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道长来了》全集 作者:NO_32 昨晚梦见一个女鬼,跟她各种乱斗 虽然她很厉害,但最后还是被我降服了 醒来之后,我在洗手台发现了一条丝袜 那貌似不是一个梦,吓尿了! 出门后,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 古怪的算命老头,神秘的红衣女子 离奇的凶杀案,电梯里水淋淋的女邻居 最惊悚的,是警茶在凶案现场,发现了我的尸体…… ☆、0001、梦见一个女人 我叫夏朗,在沪市一家事务所上班,单身狗一枚。 昨晚睡到半夜时,梦见一个漂亮女鬼,扬言要杀我,给我吓得,满屋子跑,最后被她堵在洗手间里,我尝试从马桶逃生,然而,口太小,我并不能钻进去。 女鬼举着一把匕首,阴笑着逼近,我还记得,她穿着一件性感红色短裙,腿上包裹黑丝袜,身材极好,高跟鞋因为追我,已经跑丢,薄薄的丝袜里面,十颗小红点隐约可见,非常诱人! 我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也知道是在梦里,不会真的死去,便准备束手就擒,结束这场噩梦,不过当我看到她深邃事业线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不对啊,老子都他妈单身20多年了,好不容易梦到个女的追我,还是个大美女,为何不-- 于是,我跟她撕扯起来,夺下匕首,然后…… 以往做那种梦,基本过程都很快,刚一开始就完事,不过这次持续的时间特别长,让我很有成就感,但总觉得有些诡异,因为梦的质感太真实了! 早上醒来,趁着还没忘干净,赶紧回味,可惜,后面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 不过,光是回味洗手间那段儿,就已经很刺激了,而且,奇怪的是,这次不像以前做梦那样,醒来之后,记忆会很快消失,当我去阳台抽完一支烟,再去洗手间嘘嘘的时候,那一幕幕还在眼前,就跟真的发生过似得! 嘘嘘完毕,挤牙膏准备洗漱,无意间,我从镜子里,看见浴缸边缘挂着一坨黑色的东西,转头望去,原来是一条黑丝袜。 我顺手把丝袜丢进垃圾桶,接水刷牙,看着镜子中牙刷在嘴里捅来捅去,突然,后背一阵冰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一直自己住,家里哪儿来的丝袜? 昨晚梦见那女鬼,她双腿上穿的,不就是黑丝袜么! 难道,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我定了定神,把丝袜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突然想起,昨天我姐打电话,说要给我送点她做的蛋糕(她有我钥匙),这丝袜,是不是我姐换下来的? 给她打电话,她男朋友接的,说我姐在洗澡,我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一大早上的洗神马澡,肯定打晨炮来着!说实话,我对我姐找的这个男朋友并不满意,他叫周小迪,是个开挖掘机的,蓝翔技校毕业,长得贼眉鼠眼,身材瘦弱,但特别强,经常把我姐折磨的死去活来。 过了会儿,我姐打电话过来,我问她昨天来的时候,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我姐愣了一下,羞涩地说:“昨天跟你周哥一起去的,我们……那个来着,不过没在你床上啊,在厕所,用过的那个,就直接丢垃圾桶了,不好意思啊!” 麻痹的!这个周小迪,居然在我家搞我姐! 我看了一眼垃圾桶,果然,里面躺着一只用过的套套! “没事了。”我挂掉电话。 不用说,肯定是那个变态周,扯烂了我姐的丝袜,没法再穿,才丢在这里。 甭管怎么说,不是那个女鬼留下的就好!啊呸!神马女鬼,明明就是我做的一个梦而已,别自己吓自己了! 洗漱之后,去上班,刚出地铁站,我看见路边坐着一老头,穿的很邋遢,脚边有个破铁罐子。新来的乞丐吧,每天我都在这里出站,从未见过他,我摸摸口袋,刚好有枚一元硬币,便丢进铁罐里,继续走。 “小伙子,请留步。” 难道嫌少?我回头一看,老头正撸着花白的胡子,眯着细长的眼睛看我,这时我才注意到,铁罐旁边,还支着一张纸板,上书“算命测字”三个大字,而那个铁罐,是个签筒。 “噢,不好意思,老先生,我以为您是……行乞者。”我道歉,弯腰,准备把签筒里的钱拿回来。 “诶!施舍之财,岂有轻易收回之理,不吉利!”老头边说,边用脏兮兮的手捂住铁罐。 妈蛋,这么没职业操守!我笑着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小伙子,老夫为你卜一卦如何?”老头又说。 “不用了,谢谢。” “呵,那自便吧,小心血光之灾。”老头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然后闭目不语。 血光之灾!别吓我好不好,说实话,我还是有点信这个的。 “什么血光之灾?”我蹲在老头面前,询问道。 “嘿嘿,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老头依旧闭眼,摇头晃脑地说。 “呵,天机值多少钱?”我笑问。 老头慢悠悠伸出五根手指。 我掏出钱包,拿出五块钱,放进签筒中,老头睁开眼,瞥了一眼签筒,又闭上眼,摇了摇头。尼玛啊!我又掏出一张五十的,放进铁罐里,老头再睁眼,这回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直接告诉我,怎么破吧!”我怕老头再用其他借口骗我钱,直奔主题。 老头也没墨迹,伸出骨瘦嶙峋的手,指向西南方:“马上向东走一里地,你会遇到一位红衣女子,那是你的吉星,向她要一件贴身物件,你随身佩戴三天三夜,方可祛血光,保平安,破大限!” 我皱起眉头,红衣女?该不会是老头事先安排好的托吧?素不相识的,我管人家要贴身物件,肯定不给,那就只能用钱买,不用说,肯定会被她敲竹杠! 太无耻了!我正要揭穿老头的鬼把戏,他的脸却突然阴沉下来,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那女子你认识,速去!” 认识?我挠了挠头,会不会是我公司的同事? “还不快去!”老头怒目圆睁,一双大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瞳孔居然变成两条竖线,吓了我一跳! 我悻悻向他手指的方向走去,确定是这边么?他说的好像是,东边? 走出几步,我决定还是问问老头,到底是这边,还是东边,毕竟两个方向完全相反,回头一看,那老头居然不见了! 他娘的,居然被个算命的骗走五十多块钱,说出去多丢人!我掏出钱包,打开,咦?那张五十的(唯一的一张)还躺在钱包里!我又摸摸裤子口袋,那枚硬币也在! 难道刚才是幻觉么?想了想,我决定还是迷信一回,快步朝西南方向走去。 用步伐丈量着走了约五百米,前面是个十字路口,我找了半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什么颜色衣服的都有,就是没有穿红衣服的! 呵,骗子!我自嘲地摇了摇头,准备回公司上班,快迟到了。 刚一转身,迎面走来个美女,腿上裹着一双黑丝袜,身着一袭红色连衣裙,胸部蛮大,看来就是她了!我把视线从她胸脯上移,卧槽! “小朗?” “姐?”我惊讶道,毕竟这里离她住和上班的地方都很远。 “好看么?”姐转了个身,甩起裙摆,指了指旁边的商场,“刚从那儿买的。” 草!老头算的还真准! “你来浦东干嘛?”我拉住姐问,她上围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今天休假,坐地铁睡着了,醒来就到这儿了。”我姐说。 “姐,你……”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把丝袜脱了给我。” 老头说,得要她贴身的东西,总不能让她当街脱罩罩或者内内吧! “要姐丝袜干嘛?”我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美腿,不解问道。 “你别管,给我就是了。”我没法跟她解释,只能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噢。”姐把手伸进裙下,卷下丝袜,脱了高跟鞋,脱掉丝袜交给我。 怎么感觉她又长高了一些呢?可能是高跟鞋跟太高的缘故。 “行了,我上班去了。对了,以后别带周小迪去我那儿!”我把丝袜塞进裤子口袋,转身离开。 我姐叫宋佳。 有了宋佳的丝袜护体,安心不少,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厉鬼缠身了,哼着小曲走到单位楼下,电话响了,是宋佳。 “姐,怎么了?” “小朗,问你个事儿,word里插入表格,怎么加斜线?”我姐小声问。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不解地问。 “经理秘书今天请假,经理让我帮他弄个材料,好复杂,我不怎么会弄。” “等会!你在哪儿?” “公司啊。” “你今天不是休假么!”我心里一惊。 “啊?谁跟你说我今天休假了!我都到单位半个小时了!” 宋佳在上班?那刚才我遇到的人是谁!见鬼了啊!我摸摸裤子口袋,那双丝袜还在,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想了想,缓缓开口问:“姐,你昨天去我家,穿的是不是黑色丝袜?” “没啊,我昨天穿凉拖儿,没穿袜子。” 没穿袜子!那我家洗手间那双黑丝袜,到底是谁的! “小朗,小朗?你没事吧?”宋佳在电话那头问。 “没事。”我告诉了她插入斜线的方法,挂了电话。 怪不得刚才遇到的宋佳,胸变大了很多,人也变高了,原来是假的!不行!今天这班不能上了,我得回去调查一下真相!给老板打电话,请了一天病假,乘地铁回家。 早上的黑丝袜,还在厕所里,那双丝袜,与红衣女给我这双丝袜,是否有什么关联?现在我口袋里这双,是完好无损的,而家里那双,是被撕破的,会不会是同款?昨晚梦到的女鬼,和给我丝袜的红衣女,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给我丝袜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让我把家里那双破旧的给扔掉?换言之,那双破丝袜,是不是某些不干净东西留在我家里的记号?那算命老头和红衣女,可能是一伙的,她们又为何要帮我呢?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漫无头绪地想着,不知不觉,我已经走进租住的小区,门口停着两台警车,还有好多围观群众,是不是谁家被盗了?反正肯定不会是我家,因为我家没有值钱玩意。我进了电梯,按下12,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只娇嫩的手伸了进来,电梯门弹开,一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进电梯! 我瞬间窒息!昨晚的女鬼?!幸亏她穿的是一件白色长裙,如果穿的是红裙子的话,我肯定会被吓尿,误以为真的是昨晚梦到的那个女鬼!俩人长得太像了! 美女面无表情,或者说,面部的表情非常僵硬,而且脸色惨白,她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按下13,往后退了两步,站在我侧后方,我用余光打量着她,头发是湿的,衣服貌似也是湿的,这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节奏么? ☆、0002、鬼杀人,人杀鬼 13楼一直没人住啊,可能是新搬来的吧。 很快,电梯停在12层,我出电梯,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美女也在看我,一双眼睛毫无生气,跟尼玛死人似得!虽然长得很漂亮,可是,别让我晚上遇到她!我会犯罪的!不是干她,是干掉她! 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又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那个诡异的女人没有跟出来后,我才进了家门。洗手间就在右手边,那双破丝袜还搭在水池边缘,我从口袋里掏出红衣女给我的那双丝袜,比较了一下,别说,还真是同款,连上面的暗色花纹都一样,而且,破的这双,上面还有标签! 爱慕针织用品超市,浪莎连裤袜,¥13.00. 爱慕针织用品超市?好像在上班途中见过这个店,应该就在我家附近!刚要开手机搜一下地图,忽听见头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很杂乱,像是很多人在上面。 怎么回事?楼上三户人家,一直都没人住(晚上回家,从未见13楼亮过灯),是不是刚才电梯里遇到那个美女,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听这脚步声,可能是搬家,我好奇心起,准备上去看看,正好借此机会跟那美女认识一下,认识了,以后再见面,就不会再害怕了,如果她是单身的话,孤男寡女,楼上楼下住着,兴许还能有些故事发生呢! 我把两条丝袜放在水池边,穿着拖鞋出房间,电梯还在13楼,我走楼梯上去,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发现13楼走廊里站着好多人,有警察,有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有跟我一样穿拖鞋的居民。 这也不像是搬家啊? “怎么了?”我问一个秃头阿伯,他住8楼,晨练时候经常遇到他。 “哎,可惜的了,这么漂亮一姑娘,有啥子事情想不开撒!”阿伯摇了摇头,惋惜地说。 想不开?难道-- 我赶紧分开人群,进了房间,只见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美女,躺在一张担架上,一位医生正要给她盖白布! 死了?刚才还在电梯里呢,这么快就死了?! “哎哎,同志,别靠太近!”一名警察拦住了我,“你认识她?” 我怆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认识不认识?”警察抓住了我的肩膀。 “不认识,我住楼下,只是跟她见过面。”我实话实说。 “楼下?”警察眉头微皱,“你昨晚十二点在家么?” “在啊,”我说,“啥意思?” “有没有上过楼?”警察又问。 我摇头,那时候我正做梦爽着呢! 警察跟另一个警察耳语了两句,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感觉一阵冰冷,低头看,一双明亮的手铐戴在了我手上! “哎?干什么?”我挣扎了一下,可越挣扎越紧! “怀疑你与这起凶杀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等会!什么凶杀案?她不是自杀嘛!”我一把甩开警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诬赖好人啊! “我们已经调取了电梯里的监控录像,昨晚十二点,一身材与你相仿的男性青年从12楼上了13楼,所以,你有重大作案嫌疑!”铐我的警察虎着脸说完,另外两个警察冲上来,一边一个,反剪我的肩膀,压弯了我的腰。 “等会!你说什么?昨晚?她不是刚刚才死的么?”我做最后辩解,妄图洗脱清白。 “死亡时间,昨晚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女尸旁边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应该是尸检官),冷冷地盯着我说,“死亡原因,被人溺死于浴缸中,死者身上,有遭受过性侵的痕迹,换言之,凶手是先奸后杀!” “我没强间她!你们,你们肯定抓错人了!”我被压得死死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等等,死亡时间是半夜?那刚才,我在电梯里遇到的是谁! 先奸后杀?我突然想起来了,昨晚在梦里,我跟那女鬼爽完,一起在浴缸里洗鸳鸯浴来着!监控里又有我的身影,难道……那都是真实发生的,是我进了她的家门,与她发生关系,然后,又在浴缸中溺死了她?! 我上初中的时候,确实有过梦游的前科,当时也是在半夜,我摸进宋佳的房间,举着一只花瓶站在她床头,幸亏爸妈发现的及时,我爸一嘴巴把我给扇醒了。 梦游症再度复发,而且,这次真的杀了人?! “李队长,我请求搜查犯罪嫌疑人的家。”侧着脸,我看见一个清秀女警,对一领导模样的中年警察说。中年警察点头,押着我的警察伸手进我口袋,掏出钥匙和手机,交给女警,妈蛋的,手法比贼都专业! “带走!” 我被押下楼,押进一带铁栏杆的警用面包车,拉到派出所,关进小黑屋。 咣当!铁门关闭的声音很大! 我工作的事务所,是一家侦探事务所,大学期间攻读的是法律学位,所以我并没太过慌张,坐在地上,冷静思考。现在的问题,要比闹鬼更严重,涉案,刑事案件,强间加故意杀人,一旦罪名落实,死刑肯定是逃不脱的。 但是,如果是梦游杀人的话,我并不需要负法律责任!我把昨晚所有细节回忆个遍,开始博弈案情,寻找对我有利的因素。 梦游杀人虽然不犯法,但是判定梦游本身,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关于梦游杀人被判无罪,世界刑法史上的案例少之又少,我又不是经常梦游,也没有病历证明,想靠这个翻案,很难。 还得从案件本身入手。 据我所知,即便是梦游,其内容与真实发生的事件,也具有很大关联性,不至于相悖很多,比如,在昨晚我的梦境中,环境与我家格局高度一致,这点很关键。我与死者虽然住楼上楼下,但死者住1306,我住1205,她是两室一厅,我是一室一厅,户型不同,格局自然不同,所以,我可以肯定,梦游发生在我家,而不是她家! 也就是说,昨晚,我并没上过13楼! 警方的初步判断是,昨晚半夜,我乘坐电梯上了13楼,敲开死者房间的门,将其奸银后,摁在浴缸中溺死,所谓证据,就是在电梯的监控录像中,看见身影与我相似的人,从十二层上了十三楼,这也是他们现在唯一的证据。 当然,那个女警察拿了我的钥匙,去搜查我家,也许会发现其他线索。 但是这并不能将我落罪,除非警方可以找到更关键的证据,比如,死者体内残留我的某种液体,但我清楚地记得,昨晚因为怕那女鬼怀孕,我并没有射在里面,而是射在了洗手台里,用水冲掉了,所以他们并不能拿到我的精样。 想到这里,我安心了些许,不管是不是我做的,至少,暂时不会被处以极刑!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没上过十三楼的话,那真正的凶手是谁? 监控里的那个男人,为何要从十二楼上十三楼?完全没道理啊!这是个新开发不久的小区,住户不多,十二楼只有我一个人住,警方肯定已经掌握这一点,所以,我一说自己是十二楼的,他们立马逮捕了我。 冥想了五分钟,我突然一惊,会不会是,案发现场,并不在十三楼,而是在十二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午夜,我乘坐电梯上楼,敲开了死者的门,死者与我走楼梯下楼,来到我家,我欲与之发生关系,她拿刀反抗,被我强上,之后,我将其溺死在自家浴缸中,又走楼梯,把她背上十三楼,在她家浴缸里放水,造成她溺亡的假象!慌乱间,我忘记把她遗落在我家的黑色丝袜藏起来,结果,它成了这桩罪案至关重要的证据! 想到这里,我不禁汗毛倒竖!排除一切灵异因素之外(警方肯定不会相信),这几乎是唯一的解释了!而且,现在作为证物的丝袜,应该已经在警方手中,只要从丝袜上成功提取到死者的表皮细胞(只要穿过,肯定会残留),就可以给我定罪! 天啊!太可怕了!原来,真的是我做的!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不是神经病,一个思维正常的人,杀人肯定是有动机的,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昨晚明明是她先要杀我,但是被我给那个之后,我们相谈甚欢,很开心啊!我为什么要杀她?在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关于杀她的内容,洗鸳鸯浴之后,她离开我家,我回到床上,一直睡到天明。 可是,这是我的梦境啊!怎么证明这是真的呢?对了,红衣女给我的丝袜,还在我家里,那老头说,我得随身携带那物件,才能免血光之灾!难道这回我真的躲不过去了么? 刚想到这里,小黑屋的门开了,两个警察把我带出,带进隔壁的房间,房间中间摆着一张长方桌,一侧是四条腿固定在水泥地上的金属椅,另一侧是两把木椅,警察让我坐在金属椅上,解开我的手铐,马上又铐上椅子扶手,这应该是审讯室。 还好,没给我上脚镣,毕竟是犯罪嫌疑人,而不是罪犯。 其实,他们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这么对我,按照法律条款,我完全可以控告他们,可是现在局势不明,我觉得还是消停一点比较好,敌不动,我不动,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两位警察出去,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门边有一扇黑色的玻璃窗,可能是单面透视的监视窗,就是在外面能看到里面,里面看不到外面那种,电影里经常有演。 我佯装镇静轻松,左手食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着,这在心理学上,反馈出来的是一种正向的抵触情绪,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我不服! 约莫半分钟后,审讯室门打开,进来一男一女,都见过,男人是那位李队长,女人正是拿了我钥匙和手机的小女警,胸蛮大的! 李队长坐在我正对面,把大号茶杯放在桌上,小女警坐一旁,打开一个记录本,摊开在桌上,用小嫩手把页面捋了一下。 我冲二人分别点头致意。 “态度倒是不错嘛!”李队长冷笑。 “您说的是额对二位的态度,还是认罪态度?对二位态度好,那是应该的,毕竟你们是人民警察嘛,但若说的是认罪态度,我可不敢承认,毕竟我没有犯罪,您可别给我乱扣帽子噢,呵呵。”我先给他们个下马威。 “油嘴滑舌!”女警狠狠瞪了我一眼,李队长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用宽厚的嘴唇把茶叶抿在杯边,并未抬头看我,淡然开口道:“坐过你这个位置的人,一开始都说自己没罪,但后来都认了罪,无一例外。” “是吗?”我挑了挑眉毛,“恐怕,我今天得让您破这个例了。” “哈哈哈!”李队长爽朗大笑,声似洪钟,吓得我一机灵! “小施啊,交给你了。”李队长起身,握起茶杯,转身离开。 小女警一直目送李队长出了审讯室,眼神中似有求助,看来她是个新人,没什么经验。 “小施?西施的施么?名字倒是很配你的长相。”给完下马威,我再拍个马屁。 “闭嘴!我问你答!不许随便讲话!”小女警涨红了脸,啪地把碳素笔拍在记录本上,咬了咬嘴唇,样子可爱极了!我忍不住偷笑,耸了耸肩,示意审讯可以开始。 “姓名。”小女警低头在本子上记录。 “夏朗。” “年龄。” “26岁.” “职业。” “打工的呗。” “具体职业!” “沪市圣徒调查咨询有限公司,调查员。” “调查公司?”小女警抬头,“私家侦探?” 我点了点头,这都是他们能查到的信息,我不必隐瞒。 “我刚毕业的时候,也在侦探所干过一段时间呢。”小女警居然笑了。 “噢?”我一看曾是同行,不觉放松戒备,“干了多久?” “不到一年,后来家里让我考警校,我就考来当警察了,说起来警察侦探算是一家吧,只不过在国内这个行业还没得到法律认可。” “是啊,在外国警察经常和私家侦探一起破案的。”我一看遇到了知音,非常开心。 “期待国内也能有这一天吧,警察工资太低了,如果哪天你能开个侦探所的话,我去给你打工,你看行不?”小女警抿嘴一笑,冲我眨了眨眼。 “没问题!”我顿时松懈下来,怎么小女警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的缘故? “你比我大,我叫你声哥,行吗?”小女警又问。 “当然可以。”哈,进了一趟局子,还捡了个妹妹! “呵呵,哥,那姑娘长得那么好看,你为什么要杀她呢?”小女警笑问。 “因为……”尼玛啊,原来又是个陷阱,幸亏我真的没有杀人动机,要不被她这三言两语的糖衣炮弹一轰,兴许真的会把实情交代出来! “因为我根本没有杀她,你们确实抓错人了。不过,如果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的话,我兴许可以帮你们把真正的凶手缉拿归案!”我收敛起笑容,认真地说。 “……”小女警见我没有中她的圈套,脸上浮现出一丝愠色。 她还是太嫩了,心情神马的都表现在脸上,不像刚才那个李队长,永远一个表情的大黑脸,让人看不穿。 “毕竟咱们都是当过私家侦探的人,我不想废话,你想破案,我想洗脱罪名,咱们现在的立场是一致的,尽快破案,对谁都有好处,你都已经把我给关起来了,难道还怕我问几个问题么?”我挣了挣手腕上的手铐说。 小女警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足有十秒钟,我没有回避她的眼神,心无旁骛,坦荡地看着她的双眸,警校肯定有教过她,如何从罪犯分子眼睛里,看出人内心的活动,我传递给她的眼神讯息是,我是清白的! “那,你问吧。”最后,小女警被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屈服了。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我问。 “啊?你想说什么?”小女警好像真信这个,明显看见她娇躯颤抖了一下。 “呵呵,你别紧张,”我安抚小女警说,“你去过我家搜索,有什么发现?” “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小女警抱起肩膀,骄娇地说。 “我的意思是,是否发现了死者的丝袜?” “丝袜?没有啊!”小女警皱起眉头。 “什么?洗手台上,没有丝袜?”我一惊。 小女警摇了摇头! 难道,有人把所谓“罪证”给转移走了?! ☆、003、无罪释放 “等等,你说什么?死者的丝袜?”小女警紧紧盯着我,冷冷地问。 我还未没震惊中缓过神来,仓促点头。 “死者的丝袜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小女警凝眉,逼视着我,“你这是承认杀害死者了?” 糟了!她并没有发现丝袜这个关键证据,我他妈这不是把自己给卖了嘛! 赶紧摇头:“我可没说杀害死者,但我确实在自己房间里见过死者的丝袜!” “哼,别狡辩了!再狡猾的狐狸,也终归会露出尾巴!丝袜什么我倒是没找到,不过却发现了一只用过的安全套,已经送去化验,那将是你的有力罪证!所以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这样没准能缓刑两年!”小女警得意地抱起肩膀,往后靠了靠,挺起硕大的胸脯,诱惑我道。 “小施同志,你别诓我,我懂法律的,只要我认罪,两罪并罚那就是死路一条,不会有什么缓刑,至于那只安全套,也与死者根本没有关系!”我随口应付着小女警,心中却在盘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临上楼的时候,我确定锁了门,小女警从我这里拿走钥匙去搜查,以警方的专业程度,不太可能错失放在那么明显位置上的物证。 肯定有人帮我把丝袜给收起来了!会是谁呢? 只有两种解释,一是跟随小女警一同搜查的警察当中,有人想关照我;二是门在锁着的时候,丝袜就已经被拿走了,当然,拿走丝袜的,不一定是人! “还是不认罪咯?”小女警似乎笃定我就是凶手,显得非常自信,扬起眉毛,歪着头看我。 “当时搜查我房间的,是不是你一个人么?”我没有作答,反问她道。 “是!” 果然如此,丝袜被“人”给拿走了! “我请求观看电梯里那段录像,仔细辨认的话,我应该可以证明,那个人不是我。”我指的是警方现在掌握的唯一证据。 小女警撇嘴一笑:“是不是看过录像,你就死心认罪?” “我要是不能证明录像中的人不是自己的话,我便认罪!”我也下了狠心,决定赌一把! 小女警看向那面黑色玻璃窗,少顷,一个男警察抱着个笔记本进来,放在桌上,然后出去。小女警打开笔记本,食指在感应区划了几下,轻敲回车,将屏幕转了过来。 录像画面很清晰,时间显示,零点十三分,电梯门打开,一个男性青年穿着整齐地进来,我不由得心里一惊,虽然他没有抬头,看不清脸,但从身材及动作上看,那完全就是我啊!而且,他穿的居然是灰色T恤、牛仔裤、帆布鞋,就是我现在穿的这身衣服! “还有什么好说的?”小女警转回笔记本,得意道。 “这不可能!”我小臂上的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我这身衣服,是早上从衣柜底下翻找出来的!难道我杀人之后,又把衣服叠起来,放进衣柜底层再睡觉么?” “然而,你说这些并没什么卵用,认罪吧,只要在这里签个字就行。”小女警长舒一口气,起身转到我这边,把笔录本放在我椅子扶手上,又把碳素笔塞进我手里,让我签字。 我拿着笔,手不听使唤地在颤抖!证据确凿,难道凶手真的是我吗? “施科长!”我的“夏”还没写完,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刚才送笔记本那个警察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案情有变化!” “什么变化?”小女警问。 “在死者家中,又发现一具尸体!”警察看我,不知为何,眼神马上移开! “又发现尸体?是谁?”小女警问。 “是、是,”警察一只手拿着张照片,另一只手抬起,战战兢兢地指向我,“是他!” 小女警接过照片,顿时脸色惨白,飞奔出审讯室。 半小时之后,安全套上残留体液的化验结果出来,当然与死者无关(感谢周小迪和我姐),警察没问,我也没解释安全套的来源。又过了十几分钟,警察打开我的手铐,把钥匙和手机还给我,告诉我可以走了。 赶紧打车回家,在楼门口正遇见那个小女警,虽然戴着口罩,但是她的胸围出卖了她的身份。 “施警官,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小女警摘下口罩,面色狐疑地看着我,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向警车。 “等等,请把电话号码给我,也许我能帮你们破案!”我追上去。 “不用,已经结案了。”小女警上车,隔着半开的车窗对我冷冷地说。 结案了?! “对了,我有你号码,等我电话吧。”小女警说完,抠上车窗,走了。 她有我号码?噢,她曾经掌管过我的手机,应该是用我手机给她打过电话,才存下我的号码。待警车走远,我翻看通话记录,全部被她给删除。然而,作为一名侦探,这并不能难到我,我手机里自带数据恢复软件,半分钟之后便成功恢复通话记录,一共俩个新的未接来电,一个是宋佳,另一个陌生号,肯定就是这位施警官了。 我存下号码,直接上十三楼,死者家门还开着,不过走廊里有拉警戒线,房间里有几个警察在忙碌,一位警官正对沙发上的老大娘询问着什么,这大娘我好像见过,应该是房东。 看来那具男性尸体也已经被抬走,我在门口站了一会,觉得已经没有再进去的必要,询问大娘的警察看了我一下,眼中一凛,但很快平复下来,并未说什么,我冲他点了点头,离开凶案现场,别在这里吓人了! 下楼,家里有被翻动的痕迹,但不是很乱,跟被小偷光顾过完全不是一码事。 我坐在床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一遍,越想越觉得奇怪,怎么就那么巧,有个跟我长得如此像的凶手呢?从放我出来的警察口中得知,男人尸体是在床板下方的储物空间中发现的,死因,是心脏被管制刀具刺中。 那么问题来了,女人是被人溺死在水中,男人是被刀刺杀后藏匿在床下,两人都有明显他杀的痕迹,不可能是男人杀女人之后再把自己藏起来,也不可能是女人杀了男人之后,再把自己溺死吧? 当时房间里肯定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这么明显的漏洞,为何匆匆结案?此外,还有两个疑点:我房间里那两条丝袜去哪儿了?我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长的像死者的女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给宋佳打了个电话,问她找我干嘛,我姐说没事,就是问问,觉得早上你有点不对劲,我说最近工作有点累,便挂了电话。 虽然我姐算是我最亲的人,但这事儿还是先不让她知道比较好。 我又在房间里搜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丝袜。 突然想起,丝袜上有标签来着,叫什么“爱慕针织用品超市”?可以去那里找找线索嘛!我打开手机地图,输入超市名字,距离我家只有两百米,下楼直奔那里。 超市规模并不大,卖的都是内衣裤和袜子,本以为凭借记忆就能找到那个款式,可尼玛光是黑色带暗纹的连裤丝袜,就有四十多种,而且长得都差不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条丝袜的品牌是浪莎,借此,又剖离出十几种。 “哪种是十三块的?”我问售货员小姐,她帮我选出来四条,摊开在柜台上。 看着还是一个样子! “送女朋友啊?”售货员笑呵呵地问。 我点了点头,一边仔细辨认,一边随口应她:“嗯,前两天她买过一条,结果穿坏了,还想再买条一模一样的。” “呵呵,你女朋友长得蛮漂亮的!”售货员说。 “谢谢。”我挑来挑去,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两条丝袜上,一条是梅花纹,另一条也是梅花纹,只不过梅花暗条一粗一细,乍看上去,很难辨别。 等等,刚才她说什么? ☆、004、诡异的监控录像 “你看过我女朋友?”我抬头问售货员小姐。 她甜甜地点头,哎呦,别说,这小姑娘长得既漂亮又清纯,完全不逊于什么奶茶、都灵之类,有这种姿色,却甘心当一名普通售货员,这本身就让我对她肃然起敬! “她什么时候买的丝袜,你还记得么?”我问。 “嗯……”小姑娘歪这头看向天花板,样子可爱之极,“应该是前天下午吧?” “买了几条?” “一条。”小姑娘伸出娇艳欲滴的手指,妈蛋,真想上去咬一口! “是这个,还是这个?”我把手里两条丝袜展示给小姑娘,小姑娘想了想,指了指我左手,说:“我记得是这款,这个嘛……”她又指了指我的右手,“是昨天晚上另一个姐姐买的款式。” 另一个姐姐,难道是--红衣女? 我灵机一动,掏出手机,翻找出我和宋佳以前在床上的合影,递给小姑娘:“是不是她?” “对对,就是她!她是……是你前女友么?”小姑娘脸涨的通红,因为照片尺度略大,那时候我跟宋佳住一起,这张照片是某天起床时候随手拍的。 “是我姐。”我掏出钱包付款,一条丝袜十三块,我讲价,说两条给你三十得了,小姑娘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那个伪装成宋佳的红衣女,确实是在帮我,她想让我用她的丝袜,替换掉死者的丝袜,这样警方就不能查出什么,老头让我随身携带丝袜,目的也是被警察搜出来,然后像那只周小迪用过的安全套一样,经过检验,最终被证明与死者无关! 可惜我没听老头的话,把丝袜丢在家里,便上了十三楼,这时红衣女出现,把两条丝袜都给拿走了,嗯,应该是这样,因为我不怀疑,红衣女有不用钥匙进入我房间的能力! 为了确认这个推断,我买了条玉溪,回到小区,来到保安室,用烟贿赂执勤保安,调出我住的那个楼道和电梯的监控录像,昨晚那段儿,已经在派出所看过,我想看得是今天上午的。 大概时间我还能记得,直接快进,很快,我出现在画面中,走进楼道,来到电梯门口,看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紧张,那个一起乘坐电梯的女人,会不会出现? 电梯门打开,我进电梯,转过身站在里面,这时,走廊画面中出现一个白衣女,身子简直是飘着行走,极快地来到电梯口,伸手卡住电梯,电梯门弹开,她迈步进入! 给我吓的!居然真的可以看到啊!鬼不是不能出现在监控中的么? 关键是,她的行动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王哥,往回退一点儿。”我对耳上夹着根玉溪烟的保安说,保安往回退了一点,看着白衣女又出现一次,这回看清楚了,白衣女的双腿,确实没有分开,身体完全是飘到电梯口的! 保安看呆了,脸色铁青地看着我。 “这,这,这是不是昨晚死的那个女的?”保安问我。 我点了点头。 “啊!闹鬼啊!我他妈不干了!”保安筛糠似地跑到门口,又转回来,顺走了桌上我给他买的烟,夹在腋下,逃出监控室。 德性! 我拿起桌上刚开封的那盒烟,抽出一支点燃,主要是压惊,深吸一口,继续看录像。镜头开始小幅晃动,那是因为电梯在上升,期间女鬼没什么诡异举动,只是目不转睛地一直勾着头盯着我看! 到达12楼,电梯门打开,我出去,电梯门关闭,又上一层,也就是案发的13层,电梯门再打开,女鬼走出电梯,站在门口,但很快她又退了进来,用手按亮了好几个楼层! 她居然逃走! 画面开始颤抖起来,电梯下行,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女鬼的身影也开始模糊,突然,监控画面出现大片的雪花,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刚要倒回来重看,监控画面又恢复正常,只不过,电梯空空如也,那女鬼不见了! 我赶紧同步查看走廊里的监控,一楼的电梯门,压根就没有打开过!难道女鬼是从电梯里直接消失的么?我疑惑着又把电梯里的录像倒回去,倒回雪花出现之前,仔细观看,感觉下降的速度很快,显示楼层的红色数字变换的也非常快,但除此,并无异常,直到画面消失,那白衣女鬼,一直稳稳地站在那里。 她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我反复观看了好几遍,正要放弃的时候,变换的红色数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放大局部再看,尼玛!什么情况? 数字从13,极快地变成12、11、10……2、1,然后并未停止,居然又变成了-1、-2、-3……-18,直到负十九层,电梯才停下,继而,雪花袭来,画面消失! 这是住宅楼啊,哪儿他妈的有地下?还十九层!这不禁让我想到一本书,叫地下十九层,据说那里的世界,可不是我们活人呆的地方! 先不管它,反正今天灵异事件不少,我还没看完呢! 继续看电梯里的录像,电梯只在-19层短暂停留,然后又极快地回到了地上1层!先后又有两拨警察和白大褂乘电梯上13楼,一切都很正常。过了两分钟,终于看到了我想看到的画面,红衣女出现了! 她进电梯,按下12,在电梯里悠哉地玩弄指甲,12楼出去之后,没过半分钟,她又进了电梯,下到一楼,走掉了。一切如我所推理,确是红衣女拿走了丝袜,她在暗中帮我。 我用随身携带的数据线把这两段录像传进手机里,删除操作痕迹,离开监控室。 刚出来,就看见那个保安拎着行李,歪戴着帽子,急匆匆跑出小区,打了台车,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估计,这个小区闹鬼的事情,很快就会不胫而走,要不我也搬家吧!但又想了想,那女鬼,好像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经过一番折腾,已经快五点了。派出所是五点下班吧?开上那台四手的高尔夫,我凭借记忆回到关押我的那家派出所,刚好五点。 我把车停在路边,给小施同志发了条短信:一起吃完饭吧,我在你单位门口等你。 少顷,小女警直接回电过来,我接起。 “你怎么知道的我电话号码?” “呵,别忘了我是私家侦探,出来,白色高尔夫,尾号44。”我酷酷地说,对这种强势女人,就得比她还强势,才能降得住她! 小女警果然没有呛声,挂了电话,没到一分钟,她就踩着小高跟鞋跑出派出所,左右张望,我按下车窗,冲她招了下手,小女警板起脸,背着手走向这边,打开副驾驶车门,目无表情地坐了进来。 “吃什么?”我摘下墨镜,甩了甩额前刘海。 “我晚上有个约会,没时间跟你墨迹,有话说,有屁放。”小女警拉下副驾驶化妆镜,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补起妆来!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敢情她有男朋友啊!不过话说回来,像我这种长得又漂亮又单身的人,还真没几个。她看上去跟我同龄,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 “好,长话短说,一共三个问题,我想知道答案。”我依旧装酷。 “问吧。” “第一,明知凶手另有其人,你们为何匆匆结案?” “上头的指示。”小女警抿了抿红唇,对着镜子轻佻地啵了一声,说。 “上头?哪个上头?”我问。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涉及保密条例,无可奉告。”小女警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把化妆镜上翻,“第三个问题?” 麻痹啊!看来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了。 “第三个问题,今晚你跟谁约会?这个不涉及保密条例吧?”我笑道。 “个人隐私,不想告诉你,走了。”说着,小女警拉开车门,一条大长腿已经迈了出去。 “那个女人,并没有死。”我淡淡地说。 “你说什么?”小女警转头回来,我没有继续说,扬手示意她把车门关上。 小女警关上车门,半转身对着我,可能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她的警服衬衫上面两颗扣子并没有系,这个角度,我的视线刚好可以射进去,好深邃! “哎!大色狼,往哪儿看呢!”小女警发现自己破绽,收拢一下胸口,把扣子系上,脸红了。 “你看看这段录像。”我拿出手机,把那个女鬼坐电梯片段播给小女警看,小女警故作冷静地看完(我看见她后脖颈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把手机递还给我:“这,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没准是,是长得很像的人呢,比如你和那个男性死者。” “那个男性死者的身份查出来没有?”我问小女警,她摇了摇头。 “女性死者身份呢?”我又问。 “房东说死者叫郭襄,刚搬来没两天,其他信息没有,在案发现场也没有找到她的有效证件。”小女警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看来被那段视频吓得不轻!就这,我还没告诉她电梯速降到地下的细节呢! “她的手机呢?电脑呢?总能从里面找到些线索吧?”我现在急切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与我扯上某种关系! “死者的个人物品,都已经交给上级了。”小女警耸了耸肩说。 “你说的上级到底是谁?区公安局?”我问。 “这个……对不起,真的不能对你说。”小女警苦着脸道。 不是区公安局,那她的上级会是什么部门?听起来很神秘的样子!看来通过小女警追查女鬼信息这条线是断了,我擦掉额头上的汗,想了想,转过脸正对着她,认真地说:“你今晚的约会很重要么?如果不赶时间的话,我想把今天的古怪经历,跟你从头到尾说一说,你们女人心思更细腻,帮我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细节,实在太过诡异,而且,我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受到某种威胁。” 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 毕竟,红衣女给我的丝袜不见了,老头说的血光之灾,可能会再度降临!现在我也没个人可以说话,感觉这个小女警虽然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其实是个挺暖心的人,她的冰冷,都是刻意装出来的,但又装的徒有其表,一眼就能识破! “嗯……行吧。”小女警低头,小声说,“晚上我并没有约会,刚才是骗你的。” 靠!女人还真不是可以相信的物种! “吃什么?”我半欣喜半无奈地问。 “随便。” 我决定带她去我常光顾的那家西餐厅,叫元泰咖啡,我对那里的环境很熟悉,遇到突发状况的话,不至于措手不及。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我只知道了她的名字,施莺,跟我同龄,比我小两个月,怪不得在审讯的时候,她管我叫哥。于是,我逗她,让她继续管我叫哥,她答应了。 到了咖啡厅,停好车出来,我看见咖啡厅门口坐着一个乞丐,看着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卧槽,这不是早上地铁口那个算命老头嘛! 我狐疑着走近他,冲他点了点头,老头一直在笑眯眯地看我,待我蹲在他面前,他才悠悠开口:“小伙子,你三魂已经没了两魂半了!” 我一惊,三魂没了两魂半? “什么意思?”我问。 “天机不可泄露,无量寿佛!”老头单手立于胸口,诵道。 “又要收钱啊!”我苦笑,摸向裤子口袋。 “哥,”施莺拽了拽我的衣角,小声说,“你怎么跟一只猫说话啊!” ☆、005、施莺的身份 猫?哪儿呢?我看了看老头身边,没有猫啊! 老头诡异冲我一笑:“今晚子时,是个坎儿啊。” “先生,怎么破?”我没搭理施莺,继续问老头。 “除非你能与她同眠,或许还能有的救。”老头扬手指了指施莺。 同,同眠?!我看向施莺,她并没有害羞,只是疑惑地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我。 “您指的同眠,是睡一起,还是……”我反倒害羞了,毕竟一直是处男来的。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自己悟吧。”老头起身,背着手走了。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猫?”老头消失在街角之后,我问施莺。 施莺一直盯着老头离去的方向,见我问她,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可爱哈!” 什么玩意!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咖啡厅门口的宣传海报,这是一家主题咖啡厅,每周都会有个主题,本周主题是“亲吻情人节”。 “情侣可以打八五折噢。”我对施莺伸出胳膊,施莺犹豫了一下,把小手挎了上来。 我得跟她迅速培养感情才行,老头说的话我深信不疑,他让我和施莺今夜同眠,可我们才认识不到十个小时啊,前面几个小时的身份还是对立关系,所以引诱她去我家过夜的难度颇大。 不过,既然她肯挎着我手臂,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开局。 至于情侣打折的事儿嘛,因为我是白金会员,随时都是八五折啦! 吃饭的时候,我把昨晚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跟施莺讲述了一遍,包括我的种种推断,施莺吓得一直紧紧握着小拳头,哆哆嗦嗦地听完,我喝了一口咖啡,施莺眼色游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反正已经不拿你当外人。”我说。 “其实……嗯,”施莺咬了咬嘴唇,“其实我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派出所的民警,上头让我和老李前天潜伏在这里,说最近也许会有特别的案子发生。” “噢?”我一惊,“那你的真实身份是?” 施莺起身,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递了过来。 我扫了一眼,就是普通的警茶证嘛,不过拿起来仔细一看,跟普通的警茶证并不一样,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处省略67个字。 “你是XX局的人!”我惊讶道,赶紧把证件合上,还给施莺,她一个007,怎么潜伏到派出所了? “嗯,”施莺点头,“我的身份是保密的,所以你不要对别人说哦。” “呵呵,”我不自然地笑了笑,“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算不算泄密啊?” 所幸咖啡厅里没有几个人,我们小声说话,应该不会被别人听见。 “你是我哥嘛!当然不算了!”施莺娇笑,旋即笑容渐渐消失,又恢复成紧张兮兮的样子,“知道我为什么答应跟你约会么?因为这是李局长的意思。” “李局长……就是那个李队长?”我猜测道,审讯时候跟我照面的那位。 刚才施莺说上头派她和老李潜伏到派出所,那个老李肯定就是他了。 施莺点头:“本不该对你说的,但是临出来的时候,李局要我务必跟你在一起呆到明早六点,形影不离,晚上也得和你在一起,”施莺颦眉,两只葱白食指对戳着,“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借口,能……晚上跟你回家,所以……只能把实情告诉你了!” 咦?会有这么巧的事?算命老头让我跟施莺同眠,说或许能救我的命,施莺的上级也有类似交代,难不成他们都预料到晚上会发生什么?但是跟她在一起有什么用?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兴许还没我能打呢,胆子又小,她不拖累我就不错了! “原来是这样。”我深深点了点头,怪不得刚才听算命老头说让我们同眠的时候,她一点羞涩的表情都没有,原来她早有此意。 “那你之前,对我表现出来的好感都是装出来的,对吗?”我假装很失落地问。 “……也不是啦!”施莺娇羞地低下头,玩弄着咖啡杯里的勺子。 “那你就是承认,之前对我有好感咯?”我笑道。 “哎呀,你别问了!”施莺的脸一直红到脖根,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嘿嘿,掉我陷阱里了吧! “你加入国氨多久了?”我正色问道,往前凑了凑,膝盖若即若离地顶在她腿上,试图拉近跟她的距离,既然晚上肯定要一起睡的(我家可只有一张床),何不早点相互熟络起来,免得到时候尴尬。 她并没有躲闪,还左右摇摆着小腿,摩擦着回应我,搞得我有点心猿意马! “一个多月。”施莺从指缝里看向我,小声说。 “才一个月就当上科长了?”我怀疑道,之前接过不少当事人为体制内人员的案子(多为婚外情调查),所以我对机关内部制度还算比较熟悉,她年轻,资历又浅,不太可能当得上国氨局的科长。 “嗯,来的时候就被任命为科长,因为局里人少、编制多的缘故,我是从警茶部门调过来的,原来是副科长。”施莺解释道。 “不至于吧,沪市XX局好歹也是大衙门,怎么可能不按资排辈呢?一个科至少得四五个人才对。”我还是怀疑。 “这个……”施莺放下手,眼神闪烁了一会,不是准备撒谎的闪烁,而是犹豫要不要说的那种闪烁,我看人的内心活动不比警察同志差,毕竟干这行也有几年了。 “不方便说就算了。”我说。 “嗯,那就先不说吧。”施莺见我放过了她,开心地点了点头。 “我去趟洗手间。”我起身上二楼的厕所,嘘嘘,洗手,下楼。 牛排上来了,施莺正一刀一刀把牛排切成小块,我坐回座位,发现自己那份牛排已经被切好了,形状大小几乎完全一致,刀功不错嘛,以后若有福分把她娶回家的话,啧啧! “谢啦!”我插起一块牛排,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嘻嘻。”施莺抬头冲我一笑,但笑容很快又消失,继而,变成了惊恐! “怎么了?”我问。 “你,你的脸!怎么会有……好多尸斑?!”施莺右手的餐刀指向我的面门! 我一激灵,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反转镜头对着自己。 卧槽!这他妈是我吗? 我的脸,居然变成了青色!左右脸颊和额头上,还有好多紫黑色的斑块! “你说这是什么?尸斑?”今天已经被吓得麻木了,我并未太过慌张,缓了缓,冷静地问施莺。 “对!以前我干过一段时间的验尸官,你这太像尸斑了!哥,是不是刚才撞到什么东西了?”施莺小心翼翼地问。 撞到什么东西?鬼么?好像没有,刚才上厕所,一个人也没遇到,只不过尿尿分叉比较严重,可能是今天一直很紧张的缘故。 我摇了摇头:“刚才没有发生诡异的事情。” “不是啦!我是说刚才你有没有撞到墙,或者跌倒之类?”施莺又说。 “……也没有。”好吧,我想多了。 “那就奇怪了,活人身上怎么可能出现尸斑?”施莺皱起眉毛,那神情,仿佛验尸官附体一般! “可能是过敏吧,”我勉强笑道,“活人身上当然不可能出现尸斑了。” 自己的话音刚落,耳畔突然回想起刚才老头在咖啡馆门口说的话来! “小伙子,你三魂已经没了两魂半了!” 三魂没了两魂半,那不就是快死了么! 难道,这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施莺眯起眼睛,认真地盯着我的脸,看了足有半分钟,给我看得有点毛骨悚然,她的眼神太可怕,跟要把人看穿似得! 我眨了眨眼,表示我还活着! “现在几点?”施莺突然问,我低头看看手机:“六点一刻。” 施莺默不作声,掏出她的手机,翻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少顷,电话接通。 “喂,小张,我是你施姐,今天那具男性尸体,你不是说死亡时间有蹊跷么,是什么时候?嗯……嗯,好的,我知道了。”施莺挂了电话。 “怎么了?”我问。 施莺吞了吞口水,竖起手机,咔地给我拍了张照片! “哥,我说了,你别害怕。”施莺放下手机,把双手放在桌上,向我伸过来,这是要跟我握手的意思么?我把手伸过去,被施莺紧紧抓住,明显感觉她的手在颤抖,还让我别害怕呢,她自己吓成这样! 她的手很冷。 “说吧。”我说。 “今天在十三楼发现的那具男性尸体,就是跟你长得很像的那具,他并不是昨晚死的,他的死亡时间,是在今天中午12点到1点之间。”施莺一字一句地说。 “不可能吧?你们警察不是从早上就一直在房间里么?”我惊讶道。 “你说的没错,但死者的死亡时间,确实是那段时间,我的同事之所以发现死者,是因为听到床下有响声,打开床板之后,发现死者刚刚咽气,身体还是温热的。”施莺继续道。 “……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我感觉头皮发麻,居然被困在床底下那么长时间才死掉!我记得他是胸口被插了一刀,等死的过程,得多痛苦啊! “人体死亡后5到6个小时,才会出现大片的尸斑……” 我数学很好的,心中默算了一下……啊?跟我长得很像的那个男人,从他死亡到现在,不就是5、6个小时么! “我已经把你的照片发给同事,让他们进行一下比对……”施莺正弱弱地说着,她的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施莺翻看手机,瞳孔骤然放大,把手机递了过来:“小张发给我的……” 我接过一看,这不就是刚才她给我拍的那张照片么? 不过仔细一看,并不是,因为照片背景不同,照片中的人,是躺在一块金属板上,下巴旁边,斜拉着一块白色的布,这是停尸床! 是那个死者的照片! 而我之所以第一眼会看错,是因为死者的眼睛,是睁着的! ☆、006、夜访殡仪馆 施莺拿回手机,看一眼照片,看一眼我,看了能有七八个来回,才吐出一句话:“所有尸斑一一对应,位置、形状丝毫不差!”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冰冷、僵硬,没有温度,赶紧松手,可别把脸皮给摸下来! “走吧,哥,去停尸间看看。”施莺说。 我点头起身,现在,也只能去向那个死者要答案了! 还哪儿有胃口继续吃,匆匆结账后,我开车载着施莺前往殡仪馆,男女尸体都在那里,有专人看守。快到殡仪馆的时候,毫无征兆地,我突然一柱擎天!因为穿着牛仔裤,弹性有限,撑得我非常疼! 什么情况?虽然施莺领口半开,但我一直没看她啊,而且脑子里也很纯净,怎么就突然那个了?都快顶着方向盘了!疼得我靠边停车,施莺问我怎么了,我尴尬地说没事,内急,下车尿个尿。 施莺马上发现我下面明显的形变,拉住我的胳膊:“哥,这不是你的问题。” “怎么?”我下意识用手去阻挡,施莺拉开我的手,认真盯着那里看,还一跳一跳的! “男人死亡之后7小时左右,因为血液流向下体,会形成最后一次博起,异常坚硬,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那具男尸……硬了。”施莺娇羞地解释道。 这事儿我听说过,她分析的有道理! “那怎么办?”我努力向后弓着腰,“总不能把裤子脱了吧?” “也不是不可以……我不看就是了。”施莺把脸转了过去。 好吧,不是我耍流氓,一切为了行车安全!我小心翼翼地解开裤带,那家伙腾地弹了出来,这硬度,简直可以当警棍使了!我把座椅往后调了调,晾着那家伙(别误会,有穿内裤的)继续开车,到殡仪馆的时候,不知是否昏暗灯光让我感到些许恐惧,它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 “没事了。”我停好车对施莺说。 施莺转头过来,往我那里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视线仿佛被钉住了。 “看够了没?”我笑着系上裤带,施莺连忙收回视线,脸红扑扑地下了车。 进了殡仪馆,来到停尸间,戴上手套和口罩,在那个小张的引领下来到男性死者尸体前,掀开白布一角,死者脸上的尸斑更加严重,而且脖子上、胸口也有,我默默拉开领口往自己胸前看了看,都是一样的! 不用施莺说,一看到我就表现出十足惊愕的小张,已经猜到到我们来的目的,施莺给彼此介绍,说小张大学专业就是法医学,算是业内资深人士,而且,跟她和李局长一样,小张表面上是民警,其实也是XX局的人,跟她一批,现任刑案科科长。 “贵局的队伍很年轻嘛!不错!幸会,幸会!”我摘下手套,向小张伸出手,由衷赞许道,刚毕业就当科长,又是男性,前途无量! 小张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的手,最终还是握了上来,握完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虎口位置,也有一大块紫色尸斑,怪不得他犹豫,对于法医来说,摆弄尸体当然不在话下,但跟我这种“活死人”接触,恐怕他也是头一次! “虽然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小张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但夏先生与这具无名尸体的生理关联性,却是显而易见的,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异体同存’,为进一步证实这一点,我请求夏先生同意,做一个小小的破坏性实验。” 小张从口袋里变魔术似得掏出一把柳叶刀,也就是做外科手术的那种,寒光闪闪,看上起非常锋利!我不由得有点紧张,什么叫小小的破坏性实验? “夏先生,我将在尸体手臂上切一刀,请注意您的手臂,如果有痛感的话,我立即停止。”小张说着,掀起男尸身上的白布,露出左臂,把柳叶刀贴了上去。 我穿着T恤,左臂露在外面,摸了摸,冰凉冰凉的,但仍有触觉。 “我切了。”小张并未看尸体,而是盯着我的胳膊。 很小的嘎的一声,就像是用小刀割纸一样的声音。 “疼!”我立马喊道,左臂的痛觉清晰异常!低头看,一道长约一厘米的口子出现在手臂上! 异体同存!太尼玛惊悚了! 然而,我的伤口并未流血,尸体也一样,经过研究,我们三人一致决定,先把那具尸体给冰冻起来,这样才能妥善保存,保存好他,就是保护我的生命! 尸体被推入冷柜没到两分钟,我就感觉全身冰冷,表皮甚至起了一层霜,幸好,肢体活动并未受到限制。 “今晚先这样吧,明天我请示上级,给尸体换个好一点的环境,力争在常温状态下保存起来,可能得征调一具水晶棺了。”小张用体温枪量了一下我额头的温度说。 “多少度?”施莺问。 “26,与室温相同,夏先生现在的体征,更像是一种变温动物。”小张说。 我到是不在乎体温多少,反正除了觉得有点冷,呼吸、心跳都能正常,我最关心的还是那具尸体的安全问题,要是尸体被毁,那我也就翘辫子了!怪不得算命老头说我三魂没了两魂半,如果不是施莺发现我与尸体微妙的“异体同存”,到半夜的时候,尸体开始从内部腐烂,五脏六腑渐渐溶成尸水,我不就完蛋了么! 但是老头让我跟施莺同眠,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表示了担心之后,施莺给那位李局长打电话请示,临时征调五名刑警同志,前来殡仪馆值班,保护尸体的安全,这样我才放心一些。 “那具女尸呢?”临出殡仪馆的时候,我问施莺。 “那具女尸身上的奥妙不比你那具……啊不,是跟哥你长得很像的那具男尸,要少!”施莺口误,嬉笑着道歉,“她死以后,体温一直恒定,跟睡着了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小张在这里主要就是研究那具女尸的。” 卧槽?还有这种事情!体温恒定,那和活人有什么区别啊? “咦?”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那具女尸和男尸一样,在外面也有一个人与之有关联性?” “哥你指的是……你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女鬼’?”施莺猜测道。 “没错!”本来我没想到这一点,不过经她一提示,我几乎可以断定,肯定是这样! 我在电梯里遇到那个“女鬼”时,她浑身是湿漉漉的,而那个时候,女性死者(我记得是叫郭襄)正在十三楼的浴缸里躺着!她们俩不正是像我和男尸那样,形成所谓“异体同存”么! 那么问题来了,“女鬼”去哪儿了? 电梯监控显示,她从13层直下到“地下19层”,然后消失。 说实话,我并不相信那栋楼的电梯有地下19层,地下施工不同于地上,成本三倍不止,如果那楼有深达六七十米的地下空间,那得多大的工程量啊,而且还是个老旧小区,不可能! “所以,哥,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回你家吧?”施莺提议。 我点点头,钻进车里,带施莺回家。 期间,宋佳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感觉好点了没,还说要来看我,被我谢绝了,让她看到我现在这张脸,不得把我爸妈从东北老家给弄过来啊! 对了,忘了交代,我叫夏朗,我姐叫宋佳,我们并无血缘关系。 她爸和我爸是战友、把兄弟,84年南疆最后一役,她爸为掩护我爸,被越南鬼子的机枪打成了筛子,当时她妈怀孕才三个月,我爸也受伤退役,半年之后,宋佳出生,她妈妈难产,大小只能保一个,她妈选择保小的,给老宋家留个血脉。 所以宋佳一出生就变成了孤儿,她爷爷奶奶都是农村的,家里很穷,我家在城里,家境还行,我爸就通过当地武装部的关系,征得老人同意之后,把宋佳领养到城里,当时我爸还没认识我妈呢,5年之后,我出生,宋佳都上小学一年级了。 等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天学到沈从文的《萧萧》,回家吃饭时,我就问他们,宋佳是不是我的童养媳啊,给他们逗的,宋佳当时上高三,什么都明白,害羞地跑回自己房间,但那时候我傻啊,还真以为她是我未来的媳妇呢! ☆、007、午夜凶铃 不过当她上大二,把第一个男朋友领回家,并得到我爸妈默许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不是那回事。后来,用我妈的话说,宋佳有点“不学好”,男朋友换了好几个,学也没好好上,差点没拿到大学毕业证。 本来我爸已经在老家给她安排好了一事业单位,但宋佳没回来,选择留在沪市,这样也好,因为我大学就在沪市,大学四年,我一点背井离乡的感觉都没有,只要是她没男朋友的时候,我就跟她一起住,吃喝不愁,连内裤袜子都不用自己洗。 直到现在,她还隔三差五来一趟,帮我收拾房间洗衣服。 扯远了,总之,我跟宋佳的关系极好,她不是我姐,但胜似我姐,虽然我老是熊她,但从心底,我还是很怕她的。 当我给施莺讲这段趣事时,她笑的花枝乱颤,笑完之后问我,是不是喜欢宋佳?我当然否定了,虽然不是血亲,但这种关系从法律上来讲也是姐弟关系,某些事情是不能逾越的(虽然她和苍井一样是我的启蒙老师,因为政策和法律原因,那事儿,省略1928个字)。 “那你为什么一直单身?”施莺问。 “没合适的吧。”我敷衍道。 “你看我怎么样?”施莺问。 “你?呵,你太弱智,我怕跟你在一起,会拉低我的智商!”我开玩笑道。 没想到施莺居然当真,嘟起嘴巴,一直到下车,也没再理过我。 我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乱了阵脚,到家之后,强拉着施莺的手进了电梯,她反抗了两下,放弃挣扎,她的手好暖和! 我尝试往下行,但是并没有负的楼层键可以按,只好按下12。 “要不要去13楼看看?”电梯上到7层的时候,我问施莺。 “不要!怪吓人的!”施莺抱住我的手臂说。 但我没听她的,按下13,双击取消了12。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黑咕隆咚,我跨出电梯,跺了一脚,声控灯亮,郭襄所租住那户房门锁着,门口的警戒线已经撤掉,看起来跟正常住户并无二致。我拖拽着不肯上前的施莺来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这时,声控灯突然灭了! 施莺吓得妈呀一声钻进我怀里!但灯马上又亮起,怎么这层楼的亮灯时间这么短?我感觉有点诡异,既然进不去郭襄家,我便带着施莺回到电梯,下到12楼,进我家。 “你热不热,要不先去洗个澡?”我对施莺说,她额头上铺着一层细汗,我感觉不到热,反而有点冷,但气温还是很高的。 “有客人啊?”关着灯的卧室里,突然传出来一个女声! 我转头望去,只见一道脑袋尖如锥形的身影,正站在卧室里! 吓得我手里的拖鞋都掉了! “谁!”我下意识地把手伸向施莺腰间,一下子把她的枪给拔了出来,对准卧室! “没子弹的……”施莺躲在我身后,颤抖着小声说! 啊?没子弹你带把枪招摇过市干嘛?吓唬鬼啊! 女子走出阴影,她居然穿着一身素白的汉服,头上戴着一顶足有三、四十厘米高的尖帽!难怪看她身影那么吓人! “哎呦,怪不得不让我来,原来有女朋友了呢!”那女子吟笑道。 “尼玛啊!穿成这样干嘛!吓死我了!”我放下枪,擦了一下额头,虽然身体冰冷,也惊出了一头汗! 是宋佳。上文说过,她有我家钥匙。 “我姐。”我把施莺从我身后拉了出来,“她叫施莺。” “你好,姐……”施莺把枪扣系上,弱弱地说。 “谁是你姐啊!”宋佳坐在沙发里,撩起长袍,翘起二郎腿,不屑道。 怎么个意思,吃施莺的醋了么? “别闹了,老姐,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大半夜穿一身白衣服,吓不吓人!”我走过去坐在沙发扶手上,习惯性地伸手去搂宋佳的肩膀,却被她极快地躲开,身子瞬间飘到了窗口! “妈呀!鬼啊!”施莺尖叫着,夺门而出,跑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把视线移到了宋佳胸部,卧槽,好大!比施莺都大!宋佳的胸围,我怎么可能不了然于胸?这不是宋佳,而是……红衣女! “是你!”我并未害怕,毕竟见过她,“上午是你把丝袜给拿走了?” “很聪明嘛!”红衣女娇笑,“小女朋友走了,还不去追?既然你回来,那我也该走了,记住,今晚子时,一定小心!” 红衣女说完,拉开窗户,纵身直接跳了出去! 这尼玛是12楼啊!不过她那顶帽子太高,被窗户上檐给卡掉了,一头乌黑的秀发飘散开来,非常漂亮!我追到窗口,捡起地上的帽子,好像是纸糊的,而且上面还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字,是不是玩COSPALY的道具? “喂,帽子还我!”红衣女突然又出现在了窗口,双手扒着窗户,身子悬空,冲我媚笑! 吓得我赶紧把帽子递给她,红衣女腾出一只手将帽子戴上,松开另一只手,身子急速下坠!我把头伸出窗外,只见一个白影落在地上,打开了一台看上去是MINI的车门!尼玛,这种世外高人,居然是开车来的! 这时候,施莺出现在楼下! “妈呀!鬼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小区!施莺看见红衣女,掉头又跑回楼里,估计是上楼回来了!红衣女帽子后倾,抬头冲我一笑,钻进MINI车,嘟嘟嘟开走,看起来技术不是很熟练,还刮响了路边一台大众。 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施莺狂奔而入,快速关上门,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走了吗?” “走了。”我关上窗户说。 “从窗户走的?”施莺睁大了眼睛。 “她就是我跟你说的,给我丝袜的红衣女,应该是自己人吧。”我向施莺解释道。 “……噢。”施莺扑了扑胸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去洗个澡,压压惊。”我指了指浴室。 “嗯,哥,你可以把房间的灯都打开么?这样我能感觉好一点。”施莺把枪和警具解开,放在桌上说。 我点了点头,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她的嗓门太大了,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施莺进了浴室,咔哒锁上门,不一会,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点着一支烟,品味着红衣女的话,看来,她来的目的,就是为告诉我,今晚子时要小心,跟算命老头的说法一样,但红衣女并不知道施莺跟我一起回家,她和老头不应该是一伙的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又或者,她来还有其他的事,看见施莺在场,没有对我说? 子时到底是什么时候啊?我用手机查了查,是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既然都让我小心点,那就小心点就是了,什么也不做,睡觉即可,按照老头和XX局的说法,施莺可以当做我的护身符,应该不会出事。 施莺洗好澡出来,还是穿着她那身警服,我怕她不舒服,找了一套我的干净睡衣给她,施莺钻进卧室换掉,有点大,凑合穿吧。 我也洗了个澡,用的是凉水,但感觉还挺热乎,洗完之后,简单布置了一下卧室,在地上搭了个临时床铺,让施莺睡床,我睡地板。 本来想睡客厅的,但我怕那违反了老头“同眠”的指令,还是睡一个房间吧。 施莺什么都没说,钻进被窝,把被子拉到脖颈,包得跟个粽子似得,身子侧过去,便不再动弹。我坐在地铺上玩了会儿手机,困意袭来,躺下,渐渐睡着。 “咚!”一个巨大的声音把我惊醒! 我睁眼一看,妈蛋,施莺居然从床上滚下来了,而且还没醒,四肢伸展开,趴在地上,嘴角一滩口水! 怎么睡的这么死!我起身拍了拍她的脸颊,没反应,便把手伸到她胳膊下面,将她架起来,转移到床上,双手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胸部,软绵绵的,好像没穿内衣呢! 施莺仰面躺在床上,睡衣领口开得比较大,我确定她熟睡之后,斜着视线往里面看,哎呦,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刚要用手机拍下来,准备等明早她醒来奚落她,忽听得一墙之隔的电梯,传来运行的声音,咯吱,呼呼,呜呜,嗡嗡!从声音上判断,电梯运行越来越快之快,跟直接从楼上掉下去似得! “咣!”电梯触底,整个楼都跟着震动起来! 什么情况?我出了卧室,顺手抓起施莺的枪(壮胆),来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走廊里的灯,已经被电梯的噪音弄亮,但并无异常。 我打开门,拧上门锁保险(防止被关在外面),来到电梯门口,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电梯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格外刺眼! -19! ☆、008、我的左眼看到鬼 这不科学! 之前我看过的那段监控录像显示,从走廊视角看,电梯到达1楼之后,并未继续下行,只有从电梯内的监控视角,才能看到不断“增加”的负数楼层! 正纳闷,电梯又晃动了一下,-19,变成了-18、-17……好像有什么东西上来了! 我不能确定电梯最终会停在几层,所以,在电梯上行至-7层的时候,我选择跑回家,用防盗门作掩护,扒着门口看电梯。这样,万一电梯停在12楼的话,我可以及时锁门,不让里面冒出来的什么东西攻击到我! 虽然,这层防盗门,也许并没什么卵用! 数字一直在变换,从-1变为1之后,也没有停顿,而是继续上行,电梯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紧紧握着门内侧把手,只要数字停在12不动,我就立即关门,然后从猫眼里继续看! 9、10、11,我屏住呼吸,准备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然而,12之后,电梯没停,而是又上了一层,数字定格在13! 去13层干嘛?那层没人了啊! 咕隆!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我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身影,会不会,是在电梯里消失的那个“女鬼”?一定是她!怎么,她从“地下”回来了么? 我继续侧耳聆听,哒、哒、哒、哒,七步之后,高跟鞋声止。 哗啦啦,钥匙串晃动的声音! 咔哒,门锁打开的声音! 咣!门被关上! 咚、咚咚!高跟鞋被换下,随意丢在了地板上!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专业,因为,我的专业就是干这个的! 我轻轻关上门,进了卧室,施莺还趴在床上酣睡,我拖鞋上床,跨过施莺的身体,走到床里面,把耳朵贴在墙上,这道墙另一边的正上方,就是死者郭襄的房间!可是听了一会儿,好像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蹑手蹑脚地下床,从抽屉里把我的“专业工具”掏了出来--一个电子听诊器,这货可以把搜集到的声音放大3--5倍,再传进耳机中。 把听诊器贴在墙上,这回终于有声音了! 是呼吸声,很沉重的呼吸声!仿佛一个通宵结束、没有休息、又硬撑着去上课的学生的呼吸!我推断,那“女鬼”一定非常疲惫! 等等,鬼有呼吸么?貌似没有!对了,我已经做出过判断,那“女鬼”并不是鬼,而是和我一样,是“异体同存”的另一个个体,我对应的是那具无名男尸,她对应的则是那具叫郭襄的女尸! “嗯~”床上的施莺慵懒地翻了个身,一腿扫到了我的脚踝。 “呀!你干嘛呢!”施莺惊醒,看见我站在双腿之间,尖叫道! “嘘!”我示意她收声。 “大半夜的,拿个听诊器听墙干嘛?”施莺应该是反应过来她正跟我一起睡,语气稍缓,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一直在做手势不让她说话,可以已经晚了,听诊器里“女鬼”的呼吸声骤然停止,随即,传来小步挪动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头顶的位置! 她发现我了! 施莺闭上眼睛,双手婴儿似得举在枕头两侧,我一动不敢动,头顶的“女鬼”也不动,听诊器中,不再有任何声音! 双方僵持了能有半分钟,我考虑再三,在确定她不是女鬼(大概60%的把握)之后,决定打破沉寂! “咚,咚咚。”我敲了敲墙壁,那边并未回应,不过我听到了一声喉咙滚动的声音,确定她还在那里,也许和我一样,她也在用耳朵听墙! “我叫……”我刚要自报家门,头顶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是光着脚的,但体重落在地板上,通过我这个放大器,也会产生不小的震动,震得我耳朵一阵刺痛,赶紧把耳塞拔了出来! “咔哒!”门锁的声音! 她出去了?不对!是她,下来找上我的门了! “喂!别睡了!”我踩着施莺小腿搓了搓。 “干嘛啊……”施莺翻身,囔囔地又趴哪儿! 算了,我自己应付吧,她也就会尖叫!我回到客厅,把施莺警用皮带上挂着的弹匣拔了出来(他们平时要求枪弹分离,防止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被歹徒夺枪伤人),推进手枪中,打开保险(我玩过高仿的汽狗,手枪原理略知一二),擎枪走到门口,敲了下门,激活走廊里的声控灯,扒着猫眼往外瞅,小心脏那个蹦啊! 电梯下来了!但并未停留,而是直接下落!怎么,又往地下十九层去了么?既然“女鬼”下去,我就不觉得害怕了,回到卧室又拿了一件“神器,”来到门口换上运动鞋(这样走路无声),打开门,来到电梯口,电梯已经停止,不过,这次却停在了1层,而且,电梯方向键是向上的,一眨眼的功夫,电梯又往上返,最终停在了8层!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并不是“女鬼”在用电梯,而是有居民从外面回来,回了8楼他的家! 这么说,“女鬼”应该还在楼上才对! 走廊里的声控灯,突然灭了! 我只觉得后背一凉,赶紧跺脚,同时回头! 尼玛,虚惊一场,什么都没有! 我靠在墙上缓了缓,决定上楼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脚下像是灌了铅一样,冥冥中有一种力量驱使着我,让我赶紧回房间里老实儿眯着,但是我他妈的有枪啊!即便她真的是女鬼又如何,反正我都征服过她一次了!怕她作甚! 走到楼道口,我推开门,进去,蹑手蹑脚地上楼梯,走到拐角时,停顿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我估计,她已经推断出了我是楼下哪个房间的人,故意离开靠近我房间的地方(应该是她的卧室),躲到距离我房间较远的地方去了。 一步一步,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到了十三楼,我推开楼道门,走廊里黑乎乎的,因为四周没有窗户,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电梯显示屏上的那个红色的“8”,但并不能起到光照的作用。 毕竟这里白天死过人,我还是有点害怕,紧了紧握枪的手,贴着墙根,摸索到了1306门口。陡然发现,门上的猫眼居然呈现出微弱的淡黄色,里面是亮着灯的!这家伙胆儿挺大啊,也不怕被外人看见!如果被对面楼发现这户刚出人命的房间,大半夜灯突然亮了,还不得报警啊! 不过这倒正好,我的第二件神器能派上用场了!我把枪插进裤衩里,从口袋中掏出我的“反猫眼窥镜”,扣在了她家猫眼上,所谓“反猫眼窥镜”,其实就是……这事儿不能说得太细,这东西,只不过是我工作时的一种工具而已,但毕竟这种行为,游走于法律和道德边缘……自己领悟吧! 扣紧窥镜,不用调焦距,房间里的景物看得很清楚,上次使用它,是用我家的防盗门,联接微型摄像机,练习摄录取证技术来着。楼上楼下的防盗门都是一个规格,所以猫眼透镜的曲率也都一样,不用调整。 客厅里并没有人,对着这扇门的窗户开着,三条白色的窗帘随着午夜的微风徐徐飘荡,一切跟我上午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她肯定在两边的某个卧室或者书房里!我决定来个“打草惊蛇”,用脚轻轻踢了防盗门一下,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 我左眼紧闭,右眼紧紧贴在窥镜上,她听到声音,肯定会过来查看的!她来了我也不怕,因为我装上窥镜之后,她从里面往外看,是一片黑。 然而,视野里什么都没出现! 是不是声音太小?于是我又踢了一脚,这回声音足够大,震得窥镜差点掉下来!我双手扶住窥镜,继续盯着,怎么还不出现? 睡着了么? 对了,可以按门铃试试啊!我继续紧闭左眼,用右眼盯着猫眼,左手在门边摸索,我记得门铃按钮是在门边的墙壁上,紧挨着门,人站在门口,伸手就能按到。可是摸了一圈,并没摸到,难道跟我家门铃的位置不同? 窥镜视野中依旧没人出现,我睁开左眼,准备用余光搜索一下。 哦,原来在这里,刚才摸的位置低了一点! 我把手按上门铃,又闭上了左眼。 等等!刚才看门铃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 好长的头发啊…… ☆、009、地下十九层 “……你,你怎么出来了?”我夹紧双腿,防止尿湿裤裆,哆哆嗦嗦地问。 “女鬼”站在走廊的尽头,身穿一套黑色长裙(所以刚才在黑暗中,我丝毫没有发觉她的存在),而脚上穿的,却是一双粉色耐克鞋,显得不伦不类。 “你在干什么?”“女鬼”冷声问道,声音听得很真切,像是个人呐! “我……我看看你在家没。”我搪塞道,赶紧把窥视镜塞进口袋。 “哪儿来的枪?” “我是警察啊!”我急中生智,对答如流! “你的脸……”女鬼抬头指了指我,“真难看。” “……”我刚要解释,女鬼变换手指,做了个让我闭嘴的手势,向我慢慢走来,我看向走廊地面,她有影子,应该不是鬼,看来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死掉的那个郭襄,和她是“异体同存”的关系! 又或者,她才是真正的…… “你叫什么名字?”女鬼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问她。 “郭襄。” 果然如此,难怪她有1306的钥匙了!死的那个,其实是她的“替身”,正如我的“替身”也死掉了一样!会是巧合么?感觉有某种力量,在安排我们相遇! 话说,她的身上好像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儿,好像在哪儿闻过,但却想不起来。 “你去哪儿?”我转过身,郭襄正站在电梯门口。 “刚才回来换鞋来着。”电梯门打开,郭襄进去,电梯门关上。 换鞋?我挠了挠头,没想明白她的意思。 电梯在下行,不出所料,到了1层之后,并未停止,而是继续向下,停在了-19层!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下电梯,电梯箭头上指,十几秒之后,回到13层,电梯门打开,我走进去,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19的按键! 无奈,我按下12,回到家里,百思不得其解! 施莺还在睡觉,我看了眼墙上挂钟,十一点四十,呀,早已经是子时了,我可得小心一点! “喂,起来了!”我拍了一下施莺的臀部,剩下这一个半小时,得让她陪着我才行。 “哎呀,别闹!”施莺迷迷糊糊地打开我的手,继续睡。 等下,算命老头是让我跟她同眠,醒着就不算了吧?安全起见,还是睡觉吧! 心一横,我把施莺往床里面推了推,腾出地方,合衣躺在床上。 这床以前我跟宋佳一起睡,双人床,很宽敞。之前碍于害羞,我才打地铺,没想到施莺这货,一睡着就跟头猪似得,我也就不在乎了。躺了一会儿,一点困意都没有,我掏出手机,再次翻看监控录像。 那个郭襄,到底是怎么下去的呢? 看到第三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 视频中,郭襄在看见13楼有大量警察之后,又回到电梯中,然后直下-19层,之后电梯画面一片白,郭襄消失。我注意到,电梯门在13楼关上之后,郭襄好像是按下了三到四个楼层的按键,但数字键并没有亮! 画面比较模糊,她的动作又很快,我看不太清,但在她按完之后,电梯监控抖动得很厉害,应该是电梯在加速运行! 明明没有楼层显示啊,那她按下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了想,从床上下来,打开电脑,把手机视频上传电脑,调到她按电梯间的片段,用慢镜头放大了看,终于看清了,她先后按下的,是9、6、4,不过每次都是双击,也就是取消。 照理说,按完马上取消,电梯应该不会有反应才对,怎么就下去了呢?这部电梯是特制的么?那她为何又要挑选这三个按键?与她的楼层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放了更慢的速度,又看了一次,没错,郭襄先后双击的,正是9、6、4,不过,她在按最后一个“4”的时候,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手指在4、3之间晃了晃,最终选择了4,好像是在思考人生,她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9、6、4……卧槽?三个数字加起来,不就是19么! 难道,这就是下到-19层的密码么?难道,她最后的那一下犹豫,是在计算19-9-6=? =4! 我虎躯一震!幸亏我数学学得好,要不可能就错过这个细节了! 怎么办,要不要去试试? 我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施莺,这回可不能独自以身犯险,得拉着她去垫背! “嘿,起来,你看我发现了什么?”我摇了摇施莺的肩膀。 “哎呀……你有完没完啊,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施莺翻身过来,仰面躺着,半睁开眼睛,撇着嘴,又眯起眼睛欲继续睡。 妈蛋,逼我出绝招!我附身下去,亲上她微微张开的嘴唇,把舌头伸了进去! “啊!”施莺立马醒了,一把推开我,又在我胸口补了一脚,“你干什么!” “叫你起床啊!”我拍了拍胸口,得意道。 施莺一脸厌恶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唇,不过又舔了舔,皱眉道:“你刚才说什么,发现什么了?” 我向她展示了我的最新数学造诣,并把刚才跟郭襄遭遇的事情简单对施莺说了说。 “哥!你怎么自己出去啊,不是让你留在我身边么!”施莺听完,嗔怪道。 “叫你又不醒,”我耸了耸肩,“只好自己去咯!” 滴!我俩几乎同时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并拢,十二点整! “敢不敢跟我走一趟?”我吞了下口水说。 施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如果我出什么事的话,你赶紧跑,别管我!”在门口穿鞋的时候,我叮嘱道。 “放心吧,到时候我肯定跑的比你快!”施莺娇笑。 锁好门,我来到电梯门前,电梯上的显示是1,不知道是自己回来的,还是有人使用过。 我按下下行键,电梯徐徐上升,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到了12层,电梯门打开,里面是空的,我有点紧张,不由得拉起了施莺的小手,施莺也没有躲闪,二人进了电梯,电梯门自动关闭,悬停在12层,等待着指令。 “我按了啊。”我看了看施莺,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双击9,电梯没反应。 再双击6,还是没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又在心里演算了一遍,这才双击4! 手刚离开冰冷的按键,电梯突然像是失去了牵引力似得,直坠下去!施莺吓得一头扑进我怀里,不过电梯加速了一秒钟之后,变成匀速下行,脚下那种虚无感消失了。 速度真的很快,虽然是匀速,但耳朵也能感觉有些沉沉的发胀,我只在沪市中心大厦的电梯中有过这种感受,那部电梯号称世界最快,每秒钟18米! “哥,好怕!” “别怕,有我在。”我摸了摸施莺的侧脸,她抬起头,我勒个去,她居然被吓哭了! “没事的,咱有枪,怕什么!”我安慰她道。 电梯过了1之后,数字变成负的,-1、-2、-3……-18、-19!墩得一下,电梯减速,停止,颤了颤! 感觉周身的空气有点冷,可能是因为身处地下的缘故吧。 我轻轻推开施莺,电梯门动了一下,马上就要打开,我握紧手枪,指向电梯门,只要出现的是我没见过的奇怪东西,先给它一枪再说! 之前一直害怕那“女鬼”,现在倒是觉得,如果电梯门外是她的话,那将是一件多么暖心的事情! 吱呀呀,电梯门打开了。 一股阴冷之气,裹挟着之前在走廊闻到的郭襄身上的那种奇怪香味儿,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幽暗走廊,两侧有许多门,跟宾馆似得,可是上面并没有门牌号。 我拉着施莺走出电梯,靠近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里面传来嘎哒哒、嘎哒哒的声音,门上有类似医院病房的那种竖条玻璃窗,但是玻璃窗外面挂着一层水雾,我抹掉水雾,往房间里面看去。 尼玛!吓得我差点瘫坐在地上! 房间里,是那种杀猪的车间,一条弯弯曲曲的铰链,架设在天花板上,下面挂着无数个巨大的肉钩子,每个肉钩子上挂着的,不是猪,而是赤条条的人! ☆、0010、红绳 “看到什么啦?让我看看!”施莺推开了我,扒着门口朝房间里看去,看了一眼之后,回头,表情木然:“哥,咱们回去吧。” “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走向电梯口,电梯已经回到一层了,按下上行键,咣当!身后传来一声关门声!吓我一跳,回头看,还好,那扇门并未打开,不过刚才施莺好像跟在我身后来着,怎么又跑回个房间门口了?她正垂着头,站在哪儿,一动不动。 “走啊!”我催道。 施莺慢慢抬起头,卧槽,满脸煞白!肯定是吓得走不动道了! 我无奈回去,把她拦腰抱了起来,真是个胆小鬼,只不过是一排尸体而已!不过抱起她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腿有点不听使唤! “你怎这么重!”我说,感觉跟抱着一尊大石像似得,胳膊上的肌肉都快撕裂了! “呵呵,我重么?”施莺的头发遮挡住了半边脸,冷冷地说。 “你声音怎么了?”我问,听起来音调低了不少,不像是她原本的声音。 施莺并未回答,只是嘴角挂着一弯笑,可能是吓傻了吧! 电梯很快下来,门打开,我吃力地抱着施莺走进去,用施莺的脚按下12层,还是赶紧回去碎觉吧,别瞎探险把命给探没了! 电梯门关闭,开始上行,我放下施莺,怕她站不稳,搂着她的腰,但是感觉她站得比我都敦实,便放开了手。还好电梯没坏,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话说郭襄那家伙到底去19层干嘛呢?难道她是搞人体屠宰业的? 没想到我们这栋楼下面,居然存在这么大一个屠场,太吓人了! 胡乱想着,电梯已经到达了12层,电梯门打开,呀?什么情况! 空荡而悠长的走廊,两侧都是房间,这不还是地下19层么! 我赶紧关上电梯门,再次按下12,可却按不亮,因为电梯里显示,这里就是12!我又按下13,这回电梯门合上了!嗡,电梯上行,至13,门打开,尼玛!还是地下19层! 我慌了,怎么办? “夏朗,怎么不出去啊?”施莺低着头,低声问我。 “出去个鬼啊!你没看见还在地下么!” “是吗?”施莺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电梯外,慢慢转过身来,两眼无神地盯着我。 “你,你看我干嘛!” “去房间里看看吧,兴许,会遇到熟悉的人呢?”施莺说完,慢慢走出电梯,走向之前我们窥视过的那个房间门口,我无奈跟了出去,既然电梯这条路走不通,再找找其他通道吧! 施莺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向下按,门打开,施莺走了进去,我也赶紧跟进去。 里面的铰链正在运行,发出嘎啦啦、嘎啦啦的声音,除了我们进来的这个门之外,另外两个方向,还有两道门,准确地说,是两个出口(因为没有门),铰链从左边那个出口把尸体传送进来,经过回字形的曲折路线,又从右边的出口传送出去,应该是送到隔壁房间吧! 我收回视线,一具一具尸体,从我眼前飘过,都是倒立着的,双脚的跟腱部位,分别被两根铰链上两根挨在一起的铁钩勾住,有男人,也有女人,有皮肤褶皱的老人,也有矮小的孩童,全都垂着双手,随着铰链的拐弯,左右晃动。 血,顺着尸体脚踝的伤口流出,沿着躯体往下流淌,滴在水泥地面的很浅的凹槽中,那凹槽的形状与铰链对应,也是弯弯曲曲,回字形的。除此之外,房间里倒没什么可怖的东西,只是那股奇怪的香味依旧充斥在鼻腔中。 我发现一个细节,每一具尸体的手腕上,都系着一条红绳,男左女右,无一例外。 这红绳,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啊!我想起来了! “妹,知道这红绳什么意思么?”我缓了缓,确定没有活的尸体之后,借机对施莺显摆我的学问,“不知道吧,哥告诉你,人在医院死亡之后,按照惯例,主治医生都会给尸体手腕上系一条红绳,一是证明这人死了,二是想表达逝者安息,别再来找活人麻烦的意思。” “你说的,是这个么?”施莺缓缓抬起右手! 天啊!她的手腕上,居然也系着一条跟那些尸体同款的红绳! 我看着她无表情的脸,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我上去了。”施莺说着,居然开始脱衣服!脱了外衣,脱内衣,又脱掉鞋袜,最后,一丝不挂地站在凹槽前方,抬头望向铰链! “你,你要干嘛!”上去?上哪儿去?上铁钩子上么! 刚好有一对儿空的铁钩转到了施莺面前,施莺微微曲腿,纵身一跃,直跳起近一米高,双手抓在了铰链上,之后像玩单杠一样,玉体上卷,用小腿挂上铰链! “喂!下来啊!”我想上前去拽她,但两只脚下像是粘了胶水,腿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下,不是胶水,而是从凹槽里溢出来的血流到了我脚下,把鞋给黏住了! 再看施莺,吊在铰链上,用一只手爱怜地抚摸着银光闪闪的铁钩,突然一把抓住钩尖儿,直往自己的左脚踝钩去!噗!轻松贯穿!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又抓起另一只铁钩,钩进了右脚踝,然后整个身子翻了上去,从天花板和铰链的缝隙中间穿过,大头朝下坠落! 强大的冲击力,让她脚踝的伤口撕裂开五厘米左右的口子,血顺着她的小腿,流向大腿,流过平坦的腹部,顺着胸沟,流过脖子,流淌到脸上,最后沿着她倒垂的秀发,滴进凹槽! “夏朗,你快上来啊!”施莺倒挂在那里,冲我招手!但这却是她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她便慢慢闭上了眼睛,看她的表情,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样安详! 我楞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施莺的身体,已经飘远,与其他尸体融为一排,除了身姿略显曼妙之外,并无区别! 她死了! 我尝试抬腿,还是动不了,脚下粘得很紧!我灵机一动,蹲下来,低头解鞋带!妈蛋的,之前就是怕在19楼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在家里穿鞋的时候,故意将鞋带勒紧,系了死扣,免得逃跑的时候把鞋跑丢,下回到好,作茧自缚了! 解了半天,终于把鞋带给解开! 额……好像有什么不对!我的左手腕,怎么也有一条红绳! 先不管那么多!我才不会傻到自己把自己挂上去呢!我把脚从鞋里面抽出,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缓缓流淌的血河,退回门口,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冲到电梯口!进了电梯,我才想起,这电梯是出不去的! 刚才完全是本能促使,让我慌不择路地想逃出这个鬼地方,才进的电梯,但我还是选择按下12层,万一这回能上去呢! 电梯轰隆隆开始运转,数字正常跳跃(上一次也是正常跳跃,但却没走出来),很快到达12层,电梯门打开,除了电梯内灯光照射到的区域之外,周围一片黑,我长舒一口气!终于他妈的回来了! 我走出电梯,跺了跺脚,可惜没穿鞋,跺脚声音太小,我又拍了个巴掌,声控灯这才变亮,是12楼没错!我来到自己房间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灯没关,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这让我安心不少。 我把拖鞋从鞋架上拿下,放在地上,咦?这里怎么有一双女式皮鞋? 草!这不是施莺的警用小皮鞋么!刚才她明明把这双鞋脱在那个人体屠宰场的房间里了啊!我赶紧跑向卧室,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又惊又喜!施莺穿着睡衣,依旧侧身躺在我的床上,抱着枕头,嘴角挂着口水,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既然她还在这里,那么刚才地下十九层的那个家伙是谁! 我走进卧室,坐在床沿,点着一根烟,准备先定定神再说。 这时候我有点明白了,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个自挂东南枝的施莺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断定,她属于那个空间,无法通过电梯上来,所以我和她一起搭乘电梯的时候,电梯上不来,而我自己搭乘,则可以上来! 她并没有要上来啊,是我把她给抱进来的! 到底是什么?鬼?还是其他的神秘生物? 正琢磨着,施莺在我身后翻了个身,胳膊环过我的腰,一只小手,不偏不倚地搭在了我命根子上!哎哎,这不行啊,我定力很差的! 我回头看了看,她还在睡着,看来不是故意的,便小心地捏起她的手,准备放归原位。 拿着她冰凉的小手,我有些犹豫,要不就放这儿?其实还挺舒服的,而且她的手非常好看,形如玉笋,细如葱白,质感圆润的手腕上,还点缀着一条漂亮的红绳。 ☆、0011、事态扩大 尼玛!吓得我赶紧把她的手甩到一边,啪,不偏不倚,正好甩到施莺的脸上! “哎呦,又干嘛啊你!”施莺被自己一个嘴巴扇醒,娇嗔着爬了起来,斜腿坐在床上。 “你手上的红绳,哪儿来的?”我离开床铺,跟她保持安全距离! “红绳?”施莺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哦,前天不是端午节么,同事给我系上的。” 原来她一直就戴着,只是我没注意(她的警服衬衫是长袖的,红绳藏在里面)。 这边端午节确实有系红绳的习俗,虽然叫“系红绳”,但绳并不一定是红的,更多的是五彩绳,只有未满一周岁的小孩,才系单一的红绳。 当然,现在没那么讲究了,爱系什么颜色就系什么颜色,五彩绳显得太俗气,很多年轻人,也选择系红色的绳。 那我的红绳,又是哪儿来的呢? 我凝神回忆,前天,端午节,宋佳和周小迪请我吃饭,我碍于姐姐面子才赴宴,结果被周小迪灌醉,不知道怎么回的家,醒来之后,手上就有个红绳,肯定是宋佳给我系的,因为小时候每年端午,她也都给我系,而且我平时有戴手串的习惯,不会觉得不适,便没有摘下,按照习俗,等待节后第一场雨之后,剪断红绳丢进河里,谓之祛五毒,除灾祸。 嗯,都想起来了。 也就是说,施莺和我手上的红绳,都是早就存在的,只不过因为太平常,我在见到那些尸体手上的红绳之前,并未在意。我当然不是死人(好吧,我是),眼前的施莺,看起来跟地下十九层那个东西,也有明显区别,应该是真的。 等等,还有个问题! 施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分身?我记得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因为下降速度太快,她还害怕,搂着我哭来着!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她本人!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么?”我试探着问。 “刚才……咦?哥,我怎么在这儿?”施莺揉了揉脑袋,迷惑不解。 这更印证她是真的施莺,因为在地下十九层,那个东西叫我“夏朗”,而不是哥! “那你应该在哪儿?”我问。 “咱俩不是去地下找郭襄了么?”施莺歪着头。 “是啊,坐电梯下楼,之后发生的事情,你记得多少?”我兴奋道,看来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不是看到一条走廊么,两边有好多房间,里面都是挂着的尸体啊!好吓人!然后我跟你说赶紧回去,你去按电梯,我刚要走,那扇门,突然变成了一面镜子!我看到里面的自己,在对我微笑!”施莺慢慢回忆着,一字一句地说。 “然后呢!”我问,镜子? “然后我就晕倒了呀……”施莺肩膀向下一松,无奈地说。 “你看到的,应该不是镜子,而是开着的门,镜子里的人,应该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东西……”我把之后发生的事情,结合自己的推理,详细地跟施莺讲述了一遍。肯定是在那扇门打开的时候,施莺被送回了我家,此后替代她跟我在一起的,则是那个东西! 施莺一直紧紧抱着枕头,躲在床角颤抖,也难怪,我现在这幅鬼样子,讲得又是真实的鬼故事,而且是关于“她”自挂而亡的事儿,不怕才怪呢! “咔嚓!”窗外突然毫无征兆地一声惊雷! 施莺吓得妈呀一声,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二十,好吧,还是听算命老头的话,老老实实跟施莺同眠好了!我回到客厅,检查了一下门,确定锁死后,回到卧室,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往外看,天空中开始飘起细雨,雾蒙蒙的,很凉,远处的马路上,偶有车辆经过,静谧的雨夜。 关上窗,施莺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看着我,我脱掉拖鞋,躺在床上,准备碎觉。 “哥,红绳怎么办,要不要丢掉?”施莺小声问。 “明早再说吧。”我说,现在丢掉有个屁用,反正我跟她的“另一个人”,都已经出现,并死亡了! 躺了一会儿,室内温度受到气温影响,开始下降,加上我现在本身体温就很低,感觉很冷,便拽过一角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施莺见状,朝我这边蹭了蹭,将更多的被子盖过来,我看了她一眼,她双眼如炬,好像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 我闭上眼睛,强迫让自己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赶紧睡觉! 过了会儿,施莺又往这边蹭了蹭,拉起我的右手胳膊,把头枕在上面,侧身抱着我,终于闭上了眼睛。 好暖和的身体!渐渐的,我有了异样的反应,翻身过来,跟她面对面抱着,但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觉得这货跟个小火炉似得! 她好像睡着了,呼吸很均匀,我抚摸她光滑的后背的时候,她也没醒。 慢慢的,我也睡着了…… 醒来,第一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已是清晨六点。 我躺着,施莺半趴在我身上,被子已经被踹到了地上,我把她的胳膊和腿慢慢挪开,从床上爬下来,捡起被子,轻轻给她盖上,然后来到客厅,检查其他房间,并没什么情况。 站在阳台往下看,雨停了,小区地面的灰色地砖上,留有些许水渍,几个老头在晨练,还有拉着小车去早市买菜的大妈,祥和的沪市清晨,一如以往。 只是,不知道电梯还能不能用! 我穿上衣服,戴上口罩(这张脸会把人吓到的!),准备出去看看。 现在早已过了子时,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打开门,来到电梯口,刚好电梯在往下运行,到达一层之后,很快折返上来,停在7楼。 我按下按键,电梯继续上行,在12楼打开。 我忐忑地走进去,要不要再双击那三个组合键?算了,别再掉进地下出不来! 我按下1层,电梯下行,很快停在一层,门徐徐打开,一个穿着跨栏背心的老头站在电梯门口,正在做扩胸运动。 我冲老头点了点头,出了电梯。认识,他住的楼层比我高,不是14楼就是16楼。点着一根烟,我溜达出小区,随便逛了逛,路过爱慕针织用品超市,特意看了看,还没开门。 在街口买了两份早餐之后,我回了家。 施莺已经起来了,我进门时,她正在洗手间刷牙。 “不好意思!用你牙刷了啊!”施莺嘴角流淌着乳白色液体,冲我笑道。 “用吧。”我说,反正嘴都亲过了。 施莺已经从昨晚的惊恐中完全恢复过来,好像对于这种“同居”生活还感到挺高兴,自来熟地进厨房找来碗和盘子,把我买的早餐盛在里面。 虽然变身成半死人,但食色性也,对于我来说,依旧生效。 吃完之后,施莺系上围裙,在厨房哼着小曲做善后工作。 我坐在沙发上,苦想问题该从哪方面着手去调查! 你可能要问了,已经度过危险期,为何还要调查呢? 我暂时是没事了,只要保管好我那具尸体就行,但是施莺的“尸体”还在地下十九层啊!谁知道钩子上的那些尸体到底会运去哪儿?如果是运到火葬场,被火化了,那现实中的施莺,是不是就会发生自燃,然后彻底挂掉? 而且,郭襄去哪儿了?我总觉得,她才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呀,七点了,我该去上班啦!”施莺晾着手,擦了擦额头说。 “命都快没了,还上什么班!”我苦笑道,这货心可真大! “额……也对哦,那,哥今天咱应该去干什么?”施莺蹲在沙发旁问。 “先把红绳给丢掉,去世纪公园。”我说。 世纪公园就在我家附近,一条贯穿的小河贯穿其间,是黄浦江的一条支流。习俗还是应该尊重的,昨晚已经下雨了,今天正是剪红绳的时候。 拿了把剪刀,我带着施莺出门,步行去世纪公园,没想到一大早里面的游客还挺多。来到那条小河边,河边已经站了一排人,有的相识者相互打着招呼,有的拖家带口,孩童追逐嬉闹,颇有些节日的喜庆气氛(虽然是端午节,并不适合喜庆的节日,但对于共和国人来说,放假即是节!),应该都是来剪红绳的吧? 我猜的没错,等走近了,发现很多人都在往水里丢红绳,当然,还是五彩绳居多,我看了看,并未在水面上发现纯红色的小绳。 “看来就咱俩倒霉!”我笑着对施莺说,“不懂瞎戴,戴了纯红绳,才会厄运当头!” “不是吧,哥,你看,那不挺多戴红绳的么!”施莺指了指旁边一座桥上,我仔细一看,还真是,他们的手因为都扒在桥栏上,看得很清楚,大概十之二三,戴的都是纯红色的手绳。我又看那些戴红绳的人的表情,也没什么异常,跟其他人都差不多。 他们怎么没事呢? 这时,我注意到其中一位戴红绳的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她把右手伸出桥栏杆,旁边一个戴五彩绳的闺蜜,帮她剪断了红绳,红绳飘落,落在水面上,却并未和其他五彩绳一样漂浮,而是迅速沉入水中,很快就不见了! 可那个女孩并未在意的样子,又帮她闺蜜把五彩绳剪短丢入水中。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其他剪绳者,但凡红色的绳,只要掉进水里,肯定会沉底!有几个细心的人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相互窃窃私语,脸上流露出疑惑。按理说,红绳的密度,肯定小于水,应该浮在水面上才对…… “咱们也剪吧?”施莺拿起剪刀,拉过我的手,帮我把红绳剪断,丢进了水里。 咦?我的红绳居然是漂浮着的! 施莺也剪断了她的红绳,丢进水里,她的绳,也是浮着的! 正当我迷惑不解的时候,上游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有人跳河啦!” 我翘首往上游看去,人太多,看不见! “噗通!”下游又发出声音,我转头望去,却只看到桥下的一片水花! “噗通!” “噗通!” 很快,又有两个人从桥上跳下,这回我看着了,其中一个,便是刚才和闺蜜剪红绳的那个女孩!跳得挺高啊!人群开始沸腾,有几个小伙子跃跃欲试,想跳河救人,但,噗通!噗通!河对岸好像又有好几个人落水! 更奇怪的是,我并未看见水面上有人,落水者都沉入了水底! 我仔细观察岸上的人群,很快发现端倪,大部分人群虽然在骚乱、后退,但是里面夹杂着几十个目光呆滞,动作僵硬的人!正一步步走向河边,之后,他们的身子,跟清朝僵尸似得,蹦起一米多高,直挺挺戳进水里! ☆、0012、镜像人 有些人手腕是空的,但更多跳水者还未剪掉红绳,没错,是红绳,纯红的绳!跳水的全是系红绳者!这绝对是不祥之兆!我默默拉着惊讶不已的施莺离开岸边,河水太浑浊,又很深,保不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作祟,把人都给勾进去! “快救人啊!”施莺挣脱开我,解开警服扣子要下水,我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拽着她撤到安全地带。倒是真有几个小伙子跳水去救人,但入水之后,没有一个浮上来! “屈原显灵啦!”有人高喊。 我留意观察了一下,跳水者并非一起跳,而是一个接一个,噗通、噗通,很有节奏!不到一分钟,已经跳进去四五十人,还有好些神情木然、身体僵硬的系红绳的人在岸边等待! “怎么办啊,哥!”施莺焦急地问。 我闭上眼睛,听着噗通噗通声,这节奏很耳熟啊!我虽然不懂音律,但天生对节奏的直觉很好,这个节奏,好像昨晚有听过! 嘎哒哒、嘎哒哒! 想起来了!是地下十九层房间中铰链运行的节奏! 嘎哒哒、噗通!嘎哒哒、噗通! 一样一样的! 难道这些人,下水之后,都挂上了铰链?水底和电梯的地下十九层,有着某种方式的通道?正想着,施莺的电话响了,她接起,原本就很差的脸色,变得更加凄然! “怎么了?”我问。 “是小张,他说你和郭襄的尸体,都被盗了!” “被盗?不是有重警把守么!”我慌了,那具尸体如果被毁,我也就没命了啊! “你赶紧回去追查尸体的下落!”我对施莺说。 “那你呢,哥!” “别管我了,电话联系!”我把施莺推进了混乱的人群中,自己走向河边! 我必须得下去看看!现在严重怀疑,我和施莺的红绳之所以没有沉底,是因为我们的“镜像人”已经死掉了(这个概念由施莺提出,因为她在地下十九层面对面见到了另一个自己,就跟照镜子似得,故而得名)!而这些跳水者的红绳之所以沉底,则是因为,他们是某些人的“镜像人”! 好像有一种神秘力量,在搜集“镜像人”们的尸体! 回到河边,我身边站着一个排队等待跳河的女孩,右手系着红绳,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我摘下口罩,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我一眼,并未被我脸上的尸斑吓倒,看她那木然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个“镜像人”。 “你叫什么?”我问。 “张嘉琪。”女孩轻声道。 “多大了。” “19。” “上大学呢?”我又问。 女孩点头:“大一。” 我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居然能够回答,看来“镜像人”并非只是人肉傀儡那么简单,而是有自己的完整思维,昨晚地下十九层的另一个施莺,也是如此,只不过真假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无意中,我看向对岸,只见一个眼熟的女孩正站在岸边的甬道上,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我这边,我看看那女孩,又看看身边的女孩,呵呵,双胞胎么?不用问,对面那女孩,肯定是真正的张嘉琪了,俩人连穿的衣服都是同款的,连丝袜都是一样的白丝,配上黑色圆头高跟鞋,看起来很诱人的样子! 忽地,我想起红衣女买丝袜的事情来,一个镜像人诞生之初,是赤身果体,还是穿着衣服被造出来的?如果是前者的话,那镜像人是否得去买衣服?是自己去买,还是有人帮忙去买啊? 等等!红衣女为何要去爱慕针织用品买丝袜?那双黑丝袜,应该是郭襄的配置才对,她买来干嘛,给郭襄的镜像人梳妆打扮么?而且还买错了,两条丝袜的花纹并不一样! 诶?不对啊,她买来是自己穿的! 等会儿,红衣女为何要化作我姐的样子?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种法术,但现在想起来,莫非……当我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给爱慕针织用品店的售货员看的时候,她确定那就是之前买丝袜的人,我想当然地认为,那人就是红衣女,因为彼时还不了解镜像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不禁汗毛倒竖,赶紧摸出手机给宋佳打电话! “小朗,怎么啦?”宋佳问。 “姐,端午节那天我喝醉,是不是你送我回的家?” “是啊。” “你是不是在附近买东西了?”我问。 “没啊。” 嗯?难道是我想多了? “哦,对了!姐想起来了。那天你在车里吐了姐一大腿,姐只能把连裤袜给扔了,因为穿着短裙,怕路上被人骚扰,就在你家附近的超市又买了一双,怎么啦?” 果然如此! 并非是红衣女失手买错了丝袜的花纹,而是,她想买的,本来就不是郭襄那个款式,而是我姐那个款式! 换言之,她就是我姐的镜像人! 天啦撸!神马情况!我似乎被一个镜像人牵着鼻子走呢! 想明白这一层关系,更增加了我入水一探究竟的兴趣! “你怎么不跳?”我问那个叫张嘉琪的女孩,确切地说,是张嘉琪的镜像人。 “等通知。”女孩低头看着河水说。 “通知?什么通知?”我赶紧追问,这貌似又是一条线索! 可惜女孩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突然,她像是被电击了似得,挺胸抬头,胸脯上下颤了颤,伸直双臂,双腿一弯,嗖地跳向河中!我深吸一口气,紧跟着她跳了下去! 噗通!耳朵一进水,外界声音马上变得混沌,这尼玛是河还是污泥?从岸上看着还好一点,到了里面,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浑黄,我伸出手试了试,能见度不足二十厘米。早知道什么都看不见,我就不他妈下来了! 我双腿夹水,准备上浮,刚使劲儿,就觉得腰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伸手摸向腰间,摸到了一双胳膊!我尝试掰开这家伙的束缚,可是它力气太大,实在掰不动!我又摸向后腰,想攻击它的脑袋,可却什么都没摸到,顺着两只胳膊一路摸过去,尼玛!两只胳膊,在我身后居然交汇成了一条胳膊,延伸向水底方向!就像是一只螃蟹钳子,将我牢牢钳住! 跟这个人手钳子僵持了一会儿,我放弃挣扎,再跟它耗下去,我肺里存储的气该不够用了!因为从小学游泳,我潜水能力尚可,只要不超过耳膜能承受的极限深度,潜个两分钟问题不大,但是我说的,是不发力的情况下,经过刚才的挣扎,体内氧气消耗严重,现在已经感觉气竭,顶多能再坚持半分钟左右! 放弃挣扎后,那对儿胳膊把我的身体拉向水底,放置在了一张铁板床样的东西上,浑浊中,又出现了四只手,将我手腕、脚腕分别固定,但感觉掐得不是很紧的样子,更像是“扶着”我,而腰间那双手已经把我给松开了。 这是个机会啊,身体下方的“床”很结实,如果我能挣脱开固定四肢的手,起身在这床上踏一脚的话,反弹力加上水的浮力,完全可以直接将我送出水面! 说干就干,再不干气就不够用了!我佯装松懈,把肺里憋着的最后那点氧气全部利用,然后,突然四肢同时挣脱!挣脱!挣脱! 妈蛋,那四只“扶着”我的手,就跟橡皮糖似得,带有很大的弹性和粘性,怎么甩都甩不开!我慌不择法地在床上翻滚、挣扎、小宇宙爆发,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 尼玛我是赝品啊!抓我作甚!我在内心里呐喊,然而,这依旧没什么卵用! 这时我才想起,我之所以敢跳水,是基于我是“本体”,而非“镜像人”,应该不是他们捕捉的目标才对! 但我忽略了之前跳水救人的那几个小伙子,他们也没浮上来……这怎么算,陪葬的么? 氧气完全耗尽,我吐了几个泡泡,憋不住了,气门大开,混汤灌入口鼻!草!太臭了!我赶紧把脏水吐了出去,重新憋住气!咦?居然能在水下换气?我着实惊讶了好几秒钟,明明呛了水,但身体并未感觉有什么不适! 咣当,身下的床,忽然跟小火车似得开始启动,逆着水流,往上游飞速疾驰! 而我,则仿佛不需要呼吸了! ☆、0013、空亡屋 好神奇的感觉,就像这具躯体并非是我自己,但水流划过皮肤,裹挟着泥沙,那种撕裂的痛感,却又非常真实。以前只有在梦境中,才有过这种体会! 说句题外话,我一直不知道,那晚跟我在洗手台上嘿咻的,到底是郭襄,还是郭襄的镜像人! 不知道被移动了多长的距离,周身被水包裹的触觉突然消失,小板床也停止运行,那四只手松开,整个身体被惯性甩了出去! 啪嗒!我落在一堆什么东西上,软乎乎的,睁开眼睛,啊!泥沙什么的糊了一脸,差点流进眼睛里!我随手摸到一张软乎乎的东西,把脸上的泥沙抹掉,又将鼻子里的泥沙喷出去,呼吸恢复了! 缓缓睁开眼,这是哪里?天花板上灯光很刺眼,我揉了揉眼睛,看向我被丢出的方向,仿佛是一道水墙,跟瀑布似得,但里面的水几乎是静止的。我还在躺着,正要起身,只见一个什么东西跟炮弹似得从瀑布里飞了出来,直飞向我这边! 我赶紧翻身,噗嗤!那东西落在我躺的位置,是个人!是个女人!一丝不挂的女人! 而她的身下,则躺着更多的人!都是赤条条的,看起来足有几十个!我感到一阵凉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没有衣服,而且都是伤痕,肯定是在高速的水流中被泥沙给刮的! 这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呢?我扳过她的脸,用手里的东西擦掉她脸上的泥沙,卧槽,这不是那个张嘉琪么!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手里拿着的哪个东西,很脏,软软的,上面带着一层血迹,好像是……是皮!我把张嘉琪的身体拖下人堆,她的下面,也就是我刚才躺着的位置,是另一个女人,体态丰满(怪不得刚才摔在上面觉得很舒服),腹部被河里的小石子给刮开了一大片,伤口不深,正在往外溢血,跟刚被剥了皮的狗似得! 伤口呈梯形,我把手里的皮展开,放上去,严丝合缝! 啊!好恶心!我是用人皮的正面给郭嘉琪擦的脸,但刚才给我自己擦的时候,用的是背面,现在感觉脸上黏糊糊的,肯定都是这个女人的血! 恶心完了,我拍了拍郭嘉琪的脸,想把她叫醒,但是没有反应,我把手指探到她形状好看的鼻子下方,没气了!我又探那个缺失肚皮的女人,也没气!又换一个男人,还是如此! 难道这些人,都死了么? 嗖!又有一个身体从水墙那边飞出,压在了女人身上,是个壮硕的年轻男子,我摸了摸他的颈动脉,也是一具尸体。他们怎么死的,都是淹死的么? 为何我却没事? 可能因为我是本体,而非镜像人的缘故?如果是的话,那么跳水救人的小伙子们又去哪儿了?正琢磨着,只见尸体堆耸动了一下,一只血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有活人!我赶紧搬开上面的尸体(期间又从水墙飞进来一具),把下面那个家伙给拽了出来! 是个男人! “哥们,怎么样,没事吧!”我捶他背,帮他把气管里呛的泥水吐了出来。 “咳!没事儿,哎呀妈呀,我草你妈呀!”男人看见身边的尸堆,吓得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缩向墙角,听口音是东北人! 他看了看尸堆,又看我一眼,再次惊叫:“草你妈啊!你是人是鬼!” 我身上遍布尸斑,跟死人无异,他这个反应很正常。 “……我他妈是人!” 草你妈好像是这货的口头禅,听起来不是在骂我,男人看向我地上模糊的影子,缓了缓,终于镇定下来:“这是哪儿?” “我他妈哪儿知道啊!” 这个房间大概有一百平方,方方正正,除了这堆尸体,什么都没有,一边是水墙,另一边的墙上,有一道门,另外两边则是白色墙壁,头顶天花板很高,半透明,灯装在天花板的上面,光线非常足,比正午的阳光都足!看起来像是个实验室! “你叫啥?”男人问我。 “夏朗,你呢?” “王君阳。” 这时,尸堆里又有人求救,王君阳缓过神,帮我一起清理尸体堆,先后又拽出四个男人来!六个壮硕的大老爷们赤条条地面面相觑,基情四射的感觉木有木!我虽然不是当中最高最壮的,但那玩意的个头,帮我争回些许颜面! “啊!”伴随一声如婴儿初啼般的尖叫,水墙里,直接飞出来个张牙舞爪的人,落在尸堆里就开始扑腾,喊救命! 是个女的!身材白皙而又极好,看得我都有点起反应!但我毕竟是个纯洁的人,马上从尸堆旁边捡起唯一一块破布(看起来像是谁的牛仔裤残片)盖在了这妞的下面。妞惊恐地看着我们几个,一手扣住那块布,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口,然而,她胸太大,并不能完全捂住,这样遮遮掩掩,诱惑力反而更大。 咦?我仔细一看这妞的脸,不禁脱口而出:“张嘉琪--别怕,我是人!” 我见她看见我的脸,瞳孔放大,赶紧解释! “你,你怎么认识我!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张嘉琪说。 “你怎么也跳下来了?”我反问道。 不待她回答,我已经明白了大概,她肯定是看到自己的镜像人跳水,以为是她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之类,才跟着下水想把她救上来。她看我当然眼熟,因为在岸上我站在她的镜像人身边时,我俩曾经隔岸对视过一眼。 “你好,美女,我叫王君阳!”王君阳轻轻推开我,用充满磁性的普通话说,并向张嘉琪伸出手,张嘉琪犹豫了一下,把捂着下面那块布的手交给了帅比,夹紧双腿,反正都没穿什么衣服,她是女孩,有稀疏的森林遮挡,这样其实也不算走光。 王君阳拉起张嘉琪,把她拉到身后,严肃地对我们几个说:“你们谁都别想对这女孩胡来!想欺负她,先过我这关!” 说着,他还弯起手臂,展示一下壮硕的肱二头肌!张嘉琪感动坏了,眼里流露出十足的仰慕之情!我瞥了一眼王君阳下面蠢蠢欲动的小蝉蛹,不禁哑然失笑,都尼玛这个时候,还装比,英雄救美啊!先想办法逃出这个鬼地方再说! 但我没有开口,毕竟都是活人,保持团结比较重要。 水墙不再飞出尸体,估计都装进来了,我大概清点了一下尸体数量,七十到八十具,与跳河人数基本一致。 “你们在这儿自娱自乐吧,我得走了!”另一个年轻人说着,走向那扇门。 “哎,别冲动,门后面说不定有什么!”我提醒道。 “切,难道还有鬼不成!”年轻人撇了撇嘴,伸手推开门,结果,身子一下子被“吸”到了门那边,门又关死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都没看见门那边有什么东西! “啊!”张嘉琪惊声尖叫,连护着胸的手也放开,两手都捂住自己的嘴,王君阳转过头,将她搂进怀里,小声安慰着! 趁人之危,惺惺作态,真恶心! “看来这条路走不通。”又一个家伙说着,走向那面水墙。 “小心!”我再次提醒。 “呵呵,难道这边也有鬼不成?”那家伙不屑地说,把手试探着伸进了水墙里。 嗖的一下!就像尸体飞出来一样,他的身体又被水墙给吞回去了! 涟漪过后,水墙恢复平静!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我灵机一动,抱起一具尸体(上帝啊,我虔诚地向您祷告,请原谅我这种行为,阿弥陀佛!),移到门边,把尸体靠在门上,然后,后退一步,同时起脚,踹向尸体的后腰! 门被尸体撞开,我赶紧躲到一边,防止被吸进去,但奇怪的是,尸体并未消失,而是趴在了门口,那扇看起来像是木质的门卡在尸体的腿上,好像没有什么吸力嘛!我透过门缝望过去,只有白色的墙,是个空房间,对着这扇门的另一边的墙上,还有一扇一模一样的门。 我刚要试着进去看看,耳畔隐约传来一个声音,很耳熟! 嘎哒哒、嘎哒哒!是铰链的声音! 铰链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难道是在朝这边延伸么? “什么声音?”一个家伙问,他们也都听见了。 我没法三言两语向他们解释,感觉有危险在迫近,下意识地离开门口,后退到尸体堆旁边。 “咣当!”那个房间里传来撞门的声音,随即是沉重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一个家伙喊着,冲向门口,推开了门,踩着尸体进去了! “啊!救--”那人一声惊叫,便没了声音! “杀!”一个低沉得不像人声的声音。 不好!我赶紧往水墙那边退去,宁可被重新吸进河里,也比被对方弄死强啊! 咣当!还没跑到水墙边,这个房间的门也被撞开,三个全身甲胄,脚上戴着脚链的青面人闯了进来!鬼脸啊!长得比我现在的样子都惊悚! “杀!”领头那个盔甲人举起手里的大号斧子,上面还滴着血! 我纵身跃进水墙,马上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了进去,但还没等我庆幸逃过一劫,迎面而来一双大手,抓住我的肩膀,又把我给原路推了回来! 尼麻痹!我第二次飞出水墙,刚好撞上张嘉琪,把她扑倒在尸体堆上! 噗得一声!我的余光瞥见,王君阳已经被盔甲人拦腰砍成两截! 剩下那俩家伙,居然勇敢地扑上去,妄图与盔甲人搏斗!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打得过! “想活的话,装死!”我低声对身下的张嘉琪说完,马上闭眼,把脸贴在张嘉琪的脸上。 噗!噗! 其中一具尸体扑在我后背上,我纹丝不动,但身下的张嘉琪全身都在颤抖。我的左手正跟她掌心相对,也被尸体压在下面,便用手指在她掌心轻轻画圈,安抚着她。张嘉琪慢慢适应了这种状态,渐渐平息下来,只有胸口在微微起伏,我为不暴露目标,调整呼吸,跟随她的节奏,她吸气,我呼气,她呼气,我吸气,这样从我上面看,几乎看不出来我们的身体在动。 好样的!要是换成任何一个女人,看见同伴被活生生腰斩,估计都得尖叫不已! 吱扭、吱扭,我微微睁开眼,从睫毛缝隙看向门口,又进来了一队身材矮小的盔甲人,一个个也都是面目可憎,它们没有拿武器,而是每两个人推着一台平板车。 打头的两个矮盔甲人停车,吃力地抬起一具尸体,丢在车上,又抬起一具装车,先后装了五具,然后,一个矮人倒拉着车,另一个矮人扶着尸体,出了门口。 后面一组矮人上前,继续装车,第三具的时候,轮到我了,我任由它们摆弄,上了平板车,被推出房间的时,余光瞥见,张嘉琪软塌塌的身子,被装到了下一台车上。 这是要推我们去哪儿呢? ☆、0014、独眼巨人 穿过一扇门,小推车开始明显地向下走,前面拉车的矮盔甲人向后倾斜着身体,顶住小推车,小心翼翼地前行,后面那个矮盔甲人也帮忙拽着车,但因为装载了5个成年人的“尸体”,小车重量太大,行进的速度很快,而类似铰链(其实是大盔甲人的脚镣)的声音,则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幸好,车道是螺旋形的,小推车在两个矮盔甲人的全力掌控下,并未失控。 借着一个颠簸,我微微侧身,看向螺旋中心的位置,卧槽!吓得我差点从车上蹦下来!是个大坑,好深的坑,一眼望不到底的样子,这条螺旋车道非常狭窄,也就一米五左右的宽度,陡峭得很,而且还没有护栏! 这要是一不小心,不得连人带车掉下去摔死啊! 我有轻微的恐高症,感觉有点眩晕,不敢再往下面看,等了一会儿,又借着一个颠簸,我把视线甩向后方,张嘉琪所趴着的那个小推车,跟我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那车上除了她,装载的都是男人,所以我一眼就找到了她白皙的身子,巧合的是,她也正在看我,眼睛瞪得跟鸟蛋似的,眼神中满是惶恐。 我尽量让自己眼神中流露出镇定(其实我他妈也害怕,主要是怕掉矮盔甲人不小心,把我给掀到坑里去),隔空安慰着她,但我又不能动作过大,害怕被在她车前的那个矮盔甲人发现! 对视了一会儿,张嘉琪渐渐安定下来,闭上了眼睛,我估计还得走挺长一段路,也闭目休息,这个地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肯定没有办法逃出,等车停了,再看情况吧。 又行约五分钟的路程,转得我都有些晕了,感觉小推车一下子进入了平地。我睁开眼,周边环境,已不再是那个螺旋天坑,而是变成一个车间样的场所,车间里挂着吊挂着好多半透明的塑料布,看上去跟夏天的门帘材质差不多,不过上面有好多班驳的血迹,有些并未干涸,还从塑料帘上往下流。 感觉像是屠宰车间呢。 矮盔甲人停车,把尸体一具一具地抬下来,丢在一条很宽的传送带上,每丢一具,传送带都会往前走两米左右,停下,再放一具,井然有序,标准化操作。 传送带很长,却是回字形的,跟地下十九层那串铰链的构造类似(其实更像是机场行李提取处的传送带,考虑到很多读者可能没去过机场,故有此喻),我和张嘉琪中间,隔着两具男尸,借着塑料帘的掩护,我慢慢抬起头来,张嘉琪也在看我,眼神里似在询问,要不要逃走! 我摇了摇头,那帮盔甲人还在附近,现在逃走并没有胜算,再等等。 张嘉琪失望地趴在传送带上,不动了。 穿过她背部玲珑的曲线,我看到那些矮盔甲人还在往传送带上装尸体,等到把全部尸体装完,它们又推着车出去,但那三个大盔甲人却留了下来,可是这并没什么卵用,因为我们很快就被传送到了另一个房间,离开了大盔甲人的视线,这里依旧挂着很多带血的塑料帘。 到底还有多远,终点站是哪儿? 我正疑惑,感觉前方传来棒!棒!棒!的声音,节奏很慢,像是在用锤子敲击厚重的木板。我见周围暂时安全,翻身换成躺着的姿势,这样更能观察四周,也舒服些。 又过几道塑料帘,敲击声越来越大,终于,传送带拐了一个弯之后,我看见了声源,是两个光着上身的巨汉,也不是完全光着,每个巨汉胸前,都挂着一大号的肚兜,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巨汗戴着头盔,看不清脸,但它们手里的家伙我可看得很清楚! 是凿子和锤子!好大的尺寸,那根凿子,足有棒球棍那么长,锤子,怎跟篮球差不多大! 其中一个巨汉将凿子对准一具传过来的尸体胸口,手起锤落,棒!尸体在面板上弹了弹,凿子被锤进去很深,巨汉将凿子拔出,一股血喷了出来,那是心脏的位置! 另一个巨汉也在重复这项工作,只不过一个负责凿奇数尸体,一个负责凿偶数尸体! 尼玛!这么残暴!我有点慌,死尸被凿子戳一下当然不要紧,但我和张嘉琪怎么办?不行,得逃了,我趁着那两家伙认真工作,四处张望,并未发现其他出口,要么前进,要么后退,前有两个屠夫,后有三个盔甲人,根本无路可逃! 不能再装死了! 我静静躺着,心中盘算对策,不知道这两个巨汉的战斗力如何,不过看它们近两米的身高,目测250斤的体重,应该会很厉害,一对一我指定不是它们的对手,何况是一对二!只能搞突然袭击了! 我抬眼看了一下张嘉琪,她也发现了那两个屠夫,正焦急地看着我! 咦?可以利用她做诱饵嘛! “跑!”我用极小的声音对她喊道,张嘉琪眉头一皱,表情疑惑,似乎在问我往哪儿跑! “跑!”我管你往哪儿跑呢,吸引屠夫的注意力就成! 可是,张嘉琪还是没动,索性趴在传送带上,双手抱住了头,不再看我! 麻痹啊,关键时刻,怂了,以为她有多勇敢呢!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怎么办呢?如果我现在翻下传送带,肯定不行!我侧脸,挑眼角看了一眼,还有两具尸体,就轮到我了! 棒!棒!马上就到我!怎么办?怎么办?正当我焦急万分之时,张嘉琪突然啊呀一声尖叫,从传送带上跪了起来,跳下传送带,赤脚往塑料帘后面钻! “哼!”一个巨汉狂怒。 “哈!”另一个巨汗响应。 传送带停下了,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我没敢妄动,屏住呼吸,现在离它们太近,没法下手!当两巨汉经过我身体之后,我才睁开眼,看见它们双双拎着锤子,冲向张嘉琪逃窜的方向。 凿子呢?我往后看,其中一根凿子插在尸体里,另一根则摆在案板上!我一骨碌爬起,下了传送带,爬到刚才巨汉站立的位置,起身拿起那根凿子,好重!大概有二十斤的样子,当剑使肯定不合适,只能用两只手抱着,跟抱着一根炮弹似得! 张嘉琪可能是参悟到了我的计谋,并未跑远,正在塑料帘之间跟俩巨汉捉迷藏,巨汉纵然高大威猛,但是灵活性欠佳,张嘉琪倒是很灵活,左右腾挪,两巨汉一时间也拿她不住,不过巨汉封用身子封住了张嘉琪逃跑的线路,如果她真心想逃,只能往回走,而那边的脚镣声,已经响起! 时不我待!等巨汉跟盔甲人汇合就没机会了,我可是看过盔甲人砍杀王君阳的镜头,那身手叫一个快!我抱着凿子,钻到了传送带下面的空间,连滚带爬地移动到巨汉附近,张嘉琪可能是看到了我,一下子蹦到了传送带,跑到我头顶上方。 我无法看到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两巨汉合围过来,张嘉琪啊地一声! 不知道死了没有! 巨汉的大脚板近在咫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我斜着挥起凿子,朝其中一个巨汉的左脚脚面戳去! 大有大的优势,同时也有劣势,这货身高脚长,光是脚掌就有菜盘子那么大面积,凿子太重,我没拿捏好方向,戳歪了一些,但还是深深锲入他的大脚趾后方! “哼!”巨汉一声沉闷的吼叫,蹲了下来,此时我已经拔出凿子,就等它露面,一凿子戳向它的脸!卧槽,好丑!比那三个盔甲人的青脸都丑,皮肤跟榴莲壳似得,好多凸起,上面还都带着血泡,让有密集恐惧症的我恶心不已! 这下,因为发力角度的缘故,并没戳进去太深,但是好像戳到了它的眼睛(貌似只有一只眼睛哎)!巨汉捂着脸,瘫坐在地上,锤子脱手,把水泥地砸了个坑! Duang!头顶传来闷响,我下意识滚出了传送带,回头一看,传送带已经被另一个巨汉的锤子砸塌!更令我惊讶的是,张嘉琪居然骑在巨汉的脖子上,正用手去抠巨汉的嘴! 她是怎么跳上去的! ☆、0015、绝处逢生 我之所以能活着给你们讲这个故事,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其实直到故事最后,我也并不能算是最强者之一,能够让我坚持下去的秘密,我想有两点,第一,两个字,够情义!第二,也是两个字,狠! 对敌人狠,对自己狠,即便是对同伴,不得已时,我也绝不会婆婆妈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怕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招数,也毫不犹豫! 狠,并非贬义,而是是一种生存的态度,对于活着的人,那可能会显得有些残忍,但是对于死了的人,或者对于将死之人,那则是一种尊重,一种殊荣,又或,是绝处逢生! 闲话不叙,书接上回。 我不知道张嘉琪哪儿来的勇气,居然跳上巨汉的肩膀!不过这显然对于巨汉算不得什么威胁,它放开锤子,用手抓住张嘉琪的两条玉腿,直接把她从脖子上给扯了下来,跟抡链球似得将其丢出,幸亏有塑料帘缓冲,要不,这一下我能把她给直接丢到墙上,脑浆迸裂! “嘿!煞笔,这边!”我见巨汉要去追击张嘉琪,赶紧吸引它的注意力,同时跳上被砸塌陷了的传送带上,想捡起它的锤子,给它来个当头棒喝之类!可惜,我没能把它的锤子拎起来多高,实在是太重了,至少有一百二、三十斤!巨汉向我扑过来,我连忙放开锤子手柄,跳到一边!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何男人要穿内裤,剧烈运动时,晃晃荡荡的实在不舒服啊! 说时迟那时快,巨汉一步迈过传送带,继续向我追击,我跑向刚才它工作过的地方,想去拔出它插在尸体里的那根凿子(那是这个房间里我唯一能使用的武器),手刚摸到凿子,就觉得身后一阵阴风袭来! 危机时刻,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突然掠过电影《霍元甲》中的一个片段,就是李连杰打大力士的最后一招!完全是应急反应,我一弯腰坐在地上,双腿蹬向传送带的支柱,借着地上的血的光滑,从巨汉的胯下反钻了出来,滑行停止,双脚刚好勾到巨汉的脚踝,我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推向它硕大的臀部! 巨汉未及转身,本来就在前冲,现在双脚被绊住,又被我全力一推,身子失去重心,扑向传送带! 噗!凿子的尾端,从巨汉后背扎了出来,巨汉扑倒在传送带上,一动不动! 居然成功了!我赶紧起身,回头去看另一个受伤的巨汉,那家伙在在地上打滚,刚才跟死了的那个巨汉面对面交锋,我看清了,它确实只有一只眼睛,我误打误撞,让受伤那个巨汉变成了瞎子,一个独眼巨瞎,脚又受了伤,显然并不能对我们造成危害! “嘉琪,走啊!”我看嘉琪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碍。 后面的脚镣声,已经越来越近! 张嘉琪踉跄跑过来,我拉起她手,想了想,又把附近传送带上的几具尸体给推了下去,以打乱位置关系!我也不知为何要这么做,只是直觉告诉我,必须得混淆盔甲人的视听!完成这些之后,透过塑料帘,已经能隐约看见盔甲人移动的身影! “快跑!”我拉着张嘉琪,沿着传送带狂奔。 如果前面又有新的敌人,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又穿过一个房间,传送带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铰链和钩子,以及上面挂吊着的尸体!每一具尸体的心脏位置,都被穿了孔,血顺着尸体胸口流到脸上,流到垂着的胳膊上,滴进地上的血槽中! 那么问题来了,它们是怎么被挂上去的呢? 难道是尸体自己挂上去的不成? 正疑惑,只见铰链后方很远的地方(其实还是铰链),尸体在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扒开尸体过来了!不知道是挂尸体的工人,还是来收拾我们的新怪物!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从目前的局面来看,都是会要我们命的! 这回真的躲不过去了,看远处尸体晃动的规模,来的东西不在少数! “想活,还是死!”我问张嘉琪。 “当然想活了!”张嘉琪经过战斗,两只小草莓已经变得通红! “想活,就把眼睛闭上,把头低下!”我说。 “嗯!”张嘉琪已经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乖乖闭上了眼睛,我绕到她身后,凝力在掌,猛地劈向她脖子和后脑相连的位置,张嘉琪一声未吭,瘫软下去。 这是我从侦探所里一个退役特种兵(我王叔)那里学来的技能,使用手掌边缘猛击这个地方,由于突然增高的颈动脉压力刺激颈动脉窦压力感应器,导致血压突然下降,因为下降太过迅速,从而造成大脑缺氧,继而昏迷。 高危提示:非紧急情况下,千万不要使用这招,尤其是朋友之间闹着玩,千万不要尝试!掌握不好分寸,容易把人打死!我是被那位特种兵打晕过两次,才学会的这一手! 为何要将其击晕呢,因为我怕接下来我要对她做的事情,她的身体会受不了! 我把张嘉琪抱上传送带,这里位置很高,而且就在铰链的下方,待最近的的一副挂钩经过,我将张嘉琪倒着提起,手抓挂钩,刺穿她的脚踝,马上又刺入另一个,把她给活生生挂上了铰链! 实在是迫不得已,如果她以后恨我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跳下传送带,我用手捧起血槽里的血,泼在张嘉琪的胸口,抹了抹,又泼上去一捧,看上去跟其他尸体差不太多!处理完她,我又用血把自己身体抹的黏糊糊,这时,身后盔甲人的铰链声再次传来! 时不我待,下一副空闲挂钩来到的时候,我纵身跳上,抓住铰链,翻身用腿勾住,模仿昨晚假施莺的动作,用钩子将自己的脚踝刺穿!钩子很锋利,这是我能成行的先决条件,只要顺着劲儿往里一甩,就能穿过脚筋! 经常有打架斗殴的高级流氓用这招,想报复谁,又不能下死手,往往会选择“挑脚筋”的方式,当然,既然是“挑”,而不是刺,那就说明,刀得先插进去,才能做出“挑”的动作,而事实也是如此。 人体脚踝部位,确实存在脚筋,医学上叫“跟腱”,这根筋要是断了的话,那就不能站立,更别提行走了。不过据我所知,这根筋并未直接贴在脚骨上,中间有一厘米左右的缝隙,挑脚筋,就是把人按倒在地,将匕首插入这个缝隙,然后用力翻腕上提,用刀刃将跟腱挑断! 但是钩子并非匕首,除了钩尖儿锋利之外,它并没有刃口,钩子从这个缝隙刺穿,不会伤及跟腱,只会造成流血! 阿基里斯之踵,也是有破绽的! 痛!当然会痛!但这种痛跟强烈的求生欲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况现在我是半尸半人,体温很低,身体的神经系统敏感程度不算高,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挂好自己之后,我慢慢把身子垂了下去,钩子好像卡到骨头了,这种疼比刚才刺入的时候更甚! 咚! 我赶紧双手下垂装死,眯起眼睛,只见一个盔甲人从传送带那个房间跳了出来,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率领随后出现的两个盔甲人走进铰链方阵,我慢慢扭头,看另一边,来的又是一队矮盔甲人,不过跟推车那些矮盔甲人不同的是,这些小矮人看起来很瘦弱,肩膀上有两个凸起,当其中一个矮人转身过去,我才看到,它们的背后,居然长着一对肉翅,形状跟蝙蝠的翅膀差不多,折叠蜷缩在身后,贴服在黑色的盔甲上! 还他妈有飞行兵啊! 这些小玩意手里都拿着武器,有几个拿刀,但更多拿着的,是小巧的弩! 幸亏没跟它们硬碰硬,否则,我和张嘉琪肯定会被万箭穿心! 大盔甲人和飞行盔甲人说了几句什么,因为倒垂着,有血流进耳朵,我没听清,说完之后,大盔甲人和飞行盔甲人四散开来,在铰链阵里开始搜寻。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生怕刚才那一掌打得轻了,张嘉琪会很快苏醒! 我看向她那边,我和她之间被几具尸体挡着,看不见,但她肯定没醒就对了!一个飞行盔甲人走近了我这边,我索性睁着眼睛,扮死不瞑目的尸体,因为好多尸体都是这样,毕竟是垂着,尸体的眼睑闭不闭合,都很正常。 飞行盔甲人只是扒拉开我的身体,往我后面看了看,便放过我,继续向前搜寻。 但就是这一扒拉,扯动了我脚上的伤口,这给我疼的,不由得轻微哆嗦了一下! 还好,这个小动作并未被它们发现! 嘎拉拉、嘎拉拉,铰链挂着我们这些“尸体”,离盔甲人越来越远,很快传送到另一个房间。这房间看上去很眼熟,跟昨晚那个房间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门。 不知道铰链的终点会在哪里,现在张嘉琪还未醒来,我们俩肯定是走不脱的,即便她醒了,我们脚上都有伤,再遇到敌人,也没法应对,所以还是这么挂着吧! 不知过了多少个房间,因为脚踝一直在流血的缘故,我觉的有些眩晕,有种想睡觉的感觉,我睁开眼睛,强打精神,掐了自己两把,可别睡着了,万一,下一站是油锅怎么办? 现在想想,这里的场景,有点像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呢! 不对,这里可能是十九层!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明知道下面危险,还往河里跳,我是不是傻!唉,现在说什么都木有用了,要是能有一支烟抽,那该有多好!我吧嗒吧嗒嘴,咦?地上还真的出现了一个烟盒,是我眼花了么?揉了揉眼睛,真的是烟盒,不过是一盒女士烟! 这里怎么会出现烟盒,难道地狱的工人们也吸烟么? 正疑惑,视野里又出现了一双黑色的女式皮鞋,有点眼熟!再往前,一双白袜、一个罩罩、一条内裤、一条西裤、一件蓝色衬衫相继出现! 卧槽,这不是昨晚那个假施莺穿的警服么! 难道,这就是昨晚那个房间? 我看向四周,还真像!而且,侧面是有门的! 我赶紧翻身起来,双手抓住铰链,想了想,怕自己落地之后,无法再救张嘉琪,便忍着疼把钩子从脚踝里抽出,然后顺着铰链爬到张嘉琪那边,她的双脚脚踝,已经血肉模糊,好可怜啊!我把她脚上的钩子解开,拎着她的双腿,慢慢把她拉上来,调转过她身体的方向,松开了手(防止她头部二次受伤),张嘉琪双脚落地,瘫了下去。 我扒着一具尸体,滑到地面,双脚刚一着地受力,马上疼得撕心裂肺! 还是用爬比较好!我爬到张嘉琪身边,把她抱起来,放在我后背上,跟马似得,驮着她艰难爬向门口,拉了一下门,门开了,往外看,左边是悠长不见尽头的走廊,而右边,两米之外,是一部电梯! ☆、0016、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是不是剧痛之后出现的幻觉?从科学角度是存在个可能性的! 管他是不是幻觉,不试试怎么知道?我驼着张嘉琪爬到电梯口,上面显示的是1层,我把她放下,直起身子,按下电梯,电梯开始下行! 到了-19层,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有木有! 我倚着电梯门,先把张嘉琪给推进去,然后自己滚入电梯,扶着门爬起,按下12,电梯门闭合,开始缓缓爬升,越看越像是我家那部,因为里面张贴的小广告的位置都丝毫不差! 电梯到达12层,门打开,我探出头张望,更加印证了我的判断,这就是我家了。 我把张嘉琪拖拽出来,爬到我家门口,浑身光溜溜的,手机、钥匙都被水给冲走,幸亏我有良好的职业素养,什么东西都喜欢做个备份,我从门口地垫的夹缝中,摸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将张嘉琪拖进来,拖进门口的卫生间,得先给她处理一下伤口,防止感染。 她除了脚踝受伤之外,身上被泥沙擦伤的并不严重,给她用碘酒擦拭之后,简单包扎,反倒是我伤的挺重,浑身上下至少十二道伤口,连小伙伴也没能幸免,被割开了一道小口子,但正常功能尚在,因为在给张嘉琪擦伤的时候,小伙伴不由自主地激动了! 处理完张嘉琪,我把她留在洗手间,自己爬到卧室里,从抽屉中找出大学时期使用的NOKIA手机。已经有半年多没用了,充电器在壁柜顶端,爬上去找将很费劲,我忐忑地开机,还好,里面仍有20%的电力,一代神机,可不是现在功能眼花缭乱的智能机所能比拟的! 里面当然没有施莺的号码,只能打电话给我姐,让她速来我家,并未多说什么。她的工作单位离我这边不远,估计十分钟就能到。挂了电话,我又打120,让派两台救护车来,骗他们说,我跟我女朋友在家玩扶乩请仙,结果双双受伤,失血过多。 按照经验,120来的速度肯定没有我姐快。 果然,不到十分钟,宋佳气喘吁吁地开门进来,此时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抽烟。 “小朗,怎么了?”宋佳焦急地问。 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她的胸,确定她真的是我姐,而不是红衣女之后,才把脚抬了起来:“不小心受伤了。” “那快去医院啊!”宋佳过来撸起我的裤管,“怎么这么严重!” “那里还有一个呢!”我指了指洗手间,“你帮我给她把衣服穿上!” 刚才我穿好衣服,已经筋疲力竭,实在没法再料理张嘉琪。 宋佳疑惑地看向洗手间,吓得一激灵,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我往那边一看,卧槽,也吓了我一跳! 这货什么时候醒的,正勾着头往洗手间外爬,头发散披,跟贞子似得! 醒了也不叫唤一声! “嘉琪!”我叫了她一声,现在已经被镜像人给吓怕了,不知道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是我姐,这是我家,咱们得救了。”我说。 张嘉琪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半小时之后,我俩双双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我提出跟张嘉琪一个病房的要求,方便照顾她,这货记性很差,居然不记得她爸妈的手机号码,用宋佳的手机给她妈妈发QQ,暂时也没得到回应。 主治医生很纳闷,问我们到底是怎么受得伤,我以当时神经紊乱为由,搪塞了过去。 当然,我拒绝了体温检测(30度左右的体温,测出来怕被推进抢救室),身上的擦伤跟尸斑混为一体,医生也没有过多怀疑。脚伤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正如我所料,四条跟腱都没有伤及,最长一周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下地行走。 张嘉琪什么都没有说。 又过一个小时,施莺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跑来看我,我让宋佳先出去,把在河里、地下发生的事情跟施莺讲述一遍,张嘉琪补充。 施莺一边听一边用笔记本记录,听我说完,她事务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提供的线索对于我们破案很有帮助,我代表挡和银民谢谢你们!” 毕竟有张嘉琪这个外人在场,我跟她是装作不认识的。 “破案?什么案?”我问。 “世纪公园集体投河案。” 哦,原来已经立案侦查,实在没有办法,目击者太多,想瞒也瞒不住。 “我怀疑,地下的东西,是实体……”我小声对施莺说,她应该会明白我什么意思。 “嗯,公园现场已经封锁,正在抽干河道,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们所说的河底轨道。” “电梯那边呢?不调查么?”我问施莺。 “这不是才知道电梯是另一个出口么,我马上带人去查!”施莺笑道。 “小心点,那些东西手里有武器!” “呵呵,我们也有。” 施莺又安慰了一会儿受到惊吓的张嘉琪,便离开了病房,估计是去挖我家电梯井了! 施莺走后,张嘉琪疑惑地看了我半天,可能是我悄悄摸施莺手的时候,被她给看到了。 “哥,你到底是干嘛的?”张嘉琪问。 “C+侦探。”我骄傲地说。 “不是吧……你是不是为ZF效力的人?” 我摇了摇头,ZF?她又不给我开工资! 张嘉琪显得很失望,在哪儿玩宋佳的手机,不再理我。 午饭的时候,周小迪穿着一身工作服来探望我,说刚从工地上下来,午休一小时,下午还得接着上班,就没换衣服。他这个人,除了那方面有些太过放纵自己,喜欢在私密空间里蹂躏我姐之外,其实人品还凑合,要不我也不能总跟他喝酒。 闲聊了几句,我随口问他在哪儿干呢,他说,世纪公园。 我一听,立马来了兴趣,问他是不是在挖河道,周小迪点头。 “挖到什么了么?”我问。 “居然挖到一条火车轨道!想不明白为什么河底会有火车道!”周小迪摇了摇头说。 “还挖到什么了?”我追问。 “还有一些平板轨道车和钢缆,别的没挖着。” “铁轨通往哪儿?”我又问。 “不知道,还在继续挖,河底有个涵洞,抽水的时候塌掉了,铁轨通往涵洞里。” 原来如此! 涵洞,铁轨,再往下挖,兴许就能挖到螺旋大坑了! “姐夫你小心点,别抻头儿,地下说不定有什么东西呢!”我对周小迪说。 “嗯,我知道。你好好养病,我上班去了!” 周小迪走后,我有点躺不住,想亲自去现场看看,但我姐不让。 下午一点,张嘉琪终于联系上了家人,不过她家在广东,她爸妈飞过来也得晚上才能到。 “你想好了,该怎么跟叔叔阿姨说,别让他们过多担心!”我敲打着张嘉琪,免得她说走了嘴,毕竟伤的不算太重,有些事情,还是让越少人知道越好。 下午两点,施莺再次来到医院,不过穿的不是警服,而是迷彩服,配军靴,裤腿上全是泥,身上还有斑斑血渍! “出事了?”张嘉琪在睡觉,我悄声问。 施莺看了一眼张嘉琪,一甩头,示意我出去说。 我拄着双拐,在宋佳的搀扶下出了病房,来到走廊,嚯,这阵势,走廊里居然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 “什么情况!”我问。 “电梯不能下到地下,超声波显示,下面的电梯井确实很深,地下五十米,有巨大的空间!世纪公园那边挖通了,我跟着特警进去,与你说的盔甲人交手,结果伤亡惨重。为防止那些东西出来,领导已经下令将河底通道再次炸塌,并派重兵把守!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施莺背着手,严肃地对我说。 “我废人一个,能帮你们什么忙?”我苦笑道。 “带领我们从电梯口下去,从那里发动进攻。” “你不是掌握下去的密码么?”我贴着她耳畔小声问。 “我试了,哥,不管用!可能只有你才能下去……”施莺小声回应,旋即离开我耳边,又恢复领导范儿,“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如果让那些东西出来的话,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明白了,这是把我当电梯钥匙使唤呗! 好吧,为了挡和人民,豁出去了! “不过,我必须要声明一点,”我提高了嗓音,对施莺,也是对她的士兵说,“无论从地下挖到什么东西,一定要交给国家!” ☆、0017、十二道锋味 施莺让宋佳先回去照顾张嘉琪,宋佳不肯,执意要跟我一起去,我悄声告诉她,别当电灯泡!宋佳看了看施莺,似乎不信,我见那些士兵都背靠走廊,面对面站着,没人看向这边,便搂过施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施莺脸红,但没说什么,宋佳这才信以为真,回了病房。 施莺缓过来之后,叫士兵给我弄了台轮椅,又给我套上一件防弹背心(挺沉),推着我上一台面包车,跟随部队,回到我家小区。 路上,我问施莺,我和郭襄的尸体找到了没有,施莺摇了摇头,说一点线索都没有。 算了,看在我现在还活着的份上,先把这件事放一边。 小区已经被封锁,外围到处都是警车和军车,进了小区,我家那栋楼被团团包围,周边楼的几个窗口里,还有狙击手,搞得跟真实作战一样! “上头对此次事件特别重视,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一战而胜之,以免造成恐慌,所以,哥,全靠你了!”施莺推着我下车,向楼门口走去。 我端坐在轮椅上,怎么突然有种诸葛亮附体的感觉呢! 来人呐,给我弄把羽扇来! 进了楼道,只见两个奇怪的家伙站在电梯口,穿着蓝色长袍,头顶方角帽,手里拿着桃木剑,是道士! “这啥意思,还做法啊!”我笑问。 施莺没有说话,向一位领头模样的军官敬礼:“报道周参谋长,夏朗同志带到。” 那个参谋长看向我,伸出手,我赶紧跟他握了握。 “小夏同志,听说,你父亲曾经在拾肆军肆零师服役过?”参谋长问。 “嗯,是的。”我答,小时候总听老爸唠叨他在前线上那些事儿,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他的部队番号我当然记得,不过,参谋长是怎么知道我的底细的? “我当时和你父亲是战友,但并未谋过面,84年,我在四零师当连指导员。” “噢,伯父,幸会幸会!”我握着参谋长的手颠了颠。 “保证小夏同志的生命安全,是你们任务的重中之重,明白吗?”参谋长对另一个军官说。 “明白!”那军官按开电梯门,施莺把我先推了进去。 算上我和施莺,先后进来十二个人,一个个看上去都精明强干,左肩戴着一块深绿色的布,虽看不清上面写什么,但应该是特种部队的标志。 电梯门关闭之后,我按下组合键,果然,电梯听我的话,开始下行。 士兵们都有些纳闷,面面相觑,纷纷对我投来膜拜之眼神,但很快他们便进入战备状态,开保险、拉枪栓的声音不绝于耳。 到达-19层,电梯门刚打开一道缝隙,最前面的两个士兵就滚了出去(略有些夸张,反正很快就是了),分别半跪在电梯两边,后面的士兵鱼贯而出。 施莺推着我,最后出来。 走廊,还是那个走廊,地上我和张嘉琪留下的血迹尤在,可是嘎啦啦的声音却不见了! “那个房间!”我指了指左手边第一个房间,就是我和施莺第一次进入,又和张嘉琪爬出来的房间。 带头军官向一个士兵做出手势,那士兵靠近门口,将门一脚踹开! 崩!崩!崩!对面走廊的墙上,立即插满了箭羽!踹门的士兵虽然躲闪得很快,但膝盖还是还是中了一箭,被其他士兵拉到一边! “小心,这些弓箭手会飞!”里面肯定有飞行盔甲人埋伏,我提醒士兵道。 一阵箭雨之后,门口恢复了平静,另一名士兵从腰间掏出个什么东西,在墙上磕了一下,丢进房间里! “砰!”一声脆响,好强的光!是闪光弹! 另外两名士兵,把枪口伸进门里,上下左右突突了一圈,直到把子弹全部打光方才撤回。 再后面两个士兵,又掏出两个东西丢进门里,这回发出了不小的爆炸声,是普通手雷!紧接着,又两名士兵滚了进去,房间里再次传来密集的枪声! 真尼玛训练有素,这帮人平时没事儿,是不是总打CF啊! 枪声很快停止,其中一个士兵出来,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众人进了房间,我一看,卧槽,好惨!铰链上挂着的那些尸体,都已经被打成筛子了,满地的血和碎肉! 而地上,则趴着十几具飞行盔甲人的尸体,毕竟这种盔甲,是抵挡不住子弹的。 “然后怎么走?”军官回头问我。 我刚要说向铰链上游搜索前进,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嘶鸣! 几道白光,从挂着的尸体群中发射过来,是箭! 噗! 噗! 两名士兵咽喉中箭,扑街当场! “撤!”军官下令,同时向躲在尸体后面的飞行盔甲人还击,众人迅速拉上倒地的同伴,退出了房间。 “里面空间不小,部队能施展得开,”军官对我和施莺说,“我先带人在这里守着,你们用电梯再运下来些人,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怕我们全部阵亡,无法保护你们。” 害怕就害怕咯,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不过害怕也是正常的,尼玛刚才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就牺牲了两名同志,而且都是颈部被直接贯穿,脖子都打歪了! 施莺推着我进了电梯,上去求援,又先后运输下来五六十士兵,才重新集结,再次进入房间,这回军官聪明了,进入房间立马分散兵力,先去排查尸体后面有木有藏着小飞行兵!然而,并没有发现。 队伍溯着铰链,小心翼翼地一直走了好远,也没再遇到敌人。 终于,来到那个屠宰场,两个巨汉已经不在,传送带上也没有尸体,沿着传送带,继续搜索前进,不久之后到达天坑,军官下令分出一支部队下坑去查看,坑里雾气很重,从上面看不清。 约十分钟之后,他们上来,说地下是一潭死水,并无其他发现。 沿着天坑的螺旋轨道继续前进,转了十几圈,到达停放尸体那个地方,不过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地上连血迹都没有。而那道水墙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涵洞入口,一条锈迹斑斑的铁轨,趴在洞底。 “走到头了?”军官问,我点了点头。 “敌人呢?飞了不成?”施莺疑惑道。 “还真有可能,不过别忘了,电梯口那边,还有另一个方向。”我指的是铰链传送的方向,现在只是寻找道了铰链的源头,至于铰链到底把尸体传送到何处,我们并不知情。 “原路返回。”军官下令。 回到电梯口,军官并未贸然朝铰链下游前进,而是让我和施莺上到地面,通报下面的情况,告诉世纪公园那边可以打开涵洞,引导大军进入了。 我和施莺上了电梯,向周参谋长汇报情况,然后又带一批士兵下来。 领头军官重新指定作战方略,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在房间里沿着铰链穿梭,一路从外面的走廊同步前进,检查每一个房间。 走廊左手边的房间,都是一推就开,但是右手边的房间,却没有一个可以打开,门上并没有锁,可是无论用枪打,还是用炸药炸,门愣是纹丝不动! 军官无奈,只得先从左边的房间向前推进,穿过十几个房间之后,后面的大部队跟上来了,继续前进,又穿过几个房间,铰链开始向右拐弯,而走廊里同步跟进的士兵,进来告诉我们,走廊在这里已经到达了尽头。 感觉拐的弯是一百八十度,也即是说,我们仿佛绕到了那些打不开房门的房间中,可是从里面,却找不到那些门。 拐弯之后,我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隐隐感觉得到,是在慢慢往上走,越来越接近地面。 整个穿越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一路上我粗略数了数,挂着的尸体数量,肯定破万了!但我并未从中找到郭襄,或者是张嘉琪镜像人的尸体,也没有发现眼熟的,比如王君阳等那一批跟我一起入水的人的尸体。 当然,走的太匆忙,也许错过了也不一定,我并未刻意留意,反正发现了也没什么卵用,挂着的都是确确实实的尸体,有些看起来死亡时间不短,只不过地下比较阴冷,才没有腐烂散发出臭味。 终于,铰链到达尽头,一个类似龙骨水车样的巨大圆形铁架子出现在面前,架子平躺在地上,铰链都卷在架子的中心轴上,密密麻麻,应该有好几百层,跟放大版的风筝线轮似得。 不过,这里却是个死胡同。 被铰链运送到这里的尸体,都去哪儿了呢? “查查这玩意的动力。”军官对一个戴眼镜的士兵说,应该是个技术兵。 眼镜兵爬上架子,走到中枢位置,那里是个坑,他用战术手电往下面照了照,说需要绳索,一个士兵丢下去几根荧光棒,用来照明,从荧光棒落地的声音判断,下面的空间不小,我突发奇想,底下会不会有个核反应堆之类? 眼镜士兵捆好绳索,慢慢坠了下去,不多时,他又爬上来,示意军官亲自下去看看。 军官下去之后,很快又上来,招呼爆破兵下去。 “等会!”我喊了一声,既然是诸葛军师,总得起点作用,“下面是什么?” “封死的空间,不过有很多道铁门,好像可以通往外界。”军官说。 “别急,待我下去看看再说。”我装作很懂地说。 估计在他们眼里,我是个类似神棍的角色,毕竟从这个地狱中能活着出来,而且还能带他们进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所说的话,应该会有些分量。 果然,军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个士兵把我抬上架子,抬到那个洞口边,我明显感觉下面有风迎面吹上来,是清新空气的味道,或许真的是个出口。士兵将我绑在绳索上,慢慢往下坠,已经有几个士兵在里面接应,下到洞底,我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装模作样地视察起来。 空间并不大,只有不到一百平米,正方形,四面的墙上,各有两扇铁门,四角,也各有一扇同样的铁门,我数了好几遍,也没数过来到底是几个门,后来让一个士兵站在一扇门前,以他为参照物,又数一遍,才确定一共有十二道门。 “这些门,有啥说道么?”军官不知道何时也下来,小心翼翼地问我。 “十二……”我挠了挠头,难道是十二道锋味?肯定不是啊! “十二生肖阵。”身后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我回头,是个年轻士兵,长得很清秀。 “嗯,英雄所见略同,我刚想说!”我装比道。 咦?突然觉得这个士兵有点面熟呢,我是侦探,记住人脸,是我的看家本领! “同志,”我往搀扶我的人身后挪了挪,对那个清秀士兵说,“你好像已经阵亡了吧?” ☆、0018、破阵子 他是在遭遇飞行盔甲人时,被穿喉的那两个士兵之一! “李想!”军官惊讶道,“你怎么……” “包围他!极有可能是镜像人!”我藏在士兵身后说。 这帮士兵还真听话,哗啦啦,枪口全指向那个叫李想的士兵! 这种情况下,大家的神经,都有些过度紧张! 李想慢慢举起手,笑着看我,忽然换了个声音:“是我啦!” 诶?怎么听起来像宋佳的动静?难道是-- “是你?”我问。 “嗯,是我。”李想点头,视线转向其中一道铁门,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丝毫没把一圈冲锋枪当回事! “把枪都放下,这是我一朋友,会……易容术。”我只好这样和士兵们解释。 领头军官疑惑地看着我,没敢执行命令。 施莺反应很快,也对军官说:“放下吧,自己人。” 看来,她也猜到是谁了--红衣女! 不放下枪?我估计洞里几个士兵加起来,也未必是这家伙的对手!尼玛从12楼跳下去都安然无恙,途中帽子落下,还能飞回来把帽子拿走!这是何等骇人的实力!不管她跟我姐到底什么关系(怀疑是镜像关系),总之,这货很流弊,还会变化,绝对不好对付。 现在,从她的表现来看,于我们而言,暂时应该是无害的,她只不过是“化妆”成士兵,方便跟着我们来到这里而已,所以并不需要大动干戈。 “十二生肖阵?什么意思?”我恭敬地问,既然知道是她,我肯定不能再继续装比了。 “你丑你说咯。”红衣女调皮地挑了挑眉毛。 我知道个P啊,我说!我假装闭目沉思,不说话。 “高人呐!完全看不出来!”军官绕着红衣女转了一圈,赞叹道。 “让你的人先出去。”红衣女瞥了军官一眼,对我说。 我的人?他们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 正尴尬,施莺替我解了围,让领头军官他们先上去。 “这位大仙,用不用炸药?”军官指着士兵手里的几包黄色C4问。 红衣女轻蔑地看了一眼炸药,没搭理军官,军官只得灰溜溜爬了上去。 但施莺没走,她得负责搀扶着我,红衣女也没让她走。 “艳福不浅呐,你小子!”红衣女轻佻地勾了勾我的下巴,“又搞上一个?” 她指的应该是张嘉琪吧。 被这个作为男人的“李想”的手调戏,我总觉得有点恶心,我可是直男一枚! “大仙,请自重!”我沉着脸,延续了军官对红衣女的称谓。 “别JB叫我大仙,我又不是没有名字!”红衣女抱起肩膀,“本尊大号谢心安,秦书瑶座下……算了,说这些你们也不懂。” “嗯,是不懂,”我笑笑,什么玩意?秦书瑶不是台弯一个大胸的演员么,“心安大仙,咱们还是谈谈这十二生肖阵吧。” “嗯……”谢心安又陷入沉思,难道她也不懂么? “此十二生肖阵,我只听师傅说过一次,为你们阳界一截教门派所创,乃做封印之用,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谢心安眉头紧锁,一张清秀的男人脸,却隐不住作为女子的娇媚,看得我都有点想弯了。 “能破掉么?”施莺问。 谢心安瞥了她一眼:“区区劣阵,这有何难?你们后退。” 施莺扶着我退到一边,但谢心安说不是那里,她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让我和施莺站进去。随后,谢心安站定在洞心位置,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包括军官在内的几个士兵正从洞口往下张望。 “想活命就找个东西把洞口盖上,你们离得远些!”谢心安冲他们说。 军官一挥手,几个人头,都离开洞口,不多时,洞口亮光消失,好像是被下水井盖之类的物体给盖上了。 “真是的……”谢心安嘟囔了一句,微微岔开腿,双臂晃起,伸向头顶,居然捏起了兰花指,口中还念念有词,同时扭着腰,跟跳大神似的! 突然,她的手里爆出好多道金光,射向周围的大铁门!噗!一阵尘土飞扬!我赶紧捂住口鼻,怎么闻起来有一股死尸的味道!尘土落定后,我惊讶地发现,那十二道门上的锈迹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门上刻画着的奇奇怪怪的形状,每个门上都不同,像是某种动物,动物周身,围绕着许多符文,大门泛着浓烈的金属光泽,一看就很值钱的样子啊! 从谢心安手里,一共射出十二道金光,跟十二条钩索似的,钉在十二个门上,这是要把大门给直接拽开吗?可是那些大门都没什么反应,坚如磐石,纹丝不动。我注意到谢心安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好像很吃力的样子,不是说很容易破么? “心安大仙,不行上炸药吧!”我说。 “闭嘴!”谢心安怒斥,她一说话,金光束纷纷跟着她的气息颤抖起来,其中一条差点抽到我脸上,吓得我再也不敢吱声了。 大概僵持了半分钟,十二道金光突然和刚投入油锅的油条一样,膨胀爆裂开来,随即,金光消失不见!谢心安的身子被震飞,跌坐在墙角! 其中一道铁门徐徐打开,谢心安已经从地上爬起,纵身掠至那道门口,从大腿外侧把“李想”的枪刺拔了出来,负手而立。 嗖!一道金光蹿出,谢心安手起匕首落! 我定睛一瞧,居然是一只硕大的老鼠,胖乎乎的,有灭火器那么大,不过已经被谢心安斩下了头颅!紧接着,谢心安又跳到旁边拿扇门口,铁门吱呀呀打开,又闪出金光,这回奔出来的,是一头壮硕的大青牛! 谢心安侧身躲过青牛锋利牛角的冲击,回手一刀,从青牛脖颈上隆起的部分刺了进去,匕首连根没入(应是切断了中枢神经),青牛当即脚软,跪倒在地,嘴里吐着血沫,喘息不止。 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十二生肖阵,第一个是鼠,第二个是牛,那第三个就是虎呗!果然,青牛刚扑街,第三道门打开,一头吊睛白额大黄虎冲了出来,高高跃起,扑向正在拔青牛背上军刺的谢心安!谢安心拔刀已然来不及,松手后退,躲过黄虎的扑咬,扬手在它腹部就那么抓了一下,黄虎在空中悲鸣一声,落在地上,不再动弹,腹部下面一大摊血蔓延开来! 谢心安甩了甩手,舔了舔,呸掉,看来虎血味道一般! 这么强悍,一招挠痒痒就干掉黄虎,萨满利爪啊,这是! 第四道,可爱玉兔一枚,被谢心安一脚踢爆了头!到了第五个,我掐指一算,不由得心跳有些加速,还没见过龙呢!不过,龙属相的门却没有打开,谢心安叉着腰站了好一会儿,第五道门都没有动静,突然,隔壁第六道门开了,一跳蟒蛇盘了出来,旋风一样席卷到谢心安身上,将她从头到脚缠了个密不透风! “要不要去帮忙?”我问施莺,她惊讶地小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恍惚中仿佛没听见我的话,好吧,我单手搂着她的脖子保持平衡,另一只手从她腰间拔出手枪,对准蟒蛇的头,刚要开枪,只听一声闷响,嘭!蟒蛇居然直接爆炸,碎肉飞得到处都是! 谢心安脱掉了被血浸透的迷彩服,只穿一件背心走向第七道门口,咦?被蟒蛇一缠,她居然变回了我姐的身子,一袭军装,英姿煞爽,而且还没戴罩罩,两只木瓜晃来晃去! 可能是这只蟒蛇惹怒了谢心安,后面陆续出来的山羊、猕猴、公鸡、藏獒、大肥猪等动物,全都被谢心安徒手虐杀!场面太过血腥,恐引起读者不适,故不作详细描写, 大肥猪摔在开着的铁门上,被拦腰斩断之后,只剩第五道门还紧紧关闭,门上一条赤目青龙,仿佛是活的一般,有节奏地散发出幽幽蓝光,忽明忽暗。 “这个你来吧。”谢心安突然转头,对我说。 我来?开什么玩笑!我是残疾人啊现在,又没有屠龙刀! “不不,心安大仙,还是您来,您来吧!”我谦虚承让。 “呵呵。”谢心安转回头,走到第五道大门门口,尝试抠门缝,看来她无法用法术打开这扇门,抠了半天,门纹丝未动,谢心安垂头丧气地盘膝坐在门口,似在苦苦思量对策。 打不开就打不开吧,反正已经打开十一道门了,我指了指牛属相那门,让施莺扶我过去看看,但刚出那个圈儿,我就觉得周身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差点晕过去!施莺也触电,赶紧退了回来! “谁让你们出来的!”谢心安回头瞪了我们一眼。 好吧,看来这圈儿,是个保护罩,外面看似平静,可能还很凶险。 “好强力的磁场……”施莺嘟囔了一句。 “什么?”我问。 “这是一个磁场。”施莺绷直脚尖儿,比划着地上的圈说,“哥,你知道我大学是学什么的么?” “不是刑侦么?” “呵,并不是,我大学的专业,是人类基因学。”施莺莞尔一笑。 “基因……什么意思?跟警茶有毛关系啊?”我问。 “嘻嘻,警茶系统也有这方面需求的嘛……要不你觉得我怎么会被选中,调入国氨局呢?” 听的我一头雾水。 “真想把这个家伙抓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她的基因一定很特别!”施莺贴着我耳边,小声说。 我俩正唠着,忽听那道龙门吱吱动了一下! 是谢心安做法成功了么?看起来好像不是,因为我看见谢心安似乎有点慌,手拄着地,往后退出好远,一翻身躲在了大青牛尸体的后面。 龙要出来了? 龙门继续开放,闪现出耀眼的光芒,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待光芒渐渐消散,我才看见里面的光景,是个十字架,上面束着一个人,跟耶稣受难似得,还是个女人呢! “妖孽,受死吧!”谢心安大叫一声,从青牛尸体后掠出,以掌为刀,冲向门口! 十字架上的女人,慢慢把头抬起,眼色迷离。 “大仙住手!”我一看清这女人的脸,赶紧喝止谢心安! 是郭襄! ☆、0019、事儿还没完 这个郭襄应该是本体才对,因为她的镜像人已经死在了自家浴缸中,跟我的镜像人一样的下场,而尸体则被盗了,跟我的镜像人一起。两个镜像人死在一个房间里,又分别都是他杀,这很奇怪,让我不得不对我和这个陌生人的关系产生怀疑。 根据六度分割理论,一个人想与其他人产生关联性,最多只需要六个人。我想和郭襄产生联系,一个人就够了,可以是1306的房东大妈,也可以是卖丝袜的清纯女孩,总之,我们肯定有某种联系或者说交集,只不过我还不知道而已。 “大仙,她是我楼上那个女孩啊!”我说。 谢心安已经冲到十字架下面,回头看了我一眼,放下了手刀。 她们有可能见过面。 谢心安解开缚在郭襄手脚上的绳索,把她放了下来。 “……谢谢。”郭襄虚弱地说。 她还有意识! 谢心安把郭襄抱出,放在地上,她们身后的龙门慢慢闭合,紧接着,其他生肖的门也开始闭合。洞室恢复原状,只多了一堆禽兽的尸体。我刚要问是不是这就算破阵了,忽然发现洞中央的地面,突出了一块,大概一平方米的水泥块隆起后,解体成几块,滑落在地,一个碾子样的石头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是什么?”施莺问。 “被封印的东西。”谢心安起身,来到碾子石头旁,抚掉上面的土,现出一块绿荧荧的圆盘状石头。 “是不是翡翠啊!好大一块!”施莺扶着我走了过去,面露贪婪之色。 “好像是……”谢心安将绿石块搬起,上下左右打量,“好像是上古的一种法器……” “什么法器?”我问。 谢心安摇头,圆盘玉石发出的光开始变强,谢心安不知为何,忽然松开了手,而那圆盘玉石居然悬浮在那里,并开始打转! 谢心安做了个后退的手势,我刚退了一步,只见那圆盘玉石分成两半,其中一半直冲谢心安面门飞去!谢心安抬手格挡,半块玉石并未碰到她的手,就被弹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射向地上躺着的郭襄的身体! “大仙,救她啊!”我着急地喊道,会打死人的!但谢心安却没有动,看玉石袭向郭襄的速度,她明明可以阻止的!我眼睁睁看着玉石撞向郭襄小腹,可是绿光消失后,玉石整个不见了,郭襄的小肚子上,也并没有伤口! “咦?”我惊讶道,刚开口,剩下那半还在悬浮的玉石,忽而飞向我的脸,速度倒是不快,但我现在残废,下意识向左边躲避的时候,施莺却把我往右拉,等于没动! 完了,躲不开了! 不过,玉石即将撞上我的时候,却急转直下,射向我的腹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几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跟被风吹了一下似得,玉石就那么进了我的肚子里!施莺尖叫,放开了手,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缓了能有五秒钟,才想起解开衣服查看,一切正常!而且肚子里也没有坠涨的感觉! “双鱼玉佩……”谢心安淡淡地说。 “双鱼玉佩?那是什么东西?”我问,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本是我冥界的法器,几千年前流失到阳界,历代冥王差人寻找,一直没有找到。”谢心安抱着肩膀说,她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冥界……阳界!你是冥界的人!”施莺紧张地看着谢心安,手摸向自己腰间。 “冥界是哪儿?”我小声问。 “鬼呆的地方!” “鬼啊!尼玛!”吓得我一跳,一跳,咦?脚怎么好了? 谢心安没有回答施莺的问题,仰头看了看洞顶,悠然道:“天意啊!” 说完,她纵身一跳,直撞开挡着洞口,飞了出去!外面传来士兵们的惊呼,不多时,军官等人垂绳下来,我赶紧把自己外衣脱下,给郭襄罩住。 “发生什么了?”军官捏着鼻子问,满洞都是血腥味! “刚才那个大仙呢?”我问军官。 军官摇头:“没看见,太快,人飞出去就不见了!” 我走到郭襄所在的那个门口,伸手摸向门,手刚触到龙头,门就开了。 里面的十字架仍在,十字架后面,还有一道门,大小、形状和龙门都差不多,我又把手放上去,这次门没有自动开,我轻轻推了一下,门的轴承像是润滑的很好,没费多大力气,就被推开,而门的后面,是一条向上的阶梯,笔直,很长,但是能看到尽头,是一片光亮! 我拾阶而上,一共108阶,走到尽头望外看,是一条地下排水沟,臭味不小,幸亏我刚才适应了洞中的血腥,才没有呕吐。这里应该是城市的排水系统,右手边黑洞洞的看不清,左手边不远处,便是亮光的来源,我猫着腰(沪市排水系统空间不是很大),走到排水沟尽头,扒开遮掩着的荒草望外看,脚下是一条大河,河对岸的景象很眼熟啊,是东方明珠! 这是黄浦江畔!粗略估算了一下,这里离我家非常之远!我仔细观察这个出口,发现地上并不止我来过,有很多杂乱的血脚印!我忽然意识到,那些被挂在铰链上的尸体,到达铰链尽头之后,会不会都从这里逃走了? 回到洞中,其他门也都被打开,却都是封死的,只有龙门一条通道能出入,这更印证了我的判断!尸体不可能凭空消失,但尸体能够行走这回事,我是相信的! 留了一队士兵在这里守着,其他人带着郭襄原路返回,因为江边那里地势很险峻,即便有船也难以从水路离开。半小时后,我带着一拨人乘电梯回到我家那栋楼下,现在电梯谁都可以使用了,只需按下数字组合键即可,我猜想是因为谢心安破坏了整个地下设施的“动力”的缘故。 跟周参谋长汇报完情况,我问他准备怎么善后,周参谋长说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安心养病去吧! 他难道没有注意到,我已能够自己行走了么? 施莺带我上一台军车,送我回医院,她要给我检查,为何伤口会恢复的这么神速! 然而,检查结果令人大跌眼镜!不禁脚踝的伤口恢复得完好无损,就连体温都恢复了正常,皮肤上的尸斑,也慢慢褪去,换言之,我又变成了活人!腹腔X光片结果出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郭襄身上,她脚踝和手腕上的勒痕全部恢复,身体各项指标正常,但我留了个心眼,让施莺告诉她,还要做进一步检查,不能出院,出院了我上哪儿找她去啊! 郭襄没有拒绝,她看上去很累,在病床上很快睡着,我让宋佳看着她! 张嘉琪的伤没有像我们一样恢复,我猜测,我和郭襄之所以能快速恢复,是因为那个什么双鱼玉佩飞进我们身体里的缘故! 感觉好累,我躺在床上梳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即便是把合理的灵异因素融进去,还是有好多地方想不明白。 正瞎琢磨着,忽然觉得床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地震了!”走廊外面有人喊。 地震?沪市又不在地震带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震感?短暂的慌乱之后,医院恢复了平静,施莺跑了进来,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问她是不是地震?施莺的眼神里闪烁了一下,我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些尸体,就那么埋在地下了?”我气愤道,肯定是军方把那些地下设施给炸了! “反正没有人认领,警方并没接到大规模的人口失踪的报告……”施莺说。 “那也不能就那么埋地下啊!” 唉,算了,我一个小屁民,操这份心干嘛! “对了,刚才护士把这个给我,说是一个老同志给你的。”施莺递过来一个黑色塑料袋,看上去脏兮兮的。 “里面是什么?”我皱着眉头问。 “不知道啊。”施莺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拎出本书样的东西,被油腻斑驳的牛皮纸包着。我接过,拆开牛皮纸,确是一本书,还是装线古书,封皮同样很破旧,上写“御气十九诀”四个大字。 这什么玩意?我打开第一页,里面居然贴着一张粉色便签,小熊形状,好可爱,上面的字体,也非常可爱,不过字的内容,却非常惊悚! 谨以此书赠予夏朗小友,七日之内,务必练成,否则性命堪忧。 落款四个字--武当老猫。 我心里一惊,什么玩意啊,又有性命之忧! “老猫?”施莺看见了,“难道是那只黑猫?” “什么黑猫?”我问。 “就是昨晚咖啡馆门口那只黑猫啊!” ☆、0020、看不懂的文字 “什么咖啡馆门口的黑猫?”我问。 “哥,你忘了?在咖啡馆门口的时候,你跟一只猫说话来着!”施莺说。 猫?咖啡馆门口,我只看见那个算命老头,说我三魂丢了两魂半,让我跟施莺同眠才能度过一劫,并没有什么猫啊!不过我记得,当时施莺确实跟我说了句“你怎么跟一只猫说话?” 卧槽!难道在施莺眼里,老头就是一只黑猫!这事儿可大了! “小施同志,”我抓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我建议你去神经科看看医生,你好像有幻视的症状!是不是昨晚太紧张了?” “你才神经病呢!你幻听你怎么不说!”施莺打开了我的手,“昨晚跟那小猫唠得挺好呗,难道你能听见它说话?” “我是跟一位德高望重的算命先生说话!”我正色道。 “嗯?算命先生?” 共同的记忆出现了分歧,于是我和施莺把昨晚在咖啡馆前的记忆对了一遍,还是谁都不能说服谁!她坚称看到的是一只黑猫,病的不轻呐! “好吧,我让辖区派出所的同志去调一下录像!”施莺终结了话题。 施莺有自己的警界渠道,说话还是很管用的,而且我记得元泰咖啡馆对面就是派出所,会很快。果然,不多时,咖啡馆门口的监控录像就传到了施莺的手机上,施莺看完,得意地笑了笑,把手机递给我,我打开一看,草,还真的是一只黑猫! 画面显示,我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对那只蹲在门口的黑猫说着什么,施莺站在旁边,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黑猫,最后,黑猫起身走掉,消失在街角。 看来是我的问题,不仅幻听,而且还幻视!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两天两夜经历的,是不是都是假的,眼前这个小女警,是不是也是假的? 于是,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好像是真的。 “喂,摸哪儿呢!”施莺厌恶地打掉了我的手。 “我要练功!”我淡淡地说。 “练什么……抓奶……”施莺红了脸。 “这个啊,不是说七天之内不练成,就会死么?”刚才一直计较黑猫的问题,差点把正经事忘了,我拿起床头的那本《御气十九诀》,翻开,结果,看到第一页就彻底傻眼! 这什么文字啊,急了拐弯的! “我看看怎么练,有没有减肥功什么的?”施莺好奇地凑了过来,看到书上竖体文字,也皱起眉头。 “这好像是蒙古文。”施莺猜测道。 “蒙古文?” “我查查。”施莺翻开手机,百度图片蒙古文,一对比,还真差不多。 “你认识蒙古文翻译么?”我问施莺,她摇头。 蒙古,咦?我家那边有个蒙古族自治县,应该有不少人懂这种文字,宋佳念高中的时候,就在那个县的一所私立中学念的,她可能会认识蒙古族的同学。我去隔壁找宋佳,郭襄还在病床上睡觉,宋佳正无聊地削苹果。 “姐,你有蒙古族同学么?会蒙文的那种。”我把《御气十九诀》展示给她看。 “有倒是有,但很长时间没联系了,我问问吧。”宋佳放下苹果,开始鼓捣手机,估计是在微信群里问。 “诶,有一个回了,叫李圆圆的。”宋佳让我摊开古书,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少顷,那个李圆圆回复了一串语音:佳佳,这不是蒙古文,而是满文,我看不懂。 “满文是什么鬼?满文军么?他不是嗑药进去了么。”我问。 宋佳和施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 “满文就是满族的文字。”病床上背对着我们躺着的郭襄,突然开口讲话,把我吓了一跳! “你没死啊,啊不是,你没睡啊!” “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们几个给吵醒了!”郭襄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漠地看着我们,视线落在了我手里的古书上,我赶紧把书递了过去。 “满族发迹于东北,入关之前,并没有自己的文字,后来努尔哈赤命人造字,手下根据蒙古文的字母,配合满语读音,创造了满文,但里面有些地方存在歧义,他儿子皇太极又下令改进,在容易产生歧义的蒙文字母旁加上小圈,以示不同。”郭襄介绍道。 “这么冷的知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仔细看看,还真是,有些字符的右上角,画着个圈儿。 “可惜满人入关之后,逐渐被汉族同化,原本就是为了充面子才造出来的满文,渐渐消亡,满洲贵族都以说汉话、写汉字为荣,满清皇帝,甚至有些对满文都不熟。这种情况,清朝灭亡后更甚,满文渐渐消失,到现在,满文书写与翻译,只掌握在不到一百人的少数满族老人手里,这种文字正濒临灭绝。”郭襄并未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说道。 “不到百人?那你有认识的么?”施莺问。 郭襄看了施莺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看错,她的眼里,居然闪过一丝柔情,继而,郭襄的视线又落在了施莺的胸部,喉咙吞下口水! 擅长察言观色的本侦探,立即做出判断:这货十有八九是百合! 怪不得跟我说话总是那么冷,原来不喜欢男人,我还以为我长得不够帅呢! 可惜了!我是说,可惜我的初夜了! “嗯?刚才你问什么?”郭襄缓过神来,又问施莺。 “啊……我问你认识懂满文的人么?”施莺没有注意到郭襄细微的变化,又问了一遍。 “认识一个,不过已经好几年没联系,我试试找找,把电话借我。”郭襄向施莺伸出手,施莺把电话交给她的时候,我看见郭襄装作不经意地,在施莺小手上摸了一下! 我不能接受同志,但拉拉这种,我还是喜闻乐见的,因为,如果搞好了的话,可以一次得到两个女朋友。上大学的时候,我寝室一哥们就是,追到手一个O(拉拉中的女朋友),顺带着把O的闺蜜,一个比其更漂亮的T(拉拉中的男朋友)也给搞上了床,从此,三个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郭襄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没人接,最后一个终于打通。 “喂,郭村长,我是小襄,咱村的金老太爷还在世么?”郭襄转用浓郁的东北话说,听起来跟我们那边的口音很像,当然,东北话在外人耳朵里听起来都一样,只有东北人才能听出各地的区别。 “哦,那麻烦您,可以帮我找一下他家人的联系方式么?” “……噢,这样啊,那好吧。谢谢村长。”郭襄挂了电话。 “怎么样?”我问。 郭襄依旧没理我,把电话递还给施莺:“村长说,那位老人家跟儿子进城了,失去联系。” “进城?哪个城市,我可以通过公氨的户籍系统找人,他叫什么?”郭襄说。 “金良庸,奉天省,福新市。” “啊?”我失声叫道,“我就是福新人,咱是老乡啊!” “噢。”郭襄终于理我了,但只是看了我一眼。 “好的,我这就去查。”施莺拿着手机出了病房,我找个理由,把宋佳也给支了出去,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撩起她的被子。 “喂,你干嘛!” “看看你脚伤好了没有。”我说。 “不用!谢谢!”郭襄盖上了被子,“怎么能随便看女孩子的脚呢!” “……呵呵,又不是没看过。”我撇嘴,拿过桌上宋佳削了一半的苹果继续,郭襄谨慎地抱起枕头,跟死人似得,一句话也不说。 “那个……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哦。”我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但是郭襄没接,我尴尬地收回,自己啃了起来,“昨晚,哦不,是前天晚上,你在哪儿?” “在家睡觉。”郭襄冷冷答道。 “做梦了么?” “……嗯。”郭襄犹豫了一下,点头。 “是不是梦见我了?” “……没有!”郭襄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为什么把那双丝袜丢在卫生间呢?”我又问。 “那么破还怎么穿--” “嘿嘿……”我得意笑笑,说走嘴了吧,看来她和我做的,是同一个梦,理论上来说,两个人不可能做同一个梦,除非,那不是梦,而是真实经历。怪不得刚一开始,她抗拒得厉害,原来是个拉拉,但后面,她作为女人的本性被唤发出来,也就懂得享受了,这是一个不错的掰弯的开始! “说正经的,”我收敛起坏笑,郭襄也放开了咬红了的嘴唇,“你为何持刀要杀我?” 这才是那个噩梦一开始的剧情! ☆、0021、阳气斜刺 郭襄沉默半天,没有说话。 “不方便说就算了。”我说。 “不是不方便说,好吧,其实我认识你。”郭襄抬起眼睛,略带忧伤地看着我。 “认识我?” “你叫夏朗,是个私家侦探,对吧?” 我点了点头。 “你还记不记得,大概半年前,你接过一个案子,雇主叫郭大宝的?”郭襄问。 “郭大宝?”我想了想,一个斑秃的老男人形象,出现在脑海里,“记得,那是我一单私活,他让我追查他妻子出轨的证据,他妻子叫马晓钰,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 “那是我爸爸。” “……但这跟杀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接活有个原则,只接受害者的活,一般都是婚姻中受害者的一方,如果让我发现雇主本人就是过错方的话,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接的。 在那个案子中,郭大宝就是受害者,他是教授,早年离异,他和那个马晓钰原本是师生关系,两人坠入爱河,女方毕业后,领证结婚。婚后不久,马晓钰怀孕了,喜滋滋地告诉了郭大宝,但她不知道的是,郭大宝在生了一个女儿之后(也就是郭襄),就做了结扎手术,不能再生育了。 所以郭大宝怀疑马晓钰有问题,通过我们共同的朋友关系找到我,让我帮他调查,我花了一周时间跟踪马晓钰,终于查明,她和一个叫邵磊的男人有一腿,此人和马晓钰是大学同学,曾经谈过恋爱,后来马晓钰因为他穷,分手了,这才跟的郭大宝。 我把俩人开房的照片、录像、聊天记录给了郭大宝,郭大宝凭此起诉离婚,马晓钰因为过错在先,并未分得多少家产。 “我是在帮你爸啊,你为什么杀我?”我不解地问。 “那件事之后不久,我爸郁郁寡欢,得了抑郁症,两个月前,他跳楼自杀了。”郭襄叹了口气说。 “……”这我还真不知道,“于是你认为,你爸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打听到了我家的住址,然后搬过来跟我做邻居,准备找机会杀掉我,是么?” 郭襄却摇了摇头:“你只猜对了一半。” “哦?” “我爸的死,是那个贱人,还有你,两个人造成的!所以我……”郭襄言语闪烁着,话说了一半。 “所以你已经把她……”我后背一凉,这女人太歹毒了吧! 郭襄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本来我不想亲手杀你,毕竟这事儿怨不得你多少,我只想让你得到教训,但前晚你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我以为你识破了我的计划,是来搞我的,所以才……”郭襄说着,低下了头。 “等会,你说要给我教训,想给我什么教训?”我问。 “比如,让你自主坠楼什么的……”郭襄阴险地笑着。 卧槽!还是这么狠!以后对这家伙得小心点,她不仅是个拉拉,还是个偏执狂! “那你现在还有这种想法么?”我克制着想把她踹下床的冲动,战战兢兢地问道。 郭襄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心里踏实不少,不再想杀我就好。 “你夺了我的处子之身,”郭襄突然咬牙切齿道,“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好了!” 吓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神情,跟那晚要杀我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哼哼,我开玩笑的,胆小鬼。”郭襄冷笑,伸了个懒腰,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到窗边,又叹了口气,“逝者如斯,我还得活好自己,想必这也是他想看到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 施莺回来,说已经查到了金良庸的住址和电话,但打电话被挂了,那边的民警同志,已经开车赴金家,准备面谈。我把书一页一页摊开,让施莺拍照后,发往东北,反正不是什么机密,多几个人看也无所谓。 跟郭襄呆在一个房间,总让我觉得怕怕的,我借口有点累,回到自己的病房休息,郭襄说要出去走走,我估计她不会逃走,还得帮我破译这本书呢,毕竟她是中间人,有她说话,效果应该会好一点。 而且,现在她的命运,多少算是和我栓在一起了,到底这书上有什么秘密,到底钻进我俩体内的是什么东西,想必,她也很想知道。 施莺陪我呆着,俩人一起回顾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得给上级写报告,不是警局的上级,是国氨的上级,毕竟死了那么多人,又调动了军队,网上虽然把这事儿压住了(多亏了我挡强大的宣传控制系统),但掀起的波澜,也许不会止于此。 等她整理完报告,我说能不能帮我查一个叫马晓钰的人,应该是这两个月之内被杀了。 施莺问我查她干嘛,我说是我以前一个雇主,施莺帮我查了查,确实,一个半月前,有个叫马晓钰的,死在了自己家中,但不是被杀,而是自杀,割腕自杀。 “真的是自杀么?别像我和郭襄镜像人的案子那样,草草结案啊。”我笑着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施莺摇头。 我心里暗暗佩服,这个郭襄还真有些手段,把谋杀变成自杀,成功骗过警方的追查。 “怎么,哥,你喜欢她啊?”施莺笑着问,“从照片上看,长得还蛮好看的呢!” “可惜胸太小。”我看了看死者照片说。 “哥喜欢胸大的?” 我瞥了一眼施莺的胸,呵呵了她一脸,我岂止喜欢胸大的…… 张嘉琪来看我,说已经准备好了台词,到时候如果她爸妈问的话,让我配合一下,假扮她学长,就说她脚上的伤,是我带她去工地参加实践活动的时候,不小心摔在钢筋堆上戳的,因为这伤口的位置实在太过诡异,用别的借口很难瞒得过去。 我说行,假扮你男朋友都行。 张嘉琪脸红地看了一眼施莺:“我可不敢跟这漂亮姐姐争你。” 吃晚饭的时候,福新那边来电,说已经找到了金良庸老人,但他癌症晚期,正在住院治疗,生命垂危,随时可能去世,他儿子表示,不想帮这个忙,怕老人劳心过度。 这种事,警茶又不能勉强,郭襄给他儿子打了个电话,他儿子很固执,还是不答应。 “要不,我去一趟东北吧。”我建议道,“看看能不能用诚意打动他们,这两天过的心惊肉跳的,我也想回家看看。” “我跟你去吧,哥。”施莺说。 “我觉得此法可行,”郭襄一看施莺要去,她假装很深沉地说,“我也跟你去。” 那也是郭襄的老家。本来我姐也要回去,不过周小迪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宋佳只好回去照顾周小迪。 刚好张嘉琪的爸妈到了,按照事前排练好的内容,敷衍完二老之后,我们三人出发,临出发的时候,宋佳打电话给施莺,问能不能帮忙联系到好点的大夫,她家附近的医生,没看出来周小迪得的是什么病。 施莺给找了熟人(她的门子非常广,也非常硬),把电话给了宋佳。 去东北,路程很远,但我们没有乘坐飞机,福新是个小城市,没有机场,得飞盛京再转车,加上最近去盛京的航班,也得是后半夜,明早才能到福新,所以施莺再次使用她的门路,居然借调了一台国氨牌照的雷克萨斯四座跑车(特殊部门有特殊待遇,这并未违规),上高速之后,开警灯一路风驰电掣,只用了4个小时就过了山海关。 一路上,俩妞在后座,从慢慢熟悉,到打情骂俏,我就觉得自己像是个电灯泡似得。 我还想着把郭襄给掰直,没想到,施莺先被她给掰弯了! 唉,这年头啊…… 午夜之前,我们买好礼物,到达金老所在的医院,施莺代表挡和国家,对金老一生的功绩做出高度评价(之前已经查过了老金资料,是文化局退休的老干部),此举果然感动了金老的儿子,答应让他帮我们翻译《御气十九诀》。 金老身子非常虚弱,意识也有些不清,不能执笔,只能翻译一句,让他儿子写一句,翻一会儿还得休息几分钟,两个小时之后,十九篇文字才翻译完毕。 我接过他儿子的手稿一看,还是迷糊,这写的都是什么几把玩意! 第一篇的名字,叫观气诀,内容如下: 阳上阴下,万物有息,禀明上君,吾将观气! 第二篇,叫凝气诀,内容如下: 阴上阳下,沉丹入田,不周万物,乱始维间! 第三篇,御气诀: 七杀入宫,斗转星移,虚而化实,御气千里! 第四篇,隐气诀: 十步一杀,如魅如影,千里征途,王不留行! 第五篇,移气诀: 破军撼山,精卫填海,收放自如,汲取宇外! 第六篇……第十九篇,反正全是这种四字四句的古文! 我唯一看懂的是,前五篇,都是X气诀(X代表不同的字),第六到第十篇,都叫X鬼诀,第十一到十五篇,叫X魂诀,十六到十九,叫X妖诀,感觉像缺一个呢? 最后,还有一段类似后记的内容:“吾得此书,实为残本,依此法修炼之,仍受益匪浅。然此书甚邪,如遇有缘人得之,务慎练之。吾练此书,初有小成之际,不敢独吞此良籍,传道十八子,十七子亡,仅一人习得真谛。切记,身正而心邪,且阳气斜刺者,方适练此诀。” “这啥意思?”我问施莺,施莺表示不懂古文,又把手稿交给郭襄。 郭襄看了看,噗嗤笑了。 “笑什么,说说看。” “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说,我得到这本书,其实是个残本,虽然东西不全,但是按照书里写的办法修炼,仍然受益匪浅。可是这本书有点邪性,如果将来遇到有缘人得到这本书,一定要谨慎修炼。他当年刚练这本书的时候,觉得好东西不能独享,想让更多人练,便传给了十八个人,结果,死了十七个,只有一个人练成!什么样的人才能练成呢?记住两点,一是身正而心邪,也就是道貌岸然之徒,你很符合噢!可是这二嘛……”郭襄扫了我下面一眼,掩嘴偷笑。 “笑什么笑,你倒是说啊。阳气斜刺,什么意思?”我着急地问,这事儿事关生死好不好,能不能严肃点!尼玛十八个人练死了十七个,成功率先不谈,这存活率,也太低了吧! 关键是,我不练的话,七日之后还是会死啊! “就是说,你的那玩意,得是歪的,才能练……” ☆、0022、一切冥冥注定 我脑海中隐隐浮现出八个大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虽然不需自宫,但却要我……不!孔子有云:大丈夫宁折不弯! “算了,我还是等死好了!”我摊开手,这个总不能后天弥补吧? “不用啊,”郭襄笑道,“你不就是阳气斜刺么?” “嗯?”我迷糊道,“我是直的啊!你应该知道的……” “不是说那个的形状是弯的,而是说硬起来的角度是歪的,”说着,郭襄伸出食指,向左摇了一下,“就像这样!” “噢……”施莺点头,“哥你确实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郭襄带着明显的醋意问,当然,吃的是我的醋! “我有看过他镜像人的尸体,应该是一样的吧……”施莺娇羞道。 噢,是歪,而不是弯,我误会了,那确实,我从小嘘嘘就得用左手扶着,因为会往左边歪,尿到裤脚,反正不影响正常功能,就一直没在意。上大学之后发现别人跟我不一样,查了查,也没什么大碍,就像是五官不端正一样,丑是丑了点,但不算病。 没想到这个生理缺陷,居然还能帮我一把! 那么,问题来了,这玩意该怎么练? “是不是,把这本书背下来就行了?”我问。 “不能这么简单吧?”施莺皱眉,看向郭襄。 “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 “那就先背下来再说,再想办法找高人指点。”冥冥中,我觉得会有人来帮我,其实潜意识里,我是很想红衣女再出现的,总觉得跟她有点前缘未了的意思。 “咱们先回家。”我开了半夜车,早已疲惫的不行。 “回谁家?”郭襄问。 “你家不在县城么,回我家,近。”我说,路上得知,郭襄家在福新市下辖的张武县,距离市区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当然,那是她妈妈的家,她爸爸家在上海。 已经凌晨两点钟,我给我妈打电话,关机,给我爸打,也没接,可能调震动了,算了,直接回去吧,反正从宋佳那儿拿了我家的钥匙(我的钥匙被埋在世纪花园的河道淤泥中了)。 开车回家,上楼敲门,没反应,我掏出钥匙开门进去,爸妈早已熟睡,我叫醒他们,分别将施莺和郭襄介绍给他们,我妈一看我带回来两个绝色美妞,立马精神起来,非要给我们做夜宵,还不停问这问那,就跟相媳妇似得! 碍于情面,施莺和郭襄只好照实回答。通过郭大宝的案子,郭襄的家里情况我基本都清楚,但对于施莺,我还没深入了解过,被老妈一问,她抖出家庭背景,着实吓了我一跳! 她虽姓施,但生父却姓钱,美籍华人,曾是诺贝尔生物与化学奖得主,她的堂爷爷,便是共和国捣蛋之父。施莺是那位诺奖得主与我国驻米国大使馆某女助理的私生女,但凡在大使馆工作的女性,多有国氨局的背景,你懂得。她母亲这边家世也很显赫,是清代将领施琅的后人,历代从军,且均为海军,外公是军中大佬,官拜中将。 施莺从小在米国接受教育,所学专业受其生父影响,偏重于生物化学领域,长大后跟随妈妈回国,毕业后被分配至警茶部门,从事刑侦科学研究工作(与她的专业对口),后被调至国氨部门,也算是女承母业。 怪不得她门路那么广,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一个小小的科长,即便在那个军区周参谋长面前,也不卑不亢,原来人家有这个底气! 听完之后,包括郭襄在内,所有在场人全愣住了,气氛很是尴尬。 我从他们的表情上,猜到了为什么。施莺哪点都好,就是太过简单纯洁,别人问什么说什么,一点保密原则都没有! 上世纪末,有个故事曾在东北广为流传,说有一天半夜,一台军车经过哨卡,两个卫兵照例拦车检查,军车上的人出示证件,说车上是机密,你们没有权利检查,否则后果将很严重。两个卫兵不信,拉了枪栓,执意登车检查,查完之后,大惊失色。 然后,那两个士兵就没有然后了! 所以我们一家,包括小老乡郭襄在内,对于国家机密这东西,都讳忌莫深,听完施莺的自述,都觉得听了不该听的话。 饭后,我妈在厨房悄悄问我:“小朗,谈女朋友这件事吧,妈不应该管你,但咱是本分人家,毕竟还得讲究门当户对,你说对吧?你爸才是个正县级干部……” “妈我明白。” “话说回来,到底哪个是你女朋友啊!”我妈又问。 “放心吧妈,哪个都不是!” 我让郭襄和施莺睡我姐房间,我自己睡自己房间。 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多,起床,正撞见施莺脸红扑扑地从卧室里出来。 “你感冒了?”我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没有,哥,有……有新内裤么?” 我向下瞥了一眼,她穿着我的一件长衬衫,这么问,估计里面是真空的!她们在我姐的床上到底干了些什么?以我的推理能力,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我给你去买。”我无奈道。 “谢谢哥,嘻嘻!”施莺娇笑,夹着双腿,小跑进洗手间里。 幸亏家里有两个洗手间!我简单洗漱完毕,下楼去给施莺买内裤,精心挑选了一款蓝白条纹的棉布小裤裤,买完回家路上,正遇见我妈从早市买菜回来,问我去干嘛,我说随便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别往早市那边去啊,有人当街杀人!”我妈说。 “噢,知道了。” 诶?当街杀人?这么大的胆子!作为一名侦探,我得去看看现场! 我说我接着锻炼,让我妈先回家,她消失出视野之后,我拐了个弯,溜向早市方向,远远就看着好多人聚在那里。 我挤到人群中,见地上躺着一具女性尸体,看穿着打扮像是个卖菜的大姐,趴在地上,后心位置有个洞,殷红色的血还在满满涌出。 我左右看看,警茶还没来,便好奇地凑过去,蹲下查看死者伤情。 “哎,小子,傻啊你!”一个背着手的大爷好心提醒我。 “呵呵,没事。”我把死者翻了过来,确实是个卖菜大姐,而且我认识。虽离开福新好多年,但我还记得这个大姐,一直在这里卖豆腐,因为长得漂亮,人送外号豆腐西施,本名好象是叫张金凤还是什么。 刀是从背后刺入,因为正面并没有血,我扒开豆腐西施后心的衣服,伤口呈倒三棱状,应该是老式军刺或者匕首之类的锐器造成,不过看伤口的形状,好像是向左偏了好多!如果扎偏的话,那很可能并未伤及心脏! 想到这里,我连忙把手搭上豆腐西施的粉颈,果然,还有脉搏! 幸亏遇到我了,路人冷漠,等警茶来了,即便心脏未受重创,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她没死!谁帮我送医院!”我一把扯开豆腐西施的衣服和围裙,从兜里逃出那条刚买的小内内,折叠后覆上伤口,又脱下T恤,将她拦胸缠上,作简单包扎。 可惜,没人响应我的号召,都躲得远远的!我只好抱起豆腐西施,冲出人群,拦了好几辆出租车未果,幸亏一个好心的菜摊摊主,答应用她的电瓶三驴子送我们去医院。 到了医院,大夫问我是不是家属,我说不是,大夫说她情况比较紧急,得赶紧交一万块钱押金,然后好做手术!我翻翻钱包,跟那个摊主凑一起才五百块钱(我钱和银行卡什么都掉河里了,一路上都是施莺出的费用)。 我让大夫先救人,我这就回家拿钱,大夫勉强答应,但是给我交了个底,不交钱的话,只能做常规抢救,因为现在的医院,不允许“不交钱不抢救”,可医院又怕收不回来相关费用,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折中方案,变成了“不交钱就不积极抢救”! 所以,我越快把钱拿来,救活她的希望就越大! 我忍气吞声,没有发作,向摊主借手机,给我爸打电话,让他马上送一万块钱来。 我爸问怎么了,我怕他有顾虑,就说我把人给打残了,让他赶紧来!十五分钟之后,我爸妈、施莺、郭襄全来了,交了押金,那边抢救室接到通知,这才把人送到医院,开始动手术。 并非因为我们是小城市,医院才这样,全国各地,大多如此! “你小子越活越回旋,啊?咋还跟人打架呢!”我爸在走廊里冲我咆哮,我把实情跟他讲了一遍,我爸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做得对。 摊主说,豆腐西施是个寡妇,只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一时间联系不上她其他亲人。稍后,警茶姗姗来迟,一看我浑身是血,还赤裸上身,以为我是凶手,直接把我给上了手铐,施莺亮出证件,才吓退了警茶叔叔。 从他们口中得知,凶手跑了,正在全城追捕。 一小时后,豆腐西施从手术室出来。 一个参与抢救的大夫得意地说:“幸亏送来的比较早,而且由我们主任亲自操刀,再晚几分钟,这条命就没了!” “我操你大爷!”当着警茶的面,我狠狠给了那个大夫一拳,警茶以为我也是国氨系统的人,没敢说什么。 临近中午的时候,豆腐西施醒了,她老爹也得到消息,从农村赶了过来,了解情况之后,非要给我磕头谢恩,我爸拉起他,说叔你别着急,人一定给你救活,钱的事儿,你也别想了,以后再说! 本以为,只是一桩普通的见义勇为。 不过当豆腐西施知道我的名字之后,瞳孔骤然放大,差点又昏了过去! “你真的叫夏朗?”豆腐西施拉住我的手,情绪非常激动! “是,怎么了?” “夏道长!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的命吧!” ☆、0023、豆腐西施的离奇经历 道长?我什么时候成道长了! “姐啊,你认错人了吧!”我苦笑道。 “不不,不会错的!肯定是你!”豆腐西施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个……可以让他们先出去么?我想单独和您说几句话。” 大家看豆腐西施情绪激动,分分钟有伤口崩裂的风险,便没有多问,纷纷出了病房,但施莺临走的时候,偷偷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塞进了我夹克口袋。 我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装作不经意把手伸口袋,草,是她的手枪!施莺可能怕豆腐西施对我做出什么疯狂举动吧。 “说吧,咋回事?”我小心翼翼地问豆腐西施,她看我的眼神还在冒绿光! “嗯呐,夏道长,事情是这样的……” 她大伤未愈,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我大概听明白了。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准确地说,是三天前,一个自称肾虚子的老道,开车到她这里买了两块豆腐,但不给钱,说要给她算上一卦,当做费用。豆腐西施觉得自己命确实不太好,就答应了。 老道说她“命带观音”,荣华富贵尽享,却注定孤独一生,可惜她遇人不淑,碰到了前夫,她前夫的命理为贪狼现世,命主桃花,强破了豆腐西施的命,两人孕育一子,受此子拖累,她的命相被改变,荣华富贵不可得,且母子命相相克,如果儿子一直留在母亲身边,肯定活不过12岁! 一开始,豆腐西施并不相信,不过当老道把她、她儿子、前夫的生辰八字都说出来,并且推算出她儿子从1岁到现在的12岁,一共经历十一次大劫,她信了,因为她儿子确实体弱多病,从出生到现在,每年一次大病,好几回,差点没就抢救过来。 老道说,半个月之后,她儿子就将经历第十二次劫难,命数已尽,没法再躲。儿子死了,豆腐西施命理开解,回到“命带观音”的命宫,定会飞黄腾达,享受荣华。 做母亲的当然不希望儿子死,于是豆腐西施问老道,有没有什么办法破她儿子的劫。老道说办法倒不是没有,不过得让他儿子出家做道士,跟在他左右,方可保全儿子性命!不过这样豆腐西施的命理就不能破解,非但不能母子相认,而且还得继续孤苦地生活下去。 豆腐西施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老道,把儿子从学校接出来,交给老道,她怕老道不好好照顾她儿子,又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几万块钱都给了老道,当做儿子的生活费。 老道推脱了一下,收了钱,开车带他儿子走了。 事后,豆腐西施越想越不对劲,觉得儿子好像是被拐卖了呢! 当晚,豆腐西施报警,警茶上网一查,果然,这个老道是个惯犯,凭借此法已经拐卖了五六个儿童,而且都是11岁的男孩,但是老道行踪飘忽,用的是假牌照,车也是烂大街的一台白色大众品牌轿车,虽然一直在通缉,但却也一直没有追踪到老道的下落。 豆腐西施新火攻心,当即晕倒。 说来奇怪,她晕过去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她儿子跟着老道进了一个叫紫阳观的道馆,里面还有好多穿着道袍的小朋友。醒来之后,豆腐西施相信这是儿子托梦给她,上网查找紫阳宫,还真找到两个,一个在昆仑山,一个就在福新市下辖卧凤沟镇的九仙洞山上! 豆腐西施仔细回忆那个梦,感觉跟本地农村风貌很像,于是打车去了卧凤沟镇,一来到九仙洞山下,她立即断定,就是这里!果然,在半山腰,她找到了一座挂着紫阳观牌子的道观,但是道观很破败,跟她梦到的并不一样。豆腐西施进去看了一圈,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连个鬼影都没有。 无奈下山,她开始跟当地人打听道观的情况。 当地人告诉她,这道观是上世纪末镇政府通过招商引资搞过来的,想打造成一处香火旺盛之地,带动当地宗教旅游业发展,不过道观建成之后,原本主事的老道突然死了,也没其他道士来接盘,闲置几个月之后,当地政府为不浪费资源,便把道观承包给山下的村长,村长花钱从南方雇来三个半真半假的道士,总算把场面给支撑起来。 但那三个道士只在山上呆了半个月就辞职不干了,说道观晚上闹鬼! 村长不信邪,带他儿子在道观住了一晚。 第二天下山,父子俩全疯了! 从此,道观彻底闲置,当地政府曾先后请了几位道士来“驱鬼”,结果,出价便宜的道士,不是死就是伤,出价贵的道士,到这儿一看,直接扭头走人,压根不接这个活!这更让当地人深信观中闹鬼,而且是那个死了的老道的鬼,据说,还有人真的看到过鬼! 谣言不胫而走,山下村民因为害怕,一户一户往外搬。 将近二十年过去,原本挺大一个村子,现在只剩下四十几户人家,都住的离山脚下很远,倒也相安无事。 豆腐西施琢磨了一下,问当地人有没有见过那位道长生前的模样的人,当地人说有,一位叫庞青云的老头,是个八级木匠,当年跟老道一起建道观来着,豆腐西施便找到庞青云,请他描述一下那老道的样子,庞老爷子耳聋,交流比较费劲,不过当他拿出一张当年跟那老道的合影之后,豆腐西施吓得屁都凉了! 照片上的人,正是接走她儿子的老道! “然后呢?”听到这里,我惊讶不已,因为,那个道观,我去过! 我一高中同学,叫张凯,家是卧凤沟的,跟我关系比较铁,他没上本科,念的新东方烹饪学校,拿到国家二级厨师证,毕业后在福新市开了个饭馆,生意做的不错。 高考结束那年,我去他老家玩,我想登山,张凯不让,说山上闹鬼,我以为他逗我玩,晚上跟其他几个同学喝多之后,我骑着他爹的嘉陵摩托车,带着我初恋就上山了! 当时天太黑,你懂得,我们也没有观景的兴致,隐约记得山上确实有个建筑,当时还以为是破庙,我们俩还在里面接吻来着,倒是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后来山风渐大,有点冷,我们就回去了。 现在想想,真尼玛毛骨悚然! 我初恋叫姬紫萱,大一异地,分手之后便没再联系过。 “然后,我回到城里,托人找算命的,算算我儿子是不是还活着。找了三个,听了我说的,都说我儿子肯定没了。我不信,正要再找,结果今天早上出摊的时候,来了个女的,长得还挺好看,跟我说你儿子还活着,不过,只有一个叫夏朗的道长才能救你儿子。我就问那美女,怎么找夏道长,那女的说,他就在附近,我可以帮你找,不过,我给你提供那么重要的信息,你不得谢谢我啊!” “我就问她,怎么谢?那女的说,你的血很珍贵,我想要一些。我一寻思,不就是血么,就让她取,结果您猜怎么着?她居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根哭丧棒!哭丧棒您知道不?就是出殡的时候孝子举在手里那东西,说要用这东西戳我!给我吓得,以为她是那老道鬼的帮凶,转身就跑!她追上来,一下子把那玩意戳进了我后背里!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豆腐西施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幸亏没有戳穿,否则白瞎这一对儿凶器了! 哭丧棒?隐约中,我好像见过这个东西呢! “大姐,你还记得戳你那女的长啥样不?”我问。 “长得……高高的,身材挺好,瓜子脸,长头发,嘴边有一颗痣,怎么说呢?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豆腐西施回忆道。 “妈,进来一趟!”我冲走廊里喊。 我妈进来,我要来她手机,翻看相册,找到一张递给豆腐西施:“是不是这个人?” “啊!对!对!就是她!” 麻痹的,红衣女居然跟到我家来了! 我给豆腐西施看的,是我姐的照片!我姐以前总来早市买菜,豆腐西施当然跟她见过面! “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吧大姐,我一定尽力,你好好养病,我这就去想办法救你儿子!”我安慰了豆腐西施一通,起身出了病房。 既然是红衣女说她儿子活着,那就肯定是活着了。 她什么意思,干嘛让我去救豆腐西施的儿子? 难道她不知道现在我自己小命都不保么! 我把施莺和郭襄两个妞叫到一边,开了个临时会议,把这事儿说了一下,让她们帮着想想这其中的奥妙。 “哥,我猜那个老道鬼,是红衣女的仇人,她是不是想利用你除掉他啊!”现在我们三人都是完全的有神论者,昨晚在高速上撒尿,我说好像看见个女鬼,蹲在草丛里瞅我,本想吓唬吓唬她们,但她们俩居然都不害怕,还分析此地肯定出过交通事故,死过人。 “不见得吧,”郭襄冷傲地说,“我听你们说,那个红衣女好像超级厉害的样子,想搞敌人,也犯不上找他夏朗啊!肯定另有深意!我想,这事儿是不是和《御气十九诀》有关?” “什么意思?”我问。 “你看啊,这本书是用满文写的道术书,你想翻译,咱们只能回家,翻译出来之后,又不知道怎么练,如果红衣女想帮我们,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找个人来指点你?” “你的意思是,她想让我去找那个老道鬼,让老道鬼帮我练《御气十九诀》?”我问。 “说的在理!”施莺说,“可是红衣女为什么不自己指点你呢?” “她也不会呗!”郭襄挑了挑眉毛说。 嗯,如果黑猫老道和红衣女确实是一伙的话,那郭襄分析的,确实有道理。 ☆、0024、紫阳观 甭管怎么说,既然是红衣女大人的指点(她是谁的座下什么官儿来着?),我照做就是,她若想害我,就不会大老远跟来东北给我提供这个信息了! “去卧凤沟,即刻启程!”我说。 我先回家,把血衣换了下来。 红衣女说豆腐西施的血很珍贵?难道很好吃么? 我尝了尝,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有点豆腐的味道倒是真的。 换完衣服,我用114查询“阳光大饭馆”的电话,打电话过去,说找你们老板张凯,服务员说老板不在,我要手机号,服务员不给,我吓唬她说劳资是工商局的,是不是不想干了?服务员更吊,说你爱谁谁,别说工商局,就是公氨局也不给! 给我气的没招,只好带着施莺、郭襄直接开车去阳光大饭馆,施莺出示万能的国氨局证件,服务员害怕了,这才给张凯打电话。张凯一听是我,立马从后面出来了,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服务员,脸红扑扑的,这小子,真他妈尿性! 给她介绍我这俩闺蜜,又跟他说明来意,当然,不能全说实话,骗张凯,说郭襄郭真人是龙虎山俗家女弟子,从此专门从江西过来捉鬼!张凯一看美女,马上答应,开他的二手奔驰在前面带路,引领我们出了市区,直奔卧凤沟镇。 路上遇到一家卖纸活儿的店铺,我停车,进去问卖不卖道袍,老板愣了一下,说道袍倒是有,不过是纸糊的,给死人烧的那种。 我说给我找个号儿试试,老板脸都绿了,默默去后面找来一件,我穿上,虽然有些硬邦邦的,但还蛮合体,不过道冠(帽子)有点小,凑合着穿吧。 我又买了一把纸糊的剑(里面是竹子),夹在腋下,这样感觉更专业一些! “你买这玩意干啥?”郭襄不解地问。 “红衣女不是说我是‘夏道长’么,做戏得逼真嘛!” 其实我想的是,上次我跟紫萱上山,那个老道鬼都没出来吓我,这次再找不到他怎么办?穿一身道袍,假装去捉鬼,这样他肯定得现身来招呼我吧! 请叫我机智哥,谢谢。 对张凯,我则告诉他,我也从郭真人那里学了些皮毛,穿上工作服,可以帮她打打下手,张凯居然信了,还对我投来无限崇拜的目光! 继续前进,半小时之后,到达卧凤沟镇,下了土路,来到那个据说已经荒废大半的村子,直接打听庞青云家的住址,我想看看那个老道鬼到底长啥样,别到时候不认识! 跟老庞的儿子说贫道是来捉鬼的,想看看鬼长得啥样,老庞儿子心地善良,劝我别逞强,那鬼很厉害的,之前好几个道士都栽了!我说没事,贫道法力高强,还拿出《御气十九诀》在他眼前晃了晃。 庞青云老人倚在炕头,看到我手里的书,突然眼睛一亮,哼哼唧唧地让我拿给他看,我把书递给他,庞青云让他儿子打开窗户,对着阳光翻开书看了看,又闻了闻,说以前肾虚子道长也有一本类似一样的书,叫《紫阳十三诀》,里面的图画跟我的差不多! “图画?啥图画啊?”我问,书里只有满文,没有图啊! “啥?”庞青云没听清。 “我问您,哪儿有图画啊!”我贴着他耳朵大声喊,不过当我的目光瞥到书页上的时候,当时就震惊了!那些急了拐弯的满文字符下面,在阳光的照应下,居然显现出一个人手的形状! “这是什么?”我从庞青云手里拿回书,正眼看上去,人手消失,得斜着看,而且对着阳光,才能看见,是左手,拇指和无名指奇怪地捏在一起! 不过问庞青云关于老道那本什么十三诀的书,他却不知道更多,只是当年看到过肾虚子道长每天中午都会在道观院子里,对着太阳捧着这本书看,关于隐藏图案的秘密,也是道长告诉他的。 “没准你俩是同门呢?”郭襄调笑道。 “谁跟死人是同门!”我瞪了她一眼,拜谢庞青云老人,出了他家,开车上山。 又得到一个重要线索,那只手,每页都有,有的是左手,有的是右手,最后四页,甚至双手一起上,都摆出奇怪的姿势,似有隐意! 到达紫阳观,跟上次夜访的时候,并没什么不同,依旧破败不堪,不过这回是正午,看得清楚些,规模不大,一道山门,门后是个院子,院子里不知道被谁种上了玉米,院子中间一道平缓石阶直通大殿。 大殿正中央悬挂一块竖匾,红蓝相间,上书紫阳观三个大字,左下方还有落款,风吹日晒,已经班驳的看不太清,两个字,孙又,孙女,还是什么字。 “该不会是孙文吧,哈哈!”施莺笑道。 “孙文是谁?”我问。 “孙文大总统啊!”施莺说。 “……怎么可能!即便是,肯定也是作假,提升比格用的吧!”我不屑道,孙文都去世快100年了,这道观才几年? 进了大殿,里面的东西已经没剩下多少,桌椅板凳,只剩下残骸,看样子是被村民给砍了打回家当柴火。我问带路的庞青云的儿子,谁这么大胆,庞青云儿子说是村长跟他儿子,俩疯子,院里的苞米也是他们种的。 鬼应该不会为难疯子吧,我想。 殿后,还有三间平房,可能是起居室,里面保存得倒是比较完好,桌椅板凳都在,而且居然是红木的,很值钱!要是能跟那位肾虚子道长成为好朋友,跟他商量商量,用一亿买他这些红木家具!然后转手买个几十万,我不就发达了么! 我说的一亿,是冥币。 “一般来讲,道长在什么时候出没?”我冲龛上供奉着的一个不知道是哪位仙家的木像拜了拜,问庞青云的儿子。毕竟这是肾虚子的道场,虽素未谋面,对他还是应该尊重一些。 “天黑之后。白天从没出过事。”庞青云的儿子说。 “你说的出事,指的是什么?”我问。 “比如偷鸡摸狗之类。” “偷鸡摸狗?什么意思?” “半夜的时候,那鬼会下山,偷村民家里的活物,有时候还会进房间里来翻找!” “你们看见过?”施莺怯生生地问。 “好多人都看见过啊!” “鬼是啥样啊?”郭襄好奇地问了一句,但马上意识到她是郭真人,恢复了端庄仪态,“贫道的意思,这位鬼,长得什么样?” “您不是在照片上看过么,就是那样,不过身子是半透明的,跟玻璃人似得,有时候,还浑身带着血,气喘吁吁,像是刚被人砍过一样!”庞青云的儿子说。 尼玛,听起来有点慎人! “那咱们先下山吧,天黑了再来。”我说。 阴天,起风了,好像要下雨,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张凯发达之后,在城里买了楼,把爸妈都接进了城,我们只能去镇上,去唯一一家招待所休息等待。招待所就在镇政府旁边,不知道怎么的,消息走漏,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镇上的书纪和镇长来拜访我们,请我们去政府大院坐坐。 盛情难却,我们只好过去,镇政府班子成员悉数到场,书纪对我们不远千里从南方赶来捉鬼表示感谢,并承诺一切费用由政府承担,全镇上下,全力配合此次捉鬼行动! 最后,他提了个小小的要求,让我们帮着看看镇政府大楼的风水,是不是不太好,因为他和镇长都已经窝在这里十年,没有获提拔重用! 我本着不劳民伤财的原则,装模作样地绕着大楼看了一番,又跟附近居民了解一下当地情况,回来告诉他们,此地风水不错,前有闾山为望(百度上现查的词儿),左边五台子山为青龙,右边大水泉子河为白虎。 唯一的问题,就是楼后面没有照。 书纪问怎么破,我说照这种东西吧,最好是座山,但平地造一座山肯定不现实,可以用人来弥补。书纪问怎么补,我说需要用老人的浊气来固本,才能镇得住这个好风水,而且需要大量浊气,建议把政府后面面积严重浪费的活动室、机关食堂、篮球场等地合理利用,规划建设一座敬老院。有此等浓烈浊气为照,三年之内,主政之官员必能飞黄腾达! 书纪乐坏了,表示马上着手去安排! 呵呵,我是从居民那里打听到,镇上的敬老院太过简陋、逼仄,才想到这个办法。 晚饭是书纪私人宴请的我们,席间,我故意喝了二两白酒壮胆。 饭后,天渐渐黑了下来,该是时候上山了。 结果,还没出发,就发生了怪事! 张凯的奔驰,和施莺的雷克萨斯,居然都不能启动了! ☆、0025、道士上山 如果说奔驰抛锚,尚能理解,雷克萨斯怎么会抛锚?这是个随便怎么开都开不坏的品牌啊!所以,肯定不是汽车本身的问题。迫不得已,我提出征用政府的车,书纪自然答应,不过一行人坐车,刚出政府大院,就听得嘭的一声巨响,车头猛地往前一倾,下车检查,两个前轮都爆胎了! 书纪说,别着急夏道长,一会儿就能换好,我说不用了,我们步行去。 看来这老道,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这是成心不想让我们上山啊! 我想了想,让张凯和施莺在招待所等着,我和郭襄独自上山。之所以带郭襄,一是因为她是“龙虎山郭真人”,她去名正言顺,二是因为,我一个人比较害怕,她可以给我壮胆! 跟施莺比起来,郭襄虽然身体素质略差(毕竟人家施莺是警茶),但是毕竟独自经历过地下事件,胆子比施莺大得多,上山捉鬼,不是吃吃喝喝,不是打架斗殴,而是跟老道谈谈,这种情况下,胆大心细,比身体强壮更为重要。 我在车里换上那身纸道袍,抱着竹剑,跟郭襄走出镇子。 镇中心离九仙洞山还有三、四公里的路程,估计得走半个小时,郭襄穿的还是高跟鞋,走得很慢。约一公里之后,路过一个小屯子,郭襄停下来,说歇一歇,我问她还能行么,她说没事,我看她眉头紧皱,坐在一户人家门户的石头上把高跟鞋脱了,不像没事的样子,便蹲下查看她的脚,郭襄不让,我硬抬起她的一只脚,发现她的脚踝后面,已经被高跟鞋给摩出了血! “太娇嫩了,”我无奈摇了摇头,“我去找台自行车。” 我就不信老道还能把自行车给弄掉链子?掉链子也不怕,我可以推着郭襄上山啊!结果找了一圈,居然没有自行车,现在农村富裕了,家家户户小轿车,最不济的,家里也有摩托车。 这种内燃机车断不敢再使用,万一在陡峭的山路上出问题,是会要命的!我想了想,在一家超市买了双最小号的北京布鞋,才十五块钱,又买了两双棉袜,回来让郭襄换上。 鞋有点大,不过穿了两层袜子之后,勉强能跟脚。 继续前进,等到了山脚下,西边的天际仍有一线绯红,我看看手机,已经七点半了,北方夏天的日落,比南方要晚很多,抬眼看,紫阳观已经进入视线。 “快点吧,咱们在天彻底黑之前进观,这样心里能踏实点儿。”郭襄说。 “呵呵,你也害怕啊?” “我怕个毛线!为你着想!”郭襄白了我一眼。 “为我着想?怎么,你爱上我了啊!”我调笑道。 “呸!想得美!”郭襄紧走几步,下了铺装路,抄近道直往山上爬去。 我紧跟在她身后,因为坡度很陡,她的裙摆跟我的眼睛呈一水平线,里面穿的是黑色蕾丝小裤裤,臀型甚好。我不禁又回忆起那晚在洗手间跟她啪啪啪的事儿来,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重温的机会! “哎,我说。”郭襄突然停下,我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进她裙子里,幸好收住了。 “干嘛?” “你跟施莺到底什么关系?”郭襄转头问。 “什么什么关系?” “你俩在谈恋爱么?”郭襄问。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算吧。 “那我就放心了。”郭襄莞尔一笑,继续爬山。 那她就放心了……这话我该怎么理解? “喂,郭襄,你觉得咱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我决定明确一下。 “什么关系?呵呵,患难兄弟吧,”郭襄仰望了一下天空,悠悠地说,“毕竟有过一腿。” 噗!有过一腿!我差点喷出来! “傻笑什么?”郭襄回头看我。 “没,没什么,你说的对,咱们确实是有过一腿的兄弟关系!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咱们再……”我试探道。 “再来一腿?”郭襄挑了挑眉毛。 “嗯嗯!”我忙不迭点头。 “那就现在吧!”郭襄突然撩起裙摆,我当时就愣住了! “要不要?” “……要!”我回答,这是把她彻底掰直的天赐良机啊! “看腿!”郭襄突然抬腿,当胸踹了我一脚,直把我给踹得滚下去好几米远,后腰撞在一棵树上,方才停下,这臭娘们,玩我! “没事吧!”郭襄跑下来,抓住我的手想把我拉起来,我顺势把她揽进怀里,翻身压在身下:“叫你坏!看我今天非得把你给--” 郭襄没有躲我的嘴唇,而是紧紧闭上了眼睛,但我没有吻上去,因为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像是密林深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我们!我猛然回头,踅摸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看见。 “怎么了?”郭襄紧张起来。 “没事,走吧。”我顿时没了欲望,拉郭襄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叶,拍完之后,感觉手里黏糊糊的,仔细一看,是红色的液体! “你流血了?”我问郭襄,并看向她的脚踝,白色棉袜并未出血。 “没啊!”郭襄也看到我手上的血渍,赶紧检查全身,又帮我检查,最后,发现了血的来源--在我臀部,不是我受伤,而是沾在我裤子上的血!我蹲在地上,查看刚才我坐过的地方,果然,几片树叶上有血迹!我扒开树叶,尼玛! 居然是一个血肉模糊的猪头! 他妈的,吓死我了!我把猪头从树叶里拽出来,抓着一只耳朵用力丢出,猪头顺着树空儿滚了下去。 “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猪头?”郭襄问。 “可能附近有坟地,祭祀用的吧,人走后猪头被野兽叼走,藏在了这里。”我猜测道,家乡这边确实有这种习俗,活人新死,或者周年的时候,会用猪头来墓前祭祀,一般,猪头都会被放羊人拿走,但有时候也会被野兽吃掉。 “可是祭祀不应该是用熟的猪头么?”郭襄问。 “也是啊……”我忽地想起,庞青云的儿子说过,晚上经常看见那个老道鬼进村偷禽畜! 这玩意,莫不是那老道吃剩下,藏在这里的? “快离开这里!”我拉起郭襄的手,继续前进。 很快出了密林,紫阳观的西墙呈现在眼前,郭襄想绕到正门,我拉住了她,直接翻墙而入,这样显得更隐秘一些(自欺欺人),里外转了一圈,道观跟白天来时没什么两样。 感觉院里的苞米很碍眼,我用郭襄随身带的匕首,把它们挨个都给放倒,这样视野开阔,有什么东西翻墙进来的话,能够第一时间看见。 忙完这些,天色已经近乎全黑,远处的山峦模糊不清,就连观门外的大树,也变得影影绰绰,我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拖过郭襄的手,她手心里也全是汗。 “要不,咱们藏起来吧!”郭襄建议道。 “好主意!”我和郭襄进了大殿,用残破的桌椅板凳在角落堆起一方空间,上面用破席子盖好,我和郭襄坐在里面,只留一小块开口,观察外面的情况。 等了能有二十分钟,俩人一直没说话,外面也一直没有动静。 “那个……我想嘘嘘。”郭襄突然小声说。 “嘘呗。” “在这儿嘘啊!” “你还敢出去嘘?” “……好吧。”幸亏郭襄穿的是裙子,蹲起身,把一抹黑色褪到脚踝,我故意没往她那边看,只听地上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完事儿之后,郭襄用几缕稻草将尿液盖上,继续盯着外面。我的视线被从这个小窝流出去的液体所吸引,这股尿液像顺着地砖缝隙,呈直线流淌,拐了几个直角弯,居然流出去两三米远才停止。 突然,郭襄掐了我一下!我抬起视线,嚯,来了! 只见殿外走进来一个人形的东西,手里提着包袱,穿着长袍,头顶戴冠,背上还斜插着一把宝剑!虽只看见轮廓,但一眼便能认出是道士打扮! 我搂住郭襄的肩膀,屏住呼吸,郭襄还算镇静,没有发抖。 那道士走到大殿正中,拉过一把剩下两条腿的破椅子,居然稳稳地坐下,把手里的包袱打开,一个什么东西滚落下来! 是个头!不是那个猪头,而是,人头! “好吓人啊!”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别说话!”我掐了一把郭襄的胳膊,这里空间那么小,被那鬼道士听见怎么办! “我没说话啊!”郭襄小声道。 “呵呵,是我说的。”我一个激灵,慢慢转过头,只见我们身后,浮现出一张狰狞的脸! ☆、0026、初次交锋 我已经不记得抽过的第一支香烟的味道,甚至忘记了初吻的滋味,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张脸!太尼玛惊悚了!那是人脸么?当然不是!但即便是在我毕生所见过的鬼脸当中,那也是最吓人的一张! 他的脸,是由不同形状的碎皮肉拼接到一起的,还散发着阵阵腐败的中药渣的味道!虽是拼凑的脸,但依旧能清楚地看清整体轮廓,是那个老道无疑! 我仿佛被定在原地,全身上下僵硬,不能呼吸!倒是郭襄反应奇快,挥动匕首向老道的脖颈划去!嗡!刀锋破空而过的声音!然而,匕首所过之处,并未溅血,老道的脖颈,只被刀锋带出一缕青烟,旋即,青烟又飘回了原位,很难说这到底是实体还是虚像,总之很鬼魅就是了! “嘘!”老道将满是污垢的手指放在唇边,“尽管看便是,回过头去。” 我像是着了魔一般,转回头,继续看坐在外面的道士,一只冷冰冰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微微侧目瞄了一眼郭襄,她也转了过来,左肩上同样搭着一只手! 外面的道士仿佛丝毫没发觉这个小窝里的情况,双手捧着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继而,他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从他嗓子里发出阵阵呜咽之声,仿佛是在哭泣,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啊! 哭了一会儿,那道士突然抬起头来,仰天长啸! 穿膜之音,听得让人撕心裂肺,毛骨悚然,一股悲怆之情回荡在大殿中,这是死了亲人么?从侧面看,这道士是个年轻人,他吼完了起身,屁股下的双腿椅轰然倒地,道士走到那个人头前,附身将头捡起,从面容和头发长度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襄儿,”道士说话了,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我发誓!不荡平冥界,为你报仇雪耻,我夏朗誓不为人!” 尼玛啊!居然是我的声音! 襄儿?襄儿是谁?难道--我看向郭襄,郭襄也正疑惑地看我--是她吗?当我把视线回到那个“我”的身上的时候,刚好他把手里的人头举起,接着明月光,我清楚地看见了那人头的脸,还真的是郭襄! 什么情况!难道这是我和郭襄被盗的尸体,复活之后的演出?他们俩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这不科学!正疑惑间,我感觉老道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动了一下,又或许,这是老道故意捏造出来的幻想,用来迷惑我和郭襄的?然而,这有什么卵用吗? 继续看,那个道士深情地凝望他的“襄儿”的人头许久,慢慢放下,又把人头包好,系在腰间,大步流星地走出大殿,纵身直接跃过玉米地,驻立在院门口的牌楼上,他低头看了看,突然抬脚在拍楼上跺了一脚,接着反弹力,身子再起,旋即消失不见。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牌楼开始鼓胀,像是里面被埋了一颗炸弹,嘭的一声,牌楼崩裂,碎片四散开来,飞出好远,惊得我目瞪口呆,会轻功也就罢了,还他妈会小宇宙爆发! 忽地,头上的席子被老道掀开,他像是抓小鸡一样,把我和郭襄抓起,丢向大殿中央。 我在空中努力控制着平衡,一落地就赶紧翻滚卸力,滚了两圈之后,单膝跪起,抽出竹剑准备与老道一战!草,竹剑已经断为三截!我丢掉剑柄,扶起郭襄,捡起她的匕首,面向老道方向,准备御敌! 郭襄好像被摔得崴了脚,正斜腿坐在地上,抱着脚踝,表情痛苦不堪。 老道从小窝里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或者说是飘出来更为贴切一些,他飘到大殿正北的一面班驳画像前,躬身拜了拜,然后转身过来,席地而坐,捋了捋颚下髭髯(跟被韭菜刀割过一样参差),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没事吧?”我挡在郭襄身前,转头问她,郭襄摇了摇头,我看见她左脚踝肿起好大,有可能是骨折了。 “刚才你们看到了吧。”老道慢悠悠开口。 “看到什么?”我警惕地问。 “二位的未来。” 未来?我仔细回忆,那个道士的脸,确实比我现在要沧桑几分,更像是三十岁的我。 “什么意思?”我问。 “呵呵,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二位,好自为之。”老道微微,眯起眼睛,左脸上一块肉突然松懈,耷拉下来,只剩一半还粘在脸上,老道不动声色地又把那块肉给按了回去,这给我恶心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我一看这老道鬼好似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便壮着胆子问,“老先生,我们此番打扰,实有要事相求,不知先生可否解惑?” “是那男孩的事?还是御气十九诀的事?”老道笑问。 “……两者都是。”我一惊,这老鬼居然能未卜先知! “御气十九诀,乃你武当不外授之绝学,截教所练心法,大体相同,与老夫紫阳观所练路数相差无几。五行观气,午时对日,闭目观指,捏诀观气,气立见也。闭目则气出,醒眸则气泄。观气乃截教旁系最末流之心法,粗浅易懂,观气者,或可分五类,一为血气,但凡鸟兽虫鱼等活物,皆可观之;二为魂气,活物身死,魂不离体,气有残留,肉眼不可观,需以自身之气感之;三者为灵气,世间万物,无论顽石朽木,经日晒风蚀,历自然吐纳,皆有灵气,相互感应,可观之;四者为天地之气,观之损阳,动之折寿,慎之;五者为寰宇之气,即便飞升仙界,亦不可窥探,观之立毙,古往今来生还者寥寥。” 说的都是什么几把玩意!我是看他说古文,才跟着他说半文不白话,可是我听不懂纯古文啊!幸亏郭襄够机警,老道刚开始说的时候,她就忍痛摸出手机,现在屏幕上有一个大音箱的图案,下面是绿色双竖线,应该是已经录下了大半。 老道并未阻止郭襄录音,顿了顿,继续道:“观气术小成,方可习练其他诀学,鬼五诀御鬼,魂五诀清魂,妖五诀降妖,魔无诀除魔,仙五诀诛仙!” “等等!”我叫停了老道,“我那本书上只有十九诀啊,气五、鬼五、魂五、妖四,后面没了!” “呵呵,御气十九诀,乃‘玄黄卅术’之残本,全本被认作逆天之术,早在商周时期便被销毁。这十九诀,足够你闯荡三界之用!” 噢,这句话我听懂了! “多谢先生指点!”我反手握匕首,抱拳答谢,“那个,那个男孩的事情……” “哈哈哈,年轻人,休要贪得无厌!”老道起身,摇了摇头,看样子像是要走! “等下!晚辈来此,就是为索要那男孩而来!请先生给个交代!”我把匕首又扬了起来。 “向老夫寻个交代?”老道侧身冷笑,“你凭什么?” “凭我一腔热血!”我起身,冲向老道,管他打得过打不过,这是我的态度! 草!我想多了,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而是打得着打不着的问题!我刚近老道幽魂般的身,他便凭空消失在我面前,仅剩大殿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孺子可教也!待你习得些皮毛,再来找我罢!” 回音消散,一切恢复如常,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喘息,和身后郭襄隐忍不住的绅吟。我回头搀扶起郭襄,她的一只脚已经不能着地,我将她背起,走出大殿,走出紫阳观,回头看时,道观的牌楼,居然焕然一新! 妖风四起,乌云蔽月,但我因为见过老道鬼,已经不再害怕,听他的意思,好像我得学会了御气十九诀之后,才有资格跟他谈男孩的事情,又或者,这是他对于我的鞭策,让我赶紧入道?甭管怎么说,从他的语气判断,豆腐西施的儿子肯定还活着。 但是,我得抓紧时间了,他那张拼凑起来的脸,如果是之前被他诱拐来的其他男孩的尸体拼成的话,那么豆腐西施的儿子,也许危在旦夕! “你会让身首异处么?”背着郭襄下山的时候,她突然贴着我耳边问。 “我会保护你,尽我全力,除非我死在你前面。”我停下来,认真地说。 “谢谢。”郭襄在我耳唇边轻轻亲了一下,将下巴垫在我肩头,把脸贴在我脖子上,不动了。 “可是,你是不是应该减减肥了?” ☆、0027、吾将观气 “哼!压在你身上很重吗?那晚你压我的时候,我还没嫌你重呢!”郭襄的话虽然一点都不银荡,但在我听来,总觉得非常诱惑,不由自主地,又他妈的起反应了! 背她下了山,来到老庞头所在的小村,才八点多,村民都未闭户,我找到庞青云的儿子,让他开他家的吉利车给我们送到镇上。庞青云儿子问我怎么样,我装比地说,初战告捷,只不过没有擒住那老鬼,待明晚再战! 回到镇上,带郭襄去卫生所查看,虽没有X光检测,但是老大夫凭经验认为,郭襄的脚并未骨折,只是脱臼。 “可能会有点疼,丫头你忍着点!”老大夫轻轻揉着郭襄脚踝说,郭襄点了点头。 嘎巴一声脆响! “操!”郭襄咧嘴惨叫,老大夫又揉了几下,郭襄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张开来,没事了。 回到招待所,关上门,我赶紧跟郭襄和施莺研究老道的录音,前面几句没录上。但郭襄都记住了,听了几遍录音,施莺完成了手稿,郭襄把她记住那几句话加上,通篇校对了一遍,满意地交给我。 “我看不懂古文的……”我皱眉道。 “学渣,还是我给你翻译一下吧,”郭襄白了我一眼,拿过书稿,“老道说,观气的法术,是你们武当不往外传授的心法。” “我们武当?”我诧异道,哦,想起来了,是御气十九诀里留的便签,署名便是武当老猫,想必那黑猫老头和武当颇有些渊源,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武当的人! “你继续。”我说。 “老道说,截教心法的练习方式,大体相同,他估计御气十九诀的练习方法,跟他们紫阳观的差不多。” “等下,什么叫截教?”我又问。 “这个我知道,”施莺接过话茬,“道教分三个流派,人教、阐教和截教。人教和阐教一般被认为是正统道教,截教好像歪门邪道比较多。”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封神榜里有演过啊,纣王、妲己那边就是截教,武王那边是人教和阐教联手,打败了截教,从此截教一蹶不振,但余脉还是有的。” “不是人教和阐教联手,”郭襄纠正道,“主要是阐教对抗截教,人教没怎么参与,只是老君出手破了通天教主的诛仙阵。” “……哎哎,两位,咱讨论正事儿呢,别扯电视剧啊!”我赶紧打住,封神榜我倒是看过,不过我只记得女神冰冰。 “反正有这个教就是了,你别插嘴,我接着说,”郭襄当着施莺的面,总是不给我好脸色,感觉跟她在山上的感情都白巩固了,“下面是练习的方法,你注意听,五行观气,要在中午的时候对着太阳,闭上眼睛看手指,捏起指诀观气,气就会出现,闭上眼睛气出来,睁开眼睛气就会不见。” “闭上眼睛观气?闭上眼睛怎么观?”我不解道。 “我怎么知道……”郭襄撇了撇嘴,“反正老道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观气术分五个种类,好像是五个不同的等级,由低到高,第一种是观血气,所有喘气的动物,无论天上飞的地下爬的水里游的,都有血气,都可以观察,第二种是魂气,第一种里面的那些活物死了之后,魂魄暂时不会离开身体,会有魂气残留在内体,这个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得需要用你自身的气,看感受对方的气的存在。第三种,是灵气,所有东西,只要在自然界里存在的时间久了,吸收了天地之灵气,自己也能生出气来,这个应该也需要靠你本身的气才能观察。第四种叫天地之气,尽量别去观看,看了就会对身体有所损伤,如果擅自改了天地本应的气数的话,就会折损阳寿,我猜,这就是‘天机不可泄露’的意思吧?这种法术要慎重使用!第五种更邪乎,寰宇之气,即便道法通天,位列仙班,也不可以使用这种观气的法术去窥探宇宙的秘密,否则将马上遭天谴毙命,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这么厉害!”我赞叹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怎么可能七天之内,哦不,就剩下四天了,四天之内学得会啊! “老道说,只有先把观气术练好,才能学其他的,像什么鬼五诀、妖五诀之类。” “后面我听懂了,”我说,“他说这本书是残本,本来叫‘玄黄卅术’,共六个别类,每个类别对应五个诀,一共三十个诀,所以叫玄黄卅术,可惜那书被认为太过逆天,毁在了商周年代。” “没错,我估计就是毁在了阐、截两教大战之后。”郭襄补充。 “别扯封神榜了好么?”我皱眉,拿过手稿,又潜心研究了两遍。 得中午才能练啊,真是浪费时间!我又把那本御气十九诀拿出来,但在晚上并不能看见文字下隐藏的手指形状,想必那就是所谓指诀吧? 既然后面的什么鬼、魂、妖诀都没法练,那就先把前面的气五诀熟记再说,每诀16个字,五诀刚好100个字,我记忆力跟数学一样好,背了半个小时,终于熟记于心,不信?不信我背给你看啊! 算了,还是睡觉吧! 郭襄和施莺回了她们的房间,我关掉灯,独自躺在床上,突然想起红衣女来,不知道她刺伤豆腐西施之后去了哪儿,肯定不会被抓,妈蛋的要是警方根据影像通缉,我姐倒是有几分危险!想到这里,我赶紧用新手机给施莺发了条短信,让她知会沪市警方,万一通缉,别难为我姐。 她没回,隔壁传来两个妞奇怪的声音,惹得我半天没睡着,你懂得…… 次日早上醒来,大晴天,我打开窗户,借着阳光,把书上的指诀形状拍成照片,这样如果忘记的话,晚上也能看。 上午无视,张凯来找我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他吹嘘,说我和老道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老道怕了,跟我达成共识,准备交出男孩。 本来我就是吹个牛比,没想到张凯这逗比居然信了,他觉得是个商机,便去跟镇政府领导商量,想承包下紫阳观,好生修缮,一来给那老道个安居之地,而来可以充分利用宗教旅游资源,搞活当地经济,三来算是他衣锦还乡,回馈乡里。 敲定这件大事之后,张凯非要拉着我再上九仙洞山,说要做个规划! 吹出去的牛比,泼出去的水,我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他去,反正老道白天不在观里。 到了紫阳观,张凯考察一通,估算将道观完全修缮的话,得花个三、五十万。 “朗哥,你说这玩意真能挣钱么?是不是得雇几个道士来坐镇?”张凯问。 “道士得有,还得造几尊佛像之类,供信徒朝拜,最好再编几个故事,说哪个大仙显灵,落在此观,那样才能吸引人。”我给他出主意。 “道观供奉佛像?这样不好吧……” “……我就是那个意思,你把什么人教、阐教、截教的神仙搞来一些,戳在这里助威不就行了。”我笑道,这叫现学现卖。 “上哪儿去搞呢?”张凯问。 “百度。”我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 “咦?我想起来了,咱们福新不是号称张三丰故里么?我把他包装成一个神仙如何?就说他转世成你,下界为民除害,驱走恶鬼,从此便驻在这里,为百姓造福之类,怎么样!必火啊!” “不行,这是人家紫阳观肾虚子道长的地盘,你把我弄来算是怎么个事情!还他妈张三丰,你可真能编瞎话,不当官可惜了!”我撇了撇嘴,嘲讽道。 “你不是说那老道怕你么?我问问他吧!”说着,张凯冲大殿里的画像拜了拜:“肾虚子道长,在下张凯,凡人一个,仰慕您老威名,特来求见。在下想帮您重休道观,甭管您老活着还是死了,家里总得像个样子不是!在下还能靠您的名声赚点小钱,先说好,赚来的钱,我肯定不独吞,一半儿……嗯,三分之一吧,肯定会捐出去,盖希望小学,您看怎么样?您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啊,您要是不答应,麻烦您给我个动静,谢谢!” “他晚上才出来的。”我看张凯说的特虔诚,也不好打断他,等他说完,我才告诉他。 “草,你不早说!”张凯失望至极,不过还是对着墙上画像拜了拜。 “呵呵,小子倒蛮实诚,你得想法尚可,准你了!” “啊?你说什么?”张凯转头问我。 “我他妈没说话啊!”声音是从大殿上方传来的!是那老道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张凯脸色骤变,妈呀一声跑了出去,不过很快又回来,噗通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多谢道长!多谢前辈!多谢肾虚爷爷!” 但是大殿上再也没有声音,我只听后面的起居室好像有动静,感觉有点不对头,赶紧拉起张凯,疾步出了道观,下山去了。 张凯比我走的还急,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幸而,老道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并未追来。 等到了铺装路上,钻进奔驰车里,张凯才擦了一把汗:“他妈的吓死我了!我要信教!” 后来,这小子真的把紫阳观给翻盖了,不但修缮,而且还扩建了好多,在征得老道同意后,改名叫“九仙宫”,并把他在城里的饭店兑了出去,自己也弄了身道袍,称云中子,常驻观中,潜心修道。 他还给我做了个3D扫描,内铜外包金,足足用掉三十二两黄金,塑了个两米多高的大塑像,矗立在大殿之中,曰张三丰转世,夏朗夏真人,但是道号却用的老道的名讳,也叫肾虚子,美其名曰继往开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道的庇佑,九仙宫的香火一直很旺! 闲话不多叙,回到镇上,等到中午,我像模像样地盘膝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捏起第一个指诀,朗声颂道:“阳上阴下,万物有息,禀明上君,吾将观气!”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阳上阴下,万物有息,禀明上君,吾将观气!!” 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郭襄和施莺,郭襄想了想,也盘膝而坐,捏起手指,念了一遍口诀,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呀,我看到了!” ☆、0028、突飞猛进 “看到什么了?”我问。 诶?不对啊,不是说只有“阳气斜刺”的人才能练么?她连阳X都没有,怎么可能练成? 施莺看了看沐浴着阳光,一脸得意的郭襄,转头看我,也是迷惑不解。 “啊!我知道了!”我一拍大腿,“她虽没有阳气,但她可以斜刺,一定是这样!” “滚!”郭襄睁眼,瞪了我一眼,“我嘘嘘才不歪!” “也是啊,那么短的通道,歪还能歪到哪儿去呢?”施莺附和道。 “你怎么也跟他学坏了!”郭襄撇了施莺一眼,目光转向我,“夏朗,不要那么快睁开眼睛,慢慢睁开,用眼缝去看,看手指的上面。” 我依照郭襄的办法,再度捏诀、诵诀,慢慢睁眼,迷成一条缝,看向手指上端,卧槽!还真看见了,五指之上,像是跃动着五道肉色的火焰,忽长忽短,若即若离!我慢慢把眼睛睁大,跟呵护刚点燃的火苗似得小心翼翼,五道火焰亦没有消失,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 动动手指,随着手指的弯曲,火焰渐渐萎靡,握拳之后,五道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橙子那么大的火球。我小心地将视线转移,看向施莺,她的头顶上方,也有一道肉色的火焰,仔细看,并不是一道,而是四道并列在一起。 “看到了吧?”郭襄在一旁说,她应该也在看施莺的气,“我之前听人说过,有些看相的师傅只要看人头顶,就能算出一个人这辈子的福禄、寿数、元气和子嗣,应该就是这四道气吧!” 好神奇!我慢慢转头,准备看郭襄,期间视线掠过的墙壁后面,我发现了好几道移动的肉色气息。外面是大街,肯定是行走的人,看来人类的气息都是这样的。视线移至郭襄脸上时,她刚好也转了过来,四目相对,然后同时往头顶上相互看。 “卧槽!”我俩同时叫了出来! “黑气!”我脱口而出。 “你的也是!”郭襄说。 我赶紧错开了手指,一切恢复原状。 “妖怪才是黑气的吧?”我不安地说。 “……我看你像妖怪!”郭襄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怎么会是黑的?” “不知道,晚上问问老道吧!”我说。 “嗯,也好,咱们先继续练。”郭襄点头。 “好!” 我估计这就是观气诀的第一层境界,能看活物的气息! 第一诀如此轻松,让我信心倍增,我滑动手机,找到第二张指诀的图片,模仿着捏起,诵凝气决:“阴上阳下,沉丹入田,不周万物,乱始维间!” 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口诀刚念完,只觉得有无数的“东西”,从四面八方钻入我的毛孔,非常舒服,这些“东西”汇聚在胸腔,然后慢慢下沉,沉入小腹,渐渐稳固,肚子里仿佛有一个小车轮儿在旋转。 这该不会是那个邪法吧?应该不会,或者说,如果是的话,也是同气连枝,而不是那种骗人的歪门邪道,毕竟这只算是初级的法术,很多修炼之人可能都会。 不过,这一诀是用来干什么的呢?我睁开眼睛看了看郭襄,她跟我对膝而坐,刚才也念了口诀,此刻正双手叠放腿上,闭目凝神。 那个小轮子还在旋转,我闭上眼,细心感受,渐渐的,小轮越转越快,感觉像是要飞出来一样,要失控了!我赶紧错开手指,霎那间,一切恢复如常,不过视野却变得无比清朗,我略有些近视眼,但双眼不到100度,平时不佩戴眼镜,现在感觉视力好像恢复到了初中时候,我望向窗外,很远之外的树叶都看得非常清晰! “哦!我知道了,这一诀是治疗近视眼用的!”我兴奋道。 郭襄眉头紧锁,身子在摇摆,应该是在强行控制那个小轮子,几秒钟之后,她似乎也扛不住,错开了手指,长舒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这诀叫凝气诀,我认为它的作用是凝神聚气,也就是增强内力用的,类似气功,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你说得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说。 “真不要脸!”郭襄撇撇嘴,划开我的手机,翻到第三诀。 御气诀:七杀入宫,斗转星移,虚而化实,御气千里! 捏诀之后,肚子里的小飞轮又转了起来,呼之欲出,在身体里撞来撞去,但却不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郭襄聪明,她根据字面意思,猜到这个诀是用来攻击的,她尝试控制腹中的气团移动到手里,之后用力甩出! 砰!招待所的墙壁上,出现一个类似被棒球棍砸过的痕迹! “卧槽!这么流弊!”我又惊又喜,也学她的样子,运气至右手(左手在捏诀),突然感觉有点像六脉神剑啊,便得得瑟瑟地伸出食指,以打手枪的姿势指向墙壁。 嗖的一声,一股气弹从指尖发出,明显看到空气都变形了,而且还带后坐力,震得我整个手腕抖了回来! 噗!气弹击中墙壁,造成了两道裂痕,但是威力似乎比郭襄要小一些! 我玩心大起,再度运气至手中,以指尖射出,不过这次的威力更小,只在墙上打出一个白点,我不甘心,当我第三次运气的时候,气弹出来,跟尼玛放了个屁似得,没飞出多远,就消散在空气里! 继而,一股像是刚撸完的疲惫感袭来,一阵恶心,差点呕吐,额头直冒冷汗! “这应该是真气不足的表现,”郭襄猜测道,“你再试试凝气诀。” 我闭上眼,捏起凝气诀,吸收身边的气,小轮子转了一会儿,果然感觉好了许多。我睁眼看郭襄,她多奸诈啊,刚才只打出一发,又凝气复原,现在红光满面,香汗淋漓,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真想咬上一口! 我不敢再使用气弹了,怕精尽人亡!还是留着晚上用吧! 继续学习,第四诀:隐气诀,十步一杀,如魅如影,千里征途,王不留行! 这个简单,连我都悟到了此诀的作用,那就是隐藏气息。隐气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非常轻盈,有一股反地心引力在跃跃欲试,我下了床,蹦跶了两步,果然很轻快,尝试起跳摸高,差点撞到天花板! 我估计,此诀在偷袭或者是夜战的时候应用较多,但凡遇到会观气诀的敌人,这招就相当于隐身和轻功的叠加! 我和郭襄试了试,虽然不能做到什么“十步一杀,如魅如影”,但却能使对方完全看不见彼此的气息,上蹿下跳,让施莺眼花缭乱,但我和郭襄俩人相互之间看着,却没觉得多快,应该是我们的眼睛也跟着变快了! 这并不奇怪,因为人的运动能力本身就有差别,我看电视转播足球赛,那些顶级球员在场上总是极快地左右转头观察,反应非常快,我也尝试过在球场上快速转头,但是视线完全跟不上,别说球了,连人都看不见,而且脑袋还甩得很迷糊。 人的整体速度,是可以通过练习变快的! 气五诀最后一诀,移气诀:破军撼山,精卫填海,收放自如,汲取宇外! 用了二十分钟时候,郭襄才想明白这个诀是干什么用的--疗伤! 她让我再射几发气弹,射虚了之后,和我右手紧握,她捏起移气诀,我明显感到手心里有真气传输过来,但是没有充满我的腹部,而是双方达到了类似平衡的状态,这应该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就像是将一个瘪气球和一个充满的气球两口连接,气体会流入瘪气球中,最后两个气球的气压相近。 不过,这个诀好像有个副作用,有点尴尬,而且我不太确定,待我日后跟你们说。 日后,郭襄身中奇毒,欲火难填,把我都弄痿了的时候,此诀发挥了决定性作用,让我夜夜做新郎,跟郭襄疯狂地那啥,终于治好了她的病……此为后话。 练成气五诀后,我和郭襄都有些疲惫,虽然凝气诀可以凝神聚气,恢复体能,但是身体机能本身的改变,让我们有些招架不住,施莺说这个类似生物学上的排异反应,就比如隆胸之后,虽然尺寸变大,但有一段时间会觉得不舒服。 找到了练诀的规律,我从字面上也能揣测道后面鬼、魂、妖诀的意思。 比如,显鬼诀:冥府在下,阴是阳非,禀明秦君,吾将显鬼!跟观气诀的口诀类似,应该是让鬼显形用的,我试了试,可惜,并未在招待所里发现鬼;查鬼诀:阳奉阴违,黄泉无猜,何方厉鬼,速报名来!应该是审问鬼用的,至于为何鬼会接受审问,只能遇到鬼实践一下了。 后面的拘鬼、祛鬼诀,估计也都类似,用来抓鬼和杀鬼! 最后一个是御鬼诀,它的口诀和气五诀中第三诀,御气诀很像,前面都是“七杀入宫,斗转星移,虚而化实”,最后一句是“御鬼千里(御气诀是‘御气千里’)”。 后面魂五诀中,最后一句也是这样,只不过把鬼字换成了魂字! “那这不就变成二十二诀了么?”施莺听我说出这个细节后,说。 “怎么个意思?”我问。 “第二十诀,肯定是‘七杀入宫,斗转星移,虚而化实,御妖千里!’,第二十五诀为‘七杀入宫,斗转星移,虚而化实,御魔千里!’,第三十诀为‘七杀入宫,斗转星移,虚而化实,御仙千里!’,对吧?” “聪明!”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0029、斗战胜道 “呵呵,如果这么简单,古人会不知道么?”郭襄笑道,“所料不错的话,之所以玄黄卅术仅存世十九诀,就是因为第二十诀跟之前的三、十、十五是不一样的!要不然当初封印卅术的人,怎么会忽略这个问题?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他应该把三、十、十五都给抹去才对!” “聪明!”我又摸了摸郭襄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封印那十三诀,是因为道法逆天,而留下这十九诀,则是为了道术之传承!” “哥,你这句话说的好文艺!”施莺花痴道。 “呵呵,哥一直很文艺!” “煞笔。”郭襄又白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鄙视我…… 我和郭襄的道法突飞猛进,施莺却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因为她连最基本的观气术都练不成。我能练成,按照书上的说话,是因为阳气斜射,而郭襄为何能练成,而且练得好似比我还好,我就不得而知了。 是不是跟双鱼玉佩有什么关系? 我甚至怀疑,腹中转动的小轮,就是我们各自体内的玉佩化作而成的。 练了一下午,巩固提高,到了晚上,三人去讹了张凯一顿大餐。 吃饭的时候,感觉张凯有点心不在焉,我问他怎么了,他也没回答。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就要降临,我想我们又该上山了! 这次上山,已经完全不会害怕,毕竟已经和老道交锋过两次,看得出来,他对我们并无太大恶意。而且现在我和郭襄学会发射气弹,兴许能够打得过他! 夜色渐深,施莺开车送我们到了铺装路尽头(雷克萨斯早已自动修复),我让她锁好车门原地等候,估计很快就能有个结果。 不敢走小路,怕再遇到血猪头,我和郭襄走台阶到达紫阳观门口,我捏起观气诀朝里面看,观中空空如也,后山倒是有几只不知名的小动物,可能是野鸡、兔子之类,都是跟人类似的肉色气息,但要比人类气息弱很多。 “老道还没来?”我问郭襄。 “应该用‘显鬼诀’吧?”郭襄说着,捏起显鬼诀,小声诵口诀,神色突然大凛! 我也捏起,念完口诀再朝观中看,只见大殿正中,一道冲天黑气,直破殿顶,足有七八米高!肯定就是那个老道鬼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气焰越浓烈,则代表实力越强,反正跟老道鬼比起来,我和郭襄头顶的黑气,简直可以忽略(我闭上眼睛,也能看见自己的气息,不止自己的,观气并不是非得靠眼睛,闭目一样可以感知得到,而且更清楚!)。 观门虚掩着,我凝出一发气弹,射开了观门! 这叫敲山震虎! 郭襄白了我一眼:“省着点用!” 进了道观,借着月光,只见那老道端坐在大殿中央,闭目凝神,身子依旧半透明,隔着他的身体能看见后面的东西,不过看上去干净了不少,脸上光滑了,胡子也不再像是割过的韭菜一般参差不齐,多少有些人的模样。 “前辈!”我拱手作揖,因为在路上练凝气诀到了极致,声如洪钟的感觉有木有! “来啦。”老道随口应了一声。 “请问那孩子现在何处?”我问,刚才观气并未发现活人气息,豆腐西施的儿子可能被老道藏在了别处。 “呵,这么直接要人,真的好么?你不应先谢我,教尔等入道之法门?”老道睁开眼,笑眯眯道。 “啊……说的也是,多谢道长!”我说。 老道又闭上眼,没再言语。 “那个……那男孩的事儿呢?”我又问,老道还是不说话。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沉默半响,郭襄怒了,凝出一发气弹,击向老道! 月光下看气弹,形状更清晰,速度自然比不上子弹,但也比投出去的石头速度快,估计跟大力射门差不多。老道不紧不慢,待气弹快近他的身,才侧身避让。 避让!就说明他还是怕这个东西的! 所谓先礼后兵,既然郭襄已经动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凝出气弹射向老道,老道再次轻松避开,郭襄的第二发气弹紧随而来,这次老道躲得有些慢,肩膀被气弹擦了一下,一律青烟从他身体飘出,不过就像上次被匕首割过一样,很快又恢复原状! 还是伤不到他! “夏朗,拘鬼诀!”郭襄叫道。 “OK!道法通天,黑白无常,归去来兮,魑魅魍魉!”这是更高一级的道法,我还没用过,先念出来看看反应再说! 话音刚落,老道陡然睁开眼,站了起来,双足顿地,我只觉得一股阴风袭来!腹中小轮突然高速运转,我下意识伸出手去抵挡老道的攻击,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老道啊地一声惨叫,身子从我头顶跃过。 尼玛!一股阴浊之气,顺着手心钻入胳膊,好疼!我低头一看,因为穿着短袖衫,看到了自己的胳膊的颜色,正从黄到紫,紫的发黑,黑色一直蔓延到手肘回弯处才停了下来! 该不会是碳化了吧!那可就废了! 但是活动一下,还有知觉,只是很胀痛,又很痒,像是胳膊里有千万条小虫在爬! 仔细一看,手里多了个东西,是一件破道袍,实体的! 回头看那老道,他居然是光溜溜的,浑身上下,除了一顶道冠和布鞋,什么都没有,正捂着下面往观门外跑! 我注意到,他赤裸的左肩处,有一大块伤口,可能是被我给抓的! “哎,站住!”我见一击致胜,赶紧追上去,但是老道跑的很快,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别尼玛追了卧槽!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真尼玛见鬼了!劳资不陪你们玩了!” 等老道跑远,我才想起可以用隐气诀来加快脚步,但为时已晚,老道钻入树林,消失不见,我捏起现鬼诀,树林后他的气息萎靡好多,渐渐消失出我的观测范围。 郭襄跟了出来,问我人呢?我说跑了。 “那孩子怎么办?”郭襄着急地问。 对啊!我正要捏起隐气诀继续追赶,只见山下跑上来一个人影,是施莺! “哥!叔叔的电话!豆腐西施的儿子找到了!”施莺举着我的手机喊道。 找到了?刚才我们还在和老道交手,即便是他臣服,把儿子主动送出,也不至于这么快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早就把孩子送了回去,在这儿跟我们玩呢,结果玩大了,负伤逃遁! 我迎上施莺,接过电话:“爸,什么情况?” “我还问你们呢,怎么没回来?” “我们?回哪儿啊!”我不解地问。 “张凯不是把孩子给带回来了么,你们怎么没跟他回来?” 咦?张凯回去了?晚饭还跟他一起在镇上吃的呢! “行,爸你别担心,我们都没事,很快就回去。”我挂了电话,打给张凯。 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开车往市里走,快进城的时候,突然发现后座坐着一个男孩,他猜到是老道鬼对他施了法,赶紧把男孩送到医院,跟豆腐西施相认,真的是她儿子! 怎么感觉像是一场闹剧呢! 下山,驱车回到镇上,书纪等人都等着,我说恶鬼已除,以后不会再危害乡里了,大家洗洗睡吧!敷衍完他们,我和二妞回城,见到了豆腐西施的儿子,我问他关于被抓的事情,他说脑袋很昏沉,跟做梦似得,大部分细节都已经忘记,只记得所在的地方是个很深的山洞,那个爷爷总是烤些小动物的肉给他们吃。 “他们?除了你,还有别人么?”我问。 “还有六个小盆友,都跟我差不多大。”男孩说。 “除了喂你们吃肉,那爷爷还让你们做什么?” “嗯……”男孩想了想,“爷爷在地上画了个图,让我们七个人坐在地上,爷爷拿着一把剑,围着我们七个人走圈儿,可能是锻炼身体吧?” “你还记得是什么图么?”我问男孩。 男孩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我正失望,男孩突然说:“啊,想起来了,叔叔,是北斗星的形状!” “北斗?七星北斗,勺子形?”郭襄惊讶道。 “嗯嗯!正好,前几天老师教我们认识星座,所以我记得。” 这就很明白了,老道抓了七个男孩,并不是用他们的皮肉拼接身体,而是用他们列阵,七星XX阵之类,至于列阵的目的,只有他知道了! 甭管怎么说,男孩毫发无损地回来就好,而且我观察他的气息,四条气息很长、很齐整,按照郭襄的说法,头顶四道气,不管哪道是寿禄之气,都不会大限将至。 如果老道说这男孩跟豆腐西施命相犯冲,活不过十二岁的话是真的,说不定老道是做好事,把这股煞气给破了呢! “这么说来,是不是其他孩子也被送回去了?”郭襄猜测。 施莺给沪市的同事打电话,让他们帮着查一下。情报陆续反馈回来,先是盛京的一个男孩回家,之后一直到次日中午,其他失踪的几个孩子也都陆续回到家中。 晚些时候,公氨布官方微博放出消息:近日,在各省打拐干警的通力协作下,一起震惊全国的儿童拐卖案告破,涉案的7名被拐儿童均平安获救,犯罪嫌疑人沈某畏罪自杀…… 这就是你们看到的新闻,但又有几个人知道,新闻背后的真相呢? ☆、0030、我们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已经练成了《御气十九诀》,应该算吧,反正十九个口诀都已背熟,十九个手的姿势也都牢记,每捏一个指诀,腹中小轮的运转方式和速度都是不同的,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更多的鬼、魂、妖让我试试,因为福新这座小城太“干净”了。 在家里又住了一晚,已经连续和单位请假五天,得回沪市了,否则饭碗有可能不保。 一切归于平淡,我还得继续生活,只不过生活中多了两个女性朋友,国氨女警施莺,和郭襄。 对了,郭襄比我小两岁,大学毕业没到一年,之前因为郭大宝死得蹊跷,郭襄也没找工作,一直在调查,最后查到我身上,想弄死我,结果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没有杀死我的想法(至少她是这么说的),她没回张武县的自己家,而是选择跟我和施莺一起回沪市,她得开始找工作,完成从女大学生到社会女青年的转变。 回到沪市后,施莺帮郭襄从房东大娘那边把她的私人物品拿了出来,她要搬出去住,我当然不好阻拦,帮她联系了几个房源,但是郭襄都不是太满意。施莺想让郭襄去她沪市的家住,郭襄也没答应,因为施莺和妈妈住一起,这俩妞的关系,你懂的,还是先不让施莺妈妈知道比较好。 “要不我跟你一起住吧。”第六天晚上在元泰咖啡吃晚餐的时候,郭襄对我说。 “可我那是一室一厅啊!”我说。 “加个床不就得了,找房子找得烦死!等我找到工作再搬走,怎么的?怕我吃了你不成?”郭襄调笑道。 “……随你便吧!”我佯装无奈,其实心中还是很欢喜的,毕竟我那个不大的小窝,是我们彼此献出初次的地方! 吃完晚餐,我跟郭襄去宾馆把她行李拉到我家,又去附近的旧物市场买了张单人床,放在客厅里,一切布置停当,已经晚上九点多钟。 “咱俩这算不算同居啊?不知道施莺知道了会怎么想。”在厨房洗水果的时候,郭襄笑着说。 “不算吧,顶多算是合租。”我说。 施莺今晚加班,没跟我们一起吃饭,这事儿还没告诉她。 “甭管合租还是同居,夏朗,咱俩得约法三章!”郭襄丢过来一根香蕉。 “约吧。” “第一,晚上十一点到早上六点,你不准进客厅!” “那我想嘘嘘怎么办?”我问,还不让人撒尿了? “找个瓶子,自己解决咯!” “那要是大便呢?” “……嗯,上厕所除外,但要先请示!”郭襄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好吧,第二呢?”我摇头苦笑。 “你晚上在家,不许穿着太过暴露!” “怎样才算暴露?”我看了她胸口一看,问道,你连内衣都不穿,就穿个薄薄的紧身小吊带裙子,还不让我暴露! “不许光身子,不许只穿一条内裤!外面必须要套一条短裤或者睡裤,上身可以裸着。” 嗯,我点头答应,这条倒是很人性化,沪市这几天闷热,要是连光膀子都不让,那可惨了。 “第三,如果一起在家吃饭的话,你买菜,你做饭,你刷碗!” “那你干嘛?” “我负责吃啊!”郭襄踮起脚,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儿,端着水果盘去客厅看电视了。 我怎么有一种家里被鬼子扫荡了的感觉! 算了,既是好朋友,又是老乡,又是老妹儿,又有过一腿,她还没找到工作,我让着她便是。 这几天奔波的很累,白天单位又积压了不少活,十一点洗漱之后,郭襄看跑男,我回房间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迷迷糊糊地起来,感觉肚子有点不太舒服,拿着手机蹲坑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拉开,我妈呀一声,差点转身从马桶里逃走! 郭襄揉着眼睛站在门口,这时我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人! “快点!”郭襄慵懒地嘟囔了一句,关上了门。 吓得我屎都憋回去了! 我出来,郭襄夹着腿进去,关上门,还上了锁,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本以为她尿完了会出来,可冲水声结束,又传来刷牙的动静,我只好去阳台抽烟。 十五分钟之后,郭襄才从洗手间出来,连妆都化完了,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衣服,进了我房间,把门反锁。等我洗漱完毕后,她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到门口换上高跟鞋,一声不响就那么走了! 妈的,连句“我走了”都不说,难道当我是空气么? 我换了衣服出去,习惯性地来到小区门口的早点摊,准备买个煎饼果子路上吃,郭襄也在,居然一改早上的冷漠,大老远就冲我招手! “房东,我请你吃饭吧!”等我走近,郭襄笑嘻嘻地说。 “这么好?”我表示疑惑。 “嘿嘿,我面试去了!”郭襄小心地擦了擦嘴巴,起身要走。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么?”我笑问。 “吃吧!”郭襄指了指桌上,我一看,半根油条,一个咬了一口的包子,还有一碗只剩底儿的豆腐脑,放了好多辣椒! 居然让我吃她的剩饭!当我要动怒的时候,郭襄已经走远了! 好吧,浪费了怪可惜的,我这个人没那么讲究,而且还是郭襄吃剩的,我自然不会嫌弃,关键是,免费的早餐啊! 很快吃完,刚起身走出两步,老板娘杀了过来:“小子,给钱啊,四块五!” 尼玛啊!这钱花的冤不冤,钱花了,却连口热乎的都没吃上! 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坐地铁上班,出站的时候,我故意往那天那个老猫道长坐的位置看了一眼,没有人。 到了公司,领今天的任务,跟梢一个老板到下午两点,同事接手,我回到公司整理昨天采集到的录像、录音。 看着酒店里偷拍到的两人床战,耳听那女人销魂的叫声,我不觉想起了郭襄,这货工作找的这么样了?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被她给挂了,可能在忙。 快下班的时候,施莺的电话进来,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她请。 依旧是元泰咖啡,三人对坐,嬉笑如常,施莺问郭襄工作找的如何,郭襄说相中了一家外企,通过面试,让明天开始实习,实习期一个月,工资定在6000,转正之后9000加提升加年终奖。 “不错啊,比我工资还高呢。”施莺拉着郭襄的手说。 “外企嘛,工资自然高些。”看来郭襄对这个公司确实很满意。 “那以后你买菜得了。”我笑着说,郭襄马上瞪了我一眼。 “啊?哥你说什么?”施莺问。 “额……我说她可以自己买菜做饭,不用蹭我们吃了,呵呵。”我搪塞道,看来郭襄并不想把我们同居,啊不,是合租的事情告诉施莺,她们俩现在正在“处对象”,可能怕施莺吃醋吧。 好奇怪的关系! 我索性不说话了,看她们俩当众秀恩爱。吃完之后,施莺腼腆地说,想去郭襄的酒店呆一会儿,郭襄却说要去看电影,我估计看完,她就直接把施莺送回家了。 我去了医院,看望周小迪,毕竟有可能是未来姐夫,而且对我不错,我虽不喜欢他,冲我姐面子,关系也不要太僵的好。 到了医院,给我姐打电话,说他们在17楼12病房,内科病房。 我买了水果上去,还不知道周小迪到底得的什么病,内科?该不会是不能那个了吧!那我姐可解脱了!不对,那我姐可惨了!我知道,宋佳之所以相中周小迪,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活儿好,宋佳的浴望也很强,要不是我们是姐弟关系,咳咳,不说了。 进了病房,寒暄了几句,我问,姐夫到底得的什么病,宋佳欲言又止,周小迪也是愁眉苦脸,该不是真的被我给猜中了吧?刚好护士叫家属去签个什么字,宋佳出去之后,我对周小迪说:“姐夫,别着急,甭管啥病,咱慢慢治!会好起来的!” “唉,要是知道是啥病不就好了么!”周小迪摇了摇头。 “嗯?” “查了好几天,也没查出到底是什么病,这病还奇怪,白天没事,一到晚上就浑身疼的厉害,只能打镇静剂来止疼。”周小迪撸起病号服的袖子,胳膊肘回弯处,满是青色的针孔。 “剧痛?那是什么病,是不是神经科的?”我问。 “大夫说不是。”周小迪看起来有点难受,躺回床上,长叹了口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快来了!” 我看看时间,七点五十,难道是从八点开始?这可是沪市做好的医院,施莺给联系的医生,如果这里都诊断不出是什么病,那全国都没办法了。 我暗自捏起观气诀,看向周小迪的头顶,卧槽! 气息这么微弱!而且其中一道几乎要没了,不知道是寿禄之气,还是元气! 该不会是……我又捏起显鬼诀,默诵完口诀之后,我赶紧起身,退出了房间! 黑气,鬼附身! ☆、0031、清朝秀才 他床头,蹲着一只鬼,正冷冷看着我! 是个男鬼,年纪看上去不大,瘦骨嶙峋,长相倒是不吓人,如果是一般的鬼,我可能不会这么害怕,关键这货穿着的是青色长袍,留着清朝的大辫子,像是个秀才! 幸亏那鬼没有发现我的动作,当我退出房间之后,他坐在了我刚才坐过的椅子上,静静看着周小迪。我去楼层吸烟室抽了一支烟定神,琢磨对策,该怎么把他弄走,我只跟肾虚子道长有过一次交手,用的是拘鬼诀,将其重创。 不知道此诀对清朝秀才有木有用。 抽完烟,我回到周小迪病房,背着手捏起显鬼诀。 我姐已经回来了,那鬼站在窗口,抱着双臂,看了我一眼,视线又回到床上的周小迪身上。 我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八分,这时进来了个护士,拿着一个针管在床头等待,估计是镇静剂,等周小迪发病便给他打针。 我故作镇静,跟我姐唠了两句,八点,只见那清朝秀才慢慢走向床边,穿过我姐的身体,躺在了床上,身子恰好和周小迪重合,周小迪突然眼睛一翻,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啊啊大叫,表情痛苦不堪! 清朝秀才也在掐自己的脖子,表情跟周小迪高度一致,我怀疑那不是周小迪的表情,就是秀才的表情给周小迪带的!我姐按住了周小迪的胳膊,清朝秀才倒是没有抗拒,让护士给他打了针,不多时,周小迪睡了过去,秀才也慢慢闭上了眼睛,一脸宁静。 “每天都是这样,多受罪啊。”宋佳抹着眼泪,扑进我怀里,“小朗,你认识的人多,帮姐再想想办法吧!” “嗯,我会的。”我等了一会儿,见清朝秀才再无其他举动,便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郭襄正在看电视,说没买着电影票,跟施莺压了一会儿马路就回来了。 我把周小迪的事儿跟郭襄说了一遍,让她帮着分析分析,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这样?”郭襄听完,想了想说,“那个秀才生了病,才会附身到周小迪身上,想利用他来接受镇静剂呢?” 咦?这么想也不无道理哦! 毕竟那个秀才除了晚上让周小迪痛苦不堪,并未对他做什么坏事,白天周小迪身体检查一切正常,并不像之前我听过的所谓的“鬼附身”事件,活人被鬼折腾得一身病,最后死掉。 “要不,咱们去找那个鬼谈谈?”我说,有郭襄助阵,我心里能踏实一点,某种程度上来讲,她算是我的“师姐”,十九诀学的比我要精深一些。 “嗯,行。” 我开车带着郭襄再次来到医院,周小迪还在睡觉,这一针镇静剂,能让他直接睡到天明。 郭襄和宋佳见过面,不用介绍,寒暄几句,我说今晚我陪护,姐你回去好好休息,宋佳推脱了几下,听我话回去了。 支开宋佳后,我锁上门,显现出清朝秀才的形,他还在沉沉睡着,郭襄捏起拘鬼诀,随时准备动手,我尝试把他叫醒,然而没有成功。 “生拘吧!”郭襄伸出手,要去抓周小迪的胳膊。 “等下,再试试查鬼诀。”我阻止了她,查鬼诀的作用,应该是让鬼自报家门。 “好。”郭襄变幻指诀,诵查鬼诀:“阳奉阴违,黄泉无猜,何方厉鬼,速报名来!” 猛地,清朝秀才睁开了眼睛,但是周小迪并未睁眼。 清朝秀才木然坐起,上半身离开了周小迪的身体,下半身依旧重叠,表情呆滞,跟梦游似得。 郭襄又念了一遍口诀,秀才的嘴唇微微张开,说话了。 “在下林旭,福建侯官人士,生于光绪元年,卒于光绪二十四年,斩首于宣武门外菜市口。”秀才以略有些蹩脚的普通话说完,又不动了。 “没了?”我问,秀才没反应。 这就是查鬼诀的作用么?有个卵用啊! “林旭……听起来有点耳熟,”郭襄皱起眉头,“啊,想起来了,苜蓿六君子之一!” “苜蓿什么?”我问,我只吃过苜蓿肉。 “不是苜蓿,是戊戌,戊戌变法失败后,被慈禧杀头的六个人之一。”郭襄解释道。 “哦……”我历史不是很好,隐约记得有这事,什么康有为、梁启超之类。 “林旭,你为何在此?”郭襄问。 “冥府出逃,身染重病,不得已而为之。”林旭又有了表情,转向郭襄,慢慢说。 哦,我明白了,谁用的查鬼诀,他就对谁说,我现在捏的还是显鬼诀。 “为何出逃?”郭襄继续问询。 “黑无常叛乱,攻占酆都城,吾等朝臣受牵连,出逃北海,被其爪牙追杀,为苟活,无奈出逃阳界。”林旭说。 这句我听懂了。 “为何身染重病,何病?”郭襄又问。 “痛疾!” 就是疼痛病呗,跟周小迪一样。 “为何附身此人。”郭襄问。 “附身阳界之人,方可止痛。”秀才答,看来和郭襄分析的一样。 “如何根治?”郭襄又问。 “无法,此伤拜黑无常手下大将方仲永所赐,除非以冥界郎中医治,方可根除。” “嗯……”郭襄错开手指,林旭又慢慢躺了回去,合上了眼睛。 “听明白了吧?”郭襄问我,我点了点头。 “看来冥界大乱,逃到阳界的鬼还不少。”郭襄又说。 “是啊!”我顿生一股忧国忧民的情愫,谁让我能见鬼呢,但现在我只忧心周小迪,当然,那是因为心疼我姐,得想办法把这林旭送回冥界才行。 “谢心安!”郭襄和我想到了一起,这事儿不找她找谁?可是怎么找她呢?而且找到她,也不一定是好事,谁知道她到底是朝廷一边,还是叛军一边的呢? “你先回去吧,我这这里能行。”讨论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出找红衣女的办法后,我让郭襄回家睡觉。 “小心点。”郭襄拿了我的车钥匙,出了病房。 我看护到凌晨十二点,周小迪和林旭一直昏睡。我也困了,便躺在陪护床上合衣而眠,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边有动静,我警觉地睁开眼,只见周小迪正站床头喝水。我赶紧捏起显鬼诀,林旭已经离开了周小迪的身体,正坐在椅子上。 天亮了,我看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半。 “起来了啊。”周小迪笑着对我说,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嗯。”我应了一声,林旭看了我一眼,眼色里似有波动,但马上又平静了下去。 “好饿啊……你姐怎么还不来送饭?我去个厕所。”周小迪伸了个懒腰,进了门口的洗手间,我听到马桶盖子放下的动静,应该是大的。 “喂,林旭。”我小声冲林旭喊了一下,林旭转过脸看我,看来能听见我的声音,很快,他反应过来,眼里露出惊悚,因为我能看见他,并叫出他的名字。 “你是何人!”林旭起身,警惕地问。 “贫道夏朗。” “阳界道士?特来捉我?”林旭轻蔑地笑了笑,好像不太把我放在眼里啊! “非也!我昨晚来过,你不记得?” “记得。” “我是说第二次,和另一位道姑一起来。”我说,昨晚第一次来的时候,他看见我了。 “嗯?”林旭皱眉。 “你是冥界的官员吧,听说你们那边发生了叛乱,怎么回事?”我问。 “你怎么知道?”林旭问。 “呵呵,本道长的神通,其实你这等小鬼能窥探的?”我得瑟道,这时候不能露怯,我看不出他的实力,估计他也不知道我几斤几两(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林旭摇头晃脑,似有不屑,刚要说话,病房的门开了,我姐拎着一个饭桶进来。 “你姐夫呢?”宋佳一进来,林旭就抱起肩膀,闭目养神,不再搭理我,估计他猜到了我不敢当着我姐的面跟他对话。 “厕所呢。”我说着,把左手背到身后,捏着手指继续观察林旭的动向。 宋佳把饭桶放在桌上,坐在了林旭坐的那个椅子上,两人的身影,几乎重叠在一起,但并未发现宋佳有什么不适,看来附体是鬼的一种自主行为。 “那我先回去了。”我见周小迪出来,再无机会跟林旭单独交流,便起身告辞。 “嗯,回去睡一会儿再上班,别累着。”宋佳递给我一张湿巾,昨晚没洗漱,满脸都是油。 我出了病房,隔着小窗往房间里又看了一眼,周小迪跟饿虎扑食似得抱住了宋佳,按在了床上,而林旭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活春宫,没有附体周小迪去占我姐便宜,倒是个君子! 出了医院,我打车回家,开门进去,郭襄不在客厅的床上,可能已经去上班了吧。 好热,浑身黏糊糊的,我进洗手间脱光衣服冲凉,晾衣杆上挂着一条黑色的小内内,肯定是昨晚郭襄换洗下来的,还好我没有恋物癖。 洗完澡,也懒得穿衣服,我光溜溜出来,准备睡个回笼觉。 手刚放在卧室门把手上,门自己开了,郭襄睡眼惺忪地站在我面前,她居然也没穿衣服!四目相对,郭襄一声尖叫,我看着她的眼神,突然觉得后脊背发凉,热血上涌,一把将郭襄推进了卧室,回手锁上门! “你怎么把他带回家来了!”郭襄惊悚地问。 ☆、0032、聋哑人 “谁?那个清朝秀才?”我惊道,刚才从郭襄大眼睛的倒影中,分明看见我的身后,有个人! “是啊--哎,等等,他不是鬼么?我怎么能用肉眼看到?”郭襄疑惑地捏起显鬼诀,我则奔向床头,从窗缝中将棒球棍取了出来。 怎么感觉手柄黏糊糊的,郭襄昨晚用它干什么了? “不是鬼,是人!”郭襄冷冷地说完,随手拾起挂在椅子上的浴巾简单包裹住身子,左手捏起御气诀,右手凝出一发气弹,准备攻击! 我则捏起观气诀,看向客厅,确实是个人,正站在卧室门后,正常的人类气息! “什么人?”我隔着门问,他肯定是刚才趁我在门口换鞋,防盗门虚掩的时候溜进来的! 那人的气息波动了一下,并未回应。 我悄悄移动到门口,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冲郭襄使了个眼色,郭襄点了点头。 我按下门锁,猛地拉开门,郭襄的气弹贴着我的脸飞出,正中那人胸口! 噗的一声闷响,那个长得跟林旭非常像的人(却是现代人的打扮和发型)向后退了几步,踉跄坐在了地上。我拎着棒球棍冲出,准备再补一棒子,那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抬起护住脑袋,表情看起来非常害怕! “说!什么人!”我挥了挥手棒球棍,吓唬他道。 “啊、啊、啊!”那人张了张嘴巴,却只吐出这几个音节,难道是个哑巴? 我还真猜着了,那人见我没有打他,放下了胳膊,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耳朵,表示他是个聋哑人。聋子(天生的)并非不能说话,他的声带结构和正常人一样,只不过因为从小听不见别人说话,所以他才不会学说话,如果能把聋病治好,那哑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为安全起见,我让郭襄去我床柜下面找来绳索(宋佳的东西,不要问我干什么用的),将聋哑人的双腿给绑了起来,他很害怕,也很顺从。我看他像是要说什么,便拿来纸和笔放在桌上,示意他过去。 聋哑人双手并用,一边看着我们,一边小心翼翼地爬过去,跪在了桌前。 得我们先审问才对吧? 我又找来一支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你是谁,为何要闯进我家。 聋哑人看后,点了点头,提笔在下面写道:我叫林青枫,别人雇我来跟踪您。 “什么人雇你,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我又写道。 聋哑人摇了摇头,把笔放在了桌上,目光坦然。聋哑人的表情都很会说话,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想出卖雇主。 难道跟我是同行?聋哑人有聋哑人的优势,听觉缺失的人,一般视觉都很敏锐,适合执行跟踪任务,以前我跟另一个公司联合办案的时候,他们公司就有一个聋哑探员,还是个美女,总跟我眉来眼去,要不我腼腆,可能初次就不会留给郭襄了。 “哼哼!”我挥起棒球棍,挨近聋哑人的额头,慢慢抬起,做蓄势待发状。 “啊!啊!”聋哑人识时务,急忙又拿起笔,不过眼珠一转,犹豫了一下,才在纸上写到:跟踪您的目的,是为了取您身上的玉佩,但是雇主我真的不能说,否则我肯定会没命,请二位高抬贵手,绕青枫一命,青枫家有八十岁老母…… “行了行了!”我用棒球棍戳了一下他的笔,不是他性格倔强,恪守职业道德,而是雇主胁迫了他。 “滚!”我向门口歪了歪头。 聋哑人大喜过望,坐在地上,快速解开脚上的绳索,跑到门口,回身冲我们深施一礼,出去了。 “就这么放他走?”郭襄不解道。 “快穿衣服!” 我从卧室里取出高倍望远镜,藏在窗帘后面往楼下看,不多时,聋哑人出现在视野中,往楼上看了看,然后钻进一台不起眼的银色面包车的驾驶座,我捏起观气诀,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待面包车行出几十米后,我看见了车牌号,沪A-XXA32,面包车出了小区,往右拐去。 郭襄穿戴整齐,我也穿上衣裤,跟郭襄一起下楼,钻进高尔夫追出小区,朝右边拐。因为工作需要,我这台四手高尔夫虽然破旧,但是引擎盖下却别有洞天,用的是GTI2.0T拆车发动机,换了赛用双置顶凸轮轴,六速手动变速箱,轮上马力210一匹,排气声音经过隐藏,跟正常家用车差不多,适合在城市里穿梭追逐,不比施莺那台雷克萨斯慢多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点烧机油,后备箱常备两桶机油,缺了就加一点。 全速追了没到两分钟,一直在副驾驶捏着观气诀的郭襄,发现了那个聋哑人的气息,在左前方大概200米处,我拐进下一个路口,没开出多远就追上尾号32的面包车,我放缓车速,不紧不慢地跟在面包车后面,又过了两个路口,面包车右转,沿着奉天路直行了约一公里,进了一栋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 我把车停在外面,和郭襄步行进去,借着车辆的掩护,慢慢接近面包车。 聋哑人还在车里,车没熄火,应该是在等人。过了两分钟,一台黑色奔驰进入地下停车场,开到面包车前,停了下来。聋哑人下车,冲着副驾驶那边比划着什么,我们这个角度看不清。 我拉着郭襄的手,猫腰穿过几台车,绕到另一个角度,这回能看见了,奔驰副驾驶车窗开着,里面坐着个戴墨镜的女人,正用手语跟聋哑人比划。 此女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郭襄比我更适合做侦探,她默默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诶?”郭襄盯着放大了的手机屏幕,小声叫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 “好像是……不能吧!” “谁啊?” 这时,聋哑人不知怎的,好似惹怒了车中人,那女人气愤地打开车门下车,上来就给了聋哑人一个嘴巴!然后摘下墨镜,用眼镜腿猛戳聋哑人的头! 卧槽,这女人长得好像施莺!但是距离比较远,看不太清!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难道聋哑人的雇主是她? 随后,施莺和聋哑人又用手语交流了几句,“施莺”愤怒地钻回车里,重重关上车门,奔驰一溜烟出了停车场,我捏起观气观,奔驰里只有司机和“施莺”两人,司机可能是他的同事? 聋哑人失落地回到面包车里,点着一根烟,愁眉苦脸地抽着,好像在思考什么,抽完之后,他拉上车窗,也开车离开。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他们交流的位置,刚好是停车场摄像头的死角。 又等了五分钟,我才和郭襄出了停车场,坐进车里,二人相对无言。 “呵呵,怎么感觉被人给玩了呢?”郭襄冷笑,打破了沉寂。 “……”我打死也不相信施莺会对我们有什么不轨的念头! “这不科学,老妹,咱冷静分析一下。”我转过来抓着郭襄的手,开始回忆聋哑人事件的来龙去脉,很快,我找到了破绽! “他说他跟踪我的目的,是为了取我身上的玉佩,对吧?”我说,郭襄点头。 “我身上的玉佩,咱们俩身上的玉佩,都已经化入身体里了,对吧?”我说,郭襄又点头。 “这事儿施莺是知道的!你觉得她会笨到让一个聋哑人来取我肚子里的玉佩么?怎么取?难道要挖开我的肚子?我现在的道法,施莺也是知道的,几个壮汉都未必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一个瘦弱的聋哑人?”我分析道。 “有道理……可是……” “你这么想试试,”我继续说,“假如双鱼玉佩分别被咱俩给吞掉的消息走漏出去,被外人知道了,你学传媒专业应该清楚,信息的传播是有误差的,比如‘我们身体里的玉佩’很有可能被传成‘我们身上的玉佩’,那么,就会造成误会,是我们佩戴着玉佩,对吧?” “……你的意思,那个人不是施莺?”郭襄依旧疑惑。 “你再把录像翻出来看看。”我说,郭襄掏出手机,回播那段录像。 “停!往回倒一点。”看到“施莺”下车抽了聋哑人一个嘴巴的时候,我对郭襄说。 郭襄倒回录像,又看了一遍。 “你看这里!”我按下暂停,“她下车只走了两步,很明显,左脚下沉的要比右脚明显!”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郭襄问,“她左脚有伤?” “是右脚有伤,你假设自己右脚崴了,走走看。”我说。 郭襄试了试,因为右脚不敢沾地太多,所以右脚着地,只是点了一下,而左脚着地,重心则完全落了下去! “昨晚你和施莺压马路来着,她脚没事吧?”我问郭襄。 “兴许她是我们分开之后伤的呢?” “那这样,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当场验证一下。”我说。 郭襄给施莺打了电话,装作很随意,说想她了,想去看她,施莺说好啊,她还没起床呢,让郭襄去她家。 挂了电话,我们火速朝施莺家里开去。 她家那片儿我没去过,只知道是富人区,到了才发现,起止是富人区,简直就是土豪区,大片的小区,都是独栋的别墅,施莺怎么会这么有钱! 郭襄引导我找到32号别墅,大门开着,一个中年女仆站在门口迎接,我开车进去,倒进车库,下车出来,看见施莺正在二楼窗口冲我们微笑。 ☆、0033、碟中谍 “小心点。”郭襄拽了拽我的衣角。我觉得她不应该比我更不信任施莺吧? 进了别墅,施莺已经来到楼下,她穿着一袭粉色睡衣裤,头发有点乱蓬蓬的,没化妆,自然清新,娇媚异常,更像是邻家小妹的感觉,如果不是此行带着别样的目的,我好像把她给推倒!但我注意到她的脚步,很正常,不确定是不是在刻意伪装。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施莺笑问。 “我早上路过郭襄住的地方,刚好碰见她,她说要来你家,我就捎她过来了。”我搪塞道。 “嘻嘻,你么还没吃早饭吧?一起吃吧,吴妈,早饭做好了么?”施莺问。 女仆点了点头。 来到餐厅刚就坐,一位仪态端庄的美女出现在门口,也穿着一身睡袍,长得跟施莺很像,她还有姐姐吗? “妈,这是我两位朋友,夏朗、郭襄。”施莺起身介绍。 居然是她妈!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怪不得能当美女剑谍,迷得那位诺奖得主不要不要的,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阿姨好!”我起身行礼,郭襄也冲美妇人颔首致意。 “你们好,请坐。Honey,妈咪去上班,就不陪你们了,好好招待客人。”美妇人微笑着说,冲我们点了点头,关上了餐厅的门,只留给我一眼背影,这身段儿,保养的真是没话说! 施莺和郭襄的身材都不错,但也不及美妇人的十之七八! “喂!”郭襄在餐桌下面踩了我一脚,我这才收回呆萌的视线,吞了口口水。 我什么时候成了御姐控了?我又不是没有姐姐! 女仆端上来面包、黄油、培根,还有什么我不认识的果酱,太洋气了,我还是习惯吃煎饼果子,不知道女仆会不会做,算了,凑合吃吧。 我一边用培根沾着果酱,一边和郭襄跟施莺套话,聊了几句,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咳!”郭襄突然轻咳了一声,手肘一歪,把叉子弄掉地上了。 我楞了一下,有病吧!郭襄看我:“捡啊,煞笔!” 我撇了撇嘴,只好附身下去捡,郭襄挪动拖鞋,踩到叉子,往桌对面蹭了过去,叉子钻进了桌布里。 “尼玛啊!是不是故意的!”我抬头看郭襄,郭襄咬了咬嘴唇,狠狠瞪了我一眼,施莺在那边偷笑。她家桌布很长,一直拖到地上,我撩起桌布,叉子被踢到了对面,落在施莺的脚边。 啊!我才明白郭襄的意思! 我钻进餐桌下面,爬过去,捡起叉子,但没退回。施莺光着脚,洁白娇嫩的脚背,没有肿胀,更别提伤口,只有几根青色的静脉血管若隐若现,挺好看的。但我要看的是脚踝,被她睡裤的裤管给挡住了,我轻轻捏起她的睡裤,往上拉去,有一条红绳,上面系着两颗铜铃铛,这个我见过,之前跟她一起在我家过夜的时候就见过。 脚踝上也没有伤口。 是不是我记错了脚?我又捏起她右脚的裤管,施莺好像发觉了我在碰她,脚趾突然抠进拖鞋里,貌似很紧张,她一紧张,我也没敢动,但是饭桌上的两人依旧谈笑风生。突然,施莺舒缓了脚趾,把右脚从拖鞋里抽出来,慢慢靠近了我的脸,我还没来得及躲,她已经把脚背贴了上来,在我脸上蹭了两下,又把脚趾伸到我的嘴唇边! 吓得我赶紧倒退着爬了出来,把叉子放在桌上,看了下对面的施莺,她跟没事儿人似得,一手玩弄着手里的餐刀,一手托着下巴,正笑看讲黄笑话的郭襄。 “吴妈,再拿把叉子来。”施莺趁郭襄说话间隙,转头对吴妈说。 我脸倒是热得厉害,怎么感觉被她给调戏了呢! 郭襄看向我,我耸了耸肩,表情轻松带笑,告诉她没事。 既然确定那个人不是施莺,那么这事儿就可以告诉她了。 等吴妈出去,我压低声音,把早上发生的事儿告诉了施莺。当然,把关于郭襄的情节全部省略,反正聋哑人是冲着我来的,而且他貌似也不知道郭襄在我家住,否则趁我洗澡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偷袭正在卧室里睡觉的郭襄。 “啊?”施莺听完,一惊,“那刚才哥你到我下面就是为了……” 我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的……”施莺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继而埋头吃早点。 吃完早饭,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三人小组在施莺家二楼的会议室里召开一次临时会议,相互旁敲侧击,更容易揪出隐藏在表现下的事实真相。 很快,我们揪出了几个问题。 第一,聋哑人和林旭,到底是什么关系? 答案很可能是,类似镜像人!本以为镜像人的事情,因为地下空间被军方炸毁,已经不复存在,但我联想起发现地下出口(黄浦江畔)的那些杂乱脚印,认为已经流出了很多镜像人。 第二,林旭和周小迪,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得出的比较靠谱的结论是,周小迪是在操纵挖掘机挖河床的时候,被林旭给附体,因为这个时候,有可能两人距离最近,原因是,既然聋哑人是林旭的镜像人(假设),那么林旭非常有可能就是通过地下空间过来的! 第三,那个左脚有伤的人,是不是施莺的镜像人? 得出的结论为,是!因为我跟施莺的镜像人有过一次接触,也就是那晚我和施莺同眠,听到楼上郭襄的动静之后,发现了电梯地下十九层的秘密,下电梯之后,在那个挂尸体的房间门口,假施莺出现,自己把自己给挂了上钩子! 所有挂过钩子的人,只有我完全恢复,那是因为双鱼玉佩的缘故(半片玉佩射入我腹中之后我的伤就好了,同样,射入郭襄体内之后,她的外伤也好了,所以双鱼玉佩应该具有强大的恢复力),其他人,包括张嘉琪在内,应该不会这么快恢复! 这么说来,那个假施莺左脚的伤,很可能与挂钩有关,所以推断,她就是施莺的那个镜像人,唯一的疑点是,她应该双脚都有伤才对啊! 第四,有人对双鱼玉佩感兴趣,想得到它! 但对方还不知道双鱼玉佩是在我和郭襄体内,而不是随身佩戴在我们身上。有谁知道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人,当时在场的只有谢心安,肯定不会是她,因为双鱼玉佩的名字就是从她那里知道的,她不会犯这个愚蠢的错误。剩下的,就只可能是上面的几个特种兵,或者事后我们汇报过的周参谋长! 是特种兵的概率不大,因为当时没人看到,里面气场又很强,他们未必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周参谋长! 第五,有一个人,可能会帮我们揭开不少疑惑,那个人就是,谢心安! 因为她也(可能)是我姐的镜像人!人和镜像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她和我姐身上,兴许会找到答案! 第六,我和郭襄的尸体,也就是我们的镜像人,到底被谁偷去了?还是自己跑掉了? 一下子捋出来这么多问题,我有点蒙圈儿,让施莺找了纸笔,分别把问题纲要列了出来。 “都上班去吧,小心点,随时保持联系。”我把纸塞进口袋,顺了施莺家一罐凉茶,出了会议室,下到车库,有点心不在焉,被旁边一台黑色奔驰的引擎盖给烫了一下! 感觉惹上大麻烦了,我不能再过这样朝九晚不知道几点的忙碌生活,就像要打仗一样,我得储备些军需! 到了单位,我用去一上午时间,处理完手头遗留的工作,然后向老板提交了辞职申请。 老板以为我想加薪,承诺给我涨50%的工资,基本工资加绩效,月超两万,我谢绝了。 档案一直在人事代理那边挂着,所以解除合约就是老板一句话的事情,他答应了,给我结算了当月工资,还包了个2万块的红包给我,感谢我这两年为公司做的事情。 我把个人物品塞进后备箱,来到附近银行查看我的账户,加上刚拿到的钱,存款余额还剩八万多(之前存的都给我妈打过去了),感觉如果发生突发事件的话,应急并不一定够用,施莺虽然有钱,但那是她的钱,郭襄还没工作,手里只有不多的积蓄,要不她也不能厚脸皮跟我蹭吃蹭住。 得去赚点钱,心里才能踏实点。至于怎么赚钱,我早想好了,要不也不会轻易辞职。 我找到一家百年老字号的私人订制服装店(沪市这种店很多),用最好的布料,量身定做了一身道袍,想赚钱行头得体面啊! 布料加手工,花了我四千多块,比西服还特么贵!加急,晚饭之前就能做出来,我又去佛具批发市场买了一些法器,桃木剑、拂尘、算命幡、黄符、八卦盘、布袋之类,又去弄了一副假胡子,然后回服装店取道袍。 回到家里换好,黏上胡子对镜子,别说,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范儿! 刚好郭襄下班回来,开门看见我的打扮,吓了一跳,以为我要出家! 正好我有求于她,借着跟她出去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拿其他客人做实验,先观查,再询问,把人头顶那几道气的长短、浓度的具体作用,都摸出规律来了。 “你喜欢什么车?”我问郭襄。 “啊?嗯……玛莎拉蒂!”郭襄眼中放光。 “等着,明天送你一台。”我笑着背上装备,开车赶往施莺家所在的小区附近,那里富人多嘛! 到了目的地,我找个不显眼的地方把车挺好,扛着算命幡开始行骗,刚好迎面走来一穿着暴露的妙龄少女,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马上迎了上去:“美女,看手相嘛?” ☆、0034、算命大师 “滚!神经病!”美女厌恶地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快速走开。 嗯……看来这样不行!我灰溜溜地回到车里,用手机查了查算命的说辞,找到一个好的版本,自己改了改,用碳素笔写在算命幡上,重新出马,这回信心十足! “知生知死,知贵知贱,若问前程,先赐十万!若算得不准,倒贴百万!”我一边喊着,一边晃着膀子,扛着广告语,招摇过市。 这招果然收到奇效,一听我开口要十万,不准赔百万,所有路人目光都被我吸引了过来,我盘膝坐在马路牙子上,点着一根烟,优哉游哉地等鱼儿上钩。 但只有围观,却没人上前,我正要改变对策,突然人群后面挤过来一个秃头,很胖,脖子上挂着个大金链子,走到我面前,撇撇嘴:“算不准,赔一百万?” 我点了点头。 “那你先算算我姓什么?”胖子一愣眼睛,一看就不是真来算命,而是来讹我钱的! 关键是,观气术貌似不能测人姓名!我保持镇定,第一炮决不能打哑,脑海里灵光乍现,我随便捏了个指诀,朝他头上看了一眼,轻笑道:“天干之下一字马,你姓王!” 胖子小眼睛立即睁得老大:“你,你怎么算出来的!”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我指了指算命幡上“十万”三个字,向胖子伸出手。 胖子眼珠一转,插起肩膀:“你他妈蒙的吧!满大街姓王的不要太多!你有本事把在场所有人的姓都算出来!若是算错一个,就掏钱吧你!要是不掏,砂锅这么大的拳头,见过没?” 胖子用手比划了一圈十几个看热闹的群众,以砂锅那么大的拳头紧握收尾。 算个屁啊!我之所以能猜出胖子的姓,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五分钟前,刚开车到这儿,还没换衣服的时候见过他,当时他正在路边的西瓜摊挑瓜,卖西瓜那个小哥一口一个王哥,王哥,随便拿,随便吃。胖子倒是没有拿瓜,直接用西瓜刀切开一个大个的,坐在摊边狼吞虎咽起来。 作为一名侦探,留心观察周围的一切,是我的职业素养! 我微微一笑,拿起旁边戳着的冰红茶,喝了一口,转头看向其他人,慢悠悠开口:“知生知死,知贵知贱,若问前程,先赐--” “草你妈的,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胖子叫嚣。 我把脸一沉,霍地站了起来:“死胖子,罩子放亮点儿,赶紧滚犊子,否则贫道让你尿一裤裆!” “哎我草?口气还挺大!”胖子抡起他那砂锅大的拳头,朝我耳根子挥来。一看就不会打架,正面单挑,摆拳非但难以攻击到对方,还会让自己露出大面积的破绽。 我往后缩了半步,抬脚踹向他的肚子! 马步挺稳,我没踹动他,但我也没想踹动他,借着他肚子的反弹力,我捏起隐气诀,口诀在脑海中晃过(熟练之后不用念出,走心一遍即可),身子轻飘飘地向后飞出两、三米远,落地,往后瞥了一眼,再起,直接纵身上了一栋别墅将近两米高的墙头,稳稳站住,想了想,又摆了个金鸡独立的造型,以示我武功高强!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惊叹! 我没等胖子反应过来,左手变换手指,捏御气诀,右手凝出一发又一发威力中等的气弹,射向胖子的小腹,噗噗噗,空气中传来闷响,三下全中! 胖子被打得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裤子全湿了! 那里是关元穴,我粗通搏击,知道这个穴位受到重击的话,会造成小便失禁,但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特指男性,女性不能打那里,会伤及子宫),刚才已经吹了让他尿裤子的牛,得言行一致才可以! 胖子惊讶地看着自己尿湿的裤裆,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好!”众人一片喝彩。 我从墙头跳了下来,结果有点大意,左脚踩进了一个小坑,一声清脆的嘎巴声,疼得我额头立即冒出一层细汗!但那么多人看着,总不能马失前蹄啊,我强颜欢笑,背着手,慢慢走回原来的位置,盘腿又坐在马路牙子上,用道袍遮挡着,揉自己的脚,还好,只是崴了一下,并无大碍。 观众们面面相觑,貌似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我连喊了三遍广告语,还是没人上前算命,难道是我开价太高的缘故?其实并不高吧,十万对于富人算什么? “大师。”当我要喊第四遍口号的时候,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慢慢凑了过来,她身着一袭黑色紧身连衣裙,浑身珠光宝气,手里拿着个驴牌的包包,包养的也很好,年轻的时候,肯定是校花级别的美女。 我从算命幡后面抽出小马扎,摆放在我面前,贵妇人坐上去,双腿略微分开,妈蛋啊,居然穿着黑色的安全裤,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到哪儿去了! 施莺和郭襄就从来都不穿这个! “施主想求什么?”我捏起观气诀,轻声问。 “……姻缘。”贵妇人犹豫了一下,腼腆地说。 姻缘之气,包含在子嗣之气当中(结婚就是为了繁殖后代嘛,这是人类最基本的伦常),从贵妇人的子嗣之气中可以看出,她此生应该结三次婚。 第一次对应着隔壁寿禄之气的位置,大概是24岁上下,不过只维系了很短就断了,分支的乾气消失,说明是丧偶;第二次隔着不远,说明她第一次离婚之后,很快又结婚,不过也已经断了,依旧是丧偶,断在四十岁上下,也就是大概现在的年纪。 第三次婚姻,约为三年之后,一直延续至终老,寿禄约为78岁到80岁(我目前的观气术只能把年份精确到3年左右)。 至于子嗣,她第一次结婚之前便育有一男婴,还未出生便夭折,估计是大学时期怀孕,打掉了。第一婚无孩,第二婚后两年左右,有两道子嗣,一乾一坤,同时出现,应该是一对儿龙凤胎,第三婚无子,总体来看,命相还算不错,儿女双全,虽未善始,但却善终。 但是她下一段姻缘在三年之后,我该怎么跟她说呢? 直接告诉她三年后,她也不能信啊! 我决定用含混的语言先迷惑她,刚要开口,忽瞥见她左臂的袖口位置(短袖连衣裙),有两个不太明显的小洞,像是被针扎过,这下我心里更有底了。 “可说与众人听?”我笑问少妇。 “……嗯,可以。”少妇略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之所以让大家听,是想证明我确实算的准,这样才能骗到更多的钱! “您那一双龙凤,正上初中了吧?”我决定先从子嗣入手。 “是,9月份上初二。”少妇略惊,随即喜上眉梢。 “可惜她们的爸爸,不能看见孩子成长了。”我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嗯?”少妇眉头又锁了起来,“大师算出我丈夫已经……” “今天出殡,对么?”我淡淡笑道。 少妇彻底惊讶了:“您怎么知道!” 呵呵,我会告诉她是因为看见她袖口的两个孔,推测出是因为挂过黑纱(别针)的缘故么?沪市这边的习俗,出殡之后烧死者随身物品的时候,袖口黑纱要一并烧掉,所以我推测少妇丈夫是今天出殡。 之所以推断死者是她丈夫,而非其他亲属,一是因为子嗣之气显示她就是最近亡夫,二是她元气非常弱,想必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伤心过度,肯定死的是至亲的人。 “呵呵,一切命中注定耳。”我撸了撸假胡须,“但是女士,你不必担心,虽然前两任丈夫均英年早逝,可您却不是克夫之命,相反,还是旺夫之命,您的两任丈夫身故,是他们的命数,与您并无关系。” “您居然能……”少妇的表情,惊中带喜,惊得是我猜到了他是二婚,喜的是我说中了她担忧之所在--连续死了两任丈夫,她担心自己的命是克夫! 少妇打开了驴牌包,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大师,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密码6个8,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我接过卡,少妇缩回手,起身便要走。 “哎,等等,女士,还没算完呢?您不是求姻缘么?”我笑道,这钱挣得也太容易了,而且还是二十万! “呵,只要不是克夫就好,至于下段姻缘,随缘吧。”少妇显得很满意,向我微微行礼致意。 “女士,送您一首诗,”我叫住了少妇,沉吟片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伶仃千日辛茹苦,梅开三度情不休!” 少妇显然知书达理,凝眉琢磨了一会儿,莞尔一笑:“多谢大师,我懂了!大师再见!” “拜拜!”我向少妇挥手告别,人群自动给少妇让开一条通道,少妇走出人群,走到一台银色宝马车边,望着天空看了许久,才上车离去。 “大师,您刚才那句诗是什么意思啊?”待少妇走远,一个好事儿的青年问道,观众也都好奇,我又喝了一口冰红茶,等他们都支起耳朵,才故作深沉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伶仃千日辛茹苦,梅开三度情不休!前两句无需多言,大家自然能懂,伶仃千日辛茹苦,是说她还得守寡千日,也就是三年;梅开三度情不休,意思是三年之后,她才会第三次结婚,这回老公不会早逝,夫妻二人将相濡以沫,直至终老。” “啪啪啪!” 掌声一片。 “大师!请给在下算一命。”掌声过后,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知书达理的中年西装男蹲在了我面前。 “求什么?”我捏诀看了一眼他头顶,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0035、活不过今夜 他的寿禄之气,已经走到了尽头,寿终正寝,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元气亦是如此! 福禄之气中的财气很旺,可惜福气很衰弱,也就是有钱,但是没享多少福,净奔波劳累了。我又看了看他的面容,脸和眼睛,都特别黄,这明显是肝癌晚期伴黄疽者的症状! 唉……苦命的家伙。 “先生求什么?”我保持微笑,问道。 “求子嗣。” “您现在还没孩子吧?”他子嗣之气一片空白,姻缘气显示有结发之妻,但未生育过。 西装男点了点头。 “嗯……今夜子时行房,适逢文曲星下凡,先生将得一贵子,一生富贵,长命百岁。”我一边遣词造句,一边慢慢地说。 当然,没有一句是真话,我是在利用我刚刚树立起来的权威安慰他,反正他活不了多久了。看得出来,他很想要一个孩子,别让他带着遗憾走,也算“贫道”尽一份人事罢! “真的啊!多谢大师!多谢大师!”中年男激动地握住我的手,眼里涌出浑浊的泪。 “只可惜,唉……”握完了手,西装男从怀里掏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划了划,撕下来递给我,我疑惑地接过一看,是张十万的支票! “这钱还是留给你老婆吧,带着个遗腹子,生活挺不容易的。”我把支票又递了过去,但我估计他不能收回,因为他的财产何止千万!我只是为体现我的道义而已。 “不必了,大师请笑纳吧!”西装男果然没有接,笑着又把支票推了回来,我便顺势笑纳了。 “大师,遗腹子是什么意思?”那个好事青年又问我。 “他肝癌晚期,恐怕见不到儿子出生了。”我摇着头,惋惜地说。 西装男点了点头,大家都沉默了。 “大师,俗话说,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好名,如蒙不弃,请大师帮我未来的儿子取个名儿吧!”西装男非常虔诚地说,然后又在小本本上划了划,撕下来递给我,我一看,尼玛,五十万! 我估计他是觉得,只要是我起的名字,肯定让保佑他走之后,母子平安。 不过这又要考验我猜他的姓了,臣妾做不到啊! 关键是,他不会有儿子!但愿他死后做了鬼,别来报复我…… 我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五十万,沉吟片刻,开口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依贫道愚见,令郎就叫汗青,如何?” 我没带着姓说,因为真的不知道! “汗青……陈汗青,好名字!话说大师您居然连我妻子的名字都能猜到,真是太神了!”西装男笑道。 我呵呵一笑,其实并没明白他的意思。 “啥意思啊?大师!”那个好事青年又问我。 “让他自己说吧!”我不露声色地把问题推给了西装男。 “我妻子叫冯丹欣。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大师您这名字起的真是一绝!”西装男蜡黄的脸上,露出十足满意的笑容,不过笑过之后,又是一色凄苦。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特么真是撞了大运了! 围观群众们琢磨片刻,也都想明白了,掌声再度响起! 有前面二人的“配合”,我简直成了神仙,围观群众中的富人且需要算命的虽不多,但是架不住他们打电话啊,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来了好几位特地赶过来算命的,求财、求官、求子的都有,而且能出的起十万的,都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只有一个仅付十万(因为我算的不好,并不是不准,那是个贪官,我算定他半年之内必落马,其实不会,我是在警告他而已),其他都出手阔绰。 没到一小时的时间,我就又挣了两百六十万,加上之前得手的八十万,一共三百五十,啊不对,340万,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待最后一位求子贵妇满意离开,我也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大师要走么?”有人问。 我冲众人抱拳道:“算命乃大泄天机,不能多泄,恐横遭不测!抱歉了诸位,还有想算的,他日有缘再聚吧!” “等等!”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不算了,不算了,呵呵。”我背上布袋,抗起算命幡,准备开溜。 “大师请留步,让小女子为你卜上一卦如何?”人群分开,一个妙龄女子走近,我一看她的脸,又看了看她的胸,吓得差点把算命幡掉在地上! 谢心安! “你--”我看众人都在看着我们,也不好揭穿我们的关系,很快镇定下来,“呵,这位小姐,你想为贫道算什么?” “算你的死期!”谢心安阴冷地说,此语一出,众人哗然! 我心里也一惊!她这话什么意思? “请说吧。”我只好摊开手,让她算。 “活不过今夜!”谢心安冷笑,说完便转身离去! “诶!你站住!”我也顾不上仙风道骨了,夹着算命幡,一瘸一拐地快步追了上去,正找她呢,好不容易逮着,可别再让她跑了!追上谢心安,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啥意思啊大仙?我已经练成‘御气十九诀’了啊!” 本以为没事了呢!今天,不就是黑猫老道说的第七天么!难道我不能过这个坎儿?还巴巴给人家算命呢,自己死期到了都不知道! 我和郭襄没法给对方算命,因为我们头顶都是一团黑气,跟鬼是一样的气息,什么也看不出来! “哼!”谢心安甩开我的手,冷笑一声,招手拦下一台出租车,上了后座,我也想上,却被她暗地里一掌拍在了裆部,这给我疼的,夹着蛋,差点跪在地上! 出租车远去,我捏起观气诀,准备标记她的气息,看不见?对了,她是冥界的人!我又换成显鬼诀,咦?居然也看不见!那台出租车里只有一个司机的气息!当我仓促跑回高尔夫停放处,开车追去的时候,那台出租车已经汇入车流,找不到了。 我只好回了家,郭襄在看电视,我把一堆银行卡、现金、支票丢在了桌上,郭襄过来一看,眼睛都绿了! “卧槽你太牛比了吧!真挣来这么多--哎,你怎么了?怎么一脸苦比相?” 我把遭遇谢心安的事情跟郭襄说了说,郭襄听完,若有所思:“是不是我们漏掉了什么?” “你是说御气十九诀里还有隐藏的内容,我没练到?”我问。 郭襄摇了摇头:“咱们想一想,如果你的死期真的是今天的话,那么死因是什么?被人杀死?你我联手,如果不保准,再找施莺帮忙,重兵看护,肯定不会让人得手!对吧?” 我点了点头。 “自己死掉?你没病没灾,怎么会猝死呢?如果命里真的是今天死的话,那练御气十九诀也没用啊!黑猫老道还多此一举干嘛?” 我又点头。 “既然不是被‘人’杀,也不是自己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郭襄特意强调了“人”字。 “被鬼杀死?”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以我现在的身手,人当然不怕,但对付鬼,我不能够啊!一个落魄的老道鬼都那么厉害!按照林旭的说法,地下事件,流出了很多冥界的鬼,保不齐就有个中高手,弄死我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会被什么鬼杀死?林旭的同党?还是追杀他过来的人?”我问。 “应该都不是,你再想,”郭襄说,“为什么黑猫老道说是七天大限,而不是六天、五天?” “为什么?”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有点明白了。头七,是死人的还魂夜!那就是说,想杀你的人,是老道给你书的那天死掉的!这样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吧?” 有道理! 我仔细回忆那天的事情:“那天的经历太多,光是跳河就死了不少人,军方和那些盔甲人在地下空间交火,又死了不少人,我怎么知道是哪个?” “他们和你无冤无仇,干嘛要杀你?想想跟你有关系的人!”郭襄提示道。 “跟我有关系的人……”我又回忆了一遍,那天跟我发生关系的,也就是张嘉琪,可她还活着呢,昨晚给她打电话来着,她还在医院养伤。 或者,是一起掉进水洞的王君阳等人?也不能,对于他们,我是爱莫能助,面对那三个盔甲剑客,我当时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更别提救他们了!是因为装死,我才和张嘉琪躲过一劫。 跟我有关系,应该是被我害死的人吧? 我那天害死过谁? 啊!想起来了!为了和张嘉琪逃生,我用凿子干掉了一个独眼巨人(另一个击伤)! 难道是他的阴魂,要来找我麻烦? 刚想到这里,只听得门外的走廊中,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0036、抛砖玉碎 我和郭襄看向门口,脚步声停了下来,停在了我家门口! 我直接捏起显鬼诀,果然,门口被一团可以直接冲上十三楼的黑气所笼罩! “看起来很强啊!”我小声说着,拉着郭襄退到窗口,独眼巨人的行动速度缓慢,只有拉开距离,利用空间优势,才有可能取胜。 估计他破门还需要一段时间,待我先坐在沙发上凝聚一会儿丹田之气再说! 可惜我失算了!那东西是鬼,而不是人!他没有破门,而是直接出现在了我们门里面!巨人依旧是那身打扮,左手持凿子,右手拿锤子,赤膊,下身一件肮脏的皮短裤,半透明的可憎面目,塌鼻子上面,竖着一只满是秽物的眼睛! “打啊!”郭襄反应比我快,已经凝出一发气弹打了过去,气弹直接击穿独眼巨人的胸口,带出一缕青烟,打在了防盗门上方的墙壁上,而青烟很快又恢复原位,跟打肾虚子道长一样一样的! “拘鬼诀!”郭襄继续发射气弹,同时对我喊道,她可能觉得气弹可以滞缓巨人前冲的势头。 我捏起拘鬼诀,口中诵道:“道法通天,黑白无常,归去来兮,魑魅魍魉!” 此诀为近身攻击法术,是射不出什么来的,我念完口诀,感觉到腹中的小轮变换了节奏后,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巨人没动,待我冲至面前,他抡起了大锤向我脑袋扫来,我弯腰避过,右手抓向他腰间的赘肉,如果巨人和人类生理结构都一样的话,这里应该是肾脏的位置! 鬼五诀的意义,就是把常人看不见、摸不着的鬼显现出来,并且变成可以进行物理攻击的实体(同时起到削弱敌人的作用),这点郭襄已经参悟到了。 一抓即中,但却没有像抓道长那样,直接将其击伤! 巨人腰上的油脂太多,我感觉像是抓了一条浑身涂满黄油的活鱼,很快便脱手,我化爪为拳,借着前冲的惯性,从巨人腋下钻过,踏着门口鞋架跳起,一拳击向巨人的后心(不跳够不着啊,这货两米多高呢)! 中!不过还是没能把它怎么着,一拳下去,跟打在棉花上似得! 待我落地,巨人左手的凿子已经向身后戳了过来!我赶紧侧身躲闪,堪堪避开,虽然很钝,但却很重的凿尖儿,擦着我肩膀刺向防盗门,一声闷响,防盗门的钢板被戳了个饮料瓶那么粗的洞!门整个都变了形,边缘裂开一道缝隙,我快速抓住门把手拧了一下,拧不动,不好,锁坏掉了! 借着巨人转身的空挡,我又从它另一边腋下钻过来,跑到郭襄这边,怎么办啊,出不去了!郭襄睁大眼睛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恐惧的表情! 三十六计,走为上! “跟我来!”我拉起郭襄的手,跑进卧室,跑到窗边,拉开窗户,把郭襄推上窗台,“隐气诀!走你!” “哎哎,干嘛你!”郭襄怪叫着,被我推出了窗外! 楼下是一排大树,树冠有两层楼那么高,可以缓冲一下,借着隐气诀的作用,应该不至于摔死! “呼!”巨人的气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来不及爬窗台了,因为一把大锤子已经砸在了窗户上!我下蹲身子,只觉得头皮上一凉,凿子带着风扫过!我从巨人胯下滚了过去,连滚带爬地出了卧室,冲向客厅的阳台,窗户开着,我怕巨人瞬间移动过来,直接鱼跃起跳,用头撞开纱窗,可是身子才出去一半,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给钳住了! 那股力道往后一拽,我的腹部重重磕在了窗台上,然后是胸部,然后是下巴!我用双手下意识地抓紧窗台上窗户的边缘,妄图跟巨人较劲!但这货力气实在太大,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从腰部扯断成两节! 古代的五马分尸,可能就是这种感觉! 无奈,只能松开手,身子坠落,我用手在地上撑了一下,要不然我英俊的脸就会直接磕在地上!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巨人将我倒提了起来,我的双手已够不到地面,眼前是巨人柱子似得大腿,还能看见弯弯曲曲的腿毛! 紧接着,巨人将我给悠了起来,我的身体就像是吊扇的叶片一样,擦着天花板转了好几圈!巨人放手,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飞!但求生欲望瞬间爆棚,我空中努力地蜷起身子,用双手保护住脑袋! 这依旧没什么卵用!身子刚蜷起一半的时候,我就被射在了墙上!幸好,着力部位是后背和臀部,但是,也疼得我五脏六腑像是被玩坏了的西瓜瓤,嘴里一腥,一口老血喷涌出来! 更幸运的是,墙壁下面是沙发,我贴着墙壁滑落,掉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又掉在了沙发和茶几之前的缝隙中,仰面朝天花板,眼睁睁看着巨人一步一步靠近,我却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巨人用凿子抵住了我的胸口,右手里的锤子慢慢举起。 垂死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郭襄的脸,刚才我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巨人是冲着我来的,我把郭襄推出去干嘛!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短短一秒的下落时间,她能反应过来捏起观气诀吗?这里可是十二楼,掉下去纵然摔不死,残废了怎么办? 她还没男朋友呢,下半辈子谁来照顾她啊! 我特么的是不是爱上她了?可是貌似我更喜欢施莺多一点,尤其是她用脚调戏了我之后,至今仍然有点念念不忘,当时真应该狠狠咬上去,让她记住我一辈子! 算了,都这个时候了,想这些还有什么卵用? 等回过神来,巨人的锤子已经落在了凿子上,不过他没有用力,像是匠人一样,第一次锤子、凿子接触,是瞄准用的。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大石,这一压,反倒把我的气给顺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拧着身子妄图逃窜,巨人马上用它的大脚板子踩着了我的双腿上,让我再度动弹不得! 巨人咧嘴狞笑着,脏兮兮的口水跟水管子漏水似得滴在我身上,锤子又慢慢举起,完了,这回真完了,一击下去,肋骨全面骨折,心脏并不会被凿穿,而是被击碎!巨大的血压直冲大脑,瞬间死亡! 这样也好,省得再经过痛苦的等死过程,妈蛋的,等我到了冥界,再想办法找你算账!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这句口号,大声喊了出来! 还没等喊完,只见巨人的身子,往后耸了一下,手里的锤子脱手,砸碎了整片茶几,茶几玻璃碎裂,溅了我一身!然后,他的身子向后栽倒,直挺挺躺在了地上,抵着我胸口的凿子也倒在了沙发边缘! 神马情况?难道这句话,也是一个攻击用的口诀吗? 我甩掉脸上的茶几玻璃碎片,转头望去!卧槽?郭襄居然站在巨人身后,脸色铁青,满嘴都是血,双手也沾满了鲜血,手腕正正剧烈颤抖! “你怎么做到的!”我惊讶地问。 郭襄没有回答我,身子僵直,向后倒去!我赶紧爬起来,爬过去将她扶起,只见她的脸像是被马蜂给蜇了一样,瞬间肿起好多大包,五官已经被挤得不成样子,大包撑得她的皮肤呈现出透明的颜色,看起来就要裂开似得! 那些包里,似乎有好多青色的小虫子在游曳! “喂,怎么了你!”我摸了摸她额头上的一个包,噗!包破了,一股浓浆溅射出来,落在地板上,十几条长得跟蜈蚣似得小青虫,快速爬向巨人身体! 不知道怎么想的,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弄死它们,不能让它们回到巨人身体里!我放下郭襄,起身抬脚向小青虫踩去,踩住之后,又拧了拧,抬起脚一看,青虫被踩扁,但很快又鼓起身子,跟尼玛橡皮糖似得! 其中两条跑的快的小青虫,已经到达巨人身边,钻进了他厚重的身体下面,巨人的身子,突然抖动了一下! 感觉不太对劲,巨人看起来要活过来的样子!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我把郭襄抱了起来,跑向防盗门,起脚对着门锁踹了几下,门锁松动,我打开门,抱着郭襄来到电梯口。这部电梯已经更换过了,换成三菱重工的产品,因为七天前,军方炸毁地下空间,该电梯井受到牵连,损毁严重! 电梯上来,我抱郭襄进去,按下一层。 很快到达地面,来到小区外面,我把郭襄塞进高尔夫后座,开车迅速逃离! 一口气逃出三、五百米,我才停下来,回头看看郭襄,还好,她脸上其他的大包并未破裂,但人依旧昏迷着,而且,感觉她的脑袋肿得更大了! ☆、0037、苗疆蛊事 我下车,捏诀看向家的方向,小区已经脱离了我的观测范围,看不见那巨人的气息。 摸摸口袋,手机还在,不过拿出来一看,已经碎了,之前我被巨人摔在墙上,后背和臀部着力,手机在裤子后的口袋里!四下张望,居然发现一个熟悉的店铺,爱慕针织用品超市,门还开着呢! 我跑过去一看,柜台里正是那个女孩。 “哎?哥哥是你啊,又来给女朋友买丝袜?”女孩笑盈盈地问。 “不是,手机借我用下。”我向她挥了挥碎裂的锤子手机,不是锤子,是手机,锤子牌的手机。 “噢。”女孩从柜台下面,取出她的手机递给我。 上次跳河事件遗失手机之后,为了应急,我已经把重要的几个人的电话,都给背下来了,给施莺打电话,她很快接起。 “我是夏朗,马上派人去我家处理后事,我被独眼巨人袭击了,另外,郭襄重伤,快派医生来,在我家小区西边300米外的爱慕针织用品超市门口等你!”我不敢再让郭襄移动了,万一那些包再破了怎么办! “啊?郭襄怎么跟哥在一起啊!”施莺焦急地问。 “别他妈问了,人都快死了!赶紧的!”我怒而挂了电话。 卖丝袜的小姑凉都快被我吓傻了!我舒缓一下情绪,把电话放在了柜台上,转身出门,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把郭襄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 回头一看,小姑娘也跟了出来,看见郭襄的脑袋,她更加惊讶,捂着嘴巴又跑回店里,但很快又跑了出来:“哥哥,把人抱进来吧!是不是有人在追杀你们?” 我愣了一下,旋即点头,不知道巨人会不会醒过来追我们,还是藏一下比较好。 抱着郭襄进店后,小姑娘把店门关闭,拉上铁栅栏,佯装闭店。 我把郭襄放在地上,摸摸她的脉搏,很虚弱,虽然知道移气诀可以疗伤,但我不敢轻易使用,怕把她的包给鼓破了! “哥哥,你们是什么人啊?”小姑娘蹲在我们身边,怯生生地问。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马上捂嘴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问了!” “没事,我们是国氨局的,不是坏人,放心吧。”我编造了我和郭襄的身份,防止小姑娘有什么过异的举动,现在郭襄太脆弱,随便碰一下都可能导致悲剧的发生。 “啊!特工啊!好厉害!”小姑娘拍了拍胸脯,表情敬畏而亲昵,就像老乡见到八路军似得,显然对于我们的身份很有好感。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敢处理郭襄的伤,等待救援的时间,只能跟她闲聊,以冲淡我尚未平复下来的紧张情绪。 “我叫黄清萌,叫我萌萌就行了,他们都这么叫我,哥哥是叫……夏朗对吧?”小姑娘双手抱着膝盖,抿着嘴问。 我点头:“萌萌,今天的事儿,不能说出去哦,得保密,知道嘛?” “嗯嗯,”萌萌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我知道!不会说的,放心吧哥哥!” 这时,郭襄的手突然抽动了一下,我握起她的手,看见她被几个大包夹在中间的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我便把耳朵贴过去。 “保持……说话,我……我……要睡着……了。” “明白!挺住啊你,千万别睡着了!施莺她们马上就到了!”我抓紧了郭襄的手,狠狠掐了一下,给她刺激,同时继续和黄崽儿说话,每隔十几秒,掐郭襄一下,掐青了手掌,又换大腿,掐大腿根部,那里最疼了! 通过聊天得知,萌萌才17岁,西山省人,高中没念完,直接出来打工,来到这座国际大城市谋生。这家店是她远房表姐的店,表姐每个月给她4000多块工资,倒是够零花用,她的理想是开一家自己的面条馆,因为她很擅长做刀削面。 非常单纯的一个小孩儿,童龄,童颜,X乳! “那你住哪儿啊?”我问。 萌萌指了指楼上:“上面是个阁楼,我住上面。” “没别人吧?” 萌萌摇了摇头:“就我自己!” 聊了几句,没话聊了,我便给郭襄唱歌,唱了半首两只老虎,郭襄的嘴又动了动,我赶紧把耳朵凑过去。 “别……别他妈……唱了!难……难听死!” “……” 正在这时,一台救护车闪烁着红蓝灯略过,很快又倒车回来,戛然停在门口,侧门拉开,两个大夫下车,趴着店门往里张望,我藏在货架后面呢! “去开门!”我对萌萌说,抱起郭襄,出了内衣店。 医生们看见郭襄的脑袋,都惊讶得够呛,没敢处置,直接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 医生问我怎么弄得,我说不知道,确实没看见郭襄到底对巨人做了什么! 到了周小迪住的那家医院,把郭襄推出来的时候,施莺和她同事小张开车赶到,我对施莺把当时的情况简单说了说,然后问她那边情况如何,施莺说在我家发现了一具巨大的尸体,因为体积太大,无法运输,采集样本之后,当场消融了。 “消融是什么意思?”我问。 “融化,腐尸水……”小张推了推眼镜,小声说。 这么狠!等等,怎么会有尸体呢?那不应该是一个鬼么?鬼是磁场,无形的才对啊!不管他了,死了便好!现在救郭襄才是要紧事! 几个科室的医生对郭襄进行会诊,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病。 最终一个老中医认为,这是蛊虫爆发! “最近怪病好多啊!”一个西医大夫嘟囔了一句。 “蛊虫什么东西?”我问。 “苗疆蛊事,没看过?”老中医拿着放大镜说。 “啊!苗疆巫蛊!”我看过那本小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情况很危机,不能擅自动手术,得找一个会解蛊的人,让虫子自己爬出来,人才会没事!”老中医一脸谨慎地说。 “既然您认出这是蛊术,想必您一定有认识会解蛊毒的人?”我欣喜地问,从常理上说,应该是这样的。 “认识两个,可惜都已经去世了,唉……”老中医背起手,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计可施。 “如果不及时解蛊会怎样?”施莺带着哭腔问。 “不出三个时辰,蛊毒发作,蛊虫钻入她的身体里,人就完了。”老中医说。 “你别着急,哥去找人。”我摸了摸施莺的胸,安慰了她两句,转身出了病房。 其实我比你更急好不好!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临危尤其不能慌乱! 肯定有办法能解开郭襄的蛊毒! 可是,上哪儿去找那个解蛊人呢?我入道才两天,不认识江湖人士,唯一两个认识的,一个是黑猫老道(应该是妖精?),一个是鬼魂肾虚子,不知道被我伤成了什么样! 问问张凯呢?他毕业后南跑北颠儿的,应该认识不少人! 我给张凯打电话,说郭襄中了蛊毒,需要找懂得解蛊的人,张凯第一时间也想到了肾虚子道长,但他想了想,说两手准备吧,给了我一个人的号码,让我打电话联系,他则马上开车去卧凤沟镇寻访老道。 他给我的,是一个网络作家的手机号,叫小佛,张凯也没告诉我为什么。 我照号码打过去,是个男声。 “你好,哪位?” “我叫夏朗,是张凯的朋友。” “张凯……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是啊!我找他干什么呢? “您是叫小佛吧?”我问。 “啊……小佛是我的笔名,怎么了?” 小佛,呀!我忽然想起来,他不就是苗疆蛊事的作者嘛!张凯平时喜欢看网络小说,估计是小佛的书迷,跟作者互动的比较紧密,把人家的手机号给骗过来了! “大神!”我知道网络作家相互表示尊重的称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一朋友中了蛊毒,医生说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了,请问你有认识真的会解蛊毒的高人么?” “啊……这样啊,”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键盘敲击声,可能他正在写小说,“你人在哪儿?沪市么?” “对!”我说,小佛的电话号码归属地是广州,他肯定来不了(估计他多少也能懂得一些蛊术)。 “我帮你问问,等我电话吧。” “好的,拜托了!” 小佛挂了电话。我点着一根烟,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 张凯打电话过来,问我电话打通了没有,我说通了,让我等消息,张凯只嗯了一声,他那边的噪音非常大,应该是在向乡下飙车,不敢分心说太多话。 足足过去了七八分钟,小佛的电话才打进来,我赶紧接起。 “有个大能在苏州,兴许能帮得上你们的忙,要不你们找她去试试?”小佛说。 “可是病人不能移动……” “嗯……那我把大能的电话给你,你自己跟她联系吧,1897436XXXX,只能帮你到这了。” “多谢大神!无论成败,日后必当答谢!”我挂了电话,赶紧给那位大能打电话。 归属地显示的是湖南湘西,本以为是个老头,结果,接电话的却是个娇柔的女声。 “请问,您是……大能吗?”我问,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啊?你是?” 我把情况跟她说了说,要找大能先生! “呵呵,我就是那个大能,既然是小佛的朋友,那我过来一趟便是,把你地址给我吧!” 我给了她医院的地址。 “你别着急,从你的描述上来看,你朋友中的是青龙蛊,不会那么快发作,你先让医生使用精华液冷敷那些包包,降低蛊虫的活性。” “精华液?什么精华液?”我问。 “就是……就是男人的那个啦!” 啊……我懂了!好深的学问!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劳烦别人了,那可是郭襄的脸!于是我跟医生密切配合,冰水稀释后将精华液敷在了郭襄脸上,果然,效果立竿见影,包里的青虫不再游动,渐渐安息下来,可没过半小时,它们又开始骚动! “哥,你还能行么?”施莺皱眉问。 “行!”为了郭襄的贞洁,我豁出去了! 第三次的时候,我感觉有点扛不住,太频繁了,怎么那位大能同志还不到啊! 正凝气恢复体力,电话响了,是大能! 两分钟之后,一妙龄少女推开病房的门,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只见少女穿着一袭碎花蓝布衣,头上裹着厚厚的头巾,还真的是苗疆女的打扮!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的,是她胸前挂着的银光闪闪的挂坠,足有盘子那么大,真有钱…… “大能您好!”我扶着腰起来,向大能施礼。 大能冲我笑了一下,款款走向床边,看了一眼郭襄,突然大惊失色:“这,不是青龙蛊!” ☆、0038、回魂之夜 不是青龙蛊? “那是什么蛊?很严重么?”我问,看大能慌乱的样子,难道她不能医治?不要啊!张凯之前已经回电话,他去卧凤沟未能寻到肾虚子道长,现在大能是我们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嗯……容我查查蛊典!”大能从随身斜挎的帆布包里,掏出一本很厚的古书,蹲在床边打开翻找,我偷着瞄了一眼,上面的字,有点像甲骨文,一个都不认识,很可能是她们苗族的古文字,但有些插图能看得懂,应该是动物和植物之类。 “啊!找到了!冥蛉蛊!”大能指了指书上的配图,我一看,图示和从郭襄额头大包爬出来的小青虫一模一样! “能治吧?”我兴奋道,既然有记载,肯定就有破解的方法! “当然,”大能站起身,一脸轻松,不过很快脸红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那几个医生和施莺,“额……你们能不能回避一下?” “好。”我招手让大家都出去,可能是怕秘术泄漏什么的吧? “等等,你留下!”大能叫住了我。 “噢。”我把门关上,转身回来。看来她需要一个助手,她认出了我的声音,肯定知道我跟病床上躺着的郭襄关系不菲,是不是需要给她脱衣服什么的? 然而,我只猜到了一半,确实是脱衣服,不过不是给郭襄脱,而是大能自己脱!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大能脱掉了自己的苗族服饰,里面穿的是现代款式的蕾丝小内内(不过只看到边缘,裤子并没脱),跟普通女孩没什么区别,不同的是,她上身围着一条长长的白色裹胸布,大能让我拉着一头,她原地转圈,转了好多圈儿才将裹胸布完全解开,里面没有罩罩,一双木瓜弹出,尺寸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不知道是该看啊,还是不该看…… 大能倒是很大方,让我去找一个杯子,这里是手术室,杯子随处可见,我顺手从桌上拿了个烧杯,假装遮挡着眼睛,递给了她。 大能笑了笑,一手拿烧杯,放在左侧木瓜下,一手去挤木瓜,可是她手太小,那个又太大,单手并不能用上力的样子,挤了好几下,一滴也没出来。 “啧!你傻站着干嘛,来帮忙啊!”大能哀怨地冲我喊道。 额……此处省略82个字,手感不错! “别乱想哦你!我可没生过孩子,这是我们苗疆女的独门秘术,催汝术,因为汝汁可以治疗多种疾病!我们即便是处女,也能挤得出来。”大能挤完汝汁液,把裹胸布的一头递给我,她又转圈,把一双大宝贝包在了里面。 “这东西就能解蛊?”我疑惑地端着温热的烧杯问。 “还不够,这种冥蛉,是冥界的一种无性生物,半阴半阳,须得用阳界之阴阳混合物,方能化解!”大能穿上衣服道。 “阴阳混合物是什么东西?”我皱眉问。 “呵呵,就是男人的那个,你不是已经给她涂抹过了么!”大能指了指郭襄的脸。 啊!明白了! “不过……都已经死了,好像。”大能凑到郭襄脸上,闻了闻说。 “那怎么办?” “来点新的啊!”大能指了指我手里的烧杯,“弄到里面,混合一下不就行了!” 卧槽!这怎么好意思呐!我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不过既然人家都没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舍奶救人,我作为求助者更不能掉链子! 幸亏刚才练了一会儿凝气诀,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我转过身去,根本不用去想其他,闻一闻自己手上留有的大能的余香就够刺激了!很快,我完成任务,把烧杯递给了大能。 接下来,发生了让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本以为大能会将液体搅拌均匀,涂抹在郭襄脸上,没想到她居然端起烧杯,一口干下! 不对,没有干,而是含在了嘴里,两侧腮帮鼓囔囔的!我正惊骇,只见大能慢慢凑近郭襄满是大包的脸,伸出沾染混合液的小舌头,在大包上舐了舐,舐完一个,大能又把舌头缩回去,在嘴里搅动了一下,再度吐出,去舐另一枚大包。 说实话,我有点想吐的感觉,如果换做让我去舐,肯定会恶心的不行!但是又想了想,如果混合的是我上面的和大能下面的液体的话,也不是那么的……嗯,这章如果不被驳回,我谢天谢地谢谢你们理解我作为一个写手有时候的苦衷。 因为,这种解毒方式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很快,大能将郭襄脸上所有大包都处理完毕,她走到水池边,将嘴里残存液体吐出,干呕了好几下,漱口,擦嘴,然后满眼泪花(呕的)地回到手术台旁。 “闭眼!”大能冷冷地说。 我闭上眼睛,但睁开了一道小缝,想看看她是不是又要脱衣服。 并没有,大能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微微抖动,指尖处,居然闪现出一股蓝色的小火苗!我因为会发射气弹,所以并未太过惊讶,推断这可能也是御气术的一种,火也是气属性嘛! 大能将蓝色火苗移到郭襄脸上,去烧一枚大包,大包遇热,马上破裂,十几条小青虫钻了出来,但是马上就蜷起身子,从郭襄脸上滑落!我估计那并非是因为遇到火的缘故,而是因为接触了阴阳混合液的原因,否则,我不白射了么! 如果用显微镜,有可能会看到我的亿万子子孙孙在大能汝汁的护卫之下,对青虫展开围攻的震撼场面! 一枚一枚的大包被攻陷,大包爆裂之后,那一部分的皮肤开始收紧,回缩,只剩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孔。 待所有大包都被烧破之后,郭襄的脸,已经差不多恢复原状! 果真厉害! 郭襄的脸旁边,堆满了蜷起来的小青虫,大能让我把郭襄扶起,她从帆布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上面画着阴阳双鱼图,把小青虫全都收拢到了纸袋中。 “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我问大能。 “就当是……给我的辛苦费吧!”大能笑了笑,把纸袋收入囊中,“走啦,夏朗,后会有期!” 大能挥了挥手,又干呕了一下,捂着嘴巴狼狈走向手术室门口。 “哎,大能同志……还能再见到你么?”我有点恋恋不舍。 “我不叫大能,大能是小佛给我的外号,我名叫夏竹萱,走了啊!拜拜!”大能推门而出。 姓夏啊,跟我一个姓呢! 施莺等人进来,我赶紧请那几位西医给郭襄重新做检查。 施莺抽了抽鼻子:“怎么有一股怪味儿?” 我笑而不语,默默地把那个烧杯洗干净,放回原处。 检查结果,郭襄除了有点高烧,其他一切正常,脸在消肿,都消肿了之后,那些被烧开的小孔也都快速愈合,感觉还是双鱼玉佩在起作用,而小青虫在体内的时候,貌似压制住了双鱼玉佩的力量! 大概半小时之后,郭襄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厕所呕吐! 我站在门口捶她后背,问她哪儿不舒服。 “你麻痹啊!你们给我解蛊的时候,我没有昏迷好不好!”郭襄一边骂我,一遍洗脸,搓了好几遍……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第八天了,我在差点折损郭襄的代价下,终于成功穿过了生死关。 郭襄渐渐从阴阳混合液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告诉了我她被丢出窗台之后发生的事情。 她没被丢下去,而是挂在了十一楼探出阳台的几根晾衣服用的铁杆儿上,见我没有跟着跳出来,郭襄又跳上十二楼,见独眼巨人正要凿杀我,一激动,悟道了!使出一招从未用过的“清魂诀”,魂归去兮,勿念淫邪,清明袅袅,不死不灭! 没想到,居然发挥了作用,独眼巨人的魂魄化作一道青烟,钻入她的口中,然后从脸上激发出来,变成大包! “你怎么想到用这个诀?”我不解地问。 “因为鬼五诀对他都没有作用,所以我猜测,他可能不是鬼,而是魂!”郭襄说。 “鬼和魂有什么区别么?”施莺问。 “没有区别的话,为何会有魂五诀?”郭襄笑笑,“我推测,魂是介于人和鬼之间的一种存在,人死之后,入冥界之前,便是魂。所以,头七,才会被叫做……” “回魂之夜!” ☆、0039、桃园三结义 我也琢磨明白了。御气十九诀,气五诀看似最弱,但却统御全篇,用来修炼自身之用;鬼五诀,对付厉鬼;魂五诀,对付游魂;妖四诀,我估计如果遇到黑猫道长那类生物,可以试试! 这也就是黑猫道长让我务必学成十九诀,方能保命的原因,知道会有魂来寻我复仇,本以为还会遇到妖呢,然而并没有。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在午夜之前,我有遇到过妖,不过此妖发现我那个很大,便放过了我,估计对我有点想法。也即是说,黑猫老道算到了这七天鬼、魂、妖我都会遭遇,所以才丢给我一本御气十九诀,救我一命,次为后话。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何要帮我呢?同时在帮我的,还有红衣女,要不是她提醒,我可能真的活不过昨夜!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们俩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依旧带着许多疑惑,次日早上,我陪郭襄出院,家里被独眼巨人砸毁,不过赔偿事宜,施莺已经帮我搞定,她也知道了我和郭襄同居的事情,昨晚郭襄醒来之后不久,她就默默离开了。 我决定换个地方居住,一则为安抚施莺的情绪,二则为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在明,敌在暗,这样很被动!我让郭襄去找施莺,把话谈开,让施莺明白,我是不会介入她们之间,成为第三者的,要收我就俩妞一起收! 我去了银行,把昨晚算命挣来的银行卡、支票之类都转入我的账户,总金额刚好够买一台玛莎拉蒂,不过我那是跟郭襄开玩笑呢,这笔钱还是应该省着点花才是。 我把钱分别放在不同的卡里,又办了一张大额银行卡,里面存了一百万,这卡给郭襄,万一我光荣了,也算还她个人情,这妞因为我,可没少遭罪! 弄好这些之后,我开车闲逛,寻找下一个落脚点,因为心里一直琢磨事情,不知不觉,居然又开回了我家那个小区里。我苦笑着掉头离开,出小区右转,路过爱慕针织用品超市,往里面看了一眼,萌萌正在给一位妇人介绍产品,看见萌萌,我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我停车,点着一支烟等待,不多时,妇人走了,我丢掉烟头,装作顾客,进了超市。 “啊!哥哥,来了啊!那个姐姐怎么样了?”萌萌压低声音问。 “没事了。”我挑了两双丝袜,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粉钞,“多少钱?” “一条7块,两条14。”萌萌接过百元大钞,给我找钱。 她给了我三张票子,一张五十的,两张二十的,我算了算,好像不对吧? “哈,哥你上次多给我4块钱呢,这次还你!”萌萌笑道。 嗯?有这回事?我记得上次还跟她讲价来着! “萌萌啊,我记得昨晚你跟我说,你想开个面馆,是吗?”我试探着问。 “对啊!” “嗯……在沪市开个面馆,不便宜哦,你算过么,得多少钱?” “早就算过了,”萌萌一脸忧伤,“最少也得十一、二万。” “不不,不是租,而是买一个网点。”我又说。 “买啊……那至少得三、四百万吧!怎么,哥,你要买网点?” 我点了点头。我决定不再租房子住,而是买个固定居所,这样可以自己改造,最好还能有人帮忙掩护,如果买一个二层网点的话,一楼用来营运,不但能保值增值,还能给二楼作掩护,晚上从二楼逃跑的话,退路更多,这样住的也更放心些。 “你去帮哥找那种二层的沿街网点,一楼用来开面馆,二楼可以住人的那种,面积嘛,每层控制在一百五十平米之内。”我向萌萌描述心中的理想居所。 萌萌掰着手指算了算,眉头皱起:“哥哥啊,要是两层加起来三百平的话,怎么着也得一千四、五百万吧?” “不要找繁华地段,越偏僻、越安静越好,找那种老旧的小区。”我说,之前看过好多这种沿街网点,价格并不算太贵,三万左右一平的样子。 “那也得接近千万哦,哥你确定你有这么多……”萌萌捏了捏手指,做出数钱的动作。 “呵呵,钱不是问题。”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十万的卡,“这是十万,没有密码,你拿着去找吧,看到合适的就定下来,预付定金,然后给我打电话!” 我拿过她手机,把我的电话号码存了进去。 “哥……这,这合适吗?” “放心去做吧,哥相信你!”我拍了拍她的脸颊,“弄好之后,你做老板,我做股东。” “哥哥……恕我说话直,你是不是……是不是看上我了?”萌萌羞红了脸,低头问。 “哈哈!算是吧!”给我逗的,这萌货太可爱了! 离开包二奶店,啊不是,内衣店,我开车去施莺家,不知道她们俩谈得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女仆开的门,进了她家,看见二女正在沙发上打闹,穿的都很少,看来是和好如初,不过施莺看见我进来,沉下脸,转身上了楼。 “怎么个意思?”我问郭襄。 “你自己上楼问问她呗!”郭襄娇红着脸,喘着粗气道。 “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嘿嘿,你猜啊!” “……大病初愈,别太作,好好养着!”我沉着脸对她说,然后背起手上楼。 “哎?脱衣服倒是脱得挺快啊!”我刚上楼梯,就看见施莺慢慢走了下来,换了一身职业装。 “呵,来了啊,施莺在房间里呢。” 我仔细一看,噢,原来是她妈妈。 “对不起!阿姨!”我赶紧行礼道歉。 “呵,没事。”施莺妈妈从我身边走过,留下一缕幽香。 我一边往上走,一边借着旋转楼梯的角度,回头看施莺妈妈的背影,这身材,真是太精致了!秀背,蜂腰,翘臀,玉腿,都美得恰到好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一只脚好像受了伤,不太敢吃劲儿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踩着中跟皮鞋,扶着扶手,慢慢下楼,冲郭襄打了个招呼,慢慢走到客厅门口,出去了。 “喂!”我刚要继续上楼,下面的郭襄小声喊我。 “干嘛?” “过来!”郭襄冲我招手,我又下了楼梯,走到沙发旁。 “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么?”郭襄看向窗外,小声说。 “什么不对劲?” “她的脚……” “脚怎么了?”我问。 “傻啊你!她长得跟施莺多像啊,脚踝看上去又有伤……” 啊!我一下子明白了郭襄在说什么!难道,在地下停车场跟聋哑人交接情报的,是施莺的妈妈,而不是施莺的镜像人?我悄然走到窗边,施莺妈妈的曼妙背影刚好消失在车库,不多时,一台黑色奔驰徐徐开除,这奔驰上次我见过,跟地下停车场那台奔驰并不是一个号码,所以我也并未留意。 我忽地想起,上次从施莺家出来的时候,我好像被这台奔驰的引擎盖给烫了一下,那就说话,当时这台车刚熄火没多久,而我之前来的时候,并未发现这台奔驰,也就是说,奔驰比我后到的车库! 可那时候是清早啊,奔驰出去干嘛去了?会不会是我们后发先至,比奔驰提前到了施莺的家?完全有这种可能,因为在城市里我的高尔夫比奔驰要快,加上当时我和郭襄急于求证施莺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开的更快! 窗外,奔驰出了大门,女仆将大门给关上了。 我噔噔噔跑上楼,施莺的卧室门虚掩着,我敲门,将门推开更大一些,看见施莺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双腿微微分开,上次调戏我的小脚丫相互勾在一起,一身睡衣裤并不能遮住她的好身材,真想压上去感受一下! 不过我不能,有正经事要问她。 “哎,我问你个事儿。”我坐在她的电脑椅上,戳了戳她的小腿肚子。 “哎什么哎,我没名字啊!”施莺没好气地说,依旧在玩手机。 “好吧,施莺大小姐,小的问你个问题,可否?” 施莺噗嗤笑了,从床上翻了个身,坐了起来:“问吧!” “昨天早上,我和郭襄来你家之前,你妈妈去干吗了,知道吗?” “啊?我妈妈……在睡觉吧。” “你家的那台黑色奔驰,平时谁在开?”我又问。 “王叔叔啊,我家的司机。” “那么,晚上王叔叔会把车开回他自己家去么?还是把车留在你家?” “留在我家车库里啊,因为王叔叔也住我们家,你看见车库后面那排平房了么,王叔叔和吴妈就住那里,对了,他俩是夫妻,你别误会哦!”施莺笑着说。 “哦……”我已经猜到了大概,点了点头,不过事关重大,还是得确认一下。 “哥你问这个干吗?”施莺问。 “没事,随便问问,我不是喜欢车嘛!有时间能把你家奔驰借我开开不?还没坐过奔驰呢!”我找了个借口胡诌道,这事儿,即便坐实了,也不能告诉施莺! “嘻嘻,你直接跟王叔叔说就行,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什么意思?”我笑着问。 “昨晚我跟我妈说了,说……说我正和你谈朋友呢……”施莺咬了咬嘴唇,目光游移。 我一愣,这算什么啊?赤果果的表白么?所以,她吃的不是我的醋,而是郭襄的醋?!啊,关系好乱,怪不得郭襄让我上楼自己跟她谈! 不过,这倒是个机会! “呵,你妈妈怎么说啊?”我装作很随意地坐在床边,问施莺。 “我妈妈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把握就好了,她不干涉。” 我轻轻抓住施莺的手,她没有躲闪,把手深深低了下去。这个时候,如果亲她一下,估计她不会反对的,但那样不好。 “我再问你个事儿。”我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接受我的视线。 “什么事儿?” “关于郭襄,我跟她的事情,你知道的,现在因为双鱼玉佩的关系,我俩的命运好像被拴在一起了,有点‘同生死共进退’的意思,所以我跟她……” “我明白的!”施莺点了点头,“襄儿跟我说了,她不会和我抢你,如果要抢,也是她跟哥哥你来抢我,她说她喜欢我,问我可不可以接受……三个人一起过?” 三个人,一起过? 呵呵,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 ☆、0040、疑是故人来 “这个事儿嘛,容我考虑考虑……”我故作深沉,心里却美得跟什么似得! 我在施莺额头上亲了一下,把她塞进被窝里,施莺以为我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娇羞地指了指卧室半开着的门,我从她身上下来,啊呸!从她床上下来,走到门口,关上门,然后……下楼去了。 下楼之后,我去问吴妈,昨天早上我来之前,施女士是不是出去过?吴妈说没有啊,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是游移的,双手摆弄着手里的抹布,这就说明,她在说慌! 由此,我基本可以断定,昨天早上跟聋哑人接洽的,就是施莺的妈妈! 我之所以没有跟施莺太过亲近,是因为我并不能确定,施莺是否有参与其中! 是我的终归会是我的,跑也跑不掉,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这时,萌萌打电话来,说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让我去看看。 我让郭襄留下,陪(监)着(视)施家,自己开车去和萌萌汇合。 萌萌相中的地方,离我原来的住处不远,只隔着两个小区,但这片儿属于旧城区,房子大多老旧,七层楼比较多,她看中了小区延伸出来的的一块商业部分的拐角店铺,正好位于一个小十字路口,商业地产讲究金角银边,这地方确实不错。 房主介绍,这里之前出租做过超市,现在闲置,但是他表示不愿意出售,只想租,我提高了价格,最终以510万谈拢。 资金尚有缺口,不过我有生财之道,说,明天就可以签约。 下午,我联系了一家设计公司,说了我的装修想法,让他们尽快出方案,尽快准备施工。 到了晚上,我又带着那身道袍去富人区招摇撞骗,还是那个地方,因为之前打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贵客很多,但是今天没有大额的,几乎都是十万的底价,一直算到晚上十点,才挣了一百六十万,有点不够啊! 因为一直在观气,同时还得用古语、琢磨诗词之类,累得不行,给一个少妇画了一张求子符之后(她本来就应该生了),我喝了一口冰红茶,说今天就算到这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且慢!”人群外,一个女声传来,我不由得菊花一紧,以为又是谢心安来捣乱!不过一看,并不是,而是一个长相娇好的女孩,手里拎着个大包,关键是,居然穿的是我大学学校的校服! 小学妹?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呢,是不是她认识我?不能啊,我可化妆了! “小妹妹,抱歉,今儿不算了!”我笑笑说。 “道长,不是我算,给我爷爷算,老人家卧床不起数日,请道长随我去一趟。”小姑娘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我正琢磨该怎么打发掉她,她把背着的大包放在了地上,蹲下身,拉开了拉链。 “哇!”人群中有人惊呼。我定睛一看,哇!是美金!一叠一叠的,足有几十叠! “这是五十万美金,请道长笑纳。” 五十万美金!那可是三百多万人民币啊!一炮就够了! 我仔细看了看那女孩子的脸,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越觉得眼熟! 终于,在某一瞬间,我心中一凛,全都想起来了!她居然还活着? 我镇静下来,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回头继续收拾东西! 装比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你把一块肥肉送到我嘴边,我却连闻都不闻。 正所谓,最是那无形的装比,最为致命! 我上大学的时候,宿舍有个哥们,深谙此道,猎艳无数(这是个真实的故事,比较有借鉴意义),有一次他给我们讲经传道,举他泡隔壁班花赵小涵的例子。作为班花,追赵小涵的人自然很多,这哥们要到了赵小涵的手机号之后,只发了一条:我是李磊,嗯。 之后的两天,俩人就没联系过,第三天,赵小涵扛不住好奇,发信息过来:哪个李磊。 李磊故意没回,等到了第四天才回了一条:刑法学专业02班,李磊。 赵小涵回复:噢,听说过,不熟,找我有事么? 李磊又没回。到了第六天,李磊给赵小涵发了两条信息,第一条是:婷婷,涨停了,全部抽资,股市要崩,先存银行里,一年利息够你零花了。 第二条是:抱歉,发错了。 赵小涵先是回复了三个点,过了一会又回复:婷婷是谁? 李磊回复:我堂妹。 赵小涵:呵呵,你玩股票啊。 李磊:我不玩,帮她随便玩玩。 赵小涵:挣了多少? 李磊:七八万吧,行情不好。 赵小涵:真厉害。 李磊选择不再回复。 第二天晚上,李磊摸清了赵小涵的行踪之后,花500块钱雇了两个小混混,在赵小涵回学校的路上将其拦截,百般刁难调戏,李磊在适当的时候蹦出来,穿着欧巴范儿的白衬衫和西裤,三下五除二打跑了小混混,把赵小涵给救了,当时是晚上十点四十,李磊佯装头部受到重击,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赵小涵着急地说要送他去医院,这小子不去,说没关系,一会儿就好,赵小涵只好陪着他坐着。 一直拖到十一点,李磊才说好了,回学校吧,可是学校大门已关(十一点关门)。 于是李磊提出,去学校对面宾馆过夜,赵小涵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因为李磊说,要开两间房。 结果,到了宾馆,服务员告诉李磊,只有一间房(李磊下午去过该宾馆一次,已经交代清楚),李磊便勉为其难地跟赵小涵一起睡。 这并不是高chao,高chao是,那晚,李磊连摸都没摸赵小涵一下! 第二天,赵小涵主动约李磊,李磊才“勉为其难”地跟赵小涵开始交往,交往一个礼拜之后,赵小涵主动献身,李磊买了一颗伟哥,半推半就去赴约。 从此,赵小涵死心塌地跟着李磊,李磊花心,出轨无数次,赵小涵都选择原谅,直到半年之后,李磊玩够了,彻底甩了赵小涵。 然后,赵小涵选择了自杀。 再然后,李磊没能毕业,得了一场怪病,退学了。 除了结局不太完美之外,李磊追赵小涵这个案例,足可以作为泡妞经典,载入史册!对了,我忘了交代一个事情,那就是李磊同学是我班的班草,一米八三的个头,长得有点像吴尊,而且,家里很有钱…… 我之所以讲这个故事,是因为,我终于认出,面前拎着五十万美金的女孩,就是当年的赵小涵! 李磊带她跟我们一起吃过饭,吃完饭唱KTV,李磊喝醉了,偷偷溜走,去找他N个情人中的一个过夜,我记得那晚,是我送赵小涵回的宿舍…… 我继续收拾东西,暗自捏起显鬼诀,果然,一团黑气! 但我并不认为现在的他,能认得出伪装的我!我倒是要看看,一个女鬼给我五十万美金,到底要我帮她做什么事情!胆儿挺肥啊,居然敢勾搭本道长! “道长,如果嫌少,事成之后,可以再加五十万美金。”赵小涵淡淡地说。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惊呼,我自然不为之所动,恐怕,给我的都是冥币吧! “如果贫道算的没错,你是叫赵小涵,对么?”我撸了撸胡子,微微笑道。 赵小涵一愣,瞳孔骤然放大好几倍。 “贫道跟你走一趟便是,不过这钱嘛……有些钱赚的,有些钱赚不得,赚得到,也不一定有命花,对不对啊,小涵同学?”我又点了赵小涵一下。 “……”赵小涵没有说话,拉上了包的拉链,提起来转身走了。 我背上背包,扛着算命幡,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赵小涵走到一台崭新的白色普桑轿车边,打开副驾驶,示意我进去。我打开后座,把东西丢了进去,坐进副驾驶,赵小涵上车,打着火,我扫了一眼仪表盘,车辆总里程为两千多公里。 法力有限,我并不能识破这到底是什么障眼法,但我知道的是,普桑这款车,早在4年前已经停产,不可能有成色这么新的车! 没准儿,这是一台并不存在的灵车! 我用余光打量着赵小涵,她根本就不会开车,车在车流中自由穿梭,她双手扶着的方向盘却动都不动一下,也不踩离合器换挡,坐的我有点毛骨悚然,万一出事故了怎么办! 不过还好,车一直稳稳当当驶离富人区,渐渐偏离市区,驶向了郊外。 “去哪儿?”我问了一声。 “我家啊,呵呵。” “是坟地啊,还是公墓?”我冷冷地问。 赵小涵忽地转头过来,阴冷笑道:“果然有几分道行!” “哼哼,没几分道行,怎敢上你的车?”我嘴上自然不能示弱,“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不过赵小涵却不再言语,专心致志地“开车”。 车彻底进入郊区,穿过一个小镇,上了盘山路,我看看手机,已经十一点了。 沿着崎岖的山路行进了一段距离之后,眼前的山洼里,出现一片灯火,驶近一看,是一栋孤零零的老式别墅,看上去像是民国时期的建筑,门口还有两盏煤油灯,左边墙垛上,内嵌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字--周公馆。 她不是姓赵么? ☆、0041、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普桑停在别墅门口,黑漆漆的大铁门吱扭扭打开,普桑驶入,停在别墅楼前。 我捏起显鬼诀,在别墅里发现了一道黑气,在二楼。 “到底找我来干什么?”我下车,又问赵小涵。 “进来便知。”赵小涵径直走向别墅门口,门又自动打开,我扫了一眼别墅内部,感觉跟上海滩似得,冯敬尧家里好像就是这种格局。 赵小涵脱掉运动鞋,换上拖鞋,我可没换,穿拖鞋逃跑不太方便,直接进了房间。赵小涵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脚,眉头微皱,但没说什么,上了楼梯,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青葱岁月,说实话,我当年有点喜欢她,只不过追她的人实在太多,我甚至连跟她发短信的勇气都没有,顶多算是暗恋,偶尔校园里遇到,偷偷瞄几眼罢了。 这事儿只有我自己知道,毕竟她那时是我兄弟的女人。 上了二楼,赵小涵领我进了一间卧室,床上躺着个男人,床边站着个女人,背对着我。 不对啊,刚才我明明只看到一道黑气!我又捏起显鬼诀,床上的那个男人是鬼,但却看不见这个女人的气息!我又变换观气诀,卧槽,她居然是个人哎! 女人回过头来,看起来四十上下,面色朴实,穿着的是现代服装,感觉像是个保姆。 哦,我知道了,她和我一样,是被“骗”来的,她也许真的是个保姆,被雇来照顾床上的老爷子,她并不知道,那老爷子和他的孙女,都是鬼! “张阿姨,你先出去一下。”赵小涵说。 那女人放下手里的一只碗,点头出去。 我瞥了一眼,碗里居然是半碗汤药。 对鬼用药,有效果么? “你是让我来给你爷爷医病吧?”我笑问赵小涵。 赵小涵没搭理我,坐在床边,把那男鬼扶了起来,我一看男鬼的脸,顿时惊呆了! 我读书虽然不算多,但这张脸我在课本上见过N次啊(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他是寸头的发明者),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选修的中文课,都跟他的文章打过交代! 至今我仍能朗朗上口他的神开篇:我家门口有两棵树,一颗枣树,另一颗还是枣树。 可惜,他现在已经被教科书和谐掉了,可能因为当局陡然发现,百年前他讽刺过的社会风气,又渐渐形成,他的那些略带偏激的语录,本来是指导我们去痛恨万恶的资本主义,不过现在,他的那些匕首和投枪,却无时无刻不在戳着某些当局者的神经,所以,百年之后,他又被和谐了一次,对此,我也只能呵呵了。 这就对了,他确实姓周! 可是,他怎么跟赵小涵扯上了关系?难道是她外公?不能啊,俩人差一百年呢! 因为不方便直呼其名(政策,你懂得),取其名中间一字,下文简称他为树先生。 “怎么个意思?”我问赵小涵,树先生看起来比课本上要老一些,而且非常虚弱,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可能快不行了。 “能救么?”赵小涵问我。 我他么又不是医生!于是我摇了摇头。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赵小涵摇了摇头,贴近树先生的耳边,轻声呼唤,“树先生,树先生?您要找的人我帮你带到了,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树先生微微张开眼,看了看我,本来不大的小眼睛立刻闪现出光辉,看样子是回光返照。 鬼也会死的。 “张真人!你终于来了!”树先生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招呼我过去床边。 “先生,我姓夏。”我走过去握住树先生的手,坐在床边,赵小涵则起身站在了旁边。 “张真人,你让我寻得好苦啊!”树先生老泪纵横,激动不已,握着我的手在颤抖。 他的手怎么还有温度呢?鬼的手不应该是冰冷的么? “……我姓夏,叫夏朗。”我纠正道。 “张真人,现在局势这么乱,如果你再不出山的话,那么,国将不国矣!” 局势乱?乱个毛线啊,太平盛世!我又出哪门子山,我连山都没入过! “我姓夏……您是不是认错……” “张真人!华夏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我每每看运动会时,常常这样想: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跑至终点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的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华夏未来之脊梁!真人,你当仁不让,便是这样的人!华夏兴亡,需要你站出来!”树先生坚定地握着我的手,说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话(感觉像是在损我呢),然后,白眼一翻,撒手人寰! “树先生!树先生!”我装作激动地喊了两声,才放开他的手。 “他死了。”我转向赵小涵,小涵叹了口气,将树先生身上盖着的被单拉起,罩在了他的脸上。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咱们去楼下谈吧。”赵小涵下了楼,我可不想跟树先生一起呆着,赶紧跟了下去。 那个保姆正在客厅沙发上缝着什么,白白的,长长的,看起来像是裹尸布,见我们下来,她拿着东西进了一个房间里。 赵小涵指了指沙发让我坐下,她与我对坐,给我倒了杯茶(茶是真的,挺好喝)。 随后,她给我讲述了一些事情,听完之后,我才有点儿明白树先生那段遗言的意思。 树先生和林旭一样,也是冥界被叛乱者追杀到阳界的官员之一,而且官居三品,相当于阳界的文化部长之类,坚定的保皇党,被黑无常手下悍将重伤,逃到阳界之后,因为伤情无法医治,渐渐恶化,苟延残喘。 而赵小涵是个新鬼,上次自杀之后,她进入冥界,远离酆都城的喧嚣,去边塞做了一位牧民,叛乱发生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一支冥军被追至边塞,与叛军一场激战,赵小涵等牧民不幸卷入其中,与冥军余党,包括树先生等人,都被丢入阳界。 在阳界,大家走散成好几拨,冥军中有位大拿,始终跟着树先生,黑无常手下部队过来追杀,到最后,树先生身边,就只剩下大拿和赵小涵,而且大拿也受了重伤,临终时候,大拿将树先生托付给赵小涵,并用残存的法力,将树先生和赵小涵化作人形,以掩叛军之耳目。 这座别墅和那台桑塔纳,以及那些美金,也是那位大拿以法力化成,供赵小涵支配。 那位大拿的法力肯定远在我之上,所以我并不能看破这些冥界法术,只能通过观气才识别出他们二人的身份,也正因为此,我虽未能破解赵小涵的冥术,却也没有感受到赵小涵对于我的威胁--她本来就很弱! 就在今晚,树先生不知道怎么的感受到了我的存在,让赵小涵去寻我,说我很可能是可以扭转冥界危机的人,有话要对我说。于是赵小涵便拿按照树先生的指示去找我,看见我正算命,看了一会儿,觉得我这个人还是有点靠谱的,便从后备箱拿出大拿变化的美金,请我上山与树先生相见。 至于树先生为何称我为张真人,赵小涵就不知道了。 “话说回来,你真的叫夏朗?”赵小涵讲述完来龙去脉之后,问我。 我笑着点了点头,看来她还没认出我来。 “我以前倒是认识一个叫夏朗的男孩……”赵小涵幽幽地说。 “活着的时候吧?”我问,赵小涵点头。 “他是你什么人?情人吗?”我故意问,想知道我当年在她心目中到底是怎么个地位。 “不是,普通朋友而已,我记得他是我男朋友的舍友。除此之外,便不记得什么了。” 我听完,颇有点失落,原来我在她心目中只是有这么个人存在而已。 “不过,我对他印象倒是蛮好的,呵呵,往事不提了。”赵小涵苦笑了一下。 “如果当年追你的不是李磊,而是那个夏朗的话,你会答应么?”我撸着胡须笑问道。 “啊?道长知道我以前的事情?”赵小涵颇感惊讶。 “贫道掐指一算,便知古今耳。”我拿起腔调说。 “嗯……也许吧,我不知道。” “呵呵。”我慢慢撕扯下我的胡子和假眉毛,摘掉了道帽。 “你……看着有点……啊!你就是夏朗!你真是夏朗啊!”赵小涵惊讶地张开了樱桃小嘴!我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天啊!”赵小涵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于是,我把我的经历,大概跟她讲了讲,主要告诉她,我是怎么从一个吊丝,变成有些法力的假道士。 “原来是这样……”听完之后,赵小涵深深点了点头。 俩人沉默良久,我在回忆关于她的过往,我估计她也是。 “那个,夏朗,嗯……他还好么?”赵小涵忽然抬头问我。 “好久没联系了。”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现在在哪儿工作?” “应该在苏州老家吧。”我实话实说,记得过年的时候,跟同学聚会谈到李磊,一个哥们说他好像病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人变得很规矩,好像是要结婚了。 “我想去看看他,你能帮我联系么?”赵小涵悠悠地说。 “……”我不觉心生醋意,“联系不上。” “那我自己去找他!”说完,赵小涵起身就要出去! 我想阻拦她,但却没有借口。 “树先生的身后事,就交给你吧,剩下的钱都在他床底下的柜子里。”赵小涵走到门口,回头对我说,然后出门,很快,别墅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呦,咱们家花心大少这是怎么了?情场失意咯?”熟悉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一双娇嫩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大仙!”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这货什么时候来的! “呵呵,”谢心安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叹了口气,“看来,该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0042、解惑(上) 我还是跟这货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 上次那一掌,差点把我给击成太监!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推到她面前,然后站在她对面的沙发的后面,我身后就是别墅的大门,随时可以逃走,虽然可能并不能逃的掉! “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谢心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眉头微皱,厌恶地放下了,品味还挺高! “大仙不是说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么?”我谨慎地问。 “这几天事情太多,本大人脑袋比较乱,一时捋不清头绪,还是你来问吧,有什么疑惑,本大人知无不言就是了。想好了再问,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谢心安把翘起的腿放下,往后靠了靠,慵懒地依在沙发里,指了指自己肩膀,“小子,会按摩么?” “……会一点吧。”我搪塞道。 “那还傻站着干嘛!”谢心安闭上了眼睛,打了个哈欠。 啊?给她按摩?按不舒服了,一巴掌抽死我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她身后,还是按吧,这样我占据着主动地位,她若有对我不利的想法,我能第一时间感知,因为人无论做何攻击,最先动起来的,都是肩膀,这是搏击术第一课的内容。 我把双手按上去,熟悉的手感,跟我姐差不多,以前跟宋佳一起住的时候,也经常给她按摩,如果谢心安真的是宋佳镜像人的话,那身体结构应该也一样(不知为何胸会大那么多),捏了几下,谢心安舒服地叫了一声,看起来比较满意,我这才敢开口问第一个问题。 “大仙,冥界叛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叛乱咯,叛乱你不懂么?玄武门之变、安史之乱、太平天国,你没学过历史啊!” “我的意思是……谁发动的叛乱,现在局势如何?大仙您又是哪方面的?”我小心地问。 “黑无常--范无救发动的叛乱,从北国起兵,一路烧杀抢掠,攻陷了酆都城,现在冥王外逃,不知所踪,几个殿侯还在负隅顽抗,总之很乱就是了。至于本大人,自然是冥王一边的了!” “黑无常……那大仙,您是白无常大人吗?”我想起她那天晚上在我家的装束,整个就是一白无常的扮相么! “算是,黑白无常只不过是一个职称,相当于你们阳界古代的大将军,现代的上将,人数并不只一个,我是白无常之一。”谢心安回答。 “哦……”我点了点头,“那您统兵多少?” “我在白无常中资历最浅,官职最微,统御阴兵十七万,不过都已经打光了。” 十七万呐!那相当于两个大集团军的人数!这还是个小白无常,看来冥界人口很多的样子! “谢大人,那您此次来阳界,所为何事?” “很多朝臣都被逼潜入阳,而叛军亦有追兵过来,本大人此次前来,就是奉家兄之命,搭救朝臣,铲除追入阳界之叛军。” “家兄?您的哥哥是冥王?”我问。 “非也,家兄乃白无常之首,谢必安!” 谢心安,谢必安,我明白了,原来她们是将军世家,兄妹二人,都当上了白无常。 “朝臣?比如树先生?”我又问。 “对,可惜他们走的很散,我孤身前来,力不能支,追查到周公下落,还是晚来了一步,周公已无药医也。” “我倒是还知道有位大人,正在沪市的医院里。”我犹豫了一下,既然她是冥王的部署,应该跟那个林旭是一伙儿的。 “噢?你知道?是谁?”谢心安向后仰头,问我,她这一抬头,整片胸脯都进入了我的视线,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林旭,林大人。” “啊!林大人!”谢心安挣脱开我的手,转身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抓住我的脖领,“他在哪儿?” “协、协和医院!”我被她的一对胸挤得透不过气来。 “他怎么样了?”谢心安看起来无比焦急,难道俩人有一腿不成? “被黑无常手下……方……方……”我一时惊慌,想不起来了! “方仲永?” “正是!正是!被方仲永打伤,得了一种很疼的病,每天晚上发作,他只好附身在我姐男朋友的身上,利用他的身体,晚上接受医生的镇痛治疗。” 我记性很好的! “又是这个方仲永!”谢心安一听林旭没事,才松开我的手,咬牙切齿地说,“我好几个手下都是被这厮所杀!家兄也中过他的埋伏,折了一条手臂!” “这厮很厉害吗?”我也义愤填膺地问。 “哼!不过尔尔罢了!”谢心安轻蔑道,“但是你若遇到他,最好敬而远之。” 废话!能把她哥哥打伤的人,我怎么敢惹! 谢心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甩甩头发,把手机贴在耳边:“杜大人,林旭林大人在沪市协和医院,你带人去救他,小心点,这么明显的地方,却没有被叛军发现,我怕是个陷阱!” 说完,谢心安挂了电话。 她们融入阳界倒是很快,连手机都用上了。 “杜大人是谁?”我问,应该是谢心安的手下吧。 “杜子美。” 肚子美?哈哈,名字居然这么搞笑,一定是个逗比! “你笑什么?继续按!”谢心安又坐回沙发,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她原本就低胸的阔口T恤衫,更阔了一些,罩罩的肩带都露出来了,这牌子我见过,维多利亚的秘密。 我刚要问下一个问题,保姆阿姨出来,看见谢心安,愣了一下:“夏先生,赵小姐呢?” “她出去了,有事?”我问。 “寿衣都做好了。”保姆低声说。 “噢,那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对了,赵小姐给你开工资了么?”我问,赵小涵临走时候嘱托我,树先生的后事让我来打点。 “还没呢。” “多少钱?”我把手从谢心安肩膀上拿下,掏出钱包,我这里的可都是真钱! “一周的护理费,外加这些寿衣之类的材料费、手工费,一共是……两千四。” 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数了三千交给保姆:“别对外人说这里的事情,我这是为你好。” “放心吧夏先生,我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保姆揣好钱,快步走向门口,穿上鞋离开。 我估计她刚才无意中听见了我和谢心安的对话,猜到了这栋别墅并不太干净! 保姆走后,我打电话给殡仪馆,让他们早上过来收敛树先生的遗体,毕竟先生被变成了人的形态,大夏天的,我怕放久了会腐烂,还是火化了吧,反正已经死了,估计树先生也不会怪我。我打电话的时候,瞥了一眼谢心安,她也没有表示异议。 约完殡仪馆的事情,我去把门关好,用观气术、显鬼术观察了一圈,确定别墅周边没人之后,才回房间。 咦?谢心安怎么不见了! “喂,在这儿呢!”旁边的卧室里传来她的声音,我走进去一看,这货居然舒舒服服地趴在了床上,脱掉了外衣!这是什么意思? “你按摩倒是很有一手嘛,来,给本大人好好按按!”谢心安侧脸看着我,看起来醉醺醺地说。 好吧,这可不是我要占你便宜,是你让我按的哦!我跪在床上,从肩膀开始,给她做全身按摩,一边按一边继续问她问题。 “大仙,关于叛乱的事情,我知道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事不明,请大仙指教。”我用枕巾遮住了她的臀部,因为小内内太省布料了,我怕我会犯罪! “问吧。”谢心安慵懒地说。 “那些地下的镜像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鱼玉佩的事情,你应该多少听说过一点吧?” 我摇了摇头,发现她看不见我,又补了一句,不清楚。 “双鱼玉佩,乃我冥界十三大法器之一,除了具有疗伤的功效--这点你应该已经清楚--还具二界转换的功能,冥界的人使用它,便可以通往阳界!” “啊……那么阳界之人通过它,就能进入冥界了呗?”我触类旁通道。 “猪啊你!”谢心安半侧身,戳了我脑袋一下,一只木瓜露出来了…… “我现在一掌就能把你送到冥界,信不信?” 啊……对啊,人死了不就去了冥界么! “阳界之人利用双鱼玉佩,可以自由进出冥界,而不必散尽三魂七魄!”谢心安重新趴好,进一步解释道。 噢,我懂了。 “而双鱼玉佩的第三个功用,便是复制。上次,大概五十多年前,双鱼玉佩流落到你们阳界一次,被激活,复制出好多阳界人,造成极大的混乱,结果被你们当时的统治者一颗原子弹都给炸没了,地点在罗布泊,你不知道这事儿?” “……略有耳闻。”我点点头,好像在哪本地摊杂志上看到过,作为神秘事件。 本以为是扯淡的,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 “你在地下看到的那些挂在钩子上的人,就是被双鱼玉佩复制出来的人,不过黑无常的手下同时利用了双鱼玉佩的两种功能,也就是说,复制出来的人,既是复制人,又是冥界的叛军!” “没听太懂……”我挑起谢心安的罩罩背带,按里面的皮肤。 “就是说,被复制出来的,不仅仅是对应阳界的另一个人,本质其实是叛军!他们借此混入你们阳界,拥有自己的社会身份,这样更容易开展猎杀行动。”谢心安把手背过来,解开了罩罩,让我能按得更轻松一点。 我琢磨了一下,又问:“那大仙您也是复制人咯,复制的是我姐,对吗?” “切!本大人化身阳界之人,何须双鱼玉佩?本大人自由穿梭阴阳二界已经数年之久,今次为公而来,第一次去你家,正好遇到你姐宋佳,便化身她的模样而已,怎么,你不喜欢这个造型?不喜欢我还可以变啊。” “不用,不用,挺喜欢的!”我按向她肋下,手触碰道了她被挤压到了外面的两个半球上,谢心安抖了一下,我把手缩了回来。 这可不是我有意侵犯她,是她的确实太大了! ☆、0043、解惑(下) 现在我有点明白了,双鱼玉佩被黑无常利用,其手下潜入阳界的叛军,都变成了跟我们一样的人类,而且,因为使用的是复制功能,所以他们都有各自的正式身份。 所以,那个地下铰链上倒挂着的,都是正在被复制的阴兵,区别他们的唯一方式,就是观气,因为他们的本质还是鬼,所以用显鬼诀,能让他们显出原型(黑气)! 而那些盔甲人,我推测,应该是之前就已经变成了阳界人的叛军,因为没有使用双鱼玉佩,而他们自身法力又有限,所以变出来的形态很诡异,什么长身盔甲剑客、独眼巨人、侏儒弓箭手之类,它们的任务,是帮忙生产叛军复制人。 所以那个独眼巨人死后,跟正常人类一样,七天回魂,来找我报仇!而之所以施莺他们发现了独眼巨人的尸体,我大胆推测,那是叛军的障眼法,其实,那是另一个被我打伤的独眼巨人的尸体,他是被叛军自己杀死在那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让阳界的人以为这是一种怪物,猜不到跟冥界的关系! 我真不愧为名侦探啊! “想什么呐!继续按啊!”谢心安娇叫道。 “噢……”我继续给她按摩,她可能是适应了我的触摸,当我再按到那个上的时候,谢心安不再颤抖,鼻子里还配合地发出那个声音,惹得我有点喉咙发干! 哎,不对啊! “大仙!那我和郭襄,为何也是黑气?”我惊道,“该不会是因为,我和郭襄已经不是人了吧……” “煞笔啊你!不是人的话,本大人还能让你们活着么?你们俩之所以是黑气,那是因为双鱼玉佩进入你们身体的缘故。本尊破了十二生肖阵之后,双鱼玉佩一分为二,进入你们身体,彻底覆盖了你们原本的气息。好消息是,它直接把你俩送到了虚气四云的境界,坏消息是,如果你们遇到江湖中修道之人,他们有可能会把你们当做冥界之人给灭掉!所以……自求多福吧!你和郭襄的镜像人,我不是已经帮你们除掉了么?难道你忘了?” “啊?” 噢,我知道了,原来死在郭襄家里的我和她,不对,是我和郭襄的镜像人,是被谢心安给干掉的,怪不得能杀人于无形,制造不在场证明,让警方束手无策,匆匆结案! “多谢大仙!不过,他们的尸体不见了,大仙可知道去了哪里?”我又问。 “应是被叛军盗了去罢,毁尸灭迹,不让你们追查到什么。” 原来如此,这与我分析出的独眼巨人的尸体另有其人,是一个道理。 “对了,提醒你个事情,”谢心安又说,“那个双鱼玉佩合体的时候,功效会倍增,你俩没事儿可以……你懂得!” “我懂,多谢大仙指点!”我尴尬地笑,就是没事多那个呗,权当练功,只是不知道郭襄肯不肯配合,“咦?大仙,刚才你说的虚气四云,又是什么意思?” “正要跟你说这事儿,以后你俩行走江湖,光有御气十九诀可远远不够。气的等级,无论阴阳二界,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冥界高等级者比你们阳界要多许多,气的等级,就是实力的等级,从弱至强,一共分四等,第一等,为虚气,虚气又分九个层级,分别为虚气一云、二云,一直到九云;九九归一,虚气化实,这第二等,就是实气,实气亦分为九个层级;九九归一,实气化象,第三等,为象气,也是九个层级;九九再归一,象气化混沌,此为第四等,混沌一云、二云、三云--” “四云。”我见谢心安停顿,接着说。 “放屁!没有四云,三云已然封顶,六界之内,尚未听说过有人习练到混沌四云的境界。” “六界?不是两界么?”我问,阳界和冥界啊。 “呵呵,这个你以后便知道了,现在知道了也没什么卵用。你不是已经学会观气术了么,告诉你一个小窍门,除了头顶上的气之外,丹田之内,也能观到气息,只不过要凝神聚力,仔细辨别,一等虚气为红色,二等实气为绿色,三等象气为紫色,四等混沌之气,则为灰色。无论人鬼,都是如此!” 噢……谢心安这是在传授我道法呢! 这招好啊,如果能看到敌人的丹田之气的颜色,就能判断其实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对吧? “可是,纵使看出颜色,又如何分辨其在各自等级中的层级呢?”我想了想,又追问道。 “呵呵,你看看我的不就明白了?”谢心安突然起身,盘膝坐在床上,双手叠放膝头,半脱下来的罩罩,顺着她胳膊彻底滑落,两个那啥,尽收眼底! 我都看呆了!完美的形状!我估计这是她嫌宋佳胸型不够完美,自己改造的! “啧!看哪儿呢!那是丹田吗!”谢心安眼一横,给了我一个嘴巴,还好,打得很轻! 我赶紧把视线下移,移至她小腹位置,捏起观气诀(因为她说无论人鬼都能看),果然,透过她的小腹,能看到里面有几个小球在滚动,但是影像很模糊。 我深吸一口气,收拢心神,那些小球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是紫色的!象气境界! 我恍然大悟,这些小球的数量,就是代表她气的层级吧? 小球转的很快,并不是在一个平面内转,而是立体的,我数了好几遍,也没数清楚! “大仙,可否让它们转的慢一点……”我皱眉道。 “啊?你的眼力还是这么差?”谢心安一愣,小腹往里面收了收,那些球的转速减缓,我这才数清,是五个!长得跟高尔夫球大小差不多,很光滑,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我记得小时候杀鸡,鸡肚子里的蛋的雏形,就是这样的! “象气五云?”我猜测道。 “还不算太蠢。”谢心安将小腹弹出,小球又开始高速运转。 “很厉害么?”我怯生生地问,反正我知道她能从地面一下蹦到十二层楼那么高! “厉害嘛,倒是谈不上多厉害,”谢心安又趴下了,“但横扫你们阳界江湖,问题应该不大。” 切,吹牛谁不会,还横扫阳界…… “大仙真乃神人也!”我违心地赞叹道,现在我是虚气四云,谢心安是象气五云,不过了差了十九个层级而已嘛! 这么一想,眼前的白无常大人,也不觉得有多可怕了,我的手开始大胆地往她腰部以下的位置按下去。 她虽然是鬼,不过这具躯体,可是货真价实的人(赵小涵和树先生也是,谢心安是自己变的,而那两位,是被冥界其他高手变的,都是人类的实体),看起来她对我的感觉还不错,不然也不会告诉我这么多事情,不知道她作为鬼,有木有七情六欲什么的…… “嗯!”谢心安突然轻声叫了一下,双腿加紧,吓得我赶紧把手从她腿根处移出。 我这双手,给宋佳习惯了,不由自主地往里面钻。 “大仙啊,”我装作没事人一样,“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 “树先生的那番话,想必大仙听到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 “嗯。树先生叫你什么?” “他叫我张真人,不知是否认错了人。”我说。 “周公是认错了人,你是夏朗没错,但也是张真人的转世,面容与他一模一样,周公情急之下,才错把你当成了他。”谢心安的语气变得很忧郁,可能树先生的死让她感到有些难过罢。 “转世?谁的转世?”我问。 “张真人啊!张君宝,张三丰,你又没听过?”谢心安又坐了起来,一脸鄙夷,那是学习好的人对学渣的鄙夷! 但是我历史很好的! “当然听过了!张无忌的师公嘛!” “无忌你个大头鬼啊!”谢心安又戳我的头,“那是老查的小说好吗?张三丰,无论你们阳界历史,还是在我们冥界历史,都确有其人,云游于二界,数度转世重生,挽救民族危亡,拯救天下苍生,算是个圣贤。” “数度转世?”我皱了皱眉。 “他在你之前的最后一次阳界转世,是在民国时期,转世为霍俊卿,是一位武术家。” “噢……”我半懂不懂,既然是名人转世,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是否是因为喝了孟婆汤,把前世全部忘了的缘故? 霍俊卿又是谁,听起来有点耳熟的样子…… “哎,哎!又分心,继续按啊!”谢心安怒中带笑地说。 “大仙,您面对我坐着,我怎么按……”我苦笑着,心里却轻松了些许,诸多疑惑,都在今晚解开了。而且感觉跟谢心安的关系,也拉进了不少。 “这样不能按么?”谢心安挑了挑眉毛,高傲地挺起了胸。 我犹豫了一下,把双手伸出,是这个意思嘛? 谢心安顺着我手的运动方向,微微耸动,满意地闭上眼睛,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说实话,我有点受不了! 但作为一位职业侦探,我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自制力! “……” “我要不行了……你有郭襄电话吧?”谢心安突然睁开眼睛,神色迷离地问。 “有,干嘛?”我不解地问。 “我想问问她,能不能借你用一晚……” ☆、0044、谢心安的真面目 “啊?”我看她浴火焚身的样子,好像挺难受的,便决定帮帮她,毕竟,助人为乐是我的良好品德之一,不过,这事儿需要跟郭襄请示么? “快打电话啊!”谢心安催道。 “……不用,这事儿我能决定!”我一把将谢心安推倒在床上,让你爽了半天,也该轮到我了吧! “你、你要干吗?”谢心安睁大眼睛,我还是第一次从她眼里看到恐惧的神色! “要啊!”我斩钉截铁地说。 “哎哎,等等--啊,不要!” 因为政策和法律原因,此处省略1024个字(你们把32哥想得太复杂了)。 那晚,和郭襄在我家洗手间那个,不知为何,意识有些模糊,整个过程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梦里,所以压根儿没想过那么多。 这次不同,我的意识非常清楚,每一个细节,每个动作,谢心安的每一个表情,我都印象深刻,应该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次吧,所以,我得倍加珍惜才行! 一切前戏,都是那么的完美,只不过在脱掉谢心安最后一层防卫,准备阴阳结合的时候,谢心安突然把手伸到下面,挡住了自己的身体,一句话,直接给我的浴火完全浇灭! “夏朗,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我有男朋友的……所以,到此为止吧。”谢心安认真地说。 “……”我当即就软了下来,从谢心安身上下来,躺在床边,摸向床头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怎么,生气啦?”谢心安趴在我胸口,用下巴蹭了蹭我心窝的汗。 “没,哪敢生大仙的气。”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虽然我男朋友已经死了,但我……”谢心安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样对不起他。” “死了?”我一惊,“是人是鬼?” 如果是人的话,死了之后化成厉鬼,我给他戴了顶绿帽子(虽然没戴成),还不得杀了我啊! “是我们冥界的人,叫陆千流,我们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谢心安翻身,把头枕在我肚子上,抢过我嘴里的烟,径自抽了起来,“原本,下个月他就会擢升吏部侍郎,我们也会在他就职之后完婚,可惜,遭遇黑无常叛乱,云霄殿一役,陆郎战死……” “……”我没敢搭话,吏部侍郎!相当于共和国的组织部副部长啊!好大的官!而且年纪应该跟谢心安相仿,这么年轻就荣升副部级,纵使家里背景深厚,其个人能力也一定不会差,又是战死,而不是被杀,那就说明是个文武双全的鬼!这样的角色我可惹不起! 还好他死了! “我曾发过毒誓!”谢心安把燃烧着的烟头,狠狠拧在自己左手心里,坐起身,阴冷地盯着我,“谁能为陆郎报仇,我就对他以身相许!夏朗,你懂吗?” “仇人是谁?我去干了他!”我马上问,这意思我还听不明白么?她想给我,但有个条件,那就是手刃杀死陆千流的人,啊不,鬼! “西施!” 诶?华夏古代四大美女之首?这我隐隐觉得,这场仇恨,貌似没那么简单。 “算了,你杀不掉她的。”谢心安收敛起脸上的愤恨,尽显失落,“原本,我想借你双鱼玉佩的力量,加上我的嗜魔刃(笔者注:也是冥界十三法器的一个)或可敌得过西施,不过刚才我用嘴巴给你……的时候,发现它的力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也许是因为,你本身还不够强的缘故。” “噢……你刚才说要借用我一晚,就是这个意思?”我恍然大悟。 谢心安点了点头,笑了:“好好修炼吧,你的天资远胜于我,有朝一日,定能帮我打败西施,弄死她之后,心安就是你的人了!” “搜噶……”我心里不由得小激动了一下,我有这么厉害么?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谢心安完全是在一厢情愿地、盲目地鼓励我,因为,西施是冥界排名第一的高手! 高手中的高高手! 我与她先后三次交手,全都惨败收场,第三次还差点折了性命!不过,最终,我还是得到了谢心安的芳心,至于我是如何降服西施的,嘿嘿,容我先卖个关子--此为后话。 “夏朗定不负大仙所望!”我抱拳道。 “别叫我大仙了,”谢心安娇笑着拉下我的手,“咱们都……那样过了,以后就叫我心安吧。” “心安……心安。”我试了叫了两声,总觉得有点不太自然!还不如叫宋佳顺口呢! “心安,你本来的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我看着她的脸,想起这个问题了,她说她是到我家第一眼看见了宋佳(当时应该是我姐在帮我洗衣服或者收拾房间),就变成了她的模样,谢心安应该有自己的样子吧? “这重要么?”谢心安笑道。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难道是个丑女不成? “真的想看?”谢心安歪着头,又笑。 我点了点头,迟早要看的嘛,万一真是丑女,早点适应她的丑,也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即便丑又如何,反正她可以随便变化,不行让她以馨予大美女的模样跟我相处,不也是美事一桩么! “你把眼睛闭上。”谢心安说。 我依她,闭上了眼睛,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万一真的丑到不行,我绝对不能表现出厌恶的情绪,要欣然接受才是! “好了。”两秒钟之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吓了我一跳,但马上反应过来,她变回原本的自己之后,声音也跟着变回去了(之前一直用的我姐的嗓音)。 我慢慢睁开眼睛,卧槽! 这就是冥鬼的本来面目么?眼前的谢心安,满头白发及腹,额前留着长而碎的刘海,肤色有些病态白,不过肤质异常的好,跟婴儿似得,一双杏目之下,直挺的鼻翼,粉色果冻似得樱桃小口,略微翘起的尖尖下巴,每个部分都极为精致,搭配在一起,更是美到不可方物! 不过她的瞳孔很奇怪,左眼是红色,右眼是蓝色,我记得有个品种的猫,好像就是这样,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反而像是点缀在锦缎上的钻石一般,显得更加熠熠生辉! 谢心安歪头一笑,明明是张娃娃脸,但笑起来却有种异样的邪妄,她的脸颊上荡漾开一对小酒窝,只不过两颗锋利的虎牙,着实吓了我一跳,明显比人类要更长、更尖一些,但又不是太吓人,跟幼虎似得,萌萌的很可爱! 我被吓了一跳是因为这两颗虎牙的角度……刚才跟她含着吞吐的时候,没被她的牙齿刮伤,算我幸运! 噢,对了,那时她是宋佳的形态!总之,以后玩的时候,得小心这对虎牙,可能会伤人! “吓到了?”谢心安问,她的声音,有点像志玲姐姐的音色,能嗲死人的那种! “确实吓到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哼!”谢心安撇起嘴,虎牙收回,别过头去,下床戴上罩罩,穿上小内内。我发现她本身的胸并不大,也就是B罩杯的样子,戴上之后,显得空荡荡的。 谢心安低头看了看,摇了摇头,把罩罩摘了下来:“被你看到了真身,总觉得怪怪的,我还是变回你姐的模样吧。” “你等会!”我赶紧阻止她,起身下床,拿出手机站在她身边,俯视角四十五度,咔嚓来了张自拍,以后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她的真身,留个纪念吧! 照完之后,加密、隐藏,因为露着两点呢,可别让别人给窥视到! “看够了么?”谢心安又转了个圈儿。 “还没……” 当她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宋佳! “我走了啊,周公的后事便交给你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把手机号给你吧,有事给我打电话!”谢心安穿上衣服,把她手机号存入我的手机,推门而出,临出门的时候,不忘给我个调戏的飞吻。 她走得悄无声息,走之后,房间里更是悄无声息,我沉浸在刚才幻境一般的情绪中好久,才回到现实,妈蛋的,楼上还有树先生的遗体呢! 我赶紧穿好衣服,上楼对树先生的遗体拜了拜,突然想起赵小涵临走时候说的话,我把树先生的遗体搬到旁边,从床底下找到了好几手提袋的美金(那位冥界高手为何要变美金呢?),目测能有四五百万!这下可发达了啊!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车被赵小涵开走了,我若步行下山,回到城市的话,估计得一个多小时,而且早上还得回来等殡仪馆的人,算了,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我提着钱下楼,躺在沙发里合衣而眠,梦到了谢心安的真身,差点梦遗! 早上醒来,已是六点半,我上楼看看树先生的遗体,已经出现了尸斑,还好,山里气候凉爽,虽是盛夏,但并未腐臭。 我又给殡仪馆的人打电话,他们很快到达,见我穿着道袍,都有些诧异。 一共来了三个人,让我拿出死者户口本、身份证之类准备办手续,我说死者是从海外回来的一位大作家,随身并没带那些东西,护照也没有,可否通融一下? 领头的说那不行,必须按照程序来。 我嘿嘿一笑,把他们带进了树先生的房间,三人看到树先生的遗容,差点吓尿! ☆、0045、郭襄的反驳 “有些事情嘛,”我模仿谢心安的高冷腔调,“你们还是装聋作哑的好,今次树先生魂归故里,实乃先生遗愿也,还望三位成全!” 我拿出三沓美金,递给三人,其中一人反应过来,拔腿就往门口跑!我一发气弹射出,把门给重重关上,并且打了个窟窿(镂空的木质格栅门,很脆弱),那人吓得当即跪倒在地,趴着不敢抬头,浑身颤抖。 “今日之事,明日不许再提起!”我将钱仍在地上,背着手踱出房间,下楼等待,让他们自己商量去吧! 过了一会儿,三人抬着树先生的遗体,都是一脸死灰地下来。 到殡仪馆之后,我又给了其中领头那个人五万美金,让他去打点领导。 没有仪式,没有手续,遗体火化之后,骨灰装入骨灰盒,就算完事了。 我抱着骨灰盒回到市区,上网查找到树先生的墓地(我知道在沪市,但是没去瞻仰过),在墓碑后面挖了个坑,将骨灰下葬,让工匠用水泥封印。完事儿我给工匠封口费,工匠却没要,而且也没问为什么,还在树先生墓前拜了一拜,从他老人家淡然的眼色中,我猜测他常年在墓地工作,也许遇到的离奇事,不止我这一桩。 之前去公墓的路上,路过一家银行,我拿着一沓美金进去检验真伪,一检验,还真的是真的(我怀疑是不是那位冥界高手从哪儿偷来的?),但我没有贪心,只兑换了五十万美金(三百多万人民币,那是赵小涵答应给我的钱),把剩余的几百万美金,都在树先生坟前烧掉了。 处理完树先生的身后事,我赶紧去找萌萌,又一起去了那个我们相中了的网点,跟房东签订购房协议,去银行转账、去房产中心办过户手续,忙完这些,已经是中午了。 “哥哥,”萌萌蹲在我们的新家门前,“面馆起什么名比较好呢?” “不应该叫兰州拉面么?”我问。 “啊?我们不是兰州拉面,是山西刀削面!”萌萌解释道。 “噢……山西简称是什么来着?” “晋。” “那我看就叫秦晋之萌吧!”我建议道。 萌萌没听懂,我用手机给她拼出了这四个字:“秦晋之盟的意思,原本是两家世代联姻,就是相互通婚,后来泛指密切合作,这面馆,我出资金,你出技术和管理,还有人工,还有后勤,还有采购,还有……总之以后都归你负责就是了,所以算是我们合作经营,盟,改成萌,谐音你的名字嘛!” “哇,哥你真有文化,不愧是大学生!”萌萌嬉笑道,看来也喜欢这个名字。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装修的事情,昨天我已经找了一家公司全面负责,你不用管,监工就行,对了,你表姐那边说了么?”我问。 “说是说了,可是表姐说……说哥哥你肯定是个坏人!是为了骗我的身子,才答应让我做面馆经理的,为了跟哥哥开面馆,我已经和表姐绝交了!嗯!”萌萌挥了挥拳头,“不过,哥哥……你真的是那样的人么?”萌萌怯生生地问。 “哈哈!我想骗你的身子,还用这么大费周章吗?”我轻笑道。 “说的也是,我这个身子也不值这么多钱啊!所以,哥哥肯定不是坏人!”萌萌笑眯眯地说,这特么是什么理论! 她是不是以为我把她给买断了? “总之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了,半个月之后,我来查收。”我挖了挖鼻孔,给了萌萌一张五十万的卡,装修款我已经预付,面馆设备、楼上家具什么的,这些钱应该足够,其他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了。 “嘻嘻,哥哥你放心吧!” “那我走了!”我挥手再见。 “哎,哥,等下!” “还有什么事?” “哥哥……”萌萌低下头,“你准备什么时候要我的身子啊?” 我脸一红,看她认真的样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问我似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啊!”上次是跟她开玩笑,说看上她了,没想到她居然当真! “哥哥是不是嫌弃我是非主流?”萌萌委屈地问。 “没有!非主流也……也挺好的!”我尴尬道,她确实很非,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烟熏妆,鼻翼上有“耳环”,锁骨还有纹身,她这个年纪,文化水平不高,又初到大城市,被融入非主流文化也很正常。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很萌! “哥哥肯定是嫌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非了!”萌萌重重点了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不非了哥哥就不会嫌弃我了,就会要我了!” “萌萌啊,你才17,等你成年了再说,好吗?”我摸了摸她的脑袋。 与她发生关系,只要双方是自愿,倒不算犯罪,良心上嘛,倒也不是过不去,关键问题在于,文化出版总局不允许啊! 在此。友情提示一下:在共和国,未满14岁的少女,不被赋予性选择权,如果你知道对方未满14周岁而发生关系,不管她是不是自愿,你都属于违法行为,等同于强间罪! 所以,各位初中男生请自重,初中女生,也请自爱。 “嗯!我明白了,我会把自己留给哥哥的!”萌萌再次重重点头,握了握小拳头。 我深度怀疑,在她的家乡,还存在着买婚、卖婚的丑恶现象,以至于她骨子里认为,既然我出资帮她实现梦想开面馆,她就已经算是我花钱买下来的! 肯定是这样! 我其实只是利用她而已,虽然这种利用,并无主观上的恶意,但却有可能对她将来的人身安全造成伤害!看着她纯良的眼神,我不觉有些惭愧,人家掏心窝地把整个人生都托付给我,我却只当她是一面挡箭牌,我是不是太龌龊了? 算了,既然已经走到这步,估计硬把她赶回表姐那里,她有可能会像当年的赵小涵一样想不开,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离开了面馆,我给郭襄打电话,她还在施莺的家里,施莺去上班了,我问她施莺的妈妈有没有什么异动,郭襄说没有,因为她妈妈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 “那你别盯着了,你这种潜伏,反而让自己身在明处,这样吧,你去找个酒店开房间,作为咱俩的临时根据地,施莺妈妈那边,先静观其变,我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调查!”我说。 “噢,开两间房,还是一间房?”郭襄问。 “……你自己看着办!”这难道还用我教吗? 我去二手车市场转了一圈,买了台银色的大众朗逸,这款车在沪市非常常见,执行跟踪任务不易被发现。 办完手续之后给郭襄打电话,她已经开好房间,在帝豪大酒店(她开着我的高尔夫呢)。 我去找她,郭襄很节约,只开了一间房,不过是套房,里外两个房间,跟之前我租住的房间格局差不多。 我把昨晚跟谢心安会面的事情告诉了郭襄,重点讲解冥界叛乱、镜像人的成因以及新学来的观察人丹田之气,以判断其战斗力的道法。说到我和郭襄可以通过阴阳结合的方式,增进功力的时候,郭襄深深看了看一眼,可能以为我在骗她! “真的!心……大仙亲口对我说的!” “这事儿再议,你继续说。”郭襄冷冷地说。 于是我继续,不过后面跟谢心安滚床单那段儿,掐了没播。 郭襄听完,挠了挠头:“你是张三丰、霍元甲的转世?” “霍元甲?不是,那个人叫霍俊卿!”我纠正道。 “呵呵,历死早!霍俊卿,字元甲!”郭襄轻蔑笑道。 “噢……” “原来镜像人是冥界的叛军……等等,不对啊!”郭襄眼里突然略过一丝凛色。 “怎么了?”我问。 “你看啊,叛军是利用咱们阳界的人为标本,转化为镜像人,藉此拥有阳界的社会身份,那么,被复制的这些标本,都去哪儿了?如果一样正常活动的话,那岂不是乱套了?”郭襄说。 “你的意思,标本都被杀死了?”我骇然道,那可不是小数目,数千人之多! “不会!你想想,咱们俩和镜像人,有什么关系来着?”郭襄提示道。 “异体同存,不过,大仙跟我说,我和你的镜像人的身体,是被叛军盗走,毁尸灭迹了已经,如果异体同存现象真的存在的话,那我们不也应该死掉了么?”我疑惑道。 “呵呵,大仙说的,未必就是真理!她才在阳界多长时间?我更相信那个小张的研究,我觉得大仙说错了!”郭襄说。 “……什么意思?” “异体同存这种现象,肯定存在,已经被我们所证明,这一点,大仙也许还不知道。此时此刻,那些叛军就在大街上活动,而那些标本,很可能被集中关押在了某个地方,且被保存的很好,这样才能保证那些叛军的外貌不被人识破。” “你的意思是……”我想了想,惊讶道,“只要找到这些标本的藏身之处,干掉他们,就能干掉所有叛军?” 杀敌一万,自损一万!这种损招,亏你想得出来! ☆、0046、全是骗纸 “不到逼不得已,自然不能采用这种办法。”郭襄摇了摇头,言下之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觉得事情,远没有谢心安说的那么简单呐……” 郭襄叹了口气,头枕着双臂,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她今天穿的是衬衫,从我这个角度,透过她胸口两颗扣子的缝隙,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春光,昨晚出师未捷身先死,没发泄出去,非常之不爽,看到娇艳欲滴,毫不设防的郭襄,我不由得动了小心思…… “还得从我们的镜像人身上出发!”我刚挪过去,准备把手放在她胸脯上,郭襄突然睁开了眼睛,紧紧盯着我悬在她衬衫上面几厘米处的手,“你,你要干嘛?” “没事,你说你的。”我平静地把手继续伸过去,把床那边她的手机拿了过来,“里面没什么秘密吧?” “呵呵,我对你还有什么秘密?”郭襄莞尔一笑,仰望着天花板,眉头又紧皱起来。 我翻看她的相册,里面有新的几段录像,都是她和施莺在床上相互玩儿的镜头。 看着看着,我突然想起个事情!关于我原来手机里视频的事情! 我把视线移动到了的郭襄的小腹,捏起观气诀,渐渐的,一团红色气息出现,里面有数个翻滚的小球,仔细一数,居然是七个!谢心安不是说我们现在是虚气四云的境界么,应该有四个才对啊! 我又低头看向自己,嗯?六个?不对,那两个是自己的蛋蛋,我是虚气四云的实力,这点没有疑问,昨晚就已经看过了! 不过郭襄嘛……果然如此! “呵呵,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我苦笑道。 “我只相信推理,因为真相只有一个。”郭襄没有发觉我在观测她的实力,继续仰望天花板。 “真相是,你骗了我。”我把手机丢到了她身上。 “嗯?”郭襄转头过来,“你什么意思?” “至少,你对我隐瞒了一些真相!”我慢慢站了起来,抱起肩膀,这里是二楼,没有护栏,万一我俩打起来,我可以直接跳窗逃走,因为我肯定打不过她! “呵呵,隐瞒什么了?”郭襄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 “你真的只是一个大学毕业生?之前没有过一些特别的经历?”我问。 “呵,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本来就会道法!”我斩钉截铁道。 “噢?何以见得?就因为我现在的道术比你强么?”郭襄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她应该也看到了自己的真正实力。 “那天凶杀案之后,我调取过咱们那栋楼的监控录像,监控显示,你在走廊里使用过道法,类似隐气诀,从大门口,飘到了电梯门口,这才有我和你在电梯里的第一次会面!”妈哒,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当时我以为她是鬼呢,鬼会飘来飘去自然不奇怪,她一个大学毕业生,飘个毛线啊! “呵,果然是大侦探,什么都不能逃过你的法眼!”郭襄下床,双脚踩进拖鞋里,伸了个懒腰。吓得我赶紧后退了两步,菊花撞在了桌角上,这给我疼的! “所以你肯定骗了我!你之前就会道法,所以你才能那么容易参悟到‘御气十九诀’里的功法!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是谁指示你来的!”我一手捂着臀部,一手指着她的脸,又上前两步,妄图从气势上压倒她! 郭襄噗嗤乐了,伸手打开了我的手,又趴回了床上:“神经病!懒得理你!”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嘛?”我追到床边,现在她看起来毫无防备的样子,又是背对着我,我完全可以一击制胜! “你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吗?”郭襄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说话声音变得嗡嗡响。 “那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凝出一发气弹在指尖,吓唬她! 郭襄回头瞥了我一眼,又慵懒地回过头去:“有病……” 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啊!难道我虚气四云的实力是吃素的么?我对准郭襄翘起的臀部,将气弹射出!不过临发射的时候,卸掉了三分力,可别打死了她! “哎卧槽!”郭襄中弹,马上疼得从床上弹了起来,“你他妈真打啊!” “我……”我有点不知所措,郭襄翻滚到了床的那一边,一骨碌掉在了地上!没动静了!该不会真的打死了吧!我赶紧跑过去,天啊!她的牛仔短裤,居然渗出了一大片血! “喂!没事吧!”我赶紧把她抱了起来,还好,郭襄并没死,只是表情痛苦,左手捏起凝气诀,似在给自己疗伤。 “别放下!让我趴着!”郭襄见我要把她平放在床上,赶紧制止,我将她侧身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翻转过来,血渍还在扩大! “不行送医院吧?”我惊慌地说。 “送几把毛医院!帮我脱了!”郭襄愤恨地喊道。 “啊?”我一愣,难道要我给她医治么? “脱啊!”郭襄回头冲我愣了一下眼睛,可能是牵动了伤口,她眉头一皱,又赶紧趴好。 趴着怎么脱呢?我尝试把手伸进她小腹下面,摸了半天,终于摸到牛仔短裤的纽扣,解开,又拉下拉链,小心翼翼地把她小裤衩褪了下来,里面的黑色内内,已经变成紫色了! “把我包拿来!”郭襄指了指床头。 我把包拿过来,郭襄打开包,从里面摸出一包纸巾样的东西,上面写着护苏宝三个字! “背过身去!”郭襄又冲我喊,我赶紧背身过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的声音。 吓我一跳,其实并未把她打出血,只是打血崩了而已,可能这一发,把这一个月的流量,都给打出来了。 不过刚才我有看到她臀部上一大块青印,那肯定是我打的! 她换好之后,我转身过来,郭襄翻身侧躺,恶狠狠、又脸红红地看着我。 “对,对不起啊!”我搓着手掌,不好意思地道歉。 “你对我居然真能下得去手!”郭襄冷冷道。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冲动了!”我跪在床边,用手去抚摸她的伤处,郭襄疼的一个激灵,把我的手打开。 “你用右手打的吧?把手给我!”郭襄怒道。 “干,干嘛?”我战战兢兢地把手伸过来,难道要打手板么? 郭襄突然扑上来,一口咬住了我的两根手指! “啊!狗啊你!松口啊!要断了!”这给我疼的,但又不敢抽手,怕伤了她的牙齿。 咬了两秒钟,郭襄终于松开,我一看,深深的牙印子,两个手指都变成紫色了! “扯平了!”郭襄长舒一口气,又趴在床上不动了。 尼玛!好吧,我理亏在先…… 我点着一支烟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小裤裤,郭襄好像睡着了,呼吸变得很均匀,该是解气了吧?抽完一支烟,我突然意识道,不对啊!我是在审问她,怎么反倒被她把我给降住了?! “喂!睡着了?”我轻轻拍了拍她小腿。 “我是燕赵门的人。”郭襄不问自答。 “嗯?艳照门?”我一愣,他们掌门是冠希么? “本门发祥于战国,创始人为赵国名将赵括,初名为完赵门,意为保全赵国完壁,赵括死后,门人逃遁至燕国,推举荆轲为二代掌门,荆轲将本门发扬光大,并更名为燕赵门,意为燕赵联合抗秦。秦灭六国,燕赵门土崩瓦解,陈胜吴广起事之后复苏,第三代门人为韩信,韩信为高祖所杀,燕赵门从此偃旗息鼓,淡出江湖,但一直流传下来。本门宗旨只有一个,内抗暴政,外御鞑虏,千百年来,数次农民起义,以及抵御外族入侵,本门都有参加过。” “搜噶……”我点了点头,见郭襄要起身,便把她搀扶起来,郭襄低头指了指我的大腿。 “干嘛?”我问。 “我想坐着。” “噢……”我把郭襄抱起,放在我腿上,她臀部的伤处,刚好能悬在我双腿之间,不至于碰到,我的视线跟她胸部齐平,往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些不同于肤色的颜色…… 郭襄勾着我的脖子,继续讲道:“郭大宝确实是我的父亲,他也是本门中人,不过我来接近你,却不是为了他的事,而是门主派我前来,择机除掉你!” “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们燕赵门无冤无仇的!”我惊讶道。 “呵呵,门主行事飘忽诡异,我向来不敢多问,依你这好色的尿性,没准儿以前得罪过她吧!”郭襄冷嘲热讽道,发现我盯着她看,把衣领往上拉了拉,白了我一眼。 “你们门主,是女的?”我问。 ☆、0047、危机四伏 郭襄点头。 “那为何现在你又不杀我了?”我又问。 “我也不知道,那晚我失了贞洁之后,去向门主请罪,门主告诉我,不用再杀你,反而要我辅助你。”郭襄说。 “辅助我是什么意思?”我问,听她的意思,好像那个门主就在附近似得。 “我也不知道,从此门主没给过我新的指示。”郭襄摇了摇头。 “你们门主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我问,兴许以前真的有过交集。 “还未成年,是本门少主,老门主身故之后,她就接任了--啧!你问这么多干嘛!”郭襄皱眉,瞪了我一眼。 好吧,但愿这回郭襄没有骗我,从刚才她的一系列反应上来看,她好似真的没有骗我,隐瞒门派从情理上来说,也很正常,反正现在她的任务是帮我,不愉快的过往,不提也罢,是吧? “我原本就懂得一些观气术,本门叫做‘观心诀’,与肾虚子道长的紫阳观气术颇有些渊源,我也早就懂得观察别人实力的办法。原本我的实力是虚气三云,与你修炼御气十九诀之后,一下子暴涨到了虚气七云!” “什么叫暴涨?”我问,只不过涨了四朵真气而已。 “呵呵,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命好,能遇到绝世道法么?我修炼到虚气三云,已耗尽十年光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对了,我还有一件事隐瞒了你。”郭襄转向我,把脸凑近了一些,似笑非笑。 “什么事?”我战战兢兢地问。 “我不是92年的,而是……88年的,比你大三岁。”郭襄看上去有些忐忑。 “噢。”我应了一声,还在想我到底得罪过哪个小萝莉! “你不介意?”郭襄问。 “介意什么?” “介意我比你大啊!”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女大三,抱金砖嘛!”我笑道,宋佳比我大六岁我都没介意过,咳咳。 “不介意就好。”郭襄轻轻舒了口气。 “那你是拉拉的事情,总不会也是假的吧?”我问。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我确实是拉拉!不过那晚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的,突然对你来了兴趣,所以才会委身于你,要不然,你以为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干得了我?”郭襄挑眉,高傲地说。 “不也弄得你死去活来么……”我反唇相讥。 “切!”郭襄别过脸去,很快又转了回来,疑惑地问,“谢心安说,咱们那个,能提升功力,这是真的么?” “我哪儿知道?不过既然是大仙说的,或许是真的吧?毕竟双鱼玉佩是她们冥界的东西,她肯定比我们懂得要多。”我分析道。 “要不……咱试试?”郭襄咬了咬嘴唇。 “你不是不方便么?”我指了指地上她换下来的带血内内。 “没关系的,差不多走干净了。”郭襄眼中似起了小火苗。 “……”我吞了吞口水,“那就试试?” 郭襄闭上眼睛,慢慢把嘴唇凑了过来……此处省略842个字。 “等会!”我就要进去的时候,郭襄阻止了我,给我吓得一惊,该不会又像昨晚一样吧? “怎么,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有男朋友?”我惊诧地问。 “嗯?没有啊……你把窗帘拉严实一点,光线太强,有点……有点不好意思!”郭襄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在里面。 吓死我了! 我去拉好窗帘,回到床上,郭襄把被子掀开,我钻了进去,然后……完事之后,并未发现彼此气息有什么不同,她还是七云,我还是四云,是不是被谢心安给骗了? “你个小骗子!白玩我啊!”郭襄娇嗔道。 “这……难道是姿势不对?”我挠了挠头。 躺了一会儿,我都快睡着了,郭襄突然把我推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咱们那个的时候,得同时使用凝气诀才行!这样相当于在双鱼玉佩合体的时候,吸收天地精华,功力自然会有所提升!”郭襄兴奋地说。 听起来有道理啊……于是,我们又试了一次,果然,这次明显感觉不同!周身毛孔像是打开了很大,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往里面钻,浑身上下那叫一个舒坦! 根本不用做太多动作,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练到后期,郭襄让我停了下,说身体有些扛不住! “那我轻点?”我说。 “不是因为你,是能量充得太满了,我给你输一点气吧!”说着,郭襄变换成移气诀,通过双手,往我后腰灌注真气!真气灌入我体内,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产生非常亢奋的感觉!之前说过,这就是强行灌注真气的下场! 不到十秒钟,我就扛不住了,猛烈冲刺几下之后,喷薄而出,郭襄紧闭双眸,浑身颤抖了半天,差点背过气去…… 事后观测,我从四云涨到了虚气五云,郭襄还是虚气七云,但是她腹中的第八朵真气,已渐渐显出雏形!本来我还想趁热打铁,再来一次,但是郭襄制止了我,说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得循序渐进才行,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之前做的时候,怕感冒,没有开空调,床单湿了一大片。 “去吃饭吧,亲爱的,好饿啊!”郭襄从后面抱着我,撒娇道。 我嘿嘿一笑,终于把她给掰直了! 穿好衣服出酒店,担心安全问题,得尽量少抛头露面,我们选择在一间中式餐厅的包间里用餐,郭襄一气吃了三碗米饭,说要好好补补! 饭后,郭襄又进入柯南模式,说镜像人的事情,还得再调查一番,总觉得蹊跷的很。 “从哪儿调查呢?地下都被炸了,电梯井也被填埋了。”我说。 “你那姐夫,不是曾经在河道挖过地下空间么?找他帮忙啊!”郭襄说。 对啊!我开车带郭襄去看望周小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林旭的鬼魂,已经被谢心安手下那位杜子美大人给救走了。果然,到了医院,没有发现林旭,但是周小迪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表情黯淡地躺在床上,肯定还在等待晚上的剧痛来袭! “周哥,我找到治你病的办法了!”我决定诓他一下,让他欠我个人情。 “啊?真的?”周小迪激动万分。 “嗯!来,郭真人,咱们为他治疗吧!”我抓起周小迪的左手,给了郭襄一个眼色,让她去抓周小迪的右手,郭襄疑惑地过去,抓起周小迪的手,用眼神问我搞什么名堂! “破军撼山,精卫填海,收放自如,汲取宇外!”我念出移气诀,开始往周小迪身体里灌注真气!郭襄眼睛一亮,明白了,开始从那边接收我的真气,我送了几分气之后,停止,郭襄心领神会,又通过周小迪的身体,把气给我输了回来! 周小迪夹在中间,不明就里,但肯定感觉到了身体里的异常,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他只不过是作为媒介而已,本身并未得到什么东西。 “周哥,我和郭真人已经通过联合做法,祛除掉了你身上的邪物!”我捏了捏下巴上的小胡子,装比地说。 “邪物?什么邪物?”周小迪吃惊地问,他还不知道林旭附体的事情。 “淫邪之物!”我压低了声音,凑近周小迪耳边,“你知道你是怎么招惹上那不干净的东西的么?” 周小迪摇了摇头。 “因你淫气太重,放纵自己,才导致淫邪附体!如果以后还不注意点的话,那东西,可能会再找你麻烦!”我瞥了一眼病床旁边的宋佳说。 “啊?真的啊!” “都是自家人,我还能骗你不成?”我离开他耳边,恢复正常声音,伸出两根手指,“每周,最多两次,记住了么?” “记住了!记住了!谢谢小弟,谢谢郭真人!”周小迪跪在床上给我和郭襄拜了拜,像是捡回一条命似得! 哼哼,看你还敢不分昼夜地玩我姐!憋死你! 接下来,让他帮忙重新挖开河道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周小迪一口答应。 晚上8点,周小迪的痛疾“果然”没有再犯,周小迪大喜过望,当即办理了出院手续,让宋佳先带着东西回住处,他跟我和郭襄来到世纪公园。 因为发生过命案,晚上公园里萧条了许多。沿河的整片区域,都被围了封锁线,军方的爆破导致河道已经损毁,几台当时施工的挖掘机都还停在这里,郭襄站岗放哨,周小迪爬进一台挖掘机,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打着了火,开着挖掘机下了河道。 十分钟之后,那条河底铁轨露了出来,沿着铁轨继续挖,半小时之后,终于找到了那个涵洞口,挖掘机已经到达极限,再往里进不去了。 “行了,周哥你回去吧,这事儿别跟任何人提!”我对周小迪说。 “明白,那我走了啊,你俩小心点!” 周小迪溜走之后,我和郭襄带着手电从隧道口爬了进去,很快到达地下空间的入口。钻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并未被全部炸毁,空间雏形还在,那个很深的圆柱形天井更是完好无损。我们顺着天井边的螺旋楼梯摸下去,到达“车间”,这里的破坏程度很高,基本什么都看不出来了,至于车间里的铰链、挂钩什么,则被完全损毁,都埋在了沙石瓦砾中。 而那些镜像人的尸体,都横七竖八地埋在土中,但可能是因为地下气温非常低的缘故(估计只有零上几度,我和郭襄用真气抵挡,才没有被冻着),尸体经历这么长时间,并未腐烂,我壮着胆子摸了摸其中一个美女的胸,还很温热呢! 一路上的光景都差不多,继续往前摸,找到了那部废弃的电梯,电梯门被流淌出来的混凝土给挤得变了形,这上面就是我们那栋楼,这个出口绝对出不去。 我们又沿着当时和军队一起行动的路线前进,半小时之后,到达那个躺着的大风车,顶上的缺口还在,我们先后跳了进去。 “知道为何我会被人放置在龙门里么?”郭襄问我。 “难道因为你是龙变的?”我戏谑道。 “哈哈,你才是龙变得呢,因为我是88年出生,属相是龙。” “我早就猜到了……”我摸了摸她的龙臀,走进龙门口,很可惜,那边的悠长上行通道,也被军方用混凝土给堵死了。 “我估计,之前被制造出来的镜像人,应该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我又想起这条通道另一端的那些杂乱脚印,对郭襄说。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怎么了?”郭襄问。 “你没发现,一路走过来,有些不对劲么?”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不对劲,你别吓我啊,这里这么多死人!”郭襄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就是这些死人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郭襄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一直在假设,这些铰链上挂着的,都是镜像人,对吧?” 郭襄点头。 “如果真是的话,那么按照谢心安的说法,他们不是已经被复制完毕了么?与冥界的鬼魂结合起来,怎么会躺在这里不动呢?应该出去执行任务才对啊!谢心安说,现在已经流出大量的镜像人,双方开始密集交战了!那,这些镜像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出去,还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了呢?” “你的意思是……他们并没有死?啊,我知道了!这里埋着的,并不是镜像人,而是--人类标本!”郭襄顿悟。 “没错!你想想看,假如他们是标本的话,按照流程,被抓,之后挂上铰链,运送到十二生肖阵中,从这里,标本与冥界叛军的鬼魂结合,那么从通道走出去的,就是叛军复制人,而留在这里的,则是本体标本--别忘了,那些铰链可是循环的--也即是说,挂在铰链上的本体,并未被摘下过,经过十二生肖阵,被复制之后,他们就完成了使命,又被传送回去了!这样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也就是说,”郭襄接过我的思路,“这里就是叛军藏匿标本本体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继续推理,“有人故意将这里炸塌封锁,其实是在帮助叛军!” “也就是说,”郭襄突然神色一凛,“那天晚上你和施莺下到地下十九层之后,被挂上铰链的那个施莺,不是镜像人,而是施莺本体!” “也就是说,”我菊花一紧,“这几天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施莺,她才是是镜像人!” ☆、0048、战幕拉开 “至少推理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郭襄闭上眼,眉头紧锁,应该是在回忆关于施莺这几天的表现,“如果她真的是镜像人的话,隐藏她的黑气,骗得过我们,这尚情有可原,可谢心安也跟她见过面了,难道她也没看出来?” 我掏出手机,想给心安打个电话,可是这里没有信号。 “许是假施莺的实力,要比谢心安还强呢?据我所知,谢心安在冥界并非一等一的高手。”我猜测道。 “不可能,你想想看,谢心安变身根本用不着复制,直接就能变作你姐的模样!如果假施莺能力在谢心安之上,更不需要用施莺来做本体啊。”郭襄分析道。 我点了点头,她说的也有道理。 “嗯……会不会是这样?”但我依旧坚持我的观点,“谢心安可以任意变化,但是她不能隐藏自己的黑气,而假施莺可以隐藏黑气,却不能随意变化,只能通过复制来伪装。就像……”我准备举个栗子,但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栗子。 “就像,橡皮泥可以随意揉捏变形,可它的本质还是橡皮泥,而泥土可以质变成陶瓷,但是必须要要经过烧制!”郭襄说。 “说谁是橡皮泥呢!”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他妈都已经习惯了! “心安。”我回身,看见谢心安正从洞口徐徐飘落,倒是郭襄吓了一跳,随手一发气弹射了过去,谢心安拂袖一挥,将气弹化为无形。 她又穿回了白无常的装束,说实话,我挺喜欢这造型的,好歹也是个制服诱惑啊! “大仙,抱歉!”郭襄拱手行礼之后,狐疑地看着我,可能在疑惑我为什么叫她“心安”。 “没事,”谢心安甩了甩手(估计打疼了),“你们在这里干嘛?” “还是多亏了大仙提点,我们又想到了一些事情的可疑之处,所以来这里调查。”我把称呼改了回来。 “噢……你们把小莺给丢在半路了吧?我好像看见她躺在地上昏过去了,你们去救她吧,我从这里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查到什么……什么,我来这里干嘛来的?”谢心安自顾自地说着,走进龙门,因为帽子太高,在门框上卡了一下,卡掉地上了。 她神经病发作了么?怎么看上去傻逼兮兮的! 我赶紧颠颠跑过去,帮她捡起帽子,又重新帮她带好。 借着我的脑袋遮挡住了郭襄视线的空档,谢心安冲我撅起嘴巴,“啵”了一下,我深吸一口她吐出的芳香,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走啦!”谢心安回头,扶着帽子弯腰重新进入龙门,一头朝混凝土撞去! 居然会穿墙术! 咣! 谢心安晃了晃身子,栽倒在地……原来她并不会。 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呼吸,没事,应该是醉酒的缘故,nozuonodie,你做为一个鬼,没事儿喝什么酒啊! 我纵身出了十二生肖阵,找到几个钩子、铰链残骸,回到阵中,脱下衣服将谢心安挂了起来,郭襄先上去,抓住绳子将谢心安提出,我随后上去,先把谢心安放置在一边。 因为我和郭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拍照,挨个“尸体”拍照,一是为出去之后登记造册做准备,二是为了寻找真的施莺。上次带军队下来,走得匆忙,没有仔细寻找,如果我们的推理是正确的话,那么真的施莺肯定在这里埋着,而且刚才谢心安也说她看到了! 走了大概一半路程,拍摄了上千张照片之后,还是没有发现,我开始怀疑我的判断,是不是我想多了,那个假施莺,没准儿一开始就得冥界叛军里的高手变化的?刚要放弃的时候,我发现瓦砾堆里伸出一只熟悉的脚! 虽然已经满是灰尘,但它完美的形状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不是曾挑逗过我的那只脚嘛!因为是第一次被一只脚挑逗,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我赶紧顺着这只脚,把那身体挖了出来!一具熟悉的胴体呈现在眼前,果然是施莺! 我拔掉施莺脚踝上的钩子,她的身体是温热的,但是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要不要先上去?”郭襄问我。 “不,反正都埋这么长时间了,不在乎多埋一会儿,把所有尸体都照完相再走。”我说。 拍摄了两个多小时,我和郭襄的手机双双没电,又用谢心安的手机继续拍,最后还差大概两百具尸体没有拍完,她手机也没电了。 “走吧!”我背起谢心安(她更重一些),郭襄背起施莺,原路返回,从隧道口艰难地爬了出来。我把出口用土重新封好,倒退着消除掉我们的脚印,然后带她们出了公园,进到车里。 没敢去医院,怕被人给盯上,也不敢去酒店,现在总觉得去哪儿都危险! 我找了个路边充电桩,给手机充了点电,开机后给我姐打电话,但是没打通。 我想了想,又给萌萌打电话,问她在哪儿,萌萌说她今晚被表姐赶出了内衣店,现在正在我们新买的那个网点里蹲着呢。 “你咋不去酒店开个房间啊!不是给你那么多钱了么!”我一看时间,都半夜了,怒道。 “那哥的钱也不能乱花啊……”萌萌委屈地说。 算了,好歹是个藏身之地!我开车来到未来的“秦晋之萌”面馆,萌萌正等在门口。 把谢心安和施莺放下来之后,我又把车开出两条街,停好,然后步行回来,观气、显鬼、搜魂,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才进了新家,拉下卷帘门。 谢心安已经醒了,正抱着马桶猛吐,我问她跟谁喝成这B塞,她也不说。 郭襄想给施莺输入真气,看看能不能救过来,我阻止了她,现在真假施莺异体共存,真施莺体内被灌注真气,万一被假施莺察觉到了这么办! 谢心安吐的差不多,抱着马桶睡着了,我把她弄到了一块施工人员留下的大泡沫板上,盖上一条破毛毯,省的着凉。 “你们都去睡吧。”我对郭襄和萌萌说,两妞对望了一眼,上了二楼,那里有一张没有床垫的床。 “那你怎么办?”郭襄问。 “我守着施莺。”我说。 “襄儿,上去吧。”萌萌说。 “哈,你叫她什么?应该叫姐姐才对吧!”我笑道。 “啊……也是!嘻嘻!”萌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襄儿姐姐,咱们上去睡吧!” 郭襄点点头,跟着萌萌上楼去了。 我关了灯,点着一支烟坐在黑暗中,一边听着谢心安的小呼噜,一边注视着怀里施莺的脸,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差别,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所料不错,施莺在地下进入了一种被催眠的状态,才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自己把自己挂上了铰链,而当我回到地上的时候,房间里躺着的,已经是施莺的镜像人了。 她应该是插了队,在我坐电梯上楼回房间的那段时间里,被小盔甲人给送到十二生肖阵,快速复制出来,才骗过了我。 可怜的小警花,被埋在地下将近十天! “啊……水!”谢心安翻了个身。 我将施莺轻轻放在地上,去厕所接了杯自来水(这里没有饮用水),回到谢心安身边,将其扶起,把水递到她唇边,谢心安闭着眼睛,接过玻璃杯,一饮而尽。 “怎么喝这么多酒?”我随口问了一句。 “中了方仲永那厮的奸计了!”谢心安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又躺下了。 “怎么回事?”我拍了拍她的脸,“喂,喂?” “你不是告诉我……林旭在协和医院么,我让杜子美带人去救,结果那人不是林旭,而是方仲永手下一个家伙扮的,杜子美的人被伏击,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个人带伤逃出来找到我,但最后还是伤重身亡!本该由我亲自带队去的,如果我去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呜……呵呵,讽刺的是,我在那个时候,却正和提供错误情报的你小子在床上缠绵!都怪我!这都怪我!”谢心安哭哭啼啼地说完,抬手要抽自己的嘴巴。 我拉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手里,她挣扎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女人都是脆弱的,尤其是醉酒之后。 我想了想,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扮演成林旭的鬼,并非得了什么痛疾,而是故意附身到周小迪身上,目的就是取得我的信任,再利用我和谢心安的关系,引谢心安手下去救。 可是,他为何和那个跟踪我的聋哑人长得那么像呢?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我帮谢心安解开了罩罩,让她能睡得舒服一点,然后回到施莺身边,脑洞打开,脑海里放逐了一万个柯南在奔腾,勾画所有的可能性! 天快亮的时候,在否决掉十七八种存在悖论的可能性之后,我终于梳理出一张相对靠谱的各方势力图! 所有势力,都围绕着我和郭襄展开,而之所以我和郭襄会成为焦点,则是因为我们现在就等同于“双鱼玉佩”,也就是说,所有势力都在围绕着双鱼玉佩进行着明里暗里的争夺战! ☆、0049、施莺醒了 势力1:以谢心安为首的冥界朝廷军一方。 他们又分成两拨,一波是在冥界叛乱战斗中被逼无奈,潜入阳界的朝臣们,比如树先生,比如真正的林旭(估计已经被叛军给抓了),还有受到牵连一起过来的赵小涵等冥界平民。 另一波就是谢心安及其手下,任务是按照谢心安她哥哥、白无常老大的命令,追到阳界,来拯救那些朝臣。 双鱼玉佩对于谢心安等人来说,应该居然某种指向性的作用,她们或许可以利用我和郭襄的力量来消灭叛军,所以才会特别扶持我们,而那个武当黑猫老道,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谢心安在阳界的好友,所以也算这一方的势力。 势力2:冥界叛军集团。 冥界朝臣入阳界之后,他们追了过来,估计规模不大(相对而言),在谢心安及其手下的干预下,很难完成追杀朝臣的任务,所以他们使用双鱼玉佩,列出十二生肖阵,制造难以被识别的镜像人,混入阳界社会,再行追杀任务。这其中包括方仲永、假林旭、假施莺,还有好几千(地下的本体数量为三千多,对应的应该就是冥界叛军的数量)镜像人。 十二生肖阵被谢心安破掉后,双鱼玉佩化入我和郭襄体内,只要我和郭襄活着,双鱼玉佩的力量就不会消失,那些镜像人就不会暴露身份,但毕竟我们已经被谢心安拉拢了过去,所以叛军应该在想方设法夺回双鱼玉佩,以免被谢心安扼住咽喉。 至于方法,我暂时想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叛军肯定特别想抓到我和郭襄,但不知为何,他们暂未下手,我估计是因为谢心安的暗中保护。 势力3:国氨局以及军方。 他们代表的是阳界官方存在的神秘力量(国氨局里有很多会道法的妖人,这点我是知道的),他们想消灭镜像人、消灭谢心安,总之要消灭所有来自冥界的东西,这对于巩固统治,防止民众恐慌具有重要作用,大部分参与掘地行动的都是这一派人,代表人物是老李、施莺的妈妈,这一方无疑是正义的。 为什么呢?因为我已经猜到了聋哑人和那个假林旭的关系! 假林旭是聋哑人的镜像人,只不过等级比较高,还能化作鬼的形态,剃半个光头,弄个辫子,伪装成晚清爱国志士的模样,就像是谢心安变成我姐的模样,但还能变回白发女的形态一样。 国氨局也参与了掘地行动,他们当中的人,在进入地下进行搜索的时候,发现了作为本体的聋哑人,那是他们的线人,所以把他救出,而救出聋哑人之后,又发现了聋哑人的镜像人,也就是假林旭。 国氨局的人跟我一样聪明(真不要脸),参悟到了双鱼玉佩的复制功能,当双鱼玉佩被谢心安打入我和郭襄身体的时候,阵外应该有国氨的人看到(或者通过之后我们的对话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便开始怀疑到我和郭襄身上,跟踪我们,结果不小心被我反跟踪,发现了施莺的妈妈是聋哑人的上线! 也就是说,这一方的势力,也在跟我做着同样的调查,只是进度没有我快,如果最终被他们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极有可能会通过毁灭我和郭襄的手段,来毁掉双鱼玉佩,让冥界叛军无处遁形,之后再一网打尽! 当然,我有办法让他们对我和郭襄手下留情,这就是为何我和郭襄要给地下标本拍照,制作花名册,一旦花名册建立起来,通过花名册按图索骥,将冥界叛军一一锁定之后,再行攻击的话,成功率会更高! 势力4:隐藏在国氨和军队内部的另一方势力。 这方势力很可能是叛军在阳界的同盟,他们负责掩护叛军在阳界的行动,正是这方势力下令炸毁地下空间,将标本给保护了起来,这方势力的代表,就是那个下令爆破的周参谋长!也许,幕后还有更大的BOSS也说不定! 综上所述: 第一,叛军想抓我和郭襄,从而将双鱼玉佩的控制权,重新夺回到自己手中。 第二,郭襄不想让叛军得逞,所以一直在保护我和郭襄,并让我们快速成长,成为她的得力助手,我们对于她来说,就是活体的双鱼玉佩,她说过,借助双鱼玉佩的力量,她或许可以打败强敌! 第三,国氨局的势力还在调查真相,已经怀疑到了我和郭襄身上,一旦查到我和郭襄是剿灭冥界力量的关键,他们也许会对我们下死手!我不能让他们下死手,所以必须要跟他们合作! 第四,隐藏军中、甚至是国氨内部的叛军的同盟,他们一直虎视眈眈,一旦国氨和叛军正面交锋,他们极有可能从后面捅国氨一刀,我必须要提醒国氨这支势力的存在! 想明白这些之后,脑袋一下子空掉了! 我捏起凝气诀,恢复精力。 郭襄和萌萌起床下来,郭襄说要出去弄吃的,萌萌说她去,因为她不会成为别人的目标。 “你把事情都告诉她了?”萌萌走后,我皱眉问郭襄,要不萌萌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啊?”郭襄眼色慌乱了一下,“呀,她醒了!” 我看向谢心安,她正费力地从泡沫板上爬起,揉着脑袋,脸色苍白。 “你们都在啊。”谢心安说,“这是哪儿?” “……”我没搭理她,看向怀里的施莺。 “咦?她怎么了?”谢心安问。 郭襄把昨晚的事情,简要地对谢心安讲了一遍,谢心安听完,一脸茫然,可能是已经记不清楚了!这更印证了我的判断,她并没怀疑到地下空间的事情上,只是在保护我们,才跟到了地下。 “啊,脑子好乱!”谢心安站了起来,甩了甩头,将帽子戴上,“襄儿你说这个才是真正的施莺?” 郭襄点了点头。 “我看看,”谢心安走过来,跪在施莺身边,用手掌按上施莺的额头,“还有的救,用真气就可以把她冲醒。” “心……大仙,昨晚郭襄也想这么做来着,但是我担心会引起那个假施莺的注意,便没敢,想等大仙醒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委婉地否决了谢心安的意见。 “也是啊……”谢心安还是显得有点呆痴,我甚至怀疑她是个冒牌货! 应该不是,昨晚有一段时间,她可能是过于放松的缘故,变回了本来的形态。 “移魂诀。”郭襄在一边淡淡地说。 “对啊!聪明!”谢心安冲郭襄挤了挤眼睛。 “移魂诀是什么鬼?”我问,御气十九诀中并没有这一诀,魂五诀分别为搜魂诀、索魂诀、清魂诀、夺魂诀(索魂是把魂拘过来,抓的意思,清魂是把魂抽离,攻的意思,夺魂是把魂灭掉,杀的意思,三者有不同,注意一下)、御魂诀,我已背得滚瓜烂熟了。 “就是把她的神识,附着到另一个人体内,肉体暂时变成植物人。”郭襄解释道。 “襄儿是怎么知道有这个道法的?”谢心安欣赏地问。 “我其实是燕赵门的人,以前学过一些粗浅的道法,听过这种法术,但是不会用,大仙应该会吧。”郭襄已经对我摊牌,自然也没必要对谢心安隐瞒什么。 “呵呵,不错!”谢心安点头,却突然凝目射向门口! 哗啦啦,萌萌拉开卷帘门进来了。 “哎呦?这不是那家内衣店的小老板娘么?”谢心安笑道。 “嘻嘻,大仙,我不是老板娘,我就是个打工的!”萌萌笑着把早点提了过来。 “可是,大仙,如果把施莺的神识移出来,谁来承接呢?如果没有她的形体,光是把她神识移出来,意义也不大,要是能把她救活就好了,可以利用她的身份进入国氨内部打探消息。”郭襄又把话题叉了回来。 谢心安一直看着萌萌走过来,接过萌萌递来的豆浆,抿嘴笑了笑,转向我:“夏朗,你是喜欢宋佳多一点,还是喜欢施莺多一点?” “啊?”我一愣,什么意思? “嘿嘿!看来你还是喜欢襄儿啊!”谢心安的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了施莺的声音! 啊,我明白了! 谢心安摇身一变,变成了施莺的模样!然后将右手放在施莺的天灵盖上,左手捏起一个我没看过的指诀,没有念口诀,只是闭上了眼睛。 “对了,襄儿,”她又睁眼,对郭襄说,“你记一下口诀,完事之后,你得把我们给变回来呢!” 随后,她说了一串我没听懂的语言,难道是满语? “记住了么?”谢心安问。 “记住了。”郭襄点头。 “嗯,你比夏朗这小子靠谱多了!”谢心安轻笑,又闭目,两秒钟之后,谢心安睁眼,眼色已经变得不一样。 “哥。”谢心安淡淡地对我说,她又转头看向萌萌,又看到了郭襄。 “啊!你不是那个死者么!”谢心安(其实是施莺)怪叫道! 我刚要解释,谢心安又低头看了看我怀里的她自己:“这,这什么情况!” “莺啊,别着急,咱们现在都是一伙儿的!”我摸了摸她的胸,安慰她道,“你听哥慢慢跟你说!” 十五分钟之后,施莺终于明白,这十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这样……”施莺点了了点头,“呀,那我妈咪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要去救她!” 说着,谢心安(施莺)站了起来,跑向门口,可能是心急,纵身一跃,居然跳出五、六米远,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我这是怎么了?”施莺飘然落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惊讶不已。 “是啊,怎么回事?”我也纳闷。 “施莺的神识,现在主宰大仙的身体,更拥有她的全系道法!”郭襄说。 ☆、0050、假戏真做 我跑过去,蹲在谢心安(施莺)脚边,帮她把散开的鞋带给系上,拍了拍她的臀部:“去飞吧!” 施莺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一只麻雀似得,在房间里到处乱窜,很快便掌握了谢心安的轻身功夫,又无师自通地捏起各种指诀…… “萌萌,等会施工队的人来了,跟他们解释一下,就说昨晚咱们自己找人,拆墙破壁,重新设计了房间的格局。”我无奈地说。 幸亏这是二层小楼,如果楼层再高一些,我怕上面的建筑会塌下来! 没想到谢心安居然拥有如此强悍的道法,不愧为统兵十几万的白无常! 五分钟之后,谢心安(施莺,还是叫施莺吧,毕竟是她在主宰这个身体,而且外貌也变成了她自己),施莺停下来,脸色泛红,微微喘息着,兴奋地看着自己破坏的成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娇嫩的小手,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走吧,咱们去会会那个假施莺!”郭襄信心满满地说。 “慢,别着急,现在假施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局势对我们有利,得充分利用并放大我们的优势才行!襄儿,你把三部手机里的照片全部导出来;莺儿,你们带着这些照片去你单位,得选择十分信赖的人来帮我们把花名册造出来,一定要提防你们内部可能存在的间谍,尤其是军方的人!这事儿交给你们俩去做。”我交代了任务。 “那哥你去干吗?”施莺问。 “我去见那个假施莺,稳住她的阵脚,并趁机把你妈妈从虎口里救出来!”我说。 “小心点!”郭襄拍了拍我的肩膀,拉着施莺从卷帘门出去了。 “萌萌,你继续留守这里。” 萌萌点头。 “虽然你听到了很多话,但是我不想你卷入此事件,如果有人来找你麻烦的话,切记,什么都不要说!说了,要比不说更加危险,知道吗?”我摸着萌萌的头说。 她还真的把非主流发型给变过来了,现在额前长刘海,耳边齐肩发,非常清纯。 这个年纪的女生,就该是这个样子嘛! “嘻嘻,哥哥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没事的!”萌萌去墙角拿了把铁锹,开始收拾施莺试功留下的残垣断壁。 虽然萌萌看起来天真无邪,可我却看得出来,她骨子里透出一股子稳重劲儿,兴许是穷人孩子早当家的缘故。 我出了面馆,穿过两条街,开着我的小破车往富人区方向走,路上遇到一场车祸,耽误了一小会儿,等到施莺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在别墅外捏诀观气,里面四道普通的气息,分别是施莺、施莺妈妈、吴妈和司机。 我按了两声喇叭,不多时,吴妈来开门:“来了,夏先生。” “施莺在家吗?”我明知故问。 “小姐还没起床呢。”吴妈笑道。 “呵呵,她不用上班么?”我把车开进别墅车库,下车后摸了摸旁边奔驰的引擎盖,是凉的。 进了别墅,换鞋,施莺的妈妈穿着一袭紫色睡衣,正在沙发上看报纸。 “小夏来了啊,施莺还在楼上睡觉呢,你自己去找她吧。”施莺妈妈冲我微微一笑,一点也看不出来她隐藏起来的表情的波动,不愧是顶级特工。 我说我上去不太合适,还是在这里等施莺下来吧。 “呵呵,还蛮懂礼数的,随便坐。”施莺妈妈放下二郎腿,指了指沙发对面,我走过去,规规矩矩地坐下,施莺妈妈放下报纸,笑眯眯地看着我,吴妈过来问我喝点什么,我说咖啡,昨晚没睡好,有点疲惫,喝点咖啡刚好提提神。 “等下,吴姐,给小夏沏我上次从牙买加带回来的极品蓝山吧。”施莺妈妈说。 “好的,夫人。” 牙买加的极品蓝山?我因为经常去咖啡厅,对咖啡品牌略知一二,这种咖啡非常稀有,咖啡豆产自牙买加的蓝山山脉,国内很少能品尝到正宗,连星巴克都没有,据说一杯得一千多快钱呢! “阿姨破费了……”我不好意思地笑道,心里琢磨着应该怎么跟她谈那件事,我不敢直说,谁知道上面的施莺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会不会有顺风耳的功能,能听到我和施莺妈妈的谈话呢? “小夏是做什么工作的?”施莺妈妈问。 我如实回答,施莺妈妈又问我哪年出生,家里情况如何,爸妈都是做什么的,大学哪儿毕业的,当没当过学生干部之类,总之都是处对象见家长经常问的那些问题--我和她“女儿”在谈恋爱,她是知道的。 吴妈把咖啡端了出来,老远就闻到香味,喝了一口,果然与众不同,真尼玛苦啊! “怎么样?”施莺妈妈问。 我点了点头,不经意瞥见她手边的报纸,心生一计:“非常不错,阿姨,C+侦探是我的主业,我还有个副业,那就是写写豆腐块儿,给报社投稿,我一直对牙买加这个国家很有兴趣,想写一篇关于牙买加的东西,可惜没机会去,您去过那里,可以给我讲讲那边的风土人情么?” “呵呵,可以,没想到还是个文艺青年呢,这年头能沉下心来写东西的年轻人可不多噢。阿姨上次去牙买加,还是去年冬天,那时候--”施莺妈妈靠进沙发里,用一支胳膊支撑着脸颊,悠悠开始讲述。 “等下,阿姨,”我可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有纸和笔么?我记性不好,怕过后忘掉精彩的部分!” “呵,茶几下的抽屉里有。”施莺妈妈指了指我下面。 我拉开抽屉,里面都是一些杂物,找到了一个笔记本,笔却没找到。 “没笔啊,阿姨。”我说。 “怎么可能呢?昨天我还用来着。”施莺妈妈起身,一手撑着茶几,把上半身探了过来,另一只手在抽屉里翻找。她的睡衣很厚,坐着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这个角度对着我,睡衣垂下,里面的春光一览无遗。 “这不这儿呢么!”施莺妈妈找到一只夹在杂志里的圆珠笔,递给我。 我赶紧收回视线,吞了吞口水,接过笔,幸好没有被她发现! 施莺妈妈开始讲述她在牙买加旅行的见闻,我把本子放在膝头,一边假装认真听她讲,一边在本子上遣词造句:阿姨,楼上那个施莺,是假的!我已查明,她是冥界的人,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呆会儿,请跟我离开这里。真的施莺和我们在一起,她很安全。我知道你们国氨在调查我和郭襄,上次你派一名聋哑人跟踪我,已被我识破,进行反跟踪,看见了您和聋哑人接头。您必须要相信我,速速离开。上述言论,基于三个理由,第一,我没有骗您的必要;第二,我和施莺是一伙的,自然跟您也是一伙的。 写完这段话,我又校对了两遍,确认没有错别字之后,把本子递了过去:“阿姨,您看看我记的对不对?” 施莺妈妈正讲得口若悬河,见我打断了她,疑惑地接过本子,可还没等她看,只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呀,哥你来啦!” 我回头一看,施莺已经下了楼梯。 “呵呵,那你们先聊,我去安排早餐。”施莺妈妈把本子倒扣在了之茶几上,起身走向厨房。 我赶紧起身,想把本子给藏起来,要是被假施莺看见可就麻烦了! 不过还没等我拿到本子,假施莺已经跑了过来,一个虎扑,将我推倒在沙发里,整个身子压在了我身上:“嘻嘻,想我了没?” “Honey,注意点影响,好吗?吴妈看着呢!”施莺妈妈回头嗔怪道。 “哎呀,知道啦,那我们去楼上玩总行了吧?”施莺说着,从我身上爬下,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我借着起身的当儿,伸另一手去抓小本本,可惜又抓了个空。 假施莺拉着我上了楼,从她的表现上来看,应该还没有发现什么,到了她的房间,假施莺把我推在床上,反手关上卧室的门,搓着手对我银笑:“嘻嘻,上次被你给跑掉了!这回我非得吃了你不可!” 说着,她扑上了床。 “来吧!怕你啊!”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装多久!居然不反抗?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我亲向她,假施莺好像害怕了,用手阻挡住我的嘴唇:“你今天怎么了?我,我还没准备好!” “还用准备什么啊,来吧!” 假施莺闭上了眼睛,看来她也想。 既然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不要的话,是不是太不男人了? 要不是突然响起敲门声,我今天还真是日了鬼了! “快穿衣服!”假施莺小声说。 我从床上滚下来,用最快速度把刚被她脱掉的上衣穿上。 “谁啊!”假施莺也套上了睡裙。 “小姐,有两个人来找你。”是吴妈的声音。 难道是郭襄和施莺,不能啊! 我捏起指诀朝别墅外望去,卧槽!两道黑气! ☆、0051、演员的自我修养 施莺看了看我捏成的指诀,懵懂(佯装)地问:“怎么了,哥?” 这两个鬼,是不是假施莺的属下,来找她汇报工作的? “是你的朋友?”我试探着问,随即反应过来,不对!不能这么问,假施莺是知道我会显鬼诀的,我估计她也已经看到了门外的那俩只鬼,我这样装作不知,岂不是露馅了么! “两个鬼来找你干嘛?”我改口道。 “啊?鬼啊!”假施莺吃惊地捂住了嘴,“怎么办?是不是镜像人?” “有可能,”我点了点头,“下去看看吧,有哥在,你不用害怕。” “哥你等会,我换个衣服!”假施莺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两枚约隐约现的圆点。 “嗯。” “……你出去等啊!”施莺硬把我推了出去,随后关上了门。 这是要先跟那两个鬼沟通一下么?呵呵,还是被我识破了! 我一直在留意那两个鬼的动向,他们已经进了客厅,位置在沙发附近,施莺的妈妈并未陪着他们,而是在厨房忙碌。 呀!糟了,那个小本子!想到这里,我赶紧跑下楼! 是两个穿着国氨制服的人,一男一女,男的三十五岁左右,女的和施莺差不多,他们假扮的,应该是施莺的同事。 还好,那个小本子依旧扣在茶几上,他们坐的是我刚才坐的位置。 “咦?施莺呢?”施莺妈妈端着一盘水果自厨房出来,看见我,问道。 “在上面换衣服呢。”我慢慢走下楼梯,冲二人微微点头,两人看我,却没有任何表情。 “两位,不用那么拘束,随便吃点什么吧,大热天的,还穿这么厚实,解解暑!”施莺妈妈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又坐回刚才跟我会面时候坐的位置,翘起二郎腿,“今天家里可真热闹,两位怎么称呼?” “朱俊。”那男鬼说。 “宋歆芸。”那女鬼说。 “噢,第一次来我们家吧?这么早找施莺有什么事情么?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就不问了,我懂你们的规矩。”施莺妈妈笑道,随手拿起了那个小本子,看了看。 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看到上面的字,要是失态怎么办!不过我显然小看了施莺妈妈,她看了看本子,异常平静地冲我招了招手:“小夏啊,你这个地方记错了,牙买加首都是金斯顿,不是金士顿,金士顿不是U盘嘛,哈哈!” 她说完,把小本子合上,递向我,晃了晃,我走过去接过本子,打开,找了找,哪儿他妈有金士顿、金斯顿! “呀,还真是,不小心搞错了,谢谢阿姨提醒。”我挠了挠头,歉意地笑笑,随手把本子装进牛仔裤口袋里,好险好险! 施莺从楼梯下来了,看见二人,惊讶中略带惊喜:“朱科长、小宋,你们怎么来啦!” 一个冒牌施莺,却要假装成真施莺,来接待她的两位假装成真同事的叛军,而即便是真施莺在场,也得假装不知道这两个货是鬼,热情接待,这简直比无间道还无间道,一般人很难拿捏得好分寸,但是假施莺做的非常好,看上去滴水不漏! “施科长,我们抓到了两个镜像人,李队说你对于镜像人的事情相对比较了解,便让我们来请你去一趟。”那个自称宋歆芸的女鬼说。 “呵呵,我今天休假。”施莺冲我解释。 抓到两个镜像人?真是贼喊捉贼! “要不我也跟着去吧。”我说。 施莺却摇了摇头:“我今天还有别的重要事情,你们回去告诉李队长,先把人关押好,等我空了就过去。你们先回去吧。” “好的。”两只鬼起身,走向门口,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那只叫宋歆芸的鬼转向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这位同志,你前天晚上是不是见过一只波斯猫?” “诶?什么波斯猫?”我不解道。 “我记得你喜欢波斯猫,我也喜欢,呵呵,我家还养了一只呢,我管她叫小表妹,哈哈!”说完,宋歆芸就和那个男鬼出去了。 什么玩意,这只鬼脑袋有病吧! 两只鬼走后,我、施莺妈妈、施莺三人坐在沙发上,施莺妈妈依旧在翻看报纸,施莺则在低头玩指甲,我把果盘挪到自己面前,从里面捏出一条西瓜,扮演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看似温馨和睦的“一家人”,三个人却都心怀鬼胎! “夫人、小姐,夏先生,吃饭了。”吴妈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她说话一点情感都不带,跟机器似得,听起来很吓人! “吃饭啦,吃饭啦!”施莺妈妈放下报纸,走向厨房。 “走吧,哥,先吃饭。”施莺起身,向我伸出手。 依旧是西式早点,三人默默吃完,席间一句话都没说,我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又把叉子弄掉了,钻到桌下去捡,发现施莺的妈妈用脚向我勾了勾,她的脚比施莺大一些,但形状类似,一样好看,她可能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没有机会。 吃完早饭后,施莺说,哥,你没事的话,要不要陪我去逛街?我想买两身新衣服。 我说好,但我想先上个厕所。 我的目的就是拖住这个施莺,不让她去跟国氨的人接触,以便给郭襄和真施莺腾出时间去造花名册,逛街就逛街呗,以前经常陪我姐逛,已经磨练出来了超级金刚不坏腿! “一楼厕所坏了,去二楼吧。”施莺妈妈淡淡地说完,起身款款出了餐厅,先上了二楼。 “我在外面等你。”施莺说。 我出餐厅的时候,施莺妈妈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我怕施莺警觉,没敢跟得太紧,跟施莺妈妈保持着三、五米的距离。 施莺妈妈上了二楼之后,进了自己的房间,门没关。 我捏诀回头看了一眼楼下,施莺已经出去,坐进我的那台小破车里,这才大胆地跟进了施莺妈妈的房间,房间宽敞明亮,家具、窗卧都以紫色调为主,显得既知性,又性感,与施莺妈妈的气质很搭。 “相信我?”我压低声音,言简意赅地问。 施莺妈妈冷冷盯着我,点头:“她在哪儿?” “在外面查案,有高手庇护,比我更安全。”我说。 “要我做什么?”施莺妈妈问。 “离开这里,调集你的势力,随时准备着。” “准备什么?”她又问。 “战争!”我说完,把那个小本本掏了出来,丢在桌上,然后转身出施莺妈妈的房间,下楼去了。 “去哪儿买衣服?”坐进车里,我问施莺,“八佰伴,还是优衣库?” “优衣库吧,上次去试了一件连衣裙,嫌贵没舍得买呢,这回再去试试。”施莺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还有你嫌贵的衣服?呵呵,你不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熊大熊二么!”我嘲讽了她一句,挂档,起步。 车开出别墅,施莺一直在副驾驶哼着歌,我借着一次换挡的时机,把手搭在了她大腿上,施莺坏笑了看了看我:“又想对我干坏事啊!” “呵,刚才都没尽兴呢!”我笑道。 “别着急,哥,到了优衣库,我会给你个惊喜的!”施莺神秘笑了笑,向后调整了一下座位,把两条大美腿搭在了手套箱上面,两只小脚丫,踩着挡风玻璃。 虽然都知道这样不安全,但是好多女生都喜欢这样,可前提是,你别穿裙子啊! 到了优衣库,施莺挎着我的手,俩人跟真的情侣似得闲逛。 优衣库刚开门,里面还没几个顾客,店员们也都慵懒地三五聚在一起,小声说笑。 “就是这件。”施莺摘下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走进试衣间。 我坐在外面的凳子上休息,暗自捏诀观察,看看商场里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然而,除了天台有一个游魂之外,并没有其他鬼、魂、妖之类。 那游魂是个女的,可能是曾在这里跳过楼。 “哥,进来帮我一下!”施莺的小脑袋从试衣间门缝伸了出来。 “帮什么?”我问。 “衣服后面的拉链好像坏了,你帮我弄一下!”施莺娇笑着,又把头缩了回去。 我走到试衣间门口,打开门,里面空间不大,地上摆着两双鞋,墙上挂着一面半人高的镜子。施莺正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哥,好看不?”施莺回头,美美地问。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这可是肺腑之言。 “呵呵,帮我脱下来吧,我拉不下来了。”施莺反手指了指后背的拉链。 背对着我,半趴在椅子背上,这角度,何其熟悉,那晚和郭襄在洗手台,就是这个姿势!我看着施莺半裸的后背,和紧身连衣裙包裹之下的完美酮体(还冲我摇了摇臀部),不由得心猿意马,帮她拉下拉链,脱下连衣裙来之后,没有出去,而是锁上了试衣间的门…… 此处省略一万字,估计你已经看过了。 “怎样,哥,刺激吧?”假施莺小声说。 “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我帮她擦干净,把纸巾塞进口袋里,随口问了一句。 “……本来是假的,但现在有点当真了呢。”施莺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把头紧紧靠在我的背上。 这话什么意思? “呀,流出来了!我去趟厕所!”施莺突然放开我,打开门,夹着双腿小跑向旁边的厕所。 她的身影刚消失,一个店员就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猫。 “哎,先生,这是您的猫么?”店员问。 “不是。”我拿着那件新连衣裙,出了试衣间。 “难道是自己跑进来的?”店员摇了摇头,抱着猫走掉,那只猫从店员腋下看了我一眼。 它的眼睛很奇怪,一只是红色的,一只是蓝色的,这个品种叫……波斯猫? 波斯猫! 我忽地想起!宋歆芸离开施莺家的时候,跟我说的那句话! 我明白了,原来她是自己人! ☆、0052、捅了马蜂窝 宋歆芸临出施莺家的时候,问我,是不是前天晚上看见一只波斯猫,还说她家也养了一只,她管那只波斯猫叫小表妹。 前天晚上,我是在周公馆过的夜,猫倒是没看到,跟我同床共枕的,是谢心安,暧昧之后,她为我展示了她的冥界形态,是个萌妹子,眼睛一红一蓝,跟波斯猫一样。 所以我推断,宋歆芸所说的波斯猫,指的就是谢心安,而她跟心安的关系,则是表姐妹! 也就是说,她和那个男鬼,是谢心安的手下,甚至是同事! 当时局势比较紧张,四方人马聚在客厅里,我没有机会捏诀观测她们俩的实力,兴许是高手呢!因为根据我目前对冥界法术的了解,只有高手,才能任意变幻出人形(但是气息并不能隐藏),就跟谢心安一样。 那么,她们变成了施莺国氨局的同事,来找假施莺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种可能是,他们并未识破假施莺,来找她,确实是有公事在身,来请谢心安去研究捉获的镜像人,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这样的话,宋歆芸没有必要用暗语来点我,直接说也没多大关系啊,反正施莺和她妈都是自己人。 第二种可能就是,她们已经识破了假施莺的身份,想把她勾出去,伺机抓捕,甚至诛杀掉! “哥,想什么呢?”假施莺从洗手间回来,脸上的红潮还未完全褪去。 “没事,继续逛街,还是?”我故作平静地问。 “不想逛了,刚才你撞得我屁股好疼,我想回家休息,嘿嘿!”假施莺嘟起嘴,撒娇道。 “……”请自己脑补那个画面。 买了那件衣服,出了商场,我开车送假施莺“回家”。 一路无话,假施莺斜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假寐,之所以知道她在假寐,是因为我偷看了她好几眼,她的睫毛每次都在动,人睡着的时候,睫毛不会动的,但假装睡着的时候,因为刻意闭眼,很难控制自己的睫毛不抖动。 快到富人区的时候,假施莺突然坐直了身子,转向我,我以为她要攻击我,一紧张,带了一脚刹车,假施莺猝不及防,一胸撞在了扶手箱上! “哎呦,疼!”假施莺揉了揉,嗔怪道,“怎么开车的啊!” “刚才前面……有,有一头狗。”我搪塞道。 “哪儿有啊!”施莺捏起一个我没看过的指诀,环视一周!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眨了眨眼,错开手指…… 她暴露了! “哥,呵呵,以后还能这么叫你么?”俩人对峙半响,假施莺放松戒备,笑了。 “反正我挺爱听的。”我也笑,不置可否。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我成了敌人,不得不一决生死的话,你会杀我么?”假施莺收敛起笑容,望向车前很远的地方,悠悠地说。 “我不知道。”我熄了火,把钥匙拔了出来。 “我喜欢你。”假施莺说。 “嗯……” “其实,昨晚你们把她从地下抬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 “……”我心里一惊,她居然早都知道了! “呵呵,我就想看看,你在知道我是假的之后,到底会怎么对我。没想到,你竟然……”假施莺低下了头,顿了两秒钟,又慢慢抬起,我看见她眼角挂着一颗泪珠,“你们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不好,一般电影里女人说这句话,那就是要杀人了! 我赶紧捏起了御气诀,准备跟她上演一场撕B大战! “但你不同。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假施莺突然转身过来,正面对着我,吓得我一发气弹没收住,射向她的胸口! 嗯?是我的法力失效了么? 气弹明明击中了她,但假施莺丝毫没有反应,依旧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最起码,这证明她的道法,远高于郭襄! 郭襄都吃不住我射的这一发,臀部至今留有印记呢! “我问你呢,是不是爱上我了?”施莺一脸认真地又问了我一次。 “我……我不知道。”我现在还哪儿有心思想这事儿,又凝出一发气弹在掌心,随时准备做最后一搏! “算啦,人鬼殊途,我也不能强求你什么,但愿以后在战场上,别让我遇见你,我也许真的会心软的。”假施莺叹了口气,把手伸向车门,要下车。 “等等!”我叫住了她,“你到底是谁!”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假施莺扣住门把手,我错开左手指诀,把车上了锁! “以后?以后我未必会认识你,相识一场,大仙还是留下名字吧。”我诚挚地说,毕竟一起相处了十几天,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要真没有,我也不会跟她在试衣间里那个,至少在那一分多钟里,我是动了情的。 “相识一场……呵呵,说的真轻巧啊……”假施莺摇了摇头,“小女施夷光,黑无常范无救大人的小妾,这回可以让我走了吧?” 施夷光挑了挑眉毛,我木然按开车锁,心中有如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我特么居然上了叛军首领的小妾! 完了,我死定了! 施夷光打开车门,下车,向施莺家方向慢慢走去! 不好,不知道施莺妈妈还在不在家! 我重新发动汽车,跟上了施夷光,她停了下来,趴着车窗问:“怎么,舍不得我啦?” “……我劝你还是回冥界去吧,阳界的力量,比你么想象得要强百倍,早点醒悟,别折了自己的性命!”我诓她道,想把她给吓走! “哈哈!阳界?”施夷光仰天长啸,“阳界乃六界最底层,能有什么作为?倒是你,早点醒悟,随我去冥界,做我的下人,每天给我端茶倒水,捏捏背,洗洗脚什么的,或许我们还可以长相厮守呢。” 她这句话说的很是轻佻,一听就是假的,去了冥界,我特么不就死了么! “再见!”我拉上车窗,全速朝施莺家前进,后视镜里施夷光的倩影,越来越远…… 五分钟之后,到达施莺家,不过别墅大门开着,里面的奔驰车也不见了,我捏起观气诀,别墅里空空如也,施莺妈妈他们,应该已经转移了吧? 我又回头,也没有发现施夷光的身影。 赶紧开溜! 妈蛋的,从未给别人带过绿帽子,第一次戴,对方居然是冥界叛军首领,我真想给自己算算,到底还能活多久! 这事儿要是败露,不止活着会受到叛军追杀,就是死了,到了冥界,还是会被叛军折磨啊!上刀山、下油锅,皮焦肉烂筋断骨碎,脏血毛发皆枯干! 啊!想想就浑身难受! 离开富人区,开回市区,看着熟悉的街景,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这才没那么惊吓。我停在一个超市门口,给郭襄打电话,问她们花名册的事情进展如何,郭襄说一切顺利,正在利用公氨系统内网来逐一排查那些照片,已经找到三百多人了。 “你们在哪儿,我去找你们。”我说。 现在跟在真施莺(谢心安)身边,心里才能踏实点! 郭襄说了地点,我开车赶了过去,沪市公氨厅。 见面后,我把这次深入敌人侦查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当然,真正深入那段,我略去没说,我只说已经和施夷光撕破了脸,再见面,肯定就是生死对决! “施夷光?听起来有点耳熟呢,”郭襄锁起眉头沉思,“应该是个历史名人,但是我想不起来了,你用百度查查。” “嗯。”我坐在旁边一个电脑旁,打开百度,敲入施夷光,回车。 只用了一秒钟,我便震惊了! “西施,本名施夷光,越国美女,一般称其为西施!” 西施!西施!!西施!!! 杀了谢心安未婚夫的那个家伙! 冥界第一高手! ☆、0053、庙算千里 “你怎么知道她是冥界第一高手?”郭襄问。 “昨晚大仙抱着马桶吐的时候,喊过一句,‘西施,我要取代你冥界第一高手的位置,让你跪在我面前,俯首称臣’!你没听到?”我说。 “我没注意,以为她说胡话呢!” 不行!这马蜂窝捅的太厉害,绝非我能收场,得把心安叫出来,共商对策! “襄儿,能不能把大仙请出来,我有事找她。”我贴耳对郭襄说,现在施莺正忙着用电脑排查镜像人,不知道请出心安,是否会影响她工作。 “不行,施莺的本体在门……萌萌那儿!只有一个身体,把大仙请出来,小莺怎么办?”郭襄小声说。 “我摊上大事儿了,必须得叫谢心安出来一趟!”我抓起郭襄的手,半命令、半哀求道。 “……好吧,我试试。” 郭襄走到施莺身边,跟她耳语了几句,施莺把手头工作交给了另一名警茶,跟郭襄来到我这边,满脸疑惑。 “或许可以把莺儿的魂暂时转移到我身上,不过并不一定能成功。”郭襄道。 “你尽力而为。”我说。 郭襄捏起谢心安那个移魂诀,口中念念有词,念完之后,伸手拍向施莺的天灵盖,只见施莺眼睛一闭,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我将施莺扶起,问郭襄,郭襄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是一脸疑惑。 “叫我干嘛?正睡觉呢!”身后传来谢心安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矮油?这么快又见到她本体了! 对于办公室里突然出现的这个异次元萌妹子,公氨和国氨的同志们都纷纷侧目! “襄儿,你照顾好施莺。”我赶紧拉起谢心安,出了办公室。 “哎哎,大庭广众的,干嘛啊你!”谢心安甩开了我的手。 我见旁边一个稍小一点的办公室里没有人,又拉起谢心安,走了进去,回手关上了门。 “心安!你坐下,跟你汇报个事儿!”我把谢心安按在沙发上,略微整理了一下头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细节未漏地讲给了谢心安。 谢心安听完,原本就煞白得脸,变得更白了,几乎跟她身后墙上的仿瓷墙漆融为一体! “你居然……上了西施!”谢心安看起来五味杂陈,吃惊、愤恨、嫉妒、不满、惊恐,全都写在脸上! “心安,你得救我啊!”我蹲在地上,抱着谢心安的大腿,现在也只有她或许能救我了! “别碰我!”谢心安轻轻把我推开,一脸厌恶,“我嫌你脏,以后也别碰我!” 我能理解,毕竟西施是她的杀夫仇人! “这不止是我的事情啊!”我说,“听你之前的语气,好像不知道西施也来了阳界,对吧?” “确实,”谢心安缓和了一下情绪,眉头紧锁,“没想到她也来了,原本以为,叛军是方仲永带着过来的,她这一来,可不好办了。” “你到底带了多少人来?你是最大的头目吧?”我问。 谢心安点头,伸出四根手指:“我只带了五千冥军,不过先前被逼过来的朝臣中,有几十位二流的高手,原本或许可以与叛军一战,不过西施要是出手的话……” “她是什么实力?象气几云?”我问,我知道谢心安是象气五云,而西施肯定比谢心安厉害,可能是七、八云吧? “象气?别开玩笑了,”谢心安苦笑道,“象气九云的我都不放在眼里!她是混沌二云的实力!” 尼玛!混沌二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混沌三云就在六界(虽然我不知道是哪六界)封顶了!也就是说,西施已经接近极限! “你和你的人联手,有办法打败她么?”我问。 谢心安摇头:“十个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就是我哥来了,也不能奈她何,除非……” “除非什么?”我问。 “除非你和郭襄,能在短时间之内,到达实力境界,咱们三人联手,或许可以与之一战!”谢心安说。 “你确定么?”我疑惑道,实气就够?我和郭襄随便双修一下,都能涨一级虚气,可见虚气很容易修炼,变成实气,可我知道一个道理,越容易到达的层级,就说明越弱! 虚气、实气、象气、混沌,听起来是四个等级,但是相互之间的差距,恐怕有着天壤之别! “我的意思是,你们俩到达实气之后,就能合体为双鱼玉佩,我回冥界取来嗜魔刃,两大名器再合体,可以助我暂时升到象气境界,或许可与西施一战!”谢心安说完,挥了挥拳头!不过看的出来,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 “合体?”这是要把我和郭襄变成兵器么,“等等,心安,难道你们冥界朝廷那边,就没有高手了么?把实力排名第二、第三的高手请过来支援一下不就行了?” “呵呵,冥界第二强手,是范无救的兄弟,叫范无伤,第三的是另一位黑无常,叫龙天云,排行第四、第五者,均为范无救的家臣,第六是我哥谢必安,那个方仲永排第七,我排第八,第十为杜子美,已经被方仲永杀害了。” 草!前十名里,居然有六个都是黑无常的人,难怪他要造反了!当年朱棣就是因为手下能人太多,才抢了侄子的皇位的! “等等,好像少了一个,第九呢?”我问。 “排行第九者,霍俊卿,二十六年前,中毒而死。”谢心安笑道,“这排行榜,是三十年前的武道大会上排出来的。” 三十年前?心安到底多大岁数啊…… 等下,霍俊卿?那不是我的前世么! 啊,有点明白了,阳界的霍元甲死后,到了冥界,还是霍元甲,而且又把武学搞到登峰造极的位置,死后,投胎转世到了我的身上。 轮回,指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然而,现在琢磨这些并没什么卵用! “心安,告诉我怎么快速到达实气。”我说。 “去武当,找我干爹,他肯定有办法。”谢心安斩钉截铁道。 “你干爹……黑猫老道?”我惊诧道,虽然已经猜到谢心安和黑猫老道是一伙儿的,不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对,毕竟阴阳二界道法大相径庭,我若传授你道法,恐导致你走火入魔,干爹的道法修为,虽然不在我之上,但你是人,又是学的他御气十九诀起家,所以,他更适合指导你到达更高一个层次!” 有点道理! “好,那我和郭襄现在就去找黑猫……老爹!” “嗯,你们小心点,这边我尽量跟西施周旋,但愿他们不会尽早动手。我只能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无论成败,务必回到这里,没有你和郭襄的支持,我更不是西施的对手,我带来的这些人,以及那些朝臣,都会被叛军绞杀在阳界。我死了倒是没关系,但我们若失败,恐怕接下来遭殃的,就是你们阳界了--范无救的野心,可不止一个冥界!他想称霸六界!” “别说了,”我抓住谢心安的手,“不管那个姓范的有救还是无救,我都不会让他得逞!我更不会让你死!什么叫你死了没关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我的意思是,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谢心安都挂了,那我肯定也都会命丧叛军之手!谁让我犯下了弥天大罪呢!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表达的有些不对,谢心安听我说完,明显激动了一下,小手慢慢抽离我的掌心,站起身来,踮起脚尖,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 “我等你回来!”她深情地望着我,一句柔情似水,让我当时就硬了! “你别煽情!我怕我控制不住!我有个建议!”我见她呼吸越来越重,好像要给我的意思,赶紧岔开话题,刚攻陷了试衣间,现在难道又要制霸办公室么? 这可是公氨局啊! “什么建议?”谢心安脚落地,略有些失望地坐回沙发里。 “合作!与阳界合作!你看怎样?”我说。 “合作?怎么合作?”谢心安歪着脑袋问。 “谈判啊!施莺的妈妈貌似有很深的背景,咱们可以通过这条线,跟高层取得联系,双方合作,一起消灭这股流窜到阳界的叛军势力!” “他们会跟我们合作么?”谢心安表示疑惑。 “怎么不会?咱们有合作的出发点啊!你想想看,那些标本,也就是镜像人的本体,可都是阳界的人,要是叛军都死了,这些人是不是也得死?三千多条人命啊!里面不乏达官显贵!高层怎么可能不重视?再者说,现在叛军潜入人类社会,这本身就对国家氨全造成了严重的危害!我们的政腐,怕出乱子,一出乱子,就容易造成动荡,一动荡,就会影响执政根基!他们最怕这个了!”我跟心安分析道,她虽常来阳界办事,但对于共和国的了解,肯定不及我多。 “那……那就试试?” “嗯,现在心安你是冥界朝廷的全权代表,我去跟施莺妈妈说,让她牵线搭桥,就你去谈吧!”我说。 “别!我可不会谈判!我就会带兵打仗!政客的事情,我不在行!”谢心安赶紧摆手。 “那你指派一个人也行。”我说。 “你来呗!” “我?我好像是个人哎……”我尴尬道,亏你想得出来! “人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站在我们这边么!”谢心安飘了起来,迎面抱住了我,含情脉脉,可怜巴巴。 “那……这样吧,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我抓了抓她的胸,“我和郭襄现在就启程去武当,让施莺妈妈去联系高层,就在武当会面,谈合作事宜,可能会签订一些协议之类,心安你坐镇沪市,派个能说了算的跟着我就行,具体的我去谈,拍板的事情,交给他!” “嗯,这样也好,我派上官婉儿同你去!她有我的印信,可以代表白无常府。” “上官婉儿是什么鬼?白无常府是什么鬼?”我问。 “婉儿是我朝史官,我的闺中好友,昨天刚救出来的,官职从二品,分量够吧?我的印信,相当于左丞相印,分量够吧?”谢心安白了我一眼。 “如果能有冥王印的话,就更好了!”我随口说了一句。 谢心安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我看了半天,看得我直发毛! “你怎么知道我有冥王的玉玺?”她问。 “……我特么哪儿知道啊,随口问的!” “给你。”谢心安把手伸进腰间,从后面口袋里摸出一个砖头那么大的青白色玉石,“这是九黎王朝玉玺,你们阳界的专家们,应该认识。” “什么玩意?”我接过,还挺沉,上面是个把手,纹着龙,下面是个方框,不过缺了一角,方框里面刻着字,不认识,“这该不是你变出来的吧?到了武当还能用?” “这本是你们阳界的东西,哎呀,别问了,你拿去,到时候自然管用就是了!”谢心安不耐烦道。 “谢心安,你好大胆!居然把朕的玉玺,草率交予别人!” 一个女中音,从门外传来…… ☆、0054、冥王篇 “朕?”我一愣,自称是朕,难道,门外的是冥王秦书瑶? 谢心安听到这声音,大惊失色,连忙把玉玺从我手里夺回,回身打开门,低头后退了三步,半跪在地,双手高高托起玉玺:“臣知罪!御前白无常谢心安,参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真是秦书瑶! 我把目光转向门口,但见一白袍女子负手立于门外,气宇轩昂,身长足有一米七五,再加上高高盘起的发髻,看上去比我还要高一些!而且身材还不错,白袍裁剪的很贴身,一双雪峰高高隆起,腰间一条玉扣带,包裹着杨柳蛮腰,很有模特范儿! 再看她的面容,长得很年轻,看上去绝不超过二十二岁,但却并不像是普通的邻家小妹那样清纯可人。 远山眉黛,目若朗星,脸若玉盘,绛唇映日! 我的视线明明比她高一些,但她却能以俯视的姿态看我,眼神空冷明净,不怒自威。 “跪下!”谢心安拽了拽我左边裤脚,小声说。 “嗯?”我愣了下,只觉得一股力道从左脚踝涌上来,膝盖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祝大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双手抚地,磕了个响头,随口拜道。 “噗!”冥王被我逗笑了,不过当我抬头看她时,她嘴角那抹笑刚好消失,但还是被我看见了她的牙齿,好白啊! “低头!不许看!”谢心安又小声对我说。 “大王您长得好漂亮啊!”我没顾谢心安的警告,由衷赞叹道。 “噢?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朕的面说朕漂亮!你叫什么名字?”冥王显然被这个马屁拍得很受用,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神姿。 “臣……”不对,我不是他的臣子,“草民夏朗,无冬历夏的夏,朗朗乾坤的坤!” “夏坤?”冥王眉头紧皱。 “……夏朗!”她耳朵有毛病吧!还是不懂成语? “平身吧,心安,你也起来。” “多谢吾王陛下!”谢心安站起,依旧托着玉玺,低着头。 我站起来,揉了揉膝盖,还麻木呢,刚才被谢心安打得不轻! “大王请坐!”我屁颠屁颠地把办公桌后面的转椅推了出来,推到冥王面前,她点了点头,撩起长袍前摆,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可能没坐过这么软的椅子,屁股马上弹了起来!不过很快适应,又慢慢坐了下去,一双高腰金靴露了出来,脚很小,与身高不成比例。 “大王,草民给您倒杯茶吧!” “啊?好。”冥王靠进柔软的座椅里,看起来挺享受。 办公桌的一角有茶叶罐,沙发旁边的茶几下面有几个空茶杯,角落里有自动饮水机,我之前进来房间的时候,就都已经观察好了,这是我的职业习惯。 半分钟之后,一杯清茶奉上,冥王皱眉接过,放在鼻下闻了闻:“还挺香呢!” “小心烫着您那粉嘟嘟的嘴唇儿啊,烫肿了可就不好看了!”我毕恭毕敬地说。 “嘶!”谢心安在一旁冲我挤眉弄眼,我假装没看见。 冥王挑了挑眉毛,又笑了:“你这小子倒是蛮有趣!” “嘿嘿,多谢大王夸奖!敢问大王您芳龄几何?”我得寸进尺,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扶手上问。 “放肆!”谢心安终于按耐不住,“启禀吾王,此人轻佻至极,恐辱没吾王威名,心安这就把他赶出去!” “我怎么轻佻了?轻佻你了啊?轻佻你哪儿了?”我回敬道,她是知道答案的! “你--”谢心安暴怒,却敢怒不敢言,咬了咬嘴唇,见冥王没什么反应,抱拳鞠了一躬,又规规矩矩地戳在这里。 “你们阳界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么?”冥王擎着茶杯,笑问我。 “也不是吧,见了您这种身份的人,本应卑微才是,但我觉得大王您啊,非常之平易近人,又长得这么好看!我实在是对您卑微不起来啊,不由自主地想跟您多亲近亲近!嘻嘻!”我不要脸地说。 “噗!”冥王正在喝茶,一个笑没憋住,噗地一下,茶水溅了她一身! “哎呀,草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我赶紧接过她手里的茶杯,跑到桌边抽出三张纸抽,又跑回来帮她擦拭胸口、腹部,以及大腿上的茶水! 她这袍子很薄嘛,都能摸到里面的肉的质感。 嗯……我推测,冥界是没有罩罩的。 冥王一动不动,等我帮她擦完,抬头看她脸的时候,差点吓死!只见冥王双目圆睁,瞳孔变成血红色,像是要吃人一样! 我赶紧后退两步,噗通跪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碰着您龙胸和龙腿了!”我磕了个头,再抬头看,冥王的神情已经恢复常态。 我瞥了一眼谢心安,她已经彻底绝望,面如死灰,嘴唇气的变成了黑色! “无甚大碍,”冥王拂了一下大腿上的褶皱,“夏朗,你在阳界是何官职?” “啊?”我见她没生气,大喜过望,“草民无官无职,原本在一家侦探事务所工作。” “侦探事务所?” “嗯……”侦探在古代应该叫什么? “禀吾王,”谢心安在一旁小声说,“相当于本朝司直,但不享朝廷俸禄,亦无官品。” 司直是什么官? “噢,”冥王点了点头,“那朕便赐你一官职,如何?” “啊?”麻痹,赐我官职?我又不去冥界,赐我官职何用? 再说,你都是一快亡国之君了…… “朕赐你为大理寺卿,正三品,封万户侯。” “多谢大王赏赐!”我跪地叩头谢恩,虽然不懂她封赏的到底是什么,但正三品我听懂了,谢心安才是正二品吧,我正三品,还比她多一品呢! “平身,好了,你先出去,朕要要事与心安商议。” “得嘞,有事儿叫我!”我退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妈蛋的,吓死我了!幸亏我够机智,答对得冥王很开心,刚才要是有一句话说错,恐怕脑袋就要搬家了!没看谢心安见到冥王怕成那个样子嘛,她的实力一定很强! 走廊里并没有其他冥界的人,看来冥王是自己跑来的,之前我听谢心安说,酆都城(估计是他们的首都)一战之后,冥王秦书瑶下落不明,她哥哥谢必安抗起大旗,继续领导各部对抗叛军,原来这货也跑到阳界避难来了。 要不要去告诉施莺和郭襄,把冥王给绑架起来,逼她跟我们合作?算了,凭我们几个,拿下谢心安都没有办法,更别提她了!排行榜上虽然没她,也没有范无救,但我估计,在冥界这个靠武力说话的地方,她俩肯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实力不在西施之下,要不然,西施怎么会甘心做范无救的小妾呢! 正想着,郭襄从隔壁办公室出来了。 “哎,你在这儿干吗呢,谢心安呢?”郭襄问。 “没事,你先回去,”我冲她挤了挤眼睛,“我能搞定!” 郭襄看了看我身后的门,疑惑地捏起显鬼诀,不觉大惊失色! “回去,乖!”我厉声道。 “噢!”郭襄犹豫地退回了办公室。 我也捏起观气诀,想看看冥王的实力(显鬼诀就不用了,肯定是黑气),不过隔着一道门,我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像,并不能看见她丹田之内的气息。 少顷,门开,谢心安和冥王先后走出,冥王冲我微微一笑,背着手走向走廊的尽头,尽头是一扇窗,当她走到窗边的时候,人就突然不见了! “什么情况?”我问。 “你刚才太鲁莽了!”谢心安像是训斥小孩子一样,对我表达不满。 “哎呀,随机应变嘛,她不是也蛮开心的!”我辩解道。 “别扯用不着的,我告诉你,你今天是捡了一条命你知道吗?吾王……用你们的话说,乃是暴君,杀人不眨眼的!这几天你跟她日夜在一起,一定要小心些!” “啊?日夜在一起?什么意思?”我问。 “吾王要你同去武当,与阳界谈判!” “……” “你陪同陛下,这里交给我。”谢心安又说。 “还有谁去?”我问,冥王出马,肯定不止一个人吧,不得浩浩荡荡的大队跟着? “没了啊。” “郭襄不去么?”我问。 “襄儿不用去,她留下做我助手,否则等施莺完成她的工作,我俩没法分开,襄儿现在是接近虚气七云的实力,你若能达到实气二云,回来与她双修一下,就能把她平衡到实气一云,所以她没有必要跟你同去。” 原来如此。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责任异常重大啊,今次去武当,不但要练到实气二云,助你打败西施,还得保护冥王的安全!毕竟我是她御赐的大理……什么来着?” “大理寺卿!” “大理寺是哪个寺庙?我当了寺卿,是不是得剃度为和尚?”我认真地问。 “煞笔!”谢心安白了我一眼,“一个时辰之后,去帝豪酒店308房间找吾王报道,即刻启程奔赴武当。” 谢心安说完,转身进了原来那间办公室,等我跟进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而施莺正在电脑前紧张工作,俩人再度合为一体。 我把郭襄叫道一边,跟她说了下刚才的情况。 “啊?不行!我要跟你去,我怕你出危险!”郭襄着急地说。 “嘘!”我用手按住她的嘴唇,“放心,有冥王在,我不会有危险的。你留在这里,协助莺儿和大仙!记住,咱们俩才真正是一伙的!如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通知我!明白么?” “嗯!”郭襄重重点了点头,关键时刻,还得男人拿定主意! 一个时辰之后,我站在帝豪酒店308房间门口,敲了两下门,没反应。 我捏起显鬼诀,看见冥王在洗手间里,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哗哗哗,她好像是在洗澡! 只好等在门口了,等了两分钟,水声停止,又过半分钟,我再度敲门,很快,门打开了,秦书瑶仅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站在门里。 “大理寺卿夏朗,参加吾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没敢直视她,怕鼻血喷在她胸前的沟里,这身材,简直了! 不过低着头的时候,我的视线刚好落在她的腿和脚上,我去!这一双小腿,也足够我玩半年的了! “谨你我君臣二人,不必多礼,爱卿稍等片刻,朕换了衣服便随你去武当。”说完,秦书瑶笑着关上了门。 五分钟之后,秦书瑶开门,我赶紧把烟头捏灭。 只见她穿着一身现代人的粉色运动服,脚下白色耐克鞋,头戴一顶遮阳帽,手里还拉着一拉杆箱!您这是去谈判,还是旅游啊? ☆、0055、刺杀 “大王您这身衣服才买的吧?”我接过她的拉杆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浴香味,笑道。 “不用叫朕大王,这里是你阳界,朕还是入乡随俗的好。”秦书瑶背着手走在前面,架势跟去打高尔夫球的女老板似得! “那我该叫您什么?”我问。 “如果换算年龄的话,朕的年纪,相当于你们阳界之人二十岁,应该比爱卿还小吧?”秦书瑶停下来,转回身问。 我点了点头:“我今年二十六岁。” 什么叫相当于?难道冥界的时间,和我们走的节奏不同么? “谢心安叫你什么?”冥王又问。 “直呼其名。”我如实回答。 “那你称谢心安什么?” “别人在时,称大仙,没别人时,就叫心安了,我跟她这些天来相处得还算不错。”我故作轻松地说,不知道冥王是否已经知道我和谢心安在周公馆滚过床单的事情。 “那你叫朕……书瑶便是。”秦书瑶说完,转身又高傲地朝前走。 直接叫她名字,这样真的好么? 出了酒店,我才想起来问秦书瑶,怎么去武当啊? “你问朕?朕哪里晓得!” “我以为心安已经差人安排好了呢!”我无奈摇了摇头,“书……瑶,你有身份证么?” 直接叫她名字,确实有点别扭! 秦书瑶摇了摇头,一脸茫然,表情在问,身份证是什么鬼? “那你怎么住的酒店?”我又问。 “原本客栈里是有房客的,不过被朕杀了。”秦书瑶轻描带写地说。 “杀人!”我一惊,“书瑶啊……这里是阳界,杀人可是犯法的!” “哼,在我冥界又何尝不是?朕杀的是个叛军而已。” 我这才放心下下来,死得是镜像人,不用报警了。 既然她没有身份证,那么飞机、火车肯定是坐不成,万一起争执的话,我怕会引起潜伏在群众中的叛军的注意,客车我又嫌太慢,正犹豫要不要去取我那台高尔夫,忽见酒店门口有个广告牌,神州租车(硬广)! 嗯,那就这么办吧!我有两台车,现在开着的朗逸,性能不行,跑不快,还有郭襄开的那个改装过的高尔夫,虽然很猛,但是涡轮转速调得太高,不适合跑长途,容易炸裂。 只好租一台性能车,反正老子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 给神州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高档跑车,答曰有两台跑车,一台奥迪TT,一台保时捷911,我说911留给我。 带着秦书瑶过去,我把那个网点的房照押在那里了,省的再去银行取款麻烦。 秦书瑶对于阳界的一切都很淡定,不知道是因为见多识广,还是以前曾来过阳界。上了高速之后,我告诉她要系上安全带,秦书瑶表示不懂,我停下车,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妈蛋,这货又没穿罩罩,安全带斜着勒在她身上,上半身所有轮廓和曲线一览无余! 还能不能让我好好开车了! 多亏我够纯洁,才没在路上占冥王便宜。时间不等人,上高速不久,郭襄打电话过来,施莺已经和她妈妈汇合,帝都高层那边派代表乘飞机过去,兴许比我们要早到。 她还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是中秧办私厅主任的手机号。 我问高层来的代表是谁,郭襄说不知道。 估计至少得是常务王爷级别的,否则不能让办私厅主任做联络人! 我挂了电话,专心开车,超速是肯定的了,回头再说吧,我不信在高速上警茶能把911给拦下来,要是硬拦的话,我就给施莺打电话,应该能放行。 出了沪市,进入江南省地界,接近镇江的时候,一直在副驾驶闭目养神的秦书瑶突然惊醒,坐直了身子,把脚下的运动鞋穿上了! “怎么了?”我放开油门,慢慢减速,撇了一眼后视镜,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视野里只有一台大集装箱货车,离得还很远。 “朕要如厕!”秦书瑶冷冷道。 操,吓我一跳! “高速公路上如厕太危险了,请您稍微忍耐一会儿,离下个服务区只有三、五里路,很快便能到达。”我说。 “嗯,开快点。”秦书瑶夹紧双腿,可能是颠簸导致的尿急。 两分钟之后,我下了匝道,进入服务区,后面那台大货车也不紧不慢地跟了进来。 停好车,我告诉秦书瑶厕所的位置,她去了,我下车伸展胳膊腿,点着一支烟,坐在911车前备箱上抽起来,一边抽,一边向对我投来友好目光的小姑娘们频频致意,现在我可是高富帅! 但我没忘记保护秦书瑶的重任,捏起显鬼诀观察了一番,并未发现镜像人。 等我抽完一支烟,秦书瑶还是没有出来,但她的气息很稳,依旧停留在洗手间里。 我锁上车,走到洗手间外面的水池边洗手,这时,两个穿着清凉的美女从我身边擦身而过,一股幽香,差点迷得我晕过去! 不是被美色迷晕了,是真的晕了! 我赶紧屏息凝神,把左手伸进口袋里,捏起凝气诀,自己调整气息! 那两个清凉美女,有说有笑地走向一台黑色奔驰车,钻进了后座,奔驰慢慢开走! 什么情况?我紧张起来,感觉浑身酸软无力,这是被下药了啊! 呀!秦书瑶该不会也中招了吧?刚才俩美女可是从女洗手间里出来的! 我晃了晃脑袋,幸亏反应及时,吸入的香气不多,天旋地转,跟喝了一斤白酒之后,酒劲儿上来了似得!四下里观望,并未发现其他可疑人的行踪,我扶着墙走到女洗手间门口,抓住一个阿姨:“大姐,我女朋友半天没出来,可能晕在里面了!您帮我看看,行吗?” 阿姨很面善,应该是见我长得帅,又穿着体面的缘故,并未太过吃惊,问我:“你女朋友长什么样?” “进门右手边,第三个隔间里就是她!”我指了指洗手间里面,秦书瑶的气息就在那里,我从门外可以透过门帘看见里面蹲位的分布情况。 “……好吧。”阿姨进去了,我却有点站不住,依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来。 不多时,阿姨又跑了出来:“小伙子,敲门没人回应,该不会真的晕倒在里面了吧!” “妈的!”我提了一口真气,站起身来,直接闯进女厕所,过道上正有一个系裤带的女生,看见我妈呀一嗓子!我没理她,径直走到那个蹲坑门口,一脚踹向门锁! 咔!门锁被踹坏,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运足了劲儿,把整片门都给拽了下来(其实是因为门的质量不好的缘故,都是木头渣浇筑的门板),只见秦书瑶垂着头,裤子脱到一半,一动不动地坐在马桶上。 “书瑶!”我拍了拍她的头,没反应。 “阿姨,帮我一把!” “好,好!”阿姨帮我把秦书瑶从马桶上扶起,提上裤子,搀出洗手间,来到外面。 怎么办啊,一点呼吸都没有了,要不要做人工呼吸? “我去叫医生吧?”阿姨看起来比我还着急。 “不用。” 我踉跄奔到洗手台那边,打开水龙头,把脑袋伸到下面,冲了一头凉水,抬起头,迎风吹,感觉恢复了一些,有真气护体果然不一样,腹中小轮儿现在转得跟发动机的涡轮似得,都快转出来了! 我瞥了一眼跟着我的车进服务区的集装箱货车,车头只有一个司机,但是后面的集装箱中却什么都看不到。郭襄告诉过我,金属可以阻隔观气术,而这车厢,就是一个大铁柜!整个停车场,只有这么一台集装箱车突兀地停着! 我明白了,那台黑色奔驰里的人,只不过是斥候! 真正的敌人,在这里! 我回到秦书瑶身边,让阿姨帮忙,把她弄到我背上,背着她回到停车处,打开车门,把她丢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多谢阿姨,后会有期!” 谢过阿姨,我赶紧上车,重回高速路面,果然,那台集装箱车又跟了上来,我打开头顶敞篷,设置好定速巡航,然后给郭襄打电话,铃响三声,她没接,我挂了电话,现在找谁也没用! 要战,便来吧,本官和你们奉陪到底! 集装箱货车提速,慢慢追了上来,渐渐与911平行,要是他一车头别过来怎么办?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突然一脚刹车,想绕货车后面。 不过当货车超过我的时候,我发现它的车身存在一个BUG! 嘿嘿,看来选跑车是选对了! ☆、0056、请叫我阿基米德 我要操翻它! 有人要问了,你丫开个911,它是大货车,为毛不一脚油门溜走呢? 我是这么想的。 第一,超速是不对的; 第二,叛军不会杀我,因为我是双鱼玉佩之阳鱼,我死了,那些镜像人就原形毕露; 第三,叛军不会杀秦书瑶,因为冥界的战事还未结束,朝廷军的主要统帅是谢必安,还有一些地方的王室贵族也在抵抗,秦书瑶本来就失踪了,如果她现在被叛军杀死,对于战局影响并不大,谢必安大可以再立一个王,但如果秦书瑶被叛军活捉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叛军会“挟天子以令诸侯”,用秦书瑶来逼迫朝廷残军就范! 至少,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这么做,我不相信范无救没有我聪明,虽然我睡了他的小妾,但现在我的性命,显然比他帽子的颜色要重要的多。 所以,叛军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把我和秦书瑶给活捉! 所以,他们才会收买两个美女来迷晕我们,而这个集装箱大货,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就是用来关押我们的移动监狱! 可惜,他们今天的敌人,是我夏朗,上海滩第一名侦探,通过蛛丝马迹的分析,已然对叛军的计划了然于胸! 逃?两个美女的奔驰在前面呢,兴许还会有更多的叛军在张开大网等着我们,还不如就此一战,先灭灭叛军的威风再说! 回到高速路现场,911与货车并驾齐驱的时候,我发现它的集装箱下面空隙很大,高度差不多有一米三、四的样子,而我这台911的高度,只有一米二多一点,完全能够从左边钻到车底下(货车外挂油箱在右边,所以那边钻不进去)! 有人又要问了,你钻车底下有个卵用啊,大货车一个急刹车,911不就成奥利奥了么? 我当然没那么傻,如果货车上有人对我们射击的话,这招也许管用,但若想掀翻它,还得靠我发现的那个BUG。 这台集装箱货车,一共有五根车轴,车头有一根,车厢有四根,车厢的四根中,其中一根在前,剩下三根集中在车厢中后部,紧挨着,这种车,俗称“前四后十二”,也就是前轴四个轮(一边两个),后面十二个轮(后面四根轴,车轮数量分别是2、2、4、4)。 五条车轴中,最中间的那根是可以上下调节的,平时空载,悬空放置,既省油,又能防止轮胎磨损,还能当备胎用,载重的时候,放下这根车轴,帮助分担后面两组车轮的压力。 现在,这根车轴就处于悬空状态,车轮离开地面足有半米高,与后面滚动的车轴形成一个斜面,而911的车身,前后都是流线型的,发动机舱在后面,非常结实,车尾很低,也形成一个斜面,从结构上看,恰好可以切入货车车轮构成的斜面里! 时间有限,你们自己脑补这个画面吧! 因为,我要动手了! 减缓车速,我松开方向盘,快速把秦书瑶拎到后座,放在驾驶座后方,待会儿,副驾驶的位置可能会有些危险!搞定秦书瑶之后,我关掉定速巡航,凝出一发气弹,射向货车的左侧后视镜,不出我所料,因为中毒的原因,气弹威力很小,只将镜子打歪了一些,但这已经足够,司机看不到我了! 猛地向右打方向盘,我把车开进了货车下面,卧槽!高度刚刚好,头皮都快擦着车底盘的传动轴了,我估计要是货车再装两吨货,车身再压低一点的话,911就进不来! 货车可能发现有些异常,明显松了油,我也赶紧刹车,防止追尾,稳定了几秒钟之后,两车相对静止,我回头观察货车那组悬起来的车轮的位置,不能直接让它压过去,弄不好,会把911压扁! 我向左打了一点方向,让911保持一大半车身在车底,一小半在车外面的状态,这样,那组悬空车轮刚好对准了911的中轴线,而我和秦书瑶则都在危险范围之外,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慢慢松油,让车尾无限接近悬起来的车轮,差不多挨上的时候,我把刹车踩到一半! 车速骤减,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911,胳膊拧不过大腿啊,911四个车轮被刹车鲍鱼抱紧,但还是让大货车的车轮顶着往前推出去三、四十米远! 我努力控制着方向盘,正怀疑是不是这招不行,突然觉得后面货车的力道松了一下!余光瞟过去,悬挂的车轮已经压上来了,而后面那组驱动轮,贴上了911车身,贴上之后,车轮空转,把911的后引擎盖拧成了麻花! 货车的左后部分,被911给硬生生翘起来了,而911的右侧车身,一下子被压塌,悬挂触底,911失去了平衡,前轮开始打晃! 我深吸一口气,将刹车一脚踩死!脚下传来ABS奋力工作的弹跳感,货车两组车轮,全都骑到了911车身上,眼看车轮要碾压到副驾驶的位置,我又突然一脚油门,同时向左打方向盘,冲出了货车车底! 那两组车轮失去着力点,轰然落地,巨大的重力势能,转化为巨大的弹跳力,把左侧车尾弹起来,落地,力通过车轴传送,又翘起了右侧的车尾,这次倾斜幅度更大! 我踩下刹车,看着货车左右摇摆、跳来跳去、歪歪扭扭地前进了一小段距离,货车司机显然在用方向盘进行调整,可后面车厢的扭转力实在太大,跳了三下之后,货车终于失控,车头扎向隔离带,车身向右倾斜(很大概率向右倾斜,因为货车在第一、三、五次弹跳的时候倾覆的概率为75%,不要问我为什么,问物理课本,找“简谐运动的回复力和能量”那个考点),翻倒在地,又火花带闪电地滑行出去几十米远才停下来! 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我虽然没看见爆炸点,但推断是货车右边的油箱,被挤压变形,又在地上摩擦,形成电火花,引起爆炸,这是我一开始就预计到了的结果,所以911没跟货车太近。 才不管里面的敌人到底死活呢,我赶紧从货车和应急车道的缝隙中逃走! 这次交手告诉我们,知识的重要性! 我用物理知识干掉了货车,但在叛军眼里看来,货车肯定是被我的道法干掉的!这应该可以震慑他们一段时间,不至于轻易再对我们下手,而现在,是我逃离他们视线的时机! 911右面悬挂已经不能回弹,轮胎早就被压瘪了,发动机也传来奇怪的声音,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一旦趴窝,这车估计就报废了,如果要修,维修费用肯定要高于现在这款车的费用! 尼玛啊!为了在叛军面前装个比,损失几十万(这是12年的老款车),我可真壕! 果然,911开出去没到两千米,发动机舱里就冒出一股白烟,变速箱里也传来嘎啦嘎啦的声音,911车底失去动力,我靠边停车,把秦书瑶从车里拖拽出来,背上,下高速路面,踹开防护栏。 穿过一片水田,前面是个小镇,我从钱包里拿出两千人民币,雇一个居民开他家小破车把我和秦书瑶送到镇江市区,同时联络郭襄,让施莺派镇江国氨局的同志来接应,给我们搞一台新车来。 安排好之后,我在车里捏起指诀,看周围的动向,防止再有敌人跟踪,然而并没有,他们应该正处理高速上的事故。 他们必须处理,不能等警茶,因为车厢里埋伏的,很可能是镜像人,被警茶抓获,会很麻烦。 观了一圈,我的视线落回到怀里的秦书瑶身上,正好可以看看她的实力! 我看向她的小腹,凝神聚力,里面的丹田之气慢慢清晰起来。 嗯?紫色?怎么只有象气的实力呢?本以为她是混沌一、二元的选手! 当那几个小球能分辨出个数之后,更让人大跌眼镜! 象气四云! 谢心安还是象气五云呢! 堂堂冥王,居然这么菜,还敢独自一人出来溜达,幸亏有我保护她! 按照金字塔理论,我估计以她的实力,连排行榜前二十位进去都困难,也难怪,以谢心安的描述,冥界应该还是世袭制,自古皇帝武功绝顶的,本来就没几个。 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便把手按在她的胸口,抓了抓,测了测她心率,跟正常人差不多,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药效算是比较轻,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连我都能避开大部分的毒,作为象气四云的高手,秦书瑶怎么会中毒这么深呢? 难道是那两个美女小看我,没对我释放太大剂量? 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到了市区,镇江的同志已经先行到达约定地点,领头的局长问我要不要把秦书瑶送医,我说不用,把车给我就行。他们为我准备了一台宝马328,0-100公里加速五秒多的车,行了,凑合着用吧。 出了镇江,我没敢直接上高速,怕再让叛军的人给盯上。 从这里去武当(在鄂州),走江北最近,需要北上扬州,必须要跨过长江,过江就那么两条大桥,叛军肯定会设卡拦截,所以我选择往西南方向走,从金陵市的禄口过境,插到马鞍山再从那里过江。 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一路顺畅,没有遇到任何异常,过了江之后,我在一个服务区边上停下,主要是让车休息休息,我没敢下车,怕这里也有叛军的斥候。 秦书瑶还没醒,不能让她再睡了,我捏住她的手腕,给她输真气,想把她强行激醒。 一输气,我就后悔了,她的气海比郭襄要深邃的多得多,就像被一只饥渴的狗咬住了骨头,根本停不下来!几秒钟之后,我的真气就被她抽走了一半,我赶紧松开手,再输下去,容易让我精尽人亡! 秦书瑶醒了,睁开眼睛,在副驾驶上迷茫地看着我:“爱卿,到哪儿了?” “呵呵,没事,大王您接着睡吧。” “啊……朕要去如厕!”秦书瑶说着就要开车门! ☆、0057、七星绝阵 “别!”我赶紧阻止,敢情她被下毒的时候,还没嘘出来呢!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和秦书瑶汇报了一下,她听完后,大惊不已,直夸我厉害,她也把厕所里发生的事情对我说了。原来,她没有如厕锁门的习惯,进了厕所之后,脱下裤子刚坐在马桶上,门就被一个美女推开。 秦书瑶问有什么事么?那美女说没事,然后递过来一个大玉块,问这个是不是你的东西,刚才捡到的。 秦书瑶一看,居然是她的玉玺(原本在车里,现在在我身上),赶紧接了过来。结果,刚到她手里,玉玺上的一个小孔,就喷出来一股烟雾,秦书瑶躲闪不及,被喷了个正着,当即就晕了。 “无耻!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朕!让朕抓到那贱婢,非活扒了她的皮不可!”秦书瑶恶狠狠地说。 “呵呵,阳间可比你们阴间险恶的多了,这里没人知道你是王,知道的,大半也都是要对你行不轨之事,所以,书瑶啊,以后可长点心吧!”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凭借手下落的惯性,我在她胸前划了一下。 秦书瑶一愣,看了看我,羞红脸,低头不语了。 冥王?那是死人的冥王,这里是阳界,她在我眼里,就是一萌呆的妹子而已!继续上路,我在高速一个拐角的地方给她停了车,秦书瑶下去嘘嘘,然后上车,一路向西。 这是国氨牌照的车,可以尽情狂奔,跟着导航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提前一个多小时到达武当山附近,下了高速,开车进山,貌似走错了路,拐进风景区里来了。 游人不少,秦书瑶看起来很有兴致,背着手跟大爷似得,在景区里逛了会儿,来到一个卖纪念品的小商店,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镇宅之宝100元、护身符15元、八卦铜铃18元、老子像6元、镇宅龟蛇裱轴120元、本命神金卡190元、本命神银卡120元、道教音乐CD15元…… “武当神油?这是什么东西?”秦书瑶发现了一个小瓶子,只有手指肚那么大。 “这是男人用的东西。”我默默把神油拿过来,看看价格,99元一瓶,抢钱啊! “干什么用的?”秦书瑶又问。 “呵呵……提升功力用的。”我坏笑着说,“要不晚上咱用它试试?” “好啊。”秦书瑶欢喜地说。 我掏出钱包,买了两瓶装进口袋里,还得给郭襄留一瓶呢! 又买了一张游览图,找了半天,我这才知道武当道观原来在另一个山头上,拉上依依不舍的秦书瑶,转向另一边,到达山门的时候,已是四点半。 门口有一大块解剑石,跟电视剧里一样,石头旁边站着两个小道士,看到有车过来,两个道士从石阶上蹬蹬下来了,我摇下了车窗。 “抱歉,两位施主,这里是本门弟子清修之地,不对外开放,两位请回吧。”其中一个小道士拱手说。 “贫僧……贫道乃辽西紫阳观肾虚子,应贵派邀请,特来赴约。”我假托老道鬼的身份,想混进去,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施莺打电话帮我沟通了,想必高层的人已经到达,此时正在里面等候我们。 “紫阳观?”小道士皱眉,看了看另一个小道士,那个小道士也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夏真人!秦真人!”解剑石后方,忽然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是个女道姑,长得很是清纯可人,她居然能叫出我们的名号,想必是在这里特意等待的。 “敢问美女真人尊姓大名?”我下了车,抱拳问,那两个小道士则退到了一边。 “贫道郑七杀,武当掌门蛮三刀真人关门弟子。”女道士微微一笑,颔首致意,“本观不通车,请二位步行随我上山,蒙书纪已经恭候多时。” 蒙书纪?我一愣,还以为高层来的人会是七王之一呢!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只降格来了个侯爵?仔细一想,我明白了,现在的朝廷不同以往,九王改为七王,原来主管公氨、国氨、武景系统的郑发伟书纪,不再担任王。 这一系统出事之后,大王把权利都揽到自己手里,直接抓,而这位蒙侯爵,就是现任的郑发伟书纪,换言之,他是代表大王来的! 跟着郑七杀上山,过了一个叫紫霄宫的地方(应该是前山正殿),到达后山部分,抬眼望去,山上有好多组建筑,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各组建筑之间,有蜿蜒石阶相联,整个格局,看起来有点眼熟! 啊!想起来了,豆腐西施他儿子被救回来之后,跟我们说过肾虚子用他们七个男童摆了个七星XX阵法(具体不明,后来才知道是七星还魂阵,老道想把自己复活,可惜他失算了,此阵需七个童男来作阵引,拐来的七个,虽然都是十一、二岁的男童,但其中却有一个并非处男之身,结果导致布阵失败……),眼前这些建筑的格局,如果从空中俯看的话,感觉也是个北斗七星的形状! 我默默掏出武当山地图一看,脚下的地方应该是乌鸦岭。 乌鸦岭之上,依次分别为七星殿、黄龙殿、朝天宫、天门宫、朝圣殿、最后一个建筑是武当金顶,七组建筑,还真是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布的(不信你自己去百度看)! 怪不得谢心安让我来这里修炼,原来武当山后山,本身就是一个大阵,所谓人杰地灵,风水宝地,都应是拜此阵所赐,我那位前世,张三丰先生,能活好几百岁,恐怕也与此阵的滋养有关! 这都能被我发现,我真是太有修道天赋了! 郑七杀带我们来到朝天宫,门口有两个持枪警卫,我看见门口停着一台中型直升机,可能就是蒙书纪的专机! “夏真人,请留步,陛下,请随我来!”郑七杀停下脚步,对我们说。 看来会议就在这里召开了,不过怎么不让我进去呢? “我跟她一起的。”我说。 “呵,夏真人,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么?掌门正在金顶等你!”郑七杀说。 对哦,我是来学艺的! “去吧,书瑶,我稍后来跟你汇合。”我拍了拍秦书瑶的肩膀。 “嗯!”秦书瑶点头,走进朝天宫门,两个警卫啪地敬礼,吓了秦书瑶一跳! “你刚才叫她什么?”郑七杀压低声音,吃惊地问。 “书瑶,怎么了?” “噢!”郑七杀一副“我懂了”的样子,“我进去引荐,然后便与你去见我师父,稍等哈!” 原来她刚才高深莫测的样子,是装给冥王看的! 郑七杀快走几步追了过去,在她消失在门口之前,我看清她小腹内的丹田之气,实气八云,不错,不愧为武当掌门的关门弟子! 但是,见她师父干嘛?我要找的人士黑猫老道!算了,客随主便吧,郭襄肯定已经对武当交代清楚了。 我捏诀看向会议室,好多人类的气息,多为英武之气,隐隐能看到几个绿、紫色的强者,估计中喃海保镖大队来了不少高手。 我点着一支烟,一个警卫马上走过来,也不说话,劈手夺下我嘴里的烟,丢在地上,踩灭,又拧了拧,然后捡起,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指了指门口的牌子。 上面写着“禁止吸烟”三个字。 好叼!我撇了撇嘴,不让抽算了。 不多时,郑七杀出来。 “怎么样?”我问。 “谈上了,你的书瑶很压得住场嘛,两句话就把蒙书记给镇住了!”郑七杀小声说。 “那自然!”我娇娇地说,就好像冥王是我调教出来的似得。 跟着郑七杀继续爬山,这回我直接跟在她后面(之前跟的是书瑶),发现她的步法有些奇怪,迈石阶不是一个一个迈,而是三长两短,左右脚交替发力,跟小鹿似得,看上去异常轻快,我得提一口真气,才能勉强跟得上! 这难道就是武当派的轻功,凌波微步? 不对啊,那应该是我大理的绝学才对(我记得段誉也是我大理寺的人)。 山势越来越陡,感觉像是爬上一座巨大峭壁,大概十分钟之后,就要武当金顶时,郑七杀突然停下脚步,我差点撞到她臀上。 “师傅,夏朗给您带来了。”郑七杀冲一栋侧殿里朗声喊道。 “嗯,来了啊,小友。” 嗯?怎么这声音听起来这么耳熟?不过,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我刚要捏诀搜他的方位,侧殿顶上,飘下一片黑影! 我都没看清楚,就被黑影当胸踹了一脚(或是拍了一掌),身子倒着飞出去好远,不过我现在把握平衡的能力已经很强,在空中调整好姿势,准备落地。 准备落地…… 准备落地…… 怎么感觉所有景物都在往天上飞呢? 我低头一看,尼玛! 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我被人打下来了! ☆、0058、桃花潭水深千尺 眼前的金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嶙峋的绝壁断崖! 不过还好,这悬崖很陡峭,没有明显突出的部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一秒钟之后,我将掉在下面雾气昭昭的水潭里。 在这一秒钟的时间里,我想了三个问题。 第一,是否叛军已经占领武当,在这里伏击我呢? 第二,自问自答,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以郑七杀的实力,足以秒杀我,更别说刚才出手这家伙,攻击速度快得惊人,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我! 第三,万幸的是,我会游泳,而且水性还不错! 噗通!脚底板像是被大怪物踩了一脚,好疼!这要是大头朝下扎进去,还不得撞成脑震荡啊!怪不得跳水运动员都选择用手劈开水面入水! 我寻思等脚碰到水底之后再借力往上冲,继而浮出水面,可是这个水潭貌似很深,下潜了好几米都没到底,我只好伸开双臂,停止下沉,往上游。 出水后,我抹了一把脸,赶紧观察四周有没有危险,这是个孤立的深潭,四周都是绝壁,高大概二十米左右,水潭呈不规则的圆形,目测有两百多平方米,对面的岸边有一块乱石滩,面积不大,更像是一口巨大的井,我抬头往上看,这应该就是坐井观天的感觉吧,不过“井口”看起来很小,上窄下宽,应该很难爬上去。 我游到岸边,爬上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身子被阴风一吹,感觉好冷,这里的气温最多零上十度,因为阳光根本照不到水面。 我把湿透了的T恤脱了,湿答答的,裹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既然不是敌人,那武当的人,把我丢下来是几个意思呢?难道让我在这里练功?或者能像段誉或者张无忌一样,在这与世隔绝之地,找到武功秘籍?我往水潭里看了看,很黑,什么都看不见,隐隐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或许是一潭死水。 我又看看四周的绝壁,上面光秃秃的,也是什么都没有。 正琢磨是应该爬上去,还是去水底再找找,余光突然瞥见对面乱石滩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定睛朝那边看去,发现一块明显与其他石头颜色不同的的墨黑色石头,篮球那么大,上面还有两个凸起,跟咪咪似得,就是这块石头周围,荡漾起几圈涟漪! 石头怎么会动?是有什么活物在石头后面,还是见鬼了? 我捏起显鬼诀,环视一周,没有鬼,我又捏起观气诀,尼玛!石头那个方位,立即呈现出一道浓烈的绿气,直插云霄! 噢,没有云霄,直插井口! “啊!”我失声叫道,果然是个活物! 不过怎么会是绿气呢?根据我观气的经验,生物的气息,一般都是白里透黄,或者泛红,跟火的颜色差不多! “嘶!”一个奇怪的声音从石头那边传来,水面又荡漾起来,这回我看见了,有一个小鞭子似得东西,从石头里伸了出来,抖了抖,又很快缩了回去! 好像是吐信子的声音! 难道是蛇?正疑惑,那块大石头两侧,突然出现两只灯泡! 果然是蛇!那俩灯泡,便是大蛇的眼睛! 吓得我妈呀一声,赶紧站起身往绝壁上爬!都说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旺盛,会激发出强大的能量!跑的贼快,跳得贼高!以前以为是扯犊子,如果是的话,百米记录不早就被人打破了?不过这回我信了,没有任何攀岩经验的我,仿佛壁虎附体,手抓脚踩,三下五除二就爬上去两、三米高! 再回头看那大蛇,已经不在原地,难道是被我的英武身姿给吓跑了么?肯定是这样,因为动物或多或少都是怕人的! 正庆幸着,只见脚下岸边的水里,出现两个黄色的小光点,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眨眼的功夫,水面被劈开,一条黑色大蛇蹿了出来,一脑袋撞在了我的后背上! 本来手就没抓太稳,被它这么一撞,我失去平衡,跌落下去,眼见着跟大蛇一起掉进水潭中!不行啊!我水性虽好,但入水了肯定不是它的对手! 我急中生智,刚一入水就紧紧抱住它的身体,它长这么大,肯定是蟒蛇,贝爷告诉我们,蟒蛇的攻击方式是缠绕,把猎物勒窒息掉,只要我抱住它的身子,它就不能奈我何了! 不过我失算了,我刚抱住蟒蛇滑溜溜冰冷冷的身子,它就带着我再次腾跃出水面! 那感觉,跟坐过山车似得,这次我看清了,这条蟒蛇至少有八、九米长,我能抱住的蛇身,只有一米五左右,而且还是靠近蛇头的位置,它剩下的身体,还是能把我缠起来! 噗通,大蟒蛇在空中转了一圈,重新落进水里!我死死抱着它,屏住呼吸,思量对策! 果不其然,蟒蛇的身子扭了两下,身子缠了过来,把我,连同它自己,一起卷在了里面,勒紧!那只么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充了好多血,肺里的空气全被挤了出去,这回连憋气都不用了,因为根本无法呼吸! 小腹中的小轮子自动旋转起来,不断向身体各处输送真气,以抵御蟒蛇的绞杀,但这并没什么卵用,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很快我就抵挡不住,全身血液都迫向头部,感觉脑袋里的血管像是要爆掉一样! 装死!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卸掉真气,身子瘫软,胸骨顿时嘎嘎作响,都要被挤碎了! 说来也怪,我卸掉真气之后,大蛇的缠绕也没这么紧,慢慢松开力道,浮上水面。 我睁开眼睛,自己刚好面朝上,透过那个井口,能看见一小块晴朗的天空,不过不是蓝色,而是血红色! 大蛇拖着我游到岸边,慢慢松开身子,把我放在那片乱石滩上,我小心地喘息着,用余光瞅着大蛇在我身边游了一圈。 我明白了,蛇在水里不能进食,得在岸上才能将猎物吞掉! 它果然这么做了,眼瞅着它张开比脸盆还大的嘴,把我的双脚吞了进去!感觉它的喉咙肌肉很发达,我的双脚被夹得很紧,且绷直,被肌肉给硬吸了进去,这深喉的功夫,如果我是个十几米高的巨人的话,嘿嘿…… 我依旧装死,眼神空漠呆滞,等待时机,只要不在水里,我就有取胜的机会! 突然想起,这大蛇是不是武当山养的宠物啊?能长这么大,简直是个妖精,水潭里肯定没有食物,为了喂养它,武当的人是否隔三差五就丢个活人下来,给大蛇享用? 要不然,它怎么会拥有这么娴熟的狩猎技巧呢? 很快,大蛇的嘴巴已经过了我的膝盖,就要吞我大腿部分了,我猛然坐起(论平时多做仰卧起坐的重要性,哥可是有六块腹肌和两条人鱼线的人),在它喉咙里勾起脚尖(相当于鱼钩,别让它跑了),用手抱住了它头的上半部分,蛇在吞我这么大物体的时候,嘴巴肯定已经脱臼(吞完会自愈),所以它嘴巴旁边紧紧包裹着我的白膜,是它钳制我的主要武器,也是它的弱点,只要撕开薄膜,我就能从它嘴里脱身! 大蛇发现我诈死,也愣了一下,想把我吐出来,但被我的脚尖钓着,并未成功! 我用手去撕它嘴边白膜,没想到看上去很薄的膜,却异常坚韧,根本撕不动! 我马上放弃,转而用拳头去攻击它灯泡似得眼睛,蟒蛇嘴巴虽然脱臼,但眼睛没瞎,反应很快,在我拳头砸上去之前,从它眼睛下缘,翻上来一层透明但却很厚的膜(蛇没有眼睑,靠这层膜保护眼球),拳头砸上去,跟砸在轮胎上似得,弹了回来! 手腕好疼,但大蛇也明显地打了个激灵,头一扭,差点把我甩进水里,我见攻击奏效,便左手抱着它的头,右手不停地挥拳砸它的眼睛!大蛇扭动身躯,痛苦不堪,不断后退,想把我再拖回水里,就要入水的时候,我伸直了脚尖,双腿从它嘴里脱离出来! 大蛇缩回水潭里,不见了踪影! 我连滚带爬地退回乱石滩,慌乱中,摸到了一块活动的石头,能有排球那么大,便搬了起来,等蛇再出来,可以砸它的头! 不行,砸头是没用的,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因为距离蛇头七寸的位置,是蛇的心脏部位,只要打着,定能一击必杀! 不过,这条大蟒蛇光是蛇头就有七寸那么长啊!心脏距离蛇头肯定不止七寸,应该是蛇头以下,蛇身子最细的地方吧,我记得小时候去宋佳老家玩的时候,杀过的几条“野鸡脖子”蛇都是这样的! 大同小异,蟒蛇的身体结构,应该与其他蛇类似,正琢磨着,大蛇再度跃出水面,高昂起蛇头,看上去脱臼的嘴巴已经恢复,我顺着它脖子往下看,大概具体脑袋两米左右的蛇身位置,骤然变粗,那里应该就是它的心脏了! “嘶!”大蛇突出信子,显得很愤怒,蛇头直接朝我头顶拍了下来! 我侧身躲过,怎么就这么巧,刚好那个变细的位置落在了我脚边!我赶紧把手里的石头丢过去!可惜,砸偏了一点,石头砸在了我自己的脚上! 这给我疼的,嗷得一嗓子跳起来,不过没有落地,便让蛇身再度凌空缠绕! 这回不能用诈死的方式骗过它了,它肯定会把我拖到水底淹死! 我就势抱住蛇身,眼前就是那个变细的位置,我给了它一拳,但是蛇皮太坚韧,砸不动!大蛇的尾巴席卷上来,把我的胳膊也给缠住,我的手,贴在了它心脏部位,不能动弹! 但左手还能活动,我灵机一动,我捏起移气诀,把真气传向右手,妄图用真气攻击的方式,震碎它的心脏!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而已,实际情况是,真气输入蛇的身体,就跟给秦书瑶疗伤一样,被抽掉了好多,可能是它身体太大的缘故! 移气诀是疗伤用的,不是打架用的,大蛇得到我的真气辅助,更加活跃,卷着我回到水潭中,在水面上转了两圈,一头扎入深潭,一口凉水灌入嘴里,这回我彻底放弃了。 算了,送佛送到西,既然难逃一死,我空留一身真气也没什么卵用,也就没有错开左手指诀,把全部真气都输给了它。 大蛇也算知恩图报,回敬给我的,是更加致命的绞杀力,估计是想让我早死早脱生,我被勒得头晕眼花,大概半分钟之后,在冰冷的潭底,我彻底失去知觉…… ☆、0059、因祸得福 主角光环必须存在,所以我自然是不会死的。 不过当我醒来的时候,还是着实迷茫了好一阵,以为自己到了冥界,到了秦书瑶的地盘,因为房间里的光景很古朴,床的四周是幔帐,屋子里摆着八角桌和几把圆木凳,门窗都是木质的,还糊着白纸,像是电视剧里那种大小姐的闺房,从秦书瑶初次登场的衣着,以及谢心安的描述上来看,冥界文明还停留在封建时期,所以我怀疑这里就是冥界。 不过,很快我就被拖回到现实中,因为郑七杀穿着一身道袍进来了。 “醒了啊?”郑七杀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她的手很凉,说明我是在发高烧。 “我还没死?”我问了一句废话。 “呵呵,你这不是废话么!”郑七杀浅笑,起身去那张八角桌边,给我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什么东西,端了过来。 我被她扶起来,盯着碗里的暗红色液体,这肯定是武当的独门秘制疗伤神药! “你被桃花潭水激得不轻,快喝了它,发发汗就好了。”郑七杀把碗递到我嘴边,我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很甜,不是说良药苦口么,怎么味道还有点熟悉呢? “这是什么药?”我皱起眉头。 “呵呵,不是什么药,是红糖姜水。” 尼玛!我一咕噜将红糖水喝下,感觉周身温暖。 喝完之后,郑七杀又扶着我躺下。 “是你救的我?”我问。 “不是,是它把你送上来的。”郑七杀说。 “它是谁?”我问。 “那条龙啊。” “龙?”我一愣,“不是一条大蛇么!” “呵呵,本来是条蛇,已经修炼千年,达到实气九云的境界,经你点化,终于破了紫劫,化身为龙了。” “……”她在说什么? “它现在在哪儿?”我问。 “飞升去仙界登记注册了,化龙必须要去天界登记,否则容易被当成妖物诛杀掉。”郑七杀解释道。 “……被我点化成龙?”我挠了挠头,我怎么点化它了? “呀,差点忘了正事,这是它给你的东西。”郑七杀从乾坤袖里掏出一个乒乓球那么大的珠子,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龙蛋?”我接过来,挺轻,好像没有重量似得。 “龙蛋?哈哈,不是,这是龙珠,那条龙送给你的。” “……龙珠!” “它一共有两颗龙珠,阳的给你,阴的它留下护体。”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它告诉我的啊!龙是会说人语的,你不知道么?”郑七杀认真地说。 “呵呵……”好吧,对于这方面我知道的确实不多,“它说为什么要给我龙珠了么?” “这么重的礼,当然是感谢你不杀之恩,还助它一步登天咯?” “啊?不杀之恩?”我惊叫道,那也应该是我感谢它不杀我啊,“它是怎么跟你说的?” “它说,你原本有三次机会杀掉它,但都没有动手,最后还把真气输给了它,帮它破了紫劫,此等大义,感天动地,小龙无以为报,特献上龙珠一颗,待七七四十九日后,从仙界归来,定当服侍左右,伴君终了此生--这是它的原话。” “三次机会?它有说那三次么?我记性不太好……好像忘了。”我假装迷糊,想套郑七杀的话。 “说了啊。第一次是它吞你的时候,你明明可以用刀割开它的嘴巴,但却没有那样做;第二次它攻击你的时候,你明明可以一石头砸碎它的心脏,但你也没那么做;第三次是它将你拖进水底的时候,你明明可以用‘封妖诀’断了它的心魄,但你还是没那么做,反而将真气输入到它体内,帮它渡劫!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郑七杀说着,眼里流露出十足的钦佩之情。 我强忍着笑,妈哒,将错就错,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第一次的时候,我确实有这个机会,但我当时一着急,忘记自己大腿外侧的刀鞘里,插着一把军用匕首!第二次的时候,我倒是想砸死它,但我砸歪了,砸到了自己脚面上!第三次,当时我他妈也没想到用封妖诀啊!妖四诀我还从来没用过,不会用! 它居然以为我故意不杀它,真是一条傻龙!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笑纳了吧。”我举起龙珠看了看,“这玩意,是穿个绳子挂脖子上的么?” “挂脖子?哈哈,你的思路真奇葩,这是放在身体里的。”郑七杀说着,突然抬手在我面前拂了一下,龙珠被她打进了我的嘴里,我都没反应过来,郑七杀第二掌袭来,打在我嘴唇上,喉咙一骨碌,龙珠被我咽下去了! 味道还不错! “有什么用呢?”我吧嗒吧嗒嘴问。 郑七杀笑而不语,我只觉得那颗龙珠坠入了小腹,跟阳鱼缠斗了一会,两者仿佛化为一体,和谐地运转了起来,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我尝试运行真气,卧槽,好顺畅,好强大,如果说,原来的真气运行,跟自来水管出水差不多,那么现在,就像是消防水枪一般! 实力肯定得到了增强!我低头,捏诀观自己小腹中的气,果然,红气变成了绿气,旋转的小球,从五个,蜕变成了三个! 实气三云!任务超额完成了! “呵,不错!”我抬头看,郑七杀也在捏着跟我一样的指诀,冲我点了点头,“跟我去面见师傅吧!” “好!”我一激动,掀起被子。 “啊!”郑七杀一声尖叫,掠身冲出了房间! 原来我是光着的…… 跟郑七杀再上金顶,这回没人偷袭我了,黑猫老道端坐在大殿里,郑七杀叫了他一声师傅,我马上反应过来,黑猫老道就是武当掌门,蛮三刀! 也是他把我给推进深潭里的! 不过,三猫道长并未说话,坐在那儿跟个木头人似得。 “行啦,见见就得了,师傅又神游千里去了。”郑七杀小声说。 神游千里?那么他上回出现在沪市,是否就是用的这招? 我冲黑三刀的身子拜了拜,毕恭毕敬地退出大殿。 郑七杀给我做了顿好吃的,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饭后回到前山,七杀告诉我,秦书瑶与高层代表已经进入第二轮的磋商谈判。 我依旧未获得资格进入,只能在外面等着,我借了电话(我的进水坏了),给郭襄打,问沪市局势如何,答曰双方的战斗已经渐渐进入明面,谢心安奔走各地,很忙,但整体战局依旧在掌控中。 中午时分,谈判结束,秦书瑶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出来了。 我迎上去,问她如何,秦书瑶冲我挤了挤眼睛,看来谈的挺好。 那个蒙书记看见我,问身边的人我是谁,得到答案之后,他上前握住我的手,夸了我一顿,说我有前途,希望以后能为国效力云云。 呵呵,我跟你又不熟,再说,你又不是女的。 秦书瑶没有停留,直接下山,等回到宝马车里,我才问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秦书瑶递给我一本合同,我看完都惊呆了! 合同很厚,足有五、六十页,涉及内容也很多,归纳起来,主要有四个方面,但我只能说两方面,后面的条款,我是打死也不敢说的,并且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因为那两条,关乎国家社稷、民族兴亡! 可说的两方面,第一条,阳界同意派出国氨局十七处的全部人马(国内各省的分部成员,国外没调回来),暂归冥王调遣,一共500余人,其中有道法高手,也有科学怪咖,掌握各种先进打鬼方式。 全国宗教协会理事会,也会派出来自各门派的500余道士、和尚、喇嘛、基督徒等,由武当七侠之大侠、二侠--赵一山、钱二斗,还有一位少林大师,以及一位叫约翰布朗的洋牧师统御,下山除魔卫道,三天之内聚集到沪市。 这两支力量,加上公氨、国氨、五警,再有几千朝廷军的配合,除掉3000左右的叛军问题应该不大,纵使他们当中强手如云! 第二条,待战胜之后,冥界将帮助阳界,在东部沿海及东北临近海参崴的国境上,建立数个巨大的单向传送门,传输距离超过1000公里,可一次性将数百吨的物资、装备、人员算送到另一边,这是冥界独有的道法,阳界学不来。 协议里面,没提这些传送门是干嘛用的,但附件里有地图,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这招狠啊,只要狗日的敢嚣张,分分钟来他个神兵天降! “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尊敬的冥王陛下?”我看秦书瑶神采奕奕,笑着问她。 “朕要尿尿!” “……” 国氨局十七处派出两台轿车跟我们一同回沪市,车里坐着四位象气高手,其中一个,从气息上看,好像连人都不是! 平安到达沪市,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郭襄给拉到小黑屋里! 实力提升的太快,身体有些招架不住,得赶紧跟她中和一下! 此处省去928个字。 谢心安的人,配合当地国氨的同志,已经将除了那几个高手之外,所有复制出来的镜像人都成功定位,只待大部队集合之后,分头诛杀。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最终决战,一触即发! ☆、0060、杀破狼 帝豪酒店已被国氨局整体包下,用来接待各地驰援而来的同志们,同时也作为战前指挥部,明岗暗哨,层层护卫,戒备森严,据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清晨,酒店天台,最高的塔顶上,秦书瑶望着血红的朝阳,负手而立。 晨风拂起她的长衫,英姿飒爽,不远处的天台边缘,谢心安坐在那里,双脚垂于楼外,很随意地晃荡着,她好像没注意到冥王在她身后。 见此美景,我不由诗兴大发,吟道:“你,站在天台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猫在你身后瞅你,晨曦装饰了你的床,你装饰了别人的,春梦。” 谢心安回头,先看到我,又看到塔顶的秦书瑶,连忙转身跪拜,秦书瑶冲她做了个免礼的动作,视线却没有改变,继续盯着东方。 她是不是想家了? 谢心安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诗,比人更银荡!不错!” “大仙,我有个问题要请教。”我正色道。 “问。” “事成之后,我和郭襄怎么办?”我问。 “什么意思?”谢心安歪了歪头。 “我指的是,我们体内的双鱼玉佩。”我说。 “送你们好了,冥界又不缺这一个法器。”谢心安挑了挑眉毛。 “不,我的意思是,双鱼玉佩留在阳界,难道你们不担心被叛军再度利用么?” “夏朗你记住,”秦书瑶从塔顶飘然落下,“男人不是只做对的事,而是做他应该做的事!双鱼玉佩归属你与郭襄,此为命中注定。原本,朕可以杀掉你们,让叛军显形,但朕夜观星象,知汝等三人之使命,还远未结束。朕此行前来,一为收拢旧部,二为剿灭阳界叛军。今沪市浇灭三千叛军之战事,相对整个战况而言,仅冰山之一角,冥界战乱,恐还得持续数年。待你们三人修成正果,记得来冥界,祝朕一臂之力!” 意味深长地说完,秦书瑶拍了拍我肩膀,背手走向天台入口。 “等下,书……大王,我等三人,是什么意思?”我追上去问,当着谢心安,我不能叫她书瑶。 “七煞者,搅乱现世;破军者,纵横天下;贪狼者,机警诡诈,三星聚合,天下易主,无可逆转!而今,七煞、贪狼合体,破军一出,谁与争锋!”秦书瑶背身向我,一字一句地说完,挑帘进了酒店。 “啥意思?”我挠了挠头,问谢心安,咋还扯上星座了呢,去年还信五行呢! 我记得解救豆腐西施儿子的时候,听到过一点关于这些星的事情,肾虚子说,豆腐西施的前夫是贪狼星命格,主桃花,女人多。 难道我跟那个家伙一个命吗? “你是贪狼,襄儿是七煞,破军星还未出现,明白了么?”谢心安笑道。 “这种命格的人应该不少吧,大王怎么就盯上我们了呢?”我不解地问。 “具有贪狼、七煞命格的人,确实不少,但你和郭襄与众不同,别人是命主贪狼、七煞,而你们,则是贪狼、七煞下界!” 下界啊,这么流弊? 但是,跟我有什么卵关系么?除了这半个月,我的人生很是平淡无奇的好不好! “好生把握这次机会吧,弄好了名垂千古,弄不好的话,小心遗臭万年!中午十二点,你俩随我去郊区,找个地方演练一下阵法,准备对付西施。”谢心安说。 “截至目前,她还未出手吧?”我问。 谢心安点头苦笑:“她若出手,我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么?” 谢心安说完,纵身跳楼,可能又去执行新的任务。 我回到酒店里,穿过层层哨卡,回到自己房间,郭襄还在床上趴着酣睡,雪白的大腿露在被子外面。 她是七煞星下界?秦书瑶刚一开始说“七煞”的时候,我还以为指的是郑七杀呢。 我用手机查了一下“七煞”、“破军”、“贪狼”的资料,输入这五个字,刚好跳出来一个页面,详细介绍此三星,看了一会,我恍然大悟,原来“杀破狼”就是这么来的啊(七煞又称七杀)! 关于贪狼,我重点看了看,贪狼星,属水木,北斗第一星,化桃花煞,主祸福,主理欲望、感情的敏感性。命格弱点,两个字,色。 原来,我的好色是与生俱来的,这样我就更心安理得了! 郭襄的七煞,勇敢,有义气,胸襟磊落,言出必行,领导力超群,倒是跟郭襄女汉子的性子有几分相似。七煞的命格弱点也是两个字,残,就是容易受伤。 还未出现的破军,求新求变,个性冲动,独断专行,所向披靡,不易合作,听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命格弱点为同样是两个字,欲,没有解释,不知何意。 “看什么呢?”郭襄醒了,慵懒地爬到床边,从后面抱住我,在我肩膀头猫般蹭了蹭,我马上闭眼享受这份温纯,因为等她穿上衣服,肯定又会变成那个冷郁而节制的女汉子! “咱俩的命格。”我把手机递过去。 郭襄接过手机,看了会儿,不用我点,她就可以对号入座。 我把秦书瑶的话转述给她,郭襄思量片刻,把手机丢在床上:“你真信啊?” “她一国之君,应该不会骗我吧。”我转身过来,想摸郭襄的胸,她撇撇嘴躲开,下床穿衣服去了。 “我始终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郭襄戴上罩罩,拉开了窗帘,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自己人。”我说。 这栋酒店的外墙,也设置了不少岗哨,用与墙体同色的灰色蓑衣伪装,人都蹲在空调机上,我们房间的窗户外面刚好有一个。 那哥们回头看了看我们,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尼玛!吓死我了!他昨晚不会一直蹲在这儿吧?”郭襄赶紧拉上了窗帘。 “昨晚?你指的什么时候?”我笑着问。 “咱俩……那个的时候!”郭襄臊红了脸,因为她昨晚,叫的声音超级大。 “哦,那他没在。”我说。 “那还好。”郭襄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昨晚是一女兵值班,”我说,“要不,我也不能故意把你弄那么大声,有人听着才更兴奋嘛!” “尼玛……变态啊!”郭襄一听到是女的,转怒为喜,拎着枕头开始满房间追打我。 毕竟她跟我一样,也喜欢女人,被一个女人偷听到房事,还是件蛮开心的事情。 打着打着,我被逼进了洗手间,无路可逃,我一想,不对啊,我现在都实气二云的境界了(她实气一云),怕她个吊毛!于是,我果断不跑,夺下她的枕头,把她推倒在洗手台上,将其就地正法! 这次不知为何,居然鏖战了三个多小时,完事后,我俩的实力,双双达到实气二云。 一起洗澡,郭襄看起来很累,趴在我胸口,睡着了。 抱着她的脸,我不由想起在紫阳观中,肾虚子给我们展示的未来,她真的会死么? “哥,在吗?”门外传来施莺的声音。 “等会啊,在洗手间呢!”我喊了一声,赶紧叫醒郭襄,说施莺来了。 郭襄慌乱地浴缸里出来,裹上一条浴巾,溜进房间,躲进被窝,假装睡觉。 我裹上另一条浴巾开门,施莺穿身警服,跟初次见面一样。 “哥,还没起来?”施莺背着手,歪着上半身往房间里偷瞄了一眼。 “进来吧。”我让她进来,关上了房门。 郭襄假装刚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被窝里出来,打着哈欠进了洗手间。 施莺盯着地上的一串水脚印,掩嘴偷笑。 “找我有事吧?”我问。 “嗯。哥,我来跟你汇报一下,现在各路人马已差不多聚齐,总部决定今晚开战。” “好,我知道了。”我点着一支烟,用的着跟我汇报么? 施莺回归之后,我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因为我们的交集其实不多,只有十几个小时而已。 我记得我亲过她一下,但是此后接触的都是假施莺,所以关于她的记忆,我有些混乱,不能分辨真伪。 郭襄更是如此,她跟施莺连面都没见过,却和假施莺打情骂俏,俩人还做了羞羞的事情,彼此心生爱慕,所以从郭襄的角度,更难接受现在这个事实。 但是施莺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晚一起过夜的小暧昧上,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出这一点。 而她以为郭襄是我的女朋友,并不知道郭襄其实还是很喜欢她的。 昨晚激情的时候,我问郭襄,你到底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真施莺多一点,郭襄居然选择了后者,说跟我只是炮友关系…… 这真他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总之,因为西施在里面插了一腿,现在我们三人的关系,变得非常复杂。 “哥啊,我想跟你吃个饭,行么?”施莺流露出满怀期待的眼神。 “好啊,额……不过中午我得跟谢心安出去一趟。”我说。 “刚才我遇见她了,她说稍晚点也没关系,”施莺笑道,“嘿嘿,你们仨是不是要去找地方三P呢?” “别扯淡!”我严肃道,“是三修好不好!” “哥,让襄儿姐姐也去呗,你去武当的时候,她给我讲了这些天咱们三人的事情,其实……”施莺脸红了一下,“其实我真的很想和你们俩做朋友,三人一起做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 我心里一惊,这话听懂了,没想到她居然骨子里真的是个双性恋! 这时郭襄出来了,我提出一起出去吃饭,郭襄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施莺看起来很开心,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她的嘴角闪过一抹不经意的坏笑,像是阴谋得逞了一样,这小丫头! 施莺去门外等,我和郭襄各自心怀鬼胎地穿衣服,最后可能想到一起去了,四目相对,抬手击掌,提前庆祝美好新生活的开始! 出了酒店,我说要不要带两个保镖,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和郭襄倒是没什么,施莺作为总指挥部的重要成员,没有任何攻防能力,容易被人偷袭。 “不用啦!白天她们不敢怎样的!”施莺说。 “去哪儿吃?”坐进车里,我问。 “我想吃你们东北菜,”施莺说,“上次去你们老家,吃的那个锅包肉非常可口呢?” “行,那就去‘东北人家’吧。”我打着火,准备开车。 “好啊,我知道那家,很火的哟,我查查有没有座位。”施莺在后座掏出手机,低头查看。 突然,副驾驶的郭襄,抓住我要挂档的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么了?”我问。 郭襄歪了歪头,传递给我一个快跑的暗号! ☆、0061、双鱼陨落 “啥意思啊?”我还是没明白。 郭襄把左手放在嘴边(但我这个角度看得见),假装挠脸颊,用口型吐出两个字:“假的!” “什么假的?”我刚问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因为施莺已经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股寒彻透骨的强大气息钻入体内,让我在半秒钟之内,彻底冻僵,完全丧失战斗力! 我的视线还落在郭襄身上,她跟我一样,也被冻住了! 我太笨了,真的施莺怎么可能跟我们回老家吃过锅包肉呢?她没去过东北啊! 后座的施莺,是假的,是西施! 这货怎么潜进来的!真的施莺怎么样了? “开车。”假施莺扶着我的肩膀,淡淡地说。 说来奇怪,我像是被遥控了一样,用僵直的脚踩离合,用僵硬的手挂档,松手刹,抬离合,起步,完全不受我自己控制,但又行云如流水,比我自己平时开车都溜! 这是什么法术? 开车穿过酒店前面的庭院,来到大门的时候,照例要停车检查,西施操纵着我打开车窗,从口袋里掏出通行证,郭襄也是如此,自己掏出通行证,在卫兵面前晃了晃。 士兵随便看了一眼,点头放行!给我气的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和郭襄焦急的眼神么!车前的军用路障被挪开,我又被操控着继续往前开,车速很快,过弯的时候,还做出一个漂移的动作!如果这是的西施的车技的话,那也太厉害了! 车过了黄浦江,来到东方明珠塔下,才停下来。 这是邀请我们上去旋转餐厅吃饭的意思么?不是说好要吃锅包肉么!西施你这个骗子!我还真猜对了,西施操控我们下车,上明珠塔,直奔空中旋转餐厅。 奇怪的是,整个旋转餐厅,连一个客人都没有,旋转餐厅也没有转动,倒是餐厅边缘观景的地方,相隔大概二十米左右距离,躺着好几条很粗的铁锁链,一头固定在地上,不知道干嘛用的,记得以前并没有。 我懂了,就像我们包下帝豪酒店一样,叛军把东方明珠也给包下来了! 三人对坐,西施像模像样地点餐,然后托着腮帮子,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郭襄。 她到底什么意思?找我们叙旧来了么? 不多时,菜上齐,居然真的有锅包肉,而且还是三盘,分别盛放在我们三人面前。 “别客气,这顿我请!”西施笑了笑,抬手让我们吃饭,“噢,差点忘了!” 西施起身,绕到我们身后,把手按压在我们肩膀上,只觉得一股炙热传递到身体内,我的身子一软,差点滑到桌底下去! 我撑住身体,活动一下双手,看看郭襄,她也被解冻,正冷冷逼视着已经坐回餐桌对面的西施。以我俩的实力,肯定打不过西施,郭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吃吧,请你俩吃一顿饭,好像不是很容易呢!”西施拿起叉子,戳了一块锅包肉。 “嗯,味道还不错,跟你们家那边差不多嘛!嘻嘻!”西施嚼着锅包肉,舔了舔嘴唇。 我也拿起叉子,叉了一块我面前的那盘肉,放进嘴里,味道确实很正宗,而且非常熟悉,好像在哪儿吃过!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西施放下叉子,又托起腮帮子问我。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看了看郭襄,她也吃了一块她面前的,同样面露疑惑。 “挺好吃吧?”我傻傻地问她。 郭襄白了我一眼,又吃一口,嚼了嚼,猛地将叉子拍在桌上,霍地站了起来:“卑鄙无耻!我妈妈人呢!” 她妈妈?我好奇地尝了一口她的锅包肉,跟我的并不是一个味道。 啊!我明白了! “卑鄙无耻!我妈妈人呢!”我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妈蛋的,怪不得味道这么熟悉,这是我妈做的! 西施轻笑,抬起双手,轻轻拍了一下。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望去,只见包房里走出来三个人,中间是个魁梧的壮汉,一边是脸色煞白的我妈,另一边的妇人,跟我妈年纪相仿,肯定是郭襄的妈妈! “我草你妈!”我回过身,抓起桌上的餐刀指向西施! 你可能要问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扑上去大喊一声“妈,你没事吧”么? 你以为拍电视剧啊! 西施往后仰了仰身子,挺起硕大的胸脯:“呵呵,我没有妈哟。” “对,没妈,你是婊子养的!bitch,of,the,bitch!英语,懂不懂,你个山炮!”我骂道。 “你--”西施怒了,腾地站了起来! 郭襄拉住我的手,慢慢把餐刀给撸了下去,摇头示意我别冲动。 我看见她把餐刀拿下去之后,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小朗!你没事吧!”我妈显然电视剧看多了,颤巍巍地跑过来问。 “妈,这里没你事,你跟阿姨先回包间里去!”我对我妈柔声说。 “襄儿……”郭襄妈妈没过来,担心地喊了一声。 郭襄回头,冲她妈妈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让她妈妈也回去。 这个时候,不能让亲人的存在扰乱阵脚,西施把两位妈妈绑架过来,肯定是对我们有所图,想胁迫我们做什么事情。 “有话说,有屁放,堂堂冥界第一高手,居然用两个大妈做人质,你丢不丢人!”我轻蔑道。 西施怒气未消,冲那个魁梧壮汉扬了扬下巴,壮汉把两位妈妈又带回包间里。 郭襄拉着我坐下,若无其事地继续吃她妈妈做的锅包肉。 “没想到你对我这么绝情!”西施盯着我,冷冷地说。 “说的好像我对你动过情似得!”我撇了撇嘴,违心地说。 “没动过情?那你明知道我是假的,还在优一库里跟我坐爱!”西施倒是口无遮拦,直接把这两个尴尬的字说了出来,且掷地有声! 郭襄抬眼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恢复平静,继续低头吃东西。 “白捡的便宜谁不要啊!白给操还不操,那不是煞笔么!”我插起双臂,冷哼了一声,现在也顾不得郭襄吃不吃醋了,得先激怒西施,我和郭襄才有机会,因为人一发怒,就会乱方寸,就会露出弱点,让敌人有机可乘,我是学过犯罪心理学的。 “你--”西施气的眼睛通红,居然飙出几颗泪泪珠。 “别扯犊子了,说正经事吧,你想让我们干嘛?”郭襄抽出一张纸巾,轻描带写地说。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无情,就休怪我无义!”西施擦了擦眼泪,抽了一下鼻子,“直说了吧,我命令你们,现在合体,打开二界通道,我要再调三千兵马过来!” “合体?啥几把意思?”我问。 “你刚操过我没几天,他妈问我合体是什么意思?”西施小拳头攥得嘎嘎蹦蹦响,眼里像是要冒火一般。 “……你明说不就完了么。”我有点怯了,毕竟搞过人家,心虚。 “有用么?我们半个小时前才刚合体,你又不是不知道。”郭襄用纸巾擦了擦嘴。 “哼哼,在帝豪酒店当然没用,但在这里可以!”西施又拍了拍手,我感觉桌子动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金融中心大楼开始慢慢移动。 只见餐厅弧线拐角处,走出来一个黑衣人,牵着一只硕大的褐色老鼠!另一边的弧线拐角,也出来个黑衣人,身后牵着一头青牛! “吼!”一声虎啸,从拐角后面传来! 这是要重列十二生肖阵! 不多时,鼠、牛、虎、兔、龙(一个赤身女孩)、蛇纷纷就位,都被栓在了那几条躺着的铁链上,栓好后,黑衣人退了下去。 动物之间,相互隔开大概二十米,另外六个生肖,因为挡着,看不见,不过听得到动物的嘶鸣,和咔嚓咔嚓挣铁链的声音,估计也已经排列就绪。 厉害!居然想到把旋转餐厅,布成十二生肖大阵!这阵的威力自然要比在地下更强,两百多米高的地方,几乎不受地面的干扰,能够更好地吸引宇宙射线(阵法威力的本源就是利用宇宙射线,郭襄告诉过我)。 而我和郭襄,无疑就是阵引--双鱼玉佩! “怎么,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啊?做吧!”西施冷笑。 “我要是不答应呢?”我也以冷笑回敬之。 “这里距离地面多少米?”西施问。 “267米!”我说。 “那么,把你们的妈妈丢下去,会怎么样呢?”西施抬了抬眉毛,狡诘道。 “你够狠!”我愤然解开衬衫纽扣,要不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和郭襄的妈妈,玩无绳蹦极么?合体就合体吧,不过是增加三千叛军而已,我们这边,现在可有近万人的部队! 上来一个女服务员,把餐桌上的盘盘碗碗都给撤了下去。 西施翘起二郎腿,指了指餐桌,跟尼玛AV导演似得! 郭襄犹豫了几秒钟,叹了口气,将牛仔裤退下一半,趴在了桌上。 合体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除非两人都愿意才行,即便是强行进去,也没用,因为我和郭襄如果不动用真气,通过身体连接部让真气运行的话,双鱼玉佩便无法发挥效力! 西施就是怕我们不配合,才把我们的妈妈抓来,强迫我们自愿合体,激发双鱼玉佩! 我发狠地蹂躏着郭襄,带着对西施的愤恨,冲击着餐桌不断后移,郭襄趴在桌上,一声不吭,默默地吐纳真气,渐渐的,阴阳二气交融,两个小轮以相同频率转动起来。 隐隐觉得天有些变黑了,我转头望向窗外,尼玛!好大一坨乌云,从东边压了过来,云头剧烈翻滚,好似裹挟着好多怪物,光看这架势,就足以摧城拔寨! “哈哈!三十万羽林军!我看你们怎么应对!”西施仰天长啸! 三十万?我停了下来,怎么能搞来这么多!不是三千么! “快停下!”郭襄转头冲我低声喊,“咱们中计了!” 我赶紧拔出,不过貌似已经晚了,腹中小轮,还在以那个频率转动,根本停不下来!郭襄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捏起隐气诀,可还是没用,她的小腹壁比较薄,甚至能看见里面小轮子的形状! 西施张开双臂,走向窗边,我又看了一眼乌云,已经近在咫尺,云头上,似有千军万马在簇动! “不行,必须阻止他们!”郭襄急了,凝出一发气弹,射向自己的腹部! 噗的一声闷响,郭襄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但是小轮依旧在高速转动。 我赶紧蹲下,扶起郭襄,有点蒙圈了,怎么办啊! 三十万冥军!一旦让他们冲出乌云,我们这场战斗就输定了! 岂止是输了这场,西施称之为羽林军,很可能是叛军中的精英部队,也许整个沪市,整个阳界,都会生灵涂炭。 要知道,范无救的野心,可不止是他们冥界! 这也许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必须毁掉双鱼玉佩!”郭襄咬紧牙关,用坚毅的眼神望着我。 “怎么毁?” “只要毁掉其中一鱼,就够了!” 郭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之前藏的那把餐刀,慢慢顶到我的腹部,两行热泪,哗地留了下来:“亲爱的,你告诉我,切腹是不是很疼?” “切吧!没那么疼的!”我跪坐在地上,挺直腰杆,闭上眼睛,既然必须要牺牲一个,那就让我来吧! “真的不疼么?”郭襄哽咽着问,我感觉餐刀的刀尖,已经扎入腹部少许,凉丝丝的! “真的不疼,你放心刺吧,刺进去之后,再横着割一刀,那样效果才更好!”我知道鬼子切腹自尽的时候,都是这样做的。 我也知道,腹部盘踞着人体最密集的神经,一刀切下去,痛苦不堪! 切腹,是世界上最痛苦的自杀方式,没有之一! 但这可能是唯一毁掉我的阳鱼的办法,所以我不能告诉郭襄,不能让她心慈手软! “切啊!”我已经崩紧肌肉,就等郭襄刺进来,可她却迟迟没有动手,而且腹部的冰凉感也不见了。 我决定骂她两句,激她刺我,便睁开眼睛,却看见郭襄正跪在我面前,嘴巴张开,下巴剧烈颤抖! 低头一看,尼玛啊! 这货居然把餐刀插进了自己腹部! “襄儿!”我赶紧伸手去阻止,不过已经晚了,郭襄翻腕,将刀刃横过来,用力向右一划,一道十多厘米长的血口子立即出现,黑色的血,像是瀑布一般流淌出来! “亲爱的,你不是说,不疼的么……”郭襄狞笑着,扑倒在我肩头! ☆、0062、一线生机 万念俱灰!肝肠寸断! 这一刻,我才知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我以为,我只是喜欢你国色天香的身体。 我以为,我和你只是被命运纠缠在一起。 我以为,不久之后。我和你会各奔东西,从此生命,不会再有交集! 但在这一刻,我才知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无法取代,无人可比! “襄儿,你安心去吧,我会为你报仇!”我把郭襄放在地上,掰开她的血手,将餐刀拔出,舔舐掉刀刃上襄儿温热的血,起身,提上裤子,走向西施。 东方那朵压山乌云。已经停止前进,西施原本摊开的手臂,也慢慢放下,似正在疑惑。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猛地用左手揽住她的脖子,右手的餐刀,捅进她的后腰! “噗!” “啊!你干嘛!”西施惊叫。 “噗!” “噗!” 西施挣脱开束缚,翻手一掌拍向我的胸口,我不及躲闪。也没想躲闪,被她拍飞出好远,落在郭襄身边,爬起,我捡起掉落的餐刀,勾着头,复又走向正扶着后腰,看起来痛苦不已的西施。 “很痛哎!”西施娇叫,“你居然刺我!” “痛?会有她痛么?”我指了指郭襄。 西施看到地上的郭襄,惊愕了一下,赶紧回头看乌云,然而,乌云开始褪去,因为阴鱼损毁,十二生肖阵已经被破,两界之门。并未完全打开,羽林军又被冥界给吸了回去! 趁着西施回身的当,我捏起隐气诀,轻身跳起,落至西施身后,又对着她的后腰刺了一刀!但是这一刀没有刺中,西施瞬间横移躲开,抬脚踢向我的手腕,餐刀被踢飞! 我变幻指诀,凝出一发气弹,射向西施。西施抬手,轻松荡开!他名讽才。 突然,我余光瞥见一道黑影,斜刺里杀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出现一把弯刀的轮廓! 噗! 紧闭双眼,这一刀是冲我脖子来了,速度太快,避无可避! 一秒钟之后,我睁开眼睛,因为好像没有砍到我!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黑衣人,蒙着面,一把雪亮弯刀在手,横亘我嘴唇前方十厘米处,而一只纤纤玉手。正抓住刀身,血顺着手腕正往下流,是西施的手! “本宫办事,需要你插手吗?退下!”西施翻手将弯刀夺下,丢出好远,不偏不倚戳在了那只白虎的头顶,白虎当即扑街毙命! “是!大人!”蒙面人抱拳,碎步退下。 那刀不错,我走向死虎,踩着虎头把刀拔了出来,拎起,再度冲向西施! 西施负手站着,冷冷看着我,我奔至她面前,挥手斜砍向她的肩膀! 西施居然没有躲! 咔! 她的左边锁骨被砍断,刀身完全镶进她的肩头! 说实话,我手软了,原本这裹挟了全部真气的一刀,可以将她斜劈成两半,但发现她并没有躲闪的时候,我收了七、八分的力。 “满意了么?”西施依旧那么站着,冷笑道。 我怅然松手,刀悬在那里,她是不死之身么? 但我分明看见她的血从衣服里渗了出来,脸色也变得煞白,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我捏起观气诀,看向她的小腹,灰色的混沌之气中,却只有一颗球在自转,而且转的很慢!混沌二云,被我打成了混沌一云? “功归一篑,是我大意了,”西施咬牙拔出了肩上的刀,这次没有丢出去,而是擒在手里,“没想到你们阳间的女人,这么刚烈!” “是我的女人!”我冷声道。 “呵,那我呢?也算是吧?”西施强颜欢笑道。 “……”无耻之徒,竟让我无言以对! “咱们还会再见面的!”西施转身,慢慢走向窗边,白色的帆布鞋,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血脚印,她走到青牛身边,停下脚步,转身过来,“对了,‘你的女人’还没死呢,现在抢救,或许还来得及,虽然她是我的情敌,但我可不想因为她死了,让你恨我一辈子!” 说完,西施回手一掌,隔空击向身后的玻璃窗,啪!整块玻璃被打碎,一股强风,钻进旋转餐厅! 西施向后轻身一跃,飞出窗外,急速坠落! 那个蒙面人也跑向窗口,跟随西施,鱼跃而出。 紧接着,包房里又跑出几个人(包括那个壮汉),也都从破口出飞了出去。 我缓过神来,赶紧跑回郭襄身边,西施说她还没死? 没死,怎么双鱼玉佩失去作用了呢? 探她鼻息,凉的,又摸她颈部动脉,也没有脉搏,西施是不是在忽悠我! 啊!差点忘了,我捏起观气诀,郭襄的黑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头顶上的四道肉红色气息,都很虚弱!这就说明,阴鱼已毁,她又变回了正常人! “襄儿!襄儿?”我拍了拍她的脸蛋,心跳肯定是停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心肌缺血,大脑意识丧失,随时可能造成脑死亡! 不再有双鱼玉佩护体,她腹部的血还在汩汩往外流,我尝试用移气诀给她输气疗伤,但是不行,血流的更厉害! 可能是因为她的丹田之气,已经不复存在,气海漏了,输再多气,也无处承载。 我用自己的白衬衫将她伤口简单包扎,准备背着去医院,这时,两位妈妈跑出来了,郭襄妈妈看见女儿重伤,身下血流成河,当即晕厥过去!我让我妈照顾她妈妈,自己背起郭襄,乘坐电梯下楼,同时给谢心安打电话。 “你俩跑哪儿去了啊!”谢心安接起电话,不满地问。 “心安,我们被施夷光劫持了,现在郭襄受伤,双鱼玉佩被毁。” “啊!你们在哪儿!”谢心安惊叫。 “你听我说。第一,告诉书瑶,立即发动战争,叛军已经知晓我们的行动计划,谁先出手,对谁有利;第二,马上找到施莺,确认她的安全,施夷光是假扮她混进帝豪酒店的;第三,不用惧怕施夷光,她已被我重创,你和书瑶联手,或许可与之一战;第四,派一支精英部队来东方明珠塔,这里是叛军大本营;第五,速征调最好的医生去协和医院,郭襄快不行了!” “你把施夷光重创?” “别问了,快去办吧!”我挂了电话,出了电梯,艰难前行,刚才西施一掌打得我不行,感觉身上的郭襄好重啊,让她减肥她不减! 来到车前,我把郭襄小心地放进后座,开车朝协和医院疾驰狂奔。 城市依旧喧嚣,街上满是行色匆匆的普通人,刚才诡异的遮天乌云,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节奏,谁又能知道,为了拯救他们,我后座的这个女人,差点丢了自己性命呢! 我回头看了眼郭襄,不觉留下一行凄苦的眼泪。秦书瑶说,男人不只做对的事情,而是要做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到底什么是该做的事情,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如果那晚我不进入地下十九层,如果我不逞强,参与这件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是我把她给卷了进来,是我,让郭襄陷入濒死之地!可笑的是,她问我切腹疼不疼的时候,我居然还没有猜到她的意思,骗她说不疼! 如果这一刀戳在我肚子上该有多好,至少我还有龙珠护体呢! 咦,对啊!双鱼玉佩虽然毁了,我还有龙珠呢! 虽然我不知道龙珠是干嘛的,但从它的高贵出处(那条龙一共就两个,给了我一个),以及能将我从真气为零,瞬间提升至实气三云来看,此物必有其特别之处! 我马上给郑七杀打电话,她在我回来之后的晚些时候,也来了沪市,是跟她大师兄一起来的,帮忙领导宗教协会指派来的那些同志,昨晚一桌吃饭的时候,我要来了她的号码。 电话接通。 “七妹,龙珠是不是能救人性命?”我直接问。 “啊?”七杀一愣,“怎么了,朗哥?” “郭襄重伤,阴鱼被毁!我想用我的龙珠救她一命,可行否?”我问。 郑七杀半天没说话。 “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郑七杀缓缓开口,“因为除了那条龙,别人谁都没法把你体内的龙珠取出来。” 我失望透顶,准备挂掉电话。 “不过……”电话里又传来郑七杀的声音,“还有一个方法,不知朗哥敢不敢一试!” ☆、0063、移花接木 “你快说!”我催道,有什么敢不敢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只要是个办法,我都要试一下! “那就是。把你体内的阳鱼给郭襄,这样郭襄就能利用阳鱼的修复能力,快速恢复。”郑七杀说。 “这个办法好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兴奋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嘟得一声,差点把旁边一个老太太吓倒在地。 “不过,朗哥,你的阳鱼离体,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的话,那就只能寄希望于龙珠可以保下你的性命了。”郑七杀又说。他吐肝扛。 “没事!能救郭襄就好!具体怎么做,是不是得做法?”我问,双鱼玉佩并非以实体存在于我腹中,而是跟真气融为一体,普通的外科手术。肯定无法将阳鱼移植到郭襄体内。 “嗯……我可以试试。”郑七杀犹豫了一下,说。 “去协和医院与我汇合!”我挂了电话,不再多想,专心致志开车。 快到医院的时候,西边有大片乌云压了过来,是不是叛军卷头重来? 算了,关我屁事!救郭襄要紧!到达医院,已经有担架和护士等在门口,但是帝豪酒店那边。只有郑七杀一个人,带了两个士兵前来,护士们立即把郭襄转移到手术室,进行止血急救。 郑七杀告诉我,马上就要开战了,所有人都走不开,所以只有她一人,带两个女兵前来,我表示理解,郭襄又不是她们的郭襄,再说,来那么多人有个卵用,谁能救活郭襄,我念她一辈子恩情! 给郭襄止血之后,郑七杀让护士把郭襄推进一间宽敞明亮的VIP病房。 双床房,但是没有床。地上并排摆放着两个大浴缸,里面分别装着冰水混合物。 这是要削肾么?曾听过一个真实的故事,说深圳某帅哥晚上泡吧,搭讪成功一个美女,俩人去开房间,一番云雨之后,美女给帅哥喝了瓶可乐,然后帅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满是冰块的浴缸中,旁边留有一张纸条:你的肾没了,想活命的话。快打120。帅哥往后面一摸,摸到了一条狭长的创口,赶紧打电话求助。 送医院之后,他被救活,但身体素质江河日下,从此独肾自好,再也不泡吧了。 “这是什么意思,要开刀么?”我摸了摸后腰,不觉菊花一紧,问郑七杀。 “别问了,脱光衣服躺进去。”郑七杀指了指浴缸。 两个女兵将吊挂在天花板上的布帘给拉上,形成两个椭圆形的罩,刚好把两个浴缸分别罩在里面,我钻进其中一个,脱光衣服躺进浴缸。好凉啊,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躺好了么?”郑七杀在外面问。 “好了。”我说。 “把自己心神放空,无论发生事情,都不要分神。” “好。”我说。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估计郭襄也被女兵给脱了个精光,放进冰水中。 郑七杀把手伸进来布帘儿,摸到浴缸边缘,小心地探入水中,直接奔着我大腿根就过去了! 我没敢动,是要把它给拔下去么?不能吧,这应该是做法的一部分。 “啊!”郑七杀摸到那里,手一下缩了回去。 又不是没看过,怕什么!在武当闺房中,难道我的衣服不是被她给脱掉的么? 很快,郑七杀的手又重新伸了进来,伸入水中,这回往上了一点,她拂掉漂浮着的冰块,摸向我的腹部,按压在了我肚脐上方。 帘布很薄,我能看见她蹲在两个浴缸中间的身体的轮廓,也能看见另一边的窗外,黑云好似越来越低。 咔哒,有人打开了灯。 “广大市民朋友们请注意!广大市民朋友们请注意!”窗外的街道上,传来车载广播喇叭的声音,“根据气象局预报,半小时之后,本市上空将迎来一次强对流天气,届时将会有短时间、大范围、大雨量的雷阵雨,并伴有强烈的雷暴天气,请广大市民躲在家里或者公司中,紧闭门窗,停止使用一切电子设备,以免被雷电击中,本市已启动暴雨红色预警,请市民远离露天场所,有序撤离,不能及时赶回家中躲避的,请迅速寻找您附近的体育场、剧院等公共封闭场地进行躲避,在高空、户外作业的工人,请立即回到地面!市政府承诺,本次气象灾害所造成的一切损失,由市财政承担,请广大市民快速行动起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人身、财产损失。” 广播一直重复着,车渐行渐远,很快,又来了一台广播车,还是同样的宣传台词。 好机智的当局,居然想到用这种办法来掩人耳目! 什么雷电天气,那根本就是某些道士做的法,弄来大片雨云,制造电闪雷鸣,让市民全躲起来,他们好进行最后的决战,这样便能够最大限度地避免平民伤亡。 同时,禁止市民使用电子设备,即便有人看到窗外奇怪的东西,也不会录下来留存证据,事后会有专家跳出来解释,这是异常天气现象造成的视觉干扰之类,属于焦虑症等心理疾病的范畴云云。 当然,肯定还会有少数目击者,但以共和国宣传部门强大的能力,封这些人的口,要相对容易得多。 “开始。”郑七杀轻声说,一股真气从她手中传来,很炙热,跟西施在旋转餐厅里解开我和郭襄冰冻状态时候的真气差不多。 不多时,我就有点扛不住,小肚子上,像是敷着一块刚从开水里拎出来的热毛巾似的! 幸亏有冰水防护,否则我的肚皮,极有可能被郑七杀的火刀手给烫焦! 在某个瞬间,感觉真气被灌满了! 那家伙腾地从冰水里弹了出来,像是鞭子一样,反复抽打郑七杀的手! 郑七杀的真气顿时紊乱,她的气息在我体内乱窜,我只觉得胸口发热,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吐在冰水里! “稳住!”郑七杀大喝一声,手开始抖了起来,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勾着头往下面看,只见小腹上方的冰水,已经开始沸腾,炙热感越来越强烈,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仿佛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 窗外一阵躁动,我分散精力聆听,是雨点砸玻璃的声音,偶尔伴随滚滚闷雷,想必部队已经开拔战场,准备殊死一战! 不知道秦书瑶和谢心安联手,是否能敌得过西施,她虽然被我打伤,但毕竟还是混沌一云的实力,心安和书瑶,一个象气四云,一个象气五云,关键是西施那边还有一个方仲永呢,我们这边,道、释、基督教三家都算上,象气以上的高手也是寥寥无几,或许只能凭借人海战术,还有十七处同志的科技武器了! “别乱想啊!”郑七杀在外面叫道。 噢对,她让我放松心神来着,我深深吸了口气,绷劲了小腹肌肉,强忍着皮肤的滚烫,又挺过半分钟,浴缸里的冰块已经所剩无几,不会就这么把我给煮了吧! 突然,郑七杀的手从水里抬了起来,我看见一条大黑鱼一样的东西,跃出水面,追向她的手心,并跟着郑七杀的手,钻出了布帘! 我只觉腹中突然一空,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下去,射了! 浑身无力,只剩它在搏动,我的视野变得模糊,我的身体,渐渐滑向浴池中,耳朵临入水的时候,仿佛听见天外传来一个声音:“夏朗!” 是郭襄的声音……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多是儿时的记忆,没有梦见郭襄,甚至当我刻意操控梦境,想把郭襄的样子勾勒出来,还是不行。 最后一段梦境,印象深刻,我又回到了桃花潭中,那条蟒蛇,哦不,已经化成一条黑色矫健的龙,悬浮在空中,嘴边悬着一颗龙珠,比我那个要略小一些。 它的眼神,跟人似得,流露出柔情,像是一只雌性动物。 我们就这么对视了好久,它突然张嘴,把龙珠吞了下去,然后,它居然开口讲话了! “主人,你给奴婢取个名字吧。” ☆、006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主人!奴婢! 哎呀妈呀,叫的我这个舒坦,还是个柔美的女声呢! “你再叫一声!”我陶醉道。 “主人!”黑龙听令。 “再叫一声!” “……”黑龙翻了翻白眼,不再叫了。 能有一条龙作为宠物,也还不错!它让我给她起名字是吧?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养过一条哈巴狗,它总是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从哪儿就会蹦出来,半夜没事儿就叫唤两声,白天时而欢快如小孩,一条袜子能玩一整天,时而蹲在阳台上,跟哲学家似得望着天空思考人生,而且十分腹黑,经常在家里干坏事,还欺负小区里其他的狗、猫、耗子什么的,所以我给它起名叫“仙儿”。 仙儿在东北话里就是不正常、神神叨叨的意思。 可惜,在我上初一那年,它屎了。 “你姓什么?”我问黑龙。 “姓?”黑龙蠕动了一下面条似得须子(让我想到了龙须面。若它这个可以再生,我非得尝一尝不可),“奴婢没有姓。” 以为它姓龙呢! “那就叫……顾仙儿吧。”我沉吟片刻道,因为把仙儿送给我的那个美女姐姐,就姓顾,叫顾倾城,相当于仙儿的妈妈了,跟她姓,也算说得过去。 “多谢主人赐名。”黑龙貌似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满意。语气里带着不屑。 “仙儿,你能变成人么?”我问,这特么怎么带出去遛啊,拿绳牵着?妈蛋的它足有十米长,就是在地上走,也得把路人吓个好歹的!何况它还会飞! “能的,主人。”黑龙可能还在对那个名字耿耿于怀,敷衍我道。 “那你倒是变啊!”我说,其实我想看看,是不是能变成个大美女什么的。 “变你个鬼啊!起的什么破名字!不爽!走了!” 说完,黑龙直插洞口,冲天而出,很快变成一个小黑点,只留一声龙啸(跟狮子似得,不过更加的空洞)回荡在桃花潭中。 耳朵被震得刺痛!我伸手去捂耳朵,然后。就醒了。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一张床上,窗外阳光泄进来,很温暖,也很刺眼。 我这是在哪儿?仗打完了么? “醒啦?” 我勾起头,看见郑七杀坐在床边,笑吟吟地看着我,她身边还有那两个漂亮女兵。 “郭襄呢?”我问,发现自己的声音绵软无力,浑身像是散了架子似得,不能动弹。 捏诀自观。丹田气海,空空如也,非但真气全部散尽,连原本的气,也弱了很多。 哗啦,旁边的布帘被拉开,秦书瑶和谢心安出现在我面前。 “啊,冥王陛下。”郑七杀连忙起身行礼。 “七杀姑娘免礼。”秦书瑶冷傲地说,又转向我,背着手,只说了两个字。 “如何?” “还好。”我也以两字回应,装什么高冷! “郭襄呢?”我又问。 “在隔壁,还未苏醒,不过已经没事了。”谢心安在秦书瑶背后小声说。他吐巨圾。 我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 “战果如何?战损几何?”我又问。 我发现她俩身上脏兮兮的。沪市空气不好,肯定她们御空而行的时候,雾霾加雨水,染的尘埃,但是没有伤,估计是打赢了,只是不知道我方阵营损失多少。 “全胜!”秦书瑶略带兴奋地说,坐在床边,装模作样地拿起我的手腕,把了把脉,想摸我手就直说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不过,全胜是几个意思? “咱们这边,因为准备充分,只战死了十几人,伤的倒是不少,叛军镜像人因为双鱼玉佩被毁,原形毕露,全部被狙杀,不过……”谢心安详细解释道。 “不过什么?”我不经意地用被子把秦书瑶的手盖上,在里面玩弄起她的手来,听闻郭襄没事,心情大好啊有木有! 秦书瑶眼睛睁得老大,但没有抽手,任由我抚摸。 “不过,她没有出现。”谢心安把视线抬高,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施夷光?”我问。 “贱婢!”秦书瑶起身,接势把手抽出,又背到身后,“等回了冥界,朕非要把她碎尸万段!” “话说回来,你说你打伤了施夷光?你是如何做到的?”谢心安疑惑道,她自然知道我几斤几两。 “当时她的神识游离体外,我抓住机会,背后偷袭,才侥幸伤了她。”我胡诌道,西施是谢心安不共戴天的仇人,她若知道我跟西施有一腿,所以西施才让我为郭襄泄愤伤她,而且还没杀我,不得阉了我啊! “那个方仲永也没有出现吧?”我赶紧转移了话题,谢心安点头。 我明白了,明哲保身,西施和方仲永根本没有参战,可能西施从明珠塔下去之后,就回冥界去了,方仲永等其他叛军高手亦然,空留三千叛军镜像人暴露出圆形,被联合军歼灭,成了炮灰。 因为西施她们知道,此战已毫无胜算! “对了,施莺呢?”我又问,“我是说真的施莺。” “在酒店天台的蓄水池里发现了她。”谢心安说。 “啊!淹死了?”我惊讶道,肯定是西施干的! “蓄水池里,并没有水,莺儿只是被打晕,现在已经苏醒,颈部受伤,正在接受进一步治疗。”谢心安说。 吓死我了!人都没事就好,否则我怎么跟她妈妈交代啊! “朕要回去了,希望爱卿常来冥界走动,爱卿于朕有大功,你若来冥界,朕必定盛情款待!”秦书瑶准备告辞。 “大王好意,臣心领了!”我苦笑道,常去冥界走动?我又没死,去冥界干嘛! “保重!”谢心安把一个LV口袋放在我床边,在我手上拍了拍,跟着秦书瑶出了病房。 “七妹,帮哥看看里面是什么玩意?”她们走后,我对郑七杀说。 “合适么?这是冥王陛下给朗哥的礼物吧!”郑七杀说。 “看看,没事的。” 郑七杀拿起LV手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暗红色的十字架,看材质好像是翡翠或者玛瑙。 “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血十字架!”郑七杀惊讶道。 “啥?”十字架?十字架不是基督教的东西么,难道冥界也有基督徒? “血十字架,我听师傅对我说过,乃冥界十三法器之一,原本是魔界的产物,非常邪恶的法器,与人合体后,赐予合体人魔神力量,杀戮成性,是一个难以驾驭的法宝!不过,听说邪气已被一位冥界古代的高手,用数百年的时间消磨的所剩无几,只留下延年益寿、助长法力的功效。冥界上古战之后,血十字流落到了幽冥海女妖石秀妮的手里,后来九黎王朝荡平幽冥海,血十字便归冥王所有,按照时间来算的话,那也应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郑七杀小心地双手托着血十字,娓娓道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疑惑道,说的都是冥界的事情啊! “嘻嘻,师傅告诉我的啊!从小我就爱听师傅给我讲故事呢!”郑七杀顽皮地笑了笑,解开我病号服的扣子,要把血十字放在我胸口。 “等下,这东西会镶嵌进去的对么?”我皱眉道,会不会很疼? “应该是。”郑七杀把血十字轻轻放在我胸口,好凉,但是感觉很轻,好像是空心的。 “咦?”我惊讶地叫了一声,以为是自己眼花,那血十字,跟一块山楂味道的雪糕似得,居然快速融化,红色的液体渗进了我的皮肤,只几秒钟的时候,就完全化没了! 说来奇怪,原本被西施打了一掌的地方,有郁积感,但是血十字进去之后,那种郁积感顿时消失,感觉清爽了很多,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好神奇!”郑七杀也张大了嘴巴。 “七妹,这LV包送你了,扶我起来,我想去看看郭襄。” 美女士兵一左一右过来,将我扶起,郑七杀从布帘后面推出一架轮椅,让我坐上,然后推着我去了隔壁病房。郭襄的妈妈和我妈妈都在这间病房里,但是郭襄妈妈是躺在另一张病床上,我妈坐在两张病床中间,照顾着她未来的儿媳妇和亲家母。 我刚要上前问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回过头一看,是穿着病号服的施莺,手里举着输液架子,脖子上还带着护具! “哥!快带襄姐走!有人要对你们不利!” ☆、0065、坎卦向北 “你别摔着!”我叫道,话音刚落,施莺赤着的小脚丫,就绊在了输液管上,噗通。摔了个狗啃泥!两个女兵马上跑了过去,一个扶施莺,一个扶输液杆儿。 施莺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面前,神色焦急:“哥,快跑吧!有内鬼,他们正谋划除掉你和襄姐!” “为什么除掉我?”我问。 现在我们是英雄好不好! “哎呀,你就别问了!赶紧带襄姐跑!咱们电话联系!”施莺看我不急不慢的样子,一把扯开了手背上的针头,血从她的针孔哗哗地往外流淌。 “你是真的施莺吧……”我摸了摸她的额头。 “哎呀,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气死我了!快走!我和我妈想办法帮你们抵挡一阵!”施莺说完,甩开了搀扶她的女兵,丢掉输液杆儿,一瘸一拐地又跑向她的病房。 “你听明白了么?”我问郑七杀。她耸了耸肩。 关键是,以我和郭襄现在的状态,怎么走啊,一个坐轮椅,一个还未醒来! “要不,我给师傅打个电话问问吧。”郑七杀说。 “问他什么?” “师傅精通推演之术,或许可以预见朗哥和襄姐的未来呢。”郑七杀掏出手机,拨号。 预见未来?我又想起在紫阳观中,肾虚子给我们呈现出的那个画面! “喂。”电话通了,“师傅……嗯,嗯,我知道了,师傅,放心吧。” “完事了?”我惊讶道,她什么都没问啊! “还真是!”郑七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师傅让你和襄姐马上动身,往正北方向去!能走多远走多远。” “为什么?”我问。 “师傅说,昨夜他夜观星象(好熟悉的台词),七煞、贪狼、破军三星已汇聚,破军冲天,贪狼坠地,七煞回旋,卦象为坎卦,所以师傅让你们往北去!” 我没听懂。皱起眉,不过既然黑猫老道说向北,那就向北好了,总觉得这里还不太平,刚才施莺说有内鬼,这点我早就推断了出来,就是以周参谋长为首的某些人,也就是当初炸毁地下空间的那一波人!之前施莺的妈妈已经派人调查过周参谋长,但是没有什么发现。 是不是叛军走之前,给他们留任务了? 但是杀我和郭襄,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还是快些动身的好!”郑七杀推我进了郭襄的病房。 “妈。” “小朗。”我妈倒是很镇静,握住我的手,“我都听见了,做你该做的事情!别担心我跟你爸!” 怎么跟秦书瑶一个腔调! “我爸没事吧?”我问,西施抓了我妈,不知道对我爸做了什么。 “他没事,在家好好的呢。” “那你们保重,郭襄的妈妈就交给你了。” “去吧!好好保护这丫头,在那个塔上面,我什么都看见了!真是个好孩子!你啊!”我妈戳了下我的脑门,“身边有这么好一姑娘护着你,你都不好好珍惜!蠢得跟头猪一样!” “呵呵,那不也是您亲生的么!”我开玩笑道,心中却暗自叫苦,什么都看见了?看见我跟郭襄在餐桌上那个了? 啊。好羞涩! “我不管!总之你给我记住了!这个儿媳妇我娶定了!如果她要是再在你小子手里受罪,可别怪当妈的不认你这个孙子!啊,不是,不认你这个儿子!我还指望这丫头给我生孙子呢!” “……” 有个词叫什么,吃里扒外是吧! 其中一个美女士兵又找来一台轮椅,把昏睡中的郭襄抱了上去,两个士兵推着两个病号,在郑七杀的开路下,悄悄溜下楼。 我那台车虽然小,但她们四个妞身材都不胖,能装得下,郑七杀开车,我坐副驾驶,两个女兵在后面,一左一右护着郭襄。 “先去哪儿?”郑七杀问。 “不是一直向北么?”我说。 “总得有个具体地点吧?”郑七杀开着小车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看见好几台闪着红蓝光的警用面包车冲了过来,赶紧弯腰低头躲避,兴许就是来抓我的呢! “回东北。”我说。 从地图上看,沪市的正北,是黄海的一部分,再往北,是山东半岛,然后是渤海,然后就是东北了。 之所以要回东北,一是因为够远,二是因为,那是我的地盘,朋友多,路子广,真的要逃窜、隐藏的话,据点比较多。 过了江,穿过崇明,没敢走高速,怕被人追杀。 在南通境内某县级路上开着的时候,我感觉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在闪,便瞥了一眼仪表盘。 “喂喂!快停车,油表都见底了!”我冲郑七杀喊道。 油表灯就在那里急闪,郑七杀居然没有发现!女司机果然是奇怪的物种! “啊?这个是油表的意思么?我还一直以为是你的安全带没系呢!”郑七杀连忙靠边停车。 我满头黑线,副驾驶安全带是没系,但你没看到插口那插着一个卡子么(国人的陋习,强烈不推荐使用,这是原车就带的)!女司机果然是奇怪的物种! 身后两个士兵在偷笑。 “有什么好笑的!咱们这是逃亡呢!都严肃点!”我虎着脸道,“还不想办法找油!”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边都是稻田,之前穿过的村子,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分钟的路程。 “我去吧,你俩保护他们。”郑七杀熄火下车,打开后备箱,手里拎回一桶,“这不是油嘛!” “大姐!那是机油啊!”我彻底服了她了! 郑七杀撇撇嘴,悻悻走开。 我打开车窗抽烟,抽到第二支的时候,我才想起身后还有俩女兵,她们训练有素,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俩叫什么名字?”我闲着没事,回头搭讪,一路上还未跟她们说过话呢。 “报告夏长官!我叫周美琪!”左边那个女兵挺直腰杆说。 “我叫周美瑶!”右边那个女兵说。他吐上亡。 “听起来好像是姐妹,孪生的么?”我问,长得都很漂亮,但彼此并不像。 “是!”俩人异口同声。 我看了看她们的肩章,都是上尉,军龄应该不长,年龄自然也不大。 正要与她们深入探讨一下人生,手机响了,是郑七杀。 “找到油了啊?”我接起。 “快走!我被人盯上了!”郑七杀说完,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像是兵器相交,电话被挂! 糟了! “你俩谁会开车?”我问,俩人一起摇头。 妈蛋的!还好,因为龙珠和血十字的双重力量(我估计是),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 “有军刀么?”我问。 周美琪从腿边抽出一把匕首,递给我。 我拎着匕首下车,晃晃荡荡地绕到右后侧油箱处,用匕首翘开车轮上方的翼子板,又割裂开里面的护板,找到油箱,用手抠向靠近车头的那边,从下面把油箱往上抠,这样就能让里面残余的汽油流向油箱后面,因为油箱里的油泵在后面,油泵只有完全浸泡在汽油中才能正常工作。 我怕汽油实在太少,又搬着油箱用力晃动,活动了之后,把匕首顶在了油箱下面,让油箱向后倾斜一点,然后上车,打火,这样应该可以再跑几公里,等到下一个镇子找到汽油就好办了! 期间我又给郑七杀打了个电话,她没接。 她现在没跟我们在一起,即便遭遇敌人,应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敌人的目标是我,他们犯不上惹武当山的人! “咦,前面有个加油站!”周美瑶提醒道。 我抬眼望,大概一公里之外,还真有个红白色的大帐篷似得建筑,当兵的眼神就是好。 开近,是中石化的一家油站,加满油,我们继续上路。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郑七杀。 “朗哥……”她喘息着,好像刚跑完八百米,“你们自己走吧!我不行了!” “啊!不行了?” “不是不行了!是跑不动了!他们已经被我引开,你们别管我,赶紧走!在东北回合!对了,小心军装袖标上带梅花图案的人!”说完,她挂了电话。 梅花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我放下电话,继续开车,看向后视镜。 郭襄依旧在垂头沉睡,美琪、美瑶姐妹也都正襟危坐。 我的视线,落在了周美瑶的臂章上…… ☆、0066、智退双姝 然后,我又把视线移向她的胸,掰了掰后视镜,对比一下两个妞,看起来美瑶比她姐姐的略大一点。双胞胎生长还是有差异的。 我还以为郑七杀说的是梅花,就是萌萌卖的丝袜上印着的那一种,然而并不是,而是扑克牌上的梅花。 两姐妹都有,且都是在左肩的墨绿袖标上,黑色的,大概一块钱硬币那么大,因为袖标上本身就有很多图案,所以乍看上去并不会觉得奇怪。他华尤划。 看来这是她们这个组织的徽章标记,居然被郑七杀给发现了,好强的观察能力! 怎么办?我现在虚得连一个正常人都打不过,何况是两个训练有素的女特种兵!何况郭襄还被她们挟持着!我一边开车一边琢磨对策,俩妞倒是没有异常举动,一直静静坐在后座。发现我从后视镜看她们的时候,她们就冲我腼腆地微笑。 想了几分钟,我决定用智慧来打败她们! “你俩多大了?”我冲后视镜里笑了笑,问她们。 “报告夏长官,我们25岁。”俩人异口同声。 “别叫我夏长官,第一,我不是官,第二呢,我也不比你们长多少,26岁,如果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哥就行了。” 姐姐美琪偷笑了一下。美瑶则坦荡地叫了声哥。 “听你们口音,是南方人吧?哪个省的?”我又问。 “浙姜。” “浙江不错啊,树先生故乡,我去过绍兴,那里的老酒很好喝。”我没话找话,跟二妞套近乎。 “咦?我们就是绍兴人呢。”姐姐美琪说,美瑶也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多大参的军?”我又问。 “19。”姐姐美琪回答。 “这么晚?我19那年。正在非洲打仗呢!”我胡编道,“不过作为女孩子,那么小投身军营,确实挺不容易的。你们现在哪个部门服役?” “集团军总参特勤科。”妹妹美瑶回答。 果然是周参谋长的人! 咦?周参谋长姓周,她们也姓周,而且从年纪上推断…… “你们俩家里,也有人从军吧?”我问。 “是,我们父亲就是军人。”姐姐美琪说。 “噢,将门虎子,周叔叔是现役么?”我问。 妹妹点头。 “我感觉你俩长得有点想一个我见过的人呢。”我假装端详了一会儿后视镜说。 “谁呢?”姐姐美琪笑着问。 “周东波参谋长。”我说。 “啊?”妹妹美瑶明显愣了一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你们爸爸,对吧?” 姐妹二人没有说话,我估计在部队上,她们在可以隐瞒这层关系。 部队不像地方。要说谁谁是谁的儿子(女儿),地方上的人,都会高看一眼,部队相对公平一点,讲究靠自己打拼。依仗老子,会让人瞧不起,这是我军的优良传统之一。 当然,最后升上去的,大多还是有背景的人,或者说,有背景的,肯定能被提拔上去。 “被我猜对了吧?”我笑道。 “哥真厉害,不愧是名侦探。”姐姐美琪说。 “呵呵,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还能猜到更多事情呢!” “噢?还能猜到什么?”妹妹美瑶好奇地问。 唉,好奇害死猫啊! “我能猜到,你们都是完璧之身。” “什么叫完璧?”妹妹美瑶又问。 姐姐美琪隔着郭襄拽了拽她的衣角,挤了挤眼睛,看来她懂。 “呵呵,美琪,我猜对了么?” “嗯。”美琪羞涩地点了点头。 别问我为什么,观气术的合理运用,虽然真气大泄,但基础的技能尚在。 “我还能猜到,你们这次来的任务是什么。”我收敛起微笑,冷冷盯着后视镜。 两妞都不说话了,也冷冷盯着我。 “你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与外界联系,就能逃过我的法眼么?若不是我之前法力尚未完全恢复,早把你们丢进长江里喂鱼了!”我慢慢把车停下,恶狠狠地说。 俩妞很沉着,妹妹美琪看了姐姐一眼,把手伸向大腿,那里有一把92式,还有一把匕首。 “可惜,你们动手太晚,如果郑七杀刚走的时候,你们对我动手的话,或许还有一丝胜算,不过现在,我已经恢复十之七八,对付你们两个菜鸟,跟捏死两只蚂蚁一样简单!”我诈她们道。 我的话音刚落,妹妹就刷地把匕首拔了出来,架在我的肩膀上,姐姐则拔出枪,顶上郭襄的太阳穴。 “你以为你能动得了我,昂?”我轻蔑地摇了摇头,“现在,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念在这半日来,你们对我关照有加的份上,绕你们两条小命。第二,我让你们周家上下三代,灭族!你们以为,周东波跟冥界叛军勾勾搭搭的事情,我不知道么!此等卖国求荣的败类!党纪国法容不了他!我夏朗也容不了他!你俩助纣为虐,同样是死路一条!”我猛地转头过来,以最犀利的两道精芒射向周美瑶的眼睛! 周美瑶吓得手一抖,我只觉得脖子一凉,又一热!尼玛啊!玩大了! 吧嗒!周美瑶手里的匕首掉在了中央扶手箱上。 我愣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逼视着她,足有三秒钟,才缓缓开口,一字一顿道:“别逼我动手,我不太喜欢杀女人!” “姐,怎么办?”美瑶紧紧靠在后座,惊慌失措地问周美琪。 “放走他,他会杀了咱爸的!咱们跟他拼了!”美琪狠狠道,把枪口调转向我,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看来这并不是一支新枪,她们姐妹二人,也不是新手! “哎!”我装作很轻松地转回头去,耸了耸肩膀,“可惜这么一对儿姐妹花,站错了队伍啊!我是真不想杀你们……”我沉吟片刻,“好吧,再给你们第三个选择!要不要听?” “说,说来听听!”妹妹美瑶怯生生地说。 “你们应该知道,周东波犯的是叛国罪,不可能不枪毙!但若你俩答应戴罪立功,回到你们父亲身边,作为我的线人,有什么消息及时跟我汇报的话,等到端你们梅花党老巢的那天,我会提前通知你们,你们可以带周东波去北港码头,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有什么办法?”美琪问。 “哼哼,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渠道,你们以为我真的个小侦探啊,那只不过是为了隐藏身份而已!难道我跟法国外籍军团的葛朗台将军很熟的事情,要告诉你们么?最近葛朗台将军正带兵在沪市军港考察,还会盘桓数日。我说句话,让他们开个绿灯把你们三人带走,并非什么难事。”我慢悠悠说完,打开车门,“你们好好考虑吧,我下去抽根烟。” 葛朗台,是法国小说里的人物么?我可别弄错了! 下车之后,感觉后背的病号服都湿透了! 摸了摸脖子,还好,只是一道小口子,血流得并不多。 我就是捏准了她们常年在军中,涉世不深,学识又不足的弱点进行敲诈,我可是放手一搏,用生命来演这场戏!不是赢,就是死!幸而,我没死。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姐姐美琪下车,面无表情地把枪倒着递了过来:“我们答应你,但你一定要保证我爸爸的人身安全!” “人的命,天注定,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我没有接枪,以显示我高深莫测,根本不需要这把枪,“你们回去吧,就说我太狡猾,把你们给骗了。周东波要是问的话,你就把我刚才的话转述一遍,说我骗了你们之后,便逃之夭夭,这样才能换取他的信任。记住,有时候,实话最能欺骗人!而有的时候,谎话最能让人信服!” “多谢夏道长!”两妞下车,并肩向后慢慢走。 走出十几米,姐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她摆了摆手,流露出一幅“赶紧滚,别让我后悔没杀你们”的表情。 直到她们完全消失出视线,我才迅速钻进车里,一溜烟跑掉! 吓死爹了! 没想到这俩妞这么蠢,不能按照原来规划的方案,万一她们反应过来,沿途追杀怎么办? ☆、0067、王雅洁 我拐向市区,先换一套行头再说。 把车停在一家商场地下停车场最隐秘的角落,我上去买了两套衣服,一套西服,一套女士运动装。回停车场给郭襄换上。 换衣服的时候,我看了看她的小腹,拜双鱼玉佩的力量所赐,餐刀割开的伤口已经没有任何疤痕,平坦如丝,顺滑紧致,那小肚脐都够我玩一年的了! 大病初愈,我有点小冲动,但现在不能趁人之危欺负她,更不能耽误时间,我恋恋不舍地帮她穿上裤子,下车,从后备箱的工作箱里拿出钳子和改锥,开始在停车场里踅摸。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该商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周围又多居民区,而且这是个免费停车场,所以,肯定会有常年停放在这里的老旧汽车。 终于,在停车场的另一个角落,我找到了一台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丰田佳美(就是凯美瑞的爷爷辈的车),四个轱辘全瘪了,悬挂塌陷,车身上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牌照是苏F0198X,很早的牌照号。 我蹲在佳美车前。看看左右无人,便开始撬车牌,刚撬完前面的车牌,进来一台吉普车,慢悠悠地寻找车位,我把撬下来的车牌藏在轮毂后面,倚在旁边一台天籁车上抽烟。假装成功人士。 吉普车走之后,我绕到佳美后面,又把后车牌撬了下来,然后回到自己的小破车前,重复一遍,把新的车牌换上。车牌的螺丝并不好弄(有防盗设计),安上去之后,比较晃,我又从后备箱找来502胶水,掀起车牌,在背后涂抹胶水,硬贴在车牌架上。 后面车牌,如法炮制。 完事之后,我把自己车牌藏进后备箱备胎的下面。然后开车慢慢出了商场,出了市区,大摇大摆地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向北。 连饭都没敢吃,中间只让车在路边休息了几分钟。天黑的时候,已经杀到了山海关,只要出了关,那就是我的底盘了! 期间打进来好几个电话。 一个是郑七杀的,她说已经脱离危险,问我怎么样了,我把击退姐妹花的事情跟她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郑七杀倒是没什么表示,说她会想办法尽快到关外与我汇合。 另一个是神舟车行的,不过我没接。 神州电话之后半小时,萌萌的电话进来,我差点把她给忘了。她说神舟车行的人来找她,因为911失踪(应该是报废之后,被叛军给处理掉了),我又不接电话,他们只好用按我质押的房产证找到了正在面馆留守的萌萌。 我告诉她,拖!我会想办法把面馆赎回来的。 萌萌想了想,问襄儿姐姐是不是跟我在一起。 我说是,不过我们不在沪市。 萌萌没说什么,让我小心点,好好照顾襄儿姐姐。 另一个电话是宋佳打来的,问我在哪儿,她已经去医院跟妈妈汇合,我说你别问,别人问你,你也说什么都不知道,等郭襄妈妈出院之后,赶紧带她们回东北老家! 而我最期待的一个电话,一直没有进来。 施莺是不是因为走漏风声,被周参谋长的人给抓了呢? 我也没敢打电话过去,怕被跟踪定位什么的,我看电视剧上里的警方都有这个功能! 快到山海关高速口,须得下了高速再上去,因为这里是直隶省和奉天省的交界,每个省都要截留自己境内的高速费,所以你若想开车横穿共和国的话,得上高速、下高速好几趟。 距离高速出口大概五百米的时候,遇到了堵车,可能出关的车太多吧。 我看见路边戳着个大牌子,不禁哑然失笑。 古代劫道的强盗的台词大抵是:此山之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现在换成了比较委婉的说法:前方五百米收费站,请减速慢行。 一点文字美感都没有,古文化语言的缺失让我感觉很心痛! 车龙缓缓蠕行,排了一会儿,我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队伍已经看不到尾巴了。 我向右变了一条车道,夹在两台大车之间,这样感觉更安全一些。 夜幕开始降临,前后都只能看见车灯,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该不会是前方在盘查吧,要知道,山海关可是陆路入东北的必经之路。 车队又停止前进,我下了车,征得旁边一台SUV车主同意之后,爬上他的车顶架,向收费站外面望去,卧槽!居然瞥见了一抹红蓝灯在闪烁! 还真有盘查的啊! 不行,不能冒这个风险! 我拦下右侧车道的车,右转过去,把车停进应急车道,然后悄悄把郭襄弄出车,抱着她下了高速路基,这里是洼地,车灯找不见,我用钳子剪断铁丝网护栏,逃走! 能看见远处城市的灯火,目测三、四公里左右,我背着郭襄穿过一片坑坑洼洼的荒地,又穿过一片防风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村子。 我已经累得双腿发抖,主要是肚子饿的咕咕叫,眼睛都冒金星了!便停下来,利用观气术,找到一个只有两个女人的人家。房子很破旧,可能比较贫困。 我敲开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太,我说跟女朋友出来玩,迷路了,走了好久,女朋友晕倒,想在您这儿休息一会儿,当然,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手里捏着两张人民币。他华叉才。 老太太让我们进来,家里还有个小姑凉,大概十四、五岁,长得挺漂亮,正在写作业。 老太太问我们吃饭没有,要不要找大夫给姑娘看病,我说不用,她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行,又问她有没有吃的,老太太要给我们做饭,我说不用,煮点挂面就行! 吃了两碗挂面,体力终于恢复了一点,我看到她家窗台前停着一台三轮摩托车,就是普通的摩托车,后面改装,加了两个轮子的小斗,就问这车能开么,老太太说可以开,这是她儿子去年新买的,买了不久之后,她儿子就出去打工了,车放在家里,没人用。 原来是留守老人和儿童,谈话中得知,她儿子自己一个人,孩子他妈嫌家里穷,剩下孩子不久之后就跟人跑了。 我从钱包里把最后的三千多块现金拿了出来,问老太太够不够买这台车。 老太太皱皱眉,说买的时候一万多呢,我只好放弃,另想办法。 “小伙子,你想去哪儿啊?”老太太问我。 “我想回东北,去福兴。”我故意隐瞒了老太,福兴是我老家,肯定会被敌人重点盯防,我才不会自投罗网呢! “啊!那太好了!我儿子就在福兴打工,这小王八犊子,都半年没回来了,就知道往家里寄钱,小洁都想他了,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也不回来!我七老八十的,走不动道了,不敢带小洁出门,你们要能把小洁带福兴去,送到她爸身边,这车就送给你们了!”老太太兴高采烈地说。 嗯?这不合常理啊,才跟我认识多一会儿,就敢把孙女交给我? 我捏起指诀,看了看老头头顶的气,顿时明白了! 她活不了多久了,可能太爱孙女,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死,那不争气的儿子又不回家,老太要是死了的话,小洁(叫王雅洁)一个人在家,非但不能处理,心里肯定还会留下巨大的阴影。 “放心吧,奶奶!我一定把小洁亲手送到她爹手里!您……一路走好!”我握住老奶奶粗糙的手,认真地说。 老太太愣了一下,笑了,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大夫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对了,奶奶,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话,您最好说什么都不知道,好吗?其实我们是私奔出关,去投奔福兴的同学的,我女朋友她爸爸家很有钱,而我很穷,她家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临走的时候,我骗老奶奶说。 老奶奶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帮小洁把书包里装了好多吃的和钱,又嘱托她半天,到了那边要听爸爸的话之类。 我开着摩托车,载着沉默寡言的小雪和郭襄再度上路,凭借手机导航往福兴方向星夜疾驰。刚进入葫芦岛境内,小雪从后面拽了拽我的衣服,我停车,摘下头盔,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想撒尿? 小雪摇头,指了指蜷在被子里的郭襄,我借着星光低头看去,只见襄儿正睁着眼睛,死死盯着我! ☆、0068、灯下黑 我赶紧下车,将郭襄给扶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我摸了摸她的脸,她表情有些呆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凉了,虽然有奶奶赠送的被子裹着。但毕竟这是敞篷三轮,不比轿车,东北的仲夏夜,也很凉的。 并未发烧。 郭襄还是冷冷看着我,眼睛眯起,这个表情,有点眼熟,我好像只在一开始跟她在楼道里见面的时候见到过! “没事吧你!”我又拍了拍她的脸。 “你是谁!”郭襄问。 “……小傻子,睡迷糊了吧?我是夏朗啊!”我笑道,但很快,我发现这好像并不是一个笑话,因为,郭襄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一支碳素笔,锋利的笔尖。正顶着我的脖子! “别,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将手慢慢松开她的身子,又慢慢举起,尝试往后退,但郭襄一把拉住了我的领带,不让我脱离她笔尖的攻击范围。 一股冷风吹来,灌入郭襄的领口,郭襄缩了一下胸,意识到里面有些不对劲(我没给她买内衣),她抓我领带的手,下意识地松了一下,我趁此机会。劈手抓住她的右手腕,抢下碳素笔! 郭襄马上从三轮车斗里起身,借着高地,抬脚朝我踹来!我躲闪不及,当胸挨了一脚,后退数米,一屁墩坐在马路中间。一台小轿车鸣着笛,擦着我后背快速驶过! 郭襄从车里跳出,小鹿似得,两步跳过来,一只脚踩在我胸口,让我无法起身。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掳掠到奉天?”郭襄应该早就醒了,看到经过的车的车牌,都是辽字开头,才猜到这里的位置。 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她他妈的失忆了。他华役技。 在明珠塔上切腹之后,郭襄的呼吸和心跳全部消失,大脑供血不足,意识消失。当时我就担心这会导致她部分脑细胞死亡,造成失忆,没想到真变成了这样。不过从她依旧能够掌握语言,拥有矫捷的身法判断,她只是片段失忆(失去某时间段的记忆)。失忆的时间点,应该是在一个月以前。 因为一个月前,她就接到燕赵门门主的命令,来沪市,知道目标人物叫夏朗,但刚才我说我是夏朗的时候,她毫无反应。 “襄儿,你别冲动,我叫夏朗,夏天的夏,朗朗乾坤的朗,我是个好人!我们是朋友,你失忆了!”我扶着她的脚,小心翼翼地说,她的真气还是很充盈的,本来就会功夫,徒手干掉我肯定没有问题。 “失忆?”郭襄愣了一下,脚下稍微松了些,我借势把她的脚搬下去,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胸,佯装很痛。 “一时半会可能很难跟你讲清楚,何况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这是葫芦岛,我们的目的地是福兴,福兴你应该知道的吧?”我说。 “那是我老家,你怎么知道?”郭襄疑惑道。 “我不是说咱们是朋友么!新认识不久的朋友!我也是福兴的!我还见过你妈呢,有点胖,很白,左边眉毛有一颗痣,对不对?”我赶紧跟她套近乎,证明我真的认识她。 郭襄歪了歪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好吧,跟你说实话,我是你男朋友!”我无奈摊牌道。 “啪!”一个大嘴巴闪过来,把我打蒙圈了! “骗子!我不可能有男朋友的!”郭襄怒道。 “对啊,你是拉拉嘛,但是我把你给掰过来了!现在你是我女朋友!明白了吗?今天早上,确切地说,是十二小时前,我跟你经历了一场事故,你受了重伤!差点没死掉!有人救了我们,但也有人现在正追杀咱们!所以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你就别问了,姑奶奶,赶紧跟我走吧!你这么厉害,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被她打得有点头晕,语无伦次地说。 “她又是谁?”郭襄指了指车上的小洁。 “她是……是我们的孩儿啊!”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不过马上意识到不对,因为,郭襄第二个嘴巴毫不犹豫地抽了过来! “口误,是我们的徒儿!徒儿!”我捂着脸,向小洁挤了挤眼睛,让她别拆穿我,我这是在调理病人呢! 没想到小洁居然下车走了过来,走到郭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平淡地开口道:“师娘,别闹了,快走吧。” 好机智的孩子,比我还会演戏!以后有机会,叔叔肯定送你去北影深造! 郭襄愣了下,被小洁拽着又上了三轮车,小洁好像很困,枕在郭襄的膝头,闭上了眼睛。 郭襄挠了挠头,疑惑地看我。 我摊了摊手:“都跟你说我没骗你了!” 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戴上头盔,继续东行,过了星城,折向北,从一条乡间小路进入福兴境内(熟悉家乡路的好处),开进市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半了。 有家不能回,我只好给张凯打电话,问他在哪儿,电话那头皮啦啪啦,非常吵闹! 张凯说打麻将呢,我说你打个几把,出来说话! 几秒钟之后,电话背景清静了。 “怎么了?我看新闻了,今天沪市是不是出大事了?”张凯问。 “没人找上你吧?”我问。 “找我?啥意思?” “军方,或者警方的人。”我说。 “没有啊,今天我一直在饭店来着,晚上关门之后才出来玩一会儿。” “我和郭襄被通缉了,你帮我们找个地方落脚。”我相信我这个哥们不会出卖我们,除了他,我也不知道应该再相信谁。 “啊?你们要回来吗?”张凯问。 “已经回来了,在你饭店东边的大商超市旁边,开车过来接应我们。”我说完,挂了电话,然后让郭襄开着三轮车,先带小洁离开这里,去市中心医院后门等着我。 我自己则躲在了超市对面的小公园中,蹲着观看动向。 大概七八分钟之后,张凯的破奔驰奔驰而来,捏诀观气,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张凯下车,左右观望,一个人也没看见,他掏出手机,应该是要给我打电话。 电话被我藏在超市门口的纸壳箱子下面了。 张凯顺着铃声寻到超市门口,趴着窗户望超市里瞅了瞅。 我捏起指诀,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这才从公园里出来,悄悄走到他身后,拍了下张凯肩膀。 “草你妈啊!吓死我了!”张凯一个激灵,“郭襄呢?” “你上车。”我从他手里拿过奔驰钥匙,让他上了副驾驶。 “你咋整一身土啊!” 我没说话,从纸壳箱下取出手机,钻进奔驰车,带着张凯在附近绕了几圈,才去中心医院后门,把郭襄和小洁接上。 “这小孩儿谁?”张凯问。 “你是谁?”郭襄反问。 “我张凯啊?你不认识我了?” “她失忆了。”我说。 “操,怎么整的!” “别问了,我们被人追杀,帮忙找个安全的地方,快他妈累死了!”我说。 张凯想了想,从手包里掏出两把钥匙,一把是车钥匙,一把是房子的钥匙:“这奔驰的车牌号太扎眼,我估计我也有可能被人盯上,待会儿你们偷偷下车,我在中南大酒店后院里,还有一台车,你们用那个。这房子是我给一老妹儿买的,刚装修完,放味儿俩月了,还没搬进去,你们先用,翡翠蓝湾,6栋,6层,06室。” “谢了,兄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一辈子! 到了中南酒店,我和郭襄、小洁在拐角下车,潜入酒店后院,按下车钥匙,一台黑色的丰田锐志闪了闪,开着向西,十五分钟之后,到达接近城郊位置的翡翠蓝湾小区,找到那个很6的房间,开门进去,这才踏实下来。 我坐在沙发上,赶紧抽支烟解解乏,郭襄挨个房间仔细检查,又在阳台上用窗帘掩护往下看了半天,比我还侦探。 小洁则默默地从厕所打开一盆水,用抹布擦拭家具上的尘土。 “别看了,你过来,我跟你探讨一下你失忆的问题。”我对郭襄说。 但是郭襄没有动,反而向我招手,让我过去窗边。 我叼着烟走过去,郭襄劈手夺过我的烟,丢在了地上,然后指了指楼下:“那个人,你见过么?” 我从窗帘缝隙往她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小区栏杆外面(这栋楼临街)的路灯下面,站着一个穿黑皮衣的人,正在抽烟,身边停着一台摩托车。 “不认识,等人的吧。”我说。 “我怎么感觉他在监视我们呢!” “你别神经过敏好不好!”我捡起地上的烟,准备重新点燃。 “不好,快走!”郭襄呼地拉上了窗帘,神色惶恐! “怎么了?”我问。 “咱们被出卖了!那家伙是东海碧游宫的人!” ☆、0068、出名要趁早啊 东海碧游宫! “是洗浴中心么?”我紧张地问,听这名字好像规模很大啊,一般这种地方,我可知道,都是有嘿社会背景的! 郭襄眯起眼睛。深深看了我一眼,转向小洁:“雅洁,他们是冲着你师傅和我来的,你先走,省得连累你!” “师娘不用管我,你们走吧,我留在这里好了,他们也不会难为我一个孩子。”小洁一边继续擦家具,一边无所谓地说。 “也好,万一打起来,免得伤着你。”郭襄握紧了拳头。 我对现在的郭襄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但跟我认识的那个郭襄,又完全两样,我估计她这次失忆的片段可不小。也许几年也说不定。 我和郭襄走出606,下楼,郭襄对我做了个原地等待的手势后,率先溜出,贴着小区内的绿化带潜行至小区边缘,我捏诀观察,那个皮衣男的气息还在原地,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实力,但隐隐觉得是绿色,也就是实气的境界。 郭襄就算了,虚气三云,在实气高手面前就是个渣渣。 此时她们仅有一墙之隔。观察其他方向,并未发现皮衣男有同党。 我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准备过去帮助郭襄,这时,墙外突然传来摩托车发动的声音! 是不是被他发现了?我跑到郭襄那边,听着摩托车声越来越远。 “蹲下!”郭襄冲我低声道。 “干嘛?” “让你蹲下你就蹲下!哪儿那么多废话!”郭襄愣了下眼睛。 好吧,我蹲在墙边,郭襄绕到我面前,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墙头。 你丫的,故意的是吧! 凭她的轻身功夫,即便不足以直接跳上去,也能借助攀爬上去啊!但是她很快就下来了,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因为摩托车声又开始越来越大,而且是从小区里传来的! “快,躲起来!”我拉起郭襄的手,跑向楼道。 郭襄甩开我的手。自己跑进楼道,借着门的掩护,挥手让我躲到她后面去! “你他妈……”我没进去,叉腰怒道,“当我是小白脸啊!我很强的好不好?” 郭襄白了一眼,消失在楼道黑暗中,我看见她的气息快速上了二楼。藏在了楼道窗户旁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还真想会一会这个开浴池的家伙! 摩托车从南边一栋楼后面拐了出来,直奔我这边,是太子车,皮衣男戴着头盔,直着身子,展开胳膊,看起来威风凛凛,很炫。 我不甘示弱,掏出一支烟点着,抱着肩膀,一副高手范儿,戳在楼门口等他。 皮衣男发现我,松了油门,摩托车慢慢滑停在我面前大概七八米的地方,皮衣男撑开摩托车支架,下了车,摘下头盔挂在后视镜上,摸了摸扎成小辫儿的头发,面带疑惑地向我走来。 这家伙很帅,简直跟我差不多! 一米八出头的个子,身材修长,瓜子脸棱角分明,鼻翼高耸,剑眉斜飞,眼睛虽不大,却很深邃,像是浓的化不开的墨,耳朵上亮晶晶的,好像是耳钉之类,耳朵下面,一片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纹身,一直延伸到皮衣脖领。 要是洗浴中心的嘿社会都是这样的型男,那女顾客不得疯啊! “你就是夏朗?”型男,啊呸!皮衣男歪着脖子,吊儿郎当地插着口袋走过来,声音还很有磁性。 “是。”我抽了口烟,高冷道,他确是个有备而来的主儿。 “我是东海碧游宫的运营总监萧阳,应武当郑女侠之邀,特来保护你和--”皮衣男抬头看了看二楼方位,“郭襄姑娘是吧?” 卧槽?郭襄被发现了! 我注意到,皮衣男的左手,居然也捏着一个指诀!但是跟我的观气诀又不同,难道他也会类似观气的法术?这门法术有什么不值钱么?一个洗浴中心的部门经理都会用! 怪不得他能找到我们! 他说是来保护我们的,不过凡事还是要谨慎一点比较好,近了我才发现,他腹中滚动着九颗红球,实气九云的境界,跟我那条即将化龙的萌宠一样厉害! “七妹引荐而来,可有证据?”我问。 “她没跟你说吗?”萧阳表现的有些惊讶。 这时,郭襄突然从二楼窗户跳了出来,落在萧阳面前,二话不说,当头一掌劈了下去!萧阳不慌不忙,待郭襄掌风掠至,才向后挪了一步,郭襄劈空,紧接着又旋起一脚,扫向萧阳的面门,萧阳再度向后避让,又是轻松躲过! “喂,住手啊!”我喊道,然而郭襄根本不听我的,第三招更加狠毒,俯身前冲,化掌为爪,直掏向萧阳裆部!这回萧阳没有躲闪,一把抓住郭襄手腕,就势将起拽到自己身侧,又反向推了出来,招式虽然看起来不快,甚至有些阴柔,但力道确实惊人,郭襄被他推的连连后退,撞到我怀里才停下。 “别打,先问清楚再说啊。”我拉住了郭襄。 “滚!我燕赵门与东海碧游宫有不共戴天之仇!”郭襄挣脱开我,又冲了过去,与萧阳战成一团。 萧阳脸上一直挂着笑,只用一只手,便游刃有余地化解掉郭襄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招式很慢,轻描淡写,随意洒脱,招招恰到好处,看着有点太极的意思! 郭襄怎么跟东海碧游宫扯上关系了呢,还不共戴天之仇,难道去那里办卡消费,被骗过? 还是被那里的男按摩师给强上了? 不能啊,郭襄是把处给我了。 我看萧阳没有伤她的意思,便放心下来,等郭襄打累了再说,反正我说她也不听,又帮不上忙。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掏出一看,是郑七杀。 “朗哥,你跟萧阳会面了么?” “刚刚会面。”我说。 “啊,那就好,他是我铁哥们儿,有什么需求,尽管找他帮忙,我估计得明晚才能到东北。”郑七杀说。 “放心吧。”我挂了电话,走向二人战团,“别打了嘿,自己人!” 萧阳又抓住了郭襄的手腕,把她给抡了一圈,甩向我这边,我从后面紧紧抱住气喘吁吁的郭襄:“别打了!他是来帮忙的!你忘了自己现在什么处境了是吧?” 郭襄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泄了气。 我慢慢放开她,郭襄转身过来,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你他妈不说你是我男朋友么?我被他打你怎么不帮忙?还拉偏架?真是个窝囊废!” 说完,郭襄气呼呼地跑进了楼里。 麻痹的,这小婊砸,打我三个嘴巴子了!迟早我得让她在床上补偿回来! “她怎么回事?”萧阳走过来,皱眉问我。 “估计跟你们东海碧游宫有过什么过节吧。”我活动了一下腮帮子说。 “过节……郭襄……”萧阳凝眉沉思,“啊,我想起来了,她是不是燕赵门的人啊?” 我点了点头:“萧总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两派恩怨,不早就化解了么?难怪看着她有点眼熟,以前我跟她家老门主吃饭的时候,她应该是在场,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呢。”萧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十七八岁?郭襄现在二十八,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还有,两派恩怨是什么鬼?他不是洗浴中心的么,难道洗浴中心也分门派? 更可怕的是,这岂不是说明,郭襄失忆的片段,长达十年!尼玛,这可怎么补!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准某一刻,能把她的记忆给找回来呢。 “冒昧问一下,萧总监今年多大年纪?”我问,看起来也不比我大。 “我啊,二十七。”萧阳走回摩托车边,取下头盔,“先上楼再说吧,一路从辽东骑过来,连口水都没喝上!” “好!萧总监辛苦了。”我带萧阳上楼。 好牛,比郭襄还小,却能在十年前和燕赵门的老门主平起平坐! 上楼的时候,我终于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他这个东海碧游宫,并不是洗浴中心,而是一个总部驻扎长白山的门派,宫主叫曹妮,大概十七、八年前,曹道长游历江湖,去挑战燕赵门,当时燕赵门的首座弟子叫黄子龙,俩人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谁,斗了几日,彼此心生爱慕,便做了冲动的事情。 但是之前,曹妮已经把燕赵门的牌位给毁了,所以当黄子龙拉着曹妮去见门主,请求赐婚的时候,遭到门主的强烈反对! 曹妮一气之下,便离开了黄子龙。 从此两派交恶,相互攻伐。 比较狗血的是,曹妮居然怀上来黄子龙的孩子,但她因为恨,没有告诉他,直到孩子上小学,燕赵门老门主病故,黄子龙接任门主,曹妮才把这事儿告诉他。 两派重归于好,但是俩人都奔四的人了,也并未结婚,就那么回事了,那孩子继承了两派顶级高手的优秀基因,异常强大,被两派公认为接班人,估计等她成年,两派会合到一处。 “哇,太离奇了。”走到六楼,萧阳讲完这个故事,我惊叹道,“现在这孩子在哪儿呢?” “在西山燕赵门打理门内事务,暂代门主一职,子龙大哥因为身体原因,退居二线了。”萧阳说。他阵东圾。 厉害啊,我推算了一下,那小孩现在才十七岁而已! 郭襄已经进了606,门开着,小洁站在门口,冲我们点了点头。 萧阳看见小洁,突然停下脚步,目瞪口呆! ☆、0070、怪病 “怎么了,萧总监!”我问。 呀!我突然意识到,难不成这个小洁,就是那个燕赵门少门主假扮的? “怎么,怎么会有萝莉在这里!”萧阳嘴角抽动了一下。两条鼻血,毫无征兆地蹿了出来,然后发生的一幕,让我彻底惊呆,萧阳的七尺长身,居然直挺挺倒在了走廊地板上! “喂!萧总监!”我赶紧把他扶起来,拖进了房间里,心跳和呼吸都比较正常,真气也未紊乱,只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 我把萧阳拖到沙发上,掐了掐人中,这货抖了抖,醒过来了。 “哼哼!活该!”郭襄幸灾乐祸道。 “啊,丢人了,抱歉。”萧阳眼珠转了一圈。看到小洁,马上把视线收了回来,好像很惧怕的样子。 “你认识她啊?”我问。 “并不认识,我有……萝莉恐惧症……”萧阳尴尬地笑了笑,坐起身,擦擦鼻血,“能让她先去房间里躲一躲么?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让我适应适应!” 我看向小洁,小洁点了点头,进了卧室。 什么叫萝莉恐惧症?奇怪的家伙! “萧总监,你先休息一会儿,郭襄失忆了,我得把你们的恩怨跟他讲明白,省的她再闹。”我说。他阵匠划。 “好。我去抽支烟,冷静冷静!”萧阳晃了晃脑袋,走向阳台,不时还往小洁那个房间瞄上两眼。 我对郭襄把刚才那个故事讲述了一遍,郭襄很疑惑地听完,想了想,开口问道:“今年是哪年?” “2015。”我把手机递过去,证明给她看。 “啊!难怪……”郭襄拍了拍脑袋,她的记忆,应该还停留在2005年左右,“那你当我男朋友多长时间了?”现在她终于完全相信我了。 “你指的是身体上的男朋友,还是名义上的男朋友?”我认真地问,这可是两个概念。 郭襄脸刷地红了:“咱们……那个过?” 我点了点头:“身体上的呢,有半个月了。名义上的呢,也就三天吧。” 应该没说错,我们真正的彼此打开心扉,是我从武当回来之后的事情。 “……难道是一夜情么?”郭襄皱眉问。 “也许算是吧。半个月前,你执行你们少门主的任务来刺杀我,结果咱俩和你家少门主她爸妈一样,在一起了。”我说,“对了,你家少门主你认识么?” 肯定不认识,那个17岁的小姑娘出现在燕赵门。是在两家和好之后。 果然,郭襄摇头。 “少门主叫黄清萌。”萧阳抽完烟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翘起欧巴大长腿说。 “噢……”郭襄点头。 “啊!”这回轮到我惊讶了,黄清萌!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萌萌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吧?她只跟我说过一次,此后我就一直叫她萌萌了!可怕的是,萌萌也是山西人! 难道燕赵门门主,一直潜伏在我身边?她有什么目的! “怎么了?”郭襄问我。 “啊--欠!”我装作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现在郭襄不认识萌萌,而萧阳又不知道沪市发生的事情,我还是先佯装不知比较好。 萌萌让郭襄来刺杀我,说我以前欺负过她,我欺负过她个大头鬼啊,那么厉害的小孩! 此事,肯定另有隐情! “抱歉了,萧师兄!”郭襄起身,向萧阳拱手,架势颇有江湖气息。 “误会一场,不打紧。”萧阳摆了摆手,转向我,“我听郑家妹子说,你们被军方的人追杀,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并不是军方,而是军方中出现的内鬼,势力貌似还很大。”我说。 “放心,到了咱东北,没人能动的了你们,实不相瞒,我堂兄就在军中就职,且职位不低,我估计郑家妹子找到我,一则是因为郭襄的身份,几乎算是我的同门师妹,二则便是这个原因吧。”萧阳分析道。 别说,他说的还真有道理,现在想来,七妹到是个很细致的人,找的这个帮手,非常靠谱,单打独斗的话,实气九云在共和国也能排得上号,群殴的话,他能找兵哥哥帮忙,只可惜这货惧怕萝莉! “萧总监,”我笑着问,“你那萝莉恐惧症是咋回事?” “这个嘛……”萧阳表情又尴尬起来,看了看郭襄,郭襄知趣地去了另一间卧室。 “说出来不怕兄弟笑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对萝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喜欢萝莉,对于成年女性,没有任何感觉,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萝莉控吧……但我又不敢太过接近萝莉,只要萝莉突然出现,我就会流鼻血,晕厥,就跟你们正常人,看见角色大美女一样的感觉!”萧阳表情纠结地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萝莉到底是什么人?长得怎么这么好看!” “靠!你该不会要对她下手吧!”我惊诧道,太禽兽了! “不不!绝对不会!”萧阳连忙解释,“我只是单纯的喜欢,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萝莉有非分之想的!那是犯罪啊!我可是守法良民!不瞒你说,清萌小时候,我就对她迷恋的不行,但是,她虽然生长在我碧游宫,可我从未对她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因为我不能!有一次带她去逛街,她走累了让我抱她,结果刚把她抱起来,我就晕过去了,昏迷了三天三夜呢!” 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真有什么邪乎? “原来你是喜欢黄清萌。”我深深点头,不觉心里有了点醋意,萌萌可是我的小贤内助--好吧,她是伪装的。 “不!现在不喜欢了,”萧阳摆手,颇有些无奈道,“她十五岁那年,我就突然不喜欢她了,非但是她,任何超过十五岁的萝莉,我都不再喜欢,而且接触起来也不会产生不适感,我也很奇怪,但没办法,请了好多专家、心理医生治疗,都没有任何效果。” 呵呵,我心中苦笑,得了这种病,注定孤独一生! 喜欢的,太小不能碰,人家长大了,你又不喜欢!不过至少有一点让我很欣慰,那就是他虽然跟我差不多帅,而且功夫比我强百倍,但他不会跟我抢郭襄和萌萌! 所以,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放心吧,她是我路上捎过来的,明天就把她送到她爸爸那里,你不会再见到她了。”我说。 “是吗……”萧阳好像有点失落,“送她爸爸那里……要不,我去送吧。” “骑摩托车带着她?”我笑道,还不得骑到沟里去! “开车应该没事,嗯,就这么决定了!我去睡,有事叫我。”说完,萧阳进了另一间卧室(三室两厅),将门虚掩。 我只能呵呵了…… 我走向小洁的房间,敲门进去,嘱咐她晚上不要出来,否则容易吓着那个怪蜀黍! 小洁想了想,开口道:“我不想去找我爸爸。” “为什么?” “他对我不好,总是打我。我知道奶奶快不行了,才送我走的,叔叔,你带我走吧。”小洁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小孩子,非常诚恳又冷静地说。 “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说,毕竟监护权还在你爸爸那边……” “小洁是吧?”萧阳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趴在门口,露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的,“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东海碧游宫?” “好啊!”小洁欢快地说。 尼玛啊!真是个畜生! “那明天我让人先把你送回去!等叔叔办完事,就回去找你,好不好?”萧阳的语气,在我听来像是个人口贩子! “好啊!” “晚安了哟!”萧阳擦着鼻血,一脸满足地跑掉了。 我隐隐觉得,小洁或许能帮这货治好他的病! “那就先这样吧。”我无奈地离开小洁的房间,又敲郭襄的房间。 “谁!”郭襄问。 “我。” “别进来!” 不过当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推开了门。 “你,你干嘛呢?”我赶紧回手把门关上! 郭襄夹紧双腿,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并未赶我走。 “我,我检查一下。”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检查什么?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我没地方睡了,今晚我睡你房间。” “噢……”郭襄用被子遮掩着爬上了床,给我留出位置,缩在被窝里,用紧张、又有点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0071、死人妖 “你别紧张,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特君子地坐在窗边,脱掉外衣钻进被窝里,郭襄马上把身子转了过去。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可能会毁你三观,但这些事情刚刚发生在咱们俩身上,所以我必须得告诉你,虽然你现在的心智,还没满二十岁,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有些责任,你必须得担当起来!” 于是,我把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的前因后果,用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讲给她听。 讲到她用餐刀毁玉佩的时候,郭襄自己都听哭了! 我发现自己很有写小说的天赋啊,以后即便不算命,也许能靠这个混口饭吃!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喝了口水,继续道,“为什么他们要抓我们呢?双鱼玉佩被毁,我们对于他们,已经失去了意义。也许,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双鱼玉佩没有被毁,而是还在我的身体里!”郭襄猜测道。 “没想到你从小就这么聪明!”我摸了摸她的头。 郭襄听着我讲故事,已经渐渐对我不再芥蒂,因为我对于我们在一起的细节描述的都很生动。她披着我的西服,盘膝跟我对坐在床上,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我甚至怀疑。十年前的她,并非是个单纯的同性恋,而是情窦未开。 这一次接受我,要比上一次快得多。 搞得我都有点后悔两小时前跟她做过的君子承诺了! “我分析,你体内的阴鱼并未完全损毁,七妹把我的阳鱼送进你体内之后,阳鱼不但救活了你,还顺带着把阴鱼给修复了。敌人应该是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想把双鱼玉佩抢夺到手,再列阵,将冥界叛军给召回来!”我说。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郭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像是爱抚自己未出生的小宝宝似得。 “所以当务之急,是咱俩赶紧恢复功力。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啊!”我认真地说。 “嗯,那该怎么恢复呢?”郭襄问。 “我先把御气十九诀再教给你。”我拉过她的手,叫她指诀的捏法,同时念口诀。 郭襄记忆力非常好。我只说了两遍,她就全部记住了,我又将每诀的使用环境跟她讲了一遍(都曾是她教我的,现在反哺给她),郭襄很快凝出一发气弹,射出了窗外。 “现在我有双鱼玉佩,你有血十字和龙珠。可是真气却都不充盈,也就是根基很差,怎样才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呢?”郭襄毕竟是道门中人,这些道理她自然都懂。 “以前咱们各执一鱼的时候,可以通过双修的方式促进内力快速提升,现在双鱼都在你体内了,这个办法也许行不通了,可惜,可惜,哎!”我惋惜地说。 “……”郭襄沉默半响,“要不,再试试?兴许还管用呢?” “嗯,我也这么认为!” 此处省略1043字。 然而,并未管用,完事儿之后,她还是虚气三云,我还是虚气零云,而且因为精气外泄,显得更虚了,从数学角度分析,应该算是虚气负一云的境界! 郭襄倒是没在意,甜甜美美地睡着。 天快亮了,窗外传来有节奏的刷刷声,我穿上衣服走到窗边查看,是街上的橙衣环卫工人在工作。我没在意,出去大厅里喝了口水,准备回房间再睡一会儿。 回到房间之后,刷刷声不见了,我又来到窗边,却见环卫工人正往南边跑,扫帚被丢在一旁,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有狗追她们么?我往北面看过去,窗棱挡着,看不见,我打开窗户,把头探了出去。 尼玛!不是狗,而是三个盔甲人! 从他们的步行姿态,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在地下空间里的那三个盔甲人!他们正呈品字形,手里提着剑,压着马路中央,向这边快速走来! 原来他们没有跟着回冥界啊!或许,他们本身就不是冥界的东西,而是叛军在阳界的雇佣兵?因为我捏起指诀,看到的并不是三道黑气,而是近似于人类的肉色气息,三道气息都很浓郁,熏天之势! “襄儿,快起来穿衣服,敌军来袭!”我推醒了郭襄,赶紧跑出卧室,推开了萧阳房间的门!这货正穿个小裤衩趴在床上睡觉,皮衣皮裤都散乱堆在床边。 “萧总监,有情况!”我喊道。 “啊?”萧阳腾地从床上弹起,“什么情况!” “来了三个……哦不,也许不是三个,而是更多的穿着盔甲的东西,来找麻烦了!”我忽地想到了侏儒盔甲人还有那些更可怕的飞行小盔甲人!他们若一起来的话,萧阳未必能挡得住啊!我还记得盔甲人剑士活劈王君阳的那一幕,实在太利索了! “什么盔甲人?兵马俑么?”萧阳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却把皮带抽了出来,哗啦一甩,嗡嗡作响,跟蟒蛇的信子似得,竟然是一条软剑! “应该不是吧。”我说。 萧阳捏起指诀,扫视一圈,视线定格在北面,神色一凛:“啊!死人妖!” “什么?人妖?” “不是人妖,是死人妖!死人炼成的妖物!相当厉害,快走!”说着,萧阳又把剑插回腰间,拎着头盔就往外跑。 郭襄和小洁都出来了,郭襄穿好了衣服,但是小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穿一件小吊带儿,揉着惺忪睡眼。 “你们先下楼!”临战的时候,萧阳还是很靠谱的,用手捂住哗哗淌血的鼻子,跑向阳台查看外面的具体情况。 我拉着郭襄和小洁下楼,很快跑到一楼,出来,萧阳已经跨到摩托车上了,估计他是直接蹦下来的。 “你们开车往火车站方向走,我在后面掩护!”萧阳戴上头盔,打着火,原地甩尾掉头,骑着摩托车向小区门口奔去。 我钻进锐志,等郭襄和小洁进了后座,也开向小区门口。小区门口向西开,也就是盔甲人来的那条路,那里是小区唯一的出口。 车开出之后,我捏起指诀,那三道气息已经到快到门口了! 我把油门踩到底,想在他们堵住大门之前冲出去,不过还是晚了一步,等锐志到达门口的时候,发现萧阳的摩托车躺在地上,三个盔甲人已经将萧阳团团围住,萧阳手里银光乱舞,四个人正在斗剑! 打归打,你们别堵在门口啊! 我干轰了两脚油门,想让萧阳把盔甲剑士引开,不曾想却引来了其中一个盔甲剑士的注意,他抽身跳出了战圈,压在大剑,跑向我们这边! 我并未害怕,左脚松开刹车,右脚下沉,迎着他冲了过去! 死人妖是吧?那也是人肉之躯!我就不信你能撞得过我这一吨半多的大铁疙瘩! 但我错了,死人妖并未选择跟我相撞,而是高高跳了起来,双脚直踹向挡风玻璃!估计他这一脚肯定能把挡风玻璃给踹碎,然后踹在我脸上,再给我一剑,我的脑袋就搬家了! 赶紧刹车!死人妖在空中无法调整攻击距离,攻击的相对距离变长,他的双脚重重落在了引擎盖上!只觉得车头猛然下沉,我的头撞在了方向盘上,还好系了安全带! 躲开他这一脚之后,我又加油门,切换S1档,猛地向左打方向盘,想把死人妖给甩下去,然而并未成功,他的脚下,像是有胶水沾着一样,任我大角度甩尾,可他就那么稳稳地站在上面,对我狞笑! 怎么办啊?目测他的大剑的长度,可以直接刺穿挡风玻璃,将我们三人穿成糖葫芦! “下车!”我一脚刹车剁死,对后面的两妞喊道,待车停下,郭襄和小洁分别从两边车门滚出,引擎盖上的死人妖还是一动不动! 你自己戳那儿,当劳斯劳斯吧! 我也打开车门,逃了出去,捡起地上一块方砖,准备跟他斗一斗! 结果对峙了半天,盔甲人还是不动,既然你不打,那我就走了!我小心地绕到旁边,仔细一看才发现,死人妖剑士的后背上,居然插着一把巨大的月牙形弯刀! 不是背着弯刀,是被插着弯刀,血顺着他盔甲外缘流淌到大腿上,又流到引擎盖上,继续流淌,染红了车牌。 他已经死了! 我不禁长舒一口气,肯定是萧阳抽空射出来的暗器,但这么大的暗器(有电风扇叶片那么大),他是藏在哪儿的呢? 我看向萧阳那边,他虽然以一敌二,但场面看上去已经占了不少上风,一条银蛇杀得俩死人妖剑士节节败退! 没想到他这么能打,还怕呢!他也太不自信了! 我掂了掂手里的砖头,准备上前助阵,小洁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指了指天空。 我抬头,刚热血起来的心,又一下子凉了半截!他阵系巴。 黑压压,密密麻麻,是乌鸦么? ☆、0072、北山大阵 我看过一本书,上面写乌鸦对于死人的味道很敏感,那个剑士的脊椎骨被切断,肯定是死了,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有时候只是偶然。 可是,这些家伙看起来好像并不是乌鸦,乌鸦在共和国如果敢长这么肥的话,早灭绝了! “带小洁躲进楼道里!”我对郭襄说。 如果没猜错的话,北方天空上压过来的,应该是飞行盔甲人,就是那些身长一米不到,长得跟蝙蝠类似,会射弩的面目可憎的小妖精! 既然盔甲人剑士都来了,它们出现也不足为奇! 黑压压的东西距离这边还有一段距离,郭襄带着小洁钻进最近一栋楼的楼道,把大铁门关上,我则钻回锐志车里观察动向,万一萧阳居于劣势,我可以开车上去驰援他。 但至少现在。萧阳还是占上风的,两个盔甲人已经被他给逼到墙边,三人又缠斗了几个回合,其中一个盔甲人虚晃一招,纵身跳上墙头,看来是想抛弃同伴逃走。 萧阳没管它,趁此机会,刺出软剑,软剑缠上剩下那个剑士的剑身,真就像条蛇一样,卷得剑士手里的重剑,随着萧阳的手腕转了几圈,萧阳突然一拧腰,重剑飞出,击穿了保安亭的玻璃! 趁着剑士错愕的当儿,萧阳挺身回刺。一剑封喉! 太他妈的写意了,跟拍电影似得,还加了duang、duang的特效! 但是跳上墙头那个剑士却趁机跳到了另一边,貌似跑掉了。 萧阳并未追赶。跑回来,飞起一脚,把锐志引擎盖上的剑士踹下,同时拔出那把弯刀。这时我才看清楚,那把弯刀的手柄在中间,就跟两把刀的刀柄,被绑在一起似得,萧阳上下甩甩,那弯刀的两头,居然收缩进了刀柄中! 好流弊的暗器! “郭襄她俩呢?”萧阳把弯刀手柄插进腰间问。 “躲在楼里,你看那边。”我指了指天。 萧阳抬头,差点给跪了:“尼玛!飞猴子!快带她们走!” “你掩护么?”我问,同时冲楼道里的招手。郭襄和小洁跑了出来。 “掩护个几把啊!”萧阳说着,从车引擎盖上滑过,钻进了副驾驶! 看来这回真的是打不过了!待郭襄和小洁进后座,我开出小区,朝南狂逃! “往哪儿跑?它们的速度貌似比车要快!”我已经感觉到一股窒息的压迫感从后面的空中逼来! “左转进城,利用街道两边的树作掩护,往东开!”萧阳说完,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现在还没到清晨五点,大街上几乎没车,我从前方环岛逆行左转,进入中华路,这条路两边都有几十年树龄的老树,枝繁叶茂,将道路上空的大部分空间都给遮挡起来。 “往东,去哪儿?”我问,东边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先开着就是了!我打电话叫人!”萧阳说。 我估计他肯定有认识射术惊人的道友,可以以箭对箭什么的。 “哥!我萧阳!遇到麻烦了,福新有驻军不?在哪儿,赶紧派兵帮我!”萧阳对电话那边狂吼,“噢,是嫂子啊,我哥呢,操,一大早上跑什么步!嫂子你能调兵不?好,好,我等你电话!” 尼玛,原来是请求军方支援! 开出去大概半公里,那些飞猴子终于追了上来,有几只下降高度,穿过树枝叶,在离地面三、四米高的空中追击,手里的小弩发射,车屁股被射中好几箭,后车窗也被扎了几个洞,不过因为距离还算远,飞猴子弩箭的威力并没想象中那么大,射出的弩箭,都卡在了玻璃中,并未完全击穿。他布私弟。 郭襄把小洁压在后座上,催我再快点! 油门早都踩到底了,还想怎么快! 车已经开到一百四十公里每小时,我不敢再快,这要是从辅路冲出来一台车可怎么办,双方都必死无疑!幸好那些飞猴子的速度也就不过如此,并未绕到车前对我们进行射击。 萧阳的电话响了。 “嫂子!嗯……好,”他又转向我,“北山驻地知道么?” “知道!”我紧握着方向盘说。 “OK,多谢嫂子,挂了。” 北山驻地在城市东北郊,那里有座北山,山后面是个荒废的古村(据说闹鬼),古村再往北,就是某军驻地了,因为涉及机密,我虽是本地人,也一直不知道那支驻军是什么兵种,只是经常看见有老式的螺旋桨飞机从那里起飞,所以我猜测,是装甲兵! 过了街心广场后,前方路段两侧的树木变得稀疏,更多的飞猴子可以直接从空中攻击,车顶被扎了好几个窟窿,有一箭差点射中我的头顶! 萧阳把那支弩箭拔掉,打开车窗,向后掷去,后视镜中,一只飞猴子中招落地,在马路上翻滚了好几圈,不动了。 快到北山街,我不得不放缓车速,准备左转弯,追兵迫近,车尾被射的跟爆豆似得! 到达路口,时速七十,我强行转弯,车尾向右滑去,我赶紧反打方向,被迫做出漂移动作,车就要撞上右边马路牙子的时候,停止滑行前进,不过因为转弯,车身左侧完全暴露在飞猴子的攻击之下,咚咚咚,一连串的弩箭射了过来! 我突然觉得肋下刺痛,左手抖了一下,车子跑偏,差点撞在电线杆子上,我把车拉回来,油门到底,前面是大直路,直通北山! 剧疼,好像插进去很深呐! 我快速向左肋骨瞥了一眼,果然,一支弩箭,完全击穿了车门,无羽的箭尾顶在了车门上,箭头消失在我的肋骨里,我往右挪了挪身子,防止箭尾戳到车门上,造成更剧烈的疼痛。 希望不要是毒箭! 我集中注意力开车,车速又过了120,不好,前方有个坑,看起来虽然不深,但这么快是速度压过去,肯定会造成车身弹跳! “坐稳了!”我喊了一声,抓紧方向盘! 咣当一声,车猛地上下颠簸了一下,后轮落地,可能是压着了沙子路面,开始向右边滑移,我忘了自己的处境,赶紧向左倾身,微打方向盘调整,把车给救了回来,但与此同时,那支箭尾重重戳在了车门上! 我打了个激灵,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汗! 应该是肺被刺穿了,没关系,不拔出来的话,就可以继续呼吸,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车速飙到了一百七十公里每小时,暂时和飞猴子拉开了一点距离,前面有两条路,一条是上山的直路,可以直接翻过北山,下去不远,就到驻地了,这条路无疑距离最短,但是上山的话,车速势必会减缓,飞猴子可以重新缩短双方距离。 另一条路,是从左边山脚下绕过去,弯角并不是很大,可以保持车速,但路程要更长一些。 我利用自己聪慧的数学大脑,快速计算了一下,然而,并未得出到底该走那条路的结论,算了,直接往上吧,只要能顺利爬到山头,下山就不怕了,山那边虽然弯道多,但是有茂密的树林,可以掩护我们。 不过,在临近岔路口的时候,郭襄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声:“走左边,山上封路呢!” “好!”我向左打方向,进入环山路。 我高估飞猴子的智商了,它们居然全部跟着我们的弧线轨迹前进,而没有从山顶翻过去,绕到山那边迎击我们,这是我和郭襄的城市,可见对于路况的熟悉,是多么的重要! 绕过半圈,这条路再次跟山路交汇的时候,我往那边瞥了一眼,看见山路的路口果然树立着一块牌子:前方施工,禁止通行!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郭襄怎么知道在修路啊!我疑惑地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含情脉脉,却又非常的刚毅,那是我熟悉的眼神! 难道,是她的记忆恢复了么? 情况危机,我未多想,继续北行,车身又挨了几箭之后,我陡然发现,前方路边,出现了几辆军绿色的卡车! 这肯定是得到信息出军营来接应我们的! “啊,没事了。”萧阳长舒了一口气。 距离卡车大概三百米的时候,我看见卡车后面的车斗里,伸出来几根管子,并且开始喷火,这是什么玩意! 只听见“吞”、“吞”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听起来并不像是机枪,当我与卡车交汇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是车载的双管高射炮! 一共四台车,一字排开,炮管已经接近九十度,在打正上方的飞猴子,但这并没什么卵用啊,飞猴子太小了,而且距离这么近,高射炮无法完全发挥火力优势,杀伤力肯定有限! 我与四架高射炮交汇之后继续往前开,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果不出我所料,大部分飞猴子并未被击落,还在继续追击。 前方就是军营了,门大开着,我一溜烟开了进去,见到眼前光景,立即目瞪口呆! 这里是个操场,诺大的操场上,除了中间留出一条车道,其余地方,都半跪着士兵,相互间隔大概两米,好多士兵连军服都还没穿,穿着背心、大裤衩子,目测足有上千人,每个士兵都用肩膀顶着步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我穿过操场的士兵阵地,跺死刹车,把车停在了一排营房门口,推开车门,忽听大喇叭里传出一个粗狂的声音:“开火!” ☆、0073、无处不在的危险 只听得身后枪声大作,跟过年放鞭炮似得! 回头看,士兵们头顶被火舌笼罩,弹壳乱飞,场面煞是壮观。再看追来的那些飞猴子,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全部坠落,无一幸免,士兵们纷纷上前,对着地上的飞猴射击、补刀。 “耶!痛快!”萧阳挥了挥拳头,兴奋地吼道,“怎么样,夏朗,哥的罩子亮不亮?嗯?你……你怎么了?” 我捂着肋下,失血过多,已经快站不住了! 最后我倒在郭襄怀里还是萧阳怀里我没记住,反正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郭襄。 “那箭有毒么?”我赶紧问。 “呵呵,有毒你还能活着么?”郭襄莞尔一笑。把勺子伸过来,我张开嘴,喝了点水。 “这是哪儿?”我问。 “放心吧,这是部队的医院。”郭襄说。 “伤情如何?”我又问,现在我可伤不起,虽然是部队医院,但留在这里人多眼杂,也很危险。 “没什么大碍,左侧肺叶被刺入两厘米,未伤及主要血管和心脏,估计半个月之后就能下床行走了。”旁边一个白衣女大夫说。 “半个月啊……能不能快点,用点特效药之类?”我问。 “半个月算快的了,这是你体质好,要是换成一般人,没一个月时间,连床都别想不。老实儿躺着吧。”女大夫说完,双手插着口袋,扭着肥大的臀部出了病房。 “这不行啊,”我压低声音对郭襄说。“才一波敌人,就把咱们搞得这么狼狈,想想办法。” “我明白,亲爱的。”郭襄抓着我的手,“2天之内,肯定带你离开这里。” “好……嗯?你刚才叫我什么?对了,忘问你了,你是不是……” 郭襄笑着点头:“一看到盔甲人,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当初,就是它们把我给关进十二生肖阵里的!” 原来如此!惊恐的刺激感重新出现,激活了她丧失的意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把郭襄拉近,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小莺的一个叫张什么的同事来电话了。”郭襄假装讨厌地用手背抿了抿嘴唇说,“说小莺和妈妈因为涉及间谍罪,被隔离审查。” “啊?”我惊讶道,腾地想起身,可是抻着了伤口,没起来,疼得我呲牙咧嘴,“贼喊抓贼啊他们这是!” “也有可能是卸磨杀驴呢,”郭襄挑了挑眉毛,“放心,她们家世显赫,不会有事的。” “萧阳和小洁呢?” “萧阳在外面,小洁被他送去了碧游宫,你先休息,我去想办法把你弄出去。”郭襄把水碗放在桌上,起身出了病房。 我摸过桌上的手机看了看,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昏迷了大半天,估计是因为用了麻药的缘故。 郭襄去了好久也没回来,萧阳也没有进来,我躺在床上玩手机,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居然又梦到了那条黑龙! 不过这次不是在桃花潭中,而是在这里,在病房里,黑龙也不是黑龙,而是化身成一位穿着华美古装的美女(但我知道她是黑龙变的,做梦嘛),黑龙女不黑,很白皙,长相特别妖娆,尖尖的下巴,小小的嘴,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有点像是冰冰和馨予的合体,头上还有两根性感的小犄角。 跟上次一样,她依旧沉默,与我对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你不是上天界,还是什么地方报道去了么,怎么回来了?”我打破了沉默。 黑龙女没有说话。 “想我了啊?”我调笑道。 “奴婢并没有。”黑龙女淡淡开口,把手伸进胸沟里,掏出她那只龙珠,轻轻悬放在空中,龙珠跟似灯泡似得,照的病房里非常亮堂。 “我上次给你起的名字,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问。 “奴婢不敢!上次开罪了主人,奴婢知错了!”黑龙女微微欠身,算是道歉。 “没事,不喜欢可以换一个嘛!”我说。 “并不能换,奴婢已经用‘顾仙儿’的名字登记注册,不可更改。” “那我只能呵呵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正式回来?”我又问,忘了自己是在梦中,以为她真的下界来看望我。 “得满七七四十九天才行,已经过去五日,还剩四十三天?”黑龙女掰了掰手指,皱眉道。 哈哈,没想到是个数死早,应该还剩四十二天才对! “你作为一条龙,有什么技能呢?”我好奇地问,还没跟龙接触过呢。 “技能?”顾仙儿摇了摇头,无辜呆萌的表情跟妖娆的相貌很不相符。 “算啦,日后再说吧。”我坏笑道,她肯定听不懂我这话的意思。 “主人,我会暖床!”顾仙儿眼睛一亮说。 “是吗?那来给我暖暖!”我撩起被子,黑龙女解开衣襟,露出红色肚兜,还有一截雪白纤细的小蛮腰,她把衣衫脱下,放在床边,又把双手背过去解肚兜,就在肚兜即将脱落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龙女刷地不见了,那颗龙珠也消失,房间恢复了原本的光亮。 唉,只差一点就做成春梦了! 我无奈睁开眼睛,果然有人进来,是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推着一台小推车。 “换药么?”我问。 “不是,加针。”护士扫了我大腿一眼,我赶紧抬起腿,掩饰刚才在梦里的尴尬。 “加什么药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嗯……”护士犹豫了一下,“消炎的。” 说完,她从小推车里拿出一小瓶药水,用注射器抽出,注射进输液软管上端的那个滴壶中。 注射完之后,护士把废针管放回小车里,推车转身走了。 我紧紧望着她的背影,待她出了病房,哒哒哒的脚步声远去,我才赶紧把输液管下方的滑轮拧紧,阻断药液!血液回流少许,停在输液管中。 你有见过穿高跟鞋的护士么?幸亏我够机智!这一针给我注射的不一定是什么东西呢! 我还没有萧阳的电话,病房楼里人不少,捏诀也没找到他,只能给郭襄打电话。 她说正在军营外面观察路线,我说你先回来,有点情况,如果遇到萧阳,把他也带回来。 三分钟后,郭襄喘着气进来,说没看见萧阳。 “你会拔针么?”我问。 “会啊--呀,怎么回血了?”郭襄看了看注射器。 我把刚才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郭襄听完,往门口看了一眼,默默帮我拔掉针:“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又出去了,不多时,病房门被推开,郭襄推着轮椅进来,身上换成了护士装,还戴着口罩,要不是我熟悉她的身材和罩杯,差点没认出来。 郭襄显然比刚才那个假护士要专业,她脚下穿的是护士的平底布鞋。 郭襄扶着我起来下床坐在轮椅上,她从轮椅下面的储物篮里找到一卷纱布,在我头上缠了好多圈,把脸挡住,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走。”他布呆弟。 两人出了病房,沿着走廊慢慢朝电梯走去,一路顺畅地出了楼,这里应该是后门,有个小花园,不少病号在这里放风。 我看看天,太阳已经落山,刚才在病房里又昏睡了两个多小时(可惜还是没能看见黑龙女的胸,轮廓倒是很大)。郭襄推着我在小公园里穿过,快步朝门口走去,就要出公园的时候,我见门口有四个站岗的士兵,其中一个看着我们这边,旁边还有台军车,里面坐着一个军官,正在抽烟。 我叫停郭襄,让她推着我拐了个弯,又回到公园里。 一个军官停在门口哨位干什么?这场景我只在抗日神剧里见过,当鬼子盘查出入城的八路军的时候,旁边才会站着一个拄着日本刀的小胡子! ☆、0074、荒村诡事 再说,医院门口,需要士兵站岗么? 小公园里有两个病号在下棋,我让郭襄把我推过去,围观了一会儿。俩人的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我实在看不下去,帮着支了两招,俩人不高兴了,骂我,我不甘示弱,回敬,反正有郭襄在,我又不能吃亏。 郭襄还有两个护士劝架,引起了哨位那边士兵的注意,也引起了楼里很多人的注意,都打开窗户看我们。 吵了一会儿,我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便跟两位病友承认错误,言归于好。 半分钟之后。萧阳出现在公园里。 “你确定他是碧游宫的人么?”我小声问郭襄,郭襄点头:“很久以前就见过他。” 应该是十年前,现在搞得我风声鹤唳,谁都怀疑! 萧阳凑过来问什么情况,我让他把耳朵贴过来,只说了三个字:医院里有内鬼,刚才差点弄死我,哥你去前面制造混乱,掩护我从后面逃走。 萧阳大骇,看他那架势好像是要发作,去把内鬼揪出来,郭襄拉住了他:“师兄,冷静点,按我老公说的去做,我们自有办法。” 萧阳这才点头离去。 “你刚才说我是……你老公?” “口误,别臭美!”郭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余光监视哨位。两分钟之后,医院前面突然传来枪声!那个军官马上下车,和哨位士兵从我们面前跑过,连车门都忘记关了! “快!”我催促道。郭襄推着我跑到军车旁边,打开后车门扶我上去,关上车门,她自己进了驾驶室。打火启动,冲出后门! 上文说过,郭襄的驾驶技术比我还要好,这又是军队的三菱吉普,性能不错,出了医院后门之后,郭襄可能已经事先侦查好了线路,并没有走常规的铺装路,而是直接扎进了一人多高的苞米地里,硬是撞开一条路。幸好是顺着垄沟的方向,车骑跨着三条垄,走得并不颠簸,否则别说是伤口,连蛋都可能颠碎! 很快,身后又传来枪声,我估计是萧阳跟内鬼那边干起来了,要不然,一个病号、一个护士出逃,肯定不至于开枪啊! 开出去大概五百米,郭襄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前面还是苞米地。 “追兵太多,换条路。”郭襄把我搀扶下车,用一根玉米卡在油门踏板上,挂上前进挡,车自己顺着垄沟开走。 我俩离开被毁的玉米地轨迹,横穿了一段距离之后,郭襄停下,侧耳听了听,让我躺在垄沟里,用浮土把我掩埋了一半,她也躺在另一条沟里。 我没问为什么,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半分钟之后,我听见右边传来一阵一阵的枪声,不远处的玉米杆,被流弹拦腰打断了好几根!这是追兵在胡乱射击! “幸亏逃出来了,看来医院里的敌人还不少呢!”我小声说,郭襄伸手过来,把半根玉米塞进我嘴里。 躺了能有十几分钟,周围终于安静下来,但我们还是还敢动,怕被敌人发现。 在城市待久了,到处都是钢筋水泥,很难接触到泥土的芬芳,被埋在温热的土壤中,感觉浑身都在拼命汲取土中的营养,我不自觉地捏起凝气诀,霍!精气吸收的好快,练功速度倍增啊有木有!古人常说入土为安,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郭襄也发现了这个BUG,跟我一起修炼,一小时之后,天色已差不多黑透,我充满了电,捏诀自窥,实力居然暴涨到虚气二云,郭襄也达到了四云。 “走吧,想办法回市区。”我从土里爬了出来。 郭襄点头,搀扶着我小心地在玉米地里穿行,尽量少发出声音,尽量不造成玉米杆的摆动。 走了半天,终于走到玉米地的尽头,眼前是一条小河,不深,能淌过去,借着月光,能看见河对面影影绰绰的,应该是个村子,我脱了鞋袜,准备过河,郭襄却拉住了我。 “怎么了?”我问。 “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郭襄小声说,“这个村子……不正处在山北水南的方位么,从风水学的角度上看,是极阴之地,这是风水学的常识,所以……怎么会有一个村庄?” 对啊!啊,我知道了,这就是北山北面那个荒村,没想到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穿过村子,就能直接上北山了。”我说。 “可是……你看看里面。”郭襄捏起显鬼诀。 我也捏起,往里一看,卧槽,真的有好多道黑气,不过都不是很强的样子,隐隐能看到一个个人形,看起来像是穿着盔甲,该不会是盔甲人吧! “你听过这个村子的故事么?”郭襄问。 我摇了摇头。 “呵呵,我给你讲讲?”郭襄笑道,拉着我坐在河边,这里是河道的拐角,三面被玉米地包围,对面是荒村,比较安全。 “黑灯瞎火的,讲鬼故事,恐怕不太合适吧!”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能见到鬼,并不代表我不怕鬼啊! “从旁边绕过去的话太远了,我讲完这个故事,你再决定到底要不要进村,好么?”郭襄说。 我只得点头。 故事很长,不转述了,我精炼了一下。 话说,福兴市有个叫九营子的小村子,因为背靠着九营子河而得名(就是我们眼前这条河),南边有座山,叫北山。据说当年明金战争的时候,在这里打过一场恶仗,努尔哈赤的后金军队2000人,对明朝军队5千人,这仗打了两天一夜,双方死战到底,最后只剩下一个后金兵活了下来。战斗结束后,因为这里偏离紧州主战场很远,而那边又激战正酣,所以双方都没有派军队来收尸,盛夏之季,尸体很快腐烂,当地人害怕感染瘟疫,想把它们处理掉,可是尸体实在太多,土葬的话,挖坑就要挖好几天,所以有几个胆大的村民挑头,将两军尸首收敛起来,进行焚烧,怎奈天忽降大雨,浇灭了大火,村民们以为是老天震怒(明朝时严禁火葬的),赶紧重新挖坑,将所有阵亡士兵的尸首掩埋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陡然多出了一大片坟地,后来,坟头被风吹雨打,渐渐削为平地,因为当时掩埋的仓促,都没有用棺材,若干年后的一场大雨过后,山坡上的泥土被冲刷掉厚厚的一层,许多白骨露了出来,远远望去,煞是吓人! 此时,战争已经结束,清朝入关,顺治做了皇帝。清朝的地方政府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派人来这里补办了一个祭奠仪式,然后向上级州府申请资金,为这些将士兵们购置棺椁,使他们能够安息,孰料地方的知县是个贪官,只是雇人将尸骨重新深埋,贪污了购置棺椁的银两。几天后,这个知县横死家中,全家人都疯了,说是深更半夜有阴兵过境,将他们家老爷五马分尸! 继任知县听说此事后,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购置6000口棺椁,又将两军士兵的尸体挖出来,重新下葬,不过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发现少了几百具尸体,知县以为史料记载的双方阵亡人数有误,或者是有逃兵,人数才对不上,也就没太在意。后来这位知县一路青云直上,官至从三品退休,活到九十四岁才寿终正寝。 当然,这也不是重点。 后来,清政府开始禁关,也就是禁止汉人入关,关外的满人大部分也都迁入关内,所以这一代人口越来越少,逐渐荒废,又过了几百年,清朝末期的时候,兴起了“闯关东”,数百万关内汉人进入东北地区,从事垦殖,开发广漠的东北平原,这里有又了人类的活动。 经过几百年的腐蚀,那些坟头早就没有了,一支从山东过来的朱姓家族相中了这里的沃野良田,在这里安置下来,逐渐繁衍,形成了九营子村。可是自打建村以来,村里就频频发生怪事,婴儿夭折、横死田间、得失心疯、无缘无故自杀的事情不断发生。 但因为这里土质好,又临河方便灌溉,甚至可以种水稻(关外这样的地方不多),所以在村里定居的外来户越来越多,可是诡异的事情却从来没断过,后来,一个村长从关里请来一位“高人”,高人来到这个地方一看,立马吓的面如纸色!说贵地的阴气太重了! 一翻史籍,揭开那段历史,原来整个村子,正好压在了当年数千阵亡士兵的坟头上!高人说要是一两个厉鬼,他还能对付,可是这里有数千厉鬼,鄙人法力有限,实在爱莫能助,一分钱都没敢收,他就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村民们知道这件事之后,为避免不幸降临到自家头上,纷纷搬家离开,只有朱姓家族不甘心舍弃这片他们亲手开发出来的土地,坚持留在这里。 不过,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三年后,一个早晨,隔壁村的一媳妇跟着丈夫回娘家,发现村里一片死气沉沉,所有人家的大门都紧闭着,到了自己的父母家一看,老两口都在梁上上吊自杀了! 女婿以为是他杀,伪造的现场,因为老丈人家一直跟邻居有矛盾,结果翻墙头去邻居家对质的时候,发现邻居一家五口竟然也都悬梁自尽!再去其他家看,全村的人竟然都在一夜之间选择了自杀!媳妇当时就吓死了,这个女婿也吓疯了! 有人报官,但哪个当差的也不敢来这里查访,官府出高价悬赏有识之士进村去逐户收尸,有几个胆大的青年禁不住银票的诱惑,去了,结果一个都没有出来。官府又提高了价码,从盛京城请来一支专业的“捉鬼队“,一行二十几号人,拿着桃木剑、举着纸兵、纸马,浩浩荡荡进村“捉鬼”,盛况空前,跟过节似得。 附近好事的村民都聚集到了村南的八家子山上,想居高临下,看专业人士如何捉鬼,结果他们眼睁睁看见,从村子里的各个院子里,冒出来一头头“僵尸”,把捉鬼队给活生生干掉了!他布他圾。 此后,这里成了远近闻名的僵尸村,据说有人看见这些僵尸白天里和正常人一样,出来劳作,只不过他们是将人肉种在地里,到了秋天,就会长出一个个活人,供他们食用(这肯定是以讹传讹,不科学啊!)。 而且,僵尸还会生小僵尸,又据说有人远远看见有几个小僵尸在村头玩耍,一跳一丈来高,跑起来快如闪电。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方圆数十里之内都没有人敢居住,生怕有僵尸来他们村子夜袭!不过这些僵尸似乎很安分守己,从来都只在自己的土地上活动,从不去其他地方袭击村民。 民国时期,张作霖老爷子手下的一支部队不信邪,闯了进去,结果遭到“僵尸”的围攻,损失大半,侥幸逃出来的士兵回到军营后,疯狗一般,见人就咬,被上峰下令,全部杀掉!九一八事变之后,抗联的武装甚至成功引诱一小股部队进入该村,利用“僵尸”诱杀了一小队的曰本鬼子! 曰本人很有头脑,觉得可以利用这些僵尸制造强悍的部队,于是从本土派驻来大量的科学家、生物学家、病毒学家之类的,动用大批军事力量从“僵尸村”抓来几头样本,开始搞研究,又抓来了大量中国人搞活体实验,可是直到战争后期,也没有制造出“僵尸战士”。” 战争末期,曰本政府做垂死挣扎,得知苏军即将参加对日作战,为不使这些研究成果落入苏联之手,所有研究人员被调回本土,继续加速研制,企图研制成功,一举扭转战局,据说终于成功了,制造了大量强悍的僵尸战士,不幸的是,制造出来的战士都在广岛和长崎两个军事重镇,还未登船开赴前线,就被两颗原子弹给炸了。 内战的时候,彪哥的一支部队经过这里,听到这个有趣的传说,上报了彪哥,彪哥是个马列主义者,不信这个,为帮助当地人破除封建观念,便令一个野战团占领这个毫无军事意义的村庄,该团长比较谨慎,派了一个班的部队进村侦察,结果几声惨叫之后,没了动静,团长大惊,又不敢上报说村里真的有“僵尸”,只得在北山上架起大炮,将该村轰了个稀巴烂,然后上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僵尸,确实没有,都被他给轰成了碎片。 解放后,土改分地,这里又渐渐有了人家,形成了一个村子,可是几百年前那个该死的循环又开始了,随着人口的增加,婴儿夭折、横死田间、得失心疯、无缘无故自杀的事情不断发生,搬离这里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的,这个村子再度荒废了下来,到了九十年代末,这里已经成了一座废弃的村子。 但人类的好奇心永远是最重的,经常会有人来该村“探险”,后来听说有个古董商从村里找到了几个瓶瓶罐罐,就卖了好几万元,九十年代的时候,好几万元可以买一栋楼房,所以大家纷纷壮着胆子进村去淘宝,好多人都发了财。 当地镇政府听说此事之后,出了告示严禁进村寻宝,说村里的东西,都是国家的,即便在村外挖到,也得交给国家,还从京城请了一只考古队,对村里村外大肆挖掘,当时央视某频道还做过跟踪报道,为提高工作效率,这支考古队就驻扎在村子里,结果在结束挖掘之前的一天晚上,惊悚的事情又发生了…… ☆、0075、短兵相接 “考古队员一行十三人,悉数上吊自尽!次日天明,负责跟踪报道的摄像组从镇政府招待所赶过去的时候,都惊呆了,听当地人讲起这个村子的传说的时候。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地回了京城。当然,这个电视专题也就不能再播放,此事又是不了了之,村子也一直荒芜着,直到现在!”郭襄以平缓地语气讲完了故事。 我吞了吞口水,原本有尿,都吓得憋了回去。 这时,对面的北山山顶,突然射来两束光!他叉台血。 好强的光,应该是军队装甲车上的大号探照灯,在沪市挖掘机作业的现场,我有看见过! 我赶紧搂着郭襄蹲在河边草丛中,伪装成芦苇,还跟随风吹芦苇的节奏左右摇摆。灯光扫了过去,身后又传来玉米地中有人行进、折断玉米秆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叫骂和狗叫声。 “走吧!”我说,看来进荒村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我们能隐蔽躲过人,缺躲不过嗅觉灵敏的军犬,但愿敌人忌惮鬼神,不敢追进村来。 我拉着郭襄小心翼翼地下水,水流很缓,才没膝盖,但是河底有淤泥,每一步都走得很费力,我还不敢太过用力,怕抻着肋下的伤口。就这样,十几米左右宽的小河,我们居然花了两分钟才通过。 刚上岸,对面山顶的灯光又晃了过来,我拉着郭襄躲在一堵残墙之后。蹲在地上,雪亮的灯光从我们头顶上扫过,打在河面上,犹如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我在等灯光打到其他地方去。好深入村里,可是探照灯却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久久不肯移动,难道被发现了?这堵矮墙很短。左右都是开阔地带,出去肯定会被灯光照射到的,这里地势对河对岸略高一些,借着灯光,能看见对面玉米地里局部的晃动,越来越近,等追兵从玉米地出来,我们俩的位置,首当其冲! “怎么办?”郭襄问。 “再等等。” 又蹲着等了半分钟左右,灯光还是打在墙头上不动。 咦?借着探照灯的光。我发现我们藏身的这堵墙的左边不远处,有一个长条形的坑,坑边长着很高的茅草,所以刚才我没注意到,我从墙角抠下一块硬土块,丢进坑里,还挺深,坑有十几米长,形状像是战壕,我估计这就是当年的那支考古队留下来的,而长坑的另一头,是一尊大磨盘,大磨盘的后面,是个小院子的缺口! “快!下坑,沿着坑进那个院子里!”我对郭襄说。 总比呆在这里,等着玉米地那边的追兵找过来要强啊! 郭襄弯腰过去,滑下坑中,回头接我,我扶着肋下伤口过去,慢慢下坑,站起来,这坑足有一米深,因为站在坑里,加上旁边有茅草挡着,灯光并不能射到我们。 扶着坑边前进,从磨盘侧面上去,郭襄先行跃入院落中,几秒钟后回来,招手示意我进去,进去就安全了,因为南边有土坯房挡住了探照灯光。 很古朴的农家院,三间残败不堪的土坯房,房顶已经塌陷了大半,茅草丛生,窗户只剩下了一些方格木框,院子里有一架木质的板车,翘着车尾立在墙边,车轴已经断掉了,一只轮子趴在车边。 墙角有个疑似鸡窝的地堡,再旁边是间牲口棚,棚门口的石头矮墙上,躺着水泥制的草料槽,除此之外,院里别无其他,我虽去过农村,但并未见过这么古典的院子,估计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格吧。 郭襄扶着我走到那个板车旁边,板车撑起来的空间,刚好容我们坐进去,这样即便追兵从院子外面往里看,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我们。 “刚才从河对岸看的时候,这个院子里有鬼么?”我小声问郭襄,郭襄摇了摇头。 “没有,还是忘了?” “忘了。” 我无奈捏起显鬼诀,想看看周围的形式,别离鬼太近就好,这村子毕竟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宁的,这些鬼应该不会轻易伤人。 念完口诀,看向四周,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郭襄问。 “呵呵,你看看呗。”我苦笑道。 郭襄捏起指诀,禁不住爆了粗口:“卧槽!” 大概三、四十个穿着清朝盔甲(早起的清兵军服,布衣上戴铁钉的那种)的幽魂,正在围观我们,最近的,距离我们不过两米,一张张脸已经腐朽不堪,没想到鬼也是会老的! “你们,你们干嘛!走开!走开!”郭襄呵斥道。 清兵们面面相觑,无动于衷,他们可能在奇怪,为何我们能看见他们。 “诸位,在下夏朗,”我拱手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嘛,“我和妻子为避灾祸,误闯此地,实属无奈,还望诸位担待一二,我们天明便走。” 清兵们还是没有回应。 “啊,我知道了!”郭襄拍了拍脑门,“它们是入关前的后金士兵,不懂汉语,满人学汉语是入关之后!” “有道理!那你会满语么?”我问,郭襄摇头。 “算了,让他们呆着吧,可能是好久没见过活人了,咱们错开指诀,眼不见为净的好。”我建议道。 “什么人!”一个声音从清兵包围圈外面传了出来,清兵分开,飘过来一位穿着与清兵不同的鬼,金属鳞片式的铠甲,戴着铁盔,旁边还有两个“耳朵”,这应该是明军的将领,所以才能听得懂汉语。 “在下夏朗,敢问前辈,如何称呼?”我从板车底下爬了出来,郭襄则捏起了祛鬼诀,随时准备作战。 “赵大山。”明军将领也拱手道。 “看您盔甲这么鲜亮,肯定是个将军!”我笑道。 “区区千总而已。”赵大山摆手道。 “赵千总--”我刚要问问他围着我们搞毛,山顶的探照灯又打了过来,墙外传来水声,不好,追兵过河来了! “赵千总,我二人有难,暂避一下,荣稍候再跟你们解释!”我错开显鬼诀,拉着郭襄又蹲回板车下面。 周围的鬼影,一下子全不见了,院外传来嘈杂之声。 “他们肯定躲在这个村子里,大家两人一组,挨家挨户寻找!”一个中年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 “营长,我听说这村子闹鬼啊,你看,这都荒废好久了!”一个本地士兵的声音。 “闹你娘个稀屁!”那个南方营长骂道,“你还是不是荡员!是不是唯物主义者了?居然信这些牛鬼蛇神!” “可是……营长……” “别可是了,赶紧行动!萧参谋长可在后面看着我们呢!”南方军官又道。 嗯?萧参谋长? “都小心点,那个男的虽然是个怂货,但那女的好像会一点妖法!尽量两个都抓活的,如果遇到抵抗,男的可以杀掉,女的务必要活捉,开枪击伤也可以,但是不要打她的小肚子!”南方军官又嘱咐道,然后,传来士兵们拉枪栓的声音。 我看了郭襄一眼,女的要活捉,尽量别打小肚子,应该是他们的上级有这样的指示,也就是说,他们是冲着双鱼玉佩来的! 郭襄已经捏起御气诀,我抓掉她的指诀,打个毛线啊,人家有枪! 咣当!院子的木头门被踹开,两道战术手电的光束射进院中,我转过身,借着板车的缝隙往门口看,是两个全副武装的迷彩士兵,俩人进院之后,左右看了看,端着枪向那三间茅草房小跑前进。 他们进去之后,我马上拉着郭襄从板车下出来,挪到另一边,因为等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直接就能看见我们了!半分钟之后,两人出来,其中一个去牲口棚那边看了一眼,又趴在鸡窝门口,往里瞅了瞅,然后做出撤的手势,带着另一个士兵跑向院门。 我和郭襄躺在倾斜着的平板车上,如果他们在院门口回头的话,即便不用手电筒,都能看见我们! 然而,他们并未回头,可能是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比较恐怖,想早点走。 俩士兵出了门,我长舒一口气,握了握郭襄的手,直起身子,准备再躲进板车后面的空间的,刚起身,只听得屁股下面咔嚓一声! 板车上的一块木板,断掉了! ☆、0076、解铃还须系铃人 带头的士兵已经跑出了大门,但是第二个士兵的一只脚,还在门里边! 他耳朵很聪颖,停下脚步,转身半蹲在门口。突击步枪上的手电筒,直接就照在了我和郭襄身上! “怎么了?”前面那个士兵问。 第二个士兵愣愣地看了看我们,又用步枪往两边扫了扫,突然打了个激灵,站了起来。 “没,没什么!老鼠!”他抬高枪口,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煞笔了么? 我看向左手边,卧槽!那几十个清军,居然现出原形(半透明),站成两排,手里举着弯刀,蓄势待发的样子! 怪不得第二个士兵望风逃遁,他肯定以为见到鬼了!好吧,他是真的见到鬼了! “谢了!”我向跟我并肩站着的清兵拱手道,他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听懂没有,点了点头。他叉土血。 但我估计,追兵还会回来的,毕竟这村子不大,周围又是开阔地(谁敢在鬼村边种地啊),既然灯光定在这里,就说明他们肯定发现了我们的蛛丝马迹,这片范围之内,我们除了村子,无处可藏,不搜到我们,他们定然不会罢休! 我看了看这一排清兵,战刀还是很雪亮的,咦?既然他们能跟肾虚子一样,可以现形,为何不利用他们来对付那些追兵呢。这不是一支现成的军队么,而且--我捏起显鬼诀--目测村里村外,有数千人的部队,正在向我这边聚集! “赵千总。”我见那明军将领又过来了,他们跟清兵好似已经打成一片,不再有相互敌对的意思,“你们为何被困在此。而不去冥界呢?” “我们被人遗忘在此,并无冥界人来接收,只得做孤魂野鬼。”赵大山说。 “非也,非也!”一个清军将领压着刀把,从牲口棚那边穿墙过来,“赵千总此言差矣,以在下愚见,吾辈并非被遗忘,乃是故意存留此地耳!” 这货会说汉语,而且讲的很地道。有些河北口音,应该是汉人,我历史很好的,据我所知,后金军中有不少汉人将领任职,这个跟汉奸可不是一码事。 “这位将军,何出此言?”我问。 “百年前,吾等在此血战,彼时,此河尚宽,流至山阴处,淤成一潭,潭水漆黑如墨。那日,紫气东来,天生异变,恐有异事发生,战斗始于黎明,终于晌午,双方筋疲力竭,均无力再战,正欲鸣金收兵,忽而,头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漆黑如夜,将士皆骇然,伏地不敢妄动!不多时,潭中之水翻滚,陡然飞出两条蛟龙,直插云霄,二蛟一赤一青,长数丈,于雷电之中追逐,似在缠斗,终青龙败北,龙身断为两截,坠入潭中,赤龙升天,闪电愈加密集,劈损此山,水潭被掩埋,继而雷电如雨下,士卒虽伏地,皆毙命耳!”后金将领慷慨激昂,跟说书似得! “他讲的什么玩意?”我小声问郭襄,我古文水平着实一般,只听懂了大概。 “两条龙在天上打架,他们作为目击者,都被胜利的那条龙给干掉了!”郭襄言简意赅地说。 “姑娘此言差矣!”那个后金将领撸了撸胡须,“在下窃以为,吾等乃被赤龙所杀,为青龙陪葬者也!” “陪葬?”我惊讶道。 “故而,吾等并未被冥界官差接走,驻于此地,为那青龙守陵。”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人死不能复生,这点没什么可说的,甭管是怎么死的,但是作为鬼,他们的最佳归宿,当然是去冥界继续生活,而不是被困在阳界,或不能活,死不能死的,还不能轮回,所以,只要我能帮他们去冥界,他们应该会帮我! “实不相瞒,在下虽是活人,另一个身份,却是冥王御封之大理寺卿,括号正三品!如尔等可助在下退敌,我许你们进入冥界,不必再此苦守!”我夸海口道。 后金军官和明军军官对视了一眼,没什么反应,难道他们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表个态呗?答不答应?”我又问,听外面那些士兵的动静,好像搜了一圈又开始往回搜了!你们不答应的话,我得带着郭襄跑路啊! “看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金将领嘟囔了一句。 “知道什么?”我问。 “您难道不是那条青龙转世么?”后金将领来了一句。 “谁?我?何处此言啊大人?”我诧异道,我是张三丰转世,或者是霍元甲转世(俊卿民国人,跟他们应该没什么关系),跟黑龙(古代青有时候就是黑色,比如,青丝)有毛关系? “你的气息,与那山上封印吾等之气息,一模一样,既不似人,亦不似妖、鬼,乃龙之气也!” 龙之气?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我吞了仙儿那颗龙珠的缘故! “龙珠、仙儿,啊?难道仙儿,便是数百年前在此地被杀的那条青龙?死了之后,转世为蟒蛇,再行修炼,于前几日终于成功化龙?”我看了看郭襄。 “此地乃是仙儿的陵墓!这帮官军,便是仙儿的守陵者,看见墓主人的气息出现,所以才聚集到咱们身边!襄儿,你怎么看?” “仙儿是什么?”郭襄问。 “就是我在武当山遇到的那条黑龙,之前她托梦给我,让我给她起名,我便起了‘顾仙儿’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郭襄恍然大悟! 卧槽,那我更有底气了好不好,仙儿都活了,还用他们守陵干嘛,这事儿我这个主人就能说了算! “诸位!”我提高了嗓门,也他妈的不怕追兵发现我了(他们已经发现我了),“那条青龙已再度转世,乃贫道今世之奴婢(我记得仙儿是这么说的),加之我与冥王、无常皆交好,释放你们去冥界,易如反掌!我再许你们无论前生善恶,转世之后,都投个好人家,不再戎马一生,受行伍之苦,马革裹尸又不得还,如何!” 鬼们半响没动。 “我命令你们!赶走这些擅闯吾那小奴婢陵墓之狂徒!否则,我便让你们困死此地,千年不得轮回!”我发了狠,这叫恩威并施。 这话果然收到了效果,士兵当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当然都是明军,后金军是听不懂我的话的。 “好,便信你一次!”那个后金将领抽出腰刀,对身后的士兵喊了一句什么,那些后金士兵鬼,就都跟着他冲向已经发现了我们、正从村子主街往这边赶来的追兵! 紧接着,赵大山也拔出了刀,带着明军士兵冲了上去! 追兵哪儿见过这个阵势,嗷嚎着后退,边后退边开枪,但子弹对半透明的士兵是木有用的!我和郭襄赶紧蹲下,防止流弹误伤!明清双鬼速度很快,逃跑的追兵被追上,不过半分钟功夫,便全被砍翻在地! “赵千总!留个活口啊!”我冲那边高喊道。 一分钟之后,赵千总揪着一个瘦小军官的脖领子,把他提到了我面前。 “哼哼,不自量力!”我装比道。 “夏真人饶命!饶命啊!”瘦小军官噗通跪倒在地上,声音很熟,这不是那个领头的南方军官么! “你不说我是怂包么,昂?” “不敢!不敢!我错了!我错了!”瘦小军官左右开弓,扇自己嘴巴。 “行了,我就问你三个问题,回答完你就可以滚了!”我说。 “好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瘦小军官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估计不是怕我,是怕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的两个侩子手鬼! “第一个问题,萧参谋长是谁?叫什么名字?”我记得他在村口布置任务的时候有提过这个名字。 “叫萧天佐,是东北军区的副参谋长。” 啊,这么大的官! “第二个问题,他是不是有个弟弟,叫萧阳?” “这个我不知道!”军官说,看我皱眉,赶紧又说,“真不知道!” 萧阳说过,他有个堂哥在军中服役,官儿还不小,萧本来就不是大姓,军中能到将官级别的更少之又少,这两个人是同一个的概率相当大! 而萧阳给他哥哥求救过,正是他帮忙(虽然是他老婆调的兵,我估计一回事),我们才得意脱险。在我中箭昏迷之后,他哥哥肯定有问,到底怎么回事需要出兵,萧阳把我和郭襄抖出来,被他哥哥给盯上了! 也就是说,他哥哥和周参谋长,是一伙的,都是军中的黑暗势力! 要不然,也不可能调动这么强大的军力来追捕我们! 当然,也不排除我和郭襄现在已经被通缉的可能性,毕竟连施莺母女都被调查了! 甭管怎么说,不能落在他们手里就对了。 至于萧阳到底有没有站在他们一边,暂时不得而知。 “还有一个问题呢?”郭襄捅了捅我。 “嗯?问完了啊。”我说, “不是三个么?” “噢……”我想了想,不能失信于人啊,那就再问一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凌云!” “那你应该去当空军啊,呵呵……老谢,回去给你们萧将军带个信儿,就说现在我手里有十万(吹着唠)鬼兵,如果你们执意要跟我过不去的话,不服来打我啊!到时候造成部队大量伤亡,跟上头没法交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滚吧!” “多谢夏真人!多谢郭小姐!”谢凌云起身,却发现周围都被一层又一层的鬼兵包围,没有出路。 我挥了挥手,说让他走,听懂了的明军阵营让开一条路,谢凌云屁滚尿流地逃向河边,可能是忘了河水的深度,一跃而入,直接扎进了淤泥中。 “有地下室么?”我问赵大山,“我怕待会儿遭到炮击!” 赵大山说不必,他们这就攻上山去,占了他们的阵地。 我想了想,让他去了,毕竟只是谢凌云一个人跑回去报信,而鬼,只在他们想显露形态的人面前显露形态,换言之,山顶的大部队可能还没看见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未必会信谢凌云的话,以为他“见鬼”了呢! “记住,莫要再杀人!吓唬吓唬他们就好!”我嘱咐道。 “遵命!”赵大山走到圈外,有个士兵牵马过来(也是鬼马),赵大山跃马扬刀,带着大概三、五百人的满汉混编骑兵,迎着探照灯冲向北山! 赢肯定是赢了,可是,吹出去的牛比,泼出去的水,事后我该怎么把他们给送到冥界去呢? 我给谢心安的号打了一下,不出意料,关机了。 要是失言的话,这帮在这儿憋了四百年的鬼们,不得整死我啊! ☆、0077、再见心安 我算算,冥界还有谁是我认识的,然而,并没有其他熟人,冥王很忙。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打扰她,何况她也没手机号啊!要不,找武当老猫问问?他不是心安的干爹么,可能有办法联系到谢心安,可是武当老黑的手机号我也没有,郑七杀应该有吧,你看,想找到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北山南麓,一股翠绿如翡翠的骑兵,呈楔形进攻,袭上山头,一时间,枪声、炮声、逃遁马达的轰鸣、装甲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我扒拉开重重鬼影,钻进牲口棚。这里相对安静一点,给郑七杀打电话,她说刚下飞机,在桃仙机场和朋友吃饭。 “七妹,你师傅有没有手机?”我问。 “有啊,还是肾6S呢。”郑七杀嘴里有东西,囫囵回答,跟正在给谁咬似得。 “手机号码给我,我找他老人家有事!”我欣喜过望,没想到老猫居然这么潮。 “啥事啊?师傅不一定在哪儿呢,我吃完就过来--吐噜噜。”面条钻进她小嘴里的声音,听起来诱惑的很。 “主要想找谢心安,电话没打通。”我说。 “啊,找心安姐,那还真得师傅,师傅号码是1592616XXXX。算了,我发给你吧,怕你记不住。”郑七杀很了解我,挂了电话。稍后短信进来。 我拨过去,铃响三声被接起,却传来一个娇媚女子的声音! 我赶紧挂了电话,没想到这老猫还是个风流妖道。出去嫖鸡了么? 稍后,那个号码打了回来,这回是老道的声音了。 “夏朗小子吧?”老道笑道。 “前辈神机妙算,真乃神人也!”我赶紧拍马屁。 “说吧,找老夫何事?诶?你怎么在那里,居然被你找到龙冢,真乃天意!”黑猫嗟叹道。 他是人脑GPS,会定位,这个我已经见识过了。 “嗯,前辈。是这样的,沪市大战之后,我和郭襄又被追杀,您徒弟郑七杀,按照您一路向北的指示,保护我和郭襄从沪市往北撤,结果没想到跟在我们身边的两个……” “这些老夫都知道了,说,让我帮你做什么?你我二人,不必客气!”黑猫笑着打断了我的话。 “我答应为这里的几千亡魂超度,想联系您干女儿接收一下下!但她回冥界了,我找不到她。”我犹豫了一下,捞干的说。 “呵呵,你们小两口的事情,居然要老夫这个干爹插手,传出去岂不是笑煞旁人!”黑猫大笑,我一开始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后来才老脸一红,毕竟差点干了他的干女儿,还是在他准干女婿尸骨未寒的情况下,那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还望前辈赐教!”我厚着脸皮,继续请求。 “御鬼诀,小子可还记得?” “当然,七杀入宫,斗转星移,虚而化实,御鬼千里!”十九诀现在我张口就来,跟乘法口诀表似得。 “后面再加一句,己丑癸酉甲子丙申谢氏心安,速速参见!” “啊,生辰八字?”我猜测道,原来十九诀还有个隐藏功能。 “嗯,老夫还有事,你小子好自为之吧!”黑猫说完,挂掉电话,估计继续嫖去了。 是不是能把谢心安直接给抽调到我面前啊?要真是这样就爽了,随时有难,随时找她帮忙,她可是象气三云的高手! 管它三七二十八,试试便知! “七杀入宫,斗转星移,虚而化实,御鬼千里,己丑癸酉甲子丙申谢氏心安,速速参见!”我捏着御鬼诀念完,只觉得眼前一道紫霞闪现,一个异次元白发萌妹子出现在牲口棚里,不过脸色煞白,眼神迷离,扶着自己的左肩膀,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心安!心安!”我赶紧跑过去,尝试扶起来,然而肋下伤口导致左臂无法吃力,没成功,她这是怎么了? 郭襄闻声赶来,扶着谢心安靠着草料槽坐起,郭襄问这是谁啊? 她没见过谢心安的本体。 “心安大仙。”我说。 “怎么变成了这个吊样子!” “……这是她的本体。”我无奈道,我觉得这样子比宋佳那个版本好看多了,宋佳虽然也漂亮,但我从小看了二十多年,可能有些审美疲劳。 谢心安指了指地上,黄草丛里躺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剑,不过剑身已经弯折,像是被铁匠锤给砸过似得,我附身把剑捡起,递给谢心安,谢心安四下里看了看,干裂的嘴唇慢慢张开(挂着几丝津液,好想把舌头伸进去):“这是……哪里?” “阳界,你被人揍了么?”我掰开她捂在肩膀上的手,看起来像是脱臼了,右边肩膀明显比左边要低很多,没有外伤,我用右手拉起她的右臂,晃了晃,柔若无骨,确实是脱臼。 “襄儿,你来。”我把心安的手给了郭襄,她们江湖中人,都是半个郎中,这种跌打损伤不在话下。 “大仙你忍着点儿。”郭襄捏起心安右臂,拉直,猛地向上一端! 咔嚓!谢心安闷哼一声,眉头紧锁,但很快舒展开来,活动了一下右臂,没事了。 “多谢二位及时相救!”谢心安扶着郭襄慢慢站了起来,往外一看,马上横起手中弯剑,“你他妈不是说这里是阳界么!” “这是我老家福兴,大仙不是来过么,还差点当街杀人。”我解释道。 “那这些叛军是怎么回事?”谢心安指向围观我们的留守步兵。 “他们不是叛军,死了四百年,还没去冥界呢,这不把你召过来,带他们回去么。”我说。 谢心安又往北山山顶看了看:“你确定他们不是叛军?” “我确定!”我举起右手发誓。 “你确定算个屁,襄儿,是真的么?” “是的,大仙。” 谢心安这才缓缓放下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你召唤出来,还给整受伤了呢?”我关切地问,她身子骨应该不至于这么柔弱啊。 “我正在幽冥海岸,率军与叛军厮杀,战败后,被几个叛军高手堵在港口里,幸亏你把我召了过来,要不我这条小命可能就交代了!”谢心安心有余悸道。 哎呦喂,歪打正着,还救了她一命,看来一切都是命数啊! “高手里可有施夷光?”我赶紧问,虽然有不共戴天之仇,但还是有点想她。 心安摇头。他休冬才。 我默默失落了几秒钟,然后把这些明军、清军的事儿,简单说予谢心安,谢心安听完,皱起眉头,掐指算了算:“朗少,你找错人了,这事儿并不归我们冥界管。” “怎么呢,他们不都是鬼么?” “他们是鬼没错,应该进入冥界,登记造册,参加轮回也没错,不过他们是被龙封印在这里的,我们冥官无权接收,硬要解封,把这些鬼划归冥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就怕龙去冥界找麻烦,我倒不是怕龙,只怕那龙强拘这些鬼回去守陵,届时,以他们的身份,便不能再参与轮回,那不就违背你对他们的承诺了么?” 我琢磨了一会儿她的话,似乎明白了,龙可能是另一界的生物,地位甚至高于冥界,他们要人(鬼)的话,冥界并不敢说什么。 “如果你能让龙打开封印的话,他们自然流入冥界,届时我跟轮回衙门知会一声,送他们投胎好人家,并非难事。”谢心安又说。 “嗯,我懂了,多谢大仙提点,可是我应该去找那赤龙,还是青龙?又该去哪儿找它们呢?”我又问。 “封印者为赤龙,但却是以青龙之气封印,找青龙即可,找你说所,那青龙正在仙界渡劫,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归来,到时候再解封也不迟。” “只怕这些鬼并不能等那么久吧。”我担忧道。 “非也,非也!”那个清军将领踱步过来,“四百年都等得,何况区区几十日乎!若在下猜的不错,这位便是白无常将军吧?” 谢心安穿的是她的工作服,头顶高帽,稍微懂得一点冥界风土的都能认出。 谢心安点头,两手平措至左胸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给清军将领行了个大礼:“多谢诸位军爷理解我家夫君之难处!” “啊!这可使不得!”清军将领赶紧单膝下跪还礼,然后喊了一句满语,他身后的清兵,还有明军也都纷纷跪下,继而窃窃私语。 “呵呵,谢了。”我小声对谢心安说。 这招狠啊,挑明我们的关系(虽然是假的),让鬼们知道我是白无常的老公,以后大家都要去冥界混的,谁还敢难为我? 不过心安这么一说,我也知道,她不会久留。 “那妾身先去了,还有恶仗要打!”谢心安转身回来,看了看郭襄,又补了一刀,“我不能常伴朗少左右,姐姐要好好照顾咱家夫君!” 说完,紫光再现,谢心安消失。 ☆、0078、王格格 就这么走了,连摸都没摸一下,连悄悄话都没说一句,就这么走了,我感觉好失落的样子。 “嗯?”郭襄凝眉盯着我。似乎在问,你俩他妈的什么时候有过一腿? 然而,当着这么多鬼的面,我并没理她。 “原来夏朗大人,是白无常将军的夫君!适才多有冒犯,还望担待则个!”清军将领起身,拱手谦逊道。 “不必多礼。”我苦笑,妈蛋,刚才我说自己是正三品大理寺卿没人理我,说是白无常老公就这么多人顶礼膜拜? 难道我比谢心安官职高一品的事实,还要告诉你们么? “只是解封之事……”我说。 “不急,不急,待青龙下界,夏朗大人百忙之中,不要忘了吾等就好!”清军将领道。 “定不相忘!那。多谢诸位帮忙,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我拉着郭襄,出了鬼群,赶紧逃走啊! 北山上的战事已经结束,那些追兵全被混编骑兵给吓跑,留下一地的武器装备,还有一台军车,郭襄开着车,载上我,在骑兵的护送下,到达北山另一边的山脚,这里是封印之地的边境,鬼兵无法继续前送。 我下车,跟赵大山等人告别,然后弃车。潜入了山南的经济开发区,这里都是工厂,晚上没人,容易隐藏。但是市区肯定不能再待了,我估计天明之后,追兵就会展开全城大搜捕。 “农村包围城市,咱们去卧凤沟吧!”我跟郭襄商量。 “好。毕竟那里有群众基础。”郭襄同意。 我给张凯打电话,事实已经证明,并不是他出卖的我们,这哥们还是可信的。 “凯哥。” “朗哥,咋样,那地方住的还习惯不?” “习惯个几把毛!窝都让人给掏了,我和郭襄准备去你老家避一避,你给安排个靠谱的亲戚朋友什么的,对了,我有伤。找个大夫,护士也行。” “咋整的啊,我正要去看你呢!还需要什么?”张凯问。 “别的不用了,你安排好了之后别来农村看我们,我怕你被人盯上。” “明白了,等我电话。” 我和郭襄步行出了工厂区,期间遇到了好几拨军车的巡查,只能躲躲闪闪。出了工厂区,找到一家银行ATM机,我把上衣脱掉,给郭襄抱住头,让她去取钱,先后用四张卡,取了两万,作为农家乐的资金。 看着这些卡,我又想起了萌萌,不知道现在这家伙在沪市搞什么鬼。 取完钱,找了个不要身份证的黑旅馆,对付一宿。 张凯来电,给了我他一个表妹的电话号码,让我们去她家住,她在镇卫生院工作,是个护士,这样,隐藏地,医护,两样都齐全了。 她表妹叫王格格,没错,满族人,不知道会不会满语。 旅馆里,郭襄追问我到底跟谢心安发生过什么,我觉得不应该隐瞒她,便把在树先生公馆那晚的事情讲给郭襄,郭襄听完,倒是没有流露出醋意,反而点了点头,认为谢心安那晚不从我,确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我犹豫了一下,寻思着要不要把跟假施莺在优一库的事情也告诉郭襄,但是这货睡着了。 天明之后,我们去不远处的爱玛4S店买了一台电瓶车,还有两顶头盔,翻山越岭,还是这玩意方便,关键用汽车的话,目标太大,容易被电子眼追踪,而摩托车则容易被交警查了罚款,电瓶车不用上牌照,安全省心。 郭襄骑着电瓶车,驼着我游走在田间小路(大路不敢走),风景独好,煞是惬意! 四十分钟之后,在电量还剩20%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卧凤沟镇。 这个镇位于福兴市和紧州市之间,相对偏僻,而且跟我和郭襄都没有直接联系,以正常人的思维,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躲在这里。 给张凯的表妹打电话,她说正在镇上上班,让我们去找她,我说不行,上次来捉鬼,镇上可能会有人认识我们,还是直接去她家吧。 王格格说可以,双方约在赵家村村头碰面,还有接头暗号。 我跟路过的一扛着锄头的老乡打听到赵家村的位置,离镇政府驻地不近,骑过去之后,电瓶车就没多少电了。等在村口,过了大概十五分钟,一台白色小夏利从镇政府方向慢慢开了过来,捏诀观气,车里面只有一个女子。 我走到路边,招手拦车,白夏利徐徐停下,摇下车窗,哎呦,本来以为是个皮肤粗糙的村姑,没想到居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美女,身材极好,凸凹有致,胸压着方向盘,头上还戴着护士方帽,让我不禁联想到之前看过一部岛国电影的女主角! “天王盖地虎!”小护士莞尔一笑。 “小猫抓老鼠!” “哈,夏朗大哥你好!”小护士大方地把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我握了握,并不愿意松开,很嫩呐! “前面带路!”我说,然后回到郭襄那里。 本来想坐车,让郭襄在后面跟着的,但看郭襄铁青的脸,我没敢。 这个赵家村位置不错,在一块相对比较洼的地块上,从村口位置,便能俯览全村,整个村子呈四方状,一条小河环绕村庄,一条主路(也就是现在这条)连接村子和镇上,但是此路有进无出,估计村子其他的方向,有些通往农田的阡陌小路,倒是方便随时逃窜。 跟着王格格在村里七拐八拐,白色夏利最终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这村看起来比较富裕,很多都是二层小楼),大门锁着,王格格下车,打开门,把车开了进去。 “怎么,你爸妈上班去了么?”我问。 “不是,他们在盛京打工呢,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王格格将大门插上,又跑过去开房门,让我们进去。 “那你一个人住不害怕啊?”郭襄问。 “早都习惯了,我对象有时候会过来陪我。” 啊,小小年纪就有对象,这样真的好么? “你对象做什么工作的?”郭襄谨慎地问。 “在镇政府上班,刚考上县里的公务员呢,可厉害了!”王格格不无骄傲地说。 “呵呵……”我心中暗笑,可能在这种小地方,一个县城的公务员,就够光宗耀祖的了吧。 “哥、姐,你们住楼上吧,视野好,还凉快,早上我就把房间给收拾好了,我去卖点儿(农村小超市的意思)买点菜,中午给你们做顿大餐!”王格格脱下护士帽挂在墙上,甩了甩头发出去了。 “她头发可真好看。”我赞叹道,一定每天使用飘柔(硬广告)。 “好看么?”郭襄撇了撇嘴。 “没你好看!” “切!”郭襄挨个房间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让我上楼。 楼上有两个房间,一东一西,都是卧室,西边那间应该是给我们准备的,一张双人床,上面铺着崭新的被褥,床边还放着两双塑料拖鞋。 东边那间的门虚掩着,我往里看了看,房间里飘着一股茉莉花的味道,格局跟西屋房间差不多,粉红色系,窗口的晾衣架上挂着洗干净的罩罩和内内,床头则贴着一副李亦峰的海报,这个人最近好像很火的样子--我要把你交给国家! 肯定是王格格的闺房了,农村能有这么清新淡雅的闺房,实属不易。 回到西屋,郭襄把背包打开,里面都是换下来的衣服,两天没洗了。 “这地方不错啊。”郭襄推开窗户,一股玉米田的香味飘进来,早上才下过雨,空气很清新。 “以后等咱俩退休了,就搬这里养老吧。”我说。 “真的吗?”郭襄转身回来,睁大眼睛望着我,好似动了情。 “说说而已。”他休土弟。 “去死!”郭襄一拳打开,我躲闪,抻着了伤口,叫了一声。 “没事吧?”郭襄扶住我,我就势把她抱紧,单手托起了她的脸,郭襄疑惑地看了看我,脸红了,慢慢闭上眼睛。 细腻地吻了两分钟,什么都没做(有伤,想做而不能),这时,院门响了,郭襄赶紧推开我,转身过去。 我从后面抱住她,嗅了嗅她的头发:“两天没洗了吧?” “尼玛啊!”郭襄回头揍我,我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把她拖离窗口! 因为我看见,进院的人,并不是王格格! ☆、0079、意外事件 是四个男人!全都是染发造型,这是乡村F4么? 中间的一个走在最前面的,一看架势就是四人中的大哥,一头卷毛黄发,微胖。上身韩版修身小西装(看上去不像他自己的,扣子都系不上),下身夏威夷大裤衩,脚下黑皮鞋,但是没穿袜子,叼着根狗尾巴草,歪着脑袋,杨了二正的,年龄大概二十四五,看这打扮,可能是村里的社会大哥,因为口门停着一台哈弗H6,这在农村可算得上是豪车了! 其他三人也都跟他的造型差不多,其中一个手里还捧着一束玫瑰花,浓郁的乡村非主流风格。我觉得,萌萌可能会跟他们很有共同语言。 而这种高贵的身份,并不是正常人能够轻易模仿的,所以我推断,他们跟追兵没什么关系,这才放下心来。 “格格一个人住,肯定是来找她麻烦的,我去把他们打发掉。”郭襄说。 “慢着,让我来!”我擦掉嘴上郭襄的头发,下楼,四人组一字排开,站在院子中央,正齐声喊王格格的名字,见我和郭襄出来,带头的社会哥挥了挥手,喊声停止。 “你谁啊?”大哥问。 “我叫夏朗。” “王格格呢?”大哥又问。 “不在家。出去了,呵呵。”我赔笑道。 “你跟谁俩呵呵呢,呵呵是煞笔的意思,你以为我不懂啊!”大哥怒了。 “啊!不好意思!我错了。大哥,呵呵。” “尼玛逼的,你跟王格格啥关系啊,咋在她家?”大哥又问。 “我是她表哥。这是我媳妇,我们来走亲戚的。” “王格格啥时候回来,我刚在看见她开车回来了。”大哥看了一眼郭襄。 “不知道啊,找格格有啥事么,你跟我说,我回头转告她。” “你转告个屁啊!城里来的吧,知道我谁不?”大哥愣了愣眼睛,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不知道,呵呵,大哥尊姓大名啊?”我问。 “我叫王峰。这几个都是我兄弟,王蒙、苏哲,苏麒麟,我们是赵家六鹰!” “噢,六鹰,好厉害啊!另外俩鹰咋没来?”我忍着笑,都尼玛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 “被打住院了。”旁边一个家伙说。 “噗!”郭襄终于忍不住,掩嘴偷笑。 “你笑什么笑,笑什么笑?打架不住两天院,还算爷们吗?”大哥横眉冷对,指着郭襄,“像你对象这种小白脸,一看就没打过架!” “呵呵,我对象打架那阵势,说出来能吓死你们!”郭襄撇嘴,不屑地说。 “城里人就几把会催牛逼!操!”大哥也撇嘴,这时,王格格进来了,看见四个人,脸上现出不悦,绕过他们跑到我身边。 “哥,他们没咋样你吧?” 我摇了摇头。 “你们咋又跑我家来闹了!跟你说了,我有对象了!别骚扰我了行不行?”王格格不耐烦地说。 “你可拉倒吧,你对象都跟人家处了,你还不知道吧?”王峰说。他休丰弟。 “你啥意思?”王格格问。 “昨晚我看见他带一个县里女的回家来着,跟他家人一起吃的饭!一打听,说是他新处的对象,叫赵婉婷,在县政府上班,双方都见家长了!” “你胡说!”王格格吼道,“昨晚志强还在我家住来着呢!” “呵呵,那肯定是九点以后,我看见张志强八点半送他对象上的车!” “……他,他说他加班来着。”王格格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格格,张志强都不要你了,你就跟我处呗,我除了工作没他好,哪儿比张志强差了!我家还比他家有钱呢!格格,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都追你三年了啊!” “你滚!”王格格哭喊了一声,跑进了屋里。 王峰要往里追,不过被郭襄拦住了。 “让开!”王峰低声说。 “格格让你滚呐,没听见?” “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让开!别逼我打女人,昂!” “哎呀,老娘我今天被个王八犊子说头发难闻,心情还不好呢!”郭襄瞪了我一眼。 “你他妈让不让开!” “我让你麻痹!”郭襄一拳轰了过去,她拳头多硬啊,王峰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躺在了地上! “哎呦,这臭娘们--”另一个混混从裤带里抽出一把耍棍,哗啦甩出,冲了上来,郭襄起脚踢飞他的甩棍,又一掌将其当胸击倒! 剩下两个哥们识时务,赶紧拖着地上打滚的俩人逃走。 “站住!你们的鹰毛,在哪儿做的!”郭襄呵道,两哥们一愣,其中一个摸了摸头发说:“村头的小红理发店!” “滚吧!” “你下手太重了吧……”我说。 “切,我去洗个头。”郭襄背着手出去了。 我回到房间,上楼,看见王格格正在她闺房里,趴在床上哭泣。 “行了,别哭了,”我坐在床边,拍着她后背安慰她,“多大点事儿啊,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哭,等有空的,哥在城里给你介绍一个!” 王格格起来,擦了擦桃红眼睛,点了点头。 “做饭去吧,哥都饿了。” “我姐呢?”王格格问。 “去理发店了。” “呀,哥,你伤口还流血呢,我给你看看!”王格格看见我肋下的伤,惊讶道。 我低头一看,果然,血渗出来好大一片,可能是刚才跟郭襄闹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我举起胳膊,王格格把纱布一层层解开。 “有点感染了,哥,我给你用酒精擦擦,忍着点疼。”王格格下楼拿来医药箱,用酒精棉给我擦拭伤口,经过这几天苦战,我的痛觉神经已经有些麻木,并未觉得被酒精刺激有多疼。 擦完伤口,王格格又给我上了点不知道什么药,然后用赶紧纱布重新包扎。 “哥你这好像是……被三棱刺给捅的吧?”王格格问。 三棱刺是我军早期的冷战武器,对越、对印作战时候都用过,因为独特的造型,杀伤力极大,入人体八厘米就能导致死亡。我爸就有一个,当年退伍时候带回来的,现在好像因为太过残暴,被国际禁止使用,没想到王格格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这种武器。 “要是三棱刺,哥早没命了,是弩箭射的,射进去之后,没能及时处理,不小心碰到了几次,伤口才被搅成这样。”我解释道。 “啊,还搅了几次,那得多疼!”王格格呲牙咧嘴地说。 “呵呵,这都是小伤。” “嗯,哥,那我做饭去了。” “等下,那个张……张志强是吧,要不要哥出面替你教训教训他?” “不用了,他幸福就好。”王格格的眼睛又湿了,下楼去做饭。 哎,这傻妞,要是郭襄给我戴了绿帽子,肯定不会放过她! 额……我好像并没有这个资格。 “哥,吃醋不?”王格格在楼下问。 “啊?没吃醋啊?” “不是啊,我问你能吃酸的不?我拌凉菜呢!” “……能吃!”我下楼,准备帮她忙活忙活,虽是独臂少年,打打下手还可以。 一楼的厨房很狭小,一口大锅占据了不少空间,两个人在里面忙活,未免会有些身体接触,加上她穿的还是那套小护士服,因为热,领口还开得很大,让我有点心猿意马! 反正已经泡了好几个妞了,现在她刚失恋,如果张凯不揍我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安抚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哎呀,菜不是这么炒的!”我从王格格身后,抢过了她炒菜的铲子,“翻炒得用力,让盐津均匀点儿。” “噢。”王格格被我和灶台夹在中间,傻站着,后背紧紧靠在我的怀里,她的发香,混杂着菜香,味道不错! “哎呀!”王格格突然大叫一声,用手捂住胸! “怎么了?” “被油溅着了!” “我看看!”我丢掉铲子,扒拉开她的手,只见左半边胸前,一个大红点子。 “我给你吹吹!”我拉开她领口,往红点上吹气,王格格哆嗦了一下。 我也哆嗦了一下! “我草你妈!”我操起锅里的铲子,朝左边砸去! 居然偷袭我!刚才注意力都放在王格格身上了,我没注意到有个人溜进厨房,当我发现他的身影的时候,脑袋已经被一根木棍敲了一下! 铲子轮空,那家伙跑了出去,看发型,是刚才四个非主流其中的一个! 妈蛋的,这么快就回来报复了! “有种别跑!”我晃了晃脑袋,追了出去,刚出门,就觉得门后一阵阴风袭来! 这次我有所准备,侧身躲闪,麻痹的,没躲开,只觉得大腿一凉! 我抬头一看,是F4之首,王峰! “草你妈的,捅死你!”王峰拔出刀,又朝我肚子捅了过来! 下死手啊! 我用手去抓他的手腕,抓住了,但却没能阻挡匕首继续前进,还是扎了进去!我用力一扭,王峰啊呀一声,松开了手,匕首因为没扎进去多少,也掉在了地上。 我低头一看,居然是把三棱刺,就在我捡它的当,只觉得后脑勺一声闷响,砖头碎末掉了一地!我弯腰,同时回手一刀刺向那家伙的左腿,没敢刺太深,刺入,拔出,又在右腿上刺了一刀,防止他再站起来! “操你麻痹!”王峰从他伙伴(已经吓傻了)手里夺过砍刀,又扑上来! 一对一,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老子可不怕你! 我没动,等在原地,这时,王格格突然从房间里蹿了出来,手里举着一只水瓢,砸向王峰的脑袋! “哎我操!臭婊子!”王峰脑袋挨了一下,一个塑料水瓢,当然不会造成多大的杀伤,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王峰恼羞成怒,居然一刀朝王格格头顶砍了下去! 格格举着水瓢,傻了吧唧地戳在那儿,也不知道躲闪! 情急之下,我提起真气,箭步前冲,赶在砍刀落在王格格头顶之前,将王峰撞开! 两个人倒在地上,我当时脸就白了! 不是因为自己的肋下和大腿上的新旧伤痛,而是右手的触感,和躺在地上王峰张开的嘴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里,只有三棱刺的手柄,刀身全在王峰的腹部里,血从刀刃缝隙呲呲地往外蹿! 遭了!这个位置,好像是,腹部大动脉啊…… ☆、0080、村长的儿子 而且,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是三棱刺,致命武器! 我慢慢从王峰身上起来,他已经翻白眼了! 他那三个同伙。全都呆滞,手里的武器纷纷落地。 “哥,你,你杀人了!”王格格失声叫道。 “没事,正当防卫,顶多算是防卫过当。”我还算清醒,毕竟有见过大场面。 “别走!”我见其中一个混混转身想跑,赶紧呵止,要是去报警怎么办?我倒是不怕警茶来抓我,主要怕暴露行踪啊! 反正已经死了,我索性把三棱刺拔了出来,血噗地蹿起一米多高,溅了我一脸! “你们三个,是不是想蹲监狱!想蹲的话,随便走。反正你们四人是共犯,故意杀人未遂,判你们个七八年没什么好说的!”我诈他们道,“如果不想蹲大牢,那就留下,只要帮我做目击证人,证明我是正当防卫。我可以做伪证,说你们三个并没有参与斗殴,只是被王峰叫着一起来的!” “本来我也没参与啊!”其中一个叫道。他节场弟。 “你打过我的头,你拍过我一板砖,至于你,倒是什么也没干,但这刀是你的吧?”我指了指王峰手里的刀,那货一直拎着刀傻站着,确实没有参与,“上面有你的指纹,你能脱开干系么?” 三个人不言语了。 “把车开进来。把大门关上,等我想想,该怎么跟警茶说,才能让你们三个一天拘留所都不用蹲。”我掏出一根烟,抽出一支点燃,把剩下的烟盒丢给了他们。 其中一个把哈弗H6开进了院子,插上铁大门。 我从厢房找来两条麻袋,先把王峰的尸体盖上。 “哥,你还流血呢,给你处理一下吧。”王格格说。 “这点小伤,不用。”我脱掉衬衫,勒住大腿根部,防止失血过多,腹部那个刀口没戳到血管,并无大碍。 这时。郭襄回来了,翻墙进来的。 “夏朗,插大门干嘛,背人没好事儿--”郭襄落地,看到王峰的尸体,惊呆了。 “别叫,跟我上楼。”我说,“你们三个,进屋里呆着!” 我拉着郭襄上楼。把刚才的事情交代一遍。 “那你这是正当防卫啊,没关系的。”郭襄说。 “你傻啊!咱们跑这儿……等会儿,你头发怎么剪这么短?”我惊讶道,她整了个齐耳短发,幸好刘海还在,否则不跟个假小子似得么!我伸手摸了摸她后脑勺,靠近颈部的地方特别短,扎手! “头发长不方便搭理,你不嫌我头发有味儿么!”郭襄撇了撇嘴,“怎么,对我没性趣了吧?” “挺不错的!”我笑道。 “啧,说正经事!” “嗯,我虽然是正当防卫,但咱跑这儿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躲避么?一报警,警察来了,肯定会把军队给招来!所以不能报警!” “有道理……”郭襄点头,“那怎么办?” “我想跟他家人和解!”我说。 “和解?他家人能同意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毕竟有四个目击证人,这事儿瞒不住的!”我说。 “要不……”郭襄眼里掠过一丝杀气,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疯了啊你!”我推了一把她的胸,“还嫌事儿不够大么?上次给你那一百多万,还在么?” “在我卡里呢。”郭襄拍了拍裤子口袋。 “把卡给我。” “我还留着当嫁妆呢……”郭襄皱起眉,从钱包里把银行卡掏了出来。 “我就是你的嫁妆!” 下楼,那三个混混在沙发上坐成一排,王格格坐在对面,四人均脸色煞白,低头不语。 “格格,知道王峰家在哪儿吧?”我问。 “知、知道。”王格格起身,郭襄又按着她肩膀,把她轻轻按回沙发里,摸着她的脑袋安慰。 “你们三个先回家,什么都不要说,说了,肯定会牵连你们!我去王峰家里,找他家人谈谈,放心,绝对不会出卖你们。”我对那三个混混说。 三个混混相互看了看,犹犹豫豫地起身走了。 “襄儿,去,注意尺度!”三人走后,我向门口甩了甩头,她知道该怎么做。 “郭襄姐去干嘛了?”王格格问。 “跟踪他们,防止他们去报警。”我说,其实真实的情况应该是,跟踪他们,如果他们有报警的苗头,立即限制三人的人身自由,郭襄自然有这个能力。 “如果他们……报警了怎么办?”王格格没有我想的那么蠢,追问道。 “报警了就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好逃走啊!笨!”我戳了戳她的头,“带我去王峰家吧。” 王格格锁了门,带着我在村里穿过两条街,来到一户堪称金碧辉煌的二层小洋楼前,我心里就是一惊,怪不得王峰追王格格这么有底气,这栋楼在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他爸是村长……”王格格看出了我的心思,小声说。 敲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左手边的车库里,还停着一台丰田汉兰达,我心更凉了,能同时买得起汉兰达和哈弗H6的,家里至少会有一百万的资产。 “你找谁?”一个正在右手边菜园里浇水的汉子抬头问我。 “王叔,这是我表哥。”王格格介绍道。 “啊,有什么事儿么?”这应该是王峰他爸爸了,长得倒是很正气。 “王叔,进屋谈。”我冷峻地说。 “你这肚子咋整的?”王峰爸爸看见了我腹部的伤口,我衬衫在腿上绑着,上面没穿衣服,肋下的绷带、腹部的新伤,看着确实有点慎人。 “被你家宝贝儿子给捅的!进屋谈!”我扬起手,一定要保持冷酷,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啊!”王峰爸爸赶紧从菜园子蹦了出来,“那小崽子呢?格格,是不是又上你家聊吃(骚扰)你去了?” 我黑着脸进屋,吃力地坐在沙发上,王峰爸爸跟进来,我捏起指诀,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一百二十万。”我从兜里摸出郭襄的银行卡,拍在桌上。 “你,你什么意思?”王峰爸爸疑惑问。 “你儿子死了。” “啊!”王峰爸爸腾地站了起来! “坐下!”我厉声道,“调戏妇女、故意伤人、杀人未遂,你知道是什么罪吧?” “我儿子人呢?”王峰爸爸有点歇斯底里,换了谁肯定都会这样。 “你有两个选择!”我避而不答,答了,他肯定跑去给儿子收尸,我还跟谁谈去! “第一,报警,让警茶把我抓了,反正我是正当防卫,最多算是防卫过当,按照刑法,判两年,缓期两年!第二,你把钱收了,息事宁人,我不想惹这个麻烦!”我说完,往沙发里一靠,故作高深状。 “啊!我明白了,你这是那钱堵我嘴来了,昂?”王峰爸爸看来也不是善茬,恶狠狠道。 “哼哼,算是吧,两样随你选!”我笑道。 “那我要是都不选呢?” “你还有别的选择么?”我挑了挑眉毛。 “我选一命偿一命!”王峰爸爸说完,转身跑向厨房,肯定是找菜刀去了! “哥,快跑吧!”王格格着急地拉我。 “跑什么跑!”我翘着二郎腿,凝气等待,虽然现在只有虚气二云,但是对付一个村长,足够了! “啊!”王峰爸爸举着菜刀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我抬头一发气弹射出,菜刀又飞回了厨房,王峰爸爸揉着手腕,吃惊地回头看了看,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跑回厨房,又捡起菜刀冲了过来! 我只得再射气弹,气虚,怕不能一招制敌,我用了全力! 咔嚓一声,菜刀飞出,剁在了墙上,刀头的一角深深镶嵌进入,这回王峰爸爸看清了! “你,你会气功?” ☆、0081、铜发尸 “实不相瞒,我乃王琳大师的关门弟子。”我诓他道,上世纪有一股气功热,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肯定都听过王琳。 王峰爸爸马上垂头丧气地瘫坐到地上。他也没什么作为了,两只手腕都已经肿胀不堪。 “再选一次吧。”我起身,忍着小腹的痉挛(可能是气抽干的缘故),负手而立。 王峰看了看桌上的银行卡,垂下了头。 “我知道您就这一个儿子,出了这样的事儿,谁都不想,可惜你没能把他教育好。好好料理后事吧。”我出了他家,走出门口,蹲在地上干呕不止! “哥你没事吧!” 我摆了摆手,缓了缓,站起来,回到王格格家。 嗯?什么情况? 王峰的尸体,居然不见了!只剩两条麻袋,平躺在那里! 我赶紧捏起显鬼诀。并没有,又换搜魂诀,这回看见了,王峰的魂魄,正低着头,站在麻袋旁边。 “喂!你尸体呢!”我问那魂魄,王峰的魂魄缓缓抬起头。又低下。刚死的人,魂魄会飘离体外,但是意识非常模糊,等他意识清醒,也就变成鬼,会被冥官拘到冥界去。 这下糟了,给人家钱,不给尸体,人家也不能干啊! 门锁着,尸体怎么会不见呢,这不科学! “哥!”王格格突然大叫了一声。躲在我身后,我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尼玛!王峰居然站在房间里,正从窗口看着我们! 难道他没死?不可能啊,魂儿都出来了! “哥,怎么办啊!”王格格拉着我往大门口走。 我其实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任由她拖拽着,就要出大门的时候,我看见屋里的王峰不见了,少顷,他出现在房间门口,平举起双手,向我们这边跳来! 僵尸! 御气十九诀里,也没有写怎么对付僵尸的啊!我赶紧关上铁门,拉着王格格就往西边跑。迎头正撞上王峰爸爸! “王叔,快跑!你儿子诈尸了!”王格格喊道。 当啷一声,王格格家大铁门被打开,王峰跳了出来,转向我们这边! “跑啊!”我和格格跟王峰爸爸擦肩而过,我冲他喊道,僵尸应该不认人的,然而,王峰爸爸愣在原地。并未逃走。 我拉着王格格继续跑,刚跑出去几步,就听得身后啊地一声惨叫!回头一看,王峰爸爸依旧站在那里,只不过后背的位置,多出一只手! 王峰将手从他爸爸身体里抽出,王峰爸爸的身子栽倒下去,王峰又举起手,朝我们这边跳来! 好大的力气!居然能以手掌当匕首! 正要继续跑,在我们和王峰之间的一个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大妈,手里拎着买菜筐。 “小峰,你怎么了啊?”大妈不明就里,看着王峰的血手问。 王峰跳过去,这回没有刺,而是用双手掐住了大妈的脖子,把她给平举了起来! “啊、啊!”大妈叫了两声,没了动静,双手徒劳地去抓王峰的手,两只脚在空中乱蹬,一只黑布平底鞋飞了出去。 “嘎巴!”一声脆响传来,大妈的双腿一蹬,不动了。 居然直接把脖子拗断,太残暴了!不过这次王峰没有继续追我们,而是把大妈的尸体放在地上,然后,蹲下,用手戳进了大妈的肚子里,挖出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好像是肠子! “啊!”那个院子里,又冲出一个汉子,手里举着铁锹,年纪不大,应该是大妈的儿子,他出来之后,怪叫着,靠近王峰,又退了两步,又进两步,跟吓唬狗似得! 王峰起身,举起双手,跳向那男的,男的还算勇敢,一铁锹劈向王峰,王峰没有躲闪,铁锹砍在了他的肩膀上,王峰歪了一下头,看起来并未受伤的样子,刀枪不入么? 那男的也愣住了,王峰双手抓住男人的脖领,又把他给举了起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造成更多人的伤亡!已经死了三个无辜的人,事情很难收场,我作为始作俑者,必须要负起这个责任!我松开王格格的手,慢慢走向王峰,那男的已经被他拗断脖子,正蹲在地上,掏肚子,像是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似得。 “嘿!”我在王峰身前五米处停下来,“你哪个单位的!” 王峰抬头,两眼无神地盯着我,把手从那男的肚子里掏出来,慢慢站起身,一纵,就跳到了我面前!给我吓得一机灵,跳得好远! 但是他并没有攻击我,而是慢慢凑近我的脸,闻了闻。 “你能听懂我的话不?”我壮着胆子问。 他看起来有了一点反应,歪了歪头。 我向后退了一步,想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但王峰马上又跳了过来,贴近我的脸。他节介血。 好吧,你厉害! “听着,我不管你是什么怪物,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我吓唬他道。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王峰还是一动不动,继续嗅我的脸。 “铜发尸!”王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对付?”我保持镇静,用自己吸引着王峰的注意力,问道,是郭襄。 “我们门主可以对付。” “那还不赶紧打电话问?”我咬牙切齿地说,你跟我说这个有毛用! “……我问了,她说正往这边赶!” “……”我要跪了! “吼!”王峰的喉咙里,突然滚出一声低吼,这是要发动进攻了么? “嘿!草你妈!”郭襄突然抬头打了王峰一下,王峰马上回头,扑向郭襄,郭襄掠身后纵,躲开了。 “夏朗,我引他去山里,你先自己想办法!” “我他妈能想什么办法啊!” 郭襄捏着隐气诀,引领着王峰一前一后,跑向村尾的玉米地,那是东边,再往东大概三公里,就是九仙洞山,咦?兴许肾虚子道长能有办法呢! “去找那老道!”我冲郭襄喊,她已经跳进了玉米地里,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已经有不少村民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报警吧!没办法了!”我对王格格摇了摇头,默默走回她家,拿了我和郭襄的包,也没跟王格格说,悄悄从后门溜掉了! 还不走,等警茶抓我啊! 我从一条土路出了村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对了,郭襄说萌萌正往这边赶?应该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现在也顾不得她的隐藏身份了,我怕郭襄立体不支,有危险! 我掏出手机,拨了萌萌的号,却被挂了,正疑惑,萌萌打了回来,明显喘着粗气! “你在哪儿?”我问。 “啊,哥哥,我在……在路上呢!” “在去哪儿的路上?”我问。 “去……去找你呀!我都想你了,已经快到东北啦!”黄清萌欢快地说。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在东北?” “……”萌萌自己暴露了。 “郭襄告诉你的吧,别装了,黄门主,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到哪儿了?”我也捅破了窗户纸,反正她现在没有要害我的意思,上回郭襄告诉过我,她们门主一开始是命令她刺杀我的,不过后来的命令,是让她跟在我身边辅助我。 “郭襄告诉你的?不可能。呵呵,你果然很聪明!”萌萌变了声调,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好多,“我已经到了淮北。” “这么快?”我惊讶道,这才几分钟啊? “呵,你不知我们燕赵门有一门功夫,叫神行诀么?戴宗便是我们门人。”萌萌得意道。 “戴宗是谁?” “……对牛弹琴!把你的具体位置给我,我怕给襄儿打电话,影响到她逃跑!”萌萌说。 “是你让她带着僵尸跑的?”我问。 “正是!” 我把这里的位置给了萌萌。 “大概半小时之后便到,你受了伤,别乱走,原地等我!” ☆、0082、田中悟道 上回说道,混混王峰尸诈变,赵家灭村一线悬,郭襄引开铜发尸,萌萌千里来驰援。 (有读者反应。因为每天都是晚上更新,看到新章节的时候,昨晚写的是什么都忘了,所以征求一下各位意见,每晚更新的第一章前面,加个四句诗,回顾上文,你们看行不行,四七三十二个字,应该不算凑字数。) 我挂了电话,连上网络,百度了一下,了解戴宗到底是谁,一查,水泊梁山的人物。绰号神行太保,需要跑的时候,在腿上绑了四个甲马(符咒的一种),能日行八百里。 我算了一下,还没有博尔特跑得快呢,真坑! 不过萌萌这个可厉害了,淮北到福新,直线距离至少八百公里,她说半小时就能到。那可是超音速啊,比一般的战斗机都快,这太不可思议了! 捏诀观气,郭襄和铜发尸早已出了我的观气范围,现在身上有三道伤口,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萌萌了!钻进玉米地,我把自己埋在土里。像是昨晚一样,用凝气诀从大地中汲取能量,渐渐的,大腿上的伤口彻底止血,腹部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我略知一二,我能汲取大地中的能量,这是不是“土生金”的道理?也就是说,我的五行属性是金?大地母亲生我啊!他医介扛。 而郭襄之所以也能从中汲取能量。是因为她是火属性,木生火,她汲取的,其实是玉米根系的能量,因为昨晚我看见,她躺过的玉米地,身边的几根玉米秆,都变得枯黄。当时我还以为是她偷偷往地里撒尿,把玉米秆给“烧”的呢! 不愧前世为张三丰道长,看来我确实有些修道的悟性! 艳阳高照,但我一点不觉得热,反而觉得浑身精力充沛,都说正午是练阳气的最佳时机,感觉在土里“喝饱了”之后,我坐起身来,拂掉身上的土,盘膝坐在地垄间,以意念引导重新恢复的真气,在体内游走。 我发现真气并非哪儿都能去,好像有固定的线路,就像是体内有好多条交叉的高速公路一样,我猜想,这应该就是人体的经脉。 这些经脉,大多都是相通的,只不过,当真气从丹田,顺着腹部、胸口上来(这条高速公路是最宽敞的之一),从咽喉上到嘴唇下面的时候,走不通了,只能原路返回丹田,而真气从双腿之间绕到尾骨,沿着脊柱往上(最宽阔的高速公路之二),一直到头顶,经过天灵盖,再往下到上牙膛位置的时候,又走不通了。 我尝试同时从丹田中抽出两道气,一条从前面走,一条从后面走,两道真气分别运行至嘴巴上、下的时候,相隔数厘米,就是走不通,很是奇怪(是不是跟人接吻就能打通了?)。 我感觉得到,身前那道真气,能加速全身的血液流通,不是加速心跳,而是能够大大提升供氧量,加速合成ATP。 本人是学霸,知道ATP是人体能量的源泉,它类似于电流,可以刺激肌肉收缩,但ATP不易储存,只能不断地合成、释放,ATP合成能力强,那么人体就更有力量、更具持久性,所以力量大小,并不仅仅取决于肌肉块的大小,而大部分则取决于ATP合成的能力(李小龙的肌肉力量,就不亚于那些美国大块头们),锻炼身体,就是提高这种能力,提升瞬间力量感,以及耐久性。 所以,人体的本质,其实是一架电动的机器,机器能量的大小,小部分取决于肉体的质量(肌肉大小),大部分则取决于电流的大小,也就是ATP能量的释放! 我突然意识到,修道者是不是就是,通过身前的这道经脉,提起真气,便能够极大地提高ATP释放的能力,从而增加肌肉力量、耐久度,继而使身体得到异于常人的敏捷度和攻击力? 从行气的感觉上看,好像是这样的! 而身后那条高速公路,感觉它的岔路口很多,好像每一节脊柱骨,都有左右两条岔路口,能够把真气延伸到身体的大部分位置,让丹田之气快速运行过去,促使局部肢体“裹挟着真气”发力。 比如在裹挟真气出拳的时候,气的运行顺序,大概是这样的:气自丹田而出,先经由身前那条经脉,加速血液循环,制造大量ATP,提升能量,真气撞击到下唇,达到最大值,然后返回丹田,再经由胯下、尾骨,运行到脊椎骨上段,通过肩胛骨和锁骨之间的经脉,真气在这里分散,分别刺激肩关节肌肉群以及手臂,形成爆发力,轰击目标! 轰! 我试了一拳,拳头隔空止于一根玉米秆前方大概十厘米处,玉米秆像是被狂风给吹过一样,剧烈后倾,继而摇摆,我化拳为掌,再度劈向玉米秆,咔嚓,玉米秆断裂,切口如刀锋! 这就是气的力量! 换言之,对于人体这架机器而言,丹田就是蓄电池,平时存储真气,身前那道经脉,在需要的时候,便从丹田之中抽出真气,增强电压,形成能量,而身后那道经脉,则相当于电路,负责输送能量,能量在身前凝聚形成之后,返回丹田,经由身后那条经脉散发出去,比如到拳头,拳头就相当于灯泡,被点亮,亮瞎对手,从而完成整个能量释放过程。 当然,这一切都是瞬间的事情,并不存在太多的时间停滞。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前后两条经脉并不相通,每一次做功,真气都需要出、进、出丹田三次,才能加强,并释放出去,如果两条经脉在口鼻之间打通的话,那就可以不通过丹田,直接释放了,能量肯定会得到进一步提升。 这是因为,丹田是一块蓄电池,但同时也是一块大电阻,真气返回丹田,不可避免地会被丹田吸收,造成电力流失,丹田气海越深,这种流失就越大,如果两条经脉打通的话,那么就可以不通过丹田,实现能量百分百地释放,类似于超导体的原理。 我冲击了好几次,都不能用真气冲开两条经脉的隔断之处,最后一次,鼻子还冲出血了,只得放弃。 缓了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概念,这两条经脉,该不会就是…… 赶紧百度,一查,卧槽,还真是! 身前那条经脉,叫做任脉! 而身后那条,则叫做督脉! 我刚才尝试的,便是利用真气,打通任督二脉(可惜没打通)! 我特么真是太有才了!居然破解了道法的科学奥义! 像是萌萌这种超音速能力者,肯定早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体内ATP合成能力暴涨,并直接释放给双腿(还应该有降温、保障机体正常运转的能力),才能实现大暴走! 正想到这里,忽听得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在收割玉米,声音由远而近,非常之快,我还没站起身,一个灰头土脸、浑身上下挂着玉米叶子的家伙,已经站在了我面前,裹挟而来的飓风,差点将我吹倒! “呸!”萌萌抹了一把脸,从嘴里吐出一口翠绿的唾沫,“今年的玉米长得好高!” “给!”我解开腿上绑着的衬衫,递给了她。 “干嘛?”萌萌疑惑道。 “你的衣服……”我苦笑。 萌萌低头看了看自己,突然啊地一声惊叫,赶紧捂住胸脯!她的衣裤,已经破碎不堪,只剩几条布片还挂在身上! “我……我要洗澡!”萌萌抢过衬衫,转过身去。 我低头看了眼她的翘臀,她身后并没沾多少东西,白皙、滑嫩、上面还挂着一层汗珠,真想摸一把! “我记得那边有个水库。”我想起在村口高地往下看的时候,村东南方向不远,确实有个面积不小的水库,便只给她。 “噢。”萌萌又嗖地飞出,眨眼间就不见了。 我随她劈开的道路追去,走了大概两百米,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出现一面宽阔的水域。 不过,萌萌人呢? 正要捏诀寻找,水库中央,突然窜出人的上半身,一头乌黑秀发,甩向脑后,溅起的水珠,在空气中激荡出一道小彩虹! 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0083、萌萌的故事 “喂,不要偷看啊!萌萌可还是处女呢!” 我赶紧背过身去,不多时,萌萌上岸,拍了拍我肩膀。我转过身来,只恨自己个子太高,买的衬衫太长,关键部位都给挡住了,她肯定没穿内裤的,可惜我看不见。 “去救郭襄吧,门主。”我挂念郭襄心切,毕恭毕敬道。 “不急,襄儿能应付,现在的当务之急嘛!”萌萌托着下巴,凝目沉思。 “是什么?”我问。 “是给萌萌弄一套衣服!”萌萌点了点头。 “……” 有萌萌傍身,我自然不怕遇到警茶,带着她出了玉米地,回到赵家村,王格格家里已经被警茶给占据了。因为那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我机智地选择去了王峰家,那里并没有警茶,在他家里找到了汉兰达的钥匙,跟萌萌开着村长的车溜出村子,先去镇上给萌萌采购了一身衣服,还有鞋袜,在车里换上,然后直奔九仙洞山。 “门主。我有一事……” “哥哥还是叫我萌萌吧,萌萌又不是你的门主。”黄清萌笑道,又恢复了娇柔状。 “好吧,萌萌,我有一事不明。” “萌萌还有一事不明呢,你是怎么识破萌萌的身份的?萌萌认为襄儿不会出卖我。”萌萌把头发给扎了起来。 “不是郭襄,是萧阳说漏了嘴。”我笑道。 “啊?你见着萧阳师兄了?”萌萌惊讶道。 “是郑七杀帮我联系的他,让他保护我和襄儿。”我解释道。 “噢。七姐,难怪。”萌萌点头,看来她跟郑七杀也很熟,武当、燕赵门、东海碧游宫,我推测,可能是某种联盟的存在。 “那他现在人呢?萧师兄很强的!” 我便把在军医院遇袭,脱险之后逃到此地的事情跟萌萌说了一遍。 “放心吧,萧师兄是绝对不会出卖你们的,肯定是他堂哥萧天佑从中作梗。”萌萌点了点头,“对了。你刚才要问萌萌什么?” “嗯……当初你为何要派郭襄来刺杀我,襄儿说你跟我有过节?我并不记得曾经见过你啊!” “哼!还说呢!”萌萌骄娇地把头别向车窗,“你自己做过的坏事,自己不记得了?” 我一头雾水,前方有个坑,我直接开了过去,萌萌没系安全带,被颠起来。头撞上了顶棚,哎呦了一声:“又欺负萌萌!坏人!” “……我真不记得了。” “那萌萌就提醒你一下,你大二那年,参加暑假实践活动,去的哪儿,干了什么事!” 大二那年?我挠了挠头,大二那年我有参加过暑假实践活动么? 啊,想起来了,确实参加过一个,是沪市共青团组织的赴大西北支教活动,为期半个月(南方大学暑假长,足有两个月,我们放假的时候,小学还在期末),因为当时我暗恋的女神赵小涵(当时还没和李磊在一起)报名参加,所以我也报名了,一共去了一百多人,被分散在晋、陕、甘、宁各地,我和赵小涵作为同校生,自然分在一起(其实是我给领队的官员买了两条烟),分在晋省偏远地区的一个希望小学,她教英文,我教数学,因为同行只有我一个男的,所以兼教体育,同去的还有四个学生,其中两个也是我们学校的。 当然,我那时多单纯,跟赵小涵什么都没有发生,主要是我不敢啊,只是像哥哥一样默默照顾她而已,但是,这根萌萌有什么关系呢? “还没想起来了?”萌萌抱着胸,不满道。 我摇了摇头。 “你罚萌萌颠球来着!萌萌最讨厌足球了!你居然罚萌萌颠一千个球,不颠完不让回家!忘了啊你!”萌萌红着脸,愤怒地喊道。他医台亡。 啊!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上体育课的时候,确实有罚过一个女生颠球,那堂上的是六年级的足球课,有个脏兮兮的小姑娘不听管教,调皮捣蛋,我训斥她,她居然质疑我的足球能力,还跟我打赌,说我如果能连续颠球100个不掉下来,她就认罚! 我说我要是赢了,你就给我颠一千个,不颠完不许回家吃饭!她答应了。 其实我的足球能力确实很一般,颠二、三十个还可以,但是颠一百个,我并没有信心,于是我耍小聪明,在跟他们讲颠球的原理及对于提升球感的重要作用的时候,偷偷把球的气给放了大半,没气的球是最好颠的,因为不会弹飞起来很高,容易控制。 顺利地颠了一百个之后,我一脚抽射,把球踢进操场外的一个水塘里,毁灭证据。 那小女孩愿赌服输,只能颠,她足球技术是空白,颠两、三个就掉地上,捡起来继续,别的同学都下课,她才颠了两百多个,我就坐哪儿,给她默默数数,后来因为数字太大,我有点记不清,又默默重新数,然后又数错一次……反正前后大概颠了两千多个,天黑了,我才放过她。 “就这点破事,你就要杀我?”我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那天是萌萌第一次来大姨妈啊!”萌萌带着哭腔说,“回家流了好多血!内力一下子从实气五云,跌到了实气二云!萌萌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补回来的!要不是因为你,萌萌至少比现在高两个层级!早就到达象气四云的境界了!哼!”萌萌白了我一眼,又把脸别了过去。 象气四云境界?我心里一惊!右手掌控方向,左手捏诀,看向她的小腹! 紫色,二云!已经到达了象气境界!谢心安也才不过象气五云,已经在阳界强到没有对手(她自己说了),并跻身冥界前十了! “卧槽!这么流弊!”我惊道,不愧是两派精英结合的产物!萧阳是练武奇才,二十七岁到达实气九云,即将化象;我那条龙,仙儿,修炼四百年,才到达实气九云,在我最后助推之下,实气化象,进阶为象气一云;可这萌货才十七岁啊,已然象气二云!太强了! 特么还是因为我耽误了她! 这么看来,杀我也就情有可原了。 “等会,你呆着没事跑山里上学干什么?”我不解道。 “那里风水好啊,萌萌在哪儿修炼小半年呢,尤其是那个学校,建在了一座古代高手的墓地上,阴气极重!萌萌的幻阴指,就是在哪儿练成的,为了方便,萌萌只能伪装成小学生了。”萌萌说。 原来是这样。 “那后来,你怎么又不杀我了呢?”我战战兢兢地问。 “因为萌萌想明白了,这都是命数,等级提升的太快,并不一定是好事,象气三进四的时候,跟实气化象一样,会遭遇天劫,萌萌想,以萌萌现在的体质,应该还没准备好,没准儿会殒命。”萌萌放缓了语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萌萌深深看了看我,红着脸低下头,我明白了大概,得意地笑了笑,深踩油门,继续前进。 直接开上山,到达紫阳观附近下车,我捏诀观气,搜寻郭襄和王峰的气息,并未能找到,也没看到肾虚子道长,我的观气术现在只有一百多米的范围,极为有限。 萌萌也捏起指诀,跟我的不同,好像跟萧阳那个一样,应该是东海碧游宫的道术。 “那边。”萌萌指了指山巅之处。 “那铜发尸到底是什么玩意?”上山的途中,我问。 “湘西赶尸术的一种,利用人新离体的头发,插入人体周身约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共720个穴位!头发会很硬,跟铜丝一样,施法者通过者这些头发来操纵尸体,所以叫铜发尸!”萌萌解释道。 我掐指算了算,这数学水平,当年没教好她,是我的责任啊! ☆、0084、逐本溯源 “啊,我明白了,那家伙是用郭襄的头发弄的,因为她刚理完发!会是谁干的呢?”我问。 “湘西赶尸匠呗!”萌萌说。 “发现他了么?”我问,既然能把头发插入尸体。那人肯定在附近。 “没有发现,之前,萌萌在村里找了一圈儿,也没发现可疑人物,应该是制作出铜发尸之后,那人便离开,进行远程操控。”萌萌说。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我问。 “当然是襄儿体内的双鱼玉佩。襄儿对萌萌说,他把人弄死之后,便掏开腹部寻找,再加上襄儿描述他身上有毛发,所以萌萌才推断这是铜发尸,因为铜发尸就像是猎犬一样,嗅觉特别灵敏,主要的作用就是用来远程搜寻、跟踪。”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 不过看来这赶尸匠的功力一般啊。错杀了三个人,瞎找,而且他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那就是误以为郭襄体内的双鱼玉佩是实体的,跟施莺妈妈类似,道听途说,误以为双鱼玉佩是挂在我和郭襄身上,赶尸匠比施莺妈妈稍微强一点,以为玉佩是藏在郭襄腹中的东西。 但是。这反应出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郭襄因为收纳双鱼玉佩,已经被更多的人盯上! 萌萌脚力很快,我提着气勉强能跟得上她,约摸五分钟,接近山顶,远远就看见一片松林在激荡。应该是郭襄和铜发尸在林中缠斗! “哥哥太慢,萌萌先去了!”萌萌说着,飞身上了树梢,奔向那边。 等我赶到现场的时候,王峰已经趴在了地上,衣服被扯烂,萌萌正骑坐在他身上,一根一根拔他穴位中的头发。郭襄坐在旁边,大口喘着粗气,扶着左侧肩膀。 “襄儿。没事吧?”我跑过去,看了看郭襄的肩,衣服被抓开了,有三道血痕,肯定是被王峰抓的,后背上还有两条,正好在罩罩的背带处,背带断裂。但是伤口并不深。 “没事。”郭襄晃了晃肩膀,“妈蛋的,他可真能跑!” “你没去找肾虚子帮忙啊?”我问。 “找了,他没在。” “咱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不能在这里停留了,等萌萌搞完那尸体,另寻其他地方吧,你有什么好去处么?”我问,毕竟郭襄也是本市人。 “灯下黑,”郭襄说,“他们肯定以为我们跑了,可我们偏留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也有道理,便坐在郭襄身边,看萌萌在哪儿拔毛玩儿。 等萌萌把王峰身上所有的头发都给拔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因为她每次拔,都得念一句什么口诀,我认为这并不比颠2000个球更轻松。 郭襄的伤口,因为双鱼玉佩的修复能力,已经完全痊愈。 “萌萌,能查到幕后是谁在操控么?”我问。 萌萌摇了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哥哥,挖个坑埋了吧,这尸体将很快腐烂、融化掉。” 这里土质比较疏松,我找来一根宽厚的树干,用匕首削成片,做成木锹,掘土挖坑,把王峰的尸体丢进去,用石板盖上,再填土掩埋。 之后三人下山,把车开回镇里,丢弃,然后步行到赵家村,那些警茶已经撤离,我估计军方很快就会派人过来调查,今晚决计不能呆在这里,军中保不齐有会观气术的家伙。 王格格也不在家,肯定是被警茶带走调查,我便带着郭襄和萌萌来到两村交界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片西瓜地,已经拔秧,瓜地旁有个废弃的看瓜棚,三角形的,通风性良好,里面刚好能睡三个人。 我搜集了一些玉米叶,铺在瓜棚里,让因为跟铜发尸玩捉迷藏真气大泄的郭襄好好休息。 “哥哥,我去盯着军方的人,你留在这里照顾郭襄。”萌萌说。 “小心点。” 萌萌走后,我坐在瓜棚中,郭襄已经累得睡着,看着她半裸的肩膀和胸,又看看着如红高粱野合般的场景,我不觉起了双修的念头,躺在郭襄身侧,从后面抱住了她…… 天苍苍、野茫茫,吹风麦浪春声漾,男夏朗,女郭襄,瓜棚吱呀醉断肠! 事毕,我迎风吟诗的时候,郭襄揶揄了我一番,认为我做的这首诗,只有小学水平! “那你做一首啊?”我不服道。 “呵呵,姐姐我只做爱,不做诗,谢谢。” 傍晚的时候,黄清萌回来了,带回不少吃的。 “怎么样?”我问。 “来了好多人啊,周围几个村子都搜了,幸亏没往这边来,哥哥还真猜对了,队伍里确实有两个实气的高手!”萌萌打开一袋薯片说。 “呵,我和郭襄都捏着隐气诀来着。”我说,早有先见之明。 “啊,怪不得呢。”萌萌拖鞋上了“床”,眉头一皱,看了看手,“这是什么东西?黏糊糊的!你的鼻涕吗?” “……是。”我黑着脸说。 “啊,好恶心啊!”萌萌甩了甩头,在玉米叶上擦了擦,回头把那两片沾着我“鼻涕”的玉米叶给丢了出去。 以为早就蒸发掉了呢,可能是夹在两片玉米叶中间,不透气的缘故。 郭襄跟没事儿人似得,咬开一袋酸奶,呲到了嘴唇上,还舔了舔。 “他们走了么?”我问。 “嗯,刚走,要不萌萌也不能回来啊,但为了安全起见,今晚咱们还是睡这儿吧!” “可是,门主……有蚊子!”郭襄小声说。 “呵呵,没关系。”萌萌挥手在瓜棚外面划了一下,明显看见空气有流动,就像是火焰上方的空气一样,我伸手去摸,居然被弹了回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结界么?”我惊讶道,萌萌得意地点了点头。 萌萌还买了一副扑克牌,借着月色,三人在瓜棚里边吃喝,边斗地主,一直玩到十点多钟,萌萌伸了个懒腰,说困了,要睡觉。 我小心地从结界里穿了过去,出瓜棚撒尿,等回来的时候,俩妞已经占据了大半的床铺,睡着了,郭襄那边给我留出了一点空当,我躺下,把郭襄往那边挤了挤,抱着她,闭上眼睛睡觉。 睡着睡着,有点冲动,我便把手伸到了郭襄前面,放在她胸脯上,郭襄马上把我的手打开,可能是当着她门主的面,不想让我太过造次,她打开,我又放上去,如此几次,她终于妥协,把罩罩往下拉了拉,让我伸手进去,然后半转头,小声对我说:“只能这样,别的不行!” 可是弄了一会儿,她就主动扭起了身子,慢慢转过身来,坏笑着跟我厮磨。 “哎!哎!”熟料萌萌并未睡熟,腾地坐了起来,“你们这样,算是教唆未成年人犯罪咯!” “啊!门主!对不起!以为你睡着了!”郭襄连忙把裤子提上,跪了起来。 “哼!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嘛!”萌萌瞪了我一眼,我听出来她这话里的意思了。 “萌萌啊,你才17,”我语重心长道,“等明年你过生日的时候,哥哥会给你惊喜的!” “嘻嘻,还是哥哥对萌萌好!你们玩儿吧,萌萌自封听宫穴!”说着,萌萌扬起双手,在自己两侧鬓角处戳了一下,然后倒下了。 “自残了么?”我惊讶地问。 “没,只是丧失了听力而已。”郭襄说,“算了,我不跟你玩了!” 郭襄俯身下去,解开了萌萌的听宫穴。 “嗯?怎么了?” “门主,你睡中间吧。”郭襄从萌萌身上爬过去,面对着我们躺下。 “啊?萌萌……萌萌还没准备好!”萌萌惊慌失措。 我嘿嘿笑着,把她给拉倒在了瓜棚里。 因为萌萌的年龄及政策原因,此处不能有任何描写,虽然我并未违反相关政策。 早上醒来,萌萌依旧率先进村,半小时之后归来,说没事。 三人回到赵家村,王格格已经被放了回来,我给她和萌萌相互介绍,刚要问萌萌以后是跟我和郭襄一起睡,还是去睡楼下,萌萌突然开口道:“哥哥,襄儿,你们没事,萌萌也该走了,昨晚萌萌想了想,你俩的使命,应该是上天注定,七姐、萧师兄,包括萌萌在内,甚至是那位美女白无常大人,都不能干涉过多,否则,对你们只有害处,有些事情,还得需要你们自己去面对!” “这可不像萌萌说的话啊……”我疑惑道,最后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嘻嘻,其实是蛮师傅传话给萌萌的,昨天还没来之前,他就告诉萌萌了,只不过萌萌想跟你们多呆一些时间罢了。”萌萌不好意思地笑道。 “那你要去哪儿?”我问。 “嗯……既然到了东北,就去看看萌萌的娘呗,好几个月没回碧游宫了!” “好,替我向曹宫主带好。”我说,虽然我并不认识曹妮。 曹妮,这名字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对了,哥哥,蛮师傅还说,希望你能尽早解开自己身世之谜。”萌萌又说。 “什么身世之谜?”我问。 “关于哥哥的前世,张真人的。”他医土亡。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我对这萌货怎么还有点依依不舍了呢! “门主,我送你!”郭襄说。 我站在二楼窗口,看着二女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俩人并不像是秦书瑶和谢心安那种严格、纯粹的主仆关系(心安在秦书瑶面前,跟孙子似得,虽然她实力在书瑶之上),更像是姐妹,拉着手,交头接耳,举止暧昧,走到院门口,萌萌止住郭襄,不让她出门。 出了这道门,就有可能被村民看到了。 萌萌回头冲我摆了摆手,出去,关上了大铁门。 黑猫让我寻找身世之谜,关于张三丰,我现在跟他有什么关系么? 我决定先从百度入手,查查我这位前世的底细。 张三丰,名全一,又名君宝,号玄子,以其不修边幅又号邋遢,生于南宋理宗淳佑七年(公元1247年),元末明初著名道人。史书记载张三丰龟形鹤背,大耳圆目,须髯如戟(跟帅气的我并不太相符),寒来暑往仅一纳衣,雨雪天气蓑衣着身。他主要的功绩,是在武当山创立了一个新的道派,掀起华夏道教发展史上的最后一波,并成为武当武功的创立者。 这是正史记载的,没什么可信性。 继续查,查到两点,着实让我惊讶不小! 第一,他居然和我一样,是福新(古称懿州)人! 第二,他终生未婚,唯一跟他传过绯闻的女人,姓郭,名襄(这事儿也被金庸先生写进小说里了)! 这难道只是巧合么? ☆、0085、再上紫阳 上回说到,夏朗参悟道法真谛,门主秒杀铜发尸体,黑猫传令萌萌离去,寻找三丰身世成谜。 我和郭襄一直到晚上都没出门。为免他人怀疑,王格格照常上班,把大小门都给锁上了、上午和下午,警茶又先后来了两次,我从二楼窗口能看到他们在挨家挨户走访调查,到王格格家的时候,敲了敲大门就走了。 原本是一起刑事案件,不过被僵尸这么一闹,成了灵异事件,我作为犯罪嫌疑人(虽然是正当防卫)的事实被冲淡,像这种偏远地区,人们更愿意相信那些灵异的东西都是真的,更害怕这些东西,所以没人愿意介入过深。 晚上王格格回来后告诉我,警方已经有了结论。认定王峰涉嫌故意杀人罪,在逃,但据说没发通缉令,也没人出去寻找王峰,至于我,则完全被卷宗所“遗忘”。 晚饭之后,王格格问我们有什么打算,我说想去拜访一下张三丰故居。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郭襄也从百度上知道了自己跟张三丰老相好同名的事情,对于可能是自己前世的那个“郭襄”,也很感兴趣。 当夜……无话,次日早上醒来,经过一夜的阴阳调和,我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只是腿上的伤还有点疼,走路不敢吃劲。跟王格格借了夏利车,查好地图,刚要去塔营子乡寻找张三丰。大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和郭襄赶紧躲回房间,王格格去开门,是个中年妇女。 “格格,你赶紧去找你爸妈吧,别在这儿待着了!”那中年妇女进来,劈头就说。 “怎么了啊,芸姨?”格格问。 “还怎么了!那个王峰僵尸,又活过来啦!昨晚在翻身村吃了好几只羊呢!有人看见他就藏在山上的那个破道观里。警茶都不敢上山去抓。怕被吃了!我怕他迟早还会下山来找你!你还是快走吧!”芸姨说完,跑掉了。 王格格关上大门,求助似得看向二楼。 “不是说腐烂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我在窗帘后面不解地问,郭襄也一头雾水。 “走,去看看,毕竟那僵尸是因为咱俩才出现的,警茶不管,咱得管,不能让村民遭殃啊!”我说。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吧?”郭襄犹豫道。 “这事儿你听我的。”我坚定地说,郭襄紧锁眉头,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我估计她是让僵尸给追怕了,心里打怵! 来到车里,双双戴上棒球帽,王格格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她已经知道了我们把王峰的僵尸弄死的事情,知道我们会些道法,说万一王峰太厉害,不要勉强,她去盛京找爸妈避一避也是可以的。 开车出门,绕过镇政府(派出所的驻地),走小路进入翻身村,也就是庞老太爷(九级木匠)那个村子,怕山上有警茶盘查,我们没有开车上山,把车停在了村里,捡小路步行上山,一边走一边捏诀观察,防止王峰突然蹦出来! 很快到达山顶附近,找到了埋葬王峰的地方,那个坑还是饱满的,丝毫没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过的痕迹,我壮着胆子用树枝扒拉开上面的覆土,掀开石板,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王峰的尸体已经腐烂得没有人模样了! 既然他还在这里,那么村民所说的僵尸又是谁呢? “会不会是肾虚子道长?我记得他以前也下山偷过村民家的牲畜吧?”郭襄猜测道。 “嗯,有道理,去紫阳观看看!” 下到半山腰,到达紫阳观,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影在观门外鬼鬼祟祟的,这老家伙也不怕太阳晒?不过走近之后,却发现是个人的气息。 再近一点,看清了,居然是张凯! “操,你跑这儿干嘛来了?”我在山坡上冲他喊道。 张凯吓了一跳,连忙回身,手里还端着一把锯断了管的双管猎! “尼玛逼!吓我一跳!”张凯收起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不说要在这里投资么?来考察一下,妈的,村民告诉我山上又开始闹僵尸了?” “……煞笔!”我下到观门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他妈吓死我了!”张凯心有余悸道。 “你这双管猎哪儿来的,违法啊,这东西!”我警告道。 “防身么不是,干我们这行,或多或少……” “你丫一开饭店的,防什么身?”郭襄打断了张凯。 “嫂子,你可能常年不在福新市区,不太清楚市里的事儿,最近老他妈乱套了,原来打掉那些混混、社团、帮派的什么的,又他妈起来了,各种欺行霸市,饭店也不好开啊!”张凯苦笑道。 “额……刚才你叫我什么?”郭襄咬了咬嘴唇。 “嫂子啊,你是我朗哥的媳妇,不叫你嫂子叫啥?” “还没怎么样呢……”郭襄红了脸。 “那还想怎么样啊?我就不信你俩没……啊?”张凯坏笑。 “你活腻吧!我女人你也调戏!正经点儿!”我厉声道,其实我说这话是心虚的,如果被他知道我调戏了他表妹,不知道那把双管猎会不会顶在我头上!我说的不是上面这个头!他狂匠亡。 “说说你的想法吧,关于道观的。”我岔开话题。 “我想把饭店兑出去,彻底不干了,过来把道观好好修缮一下,不指望靠这个发家致富,我上次跟你们来之后,总觉得自己跟道家挺有缘的。”张凯认真地说。 “得多少钱?”我问。 张凯伸出了五个手指。 “够么?不够我能给你添点。”我问,昨天去王峰家里偷哈弗H6的时候,我顺手把郭襄那张银行卡也顺走了,又变成了百万富翁。 “你能有多少钱?”张凯不屑道。 “一百万,够你盖两个道观的了!”我从兜里摸出卡,晃了晃。 “这不我的么?给我!”郭襄劈手把银行卡抢了回去。 “呵呵,半个都不够!我说的是五百万,不是五十万啊朗哥,我要把这里扩建成辽西最大的道观!”张凯大手一挥,豪迈地说。 “疯了吧你!五百万!”我惊讶道。 “你这小子不错啊!”道观里面,突然传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 我赶紧起身,肾虚子道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大殿当中,正撸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跟上次不同,他的脸不再由不同的碎肉拼凑,而是变成了完整的人脸,鹤发童颜,精神矍铄,配上一身崭新的道袍,如果不是半透明的身子出卖了他,还真像是个德高望重的老道。 “前辈!好久不见!”我赶紧起身,拱手行礼,还是他更厉害一些,神出鬼没,我和郭襄竟然都没有发现! “嗯,几日不见,小友倒是精健了不少,来看阴阳之术,确有其事!”老道向我们招了招手,让我们入大殿就坐。 我分析了一下他刚才的话,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老道是个老处男! 落座之后,没人看茶(有人就吓尿了!),寒暄了几句,我便问昨晚取村民羊的,可是道长。肾虚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说想借着那僵尸在群众中的威慑力来掩护,一次性多偷几头,便够吃个把月的! 张凯把他想重振道观的想法说了一下,得到肾虚子的大力支持,并收张凯为徒,这煞笔摇身一变,成了紫阳观第二十九代代掌门人! “夏朗小友,贫道也想收你做个关门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张凯行完拜师礼之后,肾虚字又问我。 ☆、0086、三丰故居 “什么叫关门弟子?”我小声问郭襄,一直在电视里听这个词,但并不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最后一个弟子,此后关上大门不再收徒的意思。”郭襄解释道。 “前辈肯收我为徒,我自然惶恐感激。不过,我半条腿已经迈入武当,得蛮三刀道长指点不少,只是还未正式拜师而已。”我搪塞道,其实我是有点看不上这位肾虚子道长,他也太弱了,区区虚气三云的郭襄,都能轻易打伤他! 不过当我捏起观气诀看向他腹部的时候,却着实一惊! 实气八云!他腹中的绿色小点,刚好构成了一个正方体! “啊,既然你被蛮老三看上,那贫道也不便勉强,张凯徒儿,”肾虚子又转向张凯,“恕为师直言。你虽一心向道,但资质平平,穷尽一生修习,恐亦难到达实气境界,我紫阳绝学,恐要失传咯!” 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张凯懂个几把毛虚气、实气,这是激我非要传承他的衣钵! 但我没说话。总觉得如果非要入道门的话,进武当也会比进这个都没听说过的紫阳门要体面得多,即便黑猫不收我,哪怕做那个小美女郑七杀的徒弟也好啊! “要不这样吧,师傅,”张凯常年混社会,什么话听不懂,“我便做个守观弟子,反正徒儿资质平平,而且对道术也没什么兴趣,我看您和夏朗也是有缘。您就把一身仙术,传与夏朗,倘若将来夏朗他收徒弟,再回紫阳接我的班,将紫阳发扬光大,您看如何?” “如此甚好!”肾虚子满意道,“不知夏朗小友意下如何?”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我再推脱。便显得不近人情。只得跪拜在肾虚子面前,叩首,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恩师!” 叫恩师,而非师傅,是感谢他传我道术,这也不算入他们紫阳门吧? “肾虚子这名号,以后便也传给你了,以后夏朗小友行走江湖,报我的名字,同道中人多少也会给些面子!” 我心中暗笑,名字还能传啊,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很文雅,如果换成社会大哥,那应该是“兄弟,以后遇到事儿提哥名儿,好使!”,大概一个意思,也特么不选个好名字,肾虚子,我可不虚,不信问郭襄! “对了,道长,向您打听个事情!”我赶紧问正事,别一会儿把他的道袍也给我,死人穿的衣服,我可没兴趣! “小友请讲。” “您知道张三丰道长么?” “哦,小友的前世么,略知一二。”肾虚子笑道。 我心里又是一惊,他居然知道张三丰是我的前世!不过也并不那么奇怪,他连我和郭襄的未来都能预测得出来!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不寒而栗! “蛮三刀道长授意我去寻访张三丰真人,可在下一头雾水,不知从何下手。”我坦诚道。 “嗯……”肾虚子略微沉吟,“三丰真人故里,离这里不远,他的墓,也在那边,几十年前我来到此地,专程前去拜谒,发现墓有被盗掘过的痕迹,但是没有盗穿,空留两具幽魂,被锁在墓门口,想必墓中定有些奥妙,出于对三丰真人的尊重,贫道没有深入探究此事,小友或许可以这方面入手。” 卧槽!让我去挖三丰真人的坟墓?亏你想的出来! 不过细一想,也不是盗别人的墓,而是自己的墓啊,应该也没什么,即便把张三丰的魂儿给挖出来,估计他也不能揍我,毕竟是我前世嘛! 诶,自掘坟墓,是不是就打这儿来的? “多谢道长指点!”我拱手道。 “呵呵,这个赐予你吧。”肾虚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递了过来。 我接过,东西到了我手里,就从半透明变成了实体,是一部卷轴,跟古代的画卷似得,只不过缠在画轴上的不是纸,而是羊皮(或者鹿皮,很软)。我展开卷轴,这回上面不是满文字体了,而是汉字,繁体汉字。 “紫阳降龙十八掌?”我随口念出,卧槽,降龙十八掌?还真有这玩意啊! 是不是地摊上十块钱一本的那个? “此套掌法乃紫阳开山鼻祖李太白所创,临死前交于弟子,为紫阳门至高武学,然而年代久远,习练方法早已流失,自第十代掌门人郭宝玉习得后,便再无人练成。”肾虚子遗憾地摇了摇头,看来他也没练成。 “等下,郭宝玉?”郭襄突然喊了出来,“这么这个名字这般耳熟呢!” “郭宝玉乃大唐名将郭子仪之后,宋元时代人,起先为金国大将,后降于成吉思汗,屡立战功。”肾虚子介绍道。 “不是汉人么?”我问。 “呵呵,是汉人,然大汗承天运,一统华夏,中原顺应天命者众多,故蒙军中汉人多如牛毛。” “噢……”我听懂了,就跟吴三桂似得呗? 我倒是很理解这种行为,一个王朝即将落幕,新的王朝诞生,人民有权利做自己的选择,这无关民族大义,因为所谓的民族大义,乃是狭隘的民族论,华夏先后被蒙、满一统,难道顺应他们,早日结束征战,实现祖国统一就是汉奸了?那是大汉民族沙文主义!何况汉族从古自今,面对北方蛮族入侵,也并没强悍过几百年,弱肉强食,此为天数。 “总之,这套掌法便传给小友,若有机缘练成,别忘了自身武功出处便好!他日小友即便开山立派,也勿要忘了紫阳!”肾虚子郑重地说。 我心里就呵呵了,尼玛一千多年都没人练成的东西,给我有个屁用啊! 算了,好歹是个精致的文物,以后要是潦倒了,还能卖钱呢! “夏朗谨记前辈教诲!”我谢过,将这个紫阳降龙十八掌插进屁股口袋。 “嗯……”肾虚子看起来挺满意,坐在那儿迷上了眼睛,不一会儿,身子就消失了。 我捏起显鬼诀,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要不这玩意给你保管吧。”我把卷轴拔出来,递给张凯,毕竟他才是紫阳门弟子。 “我要它有个卵用!”张凯白了我一眼,“师傅让你练,你好好练就是了,我估计他是觉得你能练成才给你的!等你练成了,降一条龙来,在紫阳观上空盘旋几圈儿,我录个像,发到网上去,那咱们紫阳观可就火了!” 麻痹的,这货骨子里还是个商人! 张凯说他还要留下做进一步考察,以便及早开工。 我和郭襄下了山,进夏利车里,开车往塔营子赶。 “你怎么了?”路上,我见郭襄一直抱着手机不说话,问道。 “总觉得那个郭宝玉,跟我有点关系似得。” “该不会就是你的前世吧?”我笑道。他狂呆圾。 “放屁!难道我和你在前世搞基么?” “如果有你这么漂亮的基友,也未尝不可啊……”我色迷迷道。 “正经点!回头我去帝都图书馆查查这个郭宝玉的详细资料,看看能否有所发现。”郭襄放下了手机。互联网毕竟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一些重要的史籍文献,并不能查阅得到,如果你尚觉得百度能够解决你的一切问题,那么抱歉地告诉你,你的学识还差的很远,当你有一天突然发现百度不灵光的时候,恭喜你,已经到达一个新的境界了! 我是在大三那年,发现百度不够用的,所以我才有今天的成就(我高尚的灵魂狠狠抽了我一耳光)! “会不会是这样?”我用我丰富的学识推理道,“你看啊,百度上说,张三丰前世的女朋友叫郭襄,而金庸写的小说里,郭襄是郭靖的女儿,郭靖呢,最流弊的武功就是降龙十八掌,而郭宝玉也练成了降龙十八掌!那么,如果金庸老师真的深入考究了历史的话,郭宝玉是否就是郭靖的原型?也就是你前世的爹爹呢?” 郭襄想了想,点了点头:“也许吧,算了,不去想不能想明白的事情,先把你的身世搞清楚了再说,头有点疼,我躺一会儿。” 郭襄从座椅中间爬到了后面,蜷缩在后座,拉下帽沿眯着。 我继续开车,按照地图的指引,走了大概七十公里路,才来到塔营子乡,这个乡比卧凤沟镇的地理位置还要偏僻。 我把车停在一个小超市前,下车买烟,顺便跟老板娘打听张三丰故居,还有张三丰墓的位置,老板娘说故居就在前面道边,开车两分钟就能看见,至于张三丰墓,她犹豫了一下,说并没有听说过。 我谢过老板娘,叫醒郭襄继续前进,果然,又开出去五百米,就看见路边戳着一个崭新的道观,好像还没修完,墙边的砖头瓦块不少。 进了道观,里面是个荒凉的小广场,中央戳着一尊铜像,铜像下面三个字,张三丰。 后面还有一排房子,再进去,里面又是个小广场,正北为主殿,牌匾上写着五个字--张三丰仙居。 进了大殿,里面还是张三丰的坐像,像前两个蒲团,旁边一个硕大的功德箱甚是扎眼,里面绿的、灰的、粉的钞票不少,看起来能有好几千,这是钓鱼用的吧! “要不要跪下拜拜啊?”我问郭襄。 “你跪你自己?”郭襄白了我一眼,绕到铜像后面,正迎面撞见一位道士打扮的人,面色红润,好似刚喝过酒,我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常年在外劳作的缘故,换言之,这是个本地的农民。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去厕所了,你俩求签儿还是干啥?”那个道士坐在椅子上,小眼神往功德箱里看了看,可能是判断我们刚才有没有向里面丢钱。 “道长怎么称呼?”我笑问。 “我叫张建国,是张三丰第二十四代长孙!”道士两个手很不专业地放在一起,抱了抱拳,脸上浮现出不悦,看来他记得里面每张钱的位置,断定我们并未往里投钱。 “呵呵……我记得张三丰没有后人吧?”我苦笑道,现在只要是个历史名人,肯定都能找到他们的“后人”,一个名人,好多股后人,一个名人,也会有好几个故乡,市场经济嘛,能沾古人的光,赚点钱,何乐而不为,至于真正的文化传承,又有几个人会在乎呢! “怎么没有?”张建国横起眼睛。 “据我所知,张三丰道长修道以来,一生未婚,没有老婆哪儿来的后人?”郭襄也笑。 “啧!一看你们就不懂历史!张三丰当道士之后,确实没搞对象,但他在当道士之前已经结婚了啊!你们不知道,古代结婚都早,他是在老家生了儿子之后,才出家当道士的!”张建国很懂地说。 “呵呵……好吧!”我无奈笑了笑,懒得跟他争辩,不过看来他好歹对于张三丰懂得不少,可以跟他咨询一下我想知道的东西。 我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叠成一叠,塞进了功德箱里,张建国眼睛都看绿了! “张道长,问您个问题,您知道张三丰墓在哪儿么?”我投下买路钱之后问。 “你找他墓地干嘛?”张建国的脸色马上变了。 “当然是祭拜了,难道要拜你们这个人工造的那个道观不成?这才盖几年啊?还有甲醛味儿呢!”郭襄说。 “你们胆儿可够大的!”张建国冷笑,看了看我腿上的伤,又看了看郭襄破裂的肩膀,小眼睛一眯,一副他猜到了什么的表情,“往东去两公里,有一座小山,叫塔营子山,山北面,就是张三丰的墓地。” “谢了。”我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我建议你们俩,留个亲人的联系方式。万一你什么事儿,我上哪儿找你们家人去?”张建国一脸轻蔑地说,那意思就是要我们家人给我们收尸呗,真有这么邪乎么? “不必了,我们身上带的钱,足够买俩墓地和棺材!”我冷笑一声,拉着郭襄出了道观,直奔塔营子山。 还没到地方,路边又出现了一个很高的古塔,周边立着手脚架,可能在翻新维修。 “塔营子,塔营子,名字是不是因为这个古塔得来的?”我分析道。 “应该是吧……嗯?夏朗!停车!”郭襄突然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我紧急刹停。 “塔里好像……有东西!”郭襄捏着指诀,表情惊恐万分! 我一看她的手,捏的居然是妖四诀中的一个! ☆、0087、懿州古塔(补昨天的) 因为妖四诀从未使用过,一时慌张,我记不清她这到底是哪个指诀,只能学她的样子捏起,但口诀对不上号了! “诓妖诀!”郭襄看出了我的窘态。提醒道。 “噢,对!”诓妖诀是妖四诀之首,跟之前的气、鬼、魂诀功能类似,让妖显形用的! 我默念诓妖诀,刚念完,就见约四十米高的塔顶上方,一道橙色气焰,直冲云霄! 这是那妖物的气么?带颜色的气息,不是都在丹田里么?怎么这货在头顶上方?而且我见过郭襄的红气、萧阳的绿气、心安的紫气,以及西施的灰色混沌气,还没见过橙色的气息! “橙色是什么颜色和什么颜色合到一起来着?”我问郭襄。 “红、黄!”郭襄冷冷盯着塔顶说。 黄气?那也没有啊! “这是什么鬼?”我问,毕竟郭襄见识还是比我多一些的。 “不知道,从未见过!” “走,上去看看!”我打开车门下车,和郭襄来到塔基下面。估计这妖物被困在里面好久,应该不会出来。 绕着塔看了一圈,并未找到入口。 这是一尊典型的辽塔(就是辽国人建的塔),八角十三级密檐,灰色砖构筑,塔身八面,筑有龛室,内置砖雕坐佛,龛室两侧除北面雕两尊天王造像外,余之七面龛室两侧,各雕胁侍一尊,上雕室盖飞天。造型精美,从朝代上判断,这塔应该距今有千年之久了。 不过因为围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古塔的威严感顿时减少了几分。而那妖物的气息,就盘踞在塔基下面,隔着厚厚的砖墙,我仿佛能感受到它在缓慢的呼吸! “怎么进去呢?”我问。 “这种辽塔没有入口,只能从塔顶的通风处爬进去,但是塔基应该是实心的啊,怎么会有妖?”郭襄疑惑道。 “它实或不实,妖都在那里!”我把脚踩在手脚架上,试了试是否结实,不出所料,有点松,小心点凑合着上吧。 “喂!真要进去么?”郭襄问。扔向沟扛。 “好奇心害死猫啊!不过我认为。既然这塔跟张三丰的陵墓距离这么近,也许两者其中有关联。还是上去看看比较好。”我从手脚架上回头,对郭襄说。 “那你下来,我上去,你腿脚不好。”郭襄说。 “我没事,一起吧!”我伸手过去,把郭襄也拉了上来。 让我在地面等?万一里面关着的,是跟仙儿一样的萌宠呢。难道要给郭襄来收服么? “嘿!干啥呢!”刚爬上去几米,就听得下面有人喊,我低头一看,是两个工人模样的人,一肥一瘦,都带着橙色安全帽,正叉腰瞅我们。 “玩啊,不让啊?”我说。 “没看这写着字呢么?”那个胖工人指了指塔基旁边一尊石碑。 刚才绕古塔时候我看见了,上面写着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你别动。”我对郭襄说,然后爬了下去。 “你们是什么单位的,啊?”胖工人背着手问。 “你是什么人啊,呵呵?”我反问道。 “我是县文物局的!”胖工人愣了愣眼睛。 “这是我们赵股长!”瘦工人好像是他下属,添了一句,那语气,我分明看出潜台词是“大胆刁民!见了股长还不下跪”! 怪不得肚子这么大,原来是官员。 “两位领导,抽烟、抽烟!”我笑嘻嘻递过香烟,给他们点上,“两位领导有所不知,这塔啊,是我们家先祖建的,我姓萧,单名一个阳字,那个是我姐,叫萧丹,我们是契丹萧太后的直系后裔,当年家人在建这个塔的时候,在里面……”我用手挡着嘴巴(因为附近还有围观的村民),小声对两个文物局的人说,“在里面藏了一颗夜明珠!价值连城啊!” “你怎么知道的?”胖子疑惑地问。 “从我爷爷的一个小匣子里知道的,”我把紫阳降龙十八掌的卷轴掏出来,在他们眼前晃了晃,佯装家书,“历代先祖一直供奉着它,不敢取出来,我做生意赔本了,便想到了这个法子!”我苦笑道。 “这古塔多少年了?”胖子眯起眼睛,自问自答,“一千年了吧?你说的那玩意藏在塔里多长时间了?也有一千年了吧?那就是文物!文物是国家的,不是你个人的!你这相当于盗墓你知道吗?” “领导,可那是我自己家祖传的东西啊!”我辩解道。 “我说是文物,那就是文物!即便是你取出来,也得交给国家,懂不懂?这叫法律!” “这叫抢劫吧!”我撇了撇嘴。 “你说什么?” “好好,领导,我说不过你,那你看这样行不?我把夜明珠取出来,然后交给国家,国家好歹得给我俩钱奖励一下吧?我推测,这珠子至少值两、三百万!要是流出海外,起码五百万!” “五百万!”胖子下巴差点惊掉,“咳咳,小王啊,你去那边维持一下秩序,别让闲杂人等靠近古塔!” 胖子把他的下属支开之后,冲我笑了笑。 “我懂了,领导,那颗珠子其实早就不见了,对吧?让我上去一趟,我就说没找着呗!” “嘿嘿!我给你开这么大一个绿灯,你不得意思意思啊?”赵股长颤着肚腩笑道。 “必须的啊!事成之后,有您这个数!”我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胖子小眼睛睁得老大! “您这话说的,五万在帝都连个厕所都买不到,我给您五十!”我抖了抖手,以示郑重! “真的!” “我哪儿敢骗国家工作人员!您把把帽子借我吧,我怕我掉下来!”我说。 胖子摘下他的橙色安全帽给了我,我倒不是怕从塔上掉下来,只是觉得戴个橙色帽子,那妖精没准儿会把我认成它的同类呢! “那我上去了啊?” “去吧,小心点!”胖子关切道。 我重新爬上手脚架,郭襄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俩人继续往上爬。 很快到达塔顶,塔顶正上方是封闭的,不过侧面有八个内陷的佛龛,一看就是活动的,因为佛龛的一侧,有明显的缝隙,我用手推了推,却纹丝不动! “有机关吧?”郭襄说着,用手在佛像身上摸来摸去,摸到他座下一朵莲花的时候,停住,用力一按,兰花塌陷,佛龛后面传来咔哒一声! “你还挺有盗墓天赋!”我夸赞道,再推那门,便开了。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往里面照了照,塔身内部,都是横七竖八的木制骨架。 “这应该是后人支撑塔身用的。”我猜测道。 “未必吧!”郭襄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塔身另一边,也打开一扇门,跟我对视。 我又捏起诓妖诀,那道橙色妖气就在下面,从这个位置看,愈加强烈,就像是一团火焰,还有点扑脸的感觉,不过松开指诀,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我下去,你在上面接应。”我说。 “还是我下去吧,你大伤初愈。”郭襄爬进了塔内,双脚踩上一根木梁。 “那就一起!”我也爬了进来,别说,木梁虽然看上去外表有些腐朽,但是很结实,碗口粗的木梁上面站我们两个人,不抖不颤。 “把这个戴上!”我解下安全帽,扣在郭襄头顶,郭襄难得地冲我甜甜笑了下,笑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郭襄从横木跃下,手脚并拢,身子垂直下坠,下降了大概两、三米,才抬手抓住另一根木梁!我可不敢这么搞,只能慢慢往下爬,等我下到一半的时候,郭襄已经到达下面的平台,也就是塔基的基顶,从外面看,就是古塔一半高度的位置。 我下到她那里,脚下很厚实,真不像是空心的,妖气依旧在脚下,而且更为炙热! “这木头……”郭襄从一根木梁上搓下来一块,“好像是金丝楠木!” “怎么呢?”我用手机照射她搓过的地方,里面的新木茬儿,还真有金色花纹! “老贵了!”郭襄抬头看了看,“如果这些木梁都是金丝楠木的话,光是这些木料,就得值一千多万!” “真的假的!”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从乡村F4手里缴获的),削下来一块放进口袋,准备回去做个鉴定之类。 “金丝楠木性质稳定,不易腐烂,古代常被用过帝王和大人物的棺材,龙椅也是金丝楠木的,民间禁止使用,只有部分寺庙的建筑可以用。所以我推测,这些木梁就是建塔之初放进去的,没想到一座辽塔里,居然藏了这么多金丝楠木,大辽国还真是有钱!” “楠木,南方才有,估计是宋朝进贡的吧?”我猜测道。 “嗯,应该是……从哪儿下去呢?”郭襄用脚试探着地面,“操!” “怎么了?”我问,拿手机照过去,只见郭襄的左脚下,居然塌陷了一小块! “我好像踩着地雷了!” ☆、0088、妖血沸腾 “地雷个毛线啊,是不是机关?”我蹲下来准备挪开她的脚,“就跟塔顶佛像座下那样?” “别动!”郭襄厉声呵斥,“地雷和机关我还分不清楚么?我在非洲打仗那会儿……哎呀你别管了,离我远点!” “你在非洲打仗那会儿?”我一字一顿地重复。“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扔何休巴。 “撬一根木梁下来!”郭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指了指头顶。 “噢……”现在不是追究往事的时候,我拿着匕首,抬头踅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根有些活动的木梁,用匕首将两头的砖石撬开,将木梁给拆下来,还挺沉,足有七八十斤,差点把我压趴下! “然后怎么办?”我问。 “帮我把鞋带解开,慢慢的。”郭襄把重心完全移动到踩地雷那只脚上,轻声说。 我把木梁戳在旁边,蹲下给郭襄解开鞋带:“然后呢?” “集结号看过吧?” “嗯,用匕首?”我问,那部电影中,邓超扮演的炮兵团长踩到了雷。张馨予还是张涵予(那几个人我分不清)就是用匕首刺穿靴底,把团长给救的,结果自己一只眼睛被炸瞎。 “对!”郭襄点头,这是要牺牲我一只眼睛么?没关系,郭襄没事就好! 我用匕首一点一点戳穿她运动鞋的鞋底中层,好紧张,一不小心炸了怎么办!我瞎了倒是没什么,就怕把郭襄给炸成瘸子! 幸好她的鞋底是泡沫而非橡胶,很容易就被戳穿,穿过之后,我用手压着匕首两端,郭襄先抬起脚跟。然后把脚从鞋里慢慢拔出,明显感觉下面弹上来的压力很大,地雷里应该是个弹簧! 郭襄把那根木梁抱了过来,一头戳进鞋里,另一头顶在墙上:“你松手,过来扶着木梁。” “好!”我慢慢放开手,过去替换郭襄,她又蹲下来,将鞋子里的匕首小心抽出,开始扒鞋周围的土,不多时。一枚夜壶状的军绿色铁家伙露出轮廓,直径大概十五厘米。 “你要干嘛?”我问。 “拆了啊,把千年古塔给炸毁,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么?”郭襄抬头,擦了一把汗,然后跪在地上。撅起臀部。把脸凑到地雷侧面,那里有个凸起,跟夜壶的手柄似得,郭襄小心翼翼地拧开手柄的盖儿,从里面拧出来一根带着弹簧的铁棍,一头大,一头尖,跟圆珠笔似得。 “这就是击针吧?”我问。 “哟,你还懂得挺多!”郭襄笑笑,把击针丢向墙角,双腿分开,瘫坐在地上。 “小心别的地雷!”我提醒道。 “没了啊,地雷是金属的,观气术看上去,会有阴影。”郭襄说。 对啊,金属能够屏蔽观气术,这招如果用在探雷技术上该有多好?除了探雷,还能搜寻地下的金属文物,确定墓穴位置,等等等等,实在是居家旅行、发财致富之必备道法! “还把着干啥啊,松手吧!”郭襄皱眉道。 啊对,我将木梁放倒在一边,捡起郭襄的鞋,郭襄把脚伸过来,顽皮地扎了扎脚趾,臭我,可惜并没有臭味,我把鞋给她穿上,又想起西施用脚调戏我的事儿来了! “谁会在塔里面埋个地雷呢?”我捡起地雷,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上面没有铭牌。 “这是国产的反步兵地雷,应该是60年代的产品,南疆战场上曾大量使用过。” “还没问你呢,你跑非洲打什么仗?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跟你可是掏心掏肝!”我不满道。 “嘻嘻,你又没问过我嘛!不算瞒你!”郭襄凑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我在外籍军团服役过三年,当时因为犯了事儿,得罪了大人物家的公子,门主也没法把事儿压下来,就把我送法国去了,加入外籍军团就会受到法国政府和军方保护,而且服役满三年还可以申请法国国籍,避免被追杀。” “后来呢?”我问,外籍军团,我记得在南通,还用他们欺骗过双胞胎呢! “服役第三年的时候,门主派人来法国找我,说那个大人物家的公子出车祸死了,大人物也被高层盯上,随时会倒台,我便回来了。”郭襄说。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对我掏心掏肝,我也对你也是推心置腹啊!”郭襄抓过我的手,放在她胸膛上,嬉皮笑脸道,“不信你打开瞧瞧,看看我的心上,是不是写着夏朗专属这三个字!” “呵呵,尺寸太大,连心跳都摸不到!”我在她胸上抓了抓,顺势把她推倒在地,“虽然舍不得打开你上面,但你下面,我还是很愿意扒开看看的……” “别闹!有妖精呢!”郭襄从我身下钻出。 妈蛋的,兴致刚起来,就不让碰,好几次了! 郭襄蹲在地上,继续摸索机关,然而并没有找到,我干脆直接用匕首在地上挖掘,挖掉覆土之后,发现下面码放着一层青砖,我撬松其中一块,将砖头掀起来,下面又是一层土,再下面还是青砖。 我多掘开一些砖头,一层一层往下挖,在挖到第六层的时候,郭襄伸手阻止了我。 “怎么了?”我问。 “七级浮屠,这应该是最后一层,小心点。”郭襄慢慢松开手,捏起了绞妖诀,也就是十九诀中的最后一诀,威力也应是最大! 我慢慢掀起第七层的两块青砖,果然,下面不是覆土,而是一整块石头,看起来很大,我又扩大了洞口,石头逐渐显露出来,是圆形的,有下水井盖那么大,上面还有两个把手。 我捏起诓妖诀,嚯,如此之近,岂止是扑脸,那道橙色烈焰,已经把我完全包裹在里面,跟站在炼人炉上面似得,非常难受!我赶紧错开指诀,把双手放在下水井盖把手上,猛地向上一提。 嘭的一声,类似红酒瓶塞被拔出的声音,井盖下面,顿时射出耀眼的光芒! “躲开!”郭襄连我和井盖一起推到一边,二十来斤重的井盖压在我的胸口上,压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光芒已经不见,郭襄也不见了! 我爬到那个洞口,往下面张望,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襄儿?”我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不在里面?难道郭襄被那道光芒给射到塔外去了么? 我捡起一块砖,丢进井口,想试试深浅。 “操!”下面传来郭襄的声音!随即,手机的光打了上来,我看到郭襄正捂着脑袋,呲牙咧嘴地抬头瞪我,原来下面并不是很深,郭襄头顶距离洞口只有一米左右。 “那是什么东西?”我问,幸亏她戴着着安全帽,这个高度肯定不至于砸伤她,但疼是一定的!借着她手机的光,我看见她的脚边,蜷缩着一团橙红色的东西,毛茸茸的,好像是个动物! “什么?”郭襄也低头,马上向后跳开了! 我也跳了下去,打开手机照了照,是一条狐狸,红毛狐狸! 我掏出匕首,比划了两下:“嘿,煞笔,起来!” 狐狸虽然是野兽,但战斗力甚至不及一条大型的犬,所以没必要害怕--那一刻我把它是妖精的事情给忘了! 郭襄挥手制止:“没事,它还处于封印状态。” “哦!”我倒转匕首,用匕首柄捅了捅狐狸的尾巴,果然没反应,不过看它均匀起伏的肚子,和光洁的毛皮,身体应该无恙,是在休眠。 “原来是个火狐狸精,怪不得妖气这么重!”郭襄托着下巴,幽幽地说。 “现在该怎么办呢?”我问,“把它弄出去,还是再埋起来?” “我也不知道……” “既然都进来了,那就把它弄出去吧,送到宠物医院,兴许能弄醒呢!”我异想天开道。 郭襄白了我一眼,将手机插在胸口里,左手变幻出一个我不认识的指诀,蹲下身,右手轻轻抓住了狐狸尾巴,慢慢拎起。 我往它尾巴下面撇了一眼,好像是一头雌性。 “吱!”火狐狸突然醒来,身子一摆,咬向郭襄的手腕! 尼玛!我起脚踢向火狐狸,郭襄也松开了手,小狐狸被踢飞,撞在墙上滑落在地。 “没事吧?”我抓过郭襄的手腕,手腕上下,各有对称的两个小孔! “没……”郭襄晃了晃,眼睛一闭,瘫软在地上。 “你麻痹,臭狐狸!劳资扒了你的皮!”我冲过去,准备为郭襄报仇! 刚到墙角,却见那狐狸的身子,剧烈抽搐、萎缩,渐渐变小,最后冒出一股白烟,不见了!跑了么?我抬头看了看,上面什么都没有。 先抢救郭襄要紧,这得带她去打狂犬疫苗吧? 我回过头,看向郭襄,不觉吓得一个激灵! 刚才郭襄趴着的位置,一匹个头更大的火狐狸,正冷冷地盯着我! ☆、0089、小赚一笔 “我草泥马!把襄儿给我吐出来!”我挥动匕首,厉声呵斥!它一下子变大了这么多,肯定是因为把郭襄吞了的缘故,至少从质量守恒定律上判断,应该是这样的! “吐你个毛线!”狐狸张了张嘴巴。说! “卧槽?还敢顶嘴!”我大怒,这什么时代啊,人他妈不说人话,狐狸倒说起人话来了! 我弓腰掠身上前,一匕首刺向狐狸的头!扔何节划。 现在体力充盈,我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狐狸愣神的功夫,我已经蹿到它面前,不过还是被它堪堪避过,刀尖儿刺中了它的耳朵,豁开一道小口,火狐狸跳至一边后,我来不及收脚,摔了个狗啃屎! “让你扎我!让你扎我!”火狐狸跳上我的后背,劈了啪啦踩了十来脚! 哎呦,比按摩还舒服!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是个女声,是郭襄的声音! “襄儿?”我一骨碌翻身坐起,火狐狸跳下,在我面前来回踱步。 “襄儿,是你吗?你变成狐狸了?”我惊诧道。 “你是何人!”火狐狸又变了一个音调,比襄儿的尖锐一点,很嗲! “把襄儿还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我左手捏起观气诀吓唬它,其实是想看看它到底什么实力!一看,绿的,实气二云,好强! “你傻了啊!我就是郭襄!”火狐狸又变回郭襄的声音。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你到底是谁!” “哼哼,本仙的尊号,其实你一个凡夫俗子配知道的!” 我彻底蒙圈了,挠了挠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夏朗,快把她赶出去!”又是郭襄。 “……把谁赶出去?”我无奈道。 “本仙还要赶你出去呢!”火狐狸好像是在对郭襄说话。 “你给我出去,你这个狐狸精!” “你出去!这是本仙的身体!” “你出去,不然我跟你撕B了啊!”郭襄怒道。 “撕……撕B是什么意思?”火狐狸把耳朵往脑袋上贴了贴,不解道。 “行了,别吵了!”我大声呵斥二人,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这是! “我不管你是谁。给我听着,现在我女朋友在你身体里,我虽道法高强,但也不能就这么杀了你,若你答应臣服于我,便带你出这古塔。我认识不少世外高人。或许可以将你们分离,待分离之后,再各奔东西不迟!你意下如何?”我冲她扬了扬下巴,半商量半威胁道。 “哼哼,就你?一个虚气未满的家伙,也配跟本仙谈条件?”火狐狸骄娇道。 被识破了! “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我反问道。 “夏朗,宰了她啊!宰了她我可能就出来了!” “襄儿你闭嘴!”我低声斥道。 这招儿根本不靠谱,万一宰了火狐狸,襄儿跟着一起挂了怎么办?再者说,我也宰不了它啊,刚才估计是她刚复活过来,反应有点迟钝,加上还未适应两者共存,才被我侥幸击伤。 “你叫什么名字?”火狐狸把后腿往后蹬了蹬。 “他叫夏朗,是我未来夫君,不许你伤他,有种冲我来!”郭襄叫道。 “你闭嘴!”火狐狸道。 “就不闭,气死你!” “襄儿你先别冲动,让她说。”我说,太乱了! 火狐狸想了想:“那便依从你的计策,先出去再说!” “这就对了嘛,咱们无怨无仇的,我还帮你解开封印了呢,甭管什么事儿,咱商量着来,乖啊!”我壮着胆子上前,摸了摸狐狸的头,它紧张地看着我,并未躲闪。 毕竟是个动物,真好骗! 你吞我襄儿,看我出去了不找人收拾你! “不过现在外面有很多人,你若以这个形态出去的话,我怕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现在这里等着,等晚上的,我偷偷过来把你接走!” “嗯。” “襄儿,好好在这儿呆着,别打架,晚上我来接你们。” “我知道了,亲爱的,别担心,她伤不到我的!”郭襄说。 火狐狸没有说话,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下水井盖正下方的位置,我走到那里,提气纵身一跃,双手扒住井盖边缘,把自己吊了上去,又回头看了一眼,火狐狸也正抬头看我,看眼神,是襄儿。 我冲它点点头,爬上木梁,想了想,又把那根用来顶雷的金丝楠木抱起,费力地逐层攀缘,来到塔顶,出来,关上那两扇佛龛,朝下观望。 赵股长组织有方,塔下并未聚集那么多村民,只有几个人远远围观。 我把金丝楠木丢了下去,然后顺着脚手架爬下古塔。 “那玩意呢?”赵股长过来,喜形于色。 “没找到。”我耸了耸肩。 “啊?你姐呢?” “她先出来了啊,你没看见?”我诓道,“从塔那边下去的。” “好啊你,居然让你姐把夜明珠给带走了,对不对!”赵股长愤怒道,“你这是盗窃国家财产你知道吗?” “别着急啊赵股长!我不说了么,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你应得的那份!”我挑了挑眉毛,从兜里拿出一张我的废卡,悄悄塞进他的口袋里,“卡里一共五十二万,全是您的了,密码六个六,多出来那两万,就当我买这块木头了,回家供起来,也算跟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不是!” “2333,你小子,居然跟我玩儿‘完璧归赵’,先把夜明珠给转移走了,聪明!”赵股长阴笑道。 “那,赵股长,咱们后会有期,我的电话是158XXXX8090,你取现或者转账的时候,银行应该会给我打电话求证,别耽误了您发财哈!” “好!好!”赵股长热情地跟我握手告别。 我扛起金丝楠木,回到车里,扬长而去,直奔市区,离天黑还早,先把这块木头处理了再说。到了古玩市场,我扛着木头进了一家老店,里面坐着一个老师傅,正在喝茶。 我说我不是来卖的,就是想让老板给看看价儿,老师傅说他就是老板,很专业,一眼就认出来是金丝楠,拿砂纸摩掉表面风化腐蚀的部分,用放大镜看了半天,问我,你这是多少年的? 我想了想,说至少1000年吧。 “一千年,居然保存的这么完好……啧,你这也不像是棺材板啊!”老师傅摇了摇头。 “不是棺材板,是一截房梁。”我实话实话,“从东南亚一个老庙里拆下来,偷运回国的。”后半句当然是假的。 “嗯,这还差不多,我估计这根木头有1200年,根本就是无价之宝!如果按照现在行情推算的话,一吨至少得值这个数!”老师傅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万啊?”我问。 “把十去掉,中间加个千,连起来念!” “五……千万!”我正喝茶,差点没喷出来,古塔里这种木梁相当密集,至少有七八十根,一根七八十斤,那就是差不多三吨!过亿了!郭襄说价值千万,那都低估了呢! 我又算了算,五千万一吨,这根木头算70斤的话,也值175万! “相识便是缘分,”我搓了搓手指,搓出一道气弹,展示实力,玩古玩、古董的,多少都跟道门中人有所瓜葛,“既然是您看的价儿,您就给出个价儿吧,只此一根!”我看他店面大小和装潢,以及室内陈设,都价值不菲,应该有这个实力,我也没敢告诉他还有很多,怕被他猜出来木头的真实出处。 “嗯……如果就这么一根的话,做家具肯定不够,只能做些手串类的工艺品,所以我只能给你开100万!”老师傅看了看我指尖翻转的气弹,倒是没有太过惊讶,想了想,谨慎地说。 “一百万?呵呵。”我摇了摇头,扛起木头就要走。 “哎,小伙儿,要不我再给你加点!”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心理价位,少于150万免谈!”我狮子大开口。 “120万,我就留下了,马上就给你拿钱!” “呵呵……”我继续往店门口走。 “135万,不能再多了,加工不得废料啊,你好歹让大爷赚点不是!” “现金?”我问。 “能给你三十五万现金,剩下的一百万转账!”老师傅说。 现在最缺的就是现金了,因为不敢去取钱,怕被发现,现在天网太厉害,只要暴露在摄像头下,就没跑,所以我才决定躲在农村。 “成交!”我放下了木头,其实我已经亏了不少,这要是没被通缉,不宰他两百万我都不姓夏!因为上面罗列的都是原料价格,这木头这么规整,加工完再卖,产品的市场价值绝对不会少于三百万! 我在乎是这三十万万现金,至于那一百万,反正我把账户给他了,愿意什么时候转就什么时候转吧,钱多了,只是个概念而已。 完事儿之后,我赶紧离开城市,呆久了太危险,返回塔营子途中,我接到了那个赵股长的电话,说完骗他,那根本就是一张废卡! “呵呵,我是骗您了,而且,夜明珠已经被我姐转向海外,现在正在飞机上。给你两条路,第一条,给您五万块,拿钱闭嘴滚蛋,咱俩就当谁也没见过谁。第二,你报警抓我,我就把你索贿的事儿抖出来!” 他没得选,只好跟我约了个地点,不过这次他谨慎了不少,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指派他小舅子来跟我交易,我给了他五万,散财免灾,又在县城里买了两套衣服,回到塔营子。 开车到三丰故居的时候,夜幕已经快要降临,远远的,我看见那尊古塔塔顶,似乎站着个人! ☆、0090、夜入鬼宅 有人要偷我的小狐狸! 我赶紧加大油门奔了过去,下车抬头看,塔顶那人却不见了,难道是我的幻觉?还是他已经进去了?我捏诀朝塔里观察,却只有两道气息纠缠在一起。一道肉色是郭襄的,一道橙色是火狐狸的。 看来真的是幻觉。 我从后备箱取出路边市场买的两捆百米长绳,挎在肩膀上,攀爬上塔顶,打开佛龛小门,钻了进去,里面黑咕隆咚,有点胆儿突的,我朝下面喊了一句:“有人不?”扔页页圾。 “废话!”是郭襄的声音。 我这才放心,掏出匕首,在最顶端一根木梁上刻出一道圆弧形的浅槽,将一捆绳子的一头搭在上面,领着两端的绳子头爬下去,又跳进塔基的洞里,火狐狸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了,围着我转圈。我将绳子的一端捆在她肋下,然后率先出洞,利用定滑轮原理,将她吊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背着它,是没法跳出洞口的。 火狐狸在途中四肢并用,避开横亘的木梁,终于到达塔顶,我将绳子这一头系上底部木梁,然后攀爬上去,将火狐狸解开。我又用另一捆绳索。重新绑住火狐狸,蹲在佛龛出口处,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手脚架之间放下去,待它落地之后,我自己也下来,再给它解开绳,火狐狸自由了。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火狐狸夸赞道。 “呵呵……”我是学霸我怕谁,“大仙,我和郭襄此来的目的,本是要探张三丰墓,既然现在你和郭襄被绑定在一起。只能委屈大仙,随我们走一趟了!” 虽然还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妖法,但毕竟是个实气二云的妖精,有它助阵,最起码心里能踏实点。 “谁?张三丰?!”火狐狸听闻,暴怒。尾巴上的毛都支了起来! “……是。”我犹豫了一下。看这货的表现,难道她和张三丰有什么过节不成?那可就遭了!还是不让它知道我跟张三丰的关系比较好。 “我夫君就是张三丰转世,哼,怕了吧!”郭襄突然冒出来插了一嘴! 唉,猪队友…… “张三丰转世?”火狐狸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愤怒变成了恐惧,蓬松的大尾巴又夹了起来! “正是!”我一看它吓成这样,来了劲,摸了摸下颚不长的胡须。 “怎么转世成这幅德行!”火狐狸绕到我身侧,歪着头,似有不满,难道我没有那个老道帅么? “不许说我夫君!你个骚狐狸精!”郭襄仗着自己在她身体内,有恃无恐,都相处半天了,依旧在掐架! “本仙骚不假,但你不能说我是狐狸精!我是狐仙!狐仙!”火狐狸辩解道。 “行了行了,先办正经事,完事儿我再想办法帮你们分开,分开之后,随便吵,好不好,二位?”我拍着手劝架。 “哼!” “哼!” “请上车,两位大仙!”我打开后座,火狐狸跳了进去。 “这是何物?铁马?”汽车开动之后,火狐狸趴着我肩膀,小心翼翼地问。 “这叫汽车,土鳖!”郭襄嘲讽道。 “汽车……你才是土鳖呢,以为本仙不知土鳖为何意么?”火狐狸缩了回去。 “呦呵,the-fox-of-bitch!这句你懂么?” “……” 此处省略二人一路撕B的3213字,襄儿凭借她多几百年的知识,略占上风。 来到那个所谓张三丰后人说的那座山脚下,山上没通铺装路,只得下车前行,二女依旧喋喋不休,跟随我登上山顶,她们也不是只撕B,从她们的对话中,我好歹知道这条狐狸是当年张三丰下葬之后,被他的一位叫张松溪的弟子封印在古塔之中的,而那时狐狸早已成精,还和张三丰喝过酒,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被封。 借着月色,我站在山顶往山阴处观察,一大块凹地,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这叫我上哪儿去找啊!捏起指诀,林中除了一些夜行兽,也无其他可疑。 “大仙,你可知张三丰墓地在何处?”我打断了她们的争吵,问道。 “闭嘴!你夫君在跟我谈正经事!”火狐狸呵斥了郭襄一句,扬起头,朝山坳里观察了半天,“北斗天罡阵,跟我来。” 北斗天罡阵?我跟在火狐狸身后,进了树林,是一片白桦林,这回郭襄不再出来捣乱了,我发现火狐狸走得并不是直线,而是数条折线,有时候还往回返一段儿,这是进阵的走法么?是不是走错了就会触动阵的机关,被弩箭射伤之类? 不能啊,这里离村子不远,平时肯定有村民进出,他们怎么没事? 走了能有十五分钟,火狐狸领着我,居然又回到了原地! 我刚要动怒,以为它在玩我,不过很快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怎么白桦林变成松树林了呢,而且天空的颜色也不一样了,黄蒙蒙的,月亮不见了,但天空依旧亮堂,我看了看四周,可是地面上的参照物都还在原地,隐隐约约,我能看见林中有个不小的建筑群。 我好奇走过去,火狐狸却蹿到我身前,挡住我的去路:“有陷阱,跟着我的步子。” 还有啊! 火狐狸迈着碎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纵身跃出大概两米远,落地,弓起后背,四足几乎立于一点,马上又跳向另一个点,然后回头看我,估计是怕跳多了,我记不住位置。 我按照它的轨迹,也那么跳,火狐狸继续前进,不多时,一人一狐双双跳到了那组建筑群的大门口,看起来阴森森的古寨,鸦雀无声,连风都没有。 古宅大门紧闭,狐狸抬起前爪,抓住大门上的势头环,敲了两下。 我捏诀看向里面,没有活物,又捏显鬼诀,眼前突然出现三道黑气!其中两道被吊在大门楼上,奄奄一息,但又没死透,应该是张建国所说的之前盗墓那两位,而另一道黑气,正从院里走向大门口。 这是一栋鬼宅!那鬼走到门口,并未开门,立于原地。 “大理寺卿夏朗,前来拜谒!”我朗声道,既然是鬼,那就报我冥界的身份呗! 那鬼没说话。 “紫阳观第二十九代弟子,肾虚子求见!”我又换了个身份,这是老道鬼给我的,不是说遇到江湖中人都会给几分薄面么? 然而,那鬼还是没有说话。 “张三丰真人转世者夏朗求见!”我亮出底牌,话音刚落,明显感觉那鬼的气息波动了一下。 吱呀呀,大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古代员外装的中年人站在那里,狐疑地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我身边蹲着的火狐狸,同时,把他手里的一把类似峨眉刺样的武器背到身后。 “张真人转世?可有证据!”中年人问,声音很空灵,跟我第一次听肾虚子道长说话的声音有点像。 “并没有。”我实话实话,“不过,白无常谢心安,还有树先生,以及武当蛮三刀道长,都这么说,”我说了看他没反应,又补了一句,“还有施夷光。” “你认识施美人?”那鬼惊讶道。 “浅交罢了。”我不知道这鬼到底是那边的,只能含混地说,其实岂止是浅交,口、手、臀都交过了。 “既然是施美人的朋友,二位请进!”那鬼让开道路,请我们进去。 好险啊!幸亏留了个心眼,看来他是叛军这边的鬼!她怎么称呼西施为施美人呢?看起来关系不菲的样子。 等下,我们是找张三丰墓的,火狐狸带我进这鬼宅是几个意思?难道它是叛军安插在古塔内的钉子,用来引我上钩的?不能啊,以我和郭襄现在的实力,叛军随便派几个喽啰都能把我们给逮住,何必多此一举? 随机应变吧。 进了院子,我环视一周,除了特别肃静之外,景色昏黄之外,跟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古代院子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甬路两侧的花坛中,种植着的都不是我认识的植物,可能是名贵品种。 “请进!”到了大堂,员外鬼又让我们进去。 “二位请坐,我去给二位斟茶。”员外鬼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我坐在侧面的椅子上,火狐狸则蹲在我身边,也在左右观望。 “你来过这儿?”我小声问它,火狐狸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进来的办法?” “见阵拆阵罢了,适才门外那阵,乃是五步桃花阵。”火狐狸说。 “噢……”我点了点头,借着厅内悬挂的三盏油灯,我的视线被棚顶斑斓的画所吸引,画的挺好看,好像是佛教的内容,好多袒胸露R的飞仙、美女之类,还是彩色的。 员外鬼很快回来,手里端着木制茶盘,我赶紧收回视线,正襟危坐,却发现员外鬼走路的姿态有些变化,变得扭捏了不少,脸上还挂着一丝媚笑,难道这货是搞基的鬼么?刚才也没这样啊! “请用茶!”员外鬼把一盏茶放在桌上,翘起兰花指,往我这边推了推,“我家主人很快便到,请二位客官稍安勿躁。” “你家主人是谁?”我拿起茶,茶杯很凉,茶水呈现暗红色,可能是加多宝吧,喝一口,还真是加多宝,味道一样一样的! “呵呵,范无救,范大人!”鬼员外轻声道。 “噗!”我一口凉茶喷在火狐狸身上,“谁?” “黑无常首座,范无救大人啊!” “黑无常……”我一听这名字就哆嗦,郭襄也马上警惕,从地上站了起来! “呵呵,看把朗君吓的!”员外鬼掩嘴偷笑,忽而一个窈窕的转身,一丝秀发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熟悉的味道! “是你!” ☆、0091、鸿门宴 是西施,施莺形态下的西施!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诧道。 “贱人!”郭襄破口大骂。扔广尽号。 “她是谁?”火狐狸问。 “哎哟哟,小郭襄变成狐狸精咯!”西施凑过来摸火狐狸的头,火狐狸厌恶地往后退两步躲开,呲了呲牙。一脸BMW的表情。 “你不是回去辅佐你老公了么,怎么又跑来阳界捣乱?”说实话,我对她的恨,早在捅她后背三刀的时候,便已烟消云散,因为爱之深切,实在是打心眼里恨不起来,就连语气都硬不起来(那个倒是可以硬)。 “跑来阳界?别逗了好伐,是你们闯入我冥界好不好啦?”西施故意用沪市口音调戏我道。 冥界?难道刚才火狐狸闯过的什么北斗天罡阵和五步桃花阵,就是进入冥界的通道?不是只有双鱼玉佩才能打开冥界大门么? 啊!我知道了!双鱼玉佩现在在火狐狸身体里! 怪不得天色那么昏黄!之前已经分析过了,火狐狸并非叛军的奸细,她也只是跟着阵走而已,看来,我们确是被西施给引诱了!双鱼玉佩只有作为阵引才能发挥沟通两界的作用,在沪市两次打开二界通道,都是用的十二生肖阵。这回是西施布设的北斗天罡、五步桃花阵,暗中激发了火狐狸体内的双鱼玉佩。 难道这里并非张三丰墓?那也不对啊,门口挂着的两个枯鬼是什么情况?张建国说过,那两个鬼被锁在了张三丰墓前,所以从地理位置判断,肯定是这里没错,我分析很可能两界存在相对应的地理坐标,在阳界对应的是张三丰墓,冥界,就是这个古宅了! “我,我们是来找张三丰墓的。”我吱吱呜呜地说。 “哟,不是来专程看我的啊,我还以为朗君想我了呢!”西施挑了挑眉毛。坐在主位上,翘起二郎腿,她变身之后穿的是古代的侍女装,类似旗袍,衣服花纹炫丽,身材被包裹的凸凹有致。 “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们就告退了!”我向西施拱手,准备逃离这里,火狐狸既然能入阵,出阵回归阳界,应也不是什么难事。 “来了就走?朗君好狠的心呐!”西施娇嗔。 我没理她,快步走向门口,火狐狸可能看出了西施强悍的实力。紧跟我身后。 刚到了门口,一条腿还未迈过门槛。忽见两只斧头劈空砍下,交叉横在我面前,我左右一看,是两个身材修长的盔甲人! 我小心翼翼地脚收回来,伸手抓住其中一把斧头,想抬起来,然而并不能,斧头像是被焊接在铁柱子上一样,即便我用了真气,它也纹丝不动! “你什么意思?”我回头,气愤地问西施。 “呵,我不是说了么,我家主人随后就到!怎么。心虚不敢见他?”西施笑吟吟地抿了一口凉茶说。 “我,我心虚什么!”我心虚地说,心虚什么我自然心里清楚! “那就坐下来等等吧。”西施指向还没被我坐热乎的椅子,我无奈,只得重新坐回去。 “我去沐浴更衣。”西施起身,飘然而去。 “怎么办?”我问郭襄。 “她是谁?”火狐狸问。 “冥界第一高手,施夷光,叛军首领范无救的小妾。”我言简意赅地对火狐狸解释。 “范无救叛乱了?”火狐狸大惊,“那冥王秦德臣呢?” “秦德臣是谁?现在的冥王叫秦书瑶,酆都城陷落,冥王流落他乡,正率旧部苦苦挣扎。”秦德臣应是火狐狸那时候的冥王,秦书瑶的祖爷爷之类,没想到火狐狸还认识范无救,说明五百多年前(张三丰去世于1458年),范无救就已经当上黑无常了。 “人生苦短,世事无常,秦家三千年基业,毁于一旦!”火狐狸叹道。 “要不,咱们打出去?”郭襄说。 我摇头:“你看门口那两个军卒的实力,一个实气四云,一个实气三云,即便是咱们三人练手,也不能破之,何况还有西施这个大BOSS在!” “那就只能随机应变了,我料那范无救既然能另立朝廷,得那么多部属追随,肯定非等闲之辈,夏朗你要小心应对。”郭襄担忧道。 俩人终于不吵了。 正此时,忽听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起来颇为杂乱,好像来了很多人的样子,门口那两个兵卒,赶忙跑向院门,我也起身,来到院子中,只见外面树林惊鸟四散,烟尘滚滚! 两个兵卒左右拉开大门,单膝跪在地上,马蹄声由远而近,先是一头满身银亮锁子甲的高头黑马跃入院中,紧接着,四匹穿着华丽的枣红色骏马进来,分散,立于院子的四角。马上骑着的,都是黑盔黑甲的武士,前头大黑马骑士手持一支丈余长的方天画戟,四枣红马骑士手里拿的则是长剑。 又进来一匹灰色带斑点的马,马上似乎是个文官,细皮嫩肉,穿着华丽(美得有点像太监),不过也腰挂宝剑,难道他就是黑无常? 这厮进来之后,环视一周,视线落在我身上,高傲地笑了笑,又拨马转头,看了看院门,挥手叫来那个持方天画戟的家伙,俩人在马上贴面耳语了几句,文官出去了。 黑马骑士手里的方天画戟舞动起来,呼呼带风,吓得门口跪着的两个兵卒赶紧后退! “啪!”的一声,门楼被方天画戟整个挑了起来,未及下落,戟头又至,将门楼击出十数米远,落在院墙上,滚落在地,碎裂成好几瓣!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不过这还没完,黑骑士拨马又近一步,抡圆了大戟,扫向两侧的门垛,三下五除二,大门硬是被他左右各扩开了一米多长!一时间烟尘四起,呛得我直咳嗽。 暴力拆迁啊这是! 尘埃落定,门口并排踱步进来三匹高马,没有骑手,马身上有结构复杂的挽具,是拉车的马,并非只有它们仨,后面又进来三匹,一共七匹马,之后才是一架四轮马车,上面雕龙刻凤,异常华美,车身很宽,如果不是刚才黑骑士用方天画戟扩门的话,马车都进不来。 不过车上并没有车夫,我估计以冥界马的智慧,并不需要车夫。 这里面才是黑无常吧! 马车进来之后,那个文官下马,走到马车前,撩起门帘,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跪地迎接,因为其他骑士都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了地上,不过我心一横,背着手站在原地,不卑不亢,我是秦书瑶那边的人,自己的立场是不会变的,不跪! 先是从马车里钻出一个头戴凤冠的女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虽然雍容华贵,但却称不上有多漂亮,有点类似阳界煤老板土豪的原配妻子,去一趟韩国回来之后的样子,徒有其表,没有气质,我推断她是黑无常的正室。 女人直接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因为满院子的人,只有我没跪着。 “哼!”女人冲那文官一哼鼻子,又钻进了车里。 文官马上会意,走到我面前,怒道:“给哀家跪下!” 听声音,还真是个太监! “死人妖!”我轻蔑道。 “诶?敢骂哀家!”太监怒道,挺身拔剑,向我扫来! 他没有武功,剑势弱得很,我准备待剑近了再躲。 “住手!”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太监收了剑,倒提宝剑跑了回去,跪在马车旁边,哀怨扭捏道:“大人(人字拐好几个弯儿),他骂我是死人妖!” 马车门帘挑开,那个贵妇人率先出来,撩着门帘,正主儿这才出来! 出乎我的意料,是个一身朴素白长衫的老者,鬓须皆白,骨瘦嶙峋,面容枯槁,如果不是双眼无光,跟快要死了似得,还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哎你别说,这老头长得,倒是真有点像苏有朋版的那个张三丰! 这就是传说中的范无救?本以为是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呢,那才符合黑无常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那个太监马上不吱声,附身跪稳,后背挺直,范无救拿太监后背当下马凳,下了马车,一手提着白衫,一手背在身后,迈着方步往正厅里走,走到我身边,忽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平视了我一眼:“你就是夏朗?” “正是陛下!”我一紧张,舌头有点打卷,把“在下”说成了“陛下”! “哼哼,老朽还未登基呢。”黑无常笑了笑,走向正厅,甩给我一句话,“既然来了,那便一起吃顿便饭吧。” 黑无常听错了,以为我说的是“正是,陛下!”,后来我才知道,正是因为这句将错就错的话,我那天方能活着回来! “……好啊!”我大义凛然道,约我吃饭? 鸿门宴吧! ☆、0092、诱 范无救,还有那个贵妇、粉面太监,以及持方天画戟的黑武士,先后进了房间,我看门外还有密密麻麻的尾随骑兵没有进来。不敢造次,只得跟在黑武士身后回到房间里,火狐狸也一直跟着我,没有吭声。 四人没有在厅内停留,而是直接绕过了屏风,我跟过去,原来屏风后面,别有洞天,有个面积不大,但很雅致的餐厅,八仙桌,却只摆放着六个小凳,剩下两个位置,是为给摄像机留机位么? 范无救坐在了主位上,左手边贵妇人,右手边留了个位置。肯定是给西施的,再右边是粉面太监,黑武士则坐在了贵妇人身边,只留最末位的一席之地给我,这也太不重视我了! 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大概十碟,全是素菜,食材我并不认识,而且看起来都是凉的,不冒热气,我也没闻到香味儿。 我默默坐在末位的凳子上,火狐狸蹲在我脚边,他们四个人都在看我,跟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似得,范无救没有任何表情。贵妇人则一脸高傲,粉面太监带着之前被我骂死人妖的余怒,黑武士的眼神最可怖,因为他的瞳孔和眼珠,都是墨黑色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慎得慌! “施美人呢?”贵妇人问戳在角落里等候吩咐的员外鬼。 “回禀夫人,施美人在沐浴更衣。”员外鬼怯喏道。 “你去催一下!难道让大家等她一个人么?真是不懂规矩!”贵妇人微怒道。 “这恐怕……”员外鬼犯了难,让他一个男下人去催女主人洗澡。亏贵妇人想的出来! “我去吧!”粉面太监站了起来,跟随员外鬼扭捏地走向再后面的房间。 贵妇人换了笑脸,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范无救斟满:“大王,请用茶!” 噢,是茶! 贵妇人又转向另一边,给黑武士倒了一杯:“叔叔,请用。” 叔叔?黑武士看起来年纪还没贵妇人大呢,是辈分大么? 不对!叔叔在古语里好像不是现在叔叔的意思。我记得我看金瓶梅,啊呸!看水浒传的时候,潘金莲好像管武松就叫叔叔!难道黑武士是…… 我捏起指诀,隔着桌面看向黑武器的腹部,灰蒙蒙的。看不清,隐约能看见两个蛋蛋似得东西在转! 尼玛!混沌二云! 这是--范无救的弟弟,范无伤!冥界第二高手!哦不,现在是第一高手了!因为西施在东方明珠上被我重创,被那把餐刀戳到了丹田。实力从混沌二云跌到了混沌一云!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尼玛就坐在我身边啊! 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哪根筋不对都能一戟抡死我! 我偷偷把右手伸下去,放在蹲在我们之间的火狐狸耳朵上,揪着它去了我的左手边。 黑武士低头看了一眼,没什么表示,端起茶杯:“谢嫂夫人。” 一饮而尽。 贵妇人笑吟吟地又给他倒了一杯,不过这次黑武士没喝。 “那个……”我还是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大哥,你是叫范无伤么?” “嗯?你认识我?”范无伤略有些惊讶,侧脸看了看我。 “听人说过而已。”我讪笑道。 “听何人说过?” “……我忘了。”我差点把谢心安给抖出来! “哟,大王来了啊!”一声莺叫,西施穿着一件红色纱裙,挎着粉面太监的胳膊,从后面进来,穿的好暴露,都能看见里面的肚兜和小裤衩了!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她这是穿给范无救看的,便没敢多看,低下了头。 “嗯。”范无救也还是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西施碎步飘倒范无救身边,趴在他肩膀上,贴着他耳边说了一声什么,范无救笑了笑,看了我一眼,难道在说我吗? 贵妇人则一直擎着茶杯,保持高傲,看都不看西施。 “怎么能让朗君坐那儿呢!何阳,你跟朗君换个位置!”西施冲粉面太监说。 粉面太监明显不悦,但还是黑着脸走到我身边:“起来吧,施姐姐让你过去!” 她什么意思?是让我提升一个座次,还是怎么的?挨着她坐,难道她不怕范无救吃醋么?他一吃醋,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过去啊!”粉面太监推了我一把。 我只得起身,跟粉面太监对换位置,屁股还未坐稳,西施居然从后面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胸都贴到我后脑勺了!给我吓得,脸顿时通红! “不是让你坐这儿,是坐这儿!”西施在我肩膀上捏了两下,居然让我坐在范无救身边! 我看了一眼范无救,恰好他也在看我,目无表情,略带微笑,看来是默许了西施的任性妄为!我只得起身,又挪了个位置,坐下之后,下意识地观范无救的丹田气,居然是空的!也就是说,他连虚气一云都没有,怪不得看着身子骨那么弱! 这我就放心不少! 我战战兢兢地坐下之后,西施马上伸手从贵妇人桌前取来茶壶,给我倒满,又低头冲跟着我过来的火狐狸问了一句:“你要不要?” 火狐狸摇头。 “开饭啦开饭啦!”西施把茶壶放回桌面,招手大家,俨然女主人的姿态,那个贵妇人则一直不吭声,我估计她有些忌惮西施的实力,也就是敢在她背后咋呼两句而已。 我见他们都拿起筷子,我也拿起,黑漆漆的筷子,很重! 只有范无救没有动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西施先夹了一口类似笋样的东西,吃下去,舔了舔嘴唇,又夹隔壁一盘类似干豆腐样的食物,嚼了两口,眉头略皱,可能是不好吃,接下来,西施把餐桌上所有的菜都尝了个遍,放下筷子,冲范无救笑道:“大王,可以吃了!” 范无救这才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笋样东西,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说实话,我中午还没吃饭呢,肚子早饿了,他们几个人吃相都很文雅,但看上去很香的样子,我更忍不住,也夹了一口那笋,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尼玛,好苦!但又不好意思吐,以为嚼一会儿会好一点,结果越嚼越苦,只能快速咽下,赶紧喝凉茶缓冲。 “怎么,吃不惯我们冥界的食材?”范无救轻声问。 “啊,没,吃的惯,吃的惯!”我苦笑道。 “那就多吃点啊!”西施又夹了一个别的菜,放在我的盘子里。 我看了她一眼,怎么给我夹菜?这样不好吧! “尝尝,这是冥界有口皆碑的三味鱼!”范无救放下筷子,摸着胡子道。 三味鱼?都哪儿三味?既然黑无常大人亲自推荐,那一定好吃的不得了!我夹起那长得跟树皮似得三味鱼,放进嘴里,别说,还真是三个味道!分别是苦、苦、苦! 给我苦的啊,呲牙咧嘴,实在忍不住,转头用手遮挡着嘴,把那鱼吐在了地上! “哈哈哈!”范无救大笑,我黑着脸转过来,还是吃那个笋吧! “夏朗,听施美人说,你在阳界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范无救问。 “嗯……她说的对。”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在这个社会中的位置,可不就是个小角色么。 “书瑶倒是先下手为强,封你个正三品大理寺卿?”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的?也是西施告诉他的么,西施又是怎么知道的!扔肝役划。 “是。”我只能承认,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可惜她们秦家的江山,大厦已倾即倒!你们阳界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夏朗君年轻有为,何必为暴秦殉葬?来老夫这边,先给你个兵部尚书,待老夫登基之后,封你为正一品护国公,如何?” 卧槽?范无救居然拉拢我!他什么目的?我又有什么价值值得他拉拢?兵部尚书,相当于现在的军伟副主度,国防布长,总参谋长和后勤部长的总称了!如果他打败了秦书瑶,岂不是整个冥界的军队,都归我统领? 这肯定是个陷阱! “多谢大王赏识,”我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汇,“夏朗何德何能,堪此大任!还是请大王另择贤能吧,夏朗此生无鸿鹄之志,只求回阳界做一安分守己的草民就好!” “哈哈哈!”范无救又大笑,眯起眼睛,“天降大任,你又怎能逆天而行呢?” “……嗯?”我皱眉,啥意思? “贪狼、七杀,都在这里,只待破军解封,老夫便能一统六界!”范无救豪迈地挥了挥手,可能是劲儿使大了,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西施赶紧起身,轻盈地绕到范无救身后,为他捶背。 范无救摆了摆手,西施又回到她的位置。 看来他在意的,并不是郭襄体内的双鱼玉佩,而是野心更大,想在三星齐聚之后,为他效力!怎么大家都知道三星下界的事情? “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赐教。”我没有着急表态,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范无救为我解惑。 “但说无妨。”范无救说。 “三弟正在九州厮杀。”范无伤突然来了一句! 贵妇人掩嘴偷笑,小声对范无伤说了一句什么,范无伤点头,低头喝茶。 啊,我明白了,范家的老三,名字就叫范无妨! “大王,我知道自己是贪狼,郭襄,”我指了指地上蹲着的火狐狸,它肯定骗不过黑无常,“是七杀,那么,还未现世的破军,到底是谁?” ☆、0093、冥界一日游 “呵呵。”范无救捋了捋白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真特么能卖关子,“鸿鹄不坠青云志,万里长空正当时!” 啥意思?刚才我好像说自己并没有鸿鹄之志。他这是在劝勉我么? “不是,大王,我是问您,破军到底是谁?还望大王直言相告!”我认真地说。扔华巨亡。 “夏朗君若归顺于老夫,老夫宫中珍宝,随你挑选,甚至老夫挚爱之物,你亦可探囊取之!”范无救岔开了话题,又开始劝降。 我只是笑,不说话。 “大王,”西施开口,“如果夏朗相中我了呢?大王是否愿意忍痛割爱?” 我尼玛!小婊砸!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不过我尽量保持镇定,因为西施说的是,如果,那是她的意思,并非我的意思! “亦无不可!”范无救笑道。 我去!这特么也能答应?我纠结地看着范无救。这是不是他在试探我?我是应该感谢他赏识,还是应该赶紧表态,证明我和西施之间的清白? 不过范无救看起来好像不太在乎的样子,他看了西施一眼,目光落回我身上,缓缓开口道:“施美人乃吴越望族之后,三年前,我范家与施家结盟,共商大义,老夫将爱女嫁与吴越王施琅,也就是施美人的侄儿,吴越王便将闺中待嫁之小姑嫁与老夫,结成姻亲。”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了点头。政治联姻嘛! “老夫年事已高,”范无救继续道,“早已不能尽人事,老夫与施美人,徒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施美人至今完璧,若夏朗君答应归顺。老夫愿以施美人相赠,二位郎才女貌,也算天作之合!” 卧槽?我心里一惊,他真要把西施送给我么?为了拉拢我,真尼玛肯下血本! “真,真的吗?”我一时得意忘形,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沉下脸,“多谢大王抬爱,夏朗岂配享此天福!” “咳哼!”火狐狸不爽地咳嗽了一声! “大王,”西施正色道,我心里一紧,该不会现在就要成亲吧。还好,她说的不是这事儿,“那施琅那边……” “自有老夫去跟贤侄说。” “多谢大王成全!”西施欣喜道。 “贱婢!”贵妇人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拂袖而去。 “哟,没想到你俩早就有一腿儿了啊!”粉面太监陈阳笑道。“施美人是我姐姐,那以后你就是我姐夫咯,刚才都是一场误会,还望姐夫不要挂记在心上!” 尼玛!死人妖!真真要整死我啊!怎么感觉他们冥界的人都这么开放的! 我冲他尴尬地笑笑,余光撇向范无伤,看看他这个做叔叔的是何看法,然而,范无伤依旧在埋头吃菜,好像刚才的话他都没听到似得。 好慌张,慌得我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朗君考虑的怎么样了?”范无救又催问我。 “这个……容我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书瑶和心安的面容,我若是因为西施,归顺了黑无常,是不是以后就得跟她俩反目成仇?何况西施还是谢心安的杀夫仇人呢! “哎呀,吃饭就吃饭,搞得这么严肃干嘛!”西施很自然地挎上我的胳膊,把我给转了过来,我赶紧挣脱开,疯了么!我还没答应呢,就当着范无救的面儿这么亲密,被她给夹得都心神荡漾了! “呵呵,来,再尝尝冥界的梧桐生鞘!”范无救也岔开话题,给我夹了个圆筒爆花样的东西,我不好拒绝,只得默默吃苦菜。 怪不得那天在施莺房间,跟西施接吻的时候,隐隐觉得她嘴里有些苦味,肯定是因为常年吃这种冥界菜肴的缘故。 席间再无话,大家都在默默地吃,好像是在吃工作餐一样。 吧嗒,西施的筷子突然掉在了地上,我下意识就要去捡,突然觉得这样不太合适。 “襄儿。”我把任务交给了火狐狸,火狐狸却把头别去一边! 我又看向站在旁边的鬼员外,他是下人,这活儿应该他做,可他也无动于衷,我又看西施,她正笑吟吟地看我,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让我去捡! 我又看了一眼范无救,他正在研究盘中的一味食材,我这才将凳子后挪,俯身下去寻找,筷子就在西施的左脚边,我刚伸手过去,西施却一脚将筷子踢进了桌底! 妈蛋,这不是郭襄的招数么! 桌子四周垂下来的帘布很长,直达地面,我撩起帘布,爬进去,捡起筷子,往回退的时候,感觉腋下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回头一看,是西施的脚!她把鞋脱了,穿着宽松的白布袜,脚背高高耸起,在我胳膊上蹭啊蹭! 又要调戏我么?我可不会中计,我抬起胳膊,绕开她的脚,继续往回退,西施倒是没有纠缠我,让我出来了,不过出来之后,我却一惊,因为满桌的人,除了西施,都不见了! “人呢?”我慌张地问,西施笑而不语,看了一眼屏风,只听院外车马喧哗声,渐渐远去,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你怎么不跟你老公走?”我问道。 “呵呵,我家大王不是已经把我赏赐给你了么!”西施调笑道。 “我特么还没答应呢!”我赶紧辩解。 “骚货!”火狐狸斥道,转身出了屏风。 “喂,襄儿,你也来吃点啊!”我冲它喊,它没理我。 房间里就剩我和西施二人,她起身坐在了我大腿上,一双小手捧着我的脸,双眸深情凝望,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苦苦相交缠,反而觉得她的津液无比甘甜,她的手也不老实起来,把我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三分钟后,西施起身,拖着我的手,一步三媚地进了后面的寝房,之后的一切不言而喻。 不知道是不是连火狐也看不惯我们这般胡来,当我和西施亲密接触之时,它带着郭襄出了古宅,走出桃花、天罡二阵,气息消失不见。 “朗君,你有多爱我?”完事儿之后,西施不肯下来,趴在我胸口问。 “……你法力高强,能不能把郭襄和那火狐狸分开?”我问。 “哼!”西施脸上笑容收敛,翻身下榻,拾起衣裳披在身上,穿窗而出! 哎,别走啊!也是,刚温存玩就让她去帮我另一个女人,确实会伤害到她,我刚要追出去道歉,只觉得身子从床榻上骤然落下,居然落在了草地上,还是个斜坡,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定睛一看,古宅不见了,我正躺在一片林中开阔地,那种昏黄的天也不见了,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际,又回到阳界了么?我捏起指诀,准备寻找火狐狸,却见它从坡顶探出头来,冷冷盯着我。 我明白了,西施临走前,把我丢回了阳界,幸好,衣服还在身边,我草草穿上衣服,爬上山坡,这里依旧是那座山,山下是片白桦林,不过明显感觉树木稀疏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神秘莫测。 我蹲下来,抱住火狐狸的头,她的眼睛里,泛着荧光,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一眨眼,眼泪就会流下来,那是郭襄的眼神。我没解释什么,把狐狸头揽向胸口,火狐狸挣扎了一下,没挣过我,我紧紧抱着她,任由它的利爪在我胸口撕挠。 热辣辣的疼!我实在忍不住,松开它,低头一看,衬衫已经全被抓破,左胸上十数道细痕,正在淌血。 “呀,会不会感染?”郭襄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爪子现在已经变得无比尖锐! “它都好几百年没洗澡了,你说呢?”我苦笑。 “那快去打狂犬疫苗吧!”郭襄着急地说。 “呵呵,你不生气了?”我揪了揪郭襄的耳朵。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们之前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郭襄没好气地说。 “嗯?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她在优一库的事儿的?”我惊讶道。 “你们被里面的摄像头偷拍,传到网上去了!我怕你心里别扭,就没告诉你!”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次之后,所有遇到的美女,第一眼看见我的眼神都带着暧昧,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的帅气呢! “不用打针,没事的。”我说,“咱还是赶紧去找张三丰墓吧!” ☆、0094、浑水摸宝 狂犬病毒只出自得了狂犬病的动物,火狐狸显然没有狂犬病的症状,所以如果你家住的区域附近没有狂犬病患犬的话,被狗、猫抓咬的话,并不需要打狂犬疫苗。但别忘了,狂犬病一旦被人体感染,如不能及时救治,死亡率达百分之百,所以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一人一狐进入白桦林,这次轻松就找到了一座坟茔,坟茔前树立一块残破的石碑,但是石碑上并没有刻字,看着不像是被风化掉,而是压根就没有刻字! “没刻字的石碑,是给活人留名字的吧?”我问火狐狸,上次去葬树先生,那个公墓里就有好多无字碑。 “兴许是防盗墓。”郭襄说。 无字碑后面的半圆形砖丘还很新,说明最近有人修葺过,估计是那些所谓张三丰后人们干的,无字碑前面。摆放着三个果盘。中间一个香碗,里面的香灰已经溢出,看来前来拜祭的人还不少。 “这能有什么发现?”我叹道。本以为是藏在地下、遍布机关的那种墓呢。 “这是疑冢。”火狐狸说。 “什么叫疑冢?”我问。 “就是为了防止盗墓,故意修建在明处的坟冢,真正的陵墓并不在这里。”火狐狸解释。 “何以见得?” “如果这么容易被发现,那么张松溪封印我,让我守墓又有什么意义呢?有地图么?”火狐狸问。 “有电子版的……”我掏出手机。 火狐狸疑惑地看了看我的手机,还闻了闻,摇头,然后跳上坟茔,朝塔营子乡方向眺望。我也回望,卧槽,居然刚好能从后山一处凹陷,看到古塔的塔尖! 火狐狸又从坟茔跳到旁边的土坡上,一边看着塔尖,一边往前走,走了大概十几米停下,用前爪在地上挖了个坑,转向我:“朝里面插个树枝做标记。” 这是干嘛?我捡起一根树枝。跑过去插进坑里,火狐狸继续看着塔尖走,走出二十多米,又挖坑,这次不用它告诉,我自己折断一根树枝插了进去,如此这般,火狐狸一共挖了六个坑,我一看,形状很熟悉啊,跟坟冢组合起来,刚好是北斗七星,坟冢的位置就是第一颗星,也就是贪狼星! “啊,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真正的坟茔,是在‘北极星’的位置!” “聪明!”火狐狸不冷不热地赞叹了一句,顺着坟茔和第二颗星的直线奔跑向树林中,跑了大概七八十米,停下,我赶紧跟了过去。 “就在这里么?”我问。 “应该是。”火狐狸陡然站起,前肢的利爪猫一般变长,冲击向地面,直接插进土里,开始刨地,片刻工夫,已经刨出一个半米见方的深坑,火狐狸钻了进去,继续往下挖,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尾巴在外面,忽听得一声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我最受不了这个动静了,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挖到宝贝了?”我问。 火狐狸貌似卡在了洞中,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出来,我抓住它蓬松的大尾巴,把它给拔了出来,没控制好力度,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火狐狸跌坐在我身上,别说,毛茸茸的摸上去还挺舒服! “墓顶居然是铁的!”火狐狸惊诧道,我捏起指诀,还真是,地下大概一米多深的地方,气息被隔断,下面什么都看不见。 “那只能调挖掘机来挖了。”我想到了周小迪,可惜他在沪市。 “我再试试。”火狐狸换了个地方,再次打洞,我又听到了那个尖锐刺耳的声音! 不过这次它却没有出来,尾巴反而沉了下去,难道是钻进去了?我趴在洞口往里面张望,什么都看不见,大概半分钟之后,洞口里突然出现两道阴森的绿光! “妈蛋,吓死我了!”我让开洞口,火狐狸从里面钻出:“打通了!” “牛比!”我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把洞口扩大了一些,否则我钻不进去,然后跟着火狐狸进入洞穴,用手机照亮,完全是匍匐前进,还得不时用匕首扩洞的口径,遇到拐弯处,差点把腰给闪着!爬了好远,前面的狐狸尾巴消失,它跳下去了,我继续爬,爬到它那个地方,下面有个大洞,不像是它打的,好像原来就有,洞口圆得很规整,跟古塔塔基那个洞差不多大。 下面很黑,不知道高度,我小心翼翼地把上半身钻进去,却发现这洞是倾斜的,洞壁很滑,像是长着湿润的苔藓之类,我乘坐这部滑梯慢慢往下滑,滑了大概两米多,停下来,因为摸到了火狐狸的尾巴,它已经钻到另一个空间了。 我爬进去,用手机照了照,里面的空间不小,能有二十平方米左右,内壁都是湿润的砖,砌得整整齐齐,这应该就是墓室,因为中间摆放着一口石棺,长约两米,宽一米,一头大,一头小,不过除了石棺,墓室里并没有其他东西,光秃秃的,像是被盗过一样。 火狐狸绕着棺材走了一圈,嗖地跳了上去,在棺盖上踩了两脚:“你过来。” “是在叫我么?”我心突突地问,这是我第一次进别人的墓室,未免有些紧张! “废话,难道叫张三丰不成?” 我走过去,往棺材盖上看,有个道教的经典标志,阴阳双鱼,只不过是素刻在上面的,没有颜色,也辨不清到底哪个才是阴鱼,哪个是阳鱼。除了这个花纹,棺材盖上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字,像是小篆,我切换到牌照模式,照张相,出去找专家给看看,兴许是墓志铭之类。 火狐狸从棺材盖上跳了下来,对我说:“打开。” “啊?”我一惊,打开?这样不太好吧! “棺材外面什么都没有,不打开,你怎么找线索?”说话的是郭襄。 也是,我把手机放在墙角照着棺材,然后来到棺材大头那边,双手扳住棺材盖两边,运足了力气,想把它推下去,然而,棺材盖纹丝不动! “下面可能有卡榫,抬起来试试。”郭襄又说。 我也想抬来着,可惜棺材盖与下面的棺材是齐平的,抬的话,没有地方下手,只能掏出匕首,插进棺材盖下方的缝隙中,固定住之后,利用杠杆原理,用力往上撬,感觉刀刃即将弯折的时候,棺材盖终于被敲开一道一厘米左右的缝隙,我赶紧把手伸进去卡住,然后用力往上提!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棺材盖被我抬起来,周到一边去了。 棺材盖翻滚落地,背面果然有六颗木质的铆钉。 赶紧往后退,怕被棺材里的毒气啊什么的熏到,然后并没有,棺材里是一汪黑水!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尸水么?我看过网上现场发掘古墓,有的棺材里真的有很多水,尸体都泡在水里,可能是防腐用的。 怎么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呢?我把手机拿过来,照向水里,火狐狸也站起来,扒着棺材边缘往水里看,然而水非常之浑浊,什么都看不见。 “里面会有什么?”我问。 “我哪儿知道!把手伸进去摸摸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不摸!” “我手短啊!”火狐狸把前爪往水面够了够,确实不够长。 我把手机递给它,让它叼着,我挽起袖子,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慢慢伸进水里,好凉的水,接近零度!可别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一口尖牙利齿,把我的手给咬了之类!正想到这里,手还真触摸到了一个尖锐的物件儿,被扎得挺疼! 吓得我赶紧把手缩回来,看看手指,还好,并未流血,水底下也没钻出什么东西来。我壮着胆子,再次把手伸进去,摸到那东西后,小心往旁边摸,这形状,怎么感觉像是摸到一把倒着放的菜刀呢! 我捏住那“刀刃”往上提出水面,是一段剑身,剑尖儿露出了水面,寒光闪闪,一点都没有锈蚀,剑柄还在水里,我把剑整个提了出来,长度足有一米多,剑身笔直,上面有三条棱线,在剑尖儿处汇聚成一条,刃口锋利,剑的护手很小,呈菱形,黄铜色上面刻着兽纹,剑柄能有二十厘米长,上面裹着黑色的油布还是什么东西,剑尾(我不知道那部分应该叫什么)镶着一个圆片,跟铜钱似得。 “八面汉剑!”火狐狸把手指按在棺材边缘,脱口而出。 “还有七个?”我问。 “不是,这种剑,叫八面汉剑。”火狐狸解释道,“这把我见过,张真人年轻时候,创太极剑之时使用,叫青虹剑!” “青虹剑?听着这么耳熟呢?” “呵呵,本为三国曹操的佩剑,长坂坡一战,被赵子龙所得。” “赵子龙不是虚构的么?”我不解道,三国演义和三国志的区别我还是清楚的。 “你觉得孙悟空是虚构的么?”郭襄笑问。扔引华号。 “当然了!” “呵呵,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总之,你知道这就青虹剑就对了,我记得后来张真人把青虹剑送给了张松溪,想必是张松溪在葬张真人的时候,又把这剑还给了师傅。” “那我是不是应该把这剑放回去?”我问。 “你是张三丰转世,这便是你的剑了!继续找找,看还有什么?”郭襄好像比我都兴奋。 我把青虹剑戳在一边,把手伸进去继续摸,没有尸骨,这点已经确认,摸了半天,又在棺材底角,摸到一个木棍样的东西,拎出来,真是个木棍,长大概半米,另一头还系着一束同样长约半米的白色毛发。 “这个我认识,掸子!”我欣喜道,农村打扫卫生和驱赶苍蝇用的! “掸你个毛线!这叫拂尘!也是张真人的随身物品!可别小看这玩意,这尘尾乃是用上古九尾狐妖的狐尾制成,威力惊人!被它扫到,轻则断肢,重则丧命!小心点!”火狐狸警告道。 我小心翼翼将拂尘拿出,别说,长得跟火狐狸的尾巴还真挺像! 我把拂尘靠在棺材旁边,继续往水里摸,刚才摸拂尘的时候,好像还摸到一个铁圈。 摸到了,是个圆形铁圈,圈身是扁的,边缘有点小锋利,我小心将铁圈拿出,口径大概有饭碗那么大,泛着银色光泽,而且不止是一个铁圈,下面还套着另一个同样的圈,我提起,好像下面还有! 一共四个铁圈,套在一起,我抻着这一组铁圈的两端,抖了抖:“这不是奥迪么?” “呵呵,这是一种暗器,叫四连环,四个铁环可以任意分开,也可以合在一处,古法魔术的道具,没想到张真人还爱好这个!”火狐狸讪笑道。 “分开?怎么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铁圈,都没有缝隙。 “要不怎么叫魔术呢,给我!”火狐狸伸前爪把铁环要去,双爪各持一个,轻轻一拉,铁环变成了两组,一组两个,套在一起! “走!”火狐狸将两组铁环甩向墙壁。 啪啪啪啪!四声脆响,四枚铁环都射入墙砖中,每个之间相距半米! “厉害啊!”我赞叹道,话音还未落,只听得铁环那边的墙壁,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我拿起手机照过去,卧槽,那里居然是个门,正往后缩着打开! ☆、0095、洞中谁寄锦书来 还有一个暗室? “啊!这奥迪车标,原来是打开暗门的钥匙!你怎么知道的,又投得那么准呢!”我惊叹道。 “她他妈就是随便一扔,脑袋里什么都没想!”郭襄不屑地说。 “你肿么知道她什么都没想?”我问。 “因为我们的大脑是在一起的,通过她的记忆。我也终于分析出来她是谁了!”郭襄得意地说。 “谁?” “求你别说!”火狐狸苦苦哀求,“否则我就撞棺而亡!跟你同归于尽!” “别别别!我不听了还不行么?”我赶紧拉住火狐狸,你死了不要紧,把我的襄儿撞死了肿么办!我管你是谁呢,人妖殊途,分身之后,分道扬镳就是了! “你俩别闹了,乖,”我摸了摸狐狸耳朵,“现在棺材里只有这三样宝贝,并无张三丰的尸骨,我估计里面的墓室,才是储存张真人遗骨的地方,进去看看吧。” 火狐狸率先跑了进去,她的眼睛能反射绿光,我估计它有一定的夜视能力。不用手机照亮。我可不行,我只有在看美女的时候,眼睛才会冒绿光! 我捡起那把剑。握在手里,然后举着手机跟进去,后脚刚进去,就听的身后吱呀呀地响,不好,门被关上了!我回身用剑去插门缝,火狐狸更快,后发先至,把一只爪子伸了进去。但依旧不能阻止关门的千斤之力! “快拔出来!”我喊道,可惜晚了一步,火狐狸的左前爪被卡在了门缝里,嘎嘎直响,不知道是门的声音还是骨头被碾碎的声音!我赶紧丢了大宝剑,帮火狐狸拔爪子,用双脚踏着门,终于帮它拔出! 咣,门彻底关死! 火狐狸呲牙哀鸣。它的爪子已经扁了,殷红的血染得爪子上的毛变成了几绺! “叫你拔出来你不听!”我斥道,肯定是骨折了,我扯下衬衫袖子,掏出紫阳降龙十八掌那根卷轴,给她的前肢固定,用袖子缠了起来,防止二次伤害。 幸好它有四只脚,伤了一只,并不影响行走,不过她还是疼得趴在了角落里,不断用舌头舔“手腕”,可能是在医治。 我没有郭襄那两下子,不能帮她接骨,更何况她这是骨碎,不是谢心安的脱臼,所以只能先想办法出去,再找兽医看病了。 我安慰了火狐狸一阵,让她好好休息,然后举起手机观察这个暗室,只有大概十平方米,里面并非青砖砌成,而是石壁,墙壁上有明显人工开凿过的痕迹,还算规整,那尊石门,看上去相当的厚,而且是在里面“拉的”,但却没有把手,除非有人从外面推,否则以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开。 我又看向石门对面,那里有一处凹陷,像是个佛龛,里面有个坐像还是什么,跟人差不多高,身上盖着一块灰色的布,布上面有些灰尘,但没有蜘蛛网。 是不是供奉的道教神仙?我掀起布,不由得妈呀一声,吓得我手机都掉地上了!是一尊白骨!我慌忙捡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再往佛龛里看,白骨正襟而坐,盘膝,双手叠放在大腿上,头顶还挂着几缕白色的头发! 这就是张三丰的遗骸么? 好吧,这是我的前世,不必怕他!我缓了缓,用手去抓他头盖骨上的头发,想帮他给清理掉,总觉得与其留这么几根,还不如秃顶好看呢!没成想,手刚碰到它的头盖骨,他的骨头就全散架了,从一具,变成了一堆! 骨头没了人形,我反而不再害怕,好歹也是个前辈,我把人家骨头弄散架子了,是不是应该赔罪?于情于理,都应该这样,我便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给那堆白骨叩了三个头,再起身时,发现白骨又从一根根,变成了碎末骨粉! 应该是因为年头太久,风化掉了吧。 这里虽然封闭,但并非密封,隐隐能感觉有凉风拂过面颊,是通风的,我决定把张三丰的骨灰收敛起来,等出去之后,再找地方好好安葬,因为这个墓室已经被打开,里面又没有机关,我怕被其他盗墓者,尤其是政府的官方盗墓集团,即文物局发现,把这堆骨灰当成杂物处理掉,到那时,张三丰在天之灵,恐不能安息。 想到这里,我脱下残袖衬衫,将骨灰小心地收敛起来,咦?收敛的时候,我发现骨灰里夹杂着好多小珠子,捏出来其中一个,擦去上面沾着的骨灰,好像是珍珠,晶莹剔透,难道张三丰是蚌精? “舍利!”火狐狸不知何时三条腿跳到我身边,惊讶地说。 “舍利?舍利子?” 火狐狸点头。 这东西我知道,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宋佳送给我一颗,说是两千块钱买的,中间穿孔,可以挂在脖子上,我姐心是好的,想保佑我平安,不过我一百度舍利,就认定这肯定是赝品! 因为正常人根本不可能买到真的舍利! 舍利俗称舍利子,原指佛教祖师释迦牟尼火化后留下的遗骨和珠状宝石样生成物,因而又称佛骨、佛舍利。其后亦指高僧死后焚烧所遗之骨头,但是道家修行者有的似乎很少,不过也难说,佛本是道嘛,何况百度还说过,张三丰的武功,出自少林! 舍利的形状有圆形、椭圆形、莲花形,颜色也不同,有白、黑、绿、红色等。佛教认为,舍利子的形成与修行者生前的修行有密切关系。舍利子是一个人透过戒、定、慧的修持、加上自己的大愿力,所得来的,它十分稀有、宝贵。 由于舍利被视为神圣之物,所以很少有关其成分的鉴定,缺乏严格的科学研究。“舍利”的成因,目前在科学上还没有确定结论,大多解释只是根据现有科学原理来推测。 我捡了捡,一共有十八颗,大小都差不多,看上去跟珍珠没什么两样。 “你确定这是舍利么?可能是张三丰的项链或者手串呢!”我说。 “不是,刚才你掀开布,我观察过,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些舍利应该是藏在他的腿骨之中。”火狐狸说。 我想了想,把衬衫的另一根袖子扯下来,一头打结,做成一个小口袋,把十八颗舍利装进去,这好像比骨灰更珍贵,拿出去献给国家?呵呵。 剩下的骨灰,我用衬衫包好,先放在一边,因为佛龛后面吹来的风越来越大,那里好像是个出口。 突然,手电筒灭了,我低头一看,屏幕上提示电量低于10%,手电筒功能非常耗电,电量低于10%就自动关闭,我只好用手机屏幕的微光照着,把手伸过去,一寸一寸地感受,终于在最中间的位置,感觉到了风口的位置。 仔细一看,居然又是一个小暗门,大概有IPAD迷你那么大,四周边缘与墙壁紧密衔接,乍一眼并不能看出来,风就是从缝隙中透过来的。扔引状巴。 可是这个小门也太小了吧,火狐狸都够呛能爬出去,不过既然是门,就肯定有打开的机关,先打开再说,兴许里面有操纵背后那扇石门的开关呢? 我继续探寻四周,还真在IPAD迷你旁边发现一块活动的石头,按下去,咔哒,IPAD弹出,是个小抽屉,里面躺着一卷竹简,该不会又是什么武林秘籍吧?拿出竹简,展开,哗啦,链接竹简的绳子断了,竹简散落一地! 我赶紧捡起竹简,上面果然有文字,不过顺序却被我弄乱了,还好,上面的字是繁体汉字,不至于一个都不认识。 我坐在地上,将竹简摆成一排,一根一根地拼凑,无意中看见一根竹简的两个字,震惊不已,夏朗!这信是给我的?火狐狸也凑过来,帮我一起拼,五分钟之后,终于拼对了所有竹简的顺序(一共只有十根而已)。 火狐狸眼神更好一些,她看着地上的竹简,慢慢念道:“夏朗青鉴,” “青鉴是什么意思?”我问。 “古代写信的客套语,相当于‘夏朗亲启’,青鉴是对晚辈用的。”火狐狸解释道。 我点点头,让她继续念。 已经非常明确,我就是收信人,这是一封来自五百年前的信,一封我的前世写给我的信! 太他妈的酸爽了! ☆、0096、前世今生 “夏朗青鉴:素未谋面,与书一封,吾诚惶诚恐,不知所言。吾穷毕生心力,事成者三。立武当,创太极,词无根;憾事亦有三,未阻鞑虏,未娶郭襄,未飞升仙。” “解释一下。”我古文不好,郭襄念的我并不能完全领会。 “这都不懂?张三丰说他跟你不认识,就给你写封信,所有有点慌张,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他一生耗尽心力,做成了三件大事,开创武当派,创立太极拳--可能还有太极剑--还留下一部词,叫《无根树》--这我也是百度才知道的,好像是一部关于炼丹的书--他遗憾的事情也有三件。一是没有驱除鞑虏,也就是让蒙古人占了中原,二是……没娶郭襄,三是没有修炼圆满。飞升成仙。” “嗯,明白了。”我笑道,没想到郭襄还真是张三丰的情人! “吾知汝为吾之转世,若能完成吾之所憾,甚幸焉!”郭襄念完,看向我。 “这句我听懂了,继续。”就是让我帮他把那三件事儿给办了呗! 他毕竟法力有限,算到我是他的转世,能来到他墓前,却未能算出,现在已经是共和国,一族统治中原的封建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娶郭襄,这个简单,郭襄就在我身边,待危机度过,随时可以领证;至于飞升成仙,既然两界各方势力都那么看重我,估计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吾推演明朝(zhao),料定汝之当世,阴人蠢蠢欲动,六界即将重开,届时妖鬼横行,仙魔乱斗,阳界生灵涂炭,汝须担此重任,号令四海群雄,拯救黎民水火。重振道教声威。教化天下苍生!”火狐狸说完,又看我,不过这句我也听懂了,之前第一句是因为有点蒙圈,现在已经完全进入古语语境,何况张三丰写的也不是很艰涩难懂。 简单来说,就是张三丰算到了现在的情况,范无救要称霸六界,六界大开,遭殃的肯定是老百姓,我必须要阻止范无救! 妈蛋,之前差点被范无救和西施的双簧给迷倒,虽然我跟西施睡觉的本意,是想从火狐狸体内救出郭襄,不过说实话,她的诱惑力对我太大,那一刻我是动摇了的,觉得范无救这个老头子还蛮和蔼可亲! 但现在冷静下来,方知此人之可怕,明明是他想当六界之主,还说的好像是给我打的江山一样,我又不是他儿子! 难道想用个破官,再加上西施,就收买我么? 哼!迟早我要把西施光明正大地抢到我身边! 想到这里,我意气风发道:“你继续念!” 郭襄吓了一跳:“有病吧你……吾无甚礼物赠汝,已命吾徒松溪将青虹、飞狐、千刃放置外棺之中,汝自取去,三物跟随吾多年,灵性滋生,可辅汝神功。卅年前,郭襄之父赠吾一手抄秘籍,曰‘紫阳降龙十八掌’,吾性愚钝,至于晚年,方悟其真谛,此秘籍乃人龙相合之作,若无神龙辅助,凡人几无练成,若有神龙相辅,则事半功倍也!吾此生未遇神龙点化,故无缘此秘籍,然汝有龙辅之相,若得此机缘,万望惜之,得此神功,方能纵横天下!” “解释一下吧!”我说,她讲的有点快。 “就是说,张三丰没什么礼物……” “等会,我记得第一句是,有病吧你?”我疑惑道。 “那他妈是我说的,你个猪!”扔共讨号。 “……” “张三丰说他没什么可赠给你的东西,让他徒弟张松溪把青虹、飞狐和千刃三样东西放在了外面的棺材里,你自己去取就行了。” “青虹是那把剑,那飞狐便是掸子……拂尘,千刃就是奥迪车标四连环呗?”我猜测道。 “应该是吧,张三丰还说,这三样东西跟了他好几十年,多少都有点灵性了,你要是用好了,对于你练功有促进作用。他又讲,三十年前,郭襄的父亲赠给他一本手抄的秘籍--就是肾虚子说的那个紫阳十代掌门人郭宝玉--就是这个东西。” 郭襄抬起左前爪,展示那本紫阳降龙十八掌卷轴。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郭宝玉确实是郭襄的父亲,嗯,现在火狐狸爪子上绑着的是正品,张三丰得到的那个,应该是郭宝玉抄了送给他的,可见郭宝玉很看中张三丰啊,怎么他跟郭襄就没走到一起去呢? “张三丰琢磨了一辈子,终于搞明白,这降龙十八掌根本就不是人能练成的,得依靠龙的辅助才能行,他没遇到龙,所以没练成,他觉得你的命相里有被龙辅助的机缘,让你好好把握,只要练成这套掌法,你几乎就天下无敌了!” “卧槽,这么吊!”我惊喜道,我有龙啊,仙儿不就现成的么! 只不过到底应该怎么练,我还不得法,那卷轴上的字,虽然都是繁体汉字,但是除了书名,内容根本不成句子,看不懂什么意思,还有十八副插图,人体的姿势,也都相当诡异,有些甚至看起来不像武功招式,而像春宫图! 哈哈,当然,那多半是我思想比较龌龊的缘故,所谓淫者见淫嘛! “念完了?”我问。 “还有一小段儿,今吾阳寿已至,命在旦夕,将以身上残存之符法,掩石门以自保,防后世盗墓之宵小,只进无出耳!汝可以妲己之血,书‘卍’字于石门之上,门自开也。没了。”最后这一段,是火狐狸念的,她念完,抬头看我,目光坦然。 我也与她坦然相对,心里却是惊讶不已,原来这货居然是千古狐妖妲己! 怪不得她不让郭襄说,肯定是怕我嫌她名声不好,讨厌她吧! “妲己仙尊,失敬!”我正色道,“你别多想,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管你前世有几多孽缘,我都不会在意,我叫夏朗,她叫郭襄,你叫妲己,我们三人于此地相逢,患难与共,便是缘分,更何况,前生你与三丰道长也是狐朋狗友,啊呸,好朋友!不是一起喝过酒么?至于那个劣徒为何封印你,我想现在也有答案了吧?他肯定是受了三丰真人之遗命,把你留在古塔之内,等我去寻你,让你引导我进入古墓,重拾前世记忆,再以你之血,方能出此门。可见,三丰真人对你足够重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三丰真人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你想,五百年,你封于塔内,塔没事,你也没事,为何没人能发现你,若非三丰真人及爱徒庇护,这可能么?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是因为,想取你性命、或者想得到你的人太多,是不是?”我分析道。 “你现在到底是张三丰,还是夏朗?”火狐狸妲己歪着头,疑惑道。 “怎么,被我猜中了么?”我笑道,“放心吧,你通过与郭襄互联,也应知我夏朗的为人,什么仙妖魔道,只要心正,在夏朗眼中都是好人,都值得生死相交!三丰真人保护你前半生,你的后半生,就交给夏朗吧,我想这也是三丰真人的意思!” “真的?”妲己好像颇为感动,耳朵往后背拢,但娇柔之气瞬间消失,很快恢复冷峻,“五百年前,若非张真人庇护,本仙恐早被练成仙丹了!” “何出此言?”郭襄问。 “吾本轩辕坟中之野狐,修炼千年乃成人形,师从碧游宫云霄娘娘,后奉师命下山,迷惑纣王,未截教与阐教争权,阐教不敌,乃立西岐姬姓傀儡,造吾谣言,兴师问罪,起兵攻伐,后两教势力,均卷入其中,天人之战,撼动寰宇,两教互有死伤,不分胜负,然人教老君突然插手,破吾诛仙大阵。至此,截教战败,所谓胜者王侯败者寇,吾被封于昆仑玉虚宫,淫邪妖姬之名,流传后世,阐教不能灭杀吾魂,便将吾身世之秘,广布传播,曰吾之狐血,有轩辕遗脉,可练长生不老丹药!故吾三度转世,修业未果,皆被追杀而死!第四世幸遇张真人,方得保全。故,以尔等现世之言--阐教诸宵小,我操你们祖宗十八代!”妲己咬牙切齿地说。 “……操!”麻痹的,我刚进入她的古语语境,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竟让我无言以对! “你的血真有那般功效么?”郭襄小心翼翼地问。 “吾血确出自轩辕,自然有些灵气,然长生不老,原本就是扯淡,凡人若想长生,唯有修仙,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何谈以吾血炼丹之说?”妲己气愤道。 “仙尊啊,我看你现代的话讲的也挺好的,以后还是说现代文吧,我听得好累!”我苦笑道。 “好吧……”火狐狸蹦跶着三条腿,走到石门前,用嘴撕扯掉了卷轴和我的衬衫袖子,以自己的血,在石门上写了个“卍”字。 吱扭!石门弹出一道缝隙,我赶紧捡起青虹剑插进门缝,防止它再关上。 不过我多虑了,石门休息了片刻,又发出吱扭的声音,再次打开一些,又休息,又开少许,终于露出可以插手的地方,我把手伸进去,调动真气向后拉,石门被打开。 带上张三丰的骨灰,还有三样宝贝,以及他的遗书,我先把妲己和郭襄(还是叫火狐狸吧)塞进洞穴,自己跟在它后面,推着她臀部,一点点原路爬出,下来容易上去难,加上火狐狸有伤,足足用了半小时,我们才爬出盗洞。 明月偏移了一些位置,我的手机已经彻底没电,不知道是几点。 从张三丰这里领完了任务,现在当务之急,是医治火狐狸的前腿,就怕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这条腿就废了! 我不敢让她继续走,怕伤口更严重,就抱着她,翻过山,回到车里,用应急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开车离开塔营子,往市区寻找兽医。 路上我就一直想,妲己所说的那些情节,怎么都听着很耳熟呢,好像封神榜里就是这么写的,只不过那里面,妲己是反派,这倒是无所谓,正如她言,胜者王侯败者寇,历史自然是由胜利者书写,史上被诬陷名节的人也不少。我真正在意的是,听她的意思,当年好像是她们教派的一个领袖人物,那得是多强的实力? “仙尊……” “你还是叫我妲己吧,我现在归你保护了呢!”火狐狸笑道。 “好吧,妲己,我问你个问题,当年你全盛之时,实力几何?”我直接问。 “你猜?” “不得是象气境界啊?” “呵呵,不止。” “混沌一云?”我惊讶道,跟西施现在一个实力? “三云!” ☆、0097、胡三奶奶 卧槽!混沌三云,封顶了啊! 我记得谢心安说过,根本没有混沌四云,六界之内,混沌三云已经封顶。为宇宙最强! 但她还是战败了,我估计敌方阵营中,肯定也有旗鼓相当的对手,甚至同为三云,实力还在妲己之上,又或者,那时候是道法鼎盛的时代,混沌境界的仙人、道者数不胜数也不一定,不过按照金字塔理论,能站在巅峰的肯定是极少数人! “可是后来……” “后来,”妲己猜到了我想问什么,“确切地说,是转世之后,我的心魂已经被阐教重创,甚难恢复当年之神勇,加之后世邪道一直追杀我。那三世轮回,最高只达到过象气四云之境界而已。” 我点了了点头,她也挺不容易的! 虽然她是妖姬,不过可能是因为前世的缘故。我感觉自己跟她应该是站在一边的,但妖毕竟是妖,在张三丰的庇护下,她才修炼到实气四云,以她的底子,我感觉这并不科学,我深深怀疑是张三丰故意压制她,不让她太厉害的缘故。 所以,我还是得提防着她一点。 一小时之后,到达市区,已经晚上十点,接连找了两家宠物医院。都关门了,我尝试给店门牌上的手机号打电话,可对方一听我对火狐狸伤情的描述,说太严重,没法治,你还是另寻他处吧! 最后无奈,我只得冒险送她去医院,也就是人类的医院,反正都是哺乳动物,结构差不了多少吧! 来到本市矿物集团总医院,我把车停好,正琢磨是不是应该买一件大衣,把火狐狸身体裹起来,这样抱进去,怕吓着医生和病人们--手机突然响了,居然是施莺的号码! “喂?”我谨慎接起。谁知道电话那头是谁。谁知道有没有被窃听啊,这几天我接电话,从来不超过一分钟,接完就转移地点,防止被跟踪定位! “哥!”确是施莺的声音。 “嗯,怎么了?”我平淡道。 “我跟妈妈被放出来啦!”施莺欢快地说,“你赶紧回来吧,军方已经解除对你的通缉了!” 嗯?我愣了好一阵,忽然明白过来!这是范无救他们的旨意,既然要收编我,肯定得对我拿出点诚意啊,西施都给我睡了,要是我还在阳界被他的盟友通缉,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可能范无救觉得他开出的筹码,已经足够我叛变秦书瑶了,呵呵,本来我还真想投奔他,可张三丰的遗言把我给弄清醒了,降他,则天下大乱,所以,我必反他! 可是,现在我的实力几乎为零,那个破军还没出现,只有三星齐聚,才能发挥威力,所以我决定先对范无救虚以逶迤,能拖就拖,大不了假表态也行,等破军那哥们来了,再反他也不迟! 嗯,就这么办!君子成大事不拘小节,何况我也不是他妈什么君子! “那挺好,行,莺儿,你在沪市等我,我手头还有点事情,办完了就回去。”我说。 “嘻嘻,哥,我都想你啦!啵!”施莺隔着电话亲了我一口,给我整得一愣,这货到底是施莺还是西施! “怎么了?”郭襄问。 “大赦天下!呵呵!”我自嘲地笑笑,摘掉棒球帽,整理了一下炫酷的发型,光着膀子,抱着火狐狸昂首阔步走进医院,重拾自由的感觉真好! 晚上医院里没什么人,偶有几个擦肩而过者,也都没怎么看我,可能以为我抱着的是条狗,门诊关门了,只有急诊,我说我挂骨科,护士问患者姓名,我想了想,说郭襄,年龄29岁。 护士也没看我,就给我挂了号,我拿着挂号单去骨科诊室,双手没空,就没敲门直接进去了,只见一个中年医生正和一小护士调笑,手都放人家衣服里去了!看见我进来,医生赶紧把手拿开,不悦道:“怎么不敲门啊你?这是医院,不许带宠物进来!” 那个小护士灰溜溜地走了。 “我就是给它来看病的。”我笑道。 “啧!宠物生病你带它去宠物医院啊!这里是给人看病的!”医生更不乐意了。 “呵呵,难道我不像人么?”妲己突然开口,把我也给吓了一跳,更别提那个医生了,他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怀里的狐狸! “贵姓?”我把火狐狸放在诊断床上,上前拉起了医生,他裆部湿了一块,不知道是刚才调戏小护士弄得,还是被妲己的声音给吓得! “免、免、免贵姓王!”医生哆哆嗦嗦地起来,扶着椅子站好。 (作者注:此王姓大夫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本人跟该医院的骨科主任关系很好,他并不姓王。) “王大夫,你看啊,现在情况是这样的,我抓着你跟一小护士调情,这事儿要是捅到医院领导那里,恐怕你这白帽子就别戴了,这是其一!其二,你有听过咱们这儿农村狐仙的事儿吧,明白告诉你,这就是一位狐仙!胡三奶奶也是!其三,”我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两沓粉钞,啪、啪拍在桌上,“你们不都流行塞红包么,这个够大吧?这是给你个人的,希望你呢,第一要用心救治,第二,今天看到的、听到的,都当是做梦,否则胡三奶奶发起威来……昂?” “我明白!我明白!这钱我可不敢收!我马上治病!马上治病!”王大夫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向诊床,却突然箭步冲向门口! 想跑?呵呵,我早料到他这手了,左手隐气诀一直捏着呢! 嗖,后发先至,我出现在他身前,帮他拉开门,冲他微笑。 “啊!”王大夫怪叫一声,滚出门,一步三回头地往走廊深处跑,我一直站在门口,让他看着我,等他跑出十来米,才掠身前行,又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这次王大夫彻底尿了,裤腿传出哗哗的声音,他瘫坐在尿堆里! “回去。”我轻声说。 没想到这个王大夫还是骨科的主任医师,等他渐渐缓过神来,检查“胡三奶奶”的伤情之后,开始组织医护人员,准备手术。 火狐狸被几个面如死灰的人推进手术室,红灯亮起,我特意嘱咐过,不许打麻药,这点伤痛,无论是身经百战的妲己,还是我那饱经风霜的襄儿,肯定都能忍,就怕他们趁火狐狸不清醒,对她做一些专业性隐秘的伤害,让我们看不出来! 我回到车里,按照他们的人头,又给每人包了一份一万的红包,总不能白吓着他们一场吧! 一个小时之后,红灯变绿灯,火狐狸举着前爪,自己走出了手术室,爪子上包扎得非常规整,不愧是专业大夫! 我把红包分发给众人,他们都不敢接,我说不接,就是不给胡三奶奶面子,小心她老人家找你们秋后算账!接了的话,胡三奶奶知恩图报,必会保佑你们一生平安,这他们才战战兢兢接下。 “得多长时间能恢复?”我问郭襄,虽然她有双鱼玉佩护体,但这次不是简单的愈合,而是骨头碎了,不通过物理矫正,根本没法治好,现在骨头位置都摆对之后,应该会很快恢复。 “大概两天就能好,已经能活动了呢。”郭襄动了动爪腕。 “别瞎动,等回到沪市,再找协和医院的大夫给看看。”我说,毕竟这是小城市的医院,无论医生素质还是设备,都跟大城市无法相提并论。 我嘱咐完郭襄,又给张凯打电话,让他帮着办两件事,第一是找人把王格格的车给开回去还给她,第二是给我和郭襄定两张明早的飞机票。 狐狸固然不能坐飞机,但我挂了电话之后,又给施莺打了一个电话,把郭襄变身的事情简要说下,让她帮忙跟航空公司通融。 搞定机票的事情之后,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回家! 给宋佳打电话,她说按照我的指示,已经带妈妈回了福兴老家,郭襄的妈妈也回她家了,但这种情况,肯定不适合去郭襄家。 “哎,妲己,你爱吃什么?”我用手挡住电话,问妲己。 “嗯?肉……” “熟的行么?”我又问。 “也行,但是别放辣!” “姐,告诉妈做四份牛排,一份放辣,三份不放辣的。”我对宋佳说。 “四份?小朗这回带几个美人儿回来啊?”宋佳讪笑道。 “就我自己,还有我捡的一个宠物。”我不能跟宋佳说太多,她嘴大,何况让他们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卵用,都是我至亲之人,只能平添他们的担心! “郭襄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她先回沪市了。”我骗宋佳道。 “噢。”宋佳挂了电话。 “到我家之后,你别乱说话!”我嘱咐郭襄和妲己,把我爸吓出心脏病了怎么办! 我把王格格的车开到张凯的饭店,然后打车回家,到家之后,跟爸妈说这是我从山上捡的,她为救我才受的伤,所以就把她带回来了。 “呀,这是不是狐仙啊!”我妈八卦道,“呵呵,可真可爱!”扔共余血。 她居然上来摸妲己的毛!还好,妲己比较配合,显得很顺从,笑眯眯地看着我妈,不对,那眼神是郭襄,她见过我妈。 妲己饿了几百年,加上我妈的手艺确实不赖,三块牛排都被她吃光,又抢了我半块,辣的直打喷嚏!吃完之后,宋佳带她去洗澡,我陪我爸闲聊了一会儿,唠唠家常,爸爸嘱咐我要好好工作,做人,得踏实本分,不要好高骛远,关于谈恋爱的事儿,他也有所指示,告诉我,一定要从一而终,他当年对我妈就是,我爷爷对我奶奶也是,这是夏家的优良传统! 呵呵,我也只能呵呵了。 当初叛军抓我和郭襄的妈妈,是秘密进行的,所以我爸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火狐狸洗完,我也进去洗,然后回卧室,发现火狐狸躺在床上,正哀怨地看着我。 “我……我睡地上。”我关上房门,小声说。 “地上凉,一起睡吧。”火狐狸爬到一边,让出半个床位。 这样……真的可以吗? ☆、0098、不能分开了? 她是郭襄,她是妲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尤物!可她现在是个动物啊! “你想什么呢?”郭襄撇了我浴巾下面一眼,“忍几天不行么?” “……我没想!”我躺在床上。背对着狐狸,脑海中不自觉地分析着她的身体结构,人类和狐狸同为哺乳动物,身体结构相近,昨晚在医院已经证明了这点……不过想终归是想,我还是无法接受这种乱了伦常的行为,加之疲惫感来袭,慢慢就睡着了。 清晨醒来,狐狸已不在房间,也不在家里,我妈说宋佳牵个绳带它买菜去了。 洗漱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内内上居然多了一个洞洞! 难道是她咬穿的么?是不是没吃饱,饿得啊! 起来的太早,我妈没有做早餐的意思,让我自己出去解决。我换了一身旧衣服,出门呼吸我们城市浑浊但味道熟悉的空气,这是一座煤电之都,后来煤没了。就变成了没电之都。 还是去找宋佳吧,我怕火狐狸闹事! 刚出小区,就接到郑七杀的电话,她已经知道我被解除通缉的事情,正在碧游宫做客,问我要不要过去,住几天,然后一起回沪市。我问都谁在那儿,她说有萧阳、黄清萌还有王雅洁,当然,说的都是我认识的人。 我权衡了一下两边,还是觉得应该回沪市,毕竟施莺在那儿,而且我的房产还抵押在神州车行呢。那可是我毕生之心血啊!而且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郭襄和妲己分开,我估计这事儿没有万全道法的人做不来,正好可以问问七杀。 于是我便把郭襄和妲己合体的事情告诉了郑七杀,当然。我没说火狐狸是妲己,就说是个被张三丰的徒弟封在古塔里五百年的狐狸精,实气四云之境。 郑七杀沉吟片刻,说还未遇到这种事情,得请教一下师傅。 “那我自己打电话去问他老人家吧。”我说,反正跟黑猫也很熟,而且,他算命能力那么强,估计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七妹,萌……黄门主在你身边么?”我又问。 “在呢,电话给她?” “嗯。” “哥哥,快来啊,晚上打麻将,三缺一!”萌萌嬉笑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打什么麻将!萌萌,面馆的手续都在你手里么?我把它赎回来。”我说。 “啊?我正要跟我妈借钱呢,你凑够钱了?” “嗯,卖了点宝物。”我说。 “你该不会把我家襄儿给卖了吧!哈哈!” “……郭襄出事了……” 萌萌是郭襄的领导,此事自然不能瞒着她,萌萌听完,很紧张,表示马上过来! 她有神行之术,跑得比波音777都快,两地距离又不远,萌萌放下电话,十五分钟之后,便出现在我面前,这次她聪明,穿了一身类似游泳运动员的紧身衣,头发也包裹起来,衣服破损处不是很多,不过里面显然没穿罩罩,下面也凸显出该有的形状。 我正蹲在约定的公园里,早市就在外面,我让萌萌先等着,自己去翻墙出去,在早市地摊给她买了身衣服,然后才带她去寻找宋佳和郭襄。 通过观气诀,很快在早市另一头发现了她们--仨!宋佳正买早点,火狐狸蹲在一边,萌萌没有靠近,捏起她们碧游宫的指诀观察了一会儿,结果被郭襄发现了,转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萌萌愁容满面,蹲下来抱着郭襄就开始哇哇大哭,当着那么多市民的面,郭襄又不能说话,只能舔萌萌的手安慰她。 “此地不宜久留,”我说,“回家说话。” 宋佳买了早饭,跟我们一起回家,我跟她介绍,萌萌是我的生意合作伙伴。到家后发现爸妈都不在家,妈妈肯定出去跳广场舞了,我爸还没退休,可能去走圈,然后上班。 我带宋佳去她的房间,让萌萌和郭襄独处,她们燕赵门内事务,我不便插手。 “姐,周小迪咋样了,出院之后,没复发吧?”我问宋佳,她知道我瞒着她的事情不少,所以关于萌萌,也没多问。 “我们分手了。”宋佳淡淡地说。 “啊?为啥?” “小迪是个好人,我怕连累他。”宋佳把罩罩叠好,放进衣柜,脱掉连衣裙,蜷进床里,眼神哀怨。 “因为你是我姐?”我笑道,宋佳点头。 “放心吧,姐,别把我想的那么可怕!”我坐在床边,把她一条腿搭在我腿上,跟她垂直躺着。 “唉,也可能是生活不和谐,总觉得跟他在一起很累的样子,他比你大,但还没你成熟呢!”扔估岁血。 “呵呵,是性,生活不和谐吧!”我笑道。 “去死!”宋佳踹了我一脚,“小迪那方面很棒的!” “有多棒?比我强?”我调笑道。 “我又没跟你那个过,怎么知道!对了,小朗,你跟郭襄,是不是已经做过了?”宋佳坐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 “啊……嗯!”我红着脸说。 “多长时间啊?” “有半个多月了吧。”我说。 “不是,我是问你们一次做多长时间!”宋佳纠正道。 “……姐你能不能正常点,这是我的隐私好吗?”我正色道,主要是怕她嫉妒! “嘻嘻。”我见宋佳有点生气,便把她轻轻压在床上,像以前那样挑逗她,不过这次宋佳没有以前反抗的那么强烈(以前我反抗的比较多),象征性地推了我几下,便默许了我的行为,但我也没有太过分,郭襄和黄清萌都在隔壁呢,怕宋佳忍不住叫出声音来! “姐,跟我回沪市吧!别找男朋友了,我照顾你!”我帮她把罩罩系上说。 “小崽子!弄得我好难受啊!你出去,我要自己解决一下!” “跟不跟我回去嘛!” “当然回去了,不然谁给你洗衣服!”宋佳白了我一眼,把我推了出去。 我坐在客厅里,待身体平复下来,捏诀观看房间里的郭襄和萌萌,她们俩分别坐在床的两边,还在交谈。五分钟之后,萌萌红着眼睛出来,可火狐狸却没有出来。 “又不是没办法分开,你哭什么!”我对萌萌说。 “可能……可能真的没办法分开了!”萌萌噘着嘴,委屈道。 “啊?什么意思?”我惊道,在我的思维方式里,能合应该就能分啊! “她俩的气息,已经汇聚成一道,就连神识,也在渐渐融合,如果强行分开,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两个都保不住!呜呜呜!”萌萌捂着脸扑进我怀里,“哥哥怎么办啊!” “你别着急,我给蛮三刀打个电话,他鬼精鬼精的,可能会有办法!”我安慰萌萌道,不能分开?麻痹一个人一条狐狸里,怎么过啊! “嗯!”萌萌从我怀里出来,坐在沙发上小声抽噎,看到桌上水果盘,抱着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我拨通黑猫老道的电话,铃响三声,接起,这回是他本人。 “啊,夏朗小友,起这么早?”黑猫道长还在打哈欠。 “道长,抱歉吵到您睡觉了,现在有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我犹豫着应该怎么开口。 “你不必说,老夫已知道了。你小子颜福不浅啊,人狐同体,共侍一夫!哈哈!” “道长您别开玩笑了,”我苦笑道,“还共侍一夫,现在郭襄变成狐狸了啊!” “如果,那狐狸变成一个绝世大美女呢?两道神识依旧是同体,你还会介意么?”黑猫问。 “嗯?道长有办法把火狐狸变成人形?”我惊道,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以为火狐狸就是一条火狐狸呢! “黄山之巅,迎客松下,自有高人,可解此惑。去吧,你小子,哎,真真让老道我羡慕的紧呐!”黑猫老道笑着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看着萌萌,刚才开的扬声器,她也听见了。 “要真能变成人……那倒是不错噢。”我自言自语道,如果成功的话,以后我跟郭襄做坏事的时候,岂不是相当于同时跟妲己……哦买噶,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火狐狸也听见了声音,疑惑地从房间里出来,歪着头。 “妲己,我问你个事情!”我起身,正色道。 “讲。” “你有对象么?” ☆、0099、突发状况 “我没有对象。”火狐狸耸了耸耳朵。 “那你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我又没头脑地问了一句,妈的,问完我就后悔了! “喜欢女的多一些!”妲己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这不是剧情需要,因为剧情并不需要!本人考证过,历史上的妲己。确实是双性恋,而且是偏向拉拉更多一些)。 “……好吧。”我无语了,深深地觉得,自己有被郭襄和妲己联手抛弃的可能! 萌萌倒是很开心,过去摸了摸火狐狸的头:“那不正好,你能和襄儿好好相处了不是!” 噢,我明白了,难怪她们俩刚混编到一起的时候,相互纠缠不清,那不是两女争风吃醋,无论郭襄还是妲己,都经历过很多,不至于那么幼稚,那应该是一种小情侣间的情调,喜欢一个人,才会故意去气她。折腾她,借此吸引她的注意,郭襄大部分时间对我不也是这样么! 这个三角恋的复杂关系,要远胜于我、郭襄和施莺(西施)当年的情况…… 我又给萌萌订了张机票,让宋佳过一段时间再去沪市,先在家里陪妈妈几天,上次在沪市。把她老人家吓得不轻! 张凯开他的奔驰送我们去盛京机场,十点四十的飞机,正好上飞机去吃午饭,我最喜欢在飞机上的简餐了,可能是因为空姐这种服务员比较高级! 宠物要办理托运,这是国家交通法明文规定的,通过施莺的关系,徇私枉法自然也可以,就是怕其他乘客有意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让施莺联系航班,在行李舱给火狐狸单独开辟一个安全的地方,防止飞机发生颠簸的时候被其他行李挤压。保障舱内氧气供应就行,施莺想得很周到,还给火狐狸配备了一具降落伞,万一飞机失事,我们可能死,但火狐狸如果能自主逃离,她会活! 给她办托运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对这只“红色银狐犬”表示怀疑,说你这是狐狸吧!野生红狐狸可是国家保护动物,还让我出示“狗证”以证明。 “汪汪汪!”火狐狸听闻,双爪扒上柜台,对工作人员叫了两声。 “……你看,狐狸有这么叫的么?”我深深被她的机智所折服! 工作人员无奈,给办了手续,我在托运火狐狸的箱子上贴了一个大黄笑脸,那几样从张三丰幕里淘来的宝贝也在箱子里。然后把箱子放上传送带,到了外面之后,会有地勤人员接应。 “狐狸应该怎么叫?”我问萌萌。 “鸡鸡鸡!”萌萌拢起双手在胸前,模仿狐狸滑稽的样子。 “我看你是想吃鸡吧!”我笑道。 “萌萌还不想……”萌萌收敛微笑,瞄了一眼我下身,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安检口。 上了飞机,我捏起指诀。火狐狸已经被装进行李舱了,在靠近机尾的位置,情绪略有些紧张,我估计紧张情绪来自妲己,她肯定没有坐过飞机。 萌萌说是我女朋友,和我身边的一位大叔对换了位置,飞机慢慢滑跑向跑道,空姐开始演示应急措施之类。五分钟之后,发动机噪音骤然加大,飞机弹射起飞,巨大的加速度把我紧紧压在座椅上,后轮离地的瞬间,我感觉心悬空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似得! 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后,送饭的空姐终于来了,我要了鸡肉饭,萌萌说一样,当然,两份都是我的,萌萌只吃了一块面包。 我一直觉得,坐飞机,在飞机上喝咖啡,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细细品味着廉价咖啡,还装模作样地翘着二郎腿看航空杂志,旁边的萌萌好像有点晕机,吃了面包之后,就裹着毯子靠在我肩膀猫般睡着。 飞了大概二十分钟,我喝光了两人杯里的饮料,想找空姐再要点,不过往后面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空姐,可能都躲在最后面的帘布里面休息呢。我只得解开安全带,把萌萌扶直,自己拿着小杯子去找水喝。 晃晃荡荡地走到机尾,刚要撩门帘,一个空姐走了出来,问我干嘛? “渴、渴了!”我一见到大美女就结巴,碰巧还是个胸大的美女空姐,还冲我挤眼睛,不知道什么意思。 “想喝什么,我给你倒。”空姐冷冷地接过我的杯子。 “加多宝吧!”我说。怕上火,喝加多宝,我看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 “没有加多宝,只有王老吉。”空姐又冲我挤了挤眼睛,好像是让我滚的意思! “也行啊!”我就要个饮料而已,至于么! “好的,请在这里等待。”空姐无奈,倒退着钻进了布帘,动作很小心,好像是怕我看到后面有什么东西似得! 我看东西难道还需要眼睛么?我捏起观气诀,卧槽?后面居然扎堆躲着六个,哦不,是七个人,包括刚才那个空姐在内,四女三男! 怎么会有男的,是不是飞机的机师?不对啊,机师不应该在前面么?难道是模仿台弯,在搞飞机趴?这我可得见识见识! “哎,小姐,我要可乐!”我借口换饮料,撩起了门帘,但很快被逼了出来,是被一只手枪逼回来的! 劫机! 四个空姐中有三个都被控制了,只留刚才那个大胸空姐对外掩护! 三个男人都穿着西装,头上套着肉色丝袜,辨不清面容,用枪指我的是个小个子,其他两人都人高马大,手里同样拿着手枪! “别动!动就打死你!回到自己座位上去,老实儿坐着!别声张!”小个子瓮声瓮气地说。 我赶紧点头,这可是枪啊,飞机这么颠簸,小心走火! “大哥,你别慌,我这就回去!”我转身快步走回座位,走到一半,想起来不对,我的饮料呢!刚转回身,没想到小个子紧跟在我身后,马上一记重拳击来,我下意识往后缩,可是空间太窄,没躲开,腹部着实挨了一拳,这给我疼的,当即蹲在了地上! “滚!”小个子抬起皮鞋,又踹向我的脑袋,不过这次被我后滚翻躲过去了,赶紧坐回自己的座位。 小个子经过我们座位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快步走向头等舱方向,肯定是去胁迫正副机长,没空跟我纠缠! “喂,别睡了,有人劫机!”我推醒了萌萌,同时捏起指诀,观察机头方向的动静。扔系纵弟。 “别动,劫机!都坐在原地!”后面两个高个子也从过道过来,用枪划向满舱的乘客。 毕竟大部分坐飞机的人还是很有素质的,大家并未表现出多慌张,当然,也没人鲁莽地站出来跟歹徒搏斗,因为大家都知道,劫机的成功率非常低,除非歹徒是想死,只要他们想活,就得落地,只要落地,大多会被地上强大的武装力量慑服,何况他们只有区区三个人! 小个子劫机者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骗开了驾驶舱的门,只听得三声枪响!机长、副机长和领航员的气息瞬间消失!我转成搜魂诀,不知道是不是在空中的缘故,他们的魂魄,居然极快地抽离飞机,扎向地面! 他妈的!本以为小个子只是胁迫他们呢,看来他或者那两个高个子,会驾驶飞机,才敢这么干!早知道这样,就跟小个子殊死一搏了,虽然我目前并没有这个实力。 “怎么办?”萌萌紧张地问我。 “先看看再说!”我冷静道,“他们可能会改变航向。”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两个高个子进了头等舱之后,气息也很快消失--驾驶舱与头等舱之间隔着大铁门,门关上之后,观气术失效。 头等舱的几个客人,纷纷逃出,后面那几个空姐也都跑出来了。 “怎么回事?”我抓住一个头等舱少妇问。 “他们把飞行员都给杀了!”那少妇惊魂未定地叫道。 “别怕,大姐,你坐这儿吧!”我给她让了位置,然后带着萌萌穿梭到头等舱,三具飞行员的尸体,横在地上,均是头部中弹,可见枪手训练有素! 这时一个稍微年长的空姐也过来了,看起来是乘务长。 “你好,我是沪市国氨局刑侦科科长,夏朗,”我伪装身份,以博取乘务长的信任,“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请你配合。” “您是专程上来调查劫机案的么?”乘务长跟我握手,惊讶地问了个煞笔的问题! “并不是,我回东北老家省亲,返程而已。”我说。 “那你没带枪吧?” “……没。” “机长他们是有配枪的!”乘务长蹲下身寻找。 “不用找了,枪都被歹徒收走了。”我说,歹徒会这么笨留下武器么! “那怎么办!” “你看能不能跟他们联系上,我想谈判。”我说,我手里有萌萌,只要打开机舱的门,她一个人足以对付三个持枪歹徒,或者说,即便是不打开舱门,她也能强行干掉他们,只不过干掉他们并没有什么卵用,人生不在于飞的多高,而在于平稳着陆,飞机上两百多人呢! 乘务长拿起墙上挂着的电话试了试,说歹徒把信号掐断了! 突然,飞机猛地向右倾斜转弯,大概转了九十度,才恢复平飞状态,这是要去哪儿?我大概算了算,原本航向是正南,现在是正西,飞机起飞二十分钟左右,现在的位置,应该是旅顺上空附近,哎呀不好,那么直接向西的话,不就是帝都么! ☆、0100、忙中出错 我明白了,这些歹徒将机师全部控制的目的,就是为了抢夺飞机的控制权,然后,重蹈911的覆辙!他们的目标是什么?CCAV大厦么?把它撞了倒是无所谓。看着那大裤衩就不爽!可万一奔着终南海什么的要害部门去怎么办! “能不能联系到地面?”我紧张地问乘务长,乘务长摇头,说无线电都在驾驶室里,飞机上也没有手机信号。 也对,如果乘客舱内能联系到地面,那马航就不会失踪了! 我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了五分钟,决定强攻。 “赵姐,你去后面安抚乘客,无论出现什么情况,让他们不要乱,随时做好海上迫降的准备。”我说,现在飞机肯定在渤海之上,“对了,问问乘客中有没有飞行员?” 乘务长点头出去,我看了萌萌一眼。萌萌早已蓄势待发,就等我的命令。 “干吧!” 嘭的一声,萌萌一掌轰击在驾驶舱门上,铝合金的门凹陷进去一大块! 轰!又是一掌,感觉整个飞机都在震颤,门被强行打开,萌萌瞬间闪身进去。一声枪响之后,我钻进驾驶舱,三个劫匪的脑袋都歪向一边,飞机开始极速下降! 萌萌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显得很无辜! “把他搬开!”我指了指左边扑倒在操作台上的歹徒,萌萌将其提起,丢出了驾驶舱,应该是刚才他压着操作杆了,所以飞机才会下降,我尝试将那个牛角似得东西往上提,飞机终于止住大头冲下的势头,再次进入平飞状态! “去把乘务长叫来。让她跟地面联络!”我坐在机长的位置上,妈蛋,怎么这么多按钮和仪表,别的东西也不敢乱动,只能控制这个操作杆,凭感觉让飞机保持平飞状态。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跟地面塔台取得联系,飞机突然改变航向,地面肯定已经察觉了,帝都那是什么地方,三炮部队重点防卫地区,你不吱一声就往里飞,不被打下来才怪呢! 很快,乘务长跟地面取得了联系,通报飞机上的情况,我在耳机里能听见他们的对话,然而。后面的乘客阵营中并没有飞行员,那四个空姐也都不懂飞行知识。 “那个,同志你叫夏朗是吧?”塔台的一个领导问。 “对。” “你表现得非常好,现在飞机上所有乘客的命运,就都交在你手里了!” “啥意思啊?”我问,还真让我降落啊! “我将指导你把飞机降落在京郊的一个军用机场,你所有指令。听从我的安排就行,肯定不会出事的!”领导说。扔系女亡。 “……领导,我特么没飞过啊!现在眼前除了云彩,什么都看不见,你让我怎么落!” “你会开车么?”领导问。 “那倒是会。” “那就行了,你现在就把飞机想象中一台汽车,尝试控制它,让它听你的话,现在你要做的是,左转十五度零八分,你的航向偏了。” “左转十五度零八分?怎么看?看哪个仪表?”我紧紧握着牛角,向左微微转动。 “不用看,那么多仪表,怕你看蒙圈,你飞机上的一切数据,我这里都有显示,你就转吧!”领导说。 我继续转,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回正。 “向右一点,哎,好好,很好!”领导激动地说,“保持这个方向,让飞机往下落一点,大概落一千米,然后抬起,平飞!” 我推下操作杆,让飞机往下扎,咦,看见了一个仪表上的数字,从14358,慢慢变小,这个应该是高度表吧,大概到了13500的时候,我拉起机头平飞,飞机又降了一点,最后稳定在13300左右。 “干得漂亮!”领导赞叹道,“你不来学开飞机真是可惜了!再飞两分钟之后,左手、右手慢动作重播一次!” “呵呵,多谢领导夸奖。”我无奈道,身后萌萌和乘务长还有两个空姐,都在紧张地看着我。 “萌萌,我烟是不是在你身上?”我问,好紧张啊! “哥哥,飞机上不让抽烟的吧!”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抽!”领导从耳麦里说,“只要别引起火灾就好,你让小陈帮你接着点烟灰!” 小陈就是乘务长。 没有打火机,不过这难不倒萌萌,她叼着一根烟,双手凝出高压气弹,在眼前对撞,直接将香烟点燃,紧抽了两口,塞进我嘴里,乘务长则拿来了一个装着小半杯凉茶的纸杯,给我接着烟灰,必要时还可以灭火。 在塔台领导的指挥下,很快,我就看见了熟悉的陆地,进入陆地后不久,找到了那个军用机场。 “就要降落了,为了保障安全,你得把燃油放空,这样一来减轻重量,而来防止迫降之后飞机起火爆炸,放心,放空了剩下的量也足够你降落的,按一下左边上面第三排那个红色按钮。”领导指示道。 “好。”我数了数,按下按钮。 “不对,哥哥,第三个,不是第四个!”萌萌坐在副驾驶,也戴着耳机,防止我出错。 “噢,抱歉,按错了。”我说。 “没事,那个是行李箱按钮,也是减重用的,”领导说,“注意高度,保持平飞,缓缓接近跑道。” 在指定的军用机场上空盘旋了两圈,我看到地面上各种救护车、消防车已经就位,熟悉机场地形之后,领导指引我对准跑道,先模拟了一下手动降落的操作流程(自动的有个功能不好使,可能是萌萌砸门的时候,被歹徒开的那一枪给打坏了,只能手动降落),高度表显示,这次模拟最低时候距离地面只有二十米! “完美!起落架就那么放着吧,再来一次,这回是真的降落了啊,夏朗你记住一点,这条跑道很长,允许你犯两次错误,实在不行,就把飞机拉起来再落一次,千万别勉强!” “OK!”我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远方跑道的白线,听无线电自动报告高度读数。 收油门,抬机头,控制下降率,上风盘,下风舵,稳定飞机,再收油,duang的一声,后轮接地,飞机猛地弹了一下! “不行就拉起来!”领导静静地说。 “不用。”我感觉飞机还在自己的控制之内,缓了缓,再收油门,后轮二次着地,这回只是小幅度跳了一下,就稳定住了,减速板和刹车在触地后自动启动,现在只剩下前轮需要接地。 机头下降,又是duang的一声,前轮着地,这次很稳,连跳都没跳一下,就跟正常的飞行员落地时候一样,看来我真有些飞行天赋! 保持方向,打开反推进减速,速度大概60节,收反推,断开自动刹车,收襟翼、减速板,手动滑行,转弯,停稳,手柄拉到PARK-BREAK,我理解就相当于汽车上的手刹。 飞机静止的瞬间,我心里一块大石头才稳稳落地。 我摸了一把湿透的裤裆,别误会,是汗,起身颤抖着走出驾驶舱,接受众人欢呼! 下了飞机,马上冲上来一队特警,先把飞机给控制起来,逐一排查乘客身份,他们的谨慎是对的,还真从乘客里又揪出来两个同伙,这俩同伙看到萌萌那么猛,被吓尿了,没敢出手! 后来查明,那三个家伙是IS共和国分部的成员,抢夺飞机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撞击帝都某建筑,三天前,他们曾尝试用汽车炸弹的方式,结果不小心在西直门立交桥迷路,转到油箱空了也没绕下来,所以只得采取更极端的方式,利用飞机来肇事,以扩大该组织的影响力--一群被洗脑了的疯子! 我和萌萌也被接受了一番简单的调查,完事之后,我突然想起来,火狐狸呢? 赶紧去寻找,不过却没有在机场内发现它的气息! “呀,哥哥你看,行李舱被打开了!”萌萌指着机腹侧面的一个开口说。 “谁打开的?”我奇怪道,特警刚撤走啊,乘客都还没下来呢! “萌萌想起来了!”萌萌一拍脑袋,“之前领导让你空燃油的时候,哥哥你按错了按钮,领导说,那个是行李箱的按钮!” “也就是说……襄儿被我给空投下去了?”我的脑袋嗡地一下,瘫坐在地上! ☆、0101、为君舍命 妈的!两个大活人,硬是没看住一只狐狸! 萌萌也不顾那些特警看着了,卷起一阵尘土就朝飞机来的方向奔去,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萌萌神行,画面超炫。就像喷气式飞机拉着烟。在贴地飞行! 我计算了一下,空投火狐狸的时候,已经能清楚地看见机场跑道,俯角大概三十度,高度1000米,根据勾股定理,火狐狸掉落的地方,距离机场边缘应该在2000米附近。 可萌萌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我跟特警队一位领导说了这事儿,因为不止火狐狸被空投了下去,还有机上乘客的行李呢。所以肯定是要去找的,特警领导说这事儿归机场地勤管,但我可以借你一台车,过去找找吧。 一满脸青春痘的小战士开着台三菱帕杰罗,载着我朝萌萌方向追去,等开到机场边缘的时候傻了眼。铁丝网拦着,铁丝网对面,是一大片沼泽地! “哥们,你这车能过去不?”我问那特警战士。 特警战士下车,爬上车顶看了看,说差不多,但这铁丝网没法过啊! “直接撞呗!” “那不是破坏国家公共财产么,不行,领导,咱还是绕过去得了!”小战士挂上档,要拐弯。 “出了事儿我担着!”我按下他的右腿。帕杰罗嗖地蹿了出去。 “啊!啊!”小战士下意识趴在了方向盘上! 嘭!冲过去了,别说,这车还挺有劲儿! 进了沼泽地,还好,暗坑并不是很多,坑坑洼洼的行进了大概一千五百米。车才陷进去,四个轮子全部打滑,越野性能强悍如帕杰罗,也没办法了。 “谢了!”我抛下小战士和越野车,徒步继续前进,跋涉了十几分钟,终于在前方的芦苇荡里发现了萌萌的气息。 “怎么样?”我穿过芦苇荡,见萌萌正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看来是没找着。 她身边散落着三个行李箱,两个已经被摔的面目全非,第三个掉进了水坑里,里面的文件还是什么东西散落一地,再往东边看,零零碎碎的还有好多行李箱。 我捏起指诀,沼泽地里除了一些鱼虾青蛙之外,并未发现其他动物气息,碧游宫也有观气术,萧阳会的,萌萌自然也会,而且观测范围肯定比我远,她应也尝试过,但没找到郭襄,所以哭。 “没道理啊!”我挠了挠头,飞机落地这才多长时间,一只狐狸,能在沼泽地里跑多远?再说她就是跑,也应该是朝着机场方向跑,我一路来的时候一直捏着指诀呢,并未看见。 除非--她摔死了! 我赶紧捏起搜魂诀,也没有,周边的池塘里倒是飘荡着很多死鱼的魂魄。 “没死,又找不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我托起下巴,柯南附体,“她的气息被遮挡起来了!萌萌,看看有没有气息被屏蔽的区域!” “对啊!萌萌怎么没想到!”萌萌重新燃起希望,从地上弹起,捏起观气诀,身子旋起十几米高,搅得地上她身边的芦苇丛形成一个逆时针漩涡!萌萌悬停在空中数秒之后,飘然落地,指了指东北方向:“哥哥,那边有一处!大约两百米之外!” “你先去,我随后就到!”我说。 “好!”萌萌穿过芦苇从,瞬间消失。 我也学她的样子,不过没跑出两步,左脚就陷入泥潭中,好不容易拔出来,鞋却不见了! 等我一瘸一拐地追上萌萌后,发现她正趴在地上,下半身在泥潭中,手里抓着一团火红色的东西,萌萌回头看见我,吃力喊道:“哥哥,快来帮忙!” 我跑过一看,卧槽,萌萌手里抓着的,正是火狐狸的尾巴,而狐狸的头和身子,都在泥潭中,看不见!泥潭四周,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破旧集装箱的轮廓,集装箱是倾斜的,翘起的那头,刚好对着我们来的方向! 难怪刚才在地平线上找不到火狐狸的气息,原来是被金属集装箱给挡住了! 现在的情况是,萌萌自己陷入了泥潭,只露上半身,火狐狸大半个身子也在泥潭中,两人中间,似乎是集装箱的坚硬边缘,因为我看见萌萌手臂下方的水坑,已经被她的血染红,肯定是被集装箱给割的! 我该先救哪个啊?这种沼泽泥潭,有强大的吸力,纵然高手如萌萌,一旦陷进去也很难自己爬出来,因为一使劲就往下沉,实力越强,沉得越快!犹豫了两秒钟,我还是决定先救萌萌,不把她救出来的话,我怕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拔不出火狐狸! 我跳到萌萌身后,双脚试探着,找准坚硬地面,站稳,然后把手伸进她双腋之下,用力往上提! “啊!萌萌的胸呀!快被哥哥勒爆了!”萌萌疼得惨叫。扔亩阵扛。 “忍着点!”我喊道,一个习武之人,你长那么大胸干嘛! 感觉萌萌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她似得,力道还不小,怪不得红军过草地的时候,牺牲了那么多战士,今天总算体会到泥潭怪兽的威力了! “走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把萌萌给拔了出来,不过她下半身的衣裤和鞋都缴给了泥潭!萌萌也顾不得遮羞,找了块硬地站稳,跟我一左一右,一起拽火狐狸的尾巴,把满是泥浆的狐狸后腿拽出来后,我抓着狐狸尾,萌萌又去拽狐狸腿,我怎么感觉比刚才拽萌萌还费劲呢!幸亏我选择先救萌萌,否则单我一个人,还真不能把火狐狸成功解救出来! 半分钟之后,火狐狸的前腿也被拉了出来,只有头还在泥潭里面,但感觉依旧很费力! “是不是头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我喘了口气问,“我抓着,你把手探下去摸摸看,我怕把狐狸头给拽断掉!” “嗯!”萌萌小心地蹲下,顺着火狐狸脖子,把手伸进了泥浆里,摸了摸,明显在用力,“咿--咿--撬不开!” “撬什么呢?”我问。 “撬她牙齿啊!她嘴里叼着东西呢!”萌萌把手拔出来,甩了甩,又伸进泥中,“哥哥,萌萌抓住她嘴里那东西了,咱俩一起用力,来,一、二、三!” 噗的一声闷响(东西拔出泥潭的声音)! 我一屁股坐向后面,赶紧用手撑开,才没掉进泥潭里去! 泥狐狸落在我身上,软塌塌的,我向一侧翻身,把她掀下去,定睛一看,她的嘴里,居然叼着一个硕大的葫芦型物体,这是什么宝贝? 萌萌把我和火狐狸还有箱子都拽到安全地带,我爬到火狐狸身边,把手放在她颈部,还好,脉搏尚在,不过很微弱,呼吸则几乎没有! “人工呼吸!”我说。 “不行哥哥,她嘴巴打不开!萌萌给她输真气吧!”萌萌说,我点头,差点把这个重要的治疗办法给忘了! 萌萌将手掌按在火狐狸臀部,向其灌注真气,我好奇地拂掉那个大葫芦上的泥浆,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刚拂去一巴掌那么大的面积,一个畸形了的黄色笑脸浮现出来! 这不是我们那个行李箱么!居然被摔成了这幅德行! “咳咳咳!”火狐狸被萌萌超强力的真气激醒,身下尿湿了一大摊,嘴巴松开,两颗带着血的牙齿,随着行李箱手柄一起崩落在地! “你煞笔啊!叼着这个破箱子干嘛!”我怒道,一看火狐狸入泥潭的姿势,就能猜到,肯定是她看见行李箱正往泥潭里沉,纵身鱼跃,用嘴巴叼住,结果和箱子一起被泥潭吸进去的! “你的宝物都在里面呢,咳咳咳!”火狐狸吐掉嘴里的泥,有气无力地说。 “什么宝物有你重要!”我吼道,要不是看她虚弱,真想给她一个嘴巴! “这不是没事么!”火狐狸笑着把头侧趴在地上,大口喘息。 “襄儿都是为了哥哥,你还说她!”萌萌咬着嘴唇,不满地戳了我一下。 “……”我砸烂行李箱,青虹剑、飞狐(拂尘)、千刃(四连环)还有紫阳降龙十八掌卷轴等,都在里面。 “为这些身外之物丢了性命,不值得,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摸了摸她的脖颈,火狐狸点头,甩了甩尾巴上的泥,麻痹的,甩我一脸! 突然,机场方向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我朝那边一看,三个小黑点,正由远而近! 不好! ☆、0102、新的身份 萌萌没穿裤子啊! 我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裤,让萌萌穿上,自己穿个小裤衩倒是没什么。 三架直升机在空中呈品字形悬停,但是没敢下降,不过稍后垂降下来两个特警。问我们有没有受伤。萌萌上臂只是被割开一道口子,并无大碍。特警说别着急,稍后救援部队就过来,然后他们俩又爬上直升机,飞回去了。 十分钟之后,两台履带装甲车穿过芦苇荡开过来,其中一台将我们接走,拉回机场,另一台上下来不少脚下踩着大脚蹼的士兵,四处收敛遗落的行李箱。 回到机场后,我光着大腿受到了驻军政委、旅长的热情接见,还送了我一身帅气的迷彩军装,并告诉我。有神秘人物正在赶来的路上,请我们稍等片刻。 “这位同志胆子很大嘛!这片沼泽地叫‘香妃甸’,每年都会死几个人。当地政府治理了三十年都没办法,你还敢进去救一只狗!” “呵呵,领导过奖了,我爱我这只狗胜过生命!”我借机表白。 火狐狸听闻,在我大腿上娇媚地蹭了两下。 在机场休息区冲了个澡,换上新衣服出来,隔着玻璃窗看见客机上的乘客正有序转移,应该是免费送到首都机场,转乘其他航班去了,几个乘客还在跟基地的地勤人员争吵。可能是行李箱掉进泥潭没有找到。 不多时,萌萌也带着火狐狸洗澡出来,她也获赠一身女军装,英姿飒爽。前凸后翘! “干脆咱俩当兵去得了!”我笑道。 “才不呢,当兵会被同性恋骚扰的!”萌萌说完,意识到此话有失,蹲下摸了摸火狐狸,“可没说你们噢!虽然你们刚才舔萌萌下面来着!” 哎呦我操,受不了了! 十分钟之后,一个少尉跑过来,请我们去会议室。 跟他到了会议室门口,有两个穿着警服的家伙在站岗,说宠物不能入内。 “这不是宠物,是我朋友。”我说。 “抱歉,动物不能入内。”警服男伸手挡住了门。 “那抱歉,管你什么鸟人,我不见了!”我转身便走。 “哎,等等!”会议室门打开,走出一穿着牛仔裤、T恤衫的美女,长得那叫一个精致,跟充气娃娃似得! “都到门口了,咋说不见就不见呢!”美女还是一口东北腔,让我倍感亲近,只不过美女一脸冷气,让我觉得有点心寒,她肯定没看过我优一库的视频! 美女低头看了看狐狸,眼睛一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让它也进来吧。” 跟着充气娃娃美女进来,发现会议室内还坐着两个人,对着门,靠着窗,一男一女,男的五十上下,偏胖,女的四十左右的年纪,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妈?你咋来了?”萌萌随后进来,叫道。 妈?难道这位资深美女,就是黄清萌的妈妈,东海碧游宫掌门人,曹妮?! “拜见曹宫主!”我赶紧行礼。 “诶,不必多礼,请坐!”曹妮起身道,那个坐在正中间的男子冲我微笑致意。 我看了一眼萌萌,她的目光还停留在曹妮身上,所以那个中年男子,肯定不是黄清萌她爸爸,充气娃娃美女绕到窗户那边,坐在了中南男子另外一侧,我没敢坐下,从座次上判断,那中年男子的地位比曹妮还要高呢,到底是什么人? “沈局,这就是我常跟您提的夏朗同志。”曹妮侧身对那男人说。 常跟他提,我这么有名气么?沈局长?什么局的?扔医亩弟。 “你好!”中年男人起身,隔着桌子把手伸了过来,我赶紧握上去,很重的大手。 “沈局是国氨局分管十七处的副局长,”曹妮介绍道。 噢,原来是施莺的同行!等等!这么说,曹妮也是国氨局的人咯! 我点了点头,曹妮又将身子前倾,隔着中年男看向那个充气娃娃美女,“这位是十七处处长,斯沫沫同志。” 这年头,长得跟女优似的官员可不多!我以为这个斯沫沫也会伸手来握,但她却没有,只是冲我冷冷点了下头,我也冲她点头,视线被她傲人而紧致的胸脯所吸引,久久不能自拔! “咳!”曹妮咳嗽了一下,我这才强行收回视线,好尴尬啊! “这是小女黄清萌。”曹妮又向中年男介绍萌萌。 “长这么大了?”沈局长笑道。 “你见过萌萌啊!”萌萌不管那些拘礼,语气很冲地问,曹妮马上给她使了个眼色,萌萌则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回应她妈。 “何止见过,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你才7岁!”沈局长也没在意,依旧笑眯眯地说。 “啊……”萌萌歪着头看着沈局长,“萌萌想起来啦!十年前在长白山对吧?沈大爷!哈哈,你可比那时候老多咯!” “啧!别乱讲话!”曹妮嗔怪道,沈大爷,啊呸,沈局长摆了摆手,示意没事,问道:“萌萌,你怎么跟夏朗同志在一起?” “沈局,是这样的,”我赶紧接过话头,免得萌萌瞎说,“我们是好朋友,相互认识有段时间了,这次回沪市,刚好顺路。” 我还不清楚对方到底什么目的,不要暴露自己比较好。 “呵呵,”沈局长淡淡地笑了笑,看向那个斯沫沫,“小斯啊,你把组织上决定的事情,跟夏朗同志传达一下。” 组织决定?什么意思? “嗯,”斯沫沫坐直身子,翻开会议桌上一个蓝色塑料文件夹,朗声念道,“关于斯沫沫等同志职务调动相关事宜的通知。为适应新形势下本单位工作需求,经局党委会议决议,决定对以下同志进行任命,现予以公布:任命原十七处代理处长斯沫沫同志,为十七处处长,主持十七处日常工作;任命原十七处副处长赵山河同志,为十七处常务副处长,辅助斯处长处理日常工作;吸纳东海碧游宫执行经理萧阳同志,为十七处特勤科科长;吸纳武当山弟子郑七杀同志,为十七处特勤科副科长;任命原沪市国氨局科长施莺同志,为十七处情报科科长;吸纳夏朗同志,为十七处情报科副科长。以上任命,自发布之日起即开始执行,如有异议,请七日内反馈有关部门。” 卧槽?除了那个赵山河,怎么都是熟人! 等等!你们吸纳我进入机关,经过我允许了么?这算是侵犯人权吧! 不过我心里还是很美的,这个国氨局还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连我这种吊丝屁民都收编,当然我也很清楚他们的目的,意图很明显,三星齐聚! 现在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了吧,秦书瑶、范无救,再加上国氨局,三方势力都在拉拢我,而秦书瑶已经和阳界达成了共识,共同抵御野心奇大的范无救,所以三方势力,其实可以算作两方。 秦书瑶许我三品大理寺卿,范无救许我西施+一品公爵,现在秦书瑶的阳界盟友,又给我个副科长当! 是不是他们已经通过军队撤销对我的通缉一事,发觉了我和叛军接触过,在试探我的忠诚度?看看我到底是选择站在秦、国氨联手这边,还是范无救那边? 虽然我心里早已做出自己的选择,但是我不能说,说了或许会出大事!但我也不能不说,那样还是会出大事!好难做啊,在三方势力面前,我现在弱得跟个蚂蚁似得,谁都不敢得罪!这个任命,我若不接的话,可能今天就走不出这里了!接了的话,如果西施或者范无伤突然冒出来,我他妈怎么跟她们交代? “我有异议!”我想了想,举手道。 “有什么异议啊?”沈局长笑眯眯问。 “为什么我是副科长,而施莺是正科长?在沪市我立功要比她大好不好?”我佯装不甘心道,“还有,萌萌怎么不任职?” “呵呵,人家施莺本来就是科长,这次任命只不过是平调而已,你才刚入职嘛,慢慢升,会有机会的!”沈局长解释道,“至于萌萌,她还未满18周岁,不符合国家机关公务人员任职的硬性要求!” “……萧阳怎么一进来就是正科长呢?”我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萧阳是从国企调过来的,”斯沫沫冷颜道,“他原本是副县级,现在降格使用,他都没说什么,怎么就你这么多事!” 噗!东海碧游宫,居然是国企,哎呦卧槽,真是大开眼界! 本来还想跟斯大美女辩驳两句,不过想到她是我的顶头上司,还是算了吧! 我这样表态应该可以吧,先假装勉强答应下这边,以后西施若问我的话,我就说他们是故意给我下套子,要把我纳入体制,给监视起来,我若不从,恐有生命危险! “行了,呆久了怕你不好做人,我们走了。”沈局长起身,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0103、因爱生爱 把沈局长和斯沫沫送走出房间之后,我才敢捏诀观察他们的实力,沈局长不出意料是个白丁,而那斯沫沫的实力,着实吓了我一跳! 象气三五! 跟谢心安一个实力啊!难道她就是传说中阳界第一等的高手?据谢心安的说法。阳界应该没有混沌境界的选手! 曹妮是象气一云。比萌萌差一云,这点我倒是预料到了,青出于蓝嘛,而且萌萌还年轻!曹妮没有离开,她把萌萌拉到一边,小声嘱咐了几句,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我看萌萌的脸还红了,不停瞅向我这边。 母女俩简单说完,曹妮款款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张金色请帖,递给我:“夏朗,这个给你和郭襄。一定要来哟!这段时间,我家萌萌就交给你看管了,不听话你就管教她。不用看我面子!咱们后悔有期!” “曹宫主慢走!”我跟曹妮握了握手,毕恭毕敬将其送走。 等她们出了视线,我才打开那金色请柬,里面写着四竖行工整的毛笔字:送呈夏朗先生、郭襄女士,请于九月初九参加武当山500年庆典活动暨第三届武林大会。敬备笕酌,恭请。 “这个得去啊,武当算是我创立的呢!”我冲萌萌笑道。 “嘻嘻,到时候我也去!” 九月初九,离现在还有段时间,人家请的是郭襄女士。不是郭襄狐狸,还得先把郭襄变成人再说!跟驻军打过招呼,他们答应把我们送到首都机场,票什么的。航空公司已经帮着换好。 下午三点半的飞机,晚上五点半到达,这里没遇到劫机的,七点回到市区,先给神州车行(抱歉那哥们的龙套名字我没记住,翻记录也没翻着,你看到了记得来留言)打电话,说要换取抵押物,被告知明早才可以,反正也不差这一时,我便又给施莺打电话。 施莺说早就在家做了一桌好吃的等我了,从中午等到现在! 我取了我的车,萌萌说她跟施莺不熟,她想回面馆,那边的装修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得回去看看,她还是很在意那个面馆的。我也没勉强她,便把卖木头得来的钱、银行卡都给了她,让她明天替我去和神州车行交涉。 载着火狐狸到施莺家,吴妈给开门,施莺和她妈妈都在家,这次对我明显比上次更加热情,因为双方都已经没有什么秘密而言。 施莺下午上班的时候,收到帝都发来的任命传真,并沈局长亲自打电话告知施莺最新任职情况,情报科长,我的上司! 通过谈话才知,原来沈局和施莺妈妈也是故交,施莺很早就认识沈局长。 我把郭襄与妲己一起变成狐狸的事情跟她们说了之后,施莺妈妈想了想,说蛮三刀道长让我去找的,应该是黄山景区管委会的一位叫赵钱孙的人。 “景区管委会?不是道观或者庙之类的么?”我诧异道,以为黑猫给我介绍的,是同行呢,再说大多数景点上不都有道观、寺庙么! “黄山之美,用再多的美丽词藻描绘都不为过。她是动态的,而不是常态,她所包含的、表现的思想和精神本质,是‘释、道’无法阐释的,更是有所顾忌的。或者说,她体现不了‘释、道’的精神实质。所以,黄山上没有寺庙道场。”施莺妈妈解释道,“这个赵钱孙是个画家,当然,那只是他的社会身份,而他的真实身份则是巫妖门的首座大弟子。” “巫妖门?”我惊道,难道他会打魔兽? “不是巫妖,是无妖,取天下无妖之意。”扔医司号。 “呵呵,天下无贼,隐喻遍地是贼,天下无妖,是不是也是自欺欺人?”我笑道。 施莺妈妈点了点头:“确实,他们的门派,专门猎杀妖怪的!” 火狐狸听闻,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 “放心,他们只猎杀取人精血、性命的妖怪,正常活动于阳界的妖物,他们并不拘杀。” “那他是用什么办法把狐狸变成人呢?”我问。 施莺妈妈摇头:“具体我便不清楚了。” “哎呀,越说越玄乎,还是吃饭吧!”施莺招呼道。 三人一狐对座吃饭,物是人非事事休,上次我坐在这里吃饭,对面坐的是西施,旁边坐得是郭襄,现在对面是施莺和她妈妈,旁边坐着的,哦不,是蹲着的,则是火狐狸! 火狐狸胃口不错,食量惊人,吃掉不少小牛肉,我则没什么胃口,总觉得黄山之行,不会那么容易似得! 吃完之后,施莺妈妈问我下步有何打算,我说先把郭襄她俩变成人再说。 “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现在在沪市可有住处?”施莺妈妈笑道。 我摇头:“准备住酒店呢。” “不介意的话,就留家里过夜吧,反正空房间多得是。” “啊?”我犹豫了一下,“不用了,多谢阿姨,我们还是出去住吧。” 之所以不想留下,是因为其实我跟这个真的施莺,并不是很熟啊! “我才不去住酒店呢!”火狐狸懒散地说,“太累了,今晚睡这里得了呗!” “就是啊,”施莺也说,“你们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以前我不在家哈!” 盛情难却,加上火狐狸这个拖油瓶,我只得“勉强”答应留宿,不过时间还早,吃了水果之后,施莺问我们要不要出去转转,今天沪市的夜比较凉爽,反倒家里有些闷热。 我问火狐狸,火狐狸眼珠一转,躺在沙发上放赖:“你们去吧,我该碎觉了!” 这是给我和施莺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么? 跟施莺出了别墅,漫无目的地压马路,我走在左边,施莺在右边,也不知道该聊什么,走了两百多米,俩人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哥啊,”施莺打破沉默,“跟我讲讲那个西施,好吗?” “为什么?” “因为很感兴趣啊,听说哥很喜欢她呢!” “你听谁说的!”我黑下脸,“她是敌人,没有的事情!” “不喜欢你们在优一库里那个……她肯定也很喜欢哥你,眼神是不会出卖一个人灵魂的!”施莺认真地说。 “你有那段视频么?我还一直没看过呢!”我犹豫了一下,问道。 “当然有了!额……我的意思是,哎呀,你自己看吧!”施莺把手机递给我,小跑几步,去前面了。 我拿过手机,划开:“有密码哎!” “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施莺没有回头,继续蹦跶着往远了走。 跟她第一次见面是哪天?噢,想起了,郭襄“自杀”的那天,遇见黑猫老道的那天,遇到谢心安的那天,还有向萌萌买丝袜的那天,总之,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她用那天做密码是几个意思? 我输入日期,密码正确,翻开手机相册,里面只有一段视频,名字叫“另一个我的他和我的他的她”,什么乱七八糟的,打字时候喝多了么?视频也是有密码的,尝试重复刚才密码,依旧正确。 只有一分多钟的视频,不过画质很清楚! 这段视频流出甚广,我估计带给施莺的压力也不少,因为里面的西施依旧是施莺的状态(话说我还尚未看过西施的本来面目呢),不明真相的群众,尤其是施莺的朋友、同事们,肯定以为那是她! 看完之后,我对自己的表现,表示很满意,足以跟梁超伟和汤维在色戒里那段PK一下子,因为当时西施背对着我,我并未看到她的表情,这次细一看,她全程都在紧咬牙关,表情里带着七分痛苦,两分惶恐,只有一分享受,联想起范无救说的那句西施“至今完璧”那句,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了四遍,我合上手机,追上施莺,把手机还给了她:“抱歉,让你承受了不少不该承诺的压力。” “没事啦!反正又不是真的我!”施莺笑道,接过手机,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倒希望真能承受一下呢……”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哥,那边有个新开的西餐厅,你请我喝咖啡吧!”施莺跨上我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施莺把头靠上了我的肩膀:“哥你说奇怪不奇怪?” “怎么?” “我是看了那个视频,才喜欢上你的呢。”走到那家咖啡厅门口,施莺停下脚步,抬头看我,她不会伪装表情,满眼的含情脉脉。 “哟,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一个小混混突然从咖啡厅里跳了出来,操着京腔,“还真是那一对儿嘿!今儿见着活的了!哥们儿们,快出来瞧瞧嘿!现场直播!这小妞,比视频里还水灵呐!” “播你麻痹啊,滚犊子!”我低声骂道,没看人家这儿正诉衷肠呢么! 这时咖啡厅里又出来两个混混,听见我骂那个混混,三人呈扇面将我和施莺包围。 “我数三个数儿,不滚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我捏起手指,其实是想看看他们的实力,估计都是普通人,但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三、二--”数到二的时候,手指刚好变成了观气诀(别怪我没提醒你观气诀怎么捏噢),卧槽!还真没白看一回! 三个混混虽然都是普通气息,但他们身后的咖啡厅里,却坐着一位大咖! 而且这位大咖的气息很熟悉啊! 混沌一云! 我顺着这道气息望过去,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双手撑着下巴,转头笑眯眯地看我! ☆、0104、异变 一袭白衣的西施,她怎么又来了! “哟,看见没,还几把穿迷彩裤子冒充当兵的!”另一个混混指了指我。帝都军用机场的领导送的迷彩服我还穿着,只不过上衣脱在施莺家里了。现在上身只有一件白背心。 不过当我把视线回到混混身上。注意了一下他们的动向,再去看西施的时候,她却消失不见,空留一盏咖啡在桌上! “煞笔,看什么呢?”其中一个混混叫嚣道。 “还没滚呢你们?”我懒得跟他们废话,捏起隐气诀,俯身冲上去,重击!重击!重击!以一招自创的农夫三拳,分别打在三个混混的右胸、腹部、肾部,都不致命,但足够他们窒息一段时间了! “哥你没事吧?”施莺看我在揉拳头,跑过来抓着我的手吹了吹。 “你应该问问他们有事没事。”我笑道。 “还不快滚!”施莺娇呵,三个混混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我赶紧拉着施莺进咖啡厅,望向刚才西施坐过的位置,咖啡杯还在那里。我捏起指诀,搜寻她的下落。在二楼!正要上去找她,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梯款款下来! “啊!”施莺小声叫了一声,我看了看西施,又看看手边的施莺,妈蛋,西施这货,居然去二楼厕所“换”衣服去了,换成和施莺同款,白底黑斑点一字裙,胸口橙色蝴蝶带,连发型都是一样的褐色大波浪卷儿! 唯一的区别,就是施莺穿的是粉色凉拖鞋。而西施穿的,则是黑色高跟凉鞋,好像之前坐在窗边的时候她就穿得这双,可能是忘记变换了,俩人均是黑色趾甲油,连残缺的部分都一样。西施肯定是完全抄袭了施莺的肉体形态! 幸亏咖啡厅里客人不多,好像没人注意到这对儿双胞胎的存在! 西施冲西施笑笑,径直走向她的位子。 “哥,怎么办?”施莺吓得手都抖了,紧张兮兮地小声问我。 “随机应变,看看她到底想干嘛!”我拉着施莺的手走向西施,坐在了她对面。 “哟,小两口很甜蜜嘛!”西施抿了一口咖啡,“叭”地打了个响指,叫服务生过来。 施莺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深吸一口气,终于撒开紧紧抓着我的手,坐直了身子,把胸放在桌上,像是要跟西施斗胸的样子!然而都是一样大的,没有斗的必要! “两位,喝点……什么?”马甲服务生小跑过来,看了看施莺,又看了看西施,完全呆住了。 “看什么啊,没看过双胞胎啊,这是我姐姐,这是我姐夫,怎么的?不兴小姨子跟姐夫喝点东西?”西施娇媚地白了服务生一眼,羞得小服务生脸上青春痘爆红! “姐夫,姐,喝什么?”西施笑问。 “蓝山。”我说。 “抱歉,本店没有蓝山。”服务生怯生生道。 “经典美式。”我又说。 “一样。”施莺道。 “瞧这小两口,连口味都一样!”西施挑了挑眉毛,语气里已经明显的带着醋意了。 服务生尴尬笑着退去。 “此番前来,有何贵干?”我转移话题,正色道。 “连个称呼都不给我?” “……施美人……”我无奈低声道。 “上次在驿站干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叫的哦?”西施吟笑道。 我红着脸看了看施莺,西施这是故意让我难堪啊!还好,施莺没什么反应,正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的某一点,只是喉咙滚动了一下。 “叫啊!”西施声音陡然增大,啪地拍了下桌子。 “……别闹好吗?”我苦着脸,“如果没事,我们回去了。” 说完,我拉起施莺,准备起身离开。 “慢着,”西施不紧不慢道,“我来为了告诉你,你的冥王秦书瑶,已经被活捉了呢。” “什么?”我惊骇道,这才几天啊,朝廷军彻底战败了,“那谢心安怎么样?” “朗君还惦记着那小浪蹄子呐?她倒是跑了。”西施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显然并不把谢心安放在眼里。 “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冥王?”我强装镇定地问。 “那是我家大王的事情,我就是奉命来告诉你而已,郎君,你确定真的不要跟我单独在一起一段时间么?”西施起身,走过来勾了勾我的下巴,我赶紧摇头抗拒! “嘻嘻,那好吧,我走了,后会有期!”西施说完,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了桌上,踩着猫步,款款离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内心其实还是很挣扎的,这才见面几分钟就走,哪怕再说两句话呢! 不过她还是头也不回地出了咖啡厅的门,身子骤然消失,气息也随之消失。 “呼!吓死我了!”施莺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座椅上,伸直双腿,晃了晃脑袋,好像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似得! 服务生端上来两杯咖啡,还哪儿有心情喝啊,我坐在施莺对面,俩人对望半分钟,同时起身,回家!妈蛋的外面太危险了! 回家的路上,我情不自禁地给蛮三刀挂了个电话,他应该算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地位最高的了,这么大的事情,显然得跟他汇报一下!可惜没打通,我又想起西施说谢心安逃脱,便尝试召唤她,结果召了三次,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是死了吧?应该不会,极有可能在西施来的这段时间,谢心安也被擒拿住了! 最后,我想到了找斯沫沫,她是我和施莺在国氨局的领导,还是跟她说下比较好,因为这条重要消息,以我喝施莺的能力喝身份,根本不能承受的起! 但我没有斯沫沫的电话号码,问施莺,她有,我借过她电话,给“斯处长”打过去,铃响两声被接起,电话背景很嘈杂! “喂!”斯沫沫大声喊着,“你是哪位?等会啊,听不见!” 十秒钟之后,电话里的噪音(好像是酒吧呢)瞬间变小。 “谁啊?” “我是夏朗,处长,有个重要情报向您汇报!”我说,我们不是情报科的么! “懂不懂规矩?哪儿有在私人时间直接给领导打电话的!再说,你要汇报也得逐级汇报啊!你科长呢!你分管副处长呢,让他们对我说,你还没这个资格!”斯沫沫语气很冲。 我一时语塞,好大的官威! “我和我科长在一起呢。”我想了想,事关重大,还是直接说吧,“我们得到情报,冥王秦书瑶被范无救给抓了!” “啊!”斯沫沫一惊,“你听谁说的!” “……施夷光。”我报了西施的大号。 “施夷光是……噢,西施!她在哪儿?” “可能回冥界去了,才走没两分钟。”我说,原来斯沫沫认识她。 “行,我知道了。”斯沫沫挂了电话。 “喂喂!”我还想从她这里要指示什么的,是不是得杀入冥界救驾?好吧,我想多了,那不是我能做的事情,斯沫沫作为十七处长,肯定还得上报国氨总局,总局一知道,高层就都知道了,具体怎么办,他们自己定吧! 西施之所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无非就是让我死了墙头草的心,坚定不移地站在范无救这边罢了,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出卖了她。扔乐乒划。 “科长,你觉得咱们现在能做些什么?”我请示施莺。 “哥,别闹了,你当我科长行吗?”施莺嘟着嘴,一脸无辜,“你谋事、杀伐决断的能力比我强太多了!” “呵呵,那就还按照原来的计划,先把襄儿便成人再说!”跟施莺说着话,已经回到她家别墅,进去,我决定养精蓄锐,早点休息,这里离黄山不远,争取明天上午就把火狐狸变身的事情搞定! 吴妈安排我睡一楼的客房,火狐狸已经在客厅沙发睡着,施莺叫她起来,怕她着凉,火狐狸说不用,沙发上那个小窝挺舒服的,她一个动物,睡不惯那么大的床。 施莺给她盖了张毯子,上楼去了。 我躺在床上,预想了十几种明天见到那个无妖门赵钱孙可能遭遇的情况,做万全的准备,想着想着,累了,便关掉床头灯睡觉。 刚眯着没多一会儿,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外面客厅的灯光透进来一道,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火狐狸要来跟我睡,却发现施莺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裙,正对我做嘘的手势! 施莺蹑手蹑脚地进来,回头向客厅看了一眼,把门轻轻关上,房间里又恢复黑暗,我扭亮抬头灯,低声问她有事吗? “哥,我想跟你一起睡,行吗?”施莺从嗓子缝里挤出一句话,小步跳到床边,不由分说就甩掉拖鞋上了床,随手把灯给关了! “喂!”我惊骇道,这发展得也太快了吧!郭襄在外面呢! 不过施莺好像很急的样子,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已经移位了的我,翻身压了上来,一双肉弹压的我有点窒息,但却很舒服!隔着她薄纱一般的睡裙,我能感受到她冰凉的肌体,比睡袍更加丝滑! 施莺用双手压住了我的手,十指紧扣,这是强暴的姿势啊! “别这样!”我刚要挣扎,施莺的小嘴儿已经压上我的唇,舌头探入,搅缠…… 半小时之后,我缴械投降。 不过在之前进入的一刹那,我已经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她压着我的手,就是为了不让我捏诀观气,而我知道她是谁之后,想要反抗时,则被她体内强大的真气压制,根本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只能配合她! 换言之,我被西施给强暴了! ☆、0105、赵主任 西施爽完,满意地舔了舔我的鼻尖,翻身在我身侧,躺在我怀里。 “其实我很愤怒,你知道么?”我的真气还被西施压制着。不能动弹! “是吗?看你表情挺爽的样子嘛!”西施用一只玉脚在我大腿上蹭啊蹭。调笑道。 “把我解开。”我冷声道。 “怎么,又要跟奴家大战三百回合?” “我要揍你一顿!” “好啊!”西施撤掉压制我的真气,然后跪在床上。臀部撅着摇啊摇,“你来揍我吧!来吧!好想你揍我!用力!” 我高举起手。却没舍得用力,只在她雪臀上轻拂了一下。 “嘻嘻!就知道朗君舍不得打我的!你不揍,奴家可要走咯!”西施爬下床,提着睡裙,光脚走向门口。 “等等!你把她们怎么样了?”我厉声问。整个过程中,西施声音很大,床的声音也不小,但却没有引来别墅内其他人关注,这不科学,至少火狐狸听到动静得来观战啊!肯定是西施动了手脚! “朗君不要怕,我只是让她们沉睡而已。明早都会自然醒来的!”西施赤身站到门口,将门打开一半,“要不,你缓一缓,咱们再来一腿?” “……不用了。已经被你榨干了!” “哈哈,那就好好养着,我过几天再来取精咯!对了,差点又把正经事儿给忘了,你那条小青龙,提前毕业,三天后就从仙界下凡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可别送了你的小命哟!”西施说完,将手里的小裤裤抛向我,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脸上,等我拿下小裤裤,她已经消失了。 我赶紧打开灯,穿上衣裤,出去看其他人,火狐狸在客厅酣睡,拍了两巴掌都不醒,但是脉搏、气息都很正常,就跟吃了安眠药一样。我又上楼,分别进了施莺和她妈妈的房间,也都是如此。进施莺房间的时候,发现她正一条腿骑着枕头,隐约能看见她的内内不见了! 肯定是西施盗的!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条小内内,默默给施莺穿上,然后下楼出别墅,另外一栋平房里的吴妈和司机王叔叔倒是没有睡觉,不过她俩正在……我听了半分钟,返回别墅里,洗了洗,回到自己房间躺下。 西施对她们施了法,以我的能力,自然无法解开,西施说她们明早会醒,我也只能再信她一次,话说,除了伪装身份,西施似乎从没对我说过谎。 真的要把我榨干了,她居然用真气吸我! 好疲惫,还是睡觉吧! 我大字形躺在床上,估计没过三分钟,就沉入梦乡。 好长的噩梦,梦见秦书瑶衣衫褴褛、满身是血地被关绑在一个十字架上,跟耶稣似得,一个独眼巨人正用一根二十多米长的皮鞭抽打她,抽的她皮开肉绽,连一只咪咪都裂成了两半,那景象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被设置了倒计时系统,就像斗牛之前被关在狭小的栅栏里一样,等秦书瑶奄奄一息,我才获准冲出去,跟那独眼巨人搏斗,独眼巨人很笨拙,被我轻松击倒,正要上前解救秦书瑶,一只戟头横扫而来,亘在我和秦书瑶中间,我顺着大戟方向望去,吓得两腿顿时筛糠,是范无伤! “滚开!”范无伤低声呵斥,我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只得屈膝跪地,求范无伤饶书瑶一条小命,秦书瑶让我不要跪叛军,还说什么人固有一死,或终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之类的废话! 范无伤冷笑,一戟抡过去,将十字架斩断,秦书瑶的上半身,也被砍得没有了! 我惊醒,以为自己醒来,其实是进入了更浅一层梦境,场景是一座不知名的大山,山清水秀,清爽宜人,一道瀑布云梯般垂下,落入山涧中的深潭,美景如画,让我顿时忘了秦书瑶的惨死,两个穿着古装的小孩在水潭边玩耍,好像是一男一女,男的长得跟我很像,女孩没见过,但看得出来,绝对是个美人坯子! 俩人正玩着,突然从深潭中飞出一条巨龙! 是仙儿,虽然变大了好多,但我依旧认得她! 她二话不说,直接吞掉了两个小孩儿,把其中一具的骸骨吐了出来,正吐在我脚边,骸骨上还挂着少许血肉,碜人至极! “仙儿你干什么!”我斥道,“怎么能随便吃人呢!” “龙不吃人,难道要吃草么?”仙儿悬浮在空中,高冷道。 “你是我的宠物,你得听我的话,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 “你的宠物?别闹了!”仙儿打断了我的话,“我在桃花潭中苦等了你四百年!四百年啊!我在那幽冷的水里,度日如年,还是时刻提防有人来杀蛇取胆,你干嘛去了?”讨东何技。 “我……要不是我,你不还是一条蛇!”我反驳道。 “要不是你迟到,我早就化身为龙,位列仙班了!要不是你太孱弱,我也不能在仙界受尽屈辱,遭人唾弃!你以为你帮我冲破紫劫,又赐一名,就是天大的恩惠了?我告诉你!我之所以在仙界龙榜排名最末,都是拜你所赐!把我那颗龙珠还给我!”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把我那颗龙珠,还给我!当初将龙珠赐你,是为感谢不杀之恩,后来我才想明白,我是被你给骗了!你这个大骗子!不但欺骗我的龙珠,还欺骗我的感情,我天真地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未曾想你却和好几个女人暧昧不清!算我瞎了龙眼,今天我本欲杀你泄愤,不过念在桃花潭中一日恩情,我暂且饶过你,从今往后,我们两情了清,互不相欠!”青龙说完,从嘴里吐出了她的那颗龙珠,已经发育成篮球那么大,只觉得空中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我体内的龙珠从嘴巴里给勾了出去,飞向它嘴边,被她一口吞掉! “后会无期!”仙儿又把自己的龙珠吞下,抟扶摇而上,很快在空中变成一个小黑点。 什么情况! 后面的梦境我就记不清楚了,好像把那孩子的骨骸给埋葬之后,在水潭里洗了洗手,然后跳进另一个梦境,梦见跟西施还有郭襄三P来着…… 早上自然醒,摸了摸内内,干的,看来梦得并不太准确。 “醒了?”火狐狸箭步蹿上了床,卧在我腋下,首尾团成一团,“昨晚睡得好香啊!” “你说你,还是我?”我问。 “我啊,感觉好久没睡那么熟了呢!” “……你爪子没事了?”我问。 看来她并不知道被西施施法的事情。 “还是有点痒,但不影响活动。”火狐狸伸出左前爪,扎开,给我展示了一下。 我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一刻,我也睡得很沉。 穿上外衣出去,饭菜香味钻入鼻孔,施莺和她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看上去也并无异常。 吃饭的时候,施莺坐在我旁边,趁她妈妈回头盛粥,悄声问我:“哥,你昨晚是不是进我房间了?” “没啊。” “啊……那应该是我自己做春梦来着,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内内穿反了,嘻嘻!”施莺娇笑着给我夹了一根油条。 噗!那是我给她穿的!当时灯光太暗,没太注意! 饭后,我独自带着火狐狸出发去黄山,开得是施莺家的奔驰,施莺被召入帝都,进行正式任职以及工作交接,斯沫沫有命令,我不用去帝都,因为我只不过是区区副科,不用履行手续! 沪市到黄山,需经过苏杭市,全程大概350公里,一路高速,八点出发,十点半到黄山市,下了高速,按照导航找到黄山景区大门,私家车不让上,只能换乘景区的大巴,虽然我给火狐狸上了一个项圈儿,表示她并不是野生的,但工作人员还是不允许带“狗”进去。 郭襄说她来过黄山一次,知道迎客松的大概位置,她自己爬上去即可。 半小时后,当我到达迎客松下的时候,火狐狸已经到了,正跟两个小朋友逗着玩儿。 “找到赵钱孙了么?”我蹲下,假装系鞋带,悄声问,虽然不是节假日,但是这里的游人还是不少。 “应该是在那个管委会办公室里吧。”火狐狸扬了扬下巴,示意迎客松下面的方向。 我走到栈道边缘,朝下望去,垂直落差大概三十米之下的另外一条路边,依山建造着一栋灰白色的二层小楼。我看好路线,走过去,短短数百米的行程,却也走了十几分钟才到。 这边没有景点,游人不多,小楼门口挂着木牌,上写“黄山风景区管理委员会办公室”七个大字,不过门关闭着,我捏起指诀,门里侧面的房间里有人。 敲门,没人应,我径直推门进去,马上有个大爷拉开小窗,问我干嘛。 “我找赵钱孙主任。”我说,不知道官职,叫主任就行,这是行内规矩,因为主任可大可小。 “找赵主任干嘛?”门卫大爷扶了扶老花眼镜,又问。 “我们是国家书画院的,找他谈一谈收藏作品的相关事宜。”我胡诌道,总不能说实话吧。 “噢,那上去吧,二楼最东头那个屋就是。”门卫大爷一听是国家的人,马上放松戒备。 “多谢大爷!”我帮他关上小窗口,掩护着火狐狸进来,它直接蹿上楼梯,走路倒是悄无声息。 上二楼,往东走到尽头,左右各一扇门,门牌分别写着主任室和副主任室。 我捏诀查看,主任室里没人,只有两条鱼的气息,想必赵钱孙是副主任。 而赵钱孙的办公室里,却也只有一道普通人的气息,他不是无妖门的首座大弟子么?怎么是个白丁,会不会搞错了?我犹豫着敲门三声。 “请进。”一个略带沙哑的男中音。 我给了火狐狸一个眼色,让她蹲在门口,先别进去比较好,别惹急了这位赵主任,被轰出来!我推门进去,满屋子的墨香!墙上、桌上都是书法作品和水墨画! 一个穿着类似太极服装的男人正背对着我,提笔在纸上勾勒着什么。 “赵主任,您好。”我站在门口,没敢往里走。 “啊,找我有事么?”赵钱孙也没有回头,还在继续创作。 “是武当蛮道长让我来找您的,想求您帮个忙。”我毕恭毕敬地说。 “三刀道长?”赵钱孙终于直起身子,转过头来,卧槽!长得好像陈道铭! “在下夏朗!”我赶紧迎上去,从包里拿出施莺妈妈给的两瓶82年的飞天茅台,摆放在桌上。 “你这是干嘛!拿回去!”赵钱孙厉声斥道。 “赵主任别误会!”我赶紧解释,“知道您是懂酒之人,我这两瓶乃是友人相赠,据说收藏了几十年,也不知道真假,请赵主任帮着甄别甄别!” 我看赵钱孙还要拒绝,赶紧拧开其中一瓶,顿时,酒香冲淡了墨香,赵钱孙提鼻子一闻,微微眯起眼睛:“嗯!好酒!好酒!” “嘿嘿,赵叔叔真是行家,一闻便知真假,是真的就好!”我讪笑道。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赵钱孙放下毛笔,坐回他的办公桌。 “我女朋友吧,叫郭襄,原本是个大美女,结果,去了一趟东北,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襄儿,还不快进来见过赵叔叔!” 火狐狸进来,蹲在我脚边,也没有开口讲话,赵钱孙并未惊讶,冷冷盯着火狐狸看了几秒钟,手指掐算了几下,眉头微微皱起:“这道妖气,有点熟悉啊!” “嗯……是苏妲己。”我说。 “啊!妲己!怪不得精血这么醇厚!”赵钱孙腾地从座椅上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火狐狸身前,摸了摸它的头,突然贴耳向我,小声道:“你是想要妲己的血,还是想要你女朋友的命--只能选一个!” ☆、0106、金缕玉衣 “她们两个的命,我都要!”我挪开身子,跟赵钱孙保持距离。 “不不不,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只能选一个!妲己的血。或者是你女朋友的命。我能将她们分开,但是分开之后,只有这两个选择。”赵钱孙踱回办公桌边。微笑道。 “打扰了。”我拉着火狐狸的项圈就走。 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想分开两人。要么妲己死,郭襄活;要么妲己的血留下,两人都死!可能在他眼里,妲己的血要比妲己的生命更为重要,毕竟是轩辕血的原浆,但在我眼里,那就是一滩红色液体而已! 既然不能分开,那就维持现状吧! “慢着!”赵钱孙叫住了我,“你这一走,我怎么跟蛮道长交代啊?” “那是你的事!”我回头冷冷道。 “啧!酒倒是不错,就是脾气倔了点儿!”赵钱孙拿起那瓶开了口的茅台。小口抿了一下,“其他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就怕你做不到!” “还有什么办法?”我欣喜地问。 “金缕玉衣,只要你能找到一副金缕玉衣,我就能把狐狸化为人形!”赵钱孙拿起桌上一杯子。咕嘟嘟、咕嘟嘟倒满了茅台。 “哪儿有的卖?”我问。 “哈哈!买?金缕玉衣乃汉室珍宝,存世的不足二十具,且大都是国宝,封存博物馆,恕不外借,据我所知,只有一件在私人手中,此人姓周名天纹,乃盗墓世家,你或许可以找他借用一下。”赵钱孙边品酒,边不紧不慢地说。 “周天纹?去哪儿找这个人?”我又问。 “姑苏城首富,呵呵,自己去打听吧。对了,你是想把女朋友变成她原来的样子,还是变成什么样?” “啥意思,赵叔?”我没明白。 “想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相信赵叔叔的画功!” “画?要把人给画出来么?”我问,赵钱孙点了点头。 还真有这种法术!我翻出手机,找到几张之前给郭襄拍的几张照片,通过蓝牙传给了赵钱孙,我还是喜欢原版的郭襄,精干的短发,倔强的嘴唇,古灵精怪中又透着稳重,长得有点像小时代里那个女主角之一的“顾里”,那个演员好像也姓郭。 辞别赵钱孙,我带着火狐狸下山,回到车里。 “襄儿,你有认识姑苏城的朋友么?”我问。 “有倒是有,但以我现在的样子,怎么去找呢?”郭襄无奈地说。 “说的也是,可惜我认识的都是萍水相逢的……咦?”我突然想起李磊来了!那货不就在姑苏么!上次周公馆一别,赵小涵还去找他了呢,也不知找到没有。 我并没有李磊的电话,不过通过两个大学同学,还是找到了他的手机号码,一边开车一边打过去,一开始被挂断了,可能认为是生号,因为我这个号还是东北的号码,我便给他发了条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我是夏朗。 半分钟之后,李磊回电话过来,听起来不像是个抑郁症患者,而是很正常,略带兴奋,就跟阔别多日的好基友叙旧一样。寒暄了几句,我切入正题,问他是否认识周天纹。 “周天纹?姑苏城谁不认识他呀!朗哥你问这个干嘛?” “我的意思是,你跟他熟么,我找他有事。”我说。 “这个……呵呵,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不过,现在小涵在她公司工作,是个经理,应该能引荐吧?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赵小涵没死!当时她是为了骗我才诈死的,现在已经回到我身边了,准备结婚呢,我这几天正琢磨着给你们哥几个打电话,来姑苏聚一聚!”李磊兴奋道。 “啊!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赵小涵对李磊隐瞒了身份,怕李磊介意她是鬼吧,其实现在赵小涵至少从形体上看,跟正常人无异,只不过气息是不会变化的,还是黑气,既然俩人和好如初,我也只能送上祝福了。 而且,她居然能和周天纹扯上联系,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李磊给了我地址,让我去他公司找他。路上萌萌打开电话,跟我汇报房子的产权证已经赎回来了,装修继续进行,问我这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我把情况大概说了下,萌萌说那你定个地点,萌萌去找你们。 黄山离姑苏城更近,一小时之后,在高速口附近接上疾驰而来的萌萌,进入姑苏城城区,之前当C+侦探的时候,我来办过几次案子,对于姑苏城城区还算比较熟悉,顺利找到了李磊家的外贸公司,在他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介绍说萌萌是我朋友(郭襄)的朋友,萌萌貌似对李磊办公室的风水鱼很感兴趣,一进屋就研究起来。 一别两年多,我和李磊相互了解一下各自的近况,当然,遇到郭襄之后的事情,我没说。 “前段时间有个挺火的视频,是不是你啊!”李磊看了萌萌背影一眼,小声道,“我看着特像你,但又不好找同学求证。” “是我,跟我女朋友。”我黑着脸道,“不小心被偷拍了。” “你女朋友挺漂亮啊……啊,抱歉抱歉!我就看脸来着!”李磊意识道自己语失,辩解道,西施的胸,通过那视频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我早已经习惯。 “对了,你找周天纹什么事儿?”李磊看了看表,“我让小涵过来,估计快到了。” “这事儿挺复杂,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得了一种怪病,必须得用金缕玉衣才能医治,而这金缕玉衣,民间只有周天纹有,所以我想找他借一下。”我编造了个理由,其实也不算编造,只是没有说明而已。 “金缕玉衣?好像听说过,应该是文物吧,哈,你也知道他是明着经商,实则盗墓的?”李磊笑道,我点头。 正这时,楼下传来一声狗叫,我把火狐狸放楼下车里了。讨协丰巴。 这是有情况呗,我看了看萌萌,萌萌也注意到了,正隔着墙看向那边,但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我将手背过去,假装挠后背,捏起观气诀查看,什么都没有,又换显鬼诀,一道黑气,正逼近奔驰车,停在奔驰车边,好像在和火狐狸对峙,肯定是赵小涵! “我公司没狗啊?”李磊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哎,小涵,上来啊,干啥呢?” 赵小涵的黑气离开奔驰,进了楼,乘坐电梯上三楼,不多时,李磊办公室门被推开,赵小涵身着一袭黑西装出现在我面前,她看到我一惊,因为之前李磊并没告诉她是我来了,只说让她过来一趟,有事情商量。 “小涵,还认识他不?夏朗,当年跟我一个宿舍的兄弟。”李磊介绍道。 赵小涵没什么表示,冷冰冰地说:“李磊你找我什么事?” 李磊可能觉得赵小涵对我的态度,折了他的面子,有点不悦:“都是老同学,怎么见面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你好,小涵,好久不见!”我见势不妙,赶紧上前赔笑,伸手,赵小涵犹豫了一下,跟我握手,勉强地笑了笑,坐在沙发上。 “小涵你是不是把他给忘了,我记得当年你们还一起去西北支教来着!”李磊说。 “啊!”萌萌突然斜刺里叫了一声,“赵老师?” “你是……” 不过我也一愣,怎么喊起赵老师来了? “我是六年一班的黄清萌啊!”萌萌跑到赵小涵面前,拉起她的手,兴奋地说。 “啊……萌萌?”赵小涵终于想起来了,我也想起来了,当年跟赵小涵一起去西北支教,我们在一个学校,她教英语,我教数学兼体育,当时萌萌在六年一班,又一次被我罚颠球1000个,结果搞得她大姨妈血崩,掉了不少实力,所以才一直苦苦寻我,若干年后,终于找到我,便派郭襄来沪市杀我! “你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长越漂亮!”赵小涵露出笑脸,摸了摸萌萌的脸颊,赵小涵看不出来萌萌强大的实力,以为只是我的一个小跟班,其实却可以虐杀她这个低等级的鬼千百遍! ☆、0107、周天纹 “嘻嘻,赵老师你是怎么……” “咳!”我赶紧咳嗽一声,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怎么认出我的呀?”萌萌还算机智,把“死的”改成了“认出我的。” “那会儿就觉得你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有一股特别的精气神儿。现在虽然模样变了。但那股精气神儿还在!”赵小涵道,“你怎么跟夏朗走到一起了,那年暑假之后。你们一直保持联系么?” “没,因为我姐的事情。萌萌的姐,跟夏朗哥哥是好朋友。姐姐得了病,所以才来找李叔叔,李叔叔说赵老师有认识那个周天纹伯伯,兴许能借到金缕玉衣呢!” 妈蛋,这都是什么辈分! “金缕玉衣?” 于是,萌萌学我的舌,把郭襄生病,非金缕玉衣不能医治的事情又跟赵小涵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赵小涵听完,点头沉思,“我才去嘉禾公司上班没多久。跟周老板也不是很熟,而且这事儿比较复杂,我认为打电话说不太好。要不这样吧,你们跟我一起回公司,我先去跟周老板说这事儿。如果他答应的话,我再带你们去见他,萌萌你看这样行吗?” “哥哥说了算。”萌萌说。 我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我开车带着萌萌和火狐狸,李磊和小涵同车,前后到达周天纹的嘉禾公司。 赵小涵带我们去了她的经理办公室,让我们坐着,她去董事长办公室。 赵小涵办公室不小,门牌上写着的是执行经理,我有点纳闷,赵小涵大学都没读完,一点社会经验和管理经验都没有,怎么就能坐上执行经理的交椅呢?在我印象中执行经理怎么也得跟碧游宫桑拿浴的萧阳那样啊!再者说,赵小涵又是从哪儿弄得身份证明呢?按照常理推断,她死后,应该已经在公氨部门销户了才对。 不多时,赵小涵回来,说周老板说很忙,谢绝见我们。 “给他牛的,不就一首富么!”萌萌怒道,暴露了小蛮牛的本性。 我把她按回沙发里,从包里取出飞狐(拂尘),交给赵小涵:“你拿这个给你们老板看看,他或许会改变主意。”讨协丸才。 赵小涵疑惑接过,皱眉又出去了,不到两分钟便空手返回,喜形于色:“周老板答应见你们了,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去饭店。” “啊?哪个饭店?”我问。 赵小涵摇头:“他已经先行下楼,会有人带咱们去的。” 搞得这么神秘干嘛,还特么请吃饭! 一行人下楼,上车,一台白色的劳斯劳斯停在门口,旁边站着个墨镜黑衣人,冲赵小涵点了点头,上车,慢慢开出公司大门。 连引导车都这么高级,那周天纹本人得坐什么车啊? 二十分钟之后,前面的劳斯劳斯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饭馆前,叫渔歌子,堂堂姑苏城首富,就吃这种小店么? 我发现饭店门口的车位都被人用牌子给占了,几个保安模样的人指挥我往其中一个车位里倒车:“好,倒!倒!倒!” “咣!”撞这货腿上了好像!麻痹的,挡着着我倒车影像了! “好嘞,往前一点!OK!”幸亏撞的不重,保安指挥完我,又去知会李磊的车。 我下车,抬头看了看招牌,看上去是十年前的装修风格,但是很新,可能饭店主人想低调吧。进了饭店,虽然未到晚饭时间,但大堂里还是有几个散客,不过看上去都不像是吃饭的,在喝茶聊天。一穿着旗袍的美女服务员直接把我们引上二楼,引到一间包房门口站定,轻轻敲门。 门里面的服务员将门打开,我往里瞅,餐桌上已经摆满酒菜,房间里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女的长相一般(相对而言,其实还是很漂亮的),但是身材略显魁梧,一看就是保镖,站着,男人坐在中间,看上去五十岁上下,灰白相间的短发,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神如炬,一身深蓝色西装,英气逼人! “周先生好。”我不卑不亢地微笑问候,走进包间。 “来,快坐,”周天纹没有起身,随和地说。倒是那女保镖见到我和赵小涵等人进来,起身微微致意。 “老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夏朗,这位是我男朋友,李磊,夏朗的同学,这位是黄清萌。”赵小涵作为中间人,逐一介绍。 我伸手过去,和周天纹轻轻握了一下。 周天纹打量了几眼萌萌,给他身后的女保镖使了个眼色,女保镖退出包房,让服务员也出去了,然后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我们五个人。 “都不是外人,不用这么拘谨嘛。”周天纹笑着,鱼尾纹荡漾开来,延伸到花白的鬓角渐渐消失,非常好看,有点像吴秀啵呢! “你们的事儿,小涵跟我说了,我原本订了包间,约了个客人在这家饭店会面,不过他临时有事儿不能来,我寻思别浪费了,就和几位一起吃顿便饭,夏老弟应该不会介意吧?”周天纹喝了一口茶说。 “当然不会!承蒙周先生厚爱,百忙里抽闲,肯见我们一面,待会儿一定得借周先生的酒,敬您一杯!”我客气道。 “来,先吃饭!”周天纹招呼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名流好像食量都很小,酒量也不大,我还没吃饱,周天纹就放下筷子,用湿毛巾擦了擦嘴,意思是结束了。 李磊显然是见过世面,可能也有意巴结周天纹,席间一直是他在穿针引线,基本都是在拍周天纹的马屁。当然,拍马屁也得讲究学问,别让人一听就是假话,该厌恶了,周天纹以前泡妞的手段,我记得交代过,无论嘴皮子功夫还是心理战,他都很擅长,拍得周天纹很舒服,不住点头,也称赞了李磊几句,听说他跟赵小涵要结婚,还假装很严肃地告诫李磊,婚后可得对赵小涵好,不能欺负他云云。 我不太敢多说话,怕出什么纰漏,一直在暗想,该怎么把话题往金缕玉衣上引呢,看周天纹好像没有主动提的意思。 古董贩子,果然跟地下陵墓一样深藏不露,咦?我灵机一动,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转向周天纹:“周先生,我呈给您那件拂尘,您觉得怎么样?如果您看得上眼的话,便送您了!” 刚说完,萌萌就捅了捅我的胳膊,对我皱眉,她已经知道了那三件宝贝,据说都是极品。 “呵呵,我还正要问呢,夏老弟,你那拂尘从何而来?”周天纹没有表态,反问我道。 “友人相赠。”我说,也不算撒谎吧,张三丰送给我的! “噢,那你可知道这把拂尘的来历?”周天纹往旁边推进桌下的空椅子上抓了一把,飞狐出现在他的手中,敢情他一直带着呢! “原本是张三丰张真人的掌上之物,名曰‘飞狐’,以上古九尾狐之狐尾制成。”我实话实说,他是这方面的砖家,编瞎话自然骗不过他。 “噢?”周天纹听了一愣,疑惑地看着我,我突然想到,可能他也不知道,以为这把飞狐自张三丰死后,并未现世过,他可能是凭借经验和手感,推断出这是个好东西。 “说下去。”周天纹来了兴趣。 还说什么,我就知道这些了! 不过我灵机又一动,转口道:“小弟我还有两样宝物,也请周先生给看看?” “噢?还有什么?”周天纹眼睛冒光了,看来有希望! 我看向萌萌,萌萌极不情愿地把青虹剑和四连环从地上的木盒(后来打造的)中取出,放在已经撤掉了菜盘的桌上,转给周天纹。 “八面汉剑!”周天纹隔着桌子,一眼就认了出来,待剑转过去,他迫不及待地抓起,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的样子。 说实话,如果他真的看上了,要用金缕玉衣跟我换的话,我还是有点不舍得,毕竟金缕玉衣我只能用一次!不过为了把郭襄变回来,这三样“遗物”,就当丢了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东汉时期某位帝王级人物的佩剑!看上去剑气很浓的样子!”周天纹用手指拨着锋利的剑刃,笃定道。 “周先生果然是行家,此剑名为青虹,乃当年曹孟德的佩剑,后被赵子龙于长坂坡一役夺取,赵子龙病死后,三国一统,此剑消失,后辗转落入张三丰真人之手……”我凭借记忆介绍道。 “又是张三丰?”周天纹惊道,“你到底跟张真人是何关系?” “实不相瞒!”我微笑,开启移花接木模式,“小弟的姑父姓张名建国,乃张三丰后裔,时代居于福新张三丰故里,有次我姑父去后山,误入了张三丰墓,得此三件珍宝!” “张三丰墓……”周天纹略微沉吟,看他表情似在回忆,难道他曾经尝试盗掘过? ☆、0108、周公宝库 “周先生,周先生?”我强行打断他的回忆,可别想到什么纰漏,识破了我! “啊,那这又是什么呢?”周天纹小心地放下青虹剑。拿起四连环。这回不装了,直接问我。 “此物名为‘千刃’,是张三丰真人生前贴身暗器之一。百丈之内,瞬发瞬至。且百发百中!”我特意夸张了一下,虽然我并未使用过。 “此物原本应是一对儿,”周天纹摇了摇头,展开四连环,抖了抖,似在自言自语,“雄得叫‘千刃’,雌的叫‘万剐’,威力更为强悍,‘万剐’一直流落在江湖中,因为名字煞气太重。故又名--血滴子!” 卧槽,装比撞枪口上了,没想到他居然懂,不知道刚才我说错了没有! 血滴子?这名字貌似在哪本小说上看见过! “周先生,”我看他表情。应该是没事,我就别再瞎说了,露馅了多丢人,便直接说道,“如果您肯借金缕玉衣给老弟一用的话,老弟愿将这三件宝物,双手奉上!” “呵呵……”周天纹放下千刃,还是不表态,又把青虹剑和千刃给转了回来,“老哥我也有些不值钱的藏品,看来夏老弟对于文物有很深的研究啊,不若去我那陋室帮老哥鉴赏一番,如何?” 啊!带我们去他的藏宝室?也就是说,他答应了呗! 给我兴奋的,当即同意! 不过坐进车里,我冷静想了想,他是让我去鉴宝,没说交换的事情,他该不会认为我真的是个行家,让我帮着看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文物来历吧!要是说不好,是不是就不跟我换了? 要是这样可就遭了,我特么懂个几把! 周天纹上了那台白色劳斯莱斯,慢悠悠走在前面,李磊的雷克萨斯GS紧随其后,我开着奔驰跟在李磊的车后面,一上车,大嘴巴萌萌就把刚才在包间里的事情跟火狐狸说了。 “不行!那是张真人给你的遗物,不能因为我交换!”妲己着急地说。讨协司号。 “这事儿听我的,你们谁都别再说了!”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我假装得意地笑了笑,让她们以为我有万全之策,能鱼和熊掌兼得。 然而,我并没有,一个盗墓头子、姑苏城首富,以我现在的实力,是绝对惹不起的! 路上车不算太堵,一直往东,出主城区,来到一片郊外别墅区,这里要比施莺家居住的别墅区更偏僻一些,旁边是大片大的稻田,好像有钱人都返璞归真,喜欢往农村凑活。 但这片别墅区还算热闹,看起来入住率很高的样子,而且周边虽然有农田,但是没有农户居住,配套的生活服务设施比较齐全,临街小铺的超市、理发店、饭店等一应俱全,而且看起来都很上档次。 车停在了18号别墅的门口,黑漆大门徐徐打开,三台车依次进去,里面的庭院空间不小,停放十几台车没有任何问题,比施莺家的别墅要大许多。除了停车场,庭院东边种着各色树木,形态各异,看起来很普通,但估计都是名贵的园艺品种。 西边则是个小型游泳池,估计别墅后面还有陈设,但看不见,别墅白墙灰瓦,尖顶阁楼,只有两层楼,却营造出了错落有致的感觉,典型的秦淮风格。 “请。”周天纹抬手示意我们进别墅,门内站着一个气质上佳的美妇人,还以为是周天纹的夫人,仔细一看,她却穿着佣人装,并且礼貌地为我们拿拖鞋。 换上拖鞋进房间,周天纹先让我们在客厅随便坐,那个美妇人给我们沏茶,一言不发,只是笑,好像是个聋哑人。周天纹进去换了一身便装,出来带着我们上了二楼。 二楼整个是打通的,像个展厅,不,就是个展厅,猩红地毯,一尘不染,到处都是奢华的陈列柜,而且,整个展厅没有窗户,所有的文玩都罩在玻璃器皿中,有的上面还盖着一块黑布,跟鸟笼子似得,不知道有何深意。 “这是前几天小涵‘出差’时候帮我收来的几件宝贝,”周天纹指着距离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四面透明的大陈列柜,里面只有三件玩意,两个是中型的鼎,大概能有一米高,另一个我不太认识,看上去像斧子还是什么玩意,三者都铜锈斑驳,但没有泥土,很干净,明显被精心处理过,应该都是青铜器。 “小涵给介绍一下?”周天纹笑对周晓涵,出个差还能帮着收文物?我估计赵小涵出差本身,就是奔着文物去的吧,看起来周天纹对于赵小涵还是很器重的。 “嗯,”赵小涵点头,隔着玻璃罩指着左边的一个小鼎,“这两尊鼎,是纣王命臣工所铸,相传共有九鼎,象征天下九州。” “九州?”萌萌不懂,挠了挠头,“只听说过八宝粥。” “噗……”小涵偷笑,“九州在不同朝代有不同说法,商代所称九州,分别为冀州、衮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雍州、幽州、营州,此二鼎,即是冀州和豫州之徽彰。”小涵解释道。 “那剩下的七个鼎呢?”我又问。 “据传九鼎分陈各地,乃镇国之器,商纣覆灭后,周武王下令毁九鼎以绝商之王气,但却只熔毁了七鼎,铸了七把名剑,剩下的两鼎,不知所终。” “那赵老师,你在哪儿找到的这俩东西?”萌萌追问,貌似她对鼎很感兴趣。 “这个……”赵小涵脸红了一下,“是我带人从地下偶得。” 草,地下偶得!你直接说盗墓挖出来的不就行了么! 原来赵小涵已经成了周天纹盗墓的帮凶了呀! “呵呵,”周天纹及时岔开了话题,“中间这把钺,名曰‘刑天’,是纣王年轻时所使用的武器,我说的对么,小涵?” 赵小涵点了点头。 “哦!我懂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其中的钺,就是这个玩意吧!”萌萌指着那个大斧头说。 “正是!” “周先生这里历朝历代的名器很多啊,我能随便看看吗?”我假装很懂的样子,背着手问道,其实是想找那件衣服! “随意!”周天纹笑着说。 我拉着萌萌开始在展览馆里到处看,指指点点,当然什么都看不懂,也不在宝贝下面放个小卡片写个说明什么的!只有书画作品,看落款里的歪歪扭扭的字,大概能猜出是什么东西来,什么逸少啊、唐寅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东西。 走马观花转了一圈儿,也没发现金缕玉衣,难道他把好东西都给藏起来了? “怎么样?”又转回到门口,周天纹得意地问。 “不怎么样。”我撇嘴摇了摇头。 李磊和赵小涵都惊讶地看着我。 “哦?何以见得?”周天纹背起手,笑眯眯地问。 “嗯……”我琢磨了一下,“老弟我不太懂古物文玩,说出来还望周先生不要见笑。” “但说无妨。” “周先生的这些宝物,虽然器形完好,又多出自名家之手,放在市面上,都是价值连城的玩意儿,或者说,都是大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好玩意的东西。但是,却没有一件可称之为“神器”或是“神作”之物,比如您那个兰亭序,应是仿品中水准较高的了,很像,非常像,但却没有王羲之的神韵,再比如您那把赤虹剑,看上去像是一把上古名剑,但老弟窃以为,那也是仿品,因为,它没有剑气!” “没有剑气?何以见得?虽然与你那青虹剑无法比拟,但我看那把剑的剑气也很足啊!”周天纹诧异道。 “呵呵,何为剑气?并非是兵器透出来的寒气、冷气,也不是沾染过人血的戾气,而是常年跟随主人,从而渲染到的英武之气、刚正之气!更确切地说,那并非剑气,而是,剑魂!” ☆、0109、别有洞天 周天纹眉头紧锁,又从萌萌手里拿过我那把青虹剑,端详了半响,才点头开口道:“夏老弟高见呐!” “呵呵。”我微微一笑,额头已经起了一层细汗。居然把他忽悠住了! 我这番论调。其实也并未完全是忽悠,虽然没看过什么好兵器,但以我手里这三样。对比萧阳的软剑和月刃飞刀、死太监的大宝剑、范无伤的方天画戟,还是能够分出高低的。当然,并非从外表看出优劣,而是通过观气。 因为人类语言和感官的局限性,我只能用颜色和一些形容词来描绘“气”这种东西,但实际上我们能观到的气,远比视觉感官要复杂的多、斑斓得多,我只能凭借直觉来感受,如果普通的视觉风景,复杂系数为“1”的话,那么北极的极光,以及天文镜下的浩瀚星空。复杂系数大概可以称之为“3”,而观气的世界,复杂系数至少为“10”! 万物皆有气,兵器亦然,上述几样兵器中。最低劣者便是死太监的大宝剑,但外观上看,却实最华丽的,可惜只是普通的“钢剑(在我看来是钢剑,不知道那东西到了阳界会变成何物)”,剑气基本为零。 其次是萧阳的软剑,质地为合金钢,应该是加了硅或者铬元素,韧性极强,弹性十足,怎么弯都能回直,年代虽然算不上久远,但萧阳肯定不是它的首个使用者,因为软剑上带着浓烈的坤气,也就是说,曾经有个女子高手长时间使用过它,剑沾染了女剑手的气息,显得阴柔相济,又带着一丝狠辣,观气状态下,呈现出微微的蓝色。讨叨状号。 倒数第三为萧阳的月刃飞刀,跟软剑一样,也是女人用过的,不过明显是另外一个女人使用过,虽是见不得光的暗器,但月刃却裹挟一丝贵气,剑气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而与这两样兵器的气息相对应的,则是两个我见过的人,分别是十七处处长斯沫沫,还有东海碧游宫宫主曹妮! 所以我断定,那软剑原来为斯沫沫所有,而飞刃,则是曹妮赠送给萧阳的! 那么问题来了,曹妮作为掌门大姐,送萧阳一套暗器自然无可厚非,可斯沫沫和萧阳是什么关系?俩人几乎同龄,以萧阳那奇葩的爱好,也不可能喜欢这个超龄的萝莉啊,难道是斯大处长单恋萧阳,才将贴身软剑相赠? 白瞎这个美女了,咳咳,回归正题。 倒数排行榜第四位,便是我那个奥迪车标,它的气很诡异,四个钢环,分别散发出四道气息,非常复杂,感觉像是从四件兵器上截取下来的铁,重新溶成的产物。 第五位是青虹剑,大气磅礴,气贯长虹,一道青气,跟仙儿的气息颇有些类似,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有过交集。 而那像是苍蝇掸子的拂尘,则是三宝中气焰最嚣张的一位,因为它直接采用了上古九尾狐妖的毛做穗儿,裹挟之气,异常灵动,非那些冷冰冰的金属所能比拟。 但飞狐在范无伤的方天画戟面前,便不值一提了,那方天画戟就像是用一位上古混沌三云的高手的骸骨组合成的一样,戟头的小枝儿回环处,居然有类似丹田之气的等级气息存在,象气四云!这也是我唯一见过的带等级属性的神兵利器,估计也只有冥界,才有这种“鬼泣之兵”吧! 后来才知道,那把方天画戟,还真的叫鬼泣! 而周天纹藏品中的几把古剑,大抵比死太监那把要强,接近萧阳的软剑,却没有一把威力惊人的样子,其中两把,倒是有点王者之气,但也难以察觉,估计曾经有开明帝王使用过,但后世辗转数手,王气都被磨砺得差不多了。 换言之,周天纹的藏品兵器,大多是工艺品,古代达官贵人所有,而并非古代高手所使用,所以不会渲染上太多的气,这东西跟盘手串是一个道理,只有经常使用才能形成完美包浆,没事儿挂在墙上,只能感染上潮气! “夏老弟果然慧眼如炬!”周天纹赞叹道,“请随我来,有几样东西,劳烦你再帮我看一看是不是真品。”周天纹背着手走向藏宝厅的门口。 呵呵,终于肯拿出真东西么了?我就知道他肯定还有更高级的秘密宝库! 一行人出了展厅下楼,走到一间看上去像是书房的门口,周天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赵小涵、萌萌以及李磊,他们三人知趣地站住了。 我单独随周天纹进了书房,他回手将门关上,走到书架前,看似很随意地抽出了几本书放在桌上,什么论语、孙子兵法,还有企业家管理指南以及一本古董鉴赏名录,当我反应过来这就是开门密码,准备记下来的时候,书架已经开始横移,书架上剩下的书也开始左右移动,把原来的空隙弥合上了。 书架后面,是一扇檀木色的小门,周天纹右手拇指按在了门把手附近的一个感应器上面,门里面传来咔哒咔哒的机械运转声,响了能有五秒钟,门才弹开。 封锁的这么严密,我就是记住了刚才的密码也没用,除非我再砍了他的手指! 门里面是个向下的斜坡走廊,很狭窄,下面很暗,看不到尽头。 周天纹回头冲我笑了一下,示意我跟他下去,我跟在周天纹身后,扶着墙壁,深一脚浅一脚地下走廊,感觉走了能有几十阶台阶,才看见走廊的尽头,还有一道门,不过这门没有密码,周天纹直接推开门把手,拉了一下什么东西,灯亮了。 眼前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地下室,跟地下酒窖格局差不多,但是没有潮湿的感觉,也不是很阴冷,相反,感觉温暖如春,鼻子里有点干,一定是有除湿装备藏在暗处,因为古董最怕湿气的侵蚀。 地下室内只陈列三个大箱子,一字排开,都是木制品,上面有铜片和铆钉为装饰物,有点像是古代镖局走镖用的那种大箱。 周天纹打开第一个箱子,弯腰从里面取出一把古剑,双手捧着,递给了我。 沉甸甸的,是一把青铜剑,黄绿色,长只有半米多(青铜剑不能铸太长,容易断裂),保存完好,表面很新,刃口也很锋利,剑身上带着一些简约的花纹,这要是外行人看了,肯定以为是现代仿品,风景区纪念品专柜一百块钱一把的那种。 “好剑啊!”我假装很惊讶地说。 “呵呵,夏老弟能说说此剑的来历么?”周天纹笑道。 “不能!”我直接摇了摇头,“老弟我从未见过如此宝剑!仿佛……里面禁锢着一只灵魂,不对,不是禁锢,而是……”我琢磨了一下,“而是他不想出来,身在剑中,方寸之地,却胜似闲庭信步,坐观天下波谲云诡,我自岿然不动!” 语言上虽然有忽悠的成分,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这剑里面,确实一股浓郁的怨气,但可能呆的时间久了,怨气已经与剑融为一体,就跟鱼缸里的鱼似得,其他我倒是没看出来什么。 “嗯,”周天纹却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宝剑,“夏老弟果然造诣高深,此剑名曰‘七星龙渊’,可曾听过?” 我摇了摇头。 “相传,这把剑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此剑铸造之技艺固然精湛,但它的闻名于世,却因一个青史未名的渔翁--渔丈人。” 我假装很懂地边听边点头,麻痹的,说的都是什么几把玩意! “话说当年伍子胥被奸臣所害,亡命天涯,为楚国兵马一路追赶。这一天,他慌不择路,逃到长江之滨,只见浩荡江水,波涛万顷。前阻大水,后有追兵,正焦急万分之时,伍子胥发现上游有一条小船急速驶来,船上渔翁连声呼他上船。”周天纹继续道。 “嗯!”伍子胥我倒是听说过,春秋时期的人物,原来是楚国人,后来逃到吴国,受到重用,著名军事家孙武,也就是孙子兵法作者,就是他提携起来的。 伍子胥还跟历史上的西施有交集,越王勾践采纳“美人计”,把大美女西施(我想她了)献给吴王夫差之后,伍子胥不满吴王夫差整日沉迷女色,数度想干掉西施,但都没能成功,最终,吴王为西施所迷惑,狂吹枕边风,赐死了伍子胥,后越王勾践便灭了吴国,美人计成功。 反正课文里是这么写的。 “伍子胥上船后,小船迅速隐入芦花荡中,不见踪影,岸上追兵悻悻而去。渔翁将伍子胥载到岸边,为伍子胥取来酒食饱餐一顿。伍子胥千恩万谢,问渔翁姓名。渔翁笑言自己浪迹波涛,姓名何用,只称‘渔丈人’即可。伍子胥拜谢辞行,走了几步,心有顾虑,又转身折回,从腰间解下祖传三世的宝剑:七星龙渊,欲将此价值千金之宝剑赠给渔丈人致谢,并嘱托渔丈人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 “嗯……宝剑赠恩公。”我总结了一句。 周天纹微微点头,继续道:“渔丈人接过七星龙渊宝剑,仰天长叹,对伍子胥说道:搭救你只因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居然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说完,横剑自刎。伍子胥悲悔莫名。” “所以,此剑中的怨气,是那位渔丈人?”我猜测道。 “呵呵,若真如夏老弟所言,剑有剑魂的话,应是此人罢。”周天纹笑着,恭恭敬敬地把剑放回箱子里,凝望此剑良久,却没有盖上箱子盖,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我“剑魂”理论的影响,在重新审视这把“七星龙渊”。 “后来,此剑传于唐朝,为避高祖李渊之讳,而改名为--龙泉。”周天纹转向我说。 “哦……原来龙泉宝剑,便是此物?”龙泉宝剑我可真是听说过的。 “正是。”周天纹回身,转向另一个箱柜。 周天纹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张造型诡异的弓来,并没有递给我。 “夏老弟再看看这弓,可能猜得出有何来历?” 我依旧摇头,对于剑,多少还能胡诌一些,弓我一窍不通啊,唯一一次亲密接触,还是被蜂群一样的飞行盔甲人追杀,一剑射入肋下,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而且,通过观气术,只能看出这弓有王者之气,应该是某个皇帝或者镇守一方的大诸侯用过,气焰甚浓,散发出金色,别的确实看不出来什么。 “难道什么都看不出来?”周天纹瞥了一眼我捏着指诀的手,微微笑道。 遭了,被他发现了!不过看他的表情,只是笑,并没其他意思,也许早就识破我的伎俩了吧,毕竟观气术并不是什么稀罕的道术,他常年做地下生意,应也接触过不少道门中人。 “嘶……”我假装沉吟,既然能入周天纹的秘密藏宝室,作为他的三宝之一,肯定不是俗物,“这弓嘛……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上古时期某位神武帝王的兵器!” 因为这弓中之气的年代很久远,而且和妲己的气息看起来非常相似,应该是和她有过密集的交集,妲己虽被记载在商朝末年,但通过这几天交流得知,她在封神之战前,就已经修行一千多年了,所以根据历史年份推演,这弓,应该是夏朝初期,或者再之前所产之物。 “哦?继续说下去。”周天纹饶有兴致,看他那眼神,像是在对我求教的样子,难道,他也不知道这弓有什么来历不成?如果是的话,那就好忽悠了! “此神弓,充盈王者之气,实属罕见!所以老弟猜测,此弓乃大夏立国之前,归一方英雄所据,他以此弓,射杀生平之宿敌,从而一统华夏!如果老弟猜的不错的话,此弓正是--” “没错!”周天纹兴奋地接过我的话,“此弓正是轩辕黄帝所铸,选用泰山南乌号之柘,燕牛之角,荆麋之弭,河鱼之胶,精心制作的一张弓,名曰轩辕!蚩尤被黄帝轩辕用此弓穿心而亡!后来,上古封神之战时,此弓为李靖所用,骷髅山白骨洞碧云童子,便是被这弓一箭正中咽喉,翻身倒地而死!” 额?难道不是夏朝开国之君大禹的弓么?我原本想猜是他的! 李靖我知道,哪吒他爹!轩辕又是谁?听起来很耳熟的样子……想起来了,就是炎黄二帝中的那个黄帝,被认为是汉族人的先祖,比大禹的年代还要早一些! 啊!我突然明白,这弓为何和妲己的气息有极大的相似之处!因为妲己体内带有轩辕血脉!而这弓,常年跟随轩辕黄帝,也沾染了他的气息,所以二者看起来气息很像! 怎么感觉这两样宝物,都跟我或多或少有点关联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装逼道。 “起初得这张弓时,我还以为是假的,今天夏老弟以天聪慧眼,识出此物,可见定是那轩辕弓无疑了!”周天纹越说越兴奋,把轩辕弓小心地放回箱子,盖上盖儿,又满意地拍了拍,喜形于色! 随后,周天纹又走向第三个箱子,我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这里面是不是就是金缕玉衣? 因为木箱上的铜片、铆钉太多,阻挡了我的观气术,只能模糊看见里面有一团紫色的气息,好像是个活物呢! ☆、0110、衣冠冢 而且这个箱子与其他两个不同的是,它是带锁的,且有三把! 周天纹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也只有三把钥匙,都是古老的铜钥匙。估计这三把锁。也价值不菲吧! “呵呵,别小看这三把锁,如果插错了钥匙。非但锁打不开,钥匙还会被锁给咬断噢!”周天纹晃了晃钥匙。得意道。看来他对最后这件宝物的保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我并不觉得有卵用,如果我是贼人,难道还会笨到用钥匙去开锁么?一斧子就把箱子劈成两半了! “夏老弟是不是以为我这是多此一举?”周天纹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把其中一把钥匙插入古锁,咔哒打开,“这具箱子可不是什么古物,外观看上去是木头,其实里面有金属丝夹层,一旦受到破坏。金属丝短路,触动机关--你抬头看看上面。” 我抬头一看,卧槽!洞察力如我,进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这尊大箱子上面。还挂着一个比木箱还大的铁皮水箱,跟天花板一样颜色,所以我一开始并未察觉,水箱下面,安置着几十个类似水枪样的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水箱里面肯定不会是水,不是给贼洗澡用的! “里面是?”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发现还有有两个喷口对着我,如果这几十个喷口同时发射,貌似狭小的地下室内,并无安全的角落! “硫酸。”周天纹又打开了第二把锁。 我头皮发麻,生怕周天纹不小心触动机关,被硫酸射一脸! 当周天纹把第三把锁也打开,慢慢掀起箱子之后,我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吓死爹了! 难怪看这箱子里气息很模糊,原来除了外面的铆钉,箱子里还有金属丝网。 我没敢凑得太近,害怕箱子里又有什么机关之类,但是没有,箱子里只爆射出无数道珠光宝气!我上前两步,往箱子里看去,并不是什么活物,而是一件玉石铠甲样的衣服,软塌塌地“躺”在箱子底的红色绒布上,居然还会发光! “这便是金缕玉衣?”我问。 “正是。”周天纹探下身子,将一只“袖子”取了出来(四肢、躯干、头盔貌似都是可以分离的),双手递给我,我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汗,接过,好重啊!这条袖子上,大概能有一百多块玉,都是小方块状的,排列很紧密,玉色白里泛青,手感既温又冷,一看就是上乘货色,每个玉片四角,各有打孔,玉片之间,以金丝线相连,并且在每四块玉中间的位置,都有金线装饰,好像是什么花,美轮美奂! “老弟能看得出来先前此金缕玉衣中葬得是何人?”周天纹笑问。讨叨岁亡。 我把袖子还给周天纹,捏起指诀看向玉衣整体,虽然已经瘪了,但玉衣里面亦然有活物的气息,是道坤气,也就是女子之气,不过照理来说,玉衣的主人,应该是死后才穿上玉衣的吧,里面怎么会留有活人的气息呢? “难道,玉衣的主人,是被活埋的?”我不觉发出声音,纯属自言自语。 “夏老弟厉害,正是!”周天纹把我从诡异思维里拉了回来。 “不过我看不出这玉衣的主人是谁。”我实话实话。 “嗯,也难怪,”周天纹点头道,“此玉衣的主人,并不得到历史学家的认可,相传为虚构之人物,然而,真实的历史,往往被掩埋在地下,这就是明证!” 周天纹卸下了玉衣袖子手腕处的一块玉片递给我,唯独那一块,是可以自由拆卸的。 我忐忑地接过玉片,该不会就借我这一块玉吧? “看看玉片背后。”周天纹道。 我翻过玉片,哎呦,有字哎,是隶书,这种字体已经接近现代文字了,但是两个字比划很多,我认了半天才认出来:“貂--蝉?” 貂蝉!四大美女之一?! “我也是偶然间才发现的,因为金缕玉衣存世仅二十余,没多少人看过真品,数年前,我得此玉衣之后,专程赴国家博物馆研究那里陈列的正品,以做比较,无意中发现那玉衣散开的一块玉背后,有文字,写的是墓主人的名字!我便回来,发现自己这件后面也有文字,而且居然是貂蝉,我又寻访了其他几件玉衣,无一例外,每件玉衣的每一块玉背后,都有墓主人的名字!这件貂蝉玉衣,是我从吕奉先墓里发掘出来的,但里面并没有骨骸,也就是说,貂蝉死后并未穿此玉衣。所以夏老弟猜测此人是被活埋,也是对的。不过真相却是,貂蝉并未在三国时期死去。当时我也很奇怪,经过多方查勘,才得到真相!”周天纹得意地翘起小胡子,好像正在把玩的就是貂蝉的胳膊一样。 “当年吕奉先得到貂蝉之后,为求两厢厮守,天长地久,听说金缕玉衣能让死者不腐,他便突发奇想,如果活人穿着,是不是可以永保容颜?于是他截了几个原本汉宫廷里的金玉匠人,为他和貂蝉,分别打造了两件金缕玉衣,晚上睡觉时候穿着,故而,这件玉衣里才会留有貂蝉的气息!” 我有点听入迷了,示意周天纹继续讲下去。吕奉先我知道,就是吕布。 “后来吕奉先被曹操打败,斩首于白门楼,貂蝉便随吕奉先的家眷,跟曹操来到许昌,曹操虽然好色,且喜欢睡别人家的媳妇,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将貂蝉霸占,而是将其与吕布坐骑--赤兔马一起,转手送给了关云长。关公何其人也,马留下了,人却不肯收,但貂蝉美色,绝冠天下,关云长也是肉体凡胎,岂能不动心,于是,关公假介‘除祸水’之名,‘杀’了貂蝉,暗地里却把貂蝉给放了,谎称砍杀之后推入江中,尸体顺流而下,无处可寻。曹操并不知情,只得将貂蝉这件金缕玉衣,与吕奉先合葬一处。所以,这件衣服,我是从吕奉先的墓里挖掘出来的,当时走漏了风声,被有关部门发现,我只得将吕奉先的那件,上交给国家,貂蝉这件,则私藏了起来!” 卧槽?原来鼎鼎大名的周天纹,也怕国家有关部门啊! “原来如此,”我将玉片还给了周天纹,“周先生,那我的事儿……” “这件玉衣,夏老弟应该也看得出来,周某非常爱惜,恕不外借。”周天纹摇了摇手指。 妈的,说了半天,还是不借!不过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这么走了,岂是我的风格?真不借的话,那我只能强取!大不了用完之后再还给你就是了!周天纹并没有武功,在这里制服他轻而易举,我担心的是别墅里的两个保镖,可都是实气初级的干将,不过相信萌萌可以搞定,这也是我答应带她来的原因。 我面露失望,正准备找个借口发飙,周天纹却俯身将整件玉衣都捧了出来! “不过,夏老弟的鉴宝功夫,让周某眼界大开,而且还肯以三件绝世珍宝相赠,诚意不可谓不足,我便破个例,将此玉衣借你三天,三天之后,夏老弟须按时归还哦!” “多谢周先生!”给我高兴的,赶紧接过玉衣,好重,足有四、五十斤,当年貂蝉穿着这玩意睡觉,也不嫌压得慌,不过玉衣的胸口部位设计有凸起,尺寸很大,至少D罩杯,应该不会压胸导致窒息。 “你那三样宝物,实在太过珍贵,周某亦不能接受,不过,东西确是好东西,周某很有兴趣,让我好生欣赏几天,可否?”周天纹又笑道。 卧槽?我的东西也不要了? “多谢周先生!多谢!多谢!”我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此刻的感激之情! 周天纹虽然肯帮我,但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主儿,肯定是怕我不归还玉衣,才提出用我三样宝物质押,我把玉衣还了,他自然把三宝给我,这样谁都放心! 甭管怎么样,玉衣总算是借到了!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玉衣出了地下室,周天纹命人送来一个精致的大号锦盒,把玉衣拆分,装进锦盒中,锦盒跟手提箱大小差不多,里面带有凹槽,刚好能放得下玉衣的各个部位,肯定是专门为这件玉衣外出准备的。 提着锦盒,再次谢过周天纹,我赶紧带着萌萌和火狐狸回奔黄山。 临走的时候,我把赵小涵悄然拉到一边,只说了一句话:“人鬼殊途,你就不怕折了李磊的阳寿?” 她和西施不同,她只是个普通的鬼,与西施幻化成的施莺有本质区别,换言之,赵小涵是真的鬼,而西施则是鬼变成的人,所以我跟西施在一起,不必担心折损阳寿,但赵小涵如果和李磊在一起的话,阴阳不合,肯定会出事! “要你操心么?”赵小涵冷笑道,“我俩并未行过房事,何来折寿之说?” 我一时语塞,张了张嘴,默默走回奔驰车旁,坐了进去。 难道这俩货旧情复燃,真的是因为真爱?我不相信以李磊的操行,会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而且,以赵小涵的能力,无论如何也坐不上周天纹公司执行助理的位置,这里面,肯定还有蹊跷!为了我那个哥们,也为了我这个前暗恋对象,我得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过现在没时间,周天纹只答应把玉衣借我三天,人无信则不立,我得按时归还他才行。 一小时之后,到达黄山,已经入夜良久,赵钱孙早就下班了,我给他打手机,说已经借到玉衣,想去他家拜访。 赵钱孙一口答应,给了我一栋住宅的地址。 我开车过去,在市区按照导航顺利找到了他家,寻到所在的8栋楼,下车,我抬头朝5楼中间的阳台看了看,亮着灯,那就是赵钱孙的家。 我从后备箱里提出锦盒,锁上车,带着萌萌和郭襄上楼,一共七层,没有电梯,爬到第四层的时候,因为锦盒实在太重,我停了一下,将锦盒放在大腿上垫着,喘口气,随手捏诀往楼上扫了一眼。 卧槽?不对劲啊! ☆、0111、低级陷阱 5楼房间里,除了赵钱孙的气息之外,还有两个高手存在! 一个实气三云,另一个实气七云! “等下,”我叫住萌萌。“貌似有情况。” 萌萌捏诀看了一眼。不以为然道:“兴许是赵叔叔门派的人吧?”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恍然大悟,人家可是无妖门首座大弟子。兴许把两个同门请来,给护个法什么的。应该是我太敏感了,再说,有萌萌在,何惧两个实力高手! “还是小心点好,”郭襄说,“门主,你先不要暴露实力和身份。” “好哒!”萌萌摸了摸火狐狸的头,继续上楼。 我喘了口气,上到五楼,萌萌敲门,开门的是赵钱孙。 “来了啊。哟,这小老妹是?”赵钱孙脸上略过一丝惊讶。 “嘻嘻,我是我哥哥的妹妹,听说要把嫂子变回来,我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跟来看热闹啦!”萌萌嬉皮笑脸地说。 “哦。你还上学呢吧?”赵钱孙问。 “嗯呐,高三,这不放暑假么,闲着没事干!”萌萌背着手,踮了踮脚,微微鞠躬,“赵叔叔好!” “好好,进来吧!”赵钱孙让开位置,我和火狐狸先后进入,赵钱孙关了门,咔哒,反锁,我得小心脏跟着也咔哒了一下,实气高手,我还是很忌惮的! 那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窗口,都穿着黄白相间的道袍,而且都是一字眉,长得还挺像,可能是亲兄弟。 “这俩叔叔是谁啊?”萌萌问道。 “啊,是我的俩师弟,李周武,郑王峰。”赵钱孙介绍道。 “李叔叔好!郑叔叔好!”萌萌问候那俩家伙,不过他们都没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跟僵尸似得,李周武直勾勾地看着我怀里的锦盒,郑王峰的视线,则一直跟随着火狐狸。 “赵叔叔,金缕玉衣借来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就开始?”我把锦盒放在地上,请示道。 “不急,不急,还没吃晚饭吧,先坐下喝两盅?”赵钱孙指了指餐厅方向,我瞥了一眼,桌上摆着四盏酒杯,两瓶茅台,四个菜,都是熟食下酒菜。 “我们吃过了。”我说。讨助有亡。 “哥哥你净撒谎!咱哪儿吃啊!我都饿了呢!”萌萌无情地拆了我的台,跑向餐厅,径自坐在椅子上。 “小夏同志不用拘谨,到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一样,来,一起吃点吧,不喝点酒,老赵我该不会做法了!”赵钱孙向那两个家伙招了下手,两人快步走向餐厅,并排坐在萌萌对面。 我也只好过去,赵钱孙又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主位,自己坐下,我坐在萌萌旁边,心中暗想,该不会是在酒里下毒,想搞掂我们,然后强夺玉衣吧? 应该不会,首先,这招太低级了,又不是拍电视剧,哪儿那么多毒酒!其次,这瓶酒是我们坐下之后,赵钱孙才打开的,原本密封着,而且,给我和萌萌以及他两位师弟,倒的都是同一瓶酒,酒杯是玻璃的,非常干净,不像是有毒的样子。 “来,二位师弟也是远道光临,我这做师兄的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俩的,多亏小夏送了我两瓶好酒,都尝尝,尝尝!”赵钱孙说着,给两个道士分别倒满酒,之后又拿着酒瓶问我:“小夏能喝点不?” 我刚要摆手,因为我自己酒量并不好,怕喝多了误事,萌萌却举起酒杯:“赵叔叔,给我来一杯,这酒闻着挺香!” 这萌货!我从桌下狠狠踩了她一脚,你丫还未成年的,喝什么酒! “哥哥你踩我干嘛!”萌萌皱眉,把酒杯伸了过去,赵钱孙却只给萌萌倒了半杯。 “赵叔叔,您这就不对了,只倒半杯,您这是舍不得酒,还是看不起我啊?”萌萌晃了晃酒杯,示意赵钱孙继续道。 “哎呦,看不出来啊,小姑娘这么豪爽,比你哥强多了哟!”赵钱孙给萌萌斟满,举着酒瓶,笑着看我,这是将我军呢! “那我就来半杯吧!”我尴尬笑道。 “哥你跟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妈生的啊!”萌萌叼着一只烧鸡腿,含混不清地说。 “……败家孩子!”我又踩了她一脚,那边赵钱孙已经给我倒满了。 “来,两位师弟,师兄敬你们一杯!”赵钱孙用另一瓶给自己倒满,冲两道士举起酒杯,俩家伙也没客气,同步将一整杯的白酒干了个底朝天,又同时放在桌上,菜也不吃一口。 赵钱孙只是喝了大概四分之一,辣得啧了啧嘴巴,没放下酒杯,又举向我喝萌萌:“敬二位!” “谢赵叔叔!”萌萌举起杯,也是一饮而尽!有这么喝茅台的么?暴殄天物! 我只抿了一小口,发现赵钱孙看着我的酒杯皱眉,又补了一小口,赵钱孙还是皱眉:“你不干了这杯,人我就不救了啊!” “好吧!”我苦笑,这是敬酒辞令,并非真的不救,不过我若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 我捏着鼻子一口喝光,虽然不太会喝酒,但这酒感觉真不错,虽然烈,但并不辣嗓子,流到胃里暖暖的,好贴心。 不过十秒钟之后,我就感觉不对劲,怎么头这么晕乎呢! 咣当!对面俩道士,齐刷刷倒在了桌上! “哥哥,”萌萌抓过我的脖领子,满脸痛苦,“屎--里--有--毒!” 噗通!她顺着椅子落进了桌子底下! “赵钱孙!”我拍案而起,赵钱孙端坐在椅子上,手里转着酒杯,得意地笑着。 我想说什么来着?头好晕,视线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场景,是火狐狸从后面将赵钱孙给扑倒在地上…… 这次晕倒,什么都没梦到,但是依旧能大概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可能是体内真气具有这种类似生物钟的功能,昏迷了能有三个小时之后,我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餐桌的椅子上,餐桌已经翻倒,杯盘狼藉,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不见了。 萌萌的椅子上,散落着两根断掉的绳子,但其他椅子上并没有。 我的双腿、胸口,也各有一条绳子,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了,很紧,连捏指诀的空间都没有,我左右看了看,窗户大敞着,窗帘随夜风飘摆,难道有人跳楼了? 我尝试带着椅子一起蹦跶,还好,椅子不重,能蹦跶起来,蹦到客厅,卧槽?门也开着呢,刚才蹦跶发出来的声音,激活了走廊的声控灯,静悄悄的。 不出意料,原本放在地上的锦盒不见了。 而且,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血迹! 妈蛋的,都怪萌萌,非得上桌喝酒,一进门我就感觉那个赵钱孙有点不对劲,但是因为有萌萌在身边,所以并不担心,没想到他居然在我送给他的茅台酒里下毒!赵钱孙喝得是已经开封的另一瓶酒,给我们四个客人,喝的是未开封的新酒,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是用注射器事先从瓶盖上面插进去,注入的毒药? 那为什么要连带着他两位师弟一起弄晕呢? 或者说,就像萌萌不是我妹妹一样,那两个道士,也不是赵钱孙的师弟? 房间里的血,到底是谁的呢?血量不少,肯定发生过械斗,又怎么光有血,没有尸体呢? 啊,脑子好乱,先把自己解开再说!我身上并未携带武器,四下里观察,没发现什么锐利的地方,只得又蹦跶回厨房,找到了刀架,可惜太高,够不着,我想了想,蹦到扫帚处,用双手夹起,倒对刀架所在的桌子,将刀架给扫倒,扒拉到地上。 看准位置,我将自己和椅子躺在地上,左右挪动,终于摸到刀架上那把削皮刀,夹起来,翻身,小心翼翼地移动双手,让刀刃对上绳索,割了足有十分钟,终于将绳子割断! ☆、0112、香茗酒店 妈蛋的,手腕被切了好多道小口子,不过都没什么大碍。我又用刀割开胸口和腿上的绳子,站起来,稳了稳。头还是有点晕。走到窗口向下看,什么都没有。 我捏起指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隔壁一对夫妻正躺在床上,干那事儿。我掏出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手机里面三个未接电话,居然都是萌萌的!赶紧拨回去,三秒钟之后,电话接通,但却没有传来那个熟悉的萌萌哒声音,一片静默。 “你是谁?”我冷冷地问。 “玉衣、狐狸,你妹妹,都在我手上,给你一小时时间,用……用什么来换呢?”是个男人的声音! “用什么换?”我着急地问。听起来不是赵钱孙啊!难道是那两个道士中的一个? “你只能换一样,先选择吧。” “三样都换,行不?我可以增加筹码!”我说,三个东西一个都不能少啊! “并不行,只能选一样。剩下的东西,我会撕票!”那男人狠狠地说。 “三样东西,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狐狸和我妹妹,少一根汗毛,你必死无葬身之地!”就你会发狠啊!既然是谈判,对方肯定是想提高筹码,才用这种狠话来吓唬我,撕票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么? “我最后说一次,只能选择一样,你并不知道我在哪里,所以即便你武功再高强,也对我没办法,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选完之后,剩下的两样,我马上让他们消失!”男人不甘示弱,我好像听见一声剑划过空气的声音! “……你开条件吧,三样我必须都要!” “还有七秒钟,如果你不选,我便默认你想留的是玉衣,狐狸和你妹妹,我会统统杀掉。” “做贼也得有个度吧?我劝你给自己留条后路,兄弟,你知道我的背景么?”我诈道。 “夏侯爷?夏大人?还是夏副科长?我清楚的很,还有三秒!” “……”我有点慌了,感觉对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在三方势力中的职位,他居然都知道,还敢惹我! “两秒……一秒!” “我选我妹!”萌萌是无辜的,何况她还未成年,对方显然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能让萌萌当替罪羊! “为什么?”电话背景里,又传来一声兵器破空之音,吓了我一跳,以为是砍火狐狸!不过没有紧接着噗的一声,应该是他把剑放下了。 难道是在吓唬我?我刚想要他把三个都留下,忽听电话里传来“嗷”的一声悲鸣! 随即,咔嚓,类似玻璃被砖头砸的声音! “喂!你在干什么!”我大声质问。 “你不是选择了你妹么?现在火狐狸已经殒命,玉衣也变成碎片了。”男人冷笑道。 “我操你妈!你到底是谁!你在哪儿!”我彻底愤怒,真杀啊!襄儿!妲己!都在火狐狸身体里呢! “呵呵,别生气,生气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弱点。”男人得意笑道。 草你妈的,这不是我的台词么! “你给我等着,你死定了!”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呵呵,现在该谈谈条件了,香茗酒店,1208房间。”男人说完,挂了电话。 妈的!我强忍悲愤,打开百度地图,寻找香茗酒店,在黄山市区西部,靠近机场的位置,是个五星级酒店。 我去厨房拎了一把菜刀,一路小跑下楼,奔驰车还在,开车出小区,直接向西狂飙! 开了两分钟,我渐渐冷静下来,对方居然敢这么嚣张,肯定是有恃无恐,我就这么去,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容易把自己也给搭进去,襄儿的仇,是必须要报的,但我得有这个实力才行! 我靠边停车,给施莺打了个电话。 “哥,怎么样,还顺利么?”施莺似乎已经睡觉,慵懒地说。讨助住弟。 “还行吧,你帮我个忙呗?” “啥事儿,哥。” “找黄山市国氨局的同志,借我一把枪,遇到了点麻烦,我觉得还是带着枪心里踏实一点儿。”我故作平静地说。 “啊?哥到底怎么了啊!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要去跟个江湖中人谈判,实力挺强的,我不是胆小嘛,拿枪壮胆,嘿嘿。”我强笑道。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你帮我借一把吧,我等你电话。”说完,我就挂了手机,点着一支烟,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说的对,愤怒容易让我暴露出自己的弱点,我得克制自己才行。 半支烟的功夫,施莺回话,说马上会有一个同志给我打电话。 一分钟之后,一个黄山本地号码打进来,我赶紧接起,是个女声。 “你好,夏科长,我是黄山市局调配科的何纯纯,您叫我小何就可以了。”对方声音很甜,若放在平时,我肯定会动心,但现在实在没调戏她的心情。 “我需要尽可能多的武器,短小精干,适合贴身携带的那种。”我直截了当地说。 “啊?施莺姐不是说您只需要一把枪么?”何纯纯惊道。 “你就说能不能借吧。” “……要不我问问施莺姐?” “你什么意思?我他妈好歹也是个国家氨全局的副科长好么?跟你们市局调几把枪,还用请示她?”我假装怒道。 “哎呀,夏科长你别误会!我马上给您调,您现在哪儿,是来我们单位,还是我给您送去?”何纯纯抱歉道。 “送到香茗酒店门口,开你自己的车,别开单位的。”我哪儿找得到你们单位啊,我怕她太磨蹭,又补了一句,“我只给你半小时时间。” “放心吧夏科长,二十分钟之内,肯定送到!” 二十分钟?我看看地图,二十分钟我都够呛能到香茗酒店,赶紧发动奔驰,继续往前开,一路超车,用时十八分钟到达香茗酒店门口。 门口好大一片停车场,空位也很多,刚把车倒进车位,何纯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同时,一台白色宝马从奔驰前一闪而过,我捏起指诀,宝马车里坐着一个女性青年。 “往后倒车,黑色奔驰,沪E车牌,1208。”我说,这应该是施莺的生日。 “好嘞。”何纯纯挂了电话,很快宝马车又倒回来,干净利落地倒进我左边的空位,副驾驶车窗摇下,一张清秀的脸进入我的视线。 “夏科长,我就不下车了,东西在后备箱。”何纯纯看了我一眼,又把头转了过去,这应该是他们,哦不,是我们国氨人员工作的习惯使然,接头搞得神秘兮兮,尽量不在监控下留痕迹。 我点头,下车,走向宝马车后备箱,咔哒,后备箱打开,里面自带小照明灯,整洁的后备箱里,只有一双黑色高跟鞋、一个黑匣子,还有个胡巴玩偶。 我提起黑匣子,回到奔驰中,放在中央扶手上打开,卧槽,一把手枪,一把微型冲锋枪,一根电击棒,还有五颗袖珍手雷!这装备可以上战场了!我冲宝马车里点了点头,何纯纯微笑,拉上副驾驶玻璃,开着宝马离开。 当宝马从我车前经过的时候,我下意识捏起指诀,卧槽! 赶紧给她打电话! “怎么了,夏科长?不够么?”何纯纯的宝马车慢慢减速,问道。 “你回来,跟我一起去执行任务!” 尼玛,居然是个实气九云的高手,跟碧游宫萧阳一个级别!看来还是施莺聪明,猜到我肯定是出事,又不好意思向她求援,知道我会观气术,才派了这么一个人来帮我! 宝马车又倒回原来的位置,我借这个功夫,已经把枪都插入裤带中,手雷也揣进口袋,电击棒我没拿,女人才用这东西呢! ☆、0113、旧病复发 我下了车,何纯纯也下车,满脸不解。 我也没跟她解释什么,径直走向酒店门口,何纯纯锁上车。小跑两步跟上来:“夏科长。啥任务啊?” “别多问,见机行事就对了,必要时候。该出手就出手,出事了我担着!”我说。尽量不去注意她低开的领口,出来办事也不穿的正式一点,下身牛仔裤,上身却是件睡衣! “好哒,嘻嘻!不过我可没带枪噢。” “你需要么?”我瞥了她一眼,何纯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进酒店,直上12楼,来到1208门口,捏诀朝里面看,居然什么都看不见。雾蒙蒙的,像是被结界给封闭了一样。这种结界我看见过,跟萌萌还有襄儿在卧凤沟瓜棚里过夜那晚,萌萌用来抵御蚊子来着。 一想到襄儿殒命,我就气不打一出来。现在有何纯纯帮忙,更加有恃无恐! “开门!”我踢了门一脚。 门里面传来皮鞋走路的声音,咔哒,门打开,我一脚踹了上去,不过貌似没有袭击成功,门把手重重撞在了门后墙上,却并没有看见开门的人。 是个标准间,床边坐着一个人,正在看电视,侧脸对着我,头发很长,遮挡着,并未看出是谁,但肯定是个女的,因为穿着浴袍,胸前隆起,交叉起来的二郎腿,脚尖儿挑着一只酒店的白色一次性拖鞋。 “啦啦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我身后的何纯纯马上纵身而起!我抬头一看,居然是萌萌,正贴着天花板,双手双脚撑在门上的墙两侧,何纯纯在空中倒转身体,一脚踹向天花板上的贴着的萌萌胸口,萌萌一惊,双手十字格挡,俩人先后落地,在狭小的空间中乱战成一团! “喂喂,停手!”我赶紧制止,但已经晚了,萌萌一掌击中何纯纯的大咪咪,把她给打飞到窗口,何纯纯撞在窗户上,马上回弹,身子像是一发炮弹,从两张床上越过,以头撞向萌萌的腹部,萌萌没有空间躲避,只能用手挡住,我赶紧躲闪,俩人从我身边飞过,飞出了房间,萌萌重重撞在走廊的墙上,发出巨大的闷响! 铁头功啊这是! “别他妈打了,自己人!”我捏起隐气诀,冲出房间,横在俩人中间,结果俩人前后各一掌,拍在我前后胸上,只觉得两股真气在胸腔发生剧烈碰撞,噗,一口老血喷涌出来!讨助尤技。 “啊,哥哥!” “夏科长!” 二女终于停手,把我扶进了房间。 如果刚才是俩人当中的一个,单独给我一掌的话,我估计以我的体质,即便不死也得昏迷几个月!不过因为俩人掌里相当,绝大部分威力都相互抵消掉了,我感觉自己并没什么大事,可能也跟她们临击中我的时候,收回大部分掌力有关。 “她是谁!”我指着还在床边坐着看电视的女人说,“哪个男人呢!火狐狸呢!” “嘻嘻,哥哥中计了啦!”萌萌跳到床上,跪在那个女人身后,扶着她的脸,转向我,“当当当当!回炉再造的襄儿,闪亮登场!” “嗯?”我惊讶道,怎么回事,虽然看着眼熟,但这特么也不是郭襄啊! “这是……”何纯纯扶着我坐在椅子上,疑惑道。 “哥哥,那个电话是我打的啦,吼吼!”萌萌变幻声音,笑道,正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在意谁!” “襄儿?”我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眼前这个绝色大美女,她看着我的表情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又把头给转了回去,假装看电视,这时我注意到,她秀发之间的头顶,有两块凸起,红色,毛茸茸的,跟泡起来的一朵木耳差不多大,好像是小犄角? “你是谁啊?”萌萌扬了扬下巴,问何纯纯。 “我是……我是夏科长的手、手下。”何纯纯迷茫地说。 “夏科长是我哥哥,你既然是夏科长手下,我是不是应该管你叫嫂子?”萌萌嬉笑道。 “别乱叫!”我虎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想近距离看看这个新版郭襄,怎么变成这副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嫂子有两下子嘛!走,咱们到外面找个没人的地儿切磋一下?”萌萌不服地挥了挥拳头,虽然刚才俩人只过了三招,虽然何纯纯的实力比萌萌低一个等级,但我看得出来,俩人交手,何纯纯并不落下风。 何纯纯看了看我,挠头。 “哎呀,笨蛋!”萌萌跳下床,拉着何纯纯的胳膊往门口走,“你要留在这儿当电灯泡嘛?走,嫂子,我请你喝咖啡去。” 萌萌推着何纯纯出了房门,将门关上。 我捏起指诀,看向这女人的头顶,只有一道气息,完全陌生的气息,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假设:那男人杀了火狐狸之后,萌萌终于觉醒,干掉了男人,未免我伤心,随便找了个美女来充当郭襄! 当然,这不可能,刚才萌萌已经模仿过那个男人的声音了。 “你好,能聊聊么?”我看那美女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便凑过去,小心问道。 “嗯。”女人抿着嘴巴点了点头,转身过来,把胸口浴巾往上拉了拉,双手压在膝盖上,表情上写着:聊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8 0 8 0 t x t . c o m “我也不知道,”女人皱眉,“但萌萌跟我说了。” “她说什么了?” “萌萌说,你们去找赵钱孙,要把火狐狸变成郭襄,但是你们被赵钱孙在酒里下了药,晕倒,萌萌很快醒过来,看见赵钱孙正用刀捅两个同样晕倒的道士,萌萌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她挣脱绳子,将赵钱孙擒获。赵钱孙没想到萌萌能这么快醒来,没能还手,被萌萌打得满地找牙,经过审问,赵钱孙交代,那两个道士并不是他的师弟,而是无相门的门人,不知怎得听说今晚他要用金缕玉衣给火狐狸回炉再造,便胁迫他,准备伺机抢走火狐狸和金缕玉衣,赵钱孙说那个夏朗非常厉害,难以对付,得先把他灌醉,才有机会下手,两个无相门的人答应,于是等你们来了,便一起喝酒,赵钱孙借此机会,把你们双方都迷晕,想杀掉无相门的道士之后,带着玉衣和狐狸血逃跑。” “等等,”我打断了女人略显机械的讲话,“我记得临昏迷的时候,你把赵钱孙给扑倒了啊,怎么没能制服他?” “萌萌说,我被电击棒给电晕了,现在腹部依然有灼痕。”女人说着,站起身,将浴巾打开一道小口子,给我展示肚脐上方,确实有一块烫伤的痕迹,女人很快把浴巾合上,除了那块疤痕,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继续讲吧。”我说。 “嗯,萌萌说,然后她便问赵钱孙,是否真的可以将火狐狸变成人形,赵钱孙说,确实可以,萌萌便逼他作法,赵钱孙说得先画几幅画,用画包住火狐狸,再放进金缕玉衣中才可以,萌萌问他作画得多长时间,赵钱孙说至少三个时辰,需要做三幅图画,分别是正面、侧面和背面,而且得是全身果体才行。萌萌嫌时间太久,便打开一个黄色往站,找了个心仪的岛国女优,下载三视图,让赵钱孙照着弄!赵钱孙无奈,只得将被电晕了的火狐狸和照片一起放进金缕玉衣中,开始做法,并让萌萌用真气护法,这样能更快一些。就在作法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闯来三个黑衣人,都是高手,打晕正全力护法的萌萌,抢走玉衣和正在做法的赵钱孙,还有两个道士的尸体。” “萌萌恢复过来,一路追去,终于在这家酒店附近追上黑衣人,打死了两个,打跑了一个,不过赵钱孙已经死了,萌萌打开金缕玉衣,发现我躺在里面,萌萌便把我带进这家酒店,然后给你打电话,打了好几个,你都没接,后来打通,萌萌便跟你开了个玩笑,当时我就在身边。嗯,就是这样。”美女结束了发言。 “原来如此……”我点头,果然是出事了,而且还这么波折,估计那三个黑衣人,也是无相门的人,赶来支援那俩道士的,要不不能把他们尸体带走。 “哎?”我发觉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你讲话这么奇怪,都是萌萌说的,你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么?” 火狐狸晕倒之后什么都不知道很正常,不过听她的语气,好像连我们来找赵钱孙是为了什么都给忘了呢? “我……”美女低下头,“萌萌说,我曾经失忆过,对么?” “嗯,是有过。”我说。 “萌萌还说,你是我男朋友?”美女抬起头,娇羞看我。 “……操!”我才明白过来,她这是又失忆了啊! “我不记得我原来的样子了,现在是不是变得很丑?”女人咬了咬嘴唇,“这样子你还会喜欢我么?” “当然。”我说,看来失忆的很严重,连自己的样子都不记得了,难道是因为…… “你的记忆,大概停留在几岁?”我问。 “十九岁。”美女说。 果然!又是十年!肯定是上次失忆留下的后遗症,这次身体经历巨变,又复发了! “夏朗,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我点了点头。 美女皱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现在失忆了,你是不是会让我重新喜欢上你?” ☆、0114、一分为二 上文说道,阴沟翻船连环计,无相无妖争玉衣,胸大无脑黄萌主,智救郭襄靠真希。 美女的话听起来有点拗口。我在心里默默复述了一遍:你是不是会让我重新喜欢上你? “会!”我想了想,蹲在她膝头。拉起她的手,斩钉截铁道。 “不!不要!”美女连忙把手缩了回去,起身溜到床头柜旁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之前失忆那次,也不是这个性格啊! “我……我想一个人静静。”美女低头小声说。 “嗯,那我先出去,有事给我打电话。”我用客房桌上的铅笔和便签留下我的手机号码,递给她,美女接过纸条,凝起眉头,很用力地在看。 “你在干嘛?”我不觉哑然失笑。 “当然是要把你的电话背下来了!”美女说完,将便签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啊,不是么?”美女腼腆笑道。 “呵呵!”我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去。 嗯?手感不对啊!我回过身来,看着她头顶的两枚微弱凸起:“襄儿,你把头低下。” 美女愣了一下,听话地低下了头,我分开她头顶部分的秀发,卧槽,居然长着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比猫大一些。但比狗狗的要小,棕色偏红。正是原来火狐狸的颜色!我又分开她耳际的头发,是空的!本该长着一对儿耳朵的地方,却只有头发! 虽然没有耳朵,但这个位置却也很和谐,乍眼看上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是不是很难看?”美女问。 “不,一定都不难看--我说的是实话,挺可爱的!”我又摸了摸她的耳朵。笑着离开房间。 萌萌留下的那道结界已经撤下,我站在门口,捏诀观察了房间里的美女一会儿,她貌似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在看电视。我猜她是在利用电视来了解十年后的社会,她的气息倒是很稳定,至于丹田之气,实气五云,但我并不确定她是否能驾驭这种力量。 十年前的郭襄显然不能,但妲己肯定可以,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这个美女的气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类的气息,没有一丝妖气,妲己被变去哪儿了? 坐电梯下到一楼,在大堂的西餐厅寻到萌萌和纯纯,这俩妞可算得上名如其人,萌萌呆萌自不必说,这个何纯纯,长得也是纯得可以,有点像白柏何,又有点像王落丹。 俩妞已经从打成一片,变成了打成一片,正对坐畅聊,何纯纯侧背对着我,萌萌眼尖,先看到我,兴奋地冲我招手,并给我让出靠外面的座位,我愁眉苦脸地坐下,对面的何纯纯把一杯冰木瓜汁推了过来:“夏科长,我没动过,您先喝吧!” “嘻嘻,如果你喝过的话,哥哥可能更喜欢哟!” “别闹!”我打了萌萌一下,指了指天花板方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萌萌不解地问。 “我要的是郭襄,不是这个堀南真希啊!”我也算是阅片无数的资深电影爱好者,虽然那美女穿着衣服,但我还是能认得出来,萌萌下载的是著名女优堀南真希的照片!除了耳朵之外,其他完全一样,我记得真希左胸上还有一颗痣,不知道这个美女有没有。 “她不比我家襄儿好看么?身材还极品,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萌萌撇嘴,不满道。 “你怎么不让赵钱孙画郭襄的模样呢,襄儿的照片之前我都传给她了!” “时间来不及啊!那两个无相门的人一死,萌萌就知道大麻烦就要到了,”萌萌喝了一口奶茶,“无相门是云贵的一个神秘门派,虽名叫无相,但其武功却与佛门没有半点关联,是阐教的一个隐秘分支。他们的绝技主要有两个,第一为无相术,第二为小无相功。无相术就是一种易容术,哥哥你还记得那两个道士的长相么?” 我点头,两个一字眉的家伙么! “一进赵钱孙家的门,萌萌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那两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皮肤上的气息,外yin内阳,明显是用死人皮做的面具!”萌萌眯着眼睛,小声说。 “噗!”何纯纯正捏着一块酥皮点心,听到死人皮四个字,满嘴酥皮喷了半桌子! “对不起,夏科长!”何纯纯赶紧起身擦拭,我摆摆手,一边帮她擦桌子,一边示意萌萌继续说下去。 “萌萌虽然年龄不大,但常年行走江湖,加上我门中几位叔伯的指点,对于江湖中事也算有所了解,这无相门与无妖门,百年前便是死对头,两门弟子,相互攻伐仇杀已成家常便饭,而赵钱孙却说他俩是他的师弟,所以萌萌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你还上桌喝酒,自投罗网?”我不解道。 “正因为有问题,萌萌才将计就计,一边喝酒,一边用引气诀将毒酒排除体外!” “引气诀?”我的十九诀里并没有这个,“怎么做到的?” “就是尿出去啦!反正萌萌今天来月事,尿点儿也无所谓。”萌萌大大咧咧道,何纯纯偷笑。讨吗农弟。 “你继续!”我黑着脸说。 “不过萌萌还是低估了那酒的毒性,昏迷了一分多钟才醒来,那两个无相门的白痴却没有意识到赵钱孙会用毒酒使绊子,但毕竟也是实气高手,过不了多久肯定会醒,所以萌萌醒来的时候,看见赵钱孙正在对他俩灭口。” “但赵钱孙可能不知道的是,无相门的第二个秘笈,也就是小无相功,有一种特性,即每个拥有小无相功的弟子,都相当于一个GPS定位仪,千里之内,相互之间可以通过气息来判断同门的位置。放眼整个道术界,类似观气术这种法术,阐教整体上比咱们截教要更强,这也是为何他们更擅长利用人多优势列阵,而咱们截教很少用阵,而是靠个体的武功,因为活人阵法的实质,就是气的优化组合,这一点他们要比咱们截教更厉害一些。” “燕赵门也是截教的?”我听萌萌一口一个咱们截教,好奇道。 “并不是,燕赵门只是普通的江湖门派,以刺客著称,并不属于道教分支。萌萌说的是东海碧游宫。”萌萌解释道,我点头,娘家的门派。 “所以,那两个无相门的弟子一死,萌萌就知道大麻烦要来了,便抓紧时间,让赵钱孙赶紧施法,想抢在无相门的门人赶来之前将郭襄复活,因为萌萌知道,无相门的人一来,赵钱孙必死无疑!所以情急之下,萌萌才用网上下载了三张果照,实在是权宜之计,还望哥哥见谅!”萌萌认真地说。 “原来是这样,难为你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还真是错怪了她。 “为了让赵钱孙做法更快一些,萌萌用真气列阵,帮助他护法,结果还是慢了一步,玉衣里的狐狸,刚变成人形,无相门的三个高手就杀过来了,萌萌不敢撤掉真气,怕襄儿走火入魔,硬挨了其中一位高手一掌,直接被打晕,等萌萌醒来,无相门三人已经带着赵钱孙、玉衣和半成形的火狐狸逃走,萌萌施展延气术,寻到目标,用神行术追上,干掉了其中两个,另一个开跑车逃走,萌萌担心襄儿,没有去追,回来发现赵钱孙已经被无相门的人杀死,襄儿还在金缕玉衣中,并没有事,只不过--现在哥哥也已经知道,她失忆了。”萌萌耸了耸肩膀。 “那妲己呢?”我问。 “萌萌也在想这个问题呢!”萌萌深思道,“虽然襄儿的气息是全新再造的,但完全没有妲己的内容啊!萌萌甚至怀疑,武当三刀爷爷的话是不对的,两者可以分开!现在的郭襄,被回炉再造,拥有一部分记忆,并继承了妲己的功力,但妲己的神识,好像飞走了呢!” “会不会是……”何纯纯见我和萌萌大眼瞪小眼,小心插话道,“会不会是被无相门的那个人给带走了?我也听说过无相门的小无相功,其中一项,就是拘人神识,装进刚死之人的身体中,制造活死人吧?” ☆、0115、江湖败类 “对啊!”萌萌猛地用咪咪撞了一下桌缘,“萌萌怎么没有想到!纯姐你可真机智!” “逃走的那个人,你能描述一下么?”何纯纯说,“或许在国氨系统里留有案底,他们无相门人犯的事儿不少。大都是盗窃尸体,以为己用。制造人皮面膜,或者炼制活死人!” 萌萌摇头:“黑衣人,没看清脸,应该是个女的。” “盗尸!好龌龊!”我怒道,这简直比盗墓还无耻,新死的尸体,还没回魂的话,极有可能因为受到盗窃,流离失所,导致被冥界的差官认为是黑户,永世浑浑噩噩地飘荡在人间!讨吗刚才。 “咱们有权铲除他们么?”我问何纯纯,指的当然是国氨的权利。 何纯纯点头:“他们的门主、几个主要弟子,都在通缉之列。” “就是杀了也没事?”我又问。 “完全没问题,虽然盗窃尸体只能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但他们几个为了获取新鲜尸体,都犯有命案,属于追逃的重犯,可以直接击毙!”何纯纯也显得很气愤。 “那就这么定了,我请示一下总局,得到批准之后,咱们仨去把这个无相门给铲除掉!”我信誓旦旦地说,这可能是我加入国氨的第一个任务。而且是半公半私(抢回妲己),更有动力。 “就凭咱们仨?别逗了哥哥!”萌萌不屑道。 “怎么呢?”我问。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光是无相门的四大金刚,就都是象气境界以上的高手,那门主周大福,更是象气五云!”何纯纯对于这个无相门,看来并不是一般的了解,而是非常熟。 “卧槽?这么流弊!”我惊道,象气五云,跟谢心安一个级别!谢心安不是吹嘘说她在阳界无敌手么!是不是把她的那把什么嗜魔刃的功力也给算上了?虽然我并未见过嗜魔刃。但根据谢心安的说法,象气五云的心安+象气四云的书瑶+双鱼玉佩+嗜魔刃,可以与混沌二云的西施一战,这说明嗜魔刃肯定也是个厉害角色,估计跟范无伤的方天画戟一样,是个带有等级的武器! 唉,也不知道这俩妞现在怎么样了,完全失联! “是,所以我们对他们也没有办法。”何纯纯无奈地说。 “咱们总局就没什么高手么?”我问。 “最厉害的,应该就是斯处长了吧,上次见她的时候,象气四云。”何纯纯流露出无比敬仰的表情。 “现在已经是五云了。”我更正道,前天在机场才看见的。 也就是说,只有王中王斯沫沫出马,才能对的上无相门的门主周大福,萌萌或许能对的上其大金刚中的一个,以何纯纯矫捷的身手来看,虽然是实气九云,并未化象,但应该也可以应付一个,那么,剩下的两个金刚,还有一众喽啰,就交给我来办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真如她俩猜测,妲己的神识在无相门手里的话,我肯定要夺回来! “刚才你说……”我玩弄着一杯柠檬水,“无妖门和无相门是死敌?对于无妖门,你俩了解多少?” 我决定寻找盟友。 萌萌扑棱脑袋:“不太清楚,这个门派比较神秘,以猎妖为业,有国家颁发的资质证书,算得上是名门正派,哪儿发现了坏妖精出没,当地政府都会找他们来,并按照妖怪等级,给予一定的资金补助,至于他们门派本身,萌萌并不了解。” “我知道一些,但也不是很详细,”何纯纯说,“他们在各个省份都有分支机构,我跟无妖门驻徽州省办公室一副主任……经人介绍,处过几天朋友,但最后因为性格不太合适,并没能走到一起。” 我在桌下捏诀,看了看她的子嗣之气,还是处女哟。 “论辈分,他还是赵钱孙赵主任的师侄呢,”何纯纯继续道,“通过他,我知道了一些无妖门的事情,他们的总部就在沪市,门人众多,都是从小学低年级就被挑选出来,进行封闭训练,成年之后才能出师,从见习猎妖师做起,然后是初级、中级、高级、特级,级别不同,出场费不同,所有猎妖师都享受总部高额的基本工资待遇,五险一金,还有任务津贴,已经完全产业化了。除了猎妖师,他们还有文职人员,不参与猎杀妖精,而是负责组织、宣传、外联、培训、招募、抚恤等行政工作。” 怎么听着更像是警茶学校,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身边,居然还有这样的一群人! “那我明白了,这个赵钱孙就是文职人员呗?”我猜测到,作为无妖门的首座大弟子,居然是个白丁,肯定是这样。 “没错,无妖门有个传统,那就是门主不传猎妖师,都是由行政人员担任,赵钱孙虽然懂得一些极为高深的妖术,但并不是猎妖师,他作为首座大弟子,在无妖门中的地位仅次于门主,类似组织部长的角色,是门派未来的接班人,照理说是没人敢动他的,无相门这次可闯下弥天大祸了!” “所以--”我摊开手,“给你前男友打电话,通报这一情况吧。” “嗯!”何纯纯起身,拿着电话出去,打个电话还悄悄的! 我也掏出电话,找到斯沫沫的电话(施莺已经把她的国氨通讯录复制传给了我),刚拨过去,突然想起她上次骂我不懂规矩,响了一声,赶紧按掉,转而给施莺打,得逐级汇报!还没找到施莺的号,那边斯沫沫的电话已经回过来了! 遭了,这大半夜的,以斯大处长的火爆脾气,会不会撤了我的职啊! 犹豫两秒,我战战兢兢地接起,没敢说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含混。 “对不起,打错了。”我改变音调,说完,赶紧挂掉,我估计斯沫沫手里并没有我的号码,应该想不到是我吧。 不过刚挂电话,斯沫沫又打了过来!麻痹都说打错了还纠缠我! 我假装没看见,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中心斯沫沫三个字,等电话自动挂断。 半分钟之后,终于挂了,不过马上第三个电话又进来! “哥哥你干嘛呢?”萌萌看了一眼我手机屏幕,“呀?斯沫沫,那个大美女处长姐姐!这么晚给哥哥打电话,肯定有事,快接啊!” “别跟着捣乱!”我斥道,想了想,还是接起,听她怎么说。 “喂……说话啊!”是斯沫沫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喝醉了! “我……我是,我是夏朗。”我交代了,毕竟她是我上司,迟早会有我电话的! “我他妈知道你是夏朗!又几把半夜打电话,找削吧你!”一口浓浓的东北脏话,听着真舒坦! “斯处--是这样的。”我知道他们体制内的官职称呼,都是以姓加上职称第一个字,比如张科、赵处、沈局、刘厅等等。 “你叫我什么?”斯沫沫横声道。 “斯、斯处。”有什么不对嘛? “斯处!还阴到呢!”斯沫沫居然笑了。 我恍然大悟,满头是汗,卧槽,她这么姓这么个奇葩的姓,还在处长的位置上! “对不起!斯处,我语失了!”我赶紧道歉,啊呸,又说走嘴了! “屁大点事儿,道鸡毛歉,说吧,啥事?”斯沫沫可能被我叫得挺开心,语气缓和了不少。 我便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压缩成言简意赅的十句话,汇报给斯沫沫,然后直接请示,趁此机会,联合无妖门,剿灭无相门这股江湖败类! “嗯……”斯沫沫沉吟片刻,吱呀,好像在床上翻了个身,“啧,别压我!” “我没压您啊。”我无辜地说。 “没说你!”斯沫沫吼道。 呀?她床上还有别人?可能是她男朋友吧,看她年纪跟我差不多,应该还没有结婚。 我没敢说话,等她指示。 斯沫沫考虑了足有半分钟,才缓缓开口:“你明早来帝都,我想就此事召开一次会议,你列席,对了,把小莺也喊来。” “好的!我明白!斯处好好休息!斯处晚安!”我说完,等她挂了电话,我才敢挂。 “瞅你那样吧!跟她打个电话都跟个孙子似得!”萌萌撇嘴,“平时就知道对我凶!” “因为你萌嘛!”我掐了掐她的脸蛋,“襄儿先暂时交给你了,我得跟施莺去一趟帝都,如果这事儿能落实下来,相信把妲己的神识找回,也不是什么难事。” “放心吧,哥哥,我带襄儿回沪市,肯定把她调教的乖乖的。” “嗯。”我又给施莺打电话,让她买两张机票,沪市飞帝都,明早七点的,九点二十到帝都。 何纯纯也回来,说已经跟她前男友说了这里的情况,正逐级上报赵钱孙的死讯,相信很快就会有无妖门的人来认尸。 尸体在这座酒店西南方向的山脚下,同时还有无相门人的四具尸体。 “回头你把金缕玉衣还给周天纹,把宝贝换回来。”我对萌萌说,然后又转向何纯纯,“何科长你负责这里的善后事宜,一定要对无妖门人展示出咱们国氨的同情,对无相门败类的愤慨,以及渴望合作的诚意!我看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是,首长!”何纯纯啪地敬了个礼,给我整一愣,对哦,我们隶属于警茶的编制。 趁着还有时间,我上了楼,准备跟新版郭襄再熟络一下感情…… ☆、0116、初入总部 然而,麻痹的她居然睡着了!我凝视了一会儿她恬静的脸,还是想确认一下她胸口到底没有有堀南真希的那颗痣,她只盖着被子,形状好看的双脚露在外面。浴衣散乱堆在旁边,我轻轻拉开被子一角。看到了,还真有,位置都一模一样! 回头我一定要找几部堀南真希的片子,跟她一起看,如萌萌所说,好好调教调教她!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眼前这个美女更性感、更热辣,但我还是喜欢原来的那个襄儿,因为已经熟悉了她的身体,从内到外,唉,如果有什么办法能把她变回去就好了。 时间不多,我又看了她一会儿,正欲起身离开。美女忽然慵懒地翻了个身,侧身躺着,背对着我,被子只遮住了身体的一部分,裸睡状态,里面什么都没穿,但令我心跳不已的,并非她翘起的雪臀。而是在她臀间,居然夹着一条棕红色的、蓬松的大尾巴! 吓死爹了! 萌萌说的很清楚。回炉再造还未完的时候,就被无相门的三个家伙给打断,所以襄儿并未完全变成人形,她的手脚我都看过,没有问题,胸也没事儿,臀部也正常,就是这尾巴。生的实在太过诡异,会不会是一种道具呢? 现在好像很流行这种情趣玩具。 我认真观察了一下尾巴根部,并不像是那种道具一样,塞在后庭中,而是在尾椎骨的延长线上,我轻轻捏起她的尾巴,想看看被尾巴挡住的部分,是不是人形,因为那里很关键!刚抬起,尾巴就摆动了一下,收回,襄儿抬起左腿,把尾巴夹在中间了! 尾巴是活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大的尾巴,她怎么穿裤子啊!裙子倒是没事,可内酷怎么办?总不能挖个洞吧?怪不得见我的时候,她穿的是浴衣,后摆可以挡住尾巴,可能是怕我看到吧。 她还在熟睡,我给她盖上被子,悄然退出房间,把房卡给了萌萌,然后连夜开车回沪市,到施莺家里已经凌晨四点半,冲了个澡,在床上躺了一小时。 醒来,吃过早饭,王叔叔开车带我和施莺去虹桥机场,直飞帝都。 这次没有遇到劫机。 下飞机,施莺说打车,我说打车肯定会堵,便坐地铁,出地铁叫了一台专车,于十点半到达了位于朝阳区的国氨部总部大楼,大楼门口有军警站岗,我跟施莺刚从专车里出来,门口就刷刷跑来一排警卫! 卧槽?列队欢迎!当官儿的感觉真好!我不由得起了一种特别的优越感,连走路都不自觉地背起双手!一个看起来是带头的人穿着大皮靴,咔咔咔跑过来,我停下脚步,等着他敬礼,说欢迎首长来总部视察之类的话。 不料,他却扒拉开我肩膀,把我推了一个趔趄! 有病吧!我回头一看,原来大皮靴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我们身后的一台黑色红旗轿车!红旗挂的是军牌,里面肯定是哪个大人物,我赶紧让开路,红旗轿车停在黄叉线上,大皮靴跑到右后车门前,敬礼,车窗摇下,大皮靴俯身朝里面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又立正,敬礼! 红旗车缓缓进入总部大院,绕过国旗杆,停在楼门口,右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女同志,穿着一身军装,不过因为背对着我,并未看见她的脸,这是哪个部队领导来视察? “你谁啊!”我愣神的功夫,大皮靴拍了拍我肩膀,冷冷地说。 “我是十七处新任情报科副科长,夏朗。”我朗声道。 “噢,听说了,那位就是施科长吧。”大皮靴倒是很客气,好歹我们也算是局里领导! 施莺点头,大皮靴冲那一排军警中的一个招手,那军警过来,给施莺敬礼:“首长,请跟我来!” 他带我们走的并不是之前那个女军官走的门,而是侧门,进楼之后,乘电梯,上到5层,但是军警并未跟我们进去,说楼上另有人接待。 电梯门打开,四个黑西装墨镜男站在门口,看着跟特工似得,四个人将我和施莺“保护”在中间,带进一间会议室。 一进屋,我勒个去,好多人,左五,右六,我只认识一个,就是坐在右边最末位置的男青年,一身笔挺西装,眼神刚毅,目视前方,只是瞥了我一眼,微微点头,就又把视线摆放在虚空处,看上去比我还紧张。 是萧阳那个逗比,但是郑七杀并未到场。 面对着门的会议桌那头,两张椅子,都空着,但那应该是领导的位置,并不是留给我和施莺的。 坐在左侧的一个中年人向我招手:“施莺同志、夏朗同志吧,请坐。” 好有说服力的声音!感觉这个中年大叔有一股强大的气场,旁边几位也都不弱,我被他们的气息压得都要喘不过气了,民见官,腿弯弯,就是这种赶脚吧!啊呸,现在我也是官了! “各位首长好!”我向众人行环视礼,撅着臀部半坐在最末端的椅子上,施莺没说什么,坐在我身边,打开公文包,掏出笔和本放在桌上,挺直腰板,等待大BOSS进来。 那几个老同志,相互小声问候、说话,气氛很是和谐。 我瞄了萧阳一眼,抖了抖眉毛,这货跟雕塑似得,不过还是看见了我的小动作,把视线以不易察觉的速度转到我眼睛上,用眼神告诫我,不要乱讲话! 咦?我突然想到,昨晚在斯沫沫床上的,会不会是这小子啊!斯沫沫可是将自己的软剑赠给他了,难道他不喜欢萝莉了? 我冲萧阳眨了一下右眼,萧阳马上把视线又转走,恢复成雕塑状态,别说,他长得确实很帅,简直跟我有得一拼,功夫又好,斯沫沫喜欢上他,并不意外。讨吗共弟。 “哒哒哒!”会议室另一扇门外,传来高跟鞋声,在这种场合我可不敢捏诀,都是大人物,万一被我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怎么办?而且也不是很礼貌,这跟窥探人隐私没啥区别,别的不说,就说睡过几个异性这事儿吧,一看便知,每睡过一个,都会在子嗣之气上留下痕迹! 别看我!你!就你!处男一个!看什么看! 高跟鞋声停在门口,门里边站着的一个黑西装打开门,一穿军装的女同志进来,高跟鞋声就是她发出来的,我第一眼看的,是她的肩章,看看到底是什么职位,两杠两星,中校,再看她的脸,卧槽! 好年轻!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应该就是刚才坐红旗车进来那位吧,从身姿上判断应该是! 一个中校而已,本以为她是会议记录员,没想到她直接坐在了中间两个主位之一上,我又看了看我身边,也是穿军装的军官,少将!少将叔叔也看了看我,发现我盯着他肩膀单星看,笑了笑,表情上清楚地写着:年轻人,少见多怪! 我又看向那女军官的脸,因为戴着军帽,她又低头在看手里的文件,挡住大半张脸,看不太清楚。 这是谁呢?肯定见过!我正琢磨要不要捏诀偷窥一下,那扇门外又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一位,是斯沫沫,穿的是警服,也就是国氨局的制服,斯沫沫坐在那女军官的旁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今天召开十七处常委会扩大会议,有几名新来的同志列席会议,给大家介绍一下,萧阳。” “到!”萧阳起身。 “萧阳同志,原来是咱们下属企业东海碧游宫的执行经理,接替阵亡的老刘,担任特勤科科长,相信去东北出过差的同志,应该见过他。”斯沫沫平静地介绍,我并不能从她脸上看出俩人有一腿的证据。 “各位领导好!”萧阳敬礼一圈,坐下。 “施莺。” “到!”施莺也起身。 “施莺是原沪市国氨局科长,现任十七处情报科科长。她母亲,相信大家都很熟了。”斯沫沫笑,大家伙也都跟着笑,笑的我摸不清头脑,施阿姨以前也在处里干过么? “各位叔叔伯伯好!”施莺腼腆地问候,从施莺对其他人的称呼就能看出来,施家在国氨的根基真的很深!她的语气,就像是富二代跟富一代们问候一样,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施莺坐下,斯沫沫又把视线转到我身上。 我挺直腰板,等着她隆重介绍。 “施莺旁边那个,叫夏朗,是施科长的副手,下面,我隆重介绍一下--”斯沫沫站起身,用手势请她旁边那个女军官,女军官站起,冲大家微笑致意。 麻痹啊!介绍我就这么一句啊! 不过她到底是谁呢?我见大家都跟着起身,便也站起来。 “我们十七处新来的党伟书记,夏竹萱同志!” “啪啪啪!”掌声如雷! 我却惊呆了!夏!竹!萱! ☆、0117、博弈常委会 夏竹萱,就是上次郭襄中冥蛉蛊时,帮她解毒的那位苗疆大能! 她那天穿的是苗族服饰,头上包裹头巾,而且手术室里光线斑驳。我并未看清她的脸(其实主要是因为,我的注意力都被她雪白木瓜给吸引了去)。而今画风一变,大能变成了英姿飒爽的陆军中校,让我上哪儿认去! 啪啪啪,掌声经久不息,我也只好跟着鼓掌,但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再正眼看夏竹萱了,党伟书记!兴许比斯沫沫还大半级呢! 别看“十七处”叫处,但我查询过,它是国氨总局下一级的机构,跟总局的各个司、各省国氨厅平级,也就是正厅级,可能是为了低调,才叫处,那么斯沫沫作为处长,肯定是正厅级。而如果十七处的党伟书记位列总局常委的话,那就是副部级! 正厅或者副部级的夏竹萱。太可怕了,看上去年龄还没我大呢!这个部门,可能是共和国唯一不严格按照年龄规定来提拔晋升的部门,二十多岁的正厅、副部,这种情况只在外国才可能存在! 斯沫沫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息声坐下,我坐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瞟了夏竹萱一眼,发现她也正在看我,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是不是俩人同名同姓,只是长得像而已呢? “夏书记,你讲两句?”斯沫沫说。 “不必了。沫沫姐,正常开会吧,第一次参加会议,你主持。我列席。”夏竹萱谦逊地说。 妈蛋,连声音都一模一样!虽然她在刻意装成熟,将语调放缓,放低沉,但我还是能够听的出来,看来她就是苗疆大能无疑了! 她管斯沫沫叫沫沫姐,说明两个问题,第一,她比斯沫沫小(这不是废话么);第二,她们的关系应该很熟,否则不会叫得这么亲。 “好,”斯沫沫也没客气,“今天会议议程有两项,第一是传达总局党伟关于进一步加强反腐倡廉工作的会议精神;第二,就出兵西南,跟大家研究一下。” 呵呵!没想到十七处也不能免俗,还扯反腐倡廉,他们国氨的经费是无限的好么,至于贪腐么,再说能进国氨的都是什么人,连我都能利用观气术一夜成为百万富翁,相信不会有几个人是冲着升官发财进来的,这是为数不多的有信仰的国家机器! 巴拉巴拉,斯沫沫照本宣科,一念就是十分钟,听得我都快睡着了! “算了,关于本次会议精神就落实到这里,”斯沫沫翻了翻文件,后面貌似还有十几页,“会后我让办公室将会议材料发给各位,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研读,切实领会总局党伟的精神……神经病!” 最后斯沫沫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看见夏竹萱在偷笑,但是与会诸领导都没敢笑。 “下面研究第二项议题。夏朗同志,请将你在黄山执行任务时遇到的事情跟大家讲一讲。” 斯沫沫突然把话头交给我,给我整一愣,大家也都把视线转到我这边,我清了清嗓子,也不能原封不动地说啊,那完全是一件私事,跟执行任务无关好不好!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和燕赵门代门主黄清萌同志,在徽州省黄山市调研,由黄山市国氨局何纯纯科长陪同,首先,我们拜访了无妖门首座弟子赵钱孙同志,同时,他也是黄山旅游风景区管理办公室副主任--” “不装逼能死啊你!”斯沫沫皱眉打断了我的话。 “啊--”我挠了挠头,难道不应该是这种文风么,不过既然斯沫沫都这么说,那我也就学她的套路好了,于是我用大白话,把无相门截杀赵钱孙,抢走金缕玉衣,又被黄萌主追击的事情讲述一遍。 当然,在故事里,我并非一无是处,而是个绝顶高手,与无相门的一个家伙,大战三百回合后,因体力不支,才被其逃走! “这是我的失职,责任在我,请领导处分!”我虔诚地结束发言,没有提联盟无妖门对抗无相门的事情,那应该是斯沫沫的台词。 斯沫沫虽然对我出口成脏,但还算给我面子,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戳穿我的谎言。 “夏朗独身作战,缺乏有力支援,能斩杀四位无相门的恶人,已属不易,”斯沫沫接过话,帮着我吹牛比,“无相门这帮土鳖,相信诸位都有所耳闻,他们长期逍遥法外,是我们十七处最严重的失职之一!所以,我建议借此机会,联合无妖门,以及一些地方门派势力,将无相门一网打尽,彻底铲除这股江湖败类!” 斯沫沫重重捶了一下桌子,但是并没有人响应,可能大家都知道无相门不好对付。 “此事涉及重大,”斯沫沫顿了顿,继续道,“无相门的势力遍布全国,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开战,肯定会有牺牲,而且牺牲的同志,可能不在少数。但请诸位不要忘记,我们的职责是什么?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自08年那次事件以来,我们安逸的太久了,太久太久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战事,我感觉咱们这支队伍,有些散漫,战斗力有所下降!这正是检验我们这支铁打的队伍的最好机会!也是树立咱们国氨局、十七处在江湖中地位的最好机会!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打虎,就得挑最大个儿的那个打,才能打出威风,让那些蠢蠢欲动之人,闻风丧胆!” 斯沫沫慷慨激昂的演讲,让我这个十七处新人热血沸腾! 不过我看在座那些领导,喝茶的喝茶,看文件的看文件,还是没有回应。 斯沫沫明显对这种会场气氛不满意,喝了口水,啪地把太空杯墩在桌上:“你们--” 夏竹萱轻声咳嗽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斯沫沫看了她一眼,起伏的胸口渐渐平缓下来。 “这样吧,我知道大伙有所顾虑,所以将议程拿上常委会,老规矩,举手表决,不同意对无相门开战的请举手。”斯沫沫说。 我身边那个少将,抬头看了看大家,率先举手。 紧接着,我这边的另外2人,还有对面的3个人,都举起了手。 我数了数在场的人数,除了我、施莺、萧阳作为新人列席之外,左边有五个、右边也是五个,加上中间的斯沫沫和夏竹萱,一共十二个人,现在已经出现六张反对票了! “同意开战的举手!”斯沫沫沉着脸,自己先举起手。 我这边的两个人,都举起了手,对面剩下的2人,也举起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未表态的夏竹萱身上,夏竹萱保持微笑,环顾众人,慢慢把手举起,可这样依旧是6比6,平手! 那怎么办? “我看这样吧,临时加一个议题!”斯沫沫把手放下,转着钢笔,看了看我和施莺,又看看那边的萧阳,“原来咱们处常委会是11人,现在加上夏书记,变成了12个,这是不符合常委会的构成人数的,对吧?”讨节状圾。 众人面面相觑,没说什么。 “那就裁掉一位好了,大家同意么?”斯沫沫笑道,“同意的请举手!” 刚才那6个投反对票的家伙,都听明白了斯沫沫什么意思,人人自危,因为连我都听懂了,斯沫沫要搞掉一张反对票! 唰唰,刚才站在斯沫沫这边的人,都举了手,夏竹萱虽然眉头轻皱,但也跟着举起了手。 “老李啊!你看你明年就退休了,要不,给你搞个正厅待遇?”斯沫沫看向一个反对派,那个老李一愣,眼珠转了转,并未吱声。 但是斯沫沫自己却没有举手,笑道:“不同意的请举手。” 六个反对派齐刷刷举手。 “好,六比五,不裁常委委员,决议通过!那么根据组织要求,必须新加入一位常委,构成奇数席位。我提议,将萧阳同志纳入常委会,老李,你看这样行么?”斯沫沫又对那个反对派老李说。 “没,没问题……”老李苦笑。 “同意的请举手!”斯沫沫举手,她的人跟着举手,反对派都没有动静,斯沫沫看向老李:“嗯?” 老李尴尬地笑了笑,把手从桌上抬起,挠了挠头,手掌慢慢展开,竖在耳边。 ☆、0118、神龙降世 “OK,七票,占多数,通过决议!欢迎萧科长加入常委会!”斯沫沫带头鼓掌,萧阳迷糊地看着斯沫沫。他可能还没搞清楚这番博弈其中的奥妙,因为斯沫沫的动作太快了。用了一招欲擒故纵,假意裁撤一位委员,其实是想把萧阳加入己方阵营,多拿一张票,而且利用的是组织原则,不给反对派反驳的机会! 我估计,那个老李,可能有什么把柄抓在斯沫沫手里。 “现在是十三常委,重新投票吧!”斯沫沫得意地说。 “还投个屁!”我身边那个少将哼了一声,起身,将椅子往后推,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走向会议室门口。 “赵处,那我算你弃权咯!”斯沫沫略带挑衅地对那少将说,少将回头,又哼了一声。伸手指向斯沫沫:“你啊!十七处迟早得毁在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手里!” 赵处?难道他就是常务副处长,赵山河?斯沫沫在机场宣读任命状的时候。我听过他的名字,他原来是十七处的副处长,现在升半格变成了常务副处长,也就是二把手,不对,现在多了个夏竹萱,他变成三把手了。 刚才投反对票时,他就是第一个举的手,看来这帮反对派,都是以他马首是瞻。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十七处,还分帮立派! “OK,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已经着令综合科制定工作方案,下午发给大家。届时再开会研究一次,战事的具体时间,初步定在大后天,散会!” 散会?散会了应该去哪儿。是不是回沪市等消息? 不对啊,我就是十七处的人,这里理应有我的办公室才对。 “萧阳、施莺还有夏广同志留一下。”斯沫沫墩了墩文件道。 “处长,我不叫夏广,夏朗,朗朗乾坤的朗!”我冲她笑着小声说。 “朗朗乾坤,呵呵!”斯沫沫撇嘴摇头,待其他与会人员都走之后,斯沫沫才起身,转向夏竹萱:“竹萱,听说你和这个夏朗是故交?那你们好好叙叙旧吧,稍后我让办公室的人领你去你新办公室,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啊。” “嗯,去吧,沫沫姐。”夏竹萱拍了拍斯沫沫的肩膀,斯沫沫又转向萧阳,跟他使了个眼色,萧阳起身,拎着包和斯沫沫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 看来俩人真有一腿啊,是不是找地方打炮去了? 会议室的黑衣人也出去,最后只剩下夏竹萱、施莺还有我。 “嘻嘻,你俩还记得我不?”夏竹萱终于放下架子,冲我和施莺嬉皮笑脸道。 施莺也见过夏竹萱,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并没有我见的那么“透彻”。 “原来您深藏不露,也是国氨局的人呐!”施莺惊讶道,走过去,坐在夏竹萱身边,跟她拉起小手,俩人开始唠,完全把我晾在一边。 从她们的谈话中得知,郭襄中蛊毒那时候,夏竹萱确实是苗疆大能,还不是国氨局的人,不过没过几天,她就被召入帝都国氨总局,领导问她要不要担任湘江省国氨厅的负责人。 夏竹萱不解,领导告诉她,湘江省国氨厅总部被人偷袭,几乎全军覆没,亟待重建,国氨总局宗教事务司司长夏明坤同志举贤不避亲,向总部推荐夏竹萱担任此职。 夏竹萱答应了,回到湘江,用她苗疆的势力重建国氨厅,并诛灭了那伙逆贼。 因为功绩斐然,而且实力卓群,短短半月时间,总部领导就决定将夏竹萱代厅长调入总局,任命为十七处党伟书记。 “夏明坤?”施莺疑惑道,“我认识这个叔叔,长得跟你有点连相呢。” “哈哈,他就是我老爸啦!”夏竹萱爽朗承认。 靠!官二代啊! 不过国氨用人,肯定不会徇私,提拔不中用之人(我除外),想必这个苗疆大能,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犹豫了一下,禁不住捏起指诀,隔着会议桌的桌面,看向夏竹萱的小腹。 卧槽!象气四云!和秦书瑶一个级别,仅比斯沫沫和谢心安少一云! 这么强悍!怪不得能当上十七处党伟书记! 以后在她面前可得小心点,我偷看过她胸,还帮她挤过汝,她要是追究起这件事儿,给我穿小鞋,那我在这里可就没法混了,官没她大,实力也远逊于她! 不过话说回来,我看见有人说我是史上最逊男主角,那你可就错了! 我只不过没有表述现在的实力而已,我有仙儿送给我的龙珠,和秦书瑶送给我的血十字,双宝护体,经过这些日子的不断修炼,实力早已“暴涨”到了虚气四云!对付三、五个小流氓,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距离我巅峰状态的实气三云,还有些许差距,嗯……毕竟最近受伤太多,元气有损。 俩妞正聊着,进来一个穿国氨制服的人,说要请夏书记去她办公室,新装修的,如果哪儿不满意,可以改设计。夏竹萱和施莺起身,跟来人走向门口,走到门口的时候,夏竹萱才想起来我,回头招手:“夏科长,你也一起来吧!” 我屁颠屁颠跟过去,出了会议室,乘坐电梯上六楼,走到走廊尽头,门上写着书记室三个字,带路人推开门,嚯,这办公室的面积绝对超标了,至少有五十平方米!一张红木办公桌占据窗边一角,对面是“L”形摆放的高档沙发和茶几,既可以会客,也可以当做临时会议室用。 办公桌后面戳着两个大红木书柜,不过都空着,窗边摆放着很多盆景、植物,办公室一角还有一道门,来人带我们参观完办公室,打开那道门,说这是休息室,夏竹萱和施莺走了进去,我往里面瞥了一眼,里面倒是不大,大概二十平方米,就是个宿舍,一张单人床,两个衣柜,两把椅子,简单但是温馨。 国氨的待遇真心不错啊! “挺好,比湘江我那个办公室强多了。”夏竹萱满意道。 来人又带我和施莺去我们的办公室,也在六层,跟书记室隔着一间办公室,没有门牌文字,只有个603字样。 推开门一看,尼玛!对国氨的好感瞬间就没了! 这办公室都没有夏竹萱的休息室面积大,四个金属卷柜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空间,两张简陋的办公桌,对着摆放,一桌一台电脑,还有两张简单的沙发,中间一个茶几,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这也太……”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来人应该先让夏竹萱看看我们办公室,再看她的,那样反差更大! “以后我们要在这里办公么?”我问施莺。 “不用啊,处长跟我说了,咱俩是情报科的人,不用坐班,全国各地,爱去哪儿去哪儿,每个月回总部报个道,把差旅费报销一下,再预支下月经费就可以了。”施莺说。 “啊?这么好,还能报销,一个月的经费上限是多少?”我欣喜地问。 “我是九万,哥你是十二万。” “为什么我副科比你正科还多呢?”我不解地问,毕竟知道一些体制内的事情,像补助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跟职务高低成正比的。 “因为职务越低,工作量相对越大,工作事务越繁琐,所以经费开得越多,”那个人介绍道,“我们跟共和国其他部门不一样,讲究实事求是,每个职务、每个岗位的经费数额都是不一样的,像我经常坐办公室,离京的机会很少,每月活动经费只有两万,而特勤科的办事员,每个月则是二十万,而且给配车哟!” “呵呵。”我笑了,这才是国家机关应该有的风貌! 原来就是个据点而已,我还寻思以后来帝都工作,得在几环什么的买房子之类呢! 参观完办公室,到饭点儿了,但这里貌似没有食堂,或者没人去食堂用餐,我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处里其他同事都换了便装出去溜达。 “科长,咱是不是可以回沪市了?”我挂念郭襄,问施莺。 “得等下午方案出来的吧。”施莺一边玩斗地主一边说。 “饿了,科长,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外面太热,懒得出去。”讨节他血。 “好哒,哥!”施莺起身,出了办公室。 我给萌萌打了个电话,问郭襄情况如何,萌萌说她俩正在跟周天纹还有李磊、赵小涵吃饭,郭襄一切正常,三样东西,周天纹也还给她了。 我让她吃完饭回沪市,在面馆等我回去。 刚放下电话,斯沫沫的电话就进来。 “斯处!有啥指示!”我赶紧接起。 “去一趟长白山,有任务!” “啊?”我一愣,不应该准备去云贵对付无相门么,怎么南辕北辙? “有一条龙从天界下来,正在长白山作妖,已经伤了不少人,碧游宫曹宫主应对不了,那龙点名道姓说要找你!这是怎么回事?”斯沫沫质问道。 ☆、0119、斯沫沫和萧阳 龙?找我的? 啊!我知道了,是仙儿回来了! 大前天,西施把我给……那个之后,临走时候告诉我,说仙儿提前毕业。三天后回阳界,算起来不就是今天么! 她是从武当山飞升的。怎么从东北下界了呢?难道是迷路了不成? 之前,我一共梦到她三次,还是四次来着,每次梦里,她的性格都不一样,最后那次很残暴,差点杀了我,说是因为我影响了她的仕途,只能做最低级的龙什么的。 当然了,那只是梦境而已,从她送我龙珠的事情上来看,她应是一条有情有义的龙,不过从斯沫沫的描述上看,她却貌似很暴力,怎么跟曹妮干起来了? 曹妮现在是象气一云,仙儿应该也是象气一云。可是同级别的人类对龙这个物种,应该并无优势可言。所以斯沫沫说曹宫主快扛不住了。 “嗯?问你话呢!”电话那边的斯沫沫打断了我的思绪。 “啊!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煞笔!我问你那龙为什么找你,你跟她有什么过节……嘶,你一个虚气患者,能跟一条龙扯上什么关系!”斯沫沫自问自答,迷惑不解。 “报告斯处,事情是这样的。”这事儿不用隐瞒,我长话短说,将蛮三刀把我丢进桃花潭,跟青龙纠缠不清的过程对斯沫沫汇报了一下。 “啊,原来你是操龙者,懂了,那你去吧。”斯沫沫恍然大悟。 “可我没操她啊!”我赶紧澄清我和仙儿的清白! “煞笔!操龙者。操纵的操!你脑袋里只有操比的操啊!”斯沫沫愤然挂了电话。 噢,操纵龙的人,那岂不就是仙儿的主人了?在梦境里,仙儿倒是对我以“奴婢”自称。难道梦境都是真的?话说我一直称青龙为仙儿,仙儿,这名字也是在梦里给她起的好像。 我挠了挠头,想给萌萌打个电话,她比飞机快,让她先赶过去帮她妈妈,省的曹妮受伤,不过想想作罢,萌萌的实力在青龙之上,万一她们母女联合起来,错手杀了仙儿怎么办! 还是我自己去吧! 查询航班,飞长春最早也得下午三点多,五点到达,再转车去长白山碧游宫,晚上八点多才能到,恐怕来不及。 刚才那个办公室的同事说,特勤科的人,是给配车的?不知道我们情报科有没有。 我按照办公桌上贴着的内部电话号码本,给办公室打过去,可是没人接,估计都午休了。 我又打办公室耿主任的手机号,铃响三声,他,不对,听声音是她,接起:“小夏吧。” 她居然有我的电话。 “嗯,耿主任,我想问问,我现在有工作用车么?” “额……你们科有一台,奥德赛,在楼下车库里呢,怎么,你要用车?”耿主任没有明说,那车是给施莺配的,我作为副科长并没有专车。 “不,我就是问问,谢谢耿主任!”我挂了电话,奥德赛不行,太慢了。 我又给萧阳手机打,他现在是特勤科科长,手下办事员都有车,他肯定也有! 萧阳说他正在办公室,五楼,让我下去说,他电话进水了,有杂音。 他的电话进水了……我瞬间想歪,难道是斯沫沫的水?呵呵,俩人挺会玩啊! 我下五楼,挨个房间寻找,在走廊尽头写着“处长室”旁边的办公室,发现了萧阳,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桌前,拆开手机研究,看到他的办公室也跟我一样寒酸,我就放心了。 不过,这个斯沫沫,居然把萧阳安插在她隔壁,这么明目张胆真的好么? “怎么了?刚才我听见你说什么车?”萧阳一边用小扇子扇手机一边跟我说话。 “我现在急需一台性能车,听说你们特勤处都有配车,你的是什么车?”我直接问,跟他接触时间不多,但是彼此之间都觉得颇对胃口,主要是,俩人长得都帅啊! 所以好哥们之间没什么好寒暄的。 “啊,有,奥迪A6,拿去用吧。”萧阳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四环钥匙丢在桌上,然后继续摆弄手机。 “多大排量?”我问。 “不知道啊,四十多万的那个。” 四十多万,那肯定是2.5升190马力的那款,比奥德赛快不了多少。讨节余号。 “诶?你怎么还不走!”我正愁眉苦脸,斯沫沫突然出现在身后,拍了拍我肩膀。 我赶紧从萧阳办公桌上挪下臀部,立正站好:“报告斯处,航班来不及,我在借车呢!” “噢……”斯沫沫看向萧阳,“哥,手机坏了啊。” 哥?怎么她也学施莺那种暧昧叫法? “嗯,上厕所不小心掉进去,进水了!”萧阳没有抬头,继续鼓捣手机,还凑近嘴唇边吹了吹。 “草!真几把恶心!”斯沫沫坐在了我刚才坐的位置,“傻了吧唧的,你不会用气吹啊!” 说着,斯沫沫伸出右手抢过手机,左手直接凝出一团火,扑地将火砸进手机中! 刺啦啦,手机主板冒出一阵白烟! “额……”斯沫沫挠了挠头,将冒烟的手机递给萧阳。 萧阳都看傻了,咬了咬牙,起身抓着斯沫沫的脑袋,歇斯底里吼道:“这是我刚买的三星GR啊!你赔给我!赔给我!” “你敢打我!”斯沫沫挣脱开来,一掌将萧阳推到了墙上! 我见势不妙,赶紧躲到一边!看俩人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出所料,萧阳爆发了,纵身跃起,一脚踹向斯沫沫!斯沫沫抬手格挡,把萧阳打回座位,萧阳落地,俩人隔着办公桌,连对了好几掌! 真气剧烈冲撞激荡起的空气波,跟小原子弹爆发似得,振得我耳膜有点疼,扶着沙发方能站稳,感觉整个楼都跟着晃荡起来!不过斯沫沫明显没有尽全力,俩人相差好几个等级,她若尽全力,肯定能把萧阳打吐血! “哼!别打了,你不是我对手!愿意让人看你笑话啊!”斯沫沫稍微加力,震退萧阳,萧阳踉跄两步站稳,剧烈喘息,显然真气大乱! “你!你赔我手机!”萧阳还在不依不饶。 “我……我没钱!你找我妈要去!”斯沫沫自知理亏,语气顿时弱了几分。 “找就找!把你电话借我!”萧阳余怒未消,怎么跟个小孩似得! 斯沫沫从胸沟里套出电话,丢了过去。 我连大气都没敢喘,这是弄得哪一出?秀恩爱呢?这种方式未免太极端了! 萧阳接过电话,恶狠狠瞪了斯沫沫一眼,划开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喂,老姑!你家沫沫又欺负我!把我刚买的手机给整坏了!”萧阳也改成了纯东北话,“她还不赔!老姑你给我买一个!” 电话那头的声音我没听到,但是好像答应了,萧阳转怒为喜,嬉皮笑脸道:“嘿嘿,还是老姑最疼我!那啥,老姑,你回国时候再给我带瓶香水呗,就上次那种!哈哈,谢谢老姑,老姑再见!” 老姑?难道俩人的关系是…… “瞅啥啊!没见过干架啊!”斯沫沫转向我,吓得我一哆嗦,差点坐地上! “你要车是吧?”斯沫沫又把手伸进胸沟里掏了掏,敢情她把那儿当成口袋了! “给你!”斯沫沫丢过来一只暗器,力道很大,我勉强接住,虎口差点爆裂!定睛一瞧,是一把车钥匙,钥匙上三个字母--GTR! 东瀛魔鬼跑车! “这是我自己的车,给我整坏了你得赔!”斯沫沫接过萧阳丢来的手机,插进沟里,气呼呼地走掉了。 我惊魂未定,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两大高手交锋! 缓了缓,才问萧阳:“你俩到底啥关系?” “我是我妹,我爸是她大舅。”萧阳捧着手机残骸,惋惜道。 “亲的?”我问。 “对啊。” 也就是说,斯沫沫的妈妈姓萧,是萧阳他爹的亲妹妹!怪不得俩人这么亲密,啊呸,跟仇敌似得!原来是一家人! “我跟你说啊兄弟,”萧阳神秘兮兮地说,“你可真得注意点!我妹那车宝贝着呢,从来不让别人开,你是第一个!” “噢,我尽量。” “嘿嘿,”萧阳放下手机,走过来勾住我的脖子,“我看沫沫好像对你有意思呢,咋样,介意我当你大舅哥不?” “别逗了!”我打开他的手,“跟个泼妇似得,白给我我都不要!” “尼玛说谁泼妇呢!”斯沫沫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一股掌风压的我透不过气来! 我完全躲不开这一掌,好像是被控制住了似得!只能原地等死!幸亏萧阳手疾眼快,用力将我推开,当我转身过来的时候,发现斯沫沫已经被萧阳从后面给紧紧抱住! “快跑啊你!”萧阳喊道。 我撒腿就跑! “你丫别跑!跟我说清楚!我他妈哪儿泼妇了!居然敢嫌弃我!老娘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斯沫沫的声音在我后面越来越小,因为我已经施展移气术,跑进了电梯里。 吓死爹了! 到了地下车库,我按下钥匙,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台白色GTR,钻进去,调整好位置,开出停车场,上到地面,门口的两个门卫看见我,举枪敬礼放行! 我知道,那是给斯沫沫的礼仪。 这车号称东瀛战神,超级跑车,上的还是军牌,车顶居然还按这个警灯,不伦不类的,不过这两样物件儿却帮了大忙!我拉响警报,一路狂奔,所有社会车辆、关卡全部让行,上了京沈高速,压着应急车道的线跑,中途加油两次,仅用三小时就到达盛京,这里离长春和长白山差不多远,我找准路线,挑好走的路,又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碧游宫所在长白十六峰第一峰山脚下。 此时刚刚下午四点半,而且是盛夏,但是这边的天色,已经宛如傍晚七、八点钟,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白云峰顶被淹没在乌云中,隐约能看见乌云中不时闪现出密集的闪电! 是不是青龙正和碧游宫的人在战斗? 我把车开到铺装路尽头,弃车开始登山,到达山腰的碧游宫,但里面连一道气息都没有,继续爬山,渐渐的,山下的景物开始模糊,自己正步入云层,又行数十米,周围雾蒙蒙一片,可视范围不足十米。 是不是应该给曹妮打个电话啊,我刚掏出手机,忽见前方山路上,奔下一道人影! “碧游宫禁地,闲杂人等勿闯!”那人隔着雾气,停下脚步对我喊道。 “我是夏朗,十七处的。” “夏朗?”头顶天空中,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一声咆哮! ☆、0120、人龙首聚 是仙儿的声音没错,跟梦中一样! 只不过巨大的声音在云层里四面激荡,到处都是,不能辨清她的方位。 来人继续前行,顺着石阶跑到我面前。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蓝色道袍。三角眼,又矮又瘦,道士上前就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夏朗同志,你终于来了!” “您是?”我问,他的手黏糊糊,浑身湿漉漉,不知道是被雾打得还是刚从水里爬出来。 “在下碧游宫八十五代弟子赵协!” 八十五代!我草,这个碧游宫历史这么悠久!看他年纪,应该是跟萧阳一个辈分的,可能都是曹妮的徒辈。 “不不,萧阳是我师叔,曹宫主是我师伯,我是后辈!”道士回头看了一眼山顶方向说。 这货居然会读心术! “夏朗!”那声龙啸又传来,“你给我滚上来!” “快上去吧,夏朗同志,宫主和少宫主已经快顶不住了!”赵协焦急地说。转身跑向山顶,我赶紧跟上他。走了十几米,前方有路障,另有两个道士守卫,旁边草地里插着“宗教禁地,闲人勿近”的木头牌子。 “赵师兄,少宫主是谁?”我问赵协,虽然我应该和萧阳平辈,但我总不能叫他师侄吧,我可以当他和萌萌平辈。 “就是宫主的女儿,清萌小师妹!”赵协提着道袍前襟,快步登山。 萌萌也来了? 我边跑边捏起指诀,距离太远,看不见事发地。只能看见路边零散站着几个实力一般的道士,可能都是封山者。出了这么大事儿,封山是肯定的,兴许这雾气。也是碧游宫制造,免得被卫星、老百姓看到,造成恐慌。 与一副担架擦肩而过,抬担架的是两个白衣男护士,担架上居然躺着一特警,脸色惨白,怀里抱着一条血淋淋的胳膊,是他自己的,连根断掉了! “同志辛苦了!”我安慰了特警一句,给担架让路。 是不是仙儿带了帮手来?居然连曹妮、萌萌联手都干不过她,还得上特警! 又行百米,前方的雾气渐渐散去,可能是到达类似“台风眼”的位置。等更近一些,终于看见事发现场,在山顶北侧,挂着一条绝壁瀑布,瀑布下是个深潭,跟我在施莺家里那个梦境一模一样! 水潭边,围拢着二三十个人,其中一半是特警,都分散站着,各持武器,上方山顶,还架着一门多连管的重型机枪,枪口直指水潭。 仙儿呢? 赵协率先跑过去,跑到负手立在潭边巨石上的曹妮旁边,拱手说了一句什么,曹妮回头看向我,从巨石上轻身跃下,我赶紧迎上。 “曹宫主,青龙呢?清萌呢?”我并未在现场看见萌萌。 曹妮看了一眼水潭:“都在下面。” “卧槽!”我不禁爆了粗口,怪不得现场这么平静,原来战斗发生在水下,这曹妮也够狠的,居然忍心把萌萌单独放下去跟青龙对决,水底是龙的主场好么! 正欲问具体战况,潭水中央突然卷起一个漩涡,漩涡由小到大,由浅入深,跟马桶冲水似得,逆时针,漩涡很快扩张到水潭边缘,把水给甩出来不少,俩人是在里面洗衣服呢么? 岸边的人纷纷后退避让,我往前凑了凑,费力地爬上刚才曹妮站着的大石头顶上,朝水里看,潭水很清,隐约能看见漩涡中心的下面,有一道黑影在搅动,应该是青龙身体旋转形成的漩涡。 突然,黑影骤然变大,上来了! 噗的一声!水潭里甩出个什么东西来,落在岸边草地,是穿着连体泳衣的萌萌,她左手持四连环千刃,右手持青虹剑,剑身上都是血! 仙儿被她给宰了么?我从石头上跳下去,萌萌泳衣完好,四肢洁白,并未受重伤,只是后背的皮肤裸露处,有一道划痕,红肿,但没有渗血,不严重,可能是被龙鳞给刮蹭的。 “没事吧?”我扶起萌萌,萌萌紧咬牙关,怒视正逐渐恢复平静的水潭,将唇边挂着的一缕水草吐掉:“妈哒,萌萌干不过它!哥哥,给你吧!” 萌萌把青虹剑交到我手上,抚着自己的胸口,转向曹妮,哭道:“妈,她把我真气打爆了!” 真气爆了?我捏诀看向萌萌丹田,并没有爆,不过紫色的球少了一个,变成象气一云,原来受得是内伤!我提剑走向水潭边,如果仙儿真的变成暴龙,我必须得为萌萌向她讨个说法,象气一进二,很不容易! 现在也只有我有降服青龙的可能性了,毕竟我是斯沫沫所说的操龙者,具体该怎么操呢,是不是应该有口诀什么的?没人给过我啊!跟龙有关的,我就知道有个降龙十八掌!不知道是不是用来操龙的! “小朗,小心!”曹妮叮嘱道,然后命令她门下弟子围绕水潭列“锁妖阵”。 我猜到了她的意图,如果我不能降服青龙,曹妮可能会孤注一掷,将青龙锁在水潭中,然后山顶重机枪招呼,重机枪阵地位于瀑布上源,居高临下,几乎是垂直对着水面,机枪弹的动能加上势能,完全可以让子弹在水下50之内保持高效杀伤力,龙也是肉体,打残了肉体,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至于我,只有乖乖殉葬的份儿! 这应该曹妮接到了上峰命令,绝对不能容许青龙出逃。 我走到水潭边,水面已经趋于平静,看不见青龙的身影,我想了想,脱掉上衣,脱掉鞋袜,外裤就算了,这么多碧游宫女弟子在场呢!抬脚踏入水中,水很凉,冰的我一个激灵! 可能进去就出不来了,我是不是应该留点遗言什么的? “曹宫主,”我转回身,动情地对曹妮说,“给我熬点姜汤,我怕感冒!对了,不放葱花和香菜!” 说完之后,我大义凛然地步入水潭,水潭壁很陡,只走两步,水就已经淹没大腿根,蛋蛋很快湿透,凉丝丝的,又一步,水没腰,再一步,过胸,我深吸一口气,又进一步,尼玛!脚下踩翻了一块石头,慌乱中,青虹剑掉在了潭底! 我赶紧一个猛子扎进去,睁开眼睛追青虹剑,抓起,直接往深潭中央游,没敢往下看,怕吓着,游到中央,浮出水面,又深吸一口气,然后沉入水下,我的闭气功夫远不如萌萌,静止的话只能维系最多两分钟,如果发生激烈战斗,连半分钟都支撑不了! 所以必须速战速决!讨亩向血。 下潜大概两米,终于看见盘踞在水潭底部的青龙,明显和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样子不同,身材壮硕了很多,虽然盘着,但我数学很好,也能根据螺旋圆周率计算出来,目测身长二十米到四十米之间……咳咳,这里没有阳光,只能看见它的轮廓,龙头上有角,有鬃毛,好像还有腿,但是很短,尾巴上也有鬃毛,再游近一些,可见她浑身的鳞甲,比做蛇的时候要大得多,反射水面射进来的微光,鳞光闪闪。 青龙似乎受了伤,正舔舐自己的“腰部”,可能是被萌萌给捅的,见我下水,它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舔伤口。 我下来当然不是跟她打架的,又不是能打得过它,我讲究沟通,有话好好说嘛! 见青龙没有敌意,我将青虹剑倒提,游到它身边,青龙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尼玛一双眼睛跟铅球那么大个儿,中间还是一条纺锤状竖线,跟蛇和猫差不多,看着挺吓人! 但我并不感到害怕,梦里见到的它就是这个样子,可我没法说话,只好游到它硕大龙头旁边,拍了拍它的脑袋,指了指上面,示意它上去说话。 青龙厌恶地扒开脑袋,游动起来,搅起潭底的碎石瓦砾灰,很快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待灰尘下沉,我发现青龙已经用身体将我围拢起来,龙首昂在我头顶上方,高傲地俯视着我。 我向上游去(主要是感觉气不够了),靠近它的头部,青龙身体开始旋转上游,龙头始终保持着跟我距离两米左右的样子,这是答应跟我一起上去的意思么? 很快,青龙出水,我也浮出,赶紧换气,然后第一时间冲山顶喊:“不要开火!” “哒哒哒!”不知道是不是上面的机枪手太紧张,手抖的缘故,居然开枪了! 明显看见一串黄色的短光射向我和青龙!青龙妖娆闪避,子弹入水,裹挟着气泡射入潭底,还好没有射正! “住手!”曹妮也冲上面喊了一声,我看见机枪口缓缓抬起,指向远处。 青龙一直盯着我看,慢慢将身子放平在水面上,形成一个直径大概七、八米的龙环,首尾相连,像是将我囚禁在水面上一样。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开口道:“仙儿,这里好冷,可否上岸详谈?” 呲!青龙嘴里,突然爆出一道水柱,直射向我的脸! ☆、0121、唯我,唯你 上文说到,十七处核准对无相门开战,夏朗却突然接到命令去东北收服提前下界的青龙,碧游宫一干人等已经与青龙开战,萌萌不敌受伤。曹妮无计可施,我下水潭降龙。将其带出水面。 我是夏朗。 从小开始,身边腿长的就一定被当做舞蹈家培养,手指长的就必定躲不了学钢琴,看不出有什么特长的也得被抓去学演讲、练书法,所有人似乎天生就已经被定性,接受命运好像要比反抗的路走的更加舒坦。 不过。总会有人选择抗拒命中注定的角色安排,勇敢地跳出来质疑,我便是那个站出来的叛逆者,身材伟岸,相貌娇好,不一定非得安分地当个美男子,也可以靠实力和个性招摇四方! 水龙头,之所以叫水龙头,而不是叫水狗头或者水蛇头,我想就是因为这个,妈蛋的,青龙一股凉水喷得我后退很远。撞上她的龙身才停下,鼻子里一热。两道咸咸的液体流到唇边。 我抹掉脸上的水,左手扶着龙身,踩水站稳,右手挥剑子宫,啊呸,挥剑指向青龙:“休得放肆!” 青龙轻蔑一笑,散开包围圈儿,龙头朝向岸边,我赶紧松手。免得被鳞片刮伤,青龙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急了拐弯地游向岸边。 青龙上岸,四足着地,本以为以她的小短腿,走路的样子会像鳄鱼,但姿态并没那么狼狈,很高雅,有点像柯基犬,就是身子很长、腿很短的那种狗。 岸上列阵的碧游宫门人,保持着包围阵型,跟随青龙一起移动,青龙走了几步,停下,转身回头向我,我游到岸边,走出水潭,青龙的视线,好像落在我的腹部,我低头看,并未走光,只有六块腹肌而已,线条分明,挂着水珠,别说,还挺诱人。 “夏朗,谈谈吧。”青龙甩了甩尾巴,淡淡地说。 她把水甩在碧游宫一个弟子的身上了,但那个弟子没敢妄动。 青龙似乎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我疑惑地看着它:“谈什么?” 青龙将蛋大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得舍弃一样对于你而言,也许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我问。 “这是仙界的规矩,”青龙未回答我,自顾自说道,“龙与龙主,肉体必须相互忠诚,这直接关乎龙在仙界的评级。龙主为而立以上之处子,可评一等;而立之下、弱冠以上之处子,可评二等;龙主为弱冠以下处子,谓之三等;龙主非处子,为四等!” “……那你屈居四等龙咯!但这怪我吗?”我无辜道,“谁知道会遇到你啊!” 也顾不得这么多碧游宫女眷在场了,我们在谈论正事。 而立就是三十岁,弱冠就是二十岁,青龙的意思是说,龙主人是三十以上的处男或处女,那么对应的龙就是一等龙,龙主是二十多岁的处男或处女,那龙就是二等龙,二十岁以下,只能是三等龙了,而如果龙主非处,则是四等龙。 “我还没说完!”青龙喷出两道水息,似在强忍愤怒,“人龙初交后,若龙主再与其他人交合,则降至五等!” “噢……是这样……”我汗颜,没人告诉过我啊! “你闭嘴!我还未说完!”青龙往前两步,昂起龙头,顶住我的脑门,给我吓得都没敢动,“若龙主再与其他异类交合,是谓杂交,龙降为六等!亦是最末等!” “我没跟异类……”我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西施是鬼,她应该算是异类吧? “有资格为龙主者,均为仙界主薄亲自挑选,自幼教化培养,潜移默化,胸怀坦荡,冰清玉洁,以保其完璧。那日,我受你恩泽之后,欢喜地飞升仙界,本以为可位列二等,洗礼、登记、赐名,一切皆顺利,但等到最后评级时,却将我定为最末之六等!仙界四万五年前来,我是第一条六等龙!你知道我身上背负的耻辱有多深么!但我忍辱负重,还是想完成七七四十九天修业,列入仙班,哪怕镇守荒僻之地一水潭,也算功德圆满!但龙门为保清誉,未及我完成修业,便将我除名,贬为庶蛟!这都是拜你所赐!”青龙出离愤怒,顶得我有点快站不住了,但后面就是水潭,我无路可退,只得向后蹬腿撑住。 原来它是被仙界的龙族给开除了,怪不得这么生气,也就是说,它现在并不是龙,而是一只蛟,虽然我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区别,但可以肯定的是,蛟比龙的地位要低很多,难道是……怪不得曹妮列的是“锁妖阵”,而不是“锁龙阵”,蛟和狐狸一样,是妖界的物种,而龙则是仙界的族群!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人龙初交?受我恩泽?可是我并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啊! 啊,我知道了,可能是在那天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所以醒来的时候,身上才没有衣物,而并非郑七杀给我脱掉的。我之前就一直在怀疑,以我那么弱的实力,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帮助青龙实气化象,如果有那么容易的话,武当任何一个武者不都可以帮青龙么,干嘛非得让我去办这事儿? 如果青龙说的是真的,我是仙界主薄选定的人,那就可以理解了,唯我,唯她。 不过,这事儿他妈的能赖我吗? “你听着!”我将青虹剑插在地上,双手扶着它的硕大脑袋,认真地说,“第一,从来没人告诉过我,我是被挑选的龙主;第二,那天之后,也没人告诉我,不可以跟别的女人交合;第三,事已至此,你说那么多也没什么卵用,既然你我是注定要捆绑在一起的,那请你告诉我,有什么补救措施没有,如果有,夏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甭管怎么说,这事儿怨不得青龙,她确实不容易,在寒潭之中苦等我四百年,她在天上受冷嘲热讽的时候,我却在地上逍遥快活,所以,只要能补救,我肯定会义不容辞,一则是因为良心上过不去,二则,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它继续大开杀戒! “补救?怎么补救!”龙头绕着我转了一圈,身子又将我包围,“除非你挥剑自宫,以证清白,龙门或许可以网开一面,让我升仙!” “呸!我警告你个妖精不要太过分!”萌萌提着千刃冲了过来,不过没敢打青龙,只是虚张声势,“你要是敢阉了我哥哥,萌萌就让你变成一堆肉泥!” 我不由得菊花一紧,阉了我!? “你答不答应!”青龙并未受到萌萌影响,逼问道。 “我……”我吞了口口水,如果阉了可以练成葵花宝典的话,那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这是白阉! “不答应?”龙头歪向一侧,我在它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杀机! “你先确定,如果真阉了我的话,你们龙门可以收容你再说,好么?”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现在我被龙缠绕,机枪不能开枪(当然只要曹妮下令,也可以开火,只不过是把我们一起打死而已),在场其他人又不是青龙的对手,只能任其宰割! “好!我这就去问!”青龙言罢,纵身一跃而起,速度比火箭都快,顷刻间就在空中化作一个小黑点! “小朗,你快走!”曹妮跑过来,焦急地说。 我摆摆手,能跑到哪儿去? “曹宫主,你们回去吧,免得再起争端。我来的任务是收服这条龙,任务不完成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们不可能把你单独留在这里,除非你下命令!”曹妮说。 “什么意思?” “你现在是十七处领导,我们都归你统御,你的话就是命令。”曹妮解释道。 卧槽?我还有这么大权限? “那好,我命令碧游宫全体,以及特警部队的兄弟们,即刻撤离此地!钦此!” “撤!”曹妮像是得到特赦令了一样,带着她的弟子和特警同志们就跑了!萌萌本来不想走,也被她两个师姐强行拖走。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忽悠了呢! 不过,曹妮把人带走之后,很快一个人回来,没事儿人一样,跟我一起等青龙。 “你怎么不走?”我问。 “呵呵,没事,我看看。”曹妮笑道。 我发现曹妮的腰上,多了一个迷彩色的小腰包,鼓鼓囊囊的,坠到了腹部以下,像是里面有什么重物。 “这是什么?”我指着腰包问曹妮。 “没什么啊。” “打开!这是命令!”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呵呵,我的级别比你高,你可没法命令我。”曹妮笑道。系找状血。 “是炸药吧?你把门人和特警弄走,是不想连累他们,你准备跟青龙同归于尽,是不是?”我猜测道。 曹妮脸色一凛:“对不起,这是我接到的高层命令!” “……”我无语,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曹宫主,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冲动,只要青龙答应改邪归正,我就是真的被阉了,也无所谓的!” “呵呵,”曹妮扫了一眼我湿漉漉的裤子,“你要是被阉了,我家萌萌以后怎么办?” 嗯?这话什么意思?我正琢磨着,天空一道阴影扑了下来,抬头一看,青龙已经游到我们头顶大概四五十米的位置,减速下降,轻飘飘地落在我和曹妮面前。 曹妮的手,已经悄悄伸进了腰包里。 “问得怎么样?”我问。 青龙昂起龙首:“龙门答应,只要你自宫,了却人界尘缘,就可以让我回归仙界!” “放肆!”曹妮动怒,貌似要动手,我赶紧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的手从腰包里拽了出来。 “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我对曹妮摇头,又转向青龙说,“你升仙之后,不可再下界胡来,待修业圆满,镇守一方水域,亦不可为非作歹!” “可以,动手吧!”青龙面无表情地说。 我从地上拔起青虹剑,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裆…… ☆、0122、缓期执行 就这样直接切下去么?我的剑法,你们知道的--我他妈的不会什么剑法啊,连鸡都没宰过,怎么斩鸡鸡!于是,我冷静地放下了青虹剑。抬头看向青龙:“有时间限制么?” “怎么,不肯?”青龙的龙尾像是蝎子一样竖起。尾部周边的鳞片向四面张开,支了起来,貌似随时可以射出鳞片,帮我完成切割! “不,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我说。 “问。”青龙的鳞片稍微收拢。 “既然我是你的主人,那是不是我死了的话。你也就当不成龙了?” “你想多了,如果你死,我将被贬回青蛇,重新修炼!”青龙道。 我点了点头,怪不得如此恨我却不杀我,原来她还是心存顾虑! 我在犹豫,要不要把剑横在脖颈上,用自杀来威胁她放弃阉我的计划,不过貌似不行,我的手,未必会比她的鳞片快,甚至。曹妮扶着炸药的手,也未必会比她更快! “为了不让你回炉再造。几百年修为毁于一旦,我决定先下山,找一家医院,再阉割我,行么?这样我的小命就能保住了,否则以我的体质,恐怕这一剑下去,你就得去冥界找我了!”我讲了个冷笑话,但说的确是实话。 “好。三日为限!”青龙想了想,答应了。 “三日……”三天对我来说算是很长了,“这三日之内,我还算不算你的主人?” “算。三日之后,待你自宫完毕,依旧算是我主人,若你使诈,我会帮你自宫,届时你仍是我的主人,你我之珠联,上天注定,与你自宫与否,并无关系。”青龙回答得倒是很干脆。系找扑划。 “好,既然你仍认我为你的主人,那你答应我三件事,可否?”我将剑倒提,问道。 “……”青龙没有说话。 “放心,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是我个人的事情。第一件,是要你跟我去福新九营子,解救那数千名为你守陵四百年的亡魂,这个没问题吧?” “分内之事。”青龙并非不讲理,点头答应。 “第二件,与我共赴云贵,助我剿灭无相门一干奸佞小人!”这货比萌萌还要猛,实力肯定在象气二云以上,象气高手本来就不多,她若肯助阵的话,估计我方的损失会小不少,这也算是我作为十七处成员的一项职责。 “好,第三件呢?”青龙又痛快答应。 “第三件,我带你行走江湖,颇有不便,若你可以化身为人,请你以真面目示之!”我说,梦里曾见过青龙化人,原本以为那只是我的臆想,不过现在看来,那三次梦境,都是真的!可能是因为当时仙儿在天界修行,没法直接跟我联系,只能通过这种异次元的方式来进行沟通。 我还记得,那次梦到她时,她穿的是古装,长得还挺好看的呢! “额……”青龙这回没有直接表态,犹豫片刻,她看向了曹妮。 “曹宫主,危机化解,任务完成,我想您可以先下山了。”我知道仙儿的意思,是不想让曹妮看见她的人形。 “嗯,你小心。”曹妮也看出来了,现在的结局,比事先预料到的要好很多,至少我不用立即变成太监,青龙也短时间内不会作孽。 曹妮手扶着腰包,慢慢后退,消失在迷雾中。 “这回可以变了么?”我问青龙。 “请主人背过身去。” 哟?居然肯叫我主人!难道是因为,我答应大义自宫的高尚情操把她给感动了? 我背过身,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了。”身后的声音也变了,原本鼻音甚重,带着回声的音色,变成了温文娇柔的女音,跟她在梦里化人的声音一样。 我转过身,卧槽!怪不得让曹妮离开,原来她没穿衣服,这身材,简直了!身高大概一米六五,上围被她手臂遮挡,看不见关键部位,不过仅凭露出的部分轮廓,目测其尺寸也能有D级,腰肢纤细,臀线顺滑,一双玉腿,就像两根是刚剥皮的葱白。 但是,和梦里不同的是,她没有头发,头顶的皮肤和瓜子脸一个颜色,一双略带羞答、水汪汪的大眼睛因此显得更大,非但没有头发,她下面也没有毛发,那里一片平白,浑身光溜溜的,皮肤细嫩,宛如婴孩。 这样多好,看起来就没那么吓人了。 “你,你看够了没有!”仙儿见我直勾勾盯着她看,微怒道,“我要变回去了!” “别!”我赶紧阻止,捡起之前我脱在地上的衬衫丢过去,“先穿这个吧,下山了我再给你买一套新衣服。” “噢……”仙儿捡起衣服,转过身去,可能不太会穿现代人的衣物,摆弄了半天,才搞明白衬衫的穿法,然而,却穿反了,扣子在后面,但是仙儿的柔韧性很好,从上倒下,愣是用双手把后背的五颗纽扣一一系上,因为衬衫很长,最后一刻口子系上之后,翘臀美景不见了。 “走吧,随我下山,这就去办第一件事。”我径自走向来时的山路。 大雾渐渐散去,碧游宫的人马,都已经撤到道观之中,到达山腰道观的时候,我要进去跟曹妮等人告别,但是仙儿不肯进去,留在外面等待。 我去宫之后,跟曹妮说明情况,曹妮一看事已至此,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哥哥,那三天之后怎么办?”萌萌问。 “三天之后再说吧,我争取在三天之内将她感化,让她放弃那个打算。曹宫主,处里的作战计划应该出来了,不知道你们两位是否有任务?”我问,这次斯沫沫铁了心要举全国国氨之力来灭无相门,她俩都是象气选手,肯定逃不脱。 果不其然,曹妮点头,给了我一份文件,红头,左上角写着“绝密”二字。 政府机关行文秘级分三种,绝密、机密、秘密,绝密是最高秘级的了,只能给当事人看,不能拍照、复印甚至口头传达文件内容。当然,我就是当事人之一,自然有这个权限。 文件并未将战役部署写的很详细,只是明确了人员调动,一共涉及全国二十二省的人员,大部分省份都是调出两人,限定明日晚六点前到达云贵省的指定地点,其他留守各部,严防无相门狗急跳墙。 也就是说,这四十八人(还有总部的几个人)可能就是国氨分布在各地的高手中的高手,估计至少半数得是象气级别的,因为最后有个汇总名单,我排在最末,萧阳在二十八位,曹妮第十五,萌萌第七,斯沫沫第一,夏竹萱第三,这应该是按照实力等级排定的,至少我认识的这几位,都是如此。 而且,如果不是这样的化,也不可能将斯沫沫排在夏竹萱之前。 “你俩先去吧,等我办完的福兴的事情,就去云贵跟你们汇合。”我对曹妮母女说。 “一切小心!” 出了碧游宫,仙儿正蹲在路边,用树枝捅一窝蚂蚁,不远处两个碧游宫门人警惕地看着她,墙上还趴着一个持狙击步枪的特警。 “走吧。”我拉起仙儿,快步下山。 走了几十米,仙儿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回头问。 “扎脚了。”仙儿面无表情地说。 “嗯?”我回身蹲下,仙儿把左脚抬了起来,脚底板脏兮兮的,都是黑灰,一颗BB弹那么大的石子,镶嵌在她脚心中间,我将那颗石子弹掉,并没扎破她的皮肉。 “没事,继续走吧,还有不远就到了。”我说。 “不,很疼!”仙儿蹲了下来,抱着膝盖,低头不走了。 啧,怎么变成人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要不,你穿我鞋?”我说,但显然不行,我的鞋四十四码,她那小脚,顶多三十六码,下山路难走,穿大鞋还不如穿拖鞋呢。 “主人,你背我!”仙儿忽地站了起来,依旧面无表情地说。 “……好吧。”我转过身去,弯下腰,仙儿嗖地跳了上来,在我背上嘻嘻一笑,像是诡计得逞了似得。 虽然随着山路一颠一颠,我的后背享福,两手也因为托着她臀部,与某些敏感部位有亲密接触,但我真的真的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因为背上背着的,是三天后将要让我变成死太监的家伙! 话说范无救那边还招不招太监啊,万一没阉好,把我给弄死了,我失去作为贪狼存在的意义,到了冥界,不知道是否能凭借西施的关系,谋个宦官头子当当!不过应该不会有这等好事,没了贪狼的身份,再加上没了那物件儿,西施还会罩着我么? 我自嘲苦笑,下到GTR处,打开副驾驶,让仙儿进去,然后开车下山。 天刚擦黑,回头看那群山,一道雨后彩虹,横亘两座山峰之间。 路上,我没跟青龙讲话,认真开车,但余光瞥见,仙儿一直侧身盯着我看,我看她的时候,她的目光也不回避,眼神很平淡,宛如一潭清水,但又似那道彩虹,里面仿佛夹杂着不少东西,有喜,有怒,有爱,有惧,还有一丝闪烁不定的欲! “仙儿,你是认真的么?”快进城的时候,我问青龙。 “什么?”仙儿吞了下口水。 “真的要阉我啊,还是,一时气话?”我见她眼色暧昧,便心存侥幸地问。 “呵呵,”仙儿冷笑,伸手抓向我两腿之间,“这东西,我要定了!” ☆、0123、仙儿的马尾 仙儿这一龙爪,吓得我赶紧往后缩,以为她现在就要动手呢! 但仙儿只是轻轻抓了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来回搓着手掌。表情懊恼,就好像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脏东西一样。 “怎么那么大!”仙儿嗔道。 “……你不是……用过么?” 一时间。车厢里充满尴尬气氛,她的手很软,我穿的裤子又很薄,刚才那一下,不比被西施用嘴咬的感觉差,当时就起反应了。 “咱们是在市里住一晚,还是直接去福新?”几秒钟之后,我及时岔开话题。打破尴尬。 “直接去吧,不是还要去云贵么?”仙儿抿了抿嘴巴。 “先给你买衣服。” “嗯。” 车入市区,我随便找了家商场,先让仙儿把衬衫脱下来。我穿上衬衫,进商场,随便买了一套休闲装和鞋,出来让仙儿穿上(不然她没衣服),然后仙儿自己进商场,从里到外购置了一套衣服。 “好看吗,主人?”仙儿穿着运动服,婀娜站在试衣镜前,欢喜地问我。俩人之间,貌似已经没有那种紧张情绪,不知道她是刻意伪装,还是,这才是她应该有的天性。 “好看是好看。可总觉得差点什么……”我打量了她好久,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本源,“仙儿,你能把头发变出来么?” “啊?你不喜欢光头?”仙儿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疑惑道。 “倒不是不喜欢,你看满大街的女孩,哪儿有光头,你这样太扎眼了。”我虽然不喜欢光头女孩,但可不敢直说。 “说的也是,”仙儿环顾四周。看了看不远处正接待其他客人的女服务员,“主人,变成她那个样子行么?” “随便什么都行。”我说,那服务员留的是很普通的马尾。 仙儿点头,进了试衣间,我习惯性地就要跟进去,可理智最终战胜了邪恶。 又想西施了,咦?我是不是应该向西施求助,以她在冥界的地位,不知道是否可以跟仙界商量一下,既不让我变成死太监,又能保住仙儿的龙位呢? 很可惜,我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她! 我又试了试召唤谢心安,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几天我一直在召唤她,可惜一直没有回应,不知道是黑猫老道的法术不灵(只能用一次?),还是谢心安真的出事了。 应该不会,如果心安出事的话,西施肯定会过来告诉我,以进一步摧残我对秦书瑶、对冥界朝廷的忠心,这些天西施都没有出现,很可能冥界战事又有转机,西施深陷其中,无暇顾我这边。 正胡乱想着,仙儿出来,果然变出一头青春靓丽的马尾,还无师自通地留了个齐眉刘海,这样看起来确实协调多了,看来刘海真的是美颜神器,仙儿一下子从“武媚娘”变成了“杨贵妃”,配上她完美身段儿,看得我心潮澎湃,现在就差一匹马了! 刷卡付款,在服务员惊呆的目光中,仙儿挽着我的胳膊离开商场。 女人都是喜欢“血拼”的物种,仙儿也不例外,进了车里,仙儿还沉浸在购置新衣的兴奋中,对着化妆镜美美地照着,我趁她心情好,忍不住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仙儿,你说三天后我就变成废人,我才26,跟女人同床过的次数……”我看着仙儿的表情,试探着说,还好,她并没什么厌恶的表情,而是认真地看着我,听我说。系广匠才。 “我跟女孩同床次数都不超过10次,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冤啊?”我鼓足勇气问道。 “你想说什么?”仙儿的脸渐渐沉了下来。 “我作为男人的时间,只剩下三天,你又不让我碰其他女人……”我打着火,将车慢慢开出,嘟囔道。 “你想跟我睡?” “……嗯。”我点头承认,因为真的觉得很不甘心! 就像是一个军事爱好者,好不容易买了一支枪,爱不释手,日夜把玩,结果才打了十发子弹,就被告知,枪必须没收,而且这辈子都不能打枪,你说憋屈不憋屈! “死性难改!”仙儿突然一巴掌抽了过来,我顿时万念俱灰,并未躲闪,脸上着实挨了一下,热辣辣的,估计留下五指印了。 “啪!”仙儿见我没什么反应,又抽了一下,这次明显更重一些,我还是没动,嘴里发腥,已经流血,其实我是气愤,气愤这么不善解人意的青龙!我都为你舍弃命根子了,你却连100块钱都不给我! “疼不?”仙儿打完第二巴掌,可能有点后悔,摸了摸我的脸。 我没理她。 “对不起,主人,我错了……”仙儿隔着中控台,突然趴在我大腿上,小声抽泣起来,“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主人你知不知道那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等了一千多年,盼得就是这一天,而主人你百年之后,还可以转世啊!主人上一世,因为仙儿得罪了你,你不要仙儿了,这次如果再错过,真的不知道还要再等待多少年,主人才会来找我,我不想在幽暗的深潭里度日如年……呜呜,那样真的好难受!” 我叹了口气,右手放在她后背上摩挲,安慰着她,虽然我没有经历过那种千年等待,但只要想想把自己放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哪怕呆上三天,我也受不了,更别提仙儿这一呆就是四百年了! “等等,我的上一世?那是什么时候?”我问。 “大概一百年前。” 一百年前,噢,我知道了,是霍俊卿。 “你怎么得罪了他?”我笑问,遇到这样的大美女,即便是有所得罪,也不至于弃之不理啊。 “我失手杀了他的女儿……”仙儿抬起头,泪眼婆娑。 “为什么?”我惊道。 “都说了是失手了!他女儿是恶灵转世,主人的气因她弱化了许多,我便杀了她,事后才知那是主人的女儿……”仙儿懊恼道。 “可能都是天意吧。吃一堑长一智,既然我是你主人,那我就有责任训诫你,现在是法治社会,可不许再随便杀人了!”我正色道。 “可是……不杀人我吃什么?”仙儿擦了擦眼泪,无辜地问。 “吃其他动物的肉不行么?”我知道龙是肉食动物,但不一定非得吃人!妖精才吃人呢! 哦,她现在就是妖,但火狐狸也可以吃鸡啊! “不吃人也可以,不过,除了人,陆地上的动物我都不喜欢吃!水里的,我只吃活物,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你得负责养活我!”仙儿嘟着嘴,可怜巴巴地说。 “好,只要你不吃人,我保证可以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我举起右手,做信誓旦旦状,以前养过狗(也叫仙儿),估计养龙和狗一个道理,只不过狗吃狗粮,龙吃海鲜罢了! “嘻嘻!”仙儿破涕为笑,又附身趴在我大腿上,不过这次,她手上有了动作,窸窸窣窣地把我的裤带给解开了……此处省略一万字。事实证明,这条宠物还是很有感情的,只要关系处到位,狗做不到的事情,她可以帮你做,而且做得比大多数“人”做得都好! 赋诗一首,以纪念我和仙儿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次。 远上寒山石径斜, 雾霾深处有人佳。 停车坐爱高速路, 马震不如G.TR。 晚上十一点,从福新高速口下去,直奔北山。 到达山顶,借着月色看向北面山脚下的荒村,已经破败不堪,估计是那天亡魂惊扰部队之后,被那帮家伙给炮击过,几乎成了一片废墟。然而,亡灵们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依旧三三两两地活动在龙陵卫戍区的范围之内。 “嘿,到地方了。”我将副驾驶疲惫不堪的仙儿叫醒。 “嗯?到哪儿了?”仙儿迷迷糊糊醒来,穿上内衣裤,穿上外衣下车,伸展双臂,深吸一口午夜阴冷的空气。 “好久没来这儿了,变化可真大,真是沧海桑田呐!”仙儿感慨道,不知道她说的好久,到底是多久。 “仙儿你是在这儿作法,还是下到村子里?”我问,貌似高人作法都喜欢居高临下。 “这里就可以。” “需要我做什么?”我又问。 “我只能解除掉此地的封印,主人之前不是跟我说,你许诺他们投胎好人家么,这就得靠相熟的鬼差来帮忙了。”仙儿说。 “可是……好吧,我去试试。”我重新上车,开车下山,来到村边,弃车步行进村,捏起显鬼诀,明清双方的鬼兵已经发现了我,正慢慢朝这边聚集。 怎么办啊,现在召不来谢心安,无法兑现给这些鬼好待遇的承诺,要不,先把他们骗去冥界再说?不行,那可不是我的风格。 “夏大人!好久不见!”那个明军将领赵大山,分开鬼群走了过来。 “啊,赵千总,诸位将军,你们好。”我有点心虚,拱手道。 “咦?那不是墓主人么!”赵大山看向山顶,卧槽!我也吓了一条,仙儿已经显出巨大的龙形,正悬浮在山顶上空! “依照承诺,我带她来帮你们解开封印……”我说。 “多谢夏大人!”赵大山非常激动,哗啦啦,浑身铠甲抖动,双膝跪在了地上!紧接着,他身后的明军士兵和清军士兵,看见青龙,也都扑通跪倒一片! “诶……我还没说完!”我赶紧搀扶赵大山,“虽然可以帮你们解开封印,不过现在冥界已经乱了套,我连白无常人都找不到了,许你们转世投胎好人家的事情……” 士兵们都跪着看我,直勾勾的,现场一片静默。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们跟仙儿一样,也是苦守此地四百年,想活,不能转世,想死,又死不掉,跟“魔戒”里的那支受诅咒的亡灵军团一样的境遇。 赵大山身后的一个明军偏将,突然站起,拔出生锈了的钢刀,怒气冲冲走过来,用刀头指向我的面门。 我没敢妄动,看向赵大山,那是他的属下。 然而,赵大山目光冷漠,慢慢从地上起来,并未制止偏将的鲁莽。 “欺骗吾等,纳命来!”那偏将低声吼了一句,忽地举起刀,劈向我脖颈! ☆、0124、实力翻倍 刀并不快,我刚要撤步闪避,只见眼前金光四射,那明军偏将的刀,被什么东西给磕飞了!我定睛一瞧。卧槽,居然是谢心安!正要找她。这货自己蹦出来了! 嗯,本体,二次元萌妹子版本来的。 “放肆!”谢心安横在我身前,“敢对我冥界三品官员动手,该当何罪!” “无常大人!快跪!”赵大山见那个偏将似有不服,赶紧拉扯他下跪,“适才无理,还望无常大人宽宏大量。饶恕吾等!” “这才像话!”谢心安将剑插回腰间剑鞘,转身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北山山顶的青龙。不冷不热道:“朗少左拥右抱,时刻佳人傍身,好不自在啊!” “啊……”我脸红,肯定是刚跟仙儿做过坏事,被谢心安给看出来了,赶紧岔开话题,“那边到底怎么了?听说书瑶被俘?可有此事?” “是,”谢心安皱眉,“不过陛下已经救出,朗少不必担心--你怎么知道陛下被俘?” “我……听说的,现在战况如何?”我继续追问,总不能告诉她是西施告诉我的! “又有数个城邦叛降范无救,战况危机。我此来阳界,便是看看你们三星何时齐聚。”谢心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明军和清军(后金军),面露些许焦急之色,我估计现在冥界正在打仗,因为我看见她的白色战袍上,沾染着不少血迹,有的还未干。 “可惜破军还未现世,”我遗憾道,“要不可以帮帮你们。” “还未现世?”谢心安笑了,“呵呵。现世也没什么卵用,你们现在的实力太弱了,过段时间再说吧,但要小心,三星齐聚,定然会有不少人觊觎这股力量,朗少可别经不起诱惑,误入歧途!” “放心,我有我的原则。”我摸了摸心安的胸,坚定地表态。 “对了,朗少,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 “什么?” “我朝大将白武安,于昨日战死沙场,现在军中无领兵之贤者,我哥暂代大将军之职,但我哥并非将才,你若有空,多读些阳界的兵书战册,他日来我冥界助战,必有用处!”谢心安也摸了摸我胸口,语重心长地说。 “明白!”我握着她的手,看着心安楚楚动人的小脸,想起在周公馆那夜迤逦,真想亲昵一番(以后可就木有机会了),可数千鬼兵看着,那边的仙儿也看着呢! “现在兵源匮乏,这些人我先拉去充军,待平了叛军之后,自然会给他们好出路。”谢心安指着赵大山等人说。 “诶!那可不行!”我立马反对,“我答应他们了的,不让他们再受行伍之苦!都已经耽误四百年了,难道去了冥界,要再陷血雨腥风么?那还不如留在这里的好!” 这些鬼兵在这里没法死,可是到了冥界,就跟活人在阳界一样! 打仗是会死人滴,和投胎是两码事,人死了变成鬼,鬼死了也就死了,就什么都木有了!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谢心安怒道,“这都是我冥界子民,为朝廷效力,为陛下作战,乃是他们的光荣!” “你错了!”涉及原则,我也没跟谢心安客气,“现在他们还不是你冥界子民,你若非要让他们充军,我就不解开封印,不放他们去你冥界!” “你--”谢心安愤怒拔剑,指向我的鼻尖! 我往前挺了挺,就不信谢心安舍得刺我! “你以为你是贪狼,我就不敢杀你?!”谢心安歪了歪脑袋,冷峻道。 “别忘了,我首先是你夫君,之后才是贪狼!”我冷笑道。 上次在这里,当着赵大山他们的面,谢心安为保证她离开之后这些鬼兵不刁难我,说过这句话!然而,我这句话,却不是说给谢心安,而是说给赵大山他们听的,其中深意,我就不表明了。 “两位大人请息怒!”双方僵持不下,赵大山怯声开口,“莫因为吾等,伤了两位大人的感情!我去跟他们商量一下,看他们是否同意为冥界朝廷效力。” 谢心安看了赵大山一会儿,才慢慢将剑放下。 赵大山穿过残垣断壁,走向另一个院子(遗址),明清军中几个将领模样的人纷纷围拢过去,开始小声讨论。 我看了看谢心安,她嘴角滑过一丝邪笑,我又看向山顶的青龙,仙儿一直没有动,选择作壁上观。 不多时,赵大山回来。 “两位大人,经过研究,吾等决定跟随无常大人去冥界,参加平叛作战!只不过,吾等有两个小小的请求。” “讲。”谢心安说。 “第一,到了冥界,勿将吾等分开,五千四百三十二员战将,依旧编为一组,不知无常大人可否应允?”赵大山偷眼看着谢心安,小心翼翼地说。 “可以,第二呢?” “第二个请求,将吾等编入冥王御林军,吾等誓死于冥王共存亡!” “誓死与冥王共存亡!”五千余将士齐刷刷喊道,声势动天! 我不禁心中暗叹,这个赵大山,绝非等闲之辈! 现在的情况是,不入冥界,就留在这里继续干靠,入冥界,那边已经乱套,谁还会管他们轮回转世,肯定会被卷入战争,所以,他们索性卖给我和谢心安一个面子,答应从军,但是保持原来编制,不分散,以相互照应,编入冥王御林军,御林军出战概率当然少得多,只要冥王安全,他们就安全,这样不会轻易被当成炮灰枉死,关键时刻,还能立功表现一番! 高,实在是高! 第二个条件,让谢心安犹豫了很长时间,可能是担心这股陌生的部队会对冥王的安全构成威胁,谁能保证一旦冥王遇袭,他们不临阵投降,甚至反戈一击呢? “我答应你们,”谢心安终于吐口,“汝现在为这支部队的首领?” “对,吾能代表两军。”赵大山说完,看了看那个清军最高将领,清将点头同意。 “好,你叫赵大山,那你的这支军马,便称作‘山字营’,负责戍卫陛下‘离位’与‘坎位’之间。”谢心安道。 离位和坎位,都是八卦里的方位,我估计秦书瑶大营周边的防卫,便是按照八卦方位布置,谢心安还是担心他们不靠谱,把他们放在了两支御林军中间,这样对外能御敌,一旦他们哗变,两支御林军可随时夹击,消灭他们! 我能听出来的门道,赵大人自然也明白,他无奈地笑笑,既然寄人篱下,也只能答应。 “赵千总请放心,他日待我进入冥界,让你们归我麾下,必履行我未尽之诺言!”我贴在赵大山耳边,小声道。 “希望能有命活到夏大人亲率吾等!”赵大山苦笑。 “一定会的。”我冲北山顶招手,示意仙儿可以开始。 青龙游到村落上空,低头看着我们,盘旋几圈之后,扶摇直上,只见乌云从四面八方极快地翻滚向这边,不消半分钟的功夫,四周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乌云中紫电密布,雷声滚滚,但却没有下雨。 突然,咔嚓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响,一道闪电,劈向村子与北山山脚交界的地方,几颗老树,顿时被引燃。 “朗少,后会有期!”谢心安不知何时绕到了我身后,环上我的腰,抱了抱,之后,我腰间的触感骤然消失,周围的数千鬼气,也顷刻间不见了,只有山火还在猛烈燃烧,村里的断壁残垣,在火光中影影绰绰,逐渐坍塌,化为黄土一片。 大雨毫无征兆地劈头盖脸砸下来,将山火浇灭,乌云渐渐散去,雨停,月明星稀,泥土与植物的芬芳充斥在富含负氧离子的空气中,感觉十分惬意,我不由得闭起眼睛,盘坐在地,双手插入泥土,呼吸吐纳,丹田开合,汲取天地之气。 这是一片被封印了四百年的土地,混沌初开,一朝得释,灵气大泄。 我是金属性,土生金,对我而言,再适合不过了,这天地之气,不吸白不吸啊!系广木亡。 在松土中捏诀自窥,我丹田之内的四颗红球,吸收灵气之后,融合到了一起,又慢慢化解开,直接变成了八颗--虚气八云,实力倍增! 不能再吸了,丹田已充满,再吸该爆了! 我睁开眼,却见仙儿抱着双臂,哀怨地蹲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 “那个贱货是谁?” ☆、0125、前世今生(第三卷终) “哪个贱货?”我一愣,仙儿的脸上,跟被火给熏了似得,好几块黑斑,可能是引雷没弄好。劈着自己了。 “就是那个穿白袍子的贱货!”仙儿怒气冲冲道。 “可别瞎叫!”我起身,甩掉手上的泥土。“第一,我跟她是清白的;第二,她是冥界白无常,咱俩可惹不起她!” “哼!白无常,”仙儿撇了撇嘴,“她有多强?” 仙儿是不会观气的。 “象气五云,”我伸出三根手指,“怕了吧?你才一云而已!” “不过如此!”仙儿耸了耸肩膀。“我认识一只狐妖,区区实气四云,却也能把象气高手打得满地找牙!” “狐妖?实气四云?你说的,可是妲己?”我惊讶道。 “咦?主人怎么知道的?”仙儿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好奇问道。 “走吧,边走边说。”我便把遇到妲己,郭襄跟她合体,被赵钱孙分开之后,妲己神识又被无相门掠去的事情告诉了仙儿,仙儿听完,气愤不已,表示一定跟随我将那个无相门满门抄斩,顺便饱餐一顿! 原来,五百年前,仙儿在这里修炼的时候,刚刚虚气化实,受到两个异类欺凌。刚好妲己来找三丰喝酒,路过此地,将欺负仙儿的两个王八精给灭杀,仙儿一看是妖界鼻祖,顿生敬仰之情,而妲己也很喜欢这条小蛇(别忘了妲己的性取向),因为张三丰在这里的缘故,妲己每年都要来懿州(福新古称),顺便和仙儿小聚几日,对仙儿的修炼指导有加。让她很快便接近象气境界。 可惜,阴错阳差,仙儿始终没有见到张三丰,要不早就化象成龙了! 不过那一年,妲己没有来,仙儿去中原打听,也没找到妲己(被张松溪封印在古塔里了),只得自己继续修炼,又过大概一百年,因为受过妲己的指点和恩泽,虽没有龙主,仙儿最终还是化象成蛟,结果,遇到了另一条同时化象的蛟,仙儿没有龙主,那只蛟有龙主,而仙界那时只有一个名额,所以仙儿被那蛟和龙主合力打败,斩杀与此地。 那龙主还算地道(龙主一般都是高尚之人),将仙儿压在这里,以“千卒阵”守护,等到清末,仙儿才重新变成蛇,结果又跟新任龙主霍俊卿闹了误会,再次错过成龙的机会。 被霍俊卿抛弃后,仙儿以蟒的身份游历江湖,建国后,不幸被蛮三刀擒获,关在了武当桃花潭中,一直等到我出现,才重见天日! “原来你的身世这么坎坷,”我爱怜地摸着仙儿的脑袋,“放心吧,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再错过了,你应该也懂得些历史,太监也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啊!司马迁撰写史记,郑三保七下西洋,李莲英……额,总之太监了也无妨,这世界上,只要写小说的别太监就成!” “主人……”仙儿泪眼汪汪地看着我,“你还想要吗?我欠你的,这几天我都还给你!” 说着她又要解我裤带,我赶紧制止,开车呢! 回到高速,在服务区加油的时候,我也没让她服侍,一则是为了保存精力,与无相门作战,二则,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也不能只看一个美女啊! 过了山海关,已经将近凌晨四点,我在网上定了两张明早十点帝都飞云贵的机票(其中一张用了施莺的身份证号),进京之后,把车开回总部,这是斯沫沫的车,已经糟蹋得不行,总不能再开它去云贵,好几千里路呢! 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我先开房进去,仙儿是从窗户进来的,因为她没有身份证,不让入住。抱着仙儿,本想清欲寡欢,不过临天亮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打了一炮,打一炮,就少一炮,完事儿之后,弄她一脸,仙儿哭了,嗷嗷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我问。系广吗划。 “我不说!说了你该后悔了!”仙儿咬着嘴唇,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我知道她后悔什么,唉…… 天已经大亮,洗漱之后,我下楼吃早餐,仙儿坐在对面看着,我差点忘了她跟我吃的不一样,问她饿不饿,仙儿吞了吞口水,说不饿!我打车去水产市场,买了十几条活鲤鱼,用塑料袋装着,回来放进浴缸里,仙儿舔着舌头进卫生间,把我给推了出去。 五分钟之后,仙儿出来了,脸色焕然一新,我看了看浴池里,连尼玛鱼骨头都没剩下,只有血红色的水和白色鱼漂! 施莺不需要奔赴云贵作战,喂完仙儿之后,我给施莺打电话,施莺还问我呢,怎么短信提示她有去云贵的航班,我把收服仙儿的情况简要跟她说了下,施莺说要过来看看仙儿,我说不必,免得再起争(吃)端(醋),让她把身份证放在总部门卫,我带着仙儿打车去取,之后又去机场,仙儿进厕所,出来变成施莺的样子,顺利登机。 这次依旧没有遇到劫机,我的人品真不错! 十二点四十,飞机准时降落在云贵省首府昆阴市,除了空气稀薄一点,我并未觉得这座城市有什么异常,很漂亮的城市,据说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春天,号称春城。 然而,这里并不是聚集地,文件显示,聚集地是在距昆阴还有四百多公里的香格里地区,那里也是无相门的总部所在地。 本想租车,但是一时间没有找到租车公司,我给萧阳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同事在昆阴负责接待,萧阳说为了保密,这次大家伙儿都是各自行走,昆阴并没有国氨局的人接应,我只好买了两张火车票,下午两点始发,得晚上十点多才能到香格里地区。 好久没坐火车了。 临上车之前,仙儿说她又饿了,不过这次没用我给她觅食,因为昆阴西站紧挨着滇池,仙儿找了个僻静地方,脱光衣服下水,十分钟之后,跟怀孕了似得舔着大肚子上岸。 “主人,这滇池并没有龙驻守,待我成龙,申请来这里,然后与主人在岸边盖两间茅草屋,伺候主人后半辈子,好吗?” “你相中这里,是因为这里的鱼多么?”我笑问。 “并不是,只是莫名其妙地喜欢这里呢,可能前世有缘吧……”仙儿悠悠地说。 “别抒情了,时间快到了。”我拉着仙儿上火车,因为时间很长,我买的是卧铺,找到我们的车厢、铺位,人还不少,整个车厢差不多满员三分之二,不过我们这铺只有我和仙儿,因为,我买了六张连座车票,嘿嘿! 火车开始行进,单调的咣当咣当的声音,催人入睡,加上昨晚到现在一直也没好好休息,我便让仙儿在走廊里把风,自己躺在下铺,准备好好睡一觉。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一声惨叫惊醒,我睁开眼睛,仙儿正坐在我对面的下铺,她的脚下,踩着一个男人! “怎么了?”我问。 “不知道。”仙儿摇头。 “那你踩着他干嘛?”我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咣,头撞在中铺的床底下,好疼!一下子就清醒了。 “刚才我去尿尿,听见他跟别人说,他是无相门的人,所以就把他给抓回来了。”仙儿抬起脚,那男人已经被仙儿蹂躏得半死,满脸都是血和鞋印子! 我把头伸向走廊,左右看看,几个脑袋马上缩了回去,估计刚才都被仙儿的暴行给吓着了! “你是无相门的人?”我问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他并不像江湖中人,大概四十出头的样貌,一身洗的泛黄的休闲装,脸色黝黑,看着倒像是位农民工兄弟。 不过当我捏起指诀,看向他小腹的时候,不觉大吃一惊! 象气二云! 难道他就是无相门四大金刚之一? ☆、0126、丑女贝蒂 何纯纯给我和萌萌介绍过,无相门高手众多,非常难搞,门主周大福,象气五云。和斯沫沫、谢心安一个等级,门下四大金刚。全部都是象气境界高手,也就是说,四大金刚之下,应该没有象气高手,按此推理,被仙儿打得半死的这家伙,就是无相门四大金刚之一! 我赶紧捏起指诀,查看前后车厢里。是否有他的同党,还真看见一个高手,跟我们隔一个车厢,坐在餐车里。实气七云!这对我来说就是绝顶高手了! 不过,她是个女的,而且气很正,不像无相门这个金刚,真气里带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可能是个毫不相干的人,所以我并未放在心上,先审问这个金刚再说。 “姓名。”我拿出施莺审问我那一套来。 “……你们是什么人!” 我俯身下去,冲他微微笑着,给了他一嘴巴:“草泥马的,姓名!” 男人还算有骨气,把脸别了过去。 仙儿突然抓起男人的胳膊,只听得嘎巴一声。男人嗷的一嗓子,仙儿松开了手,男人的右臂自由落体,掉在车厢地板上,手肘的白骨已经戳穿上衣,露了出来! 手撕鬼子!好狠! “姓名。”我又问。 男人喘了好几口气,恶狠狠转过头来:“无可奉告!” 什么叫作死,这就叫作死!问个名字而已,至于么! 我看向仙儿,然后起身。走到车厢过道,背对着卧铺,点着一支烟。 男人的哀嚎声,一浪接着一浪传来,听的我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我虽然佩服有骨气的人,但他是无相门的金刚,手里肯定犯了不少案子,盗尸、杀人,无恶不作,因为这个无相门,就是以邪恶道法立身的门派,他们没什么值得怜悯的。 一分钟之后,身后的男人已经没了动静,但这是块硬骨头,我还想让仙儿再折磨他一会儿,等到精神崩溃了再行审问,省的费事。不过,我突然听见了类似狗啃骨头的声音,赶紧回头,只见仙儿正抓着男人的一只断手,吭哧吭哧地啃着! “住嘴啊!脏不脏!”我一脚踢飞了仙儿手里的“食物”! 唉,畜生就是畜生!系杂叉巴。 “嗯……”仙儿哀怨地看着我,舔了舔舌头。 我又看那男人,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好地方了,四肢以夸张地姿态向外弯折,残存的那只手的五根手指,分别指向五个不同的方向,全部折断! “姓名!”我拍了拍男人的脑袋。 “张……张无忌……”男人吐着血沫,嘟囔了一句。 “啊呸!你也配叫张无忌!”我嗤之以鼻,不过想想张无忌是我徒孙,也就释然了。 “孙子,你在无相门担任何职?”我又问。 “……金、金刚。” 果然是。 “除了你们门主、四个金刚,无相门象气以上高手,还有几人?”我继续审问,这叫知己知彼,然后再打。 男人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仙儿,把他大腿卸了,吃掉。”我淡淡地说。 “好咧!”仙儿欢快道。 “别!我说!”男人急忙喊道,“还有副门主、左右护门法王,以及五行舵主,都是象气境界。” 我不觉心里一惊,何纯纯的情报有误啊,漏掉了八个! “这些人,现都在无相门总坛?”我又问。 “五行舵主在外地,正往回赶,其余都在总坛。”男人说。 “那你下山干什么?” “门主听闻帝都国氨要对我们不利,才召集我等归来护门,他命我下山刺探情报,听说帝都的人已经陆续赶来。”男人说。 没想到,如此小心谨慎,还是走漏了风声,斯沫沫制定的作战方略,是先集中力量突袭无相门总坛,之后围点打援,歼灭前来救援之敌,然后再逐个剿灭无相门分散在各地的势力,看来这个如意算盘打空了,人家已经集结了大部分有生力量,在总坛等着我们! “除了上述几位,还有什么高手?我指的是实气五云以上的。”我又问,看看无相门第二梯队的人马有多强。 “呵呵,实气五云?数不胜数!”男人惨白的脸上,露出些许得意,“你是帝都的人吧,我告诉你,无相门不是你们能动得了的,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说的跟真的似得!”我撇了撇嘴,冲仙儿做了个“咔嚓”的手势,将一张床单挂在车厢口,遮挡住车厢内景,然后坐在走廊的小凳子上,给仙儿把风。 约莫十分钟之后,车厢里的血腥味道渐渐散去,仙儿从厕所拿来拖布,将现场的血迹处理干净,残余的内脏、骨头、毛发、还有我不许仙儿吃的一些器官(你懂的),都被仙儿零零散散地从窗口丢到了车窗外的田野中。 整个血腥过程中,餐车里那个实气七云的高手,只靠近一次,不过当她到达我们这节车厢连接处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站了一会儿,又回去了,回去之后,便一直没有动地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还是故作镇定,以为我们没有发现她,又或者,她是自己人,因为同志们都是各自赶来,同车遇到个盟友,也很正常。 我觉得最后这个假设的概率比较大,同门被蹂躏致死,而她的气息一直很平稳,这并不科学。 搞定张无忌之后,我给斯沫沫打了个电话,把刚才审问的情况做以汇报。 “很好,你小心点儿,我在友谊宾馆等你。”斯沫沫听我说完,难得地没有骂我,而且话语间还带着些许温柔,不觉让我受宠若惊。 “斯处,您今天怎么这么温柔,没病吧?”我疑惑地问。 “草,滚!” 我如释重负,赶紧挂了电话,这才是我认识的斯沫沫嘛。 “仙儿,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餐车吃个饭。”仙儿并不知道那个实气高手的存在,吃饱喝足,也累了,正靠在下铺打盹,我估计那个实气七云妞很可能是盟友,所以并不担心。 “去吧,主人,我睡一会儿。” 火车正在左转弯,前面有个隧道,我晃荡着穿过车厢,来到餐车的时候,刚好火车进隧道,周围顿时一片漆黑(火车里白天不开灯),我捏起指诀,寻到那实气七云高手,坐在她对面,想给她一个惊吓! 隧道很长,我坐下之后,过了足有一分钟,火车才跑出来,车厢内光景瞬间明亮,对面的实气高手,正端着水杯,笑看着我。 卧槽!没给她吓着,我反倒受到巨大的惊吓! 因为这妞长得实在是太丑了!目测二十五六岁,嘴歪眼斜,酒糟鼻,而且满脸都是痘痘,有几个还露出白尖儿,似乎一碰就会有白浆喷射出来! 我不觉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幸亏不是在吃饭,否则肯定得吐她一脸! “帅哥,找我有事?”丑女开口,声音倒是蛮好听。 “你是不是无相门的人?”原本我是想调戏一番的,但现在已经没了心情,直接问吧,只要不是无相门的就好。 “呵呵,我是啊。”没想到丑女居然说是!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觉菊花一紧! “啊,那没事了。”我慢慢起身,准备回去,妈蛋的,差点羊入虎口! “帅哥别走啊,是不是嫌我长得丑?”丑女从座位上伸出自己的大腿,横在狭窄的过道上,她穿的是牛仔短裙,这腿倒是不错,又白又嫩又直溜,脚型也好看,够我玩半年的了,但一想到那张脸,顿时没了兴趣! “没有,我认错人了。”我搪塞道,准备跨过她的腿,回去跟仙儿汇合,就在我刚把一只脚迈过去的时候,丑女的腿突然抬高,卡在了我两腿之间,膝盖弯曲,直接顶在了我的蛋蛋上! “呵呵,你就是夏朗吧?” ☆、0127、诚意邀请 我不敢妄动,稍微踮起脚尖,提升重心高度,痛感稍缓,还好。丑女的腿没有跟着上提,看来这是不让我走啊。以她的实力,不让我走,我便真的走不了,妈蛋的,大意了! 我尝试将前腿收回,丑女也将大腿撤了下去,蛋蛋热辣辣地疼,我小心翼翼地倒退回去。坐进座位,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居然叫出我的名字!难道认识我? “自我介绍一下,”丑女用手把摆在她面前的另一个水杯推过来给我。手指如葱白,指甲很长,上面还涂着淡淡的指甲油,总之美的跟长相非常不般配就对了,“在下姓周,名芷诺。” “周芷若?”我惊道,难道她是刚被仙儿吃了的张无忌相好的? “芷诺,不是周芷若,”丑女笑着纠正,“你还没说,你是不是夏朗?”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先否认蒙混过关再说?不过看她似乎没有恶意。兴许只是听过我“三星齐聚”的传闻,毕竟这是最近江湖上一件大事,但她或许并不知我为国氨效力之事。 “我是夏朗。”我拿起她给我的杯子,又看看桌上的茅台酒瓶,闻了闻杯子,没错,杯中是酒,一个人倒了两杯酒,看来她早就猜到我会过来找她。 “蛮帅的嘛!”周芷诺将她的酒杯举过来,跟我碰了下。喝了一大口,皱眉紧皱,用手背擦了擦嘴,貌似很辣! 我被赵钱孙的酒给毒怕了,没敢喝,又不敢不喝,只得假装抿了一口,把酒杯放下,抽出桌上纸巾擦擦嘴,顺便将酒吐在了纸巾里。 “姑娘,找我有事?”我问。 “呵呵,是你过来找我的好不好?”周芷诺轻笑,从座椅上拿起一个LV手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块军牌儿大小的玉,放在桌上用食指压着推了过来,“这是我爹让我交给你的。” “你爹是谁?”我问。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走啦,咱们还会再见面的。”说着,周芷诺起身,走向餐车尽头,火车吱的一声,开始减速。 “尊敬的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停靠香枫站,请到站的旅客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 我目送周芷诺的美丽背影消失在车厢尽头,列车渐渐停稳,她的气息下了车,在站台上反方向又朝我这边走来,来到车窗边,周芷诺甜甜笑着,冲我隔窗招了招手,我强挤出笑,也冲她挥手告别,周芷诺似在站台漫步一般,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来,掏出手机,将秀发甩向一边,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她爹打电话。 这应该是个小站,火车停靠时间很短,再度启动,周芷诺的背影在车窗外渐渐远去,我长舒一口气,吓死宝宝了! 我拿起那块玉,翠绿色,呈上窄下宽的梯形,看似形状普通,但材质可不赖!我的老家福新市,以玛瑙玉石闻名全国,很多福新人都做这方面生意,自家叔叔就开了一家玛瑙工艺品店,所以对文玩玉石,我也算颇有些研究。 这块玉摸起来冰凉丝滑,滴上一滴茅台酒,酒珠久久不散,我又拿起玉舔了舔,味蕾传来涩感,综上,如果推断不错的话,这块玉,为翡翠制品! 翡翠的价值,取决于玉质和纹理颜色,这块绿玻璃色翡翠,让我开价的话,至少值三万! 我又细看这翡翠,梯形的短边有穿孔,挂着一条红绳,看红绳长度,是挂在脖子上的,玉面光溜溜,什么图案都没有,不过我用手摸玉块儿背面的时候,感觉到了凸凹的纹理,习惯性地先用手检验了一下(听说麻将是国粹?),并不能摸出来是几萬。 翻转过来,不是几萬,而是一个名字--夏朗! 这是给我量身定做的?第一次见面就送如此厚礼,什么意思?她爹到底是谁? 我尝试将翡翠抠开,是不是里面包裹着小纸条之类,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然而我想多了,这就是一块名牌,并无其他奥秘。 我叫来餐车服务员,问这瓶酒买单了没有,服务员说这是刚才那位女士自带的,依照餐车潜规则,我付了二十五元的座位钱,穿过车厢,回到自己的铺位。 到晚饭时间了,车厢里不少人在吃泡面,充斥着康师傅的味道,完全闻不到人血的腥臭味儿,列车冷气开得很足,仙儿正裹着被子,蜷在下铺熟睡,我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双脚推回被子中,坐在她对面,又把那块玉拿了出来。 这该不会是那素未谋面的周老爹给我下的聘礼,让我娶她的丑女儿吧!呵呵,甭管她丑与不丑,反正我很快就变成一个太监了,再说,既然周芷诺是无相门的人,而且是实力干将,此一战之后,她能否活着亦未可知,如果在战场上遇到,我还是应该把这玉佩还给人家比较好。 正用手机给玉佩拍照,想让我叔叔估计一下真实价值,仙儿醒了。 “主人,我渴了,想喝饮料!”仙儿慵懒地说。 卖香烟瓜子火腿肠矿泉水的小推车刚刚过去,我将阿姨叫回来,要了两瓶果粒橙,仙儿虽然爱吃生肉,但也爱喝软饮料,跟我一样。 她一口气喝下小半瓶的果粒橙,看见桌上的翡翠,一把抓了过去:“咦?主人,怎么你也有一块?” “嗯?”我一愣,“什么意思?” 仙儿翻身趴在铺位上,将一只手伸到床底下,摸索了半天,抓到了什么东西,举出来,居然是一块同样的玻璃绿色玉佩! “哪儿来的?”我惊讶地问。 “那家伙身上的,我咬了一口,不能吃,就随手丢到床底下去了。”仙儿把两块玉佩并排摆放在桌上,除了名字,其他都一样! 我拿起那块玉,上面写着三个字--张无忌! 原来这是他们无相门的名牌!周芷诺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要将我纳入他们无相门。 又是一股想拉拢我的势力,我就呵呵了,看来他们真不知道的我的国氨背景,与虎谋皮么这不是!而且,她还是在明知同门被我干掉之后,给我这张玉佩的,这说明我对于他们来说,比无忌金刚更为重要,我估计,如果我现在投奔无相门,至少可以获封金刚,补缺张无忌的位置! 诚意很足嘛,可惜搞错对象了。 “仙儿,送你了。”我将写着夏朗名字的那块玉佩挂在了仙儿的脖子上,然后打开小窗,将张无忌那块丢出窗外,嫌它脏。 “嘻嘻,谢谢主人!”仙儿欢喜地抚摸着胸前玉佩,玩儿了一会儿,将玉佩塞进沟里,“主人,我把你放这儿了,你能听见我的心跳声嘛?”系杂豆巴。 “……幼稚!”我笑道,在那个位置,谁会傻子一样去听心跳? 此后,车厢一直平静无事,列车晚点了不少,快到半夜十二点才到达香格里,下车之后,我们打车去友谊宾馆,之前快到站的时候,萧阳给我打电话,说那宾馆已经被十七处给包下来了,给我和仙儿预留了房间,让我到酒店了打他电话。 友谊宾馆位于香格里镇的最西边,临河,河再往西,就是茫茫雪山,此时虽是盛夏,但这里因为海拔很高的缘故,比较冷,我穿着长袖单衣,却还得运真气御寒。 抬头看了一眼酒店,数十个房间,三分之二的灯都亮着,我捏诀一看,嚯!这栋楼的威力,简直比前晚天京港爆炸的威力都大(逝者节哀,人命关天,祈福无用,坐等追责!),全是带气的高手,光是象气,就不下三十道! 这里住的,应该不光只有名单上的国氨成员,还有无妖门的盟友,否则不会有这么多象气。 酒店门口站着两个西装男,看似抽烟闲聊,实则在站岗,西服里面鼓鼓囊囊的,还戴着墨镜,这不明摆着是武装人员么,而且,两人都是实气高手,也算是保安行业中的翘楚了。 我拉着仙儿走到门口,其中一个实气三云的黑西装马上过来:“同志,请出示证件。” 西装男指了指酒店门口竖立的牌子,上面写着:第十四届香格里酒博会指定酒店,呵呵,可真能掩人耳目! 然而,我并没有证件,正要给萧阳打电话,让他下来领我们进去,仙儿突然从胸沟里掏出玉佩:“这个行吗?” ☆、128、致命任务 卧槽!煞笔玩意,把这玩意拿出来干嘛! 还好,黑西装并未认出这是无相门的东西,看了玉佩一眼,依旧要求我们出示有效证件。 “同志请稍等。我给特勤科萧科长打个电话。”我翻手机电话记录,找到萧阳号拨了过去。这货居然没接,可能是拉屎去了,没带手机。 正要直接给斯沫沫打,来了一台黑色宝马,急停在酒店门口,刚好那里有一滩小水坑,我的裤子被宝马车溅起来的水花打湿了一片! “瞎啊你!”仙儿破口骂向宝马车司机。 宝马右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位穿着灰色长衫的老者。一头飘然白发,头顶挽着箍,穿了根金属簪子,面容清瘦。双眼炯炯有神,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过他胸前的红黄色锤子镰刀徽章,暴露了他的身份,肯定是哪个省国氨厅派来的高手! “老东西,赶紧向我家主人赔礼道歉!”仙儿转向老者,口无遮拦地说。 我赶紧将仙儿拉到身后,跟老者赔礼道歉:“晚辈管教无方,还望前辈见谅。” “嗯……”老者看了看我裤子上的泥,倒是没有计较,背着手走向酒店门口。 “这老东西,还挺屌!”仙儿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新词儿,又蹿到我身前。不依不饶地追骂老者。 “哼!”老者这回生气了,转向仙儿,怒目而视! “对不起!对不起!前辈您进去歇着吧,我教训她!”我想把仙儿往回拉,可她动了真气,我拉不动她,只得上前挡在仙儿和老者中间。 “嗯?”老者眉头微皱,伸手扒拉开我,紧紧盯着仙儿的乳沟看! 嘿!这老色鬼!念你是同行又是老挡员,不跟你一般见识。居然打起仙儿的主意来了! 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他看得不是仙儿的胸,而是那块裸露在外的玉佩! “前辈!别误会!我们不是无相门人!”我赶紧解释,这老头指定是见多识广,认出这物件儿来了! 正此时,萧阳从酒店大堂跑了出来:“叶老前辈!快请进!” 叶老前辈?我记得名单是有两个名字里带叶的,都是陇西省输送的高手,一个叫连叶,另一个叫叶孤城,想必就是这位老者了。萧阳虽然刚进十七处,但却是碧游宫的老人儿,行走江湖已经十几年,认识的人自然很多。 “小萧,你也来了。他们是……”老者指向我们,问萧阳。 “哦,叶老,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夏朗,处里刚招的新人,现任情报科副科长,那位是他朋友,叫顾仙儿。”萧阳知道青龙的事情。 “噢?你就是夏朗?”老者收敛愠色,眼睛一亮。 “……叶前辈您好。”我跟老者握手,不用问,肯定又是个听说过三星传闻的人,话说,韩国人是不是应该我点儿广告费? “不错!”老头满意地笑笑,跟我握完手,背手走进酒店。 “等会儿来找你啊!”萧阳小声对我说,小跑到老者前面,为老者开门,能让萧阳跑前跑后的人,看来这老同志地位很高,虽然不太礼貌,不过我还是捏起指诀看向老者后腰,果然,象气四云,仅比斯沫沫少一个等级,但真元之气,明显浑厚不少,加之身经百战的实战经验,估计他跟斯沫沫正面切磋,也不会落太大下风。 咦?观气是没有方向性限制的,我发现身后居然还有一道紫色象气! 回头一看,只见宝马车左后门,下来一妙龄女子,关上车门之后,宝马车开走,我才看见那女子的全身,一袭迷彩军装,身材高挑,扛着枪袋,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尖尖的下巴,当她快步如风地走过我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看见她的面容,很是眉清目秀,绝不超过三十岁。 象气二云,和被仙儿打伤之前的萌萌一个级别。 跟叶孤城一起来的,想必她就是连叶了。 连叶,叶孤城,难道,连叶的名字,是父母姓氏二合一? 也即是说,连叶母亲姓叶,而叶孤城,则是连叶的外公? “姥爷,等会我!”连叶跑过去,紧跟上叶孤城,将枪袋单肩背着,另一首挎上叶孤城的胳膊,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不愧为上海滩第一名侦探! “胸真大!”仙儿来了一句。 “嗯?”我倒是没有注意,刚才擦肩而过,只顾着看她肩章了,少校军衔。 有刚才萧阳的口头证明,黑西装终于肯放我们进去,在大堂里等候,不多时,门外又进来四个中年男子,长得一模一样,可能是四胞胎,而且四人均是实力五云的实力,名单上没有四兄弟的名字,应该是无妖门的人。 有个国氨局的同事过来负责引领四人,这时萧阳乘电梯下来,带我和仙儿上楼,给我们安排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318,双人标准间。 “兄弟,先休息一下,一点的时候,有个临时会议,这间酒店没有大会议室,在西边两百米的镇政府召开,我妹……处长会让也你参加。”萧阳说。 “嗯。”我点头,萧阳又看向仙儿:“还是头一回看见龙人,老妹儿长得不错啊。” “主人,他调戏我!”仙儿躲向我身后,怯生生道。 “放心,他不好女色。”我笑道。 萧阳白了我一眼,出了房间,又去敲对面的门,里面的两道气息,我并不认识,我估计萧阳现在临时扮演联络官的角色,通知大伙待会儿开会。 还有一个小时,我冲了个澡,趴在床上休息,龙可能也是昼伏夜出的动物,仙儿睡了一路,现在精神得很,给我捏腿捶背,捏得我都快睡着了。不过很快,仙儿的手又不老实起来,捏向那里,我赶紧把她的手打开,这是什么地方!都尼玛是观气高手,这些墙和透明的没什么两样,而且曹妮、萌萌、斯沫沫、夏竹萱的气息,都在不远处,一有动作,整个楼的人都能看见,要在这里做,多丢人啊! “主人,你肿么了?你看你都硬了。”仙儿哀怨地说。 “这样做不合适。”我也懒得跟她解释这些,起身打开电视,分散注意力。 仙儿跪在我身后,继续给我捶背,一对儿大胸不时贴上来诱惑我,妈蛋的…… 我穿上衣服,带着仙儿下楼,打车去了火车站附近,寻到一间小旅馆,解决一下。 玩儿的忘了情,也忘了时间,等到萧阳电话打进来才发现,已经零点五十五了! 我赶紧停止,从床上滚下来穿衣服。 “诶,主人,还没完事儿呢!”仙儿抱住我不让我走。 “我得回去开会了,你自己回酒店等我。”我穿上衣服出来,打车直奔镇政府,到地方已经一点十五分,镇政府不大,二层小楼,门口依然有黑西装站岗,而且还是酒店门口那两位,这回不用出示证件,直接放我进去,我捏诀找人,大概十几个人正在二楼中间的一个房间中。 我跑上楼,会议室的门关着,门外站着俩军官,其中一个是我刚进总部遇到的那个迎接我(其实是迎接苗疆大能)的军官。 “夏科长怎么才来?”军官小声说着,轻轻将门拉开一道缝隙。 我钻进去一看,斯沫沫正站在投影仪幕布旁边,用小棍子指点着什么,幕布上显示的好像是一张地图,大家都在看那边,并没人注意到我,我寻找靠近门边的一个空位,走过去刚要坐下,斯沫沫突然将手里的小棍子丢了过来,正砸在我脑袋上,好疼! “你给我滚出去!”斯沫沫怒道。 “算了,”坐在最前面的夏竹萱帮我说话,“处长,你继续讲吧。” 斯沫沫深深瞪了我一眼,两眼跟喷火似得,向我伸手,我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将小棍双手递还给她,然后坐回座位,经过夏竹萱的时候,不忘小声说声“谢谢书记”。 “现在情况这么危机,可还是有同志心存懈怠,以为咱们这是公费旅游来的么?”斯沫沫指桑骂槐道,“无相宫的防卫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无相门练得都是些喜阴气的功夫,正午时分,是他们一天中实力最弱之时,暂定明天,哦不,是今天,今天中午十二点,发动总攻,十一点半之前,各部务必到达攻击位置。下面布置具体作战任务……”系杂厅扛。 具体作战任务,我就不交代了,因为,貌似跟我没什么关系! 任务分完了,完全没有提到我啊,连萧阳都负责带一支小队包抄后山的一个关隘,我虽然是个菜鸟,但我把青龙给带来了,怎么能无视我的存在呢? 再说,不让我上,那让我来云贵干嘛!公费旅游来的啊! “还有不清楚的吗?”斯沫沫交代完毕,问大家。 “我!处长,我的任务是什么?”我举手,小声问。 “我没说么?”斯沫沫看向夏竹萱,大能笑着摇了摇头。 “啊,那我可能忘了,”斯沫沫拍了拍脑袋,“你实力比较弱,就给你个比较简单的任务吧。” “也行。”我说,总不能白来一趟,我来的主要目的,是夺回妲己的神识,但这项任务,已经交给能够俘获并储存神识的夏竹萱了,不知道还能给我什么任务。 “夏科长,负责拖住周大福一小时,防止他支援其他方面。就这样,散会!”斯沫沫说完,头也不回走向会议室门口! ☆、0129、临阵磨枪 上文说道。 青龙兽性忽大发,吃掉金刚张无忌; 餐车邂逅无相女,获赠名文翡翠玉; 各路豪杰齐聚首,香格里镇风云起; 斯处战前分任务,让我单挑周大福! “喂。斯处!斯处!”我赶紧叫住斯沫沫,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我加上仙儿。好吧,主要战斗力是仙儿,单挑一个金刚差不多,周大福可是象气五云,那可是大BOSS! 要单挑,也应该是咱们这边的大BOSS你斯处长上啊,当然,这话我可不敢说。 “干嘛?”斯沫沫已经打开门。回头问我。 “我恐怕……”我苦笑,所有人都看着我呢,不能轻易认怂,“斯处。我恐怕难以拖住周大福这么长时间,请斯处再给我派些人手,我不是怕死,就怕任务失败,影响全局,耽误大事!” “是啊,处长,他一个人怎么能行呢?”夏竹萱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我这边,没白疼她! “他不是有一条龙助战么?”斯沫沫淡淡地说。 此话一出,众将哗然,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仙儿的事情,虽然她是一只蛟,但也跟龙差不多。仙儿变成人之后,气息隐藏的很好,跟我一起进的酒店,可是从在座的无妖门人的惊骇表情来看,即便以猎妖为生的他们,也并未察觉到仙儿混入了我们队伍。 “我那条龙的实力,只有象气一云。”我直言。 “既然是这样,那再给你配个帮手好了。”斯沫沫放开门把手,走回指挥台,低头看手里的名单。“可是,没人可用了啊!要不这样,武器库明早到达酒店,里面的武器任你挑选,能拿多少拿多少,任务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这么聪明能干,肯定有办法完成的!” “可是……” “别可是了!”斯沫沫怒道,“挑挑拣拣、唯唯诺诺、讨价还价,成何体统!你以为其他人的任务很清闲吗?大家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这儿!谁他妈想死啊!人家都没说什么,就你事儿多!你还是不是档员了!” “我……我是!”我一咬牙,“保证完成任务!” 妈蛋,居然把问题提升到政治高度了! “还谁有问题?”斯沫沫又问了一句。 “这个……”挨着夏竹萱的叶孤城摸了摸胡须,“要不我跟小夏同志换一换?” 他和连叶(未出席)的任务,是在山门外阻击随时可能赶来支援的五行舵,因为不知道援兵多少,所以斯沫沫不敢掉以轻心,派叶老亲自镇守无相宫山门。 “多谢叶老前辈美意,不必了!”我也憋着一口气,既然你斯沫沫那么看不惯我,想让我死,我就成全你!反正再过两天,我将成为无根之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死,一了百了,三星聚不成,各方势力也都别惦记,洗洗睡吧--没准儿斯沫沫的本意,也是如此呢! “好!军中无戏言!散会!”斯沫沫将名单狠狠摔在桌上,拂袖离去。 认识不认识的,都逐一走过来,或跟我握手,或拍拍我肩膀,萧阳这货,还假惺惺地挤出两滴眼泪,怎么感觉跟追悼会似得,我特么还没死呢! 众人散去,最后只剩下夏竹萱还在研究地图,斯沫沫负责前线战事,夏竹萱负责后续跟进,寻找妲己的神识,同时也属于机动力量,随时支援各方,所以她必须要把无相宫的地图熟记才行。 警卫也都撤离会议室,我便走过去,坐在她椅子扶手上,叹了口气。 “呵呵,哥,没事,”夏竹萱抬眼笑看我,“沫沫姐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让你死呢?她这么安排,肯定另有深意。” “喜欢我?别逗了!”我苦笑。 “是真的呀,我跟沫沫姐一个房间,昨天晚上她跟我说来着。”夏竹萱放下手中的材料。 “她说什么了?”我饶有兴致地问。 “说她看见你第一眼,就被你给迷得五迷三道,因为你长得特像她高中时候暗恋的男神!” “男神?她高中在哪儿念的?”我问。 “应该是哈尔滨吧。” 噢,那肯定不是我。 “然后呢?”我笑问。 “沫沫姐说,如果这次任务不能活着回去,就让我转告你,说她喜欢你。” “要是能活着回去呢?” “她没说,可能会跟你表白吧。”夏竹萱将桌上文件收拢起来,“所以你不用担心,她指定会暗中帮助你的。” “多谢夏书记提点!”我居高临下,从她领口看进去,可惜里面还有一件紧身衣,看不见春光。 “哈哈,没人在时别叫我夏书记,怪别扭的,我可不是挡员喔!”夏竹萱莞尔一笑,把材料装进文件包,“叫我萱儿就可以了,咱们走吧。” 出了镇政府,步行回酒店,大半夜,小镇已经睡了,街上只有一些警卫人员在不远处跟着我们,夏竹萱一路上都没说话,像是独自散步,时而看看星空,时而用手机自拍一个,还不忘祭出剪刀手。 “哎,夏科长,拍个合影吧!”快到酒店门口,路过一栋古色古香建筑的时候,夏竹萱说。 “好。”我站在夏竹萱身边,微微屈膝,夏竹萱把肩膀靠过来,擎起手机,把我俩的头像框进画面,咔嚓,相片恒久远,一张永流传。 后来,这张照片被洗出来,陈列在了十七处的英灵馆中,接受后辈的顶礼膜拜。 上楼进318房间,仙儿已经回来了,正抱着纸巾看电视,我把领来的绝命任务跟仙儿说了,仙儿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噢了一声,一边抹眼泪,一边继续看“克拉恋人”。 不怕死的家伙,如果明天我们双双战死,倒是可以一起去冥界为秦书瑶效力。我突然想起,昨天谢心安说要让我多看看兵书战册,等我过去了要让我统兵,难道她早已料到,我会在阳界战死? 那还真得赶紧学习,时间不多了! 我百度来孙子兵法,看着费劲,找来现代文翻译,看完之后,不觉为西施的这位同龄人的智慧深深折服,不过若谈用兵打仗,孙武还差点火候,我又百度到《毛泽東军事思想概要》一文,从头认真品读。 高!实在是高! 我从凌晨一点半,居然一直读到早上五点半,丝毫没有感觉疲惫,反而越读越精神!仙儿早就躺在我腿上睡着了,手机电力显示仅剩3%,刚好读完最后一页。我将仙儿轻轻挪进被窝,手机充上电,站在窗口眺望远处的雪山,隐隐有一种指点江山的赶脚! 死,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死了之后,那边还有两个姑娘在等着我! 襄儿的失忆,也许是件好事,现在我在她心中,现在只是一个“男朋友”的概念,之前一起经历的种种,她都不记得,也就不会对我太多挂念。我死之后,她作为七杀也没有什么意义,不会有人再惦记着她,兴许等破军降世,他俩能走到一起呢! 想到这里,我不觉心中一阵酸楚,如果那个破军没有我帅怎么办?功夫没我好怎么办?会不会让襄儿受委屈啊! 咚咚,敲门声打断我不着边际的思绪,我捏起指诀,是萌萌。 “起这么早。”我打开门,萌萌还穿着睡衣,一脸惺忪,打了个哈欠:“妈妈让萌萌把这俩东西还给哥哥。” 我看向她手里,是飞狐和千刃。 青虹剑在我这儿。 “不用了,你留着用吧,反正我也不会用。”我说。 “真不用啊?”萌萌问,我点头。 “那你用什么?” “我觉得还是用枪靠谱一些。”我实话实说,斯沫沫不是准许我随意挑选武器的么。 “那哥哥你把青虹剑也借给萌萌好啦!” “……无耻!”我去行李箱里找来青虹剑,给了萌萌,萌萌笑嘻嘻地歪头看了一眼床上袒露半个身子的仙儿,抱着三样武器回去了。 把青虹剑给萌萌,于情于理都是我应该做出的选择,一则我俩的关系,若非因为她未成年,早滚床单了;二则她的真气被仙儿打掉了一级,我理应补偿她,她的敌人可不会因为她战前实力受损就对她手下留情;三则萌萌的剑法确实出众,我感觉比萧阳还要强,青虹剑在她手里,威力倍增。 要不我也想将青虹剑借给她用来着,正好她来借剑,也算卖给曹妮一个人情。 不知道仙儿的武器是什么。 我关上门,将仙儿叫醒,仙儿白天不怎么精神,光着身子去卫生间洗澡,等她出来,我问她使用什么武器。 “爪子啊、牙齿啊、鳞片啊,我反正浑身都是武器。”仙儿得意地说。 “呵呵……你两腿之间的武器最为厉害!”系东助技。 “嘻嘻,主人要不要跟奴婢切磋一番?”仙儿迎面骑坐在我大腿上嬉闹。 “不了,下去吃早饭,你饿不?”我将她推开,昨晚斯沫沫训我,肯定跟我出去跟仙儿鬼混有关。 “嗯。” “你自己去找吃的吧,记住,不许吃人!”我拍了拍仙儿的臀部,把她推向窗口。 “昨天说好了会管我饭的……臭主人!”仙儿哀怨地看着我,倒卷身体,鱼跃而出,坠向地面,半秒钟过后,一条青龙掠过窗口,游向雪山。 我穿上衣服,去一楼食堂吃自助餐,还没到六点,没几个人,餐厅里只有曹妮、叶孤城,以及三、四个不认识的同志,曹妮和叶孤城应该是老熟人,一人一杯豆浆,正对坐闲聊,看见我,曹妮招手叫我过去。 “小夏啊,这是西北道的叶……” “曹宫主,昨晚我已经见过叶老前辈了。”我坐在曹妮旁边,冲叶老点头致意。 “呵呵,我的意思是给你详细介绍一下,”曹妮笑道,“叶前辈不但是陇西省国氨厅的副厅长,还是共和国西北道的荣誉顾问,而且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崆峒派的掌门。昨晚的事儿,叶前辈跟我说了,他决定教你一套崆峒派镇山拳法,关键时刻,可能会救你的命!” “噢?多谢叶老前辈!”我赶紧起身,这老头对我真不错,是不是想把外孙女许配给我啊?嗯,那个连叶也很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叶孤城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 “崆峒派镇山绝学……”我好像听过呢,“难道是七伤拳?” “正是。”叶孤城点头。 我想起来了,金庸在倚天屠龙记里说过这种拳法,没想到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我苦笑道,“就剩几个小时,在下又天资愚钝,这临阵磨枪能行么?” “呵呵,小夏同志多虑了,老夫这套拳法,有一速成之术,只需老夫外孙女配合个把时辰,保你练成!” 让连叶配合……难道是阴阳双修之术? ☆、0130、二伤拳 “来,夏朗小友请坐,老夫先给你讲讲拳理。”顾倾城显得很兴奋,招呼我坐下,曹妮则起身。说还有事,便先去了。我估计曹妮这是借口,不想偷听人家门派的武功。 叶孤城也没有挽留,待曹妮走后,叶孤城喝了一口豆浆,悠然开口道:“七伤拳乃我崆峒祖师空灵子所创,一拳中有七股不同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带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敌人抵挡不住这源源而来的劲力。便会深受内伤。” “哇,好厉害!”我虽然不懂,但场面话还是会说的。 “嗯,确实厉害,不过这种拳法也有个致命弱点!” “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我看过倚天屠龙记,金毛狮王谢逊好像就是因为练这个才导致五脏俱损、心神失常,变成疯子的。 “没错,七伤拳者,先伤人,后伤己,只有内功达到一定境界之人,练此拳方能避免伤己。反而对身体有益。”叶孤城介绍道。 “到达一定境界是指?”我问,是虚气几云么?只要最低限在虚气八云以下,那我就能练。 “呵呵……”叶孤城好像看出了我的意思,摇了摇头,“反正以老夫的内力,尚不能驾驭此神拳。” 噗!我刚喝一口曹妮没动的豆浆,差点喷叶孤城一脸!尼玛这老家伙,你象气四云都不能练,你让我这个虚气八云练?玩我呢这不是!难道他以为我是个绝顶高手?不能啊,他没道理看不出来我的实力。 “崆峒神拳。连叶老前辈都不能驾驭,那晚辈自然更不敢觊觎了,多谢叶老前辈美意!我还是不练了吧……”我苦笑道。 “嗟,还没说完呢,老夫虽不能驾驭,但是你却可以练!”叶孤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此话怎讲?”我问,是不是只有处子才能练?但我也不是啊! “小友骨骼惊奇,本就是一块习武的好料,而且,现在小友体内有两大法宝护体,虽无法抵御刀剑外伤,但常规内力却也伤不到你,若老夫猜的没错,你体内两物,分别为冥界血十字,还有青龙龙珠,是也不是?” 我心中一惊,他怎么看出来的,血十字化入我体内,出了它原来的主人秦书瑶之外,只有郭襄和谢心安知晓。 我犹豫了一下,称是。 “那就行了!”叶孤城满意笑道,“人体之内,有阴阳二气,以及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七伤拳,正是对应这七种要义,前两路拳损阴阳二气,后五路拳,分别损五脏。五脏者,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小友现有血十字护肺、龙珠护肾,所以,你若只习练金、水两路拳法的话,伤己之内力,会被那两样宝物化解,不会伤到自己!” “哦,原来如此!”我点头,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这跟连叶同志有什么关系呢?” 我本以为是阴阳双修之类的美事儿。 “小友五行本体为金命格,对否?” 我点头,确实是。 “我那外孙女为天火命格,至强火属性,火克金,老夫待会儿要列阴阳二象阵,将你与连叶同置阵中,由她为你护法,老夫在阵外维系二象阵的法力。在小友习练之时,若出现走火入魔之苗头,只要连叶离手,就可在阵中及时打断你修炼,防止损伤小友心脉。以小友的资质,老夫预计一个时辰即可练成金、水两路拳法!” 原来是这样,连叶可以克我,防止我练坏掉,还以为她是辅助呢。 接下来,叶孤城又教给了金、水两路拳法的口诀,以及具体的行气方式。 这拳确实诡异,真气需要在体内流转很多个脏器和筋脉,然后再发出去。我的任督二脉还未打通,真气的行进路线更加曲折。叶孤城说,即便我练成之后,从发功到出拳,也得需要一秒钟左右的延迟,须打好提前量,也即是说,我这“二伤拳”,几乎没有实战的意义,真正打起来,谁会让我每隔一秒出一次拳啊,只能用来偷袭,暗自蓄力,一击必伤! 如果不能一击致胜,不用论伤人还是伤己,对手一反击,我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 待我熟记拳路之后,叶孤城带我来到他的房间,把隔壁的连叶同志也给叫了过来,连叶一听说要给我护法,脸马上变得通红,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护个法而已,至于么! 叶孤城抱歉地笑笑:“小友勿怪,我这外孙女从小娇生惯养,任性得很,老夫去追她回来,你先把浴缸放满水。” “嗯?叶老,放水干嘛?”我不解道。 “列阴阳二象阵啊!”叶孤城出去追连叶了。 列阵咋还用水?我想了想,自己是金属性,金生水,水,则克连叶的火,是不是跟我和连叶的属性有关系?甭管如何,遵命便是,我来到卫生间,用花洒把浴缸冲洗了一下,然后打开浴缸上的水龙头放水。 不知道叶老是要热水还是凉水,我就按照洗澡的标准,放了温水,到时候不行的话,可以再兑。 等我放完水出来,叶孤城和连叶已经回到房间,连叶背对着叶孤城坐在窗口椅子上,叶孤城正背着手训斥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让你献出完璧,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姥爷,反正我不做!”连叶甩了叶孤城一句。 我傻站在床边,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你看看,你看看,”叶孤城突然转身拉住我胳膊,情绪激动,把我吓了一跳,“小夏同志好歹也算是仪表堂堂,一看就是正人君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姥爷不是在外面守着么!他若敢违你意愿,对你行不轨之事,姥爷也不能饶他啊!小夏,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我轻轻挣脱开,叶老的手劲儿可真大,跟仙儿的爪子似得! “小夏你说,你若对我外孙女欲行不轨,该当如何治罪?”叶孤城冲我挤了挤眼睛。 “挥剑自宫!”我毫不犹豫地说。 虽然没听懂他们讲的是什么,但好像涉及男女方面之事儿,这方面我可是真的很正经(啊呸),再说,甭管什么事儿,反正我后天都要挥剑自宫的! 连叶忽地转头过来:“此话当真?” “必须的!”我说。 “好!如果你敢造次,我亲手阉了你,到时候要是斯处长怪罪下来,你可得像个男人一样担责!”连叶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军用匕首,我不觉菊花一紧,又一个想阉我的人,多大仇多大怨! “我、我本来就是个男人!”我嘟囔了一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便好,时间紧迫,你俩赶紧开始吧。”叶孤城催道。 连叶从床尾和电视中间的缝隙挤过来,推开我,进了卫生间。 “还傻站着干嘛?进去啊!”叶孤城笑道。 “啊?”我疑惑地跟连叶进去,连叶正冷傲地照镜子,待我进来,回手把门给关上,反锁。 “到底干嘛?”我问。 “你不知道?”连叶皱眉。 “你姥爷说要让我练七伤拳,哦不,两伤拳。” “对啊。”连叶把军帽摘下来,放在洗手台上,甩了甩乌黑的秀发。 “然后呢?”我问。 “什么然后?” “不是说要列什么阴阳二象阵么?”我说。 “这不就是么!”连叶指了指浴缸。 “嗯?要泡在水里么?”我问。系东以巴。 “别废话了!你赶紧脱衣服!”连叶不耐烦地说。 “脱衣服干嘛?”我又问。 “难道你想让体内泻出的淤火把全身都给烧了么!”连叶拉开迷彩服拉链,脱下军衣外套,团成一团砸向我,她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紧身背心。 我凝神沉思,脑海中不觉掠过几个岛国片的经典桥段,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叶孤城是让我泡在水里练拳,而护法的连叶,也得在水里,这种方式,跟郑七杀给我和郭襄移植阴鱼玉佩那次手术的性质有些类似,都会在体表产生高温,所以我们只能泡在水里,利用水来降温。 可是浴缸那么小,我俩即便是坐在里面,也未免会有身体接触,连叶害怕的,是我会趁此机会将她给那啥了,可能是因为她在护法的时候,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否则以她的实力,根本不必担心我敢强上她,所以才有“若冒犯、则自宫”的君子协定! 虽然不是双修,但这也未尝不是美事一桩! 为了让她放心护法,不乱想其他,我假装矜持,扭扭捏捏地慢慢脱衣服,脱到只剩小内内,卫生间很冷,我站在浴缸旁边瑟缩,等待她的进一步指令,因为连叶脱了上衣之后,就一直叉腰看着我。 “脱光!”连叶命令道。 我羞涩地将小裤裤褪下,用手遮挡着关键部位,迈进水里,坐下,蜷缩起双腿。 “背过脸去!”连叶看我的囧样,似乎信以为真,撇嘴笑笑,佯装严肃道。 我背过脸,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还有匕首被放在洗手台上的声音,少顷,哗啦一声,连叶入水,我用余光看见,她也坐进了水里。 “好了,转过来吧。” 我转身过来。 “哎!谁让你睁眼的,闭上!”连叶赶紧用手护住胸口。 仙儿说的没错,果然很大! ☆、0131、实气八云 我闭上眼睛,人家是在帮我,我再这么明目张胆地占便宜,实在有些不像话,而且那军用匕首就在洗手台上连叶随手可及的位置。刚才那一眼,已经让我刺激不小。变大之后,不是更容易下刀了么! “伸手过来。”连叶又说,我将双手伸过去,是要摸着她那里么?然而并不是,连叶抓住我的手,十指紧扣,只觉得两股内力传递过来,但又很快缩回。像是连叶在试探我。 “盘膝而坐,这么坐着怎么练?”连叶训斥道,我将腿打开,换成盘膝状态。连叶一点一点凑了过来,在水底用膝盖顶在我的膝盖上,脚和小腿,不可避免地紧紧贴在一起,我没忍住睁开眼看了一下,连叶马上松开左手,一巴掌抽过来,我赶紧闭眼,连叶的手掌及时收住,并未落在我脸上,又握住我的手。 “可以开始了么,连少校?”我问。 “等会儿,姥爷还没开始施法--姥爷。准备好了!”连叶又冲卫生间门外喊了一声。 “OK!”叶孤城很潮地飙了一句英文,话音未落,我只觉得齐胸的水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沸腾了一般!给我吓一跳,该不会要把我给煮了吧! 但是水温并没有明显变化,气泡似乎是从水底翻上来的,撞在皮肤上感觉很舒服。 “放松些,行气吧。”连叶轻声说。 我从丹田之中抽出真气,先行金属性拳路,走了一秒钟之后。真气自右拳发出,但马上被连叶的真气给顶了回来!在餐厅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只觉胸口一热,差点吐血,真气直接袭向自己的肺部! “挺住!”连叶说,“谁让你第一拳就用这么大劲的!” 但是并没有什么事儿,真气灌入肺部,直接就散开了,肯定是血十字发挥了作用,我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意识到可能要被连叶打,马上闭上。 咦?好像看见连叶也闭眼睛呢!我便又睁开,她果然双眸紧闭,好看的长睫毛一抖一抖的,我又往下看去,哇塞,水面刚好托起她的胸,虽然很大,但一点下垂的迹象都没有,随着水波的剧烈颤动,打在那俩东西下面,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视听效果结合到一起,真是美呆了! “继续啊,想什么呢!”连叶并未睁眼,催道。 我又凝出真气,不过这次没敢使太大劲,一秒钟之后,真气到达右手,不出所料,马上又被连叶的真气给弹回,化入肺部不见踪影。 但是当真气冲击连叶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她眉头紧紧皱了一下,可能回弹我的真气,她也很痛吧! “没吃饭啊!用力!” “你不让我别太使劲儿么……”我看她要睁眼,赶紧闭上眼,嘟囔道。 “逐次增加力道,直到你真气到顶为止,来吧!大力一点!” 我又凝出第三拳,轰击出去,这次感觉连叶的左手抖得很厉害,我睁开眼,卧槽,她嘴角居然流血了! “没事吧?”我想收回手,不过掌心似乎被连叶的内力给吸住了,像黏在一起似得,收不回来,连叶也睁开眼睛,看着我,但这次她没强令我闭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继续。 我也没再闭眼,稍微加力,轰出第四拳,连叶弹回我的内劲,喉咙滚动了一下,似乎又一次气血上涌。 “不行就别硬撑着。”我劝慰道。系东见圾。 “谁说我不行了!继续!再大点力!” 第五拳轰出,这次明显感觉连叶回弹的力道非常之大,血十字花去好长时间才将真气全部化解,不过这一次连叶却没事儿,反而担心地看了看我,问我是不是很难受。 我明白了,她是在适应我的内劲,我给她多大力,她就回弹多大力。手掌初次相交的时候,她的真气进我体内游荡了一圈,便是探测我的功力到底有几分。 之前的几拳,她抵御我的力气太小,被我振出了内伤,而刚才这一拳,她回馈的力量又太大,反而差点将我搞残!她这不只是护法,而是像个拳击陪练一样,在辅助我练习! 我有血十字护体,她可没有,我缓了缓,调息紊乱的真气之后,再轰出第六拳,不过这次和第五拳的力道差不了多少,连叶以为我在逐次增加拳力,回馈力度更大,这回血十字也木有用了,直接震得我一口血喷在她的胸口上! “你干什么!想死啊!”连叶斥道。 “我怕你受伤。”我侧脸,耸起肩膀,擦了擦嘴角的血说。 连叶眯起眼睛,深深地看着我,轻叹口气:“这样吧,每次大概增加10%的力道,这样你我都能掌控,不至于偏差太多。” “好。”我说,又休息了一会儿,凝气发出第七拳,这次和谐得多,谁都没有受伤,而且真气回弹过来,我居然有一种润喉清肺的感觉,很舒服!我猜想这就是叶孤城说的等到实力到达一定层次之后,再练七伤拳就会对身体大有裨益的境界! 又轰了十几拳,我感觉已经到达峰值,真气到极限了。 “该轮到我打你了噢!”连叶笑道,话音未落,只觉得一股陌生的拳劲从右手手掌传来,直达肺部!我赶紧御气抵挡,刚好接住,挡住了。 “不错!再来!”连叶的拳劲,连绵不绝,而且力道逐次增加,每一次都感觉将将能抵御得住,但又感觉只要她再加力一点,就会被她给轰的呕血! 她的拳劲进入我的肺,又顺着其他经脉扩散至全身,通过周身毛孔散发出去,激得水面沸腾程度愈加强烈,但我明显能感觉得到水温在逐渐变凉,甚至有结冰的迹象,肯定是叶孤城在外面操控水温来保护我们。 连叶第二十四拳打来,我已经浑身浴火难耐,没抵挡住,部分拳劲穿过血十字的封锁,钻入肺部,我又吐了一口血! “到极限了。”连叶说了一句,卸掉掌心的内力,我的右手已成麒麟臂,通红,落在冰水里,刺啦一声,冒出真真白烟! “你休息一会儿吧,调理一下气息。”连叶从水里起来,迈步出浴缸,扯过一条浴巾围上身,坐在马桶上,翘起二郎腿,从她军服口袋里摸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支点燃。 右臂的温度逐渐下降,皮肤颜色也恢复正常,我深吸一口气,捋顺真气,捏诀自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真气居然变了颜色,从红色变成绿色了!但是八颗球,变成了两颗,换言之,我的实力从虚气八云,直接飙升到了实气二云,差不多又回到了我从武当归来时候的巅峰状态! 肯定是连叶那二十四拳起的作用,借着我打通了肺脏经脉的时机,把我的实力给硬提上来四个等级,这应该就是七伤拳的独特魅力吧! “多谢!”我冲连叶笑笑,连叶撇了我小腹一眼:“你的气海真的很深,我估计下半场还能至少再提四个等级。” “给我一支烟。”我说,好累啊! “抽烟对练功不好的!”连叶抽了一口,凝眉道。 “你抽烟不也到了象气境界?” “呵呵,好吧,只准抽两口!”连叶把刚抽了几口的烟递了过来,我双手都是湿的,只得用嘴接住,吧嗒了两口,过过瘾。 深深吸入烟气,突然感觉肺部一阵刺痛! “咯咯!”连叶偷笑,麻痹,原来她指的是这个意思!现在肺部经脉全部打开,受不了烟的刺激,她这是故意玩我! 是不是以后都不能抽烟了? 我继续调养真气,感觉腹中两个小球蠢蠢欲动,像是就要裂变成三颗的样子。 “休息好了么?”连叶抽完烟,打开双腿,将烟头丢进身下马桶里问道。 我点头。 “那继续!”连叶脱掉浴巾,这次没有半点遮掩,玉体完整无余地暴露在我面前,我是控制,控制,再控制,还是没控制住,身体某器官的局部,悠然钻出了水面,这叫什么?水浅王八露头是么? 连叶似乎没注意到,迈进浴缸,盘膝坐下,不经意看向我,这才注意到异变! “啊!你!你想干嘛!”连叶伸手就将洗手台上的匕首给抓了过来! “……我也不想的,”我无奈道,“只能怪你身材太好。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 我闭上了眼睛,不过她的玉体留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却像是照片一样挥之不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下来! 连叶一直没说话,我似乎听见了一声唾液滚入喉咙的声音。 足足过了一分钟,王八才重新缩回水面以下,连叶这才让我伸手,十指紧扣,这回该是我左手水属性的肾拳路了。 跟肺拳路差不多的流程,只不过这次俩人默契了很多,对轰了十几拳,谁都没有受伤。 这回真气极限到达的稍晚一些,比上次多轰了好几拳,练到后面的时候,我发觉有点不对劲,虽然没有看连叶,脑海中也心无旁骛,没有想她的身体,但是随着她真气的回弹,那小乌龟却出现了物理性的搏动,难道是因为轰击的是肾脏,条件反射?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因为随着她回弹力的不断加强,那货已经坚硬如铁,而且好似随时可能发射似得!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到达真气极限,还好,并没出糗。 连叶开始反哺,助我提升实力,她的真气到达我肾脏之后,那种刺激感越发的强烈,我强忍着,数羊、背乘法口诀,分散精力,硬是捱过了前二十三拳! “哇塞!”连叶突然叫了一声,“居然提升了这么多!你忍住了啊,最后一拳,估计能直接把你打到实气八云!” “啊--别!”不能再用力了啊,真扛不住了! 不过已经晚了,连叶无比刚劲的一拳袭来,我赶紧御气抵挡! 噗!真气大泄! “喔!”我不由得爽得叫了一声。 连叶放开手,木然看着我,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啊--变态!” ☆、0132、荒谬的战役 连叶跑出浴缸,赤身站在洗手台前,一遍又一遍地洗脸! 我赶紧调息,她刚才最后一拳貌似把我给打伤了,真气大泄之外。后腰也传来阵阵酸痛,不过还好,伤得并不算严重。调息了一会儿,舒缓过来,捏诀内窥,果然是实气八云,都快到萧阳那货的境界了! 真得谢谢连叶,不过还没等我谢她,连叶已经穿上衣服,夺门而去。 等我出来的时候,只有叶孤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微微笑看着我,他肯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无意间亵渎了她外孙女,但貌似叶老并没有怪罪我的意思。 这我就放心了。 “这我就放心了。”叶老捋着胡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 “多谢叶老!”我毕恭毕敬地鞠躬谢恩。 “去吧!” 我下到一楼,还没吃早饭呢,仙儿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她不会观气,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还问我怎么才下来,我笑而不语,吃过早饭,一个上尉找我,说武器库到了,让我去挑武器。 我来到酒店外。却只看见几台押款车停在酒店门口,上尉走到最近的一台押款车后面,打开双拉门,我往里一看。卧槽,还真是军火库!各种长枪短炮、手榴弹、火箭筒,应有尽有! 不过我只挑了两只手枪别在腰间,又挂了一颗手雷,其他都没要,现在有秘密武器傍身,已经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 闲话不叙。上午十点半,大家陆陆续续出发,为掩人耳目,都是乘坐社会车辆分头行动,最终在西北四十华里之外的云霄山下集合,无相门就坐落在云霄山的阴面,连门派驻地都见不得光,可见门中之人得多阴险! 十一点四十五左右,各部应该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斯沫沫对第一批队伍下令,他们从四面八方摸了上去,任务主要是清理无相宫的外围守卫力量。 紧接着,第二批队伍冲上,这批人数不多,但都是精干力量,他们的任务是各自寻找到昨晚配对好的敌手,逐对厮杀,因为这个级别的选手,以特种部队为主的第一批队伍很难伤不到他们,只能以道法对道法,以武功对武功。系估农才。 我紧跟在二队之后,开始登山,因为实力陡增,驾驭起隐气诀来也更得心应手,很快跟仙儿两人到达山顶。这里曾是个敌人瞭望点,已经被第一批队伍摸掉,地堡里躺着几具尸体。我往北面山阴处望去,只见一座以白色为主的宫殿群,面积不小,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和地图上显示的还是有些差异,建筑群外围冒着几处黑烟,但殿内却很干净,并无枪炮损毁的痕迹,不过明显能看见,双方正在殿内激烈交锋--只不过交锋的方式比较怪异。 “主人,那个无相门主在哪儿啊?我直接过去干掉他不就行了?”仙儿轻松地问。 “可别轻敌,到时候便宜行事,万一我被宰了,你千万不要恋战,逃命要紧知道么?”我嘱咐仙儿道。 “奴婢怎么可能舍弃主人独自逃命呢!”仙儿嬉笑道。 顺着满是血和雪的石阶下山,到达一座牌楼,汉白玉的,很高大,牌楼上阴刻着三个字“无相宫”,后面还加了个括号,里面是两个小字“南门”,好逗比! 穿过南门,已经能看见宫内双方“厮杀”的场面,走进宫门,左手边的广场上有好多人,不过很奇葩--刚才我说的怪异就是这回事--场面看起来并不像是战争,因为双方的大部分人,都分立两边,对峙围观,场地中央,我方一员象气二云的同志,正跟对方同样也是象气二云的高手单挑! 我只能看见圈内俩人的气息,并不能看见他俩的人,因为都被穿迷彩服的士兵和穿道袍的无相门人给挡住了,双方势力各自排布成半圆形,将战圈儿完全封死,交界的地方,我方士兵的枪口,对着无相门道士的剑尖儿,虽然姿势剑拔弩张,但双方的目光却都落在场地中间。 “哎,借过,借过。”我从己方士兵中间穿过,来到圈内,我方那位好像是江南省的一位高手,人高马大,无相门那边的家伙瘦骨嶙峋,身材矮小,但非常精干,俩人都是赤手空拳,好像刚走了一个回合,正相隔数米,各自调息,准备再战! 难道之前十七处一直都是这么打仗的么?倒因为除了这一组,刚才从山上看见其他的地方,也都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圈儿,更像是比武! 感觉颇有些三国里演的味道,双方主将先在阵前单挑,分出胜负之后,双方大军再掩杀过去!不过基本都是谁的主将输了,谁的士气就散了,必败无疑。 这应该是江湖上的潜规则吧,我初来乍到,不能轻易破了这规矩,虽然无相门的那高手背对着我,距我不足四米,这么近的距离,我有七八成把握能将他一枪打死! 我继续观赏,无相门那位开始划着步子往左走,我方同志往右走,俩人越走越近,无相门高手突然跳起,一掌劈向我方同志,我方同志抬手格挡,架住无相门的掌,另一只手袭向其肋部,无相门高手向后跳开,脱离开我方同志的近身攻击范围,然后俩人又绕着圈,慢慢走了起来! 真他娘的没劲! 我看了能有三分钟,俩人却只拆了不到十招! “走吧。”我拉着仙儿出了人群,这样倒好,免得被流弹误伤,我们可以放心地去找周大福了,但是刚出圈儿,发现右手边的小广场也聚集来了一些人,围成新的圈子,又是两个高手在圈内对决,居然还从圈里传来双方阵营的加油鼓劲儿声! “宋金刚,打啊!打死那臭婊砸!” “宋师兄,别下狠手,看那妞细皮嫩肉的,波儿还那么大,娶了做压寨夫人也不错啊!” 这一听就是无相门那帮无赖在叫唤,相反,我方这边的加油声则文雅整齐的多。 “东风吹,战鼓擂,要单挑,谁怕谁!” “时间宝贵!想打干脆!要是不敢!赶紧滚蛋!” 听听这号子,多有气势! “昆仑山下彩旗飘,巾帼不让须眉笑!若问单挑谁最强!当然我们连少校!连少校!揍死他!揍他回家找妈妈!找妈妈,哇哇哇!咱们兄弟笑哈哈!” 卧槽?难道是连叶的部下?我捏起指诀,象气二云偏强,还真是她! 可她的对手,让我不觉心中凛然,象气三云偏弱! 虽然俩人实力相差看起来不多,可是萌萌说过,象气二云和三云之间有一道坎儿,练到二云是个瓶颈,她很长时间都没突破了! 斯沫沫怎么给安排的!昨晚她说,为减少伤亡,这次采用的是田忌赛马的打法,我方与敌方逐一对决,我方仗着人才济济,匹配的实力都稍微强过无相门一些,刚才那两个就是,虽然同为二云,但江南那位同志的气要比无相门那货更深厚! 但是连叶这儿弄反了!哎?不对啊!连叶不是跟他姥爷一起负责外围么?怎么也跑进来,还跟人对上了!难道,是五行舵提前回来了?! 我赶紧分开众人,挤到阵前,圈内的俩人已经打了起来,双方的加油声此起彼伏,淹没了俩人冷兵器的交锋声,连叶用的是一把乌黑色的剑,而无相门的人使用的则是一杆梨花枪! 即便是我,看了两个回合也能看得出来,连叶居于明显的劣势,无论从内力上,还是招法之精妙上,无相门那个家伙都胜出连叶不老少! “啊!”果然,才过三招,连叶便一个不留神,被梨花枪杆儿拍在了左肩上,手里的黑剑(连叶是左撇子)当啷坠地!连叶就势下蹲,捡起黑剑,滚到一边,可那无相门高手的梨花枪跟耕地似得,戳开地上的石板,一路火星带闪电跟进过来,连叶刚爬起身,还未完全站起,躲闪不及,迷彩军服前面,被枪尖儿给挑开,里面的黑色文胸露了出来! “好!”无相门那边的看客们发出豺狼般的嚎叫声,而我们这边的士兵则沉默了。 “我问一下,”我小声问旁边一个大哥,也是少校,应该是连叶的副手,“这种情况下,不可以放冷枪帮忙的么?” “噢,您就是夏科长吧?”少校打量了我一眼问,他可能在酒店见过我,我看他也有点眼熟,我点头。 “当然不行了,这是规矩,斯处长下的死命令,如果谁违反了,军法论处!” “为什么呢?”我问。 “无论输赢,如果一方搞偷袭的话,传出去肯定会被江湖人士笑掉大牙!到时候咱们国氨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噢,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又问,“我还是不太懂,这种比武,是不是点到为止?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正说着,连叶又中一枪,这回军裤被挑开,差点扎着要害部位,里面的黑色蕾丝内内露了出来,感觉无相门那家伙像是故意在玩儿连叶呢! “也不一定吧,总会有伤亡的!但大多数时候,双方并不会以命相搏。”军官抱着突击步枪说。 嘡啷一声,连叶的剑再次被挑开,银光划过她胸口,连叶赶紧捂胸,这一枪厉害,连叶的迷彩上衣,连同黑色罩罩,全被挑飞了出去,落在一个无相门人脸上,那人惺惺作态地闻了闻:“真尼玛香!” 我这个火大啊,以连叶的性格,众目睽睽之下,受如此侮辱,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连叶上身已经一丝不挂,对手也暂停攻击,在无相门人嘲讽的笑声中,连叶一手护胸,一手默默捡起黑剑,勾着头走向敌人,准备硬着头皮继续作战! “少校,我看看你的步枪。”我从少校手里拿过步枪,“我没用过,是这么瞄准的么?” “对,三点成一线。” “这样,对吧?”我瞄准--哒! 我去你马勒戈壁的!管你什么规矩呢! ☆、0133、蝴蝶效应 上文说到。 连叶舍身相助,练成崆峒二伤。 肺肾两路神拳,实气八云暴涨。 领了两把手枪,上山进剿无相。 遇到连叶受辱,不顾道义开枪! 相隔五米。95式突击步枪,一枪爆头! 这一刻,我重新定义江湖! 今天。我要让这里,不是血雨腥风,就是腥风血雨! 然而,当我放下枪口,定睛一看,发现爆的并不是那无相门高手的头……子弹射偏了,击中他身后一个无相门道士,那厮一声未吭,扑街当场! 无相门高手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梨花枪调转向我,怒目而视!我赶紧把突击步枪塞回少校怀里!要知道,正面对敌的话,突击步枪战士完全不是象气境界的对手! “不好意思!走火了!”我讪笑道。 “走火?”无相门高手冷笑。回头看了一眼挂了的道士,“懂不懂规矩?” “我懂!我懂!嘿嘿!”我迈步进入圈里,看了一眼连叶,向她挤眼睛让她退下。 “既然懂,一命赔一命!”无相高手说着,手中梨花枪一抖,蛇一般钻向我! “上!咬他!”我抓过身后的仙儿,推向无相高手! “不要啊主人!人家还没准备好!”仙儿娇吟着扑向梨花枪。电光石火之间,我并未看见俩人有交手的动作,等我看清,仙儿已经站在无相门高手的身后,梨花枪杆儿,停在距我喉咙只有二十厘米的位置。不过枪头已经木有了。 无相门高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枪杆儿慢慢下坠,他的左胸口,赫然出现一个黑洞。正在往外飙血! 噗通,无相门高手倒在我脚下,仙儿手里抓着那杆枪头,舔了舔枪尖儿上的血,似意犹未尽! “杨左使!”无相门道士中有人叫道,哗啦啦,道士们的剑都举了起来,和士兵的战圈儿结合部,瞬间分开,双方各持武器对峙! “你们使诈,这算二对一吧?”那道士喊道。 “人都挂了,你跟我说这个有卵用?”我耸了耸肩膀。 “妈的!兄弟们,怎么办!”那道士看向其他道士,群龙无首,道士们面面相觑,没有主意。 “按照规矩,他们是不是应该投降?”我回头问那个少校。 “本来是,不过,似乎是咱们坏了规矩在先!”少校举起枪,对准对面之敌。 我又回过头,那帮道士们眼里似冒了火,看起来并没有投降的意思。 “那就不要规矩好了,”我拔出双枪,走向圈内,指着那个道士,“立即把武器放下,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啊!”道士很恼怒,提剑冲了上来! 我一边迎着道士向前走,一边左右扣动扳机,连射数枪,在道士身后两人无辜中了好几枪之后,终于有一枪击中那道士的胸口,道士踉跄两步,倒下了。 “兄弟们!为杨左使和--”又一个道士叫嚣,我二话没说,对其开枪,这次居然一枪就打着了,道士倒地。 “还谁想试试,昂?”我站在圈中,用双枪枪口将道士逐一指了一遍,“放下武器!” 其中有个道士丢掉了手里的剑,但看其他同门都没动,又弯腰捡起! “倒数五个数,不投降,就地歼灭!”我下了最后通牒,可这帮臭牛鼻子很任性啊,还是不动! “五、三、四--” “砰!”身后枪响!一个道士应声倒地!我还没反应过来,又是砰的一声!我回头一看,居然是连叶,她已经穿上了迷彩衣裤(旁边一个兵哥哥身上只有背心裤衩了),正端着枪,挨个点射道士! “弟兄们!拼了!”一个道士啸叫,带头冲了过来! 哒哒哒!有连叶率先开火,士兵们都跟着开了枪,子弹从我头皮上、肩膀上、甚至腋下穿过,我一动不敢动,这帮士兵虽然道法几乎为零,但都是军中精英,枪法自然不赖,我相信他们不会误伤到我,而仙儿在听见枪声第一时间就纵身跳出了圈外儿,不用我担心。系估吉血。 五秒钟之后,枪声止,对面已经没有站着的道士,血肉溅射出来不少,跟屠宰现场似得。 “你有病啊!”我回头对连叶喊道,“谁让你大面积开火的!” “看过我的身体的男人,下场都是一个--死!”连叶恶狠狠地说,吓得我菊花一紧,我也看过好不好!非但是我,连叶的手下也有好几个吓得差点把枪掉地上! “没说你们!”连叶回头,冲她的士兵斥道,“今天的事儿,我看谁敢说出去!” 没人敢应声。 “连少校,既然规矩已经破了,倒不如……”我趁火打劫。 “哼!都赖你!”连叶瞪了我一眼,“兄弟们,冲进去,如遇抵抗,不留活口!” 说完,连叶箭步跃上二、三十米之外的一处墙垣,直接冲院里扫射!我赶紧跑过去,她扫射的是另一个战圈的道士阵营,而且还是从人家背后开枪的! 连锁反应很快蔓延开来,被袭击的道士怒了,开始冲击士兵,士兵也都不顾主将的喝止,各自为战,看见手持武器的道士就打! 战争,就应该是这样! 高手与高手之间的捉对厮杀还在继续,但是持枪士兵VS持剑道士,已经占据绝对优势,院里院外,“缴枪不杀”的呼喊声彻云霄,战圈很快被压缩进无相宫的核心地带,而外围则不停有五行舵的援军赶来,五行舵之外,又是负责围点打援的主将和士兵们,无相宫战场,很快变成一场大乱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冒失的一枪引起的,这就是蝴蝶效应。 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手持双枪,紧跟冲在最前面的连叶的突击队,进入无相宫内核,期间遇到了曹妮和萌萌,俩人也打破规矩,正联手欺负一个象气一云的低手,仙儿想上,我拉住了她。 现在的仙儿虽只是象气一云,但从刚才秒杀连叶的对手来看,她的实际实力,深不可测,不要再暴露了,容易被人盯上,等遇到真正的劲敌再祭出她不迟。 我猫在一根大柱子后面,看准时机,开枪射向正力战曹妮母女的无相门低手后心,不出意外,打歪了,但没歪多少,打在了他的大腿上,趁无相门低手踉跄的当,萌萌手起剑落,将敌人的脑袋削了下来! 人头顺着台阶滚到我们这边,仙儿欢喜地捡起,抱着就要啃!我赶紧一脚踢飞人头,丢不丢人! 现在我是实气八云,观气术的范围大大扩展,半径约有五百米,但这个无相宫实在太大,沿着雪山山脊,横更数千米,我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叫“众圣殿”的独立院落中,发现了一道象气五云的气息,抵近细看,不觉心头一凉,虽然同是象气五云,但这道紫气要比斯沫沫和谢心安强盛太多,五朵紫云蠢蠢欲动,无限逼近象气六云! 如此流弊,肯定就是那个周大福了! 这众圣殿,貌似是他们重兵把守之地,里面除了周大福的准象气六云之外,还有一个象气四云和一个象气三云,实气高手不下二十,除此,还有虚气的普通道士近百人! 看来他们知道大势已去,准备在这里鱼死网破,把这里当成最后之战的战场了。 那么问题来了,我还要不要进去呢? 斯沫沫给我的任务,是拖住周大福一个小时,防止他去支援其他同党,对我方主将造成重创,可人家周大福一直没有参战啊,就在这儿等着呢! 刚才只顾着寻找周大福,我和仙儿并未作战,突击的太快,大部队还没打到这里,而守卫众圣殿的无相门人,也都在里面,我们所在的外面院子里,并没有人。 我蹲在地上,掏出一支烟点着,开始分析现状。 因为准备充分,而且整体实力明显高出一大截,再加上数千特种部队加持,此战,国氨和无妖门联军必胜,这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外围作战估计十分钟之后就要结束,无相门大部被俘,少部顽抗之徒被歼灭,众圣殿这一百多号人,被数千部队一围,也是插翅难逃。 所以我进去或者不进去,都已经无关大局。 但这最后一战,因为周大福的存在,结果变得扑朔迷离,他若是誓死顽抗的话,我方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即便斯沫沫、叶孤城等一众高手齐上阵,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若是被他拉走几个高手陪葬,那我们只能算是惨胜! 而且,从他强大的内力分析,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还是得进去,因为我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双枪,不是仙儿,也不是七伤拳,而是我这张嘴! 是我插手连叶的比武,坏了江湖规矩,让君子比斗变成了乱斗,而这命令是斯沫沫下的,以她对我的态度,回头肯定要收拾我,如果我能劝降周大福,岂不是立下大功一件,兴许她就不处分我了呢! 俗话说,不作就不会死,这句话说的就是我这种爱多管闲事的人! 打定主意之后,我起身,弹掉烟头,领着仙儿,阔步走向紧闭的众圣殿门口,敲门三声。 门吱呀呀打开,两把剑立即交叉在我的脖颈上。 “我要见周门主。”我淡淡地说。 “杀了他。”角落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我早发现他了,是那个象气四云! 不带这么玩儿的啊,两军交锋不斩来使,我是来谈判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用剑逼我的两个道士对视一眼,双剑绞杀! ☆、0134、谈判 噗!血溅当场! 但不是我的血,而是那两个道士的血! 刚才的生死一瞬,仙儿拽我已经来不及,便直接用手掌沿着其中一个道士的剑刃切入,滑过我的脖颈。单手入白刃,硬是劈开了双剑,继而。仙儿俯身从我腋下钻过,撞开俩道士的同时,一双龙爪,掏入两道士的胸口,两道士被撞飞出去,尸体躺在地上,两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被擎在仙儿的手里! “没事吧?”我抓过仙儿的右手,打掉那颗心,仙儿以为我要阻止她进食,赶紧把左手里的心吞进嘴里,紧嚼几口,吞了下去! “唔!”看得不远处的一个道士直接吐了! 还好。仙儿的右掌两侧,伤得并不严重,因为她是用龙爪出击,而不是用人形的手,龙爪有鳞片防护,现在龙爪已经变回了人手的形状,仙儿的手掌心和手背,各有一道红痕。但并未出血。 “龙?”角落里那老者惊讶道。 马上有又几个道士从内殿冲了过来,呈扇形将我们包围在门口,但他们并未敢靠得太近,可能被仙儿的残暴给吓着了。 “前辈,”我冲那象气四云老者说,“在下夏朗。想见贵门门主,周大福前辈。” 刚才观测周大福的气息,发现他是个年近五十的男子,叫声前辈也不为过。 那老者穿着一袭蓑衣。头戴草帽,帽檐很低,看不清面容,手里还拎着一根船桨,武侠小说里凡是出现这种打扮的人,多半都是绝世高手,此人自然也不例外。我不能确定仙儿能否打得过象气四云,所以便伸手从仙儿的胸沟里掏出玉佩,丢向老者,这是我的通行证。 老者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移形换位,玉佩正好挂在了他手里的船桨手柄上,摆了摆,静止下来,高手嘛,自然得与众不同才像话。 “噢?你就是夏朗?”老者低头看了看玉佩,惊道,“门主已恭候多时,请进!” 恭候多时,难道周大福知道我会来? 老者手中船桨一晃,玉佩的坠绳绕着船桨手柄旋转上升,转了两圈,脱离开船桨,化作一道绿光,箭一般射向仙儿! 仙儿略微侧身,抬手抓住,保持静止的姿势足有两秒钟,才平静地将玉佩挂回脖子上,那帮道士可能什么都没看出来,但我却看出仙儿的气海出现了异常波动,脸都憋红了! 刚才那一掷、一抓,看似平常,却是俩人在比拼内力! 从仙儿的反应上来看,我没让仙儿去对战这老头是正确的选择,老头的实力,胜过仙儿不止一筹,由此推断,仙儿的实际实力,应该相当于象气三云左右。 我拉着仙儿往前走,那帮道士让开了一条通道,这众圣殿其实是个院子,因为院墙上有不少斗拱,从外面看才像个封闭建筑,后面还有内殿,离大门口能有三十米左右,一条九级台阶直通内殿门口,每一级台阶的面积都非常大,长宽各三米左右,每级台阶上,左右分立两个道士,面对面站着,斜刺四十五度高举起剑,剑尖儿对剑尖儿,摆成九道剑门。 “好疼啊!”仙儿甩了甩手,向我摊开,小声嘟囔。 我看向她的手,卧槽,整个手掌心都红了! “没事,回头给你补偿。”我背着手,昂首挺胸,穿过第一道剑门,唰!刚过去,身后的双剑骤然下落,差点切着我的臀部! 上面的八道剑门亦是如此,这意思是不是一剑一剑斩掉我们的士气? 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这个桥段呢! 穿过剑门,内殿的木门打开,是个古色故香的会客厅,跟在张三丰墓误入的那个冥界驿站的格局差不多,左右各有五把椅子,左边的都空着,右边五张椅子上,坐着五个人,四男一女,女人坐在最上首,长得很是妖娆,又很年轻,可能是周大福的压寨夫人吧。 正首的红木椅上,坐着一威严的中年男人,国字脸,寸头,古铜色的脸上没有蓄须,长得像个北方庄稼汉,衣着也非道士打扮,上身白色对襟短褂,下身黑色紧腿裤,白色棉袜露出一大截,脚下是一双老北京棉布鞋。 这形象,和我之前想象的邪教教主形象完全不一样,如果再在他头上系一条白毛巾,腰上系条红绳,简直可以去陕北打腰鼓了! “周门主!久仰大名!”我拱手道。 “夏朗同志请坐。”周大福微微一笑,指向左边空着的那一排座位。 我走过去,是不是应该把主位留给斯沫沫? 算了,我先坐着,等她来了再说,便坐在最靠近周大福的椅子上,仙儿则站在了我身边。 坐定之后,对面正是那个压寨夫人,她轻佻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把目光收回,落在周大福身上。 “看茶。”周大福说,一个道士好像早已准备好,端着茶盘上来,将一盏茶放在桌上。 周大福肯定不至于用一盏毒茶来对付我,正好有些口渴,我便拿起来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别说,这茶的味道真是极品!系台农才。 “多谢周门主抬爱,”我把手伸向仙儿,仙儿从她脖子上摘下玉佩,上面还带着她的乳温,“这玉佩,在下还是还给门主吧。” 这叫表明立场,以示我不是来投奔他,而是来谈判的。 “臭小子!你居然把本门玉牌送给下人佩戴!”那个压寨夫人突然站起身,怒斥我道。 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卧槽!这不是那个丑女的声音么! 我惊讶地看向压寨夫人,身形和她一丝不差,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一双大长腿,从旗袍外面露出来半截,又白有直溜,没错,就是那个周芷诺,只不过换了一张脸而已! 我突然明白过来,她们是无相门的人,变脸是他们压箱底的功夫,只不过不知道到底这两张脸中,哪张才是周芷诺真正的脸! “退下!”周大福低声喝止,周芷诺冷哼一声,坐回原位,气的胸口起伏。 “抱歉,夏朗同志,”周大福转向我,“小女年幼无知,不懂事,失礼了。” 神马?小女?!她是周大福的女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周芷诺,周大福,都姓周! “没事,没事。”我摆手讪笑,又偷看了周芷诺一眼,发现她正跟冷冷盯着仙儿看,我又瞥了仙儿一眼,她也正逼视着周芷诺,两道目光化作闪电在二妞之间的空间碰撞,激荡起阵阵火花(导演,此处请加特效,谢谢)! “夏朗同志前来,可是为了劝降?”周大福问。 “额……正是。”我点头承认,对面另外四人,马上面露怒色! “自古劝降都得带着诚意,不知夏朗同志的诚意在哪儿?” “投降者不死,接受国法审判。”我故作镇定道。 “国法?呵呵,”周大福冷笑一声,“如交由国法审判,我等不知要死几个来回!” “……”我无话可说,他说的对,“周门主,大势已去,无可挽回,抵抗是徒劳的,还望周门主--” “我倒是有个条件,”周大福的断了我的话,“不知夏朗同志能否答应?” 我答应有个屁用,我说了又不算! 不过既然都已经谈到这儿了,不妨听他怎么说。 “周门主请讲。” “这众圣殿中的无相门弟子,都是有家室之人,你须将他们放归乡野,任由他去,不许派人追踪,以后也不许再追究,待门人散尽,我才会向你们投降。”周大福淡淡地说,此话一出,众无相门人皆惊。 “门主!” “门主!万万不可!” “爹!” 周大福抬起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言,又看向我,微微笑着等我答复。 周大福的意思是,他可以束手就擒,但必须要放过在场的其他无相门人,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室,换言之,众圣殿之外的无相门人,都是光棍,不论死了或者蹲大狱,都无牵无挂。 我不由得有点动容,没想到这邪门元首,还有如此人情味道。 可是,这条件虽然合情合理,却与法律相抵触,这帮人中,肯定不乏有涉刑事案件的重犯! 我想了想,权衡各方因素,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在三个基本原则的前提下,我可以答应周门主的条件。” “喔?那三个原则?”周大福可能没料到我会提附加条件,侧身过来,做认真聆听状。 “第一,所有无相门人,必须接受审查,认真交代犯罪事实。” “放屁!”立马有人跳出来骂我。 “闭嘴!”周大福呵斥道,“夏朗同志,你继续讲。” “第二,国氨将根据无相门人的犯罪事实,对照法律进行定罪。但我可以保证,所有犯罪嫌疑人均可根据认罪态度从轻发落,罪行轻微者免刑,罪不至死者,刑期不超三年,罪大恶极者,刑期不超十年。” 这回没人出来反驳,这是我在讨价还价,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对方应该可以接受,否则全部释放的话,国氨的面子往哪儿搁? “合情合理,第三呢?”周大福又问。 “第三,周门主既然答应投降,请即刻自废武功,以表诚意。” 忽地,除了周大福,所有无相门人都站了起来。 仙儿也马上横在我身前,准备殊死一战! 周大福冷冷地盯着我,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没想到夏朗同志小小年纪,却如此老谋深算!周某佩服!” “呵呵,彼此彼此。”我笑道,把仙儿给拉了回来,看来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周大福还真想用金蝉脱壳之计! 如果我不提这条让他自废武功,他假意答应投降,大可以提出因为对其门人的发落还未处理完毕,不同意我们对他进行审判。 他不接受审判,谁能杀得了他? 等发落完他的门人,大局已定,他则大可以直接逃走! 他想逃走,我们谁又能拦得住他? 所以,我必须得让他自废武功,才能答应他的条件! “看来周门主是不准备答应咯?”我笑道。 周大福冷冷盯着我,不置可否。 谈判陷入僵局,我和仙儿的处境很危险,因为我端着茶碗的手处于捏诀状态,看到周大福已经开始动杀气! “要不这样吧,”我灵机一动,提议道,“为免不必要的伤亡,我看还是采用江湖上的规矩,我方与周门主一战定输赢,如何?” “与我一战定输赢?”周大福冷笑,“谁和我战?是那美女处长,还是和崆峒叶掌门,亦或是你这条龙?” “非也,是你,和我。”我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 ☆、0135、成名之战 上文说到:我要跟周大福一战定输赢。 众圣殿里静默一片,两秒钟后,无相门人哄堂大笑! “自不量力!” “吓成煞笔了吧!” “蠢材,不知道我门主乃华夏武功第一人吗?” 揶揄之声此起彼伏,也难怪。何纯纯还是萌萌说过来着,无相门人两大秘术,一是无相变脸。二是相互之间通过观气进行GPS定位,他们的观气术,要比我的观气诀,甚至比东海碧游宫的观气术更要厉害一些。 我实气八云的境界,在他们面前一览无余,故而他们才会嘲笑,因为实气八云在这众圣殿中,连前十名都排不进去,而我却要挑战周大福,简直是自寻死路! 并非我鲁莽,谈判已经崩了,周大福已经动了杀机,与其束手就擒,让我和仙儿变成周大福要挟斯沫沫的人质,倒不如赌一把,输了就输了。能怎么地? 可万一赢了呢,别忘了我可是留有后招的--所以。这买卖稳赚不赔! “既然夏朗同志这么有雅兴,那我就跟你走几招,也让我无相门人见识见识,这贪狼星下界,到底有何与众不同!”周大福起身,背着手踱到圣殿中央的空地上,抬手示意我进场。 我也起身,仙儿这回不闹了,拽了拽我衣角,我拍拍她手示意没事,往前走两步,背着手站在周大福对面两米处,挺胸、收腹、提臀。表情孤漠,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给他! “怎么个比法?”周大福笑问,“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倘若前辈赢了,我便答应刚才前辈提出的条件,倘若在下侥幸赢了,那就只好按我的方案,我要废了前辈的武功!” “哈哈哈!你废我武功?”周大福仰天长啸。无相门人也都跟着讪笑。 “是啊--对了,”我突然想起个关键问题,挠了挠头,“请问前辈,如何废人武功?” 无相门人笑得更厉害了,笑什么笑! 我这叫不耻下问好吗? 周大福憋住笑,伸出两根手指,指向自己小腹:“脐下三寸,为关元穴,重力击之,可毁丹田。不过,这得需要很悬殊的力量才行,即便是我想尽废你之内力,恐怕也得使出至少六成功力!” 操蛋!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打空了,他想废我武功都得使出大半功力,那我想废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 “既然如此,届时还请周门主自行了断吧,”我拱了拱手,“至于如何比斗,咱们华夏向来有尊老爱幼的美德,您是长辈,那就由您来定夺。” 周大福看向自己的门人,目光所到之处,那帮走狗们都报以幸灾乐祸的笑,可能以为我是个大傻比。 “还是夏朗同志来定吧,勿要让别人觉得我是在欺负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就在等他这句,周大福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比斗方式要再让他定,他好意思么,我只不过是给他个自提身价的机会而已,“大家都很忙,我看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这样吧,一招定胜负,您先打我一拳,我若撑不住,便算我输了,我若撑得住,便再打前辈一拳,将您击倒,如何?” 我如法炮制,再激周大福一次,他肯定得让我先打他! “好啊,请夏朗同志站好!”周大福居然没有谦让,扎下马步,双拳抱在胸前,蓄势待发!你麻痹啊!说好的爱幼的传统美德呢! “真,真打啊?”我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木然道。 “不是你小子定的规矩么?怎么,后悔了?怕了?”身侧的周芷诺抱着肩膀挑衅道。 “我怕的是,我的内力震伤了周门主!”我嘴上自然不会认输,侧目瞪了一眼周芷诺。 “准备好了么?”周大福已经走过来了。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怎么办,妈蛋的,援军怎么还不来! 这一拳轰过来,哪怕周大福只用两、三成的功力,我也是必死无疑!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逃走的路线已经被无相门人封死,我又看向仙儿,她舔了舔舌头,挥舞小手:“主人!加油!主人!加油!” 麻痹的,关键时刻怎么不来帮我抗着? “周门主,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打脸!”我扎下马步,提起真气,护住全身,硬撑吧,如果我是他,肯定不会把我打死,那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将我击伤,以我为人质跟斯沫沫提条件,我估计他不会笨到想不到这一点。 周大福走到我面前半米处,慢慢出拳,在我右胸上轻戳了一下:“我要打这里。” 我点头,看来真不想杀我,想杀的话就会打左胸,一拳震断心脉,心脏停止跳动,人体失去意识,五分钟之后,大脑细胞开始不可逆地批量死亡,十分钟到十五分钟之后,生命迹象彻底消失! “来吧!”我将真气运足至右胸,想了想,换了个姿势,从马步改成前后脚拉弓射箭势,端起双拳,夹在肋下,我记得当年张无忌接灭绝师太的三掌,就是这个姿势,超帅! “不用把眼睛闭上么?”周大福笑问,又慢慢把拳头戳向我右胸,可能是瞄准。 “不--”我的“必”字还未说出口,周大福的拳头已经贴在了我胸口上,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直灌入胸腔,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血十字的承载能力,瞬间达到极限,在体内爆裂! 外溢出来的能量在胸腔里剧烈翻滚,又冲破横隔,钻入腹腔,直击丹田!系讨呆划。 幸好,关键时刻,体内那颗龙珠挡在了丹田之外,爆发出来的能量,仿佛突然强大了数百倍,将其余的内劲完全吸收,两秒钟之后,只听噗的一声! 我一个屁,差点把肠子都给崩出来! 腹中空空如也,丹田还在,但龙珠却被彻底损毁! 奇怪!我这颗龙珠,什么时候有这么强悍的防御力了?之前在浴室承接连叶的肾拳路回馈拳劲的时候都扛不住,搞得我射她一脸!今天超常发挥了么? “嗯!”我闷哼一声,欣喜过望,血十字和龙珠双双殒灭,吸收了周大福这一拳全部的能量,但我并未被击倒,只是晃了晃,嘴巴里一阵腥,还能忍得住,不用吐血。 周大福见我没事,拳头离开我的胸口,惊讶地看着我的脸。 “噗!”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会马上再给我更强力的一拳,赶紧将上涌的一口老血喷出,往后踉跄好几步,坐在地上,做上气不接下气状。 无相门众人皆惊,我见周大福并未继续攻击,慢慢站起身,晃悠悠走回原处,虚弱地说:“周门主,该我打您了吧?” 周大福脸上的错愕还未消失,左手两个手指捏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可是使了六成功力!你居然没事?普天之下,能接住我这一拳的,绝不会超过五人!” “呵呵,”我笑道,“多谢前辈承让!” 哪怕他再多加半成的功力,我就扛不住了! 感谢秦书瑶,感谢仙儿! 我转头看了一眼仙儿,却发现她瘫坐在了地上,下巴上都是血,胸口的白衣也被血染红,她刚才被偷袭了么?不能啊,大殿之内没人能偷袭得了她,那个渔翁高手还在外面呢! 周大福也看向仙儿,又看看我,突然笑了:“哈,原来是这样!” “怎样?”我不解地问。 “该你打我了,来吧。”周大福并未回答我的问题,也学我的姿势,拉开弓箭步,双拳抱于腋下。 “前辈稍等,我喝口水。”我跑向仙儿那边,将她扶上椅子。 “我没事的,主人,你加油!”仙儿脸色惨白,勉力苦笑。 我捏起指诀观仙儿之气,卧槽!紫色象气不见了,变成了绿色的实气,而且只有三云!她体内那颗大龙珠的气息也不见了,只有另一颗小龙珠,实力微弱,跟鸡蛋似得,这不是我那颗龙珠么! 我明白了!刚才我被击中的瞬间,仙儿不知用什么办法将两颗龙珠互换,承接周大福拳劲的,是她的大龙珠! 我不觉鼻子一酸,紧紧握着仙儿的手:“好好养伤!” “去吧,主人,别管我。”仙儿弱弱地说。 “嗯。”我放开仙儿,用桌上茶水漱了漱口,回到场地中央。 如果刚才不是仙儿为我挡了那威力巨大的一拳,现在我岂止是重伤,简直就是重伤!且武功尽废,这辈子还能不能再正常生活亦未可知,这周大福也太阴狠了! “前辈,”我伸出拳头,戳了戳周大福的左胸,“我若打您这里,能受得了么?” “无耻之徒!”周芷诺骂道,“我爹打你右胸,你却要打他心脉,这不公平!” 这回现场的无相门人没有再笑,都静静地看着我和周大福,他们未必能想到刚才仙儿暗中帮我那一层关系,可能以为我是深藏不露,内力惊人的选手! “我只是征求一下你爹的意见而已,他若是害怕,可以不答应嘛。”我冲周芷诺笑道。 “来吧!随便打。”周大福说,他知道刚才我和仙儿联手作弊,知道那并非是我真正的实力,所以并不担心他会被我打伤。 “大丈夫也!”我吼道,伸出右拳,慢慢戳向周大福的左胸,瞄准,缩回来,又戳一下,我可不会他那样“寸拳”发力,贴上就能打,这次还是瞄准,同时暗地里行七伤拳的拳劲。 一秒钟之后,拳劲到达拳头。 “走你!” 双拳同时出击,右拳实气八云,袭向周大福左胸! 左拳肾拳路,直击周大福下腹关元穴! ☆、0136、三军夺帅 “咔吧”一声! 我的右手手腕,当即被周大福胸口回弹的内力震得骨折! 但我的左拳所及处,周大福没有丝毫防备,这可是叶孤城都不能掌握的神拳,七股拳劲钻入周大福丹田之中。横冲直撞,方向与力道皆不相同,除非他能分出七股真气来分别抵挡。 不过很可惜。他还是有些忌惮我的当胸右拳,调动了至少一半的真气来防御,所以才会震断我的右手手腕,也正因为此,他的关元穴被我轻易攻陷,拳劲钻入他丹田的瞬间,我只感觉到他一道真气出来抵抗,可是居然连一股七伤拳劲也没抵抗得住! 一击得手! “你!你使诈!”周大福捂着小腹,踉跄后退! “哼哼!兵不厌诈!”我负手而立,捏起指诀,他的丹田已经被彻底摧毁,红、绿、紫三种颜色的多个小球自乱阵脚,在小腹中相互冲撞! “无耻!”周芷诺从身边一个无相门人手里抽出宝剑,冲了上来,对付她我还是不惧的,变幻隐气诀。轻身避开剑锋,扬手抓向她的脸颊。想看看她这是不是假面! 扯了一下,没扯动,手感细嫩,不像是死人皮,应该是她的真脸。 周芷诺剑花一转,兜向我腰间,我赶紧翻手化掌,劈向她的锁骨,把她给打得墩坐在地,手中剑落地。 “胜负已定!谁还敢造次!”我又背起手,做大侠范儿,环视众人。 “宵小之辈!”那个苍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话音未落,蓑衣老者已经出现在周大福身边,抓住其手腕,绵绵内力不断送出,为周大福稳定丹田之气,不过这只是亡羊补牢,周大福的内力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恢复回象气境界。系讨来划。 倒是这个蓑衣老者,如果他现在出手的话。我和仙儿谁都抵挡不住!而且,他好像就是这个意思,给周大福输气疗伤之后,蓑衣老者拎着船桨,杀气腾腾地向我走来! 非但是他,其他无相门人也都围拢过来,一个个虎狼豺豹之势,仿佛要将我给剁成肉泥,再吃了!我退到仙儿身边,让她依偎在我怀里,反正已经干掉敌人大BOSS,任务顺利完成,光荣就光荣了吧,只可怜了仙儿,还未成龙,就得为我殉葬! 蓑衣老者慢慢抬起船桨,以剑姿指向我:“受死吧!” 嘎嘣一声脆响!蓑衣老者手里的船桨,突然断为两截,蓑衣老者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船桨柄,“诶”了一声! 滑稽的场面差点让我笑出声来! 虽然没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船桨的断刃形状就能判断的出,援军到了,是青虹剑的剑刃造成的! “老怪物!别欺负我哥哥!”萌萌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青虹剑自我肩上穿过,指向蓑衣老者! “好快的剑!”蓑衣老者惊道。 砌了咔嚓,殿外传来密集的冷兵器交错声,紧接着是几声闷哼,但很快,交战声消失,我方大半数的象气高手悉数到场,有的从门飞进来,有的破窗而入,还有俩逗比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其中一个为萧阳。后面陆续又冲进来一大票特种部队,将无相门残部结结实实地反包围在殿内。 “投降吧,老前辈。”我用手指移开萌萌的青虹剑,平静地对蓑衣老者说,“我履行与你们的约定。” “什么约定?”斯沫沫不管不顾地用手扒拉开无相门人,挤到圈儿里问。 “殿内都是无相门有家室的弟子,我答应他们,罪轻者免罪,罪重者减刑,罪大恶极者,亦免死。” “放屁!”斯沫沫举剑向我,“你算老几啊!你有什么资格跟他们谈条件!” “你给我闭嘴!”我一掌荡开斯沫沫的软剑,“还嫌死的人不够多么!” “我操!你敢顶撞我?信不信我宰了你!”斯沫沫把软剑甩了过来,抽在我脸上,一凉,又一热,出血了。 “斯沫沫!你要干什么!”萌萌也把青虹剑顶在了斯沫沫的胸口上! “小屁孩!滚开!” 噗!萌萌居然慢慢将青虹剑扎了进去(导演,这不应该是周芷若的戏份么?)! 一股殷红的血,顺着青虹剑的血槽流淌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斯沫沫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青虹剑,后撤一步,将剑身抽出,抬头看向萌萌,眼中怒火中烧! 尼玛,千万别发作啊大姐!叶孤城还没来,现场谁可都制不住她! “算你狠!”斯沫沫总算忍住了,咬牙切齿地对我说,然后抽回自己的软剑,摔在地上,转身向无相门人怒斥:“闪开!” 无相门人赶紧分开,斯沫沫捂着胸口,头也不回地跑出众圣殿!我赶紧四下里寻找夏竹萱,终于在萧阳身边找到了她,她正抱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坛子,里面装着的可能是妲己的神识。 但我现在没时间去验证妲己,最高指挥官跑了,现场谁来接管啊! “夏书记……”我喊道,这里就数她职位最高了。 “夏朗,你全权处理吧。”夏竹萱淡淡地说。 “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现在必须要有人站出来,现场剑拔弩张,最后关头出乱子,实在不值当,“诸位无相门的弟兄们,请即刻投降,我说过,我会履行诺言!” 三秒钟之后,蓑衣老者首先丢掉了手里的半只船桨,十秒钟之后,所有无相门人都放下武器。 “把他们带走。”我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命令士兵。 “阳哥,去把沫沫追回来。”我又对萧阳说。 萧阳点头,纵身出了大殿,我想了半天,也就他这个当表哥的去最为合适。 这时,叶孤城也赶来了,来得正好。 “叶老、连少校,带几个人护送周门主下山。” 一来,他们爷孙二人联手,可以压制住现在的周大福,哪怕他调息之后实力稍有恢复;二来,万一斯沫沫哪根筋不对,杀个回马枪,把周大福给击毙了怎么办?击毙她是小事,就怕以蓑衣老者为首的无相门残部哗变! “我要与我爹在一起!”周芷诺挣脱开押她的两个士兵,跑了过来,我挥手止住阻挡她的同志,“让她去吧。” 把父女二人放在一起看押,可以防止他们因为见不到彼此走极端。 “夏朗,”连叶跑了过来,因为没穿内衣,宽松的迷彩服胸前一颤一颤的,“在后院发现了一些女眷,还有孩子,怎么处理?” “问问是无相门人的家眷,还是被抓到山上来的,家眷的话就,把他们带下山,先安置起来,等审判结果;抓来的话,每人发些抚恤金,遣送回原籍。”我说。 “嗯,好。还发现了一些现金和珠宝首饰财产。”连叶小声说。 “有多少?”我一听财宝来了精神,会不会有治疗神器之类,帮仙儿疗伤? “你自己去看吧,我先把宝库查封了。”连叶偷笑道。 “干得漂亮!”我见四下里没人关注我,便拍了拍她臀部,“我等会去看看。” 曹妮说她带了碧游宫许多疗伤草药,我便把仙儿暂时交给了她和萌萌照料。 医疗队上山,救治双方伤者,并没有无相门伤者反抗,战斗已经彻底结束,军方也开始统计战损。 夏竹萱一直坐在众圣殿里,紧紧抱着坛子,似乎是在等我处理完后事找她。 “书记,事儿办的还算满意么?”都交代完毕之后,我踱步过去,坐在夏竹萱身边的椅子上问。 “嗯,多亏你在。”夏竹萱说。 “这是妲己吧,应该怎么办?”我指着青花瓷坛子问,这坛子用观气术看不透,只能看见一团黄色的混沌状,应该是坛子内壁镀了一层金,或者铜。 “得找个身体装进去,不过装进去之后,妲己的意识可能会侵蚀掉宿主的意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郭襄的强大意志那样可以抵御妲己。”夏竹萱道。 “也好,”我也想分别得到二女,一个脑袋里装着两个人的意识,太别扭了,“你有合适的人么?” “嗯……”夏竹萱想了想,“我记得我们村有个傻姑,跟我差不多大,长得倒是蛮好看,就是先天缺智,无法医治,要不移植给她吧。” “行,那这件事就有劳夏书记了。” “还叫我夏书记!”夏竹萱莞尔一笑,抱着坛子起身离开。 我给萧阳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可能还在追表妹的路上。 斯沫沫是怎么了?是因为我当众顶撞她,让她颜面扫地?还是因为萌萌,因为保护我而用剑刺她,让她妒火中烧? 至于么,那一剑刺得又不深,而且以她的实力,其实完全可以躲开的,但她没躲,好像是故意中这一剑给我看似得。 女人的心思,真难猜,我还是去看看无相门的宝藏吧! ☆、0137、善后处置 我的手伤并不严重,手腕红肿,但是手指还能动,可能只是“挫”了一下,我让一军医小护士帮我用夹板固定。用绷带挂在脖子上,然后去后面寻找连叶。 所谓宝库,只是一个类似酒窖的地下室而已。空间并不大,跟周天纹那个地下宝库差不多,里面也有机关,不过都已经被连叶给破了。 “有多少现金?”我问连叶。 连叶笑而不语,用剑挑开一个大木箱,哗啦啦,装满溢出来的粉钞散落一地! 我数学很好,但因为心情太过于激动,一时间也难以计算出这箱子里到底有多少钱! “找两个可靠的兄弟进来,帮着清点一下。”我对连叶说,都是一百一沓的,应该很容易数。 连叶叫进来两个兄弟,一个是被连叶扒衣服的那个军官,另一个是告诉我江湖道义的少校,可能他们都是连叶平时玩儿的比较好的哥们。 俩人合力把木箱里的钱倾倒出来,盘膝对坐。开始数钱。这样的箱子,一共有十个。同样大小,而且都是满载,数出一个箱子,总数也就大概出来了,上下不会差十几万块。 他们数钱的时候,我和连叶又打开其他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除了一小箱金条(约为一百公斤),其他都是古董、文物之类,并不能准确估算价值,这些肯定是要上缴的。 不多时,现金额度统计出来了,一共820沓,也就是820万。那么十箱就是8200万。 “咱们牺牲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我问连叶,之前战损已经统计出来,报给了连叶。 “牺牲四十三,伤了一百二十七。”连叶说。 我心算了一下,说:“牺牲了的,每人补贴其家属五十万;受伤留下残疾的,每人补贴二十万;重伤未残疾的。补贴十万;轻伤每人五万--我这种小伤不算数。你算算,大概还剩下多少?” “大概还剩四千五百万。”连叶算了算说。 “再给无妖门一千万,当做他们出兵的军费,再拿出两千万备用,等判决结果下来,按照刑法轻重,补贴给无相门人的家属。剩下的一千五百万充公!”我将赃款分了个一干二净! “夏科长,这样真的好吗?”那个少校苦笑道。 “要不,你们一人拿一百万?”我笑道。 “不,不!夏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少校摆手,“就上缴百分之二十啊,上头万一追查下来……” “出事儿了我担着,放心吧,就咱们四个人知道。这钱你们两兄弟不能动,但我个人欠你俩人情,等你们退役,想干点啥,做点买卖之类,随时找兄弟我来拿钱,千八百万我夏朗还是拿得出的!”我装比道,我们四人自然不能动这赃款,这是原则。 但该发出去的,必须得发出去,这也是原则,我个人的原则! 对于因公牺牲的军人,国家补助并不太够,我能掌控这笔钱的前提下,自然得多向死者家属倾斜一点。 无妖门那边战死者寥寥,分他们一千万也够意思了,毕竟人家是盈利性机构,不是慈善组织,需要经费。 至于预留给无妖门的那两千万,其实算作我对周大福及门人承诺的一部分,男人被关大狱,老婆孩子还得活是不是,我倒不是为了收买人心,就想他们在里面能真正的好好改造,出来之后,感激挡和国家对他们及家人这么宽容,好好做人,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连叶的小分队全权负责秘密处理这笔私钱,剩下的金条和文物古董,都登记装车,运往帝都。审判之前,我还得跟周大福通通气,把这事儿跟他说说,免得对不上账,涉及无相门的福利,估计他能理解我。 战场清理完毕,连叶问要不要放火把这恶贯满盈的无相宫给烧了? “你项羽啊!”我斥道,“这组建筑群至少价值两个亿,开发成旅游区多好!回头我跟上级请示一下,把管辖权移交给当地政府。” 后来,这里成了“香格里文化风景旅游管理公司”的驻地,公司成员里,有不少都是原无相宫的门人,每年公司创收数亿元,上缴利税两、三千万,造福一方。 此为后话。 战斗结束,当晚在香格里镇召开了一次庆功大会,斯沫沫总算是被萧阳给找回来了,但是在会上一言不发,萌萌去跟她道歉,斯沫沫摸了摸萌萌脑袋,说这事儿不赖她。 那赖我咯? 夏竹萱去了湘西,我便请曹妮主持晚会,毕竟她在国氨系统里认识人多,也算得上德高望重。 仙儿虽然损失一颗龙珠,但还剩一颗小的,除了实力下跌严重之外,并没其他问题,放她进水库吃了个饱,气血都恢复了不少,早早就睡下了。 仙儿睡着之后,我决定去找斯沫沫,化解矛盾,但是斯沫沫闭门不见,我找萧阳当和事老,不过当我俩再去找斯沫沫的时候,一女同事告诉我们,斯处长已经自己开车去昆阴,订了当夜的机票回帝都去了。 “没事,我清楚她的脾气。过两天回了帝都,你找个机会单独请她吃顿饭,再让她揍你一顿就好了。”萧阳笑道,“我反正从小是被她揍着长大的!” “谢了,阳哥!”我无奈地拍了拍萧阳的肩膀。 “以后别叫我阳哥了!”萧阳正色道。 “怎么呢?” “改口叫大舅哥吧!哈哈!”萧阳仰天长啸,笑到一半,面容僵住了,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当地的中年妇人,正牵着一个小姑娘从窗口下马路走过,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长得清纯可人,双马尾,百褶裙,萧阳看得眼睛都直了! 哎…… 次日清晨,联军各部纷纷散去,其首脑都来找我告别。系讨亩才。 经此一战,我俨然取代了斯沫沫的位置,成了国氨灵异部门的话事人,估计《江湖导报》今天的头条,就是“国氨夏朗力擒周大福,五千兵马荡平无相宫!” 然而,无相宫已成过去,明天的头条可能还是我--国氨夏朗为情所困,斩断尘缘挥剑自宫! “仙儿……”我叫醒还在酣睡的青龙,“走吧,陪我去医院。” “嗯?”仙儿揉了揉眼睛,“去医院干嘛?” “今天是第三天,两件大事都已经办妥,你可以如愿成龙了。”我凄然道。 “额……” 我本以为仙儿会因为这两天的相处改变主意,安心做我的小蛟,放弃成龙的机会。然而,她并没有,流着眼泪让主人打完最后一炮之后,仙儿挽着我的胳膊,踏上去昆阴的列车。 曹妮劝慰未果,只得帮我联系了一家昆阴军区的医院,找最好的外科军医,说我练功走火入魔,须得断了阳X,方能保命。 我决定改个名字,以后叫夏无根,诸位觉得意下如何? 在卧铺车厢里,我百感交集,把仙儿拉到洗手间里,又做了三次。 “别弄了,主人,我都肿了,你再弄也只剩下尿了……” “……呵呵哒。”靠在窗口,耳畔清风呜咽,我点着一支烟,欲哭无泪。 晚上七点,昆阴军区总医院,外科手术台上,无影灯打开,麻药的劲儿渐渐上来了,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几个带着蓝口罩的医生拿着柳叶刀、止血钳等站在我身边等待。 就在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我突然听见电话响起,是我的手机铃声,电话在仙儿身上,她特准可以进入手术室。 “喂?啊,我是顾仙儿,就是那个……长长的,带爪子的那个!对对!你等会儿啊!”仙儿把电话贴在我耳边,“主人,一个叫施莺的找你。” “哥,你在哪?”电话那头,施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 但我更焦急,因为是全麻,喉咙不听使唤,我并不能说出话来。 我张了张嘴,仙儿又把电话拿了回去:“那个,我主人现在不方便听电话,有什么事儿么……噢……主人,”仙儿用手捂着电话,转向我,“她说秦书瑶找你。” “唔唔!”我赶紧挣扎,艰难地抬起双手,对外科医生做了个双手交叉的手势! 快停下!我可能不用自宫了! “夏朗同志,不用害怕,我会很快的,”主刀医生是个和蔼的老大姐,亲昵地安慰我道,“时间到了,同志们,开始吧。” 尼玛!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138、他乡遇故知 终于到达每百章一遇的向女性读者致敬的环节了,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也祝我快乐,因为我马上就站到你们队伍里去了! 在医生的刀光剑影中,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仙儿如期而至,主仆二人在山水如画的仙界遨游,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比翼齐飞,无忧无虑。 玩儿的累了,仙儿带我来到一间水畔精致的茅草屋中,里面珍赧佳肴,非人间美味所能比拟,酒足饭饱,而思银欲,一阵耳面厮摩之后,准备步入正题,却发现下面,三缺一! “嘿嘿,主人,你可是那西方教的圣诞老人转世?” “啊!”我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仙儿还在那样看着我! 我赶紧摸向下面,可是麻药劲儿似乎还没过。手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在么?”我紧张地问仙儿。 “手术很成功。”另侧主刀医生大姐的一句话,将我残存的希望浇灭! “多谢医生。”我苦笑道。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尖了呢。 何阳在哪儿?我想跟那死人妖请教一下作为一个太监的自我修养。 “现在几点了?”我问仙儿,事已至此,我个人荣辱是小,冥王再来冥界找我,肯定是因为冥界有重大事情发生,男子汉大太监,当以国事为重! “亥时。” “说人话!” “晚上十一点。” “我什么时候能下床?”我又转向主刀医生。 “至少得卧床静养三天,否则可能会影响今后的生活,造成不便。”阉我的大姐撩起被子看了看,认真地说。 “不便?”我一惊,这应该是个医生的专业术语,意思就是不能小便呗?到时候插一根导流管,那可就麻烦了。还是忍忍,好好养着为妙。 “夏朗同志,我该下班了,有事按那个铃,”主导大夫指了指床头一个绿色按钮,“我已经安排全院最漂亮、技术最好的两个护士来护理你。” 一提到美女护士,我立马可耻地--抱歉,硬不起来。 这让我不禁忆起一段往事。那件事之后,我彻底对护士丧失了抵抗力,只要一见到护士头上戴的那方形小帽,立马会起反应!我笔记本电脑里的“清明上河图”文件中,汇集了几乎所有的岛国护士制服影片,这叫什么来着? 护士控是吧。 不过最近这几次住院,护理我的都是自己人,不是我姐就是施莺,要不就是襄儿,还有郑七杀以及那对儿双胞胎,印象中并未遇到年轻貌美的护士,只在北山军医院见到一个不错的,还被我给识破是个冒牌货,顿时没了兴趣! 我是个纯洁而羞涩的人,平时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免得控制不住自己,被骂变态。 一切缘起于大二的那年夏天,我在校际足球联赛中小腿骨折,没有办法,只得住了院,偏偏护理我的又是个极品美护士,然而,护士是什么人,什么男人没见过,什么男人的那个没见过!我的第一次失态,就被那小护士发现了,她只是笑,还总是背对着我,有意无意地扭着她那高高翘起的的小臀部,非要帮我在被窝里小解,我都成那样了,还能便的出来么! 后来她看我这也不是办法,于是让我自己“解决一下”,我哪儿好意思啊!同房间还有其他病人呢!可是去厕所的话,腿脚又不方便,只好憋着。 直到夜里,其他病人都已睡着,小护士来查房的时候,看我还立着,于是贴着我耳边说“我帮你解决吧”,然后笑着把手伸进来……哎妈那种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想起来,仍不逊于跟西施在优一库那次战斗! 我一共住了五天院,她给我弄了四次,出院后,我回学校静养,那时候傻啊,还不知道要手机号码,等彻底好了之后,马上带着鲜花迫不及待地去医院感谢她,可那个小护士竟然辞职不干了!我为此惆怅了半年之久…… 往事已成追忆,现在我真的可以了却尘缘,安心修道了。 主刀大姐走后,我让仙儿帮我把床摇起来一点,枕着枕头,拨通施莺的号码,问那边的情况,施莺说冥王陛下一行正往昆阴赶来找我。 “一行?还有谁,谢心安也来了么?”我问。 “没看见那个美女,貌似都是冥王的亲兵,倒是有个大哥哥长得蛮帅气的喔!” “……人鬼殊途,你不能喜欢鬼的。”我说。 “嘻嘻,对对,我只喜欢我哥嘛!” 我心头一紧,哪壶不开提哪壶!喜欢我?你拉拉啊! 秦书瑶怎么是“往我这边赶”呢?她在阳界虽然不能跟萌萌那样千里神行,但大可以先回冥界,然后从对应昆阴的方位钻出来,这样要比走阳关大道快的多。 难道,她彻底战败,被驱逐出冥界,不能回去了?而且,谢心安没有跟着一起来,这不科学!不多想了,等她到了再说。 “莺啊,郭襄怎么样了?”我问,仙儿听见郭襄二字,马上咳嗽一声表达不满,拎着水壶出去了。 “襄儿姐还好,这两天一直在家等你回来呢。”施莺说。 “记忆什么的……” “还是那样,只能记得十几年前的事情,我联系了米国的JohnHopkins医院,他们在神经病理学方面是专家,请他们对襄儿进行远程诊断,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帮襄儿恢复记忆。” “辛苦你了。” “看哥说的,咱不都是一家人么--嘟嘟--呀,哥,手机没电了。” “挂了吧,我过几天回去看你们。”我没敢把被阉的事儿告诉施莺,这事儿现在估计只有碧游宫的人知道,但纸包不住火,现在我名气不小,迟早是要露馅的,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站出来,将真相公布于众,唉,不知道要伤多少崇拜我的江湖小姑凉们的心呐! 我自嘲地叹了口气,挂掉电话。 感觉小腹很胀,有尿感,现在下面应该是插着导管,我不忍掀起被子观看,肯定是惨不忍睹!仙儿还没回来,麻药劲儿还在,我无法下床,便抬手按下那绿色按钮,召唤护士来帮我。 “您好。”按钮旁边的扬声器响了。 “您好,我是……32床夏朗,想小便。” “好的,稍等。” 声音很甜。 不多时,病房门被推开,先后进来两个美女护士,主刀大夫诚不欺我也,真都算得上是绝色美女,要知道这可是军医院,很多高级指战员,包括地方领导来小住的话,得保证他们心情好啊,心情好才能早点把病治好,才能早点回到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岗位上去! 所以添置几个赏心悦目的护士也是应该的,这是光荣传统之一,而且确实有作用。 据我所知,国内各个大医院,也都效仿,特护区、干部病房的护士,普遍长得比较漂亮。系系名圾。 我仔细端详了俩美女护士半天,她们也并排站着冲我笑,其中一个,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 “呀,刚才领导说要小解来着?”其中一个护士,也就是我眼熟的那个护士,这才想起来正事,“小刘,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不了,李姐,还是你来吧!”另一个护士谦虚道。 给我气的啊!这是在嫌弃我这个无根之人么? “你俩一起来!”我狠狠道。 “好吧……”俩护士过来,一个拿尿壶,另一个掀开被子。 尿壶有点凉,我感受到了它的冰冷,也就是说,麻醉药效正在消失,咦?好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正抓着什么东西往尿壶里塞!而且那东西,似乎正在改变形状! “领导,深呼吸,慢慢来噢,嘘……嘘……”眼熟的小李护士扶着那个诡异的东西,跟诱导小朋友似得说。 感觉有点不对劲!我决定测试一下,看着眼熟护士的小方帽,让自己想象把她推倒在病床上的场景。感觉更不对劲了!一股剧痛突然从身体下方传来! “呀!不好了!伤口崩开了!”小刘护士尖叫道! “快去叫医生!”小李护士接过小刘手中的枪,喊道。 小刘噔噔噔跑了出去! 我不顾疼痛,一把掀开被子,又惊又喜! 喜的是,没错!它还在! 惊的是,它的形状却变了!说好的阳气斜射呢,怎么变成一飞冲天了? 我那御气十九诀还没炼完呢,剩下的是不是没办法继续练了啊! 手术很成功,原来说的是这个!主刀大姐把我给矫正过来了,妈哒!吓死我了! 值班医生很快赶来,说没事,只是出了点血而已,并不影响,但是现在充血很危险,他便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让它平静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当年那个护士是不是故意的啊,她怎么不给我来一针呢? 我又看了看那个小李护士,皱眉问道:“小李同志,五年前,你在哪儿工作?” “五年前……”小李护士想了想,“报告领导,五年前我在沪市工作。” “你是不是叫李晓枫?”我惊讶道。 “啊?您怎么知道!”李晓枫捂住嘴巴,“您是……您是那个大学生?” 果然是她! 但我没敢声张,只是冲她点了点头,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真好!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仙儿去觅食,晓枫让小刘去休息,她单独留下来陪我。 “领导,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晓枫腼腆地笑道。 “呵呵,孩子几岁了?”我问。 ☆、0139、再见冥王 上文说到。 用计突袭周大福,私分财产埋祸根。 书瑶告急来求助,医院偶遇美故人。 “额……四周岁了。”小枫低下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别忘了我的观气术。 “一个人带孩子挺不容易的。”我说。她的子嗣之气中显示,孩子他爹的气数比孩子还短,也就是孩子还未出生。就没了爹,是个遗腹子。而且小枫的气中显示未婚,也即是说,那孩子是她一个男朋友留的种,小枫可能认为孩子无辜,便独自生了下来。 “还行,在老家上幼儿园,我爸妈帮我带呢。”小枫苦笑道。 “有什么困难么?”我又问。 小枫想了想,摇头。系系吉圾。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么?” 小枫想了想,还是摇头。 “要不你跟我回沪市吧。我开了个面馆,缺人,你给我当经理怎么样?”我是真心想帮她,可以预料的是,萌萌不可能长期呆在店里主持工作,我也一样,那家“秦晋之萌”面馆。还得交给一个靠谱的人去打理。 “面馆?”小枫皱眉,可能认为专业不对口。 “你在这儿当护士。一个月挣多少钱?”我问。 “三千多一点儿。” “养孩子不够吧?”我笑道。 “呵呵,当然,要不也不能把孩子送回老家去。”小枫苦笑。 “我给你每月基本工资8000,每月净利润的10%作为你的绩效提成,换句话说,以你的人,参面馆10%的股份,答应不?”我开出的可是丰厚加码,那里是黄金地段,经营得又是百姓必须的快餐业,只要不是太混蛋,正常经营,她的绩效肯定不会比基本工资少。 “用我的……人?”小枫低下头。脸红了,“领导,我比你大好几岁呢……” “大两岁不算大--哎,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的人,”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我是让你以管理技能参股。我需要一个细心、贴心的人来帮我照顾产业,我觉得你合适!” “谢谢领导!那我跟你去!”小枫大喜过望。 “不过你先别辞职,等把我护理出院,我再带你回去。” “那当然了!领导!要不要吃水果?饿不饿?要不要小解?哎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买点香蕉吧,我饿了。”我说。 医生嘱咐不让吃乱七八糟的东西,香蕉清淡,补充能量,许多运动员都拿香蕉当饭吃。 “好!我这就去买!哎呀,好开心,脸都红了呢!”小枫捂着脸跑开了。 “她有病吧?”仙儿刚好进来,跟小枫撞了个满怀。 “你来的正好,坐下,咱俩好好谈谈。”我指了指床头的小凳,仙儿疑惑坐下:“谈什么,主人?” “手术的结果,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啊,”仙儿伸手撩起我的被子,“这样看起来更好吃,啊呸,好看了呢!” “那……关于你回仙界的事儿,你怎么看?”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要不……”仙儿皱起眉头。 “要不怎样?你不当龙了?” “Never!”仙儿坚定地摇头,“我一定要成龙!” 我心头一黯,以为她放弃了呢! “你怎么会英文?”我哭笑不得,发音非常不标准! “看韩剧看来的……” “我之所临手术的时候叫停医生,”我正色道,“是因为我想到另外一个办法,也许可以不用阉我,就让你成龙。” “真的吗?”仙儿贪婪地看了看被子里面,显然她也有些不舍得。 “但我不能保证成功,如果不行的话,你再阉我,可以吧?我肯定会满足你成龙的愿望!”我信誓旦旦地说。 “嗯嗯!”仙儿欢愉地点头,“不过,它怎么变软了呢?” “别摸了!”我皱眉拉上被子,突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袍的壮硕男人闯了进来,鹰钩鼻,蓝瞳孔,皮肤白皙,嘴边一圈淡黄色的小胡子,看上去三十多岁,是个外国人。 “什么人!”仙儿腾地站起,右手背在身后,变成可怖的龙爪。 “哪位是夏朗夏大人?”黑袍男冷冷道。 “我就是。”我捏起指诀,是鬼,象气一云,是鬼我就放心了。 “在下大理寺少卿,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黑袍男拱手道。 尼玛!什么鬼名字,这么长! 大理寺少卿?我是大理寺卿,也就是我的副手咯! “你好!阿尔卑斯先生。”我坐起身,伸出手来,他肯定是先于秦书瑶来探路的斥候。 “大人您好!我叫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显然懂的阳界礼节,上前伸手跟我握了握,又退回原地,“请大人训示!” 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妈蛋这名字太长,未免凑字数之嫌,我决定叫他黑袍。 “书……陛下到哪儿了?”我问黑袍。 “回禀大人,陛下已经进入云贵境内,半个时辰之内便可到达。” “你们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问。 “温泉关一战,御林军几乎全军覆没,谢大人也……” “谢大人?谢必安大人战死了?”我惊道,秦书瑶年幼,谢必安虽然不太会打仗,但他的角色相当于摄政王,一直在主持大局,对抗范无救的叛军,他一死,朝廷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不是谢必安大人,而是心安大人!” “啊!”我更惊讶,“心安怎么了?” “心安大人失踪,生死未卜,必安大人不敌范无伤,也身受重伤。” “我操,怎么搞的!” “所以陛下前来阳界,请大人出山,力挽狂澜!” “我?别开玩笑了,”我笑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陛下是来请齐聚三星的吧!” “额……正是。”黑袍说。 “辛苦了,你先坐着歇会儿吧,阿尔弗雷……大人。” “我叫阿尔弗雷德贝……” “行了行了!本大人记性不好,你看你长得这么白净,我以后就叫你黑袍,如何?” “谨遵大人谕旨。”黑袍拱手答应。 “对了,你们是怎么来的,坐飞机么?”我问。 “非也,骑冥马至此。” 我瞬间想起范无伤那匹大黑马,确实比阳界的马要精壮许多,从沪市到云贵,夜行千里不止。 这,小枫回来,看见黑袍的装束,吓得香蕉都掉地上了,我给他们彼此引荐,仙儿似乎不太关心这些事情,尝试吃香蕉,但是并不能下咽,只能舔来舔去,苦练口技。 黑袍很懂规矩,目不斜视,直勾勾地坐着,我不问他绝对不说话,等冥王到来的时间里,我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瞎问,也大概对冥界有了些了解。 原来黎王朝并未冥界唯一国家,除它之外,还有若干小国,以及凯撒沙漠、布雷顿森林两片广袤的“无人区”,说是无人区,但也并非完全没有人,只是或气候恶劣或地形险峻,不适合冥民生存,罪犯一般都会被流放到两地。 除此,冥界北方幽冥海之外,还有数座大岛,岛上住的都是蛮人。 也即是说,黎王朝相当于古代华夏,准确地说,更像是元朝,疆域很大,横跨半个冥界,国力强盛,为冥界之霸主。 范无救称霸六界的第一步,便是推翻秦书瑶统治,接管黎王朝;第二步才是一统冥界;第三步击败阳界,后面还有神、仙、妖、魔四界需要他去征服,可谓任重而道远! 从黑袍的描述上来看,冥界的整体武力,似乎为六界最强,我估计可能是因为其他几界人数太少的缘故。 黑袍说,魔界的单兵能力为六界翘楚,但你一个打十个,也扛不住啊! 我现在搞不清楚的是,六界之间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连接的,阴阳二界的连接通道,我已经有所体会,也见过不少的鬼,还有少量存在于阳界的妖,可见妖、人两界,也有交集,可是神、仙、魔之类,压根就没见过! 既然范无救有这个想法,那么他肯定已经掌握了让冥界大军通往其他五界的方式,有机会倒是可以向他请教一下,因为我也有想法去其他空间见识见识,来个“六界一日游”之类。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黑云蔽月,秦书瑶的部队到了,来了上千人马,将军医院团团包围,不知道他们在路上显形了没有,要是显露行踪的话,估计他们连夜横穿共和国的壮举,明天会以“阴兵过境”的方式见诸报端。 秦书瑶身着一袭红黑相间的华贵龙袍进入病房,威严之气,宛若始皇驾临,还跟进来不少亲兵,把仙儿都给挤到窗台上去了。我借口医院有探视制度,请示与秦书瑶单独会面,秦书瑶冷傲地点头,屏退众人,我让仙儿和小枫也出去。 “微臣有伤在身,不能施礼,还望陛下恕罪。”我毕恭毕敬道。 “嗯。”秦书瑶撩起龙袍后摆,坐在凳子上,但马上弹起,眉头紧锁。 “怎么了?” 秦书瑶四周看了看,把窗帘给拉上了,空间里只有我俩,别人看不到我们,秦书瑶终于放下架子,嘟起嘴巴:“朕也受伤了!好疼啊!” 然后微微侧倾,用半个臀部小心坐在凳子上。 “伤哪儿了?屁股么?怎么弄的!”我问。 “……昂,”秦书瑶点头,呲了呲牙,“临入阳界时,朕被叛军弓箭所伤,走的匆忙,朕未带御医来,为防军心大乱,朕并未声张,你也不要乱讲噢!” “那怎么行呢!有伤得治啊!让微臣来帮陛下以阳界医术诊治一番吧,免得伤口化脓,情况将更严重!”我憋着笑,认真地说。 “你懂的医术?”秦书瑶愕然道。 “嗯,略知一二。”我骗她道。 “嗯……也好。”秦书瑶还是信任我的,毕竟上次同去武当山谈判,有过一段时间彼此交心的独处时光,她认为我与众不同,我也没拿她当皇上,只当好朋友处。 书瑶起身解开龙袍脱掉,趴在了旁边的床上,她里面穿的是丝质的长衣长裤,也就是古代的内衣,半透明,绝美身段和白皙的肤色一览无余,左侧臀部已经渗出一片血迹,有点发黑,浸湿白丝裤,紧贴在臀上。 我从床上下来,小心挪到秦书瑶床边,准备拉下她的裤子,触到秦书瑶腰间皮肤的时候,她抖了一下,将双腿夹紧。 我轻轻拉下她的裤子,不由心里一惊:“书瑶,这箭上有毒啊!” “啊?”书瑶惊叫,“那怎么办?” “你等着,我叫大夫来。”我按下床头绿色按钮。 “不行!朕的龙臀,岂能给你之外的人看!”秦书瑶赶紧拉上裤子。 “笨蛋,要脸还是要命!”我打了一下她另一边臀,斥道。 “……朕要女郎中!” ☆、0140、破军出世 小枫进来,我向她要了之前给我主刀的大姐的电话,致电给她,先表达大半夜吵醒的歉意,然后把秦书瑶的伤情描述了一下。伤口倒是不深,但是伤口外翻严重,创口呈现出紫黑色。而且顺着皮肤延伸出十几道类似纹身的条纹,应该是毒素污染了表皮下的毛细血管。 大姐表示即刻赶来,我又拍下伤口照片,传给夏竹萱,问她能否看出来是什么毒,上次郭襄中冥蛉蛊,就是被她给治好的,蛊术和毒物有着很深的关联性,夏竹萱是这方面的大拿,更可贵的是,她居然连冥界的毒也认识不少! 果不其然,竹萱很快便认出,这是冥界常见的一种毒,叫断魂草,毒性虽不弱,但秦书瑶真气雄厚。自己压住了毒性的扩散,现在解毒。为时不晚。 解毒的办法也不复杂,冥界的法子就不提了,在阳界解毒的话,需用绿豆、金银花、甘草,再加上一点石膏,研磨成末,以水煎服,每日六次,连续三天即可完全解毒。 外用药更简单,红花粉掺和雪蛤油,涂抹患处即可,上述药材都是常见药,阳界各地中药房均有出售。 我把仙儿叫进来。将方子写在纸上,让她去买药,仙儿虽然头脑缺根筋,而且近几十年一直被囚禁在桃花潭,但中医药已存在数千年,这些中药材和方子早就流传民间,动物,尤其是成精了的动物对于草药的理解。并不比人类少。 十五分钟之后,主刀大姐赶回医院,但她似乎看不见走廊里密布的鬼兵,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在陪同秦书瑶去手术室的路上,其他医护人员也都对遍地冥军视而不见,可能是这些鬼们设定了只对我和相关人员可见的模式。 大姐把书瑶那里的肉给切出来一小块,因为已经坏死了,然后进行无线缝合,书瑶问是否会留下疤痕,大姐说创口太大,可能不可避免会留下一块十字疤,秦书瑶有些不高兴,我安慰她说,可以用纹身遮挡一下,估计按照疤痕形状可以搞成一个蝴蝶。 仙儿把药买来,还贴心地买了一套内衣裤,这个方子也得到了大姐的首肯,外敷,包扎之后,穿上小内内,秦书瑶毕竟是象气境界的高手,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分出一道真气保护,便可下床行走,只是不能踏踏实实地坐着而已。 但是大姐说她的伤跟我一样,静养才能更快恢复,于是回到病房,秦书瑶就一直趴在我旁边的床上,我则躺在自己床上。 君臣二人决定六界未来数百年历史走向的会谈,便从这间病房展开,具体对话如下。 “书瑶,那个阿尔什么诺贝尔把情况都跟我讲了,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问。 “我师傅说,三星已全部下界,反击叛军的时机已到,可不知道为何,破军星坠地之后,一直无法锁定它的踪迹。” “你师父是谁?”我问。 “星宿老仙,你不认识。师傅他老人家是冥界为数不多懂的观星之术的圣人,你和郭襄的星芒,非常明显,很多人都看得到,但是师傅说,破军下界之后,星光闪烁不定,忽隐忽现,很难追踪。” “呵呵……”星宿老仙我当然认识,丁春秋么,“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那个破军从天上掉下来之后,直接摔死了?” “非也。师傅说,破军坠地之后,曾星芒闪耀,相伴破军移动数百里,但此后双星重叠,破军星芒开始减弱,昨日再度出现在贪狼星身侧,却被贪狼星的星芒吞噬,从此消失不见。而七杀星偏于一隅,星芒也大不如前,恐不祥之兆。” 我是贪狼,七杀是郭襄,一直在等破军出来,听星宿老仙的意思,这破军似乎时不时会出现在我身边,最后还被我给吃了?可我昨天没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仙儿,我昨天有吃过什么,你还记得么?”我问靠在床头瞌睡的青龙。 “啊……”青龙醒来,“昨天啊,昨天吃了四条锦鲤,一条大鲶鱼,两只山羊……” “不是你,是我!我吃了什么?”我纠正道。 “主人呐……主人吃了我好几次呢!”仙儿羞涩道。系池吐才。 “……那不是今天的事情么!我说的是昨天!”我彻底无语了! “昨天呐……昨天主人早上是在香格里的酒店吃的自助餐,中午因为在打仗,没吃东西,晚上回酒店,喝了些酒,吃了些宴席上的饭菜,夜宵吃了两根鸡翅,没别的了。” 嗯,确实是这样。 “你师傅有没有说过,破军消失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又问秦书瑶。 “说过,是昨日正午之后不久,午时与未时相交之时。” 午时与未时相交,我算了算,也就是下午一点整。 “昨天下午一点钟,咱们在哪儿?”我又问仙儿。 “在众圣殿。”仙儿笃定地说。 众圣殿? “啊!我知道了!”我恍然大悟,“仙儿你还记得么,我喝了无相宫的茶!一定是周大福将破军给藏在那杯茶里了!” “呵呵……”仙儿嘲讽地笑了笑。 “呵呵……”秦书瑶也嘲讽地笑了笑。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道理…… 我努力回想在众圣殿里发生的一幕一幕,想到周芷诺的大美腿,想到蓑衣老者的船桨,想到周大福那一拳暴击……突然,我忆起某个瞬间,浑身一个激灵! “我知道了!” “嗯?” “是那颗龙珠!仙儿,你还记得么!周大福打我的时候,你把你的龙珠换给了我!”我欣喜过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破军一直在我身边! “是啊……怎么了?”仙儿还在鼓里。 “你的那颗龙珠,刚到我体内,便被周大福击得粉碎!那么在外人看来,是不是就会产生龙珠被我给吞噬的错觉呢?” “啊?你们在说什么?”秦书瑶侧身起来,惊讶地问。 “她就是破军!”我伸出中指,指向一脸茫然的仙儿! “啊?不会吧!朕的师傅就在外面!这青龙是破军的话,他会看不出来?” “就在外面?那你还不穿上裤子,让他老人家进来!”我说。 怪不得一直察觉到医院里有一道模糊的灰色混沌之气存在,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能辨清他的方位,也看不出是混沌几云,能做冥王的师傅,那星宿老仙的实力自然非同小可,我还以为是谢必安呢,原来是秦书瑶帐下另一位强者! 秦书瑶穿上裤子,病房门外拍了拍手,门外一位面上遮挡黑纱的女亲兵进来。 “小面包,请朕的师傅进来。”秦书瑶恢复威仪,命令道。 “遵命!”女亲兵出去,气息下了楼。 不多时,一道强大无比的混沌之气渐渐逼近病房,压迫得我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瞬间明白,为何范无救手下有冥界排名前五名的高手,却不能擒贼擒王,拿下秦书瑶,纵使侥幸捉了秦书瑶一次,也很快被救回,且毫发无损,那便是因为这星宿老仙的存在--混沌三云! 他不在排行榜中,却是冥界一等一的高手! 我被他的气压紧紧包裹,自己的真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不止是窒息,还有一种深深的、莫名其妙的恐惧,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我确定他的等级之后,赶紧错开指诀,那种恐惧感也瞬间消失,幸亏西施没有这么强的气场,否则打死我也不会上了她,观老仙气的感觉,实在是太惊悚了! 吱呀,病房的门打开,一穿着一袭白袍的高瘦老头踱步进入,非但白袍加身,就连头发、眉毛、长须也都是白色的,仙风道骨,慈眉善目,有点像张三丰! “陛下!”老仙微微欠身,并未像其他人见到秦书瑶一样施礼,可见他地位之高。 不过我有个疑问,这么流弊的人物,他会看不出来秦书瑶受伤? 我估计是他不像我这样脸皮厚,知道书瑶伤情不严重后,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师傅……” “陛下不必多说,老朽都听见了,”老仙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正如夏大人所言,此青龙正是破军,老朽事先未能及时察觉,差点耽误大事,还望陛下恕罪!” 虽然从老仙的表情上看,他一点谢罪的诚意都没有,但我也看的出来,老仙对于破军的意外出现,还是倍感欣慰。 “只不过,”老仙收敛起笑容,“破军星芒尽失,七杀星光黯淡,独贪狼耀目,三星恐无法齐聚。” “请前辈讲的明白一些,我没听太懂。”我说。 “三星齐聚,须三星实力相当,不分仲伯,于阴阳之地,采天地之辉,作阴阳之合,方可实现。” “……还是没懂。”我挠了挠头。 “七杀有双鱼护体,实力尚可速升,贪狼已近化象之境,自不必多说,唯独这破军……”老仙并未回答我的问题,看着我和仙儿,但更像是在跟秦书瑶汇报,“妖魄大损,恐只有一法可恢复。” “什么办法?”我问,这句听懂了。 “化蛟成龙,飞升仙界!” 也就是让仙儿变成龙咯!这想法简直跟我的私心不谋而合! 我决定不接受阉割手术的那一刻,就是因为冥王驾到,想尝试利用她的地位和关系,去跟仙界主导者商量一下,能不能走个后门什么,让仙儿直接变成龙。 看来这是天意! ☆、0141、仙界一日游 而老仙之前那句“于阴阳之地,采天地之辉,作阴阳之合”我可听懂了,现在想阉我也不行了啊,我被阉了的话。等同于贪狼陨灭! 你懂得! 这样说来,老仙肯定有不阉我,而让仙儿化龙的办法! “可以直接化龙?”我佯装什么都不知道。问老仙。 “老朽在仙界倒是有几个朋友,不过若老朽出面,恐怕不太合适。”星宿老仙笑道。 “师傅何出此言?”秦书瑶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三星之事,还得三星(那个,提示贵公司一下,上月你们给了个手机充数,这月别特么给我没用东西了,广告费再不给,我下月改成三个苹果!)亲力为之。何况仙界一天,阳界十日,老朽若去仙界,陛下在阳界出了什么事的话,老朽如何向九泉之下的老陛下交代!” 仙界一天,阳界十日?这是平行时空的时间差么? 老仙的意思是他不能去,怕秦书瑶自己留在阳界有危险。一起带着她不就行了么? 我又一细想,也不太妥当。虽然冥界还有一些小王国,但秦书瑶可算的上是整个冥界之王,现在范无救叛乱,大有取而代之之势,阳界与冥王达成了合作意向,但谁知道仙界的人站在哪一边呢?冒冒失失把秦书瑶带上去,万一仙界和范无救沆瀣一气,把书瑶给抓了怎么办? 所以只能让我和仙儿去。 “前辈,仙界的路怎么走?我去了应该找谁呢?”我问老仙。 “呵呵,无路可走,但老朽可以送尔等上去,去了那边,寻访一位叫的何书桓的官吏。他是仙界主薄,掌管封仙事宜,于仙界龙族颇有话语权。” “多谢前辈。不过,以青龙现在的实力,可有资格化龙?”我担心地问,原来仙儿是象气一云蛟,因为我这个败家龙主不够洁身自好,丢了仙界的脸面。才被贬黜,现在她变成了实气三云,并不够上天的资格。 “呵呵,”老仙抬手,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放下,像是变戏法一样,手里多出蛋蛋,“陛下,此乃冥界十三法器之--龙眼,虽名为龙眼,实则为上古妖龙‘破天’之龙珠,‘破天’为老朽先祖所诛杀,缴获龙珠一对,世代相传,今为黎之大业,老朽愿献出龙珠,帮陛下渡过难关!” 这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么? “师傅,万万使不得!”秦书瑶连忙从床上下来,“这可是师傅家传之宝!” “哈哈,老朽世家九代单传,至老朽,无儿无女,天要亡我姬家,刘此传世之宝何用?为师本想百年之后赠与陛下,现在恰可用来应急!” “这……”秦书瑶犹豫了一下,才接过龙珠,又想了很久,将龙珠递给了仙儿。 仙儿看见那两颗蛋蛋,眼睛早就绿了,若非忌惮星宿老仙和秦书瑶的强横实力,我估计她在第一时间就会强夺那两颗龙珠! “多谢书瑶陛下,多谢老仙!”仙儿张嘴将龙珠吞下,瞬间两眼一瞪,紫气冲顶! 我捏诀一看,象气三云!原来这龙珠可以大幅提升实力,怪不得老仙的等级那么高,不过他没了龙珠是不是……我又看向老仙的丹田,他的压迫性气场已经不见了,现在变成了混沌二云,看上去跟受伤前的西施实力相差无几的样子。 看来三云与二云之间,实力差的还是蛮大的。 我还是速去仙界,办完事儿赶紧回来吧,否则若趁此机会,西施和她小叔子联手前来截杀或者俘获冥王,星宿老仙未必能敌得过他们! “多谢前辈,时间紧,任务重,请前辈即刻送我们去仙界!”我从床上下来,请求道。 “好!”老仙拂袖转身,将白袍甩过来,把我和仙儿罩在当中,我赶紧牵住仙儿的手,别走丢了! 短暂的黑暗之后,周围刹那间亮如白昼,感觉有一股强风从脚下卷起,我和仙儿被卷入其中,风力非常之大,将我和仙儿拉着的手分开,一阵眩晕,我失去了知觉。 但是很快醒来,我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大片草地上,阳光明媚,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仔细一看,天上居然挂着两个太阳!一左一右,熠熠生辉,光照强度也比咱们那个太阳大得多,炙烤感却没那么强烈,浑身山下觉得很清爽,空气中氧气含量也非常高,深吸一口,通体舒服! 这就是仙界么?系池纵技。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腹肌完全不需要发力,跟在水里似得,我又尝试抬起胳膊,也感觉不到重力!天啦撸,这是外形星系么?怎么没有地心引力的! 不,这可能是错觉,也许这个空间是一种虚幻的存在,即便是真的存在,我现在的肉体,也不太可能是我昏迷之前的肉体,因为,我身上的衣服,完全不是我的衣服,是一身锦绣蓝衫,形制跟古代书生差不多,而且摸了摸自己下面,阳X上的伤也不见了! 我又看周围的景色,这里是一片“林间”草地,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四周的“树木”品种我一个都不认识,形状非常奇特,只有树干和树枝,并没有叶子,枝条崎岖,而且也并非绿色,而是银色,更像是哪个灵感突现的雕塑大师的钢雕作品。 身下的草都是常规的绿色,但摸起来手感比较诡异,质地柔软,草叶很厚,像是摸仙儿的小手一般细腻。 虽然影像很奇特,但是这种视觉感,和我在梦见遇见仙儿的那些场景都有些类似,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某次做过这种不经意的梦一样,我隐隐感觉得到,梦境和仙境,可能有着一种隐秘联系。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猜的没错! 仙儿呢?我捏起指诀寻找,指诀倒是还有效,只不过当我看到的仙界大树的气,着实大吃一惊! 树的气全是直的!长短不一、七彩斑斓,且方向各不相同,有直上直下,有横向的,还有斜刺苍穹的,天空被大树的气完全交织覆盖,像是由不规则的二维几何绚丽图案,交织成的大型彩光天花板! 实在是太美了! 仙儿的气息,在不远的树林中,我站起身,跟月球漫步似得,轻飘飘地走过去,穿过树林,看见仙儿正蹲在地上,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啃吃! “你个吃货,你知道那是什么啊就吃!”我赶紧蹦过去,龙口夺食,定睛一看,还真的不认识,好像是一大块鲜嫩的蘑菇,又像是动物的腿! “这我认识的啊,主人!它叫肉灵芝,可好吃呢!你也可以吃的,吃一块长生不老呢!” “是么?”我错愕,好奇闻了闻,没有味道,跟揪面包似得揪下来一小块,放入口中,嗯!口感很爽滑,有点像红烧肉! 然而我是肥肉的终极抵御者,非常讨厌吃肥肉,便将肉灵芝给吐掉了! “别浪费啊!”仙儿捡起我吐的那块,在衣服上擦了擦,吃了下去。 “这块留着吧,关键时刻能救人一命呢!”仙儿把我手里的肉灵芝夺回,塞进衣服里,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衣服也是崭新的,侍女装,头上还盘着复杂的发髻,看上去像是从壁画里走出来的古代美女。 但我认为,她穿岛国女仆装的话可能会更好看,回头给她买一身。 “别忘了正事儿,”我吞了吞口水,“你知道这是哪儿么?怎么去找那个何书桓大人?” 仙儿摇了摇头:“我没来过这里,应该是边境地带吧。” 我刚要问她什么叫边境地带,远处突然飘过来一朵七彩祥云,我赶紧拉着仙儿藏在树后,云彩慢慢降落,上面站着八个人,穿着轻纱幔帐,都身材极好! 这肯定就是仙界的仙女了! 可惜从我们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背影,不过当云落在距我们不远处的一处小湖边的时候,七个仙女下了云彩,另一个没下来,驾着云彩又飞了起来,七个仙女回头冲云上仙女挥手告别,我这才看清那七个仙人的脸! 尼玛!七个夜叉! 我们他妈的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0142、七夕快乐 上文说到。 云贵他乡遇故知,面馆经理聘小枫。 书瑶中招伤龙臀,君臣病房对隆中。 破军岂为池中物,竟是身边小青龙。 老仙慷慨赠龙眼,送我二人入仙宫。 然而。这儿真的是仙宫么?怎么仙女长得都这么磕碜,说是夜叉有些过分了,但青面獠牙是肯定的。至少一看就不是人类,给人以传说中魔鬼的即视感! 幸好,七个仙怪对云彩司机招手之后,很快回身过去,光是背影,还是很美丽的。而且脱去罗衫之后的裸背,更加妩媚动人,七个背影杀手纷纷下水,在里面洗澡嬉戏,玩儿的不亦乐乎。 “仙界的人都这么丑么?”我小声问仙儿。 仙儿摇头:“不清楚,我只去过龙族仙地。” 我捏起指诀,观测这七个妖女的气,居然都是肉色气息,也就是普通人的那种,普通人也能飞升成仙么? 既然仙儿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仙境,我还是搞清楚了比较好,水边的茅草挡住了视线,我决定靠近一些。一探究竟。 “仙儿,你在这里放风,我去侦查一番!” “可是,她们在洗澡哎!”仙儿嘟着嘴说,“主人是不是对她们有什么想法!哼。一定是这样!我吃醋了!” “胡说!她们那么丑,你吃个几把醋!等我回来!” “那好吧……主人小心!” 回头看向天空,那朵祥云已经不见,我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爬了三十多米,终于能听见那几个仙女嬉闹的声音,我扒开草丛,刚好能看见两个面对我这个方向的仙女,上半身都在水面以上。 如果刻意不去看她们的脸的话,脖子以下的部位真的很棒。非常挺拔,不过当我忍不住再去看她们脸,想自虐一下的时候,咦?怎么变成美女了,长得还都蛮清秀的。 很快,我便在岸边找到了答案,她们脱下的衣服旁边上面,还散落着几只狰狞的面具! 原来如此! 阳界的女人,出门必须要化妆,仙界的女人,出门必须要戴面具,一个是不想让被人看见她的丑,一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美(请勿对号入座,无辜躺枪的读者,请宽恕我竟说实话),这应该是仙界这边的习俗。 我拐了个弯儿,借着草丛的掩护继续往前爬,爬到她们衣服的旁边,伸手抓过来一条罗裙,跟阳界的丝绸差不多的材质,闻起来很香。 距离不远,这回听她们的对话听得更清楚了,卧槽,她们说得居然是东北话! 这根本不科学,我细一想,可能因为我的母语是东北话,所以她们说的话传递进我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东北话,这是一种仙界的自动转化机制--因为她们说的话,我和听到的内容,口型完全对不上! 她们在讨论一个男人,说他有型,说他慷慨,说他风流倜傥,那男人好像是叫浩峰(音译),就跟粉丝讨论一个当红明星似得。 “主人!”仙儿不知道何时爬到了我身边,吓我一跳! “小声点,别被发现了!”我打了下她的脑袋! “什么人!” 糟,被发现了!我赶紧按着仙儿的脑袋,将她的脸扣在地上。 不知道仙界的法律体系是什么,这要是在阳界,偷看美女洗澡属于性骚扰,是要被处以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的! “咕叽咕叽!”仙儿突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原来是只老牛,吓一跳!”一个仙女说,之后她们又接着讨论那个浩峰。 仙界也有牛么? 我慢慢抬起头,可惜水面上起了些雾,看不清楚她们的胸了。 算了,别惹怒了仙人,还是走吧,仙界一日,地上十天,这里时间过得非常快,得赶紧去找何书桓,把仙儿的户口问题解决,耽搁太久,我怕秦书瑶会有危险。 “走。”我拉着仙儿准备原路返回,绕道而行。 “等下,主人,你挑一件衣服拿走。”仙儿指了指那堆衣服。 “为什么?”我不解道。 “肯定有大用处,让你拿你就拿呗!” “拿去见何书桓?”我问。 “哎呀,别问了主人,你拿就是了!我去那边等你!别被她们发现了喔!”仙儿不耐烦地说着,向后退进草丛中。 好吧,既然仙儿让我拿,肯定有她的道理,我拿便是了。 我将视线收回,看向那一堆衣服,一共有七件(这不是废话么),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都很漂亮,拿哪一件好呢? 我权衡再三,决定拿绿的,跟周围草地一个颜色,万一回程路上被发现了,还能罩在自己身上伪装起来,我真是太机智了! 于是我又从草丛里伸出手,将那件绿色衣服小心地抻了过来,结果发现一张青面獠牙面具,也跟着一起爬过来了,拉近一看,原来面具是通过两根细绳连在衣领上的,可能算是衣服的一部分,那就连面具都拿走好了! 衣服很薄很轻,半透明,但是关键的三点部位,镶嵌着两道非透明的白色内衬,应是防止走光的设计。 我将衣服团成一团,塞进怀里,慢慢后退,爬回去寻找仙儿。 “咦?这是什么,主人?”仙儿好奇地问。 “衣服啊,傻啊你!不是你让我去拿的么!” “啊?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拿人家衣服了?人家在洗澡哎!” “嗯?”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刚才你没跟我一起过去?” “主人不是让我在这里放风来着,我哪儿也没去!”仙儿说。 “你有没有看见一……一只牛?”我一激灵,不是因为害怕,经历这么多灵异事件,我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既然仙儿没过去,那刚才那个仙儿肯定是假的,是什么东西伪装的,那东西会学牛叫,可能是一个牛仙之类! 仙儿摇头,说什么都没看见! 我捏起指诀,扫向四面八方,可除了那七个仙女的肉色气息,别的什么都没发现。 “快,把衣服还回去!速速离开此地!”我拉上仙儿便走,不用说,有人盯上我们了,而且不知是敌是友!刚才那牛仙让我拿衣服,可能是在戏耍我! “啊!”湖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姐妹们,我的衣服不见了!” 我赶紧拉着仙儿躲回树后,扒开一根银树枝朝那边观望。 “哼!肯定是刚才那个色狼干的!还装牛!”另一个已经穿上红衣的仙女怒道。 “大姐,没有衣服穿,绿萝怎么回去啊!”那个光着身子的仙女哭道。 原来她叫绿萝,可惜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她的面容。 “没关系,姐妹们,咱们一人扯下一条布来,给绿萝暂时遮挡一下。”那个红衣大姐说完,从裙子上扯下来一条红纱,围在了绿萝胸上,其他几个仙女也都扯下部分衣裳,将绿萝的关键部位都给缠上。 “去,仙儿,把衣服给人家送回去,就说是你捡到的。”我说,仙儿是女的,她们应该不会介意。 “噢。”仙儿接过衣服,走了出去。 “哼,连四姐的衣服也敢偷,”穿紫色衣服的那个仙女叉腰骂道,“若是让我给逮着,非让父王将他开除仙籍,丢进阳界做人去!” 我赶紧把仙儿给拉了回来! 父王?他们是仙界皇族的人? 仙儿本就是戴罪之身,万一被那几个仙女再怪罪,惹恼了她们所谓的父王,怕是要坏了仙儿的好事! 所以,还是我去吧,大不了被他们开除仙籍,丢进阳界做人呗,反正我本来就是人! “主人小心呐,那帮家伙好像是泼妇!她们打你的话,你就跑!交给我干死她们!”仙儿挥了挥小拳头,现在她变成象气三云,实力大增,信心也有些膨胀,不过不需要,因为这七个仙女都没有武功。 我刮了下她的鼻子,从仙儿手里把衣服拿过来,确定七个仙女身上都有衣服之后,从树林中出来,毕恭毕敬地捧着衣服,踱步走向她们。 她们好像眼神不太好,等我走到距离她们二十米的位置,她们才发现我,那个穿着六色布条的仙女背对着我,好美的腰线。 “诸位仙家,这是不是你们的衣服?”我在她们开口之前,朗声问道。 “哇!好帅!”黄衣仙女距离我最近,害羞道。 “偷衣贼!”紫衣仙女怒骂! “快把面具戴上!”红衣仙女慌乱地说,六个仙女马上将挂在胸前的面具罩在脸上,只有那个绿萝因为没有面具,茫然回过头来,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赶紧用手遮住脸! 只那一眼,我就呆住了,太美了! 其他那几个仙女的相貌,在阳界都可以打九分以上,不过跟这个绿萝比起来,她们简直不值一提!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再美的野鸡,也比不上凤凰!我词汇量有限,之前形容过一次秦书瑶,就已经词穷,这回看见绿萝,更是直接没词儿了! 没错!就是这么美,我的心跳仿佛都停止在了那一瞬!系肠来圾。 可惜的是,绿萝马上闪身躲在了那个紫衣仙女身后,看不见她了。 “偷衣贼,你死定了!”红衣仙女戴上面具之后,也指着我骂。 “众位仙家不要误会,小生并不是偷衣贼,只是刚才……” “七妹,捉了他!”红衣仙女根本不听我辩解,对那个紫衣仙女说。 呵呵,捉我?凭你们几个? 我微微一笑,俯身将衣服放在草地上,所谓清者自清,虽然衣服真的是我所拿,但却是被那个牛仙蛊惑的,所以不能算我“偷”! “诸位仙家,小生还有事,告辞!”我转过身,准备离去,突然感觉腰间一紧,低头看,一条银亮的绳索缠上腰际! 0.1秒钟之后,我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意识渐渐丧失! 喵了个咪的,这是高压电线么? 在模糊的视野中,我看见仙儿不顾一切地掠过来,那道银索从我腰间抽出,闪电一般卷向仙儿,仙儿敏捷地躲开,化身成蛟,但是她刚变过来,天空突降下一张银色大网,将几十米长的仙儿给罩在了里面…… ☆、0143、仙界竞技场 这是作为小说男主的我,第几次昏迷了? 是我的体质比较弱的缘故,还是因为我总是这么悲催! 那条电缆的威力真不是盖的,等我醒来的时候,依然能感觉到腰间热辣辣的痛感。还有一股烧烤的味道弥漫!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草地上,而是在一个房间里。三面是墙,一面是粗糙的木头栅栏,木头栅栏外面大概两米处,还有一道同样的木栅栏,栅栏后面,是跟我这个差不多的房间。里面靠墙角蹲着一个美女,是仙儿! 这是监狱啊! “仙儿!”我惊叫道,但是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绳子捆起来了,捆得很松散。 “咦?主人,这么快就醒了啊!”仙儿起身跑到木栅栏旁边,居然侧身从栅栏缝隙中挤了出来(我估计若是心安或者连叶就够呛能挤过来,因为胸大会被卡在那里),然后又从我这个木栅栏缝隙挤进来。 谁设计的牢房啊,太煞笔了! “你既然能自由进出,为什么还呆在那里?”我不解地问。 “等你醒来啊,主人!我怎么会一个人跑掉呢!”仙儿帮我解开绳索,我看了看自己的书生装,已经变成马甲了。腰部被烧掉了一大截,幸而伤口没有流血,只是留下一道灼烧的红印。 “这是哪儿?”我走到栅栏门口,尝试了两下,也挤了出来。左右还有一些同样的牢房,但都是空的,走廊一头封死,另一头,是一扇关着的木门。 “那扇门打不开,”仙儿说,“门外、地下、后墙、屋顶都分布着很强的结界,这是个封闭的牢房。” 怪不得仙儿不跑,是跑不掉! 我走近那扇门,伸手过去。 “哎,主人别摸!”仙儿在我身后叫道。 可惜为时已晚。我被门给电得身子向后飞出数米,跌在仙儿的怀里,半个身子全麻了!仙界的科技水平这么高么?连木头都能导电! 我晃了晃胳膊,站稳,准备用气弹来轰击大门试试,气总不能也导电吧?因为一直遇到的都是超强的敌人,我的气弹好久没用过,不知道实气八云的气弹威力有多强! 凝出一发气弹在手心,逐渐继续力量,最后居然凝成下水井盖那么大个儿,沉甸甸的! “哇!主人太厉害了!”仙儿拍手叫道。 我嘿嘿一笑,刚要将气弹射出,忽听门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我连忙收回气弹,把仙儿推向她自己的牢房,我也钻回自己那间,坐在地上,把绳索还原,搭放在手腕上。 谁知道来的是什么鬼,万一比我们厉害得多,发现我们要越狱,把我们打屎怎么办! 我能活到现在,出除了死,靠的就是智慧! 咔哒,门锁被打开,我垂头装死,脚步声更近,停在了我面前。 “主人,主人,你快醒醒啊!”仙儿在那边配合地演戏。 “闭嘴!”一个粗狂的声音,“啪”,还有一声鞭响! 仙儿没了动静,是不是被鞭子给抽着了?我刚要抬头,啪!仿佛一声惊雷炸响在耳边,脸上立即火辣辣的!我趁机“醒来”,抬头看栅栏外,夜叉!哦不对,那应该是他的面具,是个穿着银色盔甲的“人”,身长足有两米,手里握着根一米多长的小皮鞭,看上去跟紫衣仙女缠我的绳索同样材质。 “带走!”盔甲人低声道,从那扇门那边,又跑过来两个家伙,也都带着面具,但身上穿的却是布衣,胸口上写了个“狱”字,狱卒么? 两狱卒多此一举地用钥匙打开木栅栏上的门,看了看地上的绳子,刚才被盔甲人抽了一鞭子,我身子倾倒,手上绳子已经落地。但他们没说什么,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将我压出牢房,向那扇门走去。 “哎,大哥,怎么不把她带上?”我急忙问走在前面的盔甲人。 但他没有理我,我回头看,仙儿正可怜巴巴地扒在栅栏门上,左侧脸颊,一道鲜红的血印子!我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老实儿在这里呆着,别冲动,仙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出了牢门,面前是一道上行石阶,尽头又是一扇同样的的房门,再出来,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是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墙壁和柱子全部都是木质,雕龙画凤,奢华至极,角落里有几张椅子,还有木桩、铁链,以及一排各种各样的刑具,都很漂亮,这里应该是审讯室。 仙界很腐败嘛,这个厅的装修高级程度,至少能评定为四星级。 两个狱卒将我带到一张椅子边,让我坐下,然后用铁链在我胸口松散地缠了一圈,就那么搭在腿上,这就算绑起来了么?更奇怪的是,安置好我之后,三人居然从另一个门出去了! 我捏诀观察了一下,这个大厅依然受结界控制,看不到外面的气息,还是老实儿等着吧,估计会有提刑官来审问我。 可是等了足有三分钟,依旧没有动静,我将铁链从身上拿下来,还是没人出现,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还是没事。 去你妈的,玩我呢?我跑向三人走出的那扇门,这次聪明了,没有直接用手去开,他们是推门出去,然后关上的,我直接凝出气弹,击向那扇门,可气弹撞在门上,居然瞬间裂开,真气消散,无影无踪,能量仿佛被那门给吸了进去! 而周围结界的强度,明显增强了不少! 看来靠法力打不开,我一着急,直接起脚踹向那门,脚下却突然一空!因为门被从外面被打开了!我来不及收脚,正踹在开门人的胸口上! 那人后退好几步,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 是个美女,一袭绿衣,没戴面具,居然是绿萝!幸亏我这脚没有夹带真气! 我赶紧跑出门,将绿萝扶起:“美女,对不起,不知道您在门外!” “啊!”绿萝尖叫,挣脱开我,“流氓!你怎么跑出来了?” 仙界的翻译系统真的准确么?为何我看她那樱桃小口,吐出来的好像是“CNM”三个字! “啪!”绿萝一个嘴巴抽过来,我并未躲闪,毕竟拿了人家衣服,让她打一下消消气也好,虽然她力气不大,但她打得是刚才盔甲人用鞭子抽我的地方,还是很疼啊! 我捂着脸,松开了捏着她胳膊的手。 “哼!”绿萝甩了甩小手,提着绿裳裙摆跑开了。 我盯着她扭来扭去的臀部,美女就是美女,连跑步的姿势都那么美! 已经到室外了,天上的两个太阳还在,晴空万里无云,这里是个大院子,红墙、砖地、大殿斗拱,有点类似故宫的风格,冷清清的,除了绿萝,并未发现有人。 绿萝跑进了左手边的偏殿,不知所踪。 我捏起指诀,怎么感觉还在结界当中呢?在观气视野中,周围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难道是因为,在这片建筑群中,根本就无法有效施展观气术?还是趁着我昏迷的时候,观气术的能力被人家给封印了?不能啊,刚才还使用气弹来着,观气诀若被封杀,御气诀应该也无效才是。 “好!”右手边的高墙之外,突然传来一阵呐喊,给我吓一激灵!系肠乐技。 什么情况? “主人。”仙儿从后面拍了拍我肩膀,又给我吓一跳! “你怎么出来了--等等,你是真的么?”我这回长了个心眼儿,谨慎问道。 “啵!”仙儿二话不说,抱着我的脸就亲,用舌头搅了搅。 嗯,是真的,因为她的唾液能分泌出一种油状物,凝结之后呈蜡状,发出奇特的香味,比麝香还要香,这是伪装不来的。 这才是正统的“龙涎香”。 现在所说的龙涎香,是指抹香鲸肠道分泌物凝结成块之后的产物,我还特地查询过,古代海边的地方官员发现这种奇香无比的香料后,进贡到宫中,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宝物,就请教宫中的“化学家”炼丹术士,他们认为这是海里的“龙”在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来,经过天长日久,成了“龙涎香”,于是谬传至今。 其实,真正的龙涎香,还真的是龙嘴里流出口水凝结成的,只是这种香料少之又少,非常珍贵,是龙献给龙主的重要物品之一,非常值钱,可以供养龙主的生活,龙主可能是为了掩盖龙的存在,才将这种香料,故意说成是抹香鲸的“龙涎香”,以混淆视听。 可惜仙儿的口水,都让我给吃了…… “好!”呐喊声再次从高墙之外传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我拉着仙儿跑到墙边,红墙足有七、八米高,以我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跳上去,因为我看过萧阳可以纵上比这还要高的地方,但是我不敢,怕万一上不去,掉下来把腿给摔折了! “你上去!”我蹲下来,伸出双手在身前,给仙儿搭手梯,仙儿左脚踩上来,我运足了真气,将仙儿丢向墙头。 “啊!主人,太大力了!”仙儿啸叫着飞向天空,张牙舞爪地越过高墙,可还未等化龙,只听得啪嗒一声,摔在了另外一头,没动静了! 我赶紧后退两步,助跑,纵身上跃,双脚超过墙头约半米,到达最高点,下落,刚好踩在墙头上方的平面上,往下一看,霍,好多人! 这边貌似在开运动会,目测上千人站着围成一个大圈,大圈中央的空地上,两伙人穿着蓝、绿两颜色服装的人,正在相互追逐,好像是在玩儿什么游戏。 不过我可没兴趣看他们在搞什么鬼,赶紧寻找仙儿,低头看,这里是观众圈儿的外围,仙儿刚从地上爬起来,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因为仙儿穿的淑女装,跟他们都差不多,而且这边的观众们也都没戴面具。 没人注意到墙头上的我,我轻身跳下,落地的时候,刚好观众群中又发出一阵叫好声,将我摔在地上的声音给掩盖掉了。 仙儿扶着我起来,帮我掸掉身上的土:“好多人啊主人,咱们回去吧!” “别急,看看他们在干嘛。”我说,然后拉着仙儿往圈里挤。 “啊!啊!球进了!进了进了进了!”我前面一个观众兴奋地喊了一嗓子! “好!”观众们紧跟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我挤出个空挡,往场地里看,场地上的人倒是都戴着面具,只见穿着蓝色衣服的一方,正朝同一个方向奔跑,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手里,抱着一个球状物,我揉揉眼睛仔细看!卧槽,足球!? ☆、0144、寻人未果 仙界的仙人也踢足球么? 仔细看这场地,土质地面,非草坪,所以我一开始并未认出来,但上面画有白线。跟阳界的足球场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偏小了点,比全场小。比半场大,两个带网的球门、中圈、大禁区、小禁区,一应俱全,甚至连角旗都有。我不确定这是基于我意识的幻觉,还是这帮仙人真的从阳界把足球运动给抄袭了过来。 我又看向应该是刚刚进球了,正在庆祝的那帮蓝衣面具人。算上套了个白色马甲的“守门员”,一共有十个人,站在场地上另一边,等待对手庆祝的绿衣面具人,也是十个。 场地边上,竖着一块巨大的木板,上面跟日历似得挂着两叠木牌,一个工作人员正用木棍翻左侧的木牌,翻完之后,变成两个汉字--叁、壹,现在场上比分,3:1。系狂吉巴。 “走吧。”我拉着仙儿准备离开,这并不是个封闭的场地。绿衣队球门后不远处,有一块大牌楼,牌楼后面隐隐能看见一座类似古代集市的场所,直觉告诉我,离监狱越远越安全! “哎。看来浩峰爵爷没机会喽。”身边一个观众叹道。 浩峰?那不是七仙女讨论的那个男人么,原来不是明星,而是爵爷。 然而,这关我卵事! 没走几步,因为人太多,仙儿的鞋不小心被人踩掉了,我俯身下去帮她提鞋的功夫,听见身边又一个观众说:“可惜啊,四小姐如花似玉,却要嫁给那个张瘸子。” “是啊,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另一个人附和。周围几个人都唉声叹气,但很快被更多人的加油呐喊声淹没。 四小姐又是谁? 我帮仙儿把鞋穿好,站起身来,问刚才附和那个观众:“兄台,敢问四小姐为何人?” 那观众瞥了我一眼:“四小姐都不知道是谁,你来看什么球?” “……啊,那个,我路过的,路过,呵呵。”我讪笑。 “四小姐就是恭亲王家的四郡主,绿萝小姐!”另一个热心观众贴着我耳边小声告诉我。 “绿萝小姐!”我心里一惊,什么意思?敢情这不是一场普通球赛,而是比球招亲? 就是个傻子也听出来了,领先的蓝衣队,是张瘸子代表队,落后一方绿衣,为浩峰(音译)代表队,谁赢了,谁就能娶绿萝! “大哥,”我想从兜里掏烟,可惜并没有,上了仙界之后,身上就已经自动换了一袭书生装,遂作罢,“俺们是从乡下来的,跟您打听一下,那个张瘸子和浩峰,都是什么人啊?” “张瘸子是京城大贾,富甲天下,家产无数,只是人长得又矮又丑,还瘸一条腿;那浩峰乃新科状元郎,名门之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观众似乎看不出来我和仙儿非仙界中人,言无不尽,我脑海中瞬间出现这两个对比鲜明的形象! “恭亲王又是怎么想的呢?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瘸子,他也会肯?”我又问观众。 观众大哥撇了撇嘴,看向我们身后的高墙:“我哪儿知道王爷心里怎么想的!” 他的这个小动作,让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刚才关押我们的地方,应该就是恭亲王府,也就是绿萝等七姐妹的家,所以她才会出现在那里。 既然事关绿萝婚事的比赛,三方当事人应该都会在场,所以刚才那个大院子里很空旷,看押我们的人都看球来了,我和仙儿这才有机会逃出来。 我踮起脚尖,四下张望,右手边大概三十米之外,有一处看上去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看台,一米多高,台子周围围着幕布,看不见里面(观气术依旧失灵),不过周围倒是有不少身穿银色盔甲的武士守卫,可能绿萝她爹在里面,因为只有王爷才可能有兵权,商人和状元虽然声威显赫,但没有资格请士兵保护自己,顶多是家丁。 “走啊,主人。”仙儿拽了拽我。 “再看一会儿。”我又挤回圈里,双方中圈开球再战,绿衣方持球进攻,三传两递,到了蓝方禁区边缘,被断了,蓝方三个面具人合力反击,轻易撕穿了绿衣人防线,只不过临门一脚有点不靠谱,打飞了。 看了一会儿,我觉得仙界的足球运动可能才刚刚普及,水平并不高。 这么重要的比赛,双方肯定都聘请了仙界的知名运动员,尤其是张瘸子代表队,老板不差钱,蓝衣队的整体实力明显在绿衣队之上,不过,也就充其量算是高中生球队的水平,浩峰的绿衣队就更菜了,初中生水平,而且还是业余水平。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瘸子的蓝衣队卷土重来,又攻入一球,四比一! “走吧!”我和仙儿出了人群,浩峰的绿衣队士气丧失殆尽,这比赛已经没法看了。 “既然王府在这儿,估计这里就是仙界的首都,那个何书桓大人的府宅,应也离这里不远,咱们去集市打听打听。”我对仙儿说。 “主人真聪明!来,啵一个,奖励一下下!”仙儿又要上来亲我,被我用手挡住了,我怀疑这两天她不止看了韩剧,还偷看了岛国片,怎么变得越来越轻佻了! “争取半天之内把事情办完。”我说,我说的半天,指半个白天,对应阳界大概是三天,秦书瑶在阳界有盟友,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被范无救的叛军抓获。 走到那个主席台后面的时候,一个银铠甲武士横了我一眼,我点头哈腰地冲他微笑,带着仙儿快步经过,可别惹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实力,但既然是仙界的武士,估计战斗力不俗。 穿过主席台,比赛应该是进入了中场休息,绿衣代表队围拢到场边,一个个无精打采、气喘吁吁,一个身材挺拔的球员摘下面具,用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画着什么,应该是队长吧,在布置下半场的战术,可惜就他一个人有精神头,其他队员都显得很茫然。 “都给我提起精神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少爷一直待你们不薄吧?平时在府里那些活泼劲儿都哪儿去了?本少爷话先撂在这儿,如果今天这场球输了,你们都给我去西山挖煤一个月!要是能赢的话,本少爷准你们每个人一个愿望,只要本少爷能做到,全都满足你们!”这个队长身子好似有点虚,也可能是累的,没说两句气就不够用了,接过旁边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手里的牛角壶,咕嘟嘟灌水。 “峰少爷,别喝太多水,下半场该跑不动了!”那个家丁好心提醒。 峰少爷?难道他就是浩峰?哎别说,长得确是一表人才,只不过有点面嫩,看起来年龄不大,从他刚才说的话也能听得出来,此子并不够稳重,有点意气用事,还什么愿望都能满足,如果有人提出要代替他赢取绿萝呢?岂不是自己打脸! 我笑着摇了摇头,和仙儿继续往前走。 “你笑什么笑!”没想到这个峰少爷眼睛还挺尖,发现我在嘲笑他,不过,他的视线马上被我身边的仙儿给吸引了过去,眼睛明显一亮! 糟糕,被纨绔给盯上,他是不是相中我家仙儿了?这可是非卖品! “你俩过来!”峰少爷冲我们招手,马上蹦出来两个家丁,挡住了我和仙儿的去路。 仙儿咬了咬嘴唇,似要动手,我按下她的龙爪,拉着仙儿向峰少爷走了过去,因为这个峰少的眼神很清澈,我擅长从人眼神中看其想法,这个峰少并不是轻佻地看着仙儿,而是饱含一种期待,跟看见大救星似得! “峰少爷!”我拱手谦卑问候,他的视线还在仙儿的脸上,不过脑袋却贴近了我的耳边:“你是龙主?”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的,别人都没看出来啊!不过想想也对,人家是状元嘛,自然有过人之处,他应该是没看出来我的身份,但认出仙儿是一条龙! 我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会踢球么?”浩峰突然把视线转到我身上,兴奋地抓住我的肩膀。 “嗯?峰少何意?” “你们龙主,不都是阳界上来的人么?看你这条小龙年纪并不大,估计你这龙主年纪也不大,以前在阳界,你可会踢球?”浩峰用手遮挡着嘴,小声问我。 我一下子明白为何别人看不出来我的身份了,因为我是天生龙主,仙儿其实已经算是龙了,只不过龙族不给她名正言顺的身份而已,而我也就成了龙主,可以跟着龙自由进出仙界,身份和仙界的“人类”一样,一定是这回事! 怪不得老仙让我上来,因为我本身就和仙界“沾亲带故”,龙主,应该算是半个仙界的人吧! “回禀峰少爷,在下并不会踢球!呵呵,抱歉了。”我笑道。 我又不傻,刚从恭亲王府逃出来,贸然上场踢球,众目睽睽之下,被抓我的人给认出来怎么办! “唉!”浩峰显得很失望,放开了我肩膀。 “在下告辞了!峰少爷加油!加油!”我拉着仙儿出了人群,出了场地,朝那边的集市走去。 “他跟那个绿萝,还真是郎才女貌呢!”仙儿突然来了一句。 “你是喜欢上那个峰少爷了吧?”我吃醋道。 “才没有呢!我看主人喜欢上那个绿萝了才是真的!”仙儿的脸上也是满满醋意。 “哼!” “哼!” 进了集市,发现这似乎不止是集市,更像是个城市,规模很大,一眼望不到边,道路宽阔,都是青石板路,街道规划的很整洁,四四方方,横平竖直,路口都有路牌,XX一路、XX二路、三路之类,道路两遍,矗立着好多封闭豪宅,门上大抵都有牌匾,上面写着“趙府”、“楊府”之类。 不过我接连打听了好几个路人,他们要么避而不答,要么闪烁其词,好像这个何书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得,大多数人一听到这名字,赶紧摆手说不认识。 最后,我跟一个从大宅门出来、看上去像个管家的中年仙人打听,他说他知道何书桓! “你打听他干嘛?”管家压低声音问我。 “找何大人办事,是我爷爷让我来的。”我说。 “你爷爷很久没跟何大人联系了吧?”管家笑道,进一步压低声音,“何大人上月因参与谋反,已经被满门抄斩了!” 卧槽!这个老仙,差点害死我! “啊?居然是这样!”我佯装可惜,灵机一动,哭道,“要是早来一个月就好了啊!爷爷临死前说何大人欠他五十两银子,让我兄妹二人生活潦倒的时候去找他要!现在何大人死了!我找谁去要啊!妹妹!我们还是回来家放牛去吧!” 我一边大声哭喊着,一边拉着仙儿“妹妹”走掉。 我这么说,是因为这里人多,刚才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我在打听何书桓,万一有锦衣卫之类的家伙潜伏在人群中,把我和仙儿当成何书桓的余党怎么办! 现在应该没事了,我们只是找何书桓追债来的! “怎么办?”到一街角无人处,我问仙儿。 何书桓死了,我们找谁去跟龙族说情呢? ☆、0145、如鱼得水 对了!刚才浩峰少爷口无遮拦,说只要赢了比赛,就可以任意提愿望对吧? 他是状元郎,日后肯定要在仙界朝廷当官的,而且据说家世显赫。由他出面跟龙族商量一下,不知道可行否,即便他不行。利用他在仙界的人脉关系,帮我联系一位能跟龙族说上话的也行啊! 就这么办了! 我拔腿就往恭亲王府走,不行,不能就这么上场,他们都有面具,而我没有!而且他们的鞋子也不行啊。都是布底鞋,摩擦力不够,在土地上急停转弯都很不方便,我得给自己置办一身装备! 面具好办,之前跟仙儿逛街,已经发现,集市上凡是买衣服的,都卖面具,仿佛面具是衣服的一部分,街上行走的路人,一部分戴面具一部分不戴,但是不戴面具的,也会有面具垂在胸前。随时都能罩在脸上。 现在关键问题是没钱! 仙界的通用货币和阳界古代类似,以铜钱、银锭为主,没钱就只好偷了,当然,这种龌蹉事情我是不会亲自去做了。便让仙儿去干,我则进了一家服装店,挑选了一张相对不那么青面獠牙的面具。 仙儿很快回来,从胸襟里掏出一大把碎银子,丢在桌上:“老板,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我赶紧捂住她的嘴,没让“偷”字溜出来。 面具问题解决,球鞋怎么办呢? 出了服装店,继续往球场那边溜达,偶然看见胡同里挂着一个马刺队的队徽,近了一看。不是马刺,而是马掌,这是一家专门给仙马钉掌的店铺,一匹仙马正侧身卧在门口,两个赤膊面具工人一前一后,拆掉快磨平了的旧马掌,扔到一边。 “官人,需要马掌么?”一个伙计问,“咦,您的马呢?” 我笑而不答,拿起一只崭新的马掌,踩在脚下试了试,太高、太大,钉子又太长,硌脚! 无奈出了店铺,经过那匹正订掌的仙马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它拆下来的旧马掌比新的要薄很多,已经磨得不成样子,上面的钉也很短了,我捡起来,踩在脚下,哎,刚刚好! “这旧马掌多少钱?”我问钉掌的工匠。 “旧的不要钱。”伙计撇了撇嘴,“随便拿。” “那你给我钉两个呗……” 估计我是仙界第一个在人鞋底下钉马掌的家伙! 马蹄子下面有一层角质,钉子可以钉进去,钉子尖儿朝上,马掌在下,而我脚下的马掌,是倒着钉的,即马掌贴在鞋底下面,钉子从鞋里面穿过,钉穿马掌,突出一小部分着地,一共六颗铁钉,跟上世纪老款的阿迪达斯足球鞋鞋钉的形状差不多! “走两步!主人!没病走两步!”仙儿拍手笑道。 我试了一下急停、折返跑,虽然没有真正的球鞋那么合脚,但总比光溜溜的布鞋强多了! 只给了最小的一块碎银子作为手工费,在伙计们疑惑又略带鄙视的目光中,我全速跑回球场,就当是赛前热身,跑到球场边,看了一眼比分牌,顿时傻了眼,已经变成六比一了,合着这十几分钟里,浩峰队一球没进! 之前的比赛我没看着,那个“一”,是不是张瘸子队的乌龙球? “还剩下多长时间?”我跑到绿衣阵营处,问之前给浩峰喝水的那个家丁。 “一刻钟。”家丁正在认真观赏比赛,并未看我,可能以为我是他们家的人。 “裁判在哪儿?换我上去吧!”我说。 家丁这才转头过来:“哎?你是不是说你不会踢球的嘛!” 我和浩峰对话时,他就在身边,许是听见了。 “换我上去,拼一下,也许能赢回比赛!”我一边压腿一边说。 这个家丁还是很靠谱的,看出我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沿着场地内侧的边线,撒腿跑向主席台,这边的地上还坐着几个替补队员,穿的是跟场上一样的服装,但都没有号码,场上那帮家伙的球衣也没有号码。 “仙儿,把他衣服扒下来。”我指了指一个跟我身材相仿的替补球员。 仙儿走过去,拍拍他肩膀,二话不说就扒掉了他的绿色短襟。 “你干嘛啊!”那家伙坐了起来。 “借我一用,助你家主人抱得美人归!”我扣上面具,将绿色短襟穿在身上。 咚咚,两声鼓响,赛场上的球员都停了下来。 这是不是相当于裁判的哨声?我正愣神,看见主席台那边家丁正冲我招手,赶紧跑过去。 一个绿衣队员也从场地里跑过来,摘下面具,是浩峰。 “谁让你换人了!”浩峰斥责那家丁。 “我让换的,”我将面具掀起来一点,让浩峰看见我之后,赶紧扣上,“峰少,适才在下身上有要务在身,不便相助,现在可以了,请您下场休息片刻!” “我就说嘛!龙……你怎么可能不会踢球!”浩峰兴奋地说,“我不要下场,你要踢哪个位置,我换下一人!” “前腰。”我说,这是我擅长的位置。 “什么叫前腰?” “……”我看向场内,随便指了一个微胖的人,“换他下来吧!” “老潘!下来!”浩峰朝那胖子喊道,胖子颤巍巍跑过来,表情如同大赦,一出边线就瘫坐在了地上。 我回头瞥了一眼主席台,然后进入赛场。 主席台上一共并排坐着四个人,都是中年,中间两个男仙,都衣着华贵,器宇轩昂,其中一个肯定是恭亲王,另一个就不知道是谁了。两边各一人,一个看上去很满身书卷气,头戴纶巾,手拿羽扇,另一个矮胖黝黑,脸胖的跟个盆似得,还有不少麻子,这要是放在阳界,只能算是个丑比,但我还没看见仙界有特别丑陋的人,他的长相,估计在仙界丑男排行榜里,至少能进前五名。 他应该就是那个张瘸子了! 除此四人,还有几个站着的,都是侍卫和侍女,端茶倒水扇扇子。 我和浩峰并肩跑向场地中央,我只小声对他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峰少,你在禁区边上活动,等我给你传球!” 第二句:“不停地换位置,别让你和球门之前有对方两个以上防守队员!” 第三局:“有人碰你,你就倒地打滚,假装受伤!” 上述战术,取自C罗碰瓷儿真经!系吉私号。 “……好!”看浩峰表情,显然没能领会我的意图,但他还是照做,跑向对方球门,跟对方的后卫线站在了一起。 咚咚!两声鼓响,比赛继续,对方蓝衣运球推进,我方绿衣全线回退,浩峰可能还是有点不放心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回了己方半场,参与防守。 我没有贸然出击,观察比赛形势,看准时机,猜到了对方的传球线路,斜刺里冲出将球断下来,踩在脚下,先试试脚感,这球跟阳界的足球感觉差不多,气压略有些不足,一踩一个坑,缺点是球速不可能太快,优点是容易控制,几年前支教的时候用颠球忽悠萌萌,我就是先把球里的气放掉一部分之后再颠的。 我踩着球揉了揉,透过足球表面的黄土看去,上面居然有个NIKE的大钩子!怪不得制作如此精美(相当于集市产品的古色古风),这球是直接从阳界进口上来的。 “小心!”背后有队友喊我,我回过神来,只见左前侧冲过来一个蓝衣对手,我决定炫一下技,震慑对手,便将球摆到左脚,淌球迎上去,距离对手两米的时候,减速,来了一招“神龙摆尾”,先用外脚背将球甩向左边,对手中招,重心右移,伸出脚阻挡我的路线,然而我的球并未离开脚面,即将失控的时候,左脚脚腕轻抖,又将皮球扣了回来,球飞向右前方,我与对手擦肩而过,带球继续前进! “好!”惊世骇俗的一甩,让全场观众都沸腾了,估计仙界还从未有人使用过这种过人技术(我练了两年才学会了,不是小说里练两年,而是哥真的练了两年),我让他们大开眼界。 对方又上来两个防守者,一左一右夹击我,俩人均人高马大,我不敢大意,将球传出,传给一个看起来体力还行的队友,然后自己从俩人中间挤了过去,那队友心领神会,又将球回传给我,此时已经过了中圈,我抬眼寻找浩峰,妈蛋的,都一样的衣服,差不多的面具,一时间难以找到他! “峰少!”我只好喊了一声,一个正高速插向对方禁区的骚年回过头来,我看准他的位置,打好提前量,起右脚长传。 上文说过,这种气不足的球虽然踢不远,但准确度很好,足球划过弧线,落在了浩峰身前大概两米的位置,浩峰紧赶两步追上足球,可能是求胜心切,刚踩着大禁区边缘便拔脚怒射! 球重重轰在了一个防守队员的身上,弹了回来,刚好弹向我这个方向,我拍马赶到,对方一个后卫也追了上来,我做了个假动作,抡起右脚佯装射门,对手中计,用手护住了裆部,跳起,侧身来封堵射门路线,我将球扣过该名防守队员,带球杀入大禁区,前面还有两个防守队员以及对方门将,我看了一眼浩峰的位置,他被另一个蓝衣人缠上了,摆脱不掉,位置不好,我便继续带球突入,距离球门约十五米的时候,拉球避开扑上来的防守队员之后,我突然起脚射门! 足球从最后一名防守队员的裆下飞过,直奔球门死角! 咚咚! 六比二! ☆、0146、皇后娘娘 上回说到。 轻而易举脱牢笼,缘逢盛事守备空。 何桓殒命无处寻,但凭球技显神通。 足球是一项集体运动,讲究的是团队配合,任何人不能不依靠团队。独自带队取得胜利,这句话跟历史是人民、而非英雄创造的一样,是句屁话。你让梅西领衔一支小学生球队跟初中生球队踢,肯定赢! 我虽比不上梅西,但也作为球队主力拿过大学联赛三连冠,对付这些菜鸟还是不在话下的,不过这却基于一个前提,就是这帮仙人都不使用道法。跟阳界的人一样,不知道这是不是规则之一。 很快,比分追成六比六,前三个球都是我进的,对手发现我这个足球高手,开始四人夹击我,遇到夹击,我就传球,让无人防守的浩峰也进了两个球,毕竟他是队长,又是当事人,不能完全抢了他的风头。 追平比分之后,对方重新开球。又被我从己方禁区抢断下来,沿着边线一路狂奔,传给守候在对方小禁区前面的浩峰,球传的弧线略有点大,他没停好。被对方后卫一脚捅出底线,他们的规则和阳界不同,球出底线不发角球,而是从出界的位置直接发球,还是用脚发球。 我拽过来一个队友,耳语了几句,让他去发球,我在场地里游曳,这回身边变成了五个对手,将我团团包围,浩峰那边也跟着两个人。然而,发球者根据我的指令,并未将球发给我或者浩峰,他们趁着我和浩峰牵制敌人大量兵力,以多欺少,自己打了一次精彩配合,通过四个人的传递,传到门前,一个菜鸟拔脚怒射,NIKE球应声入网! 咚咚!几乎在同时,鼓声响了! 浩峰马上跑向主席台(没有场上裁判),对方也跑了过去,双方争辩这球到底算不算,我没去,赶紧坐下来休息,一直在带球跑,累死我了,我估计还得加时赛,不知道仙界有没有黑哨,但以张瘸子的影响力,恐怕这不算什么事儿! 对方的士气已经没了,打加时赛的话,我们稳赢! 果然,经过仲裁,最后那球不算,但却没有加时赛。 我略感疑惑,那怎么算?总不能一女嫁二夫吧? “点石成金。”我听见身后一位仙人球员说。 “什么?”我转回身,是个蓝衣对手,“大哥,我第一次踢比赛,不太懂。“ 对手把面罩摘下来,疑惑地看了看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就是双方相互射门五次,进球多的取胜,如果比分一样,继续互射!” 原来就是点球大战! 这就凶险了,点球总不能我一个人踢五个吧! 浩峰跑过来,摘下面具,一脸不满:“兄弟,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踢呗。”我耸了耸肩膀,我又不会守门,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双方各派出五人,开始对决点球,浩峰把我排在最后一个,他踢第一个,他踢进了,然而,并未轮到我出场,比赛就已经结束。 因为踢完四轮,对方就以4:2取得了胜利。 早知道就把我排第二了,还能再挣扎一下。 唉,看来那句话是对的,一个人无法拯救球队。 蓝衣队欢庆胜利,我瘫坐在地上,脱掉马掌鞋,脚底因为那些马掌的铆钉已经磨出好几个大血泡。看向主席台,除了张瘸子,其他三人都已经离开,张瘸子正背着手站在台上,向他的队员们招手。 “输了一个女人,却赢了一个兄弟,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浩峰苦笑,他倒是挺会自我安慰,但你兄弟我可不搞基啊! “草民夏朗。”我拱手施礼。 “你肯来助我,定是有所图吧?说吧,有什么要求,我尽力满足你。”浩峰拍了拍我的肩膀。 哎呦?输球了还答应帮忙,有这种好事,这人真值得一交。 我赶紧把仙儿的问题跟浩峰言明,当然,说得比较隐晦,没直接说是因为我行事放荡而连累了仙儿,也没说老仙让我们来找何书桓的事儿,他是叛党,已经伏法,我怕惹火烧身。 “原来如此,”浩峰听完点头,“嗯……我虽不认识龙族首领,但家父与他们却很熟悉,请家父手书一封与龙族首领,他们或可给个面子。” “多谢峰少!” “兄弟你先跟我回府吧。” “好!”我将鞋底下的马掌抠掉,穿上鞋,带着仙儿跟浩峰乘马车回到集市,走了没多远,马车停在一栋大宅院前,下车抬头看,宅门上写着两个白漆大字--上官府。 原来峰少复姓上官,一般姓复姓,名又是双字,平日里大家都直接称名,或称姓,少有称呼全名的,举个栗子,比如欧阳王八,大家就会叫他欧阳,或者王八,不会叫欧阳王八。 “王八……峰少,你就是京城本地人士?”我问道。 “正是。” “京城人士能在全国统考中拿到状元,真厉害!”我赞道(你一定知道我在黑什么)。 “呵呵,侥幸而已。” 进了上官宅,浩峰让下人带我去沐浴更衣。 比赛时做了好几次铲断动作,浑身都是土,状元府的待遇真好,还有俩侍女帮着搓背,要不是仙儿在场,我估计会忍不住调戏一下仙界美女! 洗完澡,换了一身新衣服,下人带我去会客厅,浩峰也换了衣服,正坐在侧面,正首坐着一中年男子,我一看,这不是主席台上那个羽扇纶巾么,原来他是浩峰的爹! 此处没什么特别戏份,浩峰他爹给我写了一纸手书,大意说,我本是他的世侄,不幸落难阳界,然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此子以后不止要飞升天界,位列仙班,或还能纵横六界,前途无可限量之类,希望龙族首领审时度势,别给自己惹麻烦,语气里明显的带着威胁和命令。老上官有这个资格,因为他书信落款处写的是--罗翰王朝左丞上官洪祥! 仙界一品大员! 老上官说还有事去跟圣上商议,就不陪我了,让浩峰设宴好好款待。这位丞相很是平易近人,没有半点官架子。 正好饿肚子,我便没有推辞,席间,通过聊天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张瘸子也非善类,除了首富的身份之外,还有个身份,他的姐姐,便是当朝皇后,叫张嘉钰,他叫张嘉义,换言之,张瘸子是皇帝的小舅子! “张家双姝,姐妹二人都长得如花似玉,不知为何这张瘸子如此寒碜,”浩峰端着酒杯摇了摇头,“可惜绿萝郡主了。” “两姐妹?”仙儿问。 “嗯,张瘸子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因犯了天条,被贬入阳界,后来想找回,却没有找到,不知生死。皇上因为此事深感自责,便更加宠信张皇后,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对于张瘸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他很嚣张!” “浩峰大哥好像很不甘心呐!”仙儿笑道,“要不让我主人出面,把绿萝姑娘给你抢回来?” “别乱讲话。”我斥道,这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情么?何况我也没这个本事啊! “哎……”浩峰笑着摇头,“多谢仙儿姑娘美意,不用了,天下之大,何患无妻?” “也是哈,公子这么帅的说!”仙儿拄着下巴,花痴道。 “咳咳,差不多了,峰少,我们在阳界还有不少俗务,不便耽搁太久,最后敬峰少一杯,多谢帮忙!”我收杯,准备告辞。 席罢,浩峰让下人拉来两匹马送给我们,虽然没骑过马,但这马鞍设计的很科学,坐上去感觉很稳,而且这匹马的脾气还好,非常听话,可能是匹母马。 出了上官府,辞别浩峰,没跑出多远,我们就被一队穿着深蓝色锦袍的面具人当街拦下,说是张嘉义的家臣,请我们去府上坐坐。 “抱歉,在下还有要事,恕不从命。”我拱手,夹了夹马镫,准备硬闯过去,来人居然拔出剑,搭在了我肩膀上,速度非常快,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捏起指诀,这里远离恭亲王府,总算可以观气了,对方一共六个人,都是紫色气息,也就是象气境界,持剑的更是象气五云的高手! 仙儿要动手,我赶紧拽住了她,打不过! “好,既然张员外如此诚意,我跟你们去。”我苦笑道。 六个人呈梅花状将我和仙儿围在当中,领着我们穿过两条街,又来到一座更大的府宅,本以为门上会写“张府”,没想到却是一副对联,上联是“富甲天下高望重”,下联为“孝悌忠信礼义廉,”门楼上却没有横批,只刷了一道金色的油漆,不知何意。 我不禁偷笑,谁这么损,居然给他们写了这么一副对联!下马进府后,我结合上下联的手法略一琢磨,明白那个金漆的意思,到底谁干的?胆子可真大! 他们张家明显比上官家要富贵的多,装修异常豪华,到处都是黄金贴饰,土豪味道浓郁,不出所料,张瘸子等在会客厅中,一见面就笑脸相迎,邀我坐下,问了姓名之后,大赞我的球技,邀我加入他的球队。 我正要推脱,忽然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大美女,房间里张瘸子的下人马上跪倒一片,齐声喊:“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我也赶紧拉着仙儿起身,跪在地上,是不是皇上也来了!然而似乎并没有,张皇后身后只跟着两个宫女模样的人,我仔细偷看这张皇后的脸,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她呢…… “竖子!胡闹!”张皇后一进来就破口大骂。 在骂我么?我也没轻薄过她啊!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皇叔的四千金,是你想娶就能娶的么?还把圣上拉去看球,真是反了天了你!” 什么?皇上也去看球了?系医反圾。 我突然想起来,主席台上当时是四个人,两边分别是张瘸子和上官丞相,中间一个肯定是王爷,那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中年人,就是皇上咯! “姐姐,我错了!”张瘸子一改刚才的威风状,扑通跪在地上,看得出来他很怕这个皇后姐姐。 “赶紧把这门亲事给我退了!我看你是想让我张家绝后!”皇后叉腰站在门口,并未进来。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绿萝郡主啊……”张瘸子喏喏地说。 “我本不想管你这破事,你想娶谁就娶谁!但娶绿萝就是不行!今早我去国师那里,国师跟我说,绿萝姑娘迟早要入魔道,你若娶他,会害你也入魔界!难道你也想跟嘉琪一样,跟那臭小子一道成魔?” 入魔道?什么意思,变成神经病么? 等等,她刚才说的谁? “皇后娘娘,”我抱拳道,“草民斗胆问一句,您刚才所说的嘉琪,可是您的妹妹?” “放肆!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张皇后异常霸道。 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两个银盔亮甲的彪形大汉,将我从地上架起! “放开我主人,别逼我发飙啊你们!”仙儿霍地站了起来,将右手背在身后,肯定又要变成龙爪,准备挠人。 “仙儿你别动!”我厉声斥道,又转向张皇后,“娘娘,且听草民把话说完!” “啪!”皇后身边一个侍女跑过来,给了我一嘴巴:“叫你闭嘴,还说!” “草泥马滚开--娘娘,我能找回你妹妹!” ☆、0147、一笔大买卖 萌萌有一句名言,鬼不吓人,人才吓人! 所以大家看我的小说不用害怕,因为我并不吓人。 张皇后一听我说能找到她妹妹,马上令人将我放开:“你能找回嘉琪?” 我点头。从地上起来:“回禀娘娘,你妹在阳界,我见过她。并未入魔道。” 看着张皇后的脸,我更加确定,那个张嘉琪,就是这个张嘉琪!姐妹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那个张嘉琪看起来好好的,并不像是神经病的样子,而且她的父母是广州人。难道是转世?或者说,她的父母也是假的? “一派胡言!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没想到张皇后又变了脸。 “且慢!你凭什么说我一派胡言?”这回我没客气,较足真气,一晃膀子,将两个盔甲卫兵甩开,他俩并非高手,实气而已。 “大胆!”张瘸子叫道,“老五呢!” 嗖,那个用剑拍我的象气五云,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我身前,我立马就老实了。打不过他! “国师开了天眼,已经看到嘉琪入魔界,难道堂堂国师,会骗本宫不成?”张皇后的语气明显弱了很多,可能她宁可相信。是国师骗了她。 “你们谁跟我去阳界,半日之内,若寻不到张嘉琪,任你处置!”我说。 “好!你若敢欺骗本宫,便将你碎尸万段!”张皇后狠狠道。 “我若寻到了又如何?”我问,开始讲条件,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想如何?”张皇后眯起眼睛,谨慎地问。 “实不相瞒,我本就是阳界之龙主,我这条小青龙,还未获分封。若我寻得张嘉琪,请皇后令龙族特许,让我这青龙,位列一等!不知娘娘可有这等本事?”我趁机为仙儿争取更高的身份,她可是破军,被封为六等龙多没面子啊!系医尤血。 “哼!区区小事!你若能为本宫找回妹妹,便是龙族首领一位,我也能为你争来!”张皇后道,可能是在吹牛。 “好好好!”我拍手叫道,吓了张皇后一跳,“这可是你说的啊!那就龙族首领好了!君无戏言,皇后应该也不会‘信口开河’吧?” “你--”张皇后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不要脸,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你们派谁跟我去?”我赶紧岔开话题,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老五,你去,他若使诈,就地正法!”张皇后对那个象气五云说。 “是,娘娘。” “把这条小青龙留下做人质!”张皇后又说。 “哎哎,这可不行!”我赶紧反对。 “嗯?”老五瞪了我一眼,又进来两个象气高手,把仙儿带走了,不知为何,仙儿并没有反抗,感觉像是被其中一个象气高手给点了穴!我心一凉,这下有点玩儿大了,万一真的找不到那个张嘉琪怎么办? 哎,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哼!”张皇后一甩袖子,出了房间。 “你见过我妹妹?”张瘸子从地上起来,疑惑问道。 “呵呵,借我两个胆子,也不敢欺骗皇后娘娘啊,真的见过,此次下界,我必尽全力寻找!不过,也请张员外切要保证我那小龙的安全!”我半恳求地说。 “嗯。”张瘸子的表情略带敷衍。 “对了,张员外,还有一事。”我一看不行,还得再加点猛料,让他再给卖给我点面子。 “何事?” “您那府邸门前的对联,是何人给写的?”我说。 “恭亲王手书相赠,怎么了?” “啊……”我心里一惊,“那没事了,写的很好!在下告辞!” 妈蛋的,幸亏我够机智,问了一句,要不然很可能惹火烧身! 张瘸子可能是求妹心切,没挽留,也不提踢球的事儿了,老五跟我一起出了府宅,我又回头看了对联一眼,呵呵,这仙界斗争,貌似很激烈! 上联是“富甲天下高望重”,本来应该是“富甲天下德高望重”才对;下联是“孝悌忠信礼义廉”,本来应该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字箴言,对联看起来是在恭颂张家,又有钱有品德高尚,其实却是在骂他们! 上联缺一个“德”字,下联没有“耻”字,连起来就是“缺德无耻”! 至于横批,空着,只有一道明显是后刷上去的金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 “五哥,”我指了指横批,“这么好的对子,怎么没横批啊?这刷一道金漆又是什么意思?” 老五翻身上马,并未理我。 “呵呵,小弟我略懂些阳界风水学,你若不讲,到时候害了你家主人,也会连累你的!”我恐吓道。 可是老五依旧没有理我,拍马踱步前行,我上马跟上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既然他不说,我只好自己推演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恭亲王是故意没写横批,让张瘸子在横批处刷一道金漆,故意留白,以示内涵。 我分析,这也是在骂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暗讽他们张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画了一道。 第二种更为隐讳,利用的是谐音字,金漆,同音“尽其”,根据上下联缺字骂人的方式来反推,原本的成语应该是“人尽其才”或“物尽其用”,只有“尽其”,没有前后的字,那么横批这一道金漆的意思,就是“人财两空”,或者“废物没用”! 总之都是骂人的。 连我都能看出来,难道其他路人,或者张瘸子家的文化人会看不出来么?只不过跟我顾虑的一样,看出来的,知道这对联的作者是恭亲王,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多大仇,多大怨,才会这么骂! 而且张瘸子好像不知道这件事,还舔脸去娶人家的四女儿!恐怕两家有更深层次的矛盾吧,更有可能涉及政治斗争,站队什么的! 总之这已经大大超越了我应该涉及的范畴!我只是想帮仙儿恢复仙位而已,没想到此行收获“颇丰”,自仙界皇帝以下,见到了这么多大人物!还特么领了个大任务! 老五快马加鞭,带我出了都城,我问他怎么下阳界,他也不说,只管往前走,出了城市没多久,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我一看,这不就是我和仙人被老仙送上来的地儿么!感情这里是阳界和仙界的通道之一? 之前我说过,范无救既然有想法称霸六界,那肯定也会有办法打通六界,看来六界之间的通道,都是自然存在的,只不过一般人找不到,或者看不到、不能利用而已。 老五停在了我和仙儿初来仙界的那片草地上,轻轻挥手,眼前便出现一道半透明的结界。 “进去!”老五回头对我冷冷地说。 “你确定没问题是吧?”我谨慎地问,可别把我送到魔界去,我可不想变成神经病! “快点!” 我拍马走入结界,马的后腿还没进来呢,突然觉得身子像是掉进了电梯井似得,连人带马向下坠落! 我往下一看,马蹄子下面是个大黑洞,比黑色还要黑得多,再看四周,也变黑了!整个空间像是个畸形的管子,只有我自己,还有座下仙马,以及头顶不远处的老五一人一马是清晰可见的,而且非常明亮! 这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黑洞?反正我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这个! 降了好半天,感觉自己大脑变得越来越迟钝,仿佛没电了似得,眼前的黑,也渐渐模糊,又特么的要昏迷了,不过这次并未成功昏过去,就要昏睡的时候,眼前一片光明,感觉重力又恢复到了阳界的水平,睁眼一看,自己正站在那家军医院的门口! 回头看,老五正阴森地站在我身后,身上居然变出一套白色的西装! ☆、0148、五哥威武 上文说到。 状元重义轻输赢,左丞一纸书龙神。 王爷妙联戏国舅,皇后命我寻故人。 老五完全变成了现代人的模样,不止白西装、白皮鞋,长长发也木有了。变成精神的寸头,只有脸上的面具尤在。 两匹仙马显然不太适应这里的节奏,四蹄乱刨,非常焦躁。 我翻身下马。两个冥军士兵从楼里小跑出来,老五并未下马,警惕地拉着马缰往后退了两步,他们阳界都是银色盔甲,只是头盔樱子的颜色不同,冥界却都是黑色盔甲,老五许是没见过。 “放心,自己人,把马给他们,我阳界没人骑马。”我对老五说,到了阳界。我是地导,让你用剑拍我,看我不玩儿死你! “噢……”老五疑惑下马。 “夏大人!”两个冥兵单膝下跪,我摆手拂礼,二人起身,将两匹仙马拉过去。 幸亏仙儿不在。马落阳界遭龙吃! “陛下去哪儿了?”我问冥兵,并未在医院里发现秦书瑶等人的气息。冥军大部已经转移走了。 “回禀夏大人,昨晚遭遇叛军偷袭,为保安全,陛下等人已返回沪市,命我二人留守,等夏大人归来。”冥兵指了指停车场一台本地牌照的车,应该是奥迪A7,给我们留的。 “嗯,知道了。”我背手装比,装给老五看。在仙界我是草民,在冥界我可是三品大员! 冥兵奉上一把四环车钥匙,牵着仙马离开。 “老五,你先去车里等一会儿,我还有点私事。”我开了车锁,进医院,去找李晓枫,答应过带她走的。 很快找到,她可能已经办完了辞职手续,连行李都准备好了,美滋滋地跟众护士告别,和我出来,却见老五正盘膝坐在A7车顶上,闭目养神! “大哥!数千里路程,您该不会想一直坐在上面吧?”我笑问。 “有何不可?”老五睁眼,瞥了我一眼。 “好好,随便你。”我进了驾驶室,小枫进副驾驶,小声问我这是谁啊? “仙界的神仙!” “哇,神仙!老板你等会儿!”小枫下车,站在车边,举起手机把老五框进镜头里,咔嚓来了个合影。 我无奈摇了摇头,挠胎起步,想给车顶上的老五一个下马威,然而老五坐在车顶,稳如泰山,似乎并不受惯性的影响。上了高速,给秦书瑶打电话,问她在沪市的哪儿驻扎,昨晚走的,现在上午十点多,以冥军的速度,肯定早已到达。池私大技。 “嗯,这里是哪儿?”秦书瑶似在问身边的人,“爱卿,朕在……吾太湿小镇。” “噢……好。”她说的应该是泰晤士小镇,在松江区,是个欧式建筑群,里面有不少公司,也有住宅,容积率很低,绿草茵茵,算是一处世外桃源。 “书瑶,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关切地问。 “咳咳……已无大碍,挂了!”秦书瑶身边似乎有不少人,不便讲话,匆匆挂断电话。 虽然R8很快,预计到达沪市也得半夜,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不能浪费,我便给施莺打电话,问她沪市有没有遭到无相门残部的伏击,施莺说没有,因为无妖门的总部就在沪市,众圣殿一战之后,沪市无相门的人陆续投降。 “莺儿,你帮我找个人,就是之前在世纪公园集体投河事件中,被我救出来的那个张嘉琪。” “哥找她干嘛?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哈哈,哥哥真不愧为贪狼下界,命主桃花啊!啧啧!” “别给我乱扣帽子,我找她有正经事,你帮我调查到她在哪里就可以了,不用出面。”我严肃地说,但是没有告诉施莺具体事宜,可能会涉及仙界皇族丑闻之类,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郭襄如何?”我又问,已经离开阳界好几天了。 “每天念叨着想你呢!哥,要不要跟她讲话?襄儿姐就在我身边,哎呀,别挠我!”施莺咯咯笑着,应该是俩妞闹起来了。 还是不通话了吧,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我默默挂了电话,又给萌萌打,问她在哪儿,萌萌说已经回到沪市,面馆装修完毕,正在招聘厨师、服务员什么的。 我把李晓枫的事儿跟萌萌说,萌萌似乎有点不高兴,以为我不信任她,我骗她说以后还需要萌萌辅助哥哥干更大的事情,人生目标总不能锁定在一个小小的面馆上,萌萌以后可是要跟哥哥一起纵横六界(上官丞相的说辞),制霸天下滴! 萌萌好骗,美滋滋地答应让出面馆经理的位置。 最后给我姐打电话,让她回沪市,临近面馆租个大一点的房子,作为我的私人驻地,毕竟面馆有时候会不方便,你懂的! 都交代完了,一路没做过多休息,只是加了若干次油,于凌晨一点到达沪市,之前施莺已经打电话,把张嘉琪的地址告诉我。 复旦大学,女生宿舍17栋,214室。 我心中一直藏着个谜团未解开,当初跳河的时候,我记得站在我身边的是张嘉琪的镜像人(根据她的木然表情推断),而张嘉琪的本体也出现在现场,在河对岸,但当我跟着张嘉琪的镜像人跳河,被流水传送到那个空房间之后,发现的那位一丝不挂的张嘉琪,却意识清晰,已经不是张嘉琪的镜像人,而是张嘉琪的本体了。 当时情形比较危急,我并未意识到这个漏洞,带着张嘉琪穿过层层关卡,还把她打晕,倒挂在传送带上,这才得救。 现在想来,当时的真实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张嘉琪也发现了镜像人的事情,开始着手调查,跟我一起追查到河边,在我和镜像人跳水之后,对岸的她也跟着跳了下去,我在地下空间里遇见的,便是张嘉琪的本体,她的镜像人可能被埋在尸体堆里了。之后张嘉琪出来,双脚脚踝受伤,而且国氨、军队接管了镜像人事件,很快真相大白,她也就没有再查。 肯定是这样,当时觉得她有点可疑,但也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如果真像张皇后所说,她已经成了魔界的人,那么她插手镜像人事件,到底有何目的?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背后有一股隐藏的力量存在,是不是魔界一直在关注此事? 我决定夜闯复旦,连夜找张嘉琪,来个突击审查! 开车到复旦大学门口,大半夜的当然不会让R8进,按照规定也不让人进,但这难不倒我和老五,我便让小枫留在车里等着,可是小枫执意要跟着去,说想体验一下刺激。 “别闹,老实儿呆着!”我下车虎脸道,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小枫吐了吐舌头,回车里去了。 我抬眼看了看车顶的老五,这货还保持那个姿势,跟木乃伊似得。 之前在高速上一直有好奇的车友想超我的R8,看看车顶那个东西到底是真的假的,不过我都没给他们机会,只有一台911勉强跟我飙了一会儿,结果被老五一记弹指神功,打漏了油箱,但愿车主没事,阿门。 “下来吧,大哥。”我白了他一眼。 老五虽然安如泰山,但他的面具和白西装早已污秽不堪,上面满是灰尘,还沾着不少蠓虫尸体,滑稽之极!老五纵身从车顶一跃而下,落地,居然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五哥,没事吧!”我赶紧上前搀扶。 “腿坐麻了而已。”老五甩开我的手,弹了弹腿。 呵呵,敢情他到了阳界也是肉体凡胎,还在这儿跟我装比呢! “五哥,要不咱先吃点东西?”我笑问。 在长沙服务区的时候,我和晓枫下车吃饭,问老五要不要吃,老五不搭理我,他们仙界的食物跟冥界大不同,口味跟阳界非常类似,浩峰府中的风味,颇得淮扬菜系真传,所以,老五在阳界不至于会饿肚子。 “办完事在吃。”老五高冷地说。 “呵呵……走吧。”我带着老五找到一处僻静地,跳墙进入学校。象牙塔,我也就没有捏诀查看敌情,结果大意了,刚落地,就有一道手电光束打在了我和老五身上! “干啥子的!”好像是个保安。 “好厉害的武器!”老五用一只手挡着脸,箭步冲了上去! “不要啊五哥--” ☆、0149、她叫张嘉琪 保安VS保安! 只不过一方是仙界国舅家的首席大保安,另一个,则是阳界复旦大学的临时工保安,双方之差距,真可以用“天上地下”来形容了。我估计,老五或许以为那手电筒是阳界的致命武器! 不过手电筒再厉害,持有者可是个白丁,仙界似乎没有观气术。我怕老五不知深浅,下手太重,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然而,我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保安一声未吭,手电落地,我一看,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保安,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五站在他们中间,也是一动不动! 高手对决,就是这个范儿! 我赶紧跑过去,老五拍了拍手:“不堪一击!” “你把他们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点穴之术,你可听过?”老五得意道。 “呵呵……葵花点穴手。阳界也有的。”我心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下,吓死爹了。以为把俩保安给秒杀了呢!我捏起指诀,方发现方圆两百米之内没有人,两百多米外,倒是还几个保安聚在一起,应该是个保安亭。 我灵机一动,让老五帮我把保安拖进路边灌木丛后面,扒掉他们的制服,换在我们身上,这样行动更方便,免得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五哥。把你那破面具扔了吧,阳界没人戴这个,你戴着更容易引人注目。”我扣上保安的大檐帽说。 “说的在理。”老五摘下面具,果然,面具背后是一张英俊的脸,只不过有点老,看上去有五十岁了。 我发现一个规律,他们仙界的面具,和真人的颜值是呈反比的,颜值越高的人,戴的面具就越丑,恭亲王那七仙女都长的如花似玉,所以面具各个狰狞无比!张皇后虽然没戴面具,但胸前也挂着一个,甚至比绿萝的面具更为吓人! 老五这面具也很难看,所以真人还是挺帅的,长得有点像吴秀波大叔。池私共弟。 “这衣服蛮好!”老五摸了摸武装带,赞道。 “送你了,五哥,穿回去给仙界的兄弟们显显。” “此话当真?”老五问。 “当然!五哥要是喜欢,我还可以给你多弄几套!” “好,那就来四十套!”老五不客气地伸出三根手指,“我要让国舅府中家丁,都穿上这种英武至极的装束!” “……呵呵,好。”我无奈笑笑,他功夫再高,终究还是个保安,没有歧视的意思,不同行业的人,眼界不同而已。 换上这层皮,我俩大摇大摆地进了女生宿舍区,找到17号女寝楼,我捏起指诀,满楼都是普通人的气息,并没什么特别的(之前问萌萌魔界人气息什么样,萌萌说并未见过),上次见张嘉琪时,我还不会观气,所以不能靠此法搜寻到她的位置。 咦?等等!有情况!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居然夹杂了一道乾气! 我甩了甩手指,重新捏诀确认,是不是开车时间太长,脑袋混浆,看错了?没错,是一道乾气,不是小动物,而是个男人,年龄22岁上下,身体精壮,正和一道坤气睡在一起! 真不像话,堂堂复旦,怎么能允许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 老五不会观气,正在看我手里的指诀,我抬头看了看女寝,这宿舍设计的明显有漏洞,一楼为了防盗,在阳台外面安装了防护栏,可是防护栏直接延伸到了二楼的阳台处,别说是我和老五,即便是普通人,只要体质稍微正常一点,都能直接爬进二楼的阳台,那个男人可能就是这么进去的。 “五哥,你在下面给我望风!” 老五点头,反正我也跑不了。 我故意未使用隐气诀,想验证一下刚才的推断,果然,十五秒钟后,轻松爬入二楼阳台,弯腰从晾晒着的罩罩、内酷之间穿过,阳台与之大厅之间是一道玻璃拉门,半开着,我蹑手蹑脚地进入大厅,这帮小屁孩,大厅电视都没关,正在演午夜场的电视购物节目,不过声音很小。 出于为她们省电的考虑,我找到沙发上的遥控器,关了电视。 查看女寝格局,这是公寓式的寝室,一个大寝室内,包含四间小寝室,共用一个卫生间、一个盥洗室还有一个淋浴室。 寝室内并没有空调,天气炎热,四个小寝室的门都开着,里面只有风扇的呜咽声,我挨个寝室查看,发现有个女生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正趴在床上睡,这多不好,我牵过被她踹到脚边的毛巾被,轻轻给她盖上,女生,要懂得保护自己才行啊! 小姑娘动了一下,翻过身来,我摸了摸自己的胸,感觉她的胸肌还没我发达,怪不得喜欢趴着睡,让连叶趴着睡,她肯定受不了! 那道乾气在隔壁的另一个大寝室,我并未在这间大寝室内发现张嘉琪,突然想起看门牌号,都写在四个小寝室的门上,分别是209到212。 看来走错地方了,我出了这个大寝,左手边和右手边都有寝室,先去左手边看看,看了一个门牌就出来了,205,不用说,右手边肯定就是213到216了,而张嘉琪就在214里,而且!那道乾气也在那个大寝室中! 不过这间大寝室门被从里面锁上了,我只得又返回之前的大寝室,来到阳台,往下看了看,老五正盘膝坐在地上等待,我爬出阳台,转移到隔壁的阳台,进入,穿过大厅,查看寝室门牌,213、214! 卧槽,那道乾气居然就在214寝室! 这厮该不会是张嘉琪的男朋友吧! 不能啊,听张皇后的说法,张嘉琪应该是和一个魔界的小子私奔,才被贬入阳界,之后又误入歧途,成了魔界的人,也就是说,张嘉琪的男朋友,应该是魔界的人才对。 不对!如果那道乾气真的在张嘉琪床上,会不会就是张嘉琪的魔界男友? 这样就能解释,为他他能轻易混入女寝了! 这里所有人的气息,看上去可都是正常人,是不是意味着着,魔界的人可以像西施一样,伪装阳界人的气息?! 那可就麻烦了,我可是有看到过张嘉琪身体的全部,她的魔界男友如果很厉害,知道这事儿之后,把我给打屎怎么办? 214的门只开着一道缝隙,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正犹豫要不要让老五上来给我壮胆,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女生的呻银:“嗯~不要。” 我立马精神了,这是要开搞的节奏么?捏起指诀,果然,那道乾气已经压在了同床坤气之上,气息蓬勃,蓄势待发! 怎么办?他们俩醒着,我怎么进去? 灵机一动,我踮脚来到隔壁的215寝室,故意加重步子,模拟拖鞋声音,往洗手间走去。 房间里顿时没动静了。 做戏要做的逼真,我进洗手间,脱下裤子,蹲着撒了泡尿,然后出来,洗手,并未回寝室,而是坐在大厅沙发上,把电视打开,调小声音,但并非没有声音,意思是有人在客厅看电视呢,看你们还敢乱来! 果然,一墙之隔的那道乾气偃旗息鼓了,怨气倒是有所上升! 等他们重新睡着了我再行动吧。 我一边捏诀监视寝室里的17道气息,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电视里的抗日神剧,看着看着,逐渐被激荡起伏的剧情所吸引,有个蚊子,我用左手随手打了一下,指诀就散开了。 等我回过神来,是因为听见了真正的拖鞋声! 我还未及起身藏起来,拖鞋的主人已经出现在我身边,穿着一袭白色的宽松睡袍,长发遮挡着侧脸,我看不见她的脸,她也并未看我,只是慵懒地说了句“大半夜得怎么还不睡”就进了洗手间。 我所在的沙发位置在小寝室侧后,等她从厕所出来,可就是正面看着我了! 赶紧起身,关了电视,我想了想,机智地藏进洗手间隔壁的淋浴室里,这样等她出来,我可以悄悄跟在她身后,借着她进屋的动静,混入214房间--因为她就是从214出来的,只不过并非跟乾气同床的张嘉琪(很大可能性是她)。 淋浴室的墙上有个挂衣服用的小竹竿,上面挂着一条小内内,上面还带着污渍,应该是换下来未及清洗的,我正捉摸要不要帮着洗洗?淋浴室的门突然开了!那个穿着睡袍的女生挠着头,看了我一眼,瞳孔立马放大了好几倍! “啊--”我马上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拖进淋浴室,心里一阵惊喜! “能不喊么?”我从后面抱着女生,胳膊勒着她的胸了,很软和。 女生马上摇头,但很快反应过来,又开始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再决定要不要喊,好么?”我笑道,然后慢慢松开手。 女生转过脸来,借着淋浴室透气窗射进来的月光,瞳孔又放大了不少:“你是……夏朗大哥?” 我点了点头,没错,此妞正是张嘉琪! “你怎么……干上保安了?”张嘉琪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音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跟我出去。”我说。 “嗯!”张嘉琪看起来很兴奋,如果摒弃她可能是魔界人身份的话,她对我是无限信任的,毕竟一起经历过生死劫难,没有她,我不可能大败独眼巨人,没有我,她也不可能逃出地下空间。 女寝大门肯定出不去,我出淋浴室,穿过大厅,来到阳台,张嘉琪也跟了过来:“要从这里爬下去?” 我点头,张嘉琪甩掉拖鞋,把一双秀气的脚插进地上两只红色NIKE运动鞋里,我往阳台下面看,老五已经站了起来,正抬头看着我们。 “能自己下去么?”我问。 “并不能。”张嘉琪坦然地摇头。 “上来。”我背对张嘉琪,她一下子扑了上来,用胳膊、双腿将紧紧盘住我身体,我捏起隐气诀,试了试重量,张嘉琪很轻,但是隐气诀只对我本体有效,背着一个人,行动还是颇受限制,即便是悟空,背着唐僧的肉身也飞不出多远,连过个河都费劲,经常被妖怪给抓住,更何况是我。 我背着张嘉琪翻过阳台,原路返回,慢慢爬了下来。 落地,刚把张嘉琪放下,就见老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二小姐!可找到你了!” “嗯?你是谁?”张嘉琪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疑惑问道。 “我是龙五啊!二小姐不记得了?”老五摘下大檐帽,将秀波脸展示给张嘉琪看。 张嘉琪仔细看了看,还是摇头。 她是不是装的?还是,我搞错了?千万不能啊,仙儿还在仙界质押呢,如果这个张嘉琪不是那个张嘉琪,非但仙儿不能成龙,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忧! 龙五看了看我,可能跟我想的一样。 “啊?龙五!龙叔!我想起来了!”张嘉琪突然拍了拍自己脑袋,“你是大哥家的家臣!你们终于来找我了!等得我好苦!呜呜呜!” 张嘉琪一头扑进龙五怀里,嗷嗷痛哭,跟个孩子似得。 ☆、0150、惊天阴谋 “五哥,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带‘二小姐’回车里。”等张嘉琪声音小了些,我说。 “好,多谢夏朗兄弟!”龙五动容了。对我的态度有所缓解,眼里泛着泪花,带张嘉琪向R8方向走去。 “诶,等下。嘉琪,你们宿舍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我问。 “啊?”张嘉琪愣了一下,脸红了,“那是苏芮的男朋友,隔三差五就来寝室过夜,他是社会人,流氓头子,我们也不敢管。” “流氓头子?调戏过你么?”我问。 “嗯,有过……摸过我胸。” “什么!”龙五怒了! “五哥息怒,交给小弟处理就好。”我赶紧阻止,要是让龙五上去。他能把那家伙手给剁下来! 待他们离开,我又纵身跃回女寝阳台,摸进了214寝室。 这对狗男女已经睡着,我想尝试点穴,然而并不会,便运足真气。直接把那流氓从床上给拖了下来,在其他女生反应过来之前。扼着流氓的脖子,把他拖到阳台,直接丢下,怕把他给摔死,最后时刻,我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双脚向下,然后才放手。 二楼并不高,又是垂直落地,流氓的身体素质不错。连脚都没有崴,跌坐在地上,很快爬了起来,光着身子,破口大骂:“你他妈谁啊!” 我越过阳台栅栏,轻身落下,一脚踢向他裆部。 “唔!”流氓捂着裆部,弯腰下去,痛苦不堪。 “很酸爽吧,昂?” “我……草尼玛!”流氓抬头,挣扎着骂道。 “老公!”二楼阳台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 我抬头,一个赤身果体的女生站在阳台边,一定是那个苏芮。 “不想被开除,就给我滚回去!”我厉声呵斥,现在我是保安,虽然进女寝抓人有些不妥,但她容留异性过夜,罪过更大,通报了肯定是要被学校除名的! “草泥马!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敢动他,活腻歪了你!”这个苏芮也不是善茬,比那流氓还凶残! “呵呵,管你是谁!”我一拳击晕流氓,抗在肩膀,快步跑向学校大门,这里有保安,不行,我又绕到女寝区尽头的一个小广场上,广场有个雕塑,是个伟人雕像,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清是谁,从草坪上找了一条破草绳,将流氓绑在雕像上,又在垃圾桶里寻到一快递包装盒,拆成纸板,用流氓的鼻血写了八个大字--夜宿女寝的臭流氓。 下面又留了一行小字--此流氓为保安朱俊、梁超所擒。 朱俊是我这身保安服上的名牌,梁超是龙五身上那件保安服的主人,龙五搞了他俩,这份功劳就送给他们赔礼道歉吧,我做事向来比较讲究的。 完事儿之后,我来到校门口保安亭,跟他们说那边有两个保安好像昏过去了,然后一抹身溜走。 回到R8这边,张嘉琪的情绪有所缓解,我没有忘记龙五还未吃饭,开车拉着他们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KFC,让龙五饱餐一顿,又在隔壁酒店,用我的证件(国氨)和小枫的身份证开了两间房,安置仙界的主仆二人。 仙界时间漫长的很,不差这一夜,我以四十件保安服为诱饵,拖住了龙五,他答应明天再回仙界。大半夜的我上哪儿整保安服去,只得又求助施莺,让她帮着搞四十套警服,不带徽章的,施莺打电话找,可是没弄来,问我城管服装行不行,我说那更好了,天朝城管自然最为威武! 小枫很懂事,我的事情,我不说她也不问,带她回面馆,萌萌已经睡着,叫醒她,相互介绍,面馆二楼是起居室,不过只有两间,我看小枫有点扭捏,可能不习惯跟陌生人一起睡,别误会,我说的是跟萌萌一起,并不是我。 我便让她们各自睡一间,我在一楼打地铺。 一夜无话,没睡多长时间,早上五点我就醒了,赶紧去酒店,别让龙五带着嘉琪跑了! 这回是萌萌跟我去的,小枫还未睡醒,也就没有叫她。 到了酒店,我提出想和张嘉琪单独谈谈,让萌萌带龙五出去随便逛逛,吃吃阳界早点,逛逛阳界的早市,买两身新衣服,再买点土特产带回仙界,不能让人家空手回去不是。 房间里。 “问吧。”张嘉琪耸了耸肩吧,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 “你一直在伪装,是吧?” “嗯,不过我脑袋不太灵光,记忆力很差。”张嘉琪说。 “看出来了……你现在入了魔界?”我问。 “……嗯,应该不算吧?任务还没完呢。”张嘉琪犹豫一下说。 “任务……你男朋友呢?” “被关起来了。” “关起来了?怎么回事?”我问。 下面的对话比较烦冗,张嘉琪确实记忆很差,说话重复的地方不少,我将她的故事整理一下,对大家做个简要的交代。 张嘉琪的身份不必多说,仙界张皇后的妹妹,也是仙界首富张嘉义的妹妹。 半年前,对应阳界大概是5年前左右,张嘉琪爱上了一个潜入仙界的魔界探马,叫海慈安的一个帅小伙,此人混入张府当家丁,龙五也认识,他跟张嘉琪勾搭上之后,想带嘉琪回魔界,但是因为嘉琪的身份,被魔界拒之门外。 结果回到仙界,又被仙界的人发现,按照天律,仙界之人不许和其他界之人通婚,连通体都不行(龙族除外),那个海慈安实力不俗,龙五之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此子将仙界闹成一锅粥,最后皇帝召回出外云游的仙界四大天王,才将海慈安擒住,废其魔功,关押在天牢。 嘉琪触犯天律,也被贬入阳界,从此两人天各一方,不能相见。 张皇后宠爱这个小妹妹,但是也不敢违背天律,只能偷偷地定期派贴身侍女下阳界来探望张嘉琪,那个侍女被俩人的爱情感动,竟然夹带私货,冒死帮助二人传书递信! 有一次侍女混入天牢送信,不幸被狱卒发现,上报皇帝,皇帝震怒,处死了侍女,稍后又听从张皇后的建议,想处死海慈安,以绝了嘉琪的念头,就在临刑前,魔界突然杀过界三位强者,把海慈安给劫走了。 上文说过,魔界的单兵作战能力六界最强,海慈安只不过是个探马而已,都能搅得仙界天翻地覆,更何况三个魔界强者,三人将“斩仙台”彻底摧毁,救走海慈安后,张皇后赶紧再派人下界找张嘉琪,翻遍五湖四海也没找到,就是再笨的脑袋也能推断得出,是海慈安把张嘉琪给带回魔界了。 然而,仙界的人,并不敢去魔界抢人,据说魔界是一个大地狱,气候阴冷,寸草不生,但却魔兽横行,普通仙人进入就是个死,自从几千年前魔界进入黑夜之后,白天就一直没降临过。 魔界人虽然厉害,却有个缺点,它们只能任意进出仙、魔两界,进入其他四界,实力会大打折扣,而且还不能变化,只能以它们丑陋的本体示人,也即是说,如果有魔界人出现在阳界,肯定会很快就被无妖门当成妖精给干掉的! 仙界那边,张皇后在阳界寻找几次未果,就要放弃的时候,忽收到一封来自魔界的信,是以张嘉琪口吻写的,说她在魔界一些都好,已经成了海慈安的夫人,正式加入魔籍,让姐姐和哥哥不要挂记。 当然,这只是一面之词。 张嘉琪并未写过那封信,也未进入过冥界,海慈安要被斩首的时候,魔界派人入阳界,将张嘉琪给藏了起来,答应准许她和海慈安继续交往,也给了她一个魔界人的身份,但是海慈安却被囚禁在了魔界,魔界的人给嘉琪开出了三个任务,只要当她全部完成,才能正式入魔界,跟海慈安在一起,还会得到封赏。 然而,六年过去,张嘉琪一个任务都没有完成。 张嘉琪并无武功,白丁一个,我认为是魔界选错人了,她起初在阳界混的很落魄,在广州火车站流浪的时候,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培养成人。 去年高考时,不知道怎么的就神志大开,居然考上了复旦大学。池私吗亡。 融入阳界,认识了很多新人,张嘉琪慢慢觉得自己也是个阳界人,而且,魔界的人渐渐的也不再来找她,可能放弃了这颗楔入阳界的钉子,再加上她脑子本来就不灵光,都快把那个海慈安给忘了,更别说什么任务! 直到一个月前,事情突然有了转机,魔界的人时隔三年还是四年,再度来找张嘉琪,说那三个任务目标,将陆续出现,跟海慈安团聚的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 可悲的是,这个时候张嘉琪刚跟她第二个阳界的男朋友分手,正考虑要不要接受一个高富帅学长的求爱,时间能磨平一切,张嘉琪认为当时是年纪小,才做了错事,被海慈安骗去了贞操和初恋,现在她在阳界过得很好。 但是为了把海慈安给救出来,张嘉琪还是决定尝试完成任务,毕竟她是个善良的人。 “三个任务?什么任务?”我问。 “找到三个人,通知魔界的人抓他们,”张嘉琪挠了挠头,似乎不太确定,“魔界的人给了我三张图画,让我按图索骥,图画下面都标着名字,分别是,贪狼、七杀、破军。” 卧槽!那不就是我跟郭襄,还有仙儿么! “然后呢?”我赶紧追问,果然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不记得张嘉琪是否跟襄儿见过,但她肯定能认出我啊,很可能那天在河边,她就是跟踪我来的!但她并没有抓我,这是为何? “我只找到了两个,通知了魔界的人,把他们给抓起来了。”张嘉琪眼神清澈地说。 “两个?”我笑了,“你肯定抓错人了!” 我在这里,襄儿在施莺家里,仙儿在仙界,你上哪儿抓人去? “不会啊,都抓了一个月了,已经送去魔界了呢。” “呵呵,你抓的是哪两个?”我笑问。 “贪狼和七杀。”张嘉琪摸了摸我的脸,似在对比,平静地说。 我和郭襄……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0151、倾城公主 上文说到。 疾驰回沪寻佳琪,夜袭女寝巧抓奸。 佳琪身世初解密,魔门阴谋浮水面。 我和郭襄的镜像人,原来是被魔界给抓了去!池肝纵圾。 可是他们抓镜像人有个乱用?我问张嘉琪,她表示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那你下步怎么打算?”我问。 “我也不知道。”张嘉琪摇头,“魔界的人带走贪狼和七杀之后,就没再找过我。” 我点了点头,肯定是魔界搞错了。 叛军的地下基地被捣毁之后。秦书瑶的朝廷军、西施领衔的叛军,以及阳界的势力纷纷浮出水面,大大小小打了不少仗,魔界在阳界除了偷鸡摸狗,很难有太大作为,所以明知抓来的我和郭襄是假的,却也没有办法,剿灭冥界叛军之后,我和郭襄的实力迅速提升,即便受伤的时候,身边也都有郑七杀、萧阳、萌萌等高手保护,魔界更是没有机会下手,我猜。他们可能是放弃了。 而破军则一直没有暴露身份。直到被星宿老仙参透天机。 话说回来,现在的仙儿很危险啊!魔人不能在阳界放肆,但在仙界可是随便进出的,万一被他们得到消息。知道破军在仙界,派几个高手把仙儿抓去魔界,想来并非什么难事! 得赶紧把仙儿的事儿办妥,不能再耽搁了! 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出了张嘉琪的房间,我给施莺打了个电话,让她帮我办一件事,以防不测。 萌萌和龙五回来,施莺给调配的四十套城管制服也运到了酒店,就在张嘉琪的房间里,龙五做法,将我和张嘉琪,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运输回仙界。不出所料,到达地点还是在那个湖泊附近(那里应该是个通道的入口),很快有一支兵马赶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领头的摘下面具,却是上官浩峰,龙五马上戒备,以为浩峰要抢他们家二小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浩峰并未下马,从怀里掏出一支卷轴,展开,朗声诵读。 我见龙五和张嘉琪都下跪,也赶紧跪下,好像是要宣读圣旨,嗯,电视里都是这样子。 圣旨内容很冗长,纯古文写的,大意是说经过朝廷研究,决定赦免张佳琪,准许她归回仙界,恢复皇帝小姨子身份,以及相关俸禄;龙五寻人有功,赏银500两,具体赏赐事宜由国舅爷执行;夏朗寻人有功,特封为“前科(音译)将军”,好像是个文职将军,并不统兵,正三品,有俸禄。 宣读完圣旨,浩峰又拿出另一根较小的卷轴,也是金黄色的,片腿下马递给我:“这是皇上特意给你写的介绍信。” 我打开,用的是篆书,看不太懂,就认识几个字,龙、顾仙儿、龙主夏朗,想必跟上官大人的手书是一个性质,让龙族破例封仙儿为龙之类。 “谢主隆恩!”我握着卷轴,向集市方向随便拜了拜,起身,“峰少,我那小青龙呢?” “呵呵,陛下的信中不是写了么,陛下已认顾仙儿为干女儿,赐封‘倾城公主’,郡主现正在宫中,陛下亲自陪她游赏后花园呢。”浩峰笑道。 卧槽!皇帝的干女儿?该不会是皇帝老儿想潜规则了仙儿吧?应该不会,这是仙界,皇上肯定知道龙族的规矩,龙,只能委身于龙主。 浩峰带来了三匹马,龙五带张嘉琪回国舅府,我则跟浩峰一起去面见圣上。毕竟有见过这个皇帝,所以我并未觉得紧张,相反还有点亲切感,从仙儿那里论,我应该也叫他干爹才对吧? 再次穿过那集市,奔到城市的另一边,是一座不高的山,山顶有不少碉堡形的建筑,应该是防卫皇宫用的,碉堡下面,一座宫殿依山而建,气势磅礴,故宫的雄伟、布达拉宫的险峻,兼而有之。 进了第一道宫门,里面并非广场,而是一条狭窄的胡同,两边大红漆的高墙,煞是威严,刚进胡同,只见对面一尊八抬大轿迎面而来,这里跟恭亲王府一样不能捏诀,看不出轿子里面是谁,不过从轿子华美的装饰上来看,应该是个女的。 我见浩峰拨马让路,也赶紧让开,靠墙站着,轿子与我擦肩,却停了下来,侧面的轿帘儿打开,显出一张绝美的脸! “嘻嘻!主人!” “参见倾城公主!”我正儿八经地拜道,只是并未下马。 “父皇口谕,差‘前科将军’与本宫一道去岐山龙族办事。”仙儿也收敛起微笑,正色道。 “渣!” 仙儿放下轿帘儿,先行过去,看来皇上是见不成了,我调转马头,跟着出了皇宫。 “兄弟,等下!”浩峰叫住了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海螺样的东西,“如果遇到不测,这或帮你脱困。” “怎么用?吹的么?”我摆弄着,手感颇像海边景区十块钱一个的那种儿童玩具。 “嗯,兄弟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我拱手跟浩峰辞行,追上仙儿的轿子。 轿子并未向集市方向走,出皇宫之后转向左边,不久之后来到一条河边,河边早有一艘大帆船等待,仙儿牵着我的手,踩着晃悠悠的踏板上了大船,升帆启航。 大船里面很是奢华,虽然风格迥异,但并不比现代的豪华游艇差到哪里去,舱内分好几十个舱室,有驻军休息的地儿,吃饭的地儿,有睡觉的地儿,喝茶的地儿,还有个厕所,仙儿说这是皇上的龙船,这次特意借给我们一用,我估计当年隋炀帝游江南,也就是这个级别了。 “你那干爹对你不错啊!”坐在船头甲板的观景台上,我对仙儿说。 “那还不是看主人你的面子!”仙儿倒是很会拍马屁。 “呵呵,也是。”我自然心知肚明,我和龙五下去的这段时间里,仙界肯定发生了什么,仙界皇帝知道了我和仙儿的真实身份,就是传说中贪狼和破军,这才刮目相看,封官进爵。 不用问,此去龙族驻地,仙儿肯定会被封为一等龙,毕竟龙族隶属于仙界皇庭之下,现在仙儿是皇帝的干女儿,龙族这点面子肯定会给的,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路上遇到魔界的人来截道! 正所谓,担心什么来什么,船刚行没到半个小时,进入一片开阔的水域,就见前方的芦苇荡里,突然射出十余条小快艇,说小也不小,每一条都有二十多米长,只是相比于我们所乘的近百米长的大船而言,有些袖珍。 小船的两边都有明轮推进,甲板是全封闭的,留有数十个射击孔,不知道是炮位,还是弓箭孔,我捏诀观看,每条船里都有十几道仙人气息,还好,里面武功最高者也不过是实气五云,肯定不是魔界的人(听说魔界没有象气以下的弱者)。 这是不是海盗啊? 并不用惧怕,随船的卫队有上百人,已经落帆准备迎战,并在桅杆上升起一面杏黄大旗,可能是为警示对方,这是皇帝的御船! 但警示无效,小船灵活而且速度飞快,交叉穿梭,很快将大船团团围住。 我让仙儿先躲在船舱里,还用不着她这个象气三云的高手出面,再说,人家现在是公主。 “这些是什么鬼?”我问船长。 “回禀将军,他们是梁山泊的强盗。” 噗!梁山泊,原来仙界也有反贼! “能搞定不?”我问。 “驱散他们倒是容易,但前方水域尽是梁山之地,如果动武,遭到大量贼寇袭扰,则很难通过。”船长面露疑惑,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将军。朝廷与梁山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此水道乃通往岐山必由之路,平日里,但凡挂有龙旗的皇家船只,梁山贼寇并不会阻拦,今日不知为何,贼寇居然如此嚣张,连圣上的御船都敢劫!” “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说。 “是,将军。”船长拄着腰间宝剑,走到甲板边缘。 “我乃--” 噗!一剑穿喉! 我甚至都没看着箭是从哪儿射出来的,只看见船长头盔后面,钻出大概三厘米长的带血箭镞!卧槽,好大胆纸,话都不让说就射杀船长,这是直接宣战的意思呗! ☆、0152、梁山水寇 副船长(不知道职位名称,反正是二把手)马上下令还击,穿上卫兵开始对着下面的小艇放箭,但是小艇都是全封闭的,箭全扎在了艇身上。偶有几支箭射入了射击孔,但通过观气术查看,并未造成对方任何伤亡! 我从舱里捡了一块盾牌,小心来到甲板边缘。我方两轮齐射刚刚结束,进入火力间歇,对方马上开始还击,我赶紧蹲在甲板边缘的栅栏里面,举着盾牌护住上半身,当当当,盾牌被射了好几箭! “持盾啊!你们持盾啊!”我着急地冲穿上士兵喊道,他们的盾牌都背在身后,还没解下来呢,结果可想而知,一下子被射倒了十来个人!可是他们毫不畏惧,一个个跟稻草人似得,把中间倒地的士兵拉到甲板中央,后一排弓箭手又补了上去。 这就是皇家卫队和普通军队的差别吧,迂腐! 副船长挥剑指挥:“上弦!” 士兵都捏箭搭弓。 “射击!” 崩崩崩!又一轮齐射,然而还是没什么卵用。小艇上已经插满了白羽,一条条跟刺猬似得。 这边刚射完,小艇就开始还击,穿上卫兵又倒地几人。 “上弦!”副船长不为所动。 “射--” 噗!副船长比船长更惨,脑袋连带着头盔,被一根近一米长、手指头那么粗的重箭穿过,箭身并未停留,穿过副船长的脑袋之后,又斜刺向上,钉在了中央的桅杆上,不偏不倚,将挂龙旗的绳子给射断了!龙旗飘摇而下,搭在了重箭的箭杆儿上! “别几把射了,快回船舱里去!”我冲士兵们吼道。再打人就打光了! 然而,士兵并不听我的命令,又有一个军官站出来,准备接替副船长的指挥权。 “我去你妈哒!”我猫着腰跑过去,一脚踹翻了那个军官,捡起他的指挥剑,“全体,退入船舱,违令者,斩!” 又被射翻了几个人之后,这群皇家卫队终于开窍,陆续退入船舱。 对方没有目标,也不射了。 我爬到甲板栅栏旁边,刚探出头,就被一支冷箭给射了回来。 “有没有能出来好好说话的?否则我大开杀戒了啊!”我靠在栅栏里面喊道。 回应我的是又一支重箭。贴着我的肋下,击穿了木栅栏!好险! 我滚到甲板中央的安全地带,从一具士兵尸体上拆下盾牌,绑在自己身上,护住后背。然后纵身跃起,运足真气,将手中的盾牌射向一艘小艇! 顿时好多支箭射向我,不过因为行动够迅速,都没射着,盾牌边缘很锋利,加上旋转的力道,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裹挟了本尊的真气,轻易插进一艘小艇上面的盖板中,直接旋了进去,观气视野内,一道生命气息很快消失,应是被击中了脖颈。 我见这招奏效,又捡起一面盾牌,挂在前胸保护自己,然后如法炮制,将甲板上卫兵尸体身上的盾牌全部掷出,干掉了十来个船中河盗,自己只是大腿外侧被擦了一箭,并无大碍。 木有盾牌再丢了,弹尽粮绝,这帮皇家卫兵也够木头的,就那么眼巴巴隔着窗户看我,也不知道把盾牌给我丢出来支援一下!丢盾牌,带真气,跟射气弹差不多,丹田内储存的总能量已经消耗了40%左右,我头顶盾牌,坐在甲板中央,正要用凝气诀补充一下能量,突然看见船舷上出现了几只抓钩! 终于要登船了么?陆战老子更不怕你们了! 果然,顺着绳索,十几个身穿黑色紧身衣、带着纯白色面具(只有两个眼洞,没有表情)的河盗鬼鬼祟祟地怕了上来,我捡起地上一把宝剑,凝气诀变隐气诀,旋身而起,近战御敌! 上文说过,小艇中的贼人,最强不过实气五云,我扫了一圈儿,登船的这些都是小喽啰,连一个实气都没有,不过他们手里神出鬼没的飞镖却我造成了不少困扰,只顾着躲避,没法有效还击,躲避到船舷处,还会被下面的箭射,就在我狼狈不堪的时候,皇家卫队鱼贯而出,将登船贼寇斩杀大半,剩下的都被赶入水中,不知所踪。 现在不能开船,开船了甲板上就得有操作的船工,就得被箭射,卫队很快又退回舱内,只留几个,跟我在甲板上四处蹲着警戒,河盗也不再登船,就这么围着,双方陷入僵持。 “主人!”仙儿从船舱里爬了出来,似乎很惊慌,身上浮夸的绫罗绸缎,被她跪着拖了很长一道,等爬到我面前的时候,仙儿被自己裙子绊倒,一个龙啃屎趴在了甲板上! “你出来干嘛?你是公主,应该猫着才对!”我扶起仙儿,下面的人似乎意识到有重要人物出现,一阵箭雨射向天空,箭镞倒转,齐刷刷扎向我和仙儿! 我赶紧举起盾牌,抱住了仙儿! 麻痹!这盾牌还没雨伞大呢,箭雨过后,仙儿毫发未伤,然而,我的臀部却中了一箭!幸亏只是擦过,射开一道口子,我摸了摸伤口,血是红色的,没有毒,不会像秦书瑶那么倒霉,还得剜掉一块肉! “妈哒!敢射我主人!”仙儿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她的大面积裙摆,全被箭钉在甲板上了,仙儿索性脱掉了累赘,只穿白色的长衣长裤,起身来到甲板边缘。 “小心!你干嘛!”我赶紧把她往后拉,仙儿却甩开了我,直接鱼跃入水,白色衣裤飘落在甲板上! “还没战败,不要投江自杀啊!”我也探出头,立马被箭给射了回来! 噗通一声,仙儿入水了,水下一片沉寂,会不会淹死了?不能啊,她水性比我好得多! 没过两秒钟,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我转头一看,一艘小艇居然飞上了天,船体已经骨折,碎木片和里面的黑衣人,纷纷落向甲板! 什么情况?我起身往水里看,清澈的水面下方,一条数十米长的大家伙在蜿蜒游动,是青龙! 对啊,我差点忘了仙儿的真实身份! 青龙的身子盘向又一艘小艇,卷起小艇,一同出了水面,小艇被青龙用身子卷了两三圈儿,在水面上方大概二十米的位置,青龙忽然一紧身子,咔擦!小艇被青龙硬生生夹断,人和碎片落入水中! 青龙再度入水,这次愈加聪明,卷起小艇之后,不凌空夹断,而是飞得更高,然后将小艇投掷向其他小艇,双艇俱毁! 不消三分钟的功夫,几乎所有小艇都丧失了战斗力,水面上到处都是木板碎片和幸存的黑衣人,皇家卫队跑了出来,居高临下,将落水者一一射死! “哎哎,留个活口!”等我想起来,已经晚了。 仙儿从水里出来,四足落在甲板上,修长的龙身,几乎将甲板完全占满,感觉大船突然往下沉了好多,这不科学,仙儿变成人之后的体重,只有100斤出头,而目测这条三十多米长的青龙,怎么也得十来吨的样子,她是怎么做到的? 青龙晃了晃鬃毛上的水,后足未动地方,前半段身子折叠向我,用脑袋顶了顶我的胸,似在邀功。 皇家卫队看起来见多识广,并未因为青龙而感到惊讶,第三船长指挥船工升帆起航,同时放出飞鸽,往京城方向报信。 “你赶紧变回来啊。”我摸了摸龙须,怕船被青龙给压沉了。 “人太多,害羞。”青龙瓮声瓮气道。 “咳咳,那个谁,命令你的士兵,把脸都背过去!”我对那第三船长喊道。 “遵命!将军!” 待卫兵全体转身,青龙终于变回仙儿,浑身湿淋淋,光溜溜,我给她穿上白色衣裤,扶着她回了船舱。 “报告将军,发现一个活的!”一个小队长进来,抱拳道。 “噢?快带进来!”我说。 很快,两个卫兵将一个湿身黑衣人押解进舱,黑衣人身材不高,胸前有两块隆起,明显是个女的。 “跪下!”小队长踹了那女黑衣人膝盖后面一脚,黑衣人腿弯了一下,又站稳,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放开她,你们出去吧。”我摆了摆手,只不过是个虚气六云的女贼而已。 小队长和卫兵犹豫了一下,放开女贼,退出船舱。 “诶,把门关上。” 吱妞,舱门关闭,女贼警惕地站在那里,突然把手插进自己的怀里,我早有所防备,一发气弹射过去,击中了她的手腕,两颗六角星的飞镖,从她怀中掉落,扎在了地板上。 “别挣扎了,你又打不过我俩。”我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潇洒地说,这个姿态可以很好地震慑对方。 “自不量力。”仙儿瞥了她一眼,侧着头,用毛巾挤头发里的水,哗啦啦,哗啦啦,跟嘘嘘似得。 “你叫什么名字?”我开始审问,貌似审问的第一个问题都是这个。 女贼揉着手腕,四下里观察了一下舱内环境,并未回答。 “你可知道此人是谁?”我指了指仙儿,自问自答,“皇上的干女儿,‘倾城公主’是也!你可知道我是谁?皇上御封正三品‘前科将军’,连我们都敢劫!你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女贼突然摘下面具,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我看到她的脸,语气立马就软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生活困难呐,才会铤而走险?有困难可以向本官提嘛!非得兵戎相见干嘛?姑娘家家的,学人家打打杀杀,不好!不好!” 仙儿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低声说:“只要是个女的你就想上,是吧?” “啧!本官审犯人呢,哪儿轮得到你插嘴!”我虎着脸道。 女贼长得非常清秀,瓜子脸,浓眉大眼,皮肤白皙,看着很冷傲,有点像年轻时候的王祖贤。 她索性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也学我翘起二郎腿,但并未看我,视线落在一个空间里不存在的点上,冷冷开口道:“别问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剐痛快点,谢谢大人了。” “不想说就算了,你走吧。”我平静地说。 “嗯?”女贼一愣,放下二郎腿,惊讶地看着我。 “走吧!走吧!”我摆了摆手,“对了,给你家头领带个话,有什么想法,请当面来和本大人谈,不要再枉送手下喽啰的性命。” “当真放我走?”女贼慢慢起身。池坑低弟。 我故作深沉地笑了笑,女贼一直警惕地盯着我,缓缓移动到门口,刚把手放在门上,门被从外面忽地推开! 咣! “大人!大事不妙!前方出现河盗之主力舰队!”三号船长抱拳道。 “没事吧?”我焦急地问。 “嗯?卑职没事……” “没问你!”我起身跑过去,拉开三船长背后的门,这莽夫力气也忒大了点,刚才他推开门,那女贼直接被夹在了门和墙中间,此刻口鼻流血,两眼翻白,瘫在了地板上! “喂,醒醒!”我拍了拍女贼的脸蛋儿,皮肤真滑溜,手感一流! 她昏过去了,我抓住她的手腕,给她输送真气,大概五秒钟之后,女贼陡然睁开眼睛,加紧双腿,惊讶地看着我:“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仙儿,你先看管此人。”我背手起身,出了船舱,“那个谁,刚才你说什么?” 不用三船长说,我已经看到了! 迎面水域上,开来一支密集的舰队,有上百艘大小船只,中间的一艘,甚至比我们这艘龙船还要大!这就是梁山泊主力舰队么? 不用问,肯定打不过了! “快,掉头回去!”我下令道。 “来不及了,将军!”三船长指了指后面,我回头一看,尼玛,后面怎么也被包抄了?虽然只有二、三十艘小艇,但阻挡我们的去路已经绰绰有余! ☆、0153、见龙卸甲 上文说到。 皇帝小姨归仙班,龙颜大悦好处多。 御船扬帆下岐山,贼人自称梁山泊。 以后章首不加诗了,大部分人都觉得很low,这次就这样了。下次换成白话文! 看这帮水贼的架势,不像是来谈判的,因为船还未到,漫天箭雨先招呼了过来。这可真是箭雨。劈头盖脸,倾盆而下,士兵们这回学聪明了,纷纷就地蹲下,持盾抵御。 我往后退了一步,躲进舱门前的遮雨檐下面,两秒钟之后,崩崩崩! 毕竟这是皇上的龙船,结构还是很结实的,箭雨只是瞬间把船压得沉了一下,很快又浮了起来。他妈的,搞得甲板上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箭不要钱么?我踢倒一排箭羽。走到甲板上,环顾一圈,只有两个卫兵胳膊中箭。 三船长拔剑,要还击,我摆了摆手,没什么卵用。 “左转舵,登陆。”我下令道,梁山泊舰队规模太大,仙儿刚刚对付那十几艘小艇。已经耗费了大半真气,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无力再战,所以在水面上我们肯定不是其对手,只能先登陆再说,左侧岸边是一座山,或许可利用之。 大船刚转舵,对面舰队就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射出许多道黑色的长棍,梆梆梆凿进船舷侧面,我往下一看,全都是两米长的重箭,每一支箭的尾部还挂着一个葫芦,这什么意思?里面装的是葫芦娃么?我趴下去侧耳倾听。葫芦里好像还有刺啦、刺啦的声音,并从葫芦口冒出些许白烟。 “尼玛!快离开船舷!”我掠身后纵,身子还在半空,只见船舷火光一片,半条船舷,瞬间被火舌吞没,大火引燃船帆,随即半条船都燃烧起来。 仙界燃烧弹!还是延迟爆炸的!厉害! “仙儿!”我跑回舱门,卧槽!仙儿居然扒光了那个女贼的上衣,抓着她的一条胳膊,正要下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我跑过去,龙口夺食,别说,这女贼的奶形蛮正的,粉嘟嘟的很可爱。 “主人,我饿!”仙儿抗议道。池纵丽号。 “等会再吃,船失去动力了,你先下水,将大船推到岸边,不能不管你干爹的这帮卫队兄弟!”我说。 “好吧……”仙儿不情愿地穿窗而出,留下一身白衣。 女贼还未醒来,我捡起白衣,将女贼拖到门口,感觉身子突然向后一倾,我摔在了女贼柔软的身体上,原本已经失速的大船,陡然加速,朝岸边疾驰,卧槽,仙儿好大的力气,简直比伏尔加河上的纤夫都流弊! 右侧船舷的噼里啪啦声不断传来,不用说,对方又在射葫芦燃烧弹阻止我们登陆,船身开始往右倾斜,并下沉,我拖着女贼爬上甲板,卫兵们正在徒劳地救火,我向船首望去,距离岸边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胜利在望,岸上并未发现敌军,而且是一座小山,山上不少密林,对方兵力再多也无法展开,我们可以据险死守,等待朝廷援军到来。 突然,大船猛然顿了一下,继而,又失速了! 怎么回事?我捏诀看向水下,卧槽! 居然有两条龙的气息,一条象气三云,自然是仙儿,而另一条,则是象气六云!比周大福还厉害! “兄弟们,弃船上岸,分散突围,在山顶上汇合!”我大声命令。 火势已经无可挽回,士兵纷纷跳河,向岸边游去,这时敌方前后包抄的舰队已经追近,水里的卫兵又被射死了好几个,我把女贼丢进河里,然后捡了一块盾牌也跟着跳了下去,一边用盾牌挡箭,一边拉着女贼的脖领游向岸边。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贼不能丢,关键时刻或许可以用她做人质! 上了岸,幸存下来的卫兵们纷纷躲进树林,我将女贼交给三船长,让他们先上山,到达山顶之后,就地构建防御攻势,我在岸边等了一会儿,待敌方舰队靠近,也隐入密林。 仙儿和另一条龙的气息,纠缠着向下游游去,越来越远,从梁山泊舰队下方穿过,直至消失不见,现在顾不得她了,那是一条母龙,应该不至于同族相残吧? 我进入密松林,捏起隐气诀,急速向山顶爬去,这林子像是未开化的原始森林,地上的枯枝很厚,植物全都是根深叶茂的大松树,一股松脂香充斥在鼻息中,地上、树皮间隙,到处都是松油。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我纵身上了一颗大松树,往山下看,梁山泊的船队聚集在岸边,人马已经开始登陆,目测能有近千人,都穿着一色的黑色短打扮夜行衣,一色的白色无表情面具,左手盾,右手刀。 幸好,这座山并非孤立存在,而是沿着岸边蜿蜒成一道山脉,我们在山顶,梁山贼寇短时间无法在地平线将我们包围,想围攻我们,他们得先爬上两侧的山脊,如果他们这样做,第一,将完全暴露在我方弓箭的火力之下,第二,需要耗费很长时间。 十五分钟之后,我也到达山顶,剩下的皇家卫队有六十多人,在三船长的指挥下,一字排开列阵山脊线,五人一组,每组之间相隔二十米,形成一道弓箭防线。 而山的另一边,其实还是山,一眼望不到尽头,实在不行可以退进大山深处,当然,能不退自然是最好的。 “将军,要不要放箭?”三船长指着山下林中影影绰绰的梁山贼寇请示道。 将领的威信是在战争中逐渐建立起来的,一开始我只是个文职将军,所以卫队并不听我的命令,但是在一把手、二把手相继阵亡,我指挥并击退了敌人小股部队之后,他们开始对我唯马首是瞻,情况危急,这是生命的重托,虽然之前素不相识,但此刻的同袍情谊,溢于言表。 这让我想到了北山龙陵的那支明金混编部队,他们加入了秦书瑶的御林军,而前几日秦书瑶的御林军被冲散,不知道那支鬼兵现在怎么样了。 “别着急,让我想想。”我坐在山顶一块石头上,把手指伸进嘴里,沾点唾沫,举起来测测风向,风从背后吹向河边,从动物猎食角度而言,于我不利,但从人类利用风的角度而言,对我们则是大大的有利! 满山都是松树啊,我小时候因为玩火尿过很多次炕,算是有丰富的纵火经验! “兄弟们,见龙卸甲!”我振臂高呼,自己先把长袍解开,内衣脱掉,只穿一条长裤,好凉快! “啥意思?”三船长问。 我默不作声,将上衣袖子撕了下来,走到一颗大松树旁边,用袖子沾树皮上溢出来的大量松油,沾满之后,从一个士兵腰间箭袋里抽出一支箭,衣袖一圈一圈绑在箭尖儿上,系紧。 “兄弟,拿着。”我把箭递给那个士兵,让他举着,然后双手拢住箭尖儿,两道真气爆出,对撞。 我说过,火的本质,就是气,只不过是温度较高的气而已,为什么高手对决过的地方,经常起火灾,就是因为真气对撞在局部空间时,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将可燃物引燃! 松脂的熔点大概五十多度,燃点约400度,在消防术语中属于二级易燃物,森林消防最怕的就是松树林过火,基本无法扑灭。而我实气八云的两道真气,在方寸之间对撞,能够产生约700度的瞬时温度,我只撞了三次,就点燃了箭头上的松油袖子! “啊!明白了!”三船长恍然大悟,“兄弟们,见龙卸甲!” 六十多号人齐刷刷开始脱衣服,丢掉铠甲,爬上附近松树,将上衣涂满松脂,然后撕成小布条,分别缠在自己的箭镞上,火源一分为二,二变四,四变六八十,很快,六十多兄弟的手里都有了火箭。 但是每人手里只有一支在燃烧,我让他们这么做的,为了节约资源,这支箭作为火种,在射出之前,抽出第二支箭,先点燃,插在地上,再射击。第二支箭射出之前,再点燃第三支箭,以此类推,防止提前全部点燃的话,射到后面,箭头上的松脂和棉布燃尽。 这样便能够保持最大杀伤力,是为运筹学的知识,谁说大学无用?我要不是大学毕业,能活到现在么? 当然能……也许会活得更好也不一定! 登高远眺,梁山军的先锋部队已经爬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路程,距离我们的直线距离大概有三百米左右,而尾队还在岸边,并未上岸。 “兄弟,你们这种箭,射程是多远?”我问三船长。 “原可直接射到山脚,现在加装火绒,估计射程会减少三分之一。”三船长捏算了一下,谨慎回答道。 “试一下。”我说。 三船长拉满弓,略微提高一点角度,朝河边方向射去,火箭划过一条大大的弧线,果然落在了他预计的位置上,火箭引燃了林中地面厚厚的松脂、松枝,冒起一股青烟,但似乎并未引起敌人的注意。 “再等等。”我静静观察,等到先锋部队距我们约七八十米的时候,我指了指先锋部队的人影,“第一轮齐射,朝他们身后约十丈的位置放箭,第二轮,延伸出五丈,以此类推,直到将箭射完为止。” “遵命,将军!兄弟们,准备!”三船长从隔壁借火,搭起第二支火箭,“按照夏将军指示,目标,敌后十丈,fire!” 火在空中飞行的声音很诡异,呼呼的,像是幽灵在啸叫。 皇家军队不愧训练有素,射出的六十支箭,几乎呈一条直线,齐刷刷落在了指定位置,很快,密林中升腾起青烟,继而明火出现,将梁山泊少量先锋部队和后面的大部队分成了两截。 “准备!前推五丈,fire!” 又一道火墙渐渐形成,而此时,第一道火墙因为风向的缘故,已经开始朝山下蔓延,快追上第二道火墙了! 就在第三轮齐射过后,被隔绝在这边的梁山军先锋部队,突然冲到了山顶! 怪我数学没算好,本以为被隔绝在这边的只有二、三十个梁山贼寇,等他们冲出密林,我一数,竟然有七、八十人! 这下装比装大了,本来我的想法是,放一部分敌人上来,在山顶以绝对优势斩杀他们(山下能看得到),配合猛火下山的气势,从视觉效果上威慑山下的敌人,这下倒好,变成一场势均力敌的血战了。 不对,不是势均力敌,而是我方略处劣势,因为这股敌人中,有至少四、五个实气高手! ☆、0154、突出重围 皇家卫队这边,都是白丁,只是有些功夫、剑法和箭法不错的普通军卒而已,面对匪军几乎是一无是处,噢。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皇家卫队,他们的正步,想必踢的是极好的。阅兵场上拿个世界第一不在话下。可是,有个卵用? 幸好,这股贼寇中,最厉害的不过实气四云,我应该能应付,最后赢得肯定是我们,但死伤必定会很惨重! “分出一半兄弟随本将军冲杀!其余继续延伸射击!”我下令,提起剑准备上前迎敌,一个不留神,脚下绊了一跤,这给我摔的!回头看,绊倒我的是那个女贼的身体,她已经醒了。正在皱眉揉脑袋。 我灵机一动,如果能不战而胜,岂不是更好?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得试一试才行! “呔!”我将那女贼抓起来,用胳膊勒在身前,把剑横在她肩上,“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宰了这娘们!” 如果这女贼是个大人物(可能性不大),他们肯定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如果他们不关心这女贼的死活,那我就于阵前以此女祭旗(其实非常不忍,假装抹一刀意思意思就得了),以振奋同袍的作战士气,届时再冲杀下去,效果会更好。 本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效果,敌人七、八十张白面具脸,一看我怀里的女贼,都停下了脚步,将盾牌挡在身前,露出眼睛朝这边张望! 还真是条大鱼? “退后!退后!”我得寸进尺,挥舞着腰刀命令贼寇们。 贼人面面相觑,真的开始后退。我押着女贼步步紧逼,以便让贼人与皇家卫队保持距离,让他们可以专心射箭。 “你到底谁啊?”我贴着女贼的耳唇,低声问了一句。 “哼!无耻!下作!”女贼骂了我一句,趁我愣神的功夫,她突然抬脚,想踩我的脚面,呵呵,这招可是我的独门绝技,怎会中招?移步躲闪,她踩了个空,身子反而贴进我怀里更紧了些,翘臀都顶着我敏感部位了。 “老实点儿,小心我奸了你!”我押着女贼继续往前走,深一脚浅一脚,一直把敌人逼到火边,不过我自己却也因为孤军深入,被敌人给包围在了当中。 “将军,射完了!”三船长在山顶大声喊。 “你们听着,本将军今天心情不错,不想为难你们,想活命的话,就自行散去,不然等我后悔,让你们全都横尸在这里!”我狠狠地吓唬贼寇,这也是我的绝技之一,东北话叫“忽悠”! “你是何人?”一个领头的白面具低声问道。 “在下……本将军乃皇上御赐正三品前科将军夏朗是也!”我一字一顿道。池纵史号。 白面具们又面面相觑,好像是没听说过。 “你把李师师给放了!否则我们回去了也没法交代,只能与你拼死一战!”那领头的贼寇扬刀指向我道。 李师师?这女贼叫李师师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你们把刀都丢进火里,盾牌可以留下,丢了我就放人,不是我怕你们,而是怕打起来,你们伤害到我的兄弟!”我提了一个对方能接受的条件,丢刀,让他们散失进攻能力,留盾,让他们不担心被山顶的皇家卫队当活靶子射。 “靠谱。”领头贼人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将弯刀丢进身后的熊熊大火中,其他贼人也如法炮制,很快他们都变成了单纯的盾牌兵,火势依旧很大,想捡回刀是不可能了,于是我放心地将李师师推向贼人首领那边。 因为是下坡,李师师身子骨又软,没什么力气,踉跄了两步,贼人首领并未敢扶,只是俯身用盾牌架了一下,止住李师师的跌势。 李师师站稳,回身指向我,恶狠狠道:“给我杀了他!” 两个盾牌兵马上将手里盾牌当成血滴子飞了过来,斩向我的腰,是实气高手其中之二,我不敢直接用剑磕,轻轻跃起,旋身,真气运行到脚掌,在盾牌上端各拧了一脚,盾牌改变方向,飞向另外两个贼寇,撞击在他们盾牌上,两只盾牌顿时碎裂,其中一盾击中了贼寇的胸口,陷进去一半,贼人当场毙命! “咎由自取!”我单脚落地,摆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冷冷地说。 “撤!”贼人首领见我这么厉害,心虚了,包围圈散开,一行人马举着盾防止山顶卫队射箭,沿着山腰横向撤退,打算绕过长约两百多米的火墙,从侧翼下山。 我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他们消失在密林中,悬空的脚这才敢落地,哎妈,疼死我了!刚才在空中拧盾的时候,用力过猛,把这只脚给崴了!我招手叫下来两个士兵,把我搀扶回山顶,看向山脚下,整片山坡已经是一片火海,不知道有多少梁山贼寇被烧死在林中。 岸边已经无处下脚,贼寇都已经登上船,火舌正舔停靠的船,梁山舰队被迫撤往河心。这时,上游出现了大量船只,锣鼓喧天,旌旗招展,定然是援军来了。 援军距离此地尚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航程,而山火熄灭,至少还得半小时,贼寇如果选择绕过火墙重新攻击山顶,也得需要半小时,梁山军见没法继续进攻,舰队只得调头,往下游撤退。 卫队士兵都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的命我是救了,可我的仙儿怎么办! 我带队绕过火墙,从靠近上游的侧翼下去,不多时,皇家舰队到达,领头的自称水军车骑将军,叫宋小江,应该是比我的官儿大些,对我颇有些颐指气使,以救世主自居。 你再牛不也是个水军么! 我大赞了一番宋将军神勇,以威武之师吓退十万梁山贼寇,宋小江撸着山羊胡,洋洋自得,不过当我问起,宋将军是否要借此机会,进剿梁山泊的时候,他马上就萎了,说皇上并未下令,不敢擅自出兵。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圣上龙船被贼人烧毁,这是在打圣上的脸啊!何况倾城公主也不见了!难道将军肯就此放过他们?那回去了怎么跟圣上交代?剿灭了梁山贼人,将军大功一件,回去肯定加官进爵,成为圣上身边的红人……将军这番推脱,可是怕了那些毛贼?”我当着他手下的面,使用激将法。 “怕?笑话!区区梁山贼寇,本将军岂会放在眼里!” “那你打啊!” “只是……”宋小江憋红了脸。 “不打就是怕咯!”我耸了耸肩膀。 “打就打!来人!全军杀往梁山!”宋小江果然中计。 “呵呵,”我笑道,“小弟我只是说说而已,宋大哥果然勇士也!打梁山还需从长计议,我只是怕就这么回去的话,恐折损了将军的威名。” “打也是你!不打也是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宋小江怒道。 “小弟有一计,即可保将军威名,又不会让兄弟们深陷险境!”我慢悠悠地说。 “何计?”宋小江问。 “全速追击,追着梁山主力舰队打,干翻他几条舰船,待到达他们的核心水域,则鸣金收兵,班师回朝!”我说。 “那岂不是掩耳盗铃?皇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宋小江担忧地问。 “将军可以这样说啊,就说梁山贼人看见将军的大军,望风而逃,将军一想,此行目的主要是保护倾城公主,现已将梁山贼寇打回了他们的老巢,成功将倾城公主护送至龙族领地,任务圆满完成,便没有跟这帮毛贼计较,班师回朝,即震慑了梁山贼人,又显圣上天恩浩荡,岂不美哉?” “高!夏将军实在是高!此事若办成,功劳算夏将军一半!”宋小江竖起大拇指,很快又皱眉,“只不过,倾城公主怎么办?” “呵呵,放心,此事包在小弟身上!只要把小弟送到龙族领地,剩下就不用将军管了!”我拍胸脯道。 呵呵,等把仙儿的事儿办完,我们就回阳界,谁管你的军功章上有没有我的一半! 我深知以我一己之力,绝对不可能穿过梁山泊的势力范围,只能用计,让皇家舰队护送我过去,嗯,请叫我智慧树。 ☆、0155、神龙岛 皇家舰队起锚,全速追击梁山贼寇,当然,只是虚张声势,舰队主力一直未离开河水中央。这支舰队有两百余艘舰船组成,只要不进入梁山泊的叉叉湾湾,并不会被打败,何况梁山泊貌似也没有打的意思。只留下几艘小艇。象征性地牵制了一下皇家舰队,其主力舰队则消失在了河湾迷雾中。 舰队继续向前耀武扬威地扫荡,行船约一个小时之后,前方出现一片三角洲,三角洲之外,则是一片蔚蓝色水域,宋小江说,此处为入海口,东南方向二十里即是龙族驻地--神龙岛。他派给我一艘快艇,直奔神龙岛,皇家舰队在入海口又停留了一刻钟,待快艇完全进入蔚蓝海域,绝对安全之后。方才返航。 海上的风虽然不小,惊涛骇浪的,快艇直打转儿,但迷雾却似乎散不开的样子,跟恐怖片似得,有些胆战心惊,一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气氛都没有。我一直捏着指诀,怕错过仙儿,但一路上也没有发现有龙的气息。倒是透过清澈的海水,看见水下种种生物,有的硕大如鲸,有的长过百米,估计放在阳界的海里,也是一方霸主! 很快,迷雾中出现了一块陆地,航向没有偏离,这应该就是神龙岛了,再近一些,却也只能看见岛屿的一角,岛上迷雾更浓,而且岛上居然没有植物,全是怪石嶙峋。奇形怪状,巍峨险峻,锋利如刀! 船靠近岛屿,岛屿周围有暗流,水很急,艇长不敢强行登陆,怕撞在岸边石头上,船毁人亡。 船抖得厉害,我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起跳了,便让艇长抛锚停船,然而,船锚丢下去之后,数十米的绳索,居然没能把锚头垂到底!仿佛这座神龙岛是悬浮在深海当中,下面没有根基似得! 无奈,我只能站起来,随着船身摆动,寻找可乘之机,终于,一个浪头过后,船身暂时稳定下来,我提起真气,纵身跃向二十米外的礁石,很可惜,我功力有限,加之脚上还有伤,堪堪差了那么两米左右,没能跳到达预定地点,一脚踩空,跌入海中。 好凉的海水!冰得我彻骨寒冷,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幸亏我会游泳,翻身游向岸边,但有一股激流在把我推离岸边,游了几下,感觉离岸边更远了! “夏将军!小心身侧!”小艇上有人喊。 我回头一看,啥也没有啊,但低头看向海里,尼玛!左边二十米之外,好大一团黑色的东西,在海面下若隐若现,一片薄薄,但是很长很阔的鱼翅劈开海面,向我急速游来! 是鲨鱼,个头跟鲸鱼差不多大的鲨鱼! 艇上士兵开始朝水里放箭,威力太小,并不能伤到那鲨鱼。 “大人!接住!”一个壮硕的士兵拎着锚头,在头顶上方转了几圈,丢向我这边,想让我抓着绳子,他们拉我回艇上!他扔的很准,锚头直向我飞来,我踩着水,伸出双手准备接,可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浪头拍了过来,将我拍进海里,在水下,我转头往鲨鱼那边看了一眼,鱼头跟尼玛一台黑色兰博基尼那么大,两眼如灯,凶狠异常,已经距我不足十米! 我赶紧挣扎出水面,刚露头,就觉得脑袋嗡地一声,视野顿时模糊,真气大泄,鼻子嘴里灌入不少咸咸的海水,麻痹的,被那个大力士兵丢过来的锚给砸中了!池团助扛。 再次沉入海中,我强睁开眼睛,紧闭口鼻,准备跟鲨鱼殊死一战! 鲨鱼已经窜到我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强大的吸力将我吸向它嘴里! 牙挺白啊,新长出来的吧? 我双手凝出两发水弹(气弹化在水里就是水弹了),各自射向鲨鱼锯齿一般的上下牙,先把牙打碎再说,免得把我撕裂!稀里哗啦,鲨鱼的牙齿很脆弱,被打散在海水中,我的半个身子也被吸了进去,鲨鱼合拢大嘴,夹得我腰酸背痛,差点背过气去,虽然大部分牙齿都被打落,但它残余的碎齿,既然将我的后腰和肚子戳了几个小洞,应该不是很深。 我尝试撑开它的嘴巴,可是咬得太紧,撑不动,只得将真气运送至双脚,在它喉咙里猛踹一番!鲨鱼巨痛,带着我游了两圈,终于松口,我钻出来,回头一发气弹,射向它右眼,中,眼球被打爆了!鲨鱼一翻身,巨大的尾巴拍向我,在水里不比陆地,无法有效借力,我自知躲不开,只能用手格挡,就跟被推土机给推了一下似得,整个身子一下子被掀出海面,飞起十来米高! 鲨鱼也紧跟着跃出海水,以尖尖的鼻子来撞击我!我还是躲不开,凝出真气,跟它的鼻子对撞了一下,双双落回海中,没等我喘口气,鲨鱼又扑了上来,张开嘴,将我横着咬住,任由我揍它,也不松口,头猛地向下扎去,这是要给我带入深海弄死我! 我赶紧运行真气,护住耳膜,防止被水压挤爆,很快,进入深水区,周围漆黑一片,感觉真气不够用,我马上用手指堵住耳朵,耳膜倒是没事,但是胸腔有点扛不住了,巨大的水压像是要把胸骨给碾断一样! 关键是,氧气也不够用了!这样下去非得让它把我溺死在水里不可! 与其溺亡,还不如输死一搏,我准备放弃对耳膜的保护,化掌为刀,以它已经瞎了的右眼为突破口,戳进它的大脑,大不了是个同归于尽罢了! 刚要松开手,只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顶了我一下!回头一看,只看见两道电灯泡,太黑,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反正也挺大,强大的力量,顶着我和鲨鱼一起原路返回,快速浮出海面,这时我才看清,是一条墨绿色的巨龙!脑袋比仙儿还有大一圈儿不止! 是来救我,还是来吃我的?不能吃我吧,我可是龙主! 绿龙将我顶出海面,我马上深吸一口气,绿龙放开我,并未攻击鲨鱼,但是鲨鱼似乎很怕绿龙(两者身材差不多的样子),主动松口,摆了摆尾巴,一声不吭地游走了。 绿龙绕着我游了一圈,把颈部靠近我,轻轻撞击我的身体,应该是让我爬上去的意思,我抓住它的龙鬃,翻身骑上,绿龙拖着我游向岸边,刚要登陆,只听身后一声尖利的龙啸!我回头一看,卧槽,那条鲨鱼正被三条龙给围殴,三条龙撕扯鲨鱼,很快从硕大的鱼身上扯下来好几坨碎肉! 不多时,鲨鱼残缺的身体翻转180度,白色肚皮向上,死翘翘了。 好狠毒!不愧是龙!然而,这三条龙中也没有仙儿,都是象气一云的龙,体型跟仙儿差不多,而我座下这条龙,则是象气四云。 干掉鲨鱼之后,三条龙又游向那艘小艇,艇上的士兵都已经目瞪口呆。 “喂,自己人,放他们回去!”我冲三条龙喊道,它们该是能听懂我的话,绕着小艇转了两圈,游向岸边。 “夏将军保重!”艇长连忙指挥士兵划桨倒退,逃离这个凶险之地! 绿龙矫健地爬上岸边岩石,我从它身上下来,绿龙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美貌女子,自然是没有衣服的,但我并未用眼睛占她的便宜,背过身去,这肯定是别人的龙,我不能破了规矩。 “嘻嘻,看他还不好意思呢。”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娇滴滴的声音。 “嗯?”我回过头来,那三条小龙也都上岸化为人形,两女一男,这时我才发现,它们虽然没穿衣服,但是三点部位居然都有一层半透明的膜,跟马赛克似得,只能看见轮廓,并不能看到细节,这应不算是走光吧? 我便放心地转身回来,拱手拜道:“多谢四位美女帅哥出手相援,请问,可曾看见一条叫顾仙儿的青龙?” 仙儿和那条象气六云的龙缠斗,但并不落下风,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六云龙不想杀仙儿,而是把她给拐走了,至于拐去哪儿,当然是神龙岛咯,所以我才会登陆来找她,她十有八九已经登记完毕,列入龙族仙班,正在岛上等我呢! “嗯?”三条小龙相互看了看,“并未见过。” 没见过?我又看向那条绿龙,以眼神询问。 绿龙姑娘也摇了摇头,随即问道:“您是不是夏朗真君?” “啊……”真君是什么鬼,“正是在下。” “族长让我等在此等候真君,并未提及您所说的青龙之事。” 怎么回事?难道,仙儿没跟那六云龙来神龙岛? 正疑惑,岛深处的雾气中,又游来两条小龙,游到我们面前,落地化人,一男一女,都很年轻:“大姐!大事不妙,魔界攻上龙崖了!族长让你们带夏朗真君赶紧去阳界避难!” 魔界?怎么个情况! ☆、0156、认了个姐姐 “不行,我怎可弃族长和同胞于危难中而置之不理!”绿龙愤愤道,“弟弟妹妹们,随姐姐回龙崖驰援族长!” “可是,夏朗真君怎么办?”身后一条小龙问。 “我跟你们同去!”我斩钉截铁道。魔界来袭,我作为龙主,也算是半个龙族成员,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虽然可能只是个累赘,但我却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十有八九。他们是冲着我和仙儿来的! “不可,真君如果落在魔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绿龙伸出玉臂阻止了我,看向刚才在海里参与虐杀鲨鱼的两条小嫩龙,“小青、小白,你二人带真君回阳界!” “遵命!” “等下!请姐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 “我也不知,魔界大军突然犯境,把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族长有交代,务要保证夏朗真君的安全。待真君回到阳界,魔人便不能奈你何!” “我知道魔人在阳界无法作为,那你们也不要再打,跟我一起退守阳界避难不就行了么?”我建议道,龙族肯定是打不过魔界,何必死守,做无谓牺牲呢? “呵,多谢真君美意,神龙岛乃龙族故土,岂可轻易拱手让人?若不战而退,我龙族颜面何存?以后还怎么在阳界、仙界混?即便全军覆没。龙族血脉断绝,死也要死在神龙岛上!”绿龙慷慨激昂道。 “魔界来了多少人?”我问。 “三十余魔人犯境。”来报信的小龙说。 “神龙岛有多少条龙?”我又问。 “两百余。”绿龙说。 “双方战力相差几何?”我再问,估计差得很悬殊,当年,三个魔人都能把仙界朝廷搅得天翻地覆,别说三十个魔人来围攻仙界下属的一个小小神龙岛了! “死战到底!”绿龙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表了个必死的态度,便双足墩地,腾身而起,化龙离去,除了小白和小青两条母龙,其余二公一母也都跟随绿龙消失在迷雾中。 我望向他们消失的方向,很远的地方,传来滚滚惊雷声,能看见密集的闪电,跟仙儿降临长白山时候的场景差不多。 “真君,请骑我!”小白说完,摇身一变,变成一条小白龙,落在我身边。 “等一会儿。”我在怀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浩峰送给我的那个小海螺,他说在危机关头,可以吹一吹。之前被梁山泊水贼围攻,我并未使用它,因为皇家卫队已经飞鸽报信,我知道肯定会有援军赶来,并不需要使用。 虽然不知道它威力几何,但我认为现在该是吹它的时候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仙儿的同族被屠戮殆尽! 三十余魔人,可能在仙界,没什么势力可以阻挡住它们,试一试吧,不然会后悔! 我把海螺放在唇边,吹,卧槽,好难吹,跟里面堵着什么东西似得,我运足真气,好不容易将海螺吹响,发出的声音有点沙哑,就像是放了个屁,什么破东西!声音比它的外形更山寨! 我下意识觉得,这玩意兴许能召唤海怪之类,便对着海水一通猛吹,吹得腮帮子都酸了,貌似并没什么动静,海面上依旧波涛不断,但大体上看还是很平静。 小青不解地看我:“真君,您是在为我族人吹奏哀乐么?” “……傻龙,”我白了她一眼,活动活动下巴,鼓足腮帮子,闭上眼睛继续吹。 “呜呜呜……”这次海螺的声音通透了一些,声音变得悠扬起来! 螺声止,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冲击了我的神识一下,我睁眼看向海面,却还是老样子。 “真、真君。”身侧的小青怯生生道。 “怎么了?”我转头看向她,卧槽!发现身后居然站着一个黑黢黢、油乎乎的大家伙,吓得我差点跳进海里去! “什么鬼!”我并未跳海,拉起小青的手,跳到了另一块礁石上,右手凝出一发气弹,左手捏起指诀,然后,我又松开了右手……没用的。 灰气,混沌三云! 这玩意长得,忒吓人了,牛头人身,四肢纤长,足有三米高,像是刚从沥青里面爬出来似得,通体乌黑,只有一对儿大眼珠子是血红色!它手里拄着一支比它身体还长的战斧,斧头硕大无比,两面开刃,能有两个下水井盖那么大! 不过身材倒是很好,下身围着一圈黑布遮羞,像是一条迷你裙,上身裸露在外面,胸前挺拔着两颗球,形状微微上翘,能有篮球那么大个儿,但是按照她的比例来看,应该不算巨乳吧,顶多是C罩杯。 “魔、魔人!”小青吓得腿都软了! 我把注意力收归回来,魔人!它们不是在攻打黑木崖么,怎么跑这里来了?是来抓我的么? 我又回头捏诀,看海里是不是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冒出来几个援兵,帮我抵挡一下,然而并没有,附近海里生物的气息,全都在高速往远处游,只剩那条大鲨鱼的尸体漂在不远处! “怎么快速去阳界?”我看魔人好似没有立即攻击我的意思,贴着小青的耳朵小声问,小白还在魔人那块大礁石上,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一动不动,可能是吓晕过去了。 “得飞出好远才行。”小青说。 “好远是多远?”我问。 “总之很远就是了……” “……那你还能飞么?” “腿、腿有点,有点不听使唤……” “你麻痹的!”我打了一下小青的臀部,真没用!一个魔人就给你吓成这幅德行! “呔!”我稳了稳筛糠似得双腿,提了一口真气,叉腰冲那魔人叫道,“你来搞毛,是要与我一决雌雄么?若是的话,不用决了,我是雄,你是雌!不关她俩的事,勿要伤了她们!” 我同时踹了小青一脚,让她赶紧滚! 魔人冷漠地看着我,扬起战斧,隔空指向我! 这战斧居然也有气息,紫焰闪耀,象气三云! 是不是跟范无伤那把方天画戟有什么渊源? 我估计,我认识的这帮家伙里,也就范无伤能跟这货过几招了! 后来才知道,这把战斧叫“魔葬”,跟范无伤那根“鬼泣”还真是一对儿。 “你--”魔人缓缓开口,跟外形匹配,也是个女声,却只吐出一个字,我什么? 它是不是,不认识我?不认识就好办了! “我叫--范无伤!你是什么人,有种报上名来!”我扬了扬下巴,报个假名,看能不能骗过它,顺便用范老二的名号吓吓它! “你--”魔人似乎说话很费劲,张了半天嘴,晃了晃硕大的牛头,一脸懊恼。 “我!我还有要事在身,如果没什么B事儿,那我就走了!”我掐了一把小青,赶紧变龙让我骑着逃遁啊! “你--”魔人跳起,重重落在我面前,张了张牛嘴,吓得我不敢妄动。 “你--你是何人,叫我来--作甚?上--上官何在?”魔人俯身,缓缓地说。 什么意思?我叫你来?啊!我忽然明白了,她不是敌人,而是我从海螺里召唤出来的。怎么会是个魔人呢?它还认识上官浩峰,浩峰竟然有如此广的人脉?这不科学啊! “你好!你好!”我马上变脸,伸手过去,它貌似懂的一些礼节,将大斧手柄交到左手,伸出跟乌骨鸡爪颜色的手跟我握了握,脸上还是很疑惑。 “大神!我叫夏朗,是上官浩峰的男朋友,啊呸,是朋友!他让我遇到危难之时,可以求助大神帮忙!”我笑嘻嘻道。 “原来如此,”魔人语言能力渐渐完善(可能是恢复),讲话通畅了许多,也温顺了许多,“原来是上官兄的朋友,我叫夏初音,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夏初音?跟我一个姓呢!”我赶紧拉关系套近乎,可惜这么萌的名字了,呵呵,“夏大神芳龄几何?” “你可是阳界之人?”魔人大大咧咧地盘膝而坐,将斧子放在一边,这样她就比我矮了一点儿。池台岁划。 “正是。”我也坐了下来,不能让人家仰视着我,不礼貌。 “以你阳界的年龄计,我应是30岁上下。”魔人夏初音笑道,牛鼻子上还有个环,大嘴一咧,样子挺滑稽的。 “啊,那我便认大神做姐姐可好?” “呵呵,好。”魔人倒是很随和。 “姐!”我拉住魔人的黑爪子,往前凑了凑,“我叫你来确是有忙要帮。” “但说无妨。” “你们魔界来了三十几号人,攻打龙族驻地,龙崖那边已经血流成河!不知姐姐可否出面调解一下,有什么话坐下来谈不好么?何必动刀动枪,对不对?” “嗯?”魔人夏初音皱起眉头,往迷雾闪电处看了一眼,“娘个粪!正要找它们算账,原来跑到仙界捣乱来了!” “怎么回事?”我问,敢情他们不是一伙的? “这帮宵小之徒,为冥界范无救蛊惑,助纣为虐!适才你说你是范无伤,我差点杀了你!”魔人夏初音从牛鼻子里喷出两道重重的水汽,怒道。 吓得我菊花一紧,差点装错人,丢了小命! “小弟,这事交给姐姐就好,本就该帮这个忙,不过,姐姐有一事相求于小弟!” “没问题啊!说吧,什么忙?”我拍拍胸脯。 “呵呵,小事一桩而已,待姐姐为你办完事再说!”夏初音说着,捡起大斧,起身,弯下双腿,一跃,不见了踪影! “喂,醒醒!”我跳回原来的礁石上,拍醒了小白龙,“走,回龙崖看看。” ☆、0157、通缉令 小青化身为龙,载着我,小白则一路上不停地打嗝,应该是吓得不轻,留了后遗症了!穿过迷雾。我发现这个神龙岛要比想象中大不少,虽然外围是光秃秃的嶙峋巨石,但岛心却是一处世外桃源,山水兼而有之。郁郁葱葱,鸟语花香。空气中氧气含量极高,让我很不适应。有点醉氧,可评为联合国最佳人居奖,虽然并没有人居住。 岛中央,突兀地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崖,山崖表面也大都被绿色植物覆盖,一道石阶,盘在山崖上,像是人工开凿的,盘了能有二、三十圈儿,甚至可以开车上去。可能是为龙主或者外族人所准备,因为龙会飞,并不需要路。 小青带我从山崖腰间绕过去,山崖背后的光景,一下子变得惨烈许多,盘山路几乎全被破坏,植被也被打得斑驳不堪,山崖下面,除了掉落的树木、碎石,还有一大坨各种颜色巨龙的尸体! 这应该就是龙崖之战,显然已经偃旗息鼓。龙族和魔人,还有夏初音都去哪儿了? 我又捏起指诀(之前视野范围内什么都没看见),这回看见了,他们的气息都在地面上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上,那里植被较少,看起来好像是个大型寺庙群,飞近了些,看得更清楚了,确是寺庙,只是已经被战火搞得残败不堪,几处地方的烟尘还未完全落下。 寺庙群中零散趴着几十条受伤的龙,有的奄奄一息,有的已经死了,还有不少跟夏初音一样的黑色牛头魔人尸体,有的被残垣掩埋,有的躺在空地上,身首异处,唯一活着的魔人,正站在一个大院落中,它的对面,则站着几个穿白衣古装的人。 这是长留山么? 不用问,剩下这货肯定就是夏初音,而那些魔人,极有可能是被她的大斧所斩杀!小青载着我落在寺庙大院的角落,我从龙背下来,走向夏初音,那几个白衣仙人也都转向我,虽然衣着整洁素丽,但一个个看起来都憔悴不堪,许是被刚刚的战事折损了不少真气。 “真君!”为首的一位白发白须老者拱手道,“多谢真君援手!” “诶!与我何干,多亏了这位魔界正义人士!”我走到夏初音身边,想搂搂她肩膀,却只能够到她的腰。 “只可惜还是来晚了些……”旁边的一个白衣年轻人惋惜道。 “不要这么说话!”为首老者训斥了他一句。 这事儿确实不赖我,半路被梁山贼寇给耽误了,再说我也不知道龙族有难啊! “您是族长吧?”我问那为首老者。 “族长已经……”那白衣年轻龙看了一眼龙崖方向。 草,死了! “事已至此,希望诸位,节哀顺变,”我微微鞠了一躬,“请问,谁知道青龙顾仙儿的下落?” 几个白衣人面面相觑,没人回答。 我从怀里把皇上、上官大人分别写给龙族首领的信拿了出来,交给为首的长者,现在似乎是他在主持工作。 老者展开两封信,看完之后,大惊失色:“天啦撸!我们岂不是犯下了弥天大罪!快,让你们的手下都停下,全部散出去,寻找一条叫顾仙儿的青龙,那可是圣上的干女儿!快去!快去!” 老者身边的几个白衣闻声而动,化身为龙,游向天际,发出阵阵龙啸,继而,散落在庙中所有龙,都腾身而起,那条年轻的白龙喊了几句龙语,龙们都四散游开,寻找仙儿去了。 但我并不抱太大希望,刚才一路飞来,观气术并未看见仙儿的踪影,而且据我分析,仙儿根本就没来过这座岛,要不这些龙怎么会谁都不知道呢? “真君!老朽便是管理龙族册封大典之人。”老者说,“既然你那青龙已然是皇室成员,按律,必册为一等,这是一枚一等龙珠,请龙主暂时代为保管。” 老者从怀里掏出一颗乒乓球那么大的肉色龙珠,递给了我。 “多谢前辈。”我接过龙珠,很轻,不能是山寨的吧,可得保管好,仙儿现在使用的龙珠,是星宿老仙的,虽然他没说要收回,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传之宝,没了龙珠,老仙实力掉落一个等级,无法有效保护秦书瑶,所以,迟早得把“龙眼”还给人家。 “登记造册好办,至于册封仪式,只能等一等青龙归位,再行补办。”老龙又说。 “再谢前辈!”我张嘴将龙珠吞下,拱手再拜,还是放在肚子里最安全,反正仙儿能取出来。 “老朽去选龙冢,超度同胞的尸体。”老龙也拱手。 “需要帮忙么?”我问。 “不必,多谢真君好意!”老朽言罢,化身为一条大黄龙,游向龙崖。 夏初音走到一旁,坐在花坛上休息,我失望地和她并排坐着,心中不少疑惑,那条象气六云的龙,到底把仙儿给拐到哪儿去了呢? 难道已经被魔界给抓了去? “姐,你之前说希望我帮你做什么?”我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倒是想起了给初音的承诺,便开口问道。 “啊,差点忘了!”夏初音放下刚擦干净的巨斧,转伸过来,两颗大西瓜正对上我,扫到了我的脸,我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扫到了身后花坛里!真真是武装到咪咪!好可怕! “弟弟带我去阳界吧,好久没去了,姐姐仇人太多,怕被追杀呢!弟弟得保护我才行。”夏初音把我从花坛里拉出来说。 “好。”我当多大事儿呢。 “弟弟怎么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可有什么心事?” “姐姐可听过‘三星齐聚’的传闻?”我正想找个人倾诉。 夏初音摇了摇头,我便开始讲,从郭襄夜闯我家讲起,一直讲到仙儿在梁山泊附近失踪。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觉得弟弟的名字很耳熟。”夏初音耐心听完,点了点头。 “耳熟?” “是,我从这帮逆贼口中听闻过弟弟的名字,也听过郭襄、顾仙儿的名字,之前这帮逆贼曾经抓过两个人,说是三星已聚其二,事半功倍,后来却没了消息,想必就是弟弟所说的那两个镜子人。” “实不相瞒,弟弟,”夏初音接着说,“姐姐此去阳界,还有一项任务,说来或许有些龌龊,便不言明了,待姐姐办完事,回魔界为弟弟探查一番,如果那条青龙真的被抓去冥界,姐姐一定帮你抢回来。” “多谢姐姐!那咱们现在就去阳界吧……怎么去?” “呵呵,闭上眼睛!”夏初音笑道。 我闭上眼睛,身子似被夏初音的大手臂夹紧,揽在腋下,脸紧紧贴在她的胸上,耳畔突然风声大作,跟飞机起飞似得,不是坐在飞机里,而是被绑在航空发动机的进气口,身体都快被空气给撕裂了! 还是被五哥带着比较安逸。 不过这次穿越的时间很短,也就五秒钟的功夫,双脚便落了地,重力恢复到阳界的水准,站着很踏实!我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再熟悉不过,是黄浦江,远处的东方明珠矗立在之前龙崖的位置上,我们所在之地,则是一栋高层建筑的顶楼天台,从位置上推断,应是古城公园附近。 “姐姐具体要去哪儿?”我转向夏初音。 卧槽!变身了!变身了!变小了,变成了一位一米六五左右的妙龄少妇,看上去果真三十岁上下,也果真是C罩杯!身材傲然,面容清秀,而且她还没穿衣服,下身的黑色短裙和战斧一同消失。 而我则变回在复旦附近的酒店里时候的穿着,我赶紧脱下外衣,给夏初音披上,然而她似乎对于坦诚相见并不在意,只是披上了上衣,胸还露在外面,可能是平时光着身子习惯了的缘故。 “我也不知道那地方的名字,应该是那边。”夏初音指向正西方向。 那是哪儿?普陀?青浦?还是姑苏? “没什么显著的特征么?否则弟弟无法帮姐姐寻找。”我捏诀看了一眼她小腹,果然魔人到阳界就没了脾气,她堂堂混沌三云,现在却变成了实气六云,还没我厉害呢。 “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叫什么达拉。”夏初音歪着脑袋想了想说。 达拉?那是什么玩意?我坐在一根铁管子上,掏出手机和烟,先点着一根,然后打开手机地图,在沪市范围内,此地以西,搜索达拉,并未找到。 我又扩大范围,扩展到江浙一带,搜到了几个,却都是饭店,问之,夏初音看不懂地图,打开卫星视图,她摇头:“不不,不是平原,是在山上,山很大!” 山上?我进一步扩展,一直扩到武汉,上海以西都属于长江中下游平原,并没有大山啊,我继续扩,不小心将地图拉到最大,把整个亚洲版图都扩了进来。 一个红点,突然出现在屏幕中央位置! 缩小一看,布达拉宫! 尼玛!下次传送过来,能不能准一点啊,一竿子支出十万八千里! “那里距此地很远,得需乘坐火车,从上边进去。”我指了指青藏线。 “火车是何物?” “总之很远就是了,不若这样,姐姐,你先跟我回家,我还得跟家里交代一些事情,待我办完,便带你去布达拉。”我说。 “好,听弟弟的安排,”初音莞尔一笑,“不过姐姐现在饥渴难耐,弟弟可否满足一下姐姐?”池尽长巴。 我脸一红,不用这么直接吧?但看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应是我会错意了。 “面条如何?姐姐可曾吃过?”我问。 “吃过,很好吃呢!” 我点头,寻到天台出入口,带着夏初音乘坐大厦电梯下去,打车回面馆。 这一次上仙界,前后经历了约六小时,那么对应阳界,就是两天半,从酒店带着张嘉琪早上离开,现在是下午四点,时间也刚好。 出租车里,初音一直指着车窗外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我问了一下,她上次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初音说上次来的时候,人们不是这样的发型,都梳着一条鞭子,街上有不少金发碧眼之人,我心里一惊,敢情她上一次来阳界,是清朝末年! 本来想打几个电话,但被她缠着,一直没机会,出租车快到秦晋之萌时,手机响了,是小枫的电话号码,她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这个做老板的,还没吃过自己面馆的面呢,也没吃过萌萌下面,不知道她下面味道如何。 “老板!你终于接电话了!赶紧逃吧,一个叫斯沫沫的,正带人满城抓你呢!” ☆、0158、金蝉脱壳 上文说到,魔界一位义女帮我灭了三十魔兵,让龙族免于灭族,但是仙儿失踪了,魔女叫夏初音。我舔脸认她做了姐姐,带到阳界,怎奈刚回来就听到噩耗,说斯沫沫正在抓我! “师傅。就到这儿吧。”我叫停出租车(沪市出租车随便停哪儿都行,不违章),付款,出租车司机跟灵车司机的,从后视镜里面如死灰地看着我和夏初音,肯定是被刚才我们口无遮拦的谈话内容给吓得不轻。 这个街口距面馆还有两百米距离,刚才小枫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并未刻意收声,也就是说面馆里没有人埋伏。至少明面上没有。 好几天没刷牙了,嘴里感觉有苦苦的味道,我在报刊亭买了一条绿箭,嚼了两片。然后带初音进旁边一家KFC,让她找个远离窗户的角落坐下,等我端食物上来,初音很疑惑:“不是吃面么?” “这是西洋美食,比华夏面条好吃。”我诓她道,将炸鸡给她吃。 “又香又脆,味道真不错!” 我呵呵一笑,掏出手机,翻到斯沫沫的电话,顿了顿,往回滑两位,拨了过去。 “啊,天啊!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挂了!挂了!” 我挂了施莺电话,不用问。她的电话,肯定已经被国氨同志给监控起来了。 “怎么了?”初音叼着鸡腿,吃相狼狈地问。 “没事。”我故作轻松,向下拉电话薄,直接给斯沫沫打。 电话很快接通,但是并没有人说话,斯沫沫不会没有我电话号码吧? “喂?”沉默两秒之后,我率先开口试探。 “你是谁?从哪儿捡的这个手机?”对方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没错,是斯沫沫的声音! “啊……不好意思,打错了。”我赶紧挂了电话,斯沫沫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她是在刻意保护我,但这事儿貌似并非她在主导,她只不过是在执行抓我的任务而已。 或许,她是主动请缨此项任务,目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能放我一马! 甭管怎么说,现在我的处境很危险。 我将手机调成静音,从上往下翻电话薄,将几个我认为重要的电话号码记住,然后抬头四下里看,周围都是不明真相的吃鸡群众,好几个男人的目光在往初音光着的大腿上瞄,我逐个瞪他们,把他们的视线掰弯,然后从嘴里拿出口香糖,分成两半,粘在手机背面,悄悄将手机黏在桌下。 “走吧。” “还没吃完呢,真是的!”初音把汉堡塞进纸盒,边走边吃。 想在沪市走脱,其实很难,天网系统太厉害了。 在路边小店给初音买了一身衣服,我逐渐想明白,上头为什么要抓我,肯定是因为我私分无相门财产的事情败露,才会通缉我。 初音试衣服的时候,我百度了一下,按刑法论,我这种行为应该属于侵占国家才产罪,涉及数额较大,如果起诉,将判处2年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 罪倒是不重,我真正关心的,是消息到底是从什么渠道走漏的,如果是从周大福嘴里流出,所供述财产跟入库账单对不上号,那就好办,钱发下去,或者还在连叶手里都好弄。 如果是从连叶或者她的手下流出,那就麻烦了,不但他们会受到牵连,那笔巨款也会被追回,该得到钱的人得不到,那我不白忙活了么! 不行,我必须得知道真相,这关乎到万一我被捕,如何供述的问题! 买好衣服出来,我用路边电话亭的电话,按照记忆,给连叶打了个电话。池上医才。 谢天谢地,她接了,但考虑到她的电话也可能受到监控,我并未说自己是谁。 “暴露了么?”我低声问。 “嗯?”连叶明显愣了一下。 “浴缸,肺,肾,你的脸。”我一字一顿地提醒道。 “啊!你是--” “嘘,暴露了么?”我又问。 “什么?……没有。”连叶想了想,应该是清楚我在问什么,坚定地回答道。 “那就好,该做的事情继续做,你什么都不知道,林少校他们也是,明白么?” “我明白!你小心!” “嗯,放心,我没事。” “嗯,保重!” 我挂掉电话,通话时间19秒,地狱的第十九层,那里的光景很多人见过,但也许只有我见过的才是最真实的,或许他们都忘记了,但是我没有。 打完连叶的电话,我心里有了底。 现在的情况是,阳界的人我谁都指不上,因为我认识这些实力干将,多多少少都跟国氨有些关系,如果想逃脱追捕,唯有两条路可行,第一,是让初音再带我回仙界,甚至是魔界,暂避风头,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初音来阳界还有她的任务;第二,是找秦书瑶帮忙,她虽然和阳界结盟,但现在我对于她而言,与其被阳界收监,还不如留在她身边,好歹能有个人帮着出谋划策,她那些部下,我算看出来了,都有点死脑瓜骨! 决定之后,我便带初音打车前往“太误事”街区,那里是秦书瑶的驻地。 不过当我到达街区,捏起指诀一看,方圆两千米内,居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没错,我说的是鬼影子!冥界的人都死哪儿去了?我赶紧给秦书瑶打电话,无法接通!说明她已经不在阳界! 不好,是不是趁着星宿老仙实力不济的时候,西施或者范无伤来劫杀冥王了? 我顾不得多想,赶紧再给斯沫沫打电话确认,要真的是话,得组织人手去救人啊,这事儿可比通缉我的事儿大多了,秦书瑶一旦被擒,冥界朝廷军全部投降,范无救继而一统冥界,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可就是阳界了! “你谁?”我这次是花一百块钱借了一路过小学生的手机,打通之后,斯沫沫冷声问。 “是我。” “不认识,你打错了。” “哎哎,别挂!”我赶紧叫住她,“我就问你,秦书瑶她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 “你是十七处处长,你不知道?” “我现在是副处长,谢谢。” “什么情况?”我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说了,挂了。” 斯沫沫挂了电话。 副处长?难道她被处分了不成?那现在处长是谁?夏书记竹萱?可惜我并未能记住萱萱的电话号码,她现在应该还在湘西老家,调教傻姑版妲己呢! 斯沫沫不会不知道秦书瑶的下落,她说不知道的话,可能意思就是没事儿。 “谢谢小朋友!”我把手机和钱给了小学生,摸了摸他的头。 “不客气,叔叔。”小学生拿着钱跑向他的小伙伴们,“走,我请你们去网吧LOL!” 太可怕了! “弟弟,咱们什么时候去达拉宫?”夏初音舔着一冰激凌问。 “现在就去吧!”我搂着初音的肩膀,又打了一台车,跟司机说去机场,而且说话声音很大。 飞机当然是不能坐的,我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因为我已经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是两个普通人的气息,从KFC出来之后不久,就一直和我保持着大概50米的距离(可能知道我会使用观气术),我们打车来太误事街区之后,他们又出现了,现正在街角的一台黑色尼桑轿车里,可能是在等待援兵。 上车之后,我给了司机500块钱,说有急事,让他开快点,可是路很堵,这老司机开车四平八稳的,只听见油门轰鸣,不见车加速。 在一个红灯,我下了车,身后隔着四五个车的那台尼桑车里的人立马紧张起来,副驾驶门打开了,我向尼桑走去,尼桑似乎想往后退,但是后面还有车,左右也都有,尼桑没有退路,副驾驶门又关上了。 ☆、0159、坑蒙拐骗 我走到车前,拍了拍驾驶室的窗,三秒钟之后,车窗才摇下,开车的是个黑衣人。挺年轻的,戴着黑墨镜,副驾驶是个女的,正用胸衣掩护着。怀里的手枪,枪口指向我,满脸惊慌失措。 我笑了笑:“别紧张,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 开车男子还算镇静,吞了口唾沫:“夏科长,请问。” “这车多少钱?” “诶?” “这是天籁吧。多少钱?”我重复了一下。 “二十万左右?”男子满眼疑惑。 “我那台出租车多少钱?”我又指了指前方的桑塔纳志俊出租车。 “七、八万?”男子不太确定地说。 “从这里机场,只要你能跑赢我。我在航站楼门口向你投降,束手就擒!如果跑不赢我,那抱歉咯,我已经用假名买好了去东北的机票。”我假装看了看时间,“四十分钟之后起飞,估计你赶不上了!怎么样,敢不敢比?”我抱着肩膀,挑衅道。 “听说过夏科长是个快车手,但我李二柱也不是吃素的!”男子从墨镜沿上方看着我,生冷回应道。 “够爷们!我让你三个车位!”我拍了拍引擎盖,爽朗道。 “不用让!” “呵呵,走着瞧!”我潇洒转身,回到出租车,让司机下车,司机大爷说那可不行,我又掏出五百,说撞坏了我赔你一台新车。老子不差钱!司机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下车。 坐进驾驶室,系上安全带,调整好座椅,进入赛车模式! 绿灯亮,我是第一个,弹射起步,车虽老,公里数四十多万了,但老当益壮,还是很快的,但我刻意收着,并未尽全力,追上前面一波绿灯放过去的车之后,往后瞟了一眼,尾号32的黑色尼桑车紧紧跟随,妄图超过我,我左挡右挡,看准一个空隙,压着双黄线连超两台车,拐到一台工程车前面,一个急刹,然后赶紧起步! 后面传来咣当一声,工程车被后面的车给追尾了,但追尾的并不是尼桑车,很快它又出现在我的后视镜当中,2.5排量的吧,怎么这么快! 又斗了两公里,我觉得差不多了,便卖了个破绽,三档换二档的时候,估计松油,被尼桑给超了过去,但做戏不能做的太假,很快我又凶险地超了回来,尼桑可能信心大增,又超过了我,一路绝尘而去,消失在前方的茫茫车海中。 嘿嘿,游戏结束! “坐稳了!”我对副驾驶的师傅喊了一声,然后猛地右打方向盘,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拉上手刹下车,司机师傅也下车。 “大叔,没事吧?”我关切地问,看他脸色似乎不太好。 “没事,唔--”司机师傅扶着车头狂吐不已。 “嘿嘿,走了。”我拉着初音进了一家路边米粉店,从后厨溜走,后面是个小区,穿过小区,重新打了一台出租车,奔神舟租车行而去。 临上车时候捏起指诀,尼桑车里那俩二货,还在往前狂奔呢!池上欢血。 想离开沪市,火车不行,飞机不行,汽车站肯定也有人布控,高速路口亦是如此,唯有一法,那就是自驾车从便道逃走。 又找到上次租给我保时捷那个哥们,但是我现在没有驾照,也没有那么多现金,钱包里只剩两百多块钱了,不过凭借我的人格魅力,信誉担保,租车哥在给面馆小枫打了个电话,确定我还是老板之后,答应可以租给我一台廉价的伊兰特,并让我打了一张借条,按上手印为证。 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然,这台破伊兰特我也没打算还给他。 上了车,出门不远,用剩下的钱加油,然后奔常州方向,顺利逃出沪市。 傍晚到达江宁,车没油了,我故技重施,将车藏在一阴暗的胡同里,出来找个夜市,用最后的十块钱,请文具店老板帮我写了一张算命字样的A3纸,准备骗钱。 这回跟上次不同,我得用最快速度才行,呆久了,该让人盯上了! 我并未摆摊,而是捏诀寻找适合对象,很快,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大款,傍着的是他的小三,不对,不是小三儿,因为大款已经丧偶了,那女孩儿还是个处女呢,可能是刚勾搭上的,我便游动到他们前面几十米处,坐在马路牙子上,祭出算命二字,等他们经过,我轻轻开口:“她能给你生个儿子。” 大款此生儿女双全,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大概十二岁的女儿,还能有个儿子,以后承接他的事业,比他还富贵。 大款好像没听着,倒是那女孩儿看了我一眼。 “不过,生了就是死胎,除非--”我笑眯眯地看了女孩儿一眼,长得确实蛮漂亮的。 “除非什么?”女孩儿拉住大款,问我。 大款瞥了我一眼,转向女孩儿:“小傻瓜,这都是骗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呵呵,七步之内,你将有血光之灾!”我阴冷地伸手指向大款。 “放屁!”大款挣脱开女孩儿,“一步,两步,哎,看我还能大跳,哎,四步,哎呦!” 大款摔倒,地上有一块尖利的小石子,正好磕在了他左膝盖处,划开西裤,见血了。 当然,是我把小石子用气弹射过去,也是我在他脚尖儿射了另一发气弹,绊倒了他。 “呵呵。”我眯起眼睛,不再言语。 “哇!好厉害!大师,刚才您说什么?”小女孩蹲了过来,靠,也不注意点儿影响,裙子里面穿的是粉色!粉色! “没什么,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卖起关子。 “我信。”女孩虔诚地说。 “我信了你个邪!”大款从地上爬起来,很恼怒,扑向我,当然,走了没两步,又跪倒在地。 大款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再对贫道无理,小心子嗣断绝,倾家荡产!”我狠狠道。 “子嗣断绝?我有孩子好么!” “十二、三岁的女儿,不算子嗣,我说的是男孩儿。”我笑道。 大款明显一愣。 “你亡妻去世才半年吧?” 大款又一愣。 “尸骨未寒,你就另寻新欢,你觉得她在天之灵能原谅你吗?”我挺直腰板,一副灵魂附体的作派吓唬他。 大款脸都绿了! 我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大师……请帮帮我,这几日确实总梦到前妻来责难我。”大款服软了,因为我说的全中,不过至于他总梦到前妻,那完全是他因为最近交往这女孩,心里有愧而已,她前妻并未回来找他麻烦。 “贫道看你可怜……算了,你过来吧。”我对大款招了招手,大款谨慎过来,蹲下。 “你可知道你未来的儿子是何等人物?”我贴着他耳边小声道,大款自然摇头。 “乃春秋之陶朱公,商人之祖!可惜,因为你前妻作祟,你家富不过三,你女儿未来也讨不到好夫婿,至于你本人,四十二岁夭亡。”我故意吓他,他今年应该有三十八九了。 这么做确实有点卑鄙,但为了钱,就缺德一次吧。 “陶朱公是谁?”大款问。 “就是范蠡,对么,大师?”女孩见多识广。 我点了点头。 “大师,请问可有破解之法?”女孩问。 “呵呵……有倒是有。”我又卖关子。 “大师请明言,我们不差钱,对不对,李哥?”女孩儿看向大款,大款赶紧点头。 “钱财乃身外之物,实话跟你们说,贫道此次下山,就是奉为师之命,前来替陶朱公转世铺路的。” “敢问大师在哪个道观修行?”女孩儿貌似很懂这些,虔诚地问。 “奉天省,福新市,紫阳观。”我把肾虚子的老巢抖了出来,当然,现在那里主事儿的是张凯那个逗比。 ☆、0160、东野乱步 我怕她说“改日一定亲上紫阳观还愿”之类,赶紧继续道:“破解之法很简单,让贫道在你二人体内种下桃嗣符即可,至于你那亡妻的英灵,我得寻个铁皮包裹之物件儿运走。超度了罢,只不过这铁皮物件儿甚是难找……” 我摇了摇头,视线落在身边的垃圾桶上,又摇头:“太小了。算了,先帮你们种符,将手伸过来。” 二人伸手,我随便给他们输了点真气,又引领他们的真气相互交流了一下,搞得他们身心舒坦,大款的身子明显往后缩了一下。起反应了,女孩也是。脸红扑扑的,你懂得,他们真气几乎为零,我是实气八云。一下就给他们灌满了,这是真气的副作用。 “大师真乃神人也!”大款彻底拜服。 我又把手放在他头顶,吸回一点真气,身子假装抖动了一下:“冤魂!死了还管活人的事儿!看你哪里逃!” 给女孩吓了一跳,大款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池上在划。 “哎吗,这么厉害!”我全身颤抖,翻着白眼说,“快,你们快帮我找个大一点儿的铁皮物件儿!我得把她送回东北紫阳观!” “大师!大师!这可怎么办?上哪儿找铁皮物件儿去啊!”女孩儿着急地说。 “哎?大师?汽车行不行?”大款说。 “行!行!汽车就行!快带我去!”我起身,用那只手捂着胸口,痛苦不堪,跟拉肚子似得。 我早就看见他腰间的丰田车钥匙了,虽然丰田钥匙都长得一个德行,看不出型号。但以他的身家,我估计总不能开个卡罗拉吧,果然,大款搀扶着我走了约两百米,来到街边一台白色陆地巡洋舰旁边,按亮,打开车门。 “我进去之后,一直到东北之前,都不能开车门,你有什么东西,赶紧拿出来!到地方之后,这车就不能要了!”我五官扭曲地对大款说,“对了,车里给我留点钱,你这铁皮罐子太费油!” “没啥,驾驶证在我身上呢大师,手套箱里有五万多块钱!”大款说。 “好!过几天你们来紫阳观找贫道,贫道把车钱赔给你们!”我上了车,假装用手把他亡妻的魂魄压在副驾驶上。 “不用!不用!大师快去吧!” “走了!”我接过钥匙,启动,嗡地一声,听声音是4.6排量的中东版,以前侦探社的老板开得就是这个。 转了两圈,在路边鸭血粉丝汤店里接上夏初音,一路奔出金陵城。 扶手箱里一共有五万六千多块,去藏区游一圈儿足够,自驾上青藏,主要就是油钱,其他都很便宜,连夜急行,走武汉、成都、康定、林芝一线,这是最短的进藏路线,不眠不休的话(可以用损耗真气的方式达到),预计35小时之内就能到达,但我们走的是便道,应该会更慢一些,预计后天傍晚可以到拉萨。 一路无话,除了开车就是开车,初音很聪明,也看明白了开车是怎么回事,过了成都之后,遇到路况好、没什么车的地方,我就让她帮着开一会儿。 之所以放心,是因为她是金属性,遇到危险可以强行操纵对方的车改道,太变态的技能了! 耗费的时间比原计划要长一些,次日中午,才开始爬高原,上2000米海拔之后,见着了雪山,即便是陆地巡洋舰,也明显感觉有点吃不消,下午三点多,终于到达进藏的大本营。 这时,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藏区下雨夹雪,道路被毁得很严重,很多进去不远的车都退了回来,但我可没时间等,估计进去之后,路将更难走,未必能一路开车前行,便买了帐篷、行军被褥、干粮以及烧水壶等野外生存工具,安全起见,又买了两把藏刀防身,我的武器都还在萌萌那里呢! 在康芒吃饱喝足,开始向尼玛隘口挺近,这里名叫隘口,其实已经发展成了一个镇甸,走到这里,傍晚,天色景象很奇怪,大半边天在下冷雨,而且越来越大,但是西方却彩霞一片! 远远望去,前方唯一的路上,已经堵满了车,都是往回开的,本来道就不宽,全被他们给占了,估计强行进去的话,会寸步难行,算了,我在镇上找了家小旅馆,开个房间(给钱就行),休息一会儿,等车队下来了我们再上去。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下来的车辆依旧连绵不绝,有些选择在这里过夜,更多则连夜往川地赶,可能是为了彻底逃出这个鬼地方,而雨则越下越大,天彻底黑了,唯有各色越野车的车灯在空中闪烁。 初音好像有点晕车,在房间里睡着了,我来到旅馆门口,借着来往的车灯,看漂亮小妞,还很多呢,我正琢磨要不要去搭个讪什么的,缓解一下旅途的疲劳,只见一台从未见过型号的越野车,轮子卷着泥浆停在了旅馆门口。 从车上下来三个高大的男人,两个穿的密不透风,头戴毡帽,脸上遮着黑布,另一个开车的年轻人则洒脱的多,穿着花格子衬衫、帆布军裤,脚踏牛皮军靴,留着小辫子,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硕大的金链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放水里能漂浮起来的那种。 这车我总算认出来了,凯迪拉克凯雷德,一百多万的米国专业越野车。 看他这行头,估计是个二代,来藏地体验生活的,可惜,开这么好的车,也下来了? 我没太在意,继续看路过的美女,那个公子哥却径直走到我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问:“嘿,哥们,有火么?” 他的声音很磁性,口音听不出来是哪儿的味儿,跟外国人似得,不过却是一副标准的东方人的脸。 我掏出打火机,公子哥却没动,抽了抽鼻子:“烟呢?” 尼玛,蹭烟直说好不好?算了,不想惹麻烦,我掏出烟递给他,这货抽出一根,居然把我的烟都塞进了他的裤子口袋,卧槽,太特么无耻了!算了,不跟有钱人计较,我黑着脸给他打点着火,本想早点打发他走,别特么耽误我看美女啊!可这货却坐在了我旁边的木凳上,眯着眼睛看我,微笑,笑的我有点心里发慌! “我并不搞基。”我认真地说。 “哈哈哈!”二代大笑,差点从凳子后面折过去,“哥们你真逗……呵……你可是叫夏朗?” 我心里一惊,居然认识我? “你是?”我下意识捏起指诀,很普通的气息,那两个黑面人也是。 “在下东野乱步。”二代淡淡地说,冲那两个黑面人打了个响指,一个黑面人拉开衣襟,从里面掏出一个名片夹,走过来,打开,抽出一张递给我。 很薄,但是很重,纯金的? 名片上写着的名字,果然是东野乱步,看起来是个日本名字!等等!东野圭吾,江户川乱步,这是两个日本作家的名字拼在一起的,估计这是二代的艺名,因为崇拜两人而起,就像是柯南取“江户川乱步”、“柯南道尔”而得“江户川柯南”一样,我真是太机智了! 名片上除了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我翻到背面,只有一朵花的图案,看上去像雪莲,我又看向他的车牌号,藏D,原来他不是从高原返回,而是从高原下来的。 “找我……有事?”我疑惑问道,该不会是国氨青藏分部的人吧? “呵呵,是我母后要找你。”二代诡异笑道。 “你母后?是谁?”我问。 “跟我去了你就知道了。”二代起身,拍了拍臀部的尘土。 “你到底是谁?” “呵呵,妖界,你可听说过?” ☆、0161、实力对决 妖界也出现了?让我算算啊,阳、冥、仙、魔,加上妖,现在只有神界还未出动,看来六界对“三星齐聚”都比较重视。都在蠢蠢欲动。 这个东野乱步口中的母后,是不是妖王?不知道妖界只有一个国家,还是像阳界一样多主权,甭管怎么说。东野作为一国之皇子来迎接我,应算规格较高。 然而,你让我去,我就去啊? 三个菜鸟而已,心安跟我说过,六界生灵的实力都可以用四色气息来辨别,妖族自然也不例外。 “抱歉。东野先生,在下还有事。不能随你前去。”我起身,把黄金名片还给了他。 “喔?这么不给面子?”东野乱步挑了挑眉毛,“我若是非要让你去呢?” “怎么,要动强么?”我笑笑。 “呵。我倒是很想和贪狼星君切磋切磋,说吧,单挑还是群殴?”东野后退两步站定,摆出了疑似咏春拳的架势。 “我就一个人,怎么群殴,单挑吧。”我不敢太大意,他要是没两把刷子,估计也不敢动手,阳界有隐气诀这种道术,可以隐藏实力,估计妖界或许也有类似,再说他毕竟是王子,会这么菜? “请!”东野摊手。 我掰了掰手指,摆出拳击势。这姿势只是顺手而已,关于武功,我只学过一些自由搏击,在江湖同道中应算是颇为异类的一位。 “请!”我小跳步靠近,左拳试探出击,没有带真气,真气暂时全部用来防御,东野还是很灵活的,腹肌力量不错,轻轻晃开了我的拳头,回手试探一掌,袭向我面门,速度也不是很快。 我抬头格挡,荡开他的掌,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第一回合结束,我继续跳步,准备用实招,左拳虚摆,身体贴上去,右手勾拳,掏向东野乱步的下巴。东野躲开了我的左拳,但貌似没料到我会使用组合拳,下巴结结实实地挨了右拳一下,身体后仰,大军靴在地上蹬踏了好几步,差点摔倒!池以找圾。 这也太蠢了吧? “哎呦,不错哦!”东野错了错下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承让了。”我拱手笑道。 “再来!”东野似有不服,举起双拳护胸,小跳步过来,呵呵,也学拳击么? 我装比地摆了个螳螂拳的姿势,东野眉头一皱,放下拳头:“你怎么不用刚才的招式了?” “呵呵,招式者,随心而发,不必拘泥于形式。” 东野眯起眼睛,重新摆好拳击势,小心翼翼地靠近我,左手摆拳,之后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向我下巴,招式跟我刚才一模一样,只不过比我要迅捷很多。 我连忙后撤步,堪堪躲开,但下巴尖儿还是被他给扫了一下,胡子断了好几根!好快的拳!刚站稳,东野故技重施,前冲一步,左手摆拳虚晃,右手又从下面勾了上来! 还用这招! 这次我有所防备,右手运了两分真气,化拳为掌,砍向他的右拳! 轰!尼玛好强的内力!我完全没挡住,右手被他勾起,下巴被击中,直接把我给打飞出去好远,撞在了一台吉普车上! 果然是装的! 我捏诀再看,一股紫色火焰,在他腹中熠熠生辉,象气一云! 早这样,我不就不跟你打了么! “停!”我见东野箭步冲了上来,又要用勾拳,赶紧伸手叫停,“让我喘口气。” “认输了?”东野还是打出了勾拳,只不过攻击的是空气,这一拳力道更大,空气愣是被他给轰出了一道火光,如果说,我发出的是气弹,那他这就是气刀了! “没,只是喘口气而已,”我站定,换了个方位,离开吉普车,揉了揉下巴,“再来。” “好!”东野第四次使用组合拳,我并未躲闪,借着刚才叫停的两秒钟,已经完成蓄力,直接一道肺伤拳劲轰击向他的右胸,不能打左胸,怕给他打死,我可不想在不了解妖族情况的前提下树敌。 不出意料,我又被重重打飞出去,但在飞出之前,右拳刚好攻击到了他厚实的胸肌上。妈蛋,即便有真气护体,下巴还是被他给打脱臼了,待我从地上爬起,却见东野乱步还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难道七伤拳失灵了?正疑惑中,东野突然口吐鲜血,直挺挺扑倒在地! 嗯,这还差不多,周大福象气五云偏六,都受不了这一拳,更别提东野只有象气一云,但这拳我并未尽全力,估计他只是暂时晕厥而已,并不会过多损伤他的内脏,更无性命之忧。 “太子殿下!”两个黑面人抢步上前,搀扶起东野,东野张了张嘴,头垂了下去。 我歪着嘴巴爬起来,捏诀,他俩也暴露出了实力,不过都是绿气,一个实气八云,另一个实气九云! 九云那家伙马上冲过来,他能有一米九多,轻松提起我的脖领子。 “别闹了大哥,我只用三成功力,就把你们殿下打趴下,你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么?你们死了,谁送你们太子殿下回去啊?”我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手套,恫吓道。 九云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便把我放下了,既然我能一拳解决掉东野,那么在他看来,我的实力肯定是在东野之上,更别说他们两个了,虽然这个看似合理的推论并不成立。 其实他若要打,我也不怕,左拳已经蓄满了肾拳劲,把他干倒之后,解决那个八云更不在话下,虽然同是八云,但我的气焰嚣张程度比他更甚。 “你俩回去吧,告诉你们女王陛下,就说我说的,让她别淌这摊浑水,水很深!”我掰正下巴,淡淡地说。 “嗯。”九云微微点头致意,和八云把东野搀扶进凯迪拉克,掉头,原路返回。这时我发现,从高原上下来的车已经不多,我决定跟上东野,一来有人引路,而来,可以窥探一下妖界和阳界的传送门到底在哪儿,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我赶紧回房间叫醒初音,她不起来,我强行把她连人带毛毯抱上陆地巡洋舰,捏起指诀,东野他们已经开出去一公里多了。 启动,跟上去,保持着这个距离,开出能有十公里左右,沿途已经没有其他车辆,雨越下越大,幸亏这段还是铺装路,并没有泥泞,但是翻过一座山之后,道路开始变得坑洼不平,我看了一眼导航,原来是九云领错了道,下了铺装路,折向西南方向。 我放大导航地图,咦?这个方向居然直接指向布达拉,难道有小路? 但这里可是藏地高原,我们不是步行,而是开车,陆地巡洋舰虽然越野能力强悍,但也不是万能的,万一不小心翻车掉进大雪沟,再来个雪崩,把我们活埋了怎么办! 我决定再跟踪半个小时,如果他们还不上主道,我就放弃,原路返回,跟着他们太危险了。路况越来越差,陆巡尚能应付,可是前面的凯迪拉克则变得越来越慢,走走停停,又走十分钟,三个家伙的气息,突然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我赶紧加速追了上去,来到气息消失的地方,冒雨下车查看,四周黑咕隆咚的,除了车灯照射的地方,其他什么都看不见,连他们的车辙印都被雨水冲得一干二净。 前面好像是个大下坡,因为车灯直接打到空中去了,我从车里拿出手电,走过去,卧槽!不是下坡,而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断崖,手电筒的光打下去,光像是被黑暗给吞噬了似得! 他们也被吞了么? ☆、0162、月涌大江流 捏诀往下看,好深,正常来讲,崖底肯定会有生物,能够显示出气息来。可是我的观气视野从断崖之下约十米处开始,就变成了一片灰蒙蒙! 明白了,下面并非崖底,而是一个气构成的结界! 我仔细观察。终于在断崖上发现两处石头被碾压过的痕迹,两者之间距离约两米,约等于车宽,凯迪拉克应该就是从这里冲下山崖的! 也即是说,下面是通往妖界的通道?池以页扛。 跳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呵呵,我可没那么傻,万一不是呢。以我现在的实力,只能让身体承受大概四层楼高度的冲击力。再高的话,还是会摔伤,我左右走了走,并没有找到可以下去的路。看来是个绝地。 感觉雨突然小了些,很快就只有几滴落下,继而,雨完全停歇,关掉手电抬头,能看见乌云正滚滚散去,不到三分钟的光景,星垂平野阔! 为什么引用这句诗呢?因为下一句就是,月涌大江流! 没错,借着月色,我清楚地看见,断崖之下,大概百米深处,居然蜿蜒着一条大河。河面涛涛,浑水滚动,发出巨大轰鸣,这里是个很大的拐点,虽然江面位置很下,但是暴雨过后,水势仿佛随时都能席卷上来,把我给掀下去似得! 不用问,高原之上只有一条大江,那就是雅鲁藏布!我回到车里,查看导航,导航并不能导出所在位置,它迷路了,我又摊开之前购买的纸质地图,根据来时的方向,很快便确定这里正是著名的雅鲁藏布大拐弯,世界上蕴含水能量最强大的地方! 巨大的能量,还未被人类开发,却为妖界所用,制造出了传送门,一定是这样! 好神奇,这一刻,我突然对大自然充满敬畏! 心神顿时宁静了不少,我席地而坐,双手运足真气,插入僵冷的土壤中,妈蛋!土壤里居然存在的是水属性的能量,瞬间将我的真气吸掉了大半!金生水,大地可能以为我在给它输送能量呢! 不知是不是哪位大神灵魂附体,我并未抽出手,而是完全放松,将真气全部倾注到地下,反正真气没了还可以恢复,全部清零之后,心神清明,万象皆空,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我的肉体,完全与自然合为一体,与崖下大江融为一体,我感受到了大江灵魂之存在! “您好。”我在意念中尝试与她交流,感觉江神是个女的。 “你好,贪狼星君。”果然是个女的,而且还认识我,但是她无色无相,我只能感受,并不能看到她。 “嗯,没事,我就是路过,来看看您。”我说。 “该不会是想泡我吧?”江神女笑道。 “绝没有这个意思。”我实话实话。 “那我泡你如何?” “别闹了,我没什么好泡的。”我说。 “嗯,谢谢你来看我,等你很久了。”江神女不再顽皮轻佻,认真地说。 “等我?” “对,知道贪狼星君肯定会来,小神备下一份薄礼,还望笑纳。” “礼物?”我的气息微微波动了一下,怎么总能有这种好事呢! “你看,你把真气都泻了出来,我给捡起来了,这里有三份真气,一份是象气一云,一份是实气九云,还有一份是实气八云,哪份是你的?”江神女捧出两红一紫三朵真气,问我。 这是金斧头银斧头的故事么,呵呵,看来是想考验我的诚实度。 原本的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个贫苦的少年,打柴路过一条河,不小心掉落了自己的斧头,于是悲伤地在河边哭。一位老爷爷过来安慰他,拿出了一把金斧头、一把银斧头、一把铁斧头,问他是哪一把?少年拿过铁斧头,砍掉了老爷爷的头,拿走了三把斧头,他真是个聪明的少年啊。 当然了,我不能这么做。 于是我指了指那朵最弱的:“实气八云。” “你很诚实,我就把你的真气还给你,”河神女将实气八云给“塞”进了我丹田里,“剩下两道真气,也送给你当礼物吧!” 说着,河神女又将实气九云和象气一云两股真气灌入我丹田之内! 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不用问,实力肯定大涨,三者叠加,应该能到达象气二云的境界,果然,丹田之内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真气相互对撞,身体无法一下子承受这么强的能量,当时就硬了! 河神女渐渐消失,我憋着气,强力安抚三股气息,两分钟之后,三股气息终于渐渐融合在一处,好强劲,确实是象气二云,而且已经非常接近三云,我尝试行气二脉,冲一下,但是没有冲破二云到三,反而感觉口鼻处一阵剧痛,那里是任督二脉相断绝的地方,记得萌萌说过,象气二进三有个瓶颈,可能就是任督二脉并未打开的缘故。 “多谢女神!”我起身,冲雅鲁藏布江拜了拜,回到车里,初音貌似早已醒来,并未打扰我,只是甜甜地看着我隆起的裤子。 不行,她是我姐姐! “恭喜弟弟,变成高手了呢!”初音勾了勾我下巴,调笑道。 “疼!”我下巴还肿着,被她一碰,钻心的疼! “和姐姐比,还差得远!”我知道天高地厚,初音可是混沌三云,六界之内,实力几近封顶,不知有生之年,我通过刻(因)苦(缘)修(际)炼(会)能否也达到她的水平,“回去吧,还得继续赶路。” 我调头,返回到铺装路,趁着月色继续前行,前方道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塌方的地方虽然有,但都能通过,实在通不过的时候,我可以硬生生将车“提”过去,别忘了,我和初音一样,也是金属性,象气二云的实力,操控这台两吨重的陆地巡洋舰,并不很费力。 真气充盈,虽然连日开车,但我没觉得有多困,连夜前行,顺利到达藏区首府,刚好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抹在达拉宫洁白的墙身上,宫殿变成了金色,看起来蛮神圣的。 “咦?”副驾驶的初音挠了挠头,“怎么不在这里了?” “什么?” “我那东西不在这儿了。”初音说。 “到底是什么?”我问,一路上也没问,她说来布达拉就来了,很大程度上源于我对她的信赖,而这种信赖,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她的超强实力。 “银狐。” “银狐是什么鬼?”我又问。 “是我的宠物。一百二十年前,我来你们阳界的时候,银狐不听我管教,为非作歹,结果被一位大喇嘛抓了,囚禁在了达拉宫中,让我双甲子年之后再来找他要,当时我打不过他……嗯,现在估计也打不过他,怎么没了呢?” 阳界还有如此强悍的高手,连初音都打不过? 噢,不对,应该是因为初音为魔人,在阳界实力受限而已。 “那喇嘛还能活着呢?叫什么?”我问。 “仓央嘉措。” 仓央嘉措?听起来有点耳熟,我用在高原下买的国产智能机百度了一下,卧槽,不是那个写情诗的六世哒赖喇嘛么!一查年份,是雍正时期的人,为六世哒赖,不过因为政治斗争被罢黜,据说在押往帝都的时候被害死了,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 敢情人家没死,而是活到了清朝末期,并有可能现在还活着! “那怎么办?”我问。 “弟弟,借我点气,我上去找找看。” “借多少?”我问,她现在只有实气六云,我怕她借多了会受不了,你懂的。 ☆、0163、北上寻银 “多多益善啊,不用担心姐姐的实力啦!”初音貌似看出来我在想什么,拍了拍平坦的小腹,可能她气海深度足够。 我把手搭在她手腕上,给她输气。自己很快掉到了象气一云,初音闭着眼,默默承受着。 “行了,够了!”初音抽回手。默默打开车门下去,晃了晃,差点摔倒在街边。 我捏诀一看,厉害,象气一云! 她真的能受得了?气这个东西,比较抽象,从实气六云进阶到象气一云。举个栗子吧,这就好比让一个九十多斤、食量不大的小女生。一顿吃下十斤的米饭!干吃米饭,连咸菜都不就,可想而知有多酸爽! 我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位,默默从手套箱里掏出一卷卫生纸。拉出一米多长,才将皮座椅上的水儿擦拭干净。 再看初音,已经不见踪影,捏诀搜寻,她居然飞到了达拉宫上面,正悬空在宫顶上方约二十米的位置,双臂平伸,慢慢旋转,跟一部雷达似得!幸亏达拉宫很大,她的身子在上面转,从下面往上看,并不显眼,而且现在是清晨,估计也没几个人注意那里。 少顷。初音身躯慢慢下落,落在宫顶,几个腾跃,跟蹦台阶似得,跳下落差近百米的宫殿,身影从一道大红门后面闪出,然后若无其事地穿过街道,回到陆巡这边,钻回了车里。 “找到了?”我问。 初音鼓着腮帮子,脸色通红通红的,显然有点憋不住了,上车之后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气还给了我。 “弟弟,姐好想左爱!”初音输完气,舔着舌头,慢慢凑向我的脸。 “别闹了!说吧,往哪边走?”我捏着她的舌头塞回嘴里,朗朗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嘻嘻,勾引你不着呢!正北,一千五百里。”初音伸出芊芊玉指,指向北方。 “一千五百里!你能看那么远?”我疑惑地在方向盘上摊开地图,用手指丈量,一千五百里就是700多公里,方向正北,应该是可可西里地区,已经是清海省内了。 “岂止啊,我能一直看到北方极地!”初音得意道。 我记得郭襄的身份暴露之后,床榻之间,她跟我讲过很多关于共和国地面上“科学”之外的势力,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很多高能地区,人、尤其是修道之人,不能轻易进入,因为里面巨大的能量场,会对人的道法磁场造成强烈的干扰。 上文说的雅鲁藏布大拐弯便是其一,此外还有长白十二峰(据说是大清龙脉,另一说为高丽龙脉)、八百米洞庭、神农架、蓬莱仙阁、钱塘龙井、三峡(原本的能量已被大坝毁掉)、罗布泊、吐鲁番等等。 列表上就有可可西里,总而言之,这些地方都在修道之人看来,都挂着“前方高能”的牌子,容易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而这些地方,也都生存着奇奇怪怪的生物,有些地方人、鬼、妖、仙共存,有些是被囚禁在磁场里出不去,有的是来汲取磁场的力量,不一而足。 既然都到这里了,那就去吧,反正现在我也算是高能生物了。 在首府休息了一阵,吃过早餐之后,折向北方,那是另一条进藏路线,因为海拔落差不大,相对好走一些,大部分人都选择从这里进藏,而且中途还有很多镇甸,可以补充给养。 日落之前,初音又借了我的气,搜寻银狐方位,我终于能在地图上精准地标出它所在的位置。晚上七点多,在最后一个据点吃了一顿汤里满是辣椒的面条之后,陆地巡洋舰下了国道,顺着初音指示的方向,折向西边的大漠荒滩。 晚上九点,结合导航仪和地图,现在我们所在的,应该就是可可西里地区。 星光很足,我索性关了车大灯,开着车窗,全屏月光来判断路况。车轮下的路越来越难走,这也就是陆地巡洋舰这种纯种而且靠谱的越野车,什么奔驰宝马路虎,到这里全不好使。 “弟弟,咱们往哪儿去?”初音迷糊地问,她刚刚又睡了一觉。 “加纳里错胡。”我说。 藏地高原共有大小湖泊1500多个,其中面积超过1000平方公里的有纳木错、色林错和扎西南木错,面积超过100平方公里的湖泊有47个。湖泊总面积为24000平方公里左右,约占共和国湖泊总面积的三分之一。 藏地不仅是中国最大的湖泊密集区,也是世界上湖面最高、范围最大、数量最多的高原湖区。这里的湖泊咸水湖多,淡水湖少,湖面海拔超过5000米的有17个,那个叫做“加纳里错”的湖,就是17大湖之一,离我们这里不算远,下了国道大概100公里左右的距离。 虽然只有一百公里,但是走起来却很慢,根本没有路,地上坑坑洼洼,和玉米田似得,有些石头还很锋利,一直担心会爆胎,而且感觉这边比南线要冷的多,因为开窗,并未使用空调,我穿着买来的毛坎肩儿,初音更是裹着军大衣,渐渐的,我觉得自己毛茸茸的胡须上结了一层霜,估计气温已经在零度以下。 按照地图标注的方位,再行进六十公里,应该就是银狐之所在,到这种地方,导航已经完全失去作用,屏幕上显示都是空白。 又行几十公里,终于到达目的地所在的方位,此时时间已近深夜,今天好像是七月十五,月亮特别的圆!池以吐划。 可是,湖呢?地图显示,眼前应该就是那个叫“加纳里错”的大湖! 我在一片宽阔地停车熄火,静静地听周围的动静,什么动静都没有,时空仿佛静止了一般,静的仿佛能听见斗转星移的微弱声音! 我下车,徒步走向几十米外的一个平缓的小土丘。 脚下的泥土和枯草地,全都被冻得硬邦邦的,有点硌脚,爬上了那个土丘,举目四望,到处看上去都一样,如果没有车载指南系统,还真的容易迷路。 我举起望远镜,扩大视野,转了一圈,终于在西北方向,发现视野的尽头仿佛缺失了一块,那里应该是个洼地,捏诀看过去,果然水汽很浓,怎么跟地图上不一样呢,难道湖也会自己走来走去,改变位置么? 回到车里,开车往洼地那边开,越走,看到的洼地面积越大,不过走的却是个上坡。当普拉多越过一座小丘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我赶紧刹车,尼玛的差点直接开进湖里去! 我停下车,前面是一道悬崖,距离水面目测能有十来米高,湖面非常广阔,一眼望不到边,而且极静、极平!仔细一看,怪不得这么平静,原来是结了冰,不过冰的范围有限,远处依旧可以看见湖面上的波光粼粼。 貌似走错方向了,不应该是这一边,之前查过卫星图,湖边应该有一大片沙滩,而不是绝壁。沿着湖边往南走,走着走着,悬崖不见了,陆巡可以贴着湖边前进,地面很平整,一色的白沙滩跟乡村土路似得,估计是湖水退下去之后留下的。 根本看不见湖的尽头,只能一边走,一边不时捏诀搜索,可以除了湖水深处的一些普通鱼类,什么高能生物都没发现,又走了能有二十分钟,拐了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一好多高大的植物! 是一片绿洲! “停!”一直眯着眼睛的初音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一脚剁下刹车,发现银狐了么? 我也捏起手指,尼玛!岂止是银狐! ☆、0164、楼兰古城 昨天三章确实有些水了,因为32只想好两章的内容,为保完成任务,硬拉长成三章,结果就是那样。今天、今后。该是几章就是几章,绝不水字数,给读者至尚至美的阅读体验,以此共勉。 岂止一只狐狸。这绿洲,简直就是一个野生动物园!里面物种繁盛之程度,超乎想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不一而足,好多动物的气息。我压根儿就不认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的气息,都是高等级的肉食动物,因为只有肉食动物,头顶才会有一股戾气! 这可是海拔4000米的高原。怎么会有这么多动物生存? 没道理啊,这里虽是野生动物保护区,但却有为数不少的动物保护者,一直跟偷猎的人斗争,枪在这里是“合法”的,若此不毛之地有“国家公园”级的野生动物群,肯定是要上报的,这绿洲面积之大,甚至可以建立一个城市! 不过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个惊悚的答案! 因为,这里真的是一座城市! 绕过弯角,陆巡正处于湖边一处高地上,可以俯瞰大部分绿洲,我居然真的看见了一座灯火通明的现代化城市。高楼鳞次栉比,建筑错落有致,目所能及范围内,还有两座圆顶清真寺,看上去有十多万人口的样子,规模相当于北方一座县城。 然而,城市中并没有哪怕一道人类的气息,全是动物! “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停下车,关掉车灯,从后座翻找出买来的望远镜,我怀疑是观气术在这种高能地区出了问题,还是肉眼观测靠谱一点。 确实在城市中看见了不少人类在活动,还有汽车,不过地图上并没有标注这里有城市,卫星图上也没有! 难道是一种障眼法?我回到车里,开车下了大坡,咦?怎么沿着湖有一条公路?我上了公路,朝后视镜看,身后也是很长的一条路,紧贴着湖边,路旁还有一排昏暗的路灯!之前一直沿着湖边走,没有这条路啊!到底怎么回事? 路况倒是极好,好像是新修的。 “姐,你那条银狐在哪儿?”我问初音。 “你往前走吧。”初音看上去神色有点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百多年没见着她那只宠物,心情有点激动的缘故。 陆巡渐渐接近城市边缘,前方出现了一个收费站,这也不是高速出口,收什么费?仔细一看,拦路的栏杆旁边有个牌子,上面写着“楼兰市欢迎您,通票二十元。” 楼兰?那是个消失的古代城市的名字! 收费站在路中间,是双向的,两个岗亭背对背,里面各有一位美女,气息看上去跟火狐狸状态下的妲己有些类似,我停在栅栏前,美女隔着车窗对我一笑:“二十元,谢谢。” 我从扶手箱里找到两张十五的给她,她接过钱,找给我十块,并递给我一张卡,应该跟商场收费停车场一样,出门要交还给人家。 是一张净卡,白色,上面除了“楼兰通票”四个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又看了看那张十元纸币,弹了弹,好像是真钱。 挺便宜! 栅栏向上拉起,我开车进去,前方是两百米左右的景观大道,大道尽头,就是商业区,路边的车不少,但是没有一台是在行进中的,两边人行道上不少穿着光鲜的人,均驻足原地,静静地看着陆地巡洋舰。 我捏着指诀,逐个人看,狼、豹子、野猪、狐狸、熊瞎子,那个是什么东西的气息,猿人?还是传说中的喜马拉雅雪人?反正都不是人就对了,我索性错开左手,一定是观气术出了故障! 前方有个十字路口,红灯,我停在白线后,十字路口只有我这一台车,绿灯方向的行人三三两两地过马路,目光还是一直落在我们车上。 有一点让我很放心,那就是这帮家伙的实力都在象气以下,要真的是个大型陷阱,我不用担心脱身的问题。 绿灯亮,我又看了一眼初音,她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直走么?”我问,初音点头。 继续前进,这应该是城市的主街,双向六车道,两边商铺林立,很是繁华,不过走了一会儿,我发现一件怪事,那就是这条主街上貌似没有酒店,也就是住宿的地方,这对于一座旅游城市来讲,简直不可思议。 走了能有两公里,一切正常,应该已经进入城市中心位置,但是导航上依旧一片空白,手机倒是有信号(也开着导航),屏幕上一个红色三角标记,跟随陆巡缓缓蠕动。 “停车吧。”初音突然指了指路边内缩的一栋建筑,似乎是个寺院,门口立着一尊佛塔,藏式寺院。 我右转过去,庙门内缩,两侧的红墙呈“八”字排布,共有八个停车位,已经停了两台轿车,我将陆巡倒入车位,下车,庙门开着,里面有灯,似乎还有喇嘛诵经的声音。 抬头看,正门上方挂着一块竖匾,上书三个字“大昭寺”,左侧是藏文,大昭寺?听着有点耳熟,不应该是在藏区首府么,据说是唐代文成公主所建。 我跟随初音进了寺庙,一连串的佛塔,供奉于寺庙的中轴线上,上面系着好多彩带,绕过三尊佛塔,前方是个大殿,但里面并没有人,十几道气息都在更后面的殿中。 初音进了大殿,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对不知道是谁的神像拜了拜,我也学她的样子参拜,跪地捏诀,发现后面有两道气息走了过来,一道是狐狸的气息,另一道我不认识,看着像人,又不像人,感觉和一个十七处的同事的气息很像,什么联络科的副科长。 对了,那同事并不是人类。 初音的魔界观气术远胜过我,定然也已经发现后堂二人,她起身后,恭敬地垂手等待,我也起来,站在初音侧后,那个类人非人的气息是实气九云,还是很厉害的。 俩道气息从佛像后面出来,是两个喇嘛,九云那个看上去跟我年龄差不多,白皙俊美,戴着一副眼睛,文质彬彬,而他身边的那个喇嘛,居然是个女的,虽然包裹得很严实,但看上去身材还是极好的,细眉杏目,樱桃小口,长相娇艳欲滴。 关键是,喇嘛装都是坦露着右手臂,衣服从左侧脖领,斜拉到右侧腋下,上面是没有衣服的,这女喇嘛的右乳,很明显地露出大半,只差一丢丢就要走光了!这让同门喇嘛怎么静心修炼啊! 等等,有女喇嘛么? “大师!”初音毕恭毕敬地对眼镜喇嘛深施一礼,“魔女初音,依约前来。” “嗯,请坐。”眼镜喇嘛扬右臂,指了指佛像侧面的茶座(更像是解签的地方),那里有四张对坐的椅子。 我对眼镜喇嘛微微点头,他也对我颔首致意。 双方坐下,那个女喇嘛为我和初音斟茶,她俯身的时候,因为喇嘛装比较宽松的缘故,胸口坦露的面积更大,右侧半球全部裸露,如果不是佛门境地,我肯定是要起反应的! 我赶紧把视线移开,发现那个眼镜喇嘛正对我微笑。 “帅哥大师,请问怎么称呼?”我没话找话,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叫仓央嘉措。”眼镜喇嘛淡淡地说。 “噢,我叫夏朗。”我说,等等! 卧槽!他就是仓央嘉措? “啊呀,终于见着活的了!幸会幸会!我是您的粉丝呢!”我赶紧起身,跟眼镜喇嘛握手。 “呵,”仓央嘉措并未起身,跟我握了握,“星君驾临寒寺,恕未远迎。” “没事,没事。”我激动地坐回来,原来他也知道我是谁,我不再讲话,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让他给我写一首诗?回去给卖给哪个导演,变成电视剧主题曲,肯定大火! “大师,近来可好?”初音比我淡定得多,礼貌地问候,一百年前他们不是对手么,怎么现在跟老朋友似得? “托初音施主的福,还好。” “泷泽不义,百年来,给大师添麻烦了。”初音又说。 泷泽不义是什么鬼? “无碍,泷泽小女煞是乖巧,为我平添不少乐趣。”仓央嘉措摆摆手道。 噢,这回我听明白了,原来初音的那个银狐就叫泷泽,银狐!难道,仓央嘉措身边的这个女喇嘛,就是银狐泷泽?我看向女喇嘛,果然,她正含情脉脉地低眉看着初音,咬着下嘴唇,一副欲言又止、楚楚动人的可爱样子!池以医技。 “大师还有何吩咐?”初音却一直没有看女喇嘛,问道。 仓央嘉措摇了摇头。 “那便告退了。”初音起身,终于看了一眼女喇嘛,银狐亦起身,低头走到了我们这边,对仓央嘉措深施一礼。 我也站起,冲仓央点头,准备离去。 “星君请留步。”待我们走到门口,仓央嘉措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 初音回头看了一眼,拉起女喇嘛的手,先行离去。 我又回到殿中,坐在椅子上,疑惑地看着仓央嘉措:“大师有何赐教?” “星君想就这么走出楼兰么?” “不是啊,我开车来的。”我说。 “呵,此城妖鬼丛生,驱车而出,恐非易事,我想,你需要这个。”仓央嘉措从左手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拍在了桌上,给我吓一跳! 是一把盒子炮! ☆、0165、逃出妖城 盒子炮就是毛瑟C96手枪,也叫驳壳枪,1896年生产自毛瑟兵工厂,在老家德国并不很火,但是几年之后。在共和国落地生根,重现辉煌,尤其在我军中,盒子炮一直都是每个军人的梦幻武器。直到上世纪50年代高丽战争,才被苏制手枪所取代。 它是各种抗日神剧中,我军出现镜头最多的武器,不管是正面战场,还是敌后武工队,都手持这个,大杀四方! “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不解。总觉得从一个实气九云德高望重的喇嘛袖子里,掏出来这么个东西有些怪异! “此枪名为‘破军’。跟随我数年,已有些许灵气,愿它能够保佑你杀出重围。”仓吉嘉措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堆弹匣,排在桌上。一共六枚。 破军不是仙儿的星座么?难道这枪跟仙儿还有些许关联? 应该不会,仙儿的年代,跟仓吉嘉措并没有重叠的地方。 “多谢大师。”我抓起盒子炮,还挺沉,又将弹匣收进皮毛马甲外面的口袋中。 我就呵呵了,象气二云,打不过别人就使用手枪,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江湖中人耻笑?岂止江湖,以我的知名度,估计在六界都能被传为笑柄!之前无相宫之战的时候我就说过,步枪对于象气以上高手,正面对敌,击中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是偷袭、或者距离非常近,或者火力非常密集,而手枪射速更低,差不多实气七、八云以上就没什么卵用了。 出了大殿,绕过三尊佛塔出大昭寺,初音和泷泽正在陆巡旁边等我,泷泽还是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初音,初音则高傲地看向远方,对泷泽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我对仙儿可不是这样的。 我环视一周,会有危险么?路人依旧照常行走,依旧盯着我们看,但从他们眼中并未发现敌意,更多的是警惕和好奇,现在我确认我的观气术并未出现问题,他们就是动物。 两种解释,一是我的肉眼视觉,很可能被磁场影响,看到的都是幻觉;二是有人“制造”了这座城市,也许天亮之后,它就消失,变回一片绿洲,而这些“居民”,也都被打回原形,变成动物。 我上车,初音上副驾驶,泷泽则进了后座。任务完成,自然要原路返回,我一直提心吊胆地慢慢开车,过了好几道红绿灯,一直到城市边缘,眼前就是200米长的景观大道,也并没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我加重油门,准备快速离开这里,陆巡以4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进入景观大道,预计20秒之后即可到达收费站,结果,刚进景观大道,车头就往下一沉!砰砰两声巨响,前轮爆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后轮也到达前轮刚才的位置,再次爆胎!我赶紧点踩刹车,防止失控,车子滑行了十几米,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把枪插在腰间,让初音和泷泽不要下车,自己下来,跑回刚才爆胎的地方,竟然是两只大刺猬!尸体已经被压扁了,内脏流淌了一地,但是其背上的刺依旧锋利无比,根根竖立着! 我捏起指诀,只见城中数百动物们的气息,正快速朝这边聚集!池土大技。 不好,这是个陷阱! 我赶紧跑回车边,查看轮胎,四个轮胎已经完全瘪掉,但刚才车速不快,轮毂并未变形,轮胎也未破损太严重,只是漏气,也就是还能勉力开一段儿!我赶紧上车启动,四轮瘪掉的橡胶,跟车身摩擦,一葛冷一葛冷的,转速表指向四千转,车速也不算慢! 收费亭里那两只骚狐狸已经不见,换成了两只高原狼在守候,它们已显出原形,呲牙咧嘴地横在路面上,都是实气二云!距离岗亭五十米的时候,两匹狼向这边跑了过来,我拧出一发气弹,射向跑在前面的那匹,一弹射翻,刚要再凝气射第二匹,只见一道银光从侧面闪出,冲向那匹狼,用头将狼撞翻,扑上去一口拧断其脖颈! 是银狐!我回头看,后座空空如也,车窗开着,肯定是泷泽变化的。 实气四云!但它是魔界的狐狸,它主人在阳界才不过实气六云而已,这银狐若是在魔界,不得也是混沌高手啊! 银狐并未停留,干掉狼之后,继续前冲,直接跃起,撞向那拦路的栅栏,可能是想为我开路,熟料栅栏太过坚韧,把银狐给弹了回来,在地上翻滚好几圈才停下!我心中暗笑,大脚油门,开到岗楼亭旁边,急刹车,下车,把手伸进岗楼,按下桌上的绿色按钮,栅栏抬起,银狐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从车窗跃入车厢。 出了城市,沿着湖边公路疾驰,速度勉强能上到80公里每小时,再多给油也没用,但这却也比身后追击的动物们速度快。 它们怎么不在城中包围我呢?难道是要给仓吉嘉措个面子?极有可能是这样,因为并非所有动物都参与追击,追出城的只有大概三百余,可能是其中一股势力。 从后视镜望过去,动物们似乎不喜欢铺装路,都在路南侧的沙地上奔跑,最前面是是几十头豹子,后面似乎是大规模的狼群,乌烟瘴气,跟东非动物迁徙似得。 双方是距离越拉越大,我正庆幸,这车真是太流弊了,轮胎瘪了还能跑这么快,眼前的铺装路面,突然消失,车身猛地向下一陷,逐渐停下,轮子开始空转! 我赶紧下车查看,妈蛋,路果然消失得一干二净,我们又回到了河边的沙滩地上,四个轮子,都陷入松软的沙子里,因为爆胎,车身降低,底盘已经卡在沙地上了。 我运足真气,利用自己的金属性将越野车抬出,往前移动了两米,刚松劲儿,车又陷入沙坑,并且越陷越深,跟上次劫机事件之后,在那个军用机场外的沼泽地遇到的情景类似! “下车!”我招呼道,初音和泷泽下车,我回头看了一眼,豹子群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五百米,转瞬即逝,遂捏起隐气诀,带着二女沿河向前狂奔。 银狐速度很快,奔跑起来不需要用真气,但初音可不行,她实力稍弱,跑了一会儿,真气掉的比较多,气喘吁吁,这样不是办法,因为将就着她,三人组的速度比豹子群要慢一些,它们已经距离我们不到三百米距离,而且这样跑下去,一会儿连我自己也不行了! 仓吉嘉措定然是料到会出现眼前的状况,出于某种原因,没什么办法,所以才送我把枪防身!我决定停下来跟动物们一决高下,拉着初音奔上一处高地,停下来休息。 回头看,那座城市已经彻底消失不见,绿洲方向,只有一片黑黝黝的绿洲,豹子已经快追上我们,但它们身后的狼群,被落在后面,距离我们还很远,如果能快速解决掉这些豹子,再跑或许还来得及。 “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初音愤愤道,扬起右手,手中银光闪闪,渐渐显出一把斧头的形状,但并非她在神龙岛使用的那把三米多长的巨斧,而是变成只有不到半米长的普通斧子,也就是木匠用的那种家用斧子(参照周星驰电影功夫中的斧头帮)! 这玩意能行么?好吧,有总比没有强! 我又看向银狐,她依旧保持呲牙咧嘴状态,嘴角边的狼血还未褪去,估计她对付两头豹子不在话下,但更多就凶险了,因为追上来的三十几头豹子,全都是实气干将! 多说无益,豹子到了,打吧! ☆、0166、血战沙场 我深吸一口气,马步扎稳,双手射出气弹,攻击百米外的豹子群,毕竟我是象气。气弹威力未必会比子弹小,所到之处,豹子都被打翻,但却只彻底击倒了三、四头。其他豹子一骨碌,又爬起来,继续前冲。 说时迟那时快,最先的豹子已经冲至我们身前三十米处,初音拎着斧子,掠身迎上去,躲开豹子的扑杀。侧身,手起斧落。豹子的腰,立即塌陷下去,身子跌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动了。不用说,这一斧砍断了脊椎骨,中枢神经被毁,如同腰斩,即刻丧命。 银狐也扑了上去,立即被豹群包围,双方陷入撕咬,我站在高地,利用地形优势频频射出气弹,有些击中豹子头部的,可以直接打死,但更多只能暂缓它们的攻势。 初音毕竟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面对豹子围攻,丝毫不惧。还分出部分精力保护银狐,主仆二人且战且退,再加上我的远程火力,半分钟之后,豹子军团已经折损过半! 而我的真气才消耗了五分之一左右,全歼它们,不在话下! 又射翻一头豹子,正要喘口气,突然觉得身后一阵阴风袭来! 我下意识缩脖,回手一气弹丢过去!不过已经晚了,气弹打空,右侧肩膀被什么东西给撕扯开,定睛一瞧,一只鹰隼从我头顶掠过,飞向豹群那边,我扬起左手,又射一发气弹,将其击落在地,跑过去一脚把它踢飞! 妈蛋的,居然敢偷袭我! 看看右侧肩膀,还能活动,但气却运输不上来!这只鹰隼很贼,造成的伤口面积并不大,但却一爪精准地切断了我的太阴肺经、少阳三焦经、阳明大昌经三条经脉!导致真气郁结在肩膀,无法经由手指射出!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我仔细看伤口,一共三个窟窿,前二后一,对应三条经脉的位置,也对应它的爪子形状!就像是改锥拧螺丝一样,它的爪子,似乎天生就是为切断这三条经脉而生的! 正错愕间,身后阴风又至! 还来?这次我有所防范,前滚翻,躲开了第二只鹰隼的抓咬,不过这一滚,正滚到一头豹子嘴边,豹子抬起双爪将我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小口(豹子的嘴并不大),咬向我的咽喉!我一拳击中它的肋骨,将它打飞,还未翻滚起来,又有两只豹子扑过来,凝气弹已经来不及,我机智地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砸向其中一头,不过却没有避开另一头的扑咬,左手臂钻心地疼!池土双号。 “死开!”我爆真气于左臂,将豹子满口钢牙震碎,四散飞出,豹子被震成了脑震荡,瘫软下去。 此时,初音和银狐已将豹子军团杀得所剩无几,剩下几头完好无损的,犹犹豫豫不敢上前,她俩也不好到哪儿去,初音后背三道抓痕,跟被金刚狼屠了似得,不过因为她穿着军大衣,只看到外露的棉花,似乎并未见血,泷泽更惨,后背上满是血印,左侧臀部有一道深深的咬痕,皮肉都翻出来了。 我看向空中,那只第二次偷袭我的鹰隼在百米高空盘旋,幸亏只有它一只,要是多了,光是拉屎就能砸的我无处躲藏!对峙了几秒钟,几头残兵豹子识趣地向后退却,因为它们的狼群援兵就要到了! 这可不行啊!光是三十几只豹子就把我们搞的这么惨,后面的狼群足有三百,怎么搞! 而且我的右手残了,不对,不是残了,还能正常动,但是无法发射气弹,对于我这个象气高手而言,跟残了也没多大区别! 可是我腿没残! “跑吧!”我对二妞说。 “我跑不了,弟弟你走吧,我和泷泽掩护你。”初音撩起军大衣的前摆,只见她的左侧大腿内侧,已经血肉模糊,里面的小裤裤都漏出来了! “那怎么可能!”我掏出仓吉嘉措赠与的手枪,准备最后一搏,“姐弟齐心,同生共死!” “呵,别闹了,你走吧,”初音一瘸一拐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凄然一笑,“我们帮你抵挡一阵,实在不行,我们可以逃回魔界呀。” “你确定?”我问。 初音点头,但是身边的银狐却死命摇头!看来初音在骗我,以她目前的状态,很难在战斗间隙作法回到魔界。 “放心,咱们能赢!”我卸下盒子炮上自带的弹匣,里面是光泽如新的黄铜子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枪的弹匣容量为20发,现在我手里一共有七颗弹匣,那么,二七二十八,也就是说,一共有两百八十发子弹,一枪一个,只会剩下小几十头狼,应该还是可以应对的! 关键时刻,只有我最擅长的数学,才能给我信心,赐予我无穷的力量! “你俩守住这个土坡,不要下去。”我回到坡顶,将弹匣压回枪身,又将口袋里的六枚弹匣一字排开在石头上,开始对已经冲到两百米处的狼群射击! 距离已经超过了手枪的射程,不过我这里地势比较高,抬高一些枪口,可以打得到,果然,子弹划着弧线飞入狼群,第一枪就干翻了一头,只不过,打中的是狼群中偏后面的一匹狼。 我放低一些枪口,继续开枪,一时间,张桃芳附体,还真得做到了弹无虚发! 很快打光了二十发子弹,赶紧换弹匣,不过这时狼群已经冲近,扑向我身前的俩妞,又是一场混战,我依旧在后面进行火力支援,这么近的距离,想打不中都难,又打光两枚弹匣,因为这群狼的实力普遍比豹子要低一些,地上布满了狼的尸体,而初音和银狐,看起来也并未受更多的伤。 军心大振啊有木有!我左右开弓,右手打枪,左手放气弹,嗨翻全场的那个就是我了!又打完一枚弹匣,往石头上一摸,咦?怎么没有了?低头看,地上躺着一大堆弹壳,还有六颗空弹匣!怎么这么快就打光了呢?我也没浪费子弹啊,现场怎么还剩一百多头狼呢! 管他那么多,我上了最后一枚弹匣,冲入狼群…… 一分钟之后,我和初音背靠着背,保护着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银狐,七八十头壮硕的青狼,将我们团团包围,绿油油的小眼珠子,像是激光一样,看着有点瘆人!这种感觉比在北山鬼村看到那支满汉混编部队还要恐慌,因为我已经完全没有哪怕一丝真气了,丹田中空有两颗黯淡的紫色珠子,哦对,还有龙族颁发给仙儿的那颗一等龙珠,也在那里,倒是光芒万丈,但我并不会使用龙珠的威力! 以我的尿性,一般在这个时候,都会有神兵天降,助我脱困,然后再给我个法宝,或者帮我提升等级,然而这次并没有,只有那只鹰隼不时往我头顶拉两泡粘稠液体,以示嘲讽,亦或是在报复我击杀了它的同伴。 总之,陷入绝地,无药可医,只能引颈就戮! 我将只剩一颗子弹的盒子炮顶向太阳穴,自杀也比被狼群撕咬,活生生当夜宵要好,反正死了到冥界,我的门子这么硬,也不至于被灌孟婆汤,什么都忘记,过去了还得继续当我的三品大理寺卿呢! 他妈的,没想到枪口温度非常高,这给我烫的,赶紧把枪丢掉! 狼群包围圈步步逼近,我回手摸了摸初音的脸:“不能跟姐姐同年同日生,却能同年同日死,也算是一场缘分,我跟冥王很熟的,等我去了冥界,也给姐姐某个差事!” “多谢弟弟抬爱!”初音坐在地上,抱起银狐,不再看狼群,专心爱抚。 我靠在她背上,长舒一口气,最后看到的光景,是几只青狼跃起,乌云一般遮挡住圆月,目光冷峻地扑向我们…… ☆、0167、请叫我学霸 我确定自己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因为真的好凉爽! 水滴顺着发际垂下,挂在好久没刮的胡子上,我感觉有些口渴,便伸出舌头舔了舔。很是甘甜!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什么东西上,站着,双手平伸,手腕、脖颈、腰上、膝盖、脚踝都紧紧帮着冰冷的铁链。我肯定已经死了,这应该是冥界才对,怎么不把我当贵宾对待? 我抬起头,面前藤椅上,坐着一个只穿草裙,人身牛头的家伙!魔兵?但看起来又不像,因为它没有魔兵那么高大,比正常人要矮一些,初音在魔人中不算大个子,却也拥有接近三米的身高。 冥界?也不对,冥界的鬼,都是人的形态啊! 牛头人坐在藤椅上。毛很重的左脚搭在右腿上,同样毛茸茸的右手还在抠脚!旁边地上戳着一只木桶,湿漉漉的,估计刚才便是被它浇醒。 “你是谁?”我确认身上只有一些鞭痕,并无大伤之后,开口问道。 “哎呦,醒了!”牛头人把脚放下,站了起来,捡起臀部后面椅子上的一根皮鞭,啪得一声,鞭梢抽将过来,正中我胸口,登时一道红印,给我疼的差点背过气去! 这鞭身上好像有盐。煞得伤口火辣辣的! 还未容我喘口气,第二鞭又抽过来,这次打在了髋部,差点就扫中关键部位! “尼玛啊!别打了!我招!我什么都招!”我连忙喊道,哪儿有这么审问的,二话不说,嘿嘿一笑,劈头盖脸就是个打! 牛头人并未理会我,第三鞭又抽过来!这样是会被他给打死的!我不得已御气抵挡,真气虽然严重不足,但也将鞭子给震了回去!实力大概掉剩下百分之二十左右,兴许可以自主出逃! 牛头人鞭子抽空,愣了一下。可能没有意识到我在发力,鞭子回旋一圈,在它身后炸响,然后又抽了过来。我运足残存的真气于左手(右手真气还是过不去),奋力挣脱开手腕上的铁索,一把抓住了牛头人的鞭子,在手背上挽了几圈,握紧,将它向我这边拉,牛头人猝不及防,笨重的身子扑了过来,我还未观气,不知道它的实力,借着时间差,蓄力,待牛头人近身,一记肾拳路袭向他的肋下! “呜!”牛肉面闷哼一声,牛头擦着我的身子,慢慢滑下,瘫软在地,我捏起指诀,它已气绝身亡!这么不经打,我又挣开身上其他部位的铁链,迈过牛头人的尸体,观察这个牢房,之前捏诀时候已经注意到,这是一间铁壁牢房,观气术不能透视,看不到外面。 绑我的是个粗糙的十字架木桩,应该是新制的,木茬还很新,有一股柳树的味道,树皮也近似柳树那种细纹,难道自己还在阳界?藤椅后面有一扇铁门,但是似乎并不能从里面打开,因为没有门把手,我尝试推了推,纹丝不动,加上真气推,还是推不动! 怎么逃出去呢?我借着墙上油灯的亮光,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下水道或者排风扇之类,并没有,全密封的,只有门缝下面有些凉丝丝,应是可以透气,才能保证油灯燃烧,以及密室中人的呼吸。 我趴在门缝下面,捏起指诀,观气术应该能透过这道缝隙将信号发射出去,遇到物体再反弹回来,就和雷达波一样,不过,虽然透过去了,回馈过来的景物却很是模糊,构不成具体形状,只能看到外面似乎有几个人型生物在来回走动,可能是走廊里的巡逻兵。 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将牛头人的尸体扶回座位,想了想,抬起他左脚搭在右腿上,把它手指放进脚趾缝中,保持抠脚的状态,然后把散落在地的铁链残片收拢起来,藏在那个木桶中,再回到柳木柱旁边,将自己重新捆绑起来,当然,都是假扣子,一挣就开的那种。 恢复现场之后,我开始向铁门发射气弹,连射三颗,打得铁门直冒火星子,没动静?我又射了三颗,门外终于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沉重! 吱呀呀,门开了!门居然是向里面推的,刚才我天真地以为门是往外推的,犯了方向性错误,怎么可能打得开呢!我半勾着头,已经凝聚了一大坨气弹,准备趁来人进来猝不及防的当儿攻击他,可是当它半个身子闪出来的瞬间,我赶紧把真气抽了回去!池讽巨号。 尼玛!象气一云!以我现在残存的气力,完全不可能伤着他! 自作聪明,干掉一个牛头人,结果吸引来一个更大的BOSS!我垂着头,用湿漉漉的刘海挡着眼睛,偷看来人的一举一动。这回不是牛头人,而是个豹子头!头不大,毛色黄黑相间,跟脖子差不多粗细,衬得身子很魁梧,不同于赤膊的牛头人,这个家伙穿着皮质铠甲,手里还拎着一把矛,银光闪闪! 我还发现,他腰间别着一个熟悉的物件儿,是我那把盒子炮!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那把盒子炮有个特别的地方--准星被仓吉嘉措给锉掉了,光秃秃的,可能是为了快速出枪,反正这种枪枪管很长,用熟了根本不用瞄准,凭借手指感觉的基线来射击即可。 豹子头进来,回手关上门,对藤椅上的牛头人说了一句什么,貌似是兽语,咕噜咕噜的声音,当然,牛头人并未理会他,但愿这个豹子头不会看人是怎么死的,我之所以使用这招障眼法,就是基于这一点,因为牛头人从外表上并不能看出伤在哪里,就连肋下被击中的地方也完全没有痕迹,这就是七伤拳的奇特之处,造成杀伤的钻入体内的拳劲,而非拳头本身。 还好,豹子头没我想象中那么流弊,疑惑地拍了拍牛头人的肩膀,简单探了探它的鼻息,又推了它一把,牛头人歪着身子栽下藤椅。豹子头又嘟囔了一句,踹了牛头人尸体一脚,尖利的小眼睛射向我,我赶紧完全闭上眼睛,但观气诀还捏着,注意着它的一举一动。 即便是我并未被捆绑,以我现在的实力,面对面依旧没有任何胜算,还是装死比较好!豹子头凑近我的脸,长长的跟猫似得胡子都扎着我了,我屏住呼吸,压抑着紧张情绪,但豹子头却只是闻了闻,便转身后退。 我又微微睁开眼睛,看见豹子头已经抓起牛头人的一只脚踝,将它拖向门口,我注意到它开门的时候,是把手压在了门上,然后往后一拉,就像是它手上有胶水似得,门被轻松拉开! 豹子头把牛头人拖出去,又回手关上了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过了一分钟,我见没什么事儿,便解开铁链下来,来到门边,也把手按压在铁门上,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根本没有粘合力。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吸收门上的真气?我试了试,也没有用,因为门上并没有真气。 关键这门的门缝实在太细了,如果有几根针的话,兴许能插进去,撬开门缝,但这铁门十分厚重,估计也玄。 咦?豹子头会不会是利用磁铁来开门的呢?它的手上虽然没有磁铁,但是皮质的护腕上,却镶嵌着很多铆钉,那些铆钉,兴许就是磁铁! 只要能有一块磁铁,哪怕只有烟灰缸那么大,我估计也能轻松打开门!那么问题来了,如何搞到一块磁铁?我现在身上只有一条裤子,里面是内酷,脚上倒是保留有鞋子,但却是一双从川地买的军靴,上面没有磁铁之类的物件。 我将视线落在了挂在柳木柱上的铁链子上。 高中物理告诉我们,制造磁铁,大抵有三种办法:一是用磁体的南极或北极,沿物体向一个方向摩擦几次;二是使物体与磁体吸引,一段时间后物体将具有磁性。这两种办法都需要先有一块磁铁存在,所以不现实。 而第三种办法,是在物体上绕上绝缘导线,通入直流电,经过一段时间后取下即可。这种办法倒是可以一试,导线和物体都有现成的,那就是铁链和柳木上固定铁链用的铁橛子,绝缘导线也好办,柳木皮内侧,有一层薄薄的树皮膜,可以充当,至于直流电就更简单了,我的真气就足以产生直流电,电的流动是由于一端电子比另一端电子更活跃造成的,而我又是金属性,连操控汽车都可以,更别说操控钢铁中的电子向一端聚集了! 这就是学霸的力量! 说干就干,我拆下一只铁橛子,充当预备磁体,将铁链上的铁环拉直,融合成大概长度为半米的铁线,又扒开柳树皮,取其内膜包裹铁线,然后将铁线缠绕在铁橛子上,利用双手做导体,开始给铁线通电! 我的电比普通干电池强得多,至少相当于二、三十节南孚电池。 又发现一个生财之道,以后落魄了,可以利用自身的能量给蓄电池充电换钱! 通电两分钟,应该差不多了,我撤掉电流,将铁橛子从导线中抽出,靠近地上的铁链,咔咔咔,全吸附上来了! 流弊!我兴奋地拿着铁橛子来到门口,慢慢贴近铁门,一股吸力从铁门传来,我用左手垫着,防止发出声响,慢慢抽出左手,铁橛子紧紧贴合在门上,轻轻一拉,门缝动了一下。 ☆、0168、重返楼兰 但是,我没敢就这么打开门,万一外面有人等着我怎么办?我捏起指诀,随着门缝小心翼翼地扩大,外面的观气世界也清晰起来。确实是一道悠长的走廊,里面两个家伙正在双向巡逻,还好,都是虚气的小兵,那个豹子头和牛头人的尸体并不在这里。 走廊长度约二十米。走廊尽头,又是一道铁门,外面的气息便看不清了。 先杀出去再说! 我调息了一会儿因为通电、有点紊乱的气息,看准两个卫兵的位置,在他们走到走廊的两端尽头之时,我猛地拉开铁门,顺手将铁橛子也给扒了下来! 走廊里的那俩货,都是狼头人!我趁着它们还未反应过来,捏起隐气诀,飞身抵近,一铁橛子戳向其中一只狼头人的眼镜,噗。连根没入! 另一只狼头人哇哇叫着,举着大砍刀冲过来,我迎上去,避开刀锋,一掌袭向它的后脑,也是当即毙命! 不敢迟疑,我捡起他的砍刀,奔到走廊尽头的铁门前,如法炮制,用铁橛子打开门,好刺眼的阳光!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待我的眼睛适应强光,仔细一看,眼前是一个大院子。四周高墙林立,院子里戳着好几处木质的高塔,上面都各有一个兽头人守卫,可能是开这扇门动静太大,它们顷刻间就发现了我,其中一个什么东西“呜呜”地吹起号角!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高墙太高,目测无法直接跃上,我看准离高墙最近的一个木质高塔,狂奔过去,零零散散的箭翎向我射来,不过都扎在了我身后的地上,我奔到距高塔十几米的位置,扬手一发气弹。将高塔上据守的一只实气二云的虎头人射落,纵身起跳,借着高塔上的横木,跟金刚狼似得。用嘴叼着砍刀,手脚并用,快速攀爬上高塔,高塔能有二十米高,比高墙略微高一些,站在高塔上,能看见墙外是一大片树林! 走你!我跃上高塔边缘的木栅栏,跳到了高墙之外,双脚落地,就势往前滚了两圈,钻入树林中,妈蛋,砍刀不小心掉了,算了,反震没什么大用,我跑出大概一百米之后,捏诀往后看,监狱里已经聚集了为数不少的兽兵,貌似要出监狱来抓我! 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像楼兰城里追出来的那些东西一样,幻化成完全的兽形态,要是再来几头豹子,以我现在的体质,还真未必能跑得过它们,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恢复功力,等到了象气二云,才有可能杀个回马枪,回头救援可能也被关在这里的初音和银狐--虽然我并未在监狱里观测到她俩的气息。 树林是个坡度不大的上坡,我爬上坡顶,回头刚好可以看见那所监狱的全貌,其实并不大,只有我之前看到的那个院子,里面若干木塔,墙内侧是为数不多的建筑,但是观气术显示,这所监狱地下还有不小规模的模糊空间,下面或许才是监狱的主体。池讽尽血。 树林中并没有多少动物,有也是野兔、野鸡之类的无害小动物,这到底是哪儿呢?天上一个太阳,毒辣辣的,不像仙界是两个太阳,冥界是没有太阳的,一直昏蒙蒙,魔界没去过,但据说已经陷入黑夜中数千年没见过太阳了。 视野所达之内,只有那一个监狱算是有人类活动的遗迹,监狱的正门之外,有一条被树林遮挡、若隐若现的黄土路,可惜只能看见一里左右,再往前,它通往哪里就看不到了。 我决定攻占另一座更高的山坡,那里的视线应该会更好一些,或许会有新的发现,至于追兵,完全不用担心,它们的速度慢得跟人类似得。 爬上更高的山坡,再往后看,果然,看得更远了些,那条路蜿蜒过两个小坡,居然连接着一座看起来很熟悉的城市,是一座现代化城市,城市中两座蓝顶的清真寺非常显眼,而城市的那一边,则是一大块镜面--是个大湖! 这他妈不就是楼兰么! 敢情自己还在这里啊!我改变方向,跑向楼兰,快出树林的时候,追兵已经消失在我观气视野之外,我找了块净地,席地而坐,双手插入土壤中,汲取能量,相当于给自己这块电池充电了。 我是国产OPPO机,支持快充模式,五分钟,已经充了85%左右的电,而等到完全充满,至少还得需要十分钟,我放弃,起身走向楼兰。 这边是城市的另一边,并未发现收费站之类,城市中的动物气息依旧密集,不过绝大部分都很平静,静止在一个个空间里,应该是在睡觉,肉食动物大都是夜行的。 我怕被人发现,隐藏起气息,流入城市,从窗户潜入一家关着门的服装店,店主人和伙计都在睡觉,我偷了一身西装、皮鞋,穿着出来,凭借记忆找到了城市那条双向六车道的主街,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经过的地方,附近房屋里的气息也都很稳定,不设防么? 走了一会儿,我发现路边停着一台奥迪A3,驾驶门的门并未关死,留有一道缝隙,我尝试拉开车门,钥匙居然还在车上插着,我欣喜地坐进去,打着火,油表快到底了,只是借用一会儿而已,应该能坚持到达目的地。 但我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功近利,遇到红灯,该停还得停,十分钟之后,到达城市中心,大昭寺。一切照旧,门口依旧停着那两台车,我将奥迪倒入昨天陆巡停放的车位,捏诀朝寺里看去,一眼就发现了的仓吉嘉措的实气九云气息,他正在我们见面的那个大殿里,并未睡觉,而是在跟一个女人聊天,那个女人的气息,看上去更加眼熟--郭襄? 她怎么跑这边来了! 我步入寺中,绕过三尊佛塔,进入大殿,还真是郭襄! 等等!不对!这肯定是假的郭襄! 我那个郭襄,不已经变成堀南真希的模样了么?而眼前这个,完全是再之前那个原版郭襄的样子啊,短发,翘嘴唇,灵动冷峻的眼睛,一点岛国女忧的范儿都没有! 我首先想到了西施,她既可以变化形态,也能随意变换气息,郭襄和妲己分身之后,保留了原来妲己实气四云的境界,不过,现在这个原版郭襄,却是虚气六云之境! 是不是西施变错了? “大师。”我进殿,对仓吉嘉措深施一礼,瞥了一眼郭襄,她似乎不认识我(其实也不太熟),只是礼节性地看我一眼,冲我点点头,便将视线收回。 “请问这位施主,怎么称呼?”仓吉嘉措不紧不慢道。 他什么意思?昨天才见过面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啊,我明白了!他是想故意隐藏和我昨天见面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要瞒着郭襄! “在下……夏朗,路过此地,口渴难耐,想进来讨口水喝,熟料遇到了老熟人。”我笑看郭襄,仓吉嘉措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但我和郭襄(不管真假)的关系可是掺不了假的。 “你认识我?”郭襄皱眉看我。 “你不认识我?”我反问道,郭襄疑惑地摇头。 “呵,这位施主当真有趣……”仓吉嘉措笑了笑,冲后面拍了拍手,“泷泽,为这位施主取些水来。” 什么?泷泽?她不应该跟我一起被抓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捏起指诀,果然是银狐的气息!少顷,泷泽端着一碗水羞答答从后面出来,还是那身喇嘛装,右肩坦露在外,咦?她身上的伤怎么全好了? “多谢,你主人呢?”我接过水,小声问。 泷泽一直低着头没看我,听见我问她主人,才缓缓抬头:“您说什么?” “我说你主人在哪儿,没跟你在一起么?”我看了一眼仓吉嘉措,他正在桌上用毛笔画着什么,好像是给郭襄画的,襄儿也正很认真地看。 “您认识我主人?”泷泽压低声音,面露欣喜! “不是夏初音么?”我说。 “嗯?”仓吉嘉措抬起笔,将头甩向我,“你怎么知道夏初音这个人?” “她是我姐姐。”我实话实说,今天这里的人都怎么了,感觉怪怪的,难道他们都是西施变化出来的? 没道理啊! “你姐姐……”仓吉嘉措缓缓放下笔,闭上眼睛,右手手指在掌心捣鼓了一阵,慢慢睁眼,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大师?”我问。 “呵,没事,施主打哪儿来,自然回哪儿去便是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赶我走么? “襄儿,要不要一起走?”我问郭襄。 郭襄惊讶地看着我:“我又不认识你,为何要跟你一起走?” 正在这时,寺门口出现一道气息,好像是从车里突然出现的,象气二云! 是萌萌!我看向寺门,果然是萌萌!不对啊!现在萌萌应该是象气一云才是,原来二云,被仙儿打回一云,貌似至今仍未恢复呢。 “你谁啊?勾引我家襄儿!”萌萌进入大殿,不满地对我说。 “呵呵,你煞笔了么……”我摸向她的脸,却被萌萌躲开,一掌拍向我!你我都是二云,我怕你啊!正好跟她炫耀一下实力,我便提掌对了上去,轰!半斤对八两! “草!”萌萌因为体重轻,被震退两步,她一把牵起襄儿,“走吧,襄儿,该起沙尘暴了!” 郭襄被她拉了一个趔趄,赶紧伸手抓起桌上的纸,没抓稳,纸飘落在地,是一张图!虽然是毛笔所画,但笔法工整,内容一目了然,是一张电梯井的图! 我捡起,心中满是疑惑,一个几百岁的喇嘛,画个电梯井图给郭襄是什么意思? 襄儿从我手里拿回图,叠好,跟萌萌出了寺庙,上了一台车。 仓吉嘉措也起身,回到后殿,银狐不舍地看了我一眼,也跟仓吉回去,大殿里只剩我一个人,自讨没趣,诶?我是来跟大师咨询这楼兰城和后山那所监狱到底啥关系的!怎么把我给撇下了? 我刚要去追仓吉嘉措,无意中瞥见桌上有一部手机,好像是郭襄落下的,我手机早就没了,现在不知道几点,寺内又没有钟,正好看看时间。 上午九点半。 嗯,跟感觉的时间差不多。 等等! 这日期是什么鬼?怎么是6月3日? 现在不是8月底么? 难道--我心里一惊,打开她的数据,联网,查看万年历,还真是6月3日! 我不甘心,又百度了几个关键词:优一库、天京爆炸…… 天啊!时光倒流了? ☆、0169、穷途末路 关于这两个月发生的大事件,百度上都没有显示! 没想到穿越这么恶俗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这时,郭襄又和萌萌回来,郭襄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电话上。我赶紧把电话递给她。 “谢谢。”郭襄接过电话,冷冷道谢,转身离去。 捏起指诀,果然,她还是个处。 我可能穿越回两个月前了。郭襄还未去沪市,执行杀我的命令! 而仓吉嘉措给郭襄画的那地下十九层的地图。到底是什么鬼?之前一直有个疑惑,假的郭襄被杀死之后,施莺被上级命令与我过夜那晚,郭襄为何要独自闯入地下十九层?她到底知晓什么秘密?现在看来,郭襄早在镜像人事件之前。便知道地下十九层的存在,那么她下去的目的是什么呢?要知道,她下去之后,被西施给抓了,作为“龙”的替代品,被列入十二生肖阵,如果她知道会是那个结果,还下去干嘛? 还是在哪天晚上,施莺在地下十九层,被西施给替换掉,但在此之前,施莺是真的,会不会我在13楼遇到的那个郭襄,本来就是西施变化出来,故意引我下电梯里去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郭襄已经被囚在十二生肖阵中了?不,不是这样,事后我和郭襄闲聊的时候,她有讲过,第一次和我正面相见,确是在13楼走廊中,那时她还是真的--但那也不对啊?她刚刚才跟我见面! 还有一个疑问,萌萌应该认识我啊。为什么她刚才看我的眼神,跟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现在的她,应该因为几年前的那次体罚事件,非常恨我才对! 体罚事件……我重新整理思绪,好像又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萌萌是不是在骗我?如果真是仅仅以为体罚,导致她实力掉了一层,她若想报复我的话,以她当时的实力,把我干掉然后掩埋在大山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为什么要过了几年,才想起报仇的事情?即便是她“现在”突然想报仇,为何让只有虚气实力的郭襄来执行?她“现在”可是象气二云!让郭襄报仇就让她报仇吧,可萌萌为何又潜伏在我家附近,伪装成一个卖丝袜的店员?于情于理这都解释不通啊! 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萌萌和郭襄,俩妞接近我的目的,绝不是想杀我灭口那么简单! 从萌萌不认识我这一点看,当年被我体罚的那个小女生,也许根本就不是萌萌,她们或许已经掌握了关于我大量的信息,藉此编造出之前的种种来忽悠我! 新生出许多疑惑,我决定跟踪她们一程,再回来找仓吉嘉措! 萌萌会观气术,即便是捏着隐气诀,我也不敢跟她跟得太近。 等我出了大昭寺,萌萌和郭襄的气息已经乘一台三菱吉普车远去,我上了奥迪A3,相隔约500米尾随她们,路上没有一台车,也没有遇到一个“居民”,路口也没有哨卡,三菱直接出城市,沿湖边那条铺装路(又出现了)行驶,因为是开阔地,我只能把两车距离进一步拉大到一公里左右,才能避免被她们发现。 很快,到达我和初音、银狐与豹狼军团交战的地方,当然,战场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只是天空中一直盘旋着一对儿老鹰,飞的太高,观气术够不到,不知道是不是灵物。 正一边享受湖边美景,一边惬意地开车跟踪,前方的三菱吉普突然停了下来! 我也赶紧减速,将奥迪开到路边,借着弯角的树木,能够掩藏大部分车身。 萌萌和郭襄下车,好像打开了引擎盖,我看到一股白烟冒出,看样子是抛锚了。我左右观察地形,距离湖岸大概一百米处,高低起伏着一道沙丘,我下车,猫着腰爬到沙丘另一侧,捏诀向前急进,行走一千米,到达距离三菱吉普车只有一百米的位置后,我探出头,俩妞正在装模作样地修车。 顺风,虽然相隔很远,但我屏息凝神,也能清楚地听见她们的对话。 “怎么办啊,襄儿,看来够呛了,难道要走着回去?” “不行打电话叫人吧,门主。” “真倒霉!肯定是那个臭小子在咱们车上动了手脚!”萌萌发狠地捶了一下车身。 草,关我毛事! “话说回来,门主,”郭襄放下扳手,“非得要我献身不可么?” 哎哟,说道正题了!我赶紧竖起耳朵,集中注意力。庄肝尽划。 “嘻嘻,襄儿,这可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哇!谁让你是七杀星转世呢?”萌萌嬉笑道。 看来郭襄是七杀这一点毋庸置疑。 “献身倒是没什么,不过一想到要我同时服侍贪狼和破军二人,心里总归会有些别扭。” 哈,郭襄以为破军是个男人呢! “襄儿,这是你的使命,萌萌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呢!咱们妖族的前途,可都押在你身上了!” 卧槽?妖族?什么意思?她们不是燕赵门的人么! “我宁愿不要这个使命,就在门主账下听令就好了。”郭襄也笑,摸了摸萌萌的脸。 从她的表情里,我能看得出来,郭襄现在就是个拉拉,但萌萌和她是上下级关系,郭襄对于萌萌,也就仅此而已吧,我看萌萌也没有躲闪的意思,想必俩人平时关系也很私密。 妖族?她俩的气息也不是妖啊,跟人没什么两样!不过,入藏之前遇到的妖族王子东野乱步,还有他那两个侍卫,也都是人类的气息!我正要继续倾听,可俩妞接下来的举止,不禁让我大跌眼镜! 萌萌握住了郭襄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俩人居然拥吻起来! 光天化日啊!萌萌还未成年啊!郭襄是我的啊! 此处不得不省略1357个字! 待二人从车里出来,时间已经走完半个小时,我所趴着的沙地上,留了一个坑。 然而,奇迹发生了,当郭襄再次打火,车居然启动了!难道刚才俩人在车里是在作法,让车恢复行走能力么?如果这招管用,下次车坏了我也找个妞试试! 三菱吉普徐徐开出,我怕被发现,没有继续跟踪,待她们走远,我回到奥迪那边,掉头回城市,准备找仓吉嘉措问个明白! 烈日当空,楼兰古城依旧在熟睡,我重新回到大昭寺,进入大殿,并未招呼人“上茶”之类,因为仓吉嘉措的气息正从后殿赶来,几秒钟之后,大师出现,还是坐在那把椅子上,对我微微一笑,未及我开口,他先说话了。 “贪狼星君驾临,未及远迎,还望赎罪。” 又是这句话! “大师,看来您有通古知今的无边法力,那么请告诉在下,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虔诚地问。 我确定,仓吉嘉措肯定不是和妖族一伙,而是中立的势力,这点从豹狼军团在城里不敢动我,只能在城外劫杀我,便可以看出来,现在我已经彻底蒙圈,希望仓吉嘉措能指点一二。 仓吉嘉措默不作声,眯起眼睛,从左手的袖袍里,掏出一把枪,放在桌上。 “……这个您给过我了。”我说。 “噢?”仓吉嘉措睁开眼睛,看了枪一眼,“啊,抱歉,拿错了。” 仓吉嘉措将驳壳枪收归袖子中,又摸了摸,摸出一条小青蛇,放在了桌上,之后又闭上眼睛。 小青蛇可能是在午睡,安静地蜷缩在茶盘中,蠕动了两下,碰到茶壶,可能是被烫着了,伸直了蛇身,翻滚了一圈,又蜷缩成一团。 “啊!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大师的意思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要像这条蛇一样,能屈能伸,自如面对?” ☆、0170、妖血沸腾 “不,”仓央嘉措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去寻找青龙!” “可是。大师,现在青龙应该还在武当山桃花潭中,并未化蛇成龙才是啊?”我不解道。 “非也,非也!”仓央嘉措又摆手,“你所看。你所想,你所闻。你所感,皆为空也。” “我懂了,大师!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大皆空’?” “……算是吧,你走吧,快去魔界救青龙。晚了,就只能分得一杯蛇羹了!” “可是,大师,现在青龙不应该在武当……”我迷糊了! “在魔界。”仓央嘉措说完,起身,抓起那条小青蛇,不料却被青蛇给咬了一口! “放肆!连本禅师也敢咬!”仓央嘉措拍打着蛇头,“叫你咬!叫你咬!” 一边打蛇,仓央嘉措一边回了后殿。 这又是什么典故?我实在没想明白。 仓央嘉措的背影刚消失,大殿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 不好!地震了! “大师小心!”我飞身而起,踩踏向大殿旁边的柱子,想绕到后面,把仓央嘉措带到安全地带,现在我的功力为象气二云,可以罩着仓央。不过当我踏上立柱的一刹那,柱子突然粉身碎骨,崩塌下去! 我一脚踏空,身子随柱子一起下落,大殿的顶棚已经塌陷下来了,我灵机一动,凝出一发气弹向上射,将顶棚击穿一个下水井盖那么大的洞,身子刚好从洞中穿过。这才没有被砸着。 轰隆一声巨响,烟尘四起! 我屏住呼吸,待尘埃落地,放眼望去,满目苍夷,尽是残垣断壁,大殿不见了,整座城市也都不见了!非但城市消失,残垣中也难寻现代建筑的遗迹,废墟是由沙和土石构成!大昭寺前那几台车也都消失不见! 我捏起指诀,观气范围内,一道活物的气息也没有,倒是有上万条孤魂野鬼,正随风飘荡!都不是人死后变成的鬼,都是动物的亡魂!这是一座鬼城!一座兽族的鬼城! 这些动物,生前是不是都是妖啊? 我忽地想起,十九诀中有专门对付妖的四诀,差点把看家的本事都给忘了!我挨个捏了一遍,没什么卵用,因为这些灵物,现在都是魂。 我便随手拘了一只狼来审问。 “你死多久了?”我问,这只狼是一头母狼,看起来浑浑噩噩的。 “大抵有两千年罢。”母狼说。 “这城是怎么亡的?” “战火。” “你们妖族内部的战争?”我问。 “非也,2000年前,人妖并存于世,此城乃妖族国都,后人诛杀妖族,此楼兰城乃最后一役之战场,妖被灭族,残部进入妖界,另辟疆土。” “妖界在哪儿?”我问。 “唔……”母狼摇了摇头,看来她也不知道。 两千年前,那应该是汉朝,具体来讲,是两汉交替的过渡时期,那时到底发生过什么? “你走吧。”我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放了母狼。 我跳上一堆残垣,登高远眺,城市虽然土崩瓦解,但湖边的绿洲却还在。 等等!这座城如果消失的话,那么山后面那座监狱,是不是也没了?我得回去看看,初音和银狐兴许还被关在那里呢! 疾行向监狱方向,现在我的实力已经百分之百恢复,斗战那个象气一云的豹子头不在话下,而且当我出逃的时候,也并未发现比豹子头更高等级的妖之存在! 很快返回山顶,往那边一看,欣喜!监狱并未随古城一起消失,如果说古城是仓央嘉措为我制造的幻境的话,那么监狱应与古城无关,是独立的存在。 我捏起隐气诀,一路下到监狱围墙外,变换诓妖诀,这相当于显鬼诀,不过现在我的观气诀已经纯熟,可以代替显鬼、搜魂诀来观察,只不过用诓妖诀的话,能看得更清楚一点,就好比看一只蚂蚁,肉眼看能看见,放大镜也能看见,显微镜能看得更加清楚罢了。 监狱里面妖气熏天,有大小上百只妖,但是地下空间里妖的数量并不能看清,诓妖视野内,混沌一片。 我找了一处靠近院内瞭望塔的围墙,准备翻墙强攻,正要起跳,不远处突然传来吱呀吱呀的开门声,那边是监狱大门,重妖把守,所以我没有选择以那里为突破口。 随着大门打开,一队狼头妖身披重甲,手持长矛列队出来,分立于两侧,好像是要欢迎什么人!我顺着路看去,也没什么……等等,远方居然有一片尘土扬起,在我观气范围之外很远的地方,是沙尘暴? 并不是,因为半分钟之后,数十道强妖的气息进入观气范围,都是紫气的妖! 卧槽了,幸亏没贸然动手,看来真有大人物要来! 我蹑手蹑脚地退回树林,回到高地,这里能直接看见监狱内景,距离监狱围墙大概也只有一百米,我十秒钟就能冲进去。 我趴在地上,用枯叶把自己盖好,就像个狙击手一样,虽然自己并没有枪! 妈蛋,我那把枪还在豹子头手里呢!庄肝欢圾。 豹子头现在就在门口,他仿佛是这里的最高首长,正对两边的狼兵呵斥着什么,远处的妖精军团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豹子头骑着一匹马(马是正常的马),又回到监狱里,这时,我发现了两道熟悉的气息! 是初音和银狐,它们果然在监狱中,现在被带到监狱院子里来,银狐已经变成人的形态,两人都被关在木质囚车中,脑后插着一块牌子,上书一红字--斩! 不好!就连煞笔都能猜出她们的下场,何况是我! 兴许那一队人马,就是来监斩的呢!那帮家伙当中高手太多,我当机立断,决定马上动手,抢了人就跑,从气息上看,初音和银狐似乎并未受到太过的严刑拷打,实力尚存的样子! 没有武器,我随手捡了几块大小适中的石头揣在怀里,万一气弹用尽,可以当做飞镖用! 早知道是这样,刚才我就不犹豫,直接下手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时我贸然冲进去,估计它们也不会把初音和银狐带出来,我不知道她们关在何处,又要浪费些许时间!拖延一会儿,那帮强力监斩官也许就拍马赶到了! 再度下到墙边,飞身而起,一发气弹干翻瞭望塔上的牛头人之后,我纵身跳入院中,马上被几十名各种兽头的兵马包围,我击杀一狼头人,夺过它手中的长矛,御气于矛,左右轮圆,硬杀开一条血路,杀到囚车前! “住手!”豹子头一直没有跟我交战,而是跳上囚车,将刀横在初音的脖颈上! 我一矛挑开一个狼头人的胸口,戳矛而立,永远记住一点,气势上绝不能输! “放下武器!”豹子头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用脚踢起矛杆儿,指向豹子头。 “不放,我就宰了她们!”豹子头将刀刃往初音脖子上压了压,初音醒着,眼色迷离,看样子饿的够呛,银狐倒是很精神,正冷眼旁观。 “搞笑!”我冷哼道,“我想你弄错了,我不是来救人,而是奉黑无常之命,来杀人的!” 说完,我又抡起长矛,刺穿一猪头人的大肚子,矛头拔出,一股恶臭散发出来,熏得我差点没吐了! 这叫一石二鸟,既能忽悠豹子头,又能栽赃给范无救,甭管它们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甭管有用没有,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故意没看豹子头方向,待又杀死三个妖兵之后,才冲向囚车,果不其然,豹子头没有对初音下手,而是跃下囚车,提刀杀向我这边,矛刀交错,噹得一声巨响,震得我虎口发麻!豹子头也没好到哪儿去,身子直向后退去,撞在了囚车上! 我趁势抢攻,虽然没学过枪法,但小时候经常用棍棒跟小伙伴玩儿打斗游戏,也算是一种实战经验吧,我从游戏中悟到一个真理,那就是两人交锋,勇者胜,越是怕对方打着自己,越是会挨打,只有放手一搏,才能打赢,而且对方因为忌惮你手中的武器,根本无暇攻击你! 我跃身而起,单手持矛(攻击范围更大),戳向豹子头的胸口,豹子头横刀来挡,矛尖儿戳在了刀身上,又是噹的一声,火星四射,豹子头没怎么样,但他身后的木质囚车却掉了一个车轱辘,车身倾斜,栽倒在地! 豹子头后空翻,翻到了囚车另一边,抬脚踹向囚车,我也恰好赶到囚车旁边,也抬脚对踹,两股力道集中在囚车上,咔嚓,囚车彻底碎裂!我没给它喘息的机会,从漫天木片中出枪,矛头从初音双腿之间穿过--噗! 我松开手,囚车碎片落地,豹子头捂着咽喉,退了好几步,直挺挺躺在了地上。 象气二云对一云,实力差距就是这么大,虽然用的是兵器,但比拼的几乎完全是内力,豹子头若不是硬挡了我两下,也不至于会真气大损,被我轻易戳中喉咙! “还有谁?”我背手站着,环视重妖,手在背后暗自捏诀,那些强妖们似乎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变,加速前进,距离监狱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群妖无首,妖兵都不敢上前,我捡起豹子头那把刀,又把别在他腰间的驳壳枪拔出来,插在自己腰间,砍断初音身后的绳索,腾身而起,一刀劈开银狐的囚车,斩断她的绳索,将二女救下。 “能走不能?”我低声问。 “不能,”初音说,“腿上的伤还没好!” 噢对,她大腿内侧被豹子给咬伤了! 我又斩断银狐囚车的车辕,将拉车的马匹解放出来。 “泷泽,扶你主人上马!” 主仆二人上马,我用刀背在马臀部上砍了一刀,那马立即奔腾向监狱门口,我捏隐气诀冲在前面,沿途妖兵纷纷避让,刚冲到门口,就见前方约一百米处,四匹白马列着横队疾驰而来!上马四个妖精,都穿着铠甲,头颅硕大,头顶两只大耳朵,不禁让我想起一则旧事。 小时候,有一次妈妈买了一只兔子回来准备炖了吃,我见妈妈拎着兔子耳朵,便问宋佳,为什么兔子耳朵辣么长?宋佳说兔子耳朵那么长,就是为了方便人拎着啊!我姐这句话一直印刻在我懵懂的脑海里,知道有一天,我在农村看见一头驴……不说了,那酸爽! 今天我总算可以报仇了!以为对面来战的,就是四头驴! 现在距离太近,想跑也来不及,我看了一眼四驴身后,大部分距离这里还很远,只要打败四头驴,或许还有逃走的机会! 但是,问题来了,我是象气二云,四头驴中,两个象气一云,两个象气二云,我该怎么赢呢? ☆、0171、南疆旧事 没辙了,这是逼我出大招啊! “七杀入宫,斗转星移,虚而化实,御鬼千里!己丑癸申酉甲子丙申谢氏心安。速速参见!”我不得已祭出大召唤术,看我心安萌妹纸,如何收拾你们这帮妖精! “速速参见!参见!参见!麻痹,来啊!”我连捏了三遍御鬼诀,怎么不好使呢? 现在不应该是两个月前么。谢心安应该在阳界才对啊! 啊!忽地想起,不对!我在楼兰看到的。都是幻想,仓央嘉措制造的幻想,刚才救下初音和银狐,而她们又认识我,就说明我又回到“现在”了!“现在”的谢心安生死未卜。我上哪儿召唤她去! 说时迟那时快,四头象气驴妖已经拍马赶到,我突地想起,腰间还有几个小石块,要不要当暗器打出去?结果手还没摸进怀里,其中一头驴妖已经飞身下马,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给我整的一愣,这是怎么个情况? 其他三头驴妖也纷纷片腿下马,四头驴跪成一排,齐刷刷拱手:“救驾来迟,还望赎罪!” 其中一头驴妖用妖语对冲出来的狱卒们喊了一句什么,狱卒们也都纷纷跪下,咣咣咣地磕头。 我拉住初音的马缰绳,看向银狐,她应该懂妖语。银狐也正睁大眼睛看我:“天啦撸,您是北院大王?” 北院大王是什么鬼? 看着跪在我面前的驴妖的长耳朵,说实话,手痒痒,很想抓啊!但我还是克制住这种冲动,将四妖当中的领头驴妖给搀扶了起来:“这位大人,此话怎讲?” 看得出来,它们四个比狱卒要高级,穿的铠甲。甚至比豹子头还要华美,我推断它们是妖族的高级武官,所以尊称一声大人。 驴头人一愣:“大王!您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反问。 “这个……还是等吾王来了,再与大王详谈罢!” “你王是谁?”我问。 “看!她来了!”驴头人夸张地往身后一挥手,大部队离这里已经不到五十米远,铮铮铁蹄,扬起巨大的黄土,黄土中,一架华丽丽、高大上的黄金凤辇,四周全是铠甲骑兵,足有两百多号妖,我捏起诓妖诀,骑兵队伍里不乏象气高手,不过最高的也不过象气四云,凤辇之中,端坐着一个实气二云的妖,仔细一看,好像是一只猫! 猫头人身,那得多萌啊! 骑兵大队散开,将我们给包围了起来,拉着凤辇的马前蹄止于我脚下,冲我不客气地喷了口鼻息,一股子草料味道! “参见陛下!”我单膝跪拜,自己还是颇识时务的,虽然是什么北院大王,但我刚才杀了妖族这么多妖,自己又是囚徒,恐不好轻易收场。 “免礼。”骑着马站在凤辇旁边的一个虎头妞说,她没穿甲胄,而是身着侍女装,挡上虎头看她的话,身材还是极好的。 我起身,恭恭敬敬地等着,虎头妞把头靠近凤辇的侧面小窗,点了点头,转向我道:“陛下请大王上车。” 卧槽?请我上车?难道要吃了我不成! 不怕,我是象气二云,她是实气二云,不用惧她,万一要对我不利,我还能胁迫她! 我回头看了看初音和银狐,她们也都下马,相互搀扶着。 我走到凤辇旁边,立即有个猪头人翻身下马,跪在地上,用后背给我当台阶,这样不太好吧?我犹豫了一下,不踩的话,怕伤了猪头人的自尊,踩吧,又觉得不够人性,便捏起隐气诀,轻轻踏上,没给它多少压力,飞身上了凤辇,然后该怎么办?我看向虎妞,是她撩门帘,还是我撩门帘? 虎妞看着我,目无表情,那意思就是我自己来呗,我深吸一口气,撩起挂满珠子、宝石的锦帘,往里面看去,只见一个女人!没错,是人脸的女人,端坐在黄缎椅上,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此女看上去四十多岁,慈眉善目,长得有点像老版西游记里的观音菩萨,穿的也是一身素白,身姿妙曼,不可方物。 这就是妖族女王?从年龄上来看,确像是那个东野乱步的娘亲! “进来坐罢,贤侄。”女王往边上挪了挪,拍了拍黄缎长椅。 贤侄?这又是从哪儿论的辈分? 我弯腰进去(内部空间不够高),坐在女王身边,跟她保持十厘米的距离,不远不近。 “大哥近来可好?”女王问。 我看向女王,哇,侧脸更美丽,鼻子蛮挺拔的,鼻尖还微微上翘,有点像莎拉波娃。 “大哥是谁?”我这才反应过来,不解地问。 “你父亲,夏卫国啊!” “啊?啊……挺好,挺好。”我讪笑,她怎么认识我爸的? “呵呵,贤侄是不是很疑惑?”女王问。 我点头,感觉凤辇开始转弯,往回走,我捏起指诀,初音和银狐分乘两匹马,都跟在队伍中。 回程的路上,妖族女王给我讲述了她跟我爸的前尘旧事。 时光回溯到1984年初,那时候我还未出生,甚至我爸都还没认识我妈。 南疆战事,已进入最后阶段,也是最苦的阶段,我爸爸和宋佳爸爸所在的四十师,正在老山跟南越人打拉锯战,彼时高层谈判还在继续,而战场上的胜负,是谈判桌上的筹码,虽然规模较小,但仍不容有失。 一天半夜,我爸和宋佳爸爸(叫宋金刚,以下简称宋伯伯),突然接到命令,夜袭敌人425高地。那个高地突出于我军战线,严重威胁前线士兵的安危,敌人有一个加强营,近五百人在上头构筑工事防守,我军攻打几次都未能攻下来,当时谈判陷入僵局,我军急切需要一场胜利来争取谈判主动权,便连夜出兵,摸向425高地。 我爸爸和宋伯伯属于特种部队,那时候还不叫特种部队,而是叫特工,他们所在的连队都换上了越军制服,先于大部队分散摸入越军阵地。 那时候的特工,并不是训练出来,而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据被俘的越军特工反映,我军特工特点之一是“手太重”。在一次伏击战斗中,我军一特工瞬间就徒手弄死了三个越军特工,事后他还说,谁知道越军特工这么不经打,想抓一个活的回去给其它部队看看都不成。不过战争是残酷无情的,我军特工如果不是在战场上炼就了这样一招至敌於死地的“重手”,他们自己就不可能活著从战场上回来。我军特工用“重手”大开杀戒,发动一连串无情的袭击后,越军最终通过前线广播,要求双方停止特工战。 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死神兵种,不用白不用! 话说我爸和宋伯伯两人同组,摸入越军阵地之后,以“重手”干掉一个哨位上的两名越军士兵,然后若无其事地往阵地核心走,寻找他们的指挥中枢,他俩都会一些越语,事先已掌握了越军当夜所使用的暗号,顺利过了几道关卡,就要到达山顶指挥部的时候,一个对暗号的越军多问了几句,我爸和宋伯伯没听懂,也就没回应,结果引起了那个越军士兵的警觉,又问了几句,我爸和宋伯伯彻底蒙圈,只好先下手为强,熟料那个家伙身手也了得,五秒钟之内,我爸和宋伯伯居然没能干掉他! 不过毕竟是二对一,最终越军士兵还是被宋伯伯一枪刺捅进了心脏,但他在临死之前,把胸前的手榴弹给拉冒烟了!因为手榴弹是藏在衣服里面的,黑灯瞎火,我爸和宋伯伯都没看见,等宋伯伯反应过来,赶紧护着我爸卧倒,这才躲过一劫,我爸没事,宋伯伯也只是臀部被弹片擦伤,并不影响行动。 但爆炸声引来了越军,宋伯伯和我爸机智地滚入草丛,混入来查看情况的越军当中,并未暴露。 越军认为此事非比寻常,遂加强戒备,应该是更换了口令,我爸和宋伯伯听不懂,只能装聋作哑,越来越多的越军尸体被发现,越军高层觉得情况不对,打开了阵地的大灯,开始内部清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军特工没料到越军会用扒裤子的方式进行筛查,我军当时穿的是军绿色的四角裤,而越军当时条件艰苦,是不穿内酷的!庄华序扛。 裤子一脱就全暴露了,渗透入越军内部的我军特工与越军展开白刃战,就在这时,我军早已潜伏在山下的大部队开始进攻,经过一番苦战,里应外合,我军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终于拔掉了这颗钉入我军阵地的硬钉子! 战斗结果,我军阵亡、失踪800余人,越军492人,全部阵亡! 这些,都是我爸给我讲过的,女王陛下又复述了一遍,不过接下来她所讲述的事情,我爸可是对我只字未提! 我军失踪的名单中,就有我爸和宋伯伯,他们俩人被埋在被炮火摧毁的越军工事当中,埋得极深,他俩向战友呼喊,战友们也没听着,他们只得用匕首一寸一寸地向上挖,但是挖了大概一个白天的时间,都没能挖动,这个空间呈漏斗形,上粗下细,挖到傍晚,上顶有塌方的迹象,一旦塌方,俩人必死无疑,只能向斜面挖,一点一点往上走。 时间又过了36小时,俩人轮流挖洞,还是未能打通,因为连夜激战,又饥又渴,我爸和宋伯伯只能用干草和沙子过滤自己的尿当水,来维系生存,正当二人绝望之际,宋伯伯某一匕首下去,洞挖通了! ☆、0172、一诺千金 可惜,打通的并不是外界,而是另一个洞! 宋伯伯已经精疲力竭,我爸把他换下来,用匕首将洞扩开。爬入另外那个洞中,希望能找到越军的水和干粮,可是这个洞貌似并不是越军挖的,我爸用手电筒照了一圈(缴获的,节省着用。所以还有电),发现这是个石洞。洞不大,只有四平米见方,但是很规整,有点像是原始人的居所,而洞的角落。缩着的一个东西,我爸着实吓了一跳! 是一只硕大,但是瘦骨嶙峋的黑猫! 我爸定睛一看,黑猫受了伤,一条后腿被子弹击穿了,我爸当时饿得眼睛都绿了,送上门来的野味儿,哪儿有放过的道理,便舔着舌头,持握匕首慢步上前,准备屠宰之。 地下无火,为什么要生吃猫呢?庄每双技。 第一,俩人确实饿了;第二,他们是特种兵,在南越丛林中。除了人肉,什么肉没吃过?猫肉算是上等军粮! 刚要下手,那只猫突然开口讲话了! “求你别杀我!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给我爸吓得,以为见鬼了,还哪儿敢杀猫,一头钻回之前的那个洞中,两洞紧挨着,宋伯伯也听见猫说话,所以认为并不是幻觉。俩人一商量,又爬了回来,跟黑猫保持着距离。 宋伯伯壮着胆子问:“你是不是神仙?” 黑猫说:“并不是,我乃南山国妖族公主,来你们阳界修行,被仇家追杀,躲避到这里,又逢战火,后足残断,被埋于此。” 那种环境下,我爸和宋伯伯虽然是马克思主义唯物者,也只能相信黑猫的话。 “只要你们不杀我,”黑猫继续道,“多少荣华富贵,我都可以给你们!” 虽然饥肠辘辘,但我爸和宋伯伯都是仁义之人,便答应了黑猫,不杀她,还问黑猫要不要吃东西,隔壁有半具越军尸体,人不能吃人(可能会疯),但妖精可以吃啊! 黑猫已经饿得动不了地方,我爸便去隔壁割了越军尸体的肉,送过来给黑猫吃,又给她喝了他们节约下来的“水”,宋伯伯帮它检查伤口,发现子弹还在肉里,已经有溃烂的迹象,如果不取出来,这条猫腿几乎就废了。 黑猫同意两个兵哥哥给它做手术,我爸几年前受伤住院的时候,帮医护人员打过下手,懂得一点战场急救,他主刀,将黑猫腿里的子弹挖出来,用自身带的急救包里的药给黑猫敷上,纱布包扎,黑猫吃饱,终于恢复了些体力,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走了两圈,突然妖性大发,顺着一个方向就开始刨,其爪子的锋利程度,堪比挖掘机,很快便挖出一条隧道,但没等挖通,它就再次筋疲力尽,不过因为黑猫指示了正确的方向,我爸和宋伯伯轮流上阵,终于在响午的时候,挖通通道,逃了出来! 部队已经南下,高地的工事被打残,也没我军驻守,俩人问黑猫要去哪儿,黑猫说,得去藏地,现在她法力几乎散尽,得从那里才能回到妖界。这时,我爸和宋伯伯发生分歧,我爸认为应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黑猫回去,可宋伯伯认为他们应该南下寻找部队,继续作战。 于是俩人分道扬镳,宋伯伯答应为我爸保守秘密(毕竟这是开小差,违反纪律的),我爸化妆成平民,辗转多日,终于将黑猫给送到了现在的楼兰幻城所在地,之后才回的部队,后来,最后一役中,宋伯伯战死,我爸腿落了残疾,退伍之后,安置在地方政府就职,收养了宋伯伯的遗腹女宋佳,之后带着宋佳,娶妻生我,老山黑猫的秘密,便被他永远埋在心底了。 且说我爸送黑猫去藏地的路上,一人一妖结成深厚的革命友谊,虽说人妖殊途,但共患难过的真情感,又有何物种分别呢?我估计如果不是那时候黑猫无法变身成人,展现绝美面容,我爸兴许就跟黑猫在一起,没我妈啥事,也没我啥事儿了! 可惜,当年黑猫只是黑猫,我爸遗传自我,英朗帅气,又有救命之恩,迷得小黑猫不要不要的,但最终俩人还是保持了纯洁友谊,黑猫认我爸做哥哥,我爸也收了一个妖精妹妹,黑猫答应,以后若俩人都生儿子,则结为兄弟,若都生女儿,则结为姐妹,若生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 听到这里,我不禁心中黯然,妈蛋,可惜妖王生的是东野乱步那个逗比,只能做兄弟了,以妖王的美色,估计生下来的女儿颜值也不可能低到哪儿去! 黑猫此后被阳界道法的骇人法力给影着了,再也不来阳界(她那次也是不听父王的话跑来的),并令妖众没事儿也没去阳界瞎转悠,但毕竟很多妖,是经由动物在阳界修炼成型之后,再入妖界的,所以阳界的妖还是客观存在,也有不少已经入了妖界的妖,来阳界作乱,食人精髓,吃人骨肉,这就是无妖门存在的必要性,此为题外之言。 黑猫回妖界,几年后老妖王病死,黑猫继位,通过海选,“娶”了一位“王夫”,叫东野归西,也是猫种,为东瀛猫妖,俩人互敬互爱,诞下小妖王储,便是东野乱步! “不应该随您姓么?”我插嘴问了一句。 “呵呵,”女王轻笑,“妖界习俗,男随父姓,女随母性,以保持种姓不因生男生女而陷入兴衰之怪圈。” 我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看来妖界贯彻男女平等要比阳界强很多。 “那陛下您叫什么名字?”我问。 “不要叫我陛下,你应叫我姑姑才对,我叫赵冉。” “啊,好吧,姑姑陛下。”我拱手施礼,赵冉,很中性的名字。 “呵,乖,初次见面,姑姑也没带什么礼物,便将这个赐予你吧!”妖王从粉颈上解下一条项链,像是金的,下面缀着一块玉,水滴形,翠绿色,晶莹剔透,里面又包裹着一块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多谢姑姑陛下。”我道谢,妖王所赠,肯定不是俗物,要是以后不济,或者落难,把这玩意一卖,又能咸鱼翻身了!但妖王却没有把项链给我,而是伸出双手,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势低头,妖王亲自给我佩戴上项链,将玉坠塞进我衣领中。 我抬起头,妖王端详着我,眼里满是慈爱:“啧啧,越看越像大哥!” “姑姑陛下,恕贤侄斗胆,请问北院大王又是怎么回事?”我见她拿我不外道,赶紧问个明白,我身背数条妖命呢还,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那事儿。 “呵,这是姑姑一厢情愿的事情,还未征得贤侄允许呢!”妖王摸了摸我的头,“这事儿还得说回你刚出生的时候,那时,乱步已经出生月余,姑姑一看是儿子,马上差近卫去阳界,看看大哥生了没,结果发现也是儿子,”妖王耸了耸肩略表遗憾,“近卫回来,我又让他回去,告诉大哥,25年后,待你成人,便送你来妖界,我授你为北院大王,替我掌管南山国半数兵马,为我效力!怎么,难道你这次来,不是大哥让你来的么?” “原来如此……”我深深点头,真是歪打正着,“我跟你大哥,啊不,跟我父亲,已经失联很久了!” 这是实话,自从第一次北上紫阳观之后,我就没跟我爸联系,关于因为我闹的六界血雨腥风的事情,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我手机换了好几次号了,他想找我现在也找不到。 “啊?那你是怎么找来的?”妖王惊讶地问。 “呵呵……”我便把和夏初音来冥界之后,怎么来的藏地,怎么寻找银狐,怎么与乱步小哥发生冲突,又怎么进入了仓央嘉措大师的幻城,怎么被妖族追杀的事情,跟女王姑姑汇报了一下,关于三星聚合的事情,她不问,我是不会说的。 “啊,这姑姑便明白了。”妖王听完,点了点头。 “我哥的伤没事吧?”我问,人家东野乱步真的是去迎接我的,结果被我给打伤了,那可是妖界未来的王啊!打成残疾了肿么办? “贤侄那一拳可真是厉害,差点将你哥哥打死!幸亏他有狼血石护体,才捡了条命,经太医调和多日,现在已无大碍,你不必挂记。” “那便好!”我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额……还有一事,姑姑陛下,之前跟你们妖族发生了不少误会……” “无碍,这里是妖界,除非阳寿将至,否则妖是不会横死的,被你击毙的那些小妖,七日之后,均可还魂而生。” “啊!那太好了!”我又拍了拍胸脯,心口大石落下。 “对了,姑姑。”我一放松,没加陛下两字,但妖王也没表现出不悦,表情上写着“你说”。 “姑姑,那个仓央嘉措是怎么回事?他是你们妖界的人么?”我问。 “并不是,仓央大师乃我的私人密友,大师法术通天,可自由进出妖界,与我相交已数年。你入藏地之后,我家你小哥哥寻你一次未果,在大峡谷我看见了你的踪影,但你又走脱了,后来还是大师发现了你和那位魔界的朋友,才带着银狐,把你们引至楼兰,那里是妖界和阳界的一处通道,换言之,现在你便是在我们妖界。” 噢,我总算搞明白了,原来当我开着陆巡看见楼兰城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妖界的国土,那楼兰古城是仓央嘉措制造的幻境,但这里应是妖界边陲之地,守护的妖兵并不认识我,还以为我们是入侵者,这才追杀我们,造成了不小的误会。 说话间,前方传来一阵喧嚣,妖王的凤辇停了下来,妖王撩起侧帘,那个虎头妞凑过来:“陛下,朗月公主来了。” “朗月公主是谁?”我问。 “你妹妹,赵依忆,”妖王吟笑,“啊不,应该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才对!” ☆、0173、临危受命 啊?又多了个媳妇? 啊呸!又多了一个妞? 啊呸!没想到东野乱步还有个妹妹! “姑姑,这……”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盘托出,“我在阳界已经有一个女朋友了,用个不恰当的比喻。与您和我父亲一样,曾经同生死、共患难,所以……” “哈,贤侄此言差矣,”妖王摆了摆手。半开玩笑道,“那是你阳界的媳妇儿。你依忆妹妹,是你妖界的媳妇,两者互不相干啊!我妖界并没有你们阳界那惨无人道的计划生育政策,故而贤侄满三岁的时候,我又诞下依忆。尽是为了许我与大哥之承诺,还望贤侄笑纳咯!” 卧槽,这都可以!敢情这个赵依忆,就是妖王为我而生的! 而且她说的好像蛮有道理似得,如果按照她这个理论,那么,是不是我可以在冥界娶秦书瑶,并纳心安为妾,将来降服了西施,再以她做三房?冥界是可以三妻四妾的! 在仙界,既然张皇后不让张嘉义娶绿萝姑娘,浩峰又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要绿萝了,那么我可以娶啊,再纳嘉琪做妾。这样即是皇帝的妹夫,又是皇帝的侄女婿,亲上加亲啊! 在魔界,不知道夏初音婚配否,虽然她年纪比我大,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襄儿还比我大呢! 现在妖界又要招我做驸马。并送南山国的一半兵权给我,我掐指一算,六界当中,只有神界的妞,跟我没什么关联,但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 美人与江山,可以得兼,充电五分钟,吹牛比可达两小时,请允许我历数一下我在五界当中的官职:阳界最低,国氨局十七处情报科副科长(副县级),不过因为被通缉,估计这官儿已经给我撤了。 冥界次之,正三品大理寺卿,相当于阳界的公氨部副部长,虽然官职不小,但因为大黎王朝风雨飘摇,这官聊胜于无罢了。 冥界叛军势力,也就是范无救、西施那一伙,只要我肯归降,便许我兵部尚书一职,待黑无常登基,另赐我正一品护国公,这倒没什么,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叛变秦书瑶,范无救野心太大,是六界的死敌!关键是,他肯把自己未破身的小妾西施也割爱送给我! 仙界那边,皇帝感恩我找回他的小姨子张嘉琪,赐给我正三品前科将军,我觉得应该是乾柯,乾为天,柯为斧柄,斧象征权利,也就是为天帝执斧的将军之意,诏书是上官浩峰读给我听的,我就记得“前科”的发音。这是个象征性的官职,并没有兵权,但我率领皇家卫队跟梁山泊草寇一战,火烧水贼,打出了威风,估计在仙界军中树立起了一定的威信,在军队中,威信要比官阶更重要。 妖界这边自不必说,我自打出生,就是妖界的北院大王,统领妖界半数兵马! 魔界那边还不是很明朗,貌似很多魔人都想对我不利,不过听初音的意思,魔界那边貌似处于无政府状态,只有若干松散的组织,而初音作为六界等级封顶的实力存在,属于单打独斗形的侠女,我得她垂青,认做弟弟,想必要比赐给我一队魔兵战士更为有用。 仙界分支,龙族那边,我以一(初)己(音)之力,挽救龙族于危亡,作为一等龙仙儿的主人,威名赫赫,深的龙族长老宠信!说到仙儿,我突然想起来,仓央嘉措提醒过我,仙儿现在正处于危难中,我不能在妖界耽搁太久,该认识的人认识了,我就得让初音带我去魔界,把仙儿给救回来! 我捏起指诀,前面迎来的队伍离这边还有一段距离,我便长话短说,将仙儿下落不明的事情跟姑姑陛下讲了,想听听她的意见,毕竟是一国之君,而且年岁在那里摆着,经验老道,绝非秦书瑶一个萝莉所能比拟。 “嗯,”赵冉姑姑眉头微皱,“仓央大师曾与我提起过你们三星汇聚之事,既然魔界也想插手,那么他们应不会对你那条青龙下手,不过仓央大师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的关系,姑姑就不兜圈子了,恕朕直言,以贤侄现在的功力,去到冥界也无甚作为,而初音姑娘现在又有伤。不若这样,第一,朕马上着御医给初音姑娘疗伤,助她早日恢复;第二,贤侄你随姑姑去巫妖峰,恳请巫妖王出山,他若肯相助,加上初音姑娘之神勇,救回你那条青龙,问题应该不大。” “那我也直接问了,姑姑,这个巫妖王,是何等实力?” “混沌三云,实力应不在你带来那初音姑娘之下!”妖王笑道。 “卧槽!那便多谢姑姑了!”我心里一惊,没想到妖界还有如此狠角色,想起身跪拜,咣,头撞在了凤辇顶上,铜质,这给我疼的! 妖王抿嘴偷笑,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她要把女儿许配给我,要不是她是我父亲的义妹,以妖王赵冉之绝美容颜,足以令我倾心不已! “母后!”一声莺啼由远而近,声音很是婉转动听,这肯定就是赵依忆了! 妖王起身,我赶紧为她撩起轿帘儿,紧随妖王臀后出了凤辇,只见一支骁骑扬尘而来,为首的身着一系红妆,紧身短打,身材曼妙,头上戴着一顶满是白玉碎珠镶嵌的帽冠,待红衣女骑近,我看清她的脸,马上窒息当场! 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刚才我还在意银赵冉,现在看见赵依忆,我顿时将她娘的容颜忘之脑后! 太过绝美的一只妖物! 我吞了吞口水,不敢直视赵依忆,看向赵冉,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赵冉似对于她女儿的颜值颇为得意,拉着我的手,踩着那个猪头人的后背下了凤辇,我也随她下来,那边的赵依忆轻身下马,一双黑色绒毛短靴,裹在秀气的双脚上,煞是可爱,嗯,我也只敢看她的脚。 “依忆,不是让你在妙香城等候么?怎么,等不及要见你未来的夫君咯?”妖王调笑道。 “娘,儿臣有要事禀报!”我微微抬眼,只见赵依忆手不离缰,拱手正色道,她可能发现我在偷看她,她也偷瞄了我一眼,马上把视线低下。 “何事这么紧急?”妖王也变了腔调。 “边境快报,西凉国突然大举进攻我南山,已陷我边城十六座,镇西大将军吕不韦战死沙场,麾下将士死伤惨重,副将龙天云率军于渭水一线构筑防御,前线兵源告急!哥哥和肖丞相已经带五千东宫军前去支援。” 我看赵冉的脸色,貌似此事非同小可的样子。 “胡闹!”妖王怒道,胸口起伏,可能是嫌东野乱步太冲动,“西凉统兵者何人?” “回禀母后,是西凉驸马,孙立荣。” 驸马哟!庄每池圾。 “贤侄,”妖王转向我,“依忆随你去巫妖峰,请巫妖王出山与初音姑娘赴魔界救青龙,你哥哥伤未愈,肖丞相有谋无勇,二者皆没有临阵经验,而那孙立荣虽然年少,却身经百战,恐姑姑得御驾亲征才行,来人--” “姑姑,且慢!”我拦住了妖王,“如果您信得着我的话,让我去罢!” “你?”妖王一愣,“能行么?” “尽力而为,虽不能保证击退西凉军,收服失地,但保我哥哥和肖丞相性命,肯定没有问题。”我自主请命,其实是有私心的。 让我去找这个什么巫妖王?那不是扯么!刚才在车里,赵冉说到巫妖王,都是用的“请”字,想必巫妖王的地位,并不在妖王之下,我何德何能,万一请不动他呢?耽误了时间事儿小,耽误救仙儿事大啊!所以在我看来,请巫妖王的任务,要比御敌西凉的任务更重要,这事儿必须要赵冉姑姑去才行。 再者说,从仙界对水泊梁山那一战,以及秦书瑶邀请我去冥界统兵平叛的情况来看,六界当中,阳界无论是科技,人文,还是军事、政治,都明显领先于其他界,他们尚处相当于华夏古代的封建制度中。 我虽然没有领兵作战的经验,但是我历史老师死的早啊,古代战争史,我高中就读过两边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过程,更是熟记于心,而且,上次心安嘱咐我多读兵书之后,我在香格里镇,将孙子兵法、毛泽西军事思想都通读了一遍,所谓“书中自有驳壳枪,书中自有兵马粮,书本子里面出武装!” 是这么说的吧?以我的记性,应该没有记错。 再者说,跟我大华夏国人谈兵法?我国每个国民,那都是从小看三国演义小人书长大的!我打梁山那次,就是充分借鉴了“赤壁之战”和“街亭之战”,结合赤壁孙刘联军的火攻计和街亭马谡“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的正面作用,这才取得了大胜,所以我认为,以我作为一个现代人的能力,完全可以击退西凉入侵者! 妖王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应是看出我信心十足,终于点头:“好,那便由我们北院大王领兵,西出凉关,饮马天山!” “额……姑姑,请问兵在哪里?”我问,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虎符什么的,用来调兵? “依忆,调兵遣将之事便交由你负责,定要全力辅佐你夫君!” 咦?要赵依忆随我去前线作战么? 我背手捏诀,处女,实气二云,太菜了,希望不要成为我的累赘就好! “……是!”赵依忆犹豫了一下,娇羞低头。 “魔家四将,你们随北院大王同去,听命差遣!”妖王又转身对那四个驴头人说。 “遵命!”一头驴牵过一匹枣红大马,我走到初音那边,低声嘱咐了她几句,然后翻身上马,随赵依忆和驴家四将奔赴前线--潼关! ☆、0174、背景简介 没想到,妖界的马,速度能有这么快,虽然它们的身材没有冥界的马壮硕,但是非常轻盈。我感觉时速能有70公里左右,如果按照阵型冲锋的话,也能保证在60公里每小时(骑兵冲击速度太快,队形容易解体)。 据驴头人当中的大哥介绍,西凉骑兵的速度更快。我给他大概说了公里的概念,他说要是那么计算的话。西凉骑兵的集团冲锋速度能达到惊人的80公里每小时!试想敌人乘坐80公里每小时的汽车,从车窗站出来,拿着一把关公刀削掉你脑袋的场景,恐怖如斯! 然而,骑兵并非西凉的主力兵种。驴头人说,西凉军真正可怕之处,在于他们的重装步兵,野战对攻的时候,南山国的步兵、骑兵、车兵均不是其对手。 “怎么还有车兵?”我疑惑道,车兵在西汉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本身弱点很多,属于原始兵种。 “一直有的,大王。”驴头人自然不知道我的想法,只能仓促回复。 我点点头,凡事都要辩证地看,车兵固然有其劣势,但使用好了,没准会出奇制胜! 南山国疆域不小,一直跑到傍晚。人困马乏,驴妖告诉我才跑了一半的路,我倒是没什么,还能给胯下战马输送些许真气,让它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继续跑,四个驴头人亦然,但是小公举赵依忆扛不住了,捂着后腰说疼,我猜应该是因为生理结构原因。加上一直上下颠簸,她的那里被弄得有些不堪。 前方大概五公里处,有个驿站,其中一位驴头人弃马,贴着草尖儿疾行,先去做安排。 到了驿站门口,我抬头看门楣,一块木板上镶着“驛館”两个鎏金大字,先前的驴头人带着驿馆的馆长(介绍说叫金馆长)以及主要部下列队迎接公主殿下和北院大王,进了驿馆,我发现这里还是蛮豪华的,分前后院,各七、八间瓦房,中间一个大院儿,院中亭台轩榭,应有尽有,最后面是马厩,气息显示,拴着足有两百多匹良驹! 一问才知,这是皇家驿站,非紧急情况下,只有皇族成员以及官阶在五品之上的大臣才能在此落脚,普通驿卒一般不会再这里落脚,除非赶到这儿了,却也只能简单吃个饭、乘换马匹、做短暂休息。但四个驴妖都是御前正四品带刀护卫,相当于展昭那样的角色,而且他们本身就跟皇族沾亲带故,是南山皇族的“外戚”,也就是东野乱步父亲那边的亲戚。 赵依忆一下马便嚷嚷着去洗澡,浑身都是土,难受之极! 驿馆侍卫们上前,毕恭毕敬接过我们手中缰绳,拉去后院马厩,我和驴家四将坐在会客厅中,已经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味道了!太好了,看起来不像是在冥界那样,全是冷食,而且味苦! 借此时间,我跟驴家四将攀谈起来,想多了解一些妖界的情况,以免到了前线自乱阵脚。 一路上,六个人风驰电掣,喊话基本靠吼,没做什么交流,尤其是赵依忆,一直在我前面跑,不跟我并排,不让我看她的脸,不过,光是她的妖娆身段儿,就足够我玩儿半年的了! 驴家四将是亲兄弟,效仿佛教中的“魔家四将”,故与之同名,死者实为东野乱步和赵依忆的表亲(妖界貌似可以跨种族交配?),都是东瀛的驴妖,姓吉田,什么明泽、浩二,名字太复杂,我记不住,反正都比我大,从赵依忆这儿论,大家又是亲戚,我就称之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这倒是让驴家四将受宠若惊。 列位看官可能要问了,东瀛有驴吗?我可以从两方面给你解答,第一,你这问题如同是“东瀛有人吗”一样幼稚,原本自然是没有的,列岛只有畜生,不过秦始皇时,徐福带过去五百童男童女,于是东瀛便有了人,也就是说,东瀛人是我华夏人的子孙,这点毋庸置疑,驴也是如此,也是从华夏带过去的;第二,如果东瀛没有驴,那么七十年前,并由此上溯到一百多年前,那帮不知天高地厚,妄图称霸东亚的东瀛人的脑袋,难道是被我给踢的?当然不是,而是被驴踢的,故而,东瀛有驴! 通过驴家四将的介绍,结合金馆长给本王提供的“世界地图”,我对妖界有了大致的了解。妖界与阳界,属于平行时空的存在,虽然在地理上有许多重名,但地形并不同,这一点与仙界颇有些类似,他们这好像是另外一个星球,地图并不全面,还有许多未开化之地。 赵冉的南山国,位于地图中央(具体在妖星哪个位置就不详了),通过比例尺计算,大概相当于四、五个湖南省辣么大,东、南方向为海洋半包围,海洋对面是一些南洋属国,都很小,他们均臣服于南山国。 南山西、北,分别陈列三个国家,即西夏、西凉和山北国,其中西夏疆域最小,只有南山国四分之一大,国土多为苦寒之地,人烟稀少,居民以高原妖物为主,我和初音、银狐穿越过来的地点,就在南山国和西夏国的交界处。 南山国正北偏东,为北山国,疆域辽阔,国富民强,兵多将广,人口比其他三国总和还多,不过其国民多为草食妖物,不好战,不喜斗,但是一旦打起来,凭借人海战术,大抵也能获胜,南山、北山两国以太平山脉为界,相互间摩擦较少,不过因为民性柔弱,北山国经常受西凉国侵扰掠夺。 西凉国民风彪悍,疆域与南山国相若,人口约为南山国一半,但南山国食肉、食草妖均衡,而西凉则多为食肉妖物,虎豹豺狼,不一而足,故而非常凶猛。在地理上,西凉与南山、北山两国均以平原、丘陵相接,其间没有天然屏障,故而西凉国经常掠取两国,反倒是最弱小的西夏国,与西凉以海拔超过雪线的狮子山为界,少有西凉军兵越境袭扰。 南山国总人口约为两万万(它们妖界没有亿的概念),常备陆军一百万,除了城市守备力量之外,约70万兵力,大部都陈兵于西北边境,与西凉长期对峙;海军两万,只是象征性存在,偶尔下南洋,彰显宗主国国威;空军则几乎没有,更别说战略部队了。庄刚找弟。 西凉国偏向于游牧部落风格,全民皆兵,每次出征,不一定会出多少兵马,此次接战仓促,陷落十六城,情报上仍未能反应出到底来了多少西凉兵。 我又问我这个北院大王,到底有多大,可以掌控的半数兵马,到底是哪些? 驴三哥回答:北院大王府邸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盖好了,驻地就在潼关,北院大王之职位一直为我空缺着,具体职责,由正一品镇西大将军暂代,下辖边兵五十万,一旦开战,则可以直接调集位于北边、西边与其他两国国境处驻守的二十万兵马,战局若陷入不利,也可掉国内驻军,甚至武装平民开拔前线,真正体现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 “明白了,三哥,那南院大王具体管什么?”我又问。 “南院大王便是我们的舅父,东野大王。”驴三哥说。 卧槽!就是妖王的老公呗! 看来妖王对我的器重,远超我之想象,居然让我跟他老公,也就是我姑父平级,军权甚至在他之上! “陛下经常游历各地,体恤民情,陛下不在妙香城时,东野大王便主理朝政,陛下在妙香城的时候,东野大王亦与陛下平起平坐,称‘二圣’,东野大王乃陛下的贤内助耳!” 噗!贤内助!我强忍着笑,点了点头。 两人的关系,颇有些像武则天和唐高宗,只不过在妖界,地位是相反的,而且,赵冉夫妇二人,听起来都很贤德,也没有高宗那么昏庸。 对了,忘了介绍一点,妖界国民虽然都是妖物,但普通的动物也是存在的,生态环境与阳界十分类似,至少我途径之地,更像是地球北纬三十度的克隆体。 所以,西凉来抢掠,并非是为了“吃人”,而是单纯的军事掠夺,掠夺物资、奴隶和财富。 ☆、0175、将夜 金馆长开始着人上菜,赵依忆却还未洗完澡。 我入席,坐在正位,四驴分列两边,末位是金馆长。他是个羊头人,我发现他面前只有筷子、酒壶、酒杯,并没有碗,可能他是专门为我们分菜、斟酒,充当高级作陪服务人员的角色。并无资格与我们同食,但这样是不对的。人家毕竟是馆长,相当于国营酒店的老板,我可是对于服务员都非常尊敬的人。 “来人!” “大王,有何吩咐?”金馆长马上起身。 “给你们馆长上一只碗,一起吃吧。”我对站在一旁的真正服务人员说。 “万万使不得啊。大王!”金馆长躬身,满面惶恐。 “这是我的规矩。”我冷声道。 “这……”金馆长看向驴大哥。庄刚叨号。 “既然大王邀你一同进食,便听大王的,这么啰嗦!” “遵命!”金馆长又颤巍巍地坐了回去。 菜陆续上齐,我让金馆长命属下将饭菜各留一小份,放在蒸屉中温着,省的一会儿我那小公举吃冷食。 “大王可是真真的会心疼人呐!待大破西凉,凯旋之后,大王与朗月公主大婚,婚后公主定然很幸福!”驴四哥讪笑道。 我笑笑没说话,“朗月”公主?不知道赵冉给她女儿这个封号,是否跟我的名字有关,因为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叫“夏朗”了,想必赵冉是知道的。 不过。我觉得还是叫“朗日”公主更贴切,你一定懂我的意思! 我拿起筷子,看了看桌上的菜,不禁皱眉,菜色与阳界相仿,以我资深吃货的阅历,几乎都能认得出来,椒盐鸡翅、红烧狮子头、腊肉炒冬笋、水晶肘子、醋溜排骨、清蒸某鱼、回锅肉、鱼丸汤等等等等,几乎全是荤食。或者荤素搭配,只有一个凉拌鲜蔬,算是纯素菜。 我想说的是,羊和驴,能吃肉么? 我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四位驴哥哥和羊头金馆长,卧槽!它们的肩膀上,居然变出了五颗人头!别说,长得都蛮英俊的,只不过那四张驴脸,无一例外地长、长、长!而金馆长的下巴处,则留着一缕翘翘的白色山羊胡,样子很是滑稽。 看来,他们都有变人的法术,可能地位较高,才会一直以人的形态展露吧,我倒是很想知道赵依忆的猫形态是什么样子。 “大王,请!”驴大哥举起一杯酒,敬了过来。 “呵……请,请。”我端起酒杯,跟他们逐次碰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味道很淡,有一股子东瀛清酒的味道,我喝这种酒跟喝凉水差不多,正好口渴,便一饮而尽! “大王海量!”金馆长起身,为我斟满,驴家四将眉头微皱,像是鼓足多大勇气似得,也干了杯。 貌似他们的酒量一般呐,我没在意,反正依照赵依忆的意思,今晚是要留宿驿站的,把四兄弟灌醉了也无妨,我便按照自己的量喝酒,他们也只好陪着,没等吃完饭,四人纷纷不自觉地变回了驴头,趴在桌上,被属下搀回房间,卸甲休息。 倒是那个金馆长,酒量不错的样子,我有意跟他拼一下,又喝了两杯,我已经有点迷糊了,但他依然面色不改,我怕酒后误事,便没有继续。 这时,赵依忆洗完澡出来,看见桌上杯盘狼藉,残羹冷炙,骄娇脾气上来了,微怒,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公主请留步!”金馆长连忙起身小跑过去,“公主,大王在用餐前,已经差小的将所有饭菜逐份拨出,放在蒸屉中为公主存留,热乎着呢!” “是吗?”赵依忆转头看了我一眼,妈蛋,刚才喝了好几杯清酒没醉,看她一眼,我就觉得昏头转向,借着酒劲儿,直想扑过去,但我忍住了,冲赵依忆挤出一抹自以为很帅气的微笑。 “送到我房间里吧。”赵依忆轻声道,“另外,馆长,今晚多安排些人警戒。”她沉着嗓音,一副官威十足的样子。 “额……请问公主殿下,是否与大王同房?”金馆长小心翼翼地问。 听到这句,我差点一口茶吐出来! “嗯。”没想到赵依忆居然点头答应,随即转身消失在屏风后面,空留一缕芬芳在厅中。我不由得心猿意马,与这未过门的小媳妇相拥床榻的景象掠过脑海,此处省略我意银她的1354个字! 酒足饭饱,我作为一个侦探,还是颇有警戒意识的,尤其是四位驴妖表哥酩酊大醉之后。 为什么呢? 妖界的传输工具,主要是信鸽,信鸽比我们骑马的速度快很多,我被任命为前线总指挥的消息,以及我的行踪,都已经传到了潼关,吃饭到一半的时候,便陆续来了好几封谍报,都是汇报前线战事的,最后一封显示,太子和肖丞相已经到达潼关。 我担心的是,既然南山能知道本王的行踪,那么西凉也有可能知道,得知我入住驿馆,他们出一支轻骑,趁着夜色截杀怎么办? 故而,饭后我并未着急去跟赵依忆同房,而是让金馆长带我参观驿馆,了解地形和守备情况,职业性地将亭台轩榭、守卫军卒的位置熟记于心。 转了一圈,我放心了些,驿馆侍卫虽然没有象气高手,但是数量不少,有近百人,其中还有三个实气九云,而且驿馆内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我心中盘算着,一旦发生战斗,沦落到孤身保护公主的时候,占据有利地形,还是可以抵挡一阵,等待援军,如果没有援军,便带公主从后院逃走,至少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金馆长引领我到赵依忆房门口,便退了下去。 我敲门,小公举的气息就在里面坐着,但她并未回应,我推了推门,门并未上锁,我轻轻推开,赵依忆正一身戎装,坐在桌旁擦拭宝剑,见我进来,她将剑尖儿陡然指向我,剑身一抖,宛如灵蛇。 “呵呵,华而不实。”我笑道。 “你什么意思?” “你这软剑,只是舞起来漂亮罢了,太轻,真正的战场上,在单兵可承受范围之内,武器的重量起决定性作用。”我回身关上门,开启装比模式。 赵依忆眉头微皱,可能有些词汇对她来说太过新颖。 “你这种软剑一不能刺穿敌人重甲,二挡不住敌人的长矛利剑,要来何用?”我用手指荡开她的剑尖儿,坐在她对面的凳子上。 “那依你意,本宫……我应该用什么武器?”从赵依忆的神情上看,她似乎对我并无好感,但是,她自己似乎也认定我就是他的夫君,总之感觉她对我的感情很复杂,不知道我体会的对不对。 “刚才你出的那一剑,精准有余,力道偏弱,我认为你适合使用二尺短剑,硬剑,辅以小盾,一旦与敌近身格斗,左手持盾防御,右手短剑刺敌铠甲连接处,方可制敌!” “那岂不成了盾牌兵了?”赵依忆白了我一眼,“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又适合用什么武器呢?” “我啊,无所谓,”我笑笑,“到了我这等境界,草木皆可为兵!” 其实我是什么武器都不太会用! “吹牛!看剑!”赵依忆突然一剑甩了过来,我有点喝高了,反应迟钝,赶紧扬身向后躲,剑尖儿擦着我的鼻梁扫过,好险,这是要破了夫君的相么! 待软剑掠过,我借着腰部回弹力,伸出左手二指,钳住了赵依忆持剑的纤纤手腕,稍稍用力(她实气二云,太弱了),赵依忆娇嗔一声,手撒开,软剑下落,我又伸出右手二指,夹住剑刃,用力一别,嘎嘣一声,剑身碎裂,我夹着寸余长的残剑片,贴在了她粉颈处。 赵依忆吓得脸色煞白,我笑着移开右手,将残剑甩出,刺破窗纸,飞了出去,左手也放开了。 “好厉害……”赵依忆惊魂未定,揉着手腕,惊讶道。 “疼么?”我关切问道。 “没事,”赵依忆起身,抿了抿嘴,“我、我去洗澡。” “不是刚洗过么?” “……再洗洗。” 呵呵,是不是只此一招,就将她给征服了呢? 我心中得意,独坐寝房品茶,酒劲儿有点上来了,我用手拄着头,酒后,容易乱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开门声惊醒,赵依忆洗完澡,不知道从哪儿换了一套纱裙出现在我眼前,美人出浴,半露香肩,纤纤玉腿,青丝凌乱,仿若天女下凡,纱衣很薄,里面的胴体形态暴露无余,胸前两颗和谐若隐若现,小腹处一抹淡黑色和谐…… 我呆呆望着赵依忆,只觉舌下生津,喉咙不觉滚动了一下。 赵依忆莞尔一笑,对我的态度完全改变:“傻看什么?你也去洗洗吧,一身的酒味!” “哦。”我发觉自己失态,连忙收回眼神,起身出房间,门外早有侍卫等候,引着我来到浴房。 看来她这是要献身给我的意思!没想到妖界这么开放,这才认识半天啊! 赵依忆刚刚沐过的浴房,满室馨香,云环雾绕,我脱了破旧衣服,泡进大木桶中,双手扶着桶沿,头枕着浴巾,闭目养神。不行,我是来打仗,不是来成亲的,要是就这么拿了她的一血,她会不会觉得我太过随便? 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跟她还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呢,不过送到嘴边的小嫩肉,不吃的话,也不是我的风格啊! 思来想去,我决定顺其自然,不采取主动,她若非要以身相许,那我就只能顺水推舟了……我泡在浴桶中,撩起热水,泼在脸上抹上一把,清柔软滑,煞是舒服。 泡了约莫一刻钟,我起身,舀水冲了冲头发,又清洗了重点部位,出浴桶擦干身体,屏风后面有侍卫摆好了的换洗衣物,白色内衣裤和袜子,藏青色的斜开襟短衫,同色的裤子,黑色薄底快靴。 换上新衣服,这里应是靠近北地,晚上气温蛮凉的,我进赵依忆房间,回手关上门,赵依忆正翘腿坐在床边,研究我那把驳壳枪,见我进来连忙把枪放下。 放心,枪里没子弹。 待我走近床榻,赵依忆起身来到桌边,吹灭了油灯。 月色如水,房间里的一切看的都很清楚,赵依忆侧身坐回床边,拾起双脚脱掉靴子,拧身钻进被子中,横移向床里,腾出半边床的位置,拍了拍木枕,抬眼看我:“上来啊,傻站着干嘛?” 我脸涨得通红,虽然早知会同房,虽然也荡漾过春心,虽然心中隐隐也很期待,但真到了这个地步,我却有点手足无措了,关键我跟她真的不是很熟啊。 我好歹已经和郭襄、西施、仙儿三个妞睡过了,怎么感觉又回到了当年拉拉姬紫萱的手,都会脸红的纯真年代了呢? 兴许是因为我进入妖界,身体得到净化的缘故? 总之,面对床榻之上如此妩媚的妖界尤物,我就是不敢上前。 赵依忆斜着脑袋,盯着我娇笑:“你该不会是……不懂男女之事?” “我懂的。”脸更热了,我眼一闭,心一横,转身坐到床沿上,深提一口气,抑制加速的心跳。 赵依忆靠了过来,我只觉得耳后一热,随即,一双玉臂环上来,勾住我的脖颈,轻轻向后拉,我顺势倒进了赵依忆柔软的怀中。 睁眼向上看,正撞上赵依忆俯下来的的樱桃小口,我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睛,任她朱唇印上我的脸颊,滚烫的脸,忽遭芳泽侵袭,我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惹得赵依忆笑出声来。 我又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细看赵依忆的明眸皓齿,一缕缕黑丝垂到我脸上,痒痒的,我犹豫地伸出手,抱住赵依忆,把她向自己拉近…… (尼)突(玛)然(比),院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0176、将计就计 等我老到只能靠回忆活着的那天,我一定不会忘记在妖界皇家驿站的那晚……好吧,不文艺了,听到惨叫,我马上意识到。有敌人袭击! 幸亏我心中一直暗暗绷着一根弦儿,快速从赵依忆身下钻出,穿上靴子,还没等穿窗而出,只听得一阵风呼啸而来,房间地毯上。忽然出现大片的阴影! 我抓起八仙桌桌腿,跳回床边,用桌面保护自己和赵依忆! 崩!崩!崩!一阵箭雨穿窗而入,十几支劲镞楔入八仙桌! 没过两秒钟,第二波箭雨袭来,八仙桌又被射出了两道裂痕! “傻看我干吗?穿衣服啊!”我对赵依忆说,刚才缠绵,她已经将衣服脱了大半,仅剩罗裙遮挡腹部以下,这样怎么出去迎敌? “噢。”赵依忆在床上窸窸窣窣地穿衣服,我则捏起诓妖诀。想看看到底来了多少人,卧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来了五、六百!清一色的骑兵,分三个方向包抄而来,只有南面没有。因为那边是一条大河! 三支骑兵距离客栈还有大概一百米的距离,但等赵依忆穿好衣服,骑兵已经近在咫尺,窗外突然火光冲天,定然是他们往客栈里投掷了火把!火势很大,几乎是一瞬间,火舌就舔到了我们房间的窗户上,窗纸被整张的烧毁,木质窗棱也很快被点燃! 约有一半的侍卫,在两轮箭雨齐射下,就丢了性命,跟我们隔了两个房间的驴家四将,也在睡梦中当场被射死了两名。另外两头正冒着大火往这边运动,不过敌人的第三轮攻击到了,这回不是弓箭,而是梭镖--其中三支投进了这间房里! 驴家兄弟又挂了一人,最后一头,一脚踹开我们房间:“公主!大王!” “三哥!快躲到床上来!”我冲驴老三喊道,话音未落,驴三哥就扑倒在满是火苗的地毯上,背后斜插着两支银亮的梭镖!庄土在号。 好强悍的攻击力! “朗。怎么办?”赵依忆焦急地问。 “等待。”我说,现在冲出去就是送死,武功再高,也抵不过成片投进来的梭镖啊,除非西施级别的高手在场,可以冲出房顶,拔地而起数百米,气弹跟加特林机枪似得,扫射西凉骑兵,我显然没有这种能力! 我让赵依忆扶着八仙桌,自己下床,将床边的地毯卷起来,抛向门口方向,又将床两侧的帐幕扯下来丢掉,防止火势过快地蔓延到床上,好大的火,扑得脸上跟被烧烤了似得! 再捏诀,驿站里以及没有几个活口了,五百西凉骑兵将驿站团团围住,并不着急攻进来,只有几个西凉妖兵的气息上了墙头,可能是在侦查,想必他们是想等火势变小再来收尸。 “有没有密道之类?”我问赵依忆,她摇头,说不知道。 我敲了敲床板,电影里经常有演,古代大家闺秀的床底下大都有秘密通道,一来可以跟相好的幽会,二来仇家来寻仇,可以从密道逃走。 然而,赵依忆这张床下面,却是实心儿的! 这皇家驿站可能是为了彰显豪华,房屋几乎全是木质结构,连房顶都是木板勾搭而成,沾火即燃!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房顶上的木板已经开始簌簌下落,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咦?我突然想起,我们住在两排院舍的前排,两排房舍中间,也就是我们这间房后面,有一个凉亭,凉亭旁边是个养鱼池,池中尽是浮萍野荷,将水面遮的密不透风,水下可以藏身啊!想到这里,我一掌击穿房屋后墙,拉着赵依忆从墙洞钻出房间,右手边不远处墙上的西凉兵立即发现了我们,挥刀指向这边,嘴里嚷嚷着什么,我一发气弹将其射下墙头,他的身子还未完全跌落,墙那边便投过来密集的标枪,我不敢大意,运足真气将赵依忆推向亭子那边,推完她,我纵身后掠,躲开大部分标枪,两腿之间的一条标枪没躲开,刺啦一声,裤子被戳穿了,我被“钉”在了地上! 我摸了摸裆下,好险,只差半厘米就戳着蛋了!墙上还有其他哨兵,又指引外面的投枪手来攻击我,我将他们一一射落,Z字行走,躲开标枪,在新的西凉兵未上墙头之前,拉着赵依忆潜入池水中。 以我现在的真气,水下闭气二十分钟问题应该不大,但是赵依忆不行,我小心掐断一根荷叶杆儿,插进赵依忆嘴里,把她的头按到水下,只留一个出气孔在水面上方。 我深吸一口气,也潜入水中,躺在赵依忆身边,水深只有一米左右,赵依忆好像水性一般,不会沉下身子,身体直往上浮,而且她的衣服质地轻柔,都飘到水面上去了! 我将她的衣裙全部脱下,团成一团,压在她身下,又用右手压着她小腹重心位置,保持她身子不上浮,左手捏诀,观察外面的动静。 又有几个西凉兵跳上墙头,肯定是没找到我们,开始招呼外面的西凉兵胡乱投标枪,好几支都投入了池水中,但没有扎到我们。约莫过了五分钟,数十名西凉兵跳了进来,应该是带进来不少沙包,将火扑灭了大半,然后开始逐个房间搜查。 我躺在水底,冷静分析这件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第一,照理说驿站应该有值夜的士兵才对,为何西凉兵杀到一箭之地了,哨兵还未发现敌情?第二,这火来的太诡异了,完全不给驿站中人逃生的机会,似乎是瞬间,整个驿站就陷入一片火海,这不科学,除非…… 院中的西凉妖兵说的,应该是妖语,我一句都听不懂,他们搜索了大概十分钟,我有点憋不住气了,缓缓将嘴巴透出水面,慢慢吸了一口气,又跟王八似得缩回水里。 他们并未想到我们会藏在水里,又过了五分钟,西凉兵都去了后院,将马厩的马匹全部屠杀,可能以为我们躲在马厩中,当然,还是一无所获。 当我第三次换气的时候,西凉人已经开始陆续撤退,我一直等到西凉骑兵撤到一公里之外,才敢将头伸出水面,四下里看了看,零星的火苗还在燃烧,前后两排房屋都烧的只剩下骨架。 我将赵依忆从水里拉出,水很凉,她冻得瑟瑟发抖,幸亏有火可以取暖,我用残火把她的衣服烤干,给她穿上。赵依忆说赶紧离开这里吧,怕西凉人杀个回马枪,我说不急,先观察一番再说,不行你再回水里猫一会儿,赵依忆打死也不入水了。 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并不是查看我方伤亡情况,因为都死翘翘了,无所谓,反正七天之后可以原地复活,我查看的是一些蛛丝马迹。 最终,我发现了两处疑点。 第一、驿馆人数虽多,但以我敏锐的职业习惯,一进来就将人数牢记于心,现在再数,发现少了三个人,少的是哪三个我并不知道,何况很多尸体都被烧成了焦炭,但我却没在驿馆中发现金馆长的尸体--他的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火的威力不至于将钥匙烧得无影无踪,尸体中并没有腰间有钥匙的人! 第二、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油膜,刚入水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而且在未燃烧的墙上、亭子上、地面的青砖上,也都发现了同样的油状物,我把青砖投入火中,忽的一下,火苗腾起老高! 由此,我大胆推断,驿馆有内鬼,趁着夜色在院内所有建筑上浇满了可燃油料,才导致这么大的火,而内鬼极有可能就是金馆长,还有他的两个手下。 从我们到达驿站,至敌军袭来,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间隔,从地图(已烧毁,但是我背下来了)上看,这里距离西凉国境,也只有两百公里左右,以西凉骑兵的速度,两个半小时即可到达! 可惜了驴家四将,没在前线发挥作用就先挂在驿站了。 这给我敲响了警钟,既然西凉势力能渗透到南山国后方的皇家驿站,那么,前线军中,没准儿也有不少西凉人的细作,我得小心点儿。 想到这里,我灵机一动,一条将计就计之计涌上心头! ☆、0177、潼关大营 “附近哪儿有人家?”我问赵依忆,问了也白问,她貌似是个地理白痴。 指诀范围内,并无人烟,之前记在脑海中的地图太大。无法显示这么微观的细节,现在距离潼关至少还有三百公里,我们不可能走着上前线,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到?而马厩中的马被西凉兵戳死了大半,剩下几头苟延残喘的,也不能骑乘。只能另想办法。 我决定沿着河寻找,这条河很宽且平缓,河边肯定会有村镇或者城市,我拉着赵依忆出驿站,来到南面的河边,用真气砍断几根小树,以藤条捆扎成一只简易的木筏,又挑了一根细长的木棍做篙,乘坐木筏顺流而下。 行船约半个小时,终于发现前方有个小村庄,约百户人家。村中有马!还未至深夜,半数村民可能保持了作为动物的属性,都没有睡觉,我和赵依忆离船上岸,进入村庄,敲开一户养了三匹马、两头牛的殷实人家。这家共有四口人,男主是马面妖,其妻是一头驴妖,两个孩子,长得似马非马,似驴非驴,很像是阳界的骡子,不知道有否生育能力。 驴马妖一家热情接待了我们这对儿“从边境逃亡过来的情侣”,赵依忆摘下她的玉佩,说要跟他们换两匹马,想去妙香城寻亲,男主兴许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一眼就认出这是皇室之物,我怕暴露身份,赶紧解释“赵香儿”的父亲是边关的将军,这玉佩是因为有一次他救了太子一命,太子赏赐给赵父的,赵父死前将这玉佩传给了“赵香儿”。 我编瞎话的能力尚可,毕竟以前还写过一段时间小说,男主深信不疑,表达了对“赵香儿”父亲的敬仰之情。答应暂时为我们保管这块玉佩,并将马匹借给我们,待以后马匹归还,便可赎回玉佩。 借到了马,我们未敢过多停留,换了两身村夫、村妇的衣服,便连夜奔赴潼关方向,沿途又遇到了一小队疑似西凉兵斥候,仅有十几个人,被我团灭,只留了个领头的,但是他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招,被赵依忆用他的标枪给戳死了。 星夜疾驰,终于在天明前到达潼关前线,我们是在潼关靠近南山国的这边,远远望去,潼关城远比我想象中更加雄伟,关墙高耸,足有二十多米高,长更达三、四公里,城关内塔楼林立,观气术并不能透到关的另一头,也即是说,这并不是一道城墙,而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潼关两侧,横亘着一条山脉,与关墙几乎融为一体,地图上有标注,这条山脉叫青龙山,山脉近百公里,远处更为高耸,这潼关算是青龙山唯一的垭口,从西凉想进入南山国腹地,只能经由此关。 驴家兄弟曾经告诉过我,此关自打建成之日起,只被西凉攻陷过一次,但很快又被重新夺回,西凉兵数度劫掠南山国,都是长途跋涉,绕过青龙山进行的,但他们绕过来就存在两个问题,一是孤军深入,粮草不济,二是容易被内地的南山兵,和从潼关发出的兵马南北夹击,潼关长驻军为二十万之众,实力不容小觑,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反过来说,一旦潼关失守,南山国便完全失去西北方向的屏障,西凉人可以潼关为据,大肆劫掠,后果不堪设想! 潼关之外不远,便是渭水,渭水之西北,还有南山国的十六座外城,不过都已经被西凉攻陷了,现在南山驻军就在潼关和渭水之间,而西凉主力,也扎营渭水之西北,与南山军隔河对峙--至少从驿站得到的情报是如此。 到了关外一里的小树林,我和赵依忆下马休息,她问为什么不进关呢? “关门不是还没开么?”我指着潼关南门说。 “呵呵,你我二人入关,还用等关门大开么?”赵依忆笑道。 “这正是我要嘱咐你的事情,”我用手指压住了她的嘴唇,“西凉人可能认为咱俩已经被烧死在驿站中了,我是主帅,你是公主,咱俩一死,西凉肯定军心大振,认为我方无帅,定然放松警惕,或者贸然进攻,所以,咱们应该将计就计,悄悄地进城,接管指挥权,给西凉军来个出其不意,你看如何?” “哇!”赵依忆满脸崇敬,“母后果然没看错人!” “没看错女婿?”我调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依忆红脸了,“是,是任命你为北院大王的事!” “别装了你,”我挑了挑她的下巴,“昨晚在房中那主动劲儿都哪儿去了?” “我……”赵依忆脸更红了。 “嘘!”我将赵依忆推倒在草丛中,压在身下,同时射出气弹数枚,弹向两匹马的腿,让它们也跪倒在一人高的草丛中,因为关门打开了,有一队骑兵跑向这边,不知道是否发现了我们! 还好,骑兵贴着小树林而过,驰向远方。 我借口城门楼上有人看着这边,没有起身,借机调戏了赵依忆一会儿,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天亮着,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她就泛滥成灾,开始主动迎合我,但我适可而止,宝贵的第一次,总不能在草丛里吧? 我给赵依忆穿上衣服,她绯红的脸上满是哀怨,骂我好坏,又把衣服褪下,露出香肩,说还要还要,我便亲吻她,附以真气入她体内,把她给弄得不要不要的,俩人纠缠在一起的身躯方才分开。 刚才失手,出手重了一些,两匹马挣扎了半天也未能站起,我抓起地上的土,在自己脸上、身上抹了两把,又给赵依忆抹了一些。 关门已经开了,这边还是太平的,该种地的种地,该做买卖的做买卖,有些全家老少乘坐马车,可能是逃难的。混杂在平民中也有不少军用马车,都是空着,应该是去后方拉军粮,毕竟关里、关那边聚集了70万军卒,人吃马喂,消耗惊人! 而进关的人也不少,大都是从各地赶来支援前线的士兵,我和赵依忆混在进关队伍里,进关的平民都需要挨个盘查,行进速度很慢。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平民还是士兵,都顶着兽类的脑袋,而我和赵依忆是人头,赵依忆当然可以变成猫头,我该怎么办呢? “放心,夫君,我教你妖语,肯定能混进去。”赵依忆挎着我的肩膀,已经改口称我夫君了,赵依忆用妖语跟我讲了两句,我默默记下,再看赵依忆,她已经变成了猫头,是只雪白的猫,好萌! 十分钟之后,轮到我们,守关士兵看我是张人脸,皱眉问了句什么,我照赵依忆教的跟守关士兵一说,守关士兵噗嗤一乐,摆摆手便放行。 “你教我的是什么?”进关之后,我小声问赵依忆。 “呵呵,那两句的意思是‘我年幼时想入宫当太监,不过皇宫不要我,嫌我长得太难看’,在我们妖界,自宫了的人,法术失却大半,无法变幻面容,你以人面自宫,所以现在也只能是人面咯。” “尼玛!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么!”我瞪了瞪眼,“我要真是太监,你守活寡一辈子啊!” “嘻嘻,奴家知错,以后不敢啦!”赵依忆贴过来,趁人不注意,在我下面抓了一把,“我还没尝过它的滋味,怎么能被切呢?”庄役助血。 “等你尝过,你就该后悔了!”我撇了撇嘴。 “夫君这话什么意思?”赵依忆皱眉问。 “夫君的家伙可不是白长的,以后定要你死去活来,夜不能寐,并不拢腿!”我掐了她臀部一把,发狠道。 “梦寐以求呢!”赵依忆娇笑,挑了挑眉头,放开手,蹦跶前行。 我后脊梁骨不由得一凉,隐隐觉得,如果我死在妖界,多半是因为精尽人亡! 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的府邸,也就是北院大王府,捏诀观之,东野乱步的气息并不在里面,可能是去前线了,我不着急去前线,从城里还算井然的秩序上看,渭水一线并未失守,敌人长途奔袭,估计也是在蓄力,等准备充足,才会攻关。 我让赵依忆再给我个贴身信物,她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牌,镶嵌金边,牌上刻着字,她说这是她的“名片”,足以表明身份。我让她在王府外面的早餐摊上吃早点,自己带着公主玉牌,找个背人的地方,翻墙入府,故意被里面巡逻的士兵发现,将我擒拿,我出示玉牌,说是公主的家丁,要见王府内最高行政长官。 卫兵带我进了中央大殿,不得不说,赵冉对我真的是太好了,这王府修的,富丽堂皇,堪比仙界张嘉义的府宅!士兵让我等着,不多时,出来一位穿着文官袍(类似宋朝官员),戴着长耳帽的狗妖。 “见了肖丞相,还不下跪!”豹头侍卫怒道。 原来跟东野大哥贸然来前线支援的就是这个家伙,纯二货,五千兵马,能有什么作为?而且赵冉说了,此人,不,此妖有谋无勇,属于纸上谈兵型,不能轻信他的侃侃道理。 我晃开侍卫的手,走到肖丞相面前,狗头人可能以为我要袭击他,吓得连连后退,我抓住他的衣领,贴着他耳边说了一句,几个侍卫扑上来,要擒拿我,肖丞相惊讶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手中玉牌,立马给我跪下了! “参见北--” “闭嘴!”我赶紧制止,“你知我知即可,那人正在门外早餐摊上,快差人迎进来,不要惊动太多人。” “是!”肖丞相起身,“您先随便坐,在下亲自去迎接!” 说罢,肖丞相撩起官袍,快步跑向门口。 他是丞相,肯定认识赵依忆,不用对暗号。 侍卫们不明就里,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让他们退下,并保持缄默,不要乱讲话,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猪头人很聪明,眼睛一亮,可能猜到了我的身份,赶紧带侍卫们撤出大殿。 这个大殿是个会客厅,可能也是临时指挥部,因为墙上有挂图,图上的字我不认识,但图中一道河流、一道山脉,想必就是前线战示图了,可惜图很潦草,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双方局势究竟如何,这时,赵依忆和肖丞相回来了。 “太子殿下何在?”我问。 “与龙将军在关北大营中。”肖丞相回答,龙将军就是龙天云,现在的总指挥官。 “城中有多少平民?”我又问。 “三十万。” “部队呢?” “也是三十万,其他四十万都在关北大营中。”肖丞相回答。 “给我找匹马,一副普通军官的铠甲,我去关北大营。” “我也去!”赵依忆赶紧说,这个小跟屁虫! “是!” 约莫十分钟功夫,我揣着肖丞相给我的、已经放了二十多年,都快长毛了的北院大王印,和赵依忆换上校官的甲胄,策马出北院大王府,出潼关,来到关北大营。 潼关北边是一块倒梯形的平地,或者说是漏斗形,漏斗嘴是潼关,漏斗顶,便是渭水一线,梯形长边、即渭水河畔,长约为五公里,四十万南山军,沿着渭水一线一字排开,各个营寨错落有致,蔚为壮观。 领路的军官带我们来到位于后方最雄壮的一个营寨中,寨顶飘着一面杏黄龙旗,上面写着两个字,我问赵依忆,她说是“东宫”二字! 煞笔东野! 寨中守军可能以为我们是普通联络兵,并未在意,我翻身下马,捏起指诀,东野的气息果然在营帐中,明显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我并未进营帐,而是走到那面大旗下,拔出腰刀,一刀将东宫大旗的旗杆砍断。 “混账东西!”立马扑过来一个牛头人,手持方天画戟,不待我解释就一戟轮向我的脑袋!不好,是个象气三云的高手! ☆、0178、三军夺帅 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进阶了!不是从二云进阶到三云,而是我的观气术,居然不用捏指诀,也能使用。只朝他护腹铠甲那里扫了一眼,就看到三道跃动的紫色火焰! 我不敢掉以轻心,挥刀格挡,嘡啷一声脆响,腰刀不出所料被方天画戟扫得弯折了些许角度,刀身荡开。戟头擦着我的鼻尖儿划过,我赶紧跃身后纵,右臂酸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放肆!”赵依忆娇嗔一声,脱下头盔,“本宫……” 但她应是想起我隐藏身份的嘱咐,并未说下去。庄吗尤扛。 “冯唐,快去禀报太子陛下!”赵依忆只给牛头人看了一眼正脸,便又将只露两个眼窝的银盔戴在头上,她能叫出牛头人名字,想必俩人认识。 “哇呀!”牛头人怪叫一声。赶紧收戟,单膝跪倒。 “起来吧。”赵依忆淡淡说了句。 “遵命!”牛头人看了我一眼,起身奔进了东野乱步的营帐。 我甩了甩胳膊,赵依忆跑过来,拉着我胳膊关切问道:“夫君,没事吧?” “没事。这家伙是谁?这么厉害,以他的实力,在我们阳界定能排进前三!”我故意抬高牛头人的身价,以显示并未是我实力不济,刚才虽只跟他过了一招,我也没有被击中,但明眼人一看,高下立判。 “他是东宫羽林卫的卫队长,叫冯唐,三年前以南山国武状元上位。”赵依忆一边介绍,一边帮我揉肩膀。 “怪不得……”我捡起地上的东宫龙旗,走向大帐门口,东野乱步已经迎了出来。并未着甲胄,而是穿着便服。 “小妹!你怎么来了!”东野惊道。 “哥,进帐详谈。” 东野疑惑地看了我手里的龙旗一眼,似有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我的头盔跟赵依忆一个样式,东野自然没认出我来。 帐中有几个侍女,跪在地毯上,正中央的桌上摆着吃的,不过只有四盘菜。且全是素菜,中间的盘子里有四个个馒头,看来太子殿下也知道在军中做表率,与将士同甘共苦的道理,然而,我饿了。 “你出去,”赵依忆对冯唐说,又转向侍女,“你们也出去,我携陛下密令而来,要与太子殿下单独谈话。” 东野乱步摆摆手,闲杂人等都出去,东野再次看我,意思是你怎么不出去? 待人走干净,赵依忆才摘下头盔,一溜小跑过去,跪在桌前就开吃! “小妹你慢点!别噎着!” 我也缓缓摘下头盔,东野扫了我一眼,走向赵依忆,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面露惊悚:“卧槽,是你!来人!来人!” “嘘!”我用食指压着嘴唇,“大哥不要声张,自己人!自己人!” 冯唐撩起帐帘跑了进来,拔出腰间的短刀:“殿下!” “我已经见过姑姑,此次特奉皇命而来,协助大哥御敌!”我轻声道。 “……你知道自己身世了?”东野乱步疑惑问,我点头。 东野向冯唐摆手,冯唐收刀,慢慢推出大帐。 “上次是场误会,还望大哥不要介意。”我拱手道。 东野乱步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被我以七伤拳击中的胸口,一抹邪笑划过嘴角,看了眼正狼吞虎咽的赵依忆:“那现在,我是不是该叫你妹婿了?” “还未成亲,不能乱叫罢。”我假装不好意思。 “诶!早晚的事嘛!”东野乱步过来,搂住我肩膀,亲昵如兄弟,他还是蛮大度的,如果是我,都未必能达到他这种豁达的境界。 “那个……大哥,我也没吃饭呢。”我见桌上饭菜已经被赵依忆扫荡的差不多,启齿道,得吃饱了才能打仗啊! “哈哈,兄弟爽朗,大哥喜欢你这性格!” 不多时,又上了许多吃食,饱餐一顿之后,我开始谈正事,用很柔和的方式,将赵冉把前线指挥权交给我的事情传达给了东野乱步,毕竟这种事情还是提前说明白了比较好。北院大王,皇太子,说不上谁大谁小,但是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指挥权分散,首长意志不能有效贯彻,你看抗战及内战时,虽然我军是党军双重领导,存在政委、指导员的角色,但一旦枪响,还得听军事首长的。 我把这个道理,也跟东野乱步讲了。 “大概就是这样,希望大哥能理解,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南山。” “嗯……”东野居然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半包烟,递给我,我一看,不是上次他从我哪儿顺走的软中华么,欣喜异常,妈蛋进了妖界就没抽着烟,可憋死我了! 不过东野接下来的话,让我顿时没了过烟瘾的兴致。 “兄弟,话虽这样讲,但我知道,兄弟你在阳界并未受到过专门的军事训练,兄弟真得能指挥得了这么庞大的一支军团么?”东野皱眉问。 我擎着烟,并未答话。 “不若这样,你来做先锋官,我坐镇后方,给你提供支援,具体作战计划嘛,由我和肖丞相来制定,兄弟你负责执行就行了,省的你劳心。说到肖丞相,他可是饱读兵书战册,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圣贤呐,千年难得一遇的人才,定能运筹帷幄,取得这场卫国战争的伟大胜利!”东野激昂地挥了挥拳头。 我还是没说话,起身来到宫灯旁边,摘下防风罩,点燃香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最大的追求是什么? 金钱?女色?快意恩仇? 都不是,当你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金钱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唾手可得,你在意的不是这个;而当你拥有足够的金钱之后,美女会围着你转,你甚至不会用正眼去看她们,你在意的,也不是这个;而当你身居高位,又有足够的金钱,昔日的仇人,或者看不起你的人,则会向你谄媚,溜须拍马,俯首称臣,你在意的,更不是这个。 你唯一在意的,只有权力,更多的权力,更大的权力,只有它,才是一个成功男人毕生的追求! 东野乱步不在意我重伤过他,但却在意七十万联军的指挥权,因为他清楚,这是他作为王储,树立威信、权倾天下的最好时机! 然而,权力却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让你登峰造极,也可能令你身败名裂! 东野话风转变的时候,赵依忆一直静静地捏着半只馒头,紧张地看着我们,东野讲完之后,也没有再说话,踱步到地图前,背着手,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好吧,”抽完烟,我说,“大哥你来指挥全军,不过我有个建议,不知大哥想听否?” “兄弟但说无妨。”东野乱步回身。 “潼关防线经营多年,固若金汤,守它几日,应该难度不大,我们现在的工作重心,是不是应该放在如何驱逐西凉人上面呢?刚才隔河相望,我见他们还在频繁地调兵遣将,不如,趁他们立足未稳,倾巢而出,一举击溃之,如何?” “诶!兄弟你这就不懂了,”东野摆了摆手,“潼关自然固若金汤,而西凉军远道而来,粮草必然接济困难,肖丞相的方略,是跟他们耗下去,估计用不了半月时间,西凉军就得人消马瘦,不战自乱!而我南山国力充盈,别说是半月,就是半年,也能耗得过他们!等到那时,再一鼓作气,必可大破之!呵呵,兄弟,我们妖界也得过一些你们阳界之兵书,不知道兄弟可知道长平之战?你若贸然出击的话,岂不是重蹈赵括之覆辙?而肖丞相正是采取廉颇固守之计啊!” ☆、0179、请叫本王小诸葛 “呵呵……”我不再争辩。 长平之战,我自然知晓(有兴趣的可以百度一下,起在华夏的历史地位,不亚于解放战争时期的三大战役),大多数人。包括史学家、军事学家,都觉得那场战役是因为赵括太过轻狂,才败给了白起。 不过,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还真专门研究过当时的情况,发现并不是这样的。长平只是个村子。并不具备潼关这样坚固的壁垒,廉颇死守,也是付出极大伤亡,赵军军力一直被秦军所消耗,每次秦军进攻,赵军都得付出数千人伤亡的代价。 虽然秦军远离咸阳作战,粮草供给很成问题,但得益于商鞅百年前制定的“耕战”之国策,秦国国力远胜于赵国,完全能够支撑前线几万大军作战,如果赵国不换将。顶多再过半个月,秦军就可以攻破长平,击溃廉颇的部队。庄吗坑扛。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胜负。 赵王不是傻子,并非只是因为秦国离间,就更换主将。因为赵括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来了二十万赵国最精锐的骑兵,支援长平,让骑兵下马死守长平营垒,怎么发挥其威力? 当时秦军原本是40万,廉颇军20万,听说赵军增援,秦国也赶紧增援,又陆续开来20万兵马,赵括到达长平的时候,赵军总兵力才40万,兵力并不占优,而且赵军的战斗力。也不如训练有素的秦军,如果赵括让二十万步兵、二十万铁骑死守,只能与廉颇一样,被秦军慢慢蚕食掉,只不过能多支撑些时日罢了。 所以,赵括若想取胜,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秦军增援来的兵马未完成调度,以优势骑兵突击。孤注一掷,要么一举击溃秦军,要么全军覆没! 没错,这是唯一的机会!这根本就是一场取胜概率很小的战争,换成孙武、孙斌,也得这么打! 本来,赵括是有机会赢的,可惜秦国也秘密更换了主帅,指挥官换成有可能是华夏五千年最佳将领之白起!如果换作旁人为将,仗着秦军人数优势,与赵军硬碰硬,那就中了赵括的计了,骑兵打以步兵为主的秦军,势如破竹,只要冲散了秦军阵线,赵军就有可能取胜! 然而,白起毕竟是白起,他没有与赵括正面对敌,而是率秦军中军退避三舍,任赵军骑兵冲锋,部队井然后撤,这就好比赵军的铁拳,击在了棉花上! 至此,赵军骑兵没有发挥出优势,已经宣告失败,赵军突入秦军,被优势兵力的秦军分割包围,赵括战死,赵军投降,白起将降卒全部坑杀,只留几百赵人回去报信,由此一战成名! 这才是长平之战的真相! 现在潼关的情况,与当时颇有些类似,河对岸西凉兵马的营盘规模,已经是我军的两倍还多,西凉聚集在这里的兵马,至少已达百万,而且,援军还在不断开来,西凉人的目标很明确,你南山国不是把全部兵力都放在这里了么,那么,我也举全国之力,咱们来个一战定输赢! 通过驴家四将,还有赵依忆的介绍,我了解到西凉国人口虽然比南山少,但他们是游牧民族,全民皆兵,快速武装起来,兵力反而比南山国更多! 南山国虽然国力比西凉要强(GDP高),但是国力并不能在短时间内转换为军力,这是个严峻的问题,现在是70万对100万,如果按照肖丞相和的策略,任由西凉肆意增兵,最终达到150万,甚至200万的话,潼关虽然城墙很高,又有渭水为屏障,面对这支势在必得的虎狼之师,恐怕也是极难守住! 所以按照我的打算,还不如趁着西凉人立足未稳,夜渡渭水,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哪怕只是击溃战,见好就收,再撤回潼关,也能挫伤敌人的战斗意志,让南山军知道,西凉军并非不可一世,这样才有可能挽回劣势,要不然,一直坚守不战,西凉士气大增,我军士气低落,等他们准备好了攻城,就什么都晚了。 麻痹的,一口气水了这么多字数,啊呸,这不能叫水,这叫SOWT分析,观点新颖独到,所以不叫水,顺便,还可以跟我学学历史。 然而,说这些并没什么卵用,因为东野是太子,南山军肯定拥护他,我是谁啊,寸功未立,从阳界空降而来的所谓“北院大王”,争兵权,是争不过东野乱步的。 “好,就依大哥的意思,不过,先锋官这一职务小弟不能担当,这职位实在太重要,兄弟我资历尚浅,我建议,由龙天云将军担任此职!我在大哥麾下,随时听您吩咐,兄弟再不济,单兵能力尚可,哪儿战况吃紧,兄弟就去哪儿罢。”我把自己的官职,一撸到底,其实是想效仿白起,彻底雪藏自己! “嗯,这样也好。”东野答应了,他虽然跟我在用兵方面,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关于雪藏我这件事,我们是有共同着眼点的:我雪藏自己,是为了麻痹敌人,他雪藏我,是因为我毕竟是“北院大王”,前线的指挥权,理应归我所有,我不出现的话,他统领全军,也就更加名正言顺。 但我也不能闲着啊,吃完饭,我决定去前线视察,赵依忆非要跟我去,可我担心她的安全,让她回潼关等着我,几经劝说,她总算答应下来,跟着那个领路的校官回潼关,帮我镇守北院大王府。 东野还算仗义,给了我一块东宫将官的牌子,有这块牌子,我便可以自由进出各个营地,并能随时调动一个“旅”的单位,人数大概是三千,但更多的军权就没有了。 好吧,本王就静静地做一个旅长好了。 沿河查看,看来,肖丞相并非只会纸上谈兵,这边的南山军,军容齐整,营垒搭建巧妙,均互为掎角之势,而对面的西凉军,则正在制作木筏,阵前的渭水,水深大概两米左右,西凉都是铁甲兵,游过来肯定不现实,只能渡筏。 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双方的军种和战法,不懂战法,怎么指挥作战呢? 经过调研,我发现南山军的军种有四:第一种是纯步兵,四军种之主力,兵力达50万之众,以盾牌、刀剑为武器,负责近战格斗;第二种是纯弓箭手,兵力10万,也是徒步作战,负责在后方或守城时候对敌进行火力压制;第三种是上文所说的车兵,共有战车2万乘,两马一车,车上三人,一个司机,两个持长矛的士兵,负责冲锋陷阵,兵力为6万;第四种为轻骑兵,不配备弓箭,以马刀为武器,护甲都是轻甲,人数不多,约为5万人,只能在两翼策应,并不能作为主力部队进行正面进攻。 四者相加,约71万人,内部称70万,对外号称百万。 攻城守城的战法就不说了,一方往上爬,另一方往下扔石头、射箭呗! 至于野战,经了解,南山军一般是这么排布的:车兵在前冲锋,步兵随后,弓箭手在最后,发挥远程火力,轻骑兵的任务,主要是保护两翼,防止敌人绕过来攻击毫无防御能力的弓箭手,要是答应了,轻骑兵能凭借机动优势追杀一阵,要是打输了,主力部队鸣金收兵,轻骑兵便负责断后,抵挡一阵,依旧凭借机动性,最后撤出战场。 四个兵种当中,车兵、弓箭手和骑兵,都是轻甲,也就是皮甲,只有步兵配备铁质战甲,近战能起到较好的防护作用。 嗯,看起来很科学、很完美、很厉害的样子。 ☆、0180、高屋建瓴 西凉军数量不祥,我就是捏诀也数不清楚,对岸的西凉兵营,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观气视野之外,我骑着马。沿着河从这边跑到那边,能看得见的,用乘法算了算,对岸起码80万人。 他们的兵种,因为营寨阻挡,且并未列出。我看不见,只能向南山国的军官打听,经过调研得知,西凉军种和战法,与南山军完全不同,他们只有两个兵种,即步兵和重装骑兵,骑兵兵力,占比约三分之一。 步兵配备的武器为大盾、短刀,以及安置在大盾牌内侧的数根标枪! 重装骑兵配备的武器是弓箭、长刀,以及挂在战马两侧的数根标枪! 西凉没有专门的攻城兵。他们的盾牌统一制式,盾牌内部的上、下、前、后、左、右,各有一个卡笋,盾牌可以任意组合,构成一面硕大铁板,几层盾牌叠加。即构成一面巨大的斜披,后续步兵踩着这个大斜披,如履平地,直接就尼玛冲到城墙上去了!庄吗团弟。 当然,盾牌刚性有限,也就局限了斜披的长度,最多只能搭建三十米,再长的话,斜面就承受不住过多士兵的踩踏,只能几个、几个的往上爬,守城部队很容易抵挡。 根据该军官介绍,当初建立潼关城的时候,就是考量了西凉兵这种盾牌攻城术。城墙设计为二十五米,西凉人的盾牌阵,搭上城墙,也是个倾角很大的斜披,步兵并不容易爬上来。 但是,关外的十六座外城,受制于成本限制,建不起这么高的城墙,都是二十米。对付一般的西凉兵足够,可是关外的守城兵力有限,西凉兵大举进攻、蜂拥而至的话,南山军还是防不住,所以两天功夫就被西凉把十六城全给占了。 这是城防战,军官描述的盾牌攻城术,给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好像阳界从没有人这么干过! 而在野战的时候,全副武装的西凉重装骑兵冲锋在前,南山的远程弓箭,几乎无法穿透他们的锁子甲和马甲。 西凉步兵,则列成多个方阵,每阵四百人,二十人长,二十人宽,他们的大盾牌足有一人高,跟阳界特警的盾牌类似,有个小窗口,镶嵌铁丝网,不阻挡视野,防护力极强,所以,远程弓箭也无法对西凉步兵造成杀伤。 在面对战车冲击的时候,西凉方阵可以变成鱼鳞阵,楔形排布,战车会不自觉地从方阵之间的空隙穿过去,起不到冲击效果,而当步兵接战之时,方阵不散开,集团冲锋,双方相隔三十米,步兵先投掷标枪,西凉标枪的威力,我已经在驿站见识过。 这种标枪足有五斤重,别说是铠甲,就是盾牌也能轻易穿透,如果直接戳到人,甚至能一次性杀伤两、三个敌人,即“串糖葫芦”,太过恐怖的一种武器! 这得益于西凉军普遍高大威猛,臂力惊人,能够发挥出标枪的优势。军官这里有之前的零星战役中缴获的西凉标枪,给我展示了一下,他们的标枪设计得很巧妙,最前方是尖锐的枪头,带有倒刺,插进去就很难拔出,枪头之后,并不直接连着枪杆儿,而是有一段大概三十厘米长的细铁条,质地较软,容易折弯,铁条后面,则是配重铁块,标枪的主要重量都集中在这里,配重铁块后面,才是木质的枪杆。 一开始,我没搞清楚那根细铁条到底有什么用处,军官让两个士兵左右端着盾牌,他投掷标枪演示了一下,我便明白了。 军官力气不小,标枪的冲击力更大,即便是两个士兵拿着盾牌,也被刺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枪头完全刺穿盾牌,标枪静止之后,跟盾牌相连接的地方,便是那根细铁条,因为后面有配重铁块,重力作用下,铁条发生了弯折,枪杆往下耷拉,所以这支标枪即使是拔出来,也无法立即使用,得把铁条掰直了才能用。 也即是说,西凉标枪是一次性的,可以防止敌人捡起,投掷回来,而在战斗之后,这些标枪又可以回收,简单加工便能再次使用,真是绝了! 了解完西凉兵种、武器之后,我不禁惊出一头冷汗! 西凉的重装骑兵,锁子甲护体,铁甲护马,防御力超强,远距离可以用弓箭,中距离可以投掷标枪,近距离可以用长刀劈砍!对于南山各军种而言,西凉骑兵,无解! 西凉的步兵,大盾防御,弓箭射不着他们,阵型严密,车兵、骑兵均无法冲破,集体进攻,步兵对步兵,没等接战,就先投标枪,干掉敌人一大片,再踩着敌人尸体冲上去,西凉单兵能力本来就强,标枪冲开敌人防线,气势更盛,对于南山而言,西凉步兵,还是特么的无解! 所以,不能野战,野战则南山必败,除非能改变战术或者军种配置! 到了中午,我回到中军大帐,蹭一顿午饭,见到了那个肖丞相,本以为辣么聪明,肯定是个猴妖,或者猪妖(猪其实是很聪明的动物),没想到居然是一只龟妖,而且进化的不是很完全,虽然有人形,但四肢短小,如同侏儒,后背还背着个大壳儿,在衣服下面鼓胀胀的,样子煞是滑稽。 他跟东野乱步“沆瀣一气”,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出于礼貌和官阶差别(他是一品,但我属于王,算是零品,高他一级),叫了我一声大王,然后就和东野用妖语在地图前指指点点,讨论战事。 我默默吃完饭,回到潼关,难得清闲,还不得午睡一会儿! 睡醒,接到赵冉飞鸽传书,说她已经到达巫妖峰,正与巫妖王积极斡旋,请他出山问题应该不大。你看吧,我就说我去了肯定白扯,妖王去了都得“斡旋”才行! 她还说,初音和银狐也都跟随着她,在同行的御医照料下,伤势恢复得很快,让我不必担心,她再次强调,不要让东野乱步和肖丞相胡来,他俩肯定打不过西凉孙立荣。 府内专门负责信鸽的军官叫王鉴明,问大王怎么回复,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不会妖语,他得到我的回复之后,需凝练成类似电报样的文字,绑在鸽子腿上放飞回信。 我不想麻烦他,也不想让赵冉担心,故而,只回复了四个字:我办事,您放心。 巫妖峰在南山国的南边,相当于阳界的广州、深圳一带位置,赵冉即便是请完了巫妖王,马上赶来,最快也得三天才能到达前线,接管兵权,而我看对面西凉军的架势,估计明天就要打过渭水来了! 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跟赵依忆在府内缠绵了一阵,下午,我换上便装,弃马步行,沿着青龙山脉往西南方向,也就是渭水上游走去。西凉增援的各路兵马,依旧源源不断进入其营地后方,浩浩荡荡,我按照营寨数量推算,集结到前线的西凉兵力,应该已经有120万了,情况堪忧啊! 走出能有十公里,我也不知道在寻找什么,总觉得会有所发现似得,绕过一处山褶,我无意中看见,山下的渭水在这里有一处很狭窄的地方,宽度为正常河面的三分之一,只有约五十米,当然,水流很是湍急,而这道狭窄水面上游不远处,则是一片很宽的水域,水流平缓,跟水库似得。 青龙山的西北麓很陡,西凉军的大部队穿着重甲根本爬不上来,所以青龙山并不设防。 我小心翼翼地下到山脚,脱了衣服,潜入水中,测得水深约四到五米,水流虽然很急,但是水下地势较为平缓,全是淤泥、砂石,并没有暗流。 一个构想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或许,可以阻挡住西凉军的第一波攻势! 我捏诀疾行回潼关,虽然有可以调集一个旅的权利,但是我并未调兵,而是通过赵依忆引荐,找到潼关太守,也就是这里的行政长官,让他为我火速征调城内的工匠,石匠、木匠、铁匠、泥瓦匠,有什么来什么,多多益善! 等到傍晚的时候,太守回禀,已经征调四百多人,问我够不够,我估算了一下,感觉差不多,便让他们集合起来,由太守的儿子率领,带着各自工具,去一个秘密地点集结。 我从自己的王府中抽调两百卫兵,随同他们一起前往,主要是保护工匠们。 我又让赵依忆去前方大营,告诉东野,就说得到情报,今晚西凉人要渡河进攻,务必要灯火通明,严加守备,同时,我将东宫令牌给了北院大王府的总管,叫林冲,是个虎头妖,实气九云,且是行伍出身,懂得带兵打仗,我让林冲带着王府其余卫兵,从正面战场下游泅渡过河,袭扰敌军,打了就跑,吸引西凉人的注意力! 呵呵,本王可不是只会火攻的哟! ☆、0181、西凉浮桥 一切安排停当之后,我超过沿着山脉南侧前行的工匠联队,先行到达指定地点,再次下水,摸清了渭水水底的地形。上岸后画草图,制定出具体的施工方案。 待工匠们赶到,按照工种进行分工,木匠伐木,制造地桩、横杆,石匠带着泥瓦匠以及铁匠们先去采石头。两个时辰之后。原材料基本准备完毕,通水性的匠人纷纷下水,每隔两米一根,将近十米长的木桩打入河底,每根木桩的下游方向,以同样长度的木桩斜着支持,然后用铁匠们带来的长钉子,往木桩上钉两米多长的横梁,横梁上下间距约二十厘米,以保障水流通畅。 远远望去,下游西凉军营方向已经打起来了,浓烟滚滚,应该是林冲带府兵在纵火。 大号栅栏构建完毕,所有匠人开始往水里运石料。按照泥瓦匠的指示,在栅栏内侧砌石墙,都是三十厘米见方的中等石头,容易搬运,又不会被冲出栅栏缝隙。 等到子夜的时候。木石结构的大坝终于初具规模,因为石头之间有缝隙,并未完全将水流断掉,但足可以保证大坝上游开始慢慢蓄水,我让大部分匠人回潼关,只留下一百名水性好的士兵和匠人,躲在林中秘密看守,其中有两个是王府信鸽队的士兵。 天破晓时,大坝上下游的水面落差,已近五米,水漫过大坝顶部,致使渭水的流速、流量基本恢复正常。我满意地回了潼关城,林冲已经回来了,伤亡了几十名府兵。不过此次渡河破袭,战果累累,烧掉了西凉军5处粮草屯放点,杀敌百余人! 那边的西凉军被折腾得够呛,河这边的南山军也没闲着,一直在摇旗呐喊,并且开启骂战模式,两军隔岸对骂了一夜!现在双方都已疲惫不堪,炊烟袅袅,但大部分军卒气息平稳,都在补觉。 我策马出城,在南山军营中巡查了一圈,又来到渭水边,隔河观察,除了不知道从哪儿射过来的两支冷箭,对面的西凉军营静的出奇。 等到大概上午九点的时候,南山这边的将士纷纷起床,开始操练,而西凉军不为所动,营中还是一片安静,这有点不太正常,是不是要准备进攻了? 这种静默一直持续到中午,艳阳高照,气温出奇的高,地面温度超过四十度,南山军吃过午饭,都躲在阴凉处避暑,这时,我发现西凉军中气息开始涌动,但是登上瞭望台看过去,却看不出什么来。 我也有点困了,就在瞭望台下打盹,刚要睡着,突听头顶上方传来哨兵的号角声!我纵身上台,只见对面西凉军大营里面,突然集结起来数万部队,扛着事先制造好的木筏,一起朝渭水岸边冲了过来! 果然是要渡河突袭! 我跳下瞭望台,解开战马侧面的鸟笼,将信鸽放了出去,依照先前约定,大坝那边的士兵们,见了信鸽就会挪开水下支持木桩的木头,上游水压足够将没有支撑的大坝冲毁,我用树枝测试过,渭水上游的流速约为3米每秒钟,大坝距离潼关约10公里,洪峰冲过来,需要一小时左右。 看看南山军是否顶得住这一小时吧,我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当西凉军渡河部队到达渭水边的时候,南山军的弓箭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开始隔岸射击,但是上文说过,西凉步兵都有大盾,渡河兵亦是如此,故而弓箭对他们作用不大,整个河岸瞬间被西凉人的木筏占据。 南山步兵已经列队河岸,准备跟抢滩登陆的西凉兵肉搏,但我发现,最前面的西凉兵将木筏放入水中之后,并没有士兵上木筏,木筏后面的士兵在大盾的掩护下,奋力拽着木筏,尽量保持木筏方向与河水垂直,而第二排木筏也运到了岸边,顶在了前面的木筏上,说来也怪,刚顶住,第一排木筏马上就停止了往下漂的趋势。庄岁叉扛。 我又跃上瞭望台,仔细一看,哎呀,不好!西凉人不是要用木筏渡河,而是要搭建浮桥!他们的木筏,首尾两端,跟长城的墙垛一样,犬牙交错,两只木筏可以咬合在一起! 很快,第三排木筏被运送到岸边,与第二排木筏咬合后,西凉兵将前两排木筏推进水中,每条木筏上有几个士兵,在盾牌掩护下,似在用绳索固定木筏连接处,浮桥又向前延伸了数米! 木筏左右间距几乎是零,被水冲得相互挤压在一起,让浮桥更加牢固!这边的渭水宽度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而西凉军后面扛着木筏的步兵正源源不断地冲过来,不多时,第三排木筏也下水了! 木筏上面插满了南山军的白羽箭,但这显然没什么卵用! 按照他们的速度,用不了二十分钟,浮桥就能延伸到河这边!浮桥并不可怕,踩着浮桥冲过来的西凉步兵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西凉军营中,正在列队集结的重装骑兵部队!待浮桥搭建完毕,骑兵完全可以如履平地的大规模冲过河来! 我让哨兵骑着我的马,去中军大帐将这一情况报告给皇太子和肖丞相,他们在地面未必能看见西凉军的小动作,因为在木筏上固定作业的西凉士兵,都被大盾给挡住了! 我朝上游看去,大坝被青龙山挡着,并不能直接看见,要不不早被西凉军发现了么,我看得是洪峰,它还没出现。 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洪峰到达这里威力还能剩下几分,本来我的想法,是等他们渡河的时候,以洪峰侧面打击,冲散渡河部队,这样肯定能减缓这边南山守军的压力,但西凉军浮桥看起来很坚固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冲得散。 我低估了那个孙立荣,他是想用这个办法,让西凉重装骑兵的威力发挥出来,一举击溃南山军!而南山军这边,索性停止了徒劳的射箭,几乎把半数步兵都部署到河岸,一层又一层,可能肖丞相的意思是想用人墙来阻挡敌军,这不是扯么! 我赶紧下瞭望台,捏诀搜寻东野乱步的气息,他居然还在后面的中军大帐中,作为三军主帅,这时候不应该去前线鼓舞将士的士气吗? 我奔至大帐,发现门口趴着一具尸体,羊头被砍下,面朝着天,血溅满地,还在冒热气,我仔细一看,是刚才我差遣来的那个哨兵! 妈蛋的,什么情况? 我问旁边正擦拭砍刀的侩子手,侩子手冷冷道:“丞相有令,擅闯中军帐者,死!” “要是我闯呢?” “死!” “去你妈的!”我一脚踹飞这个实力三云的侩子手,撩起门帘进去,只见左右两排将领正在听站在地图前的东野训话,东野一边指点地图,一边讲的唾沫横飞,用的是妖语,我听不明白,估计是在分配任务,让各部务必要守住,战至最后一人之类。 见我进来,东野只是看了我一眼,继续讲。 我穿过众将,来到地图旁边,东野瞪了我一眼,还在讲。 我一把将地图给扯了下来,团成一团丢在地上! “你干吗?”东野怒道。 “再不变阵,此战必败!”我厉声回敬。 “大王也懂阵法?”旁边站着的龟丞相轻蔑道,“大王看得出来,在下摆的是什么阵么?” 将领们听见龟丞相叫大王,开始窃窃私语,因为他们并不认识我。 “甭管你什么阵,也是用人肉堆起来的,怎么可能顶得住西凉铁骑的冲击?”我说。 “西凉铁骑?大王是在开玩笑么?”肖丞相笑了笑,“一者,西凉骑兵装备过重,很难大量乘坐木筏过河;二者,即便是他们过来了,未及他们上岸集结冲锋,就得葬身我军刀斧手下!” “呵,如果西凉骑兵,从河对岸就开始集结冲锋呢?”我笑问。 “怎么冲?马掌水上漂?大王您是在逗我么?”肖丞相摇了摇头。 没时间跟你废话!我便把刚才在瞭望台上看到的情况,跟他们简单说了,待我讲完之后,大帐内静得只能听见远处的战鼓擂擂声。 “那,那该怎么办?”东野乱步惊慌问道,在场的人想必都知道冲起来的西凉铁骑的威力! “咱们的车兵呢?”我问。 “车兵在后方。”东野答。 “让车兵上!我们可以--” “大王,”肖丞相打断了我,“车兵乃是野战兵种,此战为阵地攻防战,车兵无用也!您刚才谈到骑兵冲锋,车兵的道理不也一样?我们又没有木筏浮桥,如何让车兵冲锋?” “冲你老木啊!”我骂道,“我的意思是让马把战车拉到岸边,卸掉马匹,用连片的战车,阻挡西凉骑兵的冲击!” “哎呀!这个办法好!”东野乱步砸了一下拳头,“王将军,速速带你的车兵去河岸!” “遵命!”一个虎头将军得令而去。 “然后呢?”东野跟抓着救命稻草似得,又问我。 “弓箭手退回城内,步兵留下三分之一抵抗西凉军,其余退回城内,轻骑兵后方游曳,准备掩护前线部队撤下来。”我说,这一仗,已经打不赢了。 “大王!”龟丞相提高了嗓门,“您的意思,是要放弃关北大营?” “难道你还想硬拼不成?”我反问。 “您这是怯战!不战而退,我南山国的脸往哪儿放!” “兵打光了,哪儿有国?国没了,哪儿还有脸?”我回呛了他一句。 “我南山勇士,岂如大王所言般不堪?” “那你上前线去试试啊!” “我……” “不敢去就闭嘴,我南山勇士,岂是你手中棋子?你出一昏招,他们说死就死,他们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勇士是的光荣,不是战死沙场,不是去送死,而是保家卫国!如果在此决战,七十万对两百万,我南山军必败无疑!还不如退守潼关,再从长计议!” “你……”肖丞相被我驳得哑口无言。 “大哥!”我转向东野乱步,“你先带大部队撤回潼关,我率军掩护!” ☆、0182、惨胜 “就这么撤退?恐怕不妥吧……”东野凝起眉头,“既然有战车做屏障,敌军骑兵无法冲破我军阵线,河岸地势较高,我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优势,或可一战。” “可是……”我想辩解,被东野挥手阻止。 “众将听令,&%¥#@¥&*!”妖语,又没听懂。 “诺!”将领们齐刷刷拱手,陆续退出中军大帐。 唉。不撞南墙心不死。果然如赵冉所说,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可堪之才! 东野乱步戴上黄灿灿的金盔,迈着方步出了大帐,帐中只剩下我和肖丞相,他似乎有点怕我,眼神躲躲闪闪的。 “你该不会是西凉安插在我军中的细作吧?”我眯着眼睛,低声道。 “大王勿要胡言!老臣已忠心辅佐四代南山王!”龟丞相伸了伸脖子,正色道。 “果然是千年王八万年龟,命可真长!”我撇了撇嘴,出大帐,翻身上马,赶赴前线支援,我好歹也是个象气二云的高手。西凉骑兵固然强悍,但在我面前也是个渣,以一当十,独当一面自然没什么问题。 等我到达河岸时,西凉浮桥已经快搭建完成。这边的战车阵地也已到位,木筏上站着不少西凉步兵,正往我们岸边投掷他们的独特武器,梭镖,但木筏距离河岸还有点距离,而且有战车遮挡,并未造成南山军多少伤亡,我看见南山军卒都紧张兮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敌人,木筏上的几千步兵不算什么,他们肯定是看到了对面准备冲锋的西凉铁骑,猜到了敌人的战术,才会感到害怕! 皇太子在阵线后方来回地策马奔腾,呼喊着口号,旁边跟着一匹马。马上是他那个象气三云的牛头人冯唐,估计是防止被敌人冷箭突袭,因为东野已经进入了木筏上步兵的弓箭射程! 皇太子所过之处,南山军都回头看他,群情激奋,高举武器跟着东野呼喊,不过等他过去之后,士兵就又恢复了恐慌,而且这种恐慌,似乎正在军中快速蔓延,一派肃杀之气! 浮桥又被推送过来几米,标枪的杀伤力还是显现出来,岸边守军的木质盾牌几乎挡不住西凉标枪穿刺,南山军开始下意识地后撤,这不正中了西凉人的计么!利用标枪射程,迫使南山军后撤二十米左右,让他们好轻松登陆? 不要小看这二十米,因为战车就在二十米范围内,如果南山军离战车太远,西凉步兵上岸,完全可以挪开横着摆放的战车,为后面的骑兵打开数百条通道! “不要后撤!顶上去!”我大喊,然而没用,没人肯听我的! 我身先士卒,越过战车,大踏步走到水边,立马有几条标枪扎向我! 我挥刀格挡,屹立在岸边,寸步不让! 楷模的力量是无穷的,陆续有勇敢的士兵集结到我身边,持盾站成一排,虽然被西凉标枪刺穿盾牌,戳死了好几个,但后面的勇士立即补充上来,不多时,所有南山军都重新回到水边,列阵迎敌! 木筏又前进了一段,距离水面只有五六米了!突然,后方的西凉军中传来阵阵号角声,木筏上的西凉步兵,忽地丢掉盾牌,跳入水中,淌着齐腰深的河水攻了上来! “冲啊!”我提刀跳入水中,砍翻了两名西凉狼头兵,南山军纷纷入水,与西凉军激战成一团,三下五除二,我已经跃上木筏,身边没有敌人了,但此时,木筏再次推进数米,卡着两军尸体,抵达岸边,这时我才发现,推动木筏的并不是人,而是对岸的马队,他们拉着绳子,反方向拉,岸边列着数百木桩,绳子绕在木桩上,他们利用的是定滑轮的原理,将百米长的竹筏推向这边,怪不得推进速度这么快。 这肯定是演练已久的搭设浮桥的方式,看来这个孙立荣果然有两把刷子! 几千渡河西凉兵很快就被歼灭,南山军跃上木筏,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居然开始向对岸冲锋!煞笔不煞笔!那边的西凉骑兵也已经开始冲锋了,这不是上去送死么!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身边的南山军卒也都跟着冲了上去,我逆行回到岸边,这才发现,原来步兵不是去冲击骑兵,而是去破坏浮桥的,南山步兵冲到河心处,就开始用刀劈砍浮桥连接处,但这是徒劳的,浮桥太宽,搭建如此紧密,已经连成一体,当它完成三分之二的时候,即使砍断中间的连接部,浮桥也不会被水冲散,除非有一道巨大的锯子,将浮桥在中央拦腰截断! 但并没有,所以我之前才让东野乱步撤军,可惜他不听。 果然如我所料,南山军虽然砍断了不少木筏连接部,但浮桥整体并未遭到破坏,而且那边的骑兵已经冲上浮桥,南山军赶紧回撤,但后队还在不断往前涌,撤不回来,步兵前锋只能硬着头皮跟西凉骑兵死磕! 根本打不过,西凉骑兵势如破竹,很快将南山步兵阵线撕开,冲到了河岸,车阵也被骑兵破坏了好几个口子,后续的西凉骑兵,从口子登陆,开始在岸上南山步兵群中左右冲杀! 肖丞相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南山军虽然单兵能力不强,但贵在勇猛,他们并不畏战,坚守防线与敌军优势骑兵鏖战,虽死伤惨重,但也未被西凉骑兵将队形冲散。 我想到了国歌里的一句歌词,把我们的血肉,筑起我们新的长城! 浮桥上、岸边,南山军的尸体,已经堆了一层又一层,实在是太惨了! 就在双方陷入胶着的时候,西凉步兵方阵也上了浮桥,迈着整齐的步伐压了上来,我已经夺了一匹西凉战马,正在浮桥上跟一个象气一云的敌军骑兵将领马上对战,只觉得马蹄子下的浮桥,一颤一颤的,马有点站不稳,往后退却,敌将的马也是,我趁他愣神的功夫,双腿一夹马腹,腾跃而起,一矛刺死敌将,纵身回到岸上。 步兵方阵如同坦克一般,密集地碾压过来,远了投掷标枪,近了从盾牌后面伸出长矛和剑来刺,南山军有点扛不住了,阵线不断后缩,约十五分钟之后,浮桥上的阵地完全失守,南山军被西凉步兵给推回岸边,战车阵地失效,西凉抢滩登陆宣告成功,双方进入纯陆战模式。 我已经干掉近百名西凉兵,但这对于整场战斗的贡献可谓杯水车薪,连续击杀四名实气五云以上敌将,我真气大损,不得已撤到后方休息,跑向督战的东野乱步那边。 “怎么办啊,兄弟,要不要撤退?”东野着急地问我。 “现在双方犬牙交错,已经没法撤了。”我擦了一把汗,坐在地上,双手插入土中,补充能量。 “那怎么办?这么打下去,肯定是要全军覆没的啊!” “呵,你也知道?”我白了他一眼。 “兄弟,大哥错了,你是北院大王,这都是你的兵啊!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东野彻底乱了阵脚,蹲在我面前问。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离我放飞鸽子,已经过去约四十分钟,我便说:“再打十分钟左右,然后等我的指示,鸣金收兵。” “你不是说不能撤么?” “不想完败,就听我的!”我不耐烦道,闭上眼睛,凝神吸气。 缓了几分钟,满血复活,我拿着一面锣,跑到后方瞭望台那边,登台远望,妈蛋的,终于来了!洪峰滚滚,距离战场还有一公里,到达战场需要五分钟左右,孤注一掷吧,能否全身而退,成败就看洪峰的威力了! 我敲响铜锣,东野乱步看我敲锣,赶紧下令,敲更大的那个锣,声音洪亮,整个战场都听得见,这就是鸣金收兵的讯号。 南山军全线溃退,西凉兵紧紧咬住,南山军只能且战且退,战线被推进了关北大营里面,我并没有下瞭望台,西凉兵离我越来越近,有几个骑兵已经冲了过来,看见有人在台上,推断是指挥官,开始砍瞭望台下的木架子,我用气弹将他们一一射下马,不过还是被砍了一刀,瞭望台倾斜,但是并未倒塌,一支东宫禁卫军突然杀了过来,驱逐西凉骑兵,将瞭望台给围了起来,应该是东野派过来的庄岁上扛。。 我继续瞭望,五分钟之后,过河的西凉兵,已经达到三十万之众,浮桥上的西凉兵也有数万人,尚有百万计的西凉兵还未渡河,然而,这时,洪峰到了! 我没想到洪峰的威力能有这么大,五米高的洪峰,到达这边居然还剩下三米多高,一下子将浮桥托举起来,浮桥上的西凉步兵摔倒一大片,拜之前冲上浮桥砍连接部的那些南山勇士所赐,浮桥被拱起来之后,上下颠簸,形态改变,连接部纷纷解体,又被后续的洪水冲得七零八落,终于断开,浮桥分成两段,向各自的岸边斜着漂流,中间出现了宽约二十米的水面,短时间内肯定难以修复。 这是天赐良机啊! 我赶紧跳下瞭望台,跑到后方,找到东野乱步:“大哥,后队改前队,冲锋!” “啊?不是要撤吗?”东野并不知道浮桥已经被水冲断,惊讶道。 “赶紧吧,再晚就没机会了!全军冲锋!骑兵、弓箭手、车兵、伙夫、侍卫,全都冲上去,把西凉军赶进河里!” “怎么赶?” “浮桥已断!西凉军被分成两截了!”我得意道。 “真的?” “快将这个消息传令三军,把将士的士气提起来!”我建议道。 “OK!”东野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得,用妖语下令,然后纵身上马,带着东宫军团冲向前线…… 这场鏖战,一直打到日落,南山军再不济,狭小的空间内,七十万对三十万,又是在己方大营中,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因为西凉过河的这三十万人,多为骑兵,锋芒散尽,不能再冲起来,战斗力还不如步兵。 浮桥最终不是被西凉军修复,而是被西凉后撤的兵马尸体,把渭水给堵住了,形成了一座新的“桥”,但这桥是暂时的,并不能过人。 残阳如血,战斗终结,西凉三十万人被全部歼灭,南山军也阵亡了至少二十万! 江北大营已经被毁,而且南山军战力衰竭严重,只得放弃阵地,有序撤回潼关,大门紧闭。西凉军趁机抢修浮桥,百万大军渡河,午夜之前,在原江北大营的位置,建起了他们的营地。 丢了江北大营,这一张仗,我们输了。 但保住了南山五十万的有生力量,从这点上看,我们其实算是赢了! ☆、0183、草船借箭 水坝那边的守军回来报告,说水坝被西凉兵发现,并且捣毁,西凉来的是一支千人队骑兵,他们只有一百人。连盾牌都没带,只有单刀,所以没敢接战,沿着青龙领撤了回来,向本大王请罪。 我当然不能怪他们,因为放水有功。还对他们进行了嘉奖。 是夜。东野乱步在北院大王府召开军事会议,正式把我介绍给诸将,领导权自然也还给了本王,我假意推脱一番,旋即走马上任,发表就职演说,总结白天的大战,把江北大营失利的责任都揽在我身上,说自己没能做到“知己知彼”,没能深入侦查,发现敌人的诡计云云,又把战场逆转的功劳推给了他,什么顶住压力,临危不乱。力挽狂澜,身先士卒,歼灭西凉军三十万之众,大振军威之类,这倒是实话。反攻的时候,东野乱步确实是冲在最前面的。 毕竟,东野乱步是未来的南山王,在军中不能损了他的威信,我更不能功高盖主,五千年历史长河中,所有功高盖主者,除了一个郭子仪,其余,全无好下场! 肖丞相似有不服,问我下一步打算怎么样,是守城,还是出兵进攻?这个提问是个陷阱,我肯定不会进攻。但我要是说守城的话,又与之前我自己的言论向左。 我想了想,机智地回答:“攻守兼备,攻中带守,守中有攻!” 其实是一句废话,不过却把诸将唬的一愣一愣的! 散会之后,回到寝宫,赵依忆已经洗漱完毕,说要好好伺候伺候我,我大义凛然地说,等打退西凉军,再让你伺候本王! 虽然很困乏,虽然很想推倒她,但现在我是真心没有时间呐! 我简单将身上的血污洗净,吃了口饭,就赶紧上了城门楼,查看西凉阵中情况,他们并未全部渡河,通过观气术计算,西凉在河这边的兵力,约为一百万,河那边原本的营地,观气术不能达,从营盘规模判断,也有七八十万的样子。 渭水之上,已经被西凉重新搭建好浮桥,看上去更加坚固,估计让我放水再冲一次,也没办法冲毁了。而且,我发现他们现在有了新式武器--投石车! 投石车应该是从后方调集过来的,高耸如云梯,一共有十架,投石车下面的士兵正把它们往浮桥上推,看来是准备运过河来,可能是射程不够。 “龙将军,西凉人以前可使用过投石车?”我问身边陪同视察的龙天云,他常年跟西凉军作战,肯定了解。 “回禀大王,用过。” “射程是多少?” “回禀大王,五里。” 城墙距离城外西凉兵营的距离为三里,也即是说,他们即便是把投石车放在军营后方,也能对潼关城门一线造成有效杀伤。 “威力几何?”我又问。 “很厉害!大王,他们用的是火药弹,一发落在兵卒间,便可造成近百伤亡!” 卧槽!比迫击炮还流弊,跟加农炮的威力差不多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潼关城内,木质房屋颇多,这要是被他们投射进来几颗火药弹,光是救火,我们都忙活不过来,更别提造成无辜平民的死伤。 “造这一架投石车,估计需要多长时间?”我又问龙天云,他们的投石车看起来很复杂的样子,还有木质的大齿轮。 “这个……起码得半个月吧?” “今晚劫营,搞掉它们。”我说,不能留着这些大杀器,无论杀伤力如何,它们的存在,对于我军而言,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威慑力,这是一种战略武器。 “劫、劫营?大王,怎么劫?我们可不能轻易打开城门啊!”龙天云苦口婆心道。 他说的有道理,城门打开,如果出城作战部队被西凉军给黏住的话,撤回来的时候,城门根本来不及关闭,潼关的城门很独特,木质,外层包铁,以防止被烧毁,非常厚重,开关要靠机械,门内驻有五十名军卒,专门负责推动跟磨盘似得工具来开关城门,每次开关耗时甚多,所以不能冒险开门。 “那就从城墙下去呗。”我扒着墙垛往下瞅了一眼,顿觉晕头转向,下面很昏暗,但是能看见城墙根儿,这里是城门楼,比两侧的城墙更高一些,足有三十米,大约八层楼那么高,即便是我提着气跳下去,也不能保证不受伤,更别说普通士兵了。 “用、用绳索么?会被敌军发现的!”龙天云说。 “然后呢?”庄序土弟。 “西凉骑兵,劲弓利箭,还未及坠、坠到下面,恐怕就、就全被西凉军给射死了!” “唔。”我点了点头,“龙将军,你可曾听说过草船借箭这个典故?” 龙天云摇了摇头。 “龙天云听令,本王命你在子夜之前,扎制出两千草人,两千草马,仿若真人、真马大小,并披挂我军战甲。” “草,草人草马?大、大王何意?”龙天云不解地问。 “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执行命令吧。”我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遵、遵命!”龙天云拄着剑柄下去了,草人草马很容易制作,城内囤积军马的干草饲料不少,龙天云应该能想到使用它们。 现在时间大概晚上九点钟,三个小时,扎两千草人草马,问题应该不大。我回到王府,正好碰见赵依忆在训斥一个侍女,一问才知,是因为刚才她不小心将府内的旗帜给烧着了。 “什么旗?”我问赵依忆。 “北院大王旗啊!真是不长眼的东西,上面写着那么大几个字不认得?”赵依忆斥责正跪在地上哭泣的侍女。 “别骂了,”我拉住赵依忆,“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又问那侍女。 “回禀大王,奴婢姓聂名小倩。”侍女未敢抬眼,双手俯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 聂小倩!吓我一跳,赶紧捏显鬼诀,还好,不是女鬼。 “小倩姑娘,你起来吧。”我搀扶起侍女。 “大王原谅我了么?”侍女抹着眼泪,又惊又喜。 “做错事当然是要受到惩罚的。这样吧,我罚你,重新制作一面王旗,用红色锦缎,尽可能地大,上面不用绣北院大王,只绣一个字就够了--帅!”我又心生一计,但现在没法施行,先攒着。 “多谢大王不杀之恩!多谢大王!”侍女破涕为笑,跪地磕头谢恩。 “依忆,你监工,顺便帮我设计一下,一定要高端、大气、上档次!” “呵,我以为夫君不喜欢这些俗物呢,这刚当上王爷就要换旗,是不是以后又得换王府,顺便把王爷夫人也给换了呢?”赵依忆挑了挑眉毛,轻瞥了聂小倩一眼,似在吃她的醋。聂小倩现在是人形,确实长得不错,在阳界的话,给草可以打九分,不过跟赵依忆比起来,简直差太远了。 我没有理她,差人去找几个木匠,再运一些细沙来,他们南山国的地图我看不习惯,想做个沙盘,方便调度部队。我回到书房,刚把沙盘草图画完,王府信鸽队来报,陛下又来信了,我让信鸽兵翻译,赵冉说已经说服巫妖王出山,与夏初音、银狐即刻启程赶赴魔界,营救青龙顾仙儿,她自己也正星夜疾驰,往潼关方向赶,估计两日之后到达,让我务必要顶住。 “回信,”我对信鸽兵说,“一切尽在掌握。” 现在跟她说眼前的危急局势有毛用?还是让她安心赶路吧,别心里一急,路上出什么差池! 木匠领了我的草图,去制作沙盘,我换上一袭黑色夜行装,外面套上普通军卒的铠甲,再去城关,龙天云已经扎制完两千稻草人草马,正带人在城墙后面给它们穿衣甲。 我抬起一个稻草人,别说,工艺很棒,里面是木头架子,外面是草,很结实,尤其是草人座下的草马,做的惟妙惟肖。 “大王,”龙天云跑了过来,“接下来末将该做些什么?” “每隔一个时辰,用绳子将草人、草马缓缓坠下,西凉兵必会放箭,等坠到城墙根儿,再把草人草马拉上来,箭镞不就是我们的了么!” “啊!”龙天云恍然大悟,“大王真是机智!不过,我军并不缺箭啊!” “多多益善嘛!”我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既然是偷袭劫营,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0184、上兵伐谋 不多时,草人、草马全部穿戴整齐,每条绳索上捆扎十个,我让城墙上的守军把火把、火盆全部熄灭,戏要做足嘛! 又过了一刻钟。我才命人开始慢慢往下放绳索。 不出所料,西凉人很快发现了城墙上的异动,从营寨中杀出数股骑兵! 虽然西凉骑兵的甲胄很厚,但为保持关节活动自如,连接处还是有缝隙的,有可能被射死。我让弓箭手放箭。不过只象征性地射了几十支箭,妈蛋的,一个西凉骑兵都没射死! 西凉骑兵冲过来,开始对正缓缓下坠的草人草马放箭,甚至有十几个胆大的,居然冲到城墙根地下,往草人、草马身上投标枪! 顷刻间,草人、草马就被扎成了刺猬。 “收回!”我挥手,士兵将绳子拉回城墙,清点了一下,两千草人草马共赚得箭一万四千五百支,标枪三十二支,收获颇丰! “我去睡了,你们慢慢搞吧!对了。刚才本王说错了,不是一个时辰,而是半个时辰放一次,记住了吗?”我打了个哈欠,佯装很困(其实也很困)。下了城楼。 我现在还没适应他们妖界,包括冥界、仙界的时间,总把时辰当小时,其实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我的本意,是一个小时放一次,太频繁了的话,容易被西凉兵过早识破这是假的,而时间间隔太长,我又怕西凉兵不能识破这是假的! 还有一件事儿要做,不能让龙天云去,得我亲自来才行。 因为穿着普通军卒的衣服,又带着面罩,我并未引起城内人员的注意。悄悄潜到东野乱步的驻地,太守府,翻墙进去,我搜寻到他的气息,刚到他门口,就被冯唐给发现了,又是一战戟轮来,我躲闪,同时摘下面罩表明身份。 “啊!大王!卑职罪该万死!”冯唐单膝跪地。 “免礼,我要见太子殿下。”庄序乐弟。 “大王请!” “别说我来过喔!” “……是,大王!” 在冯唐眼里,本王一定是个怪人! 跟东野乱步秘密商议了一番,我离开太守府,转回城门,不过没上城门楼,而是从侧面上了城墙,装作一个普通军卒,帮着他们收拢缴获来的箭镞,重新扎紧草人、草马等,主要是为了监视西凉军动向。 第二批草人草马放下去之后,西凉骑兵再次闪电般出击! 在白天,我对他们采取的是“半渡而击之”的办法,西凉人活学活用,现在这招,可称为“半坠而击之”。 依旧没有坠到底,收回,不过这次缴获的箭镞,似乎没有上一次多,草人草马下去返回城墙之后,西凉骑兵在城下盘桓一阵,也回去了。 又过一个小时,草人草马第三次下放,西凉骑兵又冲了出来,这次射的箭更少,而且草人收回之后,他们没有徘徊,直接就回了营地。 第四次,西凉骑兵依旧出击,不过却没有放箭,而是直接冲到城下,其中一个实气西凉带头大哥飞身而起,踏在城墙上,一刀斩断绳索,将绳索最下方的一组草人和草马给砍掉,西凉军官落回马匹,拖着“战利品”,带队回营。 第五次下放,西凉兵终于没有出来,草人草马纷纷落地,等了一会儿,西凉兵还是不出来,龙天云找不到我,只好下令再把它们给拉回去,这时我听到西凉军中传出阵阵笑声,可能是在嘲笑我们。 现在时间大概凌晨4点,月亮已经下山,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下了城墙,骑马来到太守府,府内,一千东宫骑兵军精锐严阵以待,为首的正是东宫羽林卫队长冯唐。本来太子也想参战,但我怕这次战斗凶多吉少,以他有伤为由,没让他来。 我跟冯唐碰头,打开太守府大门,借着夜色掩护,东宫骑兵队分头上了城墙。 我找到龙天云,这时才将自己的计划向他和盘托出,龙天云听完,给了我三十二个赞! 绳索上除了那两千草人草马之外,又扣上一千真人、真马(马具都已经在太守府完成改装,马鞍假装挂钩,可以与绳子上的扣快速连接,也方便解开),与上次投放依旧相隔一小时之后,东宫骑兵队被放了下去,马的眼都被蒙着,马嘴也都堵着,防止它们因为恐高而乱叫唤,我也在一千骑兵队之中。 落地后,一千骑兵快速将自己解开,脱下闪亮的战甲,将战马伏在地上,因为里面都穿的是跟我同款的夜行衣,所以蹲在城根底下,与青砖城墙几乎一个颜色,双方相隔一千五百米,并不会被敌人轻易发现。 西凉兵果然没有再出击,过了两分钟,我向上方的龙天云招手,他又将那两千草人草马给拉了上去。 五分钟之后,我确定西凉军没有发现我们,将我的战马拍起来,翻身上马,和冯唐各执一队,移动到青龙山和城墙交界的部位,也就是潼关与渭水之间倒梯形平地的两个梯形边,向西凉大营疾驰,因为马脚下都裹了布,所以跑起来声音并不大,等我们到达西凉军营外一百米左右的时候,西凉哨兵才发现我们,吹号报警! 但等西凉兵从营帐里跑出来,我们已经冲到了寨门口,八个东宫军甩出抓钩,钩住寨门,反方向拖拽,寨门被轻松拽倒,五百精骑杀入敌营,并未恋战,依旧沿着山脚突击! 之前在城门楼观察敌情的时候,我就发现西凉军营的营盘,仿佛是按照某种阵法来搭建的,相互之间的位置、距离,并不等同,如果能航空俯拍的话,所有营盘构成的图案,可能是天上的星座,而营盘两侧,靠近大山的位置,营垒最为稀疏,所布兵力相对较少,防御能力较差,可以直接穿透营垒,到达渭水河边! 东宫骑兵队全部穿透营垒,冲杀到渭水河边,用时仅三分钟,甚至没遇到像样的抵抗,浮桥就出现在眼前了,但我们不是奔着浮桥,而是奔着岸边列放的投石车来的! 骑兵队伍散开,每百人一组,各自奔向一架投石车,到达投石车下,将挂在马鞍侧面的牛皮袋子解下,用匕首在上面戳几个小洞,然后从不同方向丢向投石车,投石车因为结构太过复杂,牛皮袋子抛上去,几乎都卡在了投石车的部件上,牛皮袋里的油,顺着投石车向下流淌。 三个骑兵用长矛挑起西凉兵营帐外面的火盆,甩向投石车,投石车因为表明都是油,忽地一下燃烧了起来! “撤!”我大手一挥,带着骑士们直往旁边的青龙山跑去,你可能要问了,为什么不往潼关跑呢?因为潼关城墙和西凉营寨之前有一千五百米的真空地带,我们又身处西凉军营后方,回潼关最近的路线,就是穿过他们营帐,我们为了隐藏行踪,身上都没护甲,冲击他们营寨不是送死么!即便侥幸冲过去,在真空地带也会被西凉弓箭手给追着射! 所以我制订的撤退路线是向青龙山跑! 西凉军毕竟不是草包,当我这支五百人东宫队跑到青龙山脚下的时候,虽有盾牌护体,却也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没办法,打仗,就得有牺牲,骑兵弃马,钻入青龙山,用随身携带的抓钩往山上爬,西凉步兵追了上来,但他们身着重甲,山势又陡峭,运动速度没有东宫军快,山中遍布密林,他们的弓箭也发挥不出优势,只是在一处断崖前,东宫军向上攀爬的有些吃力,耽误些许时间,后卫部队被西凉军追上,射死了几十人。 不过上了断崖之后,东宫军也就安全了,我往那边的山岭看过去,冯唐带的队伍也已经进入山林,山脚下灯火通明,西凉军也正往山里钻,而那十架投石车,无一例外全被熊熊大火所包围,火势大到无法近身,更别说用水救火。 等我们爬上山顶,再回头看,好几架投石车已经被烧散架子了。 从侧翼迂回,回到潼关城,与冯唐回合,清点人数,带出去一千人,只回来了四百四十人,那六百多人,有的死在西凉营地中,有的被追杀,还有的攀爬青龙山的时候,摔下山崖殒命,都是好样的! 东方泛起鱼肚白,我回到城门楼,看着渭水岸边的阵阵青烟,长舒一口气,这顶算是又捡了一条命啊!两天两夜没好好休息,我实在是太累了,便在长门楼的军帐中打了个盹儿,闻见早饭香味儿方才醒来,却见赵依忆正坐在我身边,而我自己身上盖着一张毛毯。 “谢了!”我接过她手里的饭菜,狼吞虎咽。 “夫君,你简直是战神转世!”赵依忆略带兴奋地说,“刚才冯唐把战斗过程告诉我了,夫君,你是不是在阳界专门学习过怎么打仗啊?用你们的话讲,叫……上过军校?” “呵,”我摸了摸赵依忆的脸蛋,“娘子过奖,我并不擅长,更不喜欢打仗。我只是在想尽一切办法尽力地避免南山军民的伤亡,同时把西凉人赶走罢了。也许正因为我没有所谓的军事素养,才能屡屡出奇制胜吧,我也不知道,感觉好累,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士兵们站死前那一张张绝望的脸,如果可以选择,我倒是宁愿战死的是我,死了就不用再担惊受怕、瞻前顾后、殚精竭虑。” 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不能死,因为即便我死了,去了冥界也他妈得继续带兵打仗,而且敌人是更为强大的冥界叛军(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妖界实力普遍很弱,而且都不会什么道术),我对敌的有可能是范无伤那样的超级战将,还不如在这里打打西凉兵呢! “嗯,夫君,我懂你!”赵依忆帮我擦了擦嘴角上的食物,认真地说。 看着她隆起的胸脯,我吞了吞口水,有点春心荡漾,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儿,我便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缠绵一阵,刚把她衣服脱到肩膀,一个军官冒冒失失地跑进帐篷:“大、大王,大……” 是龙天云,他看见赵依忆,连忙出去。 “怎么了?进来吧。”我用毛毯裹住赵依忆,把她藏在我身后。 “大、大王,大、大事不妙!敌人集结兵力,似、似要攻城!”龙天云没有进来,背身站在门口说。 “攻城?投石车都没了,怎么攻?”我不解道,再说,哪儿有一大早就攻城的啊,刚吃完饭,西凉人能有这个精神头? “大、大王,您出来看、看看吧!” 我向赵依忆耸了耸肩,深表无奈。 “夫君你去吧!大事为重!”赵依忆下床,帮我穿戴盔甲。 上城门楼往下一看,西凉军果然在集结,全都是步兵,已经列出数十个方阵,正向这边缓缓而行,投石车残骸还在渭水边,他们这是准备拼死强攻么? 不可能,孙立荣不会这么蠢的! 我挠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西凉步兵军阵中,一抹亮光闪过,引起了我的注意,不过再看时,却看不见亮光,我又琢磨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天际线,顿时明白了! 好高端的攻城技术! ☆、0185、回光返照 潼关城坐东向西,每天,太阳从城东升起,从西边的主城门楼落下。 今天天气格外的好,晴空万里。太阳虽然刚出来不久,但阳光却很足,城墙的影子,被拉长,铺在潼关外的战场上,延绵上百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西凉人是想用“回光返照”之术,用镜面来反射太阳光,刺城墙守军的眼睛,趁机攻城! 太歹毒了!来华鸟号。 “放箭!”我挥剑下令,不是要射他们,而是想检验一下我的推论是否正确。 箭雨画着齐整的弧线。泻入西凉步兵方阵,西凉军停下,举起盾牌抵挡,那么多人做举盾的动作,总会有人不小心举歪盾牌,暴露盾牌后面的秘密。 果然,他们举盾的一瞬间,零星的数十道光晃上城头。 这下可麻烦了,如果单单是顶着太阳作战,士兵们眯起眼睛尚能适应。可这么多的盾牌兵,每一排都将阳光反射到城墙一线的话,那么,有多少排敌人,就相当于多少个太阳同时直射我们,就跟晚上被对面汽车的反光灯给晃了似得,瞬间致盲,并且这种效果会一直持续下去,让南山军根本没法对攻城的部队施加压力。 我转过身。看向城内,不要慌,不要乱,剥茧抽丝,一定能找到破解“回光返照”的办法。 从科学的角度分析,想破“回光返照”阵,无外乎三条途径。一是让士兵不怕阳光,如果我现在手头有几万只墨镜,便可以解决,可在妖界我上哪儿找墨镜去,他们连玻璃都没有(玻璃可以用火熏黑之后充当墨镜)! 第二个办法,就是干掉敌人的镜面方阵,可是镜面就是盾牌,翻过来一样可以抵挡弓箭,一样不能射杀后面的步兵,如果冲出去城跟他们近战格斗,那便正中下怀,无异于拱手让出城关,也不现实。 第三个办法,便是釜底抽薪,让太阳暂时消失,使盾牌无法“看到”太阳,只是反射普通的自然光的话,光线并不会强烈到影响守城士兵作战。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让阳光消失呢? 再逐层分析,方法无外乎三点,第一,发生日食,利用月亮来挡住太阳光,然而,现在是农历月的中旬,地球在中间,月亮刚刚落山,是容易发生月食的时候,不可能会有日食,除非把战场搬到月球上;第二,用道术做法,呼风唤雨,来个乌云遮月,可惜我并不会这门法术,上文说过,妖界的人也不好这口;第三,可以在城墙上树一块大幕布,将太阳挡住,让幕布的阴影把西凉军完全包裹起来,这样他们就不能反光了! 嗯,这只有这个看似最荒谬的办法可行,城中袅袅升起的炊烟,让我有了思路,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幕布,但是可以用人工来造啊! “龙将军!”我大喊一声。 “末将在!” “城关防御交给本王,你回城内,组织城内军民,将所有能燃烧的东西,都堆在院子里烧掉!” “大、大王……这是何意?” “执行命令!一刻钟之内,本王要见到黑烟漫天,否则你龙天云提头来见!” “遵、遵命!”龙天云抱拳下去了。 这个龙天云虽然有点磕、磕巴,但有一点好,那就是执行命令从不含糊,非常适合做副手。 “继续放箭,拖延西凉人进攻的时间!”我又对守城士兵下令,城墙上的箭有的是,都是一捆一捆的,而且昨晚还缴获了不少呢!西凉军纵然可以举着盾前进,但为了保持阵型,又避免伤亡,只能小心翼翼慢慢前行,走快了的话,盾牌阵出现裂隙,射在自己盾牌上的箭,容易折射伤到身边同伴。 西凉军又前进了几十米,在距离城墙大概两百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突然将盾牌翻转,我只觉得眼前宛如被人用强光手电头给戳了一下,赶紧伸手挡住了眼睛,城墙上也是哀嚎一片,没想到反光的威力这么强,我从指缝眯着眼睛往西凉阵地看了一眼,只能看见白花花、亮闪闪的一大片,就像是太阳能发电站似得。 我蹲在城门楼里,捏诀观察西凉军气息的动向,列“回光返照”阵的西凉兵,一共有二十排,也就是第一集团步兵方阵,都静止在原地,他们后面的西凉步兵,则穿过盾牌阵,继续前进,更后方的骑兵也开始跃跃欲试,进行集结,骑兵虽然不能攻城,但是可以用弓箭辅助步兵。 城墙上的守军情绪有点慌乱,嘈杂声四起。 我问蹲在我身边的赵依忆,士兵们在说什么(妖语)。 “我看不见了。”赵依忆眯着眼睛说。 “喔……什么?你也看不见了?”我惊讶道,赵依忆点了点头:“眼前一片黑!” 我又看向左右两边的士兵,他们还在执行射箭的命令,大多都在用手向戳在地上的箭筒里胡乱摸索,而负责往箭筒里装箭的士兵,更是抱着箭不知所措,看来是都瞎了! 我应该是因为猜到他们用这招,所以看见他们盾牌翻转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这才躲过一劫! 我看向城内,只有零星的青烟冒起,远不够遮挡得住太阳! “换防!快换防!”我跑到城门楼靠里面的城垛,对城内的后备军喊道,得把这些瞎士兵换下去,否则他们将成为活靶子。 还未等换防士兵上城墙,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呼啸声,不好,西凉箭雨! 持盾防御的命令尚未下达,箭雨就砸在了城墙上,不知利箭来袭的士兵毫无防备,一轮齐射,就被干倒将近一半!等换防士兵上来,再想用弓箭压制敌军的时候,观气视野中,西凉步兵已经冲到了城下,开始搭建盾牌阵,准备攻城了! “往下丢石头,砸!狠狠地砸!”我下令,幸亏本王会观气术,还能指挥,现在光强到士兵根本不能探头去看城底下,什么都看不见! 龙天云可能是发现了敌军异动,城内军民放火的速度明显加快,但燃烧出来的烟,依旧不够浓,不够多!胡乱丢石头的效果并不理想,城下士兵的气息,已经开始向上移动,想来盾牌攻城梯已经搭好了! 西凉盾牌虽然只能搭建二十米长的盾牌,但是现在城防火力这么弱,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搭建第二个梯子,戳在第一个盾牌梯上,不就能爬上城楼了么! 果不其然,还没到十分钟,已经有动作快的西凉人的气息爬上了城垛,跳上城墙跟守军展开肉搏!先上来的步兵,全都是送死的,目的就是吸引城墙上步兵的火力,让后续步兵能更多地爬上来!这样打下去必败无疑,城墙上面积太小,我军优势兵力无法施展! 我拔剑沿着城墙冲杀了一阵,越砍,身边的西凉兵越多! 砍翻一西凉军官后,我捡起一块盾牌,遮挡着往城墙下看去,盾牌上瞬间就被下面游曳的骑兵射了好几支箭,现在的潼关城墙,就像是一块沾满了蜂蜜的砖头,西凉军如同蚂蚁,密密麻麻的在往上爬! 这时东野乱步也带着东宫军登上城墙支援,东宫军战斗力强悍,一时间压制住了西凉军,不过却依旧无法阻挡西凉人源源不断地往城墙上爬,因为只要一探头就被光晃,被下面的骑兵射! 不行,必须破掉他们的盾牌攻城梯! “大哥,这里的指挥交给你,你把东宫军交给我!”我对东野说。 “这里都是你的兵!你要干吗?” “破阵--”我捡起一只西凉大盾,跳上城门楼的墙垛,提足真气,振臂高呼,“兄弟们,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是爷们儿的,跟本王跳下去,拆了他们的梯子!” 言罢,我纵身跳下城墙,跌坐在盾牌攻城梯的斜面上,一边砍杀身边往上爬的西凉兵,一边往下滑行,刚滑到底,就立即被密集的西凉兵包围,连挥剑的空间都没有,我索性丢了盾牌和剑,双手化掌为刀,在西凉军中左右搏杀,终于杀开一条血路,绕到盾牌攻城梯的背后,运足真气,一脚踹向盾牌,轰的一声,盾牌梯子坍塌散落,上面的西凉兵和盾牌都掉了下来,我躲闪不及,妈蛋的,被埋在里面了! ☆、0186、擒贼擒王 幸亏同时掉下来的,还有几个东宫军的士兵,他们顶着西凉人的劈砍,翻开盾牌堆,把我给拽了出来!我站在盾牌堆上。左右看去,已经有数千南山勇士跳下,跟西凉军纠缠在一处,但是城下的西凉兵更多,南山勇士自保都困难,更别说推倒盾牌攻城梯了,我可以一脚将其踹毁。但他们不行,得十几个人同心协力去推,才有可能推翻梯子! 我不再跟身边的西凉兵死磕,而是沿着城墙根移动,对于西凉人的攻击,能避就避。每到达一个盾牌梯后面,就用真气强拆掉,就跟后期的狗头一样强悍,一下一个,但是这种方式,非常损耗真气,也就是说,太费蓝,我只移动两百多米,拆毁十几个攻城梯。就已经损耗了至少四分之三的真气,累的气喘吁吁,已经无力再凭借自身实力撤回到城墙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我准备藏身尸体堆里,手插泥土充电的时候,敌方一员大将发现了我这个高手(我穿的是普通军官的盔甲),挺枪向我而来,我捏诀一看,象气一云。比我现在的实力更加强横! 隐隐觉得,今天本王可能要为南山国,捐躯在这儿了。 我捡了一把刀,仓促应战,西凉这位豹头大将很是勇武,力气超级大,几个回合下来。我的刀身已经弯折,刚要换武器,敌将的矛杆儿,突然抽向我下盘,我纵身想飞身躲避,孰料,脚踝却被一个垂死挣扎的西凉步兵给抓住,没跳起来,小腿外侧被结结实实扫到,幸亏有护甲分散力道,我又及时分出真气保护,小腿才没有断。 敌将倒转矛头刺来,我俯身捡起一面南山军的残盾抵挡,矛戳穿了盾牌,擦着我肋下过去,我趁机用胳膊夹住矛头,就像真的被戳中了一样,眼睛一翻,嘴巴张大,跟死了似得! 敌将中计,微微一笑,向回拉长矛,我趁他松懈之时,借着他回拉长矛的力量,推着盾牌,沿着长矛矛杆儿冲向敌将,用盾牌顶住敌将胸口,蓄好力的七伤拳击出,打在盾牌上,盾牌没事,敌将的胸甲也没事,但拳劲却成功钻入他身体,敌将也像我刚才一样,眼睛一翻,嘴巴张大,死了! 我抱着敌将尸体,向后倒下,让他趴在我身上,给我做掩护,休息一会儿,实在是打不动了!可才缓了不到半分钟,敌将尸体就被几个西凉军给扛起来,抬去了后方! 我瞪着眼睛装死,看着天空,光线还是很强,心里不觉着急,怎么浓烟还不够规模呢,要是照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半个小时,城墙就得被西凉兵给攻陷,到了那时,就是浓烟起来也没用了!来每名扛。 不行,得想其他的办法! 城墙下已经堆积了大量尸体,南山军甚至可以直接往下跳,也不用担心受伤,我身边一直跟着我冲杀的东宫军早已系数阵亡,西凉步兵正重新搭建盾牌攻城梯,很快搭好一面,往城墙上一靠,正好把我给遮挡了起来! 充电五分钟,装比两小时(OPPO植入广告,作者与三星的合同已经解除,因为他们不给支付工资),我爬起身,准备破掉眼前这个盾牌阵,不过看了看左右,南山军跳下来的人已经鲜有活口,而被推倒的盾牌攻城梯,则几乎都恢复了原样,塔太多,以我一己之力,已经推不过来了! 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难道,就这么认输么? 不行,我还要最后赌一把! 杜子美有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决定孤注一掷,去刺杀敌军主将! 借着盾牌工程梯的掩护,我从身边一个西凉军官的身上扒下他的铠甲,把自己的南山军铠甲脱下,换上西凉军的战袍,扯烂西凉军官的内衬青衣,将自己的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两个眼睛在外面,又在布上抹了不少血,最后扣上西凉兵的牛角盔,起身绕出盾牌攻城梯。 刚出来,正好遇到两个南山军冲了过来,身边扶着盾牌梯的西凉军卒,冲我喊了两句什么,我一狠心,手起刀落,劈向其中一个南山军,不过临近砍中的时候,我翻转手腕,以刀面拍在了他的头盔上,同时起脚,将另一个南山军卒踹飞! 虽然只是被我拍了一刀,但那士兵是个狗头妖,抵抗力太过羸弱,两道鲜血顺着他头盔流淌下来,扑倒在地,挂了! 对不住了,兄弟! 我一瘸一拐地走向不远处一匹军马,它孤零零站着,主人的一只脚还挂在马镫上,我挪开那只脚,翻身上去,策马跑向西凉大营方向,因为穿的是军官的铠甲,并没有西凉人来质问我,纷纷让路,可能以为我是回营报信之类。 兵者诡道也,尤其这个孙立荣,两度交锋,都迫使我用亡羊补牢之计,可见其谋略不在我之下,连我都知道要穿普通军官的军装,以掩饰自己的身份,何况诡诈的孙立荣? 所以,敌军主帅,并不一定在阵前督战,也并不一定在最大的那个营帐中,但是他身边,一定有高手保护,紫气扎堆的地方,肯定就是孙立荣之所在! 穿过西凉攻城部队,穿过反光部队,穿过骑兵方阵,直到进了西凉大营后,我终于有所发现。西凉挂着大旗的中军大帐内,只有几个普通士兵的气息,而在其后方,相隔仅五十米处,则扎着一座不起眼的中型营帐,里面有数道象气涌动! 我下马,装作伤兵,不经意地往那边靠近,切换诓妖诀模式,看得清了,一共五个象气高手,一个象气五云,两个三云,两个二云。 他们都站在一只妖的身后,那妖只不过虚气二云之境,但是妖气中类似人类的辅佐之气甚浓,我只在一个人头顶上见到过这种气息,那就是范无救! 这只妖定然是孙立荣! 而在他身前,几个实力高低不同的妖左右站着,好像是在开会,还是在提前庆祝胜利?为安全起见,我将自己的气息彻底隐藏,被发现就遭了,我根本打不过那几个侍卫,连逃脱都难。 我席地坐在距离那座军帐不远处的空地上,旁边还有几个西凉伤兵,像是在昨晚的夜袭战中受伤的,几个家伙对着潼关方向指指点点,讨论战况,还不时冲我说两句,我只能点头,因为第一我嘴巴被布包裹着,第二我特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潼关方向,烟还是不够,数百只攻城梯,像是一只只憋,趴着城墙,城墙上已经战成一锅粥,城墙根儿下也有零星的战斗,但是不多,我跳城毁掉敌人盾牌攻城梯的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一旦敌人占领城墙,顺着甬道攻下去,击溃守护城门机关的部队,打开城门,西凉兵涌入,那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我必须抓紧时间行动,可是现在没法下手,只能等待! 等了约有十分钟,营帐中的会议终于结束,那些将领纷纷出来,孙立荣也开始向外移动,跟在他身后的五个象气高手,寸步不离! 孙立荣出了营帐,哎呦?怎么是个残疾人?居然坐着一架木质的轮椅! 我定睛一看,是一张人脸,长得蛮帅,如果我能打十分,那么他足可以打七、八分,而且还很年轻,看上去三十岁上下,一袭白袍,头顶扎着簪子,腮上净白,只有唇上留着两撇短胡须,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手里一把折扇,气质有点像周公瑾。 他身后的五个象气高手,一色的黑衣黑袍,胸口有白色的七星图案点缀,头上则戴着大斗笠,斗笠边缘有黑纱,无法窥见其真面目,只能通过气息判断其中两个是雌性,三个是雄性,雌雄二者,一阴一阳,相生相克,天下生灵皆如此。 推着轮椅的,便是那个最强的象气五云(雄性),其他四个象气高手,分别在轮椅四角,一行人朝战场方向走去,许是要去看看热闹。 我身边的军士一见到孙立荣,马上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恭敬地看着轮椅从眼前经过,我也起身,半低着头,待轮椅过去,我借着营帐的掩护,悄然跟上,寻觅时机。 这时我才注意到,中军大帐前面不远,有一处木质高台,大概三米多高,侧面有无障碍通道,象气五云将孙立荣推上高台,孙立荣挥了挥扇子,象气五云下去了,十平米见方的高台上,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方桌,桌上放着一壶茶。 象气五云下台之后,跟其他四个象气围在一起,小声地交流着什么,而孙立荣则在台上品茗,悠哉地看两军厮杀,就跟看电影似得!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刻,象气五云与孙立荣的垂直距离为三米,水平距离超过四米,根据勾股定理,妈蛋,这时候了还勾什么股! 我左右踅摸,发现不远处营寨的旁边,树立着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戳着各种武器,以标枪为多,我摸过去,抽出一支标枪,用枪杆柱地,当做拐杖,慢慢朝高台那边靠近。 距离高台还有十米的时候,我停下来,其中一个象气黑衣人看了我一眼,但又转过身去,五个高手的气息都没有明显波动。我站稳,将枪头转过来,查看枪尖儿的锋利程度,这一枪刺出,不求刺死,以我的标枪技术,也未必能刺得死,只求弄伤他就好,这样西凉军心大乱,就有退兵的可能! 当然了,最佳的方式,是我能把孙立荣劫持到手,迫使他自主退兵! 可是有那象气五人在场,我根本没法做到这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看准孙立荣的位置,放开隐气诀,提真气入手臂,将标枪投出,同时凝出气弹,准备第二轮攻击,因为,我不认为那个象气五云高手,不可能让我一击得手!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象气五云对于我之偷袭,丝毫反应都没有,居然就这么让我刺中了,而且,标枪贴着轮椅靠背的上缘,正中孙立荣后心,怎么投的这么准呢? 标枪尖儿连根没入,细铁条部分弯折,枪杆儿耷拉下来,孙立荣头顶之气,正在快速熄灭! 我赶紧看向那几个高手,他们居然还是无动于衷,只是都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也没打算跑,一命抵一命呗! 噗通,台上的孙立荣倒下轮椅。 “北院大王光临在下军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象气五云身边,一个象二的妖,拱手向我微微施礼! 光临“在下军营”? 天啦撸,难道,他才是-- ☆、0187、对局 这个象气二云的高手,他才是西凉主帅孙立荣! “久仰孙将军大名!”我故作镇定,拱手道,现在已成瓮中之鳖,我不能自乱阵脚。 孙立荣从象气五云身后出来。撩起遮面黑纱,哟,比刚才台上那个假的,更加英气逼人,在他面前,靠颜值吃饭的本王,也觉甘拜下风。难怪可以做西凉驸马。 “夏王爷,请到帐中一叙。”孙立荣抬手指了指我身边的一个普通营帐。 我看了一眼潼关城墙,城内烟雾已经渐渐成了气候,而城墙上的南山阵地尚未完全失守,本王虽然身陷敌营,但还有东野大哥坐镇军中,不至于群龙无首,军心大乱,按照这个节奏。南山军没准儿能击退西凉这一波攻势! 现在身不由己,而且看来孙立荣并没有立即杀我的意思,走一步看一步吧。看看他到底要怎样,如果想胁迫我逼南山军献城投降,我是决计不会答应的,把本王逼急了,让你们见识一下七伤拳自杀大法! 只有一个象气三云跟在孙立荣身边,其他三个高手都留在帐外,进了营帐,里面的几个伤兵赶紧相互扶持着出去,那个象气三云简单清理了一下,双方分宾主落座,象三给我们斟茶倒水。 “索菲雅,去把本帅的水晶棋拿来。”孙立荣对象气三说。 象气三没有吱声,默默出去了。现在帐中只有我和孙立荣二人,这倒是擒拿他的机会,不过当我借喝茶捏起指诀时,发现象气五云站在帐篷后面。距离孙立荣的直线距离只有两米,我若动手,恐怕象气五云会穿帐而入,还未等我得手,就将我击毙,那样太不划算了。 “请问孙将军,刚才被我击杀者何人?”我决定先把心中这个疑惑解开,观气术是不会出错的,虽然是孙立荣的替身,但那个帅哥头顶有浓郁的辅佐之气,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呵呵,他是本帅的政敌,西凉王储,都而罕,特奉西凉王之命,来前线督军。”孙立荣并无避讳,将实情和盘托出,这倒是令我蛮震惊的,一者,孙立荣居然敢把西凉王储给弄死,二者,从西凉王让王子来督军一事看,西凉王似乎对于孙立荣并不信任,三者,从都而罕死的时候,旁边毫无反应的西凉军卒来看,这支军队效忠的,似乎是孙立荣,而不是西凉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孙立荣完全可以叛变,自己当西凉之主啊! “夏王爷来我妖界多久了?”孙立荣笑问。 “才几天,”我缓过神来,实话实说,“到潼关才也三天。” 看来他对于我的底细摸得很透,知道我来自阳界。 “上游偷建水坝,可是王爷的主意?”孙立荣又问。 “不错。”我挑了挑眉毛。 “昨晚以假乱真,偷袭我攻城器械的计策,也出自王爷咯?” “我带的队。”我说。 “那今次我方攻城,夏将军又准备用什么策略应对呢?” 听他的意思,好像还没从潼关城中升腾的烟雾中觉察出我的战术,可能认为那只是战争的痕迹。 “呵,全城焚烧,以烟蔽日,破孙将军之回光阵,再夺回城墙。” “噢?”孙立荣明显地一愣,眉头紧锁,冥想片刻,才狞笑着开口,“夏王爷果然厉害!来人!” 这是要杀我么?来呆冬号。 “呼啊!”一个军官闪身进了营帐。 孙立荣故意用我能听懂的汉语下令:“关注潼关之中烟雾,如回光大阵失去作用,则下令撤兵。” “呼啊!”军官出去了。 “撤兵?”我一愣,“孙将军不是快将潼关给攻下来了么?” 我故意激他,这货太贼了,他若主动撤兵,而不是被东野的部队赶下城墙的话,那样西凉军的士气并不会受到多大影响,而我方打赢了的士气也不会得到多少提升! “今天本帅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孙立荣笑了笑,这时那个象气三云的索菲雅回来了,拎着一个木盒,放在桌上打开,我伸直身子往桌上看了看,被索菲雅的胸给挡住了,好大的胸,看得我不由吞了吞口水! “索菲雅,摘了面罩吧,夏王爷似乎对你很感兴趣。”孙立荣笑道。 说的我脸登时就红了,我是这种见花就想摘的人麽? 嗯,我是! “诺。”索菲雅轻声允诺,摘下头上斗笠,甩了甩金色秀发,并未看我,继续摆弄着那盒子里的东西,光看大半个侧脸,我就已经认定这索菲雅国色天香,她并不是东方人种,皮肤白皙,鼻梁高耸,眼睛深凹,是个洋妞,怪不得孙立荣叫她索菲雅,感觉她有点苏菲玛索的味道,不过却比她要青春靓丽的多。 “来,王爷,陪本帅对弈一局如何?”孙立荣起身,来到桌边。 对弈?下棋么? 噢对,刚才孙立荣有说,是让索菲雅去取什么水晶棋,可是妖界的棋我不会下啊! 我也起身,走到桌边,定睛一看,居然是象棋,中国象棋! 红黑双色,车马相士将兵炮一应俱全,中间还书有楚河汉界三个大字。 这个我会,小时候还拿过全省少年儿童象棋赛的名次呢,只不过好几年没下过棋了,肯定会有点生疏。 “这副水晶棋乃阳界友人馈赠本帅之物,本帅甚为爱惜,时常把玩,然在我西凉,能与本帅弈上几局之人屈指可数,棋艺无法精进,今得机会与夏王爷对局,还望不吝赐教!红先行,王爷请!” “不,孙将军请。”我将棋盘倒转过来,把红棋给了他,我习惯后发制人,让他先走,看看是什么路子再说。 “呵呵,好。”孙立荣凝神片刻,飞出左相,顶在中兵后方,这属于稳健型开局,先巩固阵地,再伺机反击。飞相之后,可走的棋路很多,俗称“飞相十八应”,因为飞相没有对我方构成任何直接威胁,所以除常见的左中炮、过宫炮、士角炮外,至少还有十几种可行的应法,甚至挺中兵向前,都是不违棋理的。 我架中炮,逼迫对方出马,孙立荣出了右马,我出右二卒应对,压制他另一匹马,孙立荣出车,我亦出马,双方进入常规开局,开始排兵布阵。 象棋有云,初局是基础,中局为关键,残局见功夫,看得出来,孙立荣的棋力并没有大师级水准,与我相当,但已经不错了,如果按照功法体系来划定的话,我俩的棋力差不多相当于实气七、八云的水平,不会出现明显的失误,所以在初局、中局,双方旗鼓相当,完成布局之后,我率先挺马过河,开始厮杀,待进入中局末期,双方对子颇多,我剩一车一马,象、仕完备,孙立荣剩一车一炮,大本营被我劫掠过,相、士残缺,不过他还有两个边兵。 我用车马去绞杀他一个边兵,孙立荣知道无法跑掉,索性放弃,以炮外围游曳骚扰我,车护着边兵,慢慢向我大本营靠拢,我不敢轻敌,他单车、单炮虽无法对我构成威胁,但这个过河兵,作用异常之大,远了可以当炮架,靠近我的大本营,甚至可以当车来用。 我全军退守,故意舍弃双仕,把他的兵逼下底,吃掉,他已经没赢的可能了,我转守为攻,虽然理论上我还有取胜的可能性,但孙立荣防得滴水不漏,十几个回合之后,攻势亦未有起色,孙立荣求和,我只得同意。 “夏王爷攻守兼具,足智多谋,本帅佩服!” “孙将军棋风诡秘,常出奇兵,本王拜服!” ☆、0188、模拟战场 “哈哈哈哈!”俩人相互吹捧之后,都仰头大笑,跟俩煞笔似得。 这时,刚才“呼啊”这个西凉军官又进来了,贴着孙立荣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孙立荣听罢,点了点头。 “呼啊!”军官得令,出帐,我刚坐回座位,端起茶碗,帐外便传来西凉的鸣金收兵之声。 提着的心总算放下,烟雾遮日法。肯定是起作用了,城墙上的南山军不再受制于反光阵,可以正面迎敌,并攻击城下的士兵,西凉军毕竟是仰攻,还是很吃亏的。 幸亏刚才是和棋,如果我赢了孙立荣,他会不会因为气不过,强令士兵继续攻城? 说实话。真要是强攻的话,南山军未必能抵挡得住,因为西凉人多啊。死十几万,甚至几十万攻城兵根本不算事儿,一直耗下去的话,打它个一天一夜,我怕南山军反倒会因为兵力匮乏,支撑不下去,毕竟城内只有七十万兵马! “意犹未尽啊,夏王爷,”孙立荣喝了口茶,“可这象棋虽好,毕竟是死物,不若这样,咱们去外面。真人真刀地干一场如何?” “好啊!”我当然不能服输了,“是单挑,还是群殴?” “不不,王爷误会本帅的意思了。不是你我二人切磋,而是各自领兵一百,在我西凉大营校场之上,模拟潼关之地势,只谋战略,不计搏杀,一分高下,不知王爷敢为否?” 他的意思是以校场当沙盘,用双方军卒做棋子,来模拟两军对战,并不是真的打仗。 “请问孙将军,我所部,是采用我南山军将士,还是借用你西凉兵马?”我问,用南山军的话我,还得回去调兵。 “用我西凉军即可,索菲雅,”孙立荣转向象气三云大胸妹,“你带本帅之锦衣卫,归夏王爷统领。” “诺。”索菲雅向孙立荣拱手,莲步轻移,站在了我身边,还蛮听话的。 “你懂汉语吧?军令什么的,也都听得懂?”我小声问了一句,索菲雅点头。 “那便好。” “请!” “请!” 三人出了营帐,我朝潼关方向扫了一眼,城墙上的盾牌攻城梯,都已经撤了下来,城墙之上已经没有战斗,西凉军重新列成方阵,以盾牌掩护,倒退着有序撤离,南山军也没有射箭追杀,只是在城墙上摇旗呐喊,以壮声势,或者是欢庆胜利。 孙立荣似乎对于我被擒一事早有预谋,等我们骑马到达校场,我发现这里已经仿照潼关城内外的实景,搭建好了微缩版本,城关、青龙山、渭水,西凉大营,一应俱全,比例大概是一比三十,潼关城高约三米,就连关内的民居,建筑,也都做的有模有样。 我猜测这可能就是孙立荣研究战术的“沙盘”,可比我那个先进多了! 索菲雅带着一队西凉兵进了“潼关城”,士兵列在关内,索菲雅站在“城门楼”上,看着我,我也纵身上去,转回身看,孙立荣策马立于“西凉大营”内,左边五十步兵,右边五十骑兵。 “裁军五十人。”我对索菲雅说,“留二十骑兵、三十步兵即可。” 这样更符合现在双方军力的实际对比情况,我方只剩下约七十多万可战之军,而西凉军总数则有一百七十万,双方差不多是一比二的兵力。 索菲雅一愣,看向对面的孙立荣,孙立荣实际距离我只有四十米,肯定听见我说的话了,他点头。 索菲雅下城门楼,点走了三十骑兵和二十步兵,我捏诀一看,她还是蛮向着我的,留下的都是相对实力较强的妖,不过当她回到我身边,我还是忍不住贴耳跟她说了句:“现在我才是你的统帅,不要事事都看孙帅,OK?” “诺,夏王爷。”因为距离太近,我的嘴唇都挨着她耳朵上的汗毛了,索菲雅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红着脸应允我道。 “孙将军,请!”我扬了扬手,示意他可以开始攻城。 “呵呵,好。”孙立荣转用妖语,对他的军队下令,只见骑兵突前,横着列成一排,马尾衔马首,后面的步兵,一半没动,另一半则纷纷弃盾,钻入那些小帐篷中,帐篷太小,仅能容纳两人,两个西凉兵进去之后,帐篷鼓动起来,是进去搞基了么? 我暗自捏起指诀,看向帐中,两个西凉兵确实在动,但并非一上一下,或者一前一后,而是一左一右跪在地上,好像在鼓捣地上的什么东西。 “孙帅刚才说什么?”我天真地问索菲雅。 “抱歉,夏王爷,我听懂了,但是不能说。”我想想也对,在实际战场上,我是听不见孙立荣下命令的。 “王爷,要不,属下带人前去,探查军情?”索菲雅像是感到抱歉似地问我。 我摆了摆手,出去送死啊! 孙立荣端坐马上,捻着须髯,一直冲我微笑。 过了能有两分钟,孙立荣突然下令骑兵冲锋,二十人的骑兵小分队冲到城墙下,拉弓射箭,当然,箭都射天上去了,这是在模拟骑兵部队来袭扰。 “是否放箭还击?”索菲雅问,我还是摆手,骑兵是不可能攻城的,孙立荣只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而已。 骑兵在城墙下张牙舞爪地晃悠了三分钟,孙立荣身边的偏将敲了敲手里的小锣,鸣金收兵。 紧接着,孙立荣又将剩下的二十多名步兵,分成两队,爬上潼关两侧的青龙山。 “哎,孙将军!”我赶紧制止,“你这爬得上来么?” 昨晚我偷袭敌营,烧毁投石车之后,带着精锐的东宫军从青龙山逃回,都废了很多力气,因为青龙山北麓异常险峻,有很多处断崖,只有通过绳索才能上来,大规模的军队妄图爬上青龙山那太不现实了。 “哎呀,”孙立荣拍了拍脑袋,“本帅忘了,撤!” 两股步兵又退了回去。 孙立荣又下达指令,五个骑兵,和五个骑兵,分别脱了战甲、马甲,左右各自沿着渭水向两侧奔走,显然是要迂回包抄,这招我并不惧怕,一则青龙山太长太长,等他们包抄过来,至少得两天一夜;二则他们十个骑兵,相当于十八万人,为求速度,都解了战甲,防御力大减,对于防守者来说,普通弓箭兵便可以应付;三则潼关东边的城门,也就是我和赵依忆进来那个城门,虽然高度不及主战场那边,但也很高大,没那么好攻的。 待他们迂回到青龙山尽头,我让索菲雅派两个步兵,也就是三万人,去另一边城墙防御,足够了。 但是十八万西凉骑兵绕过青龙山之后,却没有迂回过来,而是直奔校场后方的一个地方杀去,那里立着一个木桶,上面插着一面红旗,哎呀不好,从地图上看,那是妙香城的位置,相当于共和国的武汉附近! 孙立荣这是要分兵偷袭我首都!来呆木血。 怎么办?南山国现在所有兵力都在潼关一线! 分兵去救吧,未必能追上,而且想解妙香城之围,至少也得分出十八万骑兵,配合城内可能存在的数千人之王宫卫队,才有可能,我手里实际上,只有十五万左右的骑兵,全部派出去也无济于事! 孙立荣又下令,骑兵停止奔跑,战马转为步行,慢慢向妙香城木桶走去。我明白,这是孙立荣在给我时间考虑,毕竟西凉骑兵再快,也不至于朝发夕至,而这么大规模一支部队深入西凉腹地,情报部门肯定会有所察觉,把消息传达到潼关给我。 ☆、0189、偷袭与反偷袭 我想了想,亲自下城门楼,回到“南山国”境内,按照我的记忆,南山国地势跟共和国类似。西高东低,有好几条大河发源于西夏,横穿南山国境流入大海。 “孙将军,请过来一下。”我招手道,怕他无法看清我的战术动作。 孙立荣打马前进,为节省时间,直接从潼关城穿了过来。两个逗比西凉兵(属我麾下),还弯弓搭建,准备射孙立荣,被我制止了。 孙立荣过来,翻身下马笑问:“王爷作何打算?”来呆他划。 我用标枪在地上划了五道线:“我南山境内,有五条大河,不知孙将军知晓否?” 孙立荣点了点头:“拆桥么?本帅的骑兵可以人马分离,抱木泅渡过河,而南山境内已无兵源。无法阻止我军渡河,只不过这样会耽误些时间罢了。” “呵呵,桥肯定是要拆的。”我在“河”上画了个叉,“但谁说南山国再无兵源?” 我用标枪在最靠近妙香城的那条“河边”,画了几个三角形:“孙将军可知我南山还有十万海军?” “十万海军?”孙立荣明显一愣。 “正是,”我看他好像真不知道,便决定诈他一诈,“我南山海军分驻于海岸数个港口,常备海军者两万,领朝廷俸禄,民兵海军者八万,不领朝廷俸禄,但拥有贩卖鱼、盐之特权(国有企业性质),遇南方列国袭扰,便登船作战。我海军之陆战能力,甚至不及平民,所以此次被孙将军大兵压境,亦未调动他们。但若在江面之上,南山海军足可号称‘天下无敌’!” 我说的有一半是实话,南山国确实有海军,驴三哥在驿站里跟我讲过,只不过数量却没有十万,只有两万,孙立荣定然是酝酿此战很长时间,对于南山国军力了若指掌,所以我引入“民兵”的概念,凭空捏造出8万海军来吓唬他,就赌他情报掌握的不够准确,相信我的说法! “嘶!”孙立荣倒抽一口冷气,显然是深信不疑,“王爷的意思,是将这十万海军调入内江,陈于修罗江上,拱卫妙香城?” “正是!”我得意地点了点头,南山国南部,河泽甚多,妙香城就建在修罗江边上。 孙立荣背着手来回踱步,这时那两支慢悠悠的骑兵已经来到了木桶旁边,都看着孙立荣。 “撤。”孙立荣冷声下令,翻身上马,跟骑兵一起撤回己方大营。 呵,兵不厌诈这招,已经被我运用到了“无耻”的地步了! 这可不是一场游戏,而是真正的战争,今天在校场上的一切,如果我无法应对孙立荣的攻势,让孙立荣放弃原计划,那么,明天便极有可能变为现实! 现在是西凉进攻,南山防守,我就是局部胜利,抵挡住西凉攻势,也无法逆转取胜,所以我没必要对于自己的应对战术藏着掖着,即便是真有十万海军那又如何,只能阻挡西凉骑兵渡河攻取妙香城而已,骑兵往后退二里地,海军就对他们无计可施了! 但是,骑兵犯境,遭殃的是沿途的南山国老百姓,所以我必须明确告诉孙立荣,你不要来长途奔袭妙香,来了也没什么卵用,还是好好琢磨怎么打潼关吧! 兵者,国之大事,然一国大事之首,非兵也,民也!我们打仗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赵冉的锦绣江山,而是为了让两万万南山国百姓,免遭生灵涂炭! 我将插在木桶上的红旗抗在肩上,带回潼关城门楼,戳在木栅栏之间,以壮声势,主要是为我自己打气,来吧!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孙立荣似乎很懊恼,又下令骑兵前来城下骚扰,可能分兵绕开潼关,长途跋涉,突袭妙香城,是他琢磨了很久的战术。 我还是避而不战,只要你不攻城,我连箭都不放,看谁耗得过谁。 又僵持了一会儿,我寻思自己也不能光守城啊,那样显得多LOW,略一琢磨,实施了一条毒计--虽然我并不打算使用它,或者并不打算如我所描述的这样使用它。 我贴着索菲雅耳边布置了一番,索菲雅下城头,带了十个步兵去准备,不多时,她们回到战场,每个步兵身上都裹了一条厚厚的毡子,索菲雅带着十个步兵分成两路,从青龙山我方的一侧爬上山,因为这边山势很缓,即便是重装步兵也能爬上去,只不过费些力气罢了。 上了山头,士兵们将毡子裹在身上,一个个跟粽子似得,索菲雅率先滚下山去,当然,只是模拟而已,所谓青龙山,不过是一米来高的土堆。 此计出自三国末期,是曹魏灭蜀关键一战,当时魏军主力和蜀军在剑阁激战,剑阁地势险要,蜀军又有大将姜维率领,魏军久攻不克,魏军将领邓艾向主帅钟会建议从阴平偷偷越,直进涪城,剑阁守军肯定要分兵回救,魏军主力就可趁势破剑阁,如果不回救,最起码也能打下涪城。 蜀国地势险要,剑阁为咽喉要道,与今日之潼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从诸葛亮时期,蜀国舅苦心经营剑阁,而所谓阴平,其实只是在地图上理论上讲,可以绕过剑阁,进入蜀中的一条路,所以蜀国并未设防。 于是邓艾只带了几千人,轻装上阵,开始翻山越岭,实际情况远比邓艾想得还要困难,根本就没有路,邓艾所部遇山开道,遇水建桥,硬是行了七百里,结果就要越过山岭的时候,遇到了一处绝地,是断崖,百丈之高,斜度很大,几乎不能下去,此时军中粮草早已枯竭,魏军体力到达极限,如果绕过去的话,士兵们肯定会饿死山林中,于是邓艾下令,全军裹着毡子,滚下山崖,他身先士卒,自己先滚下去了。 士兵们见走投无路,也只得跟主将一起滚下去,许多人都途中摔死。 幸存下来的人数,正史、野史记载不祥,反正挂了很多就是了,演义上说等邓艾带兵出现在涪城前时,只有两千人,可见伤亡之惨重。 我估计不会这么少,但也不会很多,差不多能有五六千人吧,就是这五六千人,创造了历史,一路连下涪城、绵阳,直取成都。 蜀军跟现在的南山军一样,几乎全部兵马都集中在剑阁,后方空虚,兵力不过万人,原本其实也可以一战,但关键是,蜀国后方已经没有一个哪怕是东野乱步级别的战将,太子大哥虽然统兵打仗不太在行,但好歹勇猛啊! 蜀国那几个守将,都是些鼠辈,面对邓艾五千精兵,放弃抵抗,投降者颇多,邓艾直破成都,刘禅投降,剑阁那边的姜维所部,一听首都没了,王都降了,军心涣散,姜维只得使出最后一招,反间计,诈降之后,劝魏军主帅钟会占据天险蜀地,自立为王,钟会答应了,没想到钟会的手下不答应,把钟会给宰了,姜维见大势已去,只得拔剑自刎,蜀国亡。 现在我也借用邓艾的计策,从不可能大规模用兵的青龙山,滚下去约十五万精兵,这是单行线,下去之后,可就上不来了。 孙立荣刚要举旗应对,我提示了一句:“这是夜战。” 意思是告诉孙立荣,我这是隐蔽战术,迂回出将近二十里,深夜翻山,几乎不会被西凉发现,于是孙立荣把旗放下,两侧的“南山军”中,三个人坐在原地,假装在滚下去的途中摔死,剩下的八个人“泅渡过河”,从后方迂回包抄渭水以北的西凉后营,那里是西凉军粮草之所在! ☆、0190、地道战 待我的兵开始“烧粮草”,孙立荣才引兵回救,双方几乎是真打了起来,但因为人数劣势,我的兵很快被西凉骑兵和步兵的盾牌包围。包围圈逐渐缩小,八个人被盾牌挤成一团,兵器相交几下,带队的索菲雅丢掉兵器,率部投降。 虽然南山部可能不会投降,但不投降,肯定就会被歼灭。于战役效果而言是一样的。 “能烧光孙将军的全部粮草否?”我在城头问。 孙立荣回头看看部队,想了想,说:“不能,若贵军舍命不战,只顾烧粮,可烧掉百之七十八。” 他算的很精细,精确到了百分比的个位数。 “剩下粮草,可支援几日?”我问。 孙立荣微微一笑,我这一问。相当于刺探军事秘密,不过他还是伸出五根手指:“五天整。” 我掐指一算,也即是说。他们现在全部的粮草足可以支撑23天(差一顿饭),这应该是战时的消耗,如果他们只列阵,不进攻,士兵运动量少,一天吃两顿饭,几乎能坚持一个月! 然而,我在意的不是23天或者一个月,而是剩下的天数,如果只有五天的话,那根本不值得一战,五天之内,西凉可以有很多选择。要么强攻,要么继续蹲守,等后续粮草再运输过来都可以。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上文提过。妖界的妖不会轻易死亡,有七日回魂、满血复活一说,除非肢体不见,否则七天之后都会活过来。 昨天的战斗中,西凉军死了三十万,我方阵亡二十多万,但因为南山军着急撤出战场回潼关,所以除了被水冲走的那部分,战场上的尸体,都归了西凉军,现在这五十万人的尸体就在西凉军大营后方摆着(不会腐烂),如果被他们拖到第七天,南山复活的肯定会被西凉军就地再次斩杀,而西凉军复活的,则满血回归部队,西凉总兵力又达到了两百万之众,而南山军如果偷袭敌军粮草的话,再阵亡十五万(尸体即便复活,还是被斩杀),只剩下六十多万,兵力相差更为悬殊。 所以,这招失败,不能实施。 “那只能继续守咯!”我耸了耸肩,六十万人守城,应该还能再坚持下去。 “那就耗下去吧,本帅也不攻了。”孙立荣诡异地笑了笑,下马走过来,命士兵上茶,跟我坐在“城门楼”上一边喝茶,一边继续下棋。 又战五局,我虽然找回了当年的感觉,棋力有所回升,但因身在曹营心在汉,加上视线总被身边妖娆的索菲雅吸引过去--她因为热,把衣领解开,不停地往胸里面扇风--前四局,两人战和两盘,胜负各一盘,不过最后我专心致志,终于赢了下来,这样,五局两胜,我赢了。来呆讨巴。 “还是王爷技高一筹!”孙立荣弃子投降,笑道,“楚河汉界之间,王爷赢了,但潼关这一仗,恐怕王爷是输定了!” “何以见得?”我笑问,“难道孙将军要飞过这城墙么?” “飞过去?呵呵,本帅喜欢王爷的思路,但王爷猜错了方向,不如猜一猜,本帅那些营帐中的士兵在作甚?”孙立荣指了指模拟战场上的那些小帐篷,里面已经没了动静,我捏诀一看,卧槽!那些士兵的气息,已经不在帐篷中,而是在帐篷和城门楼之间的地下! “掘土而进?”我惊讶道。 “阳界法术果然厉害!”孙立荣看了看我的指诀。 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因为这招……貌似没法破啊!如果西凉军真的挖地道,从下面绕过城墙,从潼关里面挖洞出来,那么潼关防线瞬间就成了摆设!怎么防?跟打地鼠似得,几十万人一起挖地道,恐怕得上千条吧?我们不知道他们从哪儿钻出来啊? 古代确实有如何防地道的办法,那就是用水,可是现在渭水在敌军的身后,我们没法取来灌地道,潼关城地势西高东低,水井都在城东,西边半个城都没水,饮用水、生活用水,需要从城东运过去,孙立荣肯定有城中细作,发现了这个BUG,可以肆无忌惮地挖掘地道来攻城!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往地道里灌烟,但还是那个问题,他们上千条地道同时掘进,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冒出来,而等地道打通,数万人同时涌入城中,灌烟也已来不及了。 “那就试试!”我强压心中骇然,故作轻松地说。 “难道王爷有抵御之策?如果有的话,王爷请说出来,本帅就不费这个劲儿来挖了!”孙立荣摇了摇扇子,笑道。 “……暂、暂时还没有。”我何尝不想让他放弃这个可怕的念头! “呵,那本帅便开挖咯,估计……”孙立荣皱眉心算,“明晚子时,可以掘到城墙下,后日白天,地道打通城内,请做好应对之策。王爷莅临本营已有个把时辰,请回吧,免得南山诸将心中生疑,以为王爷降了本帅,哈哈哈!” 狂妄至极! 我默默起身,翻身上一匹西凉马。 “对了,王爷,”孙立荣手拄着城门楼的栏杆,俯视着我,“如果王爷喜欢索菲雅姑娘,可以将其带回潼关,她乃我西凉国史官之女,从小饱读史书,万一王爷不小心阵亡,她也好做个见证,将你我二人潼关博弈的全过程,都留在史书中,定然会为后人津津乐道!” 孙立荣的意思,是让索菲雅跟我回去,记录我回到潼关之后的战术安排,等潼关被西凉屠城之后,她可以作为见证人,将攻防双方的战术、战役动作,都如实记录下来,呵,还是个浪漫主义者! “多谢孙将军美意,本王却之不恭!”我向拉着马缰的索菲雅伸手,索菲雅还没缓过神来,迷糊地伸手过来,我将这西域美女一把拉上马背,放在我身后,双脚夹镫,穿过西凉军营,直奔潼关。 一路上,索菲雅都静静抱着我的腰,没有说话,俩人心怀鬼胎。 我在想,她会不会是孙立荣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间谍?虽然我可以24小时派人看守她,说不定她有特别隐秘的方式,可以跟孙立荣取得联系,将我的一举一动通报给孙立荣呢? 我估计她想的只有一点--这位美男子王爷会不会一进城就杀了我? 我才不会那么下作,人家来的公然身份是“史官”!所谓两军交锋,不斩来史嘛!再说,这么漂亮一个妞,对我又很好,我干嘛杀了她?她虽然象气三云,但也不是作为刺客来暗杀我方重要人员的,连我都给放回来,还会在乎别人么?看来孙立荣对于他的地道战是志在必得! 到了潼关城下,地上满是西凉军和南山军卒的尸体,城门并没有打开,我还没抬头讲话,头顶突然射来一支冷箭,我赶紧提缰躲避,但西凉马反应有点迟钝,动作慢了些,噗的一声,箭射进了扬起前蹄的马胸中,这匹马并没有护甲,直接就被射穿心脏,双蹄落地,噗通跪倒,我鱼跃前滚翻,捡起一只西凉大盾,将同样滚过来的索菲雅拉进大盾保护范围! “谁他妈射的?”我透过大盾的透视小网,向城门楼喊道,肯定不是东野下令,如果是他下令,那射下来的就不止是一根箭了! “是本宫!”城门楼上传来一声娇呵,是赵依忆的声音。 “别胡闹!”东野乱步的声音,“兄弟,你可回来了!皇兄不敢打开城门,怕西凉军趁机掩杀过来,这就坠下一条软梯,你与那位姑娘爬上来吧!” “你先下了依忆的弓箭!”我说。 ☆、0191、神兵天降 “已经抢下来了。”东野喊道。 我这才放下盾牌,捏诀往上看,赵依忆被两个军官给带到了后面,还在挣扎!城上坠下一条软梯,我回头看了一眼西凉军营。和索菲雅先后爬上,城门楼上的士兵用力拽,将我俩给拉了上去。 “兄弟,没受伤吧?”东野关切地问。 我摆了摆手,又回头看向西凉军营,还好,那个校场就在城门楼的视野中。看得很清楚,孙立荣依旧站在校场上伪潼关城门楼上,摇着羽扇看着我们。这样我就不用跟东野乱步他们解释太多,因为他们都有看到,估计能将现场情况分析的八九不离十,所以我只将自己被俘后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 “这个孙立荣,居然如此骄狂!”龙天云听罢,愤愤道。 “他若不骄狂,我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么?”我笑了笑。回头看向索菲雅,“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南山国皇太子。东野乱步,这是我的副将,龙天云将军。” “东野殿下,龙将军。”索菲雅表情复杂地微微施礼。 “这位是?”东野疑惑问道。 “……西凉史官之女,索菲雅。”我尴尬道,总不能说这是孙立荣派过来监战,回头好将这次西凉大捷载入史册的见证者吧?东野知道之后,以他的脾气,肯定会气愤地杀掉索菲雅! “她不想为西凉效力,参加这场不义的战争,孙立荣便将她放过来了。”我胡乱编造了个理由,鬼才信呢,然而。他们信了,没有继续追问。 “呵呵,恐怕是美人计吧?”赵依忆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冷嘲热讽。“我看你这南山国的驸马爷,是被西凉国的驸马以这小婊砸给迷惑住,回来准备打开潼关城献降的,是也不是?” “小妹,休要乱讲!”东野虎着脸道,“王朝马汉,把朗月公主带回北院大王府!” “是!”一个牛头妖,一个马面妖,硬将赵依忆给拖拽下城门楼。 “夏朗!你个黑心肝的,枉本宫对你……”后面的声音便听不见了。 “小妹娇生惯养,脾气大了些,兄弟不要见怪。”东野苦笑。 “无碍的,索菲雅,你就跟着我吧。”我背手进了城门楼上的休息室,跟索菲雅对坐,盯着她的胸,苦苦思量破敌之策,连午饭都没吃。 过了晌午,观察哨兵来报,敌军又开始集结了,我来到城门楼,往下望去,只见西凉军中旌旗密布,人头攒动,正在拆营帐,看来是准备将大营前移,果然,不多时,西凉重装骑兵率先出动,列成横向的一字长蛇阵,向潼关方向涌来。 “谁的箭射的远?”我问左右,他们都看向龙天云。 龙天云当仁不让地从一士兵肩上摘下弓箭:“大王,敌军还未进入射程,射哪儿呢?” “正前方,尽量往远射。”我说。 “遵命!”龙天云弯弓搭箭,扬起一定角度,崩的一声将箭射出。 白羽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差不多将近四百米远的地方,南山军的弓并没有蒙古弓那么强大,我不用真气都能拉得开,普通弓箭手射程约为两百米,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占了一点便宜,能射两百五十米左右,龙天云这一箭,可谓石破天惊,博得满堂喝彩! 可惜,西凉骑兵并未中我的缓兵之计(我想让他们尽量远离潼关城墙,这样地道就得挖得更长,时间可以多拖延一些),在到达龙天云箭落地处之后,稍有停顿,又前进了一百米,这才停下,后续步兵跟上,在骑兵之后重新开始安营扎寨,然后,埋锅造饭,距离三百米,南山弓箭手并不能射到他们。 待下午三点的时候,敌军步兵开始挖掘,我数了数,一共有约一千两百个挖掘点,每个挖掘点都有数十名士兵轮番作业,一担一担的土被运出,渐渐在洞口堆积起来,等到日落时分,每个洞口堆积的土,已经形成一座小山!来呆池号。 不行,得赶紧想出对策! 我让龙天云在城头守着,自己回到北院大王府,沙盘已经制作完毕,我坐在沙盘前,拿着一个馒头,头脑开启疯狂模式,想了很多种方法,但都被自己否决。最后实在没法,我从被否决了的办法中,提取出一个相对靠谱的,那就是沿着潼关城墙的内侧,深挖出一条沟,这样便能让他们的地道在过了城墙之后,立即暴露位置,他们就没法越过这道深沟继续往前挖掘,只能从沟往上爬,与守在沟边的南山军作战。 但问题在于,我能想到这个办法,那么酝酿此法已久的孙立荣,何尝不会想到?他肯定不会将地道挖掘太深,也就是地下一米到两米之间,如果挖深了,一来容易挖到地下水,二来挖过城墙,遇到我这个壕沟,太深的话,西凉军无法攻上地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潼关之战,就变成了隔着一道战壕的战斗,坚不可摧的城墙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若西凉趁机攻城,我的兵力并不能支持双线所战,任何一线失守,被西凉军攻下城关,打开城门,那南山就战败了。 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将这条沟挖的尽量深一点(让他们掉下去就爬上不来),给挖过来的西凉军制造尽可能多的麻烦,让他们没那么容易上到地面,再在沟里多铺设些易燃物,等他们攻过来,点火阻挡。 但我一问部下,发现火阻这招并不可行,早上那一战,为了制造烟雾,龙天云已经把城里能烧的东西都给烧掉,现在老百姓连生火做饭的木材都得出城去砍伐。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是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想到这里,我便让龙天云组织城中军民开始挖沟。 入夜,西凉军中灯火通明,还在继续挖,土并不能隔绝观气视野,我捏诀看了看,他们已经挖了一百米,只是因为角度问题,并不能看清到底挖的有多深,我决定派人去探查一番,着两个军中象气高手,穿上与城外的土地一样颜色的“迷彩服”,每人各带一根粗竹竿,悄悄坠下城,借着夜色,匍匐前进,并未被西凉军发现,行至地道上方,两人将竹竿插入地下,因为竹竿是中空的,所以根据插入竹竿的土壤多少,就能判断地道深度,原理近似于洛阳铲。 结果,可能是插进去的竹竿被地道中的士兵察觉,也可能是直接戳到人家身上了,总之,引来了西凉骑兵,俩人赶紧拔出竹竿,掠身回营,攀着绳索上来,毕竟是象气高手,俩人借着绳索,三下五除二上了城墙,并未被西凉骑兵的弓箭射中。 我用刀劈开竹竿,查看土壤,果然只有一米多深,看来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城内的沟已挖了两米多深,我让他们挖到三米,然后拓宽,这样我军站在坑边靠近城墙的一面列成一排,手持长矛,见到被挖穿了就开始向下戳,不给他们探头的机会,坑对面,则以弓箭兵防守,这样双管齐下,或许能多抵挡一阵,但既然挖通了,西凉人肯定不会惧怕牺牲,最后即便是坑被尸体填满,他们也得义无反顾地攻上地面。 我突然觉得心中满是绝望,这根本就不是一场能打赢的战役,纵使破了地道阵又如何?西凉还是会保持优势兵力,继续对潼关制造威胁。孙立荣只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而已,如果明天他再来一次回光战术,我们已经没东西可烧来制造烟雾了,潼关城必破,只不过,那样西凉攻城的伤亡会更大一些罢了。 地道+回光战术+盾牌攻城梯攻城=南山无解! 除非,神兵天降,可以帮我们一把! 然而,次日黎明,神兵真的天降下来了! 是一只信鸽,来自赵冉的信鸽! 看完书信内容,我立马从惆怅状态中解脱出来,但是并未将消息传出,免得走漏风声,我一人知道就好! 我意气风发地登上城门楼,看向西凉军阵,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将西凉军击退的问题,而是能否将西凉军主力,一举歼灭在潼关城前的问题! ☆、0192、喜事连连 关于情报的内容,一共有三点。 第一,赵冉从南山各郡(相当于省)火速募集并武装起四十六万的部队,正分头往潼关后方的云水驿集结赶,预计在今天半夜到达潼关。待他们入城,守军兵力达到110万人,防御力将得到极大加强。 第二,战争伊始,赵冉便派遣她弟弟燕王朱棣赴北山国谈判,说明唇亡齿寒的道理,现在北山国终于答应出兵。骑兵八十万,预计于今天傍晚到达潼关,而且是从青龙山北麓来的,也就是迂回到了西凉军的后方,赵冉让我派人去接应,告诉他们应该埋伏在哪儿,具体怎么打,全听我指挥。另有北山国步兵一百万,速度较慢。走的直线,穿越南山国境内赶来,预计明天中午可到达潼关。 第三。西夏国也被赵冉使者说服,答应派遣二十万“山地旅”出兵,直取雁门关,抄西凉军后路,虽然人比较少,但这已经是西夏国总兵力的八成,也可算是倾国而出。 也就是说,等到明天下午,南山、北山、西夏联军总数将达到310万人,而西凉170万人,兵力对比非常悬殊,只要指挥得当,全歼被夹在渭水和潼关城之间的西凉主力。存在极大的可能性! “怎么了,王爷?”坐在我对面的索菲雅问。 “什么怎么了?” “您脸色不太对的样子……” “噢,没事。”我收敛喜悦之色,将情报折叠。塞进袖子里,妖界衣服的袖子宽大,类似古人服装,袖子中缝着一个反方向的口袋,东西装进去,垂手的时候不会掉出来。 “我去厕所,要不要一起去?”我笑问索菲雅,她自然摇头。 出了房间,我直奔信鸽队,让他们写了另一条情报,刚才那条真实的情报,被我给吃了。我把情报塞进口袋,回到房间,当着索菲雅的面,拿出情报又看了一遍,啧啧了两声,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然后又把假情报重新放回口袋。 “走吧,去吃早饭。”我脱下袍子,挂在衣架上,换了一身短打扮的衣服。 “噢……我还不饿。”索菲雅说。 “那我先去吃。”我背着手出了房间。 昨晚我们一个房间睡的,别误会,两张床,什么都没发生,因为赵依忆也在房间中,在我床上“监视”着我和索菲雅,还不让我碰她,这给我难受的,硬了半宿! 出了房间,我走向王府的食堂,一直捏着指诀,待我走远之后,索菲雅的气息果然挪到了床边,她将得到假情报,上面写的是:赵冉命令我再守三日之后,放弃潼关,全军后撤,拉长西凉军战线,依托境内河流节节抵御。 如果没有援军的话,再顶些许时日,说不定我真的会这么干,历史告诉我们,草原游牧民族在中原会水土不服,难以长久待下去,潼关即便失守,我把边军、民回撤,不出现大量汉奸傀儡的话,割舍掉北方大部分领土,依旧能跟西凉拖上很长时间,只要保住南山国有生力量,孙立荣妄图以一百多万西凉兵完全征服南山国,那是不现实的。 希望索菲雅能尽快把情报传达给孙立荣,这样便能稳住他的阵脚,不至于听到什么风声赶紧撤退--如果先得到这则假情报,再得到大部队来增援的真情报的话,孙立荣肯定的好好寻思寻思,到底下步再怎么办,他这一犹豫,我们就有时间完成合围,将其全歼在潼关城下。 而我能做的,就是心平气和,静静等待。来呆司技。 来到王府食堂,一些杂役、侍女、卫兵都正在吃早饭,看见我进来,全部起立,惊讶不已。 “都坐下,本王冷落了你们二十多年,可能以后相处的时间也不多,总不能让你们在王府干一回,连王爷的样子都没见着吧?等你们退休回去了,乡亲们问王爷长啥样,帅不帅,你们怎么跟乡里人说啊?这回你们有的说了,就说本王曾经与你一起吃过饭,还给你打菜呢!” 我本来是想活跃活跃气氛,这几天的弦崩得太紧了,可居然没有人笑!太不给面子了! 我走到打饭的地方,厨师赶紧让开道路,我看了看菜盆,因为是早饭,没那么奢侈,四样咸菜,馒头和粥,我站在粥盆后面,抄起勺子敲了敲盆边缘:“以为本王在说笑呢?来,本王给你们盛粥!” “大王!”厨师扑通就跪下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你该死什么?”我皱眉,低头问。 “大王您若对食驿有何不满,请责罚小的一人!” “……我没不满啊,本王心情好,与民同乐不行么?”我白了他一眼,“起来,跪天跪地跪死人,本王还没死呢!”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厨师赶紧又磕头。 “还跪!” “是!小的起来!”厨师起来,弯腰站着,浑身颤抖。 “你出去溜达溜达,这儿本王接管了!” “是!是!小的这就出去!”厨师带着一众手下从我身边溜过去,我在最后面的小杂役臀部上轻轻踹了一脚,笑了。 “这回他回去更有的吹了,说王爷曾经踢过他一脚呢!” 有几个人忍不住偷笑。 “来来,打粥!”我又敲粥盆,终于有两个胆大的杂役,提心吊胆地过来了,我给他们盛粥,看气氛还是不够,便说:“本王给你们讲个笑话吧,说有一天啊,北院大王府的夫人,也就是你们的朗月公主,把一个侍女叫到她面前,厉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侍女说,是啊,朗月公主说,亏你说得出口!你还没结婚,难道不感到羞耻么?侍女问,我为什么要感到羞耻呢?公主你不是也怀孕了么?朗月公主说,我怀的是大王的孩子!有什么好羞耻的!你们猜侍女怎么说?侍女说,我怀的也是大王的孩子啊!” 本想逗他们一乐,可是等我讲完,在食堂吃饭的侍女,齐刷刷都跪下了! 卧槽,这都不笑?我见他们的目光都闪烁向门口,往门口一看,靠,原来是故事的女主角之一正在站在那里! “谁怀了你的孩子?”赵依忆冷声问。 “……我开玩笑呢!” “给下人盛粥打杂,成何体统!你出来,本宫有话对你讲!”赵依忆转身走了。 我还没吃,赶紧自己盛了一碗粥,就这咸菜急匆匆吃完,出了食堂。 赵依忆正在外面用妖语训斥那些厨师,我将她拉到没人的地方,赵依忆一直在喋喋不休,告诉我要跟下人保持距离,要保持作为一个王爷的威严,下人就是下人,王爷就是王爷云云,我不耐烦地将她推在墙上,亲上她的嘴,吻了一会儿,放开,她这才娇羞闭嘴。 “亲爱的公主殿下,我必须得告诉你,我从来没拿自己当个王爷,在阳界我就是一普通平民,以后你跟我去了阳界,希望你也能放下公主高高在上的架子,人与人之间,不应该存在这种阶级剥削,要平等、要自由,要民主,要博爱!” “博爱?你还想怎么博爱?连侍女都不放过!说,到底是哪个狐狸精怀了你的孩子!”赵依忆又来劲了!可能是因为心情大好的缘故,我没跟她计较,笑着抱起她,回到我们的寝宫,把门关上,把她放在床上,脱了她的鞋袜,解开她的衣服,赵依忆红着脸抗争了几下,咬着嘴唇躺在床上就范……俩人完成了人妖首次交合,纯天然,无套,内设,不吃药。 我现在好奇的是,如果她真的怀孕了,生下来的会是个什么东东呢? 又跟她缠绵了一阵,第二次的时候,赵依忆没有叫疼,学会了享受男女之事。事毕,我哄她睡着,出了寝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了些许妖气的缘故,精神焕发啊有木有! 回到议事厅,索菲雅为我披盔戴甲,我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明显她的眼神在躲闪,肯定是用她的方式将情报给传递给孙立荣了呗。我带着她骑马来到城墙下,挖沟的工作日夜不停歇,已经挖了十米宽,三米深,坑下还安插了不少锋利的竹尖儿。 我又登上城头,西凉军也在加紧作业,地道已经挖到距离城墙只有六十米的距离。 查看了一阵地图,我下城门楼,假装上厕所,避开索菲雅,在厕所里随便抓了一个叫宋大成的校官,把我的北院大王印给了他,任命他为联络人,带两个信鸽兵,秘密出城,沿着青龙山脉北进,与北山国骑兵汇合,让他们埋伏在距离潼关一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山后面,从那里突击潼关,只需半个时辰。 本来应该用龙天云级别的联络官,但我怕调走高级官员,会被索菲雅察觉,消息走漏就麻烦了。 闲着没事,我身先士卒,也在城墙下挖坑,鼓舞士兵的士气,午饭之后,我回王府睡觉,赵依忆初尝人事,意犹未尽,主动跑来侍寝,搞得我后腰有点疼! 傍晚的时候,一队千人骑兵队从潼关后面过来,说是赵冉的先遣部队,南山后备主力大军四十六万(号称百万)已经在云水驿完成集结,晚上九点左右到达潼关,让本王做好迎接准备。 会见完毕,来使悄悄交给我一张纸条,说是赵冉的手书。 我打开,上面是一行俊秀的汉字:贤侄,青龙得释,子夜将至潼关。 仙儿回来了!妈蛋,太好了,得仙儿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啊,这一仗我至少有八成把握!要知道,她是龙,龙是可以操控天气的! ☆、0193、猴马鸡鸭 “五十万新兵蛋子,”我皱了皱眉,看向索菲雅,“还不够你家主帅喝一壶的。” “是啊,大王。”龙天云也忧心忡忡,“潼关城墙至多只能排布十万人,如果西凉地道挖通,也只能压上二十万人,战线无法拉开,多出这五十万人,战力低下。徒增粮草消耗,末将估计,陛下穷途末路,想必是把各郡羁押的犯人也拉了战场,有这些人在军中,军心易乱呐!” “嗯……”我点了点头,他倒不是因为索菲雅在场才说这些话,可能龙天云以前带过囚徒部队,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不过,怎么感觉今天龙天云怪怪的,“这样吧。龙将军,你抽出一万人,组成宪兵队,待新兵进城之后,把他们监管起来,免得出乱子。” “……宪兵队是什么意思?”龙天云问。 “就是军队中的警茶。” “警茶……” “监管军队的军队。” “明白,末将这就去办。”龙天云拱手出去,我捏诀查看了一下他的气息,并无异常,可能是我多虑了? 晚上八点半,我登上潼关东侧的城头,远处一道火龙,蜿蜒而近。一眼望不到尽头,这幸亏青龙山脉很长,否则被孙立荣派骑兵绕过去,劫击这支援军的话。五十万没上过战场的步兵,即便是在赵冉的领导下,恐怕也抵不过三十万重装骑兵的冲击--西凉骑兵正愁没事儿干呢! 我下令开城,和东野乱步带一小队骑兵出城迎驾,抵近援军,赵冉没有乘车,而是着一身镶着金边的银甲,骑在一匹白马上,头盔顶着长长的雁翎,英姿飒爽,有一股熟女特持的味道,若不是她是赵依忆的母亲,你懂得! “陛下!” “母后!” 我和东野翻身下马,单膝跪拜。 “二子平身,前线战况如何?”赵冉并未下马,冷声问道。 东野看了我一眼,让我说。 “回禀陛下,西凉恐已得知陛下御驾亲征之事,故不敢攻城!现正在城外挖掘地道,图谋不轨!”我赶紧趁机拍马屁。 “地道?”赵冉一惊,“你以何应对?” “本王……臣已在城墙之内挖掘丈余深之壕沟,以此应对。” “做得好!”赵冉从腰间接下一把宝剑,上面镶金带银,甚是华丽,“众将听令,此战关乎南山国生死,朕特将此尚方剑赐予夏朗,朕虽在此,但全军只听夏朗一人之号令,自朕之下,抗命者,斩!” 我赶紧上前,跪接宝剑,沉甸甸的,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它此刻同时象征着军权和皇权,赵冉说了,自她以下都可以此剑斩之,谁还能比她大啊?意思就是她虽然来了,但这场战役,她完全放手让我来打。 阵前灯火通明,全军鸦雀无声。 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我接过剑,起身,将宝剑拔出,举起,振臂三呼:“猴马鸡鸭!” 这是妖语“必胜”的意思!最后一个“ya”音是轻声。 全军入城,赵依忆见到母后,未免撒娇一番,赵冉何等聪颖,从赵依忆的表情、走路姿态上就猜到她已失身,对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贤侄,当前还是应以国事为重。” “我会……会克制自己的。”我红着脸说,现在不是我克制自己,而是赵依忆总主动扑倒我啊! “不是让你们克制,”赵冉摸了摸把头埋进她斗篷里的赵依忆,“凡事要有度,注意身体。” “谨遵姑姑教诲!” “行了,姑姑的身家性命和整个南山国都交给贤侄了,姑姑还有些话要对依忆讲,你忙去吧!” “遵命。”我退出房间,关上门,立刻有几个皇宫侍卫将门给堵住了。 新来的五十万兵,我让龙天云暂时安置在城东,作为替补,本就只有三十万边民的潼关城,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士兵全部露宿街头,幸亏天气不凉,不至于感冒生病。我骑马在城东营地里走了一圈,一来安抚这些新兵的恐惧,二来查看他们的战斗力。 新兵中,食草妖居多,而且武器装备不足,只有刀剑长矛等进攻武器,盾牌数量稀少,更别提盔甲这样的高级货了,战斗力比之常备军,大概只有五成,俗称战五渣。这样的军队,无法打逆境之战,只有在乘胜追击的时候,才能发挥其最大战力。 转了一圈,我又回到城西主阵地,捏诀一看,地道里的西凉兵距离城墙只有三十多米的距离,估计再有两个多小时,就会挖到壕沟,正面接战,而城外西凉军营中也是灯火通明,士兵都没休息,看来,孙立荣果然要今晚发动总攻! 但我方还没到总攻的时候,得等北山国的那一百万步兵到达,才有跟西凉硬碰硬的资本,而这一百万北山步兵,得明天中午才能到,至于那北山80万骑兵,之前宋大成已经飞鸽传书回来,双方接洽上了,骑兵驻扎在了那座叫“勿拉毛头”的小山后面。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今晚使用这支骑兵。 “大王,西凉军中有异动!”龙天云进城门楼的休息室,我在沉思,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什么异动?”我问。 “他们貌似开始撤退了!” “什么?”我心中一惊,难道合围的计划暴露了?赶紧起身跟他出来,果然,西凉军正在拔营! 不好!是不是他们的探马,已经发现了勿拉毛头那边的北山国骑兵,准备去进攻他们? “大王!怎么办,要不要出城追击?”龙天云问。 “你怎么看待这事儿?”我问。 “依末将看,潼关城中必有西凉人的内应,孙立荣想必已经知道陛下御驾亲征,并且还有强援,故而打算逃走!” “强援?你不是说,那五十万援兵战力低下么?”我眯起眼睛问。 “不是还有北山国……” 说漏嘴了吧!我看着龙天云,龙天云抿着嘴,妩媚地看着我,挠了挠头盔。 我就纳闷,今天龙天云怎么不磕巴了呢,原来是假的! “哼哼,你随我进来。”我背着手进了休息室,龙天云也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你把我的龙将军给藏哪儿了?”我坐下,笑问。 能连着气息一起变化的人,除了西施,还能有谁! “在城中一处民宅中咯!”西施恢复了自己的腔调,骄娇地说。 “变回来吧,看着真别扭!”我瞥了瞥嘴。 “龙天云”摇身一变,变作施莺的模样,莞尔一笑,我的小心脏不由得抽动了一下,我并未见过西施真容,她一直是以施莺的模样跟我相处。 “你来多久了?”我问,她既然知道北山国有援兵的事情,想必我早上在王府的信鸽队写假情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场。因为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我和两个信鸽兵,现在想来,其中一个肯定是西施变的。 “今晨送信的,便是我啊!” “啊?” “扑棱扑棱!”西施做了个飞行的动作,噢,我猜错了,她不是变成信鸽兵,而是变成了信鸽! “嘻嘻,月余未见,朗少可曾想我?”西施款款走来,坐在了我腿上。 “……没有。”我与她虽然对立,但我对她本人实在是恨不起来,说实话,很想她。 “骗人!你的小伙伴可是出卖了你哟!”西施把手伸了下去,我气血上涌,一把将她推倒在桌上,西施就势用双腿盘上我的腰,此处省略2351个字。外面西凉军还在撤退,西施也说,快点,别耽误了正经事儿,我都没解战甲,俩人速战速决,十分钟解决战斗。 “你又受伤了么?怎么跌到了象气境界?”我问,她现在居然是象气七云,实力大挫,身子也有点虚。 “朗少是在关心我吗?”西施眨着大眼睛问。 “当然……”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士兵的敲门声,西施赶紧光着身子滚到一边,又摇身变回了龙天云的模样! “进来!”我整理好甲胄说,士兵推门而入,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看气喘吁吁的龙天云,可能是误会了,行了个礼,就要出去。 “何事?”我问,他没误会。 “回禀大王,西凉射一支箭过来,上面有书信一封。”士兵说。 “给我。” 士兵双手递过来一支箭,我接过,解开箭杆儿上的熟牛皮,展开,上面用汉字写道:夏兄,西凉后院起火,雁门关告急,本帅须回兵解围,待来日再战!孙立荣敬上! 麻痹啊!西夏怎么搞的,怎么现在就打上了? “你先出去吧!”我对士兵说。 “怎么了?”西施过来,我把牛皮给她,她已经来一整天,估计对战局已经有所了解。 “你肯帮我么?”我问,这里是妖界,世外桃源,我跟西施在这里可以放弃在阳界、冥界的恩怨,至少暂时可以如此,至少这是我的一厢情愿。 西施点了点头:“我就是来帮你的呀!你若战死在妖界,我怎么办啊?” “你指的是三星齐聚之事?”我问。 “傻啊你!”西施戳了戳我的头,“我这么爱你,你死了我肯定是要为你殉葬的!” “……额,是这样。”爱做完了,我对西施的冲动没那么强烈,尤其她现在是以龙天云的面容站在我面前,一个胡子拉渣的大汉,表情、动作如此娇柔,我有点不舒服! “对了,冥界那边战事如何?”我问。 “先管好你自己吧!”西施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想问,你那心安小情人儿怎么样了?” “嗯嗯!”我赶紧点头。 “放心,她还没死。”西施诡异邪笑一声,走到墙上地图前,背着手研究起来。 “如果西凉回援雁门关,肯定是骑兵先行,那么,步兵就会落在后面,咱们可以趁机派出本部骑兵和北山国的80万骑兵,先将其步兵歼灭,再进军雁门关,与西夏人前后夹击!”西施分析道。 “……嗯,这办法不错。” 来到城门楼,西凉的地道兵已经挖到城墙下,不过都停工了,地道兵撤出,跟随大部队一起往后撤,可能是着急回去,撤得很狼狈,许多辎重都留下了。 果然如西施所料,西凉的重装骑兵先行撤离,蜿蜒的火把已经快消失出视野,步兵则刚刚渡过渭水,跟骑兵中间隔离很长的距离,连浮桥都没拆。 “等他们再走远些,就能进攻了。”西施说。来贞帅弟。 我看着“龙天云”的侧脸,眯起了眼镜,仔细再想这个策略,不觉泛起嘀咕。 我闭上眼睛,把所有可能性都在脑中过了一遍,一个惊悚的画面出现! 好毒的计策!呵呵,西施啊西施,你错就错在,不该一露面就跟我困觉,欲望消散之后的男人,最为冷静,也最为可怕! ☆、0194、三维作战 我的疑点有三。 首先,以孙玉荣的统兵能力,撤兵怎会撤的如此狼狈不堪?居然连浮桥都不拆!他最起码应该知道,已经有南山五十万援军到达潼关城内,现在西凉骑兵先撤。步兵后撤,而我手里有南山110多万步、骑联队,对付他落在后面的90万左右步兵,完全可以一战!这明显是在卖破绽给我,诱我出城追击! 其次,地道都挖到城墙根下了,再挖半个多小时就能挖到壕沟处。西凉全军压上的话,打到天明,或许潼关城就破了!而雁门关距离潼关足有1200公里,即便西凉骑兵不休不眠日夜奔袭,也得至少18个小时才能到达,放弃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回老巢去打西夏人?难道孙立荣不知道自己最主要的对手是谁么? 第三,即便是回师雁门关,也犯不上全军撤退啊,西夏人攻雁门关的只有二十万山地旅,所谓山地旅,当然不是摩托化部队,而是由擅长山地作战的高原民族士兵组成的军队,当然以步兵为主,而雁门关从地图上,虽然名字叫关。但是西凉境内并没有像样的城市,雁门关只是一片戈壁中的绿洲而已。高原士兵不能发挥其作用,占领了也防不住,西凉只要分出二十万骑兵,甚至更少,就可以击溃西夏山地旅! 综上所述,孙玉荣这次全军撤退,肯定是个陷阱!我若全军出动,孙玉荣反戈一击,纵使加上80万北山国骑兵,兵力略占优,野战场上,我也未必是孙玉荣的对手,潼关一系列攻防战,主要是斗智,指挥近两百万人,在平地上作战。凭借更多是临战经验,这点我远不如身经百战的孙玉荣。 此外,我还有第四个称不上疑点的问题,那就是,西施突然出现在妖界,意欲何为? 继续剥茧抽丝。首先,西施的实力掉到了象气八云,从混沌一到象气八,虽然只有三个等级,但实力却差了至少十倍,她经历了什么,才会受如此重之伤?六界之中,能伤得到西施的可不多,根据我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遭遇秦书瑶的贴身保镖,星宿老仙的突袭,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秦书瑶方一直处于守势,老仙不会主动去攻击范无救,而西施也肯定知道老仙的厉害,轻易不会招惹他,即便发生遭遇战,西施她“小叔”范无伤也不会袖手旁观,老仙失去“龙眼”,从混沌三云跌到二云,跟范无伤一样,所以这种遭遇战可能性极小,因为二人对攻没有意义。 第二,既然不是朝廷军一方,那便有可能是魔界,而根据我之前得出的结论,魔界某些组织,已经和范无救达成协议,所以不会是一直跟我作对的那帮魔人,那会是谁呢?我分析,极有可能是伤愈复出的夏初音,因为初音和巫妖王去魔界救仙儿了,双方发生冲突,西施有可能代表冥界去帮忙,遭遇夏初音、巫妖王两个混沌三云高手,西施被伤成这样,才算情有可原! 第三,西施背叛了范无救,结果被范无伤给打伤了,于是西施过来投靠我。但这点可能性最低,算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吧,要知道,西施也是一员战将,如果是她来诚心投奔我的话,不可能给我出这个馊主意,让我往孙立荣的坑里跳! 所以,我大胆推论,事情或许应该是这样的! 因为救仙儿,巫妖王、夏初音以及实力不详的银狐大闹魔界,魔界不敌,求助于盟友范无救,范无救便差西施带一众高手去支援,依旧不敌,被巫妖王、初音重创,西施等人重伤,冥界叛军中高手被击杀者甚众,故而叛军整体实力下降,战局或因此逆转,范无救独木难支,遂派西施来妖界寻求联盟,也就是与拥有妖界最强兵力的孙立荣结盟!西施已与孙立荣达成合作协议,又潜到我身边,诱我入瓮! 这从时间上判断,就都对的上了,仙儿被救出,西施来妖界,怎么就那么巧呢! 等仙儿午夜归来,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嗯,本王马上集结部队,准备出兵!‘龙将军’,交给你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笑对西施,不露声色。 “大王请讲。” “带一支轻骑出城,渡过渭水,绕过西凉步兵,跟踪西凉骑兵,若其有异动,立即回报!”我得先把西施给支开才行。 “……让我去?”西施生疑,问了一句。来役乒扛。 “别人去我不放心嘛!”我凑近她耳边,柔声说。 “嘻,遵命!” 西凉军已无法对潼关造成威胁,我便下令打开城门,放西施等二十骑出去,等他们走远,再派五千人,进入地道,铺满亮子油松,并在距离城墙根儿的地方凿穿小洞,将引线引上城头,万一西凉人重新杀回,再利用地道的话,可以用火抵挡一阵,因为填埋太耗时间,也没什么必要。我又派出一支轻骑,由东宫卫队长冯唐率领,西施是从左侧迂回过去的,我便让冯唐从右侧迂回,与骑兵保持距离,并带着信鸽兵,这支才是我真正的侦察部队! 临出发的时候,我特意嘱咐冯唐,如果遇到“龙将军”,千万不要纠缠,不许一切代价撤回来!要知道,西施也会观气术,如果冯唐被其发现,虽然西施近期掉蓝掉血掉的很厉害,但秒杀冯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西凉军肯定会回来再度攻城,我还得想办法防御,只要拖到明天中午,等一百万北山国步兵赶到战场,那么问题就不大,但现在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是潼关正面战场太小了,我大概计算了一下,正面铺开的话,只能平铺出一百万军队在关前,而且这一百万人出关还需要大量的时间,一点点挤牙膏似得出城的话,容易被西凉从外面堵住城门口,使得我军进退维谷! 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一是把西凉人放城里,来个瓮中捉鳖,但这样风险太大,而且城中百姓会跟着遭殃;二是想办法把部队运送到城外主战场的后方,将西凉兵马包围在渭水、潼关之间的这个梯形平原区域。 如何做到呢?我又想起邓艾“偷渡阴平”那招来,肯定不能让士兵裹着毛毯冲下山去,但有没有其他办法可行呢? “哎,那个谁,”我随手招来一个狗头军官,“你可知道北山军的盾牌是何制式?” 南山军步兵的盾牌是圆形的,藤、木质,轻便,适合近战格斗,但跟我的奇葩想法不符。 “回禀大王,北山军盾牌……嗯,末将给大王画出来如何?” “好。” 不多时,狗头军官将盾牌在纸上画出,这货很有艺术天分嘛,居然画出一个三视图,立体的,北山盾的结构一目了然,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盾牌么! 北山盾类似西凉盾,为长方形,没西凉盾那么宽,但比西凉盾还要长,西凉盾的横截面为大角度的V字形,而北山盾横截面为一条弧线,就像一个破开一半的铁桶似得,正合我意啊! 但这还不够,既然是歼灭战,那肯定要对敌人全方位立体打击,才够震慑! 想到仙儿拥有呼风唤雨的法术,我又生出一计,在草纸上设计了一个大风筝的图纸,让狗头军官找人去试着制作,其实就是普通的三角翼,骨架用城内军营的构建材料,不够就拆民房,用其房梁制作,蒙皮先去布坊买,不够就征用城中居民的衣服、被料,如果试飞成功的话,天明前,尽量多造,至少要制出500个来。 ☆、0195、破军降临 我没敢睡觉,怕西凉突然杀个回马枪,措手不及。 大概子夜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冯唐回来了,只回来他一人。而且貌似受了很重的伤,我赶紧派下去两个士兵把他吊上来,冯唐言语闪烁,我屏退众人,他才凑近我耳边小声说:“大王,龙将军叛变了!” “那个龙将军是假的,冯兄伤势可要紧?”我关切道。真的龙将军,已经在城中找到,被西施打伤,不能继续作战。 “末将无碍,西凉军不再西进,而是调头回返!” 果然如此! “何时能到潼关?”我问。 “预计两个时辰!” 我盘算了一下,那还来得及,等他们回来,就要天明了,西凉人整夜未睡,估计战斗力不会高到哪儿去,便决定先不动勿拉毛头的北山国骑兵,给宋大成发飞信,让他通知北山国骑兵主帅,多派观察哨,严防西凉人偷袭。一旦西凉来战,赶紧跑。保持有生力量,绕向潼关方向,北山国都是轻装骑兵,西凉重装骑兵跑不过他们。 潼关城内,还没睡觉的赶紧睡觉,一个时辰之后备战,后备军五十万别睡觉,开到城西,守在地道战线的后面,随时准备顶上去! 安排妥当后,我去上厕所,出来时,突然发现天空阴云密布,头顶上方电闪雷鸣,照映的夜色比晴天都亮,这是仙儿要来了么?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赵冉果不欺我也! 咔嚓一声惊雷,我抬头看,云朵下方,一条黑色小绳自上而下。越来越大!城墙上的南山军骚动了起来,我让传令兵传令,禁止射击,倒不是担心仙儿受伤,主要怕激怒了仙儿,让士兵们命丧黄泉! 我多虑了,等到能用肉眼看见仙儿龙形的时候,城内、城上的士兵齐刷刷跪倒一片,伏在地上,却都勾着头,好奇地看着天空,哎呀,不好!我想起在长白山的时候,仙儿化龙为人是没有衣服的,赶紧解开自己的披风,向天空晃,吸引仙儿的注意力。 一声龙啸,仙儿发现了我,身子拉直,直冲潼关城头。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脚下一抖,跟地震了似得! “主人!” 我睁开眼,仙儿光着身子,兴奋地扑了上来,我用披风将她身躯裹住,仙儿不由分说,就一嘴啵了上来,鼻子紧紧压在我鼻子上,亲的我都喘不上气来了! 唔,如果本小说被化成漫画或者改变电影,此处应该设计个唯美画面或者慢镜头,画面背景是一张巨大龙脸的夜空,零星的雨点中,潼关城头跪满讶异的士兵,一个高大威猛英气逼人的将军,抱着被斗篷裹着、胴体半露的绝色美女,一边转圈儿,一边拥吻。 慢镜头以仙儿放开我,皱眉吐了一口唾沫结束:“呸,主人,你是不是才跟其他女人接吻过?” “……这你都能尝的出来?”我惊讶不已,距离跟西施XX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啊! “一股熟悉的、冥界的味道!怎么,她也来了?”仙儿的脸上露出惊悚之色,看来我推断的没错,西施刚刚与仙儿等人激战过! 我捏诀看了一眼仙儿的小腹,卧槽了,也是象气八云!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让仙儿先进房间,对传令兵解释了一下,说这龙是本王的朋友,龙族圣女,是来帮忙的,让他赶紧传令全军,以免在军中造成恐慌。 回到房中,仙儿没有西施那么放浪,过了兴奋劲儿,正安静坐在椅子上等着我,没等我问,她就将我们分开之后的事情,跟我汇报了一遍。 大战一触即发,我长话短说,简单交代事件来龙去脉。 梁山泊一役,仙儿遇到一条实力比她高的雌性龙,但那龙并未攻击她,而是骗她说,现在神龙岛正遭遇外敌入侵,只有破军才能救神龙岛,如果神龙岛被破,非但龙族覆灭,夏朗等所有龙主,也都将神魂俱灭!当时我正与梁山水贼缠斗,无暇分身,仙儿便没有跟我打招呼,跟那龙去神龙岛,结果还没到地方,就遭到魔族人埋伏,将仙儿给绑架去了魔界。 魔界妄图招降仙儿,让她去诱骗我和郭襄,去魔界完成三星齐聚,这样魔界就将得到这种神奇的力量(我还是不知道这种力量到底是什么,仙儿也不知道),仙儿当然誓死不从,龙筋被抽,被魔人日夜折磨,奄奄一息,几近死亡,但她就是一口咬定,绝不背叛主人!来役阵圾。 不知道捱了多少天,魔界的监狱被人攻克,仙儿才得救,来人说是主人的姐姐,另一个是虚相人,身体是一股气息,并无实体,但实力骇人,接连斩杀魔界数人,又重创前来支援的冥界高手,也就在这个时候,西施的一个师妹变身成仙儿,真正的仙儿,被西施再度劫走。 西施跟仙儿讲了她和夏朗的关系,说自己其实是夏朗安插在冥界叛军中的内线,妄图博取仙儿的信任,但仙儿不信,西施完全融掉了自己的真气,不仅把仙儿从濒死状态中救了回来,还直接帮助她冲到了象气八云的境界,这回仙儿信了西施,刚要跟她去找夏朗,初音杀回来了! 初音是知道夏朗的事情的,识破西施诡计,与因为散气、还未完全复原的西施打了几个回合,重伤西施,这时冥界一位悍将赶到(估计是范无伤),把西施给救走,但那悍将临遁回冥界时,也被虚象人打了一掌,盔甲都干碎了,不知生死! 然而,等打跑了魔、冥联军后,夏初音和虚象人,也就是巫妖王才发现,俩人都身染魔界一种病毒,掉血掉的很快,不得不去仙界寻找草药医治,便着已经象气八云的仙儿,自己来妖界找夏朗。 故事就是这样。 “唔……原来你的气是西施给你的,怪不得看起来有点眼熟,等等,那你怎么从我嘴里尝到她的味道的?”我好奇地问,我体内可没有西施的气息。 “因为……”仙儿低下了头。 “因为西施吻过你,对不对?” 仙儿点了点头:“她说我身上,有主人你的味道,令她很是怀念。” 好复杂的关系!我不知道西施到底为何要把仙儿打造得如此强,只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么?还是另有其他想法,是不是看了我的面子? “咳,你来的正好,”我及时岔开话题,“我为了让那个虚象人去魔界救你,答应替妖界南山国打仗,而且南山国的这位国王,与我父亲还是故交,这忙咱得帮。” 我没把我和赵依忆的关系跟仙儿讲,她跟依忆一样,是个醋坛子! “嗯,我听懂了,主人,说吧,让我怎么做?” “西施已经加入敌军阵中,妖界的修道者实力普遍偏若,现在的你和西施,已经是双方的绝顶高手,所以,若西施出战,你便出战应她,若她不出战,你也不必出战,只在我需要的时候,为主人搞风搞雨就可以了!” 我不能让仙儿先出战,这么强悍的敌人一旦出现,西凉必集中火力攻击她,西凉军中虽然没有象气五云以上的高手,但是象气境界的妖非常多,联手列阵的话,加上西施,恐怕仙儿的处境会很危险。 仙儿降临裹挟而来的乌云刚刚散去,就有站在更高的青龙山顶的探子回报,远处发现大队大队的火把!我出了房间,站在这里还不能看见西凉兵,刚要下令备战,忽见一个羊头妖尉官,被人押着往城墙下走,我赶紧过问怎么回事?临阵杀将,不吉利啊!押他的虎头校官说,此人妖言惑众,扰乱军心,论罪当斩! “他说什么了?”我问虎头。 ☆、0196、士为知己者死 “他在他的阵地上说,西凉人今夜必然杀回,血洗潼关城!让他的士兵随时做好保命逃走的准备,被末将给听见了!”虎头威风凛凛道,像是立了多大功似得! “你叫什么名字?”我挥手让士兵释放羊头尉官。这货实力不俗啊,实气九云,即便在校官当中都属出类拔萃,怎么还是个尉官?兴许是不懂为人处世、阿谀奉承之道理。 “在下章国荣!”羊头妖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似有不服。 “刚才那话,可是你说的?”我问。 “是又如何!”羊头妖抻了抻脖子。 “呵,你怎么知道西凉军要杀回来?” “直觉!” “可你的直觉。会让你羊头搬家的啊!”我苦笑道。 虎头执行的军令是之前本王下的,只有三条。 不从命令、临阵退缩者,斩! 妖言惑众、动摇军心者,斩! 苟且偷生、见死不救者,斩! “在下只是说实话而已!一将成功万骨枯!昏帅误国千军累!难道大王您打了败仗,还要让我们都陪您一起殉葬么?” “放肆!”虎头妖扬起刀朝羊头妖砍去! 我心里也暗自骂了他一句,娘的,我为守潼关殚精竭虑,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这么骂我!不过在临斩到他脖颈的时候,我冷静下来,伸手抓住了虎头校尉的刀,本想来个空手入白刃,结果被抓好,手心被划开,鲜血直流! “啊!大王!”虎头赶紧撒手跪地,我摆了摆手。丢掉刀,转向羊头:“你颇有见地。能料到西凉人佯装败退,但本王用兵,你还没有完全看透!本王跟你打赌,西凉人这次,绝对是有来无回,明晚之前,本王要让西凉两百万贼人,都葬身在这潼关城下!”我狠狠指了指下面,妈蛋,手好疼! “大王……那这逆贼?”我将手缩进袖子,潇洒地转身离去,虎头在我身后怯生生地问。 “本王不是说,要跟他打赌么?他死了还怎么赌?”我回眸轻笑,深藏功与名。 “全军备战!”我包扎好伤口,披坚执锐,站上城头。准备硬抗这一仗。 孙立荣对于我未中计一事,看起来很气愤,部队到达渭水,面对被我们破坏的浮桥残骸,连修都没修,直接命令士兵携手渡河!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激进。赶紧派出一万人的骑兵袭扰,西凉兵毫不畏惧,前队被骑兵冲散、斩杀之后,后队继续抢滩登陆,因为战线太长,两边的步兵成功渡河过来,开始反包围骑兵,我鸣金收兵,不值得在这里鏖战。 一万骑兵回城,潼关大门完成关闭,西凉军已经渡河过来将近二十万人,估计被骑兵斩杀和被渭水冲走的西凉兵,至少也得有一万人,孙立荣这是要下血本,孤注一掷啊! 过河的西凉兵也并未驻足,一字排开,向潼关城推进,到达地道口之后,分兵入地道,待地道兵的气息到达城墙下面,开始继续挖掘作业的时候,我下令点燃引信,很快,地道口那边冒烟,里面的士兵大半都被烟熏火燎,交代在地道中。 但是地道中的可燃物毕竟有限,后续西凉兵将火扑灭,掏出数万西凉兵尸体之后,又进了地道,到达城墙根下,继续挖掘。 此时,西凉军已全部渡过渭水,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渭水已经被淹死的西凉战马和士兵的尸体给隔断了!原形毕露了吧,孙立荣,还在那儿跟我装正人君子呢,竟是如此残暴之人! 我在西凉军中发现了西施的气息,跟孙立荣在一起,但因为天黑,他们过河之后又没有点火把,我看不见,只能告诉仙儿西施大概的方位所在,让仙儿时刻戒备。 西凉湿漉漉地完成排兵布阵之后,便开始越过地道口向前推进,双方先后进入对方的弓箭射程,大战开启! 西凉兵重蹈覆辙,还是利用盾牌搭梯的方式来攻城,死伤虽然惨重,但我方因为没有什么特别应对手段,击退了好几拨盾牌攻城梯之后,还是被他们攻上城头,哀兵必胜,今晚的西凉兵跟打了鸡血似得,一个个都杀红了眼,我估计孙立荣战前有过动员,今晚不拿下潼关,他们可能就无法回到西凉去了,是为,背水一战! 好几次,我都差点要派出仙儿去下面掀翻西凉攻城盾牌,但我都忍住了,还是私心太重,怕仙儿遇害,城头激战半个时辰之后,下面的地道也打通,不过因为我方准备充分,西凉地道兵刚露头,就被长矛、弓箭双向夹击的南山军给压制住,但西凉军出乎我意料的团结无畏,居然硬生生用自己的尸体,将那道沟壑给填满,后续西凉军鱼贯而出,城上、城下乱战一团,我见下面的守军有点顶不住,便挥旗让后面的五十万后备兵上阵,毕竟他们体力充沛,又人多势众,总算是暂时压制住了西凉人的攻势。 但很快,一支约五百人、以实气为主的西凉特种兵小分队从侧面城墙攻了上来,杀出一条血路,直扑城关,那里是城门开启机关之所在地,绝对不能让西凉军攻克,我还得在上面统御全局,最强战力冯唐又被西施打残,我只得从城上分出正在奋勇作战的东宫军去支援,可城关地形狭小,东宫军施展不开,一刻钟之后,城关被攻克! 我不得不祭出仙儿这把杀手锏,龙吟虎啸,风卷残云,很快就把那支西凉小分队吃掉--没错,是吃掉了大半!这时,西施的气息突然出现在了城关中,两大高手对决,从地上打到空中,仙儿谨遵我的教诲,把西施往城内引,而西施也很狡诈,把仙儿往城外西凉军中引,俩人打打停停,周围被对撞的真气波及到的双方士兵,死伤惨重,连我在城门楼上的指挥部楼顶,都被仙儿的尾巴给扫掉大半,阁楼塌方,差点把本王给埋在里面! 我提剑纵身而出,沿着城墙来回冲杀,以缓解城墙守军压力,结果遭遇孙立荣那个象气五云的高手高高手,差点偷袭我得手,关键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了我身边,是索菲雅! 我看了她一眼,她只是对我点了点头,俩人携手力战象气五云高手,却还不是他的对手,索菲雅的肩膀被象气五云给捅了一剑,我也被他掐住了脖子!要不怎么说我命不该绝呢,就在此危急时刻,象气五云不知道踩着了什么东西,居然滑了一跤! 我就势挣脱开,捡起一支长矛刺向象气五云,剑还在索菲雅身体里,象气五云只好用左手来抓,长矛就要被象气五云给抓过去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一道银甲,一刀劈向象气五,象五用力一拽,夺过长矛,反手将矛头捅进那妖的胸口中! 但那妖并未立即死亡,而是让矛身当胸穿过,身体依旧冲向象气五云! 象气五一脚踢开来劈之刀,又一掌击中那妖,妖当即吐血,喷了象气五云一脸,可他居然还没死,又向前一步,勾着头,顶向象气五的胸口! 我这时才看清,是个羊头妖,两只锋利的羊角,居然刺入了象气五的战甲中,羊头妖的双手则紧紧将象气五抱住!我趁机抓过地上一只短剑,鱼跃而起,扑向象气五,象气五被羊头妖死死抱住,不能动弹,被我一剑封喉,又一剑,头滚出好远! 我翻下那羊头的尸体,他已气绝身亡,借着灯火仔细一看,卧槽,这不是那个差点被虎头给斩首的羊头尉官么!叫什么来着?章国荣!没想到居然是他救了我一命! 我忽然想起“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可能说的就是羊头妖这种人吧,但我没时间肃然起敬,捡起羊头妖的战刀,再次冲入敌阵…… 东方泛起鱼肚白,西施和仙儿去青龙山中继续缠斗,两个家伙愈战愈勇,很难分出胜负的样子,而主战场的双方都有点打不动了,南山军伤亡比西凉要大的多,但我咬牙挺着,硬是用尸体堵住口子,城墙、城下、城关三处阵地都没有丢掉。 终于,太阳升起一丈高的时候,孙立荣停止攻城,鸣金收兵,我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来役贞巴。 可还没等我去个厕所的功夫,西凉又攻了上来,这次他们出动了新武器--破城锤! ☆、0197、拉锯战 投石车、攻城梯、破城锤,是攻城的三种主要大型器械,投石车可以震慑敌人,对敌进行有效杀伤,威力大者。更能直接轰塌城墙,攻城梯自不必说,把兵锋指上城墙,一口一口吃掉敌人,至于破城锤,目标更为明确、直接,就是攻击城门! 但潼关城门特别坚固。内木质,有钢筋。外包铁,上箍铆钉,开关全凭城内机关,普通撞击根本没有作用,所以之前西凉派特种部队来偷城关,我出动了仙儿才将其击退,那么问题来了,明知道破城锤没有卵用,孙立荣还用它作甚? 而且还如此简陋,像是从青龙山里现砍伐下来的一颗巨树,大概有四十米长、直径两米左右,前头削尖,上面还挂着树叶,破城锤下面是由几台缴获自我军的战车构成的基座,上百士兵分列左右,一手擎盾牌护头顶。一手推着破城锤车缓缓前进。 守城士兵都被这个大家伙给吓得魂不守舍。我抠了抠鼻子,让士兵往城门楼上运输明油,先后运了两、三吨。都囤在了几口大缸中,等待攻城锤车靠近。 之前西凉攻城的部队都已经退回到地道口之外,地道也没有西凉兵,我是说活的西凉兵,我没有封堵地道,这些地道虽狭窄,仅能容两人并行,但是数量上千,倒是可以作为我们出兵的通道。 破城锤车孤零零地来到城门,城墙上箭如雨下,白羽密集地戳在破城锤上,把它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毛毛虫,好恶心!西凉兵已经把破城锤推到城门前,不过却只撞了一下,就动弹不得,好像是下面的车轮被卡住了。 弓箭无法伤及盾牌下的西凉推车兵,军官请示,要不要丢石头砸,我看看城头上已经为数不多的石头,摆了摆手:“倒油!”来节匠亡。 几个壮硕的士兵将油缸台上城头,两个士兵用大粪勺子往下一勺一勺淋。 “你们在浇汁儿么?”我笑道,飞起一脚,踹向大缸,大缸掉了下去,砸在城下的破城锤上,缸破裂,油水四溅,士兵又将剩余的缸抬上来,将明油倾倒下去,我拿过一把火把,看准位置,撒手,忽地一下,几乎整根破城锤燃烧了起来。 西凉兵被火油溅伤了不少,带着火在地上打滚,剩下的西凉兵则一哄而散,逃向己方阵地,我再下令放箭,结束在火中煎熬的西凉兵的痛苦,是为人道主义。 是来搞笑的么?我手搭凉棚望向西凉军中,看是否还有其他破城锤,并没有,这个应该是他们凌晨时候趁着夜色临时赶制出来的,可是没用啊! 看来孙立荣这是穷途末路,饥不择食了! 我正得意,忽听城门楼下面传来丝丝的声音,我让身边的士兵停止欢呼,下面丝丝的声音更大了,有点像蛇爬过草地,又有点像是过年的时候,放鞭炮点燃引信的火药声。 嗯?我捏起指诀,往城下看去,哎呀不好!那根木头里面,是中空的! 麻痹!中了狗日的孙立荣的诡计了! “快!撤!撤出城头!”我话音未落,只觉眼前金光一闪,我下意识提气后纵,在被仙儿扫残了的城门楼上借了一脚,再次腾空,此时爆炸的气浪已经迎面扑来,我被掀飞,三十多米高啊!我在空中调整身体姿态,转过身,不幸中的万幸,气浪把我多推出去十几米,正好落向一大垛草料,扑,直接把草料垛给砸了个大窟窿,随我一起落下的火引燃草垛,我赶紧钻出,只见城门楼上飞溅出来的火花、石头、尸体残骸,铺天盖地,成个城门楼被炸开了一个硕大的缺口,半扇城门已经不知所踪! 好大的威力!没想到西凉军中居然有火药! 我赶紧组织城下部队灭火,待大火扑灭,冒着青烟的城垣只有十几米高,被削低了一半还多!而城门外的西凉兵马,正列齐阵型,扑向潼关,娘娘个粪的,这招够狠!我赶紧让还剩两千多人的东宫军翻过城墙,先行抵挡,后续部队收拾城墙残骸,将缺口城内这边,铺设平整,让骑兵能够直接冲上缺口对抗西凉兵! 二十分钟之后,守缺口的两千东宫军,全部阵亡在城外,双方的尸体堆在城门口,西凉军甚至可以直接爬上来,我命骑兵突击,双方在缺口内外展开激战,战争最核心处,人挨着人,马挨着马,不少士兵都是被拥挤、踩踏而死,现场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只过半个小时,城墙就被尸体重新叠高了将近四、五米! 凭借着城内这个斜坡,经过几次拉锯战,缺口总算没有失守,不过就在此时,西凉盾牌阵再次出现,这回是做成了好几层的“甲板”,铺在缺口那一边,这样他们也有了跟我们一样的斜坡,后面的西凉步兵让开通道,重装骑兵顺着斜坡直接冲了上来! 这下南山军完全顶不住了,不消片刻,以缺口为圆心,半径一百米之内的地方全被西凉人占据,后续西凉骑兵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在同一平面上正面作战,南山军完全不是西凉重装骑兵的对手,城门宣告失陷! 这一仗打了好几天,我第一次感觉到恐惧,这种恐惧,来此南山军中蔓延开来的低迷士气,感觉潼关要丢了,索菲雅带着肩膀上的伤找到我,问我怎么办呐?她在对象气五云动手的那一刹,就已彻底归降于我,可能是通过这两天相处,她深深地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感染了罢。 但此刻,人格魅力挽救不了战局,我无计可施,面对数以万计的西凉虎狼之师,即便是象气八云的仙儿,也很难有太大作为,何况她还在青龙山中与西施鏖战! 我只能握紧拳头站在后方,看着身边的士兵,像是海岸线上的沙子一样,被一波又一波冲到后方,就在这时,自南山军后营杀出一支骁骑,各个都是黄金甲,领头者一袭银盔镶金甲,头顶雁翎,正是赵冉,其后跟着一个彪悍的军官,扛着一面王旗,猎猎作响,迎风招展! 赵冉带着她的皇家骑兵仰攻,以楔形破开西凉骑兵军阵,一口气攻上了城头,但很快被西凉军包围,南山众将见陛下亲自冲锋,士气大振,喊着我听不懂的口号,也跟着冲了上去。 士气!现在最缺的就是士气!我翻身上马,跑回王府,将我让聂小倩制造的那面帅旗插上旗杆,带着最后留守的王府兵回到战场,将帅旗绑在马鞍上,手持冯唐的方天画戟,奋力冲杀,向赵冉方向靠拢,她只有实气二云的实力,我怕她有危险! 这时,另一边又冲上来一支队伍,为首者一身紫金盔甲,是东野乱步,身后也跟着他的旗手,三支骑兵汇聚到一处,拦住了城墙上的口子,冲进城内的西凉兵,被就地围歼,三面大旗飘在城墙缺口处,南山军士气大振,终于把西凉人全部赶出潼关城,收复了阵地。 “姑姑,没事吧?”我翻身下马,赵冉铠甲上都是血,看气息,似乎是受了内伤! “朕没事……”赵冉在马上晃了晃,差点跌下来,我赶紧扶住她的腰。 “扶住!别让我坠马!”赵冉在我耳边小声说。 “姑姑你伤哪儿了?”我问。 “胸被锤子给砸到,估计断了几根肋骨……无碍的。” 我看向赵冉的胸甲,因为她胸大,战甲是凸出的,并有加厚,不过此刻右胸的突出部,已经塌陷下去好大一块,不会把咪咪给打裂了吧! ☆、0198、百年太平 “姑姑,我实在无能为力了……”我叹了口气。 “还没分出胜负呢,怎能放弃?”赵冉直起身,挥剑指向城外的西凉军阵,“冲啊!” “姑姑。现在就冲锋?”我差异道,疯了嘛! “援军已提前到达!可以决战了!”赵冉微微一笑。 “真哒?”我捏诀回头望,果然,潼关城东,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气息,是北山国的一百万步兵援军! “陛下,这里交给您和太子指挥。我去迎接北山国的人!”我立马精神一振,跟吃了蠢药似的。没想到北山人能提前五个小时到达,我以为潼关等不到他们来援,就得被攻破了呢! 北山国的百万步兵无法直接从正面战场增援,因为根本铺不开,刚才破口战况最激烈的时候,双方能够接战的士兵也不过五、六万人,我得按照我原来的计策执行才可以! 我夹着自己的帅旗,带王府卫队横穿潼关,出东门,只见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列于关前,也如西凉军阵一样,分成方阵,不过他们方阵看上去就跟仪仗队似得,军容特别整齐,而且每个军阵中都是同种的动物妖,高大的鹿方阵、挺拔的马方阵、灵动的兔子方阵、还有憨态可掬的熊猫方阵! 领头的罗盖车上。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鹿头妖。看上去像是皇家贵族,而不是将领,若是将领。定然会穿着铠甲,而她穿的是锦缎长袍。 我将帅旗交给身后的卫兵,打马过去,跟鹿头妖简单交流,她说她是北山国王的妹妹,什么什么郡主,我没兴趣记,战况紧急,瞬息万变,我直接提出要接管兵权,这位郡主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只金质虎符,丢给了我:“祝夏将军旗开得胜。” 我得到军权,马上召集北山国主要将领开会,让他们兵分两路,轻装上阵,爬上青龙山,以半弧形的北山盾牌首尾相连,构成滑梯,直接滑到青龙山西麓,泅渡过河,迂回到西凉军后方,防止他们逃走,北山众将都被这个奇葩想法惊呆了,说简直是异想天开,但这是唯一能发挥出他们军力的办法,既然把军权交给我,那就得我说了算。 “诸君,在下代表南山国,恳请各位,戮力同心,务必要在一个半时辰之内完成合围!拜托了!” “谨遵王爷指令,兄弟们,出发,上山!”北山国暂代首领职位的熊猫将军下令,北山步兵分成两路,丢掉辎重、铠甲,只带着盾牌和刀,开始浩浩荡荡地爬山。 我舒了一口气,放出信鸽兵,通知勿拉毛头的北山国八十万骑兵,可以过来了,西凉肯定会突围,潼关方向无法突破,他们只能选择突战斗力相对较弱的北山步兵防线,北山骑兵列阵渭水西岸,待西凉军突破北山步兵阵地,北山骑兵便负责追歼之! 我又回到城西主战场,城门缺口再次失守,战线被拉到了潼关城内,局部甚至已经展开巷战,许多居民都举着菜刀、镐头上阵了!我找到赵冉,汇报了新的安排,这个战术我未跟人说过,赵冉听完之后,也怀疑其可行性。 “姑姑,请相信我!虎父无犬子,当年我爹他们能把南越鬼子赶回老家,换来四十年和平,今天他儿子我也能把西凉军打得一百年之内不敢再犯我南山国境!” “好!”赵冉兴奋地拍了拍我肩膀,“真像你爹!” 我翻身上马,亲率皇宫卫队,尝试夺回阵地,但是没能成功,我的战马被刺伤,我滚到地上,身边的将士陆续阵亡,我又被一象气二云高手缠住,没法取胜,只得逃出阵地。 这时,仙儿终于回来了,浑身伤痕累累,我问她西施人呢,仙儿说西施被她给打回冥界了! “干的漂亮!”我抓了一把仙儿的胸,她疼的一咧嘴。 “还能上阵么?”我问。 “……能!”仙儿一咬牙,化身为龙,扶摇而上,悬浮在空中。 “我要风!东风!”我冲天空喊。 “吼!” 乌云卷积而来,大风起,我从侧面爬上城门楼,现在战斗都集中在破口处,两侧的城墙反倒安全了,按照我昨夜的命令,他们已经制造了七百多架风筝,都趴在城墙上,我扶起一架三角翼:“兄弟们,待会儿与我直扑西凉中军大营!” 没有西施在,我就不怕了,孙立荣,来一决雌雄吧! 坡口战线依旧杀的难分难解,但我在城墙上看得远,大概二十公里之外,烟尘滚滚,北山国骑兵已经包抄上来,而两侧的青龙山中磷光闪闪,数千条盾牌滑梯正在搭建当中! 约二十分钟之后,第一波北山步兵出现在渭水南岸,很快便集结了三、四万人,迂回到西凉军后面,西凉军发现有人包围他们,赶紧从后军分出人马,强渡渭水,第一波北山步兵很快被击溃,后撤了两公里,但是从两边迂回过来的北山步兵越来越多,西凉后卫队抵不过,被赶回了河这边,北山步兵渡河,围歼战正式开始! 身后突然出现一支大军,已经攻上城头的西凉军彻底慌了,士气低落,而城墙上的士兵则将这则消息向城内“广播”,东野见时机成熟,亲自带队,一鼓作气重新夺回了缺口阵地。 此时已过正午,双方士兵从昨晚一直打到现在,都没吃饭,但战役已到最关键时刻,南山军的士气可以当饭吃,纷纷越出缺口,将西凉军向河边挤压,那一千多条地道中的西凉兵也撤出了战场,南山军中地道反攻,配合缺口涌出的主力部队,将西凉军碾压出了三、四百米,南山军的阵线也终于能全部铺开。 相当于一个机场面积大的潼关城前,瞬间成了修罗道场,人间地狱! 北山军战斗力还是弱了些,渭水南边的东西两侧,各被西凉兵给破开了一道缺口,近二十万西凉兵,从缺口渡过渭水,向西逃窜,一直在渭水西岸一公里处作壁上观的北山国骑兵,化成两路人马,截杀西凉兵,一个也没让他们给跑掉! 我见大局已定,而西凉军还在顽抗,便看准西凉中军的位置,让士兵树起三角翼,每个大风筝可以搭乘五个人,前二后三,我和四个士兵爬上风筝,让仙儿再起强风,把我们给吹向敌军中军帐位置。 城墙士兵把三角翼推向城下,大风鼓动起蒙皮,我拉着两边的绳索,控制方向,三角翼向西凉中军飘去,被围在中间的西凉军对我们射箭,但我们身下都有盾牌保护,箭镞射穿蒙皮,调头下落,反倒伤了不少西凉军。 风势渐缓,距离地面只有五六米的时候,我让他们继续往前飞,我先扛着帅旗跳了下去,落在西凉军中,并未恋战,几个起落之后,到达风筝预计着陆点,抡圆帅旗,杀出一块场地,供风筝降落! 落地后,五人背对背,坚守阵地,很快,后面的风筝也都起飞,巨大的蒙皮遮住了半边天际,求此刻风筝落在西凉军心里的阴影面积! 三千多南山空降兵落地,被西凉军给斩杀大半,剩下约一千精兵强将汇聚起来,杀进了近在咫尺的西凉大营,我捏诀寻到孙立荣的气息,带人杀过去,发现这货又想采用瞒天过海之计,已经化妆成了一个普通士兵,手持一根长矛,跟着士兵乱窜,而那几个象气高手,则分散在营地中,彼此都顾及不过来! 西凉军心已乱,现在只需再给他们致命一击,即可将他们的的战斗意志彻底摧毁!我把帅旗交给别人,自己也混入队伍当中,蹲在地上,跟一个士兵换了战甲和头盔,手持两把短刀,游走在战圈边缘,慢慢靠近孙立荣所在位置,突然贴地掠行,从几个西凉军腋下突出重围,孙立荣正盯着不远处的那个“我”,并未留意身后,被我一刀戳进了后腰! 我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用手扳住他的头,又在脖子上抹了一刀! 孙立荣慢慢转回头,瞳孔大开,满脸不可思议。 “孙将军,永别了!人生得你这样的对手,本王甚幸!”我一刀割下他的头,提在手中,纵身跳上一架插入地上的风筝顶端,身边的西凉兵可能认出是我,也认出了我手里的人头,全部停止进攻,惊讶地看着我。 我轻蔑地俯视了他们一圈,提足真气,对着战场怒吼! 南山兄弟围拢过来,将帅旗插在我身边,此刻,已经不需任何语言,两军将士看到这一画面,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天空放晴,看着渐渐平息下来的战场,我潸然泪下。 这就是战争么? 当年我父亲看到的战场,也许规模没有今天我看到的这么大,但有凶猛热兵器加持,其惨烈程度一定远胜于我眼前之景! 西凉军群龙无首,逃往无路,纷纷放下武器。 这支降卒规模实在太大,经过一天一夜激战,原本一百七十万西凉兵,现在至少还有一百万人,孙立荣死了,保不齐还会有其他西凉将领会带兵哗变,留着他们就是定时炸弹,而放了他们,就等于放虎归山,所以,不能留后患! 战争,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 我命令百万降卒脱下盔甲,自己渡过渭水,滚回西凉去! 降卒缓缓泅渡,其实不用泅渡,踩着河里的尸体过去就行。 当他们过河一半的时候,我放出信鸽,指示河对岸的北山国步兵开始冲锋! 而这边的联军弓箭手,也列阵放箭…… 残阳如血,屠杀结束,但战斗还未结束,如果不处理,七天之后,他们的尸体又会复活,届时又是一支虎狼之师,只有把他们的尸体完全摧毁,复活日才不会到来,妖族众军都懂的这个道理,三百万联军士兵变成了分肉工和焚烧工人,用了整整一夜又一个白天的时间,才将所有西凉军的尸体全部“处理”掉。 妖没有灵魂,死后不入冥界,死了就是死了。 经此一战,西凉国一蹶不振,后来一分为二,西边的西迁,远离中土,东边的归入南山国,成为一个行省,妖界从此再无大规模战事。 这是后话,与我没什么关系。来节坑才。 歼灭西凉后,赵冉班师回朝,要给我和赵依忆举办婚礼,可我的身体,仿佛被西凉军的血给凝固住了似得,每天呕吐不止,提不起精神,第三天头上,甚至不能起床,御医对赵冉说,不能再让王爷留在妖界了,他身上的妖气淤积过重,得回到阳界,方才能慢慢化开恢复健康,赵冉应允。 “依忆,”我拉过赵依忆的手,“我欠你一次风风光光的婚礼。” “我要跟你回阳界!”赵依忆眼泪汪汪地说。 “不行啊,公主,”仙儿跟她已经混熟了,“主人在阳界还有女朋友,你们会打起来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我也要去!” 我看向赵冉,赵冉凝眉片刻,点了点头:“朗儿,让依忆跟你回去吧,有些事情,我怕你独自一人应对不来,南山这边已经不用你担心了。另外,朕从军中选拔了七名高手,与你们同去!” 侍女撩起门帘,七个短打扮武者进来,为首的正是索菲雅! ☆、0199、七色妖姬 不知道赵冉是想保护我,还是想保护她女儿,居然派出这么多高手,七个妖,除了象气三云的索菲雅。剩下的,清一色象气二云,要知道,象气在妖界、阳界都已经很流弊了,之前潼关一役,两国高手几乎全集中到战场,双方象气境界的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十人!关键是,这七个人都是女的。还都是美女,我能否理解为,这是赵冉给我的陪嫁丫鬟呢? 据说在古代,陪嫁丫鬟也是可以……你懂的! “多谢姑姑。”我欣喜异常,心中郁结之气顿时缓解了不少。 坐着赵冉的马车,在皇家卫队的护送下,我带着八个大美妞赶往楼兰古城,仙儿先行回去,帮我打探阳界情况,离开阳界小半个月,不知道国氨对我的通缉解除了没有。 第二天,我们到达楼兰之时,那座繁华的城市再度出现,仓央嘉措还在“大昭寺”里,只不过少了银狐泷泽作伴,我下了马车。被赵依忆和索菲雅搀扶着拜会大师。谈了谈战事,尤其是我对于杀降的愧疚感,大师不愧是大师。没讲什么大道理,但是他简朴的言语,句句鞭辟入里,让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得到了一次涤荡。 有想进藏朝圣的读者,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加那里错湖边碰碰运气,万一有幸遇到仓央嘉措,若能倾谈一番,必定会受益匪浅。 最后我问大师,郭襄和萌萌出现的那个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仓央嘉措笑着喝了口茶,闭上眼睛,不说。 你说或者不说,我都在这里,傻听着呢! “唔,多谢大师指点迷津,那本王……在下便告辞了。” “恕不远送,后会有期。”仓央嘉措缓缓睁开眼,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弹匣,是金黄色的,我连抬胳膊都费劲,便让索菲雅接过,仓央送我那把叫“破军”的驳壳枪还在。 “这破军,王爷还未让其发挥出真正实力啊,日后好生待它,它必不负你。”仓央笑着说。 “喔?还有其他用处?”我惊讶地问,不就是一把破枪么,膛线都快磨没了。来边豆划。 仓央嘉措又闭上了眼睛。 赵依忆和索菲雅扶着我出大昭寺,上马车,刚上车,就觉地下开始摇晃起来,地震。我已经历过一次,知道是要“穿越”,并未惊慌,闭目休息,等一切平息后,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汽车的后座中,赵依忆和索菲雅满脸惊讶地坐在我两边,其余侍卫都站在车外! 是我那台陆地巡洋舰,档把上还有那个大款的手串呢! 再看向窗外,尘埃渐渐落定,废墟一片,更远处,则是宝石蓝色的加那里错湖面。 “你们……谁会开车?”我问。 她们都摇头。 “索菲雅,你坐到驾驶室去,我教你开车……”总不能让堂堂公主干这种粗活吧? 索菲雅悟性不错,很快学会戈壁滩驾驶技术,八个妞都很纤弱,陆地巡洋舰又很宽敞,后备箱整理一下,也能坐人,索菲雅开车,我坐副驾驶指路,其他七个妞挤在后面,刚好能装得下。 开了半天,终于回到铺装路面。 不能原路返回了,这里距离藏区北线更近,从青海湖出藏,进入甘数,也就是古代西凉的位置,半夜的时候,陆巡下了高原,在“拉面”市附近的一个小县城,找了个不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安顿下来。 果然如御医所说,回到阳界之后,身体开始逐渐恢复,到次日早晨,我已经可以自由活动,被压制住的真气也活跃了一些,能够用气弹打枝头吵闹的小鸟了。我让她们先留在旅馆不要随便乱走,只带了赵依忆,在县城里购置阳界女装,九个手机、电话卡,都是连号的,末尾数字从1到九9,方便记忆并相互联络。 那七个妖族保镖的名字我记不住,因为有几个是外族的,名字很怪,叫什么阿慕雅,莉莉嘎,阿莉娜,希莎苏之类,既然来我们阳界,我便给她们重新起名,按照刚才购买的衣服颜色,分别赐名小红、小橙、小黄、小绿、小青、小蓝和小紫,合称“七色妖姬”。 仙儿还没回来找我,我先给晓枫打了个电话,问她沪市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晓枫说前几天还有国氨的人来面馆盘查,这几天消停不少,她问我啥时候回来,我说不着急,还有些事情要办,等办完了自然会回去。 挂了电话,我又打给连叶,这里是拉面军区,是连叶的地盘。 她居然关机!难道被抓了么? 我不敢给施莺或者斯沫沫等国氨系统内部的人打,怕电话被定位,暴露我的行踪,回旅馆,让妞们换了新衣服,出来附近吃早餐,话说,这些妖们虽然身体纤弱,但食量很大的说,养她们感觉有点吃力! 饭后,我问老板哪儿有二手车市场,放在陆地巡洋舰里的钱不多了,只能买个没手续的黑车,挑了一台2010年的手动挡帝豪,只能我开,车载赵依忆和两个保镖,其他四个保镖还是乘坐索菲雅的陆地巡洋舰,两车上高速,向帝都开拔,我得回十七处总部去一趟,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仅仅因为私分无相门的财富而通缉我,不至于把斯沫沫也给贬成副职吧? 无相门战役后期,斯沫沫受伤撤出战斗,是我代替她指挥的,她能有什么错? 可能因为我消失很久的缘故,国氨对我的通缉松懈了许多,一路畅通无阻。 到晋州省的时候,落脚休息,正在吃刀削面,一个熟悉的号码突然打了过来,是连叶! 面馆人太多,我拿着手机出来,回到车里,才接听电话。 “是我。”我说。 “我去!你还活着啊!”连叶声音压得很低,可能在军营里。 “那笔钱咋样了?没查出来吧?” “……哥,我跟你说了,你、你别来气。”连叶吱吱呜呜道。 “没事,你说。” “到底还是查到我们中队头上了,说有目击者,看见我们西北军处理财物……”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说,是你命令我们搬箱子,我们并不知道箱子里都是什么,箱子装车之后,也是你雇人开走的,并未让我们继续插手……”连叶越说声音越低。 “然后呢?他们信了?”我问,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嗯!我之前嘱咐手下,口径一致,他们还给我们上测谎仪了呢,幸亏我们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骗过他们了。” “干得漂亮!”我长舒一口气,连叶这坑爹坑的够彻底,“那钱都发下去了没有?无相门的审判进行到哪一步了?” “阵亡士兵、伤残士兵的抚恤金都悄悄发完了,无相门那边审判还没有动静,相关人等都被关在帝都,留在香格里的家属也都被当局驱散了,剩下的钱,我都藏在了我们中队在深山的训练场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具体位置。”连叶说。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之前给你打电话时候,我在拉面市,现在已经到晋州,下次咱俩在见面,挂了啊。”我说。 “诶,等下,哥,那个……” “还有什么事儿?”我问。 “嗯……” “快说啊,超过一分钟了,小心你电话被卫星监听。” “哥我想你了!”连叶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脸一热,现在的90后小姑娘都怎么了?不由得想起在香格里镇酒店浴缸里跟她练七伤拳的迤逦画面,连叶长相自不必说,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胸,那么大,还不下垂,真的是很难得! 我摒弃杂念,回到面馆,挨个审视妖姬们的胸,也就小紫勉强能与连叶相提并论,赵依忆发现我在视奸她们,在桌下狠狠踩了我一脚…… 吃完之后,我结了二十五碗面的账,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离开,走到门口还有个小姑娘过来问我,是不是模特经纪人?表示她也想跟我走,我只能呵呵了。 未过多休息,九人二车返回高速继续东进,于当夜到达帝都郊区,有“七色妖姬”援手,现在我不惧任何一方势力,就是范无伤来了,以我们八个象气的实力,也能抵挡一阵! 我现在要做的,是准备参加明天的阅兵式! ☆、0200、进京赶考 之前好像写错了,算上索菲雅一共七个妖族保镖,所以七色妖姬的衣服有重复,索菲雅就是“小红”。 书接上回,我要准备明天的阅兵式。好吧,开个玩笑,阅兵关我鸟事。 这是晓枫给我的灵感,她说最近去面馆找茬的国氨的人少了,我一查日子,大概明白,应该是国氨的工作重心。都转移到了阅兵上,毕竟高层领导将集体出席。还会有各国政要到场,谨凭警方的安保肯定不够,需要国氨的这些“特殊力量”来参与。 我得趁他们都忙的时候,来个浑水摸鱼。 帝都已经处于半封城状态,我的帝豪没有行驶证,只能停放在京郊,带着其他妞乘坐公交车辗转进去市区,想找地方落脚,可旅馆都已没有床位,我只得找相熟的人。 我一大学同寝室的同学,叫徐磊,外号B爷,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大学期间,家里因为动迁,分了四套房子。位置在四环附近。所以B爷大学一毕业就成了千万富豪,但他并非小富即安之人,家产未动。决定自己创业,从零开始,故毕业后回京,因为喜好电脑,现在中关村伪装成屌丝,帮人攒电脑,一个月挣三千多块钱。 我没有他电话号码,但我知道他家地址,大学毕业时候去过一次,就直接带着一票妞去了,找到他家所在小区,凭借记忆找到他家门,敲门,里面半天没回应,人在家啊,是不是睡着了? 刚要用脚踹门,B爷终于走向门口,猫眼一黑,我冲猫眼笑了笑,B爷打开门,扶了扶眼镜,看着走廊里站成一排的众妖,一脸茫然。来妖向技。 “叫B爷!”我回头喊了句。 “B爷万福金安!”赵依忆之外的七个小妖精齐刷刷行礼,吓得徐磊差点把门关上,被我用手卡住。 赵依忆一挥手,众妖鱼贯而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徐磊这处房产是两室两厅,挤一挤,够住。进去之后,我跟徐磊说,自己现在是模特经纪人,这回从沪市来京,带这些模特们拍广告,没想到赶上大阅兵,没有地方住,只能来叨扰他。 B爷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妖精们,都傻眼了,不停地吞口水,我附耳告诉他,除了那个穿白衣服和红衣服的,剩下六个,你随便挑! “不不!”B爷赶紧摇头,“我现在有女朋友了!” “充气的还是电动的?”我笑道。 “……朗哥我说真的,处一年多,年底准备结婚。”B爷一辆囧样,认真地说。 “那提前恭喜你了!”我伸手跟他握,“到时候让这帮妞给你当伴娘!” “不用!不用!你能来就好。”B爷摘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重新戴上。 “我尽量吧……”我苦笑,不知道能否活到年底。 “B爷,可能要在你家住几天,对了,你有车么?” B爷摇了摇头。 “唔,那你把银行卡借我,我接一笔款,卡没带。”我说,手头已经只剩下一千多块,养这帮小妖精们很费钱! “嗯,行。”B爷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工商银行的卡,“密码921004。” “你生日?” “我女朋友生日,账户名也不是我,是她,叫周琳。” “……呵呵,”我挠了挠头,看看人家,都开始谈婚论嫁过日子了,我却特么还在为了一大堆根本就是关我屁事的事情瞎忙碌着。 我本来想在帝都摆摊算命来着,帝都官员多,这钱好挣,但刚才来的时候,我发现隐藏在帝都的高手太多,不知道是国氨安插在各地的眼线,还是敌对势力,我现在岂止是通缉犯,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我让妖精们自由活动,自己拿着银行卡出门,准备化点缘,赵依忆颠簸一路,说要睡觉,不跟我出来,索菲雅又是歪果仁面孔,带出来怕引人注目,我便带了实力在七色妖姬中相对较强的小蓝陪同,有时候身边带着个女的好办事。 B爷表示不敢在家里呆着,也死乞白赖地跟我们出来了。 也好,我对帝都不是很熟,权当他是导游。 出小区之后我开始琢磨,找谁借钱呢,小蓝似乎对于呆萌呆萌的B爷很感兴趣,总逗他,给B爷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我让他们先溜达着,自己在后面给晓枫打电话,问她现在面馆的经营情况如何。 “报告老板,这些天已盈余两万多块了!”晓枫兴奋道。 “两万多啊……”我皱了皱眉,不知道够不够这帮妖精吃一顿帝都烤鸭,“那没事了,我就问问,好好干,到时候给你加薪!” “是!老板!” 我挂了电话,想给张凯打电话,不过想了想,他现在手里应该没什么钱,都投入到紫阳观的重建工作当中了,碧游宫肯定有钱,但我现在不便练习曹妮或者萌萌,对了,可以找周天纹试试,看能不能借点钱,好歹我跟他也算有过交情,人家看得起我,借给我金缕玉衣,而且他是姑苏首富,百八十万的应该不会在意。 我没他的电话号,但我能通过徐磊,找到李磊,也就是赵小涵的男朋友,他肯定能联系上周天纹。找徐磊要李磊号时,徐磊问我,是不是缺钱,他手头也有一点,可我怎能动他的老婆本呢,谢绝了他的好意,给李磊打电话,要来周天纹的号码,顺便闲聊了几句,问起赵小涵,惊闻她已经消失半个月之久! “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半个月前有一天,吃完晚饭,小涵说要出去走走,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朗哥,你的事儿我不敢打听,但我知道你现在神通广大,有空的时候,看能不能帮我找找小涵,我已经失去了她一次,真的不想失去第二次。”李磊动情地说。 “放心,磊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儿我记下了。你找周天纹帮忙了么?” “没,这点事儿,怎能麻烦周老板呢?” “……你不是说这是大事么!小涵在周天纹手下当经理,她失踪了你也不找他问问?” “他是大人物,我跟他又不熟悉……”李磊为难道。 “算了,我跟他说吧,挂了。”我气愤道,什么几把人,口口声声说爱赵小涵,却连这点面子都放不下。 我给周天纹拨过去,一个女人接听,我估计是他那个保镖,我说我是夏朗,女保镖问我找周先生什么事,他正在跟友人会面,我当然不能说借钱了,只说不方便跟她讲,等周天纹完事儿,给我回话。 “夏先生,请您等一下。”女保镖好像用手捂住了电话,隐隐能听见高跟鞋的哒哒哒声。 “喂。”不多时,周天纹的声音传来。 “周先生,我是夏朗,您在忙吧?方便时候再给我回话就成。”我说。 “呵,没事,你说吧。” “嗯,周先生,我手头有点紧,请借我点钱。另外,赵小涵失踪的事情您知道么?”我没有客套,长话短说,他们有钱人的时间都很宝贵。 “噢……我知道。” “可有什么线索?想必她的身份,您是知道的吧?”我笑道,他周天纹虽然是个白丁,但既然是干盗墓的,身边能人异士定然不少,如果他不是看中赵小涵女鬼的特殊身份,她也不会得到重用。 “还没有,我也正在设法寻找。”周天纹说。 “有您帮忙,我就放心了,她是我老朋友,还希望周先生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稍微费些心。” “那是自然,呵呵,还有什么事么?” “没了。” “好,回头你把账户发到我手机上,我让晓晓给你转账。” “多谢周先生。”我挂了电话,晓晓应该就是那个保镖。 我将徐磊的卡号、账户名发过去,跟周天纹根本不用提钱数,我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少于一百万他好意思么他?我紧走几步,追上徐磊和小蓝,站在他们中间,省的小蓝再欺负徐磊,没过五分钟,徐磊电话响了,他接起,噢了两声,说是同学借他银行卡转账来着。 “你老婆吧?”我问,应该是钱到了,有转账提示短信。 “嗯,是不是转错了?”徐磊皱眉。 “怎么?转了多少?” “1,后面七个零!”徐磊睁大了眼睛。 “噢。”我掐指一算,颇有不悦,还真只给我转一百万啊,抠门,“麻烦B爷明天带嫂子去银行帮我取出来吧。” 这么大数额,只能本人到银行去取。 “都取出来?你有地方放么!” “放书包里呗,随身带着,也没多少钱。”我撇了撇嘴,带七个保镖是吃干饭的啊! “呵呵,你比我土豪多了!” 搞定资金问题后,我决定夜访斯沫沫,还得借用徐磊的手机,却让小蓝给斯沫沫打电话,嘱咐她该怎么说,二人逗比对话如下。 斯沫沫:谁? 小蓝:嘎日迪嘎拉宾格萨日娜(山丹上的凤凰之意,小蓝是少数民族)。 斯沫沫:什么鬼? 小蓝:不是鬼啊!我是妖! 我赶紧小声提示,说正经事! 小蓝:斯同志,有个老嫖友想见你喔。 斯沫沫:嫖友?我不嫖,谢谢。 麻痹的,我一把抢过电话,捏起鼻子改变声音,假装女人:“沫沫,不认识我了啊?” “你们到底是谁?不说挂了。”斯沫沫不耐烦道。 “哟,脾气忒大了,怎么,上次的事儿还记恨我呢?伤好点了不?”我在跟她对暗号,上次在无相宫,我夺了她的指挥权,还纵容萌萌刺伤了她肩膀。 “你是!” “呵呵哒,找个地方出来吃顿饭吧,咱们姐妹好长时间没见了呢!”那次事情之后我跟沫沫道歉未果,萧阳给我出的主意,说请她吃顿饭,再让她揍我一顿就能好。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静静吧!”斯沫沫开窍了。 “对,是我是我!”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你在哪儿?” “我在……你说个地方吧,我去找你。”我说。 “84咖啡馆,知道吗?” 我看了看B爷,他点头,示意知道。 “OK,我知道。” “一小时后,不见不散喔。”斯沫沫欣喜地挂了电话。 我把电话还给了徐磊,徐磊皱眉:“朗哥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我们演艺圈的事情,很乱的……”我无奈地摇了摇头,“B爷,你先回去吧,告诉我地址,我跟小蓝去就行了。” “行。”B爷告诉我84咖啡的地址后,独自打车回去。 84离这里并不远,我进了一家理发店,二十分钟后出来,变成了寸头,刚好嘴上胡子很久没刮,再戴上墨镜,应该不会被人轻易认出。打车到84,时间刚好,跟小蓝进去,发现斯沫沫的气息在二楼,周边并没有潜伏着的高手存在。 我上楼,找到斯沫沫,她可能是着急出来,只穿了一身睡衣,素颜,正用嘴抿一杯奶昔,样子好看极了。 “好久不见。”我让小蓝坐进里面,我也坐下。 “她是谁?”斯沫沫冷冷地问,手指动了动,压低声音,“妖?” “嗯,我的新手下,名叫……”我转向小蓝。 “嘎日迪嘎拉宾格萨日娜,斯同志你好。”小蓝礼貌起身,微微施礼。 “呵呵,手下?”斯沫沫拿起桌上的半杯奶昔晃了晃,突然一下子泼向我的脸! ☆、0201、夜探泰城 “放肆!”小蓝拍案而起,隔着桌子一拳打将过去,被斯沫沫轻松钳住了手腕,咔吧一声,小蓝的手腕居然断了!没有拳头的手臂。继续插向斯沫沫!斯沫沫猝不及防,仓促躲闪,断臂擦着她发梢掠过,几根青丝飘落!这要是戳中,没准儿就脑浆迸裂了!肯定是小蓝自己折断手腕的,好阴狠的招数! “都住手!”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奶昔,低声道。 幸亏咖啡厅里没几个人,等周围客人注意到这边的时候。二女已经收手,小蓝的断手被斯沫沫收进了怀中,避免被人看到。 小蓝递过纸巾,我接过擦脸,咦?她的手怎么这么快就长出来了?斯沫沫也很惊讶,从睡衣里掏出那半只手,却是个肉嘟嘟的小爪子。只有一根手指那么大!噢,我想起来了,小蓝是一只“六角蝾螈”妖,其断肢再生技术比壁虎还要流弊。 “小蓝,她就这样,你俩别打,我去洗洗,行不行?”我问,小蓝揉了揉手腕,点头。我又看斯沫沫,她不屑地耸了耸肩膀。 我去洗手间简单清洗了一下脸上、脖子上、衣服上的奶昔,落在大腿内侧裤子上的洗不掉了。留下白花花的斑点,容易让人误会啊! 等回来时,俩妞居然聊得火热,我坐回座位,半天都没插上话。 “原来沫沫姐也是官府中人,跟我在妖界的职位有点像呢,我是御林军副都统,主要负责皇室成员的安全,还有查处全国各地的诡案。”小蓝说。 “那确实与我类似,只不过现在我是戴罪之身。被处分了。”斯沫沫失落道。 我终于逮着插嘴的机会了:“沫沫,到底怎么回事,谁处分的你,因为何事?” “还不都是因为你!”斯沫沫怒道。 半小时之后,我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中有一部分,我猜对了。无相门一战后,十七处班师回朝,在审问无相门主要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财宝的事情被纠了出来,跟账面对不上,而这事儿恰好又是十七处赵处长负责的,赵处长就是在我和萧阳初次参加的十七处常委会上,跟斯沫沫顶着干,不同意出兵打无相门的那个少将。是斯沫沫的政敌。 赵处长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查到了我身上,不过因为当时我在仙界,寻我未果,赵处长便问责斯沫沫,斯沫沫想替我顶包,说是她让我处理的财产,但她又不能说清楚财产的具体去向,赵处长便给上面打了报告,因涉案金额巨大,问题非常严重,这才导致我被通缉,斯沫沫负连带责任,被停职。 后赵处长又揪出了斯沫沫以前的几宗罪,比如违反八项规定,出入高级会所,宴请江湖朋友,公务用车超标,生活腐化,住豪宅开跑车,部分财产来源不明等等,正好赶上巡视组在国氨里,这帽子给斯沫沫一扣,巡视组处理了斯沫沫,给予党内严重警告,降职为十七处副处长,排位最末,分管办公室、后勤等杂七杂八的部门,没有开除公职已经是念在她有功的份上了! 赵少将则一跃而成十七处的一把手,上任之后,频繁调动各个部门负责人,把他的人都安插到重要部门,彻底架空斯沫沫在处里的权力。 “那萱萱呢?也处理了么?”我问。 “萱萱去湘西了,还没回来呢,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合成妲己的工作进展得有些不顺利,还得需些时日。放心,萱萱在朝里根基很深,赵无极不敢动她。”斯沫沫说拿过我的咖啡,喝了一口,“等她回来的,看我们不把赵无极给搞下来!” “还用等她回来么?”我笑了笑,“这事儿交给我去办吧。” “你?你能行么?”斯沫沫怀疑地问。 “我看那个赵处长有淫邪之气,肯定生活方面不检点,别忘了,哥可是上海滩名侦探,最擅长搞这种事情了!”我神秘地说,斯沫沫一副我懂的样子,坏笑,只有小蓝不明就里,揉着手腕,满脸疑惑。 “不过,夏朗,你还是得把那笔钱的事情,想办法交代清楚,否则上面恐怕难以蒙混过关。”斯沫沫说。 “可是钱我已经用了……”我皱眉想了想,“周大福关在哪儿?” “泰城监狱。”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被监视,这事儿不用你管,等着扶正的消息吧。”我笑道。 “我相信你。”斯沫沫笃定地说。 “如果搞定了的话,斯处长能不能给我升个官之类?”我在桌下用脚勾了勾她的腿,调戏道。 “我给哥留个副处长的位置!”斯沫沫没有躲闪,笑眯眯地回应,不过当我把手伸到桌下,准备摸她大腿的时候,她只让摸了两秒钟,就躲开了,脸色绯红,“我,我该回去了,这是我家地址,你们随时可以来找我。” 斯沫沫用笔写下地址给我,起身离开。 待她走远,我喝尽咖啡,问小蓝:“你身上有钱么?” 小蓝摇头,我摸了摸口袋,刚才打车还剩下13块钱,肯定不够支付三杯饮料的费用。豆何叉弟。 “你先出去,在右手边第二个街角等我。”我对小蓝说。 还没吃过霸王餐呢,试一下!小蓝走之后,我趁工作人员不注意,捏起指诀,瞬间闪出门口,嘿嘿,不知道在监控上能否看得到我的身影。 与小蓝汇合之后,我决定夜访泰城监狱。 泰城监狱,不是秦城监狱,后者是关押政治犯的地方,而前者是专门关押“特殊犯人”的地方,位于京郊,守卫更为森严,一般人很难混进去,但我现在的实力几乎完全恢复。 我让小蓝假装崴脚,美人计兼苦肉计吸引门口守卫的注意力之后,我越墙而入。 地上只是一座很普通的监狱,房间里大都是空的,真正的监房多在地下,我捏诀找到的周大福的位置,发现周芷诺的气息也跟他在一起,可能是特批,允许女儿在监狱里照顾父亲吧,毕竟现在周大福应该还处于重伤的状态。 我击晕守卫,偷了钥匙打开总监房,巡查到周大福房间,然后又把钥匙送回去(小钥匙拆下来了),再进监房,反锁上门,纵身贴在天花板灯上面,隐藏气息,这叫灯上黑。 很快,一票守卫冲进来,挨个视察监房,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守卫出去,重新锁上了门,我这才下来,各个小间房都是坚固的大铁门,上面有个小窗,不过走廊的监控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不知道我的身法能不能快过监控的速度,快速通过之后,我躲在监控器下面,看有没有动静,好像没有被发现,我这才靠近周大福的门,用小钥匙打开门,里面两张床,周大福正盘膝坐在床上调理气息,他们邪门歪道都喜欢在晚上行气,不像我们,正午时候才是练功最佳时机。 而周芷诺在另一张床上,已经睡着,周大福睁眼看了我一眼,异常平静,又将眼睛闭上。我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等他半天也不开口,只能我自己说了:“前辈,在下是来给你赔不是来了。”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前辈不要这么说,各为其主嘛!”我讪笑道。 “你好像是偷偷进来的,说吧,找我什么事?”周大福白了我一眼,这时,周芷诺醒了,借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发现是我,立马展开一副角斗的样子!周大福摆了摆手,让她继续睡觉。 “关于您的财产的事情,我想,我得跟前辈沟通一下。”我没有搭理周芷诺,将我把无相门巨额财富分配的事情跟周大福说了。 “这都是依照我与前辈的承诺,善待无相门人及亲属,前辈,您同意我的做法么?”我有理由让他信服,因为这笔钱中,有很大一部分都留给了无相门用来安抚家属,给特种部队的抚恤金金额虽然很大,但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他们都是被无相门人给杀死的,战败赔款,亘古至今的道理。 “嗯,你这小子还算靠谱。”周大福沉思片刻说。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那就是这笔钱被查了,上头要把钱追查回来,上缴国库,我们的正挡,您知道的,穷怕了,以前靠打土豪起家,现在也经常这么干。”我忧愁道。 “直说吧,你什么意思?”周大福总算睁开了眼睛。 “请您更改口供,将这笔钱从账户上抹去。” “呵呵,你是为你自己考虑吧?”周大福笑道,“是不是你没法向你上级交差,才来找我?” “前辈您说的没错,”我并未否认,“现在我被通缉,这笔钱被藏起来了。但是,第一,这笔钱,我一份未动,第二,我说无法获得自由,这笔钱就发不出去。所以,还请前辈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老夫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0202、塞上江南 “前辈请讲。”我就知道这个老狐狸没那么好对付,阶下囚居然还跟我谈条件,但我现在有求于他,只能听听他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可不想让她跟我在牢狱中过下半辈子!”周大福看了看周芷诺。周芷诺攥紧拳头,双眼如炬,似还在对我动气。 他提的这个条件并不过分,而且,我估计自己也能够做到,便点头应允。 “你要如何做?”周大福可能怕我敷衍,催问道。 “嗯……”我想了想,“芷诺本身罪行并不大。如果她肯检举您及无相门的话,按照法律,是可以从轻发落,并不作为共犯处理,我再疏通一下,应该不会受牢狱之灾。” “放屁!让我检举我爹?”周芷诺怒道,扬起小拳头要揍我! 周大福压下了她的手。转向我:“成交。” “多谢前辈!多谢芷诺姑娘!” “滚!”周芷诺娇嗔。豆何夹技。 我灰溜溜地滚出监房,这时警报响了,想必是警卫的小钥匙丢失被发现,或者我在监控下暴露了行踪,但已经无所谓,我大摇大摆地走向门口,两队持枪士兵冲进来,我掠身从他们中间穿过,从天井透气孔破窗而出,上了地面,几个起落,越过电网。追来的子弹只将我的衣服给射了两个洞而已。 监狱门口已经戒严,没有小蓝的身影,我捏诀搜寻,小蓝正躲在不远处的树林中等我,俩人回到城市边缘,我用从监狱守卫那里偷来的钱打车,回到徐磊家,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妖精们大都已经睡着,徐磊已经被逼到了沙发上。主卧室赵依忆一个人霸占了双人床,但我没有跟她同睡,怕把持不住,房间地板上还躺着俩女妖呢! 我拿了床被子,来到阳台,铺开在地上,躺着琢磨明天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倦意渐渐袭来,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总觉得自己被赵依忆给强上了。 早上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徐磊贴心地买来早餐,不过却只够一半的分量,妖精们自己动手。将徐磊冰箱里的食物一扫而空。早饭之后,我带了小橙、小黄跟徐磊以及他女朋友去银行取钱,妈蛋到银行才发现,昨晚我算错了,周天纹给我汇过来的是一千万,而不是一百万! 我硬是“借”给徐磊一百万,让他们准备新房装修、购置家具、筹办酒席之类,因为我知道徐磊虽然贵为千万富翁,但手头并不宽裕,想好好结个婚,就得卖一个房子,帝都房价虽高,但因为是全国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是没有多少泡沫的,房子换成钱就贬值了。 剩下九百万取出,差不多有三百斤重,就是我们九个人每个人背一点也挺沉,我分出七百万,严密包裹,伪装成书籍,找个箱子给沪市晓枫发了个快递,让她帮我存进面馆账户里,现在我个人的账户肯定被冻结,不能动。剩下两百万,买了九个双肩背包,分别装进去,还是随身带着点儿钱,心里能踏实一些。 我带着妖,妖带着钱,我们一起去采购一番,又顺着路边电线杆上的指引,办了九张假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实在是太麻烦了!完事儿之后,时间过了中午,阅兵已经结束,很多宾馆也已经腾出房间,我将妖们安排在距离国氨总部两公里远的如家酒店中,这次只带索菲雅,前去国氨总部对面的西餐厅埋伏,准备跟踪赵无极。 索菲雅聪明机智,很快学会了我的隐气诀,那个赵少将并没有道术傍身,但他现在是十七处一把手,我估计他身边肯定不会少保镖。 果不其然,下午五点一刻,原本属于斯沫沫的国氨牌照的001A黑色红旗车从院里缓缓驶出,里面三道气息,赵无极在后面,前面是司机,和一个象气二云的保镖,看这个象气二云有点熟悉,可能我在十七处的时候有见过,是哪个科的副科长好像。 我和索菲雅出来,因为是晚高峰,我们并未打车,相信以帝都的拥挤程度,步行跟踪一台汽车并非难事,因为拥堵,很多在帝都有条件配公车的官员都选择公共交通方式出行,但一些大官还是不能放下身段,或者说放下尊严,让自己混迹于地铁的人民群众当中,又或者一些新任官员,即便是堵得要死,也喜欢过过做公车的瘾! 跟了一个小时,因为有观气术在,我并不着急,都没有用跑,途中还停下抽了支烟,跟出数公里,红旗车终于拐入一个大学旁边的中档小区,停在一栋住宅楼前,副驾驶的象气二云高手下车,我仔细一看,确实面熟,但对不上号,跟我并不是一个楼层,在厕所见过好像。 象气二云打开后车门,一身黑西装的赵无极下车,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昂着大背头走进楼道,红旗车离开,象气二云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上了楼。 此时赵无极已经进了三楼的房间,家里有个中年妇女的气息,而象气二云则上了四楼,我估计那也是赵无极的房产,狡兔三窟,何况人乎,万一遇到袭击,象气二云可以从窗户快速进去楼下的赵无极家里帮忙,而住在上面,又不会打扰到赵无极的生活。 我在小区内超市买了包辣条,坐在门口吃了起来。 不多时,赵无极和象气二云先后出来,赵无极换了一身灰色运动装,象气二云来到一台私家牌照的黑色帕萨特前,为赵无极打开车门,这是要去锻炼身体么,怎么连晚饭都不在家吃? 这个点儿,再步行跟踪就不靠谱了,我用湿巾擦干净手,等帕萨特出小区,和索菲雅偷了锁在大学墙外的两台自行车,慢慢悠悠跟在后面,帕萨特拐了几个弯,停在一家叫“塞上江南”的饭店门口,原来是去赴宴。 不过这次象气二云并未跟着上楼,而是留在车里,赵无极独自进去,上了三楼的一个包间,包间里还有几个人,都是男的,不知道是朋友聚会,还是公事私办。 我对索菲雅耳语了几句,索菲雅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万块钱,进了酒店,我估计差不多了,也跟了进去,一个服务员将我们带到后厨更衣间,俩人换上男女服务员的服装,别说,索菲雅的身材真不错,关键是白啊! “王爷,是否对我有意思?”索菲雅跟我已混熟,调笑道。 “确实有想法。”我实话实说,毕竟人种不同,还是很想尝试一下的! “等完成任务,我便服侍王爷,但属下有言在先,王爷切勿对属下动情,属下也不会,那样太过麻烦,也纠结,只要王爷喜欢,反正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咱们玩玩就好。” 这是典型的万恶的米帝女性的思维方式!不过我喜欢! 我嘿嘿一笑,带上服务生的帽子,跟索菲雅出来,等了十分钟左右,三楼包房终于开始上菜,我负责端菜,索菲雅和一个经理引领,敲开包间门口,经理介绍,说这是我们饭店新来的服务员,索菲雅小姐,她今天负责本包间的服务工作。 我将菜递给索菲雅,房间里六个男人的眼光都落在靓丽的索菲雅身上,根本都没看我,那几个看上去像是南方商人,相互之间讲话,也都是我听不懂的南方口音,赵无极与他们一样,应该是同乡。 白特么费力进来了,本想靠索菲雅窃听来着,讲方言还听个毛线! 不过当我传第二道菜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客人,这客人似乎比赵无极的地位更高,坐在了正首,听口音是本地人,赵无极等人便开始讲普通话。索菲雅很快用流利的恭维话,以及热情的服务取得了客人的信任,准许她留在房间里。 我则下楼抽烟等待,时刻关注饭店外面帕萨特车里那个象气二云的动向,他好像睡着了。大概四十分钟之后,索菲雅出来,我问她都听到什么了,索菲雅说没什么正经事呀,好像是之前他们合伙拿了一块地,不过动员居民搬迁的时候,遇到了些麻烦,那些商贾便请王局长和赵无极来帮忙。 “唔,王局长是什么鬼?”我问,刚才我也听见他们叫后来者王局长,但并不知道是什么局的。 “是一个叫做城市综合管理行政执法局的衙门。”索菲雅说。 “城市综合……卧槽!”我心里一惊,居然是城管!这帮商人还真是厉害,居然能同时把国氨和城管两支共和国地面上最厉害的武装力量请到一起为他们帮忙。 “然后呢,商谈结果如何?”我问。 “那个王局长和赵无极都答应,商贾们又说这事儿很着急,耽搁一天就近百万的损失,那个王局长表示,两天之内,肯定解决,赵无极答应全面配合王局长的行动。” 我听明白了,商人们拆迁遇到钉子户,搞不定,估计是异能人士,只能求助这两位靠山,赵无极应该是他们通过同乡关系认识的,而那个王局长,很可能是通过赵无极引荐,商贾们后认识的。 “记住那块地叫什么了吧?”我问索菲雅。 “记住了,叫亚欧大剧院,涉及的动迁户,叫李拐。” “李拐?”我惊讶道,名字听起来好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晓枫的父亲,就叫李拐,这名字太奇特,所以她说一遍我就记住了,而且晓枫也确实的帝都人。 不过,晓枫说他爸妈是平民,犯得上动用十七处的武力来进行动迁么?晓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时,赵无极一行人出来,分别乘坐不同车辆离开,我想了想,并未给晓枫打电话,如果她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话,想必也是有苦衷的,我们五年前就认识,而在云南的偶遇,也是我主动邀请她来我身边效力,所以应该不存在她是某势力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的可能。 但我还是不放心,让索菲雅继续跟踪赵无极,我去了那个亚欧大剧院,那里已经是一片工地了,不过只有一栋四合院,还孤零零地戳在工地一角,我捏诀一看,卧槽,这是什么气息? ☆、0203、李拐是谁 四合院中,端坐一道虚无缥缈的半透明气息,实力看上去很强,直穿透出房顶很高,不规则的圆筒形状。跟悬浮着一颗大果冻似得,从未见过这种,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变幻各种其他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亦非妖、魔、仙,难道是。神? 现在也只有神界还未出场了! 不过,这道果冻气息转瞬即逝,变成了普通人的气息,可能是发现了我,因为刚才我看到果冻的时候,气息不由得剧烈波动了一下,兴许是被他给发现了。 四合院中有三个“人”,除了那果冻,还有一个中年妇女,以及一个小男孩。如果所料不错,他们应该是晓枫的父母,还有她儿子。 我走到四合院门口,门是老式的木制、外包铁板、上镶铆钉的那种,上面被红油漆画了个圈,圈里写着个大大的“拆”字,因为用油过多,笔画流淌下来好多道红漆,跟血似得。 这是开发商的惯用手法,半夜泼油漆,恫吓钉子户。 话说这四合院看上去真不错,明显占据了风水要地,整个宅子萦绕着一股仙福之气,不说五百年,恐怕也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 我敲门,并推了一下。门从里面插着,那道果冻气息缓缓走出房间,在院子里顿了顿,我故意曝出真气,彰显实力。别让他误以为我只是个来催搬家的小混混,懒得给我开门。 果冻穿过院子。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我礼貌地往后退了一步,开门瞬间,先看他的小腹,门是铁的,隔着门只能看见模糊的一团紫,但是看不出是象气几云。 这回看清了,四云! 我明显不是其对手,好吧,我也不是来打架的。 再看他的脸,非常朴实的一个中年大伯,穿着很旧的白衬衫,蓝布裤,脚下北京布鞋,身高一米七左右,两鬓斑白,有些驼背,脸上爬着不少沧桑的皱纹,看起来像是个农民伯伯。 “大伯您好。”我将刚才在路上买的礼物递了过去,两瓶茅台,两条软中华,毕竟是见长辈,手总不能空着。 “你是谁?”大伯背着手,低头看了我手里东西一眼,冷冷地问。 “您是不是晓枫的爸爸?”我反问,大伯眯起眼睛,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大伯,我和晓枫现在合伙做生意,她在给我当职业经理人,同时我也是她好朋友,这次来帝都办事,特地看看您二老!”我客客气气地说。 “喔,面馆的老板?”大伯问,我点头,晓枫应该把她在“秦晋之萌”当经理的事儿跟家里人说了,毕竟是从昆阴到沪市,工作调动范围有点大。 “那进来吧。”大伯背着手走向房间,我发现他左腿有点跛,走路一拖一拖的,李拐,是不是诨号啊,叫着叫着就变成名字了。 我进了院,回手插上门,李拐虽然跛脚,但是走得很快,跟在地上走太空步平移似得,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几步就到了正房门口,这是在跟我展示功力么?我捏起隐气诀,快步跟进房间,厅里一位中年妇人,正在逗坐在八仙桌上的小男孩玩儿。 “大娘好。”我鞠躬,把东西放在了桌上,仔细看这小孩儿,眉目间确实有点像晓枫。 “嗯,来啦。”中年妇人像是早就知道我要来似得,和蔼地说。 “老伴儿,你先带文康进屋。”李拐坐在桌旁椅子上,示意我也坐。 大娘把小男孩带回房间,李拐端起茶碗,我以为是给我的,刚要伸手接,李拐却手腕一抖,将碗里的茶水泼在了砖地上。 “你怎知道我好酒?” “啊,晓枫跟我说的!”我赶紧起身,拧开一瓶茅台,给李拐的茶杯斟满酒,晓枫跟我说个屁,难道我还带两瓶恒大山泉来孝敬他不成? “陪我喝一杯。”李拐捏起另一只茶碗,丢向我,我赶紧分出一只手去接,妈蛋,幸亏御气抵挡,好大的力道,手指差点没被切掉! 我转了个身,卸掉冲击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重新坐回座位,举碗敬酒:“大伯,先干为敬!” 我算是整明白了,遇到喜欢喝酒的人,只要你表现的豪放一些,那就什么话都好说,虽然我不胜酒力,但无师自通,从萌萌那里学来了用真气将酒逼出体外的方法,跟六脉神剑有些类似。 萌萌在黄山无妖门首座弟子赵钱孙家里喝酒的时候,用过这招。 那次喝的也是茅台,很烈的酒,一口干下,眼睛都要冒金星了! “好小子!”李拐也一口闷了下去,我给他重新倒满,自己再倒满,这一瓶酒就没了。 求茶碗的容积。 “你来不只是看我们老两口的吧?直说吧,什么事?”李拐并未着急喝第二碗,用手指沾了些酒水,在八仙桌上划着问我。 “我听说大伯遇到了麻烦,所以赶来看看,是否需要帮忙。”我说。 “麻烦?大伯我能有什么麻烦?”李拐笑了笑。 “嗯,之前我并不知道大伯是世外高人,现在知道了,大伯不惧麻烦!”我伸出四根手指,按在桌上。 李拐看了看我手指,笑了笑:“你是武当老猫的徒弟?” 哎呦,还认识蛮三刀老道,并且知道他是个猫妖,果然是江湖中人! “徒弟算不上,机缘巧合,跟三刀道长有些交情,得了些指点。”我实话实说,“大伯跟道长相熟?”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李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也跟着喝一口,如果不着急干杯的话,我并不用催动真气把酒逼出体外,这点酒精还是能承受的。 “唔,晚辈在城里办事的时候,听到开发商说要找人对付您,找的还是国氨局背景的人,我本来怕大伯您受欺负,才赶来准备帮忙,现在看来,晚辈多此一举,不过我还是得提醒大伯,小心为妙,国氨系统的高手很多。”我又敬了一口说。 “噢,这样,以为你是来劝我搬迁的呢。”李拐淡淡地说。 “话说回来,大伯为啥不答应拆迁呢,是价格没谈拢么?”我问。 “不是钱的问题,开发商出的钱已经很高了,不过这宅子是我李家的祖宅,你们阳界不是要继承弘扬古典文化,保护文化遗产么?这老宅建于明朝末年,满清入关三百年,很多王公贵族都看上这宅子,但祖上没卖,他们也无可奈何;民国军阀混战的时候,帝都几经易主,张大帅也觉这宅子风水好,想买,我爷爷没卖,张大帅也没说什么。就连鬼子打到这儿的时候,想征用这里为司令部,爷爷站在门口,不让鬼子进来,鬼子军官二话未说,让鬼子在院外过夜。怎么到了你们共挡这儿,这么好的一院子,说拆就拆了?” 卧槽?他居然用“你们阳界”这字眼儿,果然非我阳界中人! 但他祖上又世代居住于此,不是阳界人,这作何解释? “大伯您是……神界的人?”我皱眉问。 “额……”李拐犹豫了一下,“我并不是,半人半神吧,祖上是神界之人。”李拐向天空拱了拱手,坦然道,他的意思就是有神界血统,怪不得气息有所不同。 “敢问大伯祖上是?”我又问。 “八仙之首,铁拐李。” “八,八仙?”我挠了挠头,那不应该是仙界么? “呵呵,八仙者,实则为神,阳界以讹传讹,渐渐传为八仙。”李拐笑着说,我见他眼色似有闪烁,是不是在忽悠我啊! 又随便聊了一会儿,李拐可能是误会我和晓枫的关系了,但也没说破,只让我好好照顾晓枫。喝完了酒,我起身告辞,他应该能应对来强迁的人,而且我也想到了办法,等拿下赵无极,牵出其关系网之后,这个项目肯定也会被扯出,没准儿会搁浅,被政府收回,地皮重新拍卖,那时我就可以申请将此宅当做文物保护起来,帝都拆掉的四合院太多了,三环以内,就剩中喃海没拆了吧? 辞别李拐,我越想越不对劲,便蹲在路边,用手机百度了一下铁拐李的资料,他是公元前的人物,跟老子同时期人,铁拐李成神应该是很老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的后代应该都已经成家了啊,从遗传学角度来讲,并不能沾染到他的神气。 再说,即便李拐拥有铁拐李的血脉,都传那么多年,早该被磨灭的差不多,怎么还会有那么强烈的果冻气息? 资料上显示,重庆有个李家坝,那里是铁拐李的故乡,姓李的,都自称是铁拐李的后人。我给晓枫打了个电话,说了刚才的事情,探她的口风,晓枫说自己父亲年轻时候经常在外地奔走,很少回家,对他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几乎是母亲一个人将她带大的。 他会不会跟我一样,是某个大人物的转世,才会这么骁勇? 算了,搞不清楚,不想了,只要不是敌人就行。豆大厅巴。 我给索菲雅打电话,问她跟踪到哪儿了,索菲雅说正在宾馆。 “宾馆?啥意思?”我问。 “赵无极出了‘塞上江南’之后,接了一个女人,来宾馆入住。” “那不叫入住,叫开房!告诉我地址,对了,索菲雅,你在他隔壁或者楼上也开一间房,用你的身份证就可以。”我嘱托道。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抓尖这种事情我最擅长了! ☆、0204、惊天秘闻 昆仑饭店,门口标着五颗星,看起来很贵的样子,我按照索菲雅给我发的短信提示,进了酒店。乘坐电梯上22楼。 这是一家涉外饭店,里面很多歪果仁,所以索菲雅应该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索菲雅开的是2213房间,而赵无极的气息就在2215中,也就是隔壁。 酒店的单数房间在一边,双数房间在另一边。 我并未在赵无极门口停留,他和一个女人的气息都躺在床上,很平静。应该是已经结束第一轮战斗了,赵无极战斗力还在,可能是吃了药,等他们第二波的时候,我再过去偷拍。 敲开2213的房门,索菲雅开门,她刚刚洗了澡,头发还湿着,穿的是浴袍,浴袍很短。酥胸半露,大腿全露,火爆身材一览无余,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刚才喝茅台的酒劲儿上来了,反正时间足够,我回手关上门,给了索菲雅一个眼色,她心领神会,浴袍滑落在地…… 房间的套套好贵啊,四十九元一只,我们用了两个,白人妞并没什么不同,只是有点……松,幸亏我够用。并未让索菲雅失望。 “王爷好厉害!”完事儿之后,索菲雅红着脸赞叹。 我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不能丢黄种人的脸不是! 捏诀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索菲雅叫声太大。刺激到了隔壁的赵无极,那边已经开干了!我赶紧穿上衣服。将酒店的窗打开,往下一看,好高,可惜酒店的窗只能打开一半,我并不能钻出去,窗户这边走不通,走廊里又有监控,那就只能用穿墙术了! 以前我可不是这么暴力的,抓拍只会在酒店大堂,拍当事人二人挽手出来的场景,但那种照片不够劲爆啊!我调整好相机,用索菲雅的内酷套在脸上当面具,然后示意索菲雅可以动手,索菲雅用圆珠笔在墙上画了个圈,一掌拍了上去! 她出掌的同时,我向那个圈鱼跃,相信索菲雅不会让我撞墙的! 果然,墙被打开一个大洞,我飞身而出,落地,滚了一圈,单膝跪地,咔咔咔对着床就开始拍!镜头中,赵无极趴在那女人身上,惊讶地看着我,连被子都还没来得及盖,我已经拍完,夺门而出,索菲雅也已拎着俩个背包在门口等我了,二人刚下到大堂,就见那个一直守在外面车里的的象气二云,急匆匆地奔向电梯。 “你身份证上叫什么来着?”我问索菲雅。 “阿利亚买买提,新江和田县人,哈哈。” “不错。”我拉着索菲雅出酒店,找了个打字复印社,没让店员弄,怕她看见,我自己来,精选了三张,打印出来,装进信封。 天已经大黑了,我按照斯沫沫给我的地址,找到她家,她住三楼,我确定她自己在家后,直接跳上阳台,撩起晾晒的内衣、袜子,钻进了客厅里。 “来了啊。”斯沫沫正躺在沙发上啃苹果,泪眼婆娑,看着电视里演着的韩剧。 “嗯,”我抓起遥控器,抬手关了电视,“看看这个,够不够把赵无极搞下台?” 斯沫沫打开信封,脸色马上就变了,不是变红,而是变黑! “怎么了?”我问。 “这女人……我认识。”斯沫沫看完三张,肯定地说。 “是谁?”我问,那女的长得算不上是什么美女,只能说是比较有气质而已,看上去三十五、六岁,身材保养的不错。 “她叫黄晓莉,是孙将军的爱人!” “孙将军?哪个孙将军?”我问。 “北方军司令员,孙玉成上将!” “卧槽!老夫少妻?”我惊讶道。 “也不算,俩人结婚好几年了,这个黄晓莉原本是军旅歌手,年轻时候是京城军中有名的交际花,交际花你懂吧?”斯沫沫撇嘴道。 “当然,公交车么。” “高级的公交车,后来跟孙将军结婚之后,黄晓莉收敛了不少,没想到居然给还孙将军戴帽子!”斯沫沫气愤道。 “这个孙将军为人如何?”我问。 “非常不错的人,我在来十七处之前,在北方军参谋部挂职过一段时间,他前妻得病去世很多年了,一直没有续弦,直到儿子成家立世之后,孙将军才跟黄晓莉结的婚。” “贪腐情况如何?”我又问。 “应该很少,也就一、两百万的样子吧。”斯沫沫说。 那确实很少,几乎算是难得一见的清官了,在共和国,厅级以上的实权官员,个人财产在两百万之内,全可称之为清官。这是大环境决定的,你想从底层往上走,没有经济后盾,光靠个人能力的话,非常之难,而越往上走,手里权力越大,来找你的商人就会越多,所谓官商勾结,只不过是互利互惠的事情而已。 作为一个官员,尤其是地方主政的官员,腐败一点并不可怕,只要别太过分,为了钱去侵害人民利益就成,真正可怕的是不作为,乱作为,屁股决定脑袋,一个决策失误,动辄数亿元的国家资金损失,主政地方一届,制下人民没有得到一点实惠,反倒是耽误地方发展,这种昏官才更可怕! 跟这一比,那点从工程款里挤出来的钱算的了什么?只要你给老百姓办实事儿,让老百姓念你的好,而不是等你高就的时候,被老百姓戳脊梁骨,那你就是一名好官,至于你跟商人之间勾勾搭搭,谁管你啊! 往小了说,那应该是纪伟的事情,往深了说,那里面裹挟了不少政治斗争的成分。 我有间歇突发性神经病证书,以上言论均在发病时期所说,本人不负任何法律责任,谢谢。 “所以,这照片没用咯?”我耸了耸肩膀,总不能把孙将军也给扯进来吧?豆大投技。 “也不是没用……这样吧,我去找孙将军谈谈,既然黄晓莉干出这种事,而我恰好知道,装聋作哑的话,心里也过意不去。他家离这里并不远,哥你在家等我。”斯沫沫起身,回卧室换了衣服,拿着照片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楼下那个妖,也是你手下?让她上来吧。” “噢。”我之前没敢让索菲雅上来,怕她跟小蓝似得,和斯沫沫起冲突。 我给楼下打电话,索菲雅纵身上阳台,斯沫沫冲她点了点头,这才换了一双运动鞋出去。 “会收拾房间么?”我问索菲雅,难得有来我的顶头上司家里的机会,还不得好好表现表现,拍拍马屁? 斯沫沫看样子是独居,一室一厅,房间到处都乱糟糟的,厨房洗碗池已经堆满,灶上锅里,还有半锅吃剩的方便面,看得我心里不由一阵酸楚,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自己在帝都打拼事业,挺艰难的。 不过当我听到楼下GTR发动轰鸣的时候,心情立马释然,这货是萧阳表妹,是个白富美,哪儿有那么可怜,只不过人比较懒而已! 索菲雅收拾厨房和厕所,我收拾客厅和卧室,她内衣倒是蛮多的,装满了一衣柜,可能是个内衣控。归拢书桌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本上锁的牛皮本子,很旧,小时候那种三个数字锁的笔记本,很容易破译,但我没有打开,偷看人家日记的习惯可不好。 不过当我收拾完之后,还是决定看一看…… 密码是561,打开后,首页居然是1999年,那时候她才几岁啊! 第一篇写的果然很稚嫩,天气晴朗,心情好,跟妈妈和表哥去爬山,表哥摔伤了,哭鼻子,像女生一样,好丢人。 后面的翻了翻,里面还夹着几张斯沫沫和她妈妈的照片,她妈妈也很漂亮,但是日记中从未出现爸爸的字眼,可能沫沫是单亲吧。 在香格里的时候,夏竹萱跟我说过,斯沫沫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像她上高中时候的一个学长,我便翻到高中篇,逐页寻找,肯定会有记录,这也是我决定偷看她日记的主要原因。 果不出所料,高中的近百篇日记中,一半以上,都是关于这个学长的。 他叫高韶峰,比斯沫沫高一个年级,俩人都是体育特长生(估计斯沫沫是故意进的体育生,她那时候已经象气境界,伪装成短跑运动员自然不在话下),所以下午总是一起训练。 前半段日记,斯沫沫一直在暗恋,当时高韶峰有女朋友,斯沫沫总是很痛苦,青涩的痛,痛并快乐着,而后面半部分,高韶峰跟女朋友分手了,斯沫沫很开心,但也依旧没有对他表白,只是在日记中记录每天看见高韶峰的心情,以及他对她微笑啦,跟他讲什么话啦之类,尺度最大的,就是他帮她压腿了,会有身体接触,每次都会让斯沫沫心如鹿撞。 奇怪的是,关于高韶峰的内容,在一篇日记之后,戛然而止,后面再也没有提及,那天之后,斯沫沫退学从军,此后都是军旅篇的内容,也没有回顾过关于他的往事。 我仔细看前后日期,发现最后的高韶峰篇之后,斯沫沫足有一个月没有写日记,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我仔细看日记本根部,原来并不是什么都没写,日记在这里被撕掉了一页! 那页的内容是什么? 我可是上海滩第一名侦探,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我,日记本的纸并不厚,而斯沫沫手劲儿很大,写的字很重,会在下一页留下明显的痕迹,虽然已经过去很久,痕迹会淡化,但并不会完全消失。 我用手机将军旅篇第一页,还有之前校园篇的最后一页内容拍照,然后小心翼翼地翻到背面,侧面对着灯光,背面的痕迹一共有三层,军旅篇的痕迹最重,校园篇那页痕迹最轻,而夹在中间的痕迹,便是被撕掉那页的内容。 我对照手机,逐字排除掉那两页的内容,把夹在中间的痕迹过滤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写在旁边的白纸上。只有不到一百字的内容,但是破译之后,我彻底震惊,顿觉三观尽毁,这篇日记,足以改变六界的格局啊…… ☆、0205、六界哀歌 有几个地方,存在笔画残缺的现象,我根据前后文意思给补上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日记全文如下:今天得知他的身份,原来六界之间(居然)有如此渊源。他们一魔一神,先后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若真如师傅所说,注定(我)与他俩前缘未尽,待峰之阴三星打开混沌六界,朗之阳三星挽救苍生,两人对决之日,(我究竟)该站在那边? 我强掩激动的心情。看了五、六遍,直到发觉索菲娅走向卧室,我才将译文纸团成一团,塞进嘴里。 “偷吃什么呢,王爷?”索菲娅带着黄色橡胶手套,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娇笑。 “唔唔,没什么。”我将那张纸嚼碎咽下,“你干完了么?” “还没,在洗手间发现一个东西,一闪一闪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索菲雅说。 我合上日记本,弄乱锁键,放在桌上,跟索菲娅来到洗手间,原来是一个正在充电的紫色假阳句。因为造型并非仿真,而是按照女性人体工学设计,双头的,尺寸不大,所以索菲娅并未能根据自身阅历认出来。 “放着吧,不用管。”我现在对于斯沫沫的这种私事,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继续。我去抽支烟。” 来到阳台,分开花花绿绿的内衣裤和袜子,我扶着栏杆,点着一支烟,思绪乱飞。 斯沫沫的日记,虽然内容隐晦。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个高邵峰,才是我最大的敌人!他是魔,而我是神。我们俩最终将争霸六界,他要打通并称霸六界,六界一开,群魔乱舞,别的界不管,阳界肯定要生灵涂炭,而我的使命则是要当救世主! 可我现在并不是神啊,如果李拐有神血统的话,那么果冻气息肯定是神的身份象征了,我并没有这种气息。会不会是以后我会成神?而那个高邵峰,可能原来也是人,但后来成了魔,离开了斯沫沫,是不是这样?豆巨华亡。 而且,日记中还显示,所谓三星齐聚的“三星”,貌似不止是三个! 日记中写,高邵峰的是“阴三星”,而我的是“阳三星”! 难道除了破军、七杀、贪狼,还有相对应的阴破军、阴七杀、阴贪狼? 六界对应六颗星,这倒是蛮合理的! 如日记所说,我是神,代表神界,郭襄代表阳界,仙儿是龙族,代表的是仙界,从常理上,或者从字面上看,都是所谓“正义一方”,那是不是其他三星,分别来自所谓邪恶的冥界、魔界和妖界?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本以为最大的敌人是黑无常范无救,没想到,居然是那个魔界叫高韶峰的男人!而且,那个人应该长得跟我很像……跟我长得很像的人,难道!是我的那个镜像人! 我手一抖,差点被烟灰烫到! 联想起那个二货张嘉琪的不靠谱的话,说魔界把我和郭襄的镜像人抓了去,之后再找仙儿,魔界的人会有那么蠢么,要两具尸体有什么用? 又联想起仓央嘉措给我展示的那个幻境,萌萌和郭襄定然有什么在隐瞒着我,郭襄从仓央嘉措拿到了地下十九层的地图,为何要下去,为何又返回?再下去被列入十二生肖阵?他们与假郭襄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那个我的“镜像人”出现之前,我根本没有进入过地下,也就是说,我并未被复制啊!郭襄也没有!那么,那个假的我,是否就是高邵峰?而那个假的郭襄,到底又是什么人? 既然我和郭襄都有“另一个自己”,那么,对应三星之一的仙儿,是不是也有另一条青龙?话说现在我还无法联系上她呢! 如果最终如日记上所说,是高邵峰与我对决的话,那么之前我关于六界的推论,就完全失算了!本以为挫败西施之后,我们“正义联盟”已经取得压倒性的优势,现在看来,我所掌握的阴谋的真相,只不过是冰山的一角! 谁是敌人?谁是盟友?施莺?斯沫沫?郭襄?萌萌?西施?甚至谢心安和仙儿,她们是不是都有事情瞒着我?就连晓枫,都有可疑的神界老爹背景,魔女初音,也未必就是高邵峰的敌对势力,我甚至开始怀疑赵冉派赵依忆带着妖界七女跟我来阳界,是否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好像没谁了! “王爷,收拾完了,我可以看电视么?”索菲娅请示。 “看吧。”我说,她应该之前在酒店的时候看上瘾了。 视线透过阳台,我看见索菲娅熟练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找到了她想看的频道,是CCTV-10,科技频道,电视里正播“我爱发明”。 对她我也得防备着点儿,本身她就是降将,又是妖界中人。 我不由得想到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人总结的至理名言,肯定会有一定道理。 抽完第二支烟,GTR的轰鸣由远及近,斯沫沫这车肯定改过排气,声浪很浪,半公里之外都能听见,斯沫沫把车停在楼下,抬头看了我一眼,步行进楼道,我去给她开门,她的手空着,脸上却甚为喜悦。 “孙将军答应帮我们一起搞掉赵无极这个混蛋!他早就怀疑黄晓莉和赵无极有一腿,只是没有确凿证据,因为俩人已经认识好多年,经常借着公开场合出去吃饭、玩耍,有一次黄晓莉醉酒,一陌生男人送她回来,但是没上楼,把人交给了孙家的佣人。孙将军让警卫员去查,查到那开车男人就是赵无极,但是等黄晓莉酒醒之后,孙将军问她跟谁喝酒,黄晓莉应该是心虚,说了几个人,唯独没说赵无极。” “欲盖弥彰。”我随口应着斯沫沫,那篇日记的内容挥之不去,好想问问明白,那个高邵峰现在到底在哪儿?六界各方势力,到底哪个才是我可以团结的?但我不能,先做好眼下事再说,我还是通缉犯呢! “明天下午,孙将军将在北戴河召开一次会议,国氨十七处有份参加,所以赵无极必出京,我们可以在路上伏击,将其拿下!”斯沫沫捶了捶手掌。 “怎么不在帝都动手?”索菲雅问。 “帝都赵无极的党羽极多,弄不好容易出纰漏。” “抓了他之后呢?做掉,还是刑讯逼供?”我问。 “当然是刑讯逼供了!但是这事儿不能我做,我得留在处里,制造不在场证明。明早我会在他的车上安装定位系统,然后把即时位置传给你,你去干吧!”斯沫沫对我说。 我警觉起来,这会不会是个陷阱?现在感觉谁都有可能戕害我似得! 应该不会,斯沫沫绝对不会想到本神探能神鬼莫测地破译那篇日记的内容,除非这是她故意给我下的一个套,除非之前夏竹萱告诉我的关于高韶峰的话,也是她们俩的阴谋之一。但如果想骗过我的话,根本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把那页留着岂不是更好,反正有密码锁着呢! “好,交给我,那我先回去?”我问斯沫沫。 斯沫沫看了看索菲雅,又转向我,眉头凝起:“就这么走了?” “啊……要不,王爷,我先回去吧。”索菲雅机智地说,我点了点头。 索菲雅背上背包,走到阳台,往下看了看,轻盈地翻身跳了下去。 “你饿不?我给你做饭吧!”斯沫沫看起来有点尴尬,搓着手说。 “你会做什么?”我笑问。 “呵呵,我还真不会做别的,要不,我下面给你吃吧?” 我扫了一眼她下面,穿的裤子太紧,隐约露出形状了。 “往哪儿看呢!我说给你下方便面!不吃算了,哼!”斯沫沫把裤子往下拉了拉,气愤地回了卧室,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她发现日记被动过之后,有什么反应。如果这是个陷阱的话,她肯定会有所察觉,因为日记密码锁的三位数字,已经改变了位置,原来是什么我忘了,现在是286。 斯沫沫坐在床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居然真的拿起了桌上的日记,瞪大了眼睛:“好哇,你偷看我日记!” ☆、0206、欲擒故纵 嗯?她这个表情令我感到有点诧异,便没有说话,眯起眼睛继续观察她! “你都看了?”斯沫沫红了脸,解开锁,打开日记本。快速翻动,我的视线位置比较高,能看到她是翻到了最后面的部分。说实话,后面的部分我并没有看,理论上来说,里面应该有关于我的内容吧,毕竟我是她喜欢的人(真不要脸)! “并没有看,我只是看到密码就心痒痒。这是我的职业病。”我抱起肩膀倚在门口,先试探试探她再说。 “密码是多少?”斯沫沫疑惑地抬头问。 “561。”我记性很好的。 “哼!偷看人家日记,卑鄙、无耻、下流!”斯沫沫合上日记本放进抽屉里,胸脯夸张地起伏着,这生气中有百分之八十是“装”的成分,这是女孩子撒娇方式的一种,她想让我去哄她,我要去哄,那样就上当了。 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膝盖距她膝盖有十厘米,这叫促膝而谈,距离一近,斯沫沫的脸更红。低下了头。 “今天我就不叫你处长了,行吗?”我轻声说,准备用我的温柔攻陷她。 “……嗯,你爱怎么叫都成。”斯沫沫摆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得,还是叫你‘斯处’顺口一些!” “你个流氓!”斯沫沫抬头,又瞪了我一眼! “不是我流氓,是你这个姓比较少见嘛!”我又往前挪了挪,膝盖轻轻顶在她膝盖上。斯沫沫往后缩了缩,躲开了。 “你爸爸也姓斯么?”我这可不是脑残的废话,日记里表明斯沫沫是个单亲家庭,很可能跟她妈妈姓,萧阳虽然是她表哥,但是我记不清到底斯沫沫是萧阳爸爸那边。还是从萧阳妈妈那边的表亲,如果是妈妈那边,也是极有可能她妈妈也姓斯。 不过斯沫沫点了点头:“对,我妈妈姓萧。你能猜着我跟萧阳萧科长是什么关系么?”豆巨纵扛。 “表兄妹嘛,他早就告诉我了。” “这个坏蛋!我还想让你……让你吃他的醋呢!”斯沫沫愤然道。 “呵呵,即便他不告诉我,我能猜着了八九不离十,你们的气息中颇有相似之处,说明是近亲。”我诓骗她道,其实我的观气术还远没到那种境界,只能看看是否处女、一生福禄、子嗣等。 “唔,原来是这样……”斯沫沫深以为然,我们的观气术出自不同门派,她可能对我的法术并不了解。 “跟我讲讲那个高韶峰吧,听萱萱说,我长得跟他很像?”我直接切入正题,斯沫沫看起来不是那么细致的人,以我的智慧,应该可以套出一些话来。 “额……那部分你也看了啊?”斯沫沫惊讶道。 “他怎么中途退学了呢,你怎么也跟着退学了?那时候你是高一,他也才高二吧?”我问。 “嗯,”斯沫沫坦然点头,“我退学是为了参军,他为何退学我不知道,那天失踪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倒是认识一个跟我长得很像、很像的人,说不定就是你那个学长噢。”我进一步试探,将视线放低,仔细观察她表情的变化。 “不可能,你入道没几天,才认识几个人?”斯沫沫撇了撇嘴。 “我跟青龙在仙界的时候,见过好多魔界的人……”我眯起眼睛审视她,斯沫沫的瞳孔明显放大了一圈儿! “其中有一个人,长得跟我特别像,我还以为是我的镜像人呢!”我又把我关于镜像人的推论引申出来,斯沫沫肯定看过关于沪市镜像人的详细报告,知道我的那具“尸体”的存在! 斯沫沫的鼻翼扩张了一下,谙熟心理学的我知道,这是准备要说谎的表现! “我说了,自从参军之后,我就不知道他的下落。” “呵呵……”果然说谎,但我没有揭穿她,至少现在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她还不知道我偷看了那页关键的日记。 “别谈他了行吗?”斯沫沫抬头问我。 “那谈谈国家大事?”我又往前凑了凑,斯沫沫退无可退,把腿缩上了床,斜腿跪着,又往后挪了挪,我索性离开椅子,坐在床边,手不经意搭在她白皙的脚丫上,斯沫沫抖了一下,但是没有躲,我顺势摸上了她小腿,斯沫沫的嘴唇在颤抖:“要不,要不,你把灯关了吧……” “以你我的观气法术,还用关灯么?”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起身,走到门口将灯关上,又走到窗口,拉上原本虚掩的窗帘,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漆黑不见五指,我摸到床边,坐在床上,但没有急于扑倒她。 “你抽烟吗?”我问。 “不经常抽。” 我的意思,其实是问她现在抽烟不抽,我摸向她的抽屉,拉开,记得里面有半盒黄鹤楼,我摸出两支,点燃,递给她一支,斯沫沫接过烟,抽了一口,烟火映照出她半张脸,绯红色,很是美丽,一点也没有平日里凶巴巴的样子。 我摸到烟灰缸,放在床上,俩人默默抽完两支烟,先后掐灭在烟灰缸中,房间里弥漫着烟气,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准备好了吗?”我问。 “嗯……” 我拖鞋上了床,一寸一寸摸索着斯沫沫,将她压在身下,虽然隔着两层衣服和她的胸,但我胸口也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 “你为什么挂着一颗子弹?”我摸到她项链的尽头,“也不怕走火?” “以防万一呗。”斯沫沫好像适应了一点,不再那么喘气了,“真气可以撞击火帽,直接将弹头击发出去。” “光荣弹啊。” “呵呵,不是留给我自己,而是留给敌人的。” “嗯,那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你的敌人,你会不会用这颗子弹杀了我?”我翻身到她侧面,搂着她笑问。 “杀你还需要用子弹么?”斯沫沫翻身上来,骄娇地说。 “我的实力,将来肯定会超过你的。”我刮了刮她的鼻子。 “不一定吧?我可比你小,资质又比你高!” “如果连你都超不过,将来我怎么统御六界,跟高韶峰对决呢?”我笑道。 斯沫沫明显怔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 “要是我和高韶峰对立,你站在那一边?”我直击斯沫沫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我……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师傅到底是谁?六界之间,到底有何渊源?高韶峰的阴三星,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沫沫一骨碌从我身上翻下去,一发气弹射出,打在门口墙上,灯亮了,她将衣服从胸脯上拉下,冷眼看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你撕掉的那页日记,我破译出来了。”我淡然道。 “怎么可能?”斯沫沫翻到床边,从抽屉里取出日记,直接把塑料锁给扯碎,翻到了那一页,左看右看。 我伸出手,斯沫沫疑惑地把日记递给我,我闭起眼睛,摸向那页纸的后面,跟摸麻将牌似得,装腔作势道:“今天得知他的身份,原来六界之间,有如此渊源,他们一魔一神,先后出现在世界里,若真如师傅所说,注定与他俩前缘未尽,待峰之阴三星打开混沌六界,朗之阳三星挽救苍生,两人对决之日,该站在那边?抱歉,有几个字摸不出来是什么。” 说完,我睁开眼,笑看斯沫沫,我记性很好的。 “你居然还会这个……”斯沫沫瞪大眼睛,表示难以置信。 “你了解到的我,远非我的全部。”我这样说、这样做,是为了增强自己的神秘感,让斯沫沫觉得我深不可测,对我如实交代,“呵,说说吧,我相信你至少现在是站在我一边的。” ☆、0207、起源 “我现在……算是站在你这边的吧!”斯沫沫坐在桌边,舔了舔嘴唇,又点燃一支烟。 “那你为何要瞒着我?”我问。 “这事儿事关重大,我谨遵为师之命,从未跟任何人说过。任何人。”斯沫沫捏起指诀,朝我身后看了一眼,好像是在查看,是否隔墙有耳,“我师傅是谁,也没有人知道。” “我早已经准备好拿你的一血了。”我一语双关地说,我知道她也玩LOL。 “呵呵,”斯沫沫会心一笑。“我师傅姓鹤,单名一个‘济’字,本是南极仙翁麾下的鹤童,后来自立门户,也成了一方神仙。” “是神还是仙?”我问。 “所谓神仙,指的就是神,刚才你不是问,六界之间的渊源么?这个我可以告诉你,这世界,原本只有阴阳二界,也即是现在咱们所说的阳、冥二界,但这颗星球的原住民,并未我们人类,也不是冥界的鬼,而是仙界的仙人。人类来到地球之后,利用远古巫术驱逐仙人,仙界之人不喜争勇斗狠,便迁移到了其他空间,是为我们现在所说的仙界,那是完全的另一个时空,应该是外星系,所以那里有两个太阳。重力也与地球不同,。” 我一惊,人类不是地球的原住民?难道是外星人不成? 不过想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哦,人类的科技在地球上来讲实在是太发达了,我便点了点头。示意斯沫沫继续。 “后来,随着阳界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对应的冥界便兴盛繁荣起来,渐渐与阳界势均力敌。阴阳二界达到平衡状态,生老病死,轮回转世,都进入正轨。再后来,阳界修仙者日益增多,产生了天庭,西方叫天堂,也就是神界,神界的国家亦不同,我们华夏的神谱、希腊神谱、北欧神谱、亚特兰蒂斯神谱等,都有不同。神界形成规模的时间,大概是人类的大洪水时期,那时候淘汰了许多人类和动物,而大洪水之后,地球抵抗宇宙射线的能力增强,射到地球的射线能量减弱,人和动物的修炼速度,都变得很缓慢。所以,此后进入神界的人越来越少,神界基本定形,普通人类开始依靠脑力生存,智商进化速度远超动物,而动物修仙者,则成了妖物,无论人和动物,修仙之后法力之于普通人,都强大百倍不止,妖性难驯,危害人类者甚多,于是,神界和阳界便开始联合诛杀妖物,妖精们走投无路,求助于原住民仙界,仙界便帮他们也开辟了一个新的生存空间,是为现在的妖界。” “那魔界呢?”我又问,五界起源都说了,就剩魔界。 “魔界是最后产生的,时间约为3000年前。” “三千年前?两教大战?”我惊讶道,虽然入道时间不长,但封神演义我可是看过,现在看来,那并不是玄幻小说,而是历史小说! 斯沫沫点了点头:“两教大战的本质,其实是神界两派的利益之争,两派的叫法有好多种,道教史学界称之为‘阐教’和‘截教’,而西方则称之为‘密宗’和‘魔宗’,阐教、密宗的宗旨,是维系神界血统的纯洁性,与阳界彻底隔绝,也不再接纳新的神,保持现状,算是保守派;而‘截教’和‘魔宗’的宗旨,是神既然来源于人类,就应该和阳界保持联系,支持人神通婚,打破神界的世袭制度,提倡民主和自由,准许阳界修仙者位列神班,不断吸收新鲜血液,可以称之为‘改革派’。” “那场战争是全世界范围的,几乎把神界诸神都给卷了进来,”斯沫沫又对着了一根烟,继续道,“特洛伊之战,你肯定知道吧?跟咱们的封神之战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神界两派之战在阳界的反映,不信你可以查查历史书,二者均是公元前一千多年左右发生的事情,跟大洪水一样,存在世界范围的时间雷同,你觉得这只是巧合么?”豆巨以扛。 我笑了笑,点头,当然不是巧合,只不过是模糊的历史中的缩影而已,留给睿智的人类窥其一斑。 “阐教和密宗胜利之后,截教、魔宗被打压、封印者颇多,但是关押这些‘政治犯’很费力,双方的实力本就旗鼓相当,而一个神想彻底杀死一个神,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们诱骗仙界,再帮助开辟一个新的空间,用于关押这些战败者,这就是魔界的产生,但神们从中使诈,不但把魔界开发成了一个生存环境恶劣的‘封印地狱’,而且还在仙人完成创界之前,暗杀了执行任务的仙人,导致魔界和仙界之间,几乎可以相互通达,但魔界和其他四界则无法直通,魔人来到四界,实力会大为受限。神界打的如意算盘,是想让仙界和魔界相互制衡,即能让仙界帮他们看守监狱,也能让魔界来克制地球原住民这个心腹大患!” “就像是米国不彻底解除岛国的军事实力,来制衡咱们一样?”我说。 “嗯,差不多吧。不过魔界的环境确实太恶劣了一点,导致变异发生,魔人的实力不断增强,仙界默默承受,苦不堪言,幸亏魔人的繁殖能力极低,三千年来,人口呈现负增长,而且,仙界也开始重视武装力量,先后培养了一大批高手,又在神龙岛豢养神龙,终于可以与魔界达到武力平衡,纷争渐少,这种状态一直维系了三千年,直到最近,魔界出现了一个新的王。” “就是高韶峰?”我问。 “不,韶峰他……算是魔界的王储、或者先锋官之类的角色,跟你在妖界的地位颇有些类似--你猜我怎么知道你在妖界的事儿的?” “小蓝跟你说的呗。”我苦笑道,这么简单的问题! “哼!没劲!”斯沫沫撇了撇嘴,笑了笑,视线穿过我,就像是高邵峰就站在我身后似的,当然没有,我没捏诀但她一直捏着呢,可能是从我身上看到了高邵峰的影子了吧? “但我知道,”斯沫沫收回视线,落在我脸上,“他是截教某仙认的干儿子,而他现在的师傅,也就是现在的魔界之王,是西方魔宗的阿佛洛狄忒!” “阿佛洛……什么鬼?”我皱眉,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阿佛洛狄忒,特洛伊事件的始作俑者,希腊神谱中的性、爱女神。” 我还是摇头。 “维纳斯你总该知道吧?” “嗯嗯!没胳膊的那个雕像?” “对,就是她,在罗马神谱中,她被成为维纳斯,她是魔族的远古神,对于被封印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她通过竞选当上了魔王,准备与神界一决高下!高邵峰是阴三星之首,故而被她收作徒弟,才会被认为是魔界之代表。” “阴三星到底是什么?”我问,“除了高邵峰,另外两颗是谁?” 斯沫沫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师傅只告诉我这么多。” “那我,为何是神界的人?”我疑惑道,自己明明是人类的气息。 “呵呵,你还没明白呢?你并不是神界的人,而是神界的代表,高邵峰也是如此,是‘被神选中的人’,你俩首先是‘阴阳贪狼星君’,然后才是神、魔的代表,明白因果关系了吧?”斯沫沫笑道,又向我身后看了一眼。 我略一思量,大概明白了,我和高邵峰都是人。 “哎,不对啊,那郭襄和仙儿是怎么回事?郭襄是人,可仙儿是龙啊?” “呵呵,又煞笔了不是?仙儿之所以能成龙,正是因为她是‘七杀’啊!原本她是蛇才对,连妖都还算不上呢,没有我师父的点化,她也不会在几十年前被武当蛮道长收入桃花潭,涤荡身上的妖气,等你与她交合。” “也就是说,说到底我们三星都是被神界从阳界选中的?”我猜测道,斯沫沫的师傅,无疑是个神,但她这个师傅应该既不是阐教也不是截教,而是中间教派的,所以才会收斯沫沫这凡人做徒弟(后来才知道,中间派叫‘人教’)。 斯沫沫点头。 “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断,阴三星也是魔界从阳界选中的?” “应该是吧,魔人在六界开启之前,无法在其他四界作战,所以它们需要代言人,阳界的阴三星,无疑是他们最佳的人选--这只是我的分析。”斯沫沫说。 听完斯沫沫的讲述,我三观被完全摧毁,看来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这些冷知识。 “我之所以没告诉你们,是因为这件事属于‘天机’,并非神界的人都知道,我师傅在临终前,也是参透了天机,才将这些告诉我的。” “你师傅去世了啊?”我惊道。 斯沫沫点头:“师傅说过,天机不可泄露,但他将去世的时候,觉得不告诉我又不放心,因为他算出,我是连接六星的重要一环,但具体将起到什么作用,他老人家也没整明白,只能把他推演出的结论告诉我,让我自己慢慢去悟。所以,我从来没有,也没打算将这事儿告诉任何人,一切让时间来说话吧。” “可你却只告诉我,没有告诉高邵峰。”我笑道,心里颇有些得意。 “呵,我也告诉他了啊,这样才公平,不是吗?”斯沫沫娇笑道。 嗯?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话音未落,我只觉得后脊梁骨一阵发麻!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0208、通微显化天尊 我回头一看,卧槽!是一面镜子! 不对!是另一个我!高韶峰! 我下意识地连连后退,撞进斯沫沫怀里方才站稳!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呵。”高韶峰坐在之床边,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日记。随便翻了翻。 我站定,回头看斯沫沫,她抱着肩膀,脸上挂着微笑,看了看高韶峰,又看看我,那表情,就跟一个口渴的人。看见两个星际大西瓜似得! “你早就知道他在这儿?”我回想起刚才斯沫沫的话。问道,她含笑点头。 “那你特么不早说,吓死我了!”我摸了摸胸脯,转向高韶峰,我可没必要怕他,这里是阳界,我的地盘!信不信我叫几个妖族小姐妹来搞死你? 再者说,他是我的“镜像人”,跟我存在小张所说的“异体同存”的现象,所以他不会杀我!嗯,不怕!不怕! 仔细看,这货居然穿着跟我一样的衣服,连发型和胡子都一样,大半夜的,打扮这么帅气干嘛。不怕被街头大妈给看上么? “咱们不是初次见面了吧,我在沪市见过你。”我深吸一口气,说,同时捏起指诀看他的实力,象气二云,跟我一样! 我滴个神!那他在魔界得多厉害?初音在阳界才不过实气六云的实力!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高韶峰挑了挑眉毛,歪着头,视线转向斯沫沫,“小美女长得人见人爱。怪不得朗少会喜欢上你。” 嗯?他这话什么意思。他不应该认识斯沫沫的么? 我眯起眼睛调动真气查看,他的气息有点不对劲,丹田之中的两个紫球,若有若无,说明不稳定,关键是他头顶上的乾气是虚的,后面似乎藏着一道坤气,要是在之前,我并不能看出来,但现在功力精进,可以看出这一点,难道,他是个阴阳人不成? 不对,这道乾气是假的!噢,我知道了! “你麻痹啊!吓死我了!”我长舒一口气,转向斯沫沫,“她不是高韶峰。” “嗯?”斯沫沫眉头紧锁,也捏起指诀,“气息跟你一样啊,怎么会不是?” “哈哈!”假高韶峰放下日记,仰天长啸,起身过来,勾住我肩膀,看着斯沫沫,“小美女,现在让你在我们俩之间选一个,你选谁?不能不选噢!” “你到底是谁!”斯沫沫右手凝出了一发气弹,后退一步。 “选了我再告诉你呀!”假高韶峰伸手去勾斯沫沫的下巴,斯沫沫扬手气弹射出,直击向我俩中间,给我吓得赶紧躲开,她是象气五云,我可抵挡不住! 不过这难不倒假高韶峰,他移身到我前面,用胸口撞击气弹,跟胸部停球似得,气弹下落,假高韶峰抡起大脚,将气弹射向窗口,啪的一声,气弹击碎玻璃,如一道流星,斜冲天际! 这招是模仿我的“阳气斜射”么? “现身吧你!别闹了!”我将假高韶峰扒拉到身后,按住了斯沫沫想要再来一发的手臂。 “呵呵,”假高韶峰变回女声,娇笑,但没有变回原本形态,一把抓住我的手,“朗少,我实在是太爱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只能变成你的模样,以解相思!” 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站在你面前,抓着你的手,含情脉脉地对你说这番话的样子吗?这给我肉麻的,赶紧撒开她的手,小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西施?”斯沫沫眼中露出恐惧,两步奔到床头,把枕头下的枪掏了出来,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西施的对手! “别开枪,惊扰了平民!”我伸手撸上她的92手枪,把保险关上。 “你还帮她说话!”斯沫沫去扳保险,我抠开她拇指,按下卡笋,弹匣滑出,斯沫沫跟我争抢,谁都没抢着,弹匣落地,被我一脚踢到了床底下。 “朗少对我这么好,奴家很感动呢!” 我一回头,西施终于变回自己,哦不对,是施莺的模样(一直没见过她真容),一袭粉色紧身运动服,身材凸凹有致,看得我不禁吞了吞口水,几日不日,如隔三秋! “处长,稍安勿躁,听听她来作甚,再动手也不迟!”我把斯沫沫强行按坐在床边,自己站在两妞中间,主要防着点斯沫沫,西施肯定不会以大欺小。 “你来作甚?”我瞟了一眼西施,在妖界她不是被仙儿给打伤逃走了么,怎么这么快就恢复--而且一下子恢复到象气九云之境? “想你了,来看看呗。”西施调笑道,斯沫沫又想有动作,我瞪了她一眼,摇头,打不过就别强行装比好吗? “说正经事。”我又转向西施。 “奴家适才听小美女讲阴三星、阳三星的事儿,很有启发呢!”西施倒骑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 “你那么神通广大,本以为你都知道。”我冷笑道。 “跟奴家猜的倒是八九不离十,不过我猜小美女并不知道朗少为何是神界的代表,也不知道这六星的来历吧?”西施笑道。 我和斯沫沫面面相觑,确实不知道。 “朗少,你还记得你是谁的转世么?”西施问。 “当然,三丰真人。”我说。 “所以咯,你虽尚是阳界肉身,却生来就位列神班。” “此话何解?”我凝眉问,“张三丰也不是神啊,他活了几百年不是死了么?” 神是长生不老的。 “对啊,但是以三丰道长当年的修为,早就够资格位列神界,而且他和神界诸多道友都是好朋友,什么铁拐李啊,吕洞宾真人啊,还是太上老君的座上宾呢,所以三丰真人在神界早就有自己的神位,是为‘通微显化天尊’,可是三丰真人不屑成神,选择在阳界终老一生。你是三丰真人的转世,这个‘通微显化天尊’的神位,自然就是你的咯!这还是我特意潜入神界帮朗少查的呢!” “有劳你了,”我苦笑,原来竟是这样,“那高韶峰呢?他是谁转世?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朗少吃醋了哟?”西施调笑。 “怎么,你俩已经……”我心里一惊,滋味确实有点不好受。 “奴家才不管你们阳贪狼还是阴贪狼呢,奴家的心,早已许给了朗少一人!”西施动情地说。 又来,我就呵呵了,如果我不是贪狼,你能喜欢上我? “真肉麻!”连斯沫沫都看不下去了。 “我跟我家朗少诉衷肠,轮得到你个小屁孩儿说三道四?也不看看你那长相,在我家朗少后宫里面,你只能排第四!”西施虽然嘴上话狠,脸上却笑魇如花,伸出四根葱白玉指,“不能再多了!” “你!”斯沫沫怒目而视,要起身,我按住了她的肩膀,再次摇头。 “别闹,继续讲,六星是怎么回事?”我说。 “是第四噢,记住你的位置,别跟我抢!”西施团起手指,“至于六星的来历,我并不知道,只知道六星分别落在了六界,三颗阳星落在神、阳、仙界,三颗阴星落在魔、冥、妖界,现在能够明确的,神界那颗阳贪狼,恰落在你的通微显化天尊神位,也就是朗少你;而仙界那颗阳破军,则落在一直空缺的一等青罡龙位,也就是仙儿;阴七杀妖界的那颗阴七杀,落在北山国渤海郡的圣女殿上,也就是襄儿--” “等等!襄儿?襄儿不是阳七杀么?”我问,这个西施是知道的。 “噢?是吗?那许是奴家观测有误罢?”西施诡秘一笑,“奴家还没讲完。魔界那颗阴贪狼,落在了魔王阿尔忒弥斯的王座前,但她是女人,并不能驾驭贪狼,所以这颗星,被魔王的徒弟,韶峰殿下承接下来,是为阴贪狼--他上世也是某个大人物的转世,但具体是谁,奴家尚不知晓。至于落在阳界的阳七杀,奴家还未等测出方位,她已消失不见,朗少还记得那时候你和襄儿的镜像人失踪之事吧?我猜,可能她是被魔界连同阴贪狼一起,带回了魔界。”豆斤农弟。 “你也会观星之术?”我惊讶地问。 “怎么,星宿老仙会的,我会不得?”西施撇了撇嘴,“不过奴家也只能告诉朗少这么多了,朗少只要记得四点,第一,阳三星聚合,威力略大于阴三星,但只有三星达到混沌之境,方可合聚;第二,阴阳二星,确实类似镜像人的关系,至少彼此长相一样,这可能有助于朗少寻找真正的阳七杀。” “我说过了,阳七杀是襄儿。”我无奈道,什么记性! “好吧,”西施耸了耸肩,“第三,六界对应六星,这点无可厚非,你要非要说襄儿是阳七杀,那我也没办法咯;第四,奴家必须要提醒朗少,神界的人可不都是什么好东西,朗少要小心自己被贱人给利用哟!” 我点了点头,敷衍她,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难道需要你这个“坏人”来教我吗? “老四,好好照顾咱家朗少,奴家还有事,就先走啦!”西施说完,身子一晃,化作一团青烟,渐渐消散。 “哎,等等!好像还差一颗星吧?阴破军呢?”我着急地问,可惜还未等我话音落,西施已经不见了,耳畔只留下她虚无缥缈的一句话--你自己猜。 猜你妹!一天到晚净让我猜!我早已凌乱! “沫沫,你去找一张纸,人太多了,帮我捋一捋,好么?”我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 斯沫沫惊魂未定,正在大口大口的抽烟,我说了两次,她还反应过来。 “噢。”斯沫沫把烟给我,从她的抽屉里掏出纸和笔,竖着写了一串阿拉伯数字,1、2、3、3、4、5、6,然后在4的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这是干嘛?”我不解地问。 “她不是说我排第4么?”斯沫沫眨着大眼睛,无辜地问。 “……我是说阴阳三星,不是女朋友排位!” “嗯……”斯沫沫眯起眼睛看我,“咱们还是先把这事儿搞清楚吧,你说,排第三的是谁?” ☆、0209、浮生六记 “别闹了好吗?”我皱眉道。 “不行!今晚不排出来,我就不让你走!”斯沫沫发狠地说。 我无奈拿起笔,这尼玛怎么排啊? 不过作为一个男神,哄女孩子这种事儿,似乎是我天生的能力。当机立断,我大笔一挥,将斯沫沫名字前的“4”给划了去,变成“2”,又把原本的2改成了4,后面写上西施的名字,这招叫移形换位。 果然,效果明显。斯沫沫脸上的怒气一下子消了不少。女人不会在乎她是否是天下第一,只在乎自己是否比想要比下去的那个人要强! “第一和第三呢?”斯沫沫又问。 毫无疑问,我在3的后面,添上了仙儿的名字,1的后面,填上郭襄,她们是二星,而且跟我有过身体接触的事情,也是斯沫沫知道的,所以列上她们二人,斯沫沫肯定不能说出什么来。 “后面呢?还有没有?”斯沫沫穷追不舍地问。 “没,没了吧……” “不可能!之前小青告诉我,你已经是妖族南山国的驸马了!” 这个大嘴巴,我上个厕所的时间,居然把我的事儿都给抖了出来! 我假装忘记。拍了拍脑门,把赵依忆的名字列在第五位。 “没了?”斯沫沫歪着脑袋,表示怀疑,“你科长不算?” “这个真不算!”我肯定地说,优一库视频虽然流传甚广,但施莺是冤枉的,那个人是西施。 “那夏书记……” “别给我乱扣帽子啊!”我赶紧打断她,“你以为我见一个上一个啊!我夏朗是那种人吗?赶紧说正经事!” 我从那张纸下面抽出一张新白纸,盖在上面。画出六芒星的图案。分别列出已经知道的名字和所属六界,中间的空白处,写上斯沫沫、西施、星宿老仙三人,表明已有她们三人参透了部分天机。 “刚才西施说,襄儿是阴七杀,可襄儿是阳界的人,阴七杀不应该出自妖界吗?”斯沫沫趴在桌边,盯着纸不解地问。 “对啊……”我也迷惑不解,“呀!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在妖界楼兰古城,一个叫仓央嘉措的喇嘛把时间倒流回到约一个月前,那时候黄清萌和襄儿去过一次妖界,找仓央嘉措要了一张我家住宅楼的电梯图,也就是的地下十九层的地图,我跟踪她们出楼兰古城的时候,她们的吉普车坏了,我抵近侦察,听到黄清萌和襄儿之间的对话,萌萌说,襄儿确实是七杀星降世,但又说了一句,‘我们妖族的前途,可都押在你身上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听错了……这么说来,难道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襄儿,居然是妖族的人,是阴七杀,而不是阳七杀!那么,真正的阳七杀呢?”我只觉后背发凉,自言自语地分析道。 “被魔界抓了!”斯沫沫淡淡地说。 “对!一定是这样!”我心中暗自庆幸,妈蛋,幸亏我留有后手,让施莺将已经失忆的襄儿给藏起来了! “现在襄儿在哪儿?”斯沫沫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我看着斯沫沫,留了个心眼,“我也不知道,估计还在沪市吧,上次你们去缉拿我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她失踪了?”斯沫沫惊道。 “不知道,这事儿回头再说,”我岔开了话题,“现在谁是阴,谁是阳已经无所谓,西施说了,三星得都练到混沌之境,才能聚合在一处。” “是啊,所以现在各方势力都不会抓你们,即便抓了也不会杀掉,而是要想方设法拉拢你们,促使你们赶紧到达混沌之境,他们才能利用,对不对?”斯沫沫分析道。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只是仙儿比较惨,被急功近利的魔界给掳了去,逼她就范,可能是当时魔界并未意识到这个BUG,而西施之所以舍掉自己真气来救仙儿,想必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让仙儿的实力快速增长。 而我在六界的种种奇遇,实力能提升的这么快,想必也是这个原因,非但是我,恐怕阴三星的境遇也是如此吧!阳三星、阴三星都有强大的实力,谁不想要? “所以现在我们的任务有三个,”我用笔在纸上圈了圈,“第一,设法找到真正的阳七杀,把她从魔界救回来;第二,找到阴七杀襄儿,趁着她失忆,设法拉拢她加入我们的阵营;第三,找到还未出现的冥界阴破军!” 我隐隐觉得,这个阴破军,很可能是我认识的人,会不会是心安呢? “嗯。”斯沫沫点头,又画了一个大圈,把六芒星圈了起来,“最关键的,你们得练到混沌之境。” “沫沫,”我深深地看着她,“如果,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他,你也对他这样开诚布公么?” “你什么意思?”斯沫沫冷眼问。 “换个说法,如你日记上所说,如果哪天我和韶峰真的站在对立面,你会站在那一边?刚才西施也让你选,你还没选呢。”我又问。 “你是煞笔么?”斯沫沫弹了我脑袋一下,“白跟你一起分析半天了!” “这么说,你是决定选我了?”我欣喜道。 “本来我是犹豫的,甚至刚才你在床上亲我的时候,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受你,但现在不会了。因为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居然比仙儿还要高。”斯沫沫抿了抿嘴唇,“所以我选择你。” “你不介意其他的女孩儿?”我憋着笑问,这处长可真好骗。 “你是贪狼嘛,有好几个女朋友那是上天注定的事情,人家西施早看透这一点了,所以才会选择至死不渝地爱你,我也不强求能独占你,只要求你一件事。” “你说。”我笑道,斯沫沫好天真,居然相信西施是真的爱我! “你跟我做的时候,心里不许想着别人。”斯沫沫拉开领口,将香肩露出,闭上眼睛,胸脯压了过来…… 斯沫沫跟赵依忆不同,这次更像是一个仪式,一个近似于“效忠”的仪式,身体忠于夏朗,象征精神也是一种忠诚,这是斯沫沫的思维方式。可能是精神力的作用吧,斯沫沫并未感到任何疼痛,反而整个过程都很亢奋,在我后背上抓出了好多红道道! 第一次完事儿后,我借上厕所的功夫,掰手指头数了数,郭襄、西施、仙儿、赵依忆、索菲雅,那就是妖、鬼、仙、妖、妖。 没想到,斯沫沫居然是我睡过的第一个“人”! 不过我们只做了两次,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斯沫沫已经疲惫地睡着,我拍了拍她脸蛋,没能叫醒她,便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帮她盖上被子,悄然离开。 要不我怕忍不住,再来两次,让她明早不能正常上班!白天还有正经事儿要做呢! 穿好衣服,我刚从她家阳台上跳下来,只听咚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我还以为是斯沫沫梦游坠楼了,转头一看,却是一浑身赤果的女子,斯沫沫穿着小内内,肯定不是她。 我抬头看,这是谁家姑娘想不开坠楼自杀?楼上并没有灯亮着,我蹲下身看那一条白花花的身体,别说,身材很好嘛,不过,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女子把脸转了过来,迷糊地看了我一眼! “仙儿?”我惊道。 “啊……主人,快扶我起来,喝多了……”仙儿痛苦地揉了揉脑袋,睁着一只眼,胆怯地看我,可能怕我责骂她。我脱下外衣给她罩在身上,妈蛋的,我的外衣仿佛就是为仙儿准备的,总是给她遮羞,都丢好几件了! “跟谁喝的,喝成这逼晒?”我把她扶起来,仙儿站不太稳,又依在我怀里。 “唔……遇到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多喝了几杯--哇!”仙儿俯身,一口吐在草坪上,我借着路灯光一看,卧槽,都是鱼、虾、蟹、肉等物,看来是跟她动物界的朋友吃的饭,而且很可能是个水生萌货。 呀!该不会是阴破军吧?豆斤阵血。 不,我马上否定自己,阴破军应该是冥界中人才对,一下子引入这么多概念,脑袋现在还乱套呢。 “走吧,带你回家睡觉。”我拽着仙儿出了小区,期间仙儿又吐了一次,恰好被一个鬼鬼祟祟的变态狂给看见了,盯着仙儿露在外面的大腿可劲儿瞅,我瞪了他一眼,等我们走过去,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伙正蹲在仙儿的呕吐物前研究,哇,等他看明白,也吐了起来。 煞笔! 我见路边有个还开着门的药店,给仙儿买了三瓶力克(植入性广告),强给她灌了进去,然后打了个车回徐磊的住处。小妖精们已经完成“倒时差”的过程,都还没睡,她们中大部分都认识仙儿,对于我抱着个身果女回来,并未感到惊讶。 徐磊去女朋友那里过夜了,想想也是,整天看着这么一群尤物,哪个男人受得了,可又不敢碰,还不得找人发泄一下! 这一夜心惊胆战,我可是累的不行,把仙儿交给索菲雅她们,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现在已经明确,襄儿是妖,来自北山国,跟南山国的赵冉,貌似没什么关系,赵冉之所以这么宠我,一方面是她知道我阳贪狼的身份,二方面,也许她说的跟我爹的那段情是真的。 天明之后,我挪开怀里依偎着的赵依忆,去阳台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他,是否有这么回事,我爸一愣,说你儿砸,你遇到妖了? “呵呵,岂止,你儿砸我现在都成妖界驸马了,等我有空的,把姑姑她女儿带回家给你看看,长得蛮像赵姑姑的,她现在就在我身边。”我坦承。 “呀?是夏舅舅吗?”赵依忆穿着吊带儿跑过来,把电话抢了过去,嗲声嗲气地来了一句:“爹!” 唉呀妈呀,这个世界太疯狂,妖精都管人叫爹了!俩人聊得好像挺开心,半天没挂电话,我闲着无事,去隔壁看了看仙儿好点了没,麻痹,她正跟两妖精在床上斗地主呢! “嗯……仙儿,小橙、小黄,今天你仨跟我去执行个任务;索菲雅,你带其他人等朗月公主打完电话,替我去一趟沪市,找一个叫施莺的人,保护她,听她指令。” 我这边对赵无极动手,他国氨系统内部的党羽,难免会反扑,都知道施莺是我科长,都来自沪市,跟我是一拨的,我得保护她才行,关键现在郭襄在她手里啊,失去“阴七杀”这张王牌,我还怎么跟高邵峰斗? ☆、0210、黄金子弹 十分钟后,赵依忆终于跟我爸完成通话,可能还跟我妈讲了一会儿,她把电话给我,轻描淡写地说。有几个未接来电。我翻开记录一看,卧槽了,六个,全是斯沫沫的,这点儿已经是上班时间,肯定是有情况啊! 我顾不上窃不窃听,赶紧回拨过去,但被斯沫沫给挂掉了,是不是阴谋败露。斯沫沫有危险?我正要去一趟十七处实地调研一下,斯沫沫的短信进来:开会中,唐山。 什么意思?她在唐山开会?不能啊,噢,我明白了。她是让我去唐山设伏! 我回复了一个笑脸,打开电子地图,没错,唐山正在帝都和北戴河的中间点上,高速公路从唐山市北贯穿而过。豆丽向圾。 “出发!”我带上仙儿以及橙、黄二妖。离开徐磊家,出小区,连打三台车,都说不出市,无奈,我滴滴了一台专车,十分钟之后接上我们四人,开赴唐山。 之所以带她俩,一是因为她俩相貌很东方,放在人群中不算太扎眼,二来,根据我的贯彻。这俩货是七个保镖中最为心狠手辣的角色! 专车司机很健谈,一路上喋喋不休,仙儿和橙、黄在后座都烦的不行,我坐在副驾驶上,一开始没打算理他,后来发现这位大哥很有思想,便跟他攀谈起来,大哥跟我讲了好多关于“高层”的内幕消息。不知道真实性有多少,兴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帝都人最热衷于政治,了解的相对多一点,而这些消息对我而言还是有参考价值的,因为以后不可避免地会接触到高层政要。 到达唐山,出高速口之后,师傅问我具体去哪儿,我四下里看了看,高速口外面的位置不错,出去之后是个大拐弯,弯心处坐着一尊小山包,山上遍布松林,适合埋伏,而且从这里伏击的话,无论对于高速口还是城市方向的路,都是视觉死角。 “就到这儿吧。”我给了师傅现金,想了想,我问他能不能征用他的黑色雅阁轿车?师傅面露难色,我让小黄、小橙将背包打开,来人口袋里加起来一共有三十一万现金,足够买一台新雅阁了! “钱您拿着,师傅,这车嘛,可就归我了。明天晚上,您报警,就说车丢了,这样您也不用重新排号要指标,放心,我不会让这台车看见后天早上的太阳。”我邪笑了一下,右手轻轻凝出一团火,给司机师傅吓得当时就坐在了地上:“泥萌,泥萌是什么人?” “哼哼,我们不是人,”小黄变幻头像,现出一只呲牙咧嘴的青狼的狼头,“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相信你能猜到下场!” “啊!”司机翻身过去,爬了几步,可能是要站起来,但是脚下滑了好几下也未能站起,小橙完全变回妖形,四足蹬地,从司机头上越过,挡住他的去路,张开熊嘴朝他咆哮了一声,司机晃了晃,晕倒在地,口吐白沫。 “你俩把他打发走,记得一定要给钱。”我说,小黄、小橙点头,小橙从熊形态变回人形,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和小黄架起司机消失在弯道尽头。 我将车停在路边不碍事的地方,跟仙儿登上小山查看地形,选择伏击地点。 “你一步能冲多远?”我指着山下问仙儿。 “三百米吧。”她对现代知识已经很了解,知道米和尺寸丈的换算。 我举起拇指测了测,山顶距离马路有两百米,我们攻击的目标是汽车,而且汽车里面肯定会有高手,但赵无极不会武功,容易受伤,所以最明智之举--如果高手开车,就先撞击汽车,将那个高手直接干残;如果高手不开车,就隔着汽车把高手干残,再劫停汽车。 总之,先干残高手就对了,然后掳走赵无极。 “那待会儿你埋伏在这儿,我去马路另一边的田野里。”我说,不知道高手坐在哪一边,得双管齐下才行。 一般机关开会时间都比较长,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在山顶抽完一支烟,斯沫沫才给我打电话,说稍后会发给我一个软件,让我安装上就可以了。 “疼吗?”我问她。 “嗯?” “昨晚。” “滚!”斯沫沫挂了电话。 我突然想起索菲雅在斯沫沫洗手间里发现的那个电子产品,怪不得她不疼,原来早就自己破掉了。 我下山,横穿马路进入下面的麦田,仙儿肯定有自己的办法来对那个高手实施一击必杀,但我不行,我从兜里掏出那把破驳壳枪,将仓央嘉措送给我的最后一支黄金弹匣取出,按了按,按不动,里面的弹药应该是满的,二十发。 仓央嘉措说过,我还未将这把枪的潜能开发出来,一把破枪,能有什么潜能呢? 我见路上没车经过,蹲在麦田里,斜对着地面放了一枪,哑火了?我又开一枪,还是没子弹射出,我疑惑地推出弹匣,仔细查看,原来里面黄金子弹的屁股后面没有火帽,我退出一颗子弹,沉甸甸,看起来像是实心的,这怎么打? 枪的结构并不复杂,只是给子弹提供一个巢穴和通道,跟某男性器官的功能差不都,子弹装进去,枪机在后面顶一下,子弹中的火药爆炸,将弹头射出,但现在问题出在子弹上,这他妈就是个金块,当初仓央要是给我示范一下就好了。 斯沫沫的软件发了过来,我安装完毕,打开,是一套简易的定位系统,地图上有个小绿点,应该就是目标车辆,显示还未出帝都市区,即便是挂国氨拍照的特权车,到这里也至少还得一小时。 我把玩着破枪琢磨,这东西该不会有灵气吧?遂捏起指诀,哎呦,果然,枪身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紫色气焰!这是我看过的第三把象气境界的武器,之前的两把,分别是范无伤的方天画戟,还有夏初音的宣花大斧,当然,那玩意到了阳界就变成平淡无奇的小斧头了。 但那两把武器我都没使用过,不知道该怎么激活,我用手用力拍打了一下枪身,并无反应,又把它埋在了土里,反正我埋在土里是会吸收真气,不知道它行不行,一支烟的功夫,把它刨出来,还是不行。 要么,灌注真气试试?我握着枪柄,将真气灌入,嚯,枪身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覆盖在上面的铁锈都脱落了,露出崭新的枪身,锃明瓦亮! 这就是激活了的意思?我将弹匣推入枪身,随手来了一枪,噗的一声,跟放了个屁似得,后坐力不小,我确定子弹打出去了,但不知道打去了哪儿,左右看看,也没什么目标,我便瞄准山顶开了一枪,反正手枪射程不会有这么远。 噗!子弹击出,速度非常快,我明显看到空气被破开了一个洞,跟打进水里的光景差不多!而且,子弹飞行出去百米之后,也丝毫不受重力影响,依然保持直线飞行!不好,我特么瞄准的是正站在山顶的仙儿! 说来奇怪,我的视野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多,也即是局部放大,就跟望远镜里的景象一样,而且越来越狭窄,视力点一直跟在子弹后面十米左右的地方,仙儿的身子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近,她侧身站着,我甚至已经能看清她的睫毛,黄金子弹直接就冲着她太阳穴去了,但她似乎没有察觉,正看向远处的高速口方向。 喊已经来不及了,声音速度未必比子弹快,我心里一急,跟着瞎使劲,头歪向右边,企图扳开子弹,这时,奇迹发生了! ☆、0211、碰瓷儿 子弹居然跟着头的摆动(其实是在跟随我的意识),拐了个弯儿,直挺挺扎进一颗足有脸盆粗的松树中,嘭的一下,望远镜视野消失。我的脑袋好像震动了一下,再看山顶,一颗大树,轰然倒下,茂密的松枝把仙儿埋在了下面。 我纵身出麦田,横穿马路,几个起落上了山顶。 “没事吧?”仙儿已经爬了出来,我搂着她的脑袋看了看,好像没打着。我记得子弹是擦着她耳唇飞过去的。 “没事,主人,”仙儿转头看了看大树,“怎么打雷了?” “呵呵……”我拍拍她臀部,“没事就好。” 我走到松树前。查看断口,参差不齐,跟被耗子给“磕”了似得,并没有烟熏火燎的爆炸痕迹,但是有许多金粉散落在截口处。不知道这黄金子弹爆炸的原理是什么,反正威力很大就是了,还剩十九颗子弹,我得省着点用。 等去了沪市,给施莺一颗让她做个X光检测,看是否能仿制这种黄金子弹,如果能,多给我造一点,如果不能的话,就帮我找一些7.63毫米口径的子弹,不知道现在激发出潜力之后的“破军”,使用常规子弹威力几何。既然是一把象气武器,估计也不会低到哪儿去! 我帮仙儿弄掉身上的松针后,小橙和小黄回来,我把她们叫到一起,开了个会,制定完抓捕计划,各归其位,我回到麦田中。坐以待毙,这个词儿……总感觉有点不吉利,应该是叫守株待兔才对! 打开手机,小绿点已经在高速公路上,按照速度,估计半小时后能够到达,我盘膝坐在麦田中,趁这个时间练功。现在在城市中找一块纯净的土地太困难了,公园里虽然有土地,但也都是灵气很低的那种,城市的水泥、柏油路把地气都给压住了,所以,城里人只能接天之气,不能接地之气,天阳地阴,阴阳失调,这才更容易生病。 没事儿多去野外走走,用身体去亲吻自然界,不是什么坏事。 经过妖界一战,我现在实力已经是象气二云接近封顶,不过再向往上冲的时候,遇到了瓶颈,问题还是出在口鼻处,也就是任督二脉阻断处,看来只有打通任督,才能过了这个坎儿,等完成任务,我问问仙儿她当初是怎么过关的,让我借鉴一下。 真气冲击的我直吞唾沫,还流了些鼻血,算了,不练了,别整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就不值当了。 我从土中抽出双手,用麦叶擦干净,又擦了擦鼻血,看看手机,绿点已经接近高速公路口,预计还需要7、8分钟出高速。忘了交代一点,这条高速是两段式的,去北戴河,得从这儿下去,横穿唐山市北,再上另一条高速公路,不要问我为什么,去问高速管理局,应该是涉及省、市之间截留高速费用的问题。 捏起指诀,三个妞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我点着一支烟,坐等赵无极出现。一支烟抽完,赵无极的气息出现在我的观气视野里,车里果然是三个人,距离太远,看不清三人的座次关系,其中一道紫气,也看不出是否是昨晚那个副科长。 待他们出高速,看清了,唯一的象气坐在副驾驶位置,并非昨晚那个,而是个象气三云的高手,从未见过,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小山在路的左边,这样就得由我来执行突击任务了。 不多时,一台军绿色吉普车出现在视野中,吉普车重心很高,过弯速度并不快,等车距离我藏身处还有大概一百米的时候,路边钻出来一个穿着橙色衣服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向马路中央走去,吉普车鸣笛两声,从太太身边经过,老太太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这时小黄从不远处跳了出来,跑到车道上,示意停车。 吉普车戛然而停,司机下车,小黄跟他交涉着什么,我捏着引气诀,慢慢从麦田里伸出枪,瞄准副驾驶车门的位置,还好,车窗玻璃贴的膜颜色不深,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人影。 我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黄金子弹射出,我的视线马上跟了上去,上文说过,子弹对于象气高手而言,作用不大,何况这位还是个象气三云的高手,他肯定是发觉子弹来袭,身子迅速倒向驾驶方向,趴在了中控台上,我没有管它,全部意念集中在子弹上,噗,击穿车窗玻璃,看见那个家伙了,是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正侧脸看着子弹。 走你!我向下点头,子弹急速下坠,直奔黑衣男的太阳穴! 轰!子弹爆炸之前,我看到的最后光景,是中年男剧烈放大的瞳孔,爆炸声之后,微观视野消失,我收回眼神,副驾驶的车窗已经溅满了辣椒豆腐脑一样的东西! 我从麦田中飞身而出,仙儿也从山上下来,两人同时打开吉普车后门,里面的赵无极惊慌失措,还未等他说话,仙儿已经一拳将他打晕,拖出后座,抓起来,奔向停在路边的雅阁,打开后备箱塞了进去,什么?塞后备箱太不人道?难道要他跟我的妞挤在后座里,或者躺在我的妞的大腿上吗?没把他绑在车顶就不错了! 那边的小黄,也在高手被击杀的同时,将司机一掌砍晕,我从雅阁车里拿出之前抽出来的两矿泉水汽油,淋洒在象气三云高手的身上,然后关上车门,走到右侧后方,用气弹将吉普车油箱射穿,让其漏油,点燃地上的汽油,快速跳离现场。 轰!身后的汽车发生爆炸,毁尸灭迹。 多学习一些化学、物理知识还是很有用的,汽车一般不会发生爆炸,烧油箱也没用,只有当油箱发生破损,点燃漏出来的油,火顺着汽油逆流进油箱,里面的油、气遇到明火,燃烧,剧烈膨胀,才会让油箱发生爆炸,继而引燃整个车体……我是不是不应该教你们这么多? 那个吉普车司机被小黄丢在了路边,几个劫匪上了雅阁,返回高速,朝帝都方向开去。豆丽丽划。 路过服务区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赵无极身上别再有什么跟踪定位系统,于是把车停在偏僻处,打开后备箱检查,他身上有手表、手机和一支派克钢笔,钱包里有几张银行卡和一些现金,还有两只安全套,看来北戴河有小情人儿在等着他! 我将套套和现金拿出,装进自己口袋,冈本的,好贵的呢,浪费了怪可惜的,剩下的东西都装进一个塑料袋,偷偷挂在了一个大货车后面,让他们定位去吧。 继续上路,安全返回帝都,这时已到中午,赶上帝都的午高峰,被卡在了路上,我怕赵无极提前醒来,让小橙打开后座查看,她说赵无极还在睡觉,跟一头猪似得,头被撞破了都没反应。 到达一家酒店,我先放下小橙,让她去开房间,然后把车开进停车场,驾着赵无极乘坐电梯直接上楼,进了我们的房间,小黄把赵无极扇醒,赵无极迷茫地看着我们,视线落在我身上:“夏……夏……” “夏朗。”我冷笑,居然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绑架我!快把我放了!”赵无极甩了甩油光水滑的头发,怒道,小黄冷不防给了他一拳,正中后心,赵无极的眼珠子往外突了突,噗一口,老血喷出! 我躲开他的“血口喷人”,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悠然点着一根烟。记得一个月前,施莺和老李就是这样审问我的,一个月过去,现在我却开始审国氨十七处的头领,真是时光如水,去他麻痹啊! 打服了之后,审问就顺利多了,过程概不描述,反正小黄和小橙可不管赵无极是什么狗屁处长,稍有反抗,就是一顿毒打! 审问的结果,赵无极贪贿总额约为两千万元,都是洗过之后的干净钱,其中一半以上在其开皮包公司的原配的户头,剩下都分散放在他五个情妇那里,自己一身清,什么都没有,我让他写上能记得清的每一笔款项发生的时间,人物,数额,在下面签名,并按手印,回头交给纪律检查部门,具体查办。 关于大剧院那块地的问题,赵无极坦诚,他是股东之一,并已经派出了两个象气一云的高手去强迁,两个象气一云而已,以李拐的实力,完全能够应付,这点不用我担心。 那块地投资方除了赵无极还有那个一起吃饭的城管局领导,所以赵无极东窗事发之后,那块地肯定会划归回区里,重新拍卖,至于保护古宅的事情,交给斯沫沫,让她手下去办就行了。 本想就这么结束,让他承诺不把我卖了之后,就放了他,给他携款潜逃的机会。做人不能做得太绝,贪官遍地都是,我搞的过来吗? 没想到当小黄逼问他,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时候,不知道赵无极是不是被打蒙圈了,居然又交代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与国氨无关,而是关于军方的秘闻! 他是军方一个叫“黑鹰”的组织在帝都的骨干成员,这个组织势力很大,他自己也不知道核心干部是谁,他虽贵为少将,也只是帝都分部的一个小组长而已,他加入组织没多久,还未执行过什么任务,这次取斯沫沫而代之,就是黑鹰的授意,至于更多,他就不知道了。 “你走吧,去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永世别回来,否则有你好看。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已掌四国相印,我管你什么黑鹰白鹰,到了本相这里,就是死鹰!”我用狠话吓他,赵无极浑浑噩噩地点头。 三天之后,公氨部发出红色通缉令,通缉赵无极,同时撤销了对我的通缉,因为周大福更改口供,说是赵无极让他故意说多,来陷害斯沫沫和夏朗同志,新口供与国氨手里掌握的账面差不多对上了号,无相门财宝案也就不了了之。 斯沫沫官复原位,经她举荐,我被破格提拔为十七处处长助理,进入行政班子,级别提升为正县处级(相当于十七处的科级),红袍加身的感觉有木有! 而得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我已经身在沪市两天,去沪市国氨,配合注销了通缉之后,我赶紧去码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郭襄从岛国乘船归来,船就要抵岸了。 上次我让施莺将郭襄藏起来,她执行的非常彻底,直接把襄儿给送去了岛国她妈妈的一个朋友家里,就连萌萌都没有找到她,虽然已经知道萌萌是妖族人,但我尚未和她撕破脸,还未到时机,现在郭襄回来,我得跟她俩好好谈谈了。 ☆、0212、密谈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邮轮,没想到会这么大,比公共汽车大多了!码头人多,估计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只带了萌萌和施莺前来迎接。乘客开始下船之后二十分钟,郭襄才提着一只精致的小箱子,姗姗来迟,依旧是堀南真希的脸,惹的周围几个岛国年轻客人不时偷瞄她。 “萌主!小莺!”郭襄发现萌萌和施莺,一头扑上去,根本连看都没看我一眼,郭襄也不顾周围人讶异的眼光,把手放在两妞的臀部乱摸。虽然失忆,但骨子里的拉拉情调却没有改变。 待三个妞亲热的差不多,我轻咳了一声,三妞分开,郭襄看向我,低眉浅笑:“好久不见。” “呵,走吧,跟我回家。”我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触到她冰冷的手的时候,她明显往后缩了一下,看来还是不太能接受我是她男朋友的事实。 “家?”郭襄愣了一下。 “咱们在沪市的家。”我拉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左手插进西服口袋,一副长腿欧巴的酷范儿,总觉得这个场面,就应该这样才能HOLD住。 三个妞跟在后面,我听见萌萌跟郭襄介绍,说新家在秦晋之萌面馆的二楼,已经装修好了,随时可以做新房哦。豆吉低血。 开我的高尔夫带三妞回秦晋之萌,面馆今天闭店歇业,一群妖们正在门口列队迎接。郭襄下车,立即被围拢在中间,直接跟她讲起了妖语。这是我事先安排的,郭襄迷茫地看着她们,我看向萌萌,她面露惊讶,看了我一眼,马上把视线转了回去,独自进了面馆。 呵呵,暴露了吧?我不知道两人是用什么办法完全把气息变成了人类,但关于人类最擅长的心灵伪装术,郭襄做的不赖。萌萌却并不怎么在行。 我挥了挥手。妖精们散开,只剩下赵依忆还拉着郭襄的手,用妖语说着什么,索菲雅在我耳边小声翻译:从今天起,本宫退位让贤,虽然你我同为妖,但他认识你在前,与我相识在后,故本宫得叫你一声姐姐,今后你我姐妹共同服侍夫君,然而本宫不喜欢小孩,给他生几个小妖王爷的重任,就交给姐姐你了! 但我看郭襄一直直勾勾地看着赵依忆,难道她真的听不懂? “行了,别说了,进屋吧。”我说,赵依忆点头,冲我挤了挤眼睛。 进屋之后,我将郭襄不认识的新人一一介绍给她,然后让萌萌带她去楼上她的房间,也就是我的房间,毕竟从理论上来讲,她是这家的女主人--其实关于这一点,我现在很是纠结,但我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所以今天必须要摊牌。 在楼下给妖精们打赏,因为做刚才那出戏,我一个人给了她们两万元小费,索菲雅乐的带着妖精们出去血拼上海滩去了。 我让晓枫陪着赵依忆和施莺,自己独自上楼,敲开郭襄的门,她正和萌萌手拉手坐在床边闲谈,见我进来,俩人都缄口不言,萌萌脸上的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两位,”我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我刚从妖界回来没多久,现在是南山国的北院大王。” 这件事萌萌已经知道,但郭襄还不了解。 “嗯。”郭襄点头,求助似得看向萌萌,看上去她有点怕我,毕竟她现在的心智是19岁。 “关于‘阴阳三星’的事情,我也搞明白了,你是七杀星,对吧?”我问郭襄,她犹豫了一下,点头,萌萌稍稍往后挪了挪,貌似是要动手,我现在实力在她之上,并不怕她。 “可你不是我要找的阳七杀,而是我的死对头,阴七杀。”我淡淡地说,话音刚落,萌萌果然出手,一掌袭向我的肋下,我早有防备,抓住了她的手腕,两股真气对撞,萌萌败下阵来,身子一颤,嘴角流血了。 我及时收手,将她推进床里,摇了摇头:“我认为咱们三人之间,无论是何身份,没什么是不可说的,你说对吗,萌萌?” 萌萌擦了擦嘴角上血,从床上坐起来,脱掉脚上的运动鞋,盘膝坐在床上,自行运气疗伤。我轻轻抓住她的脚踝,输入真气辅助,萌萌抵挡了一下,没有抗拒,半分钟之后,受损的丹田部分愈合。 “谢谢哥哥。”萌萌睁开眼,还是有点警惕地看着我说。 “你看,你还知道要叫我哥哥。”我勾了勾她的下巴,“如果哥哥所料不错的话,你们燕赵门,本就是妖界北山国常驻阳间的办事机构,是不是?” 两妞对视一眼,服软点头。 是西施告诉我的,阴七杀落在了北山国的什么圣女殿中,所以她们肯定跟北山国关系密切,而燕赵门存世那么久,想必是自古有之,安插在阳界,监视阳界的一举一动,跟大使馆似得,只不过为隐藏存在,门中之人未必都是妖界中人,就好像大使馆总会招募一些当地人为使馆办事,即方便,又隐秘,我猜所谓燕赵门,就是干这个的,看来是猜对了。 “那你俩到底是人还是妖?”我又问,真的看不出来! “……萌萌是人,哥哥,”萌萌小声说,“襄儿是妖,所以她才能和妲己合体。” 对啊,这一点我早该想到的! “那为何你的气息……”我指了指郭襄头顶。 “襄儿的亲生父亲,其实是北山国原来的王,后来政权被周大将军夺了去,襄儿受到连累,便被周大将军,也就是现在的王,软禁在了圣女殿,直到她十九岁那年,邪星突降在圣女殿,把襄儿砸成了人形,周大将军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又不敢犯众怒杀了先王唯一的后代,便把襄儿送来阳界,挂靠在我燕赵门下。” 原来如此! “这回你没骗我吧?”我笑了笑,“你可骗我好几次了!” “哥哥,都到这份儿上了,萌萌还骗你干嘛?”萌萌皱眉道。 “到哪个份儿上了?”我问。 “襄儿来阳界十年,都没出什么大事,不过哥哥你出现之后……这么说可能不好听,但是事实……哥哥你出现之后,来找我们燕赵门麻烦、找襄儿麻烦的人越来越多,好像一下子大家都知道了襄儿是七杀星,千方百计地想得到她,幸亏哥哥神勇,才没让襄儿被人抢了去!” “可是跟你长得很像的阳七杀,却被人给抢走了,”我说,“说说吧,襄儿,那晚到底是什么回事?” “哪晚?”襄儿问。 “你跟我在洗手台……啪啪啪的那晚。”我苦着脸道。 “噢,”襄儿红了脸,“可是我不记得啊……” 对哦,我给忘了,我又转向萌萌:“你们从仓央嘉措那里拿到了地下地图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哥连这都知道了?”萌萌惊讶道,随后又嘟囔了一句,“幸亏刚才萌萌没有对哥哥说谎!” “萌死你得了!”我摸了摸她的脚丫,正色道,“说吧。” “是这样的,哥哥,”萌萌正襟危坐,又恢复了之前跟我在一起的亲密,“在认识哥哥之前几天,萌萌接到北山周大将军的命令,让我们去楼兰找仓央嘉措大师,取一张地图,然后去沪市,寻找一个长得很襄儿很像的女人,并干掉她。周大将军说,如果不干掉她,那么襄儿就会被那女儿给干掉。于是萌萌和襄儿领了地图之后,来到沪市,根据周大将军提供的线索,发现了那个女人。” “是不是在我家楼上?”我问。 “对,不过我们并没着急动手,而是等调查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之后,才动的手,萌萌是不是很机智?” “她是什么身份?”我紧张起来,那才是我要找的阳七杀! ☆、0213、许你一座王朝 “她叫樊凌,”萌萌说,“跟哥哥一样,是个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我一惊,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呢。“哪家的?” “好像叫什么‘赛柯南私家侦探事务所’,是不是,襄儿?”萌萌看向郭襄,郭襄头摇的拨浪鼓似得,她当然不知道。 “赛柯南?”这名字听着也有点耳熟,我来到隔壁客厅,打开地上放着的我在原来住处的物品箱,寻找名片,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一张金色名片,上面写着“赛柯南私家侦探事务所”,首席调查官,樊凌! 没错!我是见过她的! 那还是在两年前,我刚毕业,去圣徒侦探事务所面试的时候,老板给我的面试题,就是设法潜入“赛柯南私家侦探事务所”。调查出他们五大王牌侦探的名字,如果能在半天之内完成,就录取我。 我花去两个小时做计划,然后去拜访赛柯南私家侦探事务所,一身名牌,佯装阔少,让他们帮我调查我的女朋友(宋佳扮演),为了验证他们是否有这个实力,我出了好几个关于宋佳身份的刁钻题目,让他们来猜,说只有猜中,才能体现他们的推理能力,才有资格接这个活。 一开始的两个。都被我轻易打发了,从第三个开始,我发现很厉害,应该是五大王牌之一,但还是被我给秒了,接下来三个也是,因为我准备充分,全是推理题目,他们纷纷入坑,我得到了四个王牌侦探的名字。 难倒最后一个男侦探之后,我说,你不行。再不把你们最好的侦探弄过来。我可就走了,然后把五十万软民币拍在了桌上(外表是真钱,里面90%以上都是假币),男侦探无奈出去,让我稍等。 两分钟之后,进来一个穿着运动衫、戴着棒球帽的女人,手插口袋坐在我面前,低着头也不说话,我只能看见她的下巴。 我问她是不是侦探,她点了点头,我便又出了个题目,但还没等我说完,她伸手打断了我:“第一,你叫夏朗,男,22岁,沪市孵蛋大学毕业。第二,宋佳是你异父异母的姐姐,父亲战死南疆,她现在并没有男朋友,你们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同居关系。第三,我是你任务单中的第五个人,我叫樊凌,塞柯南的首席调查官。第四,作为新人,你还算不错,混不下去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姐姐我带你装比带你飞;第五,现在你可以滚了!”豆吉投才。 说完,她不知道从哪儿捏出一张金色的名片,跟周润发丢扑克牌一样射了过来!如果是现在,我一定能看得出来,那是裹挟了真气的一发“利箭”,得御气才能接,不过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啊,仗着自己原本就比常人敏捷一些的身手,以为她能丢,我就能接呢,便扬起右手接那名片,唰的一下,当然是没接住,名片从我拇指和食指之间穿过,把我的虎口划出一道深深的大口子,肉都翻出来了! 我错愕间,樊凌已经起身离去,我缓过神来,捡起地上的名片,将桌上钱装进背包里,灰溜溜地逃出了赛柯南侦探事务所,去医院包扎了一下,返回圣徒交差。 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才进她们侦探所没到一个小时,她就把我给查了个底儿掉! 不过拜她所赐,我好歹算完成了任务,圣徒的老板果然没有食言,将我录用,我还记得当时老板看着我手上的纱布,问是怎么弄的,我说不小心划伤的,他笑了笑,说你很幸运呐,只是划伤一道小口子! 求樊凌留在我职业生涯中的阴影面积! 大概半年之后,我跟圣徒老板闹了一点小矛盾,便想起樊凌,想去投奔她,不过打她电话,却停机了,次日我去拜访他们侦探事务所,也已是人去楼空,此人不知所踪! 没想到一年半之后,她又潜伏回我身边,一定是她知道了我的特殊身份! “然后呢?”我问萌萌,“你们搞清楚她住在我楼上的目的了么?”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是樊凌先住我楼上,然后萌萌和郭襄才找到她,并杀了她,而郭襄是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搞错了楼层,误入我房间,才会被我给啪啪啪的? “没有,”萌萌摇头,“但事发之前,她已经住在你楼上两天了,我们在调查她的时候,周大将军告诉我,说我们歪打正着,遇到了贪狼星,就是你们目标的楼下!” “噢,原来是这样,你们是既知道樊凌是七杀,也知道我是破军,所以才会杀掉七杀,色诱破军,对不对?”我问。 萌萌点头:“这也是周大将军的命令。” “既然,你们所说的那个周大将军是襄儿的杀父仇人,你们为何还要帮他?”我不解地问。 “因为先王并没有死啊?他被关在北山国天牢中,襄儿每年可以见先王一面的。”萌萌解释道。 “搜嘎……”我想了想,这倒是个机会。现在的局势,我差不多搞清楚了,那个周大将军,一定是的高韶峰在妖界的盟友,原以为是西凉孙立荣,看来西施帮错人了--不对! 西施在那次战役中的表现,并不算得上有多高明,从战役过程上来看,西施或许并没有帮孙立荣,只是想让西凉和南山进行决战,弄得两败俱伤,好让他们北山国渔翁得利! 肯定是这样!可惜我用瞒天过海之计,大破西凉军,己方并未损失多少,没有给北山国收渔翁之利的机会!卧槽,这个西施,以后还得对她小心点,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小骚货的话,千万不可尽信! 阳七杀被擒,完全是高韶峰的一手阴谋,搂草打兔子,他想干掉阳七杀之后,再把我给监视起来,这样他们只要找到阴破军,就有可能三星齐聚了,只不过他没有料到的是,阴阳七杀之间,不可能只死一个,也即是说,只要阴七杀活着,阳七杀就不会被死,所以,樊凌虽然被“淹死”在浴缸中,却没有真正死亡。 然而,还是有疑点。 “你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并不顺利吧?那个樊凌,是不是很厉害?结果,又出现了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男人帮你们杀死了樊凌?”我笑问。 “哇,哥哥神机妙算,萌萌佩服!”萌萌把脚踹进我两腿之间,花痴地摇摆着,“是呢,那个樊凌实力在我之上,我跟襄儿联手都没能把她怎么样,第一次我们俩被她打跑了,然后有个自称是高……高什么来着?” “高韶峰。”我说。 “对,对,高韶峰,长得跟哥哥一样帅,他带我们又返回樊凌的住处,将其擒获,击杀,然后泡在浴缸里,造成溺水而亡的假象。” “那个高帅哥当时是什么实力?”我见萌萌并不知道高韶峰的真实身份,借机打探。 “只有实气四云,但是他有个武器很厉害,叫什么‘降魔杵’好像。”萌萌说。 我点了点头,实气四云,跟银狐一个级别,没有初音厉害。 “结果,当你们完成任务之后,又出现一支强敌,把那个高韶峰给干掉了,对不对?”我笑道。 “是呢,是个蒙面人,不过那人没有攻击萌萌,把萌萌点穴之后,就一刀刺死了高大哥!”萌萌用脚趾勾了勾我的大腿内侧说。 “时间是什么时候,地点在哪儿?”我问。 “时间是我们杀了樊凌之后第二天的中午,地点在我的丝袜店里。” “然后,她把高韶峰的尸体抗走了,对吧?”我说。 萌萌点头。 “那襄儿又是怎么下到‘十二生肖阵’里的?”我问。 “是高大哥让她下去的,萌萌也不知道为什么。” 嗯,整个事件明朗了,那个强敌,就是谢心安或者是蛮三刀,谢心安的概率大一点,对付以萌萌为主力的三人组合,还用不着三刀道长亲自出马,谢心安足够。 她杀了高韶峰之后,把他的尸体放回樊凌的床底下,为我洗脱了罪名,而郭襄则被高韶峰授意进入地下,帮助西施列十二生肖阵,那时候西施可能已经料到,叛军在阳界的行动会以失败告终,正好借这个机会,将郭襄安插在我身边! 高韶峰和樊凌,在国氨局的手里被魔界的人截回去了,我没死,郭襄没死,他俩自然也没死,而冥王和谢心安,并未看出郭襄是阴七杀,还以为她的阳七杀,秦书瑶才将三星齐聚的事情,首次透漏给我,然后我百度三星,跟郭襄分别对号入座,后来又遇到了破军仙儿…… 关键是,现在萌萌和襄儿,虽然知道襄儿是阴七杀,但却只听命于那个周大将军,并不知道高韶峰才是幕后主使者,这就是我说的的机会,我得趁着郭襄失忆,把她给彻底同化掉! 我故作深情地伸手拉过郭襄和萌萌的手:“襄儿你可能忘了,但萌萌你肯定记得,咱们三人在卧凤沟的瓜棚那个愉快的夜晚,对吧?” “嗯……”萌萌羞涩地低下头,郭襄不明就里,皱了皱眉。 “襄儿,我知道现在你还以为自己是个纯粹的拉拉,但事实已经发生,表明你其实是个双性恋者,可惜咱俩爱的死去活来那段儿,被你的记忆给删除了……不过没关系,咱们从新开始,好么?” 郭襄看了看萌萌,萌萌挖着小鼻孔,没有表态。 “答应我,好吗?”我把襄儿的双手都抓了过来,一回想起之前经历过的种种,尤其想到东方明珠电视塔上对抗西施那个场景,我不觉眼睛湿润,真的动了情。 “嗯……”郭襄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要给襄儿一个大大的聘礼!”我欢喜道。 “什么聘礼?”萌萌问。 “我许你一座王朝。”我伸出两根手指说。 “啊?” “我要把咱们的父王救出来,推翻周大将军的统治,把北山王朝,还给你们郭家,让你做北山的女王!”我一字一顿地说。 “真的?”郭襄的大眼睛睁得更大。 我郑重点头,这点并不难做到,而且之于长远考虑,也是我必须要做的,顺水推舟嘛。因为我相信,在高韶峰的唆使下,那个周大将军的野心,肯定是统一妖界,最强大的西凉已经被南北两国联手干残,经此一战,南山国耗费巨大,正是北山国称霸妖界的机会! “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伸出四根手指。 “嗯!”郭襄重重点头,紧紧咬着嘴唇,看得出来,她对那个周大将军的恨有多深! 就在我跟郭襄深情对望的时候,萌萌突然把脑袋横在了我们中间:“哥哥,你要是能推翻周大将军,救出先王陛下,萌萌甘愿给泥萌做小妾哟!” “可以吗?”我笑问郭襄,郭襄娇羞点头,她明白,这个小妾,不是我的小妾,而是我们俩共同的小妾! 我正要先把萌萌骗出去,跟郭襄单独相处,增进一下感情,仙儿突然推门进来了,郭襄赶紧把手抽回。 “怎么了?”我问。 “主人。”仙儿警惕地看了萌萌和郭襄一眼,对于我的计划,仙儿是什么都知道的。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了。”我说。 “主人,冥界来人求救。” “冥王的人?”我问。 “不知道,是个叫何阳的家伙。”仙儿说。 何阳?范无救身边那个粉面太监? 我捏起指诀,果然是他,正在一楼,气息非常微弱,他跑我这边干什么? 我疑惑地跟仙儿下楼,只见何阳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血,面色比之前更为惨白,他一看见我,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从椅子上滑跪在地,用膝盖走了过来,娇柔道:“朗少!快去救救施姐姐吧!再不去,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0214、春暖花开 就在我跟郭襄深情对望的时候,萌萌突然把脑袋横在了我们中间:“哥哥,你要是能推翻周大将军,救出先王陛下,萌萌甘愿给泥萌做小妾哟!” “可以吗?”我笑问郭襄。郭襄娇羞点头,她明白,这个小妾,不是我的小妾,而是我们俩共同的小妾! 我正要先把萌萌骗出去,跟郭襄单独相处,增进一下感情,仙儿突然推门进来了,郭襄赶紧把手抽回。 “怎么了?”我问。 “主人。”仙儿警惕地看了萌萌和郭襄一眼,对于我的计划,仙儿是什么都知道的。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了。”我说。 “主人。冥界来人求救。” “冥王的人?”我问。 “不知道,是个叫何阳的家伙。”仙儿说。 何阳?范无救身边那个粉面太监? 我捏起指诀,果然是他,正在一楼,气息非常微弱,他跑我这边干什么? 我疑惑地跟仙儿下楼,只见何阳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血,面色比之前更为惨白,他一看见我,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从椅子上滑跪在地,用膝盖走了过来,娇柔道:“朗少!快去救救施姐姐吧!再不去,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何大人?快快请起!”我将何阳搀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子很冷,而且一直在颤抖,像是刚从冰窟窿里钻出来似得。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虽然双方是敌对势力。但除了对抗西施的潜阳军,我从未和冥界叛军的人交恶过,人家还请我吃饭呢,无论今次何阳前来是否阴谋诡计,我总得给黑无常面子,让粉面太监说说看,何况还是事关西施! “朗少,”何阳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血(不像是假的),“施美人被星宿老仙给抓了!秦书瑶说施美人是祸国殃民的‘妖姬’,三日。噢不,两日之后,在朝天门问斩!” “你们战败了?”我惊道,还没用我出手呢! “非也!”何阳摇头,“关门山一役,无伤大人身中剧毒,施美人临阵统兵,列北斗天罡阵,却被星宿老仙给破掉,全军覆没,施姐姐身陷阵中被擒。哀家侥幸逃回,禀报无救大人,但大人正在北方对敌谢必安,连战连捷,不愿分兵相救,哀家只得来阳界求朗少您了!” 何阳说的声情并茂。我几乎是相信了他。 “我知道了,小绿,晓枫,你们带何大人上楼去休息,帮他医治伤情。”我说,小绿是妖姬中的医疗兵,晓枫是护士嘛。 “朗少,路途遥远,你得赶紧啊!”何阳踉跄着脚步,跟俩妞上了楼。 她们应该都知道西施是谁,故而全部在纠结地看着我,看我是否会去救这个跟我暧昧不清的敌人,如果何阳所说不错,救肯定是要去救的,关键是,我要救西施,秦书瑶那边怎么交代? 她虽对我总是礼让三分,但毕竟是冥界之君,君无戏言,她已经宣布要问斩西施,如果我不给她一个可以接受的条件的话,说放人就放人,她的面子往哪儿放? 那么,什么条件才能说得动秦书瑶呢? 貌似唯有击败范无救,帮她夺回江山! 以我现在掌控的几界势力,联起手来对付范无救,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吧?若能就此引出高邵峰,在冥界一战定乾坤的话,岂不是更好! “不过,要怎样才能进入冥界呢?”我问萌萌。 “这个简单,只要三个以上的象气高手做法就可以了,小青,来,跟萌萌,还有索菲雅姐姐一起做法,用真气缔造结界,把哥哥和襄儿送过去吧。”萌萌说。 “为何要把襄儿也送过去?”我不解地问萌萌。 “去了那边,哥哥就知道啦!”萌萌诡秘一笑,这时郭襄从楼上下来,疑惑地看着我们。 我猜想萌萌的意思,是借此机会,让郭襄提升实力吧,毕竟现在她太弱了。 三人在面馆里站成三角阵型,将我们围在中间。 虽然三个妞来自三个国家,但妖界的语言、道法都是相通的,三人六掌相对,真气涤荡成一个漩涡,将我和郭襄包裹起来,郭襄还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摸了摸她的脸,让她不要害怕。 渐渐的,漩涡里的真气流变得难以涤荡,我感觉脚下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似得,郭襄的脸,我已经看不清了,我索性闭上眼睛,突然,嘭地一下,郭襄从我手里溜走了! 我赶紧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我在哪儿? 怎么感觉场景这么熟悉呢? 我是躺着的,习惯性地往床头摸去,摸到了一部手机,卧槽?这不是我那个破手机么?早就丢了啊!时间显示,是凌晨四点。 我摸索到床头的窗帘,拉开,外面的月光倾泻进来,我揉了揉眼睛,这下看清房间了,哎妈,这不是我那个房间么!就是我租住的那个小区的1205房间! 我又看时间,一个月前!怎么又回来了?郭襄呢? 我起身下床,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一条内酷,赶紧跑到洗手间,如果是穿越的话,那么这个时间,已经是我把郭襄给那个之后,她的丝袜,应该在洗手间里。 然而,并没有! 难道是回楼上了?我捏起指诀,朝上望去,捏起指诀……什么情况?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不是看不到楼上郭襄的气息,而是,什么!什么!什么都看不到,跟不捏指诀一样啊!难道我穿越回来之后,功力尽失? 我尝试凝出一发气弹,瞎使了半天的劲儿,却只憋出了一个屁! 惨了惨了,肯定是萌萌她们三个搞错了,我要的是送去冥界,不是送回到一个月前啊! 不行,得赶紧找到郭襄,我穿上衣服,穿上鞋,出了房间,电梯还能用,而且停在8层,我将电梯按上来,坐着上了13楼,感觉隐隐能够听见地下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现在负十九层的空间里,屠宰车间已经开始运作了吧! 电梯在13楼打开,我走到1306房前,又捏指诀,妈蛋已经习惯了!改成敲门,咚咚咚,三声之后,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果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很快又平息了下去,看来襄儿真的在里面,是在睡觉么? 我又加大力度,敲了两声,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谁啊”的声音! “是我,夏朗,襄儿快开门!”我喊道,这货是不是还没从穿越中醒来呢? 猫眼儿里泛出黄色的光,一阵拖鞋声塔拉塔拉由远而近。 我后退两步站定,走廊里声控灯亮着呢。 猫眼变黑,我对她笑了笑。 “你谁啊?”郭襄从里面不耐烦地问。 “夏朗啊!” “夏……咦?你站远点我看看!”郭襄惊讶道。 我又后退了两步。 “卧槽,我认识你啊!”郭襄惊叫,咔哒,打开了门,满脸惊讶,“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她睡眼惺忪,穿着一身米色的睡衣裤,脚趾十颗小红点清晰可见。 说好的黑丝袜呢? “襄儿,你……你没事吧?”我皱眉道,怎么搞感觉这个家伙这么不对劲呢! “襄儿?你傻了吧你!”郭襄出来,跳起来拍了一下我的头,“你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了?” “你不是叫郭襄么?”我疑惑道。 “郭襄?啊呸!还小龙女呢!我叫樊凌啊!咱们见过面的,你忘了?进来,快进来,没想到你还真能找到我!” 樊、樊凌?怎么回事?樊凌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死”了啊! 我木然进来,樊凌指了指乱糟糟的沙发:“随便坐哈!喝点什么?橙汁吧,也没别的东西!” 我捡起沙发上的两个罩罩丢在一边,呆坐在沙发上,这房间的格局,貌似跟我之间见过的郭襄方便并不一样! 樊凌端来两倍橙汁,她自己盘腿坐在另一侧沙发上,跟我聊了起来,不过聊的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丝毫不提七杀之事,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冷声问道:“别装了,你是阳七杀,我知道的。” “啊哈?你居然知道我的真名姓杨?”樊凌眼色一变,“不过我不是叫什么阳七杀,而是叫杨暖暖!在咱们这行混,当然不能用真名了,于是我就起了个樊凌的艺名。怎么样,你这次来,是打算跟我联手开侦探事务所吗?” 杨暖暖又是什么鬼!我彻底蒙圈了! 她很健谈,让我根本插不上话,又很自来熟,跟老友相聚似得,到凌晨五点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关于之前六界的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正在快速退却!而那些妞们的脸,都已变得非常模糊,甚至有些人的名字我都记不住了! 这是梦境才会有的记忆丢失啊! 难道,这一切不是真的,只是个梦? 想到这里,我赶紧起身,跑到门口,打开门出去,跑到电梯门口! “哎哎,干啥啊你!商量完入股的事儿再走啊!”樊凌在后面追了出来。 电梯门打开,我进去,看着电梯门外一脸迷茫的樊凌,变成一条竖线。 我强压着心跳,逐次双击“9”、“6”、“4”! 这是进入地下十九层的密码! 然而,电梯一点反应都没有……呵呵! 天亮之后,我去上班,樊凌赋闲在家无聊,也跟我出去溜达,经过三个小时相处,我们已经成了好朋友。出地铁口的时候,发现旁边蹲着个算命老头,这时候,我的真实的记忆逐渐找回来了,我想起这个老头已经在这儿蹲了几个月,一只黑色的流浪猫,一直不离不弃地陪着他,我经过他身边,给他碗里投了一枚硬币。 “你还挺有爱心啊!”樊凌调笑道。斤宏何号。 “呵,向来如此。”我转身离开。 “哎,小子慢走!老夫为你卜一卦如何?”老头叫住了我。 “不用了,大爷,谢谢。”我回头笑道。 “噢……”大爷的眼皮又垂了下去,显然是没睡醒。 半个月之后,我辞职,跟樊凌,哦不,她又把名字改回来了,叫杨暖暖,我们联手开了一家私家侦探事务所,因为之前俩人积攒的人脉,生意还不错。 一个月之后,我姐和周小迪订婚了,订婚晚上,四个人吃饭庆祝,我姐问我,什么时候跟暖暖结婚啊。 “谁要娶这个女汉子!姐你别误会,我们俩只是生意合作伙伴而已!”我正色道。 “切!你想娶我?哪有那么简单!”暖暖骄娇道,“除非……” “除非什么?”周小迪问。 “除非世界末日,哈哈!”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