登神山修炼,更没有人能够得到神界承认,所以,镜子就只能一直孤单的继续游离在神界之外。 他可以来到神界偶尔呆一天,好象张怕下去天雷山那样。只是比张怕下界要麻烦许多,他身体里的纯净神力太过强大,和神界有冲突,呆的久了,不是他被神界伤害,就是神界被他破坏,甚至有可能两败惧伤。 因为急着找到传承者,每当送出普世之光之后,他常会回到神界看看,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继任者。这个习惯被神人高手掌握,那些人实力强大,能够查知到普世之光的存在,却又苦于修行没有进展,心中着急,所以每当普世之光出现后,他们就会出现,找到传承者,希望由此有机会见到创世神,能够提升修为。 这样的事情重复了许多次,现在重复到张怕身上,可惜张怕完全不努力,高手们失望,镜子也失望,从送出普世之光时开始算起,到如今近八十年,可是看张怕模样,分明是已经忘记此事,而且很不愿意修炼,隔三差五才会上一次神山。于是镜子决定见见张怕,既然神界认可他,就说明他可以管理神界,所差者无非是修为,镜子决定出手帮他快速变强,当张怕强大到神界容不下他之后,他只能离开神界,成为下一个创世神。 此时,镜子和张怕说的大概就是这些事情,俩人边喝边聊,气氛还算融洽,只是张怕面色有些不好看。他从来没有野心,也不想管理任何人,所以对于镜子的诉说,只是点头表示听到,却不发表意见。 镜子说到最后,正色跟张怕说道:“我可以让你马上拥有和我一样强大的力量,你会成为创世神,等你腻烦了这段日子之后,也可以像我这样找寻传承者。” 这就是需要表态了,张怕摇头道:“我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我知道,你是想和你的女人们呆在一起,也想让你的朋友离开佛境,这些事情,只要你肯接手神界,完全是简单轻松。” 张怕道:“怎么可能?我变成你,跑到神界外呆着,她们又不能离开神界,如何能在一起相处?” 镜子回道:“我说可以,就是可以,当你成为创世神之后,你会明白,所以一切都很简单,所有一切都好象是玩具一样。” 张怕想想说道:“我想知道是如何简单?还请先生解惑,另外,神界之外是什么地方?” “神界之外就是神界之外,在那里,只要你想,就可以了解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件事,这里对于创世神来说,没有秘密。”镜子回话道。 说了和没说一样,张怕决定先放一放这件事,换话题问道:“先生知道龙王?”镜子回道:“知道。”张怕道:“龙王说过,若是我有机会见到创世神,请帮他问句话,他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如今先生是创世神,不知道能否给予解答?” 镜子回道:“那是创世神大人的事情,我如何能回答?再说了,龙王修为不够,离开神界做什么?” 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第一公子 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第一公子 这便是答案了,想起龙王和自己说这话时的模样,很有些挂牵之意,却被创世神完全舍弃,张怕稍感心寒,可怜堂堂神界第一高手,依旧在等待创世神回来,当下叹气道:“这让我如何和他说?” 镜子道:“难说的话就不必说,等你成为创世神,谁又敢说什么?”张怕笑着摇头道:“我对成神一点兴趣都没,不是说创世神,就连来到神界都非我所愿。”说了这话,低头想想,心中虽有颇多疑问,可是已经完全不想再问,便是抱拳道:“请先生恕罪,小子告退。” 见张怕想走,镜子摇头道:“我寻了好久才寻到一个你,你注定是成为创世神的伟大男人,为何执迷于俗事看不开?万般皆虚象,只有成为创世神才能领悟宇宙的真谛。” 张怕听的一愣,怎么又出来个宇宙?星空已经是大到极至的存在,那么,宇宙该有多大?只是心下虽好奇,却还是那个念头,完全不在意,不理会不问,再次抱拳道:“小子何德何能?岂能担此大任,告辞。”说完话,身影一闪,回去星源。 镜子没有拦他,只轻声说道:“你知道,我拥有创世神的能力,我能看见未来,起码能看见神界和你的未来,你一定会成为创世神的。”说过这话,镜子也是消失不见,只剩下那枚青嫩树叶在轻轻摇动。 张怕身形极快,念头一转,人已经回到星源,可是镜子最后那番话却是一字不拉全部送到他的耳朵里,待镜子走后,张怕站在星源上沉思,镜子能看见未来,能看见自己成为创世神?可是自己明明不愿意,为什么还会成为下一个创世神? 他在发呆,一直留在星源的齐林走过来问道:“想什么呢?”张怕摇摇头没说话,在这一瞬间,他突然为自己的未来担忧,难道真要成为孤独的神? 因为没和镜子谈拢,他有许多问题没有问,比如如何带张天放离开佛境,比如如何常伴四女身边,比如能否将天雷山星球举境飞升,成为一个独立存在,超脱在众星空之外,从此变得安全许多。既然谈不拢,只能暂时放下这些问题。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镜子为什么给他普世之光。那家伙分明就是广撒网,捞到一个是一个,凑巧捞到自己而已。 见张怕没有说话兴趣,齐林道:“我们跟着你快百年了,除却修行之外就在琢磨你,真是越琢磨越心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如我们愿,好好修行,增强实力,去见创世神?”他还不知道张怕已经见过镜子。 张怕回避过这个话题,笑着说道:“增强实力的代价太大,过些时候再说。”说了这话,不待齐林接话,他又说道:“走吧,醉生梦死去。”转身走向果林。齐林跟上,边走边问:“过多久啊?”张怕笑道:“你猜。” 说话间,二人回到小院,正见到院中鲜花怒放,景色怡人,从没有这么好看过。齐林诧异道:“这是干嘛?” 见张怕回来,大个子迎出门说道:“请。”难得的,他肯在神界变成人的模样,打扮的利落精神,若不是气息没变,任谁也猜不到他就是大个子。 如此,齐林更是感到惊讶,猜测着发生什么事情,眼睛在大个子和小院中扫量。 变成帅哥模样的大个子说道:“看什么看,赶紧进来。” 小院内,分三个方向摆着长长条案,案上尽是美酒佳肴,说得出的美丽,却是说不出的****。齐林小声问道:“这是干嘛?”大个子小声道:“马上就知道了。”说着话冲后方使个眼色。在他后面是一只大麒麟兽,往常不很对付的俩家伙竟然玩起眉目示意。见大个子有询问之意,那麒麟兽转身回望,片刻后转头朝大个子重重点下头。 于是,便听见大个子高声喊道:“吉时已到,诸位宾客请入桌,开席。” 他这么搞,让齐林更是迷惑,不就吃顿饭么?搞得声势隆隆的,至于么?转头看张怕,却看见那家伙好象傻了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齐林小声说道:“走啊,怎么了?”张怕没有抬步,反是双手高举,朝院中诸人深深一拱,不发一言,抬步走进正座。 大个子笑道:“还是你晓事,不罗嗦些废话,喂,后面的,开席了。”说着又冲齐林瞪眼,小声催促道:“赶紧找个地儿坐下。” 那就坐吧,齐林在偏席坐下,从房间里走出小齐,笑面盈盈的端着盘大餐走出来,走到张怕席前放下,笑道:“请品尝。” 张怕没有马上动筷,反是倒满酒杯,站起冲众人举杯,浅浅言语一声:“多谢。”饮尽杯中酒,于是大家开吃。 吃了好一会儿,齐林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今天是张怕来到神界满一百年之日,大个子想出个主意,大家一起来庆贺,难怪张怕还没进院,先是长拱为礼,当下笑道:“在神界中,你真是开了先河。” 大个子正色说道:“你不懂,我在下界游玩之时,那些俗人,啊不对,是那些百姓,生活虽然困苦,一年总有几个日子要好好庆贺,拿出好吃好喝的,招待大家同乐,一个日子是新年,另一个便是生日,我琢磨着,咱神人没什么生日不生日的,但是成神百周年纪念,总要乐和乐和才是。” 齐林无奈摇摇头,叹道:“服你了。”大个子洋洋自得:“你早该服我了。” 大伙儿又喝一会儿酒,大个子问张怕:“上去见谁?都干嘛了?还在想,你今天能不能下来呢。” 上去?见人?齐林马上看向张怕。张怕回道:“上去而已,能有什么事。”他不想说镜子的事情,又确实无事发生,如此回上一句,并不算说谎。 齐林却是追着问道:“上去是上神山?现在还有谁需要你亲自去见?莫非是龙王?” 张怕摇头道:“别猜了,我不想说这个。”齐林笑道:“口风够紧的。”张怕哈哈一笑,举杯道:“按大个子所说,今天大喜日子,来,咱几个好好醉一次。” 张怕不想说的事情,没谁能逼他,大家继续吃喝,吃到最后,酒席散,张怕一个人去到佛境。 见是他独自回来,没有大个子陪他,张天放问道:“怎么自己来了,大家伙呢?”张怕说道:“有件事没告诉你,前次回天雷山才知道的。”张天放问道:“什么事?”张怕道:“小和尚还俗了。”“什么?”张天放惊的跳了起来,不敢相信的说道:“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小和尚还俗了,而且再不是小和尚模样,他现在比方渐还帅,英俊潇洒,长身玉立,绝对是一表人才。”张怕说道。 张天放依旧不敢相信,讷讷道:“怎么可能?老和尚也不能答应啊。”张怕道:“就是老和尚天空大师让他还俗,逐他出寺,小和尚于山门前静坐九九八十一天,突然间微笑拈花,飘然入世,据说当日拈花之时,空空手中忽然出现一朵纯白佛陀花,然后举世同唱佛音,天下共惊,因为当日的佛音普世,所有国家君主下令大赦天下,并三年不收税,如此说来,不管小和尚悟到什么,总是造福天下百姓,是大功德一件。” 不空还俗是前些年发生的事情,当时张怕正是在神界凡界间来回奔走,待听宋云翳说起此事的时候,他比张天放还不敢相信,那样一个佛门赤子,一颗佛心比磐石还坚硬,怎么可能还俗。后来去找小和尚,一见之下,忽然觉得不空还俗很正确。面上永远是慈悲笑容,偏又潇洒英俊,再不是以前憨头憨脑的小和尚模样。让他突然明了,一切事物都会发生变化,再小的人也会长大。 由此,在和不空分别之后,回去找海灵等人好好在一起玩了好多天,他不知道,在将来的什么时候,这帮小胖子突然就变成大人,所以要珍惜现在日子。 “当时我飞升的时候,全世界都知道,那么辉煌,百姓们是如何表现的?朝廷有没有大赦天下?”听说不空开悟时很酷,举世庆贺,很有思想的张天放马上想起以前的自己,当下饶有兴趣问道。 张怕摇头道:“不知道,你飞升的时候,我又不在天雷山。”张天放急道:“干嘛不问一问?兴许比小和尚还拽呢。”“拽不拽的已经过去近百年岁月,当时那些人早死光了,你让我问谁去?”张怕回道。于是张天放有点小小失落,但是马上问出另一个让张怕稍感吃惊的问题,他问:“小和尚还俗,娶老婆没?改名字没?” 张怕听的笑着直摇头:“有时候真想把你脑袋弄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张天放正色道:“少说没用的,赶紧回答问题。”张怕便是笑着回话道:“没娶老婆,从来是单身来去,很是潇洒,倒是惹得无数女子爱恋,可惜找不见他,如今他是天下第一公子,不空。” 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世人皆痴 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世人皆痴 “天下第一公子?这名头好大,可惜我在佛境,不然回去和他抢第一公子的名头,一定很有意思。”张天放开始胡说八道。张怕叹气道:“老大,就你这身子板,从哪里能看出来是公子?莫非是砍柴公子不成?” “不许歧视我的身体”张天放大怒道,转身指着猴子说道:“就他那熊样,都敢号称不败战神,我凭什么不能当公子?” “好吧,你能当。”张怕不愿意和他纠缠这些问题,倒是猴子大怒道:“你瞎啊,我这是熊样?你说我是猴样,我都不和你发火,来来来,猪样的有毛秃驴,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合。” 张天放不上当,不屑道:“你爱找谁打找谁打起,老子没那么闲,也没那么笨。”和一个干打不死,反是越打越有精神的不败战神打架,即便是粗神经的张天放也不愿意。 看这哥俩吵架,张怕笑而不语。张天放问道:“你干嘛来了?就为说这件事情?”张怕回道:“算是吧。”张天放又问道:“不空变成第一公子,方渐呢,那家伙干嘛去了?”张怕道:“记得十万大山不?”张天放道:“当然记得,他跑十万大山做什么?” 张怕轻声回道:“十万大山的天空是妖兽禁地,无人敢在那里飞行,方渐现在就在做这事。”张天放疑问道:“什么事?在妖兽禁地乱飞,和妖兽们打架?”张怕点头说是,跟着低声说道:“其实,他没必要这么辛苦。” 在张怕认识的所有修者中,方渐绝对是最刻苦的,为了历练心志,也是为了功法纯净如一,一生只练一柄法剑,至于丹药等物,更是全部没有。后来遇到张怕这个大户,才过了段锦衣玉食的大富生活,吃过许多丹药,但是从无间断刻苦修炼。 可是修炼这回事,跟努力修行的关系并不算太大,想要成为超级高手,刻苦修炼是前提条件,但是能否修成高手,则是要看运气。 方渐一直在努力,可惜数百年过去,号称第一天才的他,依然没能踏进化神境,在实力上比不过海灵。 听到张怕说方渐,张天放叹气道:“真想再回去以前,坐个破马车到处乱走,比现在好多了,我就想不明白,世上修者都是傻子么?天天努力修行,追求的就是像你我这样被局限在别处,跟一些不认识的人凑在一起,过另一种无奈生活?” “世人皆痴。”猴子在一旁插话道。 对啊,世人皆痴,普通人短短数十年生命,却要追逐许多与快乐和幸福无关的东西。修者更痴,把自己关禁闭,天跟天的跟自己较劲儿,何苦呢? 张天放冲猴子点头道:“难得说句有道理的话,值得表扬。”猴子怒道:“什么是难得?你敢歧视我?来来来,大战三百合。” “你就知道大战三百合,老子就是不理你。”张天放随口说了话,跟张怕说道:“喝酒吧,在佛境呆着,就这么点乐趣了。”接着又说:“一会儿回去天雷山,替我跟小和尚和方渐问个好。” 张怕想想说道:“过些日子,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回去天雷山,自己和他们问好。”张天放笑道:“希望吧。”他知道,凭自己和张怕的关系,但凡有一点办法,张怕也不会把他丢在佛境不理。既然许多年都弄不出去,那就真的是件很难办的事情。 在佛境呆了一天,和张天放说了许多话,然后回去天雷山星空,先去见方渐,那家伙正是全身伤痕,藏在大山中一处山洞疗伤。 张怕来到后,随口说道:“何必呢?”点手一指,方渐体外旧伤全去,所差者便是元神及受损功力。好在元神无伤,损耗掉的功力略微调息几天就可以恢复过来。 有张怕替他疗伤,方渐淡声说道:“多谢。”张怕暗叹口气没说话,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谁和方渐呆在一起,都会感觉这家伙有点远,好象是刻意保持距离的那种远。哪怕是相交无数年的张怕,方渐也总要说些礼貌话语,略微显得有些生分。 张怕摇头道:“你总是这样。”方渐知道他在说什么,笑道:“我总是这样,你也总是这样。”是说张怕一直很照顾他。二人相视大笑。 张怕以神念查探方渐修为,而后说道:“一根弦再坚韧,也不能一直绷着,不若休息几年?”方渐笑道:“来劝我?好啊,帮我成神吧,然后就听你的劝。” 见这家伙能开玩笑,也就是没什么事,张怕放下心来,随口问道:“山内术士没找你麻烦?”方渐回道:“没少找,那帮家伙说我触犯神山禁令,该杀,十万大山无数术士都以抓我为己任,若不是懒得理会他们,真想杀个过瘾。” “你能打过左侍?”张怕问道。方渐回道:“就是给他面子,才懒得理会那帮术士跟我发疯。”张怕笑道:“左侍是好人。” 在很早以前,张怕还是个小小修士的时候,便是得了左侍帮助,那家伙是十万大山中仅次于山神的强大存在,却对一个小小修士格外照顾,不能不说是种恩惠。后来,山神故去,十万大山几经风雨,如今的老大便是左侍,始终没有改名,一直以左侍的名号示人。 想起以前认识的人,说些以前熟悉的话,张怕忽然想起张天放说的弄个马车重新回来走一遍江湖那话,便是笑着说道:“天放让我跟你问话。” “他还好吧?”听到又一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即便是面冷心傲的方渐,也有刹那时间出神,便是接着问道。 “他还好,就是闷的可以,像以前和你说的,那家伙和猴子,还一个大个子,把佛境闹反了天,你没发觉,最近佛境的大佛们频频外出?说是普度世人,其实是被那三个家伙逼的,索性玩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张怕笑道。 方渐也笑,回话道:“咱这里倒是没见到大佛,估计去了别的星空。” 俩人说了会儿话,张怕问道:“要不要见见不空?”方渐笑道:“那家伙如今风光的很,连山内都是他的消息,说是以一己之力,调停两个国家对战,顺便平息另一个国家的内乱,世人皆称不空公子是佛陀转世,再生菩萨,天下第一善人。” 张怕就想起在佛境时,张天放说的废话,便是笑道:“以前也有个张大善人,世人皆赞,可惜早被人遗忘。” 以前张天放猛做好事,做的天下人皆知,可惜在时间面前,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会静静湮灭,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方渐道:“还好,总有史书记载,听说有的地方还供着张菩萨庙,也算没白活一次。”张怕道:“天放一定喜欢听到这个消息,走,去见不空。” 于是二人出山,朝北面飞去。有张怕在,无论去哪都是转瞬即至,片刻后,二人来到一处雪原。四野皆白,除去雪没有任何东西,连树林也无。在一片白茫茫中,有一间低矮雪屋建在雪中。 张怕和方渐走过去,轻轻敲门道:“主人可在?”听到他说话,房门一下打开,露出张清秀儒雅白皙的英俊面容,一脸惊喜表情说道:“你俩怎么来了?快进。”说着话,让开门口位置。 待二人进屋后,找出茶叶,然后烧水,不多时,三人围坐,中间是清茶,在寒冷北地的雪屋中饮茶,别有一种感觉。 房间内的物件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圆桌,四张椅子,另有个放杂物的柜子和一个火炉,除此外再无别物。此时,他们便是围坐在圆桌前饮茶。 看着空着的那张椅子,张怕轻轻一笑,问道:“干嘛离我家那么近。”从这个雪屋往北千多米,还有一间大雪屋,是张怕曾经住过的地方,在那里被天空老和尚找上门,然后派小和尚不空过来,大家便是结下多年情谊。 不空淡声回到:“这里清净。” 听着他好似全无感情的语言,方渐在心底暗笑,就算是清净,也没必要准备四张椅子,难道还有人能来这里做客不成?四张椅子,代表着四个伙伴。当下笑问道:“听说有公主放言非你不嫁,又有皇帝花大价钱打探你的消息,真是风光,以前咱四个凑一起的时候,都没有现在你一个人风光。” 听到这话,不空苦着脸说道:“风光?换给你好不好?你以为我愿意一个人住在大野地里?我师父也真是,二话不说把我踢出门,别提有多可怜,你还取笑。” 张怕听的哈哈一笑,生命便是如此,有知心爱人,有三两知己,还能完整活着,就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当下促狭道:“天放让我问你,成亲没?你得抓点紧儿,别让那家伙着急。” “那家伙去佛境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正经?真服了。”不空摇着头无奈说道,跟着问道:“这次来可有事情?”张怕点头道:“有。”不空忙问道:“什么事?”张怕正色说道:“来见识见识天下第一公子有多风光。”说完这话,和方渐同时大笑起来。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察看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察看 此时听见张怕说话,定兽笑了一下,低声说道:“习惯了元神之体,看见自己的身体竟然有点陌生感觉,真不知道通天那家伙是如何做的。” 定兽元神和身体分离不到百年,通天却是分开数十万年,时间更久,应该更陌生。 张怕笑道:“您老人家可别再找通天打架了,通天既然一心向佛,就让他安静修行,岂不是很好?”定兽道:“我没那么无聊。”等于听从张怕的劝告,说着话纵身一跳,小白猫附到属于他自己的巨大身体上面,眨眼间消失不见,元神进入身体,片刻后,巨大定兽略微动动,脑袋和四肢同时动了几下,让身体重新熟悉这种感觉,然后傲然站立,看张怕一眼,低声说道:“走了。”身影消失不见。 看看身周的光亮,张怕轻轻一笑,身影散成这种光亮,下一刻,已经回到星源果园。 一进入院子,大个子过来问话道:“定兽走了?”张怕点头说是,大个子冷哼一声说道:“早该走了。”好象很厌弃定兽的表情。只是片刻后,又是一声低语:“怎么这就走了,还没折腾够他呢。” 张怕听得哈哈一笑,他太明白这帮神人,尤其是以大个子、齐林、定兽为首的这帮神兽,虽然每一个都是恐怖存在,每一个都强大无比,每一个都杀人无算,可毕竟是神兽,骨子里有种兽类的单纯和执着,和人类不同,他们再聪明,也不会像人类那样整天算计,整天想着勾心斗角。表情是冷漠,可是相处一段日子以后,冷漠下便会多了一种叫友情的东西。所以张怕出事,大个子会奋勇帮忙。也所以齐林会喜欢留在星源。更所以,定兽会甘心留在果林近百年。 你对我好,我便要记住你对我的好,这是人们最简单的感恩,也是神兽们最单纯的想法。 就这时候,有人找张怕,看见院外的那个人,张怕轻轻一笑,先是镜子找他,然后是龙王找他,如今这人又过来,自己真忙啊。便是笑着迎上去问道:“呆不住了?” 院子外面是六十多年前,被他从魔界抓回来的丁原。这家伙胡乱吞噬,威胁魔界存在,本该灭杀,因为元神里有一丝创世神的气息,从而保住性命。不过,也只是保住性命而已,整日里呆在果园,哪都不能去,神界又没有供他吞噬的魂魄或是阴力,眼瞅着修为一天天减弱,他终于坐不住了,所以最近都守在小院外面,只待张怕回来,过去询问。此时,终于等到机会。 听张怕主动开口问话,丁原抱拳回道:“大人,是呆不住了。” 当然呆不住,身为修者,怎么会容忍自己的修为一再减低?张怕随口问道:“你想怎么办?”丁原回道:“我想像数十年前,您放过何女那样放过我。” 那时候,张怕还在下界抓回对星空有威胁的另两个人,一个叫真正,一个叫何女,其中何女就是魔修,而张怕完全不在意魔修身份,把她送到下界星空重新活一次。 见丁原提要求,张怕摇头道:“你和何女不同。”丁原回话道:“我知道不同,所以恳请大人废掉我一身魔功,并赐我正道的修行法门,我愿意从头来过。” 魔修果然够狠,而且颇有心计。丁原如今修习的魔功,绝对下界最强大的修行法门,随便找个星空呆一些天,就可以成为最强大存在。可他硬是能舍弃这身本领,变成一个普通人,这是说他够狠。 至于说有心计,则是把主意打到张怕身上。张怕是神界强大高手,随便拿出一门功法,都将是下界最顶尖的法术。若是用来修炼,虽说不能像魔功那般快速成为高手,可只要肯努力,不谈修为如何,绝对可以活上个几万甚至十几万年。 听到丁原如此说,张怕轻轻一笑,低声说道:“你可知道,我若是废了你魔功,这一生,不要说继续修炼,只要稍有接触魔法,就会反逆,让你丢掉性命?” 丁原面色不变说道:“大丈夫言出必行,只要大人肯给我这次机会,从今后不要说修炼魔功,便是枉杀一个好人,我都将以命相偿。” 看来,神界生活果然非一般人能享受的了的,否则,丁原何苦说出此话? 张怕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成全你。”说着话,点手一指,丁原只觉得身体一震,轰的一下瘫倒在地,身体也是快速变小,变成普通人身高。 张怕丢下一粒伐髓丹说道:“这丹药是我变化出来的,药性坚持不了多久,可以勉强净化身体,等你养复过来以后,再送去下界,给真正的丹药。” 一身强大修为突然消失,身体从没像现在这般虚弱,丁原纵是再狠再有决断,此时面上都是一副难看表情。因为此时的虚弱,想起年少时被人欺负的岁月,而在以后,不论自己去到哪个星球,总会再次经历那段往事,当下苦笑着强撑起身体冲张怕道谢。 张怕摆手道:“不用谢我,你自己选择的路,便要自己走下去。”在他说这话的同时,丁原凌空浮起,轻轻飘进院中的房屋里。而后,张怕跟大个子等人说道:“别去打扰他。”大个子不屑道:“就你心软。” 张怕笑笑没说话,心里琢磨着,若真是让自己成为下一个创世神,不说别的,就这些大事小事各种事情,一定会把自己烦死。 他不说话,大个子跟着说道:“心软的家伙,上山挖点菜吧,咱好好喝一顿。” 张怕气道:“你幸亏没生在下界,否则凭你这肚子,能吃穷一颗星球,天下第一大吃货。” 大个子摇头道:“不会的,我吃东西很挑剔,不是什么都吃,总要美味才愿意享受。” 那就享用吧,好在青音和小齐还在,张怕转身上神山,不多时带回新鲜果菜,交给小齐后说道:“我出去一下。” “又乱跑?不乱跑你会死啊?”大个子不满说道。张怕回道:“不吃东西你会死啊?”留下这一句话,张怕去到真正和何女的那个星空。 当初把这俩人放到一个战火频燃、却是没有修者的星球,一晃许多年过去,张怕再没来过,今天得了丁原提醒,便是下来走一遭。 他不想玩隐藏观察的游戏,身影一闪,直接来到真正和何女面前。 如今的真正和何女是一个国家的大富之户,真正在朝廷中挂着个散职,给太子当老师,手中没有权力,却是无人敢惹。何女呆在府中,整日里拂琴种花养鱼,倒也过的快乐。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二人坐在院中凉亭对饮。真正小心陪着话说道:“你也知道,最近太子离不开我,便不能陪你出去散心,还请夫人莫怪。”何女笑道:“这怪什么?和以前天天被追杀的日子比较,咱现在根本就是生活在天堂中。” 就这时候,张怕忽然出现,二人面色一变,赶忙过来见礼。 张怕先扫视一下何女修为,心下很满意,女人是魔修,可是这许多年以来,完全没修炼过任何魔功,只以双修法术从真正那里吸取功力,二人修为同是缓慢增进。 二人见礼后,真正躬身做出请的姿势,口中说道:“先生请坐。” 张怕摇摇头,笑着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俩,很好,很不错。”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他之所以露一面就走,仅是起到一个震慑作用,希望这俩人时刻记得在头上还有自己这样一个威胁。心存畏惧,才会按规矩做事。 离开这个星空,又去往天雷山星空,在那里还有他以前安置的一些修者,兽人。 当初兽人种族被兵人打压杀戮,仅剩千多人,为了繁衍后代,重现兽族光辉,让张怕帮忙安置。张怕同意,把他们安置在天雷山这半片星空中,只是从那之后,再没有去看过他们,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杀害无辜修者,毕竟那些兽人中有好几个强大高手。 元神锁定那颗星球,下一颗,张怕来到,一见之下,颇有些惊奇,这颗星球竟然是人兽共治,大家同是生活在一起,比邻而居,人与兽人之间没有任何隔阂。 张怕暗暗计算下时间,百多年时间,足可以改变人的想法,也许人类刚和兽人住到一起的时候,会害怕会反对,甚至恶心,可是当人类一出生就是和兽类住在一起,心里会认为是正常事,便不会再有逆反心理。 只是看着大街上的人兽和睦共处,张怕心底有些不高兴。 当初送兽人来到这里,是他千挑万选的一颗星球,星球上没有人,不要说活人,连死人都没有,仅有些低级草木,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放心把兽族留在这里。 可是从目前状况看来,兽人为了快速繁衍种族,竟是去到人类星球强抢人类回来,所以,他很不开心。 想了想,很想找来那几个兽人老大问话,可是神念扫过整个星球,还算平和,没有人类星球常见的欺压和被欺压,便是站在街上,琢磨该怎么办。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小手段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小手段 他独自一人在街上站立不动,倒也没太引起别人注意,毕竟百多年过去,这颗荒芜星球已经拥有数百万人口,不可能谁都认识,路人只把他当成普通人而已。 比较有意思的是,在这颗星球上,城主或是管事一类职业,多由人类担当,普通人类的数量远高于兽人,人们算是过的不错。所以张怕没有立即发难。 多犹豫片刻,琢磨着要不要去见几位兽人统领。神念展开,星球上多是和乐美满,百姓安居,便是熄下这个念头,决定离开。不论当初兽族曾胁迫多少人来到这个星球,都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而事实是在现在这个时候,这颗星球在几大兽人统领强有力的武力控制下,很是繁荣。他若是在此时追究以前发生的事情,不论是打还是杀,都会影响这颗星球目前的美好。而若是去表扬兽人?还是算了吧,他怕自己会因为兽人掳掠人口而不高兴,兴许发怒也说不定。 于是多看一遍这颗星球,抽身退离,回去神界之中。 小院中,丁原在屋里养伤,大个子和老疯子等人在喝酒,看见张怕回来,老疯子说道:“跟我说说创世神的事儿呗。”张怕笑着问道:“你关心这事儿干嘛?”老疯子道:“你以为凭我的修为,为什么要温养神之心?” 老疯子是三十三天以下第一人,在他上面,仅有龙王等三巨头,神树下七大神兽,以及隐藏在大陆各处的十八名超级高手。这些人有个共同点,完全不理俗事,而且名声不显,也就是说老疯子是神界众生公认的第一人。 可是就这样一个高手,为什么要温养神之心?花费大心血,耗用很多时间,去做一件兴许永远完不成的事情,必然是有所图。那么,老疯子图的是什么?张怕曾经想过,以老疯子实力,继续努力变强,只有一个可能,想要达到二十五名超级高手或是龙王三巨头的实力,甚至于想要变成创世神那样的存在。 所以听了老疯子说的说话,张怕淡声回道:“你总是有野心。”“当然要有野心,试问谁没有野心?你想好好活着,想有酒喝,这便是野心,只是很小很小而已,我要的很大,我不甘心蛰伏在神界大陆,既然能从凡界飞升星空,再从星空飞升神界,那么,我为什么不能从神界飞升出去,去看看神界外面又有什么。”老疯子回话道。 张怕记起镜子说的一句话,当下轻声说道:“神界外面是宇宙。”老疯子没听过这个词语,问道:“宇宙是什么?”张怕摇头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创世神找你,以他实力当然不会有求于你,也就是说,你很有可能受他青睐,从此变得更加厉害,既然如此,他当然要和你说些什么。”老疯子想的没有错,可惜是张怕主动拒绝了解这些事情,当下摇摇头笑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挺没意思一件事,为什么你们都是如此挂牵?” “怎么会没意思?”这句话是大个子说的,那家伙瞪着张怕说道:“神界外面若是还有天地,总要了解了解才对,可怜我在这里呆了无数年,竟是没有你了解的事情多,说起来真是郁闷。” “别郁闷了,喝你的酒吧。”张怕随口说道,然后坐下,神念扫过屋内的丁原,那家伙表现不错,躺着调养身体,没有使用魔功,只用修者最粗浅的入门心法在缓慢养复。 见他如此勤奋,张怕暗暗点头,心道这家伙还不错,想了想问小齐道:“你在下界可还有挂牵?”小齐摇头道:“没了,所谓的挂牵便是师门,可是数十万年过去,谁知道还在不在。”张怕道:“明天送丁原下界,你们谁若是有挂牵,可以把他送到那个星空,让他帮着照看一些。”青音道:“他现在修为如此低,能照顾谁?还是等他变厉害再说吧。”张怕笑道:“那你就等吧。” 如此说说笑笑又是一天,第二天一早,张怕先是回去天雷山星空,去逆天洞炼些灵丹,而后回来去见丁原,重新检查一遍他的身体,递过去两张玉简,说道:“一张玉简记着我的师门功法,没有多厉害;另一张记着四门高深法术,你可以自己选择修炼,” 丁原道声:“多谢。”张怕道:“不用谢我,你自己的选择,自己坚持下去就是。”接着又问:“你想要去到什么样的星球?你说的那个何女已经放弃修炼魔功,在一个只有普通人的星球安家,只用很少时间修炼其他法术。” 丁原想了下说道:“我也想去普通人的星球,不知道是否方便?”张怕摇头道:“肯定不方便,那样的星球很少,不过,你既然提出条件,总不能叫你失望,走吧,去星源。”丁原说好。张怕便是架着他来到星源。 丁原如今是普通人身高。来到星源后,张怕把自己也变小,而后以神念扫查下方星空,片刻后冲丁原说道:“走了。”短短两个字,丁原只感觉眼前一黑,再一亮,已经立身到一个普通星球上。 张怕丢给他一袋金银,再有一些灵丹,而后说道:“钱不可露白,这个不用嘱咐,我想说的是,戒急用忍,不要乱杀生。”丁原恭敬回话道:“请大人放心。”张怕道:“放不放心的也就这样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丁原赶忙拱手送行。张怕道:“别送了,赶紧给自己找个隐居的地方才是正事,不修到一定境界,最好别去外面行走,万一发生事情就是性命不保,请多珍重,也请多珍重别人的性命。”丁原回道:“一定一定。”张怕恩了一声,身影便是消失不见。 一件件事情陆续搞定,到最后,只剩下镜子的事情,心下很是不解,那家伙凭什么就敢断言,自己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创世神?想了会儿,不解变成不忿,便是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静静琢磨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个时候,他没回去星源,只在同一星空中随便找个星球落下,正是坐在海岸附近,看着远处一波接一波的浪涌,忽然想起以前带着朝露和桃花一起流浪的那段岁月,两个极美女子,没有一句怨言的陪着他到处逃亡,在任一时刻,都是表现出宽爱和体贴。想想如今的她俩,只是囚在天雷山上,勉强过一种所谓的平静岁月。张怕知道,二女根本不想要这种生活,可是从没说过要离开天雷山星空之类的话语,心下对她们颇多愧疚,想着想着,忽然生出个念头,若是有来世,一定不找这么些老婆。 胡思乱想好一会儿,到底都是一无所获,于是起身走去海边,想要溜达溜达。 这片海岸很漂亮,金黄色沙滩,澄蓝海水,完美搭在一起,显得极好看。沙滩上有几个少年在玩耍,远处停着几艘渔船,有人在修补。 张怕边溜达边看着那些人,可是只看了一会儿,就又想起自己的事情。于是停步,仔细思考后,认为这种状态很不对,为什么总会无故琢磨起未来? 当下轻轻甩下脑袋,甩掉那些杂乱念头,努力做到什么都不想的看着别人发呆。 可是没料到,自见过镜子之后,脑海里总是不自主的想起未来事情,想着自己和创世神之间的关系,越想越不明白,凭什么就要成为创世神。再多想一会儿,发出重重一声叹息,突然反应过来,难怪会一直想一直想,敢情镜子那家伙做手脚了,以他的强大神念轻易送到张怕神念中,略一做个手脚,在空闲时候,张怕就会一直琢磨这些事情。当下有点郁闷,这是什么世界?连创世神都使小手段。 想明白这点,张怕淡然一笑,若是该你来到,那便来吧,我等着就是。 看看沙滩上的人们,张怕转身往后走,走到无人处,身影一闪,回去星源。 他打算恢复以前的生活,继续神界下界两头跑,可惜有人不让。回到星源的第二天,接引再次到来,跟张怕见礼后说道:“可否私下一谈?” 接引问话,张怕当然同意,便是笑着说声好,引着接引走进果林,设置结界后问道:“敢问先生有何指教?”接引道:“我没有指教,是创世神大人有指教,他让我每天都来提醒你,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是逃避不开的。” 听到这句话,张怕郁闷,镜子有些太那什么了,拥有掌管神界的权力,却是巴不得想把这份权力让出来,难道他就不想一下,他像丢掉烫手山芋一样的丢掉这份权力,就不怕自己产生别的想法,也是和他一样,坚决不做这活计? 见张怕不说话,接引说道:“创世神大人说,他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会让我来督促你,大人说,你怎么想的没有用,坦然面对才是正途。” 面对你个脑袋,张怕腹诽道。镜子知道自己坚决不愿意做这活儿,无论怎么说怎么做,自己都不会应下来这件事情,自然不怕如此表现,只是,他凭什么就能断定,自己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创世神?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宇宙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宇宙 接引不理会他在想什么,说完自己该说的话,又道:“那么多屋子,让给我一间。”说完话,走出结界,去往小院。 张怕愣住,怎么着?这就住下了?当下颇为无奈看着接引离去,心下暗道,你住在这,我回去天雷山,看你怎么找我。 脑中这样想着,便是这样做着,闪身进入天雷山星空,回家享福。 可是没料到,他回到天雷山,接引也是跟着到来。第二天一大早,天雷山上空出现他的身影,冲下方轻轻微笑。 张怕知道他过来,也能看到他的微笑,便是很无奈的和宋云翳等人道别,重回去星源。 接引陪他回来,跟在身边说道:“没用的,除非你每天东飞西飘,我追不上,否则一定要完成创世神的托付。” 张怕气道:“那家伙不是创世神,托付什么托付?”接引不相信,摇头道:“怎么可能不是,他可以和我联系,会给我指引,又能掌控神界,怎么可能不是创世神?” 张怕道:“他不是以前的创世神,是现在的创世神。”接引听的更迷惑,再次问道:“创世神也有以前和现在之分?”张怕还想继续解释,可是想了想,又看看接引求知的表情,当下叹气道:“不和你废话了。” “怎么是废话?”接引又问道,跟着说道:“你对创世神有多少了解?告诉我可好?” 张怕摇头道:“不好。”心下琢磨,光让你折磨我,现在反折磨你一次。 见张怕不说,接引也不急,随口说声:“明天见。”悠然走进房屋歇息。 张怕在院门口停下,心道镜子真够无聊,派人骚扰自己,如此做派,哪里像创世神? 这时候,大个子过来问话:“那家伙就住在这了?”张怕点头道:“他想住下,我又不能赶他走。”大个子问道:“怎么不能赶他走?这里是咱家,不经过咱俩同意就能住,赶紧打走就是。”张怕叹气道:“怎么打?我度天劫时,是接引先生接我来的,并且在度劫时手下留情放我一马,你让我如何动手?” “我还放过你一马呢。”大个子哼声说道,跟着又说:“你看看咱的院子成什么了?有四只麒麟兽,有老疯子,现在又多个接引,这还是我家不是?” “是,一直都是,可是你也不好意思动手打人吧?算了,反正房间还多,住就住吧。”才被接引纠缠过,又要开解大个子,张怕心道,我这个累啊,真累。 见张怕为难表情,大个子不好意思继续为难他,只好恨恨说道:“那就住吧。” 于是从这天开始,每一天早上,接引都会提醒张怕,要面对未来,勇敢承担该承担的责任。每一天都是,从无间断,无论张怕去天雷山,还是去佛境,接引都是很有耐心的尾随。 如此过去三个月,这天早上,接引出现后,没有像往常那样念咒,反是说道:“创世神在神山顶等你。” 一听到这个名字,张怕眉头微皱,那家伙又来干嘛?当下说声知道了,身影一闪,来到高大神树上面。和前次一样,镜子正是望着远方发呆,见张怕过来,随口说道:“你还真犟。” 张怕回道:“你更犟。”镜子道:“我不是犟,是指引你走上正确的道路,我知道老疯子在忙什么,以他那样毫无机缘的人都在辛苦折腾,你为什么不肯把握机会?” 张怕摇头道:“把握什么机会?这里有机会么?”镜子道:“成为下一个创世神,难道不是机会?”停了下又说:“你不要只想着一个人游离在神界之外很无聊,你要想着,神界之外有更大的世界给你去探索,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奋进。” “你比佛修还罗嗦。”张怕低声说道,跟着又说:“有事儿没?没事儿我走了。” 见张怕如此不配合,镜子颇为头大,满世界无数修者,怎么偏偏是这个惫懒家伙得到神界承认?当下叹气道:“我想跟你说些外面世界的事情。” 张怕道:“我不想听,可以不听不?”镜子道:“不可以,你若是走开,我便把声音送到你耳朵里,或是直接把话语送到你元神里。” “你这是耍无赖啊。”张怕弱弱抗议一句,然后坐下说道:“那你说吧。”于是,镜子说起神界之外是什么样子。 他也是没有办法,碰到张怕这个家伙,威逼不成,只得利诱,希望外界的精彩会打动这小子,从而甘心情愿接替自己的职责。 镜子说,神界外面是一个混沌天地,叫做宇宙。创世神是属于宇宙的人。只是如同下方有无数星空一样,神界外面的宇宙同样有许多个。但是和星空不同的是,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个宇宙,甚至也没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许多个宇宙,但传言如此,加上有无数星空做证明,兴许真有许多宇宙也说不定。 在拥有神界的这个宇宙中,没有所谓的神,也没有人知道宇宙的由来,起码当初创造神界的创世神不知道。而那家伙创造神界,只是一时念头而已,那家伙想通过神界,熟悉掌握操控时间的法术。 这个操控时间不是单纯的缩短或是增长时间,那样的办法实在简单,在神界中,创世神无所不能,只要让时间停止、变慢、或是加快即可。可是创世神想的不是这个,他想要的是时间倒退,可以回到过去,或者时间跳跃,进到未来的某一天。他想自由自在掌控时间,如同可以随意掌控神界一样。 只是在神界中做了许多次尝试,都是以失败告终。于是创世神老人家感到厌烦,决定抛弃神界,因为神界中拥有太多生命,创世神一时心软,找来镜子替他掌控神界。说起来,创世神还算不错,在给予镜子强大实力的同时,也将自己了解的一些事情说与他听,可惜只有一天时间,镜子便是听了一天的故事。 正是因为在这一天内听到的事情,镜子决定接过创世神的职责,替他掌控神界。 有句话是事有意外,镜子本打算像创世神一样,一个人熬一些年,然后随便找个传承者接替自己的位置,他便是得到自由,去探索伟大的宇宙,结果,碰到意外。 镜子万万没想到,寻找一个合适的传承者会如此艰难,这一找就是无数年过去,眼看着神界里的星空越来越多,多到无穷,生命也是越来越多,飞升到神界的神人同样增多,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传承者。所以镜子着急了,才会抓住张怕不放。 可是因为传承者要掌控神界,也就是掌控无数生命,为了这些生命考虑,万不能大意,也不能硬逼,可怜的镜子只能使用软磨硬泡战术,希望能打动张怕。 此时,镜子说的就是这个故事,他不想欺骗或是隐瞒,只管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因为他看见在不远的将来,张怕会慷慨接过自己的职责,成为下一个创世神,而自己,将轻松远离,从此变得自由自在。 听到这里,张怕问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你也没说啊?”镜子道:“先说说为什么找你,然后说宇宙。”“那就说吧。”张怕随口嘟囔一句。 镜子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说起有关于宇宙的事情。 在宇宙中,有星球,也有星空,如同下界的星空一样,都是星球组成星系,然后再有星空。可是有一点不同,这个宇宙无穷大,大到即便是创世神,也不能遨游其中。 没有人知道宇宙有多大,没有人知道宇宙的由来,没有人知道宇宙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化,宇宙,就是一个未知物。 除去知道有些星球可以供人居住,其他的一切都不可知。 宇宙中有无数生灵,相比较于宇宙,下界星空的生命种类未免太过单调,顶到天多出一个兽人种族。而在宇宙中,种族多到无穷,拥有各种各样的文明。 可是,即便这许多的、近乎于无穷无尽的多种多样的文明凑到一起,也不能知道宇宙到底有多大,又是到底有多少生命。更何况,根本不可能有人拥有这等力量,可以整合所有文明。 因为宇宙的浩瀚不可知,就有许多神人想要琢磨宇宙的来历,若真是能够琢磨明白,不但对修行有帮助,更对未来有帮助。于是,就有创世神这样的修真者想要逆改时间,只要能回到宇宙的最初,就可以明白一切,也可以明白宇宙到底有多大。 镜子说了好一会儿,上面这些话有关于宇宙;至于所谓神界,在宇宙中,不过是一个小到极至的沙砾。 孕育着无数生命的神界,在宇宙中,只是某一颗小星球上的小屋子中的一个小小球体,说是神界,其实更像是玩具。那个球体仅有脑袋大小,而游离在神界之外的所谓创世神,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守在屋子里,看着球体发呆。 当然,若是看的久了,会厌烦,就可以去屋子外面走上一走。至于最远走到哪里,镜子说:“我有职责在身,不敢稍有懈怠,所以最远,不过走出百米,略微看看风景,便是转回来。”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静一静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静一静 张怕听的好奇,问道:“装着神界的小屋外是什么景色?和咱们这很像?” 镜子说道:“星球总有不同,小屋所在的星球很荒芜,自然和神界不同,不过创世神大人曾经说过,神界是依据宇宙中某颗有生命的星球风貌所建,而下界星空又是照着神界模样建造,说白了,其实都一样。” 听到这句话,张怕苦笑一下,当初从下界飞升神界之后,他曾有个想法,感觉自己是在解套子,解开小套子,又有大套子,一个个套子层层叠叠套在一起,解开前面的,可以去到后面,然后继续解,便是继续往上走,这便是所谓的修行与飞升。 “那颗星球上可有别人?是什么模样?与你我相仿?”张怕再问道。 镜子回道:“没有,那只是个很小的星球,以我神念可以扫查整个星球,周围是虚无空间,没有别的星球,肉眼能见到的星球都是距离老远老远,那颗星球甚是荒芜,偶尔会出去溜达一下,走不了多远就又回来,与其看着一堆沙石尘土,不如呆在屋中,看你们在做什么。” “那是挺无聊的。”张怕随口说道。镜子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想离开那颗星球,因为神力原因,又不能回到神界,只好想办法找人替我,而这个人就是你。”张怕摇头道:“你说的如此荒凉恐怖,以为我会答应?”镜子笑道:“既然敢和你说这些,就不怕你不答应,你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创世神,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接受吧。” 张怕摇头道:“不接受,再说了,就算我成为创世神,难道你不怕我丢弃神界不管?” 镜子笑道:“不会的,不是谁都可以掌管神界,既然选中你,就对你有信心;比如我,也曾想过丢掉神界,可是根本不能,抛不下心结,过不去自己这关,所以只能辛苦来找你,不厌其烦的和你说废话,莫非你真以为我不烦?” 张怕听的笑出声来,说道:“既然烦,还折腾什么?”镜子也笑:“不折腾会更烦。” 张怕笑了会儿,想想再问道:“咱上面那个宇宙,除去创世神之外,你还见过谁?”镜子回道:“谁也没见过,那颗星球其实是颗死星,上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只有寒冷,无论什么时候,天空都是黑色的,无论什么时候去看,星星都在遥遥眨眼,勉强算是个风景,可是再好的风景,也架不住这么看,不夸张的说,只要我目力能及的地方,绝对不会迷路,实在是对那片星空太过熟悉,你说,就那样一个地方,有谁会来?” 这是越听越可怕啊,张怕道:“可惜帮不了你,在以后,无聊时候就下来吧,我可以陪你聊天。”创世神为保持神秘,不能随便出现在人前,可是张怕不同,这家伙被选定为下一代创世神,与他之间没有秘密可言,自然可以随意说会儿废话。 听张怕这么说,镜子笑道:“也好,下次就不通过接引找你了。”张怕说好,跟着拿出些酒水说道:“若能带出去,带到宇宙中去喝也是好的。”镜子随手收起,笑道:“我在那面建了十几座军营,都是石头兵,无聊时便自己骗自己,有时候也会想不通,辛苦修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飞升以后给别人当管家?” 张怕笑问道:“要不要带些故事书给你解闷。”镜子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张怕道:“不管当什么,反正您老人家就继续孤独下去吧,算是替我受苦,我可不想去到什么宇宙中体味你那种孤独。”说完这话,拱手一拜说道:“走了。” 如何来的,便是如何去的,身影快速消失不见。听镜子说了许多有关于宇宙的事情,在他听来,和完全没了解并没有太大不同,所以依旧打算继续以前生活,完全不去理会镜子的苦心。 在他回去一个时辰之后,龙王到来。看见英俊潇洒的人形龙王,张怕笑道:“老人家请。”把他往屋子里让。龙王走进院子,目光扫过院中的大个子和麒麟兽,低声问道:“他又来了?” 只要镜子进到神界中,强大的纯净神力和神界神力相冲突,龙王必定感应到。 张怕说是。龙王再问道:“又说什么了?”在龙王记忆中,创世神从来没有如此频繁下界,既然频繁到来,定是有事发生,作为总惦记离开神界的龙王,当然很是关心,所有又辛苦跑来一次。 张怕回话道:“没什么,说着和接引一样的话,其他全是闲聊。” 和创世神闲聊?龙王目光一凝,好似有点难以相信,片刻后问道:“接引住在这?”张怕说是,龙王笑了笑,又道:“上次你说,现在的创世神不是以前的创世神,下次见面的时候,帮我问问,我能否见他?”这是他过来的主要目的,既然见不到原先和自己有师徒情谊的创世神,便是见见新创世神也好,问问要如何才能离开神界。 张怕笑着答应道:“您老人家就会支使我,下次问,现在喝会儿?” 见张怕应下此事,龙王回道:“等下次吧。”说着话随意一拱手,转身往外走。 等龙王离开,大个子问道:“这家伙又想干嘛?”张怕回道:“他和老疯子想的是一样的事情。”因为方才说话没瞒人,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从屋子里传出老疯子的声音,说道:“下次见到那人,帮我也问问,我也想见他。”张怕苦笑着应声道:“好的,帮你们问。” 按正理来说,老疯子等人的行为叫做上进,懂得进取;可张怕总感觉这种上进很无聊也很无趣,难道说辛苦修行的目的就是独自去到不认识的世界从头开始?便是在躺椅上睡下,不再给人问话机会。 可是没想到晚些时候,有神兽来见张怕,让他甚有些无奈,为什么谁都想找自己? 来找他的神兽是七大神兽之一,壮牛模样的大家伙,看体型,比大个子还要大上一圈,白日守在神树附近,正是见到张怕到来,也知道神树上有事发生,虽说元神查过,没有发现,可是知道在那上面确实有一个人在和张怕说话。只因为法术阻隔,看不到人,听不见声音,所以要下来找张怕求证。 于是一见面,壮牛直接问道:“今天,你在神树上和谁说话?”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才知道镜子为了保持神秘感,进到神界后,会用法术藏起自己。当下回问道:“问这个干嘛?”壮牛回道:“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若有机会,还请不要阻拦我们。” 疯子一群疯子张怕叹口气,面上是无奈表情,眼神扫过壮牛,再回头看看老疯子居住的屋子,低声说道:“你们都是疯子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神界?”壮牛回道:“这里太小,我们太强大,现在还能克制,若是再过些年,谁知道会不会互相撕杀。” 这也是理由?张怕更感觉无奈,郁闷道:“商量下,我得下界呆两天,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说完话,马上消失不见,好象逃命一般逃到佛境。 进入佛境,没有马上去见张天放,随便找个无人地方躺下,体味一个人的平静时光。 可惜现在的他简直就是黑夜里的火焰,总会吸引许多飞蛾过来。他在草地上躺着,却是被一个大佛看见,那大佛想了想,走过来问道:“为何没和天放在一起?” 张怕常来佛境,每次直接去找张天放,这次却是一个人呆着,应该是发生些什么事情。这尊佛出于关心,犹豫片刻才会过来问话。 人家是关心自己,张怕赶忙起身见礼,而后说道:“我只是想静一静,一会儿就去见他。” “静一静?”大佛低声念叨一句,跟着说道:“你还是想想办法吧,张天放和那个猴子实在太能折腾。”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道:“不过最近还好,安静许多。” 张怕笑道:“我会好好劝劝他俩,别乱惹事。”大佛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如此最好,既如此,不打扰安歇,告辞。”说着话礼上一礼,转身走开。 张怕回礼,然后看着大佛离去,心道,想找个安静地方还真是难。 因为突然有大佛关心自己,他想了想,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趣,不如胡闹一会儿,于是下一瞬间,便是出现在张天放和猴子的身前。 看见张怕来到,张天放随口问道:“见过不空了?”上次张怕到来,说过不空还俗的事情,张天放让他带着问个好。 张怕回道:“见了,据说有很多女人追他,只好一个人躲在雪原里,我和方渐一起去看他,那家伙满惦记你的,屋子里啥都没有,却是有四张凳子。”意思是说不空念旧,没忘记他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日子。 听到这话,张天放说道:“我是不是也该在这里摆上四个凳子,也算是想念他俩?”猴子插话道:“五个,应该摆五个。”张天放完全没过脑子,随口问道:“什么五个?”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 张三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 张三 猴子急道:“摆五个凳子还有我呢”张天放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说道:“不一样的。” 他可以和别人胡闹,也会认可别人,但是在心底,只有他们四个才是最好的,好象一直在一起,从来没分开过。那段四个人一起胡闹的岁月,是这辈子再也换不回来的精彩。 听到张天放这句话,猴子大怒道:“老子在这里陪了你差不多一百年,你居然说我和他们不一样,那个谁,张怕,一会儿带我走,让这个混蛋一个人和大和尚做伴。” 张怕笑了下没接猴子的话,转头跟张天放说道:“那俩家伙让我给你带好。”然后跟猴子说道:“过些日子,不知道多长,但是答应你,我一定会带你去到天雷山,在一起仗剑天涯啸傲江湖,只是你这模样和我们不同,要变化一下。” 猴子想想说道:“变就变,老子就变成那个混蛋的样子,气死他。”张怕哈哈一笑:“我同意。”张天放则是不干了,气道:“你变成我?我变谁去?不行”猴子瞪眼道:“由不得你,不服就和我打一架,你赢了,怎么说都成。” 这家伙又拿武力压人,张天放气鼓鼓瞪了半天眼睛,转头跟张怕说道:“不许把他变成我。”张怕摇摇头,只当没听见他俩吵架,拿出些酒菜说道:“喝酒吧。” 于是,张怕在佛境里呆了大半天,本想继续呆下去,可是最近事情确实太多,才分开一天的镜子居然也来凑热闹,元神传念要见他。 张怕心下颇有疑问,为什么才过去一天时间,他就又找自己?难道是学接引一样,每天都提醒自己一次? 脑中胡乱想着,跟张天放和猴子道别,一会儿,身影出现在神山神树顶端。 来到这里,发现除镜子外,还站着个青衣中年人,容貌中正宽和,正是微笑看他。 见到这人,张怕猛地感觉到不好,当下毫不犹豫,冲镜子拱手道:“刚从佛境回来,感觉有点不对,得离开一会儿,下次见。”说了话,不待镜子回话,又冲中年人抱拳道:“失礼处勿怪,告辞。”说完话,身影一闪,跑回小院,然后进到老疯子屋里,看着巨大的大铁块发呆。 见张怕突然来到,而后盯看神之心不语,心道,这家伙不是打神之心的主意吧?当即轻移身体,来到张怕身前,挡住他的视线,而后低声问道:“怎么了?” 张怕没有回话,只轻轻摇了下头,脑中在琢磨青衣中年人是谁。 他在琢磨那个人,也在琢磨自己为什么会有不好的感觉,在他胡乱琢磨的时候,神山顶上,神树顶端,青衣中年人微笑着和镜子说话:“这个人不错。” 镜子笑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预感到他一定能够成为下一个我,原来是大人回来了。” 中年人笑道:“说起来是我不对,整天琢磨些没用的事情,竟是忘记掉这里,也忘记你,还好,总算记起来,你可不能怪我。” 镜子恭敬回道:“岂敢?大人于我有再造之恩,怎敢有怪罪之心。”中年人笑道:“知道你不会怪我,所以才敢来;再说了,你是我选的人,难道我会看错人不是?” 只凭这几句对话,可以判定青衣中年人就是创造出神界的创世神,可惜张怕不在,否则一定会感叹自己的运气真是好的可怜,所有努力想要逃开的事情,永远都不能够。 听到创世神如此说话,镜子笑了笑没接话。此时的他很开心,创世神会帮助寻找传承者,自己将可以脱开神界束缚,去宇宙中遨游,探寻这个更广大更神秘的存在。 创世神多看一遍神界,又说道:“许多年过去,人越来越多,当初建神界时觉得蛮大,如今看来,实在有够小。”镜子接话道:“最多再建个神界就是,或者把神界扩大,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创世神笑道:“这些事情你来做,我管不到,我这次就是回来看看,走吧,出去说。” 他俩人拥有强大的纯净神力,在神界停留时间过久会造成破坏,所以要及早离开。 镜子说好,二人退出神界,回到宇宙中小小星球上的小小房屋中。 屋中摆设可以和不空的雪原小屋相比,在房屋正中是悬浮在空中的脑袋大小的珠球,也就是张怕等神人赖以存在的伟大神界。在珠球一边是张大床,另一边有套桌椅,第三边是个柜子,柜子里胡乱装些东西,下面有个蒲团。第四边是门,推开后可以看见外面的漆黑世界。 创世神和镜子在桌子前坐下,镜子拿出张怕给他的仙酒,跟创世神说道:“方才那家伙给我的,还没喝过,大人喝点儿?” 创世神笑道:“不喝,神界中的酒,再好能好到哪去?早没了自然之味。”说着话取出一个透明琉璃瓶,其中酒液清澈透明,搁到桌上说道:“留着以后喝,和你说几句话,我就得走。”镜子说好,又说:“大人请说。” 创世神道:“对于神界众人来说,我是创世神,那里的一切规矩,乃至姓名都是由我制定,我是个懒人,依据的是这个宇宙的一些规矩;对于你却是不同,以后你会在宇宙中遨游,成为和我一样的人,所以不用再称呼大人,叫我张三即可。” 张三?这是什么名字?镜子有点儿吃惊。创世神张三笑道:“不用吃惊,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这样的名字多如牛毛,总有人重名,所以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做过什么,究竟有多少人记住你。” 镜子点头道:“记下了。”创世神张三又道:“等以后,恩,先给你星图。”说着话拿出个巴掌大小的玉盘,交到镜子手中说道:“宇宙太大,我穷尽一生,也只探寻了星图中亮点的地方,有了这个东西,以后遨游宇宙的时候,你会少却一些麻烦。” 镜子认真说道:“多谢大人。”创世神张三笑道:“真的不用叫我大人,宇宙实在太大,能人总有无数,我算得什么大人?等以后多走走多看看就知道了。”镜子回道:“是。” 张三呵呵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等以后你能离开这里,反正只是一个人,去哪里都无所谓,不过,我建议要低调,一定要低调和善,还要聪明,宇宙不比下界,有很多种族,也有很多种语言,遇到不了解的种族,说起话来很是麻烦,还好,能从神界出来的都是修者,占了许多便宜,只这一点,你就胜过宇宙中大多生命。” “宇宙和下界星空一样,有优胜劣汰,有无数普通人,他们没有神通,要宽和对待,不过还是那句话,对于你,我放心,不用多叮嘱;宇宙太大,我这次过来见你,足足飞了十三年,还是在有星图指路的前提下,否则只要稍微多绕点路,怕不是要多上几个十三年。所以在这次离开前,会多说些事情,起码能够让你离开这里。”创世神张三一直在说,镜子一直在听,心下有些激动,终于能够离开了。 张三继续说道:“你所挂牵的是神界,我觉得那个人能够照看好,改天你去告诉他,有什么未了心愿赶紧去了,他必将成为下一个创世神,其他的么?”说到这,停了下,想了想又道:“本打算呆会儿就走,让你传承给他,可是通过你传承,他的掌控能力必然会减弱许多,算了,我多留些日子就是,这样,你下去和他说,随便给个期限,一年十年都好,让他好好过段舒心日子,然后期限一到,我会抓他过来,强行给他传承,然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镜子恭声回声好,又问道:“那个期限,多久为好?”张三摆手道:“你下去和他谈,反正我现在不走,谈好了可以和我说。”镜子又说声好,然后说道:“明天我就下去问他。”张三回道:“随便。”说着话随手一拂,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的漆黑说道:“这个宇宙真的太大太大,凭我修为也算厉害,可惜总是弄不明白宇宙的来历,至于在神界中可以改变时间的事情,在这个宇宙中更是没有进展,唉。” 说到这里,表情虽有些落寞,不过眼中有一丝兴奋光芒闪过,虽说是没有进展,可是无数年下来,总算是有点发现,只是没说出来就是。 听创世神如此说话,镜子问道:“这个宇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比如神界,处身里面感觉虽大,可是总有边境,而在此时看来,更仅仅是个小球而已,那么咱们立身的宇宙,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神界,只是因为太大,我们实力不够,无法完全看清而已。” 张三道:“兴许吧,不过没人知道,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能说明宇宙是什么,所谓神人,在这个宇宙中,也不过是一个稍微强大的种族而已,所以我会把神界建在这样一颗没有任何生命的小小星球上,免得被人发现到。好在你我是修行者,虽比不上最强大的某些种族,却是比宇宙中的大部分生命都要厉害,当初留下你保护神界,便是保护不被别人毁灭掉这个小球。”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追着问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追着问 创世神张三和镜子説这些话,镜子听后问道:“若是将来,下面那小子接替我看守神界,我该去哪里找你?”张三有点不解,问道:“从此后,你便自由了,还找我做什么?” 镜子这才听明白,只要离开神界,他就成为一个完全的自由的人,上面再没有创世神管着自己,下面也没有神界牵绊,于是笑了笑説道:“我知道了。”创世神恩了一声,想想又道:“以后,若是那小子住在这屋里,你若是距离不太远,可以偶尔回来看看他,那小子性格虽好,只是不知道能否耐的住寂寞。” 听到这话,镜子暗自苦笑,敢情在以前的岁月里,您老人家从没想过我是否寂寞?当下点头道:“知道了。” 説到这里,张三想了想,好象再没什么可交代的,随口説道:“歇下吧。”便是去到蒲团上打坐。镜子请他去床上休息,张三説道:“没那必要。”闭目运息。 如此,时间快速流逝,转眼过去一天。因为小星球终日只有黑夜,所以黑夜白天是以神界时间为标准,神界的时间与宇宙中的时间相同。在第二天一大早,镜子説道:“我下去见张怕。”张…点头,于是,镜子再次进到下界。 这个时候的张怕正在接受七大神兽中的壮牛和齐林拷问,边上还有老疯子和龙王旁听。本来,昨天从神山下来之后,他一直呆在老疯子的屋子里看着神之心发呆,让老疯子误以为他在打神之心的主意。然后多呆会儿时间,壮牛找到小院,在外面大叫道:“张怕出来。” 在昨天以前,张怕连续两次见到镜子。第一次见到镜子的时候,壮牛呆在神树附近,对神树上发生的事情略有感应,所以追下来问话。 巧的是张怕被问烦了,不愿意説假话,便是随便找个借口跑到佛境呆着。可是只呆半天,镜子又传话找他,他只好回来神界,去神树上见镜子,顺便的看到创世神张三。 一见到张三,虽是不认识,可他本能反应,预感到不好,问都不问张三是谁,再次找借口跑下神山,去到老疯子屋里看神之心发呆。 壮牛毕竟是高手,知道张怕回来,于是追到小院,想要问清楚神树上到底是谁,能不能帮助自己离开神界。 与此同时,齐林一直守在星源,对壮牛的行动感到好奇,便是跟过来。张怕只好接受两大神兽的逼问。张怕很不愿意説起镜子和青衣中年人的事情,正在琢磨要如何回话的时候,老疯子从屋子里走出来,龙王也是快速到达,都想了解神树上发生的事情。 尤其龙王,连续察觉到有高人破界而入,对创世神的举止越发迷惑,想不明白掌控神界的堂堂上神,为什么一次次的频繁下界;在第二次,更是来了两个人,让他愈发迷惑,于是,坐不住的龙王再次到来。 来到后,看到壮牛和齐林问张怕话,他就陪老疯子站到一处,耐心听张怕解释。 张怕不愿意回答这个无聊问题,一直闭口不言,被逼到最后,见实在问不出话,这帮家伙也是如他一样,什么都不説的站在面前,只管跟他耗下去。张怕想了又想,打算坦白説出有关于创世神的一切,反正自己不想离开神界,谁愿意出去谁就去。就是在这个时候,镜子又一次来到神界神树上,给张怕传言:“过来。” 听到这两个字,张怕感觉脑袋在瞬间变大无数倍,怎么个意思?这家伙还没完了?干嘛又来找我?奈何创世神为大,张怕只好跟眼前众人説道:“山上有人找我,有什么话,等我下山再説。”説完这话,不待众人反应,身影化做长虹,遥遥射向神山顶上。 片刻后来到神树顶端,冲镜子略一抱拳,然后问道:“大人,已经连续三天见你了,您想干嘛啊?”再厉害的神,等你看习惯之后,也就是一个身边的平常人,完全没有所谓创世神的神秘感,就会慢慢变得不在意。 听到张怕如此问话,镜子笑道:“昨天那人你见到了,有什么想法?” 张怕随口回道:“你想让我有什么想法?”方才,在一听到镜子找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好,可是又不能不来,就在来的路上,心绪百转千回,琢磨是怎么回事。直到此时,听见镜子直白问话,心里知道麻烦了,肯定没好事。 见张怕不愿意直接回答问题,镜子还是笑着説话:“有件事情得提前和你説声。”张怕沉声问道:“什么事?”镜子道:“先跟你説昨天那个人是谁。”张怕接话道:“创世神?”镜子点头道:“聪明,上次和你説,我预感到你一定会成为创世神,可是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预感,而且是如此肯定,现在我知道了,因为创世神大人回来了。” 张怕一听,心下瞬间变得瓦凉,这是要悲剧啊。摇头道:“老人家有话直説吧,我承受的住。”镜子听的一笑,继续説道:“创世神大人认为你很好,可以接替我,所以,你将是下一个创世神,而且必须是,这是大人定下来的事情。” 张怕郁闷道:“这玩意还有逼迫的?”镜子点头道:“习惯就好了,让你当创世神,又不是让你去当贼,搞这么为难干嘛?”张怕回道:“我宁愿去当贼,也不愿意像你一样,天跟天的一个人在上面发呆。” 镜子笑道:“上面是一个伟大存在,宇宙中别有天地,只要熬过一段时间,找到下一个传承者,你就可以自由自在在宇宙中遨游,那种日子岂不更好?” “拉倒吧,我连星源都没看守明白,现在又让我守神界?对了,我是目前最后一个来到神界的修真者,若是我离开,谁去看守星源?”张怕找到个小小借口。 镜子笑道:“这些事情,我可以安排好,哪怕是让龙王去看守,也不会有问题。” 张怕听的轻轻一笑,心道,龙王啊,我若走了,您老人家的命运也会变得很悲惨。想到龙王,就又想起龙王托付的事情,当下问道:“龙王想见你,让我问问可不可以,不过既然创世神大人已经回来了,麻烦你受下累,去问问大人,龙王想见他,想要离开神界,问问可以不可以?” 镜子点头道:“记下了,不过,现在是説你的事情。”他刚想説出创世神对他的要求。张怕又插话道:“老疯子也想见创世神大人,还有齐林等一堆神兽,他們都想离开神界,都想见创世神大人,都追着问我问题,没把我烦死,要不,我让他們上来见你?” 镜子听的一愣,随口説道:“为什么要见他們?”“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传话,另外,龙王要见创世神大人,总不能拒绝吧?好歹有点师徒情谊,难道创世神大人会不允许?”张怕回话道。镜子想想説道:“我回去问问大人才能知道,现在説你的事情。” 张怕叹气道:“説吧,看我多久会死。”镜子气道:“能不能好好説句人话?告诉你,若不是神界中只有你一个人能够修习纯净神力,我一定会好好揍你一顿。” 张怕摇头道:“老大,我那哪是修习?分明是纯净神力不经过我同意,强行占据我身体,説起来十分委屈,你居然还取笑我?” “这是取笑?”镜子彻底被张怕弄晕了,想了好一会儿,气道:“少跟我説些没用的,事实是你领悟了纯净神力,并拥有掌控的天赋本领……”话没説完,又被张怕打断,那家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天赋本领是掌控?我可跟谁都没説。” “你是猪么?老子是创世神的继承者,拥有无限神力,了解你一点事情很难么?”镜子终于被痞赖的张怕激怒了。 张怕“啊”了一声説道:“我把你是创世神的事儿给忘了,您老继续説。”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镜子忘记想説什么,只知道很生气。“张怕认真摇头道:”绝无可能,您老人家是第二个创世神,我怎么敢气您?”这家伙从一来就没安好心,知道自己是第三个创世神,便完全不在意镜子的态度,反正为了尽早离开神界,镜子绝对不会对他咋样。 镜子瞪大了眼睛看张怕,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轻声説道:“方才,我一直想説一件事情,可你一直不让我説,现在呢,你还打断我説话不?” 听到这句话,张怕隐隐有点不好的感觉,赶忙摇头道:“我也没打断您老人家説话啊,只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开口询问一下而已,您若不高兴,我不问就是。” 镜子很满意他此时的态度,阴阴笑了下説道:“你知道,你一定会成为创世神。”张怕连忙摇头,不停摇头,为了不惹镜子生气,这家伙耍怪一样猛劲儿摇头不説话。 镜子笑道:“不用摇头,摇断脖子也没有用,该説的话还是要説,难道你不就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张怕变摇头为点头,只还是不説话。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一定是你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一定是你 “你哑巴了?”看这家伙表情,镜子又有发脾气的冲动。 “我怕打断您説话,其实我很好奇,您这次找我,到底是啥事情?”俩人説废话説了半天,总算是説到正题。 镜子轻笑一声説道:“刚才説,你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创世神,这话是创世神大人説的,他选定你了,除非死掉,否则…….不对,在这个神界里,你即便死掉,只要还没死透,大人也能救活你,所以,你只能接替我的位置,成为大人的传承者,但是大人心善,让我跟你説,在你成为下一个创世神之前会有个时间期限,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尽情游玩,等时间一到,大人会亲自来度你。” “郁闷个天的,带不带这样的?我不想干,你还逼我干?”张怕大声叫道。 镜子轻轻摇下头説道:“别喊,这件事情即将成为事实,你要做的是安心接受,并选定一个时间期限,我好回去和大人汇报。” “时间期限?好,不是问我期限么?我想好好游玩一万万年,等一万万年以后找我,我肯定帮你們看守神界。”张怕又开始耍无赖。 和这家伙説话越久,就越郁闷,镜子气道:“一万万年?你怎么不説永远?”张怕马上接话道:“可以説永远?那我改永远。”“改你个脑袋,别説我不够意思,给你三年时间,好好去玩吧,三年后找你。”镜子不愿意和他再説废话,直接定下时间期限。 张怕赶忙摇头道:“不行不行,三年太短,你也知道我在下界有颇多牵挂,光老婆就有四个,三年时间怎么够?”“那就四年。”可怜堂堂超级高手镜子大人,被逼无奈玩起讨价还价的游戏。 张怕还是摇头:“四年也不够,我还有许多朋友。”“那就五年。”镜子实在不愿意和这个惫懒家伙説废话。奈何张怕继续摇头道:“一山徒子徒孙,又有捡回来的许多孤儿,不好好安排他們以后的生活,我如何能安心离开?” 见这家伙罗嗦个没完,镜子怒道:“你想要多久?”张怕思考好一会儿説道:“我真的希望是好久好久……”这次,轮到他説话被镜子打断,那家伙冷声説道:“我没耐心,赶紧説时间,否则就是三年。” 这是被人要挟啊,张怕犹豫来犹豫去,咬牙説道:“一百年。”看张怕的表情如何痛苦,镜子没有往下压时间,只説了声:“等我回去问大人。”便想要离开。 张怕赶忙大声喊道:“等下,还有事情。”镜子疑问道:“你怎么这么多事情?”张怕道:“高手的事情当然很多,难道像你一样,整天什么都不做,也没个正经事情?”此一言再次成功激怒镜子,气道:“赶紧説事。” 张怕叹气道:“我想问问,等我变成下一个创世神之后,会不会变成你的样子,在别人眼里也是如同镜子一样?谁看我就是谁。” 镜子摇头道:“不会,我会这样,是因为修炼功法的问题,再加上纯净神力,便是有了现在模样。”张怕轻出口气,説声还好,跟着又问:“等我成为下一个你之后,能不能从下面星空中任意带人上来。”镜子回道:“可以。”张怕继续问道:“可不可以把普通修为的修者,变成强大神人,好象龙王那样强大?”镜子继续回道:“可以。” 张怕听的心下一喜,也就是説自己可以把张天放从佛境中带出来,也可以让宋云翳等人快速拥有神人的强大实力,只是才高兴一下,面色就又黯淡下来,等到那时候,自己已经离开神界,纵是把他們带来神界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和现在一样天人分离? 镜子道:“还有问题么?”张怕点头道:“当然有,上次你説,只要我变成你,就会知道神界不过是个玩具,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镜子道:“玩具是用来玩的,当你接替我之后,会发现神界就是玩具,完全由着你胡作非为。” “就这个?”张怕随口问道。镜子点头道:“就这个。”张怕再问道:“那么,我可不可以把人从神界中带出来,或者説是一颗星球?” 镜子笑道:“你真有野心。”张怕追问道:“可不可以?”镜子回话道:“星球不可以,宇宙有自己的规矩,绝对不允许突然多出一颗星球;人倒是可以,不过又有问题,你可以把神界人变的很厉害,可以带他們出来,但是有一点,他們没有纯净神力,你带出来做什么?看着他們慢慢老去死掉?” 是啊,在张怕掌控的世界里,什么东西都可以给,惟独给不了纯净神力,当下气道:“你不是説过,等我成为创世神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 “是可以啊,只是这个可以并没説能保住那些创造出来的人类的生命。”镜子回道。 “创造出来的?宇宙的人不也是创造出来的么?谁不是从娘胎里出生,然后慢慢长大?怎么在神界出身,就显得低一些么?”张怕又开始找茬。 “不用和我説这个,我不关心,我只能告诉你,想带人出来,简单,让他修炼纯净神力就可以。”镜子淡声回道。 听到这句话,张怕琢磨琢磨,忽然问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会不会一些特别厉害的双修法术?”“你想干什么?”镜子被问愣住。 张怕咳嗽一声説道:“刚才説过,我有四个老婆,若是让我飞离神界,便要带她們一起,否则我绝对不出来,可是又不知道她們能否修炼纯净神力,就想着以双修法术试试,你是创世神,这点事情不难吧?” 镜子被张怕的异想天开惊住,看着他无奈摇头道:“我真的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怎么混上神界的?”张怕随口回道:“我还想知道,你干嘛一定要抓我壮丁?” “抓你壮丁是看的起你。”镜子气道。张怕大声回道:“我不要你看的起。”镜子越发生气:“你有病么?”张怕回道:“你有药啊?”镜子怒道:“再跟老子胡説,老子拼着再守上个几百万年,也得宰了你”张怕伸长脖子説道:“宰啊,痛快点,千万别手软。” 不知道这家伙别的本事怎么样,反正耍无赖的本事已经是登峰造极,镜子怒瞪张怕,看了好一会儿,冷声説道:“等着啊,等我回来告诉你好消息。”説完话,身影破空而出。 听到镜子冰冷的威胁语言,张怕心道,坏了,光想着逞强过嘴瘾,把成为下一个创世神的期限那事给忘了,万一镜子回去一説,只有三年期限怎么办?而关于双法术的事情,同样没有答案,这下麻烦大了。 于是,他在神树上好一会儿皱眉,到后来想明白,既然一切由创世神做主,自己想什么都是没用,便是闪身回去小院。 此时小院人满为患,留在星源的高手和神兽全部挤在院中,龙王和老疯子也在,只有大个子和麒麟兽不愿意理会这些人,老早跑进屋里躲难。 现下见到张怕回来,众高手各转目光过来。壮牛抢先问道:“现在可以説了吧?”他一直在等张怕,早等的心焦。 张怕知道他們想要什么,直接回话道:“我知道你們想问什么,已经和上面人説了,説你們想见他,至于他见不见你們,由不得我做主,你們安心等待吧。”口中説着这话,心中在琢磨创世神会给自己多久的期限。同时很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混的?怎么迷糊着就要成为创世神的传承者了?真是人间悲剧。 听到张怕説出这样一句话,众人虽是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总有些兴奋表情闪动。 看着这帮家伙的开心模样,张怕决定泼冷水,接着説道:“其实,你們的问题很多余,想要出去神界,不在于创世神会怎样帮助,而是在于你們自己。” “什么意思?”壮牛问道。 张怕转身看向神山方向,抬手指向高入云端、不可见的绝顶山峰,低声説道:“那里有棵神树,树上有片树叶,树叶中流动着的是纯净神力,你們想要离开神界,只要去神树下修炼即可,领悟纯净神力就可以去到神界之外,可是你們七大高手以神树为家,到如今也不过是空自增长些修为,于纯净神力却是没有丝毫领悟,纵是创世神再想帮助你們,也不可能把你們身体里的神力净化干净,变成纯净神力。” 听到这句话,院中高手面色立变,几大神兽面色变难看的原因是张怕説的,空自守在神树下,没有一点领悟,説明自己等人没有天分和机会离开神界。几名超级高手变脸的原因是无数年过去,竟然让一堆神兽得了便宜,早知道就去神树下修炼,兴许会有所成也説不定。所以,当时就有人意动,想要马上上山。 这时候,齐林问话道:“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张怕苦笑着回话道:“你知道创上面人找我做什么?”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一百年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一百年 对啊,创世神一次次找张怕过去说话,到底说的什么?大家都很好奇。连神兽带超级高手,甚至大个子和麒麟兽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全部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张怕停了片刻,淡声说道:“上面那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创世神,让我答应他,飞升神界之外,替他掌控神界。” 轻轻一句话,好似惊雷响在众人耳边,一个个满面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他,怎么回事?这个才来神界一百年的小子要成为下一个创世神?真的假的?好运气不能好到这个程度吧?绝绝对对的逆天,太不公平了 老疯子叹气道:“你运气怎么这么好?”齐林跟着叹气,却是没说话,显然也是表现出同一个意思。大个子则是挤过来,冲张怕说道:“等你掌控神界,给我多弄点好玩好吃的。” 看见众人此时表情,又听到他们说的话,张怕摇头道:“你们都疯了。” “什么意思?你不想去?”老疯子疑问道。张怕轻轻点下头,表示老疯子说的对,这一下激起群愤,他将要成为下一个创世神已经让众人吃惊,而这家伙居然还不想去,更是让人吃惊。老疯子苦笑道:“你说我们一天天围着你,想要追寻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不想去?” 张怕没有回答问题,也不想再说下去,便是摇摇头说道:“你们聊吧,我下去了。”说完话,像逃难一样快速逃入佛境。 看见他又出现眼前,张天放很有些迷惑。这家伙明明刚走没多久,为什么马上回来,难道有事发生?迎过来问道:“怎么了?”张怕被问愣住,随口回道:“怎么都没怎么,干嘛这么问?”张天放说道:“从我来到佛境,你什么时候这么快回来过?”张怕点头道:“也是,你俩在干嘛?”他不想提及和创世神有关的话题,于是换话题问道。 张天放回道:“我能干嘛?坐着发呆。”猴子在一旁插话道:“你刚才不是说修炼么?原来在发呆。”说完这话停了下,跟着暴怒而起,大喝道:“你个混蛋,敢骗老子?来来来,大战三百合。”“我战你个脑袋,没看到张怕来了?”张天放拿张怕做挡箭牌。猴子恨恨不已说道:“好,就给他面子,等他走了再和你大战三百合。”张天放不置可否的撇撇嘴,猴子不喜欢记事,一般事情转头就忘,他说等张怕走了以后再打架,基本就是想不起来了。所以,张天放很悠闲的问张怕:“说吧,到底怎么了。” 张怕苦笑道:“你闲到了?问我问题干嘛?我是来告诉你,再有一些天,具体不清楚,反正过一些日子以后,你就可以出来了。”张天放闻言大喜,问道:“你想到办法了?”张怕道:“是办法想到我了。”张天放道:“能不能好好说话?”张怕摇头道:“你管那么些干嘛,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做好准备回去找方渐和不空喝酒,让你看看现在的不空有多帅。” “他帅?他能有我帅?”听到可以离开佛境,张天放来了兴趣,变得活跃许多。猴子跟着喊道:“还有我,你要是带他出去,不带我,我就,我就,我……我就诅咒你们俩”他努力想啊努力想,也想不出怎么威胁这哥俩,只好说句废话。 张怕笑道:“带你走,不然,你聚集无数大和尚的佛力念力诅咒我,谁受的了?”张天放点头道:“看在这些年,你一直陪我的份上,肯定会带你出去,不过呢,你得认我为老大,出去以后要听我的话,不要随随便便喊打喊杀的,咱是有身份的人,是高人,知道不?” 猴子不服道:“高人我知道,可是凭什么你做老大?咱俩打一架,谁赢了谁做老大。”张天放叹息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在佛境真是白呆了,也不学学如何修心养性,刚说你不许打架,你就又要打架,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这家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张怕轻轻一笑,跟着说道:“我想坐船。”猴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有船?”张天放气道:“这家伙出入佛境跟玩一样,查你一条船难道很难么?”猴子点头道:“有道理,不过我不想坐,你自己去吧。”张天放想想说道:“我也不喜欢坐船,你自己去吧。”张怕笑着说声好,一个人走向湖边。 在猴子和张天放住处前面有座湖,很大很美丽,湖面始终氤氲着淡淡水汽,烟拢雾罩,凭添一种神秘感。 前面几十米远就是湖水,张怕往右走出五百多米,那里有几株高树,树下是一个凹湾,湾中停着一艘小船,没有浆没有帆,啥玩意都没有,好象一根大木头中间挖个长洞一样。 看着这艘小船,张怕浅浅一笑,这俩家伙太能偷懒,做个船也胡乱应付差事,把小船做成如此难看,即便是普通人也很难,何况他俩还是高手修者。 这船是那哥俩无聊时搞出来游湖时所用,搞出来以后没用过几次。张怕轻身跃入,神念一动,一股力量从船尾推出,小船朝前方快速前进。 小船虽难看,中间的地方却是很大,张怕仰躺其中,待小船行到湖心,收起力量,由着波浪推动小船行进。 最近这些日子,他被创世神的事情闹的头大,总想找地方静一静,佛境是最好的选择。虽说是下界,但是佛修法术于静心养神明智甚有帮助。而佛境是无数佛修的至高存在,到处充斥着宁和气息,佛法也是照耀在每一处,最是安心定气。所以,张怕过来躲清静。 一个人在湖中躺了许久,约莫有四、五个时辰,张天放发觉到不对,这家伙一定出事了,当下飞到湖心,落到船中问道:“到底咋了?”张怕懒懒回道:“睡觉呢,你就不能干点好事?平白扰人清梦。” “就你还清梦?老子是佛杀,天天在佛境呆着,也不敢说清梦,你就敢说;别睡了,回去喝酒。”说着话,以法力催动小船往回走。 约略一刻钟后,小船靠岸,二人下船,张天放问道:“你刚才说能带我离开这里,怎么做?”张怕回道:“甭管怎么做,放心,就在最近这些日子,一定让你出去。”张天放道:“你说的啊,要是骗我,老子揍死你。”猴子插话道:“你揍谁?不说别的,你能打到他么?”“闭嘴老子说话,你不许插嘴。”张天放喊道。猴子闻言怒道:“你敢跟我大喊大叫?来,出去打架。” 经过方才几个时辰的静养,张怕心情平复许多,虽说烦恼的事情一样存在,但在心情上,起码稍微好过一些。看着俩家伙吵架,他笑笑说道:“你俩真有精神,在这里我不管,回去天雷山星球,一定不要打架你俩的实力超过那个星球修者太多太多,凡事能忍则忍,忍不了的让瑞元处理。” 张天放道:“知道,以前我就是那么做的,不过,按你说的,我现在比方渐厉害?”张怕苦笑下说道:“老天不长眼睛,咱四个,方渐最努力,修为却是最低,唉。”不空是佛修,在被师父开革出佛门后,忽然领悟佛法精义,修为大幅度提升。张怕是佛杀,飞升到佛境,又经过几十年瞎折腾,修为早超出下界范围。至于张怕更不必说,所以尽管方渐就要修到化神境界,却是四人中修为最低的那个。 听张怕如此说方渐,张天放有些黯然,想了想说道:“回去后,把我的修为分他一半,反正我又不想变成高手。”猴子鄙视道:“就你那破身板、烂修为,还想分一半给别人?还是分我的给他,他是你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没事儿,我不在意。” 他说了这话,发现张天放瞪着眼睛看他,当下又道:“看什么看?我确实比你厉害,他都是得了我的力量,才能修到今天修为。”说着话,用手指张怕。 张怕道:“你的力量确实有用,不过,方渐和我不同,未必肯接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回去,争取尽快把你们弄出去。”说完话,随意摆下手,身影破空而去。 说来也巧,他回到神界的时候,正是镜子找他的时候。身影才一出现在星源,脑中就得到镜子的传音,说要见他。张怕便是不回去小院,直接去往神山。 依旧是神树顶端,另一个张怕冲张怕微笑道:“来了。”张怕叹气道:“每次看到你都不适应,你若是去到宇宙中怎么办?总是和别人一样的面孔,难道不怕挨揍?”镜子想想说道:“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习惯了这种存在,你说的有道理,得琢磨琢磨这事。”跟着又道:“关于那个期限,创世神大人说,为了让你安心照管神界,就依你,一百年,一百年以后,不论你在哪里,都要回来这里,创世神大人亲自点化你。” 一百年?听到这三个字,张怕暗自琢磨,为了活的有些意思,这一百年一定要回到凡界中去活,当下问道:“龙王想见创世神那件事?”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见不见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见不见 镜子回道:“大人答应见他一面,还有通天和定兽,大人说,这三个人算是他的弟子,虽然只传授过很少法术,总有情谊在;其他人就算了,大人不想见,大人说想见他很简单,为了点化你,他将留在神界外一百年,在这一百年中,只要有人能领悟纯净神力,就可以见他。” 听到这句话,张怕心下蓦地一动,若是方渐他们也能领悟纯净神力呢?对于下界修者来说,没有接触过神界神力,不会被其污浊,若是直接接受纯净神力,想来成功率会高一些,于是问道:“下界人可否带来神树下修炼?没有神体,领悟纯净神力应该会方便些。” 镜子显然没想到张怕会问起这个问题,想了下说道:“你想的有些道理,不过有个问题,以他们身体,能否承受纯净神力的巨大力量?下界凡体,会很容易爆掉。”张怕道:“可以试一下,带他们去神树附近修炼,只要护住元神不灭,他们就会不死,若身体当真爆掉,带去化神池凝体就是。”镜子摇头道:“纯净神力撑爆身体只是一个原因,另外就是,你太小瞧纯净神力,想要得到它的承认,首先得是心境纯净之人,还得善良,不是随便谁来到,都可以修成纯净神力,否则的话,随便来个人都可以掌控神界,你觉得安全么?” 张怕没想到这一点,摇头道:“若是这么说,确实有些不稳妥。”在这一瞬间,他想让宋云翳等人来神树旁试试,可是又不愿意见到她们被纯净神力撑爆、血肉横飞的场面,便是问回上次见面时曾问过的问题:“我说的那个双修法术,到底有没有?” 听到这话,镜子摇头叹息道:“你真是神人么?为什么总在意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张怕回道:“我认为很重要,为什么是不重要的事情?还有,别转移话题,赶紧给我答案。”镜子道:“若那些女人是你至爱,其实简单的很,等你成为我,就拥有把她们变强的力量,从而带出神界,可还是那句话,没有纯净神力,她们如何生存?” 张怕郁闷道:“上次说过,就因为这个原因,我才问你双修法术的事情,你说来说去又绕回去,真郁闷。” 镜子叹气道:“急什么,话没说完,等你把他们带出神界后,这一辈子,你们将再不能分离,你要用自己的力量供养她们,想象一下,你有四个女人,就要把自己分成五分,每人一份,然后呢,每个人都变得不厉害,所以我认为这个方法不好,至于你说的双修法术那个,和这个相差不多,都是用自己的精气神去供养对方,完全不是一个神人该做的事情。” 听到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张怕说道:“不管什么方法,都告诉我吧。”镜子摇头道:“你还真是着急,现在不给,等一百年之手,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再和你说。” 张怕想想说道:“也好,另外龙王那事,创世神什么时候见他?”镜子道:“这个就不需要你担心了,创世神自会找他们,你回去后,只管拒绝另一些人就是。”张怕道声好,再问道:“从现在开始,我要安心挥霍一百年,谁来照看星源?”“这个事情,由创世神和龙王说,你不用管,还有别的事情没有?”镜子回道。 “离开神界后,可以从下界带东西么?”张怕问题多多。镜子笑道:“以前创世神点化我的时候,只问句话,然后就行了,到你这里,变得无比麻烦,带吧,想带什么都行,随便带。”张怕点点头,接着问问题:“我在下界有个逆天洞,可以加速时间,关于那种地方的法阵,你可有更好的?” “没什么更好的,都是改变时间而已,等你成为我,那些法术完全不在话下,所以不要急,以后会知道的。”镜子很有耐心,继续回答问题。 张怕点点头说道:“好了,没别的问题了,不过要麻烦你一下,帮我从佛境里带两个人出来,其实是带一个人就可以,另一个我能带出来。” “能进入佛境,却不能出来?”镜子略一琢磨,笑道:“若是估计没错,那家伙也是创世神看中的人选,呵呵,当真是物以类聚,你的朋友还算不错。”说话的时候,脑中出现佛境的情景,片刻说道:“你是说那个带发佛修么?” 一句话,直接忽略过张天放身边的猴子。张怕点头说是,镜子笑道:“一会你回去星源,我把他俩送到星源,再没别的事情了吧?”张怕先是道了声谢,跟着说道:“还真有事情,神界下面星空中有颗小小星球,放在那里太过危险,随便一个高阶修者都能毁坏掉它,我想把它变成和神界相同的地方,即便星空破掉,即便神界灭掉,那颗星球也不会灭。” “你要求真多,上次不是说过这个问题?等你变成创世神以后自己来做,等你知道神界是什么,也就知道如何折腾那颗小星球了。”说完这话,镜子道:“再有问题,也不答了,赶紧享受你的快乐人生吧,一百年后将陷入孤独,咱们一百年后见。” 张怕拦道:“等下,我还有一碰不舍得离开的朋友,都是非常非常好,等我离开神界,和他们就会难以见面,若想接他们出来,是不是也要像对四女那样,分出纯净神力供养。” 听到这个伟大的问题,镜子哭笑不得,摇头道:“我现在确认,你绝对是神界的最佳掌控者,只是太过操心,其实有点多余,再好的朋友,想要活下去,或是做什么也好,总要靠自己,你不是他们父母,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管。” 张怕道:“可我就是想管,想照顾他们一辈子。”这句话说的是福儿等一群胖娃娃,还有海灵和林森、小火儿等人。 “服了”镜子看着他连连摇头,跟着说道:“我回去问创世神大人,你下去玩吧,有什么事情,等一百年以后再说。”“不能等到一百年,我想早知道答案,早做安排。”张怕说道。 “你已经想把你的那个破星球变成和神界一样,难道还不满足?还想怎么的?”镜子有点生气,也有点郁闷。 张怕道:“那些都是极好的朋友,我不想和他们分离。”他说的是海灵、福儿、小药儿、小火儿等一群头脑简单,却又对修者修炼很有帮助的小家伙们。以前有自己,天雷山上下莫敢不从,可若是自己去到宇宙中,以后又不知道有什么样的遭遇,万一再不能回去天雷山,谁知道那群小家伙会遇到什么样的灾难。 “服你了,怕你了,你先回吧,我回去问大人,无论成不成,总会告诉你一声。”这家伙实在太能罗嗦,镜子有些受不住,便把问题转给创世神,希望会有好的答案。 张怕拱手道:“多谢,那我下去了。”镜子摆手道:“快走吧,再和你说会儿话,我能发疯。”说完话,身影飘散,抢先离开。 看着镜子走掉,张怕淡淡笑了一下,片刻后回到星源。在他回到星源之后,稍待片刻,眼前景色一晃,出现两个小矮人,正是张天放和猴子。 张怕高大身体居高临下哈哈大笑,边笑边说:“小矮子。”张天放大怒:“就算是带我们出来,能不能早些说一声,这突然来突然去的,东西都丢在佛境。” 他在大喊,猴子鄙视道:“这等时候,居然还有闲心关心那些破烂,喂,把我们变大”后一句话是冲着张怕说的。张怕笑着应声好,点手一指,把张天放和猴子变成巨人身高。 张天放对这种变化很感兴趣,拍拍身体,又左右看看,随口问道:“这里就是神界?”猴子也是东张西望,接话道:“很一般,不怎么样。”张怕笑道:“不管怎么样,你俩先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得去处理点事情,很快回来,你俩千万不能乱走,听见没有。” 张天放不耐烦说道:“知道了,办你的事吧,我睡觉成不成?”张怕犹不放心,跟猴子说道:“你看着他一点,我很快回来。” 明显是信任我多过于信任张天放,猴子很开心,大声说道:“没问题,他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揍。”张天放大怒道:“揍我?你想死是不是?”猴子鄙视道:“我想死,你杀的动么?” 见这哥俩又激情澎湃吵起来,张怕再嘱咐一遍:“千万不能走。”说完话,闪身回到小院。 这个时候的小院站满了人,不知道大家如何传递消息,从上次见面到现在,约莫过去六个时辰,十八名超级高手及七大神兽已经尽数出现在院中,龙王和老疯子也在。 看到这些高手都在,张怕先跟龙王说话:“创世神说要见你,他会告诉你时间,还有定兽和通天,他都要见。” 听说创世神肯见龙王,龙王大喜过望,点头道谢。齐林则是抓紧机会问道:“我们呢?创世神大人见不见我们?”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热闹三天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热闹三天 张怕摇头道:“不见,大人说见他简单,去神树下修炼,只要得到纯净神力的认可,他便会见你们,期限是一百年,一百年内领悟纯净神力即可。” 听到这句话,七大神兽的面色变得很不好看,他们在树下坐了无数年,从没领悟到什么纯净神力,难道再有一百年就可以了?此时当然是失望之极。而十八名超级高手则是有着各种想法,面上表情也略有不同,他们知道七大神兽没有领悟纯净神力,自己去领悟必定也有难度,但总是有了希望,都想着去神树下修炼。 老疯子问道:“我呢?也要和他们一样去修炼?”张怕点头道:“你也一样。”说了话,转头看向大个子,又有青音几人,开口说道:“大醉三天吧,把能吃的好吃的东西,多准备一些,三天后,我要回到下面,然后再不回来。” “再不回来?”大个子惊问道:“不回来,你呆在哪?星源怎么办?” 张怕回道:“创世神大人会找龙王先生说这事,该怎么做,由龙王先生安排,至于我?要在一百年后成为下一个掌控神界的神者,创世神让我好好玩上一百年,然后给他干活。” 听他说话语气,怎么听怎么有些不甘心的感觉,壮牛神兽气道:“从神界飞升,多么荣耀的事情,你干嘛表现的这么不情愿?” 张怕轻摇下头,淡声回道:“不是表现的不情愿,是我确实不情愿,一个人呆在神界外面,看着你们许多人热闹,我只有自己,如何会情愿?” “神界外只有你自己?创世神大人又是呆在哪里?”壮牛接着问道。张怕摇摇头,轻笑一声说道:“上面的事,就说这些,我要喝酒了,小齐呢,还没走吧?”后面一句话是问青音。青音道:“没走,和张大汉在林子里看果子,想酿新酒,弄些又好喝又容易酿造的好酒出来。”张怕闻言笑道:“大个子逼他们去做的吧?”青音回道:“这倒不是,最近这些日子,小齐都在忙这事情,还去了外面果园药园收集仙草仙果,反正好一阵忙碌。” 张怕道:“能忙碌也是件好事,起码有事可以忙,你叫他回来,我去采摘果菜。” 于是,张怕再上神山,而有同样行为的还有二十五名超级高手,他们去神树下修炼。 没多久,张怕下山,小院已经变空许多,惟有老疯子和龙王寥寥几人站在院子里等他。 见他回来,老疯子抢先一步说道:“我也要上山,一百年而已,时间太紧,就不陪你喝酒了。”张怕放下摘回来的果菜,自有青音接过去。他对老疯子拱手道:“以前多蒙先生照顾,虽说是没少折磨我,但我能有此时成就,总有先生之功,在这里先谢先生一句,至于修炼纯净神力的事情,全凭先生运气,我帮不上忙。” 老疯子笑道:“不用说的那么好听,我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话说回来,若是早知道会有此时事情发生,早知道想要离开神界需要纯净神力,我也不会和你一样,弄这块大铁束缚我;现在留下来,不是让你帮忙,就是和你道个别,咱们相处许多年,还算不错,多谢你照顾。”说完话,三十三天以下的第一高手老疯子,竟是双手抱拳,高举过头,冲张怕深深一躬,张怕侧身让开,笑道:“你这是知道我要成为下一个创世神,故意的吧。” 老疯子知道他在开玩笑,当下笑着回话道:“被你看穿了。”跟着又冲院中的大个子等人抱拳道:“走了。”最后跟龙王打个招呼,然后抱着神之心,身影冲天而起,回去神山。 等老疯子离去,龙王冲张怕笑笑说道:“我告诉定兽和通天过来了,在这里住些日子可好?”张怕回道:“喝了酒,我就下界,这里和我再无关系,你应该问大个子或是青音才对。” 大个子接话道:“我不同意。”跟着又冲张怕说道:“一百年啊,你下去就再不回来了?我怎么办?和青音在一起很闷。”青音在后面悠悠传出声音:“老人家,我在呢。”“你在不在的,我也这么说。”大个子完全不顾及青音怎么想。 张怕笑道:“你要是无聊,就跟我下界,以前又不是没下过。”大个子想想说道:“好吧,继续和你在一起沦落。”张怕郁闷道:“下界就是沦落了?”跟着说道:“你先自己沦落一会儿,我去把张天放接来。”大个子闻言大喜,问道:“他能离开佛境了?”张怕苦笑道:“我都要成为下一个创世神了,从佛境弄个人出来有什么难的?”“猴子呢?”大个子问道,显然,这家伙很喜欢祸害三人组的成员重聚于神界。 张怕无奈摇摇头,没说话,飞身去星源,不多时,带回张天放和猴子。那俩家伙进到小院,一副蛮不在乎的表情,边看边指指点点边说些废话,比如什么什么很一般,什么什么真难看之类的。正胡乱指点,一眼看见大个子,张天放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 大个子怒道:“你是猪么?老子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存在之一,为什么不在这里。” 听这家伙乱吹,张怕轻声咳嗽一声,朝龙王偏了偏头,意思是你这么胡说八道,当龙王是空气? 事实是,大个子真的把龙王当成空气,根本不看他,继续吹牛:“老子在神界那是威风八面,不像你俩傻蛋,在一个小小佛境,都得夹尾巴做人。”张天放怒道:“你才夹尾巴做人,老子也很嚣张好不好?”说完这话,隐隐想什么,忽然转头问猴子:“你是有尾巴的,对吧?” 于是,猴子也跟着怒起来,冲张天放喊道:“你是猪么?”张天放摇头道:“我不是猪。”转身去问张怕:“我记得猴子有尾巴,可是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没看见尾巴?” 张怕被他问的无语,郁闷回道:“他和你一样穿衣服”张天放恍然大悟,随口说道:“我说呢,总感觉缺点什么,对了,一会儿我们下界,你去不?”这句话问的是大个子,大个子说道:“自然一起,不过要在这里留三天,好好吃点喝点过过瘾,一会儿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美味,好吃到没有极限。” 一听到有吃的,张天放和猴子齐声问道:“当真?”“当真个脑袋当真,这里的东西,你们不能吃,不然早带下去了。”张怕没好气说道。 “为什么不能吃?”猴子问道。张怕回道:“因为不能吃,哪来这么多废话,老实坐着,随便吃点灵酒凑合凑合吧。”说着话,取出些灵酒灵菜。 猴子很不满意:“你这是歧视,明明一样的人,非要搞两种待遇。” 猴子在乱说话,张怕还没及回话,张天放抢先说道:“一样个脑袋,你哪里和我们一样?我们才没有你这么长的毛。” 不想,他说完一句自认为很正确的话,大个子怒道:“什么叫不一样?难道非得和你们一样,两条腿站着,浑身上下清洁溜溜的才好?” 得,吵架大军又加入勇猛凶狠的大个子,张怕无奈摇摇头,跟龙王说道:“他们在佛境就这样,一群疯子。”龙王笑道:“挺有意思的。” 这时候,小齐和张大汉带些果菜回来,见到小院中颇热闹,便是上前跟众人见礼。大个子自告奋勇的把张天放和猴子介绍给他俩认识,然后,小齐去后面做菜。小半个时辰后开席,大家热闹一场。 这一热闹就是三天,在这三天里,通天和定兽先后到来,麒麟兽始终相陪。从心里说,麒麟兽不喜欢张怕下界,只要张怕在,大个子就在,老疯子也会在,甚至还会有定兽或是龙王这等传奇般的存在到来,两只小麒麟兽的性命就有保障。可若是张怕离开,星源将变得人去屋空,连青音都不会留下来。若真是到了那样一天,星源旁的果林小院将只有四只麒麟兽呆在这里,两个小家伙很有可能遇到危险。所以这三天的酒席,它们吃的并不开心。 张怕知道它们在想什么,酒席中,举杯跟龙王说话:“敬先生一杯酒,感谢多日照顾。”龙王举杯相还,喝完后笑道:“还能更假一些不?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以后,你可是创世神大人。”张怕笑了笑没有说话,把目光从两只小麒麟兽身上扫过。 这个时候,两个小家伙正和猴子玩,玩的很开心。龙王马上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当下回道:“我的建议是你带下去,我会多准备一些仙丹,隔些日子喂吃一粒,应该无碍,如此一来,只剩下它俩,谁敢轻易得罪?” 这个只剩它俩说的是剩下两只大麒麟兽,那俩家伙那么猛,具有和大个子一拼的实力,自没人愿意轻易招惹。 听到这话,张怕摇头道:“你就是想推卸责任。”龙王回道:“不论是不是推卸责任,在下面总在这里安全,而且,从今天开始的一百年,将由我亲自坐镇星源,就不信谁还能威胁到下界星空,所以说,让两个小的跟着你,是绝对的安全无忧。”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过一百年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过一百年 神界第一人要看守星源百年?创世神是真够下力气的,惟恐自己会出事情。张怕转目看向两只大麒麟兽,两个大家伙略一犹豫,互看一眼,而后一头说道:“就带它俩下去吧,当是开开眼界也好。” 既然大家都同意,张怕便是应下此事,反正以自己修为,神界凡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于是三天后,大个子,张天放,猴子,两只小麒麟兽,连张怕一起,跟龙王等人道别。 龙王说道:“百年时间一晃而过,等你回来。”张怕郁闷道:“还没走呢,你就让我回来,真郁闷。”抱起两个小家伙,意念一动,带着身边一堆人回到天雷山星空。 进到星空第一件事,先把自己变小,让张天放和猴子恢复原来身高,其他人也是相应变小,然后去到天雷山星球。张怕先是独自去见瑞元,打个招呼之后,带着所有人回到天雷山的家中。领着众人见过宋云翳四女,又叫回来海灵和福儿、小猪小猫等一群小家伙,大家热闹热闹,同时也是给两个小麒麟兽找到伙伴。 如此过去两天时间,第三天,张怕安置好两个小家伙和大个子等人,带着张天放去见方渐和不空。 那俩人依旧住在雪原,忽然见到张天放,俱是高兴欢叫,四个人分开已近百年,难得凑到一起,当然要好好庆贺。庆贺过后,张天放说道:“弄个马车,再次游历江湖。” 张怕接话道:“先回天雷山,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他之所以只带张天放出来,就是打着接人回山的名头,否则猴子和大个子如何能让他俩出来?必然紧紧跟随。 于是,大家回山。在山上,张怕介绍大家互相认识,而后,张天放再次提议出游玩。张怕没有意见,叫齐林森和一群丫头,浩浩荡荡的走出天雷山,沿着大路随意而行。 张怕只想让四女高兴,有关于创世神的事情什么都没说,每一天全心陪伴她们,一起热闹欢乐。 他们出来游历天下,其实是想找回以前在江湖上乱闯的那种感觉,可惜十几天过去,陆续走过几个小城镇,快乐是有了,心境却是完全不同。于是,张天放喊着没有意思,被猴子和大个子强行镇压,质问道:“如此逍遥生活,你都说没意思,那么什么样的日子才算有意思?” 捣乱三人组,猴子和大个子以二比一的强大优势压到张天放,这家伙决定临时叛变,跑去方渐和不空身边,小声咕哝着:“去揍那两个混蛋一顿。” 方渐和不空只是笑,根本不接话。被冷落的张天放再去找张怕,这个时候的张怕躺在马车顶篷上睡觉。下山的人数虽多,为避免引人注意,张怕使用以前的那架有纳物法阵的马车,外面看起来不大,内里别有洞天,装上几十、甚至上百口子,一点问题也没。只是车厢里都是女人和小孩,再有小猪、小猫、小火儿和小麒麟兽等一群可爱家伙,男人全在外面。 此时,赶车的是方渐,不空坐在边上,张天放在地上走,身边是猴子和大个子。为了不引人注意,大个子也是变化成人,顺便的,连猴子一起隐去毛发,变成人类一样,只是走路时隐约有点猴子的蹦蹦跳跳的习性。只有张怕躺在车顶享福。 张天放要和张怕说话,便是纵身飞到车顶,踢张怕一脚说道:“帮我揍那两个混蛋一顿。” 张怕甚有些无语,随口嘟囔道:“老人家,少惹点事成不?” 虽说许多年过,大家心境都有变化,可是惫懒却是没有变化,无论什么时候,能偷懒总是好事和正事。 就这时候,车后小道隐约传来马蹄声,张天放爬在车篷上向下喊道:“就不能变丑一些?” 他在抗议不空的英俊潇洒,那家伙长大以后,又是还俗之后,帅气的无以复加,只要看到他,少有女人不动心,所以路过的地方,总有痴情女子追上他表示爱意。 听张天放发牢骚,不空回道:“佛祖赐我如此容颜,便是认为我最适合这些,为何要改变?”张天放气道:“懒得和你废话。”跟猴子说道:“你去搞定。”猴子摇头道:“女人的事,我不管。” 他们都是高手,早知道后面追来三匹马,骑者皆是女人,若是估计没错,又是追逐不空而来。 张怕躺在车顶笑道:“方渐也算帅气,为什么和小和尚在一起,就被比的马上变成空气?”方渐笑道:“不同的,那家伙在和尚描里住了那么久,又开悟领会佛法,一身气息说不出的宁静安详,可以在无形中安抚众人,再加上生的漂亮,若没有女子被他吸引,才是怪事。” 张怕笑道:“你就不嫉妒?”方渐道:“你当我跟你那么无聊。” 他们说几句话的时间,三匹快马已经追上马车,有女子高呼:“停一下。”猴子问道:“要停么?”“停吧,小和尚最有礼貌。”张天放说道。于是马车停下,众人转身回望来路。 就在马车后面五米远处,一匹快马快速冲过来,越过马车,勒马停步,从马上跳下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奇女子,很漂亮也很勇武,冲众人抱拳道:“敢问车上所坐,可是天下第一公子?”听到这句问话,不空摆手道:“小子是不空,可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公子。”张天放撇嘴道:“一路上光听这几个字,都听吐了。”猴子笑道:“吐一个给我看看。”张天放自然不会当街呕吐,抬头跟张怕说道:“老办法?”车顶上传来张怕的声音,肯定说道:“老办法。” 老办法就是三个混蛋一起揍不空,把他打跑,然后三个混蛋跟着一起跑掉。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女子都会暂时寻找不空一会儿,实在没有发现,只得黯然回转。 自张怕等人下山以来,这种方法已经用上十数次,用到大家纷纷感觉有些厌烦,可是没办法,为了少惹瓜葛,也是为了保证这些女子的安全,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于是,便见猴子、张天放和大个子突然跳将出来,疯狂攻击不空,片刻后,不空落荒而逃,英武漂亮女子虽然很不满意,奈何实力不如人,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张天放等人已经朝远方跑去。漂亮女子挂牵不空,当下带人追上去。 约略一个时辰之后,三匹垂头丧气的马走回来,马上女子同样垂头丧气,路过马车时淡淡看一眼,却不发一言,与张怕等人擦肩而过。等她们走掉,没过多久,不空和张天放等人回来,大家凑一起互相批评着对方的不是,于是又热闹起来。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发生,大伙儿已经有些习以为常,甚至于车厢里的女人们会拿这个事情开玩笑。如此很快过去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众人来到一条大河前。 看着波澜壮阔的河面,宋云翳建议坐船而行。张怕采纳意见,于是收起马车,放出海船,大家乘船而行。 在船上比在车上自由许多,一群小家伙开始满船乱跑,玩闹起来。 因为出来三个月,张怕没有说过一句有关于神界的事情,更是没有像往常那样回返神界,冰雪聪明的四女早发现不对,所以宋云翳提出要坐船。船大房间多,可以单独询问张怕。 过不多时,宋云翳寻到个机会,把张怕叫到船舱中。张怕也不笨,见宋云翳表情,知道是要审问自己,想了想,不可能一直隐瞒创世神的事情,便是跟进船舱,决定全部坦白。 船舱中坐着宋云翳四女,围着一张圆桌,齐看向他。张怕在对面坐下,笑道:“不用这么严肃,多吓人。”宋云翳笑道:“不严肃,你自己说吧。” 张怕笑了笑,便是说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把自己将要成为神界掌控者的事情完全说出,说到最后,笑道:“咱还有一百年时间,可以好好玩上一百年。” “一百年以后呢?”成喜儿淡声问道。是啊,一百年以后怎么办?四女都很关心这个问题。张怕苦笑道:“一百年以后,我是创世神,拥有无上力量,自然可以将你们带到身边。” 听他这么说,四女眼露喜色,因为张怕不说假话,他说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隔了会儿,又是成喜儿问话:“小猪小猫他们怎么办?” 这个才是大问题,事实是到现在为止,张怕没有想到一个好方法安置他们,便是轻声说道:“我想带着他们一起。” 这句话的答案和上句话的答案明显不同,成喜儿问道:“很困难?”张怕回道:“有些困难。”成喜儿又问:“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张怕笑道:“帮什么帮,好好过一百年再说。”在他心里,原本打着带四女去神树下修炼的念头,后来因为担心身体会被撑爆,便是压下这个念头。可是现在,这个念头又冲进脑海,以福儿那帮胖娃娃的纯净身体和纯净心灵来说,应该能够接受神树的纯净神力吧?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遇海盗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遇海盗 见张怕不愿意说及以后事情,四女很配合的不再询问,从此后全心游玩,只一个目的,希望张怕开心。看他们五个人互相努力让对方开心的样子,真不知道是张怕在陪她们,还是她们在陪伴张怕。 如此,大家在海上漂泊一年时间,虽说都聚在一起,虽说每天都很快乐,可惜和以前比较,总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这一天,张怕在甲板上晒太阳,张天放来找他,面带失望表情说道:“我感觉一切都变了。”张怕想想说道:“其实没变,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只是长大了,心境总有不同。”张天放笑道:“是啊,少了许多在屁股后面追杀咱们的人。” 就这时候,远处有一大两小三艘船向他们快速靠近,张怕神念一扫,笑着摇头道:“你真是乌鸦嘴。”张怕随口说道:“好端端的骂我干嘛?”口中说着话,也是放开神识扫查这一片海面,瞬间后郁闷说道:“海盗?居然碰见海盗了?海盗敢追杀咱们?”说完这话,脑中忽然想什么,当即笑道:“逃跑吧。” 张怕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想玩游戏,无奈道:“随你折腾。” 他俩说话的时候,大个子悄悄走过来,低声问张天放:“什么游戏?好玩么?”张天放哈哈一笑,说道:“好玩。”冲船舱内大喊一声:“丫头们给我出来。” 过不多时,从船舱里跑出来十几个人,问张天放:“喊我们做什么?”张天放回道:“玩游戏,在甲板上呆会儿,一会儿就好。” 丫头们不知道张天放要做什么,聚在船舷边上追问:“到底做什么?”张怕在一旁说道:“真无聊,遇到海盗,杀了就是,瞎折腾什么。”张天放道:“难得有人主动找麻烦,不好好玩一会儿,怎么对得起他们?” 听他俩说有海盗,丫头们往海面上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在极远处看到三个小黑点。有丫头疑问道:“他们又不是修真者,怎么可能老早就发现到咱们?” “他们靠这个吃饭,当然有点本事,你们站住了,别动。”张天放嘱咐道。 有丫头不满道:“原来是拿我们当诱饵,早知道不出来了。”也有丫头饶有兴趣大叫道:“海盗呀,看看,看看,往这面看。” 事实如张怕和张天放元神扫查那样,三艘船是海盗船,速度奇快,只用了一个时辰,便从老远不可见的地方,追上他们这艘船。 待看见船上有许多娇媚女人之后,海盗们更是发了疯,张牙舞爪乱喊乱叫着驾船冲过来。张天放则是假装努力逃跑,并小声跟丫头们说:“假装慌乱。” 丫头们也是喜欢胡闹,按照张天放所说,假装害怕乱叫,莺莺燕燕乱成一团。 大个子凑到张怕身边问道:“有意思么?没感觉出来。”张怕闭着眼睛回道:“问那头猪去,我不知道。”大个子鄙视的看他一眼,刚想走开,正见到从船舱里走出方渐和不空。 二人神识扫过,知道海上发生什么事情。方渐无奈摇下头,来到张怕身边说道:“竟是由得天放胡闹。”张怕回道:“你能管得住他?” 不空则是去到张天放身边,轻声说道:“抓过来审问,确有大罪过的,杀死便是,罪过轻的,略做责罚,何必戏耍他们?”张天放回话道:“海盗有好人么?” 他们以前曾见过许多海盗,可以说多是凶残之徒,比陆地上的马帮、劫匪残忍多了。因为受于海上的特殊环境局限,缺乏食物,所以海盗劫船后基本就是屠船,只会留下一些用得着的人,比如特别勇猛的战士,或是特别美丽的女人。 听到张天放这么说,不空叹气道:“就算这些人该死,海盗窝总有些可怜人。”意思是还要辛苦一下,总得尽量解救可怜人。 张天放撇嘴道:“得令,第一公子。”这家伙曾经做过无数好事,又在佛境熬了数十年,早变成好人一个,就算不空不说,他也会主动去海盗窝走上一趟。 于是,后来的事情便是屠船,是张天放屠杀海盗船。他懒得问罪,三艘船百多口子人,只看表情,就知道都非善类,便是杀死。然后牵着三艘船去海盗岛做好事。 海盗窝到底有些可怜人,被救起后,安置在海盗的大船上,再杀死残余海盗,顺便打劫一下海盗窝,而后返航。 因为救了人,要送他们回去,不能继续在海上乱转,船队朝着距离最近的海岸行去。 对于目前的张怕来说,这些事情都是琐事,不值得一提。待大船靠岸,安置好救回来的苦难人,众人换乘马车,继续到处溜达。 如此又走了一些天,张天放终于耐不住了,提议道:“散开走算了,这么多人,每一个人都要照顾到,太麻烦。” 张怕想了想,和四女商议后认为他说的对,便同意下来。于是张天放和猴子、大个子,又有方渐和不空,共五人,随便选个方向走去。张怕陪着四女随意溜达,把马车留给一群丫头们,至于小猪小猫小麒麟兽、还有福儿等胖娃娃,则是跟着张怕。因为大家分开,林森不愿意凑这个热闹,带着张怕收留的部分徒弟返回天雷山,另有一些弟子不愿意返山,便是结伴闯荡江湖。 才分开之时,宋云翳担忧丫头们会捣乱,问张怕,要不要叫她们一起过来。张怕道:“你不可能永远照顾她们,等我飞升,恩,是再次飞升之后,只能带你们四人走,她们将自己面对这一切,既然如此,剩下的九十多年岁月就不如拿来考验她们。”宋云翳点头道:“依你说的做,可是吕婉怎么办?” 吕婉不属于天雷山,许多年过去,她始终如同局外人一般,只和宋云翳四女及丫头们说话,除此外,连小猪小猫都不理会。这次下山也没有带她,或者应该说,是她主动提出不想出来,便是一个人留在山上。 听宋云翳提到她,张怕想想说道:“让她和丫头们一起就是,和瑞元说一声,她不想走,就一直留在山上,若是想走,一定要稳妥照顾好,毕竟修为太低。” 听他这么说,宋云翳想想说道:“只能这样了。”她很想照顾好吕婉,有的时候,甚至想让张怕收下她,像对待她们四个一样对待吕婉。可是张怕根本不接受,骨子里抗拒一切女人靠近,哪怕是再美的女人,他也不稀罕。 如此,便算是定下丫头们和吕婉日后的去路,宋云翳和成喜儿虽有点儿失落,却也知道只能这样,事实便如张怕所说,没有谁能永远照顾谁。 而对于张怕来说,丫头们还算是比较好安置的,最难安置的是小猪和小猫,这俩家伙简直就是两个天王,什么都不惧怕,除去宋云翳和成喜儿,谁的面子都不给,做一切事情都是由着性子来,就喜欢捣乱。张怕若是和四女离开,这俩家伙怎么办? 想了许久,想不出安置办法,这俩家伙是灵体,去神界后无法生存,更不要说接受纯净神力,难道说,为了天雷山日后的平和安静,要杀死这俩家伙? 张怕当然不会杀死这两相伴多年的小家伙,琢磨着去找镜子想办法,若是能把它俩变成神界高手,事情就会好办一点。不过也可能更是个麻烦,日后总要自己多加注意才是。 除去这俩家伙比较麻烦,小火儿小药儿可以收回元神中,无论张怕去哪,他俩都可以伴随,省却许多麻烦。另有冰晶和神之心等物,虽有生命,却一直藏身在张怕体内,携带起来更是方便。 再有海灵和福儿那群小胖子要好生安置。张怕从神界那里要来仙丹帮他们改善体质,已经可以继续修行,修成不世高手。可问题是他们总想着玩,修行缓慢,到目前也没有多少进展。等张怕离开后,他们又会变成修者急欲吃到的宝贝,到时候由谁保护?海灵? 这一次回来,海灵许是感觉到什么,再没离开过他身边。看其表现,自己离开此界,若是不带着他,想必会伤心到死。不夸张的说,海灵只认可张怕一人,自离开炼神谷之后,这一生做任何事情,都是以张怕为中心,包括努力修炼,也是想帮他打架。 也就是说,无论以后如何,也无论去到哪里,要是不想让海灵伤心,就一定得想办法带走他。海灵是天雷山星球最厉害的人,他离开后,谁能保护福儿他们?难不成也要带着这堆小胖子一起走?可是神界之外,荒凉无比,小胖子去了以后,怕不是会无聊死? 事情便是这样,越想越多,也是越想越烦,结果是空想半天,却寸步未行。宋云翳问道:“有马车没?”张怕回道:“有马车,没马。”马车是他炼制出来的法宝,可以随身携带,马是活物,只能购买。成喜儿接话道:“我们上车,你拉车。” 张怕笑着道声好,又拿出一驾马车,等众人上车后,由他拉着马车前进。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很多要求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很多要求 此时他身边,朝露,桃花,小猪,小猫,海灵,都是由虚无中诞生的灵物,身体是灵体,甚至神体,清澄无比,感应别人心灵也是异常敏锐。张怕在乱想,朝露和桃花知道他在为难什么,便是不说话。小猪小猫不能说话,而且也不在意张怕想什么,反正这家伙从来都是胡思乱想。只有海灵,敏锐感觉到张怕的情绪波动,从马车中走出来,陪在他身边往前走,也不说话,只是陪着走。 张怕微笑说话:“上车啊,我拉着你,又不累。”海灵闻言,略微想想,跳回到车辕上坐好,只依旧不说话。 见小家伙如此表情,张怕笑了笑,伸手轻摸他的头顶,问道:“想什么呢?”海灵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架势说道:“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张怕哈哈一笑说道:“你厉害,都能猜到我的心了。”海灵面容稍有得色,却是没接话。 又往前走了万多米远,遇到个小村庄,花大价钱买了匹老马,代替张怕拉车,张怕便是从拉夫变成车夫。 从这天开始,大陆变得热闹起来,张天放一组五个人甚能惹事,好在有不空和方渐明白道理,不时加以劝阻,才没有闹出太大乱子。但是星球上所有修者都知道有五个疯子到处乱走,乱惹麻烦,据说已经杀死数千人,下手极其狠辣,所以只要有他们五人出现的地方,修者尽是逃离一空。 只是修者虽然逃离,少女们却不惧怕他们,队伍里有善名扬天下的第一公子,女人们哪还有害怕的道理,反是一次次的追逐着他们五人到处乱跑。幸好张天放和大个子、猴子的捣乱三人组完全不在意这些情况,反是越乱越开心,全天下的可爱女子才没有遭到惊吓。 他们五个人能惹事,丫头那一队却是能被事惹,一群美丽女人,喜欢热闹张扬,喜欢在城镇中乱逛,便是引得无数登徒子追缠。她们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便有许多少年公子从一个城市追到另一个城市,追来追去,越追越乱,让始终以神念监视她们的张怕大感头痛,这帮丫头被自己惯坏了,从来不让人省心。 乱的表现就是打架,少年公子年轻气盛,又要争风吃醋,自然会动手,更有一些凡人霸主参与进来,事情便是更乱。好在丫头们总算知道分寸,偶尔给天雷山发个消息,剩下事情由瑞元处理。 第三队是张怕收下的弟子,打小收在天雷山,拜在自己门下,由于无暇照顾,由宋云翳和成喜儿代劳。后来,这些弟子按修为高低分到许多堂口,慢慢有了生疏,所以在林森回山的时候,会有许多弟子提出回山修行。他们不知道张怕要飞离神界,只想着努力修行,让师门可以高看自己一眼。 他们这一队只有十几名弟子选择继续留在外面历练,因为打小经历苦难,都是生性谨慎,所以一路行来甚少惹事,反是路见不平,做了些善事。 除去这些人,剩下的就是张怕这一组人。张怕整日做车夫,还要管住小麒麟兽和小猪小猫不要打架。小猪小猫发觉小麒麟兽很厉害,便是每天憋着坏水折磨它俩。小麒麟兽是胎里带伤,神智受损,经常被两个坏蛋耍的团团转。张怕只好很辛苦的在监视其他三队人情况的同时,还要分神看住这四个家伙,忙的不亦乐乎。 时间快速流逝,快乐的日子过的尤其快,转眼过去一甲子岁月。因为长时间到处溜达,张天放等人终于感觉厌烦,一个个先后选个地方住下,决定安稳一段日子再说。 只有张怕依旧陪着四女继续游走,此时,他们在星球极南方的冰原上看冰景。小猫喜欢寒冰,带着小猪,哄骗着两只小麒麟兽一起在冰面上瞎折腾。因为此处冷清无人,大家都可以出来走动,于是胖娃娃和四女也是散在各处慢慢走着。 正走着呢,张怕耳边响起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沉实有力,极是动听。一听到这声音,张怕知道必定是创世神。创世神说要见他。 张怕不知道上面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既然创世神要见自己,总不能轻易推脱,只好跟众人告个假,让他们在冰原等候,他则是一个人回到神界。 过去的六十年岁月,张怕一直呆在下界,任凭纯净神力逐渐流失,修为慢慢变低,他也没想回到神树下修炼。现在既然回来,可以趁机稍微补充一下实力。 回到神树下,看到二十五名超级高手和老疯子等人各依方位埋头苦修。以神念扫过他们身体,发觉一无变化,没有领悟纯净神力,心道这玩意真是折磨人。 下一瞬间,身影出现在神树顶端,身前站着的正是前次见过的青衣中年人,那人冲张怕微笑道:“来了?”张怕叹气道:“您老人家召唤,焉敢不来?”创世神笑道:“你说话的语气倒有意思,不像镜子那样恭敬。”张怕叹气道:“我真想恭敬,可是一想到以后,要一个人呆在神界外面,就恭敬不起来。” 创世神笑道:“怎么会是一个人?不是有四个女人陪你么?”张怕点头道:“是有她们陪伴,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办法让我安全带她们上来?”创世神点头道:“有,所以会找你过来。” 说到底,创世神也是个好人,否则不会派人照看神界,也不会事隔许多年后又回来。他这次找张怕,是担心张怕会把自己的修为一分为五,给四个女人,所以会过来问话。 这个宇宙实在太大,不要说已经知道的强大高手,只说许多不可知的遥远地方,谁知道那些地方有没有高手?谁知道那些高手会不会来到安置神界的小小荒星?若有人想灭掉这个小星球,或是灭掉神界,张怕被分成五份的力量很有可能帮不上忙。所以在知道张怕铁了心要带四女飞升之后,创世神琢磨许久,琢磨出一个方法,若是可行的话,张怕不需要付出自身力量,就可以带四女飞升神界。 只有一个问题,这个方法稍微有点儿过分,得找张怕商议一下。 听到创世神说有办法带四女上来,张怕急忙问道:“要怎么做?”创世神低声回道:“打散她们身体,让她们和你缔结心约,寄身在你的元神里,日后不要说飞离神界,就是偌大宇宙,也是想去哪就去哪。” 听到是这个办法,张怕愣住,尽管他很聪明,可是从没想过这个办法。他一直想不出带四女上来的办法,是因为不愿意伤害四女,而创世神的方法明显要伤害到四女,张怕摇头道:“不行。” “我知道你会拒绝,所以又想出一个办法,我可以把她们变成超级高手,成为神界最强大的所在,然后,你把她们带来神树下修炼,只要能领悟纯净神力,就可以和你一起飞离神界。”创世神继续说道。 这句话一说出,张怕大喜过望,他曾经想过这个办法,只有一点,自己不具备创世神那样强的实力,不可能随意点化人成神,而他又不敢让四女以灵力之身冒险,便是压下这个办法。他本打算玩够百年之后,再跟镜子提条件,让他把四女变成神人,然后带来神树下修炼。此时创世神主动说起这事,张怕赶忙拱手感谢道:“多谢大人厚恩。” 创世神笑道:“前倨而后躬,有点意思。”张怕歉意道:“是我不对,还请大人点化她们。”说完这话,马上又道:“等下,我得先告诉她们一声。”说完想下山,只是身形才动,又再次停步,转身说道:“除去他们之外,是否还可以点化别人一同上山?” 创世神无奈笑道:“遇上你,绝对是做了亏本买卖,下去带人吧,就看你有多少值得牵挂的好朋友,把他们带到星源,由我点化,再把他们带来神树下领悟纯净神力,能否成功只能看他们自己。” 张怕想想再问道:“别人先不说,若是四女无法领悟纯净神力怎么办?能否有别的办法帮助他们改换体质?”创世神回道:“先带人上来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张怕道声好,再提出一个要求:“大人,天雷山星球有我许多朋友和弟子,而它却只是下方某个星空中的一颗小小星辰,我想请大人施展神通,让这颗星球脱离神界控制,远离危险,不知可不可以?” “你要求真多。”创世神面色沉下来,想了下说道:“等你拥有我这样一身力量,可以随便带你的那颗星球上来,不过,那星球没有宇宙本源的纯净神力,存在不了太久时间,除非能够拥有一株神树净化星球力量,转变出纯净神力。可是你那颗小小星球的力量供养不出神树,所以这个方法不可行。”说到这里,停了下又道:“宇宙有自己的规矩,非宇宙中产生的星辰,下界的任一颗星球都带不出来,最多只能像神界一样,依靠神树帮忙,像个小小玩具一样,依托宇宙中本有的星辰存在。” 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带入神界 “玩具也成,只要能够减少可能存在的危险。”张怕接话道。 创世神笑了笑,轻声说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安全的事情?神界依托星辰而存在,兴许哪天,它依托的星辰就会爆炸,又或者是被流星撞到,神界便不会存在,就算你再小心,也不可能躲过这些事情,只能和神界一起死去。” 张怕回道:“话是这么说,可神界存在无数年,应该总有个几千万年?这么久以来,宇宙中必然常有流星飞过,却无有一颗撞到神界,也必然有星球爆炸,而神界依托的星辰依然存在,对我来说,这便是极大的安全,可以远离神界中那些人的控制。” 听张怕这么说,创世神不置可否的笑了下说道:“这些事情都由你,若想让你的星辰升到和神界一样的位置,和镜子说一声就成,倒是你,既然想远离危险,还是早些离开神界,来到宇宙中比较好。” 张怕笑着回话道:“不要着急,依你我约定,还有四十年时间呢。”创世神笑了笑,低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三,现在你该下去了,带着你想带的人进入神界,等你进入神界之后,我会把他们全部变成高手,然后让他们去神树下打坐,成不成的看运气,我能做的只有这么些。” 创世神为了尽量保证张怕的强大,不得不主动为他考虑,说起来。很是有些出人意料。 张怕心下惦记四女。跟着问道:“若是这个方法不可行,大人有没有好的双修法术?”创世神有点郁闷,随口说道:“你离不开女人?天天想着睡觉?” 这下轮到张怕变郁闷,低声说道:“是双修法术,不是睡觉。”张三笑问:“有什么区别么?”张怕道:“区别大了。”张三没有再为难他,笑着说起别人:“就算有双修法术,女的可以双修,男的怎么办?难道你只想带四女进到宇宙中?”张怕闻言怔住。张三哈哈一笑:“下去吧,有什么事情,四十年以后再说。”张怕道声好。恭敬抱拳道别,离开神山。 片刻后,身影出现在果林小院。六十年没回来,房屋倒还干净。想来是青音常来收拾。院中坐着龙王,两个大麒麟兽呆在果林中,它俩不愿意和神界最强大的高手呆在一起。定兽和通天不在,应该是见过创世神之后,便是离开。 看见张怕出现,龙王笑道:“怎么舍得回来了?”张怕回道:“你们家那位大人要见我,我敢不回来?”龙王疑问道:“创世神见你?又有什么事情?”张怕道:“还不是那回事?这些年辛苦先生替我照看星源,定兽和通天呢?” “走了。”龙王随口回道,跟着又问:“过去多少年了?五十?六十?时间一晃而过,很少记日子。”张怕笑着回道:“正好六十年。对于长生不死的人来说,确实没必要记日子。” 龙王笑着说是,又问:“什么时候下去?”张怕回道:“现在就下去,走了。”跟龙王道别,而后回到天雷山星球的极南冰原上。 看到他回来,宋云翳问道:“有事没?”张怕没有马上回答问题,反是轻声说道:“先回天雷山,把人都叫齐以后一起说。”宋云翳说好,于是张怕跟张天放等人传消息,让他们在原地等候。由自己带他们回去天雷山。 片刻后,张怕使用神通,把所有人带回天雷山。回山后,先让弟子和丫头们离开,又去请林森过来。设置好隔音结界,然后说起神界事情。 简单介绍过神界情况。然后说明自己不得不从神界飞升,将和四女在一起,其他人是去是留,全凭自愿。 他才说了这话,果然如他想象那样,海灵跳到他身边说道:“你去哪,我跟你去哪。”福儿等一群胖娃娃见海灵如此奋勇,便也站起来说道:“我们也去。” 张怕笑着摇头,转目看向林森,林森却是陷入犹豫之中,他不知道该不该让娃娃们去冒险。张怕知道林森非常在意娃娃们,所以冲他说道:“林叔,有件事要仔细说一下,去到神界之后,创世神大人会把所有人都变成神界的强大高手,不须修炼,可以随意出入咱们的这个星空,若想继续提高修为,从而离开神界,就得去一个地方修炼,只要能领悟一种能力,就可以和我一起从神界飞升,去到最外面的世界。” “最外面的世界是哪?”张天放问道。张怕回道:“宇宙,我们此时所在的星球,以及星球外面的星空,都是神人创造,而神人居住的神界,则是由宇宙中的创世神创造,只要可以拥有和我一样的神力,就可以去到最上面的那个世界中,从这点来说,你们比我幸运,不需要去星空中拼命,也不需要经过天劫,便可以轻松进到神界之中。” 听说可以快速成为神界中的强大高手,方渐当即起身说道:“算我一个。”他追求的就是努力修行,此时有机会能快速到达顶点,为什么不去?所以毫不犹豫选择同去。 张天放没有马上说话,转头看向不空,从心里说,他并不在意去哪,但是神界中有方渐和张怕,自己就应该去,可问题是不空怎么办,他若是去,四个人将只剩下小和尚自己留在下界。 见张天放看自己,不空笑道:“难怪师父要踢我出门,想来是早看到今天,既然如此,我也去。”张天放便是跟着说道:“还有我一个。”猴子跟着凑热闹:“带上我一个。” “带你上去?现在都打不过你,你要是去到神界,还不把神界闹翻了?不行。”张天放说道。大个子点头道:“同意。”猴子怒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眼看祸害三人组又起内讧,张怕随手一扒拉,把猴子和张天放扒拉到一边,沉声说道:“先闭嘴。”然后再看向林森。 小火儿和小药儿在此时跳出来说道:“我俩也去。”他俩本来和张怕缔结心约,后来张怕度天劫时担心出意外,将心约解除,让他俩自由;可是俩个小家伙毕竟只认他,总想和他在一起,当然决定同往,大不了重新认主就是。 张怕点头说好,现在最让他感到为难的是小猪、小猫,和胖娃娃们,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至于其他妖兽,再厉害也有限,比如黑虎、影虎、沙熊、甚至蛟精,尽是丢在天雷山脉中自己生存,而这帮家伙也识相,从来不惹事,也不去山脉外面。 此时,张怕因为胖娃娃而感到为难,林森更是觉得为难,他已经活了太久太久,对什么修为什么飞升全不在意,只在意一堆胖娃娃,希望他们能够健康快乐活下去,可若是张怕离去,娃娃们的最大保护神便是不在,为了继续活命,难道让已经习惯了外面生活的他们,重回地下当地老鼠? 福儿问道:“去了神界,变成强大高手,可以回来不?”张怕点头道:“可以,只要不捣乱就成。”福儿道:“我不会捣乱,所以我也去。”有一个牵头的,就有其他人跟随,于是十五个胖娃娃全部决定去神界。林森想想说道:“我也去。”张怕说好,林森生性平和,没有****,他想去神界的原因只有一个,变强以后可以约束胖娃娃们。 到了这个时候,只剩下小猪和小猫两个家伙让张怕为难。这俩家伙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东看西看,还飞到张怕头顶卧下。张怕有点郁闷,把它俩抓到手里,各拍了一巴掌说道:“老实点儿,别跟我瞎闹。”小猪当然不会屈服,冲他哼叫一声,小猫在旁边起哄。 看这哥俩如此表情,张怕直接替他俩做主,当下说道:“咱们这些人,一个不拉,全部上神界。” 在这时候,宋云翳轻声说道:“吕婉。”张怕道:“不是说好了?让瑞元照顾他。”成喜儿也插话道:“丫头们?”张怕叹气道:“不可能把谁都带上神界,不要说丫头们,就是伏神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另外还有打小陪伴我的三条狗,在山里过的很好,才没有折腾它们,再有青龙朱雀两大器灵,不一样要留下来?说起来我这一辈子别的没干,只收留了无数伙伴,却不能每一个都带去神界,既然现在的它们过的挺快乐,那就维持现状吧。” 这话说的有点无奈,宋云翳回道:“好吧,按你说的做。” 不光是张怕留下许多妖兽,胖娃娃们留下更多,那一大堆可爱无比的沙熊,忍痛留在天雷山。还有许多曾经做过他们保镖的各种妖兽,同样解除心约,送入天雷山中。 天雷山脉的北边是大陆上最强大的金家,已经归于天雷山门下,拥有许多高手;南面是更加强大的天雷山,有这样两个强大势力守护天雷山脉,妖兽们纵想捣乱,也掀不起风浪。 如此,大家没有别的意见,便是在张怕的带领下,直接飞离脚下星球,从星空中一闪而过,然后进到神界,片刻后,大家都是站在星源广场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变成神人 看着各处巨大的花草,好似到了巨人国。海灵说道:“这么大?”张怕道:“等你变强以后,可以随便变大身体,它们就不大了。” 他说完这句话,正想去见创世神,却见眼前一晃,创世神张三来到身前,面带惊讶表情打量着这一堆人,看了好一会儿,问张怕:“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意思是说太多人了。张怕摇头道:“这个真不算夸张。” “这样还不夸张,真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牛。”张三看着小猪小猫说道。张怕道:“别耽误时间了,还请大人援手。”张三苦笑道:“别的人还好理解,总算能修行,可是这俩家伙会修行?”看小猪小猫的架势,很有大个子的风范,都是蛮不讲理,喜欢乱来。 张怕苦笑下说道:“我也没办法。”张三摇头道:“好吧,你没办法,反正以后由你看守神界,神界事情全都交给你,你想怎么办都行。”说着话,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便见金光频闪,一个个下界修者,在瞬间内,莫名其妙就是变成神界高手。 片刻后,张怕带上来的所有人都成为神界高手。张三说道:“我不能把他们变的太厉害,否则对这里的人很不公平,让他们具有和老疯子相当的实力也算是过得去,但是有一点,我会把所有事情推到你身上,若是老疯子或是齐林及龙王等人表示不满。你去搞定。” 说完这话。张三想了想又道:“至于你的天雷山星球,等以后再说。”便是准备离开,张怕赶忙喊道:“等下。”说着放出百多条伏神蛇。张三惊讶道:“这些也要?”张怕点头说是。张三无奈笑笑,冲他点头道:“你厉害。”也不说废话,目光扫过群蛇,片刻后,神界就又多出一百多超级高手。然后张三再没有留下的心情,直接破空而出,去到宇宙中。 张怕冲天空大喊:“多谢。”然后高兴和众人说道:“你们都变厉害了,现在把身体变大。” 因为是创世神把他们直接变成神界高手。省掉去化神池凝体的过程,此时听到张怕说话,一帮子新晋神人开始慢慢熟悉忽然变强的身体,经过一会儿摸索。一个个陆续变大身体。 看着全新的自己,张天放说道:“没觉得咋的啊?” 张怕懒得理会这家伙,随口说道:“你们先熟悉身体,一会儿带你们去书阁,挑选功法,然后去神山修炼。” “神山是哪?”张天放又问。张怕指着远处看不见顶峰的高大山峰说道:“那就是,先熟悉身体。”说完这话,在原地坐下。其他人便开始了解自己的神人身体。 两个时辰后,张怕带他们去书阁,各自挑选合适功法后。送到神山顶上修炼。也不多加说明,把他们带到神树下,跟那里的超级高手们随意打个招呼,介绍道:“都是我的亲人。”然后让大家开始修炼。 见突然来了许多人,山顶众高手当然好奇,各放神念扫查他们身体,却是发现这些人都已经具有三十三层天以上的实力,而张怕才说过是他的亲人,不用问,想必是使用某些取巧方法把他们快速变成高手。心下都有点不舒服。可是张怕即将成为下一个创世神,大家便是藏起心中情绪,各自继续修炼。 如此,山顶上算是相安无事,张怕放神念进入大家身体。一一查过后,抱着小猪小猫下山。这俩家伙虽然变大。也是变成高手,却还如同以前一样的模样,而且绝对不愿意修炼。 张怕本想留下它俩,可是担心会影响别人修炼,只好带着下山。 山下星源,大个子看着百多条伏神蛇发呆,身边是四只麒麟兽。两只小麒麟兽回到神界,大麒麟兽当然要来看看自己的孩子。 此时张怕回来,大个子问道:“这些蛇,不带上山顶?”张怕回道:“等我上山的时候,再带他们去,现在不用。” 这次造神盛会,运气最好的当属小火儿和小药儿,俩小家伙本是元神之体,现在直接得到神人身体,绝对的一步登天。至于福儿那些小家伙的运气也算不错,抛弃掉原来的草精身份,同样变成神人,而且是很强大很强大的神人,不用再担心成为别人的修炼丹药。 至于一堆大蛇,则是和海灵一样,完全不在意自己变成什么模样,只想和张怕在一起。哪怕变成强大神人,也懒得变化成人,只依旧懒洋洋卧着。 现在的小猪小猫,还有伏神蛇,都已经可以说话。于是,在熟悉身体之后,小猪张嘴说道:“我的身体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小猫道:“不一样,变大了。”“废话,你也变大了。”这家伙说话很像张怕。 听到这句话,张怕苦笑一下说道:“我还得下去一趟,你们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下去?” 大个子不解,问道:“下去做什么?”张怕回道:“还有点事情要做。”小猪小猫则是完全不理会他,很热衷并执着于自己的吵架之中。于是,张怕独自回去天雷山星空,先是去逆天洞呆了些日子,将生长完全的草药收起来,又酿造许多灵酒,炼制一些灵丹,收起来之后,去往曦关,那里有许多旧识,比如曦皇和十四。 当离开曦关之后,又去圣域转转,留下一些灵丹,嘱咐过曾经的一干手下,才回到神界。 从这天开始,张怕带领众人一起修炼,连同小猪小猫和伏神蛇,谁也不能离开,都是呆在神树下全心修炼。如此过了一年,让张怕大为开心的是,伏神蛇和小药儿小火儿,很快领悟了纯净神力,也就是说可以和他一起去到宇宙中。只是除去他们之外,所有人一无进展,包括纯净无比的海灵和朝露桃花。 张怕仔细想过此事,伏神蛇吞食自己精血成长,小药儿和小火儿与自己元神相契过,便是得出结论,只有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才会领悟纯净神力。由此,他又一次琢磨起双修法术。 在得知自己拥有和张怕相同的力量之后,小药儿无比高兴,她原本只是个得罪过张怕、而后自我抹杀元神的小小元婴,可是张怕不但没杀她,还一直用心培养,让她重萌神智,所以小药儿特别喜欢张怕,愿意和他在一起。此时既然拥有身体,又有了张怕那样的力量,便是高兴来找张怕说话。 小药儿原本是天下最美的几个女人之一,此时得到神体,又有一身纯净神力,变得更加美艳,就想像宋云翳四女一样陪在张怕身边,所以说话的时候,总隐隐有点****感觉。 可惜大木头张怕全无察觉,反是宋云翳四女陆续从修炼中醒转过来,看着笑颜如花的小药儿围着张怕前后打转。于是,她们四个有了危机感,感觉很不舒服,当下停止修炼。成喜儿和桃花直接跑到张怕身边,一左一右护着,不让小药儿靠近。 小药儿心思单纯,脑中没有坏念头,可是看成喜儿和桃花模样,却是明确知道和她们之间有了隔阂,心下稍有不解。在以前,她们对自己特别好,惟恐被人欺负,为什么如今自己变强,她们反是显得冷淡了? 她的思想极单纯,一直像个孩子一样,所以对许多事情会不明白。张怕不忍见这个小家伙不开心,冲成喜儿轻轻摇头。成喜儿只好无奈起身,回去树下继续打坐。桃花想了想,也是走回去修炼。 这只是漫长修炼岁月中的小故事,小药儿纵然变成高手,拥有纯净神力,可是其心智依然没有完全成熟。所以张怕依旧让小火儿陪伴。他自己则是要考虑宋云翳四女的感受,偶尔下山转转,去见见大个子。 时间快速流逝,转眼过去三十多年,距离张怕和创世神定下的百年期限还剩下一年时间。 在过去的九十九年间,老疯子和齐林等高手,虽然一直在努力修炼,却是从没领悟过纯净神力。而张天放那些人,除去小药儿和小火儿之外,旁的人也是和齐林等超级高手一样,都是一无所获。 到了这个地步,眼看只剩下一年时间,张怕变得着急起来,为了带四女离开,只好将主意再打回双修法术上面,于是捏碎镜子留给他的传讯珠球。 不多时,镜子来到神界,站在神树顶端冲张怕微笑。因为神树下面都是人,张怕提前设好隔音结界,此时对着镜子说道:“还是双修法术的事情。” 一听到这句话,镜子苦笑着摇头说道:“你还真执着,就剩一年时间了,还在想着这个。”张怕回道:“就因为只剩一年时间,要来不及了,才更要想办法。” 镜子想想说道:“等我会儿,我回去问问大人。”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约莫一刻钟后,镜子回来,抬手一点张怕额头,然后说道:“这是精血共养法术和你想要的双修法术,至于你那天雷山星球的事情,要等你飞离神界之后再说。” 被镜子点手一指,张怕脑中马上多了许多东西,当下抱拳道:“多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药儿 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药儿 镜子道:“不用谢我,是我该谢你,再有一年,我便自由了。”言语中颇有点兴奋之意。 这也正常,换任何一个人处在他的位置,想必都会难受到极点,神也不例外。 看见镜子高兴表情,张怕道:“以后若是在宇宙中发现什么好东西,别忘了带给我。”听到这句话,镜子想了想,取出一个透明琉璃瓶,交到张怕手里说道:“这是大人给我的,以后我可以在宇宙中遨游,就可以自己得这些东西,这个送给你。”张怕拒绝道:“等你有了再说。”不待镜子回话,将瓶子丢回他手中,下一瞬间,张怕消失不见。镜子看看手中酒瓶轻轻一笑,收起后,又破掉树上结界,身影散成虚无离开。 张怕得了双修法术,先是寻个安静地方一个人琢磨,琢磨许久,勉强算是搞懂,便是红着脸去找宋云翳四女。 眼见临近百年期限,树下众人没能领悟纯净神力,一个个都有些焦急。甚至连永远平静无动的朝露也微微有些着慌。无论如何,她到底是个人,总有****。她想的是只要能和张怕一起飞离神界,从此后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不用像以前那样两地分隔,许久见上一面。 就这时候,张怕无声出现身边,以神念轻轻敲动四女心神,叫醒她们。四女从修炼中陆续缓过来,问道:“有事?”张怕红着脸点头道:“有事。”“什么事?”成喜儿问道。张怕轻声说道:“先跟我走,一会儿再解释。”四女自然是点头说好,于是张怕带着她们下神山,来到星源广场。 到了这里,张怕放神念左右扫查,广场上没有人,只小院里呆着小药儿小火儿和小猪小猫几个家伙。以结界封住这一块地方,让四女坐下,他坐到对面,犹豫片刻,而后一狠心,低声说道:“我问创世神要了一门修炼法术,是男女一起修炼的,恩,必须在一起修炼,可以帮你们改换体质,拥有纯净神力,你们,修炼么?” 最后三个字说的很轻,这个活了许多年的家伙在情爱一途简直就是个白痴,不是难为情就是不好意思。 四个女子同是冰雪聪明,听其一言,马上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事关男女那方面的事情,即便是心直口快的桃花和成喜儿也不好意思开口言是,于是场中寂静下来。 宋云翳偷眼看张怕,见那家伙局促不安,显得难受多了,知道就是块木头,不能指望他,于是轻声说道:“修炼。” 到底是大姐大,一句话解决所有问题。张怕如释重负,可是马上又更紧张,左右看看,小声说道:“去下界?”宋云翳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张怕便是起身道:“先把功法给你们,掌握后,开始修炼。” 四女如今是神界高手,他没有镜子那般实力,便是凝出四个气泡,送到四女面前,四女以元神轻触,片刻后掌握双修法门,气泡便是破掉。 严格来说,他们五个人都是奇葩,相爱许多许多年,却是真真正正的相敬如宾,牵个手拥抱一下,便是很难得的事情,更不要说是睡到一张床上,简直不可想象。所以在学习过双修法术之后,四女都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男女之事而已,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临到自己头上,又是第一次,还是五个人在一起,当然会有些面红。 张怕最为尴尬,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男人,只好壮着胆子说道:“现在就走。” 正想带着四女下界,小药儿带着小猪小猫小火儿跑了过来,如今她也是天大美女,更有纯净神力在身,修为不知道提升多少,好在她的纯净神力比张怕还少,才没有被神界排斥出去。此时见到张怕偷偷和四女说话,还有结界阻隔,往前轻轻一撞,结界破掉,小药儿柔着声音问道:“说什么呢?” 这该怎么回答?张怕咳嗽一声说道:“我们要下界一趟。”小药儿接话道:“我也去。”小猪道:“还有我,这里真无聊,你确定是神界?”张怕回话道:“幸好你没领悟纯净神力,否则去到神界上面,能够无聊死你。”小猫接话道:“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要和你下去玩。”张怕有点郁闷,正色说道:“我们不是去玩,要修炼法术。” “有什么法术不能在这里修炼?”小猪随口问道。张怕被问住,大声喊道:“大个子。”大个子从远处的果林小院中回喊道:“干嘛?” 张怕再喊:“给我看住这几个祖宗。”大个子利索回话:“不看。” 郁闷个天的,想修个双修法术还真难,好容易决定下来赤膊相见,又被这帮家伙缠上。当下沉声说道:“都给我老实呆在这里。”想扮冷酷,不理会他们,却是听到小药儿悠悠的声音问起:“是不是变大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张怕登时呆住,赶忙回话道:“不是不是,瞎想什么。” 在以前,小药儿只是一个元婴,元神被她自己以功法抹煞掉,直接变成白纸一张,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听,说白了,就是白痴傻子。是张怕用自己的灵力供养,没有身体的小元婴才能活下来。而在小药儿重萌灵智之前,一直呆在张怕元神里,和他相依为伴。张怕从来是全心全意对她好,什么都不计较,只管小药儿能高兴就成。所以,小药儿心中只有张怕一个人,喜欢和他在一起。 后来在张怕的全心养育和帮助下,小药儿重新开智,重新变成一个活人。而张怕不但养着小药儿,更以实际行动言传身教带着她一起长大。一直到张怕要度劫飞升,出于性命考虑,才断开二人间的元神契约,还小药儿自由,让小火儿、小猪、小猫陪着她玩,也是在保护她。 只是从那时候开始,看见张怕的次数越来越少,小药儿当然会不高兴。好在那时候的她已经真正拥有神智,见宋云翳四女也是常常见不到他,便是安心下来。可是现在不同,四女和张怕呆在一起,她就想和像以前一样,天天和张怕玩。尤其已经变成正常人,而且是个大美女,可以像四女那样和张怕交往。 说到底,她的思想还是很单纯,甚至比朝露单纯,朝露曾经见过许多事。而小药儿重新开启神智之后,只在张怕的保护、或者是小猪等人的保护下,在天雷山中打转。所以哪怕现在她正是柔着声音和张怕说话,也只是像以前一样撒娇,并没有想到其他事情。 只是有一点,她不会轻易放张怕离开,要永远和他在一起,这是她心底从无改变的想法。 所以此刻的张怕很是为难,苦着脸转头看向宋云翳,这时候,桃花突然小声说道:“吕婉。”张怕一听就明白,这家伙在这等时候还和自己开玩笑。她们曾建议自己娶了吕婉,现在小声说这两个字,就是建议他收掉小药儿。 听张怕说不是不喜欢自己,小药儿高兴走过来说道:“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这句话如果让别人来说,总会有点儿假,就算不假也有点儿做作的感觉,可是小药儿说来无比自然,语气轻松,面上绽放最纯真的美丽笑容,听着这样一句话,看着这样一个人,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舒坦。 张怕却不敢舒坦,小药儿很漂亮,在她死去之前,是天雷山星球最出名的绝顶高手之一,面容艳丽,体态优美,全身上下满满的都是****力。此时重获新生,以元神之体直接变成神体,接着获得纯净神力,整个人净化的无比纯净干净,配上妖媚的身体,比起以前的药媚儿,不但是另一种感觉,更是美上许多倍。 只是,正因为太过漂亮,为避免四女不开心,张怕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掉,便是低声说道:“我这次下界是真的有事,很重要的事情,去去就回来,你在上面等我好不好?” 小药儿想了想,点头道:“好。”说完便是走到一旁坐下,再不发一言。不过观其表情,颇有点儿不甘心,而且看她坐下的架势,很有可能张怕不回来,她就会一直坐下去。 见小药儿同意下来,张怕冲小猪小猫大声喊道:“给老子老实待在这里,别瞎捣乱,还有,保护好小药儿。” 听到前半句话,小猪小猫很愤慨,准备和他大吵大闹,待听完后半句,俩小家伙略微想想,小猪说道:“这次给你面子……”话没说完,被小猫打断:“给他面子干嘛?是给小药儿面子。”小猪接着道:“就是就是,是给小药儿面子,这次懒得理你,再有下次,把你屁股烧成红烧肉。” 听到红烧肉三个字,张怕呆了一下,俩畜生居然知道菜名,真是难得。 如此便是搞定小药儿一群家伙,张怕带着四女快速进到下界星空。为了不被人打扰,特意挑选一个人少的星空,再选一个有天有云有水,略有景色,却是没有人的星球落下。仔细挑选一处山谷,拿出篷屋放好,跟四女说道:“请。”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夫妻之实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夫妻之实 成喜儿瞪他一眼说道:“请什么请?”当先进入,然后是宋云翳、桃花、朝露。 说出请字之后,张怕也感觉有点不对,就好象故事里大灰狼抓羊时那样,无论前面做出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吃羊,目的不纯。当下苦笑一下,在外面设置个简易法阵,而后进入篷屋,又开启篷屋法阵,隔绝内外,这才转身面对四女。 这个篷屋很大,有里间外间之分,张怕转身一看,没看到四女,心道该是在里屋。正要进入,却听到宋云翳的声音:“等我们一会儿。” 张怕道声好,在外屋站住。一刻钟之后,里屋门帘挑开,轻轻盈盈走出四个千娇百媚的美娘子,俱是身穿白色轻纱,朦朦胧胧罩住身体,增添无限****,只看一眼,张怕便是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一样,呆立不动,再也做不出任何举动。 四女面色微红,皓首微低,柔柔行到张怕身前,排成一排冲他依依作揖,口中轻柔说道:“见过相公。” 从这四个字开始,四女和张怕的关系马上发生变化,再不是以前那样见见面说说话吃吃饭了事,而是可以睡到一张床上,从此以后变成真正的夫妻。 张怕稍微有点手足无措,犹豫一下,朝四女抱拳道:“见过娘子。”于是,世界上最纯洁的情侣,即将开始领略另一种不一样的****。 五人行到床边,宽衣解带,赤luo相见。因为要修炼功法,所以没有铺盖,张怕亲自过去帮四女宽衣,然后看着四具欺霜傲雪般的白嫩身体,心下一阵感叹,我何能何能,能同时拥有如此四位美娇娘? 肌肤比婴儿还嫩,身体却是展现着成人的无限美丽,柔柔腰肢,修长玉腿,再配上无比艳丽的面庞,绝对是世界上所有正常男人的梦想,而且还是四个之多。 见张怕傻傻看着她们,四女略有些羞怯,却又有点儿小得意,事实证明,张怕不是不喜欢她们的身体才不和她们睡到一起。宋云翳轻咳一声说道:“该修炼了。” 张怕道:“对对对,修炼。”当下神色一整,开始运功,四女也是运功。过不多时,在这间篷屋中,便是发生了许多旖旎美丽的事情。 这种日子持续了八十一天,他们在床上修炼了八十一天。待八十一天之后,四女身体发生变化,原先的神力被张怕的纯净神力完全清除干净,至此,功成。 张怕很满意,虽说在这八十多天里,他都是在付出,将纯净神力通过特殊方式送进四女体内,修为也有所降低,但是付出总有回报,四女不但领悟纯净神力,同时变得更加美丽,更有女人味,也是更有****力。尤其桃花,本就艳丽无双,经过这八十一天的修炼,变得在无双上面还要再加个无双,那等姿色根本非神界可见,更不要说普通下界。 看着美丽四女,张怕道:“你们出门,起码得准备个斗篷披风。”意思是太过美丽,会引出许多事端。四女闻言一笑,宋云翳问道:“还修炼么?”张怕道:“先回神界,距离百年之期还有九个月,回去看看海灵他们。” 四女说好,于是穿衣,然后出屋,收起篷屋,收掉法阵,五人同回星源。 记得在临下界前,小药儿突然出现,想要跟随一起,张怕让她暂时留在星源。小药儿说好,直接坐下等待。当时,张怕有种感觉,小药儿很有可能会一直等下去。如今,感觉成真。五人才一回到星源,就看见端坐在地的美丽小药儿。还好,并不孤单,身边有小猪小猫和火儿陪伴,让张怕的愧疚之心稍微减弱一点儿。 看见张怕回来,小药儿蹭地跳起来,扑到他面前说道:“你骗我,去了好久都不带我。”张怕不知道怎么回话,颇有些为难。宋云翳轻声说道:“他确实有事情。” 小药儿根本没看她,眼睛里全是张怕,见他不说话,眼中瞬间盈满泪水,委屈的哭起来。 女人流泪,张怕更加手足无措,如今的小药儿是个美丽大姑娘,再不是以前的小小元神,可以抱在怀里哄,也可以顶在头上玩耍,尤其刚和他有了夫妻之实的四女还在旁边,让他更加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药儿哭了会儿,见张怕依旧站着不动,便是像个下界小姑娘一样,转身跑进果林中。 张怕愣住,自己是强大神人,且即将变成创造世神那样的伟大存在,为什么还会遇见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小猪悠悠说道:“你不在的时候,她总问我们,问是不是变大了,你就不喜欢她了,你要是不喜欢她变大,她会变小,像以前那样,好讨你喜欢。” 听到这话,张怕心神一紧,却一样没法接话。朝露轻叹口气说道:“追她,像以前那样抱她回来。”张怕没有应声,心下也有些担心小药儿会乱来,万一真像小猪说的那样,散功,碎掉身体,重新变成元神之体?想到这里,身影如电,追向小药儿跑去方向。 事实如他猜测,在小药儿这件事上,他的感觉中了两次,果林深处,小药儿正准备散功,盘膝坐下,边流泪边散功。张怕大惊失色,还好赶来及时,一把抱住小药儿说道:“不许散功。” 小药儿本来很伤心,不过他求的就是张怕喜欢她,愿意和她在一起,此时被张怕抱住,便是不再哭泣,她的思想特别简单,面上带着泪水,却又有种幸福的微笑,小声说道:“以为你不要我了。” 张怕很想挠头,可是不敢松开两手,便是低声说道:“不会不会的,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去哪,你去哪,只要你不觉得无聊就成。” 单纯的小药儿便是笑颜绽放,轻声道:“有你在,怎么会无聊?” 于是,小药儿不再哭泣,也不想着散功变小,很开心的和张怕行出果林。她陪在张怕身边许多年,却是第一次可以和他并肩而行。 见张怕哄回小药儿,成喜儿笑道:“到底又多一个。”是说张怕有五个老婆了。 连张怕带四女,谁都没想到小药儿会如此喜欢他,四女往时都是说起吕婉,谁能想到一个羸弱的小小元婴,重新开智后,心志便是如此坚定。 听成喜儿打趣二人,桃花也笑:“还好,挺漂亮,否则我一定不肯。” 她俩乱说话,宋云翳轻声道:“少说这个话,小药儿未必明白想要的是什么。” 从以前和此时表现来看,她只是离不开张怕,未必如同四女那样是深深喜欢着张怕。 不多时,二人走回来,张怕说道:“你们去小院中等我,我上山顶看一下,马上下来。”小药一听他又要走,心下有些不高兴,不过见四女没有说任何话,便是很懂事的道声好,站到四女一边,叮嘱道:“快去快回。”张怕笑笑说声好,瞬间移动到神山顶上。 此时的神树下,依旧是许多人在努力修行,可惜领悟纯净神力这事儿,和是否努力的关系不大,主要看运气,显然,此时这些人都没有太好的运气。 以神念扫查过胖娃娃和海灵等人的身体,知道没有进展,于是回到山下小院,先陪五个女人吃点喝点才是正事,尤其小药儿,一定要好好安抚。 大个子对吃喝很感兴趣,于是又成一席。席后,张怕在躺椅上闭目休息,主要是在琢磨镜子给自己的另一门功法,精血共养法术,所谓精血共养,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和神力去养别人,只要自己不死,那人就会一直存活。好处是不需要损耗太多修为就能让对方具有和自己一样的纯净神力,足够在宇宙中存活下去,对胖娃娃和张天放等人正是好用。 单从目前状况来说,精血共养法术比双修法术要好上一些,损耗纯净神力不多。不过双修法术会随着修行时间的变多而慢慢变强,当四女的纯净神力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便不会像过去的八十一天那样,只索取不付出,到了那时候,四女可以和张怕一起快速增长修为,就这点来说,要比精血共养法术好上许多倍。 张怕在琢磨精血共养法术,大个子过来说道:“剩不到一年时间,把青音叫回来吧,大家热闹热闹。”张怕睁眼,点头说好,他很想问一句,你可想去到神界外面? 想了想,按照大个子的脾性,绝对不会把自己丢到一个无聊地方,所以没有问他。脑海中倒是想起张天放和猴子,那俩家伙肯定也不喜欢神界外的荒凉景象,难道以后要把他俩丢在神界里? 听张怕说好,大个子气道:“好就叫他们回来,有神通不用,难道还要我一个个找来?”张怕笑了下说道:“你若真那么勤快才怪。”说话的同时,神念中送出数道消息,传给接引、龙王、通天、定兽、青音、小齐、张大汉等人,然后跟大个子说道:“好了,等他们回来,一定要好好喝上一顿。” 跟屁虫小药儿凑过来说道:“我也要喝。” 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共养法术 张怕笑道:“不是刚喝过?”方才一顿酒席,小药儿也参与其中,对她来,意义重大,是这辈子第一次喝酒,而且喝的还是仙酒,小丫头硬是喝个过瘾。宋云翳四女虽也是第一次喝仙酒,却没有她这么疯狂。 小药儿理直气壮回道:“好喝,当然还要喝。” 好吧,那就好喝,张怕笑笑,问大个子:“要不要叫风尘那些人?”大个子回问道:“你和他们很熟?”张怕摇摇头。大个子哼声道:“那不就结了?” 这时候,张怕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有些愚了,想事情一根筋,除自己以外,无论是谁,去到神界外面就可以满宇宙游走,而不是一定守在神界边上,当下再问大个子:“你怎么想的?”大个子随口回道:“什么怎么想的?”张怕道:“我走了以后,你还留在这里?”大个子撇嘴道:“废话,不留在这里还能去哪?”张怕道:“可以去到神界外面,去到宇宙之中,看看更广大的存在。” 大个子鄙视道:“有什么可看的?还不是一样的活?而且神界外面,啥玩意都没有,我去看什么?看沙子石头?还是看虚无?”张怕回道:“出去之后,或者应该是飞升之后,我留下来照看神界,你可以离开神界星球,去到别的地方转转,神界外面很大很大,大到超乎想象,而且很新奇,比咱们现在见过的事情都要新奇许多。” 大个子摇头道:“有什么意思?外面无非也是星辰。神界下面也有星辰。莫非还有不同?” 张怕听的一怔,大个子的对,神界及下方星空,都是模渀宇宙中星辰而建,宇宙中有的,虽下方星空不一定全有,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大概也就那么回事,便是笑道:“我还没有你想的透彻。”大个子骄傲道:“那是,我活了多少年。你才活几天?” 张怕有点无语,这家伙永远忘不了自吹自捧,正想您老人家的对,大个子却是接着道:“不过呢。老话人往高处走,我没道理去下界讨生活,那是欺负人,还不安全;而神界中也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和你去宇宙中转转也可以,只有一点,龙王都出不去,你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出去?” 张怕郁闷道:“我什么时候要帮你出去了?”大个子理直气壮道:“你没想到办法,就问我是否想出去?开什么玩笑。”张怕的郁闷变大一分,点头道:“好吧。你的对,这个事情咱先不谈,等九个月以后再。”大个子却是来了兴趣,追问道:“为什么不谈?怎么能不谈?事关我一辈子的幸福,必须要慎重对待。” 张怕呆住,想了想问道:“一辈子的幸福?您老人家打哪学来的新词?”大个子傲然道:“我见多识广,还用学?”张怕道:“好吧,可是你这一辈子太长了,使劲儿活也活不到头,还是别幸福了。你幸福了,我就要倒霉了。” 小药儿知道他俩在胡八道开玩笑,便一直没有插话,可是此时张怕出倒霉话语,小丫头忍不住了。插话道:“不会倒霉的。”大个子跟着道:“就是,倒什么霉?我幸福了。你怎么会倒霉?你会跟我一起幸福!” 张怕摇摇头,打算结束这段无聊对话,可是大个子兴趣不减,继续追问道:“啊,你怎么做才能带我出去?”张怕笑道:“先不办法,只要你能离开神界,神界中的修者绝对松一口气。”大个子怒道:“少废话,就怎么带我出去。” 张怕想了想,还是方才那个答案:“九个月以后再。”大个子不缀道:“瞎装什么神秘?”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去到一旁卧下。 小院是张怕和大个子共同拥有,大个子不愿意进屋里住,四女和小药儿便是一人一间房屋住下。只是总有人来人往,又有小猪小猫和小药儿等人在,断了张怕想继续双修的梦想。 男女间的事情,若是不接触,一直不接触,便不会知道有多美妙。可是一旦接触,尤其是张怕这样的老处男,便有些控制不住,纵是清心寡欲的神人,脑袋里也总在惦记这事。可惜大个子和小药儿一直在,他只能熄了这种想法。 四女很聪明,看见张怕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个却是装做不明白,各自回去自己房屋,或休息或打坐,总之不给和张怕单独相处的机会。 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张怕总想创造机会单独相处,却总是很困难。不过还好,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许是四女看他可怜,常会很主动很配合的帮他想办法,所以,张怕才能够隔些日子就和四女相处一下。 只是这种事情必须要隐秘,张怕经常会消失不见,便又引起小药儿的不快。到后来,成喜儿和桃花一劲儿怂恿他,干脆把小药儿也收了,免得她总是疑神疑鬼的不开心。 张怕坚决不肯,继续在小药儿的不高兴中努力找寻各种机会和四女修炼双修法术。 很快过去九个月,百年之期终于结束,终于到了张怕要飞升去神界之外的日子。这一天,张怕带着所有人来到神山顶峰,前方不远处是神树,树下依旧是高手们在苦修。 他们很坚持很专心,一个个闭目打坐,完全没发现张怕等人的到来。张怕无奈道:“就这样吧,到日子了。”声音轻轻,叫醒所有还在修炼中的人。大家皆有些失望,却也知道只能这样,再修下去只会耽误张怕飞升的时间,便是陆续起身。 在这一堆人当中,张天放最让人吃惊。张怕从没想过,这个和大个子一样、总想着玩总想着瞎胡闹的家伙,竟然能安心修炼四十年时间,心下有点小感动。另外让他吃惊的是猴子,接着是福儿那堆胖娃娃,能老实坐四十年,真的是难以想象。至于林森、不空、方渐,则完全在意料之中。 此时大家陆续起身,林森走过来道:“看来我没天分。”张怕回道:“这个和天分无关,完全是运气。”完这话,低头略想片刻,道:“你们跟我上去。”这个你们是他带到神界来的所有人。 老疯子闻言大惊,问道:“带他们上去做什么?”张怕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张怕要飞升,大个子跟着上来,此时插话道:“上去就上去,什么做什么?” 张怕是下一个创世神,这个毋庸置疑,也就是飞到神树顶上的张怕不会再下来,他上去之后,会一跃超越所有人,成为伟大存在。所以,尽管众高手心下颇有些不平衡,却只能接受张怕变厉害的事实。可是未来的创世神要带着一帮修为不如他们的家伙上神树,高手们就又多了些不平衡。齐林走出来道:“我知道你有家室,可是你家有这么多人?”他在表达不满,却又不敢的太难听。 张怕默然片刻,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张天放等人同样领悟不了纯净神力,自己愿意以精血共养法术帮助他们,他们才有机会飞升。可是如此一来,便是厚此薄彼,对齐林等人不公。起来,齐林对他还算不错,老疯子对他也好,难道要一起带着离开神界。 就这个时候,创世神蘀他解决难题,从高树上方传音道:“你先自己上来。”张怕便是跟大家解释一下:“大人让我自己上去,你们稍待。” 如此一来,便没有人挑理,片刻后,张怕出现在神树顶端。 此时,创世神和镜子都是站在树上,微笑看向张怕。张怕知道他俩为什么笑,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守着神界,当然要开心。 看见张怕来到身前,创世神问道:“你打算带多少人出去?”张怕回道:“没算过,反正下面那些人,都想带出去。”创世神道:“你太贪心了,镜子传你法术时没和你,精血共养法术有个弊病,一旦传给别人之后,别人出事,你就要倒霉,别人受伤,你也会受伤,若是别人死去……” “我会死去?”张怕听的有点紧张,于是发问道/ 创世神摇头道:“不至于死,但会受到重伤,若是你共养的许多人一起死去,你重伤未愈,再逢重伤,这时才会死去;另外,那门法术会拖累你,若无意外发生,你的修为会停滞不前,但凡增长点实力,就会被这些人分去,所以,你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张怕听的很郁闷,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些事情?现在要飞升了才?当下道:“时间仓促,来不及细想,不如再给我一年时间,我好好琢磨琢磨这件事。” 镜子笑道:“休想,赶紧做你的决定,另外,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要赶紧问,等我们走了以后,你想问都找不到人。” 张怕便有些为难,一时间找不到什么问题问两位大神。想了会儿,开口问道:“下界可以改变时间,宇宙中可不可以?”创世神张三回道:“不可以,你想做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离开神界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离开神界 张怕想把逆天洞搬到宇宙中来,可惜连神界都不允许出现那等逆天存在,更不要说博大的宇宙。知道不可行后,便是随口回道:“想弄些东西打发时间。”跟着再问道:“大人开创神界时,是想寻找方法能够掌握时间,无数年过去,不知道大人掌握到什么没有?”张三听的呵呵一笑,随口说道:“你倒真是贪心,一句话就想问出我无数年的心血?” 张怕笑道:“总要问问清楚,对宇宙更有了解,才能活的长久些。” 张三道:“我也是这样认为,所以不建议你使用精血共养法术,否则会很容易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不若让他们留下来,你的那些朋友在神界中是高手,没人能为难,而有实力为难他们的,此刻都在这树下,知道那些人是你朋友,就不会妄动,也就是说你的朋友们会在神界活的很好,而等以后,你寻到下一个传承者,兴许是几万或者几十万年以后,那时候你修为有成,再以精血共养法术带他们出来,要比现在好上很多,也安全许多;而且,最主要的,神界外面什么都没有,是个荒芜星球,你带他们出去做什么?” 不能不承认张三说的很有道理,张怕仔细想想,颇有些犹豫。对于他来说,一辈子就这个性格,事关他的好朋友,总会多想一些,会患得患失,也是会犹豫。当下说道:“我下去问问可好?”张三同意道:“去吧,你有今天一整天时间,可以随便浪费。” 听到这句话,张怕没有马上离开,反是追问方才问过的问题:“大人到底有过什么样的收获?”张三笑笑说道:“你还真执着,最大的收获就是修为变强。”停了下又道:“你出去后要努力修行,我可以马上把你变得比镜子还要厉害,因为我比以前的我也要厉害,但毕竟不是你自己的本事,另外记住,要学会收敛气息,否则进入神界,会很容易造成动荡。” 张怕点头称是,既然创世神不想提及他的心得发现,便是没有再问,冲二人微一抱拳,闪身回到树下。 此时树下,大家都是无声站立,等待张怕飞升那一刻的到来。见张怕回来,张天放问道:“什么时候上去?”张怕回道:“一会儿吧,下来和你们商议一件事情。”张天放道:“商议什么?你只管做主就是。”张怕笑道:“总是要商议的。”说了话,看向神树。其实在以后的岁月里,只要这些人能够领悟纯净神力,就有机会离开神界。当然,前提条件是自己变得比镜子还强大,有力量带他们离开才行。 听他说要商议,张天放笑道:“那就商议吧,你想商议什么?” 张怕依旧在琢磨带他们飞升的事情,想着把纯净神力给他们,而后让创世神点化他们可好?这样想着,便是传音给创世神,轻声问出这个问题。片刻后,脑海里响起创世神的声音:“不要白日做梦,我点化你,是将自己的修为分给你,损失很大,只希望你很强,可以保护神界,而不会谁都点化,白白浪费修为,而且最主要的,他们没有领悟纯净神力,只是你在供养,让我如何点化?” 好吧,这件事情没戏,张怕对张天放说道:“创世神说你们在神界是最强的那一类高手,可以自由留在这里,没人会惹你们,所以他不肯带你们上去。”“不带就不带,有什么大不了的?”张天放随口说道,转身冲大个子说道:“正好,带我到处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何等逍遥。”大个子说好,他不在意在哪,只要有人肯陪他一起胡闹就成。 听到张怕这么说,林森知道有关于飞升的事情必定很为难,便是说道:“能变成神界高手已经很满足,还可以自由回去下界,怎么敢奢望继续飞升,你住的院子不错,我和娃娃们就住在那里。”如今的胖娃娃再不是草精,拥有神人身体,不用担心被抓去炼丹,所以不须考虑安全问题。 张怕听后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方渐插话道:“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反正我很满足,至于继续飞升的事情,你现在是求人,没必要那么麻烦,何必求人?我先留在这里,等你厉害以后,直接带我出去就是。” 听方渐这么说,不空明白他心中所想,便是同意下来,猴子更没有意见,于是大家决定留在神界装老大。只有小猪小猫有些不高兴,因为小火儿和小药儿拥有纯净神力,他俩要随着张怕一切离开,小猪小猫不喜欢分离。 见两个小家伙如此模样,张怕想了想,再传音问张三:“你是不是只点化我自己,别的人全不管?”张三回道:“没错。”张怕再问:“我拥有你的力量之后,可以随意带他们离开神界是不是?”张三继续回道:“没错。”张怕问出第三个问题:“我是不是可以点化所有拥有纯净神力的人?” 这个问题,张三没有马上回话,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不想你瞎折腾,所以会同意你许多显得有些过分的要求,有件事没和你说,在宇宙中修炼很难,我修炼无数年才拥有这么点实力,你的修为更差,把力量分出去容易,想要练回来却是无比困难。神界是我建立,最开始建的时候就是不想像在宇宙中修炼那样无比艰难,特意改变修者修炼速度,说起来,你们已经算是取巧,所以,不要拿下界事情和宇宙中的事情做比较,也不要再想着取巧。” 修炼很难?以前为什么不说?张怕苦笑一下说道:“难怪你肯给我精血共养法术,又不想让我使用。”听到他的传音,张三回话道:“双修法术好,多多修炼,女人越多,你修炼的越快。”听到这句话,张怕没有再传音问问题,心道,拿我当种猪?还女人越多越快 再思考片刻,开口跟众人说道:“你们去小院里住,院子和果林是我和大个子的,也就是你们的,地窖里有吃的,找大个子有更好吃的,火儿,你愿意留下来,还是跟我上去?” 宋云翳四女肯定跟自己走,小药儿也肯定跟自己走,百多条伏神蛇也是跟自己走,只剩下小火儿,神界外面的世界实在太荒凉,张怕宁肯希望他留下来,可以多些人陪伴,便是多些欢笑。 小火儿想想说道:“我留下来吧。”如今的他是个全身赤红的英俊少年,总不能去到宇宙中之后,天天和女人们呆在一起。尤其那些女人喜欢张怕,每天呆在那种环境里,看着别人恩爱,会有多尴尬?而百多条伏神蛇更是过分,明明拥有神人身体,偏是依旧保留大蛇模样,整天懒懒卧着,什么都不做,和他们呆在一起会更不自在,所以小火儿决定留下来。 张怕点头说好,仔细看过众人,一个个的仔细看过,轻声说道:“走了。”带着宋云翳四女和小药儿,又有百多条伏神蛇一起飞到高树顶上。 见他带着许多大蛇上来,张三苦笑一下说道:“决定了?”张怕点头道:“决定了。”张三说声好,张怕等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已经从明亮神界来到一间房屋中。房屋正中间的地方悬浮一颗脑袋大小的珠球,那就是神界。 站在珠球前面看,张怕问道:“这就是神界?”张三却是说道:“去屋子外面。”房屋里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大蛇,挤的很满,张三皱着眉头随手一挥,把他们送到屋子外面。 张怕跟着出去,问道:“在这里可以修建房屋?”镜子笑道:“只要你想,可以把这颗星球建成花园,自然可以修建房屋,怎么?嫌地方太小?” 张怕回道:“反正以后有那么多时间,盖房子打发时间也好。”镜子道:“随你。” 这时候,张三说道:“你过来。”张怕依言走过去。张三又道:“现在点化你,其实依你们拥有的纯净神力来说,虽不能冲破神界束缚自由离开,但是一旦离开,就可以自由在宇宙中存活,只一点,修为太低,实在危险,你试试,能飞不?” 张怕闻言,腾身一纵,却是只跳开几米高,便又落下。当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张三回道:“这就是宇宙。” 房屋外面一片漆黑,除去天上有星光闪烁,整个星球根本没有一点光亮。在黑暗中,张怕不死心,暗运法术,重新再跳,这一次跳出百多米高,可是依旧落了下来。 张三说道:“别费力了,以你修为,能跳这么高已经难得,现在站好了。”张怕便是收功站住。下一瞬间,张三抬指点向张怕额头,只一下,张怕感觉轰的一声巨响,好象明白许多事情,也好象掌握许多力量,可是奇怪的是,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当时就想以元神内视,正好听到张三说话:“好了。” 这就好了?张怕有些不明白,跟着以元神内视,只动了这一下元神,张怕便是再次听到轰的那声巨响,跟着感觉到从身体里往外迸发强大力量,轰的一下席卷向远处。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时间裂缝 这道力量很大,张怕脚下土地四飞而起,出现一个巨大深坑。张怕有种感觉,只凭这道外泄的力量,可以杀死任何人。好在创世神张三不在其内,他在说好了的同时,意念一动,一道无形屏障将张怕封在其中。张怕那身力量的强涌,全被这屏障挡住,保护旁人安全。 只是外泄力量太大,与屏障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隆隆的不绝于耳。直至百息后,撞击平息,声音消失,漫天烟尘泥土开始缓慢回落。足过去一刻钟,这方土地才算安静下来,现出白衣张怕,平静立于大地上。 张三随手收掉屏障,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和我们俩一样了。”意思是说都拥有无上的掌控能力。张怕躬身回话道:“多谢先生成全。” 张三笑道:“是你成全我才是,好了,我们得走了。”说过这句话,低头想了想,随手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盘,交给张怕说道:“星图,我去过的地方都有标记,宇宙太大,无论任何人、无论多少时间也不可能将之完全走遍,这个和修为无关,宇宙好似无穷大,而你在下界里见过的东西,虽然和宇宙中的道理有点点相似,但是千万别以为那就是宇宙。” 说过叮嘱的话,转头问镜子:“你打算去哪?”镜子回道:“我想先找一颗普通星球,有人的星球,过上段平静日子,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张三道:“得仔细挑选,宇宙中种族太多。可别去了后被当成怪物。”镜子笑着称是。张三又道:“以你此时修为,在宇宙中,不能说厉害,也不能说不厉害。就那么回事吧,多见识见识就知道了。” 张怕听的好奇,问道:“什么是不算厉害,又不算不厉害?”张三回道:“宇宙无限大,各种生命也是无限多,千奇百怪的事情自然很多很多,你以为自己够厉害,可是在某些奇怪星球。生命生下来便生而知之,你如何与这些人抗衡?而这样的生命远不在少数,更有无数不可知的种族,和他们相比。你说你是厉害?还是不厉害?有的种族喜欢战争,便是发生战争,四处扩张,幸好宇宙够大,再多的人、再强大的种族也不能将之统一。而同时又有一些好似侠士一样的强大种族,他们会帮弱势种族打仗,寻找正义,就这点来说。要比我的那个神界好的多,那里只是个单纯的修行世界。修行至上,有违于生命存在的真义。” 张怕接话道:“生命存在的真义?又是什么?按先生所说。宇宙大到无边,生命多到无穷,何来真义?谁又能制定规则?”张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笑笑说道:“宇宙太大,各种道理也是多到无穷,这便是生命真义,多姿多彩,变化万千,什么都可以存在,就是宇宙存在的真义,而我所做,说白了,不过是为了寻求某些道理而设置的实验场而已,当然不能和宇宙相比较,也完全不是生命的真义。” 说到这里,仔细打量打量张怕,忽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你会很快消失。”张怕没听明白:“消失?”旁边五女马上焦急起来,问道:“什么消失?怎么消失?”她们担心张怕会死去。 张三笑道:“不是死亡,只是感觉你会消失。”说完这话,略微沉思片刻,轻声说道:“前些年,你问我,我辛苦无数年,发现些什么事情,现在,我告诉你。” 张怕大喜过望,抱拳道:“请先生赐教。”张三道:“真的是赐教。”从张怕手中取过星图,抬指往上一点,而后还给他说道:“等你能离开神界,离开这里,若是有闲心,可以过去看看。”张怕问道:“是什么?”张三回道:“时间裂缝。” 在过去的无数年间,张三修行有成之后,一直想要努力掌握的便是时间,为此创建神界,付出许多辛苦,哪怕是在他的下界中出现逆天洞这种存在,也始终不能明了时间是什么。对于宇宙来说,神界是游戏是玩具,用玩具类比真正的宇宙,根本是荒谬不可行,所以,他的辛苦等于说是一无所获。 不过,虽然没能掌控时间,却是在无数年的寻觅中,凑巧发现到时间裂缝,只是那玩意太过古怪,有很多不确定性,他不敢轻易冒险。 张怕问道:“时间裂缝是什么?”张三回道:“宇宙中有很多黑洞,也有撕裂空间,内里不可知,曾有人做过尝试,送进去些什么东西,进去后就是没了,再不会回来,这一类地方被统称为黑洞,时间裂缝和黑洞不同,似乎是有某种规律,隔些日子就会出现一次,只是不定时,也不固定地方出现,我一直想找一个进去瞧瞧,可惜胆气不够,好容易寻到一个,事到临头反是犹豫起来,不敢进入,然后,那个时间裂缝就消失了。” 张怕听的好奇,问道:“先生怎么知道那种地方是时间裂缝?”张三回道:“因为站在那东西前面,我会看到自己以前度过的岁月,好象无数张画片,画满了我的过去,一张张闪现,不停闪现。” 这倒是有点意思,在一个地方可以看到自己的过去。张怕问道:“你在星图上标示出来的地方就是时间裂缝?”张三道:“是曾经的时间裂缝,我曾经见过的,不过只出现一次,以后再没出现过,不过在其他地方,也有缘遇上几次时间裂缝,但仅是遇上而已,无数年才遇上那么几次,自然会好奇那后面是什么。” 张怕恩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话,第一次听到时间裂缝这个词,很不明白,不过他对撕裂星空很有了解,当下问道:“会不会穿过时间裂缝之后,又是另一个宇宙。”他把宇宙当成星空来想象。 听他这么说,张三说道:“我这么想过,还有黑洞通向哪里,也都琢磨过,只是这种东西没法尝试,只能猜想,所以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如下方星空那样,去到一个星空之后,又可以去到另一个星空,还可以自由回来,当然最好,可是谁能保证宇宙也是那样?万一去了以后就死掉怎么办?” 不可知的东西最可怕,人为什么畏惧死亡,因为不可知。张怕想想说道:“既然不可知,便不要去想,珍惜现在有的,好好过日子就是。” 张三呵呵一笑,说道:“老话说知足常乐,你说的对,我要走了,等以后寻到合适人选,你可以自己做主让他顶替你,屋子里的那个大球有自我分辨能力,会帮你选择。”这是在交代挑选下一个创世神的方法。张怕点头道:“知道了,不过,还有件事要麻烦先生一下。” 张三笑问:“什么事?”张怕回道:“下界里有个小胖子,我想带他上来。”张三皱眉道:“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方才不是问过了?而且好多个小胖子,你说的是哪一个?”张怕回道:“那个小家伙和别人不同,我想以精血共养法术让他拥有纯净神力,而后麻烦先生出手,将之点化成高手。” 张三没问有什么不同,直接说道:“方才点化你,我用掉三成修为,再点化他?你觉得可能么?”这便是拒绝了。张怕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来到这里,还可以送他回去。”张三淡声道:“纯净神力。”说完四个字,再次提醒张怕:“记住,若是使用精血功养法术,他修为低,一旦受伤,你也会受伤,而在以后,你修炼的时候,他会分去很多功力。” 张怕笑道:“若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使用这个法术,纵是分去功力也得用。” 见他如此坚持,张三摇摇头说道:“算了,帮你这次,不过只限他一人。”张怕大喜,连声道:“多谢大人。”然后问:“我该怎么做?” 张三道:“你先和他精血共养,然后我和镜子把你送过去的元神切断,那些力量成为他的,便可以自由存在于两地,只要修为够低,和神界没冲突,就可以一直呆下去,而他拥有的那点儿纯净神力,也足够在宇宙中存活。”说到这里,跟着补充一句:“其实,在某些普通星球上,有空气有水,神界中的任何生命都可以活下去,只是缺乏纯净神力,他们无法离开神界而已。” 一听到切断元神,张怕问道:“很痛吧?”张三点头道:“你会很痛。”张怕笑道:“痛也得忍着,还请大人稍待片刻。”说完话收敛才得到的强大力量,转身走进房屋,送元神到神界珠球上,眨眼间又回到神界。 此时的他十分强大,尽管一再收敛全身力量,却依然触动神界,他分明能感受到其中的轻微颤动。 进到神界中,来到神树上站定,神念一闪,传话给海灵。 他要带走的人就是海灵,适才离开神界之前,他和许多人商议,独漏过这个小家伙。他知道海灵心里是怎么想,不愿意和自己分离,可是无法与之直言留下;又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就带你一个人走,那样会让别人不高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沙漏 思来想去,便是早做打算,琢磨着等自己变厉害之后,等创世神离开后,再把海灵叫过来,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他就是。 所以,他会在方才再问一遍这个问题,出乎意料的是,创世神答应帮忙,张怕当然要赶紧搞定这件事。 这会儿时间,海灵始终一个人呆在果林里,不说话也不动,他知道张怕很为难,所以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只安静坐着,一直很安静,直到张怕离开后依旧是安静坐着。虽然有些失望,却没有责怪张怕,反是琢磨着要努力修炼,一定要飞升到神界之外。 就这时候,脑中响起张怕的声音,当即高兴跳起。 张怕传音后,意念一动,将海灵直接带到神树上,轻声说道:“先别说话。”海灵重重点头。张怕道:“盘膝坐下。”海灵听话为之,张怕跟着坐下,运起精血共养法术,小半个时辰之后,张怕分出一丝元神,带着纯净神力进到海灵体中,并在他身体里扎根,和海灵本身拥有的力量共存。 当纯净神力在海灵体内变得稳固,张怕带着他从神界中飞出来,来到荒凉星球的小屋中。 来到这里,海灵满是好奇,刚想问话,张怕道:“先别说话,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问。”带他走出小屋,来到外面的空旷荒地。 这地方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幸好大家是修者。不至于看不到人。看着五女、百多条蛇。还有张三和镜子二人,海灵很有些好奇。 此时,张怕又道:“打坐。”海灵很听话的再次依言而为,张怕同样坐下,继续送纯净神力进入他的身体。如此打坐约有两个时辰,张三低声道:“够了。”是在告诉张怕轻点折腾。 张怕轻点下头,表示知道了。而后,张三和镜子同样运起精血共养法术,纠缠着送到海灵体内,只是与张怕的功法略有不同。纯净神力才过去,张怕立时感觉到巨痛。 好在只痛了一瞬间,瞬间后,张三和镜子收功起身。低声道:“好了。” 张怕正在忍受巨痛,稍微缓得几息,发现自己和海灵的联系彻底断掉,那丝元神已经永久留在小家伙体内,便是起身冲张三和镜子道谢。 张三正色警告道:“只此一次,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保护神界的强大修者,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笨蛋。”张怕回话道:“大人放心,我肯定努力修行,起码补充回今天送出去的力量。” 张三道:“如此最好,不过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现在修为算是不错,纵有能够驰骋于宇宙中的修者,也不见得比你厉害,你只是要多小心而已。” 这是一句宽心话语,说的是真实情况,却又不能太当真,因为事出无常,谁知道会迎来什么样的敌人或是什么样的灾祸?张怕问道:“若是出现某些事情,比如星球爆炸,或是有强大高手到来。我是否可以带着神界逃跑,到别的星球上安家?” 张三道:“这是我最后要和你说的,神界不只是一个球,它需要依附宇宙中的星辰才能存在,哪怕是死星。只要有星力,就可以维持神界的存在。若是出现你说的那些情况,只要护着神界找到星力即可。”说着话点手一指,张怕脑海里又多出一些东西,是维护神界存在的一些法则和法术。 到现在这个时候,该做的事做完,该说的话说完,张三和镜子冲张怕微一拱手,身影破空飞去,射入漆黑宇宙中,片刻后消失不见。 等二位创世神离开,宋云翳过来问话:“他方才说你很快会消失是什么意思?消失在时间裂缝里?”张怕回道:“只是预感而已,当不得真,咱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盖房子。” 镜子在这里的时候,只他一个人,有一间房屋已经足够。张怕却是拖家带口一大堆人,当然要重新修建房屋。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和海灵说话。 此时的海灵正在全心修炼,足足运功五个时辰,算是初步吸收掉张怕留下的纯净神力,至于那丝元神,则是保存在元神中,没有炼化。五个时辰后,海灵收功起身,也不跟张怕道谢,只笑着说道:“就知道大哥不会丢下我不管。” 张怕笑道:“现在可正是要丢下你。”海灵有些不解,问道:“是什么意思?”张怕道:“第一,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很没意思;第二,你现在拥有纯净神力,可以去神树下修炼,会越变越强,而在这里修炼,会异常缓慢;第三,不能让福儿他们说我偏心,只带你上来,第四,两位创世神大人联手帮你稳固纯净神力,虽然没说,却必定于修为有所损伤,咱不能辜负二位大人的好意。” 听张怕一二三四的说个没完,海灵笑道:“我知道的,咱以前又不是没分开过,而且还有第五,我不能打扰你和嫂嫂们的欢聚。”这句话把张怕闹个大红脸,瞪眼道:“乱说什么?”海灵笑道:“没说什么,送我下去吧。” 小家伙在意的是张怕心里面有他,不是拿他和别人一样对待,这便足矣。而事实证明,张怕对他果然不同,小胖子很满足,也很得意。于是,张怕送他回到下界,不论怎么说,张怕要和四女修炼双修法术,留他在这里,确实有点儿不方便。 至于多出来的小药儿,唉,更是个头痛问题,等问题来临时再说吧。 送回海灵之后,下界中就有两个人拥有纯净神力,另一个是小火儿。而张怕开始盖房子。 在脚下星球就地取材,选出许多块大石头,而后在神界小屋边上广挖地基,建成好大一片房屋。房屋完全由石块砌成,用大石块做地基,房屋建在半地下。房屋上面散着许多碎石,布成地表模样。从远处看,这里没有房屋,只是一米来高的小山丘而已。唯一稍高一些的地方就是存放神界的小屋,张怕同样做了许多伪装。 若不是担心移动神界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会把那个屋子也挖矮一些。 说起来,有件事很有意思,在神界中大家都是巨人,可一离开神界星球,便是马上变回原来身高。张怕认为这种事情很无聊,如同从无到有,然后又变成无一样,他从矮到高,又从高到矮来回折腾,何必经过这样一个过程。 张怕有神通,即便是在宇宙中,也是个不俗的强大修者,修建房屋自是简单,仅过去一天时间,房屋已经修建完成。为了小心,保证神界不被别人发现,张怕将最外面的一圈房屋全部建成密闭石墙,墙外乱堆着许多石头,如同小山包的缓坡一样。只在几个地方留下石门,而进入后一样漆黑,和外面同样黑暗。 只有走过这几间屋子,才是明亮厅堂,有木头桌椅;走过厅堂,是许多卧房,里面是床和被褥等物。这些房间都由夜明珠照亮,其中有个最大的房间,各有千多米,是百多伏神蛇的家。 房间的物品全是从下界中带来,幸亏张怕早做准备,否则还真置办不齐这些东西。 张怕的房间外面就是存放神界的小屋。因为新建房屋高出地面一米多,又与神界小屋比邻,从远处看出去,神界小屋也好象只高出地面一米多两米那样,并不显得突兀。而张怕房间的另一边就是伏神蛇的大屋。 为此,小药儿很不高兴,而后抢先挑选,选了另一间距离张怕很近的房间。四女当然也不会远离,同样住在临近房间。如此一来,张怕修建的大片房屋,其实只有靠近神界房屋的地方才有人住,除此外的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的。 小药儿很喜欢那片空置的房间,从外面看,只是一处比地表略高的山地,而在里面,好象地道一样,连接出好大一片天地,她喜欢在里面乱钻,有时候会抓着张怕进去捉迷藏。 如此,大家算是安住下来。为了计算时间,张怕变出个小小沙漏,每过一个时辰会响一声,十二个时辰之后,沙漏会自动翻转,重新计时。而在沙漏边上有三块小牌子,分别代表年月日,下面有许多珠球,用来确定时间。 从这天开始,张怕每天都去神界小屋中呆几个时辰,或是打坐修炼,或是胡思乱想,抽空还要应对小药儿的痴缠。因为突然多出来个小丫头,张怕无法和宋云翳四女修炼双修法术。开始一个月还算可以,而后两个月,接着三个月,很快过去半年时间,张怕连一丝修炼双修法术的机会都没有。倒是借着这半年时间,把海灵和小火儿接上来玩了几次。 到得后来,成喜儿总和他说收了小药儿,甚至于宋云翳也不反对。毕竟小药儿只是名字显得小,而本身是一个千娇百媚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很是诱人。 总这样不是办法,张怕只好下决心,找来小药儿,和她说这件事情。 二人在一间空屋对面而坐,张怕犹豫下说道:“有件事情要和你说。”看他表情严肃,小药儿心下略有点忐忑,问道:“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五个女人 看小药儿表情忐忑,可这表情偏偏展现在一张纯真美颜上,张怕略有点不忍心,不过还是硬着心肠道:“这个,那个,你知道,你有四个嫂子。” 小药儿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哪来的四个嫂子,随即反应过来,问道:“我知道你们在一起,怎么了?”张怕道:“那个,我们要在一起修炼法术,是那种双修法术,你若是在边上,会难为情,过去的半年中,我们一直没有修炼,你知道,我得修炼成强大高手才能保护神界。”急中生智,张怕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药儿又是愣了一下,想了下轻声问道:“在下面的时候,你和姐姐们失踪好几个月,就是做这事情去了?” 这下轮到张怕吃惊,过去一年多,小丫头怎么还记着这事?当下回话道:“是的。”小药儿想了又想,轻声问道:“你以后常会和她们在一起?”她本来想问是不是还要常在一起睡觉,终究是女孩,面皮薄,不好意思发问。 张怕继续点头是。小药儿听后,沉默好久没话,而后突然起身。轻声道:“你送我去下界吧,我不影响你们。”声音很轻很淡,偏是含着浓浓的哀怨,任谁也能听出其中的不愿意和不甘心。 张怕没有马上回话,想了想道:“不用下去神界,只是有时候,我们在修炼,不能陪你。”小药儿却是固执的摇头道:“我要下去。”语气似乎很坚定。可是眼神中有犹豫。心底也是不愿意。 这时候,小药儿是站着话,张怕便是起身道:“咱还和以前一样,不会分开,只是有的时候,我要修炼功法,你可能理解?”小药儿摇摇头不话,心底想的是,我为什么要理解?凭什么要我理解?我认识你的时间总比朝露和桃花早,为什么不是她们理解我? 见小药儿如此表情。张怕稍有些为难,难道真要如成喜儿的,把她一起娶了? 这时候,房外有人敲门。跟着走进成喜儿,跟张怕道:“云翳有事找你,我和她。” 一听这句话,张怕就知道要遭,想都不用想,成喜儿为自己着想,一定会很勇猛的劝自己收掉小药儿,而现在她和小药儿单独相处,无非是询问小药儿是如何想的,会很努力的怂恿小药儿从了自己。当下便不肯出屋。傻站在屋中,脑中胡乱琢磨。 见他不肯走,成喜儿瞪他一眼道:“想什么呢?还不出去?”张怕摇摇头道:“还是让我来吧。”既然是男人,碰到事情,当然要自己面对。 成喜儿转头看他,轻笑一声声好,转头走出房间,屋里便又剩下他和小药儿。 听张怕要和他些什么事情,小药儿有点儿局促不安,偶尔抬头看张怕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 见小药儿如此表情,张怕也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开口道:“我知道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怕伤害你。所以一直不敢和你太过靠近,如今的你是大女人。再不是以前的小元婴,我和云翳她们修炼的是双修法术,这种事情总要避着你,可是你又不高兴,所以,我想来想去,想问问你,愿意做我的第五个妻子么?” 完这话,张怕连骂自己无耻,第五个妻子?怎么好意思出来的! 小药儿闻言后,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还是因为我妨碍你们修炼,才想出的这个主意?” 张怕想了想道:“这个主意是成喜儿和桃花想出的,对于我来,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尤其喜欢原先白白嫩嫩小巧玲珑那时。” 小药儿本来听的挺高兴,一听到最后那句话,面色沉了下来,低声道:“知道了,你送我下去吧。”张怕赶忙道:“你知道,我不假话,我现在,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过,你确实是那时候最可爱,当然现在也可爱,而且更加美丽诱人。”不善于和女人表情情感的张怕,出这样一番甜言蜜语,实在很难为他。 听到他着急的解释,小药儿轻轻一笑,再没话,只轻轻移动脚步,走到张怕身边,低着头牵起他的手,然后就是站立不语。 张怕心底一叹一松,又是一喜,这就有第五个老婆了?在很久以前,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许再和任何女人发生瓜葛,所以在以后的岁月里,但凡见到女人都是敬而远之,不料到底和自己一手养大的小药儿确定关系,便是牵着她的手出屋,去见宋云翳四女。 宋云翳四女早猜到是这个结局,见他俩出现,都是喜气洋洋的看过来,把俩人看的很不好意思。宋云翳招手道:“你过来。”的是小药儿,小药儿轻轻恩了一声,莲步轻移,袅娜行到宋云翳面前。宋云翳意念一动,将双修法术凝成玉简,交到小药儿手里道:“学了它,咱可以一起修炼。” 是修练,其实就是大被****,还可以运气很好的增进修为,这等天大好事,但凡是正常男人,每一个都想好好体会。 但是不管怎么,六个人的关系算是确定下来,于是在神界外的荒芜星球上,这片石头建成的房屋成为最温暖的所在,整日里都是欢笑和温馨。 时光一晃便过去百多年,当六个人很热乎的也很热衷于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百年后,六个人的修为进展飞快,张怕不但补足以前损耗掉的神力,更是有所增长。五女同样修有所成,只有百多条伏神蛇整天懒洋洋的,也完全不在意修为如何,偶尔来看看张怕,更多时候是在睡觉。 在这百年间,张怕也经常下界,虽然只能呆上很短时间,却是和大个子、张天放等人好好玩闹一番。只是这帮家伙完全没有运气,依旧没有领会纯净神力,好在一大群人住在一起,又有张怕以前种下的许多仙果仙药,大家连吃带喝的,偶尔再玩闹玩闹,倒也快乐。在快乐之余,才会想着去神山顶峰修炼功法。 算大家运气好,百多年间,神界无事,下界星空无事,天雷山星球同样无事。在这个时候,张怕已经将天雷山星球从下界星空中抽离出来,安置在神界星球旁边,两个珠球隔着不远距离遥相呼应,虽然没有太阳或是月亮在星球外打转,却一样有黑夜白天,也一样有太阳月亮高挂当空,这便是法阵的作用。 在这天,张怕按惯例去到安置两个星球的小屋检视。经过查看,一切安妥,略呆会儿,然后想回屋找女人们修炼法术。就这时候,星空外有高速流星飞来,速度极快,嗖的一下,擦着张怕脚下的荒凉星球飞过。 张怕登时愣住,原因只有一个,流星飞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以他修为竟是没及发现。当下很有些恐慌,难怪创世神会宇宙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别的,就方才那颗流星的速度,加上它的尺寸,绝对可以轻易将他脚下星球撞的粉碎。 看着流星消失的方向,张怕心有余悸,流星怎么可能飞的这么快?以前,在下界星空时曾看到过无数流星,速度是快,只是再快也快不过他的神念,可以及早发现,并做出应对;而在宇宙中,流星的速度快到他的神念根本无用,当流星飞到很近的时候才能发现,而依着流星速度,即便发现了,也是来不及应对,只能等着灾难降临。 想到这里,不由对创世神张三当初的话甚有怀疑,当初张怕问他,若是发现有流星撞来,自己可不可以带神界离开,另寻安身之处。张三可以。可是凭方才那颗流星的速度,自己如何能安全带走神界星球? 想了想,莫非是自己修为不够?不应该啊,张三自己比镜子厉害,镜子都能守护神界无数年,自己当然也可以。难道方才那颗流星是意外的特殊情况? 脑中这样想着,奇迹发生,事情完全如同他的想象那样发生,便见遥远星空陆续有高速流星飞来,先是一颗接一颗,而后是几颗甚至十几颗一起飞过。不过还好,除去最开始那颗流星距离脚下荒星比较近之外,其余的流星都是距离大老远,在夜空中划出许多道闪亮光线快速射向远方。 张怕胆战心惊看着流星雨飞过,心道见鬼了,哪来的这么多流星?怎么这么快?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胡思乱想中,夜空中忽然出现一股强大力量,好象石子掉进湖水溅起的涟漪那样,一圈圈向外推去。如今,这股强大力量正是推向安放神界的荒星。 发现到强大力量,张怕心道,不是这么倒霉吧?镜子守侯神界无数年,也没出事,自己才守护百多年,便是碰见这等怪事?当时就想带着神界星球和天雷山星球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遥远夜空中出现一个人形怪物,全身上下是黑色鳞甲,手长脚长,停立不动。因为太黑,也因为太远,看不清脸面,但是张怕感觉这家伙一定很厉害,当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冒险离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人形怪物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人形怪物 可就是这一犹豫的时间,那道强大力量推涌过来,一圈圈的一波*的从荒星上掠过,奇怪的是,这股强大力量只推动荒星轻颤几下,星球没有被推远,也没有发生任何灾难。 张怕暗松一口气,赶忙关上房门,敛息屏气站住不动,等待那怪物离开。 黑色人形怪物在空中停立约有半刻钟,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忽然身影一动,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那些涟漪般推涌不停的力量也终是消失不见。 张怕多待一刻钟,推门出来,而后关紧神界小屋的房门,站在空地向上观望,没有发现后,轻身进入边上的大片建筑,找到五女说道:“外面有古怪,从现在开始一定不要轻易开门,也不要闹出动静。”五女说好,便是安静坐到一起。 隔了会儿,成喜儿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回道:“有流星雨飞过,速度快到不可想象,然后又出现一个黑色鳞甲怪物,因为太远,也不敢放神念扫查,所以只知道这些情况。” 听到他说有怪物,小药儿担心问道:“他要是发现咱们怎么办?咱六个人,再加那堆大蛇,能不能打过?”张怕回道:“不知道,不过,我估计玄。”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忽然感觉外面猛地闪亮。张怕大惊,开什么玩笑?大家呆在密不透风的石头屋子里,竟然能感觉到外面的光亮? 当下冲五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也是站立不动,担心闹出动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百多条伏神蛇,依他们的懒惰程度来说,只要张怕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就是一堆石头,不会闹出任何动静。 如此,安静呆了半个时辰,外面没有发出任何响动,而光亮也只出现方才那一次,张怕几经犹豫,身如光影,在房间中无声前进,来到一处偏门前站住,仔细听听外面,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便是轻轻推开石门,探头外望。 一看之下,夜空依旧是夜空,什么都没有,好象方才的古怪光亮只是个幻影一般,早已消失不见。 多站片刻,外面安静如昔,张怕推门而出,大大方方到处观望。看了好一会儿,心下略一思忖,身形破空而起,飞到空中看个究竟。 围着荒星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张怕落下后回去房屋,告诉女人们没事了,只是心里犹在琢磨方才那道能透过石头的光亮是怎么回事。 很快一天过去,因为这天发生的事情,张怕变得更加小心,从星球各处运来大批石头,把这片房屋和存放神界的小屋统统埋起来,隐藏的更加彻底。 从这天开始,张怕整日里小心戒备,连和女人们双修的时间都是减少许多,如此过了一个月。这天,宋云翳找他说话,说不用太紧张,应该是没事了。 张怕想想回道:“恩,前次应该是凑巧遇到的事情,谁会打一颗荒星的主意?”于是大家放松下来,也琢磨着再次修行的事情。 按沙漏时间提示,很快到了晚上,大家准备修炼。六个人刚走到一起,脚下星球轰的剧烈晃动一下,把六人同时闪个趔趄。张怕面色一变,匆忙留下两个字:“别动。”身影冲出石屋。 他也不想出去,可是星球出现剧烈晃动,必须要查看发生什么事情。身影一闪,推门而出,接着推门而入,进到安放神界的小屋,将悬浮在空中的两颗珠球快速检查一遍,确认安好,才又走出房屋,放开神念,寻找星球发生剧烈晃动的原因。 正找着,空中划过一颗明亮流星,从荒星上空飞过。张怕一见,又来?难道上个月见到的事情会再次发生一次? 脑中这么琢磨,夜空中流星开始变多,和上次见到的一样,先是一颗颗,后是一堆堆,在空中高速划过,快到张怕都追不上。张怕便是明白方才星球出现剧烈晃动的原因,敢情是被流星撞到。不过依流星飞行速度来看,撞到他们的流星想必很小很小,才没有造成太大伤害,说起来,张怕的运气还算不错。 等流星飞过,前次见过的黑色鳞甲怪物则是没出现,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夜空突然变得无比明亮,以张怕修为竟是感到刺眼。当时闭上眼睛,那光亮却是能穿透眼皮,清晰出现眼前。好在只有一瞬时间,然后就是消失不见。 张怕站着仰头看,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出现这样大的变化,还是那个原因,为避免惹到强敌,他收敛元神,没有放神念出去扫查,所以不清楚外界变化。 这时候,宋云翳来到身边问话:“怎么了?和上个月一样?”张怕回道:“应该是一样,但是不知道原因。”创世神张三曾经说过,以张怕修为,在宇宙中也属于某些强人一族,不用太担心安危问题。可现在,堂堂高手竟是被许多来历不明的流星搞迷糊了。 宋云翳想想说道:“先回去吧,房屋外面有掩饰,远距离看,应该发现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果有恐怖怪物到来,呆在房间里反比在外面安全许多。张怕说好,跟着又说:“我去那间屋子,你们呆在一起,有事情的话,及早通知我。”宋云翳回道:“知道了。”当先走进房屋,而后关上石门。张怕则是走进神界小屋,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两颗珠球发呆。 也许张怕真的很能招事,他只发呆了一个时辰,空中又有力量袭来,好在并不是攻击荒星,只是顺便的从荒星上掠过。 张怕闪身来到门前,推开些房门往外看,一眼看到前次的黑色鳞甲怪物在打架,而他的对手竟是一道光亮。 还可以和光亮打架?张怕十分好奇。由于好奇心作祟,也是想更好的保护神界,张怕悄悄送过去神念,一点点向黑色怪物靠近。可是才送出去没多远,就被怪物打架时发出的力量击散。怪物很强大,只凭散出的力量就能打散张怕元神。 张怕知道遇到强敌,可是那道光亮是什么?为什么要和怪物打架?正在琢磨中,光亮忽然猛地变大,它原来只有一个人大小,此时变大,在瞬间内变成一座城池,只一下,白光轰的四散射入宇宙之中。也有许多光亮射到张怕脚下的荒星上。这便是张怕见过的两次强光的源头。 张怕赶忙闭眼,等强光闪过,睁眼再看,黑色怪物和白色光亮已经消失不见。 如此可以解释强光的由来,但是流星雨是怎么回事?张怕倚着门多想片刻,叹道,自己的运气真不好,镜子守护神界无数年,从来没出事,自己只接掌百多年,便是碰到这等强大高手,不知道在未来日子里是福是祸,会不会再遇到。 一个月的时间,连续两次遇到黑色怪物和流星雨,更有古怪强光,使得张怕在格外小心的基础变得更加小心,和五女及伏神蛇们说过外面情况,叮嘱大家最近一定要安静,并暗暗祈祷怪物别再来了,也别再发生怪事了。 可惜在很多时候,事实总与愿望相违背,在第二次见过黑色怪物的七天后,黑色怪物又一次出现,在他前方远处是白色强光一闪而逝,他在追着白色强光到处乱飞。而张怕也算运气好,正好爬在门缝上往外看,便看到黑色人形怪物的再次出现。 又一次见到这家伙,张怕郁闷道,用不用这么邪? 事实上并不能算多邪,白色强光也不是一直在他眼前出现,实在是飞行速度太快,在周围来回逃跑,凑巧有三次从荒星上空掠过而已。 这一次,白色强光和黑色怪物又是一闪即逝,而张怕算是好运气,他们一直没发现荒星上有活人和房屋,以及房屋里的两颗珠球。 因为接连看到黑色怪物,张怕萌生出搬家的想法,离开这家伙越远越好,只有一点,他担心在搬家的同时也会遇到黑色怪物,所以有些犹豫。 在这天之后,黑色怪物和白色强光消失了好一段日子,直到两个月后,黑色怪物再次出现,却是没有了那道光亮。黑色人形怪物依旧静立在空中左右寻觅,可惜什么都没找到。 从此刻张怕的位置看过去,黑色怪物距离他们其实很远很远,远到张怕偷摸往上观望,而强大的黑色怪物一无所知,只知道横在宇宙中搜寻那道光亮。 黑色怪物站了片刻,估摸是没能找到那道光亮,当下身影一闪,向东方飞去。 最近这些日子,因为事态显得紧张,为了保证安全,女人们没有出来过。张怕便是回去屋中,把方才看到的情况重说一遍。小药儿问道:“光亮能打架?找来做什么用?为什么没能发现到咱们?” 她的问题好多,张怕笑笑说道:“我比你还好奇呢。”简单几个字,应付过这个问题,跟着说道:“找不到咱们还不好?难道你想被怪物发现?”小药儿赶忙摆手道:“才不要看见怪物。”张怕道:“一样,所以要对那道光亮感兴趣,那是个什么东西?黑色怪物为什么要抓他?”小药儿大声说道:“这个问题,我问过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抓住光亮 世上事千奇百怪,纵然是杀死张怕,也想不出那道光亮是一个生灵,飘渺存在于宇宙中,每日里多是东飘西荡,以极快的速度到处飞翔。而张怕曾经见过的无数速度极快的流星雨,其实是黑色人形怪物用来阻挡光亮逃亡的屏障,每当光亮想快速飞离,黑色怪物就会丢出许多流星,以同样快的速度打向光亮飞去的方向,阻拦其行动,就可以攻击他,甚至重伤他,从而捉住。 可是张怕不知道这些,便只能想啊想,在他想法中,认为黑色怪物在修炼,需要光亮提高修为,才会努力捕捉。 他跟女人们说过这个问题,女人们同样不知道,大家略微商议片刻,便是丢下这个问题不理。虽然要小心,可若是问题一定要找上门,纵是再小心也没有用。 他们这样想着,算是安慰自己,也算是找借口。不幸的是,问题真的找上门来,十天后,光亮再次飞回来,也许是多日逃亡用尽力气,被黑色怪物追上,然后一巴掌拍过去,无巧不巧的,把光亮打向张怕落脚的荒星, 这个时候的张怕正在屋中修炼,忽然感觉到星球一阵摇晃,赶忙幻化出衣服去到安置神界的房屋中,经过检查,确认神界和天雷山都是没事。然后回到自己的房屋中,关紧所有房门,祈祷事情赶快过去。 星球发生动荡摇晃,是光亮撞上去引起的。片刻后。黑色怪物落到荒星上,站在光亮前面也不说话,略微看一眼,双手再次张起,显然要抓住光亮。 光亮不愿意束手待毙,一跃而起,向空中飞去。黑色怪物当然不想让他逃开,随手一掌拍出,光亮真的变成流星一样,轰的被打向远方。 黑色怪物快速追上。随手再一拍,光亮便又换个方向飞去。从这点可以看出,光亮确实实力大降,黑色怪物辛苦许多日子。终于成功击败、并有可能抓到光亮。 为了尽快搞定光亮,黑色怪物一直在追着光亮飞,不时挥动手掌拍下去。可是光亮很抗揍,他一直追着打个没完,光亮却依旧有逃跑的实力,只是不能很快跑掉就是,但是整个生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如此,便是在寄放神界的荒星上,俩人边飞边打。闹个不亦乐乎。荒星不大,黑色怪物打着打着,就是把光亮打向张怕新建的那堆房屋上面。 房屋修建的再好,毕竟不是石地,光亮无力反抗,被黑色怪物打过来,便听轰的一声巨响,荒星上爆起团浓烟。 在荒星的其它地方,光亮被打落下地之后,虽然也会爆起烟尘。却是没有房屋被轰破以后爆起的烟尘大。看到高浓烟尘,黑色怪物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这地方的烟尘为什么会爆的如此之高。跟着神念一扫,当下更是愣了一下。 他发愣一下,那个干打不死的光亮得到机会。嗖的一下飞向高空跑掉。见光亮逃掉,黑色怪物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巴掌拍下去,打向张怕建好的那片房屋,跟着身影冲天而起,继续追踪光亮。 黑色怪物很恼怒,神念扫查下,知道房屋里有人,也知道修为很一般,不要说和自己比,即便是和被自己到处追杀的光亮也无法比较。可就是因为他们的出现,让自己出现短暂失误,被光亮逃掉,所以黑色怪物直接一巴掌拍过去,想毁灭掉这片房屋和房屋里的许多人,而后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飞去,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认为一掌可以尽杀那些人,才会继续追逐光亮而去。 于是,张怕辛苦一天建好,又费好大精力掩饰的房屋当即灰飞烟灭,恢复成原来石头模样。而在石头中的张怕等人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被砸进大地中。 幸好方才张怕回到房中,和五女呆在一起。心中隐隐发觉不好,让五女共同运法术抵挡,许是创世神张三传下的法术不是凡物,他们竟是挡住黑色怪物的凶狠一掌,直接被拍到地下。等黑色怪物离开,烟尘才起之时,张怕从地下一窜而起,神念在五女身上扫过,知道没事,跟着再一扫,知道百多条伏神蛇也没事,下一刻,出现在两颗珠球前面。一颗是神界,一颗是天雷山。 大概是黑色怪物只想杀人,一掌拍下,将这间屋子打塌大半拉,而房屋依旧在,悬浮在空中的两颗珠球也是没事。看着安全的两个星球,张怕长舒口气,心道运气还算不错。再打量打量房屋,确信不会继续坍塌,身影一闪,回去五女身边。 此时五女已经冲开身外的石块,安静看向张怕。成喜儿叹气道:“坐在家中,祸从天降。” 张怕道:“房屋可以再建,只要你们没事,星球没事就成。” 张三让他守护神界,结果才过百年,寄放神界的房间就是被人毁坏,这该是多么倒霉才能遇到的事情,他只能勉力安慰五女。 见五女安静站立,张怕道:“等我下。”想去从石头中挖出群蛇。可那堆蛇好歹也是领悟了纯净神力的高手,一个个早已钻出石堆,昂首看着张怕,等待他做决定。 见伏神蛇无事,张怕笑道:“你们的皮甲还真结实。”大蛇们似乎不习惯说话,所以无人接话,依旧看着张怕不动。 此时的张怕在琢磨飞离这颗星球,重新选个荒星重新住下,只有一点,担心在寻找星球的时候,会遇到不测事情。心中又一想,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实在没必要离开,当下跟五女说道:“等我会儿。”身影如烟,在这个星球上到处飘荡。 没多久回来五女身前说道:“再建房子,不能建的这么张扬。”五女没有意见,小药儿问道:“还留在这里?”张怕点头说是。小药儿问道:“万一那家伙回来咋办?”张怕笑道:“镜子在这里守了无数年都没有事情,我不会这么倒霉,一来就碰到事情?”小药儿回道:“事实就是这样。” 事实当然是这样,否则房屋不会变成飞舞。张怕被噎了一下,问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离开这颗星球?”宋云翳摇头道:“方才那一下,神界星球没有毁灭,想来不会太容易出现事故,我觉得留在这里比较好。” 宋云翳发话,另四女当然没有意见,张怕点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建房子。”小药儿说要去帮忙,张怕笑道:“这次建个小的,很快就会建好,用不到你们。” 听他这么说,小药儿没有再坚持,走到两颗星球前面站住,专心盯着看。而张怕则是去到方才选好的地方,开始修建房屋。 为了把房屋建的很不起眼,他把新家安置在荒星上最大的峡谷底下,在最深处挖出一个地洞,修建结实后,取出床被等物简单布置一番,便是回到五女面前说道:“建好了。” 于是大家搬家,张怕以法术凌空托起两个星球去到峡谷深处,将它们安置在地下第二层,他和女人们、还有大蛇同样住在地下第二层,只是隔出几个屋子分开居住。地下第一层是空屋子,很小,顶上是不起眼的峡谷石头,即便从旁边走过,不掀开上面石头,也不知道下面别有洞天。 至此,重新搬家完毕,因为只有几间房屋,又是深在地下,每间房屋都很宽大,小药儿左转右转看了一遍后说道:“怎么就一个屋子有床?你要和我们住到一起?” 张怕面色一红,点头说声是。小药儿便是笑道:“羞羞羞。”宋云翳低声道:“不许胡闹。”小药儿才做了个鬼脸,笑着跑去看伏神蛇。 看着如今天真可爱的小药儿,又想起曾经见过、并一直想杀死自己的药媚儿,俩人的差别天大地大,面貌可以算是大约相同,心境却是差别实大,影响着二人面貌并不很像,好象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 大蛇们并不在意住在哪里,跟张怕过来之后,随便选个大屋住下,依旧如以前一样懒散。张怕以神念扫查,知道这帮家伙没事,心下甚安,没想到在下界皮厚肉粗的他们,来到宇宙中依旧如此强悍。 当大家全部安定下来之后,张怕一个人回去那片被打塌的房屋,将其中的桌椅被褥等物全部收起来,顺便将房屋全部推倒,变成更为干净真实的石堆,而后才肯回去安歇。 他小心做事,担心被人发现到这里的古怪。事实是,真的会有人很在意这些建筑。 在他们搬家后三个月,黑色怪物又回来了,一手捉着光亮,静静悬在那片废墟的上空,低头看着,神念轻扫,没有发现任何活物,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但是有一点,也没有发现尸体,难道是那一掌没能杀死房屋中的人?而被他们跑掉? 黑色怪物看看手中光亮,神念一动,身影在各处飞荡,检查过整颗星球,同样是没有发现,便是回到废墟处,找个稍显平整的地方坐下,冲光亮说道:“你到真能跑,足足追了你三年,现在,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未完待续。。)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抓住张怕 光亮没有回答,只隐隐闪动,好象在晃动身体。 见光亮不答话,黑色怪物冷冷一笑,左手在空中一捏,凭空出现一个黑铁匣子,其中一面是栅栏。打开栅栏一面,将光亮丢进去,跟着合上匣子,随手丢到地上,完全不担心光亮会从栅栏的缝隙逃掉。 看到有缝隙,那团光亮几次尝试往外冲,都是不能够。在和黑色怪物对峙之时,他身高与人相仿,此时丢到小匣中,便是变成很小的一团光亮。 见他在尝试外逃,黑色怪物随口说道:“别费劲了,这是天牢,只要是活物,就不可能逃掉。”光亮似乎不知道天牢是什么,继续尝试外逃。 黑色怪物笑道:“是了,你不知道天牢是什么。”说着话,随手一点,小匣子里猛地爆出许多道闪电,全部打到那团光亮之上。 这才可以看出,那团光亮果然是一种生命体,小匣中的闪电啪啪打到他身上,光亮闪避不开,也不能融和那些闪电,反是像个人一般,因为受痛不过,哧哧做响。 片刻后,小匣子中的闪电消失不见,那团光亮才又安稳下来,黑色怪物说道:“说说来历。”声音很轻,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光亮却是依旧不说话。 黑色怪物是在无意间发现到这团光亮,感觉其中有生命的存在,才会动了好奇心,想要抓来研究一番。只是没想到这团光亮居然很厉害,辛苦三年多。总是抓不到手。 黑色怪物有韧性,便是和这团光亮拼上,到现在总算逮到,当然要问问清楚。 见光亮完全不说话。黑色怪物略微思考下说道:“你不会说我这样的言语?”光亮依旧不接话。黑色怪物笑道:“总要说几句话才成,就算听不懂你说的话,也得听到才算。” 可是光亮就是不说话,黑色怪物也不着恼,修者多是这样,颇有耐心。黑色怪物轻声说道:“天牢,每过一个时辰会开启天牢大刑,时间不长。约略小半刻钟,希望你能受的住。”说完这话,便是闭目打坐,再不看身前的黑色匣子一眼。 果然如他所说。一个时辰后,小匣子里响个没完,劈劈啪啪全是闪电,一道道结实打到光亮身上。那些闪电的速度很快,光亮无法闪避。只能发出些轻微响动,好象是在喊痛。 这时候,在荒星另一边的张怕则是来到地下第一层打坐,监视着峡谷中的一切。希望曾经见过的黑色怪物再不会来到。可是他和黑色怪物都没想到,彼此很在意的人都在这颗荒星上。只隔着些距离而已。从这里可以看出,在下界无往不利的强大元神。在宇宙中的作用不大,只要稍远些距离,就变成完全没用的东西。 黑色怪物抓住光亮后,便是一直在荒星上打坐,很快过去两天时间,那团光亮被天牢折磨的慢慢变得暗淡。发现到他的变化,黑色怪物停住天牢法术,低声问道:“说说话吧,不论是何种语言,总要听到了才能了解。”到现在,他也不能确定这团光亮会不会说话。 见天牢安静下来,光亮略略闪动几下,可依然没出声音说话,好象那闪动就是他的语言。 黑色怪物看了会儿,低声又道:“若是光亮闪动就是你的语言,再闪动几下给我看看,恩,闪动五下吧。” 光亮虽然不能说话,却是能听懂他说的话,当下轻轻闪跃五下。 看到光亮闪动,黑色怪物轻叹口气,遇到一个不能说话、又不懂他说话内容的生命,这该如何是好?他对这种光亮生命很感兴趣,若是有机会得到更多,肯定要好好研究一番,看看能否帮助自己修行。 眼见俩种生命无法沟通,纵是杀死也没用。黑色怪物没有再以天牢法术折磨那团光亮生命,反是若有所思看着他。 看了许久,开始闭目运功,一个时辰后,分出神念扫查光亮,尝试着将自己的元神送到光亮中,看看能否控制住。 光亮的反应很强烈,轰的一下猛地爆开,剧烈光芒将荒星瞬间照亮,只是这种强大光芒出现的时间太短,一闪而逝,天地又变成黑暗一片。 那种光芒实在太强,黑色怪物被一下闪花了眼,等光芒消失后,他分过去的元神也是消失不见,被这道光芒熔掉。 黑色怪物不死心,就看你能放出多少道强烈光芒,便是继续送元神过去,想要控制光亮的元神。出乎意料的是,光亮没有再爆出剧烈强大的光芒,只紧紧团起来,将黑色怪物的元神挡在外面。 而这个时候的张怕已经知道光亮又回来了,方才那道光芒实在太强烈,可以穿透石墙,更不要说在空旷的夜空快速闪过。 发现到强大光芒一闪即逝,张怕略微想想,轻轻合上头顶石块,而后下到第二层房屋中,将第一层紧紧关闭,屋里纵有光亮,也是传不到外面。 见他回来,小药儿说道:“这里太小,很没意思。”张怕道:“那光亮又回来了,不知道黑色怪物有没有回来,总要小心些才是。” 听说两个强大家伙又回来,小药儿没有再多话,静静走到一旁坐下,再不言语。 如此,大家耐心等待两个强大家伙快速离去。按照前几次的经验来说,过不多时,那团光亮就会离开,张怕希望这次也是这样。 可惜事与愿违,两个时辰后,张怕小心回到第一层房间,打开石门往外看,外面黑暗空旷,看不出有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光亮是否离开。在这个时候,他很想回到原先住处看个究竟。可是知道在这等时候,一动不如一静,耐心等待才是正途。如此,一直等待了一天,再没有见过光亮闪起,也没有发现有修者到来,便是认为光亮早已离开。 为了稳妥起见,张怕决定回去原先住处看看,若是到处都没有那光亮,大家就可以自在一些,不用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 于是便是小心往回走,边走边以神念扫查周围。 在前些时候,他曾经这样做过许多次,每次查看都是没有发现,满以为这次也会这样。可是眼瞅着接近那片石头废墟,眼前忽然有东西一闪,黑色怪物沉着脸站在他面前。 黑色怪物全身鳞甲,脸上也不例外,不穿衣服,全身到处都是这种坚硬的黑色鳞甲,看上去很怪异也很恐怖。 张怕一惊,忙退后一步站定,抱拳道:“见过先生。”黑色怪物面无表情,沉默片刻说道:“会说话,很好。”说着话,举起全是黑色鳞甲的大爪子,轻轻一捏,强大的张怕便是被其抓住,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张怕只感觉全身僵住,再不能动。心道够倒霉的,才一百年而已,就要面对这些倒霉事情?真不知道镜子为什么能守护神界无数年,却是从来没事发生。 黑色怪物抓着他回到方才打坐的地方,然后丢下张怕,冷声说道:“和那东西说话,看看能不能听懂。” 张怕面前是黑色小匣子,其中关着那团光亮。 在方才那些时候,黑色怪物一直尝试以元神控制光亮,可惜光亮只紧缩不动,他的元神透不进去。正巧这时候,张怕往这面走,被他发现,于是抓过来。 看着匣子里的光亮,张怕想想问道:“能听懂我说话么?”那光亮轻轻闪动一下。 见光亮有反应,张怕再问道:“如何能知道你在说什么?”光亮连续闪动几下,可惜无人能动。张怕又试着问上几句话,可惜光亮能听懂他的,他却是不明白光亮在说什么,只好跟黑色怪物说道:“先生,我不懂他的语言。” 黑色怪物一直在看他说话,知道结果,没有再追问,只闭目沉思,过了好一会儿,问张怕:“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张怕回道:“我叫张怕,在此地修炼。”黑色怪物又问:“那些人呢?是不是一个都没死?” 张怕一听,这问题要如何回答?想了想回道:“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么?”黑色怪物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当下冲张怕轻轻一笑说道:“不怕我杀了你?” 张怕回道:“前些日子已经被杀一次,先生不会两次杀死我这样低修为的修者吧?” 黑色怪物冷笑道:“你修为低?真好笑。”言下之意是说张怕的修为很高。 可惜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在听到黑色怪物的话后,张怕完全无法高兴起来,只管低着头回道:“在先生面前,还有这团光亮面前,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当然是修为低。” “和我比?”黑色怪物冷哼一声,很有些不屑之意,跟着又看向小匣子,正是因为这光亮拥有比自己稍弱的实力,他才会在意,才会将之抓起来。 这团光亮实在太神秘,既然费力气抓到,黑色怪物就没想过要放他走,便是琢磨着要去找谁,才能听懂这团光亮说的话。 略微想了想,跟张怕说道:“把你那些人都叫过来,问问他们懂不懂这东西说的话,记住,别耍花样!”(未完待续。。)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重新安家 欢迎大家来到-< >-:. 张怕不愿意他的女人牵涉到危险之中,便是沉默不语。黑色怪物眼神变冷,低声说道:“你不怕死?就算你不怕死,他们无非藏在这个星球上,随便一找就能找到,我不愿意费事,所以,我认为你还是听话些比较好。” 黑色怪物在威胁张怕,张怕更有些为难。以那家伙的实力,找到宋云翳等人绝对不是难事。若只是寻找她们倒是无所谓,可是在峡谷房间里,还有两个生存着无数生命的星球,万一被黑色怪物发现,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当下有些犹豫。 见张怕和那团光亮一个德行,都是问话不答,黑色怪物有些不高兴,脾气上来就要发作。就在这时候,天空忽然变亮,永远黑夜的星球一下变得比日头还要明亮,那光芒极刺眼,瞬间照到近前。 黑色怪物面色一变,抓起黑色小匣子就要远飞。可惜光芒速度更快,从四面八方将这颗星球包围,瞬间后,黑色怪物和张怕身前出现两道光亮,虽是同样明亮,也都是照耀四方,可偏能看出是两个独自的亮团。 两代光亮出现后,轻轻一个闪动,接着就是轰得再爆出巨大光芒。对于这些光亮生命来说,光亮既是他们的语言,也是他们的攻击手段。 在今天以前,张怕从没想过光亮会杀人。眼见光亮一起,张怕马上感觉不好,身体快速后倒。同时催动地行术。嗖的一下隐入大地之下。正想继续下逃,强烈光芒却是照进大地之中,照在他身上,于是,张怕只感觉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一般,再不能动。 出现这个变化,张怕大为吃惊,心下暗叹,宇宙浩渺,果然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出现。 他见机的早。而光亮的攻击目标又不是他,才算逃过一劫。黑色怪物因为抓着黑铁匣子,匣子中囚禁的是另一团光亮,后来到的两团光亮生命主要是攻击他。只见光芒闪动。强大的黑色怪物竟也是不能动。 黑色怪物这才知道光亮生命比自己强大太多,心下后悔也是来不及,当下连动心思,可惜什么办法都想不到。 光亮生命以光芒做为攻击手段,不但能击破对手,也可以囚禁对手。因为黑色怪物囚禁了他们的同伴,他们做的就是以牙还牙。 此时的荒星再没有黑夜,这半边星球以从来没有过的状态发亮,在光亮中,隐隐有两个生命在轻轻闪动。在他们对面是一个黑色影子。此时,那黑色影子在不停扭动,似乎想要逃离光芒的覆盖。 在黑色影子不停扭动的同时,他手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砰地一下炸裂开来,让这片光亮多了一丝黑暗,不过片刻后,那丝黑暗消失不见,现出第三个光亮生命。 黑色影子是黑色怪物,另外三个则是光亮生命,其中一个刚从他的小黑匣中逃出来。至于那个匣子,早碎的不见踪影。 这个光亮生命从黑匣中逃出来,另两个光亮生命赶忙检查他是否受伤,片刻后,发现只是有些脱力。修为略有损伤,其他倒是无碍。便是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黑色怪物一直在努力往外逃,可是拼尽全力也只能扭动几下身体。眼见他始终不安分,后来到的两个强大光亮生命以他们的语言问了被抓的光亮生命几句话,而后齐往前飞,从黑色怪物身体正中飞过。 过不多时,满天光芒尽消,荒星从白天重又变成黑夜,只在空中站着三团光亮生命,仔细看去,可以看到光亮中有生命在低头审视,他们看的是黑色怪物,被两个强大光亮穿体而过之后很快死去,完全不像是一个超级高手,竟然如此轻易死掉。 看了会儿黑色怪物,三个光亮生命又在说话,似乎是在询问张怕的事情,片刻后,三个光亮看看张怕藏身的地面,没有杀他,纵身飞开。 当外面光亮才一消失的时候,控制张怕的强大力量消失,张怕重又能行动,可是他不敢乱动,光亮生命实在太过强大,他不想因为自己乱动,从而惹到他们。更何况,自己深在地下数米,那一堆弄不清来历的光亮若是想杀他,总会惊动大地,到时候再跑也来得及。 可是等了好长时间,发现土地一无所动,光亮也不存在,便是小心往上浮,一会儿,探头出来看,却是看见外面一片黑暗,任何光亮都不存在。 放开神念,略一查探,没有发现,钻出地面仔细搜寻。只是才一动步,就看到远处地面倒着一个人形怪物。当即连退几步,小心戒防,而那怪物依然不动,于是便以神念扫查,片刻后松下一口气,那么强大的家伙竟是死了。 左右再看看,除他之外没有别人,于是走到怪物面前细看,就见到他胸膛上有两道细长口子,伤口边上的黑色鳞甲也是一碎两半,完全没起作用。 张怕有点好奇,按说越强大的高手越不容易被杀,可是这怪物为什么只挨了两下就送掉性命?送神念过去仔细查,这才知道原因。敢情黑色怪物身体里是空的,所有脏器全部消失不见,连带脑袋都是空的,只剩骨骼和鳞甲撑着身体。 多看一会儿,有心把怪物带回去,取下他的鳞甲炼制防身法器,可转念又一想,那团小光亮有帮手,焉知黑色怪物没有帮手?万不能自找麻烦! 只是这样一想,跟着一声长叹,看来真得搬家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怪物真有帮手,又追查到这颗星球,那么自己等人、又有两颗星球肯定会遭遇不测事情。当下闪身回去峡谷,进到地下二层,找齐五女说道:“咱得搬家了。”“搬家?为什么?”小药儿问道。 张怕把方才经历的事情大概叙说一遍,为怕女人担心,省略掉被抓那一段。女人们听后,朝露轻轻说出两个字:“搬家。” 她的态度很是坚决,难得的肯主动说话。大家在一起一想,好,搬家。于是张怕只得舍弃才建好没多久的隐秘的新家,再寻他处。 召齐伏神蛇,运用法术护住神界,将他与荒星的连接断掉,同时送自己的神力进入神界,暂且维持他的正常运行。同时也带好天雷山星球,冲大家一示意,身体缓慢神空,飞向浩瀚宇宙中。 宇宙和下界星空很像很像,只是要大上许多,连星辰与星辰之间的距离都格外远。张怕带着大家进入星空,只飞了一会儿,一群伏神蛇就有不适应的情况出现。他们修为低,比不上整日和张怕修炼的五女。 发现伏神蛇出现不适症状,张怕神念一动,将他们全部收进胸前大核桃里。虽然大蛇变成神人,可是对张怕没有任何防备心,依旧任由他折腾。 收起大蛇,又打量五女,还好,她们都是没有事情,便是继续向前飞去。 宇宙真的太大太大,六个人飞了七天,连一颗稍近一点的星球都没发现。张怕就想起创世神张三和镜子二人,不知道要飞多久才能飞去他们想要到达的地方。 第八天,终于遇到一颗星球,严格说来是一个小星系,百多颗大大小小的星球以固定距离套在一起,围着当中最大的那颗星球旋转。 按说在宇宙中,没有空气也没有东西阻挡,元神送出去以后,应该是一往无前,可以查清很多状况,可是不然,宇宙中虽然没有空气没有方向没有重力,偏有种古怪压力,压得人有些难受。张怕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的神念不能及远,便是很辛苦的在这个小星系中到处飞动,慢慢查看。 约略用去一个时辰的时间,将星系的大小星球看了个遍,而后跟宋云翳等人说道:“还得飞。”小药儿问道:“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星球,随便找一个住下不就成了?” 张怕摇头道:“有颗星球有人,别的星球虽然没有生命迹象,我们可以去住,但若是把黑色怪物的同类引来,祸及到那颗星球怎么办?” 小药儿明白过来,点头道:“那就继续找。”于是大伙继续往前飞。 当初张三选择创造神界的时候,为避免被宇宙中修者发现,特意选在巨荒凉巨冷清的遥远星空,那一片宇宙少有星辰,偶尔有颗星球也是死星,所以没有修者往这面来,才能保证神界许多年来的安全。 只是这种安全给张怕重新寻找落脚星球增添许多麻烦,飞来飞去都是看不到合适星球。 六个人足足在宇宙中飞了半年,耗尽了小药儿的耐心,问张怕:“先选个星球落下歇息些日子可好?纵是那星球有生命,咱也只住几天就走,绝不会打扰太久,影响到他们。” 张怕摇头道:“还是耐心寻找吧,别给人添麻烦。”朝露也是这个观点,劝小药儿:“咱现在辛苦点儿没啥,总比把灾祸带给无辜生灵要好的多。”小药儿点头道:“我知道的。” 看到小药儿不高兴的表情,张怕笑道:“我还捧着俩大球呢,不然你捧着球?”小药儿赶忙摇头道:“不的,还是飞吧。”张怕笑笑,带着众人继续飞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金鳞族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金鳞族 事关神界星球及星球内无数生灵的安危,张怕断不会把珠球交由小药儿拿着,方才那么说,只是开个玩笑逗她一下而已。此时再度前飞,知道女人们着急,张怕便是拼了命的努力外放神念,一定要尽快找到一颗星球住下来。 算他运气不错,一个月后,终于找到一颗孤零零的星球,在宇宙中独自轻轻打转。说是星球,其实更像是一个巨大陨石,坑坑洼洼的没有泥土,到处都是石头。 张怕带着众人落下,在石头下挖建房屋,而后安置两颗珠球,经过一番忙碌,大家总算有了新家,重新安居下来。 住下之后,开始一些天,张怕先把整颗星球走个遍,然后小心翼翼的祈祷麻烦不要再来。 可有句话是怕什么来什么,在他们住下半年后,有一天,张怕忽然有种不好感觉,便是透过石头缝隙往外看。当初建造之时,就是想着一定要隐蔽,所以房屋建在石头下面,墙壁又有多处空隙,可以从很多方向监视外面。 此时往外一看,稍稍愣了一下,怀疑自己看错了,定睛再看,没错,果然是许多怪物。 在高天之上停着一大堆怪物,看外表,和前次见过的黑色怪物高手十分相象,只是鳞甲颜色稍有不同,有灰色有银色等等不一而足,数量起码过万。 眼见来了这么多怪物,张怕不敢再看,轻轻退身回去,冲五女做了噤声的手势。五女见他表情紧张,一个个便是不动不语。 如此呆了十几息时间,在张怕感觉中,有怪物落到这颗星球上,绕着大略查看一下,又腾空而起,大队怪物便是瞬间飞远。 这些事情不是看的,是张怕隐隐感觉到的,虽说感觉不一定准确,但他就是这样感觉的。而后多等半个时辰,去到监视孔眼往外扫看,果然,高空中已经没有怪物。为了安全起见,张怕没有出去查看,只退回去跟五女说道:“危险解除。”小药儿听后说道:“怎么一天天的全是事儿?咱跑这么远,也能惹到麻烦?” 张怕笑了笑,把那堆怪物的形状说了下,又道:“原先那个黑色怪物被杀,估计是种族内的高手,所以会有大队人马来为他报仇,只可惜了咱们,被连累到。” 成喜儿笑道:“你运气果真有问题,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来到宇宙中才一百多年,就碰到如此强大的高手找麻烦,看以后怎么过。” 张怕呵呵一笑,随口回道:“怎么过不是过?” 话是这么说,女人们总会有些担心,便是抓着张怕努力修炼,多强大一分就多一分自保的力量。 这天之后,一大群怪物再没有到来,许是查过这个破陨石一样的星球,知道啥玩意都藏不下,便是放弃掉,把搜索重点放在别的目标上。 如此又是过去百多年时间,张怕始终小心翼翼守护神界,不敢稍有疏忽。因为脚下星球又小又荒凉,他担心四女会感觉无聊,曾想再次搬家。不说是去到有人居住的地方,起码有沙子有火山等自然风景,多多少少能打发些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怎么走都是石头,怎么看都是黑夜。 可是他也知道万事要小心,谁知道怪物们是不是还在追查凶手,万一撞上,这百多年的辛苦和小心就全都白废,所以一直压下这个念头不提,只努力哄她们开心。好在有天雷山星球的存在,隔些日子,张怕将五女修为全部封住,而后送回天雷山,和山里丫头们玩闹几个时辰,再接回来。 女人们如今拥有的纯净神力特别强大,必须要封住才能下界,否则会对天雷山星球造成巨大伤害。为了安全起见,即便封住也不能呆上一天,只能玩一会儿就回来。 就是这种日子,快速流逝百多年,眨眼间,是张怕成为创世神的第二个一百年。当这两百年过去之后,张怕心下十分敬佩镜子,如此无聊的生活,竟然能坚持无数年,不说别的,只这份心境,就比他要强上许多,起码能静守无动。 张怕有五女的和大蛇陪伴,偶尔还有海灵和小火儿上来陪他,他更是会抽空去下界转转,可以打发掉许多时间,却还是感觉到无聊,而镜子只有一个人,安然熬过无数年,两者间的差别实在不须比较。 眼看过去两百多年,张怕心下暗叹,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一日,张怕从房屋中出来,躺在岩石上望天,看着遥远的星辰隐隐闪亮,正看着,忽然元神一动,有人在找他,是张三。 因为不知道张怕在哪里,张三只是记住张怕的气息,使用法术,把信息送给这股气息的主人,如同海中捞针,十分困难,可张三很有耐性,在这片宇宙中到处飞到处寻找,用足一个月时间,终于把消息送到张怕脑海里。 张怕当即翻身而起,循着送过来的气息,试着传念回去。一个时辰后,张三落到这颗星球上,看着到处都是一样的石头,锁定住张怕位置,快步行来。 不是张怕传回去消息引张三过来,他修为低,不具备这个力量。而是在收到张三传来的消息之时,张三便知道大概位置,然后追踪而来,待见到张怕,第一句话就是:“神界没事?” 张怕回道:“没事,若有事情,我还能活着么?”张三道:“没事就好。”跟着说道:“选到这样一颗荒星,你也算费心了。”张怕苦笑道:“费什么心?撞大运撞到这里。” 说着话,打开往下走的门户,请张三入内。张三纵x下去,先是去看神界星球,又大略扫过天雷山星球。这时候,五女来和他见礼,张三回礼后冲张怕笑道:“到底是你机灵,在这里享受齐人之福,镜子只能一个人傻等。” 张怕苦笑道:“齐人之福没错,可是一呆两百年,生活毫无变化,说不无聊是假的,真不知道镜子先生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张三笑道:“这个,你要问他才行。” 张怕笑了下,问道:“先生寻我可有事情?”在宇宙中放神念找一个人,不要说有多难,只说有多麻烦即可,若不是有要事,没人愿意使用这种大海捞针的方法找人。 张三回道:“我在南面,恩,宇宙中就是这点不好,太大了,所谓的东南西北全不管用,反正就是星图上……你看过星图吧?”张怕点头道:“看过,但是记不太全,宇宙太大,星辰太多,上下左右全都有,幸亏星图不是平的,否则根本看不明白。” 张三道:“星图是模仿宇宙而建,当然不能像一张画一样平平展着,若要像,也是像无数张画叠在一起那样。”跟着又说:“我在星图中的南面呆着,那地方有一个小星辰,是一颗修真星球,约有千多人住在上面,对于修者的消息最是灵通,我在那里听说金鳞族有高手死去,整族人出动数万人寻仇,而其方向正是咱原来的住处,我担心神界有事,就回来查看,结果那星球乱成一片,仅剩个星球模样,其他全都没了,被轰个稀烂,我在上面没找到你和神界星球的气机,猜测是搬走了,因为惦念神界,所以继续找你,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我还在想,若是再找不到,干脆不找了,只当神界就此不在。”他得到消息时已经很晚,此行来寻,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因为神界中有无数生命,他不忍放下,才会特意走上一遭,结果还算运气不错,神界竟是真的安然无事。 张怕这才知道黑色怪物那堆家伙是金鳞族,便把许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和张三说一遍。张三听后,沉思片刻说道:“按你所说,那些光亮有生命,可是我在宇宙中到处溜达,从没见过这等种族,他们到底是何来历?” 张怕回道:“可别问我,遇见他们,我逃跑都来不及,如何还敢问话?再说了,问话也问不明白啊,那些光亮根本不说人话。” 张三听的轻轻点头,想了会儿说道:“金鳞族十分强大,是天生的战士种族,依其鳞甲颜色分成许多等级,王者是金色,下面是黑色,再往下有银有灰,黑色金鳞族具有相当高的地位,难怪金鳞族会举族搜寻仇敌,不过都是没有结果,也不知道死掉的那家伙是在哪里碰到那些光亮生命,说起来真是古怪,我见的已经够多了,却是头回听说亮光会有生命。” 见张三在叹息,张怕想了想,换话题说道:“我来到宇宙中不过百年,就遇到两个强大种族,搞的家都没了,就我这等运气,如何能好好守护神界?大人,我觉得你应该考虑找个人接替我的位置。” 张三笑道:“休想,哪有这么快就丢下不管的?”张怕道:“当初你说过,预感我会很快消失不见,这都过去两百年了,兴许下一刻我就会消失不见,所以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张三听的又是一笑,摇头道:“给偷懒找理由,真不错。”张怕争辩道:“是你说的,我会很快消失。”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张三再来 张三点头道:“是我说的不假,可有件事你要想清楚,预感这回事,应验了才能当真,若是不应验,便是胡说而已。” 张怕听的愣住,隔了会儿说道:“你可是创世神,怎么可以信口开河?”张三没有一点羞愧感觉,正色说道:“对于我创造的神界来说,我是创世神,可是对于我出身的宇宙来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修者,所以,没必要看我太高,所谓高低,不过是各人眼界不同,你若是站到我的位置,看我便会如同你看她们一样,其实很没必要,人活一世,何必要分个高下尊卑?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记住,自己活了才有世界,若是死去,世界再大再好,也和你无关,这样想,想来会开心些。” 郁闷个天的,这家伙是创世神?这家伙就是创世神?怎么说的越多越感觉不靠谱,当下低声说道:“是人就有高下之分,这没什么可说的,我也不在意,至于什么活着才是世界的道理,打小就知道,也不必说,我在意的是您老人家一句话,让我担惊受怕了两百多年,你说我很快会消失,这都两百年了也没应验,其实我一直很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消失,能不能活下去,可是不论是啥结果,痛快点儿不行啊?这一天天拖着的,多熬心。” 张三道:“说了不用太在意,你怎么还在意?”张怕郁闷道:“您老人家倒是早点对我说这话啊。两百年以后才说。是不是有点晚了?”张三摇头道:“不晚,对于浩大宇宙来说,两百年算得什么?即便是对于镜子来说,一千年都属于很快,你才过了两百年而已,不用太着急。” “才两百年而已?不用太着急?”张怕叹气道:“老人家,您别吓我了,镜子是镜子,我是我,如何能一样?再扯上个宇宙。我还活不活了?” 听到这话,张三呵呵笑了一下,换话题说道:“事实证明,你运气还算不错。也很机灵,在危机之下能够保住神界存在,我很满意,好了,我走了,你赶紧去下界寻找传承者,万一真的消失不见,也得有人安排后事不成?” “怎么就安排后事?郁闷个天的,我还能不能好了?”张怕十分郁闷。 他俩说话没避人,五女在边上听的偷笑不已。小药儿低声和成喜儿说道:“他俩好有意思,好象是茶馆里说书的一样。”成喜儿也笑,但是没接话。 张三当没听见小药儿说的话,继续跟张怕说道:“该安排的总要安排,不能因私废公。”张怕的郁闷马上大了一圈,瞪大眼睛问道:“因什么私?废什么公?”张三回道:“这个不重要,反正得安排好后事,我走了。”说完话又想走。 张怕一把抓住张三的衣袖说道:“不带你这样的,不管怎么说,你帮助镜子找到我。就得帮我找到下一个人。”张三摇头道:“是镜子找到你,我只是恰逢其会,遇到你而已。”张怕不撒手说道:“不管怎么说,反正你都在,总不能够丢下我不管。”张三笑道:“你这是耍无赖。不是上神所为。”张怕正色道:“少给我提什么上神下神的,你说的话都是信口胡说。何况我乎?” 张怕听的一笑,笑着问道:“你乎什么乎?”张怕道:“不管是什么,反正你不能就这样离开,万一再有黑色怪物或是强大的光亮生命到来,以我实力,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你得负责,我不能背着一身愧疚死去。”张三道:“死都死了,何必在意是否愧疚?”张怕道:“就是因为要死了,才更要在乎。” 小药儿听的不乐意了,插话道:“好好的,说什么生死?”张怕笑道:“就是,咱不说这个,反正你不能走。”说话的时候,怕张三睁脱跑掉,顺便攥住他的手腕,紧紧握住,坚决不肯松手。张三无奈轻摇下头说道:“松手吧,我在这里留几天。”张怕没松手,追问道:“留几天?”张三笑道:“三天。”张怕摇头道:“不行,起码三年。” 这下轮到张三郁闷,低声说道:“那时候,等你出来神界,就用去我一百年时间,现在又要三年?”张怕回道:“不要忘了,那时候,中间可是隔了两百多年,现在多等三年不可以么?” 张三颇有些无语,想想说道:“先不管多久时间,你给我放手,我答应你,等我走的时候,一定告诉你。”张怕当即松手说道:“这就是了,咱总得好好琢磨一下未来,找个合适的人接掌神界。” 张三郁闷道:“刚两百年啊!刚两百年你就找人替你?”张怕正色说道:“是你说的,让我赶紧准备后事,难道不对?”张三被问的无语,去一旁坐下,随口说道:“随便,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烦我就成。”张怕走上一步说道:“怎么是折腾?而且有关于神界事情,当然要问过先生才可。”这家伙是讹上张三了。 张三索性闭目躺下,低声说道:“随便你折腾,该走的时候,我总要走。” 见张三彻底没了说话****,张怕笑道:“你说的,走的时候会告诉我,大丈夫不可言而无信。”张怕闭着眼睛不耐说道:“知道了。” 于是张怕和五女去到另一个屋,大家坐下后,小药儿问道:“你们说的那个,你会很快消失那事,是真的么?”张怕回道:“不知道,没人知道真假,他说我会很快消失,可已经过去两百多年,我不是一直在?” 五女都很关心这个问题,可是听到张怕如此回答,倒也无人询问,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一个多月,张三终于忍不住了,来找张怕说话:“你别总在上面呆着,该去神界中转转,寻找传承者,否则你这一天天的看着我,什么用都没有,只是浪费时间。”张怕笑着说是,然后打蛇随棍上,跟着问道:“大人可有方法,让我在无数生命之中,快速寻到心灵纯净之人?” 听到这句问话,张三瞪圆了眼睛看张怕,看了好一会儿,叹气道:“算我欠你的。”说完话走去神界星球前站定,神念一动,在里面挑选适合传承纯净神力的修者。 神界是他建立,做这种事情恨是得心应手,如同以前寻找镜子一样,短短一天之后,将信息送到张怕元神中,跟着问道:“你可有力量点化他们?”张怕问道:“每一个都要点化?”张三郁闷道:“故意气我是不是?什么是每一个都要点化?我给你那名单,是让你在里面寻找适合传承纯净神力的,只是给你个方便,如何做选择,还要看你自己。” 张三送过来的信息,一共有六个人,两女四男,每一个都是修为很低的修者,在下界星空辛苦修炼,任一个的修为都是普通,看不出有核资质。不过既然是张三亲自选定的人选,总不会太差,张怕问道:“选定一个,其他五个人怎么办?”张三回道:“随你,愿意杀还是愿意放的,全都由你做主,再没事情了吧?” 张怕当然不会杀人,随便再找个借口说道:“我的事情就是神界的事情,我只担心那些怪物会再来,并且发现到我们,如此必然会有危险。”张三气道:“我叫你老大成不成?你能不能想点好东西?”张怕点头道:“好的,能够。” 张三怒气十足看张怕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如此一个修者,如何能被神界选中?当下不愿意多说废话,直接说道:“前次我离开,就是把神界托付于你,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以后你也是如此,可以把神界托付出去,也可以说事情再与你无关,只要把我曾告诉你的话,完全告诉传承者知道就是,好了,我走了,这次走,若没有意外,再不会回来。” 听见张三斩钉截铁的说话,张怕道:“别啊,这是你创造的世界,闲暇时候就当打发时间,也该回来看一眼,如何能说舍弃就完全舍弃掉。” 张怕在耐心劝解,张三却是置若罔闻,多看一会儿神界,低声说出两个字:“再见。”而后也不看张怕,身影朝上飞去,快速离开地下房屋。张怕追出去,才想说话,张三又停住身形,转头正色说道:“快速在那六个人里选择一个人接替你的位置,我有感觉,你真的会很快消失不见。” 张怕郁闷道:“你不是刚说过当不得真么?”张三道:“本来是当不得真,你总是缠着我,什么真也没了,可是我既然要离开,总得坦白和你说声,那种预感挺强烈,你会很快消失掉。”张怕听的连连摇头,随口说道:“我不信。”张三道:“我又不是相士,信不信的不用告诉我,我不在意,你要在意才好。”说完这话,身影如鸿影飘摇,消散在黑色夜空中。 等张三离开,张怕知道那家伙再不会回来,便是沉思半晌,而后叫齐女人们商议道:“我得选择下一个创世神,你们可有建议?”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六个人 成喜儿问道:“方过去两百年,有这么着急?”张怕道:“那家伙一本正经和我说话,总不能是瞎编的,早做准备总有好处。”小药儿道:“那就准备,可是怎么准备?”张怕笑道:“不用你做准备,我自己去做就是。”小药儿不置可否,点头道:“随你。”说着话进去房间歇息。 经过张三一番折腾,对于女人们来说无事发生,而对于张怕,则是要忙个不停,他要在六个人中选出最适合看管神界的修者,只要肯安心守护神界即可,修为完全不重要,即便重要,张怕也会很奋勇的贡献出自己的力量,让修为变得不再重要。 那六个人,各自呆在一个星空里,相互不认识,在修到神界以前不会见面,修为都很一般,按这种状态来看,根本没可能修到神界,也就不可能进入张怕眼帘,有资格成为下一个创世神。 张怕如今很强大,只要站在神界面前,可以将六个人的信息完全收入脑海,仔细了解过每一个人之后,便是不发一言回去睡觉。 这六个人都让他很为难,修为低不说,脑袋也不算特别聪明,而最让他郁闷的是,这六个人无论男女,都是属于那种长相一般,经常被人欺负的一类人。 只方才那会儿神念扫查,便知道两女被人分别堵在不同地方,方式虽不相同,但是一样的被人欺负。而四个男的,都是老实呆在山门最偏僻的地方。一个人独自修炼,身边没有任何人陪伴。 看见他们,想起自己也曾经一个人守在天雷山兽洞前面,也曾经被人嘲笑过废物。当下轻叹口气,以神念锁住他们,而后问自己,这样做,是在挑选下一个创世神,还是在缅怀自己的过去? 但是不管怎么说,张三替他选好传承者,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以后的岁月里。多注意一下他们,在其中选出最有可能掌控神界的高手,然后接替自己。 他以神念扫查对方,多看一些日子之后。心下很郁闷,这是什么回事。这六个家伙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反抗?天天被人欺负,也没有别的想法。 看够了,便是询问宋云翳:“以他们六个人目前修为,想要修到神界。几乎不可能,你觉得我该不该把他们弄到神界中来?”宋云翳回道:“这些事情由你做主,不用问我们。” 张怕暗暗苦笑一下,他本想说出六人目前状况。可是宋云翳说的对,只管由自己做主就是。何必让别人知道这些为难事?当下点头道:“听你的,我决定让他们熬一段日子再说。看看心志如何,神界以下拥有无数生命,总不能随便选个人来掌管。” 宋云翳道声是,为了不打扰他思考正事,和四女主动退到别的房间中。至于大蛇们,先是在张怕的大核桃里住了些日子,重新放出来之后,依旧懒懒卧着,也是依旧对什么都不在意,当然更不会在意下界修士会如何。 如此,张怕躲在神界中观察那六人,偶尔会去神界和大个子等人胡闹一下,很快过去十年时间。因为总是和五女修炼双修法术,在温柔乡里过的非常快,时间如水流过,只是轻轻泛涟漪而已。 十年后,创世神张三钦点的六名修者一无改变,继续以前的生活,只是修为略有增长。看到他们如此变化,张怕暗暗嘀咕,开玩笑吧?这样六个人怎么可能领悟纯净神力? 因为这六个人的特异,张怕无奈苦笑,难怪镜子数十万年也寻不到一个适合传承纯净神力的人,敢情具有这种特质的修者都在下界窝囊着,根本不能飞升神界。 眼看过去十年,六个人始终没有太大变化,张怕只好决定出手,神念一动,进入下界,去到他们的星空中问话。 他不能直接带他们来到神界,总要考验和历练过才可以,所以先去寻一个男修问话。他想问问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想一飞冲天扬眉吐气? 选过四个男子相貌,先找到一个和他面目稍有些像的修者,修为很低很低,只有筑基期。在张怕去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正在帮助同门高手炼丹。而所谓帮助,便是在一旁控制炉火温度,除此外,完全没有用处。 张怕来到这片星空中的这个星球上,来到那名男修炼丹的房间外面,静立无语,琢磨着要如何委婉劝他。 不巧的是,这个门派是名门大派,门徒众多,有人看见他站在丹房外面,却是陌生,便走过来问话,比如问他是谁,在这站着干嘛之类问题。张怕没法回答,难不成要告诉他们自己是上神?那该是多么无聊一个答案,便是轻笑声回道:“我在等人。” 一个陌生人在别人门派里等人?分明有问题!于是下一刻,数十名修士围过来,想要缉拿他。 看见这些人找自己麻烦,张怕苦笑一下,身影冲天而起,快速离开,心下只在叹气,想找个人好好问句话是真难。 飞离之后,离开这个星空,去到下一个星空寻找下一个修士。还好,那名修士没有帮别人炼丹,只是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小屋中坐着发呆。 张怕来到后,轻轻敲门,不待回答便是进入,直接坐到椅子上问道:“在想什么?”那修士悚然而惊,起身后问道:“你是谁?”张怕摇头道:“我是来帮助你的,不用管我是谁。” 那修士虽然总被人欺负,却是不笨,摇头道:“无事献殷勤?况且你我素不相识,恕小子没有胆量,不敢接受道友好意,也不敢轻易相信道友。” 这家伙倒是实诚,张怕笑道:“我要你相信做什么?”说着话,信手一拈,掌中现出一方天地,有山有水有河流,举给那修士看,随口说道:“你什么都给不了我,相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现在只问你是否愿意接受。” 那修士根本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不接受。”跟着又说道:“多谢前辈厚爱,只是小子何德何能,能得到前辈青睐?实不敢妄想,还请前辈原谅。” 张怕听的一愣,随手一抖,掌中天地散去。他本来想给那修士看到个不一样的世界,没料那家伙根本不看,自己煞费苦心也是没用,便是笑道:“一切随你,走了。”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丢下那修士傻傻呆坐,似乎想不明白发生过什么事情。 张怕不笨,想要下界的时候就预料到是这种结果,只是没想到这帮家伙的表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出彩,完全不在意自己是谁,没有好奇心,问都不想问。 去问过前面两个人,而后是接着问过另四个人,都是得到一样的答案,张怕便是回到神界之中,笑着跟宋云翳等人说起下界见闻,让五女好一阵笑,小药儿笑道:“你这个上神做的,真的有些差劲。” 张怕笑道:“是挺差劲。”虽说被六人拒绝,他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自己计算之中。 他曾经换位置想过,若把自己换成那些人,对突然到来的好运必定是抗拒,哪怕事后会后悔,但是当不明来历的高人出现眼前之时,为了少惹事端,也是为了保命,肯定要选择拒绝。张怕第一次去问话,不过是给六个人提个醒,是要告诉他们,你们的人生从此将变得不同,不要再畏畏缩缩任人欺负。 过了些日子,约莫有一个月,张怕再次下界,也不多说废话,只是去见六名修士,见过后便是离开。当他回到神界之后,心下暗叹,给人东西都这么难,要是去要东西,不知道会难成什么样子。 这次回来之后,宋云翳亲自来问他:“吕婉儿怎么办?”张怕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怎么办?”宋云翳回道:“前几次下界,和婉儿及丫头们呆了几次,我感觉到她很不开心,可是除去天雷山又无处可去,我琢磨着,总不能让她一直不开心。” 张怕听明白来意,苦笑下回道:“我已经有五个老婆了,还待怎的?难道要再收一个?旁的不说,只说我和她之间完全陌生,如何能相处?你还是别乱操心的好,岂知道吕婉心中是怎么想的?” 宋云翳轻叹一声说道:“我知道她不愿意,可是总不让就让她如此度过一辈子不是?”张怕摇头道:“每个人活着都要靠自己,无论开不开心,都是自己的日子,旁人做不了主,你往时很豁达,怎的会看不明白这点小事?” 宋云翳知道他说的对,低声说道:“认识许多年,只是不愿意她一个人如此落寞,你既然不愿,当我没提过就是。”张怕道:“我肯定不愿意,以前就和喜儿说过,不想你又来问。” 宋云翳低声道:“你这是责怪我了?”张怕笑道:“哪有责怪,只是不让你随便给我找老婆。”宋云翳轻笑一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愿来,是喜儿和桃花,还有小药儿一起撺掇的。” 张怕听的哈哈一笑:“还没大刑伺候,就供出同伙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光幕 俩人会儿玩笑话,张怕心中突生警戒。他成为创世神以来,别的本事不,只对危险的预感,总是很灵验。当下对宋云翳低声道:“在这等我。”着话,身影无声去到最外面房间,通过缝隙往外看。 高空中停着四个强大怪物,全是黑色鳞甲,正在仔细检查这颗很像陨星的小星球。片刻后,似乎对检查结果很不满意,有个黑色怪物愤怒挥出一巴掌,从老远空中结实打到张怕居住的星球上面。这颗星球没有泥土没有水,就是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受到这一掌之力,轰的一下爆起许多碎石,迸射向远处。而这颗星球却因为吃力太大,嗖的一下,好象流星一样朝前快速飞去,变成一颗真正的陨星。 打死张怕也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种情况,绝对的无妄之灾。在高速飞行中的陨星里,他甚为苦恼,祈祷着千万别撞到什么星球上,同时,身形快速退回到屋内,在第一时间将大蛇们收起来。 星球被攻击,出现巨大震荡,五女感觉到,便是来问张怕发生什么事情。张怕道:“咱这星球还真结实,遭受巨大外力攻击,只是掉了些石屑。” 宋云翳问道:“星球在动?”张怕道:“是我们在飞行。”着话引五女去到最外面的房屋,打开房门,看向外面。 外面,遥远星空没有变化,固执闪烁着自己的光芒,向世界证明它们的存在。而近处。可以看见许多漂浮在宇宙中的大小石子快速朝后飞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看着漆黑星空从身边一掠而过,小药儿问道:“现在怎么办?”张怕叹气道:“还能怎么办?祈祷咱别撞上什么星球才是。”小药儿笑道:“你都成神了,向谁祈祷?”张怕无奈回道:“我自己。”着话。身影腾空而起,贴着星球往前飞。 因为陨星速度太快,他不敢高飞,以免被甩出去。取出在神界中得到的法器天缠丝,随手一抖,天缠丝变得无限长,前端扎进陨星里,这才尝试着往外飞。 身影几个闪动。全力施为,竟是勉强能追上陨星的速度,当即飞到陨星前方,轻轻拍出一掌。抵消陨星前飞之力。 宇宙中没有空气,除去尘土沙石以外,可以没有阻力,以陨星此时速度,迟早会撞到什么东西。比如星球,也比如黑洞,到那时候,无论怎样都是场灾难。张怕不想见到,所以只能努力停下陨星的疯狂飞行。 他不敢使全力。担心两力相撞出现意外情况,波及到神界和天雷山两颗星球。只能以小力不断做尝试。 瞬间后,他的掌力和陨星撞到一起,陨星没有丝毫停顿,把他的力量轻易撞成虚无,毫无阻碍地继续疯狂前飞。 张怕拍出一掌,因为使力,身形顿了一下,只这一下,马上被陨星甩开。幸好有天缠丝扎在陨星上,扯着他像风筝一样快速前飞。 张怕很是无奈,赶紧使力追上,而后再飞到陨星前方,以稍大一些的力量继续阻拦陨星前飞,如此便是没完没了的尝试。直到十次后,陨星终于有一个明显的停顿,跟着又往前飞,速度比方才要慢上一些。 张怕见状大喜,便是以这个力量打向陨星,一会儿飞一会儿打的,忙个不亦乐乎,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折腾,运行速度终于变慢,张怕便是大着胆子挥出双掌,遥遥抵在陨星前方。在打飞许多碎石之后,陨星终于停顿下来,孤零零浮在星空中。这一次完全像个大石头一样,只是悬着,不前进也不转动。 搞定陨星,耗掉他大半修为,此时借着天缠丝回到地下房屋,冲五女叹气道:“在家坐着,又一次遇到灾祸,我这运气真是不服不行。”到这里,跟着又道:“一直想找个算命的给我好好算算,可是总忘。” 朝露道:“你不是忘,是不相信,不相信相士的话,也许是不敢信?害怕知道真相,与自己想象的严重背离。”张怕轻咳一声道:“咱不用的这么直白好不好?”朝露笑着轻声道:“好。”就真的闭口不言。 成喜儿问道:“现在怎么办?”张怕道:“什么都不做,先恢复修为才是正事。”五女认为很有道理,于是大家一起修炼,经过大半个月的修炼和养复,张怕恢复以前修为,这才琢磨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对这片宇宙一无所知,即便掌有中星图,也还是一无所知。一个人悬在星空中,脚下是孤零零的陨石星球,看看陨星,看看周围,再看看星图,很可惜很可惜,看了半天,依然什么都没看出来,甚至于找不到自己在哪。 星图虽好,可是再好,也得先知道自己在哪里才能定下位置。送元神进入星图,倒是很容易的找到自己的气息,可问题是,那道气息在浩瀚宇宙中,比一个小点还不如,他知道自己在星图里,可就是不知道是在什么位置。 好比我们有一张特别大的地图,上面是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你知道自己在里面,也能找到自己,可是所有地方都没有文字提示,你,你在地图中的什么位置? 张怕上下左右好一阵对比,只大概确定了自己在星图上所知宇宙的南下部分,具体有多南,具体有多下,都是一个很好的迷题,等着他去解答。 一个人琢磨许久,终于还是放弃,飞回陨星问五女:“继续留在这里?”宋云翳道:“一切你做主。”张怕轻笑一声道:“要真是我做主,我现在只想随便找一颗没有修者的星球,去塌实平静过一生,咱们这一辈子,实在过的太凶悍,也太精彩,精彩凶悍的我已经有些腻了。”成喜儿道:“不要不知足好不好?知道有多少凡人梦想成仙?又有多少达官贵族寻求长生,更有无数修者想要拥有你现在的地位,你这番话若是出去,只凭他们的怒气,估计能杀你一万个来回。” 桃花难得的和成喜儿意见不同一次,轻声道:“其实有普通生活就好,当然也要有美丽容貌,其他的并不重要。” 她和朝露是天生神物,却不思修炼,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在二女心中,她俩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初识张怕,和他一起东跑西颠的那些年,三个人,很简单,却又一直在一起的开心过活,生命的意义不就是如此?若是不开心,活的再久又有什么意思? 听桃花这么,成喜儿叹气道:“我也想像普通人那样活着,可是不别的,只凭你俩的相貌,觉得可能么?” 美丽从来不会平静,美丽的人更不会平静下来,只凭朝露和桃花容貌,若有男人见到后不动心,只有一种可能,是死人。连女人看见她俩都会欢喜着看个没完,更不要男人。 这时候,朝露轻声道:“若是能够平静生活,我愿意丑上一分。” “一分?”张怕吧唧下嘴巴,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世上从没有什么完美的人或物,你俩是例外,若是硬挑毛病……也挑不出来,还是别变丑了。” 他的话让五女呵呵直笑,小药儿问道:“我呢?我不完美么?” 张怕打量着小药儿,叹气道:“你们都很美,只是她俩太美,单凭相貌来,你也是没有缺点,恩,你真的很漂亮。”他不假话,便是绕来绕去乱几句。小药儿哼声道:“都是废话,尽是哄我。” 张怕赶忙转移大伙儿注意力,低声道:“哄不哄的再,我总有种感觉,留在这里很有些不舒服。”小药儿点头道:“是不舒服,一块大破石头,啥也没有,就咱六个人,每天无聊透了。”成喜儿道:“你不是常下界?” 小药儿叹气道:“离开了天雷山,再回去都不是以前感觉,生分许多。”张怕知道那种感觉,点点头没话,心道无论自己去到哪里,总要有许多挂牵,不能无忧无虑随意生活,不免有些嗟叹。 就在这时候,在张怕等人右手边的星空中忽然爆出强烈光芒,一道明亮光幕在夜空中闪亮,光亮很白,只轻轻闪耀,并不照向很远。肉眼看去,距离张怕落脚的陨星约有万多里路。小药儿正是面对那个方向而站,眼中忽然一亮,跟着定睛一瞧,随手抓住张怕道:“快看,那是什么?” 张怕转目望去,看见遥远的光幕在静静发亮,便是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正在犹豫之间,那道光幕嗖的一下消失不见,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张怕想了想,难道是张三曾经过的时间裂缝?可是不像啊。当下跟女人们道:“我去看看。”宋云翳叮嘱道:“小心些,别冒险。”张怕点头好,放出百多条伏神蛇,即便自己出事,他们也可以活下去;再以天缠丝固定在陨星上,他扯住另一头,缓慢飞向方才出现光幕的地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又见光亮 那地方一片虚无,飞到地方后,张怕小心观望,以神念仔细扫查这片空间,一刻钟后无功而返。那地方没有任何气息,也没有任何痕迹,方才的光幕什么都没有留下。 回到陨星上的张怕收起天缠丝,把发现和大家说一遍。小药儿异想天开问道:“能不能像在下界时那样,是通往别处的通道?” 通道?张怕想想说道:“有可能是,也有可能是张三说的时间裂缝,不过若不去尝试,便会永远不知道。”他刚说完这话,成喜儿紧跟着说道:“无论是什么东西,我宁愿你永远不要尝试。” 女人们想的一样,只要张怕好好活着,好好陪在身边,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张怕明白她们心理,便是笑着应道:“我最怕死,绝对不会去冒这个险。” 小药儿道:“下去吧,上面黑糊糊的,啥都没有。”张怕说好,于是回去地下房间安歇。 伏神蛇最好打发,找个屋子丢进去,他们就会很安静很老实地住下;张怕和五女呆在另一间屋子,正是说着闲话,无意间朝外面看一眼,透过敞开的房门,却是看到外墙缝隙处有一道亮光闪过。 张怕心下好奇,难道光幕又出现了?起身走到门口往外瞧,看到高空中停着许多道光亮。 见到是他们,张怕当时心下一动,他们怎么来了?陨星外面,在方才出现过光幕的地方,如今又是一片光亮。但是这片光亮却是光亮生命照耀出来的。 张怕曾经见过三个光亮生命,而在此时,夜空中的光亮生命数量绝对在十数个以上。只是因为一片光亮,不好区分形体和个数。 这是一群拥有极强大力量的怪物。张怕当时闪身而退,也不敢以元神外查,只是远远站着,透过门旁墙壁特意留下的缝隙往外看,看那些光亮生命想做什么。 他心下颇有疑问,第一,这帮家伙是什么怪物?为什么如此强大?第二,跑来这里做什么?和方才的光幕是否有关系?第三。这些生命到底有多少? 他在远远的一动不动的以目力打量远方星空,被打量的光亮生命似乎有感觉,其中一个转身往这面看。虽说在一片光亮中,分不出具体形状。也不知道是否有头颅,可张怕就是感觉到有个生命看向这颗陨星。 陨星只有石头,一目了然,那个光亮生命只看一眼,应该是没有发现。便又把注意力转回到方才出现过光幕的地方。 那些光亮生命在那地方停留许久,足有三天多。停在那里,不动不走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们不动,张怕也不动。始终是静静站着观望。直到三天后,光亮生命好象一个真的光芒一样。猛地炸裂,朝四方飞去。片刻后。夜空又变得黑暗,十几个光亮生命分成几个方向各自离去。 等他们走后,张怕去和女人们诉说外面发生的事情。成喜儿听得叹气道:“你太有本事了,不论跑去哪里,总有麻烦上身。”张怕道:“巧合而已。”成喜儿笑道:“你的巧合未免太多了一些。”张怕道:“是啊,跑这么远也能碰见这帮强大家伙,谁能想得到?” 宋云翳说道:“离开这个地方?”意思是距离那片曾经的光幕远一些。张怕说好,出屋去到陨星表面略微扫看一遍,跟着纵身飞起,去到陨星尾部,双掌使力推动陨星缓慢前飞。 他不敢用太大力气,便是轻轻推着轻轻走,直走了一天也没有离开多远。宋云翳飞过来说道:“歇息一下?”张怕摇头道:“再远一些再说。”宋云翳说好,落到陨星上打坐,静静陪着张怕, 如此又是过去一天时间,算算距离,应该是离开很远,张怕和宋云翳回去地下房间歇息,琢磨着以后有时间,再推远些就是。 其实以张怕之力,推动一颗陨星前进实在简单轻松。之所以如此缓慢,是因为要控制力度,也就是控制陨星前飞的速度,一定要保证安全才行,免得飞快了,还得使大力让陨星停下。如此,才会用去两天时间。 只是不想,两天后,在张怕才回到地下房间之时,有三团光亮生命来了。 两天前,光亮生命们各自离开,去寻找新的光幕。这三个光亮生命在飞出很远之后,又飞回来,经过无数年的追查经验,他们觉得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守在光幕曾经出现的地方,兴许会再次出现也说不定。 等回来之后,隐隐发觉到什么地方不对,仔细一看,不远处那颗静止不动的巨大石头不见了。那块大石头堪比一颗小星球,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要知道这地方人迹罕至,谁会很无聊的跑来这里弄走那块大石头?于是三个光亮生命起了疑心,开始多方寻找,足用去一天时间,才追到这颗石头星球的踪迹。 光亮生命速度极快,一天时间足够他们跑出去很多地方,所以可以很快追上陨星。而张怕为求安全,不敢让陨星飞的太快,倒是给三个光亮生命留下机会。 此时,三个光亮生命分散开,从三个方向仔细检查这块大石头。 在光亮生命才来到陨星上的时候,张怕毫无察觉。等他们开始检查陨星时,光芒到处照亮,终于引起张怕的注意,小心去到最外面的房间,再小心往外看。只看了一会儿时间,发现熟悉的光亮在星球表面飘荡,张怕心下暗叹,到底被发现了。 谁能想到光亮生命会去而复返?张怕很有些郁闷,自己的小心竟然成为被人追查的机会,心下祈祷,千万别发现地下房屋。 陨星上到处是石头,三个光亮生命在各处查过,很快查到地下房屋附近。一个光亮生命从高空一掠而过,片刻又飞回来,落在伪装的很好的石门前面。 张怕一见,心道,完了,被发现了。 事实如他猜想,光亮生命确实发现到他,落下后给两名同伴发消息。片刻后,三个光亮生命围在石门前面。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交谈的,有一个光亮生命轻轻一颤,便见石屑横飞,露出地下房屋,在那里正坐着张怕,面无表情往外看。 见到有人,光亮生命轻轻闪动几下,可惜张怕不懂得他们的语言,只能继续安静打坐,不敢多话,以免说错惹到他们。 外面突然变的光亮,五女从下面房间走过来,便是见到正对面的三团光亮生命。 见她们上来,张怕轻声道:“过来坐。”五女依言而为,六个人静坐着望向对面。 他们没有敌意表现,光亮生命很满意,从中飞过来一个光亮生命,来到张怕身前不远处,闪烁着身体和他说话,可惜张怕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当下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实在不明白你们的语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怕见过光亮生命,知道他们能听懂自己说话,所以会坦白说出方才那句话。 听到这句话,三个光亮生命定了一下,片刻后,最前面的光亮生命又开始闪烁。 张怕轻声说道:“第一,我不懂你们的语言,说的再多也是不懂;第二,我们没有敌意,完全不想得罪你们;第三,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让我说你听,来猜测你们关心的问题?” 对面光亮生命轻轻跳跃一下,似乎是表示他说的对。张怕就又说道:“如果我说的对,请闪动一下表示。”于是在下一刻,便见到那个光亮生命忽地变暗,跟着马上又亮了起来。 这是说明自己猜对了。张怕开口说道:“你想问我们的来历?若是对的话闪一下,不闪就表示不对。” 很显然,他的问话不对,光亮生命完全不在意他的来历,所以完全不闪。张怕再问起别的问题:“你想问我们为什么留在这里?” 这下,光亮生命闪动一下,说明张怕猜中问题,他只好回答道:“我们想寻个安身处,又不想和人起冲突,所以选定这颗陨星,或者该说是死星,可是即便这样,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他的回答很诚实,光亮生命喜欢他的答案,当下闪动一下,意思是继续下去。张怕便是再问道:“你们想问我问题,虽然不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我可以把我见到的全部告诉你们,然后,再由你们做决定。” 他本不想如此配合,可是事关五女性命,总得小心行事才对,当下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一遍,最后说道:“就这些事情,别的再没了。” 听到光幕确实出现过,三团光亮生命都有点激动,一个个快速闪烁,表示要继续追问问题。张怕回道:“不要闪的这么快,我只能一点点猜,闪得再快也无用。” 他说过这话,三个光亮生命变得安静下来,张怕想想问道:“你们找那个光幕做什么?” 不要说他不懂得光亮生命的语言,即便懂得,光亮生命也不会告诉他答案,所以三团光亮保持平静,没有闪动。 张怕知道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当下笑笑说道:“你们能感应到光幕的出现,不过,因为时间上来不及,等你们到达的时候,光幕已经消失掉,是这样的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猜着说话 对面的光亮生命便是又闪了一下。张怕继续问道:“你们一直在找光幕,那光幕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通道?” 听到这个问题,光亮生命却又不闪了,似乎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张怕甚有点无奈,想了想继续问话:“前次,就是前些年,有一个黑色怪物攻击你们,他为什么攻击你们?”光亮生命依旧不闪,不予回答。 得,和这些怪物话实在太累,张怕咳嗽一声,叹气道:“我不知道再问什么了,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光亮生命似乎很平和,虽然拥有强大武力,却并不想杀人,其中一团光亮生命连续闪动几下。张怕只好继续猜测道:“你想让我们留在这里?若是发现光幕再开,及早通知你们?可是不对啊,光幕一出现,你们马上就能知道,不需要我通知,那是想什么?”到这里,闭目冥思。 思考好一会儿,开口道:“我不知道光幕是什么,而你们不肯走,只有一个原因,千万千万别是想要带着我们一起走。” 张怕开动脑筋,想尽所有可能,只有这点最接近,因为创世神张三曾经过,你会很快消失不见。所以只能借着这个由头瞎猜一气。 可是没想到,他的这句胡,引来光亮生命的集体闪烁,三个生命都是这个意思。 张怕当时大惊。惊道:“开什么玩笑。都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就带我走?我不是疯了吧?”他不敢三个光亮生命疯了,只好把疯子的名头扣到自己身上。 听到他这句话,光亮生命又是一阵闪烁,张怕无奈猜测道:“你们是想留在这里,和我一起等待光幕重开,若是再出现,就带着我一起过去。” 到了这个地步,张怕根本是信口胡,脑子里想到什么什么。可惜的是。也许是无意识状态下的话语最贴近答案,光亮生命又是轻轻一个闪动,表示同意。 我郁闷个天的,带不带这样的?看看身边五女。直接躺下道:“我好累。”然后就是不管不顾的闭目睡觉。既然瞎都能中,那就不吧,看看是否还能中。 问题是他想睡觉,光亮生命却是不让,只见光芒一闪,张怕蹭地跳起来喊道:“舀雷劈我?”光亮生命没有反应,只静静看他。张怕苦笑一下道:“折腾吧,就看你们能折腾到什么地步。”到这里转头跟五女道:“你们进去,守好那堆蛇。” 守护伏神蛇是个借口,张怕只想让女人们尽量远离危险一点。显然很不可能。 女人们不听他的,没人起身。张怕叹息一声,跟光亮生命道:“你们能确定光幕会重新再来?”光亮生命没有反应,表明没有把握。张怕苦笑着道:“既然你们都没有把握,何必拖上我?也不想想,若是在这里一等万年,或者十万年,百万年……”到时间,想起件事,换话题继续问道:“你们不是这个宇宙的生命?”光亮生命没有反应。 见他们如此表现。好吧,我猜错了,张怕随口再问:“你们是这个宇宙的人?”光亮生命依旧没有反应。张怕这才知道,原来那那么家伙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便是摇头道:“你们什么都不。让我如何猜?起码也得给个大概情况,彼此了解才好一起做事。” 光亮生命照例没有反应。 看着这帮油盐不进的家伙。张怕几乎要暴怒了,他是真想耍无赖,倒地装昏迷,可是光亮生命会用光芒劈人,他只好耐着性子继续问话:“三位老大,你们等那个光幕,是想穿过去?还是想吞掉?又或者是收起来炼制法宝?” 张怕做了三种设想,每个设想的时候都要等一会儿,希望光亮生命会给出答案,可惜,三个大木头依旧保持沉默。 张怕气道:“你们就折腾吧,我不话了,想不到别的什么要问,对了,你们追逐那个光幕追逐了多久?一万年?十万年?一百万年?可别一千万年。” 和上个问题一样,在每个答案后面都要停顿一下,可惜光亮生命依旧不做反应。张怕气道:“一群木头。” 光亮生命不在意他的谩骂,只静静站立。 就在这时候,张怕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光亮生命曾经杀死金鳞族的一个黑色怪物,那家伙是族中掌权人物,因其地位重要,百多年来,金鳞族从没放弃过追查凶手。自己脚下陨星被打飞,就是因为金鳞族高手寻找不到凶手,发怒而为,若是被他们寻到这里,碰到光亮生命,两者一打起来,自己和神界岂不是要倒大霉?如此一想,心下略有惶恐。 光亮生命可以查知他体内元神和气息变化,他略有恐慌,前面的光亮生命连连闪动光芒,询问他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叹气道:“前次,你们杀死一个黑色怪物,那家伙是宇宙内某个强横种族的超级高手,他死后,族人一直在追查凶手,若是追到你们,倒霉的可是我们。”完这话,不等光亮生命反应,起身进到里屋,闪念间收起百多条伏神蛇。而后再走出来道:“不是不想帮你们,实在是不能够。我们不是只有六个人,我身后保护着无数生命,我不能出事,我出事,会有无数生命死去,真的是无数,亿万亿万还要再加许多个亿万,请恕我不能久候,我得离开这里,几位若是不信,可以留下我,也可以杀死我,但是有一个前提,麻烦三个高人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安置好那些生命,拜托了。” 完这句话,面色严肃,整理好衣冠,恭敬朝三团光亮抱拳长躬,而后久久不起。 他本来想和三团光亮生命虚与委蛇,等熬走他们就没事了。可是忽然记起这三个家伙实在强大,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在他们前面耍小心眼。想到这里,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便是整理心情,从实出。而且特别光棍的肯付出生命做为代价。对于他来,若是能保住神界和天雷山星球,若是舀他的性命交换,他肯定同意。 他长躬不起,五女同时起身,一列排开,陪在张怕身边,齐作揖不起。 光亮生命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从本身来,他们并不嗜杀,所以在听张怕要守护无数生命的时候,三人都有些意动。各以光芒扫查六人元神,发现每一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有忐忑,有不安,有恐惧,却独独没有欺骗和隐瞒,每一个人都无比坦诚。 三团光亮生命互相看看,一时难以做出决断。张怕六人便是长躬不起,坚决要等到答案。 想起方才,张怕回话时的模样,又想起现在表情,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其中一团光亮生命轻轻一闪,飘进张怕身后房间。 张怕面色一紧,赶忙起身跟上。三团光亮生命没有拦他,任由他跟下去。连续走过几间房屋,在最下面一间房屋中,凭空悬浮着两个大小不一的珠球。 那光亮生命看了一眼,没想为难张怕,也没打算折腾两颗珠球,只是飘身而出,回到另两团光亮生命前面轻轻闪动一下,确认张怕的是真事。 这时候,张怕跟着出来,见三团生命没有任何表示,于是回到方才位置,继续长躬当礼,希望三团光亮生命能够大发善心,放过自己。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三团光亮生命中强大的两团忽然频频闪亮,而后同时一闪,做出决断,三团光亮生命消失不见。 张怕没明白,这是怎么了?难道被自己动了?光亮生命为什么会离开? 正在犹豫之间,脑中蓦地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心道,这才是真的倒霉了。 赶忙道:“你们去到最下面那层,快,我马上过去。”见张怕焦急表情,五女没有丝毫犹豫,闪身进去最里面的石屋。张怕则是飞到空中,抬手劈出两掌,把他辛苦修建好的地下房屋全部打塌,只剩下最里面一间。跟着催动地行术,来到最里面一间房屋。为求方便,把天雷山星球重新放到神界之中,而后一手托着神界,另一手揽住五女,轻声道:“收敛气息。”催动地行术,带着她们钻进陨星内部。 就在他完那句话的同时,陨星高空飞来两名黑色怪物,也就是金鳞族的强大高手,停在陨星上空仔细看,心下颇有些疑问。 严格来,这俩家伙算是好人。当时是四个人追查光亮生命下落,飞到张怕落脚的陨星上空停下,其中一人泄愤,一掌打飞陨星。这俩家伙不愿意得罪打飞陨星的族人,便是忍着陪他们继续寻找,足过去几天时间,才找个借口和那俩人分开,来追寻陨星下落。 他们修为高,不在意陨星早飞几天还是晚飞几天,反正可以轻易追上;同时也是对生命确实淡漠。若是在这段时间里,陨星撞到某颗生命星球发生不测,只能算那个星球的的生命运气不好。他们做事只问内心,若心下觉得好过,其他的全不重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宇宙很大 请牢记本站域名 . ,或者在百度搜索: -< >- .. 金鳞族高手确实厉害,连游玩带散心,偶尔寻找一下陨星,便也能追到其确切位置当然,时间短也是主要原因,从陨星被打飞到今天,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二十几天,连一个月都没到 此时,两名金鳞族高手站在陨星上空,心下满是疑问,依他族人一掌之力,陨星断没有停在这里的道理,难道有人插手做好事? 脑中这样想着,二人分前后,详细检查陨星情况只看一会儿,就找到张怕阻拦陨星狂飞时的掌印,石头上还附着张怕的气息 片刻后,又找到张怕挖出的地洞,虽已被轰成破烂,却一眼就可以看出,原先曾是地洞 现到地洞,两名金鳞族高手落到边上仔细查看,略看一会儿,其中一人轻抖一下身体,双臂在瞬间内变大变长,如同铁铲一下挖向被轰塌的地洞 不多时,地洞被清理出来,一直到最后一个房间,俩人落下仔细看,只隐约有点生人的气息,其他没有现二人便是腾身飞离,既然陨星停下,又没有值得注意的事情,他俩没必要在这虚耗时间 可是就在这时,一名金鳞族高手现到光亮生命劈打张怕的光芒痕迹,当时脸色一变,贴上去仔细看他做此表现,另个高手也是现端倪,二人相视一眼,同时纵身飞到夜空中,往左往右扫量 夜空中什么都没有,见没有现其中一人打出道讯息,和另一人随便选个方向追去至于那道打出去的讯息,一多半向四方飞去,一少半落在陨星上给后来人标明方向 两名金鳞族高手来了就走,度极快张怕等人却不知道,藏在大石头中心祈祷厄运赶快过去时间很快过去一个多时辰,张怕以神念和五女说道:“我出去看看”五女不同意对于光亮生命和金鳞族来说,张怕的修为实在不够看,有点低到不能再低她们想着张怕安全,自然不愿意他冒险 张怕回话道:“必须要出去看看,陨星不安全若是那帮家伙狂性大,打破陨星,到时候,咱连逃跑的机会的都没有现在,就是做一次赌博”小药儿固执道:“不要赌博”张怕把神界塞到她手里,低声说道:“我也不想赌,有的时候,不得不赌”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张怕收敛全身气息,从陨星另一面钻出来,而且慢慢扫查周围,因为担心被金鳞族现足用去一个多时辰才算大略检查完这颗小小陨星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个高手确认陨星上没有别人之后,快进到地下带五女上来,说道:“上面没人,赶紧搬家” 小药儿问道:“没人?兴许没来也说不定”张怕道:“来过了,把咱的家像切豆腐一样挖个通透”说着话,催动法术切掉神界与陨星的联系,接过手之后,以法术包着五女腾空飞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但是知道星图多少会给个大概方向的提示,在看过星图之后,知道往西下走,星辰会略微多一些,只是距离颇远,他要祈祷在搬家过程中,不被光亮生命或是金鳞族的高手现到 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光亮生命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因为他们现到两个金鳞族人,又不想和他们打架,便是主动离开从这点可以看出,光亮生命的高手比金鳞族的黑色怪物要厉害许多 既然选定方向,剩下的便是狂飞,使出全力,闷头朝前急飞这一飞就是五天,在第六天的时候,终于看到远方有一颗星球,却是不适合住人,整个是一个火星,轰轰的不停燃烧,也不停的爆炸分裂 张怕很想尝试一下能否落上去,那样的星球,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绝对没有人愿意呆在上面,也就是说,相比较而言,那星球很安全 可是小药儿不干,她说:“你觉得这样一颗星球能供养神界?” 听到这话,张怕身势不停,朝前继续飞去那颗火星虽然看着不远,可若是飞过去,总要花费一些时间,有道是望山跑死马,在宇宙中看星辰也是如此小药儿说的有道理,万一那颗火星不能供养神界,自己又要离开,便是平白多耽误许多时间,所以很痛快的采纳小药儿的意见,继续前飞 宇宙很大,想看到一个星球,比在下界时要艰难许多,大家又是飞上十天时间算他们运气好,在过去的半个月之中,没有被金鳞族高手追上 在这一天,张怕带人正飞着,前方星空突然出现一艘巨大的飞船远远看去好象是木头制成,不知道为何能在宇宙中飞行 此时的张怕宁愿忍气吞声,也不原碰到事情当下反方向飞去,坚决要远离一切麻烦 可是能够在宇宙中大大方方催动这样一艘飞船飞行的人,岂是一般人?张怕才一有动作,便被飞船上高手现于是下一刻,从飞船上飞出两个身影追过来 只有一点,船主过高估计两名手下的实力,那二人飞出飞船之后,拼全力也追不上张怕船主当即一声冷哼,身影破空而起,而在前面飞出的两道身影,则是快回转飞船 这段时间所用不长,约莫在二十息左右,船主没想到在星空中随便碰见俩人,却是高过自己最杰出的手下,当下面色冰冷,一定要擒住张怕等人才算完事 这个时候的张怕完全没心思理会飞船上的人是如何想的,只管闷头前飞,眨眼间不知道飞出多远在他身后,遥遥缀着船主,距离颇远,依此时度来看,根本追不上张怕,也就是说,船主的修为与张怕相当可惜在浩瀚宇宙中,双方距离颇远,并不给他机会评定彼此修为如何等船主费力追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船主纵想不追,也得考虑在一班手下面前不能丢了面子 作为一个正常的老大来讲,船主可以追着张怕跑到遥远无踪的地方,而后略停片刻,返身飞回,冷着面目回到飞船,什么话也不说,只轻轻冷哼一声,表示一种不屑意味,而后沿着这个方向继续飞行,会给众手下造成一种假象,兴许是船主杀了方才那人也说不定 可惜的是,张怕从来不按照别人的预想演戏,在飞出一段距离之后,现后面那人追不上自己,转头看看宋云翳等人,冷冷一笑:“打个架玩玩” 这家伙也是憋屈太久,难得碰上一个修为不如自己,还敢主动挑衅的修者,当然要物尽其用,于是片刻后,张怕和五女一字排开,微笑面对船主追来的方向 船主的修为确实很一般,按正理来说,只凭张怕远飞度,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可惜的是,那会儿时间他正呆在船里,完全不清楚状况;而等他出来之后,张怕早带着人不知道跑去哪里 一个人主动逃跑,还带着五个女人,无论换成谁来看,都绝对是个软蜀子,船主也是有点嚣张过了头,才会做出此等错误举止 等他飞近到张怕身前之时,看见对面冷静站立的六个人,心中隐有不好感觉回头一望,自己的飞船早不知抛去哪里当下也不说话,反身回飞,嗖的一下,身影消失不见 这家伙痛快逃跑,张怕瞧的愣住,似乎有点不明白,这家伙气势汹汹追杀自己,怎么自己不跑了,他却反是跑了? 只是在这等时候,一切都不重要,只有保住性命才有机会琢磨别人是怎么回事,所以在一下刻,张怕长袖当舞,卷住五女,朝下方快飞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变换方向,宇宙中从来没有方向之分,张怕到处乱飞,也完全不在意是东是西,对于他来说,完全依凭着看不懂的星图来找寻方向,可是总是找不到准确地方 下飞的度很快,其实还是那句话,宇宙中没有方向,你认为在往下飞,可若是换个叫来看,便是往前飞而在空旷无边的宇宙中,没人能知道哪里是上,又哪里是下 这个时候的张怕,当然无暇理会这些问题,脑中只一个念头,飞离原来住处越远越好 按照星图的提示,他前飞的方向应该有颇多星辰,等他飞出一个月之后,才知道所谓的颇多星辰,还没有原来在下界时随便遇见的星球多 不说别的,只说魔界,那个整日阴霾的黑暗世界,星球多到没数,就算再有人狂乱撕杀,只要你肯飞上一天,总会碰到一颗星球而在宇宙中,张怕切实知道了什么是渺小,只能耐着性子寻找落脚住处 这一飞就是两个月,距离从陨星飞出来的时间,应有三个多月时间,张怕不敢再飞,那些黑色怪物极其恐怖,万一被追上怎么办? 当下选定前面遇到的第一颗星球,身影如电,快落过去 那颗星球有人类居住,而且是很正常的人类,和张怕类似,张怕临落下之前颇有些犹豫,担心把灾祸带给星球上的居民,所以不自主的转身回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 >.,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又见镜子 欢迎大家来到-< >-:. 身后是虚无星空,漆黑,幽静,有星光闪烁,无论看多久都是这副模样,永无变化。张怕略一犹豫,决定下去休息几天,而后再做打算。于是身如流星,飞入星球外的厚厚气层之中,待进到星球上空,放神念略一扫查,没发现有修行者,便是放心落下。 约略一刻钟之后,在这个星球的某处高山上,出现他们六人。 张怕道:“你们先歇息一下。”说着话施展法术,将神界与脚下星球联系起来,让这颗星球供养神界。 小药儿说道:“大野地的,有什么可歇息的?拿个篷屋出来。”张怕安置好神界,笑着取出篷屋:“你们进去歇息,我在外面。” 五女没进屋,成喜儿问道:“咱要跑多远?”问的是以后的事情。张怕回话:“不知道,那些怪物很强大,咱跑了几个月,对他们来说,兴许几天就能追上。”成喜儿便是说道:“那你进篷屋休息,休息好了,咱继续飞。” 张怕笑道:“从跟我在一起,我就带着你们逃跑,到处跑,不想来到宇宙,依然是这样,这一辈子也没变过。”小药儿道:“我觉得逃跑挺有意思的。”张怕呵呵一笑没说话,小药儿的前生,曾经的天雷山星球最厉害的高手之一药媚儿就曾经追杀过他,只不过现在的小药儿完全不记得这事。 朝露道:“你进去打坐修炼一下。或是歇息一会儿。一直在天上飞,很累。” 张怕笑道:“我在外面打坐,你们进去歇息。”说完这话,当即盘膝坐下。五女互相看看,宋云翳轻声说道:“我们进去。”带着五女进入篷屋休息。 张怕连续飞过许多日子,总要调理一下身体;女人们总在黑暗中度日,也需要来到光亮世界调理心情,所以很有必要在这里停留几天。 一天后,张怕收功起身,女人们睡足一天。也是走出篷屋,问张怕什么时候出发。 张怕回道:“多呆两天吧。”这颗星球上有人居住,他不敢留下来,以免引来强大高手。给这个星球带来灾难。 小药儿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留的。”她虽然喜欢热闹,可是为了张怕考虑,不能哪里好就留在哪。张怕笑道:“在山上自然没必要留下,你们可以变成普通人模样,去世间转转。”大家互相为对方考虑,他怕女人们感到无聊。 小药儿问道:“你呢?”张怕道:“我有事情要做。”“我们陪你。”小药儿不假思索说道。 张怕笑道:“我是去下界看看那六个人,赶紧把神界让出去,咱就可以自由许多。” 在这时候,朝露突然插话道:“天雷山星球,以前无人照看。我们出生的星空,也是无人照看,都是存在的好好的,纵是发生事端,也是天命如此,为什么神界要有人照看?难道就不能让它独自存在于宇宙中?” 张怕解释道:“万物生灭循环,有各自道理,你说的对,它应该独自存在宇宙中;可是有一点,在宇宙中。神界只是个小小珠球,随便一个孩童都可以毁掉他,所以得有人照看。” 朝露又道:“神界原来的星球是个荒星,后来的陨星更是个大石头,只要没有人。把神界留在上面即可,没人会去找麻烦。就是有点儿不负责而已。” 这句话说的更对,害怕被人破坏,只要寻个没人住的死星存放神界就是,没必要硬留下来守护。张怕笑了下,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随口回道:“不管怎么说,我从镜子手中接过神界,起码得找个人守护他才成,毕竟是亿万生灵,总要安置妥当。” 朝露根本没想让张怕放手神界不理,她说上面两句话是想给张怕宽宽心,别把自己折腾的太累。此时听了张怕如此回答,朝露没有接着劝说,去到一旁山石坐下。 见女人们不愿意离开自己独自下山,张怕笑道:“先不理你们,我去看看那六个家伙。”说着话,收敛气息进入神界。 他口中的六个家伙就是张三选定的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创世神的人选,此时修为尚低,而且很不出众,多被人欺负。张怕去见过一次,却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回事,多是怀着戒备心理看他。此时再去,张怕也不想拔苗助长,挨个星空走一圈,看过六个人的大概状态便是回来,所用时间不过一个时辰多点。 说实话,那六个人的状态让他有点失望,似乎每一个人都安于现状,不急不躁的慢慢修炼。纵然想给他们帮助,也得好好琢磨才行。 回来后,宋云翳问他:“怎么样?”问的是那六个人。张怕回道:“心境挺好,你们真不出去玩?”小药儿撇嘴道:“有什么可玩的?还不就是许多人,那些人一看见我们五个,便会围聚过来,我们还怎么玩?” 她说的是实情,五女美貌,无论去到哪里,总会引起轰动和围观,张怕笑道:“不是说让你变成普通人模样?”小药儿回话道:“才不。”她不想变丑。 就在这时候,从山下走上来一个人,张怕神念扫及,竟是感觉很熟悉,当时以元神仔细扫查,片刻后叹道:“太巧了吧。” 他说过这四个字,山下那人一个闪身,已经来到近前。从外表看,是个很英俊的年轻公子,一身装扮虽不很名贵,却是很干净立整,别有一种风采。公子来到张怕身前也是一声叹息:“太巧了。” 张怕苦笑下问道:“您在这里隐居?”公子点头道:“宇宙有无数个星球,这样都能被你找到,唉。”似乎很有些无奈。 来人是镜子,和创世神张三分别后,便是来到这里住下。 张怕拱手道:“不知先生有何见教?”看他如此表情如此做派,总不会是来叙旧的。 镜子问道:“我先问下,你带神界来这里干嘛?”他掌管神界多年,对其气息自然熟悉。 张怕简单回道:“寻找合适星球。”镜子又问:“寻找合适星球?原来的星球呢?”张怕便是把前些年遇过的事情,简单说一遍,说到最后,叹气道:“我也不想乱飞,没办法。” 听完整个故事,镜子面上露出奇怪表情,低声说道:“你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我守着神界过了百万年,也没遇见一个活物,甚至连流星不来撞我,你才短短百多年,就遇到这么多恐怖高手。” 张怕苦笑道:“老人家,别打趣我了,这些年,一直住在这里?” 镜子回道:“从神界原来星球往外飞,这个星球是距离最近的、居住着和你我一样的人的星球,我懒得再飞,便是留下来,你们呢?可别告诉我打算把神界留在这里。” 张怕回道:“不能,就是飞了太久,来这里歇一下。” 听到这个答案,镜子轻出口气说道:“还好,昨天你们一来到这里,我就发觉了,猜测着你想干嘛,是不是找我有事,本来不想见面,可是看你们在大山顶上住的挺好,又带着神界,我是真担心你会留下来,才会走上这一遭。” 这是镜子会出现的原因,张怕苦笑道:“我就那么不受待见?来到你地盘,你连见都不想见我?”镜子点头道:“一点都不想见你,反正看到你没好事,而且也被我说中了,你简直是厄运连连,赶紧走吧,我可不想有什么黑色怪物又是光亮怪物的追过来,祸害到这颗星球上的无辜生命。” 张怕气道:“再住一天成不?”镜子道:“我是真不想让你住,说好了,就一天,明天赶紧走,别给这星球招灾。”张怕点头说好。 见张怕答应下来,镜子面上露出笑容,随手一抖,二人面前出现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热气腾腾的饭菜,又拿出七个凳子说道:“来,既然来到这里,总得好好招待一下,别嫌弃东西不好,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桌子菜已经是极顶美味。” 张怕郁闷道:“敢情我要是不说明天走,连顿饭还吃不上?”镜子摇头道:“怎么说话呢?我是那样的人么?来,坐下,开吃。” 他倒是满热情,宋云翳等人先道声谢,而后笑着坐下。看见五个大美女依依入席,镜子叹气道:“上次见你,不是四个老婆么?怎么又多一个?”说着话连连摇头,不知道是啥意思。 张怕气道:“摇什么头?”镜子道:“也就是我,好歹是超级高手,自制力强,也是见惯美女,才能平和吃饭,这若是换个别人,看见她们五个,不要说吃饭,估计能把自己叫什么都给忘了,你是不是天天不修炼,把时间拿去追漂亮女人?” 这句话说出,五女掩嘴轻笑,张怕大怒道:“你在人间过了两百多年,不会说话了?”镜子回道:“怎么可能?我很会说话。” 见到镜子没一会儿,就被这家伙气的够戗,张怕恨恨坐下,大口吃菜大口喝酒,摆出付生人勿近的架势,不想和镜子说话。 镜子和他不是生人,所以饶有兴趣问道:“宇宙中如何?比你的下界星空要好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画画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画画 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张怕大叫道:“好个脑袋,我接替的是你的位置,你那位置有什么好的?”镜子似乎刚反应过来,点头道:“也是,你要守护神界,哪里都不能去,再好的宇宙也看不到。” 这家伙是真气人啊,张怕瞪他一眼,迅疾低头,和桌上酒菜拼命。镜子却又在此时喊道:“慢点吃,我就准备这么一席,你吃光了,我们吃什么?” “郁闷个天的,老子还不能吃了?”张怕大喊道。镜子反是压低声音说道:“能吃,慢点吃,别太着急,不好看;另外,小点声说话,显得比较有教养。” 敢情这家伙难得出现一下,就是为了气自己而来。张怕放下筷子,冷眼相望。那家伙却又微笑着劝道:“吃啊,别光坐着看,显得我招待不周。” 好话坏话全被这个混蛋说了,张怕索性闭上眼睛,看都不看他。镜子这才笑道:“好吧,随便吃吧,方才是逗你,来来来,多吃多喝,我身上别的没有,美酒美食应有尽有。” 不管他俩如何斗嘴,这顿饭吃的很热闹,一直吃到天色擦黑,镜子起身道:“就这样吧,明天不送你了,以后若有机会再来找我。”等张怕六人起身之后,抬手一挥,收起桌椅,也收起残席。 张怕随口问道:“以后你还在这里?”镜子回道:“谁知道呢。”“不知道?不知道你就让我来找你?”张怕又一次被激怒。镜子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万一你来的时候,我还没走,不就可以见见面喝喝酒了?” 张怕气道:“赶紧走吧你,看见你就生气。”镜子则是笑着跟五女告别,而后说道:“那就走了,有缘再见。”说完话飘然下山。 等镜子离开,女人们进篷钨休息,张怕在外面打坐修炼,同时看护神界。 如此很快熬过****,待天色大亮,五女出来篷屋,跟他说道:“这就走吧。”张怕点头道:“好的。”收起篷屋,又以法术收起神界,带着五女再次飞入浩瀚星空。 在他离开之后,镜子瞬间出现在他们居住过的地方,以法术将这片地方的所有残留气息全部收掉,恢复成本来山色风貌,而后再次回去自己住处。 张怕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在想着该拿下界六个人怎么办。 昨天,在镜子出现之后,他本想询问可否使用什么方法,让那六个人快速成为神级高手,从而接替自己的位置。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只折腾两百年,创世神张三就帮自己取巧,找出六个人;而镜子痴守数十上百万年,却始终是他自己,张三甚至把他遗忘,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不高兴,由此,张怕没有发问。 不过,不管问不问镜子,这总是个大问题,必须要及早解决掉。 现在,他们六个人再次在宇宙中遨游,恢复成以前那样,连天累月的看着漆黑夜空,又及繁星点点,久了自然会乏味。这天,小药儿问道:“飞多少天了?”张怕回道:“一个月?”小药儿叹气道:“你已经很久没去看海灵了。”张怕恩了一声,说道:“以前在下面,没想创世神会这么累,早知道这样,只要打不死我,我肯定不干。” 小药儿听的一笑,在这等时候,张怕还有闲心开玩笑,说明心态不错,便是随口说道:“我睡会儿。”当时间足够多,又不能做什么事情的时候,睡觉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 张怕恩了一声,看过身边五女,心下暗暗叹气,跟着我就是颠沛流离,难为她们了。 如此朝前飞着,终于看到远处有一颗黑色星球,当下朝那个方向全速飞去。 按正常人的理解来说,那个星球是死星,上面只有泥土沙石,别的什么都没有。宇宙中,这样的星球最多。 张怕落下后,略微检查一遍星球,而后沉入地下,安置好神界,才又回到地面,跟五女说道:“就这吧。”五女没有意见,拿出篷屋住下。 为了避免前两次事情的发生,这一次,张怕没有修建房屋,并将神界深埋地下,即便出现什么事情,也危及不到神界。 弄好这一切,大家继续在荒芜星球当野人。按说这种日子本该无事发生才是,可惜天不如愿,俩月后,曾经抓过张怕的三团光亮生命又出现了,直接飞到篷屋前停下,而后放出一道光芒,打到在屋里睡大觉的张怕身上。 这种熟悉的疼痛再次出现,张怕猛地惊醒,冲出篷屋一看,果然是那三个老冤家,当时叹气道:“你们怎么又来了?”光亮生命没回话,只是看着他。 张怕只好像前次那样,猜测光亮生命想说什么。不过在猜测光亮生命想要什么东西之前,他先问出一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没被黑色怪物追上?” 光亮生命闪烁一下,表示说对了。张怕暗松口气,心道只要不引来那些怪物就好。然后继续说道:“你们可以画图,告诉我你们想干嘛?为什么一定要追着我?” 光亮生命很强大,只要知道你的气机,在一定范围内就可以随意琐定你的位置,然后追逐过来。此时听了张怕说话,一团光亮生命放出数道光芒,片刻后,他们身旁的地面出现一副图画,画的很差,好象顽童涂鸦,只简单画出光幕,还有许多团光亮。 这两样东西很难画,光亮生命又画的不好,张怕连猜带问的,折腾好一会儿才猜出是什么,当搞明白那一堆光亮都是他们族人之后,赶忙仔细点数一下,而后问道:“你们的族人就这么些?有十多个?”不待光亮生命回答问题,他接着又问道:“你们需要光幕,这个我知道,可是拿来做什么?” 上次就问过这个问题,结果光亮生命不予回答。没想到这次再问,光亮生命依旧不肯回答。张怕道:“有两件事总要搞清楚,第一件,你们需要光幕做什么,第二,你们拿我怎么办?该如何处置?” 光亮生命略微思考片刻,决定坦白相告,就见光芒又起,大地上又出现一副图画。图画中间依旧是光幕,光幕这边是一个世界,站着十几团光亮,光幕另一面却是数不清的光亮。 因为光亮没法画,光幕也不太好表现,看着第二副图,综合第一副图画的心得,张怕又是好一阵猜测,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敢情光亮生命不是这个宇宙的生命,在很早很早以前,他们发现到光幕的存在,好奇进入,便是来到这个宇宙。可是才一过来,光幕就消失不见。从那以后的岁月,所有光亮生命都在找寻光幕,想要回去自己的家园。 奈何光幕出现的时间极短,很难正巧寻到,他们不得不在宇宙中流浪,只为追查光幕。 问明白这些事,张怕心下一惊,宇宙之外还有宇宙?是还有一个宇宙?还是有无数个宇宙?而那个光幕,难道就是张三说的时间裂缝? 可是不对啊,以光亮生命所说,光幕应该是通道,连接两个宇宙,那么时间裂缝是什么? 张怕想了会儿,没有答案,知道问光亮生命,也一样问不出答案。便是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听到这个问题,在张怕身前的黑色天地中又是光亮频闪,片刻后,地上再多出一副画,可惜,画出的图画依旧难懂。张怕猜了许久也没猜出来是什么,到最后随口胡说,想到什么说什么,把各种可能说了个遍,才总算是蒙对了。 光亮生命来找张怕,不是想抓他或是杀他,而是想寻求帮助。因为无数年以来,光亮生命在宇宙中到处流浪,渐渐知晓这个宇宙的语言,可是自己说话没人懂。 他们想回去自己家园,奈何被困在这个宇宙中,无论如何都寻不到光幕,就把主意打到这个宇宙中的生命身上,毕竟人多,方便监视宇宙各处,若是能够通过星空异动判别光幕是否出现,并及早通知他们,他们就有可能回去自己家园。 前次见面时,张怕一直追问问题,光亮生命完全不回答,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在考验张怕,毕竟两个宇宙的事情实在有些惊世骇俗,另外光亮生命也是个秘密,不能随便一个人都知道。 后来见张怕为保护神界生灵冲他们行礼,说明很在乎生命,光亮生命才算是放松掉对他的戒心,也会在这一次,跟张怕坦白,希望他能帮忙。 待猜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张怕直接傻住。张三说自己很快会消失,别是跟着光亮生命去到他们的世界吧?那个宇宙若全是这种空间生命,我还不如留在这里守着荒星度日比较快乐。 想到这里,再问一遍:“你们确定不会带我走?”三个光亮生命一起闪烁一下表示他说的对。 既然不带自己走,他就完全没必要再担心,接着问道:“我要如何做,才能帮你们找到光幕?” 这个问题更难做画,三团光亮生命有些犹豫,要如何画才能让张怕明白他们心中所想?进而寻求宇宙修者的帮助,一切监视更大的星空?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 帮助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 帮助 见三团光亮久久没有动作,张怕知道这件事必定很难,那三个家伙能画出两个宇宙,却画不出想让他做的事情,其难度、或者说其麻烦程度可想而知。当下说道:“先说一下,我和你们一样,不是这个宇宙的人,在这个宇宙里,我只认识俩个人和你们三个,你们想做的事情若是很麻烦,我肯定帮不上忙。” 他说了这话,光亮生命似乎有些不明白,这家伙明明有五个女人陪在一起,为什么说只认识两个人?当下静立不动。 张怕跟着补充道:“她们五个是我老婆,和我一起从下界中飞升上来,而那个下界,就是我曾经说过的,需要我保护的亿万生命的住处,你们见过的。” 三团光亮生命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就难以画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事情,此时又听到此言,齐转身回望星空,许久也不言语。 他们有自己的期盼,许久以来都是梦想着返回家园,可惜无数年熬过,从来没有成功过,这期盼和希望就是变得越来越强烈。 在过去的一些年间,也曾经试图寻求这个宇宙修者的帮助,可惜要么是碰见他们就跑;要么是想要捉拿他们,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纵偶尔有人想要帮助,却是言语不通,又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赌博,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落跑。所以,从没人真正帮过他们。而此刻,好容易有一个可能会帮助他们的修者,却不是这个宇宙的人,便不能按他们的想法去做,心中当然会有些失望。 此时,三团光亮生命望向星空,闪亮的身体没有固定形状,也看不见是否有脸面,可是只看那层闪烁光亮,张怕竟是看出淡淡的失望之意。想了想,抬步轻轻上前,低声说道:“我能做的事情很少,也不一定能够帮上你们,但是想了会儿你们的问题,若是能够在光幕开启之时,让它存在的时间稍微变长一些,长到你们所有光亮都来得及回来,就可以及时穿过去。” 听到这话,三团光亮生命同时返身看他,其中一个连闪光芒,片刻后,张怕脚下出现一张简单的笑脸,是说他同意,也是说他很高兴。 张怕又道:“你们可以带我去光幕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最好是出现最久时间的那个,我在哪里等待,你们去别的地方等待,只要光幕重新出现,及时施展那种法术,让光幕延迟关闭,就可以大功告成,也就是说,现在的问题有两个,第一个,先弄出延迟光幕存在时间的法术,第二个,祈祷曾经出现的光幕会再次出现,并且我们还要守在那里。” 这一番话说完,三团光亮生命高兴之极,当时有人在地上做画,瞧画的大概意思是想召唤其余光亮生命一起过来,共同商议此事。 张怕当然同意,只是在同意的时候,看着地上的笑脸,猜想着他们欣喜时的模样,心下暗叹一声,在以前,十几个光亮生命,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难道真是当局者迷? 同时也在为光亮生命对他态度的改变感到一丝喜悦,以他们三个修为,做事情何必问自己意见?既然问一句,便是把自己当成和他们同样地位对待。心中有点儿小得意,也是更想帮助他们。 见张怕答应下来,三团光亮生命猛地爆出一团耀眼光芒,却不刺眼,比上次见到时,和黑色怪物打架那会儿要柔和许多。片刻后,光芒消失,三团光亮生命退到稍远一点距离站住,等待同伴的到来。 这个时候,宋云翳五女早从篷屋里出来,围在张怕身后不语,见光亮生命退开,才问话道:“我们要怎么做?”张怕回话道:“估计要靠我们自己,他们说话不能懂,想来修炼法术也不相同,若想延长光幕存在时间,他们纵是想出办法,咱也没办法学会。” “怎么想办法?”小药儿问话道。张怕笑道:“慢慢想,慢慢琢磨,一天不行两天,一年不行两年,不就是让一个光幕存在久一些么,用定身法行不?” 小药儿笑道:“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现在,光亮生命表现和善,就是说五女和神界的安全没问题,大家心情稍微放松一些,张怕和五女重回篷屋,同样在等待光亮生命们的到来。 这些光亮生命确实厉害,也不知道是如何飞行,在那三个家伙传出消息之后,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一个个陆续出现,落到原先三个光亮生命旁边问话。 待全部光亮到齐,最开始的三个光亮生命介绍完大概情况,光亮们便是朝篷屋飞来。 张怕早查知到外面情况,抢先出屋,冲一大堆亮光团团抱拳,直接说道:“修者法术有定身法,想来对光幕无效,但若是以此法术为基础,多加思考,想来能想出些办法延长光幕存在的时间。” 既然那三个光亮介绍完情况,张怕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上来就是说出自己想到的方法。 光亮生命们听后光芒频闪,讨论此方法是否可行。 张怕又道:“暂时,我只想出这一个办法,你们若是想出好办法,可以告诉我,大家一起商量。”这句话的意思是,现在别指望我了,等以后再说。 显然,光亮们不想为难他,听了这句话,一群光亮略微讨论片刻,便是飞到远处停住,琢磨起他们的方法。 很奇怪,明明看不清光亮生命的模样,张怕偏能感觉到他们的情绪,此时都有点小激动,似乎是因为想到回家的方法而高兴。 看着他们忙碌,张怕笑笑,先是去神界走一遭,而后回去篷屋,和女人们略微呆会儿,再出来盘膝打坐,认真思考让光幕停留更长时间的办法。 因为他在琢磨这个问题,也因为呆在外面,才看到光亮生命有多强大,那帮家伙居然就在这颗星球上弄出来一个光幕。张怕看的目瞪口呆,郁闷个天的,这得多么强大的修为才能做到这一切? 同时也略有好奇,这帮家伙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就是不能学会这个宇宙的语言? 眼下,光亮生命们拿那片光幕不断做尝试,也让张怕过去试验定身法是否可行,可惜的是,大家一切折腾一个月,还是拿光幕没有办法。 通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张怕对领悟光亮生命的言行越来越有把握,对他们的事情也是多了些了解。比如为什么具有这么强的力量,却学不会说话?因为他们只是生命,只是力量强大,并不会法术,所有一切都是凭借本身实力来做,他们变不成人形,自然也变不出人类的语言。由这个,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能扯出光幕,却不能离开这个宇宙。 按照他们的理解,光幕是通道,但是通道另一方并不一定就是家乡,他们无法做尝试,却是分明知道他们以力量撕扯出来的光幕,肯定回不了家。所以在过去的无数年中,他们经常扯出光幕,想要撞大运一般撞到回家的通道,可惜都不能够。 而每一次扯开宇宙间的通道,都要费掉大力气,需要休养许久才能恢复实力,所以经过无数次尝试以后,他们已经很少使用此法。 通过这些了解,张怕终于明白,在自己提议延迟光幕存在时间时,那三个光亮生命为何会有些激动,因为他们不懂法术。 这一个月,让张怕知道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个宇宙。当他明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不觉暗暗苦笑,如此看来,宇宙和下界星空并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一个大些,另一个小些而已。可是又有点儿不明白,宇宙这么大,一个宇宙已经可以装下所有生命,为什么还要有别的宇宙?难道说别的宇宙生命已经强大到了他们的宇宙装不下他们? 一个月后,光亮生命习惯了张怕的存在,甚至接受了他的存在,偶尔会通过画画开点小玩笑。张怕乐得于他们如此表现,因为他们对自己越好,大家就越安全。 如此,一个月后又是一个月,大家一直在琢磨延迟光幕存在时间的事情。光亮生命们很有耐心,为了回家,已经耗去太多时间,再等几个月甚至几年、十几年又算得什么?他们完全不在意。只是辛苦了张怕,和光亮生命相处越久,越感觉这帮家伙还不错,就越想全心帮助他们,可是只有他懂法术,所以最辛苦的就是他。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因为苦思无果,张怕经常去神界转悠,见见海灵和大个子等人,再和福儿等胖娃娃一起玩耍玩耍,放松下心情,而后再回来继续辛苦。 当初张三离开之时,将自己的修为分给张怕一部分,并将通晓的大部分法术印到张怕脑海里,也就是说,此时的张怕见识颇广,他若是想不出来办法,世上大部分修者都不会有办法,所以,他找不到别人询问方法,只能下界游玩。 光亮生命们知道这件事情颇难为他,也知道他确实在全心帮助他们,所以对他的各种行为统统不干涉,由着他开心就好。如此一来,张怕等于平白多了十几个超级高手,帮着一起守护神界。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橄榄型飞船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橄榄型飞船 可惜的是,美好的生活总是不能长久,这种忙碌且平静的生活仅持续了两年,在两年后的一天,星空中飞过一个古怪飞行器,瞧着好象个橄榄,只是要大上许多倍,姑且称之为飞船。橄榄飞船从远处飞来,不知道如何发现到张怕落脚的这颗死星,便是换方向飞来。 这时候,张怕正在神界转悠,带着五女和一群胖娃娃开心游玩,全不知道宇宙中发生的事情。等他转悠够了,开心够了,回去宇宙之后,却发现家被人占了。 他下界之时,因为有光亮生命守护死星,所以没有收起篷屋。而当橄榄飞船飞来的时候,光亮生命们不愿意大动干戈打打杀杀,便是闪身隐藏起来。 如此一来,橄榄飞船来到死星的时候,发现星球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间篷屋。虽然船上人没见过篷屋,但知道是间嵌有法阵的房子,便是在外面恭敬喊话拜见。可惜好一会儿都没人回话,于是有人大着胆子进入,一看,里面没人,有床有桌还别有房间,更有几坛美酒。那人欣喜若狂,抱着酒回去飞船。 这些人回去飞船,又见星球上无人,便是多呆了一天。也因为篷屋很好,便有人在里面留宿,待一天后,张怕方一回来这里,便是苦笑着叹气道:“有客人了。” 五女也发现到橄榄飞船,她们也是修者,神念一扫,发现到篷屋有陌生人的气息,小药儿气道:“有人敢睡在我的屋子里?” 他们回来,屋内修者发现到,有人赶忙出屋抱拳道:“见过诸位前辈……”他本想好好说上一句话,结果才说了半句,就看到五个娇艳美女,尤其朝露和桃花美的不可想象,当时一愣,跟着反应过来,接着说道:“晚辈是……” 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道:“我不管你是谁,为什么住在我家?还有,屋里的那几个,从屋子里出来。”他有些不高兴,每天辛辛苦苦帮光亮生命做事,他们却不帮自己看着篷屋,难道认为一间破屋子,不值得他们出手? 听到张怕如此说话,想起他是无声出现,这帮修者不敢冒失得罪,于是从屋子里又走出三名修者,排成一排冲张怕等人抱拳见礼。只是因为五女太过美丽,他们同样感到吃惊。 这四个人都是男人,小药儿越发不高兴,冷着脸清哼一声表示气愤。其余四女虽然不说话,却也是同样感觉。张怕叹气道:“我找这样一个篷屋很费劲,里面的东西,不能说尽是人间至宝,但是使用起来非常舒适,你们如此一来,唉。” 听这话的意思,是要抛弃掉这间篷屋。对面修者最开始说话那人赶忙说道:“是晚辈唐突,实在是这颗星球太过荒凉,整日黑夜,略有不便,我们才想着借住一宿,而且只用了最外一间屋子,没有睡在里面房间。” 张怕冷哼一声问道:“那有没有进去看?” 这个当然是有,四个修者一时无语。就在这时,从橄榄飞船上飞出来一名老者,衣带当风,飘飘欲仙,很有点高人风范。老者飞到张怕身前落下,微一拱手说道:“我等是正月国修者,冒失在此借住,唐突处请道友原谅,若是有何毁损,老朽定会赔偿。” 一听说话语气,就知道是主事之人,而且颇有点儿狂,张怕拿神念轻轻一扫,跟着冷笑道:“赔偿?不用了,你们走吧。”尽管他很不喜这些人,奈何有神界需要保护,又有光亮生命的问题需要解决,就不想多惹事端,想着打发走了事,最多再弄个篷屋就是。 听到这句话语,老者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当下说道:“既如此,老朽多谢道友不罪之恩,只是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道友能答应。” 张怕一听就有点怒了,这老头怎么蹬鼻子上脸?提起要求还没完没了?当下回绝道:“你们也是修者,有什么事情不能自己解决?我们修为低下,帮不上忙,诸位,请吧。” 这就是逐客了,可惜老者修为太低,查不清张怕修为,便不肯走。以他见识,看张怕表现,虽有点神秘,但是住在这等遥远偏僻的荒凉地带,修为肯定高不到哪里。但凡高手,谁不想着给自己找个适合修炼的洞府居住? 因为这样想着,口中便是说道:“其实只是小事一件,不知道友可有养气丹一类丹药?没有炼化的草药也可,我可以拿材料或是别物交换。” 张怕脑中有张三增予的功法,知道养气丹是什么,其实就是如同下界灵气丹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这里的丹药养的是纯净神力,而在下界,补的是灵气。当下冷声回道:“没有。” 听到冰冷拒绝,老者面色不喜,想想又道:“一粒就成,我当以厚礼谢之。” 张怕依旧是冷冷说话:“半粒都没有。” 见张怕如此不给面子,老者心中微怒,他在正月国附近的星系中是数得着的高手,却是被一个不知名的藏在犄角旮旯地方的小子卷了脸面。当下说道:“道友不妨好好考虑一下,正月国在这片宇宙中,也算是薄有微名,难道道友不想与之交好?” 听到这句废话,好脾气的张怕都想骂人了,心道,怎么就有这么多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废物呢?当下说道:“懒得理你,爱走不走。” 说着话,带着五女去到另一边,丢出另一间篷屋,跟五女说道:“先住这里,也是新的,等过些日子,淘换些东西回来,一定弄的比那间好。” 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住别的男人睡过的房间,女人们和他同样想法,便是道声好,桃花说道:“可惜还有我的东西呢,都是好好挑选来的。”小药儿跟道:“我的也是。”张怕笑道:“反正有的是时间,以后再挑就是。”二女委屈道:“只好如此了。” 见一男五女旁若无人说废话,老者面色越发难看,看看两间篷屋,冲四个弟子喝道:“还不回来?”站在原先那间篷屋前的四名修者赶忙应声是,回去飞船中。 他们下飞船住进篷屋,目的是保护飞船,起个警戒作用,万一有人到来,可以及早发现。 此时四人回去飞船,老者看看张怕,犹不死心。他大费周折见到星球就控制飞船过来,正是因为需要养气丹等一类物品。他有个贴心弟子在修炼时走火入魔,亏得他在旁边护持,救回一条命,但是修为大为损伤,老者用尽丹药,耗费心力,才让受伤弟子恢复一些修为,可是远不及以前的两成。为此,老者很着急,奈何身在星空,想找什么都不方便,另外还要保护这名弟子和船上许多人,他不敢冒险损耗大半修为帮助其养伤,只好见到星球就来询问一下。 他肯如此费心,是因为那名弟子颇有来头,这艘橄榄飞船便是那弟子的家人所赠,上面设有多种法术,可以提早发现到修者或是星球,因此能在老远的地方发现到这颗不起眼的死星,进而来给张怕找麻烦。 眼看着对面五个漂亮女人走进篷屋,老者双手抱拳道:“实在是急需丹药,还望道友成全。”从这会儿说话的语气来说,这句话已经算是放低姿态。问题是张怕真的没有他说的那些丹药,他拥有的唯一一件这个宇宙中的物品是星图,除此外,所有东西都是从下界带来,所以无奈摇摇头说道:“你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话呢?”叹口气,便不再说。 老者不了解张怕,便是猜测着张怕所言是真是假。按照正常人的理解来说,只要是修者,就会有丹药,而养气丹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张怕带着几个美女住在荒僻地方,怎么可能不带些丹药以备不时之需?当下显得略有些犹豫。 张怕是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人,可是也不想惹事,于是看看老者,算了,听之由之,爱干嘛干嘛,自己盘膝打坐,当老者和那艘古怪飞船不存在。 看张怕如此架势,分明是有恃无恐,老者有点吃不准,想了想,转身回去飞船。过不多时,老者带着另一个老头一起出现,俩人一出面就是来到张怕身前,拱手为礼,后出来的老头开口说道:“这位道友有礼了。”张怕睁开眼睛看看他俩,叹口气,起身回礼道:“我真的没有养气丹,你们别耽误时间,赶紧去别的地方寻找才是。” 见张怕赶他们走,俩老者认为其中有问题,更是不肯轻易离开,后出来的老头笑道:“先不说养气丹的事情,道友久居于此,可知道附近可有什么星球,是否有草药生长?距离最近的要飞多久?在哪个方向?” 这家伙一问就是许多问题,张怕轻笑一声说道:“问道于盲,你还真有本事。”跟着补充道:“我要是说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信么?” 俩老者摇摇头没说话,这句话不用明说,肯定不相信。即便是换成张怕站在对面,估计也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又一次搬家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又一次搬家 修者挑选住处,一定会对周围情况有所了解,弄清楚周围是否有敌人,是否适合修炼,是否有奇兽或是异果什么的,总之要考虑周全,像张怕这样随便选个地方就住下,很是不合常理。 见俩老者摇头,张怕轻笑一声说道:“信不信的就那么回事,我帮不了你们。” 他的修为高过俩老者太多,完全不担心打起来。至于橄榄形飞船,虽说外面设有层层保护法阵,可是张怕轻易将其扫查清楚,知道上面没有高手,最厉害的两个人已经站在他面前。同时也查清楚船上有一个重伤未愈的低修为修者,俩老者索药,该是为了他的伤势。 俩老者又一次听到他的拒绝,面色同时沉下来,这小子未免太不给面子,可是想了又想,只为了点普通丹药就要和这人打架?未免有些不值,俩人对望一人,其中一人冷言道:“告辞。”带着另一人回去飞船。 张怕暗出口气,可算走了,赶紧走吧,我是绝对绝对的怕遇到麻烦。 于是,在张怕千祈万祷的心声中,橄榄形飞船破空而起,向远方飞去,没多久消失不见。 飞船才一离去,十几个光亮生命马上出现眼前,张怕气道:“你们不能把他们吓跑啊?”有光亮画画回话,张怕猜了下,随即更加生气:“吓跑他们就行,不用杀人也能搞定。” 那光亮画了个闪电攻击飞船和人的图案,以他们实力,分明就是杀人,所以光亮生命没有插手。 看这这图画,张怕郁闷,一群木头脑袋,不对,肯定没长脑袋,什么都想不到。 光亮生命当然没那么笨,他们不出现是想低调,同时也认为一间篷屋没什么紧要,和****行迹的麻烦比较起来,完全算不得任何事。 在过去的许多年间,他们知道黑色怪物在到处找他们,可还是那个原因,非必要,轻易不出手,所以多是忍让逃跑,很难打一次架。 看看不远处的篷屋,张怕叹气走过去,想着进去收拾收拾东西,然后拿回下界,随便丢给谁。方走两步,回头说道:“我教你们写字吧,说起话来方便许多。” 在以前的岁月中,光亮生命完全没必要学习这个宇宙的文字,因为即便学会,也不知道写给谁看。一般修者见到这等强大生命,心中第一个念头,一定是逃跑远离,他们何必学习写字?此时有了张怕,有了能够说话交流的人,一切才变得略有可能。 张怕说了话,知道光亮生命会同意,所以不等其回话,直接进去篷屋,过不多时出来,收起篷屋,却看到宋云翳等人站在外面,随口问道:“怎么出来了?” 方才,五女虽然在屋里,却一直偷听张怕和老者的说话,自然也听到他让光亮学习文字的话,小药儿兴奋道:“我教他们识字。” 张怕笑着说好,随手一指,地面出现无数文字,是一篇特别特别长的故事,然后跟小药儿说道:“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读给他们听。” “就这个?”小药儿苦着脸说道,她本来以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可以当老师,很威风,不想就是讲故事。张怕道:“不然呢?他们能听懂咱们说话,所差者是不认字而已,你读出来,他们记住了就是,难道要从头学起?”小药儿道:“好吧,那就读故事。” 于是在荒凉星球上,飘荡起小药儿的清脆嗓音,而十几个光亮生命在学习文字的同时,顺便的听了篇好故事。等故事读完,大多数常用的生字已经被记住。张怕又将脑中有记忆的几篇长故事同是变到地面上,让光亮们自己看,遇到不认识的字,用光芒照出来,小药儿再读出来就是。 如此仅用去一天时间,光亮生命们算是熟悉掌握这个宇宙的文字,可以和张怕自由交谈。而这帮家伙问出的第一句话是:“以前为什么没想到教我们认字?早想到这个法子,不是早方便许多?” 张怕气道:“你们那么多人都没想到,我自己一个人,大意一下不行么?”有光亮生命写字道:“你还有五个老婆,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就不是吧,张怕随口道:“我继续琢磨法术,你们请随意。”说着话盘膝打坐,和那道不知道通向那里、也是暂时不存在的光幕纠缠起来。 如此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三个月后一天,张怕照例在打坐修炼,有几个特别厉害的光亮生命刷刷连闪,好象是发现什么事情。当时就有数团光亮生命飞向星空,有一个高手主动留下,给张怕解释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正是好奇,待看完过地面上才写完的字,心道,这群混蛋王八蛋,又惹来事情。 地上写着,黑色怪物来了,你们躲起来。 不用问,方才飞走的那些光亮生命是想将黑色怪物引开,给自己时间逃离,当时暗叹一声,颠沛流利的生活,我又来了。回去篷屋,跟五女利落说道:“搬家。”然后进入地下收起神界,再出来时,五女已经做好准备离开,便是收起篷屋,顺手将这一片地面全部毁去,与五女飞向星空。 高空中有光亮生命指路,引向黑色怪物飞来的相反方向。为了保住张怕,光亮生命们拼力凝出一个由光芒组成的飞船,护着张怕六人,以更快速度离去。 光亮生命本就比张怕强大,大家拼力而为,速度极快,只见光影一闪,消失不见。 等张怕离开后一刻种,有两个金鳞族修者来到张怕曾经住过的地方,略微检查一边,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也没有人的存在,便是停在空中。 他们俩是银色鳞甲,在族内,比黑色要低一等级。而在事实上,他们俩的地位比死去的黑色金鳞族高手要低许多,即便同样是黑色,其中也有差别。金鳞族只有一个金色王族,在他死前会挑选出一个黑色金鳞族人继承自己位置,一身颜色从黑色变成金色,成为下一个王者。前些年,被光亮生命杀死的强大黑色怪物,就是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王者的金鳞族人,所以,他的死会激怒许多人,一定要报仇。 此时,两名银色金鳞族修者在这里停了约有半个时辰,从各处又陆陆续续飞来许多族人,有黑色有银色,反正都是高手。很显然,这些人都没有引他们离开的光亮生命厉害,被那些光亮东引西引,引开后,只耽误了时间,却是追逐不上,只得无功而返。 此时,他们聚到一起,一名黑色族人沉声问话:“就是这里?”先到的两名银色族人回话道:“应该是这里,地面有松动、破坏和被掩盖的痕迹。” 黑色头领想了想,想起光亮生命们的反常举动,看向自己飞来的方向,然后又望向反方向,冷声道:“追。”朝张怕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带着一些黑色高手追在前面,并发消息给族人,全力围捕。 金鳞族是这个宇宙中最骄傲的种族之一,强大者必然骄傲,他们的骄傲不容许族人被杀,却不能报仇。只要知道任何蛛丝马迹,就一定要追查下去,要给别的种族一个警告,敢犯我族人,必将以血偿之。 现在,为了维持骄傲和尊严,他们继续疯狂追杀,而可怜的张怕只能努力逃跑。 不知道金鳞族有何特异本领,虽然被光亮生命抛开远远,却能够遥遥缀着,坚持不懈的追踪,只要光亮生命不下狠心杀人,金鳞族的修者就会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掉。 一晃,张怕在个光亮中跑了一个月,直到一个月之后,光亮生命才停止逃跑,跟张怕说道:“他们追不上了。” 张怕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以从没有想象过的速度狂奔一个月,才堪堪甩掉金鳞族追兵,只能说这两个种族实在强大,强大的离谱当下回话道:“找个地方歇息?” 他是询问语气,光亮生命摇头道:“不能歇息,还要飞远些。”说完话带着张怕朝下方直飞,约略飞了百多个时辰,换个方向继续,再是百多个时辰后,又换个方向继续,如此足足折腾一个半月,飞到最后,张怕都不知道飞去哪里,光亮们才算停了下来,选定一颗荒芜星球落下,其中最强大的光亮来跟张怕说话:“从这里往上十万里,曾经出现过光幕,而且这个地方十分偏僻,我们往来数次,从来没见过一个活人,可以放心住下。” 看着地上瞬间出现的文字,张怕回道:“那就住下。” 光亮生命一共有十五人,中有五人引开金鳞族高手,还没有回来。剩下十人帮助张怕逃亡,此时都站在周围,听张怕说住下,有人在地上写字问道:“前次有飞船到来,全杀死就是,否则不必如此逃亡,空浪费大把时间。” 他如此想,道理很简单,大家在荒凉星球居住多年,从来无事发生。可是在橄榄形飞船到来后,仅过去几个月时间,就有金鳞族高手朝这个方向快速飞来,目的十分明确,显然是得到某些人的提醒,知道某个星球上有人,所以会来查看一番。 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光幕出现 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光幕出现 如此一来,光亮生命随便一想,就知道事情和那艘离开的飞船有关。即便是没有关系,在这等推断下,也只能变得有关系。 张怕听的笑道:“反正都要离开那里,早走晚走没太大区别,这里距离可能出现的光幕又很近,从这点来说,金鳞族其实是在帮我们。”说到这里,跟着又问:“光一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光一就是前面引走金鳞族高手的的光亮生命之一,这一堆光亮来到这个宇宙,熬了些日子之后,依照这个宇宙的规矩,把大家从大到小排号,从光一叫到光十五,虽然难听,胜在简单好记。张怕和他们在一起住了许久,自然知道姓名,可是每一团光亮十分相近,他只知道最强大的是光一,其他的想要分辨出来,实在有难度。 听到他问话,有光亮生命在地上写字回话:“最多一天,这个不用担心,你可以放心住下。” 当然要住下,在星空中逃亡许久,供养神界,用的是张怕自身的纯净神力,天天这么干,修为不降低才怪,所以赶忙安置好神界星球,然后寻个地方抓紧时间修炼。可惜要隐藏行迹,否则寻个神气浓郁的地方,修炼起来绝对会事半功倍。 他在修炼,五女左右无事,朝露和桃花拿出许久未弹的琴,轻拢慢挑,奏出一段美丽。他们落脚的星球没有空气,二女也没使用法术让声音远传,动听声音只是在琴畔响起,又在琴畔消散。 五女中,只有小药儿不会弹琴,于是追着让二女教她。朝露笑道:“说不上谁教谁,一起弹琴热闹热闹而已,咱俩可以一起。”这就是答应了,小药儿自然高兴,拽着大家进到篷屋里,以法术设置个隔离结界,让篷屋内充满下界空气,此时再弹琴,声音可以轻响,美丽便在心间。 如此,张怕修炼,五女拂琴,光亮生命呆在不远处琢磨光幕。三天后,张怕收功起身,找到光亮生命问话:“你们知道有多少个宇宙么?” 他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经过这三天修炼,他突然记起自己的天赋本领,在神界中,他的力量是掌控,可以掌控神界中的一切事物。即便来到宇宙中之后,也可以预感到某些事情的发生,说明他的天赋本领依然有点儿用处,既然如此,他便是想到个办法,若是宇宙不算太多,比方说数量在上千或是近万之内,若是光亮生命有能力同时扯开数道光幕,也就是开启了通往别个宇宙的数个通道,张怕要做的就是在其中猜测哪个是通往光亮生命家园的通道就是,会省却许多麻烦,所以会有此问话。 可惜光亮生命虽然强大,对于宇宙来说却是十分渺小,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张怕的问题,隔了会儿,有人写字回话道:“等光一回来,问他。” 张怕点头说好,心中琢磨着,必定有无数宇宙,即便是强大的光一也不会有答案。 脑中这么一想,突然愣住,再问道:“现在是第四天?”有光亮写字回话:“是。”张怕又问:“你们不是说,他们一天就会回来?现在是第四天,光一他们五人为什么还没回来?” 光亮生命们本在担忧这事,只是不想让张怕担心,加上光一等人实在强大,便没有说起这个事情,此时听到张怕询问,有光亮生命回话说:“不知道。” 看着脚下土地上出现的三个大字,张怕沉思起来,按说光一等人不会有危险,可是为什么三天时间都来不到这里?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空中一道闪电劈过,张怕当时有点吃惊,星空中可以有流星,可以有爆炸,却从来不会有闪电,因为那些东西需要有东西摩擦碰撞才会出现。而在宇宙中,什么都没有,如何会有闪电划过? 就在他吃惊的瞬间,远处的光亮生命却是显得略有些兴奋,在同一时间,张怕身前出现一行字:“当宇宙中有闪电出现的时候,光幕就会出现。” 这是某个光亮生命的提醒,张怕看的愣住,心说前次看见光幕的时候,也没看到闪电啊,难道是没注意到?当下顺口说道:“可是光一他们还没回来。” 他一说出这句话,十个光亮生命马上停止闪亮,是啊,光一没回来,纵是明知道前面会开放光幕,他们也不能轻易去尝试。 只是光幕开放时间一闪即逝,总不能轻易浪费掉,张怕道:“告诉我前次光幕出现时的方向和距离。”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光亮生命扯着他朝高空飞去,也就两息后,光亮生命和和一起停在星空某处,而后便是静静前望。 这一望就是一个时辰,就在张怕感觉奇怪,略微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宇宙空间出现扭动,身前空空地带,却是好象一块布一样被扭到一起,宇宙被破坏,跟着在被破坏掉的地方,刷的亮起一道白色光幕,正是光亮生命苦寻不得的东西。 张怕瞧的愣住,心说这玩意这么容易出现,光亮生命为何还要浪费许多时间寻找? 这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光亮以光芒轻刺他,张怕马上反应过来,这等时候该是固定光幕、或是延迟光幕存在时间的时候,岂能白白浪费掉?当下意念一动,学在下界时模样,骈指一点,口中轻喝:“定。” 可惜光幕不是人,宇宙也不是下界星空,那道光幕完全不在意他说什么,依旧在轻轻跳跃着闪亮,好似在释放某种开心情绪。 定身法没有用,那便换别的法术继续尝试,张怕清喝一声:“破。”反正光亮生命们也不进入,若能破掉它,就有可能寻找到光幕的漏洞,只要明了那些东西,日后无论做什么都有好处。 可惜他的法术依然无用,光幕始终无动,轻轻闪动白色光辉,谁也不知道会存在多久。 张怕有点着急起来,想了想这些年过去的岁月,每一刻都在为这个时候做准备,怎么可能让光幕轻易消失掉?当时暴喝一声,身影往前一冲,手中出现一柄大黑刀,猛地朝下劈下,正劈在光幕之上。 光幕可以抵挡法术,却不能抵挡大刀的劈砍,刀是黑色,光幕是白色,一黑一白交击到一处,只听刷的一下,刀过留声,光幕竟是被切成两半。 张怕彻底愣住,这是什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被劈成两半?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下方的十个光亮生命也是傻了眼,他们活了很久,见过很多次光幕,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对待光幕的疯子,当时有光亮飞过来,挡在张怕身前,不让他继续瞎折腾。张怕笑道:“不须的,你看他们,何其温柔。”是说散成两半的光幕依然无动。 可惜星空中没有尘土,否则他身前的光亮一定会写字让他小心一些。 光幕被一劈两半,当然不会表现出温柔,但是定在空中却是不争的事实。张怕仰头看了会儿说道:“这么久不消失,就是不能消失了,没想到让光幕停下的方法竟是如此简单。” 他在大放厥词,有光亮生命很不满意的看他,他们在担心断成两半的光幕通道,再也不能带他们回家。 张怕猜出他们在担心什么,在身上好一阵摸索,只有天缠丝显得稍差一些,可也是宝贝一件。想了想,没有使用,单手一指,掌中出现一柄冰枪,朝着碎成两半的光幕刺去。 见他还要胡闹,挡在身前的光亮生命轻轻一闪,一道光芒打到冰枪上,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张怕只觉手中一松,冰枪被打的粉碎,直接湮灭于宇宙中。 张怕不解问道:“你做什么?”可光亮生命更想问他想做什么。这道光幕是他们返回家乡的唯一通道,若是被毁掉,难不成要一辈子留在这里? 见光亮生命不肯让开位置,张怕便是越过他往前看,正看到两扇窗户一样的光幕并在一起,中间有道稍微显得大的缝隙。 看了好一会儿,光幕依旧存在,十个光亮生命早围了过去,想闹个明白。 张怕全不在意他们在做什么,只有点担心,万一光幕爆炸,炸伤他们?或是出现强大吸力,吸走他们怎么办? 事实证明,他略有些杞人忧天。一个时辰后,光一等人快速回来。虽然光芒没有发生变化,可张怕分明感受到其中的疲意,甚至有两团光亮生命受到伤害。当下迎上去问道:“怎么了?” 光一稍微闪亮一下,表示现在不是说的好时候,他不想说话,绕过张怕,飞去看被劈成两半的光幕。看了好一会儿,带着天上一堆光亮回返星球,商议接下来要怎么分。 张怕跟着飞回来,然后就是商议呗。经过一番议论,主要提出两个问题,第一个,谁能保证断成两半的光幕会送他们回家,会不会通向别的宇宙;第二,没有人能确定碎成两半的光幕是否好用,到底还能存在多长时间,谁先做尝试? 尤其最后一个问题,谁去做尝试?面对着一切都不清楚的光幕,谁愿意抛弃一切去冲动一次?莫非活腻了不成? 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一起为难 张怕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做这种尝试,想了想,换话题问光一:“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光一在地上写字,把经过大概说一遍,事情很简单,但是很危险,光一等人引走金鳞族追兵,绕到宇宙深处,再回来时要多飞许多路程。在往回赶的时候,金鳞族的援军到来,黑压压一大片,少说有上万人,遍步那一块星空,于是就是追杀与反追杀的故事一再上演,亏得光一等人很厉害,多费些时间,好容易才飞回来。 了解过这些事情,张怕道:“金鳞族真难对付,不过是一个人被杀,折腾了百多年还不算完,难道他们平时都不做别的?光想着追杀人玩?一群疯子。” 光一很赞同他的说法,在地上写出两个字:“正是。” 就在他俩说话的时候,忽然有光亮生命猛地爆闪光芒,接着冲向星空,张怕疑惑望过去,却是看到被自己砍成两半的光幕消失了,只一会儿时间,两半光幕隐入黑暗星空,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如此一来,光亮生命们齐有些黯然,本以为不会再消失,哪知道那玩意总是出人意料。十五个光亮生命去那片星空仔细看了又看,飞回来后,寻个山洞安歇,不再出来。 张怕能感受到他们的失望,不知道该如何劝,便是和五女回去篷屋,一样坐着发呆。 半天后,光一来找张怕。他们虽是光亮。却是恪守人间礼仪,于门外唱名求见,从不冒失进入。张怕出去问道:“可有事情?”说话的时候发觉脚下有异,低头一看,身前这一块地方已经满满的写满了字。 张怕走到对面低头看,看完后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还有时间,可以再想一想。” 地上写了许多话,大概意思是今天错失进入光幕的机会,大家很失望。希望张怕不走,能陪他们一直守在这里,待下次机会出现之时,还请他出手。劈开光幕,而后由光亮生命们进去尝试,若是进去后再不能回来,想请张怕出手建造一个类似于神界的星球,光亮生命会把那个世界当成是新的家园,重新来过,再也不提回家之事。 张怕说再想一想,是说最好不要轻易尝试,毕竟只有十五个光亮生命,少一个就永不再回来。每一个人都很珍贵,万不能莽撞。 光一和他呆了许多日子,知道他说话的意思,却没有回话,只略微一滞,便是回去山洞里歇息。 他们并不喜欢在山洞里呆着,只因为一身光芒太过显眼,为避免被星空中高手发现,只得很憋屈的进入山洞居住。这是光亮生命们在为张怕考虑。 见光亮们隐进山洞,张怕转头看看篷屋。这玩意虽然不大,多少也有些显眼,便是寻找一处山脉,依着山坡修建几间房屋,和以前一样。屋子是半地下的,从外面看。只要不走到近处,根本不能发现是房屋。而张怕又格外加上许多自然修饰,让房屋隐藏的更好。 弄好这一切,让女人们搬进来,虽然没有篷屋舒适,但好歹有个家的样子。而后收起篷屋,将神界星球移过来。做完这一切,冲夜空大喊:“让我舒服过些日子吧!” 一声大喊,当是他的祈祷。喊完进入房屋,或是修炼,或是继续琢磨有关于光幕的事情,总之时间虽多,可做的事情更多。 张怕的梦想是去一个阳光明媚、柔水依依的美丽地方安静住下来,再没有修行,也没有麻烦,只有他和心爱女人,过些平静日子。可惜梦想这个东西很难达成,尽管他修为很高,离梦想却是越来越远。在这片宇宙中,在荒凉星球上,永远是漆黑夜空,何来阳光明媚? 在屋中约莫呆了一个月,张怕隐隐有点不适感觉,因为光亮生命再没来找他说话,和以前经常呆在一起时的感觉大是不同。 这天,张怕没有修炼,取出巴掌大的星图仔细琢磨,想了想,按照张三教给自己的法术,送元神入内,而后轻轻一个触动,将自己此时所处位置标示在星图中,而后以元神查看,片刻后摇摇头,尽管有星图,也尽管标示出自己位置,可惜只能知道个大概方向。这个宇宙到底是何模样,方向到底是如何,永远看不明白。 看了会儿,脑中忽然闪出个念头,随即又是摇摇头。 因为光亮生命飞行速度奇快,他本想让光一带着星图把他们去过的地方都标出来,尤其是光幕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只要做一个大概了解,起码能保证在这些范围内不会迷路,也可以很快去到下一个光幕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查探情况。可惜光亮生命没有手,而自己又要守护神界,总不能每天带着神界在宇宙中乱跑。所以,只好弃掉这个念头。 而在想到这件事情的同时,由于已经来到宇宙两百多年,对这个宇宙也是越发好奇起来。在下界时,无论你修到什么境界,上面总有高手让你仰望。也就是说,你会一直有努力追赶的目标,也能一直确切了解自己呆在哪里,世界到底有多大,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修为。 可是来到宇宙中,一切都变得不一样,头顶上面不再有传奇高手,每个人只是每个人自己,能看到的东西很少,即便穷一生之力在宇宙中寻找,也未必能有发现。张怕这两百多年,除去被金鳞族追杀,除去和光亮生命一起琢磨光幕,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宇宙生命。而他居住的地方,永远是黑夜,永远是没有人迹。 在这里,你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模样,以张怕猜想,最多也就是像张三那样,在宇宙中乱飞,追寻一个所谓的目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没有人知道未来是什么样,没有人知道继续修行下去会有何变化,没有人知道宇宙到底有多大,也没有人知道宇宙外面有什么,在宇宙中,你只能是自己。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小药儿从里屋出来,问道:“今天做什么?”张怕道:“你们下去玩吧,总在这里很无聊。”小药儿点头道:“也好,我找云翳姐姐去。”说着话又走回里屋。不多时,五女回去天雷山星球,张怕则是去看伏神蛇。 这帮家伙依旧是白白净净,好象假蛇一样永远不动。即便是张怕进来,他们也是懒懒卧着。如今的他们和张怕一样是宇宙生命,体内是纯净神力,不吃东西不修炼,一样可以活下去。就这点来说,他们等于是做了好事,有无数个可能成为他们食物的生命,因此得以存活下去。 看过一群懒蛇,出屋去找光一,毕竟一个多月没见了。 很快来到光亮生命居住的山洞,在洞外轻声问话,瞬间后,光一出来山洞,在地上写字问道:“有事?”张怕摇摇头没说话,他是担心这堆古怪生命才走上这一趟,结果看到光一后,反是无法问话,想了想,随口说道:“挺长日子没见,来看看你们。” 光一闪了下光芒,在地上写字问道:“可想出办法?”依旧是询问光幕事情。张怕苦笑下说道:“没有,说实话,我对那光幕是什么都搞不清楚,明明是虚空之物,扯出一块空间,偏能被我一刀砍破,直到现在也是迷糊。” 听到这话,光一没有再写字,只静静站着,任身体散发淡弱光芒。张怕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便是相对无语,过了会儿,抱拳道:“我回去了,有事情叫我。”光一微微闪烁一下,转身进入山洞。张怕暗叹口气,转身回走,边走边琢磨自己来到宇宙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生在世,太多事情琢磨不透,张怕略微琢磨琢磨,便是把这个想法弃之脑后,回去房间打坐修炼。 从这天开始,又是过去一段漫长的、很无聊的、重复过去生活的日子,一晃便是百多年。在这百年时间里,除去张怕六人修为精进之外,一切没有变化,在神界中的人依旧在神界中活着,光亮生命们依旧在山洞里琢磨如何回家。 虽说修为又有提高,可是连续几百年熬过去,张怕脑袋里只剩下四个字,碌碌无为。于是就越发的感觉不应该如此过日子。可是不如此又能如何?总不能丢掉神界不管。不免对自己有点儿失望。 而最让他失望的事情是,张三推荐的、有望继承他位置的六个下界修者,比他还能浪费时间,每天都是做些无谓事情,被人欺负不反抗,修行难有进展也不着急,使得张怕又气又急,碰见这样一群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无。 眼看又是过去一百多年,那六个人始终是筑基修为,张怕真想把他们弄去神界,好好折磨一番,然后把神界丢给他们。可惜不能够,任何一个能够执掌神界的修者,必须要经过种种历练才能上位,否则即便把他们变得无比厉害,若真是碰到事情,最后结局可想而知。 如此,便是光亮生命们在为难,张怕也在为难。在为难之中,大伙儿偶尔凑一起聊些废话。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往事重现 比如张怕去询问光一,有多少个宇宙。光一很痛快的回答说不知道。光一也会问他有关于下界的事情,也会经常性的老生常谈,让张怕弄出个下界,他们住进去算了。 日子就是如此无聊度过,直到一天,在他们居住星球的右下方遥远处,有一颗星辰发生爆炸,才又打破这种平静而无聊的生活。 那个星辰是一个小星系的主星,有十几颗星球围着打转,它这般一爆炸,整个星系直接不在,那些小星辰受到爆炸力量的波及,和着爆炸的巨大力量,向宇宙各处飞去。 张怕常会想自己运气不好,也常开玩笑说找人算命,在这一刻,他再一次认为自己的运气有问题,因为远处那爆炸,竟是推着一颗星球朝他们落脚的星球快速撞来。 在星空中,两颗星辰相撞的概率有多大?就好象老天打雷,连着几次劈到你一样,这个概率小到极至,只因为宇宙实在太大。可就是在巨大的宇宙中,张怕偏能遇到这样事情。 远处星辰爆炸,引张怕出来观瞧,然后就看到一颗星辰朝他快速飞来。张怕暗骂一声郁闷个天的,还能更倒霉不?身影破空而起,迎向那颗星球。他要在星球到来之前将之打破。 他往前飞,光亮生命的动作比他快,只见一道光芒迎向那颗星球,片刻后,光芒一闪,又飞回来,而在这时候,那颗小星辰已经无声炸裂。化成无数碎石,飘荡于星空之中。 危险既去,张怕松口气回来,心说这附近幸亏没有人类星球。否则被撞到,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一会儿,张怕落到地面,方才那道光芒先他一步落下,在地上写字问道:“可想到别的方法?” 依旧是痴缠于光幕问题。张怕回道:“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抬头望向星辰发生爆炸的地方。这一望,隐约觉得有事发生,便是说道:“我想过去看看。” 他身边的光亮生命是光一。闻言顺着张怕目光望去,一看之下,光芒猛地爆闪一下,下一刻。光一消失不见。等再现出身影的时候,正是在远处发生爆炸的地方。 张怕跟着飞起,全力赶往,足飞了两个时辰才飞到光一身边,眼往前看。那片本来有着一个小星系的虚无星空,此时竟是出现一个黑洞,贪婪的吞噬着从旁边路过的一切东西,什么沙石尘土。统统不放过。 方才星辰爆炸的力量,竟是撕破这个宇宙?那力量该有多强? 俩人看了好一会儿。见黑洞再没有变化,便是转身回飞。回到住处后,光一问道:“为什么会出现黑洞?吞噬掉的东西去了哪里?” 张怕随口回道:“你看到了,星辰爆炸以后出现黑洞,至于吞噬的东西,也许黑洞也是个通道,通向另一个更广大的空间,吞掉的东西便是去了那里。” 这个答案难以让人信服,不过也无法反驳。光一想了会儿,在地上写道:“我想进去看看。”张怕一见,赶忙劝道:“可别这样想,光幕那玩意还有来有去,黑洞却是有去无回,我在下界时,星空中的黑洞什么都吃,曾有修者去探险,去了就回不来,和修为无关,你再强大也不行。” 光一不同意这个说法,写字说道:“若是你的修为强大到可以撑破黑洞,怎么会有去无回?”张怕回道:“就算能撑破黑洞,总得进入后才有机会,而你进去黑洞后将其撑破,那么你会在哪里?黑洞消失,你是否能够存在?”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因为谁都不了解,光一道:“我回去想想。”说完话消失不见。 看着光一留下的文字,张怕随手一拂,将这块地方抹平,心中也在琢磨黑洞和光幕的关系,另外很想找来张三问问,他说的时间裂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和光幕及黑洞有什么关系? 张三说过,在接近时间裂缝的时候,会看见自己的过去。张怕见过光幕,也见过黑洞,都没有看见过去岁月,也就是说时间裂缝是第三种存在,于是,张怕就很有些愤慨,好好一个宇宙,搞出这么多花样干嘛?折腾人玩? 就在这时候,光一嗖的重又出现在他面前,地面飞快出现字迹,写着又有光幕出现。 因为对光幕有感应,无论在哪里,只要光幕出现,他们就会知道,问题是光幕出现时,光亮们总不在附近,来不及赶过去。 见光一略有些紧张,张怕低声道:“不用去看了,等你赶过去,光幕早就消失掉。” 张怕说的是实情,光一回了一个字:“是。”便又回去山洞。 就这一天时间,远处爆炸出黑洞,更远处出现光幕,说明宇宙是一个不稳定存在,它是一个很不稳定、随时会出现毛病,却又一直坚持存在的东西。 张怕想了会儿,认为宇宙真麻烦,没完没了的瞎折腾,从不让自己省心,先是见到光幕,接着见到黑洞,若是有本事,再弄个时间裂缝给我看看,也算是看全了。 他这样想着,然后就应验了。在空中万米高度,无声出现一道细小竖纹,张怕心神一动,闪身飞过去,还没接近,眼前已经开始出现许多熟悉画面,从很小的时候被爹娘抱上天雷山,到后来留在山上学艺,再到天雷山毁灭,重建天雷山,一件件事情快速闪过,让他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幸运。 空中发生古怪,惊到光亮生命,下一瞬间,光一第三次回来这里,同时带着族人一起飞来,大家都是停在时间裂缝前面,静静站着,看过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一一重演。 夜空是黑色,时间裂缝也是黑色,远远看去,好象一块黑布撕开个口子一样。张怕站在那个口子前面,心中有个感觉,那裂缝在召唤他进去,很强烈的召唤他进去。若不是心有挂牵,一方面是神界,另一方面是五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冲进去。 如此,他便是与时间裂缝的召唤相抗衡,坚持着停立不动,仅过了十息时间,裂缝嗖的一下消失不见,好象口子被缝补好,黑布重又变得平整。 等时间裂缝消失不见,过去的画面跟着消失,那种强烈召唤也是从脑海里离去,张怕暗叹口气,转身回飞星球。他往回飞,光一等人跟上,落到地面后写字问道:“那是什么?” 张怕听的好奇,问道:“你们在宇宙中存在这么久,难道从没见过?”光一回道:“没有。”张怕越发好奇,张三说曾见过好几次时间裂缝,却是没说见过光幕;光亮生命一直在追逐光幕,却是从没见过时间裂缝,难道这玩意会挑选着现于人前?可自己为什么全部见过?当下回道:“我听人说,这东西叫时间裂缝,但是不知道有何用处。”光一问道:“能进入?” 张怕摇摇头没说话,心中有个感觉,时间裂缝一定会再出现,而张三说的自己很快会从宇宙中消失,便是和时间裂缝有关。 这种感觉毫无理由,可他偏就是这样认为,而且认为一定会成真。 见张怕不答话,光一继续问道:“这东西和光幕有什么关系?”张怕回道:“不知道,我也很想弄明白。” 宇宙中的事情太过玄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了解完全,只能通过自己了解的一点点事情进行猜测。好在张怕是修者,可以活的很长,了解的事情可以多一点儿,若是换成生命短暂的那些人,往往啥都没查到,便先是结束生命。 听了张怕的回答,光一想想,没有继续问话,带着人离开。张怕却是想起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是修士! 修士的目的是修炼,他若是不修炼,也不能来到宇宙。可是为什么在辛苦修炼以后,飞升到宇宙,却是先后见到黑洞、光幕、和时间裂缝这等东西?这些东西与修行有何关系? 他很想解释说,宇宙中有千万种生命,有的生命选择修炼,有的生命不修炼,不过是活法不同而已。可惜,这种解释是自欺欺人。任何一种生命,无论是否有思想,最本能的欲求就是活下去,无论树木还是人类,没有生命愿意死去。也就是说,无论何种生命,只要有机会选择修炼,他们一定会做出这个选择! 修炼可以多活一些日子,修炼可以不用为生计忙碌,修炼会让生命从此变得不同。 千万别跟那些没有修炼过的生命说什么活法不同,所谓的不同只是因为他们没有修炼的机会而已,更多生命甚至不知道有修炼一说,所以只能很短的、并且很辛苦的活着。而若是给他们选择修炼的机会,知道可以延长生命,还可以变得很厉害,你说这些生命会不会修炼? 答案不问而知。也就是说,这个宇宙存在的本质,其实还是和修炼有关,那么宇宙中出现的黑洞或是光幕,也都应该与修炼有关,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它们是如何有关。 他站在原地思考,小药儿推门出来,见他站着不动,随口问道:“在外面站着干嘛?”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连环梦 外面?张怕脑中猛有灵光闪过,外面!是啊,我在外面。若宇宙果真与修行有关,从自己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纵然想的再周全,也都是在外面而已。无论黑洞、光幕、或是时间裂缝,那些才是里面,只有把自己放到宇宙里面历练,站在宇宙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才有机会弄懂这一切。 想到这一点,张怕认为自己真是天才,虽然不知道这个想法是否正确,但是能琢磨出这种想法,起码也该是个前无古人的境界,当下冲小药儿笑着回话:“不干嘛,你在干嘛?” 小药儿回道:“我在琢磨一件事。”张怕问:“什么事?”小药儿说道:“我在琢磨,咱六个这一辈子,还有那一堆大蛇,是不是只能活在没有人的地方?天雷山那些姐妹连化神期都修不到,又如何能飞升来这里?” 五个女子中,小药儿玩性最大,也是最粘张怕,好似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经常想到什么说什么。本来,她对所谓的宇宙全不在意,只要能和张怕在一起就好,可是转眼间过去三百多年,整天看见的都是黑夜,这个宇宙未免也太没有意思了,所以跑出来问句废话。 张怕知道她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感觉无聊,跑过来发句牢骚,当下笑道:“你一天到晚往下面跑,上面没有的东西,下面可是应有尽有,还能装老大,你难道不开心?” 小药儿回道:“开心是开心。可是总感觉不像是自己家了。” 和小药儿能玩到一起的小猪小猫小火儿。还有福儿那堆胖娃娃都是留在神界,天雷山中相熟的人越来越少,回去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自然会感觉有些异样。 听到这句话,张怕板着脸,一本正经假模假式说道:“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小药儿一撇嘴:“尽是胡扯,不理你了。”说完话又跑回屋中。 小药儿离开,张怕却是被自己无意中说出的话惊住,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是不是也可以说成是心在哪里,修行就在哪里? 有时候,这一类看起来有点意思、实则毫无内容的废话。也是可以给人启发,张怕琢磨着若自己是宇宙,黑洞和光幕等物是什么?若自己是宇宙,修行又是什么? 严格说来,这是一种步入歧途的瞎想,就好象我们认为自己是天,可以左右这个世界一样的毫无道理。只是有一点,世界再大再好再厉害,你若是不在,世界便与你无关。也可以说是世界不再存在。想要认同世界的精彩,首先要确保自己的存在,这就是修行的目的。 张怕想啊想,为了句废话冥思苦想,想到最后,忽然觉得佛宗的存在很有道理,那帮家伙千宗万经说的只是一个道理,让人们忍苦向善,企求死后荣登极乐世界。 所求少,想的少。佛宗很简单。修者不同,什么念头都有,复杂到要人命,自然很麻烦。 多想一会儿,感觉头有点大。按惯例把麻烦的事情丢到脑后,去找女人们吃酒。 如今喝的依然是神界中的仙酒。虽说难以求醉,但是在刻意降低修为、并且不控制身体的情况下,偶尔头晕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所以这一次,借着想事情想的头晕,接着便是喝酒喝的头晕。可惜,费好大劲,也只是个微晕而已。 晕了正好睡觉,张怕跑去睡大觉,然后发生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他居然做梦了。 修者元神坚韧,无时不刻都在自我控制和自我历练中,断不会不受控制的胡乱做梦。不过对于乱糊涂的张怕来说,做了也就做了,不值当奇怪。 于是,张怕在梦中体味另一个世界,好象是在修炼,很天才一个少年,修炼几年,功力大进,飞升离开,进入下一世界,可是就在梦中的张怕飞升之时,竟是霍地一下醒过来,梦中那个所谓的飞升不过是一场梦,飞升了,就从梦中醒来,回到本源中的自己。 张怕甚感奇怪,难道用心修行只是场梦而已?他这样想着,想要起床,忽然发现身周一切都不同,好象是在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中。在思考过后,觉得一切很奇怪,从梦中醒来,为什么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起身左右看看,很普通的房屋,很普通的世界,完全不是宇宙中的荒凉星球。 当下想了又想,难道说方才的梦是一个梦魇,或是一个考验?要破开梦魇才能回去自己的世界?于是,决定像梦里人那样开始修炼。算他运气不错,恰好记得梦中的那些功法,于是又一些年之后,他再次飞升。 而飞升后的结局让他再吃一惊,竟是和第一个梦完全一样,他飞升了,离开原来世界,却是又一次从梦中醒来。 到现在这个时候,张怕有点郁闷,竟是做了个梦中梦,怎么会这样?感觉有点郁闷,想要出去走走。可是一起身,发现依旧不是熟悉的房屋,这里不是荒星。张怕当时就郁闷了,难道还是在梦中? 这是连环梦中的第三个梦,张怕依旧在做梦。这次梦醒后,他没有任何行动,只是站着思考问题。如果说飞升一次便是突破一个梦境,那么这个梦到底有多少层?要多久才能从梦中完全醒来?还有,以自己此时修为,为什么会做梦?而且是连环梦? 琢磨许久,以梦中时间来计,日升月落,转瞬过去百多年,突然有一天,也许是明白了什么,也许是依旧不明白,梦中的他直接突破第三个梦,再一次醒来。可惜的是梦外还有梦,他进入第四个梦中,比较奇怪的是,梦中只有他自己,宋云翳等人全都不在。 于是,第四个梦中的张怕从第三个梦中醒来,而后直接起身,朝天空直飞,想要看个究竟,多些了解才好做判断。没料到,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以前的梦只是梦而已,在第四个梦中,张怕不懂修行,不会飞行,若是直白点说,就好象我们把梦中的事情当真了一样。所以,张怕只跳开些距离,而后就是很痛的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没动,张怕继续琢磨问题,究竟是想明白了什么道理,才会从第三个梦中醒来? 想了许久,想的痴了,却是什么都没想到,到后来索性不想,起身出屋,指着老天大喝道:“我要出去。”在第四个梦里,他只是个普通人,即便喊破喉咙,声音也传不出去多远,可这一声喊,老天似乎听到了,然后开了个洞,一道柔和光芒从天洒下,轻轻罩住张怕,他便在光柱中缓慢高飞,随着越飞越高,上飞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最后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这就是又一次飞升,也是又一次从梦中醒来,醒来后的张怕躺着没动,苦笑下轻声说道:“第五个梦。”说完这话,身边忽然有人问道:“什么第五个梦?”张怕猛地一惊,当即翻身而起,看向旁边,边上坐着宋云翳,面色平静看他,轻声再问:“怎么了?” 张怕赶忙打量房间,跟着闪身而出,冲到屋外,发现回到宇宙中的荒星,而后轻出口气,回来跟宋云翳说道:“没什么,做了个梦。”宋云翳恩了一声,没有追问是什么梦,只轻声问道:“怎么会做梦?” 是啊,修者不做梦,我为什么会做梦?张怕犹豫一下回道:“不知道。”同时暗暗庆幸,还好,终于醒过来了。 只是这个念头才起,心下当时一惊,如何知道这就是醒过来了?而不是依旧在梦中?不由得,面色稍显得凝重,仔细看看宋云翳,想起方才从连环梦里面离开时的样子,那时候,他向天大喊要出去,然后就出去了,但是身上没有修为,当下忙以元神扫查身体,并运用简单运动法离凝出个光球。 做完这一切,暗出口气,还好,和以前一样,自己依旧是神界守护者,拥有强大力量。刚想说话,可是脑中又闪过一个念头,若梦中便是如此,和外界的自己一模一样,自己如何能分辨得出是不是还在梦里? 想到这里,抬手掐自己,在刻意放松对身体的控制之下,果然感觉到痛。可张怕犹不放心,起身去到后面房间,那里面有着百多条伏神蛇。 看见张怕进屋,伏神蛇一无所动,张怕以元神扫过他们,和自己记忆中的完全一样。只是越这样,张怕就越迷惑,万一梦中的伏神蛇也是这个模样怎么办?自己如何就能确定不是在第五个梦中? 问题便是这样产生的,张怕站立门口,目光稍有些呆滞。 这会儿时间,他一直在自顾自的瞎折腾,宋云翳发现到不正常,可是不及问话,张怕就做了一件又一件事情,此时终于安静下来,宋云翳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摇摇头,停了下问道:“方才吃饭,剩下的酒菜呢?”宋云翳回道:“早收拾起来了,问这个做什么?”张怕没回答,他已经彻底有些迷惑,虽然确切知道现在的自己和没做梦之前的自己完全一样,可他就是不能确认自己,此时是否还在梦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想养小孩 本来可以通过许多东西进行证明,比如星图,比如光亮生命,可是此时的张怕根本不需要证明,即便证明的再真实,他也不能确实就是不在梦中。 如此想了好一会儿,对自己产生怀疑,轻声跟宋云翳说道:“我出去一下。”说着话走出房间,去到外面,看着夜幕发呆。看了会儿,忽然大喝一声:“让我出去。”想学在第四层梦境时的样子,大喊破梦而出,可惜这一次失败了。只是即便失败,也依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梦境之中。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当想的东西越来越多,也因为自己太过强大,反是变得迷惑起来。经过一番思考,此时,他想的又是另一个问题。 方才,他一直担心是困在第五个梦中没醒过来。现在,在外面站了会儿,忽然想到,就算自己真的从连环梦中醒转过来,是在自己认知的现实世界中,可是要如何才能确定,自己在这个所谓的现实世界中就不是在做梦?从幼时登山,到如今成为宇宙生命,拥有五个老婆,焉知不是在梦中?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在做梦,一直做到今天,还在梦中没有醒过来,只是因为连环梦的出现,让他警醒到这个问题。 他这样想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做梦!修者无梦,自己是强大修者,却在做梦,这样离奇的事情不发生在梦中,又能发生在哪里? 想了会儿。似乎感觉到累,便又坐下。约略两个时辰之后,宋云翳五女从房间走出来,分两边陪在他身边坐下。也不说话,你想坐,她们就陪着你坐。 如此静坐无语,一坐就是一天。一天后,张怕突然问五个女人:“我是不是在做梦,你们是不是在我的梦中?”成喜儿笑道:“你傻了么?”张怕摇摇头,再不问话。和一天前一样,在这种情况下。问什么都是无用。如果真是在自己的梦中,那么即便问什么,都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回答问题,除非。自己能再次飞升,离开这个世界。 可问题是能够飞升么?宇宙之外又是什么? 于是,张怕继续琢磨下去,开动脑筋,和自己较劲儿。想啊想的。脑中灵光一现,如果继续在第五个连环梦中,那么梦中一切都会以自己的想法为主,而自己只要反着来。就是知道到底是不是还在做梦。也就是说,如果砍自己一刀。在收掉对身体的控制之后,告诉自己不痛。但是事实上,肯定会感觉到痛;若是真的感觉不到痛,那么就是在梦中。 想到这里,功法一收,伸出左臂,右手轻轻一凝,掌中出现一柄晶莹小刀。这是由伏神蛇鳞片做成的无影小刀,已经许久没用,此时拿来割自己,倒是正好。 接下来就看到刀光一闪,左臂血如泉涌,而张怕却没有一点疼痛感觉。若是正常情况下,收掉对身体感知的控制,绝对会感觉到痛。此时既然不知道痛,于是确定,他依旧在梦中。 他挥刀砍自己,五女惊慌问道:“你做什么?” 看到五女焦急模样,张怕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们是假的,散了吧。” 当他确信自己依旧在梦中之后,便是重新拥有自信,不待五女消散,又抬头冲夜空轻声说道:“散了吧。” 同样的三个字,这个世界便是如同春日薄冰一样,在暖阳的照射下,轻轻消融,瞬间消失不见。 片刻后,张怕第五次从梦境中醒来,站起后伸伸胳膊抻抻腿,面上带着微笑。 到了这个时候,他确信自己已经从梦中醒来,连续五次从五层梦境中醒来。关于这点,不需要确信,他拥有强大自信,就是知道已经回到现实世界,梦境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只是有一点,他在第五层梦境时曾有过一个想法,他怀疑自己这一辈子都是在做梦,而这个想法很有可能是真的。因为谁也没有办法证明其真假,谁也不知道宇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 好在张怕根本不想证明,因为他不在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活在梦中,他只要知道,已经回到最初孕育自己的世界就够了。 现在他醒过来,去和五女说说话,又看过伏神蛇,而后想起小药儿无意间说出的那句话,你在外面干嘛。便又让他浮想联翩。 联想到五层梦境,当时自己是在里面,虽有些迷惑,但最终到底是破梦而出。而这个宇宙,自己一直站在外面,虽说没有多少迷惑,可是没有迷惑,就也没有了解惑的机会,想要解惑,便要走到迷惑之中。 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对黑洞、光幕、时间裂缝很感兴趣。宇宙广大,没有边际,每个人只能了解到他们看见的那一点点东西,若想解惑,眼睛看到的东西根本不够。只有进到宇宙中,这个宇宙中说的不是在宇宙里生活,而是努力和宇宙融为一体,这样才能寻到疑点,从而解开它。 从张怕来到宇宙三百多年的时间来看,又有张三和光亮生命们无数年的寻找作为依据,宇宙中让人感到迷惑的地方只有三个,黑洞,光幕,和时间裂缝。既然有了让人迷惑的地方,进入它,然后解决疑惑,总会明白许多事情。 到那时,就算这一辈子真的是活在梦中,也会给自己一个完美交代。因为这个原因,张怕兴起进入那三个地方的念头。 不过他有个好处,从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在乎什么,绝不肯轻易冒险,所以,这个想法只在脑中沉浮,想想而已,轻易不会去做,也不会说给五女知道,以免她们担心。 现在的他,如同方才在第五层梦境中一样,去到房间外面坐着望天,漆黑夜幕,零星闪烁着点点星光。张怕玩心一起,开始认真点数起星光。 他是高级修者,目力超然,可以轻易看到遥远处的星星,当下就是边看边数,随口说出数字,当数量超过一百,就在地上划一横杠。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力,只是闲着无事,便是划一个玩玩。 时光一晃而过,两个时辰后,张怕感觉头大,天上星星未免太多了一些,看着稀疏,实则多到无穷。张怕放弃计数,低头看看身前,这一地都是横杠。也不去查到底有多少横杠,随手一挥,全部抹去,这两个时辰的辛苦就此作废。 他点数星辰本就是随意而为,抹去他们更是随意,完全是兴致所为而已。 这个时候,朝露走出房屋,来到他身前说话:“我感觉,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五女中,修行最高的就是朝露,因为心无杂念,从来纯净如一,再加上是天生之质,对任何事情都是领悟极快。 张怕笑答:“想明白一点事情。”朝露恩了一声,没去问是什么事情,继续说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见朝露表情严肃,张怕愣住,自认识她以来,即便是刀剑相加,朝露也从来没用过如此严肃的表情和自己说话,当下有点紧张,低声问道:“什么问题?” 听到他问话,朝露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想了又想,轻声说道:“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怀个孩子。” 哪怕是杀死张怕,他也想不到朝露会问出这样一句话语,当时愣住,摇摇头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他对女人的事情了解极少,若不是修炼双修法术,到如今还是童男子。虽说他知道女人身体构造,也知道男女要在一起才能有孩子,但是事关朝露等人,他确实不知道五名强大女修能否有孕在身。 听张怕说不知道,朝露继续问道:“若是不修炼的话,能不能怀上?” 在过去的三百多年岁月中,大家每次在一起睡觉,都是在修炼双修功法,所以修为是蹭蹭蹭的长,却是从没来有怀孕过。若是依朝露此时所说,不修炼法术的话,兴许能怀上也说不定。只是,朝露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情? 张怕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低声问道:“你怎么想起这件事情?”朝露淡声回道:“想到了就是想到了,因为我想,难道还要别的理由?” 张怕挠挠头,以更小声音问道:“这个事情,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大家的想法?”说白了就是问,是你自己想生孩子?还是五个女人都想生孩子? 朝露低声回话道:“是我自己。” 张怕听的轻出口气,还好,只是她自己。不过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朝露想有孩子,难道真要在这种大荒地里生孩子?左右看看,除去黑暗啥都没有,在这里生养孩子,未免是对小孩的极大不负责。便是犹豫着轻声说道:“咱这里,黑糊糊一片,是不是有点不适合。” 他不是想回绝说就是不能生孩子,所以担心朝露会多想,只好犹豫的委婉说出。朝露却是面色不变,轻声说道:“我想过这个问题,若真是养孩子,我想回去天雷山星球。” 张怕一听,这是真真的想生孩子啊,什么事情都想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寿命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寿命 修者生养小孩,说出去绝对少有人相信。可是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朝露,偏偏有了这个很烟火世俗的念头。 张怕道:“不能去下界,你是上界神人,拥有强大力量,听闻生养婴孩时十分疼痛,万一一个没忍住,身体力量不受控制而出,那个星球就算毁了。” 朝露道:“我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是神人,应该能够控制自己身体。” 张怕摇摇头说道:“事关无数生命,不能我们怎样以为就怎样做,只要有万一的危险,便不能尝试。”朝露知道他说的对,于是说道:“我们可以在这里生育,带下去养。” 张怕又是摇头道:“其实不用回到下界,只须在这里随便找个星球住下即可。”说到这里,后面还有半句话没说,是说要交代好神界的事情才行。 朝露明白这些,想了想说道:“我只是问一问。”说完转身回屋。 尽管张怕一直很尊重、也很在意五个女人,生怕受委屈,可是由于一直以来,五女从不对他提要求,让他渐渐忽视这个问题,忘记五个女人是活生生独立的人,遇事情总有自己的想法,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琢磨着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多加关怀才是。 既然如此想了,就要多关心女人们的生活,当下走回屋中,陪她们说说话。 于是,从这天开始,张怕努力表现出最温柔体贴的一面,把女人们当太上皇般对待,使得女人们很不适应,小药儿会追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成喜儿和桃花则是哈哈大笑,很喜欢这感觉。宋云翳一直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看张怕折腾,心下猜测,却不发问。只有朝露,心里有些乱了。 张怕发生变化,是从她询问生养小孩时开始,而后一直持续到现在,让冰雪聪明、也是冰雪冷静的朝露也会胡思乱想。 这种日子一过就是两年,其间张怕和朝露曾经许多次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使用双修法术,可是结果很失望,每次以元神扫查身体,朝露肚子里从来就没有多出另一个生命。因为如此情况,张怕的解释是,大家是高级修者,应该是身体受限,不能孕养小孩。 朝露有点不甘心,她之所以想养个小孩,是因为自己的世界除去张怕以外,再没有别人,所以想像故事书里看来的那样,有个小孩就有个传承,也是有个寄托。 不过既然无法孕养小孩,只能暂时熄了这份心思,等以后搞明白原因的时候再说。 而张怕在这两年间,终于是没了耐心,把下界中的六个所谓创世神传人抓到一起,逼他们修炼,然后让张天放和猴子、大个子这个混蛋三人组去折磨那六个人。两年后,又把六个人丢回到各自星球,让他们自生自灭。 对此,张怕的解释是,加快他们成长速度。被张天放好一阵鄙视,不过鄙视再多也是无用。张怕现在脑海里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情是神界,也就是那六个人能否快速成长起来,保护神界。另一个是宇宙,也就是黑洞和光幕及时间裂缝的古怪,总惦记着进去转悠转悠。 至于自身所谓的修行,他觉得很没意思,因为修的再厉害,也只是和黑夜斗争。宇宙实在太大,想找个敌人都难,自然没有麻烦事。即便是金鳞族,想要追杀的对象也是光亮生命,而非他。 如此,便是有了大把时间用来思考,偶尔也想再去时间裂缝前面呆会儿,看看还能看到些什么事情,也曾想着,若是像刀劈光幕那样劈向时间裂缝,能否将之劈碎,能否让它多存在一些时间? 无聊时候,又记起在下界时带来的法术,比如逆天洞那个,可惜以他目前修为,完全不能在宇宙中模仿出那等存在。 两年后,光一来找他,写字道:“前些天,又察觉到有光幕出现,一共分三次出现在三个地方,不过距离很近,我想问问你,咱们现在搬过去可好?” 张怕想想问道:“即便能遇到光幕开启,可是如何确定光幕那面就是你们的家乡?”光一写字回道:“如果是家园,一定会知道,如果不是,无论是什么地方都不重要,最多继续寻找就是。”写到这里顿了下,接着写道:“或者像我们商议过的那样,你给我们造个世界,我们自己的世界,便不找光幕了。” 如果一个世界只有十五个人,这个世界该有多无聊?张怕道:“按你说的,咱搬家,去找光幕。”光一写道:“麻烦你了。”张怕笑道:“是有些麻烦,总要盖房子。”光一想了想,写道:“先不用搬,我飞过去看看,回来后再说。”张怕点头道:“也好。”于是光一离开,去往光幕频繁出现的地方查看详情。 光一的动作很快,四天后回来,找到张怕,继续写字道:“不用搬了。”张怕好奇问道:“为什么?”他眼前地面快速出现答案,写着:“那地方是金鳞族的老巢,附近星球都有金鳞族修者,没必要过去找不自在。”张怕笑道:“那就不搬,只是太巧了。” 当然是巧,光一写道:“按你说的,这叫郁闷个天的。” 既然不能搬家,光一约略写了几句话,然后回去山洞。张怕被他的光幕问题引起兴趣,又开始琢磨起宇宙的奥秘。 这一想就是许久,看着静静夜空,看着闪亮星辰,不觉间想到星球会爆炸,那么宇宙会不会爆炸?想到这里,身影一动,回去神界中找龙王问话。 不管怎么说,总要保持礼貌,所以先是求见,见面后行礼,约略客套几句废话,然后问道:“先生守护神界许久,见过无数星空,不知道可有星空会爆炸。” 既然宇宙是无限大的星空,两者总有相同之处,那么问问星空能否爆炸,就可以知道宇宙是否会爆炸。 龙王回道:“星空会爆炸,自神界存在以来,总该有三、五个星空炸成虚无,你问这个做什么?”张怕没有回答问题,继续追问道:“星空爆炸?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爆炸?”龙王回道:“还能什么样,就是炸了,每一次爆炸,星源广场那里都会热闹非凡。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寿命到了,有的星空寿命长些,就能一直存在,有的星空寿命短,某些时候就会结束掉。” “星空有寿命?”张怕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龙王笑道:“天生万物,何物没有寿命?纵你我如此的修者,也不过是延命而已,因为能把命延得很长很长,对于下界人来说,好象无限长一样,便是所谓的永生不死,其实哪有永生不死的人?” 张怕听的点点头,既然万物都有寿命,那么宇宙当然也有寿命,也就是说宇宙也会发生爆炸。可是宇宙如此巨大,又存在漫长时间,纵是要爆炸,又如何能知道何时会爆炸?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黑洞和光幕等物的存在很有必要,若是在将来某个时候,宇宙要爆炸,大家见机得早,就可以进入光幕,离开这个宇宙,去别的地方重新生活,而这个宇宙纵是炸成虚无也全无所谓。当下又问道:“星空爆炸之后呢?这个星空就没了?” 龙王道:“应该是没了,不过也有可能重建。”张怕不明白,问道:“什么意思?”龙王道:“就是以前的星空没了,重又出现一个,好象星辰一样,星辰会爆炸,可是也会重新形成星辰,否则的话,只灭不生,星辰全都没了,星空只剩下一个空。” 张怕见过星辰爆炸,却是还没见过星辰形成,当时就琢磨着去哪里看看,龙王便是重问一遍:“问这些做什么?”张怕道:“神界外面还有世界,我想了解了解。”龙王哦了一声,再问道:“最近可见过创世神大人?”他还是惦记着飞离神界。 张怕摇头道:“见不到他,那家伙到处乱飞,看到他,很难。”龙王哦了一声,再没说话。张怕想想问道:“我带来的那帮人,没给你惹麻烦吧?” 那群家伙,除去个别几人,大部分都是惹祸大王。张怕下界时总会唠叨他们几句废话,惹得那帮家伙很不高兴,此时问下龙王,兴许能了解真实情况。 听到这个问题,龙王苦笑下说道:“那帮家伙太能捣乱了,因为他们的出现,界中城里都没人打架了,因为折腾不起。这帮家伙只要看到热闹,不论距离多远,一定要凑一份看个过瘾,开始那些年,大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有无数人想杀他们,可是实力相差太大,都没有成功,还好,你的那些朋友没有杀心,只是和对手戏耍着玩,天长日久下来,神界神人尽知道他们的存在,就没有不知道的,从此后,只要听到他们的消息,那是闻风即跑,坚决不肯和他们朝面。” 张怕听的笑道:“还好,不杀人不欺负人就成,对于那帮家伙来说,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再说了,他们让神界变得和平起来,你该高兴才对。”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王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王 龙王道:“我是该高兴,可是这帮家伙连我都不放过,听说我是神界中最强高手,一个个耀武扬威的要和我比斗,幸亏我是真的厉害,他们翻遍神界也找不到我,才算作罢。” 张怕笑了下说道:“那就是群疯子,不懂事,还请先生多担待。”龙王皱眉道:“开玩笑么?如今你是创世神,他们是你的朋友,我怎么敢不担待?” 张怕知道他在开玩笑,想想说道:“他们若是做错什么事情,你只管出手,总不能让他们太嚣张。”龙王摇头道:“小毛病不断,大毛病不犯,为点屁事不值当出手。” 问过了问题,也了解了张天放等人的作为,张怕和龙王再说几句话,起身告辞。去找大个子和张天放等人。 如龙王所说,这帮家伙正在捣乱。在以前,张怕十次下界,有六次看见他们在捣乱,早已经见怪不怪。此时颇为无奈追到身边说道:“别闹了,回去吃酒。” 这会儿时间,大个子正是和张天放、福儿等人,潜在大海深处看怪鱼打架,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围成个圆圈,圈中怪鱼无法离开,好不热闹。 见张怕回来,一帮家伙马上舍掉怪鱼不理,拽着他往上游去。而怪鱼们没有了这帮家伙的威胁,轰的一下四散跑掉。 很快回到海面,放出艘大海船,大家上船说话。说话的内容永远不变,所有人把矛头指向张怕,千篇一律的重复着对他的批评和指责。张怕就是耐心听着,听够了,说声告辞,回去宇宙之中。 这一次同样如此,以张天放、猴子、大个子三人为首的小团伙,边吃边喝,边指责张怕不负责任,不够义气,把他们丢这里不管。反正他们知道张怕不会生气,便是满嘴的胡说八道,说个过瘾。 这帮家伙能够很有力气的胡说八道,说明无事发生,张怕听了会儿,随口说道:“走了。”便是回去宇宙之中。他如此态度,让张天放等人更加气愤,就是更大声的指责批评,虽然张怕已经不在,硬把他当成还在一样,继续凶狠批评。 这个时候的张怕回到家中,小药儿问道:“下去了?”张怕恩了一声。小药儿问:“小火儿咋样了?”张怕笑道:“还那样。”小火儿和海灵待在一起,从来不惹事。 就这时候,高空中传来一道强大气息,是张怕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强大,比张三强大许多,甚至有可能比光一还强大。当时面色一变,闪身去到门口,想要出去。 这股力量很强大,宋云翳等人同样感觉到,俱是无声出现在门口。如此一来,张怕便不能冒险出去,只好停在原地,猜测着是福还是祸。 片刻后,一道宽厚声音响在整颗星球的上空,那声音说道:“出来吧。” 张怕一听,这是在找我?当下就想出去,可是才把房门推开一道缝,就看到外面光亮如昼,强光照耀着天地间的每一处。 张怕当即停手,琢磨是怎么回事。眼睛顺着门缝往上看,看到光芒照射中,有一块地方照不进去,那地方站着一个全身是金色鳞片的大怪物,瞧模样和金鳞族的黑色怪物很是相象,只是要大上许多,并且颜色也有不同。 当时心下生起个念头,这家伙该不是金鳞族的老大吧?也就是他们那个种族的唯一王者。 高空中,光芒是白色的,耀亮每一处,独独在金色怪物面前,光芒好象照进黑洞一样,被吞噬掉,完全不可见。 张怕循光上望,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光一身影,那家伙一团光亮,隐在炽烈光芒中,若不是仔细查找,几不可见。而此时,光一正在爆出本源力量,和金色怪物拼命。 尽管光芒刺眼,金色怪物却好象没有感觉一样,低声说道:“以你本事,确实有杀死我族人的可能,我叫王,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那家伙称呼自己是王?够酷够拽。张怕仰着头看,心中琢磨,这家伙应该就是金鳞族的老大,果然强大。而他来到这里,应当是追逐光一而来。想到这里,当即发觉不对,金色怪物能悄无声息追逐光亮生命中最强大的光一而来,说明比光一厉害,便是有些担心,若是出现不测怎么办?真打起来,光一会不会死? 事实如他猜测,那个叫王的金色怪物确实是金鳞族的唯一王者,这一次出来,是因为几天前,发现到光一在他的势力范围里瞎转,而且一身气息,和杀死金鳞族人的那家伙很像,所以做了准备,一路追来这里。 现在,金色怪物在说话,光一没有接。他在发现到金色怪物到来之后,就知道是自己引来的,所以快速冲上,想要把这个强大的高手挡回去。可是他的最强手段光亮闪爆却是无用,金色怪物依旧懒懒站立,完全无视这种攻击。 光一心下着急,从没想到金鳞族的金色怪物比黑色怪物要强大这么多倍,为了保住族人不被其骚扰,当时猛地爆闪一下,转身就跑。 发现光一跑掉,金色怪物似乎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然后才纵身追往。 整个过程极短,就是金色怪物说了句话,然后就都跑没影了。等光一把金色怪物引走,张怕打开房门走出去,望向他们飞去的方向。 这时候,星球上又飞起四道强大光芒,追着光一而去。另有一名高手带着其余的光亮生命来找张怕。 张怕刚想问话,脚前地面快速出现文字,大概意思是光一带着几名高手和金色怪物拼命。其余修为稍低一些的光亮生命,则是要带张怕离开这里。 看明白这些文字,张怕苦笑一下,这下是不想搬家也得搬了,为了安全考虑,光亮生命们做出的决断最是明智。张怕道声好,转身进屋,跟五女打声招呼,说要搬家。而后去收起伏神蛇,又有神界星球,便和光亮生命们再次飞向星空。 为了躲开金色怪物,光亮生命带着张怕反其道而行之,飞向另一个不知名的所在。 在飞行途中,张怕拿出星图,不时标记曾去过哪里。同时在心下暗暗嘀咕,我这运气实在逆天,宇宙这么大,我都要被逼着经常搬家,还有没有道理可讲? 如此一飞就是一个月,在前方随便选个星球落脚,耐心等待光一等人回来。 张怕照例给住处做伪装,把房屋修建的和自然风貌完美融合到一处,然后请光亮们住进去,自己和宋云翳等人住到另一间。 兴许是金色怪物实在强大,大伙儿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年,光一等人毫无消息传来。若不是光亮生命们可以确认光一那些人没死,张怕几乎怀疑已经遭遇不测。 一年之后又是一年,一直等到第五年的时候,光一那几个光亮生命才飞回来。回来后,直接来见张怕,在地上写字道:“大意了。”张怕摆手道:“谁都有大意马虎的时候,倒是几位先生辛苦了,连续飞了这么多年,还要和金鳞族高手作对。” 这时候,跟张怕先来到这里的光亮生命出来见光一等人,经过一番光芒闪耀,有人在地上跟张怕写道:“甩掉那家伙了,不用担心。” 张怕笑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若是一定要见到他,纵是跑的再快也没用。”话是这么说,心下在琢磨金色怪物果然强大,一对五,能把强大的光亮生命追的到处乱跑,足足跑了五年时间,才算是将将甩掉他。 光一飞到空中略微扫量下张怕落脚的星球,又转头看向星空,估摸着大概距离,落下后在地上写字道:“搬家。” 张怕一听,又搬?这才搬了几年啊,不过光一做出这个决定,自有他的道理。当下点头道声好,又问:“往哪个方向走?”光一写道:“往下走,准备一下,一刻钟后出发。” 宇宙中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哪面才是上,不过既然说出来,就是以大家为对比,头顶为上,脚底是下。 一会儿时间,张怕收拾好东西,然后就是继续搬家。 这次是直接下飞,不做停留,只管往下走。如此,又是过去一个多月,光一认为可以了,开始寻找星球住下。这一次的运气还算不错,居然找到一个小星系,里面有个星辰,风景绝对不错,有山有水有河流,到处是浓郁昌茂的树木,独没有鸟兽虫鱼,也没有人类。 经过仔细检查,确认这里没有活物,大家在此安家。 因为山青水秀,这一次建设房屋再不像以前那样麻烦,可以随便在林叶茂密的地方建个木屋,或者直接丢出篷屋,自有大株树木做掩饰。 弄好住处,大家各自入内安歇,张怕和五女呆了会儿,等她们休息后,一个人出来,在树阴下躺倒,琢磨着未来该怎么办。总不成像现在这样,一有点儿动静就得搬家,麻烦不说,还很危险,万一在某次搬家的过程中发生意外,神界星球受到损坏怎么办? 想着想着,认为想要摆脱这种局面,除非变成极强的高手,能够打过金鳞族那个叫王的高手。再或者十分了解宇宙,等敌人来找麻烦的时候,可以利用黑洞或是光幕等存在保命。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人丢了 这应该是最正确的想法,可是无论哪一种想法,想要做到,都是十分困难。尤其对于现在的张怕来说,那种难度根本无法形容。在他正常的预计中,如果一切顺利,很有可能在十数万年以后达到金鳞族老大王的修为。而若是说黑洞和光幕等古怪存在,张怕认为,一辈子也不会进入里面,尽管张三曾经说过他会很快消失不见,但是他自己明白,无论做任何事情,一定要保证五女的安全,并且和五女在一起、永不分开才行,怎么可能轻易冒险? 有句话是无欲则刚,只有没了****才能安心生活。张怕一辈子,虽然少有****,却是顾虑良多,活得便是有些累。不过这就是人的生活,无论是谁,都不能顺顺当当过一生。 有了新家,张怕逗五女开心,说是乔迁之喜,应该喝酒庆贺。宋云翳笑着说好,小药儿也笑,却是说道:“咱乔迁的次数未免太多了些。”张怕哈哈一笑,带过这句话,张罗酒菜。 如此便是住下,可是事有凑巧,光一只想着远离金鳞族的骚扰,跑到偏远地方。不想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虽然甩掉那个强大恐怖的王,却是很快遇到时间裂缝。 于是,张怕认为自己运气是逆天的古怪,张三活一辈子,在宇宙中到处寻找,一共也没见上多少次,而自己,仅来到宇宙三百多年,便是撞见几次光幕和两次时间裂缝。 发现时间裂缝后。张怕没和女人们说。直接出屋,纵身高飞,来到黑色细纹前面;然后毫不犹豫抡刀就劈,想试试能否像劈光幕一样,将之斩成两半,让它存留的时间稍微变长一些。 可是时间裂缝与光幕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一刀下去,便是劈进时间之中。 创世神张三一辈子琢磨时间,想要改变时间快慢,可惜永远琢磨不明白。而在张怕这里。在这一瞬间,所谓的时间变化变得极其简单。只一刀,张怕和时间裂缝一起消失不见,嗖的一下没了。 出现这个变故。光一等光亮生命完全没想到。而宋云翳等人甚至没出屋,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光一等人停在空中,仔细看了又看,找了又找,确信张怕没了,只好返身而飞。 一堆光亮很快回到星球上,光一让其他光亮回去房屋,他一个人来到张怕房屋门口站住,站了许久,轻轻发出一道光芒。打到房门上,当是敲门。 过不多时,宋云翳出来开门,见是光一,当下说道:“方才张怕说发现些什么东西,出去了,你们没发现?”光一略微闪动一下,表示发现了。 宋云翳有些不明白,追问道:“你们没发现?”光一只好在地上写字回道:“发现了。” 见到这三个字,宋云翳忽然变得有些紧张。而就在这个时候。小药儿来找她说道:“姐姐,我感觉有点难受,心慌,不知道怎么了。” 对于修者来说,心神最是坚韧。若是心慌,很有可能会道基不稳。或散功或走火入魔,总之是很严重的事情。 宋云翳听的一愣,跟着发现朝露面无表情站在小药儿身后,宋云翳当时一惊,转身问光一:“出事了?他出事了?” 光一略微闪动下光芒,犹豫再三,在地上写道:“他进去时间裂缝了。” “不可能。”宋云翳说道。就在前几天,张怕还温柔加倍的柔情诉说,说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会去冒险,都一定不和她们分离,可是这才过去几天?张怕就没了? 当下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这时候成喜儿和桃花一起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在听到张怕进入时间裂缝之后,小药儿尤其心慌,手捧着心,感觉很是痛苦。听到成喜儿问话,只费力抬了抬手,指向门口地面。成喜儿和桃花出去观看,一看之下,大声叫道:“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进去那个鬼地方?” 光一继续在地上写道:“张怕发现时间裂缝,以大刀劈砍,结果一刀下去,什么都没劈开,反是被细长的时间裂缝吸了进去。” 他描绘的很详细,五女有些承受不住,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张怕还和她们说话,怎么眨眼间,这个人就没了?要知道这不是下去星空,而是去到宇宙中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没人知道能否回来。 光一知道五女不好受,所以告诉她们事情之后,也不说道别话语,直接回去自己房屋。 如此,房前便有五个心乱女子站在门口发呆。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在心下祈祷张怕会没事,会很快回来。虽说明知道此时的张怕没死,但是进入时间裂缝,进入谁都不明白的时间裂缝里,谁知道是去了哪里?谁知道能否再回来? 五女站了好一会儿,宋云翳涩声说道:“不会有事的,咱们回屋。”说着话当先进屋,四女跟在后面,却是无人关门。宋云翳先进屋,而后又出来,紧紧关上房门,再走回屋里坐下,一言不发坐着,琢磨这件事该怎么办。 她是五女中的大姐,遇事情一定要冷静,要照顾好另外四人。她不说话,成喜儿强笑着开口道:“不会有事的,张怕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再说了,他以前也是经常失踪,不都是很好回来?而且修为越变越高,这次也一定能够再回来。” 她说这话,是在安慰四女,更是在安慰自己。小药儿听后说道:“不会有事的,因为我没感觉到。”语气很坚决,宋云翳四女都是相信她的感觉,因为只有她曾经和张怕元神相连,曾经共同拥有一个身体,一起相处许多年。 朝露说道:“他会回来的,所以,咱们不用乱想,也不要想着去找他,只管静静等候就是。”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宋云翳,因为宋云翳确实动过想要再寻个时间裂缝冲进去寻找张怕的念头。此时听到朝露的规劝,宋云翳点头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只是去别的地方转转看看,很快会回来,大家耐心等候,千万不可以自乱心志。” 这句话和成喜儿方才那句一样,既是安别人的心,更是安自己的心,于是五女各回房间,不论做什么,反正都是呆在屋中,面上看不出悲伤和担忧之色,俱是静静呆着,只是也不再互相说话。 这个时候的张怕正是火大,怎么会来到另一个宇宙之中?方才,只是劈下去一刀,然后,整个人就被吞进时间裂缝中,这算是什么事情?在大惊失色之时,更是感觉头大无比,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回去? 他一直想着小心谨慎,万不能轻易冲进黑洞和光幕这等存在,却是没料到只是拿刀去砍时间裂缝,便会被吸进来。 前次砍过光幕,没事发生,后来近距离扫查时间裂缝,几乎要挨到一起,也没有出现异常情况,没料到一刀下去,竟是一切发生变化。张怕暗道一声大意,猛放元神扫查此时所处的世界。 严格来说,他对这里有种熟悉感觉,感觉很像是方才住过的地方。 时间裂缝出现在他所住的那个林木茂盛星球的上方,在虚无星空之中。张怕现在就也是立在虚无星空,脚下同样有一颗有着茂盛林木的星球,只有一点不同,这颗星球上有生命存在,除却林木之外,更有许多奇怪野兽和人类。 张怕以神念扫查身周情况,便是扫查到这些。 张怕对下方星球感到好奇,和自己居住的星球很像,却又有许多变化,比如某地方的山没了,某地方的海平了,某地方多出个高原,某地方从森林变成沼泽。 当下身影一闪,进到这个星球之中,发现许多人过着饮毛茹血的日子。星球上没有修者,没有国家,什么都没有,只有许多人按部落住在一起,各自忙着努力生存,他们的敌人是巨大野兽和各种自然灾害,比如寒冷或是地震。因为人口稀少,所以部落间少有战斗。起码在张怕扫查这颗星球的时候没有发现到有人打架。 看着这个似乎很熟悉,却又有些似是而非的星球,张怕脑中突然生出个想法,莫不是,我去到了未来? 因为星空很像,因为星球很像,虽说地貌多有变化,可是这颗星球的气息没变。按照龙王所说,星辰都有寿命,也就是说,张怕曾经住过的星辰长大了,开始繁衍生命。 有了这个想法,张怕当时一惊,不是开玩笑吧,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来到了未来? 当下身形如电,去找寻记忆中的房间位置。等他到了地方之后,便是愣愣呆住。 这个星球的人是按部落居住在一起,多是住在山洞中,而现在张怕来到的地方,静静的竖立两排房屋。 在原先的星球,张怕住的地方藏在群山之中,埋在高树下面。而在这个星球上,群山依旧,高树依然,甚至连房屋也没有发生变化,完全就是他亲手建立起的房屋。 出现这种情况,是个人就接受不了,怎么个意思?我去到以后了?可是宋云翳呢?还有成喜儿他们,为什么没在房间里等我?当下就想走进房屋看个究竟。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如何回去 他一时激动,直接落到地面往曾经的家走去,却是忘记里面住着人,屋子外面同样也有人。他快速前进,被那些人发现他的到来,加上是穿着很怪异的东西,便有十几个披着兽皮的壮汉操着木棒石器围过来。 张怕只好停步,想着和这些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人如何解释自己是谁。 未料他这一停步,那些没有衣服穿的汉子却是快速冲过来,拎起各种武器砸向张怕。 张怕这个郁闷,我又没得罪你们,干嘛这么对我?当下转身就跑。为了避免让这帮人胡思乱想,他没有飞,只快速跑远,甩掉那些人之后,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用元神扫探他许多年以前建好的房屋。 边扫探边觉得搞笑,自己竟是来到未来,来到以后的日子中。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说出去谁肯信?便是他自己,若不是亲身经历,也不肯轻易相信。 片刻后,扫探清楚,屋子里全是那些不穿衣服的人,两排房屋,没有光亮生命的气息,没有宋云翳五女的气息,更是没有他自己的气息,略微琢磨琢磨,摇头轻笑道:“有意思。” 他只能说有意思,除了这个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词语能形容现在的一切。只是再有意思,也不能永远留在这里,他要找寻回家的路,回到他那个世界的家的路。 当下化身为星球上最快的野兽。在各处疯狂奔跑。疯狂找寻和以前星球不一样的地方。找寻目标主要是纯净神力,先看看这里是否有益修炼。因为没有任何发现,片刻后停止寻找,飞回黑暗星空中,在他到来的地方再一次仔细找寻,看看能否寻到时间裂缝。结果同样是没有发现。 张怕想了想,纵身飞远,绕着这颗星球转悠一圈,然后扩大搜寻范围,继续寻找可能出现的不一样的地方。 一个时辰之后停住身体。无奈看看星空,闪身回去方才那颗星辰落脚,而后想起件事,自己来到未来。那帮子曾经追杀光亮生命的金鳞族高手能不能活到现在?若是能活到现在,那么光亮生命现在如何?有没有回去自己的家园。当然,最重要的永远宋云翳五女,不知道她们如今可好。另外还有个小小神界,自己轻易离开原先的世界,来到未来世界,希望神界还会存在。 在刚才,他扫查曾经的住处,没有发现到神界气息,心下略有些不安。又有些挺安的。不安的原因是不知道神界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有意外发生。挺安的原因是因为他琢磨着,既然神界无踪,兴许是自己回去原先的世界,带走神界也说不定。 这会儿时间,在寻找回去方法的同时,他一直抱着这种想法,认为自己一定能够回去原先的世界,否则的话,房间不可能收拾的如此干净。没有留下自己和五女的气息,更不能连神界星球都消失不见。要知道在宇宙中,除去创世神张三和镜子,再就只有自己知道维持神界存在的法术。没有这个法术,谁也不能安全的带走神界星球。 因为这些疑点。他便是坚定的认为一定会回去,可是找寻半天。什么都没发现,什么时间裂缝、黑洞、光幕啥的,什么都没发现,也没发现到有任何修者,只能一个人很无聊的坐在曾经的星球上发呆。 一个人呆坐许久,却是连续碰到几只野兽找他麻烦,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想要吃他。张怕不愿意和它们一般见识,起身离开,换个地方继续发呆。可是野兽们以为张怕是怕了他们,而且这家伙皮肉白嫩,看上去比那帮子野人好吃,便又追逐而来。 看着几只大家伙很勤劳的想吃自己,张怕轻笑一声,在储物手镯里翻了翻,寻到块普通肉食丢给野兽。可是那几只野兽不吃,低头闻了闻,而后继续扑向张怕。 张怕的好耐心被它们消磨干净,笑了笑说道:“怕你们了。”一溜烟跑出老远,彻底甩掉几只大家伙。可是这个星球到处是树林,也到处有野兽,张怕还没寻到新地方坐下,在路上就被大野兽盯上,等他一停下身体,从林间忽地跳出一只大狮子模样的凶兽,张着大嘴咬过来。 张怕略微计算下速度和力道,心道,那帮野人们想活下来颇为不易,就这只凶兽,可以轻松杀死十个壮年男子。当下很想替这个星球上的人口杀掉这只凶兽。可转念一想,凶兽虽然强大,人们却是更加强大,十个人杀不死凶兽,十一个人呢?而且人很聪明,可以想出各种帮法弥补自身的不足,应该能够对付这只凶兽,便是摇摇头走开。 经过几次类似折腾之后,张怕叹道:“珍惜生命竟是如此麻烦。”索性去到最北边,那个地方极冷,少有生命存活。 一个人坐在冰冷地带,天是白的,没有光亮照进来;地也是白色,是无尽的冰雪铺就。张怕一坐就是坐到深夜,天色转黑之后,漆黑夜空竟是出现一片极蓝极美丽的荧光,轻轻的由浓转淡的飘在北方上空,在黑暗中,别有一种美丽。 张怕便是一直看下去,眼中欣赏着美丽,心中琢磨着如何回家。 等天色大亮,蓝光消失,一切又和昨天一样,张怕继续一个人发呆。 他不想发呆,可是不发呆又做不了别的事情,因为时间裂缝曾在这个地方出现,张怕不敢轻易离开,只好发呆着等待。 老话说,光阴好似流水,时间那么宝贵。对于现在的张怕来说,只有前半句是对的,他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星球上一个人住了一年。这一年是绝对的度日如年,呆的时间越久,心下就越是着急,不知道宋云翳等人如何,有没有着急?有没有冲动做些什么事情? 这一天,张怕在雪地上溜达。因为无心修炼,最近的日子便是东走西走随便走,也不建房屋,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家。此时正走着,忽然心下一动,当时面色一喜,身影破空而起,冲向黑暗星空中。 在距离这颗星球约略万多里远的地方,出现一块白色光幕,正是光亮生命们一直在努力寻找的东西。张怕身影如电,嗖的停在光幕前面,略微想一下,抽刀猛地一劈,将光幕一分为二,他停在两半光幕前琢磨光幕后面是哪里。 停在前面看了约有一刻钟时间,两片光幕慢慢隐入星空中。张怕却是站着没动,脑中在琢磨,现在有光幕在这里出现,在很久以前,也就是在原来的时间里,是不是也有光幕出现过?从这里到星球,距离十分之近,只要光幕出现,光一可以马上飞到,若光幕后面真是他的家园,便可以轻松回去。 此时,光幕虽然出现,张怕却不敢有任何动作,不能进入,也不敢进入,只是通过光幕的出现,使他确认此时所处的世界,和以前的世界完全一样,所不同的便是时间而已。 想了想,他是真想知道自己来到了多少年以后。又想了想,琢磨着这里若是有子嗣传承,倒是可以帮帮他们。 如此瞎想片刻,反身回去星球。心下略有点奇怪,若是此时的世界,和以前的世界是一个世界,也就是说应该有修行者,可是为什么都是没有见过? 宇宙中太多事情想不出答案,张怕想了会儿,便是躺着睡觉,关于这点,真的不是想偷懒,实在是除了睡觉,做什么事情都无法集中精神。越着时间慢慢流逝,他越来越担心五女会胡思乱想。 可是不要说五女,即便是自己也总会瞎想,比如说一不小心,来到未来,这该是世上最离奇的事情。按正理来说,若是果真有未来,也就是会有个未来的你在这个世界生活。张怕常会跟自己说,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希望一定不会很笨。 如此,在躺着睡觉和胡思乱想中又度过一年。又一天,张怕隐隐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仔细想,什么都想不出来,便是纵身高飞,去星空中看个究竟。这一看,又像一年前一样,直接把自己看呆了。 在远离这个小星系的远处,轰的一下发生剧烈爆炸,没人知道为什么会爆炸,但是那声爆炸却是给宇宙带来变化。只一声爆炸,直接将宇宙炸出一个黑洞。 爆炸之后,张怕没有马上飞过去查看,先是检查周围情况,确认没有一个修者参与此事,才快速接近黑洞。 世上有关于黑洞的描写实在太多太多,也不知道那些人根本没见过黑洞,却是如何知道黑洞的存在,并将它描写出来的。 张怕快速接近,片刻后看到一个不知道多深的黑色镜面,看上去很平整,其实是一个虚无空间,里面空空的,只剩下一种黑色,除去黑色外,再就是强大的吸力,距离越近,那股吸力越强,张怕要运力相抗,才能小心停留在黑洞不远处。 停住了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尝试着送进去一丝元神,却感觉到一阵撕裂,那丝元神瞬间被撕碎,湮灭于黑洞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单人 欢迎大家来到-< >-:. 张怕轻出口气,心道这玩意还真凶狠,自己很高的修为在它面前只是白费。看黑洞如此模样,再想到巨大宇宙,估摸再强的高手也是无能为力,当下便又是仔细观瞧。 黑洞这玩意与光幕和时间裂缝不同,不会消失,一旦开启就是永远存在,虽然不知道黑洞的另一面是哪里,也不知道黑洞吞噬进去的东西去了哪里,但这玩意就是堂皇出现在宇宙中,任你随便探察,也不会有任何发现。想要关闭黑洞,除非修到极高修为,强行将黑洞抹去。 张怕从下界星空飞升上来,见过下面的许多黑洞,也亲手抹去过,虽然宇宙中的黑洞更加强大,但是方法总应该是一样。只是不知道要什么样的高手才能对付黑洞,金鳞族老大,那个叫王的高手,是张怕见过最强之人,不知道是否具有这种力量。 绕着黑洞飞上一圈,在外面查不到任何线索,又没有勇气冲进去一探究竟。张怕只得回返星球,琢磨着先熬一些天再说,若是实在想不别的办法回去原来世界,再闯一下黑洞试试,只是如此一来,先是从时间裂缝进到这个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世界,接着又从这个世界进到不知道通去哪里的黑洞,不要说尝试,只如此一想,张怕就没有一点信心能够回去原来的世界。 不多时回到居住星球,依旧落在极北冰原,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黑洞是什么回事,宇宙又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竟让他胡乱琢磨出一点道理,虽然不知道对错,总比没有答案要好上那么一点。 当然,这句话是他安慰自己乱说的。在某些问题上,比如远离原来世界,若是什么都不做,离开的距离便还是这么远;可一旦额外做些什么,比如尝试着离开或是回去。尝试后发现走错路,那么距离原来便是更加远了一些。 不过此时的张怕完全不在意这些,反正只是瞎琢磨。把什么可能都想了一遍,其中一个最离奇的是,宇宙在修行,光幕黑洞什么的都是宇宙在修行过程中产生的东西。后面还想一大堆无聊内容。一句话可以概括,他很无聊的把宇宙想成人的人脑,人生出来有了大脑,就有了宇宙,人有无数个想法。就是宇宙中无数个星球或是星系,人的大脑无边辽大,宇宙就是同样大个没边。大脑中的记忆丢失,就是宇宙中的星球消失…… 反正回不去宋云翳五女存在的世界,张怕就是躺在冰原上瞎想。如此又过些日子,算算时间,离开五女已经两年整,这一天。星外来人。一个面色煞白的瘦子飞到这个原始星球。落下后检查过整个星球,发现除去野兽就是些没穿衣服的原始人,当下略一犹豫,便是留了下来。 那人修为一般,张怕刻意隐藏,那人没发现到他。 虽说不知道这家伙想要干嘛。但是张怕并不在意,他认为。只要那家伙不做过分事情,可以当做不存在。可是没想到。白脸瘦子来的第一天是随便找个地方打坐修炼。第二天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之后,却是开始杀人。 毕竟是星外来人,虽说不在意他的存在,可总要监视才能放心。所以在那家伙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张怕就发现了,于是下一瞬间,轻身出现在白脸瘦子面前,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白脸瘦子杀的是披着兽皮的男人,他杀人并不挑选,也不将那些人以法术囚住,只是随便选个部落,抬步往里走,好象回家一般轻松,然后就是更加轻松的杀死见到的第一个人。 他抬手一抓,不远处的健壮男人直飞过来,待飞到身前时,白脸瘦子张口一咬,咬到其喉咙上,然后这个健壮男人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白脸瘦子吸食鲜血。 白脸瘦子正在喝血,张怕出现眼前,随手一掌拍去,白脸瘦子横飞而出。张怕无暇理会他,先以神念扫查健壮男人,一查之下,心下甚怒,白脸瘦子只咬了一口,男人就有出气没进气,眼见不活。 健壮男人被人攻击,部落中的所有人马上行动起来,妇孺跑向后面躲藏,男人操着棍棒冲上。因为白脸瘦子被打飞,他们的攻击目标就是张怕。 张怕不会和他们动手,当下转身就跑,片刻甩掉那些人的追逐,而后目光冰冷望向高处,白脸瘦子正在向天飞起,想要逃跑。 若是两个修者之间发生打斗,张怕多会视而不见,可是欺负普通人,绝对不行!所以张怕展身上飞,片刻后追到白脸瘦子身边。 白脸瘦子的面色更加苍白,他来时已经检查过星球,确认没有修者,所以会变得特别大胆,不料竟是有高手在此隐居,心下知道不好,只能坚持着疯狂逃跑。 张怕来到身边,本想询问这家伙是否知道黑洞或是光幕的事情,也想问问现在是什么年月,距离自己那时候大概有多久,可是想到这家伙滥杀无辜普通人,张怕心下不喜,担心问来问去,把杀心问没了,便是一言不发,抬手一拍,直接杀死白脸瘦子。为了隐匿其形迹,将其形神一起炼化,炼成虚无,散于星空之中。 说起来,白脸瘦子也算倒霉,被人追杀,,慌不择路跑来这颗星球,眼见没有仇敌,想着多吞噬一些生命,增加修为,却是碰见张怕这个煞神。 现在,张怕杀了人,将这片星空荡涤一空,不留下任何气息,而后回去星球。 这个时候,那个部落的人们正是愤怒异常,四处寻找敌人,张怕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想了想,没有干涉,继续回到冰原上熬日子。 这次熬了七天时间,七天后,星球上空飞来两名道士装扮的修者,仔细检查眼前星球,扫查后没有发现,便是离开星球。 他俩到来,张怕自是清楚知道。查过两名道士的气息,又及他俩的行径,猜测是追杀白脸瘦子而来,心中琢磨着,我替你们解决麻烦,你们应该谢我才对。 等两名道士走后,再过十天时间,两名道士又飞回来,显然是在附近搜寻不到白脸瘦子,才又重新搜查一遍。 他们俩对白脸瘦子修炼功法十分熟悉,有特殊气息指引方向,引着一直追踪过来。但是那股气息只指引到这里,然后消失不见,再也不出现。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修为大为提升,要么是死去。 而就在前些日子,两名道人还和白脸瘦子打过,知道这家伙修为如何。如此就是可以肯定那家伙死了。两名道人虽然很喜欢那家伙死去,可是是谁杀的?为什么要杀?两名道士有些吃不准,所以多留些日子,在这片星空仔细搜寻。 张怕知道他们来了又回,以元神锁定其气息,若是发现他俩像白脸瘦子一样乱杀人,会抢在其动手前将之灭杀。还好,那俩人只是仔细检查过这个星球,停中空中想了想,飞离星球,向来路飞去。 知道两名道士离去,张怕心道,再别回来了,可别给我找麻烦了。 这句话应该算是他勉强的心愿,然后,心愿成真了,两名道士再没出现过。不过愿望成真后带来个坏处,因为张怕没想到其他情况,所以又过了十天,星球上方忽然出现一道强大并且邪恶的气息,张怕当时一惊,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别是杀了小的来了大的,否则不会如此凑巧,这么快就又有修者到来。 此时,天空中站着一个中年人,长的很好看,可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邪恶感觉。微笑着静静俯视下方星球,看了好久,忽然轻声说道:“看够了没有?” 声音准确送到张怕耳中,张怕暗叹一声,知道被其发现,便是腾身而起,来到中年人面前说道:“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中年人微笑回话:“看咱俩有没有缘,若是有缘,便是来找你的,我觉得,应该很有缘。”张怕有点不明白,问道:“什么意思?”中年人呵呵一笑,随口问道:“我徒弟死了,是你杀的?” 一听到这话,张怕心里这个郁闷,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年,不过随手杀死一个残酷魔修,竟是先后惹来三个人追查此事。当下感觉有点无奈,低声说道:“我不认识你是谁,自然也不知道你徒弟是谁。” 中年人笑道:“忘了说,我叫单人。”张怕听的郁闷,这家伙叫善人?回话道:“好吧,善先生,您想干嘛?你徒弟是谁?” 中年人不知道张怕误会了自己的名字,轻声说道:“我有个徒弟,不用知道叫什么,反正前些日子死在这里,然后我来查了查,这一片星空只有你一个修者,而且修为要高出我那徒弟太多,所以我认为是你杀的,也就是说,咱俩很有缘。” “我杀你徒弟,咱俩有缘?”张怕又有些不明白,至于是否承认杀人这件事,他根本想都没想,单人既然找到自己,必然没有什么好事,按照那家伙怪里怪气的说什么有缘不有缘的废话,十有**会动手,他现在该做的是做好战斗和逃跑准备。(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进入黑洞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进入黑洞 单人道:“跟你说件事,在这个宇宙中,我挺厉害的,只是修炼的功法有点不怎么好,总有人来找我麻烦,我性格好,不愿意理会他们,所以都当他们不存在,实在逼的紧了,才杀几个出出气。另外呢,我有个爱好,喜欢收徒弟,到现在为止,总该有个几十万吧?具体数字没记,反正收一个弟子,就分一份元神到他们身上,一旦出现事情,我会马上知道,所以,现在我就来了。” 这话说的含糊,张怕听的迷糊,不过这家伙有几十万弟子?实在有够生猛。 见张怕不说话,单人笑道:“你可能还是有点不明白,再解释一下,如果是你杀的我那弟子,你应该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进行修炼,我是他老师,用的自也是相同功法,说咱俩有缘,是因为我会让你的生命成为我身体一部分,我要替弟子报仇,又不愿意浪费你的身体,拿来修炼是最好的选择;即便不是你杀的,可是这附近只有你一个修者,并且修为很高,咱俩也只能算是有缘。” 他如此一解释,张怕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这老家伙修的是邪功,吸食人的精血修炼。估计是杀的人太多了,变得十分厉害,懒得吸食普通人,可是高手又难寻,或者寻到了也不好唐突动手,便是想出这样一个很无聊的主意,当是打发时间也好,当是在钓鱼也好,反正是拿弟子们的性命做诱饵,骗出高手击杀。 他有几十万弟子,其实就是几十万诱饵。诱饵们外出做恶事,自有看不过眼的修者击杀。单人有元神在徒弟身上,徒弟一死,他会马上发现并飞过来,然后的事情就是杀死这个高手,把他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按说这个办法很无聊很耽误时间,可是宇宙实在太大,大到即便是单人这么强大的修为,也不愿意到处找人来杀。如此一来,把徒弟当诱饵的方法就是很实用,只要有弟子被杀,肯定就有高过弟子修为的修者在附近,到那时候,可以借着给弟子报仇的名头杀死那些人,快速增进修为。 当然,不用假借报仇名义,他一样要杀人,如同此时对待张怕,已经当成死人一样。 听明白单人说的话,张怕轻轻一笑,好象有什么话要说,嘴唇微动,可就在这一瞬间,身影消失不见。开玩笑,有个强大家伙要杀他,不跑还等什么? 单人似乎没料到张怕会这么快逃跑,按照以往经验来瞧,但凡打着匡扶正义名头杀死自己徒弟的家伙,多会在打架前说几句废话,起码要报下名号。可是张怕的动作实在干脆,啥都不说,直接消失。 当下轻笑着微微摇下头,笑容未散,人已经消失不见。 于是,在浩瀚宇宙中,张怕在玩命逃跑,单人好整以暇追在后面,观其架势,好象猫捉老鼠一样,不但悠闲,还充满着戏耍之意。 如今的张怕很强大,可是单人更强大,张怕只跑出一会儿,就知道这家伙追在后面。于是心下发狠,更加拼命的逃跑,可是单人真的很厉害,依旧是不紧不慢追在后面。 见是这种情况,张怕有点郁闷,这家伙究竟杀死多少修者,才能修到如此高的修为?他是绝绝对对的不想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可那家伙就是阴魂不散的追在后面,张怕拼尽全力也无法将之甩掉,在这一瞬间,脑海里突然出现黑洞,便是猛地一激灵,不会吧,难道真要去闯黑洞? 在逃跑途中,顺便回忆下以前发生的事情,从进入时间裂缝时开始,到来到这里,而后出现光幕,接着是黑洞,再接着有人到来,惹起事端,打不过人家,只能逃跑,偏这个时候,记起附近有黑洞,什么意思?难道一定要进去?怎么感觉好象有人设好了套,yin*自己一步步进入一样。 张怕边跑边郁闷,乱飞一气,身后的单人似乎没了玩耍之心,正是加快速度朝他追来。张怕一咬牙,死不死活不活的,总得拼一下才成。当下转方向飞去黑洞,片刻后到达,停在黑洞前亮出巨大黑刀,朝着追来的单人就是一刀。 单人随意一躲,没有发起攻击,反是看向黑洞轻声问道:“有埋伏?想把我骗进去?” 张怕没说话,见单人躲开黑刀,身势一偏,单手一推,便见这片虚无星空中猛地爆出团光华,轰的一下发生剧烈爆炸,在张怕控制下,所有力量都是炸向单人。 这次,单人没有再躲,意念一动,身前出现一道长长高高的黑色烟墙,张怕弄出来的爆炸撞到烟墙上之后,直接被吸收掉,成为烟墙的一部分。 张怕一见,心道这家伙的功法果然古怪,当下再是一刀劈出,黑色大刀劈向黑色烟墙,只见刷的一下,烟墙被大刀劈成两半。不过在片刻后,烟墙重又合到一处,大刀的劈砍全成为白废。 看来这家伙确实难对付,张怕算是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高手,打架经验十分丰富,奈何单人实在太厉害,张怕的攻击完全无用。当下收起黑刀,双手连掐法诀,封住这一片星空,自成一个世界,张怕想以法阵再尝试一次。 结果和方才一样,他封住了这片星空,可是黑色烟墙却可以轻松从这片域中飞出去,黑烟能出去,单人便是踩着黑烟,轻松离开张怕设下的域。 到了这个时候,张怕终于明确非单人对手,当下再不犹豫,以坚硬本命白骨封住全身,身形往后急退。单人发现不对,抬手一指,漫天黑烟好似匹练一样射向黑洞,想着在张怕进入之前,把他卷出来。 进入黑洞,还有一线存活机会,若是被单人抓住,必死无疑。发现到单人的举动,张怕快速后冲的身体猛地加速,以更大力砸向黑洞。下一刻,便见黑色烟雾好象湖水中丢进一块大石头一样,四散而开,张怕的白色骨团结实砸在上面。只是黑色烟雾十分有韧性,尽管被砸散砸开大部分,但在最靠近黑洞的地方,依然有一层淡淡薄薄的黑雾阻住了他的去路。于是,好大一团白色骨头被淡淡黑雾拦住。 张怕心头一凉,不是吧,这就要倒霉了?而在不远处,单人正是皱着眉头说道:“还真麻烦,以你如此修为,竟会造成这么大的麻烦,不过还好,游戏到此结束。”说着话轻轻一招手,那层单薄黑雾就要带着张怕向他飞去。 张怕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认输,虽然被人小瞧的感觉很难受,可是也得先逃离开单人的控制才能考虑其他事情。于是,在单人说废话的时候,张怕凝力于身,而后轰的炸开,好象炸药一样从身体里往外迸射出全部力量。 这个时候,单人把黑雾往回招,与此同时,张怕爆出全身力量,两种力量快速撞到一处,张怕将淡淡黑雾又往黑洞里撞进了一点距离。 只这点距离已经足够,黑洞里放出强大吸力,轻易扯碎单人的黑雾,并将碎掉的部分吸入黑洞之中。下一瞬间,张怕那个好大骨头球也是同样飞进去,嗖地一下,完全消失不见,在这个宇宙中再没有一点的他的气息。 到口的肥肉飞了,单人站在黑洞前面良久,心下微有些懊恼,足过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以后,再不要玩耍了。”敢情这家伙杀人有瘾,不杀不行,杀不到还要总结经验教训。 这时候的张怕正在黑洞里遨游。以前总说星空中啥都没有,除修者外,没有任何生命能够存活。等进到黑洞里,张怕才知道星空中其实已经是千姿百态,各种东西应有尽有。 在黑洞中,张怕有回到天雷山星球的感觉,那时候初进雾谷,第一次见鬼祖,鬼祖就是被囚禁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黑暗空间中。和如今的黑洞略有些像,不同的是,鬼祖那地方是法阵,是专门弄出来监禁鬼祖的牢房。而黑洞却是宇宙中真实存在的恐怖地带。 于是,张怕又一次体会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空气没有水、甚至连石头尘埃都没有的黑暗世界的古怪感觉。 从进入黑洞时开始算起,到现在过去百息时间,黑暗依旧,什么都没有变化,张怕很怀疑黑洞中就是这样一片黑暗,然后啥玩意都没有。 事实是又一次被张怕猜对了,黑洞中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知道以前吸收进来的石头或是星辰都去了哪里,反正张怕身边没有。 这个时候,已经感觉不到往里飞的强大吸力,自己好象停止了一样。等了会儿,开始伸手伸脚的感觉这片空间,再过一会儿,没碰到任何东西。想了又想,放神念外查,发现元神被禁住,送不到体外。不过还好,起码比在外面时要强上许多,在外面之时,若是敢往黑洞里放元神,你放多少,它就敢吃掉多少,让你什么都不剩。 元神不能外放,身体感觉不到东西,张怕试着发力飞行,想要探寻这片空间。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 六年了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 六年了 如同往常一样,提气上飞,却发现身体没动;再摆出几个自己也看不见的动作,依旧是停在原地。这让他感到奇怪,怎么会这样?以法术凝出个珠球照亮身周。 最初进来时,没有冒失凝出光球,为的是担心出意外,万一黑洞里有什么强大家伙,看见光亮后攻击他怎么办。经过这会儿时间的探查,什么都没查到,也没遇到所谓的强大敌人,可以放心下来;而且若不凝光球照亮,便是真的对这个世界永远的一无所知,所以冒险凝出一个小光球,悬在胸前,照亮身前地方。 黑洞里什么都没有,他随手凝出来的光球虽然很小,光亮却一直射向远方。张怕循光看去,能看到的依旧是漆黑,至于光亮能够传出多远,他并不知道,也不在意。 当下借着光亮稍微打量下周围,很快收起光球,而后就是在黑暗中呆想。 他这一辈子,曾进过几次类似的地方,所以并不陌生,知道如何在这里生活。同时深信一点,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入口,就一定有出口,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黑暗虚无中找到出口,离开黑洞。 先想了会儿自己的处境,这里一无所用,只有黑暗,不能像在外面一样飞行。当下运息全身,身往前倾,从脚底轻轻喷一道微弱气流,支撑着身体前飞。因为黑洞里空无一物,只这一下,整个人就是变成了世上最快的骏马,无声无息在黑暗中朝前疾飞。 经过这次尝试,他知道不是不能飞行,只是不能像在星球上借力那样轻松飞行,要如同在宇宙中飞行一样,损耗自身修为为代价,才能做出各种行动。好在黑洞比宇宙中还要干净,没有任何阻力,张怕只使一点力,就可以无限制的飞下去。 身体外依旧是坚硬的本命白骨,双臂高举,挡在前面,避免有东西撞伤自己。 如此飞了好一会儿,不知道飞出多远,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张怕轻叹口气,意念一动,双臂前方亮起一颗大光球,照亮身前这一片地方。可是在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光芒并不能像阳光普照那样广大,只能像萤火虫的光芒一样跟着他走。 因为有过经验,这次凝出的光球要大上一些,照亮的范围也是大了一点,让张怕可以多看见一些黑暗。看着身边永远没有变化的黑色,张怕一阵苦笑,用光芒去照亮黑暗,黑暗亮了也依旧是黑暗,真有意思。 光芒可以驱散黑暗,可是黑洞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原本就是虚无黑暗,纵有再多再亮的光芒又有何用?说起来,黑洞没有吞噬掉这些光芒已经算是不错的事情。 在这片黑暗中,张怕好象一只大萤火虫到处乱飞,可是飞啊飞的,始终没有发现到任何东西,他只是在飞,不知道尽头的乱飞。 一天时间转瞬即过,他依旧乱飞。不是不想停下,而是若要停下,只能使用法术,和自身飞行的力量互相抵消掉,身体才会停下。 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停下和飞行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没有耗费力气做这事,也没有改变方向,就是一条直线飞下去。这样飞最省力,甚至可以闭目睡大觉。 时间一晃又是三天,三天中,只第一天稍微琢磨一下该怎么办,而后两天就是睡觉,睡醒了继续睡,好象大熊冬眠一样坚持不懈的努力睡觉。 在第四天的时候,他终于不想睡了,睁大了眼睛左右看,可是在永远的黑暗中,睁眼和闭眼实在没有区别。看了会儿,又觉得无聊,就又闭上眼睛,继续努力睡觉。 他终于知道什么最可怕了,什么强悍敌人、烦心事情,对于虚无来说,什么都不算没有人,没有生命,没有空气,没有水,什么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最可怕。 在这个时候,又一次想起鬼祖,不说别的,只一份心静,那家伙就足以傲视宇宙,简直强大的没边,一个人呆在虚无法阵里许多年,却依然坚持活着。当然,以他神通,能够看到法阵中的一些事情,用来打发时间,不过即便这样,鬼祖也绝对算得上强悍。 想想鬼祖,再想想自己,张怕无奈摇摇头,为什么什么样的事情都会让自己遇到?光幕、时间裂缝、黑洞,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更古怪的存在等待自己去探险? 这家伙在百无聊赖瞎琢磨,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当初进来黑洞之时,洞口只是个平整黑色镜面,好象一面镜子搁置在宇宙中一样。/当近到洞口很近距离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它的强大吸力,什么都往里吸,只要是从附近路过的物体,全都收了进来,可是吸收进来之后呢?那些东西为什么就没了? 从这些情况来看,与其说黑洞是一个洞,不如说更像是一个阵法,或者也是一个通道。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加上对宇宙中星体的那点了解,知道这种黑洞不会是阵法,那么只能是通道,是个和光幕一样的通往别处的通道。光幕是宇宙与宇宙之间的连接,黑洞却是连接到哪里? 还是那句话,问题总是越想越多。没多久,张怕想的头大,便是放弃掉思考问题,改为回忆,回忆当初进到类似空间时使用的方法。比如进入后不能乱动,兴许你身后就是外出门户。可是这个方法对于宇宙中的黑洞来说完全无用,第一,张怕被吸力吸进来,往前飞行些距离后才停下,找不到身后的门户在哪里;第二,他静止不动之时,曾以手脚乱伸乱摸,就想碰触到什么东西,可惜没有发现。所以这个方法不可行。 回忆过以前进出雾谷法阵时的情景,叹气道:“阵法到底只是阵法,永远不能和真实的存在相比较。” 算算日子,在虚无中已经飞行许久许久,压抑的难受,十分想大喊一声:“让我出去。”可惜在这等古怪地方,再怎么喊都是白费,张怕便是省下力气,一门心思睡大觉。 时光荏苒,自张怕在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宇宙中呆了两年多以后,在虚无黑洞中也是呆上两年时间。虽然时间相同,心境却是大不一样,跟这两年比较,前面那两年的混蛋日子,简直如同在天堂中一样。而现在,他只能一无所知的飘荡在一无所知的虚无中。 在这两年时间里,偶尔会憎恨憎恨单人,若不是那个混蛋找麻烦,何至于进到这里来? 两年后的一天,在随意飘荡中的张怕,忽然发觉到虚无空间轻微摇晃一下。虽说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可他分明就是感觉到在摇晃。当下凝神屏息,凝出个巨大无比的光球照亮,仔细观察每一处。 黑暗永远是黑暗,再观察也还是这样,片刻后,张怕失望着想要收回光球。就在这时候,虚无空间又是摇晃一下,在大光球照亮下,他分明察觉到远处有淡淡的影子在晃动。 这是两年以来,第一次发现有外物存在,当下内息外涌,控制身体朝那个方向快速飞去。 这一飞,所用时间颇长,足飞了三天,才影影绰绰发现到前面有东西,当下大喜,这就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前面飞了两年都是瞎飞,现在只飞三天就发现到异物,当时以更快速度飞过去。 可惜希望太大,失望更大,当他以为就要看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接着又飞了三天,依旧是没有任何发现。 如此一共疯狂飞了六天,连飞行时损耗的神力,加上身外那个巨大无比的照亮光球,张怕是有出无进的白白损耗修为,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在这个时候,那个眼界里影影绰绰的淡淡影子已经消失不见,或者该说本来就没存在过,只是张怕误以为中的存在而已。 一顿狂飞,发现被骗了,当下不再使力,只凭身体本身速度往前飞。只是不舍得熄掉光球,抱着残存幻想,兴许真有东西也说不定,依旧虎视眈眈左右打量。 如此又用去两天时间,到这个时候,张怕终于死心了,取出个仙丹服下,收掉光球,在黑暗中飞着修炼,补回损失掉的修为。 等修炼完毕,开始琢磨两次晃动是怎么回事,那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又是什么玩意。 可惜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所有的琢磨不过是臆想,想啊想的也不靠谱,张怕依旧出不去,依旧对虚无空间毫无办法。纵使再能打,也不能打动一个空间。 张怕曾想把自己变大,变到无限大,看看能否撑破这个破地方,可是连续飞了两年都没看见边境的地方,他不认为自己能变得这么大,并能够破掉黑洞空间。于是,这个想法是又一个好容易琢磨出来,却是很快就放弃的方法之一。 所以,两年之后又是两年,张怕在这个破烂地方已经呆上四年整。算上在上一个宇宙的两年时间,和女人们分离超过六年,他心下越发担心起来,担心五女冲动会做出什么事情,万一真的那样,真的发生些什么事情,自己不在身边,肯定会后悔终生。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离开黑洞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离开黑洞 有道是关心则乱,因为这份担心,让张怕不再平静,慢慢变得暴躁起来。这一天,张怕忽然大骂一声混蛋,不管不顾的朝上飞去,想要发泄一下。 一个人呆在一个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没有方向的无边空间里,足足呆了六年,而心中又有挂牵,能憋到现在才发泄,已经很是难得。 张怕足足发泄了一整天,不考虑任何后果的挥霍体内神力,一天后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冲动了,便是停止发力,任由此时速度带着他飞,而后取出几颗丹药吞下,抓紧时间恢复实力。 黑洞很大,到处是虚无,没有边际,只有门户。这时候的张怕正在闭目修炼,元神忽然一动,隐约间好象发觉到什么东西,当下赶忙收功睁眼,同时凝出巨大光球照亮。 光球出现,身边这一块登时变得明亮起来,张怕瞪大了眼睛刚一瞧,心下大喜过望,竟是看到东西了在他眼前不远处,有许多沙石尘埃快速飞过来,眼看要飞到近前,那些东西忽然凭空消失掉,好象从来未曾出现一样。 看到这些东西,张怕便是明白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于是赶忙逆运功法,停止高速飞行的身体,换方向,朝着沙石飞来的方向飞去。 他在沙石上空缓慢飞,以大光球照亮,仔细查看下方动静。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黑洞的门户,一个十米大小的圆,从外面疯狂往里飞进各种东西。 看着那个圆,张怕心道,就这么大个小窟窿,难道能吞进来星辰? 随着越接近那个圆圈,逐渐感觉到有大力从外往里涌,张怕停在其上方,受到冲击不太大,还能坚持住。在这个时候,他若是正好站在圆后面,必然会随着这些冲进来的碎石头等物往后快速飞去。 不用问,这个圆圈就是黑洞的入口,也就是出口。张怕凝力缓慢下飞,想要学中流砥柱那样抗住强大力量的推涌。 约略试了两次,每次都是被黑洞的吸力冲走。再估量下自己的修为,若想要修行到能够与这股力量相抗衡的地步,不知道要多少年。也就是说,想要出去,只能找办法拼一下,否则还是趁早死去为好。 既然如此,张怕又一次来到出口上方,停住身体后开始盘膝打坐,先是养伤,伤好后又将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再吞服下大量仙丹,将丹药力量全部逼出体外。他要像在下界时那样,使用两伤法术拼一次。 没多久做好全部准备,于是张怕爆发了,全身力量强悍外涌,整个人借着这股力量冲向黑洞出口。只一个眨眼时间,已经冲了进去。 黑洞可以吸收宇宙中的各种物体,其吸力可想而知,十分强大。张怕尽管使用两伤法术,在黑洞中却是被迫停住,两种力量相抗,正是达到平衡。就在这一瞬间,他冲不出去,黑洞也不能把他吸进去。 这种情况在张怕预料之中,他知道,只要再相持片刻,自己的力量稍有衰弱,必然会被卷回到黑洞深处。而这次被卷入后,将再没有机会离开,因为黑洞中没有能帮助他修炼的任何东西。若真是那样,只能拖着残体在里面苟活。所以张怕早做打算,将各种情况都设想一遍,此时正好有备用方法帮助冲出去。 当下身体里再是一爆,巨大力量从他下半身爆出去,推着身体朝前猛地一窜,脱开黑洞力量的束缚,于是下一瞬间,张怕冲出黑洞,回到宇宙中。 借着这股冲力,飞去很远后才停住,随手拿出几颗丹药服下,转身看向那个熟悉的黑色镜面,心道,这等地方,以后打死也不来了。 虽然在黑洞中呆了四年,可是对于黑洞的了解,和刚进去的时候完全没有区别。在现在这个时候,虽说已经出来,心中却只剩下疑问,一,这个洞口不像是自己进入的那个,那么这里是哪里?二,从黑洞中出来,是不是还会在原来的宇宙中?而不是去到别的宇宙或是别的某个时间的宇宙中? 后面还有三和四的等等一类问题,总之是问题多多,都没有解决办法,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原来的宇宙中。所以,在这个时候,张怕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疗伤。 先取出星图,把这个黑洞的位置标记一下。在标记的同时还在怀疑,现在的宇宙,到底是不是原来的宇宙?若不是同一个宇宙,纵是做下标记也是无用。 但是不管怎么说,做个标记总比不做来的好,张怕额外多加个标记,万一发现不对,可以随时抹去。 做好标记后,随便选个方向飞去,选到一颗炽热燃烧的星球落下,然后就是养伤。 因为是连续两次使用两伤法术,且一次比一次重,这次疗伤足用去半年时间才好。半年后,按照星图标记,飞向最先来到的那颗只住着许多原始人的星球。 一个月之后,看见那颗熟悉星球,张怕长出口气,万幸,自己还在这个宇宙中 下方星球一无变化,上面有张怕在另一个时空修建的房子,在冰原上还有他的气息,尤其是星球上的人类,都一一记忆在他脑海里,绝对不会弄错。 约略看下那颗星球,大多人还活着,看来单人没有滥杀,还算不错。当时纵身倒飞,去往自己进入的黑洞入口。 等来到这里之后,看着前方黑色镜面,张怕微微摇头,原来这就是黑洞。 他从这个入口进,从另一个入口出,说明黑洞是相通的,隐藏在宇宙外面,自成一个古怪世界。宇宙能孕育生命,黑洞便是湮灭生命,所有一切物体,只要进入黑洞,便是进入永恒的死寂之中。 想明白黑洞是怎么回事,也是知道光幕与时间裂缝的作用,大概明白宇宙中的三大古怪存在是什么。张怕忽然想起在黑洞中曾想过的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更古怪的存在等待自己去探险? 想到这句话,赶忙摇头,甩掉这个念头开玩笑,嫌自己过的太安逸?要没完没了的去遇见麻烦?爱找谁找谁去,老子要回去自己的世界。 心中做出决定,身影一闪,回去时间裂缝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张怕打算守株待兔,等时间裂缝一开,他就钻进去,希望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虽然不能确定就是回到那个有宋云翳等人的世界,可问题是只有这个办法最有可能送他回去。若是远离带自己来到这里的时间裂缝,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从前。 所以,张怕又开始浪费时间,呆在某一个地方不动不语,只管发呆。但是有人不想他发呆。在他回到这里的第十天,单人又来了。 单人修炼魔功,对人类气机最是敏感。他和张怕打过架,十分熟悉张怕气息,并在其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当张怕进入黑洞时,因为隔着两地,一切联系消失,不清楚其死活。可是张怕一回来这个宇宙之中,他马上感应到,只是因为临时有要事,一拖就是半年多,直到最近,把事情处理完毕,才有时间飞来。 宇宙中总有高手,能寻到的却是不多。张怕既然再次出现,就是让单人省去许多寻找麻烦,直接抓到他修炼就是,所以再次飞来。 这时候,张怕正是边打坐边等待时间裂缝重开,哪知道没等到时间裂缝开放,反而等到单人的再次到来。 单人来到后,没有马上攻击。他虽然很想抓住张怕,不过更想知道黑洞是怎么回事。毕竟还没见到活人从里面出来过。所以远远停住身体,笑着说道:“四年,仅仅四年就回来了?你还真厉害。” 张怕没说话,身形一展,转身就跑。 有了前次经验,单人知道这家伙擅长逃跑,于是不再像前次那样抱着戏耍的念头追逐他,反是身影一闪,拼出全力,五息后便是拦在张怕身前。 张怕正逃跑呢,发现单人追过来,当下换个方向继续逃,反正一定要努力活下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努力逃过追杀,一定要活下去,并且再不进到黑洞之中。 他玩命逃,单人全力追。因为修为高过张怕,单人还有时间冷语相激。他会问张怕:“是不是打算再进入黑洞?” 听到这句话,张怕心中一动,便是转方向朝黑洞飞去。 见这家伙又飞去黑洞,联想到仅进入四年时间就从里面出来,这小子该不是十分熟悉黑洞吧?因为有了这个想法,单人越发不想轻易杀死张怕,一定要榨**的秘密才行。 所以拼力飞到张怕身前,挡住去往黑洞的道路,无论如何,要逼张怕离黑洞远一些。 却不知道他如此做,正是中了张怕的计策。张怕不喜欢黑洞,可是单人不知道,便可以利用一下这点。如此,张怕便是装出一副拼命要飞去黑洞的架势,使得单人越发不肯放他过去。约略相持片刻,张怕忽然毫无征兆转身就跑,朝着通往黑洞的相反方向急飞而去。 见这小子又玩这套,单人心下略有犹豫,他能够追上张怕,却不能保证能够抓住或是打伤那小子。他担心张怕使诈,在引开自己之后,拼着受伤也要进入黑洞。 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黑洞星体 单人的目的是活抓张怕,最不济也得留个全尸,才能帮助自己修炼。眼见这小子又在打黑洞的主意,单人打定主意,宁肯在后面追着杀,把你杀成重伤,甚至杀死,也不绕到前面堵截,反是给你机会逃进黑洞,当时意念一动,黑暗星空忽然飞出一只巨大黑色手掌,朝张怕直抓过去。而同时,他的速度依然飞快,紧追着张怕而去。 张怕时刻注意身后动静,见到大手抓来,当机立断,身影如秤砣般急速坠下,一个闪念间,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张怕在前,掌握先机,直接坠下,让单人措手不及,一个晃眼的时间便是失去张怕踪迹。心中暗恨,这小子滑不溜手,实在太过难缠。不过向下跑总比跑进黑洞里强上许多,赶忙纵身再追,黑暗星空中的巨大手掌同样追下去。 张怕好容易得到机会逃跑,那还不玩命跑?当下斜着飞出老远,左跑一下,前冲一下,再向下直冲,然后继续拐来拐去的乱跑,断时间内,竟是甩开单人的追踪。 可是单人有个本领能查到张怕在哪里,这次能追到他,也是凭借这个本领。 尽管只一个片刻时间,被张怕抓住空子跑掉,单人并不着急,闭目运息,片刻后再次找到他的位置,当下直着飞去。比起张怕左转右转的乱跑要省下许多力气,所以没多久,单人再次出现在张怕身后。 看到这家伙阴魂不散的追在后面。张怕猛地一惊。刚想起来这家伙有法术能追踪到自己,便是很郁闷的丢出数张符咒,心中在琢磨,难道真要再一次进入黑洞? 眼见单人追着不停,张怕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甩掉,当下一发狠,不就是黑洞么?能从里面出来一次,就能再出来一次。当身后符咒爆炸之时,身体快速前冲,同时拿出星图。找寻到另一个入口的位置,就是自己从黑洞中逃出来的那个地方,身形一转,朝那个方向快速飞去。 现在的单人十分了解张怕。一见这家伙义无返顾的架势,知道又想发疯了。他当然不允许张怕进入黑洞,身影连连飘闪,躲过符咒爆炸,并追上张怕,跟着就是一掌拍下。 张怕好歹是高手,哪能那么容易中招?见单人又一次追来,身影忽然消失不见,单人当即一笑,和我玩这些?闪念间。身影同样消失不见。 稍微过去片刻时间,张怕狼狈出现在远处星空,单人跟着出现,与之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巨大手掌,依旧朝张怕抓去。 经过这会儿时间的折腾,张怕已经身上带伤。可单人依旧疯狂攻击不停,他只好咬牙继续逃跑。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想进入黑洞,不管怎样,先保住性命再说。可是单人不让。身影一闪,又一次阻住张怕去路,让他只能换个方向再逃。 单人冷笑道:“别逃了,你还能逃去哪里?”随着这句话响在寂静宇宙中,单人瞬间出现在张怕身前。双掌一合,加上追在后面的巨大手掌。三只手一起攻向张怕。 眼看避无可避,张怕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回事?难道要死在这里?宋云翳五女怎么办?因为想起五个女人的挂牵,让他身体瞬间充满力量,再是一个闪身,拼着挨一下打,也要逃掉。 后面的事情如他预料一样,张怕凝出本命白骨护住全身,让过单人双掌,被空中追来的巨掌拍中身体。因为那只手掌太大,一巴掌拍下去,虽然让张怕再次受伤,可是伤害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反是借着一掌之力,身影又一次逃向远处,擦着单人身侧直飞过去。 单人正是伸出双掌攻击过去,见张怕从身边擦过,当下变拍为抓,抓向张怕。张怕争的就是这瞬间机会,怎么可能被抓住?算他运气不错,在有意而为的情况下,又有单人的力量帮助,身势变得更快,恰好躲过抓过来的手掌,在下一瞬间,张怕又是消失不见。 眼见这小子十分难抓,单人来了脾气,我还不杀你了,今天一定要活捉你,好好折磨你,当下闪身再次追上。 这个时候的张怕,知道自己不是单人对手,也知道八成是凶多吉少,可是没人想死,只能拼尽全力继续狂逃。 因为有单人阻拦,张怕距离他最多的两处黑洞入口都是十分遥远,要飞过去很有难度,当下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只管往前飞,飞到哪算哪,飞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单人修为高过他太多,没一会儿时间,再次出现在张怕身后。这时候的张怕早拼尽全身力气,实在有些飞不动,估摸着再有一会儿,一定会被单人追上,心中略有些丧气。就在这时候,忽然感觉到前方有巨大吸力,比黑洞的吸力还要强,使他前飞的速度陡然加快一倍,只见黑暗星空一道白影闪过,轰的一下砸到什么东西上面。 单人正是追在后面,忽然发现张怕提高一倍速度逃跑,心下着急,加快速度追过去。可是刚飞到方才张怕飞过的地方,猛地发现前方有巨大吸力,这才明白张怕为何会加快速度,当时想抽身退去,可是他的力量与强大吸力无法比较,只略微顿了一下,而后,以和张怕不相上下的速度朝前方急飞过去。 片刻后,单人只感觉撞到无比坚硬的铁板上,轰的一下,整个人当时晕过去。过了不知道多久,慢慢清醒过来,却是感觉到十分难受,身体一动不能动,好象上面压了许多东西一样的难受。睁眼看,眼前是一片漆黑,而看来看去,身边好象真的有东西存在,如同被活埋时的感觉,身在土里,不能动。 若只是不能动还好,可还有着强大压力在他身后挤压,而身体下面更有强大吸力往下拽他。发现这种情况,单人暗叫一声倒霉,兴许是碰到宇宙中的另一种古怪存在,那种存在也叫黑洞。 在张怕的认知中,黑洞只有一种,就是他进去又出来的那个黑糊糊的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其实严格来说,黑洞最开始说的是此刻、二人遇到的这个巨大星体。 但是无论哪种情况,黑洞都不是洞。张怕前次遇到的所谓黑洞,是通往另一个黑暗世界的通道,可以勉强算是黑洞。此刻遇到的却是巨大星体,和黑不沾边,和洞更不沾边,为了以示区别,称之为黑洞星体。这种东西肉眼不可见,神念不可查,即便出现在你身边,你也看不到他,黑洞星体才是真正的吞噬,只要经过它身边的一切东西,会全部被吸过去,无论光芒还是声音,或是力量,更或是某些不可见的古怪东西。 之所以叫做黑洞,就是因为看不到他,并且象无底洞一样疯狂吞噬一切物体。 和张怕遇见过的所谓黑洞完全不同,那个黑洞的入口,肉眼可见;而黑洞星体,本身不黑也不是洞,只是疯狂吸收一切。事实上,黑洞星体的吞噬是自我成长的过程,它把能够吸收过来的东西全部吸到身上,凭着这种力量慢慢长大。此时的单人便是成为黑洞星体的一部分,被吸力紧紧吸到星体上,凭他此时力量,根本无法与强大吸力抗衡,也就是说无法离开,若不是修为强劲,早已经死过许多次。 强大的单人都已经成为黑洞星体的一部分,张怕更不用说,身体好象被压扁了一样难受。但是他有个好处,身体外面是强悍的本命白骨,在关键时候,便是这层保护救了性命。 他在撞到黑洞星体的时候,有本命白骨保护,没有晕厥过去。当时感觉到强大压力,更是感觉到有东西撞到自己身体上,便是拼全力,努力侧开身子,让过后面飞来的东西。 可是让过一次,后面又有东西飞来,张怕只好一直这样做,由此却是逃过被尘石掩盖的厄运,比昏过去的单人要幸运许多。 问题是他的修为有限,前面已经被单人折腾个够戗,身上有伤不说,一身力量也是损耗的七七八八,此时又和黑洞星体相抗,伤上加伤,耗尽力气,挪动身体变得更加艰难。很多时候,若不是一口气强撑着他将翻转身体,让身上尘土沙石落到他前面,否则早和单人一样,变成黑洞星体浓密尘埃中的一部分。 眼看着力气将尽,若再想不出办法离开这里,未来的结局必定是死在这里,成为黑洞星体的一部分。于是,张怕满心焦急,可惜焦急最是无用,于事无补,只会让人更加慌乱。 就在这等危急时候,他忽然记起曾经想过的一句话,那时候见过光幕、时间裂缝、和黑洞三种古怪存在,很无聊的问自己会不会再遇到别的古怪存在去探险。如今,这句话应验了,偌大宇宙中的第四种古怪存在也是被他遇上。 若只遇见还好,问题是黑洞星体比前三种古怪存在都危险。此时眼瞅着要生命不保,张怕想啊想的也想不出离开办法,只好拼力一点一点慢慢翻转,努力不让自己被尘石埋住。(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单人死了 宇宙中不光有沙石尘埃,还有各种星球和各种古怪光线,有黑有白有无色的,有的光可以穿透人体,有的光可以给人造成伤害。在以前,张怕是高手,神念能及早发现到这类光的存在,会提早做出应对。而在此时,缓慢反应的身体,让他无法及时做出应对,于是,很快被各种光打到身体上。 黑洞星体十分强悍,无物不吸,比前次遇到的镜面黑洞要强大许多,不光吸收眼睛看得到的东西,连看不到的光和声音也一样吸收过去。而就在黑洞星体本身,他也并不只是一个黑糊糊的无比沉重的破烂星球。 黑洞星体会逐渐变大,但在其内部,却是它最开始的本体,有着更丰富的存在,比如曾经的火山深海,还有各种爆炸出来的多彩光芒。在如今,这些东西统统被压在一起,越压越实,也是越压越有吸力,黑洞星体越大,吸力就越强。如此,便是吸收来更多的古怪东西。 此时的张怕算是一个古怪东西,作为活人,能够存在于黑洞星体上,只能说运气够好和修为够高,此两点缺一不可。但是他的好运并不能阻止各种古怪光芒照射到他身上,虽然身体外有本命白骨略微抵挡一下,可那些古怪光芒依然可以穿过白骨射到他的身上。 很多光芒看不见,甚至感觉不到,但是那些光芒就是射到他的身上。而在光芒射到身上之后,随着时间越久,张怕慢慢出现变化。他一直渴求的纯净神力,在黑洞星体上也是拥有无数。当古怪光芒送到他身体里之后,身体的本能反应使他十分难受,而随之而来的纯净神力又让他稍微好受一点儿。如此熬过一段时间,他忽然能看见东西了。 在黑洞星体上,眼睛看不到东西,因为连光芒和视线都被其吸收,所以此时能看到东西。张怕十分好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而当他能看到东西之后,当即大吃一惊。他发现身体发生古怪变化,胳膊变粗,身体变高变大,偏偏元神一无所查。身体也是没有疼痛感觉。 如此,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发生变化,变到后来,身体开始肿胀,再后来。开始破裂,再再后来,破裂的身体里又生出古怪东西,或是肉芽,或是骨刺,种种古怪不一而足。 幸好张怕是修者,对于身体的折磨,完全无所谓。他比较在意的是本命白骨也发生变化。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本命白骨如同他的身体一样,轰的炸裂,而后离奇从身体里冒出来,东边一根西边一根,好象荆棘一样胡乱生长。 因为缺少本命白骨的保护,张怕对黑洞星体的强大吸力有了更加真实的体会。心道在这种压力下,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在这个时候。他不知道单人已经遭遇和他相同命运,还在琢磨着。若是单人到来,合二人之力,能否从这里逃开? 他也是真不安分,身体发生巨变,脑子还在胡思乱想。很快过去一刻钟,张怕的身体定型不变,变成一个稀奇古怪的大怪物,面不像脸,身体不像身体,只看外表,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幸好眼睛还在,并且给他强大视力,让他在吞噬一切的黑洞星体上依然可以看见东西。 只是在这等时候,能看到东西还不如看不到东西,起码不用看着自己的古怪丑陋身体而烦心。看了会儿身体,忽然发觉体外的强大压力变小一些,而在身体发生变化的一刻钟里,他身体里的残存力量没有再减少,并且轻易抵挡住无数被黑洞星体疯狂吸来的东西,比如大石头或是各种光芒。 一刻钟之后,张怕试着挪动古怪身体,发现依旧很困难。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改造过后,他的身体虽然能抗住强大压力,却还是不能轻易活动。张怕想了又想,不清楚发生什么变化,更不知道凭他此时状况能坚持活多久。 不过,既然暂时离不开,就不去琢磨这个问题。张怕弃掉杂乱想法,继续努力翻滚身体,让过各种被吸收过来、填充黑洞星体的物体。 这便是黑洞,是普通修者对这个古怪存在的最初称呼。 如此连续过去十天时间,不清楚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张怕越变越强,再不用担心会力竭而亡。相反的,多出许多时间开始考虑如何离开这里, 黑洞星体比以前的所谓黑洞要强悍无数倍,纵然张怕在慢慢变强,却依然离不开地面半分,他只能像以前那样,在地上慢慢翻滚,躲避开后面飞来的东西。 此时的张怕在努力中存活,而后又是坚持十多天,眼看在这个破烂星球上度过一个月,修为却是很少长进,正郁闷着,忽然发现右手边不远处,轰的一下爆出个古怪东西,瞧着像是生命活物,如同许多只老鼠长在一起一般,十分难看,可就是这个难看外表,让他隐隐有点熟悉感觉。 只凭这一点点熟悉感觉,张怕猛地一惊,难道说这个古怪家伙是单人?他也被吸来这个古怪存在之中?看看自己身体,再看去怪物背影,连自己都变了模样,那个古怪家伙兴许真是单人也说不定。 事实如他猜测,那个古怪家伙真的是单人,被埋在地下近一个月时间,被许多东西侵蚀身体,发生剧烈变化。因为深在地下,每一天都是被挤着往地心压进,慢慢的越来越接近地心,所以遇到更多古怪东西,比如改变张怕身体的奇怪光芒,单人可以说是遇见个周全。 如此熬过二十多天,单人忽然发现自己变强了,比以前还要强大,当时想要试试能否冲出来,便是怒吼一声,身体破空而起,没想到竟是真的冲了出来。 他和张怕接受的身体改造不同,在黑洞星体上,身体的变化和自己无关,和任何人无关,完全凭运气。所以尽管单人变得强大,可是只要在黑洞星体上面,就依然看不到东西,元神也同样放不出来。只要他敢放出元神,就会被黑洞星体吸收过去,成为星体上的另一种古怪存在。所以单人不知道张怕在旁边,在冲出来之后,身体略微轻松一下,可是巨大吸力一直存在,把他往里面拽。 因为看不见东西,明知道吸力就在他身后,可是转目看去,偏是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单人怒了,略一调息,发觉身体还算不错,便是朝下猛地拍出一掌。 魔修最是残暴,加上单人苦追张怕无果,反是陷入一个看不见的莫名存在中,而后被各种古怪东西伤了头脑,当下极想发泄一下,这一掌竟是使出全身力气,包括他以前身体里的、还有身体改造后的强大力量,尽在其古怪身体中狂泄出来,朝着黑洞星体打去。 此时单人的身体很古怪,他以为中的双掌猛挥,打出来之后,却是整个身体往前扑,当力量从身体各处冲出去之后,单人只感觉身体一空,同时也感觉身体和往常有些不同,只因为看不见,没有发现到奇怪地方。 这一下攻击过后,单人就想以元神内视身体,想查查是哪里不同。可是神念才动,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力量朝他涌来,比他拍出去的力量要强大无数倍。单人一愣,没及反应,便被这力量撞个正中。片刻后,身体被轰成粉末,连元神也是一同碎成粉末,于是,这个强大的家伙竟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就此简单死去,原因只是发泄下气愤而已。 出现这种情况,要先说一下黑洞星体的形成过程。黑洞星体原先是巨大燃烧着的火焰星球,拥有无限力量,更有无限光芒。在这类星球燃烧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会发生爆炸,从虚无中来,回归到虚无中去。 只是有的巨大星球在爆炸的时候出现异常情况,才形成黑洞星体。那些星球在爆炸之时,会先收缩,再猛地外放,把整个星辰的力量全部释放到宇宙中去。可是因为异变,巨大星球在往里收缩的时候出现异常情况,并没有向外爆炸释放力量,反是不停回缩,将一切物体往里面吸,由此形成黑洞星体。 这样的星辰在形成黑洞星体之前就十分之大,待往里回缩后,虽说是剧烈变小,可是依然很大,而且重量未变,如此重、大的星体足以吸引路过其身边的各种东西主动贴到其上。如此一来,黑洞星体会越来越大,越来越重,也会越来越有吸力。幸好宇宙是无穷大,最大的依旧是虚无空间,才会让黑洞星体这种古怪东西存在下去。否则的话,若是让他不停吸收东西,总有一天大到无穷,岂不是会撑破宇宙? 黑洞星体可以吸收一切东西,却不放出任何东西,所以从外面看,无论是肉眼还是元神扫查,永远都是没有发现。只要你看向黑洞星体,连视线都会被其吸收掉,更不要说元神。 张怕和单人因为意外情况,落身在黑洞星体上,才会被不断吸附过来的各种古怪光芒或是古怪力量侵蚀身体,从而发生变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七章 变成怪物 单人藏身地下,被更多东西侵蚀身体,所以变得更强,也是更加古怪,古怪到会冲动的朝着黑洞星体发泄怒气。 身体被改造后,单人莫名其妙的变成宇宙中的高手高高手,可以挣脱黑洞星体对他的恐怖吸力,如此,足可以看出改造后的他有多强大。所以,他只是含恨倾力一掌,便是打动黑洞星体。 星体爆炸本该是先回缩再外放,从而形成爆炸。因为收缩时发生意外,没能爆炸,才是形成黑洞星体,也就是说黑洞星体其实是个不完全的爆炸体。偏巧单人迷糊着成为超级高手,一掌打来,反是让这个宇宙中最沉的物体轰然炸开,完成爆炸。从这个角度来说,单人成全了巨大星辰的最初爆炸,也是导致了黑洞星体的灭亡。 黑洞星体是宇宙中最重的东西,蕴涵无限力量,星辰该有的东西,它全部都有,而且多上无数倍。这一爆炸,首当其冲的单人在瞬间内被巨大力量轰成粉末,他再强大也强不过黑洞星体爆炸的威力,于是就此死去。 与此同时,张怕拥有和单人同样的命运,被巨大力量轰开。 原先,加诸在身上的力量是巨大吸力,瞬间变为强大斥力,一进一出,巨大反差,好玄让张怕狂吐鲜血。而没有吐血的原因是因为在这个时候,黑洞星体爆炸了,凶悍力量朝他身体狂袭而过,只一瞬间,身体到处是伤,鲜血狂喷而出。不过算是运气不错,他附着在黑洞星体上,正下方有一方巨大星体,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总之是十分结实,替他挡住黑洞星体爆炸的巨大力量,从而保住他的存在。 于是,在这方黑暗星空中。原本看上去虚空无一物的地方,轰然发出剧烈爆炸,万种光芒齐齐闪现。光云一团团升起,在闪烁光芒的照耀下,隐约看到许多碎石,或大或小的四散飞离。速度快比闪电。 而张怕,正是全身带伤的爬在一颗巨大陨石上,被带着射向宇宙深处。 这个时候,张怕不知道单人已经死掉,只猜测这次爆炸与那家伙有关。心下很是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好好的怎么忽然爆炸了?片刻后,定下心神,发觉无论压力或是吸力都是不在,赶忙取丹药服下,盘膝坐起,在巨大陨石上养复身体。 有句话是洪福齐天。张怕就是如此。被黑洞星体吸过去,没有死掉不说,竟然还有能够离开的一天,这等运气是绝绝对对的逆天。 因为身体被黑洞星体的古怪光芒和古怪力量改造过,此时的张怕有了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变化,经过一天打坐。身体算是恢复完好。意念一动,重又恢复成人形。接着,本命白骨也是幻化成坚硬铠甲护住全身。同时以元神内视。最后长出口气,虽然有点不适应的感觉,但好歹是活下来了。 当下起身,发现本命白骨形成的铠甲不再是单一白色,而是有五颜六色的无数流光在其上闪烁隐动,看上去很是威风。当下轻轻一笑,再以元神扫查白骨和体内冰晶,发觉都有点变化。心下暗道,幸亏没带伏神蛇在身上,否则不知道他们会发生怎样变化。 说起来,他和伏神蛇已经超过六年多时间没见,自一堆大蛇成功孵化以后,第一次和张怕分别如此长的时间,不知道他们如今可好,都在做些什么。 正是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发觉身体又有变化,骨骼肌肉不受控制的膨胀开来,快速变大,且生出许多突起,瞬间后变大一倍。按说身体变大这么多,化身铠甲的本命白骨应该被撑破才对,可是骨铠跟着身体一同变化,没有破裂不说,反是形成一副古怪却是十分结实的另类铠甲。 看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生变化,没有疼痛感觉,片刻后变成怪物形象,张怕轻叹口气,意念一动,收回本命白骨,便是看到膨胀难看的怪物身体。 记起曾见过单人变化后的身体,好象许多老鼠连接在一起那样难看恶心。当时也知道自己发生异变,奈何身不能动,目力所及,只能看到一点身体,所以没有太大感觉。此时可以随意活动,便是看个完整,当下只能连连叹气,凭这副身体,如何回去见宋云翳五女? 因为是修者,曾许多次变化身体,张怕便是用元神控制身体,快速恢复成以前的英俊模样,如此算是略微安下心。可问题是不能持久,只要一不运功,稍待片刻,身体就又自动发生变化,成为巨大怪物。 这个怪物很大,比原来的身体高出两倍,宽出五倍,尤其屁股最大,不需要坐下,只要身体微低一点,屁股就能接到地面,身体各处是古怪大包,凸凸的遍布其上。若一定要找个什么东西形容一下,就是只巨大的横过来的猪,脑袋长到脊背上,全身是大包。 这副模样实在难看,张怕再次运息改换身体,心下暗暗告戒自己,从现在开始,要无时不刻努力修炼。 这样想了一会儿,抛弃掉变成怪物的沮丧心态,努力记起别的事情,比如说单人,自己活着离开肉眼看不到的古怪存在已经超过一天时间,单人为何还没追来?难道是重伤?或是死了?若是死掉还好,从此麻烦不再。而若是重伤,现在应该赶紧找到单人,趁机将之杀死才是正途,可问题是去哪儿找? 这个问题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张怕琢磨片刻,便是抛掉不想,再一次检查身体,想查查那个古怪存在给自己带来些什么样的变化。 这次检查十分仔细,待全部查完之后,虽说身体变成怪物,但是元神没变,修为更有增长,比以前提升许多倍。如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幸好只有身体发生变化。 当查明白这些事情之后,张怕心下满是疑问,对于他这个修为的修者来说,身体并不重要,可是为什么会不自主且无知觉的发生变化?想来想去,只能归到宇宙中第四种古怪存在给自己造成古怪影响。 但是不管怎么说,活着就好,张怕又开始琢磨如何回到最初的宇宙中。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件事情要做。此时,他正是被巨大陨石带着飞,依其飞行速度,若是撞到某颗星球上,一准儿没好事。虽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为了稳妥起见,张怕纵身飞到巨大陨石前方,双掌使力,轰的打过去,正打在陨石中间位置,前冲的巨大力量和张怕的双掌之力互相抵消,约略一刻钟之后,大陨石缓慢停下,飘在星空中。张怕便收功重又坐回石头上修炼。 约略一刻钟之后起身,仔细打量这块大石头,心道真是坚硬,方才全力拍掌,大陨石居然连点碎石都不迸射,莫非不是石头?而是某种强大的炼器材料? 想到这里,取出大黑刀,在陨石上轻轻划割,却是连一点痕迹都无。张怕心下甚喜,这是绝对的好东西,只当是自己变成怪物的一点补偿,当下收进储物手镯中,这才考虑去处。 因为不知道单人是死是活,为求小心,张怕先飞去黑洞入口处,在那地方停留一月之久,想着万一被单人追过来,他只要跳进去就好,躲过那个混蛋的追杀,起码能活下去。 如此,在黑色镜面之前空自熬过一个月,那个单人始终没出现,估摸八成是死掉了,张怕这才回去时间裂缝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换个地方继续耐心等待。 他很讨厌现在的怪物身体,所以每时每刻都在修炼,以一身修为控制着身体不再发生变化。可是再控制,问题都是一直存在,不可能永远回避,总要想办法解决掉才是。而这些日子,因为在时间裂缝前发呆,很有空闲,就是琢磨着是不是再寻个黑洞星体那样的古怪存在去呆几天,不求别的,只要能把身体彻底搞没,让自己重新凝个人体就成。 想到这一点,暗骂自己真蠢,把身体废掉,重新弄一个出来就是,何必搞成如此麻烦。于是开始做准备,无论丹药还是功法,一一准备妥当,总之要保住性命和修为。 三天后,张怕停功,没多久,身体又变成怪物模样。片刻后,身体轰然炸裂,血肉横飞,连头颅都不剩下,惟有一个强大元神无形停在空中。 当血肉全部飘远,无形元神外忽然出现骨骼,正是以人体形态存在。稍待片刻,本命白骨突然出现,将骨骼裹住。再过片刻,当白骨铠甲收起之后,便是出现一个全新张怕。 低头看看裸露着的身体,和以前一个模样,元神内查,没发现有何不妥,心下便是祈祷,希望这就好了。 可惜事实与想象正好相反,只一会儿时间,这副很完美的男人身体又一次变成怪物模样,张怕气的疯狂大叫:“搞什么?想玩死我?” 他真的很气愤,自被创世神张三看中后,飞升到宇宙,然后就是碰到各种古怪存在。原本守在荒芜星球上已经很郁闷,偏又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古怪事情,最可气的是让自己远离五女,后经历疯狂追杀、险些死掉,此时再变成巨大怪物,心下的气愤不用言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万炼精金 于是,他在星空中乱喊发泄,足喊了一个时辰才停下,而后呆望向时间裂缝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就自己此时模样,如何能出现在五女面前,现在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改变身体模样。 如此,便是做出决定,再看一眼时间裂缝曾经出现过的地方,身影一闪,射向远处。 既然身体是因为不知名的东西发生改变,那么就去寻找这些东西就是。张怕恢复成人形,在飞行途中尽放神念,寻找各种奇怪存在。 在以前,为避免发生意外,但凡遇到某些不清楚的东西,都是远远绕开。现在却是拼了命的凑过去,想试试能否把身体变回原来模样。 经过前次毁掉身体重新凝体的尝试,张怕明白不是身体出问题,而是元神出问题;否则不可能新凝出个身体就又发生变化。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把元神送出体外,但凡遇到不知名的光芒或是力量,便是很勇猛的凑过去。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惜宇宙太大,那些光芒或力量都是在不停流动或是飞行,与张怕一触既分,想要改变身体或是元神,那点时间根本不够。 如此飞行一个月,在连续接触过无数古怪存在之后,身体仅仅发生一点变化,而且是很不好的变化,现在的张怕全身溃烂,一眼看去,有着说不出的恶心。 见是如此情况,张怕琢磨着,难道必须要寻到另一个黑洞星体才能变回原来的自己?可是那等地方既古怪又强大,先不要说能否找到这个眼睛看不见的古怪存在,只说找到后,若是依附上去之后,再不能离开怎么办? 张怕也是急了,有道是病急乱投医,他是急了瞎折腾。折腾到最后,只把身体变得越来越差,没有一点好转。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清醒一点。心道,莫不是被古怪力量坏了脑子?变笨了? 他忽然想明白一个问题,既然是元神出问题。仔细检查元神就是,将其中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割离就是,宁肯修为降低,也要变回原来模样。根本没必要做各种危险尝试。 想明白这点,将收起的巨大陨石放出来,选个平整地方坐好,然后一丝一丝检查自己的元神。可惜医不自治,张怕检查元神的手段。便是通过元神检查,查来查去都是安全良好,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一天后,张怕再骂自己蠢笨,现在不是元神受伤,而是发生异变,对于元神来说是安全并且正常的状态。再怎么查都是白费。于是停止自查。幻化成人形躺着胡乱琢磨。 现在的他不能说是万念俱灰,非常沮丧却是有的,冷静想想这一辈子,其实就是瞎折腾,折腾来折腾去,想要的生活一直没有。反是变成怪物一个,难道这就是活着的真谛?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好累,便是什么都不想的。也什么都不做的,只是躺着,躺在巨大陨石上发呆。 最近这些年,他曾经几次感觉到累,根本不像是神人高手该有的表现。但他就是感觉到累,认为很多事情都没意思,在他看来,有的时候,所谓的修行根本是场闹剧。 因为疲累,因为沮丧,张怕停止修炼,于是变回成满身大包、大包上还溃烂的很恶心的怪物模样,整天躺着不动。这一躺就是一百天,什么都不想做,就是躺着。原本还总想着回去属于自己的那个宇宙,到了现在,完全的没有动力,只是很无为的混日子。 在第一百零一天,心情低落的张怕忽然心有所动,察觉到有修者到来,因为懒得动弹,既不放出元神扫查,也不变成人形,依旧是难看的怪物模样。 不想,他好象死人一样不动,那些修者却是朝他飞来。一刻钟后,四男两女六名修者缓慢接近巨大陨石,忽然有人高叫一声:“有怪物。” 张怕听的一愣,心说我在这呆了这么久,怪物怎么不来找麻烦?难道是刚飞来的?可是怎么一无发觉?难道怪物很厉害,自己查不到? 正在乱想之际,心头一凉,是了,那人说的是自己,如今的自己正是怪物。当下无奈一笑,更是不愿意动弹。 这时候,六名修者落到巨大陨石上,面上有惊喜,有疑惑,更有一种担忧。有人低头扫查大陨石,有人监视张怕那个怪物,有人布阵做防御,一时间很是忙碌,无人说话。 等布好防护法阵,六名修者才是松口气,有人问道:“现在怎么办?”另有人说道:“那怪物受伤了?怎么一直躺着不动?”还有女子说话:“不动最好,只是怪物不动,咱怎么收走这块万炼精金。”有男子接话道:“要不要试一下?” 试一下的意思就是把张怕这个怪物打飞。张怕听的清楚,却是依旧不动,好象他们说的不是自己一样,只心中在想,原来这个大陨石叫万炼精金,难怪十分坚硬。 张怕坚持不动,让六名修者放低戒心,经过一会儿商议,分出两人缓慢接近张怕,一人主攻,一人防守,想要试探眼前怪物是否厉害。 见他们朝自己走过来,张怕无奈暗笑一声,不招事情,事情也会自己上门,当下动了一下,坐起身来。 他这一动,往这面走的两名修者登时一个闪身,退回到防御法阵中,六人齐以戒备眼神望过去。 看着六名修者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道这六个人还算不错,懂得小心谨慎,总算不是某些修行没几天就很嚣张的笨蛋修者。 见张怕只动了一下又安静下来,六名修者互相看看,有一人壮着胆子喝道:“不管你是什么怪物,若不想死,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张怕听后面无表情,六人中就有人问话:“莫不是听不懂我们说话?”有女子回话道:“有可能,都说宝贝边上有强大怪兽守护,这个怪物应该很厉害,咱们总得小心些才是。” “师妹说的是,难得寻到这么大一块万炼精金,总不能在关键时候出岔子。”一男子接话道,另一名男子跟着说道:“就是就是,这么大一块精金,若是带回宗门,咱们这些人的法器,可以从头到脚换个遍。”语气中隐含兴奋,说明这块大陨石是难得的好宝贝。 张怕知道x下大石头是好东西,否则不可能挡出黑洞星体的爆炸而没有一丝损坏,自己也不可能活下来,只是因为变成怪物,一直没心情琢磨这东西。此时听了那六人说话语气,满含希冀,不忍心让他们太过失望,便是起身,想要变成人形好好说话。 可是他一起身,对方一名男子以为怪物要攻击,当时打出一道惊雷劈向张怕。 张怕还没来得及变化身体,惊雷已经要打到身上。因为知道那六人修为远非自己对手,所以不愿意为难他们,便是轻轻一闪,看着惊雷打在自己身前空处。 他身形奇快,六名修者齐叫小心,各自祭起法器,准备来个大战怪物。 这就是一定要打了,张怕苦笑一下,抬脚轻轻一跺,巨大力量从万炼精金上传过去,瞬间后,六名修者、连带布设好的法阵一起朝上空飞去。张怕意念一动,收起巨大陨石,腾身向远方飞去。 他不想打架,也不想杀人,只能离去。可是六名修者却不肯放过他。眼见巨大宝贝就此消失不见,六个人又急又怒,当时就有人挺剑刺过来,再不像方才试探时那般小心,此时一出手就是雷霆杀招。 张怕不愿意理会他们,可是被人攻击到眼前,心里总有些郁闷,我已经变成怪物,你们还这么折腾我?便停身一转,把溃烂身体猛地一抖,甩出无数烂脓,朝六个人打去。 他没有杀意,只想吓吓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别再烦自己,所以飞溅而出的脓汁全无力量,速度也不快,于是,很轻易地被六个人躲过。 六人躲过脓汁,有女子皱眉说道:“真恶心。” 张怕不理会他们说什么,甩出脓汁之后,再次转身飞去。可他如此表现,却是让六名修者误以为他实力低下,不敢和他们打架。 在一女子说过真恶心的话语之后,另有人清喝一声:“追。”当先朝张怕追去。 他们能在没有空气的宇宙中说话,修为自是不低,在宗门中也是佼佼之辈,向来有些骄傲。开始时因担心怪物太过强大,才会小心小心再小心。可是连续几次尝试,发现怪物很胆小,只知道逃跑,这六人的骄傲和信心便是完全恢复,一定要杀死怪物,夺回万炼精金。 张怕只是不想理会他们,眼见这帮人从开始时的还算懂事,忽然间变得嚣张狂妄,心中自是感觉十分可笑,人的自信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会让人做出错误事情。 只是可笑归可笑,张怕还是不想理会他们,当下加快身形,眨眼间消失不见。 六名修者正是追的起劲,未料眨眼间,怪物没了。他们不相信怪物如此厉害,否则没必要逃跑。认为怪物害怕了,使用法术藏匿身形,于是,在这片星空中开始仔细寻找。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青天宫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青天宫 在他们仔细寻找的时候,张怕早不知道飞出多远,更是遇见一个很大的星系,随便选个没有生命的死星落下,继续躺着发呆。 自去过黑洞星体,身体被改造过后,他的修为变强无数倍,修炼起来也是变得愈加简单,所以张怕常会嘲笑自己,怪物就是容易增长实力。 他此时藏身的星系,星球颇多,最离奇的是,一个星系中居然有十三颗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球。这样的情形十分难得,放眼宇宙,很少有这样的可能。而就在这种不可能之中,更不可能的是,十三颗星球居然都是修者星球。若只是修者星球还好,更离奇的是每一颗星球都有修者能够在星空中遨游。 张怕选择这里,只一个原因,因为近,他懒得再去寻觅什么地方,便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打发时间就是,虽然心中总在惦记宋云翳五女,但是身体不能康复,纵使再惦记又能如何?总不能用这样一副身体让她们担心。 他在这个星系住下,因为懒,也是因为灰心,完全不在意别的星球有些什么人,只管一个人躺着胡乱琢磨。 按说修者最挂牵的是自身修为,从这点来说,张怕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修者,他脑中只有宋云翳五女,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挂牵这五个女人。 时间飞逝,算算进入时间裂缝的时间,到现在接近六年半,不能回去见她们不说,反是变成怪物一个,张怕自然不会高兴。可是世事无常,你不高兴又能如何?接下来会有更多不高兴的事情让你遇见。 张怕落脚的地方位于星系边缘,距离最近的有人类居住的星球十分遥远,可是没想到,就这样远、这样荒凉的地方,却是接连有修者到来。 在张怕来到这个星系的第三天,张怕躺着发呆,有一个中年人带着五名弟子来到他落脚的星球,口中说些什么话,张怕完全没听。在他心中,只要不能回去原来的宇宙,不能见到宋云翳五女,你再说些什么都是无用。 于是,这样六个人在荒凉星球上停留足足一天,在第二天的时候,忽然有人朝张怕藏身的地方走去。 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张怕想藏身,只是因为懒,落下时候,随便在一座高山上寻了个平坦地方躺下,然后再没动过。可是就这样,依然有一名弟子朝他藏身高山快速前进。 修为摆在那里,就算张怕再不想理会那些人,可是当有人向他接近,神念中马上有了感应,当下懒懒一笑,干嘛?又发现我了? 当然不是发现到他,完整说起来的话,事情颇长,简单几句话说明,就是这些人想在无人星球寻找炼器材料。一般来说,高山或是深谷中,材料居多,所以有一名弟子朝张怕藏身的高山前进,只想看看有没有合适铸材。 片刻后,那人来到山前,探手一伸,身前出现一颗晶亮珠球。当珠球飘到眼睛同一高度的时候,那弟子催动法术,而后就是紧紧盯着珠球看。 看了好一会儿,轻叹一声,收起珠球转身走开,寻找下一个地方找寻炼器材料。 张怕躺在高山之上,见那人离开,又想及他的行动,知道和自己无关,便是没再理会这些人。反正x下高山只有破石头,只要这些人不找自己麻烦,便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事情常有例外,这六个人没有找张安排麻烦。只在一个时辰之后,星空中又有三人飞来,神念扫开,知道有六名修者在星球各处走动。当下有人冷喝一声:“这里是青天宫的地盘,为免声误会,还请六位道友及早离去。” 只听这一言,就知道来人比先前六人的修为要高上许多,他能在一念之间查清星球上有多少人,可见不是等闲本领。 他的话语在虚无空中滚滚传开,片刻后,六人中为首的中年人回话道:“此地位于天外,距离青天宫何止十万八千里,不知道如方道友何出此言?” 方才那人一言,说明知道有六人来到这颗星球。此时中年人一言,清楚知道来人是谁,说明中年人和他口中如方的修为相当。 听到这句话,如方哈哈一笑,大声回道:“碧同道友此言缪矣,放眼天下,谁不知道我青天宫寻求大同,正是努力维系星辰日月的存在,何况这样一颗小小荒星。” “世界之大,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青天宫。”中年人碧同冷声哼道。 听到这句话,如方呵呵一笑,轻声说道:“既然碧同道友与青天宫为难,便由我与道友切磋一二,不足之处,还请不吝赐教。”说着话,双手一拍,身前身后出现无数炳飞剑。 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可见青天宫有多嚣张。碧同先是没动,略微打量过满天飞剑,随口说道:“我知道这些剑的来历,你却不知道我的来历,有空闲时间,还是多看看书为好。” 这就是当人面打人脸,试问一下,但凡能修成不世神功的,有几个人不清楚对手修为?如方现巴巴赶来,如何会不知道碧同是谁?当下神色一变,冷声说道:“青天宫做事,为免伤及无辜,无关人等请及早离去。” 六人中的碧同听的哈哈一笑,问道:“要怎样才能算得有关人等?” 从二人出现到现在,一直针锋相对,互相不肯松口,都想摆平对手寻得胜利。听他俩吵的过瘾,变成怪物的张怕心下暗叹,修者不过如此,更不要说下界俗人,看来还是自己多管闲事,才惹出现在这等事情法。 张怕在乱想,那俩人却是说着说着,变得恼怒起来,想要动手一分胜负。使得张怕当时一惊,我不过是随便选个地方藏身,为什么也避不过这些麻烦?正在犹豫要不要现身的时候,两帮人已经打了起来。 虽然是三对六,可是后到的如方三人完全不惧怕碧同六人,眼看越打越激烈,一颗小小荒星竟也满是流光溢彩,大家闹个没完。 在这个时候,张怕的郁闷简直大到极点,我才来到这里三天,这一帮子修者就是演戏给我看?这是要疯么?端量端量自己肥大的身体,心下长叹一声,算了吧,管别人做什么,若是回不到原来宇宙,在这个世界中,纵是过的再好又能如何?便是不想理会双方的打斗。 他是这样想的,可问题是双方打起来,哪还会顾及这颗星球上有什么?于是片刻后,两帮人纠缠到一起,三打六,竟是堪堪打个平手,没有赢家,自然也没有输家。 因为算是战成平手,两帮人都是愤恨满腹,各以法术寻找援兵。就这个时候,战斗中有人朝张怕落脚的高山飞去,身后自然有对方高手的追杀。 估算时间,片刻后就能飞到自己身前。张怕怒了,我就想安生一会儿也不能够?当下狂啸一声,尽情发泄心中愤怒,等他发泄完毕,发现有许多人小心围在身前,更多许多人想要寻他拜师。张怕大喝一声:“住。”然后就什么都不管的跑进荒芜星球的篷屋里歇息起来。 张怕不愿意理会俗事,可惜俗事缠身,逃避不开,只能无奈接受。 他大喊一声“住”,让对战双方瞬间清醒过来,马上罢斗,纷纷派人前去侦察发生何事。 片刻后,有修者回来回话说:“远处高山有怪物。”听到这句话的两位首领互看一眼,同时做出决定,追杀怪物。于是很可怜的张怕连安稳一会儿都不能够,只能在各星球之间胡乱奔跑。 结局当然是没有发现,在张怕刻意控制身体的情况下,没人知道他是怪物,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如此折腾好一会儿,双方人都是没有发现,于是停止搜索,重又对峙到一处。 这个时候的张怕变成漆黑一团,立在虚无星空,从上往下看着或熟悉或不熟悉的事情发生。看了好一会儿,想及自己的身体,心道若有鬼魂,不过如此,都是被人追的到处乱跑。 经过这会儿折腾,张怕已经飞离这片星系,看着远处对峙中的九个人,想了想,暗笑一下,摇头道:“打吧,杀吧,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重要。” 于是,当这些人找不到张怕的时候,战火再燃,为了一颗不清楚是否有上好炼器铸材的普通星球打起来。而这个时候的张怕早已经飞出老远。 他不想在星空中流浪,因为再流浪也变不回原来身体,所以只随便飞远一些,就是又寻一颗星球住下。 因为身体的原因,此时变得很懒,找到住处便是仰面一趟,略带些逃避意味,不愿意去想回去原来宇宙的事情。 可是在方才那会儿时间里,他毕竟大喊过一声“住”,双方对战九人知道不是自己等人发出的声音,琢磨着有高手在旁等候,便是不敢拼命,彼此略微打几下,然后快速退离战场,将事情报给上风,剩下的事情便是等待,等待上风的命令。 这个等待的时间颇长,其实也很没有意义,因为没有人知道,当命令传回来的时候,那个突然出现的高手会不会还留在这里。 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遭遇怪物 欢迎大家来到-< >-:. 作为两派修者来说,之所以发生争斗,无非利益当头。眼看门人弟子渐渐增多,往昔的矿星早被采掘一空,自然要把目光转到星系边缘的荒凉星球上。 在以前,各派都有人来过这里,因为没有发现到上好铸材,各派也是人手不足,便是放过这些荒星。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情况变得不同,纵是荒星,也有人打上主意。 此时,又额外发现到一只怪物,各门派修者就会多想许多事情,比如怪物是哪里来的?是只有一只还是有许多只?是不是有别的势力提前进入荒星等等问题。 因为涉及到利益纠纷,又有怪物出现,各门派不约而同采取慎重态度,派高手查探荒星。 张怕自是不理会他们做什么,眼见麻烦事变多,心道才安静几天而已,就又得流浪,至于么?当下纵身飞离,寻找下一个星球。 他随意飞离,脑子里只有三个字,怎么办?不停的问自己该怎么办。他不能一辈子这样,一定要回去见宋云翳五女,可是如何变回原来模样?又如何回去原来宇宙? 这一天,又是飞到一个星系,其中只有一颗星球有人类居住。张怕当然不会飞过去,依旧在星系边缘选个荒星住下。却是没想到他的随意而为,再次引来麻烦。 他才落到星球上,连一刻钟时间都不到,就有三名修者仗剑向他飞来。张怕就算再懒得扫查周围情况,也能够轻易发现到对方三人的杀意,心道真是倒霉,在荒星上,也有人找麻烦。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杀意。 他不愿意瞎折腾,便是纵身飞离,却是没料到这三人修为不弱,追在后面不肯离去。虽说追不上他,可是也甩不掉。 张怕有些怒了,我不就是长了个怪物模样么?用不用这样对我?当下停下身形。身体一抖,凝出人的模样,傲然站立。 片刻后。三名仗剑修者追过来,张怕本以为,我现在是人了,好歹能说上两句废话。却是没料到那三人成品字型快速攻击过来,完全不给说话机会。张怕十分愤怒,我干嘛了?你们就要杀我?甚至连句话都不让我说?当下身形下坠,轻易从三人包围中脱开,而后亮出大黑刀。与三人凶悍战到一起。 严格来说,他身体经过改造,变得坚硬无比,修为更是提高许多,所以比三人要厉害一些。可对方是三个人,三打一,又配合默契,无论法术攻击还是飞剑攻击。你来我往衔接的十分巧妙。竟是把张怕弄的手忙脚乱。 若只是配合默契还好办,最大的问题是三人满腔杀意,一定要杀死张怕而后快。张怕不想死,只能拼力反抗,可是打了会儿,知道无法击败或是杀死三名修者。便是轻叹口气,没了战意。连续丢出百多张符咒,把这一片星空炸成美丽存在。而后趁机跑掉。 倒不是符咒很厉害,阻住三人追杀。而是三人在见到符咒之后,纵身闪避开符咒攻击,待爆炸停歇,三人面色凝重看向张怕逃离方向。 这个星系只有一颗孤星,还好,星球颇大,人数众多,修者也多。可是数千年前,宇宙中离奇出现一群强大怪物,攻击这颗星球,想要吃尽上面的生灵。没人愿意死,所以星球修者奋起反抗。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星球上的人尽开始修行,无论能不能成功,总要尝试一番,总不能白白等死不是? 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战火中历练的修者开始逐渐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和凶恶怪物对战。 因为怪物很强大,在本土星球打架,会连累无数生命,所以修者们派出强兵高手,分散到星系之中,围住生命之星,也是护住星球上的无数生命。 张怕不知道这些情况,也没在意,才会一来到这个星系就被人发现。而他又是一副怪物模样,自然被归到怪物里面,三名修者当然要强悍攻击,除之而后快,所以是满腔杀意。只是当张怕丢出符咒的时候,三人愣住,怪物学会符咒了?以前的怪物已经十分难对付,学会符咒以后岂不是如虎添翼更加恐怖?三人觉得事情太过严重,要赶紧把消息报回星球修者知道才成,必须早做准备应对不测,这才放过张怕,没有继续追杀。 此时,张怕借着符咒爆炸的机会快速跑远,心下暗骂,到底是些什么破事?难道遇见疯子了?一见面就杀人?都是些混蛋。 他边飞边骂,眼界中忽然出现一片黑糊糊的怪物,上下左右连成一片,一眼看去,数量起码过万。怪物各种模样都有,有没有肢体的,有像小山的,有长着十七、八个脑袋的,乱哄哄的聚在一起,朝自己所在方向飞来。 看见它们,张怕登时明白方才三个人为什么一看见自己就痛下杀手,敢情是当成怪物了。当下暗骂一声,什么烂运气,才以怪物的面目见过几个人,被人追杀;现在就又以人的面目碰见怪物,还能不能好了?当下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不能不说他的反应十分之快,才看到怪物出现,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并且马上飞远。可是怪物中有擅长飞行的,更有擅长捕捉的,张怕才一动身,便感觉以前一黑,一只巨大的扁平怪物出现眼前,身体边缘好象布匹一样卷向他。 见怪物发动攻击,张怕哪还有别的想法,当然是保命为上,身影一闪,换个方向继续逃跑。可是怪物要的就是他一顿的这一瞬间,有这点时间已经足够。张怕刚想远飞,忽然发觉被什么东西缠上,低头看,是一条漆黑丝线系在腰间。 丝线极细,若是换成别人身体,在如此大力前飞的情况下,兴许会把身体一分两半。幸好张怕不是一般人,身体更不是一般身体。经过改造后的身体坚韧无比,此时身往前飞,把黑线扯的更细更长,遥遥拽向后面。 在看见腰间黑色丝线之后,张怕反应极快,手中出现黑刀,身势不停,继续前飞,手中黑刀顺势划下,只见啪的一下,丝线断掉,后方有怪物忍痛长嚎。 张怕无暇理会是怎么回事,丝线既断,便是继续前飞。可是扁平怪物阻拦他一瞬间,黑色丝线又阻拦一瞬间,耽误一点儿时间,在下一瞬间,张怕的身前身后迅速出现十几个凶猛的黑色怪物朝他打来。 张怕真是郁闷到没完,心道我到底得罪谁了?干嘛各种事情都是没完没了?当下不再逃避,抡起大刀冲挡在前面的大怪物砍去。 若是以前的张怕,很有可能不是这些怪物的对手。自在黑洞星体改造过身体之后,他的身体强大的不可想象。而在那之后,没有什么机会与人对战,他又不喜欢这副身体,便是不甚清楚。甚至于方才与三名修者对战,也是变成人形,以往昔修来的法术对敌,也是按照人的习惯打架。 此时面对无数怪物,张怕只想安全离开这里,没有分神控制身体,以全部精神小心应敌,于是眨眼时间变回怪物模样,掌中依旧有大黑刀,大黑刀也是依旧砍向眼前大怪物。 他在前冲过程中快速变成怪物身体,对方怪物一愣,心说这是同类? 就在怪物一犹豫的时间里,黑刀加体,将之劈成两片,怪物就此死去。 方才的片刻时间,很多怪物看到张怕的变化,一个个也是有些不明白,心道这家伙是同类?各是犹豫着稍微停顿一下,可是下一瞬间,它们真正的同伴被张怕杀死,于是怪物们群情激愤,继续攻击过去。 怪物们数量过万,其中总有几十只特别强大的家伙,就算打不过张怕,也是相差不远,片刻后,这几十只恐怖家伙围住张怕,没有章法的胡乱攻击。 张怕变成怪物身体,变大三倍以上,更容易被怪物攻击。在一刀杀死一头大怪物之后,忽然感觉身上各处又有东西牵绊,元神一查,知道还是方才的黑色丝线,转目一望,看到只豪猪一样的大家伙,正是甩着一身黑色丝线缠向自己。 张怕呵呵怪笑一声,手中黑刀再次划过,于是那只黑色大豪猪再次痛的狂喊乱叫。 可是怪物太多,才斩断缠及满身的黑色丝线,眼前忽然一黑,有只小山一般的怪物张着巨口咬向自己。 这都是帮什么玩意?张怕不想被吞,只得努力逃开巨口攻击,身体朝相反方向急飞。这一飞,便是撞进数只怪物的包围圈中。片刻后,张怕感到身体被连连打中,却是没有疼痛感觉,赶忙以元神扫查,片刻后大笑而起,舞着黑刀直冲向怪物群中。 方才那一瞬间,张怕同时被数只怪物攻击到,有用刺的,有用爪子的,有用头顶的,可是诸多手段,碰上他的怪异身体,竟是全部无用,没有造成一点伤痕。 见到这种情况,张怕信心大振,既然打不动我,那么就该我打你们,于是抡刀单身杀怪。 也是这些年遇到太多事情,过的非常憋屈压抑,此时终于得到发泄机会,才会冷血残杀。(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一章 万生一 欢迎大家来到-< >-:. 在以前,他曾经乱喊乱叫发泄心中郁闷,可是在无人星空,喊来喊去,只能让自己更加憋屈,远不如此时杀怪来的有用。 他会如此痛下杀手,一是因为怪物们主动攻击,二是因为怪物和人类作对,总要帮助人类,三是因为这些怪物确实残暴,只看其眼睛,每一头都是血红猩红,满是杀意,再没有别的情感。拥有如此眼神,根本不像是正常妖兽,再凶残的妖兽也会有柔情一面,而不是像这些怪物一样充满残暴气机。当一个生命,眼中只有凶残杀意的时候,能做的事情只是杀戮。张怕尊重生命,为了保证别的无辜生命更好的活下去,只能杀死这些残暴怪物。 有以上三点原因,再加上想要发泄郁闷情绪,所以张怕杀的毫无压力。 他这般乱杀,也就百息时间,身周漂浮着千多具尸体,最厉害的数十个怪物全部浮尸于前。 怪物们见杀不死张怕,那家伙身体坚硬的不像话,怎么打都没感觉。而自己一方却是在短时间内伤亡超过一成,于是暂时停止前冲,退开些距离围住他。 经过这会儿时间的杀戮,张怕郁闷心情总算是排解出来一些,当下也是停住身体,冲怪物们大声说道:“都给我滚远点儿,再也不许来了。” 说完这话,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这样做算不算放虎归山,不行,不能容它们离开!就在他刚想继续动手的当口,远方星空忽然传来强大并且剧烈的波动。 星空中没有空气,能传来剧烈波动,说明有异常强大的高手到来。发现到这种情况,张怕当机立断,没有一丝犹豫,身形朝下方直落而去。 不往下跑不行,前面是怪物,左右也有零星几只怪物,后面是强大力量。除去上下,别的方向都不好逃跑。 他如此快速跑掉,对面怪物马上开始发疯。你想跑?偏不让你跑,怪物们轰轰朝下方追去。而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强大波动终于停下来,因为那个人已经来到近前。 如此强大的波动。只是他一个人造成,外罩一件儒衫,面目清秀,是个年轻书生,即便掌中提着三尺青锋。看上去依然如同握着书卷一样文气随意。 见到怪物朝下方急飞,年轻书生冷冷一笑,随手一抛,三尺青锋好似活了一般,矫龙一般游向下方。 动作像矫龙,其实还是剑,且锋利难当。长剑快速刺下,在怪物中间往来。如同割麦子一样快速收割掉怪物们的生命。 年轻书生完全没有张怕那样的优柔。遇见怪物,当杀则杀,毫不犹豫。 现在,他疯狂杀戮怪物,怪物开始反抗,停止对张怕的追逐。转回头攻击年轻书生,更有许多怪物转身逃跑。许是知道书生厉害,先保住性命再说。 如此仅过去短短百息时间。战事停止,过万怪物有大半跑掉,剩下怪物全部死掉,变成四千多具尸体悬浮在这片星空。 有了这么长的时间间隔,张怕早跑的没影。所以书生没有追他,反是轻皱眉头,看着怪物尸体想事情。 年轻书生是方才三名修者的师祖,名字叫万生一,恰巧在这一片星域办事,接到门人弟子传来消息,说是有怪物学会人类修者的符咒,万生一知道后大惊失色。 怪物本就凶悍残暴,且杀之无尽,若是再学会人类的符咒法术,还怎么灭杀它们?万生一得到消息后马上赶来,正巧查到怪物的气息,便是飞来一探究竟。 他来的慢了一步,没看到张怕,不知道发生何事,心下稍感奇怪,这帮怪物和谁在打架?同时还感到奇怪的是,没看到有怪物施展符咒法术。 便是琢磨着,莫非不是所有怪物都会符咒法术? 如此想了会儿,看看数千具怪物尸体,团手一捉,怪物尸体自动聚往一起,片刻后凝成一个黑色大球。万生一抬手轻指,黑球轰的烧起烈火,三息间,大火灭掉,黑色大球便也消失不见,数千具怪物尸体化成虚无。 烧光尸体,万生一略停片刻,以神念仔细扫查这一片地方,而后纵身飞回,去寻找传回消息的三名弟子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这片星空重又寂静下来,方才的无边杀戮好象是梦境一般,梦醒后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的张怕依旧在狂飞,不知道飞去哪里,路过星辰也是不停,反正就是一直飞,没别的,他不想再有麻烦缠身。 他这般飞着,一晃过去一天时间,心下琢磨着可以停下来歇息一下,正这样想着,因为飞的太快,忽然发现身边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当下急忙停身,朝那个地方飞回去。 片刻后,张怕立在一块光幕前唏嘘不已。在原来那个宇宙中,光亮生命们总想通过这玩意回去自己宇宙,始终没成功。此时却是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搞什么?难道是气我玩? 光幕再好,也不敢轻易进入,因为留在这个宇宙中,还有可能回去自己那个时间的宇宙。而若是进到光幕里,鬼知道能去到哪里?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再也不能见到宋云翳五女。 所以,他只是看着,也没想动手让光幕多停留一会儿,反正有没有光幕完全无所谓,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可奇怪的是,他只是站在光幕面前,光幕却是始终不消失,白白的薄薄的,散发微弱光亮,竖在星空之中。 张怕大感好奇,琢磨着是怎么回事。那些光亮生命说过,这玩意出来一会儿就会消失,自己也曾亲眼见过。即便是用黑刀将光幕砍成两半,不过是稍微多停留一会儿时间,然后该消失还是要消失。可现在为什么不消失了? 张怕凝眉思考,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也不再离开,反是在光幕前悬空坐下,就看这玩意什么时候会消失不见。 他在星空中坐了两天,第二天晚些时候,身后忽然出现一只蝎子一样的黑色怪物,生着双头双尾,巨大无比,眼神冰冷看着张怕。 此时的张怕依旧是怪物形状,眼睛盯住光幕看。看着看着,隐隐发觉有点儿不对,好象有什么东西接近自己,便是转头去看。 这一看,当时一惊,马上站起,小心望向双头大蝎子。 因为蝎子是无声出现身后,说明比自己厉害,张怕不得不小心应对。同时心下暗骂,还有完没?怎么什么破事都能被自己遇上?好容易搞定那些怪物,却是等来另一个恐怖怪物,这蝎子该不会是那群怪物的老大吧? “你在看什么?”双头蝎子的其中一个脑袋冷声问话。 张怕听得一惊,怪物会说话?当下摇摇头,想了想,又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见张怕不说话,双头蝎子再次问道:“你是从这里过来的?它为什么不散?” 只听此言,就知道双头蝎子见过光幕,张怕回道:“不是,就是看着好奇。”“好奇?看着这玩意好奇?那你杀害同类是不是也因为好奇?”蝎子冷声说道。 张怕低头看看自己身体,好吧,如今我也是怪物,被认成同类也无所谓,当下笑笑又没说话。 双头蝎子也不逼他说话,反是接着说道:“你是来自哪个星天?凭你自己力量,根本不能维持天洞长时间不灭,不如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兴许会饶你不死。” 难怪没杀自己,敢情有问题问自己。张怕还是摇摇头没回话,方才双头蝎子一言,让他听到许多新鲜词语,比如星天,比如天洞。自己和光亮生命称之为光幕的东西,在怪物口中是天洞。 见张怕一直不说话,双头蝎子声音愈发变冷,沉声说道:“我没有耐心。” 这就是威胁了,张怕苦笑一下说道:“我不想得罪你,可是你问的问题,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如你告诉我,什么是星天?什么又是天洞?” 听到这句话,双头蝎子再次问话:“你不是天族?”说着话打量张怕身体。 张怕没有回话,只苦笑着摇摇头,既然确定了自己非它一族,不用问,无论说什么,必定逃不开一战,所以,少说废话,准备开战。 双头蝎子似乎明白他怎么想的,冷声说道:“我不介意杀死你,只是在杀你之前,麻烦你告诉我,这个天洞为什么会一直存在,又是通向哪里?”张怕苦笑道:“我也想知道,所以会一直呆在这里,只是没想到,没等到答案,反是等来了你。” 双头蝎子其中一个脑袋轻点几下,另一个脑袋开口说道:“如此说来,你确实非我天族族人,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上路。” 这就是要杀人了,在双头蝎子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张怕身影如烟,瞬间飘散不见。双头蝎子冷哼一声,锁定张怕方向,快速追去。 如此就是一个追一个逃,可惜逃的速度很慢,连十个数都没到就被双头蝎子追上。那家伙双尾如刀,轻轻一个勾划,打到张怕身体上。 双头蝎子本以为能将张怕斩成三段,结果却是看到两道火花闪现,两条尖钩巨尾从对方身体一划而过,没有留下任何伤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二章 双头巨蝎 欢迎大家来到-< >-:. 看到张怕身体如此坚硬,双头蝎子愣了一下,如此强大的攻击竟是没有见效,当下身形一顿,继续追向张怕。 方才,张怕在狂飞而逃。当两条尖钩巨尾从身体划过之时,他也有点吃惊,没料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坚硬到这个程度,连如此强大家伙的攻击都能挡住。 但是惊喜归惊喜,到底是保命比较重要,所以张怕身形未停,继续全力狂奔。 到了他们这种修为的高手,一个闪念间就可以飞出去老远。所以双头蝎子只是一个略略停顿,在稍微感到吃惊的短短瞬间内,张怕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双头蝎子心下大怒,继续疯狂追去。 蝎子比张怕厉害,只要元神能锁定其位置,总会轻易追到。所以又是十个数过去,双头蝎子再次追上张怕。 这一次不用巨尾攻击张怕,改用坚硬锋利的鳞爪,巨蝎身体两侧尽是这种鳞爪,好象无数条腿一样,黝黑闪着黑芒。于是,双头蝎子从张怕身侧飞过,数十只鳞爪横斩过去。 结局和方才一样,如今的张怕虽说看上去很恶心,到处是溃烂大包,可就是这些溃烂大包,内里是无数脓汁,外皮偏是坚硬无比。当蝎子的鳞爪划过,张怕只甩下一些脓汁,身体却是没有受到一点伤。 反是双头蝎子,被脓汁溅到身上,当即大吼一声,身体前端有一只大鏊爪快速伸长。将被脓汁溅到的地方一刀斩下。而后检查身体是否还有伤处。确认安全之后,狂发一声喊,第三次追向张怕。 张怕不知道这些情况,他只一心逃跑,哪还顾得了其它。 因为双头蝎子处理伤势,耽误较多时间,被张怕跑远,等蝎子他再次追上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 连续几次攻击,不但没能杀死张怕。反被他弄的自己受伤。双头蝎子很是愤怒,这一次追上之后,横在张怕身前,舞动四支巨大鏊爪。上下左右攻击过去,阻住张怕所有退路。 张怕很郁闷,这家伙有完没完了?以大黑刀挡在身前,想借着鳌爪劈砍过来的力量再次出逃,可惜没有机会,他的刀是用坚硬无比的神之心炼制而成,按说可以挡住所有攻击,可鳌爪根本不与之碰触,眼看要劈到黑刀上面,鳌爪忽然变成游蛇。绕过黑刀刺向张怕。 双头蝎子有四只巨大鳌爪,张怕连一只都没挡下,更不要说四只,于是瞬间后,他的坚硬无比的身体终于破了,只见噗噗四下,四只鳌爪全部插进张怕的恶心身体上。 张怕终于感觉到疼痛,心道这副鬼怪身体也知道痛,真是见鬼! 被四只鳌爪分四个方向抓住,张怕逃无可逃。到这个时候,即便是有最坚固的护甲也没用,因为鳌爪已经插进身体里。张怕叹气道:“您老人家到底想干嘛?”说话的时候,右臂轻送,以黑刀砍向鳌爪。 这个时候。双头蝎子也有些不好受。在他以为中,四只鳌爪刺下去。可以将张怕切的四分五裂,哪知道插进去之后,鳌爪便是被坚硬骨骼挡住,再不能前;而张怕身体的脓汁更是让鳌爪感到不舒服。当下冷声说道:“我要你死。”说着话,身后的两只尖钩长尾猛地凿过来,一只凿向张怕头颅,一只凿向他拿着黑刀的右手。 张怕不敢冒险,虽说他先动手,很有可能以黑刀砍断鳌爪,可是好大一只钩子凿向自己脑袋,万一被凿破怎么办?当下竖起黑刀,护住脑袋。 按此时情形来看,两只怪物都是高手,动作快如闪电。双头蝎子的一只尖钩被黑刀抵挡,另一只尖钩则是快速扎向张怕右臂。 因为前次以尖钩攻击张怕身体时,甚至没有划出痕迹,所以此时一刺,蝎子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只见噗的一下,张怕右臂被尖钩刺进。与此同时,另一只尖钩刺到黑刀上,因为在星空中,没有声音发出,便见尖钩猛地弹回,黑刀也是颤了几下,总算是保住张怕脑袋。 如此一来,双头蝎子和张怕的怪物身体纠缠到一起,四只巨大鳌爪和一只尖钩巨尾插在张怕身体里,想要拔出来很是费点力气。而双头蝎子也是根本没有这个念头,摇动另一条尖尾,在张怕头顶乱晃,想要趁此机会一举将其击杀。 张怕只得拼力抵挡,以另一只手抓住黑刀,密实挡在面目前面,同时抬脚狠踢,攻击双头蝎子。双头蝎子身体边缘尽是坚硬鳞爪,在张怕踢过来的时候,数只鳞爪迎过去,虽不能将之刺伤,却是可以挡住踢腿。 见身体攻击无效,张怕意念一动,身外出现无数只飞箭,齐射向双头蝎子。在飞箭后面是炽热烈火,跳动着将二人包在其内。 双头蝎子自是不会这么容易被其伤到,可问题是张怕在乱动,身上溃烂大包中脓汁乱飞而出,有的正是溅向蝎子身体。而同时,蝎子最强大的四只鳌爪和一只尖钩巨尾插在张怕身体中,也是被那些脓汁侵蚀,只一会儿时间,蝎子竟是感到不适。 于是下一瞬间,双头蝎子不得不主动退却,让过飞箭,灭掉烈火,身往后退,想着退到安全地方再做打算。同时对张怕倍感奇怪,琢磨着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不但破皮烂肤坚硬无比,就一身脓汁竟也可以当作毒水使用。 他往后退,张怕略一琢磨,明白其想法,赶忙夹紧骨骼,想要锁住蝎子。 可是蝎子修为毕竟高过他太多,略一使力,抽出鳌爪和尖尾,身影一闪,退开几米站住,先扫量自身,见鳌爪和巨尾都是没有问题,才又看向张怕,琢磨着对付这个小子,必须要一击毙命才行。 张怕很受伤,当蝎子退开后,低头看着身上的五个血洞。本来就是难看到极点的溃烂大包身体,此时又添上五个血洞,不但恶心,还很恐怖,若是给小孩看到,怕不是能吓哭。 当时想着修复身体,可是双头蝎子就在眼前,让他不敢妄动,冷声说道:“又杀不死我,还不走?” 经过这一战,虽说保住性命,可是张怕心里一点都不高兴,开什么玩笑?不但脓包溃烂难看,脓汁更是好象毒液一般可怕,这若是无意间溅到五女身上,即便再后悔也来不及。当下有点庆幸,幸亏没想着恢复成人形回去找她们,否则真若出事怎么办? 他让蝎子走,双头蝎子却是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杀不死你?”一句话说完,巨大蝎子消失不见。张怕甚感到头痛,碰见这么个强大玩意,想逃跑都不能够,只得继续以黑刀挡在面前,而后检查身体,边戒备边小心养复五个血洞。 二人实力相差实在太大,若不是身体迷糊着变得无比坚硬,张怕早不知道死去多少次。 就在他小心戒备之时,脖子后面忽遭大力砍斫,只一下,脑袋好似掉了一般的难受,当下身体前扑,并以黑刀挡在身后。 还能够一闪一档,说明自己没事,心下便是狂怒不已,这个混蛋,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总有被其杀死的时候,便是琢磨如何反击。 他身体前扑,奈何蝎子的动作实在之快,身影一闪,绕到张怕身前,巨大鳌爪和巨尾尖钩齐扎向他的咽喉处。 虽然看不清蝎子的攻击,但是隐隐中,张怕感觉到危险。于是在前扑之后,借着挥刀挡向身后的力量,身体往右侧一滚。下一瞬间,颈侧出现三道长且深的血痕,有一道甚至往外喷血。 不过还好,因为及时一滚,没被蝎子打中要害,纵是血流如柱,也不过是外伤。张怕意念一动,血流止住,而后身体前窜,继续狂奔而去。 打到这个地步,双头蝎子一肚子气。他来追杀张怕,是因为听手下说有个怪物帮助人类残杀同类。蝎子身为首领之一,最见不得这种事情,?***讼啾冉希淹讲抛羁珊蓿曰嵫龃蟾欧较蚍芰ψ防础?br /> 哪料到,追是追上了,却是杀不死这家伙,心下怒气越来越盛,不杀死这家伙,绝不轻易退去,所以咬住张怕不放,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才成。 当二人先后离去之后,这片星空忽然出现一个年轻书生,神念微扫后,身影便又消失。 这时候的张怕只管玩命逃跑,明知道身后是双头蝎子追着不放,可是不逃又能如何?难道硬拼?打来打去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还不如逃跑,兴许跑着跑着,那家伙追烦了,就放过自己也说不定。 这个想法很好,可惜当不得真,二十息之后,双头蝎子再次追上张怕,两条巨尾张开,挟着全身力量扎过去。 张怕知道现在的破烂身体十分坚硬,为避免本命白骨,及冰晶和神之心受伤,没有使用他们凝成的护盾保护自己,只管用破烂身体硬抗。反正他对这副身体没有一点好感,只希望能够毁掉他,重新拥有人类身体,然后回去属于自己的宇宙。 如此,便见星空中爆出一团火星,张怕的破烂皮肤好象硬铁板一样,与尖钩撞击后闪出团耀眼光芒。当火星散尽,便看到蝎子的两只尖钩重又插进张怕的身体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蜈蚣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蜈蚣 蝎子早知道张怕身体坚硬,当两只尖钩插进其身体之后,身前四只巨大鳌爪齐斩向张怕脑袋。看样子,是不弄死张怕不算完。 张怕早猜出双头蝎子的大概手段,在尖钩才接触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急往后仰,只一个瞬间,四只鳌爪从他眼前划过,跟着改砍为劈,继续攻击张怕脑袋。 鳌爪一划一劈总要费点时间,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张怕单手拍向大蝎子,同时另一只手挥刀斩向面前鳌爪。双头蝎子变招所耽误的那一点点时间,正是足够张怕挥刀砍来。 而这个时候,双头蝎子的四只鳌爪已经变招完毕,快速往下劈砍,若是没有意外,必定与张怕的黑刀碰到一起。 蝎子对自己外甲的坚硬十分有信心,完全不在意那只大黑刀,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黑刀确实锋利,也不过是砍伤一只鳌爪,另外三只鳌爪已经足够杀死张怕。双头蝎子愿意冒这个险。 它想冒险,张怕可是不肯,在这个时候,因为双头蝎子完全不闪避,只想一击杀死张怕,所以,张怕一掌正中蝎子身体。掌力浑厚,如同拍到巨石上一样,可见蝎子外甲确实坚硬。 如此,蝎子没有受伤,起码在外表上看是没有受伤。不过张怕这一掌并不想伤人,他求的是借力,一掌拍下,同时身体后纵,忍着身体疼痛,从蝎子的两只尖钩巨尾上抽离而出。 只见黑暗星空一道身影闪过,张怕倒飞的无影无踪,至于砍向蝎子的大黑刀,在快速从眼前划过之后,再一反手,便是停在面目前方,起到个保护作用,万一蝎子真的砍劈过来,也好抵挡一下。 张怕忍痛逃跑,双头蝎子大怒,这小子修为不怎么的,却是滑不留手,想要杀死他竟是如此艰难。当下继续追杀过去。 他俩之间的游戏就是如此,不一会儿,双头蝎子再次追上张怕,然后再次攻击,张怕又是想尽办法逃跑,如此三番五次的,双头蝎子越来越怒,狠下一颗心,就看你能跑多久,反正一定要杀死你而张怕心下也是越来越叫苦,这家伙没完了?干嘛追着不放?我怎么得罪他了? 俩人在宇宙中乱飞,如此折腾半个时辰,张怕实在生气,在逃跑途中,瞅准机会,拼力大喊一声:“你有病啊?有完没?”蝎子被喊的一愣,随即再次追上,心中只一个主意,你爱喊什么喊什么,反正要弄死你。 于是在下一刻,张怕又是很悲剧的被蝎子拦住逃命之途,四只很坚硬的鳌爪分前后左右扎向他,若被扎实,张怕根本不能轻易挣脱,只能乖乖等死。 张怕看明白蝎子的手段,只好丢车保帅,用付出半边身子的代价,让蝎子的计划失败,四只鳌爪只有两只扎中位置,另两只则是一个被黑刀挡住,一个被张怕闪过。 蝎子的攻击很连贯,鳌爪被闪过,身后的长尾刷地扎来,总之是想先困住张怕再说。 就在这时候,二人身边忽然出现一个年轻书生,手中提把没有鞘的银剑,饶有兴趣看着张怕和蝎子打架。 蝎子是高手,发现到年轻书生的到来,第一反应就是收招撤退,至于能否困住张怕或是杀死张怕,已经变成完全不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想退,年轻书生不让,手中三尺青锋轻轻一点,便见蝎子身上出现一个血洞。而在同时,张怕身上同样多出一个血洞。 很奇怪,十分强大的双头蝎子受到这一击之后,动作突然变慢许多,当即大骂道:“卑鄙小人,趁机伤我。” 张怕很明白蝎子为什么这么喊,因为他也被刺中,正在体会那种感觉。 一剑刺下,剑中有古怪力量传出,封住元神,使之如掉进泥塘中滞涩,虽能行动,却要慢上一些。对于高手来说,一点点的慢就足以丧命,更何况是慢上一些。 在蝎子大喊之后,年轻书生没有接话,反是挺剑再刺向他俩,这一次直指二人头颅,只要刺破脑袋,元神被灭,只能死在当场。 双头蝎子有保命手段,因为张怕修为太低,二人打架时,一直没有使用机会,这一刻,便让张怕开了眼界。 眼见年轻书生挺剑刺来,蝎子身边的许多坚硬鳞爪无声飞出,好似无数柄飞刀射向书生。而同时,蝎子身表的鳞甲忽然如孔雀开屏般绽放,挡住书生的刺剑。 因为受伤在先,不知道书生会攻击哪里,蝎子绽放的黑甲连张怕一同护住。 如此一来,张怕大感好奇,心中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帮自己?就在疑问间,耳边传来蝎子的声音:“联手,杀他。” 好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插在张怕身上的鳌爪瞬间收回,身形也往后退。当蝎子的黑色巨大坚甲撤开之后,张怕看见场中情形,年轻书生竟是被蝎子的无数鳞爪迫退,同时,他那一剑只刺进黑色坚甲表皮之中,再不能深进分毫,所以年轻书生微笑着后退开一些距离。 在这个时候,张怕忽然发现身体恢复如常,元神的滞涩感觉已经消失无踪,心下便又有一些不明白。 许是蝎子十分需要他这个帮手,跟他解释道:“那个法术,只能滞涩元神片刻时间,只要不被他打中就没事。” 在蝎子说话之时,张怕始终注意年轻书生,眼见他向后退去,心说难道不打了?正这样想着,心中忽然感觉不好,当机立断纵身就跑。这个时候蝎子在和张怕解释事情,刚说完话,语气一松,身体跟着一顿,正是最松懈之时,年轻书生忽然消失不见。下一刻,就是和双头蝎子打到一处。 方才,年轻书生微笑后退,为的就是眼前这一刻,想着麻痹敌人,然后快速击杀。只是张怕和双头蝎子的反应都是十分快速,没能让他占到便宜。 张怕哪管这俩人打成什么样,趁此机会,赶紧逃跑。蝎子大怒道:“和我杀他跑什么?” 二人动作太快,说七个字的时间,已经不知道拼杀多少招,而张怕更是在这段时间里跑的无影无踪。 见张怕跑掉,年轻书生笑道:“你们越来越有意思,开始自相残杀了?” 年轻书生正是万生一,回去找到传出怪物会符咒消息的三名弟子,问清楚符咒事情之后,又是追踪过来。幸亏张怕被光幕耽误两天时间,而后又被双头蝎子纠缠个没完,且打且跑的,才会被万生一追到。万生一和双头蝎子是老对手,彼此很熟悉,按修为来说,万生一略胜一筹,问题是怪物每次打架都是成群结队,想要在无数怪物的攻击中击杀双头蝎子,根本不可能。 当万生一到来之时,发现只有两只怪物,且是打到一起。万生一很高兴,因为其中一个正是三名弟子形容的会使用符咒的怪物,而另一个又是老对手,正是瞌睡送枕头,想要杀的人都在,所以,他会一句话不说,冲上去就打。 本以为让两个怪物行动变慢后,足以击杀它们。没想到双头蝎子确实难杀,拼着受伤,硬是挡住他的攻击。后面的事情就是张怕逃跑,万生一和蝎子打起来。 张怕逃跑,双头蝎子十分生气,暗骂叛徒就是不可信。万生一也有点郁闷,他现在最想杀的怪物不是蝎子,而是那个会符咒的家伙,可是被蝎子缠住,只好很不情愿的与之拼命。 如此,二人对战一会儿,双头蝎子感觉有点不对。原本就打不过万生一,这些日子又一直和张怕拼命,方才更是受伤,此时打了一会儿,知道再打下去,很有可能死在这里,于是萌生退意。 万生一瞧出他想跑,当下加紧攻势,此时是杀死蝎子怪物的最好机会,岂能错过?可就在这个时候,战场中又出现一个怪物,模样类似于带着翅膀的蜈蚣,只是要更加丑陋和凶恶一些。这家伙来到后直接冲万生一攻击过去。 万生一一见,得,今天又杀不了蝎子了,这个蜈蚣很强,所以在蜈蚣飞来之时,手中长剑一抛,身影附着其上,眨眼间飞远。 蜈蚣想追,蝎子却是身上有伤,不愿再动,在万生一离开后,就是停下身形。 见蝎子不动,怪异蜈蚣也是停身未动,冷声说道:“叛徒呢?”这家伙是为张怕而来。他和蝎子不合,自知道蝎子出来追杀叛徒之后,蜈蚣便动了心思,眼瞅过去两天时间,蝎子始终没回去。蜈蚣心下大喜,什么是废物?这就是废物当下赶来,想要在蝎子面前杀死叛徒,也好张显一番。未料却是遇到蝎子和万生一打到一处。 听到蜈蚣问话,蝎子冷哼一声回道:“跑了。”说完话,转身回飞。蜈蚣笑道:“这就跑了?哈哈,不错不错。”也是回飞老巢。至于追杀所谓叛徒之事,远没有嘲笑蝎子过瘾。 如此,战事停下,张怕闷头狂跑,东转西转寻到个小星球落下,第一件事就是进到大地深处养伤,待养好伤之后,第二件事是变成人形,可千万别再晃着副恶心身体乱转了,免得招惹事端。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 又遇到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 又遇到 化成人形之后,张怕浮出地面,看着漆黑星空,琢磨该怎么办?有道是不对比不知道差距,经过这次战斗,他感觉自己修为实在太差,来个人打不过,来个怪物还是打不过,也不知道偌大宇宙哪来这么些高手? 当初张三曾说过他也算个高手,可是哪有这样的高手?天天被追杀? 想到这里,忽然为自己这一辈子感到可悲,打从下了天雷山时开始,就没停止过被追杀,无论修到什么境界,变得有多厉害,都一样的要逃跑才能保命。而此时,更是逃得和五女分开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郁闷,脾气上来,张怕怒道:“就不信回不去了” 当时纵身飞离,朝着远处最亮的一颗星辰飞去。 星辰能够发亮,原因是有巨火燃烧,整个星球都是火焰,日日年年没完没了的燃烧。黑洞星体形成之前便是这样的星辰。此时张怕朝发亮星球飞去,就是想拼命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换掉这副身体。 因为从来没人做过这样事情,并且充满危险,张怕本来是不敢轻易冒险。可是眼看时间流逝,离开五女已经六年半的时间,就算不想冒险也不行。 不去尝试,永远是怪物身体,还有可能被人和怪物共同围杀。做了尝试才有可能离开。张怕要的不多,只想去做尝试之后,能够换回原先身体就成,哪怕修为降低也无所谓,只要给他足够力气回到时间裂缝前面就行。 不过,张怕也知道,这一切更有可能只是妄想。一个是改变身体,一个是通过时间裂缝回去自己那个年代的宇宙,无论哪一点,都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一件事情已经十分困难,两件事情合到一起,就是百倍、乃至千倍的困难。可他没有选择,无论如何也不能挺着怪物身体回去见五女,只能冒险一搏。 这一飞就是一个多月,总算来到巨大火焰星球前面。还好,当初挑选光亮星球时,是挑大的选择。在宇宙中,一颗星球看起来大,要么是真的很大,要么是距离很近。算张怕运气好,他挑中的星球属于第二种,所以只飞了一个多月便是到达。 此时,他站在火焰星球对面往前看。只要飞进星球,无论从哪个方向进去,最终都是从上往下落。张怕看了好一会儿,以元神扫查火焰星球。然后放开元神,变回怪物形状,再往前飞近一些,想试试这颗星球上燃烧的火焰、以及多种多样的光芒能否帮他改变身体。 答案是肯定的,肯定能改变,因为星辰燃烧,会放出大量古怪东西,能够影响人体。若在以前,他只须随便凝出个护盾,挡住这些古怪东西就是,完全不会被其伤害到。可是现在不同,他要主动接近这些东西,接受其对自己身体的侵蚀,自然不会凝出护盾,当下很勇猛的一点点飞近火焰星球。 星球上有许多说不明白的东西,即便是在宇宙中活过无数年的张三也是不了解,从张三那里得到各类知识的张怕当然更是无法了解。随着他距离火焰星球越近,慢慢进到火焰之中,身体上的无数大包忽然爆掉。 不光是大包爆掉,整个身体也在不停爆炸,轰轰的炸的身边火焰四散而开。同时,元神更是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攻击到,痛个没完。 这种情况在张怕想象之外,没料到还没完全进入星球之中,身体就会感觉受不了,当下纵身上飞,想要离开这里。 可是意外发生,他只飞出千多米高就是停住,原因是身体没力气了,飞不动。 张怕大惊,这才知道出了大问题,暗叹一声,永远永远不能瞎冒险。趁着头脑清醒,元神没受伤,张怕拼出全力朝星外直飞。经过番努力,总算是成功飞到星空之中。 此时,距离远远看向巨大火星,再低头看看自己,那副恶心人的身体终于没了,大包没了,脓汁没了,体型也变成正常人模样,只是一点,身体外面没有血肉,只有一副白惨惨的骨架撑着一个披着长发的人头。 元神扫过,知道自己是这种状况,无奈暗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怎么越变越古怪?好在元神里有神之心和本命白骨。便是凝出副黑色铠甲护到身上,挡住可怕骨骼。 经过这一次尝试,张怕不敢再毫无保护的飞进火焰星球,心道,宇宙中的星球和下界星球到底不同,竟然有如此古怪的侵蚀能力。方才幸亏见机的早,否则的话,若是再呆一会儿,全身力量被蚀掉,只能死在火焰之中。 他往来路飞去,在那片星空中有一颗小星球,可以用来养伤。 一个时辰之后,张怕在那颗星球上打坐疗伤,主要是检查元神是否受伤。 实话实说,他的运气真是不错,身体受伤严重,元神也被古怪力量攻击,却是清醒依旧,所以才能安全逃离危险之地。 养伤时,照例藏身在地底修炼,为避免再有意外,修炼时以气盾护住身体。如此熬过半年时间,算是再一次养好伤势。只有一点,这一次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侵蚀身体,张怕身体发生严重变化,那个坚硬无比强横无比的怪物身体没了,如今的骨骼身体异常脆弱,稍微使点力气就会断掉或是粉碎掉。不过也有个好处,这副破烂身体会重建,无论被打成什么样,只要张怕元神不灭,这副骨头身体就会永远不死,会一直重建下去。 此时,张怕无奈看着脆弱身体发呆,看啊看的,也就只能看看,凭这样一副身体,如何与别人打架?纵有天大力量也是使用不出,心道倒霉了,以前那么强横的身体都被人欺负的乱跑,现在这副身体更不用提。 因为这个废物身体,张怕又一次生出进入火焰星球的想法。可是如何能去?通过上次冒险,已经知道火焰星球无比危险,若是真的死在上面怎么办? 世上事就是如此,想要得到什么,总要冒些风险才成。 在这颗星球上再呆一些天,想了又想,张怕决定回去时间裂缝看看,至于身体问题,以后再说。当下在星图上做好标记,然后回飞时间裂缝曾经出现过的星球。 为避免被怪物或是那个拿着破剑的高手追杀,张怕特意多绕许多路,绕出个巨大圈子往回飞。可是事有凑巧,尽管他绕出很远,却依旧被卷入战场之中。 他正在快速前飞,忽然发现前面有身影快速接近。张怕小心成性,当时停住不动,希望借着黑色铠甲的掩护,让那家伙不能发现自己。 他的祈祷很灵验,那家伙确实没发现张怕,因为在疯狂逃跑,无暇注意的别事情,更不要说黑暗星空中穿着黑色铠甲的张怕。 只是他没注意到,后面追他的人却是注意到,或者应该说是追他的那个怪物注意到穿着黑色铠甲的张怕。 前面逃跑的是一名修者,张怕没见过,但是见过追在后面的怪物,是曾经追杀过他的双头蝎子。这家伙回去老巢养好伤之后,因为张怕和万生一的事情,挟着无边怒气,天天带着怪物去攻击万生一的星球。随着战斗次数越来越多,强大如万生一也有些吃不住。眼见各派弟子死伤越来越多,万生一空自着急,实在想不出好的应对办法,只好带着十几名强大修者,在星系外面拦杀怪物。 这十几名修者每一人的修为都不在万生一之下,杀起怪物来好象切菜一般。问题是怪物实在太多,杀不胜杀。他们十几名高手杀的过瘾,而怪物头领也真是狠,天天派出大批怪物给他们杀,同时由蝎子和蜈蚣的强大怪物率领一批强悍怪物,绕路攻击过去。 等万生一发觉不对的时候,星球上普通修者的伤亡情况更是加剧。万生一暴怒,带着三名使剑高手,四剑拦杀双头蝎子等怪物。 在强大实力和无边杀意的强大威逼下,双头蝎子落败,千多只强大怪物硬是挡不住四名恐怖剑修,足可想象到这四个人有多强大。最后,只有双头蝎子等寥寥几个怪物逃掉。 这几个怪物比较强大,逃到安全地带后,心下甚是愤怒,千多精英族人,竟是被四个小人提剑灭杀个干净,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于是决定继续偷袭修者。 他们选择的是在星系中负责巡逻守卫的高手修者,这些修者多是在星系中的边缘星球落脚,当发现大队怪物或是高手怪物到来时向本土星球发出警报。 这些修者的修为比大多数怪物都强,但比不过双头蝎子等强大怪物,被偷袭后,完全抵挡不住怪物们的攻击,只得仓皇逃跑,这才有了前面一些事情的发生。 此时,双头蝎子发现张怕,稍有些疑惑,因为这人的模样又改变了,好在元神气息不能变,当下冷笑着飞过来说道:“你倒是挺能跑,再跑啊。” 这句话满含讽刺意味,可张怕不在意,在听到双头蝎子如此一言之后,身影如黑光划破星空,无声无息射向远方。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穿山甲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穿山甲 他逃跑,双头蝎子自然不肯放过,纵身追上。在这个时候,张怕心中只剩下郁闷一种感觉,他在想,难不成又要像前几天那样,被蝎子追的满世界乱跑? 就在胡思乱想的当口,身如流星,在宇宙中飞行,身后追着黑糊糊的巨大怪物双头蝎子。 张怕知道和蝎子之间相差太多,在外逃的时候,完全是不管不顾的架势,先保住性命再说。可是双头蝎子对他恨之如骨,总想杀死泄恨,便是不依不饶的追在身后。 张怕被追的恼怒,眼看那家伙越来越近,心下发狠,不是想杀我么?好,就给你机会,身影一闪,换方向直飞过去,目标正是刚刚离开没多久的、燃烧着巨大火焰的火星。 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双头蝎子一直在大战,耗力颇多,此时追杀张怕,竟是感觉有点力不从心,拼命追了好一会儿时间,只是渐渐接近,却不能发起攻击。 发现到这个情况,双头蝎子愈加恼怒,横起一条心,一定要杀死张怕于是,在黑暗星空中,两道黑色光影以弱不可见的速度飞向遥远处一颗巨大的火焰星辰。 没多久时间,约略两个时辰,张怕引着双头蝎子飞回让他颇为难受的火焰星球。 星球依旧在剧烈燃烧,张怕使法术护住自己,并以地行术钻进星球内部。可怜双头蝎子气势汹汹追来,临到火焰星球之后,却是失去张怕踪迹。 双头蝎子知道星球上颇多古怪,同样以气盾保护自己,进到火焰中仔细查找张怕踪迹。可是只保护片刻时间,便是纵身离开星球,距离远远看着不动,以元神扫查张怕的存在。 因为只这么一会儿时间,张怕已经跑的消失无踪,蝎子有些不明白,这家伙明明飞进火焰星球,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对于双头蝎子来说,毁灭一个星球比进入一个星球要容易许多,所以不会往进入星球内部这方面想。而同时,毁灭星球简单,要承受的后果却是很不简单。这里是宇宙,火焰星球的形成多是以爆炸为开端,想要毁灭星球,就要承受爆炸的后果,蝎子不愿意冒险。 此时,星球在剧烈燃烧,双头蝎子停在远处审视星球,看了又看,都是找不到张怕气息。他不是傻蛋,眼看这家伙飞到这里,而后离奇失踪,不用问,总与这颗星球有关,所以也不着急,只管耐心等待,除非张怕一辈子不出现,否则的话,双头蝎子总有办法找到他。 这时候的张怕正是呆在火星地下,地面的剧烈燃烧全与他无关,地底正是冰凉,任何一个人呆在这里,都不会感觉太过难受。可惜的是,地底不光冰凉,还有一个恐怖怪物,那家伙发现到张怕,快速穿地而过,攻击张怕。 张怕正是小心戒备外面的双头蝎子,祈祷那家伙不要进入星球内部,却是没想到在火焰星球中心,还有着一只强大怪物。 张怕快速进入地下,为求安全,一直进到地心才停下身形,就在他打算歇一口气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震动,好象地震时那种感觉。张怕发觉不对,当即朝上窜起。可是速度不够,只感觉腰部以下被什么东西拽住,无法上行。 出现这种情况,张怕知道有问题,心意一动,护在身外的黑色铠甲嗖的消失不见,露出白色枯骨。于是在下一瞬间,他腰部以下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截断,张怕因此得到机会快速上窜。因为身体本能,在他上行过程中,重新长出下面。 可是身后的威胁依旧存在,才上行没多久,腿部又被什么东西拽住,而后就是断掉,张怕继续逃跑,在逃跑同时,重又长出****。 到了这个时候,张怕清楚明白,地中有古怪,兴许有个什么怪物在攻击自己。而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身体不重要,即便毁掉一万个,他依旧会长出一万零一个,所以完全不在意,只要能躲开这种攻击就成。 他的猜想没有错误,地下正是有只怪物攻击他,在地中飞快行进,好似鱼儿在水中游泳一般轻松。张怕连续被攻击,心下颇怒,我是躲避追杀才进到这里,难道说又得罪到这个不知名的怪物? 在胡思乱想之中,也是在骨骼身体不断碎裂重建的过程中,张怕终于逃出地面。可是这个时候,双头蝎子正是停在空中,发现到张怕的气息波动,双头蝎子冷冷一笑,身影如电,射向火焰之中。 此时张怕才出来,将将放出神念扫查这一片天空,就看到黑色影子朝自己飞来。张怕暗骂一声混蛋,身影往左飞去。就在他刚刚离开之时,从地下窜出一只巨大的穿山甲一样的怪物,朝他狂追过去。 在这时候,天上的双头蝎子凶悍扑下,和这只漆黑巨大的穿山甲撞到一起。蝎子的攻击招数十分凶狠,四只鏊爪快速劈下,而穿山甲正是张大嘴巴咬出来。于是,这哥俩很巧合的撞到一处。片刻后,蝎子倒退而回,穿山甲眨巴着小眼睛望向蝎子和张怕。 穿山甲在琢磨,莫不是上当了?那小子引自己出来,有高手埋伏着想要杀死自己? 双头蝎子也是暂时停住身形,他知道张怕和穿山甲没关系,只是这家伙未免太强硬了一些,自己从高空扑下,坚锐鏊爪竟是伤不到穿山甲,可见这家伙有多结实。 就在蝎子犹豫之时,穿山甲认为蝎子是敌人,脚下一顿,身影从火光中飞出,直接攻击双头蝎子。蝎子颇有些无奈,我又不想和你打架,你找我干嘛?当时一个闪身,追着张怕而去。 眼见一人一蝎子都是快速离去,穿山甲想了又想,还是不想离开家园,便是忍住脾气,放过两个惹事的混蛋,重新回到地下深处。 在火焰星球遇到另一只强大怪物,是张怕想不到的事情,不过还好,那俩家伙打到一起,自己才有机会逃跑。 他是如此想着,却是没有料到,那两只强大怪物根本没有打架的想法,于是没过多久,双头蝎子再次追上,悍猛打过来。 见到蝎子再次出现,张怕的郁闷大无边,不就是看我好欺负么?好,就给你欺负,当时转身,迎着蝎子飞来。蝎子有点吃惊,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小子终于不想跑了?打算和自己拼命了?脑中这样想,四只鏊爪快速斩下,只一个瞬间,张怕的白骨身体再次碎裂成无数段,张怕却是借着这个机会,又一次飞回火焰星球。 蝎子一击得手,坚决不肯放过张怕,转头继续追来。这个时候的张怕完全不在意他在想什么,反正骨头碎掉还能再生,只要护住脑袋就成,所以边飞边乱晃,躲避开蝎子的攻击。 如此过了会儿,张怕带着蝎子又一次飞回火焰星球。在回来的路上,他的身体不知道断成多少段,好在可以随便重生,且感觉不到痛,才能一直逍遥不倒。 他回到火焰中的第一件事就是钻进大地之中,想着再次骗出追杀自己的穿山甲。 事实上不用他骗,自方才发生的事情之后,那只类似穿山甲的怪物就没有钻进大地之中,只藏在火焰下面往上看。 严格说来,火焰星球上没有泥土,有的只是适合燃烧的各类古怪存在,比如气体或是所谓的大地,都是用来燃烧所用。在张怕钻进去之后,穿山甲怪物从这样的大地中轰的窜出来,一口咬过去,想要吃掉张怕。 张怕早做好各种准备,见前方黑影一闪,当即偏身闪过,在下一瞬间,他的脆弱骨骼被穿山甲咬在口中,再次断掉。就在这时候,双头蝎子追了回来,看见巨大穿山甲,心中颇有些不喜,我是来帮你杀怪的,难道你还想当我是敌人不成? 反正是谁看谁都不爽,双头蝎子快速冲下,以张怕为首要目标,想着若是穿山甲敢节外生枝横插一手,蝎子不介意和它打一架。 穿山甲怪兽不在意和谁打架,在它心中,认为一切敢接近火焰星球的行为都是挑衅,不在意是人还是怪物,所以看到蝎子冲下,穿山甲猛地窜出地面,飞到火焰中。于是在下一瞬间,便见满天火焰好似有了生命一样,烧出一条巨大火龙卷向张怕和蝎子。 这时候,蝎子正打向张怕,鏊爪还没及体,就看到满天火焰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朝这面扑来。暗骂一声混蛋,身影破空飞起,暂时放过张怕。 张怕也发现到火焰变化,反正距离地面非常近,一个闪念间,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他此番回来,就是想引起两头怪物互相拼命,所以努力把它俩往一起引。 当两头怪物,你也骄傲我也骄傲的时候,张怕这等很粗劣的计谋,总是会轻易成功,所以在下一瞬间,两头怪物打了起来。 在张怕进入星球内部之后,穿山甲怪物还在琢磨是该攻击蝎子,还是该追进星球内部去杀那个小人。就在这时候,忽然看到蝎子停在不远处冷冷看过来。穿山甲很不高兴,心里琢磨,怎么个意思?你是想杀我?还是想在我杀人之后杀我?当下停住身形不动,冷冷回望过去。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俩怪对战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俩怪对战 它看向蝎子,蝎子更不满意,我费好大劲才追上这小子,好容易迫他来到这里,怎么个意思?你要阻拦我杀他?当下就有些冲动,十分想要击杀张怕。 穿山甲一见,这家伙满腔不服,还有和自己动手的意思,当下冷哼一声,身影破空而起,操纵着巨大火龙攻向蝎子。 蝎子一直注意看穿山甲的表现,在穿山甲才有敌意的时候,它就是做好准备,所以当穿山甲的火龙升起来之后,双头蝎子冷哼一声:“白痴。”身影似箭,射向火龙。 穿山甲的火龙很强大,依靠星辰之火做依靠,往往可以杀死比自己强的对手,所以他会主动攻击蝎子。可是双头蝎子也不弱,虽说在地利上不及穿山甲,但是一身强大修为,却是可以保得它免受致命伤害。所以在片刻后,双头蝎子将火龙打散,冲穿山甲说道:“想打架找别人去,想发疯也找别人,没时间理会你。” 这句话是蝎子压下性子说的,按说算是有点礼貌。可问题是穿山甲十分骄傲,岂能只听蝎子一言,就是放过他?当下闷哼一声,也不说话,转身飞入地下。 蝎子一见,心下琢磨这家伙还算好说话,便是轻轻点头。可就在这个时候,四处燃烧的星辰火焰轰的一下窜起老高,烧向许多不知名的地带,更有许多火焰朝着蝎子卷去。 蝎子大怒,这家伙想要找事?当下冷冷一哼,身影闪现一下,去到高空中往下看,想要趁穿山甲出来的时候一击毙命。 穿山甲当然没这么笨,藏身火焰之中,控制火焰向高空飞去,因为飞出太远,好象一道火苗飞离星球,射向星空一样。双头蝎子见之大怒,我飞到这么高,你也找我麻烦?好,我先放过那个人类,弄死你以后再弄他。 蝎子如此想,却是忘记自己方才就想击杀穿山甲的事情。 眼见火焰快速飞来,蝎子冷哼一声,不愿意丢去面子,身影一闪,从火焰中穿过去,片刻后,高长火焰熄灭,星球又恢复原本模样。 看到火焰攻击失败,穿山甲纵身飞到满地的火焰之上,傲然看向蝎子,冷声说道:“敢来找麻烦,就下来打架。”这家伙在玩激将法,蝎子却不上当,冷笑道:“方才我多次下去,也没见你把我怎样,此时又让我下去,不消说我比你强大,只问,你为何不敢上来?” 穿山甲听到这话,笑笑回道:“你来找我麻烦,还要我出去和你打架,哪有这样的道理?若是不敢下来,还是趁早滚蛋的好。” 因为星球上只有火焰,各种火焰强烈燃烧,高温火苗不停向外舔噬,好象无数条舌头一样在漆黑星空中跳舞。有时候还会带出红的或是白的高温火苗,换成寻常物体,只要火苗一过,那东西必然不存在。所以,穿山甲说完这话,意念一动,将各种强大的火苗聚到一起,不是一朵两朵、或是许多火苗都烧不死你么?那就把所有火苗聚到一起,看看到底能不能烧死你。 穿山甲在搞小动作,蝎子完全不知道,也是完全不在意,反正他不会进入敌人有利的地方打架,所以冷笑着回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让我下去,我就要下去?你以为自己是谁?若真有这个本事,来,上来,只要打的我大败而逃,你说什么是什么。” 他俩在这乱说一气,张怕则是快速在地下逃跑,一气跑到地中心,正想越过去,忽然发觉这个星球的中心很有意思,竟是个巨大空洞,空洞中有火焰燃烧,更存在着许多古怪东西。看见这一切,张怕心下一动,这些东西兴许对改变身体有帮助也说不定。当下飞进去,同时以气盾牢牢护住身体,若没有太大把握,坚决不肯再让身体遭遇变化。 飞进地心后,想起曾经的念头,要来到这里改变身体,可是因为前次身体离奇变成脆弱骨骼,张怕想了又想,只怕丧命,到底不敢再乱做尝试,便是长叹一声,穿过地心离去。 他这般前飞,很快从星辰另一面出现,而后以法术凝出另一个自己,朝远方一丢,好象快速远逃一样,瞬间消失不见。而与此同时,张怕收敛身上气息,静静藏身在火焰中,希望可以骗过双头蝎子。 当然是没骗过,双头蝎子修为高超,在发现有一个张怕快速逃离后,身影一动,丢开对峙中的穿山甲不理,闪身飞入宇宙之中。 见它离开,张怕心下一喜,这就是有希望逃跑。可是才这么想着,双头蝎子又是飞了回来,悬在张怕头顶处说道:“有意思么?”意思是看穿你的把戏,别瞎折腾了。 这家伙有病,听到这四个字,张怕确认道,同时琢磨着其他办法,看看能否骗过蝎子。 蝎子问了话,张怕不回答,反是引过来穿山甲,那家伙四平八稳的踩火而行,看上去动作很慢,其实速度飞快,从另一半星球快速追到这一面星球。 穿山甲到来后,看向张怕藏身之处,摇头道:“没有意思。”跟着看向蝎子,轻声说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想打架的话,只管下来。” 听到穿山甲说的话,张怕几乎想笑,心道这哥俩还真有意思,一个问有意思么?另一个回答没有意思。这到底是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听到穿山甲的挑衅,双头蝎子笑道:“你信不信,我可以随时灭掉你这颗星球,更可以随时灭掉你。”这家伙是怪物首领之一,自然可以带领许多怪物攻击这颗星球。 穿山甲听的愣住,他再骄傲,再强大,也不愿意随便抛出家业,从此一无所有。不过呢,好歹是强大怪物之一,当下冷笑道:“你可以试试,若是想给自己族人带来灾难,你尽管带人来灭掉这颗星球。” 他俩如此说话,说白了就是互相玩威胁。一个威胁毁掉你家,一个威胁毁掉你的基业,俩家伙都是高手,从来是言出必行,所以这类威胁很值得当真。 眼见这哥俩又是说僵,张怕低头一缩,进入星球内部,再次去往各处乱窜。 他在堂皇捣乱,穿山甲很生气,若不是外面有个双头蝎子做威胁,穿山甲早将张怕杀死。可是此时有蝎子,只为了一点颜面考虑,穿山甲也不可能听蝎子命令去击杀张怕,所以很是纵容他的行动。 发现张怕又是没有踪影,双头蝎子低头略想一会儿,跟着道声:“得罪了。”说完话,便见到一个巨大的透明气泡突然出现在星空中,片刻后,气泡包住这个火焰星球,却是跳跳的极其坚韧的没有被烧破。 双头蝎子如此乱来,穿山甲越发不喜,它想要修行,必须倚仗这样的星球,所以断不会允许有人破坏这颗星球,所以冷声说道:“别逼我。” 这等于是撕破面皮的最后警告,双头蝎子闻言想了好一会儿,笑着收起巨大气泡,轻声说道:“不逼你,就依道友所为,去抓那小子,我替道友护法,” 这个也需要护法?穿山甲瞪蝎子一眼,隐隐有种被圈入圈套的感觉,想了又想,忽然笑道:“我不参与你们的事情,若想抓他,只管自己去。” 穿山甲想的是,只要你敢进到火焰之中,就是进到了埋伏之中,到那时候是死是活,完全在自己一念之间,所以才会笑着说出上面那句话。 听到这句话,双头蝎子愣了一下,琢磨着穿山甲为什么允许自己抓那个小人。随即明白过来,当即笑道:“抓他,还用我下去?你也太小瞧我了。”说着话身影一闪,追上张怕,在其应该从火焰中冒出的地方静静等待,片刻后,张怕从那个地方钻出来,双头蝎子意念一动,方才出现的透明气泡再次出现,正是裹向张怕。 张怕才一露头就知道不好,当下才出现在火焰中,下一瞬间,又是消失不见。 见张怕再次逃掉,穿山甲呵呵笑着,只是不说话。双头蝎子却是面色凝重,问穿山甲:“那小子是什么回事?为什么能在火中乱跑。”穿山甲回道:“随便凝个护盾,你也可以。” 这家伙可以说是不负责任到极点,明知道蝎子问的不是这回事,他偏是胡乱回答。听到这个答案,双头蝎子很不满意,冷哼一声,想了好一会儿,身体边缘的许多尖锐鳞爪刷地无声飞出,目标是穿山甲。 穿山甲一直在防着这家伙使坏,忽然看到许多尖锐物体飞来,神念一动,身周火焰轰的一下高涨成火墙,竟是挡住尖锐鳞爪的攻击。 一击失手,双头蝎子又一次确认这家伙不好对付,当下猛喝一声,连续出现两次的透明气泡第三次出现,这次的目标是穿山甲。 穿山甲大怒,这个混蛋到底是憋不住了,开始动手了,早就知道不是个好玩意,身影一闪,躲开气泡的包裹,同时意念一动,整颗星球的火焰直接提高无数倍,高大火苗堪比山崖,轰轰的砸向双头蝎子。 蝎子位于高空中,看到无数高大火苗朝自己涌来,心下也是暗恨,这个混蛋,一早没安好心眼,始终想杀自己。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湛蓝星球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湛蓝星球 如此,这哥俩算是撕破脸皮,真正打到一处。因为火焰凶猛,双头蝎子只在空中以法术远远攻击。穿山甲怪兽也是不飞上去正面对战,只藏在火焰中,以整个星球的火焰攻击对方。 他俩打他俩的,张怕当地老鼠,向另一个方向窜去。一会儿时间浮出地面,隐身于火焰中。刚想放神念扫探外面情况,双头蝎子已经阴魂不散的飞了过来。他要杀穿山甲,更想杀张怕,绝对不让其跑掉。 张怕一见,得,继续跑,反身钻进星球,跑向另一面。 看见这种情况,双头蝎子很有点愤怒,决定不再留手,既然连穿山甲都找自己麻烦,便是毁掉这颗星球又能如何?当下冲追杀过来的穿山甲冷声说道:“这是你逼我的。”说着话仔细打量火焰星球。 见他如此动作,穿山甲猜出想要做什么,摇头道:“你想灭掉这颗星球?尽请随便。”火焰星球对于它来说,不过是一个增长修为的器具,并不在意,大不了换个星球就是。 见穿山甲不在意,双头蝎子嘿嘿一笑,凝力于身,体外瞬间形成黑色的坚硬铠甲,而后朝星球直撞过去。片刻后,只见轰的一下,火焰星球被他撞击的地方爆起千重火浪,高大火苗好似海浪一样翻滚汹涌。 双头蝎子撞上星球,瞬间消失不见。穿山甲见这家伙真的毁掉星球,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狠毒之意,反身跟在蝎子后面钻进星球中。 没过多一会儿,在星球另一端,双头蝎子顶着坚硬护甲贯穿整颗星球,轻松飞出万丈火焰。眼看要飞去远方星空,身形忽然一滞,身上出现一道黑色丝网,将其拦住。丝网外更有凶烈火焰燃烧,把蝎子当炭一样炼烧。 双头蝎子面色一变,暗骂一声混蛋,以鏊爪斩劈丝网。这个时候,穿山甲从旁边现出身影,冷笑道:“祝你好运。”说完这话,身影射向远方,眨眼间消失不见。 蝎子撞击星球时,因为大意,被穿山甲以法术阻拦,仓促间竟是来不及逃跑。眼见星球将要爆炸,心下恼怒,猛地爆出大半力量,轰的一下发出耀眼光芒,炸断丝网,更是轰开漫天火焰。刚想趁机离开,便见世界突然停滞,以蝎子的实力都被固住片刻时间。片刻后,这颗火焰星球发生剧烈爆炸,轰的一下,双头蝎子首当其冲被炸到,一个闪念间,随着炸向星空中的火焰一起,不知道飞去哪里。 蝎子撞爆星球,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也知道爆炸的大概威力,当然不会留下来等死,只想快速离开,却是因为穿山甲使坏,让他成为倒霉蛋,被自己做下的事情弄伤。 穿山甲知道双头蝎子在做什么,也知道星球会很快爆炸,它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杀死蝎子,所以使坏后就是痛快离开,远离危险越远越好。 于是,穿山甲离开,双头蝎子被星球爆炸炸的全身是伤,不知道飞去哪里,巨大的火焰星球就此不在,提早完成自己使命,让无边力量和无限火焰散射到宇宙各处,静待湮灭的一天。至于张怕,因为爆炸时藏身在星球之中,巨大力量朝外狂袭,他处在地心空洞中,只是被巨大力量挤压一下,好似要把他压成豆子一样。片刻后,力量释放,星球爆炸,张怕随着这股力量朝外飞去。 说他运气好,是因为性命不忧。而其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张怕和蝎子同样命运,爆炸后,同是受伤。因为一身脆弱骨骼,在爆炸才起之时,强大压力稍一加身,身体就是散成粉末,只剩下一个元神飘荡在空处。也是因为没有身体,张怕才侥幸躲过此劫。不过身体没了,元神一样要受伤。 巨大火焰星球爆炸后,各种东西狂乱飞出,有巨大力量,也有各种光芒。此时的张怕只剩下无形元神,没有东西保护自己,被这些光芒轻易射到其上。因为光芒太盛,张怕元神完全被其穿过。于是,当爆炸停歇后,满天的流光统统消失之后,张怕也消失了。 他是真的消失掉,跟着巨大力量飞向远处,没有身体保护元神,在被光芒加体之后,元神受到影响,又起变化,他竟然凝不出身体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张怕只剩下一个无形元神,其他的都没了。 发现到这个变化,张怕苦闷难当,虽说元神中有冰晶和神之心等物,可以幻化出铠甲遮挡,可是连身体都没了,纵是弄出个人形铠甲又有何用?拿来骗自己? 在郁闷中,被强大力量带向远方。宇宙中没有空气,无形元神随着一道巨大力量射向宇宙深处,张怕却是完全不在意飞去哪里,只在琢磨没有身体怎么办。 自来到这个宇宙之后,先后遭遇各种事情,先是身体发生变化,变得如同怪物一样难看。后来不是怪物了,却剩下骷髅。现在更惨,想当骷髅都不能够,在普通人看来,他现在只能被唤做鬼魂。 此刻,无形的张怕元神附着在无形力量之上,朝宇宙深处飞去。张怕曾想撇开这道强大力量,独自飞行。可是元神之体,在宇宙中行动颇为麻烦,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宇宙中什么东西都没有,若一直是元神,只要熬个几百几千年,修为必然降低。若是再熬个几万或几十万年,元神必散,张怕只能死在这个完全不了解的宇宙中。 所以张怕不敢放开那道力量,只能随着它前飞,同时还可以慢慢吸收这道力量,巩固自己的元神之体。从这点来说,他的运气真不错,因为这道力量十分强大,超过全盛时期的双头蝎子和穿山甲无数倍,若是能全部为张怕吸取,他的强大自是不须说。 如此,就是边吸收力量边在宇宙中飘荡,快速过去一年多。算算时间,与宋云翳等人分开已经超过八年,张怕很是着急,生怕那些女人会冲动的做些什么事情出来。可是再担心也是无用,他现在只有元神,想要凝体都不能够,又如何能回到原来的宇宙? 这一天,遥远前方出现一颗湛蓝星球,看上去十分美丽。张怕却是无心观赏,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因为飞行速度太快,曾见过各种各样的星球,美丽的惊奇的,多有呈现。所以并不在意远处的湛蓝星球。 可是随着越飞越近,张怕发现不对,因为他正是朝着那个星球飞去。让他当时一惊,不会吧?这就要撞上去了?赶忙扫查元神下的强大力量,经过这一年多的疯狂吸收吞噬,这道强大力量失去的还不到一成。也幸亏是元神之体,只管吞噬,不用炼化,否则还要耽误更多时间。 见这道力量依旧强大,张怕为前方星球担心起来,若是直接撞上去,搞不好会将之毁灭。可自己只是元神之体,纵是再着急也没办法,完全没有力气左右这道强大力量。 事情紧急,容不得多思,张怕心下发狠,无非是吞噬,多吞掉你一丝力量,你撞上去的力量就会小一些,那个湛蓝星球就能越安全一些。当下催动法术,全力吞噬这道强大力量。 张怕真的很拼命,心下固执认为湛蓝星球上有生命,万不能让这道力量将之毁灭掉。可还是那句话,他只是个元神,纵使再拼命,也吞不掉多少力量,这道力量依旧十分强大。 时间一晃而过,约莫十几息之后,强大力量临近湛蓝星球,一下扎进厚厚气团中。 有了这层气团的拦截,狂飞的力量终于变慢许多,相应的,力量也是被抵消许多。 眼看无数力量从身边飞散,张怕有点心痛,还没来得及收到元神中,就这样白白浪费掉,唉,为什么偏偏要撞上星球呢? 因为有气层拦截,张怕可以确信,这颗湛蓝星球上就算没有人,也起码有生命迹象,预示着在将来某一天,总会有人类生存。 气层很厚,强大力量被气层磨掉两成左右,速度更是降低许多,最后轰的一下砸进深蓝大海中,整个星球略微晃了一晃,海中溅起无边巨*,层层推涌向岸边袭去。 幸好是砸进海中,这若是砸到大地上,怕不是要引起地震。跟随强大力量在水中快速下沉的张怕元神暗暗侥幸想道。 水很深,约略近万米。可是这么深的海洋,依然挡不住强大力量。随着又有力量被深深海水逐渐消散掉,剩余力量全部砸到海底。因为连续经过大气和深海的阻拦,这道强大力量终于慢下来,最后撞到海底陆地时,只扬起无数尘沙,自然也有多处海底山石被其崩裂,不过只一会儿,力量停下,开始缓慢消散,沙石也是慢慢平静下来。 在星空中的时候,力量被凝结成束,快速前飞,只要力量不尽,一直前飞,它就不会消散。此时不能再飞,力量本是无形之体,自然要消散开来。 张怕甚是心痛,这是力量,是增加自己修为的关键,怎么能让它们白白浪费?当下以本命白骨凝出巨大护甲,密实封住这一片海水,连水带无形力量、还有无形的自己,尽是藏身其中。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神算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神算 为避免被发现,虽然不知道这个星球上有什么,只为了稳妥起见,用神之心重新再凝个黑色护罩,将本命白骨罩住。 此地深达万米,光不能进,到处漆黑一片,以黑色护罩封住这一片地方,最是恰当。于是,张怕藏在万米海底缓慢吸收混在海水中的无形力量。 因为不用再飞,不用担心其他事情,可以专心修炼。也因为这些力量被抵消和消散掉三成多,剩下的力量变安稳许多,给修炼带来方便,所以仅仅一年后,张怕就将这些力量全部收纳到元神之中。 在他的元神里,有冰晶有神泪,若不是因为元神之体收纳力量很是费劲,张怕早就搞定这些力量,从容离开这里。 不过现在离开也不晚,在搞定那些力量之后,收回本命白骨和神之心,元神上浮,没多久出现在海面。 海面平静如镜,高天上是白云暖阳,很是一种美丽景象。张怕看了会儿,心道还不错,挺好看,闪身朝陆地飞去。 这是个普通星球,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修者,有的只是鬼怪神魔之说,比如鬼魂什么的。无形张怕很快到达陆地,在各处溜达,打算寻个身体寄身。若是没有身体,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方便。 他把目标定在坟场,寻找新死之人。只是连续看过数个坟场,也没有找到适合寄身的尸体。按说他的要求不算太高,只两点,一是年轻男子,二是不能太难看。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条件,硬是寻不到合适身体。 时间一晃而过,白天换成黑夜。张怕看看天,心下暗笑,夜晚正是鬼魂的世界,好象自己现在这样。 天黑下来之后,坟场变得阴森可怕,偶尔配以几声怪异鸟叫,或是鬼火森森,更显得恐怖。张怕当然不在乎这些,只管在每一个坟地里穿行。 这里是他看过的第十七个坟场,看过无数尸体,找来找去都是不满意。当看完这个坟场,随便选个地方坐下,低头琢磨琢磨,苦笑一声,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挑挑拣拣做什么?他之所以找不到合适身体,是因为太过挑剔,不想让这样的身体代表自己。可是天下之大,去哪里才能寻到一副和他一个模样的身体呢? 想明白原因之后,稍微犹豫片刻,随便选个坟钻进去,片刻后,从坟头钻出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书生,身体瘦弱,快速走向不远处的城市。 晚间,城门关闭。张怕走到城门下,左右看看,没发现有人,便是使用法术进到城中。选了个还点着灯火的客栈过去,刚要进屋,忽然发觉不对,这一身衣服很是古怪,不是常人该穿的。当下无奈一笑,重又出城,将衣服送还到那个坟中。而后飞去河流,从头到脚仔细清洗干净后,才又回到城中。 既然有了身体,本命白骨幻化出一件普通长袍罩身,让此时的小小书生,看上去很是干净利落。 张怕本想飞离这颗星球,寻找重新拥有身体的办法,可是在过去的数年时间里,都是一个人呆着,整天看着黑暗星空,实在无聊,此时就想先歇息几天,在人间各处转悠转悠放松放松,所以又是回去客栈中,先找地方歇下。 城中几条街道灯火通明,尤其酒楼ji院,多有人来往。就连张怕入住的客栈大堂,都是坐着十几桌客人边吃边聊。 看着熟悉场面,张怕暗笑,不知道有多久时间没这样热闹过,当下以神念扫查店内,知道这个星球的钱依旧以金银为主,便是选个空桌坐下,点些酒菜,听着店内客人说话。 如此坐了半个时辰,张怕想回房歇息。刚起身,看到客栈外进来一个算命先生。张怕暗暗一笑,看来大家生活的世界相差不大,这里也有相师。 他想离开,未料相师竟是径直朝他行来,走到面前后仔细打量,看了又看,或摇头或点头,口中无声的念叨着什么。 张怕好奇问道:“先生这是做什么?”方才听人聊天,知道说的是同一种话语,倒是省了学习语言的麻烦。 听到他问话,相师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不应该啊。” “不应该什么?”张怕接话问道。在这个时候,边上有客人说道:“神算先生快请坐,这里坐。”凭此一言,就知道相师在这片地方混的很好。 相师没有理会那人说话,探出右手,想要触摸张怕手腕。张怕赶忙退开,问道:“先生要做什么?”相师想了想,轻声说道:“你不应该是这个人。” 听到这话,张怕有点吃惊,这家伙是蒙的,还是真的算出来的?他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人?当下笑道:“我不是谁?” 在张怕说话之时,相师始终盯着他的眼睛看,看了好一会儿,再琢磨好一会儿,叹气道:“学艺不精,唉,学艺不精。”说着话,转身走向屋外。 在这座城中,相师确实大有名望,他往外走,客栈老板快步迎上,笑着说话:“难得来小店一次,还请先生赏脸,吃顿便饭可好?来,这面请。” 他想请相师吃饭,相师笑着回话:“太客气了,饭就不吃了,心意领了。”口中应付掌柜,心中依旧在琢磨张怕的事情。 相师往外走,张怕打量过去,觉得这人很有些道骨仙风,好象真是那么回事。便是开口说道:“先生若有暇,不妨来此一坐,大家边喝边聊,岂不快哉?” 他想的是,若这个相师果真灵验,便问问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宋云翳五女。 听到他说话,相师停下脚步,看看客栈老板,又转头看看张怕,笑着应道:“也好,正好渴了,就叨扰先生一杯水酒。”老板在边上接话道:“哪要叨扰客人的,先生只管吃,都算在我身上。”相师笑着道声谢,走到张怕对面坐下,取过酒杯,满上一杯酒之后,端在手里,轻轻摇晃着问道:“先生可有事情问我?” 张怕笑道:“先生大才,在下确有事情想要询问先生。”相师喝掉杯中酒,笑道:“就是一个算命的,不用叫我先生,我姓龙,行二,称呼一声龙二即可。” 张怕道:“岂敢如此无礼,便称呼龙先生吧。”相师龙二道:“随你。”跟着又说:“你有事情问我,其实我更有事情问你,不知道先生方便回答么?” 还没问问题,先问能否回答,从此一言就知道相师问的绝对不会是简单问题。张怕道:“若是龙先生能帮在下释疑,就是答你问题又如何?” 龙二笑道:“就依你说的,你先问问题。” 张怕点点头,扫量周围一眼,先举杯敬酒,而后说道:“先吃酒,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意思是这里人多耳杂,不方便。龙二笑着说好,举杯同饮。 在这座城中,神算龙二的名头很响,从他进入客栈时起,周围就有无数目光追着看;原本喧闹大堂,此时也安静许多,都等着听他说话。 二人喝了会儿酒,张怕道:“我在这里借住,敢请龙先生上楼一叙。” 楼上是客房,龙二点头道:“正有此意。”有件事情让他迷惑,十分想弄明白是什么回事,就算张怕不提,他也会主动提出。 于是,张怕让客栈老板准备两壶清茶,又及瓜果等物,送到楼上客房。待东西上齐,张怕和相师进屋对坐,此时才开口询问心中疑问。 张怕先开口问道:“方才在楼下,龙先生说不应该,说我应该不是这个人,还请先生解惑,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应该?我不应该是哪个人?” 此时屋中无人,房门关闭,正方便详谈。龙二回道:“恕在下直言,冒失处还请见谅。”张怕道:“咱就是说话,有什么见不见谅的,先生尽管说。”龙二点头道:“既如此,我便直言了。”说完这句话,转头看看关闭的房门,又及不远处的窗户,最后再仔细看张怕面容一遍,这才轻声说道:“先生容貌清奇,英姿风发,该是有大才之人,只有一点,观先生身体有死气,面目也是死意横生,按说该是久死之人才有此相貌,可先生行动说话完全正常,头顶隐有凌云之志,所以我说不应该,一个不应该是说这面貌这死气,该是死人,不该还活着,另一个不应该是说死气如何能与凌云之志同藏于一个身体之内?如同两个人一样;以上两种说法,无论哪种,这死气都不应该属于先生,所以说,你不应该是这个人。” 说到这里,龙二起身抱拳道:“如此咒先生,还请恕罪,只是这些话如梗在心中,不吐不快,也是实在不明白,才会说出,先生万万不要生气,若不高兴,只管打我几拳出气。” 张怕心下很有些吃惊,自己是神人之体,好吧,身体没了,就是个神人元神,来这里随便借个尸体来用,却被一个普通相师看出端倪,这人实在有些本事按这种情况来看,兴许真能算出什么时候会见到宋云翳五女也说不准。当下起身说道:“龙先生请坐,不用老是恕罪什么的,说说话而已,哪有什么罪过?”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龙二说话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龙二说话 龙二复又坐下,拿起茶壶,给张怕斟茶,而后边给自己倒茶边说话:“先生既然不怪罪在下的唐突言语,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言之一二,给在下解惑?” 他是相师,一生所学尽在此处,以他往昔所学,及数十年的经验来看,张怕就应该是个死人。所以在路过客栈之时,眼睛只是无意一扫,便是发现到其中蹊跷。他看到张怕,就好象看到一具尸体在走路一样,当然是满心惊奇,自然要搞个明白。 说起来,龙二绝对是一个奇人,出生没多久便能人言,后来有各种因缘际会,学到相法本领,从那以后,但凡开口,无有不中之事。所以,他对自己的相术特别自信,正是因为这份自信,才让他迷惑于张怕的存在。 听到龙二问话,张怕没有马上答话,想想问道:“你是相师,可相信鬼神之事?可相信神通法术?”龙二笑道:“我是相师,自然要信鬼魂、神通之说,不过世上总有规则,如同书上所说,人有六道,天分三界,鬼也好神也罢,总有自己的世界,与我们无有太大干系;即便是我,铁口神算,算的也只是机运而已,从不言及鬼神,不知道先生问这个是何意?” 张怕摇摇头,听其一言,就知道这家伙心底其实并不太信鬼神之说,只是因为有了神算本领,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才信了有鬼有神。 本来,张怕想的是,龙二若是信鬼信神,自己就和他分说借尸还魂之事,可是既然不信,说出也没有用,当下回道:“我有一事想问龙先生,只是事情太过玄妙,怕先生不信,所以会问及这个问题。” 龙二来了兴趣,轻声道:“先生有事只管说,龙二但有所得,必将知无不言。” 龙二想弄明白张怕一身死气的原因,想拿这个问题做为交换。张怕当然明白这些,于是笑笑说道:“我有五个至亲之人,不在这个世界,想问先生一句,何时能够再见到她们。” 这话问的很含糊,龙二听来,以为是张怕死了五个亲人,很想念他们,问自己大限之日还有多久。虽然这种问话方式很有些古怪,不过想到头,无非就是那个意思。于是,龙二苦笑着回道:“按理说,看先生面相,其实你们应该在一起,可是不知道先生为何没有过去那一个世界,先生此问颇难,怎么答都不对,不如这样,先生请掷一下这个,再请先生探开掌纹,同时还要号一下脉,然后请先生写一个字。” 龙二一身算术本领,当然不只是看面相,说着话取出两枚磨的发亮的铜钱放到桌上,出门招呼小二准备纸笔,而后便是站立着不肯坐下。 听龙二提出要求,张怕笑笑,摸起两枚铜钱,轻轻掂了两下,而后往高处一丢,只听噔噔两声,铜钱落到桌上。 眼看铜钱落下,龙二大为吃惊,口中讷讷道:“怎么会这样?” 他俩喝茶的桌子是一张简单木桌,这个客栈不是什么奢华场所,这间屋子又只是一般房屋,所以屋内用具并不很讲究,桌子只是最常见的,用宽木板拼成的四方木桌。因为使用年代颇久,桌子有些松动,桌面木板出现裂缝。龙二的铜钱因为久经人手,摩挲的十分光滑,比正常铜钱要略薄上一分,且光滑许多。 一般人丢铜钱算命,多是轻轻握住两枚铜钱,靠近桌面轻轻一张手,任铜钱随意落下即可。张怕不同,先朝空中微微一丢,而后再落下时,就是加了些力量。这两枚铜钱从高处落下,竟然无巧不巧的全部卡在桌缝中,全是竖立着停住。 出现这种情况,若是一般人倒无所谓,可龙二是相师,想到的事情会多许多,此时盯着铜钱看,看了好一会儿,刚想说话。屋外有人敲门,有伙计高喊:“客官,纸笔送来了。” 龙二便过去开门,接过纸笔,搁到桌上之后,却是不说话了。 见他如此表现,张怕问道:“先生,现在看掌纹?还是一会儿?” 这会儿时间,龙二一直盯着两枚铜钱看,竖起来的两枚钱,竟是超过以前所有认知,卦书上从没说过这种卦像,以前也从没见过,按说应该重掷一次,只是略有些着相,更何况卦书上没有,自己也没见过,并不代表这种事情不能发生。 龙二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叹息道:“两枚铜钱齐是树立站起,说明先生不是寻常人,此卦像万中无一,先生必是万中无一之人,如此说来,在下以相法判定先生死气缠身,实在有些唐突,只是这卦像中,平钱树立,说明先生遭逢巨变,按说该是不治之险,可是根骨甚坚,正是说明先生死气缠身,还能活的很好的原因。”说到这里,多看张怕一眼,接着说道:“卦像中,双钱比邻而依,先生所求是与五位亲人团聚,该是没有问题,很快就会见面,只是说起来不很好听。” 说到这里,停口不言。在龙二以为中,张怕的亲人早已经死去,卦像显示彼此比邻而依,莫不是说明张怕很快就会死去?龙二有再大的胆子,也不能如此唐突。 听到龙二说与亲人团聚不很好听,张怕略微想一下,笑道:“承先生吉言。” 龙二听的愣住,这人是失心疯还是怎的?怎么能说是吉言?莫不是没听明白自己的话中意思?当下想要解释,可是看看那张面孔,又看眼铜钱,叹气道:“请先生将两掌摊开。” 这是看手相,张怕笑着摊开双手,龙二只凑上去看过一眼,便是再次呆住。 张怕借用的这具身体,死亡时间并不太长,掌纹和身体皮肤都是完整存在。可正是因为太过完整,完整到张怕借用了这具身体之后,依然没有变化,便显得略有些古怪。 这样的身体,若给普通人看来,都是没有问题,完全会根据掌纹显现,做些相关评论。可龙二不是一般人,只一眼,便看出这双手不对。 虽说张怕借用了这副身体,但是从骨子里十分排斥,很不喜欢这副身体,所以只以元神简单控制身体,完全不想当做自己的身体那样对待。也就是说,张怕和这具身体没有完全融合,如此一来,被龙二看出破绽,这双手完全没有生气,和张怕整个人一样,都是死气缠绕。若是单看双手,根本就是双死人的手。所以龙二会愣住。 看到这样一双手,龙二没有兴趣再看掌纹,只叹气说道:“这双手已经死了,先生面上也是充满死意,恕在下无能,十分想不明白先生是如何存活到现在的。” 听到这话,张怕心中暗道,这人有些本事,当下问道:“只凭掌纹,我要多久能见到五位亲人?” 龙二苦笑道:“本不想说,可是先生一再询问,请恕小的胡说八道,正是因为先生总有这个想法,总想去见他们,才会死意缠身,从骨子里说,先生已经死去,其实大不必着急,生有生的道理,好好活着就是,人生再长,总逃不过一死,到那时候,先生自然能与想见的人见面,此时未免有些太过着急。” 龙二想了又想,这是唯一能解释张怕此时状态的理由,便是如此说出。 张怕听后问道:“不看掌纹了?”龙二没有马上回话,伸手探向张怕手腕,想要通过号脉了解他身体状况,可是才碰到张怕皮肤,龙二猛地收手退后,面色有些发白,寒声问道:“你是人是鬼?” 张怕道:“先生不是不信鬼神么?”龙二道:“我如何不信?就方才,我也没说不信鬼神,方才说的是,鬼神自有自己的世界,不会来到人间,并不是不信。” 张怕笑笑不说话,龙二追问道:“你是人是鬼?”探手号脉,张怕就是个死人身体,手腕皮肤冰凉,没有脉跳,配上一双死人手,分明就是个死人。 张怕没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没法回答,难不成说自己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当下换话题问道:“可还要写一个字给先生看?” 龙二闻言,先是摇头,到这个时候,他认定张怕是个死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能够说话走路,分明是故事传说中的鬼怪还魂,心下有些害怕。可是摇头后,又觉得有点不对,马上点头道:“写一个。” 张怕说好,铺开纸张,提笔轻轻写出一个张字。这是他的姓,一瞬间想出的第一个字。 眼看黑字在白纸上慢慢出现,龙二叹气道:“你一定是死人,告诉我,是如何能够说话做事行走吃饭的?”说完这话,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中大半感觉都是害怕。 他是应该害怕,看见死人在自己面前说话写字,怎么可能不害怕?只是有一点,张怕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出来的,便是好奇问道:“这个字怎么讲?” 龙二苦笑道:“首先说提笔,手腕僵硬,手指僵硬,可是这个字却写的甚是飘逸,说明你很熟悉这个字,无论身体受到多大伤害,都能写好它。” 张怕听的摇摇头,这算是什么理由? 第一千七百八十章 劝 第一千七百八十章 劝 龙二接着说道:“这个字以弓为主,弓是杀器,非祥字,旁边偏又配上长,说明先生一生都在杀戮中度过,有道是善泳者溺于水,久战之人毕定难以久生,配上前面种种,在下猜测先生为杀场战魂。” 说到这里,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问题,就没有接着说,面色苍白的连喝了几杯茶。 听到龙二说了这许多话语,张怕暗道,这家伙果有些本事,当下撇下这些事情不理,再次问话:“不知道龙先生能否给个期限,我要多久才能看到五位至亲?” 张怕很认真的问话,在龙二听来,这家伙分明是一门心思求死,当下看看纸上的字,轻声说道:“很快。”张怕问道:“有多快?”龙二回道:“弓张开自然要缩回去,你说收弓需要多少时间?” 张怕听的大喜,这就是说明很快就会见到宋云翳五女,当下连声道谢。 龙二面无表情摆摆手,意思是不用这么客气,跟着叹气道:“还请先生解惑,你如何能说话行走的?”张怕想了想回道:“我能说话做事,是因为我没死。” 一句话说愣龙二,是啊,纵然这家伙全身都是死人状态,可毕竟是个活人,当下起身道:“请先生勿怪,是我不懂事,告辞。” 听到方才那句话,龙二已经不想再问下去,不管张怕是死是活,反正他一心求死,这样的人根本活不了多久,不值当被人惦记。 见龙二要走,张怕起身相送,龙二本想说不用送了,可是跟这样一个该死偏偏没死的家伙说话,使得他彻底没有这个心情,当下拱拱手,不发一言,转身走掉。 张怕突然问道:“我要如何才能见到她们?”龙二以为张怕到底是想求死,叹气道:“想死的方式有万万种,随便挑选一个就是。”说了这话,下楼出屋,扬长而去。 张怕知道龙二误会了,但是这样事情没法细问,他既然看不出现在的自己是怎么回事,当然也不会明白另一个宇宙是怎么回事,问了也是白问。只是心下有些不甘心,琢磨着若是跟龙二详细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兴许能指条明里也说不定。 如此犹豫片刻,想着反正一时不走,想通以后再问龙二也不迟,便是暂时放过这个事情。 就在这时候,龙二又走了回来,站在门口也不进屋,抬手指向上方说道:“你要小心上面。”龙二不喜欢任何不尊重生命的人,可是张怕身体实在太过古怪,怪到让他不忍弃之不理。所以下楼后想了想,先给自己占了一卦,结果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无论用何种方法推断,都是朦胧迷雾一片。 见是这个结果,龙二琢磨好一会儿,又给张怕占了一卦,卦中显示他会很快离开,方向是离奇的正上。龙二觉得好奇,这人会飞不成?还能从上面离开。 按照相法隐示来说,若说张怕一心求死,应验的兴许就是天外横祸,从头上而来。既然得到这个提醒,不管怎么说,龙二都不想看到有人在自己这里算命之后,便是很快死去,所以上来提醒一句,让张怕小心。 龙二说了这话,再次离开。张怕却是大喜过望。龙二不清楚自己是谁,却能说出此言,说明自己的出路在天上。如此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呆几天就去寻找所谓的出路。 从这天开始,张怕在城中多呆了十天,整天就是走走看看,而后回客栈休息。十天后,跟掌柜的会帐,然后轻身一人,出城而去。 他想要回去宇宙之中,努力寻找改变身体的方法,也是要努力找寻时间裂缝,一定要回到五女身边。可是刚走出城门,就看到龙二面无表情站在前面。 不用问,这家伙一定在等自己。张怕走上去说道:“倒是巧,又遇到龙先生。” 龙二摇头道:“不是巧,我算出先生将要离去,故在此等候。” 听到这话,张怕再次认定龙二很神奇,起码一点,能够占算出一个超级强人的行动,纵是一般修者也不能够。当下笑道:“劳烦龙先生等候,不知道有何事情?” 龙二看看城门附近的人流,正有许多人看着自己,于是说道:“从这里往前两百米,有片小树林,先生若不怕累,还请移驾一叙。”张怕点头道声好,二人前往树林。 幸好这里是郊外,不会有人追到树林里听龙二说什么,只一会儿时间,二人走进林中。龙二直接说道:“昨夜夜观天相,先生此次离开,必然刀光加身,非吉兆。” 张怕道:“ 如何能够避开这次祸端?”龙二道:“按说能算出你会惹上麻烦,也该拿出解决办法才对,可是这些都没有,只能凭先生自己的本事做决断,是非成败,尽在一念之间,不过也不须太过担心,此行有惊无险。” 卦像中如此显示,他便如此说,反正只要提醒到了就成。 张怕闻言,抱拳道谢,而后笑道:“多谢龙先生提醒,在下这就告辞。” 龙二算命十分准确,既然连续两次都说会惹麻烦,必然跑不了。而那个所谓麻烦,正是张怕想要寻找的变化。 龙二两次所说,只说有麻烦,没说张怕一定会死,所以,张怕很是想尝试一番,反正不会死,可以尽情折腾。同时心下又有想法,只要有了神算龙二,能够给予准确提醒,他就可以做无数次尝试,一直到尝试回去自己的宇宙为止。 想到这里,冲龙二再次道谢,跟着说道:“我不想死,只想出去转转,若过些日子,我还健在,回来找先生喝酒。”龙二叹气道:“希望吧。”他只是来劝人,若是被劝的人不听劝,于他又有什么关系?所以说了话就走。 见龙二离开,张怕轻轻一笑,想不到一个普通凡人,也能够给自己带来巨大帮助。脑中这样想着,身影破空而起,飞去宇宙之中。 龙二算命说,一直往上飞会有麻烦,那就往上往上再往上,就看看是什么样的麻烦。 他一飞就是七天,因为假借着别人身体,飞行起来很不适应,和往时比较,要慢上许多。 七天后,眼前出现一颗巨大火焰星球。张怕暗想,莫不是还要经历火焰炙烧?想到这里,元神出壳,将身体留在星空,元神轻轻飞向那颗火焰星球。 宇宙中的星球和下界星空中的星球多有不同,只这种火焰星球,在蕴有巨大力量的同时,还藏着种种危险,比如可以摧毁人的元神。 张怕元神轻轻飞近,才接近到星球的巨大火焰,下方突然涌出巨大吸力,一个眨眼时间,张怕元神被吸到星球内部。来到这里,张怕略有些吃惊,不过既然龙二没说会死掉,他便是完全不在意,只管左右打量,等着身体再次被改变。 如今,他的元神凝不出身体,只剩下元神,很是虚弱,来到这里之后,一心希望会发生奇迹,可惜,奇迹发生了,张怕依旧没有身体。 火焰星球当中是无限高温,燃烧后生出许多东西,让人奇怪的是,有种东西居然在侵蚀元神。张怕被吸进星球内部之后,便感觉到疼痛,当下知道危险。想往外跑,可是星球内部的吸力一直存在,他根本无法离开。 见是这种情况,张怕暗叹,莫不是龙二的相术不准了?自己会死在这里? 因为感觉到疼痛,当下神念尽放,想要查清是怎么回事,可惜那种东西无形无色,就好象无色毒药腐蚀人类身体一样,看不见,但能清楚知道其危害。 眼见元神被侵蚀,张怕心下焦急,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这里,于是暴出藏在元神中的、无法吸收的强大力量,只一下,只听轰的一下,两种力量相撞,迸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张怕元神就是被这道力量推出来,隐入无边宇宙中。 力量撞击后,并没有发生爆炸,只是使得星球表面的火焰变猛烈许多,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原状。而张怕,则是借此安全离开那颗火焰星球,心道真是危险,差一点就交代在这里。赶忙进入悬浮在星空中的身体,向上方继续飞去。 方才那颗星球以力量咬住张怕元神,为求活命,张怕只得拿出相对应的力量与之抗衡。此时,他快速离开这里,完全不在意下方星球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心下颇为惋惜,那些辛苦收藏起来的力量,竟是一瞬间全部失去,唉,可惜没能将之炼化 张怕本打算新凝出身体之后炼化这些力量,变成超级高手,现在看来,除非再找到一颗爆炸星球,还要有上次的大好运气,才能再次收集到强大力量。 带着惋惜,朝星空上方直飞,两天后,眼前又出现一颗星球,却是黑黑的,没有火焰,更没有空气,远远看去,只好象一颗大煤球一般。 看到这颗星球,张怕暗道,难道龙二说的是这颗星球? 因为不知道张怕身份,龙二无法说出详细情况,在张怕听来,只好像猜谜语一样的乱猜一气。好在龙二说他不会死,张怕才有了胡乱猜测、并且勇于尝试的胆量。 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人首螳螂 欢迎大家来到-< >-:. 没多久,张怕落到黑色星球上放神念扫探,没有什么发现,打算离开就这个时候,看着脚下星球,心中隐隐有点奇怪感觉,星球上好象有什么东西吸引自己便是随意走动走动,挨处看看正走着,身前高空忽然传来波动,一道光幕无声出现,从中飞出一只黑色怪物,长的有点像一只巨大螳螂,只是肥上许多,且长了一颗人脑,看上去无比怪异 人首螳螂出现后,目光直盯向星球上的张怕,可见其修为很高,距离遥远,都能够发现到星球上有人 光幕出现,张怕当然是仰头去看,结果就看到从中出现的人首螳螂见螳螂在看自己,当时心下一惊,心道不好,距离这么远,他都能发现到自己? 为避免引来那个古怪螳螂找麻烦,张怕不敢稍有动作,只祈祷那家伙赶快离去同时心下琢磨,怎么这么巧?我才来到这里,光幕就出现在这里 可惜祈祷无用,人首螳螂在发现到他之后,没有犹豫,身影直扑而下,身前两条巨大刀爪直劈而下 看到人首螳螂飞来,张怕暗骂,站着也能惹到事端,真倒霉当下催动地行术,想要钻进地中 他想逃跑,问题是人首螳螂的动作实在太快,那家伙一出现,马上飞下,眨眼间来到近前,跟着大刀砍下,度快到极至 这个时候张怕刚有一半身体钻进土中实在是因为对这具身体的不熟悉,也是心中下意识的抵抗,让动作慢上半分于是,刀爪劈下,张怕露在地面上的身体被斩成两半 奇怪的是身体两散,没有鲜血喷出,好象砍到木头上一样,人首螳螂目光冷冷一扫,跟着又是一刀劈下,劈开这一块土地露下另一半身体,苍白无光,瞧样子早已经死去多时 人首螳螂很厉害,当然不会被这个身体骗到放出元神,猛往地下送去可惜大地厚重,阻挡扫查,人首螳螂便是面色一变,纵身飞起,想要毁灭这颗星球,就看能不能找到方才那家伙的元神 片刻后,人首螳螂飞到星空中,运力于双臂,而后猛地劈下刀风无形,什么都看不到,只一个瞬间过去,就看到下方星球轰的碎成四大半,夹杂着无数小块石头,受于巨大力量的推动,朝四方快飞去 人首螳螂停在空中没动,以神念扫查四大块被分割的星球,可惜的是,依然没能找到张怕元神这使他心下恼怒意念一动,将四大块星球全部拦住,然后再以刀爪劈砍这一次特意控制力量,只分碎星球,除少数石块被打飞之外被砍碎的星球还停在原地 人首螳螂再以元神扫查,依旧没有发现面色就是变得难看,很想将所有石块再行细分,可是星球毕竟太大,再小的星球也大过一只螳螂无数倍若是想把星辰再度分小,去寻找一个没有身体的无形元神,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而最主要的是麻烦少有人愿意给自己找麻烦所以面色阴沉的人首螳螂多看一遍这堆破石头烂土块,又回头看眼光幕方向,而后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此时,光幕早已经消失,好象没有出现过一眼只可惜这颗漆黑星球,只因为张怕的到来,便是很倒霉的碎成不会飞行的陨石群 等人首螳螂离去好长时间,碎成无数块的陨石群中,忽然冒出一个无形元神,正是张怕元神这家伙出现后,小心扫查周围,确认人首螳螂已经离开,星空中的白色光幕也是消失不见,这才大大方方出现,坐在一块陨石上琢磨事情 什么是运气?他就是运气难怪龙二说此行危险,却没提及会伤到性命出现这种情况,若不是张怕够机灵,早死个一千八百遍不过那个人首螳螂也真狠,只不过是从光幕过来之时看到张怕,就是痛下杀手,不惜用星球陪葬,也要杀死张怕 好在张怕命大,人首螳螂又和他没仇,只是折腾一番便即离去,否则的话,只要大螳螂继续坚持打杀,张怕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此时,他在这片碎石头中间停留片刻,又飞到方才藏身的那部分星球前面停住,盯着土层看在前些时候,张怕来到这颗星球之时,发觉有些熟悉感觉,原因就在这块碎裂星体之中,这里面是万炼精金,张怕曾经得到过一大块,所以很熟悉 这东西就是前次黑洞星体爆炸,护得张怕没死的那块巨大陨石后来张怕变成怪物,躺在陨石上发呆,被人类修者发现,迫得他主动逃跑当时一是因为变成怪物,二是因为对修炼神器不感兴趣,只将大陨石收进储物手镯,完全没考虑有何用处 再后来,身体越变越差、越变越古怪,张怕将储物手镯收进元神中,是没动过这块铸材的主意,不想在此时又见到一块万炼精金,而且颇大,比前次得到的那块小不了多少 现在,他站在这块碎裂星体前面,琢磨好一会儿,纵身回飞,他要先回去那颗湛蓝星球寻个身体,然后再来收取这块万炼精金 此时的他很悲剧,可以让冰晶或是神之心凝成护甲保护自己,却是无法将巨大陨石收进元神中的储物手镯中,只得再寻个人体,才能收取这块极品铸材 说来也有意思,宇宙中无数修者打破头也寻找不到的顶级铸材,张怕却是一得到就是两块,而且是两大块,大到张怕不知道拿来做什么用 元神在星空中飞行颇慢,好在知道方向,没有错飞,多耗七天时间回到湛蓝星球,而后赶忙寻个尸体寄身,再次回飞到那片星空中,将万炼精金外面的泥土碎石除去,露出老大一块铸材,张怕看了好一会儿才收起来,又一次飞回湛蓝星球 这一次回去后,放开神念,找到龙二,然后直接去见他 龙二颇有意思,只在一座城中居住,不去别的地方,也不在固定地方摆卦摊,手中是没有卦幡,只悠闲来去,在人间走来走去从来只说想说的话,任何人求他都是无用,因为有神算本领,纵有人想为难他,也是找不到机会长久下来,城中百姓都知道要交好他,而不是得罪,所以龙二在城中有颇大名望 此时,龙二正在逛菜市场,看看肉看看菜,敢情是想买菜回家做饭就在乱转之际,张怕无声出现在他身后 龙二果然厉害,也不回头,只管看着面前青菜叹气道:“你怎么变了?” 张怕笑道:“龙先生到底是厉害,不须回头就知道我变了模样”龙二道:“这个没什么可说的,知道就是知道了,你想吃什么?晚上去我家吃?”张怕拒绝道:“还是不要了,随便找个地方说会话” 龙二说好,依旧不回头看张怕,只管侧了身子往城外走张怕好奇问道:“龙先生住在城外?”龙二头也不会,随口说道:“不是,是要去城外躲难” 躲难?听到这句话,张怕放元神扫查整座城市,没发现有什么异动便是笑道:“知道要躲难,还请我去你家吃饭?”跟在龙二后面往城外走龙二道:“我知道你不会去”一句话噎住张怕,二人便是无声前行 约略走了一刻钟,忽然隐约听到一阵哭声,张怕凝耳细听,同时放元神扫查,发现城中一家大户有人病逝在这人死后没一会儿,从那户人家中跑出五十多个仆人,一个个气愤异常,散到各条街上乱跑乱看,显然是在找人 查到是这种情况,张怕无奈摇下头,这家伙真神了,什么事情都能算到,绝对的未卜先知,这一身本领,岂不是比神仙还要厉害? 不多时,二人出城,直走到一处山包前停下,龙二选个地方坐下,这才转身打量张怕,边看边说:“虽然你变了相貌,可我知道一定是你”张怕笑道:“您老人家不会是神?怎么什么都知道?”龙二摇摇头不接这话,只管顺着自己的话头说道:“不过你再变化,依旧是满身死气,怎么看都是个死人,这种易容之术很不高明” 张怕笑问道:“你真不是神?”龙二道:“神什么神?你见过神被人追杀?” 听到这句话,张怕很想点头,说自己曾经是神,也曾经被人追杀过只是面对一个普通人,没必要什么话都说,便是换话题说道:“那家人找你算命?你没去?”说的是城中事情 龙二道:“既然明知他必死,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张怕笑道:“你现在的麻烦也不小”龙二摇头道:“七天,头七过后,他们就不会难为我” 看这家伙自信满满的样子,张怕再一次问道:“你真的不是神仙?”这下轮到龙二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想问什么?”他是相师,张怕找他只能是算命 张怕回道:“这次是两件事,一件还是上次那事,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五位亲人,一个是算算我运气如何?为什么总是碰到麻烦”未完待续) 修士记的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人首螳螂 第一千七百八十二章 炼器修者 第一千七百八十二章 炼器修者 他说了话,龙二想都不想直接回道:“第一个事情,早告诉你答案,不须再问,第二个事情,你的运气可以说是好到逆天,因为看不到面相手相,你想必也没有八字,无法具体推算,但是只凭几次见面,我敢断言,你运气好到想死都有些难度。” 这算什么话?我干嘛要想死?张怕听的有点郁闷,开口道:“等于没说一样,都没有确切回答。”龙二瞪眼道:“还要怎么确切?难道一定要说出你什么时候死才好?” 张怕想了想,摇头道:“这样不好,我还没活够,咱不说这个事情。” 龙二瞥他一眼,随口问道:“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张怕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个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轻声问道:“龙先生应该看出来了,我现在这副身体是个伪装,想问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够用自己的本来身体在外面行走?” 这也算个问题?龙二随意打量一下张怕,随口说道:“随你高兴,什么时候想用,什么时候就能用。” 张怕愣住,这家伙是真的算出来了?还是随口胡说?奈何不能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一说给他听,只好叹气道:“借先生吉言,希望早日恢复真身。” “这也叹气?你还真够难伺候的。”龙二摇摇头说道,跟着又说:“前次让你注意的事情,你没去做吧?”问的是让张怕远离危险之事。张怕没有答话,他发现面对普通人,很难说出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当下再问:“先生,这次说话之后,不知道你我是否还有机会见面。” 依着龙二上次所说,大意是尽管瞎折腾,反正不会死。而张怕的打算是,只要不死,就一直回来问龙二算命,卜算自己前路如何,若是不会再和龙二见面,自己又没有死去,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回到属于自己的宇宙中,他想通过这个方法询问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龙二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反是问他:“太多事情取决于自己,与其问会不会再见面,不如问你是否还想再见我。” 这算是什么回答?张怕挠挠头,提出下一个问题:“前次先生说天上有危险,这次问先生,还有哪个地方有危险?” 只要不死,对于张怕来说,所谓的危险就是机会,运气好的话,兴许能够达成心愿。 龙二笑道:“你起码也得给我点东西吧,难道这么和你说几句,就知道什么是危险,什么不是危险了?”张怕问道:“需要我做什么?”龙二道:“随便去做,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随便做一件。” 这家伙算命的手段倒有意思,低头看到脚前方有一颗小石子,张怕随意一踢,石子高飞而出,咚的一声打到不远处一颗高树上,嵌在上面没有掉落。 龙二起身,走到那颗石子前面仔细看,而后回来说道:“先生心存高远,偏又仁善,若为官当造福一方。” 张怕听的想笑,我就踢一颗石子,这家伙就能扯出这么多好话,果真有本事。 见张怕如此表情,龙二索性多解释几句:“石落尘埃,一飞冲天,寻高树而栖,偏又浅浅为意,不欲深陷,先生要凭此事问前路凶险,只要随意而为,心存善念,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言下之意就是随便折腾吧,万事无忧。 张怕笑道:“方才,那一颗石子若是将大树打倒,又该怎么说?” 龙二摇头道:“不会的,先生仁厚,纵是树木,亦不愿伤之,如何会只为一言,就断掉此树的大好生机?”说着话,走回那颗石子面前,朝石子轻轻一弹,石子马上掉落地上。至于树上,只有树皮被石子浅浅打出个小坑,大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见龙二如此说话,张怕道:“龙先生还真是能说。”龙二纠正道:“不是我能说,是我说的都是事实。” 好吧,你说的都是事实,张怕再问道:“如龙先生所说,我此行绝无危险?”龙二道:“可以这么说,不过多少有些波折。” “那和先生可还会再见面?”张怕继续追问这个问题。龙二回道:“还是方才所说,这事情取决于你,先生请保重。”说完这话,再y 理会张怕,绕开山包,往一处树林走去。 这便是问题的答案,虽然不满意,却也不能得到更满意的答案,张怕思考片刻,纵身直飞入高空,随便选个方向飞去,反正没有危险,只管飞就是。 这次没选好方向,足飞了十三天时间才遇到一颗星球,按老规矩,每见到一颗星球就要去查探一番,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当他准备落下去查看这颗星球的时候,忽然发现星球上有人。 张怕当时一惊,这颗星球是荒星,没有空气没有生命,怎么会有修者停留其上?纵是想安静修炼,也不会选这样一颗得不到任何帮助的星球。 因为心中好奇,也是因为修为比那人高,张怕轻轻落到远处,以神念扫查那人行动。 片刻后,了解到那人在做什么,当下生出个奇怪念头,若是在这里炼制神器,当能让自己多增添一些实力,即便碰到双头蝎子、或是人首螳螂,也会多些自保能力。于是决定留下来。 这颗星球是死星,星球表面没有空气,可是很奇怪的是,星球内部竟然有着高热火焰,在地表处露出几个缺口,如同火山般向外喷火。当然,这个星球上并没有火山存在,那几个缺口也是如同火炉般平整,只是露个火孔而已。 方才张怕以元神扫查,就是发现到那人正是坐在这样一处火口前炼器,想到自己刚得到的两大块万炼精金,该当好好利用才是,所以会留在这里。 因为火口颇多,那人早做过处理,以法术封住其他火口,只留下一处使用。此时,那人正在炼制一个紫色葫芦,不知道有何用处。张怕只是瞧着有意思,想了想,还是不打搅他为好,便是使用地行术,进到大地下面,查看这些火焰是怎么回事。 可惜还是老问题,他对借来的别人的尸体很排斥,不愿意完全融合,行动起来很不方便,只以气盾简单护住,而后往下深入。可是下了没多远,穿过地层,来到火焰中,马上感觉受不了,当即返身退回,停在土层中休息。 他没想到这颗星球的火焰竟是如此炽烈,以张怕修为当然无妨,可是他借用的身体不行,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焚烧成灰,为了避免再去辛苦寻找身体,张怕实在是不得不小心。 如此,这颗星球上就是有了两名修者,一人在星球表面炼制葫芦法宝,一人躺在远处地下睡大觉。 那人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很长时间,费好大心血才将葫芦炼成紫色,眼见再有些日子就能大功告成,心下有些高兴,不过也更加小心,惟恐在关键时候失了分寸,浪费掉许多日子的辛苦、以及珍贵炼器材料。 可惜好事多磨,这颗星球拥有如此高热火焰,正是炼器佳地,张怕瞎飞都能飞到这里,更不要说对这颗星球很熟悉的附近修者,常有人来此炼器。 所以,在张怕来到这里后的第五天,又有两名修者飞来这里。 那二人修为一般,和正在炼制葫芦之人的修为相仿,胜在人多,所以在看到紫色葫芦之后,二人贪心大动,想要杀人夺宝。 张怕比他们厉害,早发现到他们到来,心下本还琢磨着真麻烦,这地方若是没完没了的来人,还怎么炼制万炼精金。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你们想做什么?”语气略带悲愤之意。张怕一听,这就出事了?心道看来天下人都一个德行,尽是想要好东西。 脑中这样想着,身体上浮,无声出现在星球上面,轻身飞近,便看到两名白净修者站在火洞不远处,在他们身前一块地方插着许多阵旗,显然是一个法阵。而阵中,正是火洞及炼制紫色葫芦的那名修者。 那名修者因为处在炼器关键时候,不敢稍有分心,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名白净修者布置法阵把自己圈在其中。心下明白,只待催动法阵,自己将变成砧板上的鱼,任由那二人处置。 他本想逃离,可是一来不忍心,二来想拼一下。 不忍心是说不想浪费用掉的时间和珍贵材料;拼一下是说想要赌一下,看看自己的命运如何。 他炼制的葫芦叫剑葫芦,当紫色变成紫光后,葫芦法宝大成。葫芦里尽是法剑,无穷无尽、锐利难当、威力无穷。因为剑葫芦非常厉害,炼器修者就是存了赌心。 两名白净修者没有马上动手杀人,是因为惦记这个葫芦。炼器修者赌的就是在葫芦炼成之前,这俩人不会杀自己。而当葫芦炼成之后,他要抢先动手,击杀二人。 为了能够成功击杀二人,炼器修者特意装出惊慌之态,质问两名白净修者想做什么,希望那二人能够因此看低他,从而有机会杀人。可意外的是,在听到他的大喊之后,两名白净修者完全无动,面色不变,身体无动,更是不接话,只静静站着看他。 第一千七百八十三章 起纠纷 第一千七百八十三章 起纠纷 看到这种情况,炼器修者的心当时凉了下来,这俩家伙明显存了杀人之心,略微计较一下,让自己静下心来,不去理会两名白净修者,专心炼起葫芦剑。 到现在这个时候,炼器修者依旧在赌,他在赌白净修者对葫芦法宝的兴趣要高过于杀他,于是坚持着继续炼器。其实,退一步说,他若是拼着法宝不要,一心想走,总会有机会跑掉,可是他心中极是不甘,凭什么要将耗费好大心血炼制的法宝弃之若履? 如此,炼器修者依旧炼器,两名白净修者照旧站立不动。他俩早看明白炼器修者心中所想,不过也不在乎,毕竟已经布下法阵,只要炼器修者但凡有点异动,二人会马上催动法阵,击杀掉对方,所以他俩完全不着急。 时间如水流过,很快过去三天时间,炼器修者依旧坐着炼制紫色葫芦;两名白净修者依旧站着不动。而张怕,则是藏在远处地下,琢磨着要不要帮忙。 如若是按照锄强扶弱的道理来讲,张怕应该插手,可问题是他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弱者以前做过什么。若曾经也是为了好东西而凶悍杀人抢夺,自然没必要帮忙。 可惜想来想去,眼见两名白净修者欺负炼器修者,张怕总有些不忍心,始终注意外面情况,想着就算不帮助炼器修者,起码也要阻止白净修者杀人,至于炼器修者曾做过什么,以后会做什么,与此事完全无关,张怕只不想让他在这个星球上遭遇不测。 他躺在地下扫查星球上发生的事情,一直藏了好几天,没想到在第四天的时候,发现到又有人到来,是六个男修者,相貌各异,和先前到来三人的修为差不多。 这六名修者到来后,看到古怪三人,大家以目示意,互相看几眼,从中走出一名皮肤黝黑的青年,冲三人分别抱拳说道:“敢问三位先生,此一番炼器,需要多久时间?” 话说的好听,却是存了不理会三人事情的想法。任何人来到这里,只要不瞎,绝对可以看到一地法阵,其中必有蹊跷。可是黝黑修者完全不去看法阵,只管问三人,什么时候能够炼器完毕。 看见这六人到来,两名白净修者互看一眼,没料到事情又起波折,此时纵想杀死炼器修者也是完全无用,因为得不到葫芦法宝,便是无奈一笑,也不回话,轻身退开些距离。 白净修者退后,有旁的修者到来,让炼器修者突然生起重生希望,心中满是高兴,意念一动,全身功力倾尽,全送到紫色葫芦之中,只见葫芦嗖地变大一圈,跟着泛起紫光,剑葫芦法宝竟是在这个时候炼制成功。 紫光葫芦轻轻一个闪现,而后消失不见,炼器修者挺身站起,冲两名白净修者说道:“劳烦两位修者替我护法三日,战某多谢了。”他在故意气人,不是想要宝贝么?来啊,来抢啊! 炼器修者姓战,他一言让两名白净修者几欲当场出手击杀他。实在是战姓修者运气太好,能够在又有人到来的一瞬间炼制成绝世法宝,让俩人促不及手,只好忍着脾气无奈看向这面,同时听着战姓修者的讽刺话语。 战姓修者除了运气够好之外,只能说命数使然,天意让他成功炼制法宝。所以两名白净修者没有接话,心中是老大的不平衡和不满意。 他们三人的表现毫无遮拦,被新来六人清楚看到,猜出是怎么回事,却是无人额外多说废话,黝黑修者笑着说道:“恭喜道友炼器成功,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炼器?” 战姓修者炼成紫光葫芦,心下很是高兴,笑着拱手道:“多谢道友吉言,我只炼制这一件法宝,道友若想炼器,尽请自便。”说着话离开火口处。 六名修者虽然人多,也很垂涎紫光葫芦,问题是旁边还有两个白净修者。那俩家伙距离远远,分明是小心戒备。同时,地面上又有法阵,六名修者纵是人多,也不敢冒险做些什么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师命比什么都重要,师父既然命他们前来炼器,他们必须得塌实做完这件事情才行。至于那个紫光葫芦,只能看着眼馋,暗自说一句没有这个运气,该干嘛干嘛。所以在战姓修者离开之后,黝黑修者抱拳道:“多谢道友成全。”说着话走到火口处坐下,边上另有一个修者站了过来,其余四名修者则是分守四方,帮炼器修者护法。 战姓修者见状,也不急着离开,多退开一些距离站住,目光在两名白净修者身上打转,这俩人本来也是想来炼器,因为发现到紫色葫芦,,贪心大动,才是耽误了时间。此时被六名修者抢先,二人互看一眼,有一人冲六人拱手说道:“道友想要炼器,我兄弟二人也想炼器,敢问诸位道友,可否另开一处火窍炼器?” 黝黑修者回道:“按说这颗星球是天然的炼器胜地,到处皆可炼器,可是自火窍被封后,引所有火苗来到此处火口,这里是最佳地方,若道友重开火窍,很有可能改变星球状态,还请道友三思。” 这好长一句话,其实只说一件事,不愿意你们再开火窍。开玩笑,这颗星球原来是无主之物,因为有人发现这颗星球的厉害,施展法术封住其他火口,只留一处,以求炼器胜地可以长存,同时又是精炼火焰,使之纯上加纯,愈加厉害,当然不能轻易破坏。 黝黑修者说了这话,其余修者尽是望向白净修者,这哥俩暗叹一声,今天是撞到铁板了,不敢稍有妄动,只好忍气退下。 他俩退开远远坐下,战姓修者却是没有马上离去,站在原地左右张望,看了好一会儿,去到相反方向坐下。这家伙抱准一个念头,你俩不是想抢葫芦么,我给你们机会,等这六人离开,我用葫芦击杀你们,有本事的话,只管抢去。 如此,星球上暂时恢复平静。六名修者见这三人不肯离开,为首之人略一琢磨,低声吩咐道:“炼器。”他们人多,修为又不弱,自是不在意旁边三人。 眼看修者取出炼器鼎炉,平置于火口上,待鼎炉火热后,那名修者开口说道:“麻烦三位道友稍微离开些距离可好?”不在意归不在意,能少一些危险总是件好事。 听到这句话,两名白净修者没有接话,只管起身飞到星球另一面坐下,心下在计较着战姓修者的葫芦法宝。 两名白净修者离开,战姓修者想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几位道友,在下有一事询问。”有修者回话道:“你想问什么?”战姓修者说道:“我想知道众位道友炼器,需要多久时间?” 坐在鼎炉前面的黝黑修者回道:“看是否顺利,若是没有意外发生,大概三年可成。” 战姓修者哦了一声,拱手道:“多谢道友坦诚相告。”说完这句话,身影如电飞向两名白净修者,人没到,紫光葫芦轰的放出万丈光芒,耀向所有人的眼帘。 看到这一变化,两名白净修者赶忙纵身后退,心下琢磨着,这个混蛋竟是抢先动手,真是活腻了。 二人在这么想的同时,各自亮出护身法宝,暂时挡住紫色光芒。可就在这个时候,紫色光芒中刷的飞出两柄紫色长剑,瞬间间飞到两名白净修者的眼前。 长剑疾飞,瞬间而至,两名白净修者正是以法器抵挡紫光,待发现紫色长剑时已经慢上半分,当时身形急退,拼出全力也要闪开紫剑攻击。可是紫光葫芦十分厉害,紫色长剑更是快疾难当,在二人后退之时,两柄长剑从二人身前分别穿过。只一个瞬间,两名白净修者被紫光葫芦打伤。二人面色一变,没有丝毫犹豫,同时纵身飞离,瞬间消失无踪。 战姓修者以紫剑拦截,却是被二人的法器挡住。等击破法器,再想追击之时,两名白净修者已经杳无踪影。 两名白净修者做事果决,在身体受伤后,知道不好,马上舍下护身法器不要,只求挡住紫剑片刻时间,而后从容飞走。 白净修者离开,战姓修者看向遥远处六名修者的那个方向,见他们一无所动,当下朗声一笑,身影冲天而起,瞬间消失不见。 如此,三名修者分别离开。远处的六名修者中有人说话:“那人也真够狠的。”黝黑修者说道:“他狠他的,与我们无关,只求安稳度过这三年时间就是。” 此时,他们还没开始炼器,有修者插话道:“师兄,此地发生纠纷,定有人来找麻烦,不若暂停炼器,过些日子再来。” 这名修者的建议很稳妥,黝黑修者听后,略微思考片刻,点头道:“给师叔发消息,说明此时情况,问问是否继续炼器,若是继续炼器的话,能否派些人过来护法。” 炼器最是熬心,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前功尽弃,糟蹋光所有材料。不说别的,只为了这些材料,就是不得不小心。 于是有修者放出传音法宝,而后,六人坐下,等待师门传回消息。 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意外变化 欢迎大家来到-< >-:. 这个时候的张怕一直藏身地下,清楚知道战姓修者和两名白净修者之间的纠纷,也知道有六名修者停留在火口附近,心下颇为郁闷,为什么做事情总是有点儿不顺利?运气实在有问题 他认为自己运气不好,若是被人知道他的想法,怕不是会气死对于别人来说,能够得到一块拳头大小的万炼精金,已经算是极好运气,而张怕拥有两大块万炼精金若是切割开,可以轻轻松松盖成好大一片院落就这样,他居然好意思说自己的运气有问题 因为人首螳螂和双头蝎子的存在,为求自保,张怕决定炼器,奈何有修者留在这里,听方才说话意思,起码要炼制三年时间以上张怕没有这么长时间和他们虚耗,琢磨片刻,悄无声息从星球另一面离开,沿着选定的方向继续飞去 他有个想法,打算寻个火焰星球试试,看看那里的凶火能否炼制万炼精金于是一路直飞,一个月后,停到一颗巨大无比的火焰星球上空,以神念扫查星球,上面没有人,只有无尽火焰凶烈燃烧 为求稳妥,以免因为大意而毁坏身体,曾想以元神出窍进到火焰之中炼器,可问题是没有身体就无法炼器,张怕只得控制很陌生的身体小心飞进火焰里面 按照在先前那颗星球看到的那样,他想以火口炼器便是施展法术将整个星球封起来并迫出星球内部所有火焰,只从一个小孔中射出可惜是高估了自己的修为,低估了这颗星球的火焰力量,封闭星球之后,才准备炼器,便见轰的一下,被法术封住的火焰重爆裂开来,张怕的法术完全没有作用,那些密闭着的气罩被直接炸碎幸好张怕处在星空之中,距离火焰颇远且一直小心,以护盾保护自己,才没有烧坏身体 看到高长火舌凶烈舔噬,张怕想了想重以法术封住火焰 他在做又一次尝试,因为星球颇大,为求稳妥,只能一点点封住外烧火焰,约略一刻钟之后,封住一半星球 这一面火焰被挡住,星球另一面的火焰燃烧的愈加凶烈张怕纵身飞去,从星球边缘继续封闭星球,缩小火焰燃烧空间若是从远处看,这颗闪闪发亮的星球正在缓慢变得黑暗又过儿时间,发亮星球不再明亮,只剩下一点光亮在隐隐跳动 从远处看是一点光亮,临到近处,才知道是很大很大一个火炉,起码有几十座山峰那么大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将火口留的很大到此,便算是搞定火焰星球为免出意外,张怕多等上一天,确认法阵不会再出问题才小心飞进火焰之中,拿出两块巨大的万炼精金 一般来说,炼制法器和炼制丹药不同,很少使用鼎炉张怕以前炼器,多是将材料丢到火灵池上方以火灵精的高热精炼法器此时在火焰星球上面,放眼皆是火焰是不需要鼎炉 只是没想到,两块万炼精金实在太大,大到没有力气控制,从而发生意外 在星空中,再大的万炼精金也是无所谓,没有重量,可以随意折腾而来到火焰星球中,巨大的好象两颗小星球一样的万炼精金便是有了重量,才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便是飞快落下,轰的一下砸进火焰中 张怕没料到会发生这样意外情况,意念一动,探手凌空虚抓,可惜力量微弱,大铁块完全无动说起来,并不是张怕不具备这种力量,只是因为没有和身体融合起来,身体是身体,元神是元神,仅能维持正常的行动能力,若是想以这副身体炼器,明显不成,所以会一抓失败 看着火焰中的巨大铁块,张怕眉头轻皱,难道真要和这个身体完全融合,然后炼器?他现在是元神,和一具无主身体融合,十分简单难的是以后,如何让元神丢掉这副身体 张怕一直想要的是自己本来身体,若是和现在这副死人身体融合,他担心会烙上这具身体的印记,在将来,即便能够重拥有自己的身体,也会有了这具身体的什么东西一这样想来,心下就是极不舒服,凭什么要有一个不知道来历的死人身体的印记?当下暗骂一句,就折腾我,贼老天 其实哪有天空?所谓天空不过是漆黑的宇宙星空抬头看着黝黑星空,又低头看看下面的两块巨铁因为太重,两块万炼精金在落下之时,发出轰轰两升巨响,砸的火焰狂喷,好象飞箭一样朝高空喷射,其中有数道烧向张怕 张怕身体外有护盾保护,不在意这等火焰,站着不动任火焰从自己身上烧过 犹豫好一会儿,到底是不愿意和这具身体融合到一处,便是苦笑一下,无奈下飞,打算重收起万炼精金随着身影慢慢下飞,感觉火焰越来越热,热的隔着气盾都有些不舒服 张怕叹口气,意念一动,以元神裹住两块巨大的万炼精金,正想将之收起来,就在这时候,星球忽然发生爆炸,轰的一声巨响,两块万炼精金连同张怕,全被爆炸力量高高弹起,嗖的飞向星空之中 出现这个变化,张怕来不及多想,神念一动,想要收回万炼精金,同时放神念扫查脚下星球神念瞬间万动,发现是自己的问题引起爆炸 好好的想要封住星球上的火焰,怎么可能?一颗星球都是火焰,就算你再有力量,可以暂时封闭一会儿,但是火焰力量经久不灭,燃烧越久,释放的力量越多,长时间累积下来,累积到一定程度,却又无处宣泄,自然会发生爆炸 想明白是自己的问题,张怕苦笑一下,得,不折腾了同时也对前些时候去到的小星球感到好奇,那颗星球只有一个小小火洞,却是可以长久安稳存在,真不知道当初是如何形成的?不过再一想,也就明白过来,虽说那颗星球内部有火,但在根本上还是一颗星球,经过无数年的演变,火焰和火焰外的泥土沙石形成平衡,无论有没有那个火口,星球都不会因为火焰太盛而发生爆炸顶到天,当火焰烧到一定程度之后,力量积蓄太盛之后,会玩个火山爆发,宣泄出星球内部的不稳定力量,于星球本身不会有任何损坏 而封闭一颗火焰星球,则是一开始就打破星球存在的根本火焰狂烧不灭,其中的力量当然要宣泄出来在这等时候,若是被封住,火焰燃烧后的力量无处宣泄,自然发生爆炸 好在张怕只是在星球外面以法术封闭,同时又留下一个巨大火口,使得火焰力量爆炸后,只炸掉最外面的封闭气壳,于星球本身同样是没有伤害 瞬间内,脑中闪过数个念头,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正想着收起万炼精金,然后快跑掉就在这个时候,变化又起 万炼精金很坚硬,可是火焰星球上的火焰十分猛烈,经过方才那段时间的焚炼,两块大家伙渐渐发生变化 星球上的火焰被张怕以法术封闭后,只能从火口喷出,火焰猛,力量足因为星球连续受到这种封闭,使得星球内部出现些微变化,表现在外面,就是让火焰燃烧的加恐怖凶烈也就是说,在万炼精金掉进火焰的那段时间里,因为无人控制火焰,也无人控制万炼精金,让两者自然烧到一处 当被封闭的燃烧力量发生爆炸之后,万炼精金被弹开,但是本体已经发生变化,变成炼制中的胎器恰在此时,张怕以元神缠过来,动念将之收回储物手镯于是,万炼精金向张怕快飞来,片刻后就将消失不见 但是十分巧合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张怕的身体被烧化了 他身体外面本有气盾保护,可是星球的燃烧力量发生爆炸,能将整个星球外面的巨大、并且十分强大的气盾炸破,自然也可以将张怕身体外面的小小气盾炸破 此时,张怕身形外飞,以元神收取万炼精金,剧烈火焰轰的烧到脚下,破掉气盾,瞬间将身体焚烧成空,张怕只剩下一个元神 就在这个时候,两块巨大无比的万炼精金飞到身边,被元神一牵,想要进入储物手镯可是张怕的储物手镯早与元神融到一处当身体消失之后,储物手镯自然进到元神之中,偏偏这时候两块万炼精金飞到,于是很巧合的和张怕的元神撞到一处 万炼精金本就在火焰中经受高温烧炼,从巨大冰冷的铁块变成可以锤炼凝神的胎器,只要有人操控,随时可以炼器此时一经元神融入,两块巨大万炼精金嗖的融合到一处,变成一整块加巨大的黑色胎器 发生这一变化,张怕愣住,彻底愣住因为是意念招来万炼精金,所以元神融合后,巨大铁块悬在空中不动,而下方的轰烈爆炸才将将开始 只见红火翻飞,白光流转,一道道光芒没有方向的乱飞乱射,无数强大力量脱开星球的束缚,直飞向星空因为大铁块巨大,有许多力量连绵不绝的打到上面未完待续) 修士记的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意外变化 第一千七百八十五章 侵蚀力量 第一千七百八十五章 侵蚀力量 此时的万炼精金是胎器,正是接受力量开始炼器之时,所以当这些力量打过来的时候,无一例外的全部被万炼精金留住,直接吸收掉。 这些事情说来很长,其实尽发生在一瞬间之内,简单点说,张怕被炸飞,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变成大铁块了。 张怕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变化,足愣了好一会儿,眼见下方星球上的爆炸渐渐趋于平和,慢慢减缓之后,也是因为察觉到万炼精金在吸取力量,他才赶忙帮助一起收取从大铁块旁边溜走的强大力量。 他明确一件事情,不管现在是什么模样,不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拥有更多力量总是件好事,所以从被动的吸收变成主动的吸取。 这一吸取就是半个时辰,先是吸取铁块附近的力量,而后催动万炼精金飘向别处继续吸取。半个时辰后,火焰星球表面的流溢力量全被其吸取干净,而后停在火焰星球上空。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仔细想想是什么回事。 在以前,他融合过本命白骨,融合过神之心,还有天生灵物的冰晶等许多宝贝,可是这许多宝贝都是被吸收到他的身体里面,无论其大小,无论其是否强大,统统是融到元神里消失不见。而现在不同,是他的元神融进万炼精金之中,即便张怕见识再多,也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此时,好象数百个天雷山脉那么大的万炼精金停在星空中,下方是更加巨大的火焰星球。远远看去,好象一大一小两颗星球遥遥对望一般。张怕在琢磨万炼精金是怎么回事。 因为轻易与万炼精金融到一处,张怕的元神已经遍步到这块大铁的每一处角落。想了会儿,尝试着改变形状,元神便是轻轻一动。可惜的是,他以为的变化没有出现,万炼精金依旧是原来模样,他的元神空自使力,大铁块完全没有变化。 不过这一动也有收获,此时的万炼精金是胎器,随时可以炼制,其内更有着吸收过来的无数力量。张怕元神这般一动,那些力量好似在河道内流动的水一样,刷的立其变化,被张怕元神轻轻一推,汹涌着在巨大铁块内到处流转。 力量流转无形,可是力量的强大却是真实感觉的到,当流转力量渐渐变强,大铁块的某一处哗的发生变化,竟是鼓起来。 张怕的元神遍步在铁块每一处,发现到这个大包,当时心下一动,万炼精金不是不变化,是自己不具备使之变化的力量。如同正常炼制刀剑一样,想要将铁胎锻造成刀剑形状,必须需要巨大力量不停捶打。于是在这个时候,张怕元神再是轻轻一动,像方才催动大铁块吸取星球上的流溢力量时那样,带着它轻轻飞向火焰星球。 方才吸取力量,只是在星空中飞动,没有进到火焰星球的力量范围内。所以只要轻微使力,就可以让大铁块飞行。 此时飞向火焰星球,其实是在冒险。张怕元神的微弱力量可以让大铁块飞近火焰星球,可是随着距离越近,便是有了重量,会像方才那样直接砸进火焰之中。到了那个时候,张怕没有力量再将铁块弄出来,只有不断强大之后,可以轻易控制万炼精金之后,才能离开火焰星球。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张怕想的很清楚,必须要冒险,趁着万炼精金变成胎器、有自己的元神控制、可以疯狂吸收各种力量的时候,赶紧去炼器,将之炼成自己的超强法宝,到那个时候,不要说离开火焰星球,甚至有可能重新凝成身体。 张怕在赌博,生性小心的他,在经历了无数事情以后,不得不变得极具冒险精神。到了这个时候,不冒险,不赌博,就永远不可能回去属于自己的那个宇宙。 不要说飞向火焰星球是冒险,就是在将来通过时间裂缝回去自己宇宙,也同样是赌博,在没有进入之前,没有人会知道时间通道的另一面是个什么样的宇宙。 现在的张怕很坚决,既然存了赌博之心,很快的,巨大的万炼精金又一次砸进火焰星球之中,与方才不同的是,此时的万炼精金里面有着张怕元神。 因为有万炼精金的保护,张怕元神没有感觉到疼痛,反是可以通过万炼精金感触到哪里的火焰强哪里的火焰弱。更是因为藏身在火焰之中,万炼精金好象棉花一样,疯狂吸收火焰燃烧后释放出来的巨大能量,张怕元神也是乐得其成的帮忙吸取。 如此一来,万炼精金越变越强,在短短十天之后,万炼精金内部到处是强横力量,在张怕元神如同推动水流一样推动着力量涌动、从而发生变化的操纵下,不时改变着形状。 万炼精金是宇宙中最顶尖的铸材之一,珍贵到无法想象。一件东西珍贵,必然有起道理。万炼精金的珍贵之处在于其不但是上好铸材,还可以通灵,可以按照主人的想法随意变化。虽然就这点来说,比不过神之心,因为神之心里面是真的有一个元神,可以控制整块材料,万炼精金做不到这一点。不过因为有灵性,更有其坚韧,加上十分巧合的容纳了张怕元神,使灵性更加灵动,所以对于别人很难炼制的万炼精金,张怕炼制的却是十分容易。 最棒的是,它好象神泪一样可以疯狂吸收力量,无论多少,有多少吸收多少,像是个无底洞。当力量积累的越来越多,多到无法想象,万炼精金却依然可以将之安然容纳。好象一个人吃饭,就那么大的肚子,却是可以吃个没完,不停的吃。 如此过去十天,张怕分明感觉到巨大铁块中充满着巨大力量,却是依旧从火焰星球中不停汲取。开始时候,他有些担心,担心万炼精金会被这些力量撑爆,运气好的话,自己变成元神逃掉,回去湛蓝星球重新找寻身体。若是运气不好,万炼精金撑爆,自己也会死掉。 不过从此时看来,他的担心有些多余,万炼精金离奇的坚韧,也是离奇的不停吸收各种力量。 到了这个时候,张怕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到处寻找万炼精金,有了这么一个强大家伙,即便你修为不高,即便你无法吸收万炼精金内的强大力量,只凭万炼精金本身,就可以抵挡住绝大多数攻击。 张怕元神和万炼精金融为一体,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不过可惜的是,感觉只是感觉,却不能很好的使用,张怕元神依旧很弱,无法控制万炼精金,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炼器上面,希望在吸收更多力量之后,在不断改变万炼精金的形状之后,元神逐渐变强,可以控制这个大家伙。 以前说过,宇宙中火焰星球上并不是只有火焰,还有各种古怪光芒和古怪力量。此时,张怕和万炼精金在接受烧炼的同时,更是被这些古怪东西侵蚀到。随着时间越久,侵蚀越明显,十天时间,已经足够使万炼精金发生轻微变化。 这个时候的万炼精金依旧在吸收力量,也是依旧在张怕元神的努力下缓慢改变形状。突然,张怕元神一动,好象有什么东西进入到元神之中,跟着便是感觉到有东西在吞咬自己。张怕大惊,怎么会这样? 他在惊慌,万炼精金同时发生变化。按说万炼精金是铸材,即便受到再多光芒力量的侵蚀,也不会发生变化。可是现在,张怕元神感觉到疼痛,而这个时候,他正在小心控制万炼精金内部的巨大力量,他被惊到,这些力量便是被影响到,轰的一下从缓慢推涌变成惊涛骇浪,巨大万炼精金开始发生古怪变化。 张怕元神中有冰晶等同命法宝,在张怕感觉到疼痛之后,本能性的想要保护他。奈何张怕是元神,且寄身在万炼精金之中,这些法宝纵想帮忙,也是使不出任何手段,所以一时间都有些着急,尤其冰晶和神之心等活物,分明感觉到张怕的难受,想着要以身代之。 它们一有活动,张怕马上发觉到,在疼痛之余还要替它们操心,努力静心,告诉它们要安静,不要乱动。可是这一分神,那股古怪的侵蚀之力变得更加凶猛起来,吞咬起来更是无所顾忌,让他更加疼痛。 只要这样坚持一会儿,待元神被吞咬一空,张怕必死无疑。幸亏他寄身在万炼精金里面,而万炼精金十分具有灵性,发现到张怕的怪异变化,主动帮忙保护起来。 万炼精金和张怕元神拥有同一个身体,保护起来倒是方便一些。万炼精金第一次主动变化,在铁块里面凝出一个空洞,洞外面是层层力量设防,仅在最靠近张怕元神的方向留下一个小口。 张怕发现到空洞,当机立断,收敛全部元神进入。而万炼精金确实通灵,当张怕元神进入后,小孔瞬间封闭,外面是强硬的万炼精金和层层强大力量保护,挡住古怪光芒的侵蚀。 只是在张怕元神进入空洞的同时,也有古怪光芒的侵蚀力量跟了进来,继续吞咬元神。 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两个身体 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两个身体 好在空洞被密封住,有了万炼精金的刻意保护,更多的侵蚀力量被挡在外面。所以,吞咬张怕元神的侵蚀力量只有很少一些。 张怕当然不甘心被吃掉,于是奋起反抗,以元神力量与之对战。幸亏在最近一些日子里,他都是以元神控制万炼精金内的巨大力量,连控制带吸收,顺便的让元神强大许多。此时对上这些侵蚀力量,竟是稳占上风。 尤其万炼精金还提供自己的力量帮助张怕对敌,于是在这方小小空洞内,三种力量大战到一起。 力量无形,互相拼斗,要么是抵消,要么是吞噬。因为战场在密闭空洞内,力量相互抵消,怕会引起别的变化,张怕决定吞掉侵蚀力量。加上有万炼精金力量的帮忙,二打一,将本来就弱小的侵蚀力量轻易吞噬掉。 他俩的力量合到一处,再吞噬掉侵蚀力量,张怕隐隐感觉有些什么变化,略一琢磨,好象是和万炼精金能够更好的融合到一起,当下就想再尝试一次。可问题是空洞内再没有侵蚀力量,没有机会再做尝试。 要不说万炼精金有灵性,老大一块黑铁,也不知道灵性从何而来,反正是察觉到张怕元神的变化,在下一瞬间,封闭的严严实实的空洞露出个缺口,任侵蚀力量快速冲进。 当侵蚀力量进入到一定程度,合上缺口,空洞又变得严密无缝,阻挡住外面的侵蚀力量。而在空洞里面,张怕元神和万炼精金的力量再次二打一,吞噬掉侵蚀力量。 因为心有所想,在这次吞噬过程中,张怕仔细查看所有变化。当这些侵蚀力量被全部吞掉以后,张怕长出一口气,有希望离开这里了,并且能够变得无比强大。 在这以前,张怕虽和万炼精金合到一处,却是你是你我是我,泾渭分明,纵万炼精金再有灵性,再想帮助张怕元神,也只能是在外面提供帮助,比如有侵蚀力量攻击张怕元神之时,它会弄出个空洞保护起来。 而此时,经过两次吞噬侵蚀力量之后,随着相互间配合越多,互相也越默契,万炼精金好象是承认了他的存在,偌大一块巨铁,已经能够听懂他的命令。到这个时候,张怕隐隐体会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感觉。若不是自己的元神太过渺小,已经可以切实控制万炼精金发生变化。 他是这般想着,很有灵性的万炼精金便是这般行动,在又一吃吞噬光侵蚀力量之后,万炼精金又一次打开缺口,让更多的侵蚀力量再进入空洞,而张怕元神的力量和万炼精金的力量好象两只饿坏了的狼一样,疯狂扑向涌进来的侵蚀力量。到了这个时候,万炼精金已经不再闭合缺口,留出一丝空间,让侵蚀力量可以持续涌入,而张怕和万炼精金则是持续的吞噬侵蚀力量。 如此持续一天,张怕元神和万炼精金变得越来越强大,两者间的联系也是越来越紧密,到得后来,张怕已经可以控制万炼精金的变化,比如控制缺口大小。 因为越变越强,缺口太小,进入的侵蚀力量显得有些少,张怕把缺口慢慢变大,放进更多的侵蚀力量,只为了能够更加疯狂的吞噬和成长。 这种吞噬一直持续了一个月,一月之后,万炼精金内部的空洞已然消失掉。因为张怕元神和万炼精金的默契配合,俩家伙已经从防御性的吞噬变为主动攻击,疯狂吞噬射到万炼精金上面的各种古怪力量。 吞噬到后来,巨大的万炼精金接受到的古怪力量有些不够用,于是万炼精金发生变化,变得更薄更大,好象大片乌云遮在地上,从而可以吞噬到更多火焰燃烧后释放出来的古怪力量。 火焰单纯燃烧,只能放出强烈热度。可是火焰星球上的火焰并不都是单纯火焰,其中有多种存在,所以燃烧后会爆出更多古怪存在。张怕则是来者不惧的完全吞噬掉。他和万炼精金有分工,万炼精金吸收单纯火焰燃烧后的强大力量,其余的古怪力量则是完全被他俩分别吞噬掉,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吞噬和吸收略有不同,吸收力量只是暂时存放,没有炼化;吞噬则是融合那些力量为自己的一部分,由此,张怕元神得以快速壮大。 在今天以前,张怕从没想过自己会像个怪物一样,疯狂吞噬别的东西。虽说事情的开始涉及生死,不吞噬就会死,可毕竟是疯狂吞噬,心中总有点儿异样感觉。 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强大到可以反吞噬各种古怪力量,若是在这个时候遇到黑洞星体爆炸,绝对不会被古怪力量搞成怪物,也不会弄成枯骨身体。可惜事情就是这样,以前不知道以后事情;以后再厉害,也帮不到以前。 在张怕开始主动吞噬之后,万炼精金的形状一再发生变化,从原来的巨大铁块变成大而薄的乌云,慢慢地继续变大变薄,然后再是变大变薄。原先,这片乌云只遮住火焰星球很小一块,后来乌云慢慢变大,遮挡的地方多了一点,再然后又是变大,直到一年后,张怕已经可以完全控制万炼精金的变化,并且成功与之融合一处。 这种融合不是吞噬,是像冰晶和神之心那样的融合,万炼精金依旧存在,也是依旧有灵性,只是多了个主人而已。 现在的张怕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又得到万炼精金的认可,可以轻松变化铁块形状,也是可以轻易飞离火焰星球,但是张怕没走,他要继续吞噬,继续变强大,要强大到可以击杀双头蝎子和人首螳螂才会离开这里。 于是又一个一年过去,张怕继续变强,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用万炼精金完全包裹住火焰星球,强大到可以尽数吞噬火焰燃烧和剧烈爆炸后释放出来的各种力量。此时再看火焰星球,已经看不到一点光亮,就好象一个黑铁星球浮在星空中,没有一丝特异之处。 在万炼精金完全包裹住火焰星球之后,张怕元神吞噬的更加恐怖,成长的速度也是更加恐怖,以每天一个变化飞速成长。如此又熬过一段时间,张怕发觉这颗火焰星球能提供的帮助在慢慢变小,计算下时间,和宋云翳五女分别已有十年。于是神念轻轻一动,其薄如纸的万炼精金嗖的聚到一起,形成一个人体,正是张怕的本来面目。 在得到无数力量之后,张怕的元神强大到不可想象,已经可以凭空凝出人体。而同时,也可以用万炼精金变成自己的身体。这两种身体,无论哪一种都是强大无比,几乎可以无视所有攻击。第一种身体是元神凝成,在刻意控制下,即便有人攻击过来,也只如同打到空气中一般,完全不会有任何反应。第二种身体是万炼精金形成,无比坚硬,尤其是曾经巨大无比的大铁块变成小小一个人,其中吞噬无数力量,也容纳吸取更多力量,不但坚硬,更具有极强的攻击能力。 不过,张怕依旧不满足,这两种身体都不能算是真正的身体,他想要以前的有血有肉的那个身体,所以依旧在想办法,琢磨着要如何才能重新拥有血肉之躯。 因为已经分离十年之久,张怕越发想念五女,当时收拢起万炼精金,凝出身体后,顺便连衣服一起变化出来,然后纵身飞去湛蓝星球。他想要问神算龙二,能否去到自己想去的另一个世界。 如今的张怕无比强大,以前飞行许久的路程,现在只用去一天时间,便是回到湛蓝星球。 龙二果真是神算,独坐在酒楼包间内,面前是一桌子菜,他却不吃,只是闭目静坐。等张怕到来之后,才睁眼说道:“估摸着你也该回来了,请坐。” 张怕坐到对面,随口说道:“你前次说,我会很快见到我的五位至亲,如同弓张开,会很快缩回,可是转眼又过去几年时间,我依旧在这里,难道先生口中的很快,也要在几年之后?” 龙二没有马上答话,先伸手道:“请。”招呼张怕吃东西,跟着才是说道:“我还说过,你此行有惊无险,会有些波折,你怎么不记得?还有,你问过我会不会再见到我,我说尽由你心,现在是你想回来见我,自然不能去见五位至亲,一切尽在你的选择之中,如何能怪我说错话?” 张怕笑道:“这不是怪你说错话,而是你确实算错了。” 听到这话,龙二笑着轻摇下头,叹气道:“记得我前次怎么说的?”张怕略想一下,已经明白龙二话中意思,当下问道:“先生是说我还没有张开弓?” 龙二面露赞许之意,点头道:“先生记性过人,头脑更是过人,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已明白话中之意,实非常人。”张怕笑了下说道:“不说这个,只问先生,如何算是张开弓?” 前次龙二给张怕算命,丢铜钱丢出比邻而依的双生竖立铜钱,看面相手相都是死人之相,后来解字,张怕写出一个张字,龙二说弓张开之后,会很快回缩,以此比喻张怕会很快见到五位至亲。 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 俩怪物 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 俩怪物 但是其中有个误会,龙二毕竟是凡人,虽然算出张怕来历不凡,却也不敢想到另一个宇宙之中,当时,他认为那五个人已经死去,张怕若是一心求死,便是张弓而缩,会很快死去,所以会那么说。 张怕当然不想死,弓不张开,自然不会很快回缩。此时听了龙二言语,想起那时说话的完整内容,一下明白过来,故有此问。 龙二点头道:“便是如此,前次你问我是否还会再见我面,我说一切尽在你,事实也正是这样,你想来见我,便会到来,如此也算是张弓而缩,所以你我会再次见面。” 张怕道:“如此,是我错怪先生,还请海涵。”龙二摇头道:“这没什么错怪不错怪的,万事有因才有果,还是那句话,一切尽在你心。” 张怕想了想,跟着摇了下头说道:“有点儿不对,这句话,如果是别人说,很对,可是你说,就不对,因为你是神算,可以算定身后事,为何还要说这种摸棱两可的含糊话语?” 龙二笑道:“并不是含糊,只是对于你,心中总有些别的感觉,不敢确认,只能勉强说出我的以为,相比较于我告诉你的话,我宁肯以为我猜中的是错误。” 龙二此言,一是说明自己确实有神算本领,二是不想坠了神算名头,所以会多跟张怕解释一句。张怕听后无语,倒了杯酒开始喝,脑中想的还是如何回去自己的宇宙。一杯酒喝掉,又犹豫片刻,轻声说道:“就按照先生心中原先猜测那样,我要如何才能见到五位至亲。” 一句话等于确认龙二不愿意说出来的猜测是对的,听到这句话,龙二抬头打量张怕,看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原先两张脸都不是,那两具身体只有死意,而你此时身体,正是拥有澎湃活力,虽然看上去稍微有点儿不中正。” “不中正?”张怕不明白问道。龙二笑道:“就是看上去不太舒服,依旧不太像是你的身体一般,不过不论是什么原因,我知道这正是你的身体。” 自张怕进到这间屋子许久,龙二第一次评论张怕相貌,而他也确实有本事,一个普通人,只凭一点神算本领,就能将张怕次次认对,说起来实在厉害。 张怕闻言笑道:“这个身体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前问过的问题,不知龙先生能否回答?” 龙二笑道:“我是相师,给人判命断前程,都是要收钱的,可是自遇到你,不要说没收到分文命金,反是搭上一顿饭,先生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张怕呵呵一笑,轻声说道:“龙先生何曾在意钱财?先生乃当世大才,可惜少人有识,而先生又大隐于市,求的是平静舒意,纵是再多财物现于眼前,又岂能在意?” 龙二摇头道:“少说没用的,赶紧给钱。”无论是否在意钱财,他都不想放过张怕。 张怕哈哈一笑,伸手入怀,假装拿银子,同时意念一动,储物手镯中的金块现于手上,取出后说道:“这些可够?”说着话,将金块放到桌上。 龙二探手拿过,收起后说道:“勉强够了。”跟着又说:“在见你之前,我就知道今天是最后一次见面,所以会在这里等你,关于你想问的事情,其实可以很快实现,只要你再成长一些。” 再成长一些?张怕问道:“是说变厉害?”龙二摇头道:“虽然没见过你出手,但是我感觉,世上没人是你对手,我说的再成长一些,指的是多了解一些事情,而你十分清楚是什么事情,这个不须多说;然后呢,你会问我去哪里了解,答案很简单,在你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总会有所发现。” 张怕听后点点头,高举一杯说道:“先生大恩,按说该好好谢你,可是想来想去,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心中谢意,便以此酒为敬,谢龙先生多次照顾。” 龙二笑着喝过这杯酒,而后说道:“真假,想感谢还不知道拿什么谢我?金银铜铁什么不行?若是有些古怪玩意也可以。” 张怕知道这家伙在开玩笑,便也开玩笑回道:“就按先生所说,请稍待。”说着话起身出门,约略一刻钟之后,提进来好大一个铁箱子,放到地上时,震的地板轻颤一下。龙二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张怕没说话,直接打开箱子,里面是整齐排列的金条,一根根明晃耀眼。 他出去一刻钟,无非是寻个箱子盛装金条而已,总不能当着龙二的面,堂而皇之的从储物手镯拿东西。看见这么多金子,龙二叹气道:“本以为你非俗人,不想偏是做些俗事,唉,不过我喜欢。”说着话起身,走到箱子前面站住,合上箱子,用手拎提,铁箱子纹丝不动。龙二道:“搞这么多干嘛?我能拿动么?” 张怕笑笑坐下,不理会龙二,拿起筷子吃菜。见他不说话,龙二气哼哼走回去,气道:“吃死你。”听到这句话,张怕忽然愣住,像类似的玩笑话语,他已经有十年没有听到。这十年间,不要说玩笑话语,偶尔有个和他说话的,也是疯狂追杀他的人或怪物。 想到这里,无奈苦笑一下,再吃口菜,轻声说道:“还有好东西,可惜不能给你,相比较而言,这些金子总是很好处理,一会帮你送回家,可以埋到地下,别的东西,唉。”除去金子,别的东西都是法器或是仙丹一类东西,不能给普通人,所以说到这里叹口气,换话题继续说道:“这次分别,以后再不能见,满饮此杯,祝先生平安长生。” 龙二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想长寿?喝。” 二人又说了会话,然后酒席散,张怕帮忙把金子送回家,龙二一再推说不要,张怕只是笑着不理,到后来,帮忙将黄金分开,埋到地下之后,冲龙二一拱手,低声道:“告辞。”转身走向城门。 他此行只想问一件事,什么时候能够回去自己的宇宙。龙二明确给予答案,很快,并告诉他要回去最开始来到的地方,多了解一些事情,就可以回去。这个多了解的事情,当然与时间裂缝有关。此时,张怕唯一有点迷惑的就是,去找谁了解,又如何能等到时间裂缝恰好出现? 关于这些事情,张怕没有明确发问,是不想乱了龙二的心,对于一个只知道此间天地的普通人来说,了解太多,未必是件好事。更何况以龙二的神算本领,早猜出个大概,并能够明确给出答案,让张怕只管去,会很快达成心愿,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情不明了?所以没必要多言。 如此,出城后身形化烟,片刻后出现在黑暗星空中,然后纵身直飞,回去最开始来到这个宇宙的那个星球附近。 时间裂缝就是在那里出现,张怕回来后,先在这个地方略做停留,没有看到时间裂缝,也没有看到光幕,便是去到星球雪原落下。 这颗星球和以前一样,十年时间,有人生有人死,星球却是没有变化,这些人依旧以部落形式安居,继续过着狩猎和被野兽袭杀的生活。 张怕落到雪原之后,习惯性的以神念扫查星球,没有任何发现,便是放心睡大觉。当日升月落,夜晚到来之时,张怕醒来,坐着琢磨时间裂缝的事情。 兴许张怕真是惹祸根苗,才回来一天,又有麻烦到来。此时是深夜,可以清楚看到黑暗星空,张怕在琢磨时间裂缝,眼睛自然看向那个方向。 正看着,忽然发觉到星空中有强烈气息波动,心下猛地一跳,暗道,龙二居然算得如此之准?说什么中什么,简直太吓人了,当时就想飞过去。 可是身形还没动,在原来出现时间裂缝的地方,竟是出现一道白色光幕。张怕愣住,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出现时间裂缝的地方还会出现光幕? 就是这样一个错愕的时间,从光幕里飞出来两只怪物,一只是独脚巨猪,嘴生獠牙,巨大无比;一只是百眼长蛇,没有足,身体各处都是眼睛。两只怪物都是漆黑皮肤,凶恶表情。 这俩怪物出现后,左右扫视一番,然后就看到张怕藏身的原始星球。这个时候,星空中的光幕已经消失掉,两只怪物互看一眼,也不说话,齐朝星球飞来。 张怕一看,心道要坏,这颗破星球上面除去人和野兽,旁的什么都没有,这俩怪物过来,必定没安好心。当时以元神锁定住俩怪物,只要俩家伙有害命表现,他会马上飞去制止。 有道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俩怪物通过光幕过来后,见到无数食物,当然不肯放过,便是想着先吃饱饭,然后再去和大部队汇合。所以快速落到这颗星球最大的部落中,张开巨嘴就是准备开吃。 神念查到俩怪物此时动作,张怕心下气愤,这俩混蛋就不能给我省点心么?当时意念一动,身影出现在巨猪身前。那家伙正是张嘴开吃,有数名壮汉被它一口吸过来。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抓怪物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抓怪物 张怕出现后,同时拍出两掌,一掌打在独脚猪身上,一掌打向百目蛇。如今的他相当恐怖,不说一身力量如何,只说由万炼精金凝成的身体,坚硬、强大,此两掌打出去,比闪电还快,只听得噗的一声,独脚猪被这一掌拍成肉沫。百目蛇因为站在稍远一点,动作比独脚猪慢上半分,竟是躲过这一掌。 张怕一掌救下被吸咬过来的壮汉,脚下一点,朝百目蛇冲去。 见同伴被一掌拍死,想都不用想,肯定比自己厉害,百目蛇躲过张怕第一掌之后,转身就跑,反应极快,速度也是极快。可惜身后是憋屈了十年时间、好容易变成高手、想要发泄的张怕。只见黑影一闪,百目蛇冲到空中,瞬间后却是变成血沫向四方飘散。 实在是张怕太过强大,身影一闪追过去,轻轻一掌拍下,然后快速离开。让星球上的部落人看个迷糊。 在怪物刚来之时,部落人将将发现到,就有许多壮汉迷糊着飞向怪猪。壮汉们发觉不好,可是还没明白过来,怪猪已经变成血沫,然后黑影一闪,什么都没看见,一堆人摔落地上。 等他们起身后,小心打量周围,除去一些血沫之外,什么都查不到。于是叫齐满部落的人,一起琢磨这事。可惜想来想去都是想不明白,也没有任何发现,便把这些事情归之到神人鬼怪上面,从此便有了鬼神传说。 张怕不去管这些人在做什么,此时飞去星空,在光幕和时间裂缝出现的地方仔细查看。按照龙二所说,只要呆在这里,就会很快明白一些事情,比如时间裂缝是什么,可是好一阵看,依旧是没有发现。心里琢磨着,也许是时间没到,再等等看。便又回去雪原发呆。 事实证明,龙二绝对是铁口金言,所言事情无有不准。在张怕回去雪原的第六天,星空中曾经出现光幕的地方有大批怪物飞来,数量在千多以上,领头的是张怕的老熟人,曾经很喜欢追杀他的人首螳螂。 一堆怪物来到这里后,暂时停在星空,先是查过这片星空,没有发现,然后飞向张怕藏身星球。 只能说这颗星球距离光幕出现的地方实在太近,近到随便来个修者,都可以发现到这颗星球上有人居住,更不要说强大的人首螳螂。 人首螳螂带着千多怪物扑向这颗星球,张怕早早发现,心有所动。依着龙二所说,只要回到这里,很快就会了解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莫不是落在怪物们的身上? 张怕亲眼见过人首螳螂从一个光幕中飞来,又见过一猪一蛇从另一个光幕中过来。看此时架势,人首螳螂分明认识怪猪和怪猪,知道它们发生不测,所以带队来查,也就是说这些同样是黑色的怪物们,很有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 不管它们原先是在哪个世界中,既然可以随意通过光幕通道来到这个世界,说明很了解光幕这个东西,只要随便抓住个怪物,小心询问,总有所得。 如此,张怕身影一闪,挡在人首螳螂前面。人首螳螂见到有人出现,心下奇怪,这家伙怎么有点熟悉感觉,放神念扫查,查到熟悉气息,知道是张怕,暗道,这家伙倒是能活,上一次到底没能够杀死,便是随意亮起巨大刀爪,快速劈过去。 前次他俩遇见之时,人首螳螂就是如此轻易收拾张怕,若不是张怕以元神之体藏在碎裂星球中,而人首螳螂又懒得费事找他,张怕很有可能早已死掉。 因为有过交手经验,人首螳螂完全没把张怕当回事,以为还是以前那个傻蛋,便是准备杀人。可惜他没想到,这个被他放过的人,竟然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迅速成长为恐怖高手,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后悔以前为什么要放过张怕。 在这个时候,人首螳螂没有后悔,因为来不及。当巨大刀爪快速砍向张怕的时候,只见人影一闪,人首螳螂整个爆炸开来,死的彻底完全,再不能活。 出现这个变故,让围在周围的千多怪物惊慌起来。人首螳螂是怪物头领之一,这一次是因为有强大怪物死在这一片地方,它才带人过来查看,没料到,一露头便是被人杀死。 怪物嗜杀,头领死掉,马上飞出十几只凶悍家伙,朝张怕怒冲过去。对待这些怪物,张怕全不手软,只管痛快杀戮。在这等时候若是手软,他身后星球上的部落居民将会遭到灭顶之灾。这帮怪物完全不在意什么人不人的,对于它们来说,就是杀人吃人,让自己生存下去而已,别的一切全不重要。 于是,又一个眨眼时间,冲过来的十几只凶悍怪物和人首螳螂一样,爆成肉沫散在星空中。 短短一瞬间,有十几只强大怪物死掉,其余怪物终于知道张怕不可力敌,当下就想转身逃跑。张怕当然不能让它们安然逃脱,化身于无形,快速飞过,只见星空中连连爆起血雾,把这一片星空变成血沫与肉沫的世界。 二十息过后,强大的张怕连杀五百多怪物,并活抓三十多只,另有四百多怪物逃掉。 张怕没有理会跑掉的怪物,带着三十多只怪物回去雪原中,先略微调息一会儿,而后问道:“会说人话不?” 他捉住这些怪物的时候,为避免大喊大叫,早封住怪物们的全身血脉。此时问话后,跟着又说道:“会说话的就说,不会说话的赶紧去死。”说完这句话,意念一动,松掉对怪物们的囚制,等待有怪物主动回话。 没有怪物想做叛徒,解开束缚后,当时就有怪物冲向张怕,想要杀人。张怕懒得理会这等不自量力的家伙,随手一拍,那几只怪物便是步了人首螳螂的后尘,身体直接爆掉。 又搞死几只怪物,张怕低声说道:“再说一次,有会说话的不?没有的话,你们就一起死吧。”声音冰冷,是因为对怪物确实没有好印象。这帮家伙只管杀人,完全不在意被杀的是谁,而且它们生存的目的就是杀戮和吞噬,留下来只是祸害。 张怕第二次说起这话,可惜怪物们都是铁了心,硬是无人接话,当然,在见识过张怕的恐怖之后,这些怪物知道他厉害,也不想去送死,一个个缓慢后退,做好逃跑准备。 看见怪物如此表现,张怕冷冷一笑,随口说道:“你们那么多怪物的时候,我都可以随意杀死五百多,现在只有几十个,难道能跑掉?还是别费事了,老实些回话不好么?” 怪物们依旧无人接话,张怕笑着摇摇头,叹气道:“那就死吧,就算你们不怕死,在你们死后,应该还会有怪物来找麻烦,大不了辛苦一点儿,再抓住它们,重新问话就是。” 怪物们心肠硬冷,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估摸着逃不开一死,就有十几只怪物暴出全身力量冲过来,想要和张怕拼个同归于尽。张怕有点郁闷,这帮家伙没长脑子么?连这么白痴的事情也做的出来。当下右手连点,每点一下,就有一只怪物爆炸,等连续十几下点过,那十几只想要拼命的家伙便是全部死掉。 如此一来,经过他的凶悍杀戮,身前还剩下六只怪物,长相各异,有的像马有的像驴,偏又生了些别的东西,看上去甚是古怪。 这六只怪物眼中都有恐惧之意,无论人、鬼、兽,只要有生命有智慧,就没有想死的。眼见千多同伴在短时间内被杀死五百多,人首螳螂和强悍怪物们也是死掉,还活着的怪物全部跑掉,只剩下三十几个怪物,又是在瞬间被杀戮干净,最后剩下它们六个。每一个都知道张怕可怕,便是不想去莽撞送死。 看着六个怪物,张怕又是多说一句:“最后一次机会,会说话的站出来。”到现在这个时候,终于有怪物的心志松动下来,一只头顶生了三个长角的漆黑大马说道:“我会说话。” 张怕点点头,再问其它五个怪物:“你们呢?若是不会说话,或是不想说话,就没有留下去的必要,想清楚一些。” 说完这话,给五个怪物一会儿思考时间,待百息过后,见它们还是不肯说话,当下叹口气,抬手便是一掌,站在最前面的怪物马上变成肉沫。 这只黑色怪物一死,加上大马已经决定配合张怕,另四个怪物赶忙接口道:“我们会说话,别杀。” 终于搞定五个怪物,张怕心下轻出口气,低声说道:“问你们点事情,你们怎么能够从光幕那面源源不断的飞过来?并且总能开启光幕?” 这个问题一出,还活着的五个怪物全部愣住,它们不知道如何回答。在往昔日子里,它们只管进入通道,然后来到这里。从通道中来去往返,好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有什么为什么?所以没有怪物接话。 见它们张口结舌的表情,张怕疑问道:“你们不明白这个?”最先决定配合他的三角大马说道:“我们不明白这个,只知道有巫师可以开启天洞,我们可以通过天洞来到这里。”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 七怪物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 七怪物 天洞是怪物们对光幕的称呼,同时,怪物们认为自己一族是天族,它们把宇宙分成许多个星天。光幕、也就是天洞,是连接宇宙间的通道。 前些年,张怕刚变成怪物之时,被双头蝎子追杀,因为其怪物模样,蝎子问他来自哪个星天,又说了天洞这两个字。张怕不明白星天和天洞是什么,当场问话,让蝎子知道不是同族之人,于是凶悍攻杀。 所以在此时,听到三角大马又提到天洞,便是问道:“天洞就是光幕?”三角大马说是。张怕再问:“星天又是什么?巫师是干什么的?” 三角大马回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了解一些简单事情,星天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不同存在,或以星球命名,或以星系命名,大星天则是直接在无限星空中另起一个世界,凌驾于所有星天之上。大星天是万物之主居住的地方,有王宫,更有着无数高手。”说到这里,看张怕一眼,三角大马叹口气接着说道:“我们那个世界很古怪,偌大星空,只有一处地方适宜天族百姓生存,那地方有大小星系一百零八座,按说不小了,可是天族人擅长生养,早已挤满那些星系的每一个角落,所以常年不断的都是战争,为了抢夺生存空间,没完没了的打,后来天族王者天王横空出世,以强横武力一统所有星系,并有杰出手下一百零八将守卫着一百零八个星系。” “从这时候开始,天族才算是和平下来,但是天族人好战,而人口又快速增多,相互间的摩擦越来越多,自然是再起纷争,眼看又要重新陷入不可收拾的局面,这时候,天王离开一百零八个星系,飞往其他地方寻找空间。可是我们那个世界好象只有这些星球,天王穷十年之力,只偶然发现到几颗荒星,完全不能养人,只得无奈而返。” 三角大马说个不停,张怕心下暗叹,这些怪物,在我眼里是怪物,其实在他们心中,认为自己才是最正常的生灵,认为自己是人。 这个时候,三角大马继续说道:“后来,天王回来,因为有十年时间没有管理星球,许多星系又是打将起来,甚至有一百零八将的压制也不行,他们再厉害也不是天王,管得了东面管不了西,只能任由惨剧发生。看到这种情况,天王暴怒,可是不能尽杀所有人,只好另寻他途,巧的是,偏好遇见天洞出现,天王心下发狠,当即进入,便是来到这个世界中,而后略一打转又转回去。天王十分强大,强大到可以勘透天机,他只在天洞中打一个转,已经明白天洞是怎么回事,认为是上苍厚待天族,是为了让天族百姓能够很好的存活下去、而特意指出的一条明路。” 说到这里,张怕完全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怪物们想很好的活下去,便是跑过来祸害这个宇宙?当下冷静一想,这个宇宙是自己生存的宇宙,只是时间上有些差别,比自己生存的宇宙要晚上许多年,怎么能够让怪物们祸害? 简单点说,这个宇宙就是自己的未来家园,既然如此,断不能让怪物们祸害掉。当下问道:“既然有天洞,为什么只过来很少一些人,按你所说,一百零八个星系,只要随便过来几个星系的高手,也不至于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怕见过怪物,也见过和怪物拼命的修者,只是一个星球而已,以万生一等高手为首,和双头蝎子等怪物生死对战。打了无数年,怪物始终不能攻破那颗星球,说明实力并不太强。否则的话,若真有很多怪物,万生一等人早已战败,而怪物们也是早杀向别的星球。 听到这个问话,三角大马有些犹豫,不想回答。张怕看他表情,轻轻一笑说道:“是不是只有天王能够开启天洞,并且很耗费力气,所以不能送过来太多族人?” 事实如他猜测,天洞难开,是怪物们的秘密,万不能让人类修者知道。可是张怕实在聪明,通过三角大马的简单诉说,再略一思索,一猜便中。 这个事情很好猜,天王在意族人,若有办法能够快速送过来许多族人攻占这个宇宙,他为什么不去做?反是让很少的族人和这个世界的修者疯狂拼命,岂不是自寻死路?依着怪物们此时实力,连一颗星球都攻不上,和称霸一百零八颗星系的盛况完全不相符,其中当然是大有问题。 听到张怕的猜测,三角大马神色一黯,低下头不再说话。方才张怕问话,问巫师是什么,大马没有回答,就是想瞒住这些事情。 见三角大马如此表情,张怕知道自己猜中了,继续问道:“我想了解天洞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说出这句话,想起大马曾说过巫师开启天洞的事情,巫师应该是天王费心力培养起来的弟子,专门负责开启天洞。当时有点不好感觉,若是有足够多的巫师,可以开启无数天洞,便可以有无数怪物冲过来,到那个时候,这个宇宙将战火四燃,永无宁和之日。 五个天族人没有人接话,张怕也不逼他们,估摸着是没人知道答案。停了下,轻声说道:“你们有你们的世界,这个世界也有它自己的生命,每一个生命都想活下去,也有活下去的权利,而你们到来,这个世界的生命便不能活,你们一直跟某些修者打架,许多年,你们死去许多人,他们也死去许多人,这些都是生命,何至于如此?” 他在说废话,可是不这么说又该如何说?听他的低声唠叨,有怪物冷笑道:“我们不和你们打,就得回去自己的世界,和同族人打,若换了你是天族人,会如何选择?” 张怕早知道他们会这么说,轻摇下头说道:“那是你们的事情,和这个宇宙中的生命无关,难道说你们活不下去,就得吃我们才行?你们自诩为天族子民,却像妖兽一样吃人……看你们模样,凭你们作为,其实更像野兽。” 张怕本想说些大道理,话到嘴边,忽然记起来,这是两个种族之间的生死战斗,对于怪物们来说,只要能够活下去,全不在意别人会如何,所以说的再多再好也是无用。 听张怕说他们是野兽,五个怪物俱是沉默不语,愤怒在心中,若是无力反抗,纵然表现出来也只是徒增笑料而已。 见他们不说话,张怕摇摇头。在问话之前,他一直认为怪物们是它们,依此时情况来看,应该是他们才对。不过,不管是他们还是它们,来到张怕的宇宙中胡乱杀人就是不对,所以,张怕心生杀意,想要彻底杀光怪物,并且和他们的那个老大谈谈,或者是直接杀死也好,总不能让他们肆无忌惮的来到自己的老家胡乱杀人。 因为这个想法,张怕暂时忘却五女等人,事情要一件件解决,先搞定怪物们再说。只是在这个时候,又记起龙二说的话,他说自己很快会见到五女,也就是说有关于怪物们的事情会很快解决掉。当下再想片刻,随手一划,凭空出现一道黑色牢笼,关住五个怪物,自己则是随意躺下,琢磨着很快到来能有多快。 事实是真的很快,他只琢磨了两天,又有怪物飞来。暂且不论这帮家伙是否残忍嗜杀,心倒是很齐,一个怪物出事,便有更多的怪物来查原因或是报仇。此时天外正是停着双头蝎子等一群怪物高手。 张怕知道他们飞来,为避免把祸事牵连到部落之中,带着五个怪物飞上星空。 星空中一字排开是七头强大怪物,有双头蝎子,还有和蝎子不很对付的飞天蜈蚣,再有其它五个强大家伙,是天族怪物在这个宇宙中的最强高手。 七个怪物冷冷看着张怕,其中双头蝎子满面惊讶表情,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细长的蝎子脑袋做出惊讶表情,看上去,反是让看到的人感到惊奇。 双头蝎子看着张怕,元神扫过,确认眼前人是他曾经见过、也曾经被追杀过,却是没能杀死的那家伙,心下满是疑问,这家伙连他都打不过,怎么有胆子和天族做对? 他是高手,觉察到不对,却没有冒失冲动,在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冷声发问:“你想做什么?”张怕杀死人首螳螂,杀死巨猪和怪蛇,杀死数百族人,双头蝎子统统不问,反是只问张怕想做什么。 张怕回道:“回去你们的世界,再不许过来。”淡淡一句话,透露着坚决之意。 七大怪物很不喜欢这句话,也不喜欢这个看起来很狂的家伙,可是知道人首螳螂等高手都死在他手里,不得不多些小心,所以没有马上攻击过去,反是稳住身体,仔细打量张怕。 张怕看看身边被他抓住的五个怪物,低声说道:“应下来这事,我放过他们。” 听到这话,对面有怪物高手冷声说道:“放不放他们又如何?难道只凭你自己,就能挡住亿万天族高手?” 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尽杀之 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尽杀之 没人知道张怕具体修为,只知道这家伙杀死几个同族高手。可是无论杀死多少高手,也不能你随便说句话,我们就得遵守,怪物高手们自然不肯,无论如何,都要打上一架才行。 这时候,双头蝎子说道:“你杀死了螳螂?就算你杀死他,难道就以为能够杀死我们全部?好吧,就算你突然变厉害了,能杀死我们七个?可是你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并不是最厉害的,天王手下一百零八名天将,任一人都可以轻松击杀我们这些人,难道你会比天将还要厉害?” 张怕轻笑一声,琢磨着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强大,兴许能打过天王也说不定,想了想,笑着问道:“天将怎么没来?” 双头蝎子冷声说道:“何须天将大人亲自到来,只凭我们,就可以把你们这个世界中最厉害的高手杀的大败,你们没有资格见到天将大人。” 一百多个天将?听起来好象是很厉害的样子,张怕轻声说道:“聊会天儿吧,说说你们那个天王,为什么东开一个天洞,西开一个天洞,每一次却只送过来寥寥几人?” 双头蝎子没回话,其他怪物高手也没回话。他们没必要什么都和张怕说。 见怪物们不说话,张怕叹气道:“我不知道如何开启天洞,所以呢,你们若是不及早离开的话,我会将你们全部杀死,然后么,再说然后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然后要怎么办,难道要通过天洞去找天王聊天或是打架?不过却是明白,无论如何,必定是件麻烦事,脑中就又想起神算龙二所说,自己很快会达成心愿。便是暗叹口气,希望吧,从目前情况来看,显然是无比麻烦,鬼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定眼前这堆怪物。 听他如此说话,双头蝎子笑道:“然后的事情?难道你能挺过今天?”话音才落,星空中忽然出现大批怪物,虽说没有七大怪物厉害,但是实力相差并不太大,而且胜在人多,这么多怪物杀一个张怕,不用打,压都压死了。 张怕只当没看见,随口问道:“还有什么手段?一起使出来?” 双头蝎子轻摇下头,看向身边的飞天蜈蚣。那只大蜈蚣曾经和蝎子逼退万生一,最是狂傲不驯,见蝎子看过来,他便是请轻点下头。 他这一点头,另五头怪物马上知道其心意,在同一时间闪身而动,加上蝎子和蜈蚣,七打一,围起来攻击张怕。 因为人首螳螂的死,七大高手一再高看张怕,所以毫不留手,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的攻势,务求杀死张怕。 可惜现在的张怕实在太可怕,见七怪物攻击过来,张怕冷冷一笑,身形不动,等着怪物们打过来。于是只一个瞬间,从张怕身上爆出各种光芒,七名怪物高手的攻击结实打到身上,有法术有法器,轰的一下,将张怕淹没其中。 约略十息后,光芒散尽,法术也隐去不见,重又现出张怕身影,那家伙骄傲的背手而立,笑着说道:“让给你们一次机会,希望诸位可以把握的住。” 张怕想的是,若是杀死这些人,万一再有天将、甚至天王到来怎么办?到那时候,一旦打起来,将会十分麻烦,绝对能造成更大危害。所以,明知道这些怪物凶残狠辣,张怕依旧不想杀他们,希望可以平和解决此事,那是最好的结局。 见己方七大高手联手攻击也无法伤到对方分毫,怪物们心底有些惴惴不安,这家伙是什么来历?怎么会如此厉害? 只是对手再厉害,他们也不能够屈服,天王花费巨大心血才送过来十万多天族子民,难道在牺牲无数同族人的性命之后,他们要将一切放弃,灰溜溜离开? 所以在听了张怕说话之后,七名怪物高手互看一眼,而后有人发一声喊,便见七大高手、加上周围的无数怪物高手们齐朝张怕攻来,宁肯全部舍弃性命不要,也要杀死张怕。 看见怪物们不要命,张怕十分无奈,整件事情是从他击杀怪猪和怪蛇两个怪物而起,若是不杀他们,就引不来人首螳螂,也引不来双头蝎子和如此多不怕死的怪物。可是遇到怪物闹事,不杀怪物,怪物就会杀害无辜人众,这是没有选择的事情。连同此时和怪物们拼命一样,都是没有选择,不得不去做。 就在张怕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站在七大怪物身后的怪物们忽然乱了起来,张怕元神一扫,发现是熟人,心下苦笑道,这次可别又是来杀我的。 怪物们正要攻击张怕,后方突然有敌人杀来,万生一和两名修者分三个方向杀进怪物群中,以一当百,俱是凶悍难当。在这等时候,万生一甚至有心情冲张怕大喊:“道友与怪物为敌,咱就是一起的,前次得罪道友,还请见谅。” 张怕听的郁闷,是得罪么?那家伙分明就是想弄死我!若不是运气好,早死上一万八千遍的,还怎么见谅?当下摇摇头,身影消失不见。 在万生一杀过来的同时,怪物们已经冲向张怕。除去被三名修者攻击的怪物之外,旁的怪物该干嘛还干嘛,认准了张怕想要弄死他。在万生一说那句话的时候,张怕已经或挡或闪的熬过许多攻击。同时,七大怪物更是认准了他,没有高手去抵挡万生一等人的攻击,全是朝着张怕而来,在他们心中,一个张怕比一百个万生一加一起还要恐怖,自然要先弄死张怕才算完事。 经过这会儿折腾,张怕懒得和怪物们硬拼,当下闪身离开。却没想到,他离开之后,被他抓住的五个怪物依旧留在原地,因为被法术束缚,无法闪避,竟是被同族怪物杀死。 看见怪物们自相残杀,张怕全不在意,他本来就不喜欢这帮家伙,想要赶走他们,心里琢磨着,若都是如此该多好,自己杀自己,全都杀光了,可以救下无数无辜性命。 张怕飞出怪物包围,七大怪物掉头继续追上。而这个时候,万生一三人却是放开了手脚,狂杀无忌,只眨眼瞬间,不知道有几百条性命死在他们剑下。 如此,这片星空中杀戮无限,正是混乱不堪。张怕飞出包围圈后,没有再躲避,探手一捉,掌中出现一柄巨大无比的黑色战刀。单手拎住后沉声说道:“近身者死。” 这句话很多余,他想杀怪物,无论怪物是否近身都会去杀;怪物也想杀他,无论他说了什么依旧会冲过来。于是片刻后,百多黑色怪物冲到张怕身前,而在下一瞬间,这些冲过来的怪物们就是变成残破尸体,飘散在宇宙之中。 张怕起了杀心,另一边又有三名顶尖修者帮忙,四名修者围剿千多怪物高手,竟是杀的格外顺手。能与万生一等人相抗衡的只有七大怪物高手,可惜他们要和张怕拼命,无暇顾及万生一等人,只能任由手下冲上去送死。 怪物们多冷血,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七怪物更是其中的翘楚,如此,仅仅过去百多息时间,怪物们已经死伤过半,很是惨烈。可是其余怪物完全不在意这些,像是被鲜血激怒了一样,以更加凶悍的架势攻击过去,只可惜,在绝对的强大面前,纵然再凶悍也是无用,最后结局统统是变成扑火飞蛾。 百息过后,七大怪物全部战死。张怕杀顺了手,也是想试试万炼精金凝成的身体到底如何,只几个回合的时间,就将他们全部解决掉。而后刀封身前,有怪物攻过来就杀,不过来,就让他们多活一会儿时间。 许是因为七首领被杀刺激到剩余怪物,一个个先后使用自爆法术攻击过来,不求杀敌,只求伤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怪物们知道对手极强大,自己等人远非对手,便想着能伤到他们一点是一点,等伤害足够多,就可以杀死一个或几个人。 如此,再过去十几息时间,所有怪物全部死在这里,星空中到处是漂浮的怪物残尸、和一块一块的肉块断骨,其间更是充斥着红色血雾,让这片黑色星空都变了颜色。 看着眼前的杀戮战场,张怕久久无动,琢磨着若是天王知道这些人全部死掉,他是否会来找麻烦? 因为怪物们都在玩自爆,炸到后来,万生一等人全部身上带伤。此时,战事既停,三人略微处理下伤势,飞来张怕身前致谢。 万生一曾经追杀过张怕,清楚了解其修为,所以有些想不通。这小子到底遭遇过什么事情?以前是怪物身体,现在有了人类身体,修为却变强无数倍,是怎么搞的? 三人飞到身前,万生一抱拳道:“多谢道友援手之恩,日后但有差遣,万某万死不辞。”曾经的手下败将帮忙打架,让他产生点异样感觉,所以没有多说话,用一句话表明态度即可。 张怕摆手道:“不用谢我,是他们来找我麻烦,和你们无关。” 听张怕如此说话,万生一仔细看看,发现张怕周身无伤,连衣服都是新的,完全不像刚从杀戮战场中走出来,反像是公子哥打扮好了将要出门时那样。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八臂猴子 万生一看的连连摇头,实在不敢相信张怕会强大到此种地步,当下抱拳道:“总是要谢的,还是那句话,我叫万生一,先生但有差遣,只管吩咐,不过我们此时得回去,还有事情要做。.51o.” 怪物和人类修者对战千多年,相互了解颇深。就在方,怪物中厉害的高手基本算是全军覆没,万生一想把握这次机会,带人去围剿剩下的怪物。 见万生一着急回去,张怕点头道:“先生只管去忙,不用理会我。”万生一便是点头说道:“告辞。”临别时,丢给张怕三个传讯法器,身影一闪,和另两名修者向回飞去。 张怕看看传讯法器,面上微微一笑,若是没有太大意外,自己将永不会使用这个玩意。 就在这个时候,在万生一三人离去的方向,速飞来数百道强大气息,当万生一飞过去之后,那些气息急忙掉头回飞,速追上去。 查过那些人的气息,知道是万生一一方的精英高手们,估摸是想要合围击杀怪物们,没料到根本没有用武机会,只空跑一趟。 万生一一方有修者无时不刻监视怪物,察觉到怪物们的异动后,告之万生一知道。万生一便是亲身打探,发现到怪物去向,而后带着高手追来。 双方对战多年,万生一想的明白,无论怪物们想做什么,总不能让他们得逞,若有可能。好多杀死一些怪物好。这是他们会跑来这个地方的原因。却是没想到遇见强大张怕,让他们一战而竟全功,并且没有伤亡,当然回去继续围杀怪物们。 此时,等所有修者的气息全部消失之后,张怕叹气道:“也不打扫下战场。”意念一动,强大力量透体而出,将所有怪物的尸体往一起聚拢,片刻后,以强火焚烧。无数尸体成灰,这片星空又恢复原来景象。 再多看几眼,动身飞去光幕曾经出现过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伸手去摸。可这里是虚空,什么都没有,再伸手也不能从空中拽出一个光幕,所以略微摸了几下,又收手而立,琢磨着要如何能开启光幕,也就是怪物口中的天洞。 怪物们有巫师,可以开启光幕,依着双头蝎等强大怪物的实力来看,巫师未必有他们厉害。如此就是说,开启光幕并不需要特别强大的力量。 站在空中想了好一会儿,一低头看到手中三个传讯法器,笑了笑,飞回那颗部落星球,随便选了三处风景秀美之处,分别埋下三个东西,希望在许多年以后,会有有缘人发现这东西,并能成功将之激发使用。由此得到修行机会。 海灵的故事书里常有这种情节,张怕玩心一动,照样为之,反正要离开这个时间的宇宙,用不上传讯法器。不如造福别人。 做好这件事情,就又想起海灵。接着想起宋云翳五女,再是想起天洞和巫师,有龙二的断言,自己会很达成心愿。 脑中速闪现过这些事情,张怕轻轻一笑,悠然走向山间风景,看看花木,也是看看各种怪物。虽说到目前为止,依旧不了解时间裂缝是怎么回事,心下却不着急,他很相信龙二所言,那家伙太神了!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怀疑那家伙是某个强大修者刻意弄出来的,拿来逗人玩。 如此,在山间流连五日,其时常有野兽攻击,他只是笑着闪避,碰到可爱小动物遇到危险,也会发善心救下。五日后,强大的张怕再次觉察到有修者到来。 于是在下一瞬间,他从山间消失,停在黑暗星空,遥望向远方某处。 他面对的方向隐有气息波动,片刻后,一名仗剑修者速飞来,见到张怕身影,毫不犹豫,直接飞来。身势还没停下,口中高喊:“请前辈救命。” 张怕听的一愣,他不认识这人,这人却是认识他?当下面色一变,暗道一声糟糕,不用问,怪物们去找万生一的麻烦了。 五天前,万生一着急离开,他猜测是回去围剿怪物,所以没做阻拦,不过也不想过去帮忙。无论是何种原由,只要是战争,张怕就统统不喜欢。而他留在这里不走,一是想保护落脚星球上的无辜人众,二是这里有光幕和时间裂缝,以为即便有怪物过来报仇,也应该从这里出现,他可以守株待兔。 现在见到修者前来求援,不用问,必是万生一带人全歼怪物,打了个大胜仗,却是惹来大**烦。怪物们被灭杀干净,另一个宇宙的天王等高手必定有感应,便是又有怪物到来,而且是强大怪物,万生一非其敌手,否则不会派人找自己。 张怕脑中想着这些事,朝他飞来的修者也算是个强手,口中喊着请前辈救命,话音落,身影已经出现张怕身前,当下躬身拜见,再说一遍:“请前辈救命。” 事情紧急,张怕直接问道:“万生一叫你来的?”那修者说是,刚想细说事情,可是还没来得及张口,只觉得眼前一晃,张怕已经消失不见。修者面色急变,不知道张怕是帮忙还是不帮忙?赶忙放神念扫查,没有发现。他只好往好的方面去想,认为眼前高手答应帮忙,只是先走一步而已,于是身影一闪,朝来路飞回。 张怕被万生一追杀过,知道那个提剑的看起来很年轻的家伙是骄傲,既然派人来求援,肯定是事情紧急,所以全力飞去万生一等修者的居住星球。 在那片星空中,只有那一颗星球能够住人,距离张怕落脚星球的距离也不算太远,所以很好找。此时全速飞行,用不到一个时辰,便是飞到那颗星球附近。 身影一出现,下一瞬间,黑刀出现手中,朝前猛劈,在那地方是一只八臂猴一样的怪物,很强大,独自对战万人大阵。 万人大阵的阵眼是万生一,另两名和他修为相仿的高手却是没有踪影。因为情势紧急,张怕来不及细查此时情况,只管一刀劈下,先解了万生一等人的困境再说。 不是张怕莽撞,不查而动,不问而战,而是星空中的景象实在惨不忍睹。星空中除去一只高大的黑色八臂猴之外,再除去数万人组成的巨阵,到处飘着的都是尸体,各种残骨断尸血水陈于眼前,看上去比五天前、他击杀怪物后的战场还要惨烈许多倍。 而那只八臂猴只身体表面受到多处皮外伤,骨骼及修为则是完全无事,始终凶悍冲击万人大阵。这家伙随便一次攻击,万人大阵中就有数人死去,作为代价,八臂猴身体某一处,偶尔会出现一道很细很小的伤口。 张怕完全没时间等待,多待片刻时间,就会死掉数条任命,所以飞过来就是一刀劈下。八臂猴确实厉害,张怕一出现,他马上发现到,身影一闪,打算先避开攻击再做打算。 只是他没想到,飞来的这个家伙竟是强大到恐怖、恐怖到超乎想象,即便是强大如他,也不能避开黑刀劈砍。 于是,就见到刀风一现,黑色猴朝后急退,当退出好远距离,又停了片刻时间,身体出现一道血线。血线从左肩斜着劈到腰间,将身体分成两半。血线不光出现在身体上,黑色猴有八条胳膊,有四条胳膊分别在不同位置出现血线,显然都已经断掉。 因为身处虚无星空,没有外力加身,即便是断掉的东西,若不使力,那些东西也依旧会连在一起。若不是血线清晰出现,并有鲜血大量流出,远远看去,八臂猴好象和没事儿一样。 出现这个变故,万人大阵中的修者齐松一口气,这几天都是拿命去填,推动大阵防御,勉强坚持到现在。现在,好容易等到强大怪物不再攻击,数万修者难得的轻松一下,跟着是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万生一是阵眼,是数万修者中实力强之人,隐约看清楚张怕动作,跟着看到猴退开后再没有动作,然后身体出现血线,赶忙以元神扫查,片刻后长出一口气,心道终于挺过来了。 这个时候的星空终于静了下来,经过几天血战,此时突然平静下来,修者们隐隐有点儿不适应。而没过多久,数万修者发现黑色猴出现问题,一个个算是真的松懈下来,面上显露疲惫之意,不时看看张怕或是猴。 八臂猴面上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低头看看身上伤口,又看到胳膊上出现的血线,试着抬动一条受伤胳膊。只这一动,伤口处向外渗流的鲜血,马上变成血箭射出。而那只胳膊,只是上半部动了一下,血线之下的那部分断臂受到外力,反是向下方缓慢飘去。 星空中没有空气,断掉的手臂以缓慢且相同的速度往下飞,只要无人或物拦截,这只断臂将会一直飘下去。 看见一只断臂飘离,修者们疲惫面容出现喜悦神情,这个恐怖家伙终于受伤了,看其伤口,明显不能再耍威风,有人小声问道:“能死不?”还有人冲张怕大喊:“杀了他。”(未完待续。。)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就请收藏本站,以便下次方便看书。 如有章节错误请与管理员联系。本月为您推荐唐家三少最新巨著《绝世唐门》 看最快更新,就来-< >- 列表 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光头黑人 欢迎大家来到-< >-:. ---------..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张怕飞来,自一刀劈下后,就是停在原处不动,静静望着远处的猴子。此时听到修者喊话,也依旧不动,他有信心,无论这只猴子曾经有多强大,在现在这个时候,根本逃不开他的手心。 他不动,八臂猴子也是没动,只挥了下手臂,然后就是看着断臂飞远,直飞到好远好远之后,才把目光转到张怕身上,低声问道:“你是谁?” 张怕回道:“我叫张怕。”八臂猴子点了点头,又问:“怎么不杀我?”张怕道:“想问你几个问题。”八臂猴子笑了下,轻声说道:“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回答。”语气很坚决,张怕便是熄了问话之意,点头道:“那就不问了。” 说完这话后,想了想又道:“不问还不行,总得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你死了以后,还会不会有天族人过来找麻烦,这都是问题,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八臂猴子笑道:“你知道天族?不过知道也没用,我什么都不会说。”反正要死,为什么要告诉对方事情让他痛快?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轻声说道:“那就不问你这些,换个问题,你还能坚持多久?”意思是能活多久。八臂猴子回道:“我能坚持多久,取决于你想什么时候杀我,问这等问题,你得多么无趣?” 张怕点头道:“说的也是,那就杀你吧,有没有什么未竟心愿?算了,还是别说了,你口中一准儿没好话。”说完这句话,身影往前一飞,下一瞬间,就看到八臂猴子爆成血雾,连身体带元神,全部被张怕直接爆个干净。 在杀死八臂猴子之后,张怕也是消失不见。万生一心下疑惑,他去哪了?正想吩咐大家撤阵,便见到张怕又飞回来。停在大阵上空和他说话:“那条断臂也被我爆成虚无,万道友不用再担心。” 敢情张怕是斩草除根去了,万生一抱拳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我的性命,从此后就是前辈的。” 经过这次事情,万生一改变对张怕的称呼,认准了只有他的存在。才能保住自己的星球。 张怕摇头道:“别说这些,先收殓尸首。”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张怕终于有时间扫量整个战场,一目看去,比方才要仔细许多,心下触动便也更多。 这一片星空,好似流星雨一样,布满着无数尸体。到处都是。多到不可想象。张怕不愿意细数,也不忍细看,当下退开些距离,静静站立,望向下方那颗星球。 此时,万人大阵终于撤去。数万人往来飞动,收殓尸首。万生一独自飞到张怕身前。抱拳道:“前辈大恩大德,万生一无以为报……”后面的话没说完。被张怕打断道:“死了多少人?” 听到这句问话,万生一神色一黯,轻声回道:“大概有九十多万,所有能够脱离星球限制的修者,全部都在这里。”说着话,转身看向正在忙碌的数万修者,一共也就四万多人,从近百万人掉到四万人,损失之大实在惊人,起码有数百个门派的高手,在此役中尽数战死。 听到这个数字,张怕叹息道:“这么多年坚持下来,想必死掉更多人。” 说的是过去许多年,怪物进攻星球之事。万生一没有接话,今天一战,偌大星球等于名存实亡,只要再随便来些怪物,不用像八臂猴子这么强大,只要来两个双头蝎子那样修为的怪物,他们的星球就有可能灭亡。 见万生一不说话,张怕想想问道:“那俩人也战死了?”问的是五天前,曾经和张怕并肩做战的两名高手修者。 万生一点头道:“若不是他们牺牲自己,我们也不能等到前辈到来。” 五天前,万生一带人去到怪物老巢,将剩余怪物全部消灭掉,而后回去自己星球,普天修者同庆,终于解决掉大危险大**烦。可是没想到大喜之后是大悲,仅在第二天就又有怪物到来,虽然只是一个古怪猴子,却是非常厉害,一出现就连杀数百名高手。 万生一发现不好,赶忙命人去找张怕帮忙,他则是和另两大高手布战阵迎敌。 他想着以战阵拖延时间,等来张怕援手。其实一共也没打多长时间,两天多、不到三天时间,便是死去九十多万人,这等杀人速度快的吓人。幸亏张怕速度更快,才能及时赶到。若是像报信修者那样速度,等他赶来时,不要说万生一等人会死光,连下方那颗星球都会消失不见。 听万生一确认那俩人已经战死,张怕叹气道:“战死沙场,不想修者也会有这样命运。”万生一也是叹了口气,跟着说道:“他们死了,还有我收殓尸体,若是我死了,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收殓尸体。”这句话等于是变相向张怕求援。 张怕没说话,心中却是正在琢磨此事。不论如何,一定要解决完这件事情才能想办法回去自己的宇宙,否则如何心安?退一步说,假使解决不了,因此战死,那便死吧,总比偷摸回去自己宇宙,然后后悔的感觉要好。 从怪物们的表现来看,每有怪物离奇死亡,定有高手追查事情真相。从最开始的怪猪怪蛇开始,一直到全部怪物死光,每一次都是如此,尤其最后出现的八臂猴子,实在强大的有些可怕。还好以前没有他。若是在以前就有这只猴子出现,万生一等人哪还会打到现在?下方星球早已被灭掉,而星空中,更不知道有多少个星球会因此遭难。 既然八臂猴子没有及早过来,说明总有原因。张怕略微想了会儿,无非是地位高尊,不愿意做双头蝎子等怪物做的粗劣事情,只有在手下人尽死之后,才会过来寻找原因和报仇。 现在,连强大的猴子都已经死掉,不知道下一次又有什么强大怪物到来。 想到这里,看看下方星球,又想想远方住着许多部落的原始星球。他只有一个人,只能在一个地方呆着,若是再有强大怪物到来,他只能守住其中一颗星球,不觉有些为难。这样的二选一是世界上最难的题目,他不想见到任何一个无辜人死去,更不要说是整颗星球。当下想了又想,只好做出取舍,决定留在这里,原因是那颗星球的人少。 见他不说话,万生一犹豫一下,开口说道:“前辈辛苦,若不嫌弃,请随晚辈回去居屋略做休息。”这是变着法子的想留下张怕。张怕摇头道:“不用,你只管去忙,我会在这里留一些日子。” 如此就是答应下来万生一的请求,万生一面露喜色,赶忙说道:“多谢前辈……”后面还想说些感谢话语,却是又一次被张怕打断,轻声道:“先去忙吧,别寒了弟子们的心。”万生一恭敬说道:“谨遵前辈吩咐,晚辈这就告辞,若有事情,只管随意吩咐。” 张怕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万生一才鞠躬拜别。 时间过的飞快,却又过的缓慢。说它快,是因为眨眼间,两个时辰没了。说它慢,是因为数万修者要小心收殓同门兄弟或是好友的尸首,动作缓慢。每当见到一张熟悉面容,心下就是一阵悲伤;若是见到无法识别面容的尸体,心下更是难过。如此一来,时间过的更加缓慢。 两个时辰后,这片星空中的所有残骨断尸都被收殓一空,只剩下淡淡血雾依旧漂浮。修者们则是带着无数尸骨回去拼尸和辨尸。 这样两件事,每一件都无比艰难,让每一个在大战中存活下来的修者都感到难过。 总说修者无情,可是世上哪有绝对无情的人?纵是无比强大的绝世修者也会发怒,而发怒正是感情一种。所以收殓尸体回去的四万多名修者,以及留在星球上、修为尚浅的无数弟子们,便是在这一天,齐坠入深深悲意之中。 此时星空,只剩下张怕一人,感受着下方星球的悲意,想着曾见过的血肉战场,看着眼前的淡淡血雾,心下长叹,为什么总要打啊杀的,难道真的不能拥有和平? 就在他感慨之时,又是觉察到星空出现异常波动。身前百米处,无声出现白色光幕,跟着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全身黝黑的人。 黑人个子不高,比张怕还要矮上一些,是个光头,从光幕中走出来之后,目光微一扫量,然后朝张怕走来。 光头黑人真的是在走,在虚无星空中一步步走着,好象脚下是大地。当走到张怕身前十米远的地方,后方的白色光幕消失不见。这个时候,光头黑人停下脚步,打量下张怕说道:“你杀了我手下天将?” 听到这句话,张怕马上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另一个宇宙中的绝对老大,拥有一百零八个星系的天王。当下回话问道:“那只八臂猴子是你手下天将?” “你倒诚实。”天王来到这里,是因为他确定八臂猴子死在此处。就算不是张怕所杀,也脱不开关系。 张怕回道:“没什么诚实不诚实的,你来做什么?”。。) ★★★可将您看到的最新章节 或 ,方便下次接着看★★★ ---------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天王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天王 天王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来杀你。”说完话,静静看着张怕,没有马上动手,好象在给对手反应时间。 张怕也是笑了一下问道:“怎么不动手?”天王道:“现在动。”这三个字出口,天王消失不见,张怕却是感到一种无边压力压向自己,很沉很重很难受,当下闪身退开。 可是他身形才动,猛地发觉不好,当时双掌一合,由万炼精金化成的身体收回元神中,他也消失不见。 当张怕消失之后,在张怕立身之处现出一身漆黑的瘦小的天王,正是面带疑问望向右侧。 天王很厉害,也是很在意张怕,所以一见面就下杀手,以法术钻进张怕身体里,想要从内而外的直接弄死这家伙。 虽然不知道天王如何进入自己身体,但以张怕修为,可以马上察觉到不对,所以赶忙收了身体,以免万炼精金被天王伤到。 这家伙毕竟是统一某个宇宙的老大,必有过人之处,张怕不愿意冒险,所以隐身退避。如今,他是元神之体,飘在星空中,本是无形可见,奈何元神有清晰的气息印记,只要以元神锁住,就可以知道其准确位置。所以,这个时候的天王,正是疑惑看向张怕元神。 看了会儿,冷声说道:“这是什么本事?”是问张怕的身体怎么没了。略微想下,有点不敢相信,多问一句:“你是元神之体?” 只要是修者,纵是再厉害,也得有身体存放元神,没有元神的身体是死尸,没有身体的元神也只能慢慢死去。天王修行无数年,总想着炼成元神之体,从此可以不受宇宙星空的限制,想去哪去哪,可惜都不能够。而偏偏这个时候,眼前出现这样一个强大高手,天王难免会吃惊。 张怕没回话,意念一动,重又现出身体,低声道:“你倒是想杀就杀,毫不手软。”天王笑了下说道:“你见过谁在打架的时候还手软?”张怕想想说道:“我。”除去他,真的很难想到别人。 天王同意他说的话,点头道:“确实手软,你若是真的修成元神之体,想杀我该是十分容易,为什么不动手?”张怕道:“自是有原因,有些事情还需要天王先生给予解答。” “你知道我的名字?”天王随口问道。张怕回道:“只知道个名字又有什么用?我还想知道你有多少巫师手下,可愿意告诉我?” 天王闻言,略微沉思片刻说道:“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只是不知道于我、于我天族有何好处?”张怕正色回道:“我会放过天族。” 一句话含着许多意思,天王想了想说道:“你要杀我?”张怕笑道:“是你跑过来杀我好不好?难道我不该还手?”天王点头道:“是应该,可是,你怎么知道我逃不掉?”张怕笑笑没说话,转目看向方才光幕出现的地方。 天王顺他目光看过去,低声问道:“你想去到我们的世界?” 张怕摇摇头,低声道:“打一架,你可以试试能不能逃掉。”他很想问有关于光幕的事情,可是知道天王一定不会甘心说出,所以不用细问。加上有神算龙二一句话,张怕完全不担心这些,琢磨着先把天王打服,其他的事情,打完再说。 天王笑了笑,单掌一劈,因为力量巨大,虚无星空直接被扯动,好似黑色丝绸被抓皱一样出现波动,若是力量再大一些,怕不是能将星空撕破。 这一掌力量大,动作快,快到好象原本就停在张怕身上一样,便见被抓皱的黑色星空忽地颤悠几下,然后波纹消失,天王已经站在张怕面前,右手拍在张怕胸口。 张怕看看天王的黑色手掌,轻声说道:“速度真快。” 天王能统一一个宇宙,修为自是高深恐怖,只看这一掌,好象比时间还快,或是说是快到突破时间限制,反正都是极快。可就是这样快的一掌,打到张怕身上,那家伙却是连晃动一下都没有,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站着。 听张怕说他掌快,天王回道:“你真结实。” 只要不是在身体里搞鬼,张怕自信,没有谁能伤到自己,所以不怕正面攻击。不要说万炼精金有多坚硬,就算万一不结实,被打散打坏,也不过是一堆铸材而已,算不得什么伤害,张怕真正厉害的是元神,所以会站着不动,硬接一掌。 一掌过后,张怕岿然不动,听到天王说话,张怕沉默片刻,而后说道:“说实话,我不会让你活下去,也不会让你的巫师活下去,可是又有问题想要问你,所以,没有马上动手杀你,而现在,我会把一切坦白告诉你,是认为你是个人物,无论你还是我、又或是别的什么人,少有人能够一统宇宙,你能做到,并且控制宇宙人不滥杀,我佩服你。” 说到这里停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有的话不需要说的太过明白,以天王的脑袋,应该可以轻松想明白,总之就是一点,现在不杀你,是因为想要问你话,等问明白之后,你就会死去。 这句话很轻,却很冰冷,天王听后笑道:“你已决意杀我,还说这么些废话,说明你也就这么回事。”语气略带轻视之意。张怕却是全不着恼,随口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很简单的一句问话,天王没有回话,想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你想怎么做?”这句话的意思是问张怕,如何能保证不去灭杀另一个宇宙的天族族人的性命。 张怕回道:“你是高手,应该查得到我的气机。” 这是句没有回答清楚的答案,换了别人根本不明白说的是什么,可是天王听后,想了会儿之后,却是笑道:“我相信你。” 人和人不同,气机和气机不同,一个人若是心坏恶意,纵然面貌上表现不出来,但是气机内定有表现。以天王修为,若想查清某人气息如何,绝对轻松之极。而张怕完全袒露心扉,一身气机露于人前,天王只随意一个扫查,就可以知道他的敌人一身气机绝对纯正,容不下一丝坏心,所以才会说相信张怕。 张怕袒露心扉,任天王扫查,等天王说过话之后,他才轻声说道:“世间事便是如此,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没有一件事会按照你的想象进行。”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张怕想起过往一生,真的,从来就没有顺心过,总是事情不断麻烦不断,当下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过一段舒心日子,什么都不想,像个蛀虫一样混日子。 天王听后笑道:“就算你比我厉害,也不可能说一句话,我就要听你的,依你所说,打一架吧。”从心里说,天王不想和张怕打架,可是到目前这种情况,打架反而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和张怕打一架,那家伙绝不会使用杀招,天王就可以在掌握张怕手段的同时,还能够保住性命。 眼见天王跟自己挑衅,张怕全不在意,他要的不是打服怪物,而是寻到回去自己宇宙的方法,当下问道:“巫师是怎么回事?”天王听的一愣,就在方才,大家明明在谈打架事情,怎么会突然涉及到巫师?当下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张怕回道:“不关做什么,巫师是你的弟子?一身本领都是由你传承?”天王本不想什么问题都回答,可是因为听到巫师两个字,想了想跟张怕说道:“记住你所看到的,记主你心中所想,其他全不重要。” 这句话有点耍赖,等于什么都没说。张怕听后,看看天王,面对着这个所谓高手,杀他只是随意而为,可以随时动手。张怕之所以没动手,就是因为想知道某些事情,当下轻声说道:“告诉我,如何关闭天洞,起码是彻底关闭你们那面的天洞。” 听到这句话,天王心底一松,眼前人确实没有想要杀尽天族百姓,在轻松抓到自己之后,不是想要击杀他们眼中的某个怪物,反是想要控制住来往通道,让天族人不能再过来。 当下想了想,再问一句:“你真是这样想的?”张怕听的呵呵一笑,低声说道:“你以为,我会进不到你的宇宙之中?” 这句话一出,比任何解释都要有用,不说别的,只说天洞开放之时,张怕能够杀死怪猪怪蛇,乃至后面的许多怪物,又如何不能趁天洞开放的瞬间,去到天王的那个宇宙,杀尽整个宇宙的怪物? 到了张怕这种手段,杀人实在是简单事情,难的反而是决心。 天王多想一会儿,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想,其实是在试探,毕竟是一个宇宙的老大,怎么可能因为别人说句话就全盘投降?就算对手再厉害,身为一方老大,想到的都是要如何脱逃,并且能保住手下性命。 此时的天王就在想有没有好办法,可惜想了又想,都是一筹莫展,对面的张怕只静静站立,什么话都不说,任由他胡思乱想。 所以,片刻后,天王冷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规则 张怕没有马上回话,只静静看他天王被看的面色愈来愈冷,无论怎么说,他当了无数年的老大,过惯了意气风发号令群雄的日子,心思缜密,不会轻易认输所以明知道张怕比自己厉害,他也不可能束手就缚 这会儿时间,他和张怕又打又说,都是在寻找逃跑机会可惜好一阵折腾,什么机会都没找到对面那家伙太过强大冷静,目的很简单,就是留住自己,无论自己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无用 此时问了话,见张怕闭口不答天王想了想又道:“巫师很难培养,否则就不会只送过来很少族人给你们杀戮” 那么些怪物还少?张怕想起双头蝎子等怪物,不但多,而且强大,可是在天王口中,居然只是很少,当下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王反问道:“什么怎么做到?”张怕道:“打开通道,来到这里”天王笑了下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精神力够强,能够感受到天道气息,明白宇宙星空的存在规则,再用精神力开启通洞即是” 天王说的很简单,似乎有隐藏的内容没说张怕问道:“天道气息是什么?存在规则又是什么?”问完这个问题,想起在下界时,以力撕破星空,来回之时,所有星空都有固定位置存在,认准方向,就可轻松到达,莫非宇宙也是如此道理? 天王回道:“天道气息就是天道气息这要如何去说?只有自己去感悟存在规则亦然,我只是凑巧隐隐发现到一点东西,才能够一次次的往返于两个世界之间” “你只来过这个宇宙?”张怕再问天王点头道:“当然,若是能发现别的世界,又何必让族人与你们打仗,用鲜血抢夺生存空间” “你只能过来这个宇宙?”改掉一个字,重复一遍前面问话,意思却是不同天王回道:“是的,我了解的那点东西,仅能让我来到这里”“什么意思?”张怕不明白 天王说道:“简单点说世界是恒久存在、却又是随时变化的,无论你我还是星辰、宇宙,其实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这个世界很大宇宙却是很小,无论再强大,无论再能存活,都不可能过世界而单独存在” 听到这话,张怕的不明白又加深一点,敢情在天王的认知中,世界和宇宙不是一个东西,可是一个宇宙已经很让人不明白,再来个加让人迷惑的世界……好,我活一辈子就是来解惑的 想到这里,张怕问道:“这就是你了解的那点儿规则?”天王道:“很久以前,当我修成不世神功之后,也没想着一统宇宙,只是由着性子过活,反正天下就是这个天下,生命就是需要撕杀,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多是不加理会可是有一天,发生一件事情……” 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在这个时候,天王又一次冒险攻击张怕话说到一半,引起张怕兴趣趁他无心防备之时,天王身影如电织出一张黑色电网,闪耀着打到张怕身上 天王确实厉害,攻击无形,动作快到不可想象可是他的对手是张怕,变成古怪存在的张怕,很是强大,不夸张的说,如今的张怕就是想死都难 电网劈啪打过来,张怕站立不动,伸手轻轻一捉,轻易撕开电网,抓在天王的脖子上 抓住天王后,神念瞬间而动,封住天王全身气息,而后看看依旧劈啪闪烁的电光,轻声道:“散了”意念一动,将他裹的严严实实的电光无声进入张怕身体,被万炼精金收掉这时再跟天王说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强,但可以知道的是,你不是对手,所以,不要再搞这些小动作,而为了避免再生事端,暂时封住你一身力量” 说完话,右手松开天王,天王黑色面孔则是变得黑,恶狠狠看着张怕 张怕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不会配合我,不过有件事要和你说清楚,无论你是否配合我,我都要杀掉你你手下有一百零八名天将,被我杀死一个,剩下的天将若是知道你死了,你说会不会让巫师开启天洞,来这里帮你报仇?我要的不多,只要有一个天洞足矣,然后去到你的世界中杀尽怪物,也就是你的族人,不要说我残忍,为了保住这个宇宙中的生灵,总要做一些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残忍事情” 这句话淡淡说出,天王听在耳中,感觉到身体冰凉他了解天族人的脾性,也知道手下天将和巫师们对自己的态度,张怕说的话很有可能成真 若是只想报仇还能好点儿,苦于无路不能来到这个宇宙可惜的是天王为了尽快给天族子民找到生存空间,收下数万有天赋的弟子,将之培养成巫师,到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有百多名弟子感知天道规则,能够开启天洞这些人为了感激天王曾做过的事情,必然会开启天洞过来寻仇 他们只要一过来,便是大**烦不要说让张怕去到他们的世界中,只说守在这里不走,无论过来多少天族人,全部是送给人家杀,而且有多少杀多少,绝不会手软 听着张怕的威胁话语,天王第一次感到无力,想了想问道:“你会怎么做?”张怕道:“我不喜欢杀戮,你可以放心” 不喜欢杀戮,不代表不杀,天王听出其中意思,可是明白其中意思又能如何?天王想想说道:“你现在杀我么?”张怕回道:“不杀”天王笑了下说道:“那我就不说” 张怕摇头道:“何必呢?难道一定要等到你的徒子徒孙到来,看我杀尽他们,你才肯说?” 天王笑道:“万一,他们不来呢?”张怕摇头道:“赌这个有意思么?” 这会儿时间,俩人说的全是废话,无非是一个想知道些什么事情,另一个不说另一个生命被威胁,想要逃跑,前一个不给机会 按说张怕该是很着急,和宋云翳等人分别十年之久,既想念她们,又担心她们会冲动做错什么事可是因为龙二断言,他有信心可以很快回去见到她们,便是不再着急 眼见张怕悠闲模样,天王沉思许久,低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听到这句话,张怕轻轻一笑,明显没有自信,才会重复问废话当下反问道:“你问的是哪句?”天王道:“你说不喜欢杀戮”张怕点头道:“是真的”天王道:“我相信你”只说四个字,其他事情什么都不问,也不需要张怕承诺,接着说出天洞、也就是光幕事情 方才,天王在犹豫,是该拼命,还是该认命拼命就是和张怕同归于尽,在心下好一阵算计,发现不可能完成只要张怕不死,自己死一万遍都是无用,反是会激起张怕的杀心,到那个时候,天族很有可能会因此遭祸 既然不能拼命,那就认命当了无数年老大,这点决断还是有的正是因为有着这种决断,甚至没要求张怕答应什么事情,比如不去天族世界、不乱杀人等等 对于他们这等高手来说,所谓的言语保证完全是扯淡不要说拥有绝对实力的张怕有可能食言,就算他做了保证,并按保证去做,也有可能出现问题要知道不食言不代表不会使坏,所以天王什么都不提,反正命不久矣,说的再说都是无用,既然是赌博,就赌的彻底一些 张怕很满意天王的表现,王者之风岂能像蝇营狗苟凡人一样,总是问些废话?当下侧耳倾听,片刻后明白是光幕的来历 光幕是两个宇宙间的通道,这些通道是亘久存在的,并不像下界星空那样,撕扯开空间便是通道事实上,宇宙其实巨大无比,也就是说我们的世界巨大无比,大到没有边境,大的难以想象因其太大,每一处的景色都不相同,比如有星系成十字形,有星系成长蛇状,还有无数星云,共同成就一个宇宙 打个比方,如果一块布太过巨大,也有个巨大平台,让你把布放平,可是你纵有再大力量,也只能尽量把眼前一片地方铺的稍微平坦一些远处,因为受力不同,布会有隆起,会有皱折,甚至会卷到一起,如此一来,每一处都不相同,一块巨布,便是变成许多种不同形态、却又存在在一起的一小块布 宇宙的情况和铺布略有些类似,宇宙中最多的是星系星云,因其太多太多,有大有小,互相运转不停,各星系之间便是隐隐产生一些相互间的作用当这样的星系越来越多,互相间的作用渐渐表现明显,便成为这一处空间规则好比在巨布中间垒起一道墙,划出一个范围,由此便是形成宇宙中的宇宙 宇宙太大,即便是划分出来的小宇宙也依旧很大,当然,这种情况只是针对于渺小的人类所说未完待续)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方便】 修士记的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规则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进入光幕 欢迎大家来到-< >-:. 偌大宇宙,兴许有某些种族的身体,比最高大的巨人还要大上无数倍,那么,这个辽阔无垠的宇宙,对于巨大的他们来说,兴许仅是个不太大的国家也说不定 先不去说是否有巨人存在,只说现在,巨大宇宙因为无数星系的运转,又有无数星辰燃烧,释放力量,当这些力量作用到一处,与别处产生不同情况,便是垒起了墙,封闭住这一块地方事实上,当然没有墙,只是这一处的星系星云有了自己的规则而已也就是说,这一处宇宙和别的宇宙其实依旧处于一个空间里,只因为规则不同,各成一个空间 天王的怪物宇宙,和张怕所处的人类宇宙,其实正是存在于一个世界中,受宇宙规则所限,相互间无法连通,纵是再飞再再飞,也穿不过由无数星系星云形成的规则 有规则就有漏洞,世上永没有完美存在,光幕就是相互规则间的漏洞,它一直存在,隐藏在宇宙规则中,和星辰一样不断运行,轻易不得见,只有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发现,并且开启 天王就是因为无意间发现到这样一个漏洞,才能一次次的破开规则,来到别的小宇宙之中只是漏洞有固定指向,这些漏洞只连同怪物宇宙和张怕的这个宇宙,别的地方都不能去天王也曾想寻找通往别处宇宙的漏洞,可以让天族子民的生存空间再大一些,可惜始终没有发现每一个小宇宙都有自己的规则规则不同,漏洞自也不同 这些就是天王说的话,张怕听后想到,若是宇宙共在一处世界裂缝和黑洞又是怎么回事?黑洞还好解释,无非是巨大宇宙中的无边黑暗空间而已,可是时间裂缝呢?将时间连接,可以变换时间? 又想起这个宇宙的时间裂缝和光幕处在同一个位置,假如说宇宙与宇宙之间是空间规则,光幕出现的地方是空间规则的漏洞,那么时间裂缝出现的地方,莫不是时间规则出现漏洞?如此就是空间漏洞和时间漏洞发生重叠? 这样一想脑子里忽然轰的一下闪亮起来,是了,都是漏洞,只有有了漏洞才会给人可乘之机,才能在其中穿行,当下琢磨起如何寻找时间规则的漏洞 见张怕沉默不语,天王略打量几眼,低声说道:“规则漏洞要进到规则中才能发现我猜想,你应该从没进过天洞中” 张怕好奇说道:“难道我进去就一定能有发现?”天王道:“依我修为都有发现,你比我厉害,当然能发现甚至我传下的弟子,也就是你口中的巫师他们则要费些事,先是在天洞中几次来回而后有可能领悟规则中的漏洞,从此后才能随时开启天洞,只是特别耗费精神力,修为若是不够强大,假使开启天洞,也只能存在一瞬间而已” 这句话等于是解释了为什么许多年以来,拥有无数怪物的另一个世界,只送过来很少一些怪物,少到连一颗星球都攻打不下来 张怕点头道:“依你所说,我要进入天洞,才有可能发现到漏洞,只是你不怕么?进入天洞就可以到达你的天族家乡,难道就不怕我杀光你的徒子徒孙?” 这句话有点儿冰冷杀意,天王听后却是面色不变,好象没听见一样,不回话,身子也是一动不动 这家伙对自己还真有信心,见天王相信自己,张怕也不愿意罗嗦废话逗他,笑笑说道:“弄个天洞出来,我去瞧瞧” 天王道:“我的身体”张怕便是解开被封住的经脉,而后也不说话,只站着看他 天王重获自由,生起逃跑之心,可是多想一想,算了,自己生死事小,亿万天族人的性命才是大事,当下身往前飞,也没见如何动作,身前就是出现一道白色光幕 为安张怕心,天王想都没想,一头扎进光幕之中,头前引路反是张怕略微犹豫一下,担心距离宋云翳等人越来越远,后又一想,若是不尝试这一次,岂不是永远回不去自己的宇宙?当下身影前飞,扎进光幕之中 在外面时,是一片黑暗虚无,什么都没有进入光幕,好象进入一道由光亮铺成的道路,白白的却不刺眼,轻轻散发光芒前面不远处站着天王,见他进来后说道:“仔细看一下就能明白” 张怕听的郁闷,这里面除去白光什么都没有,再仔细也就是这些光,还如何看?当下以元神扫查,只一下,如坠云端,虚虚的全不着力,这时候再看光亮,感觉竟是个活物,一涨一缩好象人在呼吸一样 张怕有些不明白,难道说宇宙是活的? 天王轻声问道:“看明白没有?”张怕想说不明白,可就在张口的一瞬间,元神轻轻一动,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轻声说道:“走”当先走出去 白光道路很短,若是步行,正好是一息时间便能走完,张怕往前一走,下一刻,便是出现在黑暗星空中,天王跟在后面走出来 张目远望,张怕低声问道:“这就是你的世界?”天王点点头,也是问话道:“你想什么时候开始杀人?” 听到这话,张怕转身看看白色光幕,看了片刻,光幕隐入黑暗中,他轻声说道:“精神力够强,才能发现宇宙是活的,和人一样有它的气机,可是宇宙自有规则,能够隐藏一切气机,只有漏洞处才会略略明显一些,你便是通过这个找到漏洞开启天洞,那么,是不是所有的巫师都知道这件事情?” 这是心存善意,不想杀人太多天王苦笑道:“没必要骗你,我收徒七万,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事情,只是苦于修为不够,无法掌握这些东西,也就打不开天洞在你来看,规则漏洞有气机泄露,便可以追查到,而在他们来看,这些代表着天道规则,他们修为很差,若是凭这个方法,纵是修行一辈子也不可能开启天洞,他们是真正的凭心领悟,领悟那些说不明白的规则,而后耗费心血才能开启一次天洞” “真有规则可以寻?”张怕好奇问道天王回道:“真的有,不要说宇宙,就说你,长成如此模样,抬手投足,说话做事,又有哪点不是按照规则而为,只是这等规则成为本能,我们知道如何行动,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行动” 张怕一想,是这么回事,我们是人,可以跑可以跳可以思想,也可以说话打架,很多事情都是本能,却从没有人问过,我们为什么会说话,为什么能够说话,为什么会思考等等等等这样一想,张怕道:“你的徒弟真了不起” 一个人连自己都搞不明白,却要努力搞明白宇宙存在的规则,以及规则中的漏洞,并要寻到它,当然需要极强的精神力量支撑,能坚持下来的必非常人难怪无数天族高手,只能够开启很少很少的天洞 天王道:“不说这些,说,你想怎么办?” 他引张怕过来,等于是请来一个杀神,杀死自己的弟子试问任何一个人做出这样事情,心中的难过岂是言语能够说的清的?好在天王一直当老大,做事甚是果断,既然做出选择,便是接受结果就是,无论好坏,不论生死,都不能再做改变 见天王如此配合,张怕叹气道:“何必呢?”他说的何必是说以前,天王何必挑起双方战争不过,既然做了事情,就得承担责任张怕跟着又说:“把你七万多弟子叫来” 这个意思就是只杀天王和这些弟子,至于别人,可以全部放过天王苦笑一下,当初费尽心思,优中选优,挑出七万多弟子,本以为能够光耀天族,不想却是把他们带上死路,当下说道:“跟我走”说着话,转身飞向远方一颗星球 张怕跟上,顺口问道:“天将们也不知道如何寻找天洞?”天王回道:“一百零八个星系,任一个星系都巨大无比,他们是每一个星系的君主,整日里都是忙碌,哪有时间理会天洞事情”他说的忙碌是好听的说法,直接点就是,天将们整天忙着制止各种纷乱或是战争,要压制下怪物们的残暴脾气,顺便杀人若是碰到战事频繁的时候,他们每一天都会杀死无数人 张怕明白其中意思,点点头说道:“还真是辛苦他们” 说话间,二人飞到一颗白色星球上,这颗星球和一般星球全不相同,雾气沼沼,氤氲飘渺,好象是世外神仙居住的地方一样天王叹气道:“他们都在这颗星球上” 张怕以神念扫查,这里是一颗修者星球,七万多人每人住一处洞穴,都在辛苦修炼,没有一个做其他事情或是休息的 他看了会儿,低声说道:“他们挺努力”天王道:“当然努力,不然为什么要收他们为徒?”说过这话,想到是自己亲手把他们的性命交给张怕,心情有些落寞,是郁闷、愤恨,十分的不高兴,想要发怒未完待续) 修士记的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进入光幕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杀天王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杀天王 看过这些弟子,张怕再问:“我曾亲眼见到三个天族人通过天洞,先后去到那个宇宙中,那些个天洞,是你开启还是这些弟子开启的?” 天王摇头道:“都不是,除去这些弟子以外,还有百多弟子住在八臂猴子治下星系,当初挑选族人进入天洞,先从猴子星系开始,为了日后方便,修炼有成的巫师,都是留在他手下听差。” 张怕道:“那走吧,去找他们。”听到这话,天王一惊,他肯放过这些弟子?正在犹豫间,发觉到身形上飞,片刻后进入无限星空。而后在下一瞬间,白色星球轰然炸裂,炸裂后的光芒及碎石四溅而出,可是只飞出一点距离,就被一道无形气墙挡住。 约略十息左右,爆炸停止,曾经的白色星球炸成无数碎块,更有许多天族高手往外飞。强大的高手身无点伤,修为弱的或是断胳膊掉腿,甚至有人直接丧命。 死掉的不去管,只说活人,正是挣扎着往外飞,却是同样被透明气墙挡住去路。有人看到天王,冲他大声呼喊求救,天王几不忍看,正想说些什么。远方那颗碎成无数块的星球轰的一下燃烧起巨火,连人带星球,统统隐在火中。 看着熟悉的弟子葬身火海,天王讷讷说道:“你太残忍了。”张怕也不看他,随口说道:“我残忍?我若不残忍,你们的残忍就会加诸于那个宇宙的生命身上。”随着话音落下,那颗在燃烧中的星球砰地发出声巨响,而后火焰熄灭,什么都没留下,连泥土沙石都被焚烧一空,可见那火有多恐怖。 搞定这些人,张怕道:“走吧。”天王知道他想去哪里,便是飞在头前,带着张怕去到死去的天将八臂猴子管辖的星系。半刻钟后,落到一颗星球上说道:“他们都在这里。” 星球上有百多名巫师,神念中查清其所在,不用再问话,张怕闪身而飞,片刻后回来,百多巫师尽在瞬间内死去。 眼看着精英弟子死在自己眼前,天王很愤怒,更是感觉到悲哀,何止于此?为什么要这样?在心里默默和这些弟子说道:“你们先去,我马上就去。” 说到底,只是为了保住天族,堂堂的天族老大硬是要忍受这等羞辱,不能不说一声伟大。可惜,那些弟子们听不到这话,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死去。 张怕杀了人回来,见天王哀伤表情,低声说道:“死一人救百人。”不知道是在宽慰天王,还是在说服自己大开杀戒。 天王只当没听见,低声说道:“接下来呢。” 张怕没有回话,探手一捉,重新封住天王血脉,带着他飞去光幕出现过的地方。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张怕放出元神,寻找宇宙规则漏洞固有的气机。 在虚无星空中寻找那道淡淡的若有若物的气息,真正是十分艰难之事。在以前,张怕曾经数次来到光幕和时间裂缝出现的地方放元神扫查,一直没有发现。若说以前修为低,也就算了。可是后来,他变成超级高手之后,也依旧没能查到那处空间有何异常气息。 此时,停在光幕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放出全部元神,认真仔细的一点点查找,经过半个时辰的折腾,终于寻到那丝几无可察的隐隐气机。 见他终于有所发现,天王淡声说道:“前几次都这样,等以后熟练了,会容易许多。” 张怕恩了一声,问道:“如何开启?”天王道:“送元神进去,用精神力感应漏洞,慢慢试探,当触动漏洞之后,天洞就会开启。” 形象点说,好象开锁头一样,最开始的时候要慢慢试,直到试到机关,啪的一下打开,锁便开了,光幕通道正是类似于此。 张怕依照天王所说,送元神进到漏洞气息之中,而后慢慢尝试着触动漏洞,可惜漏洞无形,明知道在这里,就是无法发现。纵是有气息泄露位置,奈何宇宙规则本就无形,纵是再锁定气息也是无用。 这次尝试比寻找那丝气息还难,足足用去两个时辰,才算用精神力触动规则漏洞,而后光幕开启。 看眼白色光幕,张怕转头问天王:“谁继你的位子?”天王笑道:“继位?他们一百多人,谁都不服谁,安排谁都没用,到头来肯定是乱打成一团,不安排了。” 听到这话,张怕心下有些不好意思,天王以一己之力,压住一百零八名天将,让他们维持所有星系的安定平和。而现在,因为另一个宇宙的事情,自己却要杀死天王,让这个宇宙重新陷入杀戮和混乱之中,当下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站立好一会儿,叹气道:“就不能控制一下生养?” 一百零八个星系都安置不下天族人,可见这个种族有多么善于生养。既然如此,生的越多越麻烦,乱子也是越多,为什么就不能控制一下,把人口限制在某个标准之下? 天王笑道:“怎么可能?人口就是战力,谁不想自己的势力变强变大?” 是啊,有人才有一切,连年战乱中,任一方势力,只有有了足够的人,才有可能在生死对战中存活下去,将血脉延续下去。大家都是巴不得有更多人,又如何会控制生养? 只是如此一来,人口持续增长,又寻不到好的安置途径,不能将多出来的天族人引到别处住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在一处,那么,大战必然会再次爆发。 到了这个时候,张怕反是有些不忍心,杀死天王,根本不是杀一人而救一个世界。相比较于两个宇宙来说,为了维护一个宇宙的安静而搞乱另一个宇宙,分明是杀一人救一人,这样事情何等残忍。 见张怕不说话,天王问道:“不忍心了?”张怕没接话。天王冷笑道:“你杀死我门下所有弟子,到如今才有些不忍心,未免有些太晚!” 乱世必有强者才能平息纷乱,天王就是这样的强者,他若死去,天下必然大乱。听到天王说话,又看看他,张怕说道:“你可有好办法?” 天王依旧冷笑:“真是笑话,我若有好办法,用的着费力开启天洞?” 在他俩说话之时,张怕开启的光幕早已经消失不见。他没有用精神力维持光幕的存在,只是略做试探,明白是怎么回事即可。 不过,只方才那一下尝试,就让张怕感到吃力,开启光幕,需要在短时间内送过去大量精神力,即便是张怕,也会因为精神力的瞬间空竭而吃不消。 好在张怕修为颇高,现在只是第一次接触光幕这一类存在,日后只要稍加修炼,便可以轻松开启光幕,往来于两个宇宙之间。 看着光幕消失掉,又听到天王此言,张怕心道,难道真要杀死天王? 杀死他,怪物星空必然大乱,到那时候,会死去不计其数的天族人,绝对比万生一那颗星球上的人口要多许多倍。 可是不杀他,自己又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不走。想了想,若是能像以前那样,两帮人打架,万生一带着修者,和双头蝎子等一群怪物对战,杀了无数年,彼此实力相当,不会出现任一方灭亡的情况,纵死去一些生命,却是有更多生命可以更好的活着。 想了好一会儿,没有好办法,决定按照原先想的去做,纵是死一人救一人,也要死的是别人,救的是自己人,这是最正常也是最自私的想法,可偏偏也是最正确的方法。 他在想事情,气息不时发生变化,到最后做出决断,气息停住不变,面色也是变得坚毅。天王瞧的仔细,冷笑道:“开始动手了?”张怕没接话。天王继续冷笑着说话:“假仁假善,方才还假装不忍杀人,现在不假装了?” 张怕不知道怎么回话,索性不回,换话题问道:“要不要找个人传承衣钵?” “找你好不好?”反正是必死,多说句话气人也是个好事,天王便是如此回话。 张怕轻轻摇下头说道:“既然如此,我送你走吧。”说完话,朝天王抱拳礼上一礼,跟着双手一握,天王黑黑身体轰的一下爆掉,只剩下一个头颅。 天王没有马上死掉,当下笑着说道:“一直以为我是所有生命中最强大的高手,没想到遇到你,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死在你手里不算亏。” 张怕低声道:“我想了许久,要如何安置天族子民,不如这样,我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帮你们多造一些星球,引多余族人去住,可以暂缓冲突。” 天王面色一喜:“当真?”张怕道:“不用太高兴,造不了多少星球,无论弄些什么东西出来,都要遵守这个宇宙的规则才行,万不能触动到,否则,很有可能毁掉这个宇宙空间。” 天王道:“能多一颗星球也是好事,总能略微缓解一下,可惜一百零八个星系,拥有无数星球无数人口,真希望你能再造一个宇宙出来。” 天王是将死之人,说的是天族事情,张怕听后,心下尽是哀意,杀人杀的多了,很少碰到不想杀不愿意杀、却是不得不杀的人,当下叹气道:“我会尽力的。”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天将们 天王闻言笑道:“真没想到,我竟是这样死去。”完话,脑袋砰然炸裂,血肉四飞,连元神也是在瞬间灭亡。 天王是自杀而死,张怕看着碎裂血肉从眼前飞走,心底哀意又添多一分。他没想到天王会自杀。正想着把这些四飞的碎肉碎骨收殓起来,却是发现远处有强烈气息波动传来。抬眼看,遥远星空,有一个黑点朝这个方向快速飞来。黑点后面是一个星系,星系中有颗星辰向外爆出冲天光芒,笔直粗壮,射向黑暗星空,隐隐也是朝这个方向射来。 张怕略微一想,身影消失不见。 天王身死,手下天将必然马上知道,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此时出现的黑点,是距离此地最近的星系老大,也就是一百零八名天将之一。 无论这名天将刚才在做什么,天王塔倒掉就是最大事情,要马上赶去天王塔指引的方向,一是来寻天王尸骨,二是可以陪着一起拼命。 没多久时间,也就一刻钟左右,那个黑点来到这里,左右看看,只隐隐有几滴血珠残留,其余骨肉尽是飞向远处,早已消失不见。 黑点是一个四臂黑熊,左右扫量一番,同时催动法术,便见到天王身死之地亮起一团柔和白光。看到这团小小的白色光芒,黑熊呆住。 白光仅是一个标记,标记着天王身死之地,这是天族人的一个特殊法术,只要修到一定修为。死去后都会留下一种记号,方便族人收殓尸骨或是帮忙报仇。前些次,在另一面宇宙中,怪猪怪蛇。到双头蝎子,又及八臂猴子死去,马上会有高手赶来,依靠的就是这门法术。 此时天王身死,天族第一人死掉,绝对是大事中的大事,不别人,手下嫡亲天将必然全部赶来。 大熊接到天王身死消息之后。本不相信,可是随着白光的出现,让他不得不信,呆立片刻。跟着跪下,在虚无星空中凭空而跪,朝着白光伏首不起。 从他跪下时开始算起,半天后又有怪物到来,接着陆续有怪物到来。一直持续到第五天,一百零七名天将齐聚于此。来到后,没有一个人话,都是同样动作。先以法术找寻天王身死之地,而后对着白光伏首而跪。 一天后。百多名天将共同做法,封住白光出现的地方。好象是薄冰一样封住白色光芒,让它永不消散,同时,也将此处还飘浮着的几滴血珠一起封存进去,白光中现着猩红,看上去很有种残酷的美丽。 封存好以后,天将们列队行礼,一个时辰后飞离,去到最近的一颗星球商议事情。 他们尊重天王,无论有任何事,也不能在其面前争吵,所以要远离,然后才讨论事情。 要讨论的事情不多,两条足以概括,一是给天王报仇,二是谁当老大。 第一件事情好办,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推委,他们是真心实意要蘀天王报仇,就算不能报仇,陪着一起死成不成? 第二件事情难办,一百零七名天将,谁也不服谁,不愿意别人当老大,讨论到最后,便是各自为政,一人一个星系,谁也别有想法,更不许捣乱。 若是往常寻到这种机会,两个星系间兴许会发生战争,可是因为天王刚刚身故,谁也不愿意给死去的天王找麻烦,都是痛快应下这事,而后全力商议如何帮天王报仇。 因为是四臂黑熊第一个到达,有怪物冷声道:“你吧。”大熊听的不喜,这是什么态度?只是天王事大,便是压着脾气,把到来时情况详细一遍。 天将们知道八臂猴子死在另一个宇宙中,也知道猴子有许多手下过去那个宇宙许多年,浪费生命和心血不断征杀,都是进攻无果,后来连猴子也是死去,而天王正是死在八臂猴子之后。所以,天将们一直认为天王之死,与猴子之死有关。 一只怪物恨声道:“那个王八蛋,死就死,还拖累天王。”边上有一只巨鳖形的怪物不喜道:“怎么话呢?”先前怪物随口道:“急什么急?又没你!” 此时,大家都是憋着一肚子气,加上谁也不服谁,很有可能打起来,其中站出个黑色大猫,黑的像漆一样,冷声道:“去把猴子的巫师叫来。” 既然认为天王之死和猴子有关,也就是和另一个宇宙有关,大猫决定亲自过去查探一番。想要去到另一个世界,当然需要巫师开启天洞。 他们落足的星球是大黑熊的势力范围,听了大猫话,黑熊随口命令下去,片刻后,有数队怪物升空,飞向天外。 大家都是高手,元神一查,知道去了很多很多战士,其中更有高手无数,有怪物叹道:“你就不怕打起来?”大熊还没回话,另有怪物插话道:“打起来怎的?咱这么多人,还怕猴子那点破势力?我现在恨不得活吃了猴子。” “那些干嘛?猴子已经死了,死在另一个宇宙中,你去吃吧。”又有怪物插话。 这地方是一个巨大厅堂,地上铺着厚厚毛毯,天将们围个大圈,散散坐着,一人话,另一个接话,话赶话,很热闹,也很容易出火。 听了这个怪物插话,就有人接话道:“大熊派那么多人去,不就是想要接回来巫师么?先别这些了,想想,为什么天王大人会在咱这个世界中出事?” 这个问题极难,没人能想到答案?一群怪物顿时无语。在他们心中,当然知道是有高手杀死天王,可这个高手是谁?来自哪里?杀死天王之后,是不是还会找自己的麻烦? 大家都是一方霸主,站的位置不同,考虑事情的角度也是不同,很容易想到这些。不过,大家都很聪明,知道天王都被杀死,他们更不是对手,所以没有一人焦急,更不害怕,只管耐心等待,若真有事情上门,逃也逃不掉。 在等待中,偶尔问句话,然后再是陷入寂静之中,直到两天后,大熊派出去的大队战士返回,却没带回一个人。 大熊面色冰冷,待带队将官进屋时,他一言不发,只冰冷看着那家伙。周围的天将也都把目光聚在将官身上,想要问清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带回来一个巫师。 那将官进屋后,直接伏地回报道:“报天将大人,八臂天将属下巫师全部死亡,无一人幸免。” 什么?百多天将齐齐愣住,巫师是族中之宝,除去天王和天将这百多人,他们就是最强大的存在。纵然修为不够厉害,也没人敢和他们作对。每一个天族人都知道,巫师是天王的嫡传弟子,是天族延续下去的希望,不能冒犯。可就在这个时候,在天王死后,巫师也是全部死掉? 当时有怪物低喝一声不好,身影一闪,去到屋外,朝着东方飞去。 他快速离开,有怪物头脑反应稍微慢点,问道:“他去做什么?”有别的怪物叹气道:“他去将星了。” 听到这句话,屋里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语,无论方才有没有明白过来,现在却是全明白那怪物去了哪里。将星就是天族用来培养巫师的星球,一共七万多人,都是天王的弟子。 连续出现不好的事情,屋中越发寂静,大家都不话,等着那名天将飞回来。 天将修为高,此地距离将星又不算太远,一天半后,那名天将回来,一进屋,面色黯淡道:“将星没了。”有怪物问道:“没了是什么意思?” 那天将回道:“就是没了,什么都没了,一点东西都没留下。” 这句话出,屋中人的表情更是难看一些,有人问话:“是针对我们的么?” 有人回道:“应该不是,若有人针对我们,正该趁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大肆杀戮,哪会到现在都不露头?”这个道理很好理解,天王都被敌人杀死,更不要他们,完全不是对手。 “他、或者是他们想要做什么?”又有天将问话,问的是杀死天王的敌人,因为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人,所以会如此问话。 对于他们来,宁肯希望是他们,杀死天王的是许多人,天将们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若真是许多人,明天将们多少有点一拼之力。 但是不论敌人有多少,都是强大无比,而且不知道敌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那人或那些人尽杀巫师,又有天王所有弟子,更有能力杀死天王,却没有杀天将,只明对天将没有杀心。尽管大家心下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毕竟是猜测,总不能安心,当时有怪物去到屋外,接连发出数道传讯信息,而后回到屋中静坐无语。 和他一样行为的天将有很多,都是发消息问自己的属地,有没有出现大规模伤亡,有没有高手出现,有没有异常情况等等。 命令传出,天将们坐着发呆。按在这个时候,应该回去各自星系,仔细查看、搜寻敌人并做好防守。可一是天王身死,有关于报仇的事情不解决,他们就不能随意离开。二是实力问题,天王都被杀了,他们就算各回驻地,统兵防御,又如何能抵挡住那个或那许多个不知名高手的攻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新生星球 如此消息传出,待手下去查探再传回消息,最快的消息是在四天后传回,统领那个星系的天将接到消息后,面色不变,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诧异神色。 见到他的表情,有人问道:“如何?”那天将回道:“敌人没去我的星系,手下回报,除去一些小纷争之外,没有大规模战斗,也没有高手死去。” 听到这个回答,天将们若有所思,更有机敏的盯着先收到消息的天将看,看了好一会儿,沉声问道:“再没有别的事情?” 那天将回道:“倒是有点事情,不过算不得什么大事。” “算不得什么大事是什么事情?”有人追问道。 就在这时候,又有天将接到手下传回的消息,看完后转头看向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天将,却是不说话。 眼见两名收到消息的天将都有怪异表情,其他一些没向手下传出问讯消息的天将纷纷起身,去屋外传出命令。 等回到屋里之后,多等会儿时间,又有几名天将陆续收到各自星系传来的消息,内容相差无多,都是星系内一片安好,却是有个别几人出现和先前收到消息那俩人一样的表情。 片刻后,一名才收到消息的天将说话:“你们星系也有新星球出现?”这一句话直接揭露隐秘所在。 天族人多,寸土必争,星空中常有修者飞过,都是各个星系的高手。边探察周围情况边是防御。在天将们传出命令之后。这些高手立即扩大飞行范围,却是发现到几颗新生星球。出现这等事情,当然要报禀天将知道。 对于天将来说,一个星系拥有太多星辰,多一颗少一颗星球并不在意。但换句话说,能多出一颗星球屯兵都是好的,如此一来,别的星球就会少一些人,大家会住的更舒服一些,所以每一个天将都很在意这类事情。 当各个星系的消息陆续传回来之后。有人坐不住了,想要回去看看究竟。 并不是每一个星系都有新增星球,只有靠近大熊治下星系及四臂猴子治下星系,又及将星附近的星系才有新增星球出现。其余大多星系。都是一切如常,完全没有变化。 如此一来,听说治下有新生星球,有天将想回去看看。更多天将则是没听到这个消息,琢磨着十好几个星系都有新生星球,为什么我的星系没有?也想回去看看。 这些人想要离开,更多天将沉默不语,四臂大熊起身说道:“看什么看?无论星球是否出现,都存在着不会丢失,天王大人的仇怎么办?” 一句话止住所有人的行动。大家重又回到原来位置坐下,继续商议该怎么办。 其实,在过去的一天些天里,仔细算算,到今天已经有半个月之多,大家胡乱主意出了一堆,却没有想出一个办法。不说别的,想要报仇,总得知道仇人是谁吧?百多天将不知道仇人,又如何报仇? 而在传下命令之后。让治下星系加紧巡查防御,重兵把守每一处要塞,可是直到今天,也没听说有哪个地方被人攻击。 到了今天这个时候,天将们共同认定一个观点。杀死天王的仇家来自于另一个宇宙,他们并不太想杀人。又不想看到战争爆发,所以同时杀死百多巫师和天王的所有弟子,只为了避免战火蔓延过去。 可是想法归想法,尽管每一个天将都这么想,毕竟不是事实,无人敢说出来,万一猜错,因为出现事情怎么办?别的事情还好说,若是被人误会是不想蘀天王报仇,不要说别的天将会如何对他,只自己这关就过不去,所以一个个都是沉默静坐,不停想着所谓的办法。 从这天开始,又过去半个月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天将们每天都是惊喜连连,不断有手下传来消息,说是有新生星球出现。这个宇宙有一百零八个星系,已经有小半星系先后增多五颗到十颗星球。 出现这一情况,天将们开始迷惑,星辰的产生有多种方式,但是不借助修者力量,能够达成修者共识的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爆炸,星体爆炸后会重新聚合,重新形成星辰。但是这种方法有个前提,就是先有了星球才能爆炸。 另一种是自然形成。星空是虚无的,好似真空,但是其中总有尘埃和气体,虽很淡很淡,却是真实存在。尘埃会流动,当许多尘埃流动到一处,因为相互间的作用,开始往一起聚合,当聚会的尘埃越来越多,便是堆积挤压到一处。随着挤压的尘埃多到一定程度,开始出现变化,生成泥土沙石。 当这些东西聚到一起之后,气体也被吸附过来,如此经过千万年的积累演变,星球出现。 星球聚合后,按说气体该是飘散掉。事实恰是相反,当星球足够大,会对气体产生吸力,加上气体轻,会上浮,两种力作用到一处,便是留住气体,在星球上空形成气层。 从此,星球就有了气层保护,若是再有合适光照,便有了孕育生命的基础,再熬过一些年,这颗星球上兴许就会产生生命。 天将们在宇宙中存活无数年,对于这两种生成星球的方式都很熟悉,可是无论哪一种,都不会突然的毫无声息的出现。 第一种要爆炸,每一个星球都有重兵驻扎,星球爆炸,他们会及早发现。 第二种是缓慢形成,正因为其缓慢,生成星球的过程会更早被发现到。 也就是说,最近这些天,许多个星系新生的许多个星球都不是这两种方式形成,如此一来,天将们感觉到不对,这是有强大力量逆宇宙规则而行,强行制造星球,很容易出现意外情况。 这些新生星球出现在自己星系附近,若是发生意外情况,很有可能波及整个星系。到了这个时候,所有天将终于集体呆不住,大家略一商谈,决定先回去看看,若是无事发生,决定在一月后重新回到这里,继续讨论追杀仇人之事。 于是,天将们快速返回各自星系。距离近的,像四臂大熊,最先看到那些颗新生星球。 星球厚重沉实,在星空中轻轻打转,上面没有气层,只是一颗荒星。不过这颗荒星不一般,在星球外加有一种法术,好象保护罩一样保护着星球上的物体,同时又可以防御星空中飞来的种种东西。 一颗星球如此,两颗星球如此,连续看过六颗星球,都是如此。这些星球距离原来星系颇远,没有受到任何力量,却能按照宇宙规则在静静打转,实在让人惊讶。 四臂大熊仔细查过这些星球,尤不放心,落到星球上再看,顺手凝出些力量打向大地。只见尘土飞扬,眼前出现大坑,而星球却是一点事情都没。 到了这个时候,大熊天将彻底放下心来,只有一点,这些星球是人为之物,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如此好心,帮他们建造许多星球。 正是因为这个疑惑,大熊天将传下命令,命手下各派数万名战士分别进驻星球,住一些年再说,看看究竟是不是有问题。若是许多年之后,一直无事发生,便是可以让大量族人移居过来。 当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四臂大熊去往临近星系,去找那个星系的天将问问情况如何。同时,也是有问题想问。 在以前,天族总有人能够勘破天机,进到另一个宇宙之中,虽说前期力量微薄,但只要多熬些日子,成功的可能性就会逐渐变大,这些人的称号是巫师。当巫师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大,天族就可以通过天洞,轻易征服另一个世界。可就在这等时候,连巫师带天王全部死掉,所有天将,硬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如何开启天洞。 当所有天将聚到一起,想要帮天王报仇的时候,却有股强大力量帮他们建造星球,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没多久寻到那名天将,听了大熊天将的问话,那名天将也是一头雾水,问大熊:“怎么回事?”大熊回道:“不清楚,所以找你来了。” 那天将仔细问过手下,星系外围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出现七颗星球,相互间距离颇远,谁也影响不到谁,偏又能很好的存在下去,实在是让人惊讶。 在以前,天将们也想过创造星球,可是有一点,去哪里变来高山大海?不说这些,只说尘土,没有土就没有星球,星空寂寥,连个稍微大一点的陨石群都没有,又能去哪里寻找土壤? 再有一点,造星辰不是捏泥球,不是把尘土固到一起就完事了,星球要转动,要吃力受力,还会发力,想捏成一个好大星球,且能长久存在下去,绝对是艰难事情,即便是天王,也没有做过这种尝试。 此时,两名天将相顾无言,过不多时,大熊道:“我先回去,一个月后再见。”既然想不明白这件事,那就不想,先回去驻地再说。 那天将说声好,二人拱手道别。于是各天将回去各人驻守星系,努力查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都是一个愿望,千万不要出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 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找到通道 ---------.. 不去理会怪物天将们在做什么,只说这些星球,都是张怕一手建造出来的。 如今的他变得无比强大,又明白了一些所谓的天道规则,才能够放手而为,建造星球。 建造星球,首先要选对地方,以元神扫查星空,搜寻宇宙漏洞的气息,找到以后,在星图上做标记,然后飞离。如此多飞多找,将有漏洞的地方排除出去,在其余地方尝试着模拟出星球之力,任其旋转推动,看看会否对星空造成影响。 经过种种尝试,确认这一地方可以容纳一颗或几颗星球,便是进行下一步,在星空中到处飞行,寻找陨石群和灰尘、甚至于单薄到不可见的气体也不放过。 总之一句话,只要元神可以察觉到的东西,全部被张怕吸来♀家伙在星空中快速飞行,在星系之间快速穿行,因为速度太快,无人能够发现。当搜罗到足够多的灰尘陨石之后,回去挑选好的地方,从身体上取出一块指甲大小的万炼精金,灌注法力,以之做星核,推动它慢慢转动,而后缓缓放出尘埃、陨石、气体,将这些东西全都送到星核上。 星核有法力,自动吸附这些东西,开始时比较慢,当吸附的足够大之后,速度变快,嗖嗖地快速形成星球。当然,主要是有张怕在旁边守护,才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并能在短时间内生成星球。 制造星球这活儿既费心又费力,更要糟淘己的身体。随着一小块一小块的万炼精金从身体脱离,张怕很是不舍。不过,既然决定去做,便要坚持下去。为了让更多生命活着,牺牲就牺牲点儿吧。 开始时候,制造星球的速度很慢,当造到五个以上,制造星球成为熟练工作,如同盖房子砌墙一样,千篇一律快速完成←个过程只有选择合适地点和搜罗尘埃陨石比较麻烦一点,其他的都很简单。在短短半月里。便是快速制造出十几颗星球。 待到后来,因为愈加熟练,制造星球的速度变得更快许多,若不是缺少陨石尘埃v怕能够制造出更多星球。 即便现在这样,也是幸亏怪物宇宙的空间够大,在远离一百零八个星系的虚无空间里,有着更多的小石子和尘埃,只要看到的。都被张怕带了回来。 如此,张怕直忙碌了一年,按照位置不同、及当地具体情形,制造出近千颗大小不等的星球。一年之后■完这些事情,张怕在一百零八个星系间快速游走一番。并仔细检查各处漏洞,确认再没有天族怪物通过光幕去到另一个宇宙中。才算是放心下来。 而后着重监视百多名天将,又用去三个月时间,见天将也是不懂如何开启光幕,这才寻到宇宙漏洞,以精神力开启光幕,回去那面宇宙中。 在过去一年中,因为总在寻找合适地方制造星球,曾见过这个宇宙规则的各种漏洞,不光是通往他那个宇宙,还有许多漏洞通往别处,少说有数万个之多。每个规则漏洞的气息多不相同,幸好张怕还记得最初的漏洞气息,才没有迷失在漏洞的后中。 因为发现过太多漏洞,便也知道了确实存在着许多个宇宙,或者说是同一个巨大宇宙,被分成无数个小宇宙,他发现到了通往那些小宇宙的通道。 只是发现归发现,张怕完全没兴趣进去探秘,他的心中始终惦记五女,为了让更多天族怪物生存下来,已经浪费一年多时间,他不想再是白白耽误时间,所以在做完上述事情之后,开启光幕,回到熟悉的人类宇宙。 回来后,先去见万生一。因为万生一带人御敌在外,尽管死伤无数修者,元气大伤,于普通百姓却是没有任何影响,大家该干嘛干嘛,混不知道有一群人,曾经拼生拼死的替他们留住平静生活。 此时的万生一甚是辛苦,以星球第一人的身份,却要去各地挑选适合修真的孩童,带回山后勤加教练”间紧急,事情也紧急,万生一甚至没时间闭关修炼,都是在教导过新收弟子之后,才抓紧时间略一修炼。 张怕到来之时,他正站在巨大广场下,检视弟子们的修行成果。 他很着急,可是再着急也无用,短短一年多时间,纵是天才也不能修炼出什么结果。因为时间太短,他的孩童弟子们甚至连养气都没学会。 当看见张怕出现眼前,万生一赶忙恭敬拜见。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十分消张怕会回来,宁肯舍得天下第一的名头不要,也想留下张怕,只有留下这等高手,才有可能薄整颗星球。 见万生一恭敬有加,张怕让开身子说道:“不用这么客气。”说着话,目光扫过下方众多弟子,一共一万两千多人,单论资质,良莠不齐,好在经过挑选,纵是资质稍差,也差之有限。看过这些小孩,张怕问道:“新收的弟子?” 万生一说是v怕听后是一阵苦笑,堂堂第一人亲自教徒,可见心下急到什么程度,放着大把修炼有成的徒弟不用,亲身上阵教小孩。便是随手取出几个白玉丹瓶,递给万生一说道:“带的不多,就这些,消有用。” 这是他从下界带上来的灵气丹,虽说对宇宙星球上的修者不一定有大用,但是肯定没坏处。 万生一道谢后打开其中一个丹瓶看,里面气息很怪,以前从没见过,但是隐隐有着吸引人的感觉,让人想要吃下。当即取出一颗细看,看来看去还是有点不明白。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有选择,为了对付怪物们的侵袭,整个星球上能用的药材全部使用一空,各种丹药,除去伤病救急一类的之外,其余的早给门下弟子服下,想着他们可以快速成材。 见万生一如此表情,张怕略微想想,低声说道:“等我几天。”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他身上没有这个宇宙的丹药,好在脑中有着创世神张三教给他的东西,知道如何炼丹≯见下界灵气丹对万生一等修者的帮助不大,便是闪身飞离,去别的星球寻找药材,准备重新开炉炼丹。 如今的他强大恐怖,寻找药材自是简单轻松,不到十天时间,已经寻到许多珍贵药材,甚至在许多个妖兽星球寻到强大妖兽的内丹。 他没有杀生,多是在妖兽墓地和洞穴中寻到各种好宝贝‘天后,拥有许多炼丹材料的他,寻到一颗火焰星球炼制丹药。开炉后疯狂炼制,无论内丹或是珍奇草药,除去少部分十分宝贵的药材,其他的全部炼制成丹,而后飞去万生一的星球,把丹药送出去。 他并不是在意药材或是内丹的珍贵而留下一些,是因为用不上。他想帮助万生一的弟子们快速筑基,可是这些弟子修为颇低,没必要精炼丹药;同时又需要大批丹药,可他急着回去自己宇宙,没有时间,只能仓促而为,甚至以法术快速催成。如此一来,那些宝贵药材便不能轻易使用,否则的话,材料中的大部分药力会被浪费掉。而且即便强行炼制成丹,效用也没有多好,只是糟蹋东西而已。因为这个原因,张怕将一些需要长时间炼制的药材都是留了下来。 这一次连收集药材到炼制成功,一共用去三十天时间,当张怕把一堆丹瓶交给万生一的时候,这个天下第一人冲张怕连连鞠躬,心中的感谢无法说出。 他也知道去别的星球会找到炼丹材料,可是的强敌在侧,不敢擅离。再加上去别的星球采药,万一得罪到那个星球的修者怎么办?岂不是又起纠纷,甚至大打出手。所以他只在心底这样想过,却是没有付诸行动。 现在,张怕交给他无数丹药,足以让万多孩童弟子快速筑基,当然要感谢。 张怕摆手道:“给你丹药,不是要你感谢的,你有你的事做,我也有我的事做,走了。”他想回去那个原始星球,去时间裂缝寻找回家的方法。 万生一拦道:“前次蒙前辈奋身搭救,现在又赐赠无数丹药,如此恩德,总该要我辈修者好好感谢一番,还请轻移尊体,晚辈备些粗茶淡酒……” 他想留下张怕,张怕直接打断道:“不用了,若无意外,你我再无见面机会,至于那些怪物,近期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你多加些小心便是。”说完这话,身影飘散不见。下万生一空自嗟叹,白白的放跑最大助力,唉。 万生一失望他的,张怕全速回去那颗原始星球。那里是他从时间裂缝出来后,第一个到达的地方。没多久回到熟悉地方,先是飞去星球,以元神扫查众多部落是否有事发生,见一切如旧,才又飞到星空中,停在时间裂缝和光幕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前面。 这个地方曾经出现过时间裂缝,后来又出现过光幕,张怕以元神仔细扫查,发现到其中的漏洞气息,果然是通往怪物宇宙的通道‖时,在这层淡淡气机下面,还有另一种更淡的、和以前查过的漏洞气机完全不同的气息。。。 --------- 第一千八百章 回来了 第一千八百章 回来了 当下,再以元神仔细扫查,确认两种气机是重叠在一起。如此,便是认定一个气机是宇宙规则的空间漏洞,另一个则是时间漏洞。 张怕想了想,先以元神撑开光幕,在打开光幕之后,再一次扫查时间裂缝的气机,发现一无所动,便是收回精神力。略微调息片刻,送精神力进入时间裂缝,轻轻一个点触,只感觉轰的一下,脑海中突然出现无数东西,有星河的形成和湮灭,有人的出生和死亡,有时间的或前或后的流转。 因为这许多变化,张怕感到颇为吃力,赶忙收回元神,退开些距离再一次打坐调息。 到这个时候,张怕已经完全清楚光幕和时间裂缝是怎么回事,真的如同他想的那般,一个是空间漏洞,一个是时间漏洞。有了这个发现,张怕直想笑,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狗屁地方,宇宙有漏洞,时间也有漏洞,而生在其中的万物生灵,更是从来不曾完美过,难道说任何东西的存在,都是产生错误和修补错误? 脑中这样想着,元神在快速修炼,当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之后,张怕昂首站起,慢慢飞到时间裂缝前方站定,小心送过去元神,然后猛地一爆,身前顿时出现那道十分熟悉的、却又是久违的黑色细纹,由此,张怕成功开启时间裂缝。 时间裂缝和光幕不同,光幕需要主动飞进去,时间裂缝会吸你进去,只要你与它有接触,下一瞬间,便是进到时间裂缝中间。所以下一刻的张怕已经回到更加熟悉的、属于自己的宇宙之中。 穿过时间裂缝,张怕快速飞向不远处的星球。在方才那个时间的宇宙中,这颗星球上有生命,有无数部落人。而在现在的宇宙中,这颗星球上只是有些浓密树林,有高天海洋,却是没有人。若说有,就是宋云翳等人。 身影一闪,出现在曾经的住处上空,心里没来由的好一阵紧张,紧张到不敢放出元神扫探,惟恐会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建在山林间的房屋的房门打开,从中走出皎白清丽的朝露,仰着头往天上看。下一瞬间,朝露清呼一声:“他回来了。”说着话,身影破空而起,飞向张怕。 见到朝露,张怕始终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们没事,没有胡乱冲动做些什么事情,当下飞向朝露,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他轻轻抱着朝露,朝露却是用力抱着他,好象担心会再次失去一样,坚决不肯撒手。张怕便由着她抱,而在下一瞬间,宋云翳、成喜儿、桃花、小药儿,全是飞到空中,和他紧紧拥抱到一起。 修者无泪,可是张怕隐隐有种想哭的冲动。而小药儿早已经泪流满面,抱住了张怕小声嘟囔着什么,声音太小又太含糊,仔细听也听不清。不过可以猜到,定是说着见不到张怕的想念和委屈。 小药儿痛哭,其余四女也不见得有多好受,张怕更加心痛,便是停在空中,一直拥抱在一起,久久不肯分离。 过了许久,成喜儿问道:“怎的去了许久?”张怕轻声道:“让你们担心了。”宋云翳道:“我们不担心,只要你没事就好。”张怕道:“你们没事才好。” 算起来,和五女分别将近十二年,总是担心她们会冲动想要寻找自己,总是担心会出意外,此时见到完好的她们,张怕终于不再担心。 就是因为这个担心,尽管他很想帮助天族怪物,也想帮助万生一等人,却都是匆匆而为,只当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仅用去一年多时间便是着急回来。 在回来的时候,还曾想过龙二说的话,那家伙说张怕会很快达成心愿,却又画蛇添足的说一切取决于张怕自己。在经过怪物宇宙和帮万生一炼丹事情,张怕只得说龙二确实是天下第一的神棍,他若是不做建造星球和炼制丹药等事情,可以提前回来。偏是因为所谓的善良和不忍心,多蹉跎近两年时间,而这些事情完全被龙二说中。 此时回来熟悉的宇宙,见到五女没有事情,张怕很高兴,六个人在一起小声说了会儿,落下去回去房间,倾诉相思之苦。 当初被时间裂缝吸走,他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所有一切都留在这个宇宙中。此时落下身体,才一进屋,便见眼前白光频闪,一大堆伏神蛇轰轰飞来扑向他。 如今的伏神蛇其实是神人修者,可以化成人形,便也明白许多人间道理。在五女上飞之时,他们知道张怕已经回来,却能够忍着不动,给六个人一些温馨时间,直到张怕落地,大蛇们才来见他。 看见大蛇们都是无恙,张怕更是开心,挨个抱一抱、拍一拍,说几句话,待全部见过之后,才和五女进到房屋中,一诉相思之苦。 当然,嘴很笨的张怕说不出这样话语,五女也只有小药儿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除此之外,彼此间的交流更多是眼神或是行动,比如牵手,比如热切注视。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宣泄情感,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激动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在这个时候,宋云翳说道:“这些年多亏有光一他们多加照顾,我们才能安稳无事,该是要好好感谢一番。” 十几年前,在张怕进入时间裂缝之前,正是和光一等光亮生命待在一起。可以这么说,张怕被时间裂缝吸走,光一有一定的责任。 光亮生命一共有十五个,光一是首领,也是其中最强大的高手。在很早很早以前,光亮生命们无意间撞进光幕,来到这个宇宙,从此后再也回不去,这无数年以来,都是在辛苦寻找回去路径,可惜从没有成功过。 听到宋云翳说这话,张怕问道:“金鳞族的怪物没找过来?” 金鳞族是个强大种族,他们的王尤其强大,名字就是叫王,独自一人可以击败包括光一在内的五个光亮生命。张怕数次搬家,最终搬到这颗看起来还算美丽的星球,就是因为那个叫王的高手的追杀。 宋云翳回道:“没有,这十几年过的还算安生,我们也常常下界去玩,神界和天雷山都是安好。”她说完话,成喜儿接话道:“倒是那个光一经常不在家,不知道在做什么,问了也不说,只知道隔断日子,光亮就会暗淡许多,我们猜测是受伤了。” 小药儿补充道:“不光是光一会受伤,他们中最强大的五团光亮也经常受伤,都曾经变得灰暗的飞回来,却还是会经常出去,每次出去都是两个月、三个月,我们想要劝说都不知道如何去劝,好在只受伤,没有光亮死去。” 听到这句话,张怕心中隐隐感觉到什么,当下说道:“我去看看他们。”五女说好,张怕便是出门,飞去光亮生命们住的地方。 光亮生命一直发亮,所以住在地下的洞中,可以藏身。张怕出现在洞口,还没说话,便有一团光亮从里面快速飞出来,发现是张怕,那光亮愣了一下,跟着连闪几下,表示欢喜之意,同时也是给洞里面的其他光亮传递消息。 片刻后,光一出现眼前,与以前比较,一身光亮确实变暗淡许多。待见到张怕,身上光亮轻轻一闪,张怕脚前地面出现几个字:“我很高兴。” 光一是说很高兴你回来了。张怕点头道:“我也很高兴,不过,你是怎么了?受伤了?” 光一没回答问题,轻轻闪烁几下光芒,地面又出现文字,一再说着很高兴,也是一再说着没有事。 张怕苦笑道:“怎么可能没有事?你的光亮已经暗淡太多,从此后哪也别去,在家老实呆着,无论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 如今见到五女,张怕再也不会感到时间紧迫,也可以从容说话了。 光一用光亮回话说好,又继续写字道:“最近不要外出,要小心一些。” 见到光一的叮嘱,不用问都知道必定是发生什么事情。张怕问道:“大家都在?可好?” 一共十五个光亮生命,希望都是健在,没有事情发生。 光一在地面写字回道:“都在,都好。” 看到这四个字,张怕又是放下心来,笑着说道:“你先养伤,过些天来找你。”说着话,拱了拱手,转身回去自己住处。 回去后,宋云翳问他:“可有事情?”张怕回道:“不太清楚,过些日子再问。”宋云翳说好,又说:“走了这么久才回来,得好好庆贺一下。”于是摆酒庆贺,五女一男坐到一处,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又是有了快乐时光。 张怕感触尤其深,在另一个宇宙中的十二年时间里,甚少有机会说话,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能够和知心爱人把酒言欢,心下很是高兴。 只是在高兴之余,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考虑,比如此时身体是万炼精金凝化而成,非本来肉体,无法和五女修炼双修法术。他的元神倒是可以模仿出身体状态,可毕竟是元神,缺少肉体该有的感觉。 所以,在这个时候,赶紧搞定身体,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见战云 为避免五女担忧,张怕没说这事情,也不敢和五女太过亲近,只聚在一起随便说些话,万不能提双修之事。尤其朝露,曾想生养个小孩,以前没有成功,此时更不能轻易提起。 如此,几人在一起热闹一天,一天后,张怕说要下界看看,分别十几年,也该去看看老朋友。五女十分通情达理,没有拦阻,只说声快去快回,任他下界。 张怕先去到天雷山,大略看看星球上的状况,一切安好,又仔细查过天雷山,山上情况更是安好,心下很是满意。 他曾经带着大批人飞升神界,让遗留下的弟子们很是羡慕,也很是惊叹,都知道张怕是山上最强大的高手,是天雷山保护神,会随时回来,所以从无人敢有二心,都是一心修炼,希望能在张怕下次下界的时候,被其慧眼挑中,带去上天神境。 大家没有二心,全都是一个目标,努力修行,由此,满山弟子无比团结,真正成为星球上最强门派,没有之一,他们已经强大到没有敌人。连远在西方沙漠另一面的魔门都知道天雷山强大,即便是修炼邪法的鬼徒,杀人如麻,穷凶极恶,也不敢来到沙漠这一面作恶。 张怕来到时,发现瑞元已经从天雷山大殿搬出去,将大殿让给真正执掌宗门权力的弟子们,他则是做个安稳的太上掌门,带着一干师弟住到别峰,专心修炼。 瑞元仁厚。若不是因为弟子们修为不够,而又对他们确实有点不放心,他早就让出掌门位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理俗事却还得挂个名,只为压一压弟子们,让他们做事情知道分寸。 张怕在大殿中没找到瑞元,神念一扫,知道位置,直飞过去。 见张怕到来,瑞元很是高兴,恭敬拜见。被张怕止住:“没那必要,就是来看看你们。”瑞元笑道:“满山弟子都等着师叔来看他们,希望会有好运气,被师叔选中。带去上界。” 张怕笑道:“上面没什么好的,不去也罢。”瑞元摇头道:“那是师叔你这么认为,弟子们没去过上界,想到的当然不一样。”张怕道:“其实你们已经是上界了,我上去之后。曾经把你们这界从星河中带出去,直接提到和神界同样位置,也就是说,天雷山星球其实和神界一样。只是因为最近十几年发生些事情,又把你们弄回神界之中。不过都无所谓,其实只要好好活着。在哪里真的不重要。” 瑞元道:“我相信师叔所说,可是这话断不能让弟子们听见,飞升是他们修行的动力,若是让师叔这么一说,好么,大家都不修炼了,难道出去打架?” 张怕笑道:“说不过你,叫上黑战白战他们,喝酒,我去舀酒,大家都去主峰,让天雷山热闹热闹。”瑞元大声应好,自去吩咐弟子做事。张怕则是去到逆天洞,取出大批灵酒灵丹,然后和以前一样,重又酿造酒水,炼制丹药,封存好以后,再略微整理一些药园,摘取足年份的草药,待一切忙完,躺在五灵池中,心中颇多感慨。 这一辈子,他能混到今天这种地位,完全是逆天洞的功劳,也完全是林森的功劳,若不是机缘巧合被林森带进这里,他又如何能有辉煌的现在? 而现在,这个伟大神奇的地方已经人去洞空,林叔和胖娃娃们都被自己带去神界,洞中早已没有人气。不要说人气,连活物都没了。在以前,逆天洞外面的花园池水中,曾养有许多灵鱼,后来因为久不回来,为避免这些鱼闹出什么事情,便是全部捞走,有的让林叔制作成菜肴,有的放生大海。从那以后,逆天洞只有数不清的各类草药。 至于林森曾养过的许多妖兽,都是达到结丹修为,此时放养在天雷山脉中,那帮家伙也乖觉,知道不能轻离天雷山,也不能捣乱,否则很有可能会没命,所以从来不外出惹事。 现在,躺在空无一人的五灵池中,忽然感觉这地方极空旷,大到能装下无数个自己,心下暗笑,一个人的时候真是能做怪。便是起身走回药圆。 停在这里看了会儿,院中起码有数百株超过十万年限的草药,无论哪一株,都是珍贵到不能再珍贵。看着这些草药,张怕分出一丝元神附着其上,待将来,只要有一株草药能够像当初的林森和胖娃娃那样萌生神智,他便会知道,便会来到这个里帮助那草药凝炼成人。 而后,再看一遍药园,走出逆天洞,进到五灵福地,这里的花园很大,灵气萦绕,花木繁茂,苦于无人打理,长的有些乱。张怕身影如风,轻轻一个打转,略微收拾收拾,才是离开逆天洞,浮上地面。 逆天洞外面的无边草原依旧荒芜,只生长野草,牲畜都不愿意来这里。看看熟悉草原,张怕心里微有点酸意,因为久不常来,连荒原都是生出感情。当下一笑,仰天轻啸,回去天雷山中。 此时的天雷山如同节日一样,满山上下喜气一片,每一人都换上最精神的装扮,热情如火的山上山下乱跑。 天雷山如今有弟子十万余人,不到二十万,却是连个巡山弟子和知客弟子都不留下,所有人全部来到主峰,挤在巨大的殿前广场前,连道路和山间高处都是人,全部挤在一起,只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师叔祖。若是运气好,得到指点,便可以快速增长修为。 张怕回来时,弟子们正是忙碌混乱,张怕看的呵呵直笑,很久没有过这种热闹了,若不是因为宋云翳等人是女人,在这种场合多少有些不便,真想带回来一起热闹热闹。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有叫留在山中的丫头们一起过来热闹。想了想,先去后山见过丫头们,还有一些女弟子,去问候一声。 张怕好久不回来一次,又不带她们去神界,丫头们都是满腔愤怒,如今可算是逮到机会欺负张怕,便要欺负个过瘾。张怕全部忍下,折腾好一会儿,再找个借口回到主峰,然后,天雷山大宴,开席! 后面的事情便是喝酒,取出灵酒,每一名弟子都有份,期间又送灵丹,依旧每一个弟子都能得到,如此一来,天雷山上下一片欢腾,每一人都很开心。 这顿酒直喝了三天,张怕倒是没待这么久,只坐了几个时辰,和曾经的弟子们见过后,多送些灵丹出去,而后告别。 临别时,瑞元低声道:“多谢师叔。”张怕笑道:“这也要谢?”瑞元道:“要谢。”张怕哈哈一笑:“那就谢吧。”一句话说完,身影消失不见。 张怕回山,本来没必要搞全山大贺,只是为了要激励一下弟子们的士气,才会特意去炼丹炼酒。 此时,张怕并没去神界,身影一闪,来到自己曾经的家园,天雷山主峰以西千多里的巨石下面,那地方有个小屋子,是他曾经的住处,现在住着战云。 战云是高手,元婴期顶阶,曾因为大限将至,为寻求草药追杀张怕,后张怕发善心,没杀他,反是给他丹药服下,虽不能帮助进阶,却是可以多保近两百年的笀命。如此战云才能活下来,也是住留在天雷山。 在这个时候,天雷山上热闹欢腾,战云早有发现,便是坐在院中木墩往东方看。若是可以,没谁愿意永远一个人孤单下去,而战云已经孤单许多年。手中是灵酒,面前是灵菜,都是张怕给的美味。可惜再好的东西,在此时都有些无味,看看远方,再看看自己,又看看断掉的那只手,面上苦笑一下,仰脖干掉杯中酒。 在过去的许多年中,战云也曾离开天雷山,去外界溜达溜达,弃掉修行,体味人生百味,算是游戏风尘。可惜笀命只有两百年,算算时间,大限又一次将近,便是回来天雷山,想要静静一个人呆些年,回味回味这一生。只是有一点,在经历过红尘的热闹之后,回来后越发感觉孤单,正怅惘着,偏又赶上张怕回山,十几万弟子闹成一片,热闹非凡,让孤单战云难免会有些异样感觉。 刚喝了酒,放下酒杯,想回屋睡大觉,却是看见张怕微笑着站在面前,战云笑道:“不在山上热闹,跑我这来干嘛?”张怕笑道:“看看你。” 战云笑道:“那就喝一杯,说起来,还是你给我的酒。”说着话,另取个酒杯倒满,递给张怕。张怕以神念扫查战云身体,知道笀元将近,举杯问道:“山上那几个徒弟教的怎么样?” 在很早以前,战云曾在山上收了许多天雷山弟子,以传承他的本领。 听到这句问话,战云苦笑下说道:“就是一群笨蛋,唉,不过还好,我把会的都告诉瑞元,他以后会帮我督促那些弟子。” 张怕笑着说声好,连和战云喝上好几杯酒,而后起身说道:“最后一杯,祝你顺心。” 这是一句很假的话,对一个没多少活头的人说顺心,不是开玩笑么?可是不这么说又怎么说?难道说你走的时候,我就不来送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杀王 听到这话,战云起身道:“一样,一样”二人碰杯而饮,张怕双手抱拳道:“告辞”身影冲天而起,去往神界 战云仰头看着张怕离开,心中是淡淡的羡慕,当初他也曾想过这样,飞升到高天之上,成为人界之神,主宰亿万生命,可惜都不能够 他便是这样看着,直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回房,关上房门,像个俗人一样蒙被而睡 这时候的张怕已经来到神界,刚见到张天放,就被那家伙连打带骂的乱折腾一起,和张天放一起发怒的还有大个子混世魔王三人组,只有猴子还算老实,却是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热闹,顺便喊两嗓子:“加油,他在这边,快啊,揍他” 张怕到来,在神界也是大事,同样是找齐了人开吃等大家坐到一处,张怕笑道:“咱修行无数年也是白费,还是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习惯,到哪里都是吃吃喝喝” 大个子瞪眼道:“废话,不吃点不喝点,活着有什么乐趣?” 张怕笑笑没接话,海灵领着一堆胖娃娃跑过来,装成小大人的模样,也要每人一张席,认真喝酒神界的菜肴自然比下界的好吃,这样一顿饭,又不知糟蹋了多少宝贝当酒散之时,方渐等人围过来,正色问道:“我们要如何修炼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说实话,神界确实没有太大意思,虽然可以拥有无上法力可以对下界星球任意而为,可毕竟天人两界,再不是下界俗人,远离了那份热闹便再不能回,自是少了许多乐趣况且张天放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对掌控别人性命感兴趣,而除去极少数几个人会勤奋修炼之外,其他人都只想着玩 如此一来,想修炼的,再修炼也没有进展;想玩的,根本没什么可玩的东西幸好有座神山无聊时候,就让麒麟兽和大个子带着娃娃们去爬山 而这时候,方渐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张怕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当下笑笑说道:“我先回去,后天再下来,有什么事情到时再说” 和宋云翳等人分别十二年,总不能只陪一天,就跑去下界乱折腾加上在天雷山又用去许多时间此时当然要先陪五女才对 张天放闻言,气哼一声走掉,大个子道:“快些回来”其它众人和他拱手作别,只有海灵又胖娃娃等人表露出明白的不舍之意却也没有强留他于是片刻后,张怕回到宇宙中回到属于自己的房屋里面 神界星球安置在最里面、也是最坚固的房屋中,外面是个厅堂张怕出来后见到五女在厅堂中坐着,明显在等他,当下有些不好意思,歉声说道:“人太多,多用去一些时间” 宋云翳笑道:“没事的,还什么时候下去?”她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下界那些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张怕,自然还要他下去,所以如此问话 张怕笑道:“后天再说”宋云翳点头道:“后天我们也下去”张怕说好,刚想再说别的,忽然元神一动,冲到房屋外面仰望星空 在黑暗星空中,有一道金色身影好象流星一般,朝着这颗星球快飞来 张怕元神扫过,转头跟宋云翳说话:“一回来就有事情,我真能惹祸” 见有金色流星飞来,宋云翳低声道:“进屋”意思是躲一下,没必要硬惹麻烦 可是金色身影度极快,在宋云翳说完话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落到星球上,下一瞬间便是来到张怕身前 看见这家伙,张怕叹气道:“我知道光一他们为什么会受伤了” 来人是金鳞族老大,那个叫王的家伙一身金色鳞片覆盖全身,形成最坚硬的保护 约二十年前,有个黑色金鳞族怪物追杀光亮生命,后来被光一等高手杀死从那以后,金鳞族就开始追杀光亮生命和张怕因为数万手下辛苦追杀许久,都是无果,金鳞族老大出现,这家伙实在厉害,一出现就逼得光亮生命们到处逃跑,也是逼得张怕一再搬家,最后搬来现在这颗星球 在后来,张怕进入时间裂缝之后,便是没了这家伙的消息按张怕所想,本打算等光亮生命养好伤以后再行询问,没料到不须他问,只回来两天时间,这个强大高手已经追来了 想起在过去的十二年间,金色怪物始终没来到这里,而光亮生命的高手则是不断受伤,只说明一件事,为保护宋云翳五女,不让对方发现到这颗星球,光一总是带着族人去到遥远星空中,故意显露身形,把金色怪物引开,然后再回来 因为那家伙实在厉害,光亮生命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很冒险,每一次都要受伤,可他们硬是坚持下去,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宋云翳五女 张怕原本不知道这事,也没往这上面想,但是在金色怪物出现之后,这些事情不用想,就已经猜出个大概 金鳞族老大身材高大,四肢成爪状,面上也是细蜜鳞甲,打量过张怕和五女,也不说话,直接探手一抓,就想杀人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闪过一道闪电,光一带着所有光亮生命全部飞过来,在第一时间攻击金色怪物 光一总和这个叫王的家伙对战,一次又一次,连续十几年过去,彼此间已是很熟悉,所以他会在金色怪物才一到来的时候就发现到,也所以金色怪物会在光一跑掉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就能寻到这颗星球 金色怪物一直想杀光亮生命,最好是抓住以后将之炼化,希望对修行有帮助可是光亮生命度极快,尤其光一那几团光亮修为较高,又是配合默契,想要击杀,十分困难 不过他毕竟是王,尤其是一个强大种族的王,岂能一再被欺骗?虽然说光亮们打不过自己,随便接触几下就跑,可是为什么明明不是对手,还要一再地主动接触自己?这就是问题疑点,针对着这个疑点,金色怪物好一阵琢磨,而后小心追逐,终于在这次对战中,成功追到踪迹,追来这里 眼见光芒快劈下,金色怪物没有硬抗,轻身闪避开,便见数道光电打在张怕身前的泥地上,溅起灰尘飞扬 等灰尘散尽,一十五团光亮生命齐刷刷列在张怕身前,傲然面对金色怪物光一小声跟张怕说道:“这次连累你了”张怕笑道:“这算什么连累?明明是我们连累你”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心道真是侥幸,幸亏及早回来,若是在那个宇宙中多耽误两天时间,被金色光物追来这里,五个女人怕不是要出事? 想到这里,额头不觉有冷汗渗出,心中暗骂龙二,那个混蛋,就不能早点告诉我可能会出事?非说什么会很快达成心愿,又说一切由自己做主我做你个脑袋,再瞎做主,就出大事了 看到光亮们站成一排,金色怪物笑道:“就知道你们在这里,哈哈,这次还想往哪逃?”说完这话,身影前冲,想要撞飞光亮生命 这家伙太霸道了,张怕摇摇头,刚想上前,却见到十五团光亮一起发出耀眼光芒,这些光芒合到一处,全部朝金色怪物打去 金色怪物再托大,也不愿意拿身体和十五个光芒攻击硬抗,便是轻身退过 见金色怪物退开,张怕大声问道:“你可是想杀我?”金色怪物冷冷一笑,没说杀不杀,双掌一探,强大无形力量凭空打来,好象能打破一个星球那么强 这分明是要杀人,既然你想杀人,被杀也是很正常的事,于是在下一瞬间,金鳞族最强大的存在,王,被张怕双掌拍烂,直接死在当场 杀掉金色怪物之后,张怕说道:“没事了”换来的是十五团光亮生命的齐齐惊讶,这个修为普通的小子,怎么一下就变成级高手?不过是进入光幕十二年,回来后就变得厉害,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怕又道:“那家伙死了,金鳞族的别人打不过你们,所以不用再逃”在说这话的同时,还想说已经寻到帮光亮生命回去自己宇宙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稍有些麻烦,便想看看,能否再想出好的办法 金色怪物死掉,光亮生命们最大的敌人死去,大家很高兴,劈劈啪啪的闪动着各色光芒表示庆贺 张怕则是跟五女说道:“我又变厉害了,哈哈”说这话的时候再次想起少了身体,看来得去神树吸收神气,希望能重凝身体 他在自吹自擂,五女没有像张天放和大个子那样挑毛病,只微笑看他,鼓励继续吹下去 见五女没有反应,张怕讪笑一下说道:“喝酒”宋云翳笑道:“还喝?你在下界时一定没少喝”张怕回道:“此彼不同,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 这时候,光一走来他身前站住,在地上写字说道:“我们先养伤,过些日子还请先生继续帮忙”张怕道声好,如他想象一样,这帮家伙完全熄不去回家的决心,让他继续帮忙寻找光幕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星空对战 此后波澜不惊,过了段平静日当然,这是对于五女来说,只要知道张怕安好,她们就都是平静对于张怕来说却是依然忙碌,首先要陪五女,然后要陪张天放和大个等人,其中又要去考察自己挑选的六名所谓的创世神传人,同时,宇宙中又事情不断 金鳞族老大被张怕杀死,整族人陷入疯狂之中,要不说这个种族很怪异,若是换了别的种族或是部落,老大死去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选出老大,然后琢磨报仇的事情可是金鳞族完全不同,整族人,只要是男人,便是飞入星空,四处搜寻一切线索在他们的老巢中,除去幼孩和女人,连老男人都没留下一个,所有族人都是想着帮老大报仇,不论能否打得过那个仇人,总之要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因为他们的凶悍和着急报仇的心理,为许多修者星球带去麻烦随着这样的事情逐渐变多,修者们终于忍不住了,横跨好大一面星域,十几个星系的修者联合起来,共同对抗金鳞族 张怕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从没想过杀死一个人会给宇宙修者带来这么大**烦可巧有一天,张怕刚从神界回来,便见到光一来寻他 元神扫过光一身体,说道:“你们真神奇,养伤竟是如此”光一在地上写字回道:“哪有什么神奇,你也可以”张怕赶忙摇头:“我不成”心下道,我也可以?莫不是要和你们一样没有真实身体? 光一伤好来寻张怕,自然是想要寻找回家方法光一又在地上写道:“还请先生帮忙”张怕道:“说不上帮不帮忙,出点力而已” 因为明白光幕和时间裂缝是怎么回事,不用再浪费时间傻傻等待直接问光一:“还记得你们从哪里来么?我是说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地方”光一点头道:“记得记得,永不敢忘”张怕道:“带我去”说完这话,进屋跟女人们打声招呼,带着光一飞去星空之中 在十几年之前,光一比张怕厉害,飞行度是上许多倍,现在却是不同,仅仅过去十二年时间对于修者来说和十二天并没有太大不同,可张怕变得极为厉害,飞行度到极至,连光一都追不上 二人飞行不想在两天后遇到战团距离他们左侧极远的地方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拼命飞来,在远的地方是有多强烈的气息波动 见两道身影朝他们飞来,张怕本不想理会,修者每天都打架,爱死不死爱活不活全是自找的可光一却是停了下来,冲张怕连闪几下,张怕心下一动,元神瞬间放出片刻后叹息道:“这都是什么事情?就在星空中飞一飞也能遇到事情”然后轻声问光一:“要帮忙?”光一连续闪动数下光芒,张怕闹个迷糊乱闪不停,是要帮忙还是不要啊? 正想再问两道身影已经先后飞到近前前头是一个负伤修者,见到张怕后面现喜色,大声喊道:“道友救命”张怕叹气道:“那就救”身影一闪,让过前方负伤修者,拦在第二道身影前面 第二道身影是一个黑色怪物,正是金鳞族高手 见有人拦在前面,黑色怪物问都不问,身影前扑,尖锐巨爪抓来 张怕见之皱眉,这家伙疯了?不问是非见人就杀?心下有些不喜,于是单掌轻拍,打翻黑色怪物,却没施杀手 黑色怪物翻倒之后,借势往外一滚,跟着重纵身而起,飞回战局之中 这家伙倒也机敏,知道不是张怕对手,当时便是退身回去 这时候,负伤修者过来道谢:“我叫铁龙,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一掌打跑强敌,自然是前辈而非道友 张怕没有回答名字,反是看着远方气息波动处淡声问话:“怎么回事?” 铁龙诧异道:“前辈不知道?”说着话,也是朝远处望望,而后面色一整,冲张怕抱拳道:“多谢前辈救命,晚辈还要回去……”说到这里断了一下,希望张怕这个高手会帮忙 张怕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望着远方铁龙停了一下,见张怕没有说话意思,便是接着说道:“晚辈回去了,还请前辈赐下法号,若此战不死,晚辈定当登门拜谢” 听到这话,张怕看他一眼,随口问道:“为什么和这些怪物打架?”铁龙道:“说来话长,此时不及细说,告辞”见张怕总是问话,而战场中还有同门在撕杀,自己不能只站在一旁看热闹当下微一拱手,转身飞回战场 见铁龙离去,张怕问光一:“要过去么?”光一只是闪烁不停,张怕看的迷糊,郁闷道:“算了,过去看看”说着话向战场飞去光一终于不再乱闪,跟着一同前往 既然是和金鳞族打架,打的还很惨烈,作为拥有共同敌人的张怕,去看看热闹、甚至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反正金鳞族那帮家伙只会乱杀人 不多时,二人飞到战场之中,左右看看,发现战场真大,漫无边际的星空便是漫无边际的战场,少说有数万人在拼命人类修者数量占多,奈何金鳞族实在强悍,常常一个闪身,便是击杀一人,下一瞬间,又是杀向另一人 战局中,大多修者都是几个人组成战阵对敌,少有高手修者单人迎敌,但是不论如何应敌,多是处于下风 张怕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事情,但既然已经打起来了,而且已经打了好久,修者一方明明处于下风,却依旧坚持杀敌,拼着自伤一千,也要灭敌八百 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修者愿意轻死,纵是死也要给同伴创造灭杀怪物的机会所以方,铁龙会单人逃跑,而在安全以后又飞回来继续拼命逃跑不是怕死,是不想死的没有价值 眼见星空中到处都是碎尸,张怕轻叹口气,跟着暴喝一声:“住手” 星空中没有气体,或者说有,也是淡薄到等于不存在一样而张怕这一声不但远远传开,且在虚无星空中喊出滚滚气浪,只见一道白雾闪过,那一声巨喊带着巨大的力量将战场中所有人全部推开距离比较近的倒霉蛋好象被重拳打中一样,变成流星,嗖的一下射向远处,消失不见 这一声巨喊之后,战局马上停下,人类修者和金鳞族高手分开,形成两个团体看向张怕,都搞不明白这家伙是谁,身边那团光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制止他们打架? 说到底,他们并不想停下来,可是在星空中,凭一声高喊就可以打飞许多修者,这样的高人,试问谁能惹得过? 敢于拼命是有血性,可若是螳臂当车,纵有血性,也是个大傻瓜 如此过了会儿,两帮人各自站定,被张怕喊声打飞的一群倒霉蛋也是陆续飞回来,进到各自队伍中,同是看向张怕 张怕很郁闷,我很好看么?当时大喝一声:“铁龙” 声音很大,却是无人回话,张怕眉头一皱,感觉有点不对,元神轻轻扫过,面色当即一变,看向战场中某一处 方铁龙先飞回来,张怕只停了片刻时间,而后跟着飞来,可是就这么短的时间,铁龙已经死掉铁龙在逃跑时已经负有重伤,张怕没在意,尤其是铁龙还想请他去帮忙打架,这点让他不喜,没人喜欢被利用 可铁龙毕竟是个铁血汉,不惧敌人强大,也不在意身上伤势,只管奋勇冲上 张怕有点难受,身影轻轻一动,来到铁龙身前,轻声道:“何必呢?”这家伙还没死透,或者说是元神已经死掉,身体还是存活状态,只是个活死人而已在宇宙中,没有元神,这具身体根本无法存在下去,所以此时的铁龙正是感觉难受,轻轻抽搐奈何身体本有重伤,早已经被敌人打残,纵是有强烈疼痛和不适,也只能轻微表露 随着一声叹息,以元神再扫查一遍这个身体,同时扫遍这一片星空,而后单手一点,铁龙的身体砰然化成虚无,什么都没有留下,湮灭在星空中 张怕轻声说道:“从此后,你和宇宙同命” 说完这话,转身看向金鳞族高手,数量不多,一共也就一千八百多人,而另一方向的人类修者少说有一万八千人 看过两帮人,又看向战场,巨大无比的星空,到处是尸体,金鳞族的少,约有千多具,人类修者的多,起码有一万五千那么多看着这么高的伤亡比例,张怕很不高兴 这个时候,有人类修者飞出人群,冲张怕抱拳道:“铁王问候前辈,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铁王?听到这个名字,又看看铁龙曾经呆过的虚无星空,张怕轻声道:“不要打架,收殓尸体” 听到这话,金鳞族高手和人类修者齐齐对望一眼,没有人敢轻动,都有些闹不清情况,不知道张怕到底想做什么张怕苦笑一下说道:“收不收的,我就烧掉”未完待续)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就请收藏本站,以便下次方便看书。 如有章节错误请与管理员联系。本月为您推荐唐家三少最新巨著《绝世唐门》 看最快更新,就来-< >- 列表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因你而起 这句话说完,修者队伍中马上飞出十几个人,不就是收殓同门尸首么?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见修者有人出来,金鳞族也有黑色怪物飞出来。张怕警告道:“谁也不许动手打架,谁动手,杀谁。”说完这话后,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辈的辛苦修行特别无趣,这便是人生?这便是强大?这便是追求?到头来还不就是死人! 见识过张怕的厉害,出来收殓尸首的那些人还算安分,虽然修者和金鳞族人偶尔会遇到一起,却只是怒目相向,没人敢动手。 张怕只站着不动,站了许久,等两帮人各自收回自己一方尸首,开口说道:“散了吧。” 这就完了?这家伙到底是干嘛来的?所有人都感到好奇,铁王抱拳道:“前辈要去哪里?若不嫌弃,前面不远就是我等住处,可否请前辈去略做休息?” 张怕没有说话,他对两帮人打架的原因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有点好奇,算算日,金鳞族老大被自己杀死有五十多天,金鳞族该是王登基、稳固权力之时,为什么会和人类修者打起来? 元神轻轻一扫,知道眼前这些修者分属不同宗门,气息驳杂,修炼各种古怪功法,若是猜测无误,很有可能是多个星系的修者聚在一起。如此一想,一个金鳞族,竟然是和人类修者全面开战,实在太过胆大。 见张怕只是不说话,人类修者不知道怎么办。他们等于是自卫。不得不打,可是又打不过,空自拼命只落到眼前的尴尬局面。 与此同时,在张怕说话之后。对面的金鳞族高手也是没有离去,俱是站立无动。 张怕一瞧,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因为自己厉害,他们不敢动手,打算等自己走后,再次打到一起。想到这里,冲铁王说道:“你过来。” 言语虽不敬。铁王却没有异议,赶忙飞过来问道:“前辈有何吩咐?”张怕问道:“铁龙是你什么人?”到这个时候,铁王早知道铁龙死去,当时面色一黯。轻声回道:“是我侄。” 张怕点点头说道:“铁龙不错,说说为什么打架。”这就是想插手此事。 铁王大喜过望,当下说道:“从五十天前,这帮怪物忽然出现,到处乱飞。所有能够看到的星球星系都是飞过去查看一遍,不知道在找什么,因为有很多地方是禁地,他们却是硬闯进去。由此发生冲突。后来又因为在别的许多地方出现大批修者死亡,也是他们做的事情。我们当然要反击。可是随着时间越久,被他们杀死的人也是越多。我们发现凭单一力量不是对手,所以联合起来成立同盟共同对敌,今天是同盟成立以来打的第三十战,每一次都是死伤惨重,不过,纵是再惨,我们也得拼下去。” 铁王将过去发生的事情总结到一处,言简意赅说出,张怕听后算算日,五十天前?正是杀死金鳞族老大的时候,心下一凉,这场战斗莫不是因为自己而起? 想到这里,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从小到大,他就是惹祸根苗,惹出各种事端,多到数不清,所以有的时候他会恨自己,为什么总是惹祸。 后来修为慢慢变高,也是见的事情多了,头脑变得聪明,再惹事情只是惹到自己身上,从不涉及旁人。可是没料到在许多年之后,自己竟是又一次给别人惹出祸端,而且是大祸端,事关这片宇宙的安定,事关这片宇宙中的无数修者。 虽说金鳞族的人该死,但事情是因自己而起,总不能乱杀一气,要妥善解决掉。当下转头看向金鳞族高手,低声说道:“出来个能做主的。” 这句话说完,金鳞族高手互看几眼,飞出个鳞甲是黑色却又隐隐泛着点金光的高手,飞到张怕面前,也不见礼,直接问道:“有什么事?” 这家伙故意飞到很近的地方停下,意思是说我不怕你,休想逼我做任何事情。 张怕不在意他做什么,只低声问道:“你们四处乱飞乱找,是在找寻杀死王的凶手?” 这句话说出,所有金鳞族人当时一惊,他们找了无数地方,打了许多架,从没人能说出这话。只凭此一言,就知道眼前人和王的死亡有关。 站在张怕面前的金鳞族高手尤其激动,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你做的?” 听到这话,张怕已经确认自己猜对了,当时轻轻叹气一声说道:“发消息吧,告诉你的族人,你找到了杀死王的凶手。” 这句话一出,一千八百多金鳞族高手同时而动,全朝张怕冲来,想要和他拼命。 此时,站在张怕对面的金鳞族高手大喝一声:“冷静。”制止住族人的攻击,再沉声问张怕:“下此言何意?你是说,是你杀死王?” 张怕点头道:“你口中的王,若是一个和你相同模样,但是要高大一些,并且是金色鳞甲的怪物,那就是我杀的。” 听过这话,金鳞族人再不能冷静,全部杀向张怕。 辛苦找寻五十多天,只像大海捞针一样瞎找,没有任何线索,反是因为各种冲突、战争,死去十万多族人,一切都只因为眼前这人,当然要杀之泄愤。 金鳞族和修者之间的战争并不只限于这一处,这地方是战场之一,被张怕凑巧碰到。在别的遥远的地方,还有许多处战场,在每一个战场上,都有无数金鳞族的大好男儿死去。他们也心疼,可是不甘,王死了,这片宇宙中的修者必须要给个交代!无论是人类修者,还是别的什么种族的高手。 眼见金鳞族又是冲动,张怕暴喝一声:“住。”于是,金鳞族族人全部停住,被法术封住不动。张怕低声道:“我不喜欢杀人,也不想杀你们,你发消息吧,告诉族人都过来……不用过来,告诉他们回家,就说我杀上你们老窝了,我在那里等你们。” 说完这话,将方和他说话的金鳞族高手解开束缚,轻声重复道:“发消息吧。” 那名高手却是没动,想了会儿,转头看看被定在星空中的千多名族人,又转回头问张怕:“你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无怪他会这样想,眼前这家伙强大的可怕,只凭一声喊就可以封住千多人的行动。现在又准备去金鳞族老巢,按照修者的一贯思维,一定是去杀人!没有人喜欢麻烦,避免麻烦的方法就是解决掉,为了以后没有麻烦,眼前这人分明是想一劳永逸的把他们全部解决掉,所以会让他传出消息。 张怕认真说道:“不是,我不喜欢杀人。” “我不信。”那金鳞族高手大声叫道。张怕叹气道:“信不信的又如何?难道就让你们满宇宙找人打架?我是人类修者,旁的不说,只现在这场战争,你说该不该杀死你们?” 在这时候,光一飞了过来。方的那段时间里,只张怕飞来看铁龙尸体,光一没动。此时见张怕制住金鳞族人,又听金鳞族高手语气不善,担心张怕会乱冲动,一下尽杀一千八百人,想过来制止。所以,大团光亮一飞过来就是乱闪个不停。 张怕郁闷道:“从刚你就一直乱闪,到底想说什么?”光一便又是一通乱闪。张怕无奈摇摇头,指着光一问那名金鳞族高手:“认识他不?被你们疯狂追杀过。” 那高手自然认识光亮生命,当初有数万金鳞族战士疯狂追杀光亮生命,因为没追着,王会亲自出手,也是由此,王会死掉。对于这样古怪的东西,想忘记都难。只因为人类修者已经太多,又出现个强大张怕,金鳞族高手为避免再招惹敌人,没有理会这团光亮。现在听到张怕问话,那高手低声道:“认识。” “认识就好,你们的王要杀他,被我杀了,是有因有果的事,至于你们,我不想杀,所以别再折磨我的耐心了。”张怕随口说道。 这句话说完,修者人群中传来喊声:“你不想杀,我们杀!” 一言惊起四方人,大多修者都是乱喊起来,说要杀人。实在是双方仇怨太深,任一名修者都有同门或是至亲死在金鳞族的怪物手中,有哪个不想报仇? 张怕叹气道:“闭嘴。” 只是杀死个金鳞族怪物而已,后面怎么会搞出这么多麻烦事?当下跟金鳞族高手说道:“赶紧发消息,停止一切打斗,否则我现在就去你们老巢,杀个精光。” 声音很冷很冷,好象能冻人一般的寒冷。听到这话,那名金鳞族高手莫名感到紧张,转身看看众多同族人,又想起留在家中的妇孺,当下一狠心,多问一句:“你保证不会杀我们?” 张怕道:“我保证。” 这句话还没说完,身后的人类修者已经大声喊着“不能保证。”“杀死他!”“杀啊!”等一类废话。张怕不愿意听,又想速解决这事情,便是转身再说一遍:“闭嘴。” 按说应该允许人类修者报仇杀人,事情的初起因也是因为金鳞族怪物想要抓光亮生命,张怕不过是恰逢其时做了点事情,可他偏不能答应人类修者的要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大的动力。)t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就请收藏本站,以便下次方便看书。 如有章节错误请与管理员联系。本月为您推荐唐家三少最新巨著《绝世唐门》 看最快更新,就来-< >- 列表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一群木偶 他想快速结束一切纷争,先不说老好人的良心作祟,不愿意杀这么多人。只说按照众修者的意愿,尽杀眼前一千八百多金鳞族高手。在这一瞬间是痛快了,可是麻烦没能解决。金鳞族不是只有眼前这些人,在别的许多地方,起码还有十几万恐怖杀神在大肆杀戮。若是被那些金鳞族高手知道族人惨死,定然会更加疯狂,到处乱杀。 即便他们不乱杀,尽是来找张怕报仇,然后被杀,好象对宇宙修者没有坏处。可是第一,对于张怕来说会更麻烦,会拖延很长很长时间,要杀个没完;第二,就算这些怪物死去无数,却总会有族人流落于星空各处,这帮家伙穷凶极恶,对人类修者怀有仇恨,定然是四处为乱,杀了又杀,跑了又跑,以后的星空一定会麻烦许多,也是杀戮更多。 张怕不想看到那种情况,是自己惹起的事,不能连累到星空修者,所以坦然承认一切,想要快速解决此事,才会又一次让众修者闭嘴。 可惜修者们不肯让他如愿,眼见金鳞族高手被张怕制住,便有人暗中施展法术,想要先杀了人再说,哪怕杀人后被张怕杀死都无所谓。 于是,便见星空忽然一亮,万道剑光直飞,射向金鳞族高手。 怀有这种想法的修者有许多个,所以不光有剑光飞舞,还有许多雷光电球炸过去。 张怕刚说了闭嘴。忽然发觉到强烈的气息波动。心下当时一怒,这帮家伙怎么就不肯听话?当时衣袖一甩,便见漆黑星空忽然变得更加漆黑,片刻后,张怕、光一、和千多金鳞族人一起消失不见。那许多电光火球飞剑尽是打到空处。 众修者见状大惊,猛放元神四处搜寻,可惜一无发现,便展身形四散而开,扩大搜寻范围,足足半个时辰后。大家又飞回来,完全是没有发现,只好带着同门兄弟的尸首,落寞回返同盟驻地。 他们这么多人。硬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张怕是谁,在今天以前,从没见过这个所谓的人类修者,对他一点不了解。唯一的了解是在方才的言语中,听出是这个家伙杀死金鳞族的老大,可是既然和金鳞族是对头,为什么又要救走那些混蛋? 人类修者按照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张怕,实在搞不明白原因。与此同时,被张怕救走的金鳞族高手也是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明明看着满天攻击飞快打向他们。正在琢磨要死掉的时候,便见眼前一暗,所有人全部无事,连活人带尸体全部被带到一处不知名所在。约略过去百息时间,众人眼前一亮,来到一处平坦大地上。 张怕松开对他们的束缚,低声说道:“我想和你们谈谈。” 可惜金鳞族高手比人类修者还喜欢冲动,一群怪物才恢复自由,马上朝张怕奋勇扑上。搞得张怕甚是郁闷,只好再次禁锢住这帮人。依旧是留下那一个能做主的家伙说话。 张怕淡声道:“看到了,我不想杀你们,是真的想和你们谈谈。”那名金鳞族高手冷着脸不说话。张怕简直郁闷到极点,气道:“凭我手段,杀你们容易不容易?我不忍乱害性命。给你们机会,你反是不把握?好。就算你不在意你们这些人的性命,在别的地方还有更多族人在拿性命拼杀,明明知道我在这里,反是任他们做无谓的牺牲,放过我这个仇人不理,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报仇?欺软怕硬的报仇?” 这句话说完,千多金鳞族族人眼中都闪过一些羞惭表情,站在张怕对面的金鳞族高手想了又想,沉声说道:“好,就让你知道,金鳞族没有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辈,纵是你设下陷阱,为了给王报仇,我们也会跳进去。”说完话,身形猛地一张,从脊背上迸射出百多枚鳞片,快速射入星空消失不见。 见这家伙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张怕轻出口气,还好还好,总算说动这帮木头脑袋,便是随意坐下,随口问道:“你告诉他们去哪?是你的老巢?还是这里?” “这里。”那名金鳞族高手冷冷说道,他当然不想把战火引到家园。张怕点头道:“那就等。”又转头跟光一说话:“您老人家的事再等等,我就不明白,这一天到晚忙来忙去,哪来这么多事情?” 此时的光一重新站在地上,连闪几次光芒,在张怕面前写道:“无妨无妨。” 张怕气道:“无妨你个脑袋,睡觉。”说着话躺倒在地,呼呼睡去。 见张怕如此不设防,可以自由活动的金鳞族高手心下冲动,实在想趁此机会击杀张怕。想了又想,到底是无法拒绝这种****,往最坏里想,不过是没能成功,激怒张怕而已,大不了赔上性命。于是身影一闪,下一瞬间已经扑到张怕身上。 他怕张怕会逃,所以张开身体堵住其去路,想以坚硬鳞片刺死对方。片刻后心中一喜,对方没能逃开,于是心意一动,身前鳞甲偏偏竖立,好象无数柄小刀一样刺向张怕身体。 他快速攻击过去,而对手不及逃跑,被禁锢的族人看到,同是心下欢喜,眼看大仇得报,谁不高兴?连那名高手心里也是开心。 可惜开心只一瞬间,在鳞片刺中张怕身体的时候,只见电光飞舞,他的鳞片与张怕的身体撞出火光,尽数断裂。 这个时候,张怕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我要是这么好杀,你们的王就不会死了。”说完话随手一拂,好象拂去尘埃一般,将之扫到一旁。然后坐起来,看看被制住的千多名金鳞族高手,无奈笑了一下说道:“没意思。” 说完这句话,转头问光一:“我有把握送你们回去,回去后,你们还会回来么?”光一愣了一下,在地上写字回道:“不是想回来就能回来,而且回来后,若是见不到你,还有谁能送我们回去?”张怕笑笑说道:“也是。” 然后又看向金鳞族人,沉声说道:“不要总以为是别人欠你们,不要总记住别人的仇恨,不要以为你们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说别的,只说这件事情,完全是你们引起,一个黑家伙,要抓这团光亮的族人,他不给抓,黑家伙却是纠缠个没完,被逼无奈只好杀死那个混蛋,然后你们就是没完没了的追杀,追什么啊?杀什么啊?你们杀了别人怎么不说?只知道自己人被杀要报仇。好啊,你们就杀,凶猛追杀,反是把我追杀成高手,然后我杀了你们的老大,你们又不依了,你们到底想干嘛?这好大一个宇宙,并不是只有你们?我不喜欢杀人,不代表不能杀,现在我等着,等着你们所有人来了以后,如果实在劝不动,那就全部杀死,或者,给你们机会报仇,别牵扯无辜人,你们的王是我杀的,想报仇只管找我,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 张怕有些不高兴,无论变得多厉害,距离自己想要的生活总是很远很远,而偌大宇宙,偏有些白痴不知道珍惜生命,除了杀就是杀,张怕真想一气之下,把那些混蛋全部杀死,从此可以少却许多麻烦事。 如此又想了会儿,重新倒地睡下,而那名金鳞族高手却是再没有尝试刺杀他。 这一躺就是半个月,半个月之中,常有金鳞族战士到来。从五十天前到现在,经过无数次战争,能够活下来的尽是高手。这帮高手来了之后,不问是非,直接杀向张怕。先后有三十七波金鳞族高手到来,这样的事情就进行了三十七次。 张怕甚是无奈,指着这帮家伙大骂道:“你们是猪么?只知道打架杀人?”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三十七帮人和最开始那些金鳞族人一样,全被他制住,再不能动。随着时间越久,金鳞族木偶就是越多,半个月后,金鳞族所有战士全部来到这颗星球上。一共三十八只队伍,最少的队伍只有八百人,人数最多的有八千多人,加一起一共是十三万三千人,这就是偌大金鳞族在这个宇宙中最后的战斗力量。 此时,这十三万三千人全是像木偶一样站立不动,到这个时候,木偶们才发觉不好,为什么只因一时之气,就是中了这人圈套,一个个奋勇赶来送死。若是他们全部死在这里,凭着族里的那些妇孺,如何能抵御敌人的攻击?难道说金鳞族要灭族于此? 他们在乱想,张怕却是懒得多说废话,只看着着群木偶,看了又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说话,光一飞到他身前啪啪闪光,地面出现一行字:“不要杀他们。”张怕气道:“你有病啊,当初被人追杀成那样,现在反是替仇人求情?”听到这话,光一没有再写字,不过依旧不停闪烁着光芒,表示心中想法。“就闪,闪死你。”张怕气道。 他和光亮生命相处日久,知道这帮家伙很和善,否则的话,凭借他们一身本事,留在这个宇宙无数年,早不知造成多大杀戮。正因为性格和善,才能和张怕和睦相处。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送行 张怕说了气话,想了想,对着金鳞族木偶大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在意你们是谁,只说两件事,第一,你们的王是我杀的,不许再去找别人麻烦,若被我知道,定杀不饶;第二,你们杀死无数修者,所以在日后,若有修者找你们报仇,能躲则躲,万不可轻易下杀手,否则还是如方才说的定杀不饶!” 他自顾自说话,金鳞族高手每一个都是愤怒无比,凭什么要听这个混蛋瞎说?若不是身不能动,早冲上去杀人也说不定。当时就有许多人琢磨着用自爆法术,拽着这家伙一起死。 看见他们如此表情,张怕气道:“你们听不懂人话么?我是说不杀你们,放过你们!做为交换条件,你们要答应我上面两句话,想不答应?简单,谁不答应的,我会直接杀死在这里;只要现在答应我,以后想要报仇,请随便,能找到我、并能够打败我就成,不过要说明一点,若是你们中真有哪个混蛋不知死活来找我报仇,我不会再心软,听懂了没?” 说完这话,跟着又大喝一声:“我现在就放开你们,至于你们的老巢在哪,我全不感兴趣,只想说一句,现在放你们走,你们就赶紧回去修炼,想报仇也行,不怕死的尽管来,我管杀不管埋,好了,请随意。” 话说的十分明白,而随着这句话说完,十三万多金鳞族高手立时感觉身体一轻,齐齐恢复自由。到了这个时候。大家知道和张怕的差距实在太大,一个个目露恨意,却是没有人冲上去找麻烦。 张怕很满意这种表现,最后说一句:“记住了。想报仇,尽管找我,别去祸害别人,我说实话,你们就是一群祸害,若是再让我听到一点儿不对的事情,我一定会找你们算帐,不要想着谁犯错了。大不了拿命相抵,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会祸及你们家人,请相信我。” 听到这话。金鳞族高手愤怒火焰燃烧愈旺,当时就有人忍不住想要冲上来打架。在这个时候,三十八个队伍的三十八个头领齐大喝一声:“收队。” 没有人是傻子,就算他们都不怕死,都想战死在这里。可总要想想整个种族。为了种族能够继续延续下去,哪怕是异常愤怒,也只能忍下这一次,所以金鳞族战士快速集结成队。陆续飞回老巢。为担心被张怕追踪,他们隔段时间才飞走一只队伍。当最后一只队伍飞离,已经是第二天的这个时候。 终于打发走这帮混蛋。张怕苦笑着摇摇头,尽是给自己找麻烦,冲光一说道:“走吧。”光一连闪几下光芒,在地上写字道:“你是好人。”张怕哈哈一笑:“我知道,我当然是好人。” 说完话,身形腾空,继续去寻找光幕。 也许是苦尽甘来,经此一事后,虽是耽误几天时间,从此后却是一路平安,再没碰到任何波折。三天后,光一停在一处黑暗虚空说道:“就是这里。” 这里只是虚空,空无一物,连个做标记的星球都没有。若是硬扯,可以拿远方的星光做标记。张怕左右打量打量,笑道:“你还真厉害,这地方什么都没有,你居然能记住。”光一闪烁几下当作回话。张怕便是送出元神,仔细扫查这一片星空中的气机。 宇宙是一个整体,气息隐而不可查,只有漏洞处会有轻微气息波动,却也是隐藏起来,只有超级高手才能发现,即便是像光一那般强大,都不能够。 经过一会儿时间的扫查,发现到一处微弱气息,张怕笑道:“找到了。”说着话,精神力猛放,便见嗖的一下,白色光幕猛然开启,耀亮这一块虚空。 看见光幕凭空出现,光一又惊又喜,不想张怕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可以随意开启宇宙通道,当下飞到光幕跟前,送进去数道光线,片刻后暴闪连连,也是异常高兴,他的高兴,连张怕都可以轻易感觉的到。 张怕笑问:“就是这里?”光一再是连连闪烁着光芒表示正确。张怕知道找对了地方,打趣道:“又是一通乱闪,我知道你说的什么啊?”跟着又补上一句:“我可以多撑片刻时间,你不进去看看?” 听到这话,光一犹豫起来,想了好一会儿,只闪动一下光芒,却是没有进去。张怕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心自己进去以后再不能回来,和十四个族人分离。 张怕笑道:“那就不进,先收掉光幕,咱们回去,把你的族人都带来,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光一闪烁一下表示同意,张怕收回精神力,在星图上做好标记,和光一飞回居住星球。 如此,又是一路急飞,四天后到家。一进门,便被五女好一顿批评,说离家太久是很大的错误,以后再不允许。张怕只笑着应是。 这时候,光一带着族人来到张怕屋外,静静站立,也不叫门。 张怕知道他们到来,出门问道:“这就要回去了?”光一写字回道:“是的,要回家了!” 张怕笑道:“等我一会儿。”回到屋中,跟五女说道:“可以送光一他们回家了,一起去?” 五女说好,张怕道:“容我准备准备。”去屋外放出巨大飞船,以法术重新炼制一番,加入些万炼精金,变得很是结实。同时再准备好一个更加结实的屋子,用以存放神界星球。待准备妥当,将神界星球放入,又弄进去一堆伏神蛇,才和五女上船,并招呼光亮生命们一同进来,而后转身回望,看着这片隐藏在高山密林中的房屋,想起在另一个时间的宇宙里,曾见过这个房屋依旧存在,当下轻轻一笑,见证了时间的流逝,心境也似乎变了一些。当下跟大家说声:“出发。”飞船腾空而起,飞向遥远的虚无星空。 为了做到最完美防御,这艘飞船被张怕改变形状,变成梭形,上下尽是由坚铁密实包住,只在船头船头处留有两块甲板供人出来观赏风景。而在船身各处,也有多个气孔,由法术气盾形成,在起到防御作用的同时,还可以透过气窗往外看。 飞船很大,嵌有多个法阵,有推动飞行的,有防御的,还有让人感觉舒适的,五女很满意,小药儿找张怕说话:“到处乱飞挺有意思的,以后咱就飞着看,高兴了去哪个星球呆几天,不高兴了就找坏蛋出气,做个伟大的侠士。” 张怕点头说好,以前修为不够时,他万不敢有此打算,现在却是不同,他已经强大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厉害,便是有了信心。 如此快速飞行五天,来到曾经出现过的光幕处。飞船停住,张怕和五女,又有十五个光亮生命飞到那片虚空之中。 张怕看看光亮生命,低声说道:“谢谢你们许多年来的照顾。”他说完这话,光一等光亮生命连连闪烁光芒,张怕看去,竟是在虚无星空中,用闪电写出两个字:“谢谢”。张怕笑道:“咱就别谢了,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有你们的世界,我们也有我们的世界,此时一别,怕是再不能见,惟说一声珍重!” 说着话,意念一动,那处光幕蓦然开启,散发着白色柔和光芒,轻轻照亮眼前众人。 看看光幕,又看看光亮生命,张怕问道:“是回家的路吧?” 当然是,光亮生命们如何能忘记这个地方,如何能忘记这个光幕。他们在宇宙中游荡无数年,见过许多光幕,却是没有一个有着和这处光幕一样的气息,便又见光芒闪烁,黑暗星空中再出现两个字:“再见。”跟着一闪,变成“珍重”,最后光芒消散,光亮生命们排着队一一走进光幕,走上回家的路。 光一最后离开,当所有族人都进入光幕之后,他飞到张怕身前,张开身体,给张怕一个拥抱,光亮无形,没有实在身体,张怕却是感觉到那种轻轻拥抱,低声说道:“保重。” 光一又是连闪几下光芒,而后钻进光幕中,就此消失不见。 如此,光亮生命们回去自己家园,张怕看着光幕久久不语,这便是分别了,又一次分别。多看一会儿,收回元神,再过得片刻时间,光幕消失,隐于虚空之中。 光亮生命们终于回去自己的世界,张怕冲着虚无星空微一拱手,当是最后的送别,而后对五女说道:“上船,咱要遨游星河。” 于是众人回船,四处飞行,闲暇时间便是吃吃喝喝,过了段真正悠闲的日子。 这样飞了十天,第十一天,成喜儿来问张怕:“为什么不修炼了?”张怕听的一滞,笑笑说道:“暂时先不修炼。”脑中开始琢磨,要怎么才能重新拥有身体。 自他回来以后,一直没和五女同房过,因为两个身体都是不成,一个是万炼精金凝成的假身体,一个是元神形成的更假的身体,两个身体都不能修炼双修法术。而成喜儿问他的,正是双修事情。 于是,才悠闲了几天的张怕又遇到问题,要想办法尽快解决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八百零七章 身体问题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曾经去到神界中的神树上尝试着凝炼身体能够是能够,可是太过缓慢,在树上待一天,连一点儿皮肤都凝不成,不要说其他以如今张怕的强大,凭神树那点力量根本帮不上忙所以,放弃这个方法 而现在,五女提出疑问,张怕颇为头大,琢磨着要不要另寻个神力充足的地方,兴许能够重炼体可是又有问题出现,偌大宇宙,根本就没有张怕想的那种地方,当初寻找光幕漏洞,辨别各种气息,曾经到处飞,见过无数地方,也见过无数星球,从没有什么地方是神力特别充足之地 而他能够变成现在这样强大,先是被黑洞星体爆炸,吞噬许多自己也搞不明白的力量,后又机缘巧合和万炼精金合到一处,是吞噬掉一颗巨大的火焰星球,这才成就了现在的张怕,只能说是运气使然,和正常的神力修行完全不是一回事 想了又想,都是颇觉为难,最简单的办法倒是有,随时都可以做到,可惜张怕不喜欢那个方法是元神入体、借尸还魂 以现在修为,他能够把任何身体弄得和原来的身体一样,可是骨子里不愿意占用尸体,凭什么好好一个人要用死人身体?尤其是现在不需要身体一样可以活下去 当然,他也可以寻活人强行夺舍,便不用尸体,可那是别人身体,鬼知道以前曾做过什么事情何况还要平白害人性命张怕根本不会去做 所以,最简单的办法不能用,别的办法想不出来,便是彻底为难住只希望尽量多拖延几天时间,兴许能想出别的办法可是成喜儿问过双修事情,他回话说暂不修炼,以五女的冰雪聪明,早猜出发生事情于是宋云翳和朝露来问他:“出事了?” 张怕不说假话,点头道:“出了点儿事情”简单一句话当是答案,实在不敢多说凭这俩女人的聪明脑袋,从一言即可猜出许多事情 见他简单回话知道是不欲为她们知道,宋云翳和朝露对视一眼,而后说道:“准备些菜肴吃酒,特来叫你一声” 那就吃张怕努力不想身体事情,专心陪着五女说话待酒席散尽,张怕借口去神界看看六名创世神传人,暂时与五女分别 神界中和日丽、美景无限,尤其和黑暗虚无的星空比较简直美到极点张怕来到后,先去神树上仔细研究研究神力和身体的关系,然后才是进入下方星空,去看那六个传人 那六个人是创世神张三挑来打算传承一身本领,让其代替张怕执掌神界星球的修者每一个都宽厚善良脾气十分之好,可是这样的脾气实在不擅长修行所以每一个人都是普通修为,纵是张怕把他们抓来特训一段日子,又赐赠丹药,然后送回各自星球,他们也只是变成所谓的高手而已,远远达不到张怕的要求 看过他们的种种表现,又因为了解自己的脾性,张怕深深明白自己的运气真是好到逆天若没有逆天的运气,如何能有现在的自己? 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他的运气再好也没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找到合适传人接替自己的位置,他不想像第二任创世神镜子一样,一个人傻乎乎的守下去他实在太怕麻烦,怕到要远离所有麻烦才能安心,所以,主要精力都放在那六个人身上 那六个所谓传承者分处在六个不同星空,两女四男,看相貌都是普通人,算得上聪明张怕挨个儿细查一遍,然后颇为无奈的回去神界 神界中三大混世魔王正在捣乱,这一次是猴子要揍张天放,张天放坚决不肯和他打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站直了理直气壮的说:“爷爷不走,给你打,来打”把猴子气的哇哇大叫,却没办法动手猴子认为自己是英雄,从不打不还手之人,所以明知道张天放耍无赖,却只能骂几句了事 张怕来到后,笑问道:“又发生什么事情?”大个子凑过来笑着回答:“猴子酿了点酒,才搞出酒液,还没封存,就被这家伙给喝了” 张怕听的一愣,问道:“猴子酿酒?”大个子低声说道:“小点声,那家伙哪是酿酒,糟蹋了无数宝贝药材,把青音心痛坏了” 张怕听的好奇,又问:“猴子糟蹋东西,关青音什么事?”大个子回道:“猴子酿酒,没有材料,把果园好一顿祸害,两个字,就是糟蹋,好一阵糟蹋啊,我都看不下眼了” 张怕听后,满面奇怪表情看向大个子,很是有点不解大个子问道:“看我干嘛?怎么了?”张怕道:“青音那个果园不就是咱俩的么?青音帮着打理,现在我走了,那果园就是你的,猴子糟蹋你的东西,你不心痛?” “啊”听到这话,大个子猛地大叫一声,气道:“光想着看热闹,把这事儿给忘了,郁闷个天的,你那泼猴,过来受死,胆敢糟蹋老子的东西”说着话冲向猴子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张天放不敢和猴子打架,大个子却是不在意虽然猴子有天赋本领,可以愈战愈强,只要不死,受再大的伤都能养好,并且变成高手可毕竟是下界飞升上来的所谓神界高手,虽然张怕做过手脚,让他们实力不凡,却远不是大个子的对手 最主要的是大个子很聪明,这家伙知道猴子的古怪本领,所以和猴子打架,从来不使用什么法力法器,只凭着皮厚肉粗的巨大身体凶猛撞向猴子猴子没他结实,自是撞不过,于是只能逃跑于是现在这个时候,猴子边跑边骂:“你疯了么?酿出酒有你一份,你追我干嘛?” 三个混世魔王太能折腾,一般来说,在他们瞎折腾的时候,身边都是无人,所以大个子追着猴子跑远之后,张天放笑嘻嘻走向张怕,边走边说:“那破酒一点味道都没,还当个宝,也就是我,不怕难喝,换别人……”后面话没说完,见到猴子又跑回来,马上闭紧嘴巴,好象从没说过话一样 片刻后,猴子从他身边跑过,边跑边骂:“等老子收拾你,占便宜还卖乖”说了话,身影跑向远处,后面追着巨大的大个子,也是边追边骂:“有本事别跑,给老子站住” 张怕瞧着大乐,问张天放:“方渐呢?”张天放随口问道:“有事?” “有什么事儿,聊聊天不行啊?”张怕回道张天放道:“和我聊”张怕郁闷道:“懒得理你”放开元神搜寻方渐身影,却是没找到人,转头再问张天放:“方渐去哪了?” 张天放回道:“前几天你回来说宇宙中怎么怎么的,乱飞乱跑挺无聊,这傻孩子听的心动了,跑去星源,去下界星空挨处转悠,说是转悠够了就回来” 张怕没想到方渐会下界,不过多走多看总是件好事,总比窝在房间里一动不动要强许多便是说道:“我去找小和尚” 张天放气道:“老子就站你面前,你不理我,反是找这个找那个的,你想干嘛?”张怕笑道:“我可不敢和你站一起,我怕猴子以为咱俩是一伙儿的,会来打我” 刚说完这话,猴子又从远处跑来,又是边跑边骂:“偷我的酒,你等着”好似一阵风,说过一句话,便又吹向远方 张怕笑笑,去找不空,张天放想想,跟着一起走去 最近这段日子,不空多是和林森住在一起,因为住的人多了,小院总是人来人往,有些太过热闹,林森便是搬去在果林深处独居他是草精,也不用修建什么房屋,到处是家巧的是,不空也喜欢安静,也是住到林中 他俩一个和尚一个老头,很容易说到一起,慢慢地,无聊时候竟是谈论起佛法林森虽然多活无数年,奈何术业有专攻,于佛修一途本不太通,幸好有海灵帮忙,总能说上一句 当初为了给小小海灵打发时间,张怕几乎搜罗尽凡间的各种书籍,其中也包括佛法,此时便派上用场,尽量弄搞些佛经给林森看,让老人家去辩论,也算是多点乐趣 张怕到来时,林森正和小和尚辩论佛言,俩人都没少看佛经,用佛言驳佛言,很是有点意思,比如最出名的一句话是佛言不可说,可事实就是大佛说了许多话语,才有后来的许多经书出现,也才有了佛修一派从某个方面来说,佛说不可说,偏又不停的说 一老一小说个没完,连张怕到来都不知道,张怕听了会儿,无非是些断章取义的言语,想了想,转身走掉张天放跟着出来,小声说道:“这俩家伙可疯了,天跟天的这么无聊” 张怕笑笑没说话,去找海灵等人海灵隐隐成为一群胖娃娃的老大,连强悍的小猪小猫都是跟着他们一起见到张怕到来,娃娃们自然高兴,于是胡闹一场 待胡闹过后,估算下时间,跟娃娃们告别,张怕离开神界,回到宇宙中的梭形飞船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八章 搞明白 在这个时候,他想起龙二,那家伙神算惊人,可以去找他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再有一个身体,还可以问问六个创世神传人,什么时候才能接替自己,一定会有答案。 脑中这样想着,便去找宋云翳等人商议,问问女人们,他想暂时离开些时候好不好? 答案当然是不好,成喜儿问:“去哪?”小药儿说:“我也要去。”宋云翳和朝露没说话,神色中却是想要问明白是什么事情。 张怕道:“不是出了点儿事么,我想找人解决一下。”桃花问道:“你现在这么厉害,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张怕笑道:“当然有,谁也不可能全知全能。” 宋云翳问道:“什么事?”张怕摇摇头没说话,他有点小郁闷,如今的自己如此强大,竟是搞不定一个身体,反是要询问普通人。 见张怕不说话,宋云翳想想说道:“那就去吧,几天能回来?”张怕回道:“看运气如何,运气好的快,半天就能回来,运气不好,兴许呆个三天四天。” 宋云翳道:“三天,最多三天,我们在哪等你?” 张怕道:“像上次送光亮生命回家,找到那样一个类似地方就可以。” 既然宋云翳同意他暂时离开,另四女也没有意见,于是张怕离开飞船,开始寻找时间裂缝的气息。 记忆中有着曾经去过的那个时间漏洞的气息,此时寻找起来。总是方便一些。经过三天多努力寻找,终于找到另一个时间裂缝。而后回到飞船,再将飞船加固,并且催动所有法阵保护飞船。而后跟五女道别,再离开飞船,开启时间裂缝,片刻后身影消失不见, 见他离开,小药儿担心问道:“不会回不来吧?”宋云翳道:“不会。”口中如此说,心中总还有些担心。 张怕当然知道五女担心自己,所以进到时间裂缝后。取出星图仔细辨认湛蓝星球的位置,而后全速飞去。还好距离不算太远,张怕又是修为高超,一天后。张怕再次出现在龙二面前。 这时候的龙二正在家中喝酒,在张怕进屋后,龙二叹气道:“就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果然被我猜中,您老人家又来干嘛?不是回到另一个世界了么。” 张怕道:“叨扰先生。先生当是知道在下来意。”说着话深深一躬。 他如此说话不是想难为龙二,也没有考较之意,完全是相信龙二的本领,所以直接问出问题。可以节省时间。 龙二叹气道:“前次你问我,还会不会再见。我说一切取决于你,唉。到底还是要见面,这么说吧,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能在你的那个世界做完。” 张怕一听,这是有戏,当下再问:“敢问先生,要如何做?”龙二道:“如何都能做,至于另一个问题,其实一切都不是问题,完全是你太过多虑,天空无数星星,每一颗都存在许久,也没人看顾,完全无事发生,你何苦为难自己?”另一个问题说的是创世神传承之事,是说让张怕放松心情。 听到这句话,张怕又一次确认,这家伙就是神啊,没有他算不出来的事情。当时恭敬说道:“先生大才,在下多谢。” 龙二摇头道:“别谢我,你仔细想想,其实我什么都没说,好吧,说的再明白一点,这些麻烦事会很快搞定,你会很快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只是那些日子又有麻烦,逃不掉的,你应该看开一些,人活一世,本就与麻烦共生,谁也逃不开。” 张怕点头道:“多谢先生指教。”跟着再问道:“回去以后,我要如何做?”龙二摇头道:“天机难测,更何况是两个世界之事,我能说出那些话,完全是看你的相貌做出猜测,都是瞎说,做不得准。”这话有点推脱之意,张怕想想再问:“总该有个大概方向,我总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飞。” 龙二道:“不是乱飞,是去不知道的地方寻找,要知道万物总有源,什么都不是凭空生出来的。”说完这句话,龙二满上两杯酒,将一杯推到张怕身前说道:“送行酒,我只能说这么多,别的再也说不出。” 张怕没再强迫问话,举杯饮酒,放下杯子,道声多谢,然后离开。他知道龙二面对自己会有些不适感觉,所以不再打扰,赶紧离开,飞入星空。一天后通过时间裂缝,重又回到属于自己的宇宙,见到飞船正是静静停立,船上法阵如旧,说明无事发生。 而这时候,小药儿正是爬在气窗口往外看,见到张怕出现,大喜道:“回来了,回来了。”于是五女出身相迎。 待张怕进到屋中,宋云翳问道:“事情可曾解决掉?” 张怕回道:“还没,不过很快就可以。”说着话,想起龙二所说,让他去不知道的地方寻找。那么有哪里是自己不知道的呢?当下取出星图,一番端量,片刻后催动飞船,以最快速度飞向星图中没有标记的无尽星空。 他的星图得自于创世神张三,张三花费许多时间遨游宇宙,将去过的地方全部记下,而后将星图送给第二任创世神镜子,和现在的创世神张怕。 在得到龙二的提醒后,张怕放弃掉那些有标记的地方,朝着所谓的不知名宇宙前进。 宇宙实在太大,张三飞行无数年,只飞过宇宙的很小很小一部分,其他地方都没去过。只凭这分星图来看,看不出上看不出下,看不出哪里是中心哪里是周围,张怕看了许久也看不明白,索性认为即将飞去的方向是宇宙中心所在。 只是在飞的时候犹在思考,龙二还说过万物总有源,没有东西能够凭空而生,莫非是在提醒着什么? 以龙二一个普通人,上测天听,实在是妄为,能将话说到如此程度,已经很是不易,所以,张怕没有逼他说的更明白。 张怕一辈子的优点之一,从不逼人做事,在了解龙二所言之后,当即回飞到时间裂缝前面,然后回去自己星空。 这时候,五女正是焦急等待,见他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事情可曾解决?”张怕嘿嘿一笑说道:“就在眼前,不要着急。”他重复的是龙二说过的话,五女少女信不疑,只宋云翳多问一句:“要我们帮忙不?” 张怕当然是摇头,因为到这个时候为止,他自己也不明白要做什么事。 当然,他最想有的是全新的身体,可是在这之前,暂且不要说有多麻烦,只说一点都不麻烦,张怕要如何才能够拥有新的身体? 见张怕只摇头不说话,以五女之聪明,当然知道事情没有解决。可是五女太聪明,一切以张怕为中心,便没有多问多说,只是让张怕回屋休息,偶尔说些玩闹话语,从不涉及任何让张怕感到为难的话语。 张怕知道五女在宽待他,不过好赖是个男人,总不能如此混过,待第二天,张怕找齐五女说道:“有些事情总要做。”简简单单七个字,透露着强大决心。五女听后,本有话要问,可是想了又想,只要张怕安好,一切都不是问题,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只点头说好。 五女的意思是由得张怕去做,张怕想了又想,决定一切不变,继续朝不知名的星空飞去。 宇宙博大,张怕来到这个宇宙已经一百多年,却是从没进到深处,难得有机会一探究竟,他很兴奋,一定要找到宇宙秘密,要找到恢复身体的最好办法。 如此连飞六十天,以张怕修为,以梭形飞船的速度,在六十天内,实不知飞出多远。 六十天后,飞船停住,因为张怕想要搞明白一些事情。 飞船停留的地方研究是在星空之中,稍有不同的是在前方,有一颗修者星球。 当然,张怕停下飞船,并不是为了这颗星球,他肯停下,是因已经飞出星图标记,在这个地方,在星图中,属于未知地带。 他停下后左右扫查,想要寻找这片星空和曾经见过许多地方的不一样,可惜一切如旧,没有任何发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星图上做好标记,又去到一个未知之地。 这种日子连续过去二十天,在第二十一天的时候,张怕心中满是不高兴,想要回去问龙二,你说我很快就会达成愿望,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是一无发现? 就在他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天空忽然变暗,待仔细看去,前方竟是有一只巨大无比的怪兽遮住这一片星空。只要有这家伙在,所有的星球将会永远坠入黑暗。 张怕当然不会吃多了去问那家伙是什么回事,只安静耐心等待,等了一天又一天,足等了好久,等到星空终于转亮,那个巨大怪物似是撑不住这种感觉,渐渐退离,大家才拥有自由。 看着那个巨大无比的家伙慢慢退离,张怕心下甚是奇怪,询问诸人:“这个黑糊糊的家伙是什么回事。”, 他的问话,无人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反是有人问他:“不是找你而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 第一千八百零九章 冥鲲 问话的是小药儿,张怕听后说道:“你真把我当成麻烦大王了”小药儿笑着说:“难道你不是么?”张怕笑道:“你说是就是” 因为突然遇到那个不知名的巨大怪物,飞船在此地停留颇久,此时正该继续飞行,去不知名的地方寻找重凝身体的方法就在个时候,飞船前忽然出现一个人,无声无息突然出现,一身黑衣,看上去英勇精悍 张怕正欲催动飞船,忽然看到这个人,便是停下动作,跟五女低声说道:“我出去看下”然后走到飞船前方甲板,冲黑衣人抱拳道:“张怕见过道友” 多的话,什么都不说,这人拦在船前,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会主动说出 见到张怕出来,又听他说话,黑衣人抱了抱拳当是回礼,而后问道:“可曾见过冥鲲?” 张怕好奇问道:“冥鲲是什么?”黑衣人道:“就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妖兽,大过无数个星球,黑色的,整天在宇宙中乱飞,去到哪,哪里就是永夜,所以叫冥鲲” 黑衣人的描述就是这几天见过的大家伙,张怕回话道:“见过,因其巨大,我不敢妄动,待足四天,等那家伙离开后,刚想走,赶巧,这时候道友来了” 黑衣人点头道:“多谢道友相告,告辞”转身欲走,身形才动却又停下,转身多说一句:“好告诉道友一声冥鲲力大无比却生性和善,不惹它,便不会为难你,还请道友注意” 张怕道声多谢,黑衣人纵身飞离 等黑衣人走开,小药儿出来问道:“那大家伙叫冥鲲?”张怕点头道:“好象是,方才那人这么说的”小药儿道:“真够大的,这么大的东西,你说吃什么为生?每天得吃多少东西才能活下去?” 张怕听的一愣,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此一想,大冥鲲确实很恐怖,凭他们几个人,连塞牙缝都不够当下说道:“进屋”和小药儿进到船舱再次催动飞船,朝不知名的宇宙快飞去 随着张怕修为越高,随着接触的各种漏洞越来越多,可以轻易查到许多漏洞的微弱气息,让张怕很有些吃惊,想不到宇宙竟有如此多的漏洞,有时间裂缝气息,也有光幕气息,见过许多黑洞,及黑洞星体 以如今张怕的强大恐怖的无所不吸的黑洞星体已经对他造不成危害,他可以轻松从黑洞星体附近掠过和巨大吸力相抗衡,只有一点,他强大不代表飞船也强大,所以一路飞行始终小心,惟恐一个不察,撞上连光线都吞噬、目不能见的黑洞星体 如此又飞过两天时间,他想着是远离麻烦,却是无巧不巧的再次遇到冥鲲有了黑衣人的提醒,张怕远远停住飞船想着一定不要招惹这家伙 那家伙实在太大,距离老远老远,都感觉遮挡住好大一面星空,这等怪物,只能在宇宙中生存再巨大的星球也装不下一个它 在他停下飞船不久,黑衣人也是再次来到发现到飞船,眼中含有疑问之意,直接飞来站在飞船前方不说话张怕一见,得,再出去见一面,当下出门拱手道:“见过道友” 黑衣人扫视他两眼,低声问道:“你是在追踪冥鲲,还是在跟踪我?” 张怕苦笑道:“都不是,我在乱飞,不想就飞来这里,又见到这个大家伙,凭这个大家伙的巨大身体,我追踪他干嘛?找不自在?” 黑衣人听后,暂时没有说话,隔得会儿说道:“你修为不错”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修为这么好,有追踪冥鲲的可能 张怕笑了笑,问道:“敢问道友如何称呼?”黑衣人回道:“叫我郎三即可”张怕听的又是一笑,倒有意思,最近碰到的人都以数字为名字,比如张三,比如龙二,又比如此刻的郎三当下再问道:“不知郎道友来此所为何事?” 郎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停了会儿说道:“不论道友有什么打算,还请离开这里,麻烦了”这句话还算是有礼貌张怕有些不明白,开口说道:“敢问郎道友,可有原因?”郎三摇头道:“没有什么原因不原因的,听在下一言,请早些离去才是” 郎三越这么说,张怕越感到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了想,以自己的性格,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回话道:“多谢郎道友提醒,在下这就告辞” 听张怕肯离开,郎三面露喜意,轻声道:“冒失处还请谅解”说着话拱了拱手张怕笑着拱手回礼,回去船舱,打算飞离此处 片刻后,飞船消失不见,郎三松一下口气,心道还好,这人竟真的只是路过的 张怕不知道郎三在想什么,随意控制飞船乱飞,正飞着,发现船头上站着一个老者,老长的雪白胡子,却是个光头 张怕大惊,赶忙停下飞船,飞到船外跟老者见礼:“小子张怕,不知道老人家停在船上,可有事情?” 张怕态度恭敬,长胡子老头点头道:“小子懂事”张怕有点郁闷,这就成小子了?那就懂事,闭口不语,等着老者主动说话 张怕的飞船外设有法阵,老者能够附于其上,却不触动法阵,说明果有本事此时飞船停下,老者轻轻一个闪身,站到张怕对面仔细打量他,片刻后问话道:“你去哪?” 张怕听的迷糊,什么是我去哪?你又不认识我,不过为了避免惹到麻烦,低声回话道:“没有目的地,乱飞而已,看看博大的宇宙到底有多大” 老者听的呵呵一笑,摇头道:“你真有勇气,打算飞几十或者几百万年啊?”这话说的有点取笑之意张怕回话道:“知道宇宙大,所以没打算窥探全貌,只是飞飞看,多走动走动总是件好事” 老者点点头:“算是有点道理,你从那个方向来?”说着话指向船尾方向张怕回话说是老者再问道:“可看到什么古怪东西没有?” 张怕一听,心下琢磨,别不是又来寻找冥鲲的,当时恭敬问话道:“敢问道友,何谓古怪东西?”老者皱眉道:“小子不诚实”张怕甚是郁闷,又没说假话,怎么就是不诚实了?当下抱拳问道:“道友此言何意?” 老者冷笑道:“古怪东西就是古怪东西,何什么谓?”听到是这个原因,张怕苦笑道:“黑洞也是古怪东西,难道要把每一处所见都告诉道友知道?” 老者面色一冷,不悦道:“没心思和你耍贫嘴,只问你,有没有见过一只巨大无比的活物,说是妖兽也可怪物也可,反正是个活东西” 一听这话,张怕心底一阵郁闷,这是要倒霉啊,躲都躲不掉?他不愿意说假话,又不知道老者找冥鲲做什么,当下问道:“道友找那样东西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只说有没有见到”老者在问问题的同时,察言观色仔细审视张怕,确认这家伙不知道冥鲲有什么作用,心下怒气便是小了一些 张怕回话道:“见是见过,不过那东西总在飞,谁知道去了哪里” “你见过冥鲲?”老者一下来到张怕身前,追问道:“在哪个方向?” 张怕苦笑道:“那么大的东西,占满半边星空,如何会看不到?”老者急问道:“少说废话,只说那东西在哪个方向?” 张怕心下暗叹,郎三劝自己离开,却是碰到一个和他打着同样主意的老头,这下有的热闹了想了想说话道:“道友莫不是想要害它性命?” 老者气道:“你是白痴么?连冥鲲都不知道?谁去害它性命干嘛?快说在哪个方向” 听老者语气,知道对冥鲲没有杀意,便是往后一指说道:“我从那个方向来,大家伙自然在那个方向” 听到答案,老者没有马上动身飞去,反是打量飞船,再打量打量张怕,叹气道:“真不想杀你”说着话,一掌凶猛拍下 张怕大怒,这个混蛋玩意想要干嘛?卸磨杀驴?过河拆桥?问完问题就杀人?当时身影一闪,避开攻击,口中冷声问道:“道友想要做什么?” 见张怕能避开自己的攻击,老者笑道:“查你元神很普通,却是有点本事,没别的,只是你见到不该见的东西,总不能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冥鲲在哪,所以不好意思了”说着话身影消失不见,下一瞬间,张怕直接被打飞 一掌打飞张怕,老者低头看看手掌,似乎有点想不通,这家伙怎么没被拍碎? 就这个时候,张怕纵身飞回来,指着老者大骂道:“你有病啊?问了问题就杀人?有没有你这样的混蛋?”他不是大意,是对自己有强烈自信,就不信有谁能坏掉万炼精金凝成的身体,凭什么要一闪再闪?所以会硬抗一掌,没想到会被打飞 老者动作快力量动,修为很高,一辈子少有敌手,未料一掌竟是杀不死张怕,当下有些疑惑,问道:“你是谁?”未完待续)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方便】 修士记的第一千八百零九章冥鲲 第一千八百一十章 郎三 张怕看看被击中的地方,以万炼精金的坚硬程度,竟被这家伙一掌拍的凹陷一块,果然有点本事,要知道是两块巨大无比的万炼精金凝成一个小小的身体,其坚硬不可想象。当下看老者一眼,意念一动,凹陷地方恢复平整,跟着问道:“你是谁?” 见对方身体无比坚硬,老者想了想,身影一闪,飞去冥鲲存在的方向。 张怕身体太过结实,老者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成功击杀,不想空自浪费力气打架,有那时间还是寻找冥鲲比较好,所以马上飞离。 见老者离开,宋云翳从飞船中走出来问道:“怎么回事?”张怕摇头道:“不清楚。”按说老者挑衅,张怕该去反击追杀才对,可是船上还有五女和神界星球,为避免波及到她们,张怕忍下这口气,回到船上,招呼宋云翳等人继续前进。 他只是满无目的瞎飞,还好,经过黑衣人郎三和光头老者之后,再没有碰到任何修者。又飞行三天后,小药儿忽然大喊道:“真漂亮。”张怕透过气窗望去,在遥远处有一条银亮星河,晶莹闪烁十分美丽。星河成带状,在黑暗宇宙中飘出一种耀眼的美丽。而在星河前方则是一片泛着荧荧蓝光的呈鸭蛋状的星系,两相合到一处,更是无尽美丽。 宇宙中到处是黑暗,难得碰见美丽星河,张怕便是停下飞船,大家一起欣赏欣赏。小药儿去到甲板上看了会儿,回来问张怕:“过去看看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张怕笑着应是。掉转船头,飞向银亮星河。 星河看着美丽,距离却是实远,以飞船的超快速度。都要飞上许久。 两天后,星河变大一些,美丽也更接近一些,张怕停下飞船说道:“就在这看吧,再飞进去,便是飞到星河里面,反是没有风景。” 小药儿说好,爬在窗口多看一会儿。想了想,问张怕:“再近一些?” 往昔也曾见过各种各样的星河,也是美丽无限,却从没有一处星河有眼前星河这般闪亮。见小药儿提出要求。宋云翳等人也没有意见,张怕说好,便是再次飞向星河。 小药儿想看看为什么会有如此明亮的星星,转头跟张怕说话:“若是可以,真想把星星抓在手里玩耍。”张怕笑道:“那你得长成无边巨人才成。恩,前些天见过的冥鲲就成,长那么大就好了。”小药儿撇嘴道:“我才不要变成怪物,你就不能把星星变小么?” 张怕笑道:“把星星变小?变小的星星不就是小石子?”小药儿道:“才不是。我是说闪亮的星星。”张怕再是笑道:“闪亮的星星?这个简单,等我一会儿。”说着话进到里面船舱。过不多久出来,递给小药儿一串由星星穿成的项链。 项链是由普通银子做成星星状。然后穿在一起,为使其闪亮发光,加上个法术,使其不停闪烁,很有些晃眼。 小药儿接过后,随口说道:“是假的,不是真星星。”边说话边看星星项链,然后又打量远处星河,跟着说道:“很像,我喜欢。” 张怕笑笑没说话,去到飞船外面,放元神扫查前方,希望别碰到什么古怪东西才好。 如此一路急飞,终于飞到星河附近,此时再看,美丽星河已经不在,只有周围不停闪烁的星芒,而在遥远地方,那个鸭蛋形的湛蓝星系还在,独自散发美丽光芒。 张怕问小药儿:“还要去哪?”小药儿想想问道:“找个星球呆两天?”张怕说好,尽放元神,边飞边扫查附近星球。因为要找地方落脚,飞行速度放慢许多,正飞着,忽然发现远处的湛蓝星系没了。张怕一惊,当时停下飞船仔细往那面看。 因为距离太远,目力不能及,元神又送不过去。张怕跟五女说道:“我怎么感觉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小药儿问道:“能发生什么事情?”张怕摇摇头没说话,就这个时候,前方黑暗一闪,现出些湛蓝光芒。张怕脑中灵光一现,催动飞船慢慢飞过去,过不多久停下,跟五女说道:“冥鲲来了,不知道怎么会飞来这里。” “怎么办?过去么?”成喜儿问道。张怕摇头道:“不去,就在这呆着,等它离开后,咱再走。”五女说好,在这片星空中安歇下来。 可惜事情的发生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飞船停了一天之后,巨大的冥鲲反是朝这个方向飞来。大个头总有好处,轻轻一滑动,便是飞过遥远距离。冥鲲很有些本事,别看身体巨大,在飞行过程中偏是能绕开小小星球,它飞行无数年,从没因为乱飞乱撞而毁坏星球。 也就五、六个时辰,看着无比遥远的距离,在冥鲲看来不过是短短一点路程而已,完全不费劲。到这个时候,张怕才明白郎三和老者为什么要努力追问冥鲲去向,只一个原因,这家伙飞的太快,他们追不上。 冥鲲一晃而至,张怕等人完全无动,等着冥鲲离开。却没料到这个大家伙飞到近前十万里远的时候停住。到这个时候,可以勉强看清楚一些外貌。 冥鲲扁扁大大,宽阔无边,嘴也是扁的,好象一个口子横在身上,全身上黑下白,只因为太大,好象黑洞星体能吸收光线一样,大冥鲲能阻挡光线,所以看上去都是漆黑一片。 此时这个黑糊糊的大家伙停着不动,张怕心下一阵猜测,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好在郎三说过,大家伙很和善,不招惹它,它就不会动你。 如此,一飞船一冥鲲,俩者距离十万里远对峙。当然,这个对峙只是张怕的以为,在冥鲲眼里,根本看不到小小飞船。 这一呆就是三天,三天后,麻烦再次到来。曾经见过的黑衣人郎三飞来,攻击过张怕的老者也飞来,俩人一出现,先是扫量周围情况,而后老者说话:“听我句劝,早些离开,别因为这事丢掉性命。”郎三没回话,只把目光看在冥鲲身上。 冥鲲全不在意他俩,更不在意星球,在他眼里,唯一在意的是这个宇宙。 见郎三不理会自己,老者想了想,暂时先不理会,绕着冥鲲飞上一圈,看看周围环境,同时也是查看是否还有别人留在这里。这一飞便是发现到飞船,老者面色一变,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阴魂不散,抢先来到这里,当时飞过去,朝着飞船就是凶猛一掌。 张怕很无奈,老实躲着也能躲来麻烦,当时闪身而出,对着老者打回去。无论如何,总不能让飞船被毁。 于是,黑暗星空中忽然暴出一团强烈气息,好似海浪般向两侧滚滚涌动。好在冥鲲距离颇远,若被这波动伤到,怕不是会发威也说不定。 他俩对过一掌,老者面现惊容,对面这小子竟如此厉害?自己好象不是对手。 张怕也是同样吃惊,自吞噬过星辰之力,他变得前大无比,可以轻松搞定天族那些怪物,还有同样恐怖的金鳞族,本以为罕逢对手,不料在这等时候竟又遇到一个和自己修为相仿的修者,不禁对这家伙的来历很是好奇。 他俩打架,惊动到黑衣人郎三,闪身飞过来,见到张怕,同样有些吃惊,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他不仅吃惊此事,更吃惊张怕的强大实力,和老者对过一掌,完全不落下风。 张怕苦笑道:“若说我一直在飞,被事情惹到了,你信不信?” 郎三表情凝重,没有回话,老者却是嗤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说这些有意思么?” 见老者不相信自己,张怕懒得解释,冷声说道:“你管我有没有意思?”他不喜欢麻烦,可麻烦硬找上门,总不能退缩。 听到此言,郎三认为自己小瞧了张怕,想了想,又看看老者,转身飞离。他的目标不是打架,而是寻找某样东西,只要得到那些东西,哪怕是其中的万分之一,也会再次突破修为,变得更厉害一些。 见郎三飞离,老者沉默片刻,他的目的和郎三相同,当下冷哼一声,飞去冥鲲身边停住,以元神锁住这个大家伙,可不能再被它跑掉。 如此,他俩等于是服软离开,张怕也懒得找他们麻烦,于是回到船中,跟五女说道:“咱乱飞也能遇到麻烦,这等运气实在逆天。” 小药儿哼声道:“看那个大光头就不舒服,揍他一顿得了。”张怕笑问:“你能打过他?”小药儿道:“打不过,不是还有你么?”宋云翳插言道:“别胡闹,天天打啊杀的,有什么意思?” 在这个时候,冥鲲再次飞动,朝左边轻轻一移,移开不知道有多远,老者和郎三赶忙追上。张怕没有动,小药儿问道:“不过去看看?”张怕摇头道:“有什么可看的?”宋云翳也是不喜欢节外生枝之事,轻声说道:“咱走吧,往反方向走,离他们远些。” 张怕说好,看看遥远的湛蓝星系,一颗一颗散发着蓝荧荧的光,催动飞船朝那个方向飞去。如此又用去几天时间,当飞船接近湛蓝星球,这片蓝荧荧的美丽消失不见,反是身后重又出现美丽银亮的星河。这便是近处无风景。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章 无限神力 眼看前方出现星球,张怕出去用元神扫查,回来问五女:“前面有颗人类星球,去么?”小药儿想去,宋云翳便是点头说好张怕道:“那就去看看”控制飞船朝那颗星球飞去 眼看即将到达地方,巨大无比的冥鲲却又是飞回来,正是来到这片湛蓝星系之中 张怕一见,不是,大家伙喜欢上我了?干嘛一直追着飞?就在这样想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快飞来十数名修者,身影一闪,便是越过千万里路,快追到冥鲲身边 张怕跟五女说道:“麻烦又来了”仔细扫看那些人,其中没有郎三和老者,修为约略和郎三相当不用问,必定是来寻找冥鲲的 那些人发现到飞船,却是无人在意,一心追着冥鲲飞可惜冥鲲实在善于活动,来到湛蓝星系转悠一下,身影重又飞远,片刻后隐去不见而追过来的十几名高手则是拼命追去,同样隐于星空之中 见到冥鲲在这地方飞来飞去,张怕问五女:“不若飞去远一些的地方落脚”五女也不喜欢遇到麻烦事,便是同意下来,于是飞船重前进,飞离湛蓝星系和银亮星河 为了避免再遇到冥鲲,飞船朝下方飞去,反正是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如此连续飞过七天,又来到一处星图上没有标记的陌生地带 先在星图上做好标记,这才仔细观察周围情况在前方遥远处有一个旋涡型的星群,无数或红或白的星辰按某种奇怪规律排列到一起,形成另一种美丽景致 星空浩瀚,虽然近处都是漆黑虚无但往远处看,总有无数星光点缀成各种图案,形成各种美丽景色,让人观之欲醉,为之感叹这便是星空的魅力,只可惜,这所有美丽只能远观,近了便是什么都见不到 看着前方的旋涡星群,小药儿说话:“也挺好看,不过还是前几天的星辰颜色好看”他说的是那片湛蓝星辰张怕听后笑笑,跟着问道:“过去么?”小药儿道:“过去这都在黑暗中飘了多久了?”张怕说好,于是飞船快前进 在这个时候,他想起龙二说的话,那家伙的答案是很快,张怕想做的事情会很快做到也就是说会很快拥有身体可是到目前为止,他都是一无发现,连点头绪都没有,心中便是想起冥鲲那个大家伙不会再来找自己? 脑中这样想着,放元神扫查四方同时催动飞船加,快驶向那个旋涡型星群刚飞上一天时间一切如同他的想象,冥鲲再次出现,晃着巨大身体轻轻一荡,遮住巨大的旋涡形星群张怕甚感吃惊,用不用这样巧?用不用这样配合我?我想什么就来什么 冥鲲飞行度快,飞到旋涡型星群前停住,定在虚空中,不知道在做什么张怕不想惹他,赶忙停住飞船,同时放元神扫查冥鲲来的方向,看看有没有修者追过来 扫查后,没发现有修者追在后面,又把神念送到冥鲲身上,想要搞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可惜查来查去,和没查之前完全一样,都是一无所知,只知道是个很厉害的大家伙 小药儿问道:“大家伙想要干嘛?干嘛总是跟着咱?”张怕道:“兴许不是跟着,只是咱运气好,撞进了他的地盘” 听出张怕在说反话,朝露道:“兴许冥鲲在找寻什么东西” 张怕想了想,有这种可能,看着远方一动不动的大家伙,自语道:“这要飞多远,才能看不到这家伙?” 宋云翳说道:“现在飞走?”张怕多看一会儿冥鲲,点头说好,操控飞船缓慢掉头,想要飞走可就在这个时候,冥鲲身前一处虚无星空中轰的一下爆出巨大火焰,过万丈百万丈那么大,大过上万个星球 看见火焰冲天,张怕有些迷糊,这是怎么回事?在虚空中燃烧火焰?火焰是打哪来的? 五女也是看到,小药儿兴奋道:“真好看”张怕道:“好看什么?幸亏那地方没有星辰,否则上面居民怕不是死上一万遍” 在他俩说话之际,冥鲲动了,直接飞进巨大火焰中冥鲲体形颇大,这火焰却是大,轻松包裹住不过,这家伙毕竟太大,扑到火焰中之后,压住身体下面的火焰,使得冲天火焰被阻拦住大半,只在冥鲲身周燃烧 张怕大奇,琢磨着这是怎么回事?便是没有马上离开,看冥鲲在折腾什么 这一看就是三天,凶火不停燃烧,冥鲲停立不动因为距离颇远,看不清冥鲲到底在做什么,只隐隐感觉火焰在变小变弱若不是身边有五女,还有神界星球需要照顾,张怕真想飞到近前看个究竟 如此再看一会儿,星空中有修者到来,竟是光头老者第一个来到,一见到巨火中的冥鲲,面上现出惊喜表情,隔着些距离看那火焰同时,也发现到远处的飞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老者没来找张怕麻烦 再多呆半天,黑衣人郎三也是追来,陆续飞来的还有十几名高手修者,这些人来到后,俱是虎视眈眈盯着冥鲲,同时又是满心戒备,彼此间距离颇远,惟恐遭到偷袭 如此一来,张怕是好奇,有心问问是怎么回事,却是知道无论如何询问,都不会有人告诉自己原因,便是安心守在船上 哪怕冥鲲那里有无上宝物,也远比不上五女和船舱中的神界星球重要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从怒火爆发之时开始计算,到现在已是第九天这九天中陆续有修者到来,已经过四十人,而冥鲲x下的巨火却是慢慢变小,从包着冥鲲燃烧,变成蜡烛般的细弱火苗在炙烤上方的大家伙 因为来人过四十,彼此间有矛盾的开始大打出手,或是修为较低的倒霉蛋首先被人攻击但是能够追逐冥鲲的无一不是高手,彼此分胜负容易,想要击杀某个人,若不是合力而为,实在困难而随着火焰慢慢变弱,打斗中的修者全部停下,重围住巨大冥鲲,好象饿狼一样凶狠盯看前方 高手修者的表现让张怕为迷惑,他们在抢什么?难道是烤肉?可是看冥鲲模样,巨火分明烧不动它,如何能变成烤肉 正在疑惑之时,火苗熄灭,在熄灭的同一时间,张怕只感觉前方好象有一颗星球发生爆炸,轰的一下,爆起漫天白雾,将那片星空完全遮住,甚至包住巨大无比的冥鲲 那股力量实在太大,轰的一下向四周卷去,围在冥鲲身边的四十名高手修者,每一人都被巨大力量甩开,好象石子一样被抛开远远 张怕一见,当时飞到船外,运起全身力量和涌冲过来的巨大力量对拼,只一个接触,张怕元神几乎被震散,由万炼精金幻化而成的身体竟是在瞬间被炸散不过还好,有他拼了命的保护,飞船只轻微颤动一下,没有受到任何破坏 只是张怕身体被打散,只剩个无形元神立于空中,船中五女飞快冲出来,面上俱是惊慌表情,小药儿大叫:“哥哥”宋云翳高喊:“张怕”展身形飞去张怕消失掉的地方 幸好元神被震,不是致命伤害,待涌冲过来的巨大力量消散许多,张怕重凝神,便是发现到五女焦急模样当下第一件事就是用元神化出身体,跟五女说话:“没事没事,我没事” 见张怕重出现,五女喜极而泣,冲过来围住,上下仔细打量,惟恐身上带伤 张怕道:“这些是好东西,回去甲板打坐修炼” 五女听的一愣,怎么回事?跟着用元神略一扫查,才发现狂涌而出的是纯净神力,比神树中诞生的神力还要纯净许多 见张怕确实无事,宋云翳道:“回去修炼”带着五女回到甲板上打坐修炼,吸收狂涌而过的纯净神力张怕则是飞开一些距离,在星空中盘膝打坐 方才被巨大力量一撞,张怕倍感熟悉,略一分辨,知道是纯净神力,如何肯浪费这个机会,当下抓紧时间修炼 这股神力一爆而止,最先涌出去的力量最为巨大,后面的力量淡弱许多,若是再有会儿时间,会消散一空好在张怕等人尽是高手,即便外面没有一丝神力,自己身体都能缓慢凝炼神力出来增加修为,不要说还有一些纯净神力供其吸取约略一个时辰之后,张怕和五女身周的的纯净神力尽被吸收一空 而这时候,冥鲲身周的白雾开始变淡,冥鲲似乎是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微一震动身体,将萦绕在身边的纯净神力震开大半,于是在下一瞬间,纯净神力又一次向四方涌动,冥鲲则是不见踪影 当白雾变淡,可以看到方才被震飞的四十名修者早已飞回来,尽是在打坐修炼,疯狂吸收吞噬纯净神力 看到这一切,张怕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要追着冥鲲飞,敢情冥鲲有这个本事,可以弄出无限的纯净神力,只要被人吸收并且炼化,可以飞提升修为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不让你走 此时,那四十人尽是专心修炼,无一人在意身外事,但是多年修行,为免发生意外,每一人都是使着最强硬的防护手段保护自己。 眼见无边神力要消散一空,四十人纵是高手,也只能眼看着消失,实在是有心无力。有感慨浪费掉那些神力的时间,不若抓紧时间多吸收一些神力才是正途。 张怕也是见到神力向四方飘散,心下同样不舍。他的身体和普通修者不同,是单纯元神之体,因为屡遇奇迹,元神中藏着多种玩意,本就有纯净神力。 此时见纯净神力正在远飞,张怕心意一动,由元神形成的身体在瞬间内收掉,在星空中赤坦现出元神本体,跟着催动功法,吸收从身边飘走的纯净神力。他曾经经历过黑洞星体爆炸,连身体带元神都是发生改变。后又吞噬过星辰之力,此时猛地一收,只一个瞬间,以他元神为中心出现一个旋涡,无数飘散开的纯净神力向他聚集。 在开始时候,聚集缓慢,只吸聚身周的纯净神力。可张怕元神中有星辰之力,更曾经以万炼精金为星核,制造出许多星球,十分了解星辰的聚合转动。于是在片刻后,当聚合的纯净神力越来越多,便是像一颗星辰一样飞快旋转,旋涡的力量越来越大,在虚无星空中无声的转个不停。转到后来,不但吸收光张怕身边的飘散神力,更是将远处的纯净神力全部吸来。 在冥鲲离开之地,那四十名修者正是努力吸收神力。吸着吸着,发觉神力越来越稀薄,定睛一看,不光他们立身处神力稀薄。向四方飘散的神力也已经淡薄到几不可见。再往远处一看,厚重的纯净神力竟是聚成个浓雾一样的大球,无声地快速打转,形成一颗由神力凝成的星球。 四十名修者一见,当机立断,齐闪身朝白雾星球飞去。那么多神力,总不能平白便宜了别人。 方才冥鲲来时,张怕为求安全。距离稍远一些。此时,四十名高手修者飞来,纵是再快,也要耗费十息以上的时间。过的一会儿。四十名修者先后来到神力球周围,有人小心,暂时停步观望;有人则是不管不顾,直接扑向大球。 大球在快速旋转,那修者才一接触。竟是被纯净神力甩了出去。发生这一变故,余下修者皆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纯净神力,什么时候能攻击人了? 有修者看到不远处的大船。老者和郎三都认识,神念一扫。没发现到曾经见过好几面的张怕。老者面色变得有点难看,莫不是说。那小子在神力中心?这个大球是他弄出来的?当时身形一闪,想要飞向飞船。 就在他将动未动之时,厚重大白球发生变化,白球里好象有个巨大吃货一样,大嘴一张,疯狂吞噬纯净神力,便见大白球快速变小,浓厚白雾也是慢慢变淡薄,只一晃眼的时间,大白球居然变小许多。 四十名修者大惊,不知道内里是个什么怪物,放元神探察,只能查到汹涌神力。如此一来,四十人皆是面朝白球全神戒备,光头老者忘记去往飞船之事,也是全心注意大白球。 眼看白球越来越小,神力化成的浓雾越来越淡,当白雾淡到无法蔽物之时,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往里看,可是看来看去,那地方只是个虚空,什么都没有。 原本的白色大球,此时淡薄成纱状,除此外没有任何东西,连旋涡都是消失不见。 就在众人惊讶之时,眼中的淡薄白雾又起变化。尽管已经变淡变少,却依旧铺开好大一片空间,在此时,淡薄白雾再次往一起凝聚,变成一个细长气柱。而后继续往里收缩,隐隐间竟是有人的形状。 “这是魔修?”有修者疑问道。因为功法不同,多有魔修藏身于黑气之中,方便做事,有需要时才会凝成人形。只是魔修都是黑气,何曾有白气? 在这人说过这句话之后,巨大一片的淡薄白气快速凝到一起,竟是真的凝成一个人,有手有脚,一个很帅气的年轻人,正是张怕,在吸收了无穷的纯净神力之后,再一次重新拥有身体。 看见纯净神力凝化成人,众人都有些迷惑,有人问道:“你是谁?”这许多人中间,惟有老者和郎三见过张怕,此时一见是他,老者大怒道:“还说你不是追着冥鲲而来?” 张怕不做解释,元神内视身体,为自己的变化感到震惊,而后看看老者,又看看郎三,再看过一众修者,略一拱手,也不说话,飞去船上。 漫天的纯净神力已经不见,此时只有一个由神力凝成的张怕,当时有修者以元神扫查张怕身体,却还是相同结果,什么都查不出来,就是一团强大汹涌的纯净神力。当时有人动心思,猜测着莫非是纯净神力修成人形?若是这样,抓回去张怕,就可以得到这些强大力量。 可是因为老者一句问话,让这样想的修者大失所望,不过谁也不肯离去,便宜还没占完,为什么要走?别人都没走,自己为什么走? 张怕不理会他们,回到甲板上,直接开门进船舱,跟五女说道:“好了,回吧。” 五女当然同意,外面有着不怀好意的四十个高手,没人愿意留下来。就这时候,郎三飞过来抱拳问话:“敢请道友出来说几句话。” 张怕想想,推门而出,站到甲板上问道:“什么事?” 郎三大声问道:“这几日连着遇见道友,恰都是冥鲲出现之时,想来道友是早有打算,我也不问此事,只问道友,方才快速收取神力的方法,可否告之于在下?郎某必不胜感激,日后道友但有差遣,莫敢不从。” 这家伙非常有心眼,到这个时候,无论张怕是不是有心跟踪冥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学会那种快速收取神力的方法,以后追踪到冥鲲,可以不用浪费掉绝大部分神力。不过,他估量不是张怕对手,索性将问题抛出,让四十人一同追问,就不信张怕有一打四十的决心和本事。 听到这句问话,张怕仔细看看郎三,在这句话之前,拿他和边上那个光头老者比较,一直还觉得不错,不想也是个歹毒之人,一句话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若是不让四十名高手满意,看来是无法安然离开。 有了郎三的问话,又有修者飞出来说道:“正是,道友有本领收取开世神力,我们只能羡慕,绝没有他意,但是老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还请道友赐下收取神力的法术,总好过浪费掉大部分神力,每次只吸取很少一些力量,你说是不是?” 一个人说话,两个人说话,不多时,便是有人陆续提出这个要求,连老者也跟着凑热闹。并且在问话同时,一群高手慢慢移动身形,从各个方向围住飞船。 张怕一见,这是要动粗?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想知道这个方法?好啊,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谁敢尝试?” 有修者大声说道:“道友既然已经成功,我们又有何惧怕?只要道友所言是真的就好。”意思是千万别拿假货骗我们。 张怕笑道:“说假话?”说着摇摇头,眼中带些不屑之意,跟着又道:“都知道黑洞星体吧?我估摸着,以你们的修为,应该不会被黑洞星体困死,顶多困上几年就能出来。” 听到黑洞星体四个字,众多高手都变了面色,那是宇宙中最古怪的存在,对修者一无帮助,反是会害人命。眼前四十人虽都是高手,却也不愿意去那种地方冒险,纵是冒险也没有好处,得不偿失,实在没必要! 张怕不理会他们怎么想,继续说道:“经过黑洞星体的折腾,运气好的话会活下来,然后要去找火焰星球重新炼体,在这个过程中,你本身**早已不在,还不能借用别的身体,完全以元神炼体,运气好的话,会重新拥有一个元神之体,或是别的什么身体,总之是要运气好。” 听张怕说着天方夜谈一般的话,众修者面色变得难看,郎三冷声问道:“道友可是在消遣我们?” 张怕轻笑一声说道:“你真是没有耐心,这还没完呢,怎么?不想听了?”他在说自己的故事,可惜给任何人听来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根本当不得真,当时便有修者沉不住气,冷声喝道:“道友,你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对。”意思是说张怕说假话。随着话音响起,强大力量充满身体,带出一种凌厉威势,看上去无比凶悍。 张怕目光变冷,轻声问道:“你想打架?”那修者没说话,一身战意却是更凌。 这名修者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也不说话,光头老者飞出来,阴冷说道:“瞧着你就不是好东西,一肚子心眼,居然敢哄骗于我,不过我大度,不追究这些事情,只要说出吸取纯净神力的方法,我们便放你走,想清楚了,就算你再厉害,也不可能是我们四十人的对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 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 绝对高手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无奈摇头道:“当初你就打不过我,看你一把年纪,懒得理你,你还没完了?”说着话凝眉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好象很久没杀人了。” 张怕不想杀人,可是有人一再挑衅他,并且动了杀机,直接动手,对于这样的人,实在没必要装好人留其性命,所以他也生了杀心。 听到这句话,四十名修者都有点不敢相信,怎么个意思?这家伙打算一对四十?虽说都想知道那个速吸取神力的方法,但是对方公然挑衅,总不能就这样算了,便有人琢磨着先把张怕打成重伤再说。于是,连续四道身影闪过,都是以凌厉杀招攻击张怕。 其中有光头老者,有开始那个无比凶悍的家伙,另有两名修者,四人分四个方向攻击张怕要害。为了避免张怕死掉,无人攻击脑袋,全是对着心脏或是咽喉等地方杀过去,其中还有名修者,放出个古怪法宝,速斩向张怕****。 张怕冷冷一笑,万炼精金瞬间包裹住整个身体,而后双掌连续拍出,速度很,如同长了无数只手一样,身前一晃,无数掌影打出,便见抢先攻击过来的四名修者尽是被打飞。 出现这个变故,其余修者的面色变得非常不好看,这家伙居然一招打飞四名高手? 有修者发现四人被打飞时的姿势好象有点不对,纵身追去,片刻后带回来。四个人竟已经全部死掉。只一掌,同时击杀四名高手? 剩下的修者马上知道撞上铁板,齐往后退开些距离,却还是贪心作祟。不欲离开。 张怕看看他们,低声说道:“我不想杀人,而我说的话,你们又不信,偏是想要杀我,真搞不懂你们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事情。” 这番话说的很不礼貌,可是还剩下的三十六名高手修者见识过他的强大,尽是沉默不语。眼神飘移不定,或看看张怕,或看看飞船,是互相看看。看谁会忍不住先冲出来说话。 大家看了会儿,无人说话,张怕也是懒得理会这些人这些事,当下说道:“要是不想打架,我走了。”说着话回去飞船。 郎三犹豫片刻。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飞出来,冲张怕拱手说道:“道友,只要您肯传给我吸取神力的法术,但有要求。我一定努力做到,还请道友照顾一下。”这句话说的诚心诚意。和方语气完全不同,可惜已经晚了。张怕对他没有好印象,只转头扫看一眼,理都不理他,闪身回到船上。 落到甲板上,转头再说一句:“我要走了,你们看看,让开哪个方向给我走?” 三十六名修者虽然稍微退开些距离,却还是包围住飞船。听到张怕这句话,没有人想要让位置,因为没有人舍得让张怕离开。 见一群人不说话也不动,张怕有点郁闷,这帮家伙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说成这样了,还杀死四个人,他们怎么就止不住贪念?当下摇头道:“难道要逼我出手?” 眼见这帮家伙不死心,张怕真打算玩杀一儆百的游戏,先弄死一个再说,所以目光冰冷,隐有杀机闪现,在每一人身扫过。 张怕吸取无数神力,轻易恢复身体,其中的巨大力量是将他修为连升几阶,虽说没有将之完全炼为自己力量,但只目前变化已经很是吓人。只一个目视,那些高手纷纷感觉到冰冷杀机,心下琢磨这是要糟糕,当下有人再后退数万米远。 因为他们后退的并不心齐,所以包围圈还在。张怕左右扫量一番,叹气道:“怕你们了。”到底是心软,不愿意随意杀人。说着话,催动飞船前进。张怕站到船头甲板,意念一动,身体外面出现一道透明气罩,远远向前推开,但有人挡在前面,就会被这道气罩顶开。 到了这个时候,修者们知道张怕确实厉害,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当下赶忙退身闪开。闪开后还暗道幸好这家伙不是杀神,否则必定会死去许多人。 张怕逼开挡在前面的修者,四下看看,没有马上飞远,多等一会儿,见这帮家伙确实不敢再有妄动,想催动飞船离开。 甲板上还有五女,方修炼后就没回船舱。小药儿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那个冥鲲又是怎么回事?”张怕心下一动,对啊,冥鲲是怎么回事?当下转过身来,冲郎三招招手:“你过来。” 见识过张怕的强大实力,郎三哪敢不从,且想学会吸取神力的方法,当下赶忙飞过来问道:“道友有何事情?”张怕道:“冥鲲是怎么回事?”郎三听的一愣,难道说这人完全不知晓开世神力的事情?当真是撞大运撞上此事,顺便收掉强大神力?当下回问道:“不知道友问的是冥鲲的什么事情?” 到这个时候,这家伙还在耍心眼,张怕懒得挑剔,随口说道:“都说说,星空中怎么会有火,火焰后为何会有神力出现。” 听到这句话,连郎三带所有的修者心下齐是吃惊,这家伙竟是真的不了解冥鲲事情,当下纷纷感慨这家伙的好运气。 只有一点,张怕若是不了解冥鲲是怎么回事,下次便不会再来,而若是搞清楚之后,以后会不会追着冥鲲跑,继续收取神力?到那时候,以这人的强横武力来看,来再多修者都是白费,只能追在眼前人的屁股后面跑。 郎三又不笨,自也是想到这点,当下有点犹豫,不知道怎么回话。张怕冷声道:“问句话而已,有这么难?”话语中隐隐透露着杀意。 郎三听得一激灵,若是说出冥鲲事情,多是以后再得不到神力。而若是不说,则有可能死在这里,孰重孰轻,轻易做出判断,赶忙回话道:“道友相询,郎某岂敢不答,只是在想要怎么说能说的全面流畅。”张怕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于是郎三诉说冥鲲事情。 经过一番倾听,了解事情大概,简单来说,冥鲲是自古存在的强大怪兽,没有人知道其来历,这家伙有个特异本领,当宇宙火焰燃爆之时,冥鲲总能提前发现、并及时赶到燃烧地点,待大火燃烧后,冥鲲以身体遮挡火焰,避免其向四方迸射,从而引起灾难。 火焰每次燃烧时间不等,大约在九天左右,每次火焰燃尽之后会离奇出现无限神力,这些神力被称为开世神力。冥鲲并不吸取,在灭火后多待片刻时间,确认火焰熄灭就会离开。 冥鲲性格温和,从不与人争斗,无数年以来,只有少数疯一样的高手修者,想要击杀冥鲲,反是被大家伙吃掉,除此外再无杀戮。于是,众多修者皆知道这家伙恐怖,绝对不肯招惹它,只管隔上一万年追寻一次冥鲲踪迹,寻到火焰燃烧之地,待灭火后吸收些神力增长修为。 这便是整个事情的大概。等郎三说完,张怕冲他抱拳道:“多谢道友坦诚相告,还有前次提醒,告辞。”是说郎三提醒张怕别去招惹冥鲲那事。 郎三回话道:“算不得什么,多嘴说几句话而已。”张怕笑笑,返身回到船中,催动飞船速飞离。 见张怕走掉,这些修者也不愿意多呆,尤其郎三,在第一时间走掉,片刻后,这片曾经烧出巨大火焰,也闹出巨大动静的星空,重变得冷寂下来。 飞船上,小药儿说话:“那个大家伙还很好呢,主动来灭火,和你一样。”张怕听的一笑,摇头道:“我们俩可不一样,那家伙比我伟大多了,一万年灭一次火,若是让我一个人呆一万年……还是先杀了我吧。”小火儿嘻嘻笑着说道:“好。”举起白嫩小手在张怕脖上轻轻作势一砍,随口说道:“杀了。”张怕假装受伤,双手托着脑袋说道:“啊,啊,好痛。”小药儿道:“都死了,怎么还会说话?” 约略胡闹几句,张怕开始思考冥鲲之事。那些修者不知道光幕和时间裂缝这些宇宙空间的规则漏洞,他却是十分明了。联想及冥鲲所为之事,又有凶火爆燃之事,想来想去,认为凶火燃烧,不过是又一个宇宙漏洞而已。 事情很好解释,这个世界从来无有完美之物,也无有完美之事,哪怕是朝露和桃花这样美到极至的女人,再也挑不出毛病,可也是不够完美。 宇宙同样如此,而且宇宙之大,尤其不完美,先是因其太大,自然分割开,分成无数个相对**的小宇宙,再有光幕通道将这些小宇宙互相连接,这是一个宇宙漏洞。然后又有时间漏洞,也不知道宇宙是如何存在的,竟可以跨越时间一直存在,每一个时间段都有一个宇宙,有的时候,张怕十分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惜依他此时见识,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除此两大漏洞之外,又有黑洞那种古怪空间,巨大无边,什么都没有,进去后很难出来。再有黑洞星体一类星球,利用火焰星辰燃烧爆炸时出现的漏洞,形成为古怪的存在,在道理说上,这种星体可以巨大无边,只看有多少东西给他吞噬。(未完待续。。)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就请收藏本站,以便下次方便看书。 如有章节错误请与管理员联系。本月为您推荐唐家三少最新巨著《绝世唐门》 看最快更新,就来-< >- 列表 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 吸力 一一点数过这些宇宙漏洞,那么再多一个火焰漏洞也不算多。依着郎三所说,宇宙中每隔万年就会爆发一次巨大火焰,想来是万多年来,宇宙不停吸取的各种力量或什么东西需要发泄出来而已。而强大的冥鲲每次都会主动来灭除火焰爆发时带来的灾害,再多想一想,也许冥鲲是以那种火焰为食也说不准。 看他不说话,小药儿嘟囔一句没意思,转身去找成喜儿说话。张怕则是边琢磨事情,边控制飞船回飞。 一路飞来速度极,解决了身体的大问题,张怕心情大好,第二天就主动和五女提出进行双修。于是黑暗虚空,旖旎又起,美丽温柔自不必言。 从这时候开始,张怕是真正的身无忧愁,以他强大实力,即便把神界星球扔在外面,也无人敢乱打主意,何况是藏在坚固飞船之中。 因为心情大好,总想着要补偿五女,便是带着她们东飞西看,看到什么星球便落下去呆几天,体味悠闲和乐。 五女与他相知颇深,自是感觉到他的开心,便也陪他一起开心,如此一来,彼此努力逢迎,六人过了段难得的轻松乐时光。 时间一晃过去一年,这天张怕和五女落在一颗星球上游玩,因看山看水,风景无限,六人心情大好,什么高山之颠、云锦之测,尽是信步游走,共赏美色。 待五女歇息后,张怕扫查内息。自一年前疯狂吸收纯净神力以来。他变得无比强悍,而后又有一年的双修生涯,将吸取来的神力完全运炼于身,不光自己修为大增。同时使得五女修行大进。 此时略做扫查,隐隐间竟有了种突破之意。这让张怕甚是惊讶! 自从神界离开,来到宇宙之后,尽管修为一再增长,也是一再进阶,却从来不知道阶外为何物,阶外的境界是什么样,只是努力增长速增长修为而已。打个比方。好象是巨大无比的深海,无论流灌多少水,也只是水多水少的问题,再怎样。大海也是一直存在,海水也不可能流到星空之外。 而在此时,张怕隐隐有了这种海水要流到星外的感觉,心下十分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转头看看五女。想了想,独自一人纵身离开星球,飞到星空中盘膝打坐,修炼起来。 他现在实力太强。无论在哪颗星球上修炼,结局只有一个。速毁灭掉那颗星球,而自身将一无所得。所以只能去到虚无中修炼。 因为有突破的感觉,难得想要主动修炼。没多少时间,也就一刻钟左右,星空中忽起波澜,无数道肉眼看不到的古怪气息尽是朝张怕涌来。张怕大惊,赶忙收功起身,正飞过来的各种气息却是受了力的吸聚,继续向他涌来。 张怕站着不动,片刻后,这些气息从他身体掠过,互相交错而过,多的则是轻轻撞到一处,抵消掉相互的力量,留在这片星空。 元神轻放,扫查这些气息,竟是各种东西都有,有纯净神力,也有淡淡不可见的灵力,还有一些乱七八糟说不上来的东西。张怕心意一动,将其中的纯净神力全部收起,而后一挥手,将之打散。让这堆古怪东西重归于宇宙之中。 待身边重变空,张怕想了一会儿,虽说有可能随时突破,却是不能胡乱修炼,当下返回星球,坐在方地方翻出星图来看。 自和龙二分别以来,经过前些日的到处游走,他的星图上已经多了许多标记,有星辰星系的,也有各种漏洞的,略微扫看一遍,心下猛地生出个念头,冥鲲应该可以游遍整个宇宙吧? 只是这样一想,跟着又有问题出现,这个小宇宙中有漏洞危害,也有冥鲲守护;那么别的宇宙有漏洞,是不是也有冥鲲呢?或者有类似于冥鲲这样的强大家伙守护那个宇宙。 当守护宇宙四个字出现的时候,张怕脑中忽然明白点什么东西。从修行开始,下界中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人守护,一直飞升到神界,神界也有人在守护,那么宇宙呢?莫不是由冥鲲这样的大家伙守护? 从张三那里听来的,说是宇宙巨大,从无一个人能够走完,那么,这个巨大到底是多大?是真的无限的巨大?还是相对于人类的渺小而言?又想起巨大冥鲲,那家伙是不是真的可以到处遨游,游遍宇宙? 心中这样想着,对宇宙的好奇又多上一分。 他一个人在发呆,不知道过去多久,朝露过来问话:“在想什么?”张怕回道:“在想冥鲲。”朝露有点不明白,问道:“想那个大家伙干嘛?”张怕道:“我觉得那家伙很强。”朝露道:“当然很强,那么凶猛的火焰,它用身体就挡住了。” 俩人说会话,再过一会儿,宋云翳等人休息好,一起来找他,于是大家又开始去人间闲逛。为了避免招惹麻烦,朝露建议五女变换容貌,宋云翳表示同意,于是五女将容貌变丑一些,只如同普通人一般。可是即便这样,一路上也是风波不断。 张怕一个傻老爷们,身边陪着五个美娇娘,虽然面貌只算是中上之姿,可架不出一身清丽气质。尤其五女只改变容貌,身材没有变化,举手投足间尽是无限风姿,再加上美丽的年轻容颜,那种****力根本无法诉说,自然招惹的狂蜂浪蝶无数。 开始时候,张怕担心五女会生气,慢慢见的多了,发现五女还好,没有不高兴,便是不再理会这事。而小药儿和桃花尤其捣乱,若有人上前无礼,便是一顿飞踹,然后速跑掉,在许多街道上留下天籁般的笑声,和一路香风。 这便苦了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年书生,本来面薄,见到美女,勇敢上前说话,却是被美女逐走,心中的难受自不用说。 如此又转悠一些天,六人飞离星球,回到星空中,张怕放出飞船,再小心安放好神界珠球,又放出伏神蛇,大家继续遨游星空。 因为有了前次可能突破的事情发生,一路行来,张怕始终小心查探身体,想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修炼会吸来无数气息。这天,到底是忍不住好奇心,和五女商议后,一个人离开飞船,飞得稍远一些,约有万多里。而后盘膝修炼。 这次的结果如同上一次一样,一经运功,他的身体好象黑洞星体一样,出现强大吸力,又一次吸收身周的气息。张怕睁开眼睛看,心道还好,这地方只是虚空,都是些无形无质的东西,没有大石头。 因为想要尝试下是怎么回事,便是全力修炼,同样是一刻钟左右,随着吸收来的东西渐渐变多,张怕身边出现旋涡,他坐在旋涡中心,无数气息速朝他扑来。 他只是修炼,并没有想要吸收这些气息,所以身外的各种东西聚集的越来越多,半个时辰后,张怕已经变大上百倍,从外面看,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东西遮住这个地方,灰蒙蒙的气息下似乎有旋涡,却是要飞近能知道。 张怕继续运功,很奇怪自己的这种变化,第一,他没想吸收任何东西;第二,他的功法没有这种本领;那么这许多东西是如何来的? 仔细想了好一会儿,都是想不明白,片刻后散功,从灰蒙蒙的各种古怪东西中飞出来,有气息,有神力,还有气体,总之是很多很乱。 飞出来以后再看,这个灰蒙蒙的东西好象一个星球,只因为他停止修炼,并且从其中出来,这个灰蒙蒙的类似星球一样的东西隐隐有扩散趋势。再多看一会儿,果然,他吸聚过来的这堆东西开始慢慢向外飘散。原因是吸收过来后,有吸力拽着彼此紧紧挤在一起,当吸力消失,这些东西挤的太紧,相互出现排斥,便是慢慢推散开来。 再多看一会儿,怕五女担心,张怕回去飞船。果然,一上船,小药儿就问:“怎么回事?你好好的修炼,哪里搞来那堆东西?”张怕回道:“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小药儿瞪着大眼睛看他,然后又转去窗口看向遥远处的小小灰色球团。 张怕道:“过去看看。”说着话,催着飞船慢慢过去。 飞船飞得极慢,缓缓过去后,那堆灰蒙蒙的东西正在慢慢散开。小药儿越看越奇,再问一遍:“怎么回事?”张怕苦笑道:“我真不知道。” “笨蛋。”小药儿给了个恰当的评语,转去问宋云翳:“云姐,那是什么东西?”宋云翳笑道:“问笨蛋去,我不知道。”张怕气道:“你问这个问题,我起码知道一点,可你不问,反是问从哪里搞来这堆东西?我怎么答?” 小药儿笑道:“好吧,好吧,那是什么东西。”张怕回道:“里面有纯净神力,有下界的灵力,还有许多古怪的东西,空气也有,本来都无形无色,不想东西多了,聚的多了,竟是会变成灰色。” “有纯净神力?那还不收进身体?”小药儿再问。 张怕回道:“我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担心一收走纯净神力,这团东西就散了。”(未完待续。。)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就请收藏本站,以便下次方便看书。 如有章节错误请与管理员联系。本月为您推荐唐家三少最新巨著《绝世唐门》 看最快更新,就来-< >- 列表 第一千八百一十五章 破境 ---------.. 因为没有外力作用,只是许多古怪气息之间互相排斥,灰球最外面一些类似于纯净神力之类的东西被推开以后,中间还是留下了一大团灰蒙蒙的东西。 多看一会儿,张怕随手一拂,将其扫散,跟五女说道:“我觉得有点古怪。” “什么古怪?”小药儿问道。张怕道:“我好象有破境的迹象。”小药儿道:“这是好事啊。”张怕摇头道:“好什么?谁知道破境以后是什么样。”小药儿想了想说道:“不还是现在这样?”张怕笑道:“你一本正经想了好一会儿,就想出这么一句话?”小药儿点头道:“不然呢?” 张怕被逗笑了,宋云翳插话道:“既然有破境迹象,说明修为有成,迟早有突破一天,依着我的想法,你可以试着修炼一下看看。”张怕指着方才灰球出现过的地方说道:“修炼以后就是那种结果,我担心一直炼下去,我会不会变成星核,重新生成一颗星球。” 小药儿大笑道:“若真是那样,倒有意思。”张怕郁闷道:“我都变成星球了,还有什么意思?”宋云翳想想说道:“不管怎么说,能突破境界总是件好事,你可以试一下。” 听到宋云翳的鼓励,张怕点头道:“好的,先歇息几天,过几天修炼,有些日子没下去了,回去转转,你们去不?”下去的意思是去神界。 宋云翳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小药儿等人也是不想去神界。毕竟没有熟人,而同时又可以留在宇宙中看守神界星球。于是张怕独自下界,去神界中呆了两天,和张天放。又有海灵等人一起热闹两天,两天后回返宇宙,催动飞船,选了个四野空空的地方停下,张怕离船万里,盘膝打坐,开始修炼。 在修炼之前,曾经几经思考。又做过两次尝试,最主要的是五女给予支持,于是,此番一打坐。便是全身心投入,澄清心内一切杂想,努力破境。 如同前两次尝试一样,打坐后没多久,身体出现吸力。将宇宙中各种可见不可见的东西全部吸来,七天后,以张怕为中心,形成一个若有实质的黑色星球。星球很大。一直在转动,也是一直在疯狂吸收一切东西。 飞船上。小药儿隔着气窗往这面看,边看边问话:“不会有事吧?”从她们眼中看去。看不到张怕,只看到一个巨大黑球。以元神扫查,查不到张怕气息,只能查到汹涌强横的各种力量。 就这时候,一直停立无动的飞船轻轻颤了一下,似乎想要朝黑球飞过去。 宋云翳赶忙操控飞船往更远地方飞去,飞到安全距离后停住,凝眉看向黑球,希望张怕会安好。 张怕当然安好,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他突然明白一些事情,他可以轻易形成星球,也可以轻易将这个星球打散,一切都是因为前些时候吸取到的强大开世神力。力量大太,他便有了黑洞星体一样的本事,幸好挑选的这片星空是虚无,不用担心会有陨石飞来,修炼起来才会没有负担。 当星球形成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张怕忽然有了种星球是他,他就是星球的感觉,当下仔细扫查,发现聚集在身外的各种气息或是力量,按照不同种类相互聚集在一起,全与元神接起来,仿佛无数只触角一样,可以感知到外面的一切。 在这个时候,因为大球吸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吸力也是逐渐变强,吸得飞船颤动一下,张怕发现不好,意念一动,想着停下吸力。 这是他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想要保护五女,却没想到只是这么一想,从星球涌出的强大吸力竟真的停下。张怕大喜过望,竟是可以随意操控这些力量?当下便是用元神下起各种古怪命令,比如让纯净神力变换状态;让空气凝出大球外面;再或者不吸收有形的东西,比如石头灰尘,只吸收无形之物,比如空气或是神力等等。 当尝试的越来越多,张怕越发高兴,他竟是真的可以控制这些包裹在身体外面、与元神相连的各种古怪东西。当下欢喜的直想大喊一声,如此一来,他将是宇宙中的第一人,无论宇宙中有多少神力都会被他吸来,再没有一个人能比他修为高。 他在高兴,心神激荡之下,更是全力修炼,想试试最终能修到什么模样。于是在他刻意控制下,身周围的所有空气和气息等物全部飞离,黑色大球忽地一下散掉,散成原来一样的东西,向四方飘散。当这些东西全部散开后,露出面带微笑的张怕,心下喜悦异常,只要坚持修炼下去,大功可成。 因为在不经意间发现元神有如此强大的本领,便是只搜取纯净神力吸进身体,放过其他所有东西,而那些东西就真的如同他的意愿一样,安静留在原地不动,只有纯净神力不断飞进他的身体,如此一坐就是一百天。 在这一百天里,五女小心守护,不时检查他的状态,害怕出问题。好在现在和以前不同,完全可以看到张怕面貌,五女的担心就是少了许多。又因为大黑球消失不见,宋云翳控制飞船飞回来,几经试探后,将飞船停在张怕身前百米远的地方。 因为感觉不到吸力,小药儿问宋云翳:“怎么没有大球,也没有吸力了?是不是修为变低了?”宋云翳也不明白,但是强大吸力确实消失不见,只能更加关注张怕,等着他修炼结束。 一百天后,张怕的身影好象被炸裂一般,晃动一下,巨大力量从身体里涌出来,只是才炸出来,马上又收回去,速度极快,好象不曾发生过一样。 不过,无论其有多快,毕竟是力量狂暴而出,直接将这片星空震的晃动一下。就好象我们喝多了酒,眼中出现重影那般恍惚一下,只一个恍惚的时间,星空又恢复如常,张怕却是睁开眼来。 整整一百天,张怕始终在吸收并炼化散布在星空中的纯净神力,这些神力好象扑火飞蛾一样,快速扑向他的身体,被吸收进去。 他本来已经非常强大,吸取过冥鲲搞出来的无限开世神力,炼化后又和五女修炼双修法术,修为的增长快到恐怖。因为修为增长太快,让他有了要破境的感觉,所以全心修炼。 打个比方说,也就是说在修炼之前,张怕的修为如同大海一样几乎要满了,满了就会破境,只差最后一丝机缘和力量。 而这一百天的疯狂吸收纯净神力,正是让他的修为满了出来,修为一再提升,直接升到破开这个境界的地步,于是,破境而出。 破境后的张怕面带微笑,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脑中这样想着,便想这样试一下,于是点手一指,身前便是出现一颗星球,再一点指,这颗星球又消失掉。 整个过程看上去好象戏法一样,又好象是法术变化,张怕却是明白非常,这根本就是力量,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就可以做出如同戏法和法术一样的事情。 前些时候修炼,能够像黑洞星体一样吸收各种气息,就是因为他得到了大量的开世神力。在得到这些力量以前的张怕已经强大到极点,连郎三那些最顶级的高手也不是对手。而后吸取更多神力,他的强大已经不可想象。正是因为这种不可想象的强大力量,才会让他略一修炼,就能带来像黑洞星体那样的巨大吸力。 这些纯净神力都是蕴藏在元神之中,如此一来,他的元神当然也是无比强大,可以自行分辨纯净神力进行吸取,直到破境,成为宇宙中最强大的存在。 看到张怕收功,又看到一颗星球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五女离开飞船,飞到张怕身前问话:“破境了?那个星球是怎么回事?”张怕回道:“破境了。”小药儿问道:“破境是什么感觉?你好象没有变化啊。”张怕笑道:“不用再变了,再强大的也就如同我这样。” 五女还想问话,张怕又道:“有的事情,无法用言语解释,虽然我没有变化,其实已经是最大的变化,等你们修到这个境界,自然明白。” 这句话惹来五女的意见,小药儿气道:“瞎吹牛,拽什么拽?”张怕哈哈一笑,认真说道:“我现在就是拽。”说话的时候,目光往身边一扫,随意点指道:“那里有光幕,那里有时间裂缝,再往前十万里左右有一颗黑洞星体。” 小药儿撇嘴道:“谁稀罕听这个,云姐,露姐,回去喝酒吃茶。”说着话拽起宋云翳和朝露往回飞。桃花跟上笑道:“怎么不叫我?”眼见四女离开,成喜儿多看张怕一眼,笑道:“回吧,在这呆了一百多天,实在有够无聊。” 于是,大家回去飞船,至于才破境的张怕,被全部人遗忘,完全不在意他刚刚成为宇宙第一人。张怕只好更加不在意,笑着跟上,回飞途中,眼睛在星空中打转,心中颇有所得。。。) --------- 第一千八百一十六章 集体飞升 现在,他可以随时随地吸收无限神力入体,可以没有限制地进行修炼,不过到了他这个境界,再修炼也没什么意义,宇宙是世界最顶端的存在,在宇宙上面,再没有别的什么强大存在,所谓的神界鬼界之说,完全是下界才会有的东西,在宇宙中,只有星球和生命。 片刻后,大家上船,催动飞船在宇宙中慢慢飞动,六人坐在一起喝酒。喝了一会儿,小药儿问张怕:“你现在到底有多厉害?”张怕想了想说道:“很厉害。”说完这三个字,又是沉思片刻,轻声重复道:“真的很厉害。” “又吹牛。”小药儿随口嘟囔道。张怕呵呵一笑说道:“给你们变个戏法。”说着话抬手一招,原本放在坚固船舱中的神界星球出现面前,张怕意念一动,便见大个子、麒麟兽、林森和一堆胖娃娃,更有方渐、张天放、海灵等人,全部出现在船舱中。 船舱很大,刚刚可以装下这些人,而这些神界中的巨人,来到宇宙中,身体自然变小。 张天放一出来就大喊:“搞什么搞?这是哪?” 片刻后,大家见到张怕,知道是他做的事情,方渐苦笑下说道:“正在下界星空转悠,一下就来到这里,很不适应。” 张怕轻声问道:“感觉如何?”张天放不满说道:“哪有什么感觉?什么什么感觉?”身边猴子踹他一脚说道:“你是猪么?这里是哪里?你没有感觉?” 张怕低声解释道:“刚才变强大一点。就把你们都变成纯净神体。从今后,你们是强大神人,可以自由在宇宙中转悠,也可以去神界、或是下界星空游玩。” “这么棒?”大个子叫了一声,探头往气窗外望望,看到漫天星辰闪闪发亮,赞叹道:“真不错,还是这些星星好看。” 张天放气道:“好看什么好看?正喝酒呢,被拽上来,打扰我酒兴。”猴子冷声说道:“**飞升。平白获得神躯,你居然在罗嗦废话,想挨揍说一声。”张天放却是无所谓说道:“成神不成神有什么打紧?在下面时,咱也是神。不也尽是快乐?只要咱们这些人在一起,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玩,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张天放说的话很有道理,张怕笑道:“所以才把你们拽上来,从此后,大家一同遨游宇宙,吃吃喝喝玩玩,愿意下界,就回去呆两天,不愿意。就去这个世界中的星球转转,也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反正都是活着而已。” 这话说的对,大家尽是同意,于是一帮人先去挑选各自的房间,而后聚于大堂吃喝玩乐。 张怕在神界中认识颇多人,比如会做菜的小齐,比如曾经的三十三天以下第一人老疯子,比如擅长种植的青音,在问过大家意见之后。老疯子愿意上来,青音也愿意上来,小齐倒是不太想来到上界宇宙,但是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便也应了下来。都是来到飞船中住下。其他还有龙王、定兽等神界三大巨头,却是不愿意接受张怕的施舍。宁愿留在下界当老大。 在解决过众多朋友的事情之后,张怕只x下界,将创世神张三替他挑选的六个所谓传人带到神界之中,把所有事情坦白说出,让六个人自己做选择。 他找这六个人,原本意思是让他们接替自己的位置,看顾神界星球,到如今这种情况,有坚固飞船带着神界飞行,可以完全不需要这六个人。只是张怕到底还是想省却一些麻烦,想把神界星球彻底托付出去,自己再不用接手。 在以后的岁月中,神界星球将永远留在飞船中,本可以由大个子等人一起看护,可是那些人更喜欢玩闹,所以依旧要找人专门守护神界星球。而在神界星球里面还有天雷山星球,同样需要人守护,所以一定要问问六人意见,希望他们会答应。 在听完张怕的诉说之后,四男两女六个创世神传人才知道这人为什么找上自己,同时也为这种奇遇感到震惊,这就能成神了?不需要修炼,只要点下头,就可以拥有强大力量?根本不可想象! 由于在下界门派时,他们多是被人嘲笑欺负,心中总会有些怨念,此时拥有扬眉吐气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于是经过思考,六人全部答应掌管神界,只一个要求,六人都想回去自己星球住一些年,在变成高手之后,要衣锦还乡,好好展现一次力量,也玩一次意气风发,让那些看不起他们、并且经常欺负他们的人感到害怕。 张怕很喜欢这个游戏,意念一动,把六人全部变成高手,然后送回各自星球,让他们做一次完美蜕变,从默默无闻的废物变成万众注目的英雄,让他们大爽一次! 只一个要求,要六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绝对不可为恶。 虽然六人本性良善,但是该提醒的事情,总是要提醒一下才是。 如此,解决过这六个人的事情,张怕又去到天雷山星球曾经呆过的星空,在这里依旧有许多熟人,比如曦皇,比如十四,比如判神,其中十四和他关系最好,先来见他,问他是否愿意飞升。 十四的朋友甚少,一共没几个人,其中十三死去,张怕飞升,判神无比忙碌,再无人陪他一起,只得整天呆在曦关发呆。在听到张怕的问话后,十四同意飞升,只叹气道:“可惜,十三的仇一直没报。” 世事总是不完美,张怕道:“不想这些了。”带着他去见判神。判神很高兴看到他俩,在听过同样的问题之后,却是不想飞升,因为职责所在,要看顾整个星空,再加上飞升后谁都不认识,去到一个陌生地方,纵是飞升又能如何?所以想要留下来。 张怕没有强求,三人多说会话,张怕告辞,判神叹气道:“以后常来看我。”张怕笑道:“尽量。”和十四去见曦皇。 曦皇一直想要突破进阶飞升到上界,可惜都不能够,便是流连在人间打发时间。见到张怕和十四后,曦皇笑道:“你倒是厉害,这样都能找到我。”张怕笑道:“来见见先生。” 对曦皇和对判神不同,张怕没问飞升之事,只是来见见面说说话。如此聊了一会儿,曦皇问道:“你把我的和尚分神弄哪里去了?” 当初曦皇元神一分为三,加上本体,从一个曦皇变成四个人,后来两个最强大好斗的分神死去,仅剩下和尚元神存活,后来跑去天雷山星球,和张天放比着行善,又和小和尚不空一起参佛。 此时听到曦皇问话,张怕才想起还有这个人,而如今的天雷山星球早脱离出这个星空之外,曦皇无法过去。当下回道:“天雷山星球不在这个星空,先生若想去,我可以带先生过去。”曦皇摇头道:“算了,不在就算了,没必要太麻烦。”如今的他知道修行无望,偏又生命无限,早已看淡一切,只管悠闲活着就是。 张怕道声抱歉,又多说会儿话,告辞后去往曦关另一面的兵人星空,他在那里曾经拥有过一整个星域,更有许多弟子和八百龙卫。 来到这里,和去见曦皇一样,和曾经的下属只是说说话,再留下些灵丹灵酒,而后告别,这才回到宇宙中。 回去第一件事,把十四介绍给众人认识,只是十四性子冷,不喜欢和人交谈,呆了一小会儿便寻个房间歇息去了。不料,大个子却是十分喜欢这种性格,冲张怕喊道:“这小子有个性,我喜欢。”说着问张天放:“咱那个混世魔王三人组,变成四人组咋样?”张天放撇嘴道:“我无所谓,看那家伙的衰样估计很笨,正好被我欺负。” 张怕听的甚是郁闷,带不带这样的?暗暗琢磨要不要把十四变成高手,起码比张天放厉害,以免被欺负。 现在的飞船比原先热闹许多,为了打发小猪小猫还有胖娃娃们,张怕特意去天雷山走一趟,把那堆白乎乎圆滚滚的可爱沙熊全部带来,陪娃娃们玩耍,所以每一天都是嬉笑声不断。 人多了,各种性格都有,方渐喜欢静,不空更喜欢静,十四尤其孤僻,再有和众人不太熟悉的青音和小齐,又有老疯子、麒麟兽等一帮怪异家伙,简直各种人都有,如同一个小小世界一样,那般多彩而热闹。 如此,飞船在宇宙中飞翔,继续以前的生活,虽有些重复,却有种简单的快乐。 因为人增多了,张怕选个星球落下,重新炼制飞船,将之变得更大更加坚固,尤其是存放神界星球的房间,已经变成宇宙中最坚固的存在,除去张怕之外,别人很难打破。 后面的日子便是重复以前的岁月,其实生活就是这样,不断的重复而已,普通人重复着劳作、吃饭、睡觉,修者重复着修炼再修炼,没有人会例外。 只因为有喜欢的人陪伴,又有三五知己共娱,这种重复也会成为一种快乐。 第一千八百一十七章 娃娃们的事 如此很过去十几年,一群人整天胡闹倒也不乏乐趣。成喜儿曾经问过张怕:“既然有此力量,可不可以把吕婉和丫头们都带上来?” 张怕笑道:“如此一来,还要带上来多人,比如我的那些女弟,打小被我救下,后来跟着丫头们一起长大,总不能丢下她们不管。”成喜儿道:“反正也不费事,就一起带上来又如何?”张怕想想也对,天雷山本是道门,满山都是男修士,多出一些女人是有些不太方便。不过若只带了丫头们和女弟上来,瑞元他们又怎么办?可是再多想一想,自己纵是神仙,也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瑞元等人自然有他们该做的事。至于自己曾经养过的许多妖兽,比如小白和黑虎等家伙,有天雷山脉给他们折腾,总好过困在这艘飞船上,便是放弃掉带上来的想法,去问宋云翳:“把丫头们带上来?” 宋云翳回道:“问问她们也好,还有你的那些女弟,加一起也不过四十几人。”张怕说好,于是再辛苦一趟,回去天雷山。 见到丫头们后,经过一番询问,丫头们同意上来,吕婉也是同意,于是自去忙碌收拾东西。张怕去找瑞元说事情,说要带走丫头和女弟,从此后,天雷山可以恢复道门正统。 眼见熟悉的人渐渐走掉,瑞元叹气道:“师叔啊,这便是修行么?”张怕知道瑞元心里有些不高兴,却又忍下不和自己说。笑着劝道:“这大好世界,你是第一人,难道不好?”瑞元摇头道:“还有金大呢,那家伙是第一人。” 听到这两个字。张怕淡淡一笑,很早以前,他和蛮谷金家杀人成仇,后来几经折腾,金家整族人拜在天雷山门下,成为一个分门,到如今,金大见到瑞元。也得执礼问候。 想起金大这个人,就又想起曾经发生过的许多事情,好象都在昨天一般,不想眨眼间便是数百年过去。 起身出门。站到高处往下看,天雷山曾遭过大劫,如今的天雷山可以说是张怕亲手建立,每一条街道,每一处院落。甚至山水风貌,尽是了熟于心。如今再看,却是有了别样感觉,想了想。跟瑞元说道:“走了,保重。” 张怕出门。瑞元当然跟着出来,闻听此言。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鞠身施礼道:“恭送师叔。” 这家伙从来是礼貌周全,张怕淡淡一笑,飞去后山。丫头们住的院也是后建的,依山傍水,往昔几多欢乐,如今却要人去院空,院中多显得有些凌乱。有丫头舍不得这里,正是暗自啜泣。 张怕多等一会儿,问话:“收拾好了?”有人回话收拾好了。张怕道:“那就走吧。”意念一动,带着丫头们飞到空中,而后强大力量透体而出,改善她们体质,片刻后,世上便又多了四十多名美丽神人。 而后再不停留,回去宇宙之中,当丫头们来到飞船,见到五女,便是说笑嬉闹一番。张天放看见,笑问张怕:“你打算把天雷山搬上来?” 张怕笑道:“老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算是得道吧?所以把你带上来了。”张天放大怒:“你敢说我是鸡犬?”张怕哈哈一笑,去找福儿说话。 娃娃们好动,飞船虽大,到底不比星球山脉那样舒坦,张怕担心闷坏他们,不过还好,有林森看着他们,再闹也闹不到哪里去。只是心下颇多不高兴,没事就找张怕嘟囔:“早知道成神这么无聊,还不如回去天雷山呆着。” 因为多了这帮捣乱鬼,大家常常落到就近星球游玩。还好,无论是张怕出身的星空也好、还是神界也罢,人物模样都是创世神张三按照这个宇宙中的人的模样创造,起码在相貌上不显怪异,所以能在许多星球上多走多看多玩。 只是走的多了,看的多了,娃娃们又有问题出现,他们会问张怕,为什么世上多是苦命人。张怕不知道怎么回答,每次都是找个由头岔开此话。可是到后来,这样的星球越见越多,不如意的人也是越见越多,只在街上游玩,偶尔都可以看到不平事发生,所以娃娃们很愤怒,每一次都是大打出手,收拾惹事混蛋。 因为他们一行人数众多,有男有女有娃娃,还有一堆可爱宠兽,每到一处,都会引来许多人的注意。去普通星球,有官府注意;去修者星球,有修者注意,多少有些不便。而当娃娃们一出手打人,无论官府还是修者,都想尽平息此事,此后常会闹出些事情。 对于此时的张怕来说,这些事情完全造不成任何危害,不过总是有些麻烦。可是不能告诉娃娃们说不再见义勇为,只好慢慢习惯这些事情。 只是,当这类事情见得越来越多,有一天,娃娃们忽然来问张怕:“原来的天雷山星球也是这样么?” 他们打小就被保护起来,很少出山,都是在天雷山中胡作非为,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乐日,很少见到人世间的黑暗。 人们多是如此,没见到便以为不存在,而当知道那些事情之后,会感到震惊。娃娃们便是如此,因为见的多了,所以会来问话。 张怕回道:“咱那个星球有天雷山,没人敢为非作歹,所以百姓们还算和乐幸福,起码没人敢明目张胆欺负人。” 福儿听后,看看禄儿、寿儿、又有付令等娃娃,然后看着张怕重重点头道:“我们决定住下来,先住在这里,要锄强扶弱,像天雷山那样帮助贫苦百姓过上好日。” 张怕听的一笑,他很喜欢胖娃娃们的单纯、善良,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福儿道:“我们有十五个人,可以分别管理十五个地方,遇到不平事就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张怕笑笑,低声问道:“你们杀过人没有?” 啊?娃娃们全部呆住,还要杀人?除去付令是在炼神谷中长大,见惯杀戮,其他娃娃尽是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他们能想到的严重的处罚就是揍一顿关进大牢。此时听到还要杀人,娃娃们的目光有些飘移,似乎没有方那样有决心。 张怕喜欢他们纯如白纸的心灵,也希望会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当下再说:“这些事,我帮你们做,你们只管发现不平事即可。” 福儿听后,想了好久,咬咬牙说道:“我们自己做,就是杀人,也要由我们来杀。” 曾经见过许多黑暗事,都是舍不得下杀手,而在此时,却是肯下决心杀人,小家伙真是说不出的善良,宁肯让自己沾染血污,也要铲尽不平事。 张怕本想再劝,说些大道理,比如有人就有冲突,有权力就有罪恶,可是想了想,到底没说。他以为,娃娃们缺少生活,缺少人世间真正的生活,不能理解寻常人家的苦乐哀愁,而这些,正是因为自己的保护让他们如此,所以,他打算让娃娃们正式活一次。于是说道:“这颗星球的事情,我去处理,然后另寻一颗星球,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比如海边,咱们一起住下,你们十五个小家伙自己住,像寻常人一样活一次,不许使用法术,不许使用本领欺负人,要努力干活,比如耕种伐树什么的,要融尽当地人的生活当中,好好体味他们的苦乐,也要好好帮助他们,如此可好?” 福儿听后,又想一会儿,知道张怕在保护他们,于是点头说好。 后面的事情简单许多,让娃娃们义愤填膺的家伙被很解决掉。张怕带着他们去到另一个星球,寻到个美丽海边住下。 那地方有村民两百多户九百多人,是个渔村。胜在还有山地,可以少量种植些庄稼。娃娃们住下后,按照张怕说的那样,不使用法术,像个普通人一样努力工作赚钱。 他们不打鱼,只能琢磨耕种事情,赚起钱来尤其困难。好在人小,长相可爱,村里百姓很接纳了他们的存在,总有大爷大妈送来吃用物品。 福儿等人很感动,总想着要回报,可是不使用法术,他们连一个寻常孩童都比不上,到后,到底是取了个巧,福儿从身上取下一根细小短的须,种进地里,这片地是变得肥沃许多,可以播种粮食。 他本想着卖掉须,可一来不合张怕提的要求,二来须太过细小,无人肯花大价钱购买。此时用来滋养土地,却是正确的做法。 海边不缺海鲜,缺的是肉食和青菜。自从福儿用本身精元滋养出大块肥沃土地之后,便是改善这种情况。渔村不但不缺青菜,这些青菜是好吃到极点,堪比灵丹妙药,但凡有个头痛脑热的,吃口青菜,马上疾病全消。 娃娃们想的是回报村民的好意,所以努力付出,可还是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冲突,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矛盾。因为这块田地忽然出产大量蔬菜,有人眼红,便想要夺取这块土地,于是发生许多事情。(未完待续。。)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就请收藏本站,以便下次方便看书。 如有章节错误请与管理员联系。本月为您推荐唐家三少最新巨著《绝世唐门》 看最快更新,就来-< >- 列表 第一千八百一十八章 明悟 娃娃们很气愤,奈何不能使用法术,只好一遍遍的和对方讲理可惜无人听,最后甚至来了官差,直接告诉他们,不让出土地就进大牢 晚上时候,娃娃们聚在一起商量该怎么办可是他们顺风顺水惯了,在不使用武力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经过****讨论,福儿决定动用武力 不料才讨论结束,有十几个黑衣人闯进院子,竟要掳掠他们原因是官差来时,发现这些娃娃冰雕玉琢般的可爱,便是生了歹心,想要抓走卖钱,告知人贩子来抓人 至此,娃娃们终于忍耐不住,想要发作 好在张怕一直隐在暗处保护,此时出现,意念随意一动,把黑衣人全部弄进大和死而后问福儿:“还想住下去么?” 福儿重重点头道:“住,不过再有人敢来使坏,一定杀之”说完这话,小声问张怕:“你把那些人弄哪去了?都杀了?”张怕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低声道:“明天还有田地的事情要解决,我走了”说完消失不见 此时的娃娃们很是气愤,竟然有人要抓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大家好好相处不可以么?为什么总要争啊抢的打人杀人?十五个胖娃娃在气愤中熬过**** 待天亮后,娃娃们决定大打出手,收拾心怀歹意的混蛋,结果却是听见村里有人痛哭,付令跑去打听回来后说道:“村头老张家出海,碰上风浪,船翻了,爷仨都没回来” 福儿僵住原来这便是生活,不但有许多不平事情,还有许多悲哀事情伴随转头看看那片田地,叹气道:“咱们走”寿儿问话:“地不要了?不收拾那帮混蛋了?”福儿摇摇头说道:“收拾是要收拾,这片田地却不能留下,咱把菜都收了,送去老张家,然后引海水灌田” 海水灌田就是放弃这块地寿儿再问:“为什么?”福儿道:“你我到底不是普通人,体味不来普通人的酸甜苦辣,这片田只会给人带来灾难,不能留” 后面的事情便是摘菜引海水毁田,再将青菜分送给村民对他们特别照顾的人家要多送,还额外给点银钱;与他们不做往来甚至有些仇视的人家,随便留点青菜便是 如此忙碌到中午,官差和抢田那些人再次到来结果看到娃娃们还在良田却是被海水淹没,这些人当然非常愤怒,眼瞅着很好一个来钱道儿,就这么被糟蹋掉当下有人冲娃娃们发火,想要打人 这时候张怕再次出现,想要帮娃娃们解决此事福儿正色道:“我要揍他”说着话带着娃娃们冲上去也不使用法术,只以拳头打人,一下下狠狠砸下去,拳拳入骨 娃娃们以前曾揍过人,所以张怕没有拦阻,看着他们打架,心下琢磨着会不会冲动杀人 答案是没有杀人,娃娃们把每一个人都打成骨折,将最可狠的几个人打成残废,只是到底下不了杀心,打完一顿便是了事 看着娃娃们如此行为,张怕突然有点感慨,自己出生没多久就是做了山上道童,从没像普通人那样生活过,兴许应该这样过一次 如此,算是处理完此地事情,娃娃们很不开心的走到张怕身边,没有人开口说话张怕道:“是不是用心了,努力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会不开心?” 娃娃们点点头,看着歪倒一地的所谓大人们在咿咿呀呀的****喊痛福儿大声喊道:“闭嘴”而后跟张怕说:“走”张怕点头说好,带着娃娃们回去然后独自回来,将官差和最先起坏心抢田的几个人杀死,再跟其他人说话:“杀他们是给你们看,警告你们,以后若是再敢乱来……哼哼”冷笑一声,大步走开 娃娃们住在海边的时候,宋云翳和丫头们、又有洪、小火儿一群家伙住在城里客栈,整天在城里游走,什么赌场、酒楼转个遍,大街小巷乱逛,直到娃娃们回来,大家才又回去飞船 因为十四和方渐等人喜静,麒麟兽也不愿意下界,都是留在船中,所以如今的飞船只是停在空中,再不用收起来,回去时也方便许多 女人心细,带了许多下界食物回去,让大家一起尝尝味道 于是,飞船继续上路,在黑暗中飞舞借着这个机会,张怕的星图变大许多,多了许多星辰标记时间一晃,又过去二十几年,在这段时间里,张怕陆续接到消息,那六个创世神传人想要离开下界 算算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四十年而已,张怕想让他们辉煌的久一些,所以都是拖着时间不肯下去再多熬十几年,张怕下界,将六个人接到神界此时再看他们六人,每一人都是意气风发,不自觉中带着种强烈自信的味道 一看表情,知道这些日子没白过,起码辉煌过,便是笑问道:“有没有想回去的?” 六人都摇头说不回去他们性格忠厚,若是没有大机缘,在修道一途会很少遇到知心好友初修行时被人看低,没人瞧得起,自然没有朋友;后来突然变厉害,又无法与人平等相交,所以风光是风光了,人也没少杀,可惜还是没有朋友 他们不是坏人,没有太大**,又直接变成级高手,在下界的生活可以说是无欲、也很无聊,除去杀人,就是应付各个宗门的差事 任一宗门遇到这样高手,第一件事就是让高手帮忙解决宗门危机,先搞定外面的仇怨;然后是宗门内各个势力开始拉拢高手,让其为自己增势 而对于整个宗门来说,又会给高手安排各种各样的职务,甚至让其收徒,留下传承,才能隆高手 这六个实力强大的倒霉蛋便是接连遇到类似事情,眼见事情一件件出现,没完没了的折腾自己,心中老大不愿意 不过呢,纵然宗门以前对他们不好,可毕竟管吃管住,而他们则是忠厚善良之人,在无奈下便做了许多这样的事情 好在彼此很是清醒,无人收徒,也没有留下什么修炼功法,只做了该做的事,出了该出的气,在风光许多年、辉煌许多年之后,也是见的多了,慢慢厌恶自己的门派,厌恶同门修者之间的虚假和尔虞我诈,于是主动要离开 见六人的态度很坚决,张怕笑道:“那就走”带着六人飞离神界,出现在飞船中回来后,先领着他们跟众人见面,再带去安放神界星球的房间,将一应法术全部传给他们 以前的创世神只有一个,张怕思考后觉得一个和六个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觉得六个人在一起好,可以说话喝酒,看护星球时还可以休息,既充实又不忙碌,多好所以一早就决定让六人共同守护神界 张怕不光传授六人相关法术,是将飞船赠送他们,告诉说:“只要保得神界安稳,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六人有些惶恐,张怕又道:“你们也别太高兴,找你们是做苦力来的” 有人问话:“我们住在船上,他们也住在船上,大人也在这里,有你们保护已经足够,何须我们到来?”在来之前,他们已经将一切想的尽量艰难恐怖,未料竟是如此简单一个活计,只管悠闲度日就是,心下微有点惊讶 张怕道:“那帮家伙都懒,我也懒,的万一照顾不好,便是无数条性命的问题,所以找你们来,以后要多费心了”六人齐拱手称是张怕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住到一起就是一样的人,这个屋子,偶尔进来看看就成,其余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可以和大家说话喝酒,记住,你们是第四任创世神,不是我或者谁的仆人” 张怕算得上苦口婆心,惟恐这六个家伙有低人一等的感觉,所以在说了话之后,就带他们出屋,去找胖娃娃们玩如此,一天天相处下来,慢慢熟悉,便也可以一起说笑玩闹,正式融进飞船这个大家庭 眼见又解决一件事情,张怕静思许久,认定此一生再无遗憾,有喜欢的人在一起,有朋友在一起,想做的事情多已做到,没有仇家,并且是宇宙第一高手,人生还能再如此舒心一些么? 张怕很容易满足,先不说是否舒心,只说这份满足,足已让他开心迎接每一天而最有意思的事情是他依旧在增长修为,明明已经破境了,却还是不断吞噬纯净神力随着飞船到处飞停,流落飘散在宇宙各处的纯净神力也是慢慢被他吸收炼化 当吸收的纯净神力越来越多,张怕的修为也是一再提升,在许多年后的一天,他突然有了某种明悟,了解了一些什么东西而后沉思片刻,做出决定 这些年的日子和前些年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是在宇宙中遨游,看遍所有景色,常会去星球落脚 随着时间流逝,娃娃们早已忘记曾经的不开心,继续见义勇为行侠仗义起来,城大呼小叫的替这个做主、帮那个出头,过的很开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 我们在一起(结局) 大个子等人也很开心,毕竟是修者,无数年来都是孤单度过,此时有许多朋友陪伴,又可以到处游玩,难得的舒心畅快。(.) 也就是说,不管过去了多少时间,大家都很快乐,每天过的很舒服,只有一点,日复一日的重复这种生活,并且没有了奋斗目标,多少会有些无聊,于是,明悟后的张怕找五女说话,他问大家:“如果有机会能够重活一次,我是说像投胎那种重新活一次,我们去不去?” 小药儿第一个摇头:“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宋云翳等人也是这么说。 张怕想了下,再问:“如果说,投胎以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只是没有法力,没有修为,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好好过一辈子,体味人生的短短百年,你们去么?” 小药儿依旧是第一个回话:“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儿都行。” 张怕笑道:“我是怕你们闷,也是怕大家闷,同时也想好好过一次平民生活,凭着自己的力量去生活,总好过在黑暗星空里飘荡。” 见张怕有此想法,成喜儿笑道:“只要能在一起,我们过一次平民生活就是,只是,咱们真能在一起?可不要是兄妹,还是要像现在这样才好。” 听她如此说话,小药儿笑道:“羞羞,什么都敢说。” 张怕跟着笑了一声,又道:“我去问问大家,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如此活上一次。” 朝露插话问道:“他们也要和我们一起么?” 张怕摇头道:“不会不会。他们过他们的,咱过咱的,短短百年而已,若运气不好。兴许活个几十年就回来了也说不定,干麻还要和他们在一起。”他知道女人们在想什么,早就嫌弃自己朋友多事情多,若是下界生活还要带着他们?恩,哼,恩,一定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听张怕说和张天放等人不在一起,朝露没有再问。于是张怕起身出屋。把所有人叫到厅堂中问话:“我新得了个本事,可以封存咱们的身体,暂时封印元神,忘记法术和现在的一切事情。然后呢,元神可以下界,挑选个身体寄存,重新活上一次,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只抽离一丝神识,封印元神和身体,让神识替你活一次。” “啊?说这个干嘛?”张天放抢先问道。 张怕笑道:“咱们现在这样已经过了这么久,每天都是重复生活。不觉得无聊?若是按我说的,元神下界。像个普通人一样重新活一次,难道不好?普通人只有百年寿命。运气不好的会很早死掉,我们却是不同,若是在下界死掉,那丝神识一灭,破掉封印,元神就可以重新活过来,而那段下界生涯,可以当做一段乐趣、或是一个游戏,并不影响其他。” 听完这句话,一众高手都是面露讶意,张天放问道:“这也可以?”张怕道:“怎么会不可以?”娃娃们则是很勇猛的冲出来说道:“我要下去,我要玩一次。” 海灵走到张怕面前问道:“你去么?”张怕道:“我想去。”海灵道:“那我和你一起下去。”张怕道:“即便是一起下去也无用,记忆封存,只是普通人,谁都不认识谁,谁也发现不了谁,完全是陌生人。”小火儿飞过来说道:“那不管,反正我也要和你一起。” 张怕呵呵一笑,点点头说好。张天放想了想,问张怕:“能把我们搞到一起么?”张怕道:“可以搞到一个世界,不过还是那句话,因为失去记忆,谁也不会认识谁,只有死了以后才明白。”张天放道:“那无所谓,你把我和大个子,还有猴子和十四弄到一起就成,我要揍他们。” 张怕听得郁闷,问道:“十四怎么得罪你了?”张天放一直想揍猴子和大个子,可是十四很少出门,怎么也上了他的仇人名单? 十四笑道:“前次他被猴子揍,被我看见了,让我帮忙,我没帮。” 张怕听的一笑,说道:“好,如你愿,把你们弄到一起,我只担心弄到一起之后,你还是挨揍的那个。”张天放气的大叫道:“你去死!” 张怕笑笑不理他,看向老疯子、青音等人。老疯子毕竟稳重,沉思片刻说道:“总要有人看家,我留下来守着飞船。”麒麟兽也是留下来,青音和小齐则是决定下界。至于丫头们,热闹事情从来少不了她们,一个个都是积极踊跃想要下去。 到最后,约略统计一下,六个新任创世神和老疯子、麒麟兽等人留下,其余人全部下界,约定期限一百年,最迟一百年回来,若是运气不好的,一下界便死掉,自是很快回来。 张天放再问:“身体放哪里?”张怕引着大家走到船舱外的甲板上,抬手朝虚无空处一指,露出一个白色空间,张怕道:“每个人一个空间,元神醒来,空间开启,随时可以回来。”张天放又问:“飞船飞走了,咱回来了,找不到船怎么办?”张怕道:“我把你们封在船舱里总好了吧,反正是另开一处空间,肉眼和元神扫查不到。” 如此一来所有问题全部解决,大家再想一想,没有发现遗漏事情,于是决定开始游戏,进入下界投胎。 张怕道:“既然是投胎,最好选择婴孩,我建议选择胎死腹中的、或是产后将将死掉的婴孩,不害人命,能够从小活到大,过的久一些;另外可以选择时间,你们是想在这个宇宙的星球上投胎?还是想去到以前或是未来的世界投胎?” “这也可以?可以穿越时间?”张天放瞪大了眼睛问道,不待张怕回话,跟着又说:“去以前的,你什么时候生的?我要找到你,揍你一顿。” 张怕听的郁闷:“你怎么总想着揍人?我把你扔在别的星球,你如何能揍到我?” “对啊,打不到你,那到以后的世界吧,看看会有啥,看看我会变成啥样。”张天放又道。 “你是猪么?说了不会在同一个星球投胎,你去到多远以后,那个星球的事情都和你无关,真是白痴一个。”猴子抓住机会,骂他两句过过瘾。 张天风听的大怒,怒视猴子,过了会儿跟张怕说道:“不管去哪里,把我和他弄一起,我一定要揍他!” 暂且不理他们的胡闹,其他人都是随便选个时间,也有就在这个宇宙中投胎的。张怕道:“多想一想。”转身去见伏神蛇,这百多个家伙与他一同长大,遇到这样事情,当然要问个清楚。大蛇们听明白整件事,仔细想了好久,认为张怕既然还能回来,只是做一个元神下界的游戏,他们没必要跟着去,可以留在船上看家,也可以看守张怕的身体。 张怕道:“身体倒是不用看顾,只是神识下界而已,你们要多保重,等我回来。”大蛇们说好,冲张怕频频点头,当是送别。 张怕和每个家伙抱了一下,心里隐隐有点发算,离开百年时间,希望不会出事。 和大蛇们说完事情,又回到大堂,再问大家:“可是决定了?”大家都说决定了。于是,选日不如撞日,便在今天,大家重新投胎,重新活过一次。 让众人空出个地方,神手一点,开启一片白色空间,张怕说道:“躺下,放松。” 众人依言而为,张怕用法术将每个人剥离出一丝神识,将他们送入各自的白色空间之中。然后和众人的一丝神识说话:“一去百年,还有什么需要交代或是注意的事情没有?若是没有,我要封印元神、封住记忆了。“ 众人都说没有,于是张怕催动法术,封印元神,再封存这些空间。而后跟老疯子和六个新任创世神说道:“辛苦!保重!“ 说完四个字,不待他们回话,张怕带着许多人的神识飞进茫茫宇宙,先是安置留在这个宇宙中的神识,帮他们寻到借住身体后,亲眼看着他们一一醒来,这才离开。而后开启时间裂缝,去到一个年代,留下一些神识,用同样手段让他们醒来之后,再去到下一个时间裂缝继续同样的事情。如此一个个做来,很快只剩下几个神识。 看着手中没有记忆的淡弱神识,张怕轻轻一笑,说道:“我们会在一起。”而后开启时间裂缝,进到无数年以后。在所有人中,他是去到最远的时间之后。 虽然时间久远,星空却是没有太大变化,张怕在各处约略飞飞,寻到一个湛蓝星球,轻声说道:“就是这里了。” 封存元神后失去记忆,会谁都不认识谁,可是张怕有办法把大家放到一起,只要能够在一起就可以,经过一番寻找,选定一处所在。 这个星球是以前从没有见过的星球,有高楼,有明洁道路,还有许多会跑会飞的东西,却没有元神气息。四下看看,又看看手中神识,其中有小药儿、宋云翳、成喜儿、朝露、桃花,还有海灵和小火儿,他们每一个都想和张怕呆在一起。 再看一会儿,以神念将彼此紧紧缠绕几下,而后松开神念,送这些神识进入下方世界,进入每一个崭新的身体,确认他们复活之后,张怕自封元神,抽出一道神识,将整个身体往空中一送,便是消失不见,而后选定一个身体进入,从此开始另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而在他进入那身体的一瞬间,空中淡淡响起一句话:“我们会在一起。”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