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大阴司》作者:作者:瑶小喵 文案: 我是被铁血老革命养大的孩子,从小相信的就是邪不压正,对于什么鬼神之说,只记得爷爷常说的那句:遇鬼杀鬼,见神弑神。 没想到,鬼没杀成,全家人却被一个诡异的娃娃大哥祸害致死,我被爷爷冒着生命危险送了出来,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收养我的老葛说我八字轻,脏东西会找上门…… 第1章 遇鬼杀鬼,见神弑神 我是被铁血革命养大的孩子,自小相信的就是邪不压正,对于什么鬼神之说,只记得爷爷常说的那句:遇鬼杀鬼,见神弑神! 1992年,我妈病逝的第三个年头,爸爸就被爷爷逼着娶了妻,那个时候结婚已经流行穿婚纱了,后妈蒋氏却穿着一身红布嫁衣,一双绣花红鞋,抱着泥塑的娃娃大哥嫁给了我爸,也是因为那个娃娃大哥,我的生活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事情还得从我爸的死开始说起,那是再婚的第二个月,军医诊断结果为心脏病发,一家人都因为爸爸的死受了打击,我才七岁,成天跟在爸爸身后,发现他日渐憔悴,有的时候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人前却好像正常人一样,现在突然心脏病发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是一个孩子人微言轻,就把话憋在了心里。 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难过,不过没过几天蒋氏觉得恶心,去做了B超,结果显示怀孕了,后来生了个大胖小子,爷爷总算是高兴了些,又哭又笑的说陈家终于有后了(我是个女孩子),重金打造了一把全金的长命锁,第二天就被蒋氏用一件小棺材代替了,小棺材长约三寸,宽高都是一寸左右,做工精细,盖子和棺材身错开,用红绳绑着,挂在了孩子的脖子上,爷爷顿时拉了脸,我也觉得不吉利,蒋氏连忙解释说这是她们南方兴盛的文玩手把件,有升官发财的意思,这孩子是红三代,她作为母亲自然希望孩子以后能官运亨通。 爷爷冷哼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逗弄着孩子,而我却是看着那个小棺材上的奠字,毛骨悚然,这文玩既然摊上一个玩字,就不是真货,可连奠字也写吗? 我虽然好奇,但是也不会去讨这个嫌。 直到孩子满月那天,刚办完满月酒,爷爷毫无征兆的生了大病,脸色惨白,嘴角发青,眉间的皱纹几乎都展开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迷离之际将哭着的我叫到了床头,突然睁开眼睛,劲头十足,像极了老人们口中的回光返照:“陈曦,哭哭啼啼还是陈家的子孙吗?听爷爷说,你现在去蒋氏屋子里,将那孩子身上的棺材手把件儿偷来,再将那娃娃大哥搬开看看,看看下面有没有字迹。” 我一听连忙擦干了眼泪,心里打鼓,将这件事情当作爷爷的遗愿去做。 院子里灯火通明,爷爷病危的消息传了开来,不时有老战友们来问,家里除了我和爷爷就只有蒋氏,我只是个孩子,所以蒋氏在院子里接待来询问的人,我趁着她忙乱,偷偷溜进了她的房间,一进去就被香火味儿熏得呛了一鼻子,将要咳出来之际使劲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朝着那娃娃大哥蹑手蹑脚的走去,那娃娃大哥穿着瓦蓝瓦蓝的褂子被供奉在案子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瞪得我浑身发冷,三炷香烧得两长一短,中间的一柱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我来不及细想,站在凳子上攀上桌子按照爷爷的话将娃娃大哥搬开,只见底座处竟然真的有字迹:一九六六年三月。 我记下,将娃娃大哥放回原处,偷偷溜到了床边,三下两下的爬过床边挡着的枕头,陈山正在熟睡,小小的脖子上带着个小棺材,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吉利,也不知道蒋氏觉得哪里好,心里鄙夷着,手上动作却轻,生怕将陈山弄醒,慢慢的将他的头搬起来,时不时的还看看门有没有被推开,终于小棺材被我拿在了手里,却在下一刻,陈山突然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娃娃大哥,吓得我哆嗦起来,眼神竟然一模一样,心里开始害怕,连忙从床上退下来,小步跑着推开门就冲了出去,还没跑到爷爷房间,就听到一声婴儿扯着嗓子的啼哭声,我一步三回头,终于到了爷爷房里,爷爷此时已经坐了起来,脸色红润了很多,问我有没有取来。 我越看爷爷越像回光返照,心里难受,将小棺材放在了爷爷手里。 爷爷摸着小棺材,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小刀子,小刀子看起来有些顿了,也有了年头,刀柄上用黄色的纸贴着,上面隐约还有一些红色的痕迹,被爷爷握着,只露出来一点,看不真切,我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小棺材上。 “竟然有子孙钉!”爷爷大惊,我抬头,爷爷的嘴唇哆嗦着,用小刀将小棺材敲开,我仔细的数着撬了七下,之后猛地一锹,棺材盖子落在爷爷腿上,下一瞬间,一个泥塑的小人躺在棺材里,用红布裹着,就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陈山一般束缚着手脚,而那眉眼鼻子,却是像极了娃娃大哥。 爷爷手一抖,那小棺材滑落从爷爷腿上一直掉下地面,泥塑的小人摔成了三瓣,下面一张白色的字条掉了出来,我慌忙去捡,拿起来一看:一九六六年十一月。 突然一股子压力弥漫在屋子里,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掐着我的脖子,顿时无法呼吸,纸条从手中滑落,我艰难的抬头,却见门口蒋氏左手抱着陈山,右手抱着娃娃大哥,阴风一阵阵袭来,蒋氏在笑,眼睛,鼻子,耳朵,嘴角,都流出了血迹,笑声和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混合在一起。 “小曦!”爷爷大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跳下来,一手将我抱住,另一只手拿着那把撬棺材的刀子指向蒋氏,语速奇快的念叨着什么。 被刀子指着的蒋氏一下子停住,头当啷一下低下垂着,黑色的发丝遮住前脸,手里的娃娃大哥和陈山也没了动静,爷爷趁机抱着我夺门而出,刚跑出去重区大院,身后竟然又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爷爷抱着我一边跑,一边将小刀放在了我口袋里,眼里满是红血丝:“陈曦,记住出了大院去T市J区找一户姓葛的人家,找葛涛,让他联系你二叔,爷爷能留给的东西就只有这把刀子了,但是陈曦,你要记住,爷爷要你开心的活着,再也不要回来,记住,再也不要!” 说完我就感觉整个人被爷爷扔了出去,落地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一阵眩晕,隐约中听到爷爷痛苦的叫声和婴儿阴恻恻的笑声,我连滚带爬的撒腿就跑,特殊重区在深山老林里面,四周是荒林,地上是树杈被月亮打下的影子,晃晃悠悠的好像蒋氏的裙摆,我心里一阵哆嗦,硬着头皮往外边跑,眼看着到了荒林的尽头,前方就是一条大河,大河是从西边流过来的,林子横亘在大河的南边,顺着大河往东走,就能看到公路,我当时感觉是腿脚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脱离了荒林,立马坐在河边穿着粗气。 沿着河面往东看不到尽头,如果要走到公路上最起码还得一天一夜的路程,我从小到大爷爷都拿我当男孩养着,皮实的很,当下蹲在河边吃起水来,想到爷爷,心里一紧不敢再耽搁。 起身沿着河边一直走,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当下加快了脚步,越走越急…… 突然!前方一辆黑色的车映入眼帘,在特殊重区到公路的途中凭空的出现了一辆车很不正常,可是当时的情况不容于我想太多,怕是真的有东西跟着我,就跑了过去,对着车窗户敲了敲玻璃:“能不能拉我一程?” 车窗摇下来,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一个黑色半长发的男人,鼻梁有些歪,嘴唇发白,我说我要去T市,他只是点了点头让我上车,车缓缓的开了,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您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 司机也不说话,我缩在车座上有些不安,从口袋里拿出刻刀紧紧的握在手中,眼睛瞄向四周,这车里没什么不对劲,唯一让我不舒服的就是车座有些湿,还有开车的人一句话都不说:“我要去的是T市J区。” 对于我的重复司机无动于衷。 猛地!车开始疯狂的晃动,我迅速的抓住前面的座位,司机却回头看着我,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神色,一呲牙,一口水吐了出来,紧接着听到咕噜噜的闷声,整个车子都在下沉,这是整辆车掉进水里了! “骇!”我吓得嗓子眼发紧,迅速的用刻刀去敲窗子,却见司机的手朝着我伸来,突然玻璃碎了,水咕嘟咕嘟的漫进来,我仗着自己身子小灵活的从车窗游出去,三下两下就游离了沉车的范围,我回头看去,只能朦胧的看到半截身子,双手朝着我这边伸着,沉沉浮浮游到岸边的时候体力已经透支了,拖着沉重的步伐不敢耽搁继续走,可是那尾随其后的脚步声又来了,而且越来越大,我打着冷颤慢慢回头,只见身后先是弯弯曲曲的大河,再看便是荒林。 “吁……”我长舒一口气,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继续走,脚下却一顿竟然被绊了个跟头,再看那绊倒自己的东西俨然是个泥塑的娃娃,穿着蓝色的褂子,嘴角带着万年不变的弧度,直愣愣的看着我,脑子里又出现蒋氏手里抱着的那一尊泥人的骇人模样,吓得我眼睛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2章 二叔,老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躺在舒服的床上,我擦着额头的汗坐起来,疑惑的看向四周。 “醒了?”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高一米九,西服笔挺的男人,样子虽然模糊可我不会不记得,“二叔?” 爷爷将我抛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告诉我去T市J区找葛涛,让葛涛找二叔,为什么二叔会突然出现?想起晕倒前看到的娃娃大哥,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我顾不得害怕从床上爬下来,抓住二叔的腿:“二叔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泥塑的娃娃?你在哪里救的我?” 二叔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这孩子是不是累傻了,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在河边,旁边哪里有娃娃?” 我疑惑着又催促二叔去救爷爷,二叔闷声:“你先休息,我准备准备家伙,这样去可救不了爸爸,明天我们再上路。” 虽然我着急,但是也知道二叔说的是对的,立刻躺回床上,二叔就站在门口看着我也不动,我好奇的打量着二叔:“二叔你怎么不回家?这木屋是你的吗?” 二叔点头,不再回话,我觉得没意思又困又累,不一会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睡不着了干脆拉开卧室的门就走了出去想找杯水喝,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木屋子,客厅里有光亮,木桌子上摆着两个蜡烛,幽幽的亮着,对面的屋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心里明白是有人来找二叔了,只是这么晚还有人来家里倒是挺奇怪的,我不好去打搅,只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桌子上用烛台压着一张破旧的报纸,我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换了报纸拿在手里,上面“深山老林中的沉水车”的标题字样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通读下来竟然是一辆黑色的车刹车失灵导致冲向水里,人死了,身子被巨力弄断,只连着一点和分尸没什么区别了,虽然新闻报道中的图局部用马赛克打着,可是我能确定和我刚才坐的那辆车一模一样,我喘着粗气,双手一抖,报纸顿时掉在了地上,报纸上面的日期赫然是七天前。 越想越害怕,拔腿就往二叔的屋子走,快速的敲门:“二叔。” 同一时间里面悉悉索索的谈话声猛然消失,半晌也不见二叔开门,我顾不得其他推门就走了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两个烛台,烛台上点着白色的蜡烛,两个蜡烛之间摆着一张黑白照片,二叔熟悉的面容撞进我的眼睛,我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几乎要哭了,脚底下像是被石头坠着一般怎么也走不动,二叔死了?我不敢相信,也不敢乱想,硬着头皮往棺材那边走,到了棺材边上,我身子全都麻了,脊背发凉,一个娃娃大哥赫然映入眼帘,顿时欲哭无泪,又是娃娃大哥,娃娃大哥为什么会在二叔的棺材里?不对,二叔呢! 我脑子里乱成一堆浆糊,当时的事情远远超过了一个七岁孩子的处理能力,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冲出木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追我,我只记得耳边呜呜的风声,和超标的疲惫感,等到冲出马路的时候瞬间瘫倒在路边,虽然是深夜但还是有车辆,休息了好久才开始在路边张着小手拦车:“我要去T市。” 几乎没有车停下来,偶尔有一两辆也是先问我有没有钱,我只能摇头,在重区基本上用不到钱,出来的时候爷爷只在我口袋里装了一把刻刀。我垂头丧气的走到路边坐着,想攒些力气等早晨车多的时候再试试,一边想一边往后边看,有没有人追来,脑子里突然出现爷爷的那句话:再也不要回来,记住,再也不要! 可是,为什么? “给你钱。”突然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小男孩,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小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钱,当时还是蓝色的百元大钞。 我不敢接,小男孩拿起我的手将钱塞在我的手里,然后指着右边不远处的坐在地上同样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你拿着吧,我师父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我看着手里厚厚的钱,心里一暖挤出自认为温和的笑。 “明珠蒙尘,翻入阴司,覆入浮沉。”小男孩有模有样的叹气,“灾难当前,相遇就是缘分,你尽管拿着这一千元离去,他日有缘再见,哦,对了,师父说,你不必过去,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我对着远处坐在地上穿着灰袍的老人鞠了一躬,转身就走,从小爷爷就告诉我做人要果断,对于抉择我从来不会纠结,一旦选择了就绝不后悔。 我靠着一千块钱打到了出租车,由于我并不知道具体地址只能让司机将我放在了J区警局门口,警察叔叔问有什么事情,我只能说和爸爸走散,而爸爸是葛涛,没成想来领我的人却是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 他看到我疑惑:“你说我是你爸爸?” 我也不说话,只是将爷爷的刻刀拿出来放在葛涛的手里,葛涛刚要说话,却看着刻刀愣住了。 “陈……陈……”陈了半天也什么都没说出来,蹲在地上开始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我听着葛涛哭,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两人一哭就哭了一个多小时,谁也不理谁,弄的警局的人都手足无措,后来想想,可能大家当时都觉得我俩是奇葩,神经病,谁家丢了孩子找到不是抱在一起哭?这各哭各的可是没见过。 后来还是葛涛先哭够的,擦干了眼泪,将我抱了起来,他头发花白,眼睛浑浊,当时说了一句让我记住一辈子的话:“以后就跟着老葛吧,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立足之地,走孩子,回家和我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老葛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了,老葛不会做饭,家里房子倒还挺大的,后来老葛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才知道内幕,原来他是我爷爷的战友,内战的时候两个人立了功,后来我爷爷被分配到了特殊重区做文职,而老葛却选择下海经商,做些小本买卖,现在也算是小富之家:“丫头,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放心,我想知道老陈那时候是怎么死的。” 老葛说着又开始哽咽:“肯定是死了,老陈知道我的电话,现在都白天了如果没事情早就打来报平安了。” 我一听,也哭了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老葛立马抓住了关键点:“那个蒋氏的身家背景查清楚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老葛叹了一口气:“那娃娃大哥本是邪物,当年文革破四旧的时候就没了,你刚才说的那两串数字,可以推算出棺材里那个小孩子是八个月,七活八不活,是个死婴,幸好还没来到世上就死了,不然……” 老葛一脸后怕的看着我:“你和老陈当场全都要毙命的,你这丫头命也是苦,八字轻的厉害,这把刻刀你放在身上,万万不可离身,若是以后看到什么脏东西,记得告诉我!哎……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听着老葛的吩咐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他说的脏东西是什么,老葛心事重重,说出去买些吃的回来,给我安排了个小房间休息才离开。 等到老葛离开,我蹭的坐了起来,虽然我小,但是我也觉得这些事情是故意陷害的,元凶就是蒋氏,可是蒋氏为什么要将娃娃大哥带到我家里还把自己的亲儿子害死?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想起老葛的话,将刻刀拿出来,然后找了一团红线,将红线搓成绳子做了活扣子挂在脖子上,才安心的躺下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只闻到一阵饭香,老葛坐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泪水,见我醒了,不着痕迹的擦干,然后将饭递到我面前让我吃,他对我还算好,只是我始终都没有将二叔的事情和他说,至于那个小男孩告诉我的话,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老葛经商,工作十分繁忙,时不时的要出差,我在家里没呆半个月他就说要出去一个星期,临走前给我请了一个保姆,并且嘱咐我晚上八点之后不要出去。 留下来陪我的保姆姓柳,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婆婆,爱笑,每天除了给我做饭都会和我说她孙女多么多么乖巧,我对她的孙女也很喜欢,说有机会可以做朋友的,柳婆婆听了很高兴。 老葛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柳婆婆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哭作一团,我连忙问怎么了? 她抹着眼泪:“孩子病了,高烧,可是你这里离不开人,把你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我当下就着了急:“我和你一起去。” 出去的时候只觉得天色有些暗,压根儿没注意几点,柳婆婆一边哭着一边带路,我在旁边安慰着,可是越走就越偏,最后竟然到了一个林子边上。 我有些胆虚的停下:“柳婆婆,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她呜咽着,“我家里穷,就住在这林子后面的村子,丫头是不是害怕,害怕就别进去了。” “我不害怕!”我拍拍胸脯,跟了进去,林子没有我想象的黑,山林围绕着一片小山,小山竟然有起伏,正中间向下凹陷,那弧度特别像是眼睛的轮廓。 第3章 过阴口,草屋 到了山脚下,林子开始变得稀疏,柳婆婆也没了哭声,小山侧面是修建的石梯,看样子要爬上去再翻下去,我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已然被林子遮挡住了。 “翻过这小山就是了。”柳婆婆声音略低,“小心点,更深露重的路面滑的很。” 我点着头跟在柳婆婆身后,到了上面我才知道为什么有个拗口,这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供人们下山前歇脚的地方。 柳婆婆一边说怕我累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一边焦急的站在凹处往下望,不远处有几户有昏黄光亮的人家,我估摸着那里就是她家。 凹口的风凉得刺骨,我紧了紧衣服不愿意多呆:“婆婆,我休息好了,下去吧。” “好。”她笑了一下,勾起嘴角,伸手来拉我,“我扶着你,这下山的路不好走。” 柳婆婆的手很冷,很粗糙,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等到下了山随着她走到西边的小草屋,竟然是草屋?这个年代住草屋的人我听都没听过,心里顿时有了一丝怜惜,难怪她说家里穷,这么大年纪还要出来做保姆。 草屋里分为里外两间,外面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破旧发黄的座机电话,里屋有一张床,听到我们来了,屋子里走出来个大婶,衣服是很扎眼的黄色:“柳大娘,既然你回来了,我就走了,别再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了。” 柳婆婆连声说好,那大婶走的时候审视的看着我,明媚皓齿的笑个不停,柳奶奶一把抓住我往身前一拉对那大婶冷了声:“你是不是该走了?” 大婶讪讪一笑,也没不乐意扭着屁股离开了。 柳奶奶讪笑着让我别介意,拉着我进屋,屋子里躺着一个盖着红被子的小姑娘,被子上绣着花,地上放着一双小小的绣花鞋,柳婆婆穿的衣服只能是整齐,可是一看就是旧的,而这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却是崭新的,可见柳婆婆真的很疼爱她的孙女。 只是这小姑娘脸色惨白,嘴角发黑,显然得了重病,柳婆婆一下子扑过去嚎啕大哭:“我的倩倩啊。” 我有些别扭,退回到外面想坐在凳子上等等,没成想刚才的大婶竟然没有走,站在门口看着里屋的方向眼睛发直,看到我出来才眨了眨眼走过来,我当时对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婶子。” “小嘴儿倒是甜。”那婶子勾着嘴角声音很低,“大难临头都不知道?” “您说什么啊?”我紧张的后退,屋子里传来柳婆婆的哭声,我不敢进去打扰。 “真是个孩子。”女人看了看里屋,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神色,转身就走,“算了算了。” 等她走了我盯着门口半晌,直到确定她不会再回来才长舒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心里却着急,柳婆婆怎么不带她孙女倩倩去医院呢,我瞬间想到可能是钱的问题,摸了摸口袋还剩下不到五百块,这是老葛给我的零花钱,想着反正他明天就回来了,起身走到屋里将掏出来的皱巴巴的钱放在床边:“柳婆婆,先带着倩倩去医院吧,这些钱您先拿着,不够的话……不够的话明天老葛就回来了,我让他多给您一些工钱。” “你这孩子。”柳婆婆擦了擦眼泪,摸着倩倩的小脸,“还是有好人,哎,算了,这病啊是老毛病了,一病就发烧,家里有药就是得守着人,这钱婆婆不要,只是委屈你今天晚上要和倩倩一起睡了。” 我勾着手,踯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得点头:“行,明天老葛回来之前回去就可以。” 柳婆婆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说家里小只有一张床,她去外屋打个地铺就可以,说着还把钱装在了我口袋里,我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晚上睡觉的时候旁边的倩倩一会昏迷一会清醒,清醒的时候和我说了几句话,我试着逗她开心,也看出来她这病不是一两天能好的,就躺在床上挨着她睡了。 只是晚上竟然越睡越凉,凉的我开始发抖,我睡觉一向浅眠,又不爱乱动,想着不会是被子没了吧?睁开眼睛却见倩倩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黑色的头发耷拉着,距离我只有一个小拇指的高度,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的,眼睛里没有温度,只是脸上的苍白消退,甚至有了一丝红意。 我再傻也知道现在遇到了什么情况,吓得撒腿就想跑,倩倩也不搭理我,继续一张一合,我就感觉我身子越来越冷,爬到床下几乎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外屋没有柳婆婆的踪迹,窜出门外,路中间柳婆婆和那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大婶正在窃窃私语,看到我柳婆婆一怔,有些生气:“怎么出来了。” 我的手快速的在口袋中摸索,迅速的将刻刀握在手里,护在身前,爷爷将我送出来的时候嘴里念叨着的话我听不清楚,却也知道刻刀的神奇,果然婆婆和婶子都带上几分忌惮。 “别过来。”我说话有些抖,用刻刀对着她们,不管不顾的朝着来时的路原路跑回去。 “吁……”我喘着粗气,体力有些不支,身后传来两个沉重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柳婆婆快速的追着我,她身后还跟着穿着绣花鞋的倩倩,上山的石梯有些滑,我掐了一下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始一步一步的往上面爬。 “别走……留下来……”柳婆婆的话钻进我耳朵里,嗓子干哑的厉害。 “小曦!”突然那凹口处出现了一个身影,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听声音竟然是老葛,“孩子快过来。” 我当下看到了希望,也不用刻刀护着身子,干脆一股子劲头往上爬,将手递给老葛,老葛将我一拽,顺利的到了凹口:“老葛。” 我吓得抱住老葛的身子,一股体温传来,老葛将我藏在身后,没顾着安慰我一把将我手里的刻刀指向追来的柳婆婆,眼看着就到了我们跟前的柳婆婆停住脚步,倩倩笑看着我:“小曦,我们不是说好了做朋友吗?” 我如坠冰窟,刚想说话就被老葛堵上了嘴巴,同时老葛的嘴里嘀哩嘟噜念叨着什么,柳婆婆和倩倩脸色越发的苍白,整个山林里传来桀桀的嘶吼,随后迅速的朝着村子的方向褪去,我颤抖着从老葛身后探出头来,那远处的草屋漆黑一片,哪里还有一丝光亮。 我发着懵被老葛抱回了家,帮我烧了开水让我洗澡,镜子里我嘴角惨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等洗完澡,老葛已经出去给我买了饭,他有些局促:“老葛我一辈子也没学会做饭,这个是鸡蛋花,白开水烫开的,以前和老陈总是偷鸡蛋这么喝,还挺好喝的。” 我勾了勾嘴角,笑不出来,端起鸡蛋花就喝了进去,越想刚才的事情越害怕,忍不住啪哒啪哒掉着眼泪。 “小曦,以后八点之后别出去。”老葛沉了沉声音,随后将一本巴掌大的纸条放在我面前,“将这张纸上的话背书,如果下次再遇到这东西就用刻刀对着脏东西念字条上的字,和我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细节也不能落下……” 我闷声点头说记下了,随后将事情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老葛叹了一口气,他说这次的事情是他的疏忽,柳婆婆和倩倩都叫吸阳尸,倒不是鬼魂,那个林子后面以前是一个坟圈子,小山是风水师父故意开凿的,那眼睛一样的凹口叫过阴口,以前有句童谣就是说过阴口的:过阴口,过阴口,过来阴口不回头。 “说的就是阴阳相隔,不过我刚才观察那坟圈子竟然成了养尸的地方,柳婆婆和她孙女穿的是寿衣,那里的坟有年头了,竟然都成了活尸,那柳婆婆能在外面获得,她孙女却出不来,你说她嘴巴一张一合,那是在吸阳气了!”老葛的话让我一身冷汗,“如果你再晚些醒来,就去见老陈了。” 老葛见我吓到了,就让我喝完去睡觉,没了阳气就没有什么力气,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扭动门把,钥匙哗啦啦的在外面响,有人在开门。 我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一个男人抱着娃娃大哥站在门口映入眼帘,顿时没了睡意,惊骇的想要起来却怎么都起不来,嘴里大喊却喊不出来一个字,男人的脸也看不真切,娃娃大哥在他手上就如同玩偶。 “骇!”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挣扎,猛地坐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鬼影子也没有一个,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将台灯打开,这才缓了口气。 可是怎么也不敢再睡了,晚上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夜里又做了噩梦,满脑子都是娃娃大哥,自从蒋氏带着娃娃大哥嫁进重区,家里祸事不断,先是我爸死了,后来又是爷爷拼死将我送出来,我才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收养我的老葛说我八字轻,容易招脏东西,可是我明明在重区安稳的活了七年,越想越不对劲,穿上鞋子跑到老葛屋子门前啪啪的敲着门。 第4章 重回木屋,龟壳子占卜 老葛穿着睡衣开了门,衣服和花发都很凌乱,语气中带着惊慌:“出什么事情了?” 门半掩着,老葛挡在身前,虽然面上带着紧张的神色,但是明显没打算让我进去,我哭丧着脸:“刚才我梦到一个男人抱着娃娃大哥……娃娃大哥为什么总缠着我,那死去的八个月大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葛,你是不是有事情没告诉我,好端端的我在重区生活了七年,没带刻刀,也不见有鬼找上门,可是自从那一天之后,诡事就不断,老葛,我害怕。” 我说着心里越发的承受不住哭了起来,老葛皱着眉头问我刻刀有没有摘下去过,我摇头说绝对没有,老葛一听摸着我的头:“兴许是老陈那事情你亲眼目睹的,所以日有所思,丫头啊,该放下就得放下。” 我着实急得嘬了牙花:“真的是缠着我。” 老葛疑惑:“怎么能这么确定?” 我揪着手指,一咬牙将从重区逃出来的路上遇到开车鬼和二叔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遍,老葛本来还有点睡意,此时脸色已经铁青,眼睛通红,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喝了你二叔家的水?我问你,你和你二叔说话了没?” 我点头:“说了,后来只看到棺材和棺材里的娃娃大哥,我当时害怕就直往外跑,没注意身后。” “完了完了!”老葛脸色一沉,“糟了。” 老葛嘭的把门一关,紧接着屋子里就悉悉索索的响起声音,等到老葛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拿了个行李箱,穿戴整齐:“小曦,你现在跟我走,我们回重区。” 我摇着头后退,老葛现在的表情过于严肃,我有些害怕:“我爷爷不让我回去,他将我送出来之前告诉我再也不要回去。” 听我这么一说,老葛疯了一般将行李摔在地上:“你现在倒是听话了,老陈让你别再回来,老陈还让你找到我,让我再找你二叔呢,你为什么不听,我之所以瞒着你二叔的行踪,是因为他前些日子就死了,老陈怕是也不知道呢!”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老葛脸色涨的通红,将近六十岁的人了竟然流了泪:“你这丫头怎么就不信我呢,老陈都让你来找我,你还敢瞒着你二叔的事情,你二叔和娃娃大哥怎么联系上的我不知道,你在鬼宅里喝了鬼水,不缠着你缠着谁,你现在身上就相当于被鬼放了定位仪,想找就能找到你,你爷爷千辛万苦把你送出来自己赔了命……” 我身上不由自主的颤抖,听着老葛哭着颤抖的声音,忍不住安慰道:“我和你去,你别哭了。” 老葛一抹眼泪,蹲下拿起行李箱,一手拉着我出了门,连夜开车到了B市,重区的路他驾轻就熟,可以看得出他应该是来过重区不止一回,可是我从小到大却没见过他,老葛也不理会我,只是开着车,开到路口的时候老葛停了车,我顺遍瞟了一眼路边,看到灰袍老人竟然还在,只是小男孩已经不在了,我和老葛说明情况拿了一千块钱走到灰袍老人旁边,灰袍老人没有一根胡子,脸很圆,可是颧骨很高,很瘦,带着一副漆黑的墨镜在路边摆了个凳子支了个摊位,没有招牌,但是很像爷爷给我讲过的算命先生,我只是将钱放在案子上:“老先生,谢谢您的钱,我来还钱了。” 灰袍老人的头轻轻动了一下,他的手缓缓举起,手上不同于脸上的褶皱,很细腻,细腻是二十多岁的女人的手,可是指甲却厚的发黄,颤抖着摸向眼睛摘了下来。 一双黑窟窿映入眼帘,我微不可寻的后退了一步,这灰袍老人竟然没有眼睛! “明珠蒙尘……”灰袍老者用那双黑窟窿对着我,声音冗长,“翻入阴司,覆入浮沉……” “小曦!”老葛在那边催我,很着急。 我连声应着,顾不得老先生这边只能和他再次道了谢朝着老葛跑去,但是‘明珠蒙尘,翻入阴司,覆入浮沉。’这句我听过两遍的话却深深的印在了心底,老先生没有眼睛,但是却两次都对我说出了同一句话…… “跟在我后面,刻刀握在手里不要左右看。”老葛见我回来拉起我的手。 我点头,喘了一口气将刻刀握在手里,只见老葛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沓黄钱,一个洋火蹲在地上将黄钱点着,嘴里嘟囔着什么,火势随着风飘忽不定,黄钱却纹丝不动,突然火势大涨,烧了一半的黄钱竟然迅速化为灰烬。 老葛一笑方才站起来,对着进入重区的路口一拜:“收了我的钱就不能难为我的人。” 我背后发紧,心脏砰砰砰的跳得厉害,老葛将黄钱灰烬踢散了拉着我开始往重区走,河流是弯着的,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看到了河岸,大河映着月光波光粼粼的,老葛手里出汗:“小曦,你还记得木屋在哪个方位吗?” 我指了指右前方:“那边。” 老葛带着我一路走去,我忍不住问老葛:“刚才的钱是谁收去了?” “冤死鬼,比如那天的落水司机,还有在这里横死过的人,化作的阴魂。”老葛声音很轻,却重重的打在我心里。 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木屋,老葛说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是三年前,那个时候并没有木屋,说着推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子里漆黑。 老葛蹭着一根火柴,才有了微弱的光,门又是吱呀一声,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门已然被关上了,门上挂着一个人头,眼睛留着血泪,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啊!”我扑到老葛身上,用手指着门边,“人……人头!” “……没有啊?”老葛拍了拍我的头,“丫头别怕。” 我不敢抬头,只能逮住他,老葛干脆将我抱了起来,又点燃一根火柴将桌子上的烛台点燃,顿时亮了一些,我感觉到亮光睁开了眼睛,还是那个熟悉的客厅,沙发桌子烛台以及被我扔在地上的旧报纸,连马赛克打得位置都一模一样,撞着胆子再去看门,人头赫然不见,我长舒了一口气,想着兴许是幻觉,老葛将我放下来,打开了行李箱,我这才看清楚,里面有黄色的纸,符箓,还有小鼎,小铃铛,小旗子,以及小王八盖子。 我好奇老葛一个商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爷爷从小和我宣扬遇鬼杀鬼见神弑神的思想,应该是不信鬼神的,可是在最后竟然将一把能够驱鬼的刻刀给了我,满肚子的狐疑没有说出口,我虽然小,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老葛先是将乌龟盖子拿了出来,乌龟的背甲隆起像天,腹甲平坦,又从行李箱的角落里取出来三枚古铜钱,放在龟壳子里来回晃荡,随后对着龟壳子吹了一口气,朝着地面一掷,三枚铜钱落地有声,直直立着也不见倒下,老葛眉头一皱大呼:“不好,好大的煞气!” 老葛将刻刀从我手中夺过来拉着我的手,拿着一个龟壳子朝着之前二叔的房间走去,我暗叫也真是奇了,弄个龟壳子就能算出这个房间有危险,我刚想出言提醒这个房间有棺材,老葛就瞪了我一眼让我闭嘴,愣着劲儿将门推开,只见屋子里依旧立着一个棺材蜡烛还亮着,可是两个烛台中间二叔的照片却不见了,老葛拉着我走到棺材跟前,我能感觉他手攥得我越来越紧,我踮起脚尖朝着棺材里面看去,只见二叔闭着眼睛躺在棺材里,手上抱着一个躺着的娃娃大哥,胸口摆放着他自己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二叔瞪着眼睛,嘴角露出诡异的笑,笑的人头皮发麻。 突然老葛将乌龟盖子轻轻的放在二叔额头上,瞬间一阵婴儿的哭声响彻整个木屋,声音是从二叔怀里的娃娃大哥里传来,我拔腿就想跑,却被老葛拽的死死的:“不能跑,出去就是死,小曦,你相信老葛吗?” “吱呀……”门在老葛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关上了,我身上都是冷汗,连忙点头,我能有什么办法,如今不相信老葛我就是死路一条。 老葛脸色一沉,用刻刀对着的我手指一滑,挤出了血,然而拉着我的手一边将龟壳子拿起来一边滴在我二叔的额头上,一抹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进二叔的额头,二叔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照片被扣在腿上,娃娃大哥动了动,哭声戛然而止。 竟然真的有用!还没来及高兴,老葛拉起我就往门外跑,拉开门跑到行李箱跟前,拿出一张符箓,三寸宽九寸长的鬼画符,随后二叔的屋子里传来咔咔声,我一回头,只见二叔抱着娃娃大哥已然出来了,老葛一手刻刀一手符箓冲了过去,嘴里迅速的念着什么,一张符箓照着二叔的脑门一排,啪嗒,娃娃大哥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而二叔凶神恶煞目露凶光的看向老葛,却一动也不能动了。 第5章 化煞之法,入阴司 我躲在老葛身后,看着落在地上的娃娃大哥,瓦蓝瓦蓝的褂子,被泥塑的碎片分隔开,只是那脆片间竟然有黑红黑红的血流了出来。 “这……”我抓紧老葛,“泥塑的娃娃大哥怎么会有血。” 老葛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别害怕,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根小木棍,木棍是红色的,穿在王八盖子中间,举到面目可憎的二叔脸前,乌龟壳子竟然动了,本来是背面朝上猛地一翻转正面朝上了。 “煞气!”老葛声音一沉,随后老葛拿出一只毛笔,毛笔上带着朱砂,拿出一张黄纸,在黄纸上写着二叔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随后用火柴将黄纸烧着,瞬间二叔稳稳的朝后倒了下去,我一惊,老葛没有停留,将那烧成灰的黄纸装在乌龟盖子里,随后走到二叔跟前将二叔的手一掰塞在他手里,二叔的眼睛瞪得老圆,老葛用手一盖,再一抬开,二叔安稳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很安详。 “人死了就该安息,这是造孽啊。”老葛大喝,看二叔一动不动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对着二叔的尸体留着眼泪,对于这个二叔我还是有印象的,在我五岁的时候二叔才走的,走之前我抱着二叔不撒手,二叔笑着说回来给我带好吃的,可是一走就是两年,再见就是死别,每次我问爷爷二叔去了哪里,爷爷总是让我不要打听这么多,可是爷爷为什么要隐瞒,还有老葛知道二叔死了的消息,为什么爷爷不知道? 我想不明白,但是也不会问,从小生活在重区,虽然年纪小,但也学会了重区人的保密性和尊重,别人不愿意和你说的最好不要问,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我跟着老葛将二叔放在棺材里,将那照片付之一炬,同棺材埋在木屋外面,我帮着老葛收拾行李箱,看着行李箱不远处流了一地血的娃娃大哥,毛骨悚然:“老葛,娃娃大哥为什么还流血?” 老葛背着手站在桌子前方,听我问话,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小曦,你愿意拜我为师吗?我老葛虽然是做买卖的,但是不是做普通的买卖,老葛我做的是阴司买卖。” “阴司?”我虽然不明白,可汗毛却倒竖了起来。 老葛点头,缓缓说出缘由,原来他和爷爷在年幼的时候是阴司师兄弟,后来民不聊生的时候一起参军打了仗,那个时候还是童子军,立功已经是内战的时候了,只不过后来爷爷留在了重区,老葛继续了阴司事:“小曦,不瞒你说,我最开始听你说娃娃大哥底座上的字迹,和那孩子脖子上小棺材里的数字的时候,推算的时间正是文革时间,文革是1966年,娃娃大哥地下的字迹是1966年三月,小棺材字条里表明那孩子是1966年十一月年死去的,八个月,死婴,我当时算着可能还是老陈文革那会参与了破四旧,是不是哪户人家来报仇来了。” 我一听紧张起来,可不是么,谁知老葛苦笑着:“但是今天一看,原来这娃娃大哥只是个血傀儡,小曦,你摊上大事了,你八字本身就轻……如今要么被鬼折磨致死,要么入阴司,否则脏东西找上门,可不是你能相与的。” 阴司?这个词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不是听爷爷说的,而是那灰袍老者那句话中涉及到阴司‘明珠蒙尘,翻入阴司,覆入浮沉’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却对于老者的话深信不疑,我今天竟然真的和阴司扯上了关系,想着就要答应老葛。 老葛却打断我:“你好好想想吧,丫头,你如果不想入阴司,就想像普通人一样活一辈子,老葛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你,只是你要忘记老陈的死,但是如果你入了阴司,老葛只能将东西教给你,你的命数你自己去破解。” 我不解,老葛也不逼我,蹲下身打开行李箱从中拿出一个香炉,香炉上面有半段残香,点燃,那残香的味道竟然有股子血腥味,老葛将香炉放在娃娃大哥身前,只见娃娃大哥流出来的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涸,我捂住了嘴巴,那半截残香不少反增,迅速的变粗了一些,随后刷的一下灭了。 “噗!”老葛猛然吐了一口鲜血,随后晃了晃将香炉收了起来,“奶奶个腿儿的,老陈到底惹了什么事情,此地不宜久留,这娃娃大哥的事情必须解决,不是那么简单。” 老葛拉着我走了出去,然后快速的走到车上,开车扬长而去,到了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了,简单的吃了些早餐,我已经困得不行了,吃完饭就往屋子里走,却不料被老葛叫住:“来我的房间。” 我一怔,来了已经有二十多天了,还没有一次进过老葛的房间,包括昨天晚上我吓醒,老葛也是将门口挡住没有让我进屋子的意思,我立刻精神了不少:“好。” 可是当我第一次进老葛的房间,那种震撼感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木头,全都是木头,散发着奇异香味,黑红色的,屋子里没有灯,只点着红色的蜡烛,屋子里有四个高大的烛台,分别在房间的四个角落。 老葛拉着我进去,然后问我:“你想好没有?”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与其这么胆战心惊的过一辈子,不如学习阴司的事情,可是对于阴司我真的不太明白:“老葛,什么是阴司?” “大到捉鬼杀鬼,续命断魂,小到殡葬冥婚,寻财问路,都叫阴司事,老葛我做的也就是这买卖。”老葛神色凝重,“方才我用追魂香施法想将控制娃娃大哥的幕后黑手弄伤,不料却被反噬,所以才不得不和你说。” 我紧了紧拳头:“我选择阴司。” 老葛点头,让我对着四个角落的蜡烛跪拜,是三拜九扣的大礼,随后蜡烛突然灭了,我站了起来:“老葛?” 暗中的老葛声音低沉:“你现在开始朝着你的右手边走,摸到第一个蜡烛台子,顺时针方向转圈,直到重新回到第一个蜡烛台子再去摸,告诉我你摸到了什么。” 我按照老葛的意思去做,房间里本身就黑,没了蜡烛伸手不见五指,我朝着右手边走去,很快就摸到了一个蜡烛台子,很高比我高两个头,所以我只摸到了一根柱子,然后顺时针去摸其他三个,再转回到第四个的时候,摸上去,只感觉手上黏黏的,圆圆的,我下意识的收回手,却在同一瞬间亮了,眼前一个圆形的脑袋挂在烛台上,那黏黏的东西正是血,我慌张的后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从我眼前飘过。 “骇!”我大声的喘着粗气,转头就走,一个长长的舌头映入眼帘,飘在空中,前方没有舌头的鬼正张牙舞爪的抓着舌头,突然身后碰到了软软的东西,一双大手摸上我的肩膀。 “啊!”我忍不住尖叫出声,手脚开始乱打乱踢。 “是我,老葛。”老葛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我稳了稳慢慢的睁开眼,只见老葛站在我身前,而四周还是那四个烛台,还是那个全是木头的屋子,哪里有什么鬼怪。 但是我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冷汗直冒,心知肚明老葛让我那样去做,一定不是虚幻的:“我……刚才看到的是真的吗?” 老葛没有顺着我的问题回答,而是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小心翼翼的说了,生怕落下了什么,老葛一听,大笑,对着那烛台嘭的一跪:“从今天起,陈曦改名葛晨曦,入阴司。” 话毕,烛台上的星星之火,燃烧成了火舌,四角的蜡烛迅速变小,最后只成了一滩烛泪,奇怪的是,没了蜡烛的光,我却能清晰的看到屋子里的东西。 老葛看着我,认真的看着我:“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一接到活,你就跟着我,今天晚上有一个富商求子,你和我去,我知道你一肚子狐疑,但是先休息,晚上我和你详细的说。” 我点了点头,乖巧的回了屋子,躺在床上将放在口袋里的刻刀重新挂在脖子上,却想着今天晚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起来。 第6章 蒋姓富商,七星续命灯 晚上老葛叫醒了我,俩人填饱了肚子,拉着个行李箱,老葛开车到了机场,机票是现成的,老葛说是个富豪老板直接帮我们定了飞机票,之所以接这个活,是因为涉及到了娃娃大哥。 我听到娃娃大哥就紧张,在飞机上老葛解释说:“本来关于求子,尤其是娃娃大哥的活儿我是不接的,娃娃大哥在破四旧那会儿就已经消失了,我和老陈都参与了,所以知道这东西邪性。” 我听得仔细,老葛皱着眉头说的详细,他说越是邪灵的东西越是不可能消失,娃娃大哥现在在香港和东南亚流传颇广,这次富商找上门直接说要用娃娃大哥求子,并且开出了天价,娃娃大哥正常求子是没什么的,老葛犹豫,然而最终让老葛同意接这档子活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富商姓蒋。 我一听,立刻联想到蒋氏:“和蒋氏有关系?” 老葛摇头,压低了声音:“重区现在全面封锁,根本进不去,我察探不到任何消息,关于蒋氏始终是一个谜,只是这个富商姓蒋,自己竟有然娃娃大哥,而且竟然找上了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别说老葛这么觉得,就是我一个孩子也这么觉得。 富商住在S市,我们到了机场有人将我们送到了定好了的豪华的酒店,一切都是富豪级别的奢侈接待,我哪里见过这阵仗,兴奋了半天,见到富商大老板的时候也是拘禁的。 老葛问他,夫人有没有带来,以前求子是需要送子娘娘庙里偷偷栓一个回去供奉,必须是要求子的女人,那富商大老板扭扭捏捏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去见那个女人。 老葛也没说什么,嘱咐我穿暖和点就去,后来富豪大老板将我们带到了一栋别墅,别墅里面格外的冷,也不开大灯,富豪解释说她夫人喜欢黑,我攥着老葛的手,出了细汗,跟着富豪小心翼翼的走到楼上进了一间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床,就看到富豪口中怕黑的夫人躺在床上,穿着一身居家衣服,光着脚,身子旁边摆了七盏灯,成七星形状,床头上面摆着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阴气逼人,瞳孔里没有一丝温暖,吓的我汗毛孔直立,带在身上的青铜刀子发出嗡嗡的震动。 老葛立刻压低了声音,神情激动:“我是来给您送子的,不是来送命的。” 富豪大老板装傻:“我不要你的命,只是希望这个女人怀上我的孩子。” 我抑制不住的颤抖,老葛怒了:“这东西是七星续命灯,代表人的七魄,如今已经灭了三盏灯,再救过来就是要担因果的,说凡是沾上因果的人,轻则残疾,重则身死,你就不怕遭报应?” 富豪冷声一笑:“你还少吓唬我,如今活着的有几个是好人,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我就想要这个女人给我生个儿子。” “这七盏灯如果都亮着我肯定能帮你,但是现在太晚了。”老葛警醒,露出失望,“你通过谁认识的我,这灯又是谁给你摆的?” 那富豪换了脸色:“葛大师果然聪明,既然猜到了我不跟你逗闷子,这续命灯的确是有人帮我摆的,他说你本事很扎实,凡是关于阴司的事就没有你不会的,全天下能让这个女人怀上我孩子的也只有你。” “我要是不干呢?”老葛抓紧我的手,我浑身冰冷,躲在老葛身后,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女人头顶上方的照片,大眼睛高鼻梁,嘴角自然的上扬,是个美人,我不由得脊背发凉,这女人怎么看怎么像蒋氏,至少有七分相似,想着手心突突冒冷汗,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我拉扯着老葛的袖子,试图让他注意我,老葛纹丝不动怒气腾腾的看着富豪。 “不干?”那富豪笑着走到师父面前拍了拍老葛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身后的小姑娘不大吧?还有大把的年华,可惜了!” 说完走出了房间,不一会门开了,走进来数十个保镖,每个人手上拿着个电棍子,在手上敲打,一副流氓的样子向我们示威,老葛压着怒气,半晌终于点头,那些保镖才退出了房间,不一会门又开了,一个保镖手里抱着个娃娃大哥,长约三十寸,宽十寸,他将娃娃大哥放在床上,关上门,我的眼睛却定在娃娃大哥身上移不开眼睛,很破旧,不像是新的。 老葛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我吓得跳了脚,回头看老葛时,只觉得自己脸上冰凉凉的,血色都没了。 老葛问我怎么了,我抬着手指着床上的女人说:“这女人和蒋氏有七分像。” 老葛脸色一沉,脸色涨红,问我确定吗,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后硬着头皮去抱那个娃娃大哥,将它调过来,只见娃娃大哥底座上,赫然写着1966年整的字迹,我搬开露给老葛,声音抖着:“我不会认错,这个娃娃大哥有些旧,一看就不是新的,字迹也一模一样。” 我这话一说完,只觉得脖子后面凉风阵阵,忽然,七星续命灯全都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我却能从黑暗中看到床上和蒋氏有七分相似的女人慢慢悠悠的坐了起来,双臂举得笔直,挪着下了床,嘴里咕噜噜咕噜噜的叫着,朝着我和老葛的方向慢慢的走过来。 老葛不出声音将我拉在身后,跑着去拉门,可是门紧紧的被锁上,只能躲避着女鬼,暗中娃娃大哥眼睛锃亮,随后一阵婴儿啼哭声响起,女鬼动作迅速起来,朝着我和老葛扑来,一个没反应过来,老葛将我猛地朝着窗户处一推,同时,女鬼的手狠狠的掐在老葛的脖子上:“小曦,跳窗子!” 我攥紧了拳头,嗓子干涸的说不出话来,憋着气不敢大声喘,心里一股子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全死了,我不要老葛死!爷爷以前就说我是个胆大的,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的胆子会这么大,拿着脖子上的刻刀使劲儿一拽,老葛的脸色已经发紫了,我猛地朝着女鬼的侧腰捅过去。 嘭的一声,娃娃大哥坠地,女鬼呜咽的将老葛推开,老葛大口的喘着粗气,虚弱的伸着手,我看着转身朝着我来的女鬼连忙后退,突然老葛蹿了起来将女鬼往身下一压,我当时满手是血的拿着刻刀朝着女鬼的太阳穴刺进去,女鬼一阵哀嚎,立时没了动静。 娃娃大哥的哭声也戛然而止,这时候门咔嚓一声开了,老葛快速的将我抱起来,对着窗户外面跳了出去,老葛将我抱得紧紧的,我只感觉一震,老葛闷声哼气落了地,四周是富豪的花园,从二楼跳下来,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可是老葛的力气明显变小了,拉着我就往外面跑,跑出富豪的别墅区,连忙打了车,连酒店的行李都没拿,直接买了火车票连夜赶了回去,在火车上休息了片刻,老葛一句话都不说,脸色白的吓人,直到下了火车才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我吓坏了,正好一起下火车的好心人帮忙将老葛送进了医院,连医药费都是人家垫付的,经过了三天的治疗医生要找家属谈话,可是看到我医生什么都不说,我坐在椅子上,很严肃看着医生:“老葛到底怎么了,虽然我小,但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你们不和我说,想和谁说?” 医生是个年轻的大夫,听我这么说明显怔住了,最后不得已才说出了老葛的病情:“四根肋骨断裂,脖子气管有细微的破裂,最严重的是内脏,受到了挤压,生命无多了。” 第7章 野林续命,吓尿裤子 我听到医生的话感觉脑子有一瞬间的呆滞,嘴张了张,半晌才说出话来:“还能活多久?” 医生诧异的看着我:“小朋友,你几岁?” 我心里有了怒气,严肃的看着大夫:“我问,老葛还能活多久,和我几岁有什么关系?我再说一次,我是老葛唯一的亲人!” 医生眨着眼思考片刻,哎了一声:“我只能说我们尽力,不过你尽快通知病人的朋友来帮忙接他出院吧。” 我跳下凳子走出去,失魂落魄,自从爸爸新婚到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亲人,爸爸,爷爷,再有二叔,现在收养我的老葛也病危了,我攥紧了拳头,憋住眼泪,心里一股一股的怨恨涌动着,走进病房坐在老葛床边,老葛带着氧气罩,全身带的都是检测仪器,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晚上觉得肚子饿了才起来吃了包方便面。 正吃着,突然老葛的手指动了,我瞪大了眼睛,赶忙握住老葛的手,喊着老葛,灯光下他的眼皮慢慢动了,睁开看到是我又闭上了眼睛,几次三番下来,终于是清醒了,只是我喊他的时候他还是不搭理,我慌忙叫来医生,医生说再住几天就可以回家了,随后对我说,最好让老葛的朋友来,回家帮忙准备准备后事,内脏衰竭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伤口的。 我点头,眼泪不争气的终于掉了下来,对于家属而言最绝望的不是家人在医院里,而是医院也放弃了治疗,在楼道里哭了半天,擦干了眼泪才回到老葛的床前,老葛看着我,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说话。 “老葛,医生说让你多休息,过几天我们就能回家了。”我缓了缓又问,“你还有什么朋友吗?你身体不好,我自己又怕弄不动你,我叫你朋友来接你出院,回家咱好好养着。” 我说完,老葛的手动了,缓慢的将氧气罩摘了下来,嘴唇一张一合:“小曦……我们……回家。” “过几天再回吧。”我摸着老葛的头想安慰他。 却不料老葛说:“回……家续……命。” 我睁大了眼睛,顿时想到老葛引我入阴司那天我问他什么是阴司,老葛说大到捉鬼杀鬼,续命断魂,小到殡葬冥婚,寻财问路,都叫阴司事。 老葛伸手,见他指着我脖子上的刻刀,连忙摘下来递给他,老葛哆哆嗦嗦的放在胸口用手裹住,随后念叨着:“天遂我愿,地不容诛,潜三千尺,抽天命偿。” 短短的四句话老葛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随后伸手将身上的仪器都拔掉,在医生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亲自办理了出院手续,临走的时候还鄙夷的对医生说了句:“庸医。” 声音虽然小,我却看到了医生瞬间变绿的脸,我不可思议的看了眼老葛,没想到老葛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整人。 回到家之后老葛亲自联系了那个帮我们垫付钱的好心人还了钱,一切就像闹剧,却真实存在着,第三天他买了一头猪一头羊,半夜十二点竟然到了那个柳婆婆所在的林子里,老葛说,续命就是夺天命,他利用刻刀和咒语向天借了地命,终究要还的,借一天,还一年,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续命,然而续命就不同了。 山林里寂静的可怕,我跟在老葛身后一只牛和一只羊慢悠悠的被老葛使劲儿拽着,老葛说这是祭品,也许是这两只牲畜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老葛拽的颇为费力。 今天的月光没有那天明朗,毛毛的,很昏暗,脚踩在地上的树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我紧紧的抓着老葛的袖子,手里紧紧握着刻刀,生怕柳婆婆和她孙女还有那明黄衣服的婶子蹿出来吃我的阳气。 老葛一边安抚我让我别害怕,一边解释为什么来这里,续命又称造生,造生需要灵气,所以必须要选择好的山川龙穴砂水,只是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好的山水,老葛就想起这个林子,这里用一座山阻断了阴阳,此时趁着毛毛的月亮依稀可以看到过阴口,如同人的眼睛贯穿了阴阳,老葛说一般尸体化鬼不是按照年龄的老少,或者年头多少,全看地势,这一处是养阴的位置,凡是养阴的位置必定有灵气所在,是续命的好地方。 我听了手心突突冒汗,刚才只以为老葛要的只是这片林子,任何一处都可以,却不料竟然要翻到过阴口的那一边,脚底下有些发沉,老葛一手牵着牛羊,一手拿着小箱子,我跟在后面,虽然害怕,但是却没有一点退缩,只是有些愁牛羊要如何翻过去。 直到我们到了山脚下,老葛才停住了,将牛羊拴在最靠近过阴口的一棵树上,随后拿出阵旗和铜铃铛在牛羊的前方和山脚挨着的地方,最大化的摆了个阵法,老葛说这是按北斗七星摆的小七星阵,七星阵犹如一个勺子,随后在‘勺子’上放了一盏灯,老葛用火柴点着,顿时四周亮了起来,夜里是有风的,那盏灯的火苗随着风晃动,大晚上的看着有些像鬼火,老葛将手放在嘴边闷哼咬下去,滴在那盏灯上,只见灯火瞬间纹丝不动,我惊呼:“奇了。” 老葛却是叹了一口气:“如今这盏灯已经和我的命连在了一起,我在它在,我死它灭,古话有人死如灯灭,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老葛笑了笑,说不死就有机会,两个人说着赶忙往过阴口方向跑,老葛的话却深深的烙在我心里:不死就有机会。 到了过阴口,突然凉风袭来,我哆哆嗦嗦的紧了紧衣服,往下面望去,一片漆黑。 “小曦,一会跟住我。”老葛从箱子里拿出五张符箓,“上次你说你看到三具活尸?” 我点头,老葛将符箓塞在我手里:“如果遇见就往他们身上贴,我教你的刻刀咒语记住没有?” “记住了。”我将符箓和刻刀紧紧的握在手里,声音带着坚定,至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葛不能死。 看到我的坚定,老葛擦了擦眼泪,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下去,我跟在他身后,老葛一直没有回头,下了阴口,突然脖子后面一凉,我猛然回头,什么都没有,只是身上倒竖的汗毛告诉我,不是那么简单,老葛停下,打开箱子又摆了一个七星阵法,随后将一盏灯放进去点燃,滴了血,那灯芯也稳稳的着了,收拾好继续前进。 突然一只手从我右肩处伸了过来,紧紧扣住我的肩膀,长长的指甲干枯的双手让我浑身一抖:“小曦,又见面了,孩子。” “婶……子。”这声音不是柳婆婆的声音,是那个婶子,我颤抖着迅速的回头,将手上的符箓往她身上一贴,随后拔腿就跑,老葛去前面找阵法的位置了,可以看得出距离我有一段路,我停下脚步,吞了口唾沫回过头去,一身明黄色寿衣的身子披散着头发,脸色异常苍白,被符箓贴到的她一动不动,只是眼睛暴突,狠狠的瞪着我,我咬了咬牙,将刻刀举起来,颤抖着说:“天有常,地有道,鬼魂无常,天地不容!” 穿着明黄色寿衣的身子开始颤抖,苍白的脸上留下两道血痕,紧接着就是鼻孔,青铜刻刀不住的震动,震得我右手发麻,刀柄处的符箓越发热起来。 嘭的一声,那穿着明黄色寿衣的女人哐当一下倒了下去,刻刀立时安静下来,我的腿却开始抖得像骰子,腿间一股子温热……我尴尬的努了努嘴……额…… “小曦!”老葛招呼我,越走越近,直到到了我跟前,看到女鬼才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天呐,竟然解决了,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 老葛一句疑惑高过一句,最后突然使劲儿的闻了一下,笑出声:“吓尿裤了?” 第8章 鬼尸大战,七星续命阵 听老葛这么问去我有些不乐意:“我才七岁,老葛上次你用这刻刀仅仅是将柳婆婆和倩倩赶跑了,怎么这次我竟然杀了鬼?” 别管是人是鬼反正是死在了我的刻刀之下,第一次背负死亡,心里承受巨大的压力,一紧张竟然尿了裤子,我也尴尬,但是不打算理会老葛的打趣,认真的问着。 谁知老葛只是打着哈哈说我用力过猛了,我自然不信,老葛最后说是因为怕我不能完全使用刻刀的力量,将驱鬼的咒语给我不能控制鬼,所以给了我个厉害的,只是没想到我竟然能将刻刀的威力发挥十成十,如今看来在阴司方面的天赋很高,如果他有一天离开了,也就放心我了。 我被老葛这么一说,缓和了口气,让老葛别说丧气话,老葛说要看淡,如今活的几天都是借的命的,我忍住不哭:“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 老葛笑了笑说有我他也尽力不要死,后来断断续续终于是摆了七个七星阵法,每个七星阵里面都有一盏灯,那灯火纹丝不动,就好比现在老葛还活着,老葛说七个小的七星阵,分别摆在七星的位置,构成七星续命阵法,如今只要找到七星续命阵的阵心,也就是那个勺子的正中间,老葛告诉我,如今只出现了一具鬼尸,很有可能另外两具鬼尸就在阵法中心附近:“看来是极聪明的鬼尸,那柳婆婆和她孙女是想夺我的造化,小曦,一会老葛我做法的时候你只要握好刻刀和符箓像刚才杀死那个女尸的时候一样就行了,老葛的命可在你手上了。” 我听到杀这个字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三抖,在老葛信任的目光下点头,阵法是老葛摆的,他自然知道七星续命阵勺子的中间位置在哪里,等到了之后只看到那里立着至少六七个坟墓,没有立碑,上面已经长了草,老葛迅速的走过去竟然走到了坟墓中间,我只感觉浑身发毛,这长草的坟墓让我联想到了那日住的草屋子。 可如今哪里还有草屋子,只有这长草的坟墓。 老葛不管不顾的开始准备,从箱子里掏出瓦罐,乌龟盖子,只是乌龟盖子的上半部分消失不见,只是一个龟底,紧接着从自己头上拽下几根头发啐了一口唾沫,滴了一滴血,最后拿出一张红纸书和一个玉佩以及一条贴身的内裤,红纸书是老葛在家中就准备好的,上面写着老葛的名字,生辰八字还有现在的住址,玉佩是老葛从家里翻倒出来的上面雕刻着关二爷,凶神恶煞的,老葛之前告诉过我,这是他的护身玉佩,还是在早年抗战的时候在庙里求的,一切准备就绪,全都放在了瓦罐里,紧接着拿出三张符箓,都是用朱砂画的鬼符,不过还是有我能看懂的字迹的,就是最下面的五个大字,三张分别写着,生旺,煞,立阴。 老葛做完这一切,对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喘了一口大气,警惕的看向四周,此时连个风丝都没有,我却觉得有人盯着,阴恻恻的汗毛倒竖。 老葛大喝:“生旺制煞立阴契!” 轰!瓦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照的老葛脸上通红,同一时间阴风乍起,嗷嗷的吹着,坟地上的枯草开始摇摆,最后全都朝着西边一边倒。 突然!一股子阴风凉透了我的后脑勺,我一激灵,回手就是一贴,身后是穿着绣花衣服的倩倩,她灵活的向后退去,而我身后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抓着,我用力将头向后仰去,柳婆婆苍老的脸带着怪笑钻进视线,刻刀剧烈的震动,眼见着倩倩快速的朝着老葛跑去,老葛此时一动不动的接受着火光的洗礼。 “老葛!”我大喝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照着柳婆婆禁锢我的手狠狠的一咬,耳边传来柳婆婆的笑,腥气的血顺着我的嘴角往下流,没有一丝温度,我趁机将刻刀往后一捅,柳婆婆一声怪叫松开了手,我趁机快速奔过去,符箓一贴定住了柳婆婆,随后愤怒的用刻刀指着她:“天有道,地有常,鬼魂无常,天地不容!” 话毕,柳婆婆呜咽,却始终不倒地,眼见着倩倩朝着老葛伸手过去,我顾不得柳婆婆直接冲了过去,对着倩倩猛地扑了过去,冰冷的肌肤挨在我的胳膊上,膈应的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快速的抱着她往远离老葛的方向滚去,突然颈上一凉,一阵刺痛感传来,倩倩竟然咬住了我的脖子,牙齿的冰冷触感让我一阵瑟缩,脑子有些晕眩,她笑着站起来,对我不屑一笑继续朝着老葛跑去。 不行!老葛不能有事!我心里想着手里刻刀朝着自己的大腿迅猛的就是一刀,骤然清醒了些,站起来快速靠近倩倩,随后符箓一贴,我正要放松,却不料那符箓竟然掉在了地上,只见符箓上的鬼画符已经被我脖子上留下来的血沾染得模糊了,这是没用了? “呵呵……”倩倩笑着伸手蹲下掐住我的脖子,眩晕感再次袭来,我紧紧握着刻刀,想也没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对着倩倩的手就是一刀,紧接着拔出再次刺向她的小腹,倩倩倒退,却明显速度慢了。 我站起身来,此时身上又是土又是血又是尿的,心里满是恨意的朝着她扑过去,狠狠的扑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手禁锢住她,另一只手拿着刻刀朝着她的天灵盖狠狠的刺下去,倩倩瞪大了眼睛,一命呜呼,从小生活在重区,那里从来不拿生命开玩笑,那里是保护国家安稳的地方,诛杀的都是敌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哪里会一击致命我全都知道,这是重区的普及知识,小时候爷爷教我,说作为重区的后代不知道这些是一种耻辱,而我却真的没有想到,今天这些东西竟然被我运用到了活尸的身上。 我翻下倩倩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前老葛身前的火焰越发明亮,而不远处的柳婆婆却依旧站立,我试图对着她又念了一次咒语,还是没用,慢慢的眼前一片眩晕,最终眼前开始黑了,慢慢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转天早晨,头痛欲裂,我睁开眼睛发现还在原地,身边躺着倩倩的尸体,老葛躺在坟地中间,那瓦罐已经黑漆漆的不像样子,火早已熄灭了,我费力的站起来,迈过坟地,蹲在老葛身前,小心翼翼的用手放在他鼻子前,温热的鼻息喷在我手上,顿时喜形于色,推搡着老葛,半晌老葛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醒了醒了,再推就真死了。” 我笑着:“老葛,你终于没事了,还能活多久?” 老葛被我的直率逗笑了,缓了缓劲儿,站了起来:“你这丫头哪有这么问的,晦气!这续命向来是看天意,能让我老葛活多久也看天意。” 老葛也是高兴,只是突然脸色大变,指着我的脖子:“你被鬼尸咬了?” 我将昨天的事情完整说了一遍,老葛顺着我的手看向倩倩和柳婆婆所在的地方,脸色一沉:“那柳婆婆在哪里?” “那里啊!”我转过头看去,却发现被我用符箓定住的柳婆婆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大惊,“去了哪里?” “这柳婆婆不简单,小曦,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老葛气息不稳,飞快的开始将七星续命阵收起来,随后到了过阴口下山,山脚下只剩下一个小的七星阵,还有七星阵里稳稳点燃的灯,牛羊却是不见踪影了,显然做了名副其实的祭品。 老葛迅速的将最后的小阵法收了起来,连忙带我跑出山林,打车到了家中,没等我休息就将我带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我不明所以按照老葛的吩咐往镜子里看去,我的脸上竟然是笼罩了一层黑色,尤其是眼底和嘴唇,漆黑漆黑的,脖子上被咬的伤口肿的老高。 第9章 梦中梦,诅咒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阵颤抖,尤其是看到那脖子上脓肿的包,清晰的牙印,很明显的是乌黑的,映在镜子里表情越发的惊恐。 老葛沉了脸色说这是尸毒,又问我:“知道什么是尸毒吗?” “不就是尸体上的毒?”我推口而出,只能想到浅显的意思老葛说对,可是神色却很严肃:“那一处地势在风水上来说是养阴的地势,经过长时间的孕养,能够将那里的尸体孕养成活鬼,而活鬼是没有尸毒的。” 我不懂,皱起眉毛:“活鬼没有尸毒,那为什么倩倩有?” “只能说明一点。”老葛一字一句,“说明那鬼尸是被控制的,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如果是人还好,但是如果是鬼……哎,那处养阴之地能将尸体养成活鬼,吸阳尸,属于半活半死,身体里是有尸毒的,被控制之后就有了思想,但这东西明显从过山坳来我家当保姆,有趁着我不在将你拖去,如今又下杀手,明显是针对于你,但是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得罪这些阴司玩意。” 老葛说着一顿,脸色发沉的说怀疑是和娃娃大哥背后控制之人是一伙的,怀疑的原因嘛有两点,一是针对性强,二是活尸和血傀控制之法大同小异。 我脸色瞬间惨白,攥着手冒汗,老葛说:“别紧张有我在,不过今天已经晚了,明天我替你驱除尸毒,以前我师父告诉我中了尸毒的人要么死,要么被同化,能神志清醒的活着的都是有大造化的,老葛我希望你是大造化,明天早晨再观察一下。” 老葛说了严肃的东西又吩咐了一些话,让我好好休息,带着复杂的心情终于到了屋子里,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缓缓的睡着了。 晚上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推我,睁开眼睛竟然是老葛,老葛坐在我床边不让我动弹,他脸上挂着担心:“怎么样,我看你这脸色好了很多,我给你熬了一碗药,你喝了。” 接过老葛手中的碗一饮而尽,一股子腥味钻进嗓子眼里,我皱着眉头看向老葛:“这是什么药,怎么这么腥?” “腥?”老葛站起来,笑得嘲讽,“当然腥,血有不腥的吗?” 我背后一麻,端着碗的手颤抖,碗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瓣,眼前的老葛的容颜迅速的变化身形也快速后退,最后化成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藏在门口,桀桀的笑着:“好玩吗?一切才刚刚开始。” “你到底是谁!”我恐慌,愤怒,奋力一吼,突然眼前一亮,醒了,额头的冷汗很腻,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眼光直直的看像门口,却发现只是门什么都没有,再低头看地上,干净的地面,也没有碗,我长舒一口大气,擦了下额头的冷汗,余光瞄到自己小胳膊上一片血红。 “嗯?”我怔住,眼光慢慢的移过去,只见胳膊上呈现一片不规则的血迹,我用手指摸了摸嘴边,手指上黏黏的,触目惊心的全是血,刚才喝的是血,难道是真的么? 想到这里心脏砰砰砰的跳着,脑子里全是那句‘好玩吗?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抓紧被子,警惕的看向四周,最后环视到自己床上,右边的床头,一个泥塑的娃娃大哥嘴巴儿通红,穿着瓦蓝瓦蓝的褂子,带着万年不变的微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只是他全身残破,不少地方向外渗着血迹,看到我看过来,娃娃大哥发出咯咯的笑声。 “啊!”我尖叫一声猛地跳下床,不管不顾的冲向老葛的房间,啪啪啪的拍门上,老葛的房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忽然,门愣愣的开了,我一个踉跄冲了进去,老葛却背对着我,语气低沉:“如果想让你身边的人活着,就不要再找别人帮忙,不然我会让你身边的人都死去。” “老葛?”我听着老葛的话的内容,只觉得汗毛倒竖,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后挪。 突然老葛回头,只见却不是老葛的面孔,身材比老葛高大,胳膊上明显的有一块疤痕,脚步移动着像我走来。 我脑子当时都懵了,一个激灵撒腿就跑,跑得急了被沙发绊倒在地,意识一黑,倒在了地上,最后只看到男人黑色的鞋子凑到了我的脸边。 “呼!”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卧室,睡衣已经湿透了黏在身上,我疲惫的坐起来,看向四周什么都没有,包括娃娃大哥和刚才的男人,刹那间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一切才刚刚开始。” “如果想让你身边的人活着,就不要再找别人帮忙,不然我会让你身边的人都死去。” 这两句诅咒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我抱住头,满脑子都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坐就是一夜,那一晚在我以后想来依旧痛苦,要知道我才七岁,还是个孩子。 第二天早晨才出了房门,老葛准备好早餐看着我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要出去,嘱咐我在家里呆着,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小黑狗。 黑狗嘴巴尖尖的,品种不纯,爪子上,腹部,没有一点白色。 老葛将我拉到屋子里在桌子上重新摆了两方烛台,随后将黑狗放在烛台中间,那黑狗呜咽着看着四周,也不动弹。 老葛拉着我,让我在一个蒲团上跪着:“小曦,跪下。” 我应声跪下,确切的说我不知道老葛要做什么,此时也没有兴趣知道,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攥紧拳头偷偷的看着老葛咽了口唾沫。 老葛以为我是紧张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随后从箱子里找出一个木桶,竟然从桶里倒出了土来,老葛将倒出来的土堆成一个小土堆,随后将小黑狗放在土堆上,拿出一张黄色符箓,嘴里一边念叨一边将符箓放在蜡烛上烧:“葛晨曦,六福于天,四福于地,人畜为母,至纯之身,金刚不坏。” 随着老葛的念叨,符箓燃尽,我喉间一股子腥甜,紧接着胃开始抽搐,将一口黑色的血吐到了地上,顿时身子轻松了些,那坐在土堆上的黑狗眼睛一亮跑了下来,伸着舌头来舔血,老葛迅速将剩下的土全都盖在地上,随后将一把金色的贴着符箓的小斧子剁在小山上大吼:“太岁头上动斧子,我说活!” 我眼前一阵清明,那方台上的蜡烛越烧越旺,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直到蜡烛燃尽,小黑狗猛然倒下。 老葛利索的将小黑狗放在刚才的木桶里,随后用小斧子将地上的所有的土全都铲在木桶里:“小曦,对着木桶三拜九叩,叫声娘走好。” 我心里不爽,我妈早死了,别扭着不肯叫。 老葛沉了脸色:“这黑狗是这世上至阳之物,刚才你跪下就是认了它当干娘,它舔了一口你的毒血就是替你偿了中毒而死的命运,替你偿命,如今你送它一下,就当哀悼,不行吗?小曦,老葛我为了救活你,可是犯了忌,你太不懂事了!” 我缩了缩脖子,知道老葛是真的生了气,只是还是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嘭的跪在地上:“干娘走好。” 话音刚落,立在桌子上的烛台啪的倒了,直直的跌在木桶里,我顿时心中一紧看向老葛,却见老葛后怕的擦了擦汗,拉着我一起去后院将小黑狗埋了,这埋葬倒是没什么讲究,老葛挖了个小坑,连土带狗带着烛台一口气全倒进去,用铲子将土拍平,在上面添上些别的土让坑与地面持平:“吓死老葛我了,如果刚才你不叫那声干娘走好,下一刻死的就是你。” 我也后怕:“这是什么门道,老葛你好厉害。” 老葛听我夸他,笑了笑:“这叫黑狗娘,是一种替死换命法,也是续命法,替死换命就是像你中了毒这种,本来还得几天才死的,还能撑些日子,就可以替死换命,黑狗察觉不出来,所以它死后会有怨气,如果你不叫娘安抚它,它恐怕会下一刻就用阴魂攻击你,黑狗的阴魂厉害的很,这些我以后再讲给你听,续命法就简单了,如果以后遇到这种简单的阴司事,你完全可以代替我去,就像刚才那个样子摆案子,有相应的咒语,让天生算出命短的人三拜九叩大声喊娘,以后对黑狗好吃好喝好招待,一般活到一百岁没什么问题。” 第10章 蒋老板来电,遗像 我张大了嘴巴,想着之前老葛非得去野林子续命百思不得其解:“老葛,你怎么不认黑狗娘续命?” 老葛笑着:“你这丫头瞎说,我当时将死的人了,命悬一线,命都是借的,是负数,不能用那种方法,而且如果没有算出天生的短命,那种方法是不适用的。” 我和老葛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好奇的问:“那人的命怎么算出来?如果命都能算出来,岂不是人的一生都注定了?” 老葛让我坐在沙发上,他自己走到屋子里拿了一本蓝皮书出来,随后摊开给我看:“这是龟壳占卜,有天地人字样的三枚古铜钱,可以卜出凶恶,吉运,卜卦的时候只需要问问卜卦之人的生辰八字在心里默念,或者如果本人前来则看着对方卜卦,十分精准,可问任何事,这龟壳除了卜卦还有一处作用就是化煞,那日你二叔明显是被操控,脸上的煞气可能和死因也有关系,当日用的便是五角化煞之法,所谓五角就是天地人命理五角,将生辰八字用火烧随后灌进乌龟壳中,平稳的放在尸体身上,即为化煞,这化煞之法还有化角煞之法。” “什么是化角煞?”我翻看着蓝皮书,兴趣很浓,我之所以兴趣浓厚完全是因为这些都是保命的东西,昨天晚上的噩梦内容我深信不疑,爸爸,爷爷,二叔,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如今如果老葛再离开我,我就是真正的孤儿,我必须强大起来! 老葛摸了摸我的头,刚说到是风水问题,电话就响了,老葛让我等会,我乖巧的点头,不一会老葛脸色沉重的走到我面前,眼神严肃深沉的让我不禁一震:“小曦,那户姓蒋的富豪打电话让我们过去。” 我一惊,当晚在别墅逃亡的场面触目惊心,心里突突的跳着同时又生气:“他怎么还有脸敢叫我们?” 老葛从背后拿出来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女人的脸,明媚皓齿笑着,嘴角带着弧度,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那笑容和娃娃大哥如出一辙,再熟悉不过,我浑身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声音不稳:“蒋……蒋氏?” 老葛瞪大了眼睛:“蒋氏?刚才蒋姓富商给我打电话过来让我去门外的邮箱取一幅画,说我定然会去,我拿过来这画觉得和那天的女人有几分相像,这是蒋氏?” 我费力的吞咽唾沫点头将那日求子的女人和蒋氏有七分相像的实情告诉老葛,老葛顿时嘬了牙花,一派大腿:“走,我们立马去。” “老葛。”我拽着老葛的袖子,紧了紧衣服,只觉得从心里冷,“我不想你出危险。” 老葛摇头:“这件事情不查清楚我始终不安心。” 我好说歹说,无奈一个小孩子怎么做得了老葛的主,用老葛的话说他不仅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爷爷和二叔,说到二叔,老葛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我问他为什么当时爷爷不知道二叔死。 老葛回答的很简单,原因有二,第一二叔当年出来是跟着他干的,任务也是他安排出去的,所以他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第二,当时传来消息只是说二叔死了,后来又消失了,老葛没有亲眼看见,无法确定二叔是真死还是对方狡诈误传了消息,当时老葛给二叔算了一卦,的确是大凶,可是老葛坚持要看到尸体,随后就得到了我的消息,一切都太匆忙。 我恍然,老葛叹了口气,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我买了机票到了富豪老板那里,机场接我们的人直接将我们带到了一栋崭新的别墅,蒋老板亲自在门口接送,带着深深的歉疚,他本来身子就胖,走过来的时候竟然晃晃悠悠的,完全没了上次的利索劲儿,到了进出才发现他嘴角发青,脸色苍白,神色有些恍惚,一脸苦闷的说着,突然噗通跪在地上抱着老葛的大腿不放:“葛大师,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老葛皱着眉头:“你这是干什么?你对不起我,不是跪跪就可以的,我因为你没了一条命!” “我赔,我赔。”蒋老板说着竟然哭了,老泪纵横,“我求求您,救救我儿子的命,葛先生,我是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宁愿不要自己的寿命,求您救救我儿子。” 我一听蒋老板有儿子,和老葛互换了一下眼神,顿时惊讶了,随后将从老葛手里接过来的画递给他:“我先问你,这画上的女人是谁?” “是我妹妹。”蒋老板看着我带着恨意,随后一脸哀痛,“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知道你是陈曦,那个男人的孩子……可怜我妹妹嫁进你们家才刚刚一年多,竟然身首异处。” 我冷哼:“身首异处?你怎么不说是你妹妹杀死了我全家,我爷爷,我爸爸?” 蒋老板目光决绝:“不可能,我妹妹从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 老葛一听,问到了重点上:“先别说谁杀谁,那日的娃娃大哥从哪里来的?” 蒋老板抱着老葛的腿不肯撒手:“一个月前,我接到了妹妹的尸体,就在我家门口,我愤怒的给老陈打电话,问问他怎么对待我妹妹的,结果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后来我做梦的时候梦到有一个人和我说话,他说……他说是你们家的人祸害死了我妹妹,这个娃娃大哥可以帮我害死陈家唯一的根,也就是你,后来我才使了计策,阴差阳错啊,欸!” 老葛不信:“那日求子的女人呢?” 蒋老板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像是眩晕了一下,捶了捶额头:“她是妹妹的朋友,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都说朋友在一起时间长的会像,我妹妹和小晴就是如此,在我看来小晴优雅可爱,我很喜欢她,只是当我发现我自己喜欢她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了,后来我老婆去世,才慢慢接近小晴,没想到……” 蒋老板讲的是个悲伤的故事,他说他没有想到那个姑娘也喜欢他,结了婚想要孩子一直没有,他倒是不在意,毕竟已经有个儿子了,谁知那女人一直求仙拜佛的直到前几个月开始,开始卧床不起,蒋老板病急乱投医找了懂阴司事的人摆了七星续命灯,后来那人向他推荐了老葛,时间也正是接收到蒋氏的尸体前夕,当时蒋老板正愁怎么拿到大师说的求子娃娃大哥,就在门口发现了蒋氏的尸体,蒋氏手里抱着娃娃大哥,随后就有了蒋老板的一石二鸟之计,最后是功亏一篑,不过还是耗掉了老葛的命。 我听了毛骨悚然,老葛的眉头皱着始终不开化,蒋老板嚎啕大哭:“可是没想到事情没做成竟然赔上了小晴的性命,那娃娃大哥一定是邪物,那天你们逃走之后,我儿子就病了,转天早晨我也觉得自己浑身没有精神,我是做生意的,平时最注重养生,好用自己的钱多活几年,可是这些日子开会的时候总是走神,甚至有的时候佣人说我梦游,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蒋老板突然猛地朝着地上磕头,很响:“我是畜生,我竟然梦游去掐自己的儿子,幸亏被佣人阻止,我求求你了大师,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们一定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老葛听完皱着眉头,川字纹很深:“我先见见蒋氏,那个娃娃大哥你怎么处置的?” 蒋老板一听破涕为笑,站了起来:“行,好说,您只要管我就行,娃娃大哥放在我妹妹棺材里呢,我一直想着找老陈家的麻烦,所以妹妹的尸体就一直没火化。” 我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不爽:“你找我们老陈家的麻烦?我一个孩子成了孤儿还不都是怪你妹妹将娃娃大哥放在我家里,她连自己的孩子都害死了,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蒋老板一听,头摇得和骰子一样:“不可能啊,我妹妹的嫁妆全都是我准备的,绝对没有娃娃大哥!” 第11章 中邪,买香 我怔住,蒋氏和我爸结婚的时候我可不是吃奶的孩子,她抱着娃娃大哥嫁进了重区是千真万确的:“满口雌黄!娃娃大哥就是蒋氏抱进去的!” “蒋氏蒋氏,我妹妹好歹也嫁给了你们老陈家,怎么也算是你小妈。”蒋老板不满,只是眼神一晃一晃的,感觉下一刻就要晕了。 我比蒋老板矮不少的,被他这么一说不管不顾的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撞,他踉跄了几步正要着急,我使劲儿啐了一口吐沫啐到了他身上:“我呸,还小妈,她配吗?别说我怀疑我爸就是她弄死的,就只是算我爷爷和她儿子陈山的命,她也不配!” “你有什么证据?”因为激动他惨白的脸竟然有了一丝血色,怒气上涌。 “证据吗?”我冷静下来。 老葛插话:“证据我们总会找到,先从你妹妹下手,蒋老板,还去不去了?” 蒋老板大惊失色,点头哈腰起来:“去,现在就去。” 我还想说什么,老葛拉着我压低了声音:“不要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你这个脾气啊还真的和老陈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瘪了瘪嘴,心里愤怒难平,极力的否认蒋老板的话,可是他到底说对了一点:我没有证据。 随后我和老葛跟着蒋老板进了别墅,别墅里面很暖和,屋子里仅有两个仆人在打扫卫生,看到我和老葛恭敬的鞠躬,蒋老板让他们下去,随后自己走到一个架子旁边,扭动了一下架子上面的花瓶,架子瞬时一百八十度旋转,原本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道和墙体相同颜色的门,蒋老板拉开让给我们进去,里面装了冷气,白炽灯将密室照得通明,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到尽头的两个棺材,蒋老板解释说这是一个仓库前些日子为了存放蒋氏的尸体才改装成了冷库。 我咽了口唾沫,往老葛身边靠了靠,屋子里很冷,心里更冷,腿止不住的打颤,走到棺材旁边的时候才看到两个棺材的不同,一个是全红色的棺材,上面龙飞凤舞的画着鬼符,还有模糊不清的人脸,而另一个紫檀色,朴实很多,老葛问哪一个是蒋氏。 蒋老板在我意料之中的指了指大红棺材:“这个,不过里面安了制冷装置,冷藏起来了。” “开棺!”老葛指着棺材。 蒋老板皱眉,弯腰拿起了一把铁锹,朝着红棺材边撬去,一下一下的敲开,一共撬了七下,七根巨大的钉子连着棺材板露了出来,蒋老板和老葛一人一头将棺材板抬了下来,我踮脚一看,一个黑发带着霜气的女人躺在棺材里,眼睛瞪得老直,眼袋黢黑,嘴唇惨白,穿着一身脏了的白色的绸缎寿衣,脚上没有穿鞋子,指甲黑漆漆的。 “你这是和你妹妹有仇!”老葛冷汗直冒,将刚刚挪下来的棺材咣当一下又盖上,喘着粗气,“死后穿着绸缎衣服是断子绝孙的意思,本来就不吉利,还穿了白色,鞋子也没穿!” 我虽然不太明白,但也知道人死的时候穿的衣服都是颜色鲜艳的,这蒋氏穿的的确很不吉利,可是心里却解恨。 蒋老板额角滴下豆大的汗:“葛大师,这不是我给穿的,我们遇到的不干净的东西和我妹妹有关系?” 老葛拉长声音:“你口中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恐怕就是蒋氏啊……” “怎么会?”蒋老板不敢相信,“我妹妹……不可能,就算是做了鬼也不会害她亲哥哥的!” 我也纳闷,但是随后一想也就释然了,能将小棺材挂在自己亲生儿子身上的女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老葛没有解释,只是说如果相信他就不要多问,蒋老板为了救他和他儿子也顾不得其他连声说只要老葛救了他儿子他愿意用自己的寿命赔老葛的命,老葛一听神色缓和了一些,从身上拿出一张符箓贴在蒋氏脑门上:“晚上行动,蒋氏的尸体要开化。” 从仓库走出去老葛说要见见那孩子,蒋老板千恩万谢的带我们上了楼,孩子的屋子有些暗,不是主卧老葛一进去就皱眉:“这屋子里阳气不足,以后要给孩子换朝阳一面的房子。” 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看上去和我一般大,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的出了血,结了厚厚的深褐色血痂,两只小手紧紧的攥着,双眼紧闭神情严肃,脖子上明显有两道红痕。 “这孩子受苦了。”老葛低语,我跟在后面,这屋子里阴恻恻的感觉让人不舒服,没有阳光的屋子我见多了,绝对不是这种感觉。 老葛伸手在那孩子额头点了一下,孩子纹丝不动,老葛脸色通红憋足了力气,用右手掏出一张符箓,那符箓瞬间在手中燃起了大火,蒋老板搓着手看到这一幕长大了嘴巴,直到符箓在老葛手中化成了灰,用右手手涂在小男孩的额头,左手快速的朝着眉心戳去,只见那孩子瞬时间坐了起来,双眼瞪得老直,只是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没有一丝温度,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我一身冷汗,连忙退后一步。 蒋老板面露喜色慌张的跑去过:“小城,我是爸爸啊。” 小男孩只是看着前方,红血丝充斥着白眼球,眼神呆傻中带着阴冷。 “不用叫了,他没有反应,这孩子中邪了。”老葛闷声,将剩下的符箓灰撒在叫小城的男孩身上的同时,小城朝后直直的倒去,又成了刚才的样子。 怀疑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是一回事,知道是真的中邪又是一回事,蒋老板一听急得痛哭失声,说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老葛说他有办法,只是这孩子身上的符箓灰千万不要擦,说完带着我离开了别墅,告诉蒋老板晚上子时回来救人。 出了别墅,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褪了舒服了很多,老葛拉着我到了一个卖香的店前,里面放着佛音,檀香味扑面而来。 老葛笑着说:“咱们干阴司事的和佛是对立的,但是香炉和香却要到这里来买。” 我往里面看去,门面挂着木头的珠帘,里面隐约看不清楚,走过珠帘的瞬间,老葛拉着我的手紧了紧,我不解的抬眼看他,只见他额头冒着细汗,似乎很不舒服,这店里供着菩萨和佛陀,供案对面是一个玻璃的柜子,里面陈设着各种香和香炉,老葛紧紧的攥着我,走到那店家跟前:“来三柱圆炉香,一个龙头香炉,快点。” 那店家本来看着报纸,被老葛低吼声惊到抬起脸来,只是满脸的不悦:“等着。” 我担心的看着老葛,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没看到过他这么慌张的时候,包括他自己快死的时候也是淡定的,只是现在老葛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握着我的手紧紧的,绵密的细汗从大手和小手的缝隙中流出来,嘴唇也开始惨白,慢慢悠悠的那店家拿出了香炉和三柱圆炉香,还没说价钱,老葛迅速的从钱包里拿出五百放在桌子上,拿着香炉和圆炉香拉着我快速的离开。 “找你钱!”店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葛声音都抖得厉害:“不用找了!” 直到出了那家香铺子走出好几百米远老葛才放开我,自己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T恤已经能拧出水来,我在一边慢慢的等着老葛不敢说话,只是注意着他的脸色,直到稍微红润了一些我才走过去用袖子帮老葛擦汗。 老葛摆手,虚弱的站起来:“老葛我这回差点栽了,太厉害了! 第12章 显魂,驱邪 还没等我问,老葛就拉着我赶我往东边走,说是东边有个集市,现在要去集市上买红布,而红布也是一会儿那一场阴司事里必须的东西,这必须的东西里还包括两根蜡烛和五样糕点。 买完回别墅的时候,老葛笑着问我:“是不是有很多好奇的事情想问又不敢问?憋坏了吧!”。 我撅着嘴:“可不是憋坏了么,老葛,你刚才在香店到底是怎么了?” 老葛看了看表说距离子时还有一点时间不着急,就和我讲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老葛说他是是入了阴司的,阴司是什么?说的好听点是死人的事,说的难听点是和鬼打交道,可是阴司事离不开香,每次去买香的时候如果单纯是卖香的店还好,如果卖香的店里供奉了菩萨,佛陀,老葛就会浑身不舒服。 “可是我也进入了阴司啊?”我不解。 老葛叹气:“进入阴司,办阴司事,有的是积功德,有的就是承担因果,我老葛自认为都是向来不做担因果的事情,可是最近却做了两件,平时去供着菩萨佛陀的店里最多只是浑身不自在,可是这次……如果老葛我再晚出来一会恐怕续的命就被收回去了,正邪之分向来是分明的,一步错步步错,以后老葛我去香店买香得让你这丫头帮我去买了。” 我不理会老葛的打趣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老葛你说的两件事可是黑狗娘和续命两件事?” 老葛笑着说我脑瓜灵光,眼看到了别墅前面,老葛收了话题露出严肃的神色:“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老葛说是硬仗是得有多难? 近了,只见蒋老板在门口来回走着很焦急的样子,看到我们过来,连忙走过来,脸上的颜色比几个小时之前更加苍白,嘴角越发的黑:“葛大师,准备的怎么样?买这么多吃的做什么?家里有。” 老葛没工夫和他闲扯,只说这是必备的东西,另外让他准备出一个一米以上高度的桌子放在那小城的房间里,随后我跟进去,老葛让我抱着红布,自己则是拎着糕点和酒小心翼翼的进了小城的房间,蒋老板也是利索,眼下进了屋子就已经看到了准备好的桌子,老葛开始摆台子:“这香炉放在台中,供奉的案底,两边各摆一个蜡烛,五样糕点全都散开,还有一样最重要的就是白酒,蒋老板你家里应该有好的白酒吧?给我拿四瓶。” 蒋老板在一边等的焦急,听到老葛的话连说好酒有的是,老葛说拿家里有的最好的酒,蒋老板点头哈腰的转身就去拿,不一会拿了四瓶酒,我也知道这牌子,是好酒,老葛却皱了眉头:“没有带包装的吗?” “包装?”蒋老板摇头,“买来的时候都去了包装放在柜子里藏着的,没有了,这不行吗?” 老葛皱着眉头,一点头:“试试吧。” 说着就将白酒放在了案子上,随后开始拿出火柴点了蜡烛,可是就在蜡烛刚刚点亮的一瞬间,桌子上摆的四瓶白酒啪嗒的一下毫无征兆的全碎,白酒的味道窜进鼻子,我后背发紧,连忙去抓老葛的胳膊,寻求一点安全感。 “哎呀,这是怎么了?”蒋老板哆哆嗦嗦的,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是借着外面的月光和如今点亮的烛台,蒋老板满脸含泪问,“是不是没有办法救了?” 老葛摇头:“这不怪你,再去拿四瓶没有包装就用纸包上,要快。” “好好!”蒋老板一听快速的跑走。 我拽着老葛的手不肯撒手,老葛摸着我的脑袋:“小曦丫头,别害怕,按照规矩摆台是不能有‘光屁股’酒的,一般都是要好酒,带着包装,下面的人不收,是不尊重,刚才我以为这酒是顶级的货色,应该能将就一些的,没想到会这样。” 我本来只是紧张,听了老葛的话我确实害怕起来,什么下面的人?我没有忘记我入阴司那一天看到的屋子里的变化,四处都是鬼,老葛的屋子里常年不变的格局,四角的烛台,到底在供奉什么? 还没来及细想就见蒋老板抱着四瓶用纸包着的酒来了,老葛接过来,分别放在桌子的四个角落摆好,从我手中接过去红布,将红布平稳的盖在糕点和白酒上,紧接着拿出圆炉香中的一柱,看向蒋老板:“一会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音,小曦,你也是。” 蒋老板立刻将嘴闭的紧紧的,我也捂着了嘴巴,不敢在说话,往后退了一些,更容易看到案子上的变化。 老葛见状拿着圆炉香,又拿出一张空白的黄纸,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用圆炉香在黄纸上写着什么,将圆炉香放在胸口处另一只手在空气中乱抓,最后双手举着圆炉香朝着香炉一拜,又在黄纸上一按,紧接着将圆炉香放在蜡烛上均匀的转着圈烧,香上的火苗子蹿的老高,一顿一顿的不连续,老葛皱着眉头将圆炉香插在香炉上,随后朝地上一跪,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起身,嘴里大喝:“还不现身!” 话落,在小城的床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睡在小城旁边,侧躺着,黑色的头发遮挡着半张脸,只是看到有些脏的白色绸缎寿衣,光着脚,就能确定是蒋氏无疑。 老葛手里操着刚才的黄纸窜了过去,蒋氏立时飘了起来脸上的头发散落开了,一张脸满是诡笑,喉咙咕噜噜咕噜噜的发着怪声,老葛将黄纸扔在蒋氏身上,蒋氏灵活的往墙上飘去,穿过墙体不见了踪影。 老葛也不着急,连忙退回来,又拿出一柱圆炉香用蜡烛点燃,这次香火烧的更旺了,不再断断续续的,老葛直接插在香炉上,象征性的拜了三拜:“蒋城,该回来了,回魂了!” 只见小城闻言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眉头开始放松,眼睛眨了眨睁开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蒋老板有些激动却不敢叫出声,就在此时老葛将最后一柱香点燃,拿着走到了小城身边,拿着小城枕过的枕头借着香火一起烧了,羽毛的焦味和烧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最后化为一团灰烬,小城像是困了一般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最后轻轻的朝后躺去。 老葛长舒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六张符箓分别贴在四面的墙上以及房顶和窗户:“可以了,你儿子明天醒来之后就好了,记得这几天让他将刚才供奉的糕点都吃了,对孩子好,只是蒋氏……娃娃大哥现在到底被你放在了哪里?” 蒋老板像是松了一口气,满脸带着笑意,可是脸上的神情却越发的疲惫:“娃娃大哥被我锁起来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说着就往门口走,突然肥胖的身体踉跄了几步,直直的朝后倒了下去。 “糟了!”老葛快步向前接住了蒋老板的脑袋,轻轻放在地上才没让他受伤,“蒋氏如今已经受了伤,蒋老板应该见好才对,如今看来这屋子里有第二只鬼。” 我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问道:“是谁?” “你还记的蒋氏棺材旁边还有一个棺材吗?”老葛看向我意味深长,“那个小晴这么年轻就死了,说白了最后是被蒋老板给葬送了的。” 我一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突突的,快速的环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是脖子处却有凉风嗖嗖的,像是有人对着我脖子在吹气。 第13章 另一口棺材,看得见 我猛地扭头,一道凉风吹到了我的脸上,老葛警惕的看着我身后揪住我的衣服将我往后拽,大手往我脖子上一拍,将一个黄纸符贴在了我的脖子后面,阴风立时停止了。 “老葛。”我慌张的看向老葛。 老葛示意我别说话,床上小城紧紧的闭着眼睛,玻璃窗边的窗帘无风自动。 老葛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案子前,将案子上的红布拿了下来盖在蒋老板身上。 屋子里虽然没有开灯,却被蜡烛照得很亮,我的眼睛被桌子上黑漆漆变色的糕点吸引住,好奇的又去拿那酒瓶子,没有想象中的重量,轻轻松松的被我拎了下来,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蒋老板拿的一定不可能是空酒瓶子! “小曦,你做什么?”老葛冲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的白酒瓶子裹好放在了案子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出去。” 我被老葛一喝瞬间明白了什么走出去的时候手脚有些顺拐,耳边听着老葛吩咐,蒋家的佣人将蒋老板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严加看护,如果有任何动静一定要及时告诉他,佣人们都很紧张,有一个佣人甚至还哭了,说虽然蒋老板是个好主子,从来不苛待下人,但最近也是倒霉遇到了离奇的事情。 最后帮我们安排了房间,我和老葛的房间挨着,如今已经将近一点钟了,老葛又给我贴了符箓,送我回了房间:“小曦,像是祭品一定是有人吃的,你习惯就好!”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不知道老葛什么时候走出的房间,睡着睡着,耳边响起哒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楼道里有人走动,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两点整。 今天两个佣人要轮流守蒋老板,想着兴许是轮值呢,就翻身继续睡。 突然!屋子里响起咚咚的敲门声,不像是用手敲得,更像是撞门。 “谁啊?”我有些紧张。 半天,愣是没有人应声,我一下子没了睡意,手心开始泛着潮意,穿拖鞋穿了一分钟也没穿上,心里扑通扑通的加速跳,我慢慢的走到门口,木头的门,金属的把儿,屋子里的门是锁着的,但是钥匙在外面,突然传来哗啦啦哗啦啦的,钥匙被拨动的声音就透过门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谁啊,老葛吗?”我硬着试探着喊了一声,钥匙的哗啦啦的戛然而止。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抽风一样轰的把门打开,却见门口空无一人,一骨子凉风从脊背凉到后心,我赶忙将门口的钥匙拔下来,嘭的将门关上,锁得死死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跳到了床上将被子一蒙再也不肯出来。 听着门外没再有动静,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天又是惊又是吓的早就疲惫了,将被子掀了下来,呼吸了新鲜的空气,闭上眼睛就要睡觉。 闭眼的瞬间,余光中,床前两米的距离处,蒋老板口中的小晴眼神有些呆滞的站在那里,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右手背在身后,左手自然的下垂,额头的细汗很绵,脚上没穿鞋。 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咽了口唾沫,慌张的朝着门飞速的冲去,刚想开门,却见她此时虽然背对着我,可右手上竟是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我当时腿都不利索了,拉开门就跑,脑子里都是我为了救老葛将刻刀插进她脑门的景象,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她当时已经死了不是么?为什么要找我! 我出了门右转啪啪啪的拍着老葛的门:“老葛,救命!” 小晴从我屋子的门口慢慢的走出来,举止僵硬,可是水果刀却坚定的指着我,眼神中带着仇恨,似乎不将我杀死誓不罢休。 老葛的门开了,我如获大赦:“老葛,那个求子的女人要杀我。” “在哪里?”老葛睡眼惺忪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我指着我的门口,老葛看去,却愣住了,“人在哪??” 我扭过头去,哑口无言,不见了……竟然不见了! “我刚才看到了,你要相信我,她手上拿着水果刀!”我慌忙解释。 老葛摸着我的脑袋让我安静下来:“你能看得出来是尸体还是魂吗?” “应该是魂,老葛应该是魂,一开始我听到门响,打开门什么都没有,我害怕就蒙着被子睡觉,可是再一打开被子就看到那个女人站在床前两米左右的位置上,我跑了出来,她也追出来,刚才就在门口,可是现在不见了。”我解释着。 突然脖子处一股子凉气,一缕黑色的发丝映入眼帘,我诧异的扭过头去,只见一个女人的脑袋在我旁边,嘴角勾着笑:“你是在说我吗?” “啊!”崩溃恐惧全都涌向我。 老葛快速的将我抱住,慌声问怎么了,我几乎哭了出来趴在老葛怀里:“有鬼。” 老葛紧了紧抱着我的手,将我一把拉进了屋子里,我只感觉身上被拍了几下,紧接着睁开眼睛,却见自己浑身上下全都是符箓,再看四周,一个鬼也看不到了。 老葛叹了一口气:“回家。” “回家不回来了吗?”我哆嗦着,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如果没有记错上次在B市重区小木屋里我看到了一个血淋林的人头,可是老葛没有看到。 “回去准备东西,现在连夜就走,这屋子里不干净。”老葛闷声,“小曦,你八字轻,脏东西容易找上你,所以有可能老葛我看不到的东西你可以看到,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害怕,记住沉着冷静,你手里的刻刀不是摆设。” 我摸着刻刀,安心了一些,随后老葛连夜告辞,临走的时候再三吩咐蒋家的仆人说,一定将蒋老板和小城照顾好,在飞机上我问老葛为什么特意照顾蒋老板,毕竟他曾经想要杀死了我们才好。 老葛说我这一点像我爷爷:“老陈就是爱憎分明的主儿,可是老葛我不是,我对于喜欢的人也是付出真心的,可是对于敌人,小曦啊,以后多和老葛学学,比如蒋老板,他得罪了我,包括害了我的性命,如果他不找我,我也会采取行动去害了他,可是他如今找上我,一个仇人上门找你,一定要学会加以利用,我让仆人照顾好小城和蒋老板是因为就算我不说他的仆人也会照顾好他们。” “咦?我好像懂了,老葛你的意思是,你故意的?故意让仆人等蒋老板和小城醒了以后传达过去,好让蒋老板对你心存感激或者感动?可是他感动了,你能得到什么?”我好像明白了。 “比如他的命!。”老葛看着我一笑:“你还真是随了老葛十成十,一点就透。” 我了然,原来老葛真的惦记上了蒋老板的寿命,不过听到老葛再次提起爷爷,我顿时没了笑意:“就算再像爷爷又什么用,我经常想,我是个丫头就不是老陈家的后了吗,非得男孩才是?爷爷大费周章的想要孙子传宗接代……哎,如果爷爷一开始就觉得有小曦这个丫头就满足的话,是不是我爷爷也不用死?还有爸爸,虽然军医说是心脏病发,可是总得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让心脏病发作的吧?” 我说着眼泪啪哒啪哒的往下掉:“我现在还记得爸爸死的时候瞪大了眼睛,老人们都说是死不瞑目,可是爷爷当时竟然什么都没有怀疑。” 老葛拍着我的肩膀:“过去了,不要想了,而且像老陈这么思维缜密的人,我不相信他没想到,小曦啊,你太小瞧你爷爷了,我们抗过日,平过内战,脑子里想的东西总比别人多转几个圈,我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老陈了,而且你爷爷很看重你。” 我不解:“既然这么看重我,为什么非得逼着爸爸再取生儿子?” “因为……”老葛只说了两个字就打住了,摆了摆手,“逝者已矣,小曦啊,咱得往前看不是吗?睡会吧,飞机上没有危险,一会我们还要赶回来,会很累。” 我见老葛不再说话,自己也闭了嘴,身上贴着九处符箓感觉怪怪的,幸亏飞机上人少,将毯子盖在身上听老葛的话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里的卧室,若不是看着自己身上的九张符箓,险些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缓了缓神,下床走了出去,老葛的卧室敞着门,走进去才发现老葛正在准备行李箱,这次行李箱很大,里面青铜铃铛,阵旗,黄纸符,红纸,蜡烛,香等等一应俱全,还有一些我说不出来名字的也放在了里面,扭头看了看我问我睡得好吗? 我点头:“在准备什么,你怎么不睡?” 老葛将行李箱对折拉好,放在柜子旁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来不及了,饿了吧?我去做些饭,我定了早上六点的飞机,吃完饭就得走了。” “你不休息吗?”老葛眼底下有了青黛,嘴唇有些发紫,显然是累了。 老葛只说此事情不弄清楚他怎么睡得好觉?我一听也不再勉强,老葛简单的做了些饭,边吃边嘱咐我说,身上的九张符箓暂时先别弄下来,我连声说好。 六点钟,当两人再次到了飞机上,老葛才拿出一张白纸给我:“全都背下来,一个字不要错,只是三句咒语,全是利用刻刀的,蒋氏也好还是那个小晴也好,之前你用的杀咒这次万万不能再用。 第14章 棺材阵,引魂清魂 我问老葛为什么,老葛咬着牙愤恨的笑:“有的时候鬼也是可以开口说话的,老陈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知道!” “知道了,我会背下来。”说完低着头开始背诵纸条上的三句咒语,老葛的意思明白,他无暇顾及我,让我自保。 到了蒋老板家里已经将近中午了,没有上次的夹道欢迎,敲了敲门仆人给开了门,蒋老板家只有两个仆人一个年龄小一些的妇女,另一个就是眼前的七旬老爷爷了,他皱巴巴的脸上挂着黑眼圈:“葛大师您总算来了。” “他们俩怎么样?”老葛问他。 那老仆人一边将我们往里面迎着,一边说:“少爷醒过来了,吃了您吩咐的糕点,现在精神好了许多,只是先生情况越发的不好了,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说着神色越发不好的拉住老葛:“葛大师,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我不是很懂,可是我毕竟上了年岁,我今年七十,是不是比葛大师还大?” 老葛皱眉:“你想说什么?” 老仆人压低了声音:“咱们那辈人什么没见过,就算没见过也是听过的,葛大师,我怎么看着先生这状态这么像是丢了魂的呢?如果魂回不来这人是不是就没了?” 老葛叹了口气:“是魂出了问题不假,可不是丢魂这么简单,现在我和你说这些就是耽误时间,你家先生没这个时间可以耽误了,现在你们去照顾你家小少爷,他那屋子安全,无论有什么动静,你们都不要出来。” 老仆人连连点头,四周的气氛开始紧张了,我跟着老葛走进了蒋老板的房间,入目全是金色的和褐色的家具,唯独床是一个粉色公主床,很有可能是他死去的妻子小晴喜欢的。 床上的蒋老板紧闭双眼,脸色白的发黑,身上盖着红布,老葛将行李箱打开,拿了四个龟壳出来,分别放在房间里的四个角落,随后又拿出了八个青铜铃,摆了一个圈,只是这个圈有棱有角的:“小曦看好,这是八卦阵,乾qián、坤k春、震zhèn、巽xùn、坎kǎn、离lí、艮gèn、兑duì,龟壳镇守四方,为四象,四象生八卦,这几个位置记好了。” 我认真的盯着八卦阵的八个方位,心里默念着四象生八卦,其实我也不明白,只是现在没有机会去问,老葛又按照青铜铃的位置在内圈摆了阵旗,所谓阵旗就是青铜棍子上套着一个三角旗子,旗子是用符箓做的,用朱砂画着鬼画符。 摆完阵老葛走到床前,大力的将肥胖的蒋老板一把抱了下来,放在了阵法中间,又将蒋老板的书桌搬到阵法前面,立上了香炉烛台,在烛台上摆了一根白色的蜡烛,一根红色的蜡烛:“小曦,记住这叫红白兑,刚才老仆人说蒋老板是魂出了问题,可他不是丢了魂,而是多了一个魂,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七魄尽散,还剩三魂,一魂归于墓,一魂归于阴司,一魂归于体。” 老葛把蒋老板安置好,用手将许多张黄色的符箓和红纸拧巴在一起,搓成一股绳子,系在阵旗上,每个阵旗之间相连的部分放了一枚老铜钱开始往外面拉伸,直到到了客厅的柜子前,扭了一下花瓶冷库出现,继续朝着冷库里面引去:“蒋老板和小城开始中邪是在我们逃走之后,他没杀成得了报复,可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叫小晴,报复蒋老板,都有可能。” “可是我那天晚上的确看到了求子的女人的魂了,是不是就是小晴折磨的蒋老板?”我说出自己的猜测。 老葛摇头:“这个现在不一定,刚才我不是说了?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七魄尽散,还剩三魂,一魂归于墓,一魂归于阴司,一魂归于体,蒋氏虽然杀死了老陈祸害了你的家人,但是不排除她也是牺牲者,还有求子的女人,枉死的鬼一魂无法归于阴司,死后没有被葬,无法归于墓穴,所以也有可能她的一魂去折磨蒋老板,一魂去吓你。” 我恍然,此时老葛已经将阵旗夹杂着红纸符箓铜钱牵引到了两个棺材旁边,对着用铜铃在两个棺材周边围了一个太极,两个棺材正好就像是太极中的两点,摆完罢手,老葛又跑了出去,不一会拿了两盏灯和一捆麻绳来放在地上,顺手拿起地上的铁锹,开始撬棺材,蒋氏的棺材之前已经撬开了,如今只是盖着,小晴的棺材却不是,老葛一下一下的撬着,七根子孙钉敲得很紧,老葛撬开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将棺材盖挪开的瞬间,小晴一身白色睡衣的样子映入我眼帘,尤其是脑门正中间一道红色的刀痕格外的醒目,我倒吸一口凉气,老葛却没闲下来,顺手将地上的麻绳捞了起来将女尸搬起来一圈一圈的捆绑好,几乎成了个粽子才满意的弄断了剩下的麻绳。 从我手里要了一盏灯,点亮放在小晴的棺材头:“小曦,看明白了吗?” 我点头,老葛拿过我手里的另一盏灯:“现在你去拿着麻绳把蒋氏捆起来。” 我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老葛:“我去绑?” 老葛语重心长,“我的命是续来的,即使蒋老板答应将他的命还给我,可是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像是个长命的吗?小曦,就算我老葛一年不死,两年不死,总有个万一吧,如果我死了,谁保护你?” 我咽了口唾沫,使劲儿的点头,硬着头皮将麻绳拿了起来,老葛帮着我将蒋氏的棺材盖子搬开,她冒着冷气的尸体就钻进了我的视线,棺材有些高,我上不去,老葛一听竟然将我抱进了棺材里,虽然和蒋氏并不陌生,可是她毕竟是死人,冰冷的触感透着衣服传来,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想着蒋氏那晚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颤抖,不是怕,而是恨,猛地睁开眼睛,鼓足了底气,动作粗鲁的把蒋氏的头搬起来,绕了麻绳进去,倒背着双手扎捆,随后将双手穿过蒋氏的腰肢把麻绳交叉,来回反复愣是照着老葛的样子把蒋氏绑成了粽子,等到老葛再将我从棺材里抱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害怕,手上全是膈应的触感,在地上擦了又擦,依旧觉得恶心。 老葛一手摸了摸我的头安抚我,另一只手则是将剩下的油灯放在了蒋氏的棺材头上,做完这些才拉着我离开了冷库走到了蒋老板房间的桌子前,用蜡烛点了三根香插在香炉里,左边第一根迅速的燃烧完,紧接着就是第二根迅速燃烧,最后才是第三根,三根香烧完,老葛气定神闲的又点了三根,三根香依旧是从左到右渐渐烧完,直到第三次的第三根香烧完,在阵法中的蒋老板竟然慢慢悠悠的坐了起来,神色有些迷糊,紧接着那用红纸符箓老钱连接着的阵旗噼里啪啦朝着门口的方向倒去。 “追!”老葛大喝,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鼎和一个龟壳,迅速的朝着冷库的方向跑去,我从后面跟着去,远远的就见左边的棺材蹭的一具尸体笔直的站了起来,细看之下竟然是那个小晴的。 我背后突突的冒汗,老葛此时已经到了棺材旁边将小鼎和乌龟壳朝着女尸小晴身上一掷,嘴里大声念道:“魂归何处可清悠,业念太深,万劫不复,时候不到,速速归来!” 我脚步放得缓了,棺材里的女人一跳一跳的想要跳出棺材,无奈被绑的像个粽子,老葛话音一闭,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随后只见那倒下的棺材里飘出来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黑发盖脸声音里带着呜咽。 老葛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怨念由心生,不妨说出来吧。” 女鬼猛然抬头,脸上带着不屑:“说出来,如果不是你们,我在就带着他一起走了!” “小晴?”此时冷库门口已经清醒的蒋老板走了过来,看到女鬼小晴现身惊叫出声,“小晴,是你折磨的我?” “是我!”女鬼拉长了尾音阴恻恻的笑着,看眼神像是要将对方千刀万剐,好强的怨念! “小城也是你折磨的?”蒋老板大怒,就要朝着女鬼冲过去,却被老葛一把拽住。 女鬼听蒋老板这么一说顿时两行血泪从眼中流了出来:“我要折磨的是你,不是小城,蒋富,拿命来!这一辈子,我活得潇洒,全都被你毁了,你去死吧!” 一阵阴风大作,女鬼睡衣开始鼓动,猛地飘了过来! 第15章 老夫少妻,线索 蒋富贵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踉跄的就要往门口跑去,嘴里还嘟囔着:“李晴我哪里对不起你!” 老葛快走几步一把拉住蒋富贵,李晴直愣愣的停住了,我还纳闷怎么突然停了呢,余光一看,原来是老葛手上有一道黄色的符箓正好贴在了女鬼的身上竟然定住了。 “葛大师,救我。”蒋富贵面如菜色抱住老葛的胳膊,“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啊。” 李晴瞪着眼睛怨毒的看着老葛和蒋老板,不能动弹。 老葛将胳膊从桎梏中退出来:“蒋富贵,我与你什么仇怨都没有,尽管我收养了小曦,这也不是你害我的理由,当日将我逼死,现在又来求我救你的儿子,你没忘记我是因为什么才答应的吧?” “没忘记。”蒋富贵一脸颓废,“我的命,我给,葛大师我都想好了,如果不是你,我早死了,这命是捡回来的。” 老葛一笑看向李晴:“你听到了?蒋富贵的命我会帮你取走,他的阴魂也会随你而去,但是在我取走他的寿命的之前,你不能动他,人之将死,我解除了你俩之间的恩怨也算是造化了。” “小曦,去将她身上的符箓揭下来。”老葛吩咐我。 我闻声慢慢走到李晴面前,她愤恨的眼神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来了脾气,抱着胳膊活像个小痞子:“李晴,你比我多吃了几年的饭真是白吃了,你死的那天,老葛还没做法续命灯就全灭了,你诈尸起来就要杀我们,如果我不将刀子插向你,死的就是老葛,拜你们所赐老葛用了担因果的续命法子才活过来,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的担惊受怕的日子。” 蒋富贵不明所以,李晴眼中的愤怒却少了很多。 “这人啊,千万别活的只想自己,李晴,蒋富贵,你们两个真是绝配。”我朝蒋富贵那里啐了一口唾沫,豆大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伸手将李晴阴魂的上的符箓一揭,转手将脖子上的刻刀取下来对着李晴,“有问题好好解决,我希望蒋富贵能有命活着还命给老葛,你要是敢现在动他就小心我手上的刻刀!” 李晴忌惮的向后退步,在我的威胁下看向蒋富贵:“既然你也会死,我心里就平衡了。”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蒋富贵一脸痛心的样子,“我对你不好吗?” “哪里好?”李晴耸了耸肩膀,“你所谓的好就是给我钱花,和我上床生儿子吗?蒋富贵,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有钱?我的家世不比你差,就算我父母去世了,可是留给我的股份也够我吃一辈子的,我如果不爱你不会在你这个老男人身边苟延残喘一样的活着。” “……”蒋富贵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李晴笑了,笑声中带着凄惨:“我李晴唯一的朋友就是蒋梅,梅梅经常和我说她哥哥如何如何照顾她,如何如何白手起家,最重要的是对妻子好,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完美的,然后我爱上了你,爱上了蒋梅口中的你,直到小城的妈妈去世,你竟然对我表白,我挣扎过,我甚至理智的想过你比我大这么多,如果你在床上不能给我幸福,如果你比我先走让我终老,如果你有一天破产一无所有,很多很多……” 我听着李晴的笑声心里酸酸的,慢慢收回了手中的刻刀。 李晴向前逼了几步,蒋富贵没有躲:“我想到了你所有可能发生的不好,可是我对我的爱有信心,确信这些都不会成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阻碍,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将我当作那些看重你钱的女人,你用钱砸我,逼着我生儿子,我们第一个孩子就因为是个女孩儿,你就让我将她打掉……我傻啊,我依旧没怪你,依旧为你生儿子,可是我竟然死在了生儿子上面……蒋富贵,你敢说,我大好的年华不是毁在了你身上?” “哎……”蒋富贵突然又哭又笑的瘫坐在地上,啪啪的抽着自己的脸,“我不应该,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我不是人,可是小晴,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有原因的。” “你有原因?呵呵,你能有什么原因?”李晴不屑的笑。 蒋富贵此时脸颊红肿,眼中充斥着血丝:“小城不喜欢你,如果你不生儿子,以后财产就不能分在你头上,我走了你没人照顾怎么办?” 一句话,在场的人都傻了,李晴眼神呆滞的抽了抽嘴角:“不可能,你知道我有财产,我不在乎那些。” “我在乎,你父母留给你的钱是你的,我能给你的是我给你的。”蒋富贵一脸颓废,“小晴,我错了吗?” 李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一会怨恨,一会又笑,半晌才冷静下来,慢慢的朝着老葛这边走来:“葛大师,他一定要死吗?” “你不想他死?”老葛笑着问。 李晴摇头:“现在不想了。” 蒋富贵不可思议的朝着这边看来,走向李晴,两个人四目相对,蒋富贵满是愧疚,相反李晴神色清明,没有怨恨也没有眷念:“蒋富贵,你不要误会,我并不爱你了,两个人的相处需要信任,需要沟通,不是单方面的自以为是的为对方好,你的所作所为只会给我增加负担,可是我很释怀,最起码我的付出不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嫁给你是我的选择,听信梅梅的话没有自己用心去看是我的错,我不爱你了,那些爱早就在生活中消失殆尽了,我也不恨你,我希望你活着,小城是你唯一的儿子,好好对他,葛大师可以吗?” “他的命我迟早要取的!”老葛语气生硬没有商量的余地,却在蒋富贵流露出失望之色的时候淡淡道,“不过不急于这一时。” “谢谢葛大师!”蒋富贵痛哭流涕,李晴则说这已经够了,足够让蒋富贵安排好小城,一场闹剧,终于散场。 等到蒋富贵哭够了,老葛才问李晴关于蒋梅陪送的嫁妆里的娃娃大哥事情,李晴却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那娃娃大哥不是梅梅的陪嫁,当天我去送的,开车的司机送给梅梅的,说时可以求子,一起给的还有一个小棺材,是个文玩手把件儿,我当时觉得不吉利,可是梅梅说这东西是升官发财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娃娃大哥的确不是蒋氏自己去求得?”我靠近李晴。 李晴却忌惮的朝后退了几步:“不是,是那个司机给的,因为娃娃大哥是求子的,我以前在天津呆过几年,天津是娃娃大哥兴起的地方,所以有所耳闻,说是在求子方面很灵验,第一年求了娃娃大哥,第二年就能得子,只是要时时供奉着,当时我生子心切就问了几句,司机说只有一个,我虽然失望,可那毕竟是梅梅大婚,就没再追问。” 我露出失望的神色,老葛却抓住了重点:“送婚头车,蒋富贵,你可认识送婚的头车开车的是什么人?” 蒋老板细想之下还真想到了:“头车用的是我的车,不过当时开车的是我的司机,只是他前些年就已经不干了,细想之下还真的是在梅梅结婚之后,怎么了葛大师,有问题吗?” 老葛和我对视,两人均是轻松,这事情终于有了线索,老葛问蒋富贵还能不能联系上当时的司机,蒋富贵点头说可以:“入职公司的时候都有档案,即使纸质的翻不到了应该也有电子存档,只是需要点时间,怎么需要查一下吗?” “帮我查一下吧。”老葛展颜,“你藏起来的娃娃大哥在哪里?” 蒋富贵听到娃娃大哥,脸色微不可寻的忌惮着,走出冷库,不一会抱着个棕色的木头箱子走了过来,箱子上戴着锁,蒋富贵将箱子放在地上用钥匙开了箱,娃娃大哥漆黑的头发顶露了出来,老葛伸手将娃娃大哥拿出来,只见娃娃大哥咧着嘴笑,眼睛没有温度的盯着前方,脸上有不少皲裂的地方露出红痕,瓦蓝瓦蓝的褂子被红色染了一半,老葛摸了一下红色的地方,将手指送到鼻子边上闻,闷声道:“又是一个血傀儡。” 血傀儡?家里已经有一个碎了的血傀儡了,竟然又碰到一个…… 老葛叹着气将娃娃大哥放在了箱子找蒋富贵要了钥匙锁上,并催促他快去查司机的消息,蒋富贵着手去办这件事,临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看着李晴,李晴却神色淡淡,等到蒋富贵离开,老葛才走到李晴棺材边上从棺材里拿出刚才扔进去的龟壳拿出一张黄纸,问了李晴的生辰八字用朱砂写上,随后点了火柴将烧成细灰的黄纸灌进乌龟盖子里,给李晴的尸体松了绑,将乌龟盖子塞在李晴的手里:“我只能送你走,不要怪我,人鬼有别,莫要贪恋人世,如果我不送你去转世,你会死的很惨。” “谢谢您,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李晴笑着,对着老葛鞠躬,“对不起。 第16章 丢失,张伟 我和老葛都知道她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李晴带着释怀的笑容消失在我们面前,我问老葛真的可以原谅吗? 老葛摸了摸我的头:“小曦,什么是原谅,什么是不原谅?我原谅她,她也消失了,不原谅也消失了,我看重的是自己舒服,你不要总想别人,而是跟着心走。” 虽然不是完全透彻,但是大抵也明白一点,出了冷库老葛让我回房间休息,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问老葛蒋氏会不会突然出现。 老葛摇头:“蒋氏估计逃走了,刚才我用棺材阵引魂,虽然引的是蒋富贵身上多出来的魂,但蒋氏昨天在小城的房间里遁墙消失了,今天蒋氏的尸体绑住,引魂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反应,足以说明,那天是逃走了。” 我恍然,安心的去休息,第二天早晨坐在饭桌上吃早餐,小城不时的打量我,可能是同病相怜的原因,他对我笑了笑,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个笑容,笑中带着警惕,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我愕然,自己何尝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想着自嘲的笑了笑,比老葛还多吃了两口饭。 不一会儿,蒋富贵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近饭桌,手上拿着一个字条:“葛大师,找到了,地址在字条上。” 老葛拿过来皱了皱眉毛:“张伟。” “是啊,很普通的一个小伙子,但是聪明,给我开车也机灵,他辞职的时候我还挽留过,可是说母亲病重,不能不回去。”蒋富贵又递上来两张机票,“机票我给您订好了,可以改签,您看这个时间合适吗?” 老葛点头,没有耽搁立刻去收拾行李,蒋富贵则是让司机将我们送到了机场,老葛寄存了行李和装着娃娃大哥的箱子,到了石家庄的正定机场才中午一点,领行李的时候行李箱还在,可是装娃娃大哥的箱子却不翼而飞。 老葛着了急:“我们的箱子为什么会丢了?” 机场的工作人员有些尴尬:“可能是没有装过来,运输途中落下了,请您耐心等候,我们正在和您起飞的机场方面联系。” 老葛坐在候机室里运气,将手上的行李箱一摔:“真是事事都不顺心!” 工作人员也着了急,左右催促那边竟然说已经放上了飞机,正定机场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误,结果对方机场发了监控视频证明是两个箱子一起放上去托运的,可是这边卸载箱子的监控只拿下来行李箱,木头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工作人员前去检查,可是托运的飞机仓里空空如也,最后只能说索赔。 老葛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我要你们索赔有什么用,那可是关乎人的性命的东西,行了,你们如果找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然就等着机场遭受荣誉重创吧。” 说完拉起我就走,身后工作人员挽留,老葛也不理,出了机场才长舒一口气:“事已至此,先去找张伟吧。” 我点头,可心里却想,一个箱子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按照刚才听到的意思是,双方机场人员都推脱责任,一方说已经托运出去了,一边说没有接收到,两边都有监控为证,如今的漏洞就是飞机里面,问题出现在了里面,到底是谁拿了箱子?凭空消失?不太可能。 老葛在问路,地址写的是衡水景县,打听到的时候老葛嘬了牙花,说衡水景县在石家庄的东偏南的方向上,路程也有一段,还得将近三个小时,即使想马上见到张伟也是急不得的事情,二人打了出租,下了车拿着地址一问,还真的找到了。 张伟住的村子叫张家村,这村子里大多数都是姓张的,进村一打听,村里人热情的给引到了张伟家,是瓦房,我进村一路看来,觉得张伟家的房子最好,老葛和引路的人道了谢,站在门前拍门:“有人在家吗?” “谁啊!”一个女人开了门,好奇的看着我们,白白净净的一米六左右,“你们是?” “我们找张伟。”老葛客气扬着手里的地址,“按照地址找来的,他在家吗?” 女人看到地址笑了:“先进来吧,伟子上班去了。” 我们闻声进了屋子,女人给我倒了水,问老葛和张伟是怎么认识的,老葛说是通过朋友认识的,女人很热情,给我洗了果子吃:“小娃娃长的真水灵,吃吧,大婶自己种的,甜着呢,葛大叔,我叫张文秀,您比张伟年长,您叫我小张或者文秀都好。” 老葛也笑了笑,说不让她忙活了,等着张伟就可以,张大婶说她现在没事做,于是就陪着我们并且介绍景县有哪里好玩的可以去看看,说着说着外面突然黑了天,不一会竟然打起了雷,等到六点多张伟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了落汤鸡。 “秀啊,给我拿身干净衣服。”张伟身量不高,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说着就往屋里走,水往地上滴,张婶子立马起来去给张伟拿衣服,张伟看着我们愣住,“你们是谁?” 老葛直奔主题:“你四年前在你前上司蒋富贵妹妹蒋梅结婚的时候开了头车,在车上你送了她一个泥塑的娃娃大哥和一个南方才兴起的文玩小棺材手把件儿,我没说错吧?” 张伟脸上本来就被雨水淋得有些白,被老葛戳中,脸色顿时僵住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老葛也不生气:“我觉得我们最好单独谈,你老婆人挺好的,她好像不知道,我也一把年纪了,实话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不和我好好谈,我就用命和你拼,老葛我从来不骗人。” “伟子。穿长袖的行吗,短袖的那件我洗了没干。”张婶子在里面喊着。 “哦,行!”张伟一愣,忌惮的看着老葛,“一会我和你谈,你别让我媳妇儿听到,她什么都不知道。” 老葛点头说行,眼看着张婶子就出来了手里拿了一套衣服,问我们吃什么,张伟有些慌张:“在家做什么,我们好久不见了,出去吃去,你在家里自己弄点吧。” 张婶子说也行,只是担心雨太大,张伟坚持,拿了伞,三个人才出去,出去也没去饭馆就在张家村头的路边停下了,豆大的雨珠滴在地上,老葛将我抱得紧紧的,打着伞还是弄湿了衣服。 “好了知道什么就说吧。”霹雳一声雷响,混着老葛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那张伟吞了吞脖子:“你想知道什么?” 我拉着老葛的袖子,壮着胆子:“你为什么将那个娃娃大哥给蒋氏,还有那个小棺材。” “那个只是我给老板妹妹的贺礼。”张伟讪讪的笑着。 “糊弄鬼呢?”老葛冷声,“你最好说明白,这事关人命,你为什么要去害蒋梅。” “我……”张伟明显惊讶了,“事关人命?老先生,你可不能骗我,我张伟不做非法的事情。” 张伟伸出手指发誓,我和老葛只是怨恨的看着他,半晌张伟才白了脸色:“我真的没有想害人,确定是我送出去的东西害了人?不能吧?” 我长舒一口气:“叔叔,我今年才七岁,就在两个月前我爷爷死了,四年前我爸爸死了,你送娃娃大哥和棺材给蒋梅,这个女人前些日子也死了,叔叔,你这么老实,总不可能是故意杀人吧?” 张伟踉跄了几步,伞从手里跌落,顿时成了落汤鸡,周边哗哗的雨声,混乱的雨滴模糊了张伟的神色,我蹲下身子将伞拿起来递给张伟,张伟木讷的接过来挡上,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和老葛对视一眼,老葛示意我稍安勿燥,不一会雨小了一些,张伟也哭够了,站起来晃荡了一下:“那些东西是在老板的妹妹结婚前一天有人找到我,让我送的,当时我还纳闷,老板刚告诉我头车让我开,这人怎么就知道了,只是那个时候我娘得了病,我就是因为我娘生病才去上海打工的,那个人给了我一百万,天价啊,就让我送个东西,我答应了。” 我默然,如果有人给我一百万让我送个东西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会送吗?我可能不会,只是如果正逢家里需要用钱性命攸关的时候呢?我肯定会送,这么想着,心里的气也消了。 老葛也没责怪他:“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让你送东西的人在哪里?” 张伟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心里很失落,老葛更是叹了气:“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吗?” 张伟哭了起来:“对不起,我想不起来,四年了,我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是个男的很高。” “你起来吧,别哭了。”老葛拉着张伟起来,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如果他再找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张伟擦干了眼泪,再次抱歉,我和老葛转身就要离开,突然张伟叫住了我们:“等等,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男人没有胡子,一根胡子都没长。 第17章 生意,头盔男送信 “你是说,一根胡子都没长?”老葛摸了摸下巴深思,“没有别的了?” “没了。”张伟遗憾的摇头,打着伞突然跪下,对着我磕了一个头,“对不起,小朋友,我不知道会这样,可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这么做,我要救妈妈。” 我没有说话,拉着老葛就走,虽然我知道他是有苦衷的,可是我该原谅吗?不该原谅他又有什么错?倾盆大雨之下,我和老葛先找了个小宾馆住了一宿。 宾馆里开着电视,哇啦哇啦的响着,老葛瞪着电视愣神。 我在旁边的小床上瞪着老葛:“在想什么?” 老葛回头看我:“我在想那个没长胡子的男人,男人不长胡子的很少,而剃光胡子和不长胡子的区别也可以看出来,至少我们缩小了一个范围,其次这个男人个子很高,但这并不是张伟给我们的重要线索。” 我纳闷问如果这个不是最重要的线索,哪一个才是。 老葛豁说:“他说婚礼前夕晚上才被告知当头车司机,那个人立刻就找上了门。” 我愣住:“难道这个人是蒋富贵身边的人?” 老葛赞许的看着我:“还有可能是安排这场婚礼的人。” 说着老葛拿起电话打了出去:“蒋富贵,我问你,当初你安排张伟当头车司机谁知道?” 老葛故意按了免提,蒋富贵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这件事没那么重要吧,我妹妹的婚礼不是我办的,当时找的是一家婚庆,不过这婚庆也不是我们找的,是男方找的,我只是嫌弃那边的车没有上档次的,所以提供了头车。” 不一会蒋富贵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的,老陈是重区的人,很低调,我又怕给亲家惹麻烦,所以只换了头车,这件事情老陈是知道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穿鞋下床趴在老葛床边对着电话:“你是说我爷爷知道这件事情?那你知道这家婚庆公司是哪一家吗?” “这个嘛。”蒋富贵沉吟,“忘了。” 老葛露出失望的神色,和蒋富贵寒暄几句挂了电话:“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的,不过这个线索恐怕要等了,等我们回了T市,我开始着手调查四年前你爸爸结婚的事情,有必要的情况下还得去重区一趟。” “你不用去,我自己去。”老葛补充了一句。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我们打车回了石家庄又飞回T市,回到家吃完晚饭略感疲惫,临睡前老葛说明天要处理一个生意,让我在家里别出去。 我应声,回到卧室舒服的躺在床上,将口袋里的刻刀重新带在脖子上,换了一身衣服,只是我不放心,将那贴在衣服上的符箓放在床上才安心的睡着,第二天竟然一觉睡到自然醒,舒坦极了。 出了卧室看到桌子上放着早餐和一张字条才知道老葛走了:丫头,我出去做生意了,你衣服上的符箓可以摘下来了,昨天沾了水失效了,记得吃早餐。 我无奈的耸肩,原来失效了啊,我还当作救命符放在床上,想着觉得自己好笑,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么一想心里释然了许多,早餐是我最喜欢的豆浆油条,吃完饭打开电视准备好好休息一天。 不一会门铃声却将我的注意力从电视节目中拉扯出来,走到门边,猫眼比我要高以至于我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谁啊?” 门外的人也不说话,我以为是我声音太小,无奈的拉开了门,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门口,带着头盔遮住了脸。 “你是谁?”我好奇的问。 男人手上戴着机车手套,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信封,递给我,随后一声不吭的走向远处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怪人。”我撅着嘴回到屋子里将信件扔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不一会好奇心还是战胜了自己,拿起信笺反复翻看,突然在右上角的位置写着‘陈曦’两个字。 竟然是我的信?惊疑着将信件打开,一张照片缓缓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照片里一个女人左手抱着娃娃大哥,右手抱着一个婴儿,黑发挡着脸,一身白色寿衣很脏,脚上没有穿鞋子,那被头发挡住的脸上隐约透出两只迷茫诡异的眼睛。 “骇!”我手一抖,照片落在了地上,照片落在地上翻了个身,背面写着几个字。 我颤抖着蹲下,强迫自己硬着头皮去看:“今晚十二点到洲际酒店909,否则葛天会死。” 我倒吸一口凉气,信封里一张房卡露出边角来,我拿出来紧紧的握在手里,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 晚上老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神色匆匆带着歉疚问我饿不饿,我早就将照片收了起来,身上却忍不住颤抖,为了不让老葛担心,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电视:“不饿。” “看你饿的脸色都白了。”老葛笑着,“今天老葛我赚了不少钱,给你买了好菜,有海螃蟹,皮皮虾,馋不馋?一会给你做,我问了邻居,说小孩子吃菠菜好,我又给你买了点菠菜,你等着啊。” 说着老葛进了厨房,我湿了眼眶,还记得刚到老葛家里的时候他并不会做饭,才短短的几个月,这么大的年纪为了我开始学做饭了。 我攥紧了拳头,低头看着脖子上的刻刀,趁着老葛做饭偷偷跑进老葛的房间,行李箱摊开着放在床边,里面的乌龟壳符箓撞进眼里,我赶忙过去,偷了五个龟壳,八个铜铃八个阵旗和几张黄纸,几张符箓,这符箓上面的字都不一样,我其实也分不清什么对什么,按照记忆里老葛用过的东西拿了几样,随后淡定的抱在胸前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将东西藏了起来,等到老葛做好了饭菜叫我吃饭才走了出去。 饭桌上,老葛给我剥着螃蟹和皮皮虾:“今天休息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我知道老葛是担心我:“能有什么怪事,老葛我能过一天好日子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不要诅咒我好不好。” “什么诅咒你!”老葛笑骂,将剥好的肉子放在我跟前,“快吃吧,再吃点菠菜,这些日子我们小曦丫头可受苦了。” 我低下头猛地扒着碗里的饭,眼前不争气的模糊了,老葛关切的让我慢点吃,我胡乱的给老葛加了一筷子菜。 老葛笑着:“行了,你快自己吃自己的吧,丫头快八岁了吧,得上学了,像其他孩子一样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然后找一份好工作,虽然入了阴司,老葛的意思是让你自己保护自己,不是让你和我一样以阴司事谋生,虽然阴司事暴利,可是也危险,老葛和你爷爷都希望你能平安的长大。” 随后从背后拿出来一个粉色的小书包递给我,说明天就去给我将户口迁到他的户口本上,正式改名葛晨曦,吃完饭就让我回去休息。 我拿着小书包回了屋子里,将从老葛房间里偷来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小书包里,随后就坐在床上等十二点,老葛中间来过一次说是送水果,我默不作声,老葛以为我睡了就离开了。 我蜷缩在床上,心里嘭嘭的快速跳着,喘气都喘不匀,哆哆嗦嗦的将上午的照片从枕头底下掏出来,虽然害怕,却非常仔细的看着,照片中蒋氏抱着娃娃大哥和她儿子陈山几乎占据了照片百分之九十,可是还有百分之十是背景,背景很亮,这种亮光至少不是普通的灯能达到的。 我闭上眼睛,努力咽着唾沫,企图缓解自己的紧张,心里冷静的可怕,努力分析着,如今蒋梅的尸体在蒋富贵家里,两家的问题解决了,蒋富贵昨天晚上和老葛的寒暄中提到已经将尸体发丧火化了,所以这张照片不可能是最近照的,第二蒋氏的阴魂从蒋富贵家中逃走之后去了哪里?如果给蒋氏照相的人是控制蒋氏的人,那么这场阴谋就应该是人为的,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地方,比如会啼哭流血的娃娃大哥…… 第18章 洲际酒店,909 想了许久脑子里就像是一团浆糊,睁开眼睛使劲儿瞪着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直到十一点左右我才背着小书包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沿着小路到了洲际酒店,门面很阔,一看就是高档的地方,保安拦住我:“小朋友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忐忑不安的拿出909的房卡,保安奇怪的看着我,嘴里嘟囔着:“你家长呢?” “我妈妈让我先上去。”我编了谎话,保安才放行。 坐电梯到了九楼,楼道里铺着红色的地毯,空旷无人,好巧不巧的楼道里的灯还坏了一个,忽明忽暗发出嘶嘶声,我喘了一口走到909门前刷开门,屋子里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有人吗?”我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叮的一声,电梯响了,清洁人员推着小车走了过来,是个上岁数的阿姨低着头带着清洁工用的帽子一直走。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阿姨,能不能帮我开一下灯,我个子矮。” 清洁人员在我身边停下,也不搭理我,只是走进屋子里替我开了灯,我长舒一口气走进去,向她道谢。 走到床边正在看房子里的环境,心想那个约我的人怎么还没来。嘭的一声,碰门的声音传来,我回过头只见清洁工正背对着我瘫坐在门口,清洁帽子掉在了地上,一头白发露了出来,原来不是个阿姨竟然是个老奶奶,这么老了还出来工作,难怪腿脚不利索会摔倒,老奶奶也不说话只是背着我伸出手招呼我去搀扶。 看她头发全白,侧脸面无血色,就知道她很不舒服,我连忙走过去搀扶,却不料她突然扭过头来,柳婆婆的一张脸赫然钻进视线里。 我麻了半边身子,腿肚子开始打转,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转身就想跑,可是却无法动弹。 柳婆婆看着我笑,她苍老的手放在我头顶,一股子冷气开始往我头顶里钻,她嘴巴一张一合的,我越发的没有力气,身体越来越空,越来越冷,脖子上的刻刀开始发震,我脑子里猛然出现老葛教我念的驱鬼的咒语,张口艰难的念了出来:“天地玄幻,魑魅魍魉,天道地则,快快退离!” 话毕,只感觉身上一轻,顿时没了禁锢,我撒腿朝着床边跑去,想也没想就将书包迅速的摘下来从里面快速拿出几张符箓,将刻刀从脖子上拽下来迅速,柳婆婆脸上带着笑意迎着我走过来,可是我的心却凉到了谷底,猛然向前一张符箓贴在柳婆婆身上,却在下一刻掉了下来。 “呵呵……小曦,想不想柳婆婆?”柳婆婆阴恻恻的笑着,“马上十二点了,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哆嗦的朝着身后退去,后面就是窗子,这里是九楼,如果我现在跳下去就是死,柳婆婆伸出干枯的手直往我头顶伸,我咬了咬牙背起书包朝着柳婆婆一刀刺去,柳婆婆顿时一震,脸上带着怒气,一巴掌横扫过来将我拍飞,我头晕目眩的看着自己被拍到门口,心里一喜,顾不得难受爬起来就跑去电梯口,柳婆婆从门里追了过来,突然电梯开了,我跑进去踮着脚尖按了按钮,眼见着电梯要关上的时候,突然一只苍老的手横插过来。 下一刻,电梯的缝隙逐渐加大。 我心下一狠,对着伸出来的手横切几刀,快速将书包里的乌龟壳子朝她手上扔去。柳婆婆怪叫一声将手缩了回去,电梯顺利闭合,只是电梯地面上血迹斑斑。 我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心里有些后悔,照片后面说让我十二点来这里,否则老葛会死,可是我现在来了又走了,老葛会不会有事啊…… 突然,余光处看到一双发亮的黑色小皮鞋,我蹭得站起来警惕的看着身后,却见一个比我高出一头的男孩穿着一件格子的衬衣外面套着蓝色红白边的毛衣,脖子上打着个红色的领结,嘴角挂高傲的弧度。 “小哥哥,你刚才……”我哆嗦着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来。 “我什么都没看见。”男孩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忐忑不安的靠在电梯上,眼见着电梯门开了,男孩在电梯门口停下转头看着我:“我家里人从小就告诉我,你遇到的事情都是你应该承担的,不要一味的哭,要学会去承受。” 说完男孩越走越远,我愣住,在电梯门要关上之前,我跑了出去,夜里很凉,我却觉得心里更凉,战战兢兢的走到小区门口心里才安慰了些,走到门口,刚要拿钥匙开门却见地上一个白色的信封。 我心里发颤看向四周,可是除了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心下一横,快速的将门口的白色信封装在书包里,开门悄悄回了房间,此时已经凌晨两点了,我坐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手里拿着白色信封抑制不住的颤抖,刻刀被我攥在手里,上面还有柳婆婆冰冷的血,已经不是很新鲜有些发黑了。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喘着大气将信封打开,又是这一张照片,柳婆婆苍老的脸几乎占了半张照片,另一半……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手! 这手明显是被我用刻刀滑的!咽了口唾沫,将背面翻过来,上面赫然写着:一场美丽的邂逅,陈曦,好玩吗? 我浑身哆嗦起来,将两张照片拿起来比对,两张照片上的人,一个是蒋氏,一个是柳婆婆,两者本来没有联系,如今却因为同样白色信封联系在一起,设计这一切的到底是人是鬼?到底和我有什么仇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无数的问题钻进我脑子里,脑袋生疼,一直坐到三点,我摇了摇头,将两张照片收起来藏好,又将书包里的符箓乌龟壳子都摆放在床上才敢睡觉。 第二天早晨老葛敲我的门:“小曦,都快中午了起来吃饭吧。” “这就出来。”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眯着眼睛换好衣服,老葛只以为我贪睡,却不知道我没睡几个小时,穿上鞋子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却被狠狠的绊了一脚。 “嘶。”膝盖被刮破,睡意散去,眼前一个棕色的箱子,箱子上带着锁,和在机场我们丢失的箱子一模一样,我彻底没了睡意,这的确是装娃娃大哥的箱子,可是我的门是反锁的,窗子也是锁着的,这箱子怎么进来的! “小曦!快点,粥凉了。”老葛催促我。 听到老葛的叫声,我快速的将箱子拽到床铺底下藏好,然后开门走到饭桌前:“好香啊。” 老葛今天精神格外的好:“去去去,先去洗漱,你这个丫头没脏没净的。” 我笑着洗漱完才坐下吃饭,饭桌上老葛说一会带我去弄户口,我喝着粥点头,老葛半晌放下筷子:“小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抬起头笑:“能有什么心事。” 老葛轻咳一声:“小孩子的心事都写在脸上,说罢,到底是什么事。” “这几天累坏了,小曦想睡觉,没睡够。”我左思右想,随便说了个借口,并不打算让老葛担心,后来我想,其实并不是我多么成熟,多么懂事,而是我惧怕失去老葛,唯一的依靠。 吃完饭我和老葛去当地警察局弄了户口,也不知道老葛和警察说了什么,竟然真的给过了户口,弄的警察一愣一愣的倒显得挺尊重的,老葛拿着弄完的户口本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葛晨曦。” “什么事。”我越是回答老葛越是开心。 我无奈的摊手,干脆不去搭理他,老葛兴奋劲过了又开始和我说学校的事情,后来又自说自话的将我的学校定下,老葛高兴我心里也高兴。 晚上老葛接到了电话说是城南有个生意:“小曦你和我去吧,今天倒是可以让你显显身手。” 我点头,对于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我不会放弃,老葛开始检查行李箱,发现少了东西问我是不是拿了,我吐了吐舌头将我的小书包拿给老葛:“我晚上睡觉害怕所以拿过去防身。” 老葛轻笑拿出柜子里锁着的一本书:“把这本书给你,好好看看,上面有符箓的对比图,阵法占卜等等,你现在不需要全都懂,只需要背下来就好。” 我看着和我的手掌宽一样厚的书,叹气,老葛被我的模样都笑了:“这书可是我们师门历代传下来的,每个人都要做出来一些贡献,所以这本阴司典籍非常全,别人想看还看不到呢,既然进了阴司就得有个阴司人的样子!” 第19章 万金油,财运 老葛说着又加上一句:“只是防身。” 我笑着应声说好,等到老葛收拾完东西我们才出发,请老葛的人是一个职业彩民,姓金名鑫,人称万金油,光头流油冒着坏水类型,约老葛的地方也特殊,就在T市内一家彩票店外面。 金鑫接到老葛的电话立马从店里出来,见到老葛眼睛里冒着光:“哎呦,我的葛大师啊,您总算是来了,约了这么多天了,老金我输了十多万了。” 来的路上我听老葛说过,金鑫凭着两块钱一注的彩票愣是在T市市区买了一栋别墅,买了一辆豪车,以前是买什么中什么,现在是买什么输什么,彩票中大奖容易,两块钱两块钱的买彩票,买进去十万可不容易,我不禁咋舌,这万金油职业彩民还真是名不虚传。 “十多万,还真能输。”老葛一听也笑了。 “可不是。”金鑫也没了继续买彩票的心思,约着我和老葛去饭店吃着饭聊。 老葛摆手说免了,金鑫全身土豪金,我能感觉的出来老葛并不喜欢他这个人。 金鑫被老葛拒绝了这才打消了吃饭的念头,我和老葛直接跟着去了他的家,屋子里的装修很豪华,红木的家具上摆着招财猫,鱼缸里养着金龙鱼。 我和老葛瞅着屋里相视一笑,万金油金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都信,有钱就行,葛大师,我和您说,还真是运的问题。” 说到运,金鑫叹了口气,将我们领到二楼的一间房间,房间大概有二十平米大,只摆着一个红木大案子,案子上摆着一只乌龟,乌龟前面摆着生肉,案子两边点着香,老葛吸气:“这香贵啊,真舍得下本。” 万金油没了笑意:“可不是舍得,这乌龟可是万年的乌龟作古的尸体,有名望的人给浸了佛光,说我佛保佑可以财源滚滚,我叫金鑫,四个金,我出生那会儿算命的就说我以后是个有钱的,只是一直发些小钱的财,因缘巧合通过朋友才得了这乌龟,还别说,自从得了这乌龟之后我真的是财源广进,只是这毕竟是乌龟的尸体,尤其是眼睛腐朽的厉害,我用重金买了黑宝石镶嵌在乌龟的眼睛上,还特意去庙里祈福,可是自从那之后我就开始走背字。” 没等老葛问,万金油沉了脸:“我倒不是在乎我这些钱,虽然彩民都有瘾,可是我每天买一点怎么输也不会输完,大不了就戒了,只是我之前有一群兄弟是和我混的,我买什么他们就买什么,如今也混的不错,如今我走背字儿,以前金哥金哥喊我的人都走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可是越试越绝望,就是一个字:输!葛大师,您说我这是什么情况,能不能给聚聚财运?” 老葛听完笑了:“财运是天生带的,说白了就是人的命运,你说你命里带财,那就是你的命,现在没了如果不是外力因素我破解不了,如果我能聚财运,我还能在这呆着?” 万金油一听点头说是,搓着手踌躇着:“您给瞧瞧吧,要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就认了。” 老葛点头,拉着我往案子边上走,乌龟大约有半米长宽,我没见过万年的乌龟,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大小,走到近处才发现黑宝石的眼睛,锃亮给人阴恻恻的感觉,我躲在老葛身后,却觉得乌龟的眼睛透过老葛也能盯着我,毛孔倒竖的感觉。 老葛敲了敲乌龟的壳子笑了:“你在哪买的乌龟?说是浸了佛光的?” 万金油点头:“朋友托关系买的,怎么有问题?” 老葛将乌龟抱起来掂着重量,脸色憋得通红:“很重,可是谁也没说重就是万年的乌龟,我敢肯定这不是佛光浸过的乌龟,你被骗了。” 万金油连忙摆手认定绝对不可能,说当时的朋友虽然现在不联系了,但是人品还是有保证的,老葛问他这乌龟花了多少钱,万金油伸出五个手指:“五十万。” 老葛不屑的看着万金油:“我看你脑袋满脑子都是彩票了,如果真的有万年的乌龟尸体,肯定不止这个价位,更何况还是浸过佛光的。” 万金油依然持怀疑的态度,老葛伸手在万金油惊恐的表情下将乌龟搬下来翻着放在地上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对着乌龟的四肢使劲就是一刀。 “葛大师!”万金油哀嚎,“这可使不得啊。” 老葛哪里管他那一套继续割着,不一会一股子白粉掉了下来,竟然是石膏粉。 万金油也傻了眼,憋了半天看着老葛的目光灼热了,说算是彻底服了,而我是在老葛能顺利接近乌龟的时候就已经断定这东西是假的了,我没有忘记在香店的时候老葛脸色苍白几乎丢了性命,对于佛陀菩萨,老葛就是最佳的检验器。 得到了万金油的信服老葛皱紧了眉头,环视着屋子摇了摇头:“你屋子里很正常,这乌龟以后不用供了,我虽然对命理这一块还真不是很懂,但大概知道一个人的命运除非是遇到了重大的事件否则不会改变。” “葛大师你的意思是我命里还是带财的?”万金油脸上有了笑意。 老葛摆手:“不确定,我记得你说你去庙里祈福了?” 万金油闻言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字签,塑封着保护的很好:“祈福了,这就是我求来的签,是上上签,当时大师就说了我为乌龟添了慧眼,一定能财源广进,求了签也证明如此,庙里的师父让我将签保留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老葛将上上签拿在手里,一根七八厘米长一厘米宽的纸签,被万金油塑封起来很有派头,上面的确写着上上签三个字,签头飘红。 “嘶!”老葛倒吸一口凉气,拿着签的手颤抖起来,好一会才平息。 万金油见老葛的反应害了怕:“葛大师这签有问题?” 老葛喘了一口大气:“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有问题啊,这是要你的命啊。” 不仅是万金油,连我都惊讶了,一个小小的签就能要人的命? 老葛拿着签仔细的解说着,原来正常的签,签头的红色和上上签三个字只需要离着两厘米左右即可,万万不可达到三厘米,这签头和字距离三厘米的签都是给死人求的签,老葛说庙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常识,这签又是万金油给自己求的,求得死人签之后是要破运的,运气破坏完了就开始破命。 万金油额头豆大的汗往下掉,肥腻的手抓住老葛的胳膊:“葛大师,你救救我,我有钱,十万够不够,二十万?” 老葛伸出五个手指:“五十万。” 我睁大了眼睛,嘴里生津感觉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五十万,做一场生意就能五十万吗?我眼睛冒亮光。 老葛摸了摸我的头,看向万金油:“我要的价格一点都不贵,你这场法事做下来是要担因果的,更何况你金鑫能花五十万买个石膏,不能花五十万救你自己的命?” 万金油一咬牙一跺脚:“成交,葛大师,您看什么时候帮我?还有我这运是不是被破光了?” 老葛摇头:“我现在就可以准备法事,只是法事之后你的运数还在不在我就不能确定了,你现在想好,老葛我今天作法事是保你的命,不是保你的运,做不做随你。” “做做做,还是命重要。”万金油脸上冒着汗,脸上带着哀求。 第20章 破运签,法事 老葛闻言让万金油拿来自己的贴身衣服,作法的地方就选在了这间屋子,老葛将行李箱打开:“小曦,拿出四个乌龟壳子,然后分别摆在四个角落,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我暗忖,心里有了门道,只是出门的时候老葛倒是提到过让我动手,如今真的动手还是有些紧张,我听话的将四个乌龟盖子放在屋子的四个角落:“这叫四象。” 老葛点头:“接下来呢?” 我小心翼翼的拿出八个青铜铃分别摆在八卦的八个方位,紧接着又用阵旗摆在内圈看向老葛:“四象生八卦,后面就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今天我教你四象生八卦的作用,乌龟壳子有驱邪去煞的作用,像是一般的屋子都有煞气,称之为角煞。”老葛蹲下身子从行李箱里将他一会要用的东西全都拿出来,“记得前几天我和你说化角煞的方法被打断了,角煞指的是建筑物的煞气,如今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边边角角的,乌龟壳就能化解,这是有出处的,我们利用龟壳和古铜钱占卜化煞一说是从周易六爻钱衍生而来,这东西天罡地正的,我们阴司可学不来,不过是后来改了很多,作用发挥的更大更广。” 老葛手里拿着一摞铜钱,走到房间的四个角落,在每个乌龟壳子里塞了一枚,又在屋子的正中间也放了一枚:“这就叫做五角化煞,一般的法事由四象镇守就够了,今天的法事是要破解死人运签的,来不得一点马虎,一点煞气都不能有,所以要用上最简单的五角化煞。” 提到死人运签,我心里紧张:“老葛,真的要担因果吗,我不想让你担因果,我们能不能不赚这钱?” 老葛突然笑了:“傻丫头,什么担因果,不过就是破解一下而已。” 我瞪大了眼睛:“你在骗他?” 老葛笑了:“干咱们这行赚钱,一靠本事,二靠忽悠,只要你说得出来,对方相信就可以,当然你必须帮人解决了问题才不算真的坑,至于钱嘛,老葛我也不是经常多要,只是这万金油人傻钱多的,竟然用五十万买了个王八石膏,我要是不要他五十万岂不是还不如王八石膏值钱?” 听着老葛的话,我竟无言以对。 又等了一会,万金油才来,手上抱着秋衣秋裤内裤,还不止一件拿来让老葛挑,我看着老葛黑沉沉的脸,瞬间觉得要万金油五十万一点都不多,这种人还真是人傻……钱多…… 老葛挑了一件秋衣放在八卦阵的正中间,也就是中间那一枚铜钱的上面,紧接着就在地上摆了香炉,拿起六柱香,连纸带子都没拆开直接烧了,六柱香燃烧起高高的火焰,随后老葛迎着火焰对着站在他旁边的万金油一吹,那火立刻离的万金油的脸老近,我以为万金油会吓得连忙倒退,没成想他竟然就呆愣在那里不动弹,等到香燃尽,万金油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我走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没有任何反应。 “正在自主破签,还别说这金鑫命还是好的,竟然自动的闭上眼睛在破签。”老葛将万金油的上上签,从中间用刀片滑开,一张轻软的纸签落入老葛手里,老葛点了火柴燃烧殆尽,随后握着一抹灰掺和进了之前的香火灰烬,混合在手上朝着万金油脸上一抹,剩下的全都倒在了他的贴身衣服上,拿起衣服老葛念叨:“破运涨运,天可立道,阴司人葛天为金鑫求运,此人命运受阻,威胁生命,仅求性命无忧。” 老葛说完虔诚的对着正中间的铜钱弯腰鞠躬,下一刻,万金油睁开了眼睛,真是此时他全脸黢黑,睁着黑白的眼睛,露出小白牙在笑,让人忍俊不禁。 “谢谢葛大师。”万金油笑着,“刚才我还看着香火没烧完了,再醒来法事都做完了,葛大师,中间我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您本事真厉害。” 万金油也是懂些门道知道刚才是什么情况,老葛被万金油这一顿马屁拍的也乐了:“得了,这场灾难也就过去了,这沾了灰的贴身衣物你穿七天,七天之后找个空旷的地方将这衣服烧了,默念七遍鬼神莫怪,转身便走,记住双手必须是紧紧蜷着的,切不可有勾着手指之类的动作。” “记住了,记住了!”万金油认真的记着。 老葛继续说:“别着急,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你回来的路上切莫回头,如果有人和你搭讪,记住千万不要说话,即使有人拦着你,你也要绕过那个人走。” “如果是熟人呢?”老葛说的话的确瘆人,万金油撞着胆子问。 老葛摇头:“任何人都不要说话,你必须是步行走回家的,不能坐车。” 万金油神色严肃脸色煞白,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着老葛千恩万谢,最后给老葛银行卡转了账,供爷爷一样将老葛送走了。 到了家,老葛是高兴坏了,说这两天已经进账一百万了,我咂舌,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富二代,打趣着又和老葛说了几句,吃完饭才回了房间,床铺底下的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床上,刚才那种轻松的心情瞬间不见。 我攥紧了拳头,走过去一阵颤抖,环顾屋子四周,窗户依然是紧紧的关着,战战兢兢的走到床边,细细的打量着箱子,之前还锁着的箱子,如今已经打开了,锁不翼而飞,我咽了口唾沫,慢慢的将手伸过去掀开盖子,箱子里一股子潮潮的味道扑面而来,再凑过去却发现箱子里空空如也,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长舒一口气瘫软的坐在床上,心里认定这是一场捉弄,从照片开始,再到箱子全都是捉弄,可是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管这场阴谋背后的是人是鬼,我的家人都死了,唯独我还活着,难道真的是我命好,所以每次都能躲过灾难?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将箱子从床上拽到了床下边,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脑袋里很杂乱,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有了睡意。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我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只听门吱得一声开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站在门边不再动弹,只是我能非常清晰的看到他手里摆弄着娃娃大哥,瞬间汗毛倒竖,却在下一刻听到他磁性的声音:“有遗言吗?有遗言可以告诉我!” “啊!”我猛地坐起来,大汗淋漓,看到屋里亮着的台灯,不再是刚才的黑暗才确定是梦。 我坐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说什么也不敢再睡,脑里这些日子的事情来回往复的过电影,随后睁开眼睛心里倒是平息了不少,紧接着从床头柜里将收到的两张照片取了出来,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再次看到柳婆婆和蒋氏的脸还是心里一梗。 我现在可以肯定控制柳婆婆和蒋氏的是相同的人或者鬼,毕竟事情很诡异,而两张照片背后都有字迹,想到这里,我下床走到箱子旁边蹲下,仔细的检查着里面,果然在紧贴着箱子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信封,不过却被胶带贴在了箱子侧面。 我忐忑的将信封取出来打开,又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内容竟然是我的卧室,卧室里的床上放着箱子,就是我今天进屋子时候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想到这里手不可抑制的抖,我咬了咬牙将照片翻了过来,瞬时间心跳到了嗓子眼,只见背后赫然四个大字:七日索命。 第21章 七日索命,再回木屋 看着七日索命这四个字顿时心里漏跳了半拍,一时间没了计较,本来不想告诉老葛的,可是如今的事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手里的三张照片明明很轻,却在我手里一张一张的掉在床上,浑身发软,我一咬牙走到老葛门口,可是这件事情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现在告诉老葛,会不会让老葛也陷入危险之中,在门口徘徊了半晌,终究没有拍门。 回到卧室,战战兢兢的将三张照片藏好警惕的看向四周,直到困到不行才睡着。 第二天早晨老葛看着我的黑眼圈问我是不是没有睡好:“今天好好在家休息休息,我打算去重区一趟。” 我听到老葛要走,顿时惊了,有了七日索命的威胁,我怎么敢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我也想去。” 老葛给我夹了一筷子凉菜:“多吃点蔬菜,这一两日还走不了的,老葛我还有一个生意没做,你要是想去老葛肯定带你。”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做生意前夕老葛都在家里陪着我,顺便教我一些阴司的东西。 说来也奇怪,除了那天晚上看到的第三张照片,几天下来竟然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老葛去做了他说的生意,第六天早晨才回来的,休息了一天,转眼到了第七天。 “小曦,收拾收拾,我们去重区。”老葛在屋子里收拾行李,神色凝重。 我心里本来是忐忑期待的,希望第七天安然无恙的过去,却被老葛的一句话引的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明天再去不行吗?” “你前几天不是还一直问什么时候去重区吗?”老葛将行礼箱合上,“是不是怕了?别害怕,有老葛我在呢!” 见老葛这么说,我只能点头说好,开车从家里到重区花费了三个小时,中午十二点本该是艳阳的天气,却突然乌云密布,响起滚滚闷雷。 四周没有人,路过的车辆可能因为天气的变化开的很急,也没见灰袍老者的身影,老葛依旧将车停在了公路边上靠近河流边上:“最近的天气多雨,没带伞,我们得抓紧往里面走,不然很可能浇成落汤鸡了。” 下了车就看到了蜿蜒的河流,河水势渐长,也是要下雨的迹象,快步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突然霹雳一声,开始掉下豆大的雨点。 老葛嘬了牙话看着行李箱发愁:“这样非得生病不可,还有这些法器都不能沾水,我们去之前的木屋躲一下吧。” 听到法器沾水会失效,我勉强的点了头,老葛知道我害怕一路安慰我,将近跑了十分钟才到了小木屋,里面漆黑一片,老葛熟门熟路的刚将蜡烛点上,不一会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吱呀……吱呀……”木头屋子有些潮意,外面风很大,吹到门上窗子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我不由自主的朝着老葛靠近坐在他身边不敢动弹。 “小曦,你不是一直好奇你二叔是怎么死的吗?”老葛坐在沙发上像是要打发时间一般说出这句话,却成功的吸引住我的注意力。 我端坐好,瞪着眼睛:“想知道!” 老葛悠悠的看向以前放置二叔棺材的房间,脸上露出了笑容:“先不说你二叔怎么死的,你了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二叔吗?”我回忆着,“二叔很喜欢我,总是抱着我哄我,还会给我留很多好吃的,重区里别的孩子都很羡慕我。” “你二叔确实是心眼好,他是与众不同的。”老葛笑了,“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老陈送去边疆戍守过历练,那里冷啊,天干地冻的,晚上冻得据说都睡不着觉,可是这孩子竟然坚持下来了,那一年他16,戍守了两年回来了,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当时边疆出现了一件怪异的事情,士兵们一个个都离奇死亡,找不到凶手,只是死相恐怖不是自然死亡,他回家之后和老陈说,老陈一时间没把住嘴瘾,就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那小子,后来这件事被隐匿了起来没了消息,可是没想到你二叔竟然相信了老陈的话,而且对阴司有了兴趣。” “士兵是被鬼折磨死的吗?”我好奇的问。 老葛说差不多:“具体的事情就不说了,毕竟已经过去了,你二叔因为这件事求着老陈学阴司的本事,老陈当年选择留在重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不会让家里的孩子入阴司重蹈覆辙,后来这小子犟不过老陈竟然逃出重区找到了我,说要拜我为师,我当时立马给老陈去了电话,你猜老陈怎么说。” 我摇头说不知道,老葛叹气:“老陈说,一定不要让你二叔入阴司,不然会有不测。” “爷爷怎么知道?”我手心潮湿。 老葛看了我一眼:“我和你说过你爷爷不是个简单的人,我们虽然是师兄弟,但是侧重点不一样,当年我是和师父从头学到尾学的都是阴司事,可是老陈不一样,他十二岁的时候失踪过两年,再回来的时候平安无恙,他偷偷告诉我将他掳走的没有打骂他虐待他,而是细心教了他一些命理的东西,奇怪的是我问他那人在哪里,老陈竟然说不曾见到过那个人的脸,也不知道怎么去的,更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这么神秘?”我觉得不可思。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后来老陈倒是和我说了一些命理的东西,不然我也不能顺利的解决万金油的问题,所以当时老陈说不让你二叔入阴司的事情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忌惮的。”老葛说,“只是当时你二叔是打了铺盖卷来我家门口的,如果我不教他这孩子就在门口睡,我记得也是一个瓢泼大雨的晚上,我心软了。” “你不该心软,也许爷爷说的是对的。”我对于二叔的离世心里发痛。 老葛摸了摸我的脑袋:“老葛心软可不是因为怕你二叔淋雨病了,好歹他也是在边疆戍守过的孩子,虽然只是安排历练,可是该经历的恶劣环境都经历了淋点雨没什么,我之所以心软是因为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老葛顿了一下继续说:“他问,什么样才算是快乐?我当时看着他坚定的眼睛,被他打动了,我好像在那小子眼中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什么是快乐,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虽死无憾,人的一生很短暂,及时行乐。” 我默默听着,原来当时虽然老葛心软了选择了教二叔阴司事,却并没有让二叔进入阴司,成为真正的阴司人,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有一次老葛出去做生意回来竟然发觉了二叔的变化,二叔行踪隐秘,有一次拦了家里的电话替老葛出去做生意,也是因为这一次被老葛才发现,一调查才知道二叔已经入了阴司。 “当时我很愤怒,问他到底是谁帮他入的阴司,他宁死不说,说不能出卖别人。”老葛叹气,“我想着既然已经入了阴司,那就好好教他吧,于是和老陈那里打了招呼。” “爷爷一定很生气。”我脑子里甚至可以想象出来爷爷发飙的y样子。 老葛却摇头:“你猜错了,老陈什么都没说,出乎我意料的淡定,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他,说人命天注定,躲不过就好好应对,我觉得有道理,日子过得还算顺利,直到上一次他出去做法事,再也没有回来了。” 我紧张的问老葛二叔做的是什么样的法事,老葛说那次的法事很简单,做完法事才失踪的,如果不是老葛打电话问那家人二叔怎么还不回来,就不会知道二叔失踪的消息,当时知道的时候就想着再等几天的,没想到二叔没等到却等到了我。 吱呀……老葛话音刚落,门突然开了,紧接着呜呜的风声灌了进来,老葛起身去关门。 突然!在老葛转身的瞬间,一只苍白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一股子寒气透着肩膀往身子里钻。 我脸上瞬间冰凉,猛地回头却见什么都没有,我慌张的站起来,看向门口的老葛却发现没了踪影。 “老葛?”我轻声喊着,环顾四周一看,刚才被风吹开的门已然关上了,但以前摆放棺材的房间却开了,我快速的将刻刀摘下来放在手里,慢悠悠的一边喊着老葛一边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到了门边发现老葛正背对着我看着墙上的一张蒙着白布的相框,我快步走了过去抓住老葛的袖子:“老葛我刚才看到了一只手,我害怕。” 老葛没有说话只是回手抓住我的手,冰冷的触感传到我的手上,我将右手放在嘴边哈气试图给老葛温暖,这屋子是有些冷,墙上有个木窗子,外面风很大,木窗子又不严实,风就顺着木窗子透过来。 想着,风却越发的大了……突然窗子被猛地吹开,相框上的白布被吹掉下来,我将手从老葛手中褪去走到窗户边将窗子关上,眼睛朝着掉了白布的照片上看去,心中一抖,照片上的人正是二叔,与二叔棺材头上摆着的黑白照片一模一样,只是照片的两个上角有两张模模糊糊的人脸。 我越过老葛仔细看去,只见一张年轻貌美,一张满脸皱纹。 “骇!”我吓得连忙倒退,我绝对不会看错蒋氏和柳婆婆的脸,七日索命四个字顿时充斥着我的脑子,吓得我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脸色惨白的回头看向老葛,“老葛!” “啊!”脚上像是坠了千斤坠,老葛此时依旧是面冲着画像,只是一动不动看着我,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眉眼间带着怨毒的冷漠,七窍流血,血滴答滴答的滴道地上。 “七日索命,还记得吗?”老葛笑着,迈着步子朝我走来。 我吓得拔腿就跑,老葛迅速却快速要将门口挡住,我狠了狠心,拿起刻刀对着老葛威胁,老葛忌惮的退后,我向左向右的忽悠着老葛,趁机钻了出门去,迅速的跑到行礼箱旁打开箱子,翻出一堆符箓。 立刻转头没有任何缓和朝着向我走来的老葛贴了过去,这些日子经过老葛的训练我已经知道什么是能定住鬼的符箓,什么是对鬼有所损伤的,老葛被符箓贴上的瞬间定住了,一动不动,脸色惨白的看着我,眼中不仅仅有愤怒和瘆人的血迹还有痛哭的挣扎。 “老葛,我是小曦啊!”看着老葛现在的样子,心里焦急大痛。 第22章 葬老葛,信件 老葛嘴里咕噜噜的发出怪调,此时被定鬼符定住身子不能动弹,手指蜷缩着在抠着手里,连忙走过去扒开老葛的右手,一股子血腥味攥紧鼻子里,手心竟然被老葛抠破了,里面流出来的血泛着黑。 “老葛。”我心里发慌,此时没了计较呆愣在原地,手里拿着刻刀无措,这刻刀可以杀鬼,但是老葛不是鬼,想着就是一愣,被鬼附身这个念头一下子钻到我脑子里。 灵机一动,快步在屋子四个角放了四个乌龟壳子,又乌龟壳子内圈摆了八卦阵,紧接着像老葛在蒋家摆的阵法一般将铜钱和符箓红纸绑在一起,一头连接着八卦阵,另一端一直引到另一间放着照片的屋子里,此时也不想着害怕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葛不能有事! 做好这一切,跑回到客厅,想着老葛教我的引魂的咒语,嘴里念叨着:“魂藏他体,天道难容,万物般若,速速显形!” 只见那和符箓红纸绑在一起的铜钱,像塔罗牌一般一个一个的倒下去,紧接着老葛身上的符箓掉了下来,符箓贴鬼不贴人,我心中先是一高兴随后紧张起来,快步跑到有照片的屋子,屋子里有我之前摆的八卦阵,既然是引魂就要能困住鬼的阵法,此时一个男人背对着我,身材挺拔,短发,从宽厚的肩膀可以看出很年轻。 “你到底是谁!”我鼓着胆子大声痛喝眼前被困在八卦阵里的鬼。 “七日索命,你今天必死!”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和多次出现在我梦里把玩着娃娃大哥的男声如出一辙。 我忍不住后退,浑身颤抖起来:“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 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来,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嘴唇微薄,勾着不高傲的弧度。 我身上依旧颤抖,只是此时的颤抖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突然背后一阵冷风,手里的刻刀消失不见,老葛从我旁边窜过去,一边朝着男鬼冲去,一边大喊:“小曦,快躲开,跑!” 我怔住,眼见着老葛快要到了八卦阵边上,那男鬼突然破阵而出,阵法竟然对他没有用处!我惊愣了,一时间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男鬼伸手朝着老葛一挥,手明明还没碰到老葛,老葛就被拍在墙上,掉落,一口闷血吐了出来,脸色逼得通红,我怒火中烧,快步跑过去拿起地上的刻刀,对着男鬼大喝:“天有道,地有常,鬼魂无常,魂飞魄散!” 咒语念得响亮,男鬼却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慢慢伸出手,这刻刀竟然对他一点用的没有,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犹如神抵! “小曦,快跑!”老葛艰难的爬起来就往男鬼身上撞,却不料穿过男鬼的阴魂扑了空,男鬼脸上带着愠怒对着老葛又是一挥,老葛瞬间被掀翻! 我瞪大了眼睛,拿着刻刀越握越紧,突然一阵疼意,手被刻刀割破了,鲜血将刻刀包围住,紧接着刻刀开始震动,随着男鬼朝我走来刻刀震动的越发的厉害,几乎从我手里脱离,我死死的抓着不放,就在我以为我和老葛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的时候。 一抹青色的影子从刻刀中飘了出来,一身青色长跑,头发挽起,扎这玉冠,活脱脱的一个古人,我看呆了,只见他朝着不断接近的男鬼伸手一抓,男鬼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忌惮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色身影:“你是谁?” 青色身影不说话,伸手就是对着男鬼一会,男鬼的魂几乎透明了,朝着窗子钻了出去。 “你……是谁?”我好奇的问,“谢谢你救了我。” 青色身影也不转过头来,也不说话,只是身影成雾状散开,钻到了刻刀里,下一刻那本来让血染红的刻刀竟然快速的吞噬着我的血,青色的刀身再次裸露。 “阴司人葛晨曦,如今你已经成了一名真正的阴司人。”我惊愣之下,脑海里出现了一道磁性的声音。 我虽然惊讶,但是此时老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哪里有心思去听这些,赶忙跑到老葛身边轻轻摇晃,半晌老葛才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说自己不行了。 “老葛,你坚持住。”我小胳膊小腿的拉扯了半天也不见老葛起来。 渐渐的雨停了,老葛嘴唇苍白,地上是他吐了的血,我不明白,只丢了这么一口血就能够致命吗?老葛抓住我的手,冰冷的触感让我蹩着哭声:“小……小曦,将我火化……骨灰和你……二……叔,咳咳,葬在一起。” 说完老葛陡然闭上了眼睛,握在我手上的手也耷拉在地上,我当时整个人都蒙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嚎啕大哭。 哭得倦了,拿火柴点了老葛的衣服,老葛说过死后不火化那是要化鬼的,尤其是老葛这种横死的,七日索命,我还活着,老葛却死了,这个时候我只以为老葛是被打到吐血死的,后来才知道真正让老葛致命的是那男鬼打进老葛身上的阴气,而如果我通晓阴司事,没准老葛就不会死。 不过这都是命,七岁的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和胆量将老葛的骨灰葬在二叔棺材旁边,步履沉着的走了出去,到了路边扭头看向重区的位置,耳边又想起爷爷说的那句再也不要回来,我攥紧了拳头,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咽不下这口气! 我拉着老葛的行李,拿着老葛口袋里的钱打车回了T市,每天过的魂不守舍的,也忘记了什么叫害怕,三张照片被我用大头钉按在墙上,每天都要看上几眼,老葛留下来的钱很多,多到令人发指,直到老葛去世的第三个月我才知道这件事。 那天,突然门响了,这段时间家里来了许多电话,无一不是找老葛做法事的,敲门还是第一次。 “谁啊?”我站在门口,神色恹恹的问。 “是小曦吗?开门,我是你虎叔。”中气十足的声音钻了进来。 虎叔?我没听过,不过还是开了门,眼光从门直直的照进来,我不由得退后一步遮住眼睛,适应了一下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啧啧,赶快去换衣服,跟我走。” 我站在门口不回应,准确的说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谁知虎叔竟然啐了一口唾沫:“尼玛,我还能骗你不成?” 虎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昨天收到的,你看看。” 我将信将疑的拿过信件拆开是发黄的信纸,开头写着:小曦,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已经死了,大概老葛那家伙也死了吧。 我没有想到过这封信竟然会是爷爷写的,视线渐渐模糊,不争气的哭了,这三个月以来,我除了每个星期去买一些速冻的食物几乎不出门,老葛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曾经听爷爷说过一句话,天下之大无处容身,老葛死后我就是这种感觉,世界上这么多人,谁和我都没有关系举目无亲,我每天的必做的事情就成了看着那三张照片苦修老葛留给我的那本书,如今已经死记硬背的背下了四分之一,男鬼也没有再次出现在现实和梦里,柳婆婆和蒋氏以及娃娃大哥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我心里的火气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平息,反而越烧越大,祸害死我所有的家人就消失了?绝不可能这么,在老葛死的那天我就发誓,是人,血债血偿,是鬼,魂飞魄散! 第23章 痞子英雄,虎叔 虎叔看到我这副样子吹起了口哨,活脱脱的流氓痞子:“呦,怎么还哭了,这信里写了什么,我可没偷看过,陈老给我的信不是这一封。” 我不乐意的白了他一眼,最后将信件摆在他面前,两人一起往下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刻刀一定在你手里,爷爷临死的时候一定和你说了这把刻刀是普通的刻刀,其实这把刻刀是我师父传下来的,叫做城隍刀,凡事阴司人都能用的了这把刀,这把刻刀的力量爷爷一直没有摸透,而爷爷现在和你这么说,是因为一切都应了命,我死了,老葛死了,你唯一能相信的人就只有给你送信的人,你八字轻,好好留着这把刀,好好活着,爷爷希望你平安快乐,即使你发现了仇人也不要报仇。” 我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虎叔刚才玩世不恭的声音抖了:“陈老竟然真的死了,走吧小曦,以后虎叔养你。” 对于虎叔的落寞我理解不了,正如同他不能理会我心里的迷茫,最后听爷爷的话收拾东西和虎叔离开,只是我没有想到虎叔住的这么远,地大物博的东三省,长春,虎叔说那里虽然叫长春,但可真是冷。 火车上虎叔不停的问关于爷爷的事情,我一一说来,可是虎叔却对于我口中的蒋氏,柳婆婆还有梦中的男鬼保持怀疑态度,说了两次要带我去看精神医生,我最后缄口不言,看来虎叔并不是阴司中的人,单纯只是爷爷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安全归宿。 我除了带了我自己和虎叔走,还带了老葛的行礼箱以及那本厚厚的阴司书和三张照片,另外在行礼箱里我还装上了在小木屋里破碎的娃娃大哥残骸,虎叔说他生活在东北,从小到大就听说过五家仙,出马仙,可这些在他心中都是鬼力乱神的东西,劝我不要相信。 我说我留着这些只是为了留个念想,虎叔点头没说什么,嘴里嚼着泡泡糖一会吹起一个泡,三四十岁的人了,痞子一个,可是接下来的谈话却让我瞋目结舌,虎叔竟然是个警察,尼玛,还是个队长……人民警察神圣的形象瞬间在我心中大打折扣。 火车上漫漫长途,我手里揪着脖子上的刻刀,看着火车呼啸而过的景色,觉得渐渐远离了故乡,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而我才七岁,这无疑是一场噩梦,别的小朋友可能才刚刚进入学校上学开始了美好的童年,而我……我不是抱怨,而是无奈这个世界让我过早的见过了残酷。 虎叔似乎耐不住寂寞半晌开口搭话:“小曦,你这个刻刀是不是陈老的?” 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虎叔知道这把刻刀?” 听我问话,虎叔咧嘴一笑,满脸的肥肉微微抖着,开了话匣子:“这事儿还得从东三省沦陷开始说起!” 只要是关于爷爷的事情我都有兴趣听,也就不觉得这段对话太过冗长了,虎叔说,他认识爷爷不过是七年前的事情,那一年虎叔才二十八岁,虎叔的父亲死了,爷爷是来奔丧的。 说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是虎叔的父亲和爷爷有关系,虎叔的父亲叫孟山,抗日的时候爷爷曾经是孟山老先生的部下,在东三省沦陷时候结缘,孟山老先生是个武夫雅痞,喜欢文玩字画,当初收集了不少,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差点被批斗,当时是爷爷帮着解了围,想起了以前的情谊,两个人成了至交,初见虎叔也是在孟山老先生的葬礼上,当时虎叔28岁,清楚的记得孟山老先生的遗言,说是欠爷爷一个人情。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陈老,却相见恨晚,我和父亲的脾气很像,都是大家口中的怪人,但是陈老去总能发现我身上的发光点,听说我在警队费力将我调到了刑警,我才开始崭露头角,有了今天的成就,临走的时候曾经和我提过一次,如果他遭遇不测恐怕有事情麻烦我,可是我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孟虎我心里难受。”虎叔说着开始哽咽,“有些人只要见一次,就是知交,我和陈老算是忘年交。” 我听着,心里久久难以平静,却对虎叔肃然起敬,一个玩世不恭外表下藏着一颗炽热心个一个聪明的头脑,难怪爷爷放心将我交给他。 到了九台市才辗转到了虎叔的家长春,遍地的村落,虎叔说有能力去买好房子可还是觉得老房子住的舒坦,让我别介意,我带着笑意摇头,心里却觉得虎叔暖心,我只是个孤儿,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虎叔住的村子叫长平村,夏天相比于T市的温度,长春明显凉快很多,村子里也很热闹,不少人围着台子看二人转,看到虎叔亲切的叫声虎子,又问我是谁,虎叔说我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 虎叔家是个干净的小院落,正好两间房子,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虎叔到现在也没有娶妻,至于原因一是工作太忙,二是因为没有喜欢的,虎叔自嘲的笑,天天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去找,终身大事又不愿意将就,这话说的也对。 后来虎叔帮我安排了户籍,让我上了学,接触下来才知道虎叔真的忙,而且在当地口碑很好,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痞子英雄。 我听着觉得又好笑又骄傲,虎叔不在的时候我就研究老葛留下来的东西,几年下来总算是能背的滚瓜乱熟,不过就在我以为这一生都无缘那些诡异的事情的时候,却因为虎叔无端入狱的一起案子让我重新回到了这场漩涡。 那一年18岁,高考结束我瞒着虎叔报了帝都的大学,目的就是为了回去寻找凶手,却不料通知书刚刚下来得第三天,虎叔去执行任务入狱了,电话里说是因为他涉嫌杀人。 我当时就蒙了,仔细了解了案子情况才知道,虎叔在调查案子的时候曾经和证人独处一室,等到在有人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证人死了,正看到虎叔开枪的一幕,证人额头正中一枪,虎叔一开始也不反驳,不解释,直到进入了狱中几个小时后才开始反口说人不是他杀的。 我听到消息,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屁股在凳子上坐不住了,拔腿就往门外走,已经晚上是十一点多了,按理说是不能探视的,可是虎叔和警局里的人这么多年同事,法理不外乎人情,我关了大门就往村外面走,此时是冬天,东北的冷,冷得透彻,我带上帽子哈出来的气成了白的,村子里有的人家点着灯泡子,我紧了紧衣服,借着光和月色赶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终于到了警局。 “哎呦小曦你总算是来了。”在门口接应我的刑警叫丁凯,是虎叔一手带出来的土地,从实习的时候就跟着虎叔,如今才刚毕业转了正,对虎叔的感情不比我少,脸色稍稍能看得出稚嫩,此时额头上都是汗,眼圈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刚喊了我的名字,又要哽咽,“我不相信师父杀人了。” “不相信就告呗,哭什么,丧气!”我没好气打了一下丁凯的脑袋,“快带我进去。” 丁凯见状连忙擦了眼泪:“你一会可别哭,师父……师父他现在。” “哎呀,废个屁鸭子的话,利索点。”爷爷本身就是个爽利性子的人,再加上我跟着虎叔长大,一股子彪悍的痞子气学了个十成十,骨子里也沾染上不少,虽然丁凯比我大五岁,但是每次见了我总是和老鼠见了猫一样,听我这么说讪讪的裂开了嘴拉着我往里面走去。 第24章 梦中杀人,鬼压床 警局里仅有几个值班的警察,看到我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是刑警队副队长,叫张冲,身量不高,一百八十斤,虎叔喝醉了酒之后最爱吐槽张冲和他的体重,明明只比张冲重二十斤,可面积竟然是张冲的两倍,以至于每次一看到张冲我就想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这么能藏肉,只是今天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虎叔到底什么情况。” 张冲环顾四周,让我靠近一点,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看到他杀人的是我徒弟,现在在里面露口供,事情非常棘手,当时我质问虎哥,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他一副不屑的样子说是他杀的又怎么样,当时大家都听到了。” “怎么可能!他疯了吗?”我心里蹭蹭的涨着怒意,“不是说他反驳了吗?既然反驳为什么要承认?” 丁凯一听我提到这里,带着哭音:“可不是么,师父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对着丁凯的脑袋就是一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张冲连忙拦我:“你就知道欺负丁凯,小曦我们都知道你急,丁凯从实习开始就一直跟着虎子,我二十三岁进入警局,跟了虎哥也是有十个年头了,他的为人我们都清楚,虽然表面上不像个好人,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热心肠,人品好的没话说,虎哥家里条件好,出身也好,可是从来不张扬,我母亲得病做手术钱都是虎哥给掏的,虎哥他……我……” 张冲越说越哽咽:“得了,进去看看吧,反正啊,这次虎哥反复无常的话,再加上目击证人,这次真的是……” 我没了听的心思,拉扯着丁凯让他赶快带我去见虎叔,虎叔被关在观察室里,说时过些日子在没有证据就要送去监狱了,进了监狱再出来可不容易,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看到满是铁栏杆的观察室里头发乱糟糟,蹲在地上抽烟的虎叔,心拧着劲儿的发酸:“虎叔。” “小曦来了……”虎叔抬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吐了一口烟圈,“让虎叔好好看看你,过些日子就要进大牢了。” 我不习惯虎叔的煽情,眼泪就要往下掉,胡乱的擦了一把走到铁窗边上:“到底怎么回事儿?” 说话的功夫丁凯和张冲也进来了,别的刑警守在门外。 虎叔叹了口气:“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当时杀人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有一段记忆开了枪,可不是我做的,你们明白吗?” “虎哥的意思是做着梦就把人杀了。”张冲解释,“可是谁信,人还是虎哥打死的,当时的那个房间是我们手底下案子死者的家里,现在虎哥杀了人,不是简单的杀人问题,而是有蓄意将证人灭口的嫌疑。” 我无力的看着虎叔,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了,的确是杀了人,可却是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虎叔,你家里有精神病史吗?” 虎叔摇头说没有,半晌大家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是事情太过于诡异,也许是对于人证物证举俱这个现实大家都很无力,最后还是虎叔先开的口,说让丁凯送我回去,丁凯应声拉着我往外面走,我忍不住哭了出来,丁凯到了外面才埋怨我:“我就说让你别哭,你还说我,到底是个丫头,眼窝子浅,师父心里烦,这事个死案,没什么翻供的余地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将手底下的案子查清楚,让师父少受些关联,你以后别再他面前哭,又没死。” 我见丁凯有些急连忙点头说好,眼看着到了家门口,我说让丁凯就送到这里赶快回去,他这一天又哭又累的,丁凯却吞吞吐吐的拉住我:“我觉得师父这件事有点怪。” “我也觉得怪,梦中杀人,虎叔脑子八成是短路了,哎,提起来就烦躁。”我看向丁凯,“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在警局给虎叔弄口好饭吃。” 丁凯咽了口唾沫摇头:“小曦,我不是说这个……哎呀,我和你说吧,刚才我就怀疑了,师父是不是让鬼给附身了,才杀了证人,要不然怎么有记忆还感觉不是自己做的?就张副队那徒弟,回来的时候直说奇怪,说师父跟变了个人一样,刚关起来的时候师父眼神就傲气十足,一股子老子天下第一,证人活该被杀的样子,过了几个小时才反水,正常吗?” 被丁凯这么一说,我浑身抖了三抖,本来天气就冷,现在却是从心里开始凉,过了太久的太平日子,鬼附身这门道我竟然没想起来,暗怪自己愚笨,嘴皮子却有些不利索了:“你说如果是真的,谁会附身?” 丁凯摇头:“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怀疑和师父接手的案子里的人有关系。” 我侧耳听着,丁凯缓缓道来,这个案子号称这近年来的第一奇案,死者不止一个,接二连三死了四个,每一个死者都是相对于上一个死者的杀人嫌疑犯,被虎叔开枪杀死的人名叫王磊,是唯一一个证人,他想指证杀人凶手,这个凶手丁凯只是用嫌疑犯代称,由于警务人员的保密性,并没有和我说名字,只是这样已经足够了。 “你是怀疑那个嫌疑犯怕自己露馅儿借虎叔的手杀了证人?”我问。 丁凯苦笑:“差不多吧,虽然有些怪力乱神,师父一直也反感这些,可是我就是觉得这次的案子太奇了,哎,我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可是想想咱东北什么怪事儿没发生过,供家五仙儿的保家的不少吧?怪事儿被出马仙解决了的也不少吧?有的时候这些事情不信不行。” 丁凯顿了一下看向我:“小曦,要不然咱赌一次?我的意思是明天找个有本事的人看看,要是真的被附身,咱就想办法解决,不能让师父委屈了,如果能找到背后操控的人……” 我瞥了一眼丁凯:“得了吧,就算是有人在背后控制,但是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能做证词?不送进精神病院就不错了,不过倒是可以找个人看看,听听人家怎么说,至于入狱的事情再想办法。” 丁凯听我松口就说他村子里有个出马仙,本事大,老婆婆八十多岁了,早就通了阴司,明天等他下班一起去,我说行,将这事儿定了丁凯才走。 晚上回到家只虎叔不在家怪怪的,虽然我精通阴司事,可是一我不能去警局引魂,二是也许那魂现在已经走了,三是我这些年只是纸上谈兵,究竟能不能管用还真说不准,所以对于明天见那老婆婆也是有期待,整理了一下明天让丁凯带给虎叔的衣服才躺下睡觉。 半夜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身上被什么重物压住,紧接着一股子冰冷的触感从唇瓣传来,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声音,一双大手在我身上摸索,绵密阴冷的感觉透彻骨髓。 紧接着耳边传来笑声:“陈曦,我们的游戏又要开始了,呵……” 我心中一紧,全身发麻,如坠冰窟,这是男鬼的声音! 我没有忘记当时是因为刻刀里的阴魂打伤了男鬼才逃过一劫,平安无事了十一年,虎叔刚出事他就回来了,只能说明一点,虎叔的事情很有可能和他有关系!我心里大痛,记忆如闸水宣泄,爸爸的死,爷爷的死,老葛的死,这次又轮到虎叔了? 不可以!怒起涌动,我猛地一挣扎,睁开眼睛蹭的坐起来。 第25章 拖延时间,黄仙 环顾四周竟然什么都没有,是鬼压床!身上的冰凉感做不了假。 我慌忙下床打开衣柜将老葛的行礼箱拽出来,从里面拿出一个龟壳和三枚古铜钱,在黄纸用朱砂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用打火机烧成灰,顾不得烫手急急慌慌的将黄纸灰和古铜钱放在乌龟壳子里大力的对着缝隙吹了一口气,抓起龟壳来回晃荡,最后将三枚铜钱都倒了出来。 只见三枚铜钱都叠加在了一起,我皱了眉头,奇了!竟然看不出来吉凶,古铜钱上写着天地人三个字,几乎三枚铜钱叠加在一起分别露出一个天,一个地,一个人字,都不在一个铜钱上。 随后将里面的灰倒出来,在黄纸上写了虎叔的生成八字重复做着刚才的顺序,铜钱再次从乌龟缝隙掉出来,散落在地上,上端只有一个龟壳,另外两个都在下面,三个地字相对,我拿着乌龟壳子的手抖了抖,龟壳掉在了地上,我脸色煞白:“大凶!” 我当时是真的害了怕,无奈是在大晚上天寒地冻的,别说丁凯没睡,就算是睡了也不能立马去找那个老婆婆,我逼着自己睡觉好明天有精神去查虎叔的事情,第二天早晨浑身酸疼,回忆起昨晚,虽然一夜未醒,却是噩梦连连,没有耽搁洗漱好就给丁凯打了电话,警局里的人说丁凯出去查案子里,中午才能回来。 我着了急,拿着虎叔换洗的衣服往警局里赶,张冲和丁凯都不在,我想进去送衣服,可却遭到了拒绝,原因很简单,现在是正常上班时间,局长也在,如果让局长知道他们没有经过允许放行会难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虎叔已经被怀疑和之前的犯罪团伙有联系,并且对此彻查,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个噩耗,心里也为虎叔这么多年的兢兢业业感到不值,天天起早贪黑,用虎叔的话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家里他就直接睡在警局了,还能多休息会,四十四岁的老光棍,无妻无子,到最后还可能被扣上内奸的帽子。 我攥紧了拳头头也不回的出了警局,站在距离警局不远的树下等着丁凯,树上冻着冰碴子,我将手放在袖子里取暖,丁凯回来的时候的确已经是中午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张冲几人。 “丁凯!”我招呼着。 丁凯看到我和张冲打了个招呼走了过来:“不是说晚上吗?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张冲和队员进去,才说:“能不能请个假现在就去?” 丁凯说是今天出了一次任务了不太可能在出去,不过要和张副队打个招呼,我以为打个招呼最多也就十分钟,没想到我在外面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丁凯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便服,我不满的刚想问责他几句却见他惨白的脸色,顿时揉了声音:“怎么了?” 丁凯眼圈通红:“师父……” “虎叔怎么了?”我抓住丁凯的袖子。 丁凯颓废的蹲下抱住头,呜呜的哭了出来:“师父刚才想要自杀,后来被制止了,可是他没自杀成却理直气壮的说人就是他杀的,说他自己是内奸,让我们快把他关起来,或者杀了。” “他疯了吗?”我傻了眼。 丁凯摇头:“惊动了局长,现在已经要往上面报了。” 我一听,顿时急了,转身就往警局里走,丁凯也不拦着我,擦了眼睛跟在我身后,进了警局,张冲走上前拦住我,却责怪的看着我身后的丁凯:“就知道丁凯这小子嘴每个把门的,小曦,我也是你叔吧?你听叔的,别在这闹,叔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我红了眼,“呸!叫张局长出来。” “你胡闹什么!”张冲按住我的肩膀,“你就是个小丫头,你这么闹迟早也得关进来。” 我平缓了一下情绪,异常冷静的看着张冲:“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如果消息报了上去,就不是长春的警局能管的了,到时候你们的队长,我的叔叔,孟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没机会了,张冲,张叔!你们别拦着我,如果张局长不出来,我就进去!” 我感觉到张冲愣了愣,无力的拿走了我肩膀上的手,苦笑:“你说的对,我和你一起进去。” “不用了。”我看向张冲,“这件事情牵连的人越来越少,虎叔曾经说过,你家里就靠你自己吃饭了,如果你出事,死的不是一个人。” 说完我就朝着局长的办公室走去,身后传来张冲抽泣的声音,我心里酸涩推门走了进去,张局长正在打电话,手边有一份文件,看到我皱了眉头,我快步走到办公桌面前按挂了电话。 张局长大约五十多岁,一股子彪悍的老将的正气,我小的时候倒是见过他几次,每次都很拘谨,他此时震怒,电话啪的一下摔在了办公桌上,站起来:“陈曦?你想干什么?” “张局长,我虎叔是被冤枉的。”我直奔主题。 丁凯关上门也走了过来:“局……局长,我师父是冤枉的。” “丁凯,你才刚转正,好大的胆子,不怕停职吗?”张局长看到随着来的丁凯更气了。 “张局长,我们两个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后果,您先别生气。”我缓了语气,和虎叔生活的这么多年学会的就是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的人和你横,你就得比他更横,比如东北的混混们,但是有的人和你横,你就得服软,比如张局长,能驯服虎叔这头猛虎,张局长功力一般,据说当时爷爷就是通过张局长让虎叔当了刑警。 “你们还知道在做什么?”张局长指着电话,“你知道刚才我在和谁打电话?” “张局长。”我叹了口气,“您一定是在和您的上司通电话,对于这点我很抱歉,可是正是因为知道您在汇报虎叔的事情我才挂掉电话的,情急之下……张局长,我如果是普通的路人恐怕都进不了警局,我爷爷也是和您有交情的,他的为人您知道,他看上的人也不会差,再说虎叔在您手下呆了十七年,您不了解他吗?” 张局长一听,缓和了神色,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吭声,我见状继续说:“其实我相信您也可以看得出虎叔的情况有多奇怪了,我和丁凯怀疑是被鬼附了身。” “荒谬,孟虎从来不信这些。”张局长冷笑。 我看着张局长:“您看您多了解虎叔,他从来不信鬼神,但是我信,深信不疑。” 张局长和丁凯都露出惊疑的表情,我没有过多的透露自己的事情:“张局长,您从东北长大,这里的奇怪事儿不新鲜吧?我只希望您给我七天的时间,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我还没有办法证明虎叔的清白,您再报上去。” “是呀,局长,一个星期不多不少。”丁凯紧张的说。 最后张局长点了点头,将我和丁凯赶了出来,告诉我们今天算第一天。 从局长办公室走出来我们将好消息告诉了张冲,随后我和丁凯慌慌忙忙跑了出来朝着丁凯的村子跑去,丁凯介绍说他们村子这个出马仙是黄仙。 我心里咯噔一下,“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然后为自身修炼,来到凡尘积累功德,以达到修成人形的目的,想开堂出马的仙家们,想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类做为香童,这出马弟子就被人们称作出马仙,而其中的黄仙,性格急躁,乱蹦乱跳,圆瞪双眼,嘴角向下,怒气十足,算是出马仙中不受待见的,若失不小心得罪了黄仙,治病就成了要命。 丁凯看出了我的犹豫,劝我:“这老婆婆做了几十年了,人性还是很好的。” 我一咬牙一跺脚,跟着丁凯去了,到了老婆婆家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子香火味,高门大户的,丁凯说这老婆婆从来不要钱,只要些茶叶,水果,有心的人还给修筑了院子。 说着丁凯拉着我在门口院子门口跪下:“有急事求见黄仙。” 不一会有人走了出来,是个老妇人,一脸的不乐意:“进来吧。” 我还纳闷我们哪里得罪了她,只听丁凯压低了声音:“出马仙是不能拒绝上门来求的人的,不然家仙知道饶不了他们。” 我一听咋舌,这被选中的香童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受桎梏一辈子,还挺凄惨。 那妇人走在前面:“你们来看病还是看灾?” “看灾。”我赶忙回答,神色认真。 “进来吧。”到了正屋门口,妇人撩开帘子,“看灾的一位。” 里面的香火气息浓郁,有些呛口,我也不敢捂着鼻子,就这么和丁凯走了进去。 第26章 老婆婆,看灾 屋子里烟气缭绕,一个老婆婆坐在炕上,屋子里暖烘烘的,走到了近处才看到老婆婆一头白发,双眼瞪得老圆,怒气横生,一看就能看出来是黄仙,床旁边供奉着个牌位用红布遮着,香炉里点了三炷香,如今已经快要燃烧殆尽,可是老婆婆手里却拿着另外三柱点着,插在将近灭掉的三炷香边上,慢悠悠的看向我们:“不是给自己问吧?” 我心中一动暗叫灵验,走过去:“我给我叔叔问。” “坐下吧。”老婆婆声音很利,怒目圆睁的看着我,可是我知道她并不是和我过不去,黄仙向来如此。 我和丁凯都有些紧张,坐在炕沿上,老婆婆笑了:“你不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我是阴司中人当然不一样,只是我还没答话老婆婆似乎故意跳过了这个话题:“把你们要看灾人的生辰八字给我。” 闻言我连忙口述了虎叔的生辰八字,老婆婆看了一遍闭上眼睛,腿脚开始乱抖,眼睛微微向上翻白眼,不停的抖着眼皮,嘴里嘀嘀嘟嘟小声念着什么,我手心紧张的冒着汗,老婆婆突然问:“家住哪里,具体的。” “长平村,西头。”我回答。 老婆婆闭口不言,只是眼皮还在不停的上翻抖动,我紧紧的盯着老婆婆脸上的表情,不敢有半分懈怠,只见她的表情一开始还是轻松,突然皱起了眉头,而后整个人开始颠起来,站在床上跳着。 丁凯拉住我的袖子,冒着冷汗:“小曦。” “出息!”我白了丁凯一眼,“别打扰老婆婆。” 丁凯咽了口唾沫,半晌老婆婆突然安静了下来,嘭得坐到床上,睁开眼睛目露凶光:“大祸,这祸我解不了,你这丫头害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丁凯你先出去。” 丁凯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等到丁凯出去,我双膝猛得跪地朝着老婆婆磕了三个响头:“求您救救虎叔。” “救不了。”老婆婆怒视我,“你是阴司的人?我虽然是黄仙,不是什么正道,但是和你们阴司还是有别的,你阴司解决不了的事,来祸害我?” 我对于老婆婆当场点明了我的身份,顿时出了冷汗,心里也信服了起来,跪在地上又磕了三个响头:“不瞒您说,我入阴司还是七岁的时候,后来带我一起入阴司的人死了,从小被虎叔收养,只会纸上谈兵,没什么实际本事,这事如果我自己能解决绝对不来求您。” 老婆婆冷哼一声:“说的仁义道德,他这是替你扛的祸,你命太硬了,还有东西护身,这是转嫁的祸事,现在看来还不是一个祸。” 我一听,想了半晌才开口:“这样吧,您给解决一个,现在附在虎叔身上的魂,您给弄出来,它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虎叔时好时坏的命。” “我刚才看了房子,这看灾的人是孟虎?”老婆婆突然问我,“警局的那个吗?” 我点头说是,老婆婆竟然叹了气:“我欠孟山一个情分,当年破四旧,我是靠着孟山托人躲过去的,罢了,我帮你将孟虎身上的鬼魂弄出来,剩下的祸你自己解决,老太婆我还想多活几年。” 说着就下了地,朝着供奉的牌位三拜九口,嘴里念叨着:“您看这么行吗?我知道您也舍不得我。” 我抬眼看向牌位那里,只见香炉的香迅速的燃烧,可是三炷香齐头并进,老葛留下的阴司典籍里说过这叫平安香,老婆婆见状站起来又点了三柱,回过头时,虽然依旧怒目圆睁,可是嘴角却带着笑意:“行了,你出去吧,好了我叫你。” 我闻言再三道谢,然后走了出去,老妇人还在外面站着,丁凯紧张的搓着手往里面看,见我出来问我情况,我如实回答了,老妇人露出惊讶的神色:“婆婆竟然帮你看了,要是按你说的情况,那可是要折大寿的。” 听到折寿我心里一疼:“折寿吗?老婆婆说还孟山老先生人情。” “孟山?”妇人恍然,“那就难怪了,我婆婆这辈子最不喜欢欠人人情,你别管了,她既然答应了你就能看好,不过人情还了,我希望你别再来打扰她,出马仙是不能拒绝求上门的人的,如果拒绝了会被家仙折磨,咱都是爽快人,讲良心,算我求你的。” “我知道了。”我点头,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丁凯听了拍着我的肩膀安慰,不一会屋子里传来一声喘息,妇人撩了撩帘子:“进去吧。” 我和丁凯快步走了进去,老婆婆脸色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手里拿着一张黄纸和一个符箓,招手让我过去,然后塞在我手里:“我刚才看了,那鬼魂现在不在孟虎身上,你拿着这符箓给孟虎烧了兑着水喝,算是我救了他的命,至于这牢狱之灾,半半之数,事在人为,这黄纸上有地址,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我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 我攥紧手里的符箓和黄纸,虽然很轻,但是我却感觉沉甸甸的,老婆婆摇头:“我为了还人情,去对着牌位叩头,三拜九叩,叩完直接走吧,我累了。” 老婆婆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我走到牌位面前和丁凯一起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这是我第一次见出马仙,也是第一次对黄仙的印象开始有了改善。 礼成后,两个人出了门往警局走赶,急着将符箓化成水给虎叔喝,丁凯拿过我手里的黄纸看呆愣着停下了脚步。 “丁凯,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快点。”我招呼着丁凯。 丁凯露出惊恐的表情:“这个地址……” 丁凯咽了口唾沫,看向我:“这个地址就是证人指证的嫌疑犯家里的地址,怎么会这么详细,真是神了。” 嫌疑犯?我因为丁凯的这句话,燃起来希望,心里顿时有了计较:“丁凯,你想不想救虎叔?” “当然想。”丁凯立起眼珠子,表达着决心,“你有法子?你说吧小曦,就算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 我勾起嘴角,不怀好意的看着丁凯笑:“上刀山下油锅那是什么?听都没听说过,我怎么会这么残酷呢?” “哎呀,小曦你快说的,你说你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怎么和师父一模一样,我害怕,看着你这表情比上刀山下油锅还痛苦?”丁凯实习那段时间初见虎叔,又是虎叔名义上的徒弟,从相识到相知这段时间遭受了‘非人’的待遇,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个小丫头能欺负丁凯的原因,用丁凯的话来说,我简直就是虎叔的缩小版,活脱脱的女痞子。 我拍着丁凯的肩膀笑:“别害怕,你只要将那个人的资料,还有虎叔接手的这个奇案所有的资料都给我就可以了。” “这……这不是让我犯法吗?”丁凯吞吞吐吐。 我瞪着丁凯:“我们只有七天的时间,你觉得张局长带着队伍去查会查出来什么,这个案子你们不止查了七天了吧?” 丁凯皱眉,咬了咬牙说行,大不了就是进监狱,反正不是死罪,两个人就这么达成了协议,回到警局的时候是张冲在值班,头发被抓的有些混乱,脸色通红像是刚发了脾气,看到我们来起身走过来:“刚才你俩去干什么了?” 我扬了扬刚才在门口买的饭:“给虎叔买了点好饭,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张冲点头,丁凯留了下来,来的路上我们已经分好了工,我负责给虎叔喝符水,他负责偷档案,丁凯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找张副队要,我的回答很简单,不是什么好事牵扯的人越少越好。 我走进看守室,就看到虎叔坐在里面一脸愁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我:“丫头又来了。” 我环顾四周,四处都有摄像头,漫不经心的将一个瓶子拿了出来,这是我提前烧好的符箓放在了水瓶子里:“把这个喝了,给你买了好饭。” “这是什么,灰不拉叽的?”虎叔从栏杆中将东西接进去,打开盒饭就吃了几口。 我凑近虎叔,小声说:“虎叔,你还记得我七岁那年你收养我在火车上我和你说过的爷爷和老葛的死因吗?” 虎叔吃着饭点头说记得,不过是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都是真的,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都死了,虎叔这次轮到你了。”虎叔虽然还是一脸不信的继续吃饭,可是我看到他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我继续说,“你是被鬼附身了,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事情?这个瓶子里的东西是我给你求的符水,丁凯村子里的出马仙为了还孟山老爷子的人情舍了寿命帮你破的灾,你喝了,虎叔你仔细想想最近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虎叔嘴里嚼着东西,眼圈开始发红,最后手有些抖了,二话不说将瓶子里的水都喝了,看着我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在我坚定的眼神下说出了实情。 原来虎叔的噩梦远远不是杀人那天开始的,虎叔说这个案子接到手的第一天,晚上就做了梦,梦里有人威胁他这个案子不要查下去,否则就是个死,虎叔没将梦当回事,那个时候死者才有三个,转天虎叔就去找了第三个嫌疑犯,可是找到第三个嫌疑犯,竟然是一具死尸,第三个嫌疑犯成了第四个死者。 第27章 林立,档案消失 虎叔将这件事报到了局子里说这案子确实太奇,当天晚上回家做了一夜的梦,虎叔说晚上梦到被那个死尸追了一宿,早晨起来浑身酸软又继续工作,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查,终于找到了证人,这个证人叫王磊,他说能带虎叔到死者家里找线索证明嫌疑犯是凶手。 虎叔神情恍惚:“我现在已经完全回忆了起来,那个王磊进去屋子里就低着头来回找线索,不一会他回过头来看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端起了枪就打了出去,后来张冲的徒弟陈荣进来,问我为什么杀人,我记得我说就是我杀的这么样?哎,其实我昨天晚上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之后心里就有了计较,只是我不想相信,你虎叔我活了四十四年,从来不信鬼神,如果我承认了这件事,那就是颠覆了我半辈子的世界观,心里难受…!” 说着丁凯走了进来,对着我点了点头走到虎叔面前叫了声师父。 虎叔见丁凯进来抓住了我的手又看向丁凯:“小曦,如果虎叔出了事儿,就一个希望,就是希望你平安幸福,小凯,你是我徒弟,也不大,可是怎么说也工作了是个大人,以后多帮衬着点小曦。” “师父,您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小曦的。”丁凯低着头,鼻子发囔。 我回手对着丁凯的后脑勺拍了一下:“照顾什么照顾,虎叔还得出来了,轮得到你吗?还有你,四十多岁的人了,我们在外面给你忙活着,你这倒还先说上遗言了,这么想死?” 虎叔愣住了,下意识的摇摇头。 我咧开嘴角一笑:“这就对了,好好配合,想想还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 听我这么一说虎叔在留守室里来回踱步,一共就四平米的小看守室,愣是让虎叔来回走了十分钟才停下:“有,那个王磊,我以前见过他。” “见过?”我来了兴趣。 虎叔点头:“你还记得咱们村卖豆腐的那家吗?我曾经去买豆腐的时候见过两次。” 一听我也起了疑心,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喜欢吃麻婆豆腐,正好是虎叔的拿手好菜,他总说要给我做,但是因为工作原因没做几次,现在仔细想想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但是却在卖豆腐的那里见过两次王磊,这就让人沉思了,要么就是王磊爱吃豆腐是常客,要么就是两家人认识。 我和丁凯对视一眼,就说要走,虎叔急了站在铁杆边叫我们:“你们俩想干什么?” “你老老实实吃你的饭,七天之后如果我们救不了你,你就得进监狱了,虎叔,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从小和你长大,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尿性。”我转过头,啐了一口唾沫,一脸的坚决,“不用你瞎猜,我们就是去查案,但是你要是敢弄出什么动静妨碍我们,我就敢在第七天劫狱,大不了和你一起死。” “你这个丫头,随谁啊,这么犟,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见没?”虎叔也急了,急得干瞪眼跺了脚。 “还能随谁?谁养的随谁。你别跟我瞪眼珠子,要是能活着出来,你打我都行。”我认真的看向虎叔,“孟虎,你要是死了,我就认定自己是个祸害,我也不活了。” 说完拉着丁凯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虎叔叫我‘小祖宗’的声音,头也没回直愣愣的走出警察局一路无语,直到了家我俩才长舒了一口气。 将屋子的门锁上拉了窗帘,丁凯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档案袋从衣服里拿了出来,接到手上的时候档案袋上还有余温,我翻开,只见林立这个名字映入眼帘。 “你是不知道偷的时候吓死我了,因为是正在查的案子,张副队又值班,所以档案才在桌子上。”丁凯一脸的心有余悸,不一会又摇了摇头,“不对啊,我进去这么半天照理说张副队应该发现档案不见了才对……不会是故意让我拿的吧?” 我边看边说:“别瞎猜,就算是故意让你拿的,这个档案也是你拿的,记住和张冲没关系。” 丁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叫我放心,我见状才将注意力集中在档案上:林立,男,36岁,吉林长春建中集团销售经理,后面是一串家庭住址。 丁凯解释说,林立的档案很清白,这份资料一部分是从林立的公司调来的,没什么特殊的,还有搜集的一些林立邻居评价,说林立除了平时不爱说话,别的还行。 “你不觉得一个销售不爱说话太不正常了吗?”丁凯问我,“其实通读林立的档案,我只找出这一个不正常的点。” 我倒是觉得销售平时工作的时候需要整天的说话,回到家觉得累不想说话是正常的,只是这后面的资料:“这个林立经常出去吗?这后面的资料显示他经常出差啊,天津,北京,湖南,甚至还有东南亚的一些地区,这不奇怪吗?” “销售出差,的确是奇怪,应该是业务的活儿啊,不过这些资料是他们公司给的,既然是公司给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丁凯说着。 突然!门外吱呀吱呀的响起,丁凯神色紧张指着门外。 我连忙将档案藏在了被子底下,小步走到门前,门是锁着的,我推了推很严实,外面是院子,院子里还有个大门,我咽了口唾沫,今天的天气虽然冷,但是没有风,是谁在门外? 想着拿着旮旯里的扫帚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被昏黄的灯泡子照着,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门的确是开了。 “没关紧吗?”我嘬着牙花走了过去,突然一直黑猫窜了出去,黑夜中眼睛锃亮,从眼里一直刺痛到心里。 “是猫啊,看把你吓得。”丁凯马后炮的跑过来,“我关吧!” 本来心里还有几分紧张,却彻底被丁凯弄没了,二十三岁的大男人了,外面有了动静还让我个女孩子出来打头阵,想着气不打一处来,趁着丁凯关门小步跑回屋子里将门锁上:“外面冻着吧你!” 回到屋子里顺手就往被子里掏,听着门外丁凯的敲门声,嘴角咧着笑,却在下一瞬间僵住,档案不见了! 我将被子全都翻开,却见被子下面的床单上什么都没有,转念想到会不会是丁凯拿了,就往内屋门边走,敲门声戛然而止,我拉开门:“丁凯你……” 屋子外面是空荡荡的院子,门边一个扫把落在地上,哪里有丁凯的身影,我快步走到门边却顿住了,门是反锁的,想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顺手将脖子上的刻刀握在手里,嗓子眼发干,几乎要哭出来,丁凯不见了! 颤颤巍巍的后退突然一只手拍到我肩膀上,我一激灵回头,身前一个高大的身影,尼玛,丁凯竟然正对着我笑。 我当时差点骂了娘,但还是松了一口气:“你刚才去哪了?” “担心我了?”丁凯拍了拍手,“刚才想看看师父屋子里的窗户关没关上,谁知道关上了。” 我恍然了,虎叔的屋子和我的屋子是连着的,敲了那么半天门我都没开,去那试试也是人之常情,我将刻刀放回脖子上,让丁凯进屋,顺手将扫帚立起来放在旮旯里,到了屋子里才朝丁凯伸手:“档案给我,我放在床底下你还拿走干什么。” 丁凯坐在我床上,听到我的话瞬间愣了:“你说什么呢?我没拿啊。” “你开什么玩笑?”我不自然的笑了笑,“丁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刚才就放在这里了。” 我指着自己的床,此时已经乱了,棉被翻起来,床单上什么都没有。 丁凯脸色煞白让我别开玩笑,我也呆了,看丁凯这表现我就知道他没说谎话,档案没了,我没有耽搁立刻朝着虎叔的屋子里跑去,将整个房子院子找了三圈愣是没找到别人,院子里的门依旧是反锁着,可是档案就是不翼而飞了。 丁凯吓得有些抖,问我怎么办,我皱着眉头,半晌才说让丁凯今天住在虎叔那屋子里,明天早晨一起调查,太奇怪了,王磊因为要指证林立被虎叔开枪打死,虎叔也因此有了牢狱之灾,我们刚刚偷来林立的档案,档案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第28章 窦大婶,聚魂香 这一晚上表面上过的风平浪静,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煎熬难眠,以至于第二天早晨顶着两个黑眼圈,丁凯眼睛下也有深深的青黛,气色没好到哪里去,两个强打着精神合计着先从王磊身上下手。 我家住在村西头,出了门往村东头走,卖豆腐的就在那附近,人们进村出村的都打那经过,因为村子里就这么一家卖豆腐的所以生意还算红火,距离那家两三百米的时候就听到敲竹板卖豆腐的喊声。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穿着棉袄的妇女坐在门前的三轮车上,三轮车上搭了个板子,板子上面放着豆腐,手里敲着竹板:“豆腐,新鲜的豆腐。” 我和丁凯交换了个眼色,走了上去:“婶子。” “要几块钱的?”卖豆腐的大婶直接问价。 我有些尴尬:“婶子我想向你打听个人,不知道能不能耽误您点时间。” 卖豆腐的大婶一听将竹板放在三轮车上咧开嘴笑,倒是很爽快:“你问吧,如果俺认识就告诉你。” 我一听就要问她认不认识王磊,卖豆腐的大婶皱起了眉头看向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犀利:“刚才俺就看着你面熟,这一提磊子,俺可是想起来了,你是村东头孟虎家的娃吧?” 我看着卖豆腐大婶眼中的冷意,心里发紧:“婶子,我虎叔是被冤枉的。” 大婶却不买账说杀人凶手都说自己冤枉,让虎叔等着吃牢饭吧,越说越带气,最后干脆不理会我们拿起竹板就接着敲:“豆腐,新鲜的豆腐。” 丁凯急的转圈:“我也是个警察,这件事情的确有蹊跷,您也想知道王磊是怎么死的吧,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您能相信我们,现在您要是不配合我们……,咱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大婶敲着竹板叫卖听到丁凯的话那原本就冷冰冰的脸上勾起了嘲讽之意,将竹板往地上一扔砸的冷硬的地面一声响:“一条绳上的蚂蚱?呵呵,我窦茉莉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听过和仇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知道王磊是谁是吧?他是我儿子!” 这回换我傻眼了,这么多年来在村里进出多少趟,竟然不知道村子里有王磊这一号人,见我狐疑,大婶说话声无力了些:“干儿子,我丈夫死的早,我三十岁那年过继的儿子,平时在外面打工,我平时就在家里卖卖豆腐,儿子是这两年才回来的,平时不住在村子里。” 我恍然,趁着话题说:“他没呆在村里几年,可是您和虎叔是老街坊了不是?您也知道他是个好人。” 窦大婶瞥了我一眼:“到底是个孩子,你叔是个警察,但是警察也有坏人吧?今天这话你犯不着和我说,换一种方式,如果今天死的是你虎叔,杀人的是我儿子,在有目击证人和杀人者亲口承认的情况下,我说我儿子是好人,不会杀人,你信吗?” 我还没说话,丁凯往前站了一步:“我信。” 我和窦大婶都看向丁凯,刚才窦大婶的话算是问住了我,我刚想说不会信就被丁凯抢先一步说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说的容易。”窦大婶嘲讽的笑,弯腰将竹板捡了起来在袖子上擦了擦放在三轮上,自己也干脆坐下,虽然是仰视着看丁凯,可却是一副让我们说完赶快走的表情。 丁凯干咳了一下:“我十八岁就上了警校,二十二岁实习,在这之前,在我的世界观里,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可是实习半年的开始,就是被师父逼着看了数十年的刑事档案,那段时间很难熬,案子千奇百怪,还有很多到现在还没破解的未解案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窦大婶有些不耐烦。 丁凯勾起嘴角:“我说这些只是想以一个犯罪学专业的角度来告诉您,好人有可能杀人,坏人也有可能杀人。” “呵,你这是不攻自破。”窦大婶笑了。 我嘬了牙花,用胳膊肘子捅他,丁凯示意我放心:“后来我以出色的成绩留在了警局开始正式参与案子,师父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人品好的人永远不可能作案,因为那一类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会窃取他人的利益,人品好和好人完全是两个概念,我自认为师父是人品好的人,再说如果不是王磊去找我师父,我师父压根不知道王磊是谁,有什么杀人动机,明显是被人当枪使了。” 窦大婶听了神色微动,最后终于是松了口,问我们到底想问什么,丁凯说我们只想知道关于王磊的事情,比如他以前是干什么的,生前接触了什么人,窦大婶想了想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大抵就是王磊是个孤儿,后来在长春的一家公司做销售,经常在外面跑,什么天津北京湖南,甚至还出过国。 我震惊了,因为大婶说过的那家公司竟然是和林立所在的公司是同一家,还有一点让人惊讶的是,王磊去过的地方和林立出差去的地方基本吻合,我连忙追问:“大婶,您听王磊说过林立吗?” 窦大婶摇头说没有,再也没说出别的有用的信息,后来我和丁凯道谢离开,临走前大婶喊住我说,如果有消息记得告诉她,看着她将信将疑的目光,我点了点头。 离开的路上我和丁凯计划去找林立,去之前还回了一趟家,用小包装起来四个乌龟壳子一堆铜铃和阵旗,黄纸红纸朱砂等,丁凯问我为什么装这些东西,我没有透露我懂阴司事,只说这是老婆婆吩咐的,在出马仙家里的时候丁凯有一段时间没在屋子里,自然不会怀疑我说的话。 两人照着地址就找了过去,林立的家在红霞小区,在这片能买的起楼房的都是有钱的,一共四栋楼,林立家住在二号楼101,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你们找谁?” “林立。”我直奔主题,“他在家吗?” 女人摇摇头说不在这就作势要关门,丁凯连忙将手拍在门框上:“诶……别关门啊,我们认识林立,要不在家里等会他也行。” 女孩眼神有点不耐烦,说林立出差了如果要找他得七天后,说完狠狠的将门关上,气的丁凯第一次在我面前骂了街,说这女的不正常,就算是不认识的人来家里找人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典型的欲求不满。 我却皱了眉头,刚才女人关门的力道有些大,一股子焚香的味道随着关门的动作扇进我的鼻子,丁凯还要敲门,被我拦住:“行了。” “不找了?”丁凯问我。 我摇头认真的说在门口守株待兔,等那个女人出来让丁凯将女人拿下。 丁凯压低了声音,不明所以:“你让我绑架?!” 我不知道怎么和丁凯解释只能点头,刚才屋子里点的是聚魂香,聚魂香的香气极易分辨,因为很特殊,是用阴离木最细嫩的一道年轮磨成了粉掺乎再做焚香的料理,做出来的香就叫做聚魂香,阴司典籍里有这样一段描写:“聚魂香,用于离魂之数,鬼怪之法,伤人伤己,但有聚魂香连绵不息,便可免于灾祸,不开法坛,不燃此香。” 这只是在描述聚魂香,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解释的是为什么不开法坛不燃香,意思是若是不做法事点燃了聚魂香,闻香之人便会暴躁,容易导致神经失常,与刚才那女人的行为很像,所以我几乎可以断定,屋子里一定有一场法事,在林立家里做了一场需要聚魂的法事,还是七天之后这么敏感的日子结束,让人深思,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心里却有了打算:在小区外面潜伏。 第一天丁凯还挺有精神头,信心饱满的说保证完成任务,不相信这个女人不出来买菜吃饭,第二天稍微有些萎靡,但还是坚持了一天,到了晚上才丧气的说:“她不会买了一个星期的菜放在冰箱里吧?” 第三天女人依旧没有出来,丁凯急了:“小曦,我愿意配合你,只是她如果永远不出来,我们不可能永远在外面守株待兔吧,七天,时间宝贵,我们不如换个方向调查。” 我摇了摇头,让丁凯继续盯着:“你见过心情暴躁的人能在屋子里呆七天的吗?如果她今天还能不出来,我就佩服她。” “神了!”丁凯刚想反驳却愣住了,我顺着丁凯的眼神看过去,只见那个窈窕的女人走了出来,漫无目的的溜达,只是眉头深深的锁着似乎很不开心,我示意丁凯动手。 丁凯点头,我俩所在的地方是一簇花坛背后,身子蹲下,现在不过下午两三点,没什么人,女人溜溜达达就走了过来,突然!丁凯动了,速度宛如猎豹,很难想象平时性子这么温和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的爆发力,伸手朝着女人嘴上捂去,随后掐着脖子:“别动,否则不客气了。” 标准的警察口吻,我给丁凯竖起了大拇指,身手比虎叔不知道强悍多少,女人唔唔的想说话,却是有口难言。 第29章 林立,威胁 紧接着女人被我们拖着回了101门口,在她身上摸出了钥匙,女人的嘴被丁凯的手捂着玩命的挣扎,我压低了声音看向丁凯:“你在外面控制住她,我进去看看,这女人不消停,如果里面有人惊动了就不好了。” “还有你。”我看向女人,“长得真漂亮,细皮嫩肉的,嘿,你最好别闹,免受皮肉之苦,知道挟持你的是谁吗?” 女人一怔,眼神带着疑惑,我勾起嘴角在丁凯呆傻的表情中缓缓说道:“长春一霸,东北最大的势力‘东北虎’知道吗?他就是最大头目的儿子,奸杀掳掠无恶不作,我提醒你了,你小心点,我就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想杀人。” 说完开门走了进去,一边用手捂着口鼻,一边将脖子上的刻刀拿下攥在手里走了进去,丝毫不理会惊得面瘫的丁凯和吓得不敢出声的女人。 进了门口就是门关,左手边是客厅,客厅里摆着红木的桌椅,迎面摆着背投彩电,彩电两边摆着两个一米半高的大花瓶,看得出是好货色,再往花瓶旁边看竟然是一个供案,供案上供的像是个菩萨,我咽了口唾沫,朝着屋子里走去,一共是三室,全在甬道的左手边,右边全都是墙体,这样半封闭的格局让人莫名的紧张起来。 第一间卧室的门关着,我走到门边将门迅猛打开,里面除了床就是衣柜,墙上还挂着一个放大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被丁凯挟持在门外的女人。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刚要离开,余光却瞥见头顶的灯黑乎乎的,抬头一看竟然是木质八卦黑色灯罩,八个边十六个角,灯做成这样的形状本来就奇怪,再加上每个边内侧写上乾坤八位的字迹就更不正常了。 我拿出手机对着灯拍下照片,关上门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打开第二扇门,卧室里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灯也是正常的圆顶灯,就连证明屋子主人的照片都没有,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退了出来。 第三间屋子是尽头,刚走进一阵浓郁的香气透过捂着口鼻的手钻进了鼻子里,见挡着也没用我干脆将手放了下来,皱了皱眉头,尽量减少呼吸的频率,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将四个乌龟壳子拿出来两个摆在门边,又拿出六枚古铜钱,上面依旧是天地人三个古字,将六枚铜钱放在另一个乌龟壳子里小声的摇晃后慢慢倒了出来,只见六枚铜钱分布不均匀,两个朝上,两个朝下,两个向左,两个向右,四方分立分明就是乱象,我不甘心又重新占卜,结果卦象依旧显示屋子里面的凶吉是未知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冷静下来,在门口摆起了八卦阵,八卦阵就是简单的一层铜铃,一层阵旗,只是在中间放上了八枚古铜钱,铜钱有辟邪的作用,在门口对着的坤位开了死门,一旦里面有阴魂跑出来就会被八卦阵困住,死门能进不能出,再加上古铜钱的威力,有那阴魂好受的。 紧接着右手握着刻刀,左手拿着符箓开门走了进去,这符箓上画着鬼画符,最下面写了个定字,老葛留下了十张符箓,这是其中一张,十一年过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作用,这么多年我也自己尝试画了一些,此时都在小包里备用。 门缓缓的开了,烟雾缭绕,屋里只有一个案子,一个香炉,一个牌位,案子下面摆着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个人,那人背对着我,肩膀宽厚,侧脸苍白,对于我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反应,我走过去才看清了他的脸,竟然真的是林立,我在林立的档案中看到过他的证件照片。 见林立没有任何反应,我无声的打探着周围,白色的墙壁熏的有些微黄,说明燃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起码要上年的时间,观察了一会最后目光被案子上的牌位吸引住,虽然说是牌位却用一块白色的麻布盖着,身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死人穿孝时做孝的布料,抑制不住好奇伸手将牌位上的白布拿了下来,触手阴寒。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排位上写着的名字竟然是林立,林立的名字下面写着个日期,是王磊死的那天,也就是虎叔出事的日子。 一阵阴风吹过脖子,我下意识回头什么都没有,再扭过头来才发现香炉里的香明明灭灭的,而且这香竟然是五根,奇了怪了,五根香本来是齐头并进的,此时却隔一跳一开始迅速燃烧呈三长两短的趋势。 我抖了三抖,手里的白布不禁掉在了地上,突然!林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那香迅速的烧了起来在眨眼之间烧成了灰,只见林立扭过头来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圆,布满红血丝,眼神里带着愤恨,僵硬的朝着我就走过来。 “尼玛!是诈尸还是回魂,大爷的倒是说句话啊!”我嘴里骂着撒腿就跑,跳出了门口八卦阵的范围,却见林立竟然平趟过八卦阵,阵旗铜铃七零八落倒在地上,我心里却是一松,是人,不是鬼,也不是诈尸,不管是尸还是鬼都是怕阵法的。 我见状立马跑到门边开了门,丁凯看到我张口就要说话,我将丁凯往里面一拉连带着那个女人也拉了进来:“别说废话,林立在里面,赶快将他打趴下,奶奶个腿儿的,可算找到正主了。” 眼见着林立就冲了过来,在丁凯手上的女人突然开始剧烈挣扎,丁凯哎呀一声手一松,那女人迅速跑了过去,丁凯啐了口唾沫:“属狗的吧,咬人啊!” 女人跑到林立旁边指着丁凯哭诉着说害怕。 林立冷着脸从身上拿出一个折叠的小刀,二话不说朝着我们就刺了过来,我一个闪身朝着门边跑去将丁凯往前一推,丁凯脸色幽怨身手却敏捷,眼见着刀就要刺刀他身上,却在下一秒向后弯腰以一种诡异的弧度躲开了。 没有停歇胳膊肘朝着林立的手一别,腿踢向林立腿窝子的同时手掰住他的手关节,啪嗒刀子掉在了地上,女人就要冲过去捡刀子,我一激灵跑过去对着刀子迅速一踢,顺手揪住女人的头发,一个后背将其摔在地上,头发掉了一大撮几乎秃了,我看着倒在地上直哎呦的女人心里一阵自豪,嗯,虎叔的防狼术被我用的这么出神入化的,他也该欣慰了。 在我将女人桎梏住的同时,丁凯也成功的将林立困住,只是林立脸色通红的看着我:“你们到底是谁,我和你们有什么仇怨?你们可知道,刚才差点害死我?” “害死?”我对着地上的女人的手就是一踩,女人叫了起来,我掏了掏耳朵觉得刺耳,“这个女人差点被我踩死,不是没死?” “你!”林立明显动了怒,“你们要是对付我就朝着我来,别动我妹妹。” “知道心疼了?”我不屑的笑着,心里一股子火噌噌噌的往上拱,可算是看见正主不用憋着了,“你刚才在干什么?” 林立一愣,似乎不明白。 我走过去,用手使劲儿拍了拍林立的左脸,他比我高了一头,三十六岁的年纪不算大,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是现在却有些狼狈:“我说你刚才在做什么法事,你说我差点害死你,可是我为什么差点害死你?艹,你是在害别人的命,你知道心疼你妹妹,你要害的人就没有亲人了吗?” “你是?”林立瞪大了眼珠子。 我直接卷了街:“你麻痹,我就是孟虎的亲人,我他妈告诉你,孟虎要是死了,我让你妹妹生不如死,啧啧,长的真是水灵啊,就是不知道如果被千人睡万人骑,会不会比死了好点。” 林立瞪着眼珠子急了:“你别动她,我不知道你说的孟虎是谁!” 我也不着急,痞气十足踮着脚将刻刀放在林立的脸上,使劲儿一划,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丁凯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我会真的动手:“小曦。” “你别管。”我瞪了一眼丁凯,看向林立,“你忘了没关系,我提醒你,这一刀只是告诉你,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如果你不让孟虎活,我就让你妹妹生不如死,你自己选,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第30章 侵犯,八卦灯 “我说!”林立大吼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地上的女人,“你放开笑笑。” 我抬起脚,林笑躺在地上面露痛苦,我却一点都没有解气的感觉:“说吧。” 林立苦笑着:“王磊是我杀的。”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一直禁锢着他的丁凯,锁在林立喉咙上的手紧抠,林立憋得脸色通红。 我拦住丁凯,刚才虽然我也威胁了林立,但是那是逼到一定地步上,他现在既然承认了,那么我的目的就是让他把虎叔的罪洗干净,丁凯咽不下这口气,用尽全力将林立往右手边墙上一拽:“过程,你是怎么作的案,说!” 林立被甩在墙上额头立马起了个大包,靠着墙顺势坐下,喘着粗气脸上带着苦笑,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林笑将作案的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竟然真的是用了离魂法将身体和灵魂剥离,然后靠着聚魂香保证在身体和灵魂剥离之后还能重新结合,在这期间他附在虎叔身上开枪杀死了王磊,原因很简单,虎叔是刑警队长负责调查此事,其实按照林立所说,虎叔倒霉就倒霉在和王磊单独进了那间屋子。 他的话我也大体明白了,并不是针对虎叔只是找个替罪羊而已,但是没有想到虎叔竟然可以时不时摆脱他的控制,后来更是无法进入虎叔的身体,林立想不明白,而我确心知肚明,一切都是符水的功效。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可以放了笑笑了吧?”林立靠在墙上额头红肿的老高。 我点头:“只要你去警局自首,我就放了林笑。” “不要,哥……”林笑出声。 我见状使劲儿又往林笑身上踩了一脚,林笑凄厉的惨叫,我笑着:“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样不对,因为一切都是因为你先出的手,只要我的家人平安,我就保证你妹妹平安,她如今不过是被踩,如果孟虎要永远去吃牢饭……我陈曦说到做到。” 林立冷哼着扶着墙站起来一脸的坦然:“我去说,可是警局未必信。” 我将脚收回来,弯下腰一边将吓惊的林笑扶起来一边说:“去警局说当然不要说这么玄乎的东西,毕竟是要录口供永远保存起来的,比如其实当天你也在凶案现场,那一枪其实是你开的,但是开完枪之后就从窗户逃走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丁凯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拨开乌云般的笑,“林立,你就说我师父打你的时候开枪打空了,而王磊额头上的一枪是你开的,两枪声同时响起,瞬间你从窗户逃走,师父没看清还以为是自己打了王磊,后来你良心受不住才来自首。” 林立拍着手鼓掌,说我俩是好编剧,随后他苦笑着看着林笑:“哥哥不在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听着和遗言一般的话林笑猛然朝我跪下抱着大腿:“陈曦,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不管他做错了什么……” “打住!”我不屑的勾起嘴角,“林立犯什么错误不犯到我头上来我认识他是谁?别说这么自私的话了,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口?长得如花似玉的,我都替你脸红,呵,还可怜可怜你,不瞒你说,如果比可怜你还真比不过我。” 林笑含泪被我噎的哑口无言,随后我和丁凯带着林立离开,林笑大哭,林立顿了顿:“希望你遵守诺言。” “自然!” 得到我的承诺,林立不再理会林笑毫不犹豫的大步朝门外走去,三人出了小区直奔警局,这是约定的第三天,当局长从林立的口中得知我们编造的真相时,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不过事情并没有我和丁凯想象的那么顺利,首先是虎叔现在还不能释放,其次在事情有眉目之前我和丁凯不能去探望虎叔,丁凯暂时停职。 不过,这些都在情理之中,但谈话过程之中,林立却面露颓败之色,出了警局回家的路上丁凯说林立的下场不会很好,极有可能想到自己是死刑才情绪低落的,自首绝对不仅仅是王磊一条人命的牵扯,比如他为什么要杀王磊,这就牵扯到了那桩奇案。 我虽然赞同丁凯的话却和丁凯想得不同,现在我满脑子未知的是:林立为什么会离魂这么厉害的本事?还有他和男鬼到底有没有关系?虎叔被关是因为林立想找替罪羊还是男鬼在背后指使?想着想着已经到了村口,丁凯拐弯回了他的村子,我则是回了村西头,回家好好放松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感觉肚子咕噜噜的就起床弄了简单的饭菜,屋子里开着昏黄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像是要短路一般。 我将筷子放下,起身去屋子里拿来手电和新灯泡,拉了闸,借着手电的光站在桌子上两三下就拧好了,慢悠悠的下了凳子准备去拉开电闸,手电筒直射处,一个宽厚的背影映入眼帘,我惊骇的退后手就要去摸刻刀,可是下一瞬光照之处什么都没了。 我吓吓叽叽的拔腿要跑去门外拉电闸,刚一转身借着透过来的月光看见一个一米八几的身影挡在了门口,看不清长相,他迈着长腿一步一步朝着我走来,一股子阴风麻了半边身子,想到要逃走时却发现自己一丝一毫也动不了。 “呵呵。”男人的声音迎面钻进我的耳朵里,再熟悉不过了,又是男鬼!突然身影快速一闪,到了我身边将头搭在我的肩膀上,“竟然被你躲过一劫。” 说完只觉得绵密的吻落在我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使得皮肤上起了一层颤栗,我干脆闭上眼睛,忍受着屈辱,心里是滔天的恨意,只觉得自己被慢慢推倒在地,像个木偶娃娃一样被他压在身下亲吻,一股子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动,就在我感觉快要吐了的时候突然身上的凉意褪去,身体可以动了,我站起来紧了紧衣服拿着手电筒照向周围,哪里还有男鬼的痕迹,攥紧拳头,屈辱的让人眼眶发热,欺人太甚! 今天仅有的一点快乐被磨灭的干干净净,我拖拉着将电闸打开,躺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想去想关于男鬼的事情,于是拿起手机翻开今天在林立家找的八卦灯的照片,再次看到这个照片依旧觉得奇怪,黑色木头的八卦灯,一点都不像装饰,乾三连,坤六断,震养盂,艮覆碗,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画的太精致,以至于连长短的比例都和阴司典籍上不差分毫,林立是懂这些的,不管是别人教的还是自己的本事,都可以证明这个灯不寻常,可是为什么要放在林笑屋子里? 我来了兴致,下床从行李箱里拿出阴司典籍,打开八卦阵一页,跳过八卦方位往下看破解之法,上面标注:乾坤八位依次对应,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若破阵,必须有生门,从生门而入,休门而出,复从开门而入,可破阵。 看完拿起笔将照片上的八卦灯誊画在纸上,包括灯上的花纹,随后按照破阵方法再画上连线,可是一顿折腾只得到了一副烂画,我暗笑自己愚笨就打算躺下睡觉,却突然被照片上的八卦灯吸引住,快速将照片扩大才发现,这个黑木八卦灯并不是整块木头制成,而是有八块,拼接处有细微的断痕,只是仔细看不像是断痕倒像是叠层。 第31章 林立失踪,死图 啄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四五六,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第二天却被丁凯电话里传来的噩耗震的体无完肤:早晨林笑去警局将我和丁凯二人以威胁绑架罪名告了,并且当着林立的面抹脖子自杀了。 我听完手抑制不住的哆嗦,嘴皮子也不跟溜了,“虎叔那什么情况,林立反口了?” 丁凯听我着急,直说局长刚刚给他打的电话,具体的情况没有详细说让我赶快收拾一下去警局,我急匆匆赶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警局外面停着救护车,地上还有淅淅沥沥的血迹。 走进去才看到张冲丁凯和其他警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走过去:“张叔,丁凯,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冲看到我皱着眉头:“小曦啊,情况不太好,你们昨天走了之后局长让我去审林立,他除了承认杀了王磊,其余的一个字都不说,就这么耗着,我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最起码虎哥没事了,但是今天早晨我们本来打算出任务的,谁知道门口就看到一个女的拿着个手包往里面张望,看到我们出来直接跑过来跪下了说冤枉,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林立的妹妹林笑,正巧局长刚来碰到就把她叫了进去,呵,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去威胁他们了,她身上也有伤,后来提出来要去见林立,这属于正常探望就让她去了,结果一个没看好当场抹了脖子,临死的最后一个字还是‘冤’,哎,你们昨天真的去了?” 丁凯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就被我掐了一下,我笑着:“张叔,道听途说,我们可没绑架,她有证据吗?呵,现在还死了,死无对证。” 张冲愣住了,丁凯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面色无波的看着他们,睁着眼说瞎话怎么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又相信你了。”张冲的语气明显选择了立场,说将现在的情况帮我们报上去,让我们在厅里等着。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出来:“小曦,丁凯,我们要对你们俩进行审讯。” 这是意料之内的流程,我和丁凯很配合,问话的大概内容不过就是怎么和林立见得面,林立怎么提出忏悔的,为什么是我们两个人带着林立来的,其实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走个流程,我们两个录完口供就轮到林立了,张冲让警员去将林立带来。 谁知道警员再次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吞吞吐吐:“张……张副队,不好了,林立不见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大家都慌了,当我们赶往看守室的时候,发现林立竟然真的不见了,但奇怪的是看守室的栏杆门还锁着,旁边就是虎叔的看守室,局长不让我和丁凯见虎叔,所以张冲进去问的虎叔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虎叔说没有,这个回答让脊背冒了凉风,一股子不好的预感直冲头顶。 “太诡异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出去的。”张冲可以肯定九点的时候林立还是在的,所以他提议的看录像要从九点以后开始看起,最后时间在十点零五分的时候定格,张冲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心里也揪了起来,眼前的画面时间是刚从四分跳到五分,画面里林立老实的坐着,然而下一秒林立就不见了,我浑身发麻,这大活人怎么就能在一秒钟之内消失了呢?。 最后局长听到这个消息震怒了,绝对不让它们用怪力乱神之说交差,张冲只能带着大家出去调查,现在他们担心的是林立要出境,所以主要是去各大机场车站通缉林立。 而我和丁凯这两个闲人主动请缨说去林立的家,张冲的意思派个人跟着去看看,可是刑警队的人手本来就不够我和丁凯拒绝了。 赶了一个小时的路两人再次到了红霞小区林立家门口,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开门,丁凯对着门就是几脚,门顿时松动了,使了股子猛劲儿一推进了屋子,聚魂香的味散的差不多了,我和丁凯分工将屋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才确定家里没有人。 “没有人,咱走吧,去看看张副队那里能帮上什么忙。”丁凯建议。 我没有同意而是拉着丁凯进了第一个房间,指着上面的八卦灯:“丁凯,你踩个凳子,按照我说的去坐。” 丁凯虽然疑惑但是执行力那是相当强悍的,随便找了个凳子,一伸手还真的能碰到灯。 “看到了什么?”我仰着头问。 丁凯闻言观察了半天才说:“这灯是拼接上的,不对,每个拼接面都不在一个平面上,可以来回移动啊。” 我心中一动,脸上透出了喜色,指挥着丁凯将生门的木板往里面移动,紧接着在休门西南方向挪出,最后再将开门的木板移动到里面去。 “欸?”黑色的八卦灯上出现了一个小洞,丁凯疑惑的将小洞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竟然是一张黄色的纸包裹着的东西。 我拿在手里,将黄纸剥开,里面是整齐的折叠成了白色泛黄的纸方块,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我缓缓的展开,却见里面有八个名字:杜齐,赵生,莫尘,黄常生,王磊,孟虎,郝文涛,景甜,八个名字分别占了一个八卦位。我看到虎叔和王磊的名字心里不太得劲儿,却不知道哪里不对。 丁凯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只见他脸色煞白:“前面五个人都死了。” 听完我也呆了,怪不得我觉得怪异,丁凯拿过我手里的纸,越看脸色越发不好,最后几乎白成了纸色,额角开始突突的冒着冷汗,手也有些抖了,我紧张的看着他,丁凯咽了口唾沫,神色恍惚:“小曦,这是八卦,虽然我不懂八卦,但是因为我们家以前找人看过风水,我觉得好玩曾经自己研究过一阵子八卦,最起码的方位是没问题了。” 说着丁凯从第一个名字开始指:“我曾经研究过这五个死者死亡分布图,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如今一看这图,终于明白了,当然位置都是他们几个人相对的,杜齐死在离位,赵生死在震位,莫尘死在乾位,王磊则是死在风位,我害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师父如果死了,那么他的死亡位置就应该是山位,也就是说,现在还有三个人面临着死亡。” 我看着丁凯神色越发惨白似乎是吓的,赶忙将图拿了回来:“你镇定点,瞎猜什么,行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丁凯摇头说这是奇案唯一的线索,他倒不是害怕,只是害怕虎叔出事,而且像这种有预谋的案子能做的这么成功的,还真是少见:“这字条藏在林立家里,那么林立就是凶手,不行,我得赶快给张副队打电话,小曦这件事情你别参与了,太怪异了,我怕你出危险,我现在去那边帮忙,你自己回家没问题吗?” 我见拦不住丁凯只能说没问题,丁凯拿走了唯一的线索,我心里却忐忑不安,转身到了最尽头的屋子,里面依旧是案子香炉蒲团,我走过去将香炉抱了下来,用手指插在香炉里,捻开香灰放在鼻边嗅,果然都是聚魂香的味道,再用相同的方法试了试,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是一样的,我心里一沉,要知道阴司典籍里老葛的师父曾经补充过一点,一根聚魂香的价格是十万,要知道十万只是那个年代的价格,而这一香炉的灰全是聚魂香燃烧所致,而林立只是一个销售,就算是高级销售,也没闲钱买这么贵的香,所以如果这场奇案和林立有关系,他顶多是个执行者! 第32章 鬼来电,开门 想到这个背后的人,我只感觉凉飕飕的有些紧张,将香炉摆回原来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关了门离开。 等回到家里,心依旧有些忐忑。直到晚上接到丁凯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才安心了些,不过他说林立没有找到,机场也好火车站也好都没有林立买票的信息,现在有两个可能,第一,他没走,第二,坐出租车走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急问。 “你……”丁凯刚说一个字电话就被人抢了过去,听声音是张冲,“小曦啊,你这两天千万别出去,就在家里把门锁好,丁凯和我说了那天的事儿,我怕林立要报复你,哎,他为了他妹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现在他妹妹被你们逼死了,一会我去给你送吃的,丁凯这两天跟着警队不让他单独行动,有时间我让他给你去送些吃的。” 我答应着,张冲嘱咐完了说很忙就挂了电话,我摇了摇头,棋差一着满盘皆输,没想到林笑竟然还是个硬骨头,我左手右手相互揉搓活动了下骨头,露出痞子的笑,张冲不知情,林立如果想报复我,锁好门是没有用的。 眼见着现在已经九点了,还没有什么动静,心里却有了计较,拿出柜子里的行李箱,将老葛留下的阵旗铜铃全都拿了出来,最后将阴司典籍打开翻到捉鬼篇,阴司典籍上记录的捉鬼篇有很多,但是基本上都是天方夜谭,特别难先不说,就是那些法器找都找不到。 翻开最简单的一种方法:鬼火隐踪。 原文记录的是手持桃木剑,踏入光线暗的地方口念咒语,撒磷粉,便有了点点磷火,如果有鬼出现,磷火就会渐渐飘去。 下面还有一行细碎的注解,和阴司典籍一样是毛笔记载,看来年代很久远了:龟壳守四象,桃木镇中,做困鬼阵,阵中杂骨(处理过的瓷碗和黄纸也可)。随后下面附着困鬼阵的摆法。 说来惭愧我并看不懂这个困鬼阵,老葛留下的阴司典籍里面阵法倒是不少,但我真正能摆出来的仅有三个,一个是八卦阵,一个是连环八卦阵,一个是五行八卦阵,只有八卦阵是老葛和我讲解过的,剩余的阵法只是死记硬背下来的,属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类型,今天一旦发生危险就是生死存亡,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困鬼阵虽然也属于这一类型,但是今天却硬着头皮不得不用,不过好在看起来不太复杂。 我利落的在屋子四个角落摆了四个龟壳,查看了一下中间位置,恰好是床的位置,随后我将阵法摆放在了床上,困鬼阵所需二十六个铜铃,十个阵旗,四九之数,关上门坐在阵法里,拿着桃木剑朝着四周撒了一些磷粉,磷粉燃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磷火飘在空中,之所以用磷火去发现鬼是因为磷火燃点低,在黑暗的地方若隐若现,并不能对人体造成伤害,且一旦有风磷火就会飘动,要知道随着鬼的出现会有一股子阴风。 可是也正因为磷火有风就动,我抱着桃木剑坐在阵法中一动也不能不动,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心里在打鼓,简直就是煎熬。 等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在我困倦的都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磷火动了,幽幽的在空中朝着我这边飘过来,我拿出桃木剑朝着门的方向刺去,忽而磷火朝着门的方向而去,不一会没了动静,警惕的等了半晌,确信没有丝毫动静,才猜想应该是走了。 想罢,下床将灯打开,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是子时刚过。 以防万一,床上的阵法并没有收起来,而是开着灯守着阵法溜边睡了一宿,兴许是这两天太累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饥肠辘辘的去给自己做了饭,吃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自称是我报的帝都学校,电话里问我是不是葛晨曦。 我将嘴里的东西咽进去慌忙说是,虽然平时朋友都叫我陈曦,但是户口本上的确是葛晨曦,当时将户口迁过来的时候虎叔曾经说将名字改回去,我没有同意,是为了纪念老葛。 “葛晨曦同学,欢迎你被本校录取,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吗?”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 “收到了。”话落,紧接着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忙音。 “喂?”我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屏幕,“怎么挂……嘶!” 只见电话屏幕上显示着‘鬼来电’三个大字,一时间心跳到了嗓子眼,手机从手上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不住的摇头,怎么会这样,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是谁碰过我的手机搞得恶作剧?一般有来电显示的都是电话,除非是存了名字。 想着蹲下身子拿起电话,手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将电话联系人从头到尾翻了个遍也没有看到鬼这个名字。 心里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紧接着院子里的敲门声将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跑出去打开门竟然看到丁凯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拎着菜:“今天住你家里。” 我点头,等到丁凯进去将门锁紧才往屋子里走,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不想让丁凯担心尽量装作正常:“虎叔那边怎么样?张冲不是让你跟着警队吗,现在才两点。” 丁凯进了屋子将菜放在桌子上坐下笑道:“我只是跟着他们又不跟查案子,别忘了我被停职了,师父还那样,幸好之前没告诉他快要出来的事情,不然大起大落的他又得走心思。” 我笑着说是,又问他林立的消息,丁凯皱着眉头说还是没有找到,说着突然抓住我的手,凉飕飕的让我回了神,抬眼看他一脸的关切:“小心点,师父最担心的就是你,今天师父还问咱们查的怎么样了。” 我一怔,想起了七天之约,点了点头告诉丁凯如果虎叔再问起就直接说局长将限期延长了就行了。 丁凯点了点头才将手收回去,伸了个懒腰说累了去休息,晚上不用叫他。 我这就纳了闷不吃饭买那么多菜,丁凯只说:“这是你这几天的伙食,你忘了张冲昨天说让我给你送吃的来?” “想起来了。”我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菜道谢,“谢了,去休息吧。” 等到丁凯去了虎叔的屋子,我将菜放在冰箱里,屋子里几天都没有收拾了,有些脏乱,脑子里乱哄哄,做家务的时候都是蛮干不用动脑子,就当作打发时间了,到了晚上自己做饭吃了才躺回床上,丁凯从下午进去一直没出来,这两天一定是累坏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屋子里还是昨天摆的那套阵法,我溜边躺着拿起手机,咽了口唾沫找到今天的来电消息回拨,电话那端只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随后就是一阵忙音。 “尼玛,到底是谁。”我骂着将电话往床上一扔,“真是够了!” 嗡嗡!刚被丢在床上的电话传来震动声,屏幕亮了起来,写着三个大字‘鬼来电。’ 心漏跳了一拍,紧张的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喂。” “刚才你打来了电话,呵呵……”女人阴恻恻的声音钻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咽了口唾沫:“是我打的,你到底是谁?” “鬼。”女人笑得我皮肉发紧。 害怕归害怕,见对方直入主题的吓唬人,心里却起了一股子无名火,声音不禁大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呵呵……”女人笑得诡异,“你开门就知道了。” 我心中一动,迅速的朝着门口看去,进来的时候我已经锁上了,仔细听着门外并没有什么动静:“你在门外?” 女人呵呵的笑着,紧接着挂了电话,我看着门口发怵,突然门外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我虽然将门锁上了,但门外是有钥匙的,紧接着就见门把开始转动,动作越来越大,咔的一声,锁被拧开了。 第33章 抓鬼,娶你 我下意识的将脖子上的刻刀摘了下来,左手桃木剑,右手刻刀,跳进阵法里,腿抖成了筛子,突然被一股子大力推开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儿进了房间,穿着一身黑色,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尼玛,竟然是丁凯。 “你大爷的,吓死我了。”刻刀和桃木剑一下子都掉在床上,我跳了下去,额头上几滴虚汗顺着侧脸流下来,推搡了一下丁凯,”大晚上的来我屋子也不敲门,真是防火防盗还得防丁凯了,什么事儿啊,坐下说吧,别弄乱地上的东西。“我说着就朝着他身后走去,将门关上,回身一看就看到丁凯光着脚踩在地上,双手背后,手上拿着一个寒光阵阵的水果刀,丁凯见我没了动静蹭的一下子回过头来,眼里带着笑,嘴角斜斜的勾着,右手的水果刀亮了出来朝着我不留余地的刺过来,我慌忙向后一躲,刀子直插木门,竟然末了刀尖。 浑身一阵颤栗,丁凯这是要我的命啊!当即心下一横冲到窗边拿起厚厚的阴司典籍朝着正在拔刀子的丁凯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击。 丁凯凶恶的回头,一脚将我踢飞到墙上,我只感觉后背和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尼玛!”我费力的站起来,丁凯这时候已经将刀子拔出来,又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虽然愁该怎么躲过去,但是丁凯现在的状况更让人担心,从他进警局开始我们就因为虎叔结缘,与其说是朋友更像是亲人,他是不可能杀我的,刚才那个电话说让我开门,恐怕丁凯是让她控制的! 想着开始往窗边慢慢磨蹭拿起刻刀和桃木剑,丁凯一个冲刺,动作毫无技巧可言,我见状用虎叔教我的防身术,一个打滚朝着丁凯攻击的反方向滚去,紧接着站起来毫不犹豫的用桃木剑朝着丁凯的后脑干打去,人体的重要部位,虎叔曾经说,脑干被击打的后果,轻则昏迷,重则身亡。 我怕将丁凯打死,也不敢用力气,只是打过去之后丁凯丝毫没有反应回过头对着我又是一刀,左躲右躲之间,我被逼到了墙角,顺手拿起墙角的乌龟壳子就朝着丁凯扔去,只是没想到丁凯竟然慌忙躲闪了一下,可以看的出脸上带着忌惮。 我见状心里却燃起了恨意,丁凯被附身了! 又是这招!我攥起拳头拿着桃木剑朝着丁凯冲过去:“兄弟,对不住了,明天请你吃大餐。” 说着灵活的朝着丁凯背后跑去,急转身右手狠狠的砍向丁凯的脑干,突然,丁凯朝着我这边倒了下来,我顺势将其接住立刻拖到了床上的阵法之中,将一个成年男人抱起来然后在不损坏阵法的基础上直接放进去,这得多大的力气?做完这一切我也呆住了,最后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人之将死,力大无穷! 自嘲之下,手也没闲着,想起了老葛以前用的棺引阵,拿出古铜钱黄纸红纸,将其捆绑搭载起来,朝着床下引去,最后在床边的位置弄出了一个我会的最厉害的八卦阵,五行八卦阵,五行,金木水火土。 八卦的八个方位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分别对应的是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也就是说五行被包含在八卦中,一般认为阴阳两种势力的相互作用,是万物的根源,阴司典籍中记载,五行八卦阵充分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为动态的太极八卦阵。 虽然不明白五行八卦阵为什么会是太极八卦阵,但是后面的小字注解说这个阵法十分难理解,这点让我捉摸不透,我不是一下子就理解透了?后来想可能是老葛教过我八卦阵的问题,所以连带着只要和八卦阵相关的阵法就觉得简单。 说着已经着手将五行八卦阵摆好了,唯一的不同就是八卦阵是八个角,五行八卦阵只随便摆五个角即可,相生相克其他方位空出来,懂门道的一看就能看出来是八卦阵。 突然那立着的铜钱一个一个朝着五行八卦阵倒去,不一会就见最后一个铜钱也倒了,可以猜测那鬼已经到了阵法里面,只是还没有显形罢了。 我拿着桃木剑,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子磷粉朝着五行八卦阵撒去,虽然开着灯,也能看到撒磷粉的地方亮了很多,回身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张符箓,拿出另外一个桃木剑,剑身通体发亮,桃印长六寸,方三寸,剑柄上写着繁体字‘显’,朝着五行八卦阵中一挥,只见那符箓竟然自燃,阵法中一个男子显露出真身,林立瞪大了眼睛满是怨恨的看着我,紧接着浑身扭曲朝着桃木剑钻来,剑越发的沉了,开始来回的颤动,我一个激灵,快速将另一张符箓紧紧的贴在桃木剑上,才平静了下来。 我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桃木剑长舒一口气,不知不觉中额角的汗已经往下流了:“林立你出尔反尔,这就是下场,既然你不让我虎叔活,我绝对不会让你活。” 说着火气越来越大,却隐忍不发:“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自己把握不把握了。” “哼,我妹妹死了,我活着没意思,拉一个垫背的也不错!”林立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看来在桃木剑中不好受。 “死了?”我摇了摇头,“我不敢下结论,但是我感觉你妹妹没有死。” “骗人?”林立不屑,“她自刎在我面前。” 我回忆着当天到警局的情况,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当天我接到消息赶去警局说你妹妹死了,但是我在门口看到了救护车,按理说你妹妹应该被救护车拉走了才是,可是救护车竟然还在,就算是当场身亡,救护车见人死了第一反应就是没什么可做的不是应该开走吗?但是没有。” “救护车?那救护车是救笑笑的?”林立带着惊讶。 我听林立的语气,心里恍然,眉头也渐渐松开:“原来如此,那辆车是救你的吧,如果是这样我就能确定你妹妹没有死,一切都是计谋,那辆救护车应该是来救你妹妹的,因为我看到不仅地上有血,连救护车边缘也有血,但是当时急救的时候应该走了,为了应付警务人员,然后将你妹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接应你,当时我还在纳闷,救护车停在门口没有救护的笛声,林立,你背后的人很强大嘛,你妹妹也很配合。” “你……”林立语塞,“你的意思是我妹妹没死。” 我笑了:“装什么装。” 谁知听到我的嘲讽,林立竟然很严肃的说没有装,如果知道妹妹没死一定不会逃出来:“你知道我妹妹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不会用她的生命冒险,更不会去赌,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相信我妹妹真的没死,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你得有证据吧!” 我顿了一下,脑子灵光一闪问:“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妹妹的房间八卦灯里的那份名单,是你藏的吗?” 林立疑惑问我什么名单,我心里一动,之前还怀疑只有林立是为那个人工作的,如今看来林笑也有份,但是心里还是疑惑就问林立为什么要杀王磊:“你必须告诉我,你不是说你妹妹对你最重要吗?” “王磊……哎,正如同你所说,有人指使我,用我妹妹威胁我让我杀了王磊,王磊是我的同事,他目睹了我的离魂术,但是没想到他却向孟虎告我说用邪术害死了那几个人,根本不是我杀的,我只想和笑笑平凡的生活。” “如果是按照你所说的……那么你为什么总是出差,一个销售出差是不是太奇怪了?”我问。 谁知道林立一笑说我是个孩子太不了解销售的工作,销售按照工作性质分成好几种,销售是需要业绩的,如今长春已经饱和,所以要出去推销,在他们公司业务和销售基本上是没有区别的,所以出差再正常不过。 我恍然,将我的怀疑告诉我了他,只说怀疑他妹妹和指使林立的人有接触:“我在她的八卦灯里找到了一份名单,其中五个人已经死了,还有三个人没死,其中就包括孟虎,不过我相信,如果不是我的阻拦,虎叔现在已经死了,我想说的是,你和你妹妹现在恐怕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怎么可能!”林立吃惊,半晌桃木剑没了动静,任凭我再怎么说也不出声,我当下将桃木剑放在了行李箱里,行李箱角落里那个破碎的娃娃大哥鲜艳欲滴,我看着心中一紧,男鬼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这时候丁凯捂着后脑勺坐了起来,一阵哎呦,捂着后脑勺喊疼,我吐了吐舌头看着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当下起了玩心,做出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我真的是对你太失望了!” “小曦?”丁凯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看了看四周跳了起来,一下子跳到床边,“我……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 我心里一乐,兴致越发的浓了,捂着胸口,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指着丁凯:“没想到你……你……哎,枉我这么信任你,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你睡在大街上,我就说你今天送菜还想住下,我的虎叔啊,你看你徒弟!” “你……你别哭啊!”丁凯吓坏了,脸色苍白,使劲儿用手蹭着头发,最后一跺脚一咬牙:“小曦,你别哭,等你大学毕业我娶你。” 欸?这下换我愣住了,抬眼看着一脸认真的丁凯,一米八几的个字,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的确是个美男子,可是娶我……心里一哆嗦,尼玛,玩的有点大了,当即露出了笑脸,嘿嘿的朝着丁凯走去,随后将胳膊搭在丁凯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咽了口唾沫:“其实呢,我自我保护及时也没发生什么,所以,这个责呢就不用你负了,我陈曦向来是够义气的,你放心吧,多大点事儿啊!” 丁凯一愣,一脸的着急:“当真没事儿吗?你不用顾及我,如果是我做的我会负责。” 我笑着在丁凯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随即对着丁凯一笑:“没事儿,比珍珠还真!” 第34章 统一战线,千秋野园 丁凯狐疑的看了看我,嘀咕自己从来没有梦游过,今天晚上的事儿奇怪,我本来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推着丁凯去虎叔那屋接着睡,等到丁凯揉着后脑勺走了,我才长舒一口大气。 天色已经不早了,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法器,之所以轰丁凯走,一是怕他继续将话题继续下去,二是他一旦回过来神问屋子里摆放的东西又要浪费一番唇舌。等到将屋子都收拾干净才躺下,临睡前问桃木剑里的林立想好没有,林立不说话。我便不再理会,脑子却是另外一件事,那个鬼来电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电话那边是女人的声音,而附身在丁凯身上的竟然是林立? 第二天早晨起来,脑子里仍旧是乱乱的,客厅里传来乒乓的声音,出去一看,竟然是丁凯在准备早饭,做的是很简单的蛋炒饭,坐在桌子边似乎在等着我,只是表情分外的严肃,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他后脑侧面的淤青。 我暗骂自己下手太重,讪笑着坐下吃了口饭:“真香,我怎么还不知道你会做饭啊,以前你每次周末来我家连菜都不洗的主儿,感情装的啊!” 丁凯将手放在桌子上,喘了一口粗气:“小曦,我好歹也是刑警,昨天晚上回了屋子我就在回想自己是怎么过去的,竟然真的想起来了。不过很模糊,但是我记得,我差点杀了你。” “你做梦了?哪里的事儿。”我佯装镇定,心里却咯噔一下,并不想让丁凯和阴司扯上关系,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和阴司扯上关系有什么好处,反正爷爷,二叔,老葛全都死了,就连我自己也面临着死亡。 “小曦,我平时拿你当妹妹。”丁凯看着我,“如果你想蒙我恐怕还不行,我记得昨天门上应该有个刀痕吧?” 说着,丁凯的脸色苍白起来,嘴唇也哆嗦着:“你……你告诉我,昨天……昨天我是不是和师父一样被鬼上身了?林立?” 我抿着嘴不知道怎么说,丁凯却露出恍然的神色,只是放在桌子上的手抑制不住一般和桌面不断的敲击着:“怎么会这样?我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丁凯猛地站了起来:“你这两天不要出去,我……我害怕,那张死亡字条,马上就是师父死,现在又附身到我身上,肯定是因为我阻碍了他们杀师父,也就是说谁阻碍他们,他们就要灭了谁。” 我看着丁凯的样子,快速走到丁凯身边用双手扳着丁凯的肩膀让他正视我,咬了咬牙:“真想救虎叔你就听我的。” 丁凯一愣,还是点了头,我在他的注视下将桃木剑拿了出来:“林立,我想到一个办法,你将对方联系你的方式告诉我,我们去接近,看看有没有你妹妹,带着你,这样你也好安心。” “好。”林立终于出声,丁凯已经面无血色,但是一句好奇的话都没有问出口。 紧接着林立说了他们联系的方式,每月中十二点,在千秋野园。 听到这个四个字,背后就出了冷汗,千秋野园是一个野园子,当初东三省沦陷的时候野园子曾经被占据,里面死了不少人,但是当时里面的人也杀了不少鬼子,后来人民为了纪念那处园子取名为千秋园,那段屈辱之后千秋园就被彻底荒废了,因为传说闹鬼,在和平年代也死过不少人,成了一片野园子,也就成了现在人们能躲多远躲多远的千秋野园。 说实在的,从小在长春长大,千秋野园里的鬼故事没少听,听到林立提起来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尤其是丁凯:“千秋野园,难不成要杀师父的人是千秋野园里的鬼?” 我摇头:“在千秋园里的就一定是鬼吗?我倒不是那么认为,这样,我们按照林立的方式直接找过去。” “林立,你的身体在哪里?”丁凯问出了重点。 “我的身体就在千秋野园里,当天我被救出去就被送去了千秋野园。”林立缓缓解释,当天就来报复我却被我所伤,第二天附在了丁凯身上,利用丁凯来杀我,可惜未遂。 过程说的很详细,这其中一直穿插着一个接待林立的人,后来林立说:“我会全力配合你,只希望你能找出那个将我妹妹牵扯进来的人……我一开始为他们做事也是因为他们用我妹妹威胁我。” 林立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之势:“我觉得你够狠,陈曦,我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虽然你只是个小丫头,但是我佩服你,所以这个事情我希望你去帮我查清楚,我会给你想要的,孟虎会平安!” 我点了点头,林立给虎叔带来的伤害只能这么来解决,但是我没办法抱着感恩的心态,因为这件事情虎叔是被牵扯进来的。 事情这么定下,我将桃木剑放在小包里,顺便就拿了一些法器放起来,丁凯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颤抖,今天就是十四号,明天就是这个月的月中,林立的意思是让我们直接硬碰硬,和那边玩心眼似乎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我也是这个意思。 到了晚上丁凯才缓和了一些,看着我准备好的行李终究是问出口:“小曦,你怎么懂这些东西?” 此时已经是晚饭后,听到丁凯问出口我看向他,只见他满脸的好奇,我不禁感叹人生的际遇,我的本意是让丁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察,不希望他参与进来,可是就是因为无法避免的原因,无法拒绝的理由,才阴差阳错的不得不迈近一步,我是如此,丁凯也是如此,叹了口气,将丁凯拉到院子里,外面冷的让我打了个颤栗,坐在台阶上看着夜空开口:“有兴趣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师父都和我说过了。”丁凯说道。 我摇了摇头,在丁凯的诧异之下缓缓道来:“我是被铁血老革命养大的孩子,从小相信的就是邪不压正,对于什么鬼神之说,只记得爷爷常说的那句:遇鬼杀鬼,见神弑神,没想到,鬼没杀成,全家人却被一个诡异的娃娃大哥祸害致死,我被爷爷冒着生命危险送了出来,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收养我的老葛说我八字轻,脏东西会找上门……” 我从全家的死说到老葛的死再说到虎叔,丁凯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突然电话嗡嗡的震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又是鬼来电三个大字,微不可寻的颤抖,眼看着丁凯还没缓过劲儿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镇定的回了屋子。 让丁凯在外面清醒一下,思考一下也是好的,慌忙进了卧室将门锁上,接通了电话:“你到底是谁?” “听说你明天要来千秋野园?”对面的女人一句话将我吓得寒毛倒竖,“我等你,嘿嘿……” 说完电话那端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桃木剑里的林立声音沙哑间带着颤抖:“就是刚才那个声音……神秘人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虽然害怕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倒是一件好事,强制的放松自己又问了一些林立和野林子里的女人接触的事情,林立说她们才见过两回,唯一的印象就是漂亮,阴冷,由于林立对她是有恨的,所以并未有过多的交流,两者之间的交流仅限于交代任务和完成任务。 一夜难眠,早晨才堪堪睡着,丁凯没有打扰我,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起来做了简单的饭菜吃了,丁凯腰里别着枪,穿了一身黑衣服,脸上带着我从来没见过的严肃。 我将这种严肃叫做视死如归,真的震撼到了我,丁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长平村到千秋野园大约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去千秋野园。”上车丢给司机五百块钱,司机一听千秋野园脸上带着忌惮,但看了一下五张毛爷爷咬了咬牙,驱动了车子。 到了千秋野园,司机逃命似的迅速开走,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漆黑一片,我拿出手电筒照着四周,除了大树,就是隐秘在不远处的园子,而在我前方十米的地方立着一块石碑,我和丁凯走过去,手电筒照在上面石碑露出了真容,一个长宽高均一米的方形石碑,最上端的切面是斜着的,很容易让来者看到上面的字迹,除了最上面一行千秋石碑外,下面写的均是以前死去的人的名字。 丁凯倒吸一口凉气:“小曦,你别害怕。” “呵。”我一阵好笑,“尼玛要是害怕直接说,别带上我。” 丁凯咽了口唾沫,我见状也不再逗他,只是拉着他往里面走,绕过石碑,借着手电的光,地上斑驳着的树影越发的张扬,像张开魔爪的妖魔鬼怪,这情景和我从重区逃出来的时候何其相似,我攥紧了拳头,坚定的走了进去,七岁时候的梦魇都过来了,如今还怕什么? 第35章 神秘人,蝶 绕过石碑进去,树影婆娑,树木密集了些,手电筒的光基本上失去了作用,只能照着近处,寸步难行,寒风吹得我一阵颤抖,丁凯紧紧的跟着我,穿过林子到达了荒废的千秋野园中央。 千秋野园很小,中间只有一个直径大约二十米的广场,四周都是小径,不过此时却都被长年的落叶盖住了。 丁凯环顾四周:“奇怪,为什么周围的小径都被挡住了,但是入口却没有落叶?” 后来丁凯又自说自话的说一定是有人打理了,我点头,按照林立的话找到左手边的第三棵树,这是一棵连理树,枝繁叶茂。 “有人吗?”我喊了一句,声音发紧,手心里冒汗,树叶被风轻轻的吹着,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先是一阵女人的奸笑声,我不自觉后退抓紧了丁凯,嗓子发干,突然眼前一花,树后面出现了一个黑影,慢慢走了出来,我麻了半边身子,腿有些抖。 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只见那女人身上披着到落地的黑斗篷,长发披肩,脸色苍白,涂着红色口红鲜艳欲滴,桃花眼,琼鼻,虽然穿着黑色的斗篷但依旧可以看得出凹凸有致,她嘴角勾着阴恻恻的笑,果然和林立描述的一模一样。 “你来了。”她轻启朱唇,一张一合间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丁凯见状抓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但依旧挡在我身前:“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指示林立去杀王磊和孟虎的?” “呵呵。”女人轻笑,始终在我们两米之外,没有靠近的意思,“小伙子真是心急,这么直接,问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女人阴恻恻的笑着话语间带着一股子风骚感:“小伙子,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丁凯还不死心,继续追问,女人只是和他打着太极突然看向我,尖锐的目光直直的瞪到我心里,毛骨悚然:“你终究还是来了。” 我本来是害怕的,但是也不知道自己随的谁的脾气,事情没到当下,心里一百个紧张,而今面对面相对,反倒坦然了:“明人不说暗话,不管你是人是鬼,都好,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大家兜兜转转不过都是为了达到彼此的目的罢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女人见状勾起笑,“你又怎么能这么确定我能这么容易的放过你呢?” “放过我?”这真的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比较可怕?” 我抱着手,一股子痞子劲儿上来了,用手电筒在女人眼前晃悠:“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陈曦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虽然我是人,但是,我不怕死,不管你是人是鬼,达不到我想要的,我今天就可以让你交代在这里,不惜一切!” “呵!”女人哼了一声,也看不出来忌惮还是不屑,语气还是那个样子,“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说来听听。” 丁凯诧异的看着我,但看到我硬气起来自己也不那么紧张了:“我们的目的很简单,第一,将我师父放出来,所以我们需要林立的身体,林立说他的身体在这里,第二,我们需要知道林笑的下落。” 女人先是没出声音,半晌才说:“我可以帮你满足你们的目的,但是正如陈曦所说,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我也是,不然就不会牺牲了这么多人。” 我沉思,如果答应,一定是一场恶战:“你先说说。” 女人在我诧异的目光下说出了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还真是关于我录取的那所学校,如今是春天,最冷的时候,高考都是夏天的,我参加的是春季高考,这次春季高考不少同学参加,主要是因为帝都的一所不错的A类院校竟然招生,当然是新设的一个专业,档案管理调查学,听起来很陌生,但噱头很好,说这将是第一批有可能进入国家机密档案处的学生,我当时毫不犹豫的报了,没想到学校里那么多报考的学生,只有我考上了,当然虎叔是不知道的。 这个学校也不是跟着普通的学生九月份入学,我们将在六月份,也就是别人夏季高考的时候就要去学校报到,当时没觉得奇怪,因为学校录取通知书上说的很清楚,需要对学生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培训,然后和别的专业的学生九月份一同入学。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女人竟然说:“我希望等你接触到里面的档案的时候帮我拿一份档案出来,当然现在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份档案,多简单的事情,还是在一所学校里拿,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了一份文件杀了这么多人:“只是一份文件?你们的目的只是一份文件?” “我们其他的目的我会继续做,需要你做的只是一份文件,有问题吗?”女人笑着看我很肆意。 丁凯压低了声音说这个事情能做,我却不这么想,一份文件换虎叔的命,换了林笑的平安,这得是什么样子的文件,可是我还是点头答应了,别无选择。 女人见状笑了笑,随后踏着厚厚的林间小径,从里面将林立的身体搬了出来,放在广场中间:“林笑明天会出现在她自己的家里,你以后可以叫我蝶。” 看着蝶伸出来的手,我寻思了一下握上,冰冷的触感直直的钻进骨头缝里,浑身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我没忍住问:“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将林立救出来的?” 蝶摇头,眼里的冰冷让我忌惮,只见蝶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剑,同样是剑,我的剑是桃木的,她的却是七个铜钱绑在一起,这剑在阴司典籍中有记载,七星剑,有镇鬼驱邪的作用,蝶看着我的眼神,不屑的一笑,随后用剑尖指着我,丁凯将我护在身前,却在下一刻身上的桃木剑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拿出来,那桃木剑上的符箓跌落在地上,一道白色的身影钻了出来,嗖的一下钻进了林立在地上盘坐的身体里。 蝶大声一喝:“身魂归一,起!” 话毕,原本掉落在地上的符箓无火自燃,紧接着林立缓缓的站了起来,睁开眼睛看先是看到我和丁凯,眼角一滴泪落下,充斥着红血色,对着我鞠了一躬,随后眼神凌厉的看向蝶:“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害了我的家人,明天笑笑最好没事!” 蝶将斗篷帽子戴在头上,隐去了五官,声音幽暗:“记得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你还没资格威胁我。”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丁凯急忙从我手中抢过手电筒追踪过去,却不见了蝶的身影,在缓了一口气的同时麻了半边身子,奶奶个腿儿的,到底人是鬼! 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商量着赶紧回家,我问林立什么时候去警局,林立认真的恳求让他先回家,如果明天能确定林笑平安无事,他就去警局,如果明天林笑没在家里,让我再宽限他几天找到林笑,如果无果也会去自首。 我叹了口气,答应了林立的要求,出了千秋野园并没有车,我们是走出好几里地到了公路上才打到的士的,林立和我们就此分开。 在车上,丁凯问我,不怕林立跑了吗?毕竟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心思。 我摇摇头:“不会,林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和虎叔必须进去一个,我想我和林立会成为好朋友。” “我也会。”丁凯闷声,“他并不是贪婪的人,用自己的努力去守护自己的家,他在意的只有他妹妹,可是天不遂人愿。” 因为林立的事情丁凯很是有感触,说这个世界上能美好一点,理想化一点就好了。 我则是耸了耸肩:“虎叔说过,理想化之所以叫理想化,是因为一般都不是现实,不是在做梦,就是在做白日梦。” 丁凯斜了我一眼表示不满,但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等到了家里,两个人才分别休息了,丁凯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借口是加班,丁家人知道虎叔和丁凯的情分,自然也不会拦着,我说让丁凯明天回家看看,丁凯却说如果明天林立去警局,这案子也快完了,等完结再回家也不迟。 这么说着,我洗漱完回了屋子,睡在床上,这一宿本应该是最能安眠的一夜,却总是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 却因为客厅里的脚步声醒了:“丁凯,你小点声音。” “丁凯?”我一怔,男鬼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我立马神经绷紧,迅速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宽厚的身影迅速的朝我压下来,紧接着全身僵硬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脖子上,绵密的冰冷的触感让我一阵颤栗。 “操你妈的!”我心里大骂,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呵呵。”突然男鬼笑了,声音贴着我的耳朵传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惩罚!好玩吗?我的……猎物!” 第36章 林立自首,虎叔出狱 猎物?我大惊,一股子怒火从心里汹涌而起,拼尽全力使劲儿一挣扎,蹭的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男鬼早已不见了踪影,又是鬼压床!我攥紧了拳头,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那个高冷美艳的女人蝶和他有什么关系? 实在是想不通,如果一切都和男鬼有关系,那么毫无疑问他是我的灭门仇人,为什么不马上杀了我?我越琢磨脑子越乱,干脆翻身睡觉,心里对男鬼更加厌倦了几分。 他冰冷的笑还言犹在耳,最后的那句“这是惩罚,好玩么,我的……猎物”直让我发颤,这让我几乎觉得他现在之所以不杀我是因为不能这么便宜了我,或许我身上还有利用价值,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心里不舒服。 这一宿睡的并不好,第二天早晨丁凯敲门叫我,说警局来了电话。 我穿好衣服出门准备着早餐问具体情况,原来林立早早的就去警察局自首了。 “按你这么说,林笑回家了?”我将早餐从厨房端进客厅,自己咬了一口。 丁凯摇头,边吃边说:“应该吧,这个我倒是没有细问,张副队给我打的电话,说让我今天报到,至于师父一会就能出来了。” 我愣住,嘴里含混不清:“怎么这么快呢?”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上次林立也去自首了,但是当时说的是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释放,可是今天却能当天释放,这怎么能让人不惊讶。 丁凯皱着眉头:“这个我倒是问了,你昨天和林立的交易除了让他还师父清白应该没别的了吧?” 我摇头,谁知道丁凯却说林立将那个他们很久都没有解决的奇案揽在了自己身上,说之前的五个人都是他杀的,奇怪的是杀人的方法竟然全都相同:“真是奇怪了,你说我也挺相信林立这个人的,他不是说除了王磊,剩下的人他都没有杀吗?” 我不解,林立还有他妹妹,杀了一个人判几十年还有可能出来,但是五条人命,那可就是死刑!这让人不解,他那么在乎林笑,如果有一丝生存的可能都会去争取的。 脑子里突然想起昨晚临走的时候,蝶对林立说的话“记得做好你的事就好,你还没资格责怪我”。这句话当时听着就奇怪,林立似乎真的不敢和蝶叫嚣,但是林立恨她我可以肯定,今天早上我要求他的仅仅是给虎叔清白就行,所以这件事情应该与我无关,而是和蝶有关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和林笑有关系。 丁凯听完我的分析,满是不解:“最后一种猜测不明白,这和林笑有什么关系?” 我干脆将筷子放在桌子上:“笨蛋,你真的是我虎叔教出来的学生吗?你想啊,林笑是林立今天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吧,如果林笑说了什么改变了林立的想法也对。” “能有什么?”丁凯皱眉。 我被丁凯这么一问,脑子里疯狂的运转,随机想到了什么浑身一抖,笑的有些不自然:“如果林笑说之前的四个人都是她杀的呢?” “你胡诌什么,她就是一个小姑娘。”丁凯摇头满是不赞同,说我想的太远了。 我没有反驳,心里却在想这一点的可能性,我总感觉林笑胆子更大,和林立背后的组织更熟,比如林立只能找到蝶,而林笑却能找到组织的人来救林立,而且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提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可是碍在没有证据,和想要赶快将虎叔救出来的基础上,赶紧将这个想法掐死在萌芽里。 吃完了早饭和丁凯两个人一起去了警局,路上丁凯很是高兴,毕竟可以重新回到警队,第二当然还是因为虎叔。 等到了警察局的时候就见张冲等人围着虎叔,虎叔重新穿上了警察的服装,皱着眉头,虎叔很少皱眉,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话唠,能让他皱眉的只有案子。 我走过去对着聚精会神的虎叔的肩膀猛地拍了一下:“干什么啊,你们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我虎叔刚获得自由就被拉上阵,不能回家休息休息?” “奶奶个腿儿的!”虎叔吓得跳了脚,回头一看是我怒脸立刻勾起了嘴角,笑哈哈的,“小曦来了,想我吗?” “想你想你,”我摸着虎叔的肩膀,“想你做的麻辣豆腐。” 虎叔一听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说我忘恩负义,这个时候当然少不了丁凯献殷勤:“师父啊,我可想死你了。” 虎叔自然高兴,乐呵呵的说还是徒弟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像养个丫头还得嫁出去:“丁凯,你今天正式回归,孩子委屈你了。” 丁凯红了眼圈,我也不争气的模糊了视线,很少听到虎叔这么认真的说话,后来丁凯主动问起为什么不休息一下直接上案子。 虎叔叹了一口气,在一旁的张冲回答到:“你们也知道为什么虎哥被放出来,是林立承认了所有的罪行,虎哥出来之后自然要问一下为什么被释放出来,本来虎哥就是在查这个案子,所以我并没有隐瞒他,这不……虎哥看到林立的整个证词,非得说林立是说谎,提供了假证词,正在和我们说如何取证,重新审问林立,我就和虎哥急了,小曦,这不怪我吧?” 我听了气笑了,看向虎叔:“我说孟虎,你丫有病吧?我们辛辛苦苦跑东跑西,好不容易叫罪人认罪了,你不用继续蹲着了,一出来就显摆你的正义了?牛逼啊真是,要不然这样吧,你他妈的继续蹲着去,我把林立弄出来?” “小曦,这是什么混账话?”虎叔着了急,皱着眉头脸色憋得通红,这是我记忆里他第一次和我红脸。 丁凯拉着我不让我说话,我反手一推,朝着虎叔的方向走了一步,大眼对小眼瞪着:“孟虎,你知道我和丁凯为了救你做了些什么吗?你现在如果还想活着,最好和我回家休息,否则你以后出了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管。” 虎叔来了脾气,又笑又怒的看着大家指着我:“看见没有,我孟虎养了一个白眼狼,好啊,不用你管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林立这些供词里大部分都是假的,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我有我的职业操守,我的直觉从来不会错。” 我气得前胸大幅度起伏,喘着粗气,丁凯则是在劝着虎叔,张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是一个劲儿的劝架,我们俩的脾气如出一辙,除非是自己想明白了,否则越劝越生气,气到极点,我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水杯朝着虎叔的后脑勺一垒,虎叔瞪大了眼睛随后直直的倒下去。 “小曦,”丁凯大叫,“你干什么啊?” “丁凯你帮我把虎叔送到家里去,”我淡定的看着张冲,“张叔我虎叔休息几天没什么问题吧?” 张冲愣了直摇头说没问题,我见状笑了笑,和丁凯两个人将虎叔抱回了家里,安置好后丁凯回警局上班,屋子里就我和虎叔两个人。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虎叔才捂着脑袋出来,脸色相当不好看,我准备了一桌子的菜,都是虎叔爱吃的,虽然做的味道不如虎叔的好,但绝对都是用心的,虎叔看着一桌子菜,明显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冷哼着坐在桌子前:“饿死我算了。” 我也不说话,见他出来就拿起筷子来吃饭。 “你这丫头,”虎叔见我不理他,发了脾气,“竟然敢将我拍晕?你说话啊,没理了?” “没理了。”我笑着点头,看虎叔这样子不由得心软,随后边给他夹菜边语重心长的说,“虎叔,多吃点菜,在警察局也没有吃好,林立这个案子呢,你真的不能插手,而且他说的也不一定是假的,王磊确实是他杀的,他就是附在你身上的魂魄。” 虎叔脸色煞白:“那也不能……” “虎叔,这件案子你不要管,只能给你招麻烦。”我顿了一下,继续吃饭,“过些日子我就得去上大学了,瞒着你报了春季高考,考上了,这个学校是档案管理学,之前要做三个月的培训,当然还是和其他同学一起九月份开学。” 果然我这句话成功的将虎叔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呦,这么厉害,哪儿的学校,长春还是东三省别的地方。” 我讪笑的将筷子放下,挫着手:“帝都,QS大学。” “小曦?”虎叔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不一会低了声音,“去吧,既然报了,只是陈老和你说的话你记得?” 我知道虎叔的失落不仅仅是因为我违背了爷爷的嘱咐,还有我要离开他的原因,但是我还是佯装不知道:“我记得,但是我想回去,从小到大我做什么你都支持我,虎叔,我希望你这次也能支持我。” “我……”虎叔脸色始终不晴朗,但最终还是点了头,“我成全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第37章 老葛的信,娃娃大哥 我诧异的问虎叔有什么要求,虎叔只是说很简单让我不要报仇:“经过了这个事情,虎叔也知道当初你爷爷的死还有老葛的死有蹊跷,但是虎叔可以告诉你,他们是希望你能平安的,既然你爷爷说不让你回重区,那么永远都不要回去,你可以告诉虎叔你为什么报考帝都的学校吗?” 我沉默了,应该回答什么,因为帝都是根吗?还是说帝都那个地方是噩梦,我要去破除那个噩梦,亦或者应该和虎叔说我为了将你救出来已经和对方达成了协议,所以必须去? 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虎叔笑的勉强,说如果我不说不会勉强我,最后问了我什么时候去,我只是说还有两个月,还很远,虎叔一听神色倒是缓和了些,给张冲打了电话,让张冲和局长帮他请了假,虎叔几乎是将这些年存着的假期全都用上了,本来局长是不同意的,但是虎叔这些年鞠躬尽瘁的,最后还遭了嫌疑,张局长理亏,还是答应了虎叔十五天的假期。 警察局那边的情况有丁凯定时汇报,说是林立被执行了无期徒刑,这辈子算是毁了。 我默然,这桩奇案看似就是这么解决了,但是这件事情一直装在虎叔的心里,没事儿总是和我套话问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摇头装傻说不知道。 就这样日子过了半个月,虎叔的假期也用完了,当天早晨我给虎叔做了丰盛的早餐,送神一样的将他送走了。 自己则是躺在床上看书,对于档案管理知识预习一下,突然院子里的门响了,有人在敲。 我立起耳朵听了听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才走了出去,可是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心里暗叫奇怪就要回屋子却瞥见门口有一个木头箱子,木头箱子大概有半米,四十公分宽高,深棕色的,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纸信封。 我好奇的拿起来,只见信笺上竟然写着葛晨曦收,葛晨曦?竟然知道我叫葛晨曦,见状将箱子和信件全都拿回了屋子,放在桌子上,木头箱子上有一把锁,我没有理会,而是将信封拆开,只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竟然是老葛。 我的手微不可寻的颤抖了一下,浑身紧绷,小时候收到照片的记忆喷涌而出,立刻将照片反过来,只见上面写着黑色字迹:“游戏继续。” 我抖了三抖,只感觉嗓子眼发干,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一般,信封里还有一封白色的信纸,抽出来,看到开头瞪大了眼睛:小曦,我是老葛,好久不见。 我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不争气的模糊了,心里却不明白,熟悉的白色信封,里面是照片,但是为什么会有老葛的信,压着心里的好奇和压制了十一年的心痛继续往下看:现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也和老陈一样离你而去了,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又或者通过什么样子的方式知道你在这里,这些都不重要,老葛之所以给你写信,丫头,曾经老陈和我给你推算过,今年你会有一个灾难,我希望你谨慎小心,切莫接触奇怪的陌生人,如果你现在坚持去帝都,那么如果遇到了危险到这里找我师弟,到时候你只要提我就好,但是你不要告诉他你叫陈曦,去了帝都,你只能叫葛晨曦,老葛知道你的个性,虽然和我生活了一阵,但是骨子里和老陈一样的倔强,我无法改变你,只能给你最后一道防护,还有不要告诉师弟我的死因,包括你是老陈的孙女,如果他问你和我什么关系,你只要说是我养的孩子即可。落款人:老葛,万望平安,世间百事,能躲过得灾难都不叫灾难,也许该来的总会来。 我看着老葛落款后又添加的一句话,字里行间尽是无奈。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老葛的信件发呆,其实我并不好奇老葛是怎么在死后的十一年将信件送到了我的手里,毕竟在爷爷死后我也接到了爷爷的信件,都是提前派人按时送的。 我如今好奇的是,老葛的信为什么会和这个照片一起来,这又是男鬼的计谋? 脑子里面一团糟,目光被深棕色的木箱子吸引住,只可惜这个木箱子有锁,我从虎叔的工具箱里找到了一把榔头,对着木箱子上的锁开始凿,凿的铛铛直响,渐渐的开始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又砸了五分钟,锁才完全的被砸开。 我将烂锁拿了下来,轻轻将箱子打开。 就在打开箱子的一瞬间,一股子阴冷的气息从背后吹来,我缩了缩脖子,手上缓了一拍,可是箱子里的血腥味还是钻进了鼻子里。 “咳!”我一下子将箱子盖放开,警惕的看着箱子,什么东西是有血腥味的? 咽了口唾沫,环绕四周没什么异常,壮着胆子伸手将箱子打开,只见一个宽约十寸,高三十寸的娃娃大哥躺在箱子里,瓦蓝瓦蓝的褂子染着斑斑点点的鲜血,血腥味刺鼻,那鲜血从泥塑的娃娃大哥脸上手上冒出来,嘴角染着鲜血噙着笑,异常骇人。 我不禁后退两步,一时间没办法接受眼前的情况,十一年未见,我以为不怕了,毕竟我是从小看着柳婆婆和蒋氏的照片长大的孩子,但是没想到再次见到娃娃大哥,竟然从内心开始颤栗,就算是被男鬼压床也没有害怕成这样。 我喘着粗气,身子冰凉,娃娃大哥突然哭了起来,屋子里婴儿的啜泣声像是催命符,忽而哭声变成了笑声。 我连忙退后,跑回到屋子里,随手拿乌龟壳子和一张符箓,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娃娃大哥贴上去,将乌龟壳子放在上面,我记得当时老葛在木屋破除那个娃娃大哥的时候是将二叔的生辰八字烧了,刚将乌龟壳子放上,娃娃大哥立刻停止了哭笑声,只是那娃娃大哥头顶上贴着的符箓正在快速的渗血。 我砰地一声将木头箱子盖上,紧张的退后,在虎叔的屋子里拿出了一把锁头重新将箱子锁上,藏在我的柜子里。一夜未眠,这怎么可能睡得着? 早晨还没起就被敲门声惊醒,我慵懒的去开门,却在开门的时候瞪大了眼睛,站在门口敲门的竟然是林立,此时虎叔已经去上班了,我倒是没那么紧张,只是招呼林立进来坐,一边走一边打趣:“你背后的势力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把你救出来了,估计监狱那边要疯了,你怎么出来的。” 林立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我觉得他有些不正常,他身子颤抖:“陈曦,你救救我吧!” 我笑了:“我怎么可能救你,我以为我们之前的交情仅限于交易的?” 林立神情严肃,蹭的一下站起来:“你救救我。”” 我觉得林立绝对是故意的,说的话都没头没脑的:“我怎么救你?” “我想在你家里躲几天可以吗?”林立说。 我摇头:“怎么可能收留你,你是为了让我收留你才这样说的?不至于吧,林立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你也知道我虎叔是警察,我很难做,你要不然……” “我就呆一天,明天我就走,我是从救我的人那里逃出来的,你也知道,我不希望落入他们手里。”林立哀求。 我点了点头:“你可以留下,但是只能睡在客厅,等虎叔回来你别说你叫林立,他应该没见过你。” 林立一听笑着点头,可是他嘴唇紫的厉害,让人看着心惊胆战,我问林立吃什么,屋子里已经没有饭菜了,林立说他不吃饭。 我出于客气说让林立在家里呆着还是打算出去买些吃的。 买菜回来的路上电话响了,我接通了电话,是丁凯的:“怎么了?什么事情,在外面冷着呢,快说。” 丁凯却说出了晴天霹雳的噩耗:“林立死了。” 我呆在原地:“你瞎说八道的,林立在我家里。” “林立在你家里?”丁凯大惊,语气急促,“你没开玩笑吧?” 我也愣住了,丁凯最后说让我在外面呆着不要动,我慌忙答应,回想起刚才林立紫色的嘴唇触目惊心,不一会丁凯就赶来了:“我没告诉师父,就赶过来了,他还在家里?” 我点头,拉着丁凯问怎么回事儿,丁凯说林立今天早晨用筷子剖腹自尽了,当时肚子肠子都流了一地,必死无疑了,告诉家里人来领他的尸体,谁知道转眼间,尸体就不见了,当时警务人员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不在场,法医能够确定林立已经死了。 我苍白了脸色:“怎么可能。” 丁凯拍着我的肩膀:“别害怕,一会你在外面待着我进去。” 说着就将我朝着家里拉,走到门外的时候,丁凯悄悄的将门打开示意我不要进去,将别在自己腰间的枪拿了出来,慢条斯理的走了进去。 我手心出汗,站在门外观望,不一会枪响了。 第38章 负伤,林立已死 枪声响起,吓了我一激灵,大冷的天气手心里竟然冒了汗。 “丁凯?”我咽了口唾沫,此时正是天色灰蒙蒙却不用灯的时候,院子里看不真切,但是的确可以看得见一个身影慢慢的移动,我喊了丁凯,却没有人回应我,这让我一下紧张起来。 突然!一双手扒在门上,门是上着绿漆的门,一个血色的大手映入眼帘,我下意识去扶,林立的脸却从门缝中探出来,嘴角挂着笑,脸上惨白的不像样子,嘴唇紫青色,我瞬间呆滞了,他浑身上下除了手上沾满鲜血没有别的受伤的地方,而他手上的血来自于他用手托着的娃娃大哥,此时娃娃大哥被林立护在身前,眼神中带着痴迷忌惮,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来,右手伸直,如果我在他跟前必定早就被掐死了。 我吓得撒腿就跑,刚跑出去几步,突然觉得不对劲,一股后怕涌上心头,丁凯!刚才我明明听到了枪声,丁凯不会出事儿了吧!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了,身后的林立越发的逼近我:“林立,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如果不是你,我妹妹也不会出事,孟虎为什么不死!”林立愤怒的吼着。 我脑子里瞬间想起在小木屋的时候二叔也是这么正常的在和我说话,但就是被人控制了,我还记得老葛说这叫煞气! 我咽了口唾沫举起手来朝着林立走了一步,林立见状放缓了脚步:“陈曦,拿命来!” 说着朝着我一步一步的逼近,娃娃大哥身上还带着浸满了鲜血的符箓,眼见最后一丝黄色也看不到了,一阵阴风乍起,符箓瞬间飘了下来,下一刻娃娃大哥瞪着大眼睛笑着的脸重新钻进眼中。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婴儿的哭声,笑声掺杂在这寒风之中,我跺了跺脚,试图让自己安心下来,眼看着林立就要冲过来,我继续朝着他右边擦肩而过,一双冰冷的手紧紧的将我抓住。 回首一看,林立抓着我的胳膊,嘴角勾着冷笑,娃娃大哥近在咫尺,我一阵干涸,嗓子眼发干,腿肚子开始走不动路。 夜色越发的浓密,从灰蒙蒙到变黑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突然电闪雷鸣,紧接着下起了豆大的雨,长春的雨,那可是要结冰的。 雨水砸在我身上虽然冷,却没有此时的心冷,紧张,害怕,十一年的苦苦的等待,我闭上眼睛,心里挣扎不甘。 突然灵光一闪,用左手将脖子上的刻刀在没有解开纽扣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拽了下来,红绳将脖子勒出了印记,疼得钻进肉,没有犹豫,迅速朝着林立抓着我的手刺了下去,这刀可是够狠的,林立笑着,不知道疼,抱着娃娃大哥的手摸向我,越靠近我,越感觉眩晕。 我咬紧牙关,开始切林立的手指,下刀狠绝,不知道深浅的切到了自己的肉,我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林立的三根手指掉到地上,猛地一拉扯,一个趔趄朝后跌倒在地上。 雨哗啦啦的下着,我喘着着粗气,眼泪开始模糊了,顾不得林立,顾不得娃娃大哥,疯了一样朝着家门跑去,紧接着将门紧紧的关上,冲向屋子里。 刚一进客厅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我抖得厉害,嘴皮子哆哆嗦嗦的哭丧着喊道:“丁凯!你在哪!” “小……曦……”细微的声音从我的卧室传来的,赶忙蹿进去,门口丁凯的一只手软弱无力的耷拉在地上,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一滩血迹。 我急忙蹲下:“丁凯……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丁凯的脸上没有血迹,只是额头冒着虚汗,努力的睁着眼睛,只是面无血色的脸和气若游丝的声音出卖了他:“小曦……为什…么…回来。” “丁凯,你别说话了。”眼泪不停的留下来,整个人都慌了,“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丁凯,你坚持住,告诉我伤到哪里了?” “呵……”丁凯用力气在说话,青筋绷得老高,“我……” 这一声我字之后再也说不出别的字,眼睛一闭,开始一动不动了,我颤抖着伸手去探丁凯的鼻息,直到淡淡的鼻息喷在我手指上,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操你妈!”我猛地站了起来,攥着拳头,心里的火气一股子一股子的往上涌,我终于知道男鬼为什么说我是他的猎物了,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如果我能保得了他们是我的能耐,如果保不了就是我活该,我就该承受这一切痛苦,的确……比杀了我更过瘾。我心里害怕,恶心,男鬼那淅淅沥沥的薄唇挨在我肌肤上的厌恶感依稀可以想起,根本不拿我当人……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的恨压过了害怕,好,如果这就是你报仇的方式,那么我陈曦,从今天开始,奉陪到底! 此时门外嘭嘭的响着,心里想着一定是林立在砸门,我硬着头皮将行李箱里的龟壳符箓全都拿出来,装进一个小袋子里挂在身上,看着躺在地上的气若游丝的丁凯,坚定的走了出去。 此时情况是我必须将门打开将林立吸引进来,如果在外面制服他,符箓会全部湿掉,如果失去了作用,我不知道第二次林立会不会有所防备导致制服更加艰难,而且娃娃大哥身上的符箓掉了,刚才林立已经完全被控制,上来就是杀招。 我站在门口,门的另一侧嘭嘭的敲着门,天色很暗,电闪雷鸣,我猛地将门拉开,没有犹豫转身就朝着屋子跑去。 随后藏在门后,院子里的脚步声越发的近了,就在林立的脚踏进来的一瞬间,我猛地从门后猝不及防的将符箓贴在林立身上,用刻刀对着林立大念:“天有道,地有常……诶?怎么是……虎叔!?” 我愣住了,眼前哪里是什么林立,虎叔的脸上被我贴着符箓,气的将符箓一吹一吹的:“小曦,你闹哪一套?” 没有理会虎叔的愤怒,在看清虎叔脸的瞬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来不及去解释那么多,指着我屋子里的丁凯,“虎叔赶快救救丁凯吧,丁凯把自己给打了,不知道哪受伤,快死了。” 虎叔一听立起了眼珠子,赶忙朝着卧室跑去,额头沁着冷汗,脸色黑到了底:“小腹中了枪,失血过多,应该先处理伤口,小曦你去将我屋子里的药箱拿来,顺便将我喝的高度酒拿过来。” 我二话不说就去拿,可是光是拿药箱就拿了不到五分钟,药箱拿在手里莫名的就掉在地上,后来才发现手抖的已经拿不住东西了。 等我回来,虎叔立马拿过去白酒对着自己的手清洗,紧接着用白酒倒在丁凯身上,眼见着虎叔将丁凯的深蓝色警服脱下来,里面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 我后退一步,捂住了嘴巴,心里拧得发酸,男鬼的身影在我脑子里翻来滚去的,恨意越来越浓,我始终想不明白,男鬼到底和我们家有什么仇恨,至于将我们全家一网打尽不说,还要这么折磨我! 正在我发愣之时,虎叔叫我让我将剪刀递给他,我慌忙从抽屉里找了剪刀,虎叔接过去三下两下将黏在丁凯身上的衣服剪开,随后裸露的胸肌就暴露在空气里,不少地方已经结了血痂,黑红黑红的触目惊心,虎叔包扎伤口一绝,自己做了十八年的刑警,也受过不少伤,包括枪伤,换药什么的从来没去过医院。 丁凯的枪伤在小腹,血流不止,虎叔没有帮丁凯取子弹,而是将伤口清理包扎,随后将自己身上的警服脱下来盖在脸色如纸的丁凯身上,让我打了雨伞两个人架着丁凯到了村头打车去了医院。 等到丁凯进了抢救室,我和虎叔缴完费两人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叹气:“失血太多了。”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搓着手,现在才感觉有点冷,身上已经湿透了。 虎叔看了我一眼,很是深沉:“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凯到底为什么会打自己。” 我看着虎叔,心里烦乱如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丁凯非和我耍什么帅,玩枪,谁知道……” 我话没说完,虎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抡起巴掌对着我的脸就扇了下来,耳边传来嗡嗡的耳鸣声,瞬间呆在原地,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虎叔。 虎叔满眼含泪:“你当你虎叔是什么?瞎子,傻子?我以为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这丫头处处和我藏心眼子,我进门的时候你脸上的惊恐害怕我不是没看到,往我身上贴东西,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我不信,但是我也听说过。” 说着虎叔开始蹲在地上哭:“都怪我没本事,不怪你不告诉我,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心里算的难受,一下子蹲了下来,将手搭在虎叔的肩膀上,也忘了那一巴掌的疼,红着眼睛看着虎叔:“虎叔,这事儿您别管了行吗?算我求你!” 第39章 抢救,血色 虎叔听我说完叹了一口气说尊重我,随后坐在了凳子上也不理会我,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并不高,时间很难熬,大多数都是来源于心里的紧张,中间医生出来拿了一袋血,丁凯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虎叔却皱了眉头:“怎么能这么严重,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枪伤能不能抢救过来一般是看有没有伤及内脏,如果没有伤及内脏直接输血就行了。” 我听虎叔一说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又过了半个小时,虎叔开始心急了,正巧走出来个护士,我们冲上去就问:“病人怎么样了?一个枪伤而已,怎么会这么长时间。” 虎叔激动的几乎将小护士的胳膊掐青,我费力的将虎叔拉过来,同样希冀的看着小护士。 谁知道护士说:“你们别激动,谁告诉你们他只是简单的枪伤,内脏都受损了,正好伤到脾破裂,正在修护,你们耐心等待一点就好了。” 脾破裂?这么厉害,没想到虎叔却急了:“你们抢救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让家属签协议书,刚才送进去的时候我只说是枪伤,你们竟然没有经过家属允许给患者做手术,你他妈,操你麻痹,你们还有点医德吗?最起码应该让家属知道!” 小护士脸上不挂,一脸的铁青色:“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明明是有人刚才签了协议,呵,病人没交费就被推进去了,如果我们医生都是没有爱心怕担责任就应该让你去排队交完费再开始做手术,再说手术刚开始的时候已经有家属签了啊,那个个头高高的,脸色白的很,应该是将那个男人送进来的吧?我看他满手是血。” 小护士说完,我和虎叔全都呆住了,脊背发凉,一股子凉意透过凉意直达骨髓,见我们没了说辞小护士才离开。 虎叔转头看着我,一脸的悲痛,眼睛通红,红血丝遍布,我从来没看到过虎叔这个样子,仿佛要和我断绝关系一样:“还是不说吗?”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砰砰砰的跳着,心脏几乎到了嗓子眼,呼吸一瞬间滞涩:“虎叔……” “说!”虎叔横眉冷对,大喝。 我吓了一个激灵,被逼无奈将今天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虎叔听完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手术室内,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心里却打哆嗦,小护士说已经有家属同意手术了,按照她的描述,一定是我和虎叔下去缴费的时候那个人签的,高高的脸色很白满手是血,那不是林立吗?林立为什么要签这个字,他的目的是什么,丁凯昏迷之前呵了一声,刚说‘我’字就昏迷了,他要说什么? 我想不明白林立这么做会得到什么好处,如果当时不及时签字丁凯也许会被耽搁活不了多久,而他竟然救了林立,最起码对于这个签字的行为感受不到一丝恶意。 虎叔也不搭理我,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不一会丁凯就被推了出来,医生说手术顺利,但是中途还是出现了不可避免的损伤,丁凯需要昏迷一阵时间,要随时打点滴,包括维持身体营养的药还有消炎的一些药。 “务必保证有人。”医生嘱咐,“刚才护士说签字的人是他的直系哥哥?怎么没人了?” “直系哥哥?”我纳闷。 医生狐疑:“难道不是吗?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不是签了字,患者出了手术室一会就醒了,但那也意味着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脾破裂没得到修护就等着死了。” “谢谢大夫。”虎叔声音无力,但是却尽量显得客气。 大夫离开,我和虎叔趁着病床旁边的灯光看着丁凯输的点滴。 “虎叔,你先回去吧,丁凯这里有我,毕竟警局那里你得去帮丁凯请假,放心去吧。”我拍着虎叔的背,“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气,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瞒着你都是为了你好,毕竟从小到到我见过了太多的死亡。” “你在这里我不放心。”虎叔张口,声音带着嘶哑。 我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放心,就照顾好你自己,说句没良心的话,如果丁凯今天死了我最多就是自责,如果你死了,我不想活了。” 虎叔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屁股走了出去。 直到门关上我才坐下,看着带着呼吸机的丁凯,脾破裂,难怪流那么多的血,是子弹正好打到脾上吗?能活下来,真是万幸…… 我观察着仪器的数据,手术后的第一晚上尤其重要,中途护士进来给丁凯将点滴换了一瓶药,一共是三瓶。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门口又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 “大夫。”我站起来,“刚才护士给换过药了,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吗?” 医生走到丁凯窗前,映着台灯的光亮,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注射器和一瓶粉状的药剂,抽出来就要刺破皮管打进液里,突然他的左手光秃秃的两只手指映入眼帘,我心中一惊,拿起桌子上的水壶朝着医生就扔了过去,眼见他被我打了一个趔趄,没有犹豫的将放在口袋里的刻刀掏出来刺过去,医生踉跄了几步站起来,口罩却掉了,哪里是什么医生,林立的脸在有些暗的屋子里显得越发的阴森。 他迅速的退后,明显没有打算和我缠斗,直到林立消失了踪影我才将门紧紧的锁住,脑子里都是医生说的那句‘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不是签了字,患者出了手术室一会就醒了,但那也意味着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脾破裂没得到修护就等着死了。’当时我就奇怪为什么林立要签字救丁凯,原来和昏迷的时间有关系,他在怕,或者说他背后控制娃娃大哥的男鬼害怕,丁凯一定知道了什么,他们不希望丁凯说出来,但是如果不签字丁凯出来一定会苏醒,尽管会死,但是说出那些话的时间也够了,所以他选择了后者,救了丁凯,丁凯死不了却昏迷,趁着这段时间让丁凯永远的死去! 其心可诛!我攥紧了拳头,最后按了铃,不一会医生就赶过来了,我指着地上的药粉和注射器发了脾气:“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儿,什么人都往里面放,刚才有个医生进来要给丁凯注射,竟然是从口袋里拿出来的,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吓跑了他,后果谁能承担!你们拿去化验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医生和护士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查了一下,该换的药的确是换完了,无奈之下只能拿去化验,不一会就有医生拿着化验结果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额头上发着细密的汗:“真是对不住了。” 我诧异的问这是什么药,谁知道医生说是安乐死,而且还是粉末状大剂量大药效的,死亡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我心里突突直跳,嘴上却服了软,求医生加强守护,因为我防的了第一次,谁能保证防得了第二次,医生和护士点头,也是害怕了,后来在门口放了个护士岗,当然最后我们还是加了钱。 转天中午虎叔来了,看到这么好的待遇好奇的问怎么了,我只是说了昨天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告诉虎叔那个假冒的医生是林立:“虎叔你放心吧,昨天我和医院协商好了,加了钱给丁凯叫了个单独的护士,毕竟有了单独的护士,就不允别人换药了,对了,虎叔你今天回警局吗?” “不打算回去了,伺候伺候丁凯。”虎叔一脸的自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受了伤还是在我这个师父家里受了伤,我理应照顾。” 我摇头说我自己可以:“丁凯的家里人告诉没有。” 虎叔一听我说这个连忙嘱咐:“丫头你别和你丁大婶丁大叔说,小凯这孩子我再了解不过了,只要不死是不会让家里费心的,警局那边我可以请假,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见状点头,收拾了一下衣服,嘱咐虎叔除了那个护士别让任何人进来。出了医院,我先回了一趟家,卧室里一滩鲜血都变黑了,收拾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衣服,小睡了一会,中午起来吃的饱饱的,也许是从小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才明白,不管遇到天大的事情,都要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因为只有自己不垮掉,有一个健全健康的身体,你的一切心愿才能有希望实现。 这个时间警局都在休息,但也是去私聊的好时机,想着就朝着警局赶过去,到的时候张冲和几个人正在睡午觉,趴在各自的隔断上,我走过去拍了拍张冲:“张叔?” 张冲睁开朦胧的睡眼,眼睛里还带着红血色,见到我立刻精神了不少,只是声音很小:“你怎么来了?” 我指着门口示意他出去,等到了门口我才直奔主题的看着张冲:“我想问一下林立的生辰八字。” 第40章 生辰八字,活尸 张冲听我这么问呆住了,问我要林立的生辰八字做什么:“小曦,我也不懂你说的东西啊,生辰八字单单指的是生日吗?” 我一听笑了,张冲是个普通的警察自然不了解什么是生辰八字,我解释说生辰八字是指一个人出生时的干支历日期,年月日时共四柱干支,每柱两字,合共八个字:“也就是说,出生年月日在加上出生的时辰。” 张冲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嗨,你这丫头还说什么四柱干支,不就是出生年月日加上出生的时间嘛,这个出生年月日倒是好办,档案上都有,只是时间……哪个警局调查的时候还问你几点生的,无稽之谈,这个恐怕帮不了你,小曦。” 我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张叔,我知道您说的意思,但是有没有可能去调查一下?” 张冲下意识说我让他滥用职权,我吐了吐舌头略微尴尬:“让你们去调查不是目的,我想自己去调查,然后就说是奉命调查的,我想去找林笑。” 张冲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后来在我百般刁难下还是答应了,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别闹出太大的动静,这已经是属于以权谋私的范畴了,并且再三说到林笑失去了林立十分伤心,让我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让死者家属情绪失控闹到警局。 我知道张冲的担心,点头答应。 不过,提到林笑,我不由得皱了眉头,最开始的时候她给我的印象不过是个被聚魂香所影响有些暴躁的女人,后来林立自首,她自杀在林立面前,以至于林立心甘情愿的被解救,得知真相的我对林笑有了改观,觉得这个女人不仅狠,还很难让人看透,之前的不过是表象,而我是被骗了,然而现在对于林笑,我生出了几分忌惮,因为心中的一些猜测。 走到红霞小区,在林笑和林立的家门口敲了门,不一会还真的有人开门,入目的正是林笑,她脸色很不好,嘴唇发青,眼下有很深的青黛,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服,却衬托不出来脸上的白皙,相反蜡黄了些:“你来干什么?” 我能感受的到林笑的敌意,知道她不好对付,也不能来硬的:“我是代表警局来调查一件事情的。” “警局?”林笑微不可寻的皱了下眉头,随后嘴角带着不屑,“我哥哥都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吗?该受的惩罚都已经承受了,进来吧。” 我看着林笑突然放开门走进去,我慢慢的跟了进去,将门关上,林笑此时坐在木头的春秋椅上,对面是背投彩电和两个一米多高的大花瓶。 四处打量了一番,只见右手边通道的第一间门紧紧的关着,看不到第二三扇门的情况,林笑招呼我让我坐,并且给我倒了一壶茶,我也不好意继续看,坐下:“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进来了。” “你是警察局派来的,我还不想惹麻烦。”林笑将倒好的茶水放在我面前,“我父亲喜欢收藏瓷器,家里一直放着一套哥窑和珐琅彩,后来父亲不幸离世,哥哥变卖了那套珐琅彩补充家用,这套哥窑却没舍得卖,我也很喜欢,哥窑的花纹虽然碎裂但却让人爱不释手,不一定每个人都喜欢完美的,好比家人,尽管家里人有各种各样的缺陷,但你还是最爱你的家人,我想如果有人要换,你恐怕会和他们拼命。” 我下意识觉得林笑在说林立死在警局这件事情,浑身抖了三抖,一层细腻的鸡皮疙瘩爬上皮肤,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很好喝……我想……我们应该进入正题了吧?毕竟不是可以闲聊的关系。” 林笑笑了,举起另外一杯茶水自己品着,示意我说。 我直奔主题问了林立的生辰八字,林笑端着水杯的手顿住,眼睛里露出精光:“警察局问这个?” 我略显尴尬,点了点头。 林笑将被子放下,抱着手看我:“那么介意我去核查一遍吗?” 我一听心里暗叫不好,脸上却表现的相当的不屑:“去调查吧。” 林笑却一直盯着,将近过了十多分钟,见我岿然不动才笑道:“不用了,我哥哥是子时出生的,如果你真的是警局派来的人,那么警局的档案里应该有我哥哥的出生日期,不过我很好奇,你要我哥哥生辰八字做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林笑变了脸色:“你是不是知道我哥哥在哪里,他没死对不对?上次也是你让他去自首的,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林笑像是发了疯,过来拉扯我,我赶忙退后皱了眉头,警告她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你一定知道。”林笑脸上的嘲讽变成了祈求,嗓子里带着嘶哑的哭声,脖子稍微向下垂着,“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我哥哥在哪里,是不是你害死了他?” 我越看越觉得心惊,林笑现在的样子很不正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疯子。 眼见着她就要抓上我,我猛地一推,将林笑推到地上:“疯够了没有,谁害死他?他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林笑吭吭嘟嘟的吐着字,一声一顿,听得我憋闷的很。 我有些不耐烦了,也懒得去同情她,不由得加快了语速:“你哥哥为什么杀人?为什么会知道聚魂阵,还不都是为了保护你,只可惜他以为他的妹妹一直以来纯洁的就像是一朵白莲花,实际上呢,你哥哥是在替你顶缸入狱的吧?怎么样,杀人的感觉怎么样?呵,对了,那些死者叫什么来着?杜齐,赵生,莫尘,黄常生?八卦杀人法,每个人死的方位都不同,林大小姐,个中高手啊,可惜你哥哥被你背后的人胁迫着也要参与其中,那胁迫的筹码就是你的命,我害他吗?到底是谁害他?” 林笑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得到林笑的肯定,我也是震惊的很,“林笑,你哥哥多疼你,为什么要害他,那些人找你哥哥,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你替他守了聚魂香,告诉我七天之后再来,说明你知道所有的计划。” 林笑露出颓废的笑:“你以为我想?我也想哥哥能好好的活着,可是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死!” “骇!”林笑的话犹如惊雷在我耳边乍起,我慌忙的退后,满是不可思议,她刚才说什么? 林笑站起来嘲讽的看着我,步步紧逼:“怎么?害怕了?我根本不知道疼,因为我不是人,所以才能在警局抹脖子自杀后依然‘活着’,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被你压在地上打我就是装的,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送林立下地狱!” 我睁大了眼睛,谁知道林笑竟然哭了,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没有丝毫的生气:“我之所以醒悟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用我的性命威胁哥哥,哥哥为了我去蹲监狱,我恐怕永远都打不开那个结。” 林笑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往事,原来在三年前,因为林立日日夜夜在外面跑销售,经常不在长春,只留下林笑一个人在家,林笑当时被流氓骚扰,给林立打电话说让林立回来,林立为此还发了脾气说林笑不懂事,后来她就不敢打了,事实上她的脾气真的很软弱,有一天林立说要回来,晚上门响了,林笑以为是林立回来了,没成想一开门竟然是一群流氓,他们窥视林笑好久,打听好了晚上没人才来的,一起将林笑轮奸致死。 林笑说,她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一天会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叫蝶的女人,那个女人很漂亮,然而却让她有从来没有过的忌惮与害怕,后来蝶告诉林笑说她死了,之所以还有意识是被她养成了活尸。 “活尸?”对于活尸我并不陌生,柳婆婆应该算一个。 林笑点头:“对,就是活尸,有生前所有的记忆,但是却不是人,蝶告诉我可以帮我报仇,当初轮奸我的人中,有一个流氓头目叫黄常生,她给了我一份名单,让我用固定的方法害死前三个人,而第四个名字黄常生随我怎么杀。” 后来,林笑被仇恨冲晕了头脑答应了,当黄常生死的时候警察局已经将案件重视了起来,林笑以为事情完了,谁知道蝶却提出让林立帮他继续杀人的想法,因为蝶说万一东窗事发需要一个人替她顶罪,背黑锅,当时林笑恨透了林立,立马就答应了。 然而事情的转折也就是在林立毅然决然为了让林笑活着去警局的时候,林笑几近癫狂:“现在想想我们是被人算计了,我哥哥到底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身子依旧抑制不住的发抖,像是坠入了冰窟,不管怎么样,林笑是活尸,不是人! 第41章 破尸,抢救 见我躲避,林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死人的骨头沉,可是我没想到那声音大到几乎要将地面砸漏一般:“求求你,你一定知道我哥哥在哪里!” 我攥紧了拳头,一股子火气蹭蹭的往上蹿:“我知道又怎么样?跪下来能解决什么?林笑,你们都太自私了,你们这种人死了都不可惜,知道吗?” “知道,我知道!”林笑不停的叩着头,“我哥哥到底在哪里?” 我听林笑不知悔改,依旧问着林立的情况,顿时气笑了:“你知道什么?你哪里错了?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句对不起嘛?当然,对不起并没有什么卵用,艹……” 我运了一口大气:“我一直不明白,我的家人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接下来这个任务,林笑,你活该去死,林立也活该死,为了报复一个黄常生,你杀了三个无辜的人,而你哥哥为了保护你,杀了一个无辜的王磊,如果不是我们极力阻拦,我虎叔,唯一的亲人恐怕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林笑愣住了,颓废的变跪为坐,浑身瘫软了一般:“你说的没错,是我们的错,我们罪有应得,陈曦,对不起,将心比心,我的确是做错了,可是求你体谅体谅我,告诉我,我哥哥他在哪里,我对不起他。” 我叹了口气,太阳穴嗡嗡的疼:“我也不知道林立在哪里,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林立还没有你的下场好,他一定不知道你死了吧?现在被娃娃大哥控制着。” 林笑问我什么是娃娃大哥,我想了半天解释为血傀儡:“如今我找你要你哥哥的生辰八字,就是想去掉他身上的煞气,林笑,你哥哥现在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行尸走肉,而是一个凶器,被人利用着活着,我并不讨厌林立,但是我们始终在对立面,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林笑点了点头,问我要怎么对付林立,我如实回答,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让林立安息而已,如今得到了他的生辰八字也就万事俱备了。 林笑站起来,略显尴尬:“我哥哥是申时出生,不是子时。” 我恍然,并没有怪林笑的意思,相反庆幸早早的发现了,林笑很配合的将林立的生辰八字直接写在了黄纸上,我拿着离开,说让林笑等我的消息。 出了红霞小区,浑身止不住的开始颤抖,内心的恐惧在离开林笑之后被完全释放,是的,我很害怕,想起林笑已经是死了三年的活尸,我就心惊。 从这里出去先是回了一趟家,在家中拿了之前准备好的袋子,检查了一下袋子里放的东西,黄纸符,符箓,红纸,铜钱,乌龟壳子,火柴,随后又添了香炉和圆炉香才去了医院。 虎叔正在帮丁凯擦身上,我带了些吃的让虎叔吃了:“回家休息吧,我在这盯着就好,这是给你做的饭,先吃了。” 虎叔欣慰的点头,吃着饭突然顿住:“小曦,医药费恐怕不够了,我下午去取。” 我诧异,自然知道虎叔说的取是什么意思,虎叔家底厚,但那都是孟山老先生自己赚的,什么文玩,银元都还有,不过都是老东西了,值钱的很,虽然可以换钱,可是谁舍得换,再说虎叔虽然看起来像个痞子,可是心热的很,别说孟山老先生留下的东西,就说那老宅子,他都没舍得搬走,说是有家的味道,我知道虎叔说的家是什么意思,老宅子里有虎叔的父亲母亲的足迹,有他的回忆,平时要说去银行将那些东西取出来换一些钱用,就和踩了老虎尾巴一样,如今虎叔却自己说要拿出来换钱。 我撇了撇嘴的,对他扬手:“一路走好。” 虎叔一个踉跄,对着我的额头就是一个脑崩儿:“你就不会劝劝我?” 我笑了:“嘿,怎么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是丁凯是在我们家里出事的?” “死丫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现在还没嫁出去了。”虎叔后知后觉的黑了脸,“呸呸呸,我说的是什么话,小凯怎么配得上我丫头,不说了,走了。” 看着抽风一般离开的虎叔,耳边他最后一句话还言犹在耳,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丁凯,不由得同情,可怜的娃,被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师父嫌弃了。 仪器上测试着丁凯的心跳快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转眼间又平稳了。 我将虎叔吃剩下的饭菜吃了,随后就百无聊赖的盯着吊水点滴看,直到了晚上,虎叔才回来又交了些住院费,给我来了电话说让我下去拿一下东西,我嘱咐门口的护士帮忙看一会,下去之后才知道虎叔是担心我晚上睡不好给我拿的棉被,说在陪护床上能睡会,没被子冻的可睡不着觉。 大晚上的虎叔脸颊被冻的有些红,我心里暖暖的,示意虎叔赶快回去,自己抱着棉被回了病房。 楼道里寂静无声,只有值夜的护士坐在护士台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绕过护士台的第一号病房就是丁凯的病房,门前有一套小的桌椅,本来应该有个小护士的,此时却空空如也。 我诧异的往里面走,一推门才发现门被东西挡住了,唔唔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我一怔,快速的将棉被放在旁边,大力的推着,一股子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踹了三下才将门踹开。 “唔唔……!”门口小护士被绑了起来,原来刚才挡住门口的就是她,我将她嘴里的布拿了下来,将绳子的扣解开。 小护士慌了:“你别管我,我自己解绳子就行快去看病人!” 我大惊向前几步朝着病床一看,只见丁凯床前的座椅上坐着林立,林立依旧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左手上拿着一管压到头的针管,显然已经注射完了,再看丁凯此时面无血色,呼吸机心跳仪全都被拔了下来,而他枕头旁边立着娃娃大哥,瓦蓝瓦蓝的褂子染着斑驳的鲜血,咯咯的笑着,嘴角弯着万年不变的弧度,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就这么笑看着我,像极了胜利者。 我攥紧了拳头,一股子悲痛从心里浓郁的流露出来,竟然得逞了:“林立,你去死吧!” 我大喝,随后将刻刀从口袋里拿出来,对着林立,林立笑看着我,嘴角带着不屑,站起来伸出双手朝我掐来。 我拿出乌龟壳子,快速的将林立的生辰八字燃烧,随后装进乌龟壳子里面,对着林立来回晃荡,林立似乎真的开始忌惮,开始躲避乌龟壳子,心里大惊,取出另外的四个乌龟壳子开始摆放在屋子的四个角落,随后用朱砂毛笔在黄纸上又写了一次林立的生辰八字,取出火柴当着林立的面点燃,只见林立直愣愣的倒了下去,香灰撒了一地,我赶紧将灰再次装进乌龟壳子里,快速将乌龟壳子放在林立的额头上,用手将林立怒目圆睁的眼睛向下一抹,终于安息的闭上了眼睛。 娃娃大哥的笑声在林立闭上眼睛的的一瞬间停止,我此时再抬眼去看它,只见它脸上的破碎的痕迹更加明显了,血不断的涌出,脏了病床。 我咽了口唾沫朝着丁凯的床边走去,拿出一张符箓贴在娃娃大哥身上,其实我现在心里也没底,因为当初老葛在木屋收拾牵制娃娃大哥的时候,随着二叔的安息,娃娃大哥就碎了,但是这次虽然出现了很多裂痕,可是我依旧觉得忌惮。 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回过神来伸手就去探丁凯的鼻息,触手冰凉:“护士……护士!” 我叫着,回身就去找那个护士,却见护士在身后直愣愣的看着我,护士帽有些歪,眼神发呆阴森森的。 我吓了一身冷汗出来:“护士?” “哦!”护士听到我的叫声,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跑近两步,对着丁凯的脖子探去,“还有呼吸,不过很微弱。” 说着按下了呼救按钮,丁凯被推进了抢救室,我通知了虎叔,虎叔很焦急,指着挺尸在地上的林立啐了好几口唾沫。 我安抚着虎叔:”行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私了的好。““私了?做梦,我要让他蹲大狱。”虎叔气疯了。 我笑的很无奈:“虎叔,林立已经死了,诈尸这种事情警局会受理吗?再说了,林立也不想这样。” 虎叔回过神来问我该怎么办,我说给他家属打电话,虎叔最后还是答应了,林笑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丁凯还在抢救,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林笑神色慌张:“我哥哥呢?” 我让虎叔守着,自己带着林笑进了病房,林笑看到地上的林立噗通跪下,拉着林立的衣服不肯撒手,痛哭失声:“哥,你为什么死的这么惨,哥!” “林笑,你将林立带走吧,永远不要让警局知道这件事情。”我淡淡道。 林笑站起来,对着我鞠躬,随后看向林立顿住:“我哥哥的手指怎了了?” 第42章 抢救无效,拉丧车 我看向林立的手指,心里一惊,这手指是被我用刻刀硬生生切掉的,而林笑面色不善,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是我切掉的,当天他抓住我要杀我。” “中国讲究留全尸。”林笑微微低头,打横将林立抱了起来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住脚步说了声谢谢。 我盯着林笑消失在门口喘了一口大气,到头来不过是自私才导致了这么悲惨的结局。 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走向抢救室,虎叔在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看我过来忙向我走了几步:“小曦,林立呢?” “被家属带走了。”我闷声道。 虎叔咬着牙:“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算了。” 也许是过于难过,我和虎叔的对话仅限于此。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灭了,紧接着丁凯被推了出来,护士在前,医生在后,丁凯的身上盖着一层白单子,脸上蒙着一层白布,医生歉疚的走向我们:“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抢救无效。” “不可能!”虎叔慌了,声音发颤,才四十多岁,可是就在医生宣布抢救无效的时候老了好几岁一般,双腿无力的朝着丁凯走去,嚎啕大哭,“小凯!” 我也懵了,心里酸的难受,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看向医生:“到底被注射了什么?” “安乐死。和那天一样的药,死亡时间23点09分,节哀。”医生淡淡道,脸上没有表情,见惯了生死,指望医生红眼圈除非轮到他们自己身上,这不是无情,而是见惯生死。 虎叔眼睛充血眼神发呆:“小曦,是我害死了小凯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小凯也不会认识林立。” “大夫,救命!”我还没来得及劝慰虎叔,就听到远处一辆急救推车推了过来,单子上满是血痕,家长哭的不像样子,走到近处立马跪下,“求你救救文涛,他才三十岁,上有老下有下,唔唔……我的儿子啊。” “是郝文涛的家属吗?”医生有条不紊的核对着护士递过来的信息。 “是是是,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文涛啊,医生。”郝文涛的妈妈跪在地上哭,全身都往地上瘫软,看上去哭得没什么力气了。 “我会尽力的。”医生例行公事答道,“小孙,把丁凯推走,和家属交接一下。” 紧接着又和我们说了一句节哀才进了手术室,我看着手术室外焦急的病人家属,这种角色,前几分钟还是我和虎叔,心里不是滋味,护士按流程办了各种手续,我和虎叔才将丁凯遮的严严实实抱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有专门拉丧的出租车,平时医院外面有两三辆就不错了,今天更少,只有一辆,出租车照片上挂着白绫,我敲了窗户:“去长平村西头,多少钱?” “二百。”司机摇下车窗,穿了一身红色,直往丁凯身上瞟。 从医院到长平村平时打车也就八块钱,但是拉丧车因为拉的是尸体几十倍的往上要,我掏了钱扔给司机,虎叔抱着丁凯不肯撒手,一句话也不说。 司机拿过钱,缓缓开动了车子。 我见虎叔半天一个字都没说,浑身还不时的发抖,不禁担心:“虎叔,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别闷着。” 虎叔闻声只说回去之后就联系丁凯的父母,白布先别拉下来,让丁凯的父母拉,好看丁凯第一眼:“说到底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没尽到责任。” 虎叔说丁凯刚进警局的时候,他问丁凯怕不怕死,丁凯说,对于死亡不怕也怕,不怕死在战场上,但却怕死不值。 如今真的应验了死的不值,虎叔内疚,我想起来这件事情的始末,如果林立不附身在虎叔身上,我和丁凯就不会去找出马仙,就不会去找到林立家里,也不会发现那个灯里的死图,说到死图,我一个激灵,脑子里嗡嗡的想,郝文涛,不是死图上的名字? 在死图上名字排在虎叔后面,如今虎叔没事,然而跳过虎叔,郝文涛去却死了! 我忍不住的颤抖,越发的想不明白,这会儿功夫已经到了,虎叔抱着丁凯下来,我负责开门,拉丧车司机突然大喊:“天干物燥,死人走好,活人摆渡,一生平安,走喽!” 说完顺着车窗扔出来一块红布,才将车开走。 有所耳闻,这是拉丧车的行规,对于死者家属的一种祝福,老话说拉丧车师傅给的红布系在门上是可以辟邪的,天色漆黑,借着家门口灯泡子的光伸手将红布拿了起来拴在门上。 随后两人谨慎小心的将丁凯抱到虎叔卧室的床上。 紧接着虎叔拿起电话就要给丁凯的父母打过去,我快速的将电话抢过来,挂断,虎叔瞪我:“你干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忽略掉郝文涛的事情,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想给丁凯续命。” “续命?”虎叔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其实刚刚接到噩耗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个想法,可是无奈,当时医生护士都在场,我不能说,虎叔说我胡闹,问我要付出什么后果。 对于虎叔的问题我并不知道如何回答,当年老葛被蒋富贵差点害死,生命无多之际就是用的续命法,随后又去了野林中续命,不过那是在老葛没有死的基础上,不过后来我通读阴司典籍,倒是见到了这么几段续命的法子,可以一试,代价非常大,需要另一个人的生命做嫁接,不过这点我并没有告诉虎叔。 “你让我试试,死马当成活马医,如果没有效果你再和丁凯的父母说不迟。”我说。 虎叔闻言点了点头,很严肃:“不会对你自己造成什么损伤吗?”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虎叔又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我说有:“我需要你不打扰我。” 在我再三推辞之下,虎叔才作罢,我将行李箱从我屋子里拉过来,打开,里面各种法器一应俱全,将虎叔赶到门外后站在丁凯身边,伸出手将丁凯脸上的白布一点一点的拉下来,丁凯双目紧闭,脸色铁青,嘴唇发紫,眼带已经有些浮肿,看得我一阵心颤。 随即攥紧刻刀指向丁凯,大喝:“天遂我愿,地不容诛,潜三千尺,抽天命偿。” 念完一遍,丁凯面目表情似乎松动了一些,只是脸上的铁青色还在,老葛当时在医院用这种方法暂时借了几天的命,可是如今丁凯却不管用,如此说来,这种简单的借命法子果真是要在咽气之前才管用的。 我见状将刻刀放在口袋里,拿出阴司典籍,翻到续命篇,密密麻麻的字迹让我想起来当时背诵是抱着复活老葛的决心才将所有的方法全背下来的,可是看完之后才知道,像老葛这种续过命再死的人,没有可能再次续命。 对于没有续过命的死者,上面写着:“一般无法续命。” 我之所以决定给丁凯试试,除了‘一般’这个有漏洞的词,还因为最后的三行记载着一个个死者续命复活的狂草小字。 我咽了口唾沫,将铺在丁凯身上的白布全都扯下来,此时他只穿着一件小内裤,我默哀:丁凯,为了把你救活,我就不客气了! 随后闭上眼睛左手对着丁凯的内裤就是一剪子,凭着感觉用右手快速的将白色的单子盖在丁凯的身上,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丁凯的一角内裤,抖了三抖,略显尴尬,但这的确是形势所迫,没有办法! 第43章 续命,惊魂梦 不敢耽误,打开行李箱拿出乌龟盖子,不过这次需要的乌龟壳子不是完整的,而是只有乌龟底壳的。 我七岁那年,老葛在野林子养阴之地续命,也用了这种龟壳,当年之事好奇这种龟壳为什么不同,如今却是懂了,龟壳底子,俗称根,而寿命是一个人的根,用意大抵出自这里。 紧接着我从丁凯头上拽下几根头发,用棉签沾了些唾液,挤了一滴血,丁凯脖子上的贴身玉佩,放在一个瓦罐里,又取出三张分别写着,生旺,煞,立阴的符箓。 我看了看四周,屋子紧锁,四周没有开灯,安静的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压了压心神,看向丁凯大喝:“生旺制煞立阴契!” 轰!瓦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照的屋子通红,同一时间阴风乍起,嗷嗷的吹着,屋子里的窗帘开始摆动,忽闪忽闪的,熊熊的大火围绕起来包围着丁凯。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完成,当年老葛续命选择的是聚阴地,风水宝地,然而如果现在去找风水宝地替丁凯续命,那可真的就是过了二十四个小时,死透了,身体内部都会开始腐败,想救回来,要靠这本阴司典籍是不可能了。 看着熊熊大火将丁凯包围,但是却不伤其分毫,我喘了口大气,将七星续命灯摆了出来,围绕着丁凯在每一盏灯上都滴了他的血,又咬了咬牙忍痛将自己的手指扎破,在每盏七星灯上滴了一滴自己的血,随后用火柴点燃,没想到火苗竟然缓缓的着了,很微弱,却能经久不息。 在七盏续命灯全都亮起来的同时,我虚弱的咳了一声,可以感觉的到一股子阴风绕着我周身吹,这个续命方法比老葛在野林子里用的要方便,不需要风水宝地,但却需要另外一个人的寿命相抵。 我嗓子眼有些干,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对着自己的大腿猛地掐了一下,精神力很多,丁凯被一团火焰和七盏灯围绕中间,看不出好坏。 我拿出行李箱的续命符,贴在自己身上:“我命须你命,天干逆天,地扰灭地。” 一声咒语落下,体力从身体里渐渐流失,瘫软在地上,冷的瑟瑟发抖,丁凯周身的火焰更加浓烈,七星续命灯上的火苗开始变大。 最中在一团火光中,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我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确定还活着,身子虚弱的厉害,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伸手去拿只觉得很凉。 “为了那个男人竟然差点送了命。”突然!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惊得四处看,却发现周围乌漆麻黑的。 “既然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声音冗长,在我耳中无疑是催魂曲,这声音异常愤怒,但是听到第二次还是听出了是男鬼的声音,霎时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每次遇到他,都是一场噩梦。 “你出来!我不怕你,有本事当面说。”我撞着胆子,背后一阵凉风袭来,我猛地回头,余光只看到一张侧脸,迎着淡淡的月光散发着如玉的光泽,刀削般的鼻子轮廓,我伸手就要去摸刻刀,却发现又是一动不能动弹了,一双大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刚才看到的侧脸消失在视线里,紧接着胳膊上传来被捏碎般的痛感,脖子上一凉,钻心的疼痛。 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问候了不知道多少遍男鬼的祖宗十八辈。 突然疼痛消失,恢复了自由,我颓废的坐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脖子,一阵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脖子留下来,黏乎乎的,竟然是血。 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半晌才一惊,擦干了眼泪,打开台灯,跑下床想要走出去,刚才忘记了丁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胡乱的擦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拉开门就要往外跑。 刚打开门,就被绊了个趔趄,低头一看,一尊娃娃大哥正对着我笑,瓦蓝瓦蓝的褂子血迹斑驳,身上贴着个符箓,正是我在医院里贴上去的。 下意识的朝着身后退后几步,嘭得一声,门关上了将我阻断在门外,娃娃大哥挡在前方笑得肆无忌惮,咯咯咯让我如坠寒潭。 一个激灵,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依旧在床上,竟然是梦!额头上汗涔涔的,摸了额头,触手冰潮,坐起来,胡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桌子上还真放着一杯水,触手温热,我端起来喝了,暖暖的水流进胃里才舒坦了一些,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换,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刚过,我穿上鞋子想要去看看丁凯,刚走到门口,却呆住了! 门口,被黄纸符贴着露出嘴角的娃娃大哥清晰,我顿时冷汗直冒,竟然是真的!细想之下慌乱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镜子,照向自己。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如纸,眼底下有明显的青黛,嘴唇干白,而脖子……青紫一片! 我倒吸一口凉气,撸起袖子,才发现胳膊上也是一片淤青:“王八蛋!” 我气得胸口起起伏伏,麻痹的,都他妈的是真的,以前就看阴司典籍上写被鬼掐这么一说,在现实生活中还没见到过,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让自己开眼界的例子,这个男鬼还真是:“变态!” 我向来分得清楚轻重,当下硬着头皮将被符箓贴住的娃娃大哥收起来放在柜子里,拉开门朝着虎叔屋子走去,门从锁处裂开,明显是被人大力破坏开的,可以想出虎叔是怎么砸门将我带回卧室的,而虎叔此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着瞌睡,地上被烧得黑漆漆的瓦罐还在原地,丁凯身上的白单子被棉被取代,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七星续命灯依然燃烧着,我高兴的笑了,终于是闯过来了。 不多时虎叔醒了,我拍着他,“去我屋子继续睡吧,丁凯这里我看着,七星续命灯要经过一夜长明的,中间不能出现损失,你先去睡觉吧,明天替我。” 虎叔一愣,朦胧的睡眼清醒了很多:“小曦,你和我说实话,你没付出什么代价?” “当然没有。”我坚定的说。 虎叔很是狐疑,说是刚才喊我见我没有应答,就冲了进来,发现我倒在地上脸色很吓人:“你确定没什么损失?” 我认真的睁着眼说瞎话:“当然,你看到我晕倒,不过是体力透支,拜托虎叔,续命啊,听名字不是个技术活就是个体力活,虽然你家聪明美丽可爱智慧的小曦有能力强,但可没有强壮的体力,我不管,你明天给我做麻婆豆腐。” 虎叔听我撒娇也就没再怀疑,只说明天早晨给我去买豆腐,我嘱咐虎叔明天去窦大婶那里买豆腐的时候和窦大婶好好说说王磊的死,虎叔叹了口气说知道:“即使我不是凶手,也是借我的手杀的王磊,该去道歉,我去睡会,明天去警局请个假再顺路给你带豆腐回来。” 看着虎叔离开,我看向丁凯的睡脸,心里愧疚的无以复加,就算是续命成功,丁凯能活几年?这个问题像是刀子一样刺进我心里,谁不是家里的心肝宝贝,丁凯还是丁家的独苗苗呢! 丁大婶和丁大叔那是什么人物?传统到骨子里的人,认为人民警察最风光,认为男孩子就应该传宗接代,如果丁凯哪天突然走了,他们怎么承受? 想着心里有了打算,嗯,等丁凯醒了,我一定要给他张罗对象,早早传宗接代! 第44章 医院报警,乌龙局面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椅子上睡着了,浑身酸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此时才早晨九点多,而床上的丁凯面色红润没有异常。 我长舒一口气,将还在燃烧着的七星续命灯全都灭掉,丁凯这就算是度过了一劫。 拿着续命灯回到房间想要收拾起来,却发现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整齐的叠好,空无一人。 想起昨天虎叔说去警局顺便买豆腐回来的话,恍然,先将东西收拾好吃完早饭,顺便给虎叔去了电话,电话那边响起忙音,并没有人接听。 我当下好奇,接连打过去,直到打到四个,电话那边才传来虎叔急切的声音:“小曦啊,回去再和你说,在警局有点事情。” “他们报警找我们要人?”虎叔发了怒,不是知道是和谁,“家属领走了我,我不希望我……” 电话突然被挂断,我听到一半心吊了起来,坐立难安,在屋子里兜着圈子,看丁凯此时没有醒来的迹象,心下一横出门向警局走去。 警局门口,停着一辆医院的车,走进去,警务人员各忙各的,不少人围在张冲周围,张冲严肃的派着任务,找了一圈不见虎叔的身影。 我站在一旁,张冲看到我,等分配完任务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小曦,你怎么来了?” 我抓着张冲的胳膊,神色急切:“我虎叔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冲剑眉斜挑,一脸的沉思,最后咂舌:“这事儿不好说,虎哥在局长办公室呢,你等他出来问他吧。” 张冲的意思我明白,他在没有虎叔授意的情况下不敢乱说。紧接着张冲去忙了,我坐在门口看着里面犯人及家属的撕逼大战,兴趣缺缺,我从小都见惯了,这些人不是为了公正就是为了钱,当然之所以要公正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赔偿。 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午休时间警局才安静了,虎叔一脸落寞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愣住:“你怎么找来了?走,回家,我去给你买做豆腐去。” 我站起来,就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大约五十多岁的先生跟在虎叔身后,不一会超越了虎叔伸出手握手:“孟队长,感谢您的配合。” “不客气,快走吧。”虎叔有些气闷,客气了一番拉着我就往外面走。 我不时地回头,看到男人嘴角挂着的笑意,走出来竟然是上了医院的车。 我紧了紧衣服,问虎叔那人是谁。 虎叔本来拉着我往前走,听到我的问话突然顿住,找了个路边的道牙子坐下,点根烟叼在嘴里,哈气混着烟雾缭绕在冷冷的空气里:“医院里有监控,说是你带着杀人凶手的家属到了病房,才把凶手林立带走了,丁凯的死不关他们的事。” 虎叔啐了一口唾沫:“呸,为了逃脱责任呗。” “不是医院的责任。”我听了个半懂,“倒是我们给医院带去麻烦,反正丁凯也活过来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虎叔皱着眉头:“没那么简单,刚才那个人是医院的院长,报警反告我们,让我们把那个凶手交出去,这事儿闹的警局都知道,他带来了丁凯的死亡证明,还有那段时间的录像,一切的证据就好像是我们故意找人去杀了丁凯,然而放走了凶手,艹。” 我心里乱糟糟的,没想到事情还没有完,虎叔紧接着说了一句:“那个给丁凯单独护理的小护士昨天晚上死了,这是他们反告的基础,说让我们交人。” 虎叔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着烟不再说话,我脑子嗡嗡的,闭上眼睛,想到的竟然是那晚小护士阴恻恻站在我身后的画面,背后不由得一紧。 虎叔手中的烟头燃尽,拉我起来往家里走,路上他说,他和局长谈了,这件事情的难点不是我们被诬陷串通,而是林立已经是个死人了,在警局里是有档案的,说杀人的是林立谁都不信,可是要是想找出来一个和林立一模一样的人就是痴人说梦,这就是个乌龙局面,我们怎么说都不行了。 虎叔边走边闷气:“丫头,你说的第一次有人进去冒充医生杀丁凯也是林立吧?要不然你早就报警了,人家院长说了,第一次的时候本来就想报警了,可惜当时医院的医生护士并没有看到人,人家出于人道主义才同意安插了护士岗,也是为了推脱责任把能耐话都说尽了。” 进村之前虎叔终于说到了重点上,他说,最重要的是丁凯在医院先进的设备和专业的医生护士鉴定下已经死亡了,警局里听到的不少:“妈的,一上来就说对于丁凯同志的逝世深感歉疚,我当时听了真想操他大爷,丫头,这样一来小凯不是就成了黑人?” 我一惊,心里细细捉摸,虎叔见我不说话笑嘻嘻的说去买豆腐,顺便和窦大婶说说这个案子的情况,毕竟耽搁了好久,总该道歉的,让我先回了家。 我听话到家后进了屋子的一件事情先是去看丁凯,丁凯依然安静的躺在床上,我打了一盆水帮丁凯擦脸:“丁凯,赶快醒过来吧,我们都在等你。” 而此时丁凯的眼皮跳了跳,我一惊,紧紧的盯着丁凯,却没了下文,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算上抢救已经好几天了,就算是现在活了,我也担心丁凯身体支撑不住饿死。 这么想着却笑了,想到丁凯死亡证明的事情,我心里也有了计较。 虎叔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说和窦大婶谈的很好,扬着手里的豆腐:“你窦大婶送的,嘿嘿,没花钱。” 说起钱,虎叔难免嘟囔几句,说为了给丁凯交住院费卖了一件老爷子的小藏品,心疼的撇着嘴拿着豆腐往厨房走去,三十分钟之后才将香喷喷的麻婆豆腐放在桌子上,盛了白米饭,两人吃得很香。 虎叔颇为惬意:“经历了这次的事儿,我对于警局的事情也不这么上心了,如果小凯的事情能过去,孟虎我也想谈谈恋爱,生个孩子,年龄大了,心寒了就捂不过来了,嘿。” 我停着心里一酸,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丁凯绝对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这件事情你别管,交给我处理,吃吃吃,别问,年龄大了就得多吃饭。” 虎叔欣慰的笑着,还真没多问,只是没忘了嘱咐我小心点。 对于虎叔的信任我会心一笑,第二天一早,丁凯依旧没醒,我用手机录了一段丁凯的视频,出门直奔医院。 “你们院长办公室在哪里?”我问前台护士。 护士看了看我回答了,院长姓朱,在六层,我按了电梯上去直奔院长办公室,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不时地传来争吵声,听不真切,我今天本来就是来着不善,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推门就进。 办公室里,朱院长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前,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背对着我,身边还跟这个小护士。 “院长这件事情……”医生还在争论。 “等会再说,来人了。”朱院长连忙制止了医生的话,看向我对于我不礼貌的闯入皱了眉头:“我们昨天见过吧?” 我点头,把玩着手机痞气十足:“昨天出了警局才知道是院长,别见怪。” “这里坐吧,小寇啊,你先出去,等会再进来。”朱院长一边示意我坐在侧面的沙发上,一边送寇医生,这个医生是抢救丁凯的医生,他闻言看了一眼,眼神里的情绪我看不懂,寇医生出去了,而那个护士却自顾自的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正好背对着我们,我估计着应该是院长的亲戚,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随意。 院长开门见山:“有什么事情说吧,我很忙你也见到了。” “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我勾起嘴角,拿出刚才录了丁凯的视频公放,“好好看,您看着个人。” 朱院长皱着眉头将视频看完:“你给我看这个人做什么?” “您看他还能活多久?”我收起手机。 “你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朱院长压着怒气,我隐约可以看到他额头的血管,显然是生气了,但总归是见过世面的院长,不会和我因为这点事情撕破脸,“看胸脯起伏规律,呼吸绵长,脸色红润,很正常,死不了,小姑娘,你是来逗我的吗?” 我是摸着院长的性子来的,院长之所以是院长可不是单靠实力,还有人脉和外场功夫,听他从嘴里说出来这些话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了:“既然院长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哦,对,看我竟然忘了介绍这个人的身份了,您不认识,刚才走出去的寇医生一定认识,他是寇医生抢救的病人丁凯,丁凯知道吗?就是警局死的那个警察。” 朱院长嘲讽的神色渐渐变得惊恐,我站起来,痞里痞气的斜睨着朱院长,啐了口唾沫:“有些事情咱们得算算了,您医院的医生肯定是专业的吧,器材也是顶尖的吧,可是当时的确是告诉我们人死了,我们将丁凯拉回家,结果发现竟然还有呼吸,啧啧,医疗误诊?” 我当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就算他对自己的医生团队、医疗器械信心满满,也敌不过丁凯没死这个铁铮铮的事实,警局也好,医院也好,都有一个对于我来说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不会相信怪力乱神,所以并不会怀疑到什么。 “我……”朱院长额头冒了冷汗,“我需要见一下丁凯同志,确认一下。” 我扬了扬手机:“还不够清楚啊?啧啧,行,我让你见,现在走吗?” 见我一点不蹙头,朱院长还是相信了,连忙摆手:“你想怎么样?” 我闻言舒坦的重新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痛快,第一,收回丁凯的死亡证明,第二,你们医院里要解释清楚,我是说你们医院内部的人,我可不希望转天出来个新闻,说什么长春警官死而复生,第三,你们小护士的死该怎么查怎么查,别拉上我和我叔。毕竟,你们医院的录像拍到我带着死者家属进去,我也可以说成是家属威胁我带她进去的,不是吗?所以有本事自己去找,要我们交什么人?” “嗒嗒嗒……”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嗒嗒嗒按动圆珠笔的声音从坐着的小护士处传来,我微不可寻的皱了皱眉头。 朱院长眼神有些慌张甚至是害怕:“行,我答应,我希望你们也不要传出任何对我院不好的信息。” 我刚要点头,却被嗒嗒嗒按动圆珠笔的吵得心烦,看着没礼貌的小护士火气开始往上蹿,没想到,小护士却突然站了起来,脚步轻浮的溜达到窗户边上,慢慢的回过头来面带冷笑猛得倒栽下楼去,我一个激灵蹭得站了起来,冷汗涔涔,两只腿抖得和筛子一样,尼玛,那不是之前守着丁凯,昨天死去的小护士吗?! 第45章 院长妥协,疑点重重 我几乎炸了毛,手指颤抖的指着窗户处,看向院长,却见朱院长看着我看的方向一脸的茫然:“你指窗户干什么?” 我一顿,心里百转千回:“朱院长,你说守着丁凯的那个小护士死了,所以要求我们找到死者家属,然后交出凶手,我当时也不在警局,你报案的时候也没说吧,不然我叔叔一定告诉我了,那个小护士怎么死的啊?” “这……”朱院长一愣,“跳楼死的。” 我汗毛直立,嘴皮子有些不利嗦,“在哪里跳的楼?” 我刚问完,谁知道朱院长就说是在对面的那栋楼:“对面的楼是住院部,你从窗户还可以看到事发现场。” 朱院长站起来示意我去窗户边上,我起身颤抖的跟过去,窗户开着,风从外面灌进来,我问大冷天的为什么不关窗户,谁知道朱院长说:“这窗户前两天坏了还没来的及修理,反正屋子里也不冷,你看,就在下面,从那栋楼跳下来的。” 我顺着朱院长的手往窗外一伸头,却见外面的窗台上扒着一双苍白的手,我一个激灵顺着手看去,只见那个小护士一脸恨意的看着朱院长,两行血泪从眼里滴了下来,露出紧咬的白牙咧嘴一笑,慢慢的坠落,在我惊愕的视线中从六楼跌落栽倒在地面上,血染大地。 “可惜了,才刚结婚,所以我一定要替她报仇,找到那个凶手,我严重怀疑就是那个人杀的她,因为当时小护士也看到那个凶手的样子。”朱院长咬牙切齿的说着,“所以,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对你和你叔叔的态度,我是一院之长,我的员工跳楼,我有责任,虽然我对她的家人进行了赔偿,但是……你明白我的心情吧?” 看着院长的眼神,心里不禁发冷,我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笑容自然:“既然这样,朱院长,我就先走了。” 朱院长一直将我送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我身上的冷汗已经把衣服渗透了。 随着紧张感消失,我不由得失笑,一直以为衣冠禽兽是个形容词,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动词,呵!真有意思,这叫什么?贼喊着捉贼吧? 我耸了耸肩膀,出了医院往家里走,不多时只感觉身后的冷风透过棉衣吹到身上,紧了紧衣服,不自然的朝身后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大中午的,太阳直直的照在头顶,我不由得自嘲,真是最近见鬼见多了。 等到了家中,虎叔正在炖豆腐,我问虎叔怎么没去上班:“昨天张局难为你了?” “最好开除我,大不了换老爷子的古董。”虎叔一脸的得瑟,随后给我盛了米饭,“这件事真的是让我看开了,以前我视工作如命,我觉得帮助人们得到公正,揭开真相,我是个对人民有用处的人,那个什么奥斯特洛夫斯基不是说过吗?要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我接过饭吃了一口,麻婆豆腐酥了舌头:“有益于人民的人,真高尚,虎叔要不然你和我去帝都吧?” 虎叔摇了摇头:“长春是我的根,丫头,你如果想去帝都,虎叔不拦着,你自己的路自己去闯,虎叔帮不上忙,需要钱尽管说,老爷子的东西卖一件大的够咱俩活几年的。” 我漠然,对于虎叔的话表示遗憾,却没有强求他,随后在我刻意的引导下还是说出了案子,我问虎叔关于那个小护士的死。 虎叔一听嘬了牙花:“啧,早晨张冲给我来了电话,说接到了一个报案电话,郝文涛熟悉吗?丁凯曾经交了一张图给局子里,那上面写着八个名字,我是第六个,前面的五个全死了,也正是奇案里牵连的死者,如今跳过我又死了一个,你猜怎么死的?” 我摇头不知,郝文涛抢救那天我们也在医院,虎叔没有注意罢了。 “自燃。”虎叔嘲讽的笑了,“在医院自燃而死,死者家属却不那么认为,坚持认为有人行凶,这个案子简直了,糟透了,我现在就天天祷告,千万不要让我去上班,张冲昨天通宵没睡觉,哈哈,我是睡得舒服。” 我白了一眼虎叔,闷头吃饭,到了晚上丁凯还是没有清醒,不过丁大婶却来了电话,说给丁凯打电话没人接,才打到虎叔这里,虎叔能说什么,只是夸张了一下最近很忙,丁凯出任务去了,不方便和家里人说,丁大婶虽然担心,却一个劲儿的说丁凯有用,自己骄傲。 挂了电话,我站在旁边看着虎叔落寞的神情,又看看丁凯,不由得发酸,我不是人民警察,但是也知道,每一个选择了刑警这个高危职业的人都是抱着一颗必死决心的,他们可以容忍死,但是绝对不想死的这么没意义。 正想着,丁凯的电话又响了,我拿过来看了眼不是丁大婶的电话,而是写着黑客季珊。 我按了接通键:“喂?” “喂,凯子,我到长春了,赶快来接我,妹子的,姐姐提早过假期,找你来玩,麻溜到你家村口接我,孙子不来。”电话那端噼里啪啦的一阵喧嚣,我还没来及问,就被挂了电话。 我看着电话一脸的茫然:“什么情况?” 虎叔问我是谁,我看着丁凯露出坏笑:“是个女的!” 虎叔也笑了,笑得春光灿烂,说这是有情况啊。 我赶紧穿上衣服,跑了出去,将近半个小时才到了丁凯村口,路灯下,一个带着毛绒帽子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人对手哈着气,显然冻坏了,身量比我高,穿着高跟鞋:“季珊。” 季珊扭过头一脸的兴奋看到我顿时僵住:“你怎么知道我叫季珊?丁凯让你来接我的?” 我点了点头:“我接的电话。” 我走过才看清了季珊的脸,长的很清秀,素颜,看起来相当可爱,我提出带她去见丁凯,她略有疏离感:“如果他不方便,我就不去了。” 我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和丁凯只是普通的朋友,之所以会接他的电话是因为他在我家,我叔叔是他师父。” 我没有说的太详细,这姐们瞬间化解了对我的仇恨,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啊,那我和你去,丁凯没和你提过我吗?” 我摇头,问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谁知道季珊却说:“我追了那小子三年,当时我爸爸是他大学老师。” “噗!”我笑喷,季珊越战越勇,一边走一边笑,“我这不是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你说大学这么丰富精彩的,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是不是?所以我来让丁大条给我一个答案。” 我一愣:“丁大条?” 季珊笑着:“他没和你说过吗?我和你说啊。” 原来,丁凯之所以叫丁大条,是因为大学的时候他谈过一场恋爱,用季珊的话说,丁凯在刑事案件推理和理论上都是高才生,智商是高,但是情商低啊,有一次丁凯和他女朋友去看电影,当时演的是一场喜剧吧,当时在影院里他女朋友被逗得哈哈大笑,丁凯却面无表情,等到电影院都散场了,到了门口,才见丁凯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大笑起来,后来丁大条的名声就有了,他女朋友也和他分了手,而季珊也是因为这件事认识了丁凯,后来熟了才知道,丁凯压根就不是笑那个电影,而是想起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我默哀,这样更恶劣好不好。 一路上说说笑笑,眼见着就进了屋子,虎叔出来迎接,季珊有礼貌的喊了叔叔,又问丁凯在哪里,我指了指屋子:“你进去看看吧。” 第46章 黑客季珊,技术部 看着季珊进了屋子,心里却有另外的打算,虎叔走到床边解释说丁凯生病了。 我却走过去:“季珊,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你是黑客没错吧?” 季珊关切的看着丁凯,听到我说黑客两个字她很诧异问我怎么知道,我拿出丁凯的手机联系人名字给他看,季珊嘲讽一笑:“原来他是这么存的,啧啧,说吧,有什么事情求我。” 季珊说着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一脸不满,我想了想说:“丁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一个案件,有一段监控,出现了奇怪的事情,比如说监狱里关着一个犯人,前一秒这个犯人还在监狱里,下一秒竟然消失不见了,奇怪不奇怪?” 谁知道季珊站起来回走了两步:“倒是不难,这是技术,你们当然不懂。” 我心里高兴:“那如果将这段视频还原能不能做到?我很想知道犯人怎么逃出去的。” 季珊皱了眉头:“按理说是有点困难,但是我倒是可以试试。” 虎叔有些激动:“那咱们现在就去警局吧。” 季珊看了看丁凯点头说可以,又问我们是不是逃走的凶手害得丁凯生病。我只说不能泄密,随后让虎叔在家里照顾丁凯,并且和张冲打了招呼才带着季珊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的时候,张冲已经在等我们了,晚上值夜班的人只有三个人,都在睡觉,张冲也是满眼的红血丝,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看到季珊:“这就是黑客?这么年轻?” 季珊满脸的不乐意:“年轻怎么了,年轻就是资本。” 张冲赶紧赔不是,拉着我们进了监控室,监控室里没有人,但是机器都在自行运行着,监视着警局的各个角落,旁边的柜子里放着一堆录像带,张冲仔细的找了找,拿出一盘,侧面正是写着林立出逃的那个日期。 季珊拿过来,随后将带来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台电脑,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笔记本,但是却有一个异常复杂的外接键盘,季珊干练的将带子放进了一个凹槽里,堪堪合适,紧接着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行行英文字母和数字,季珊脸色异常严肃,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飞跃,不时地皱眉。 我和张冲虽然不认识,但是却仔细的看着,突然屏幕上所有的字母数字全都变成了画面:“大功告成,要看吗?” 季珊这话是对着张冲说的,张冲脸色微红:“你厉害行了吧?” 季珊心满意足的按了开始键,画面一直是林立坐在看守室里一动不动的画面,突然门口来了一个人穿着警察的衣服,胸口还有警号。 “停!”张冲喊道,“能不能扩大胸口的警号?” 季珊动手,不一会那人胸口的警号就被放大,上面写着213213,季珊扑哧一声笑了:“这人也够无聊的,这不是在骂街吗?213213,2B2B,二逼二逼啊。” 张冲气的脸色发红,也就是说当天这个警号二逼的男人,就这样混进了警局,带走了林立,无疑给了警局一个响亮的耳光。 画面继续,只见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于铁丝的东西三下两下就把锁开了,闪身进去,从自己衣服里又拿出两件衣服,也就是说他是将衣服缠绕在肚子上穿上外衣遮掩的,林立迅速的穿衣服,然后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看守室。 “还有别的录像吗?”季珊皱着眉头,“这人似乎对警局很熟悉,要对监控室动手脚,要么有人在监控室,要么他还会折返回来,但是我觉得应该是他折返回来了,因为如果是在他们逃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监控室控制,那么这盘录像带是不能被还原的。” 被季珊这么一说,张冲迅速的将当天的监控带全拿了出来,顺便给季珊到了一杯水,三十多岁的人了,笑得像个菊花,我微不可寻的远离了张冲一点,尼玛,他真的是我平时认识的张叔吗? 张冲察觉了我的动作,笑嘻嘻的解释说最近虎叔经常不在警局,案子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副队嘛,可是别的普通案件也就罢了,这桩奇案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焦头烂额不说,最近竟然越想越害怕,尤其是郝文涛的死后,那份死图就被压在了他办公室底下,开始找寻下一个要死的人保护起来。 季珊这会功夫已经将录像带弄好了,看向张冲:“堂堂警察还害怕,怪力乱神的还什么死图,我爸爸就是警校的老师,精通犯罪心理和犯罪推理,我爸爸说每一个杀人凶手都是一个心里变态的人,连环杀人案件的凶手就是心里极其变态的人,还有像你刚才说的什么死图杀人,还把要杀的人名字写下来。” “这是什么?”张冲一个劲儿的问。 季珊一笑:“这就是柯南看多了,癔症了,不过应该算不上人吧,泯灭良心,竟然拿人的生命在做游戏,变态中的变态,你们小心点。” 张冲川字纹更深了,季珊见张冲的神色紧张也不和我们闲扯,开始看着录像带,一盘一盘的看,最后看着林立和救他的人走了出去从头至尾没看到正脸,不过季珊依旧在播放警局门口的这盘磁带,只见两人刚刚走出去,就见那个警号213213的人又走了进来,这次正脸对着镜头,不过脸微低,只看到了半张脸,随后就进了监控室再出来的时候依旧到处是背面。 季珊将那张脸截了下来,从画面可以看出眉毛有些松散,双眼皮很宽,这是个好特征,鼻子山根很扁,似乎是蒜头鼻子,不过看不真切,肤色很白,但是长春肤色白的人很多,这倒不能算是特征了。 季珊按了键,就见一张彩色照片从电脑侧边打印了出来,我瞬间对季珊的电脑刮目相看,季珊笑着说这是组装过的电脑,所有的器件都是用的最先进的,所以没什么惊讶的。 张冲表达着感谢点着照片上的人:“这就是线索,季珊谢谢你。” 得到张冲这么客气的问候,季珊不好意思的摆手:“有用处最好,我不是为了你们警局,我是为了丁凯。” 张冲一说,露出悲伤的神色:“丁凯的死我也很难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张叔,虎叔没告诉你吗?丁凯没死,是医疗误诊,现在在我家养着了,就是还没醒过来。” 张冲一脸的震惊,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医疗误诊总死了要好。” 随后又寒暄了几句,将我们送出了警局,路上季珊明显话没这么多了,夜里很冷,我催促季珊快一点,冷风呼呼的吹着,吹的我脊背发凉,反观季珊却没有这么冷:“你叫陈曦吧?” 我笑着说是,季珊神色有些沉:“死人怎么会复生呢?我帮了你,我不希望被利用,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一愣:“就是医院误诊,要不然死人怎么能活?” “我爸爸是警校的客座教授,当年他在警局工作过几年,接到了很多奇案,我妈妈早死,从小跟着爸爸长大,小的时候我不是在学校就是在警局,甚至和爸爸出过警,其中还有一些灵异的案件,当然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很确切的告诉你,我见过鬼,而且我外婆是外科医生,我对医院里死亡的证明很相信,丁凯死了活过来,为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重新审视季珊,清清丽丽的外表下,有一双干净的不染一尘的眼睛,似乎能看透我的心里,时而干练,时而严肃,此时脸上的认真似乎有些恐怖,我只感觉自己的这点心思在她这里无所遁形。 随后拉着季珊坐在路边,我冻得鼻涕都快下来了,却还是一字一句的给她说了这桩案子。 季珊听完呆住了:“还有这样的事情。” 我点头,谁知季珊继续说:“我倒是可以帮你找个人分析分析。” 刚说完,似乎怕我误会一样:“我是为了帮丁凯,丁凯如果真的是生病我没这么生气,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死了就不一样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了。” 随后季珊打了个电话,对着电话里的人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通,随后季珊不住的点头,不一会将电话递给我:“他让你接。” 我不明所以的结果电话:“喂,你好。” 电话里传来磁性的声音,是个男人,听起来年龄不大:“我只说一遍,希望对你有用处,看在季珊的面子上。” 我赶忙说了声谢谢,就听那男人不屑的笑了一声,随后缓缓说着,可是内容却是越来越让人心惊:“我说的只是结合理论和犯罪心理学,我们倒着推理一下,假设最后的结果是八个人都死了,而且就像你说的,是按照八卦位而死的,你知道八卦位分别代表什么属性吧?也就是说最后的人死法都不同。” 我点头:“没错,每个人死法都不一样,郝文涛的死法是自燃,前几个人除了黄常生是林笑自行处理的,都是按照背后人指使的方法进行的。”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不同的死法,这在犯罪心理学中分析,作案的是个聪明人,或者应该说是个寂寞的聪明人。”对面的男人继续分析着,“而我们反推的时候就要找杀了这几个人的最大受益者,这几个人有什么共同点,共同认识的人,虽然分布在各个不同的地方,这个是你们需要去调查的,找到这个受益人甲,假设甲是帮凶。” “为什么是帮凶,不是凶手?”我不解。 季珊插话:“一般这么变态的人是不可能这么容易现身的,这个甲可能是他的帮凶,也有可能是他做的假象。” 电话里的男人闷声说对:“这个时候你们尽管去找甲调查,查清甲最近联系了什么人,包括行踪,电话联系人,等等,现在我只能说到这里,等你们找到再和我说,至于边角的人物,我无法给你判断,根据案件的进行随时给我消息。” 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将电话递给季珊:“谢谢你啊。” 季珊摇头说不用:“我是为了丁凯,你怎么这么冷,嘴唇都白了,不至于吧?” 被季珊这么一说,我也纳闷,就是冷,冷的发抖,随后两个人赶紧回了家,虎叔已经睡着了,我和季珊蹑手蹑脚的回了卧室。 收拾了洗漱的东西给季珊让她去洗漱,而我则是铺着床,突然床上一双白色的鞋子出现在眼前,我不禁后退,抬头望去,只见守着丁凯的小护士看着我,诡异的笑着,一阵阵阴风袭来。 第47章 阴司事,同所学校 阴风从脖子穿透到了背后,我下意识就想往外面逃,只感觉身上一凉,小护士已经到了身前,我一动不敢动拿着刻刀比划着,小护士忌惮的退后突然跪了下来,白色的护士装,可是仔细看时却发现鞋子里面的脚竟然是透明的!阴司典籍中写到,无脚的阴魂,有脚的阴灵,凝实的阴魅。 女鬼对着我磕头,泪水一滴一滴从她眼里流了出来,我知道小护士在求我,更知道她之所以求我是因为我是阴司人,能看得到她,也正是因为如此,心里生出了愧疚,那日我在朱院长办公室看到女鬼栽倒下窗台,那样的姿势更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在窗户前,女鬼紧紧的扒着窗台眼睛却狠狠的盯着朱院长,不言而喻,朱院长有可能就是凶手,但是我没有证据。 但是我依旧决定帮女鬼的忙,还她一个公道,我攥紧了拳头点头:“你这个忙我帮了。” 女鬼站起身来,只是鞋子踩在地上,却没有脚,脸上带着哀求与感谢,转眼间消失不见。 不多时季珊走了进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换我去洗漱完,两个人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了床,是虎叔将我们叫起来的,说是丁凯有了好转,我们过去的时候丁凯正昏沉沉的睡去,虎叔一脸的担心:“刚才醒了还叫了师父,我问他饿不饿,他只是点头,喝了点粥就说要见你,怎么一回来就睡了?这是又昏迷过去了?” 我也是担心,本来今天说带着季珊去调查小护士的死的,此时季珊却反悔了:“陈曦,你和你叔叔去吧,我留下来照看丁凯。” 季珊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在央求,毕竟丁凯才是她此行的目的,虎叔问我是什么事情,我说想去警局问问小护士的案件,听我这么一说,虎叔笑着:“我也回去,莫名其妙的被停职,莫名其妙被复职,上面的答案永远只是不要多问,小曦,虎叔想辞职,在家养老。” 季珊看向虎叔,我一听也愣了,但却是高兴:“行啊,这太好了。” 随后两个人去了警局,用虎叔的话来说,这件事情一出真的是彻底寒了心,当时就想辞职的,只是不想带着污点辞职,这下子可好了,虎叔辞职的时候警局里的人都傻了,张局长挽留,张冲劝着,但是最后都无果,虎叔是什么性子,决定了一件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是最近局里的人手确实紧张,张局长服了软:“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咱们是人民警察,受些委屈有什么?哎,我不强求你,但是你把手头这个案子办理完再走,我绝对不拦着,可是你的退休金……你不再想想?” “你还真不用拿退休金威胁我。”虎叔听张局长一说笑出了声,“如果我孟虎是个认钱的人,就不会干警察这个职业,张局,我敬重你是我的上司,现在我给你这个情分完成这个案子再走,可是如果你再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关在看守所里,就别怪我孟虎心狠,都说我孟虎是个笑面虎,能被叫做笑面虎也得是个老虎!” 张局长脸上不好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忌惮,最后走出门口,张冲还是一个劲儿的劝。 我拉着张冲:“我虎叔不是还没走吗?张叔,你跟着我虎叔多少年了不了解他啊,别劝了,好好相处这最后的时光。” 张冲一听脸色缓和了很多:“虎哥,我知道你的脾气,不过这段时间应该会很长,毕竟是奇案,张局这是在留你,他也不想关你,是有人针对你。” 虎叔点头:“我心里和明镜儿似地,所以不谈他对我好不好的问题,没意思,他是想用这个案子将我留在这里,但是能留多久?太小瞧我孟虎了,张冲把这个案子所有的资料全都给我拿来。” 张冲听到虎叔的吩咐立马去做,虎叔示意我出去等着,我摇了摇头:“这个案子我想旁听。” 虎叔坚持:“像什么话,虎叔知道你有能力,也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不能再让人抓住能说的把柄,你先回家,我回家和你去叙述。” 我只能作罢,随后踮起脚尖附耳过去将昨天季珊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分析和虎叔说了一遍,虎叔一脸茅塞顿开的样子,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我则是回了家,季珊还在照看丁凯,并没有苏醒的痕迹,季珊嘟囔着:“他早上醒来喝了一碗稀粥,不会是饿醒了吧?” 对于季珊的奇葩想法我也是无奈:“尼玛,没听说过还有人饿醒的。” 季珊也是笑,比起来第一天给我的干练,今天柔和了很多,兴许是熟悉了,季珊缠着我给他讲丁凯的故事,一直说到中午,两个人简单的吃了口饭,季珊说让我去休息,她继续看着丁凯,我推辞了一番无效,只能乖乖的去睡觉。 刚要躺到床上,突然想到柜子里的娃娃大哥,我走了过去,打开柜子,娃娃大哥安静的呆在柜子里,只是黄色的符箓掺杂了更多的血色,我心里一阵烦乱,嘭的将门关上,躺到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脑子里开始出现从七岁到现在的事情,事情越来越多,一开始看起来很多无法联系在一起的事情,现在竟然有了联系。 从爸爸的死开始,就是一个迷的开始,紧接着爷爷的死,二叔的死,包括蒋氏和李晴,老葛的死全都是和娃娃大哥有关系,而背后控制娃娃大哥的人是男鬼无疑。 紧接着我因为接到了爷爷的信随着虎叔来到了长春,在十一年之后收到了老葛的信,而收到老葛信件的时候是在我决定回北京的时候,这都很奇怪,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预算好的,爷爷的那封信有七年之久,而老葛却预算了长达十一年,我可以看得出那封信件发黄,一定是老物件了。 虽然事情都很离奇,但却和全家灭门的惨案联系在了一起,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坚持回北京的原因,这一切是要查出真相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老葛坐在我旁边,爷爷站在老葛身后,两个人笑看着我,我清醒的知道这是梦,不是现实,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躺在床上看着二人,不一会门开了,竟然是二叔,手上拿着我最喜欢的糖葫芦走到床边递给我,我伸手就去拿,却不料一下子抓空了,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见,我急的流了眼泪,不住的喊着他们的名字,突然!男鬼出现在了我身边,手上拿着娃娃大哥把玩着,距离我很远,侧脸迷人,勾起微笑的弧度。 “满门丧命之痛,触而不及之苦,我要从你身上一样一样拿回来,包括你的心,心的沦陷,呵呵,路还长,我们慢慢玩。”男鬼云淡风轻的说着,我却能从他的字里行间感受到滔天的恨意。 激灵一下,我从梦中惊醒,眼睛酸涩,一摸才发现已经湿了。 门外传来虎叔的叫声,我擦干了眼泪,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虎叔已经做好了饭菜,季珊一个劲儿的说着好吃,饭桌上,我问虎叔案情,随后他看了看季珊,我才了然:“这件事情不用瞒着季珊,你告诉我已经是犯了错误,不介意再犯一个错误。” 虎叔一愣,很不可思议夸赞季珊年轻有为,季珊闹了个大红脸,不过索性三个人在饭桌上有了话说,虎叔将调查的结果和我们说了一遍,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虎叔是上午到的警局,一直没休息,因为有了我的那几句话,虎叔着力去调查再加上自己的聪明才智,案件进行的相当顺畅,张冲之前就做了工作,除了虎叔还有两个即将被害的人没有死,张冲将他们保护了起来,随后开始查看这八个人的关联,可是始终核对不上,后来虎叔将幸免于难的自己和林立挑了出来,才发现,原来剩下的六个人都和一个人有关系,这个人叫方泽田,一个商人,干医疗器械买卖的,说来也巧,那个守护丁凯的小护士叫方敏,是方泽田的独生女。 “这个方泽田肯定有嫌疑,如果你死了,我肯定闹到警局去报案,时不时的就去问一下。”虎叔掰开揉碎的解释。 我一听立马不乐意了:“说话归说话,可以摆事实,但是别举例子,讨厌。” 虎叔绝对是故意损我的,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笑成了一朵老菊花,随后还是严肃起来:“方泽田从方敏出事那天起,就没出过面,如果不是去调查六个人的背景,就不会查到这个人,如果没有查到这个人,我们怎么会去怀疑另一个死者的家属?” “有道理。”季珊说,“犯人总以为很聪明,但是大家都是人,设身处地去想总会找到蛛丝马迹,但是也有例外,就是心里过于变态和扭曲的犯人。” 虎叔听了连连称对,问季珊怎么知道的,季珊说出了她的父亲的名字,令我意外的是虎叔竟然认识,不过却是听丁凯说的,虎叔又问这次来呆多久,季珊却说最多再呆一个月,如今已经四月份了,等到五月份就要去北京的QS大学,我听到一阵诧异:“不到六月份就去QS大学,是什么专业?” 季珊听我一问,脸上露出愤恨:“还不是我爸爸,非得让我去报什么档案学,名字还挺长的没记住,春季高考。” “我们家小曦也是。”虎叔一听又是惊又是喜,“这感情好,你们两个作伴我安心一些,季珊啊,以后虎叔就叫你珊珊了,帮虎叔看着点小曦,别让她乱蹿。” “尼玛,我又不是老鼠。”我表示不满。 季珊给我使了个眼色,随后看向虎叔:“放心吧,虎叔。” 三个人又说了好久,才各自回去休息,我和季珊都兴奋的不行,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她大老远的从南方来找丁凯,,结果却是我去接她,而我们两个竟然是大学同学:“刚才在饭桌上虎叔让你看着我别乱蹿,你和我挑什么眼?我愣是没看懂。” 谁知道季珊愁眉苦脸的:“你以为你为什么被录取?啧啧,你到时候就知道什么叫羊羔入虎穴了。” 我越听越是毛骨悚然,季珊被我的样子逗得哈哈的大笑:“我告诉你啊:子在川上曰:这是个秘密!” “……”我,“尼玛!” 第48章 方泽田,朱长山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建立的很快,只是季珊变化的太快,完全从一个干练的女孩子,变成了个逗比,我有种错觉,似乎是昨天说破的我们俩是同学事情才让她在我面前打开了心扉,我虽然很高兴,好奇心却疯长,只是因为季珊的那句秘密憋着没问她。 有了季珊和电话里神秘人的加入,案件变得畅通无比,第二天虎叔就以方敏死的名义将方泽田带回了警局,方泽田有些紧张,虎叔并没有问责关于认识几个死者的事情,而是问对于方敏的死怎么想,方泽田的答案让人心惊,他说死者已矣,想让女儿安心的走,话说的好听,天下父母心,试问,谁能看着女儿惨死不问缘由说出这样的话? 晚上的时候虎叔回家,我背后一阵阵阴风吹来,回头一看方敏正在我身后哀求的看着我。 心中一紧,随即怒火猛地往上涨,这件事情的背后主谋究竟是谁还不得而知,虽然我怀疑是男鬼,但是没有丝毫的证据,那天在千秋野园见了蝶,线索就断了。 事情紧急,我踯躅着和虎叔摊了牌:“我怀疑方敏是被朱院长害死的。” 虎叔一惊:“话不能乱说。” 季珊也纳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理论上也没有杀人动机。”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虎叔说明天去查一下,依旧是借用方敏死的借口,去查一下。 我则是摇头:“最好是有摄像机,马上去朱院长家里。” 虎叔问我怎么知道朱院长家住哪里,这还得说到昨天,虎叔去上班,季珊在照顾丁凯,我没事儿就出去盯梢,在朱院长车子旁边等了一整天,下午悄悄的跟了过去,才见他进了小区。 季珊诧异的看我:“你打算现在就去?” 我点头,虎叔问我有什么打算,我神秘一笑,三个人说走就走,打车到了宜春园,长春的老小区了,这里面的街坊年龄都比较大,东北人说话带着一股子冲劲儿,季珊是南方姑娘,温婉娇小,哪里还没几个混混,不远处有两个年轻混混,染着红色绿色的杀马特头型,扎着耳钉,穿着破烂的牛仔裤,当我们到了朱院长家门栋口的时候就看到混混儿抽着烟,淫笑的看着季珊,迎面走了过来,显然是要找麻烦。 虎叔拦在我们身边:“你们俩老实点,这周围可都是住户,闹起来谁吃亏?” 本来虎叔是想用威胁解决这件事情的,没想到这俩混混儿哪里害怕:“有本事就闹,嘿,我们还就是看上这个妞儿了,啧啧,水灵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人啊。” “你们!”虎叔是动了脾气,伸手就要去打,却被季珊拦住了。 “正事儿要紧。”季珊看向两个混混儿,“能不能借个光。” “借光?可以啊,让哥哥亲一口。”混混儿哪里是这么好说好的。 季珊气的够呛,随后双手咔嚓活动了一番朝着两个混混冲了上去,咔咔两下倒背,简单利索,这俩混混直接躺在地上叫娘,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我竖起大拇指给季珊点了个赞,虎叔则是做出了客观的评价:“练家子。” 季珊笑笑:“从小因为我爸爸的原因,在警校长大,自然一些体能训练就练过了。” 我当时真的相信了,可是后来,尼玛,我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悲哀。 混混走了,我则是领头走到了朱院长家门口,他家里的情况已经和邻居打听过了,朱院长的老婆孩子都在美国,他如果不是因为院长这个身份也过去了,所以现在是他一个人在家。 我示意虎叔在外面呆着,然后和季珊按了门铃,不一会门开了,我猛地冲进去,快速的将门关上。 朱院长穿着睡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脸上通红,气的:“你怎么来了?小同志,你可真有意思,你这叫擅闯民宅不是吗?还有你是谁?” 季珊按照我说的站在一边不说话,而我忽然举起了手,方敏站在我身边,恨意滔天的看向朱院长,我佯装生气:“你杀了我,是你。” 朱院长一听我的话,脸色煞白:“你?你!你……小姑娘,我没有杀你啊!” “我是方敏。朱院长,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我大步的朝着他走过去,虽然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学着方敏的样子一定很可怕。 朱院长听到方敏的名字,目露惊恐,嘴唇铁青,双腿抖成了筛子:“不是我,不是我!” “是你!”我激动的喊着,“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为什么?” “啊!”朱院长喘着粗气,开始来回躲避我,“别找我,别找我,要找去找方泽田。” “他是我爸爸,怎么会害我?”我立住不动,方敏站在朱院长身边,神色迷茫,一脸的不可置信。 “去找他,是他让我把你推下去的,去找他,不是我,不是我!”朱院长越说越慌,脸色一红一白,情绪冲到极致,朝后倒去。 我看着方敏失落的站着,心里发酸,朱院长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明明是朱院长推下去的怎么就和方泽田有关系了呢? 我想不明白,但是却不敢多做停留,季珊的录像已经录好了,随后将带来的小包打开在屋子里装了几台针孔摄像,这东西可不是虎叔从警局弄来的,而是季珊的货,就那个大箱子里,简直是个百宝箱。 安装完摄像,虎叔进来看了下录像,紧接着将朱院长逮捕,第二天依法逮捕了方泽田,方泽田一开始并不承认,说录像并不能说明一切,后来受到惊吓的朱院长醒来之后和方泽田进行了一场当面的对峙。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批坏掉的医用设备,方泽田和朱院长朱长山是好朋友,但也是生意场上的酒肉朋友,互相利用,朱长山利用方泽田的低价来赚取差价,而方泽田手里的东西一开始是好的,但是没想到质量越来越差,直到最近出了一起医疗事故,也就是郝文涛的自燃事件,当时有人怀疑说应该是器械自燃导致的患者被烧死,可是朱院长坚持说是病人自然烧毁了器械。 但是回到办公室就坐立难安了,给方泽田打了电话,方泽田没有避讳直接威胁说如果这事情东窗事发谁都得不了好果子吃,并且说他的女儿方敏知道这批器材有问题,并设计了方敏的死,朱长山马上快退休了,本来就打算着等到退休就去美国和妻儿团聚,所以咬了咬牙就同意了。 挂了电话就把方敏叫了过去,办公室里有一扇坏掉的窗子,其实是朱院长故意弄坏的,方敏到了办公室之后,两人伯伯侄女叫的亲切,随后朱院长将方敏引到窗子边趁着方敏不在意将方敏推了下去,发生了坠楼惨案。 朱院长是真的害怕了,面对拒不承认的方泽田,向警方提供了坏掉的器材,说方泽田家里也有,警方得到证词去搜查,果然搜到了一批质量极差的医疗器械,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一张八卦图,图中死去的人物都画着叉,没死的都画着圈。 后来方泽田无奈之下就认了罪,至于杀这些人的原因一个字都不说。 随着朱长山和方泽田的被捕,警方宣布困扰了一年的案子破案,大家为虎叔开了一个欢送会,说虎叔是刑警奇才,虎叔离开的高兴,回到家我问他舍得吗? “舍得,如果不舍得,我不会让这个案子破案。”虎叔看向我笑着,“我敢说方泽田一个人都没杀过,因为他的眼睛里缺少杀过人后的锐气。” 第49章 丁凯失忆,刻刀收魂 “但是他策划了他女儿的死,死有余辜。”我嘲讽,虎叔能想到的我也想到了,虎叔是为了尽快的离开警局,而我是觉得这个案子根本查不下去,方泽田给我的印象就好比林立,都是枪手罢了,包括那个蝶,一环扣一环的,真正的主谋很奸诈,就算找到了能怎么样,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如果说有不过是给林立提供了聚魂香等,然后在后盘操控者一切,再说句丧气的话,这种智商的人,警局的这些警察根本玩不转。 同意案子就此结束的还有季珊电话里的男人,他的意思是方泽田丝毫没有反抗的迹象,根本不想暴露背后的人,但是季珊却说她还留了一手后手,就是在朱长山家里的针孔摄像,她说总有一天可以用得到,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期间我去了一趟红霞小区找林笑,开门的却是另外的陌生人,通过问询我才知道,林笑把房子卖了,不过却在新住户的言语间知道这户人家有一个重伤的哥哥,重伤?这话说的真是别扭,那天在医院我已经化去了林立的煞气,只要好好安葬就可以了,这人说重伤,说明林笑并没有安葬林立。 这个认知让我紧张起来,慌忙的跑回家中,打开柜子,柜子里除了一个行李箱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娃娃大哥,我心里咯噔一下,惴惴不安。 “小曦,快来。”虎叔又惊又喜的叫我,声音都发抖了,“小凯醒了。” 等到我过去的时候就见丁凯坐在床上和季珊虎叔有说有笑的,手里端着一碗粥,看到我笑容更甚:“小曦。”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丁凯:“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丫打算醒醒睡睡一辈子呢。” 丁凯这半个多月来醒醒睡睡的,清醒的时候能吃进去几口饭,吃完又睡了,像今天这样坐起来说说笑笑的还是头一次,再次看到丁凯生龙活虎的,有一种异常的亲密感,丁凯现在之所以活着用的是我的寿命,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分身又像是生命的另一种诠释,当然这些话我不敢说出来。 到了下午,丁凯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只是依旧有一些酸软,晚上吃饭的时候见丁凯没了异常我才问出口:“丁凯,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丁凯很茫然:“那天?” 我点头,虎叔说了详细的日期。 丁凯呲牙咧嘴的摇头说不记得了:“那天的记忆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股子不好的感觉冲到心里,丁凯竟然失忆了,还是选择性失忆,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对吧小曦,丁凯才刚醒,快多吃点。”季珊和我使眼色,我点了点头闭口不言,算了,既然这个案子都宣布破案了,从丁凯嘴里知道的话又有什么用处? 妥协是一种深深的懦弱,在这件事情上,我懦弱了,从今天看,我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想要过正常生活的孩子,然而进入了阴司,注定无法平静。 晚上睡觉的时候丁凯就回家了,与其一起回去的还有季珊,季珊追人的功夫也是让我大开眼界,总之就四个字死缠烂打。 丁凯一开始还会顾忌我和虎叔在避讳一些,后来对于季珊粘人的功夫干脆缴械投降,今天晚上回家,季珊就收拾好了包袱要跟着去,美其名曰,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季珊,你可不丑。”我帮衬着。 丁凯如临大敌,白了我一眼,收拾东西回了家,虎叔说,季珊和丁凯有戏,他就等着抱徒孙了。 躺在床上,享受着一个人的大床,心叹季珊这丫头可算是走了。 突然,刻刀不住的震动,我从口袋里将刻刀掏出来,只见青铜色的刻刀开始散发着红晕。 陡然方敏出现在眼前,笑语嫣然,丝毫没有狰狞的神色,深深的鞠躬:“谢谢你。” “不……不客气。”我吓了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刻刀震动的更加厉害,不多时,一道青色的漩涡散发着红晕朝着方敏包裹而去,方敏被卷到空中,下一刻落到了刻刀上消失不见。 我抖了三抖:“方敏?” 刻刀恢复了平静,而方敏也不知所踪,我看着刻刀想起以前救我的青衣男子就在刻刀里,如今又多了个方敏。这刻刀到底有什么奇怪之处。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躺在床上睡觉。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台灯被关上了,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刚想转身开灯,却惊起了一身汗毛,浑身上下都不能动弹了! “呵呵。”男鬼的笑声钻进了耳朵里,上次梦到家人和男鬼,男鬼嘴里的话还言犹在耳,只是不知道那是自己臆想的梦境还是真的被男鬼入梦,不过我觉得是梦的几率大一些,毕竟如果是入梦的话,为什么只有男鬼和我说话了,不应该,这么想着心里放松了一分。 男鬼喘息声越来越近,紧接着耳后一凉,唇瓣密密麻麻的吻了下来,我竟然有了一丝奇异的感觉,暗骂自己可耻,屈辱油然而生,愤怒驱使,我不断的挣扎,猛然身子竟然松动了,我大喜,连忙看向男鬼,伸手就推搡而去,只见男鬼迅速的扭过头,以致于我没错过他侧脸上的不可置信,随后仓皇失措的消失在我跟前,没错,是仓皇失措。 我心里也好奇,这次我竟然能够挣脱开了,自己能感觉到这次虽然费力但不至于无力,不至于像待宰的羔羊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要说奇怪的就只有方敏这一件了,我直觉上我的变化和刻刀有关系,刻刀里的男人帮我打败了男鬼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要不是他救了我的命,我几乎以为是错觉,然而今天方敏被收进刻刀里,晚上我就能逃脱男鬼的桎梏,男鬼的表情再明显不过,他仓皇失措,是因为我给了他一个惊吓,他在潜意识里认为我是不可能挣脱开的。 我勾起嘴角,这可有点意思了,方敏被收进刻刀里,是因为我帮她解决了冤屈,那么是不是以后我多替鬼解决一些事情,就会越来越强大? 想着勾起了嘴角,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这一晚上睡得香甜,只是梦中角落里,始终有一尊娃娃大哥看着我,目不转睛。 早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虚弱了很多,晃晃荡荡的走出了卧室,虎叔做了早饭,桌子上有白米粥和一个白色的信封。 “快吃饭,有你的信,这信封都泛黄了,谁家这么穷,啧啧,你多吃点,我去小凯家里看看。”虎叔说着就往外面走。 等到虎叔出去,我将信封拿了起来,上面的确写着陈曦收,纸页泛黄,我拿在手里微不可寻的抖了一下,里面的纸页比信封白许多,看来是保存很好,徐徐展开,先看了落款,竟然是爷爷!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了,拿起信封和信纸走到了屋子里,坐在床上读了起来。 小曦:接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快十九岁了吧。老葛应该也给你去了信件,他信中肯定说让你不说明身份的情况下去找师弟,爷爷给你这封信,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不要去! 生死两条路,看你怎么选,到了北京,如果有任何人找你,你都不要理会,只管记得你叫葛晨曦,万万不可承认姓陈,远离重区的人,还有,爷爷从来没有嫌弃你是个女孩子,不管男女都是陈家的孩子。 落款,爷爷。 很简单的一封信,信息量多却让我脑中一涩! 第50章 解析信件,阴煞 看完这封信我心里除了激动,还觉得信息量很大,这些信息量包含在一些奇怪的话里,第一句话爷爷就点明了立场,他这封信是猜测的写的,之前老葛和我说过爷爷的经历,虽然两人拜的一个师父,但是爷爷走失过,并且毫发无伤的回来,老葛说那是命学,并且教了一些给他,只是他没能全部学会,没有爷爷的天分好。 从这点可以分析出,老葛和爷爷会在死后给我送信,都是提前计划好的,而后面一句话爷爷提到上封信里老葛告诉我去北京找他师弟的事情,被爷爷否定了,这句话让我有些呆愣,我一直以为爷爷和老葛是相同立场的人,可是却因为这件事有了分歧,后面爷爷还说生死两条路,这就值得深思了,难道说我去找那个人就是死路一条,不去找就能活?那个师弟到底是什么人,老葛又怎么可能害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妈死的时候我才刚记事,没过多久爷爷就逼着爸爸娶妻,因为是老革命了,老思想,可能是希望要个男孩子,经常和爸爸说:“陈宪啊,你得娶个媳妇生个娃,咱老陈家才算是有后啊。” 当时我虽然还小,但是心里依旧不舒服,不过当时大院里许多家都盼着小子,只觉得爷爷重男轻女,久而久之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爷爷的这封信最后却强调了一下:爷爷从来没有嫌弃你是个女孩子,不管男女都是陈家的孩子。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可是联系到爷爷以前催着爸爸留后的行为,越想越觉得别扭。 可以说这封信虽然短,但是句句带刺,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将爷爷的信件放在抽屉里的小铁箱子里,这小铁箱只有两个巴掌大小,是上小学那会儿在文具店里看上买回家的,如今已经有些锈迹,我掰开暗扣,将小铁箱打开,里面放着三张照片,是七岁那年收到的,照片下面放着两封信,我将爷爷的这封信也留了起来,锁好才闲庭信步的去客厅吃饭。 快到中午的时候虎叔来了电话,说在丁家吃饭,让我自己弄几口吃,我应声挂了电话,早晨吃饭晚,又是自己一个人就懒得弄了,躺在床上开始睡午觉。 很奇怪的是,屋子里有些冷,我钻进棉被将自己裹成个粽子,想着再有几天就要回北京了,除了对虎叔的不舍之外,还是很激动的。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不一会只感觉身上一阵骚动,睁开眼睛却见刻刀飞到了空中,我讶异的伸手去抓,却不料刻刀形成了一股子吸力,将我往里面拉扯,等到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见一个四壁青铜的屋子,四个角落点着白色的蜡烛,每个蜡烛竟然有胳膊粗,袅袅的飘忽着,方敏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双脚悬浮的飘在空中。 “方敏?”方敏飘在空中双眼紧闭,没有理会我。 陡然四周的景色开始变换,我身上飕飕的发着冷汗,猛然睁开眼睛脱离了梦境,依旧是在屋子里,棉被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我坐起身来长舒一口大气。 “呼呼。”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方敏怎么会无端入梦? 这么想着再也睡不着了,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两点了,又等了一会虎叔才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季珊,红着眼睛,拖着行李。 “这是怎么了?”我笑着打趣季珊,“你死缠烂打的功夫呢?还得我收留你吧?哎,我的大床,又得分给你一半了。” 季珊破涕为笑:“你要是不收留我的话,我就走,反正我就是想回来看看你。” “得了吧。”我拉着季珊进去,虎叔给我使眼色,看样子刚才的确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回到屋子里,季珊开始巴拉巴拉的说起来没完:“你是不知道丁凯太欺负人了,我昨天去了,丁大叔丁大婶可喜欢我了,丁凯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什么,今天吃饭的时候老两口竟然对我爱答不理的,我都红了眼睛了,你猜他们和我说什么?” 以我对丁大叔丁大婶的了解,还真的想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于是摇了摇头。 不过季珊说的话真让我呆住了,季珊脸上带着鄙夷:“看我这眼神没有,就是丁凯的妈妈的眼神,他们就这么看着我说,哭什么,赶快回家,一个大姑娘家害不害臊?” “哎呀,不哭不哭。”我也不知道丁大婶为什么突然这么刻薄,但是我猜测这件事情一定是和丁凯有关系,“我找丁凯去,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看我怎么教训他。” 季珊哭得没完没了,越哭越冤屈,听到我说教训丁凯,一脸的不舍,后来咬牙点头:“交给你了,帮我教训他。” 我哭笑不得,最后还是个丁凯打了电话,约在了村口,等到的时候丁凯已经在那里了。 “你怎么回事儿,和丁大叔丁大婶说了什么,怎么会和人家季珊说那种话?”我质问。 丁凯摸了摸脑袋,面露悔意,一米八几的大个字错开腿矮了半截:“季珊还哭呢?” “哎呦,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丁凯自说自话,被我瞪了半天,才终于松了口,“我承认是我的的错。” “你到底说了什么?”我气不打一出来,人家季珊千里迢迢的来找他,还帮了这么大的忙,结果哭着要回家,丁大叔丁大婶那话,也就是季珊,要是换做我,直接闹翻了,别管是不是长辈,是长辈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就不应该被尊重,可是我了解丁大婶,她是个厚道人,问题肯定出现在了丁凯这里。 丁凯讪讪得说出原委,原来他竟然和丁大婶说,季珊要让丁凯当上门女婿,而且是一辈子都不回来的那种,本来丁大婶还不相信,后来丁凯说,季珊是大学老师的女儿,就是那个上他的课不能打电话,不能说话的老师,很霸道的,这姑娘长得漂亮,但是没人追,就是因为这个条件,后来丁凯在丁大婶将信将疑之际放了重磅炸弹,说我和他已经私定终身了,所以不能对不起我。 我听了哭笑不得,跳起脚来对着丁凯的头就打:“你他妈,滚犊子,丁大条,你大爷!” 丁凯认命的被我打了一顿,我却气的几乎丧失了正常的语言功能,凡是说出来的话必是骂街的话。 半晌才恢复了正常:“你说你把我牵扯进去做什么?你要是不喜欢季珊就和她说清楚,然后冷淡处之,找一个女朋友,我相信季珊如果知道你有女朋友一定不再纠缠你,季珊哪里不好?” 丁凯摆摆手:“哪里都好,可是刘德华还好呢,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 我对于丁凯的不着调忽视掉:“别扯了,你现在回去和丁大婶说清楚,然后去和人家季珊道歉,太操蛋了,如果人家父亲在这怎么想,你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季珊帮了多大的忙吗?” 我顿了一下,严肃的看像丁凯:“虽然我才19岁,不懂爱情,但是我也希望你幸福,不逼迫你去爱季珊,可是像季珊这样的女人不多了,旁观这么多天,我真的相信她爱你。” 丁凯沉默:“这事儿啊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不过我妈妈那里你就帮我顶着吧,我可不敢说我说的是假的,你知道我妈那脾气,如果让她知道我糊弄她,然后还是在她把季珊得罪了的情况下,我得被打死,至于季珊那里,我会安抚好,我保证你回去她就没事儿了。” 我耸了耸肩膀:“只能这样了,不过丁大婶那里的误会你尽快解除,不然等到两家大人真的稀里糊涂定了亲,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咱俩凑乎凑乎不挺好吗?”丁凯打趣。 我一身恶寒:“快打住吧,你不觉得你太老了吗?” 丁凯白了我一眼轰我回家,随后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应该是和季珊在说话。 我则是回了家,先是找了虎叔,和虎叔说明了季珊生气的情况,虎叔说丁凯这小子聪明,我一阵无语:“他利用了你宝贝小曦好不好?” “什么利用说的那么难听,我倒是希望你嫁给小凯。”虎叔淡淡道,“行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去看看季珊吧,好好劝劝她,这感情的事儿哪能强求,好好的一个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 虎叔又要啰啰嗦嗦个没完,我连忙摆手:“打住。” 说完转身回了卧室,可是卧室里的情况却让我大跌眼镜,季珊的行李箱打开着,她正站在我的衣柜旁边挂着衣服,哼着小曲儿,丁凯说等我回来季珊就没事儿了,还真不假,我好奇丁凯到底和季珊说了什么。 “你这是?”我指着自己被霸占了一般的衣柜。 季珊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顺势躺在我的肩上,脸颊贴着我的:“我打算再和你住半个月,五月三号咱们就走,我定好票了,到了北京咱俩再租个房子,然后快乐的度过大学时光,姐们儿,我以后就靠你了。” 我脑子嗡嗡的,看着季珊粘人的样子,将季珊往床上一推:“快去黏你的丁凯。” 谁知季珊从床上弹起来又扒住我:“才不要,以后丁凯就是第三,你才是第二。” “卧槽,第一是谁?”我想着以后季珊像缠着丁凯一样的缠着我,情不自禁的抖了三抖。 季珊笑了笑:“我爸。” 就这样季珊在我家住了下来,丁凯转天来登门道歉,季珊爱答不理的样子让我跌破了眼镜,而丁凯却一点不觉得异常,等到丁凯走了我问季珊为什么对丁凯这样,这小妮子的解释也很奇葩,因为伤了自尊:“我也是自尊心很强的人。” 我默然,看着季珊又要泛红的眼圈赶忙住嘴,过了好半天季珊才多云转晴,第三天丁凯回了警局上班,随即又忙碌了起来,偶尔来家里也是和虎叔说说最近的案子,找找疑点,但是每次丁凯来季珊都找借口不想出屋子。 后知后觉的连虎叔都察觉了异样,而两个当事人却表现的一脸正常,我们多想的样子。 直到五月二号那下午,虎叔给我们准备了送行饭,五月的长春已经不是很冷了,只能说凉爽,饭后季珊说出去溜达溜达,晚些时候回来,让我不要担心。 第51章 前夕,长平村惊魂 到了晚上十点多,季珊还是没有回来,虎叔嘱咐我明天该带什么东西,墨迹了一晚上,最后含着泪回了屋子,我知道他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虎叔,可是北京是必须要回的。 我也回了卧室,直到十一点,我有些着急了,心里不爽季珊没个数,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虽然抱怨,可是已经给季珊把电话打过去了,电话里一阵忙音,没有人接。 我着急着又打了一遍,没成想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尖叫声,紧接着电话被挂断,再打过去就处于关机状态了。 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季珊出事儿了!我下意识连忙给丁凯打了电话,丁凯的电话也是关机,我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心凉了半截,本来我们明天就走了,结果季珊说要出去走走会晚些回来,其实我有心理准备,季珊应该是去找丁凯了,毕竟憋了这么多天没说话,临走总要道别的,女人是最难理解的生物,但是女人是理解女人的,刚才季珊的电话被挂断,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我下意识的就想到给丁凯打过去,想着万一是凑巧呢,可是丁凯的电话也关了机,让我坐实了这个想法:季珊出事儿了,连带着丁凯。 我穿好衣服,跑去对面的屋子啪啪的拍门:“虎叔,赶快起来,季珊和丁凯好像出事儿了。” 不一会虎叔开了门,眼珠子立得老圆,眼睛里带着红血丝,着急忙慌的:“怎么了?” “边走边说。”我拉着他就往外面走,虎叔踉跄了一下说拿钥匙,随后跟着我出了门,外面天色黑暗,门口的灯泡子一会亮一会灭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大晚上的也就自家门口还亮着灯泡子。 “季珊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给她打电话,第一遍没通,第二遍只有一声尖叫,第三遍就关机了,然后我给丁凯打,丁凯的电话也关机。”我和虎叔往村外走,一路上东张西望,连半个人影子都找不到。 虎叔皱着眉头:“不会是丁凯把季珊强奸了吧?” “去去去,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丁凯不喜欢季珊,再说了丁凯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我哭笑不得,“丁凯有你这样的师父还真是悲催。” 虎叔也是急慌了,连忙说对,我们找的很仔细,边喊着两个人的名字:“季珊,丁凯,哎,前面是南北岔路口,小曦,你去北边找,我去南边,然后拐去西边村头会合,如果没有再去丁凯家附近找。” 我点头,到了岔路口黑的厉害,并不是主路,而是荒地,北边南边的里边是两个坟圈子,不过是老坟了,现在都流行火化,可是坟圈子里向来是出事的高发地,虎叔是刑警,这片地是必找的,我当下就横进了北岔路口,五月初就是个夏脑袋,长春的夏季又比别的地方来的晚一些,四周的草垛都还很干枯,我低头走着,走夜路也有一些门道,黑泥白石光水涧,用这老方子倒也能勉强走的了。 通过羊肠小路,就到了大片的田地,我围着田地往里面走:“季珊!丁凯!” “季珊!丁凯。”到了田里就是隐隐约约的传来回声,我不仅抖了抖,因为这声音听到我耳朵里是飘忽不定的女声,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这么恐怖。 “啊!”突然!一道尖叫声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就是吭的一声,听起来像是个男的。 我一惊,连忙掏出电话要给虎叔打电话,却不料刚一打开手机屏幕,血色蓝衣的娃娃大哥不知道何时成了我的屏保,弯着嘴角对我笑。 “骇。”我手一抖,咣当一下手机掉到了田沟子里,报废了。 我惊骇的看向四周,一股子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尖叫,不一会就听到女人的笑声,笑声过后,就是一声男人痛苦的低吼。 “嘶!”我慢慢的挪动,脚底下像是灌注了铅块,越发的觉得这件事情不是普通的绑架,而是和娃娃大哥有关系,男鬼又作祟了,一股子怒意横生,但却抵不过内心的恐惧。 我最后咬了咬牙,大步的朝着里面走去,我只知道不能让季珊丁凯有事,丁凯是我给续的命,季珊初来乍到,已经成了好朋友,对于这个女孩子,我多少是心疼的。 心里也庆幸,幸好没有给虎叔拨通过去,否则虎叔对于现在这样的局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将刻刀攥在手里,心里才稍微安慰了一些,走过农田是一片荒地,长着枯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到了夏天就是一片草地,只是现在却有些骇人,听老人们说过,田梗子旁边荒地的后面是坟圈子,不过坟圈子和荒地中间还有条小河,小河上面有道桥,之所以没有完全隔离,是因为每到清明节还有给去上坟的人,不过随着年岁越来越长,埋在那里的死人的儿女活着的也不多了。 我硬着头皮穿过荒草地,果然看到了一条小河,小河在月光下闪着余晖,小河上有一座小木桥,灰扑扑的看起来有些腐朽,顺眼望去,只见桥那边,有黑漆漆的两团身影,看不清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我试探的喊了一下名字,只听桥那边果然传来惊恐的叫声。 当下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们等我,我去救你们。” 听到我这句话,一男一女的叫声更加惊恐,似乎在阻止我,我咽了口唾沫,这种情况下怎么能退后,我拿出随身带的两张黄纸用火柴点了,转瞬间化成了灰烬,我捧着黄纸灰,大喝:“各路鬼怪,收钱消灾,半夜惊扰,勿怪勿怪!” 说完我将手里的灰一洒,朝着河边走过去,走上桥,只感觉桥吱呀吱呀的响着,像是随时要坍塌一般,脚踩在桥上蹬蹬蹬的,越来越接近两个人,走的近了才发现正是穿着一身绿色运动服的季珊,而季珊旁边的男人就是丁凯,她们二人被麻绳捆绑着,嘴里塞着东西,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不住的摇头,随后季珊瞳孔放大看着我身后。 背后一阵阴凉,我不禁回过头去,只见河里站着四个女人,河水只到她们的脚踝,穿着大红的旗袍打着红伞,两前两后的站着,后面的两个红衣女人面无表情,而前面的两个人女人阴森的笑着。 河面上飘着一双红色绣花鞋,仔细一看,河水也开始泛红,有了涨水的之势,我倒吸一口凉气,腿开始不住的颤抖,下意识大步跑向丁凯和季珊,用刻刀就去断绳子,季珊呜呜的摇头,我伸手将季珊和丁凯嘴里的布扯下来。 “小曦快跑!” “身后有鬼!” 季珊和丁凯的声音让我身子麻了半边,顾不得没解开的绳子拿着刻刀猛然挥出去,女鬼轰然退后,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尼玛,如果不是马上回头,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四个女鬼飘在桥上,悬空,绣花鞋却在桥上一下一下的来回走动,留下一个个血脚印,桥那边坟圈子里陡然发出荧荧火光,这是大凶的征兆! 我心下一横,拿着刻刀开始逼近四个女鬼:“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快快避退!” 咒语毕,阴风乍起,突然四把红纸伞从女鬼手中脱落,黑发迷乱在女鬼脸上,陡然女鬼张开血盆大口,齐齐逼近。 “小曦!”丁凯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后我只感觉身子被人一拽,滚下了桥。 第52章 红衣女,娃娃大哥 “小曦,快。”丁凯声音急促,抓起我的衣领就往坟圈子里跑,我挣扎着起身,挣扎出丁凯的桎梏。 “别往坟地里跑。”我回头大喝,因为离的太近能看得出丁凯脸上的惊慌和关心,而季珊在丁凯身后双膝着地往里面爬,因为太暗,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能从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中察觉出她很害怕。 我咽了口唾沫,桥上的女鬼将桥头堵住,我们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季珊,你还好吗?丁凯照顾季珊,你们俩别往里面走。” “小曦,我……我害怕。”季珊哆哆嗦嗦地说着,丁凯转身跑了几步将季珊大力拖拽起来,季珊哇地哭了出来,“丁凯……” “别哭了,我保护你,不会有事的。”丁凯劝慰着季珊,此时三个人狼狈之极,现在来看,我们已然身处在坟地里,不过却是边缘,里面再有百米的距离冒着一团光,这在阴司典籍里有过记载,坟地里冒光是大凶的征兆,如果有了幻觉成了屋子,那就代表着尸变,而这有光,很有可能是有游魂,这是在警示我们不要过去打扰他们。 我咽了口唾沫,紧紧的攥着刻刀,我出来的时候压根没想到季珊丁凯是碰到鬼了,只以为是绑架,不然就直接带着行李箱里的家伙出来了,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念想之间,桥边突然传来女人的笑声,我定睛看去,前面的两个女鬼飘了过来,而后面站着的两个女鬼只是守着桥头。 我将丁凯和季珊护在身后:“一会你们只要保护你们自己就可以了。” 说完就朝着女鬼冲了过去,狠了狠心,拿起刻刀对着慢慢靠近我的女鬼指着:“天有道,地有常,鬼魂无常,魂飞魄散!” 只见两个女鬼黑发凌乱,渐渐惨白了脸色,魂魄也变得透明,旗袍裂开,最后消散开来,不到两秒钟再次聚集成半米高的娃娃大哥,不过此时却是穿着血衣,一步一步的走向我,脸上挂着笑,毫无生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浑身哆嗦,不同于雕塑,此时我是察觉到了娃娃大哥的恨意。 “丁凯,带着季珊跟上我。”我心下一横快速的绕过娃娃大哥朝着桥头冲去,脚底下不跟溜,哆哆嗦嗦的有些发软,身后是丁凯季珊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婴儿的笑声,咯咯咯的尖锐成一条线钻进耳朵里。 我喘着粗气,朝着桥头两个面无表情的女鬼大喝:“天有道,地有常,鬼魂无常,魂飞魄散。” 语毕两个女鬼化作一缕红烟带着凄厉的惨叫从我脑袋上面飘了过去,我回头一看,那半米高的娃娃大哥陡然变成将近一米,俨然像个五六岁的孩子,丁凯和季珊冲过来,娃娃大哥步履增快紧随其后就要撵上他们,我大惊,伸手去拉丁凯和季珊,朝身后的桥头一拽:“快跑。” 丁凯喘着粗气:“要走一起走。” “对,要走一起走。”季珊哭着,目光却坚定。 我心里虽然暖暖的,却是大急,皱了眉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娃娃大哥,推搡着他们两个:“赶快走,要不是你们两个我能身处险境吗?滚犊子,别在这添乱,赶快回家给虎叔打电话让他回家,你们别出来,我不会有事。” 听我这么说丁凯面色一白,季珊一阵犹豫拉起丁凯就跑:“我们别给她添乱,找人来帮忙。” 丁凯一听也跟着跑了,我长舒一口大气,桥吱呀吱呀的响着,直到他们跑远才恢复了安静,我回头,娃娃大哥的脸离我只有两厘米,粉白的吓人,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慌张的用两条腿乱蹬的倒退。 “咯咯咯。”娃娃大哥迈着四方步朝着我走来,笑声越发的响亮。 坟地里的光随着我离的越来越远,渐渐的暗了,我站起来撒腿就往桥那边跑,下一面娃娃大哥猛然拦在了我前面。 阴气森森的凉风吹过脖子,抖了三抖,四周一片灰暗,眼前活灵活现的只有娃娃大哥,还有四个女鬼留下的红伞跌落在湖里飘着,月光照在河水上猩红一片。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刻刀突然震动了起来,一个白色的影子飘忽而至,站在娃娃大哥面前,白色的护士鞋,护士服,背影娇小。 这竟然是方敏?我惊讶间方敏挡在我身前,只觉得一阵凉风推着我往桥边走,我顺势下去的同时方敏冲向娃娃大哥,婴儿咯咯咯的笑声骤然变成呜呜的哭声。 我一阵胆寒,没有回头一路沿着田梗子冲向羊肠小道,才到了主路上,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回头想看北边,漆黑一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敢多停留,赶忙回了家。 家里,季珊哭得稀里哗啦的,丁凯皱着眉头坐着,虎叔的头发被抓的立了起来,三人看到我回来立马从凳子上坐了起来。 “小曦。” “怎么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吓死我了。” 我心里暖暖的,坐在凳子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抓着刻刀,心里念着方敏,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是想报恩,而我没有拒绝,明白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不能死! 心里淡淡的愧疚,方敏,你还的这人情,我受了。 半晌,季珊丁凯虎叔一直在我耳边叨叨,不过却都闭口不提遇到鬼的事,只是关心我的身体。 我摆了摆手:“我没事儿,有点累了,快去休息吧。” 季珊说去铺床,这么晚的天了,丁凯也不敢走,就留下睡了沙发,虎叔将我留下要和我说几句话。 丁凯自动避嫌先去了虎叔的屋子,虎叔瞪着我,眼睛通红:“到底怎么回事儿?” “什么?”我佯装不知虎叔问什么。 虎叔嘬了牙花,打我后脑勺:“你这丫头,装傻是不是?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今天你们遇到了什么,怎么季珊和丁凯回来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我一听,怪不得刚才季珊和丁凯不提,感情是没让虎叔知道,心里对于他们的缄口不言心存感激,毕竟依照我的想法的话,是想瞒着虎叔的。 当下随便编了瞎话:“别提了,遇见几个混混儿装鬼,把季珊吓得够呛,后来回来的时候我留下和那混混儿们先说了几句话,让他们先回来了,明天就走了,快去睡觉吧,你明天得送我啊。” 虎叔完全不吃我这一套,难得认真的看着我:“真的吗?” “我从小一说谎话你就能看出来,你看我这次像说谎话的吗?我怎么敢瞒着我英明伟大的虎叔!”我打着哈哈。 凑巧丁凯从屋子里出来:“师父,感情就是问这个啊,可不是就遇到几个混混儿,把我们引到了北边,困在坟圈子里,把季珊吓得够呛,我们的手机都被关了机,不过后来还是放了他们,放心吧,都过去了,赶快进屋睡觉,您要是再不睡,我睡屋里了。” 虎叔这才堪堪相信:“得了吧,你睡沙发。” 说罢进了屋子,丁凯打趣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脸色苍白,还是有些忌惮。 我示意丁凯跟我走,进了我的卧室,季珊坐在床上抱着枕头,似乎很害怕,屋子里很利索,两个人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将行李打包好。 “你们被谁绑起来的?” “你是怎么脱身的?” 我和丁凯几乎同时问出口,季珊听到露出害怕的神色,呜呜的哭了起来,丁凯见状将门关上,和我们一样坐在床上,缓缓说到:“虽然之前师父被林立附身,但是林立说到底就是被祸害死的人,可是见鬼,我是第一次,从来没想到过,所以慌了。” “别说你了,我之前就见过鬼,不过只是一眼,这次却被鬼绑起来了。”季珊心有余悸,擦干眼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的时候说到害怕的地方脸色煞白,我抓着季珊的手想要给她安慰,也听懂了来由。 原来,季珊今天真的是去找丁凯,事情还得从丁大婶说了不好的话伤了季珊的自尊开始说起了,丁凯给季珊打了电话,哄好了季珊,我以为用的什么法子,没成想,原来丁凯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妈妈那里是我动的手脚,其实她挺喜欢你的,可是季珊就算我妈妈喜欢你,我也不会喜欢你,我喜欢有自尊的女孩子。” 季珊当时问:“如果我有自尊你就喜欢我?” 丁凯表示愿意试试,于是,我和虎叔就感受到了他们两个人别别扭扭的局面,季珊是表现的很有自尊,可是却很难过,明天我们就要去北京了,季珊很难过,就给丁凯打了电话约好了吃顿饭,快走了吃顿饭总是好的,两人一说将心里的结都说开了,季珊很释然,说愿意给丁凯时间,丁凯也说在喜欢上季珊之前还是做朋友,紧接着丁凯就将季珊送回家,路上却莫名其妙的进了坟圈子,丁凯说,来我家的路走了很多遍,从来没走错过,不知道怎么走过去的,然后就感觉有稻草缠在身上,迷迷糊糊的,也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时间,才发现身上被绑了麻绳,紧接着就看到了水上的红衣女鬼,两个人当场就吓傻了。 我听着,眉头紧锁:“鬼打墙,你们遇到了鬼打墙,可是麻绳怎么解释?啧啧。” 越想越感觉不对劲,突然一激灵蹭的坐了起来,随后急忙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找出来几张护身符,叠成三角的形状放在了丁凯的手里:“你收着,明天无论如何也得给虎叔带上一个,季珊你一个,这个护身符是我画的。” 季珊收了一个,丁凯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我和季珊躺在床上,佯装睡觉,其实心里百转千回,丁凯说是自己不自觉的走到了北边,这很像鬼打墙,再加上之后遇到了鬼,就更让人相信,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上的麻绳怎么解释?鬼绑上的?开玩笑嘛,除非是尸,否则怎么拿得起来麻绳,怎么感觉这么像下了迷药才绑了人? 我想了想,还是推翻了,如果真的是用迷药,娃娃大哥又怎么解释,第一次见到如此鲜活的娃娃大哥,那滔天的恨意让人心颤,不知道方敏怎么了。 想着,突然屋子里一阵阴风,方敏站在了门口,浑身几乎透明,对着我笑,是欣慰的笑,随后身子飘了起来,朝着我这边飘来,我紧张的坐起来,不明所以,却在下一秒,方敏飕的一下钻进了刻刀里。 第53章 红色荷包,回北京 我惊讶的看着刻刀,心里满是惊讶,说真的,昨天我梦到方敏钻进刻刀里,醒来只以为是梦,今天晚上看到方敏从刻刀里钻出来救我,我以为是巧合,可是如今方敏当着我的面钻进了刻刀,我是真的惊讶了。 这是我看到第二个魂魄在刻刀里了,第一个是在我七岁那年救我的男人,我还记得他穿着青色的衣服,挥手之间将男鬼打跑,11年从未现身,如今方敏是第二个。 我好奇的拿起刻刀,仔细的看着,很普通的一把青铜刻刀,刀锋并不尖锐,相反还有些钝,这就是它的普通之处,随着时间的洗礼,尖锐反倒有‘妖’(形容反常),如果说唯一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刀柄上的符箓,平时我将刻刀放在脖子上,洗澡洗脸的时候会沾到水,虽然也会湿,可是上面的鬼画符从来没有晕染过,符箓也没有因为湿而脱落过。 刻刀上的符箓裹了好几圈才将刻刀卷好,我环绕一周也只能看到符箓的一部分,心里越想越觉得是这把刻刀不同寻常就在符箓的部分。 摇晃了一下刻刀轻轻唤着方敏的名字,半晌也没见个鬼影子冒出来,喊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躺下睡觉,回身看到熟睡的季珊,此时正眉头紧锁,看来今天的事情受的惊吓不小,我将被子往季珊身上盖了盖,突然季珊抓住我的手,一头冷汗嘴里嘟囔着:“薛……薛……”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季珊在叫谁,不一会季珊抓着我的胳膊平静下来,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半晌才睡着。 于是就有了第二天一早季珊看着我被她捏青的胳膊讪笑的样子:“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太喜欢你了。” “你不是喜欢我,是喜欢薛。”我白了季珊一眼,拿起两个行李,虎叔和丁凯已经在外面等了,“咱俩出去吧,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带的。” “没有了。”季珊拿起行李和我往外走,一脸的不解,“什么薛?薛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昨天晚上一直喊着人家的名字。”我耸了耸肩膀,看季珊疑惑的脸,想着兴许是说错了,再或许是胡乱说的梦话,想着就把这事儿打趣了过去。 出门的时候才看到门口停着一辆比亚迪,是虎叔找邻居借来专门去送我们的,开车的却是丁凯,丁凯走下车将我们的行李放在后备箱,事实上只放了季珊的小行李箱,和我的一个半米高的行李,另外的大箱子根本装不下:“啧啧,你这大行李箱里面是什么啊,啧啧,这估计要超重吧?” “不会超重。”我很确定,因为以前和老葛坐飞机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大行李箱还有一个小的,虎叔打开车窗微不可寻的盯着我的行李箱皱了下眉头,轻声叹息。 虎叔自然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我解释说只是留念,虎叔点了点头一脸的落寞,只是嘱咐我要小心,这弦外之音我是听懂了,不敢耍滑点头答应。 我将大行李箱放在后座,本来宽敞的车里被我的行李弄得拥堵,到机场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离别的时间总是快的,我和季珊兑换了登机牌,四个人寒暄了一下,季珊和丁凯谈了半天,临走的时候我和虎叔,丁凯一一拥抱。 “好了好了,这么不舍好像不回来了一样。”我红着眼睛推开虎叔和丁凯,“走了。” “等等小曦。”丁凯突然叫住我,随后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红色的荷包袋子,很小大概只有半个巴掌大小,是普通的红布做的,上面朴素的没有任何花纹,丁凯递给我,“这是我给你求的,在黄仙儿那里。” 我一愣,伸手接过来,丁凯解释说这是保平安的:“放了假就回家,别四年不回来。” 虎叔一抹鼻子:“她敢不回来,逢年过节必须回来,大学那玩意儿混文凭的,别拿学习上课当借口。” 我眼圈一红,连忙点头,广播已经在催了,我和季珊拉着行李依依不舍的进了检票口。 到了飞机上心一直悬着,季珊问我是不是不舍得,我点头,闭上眼睛,眼泪不住的留下来,这次来北京我总感觉穷途末路。 季珊只是抓住我的手宽慰我,手上暖暖的温度传来,心里果然好了很多,我对着季珊一笑,外面的白云很近,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到两个小时飞机着地,从北京站出来看着越来越繁华的北京心里一阵感慨,长春和北京的距离是一千公里,然而坐飞机却只需要两个小时,这么多年我和北京只距离两个小时,留存下来的却是十一年无处伸张的爆棚的冤屈。 季珊拿着学校的地址:“咱们来的有点早了,不过我爸爸已经和QS打了招呼,我们去了之后可以提前挑宿舍,这是到了北京我才告诉你,我们虽然接收到了QS的录取通知书,但是不是每个人接收到录取通知书在九月份都能入学,这三个月的培训实际上是淘汰。” “卧槽,不就是档案管理,我当时真是脑子抽了,至于这么傲娇吗?”我听着季珊的话虽然对于这个学校好奇,“这不是耽误人吗?如果淘汰了不是没有大学上了,这样不公平,尼玛,要是被淘汰了十二年小中高就白上了,好吧,我是虎叔直接找人上的二年级,我十一年。” “我就提醒了一句,你说了这么多。”季珊拉着行李往出租车排队处走,北京的交通拥挤的一逼,我们前面打出租车的排成一队长龙,不过出租车一批一批的来,倒也是快,季珊边往前走,边回头好笑的看着我,“放心吧,如果你被淘汰了,学校会根据你的分数给你安排相应的学校。” 听了季珊这句话,我心里只剩下好奇了:“这是什么学校,这么牛逼?” 季珊神秘的挑眉:“子在川上曰:这是个秘密。” “妹的。”我推搡季珊,“赶快排队,说一半留一半,我不想和你说话。” 季珊打趣着往我身上蹭,两个人打闹间倒是很快排上了队伍,打了车直接到了QS大学,今天是5月3号,QS大学的学长学姐还没有考试,学校里人很多,我们两个拖着行李进去不时的还是有人看的,季珊从行李里神奇的拿出来一张QS大学的地图成功找到了教学楼B:“404是我们辅导员的办公室,我和你说,她可是个老处女,脾气古怪的很,叫上官琳,名字古里古气的,属虎的,不过你得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我诧异季珊简直是个万事通怎么把辅导员打听的这么详细。 季珊用手捂着嘴,将行李放在一楼处,拉着我往上走,我担心行李被偷,季珊压低了声音说不会:“都是高素质的人怕什么,我那都是高科技的东西,她们偷了也不会用,来,我告诉你,一会儿见到上官琳,你就说她漂亮,还得会撒娇。” 我瘪了瘪嘴:“臣妾做不到啊。” 季珊拍了我一下说我没前途,我则是耸了耸肩,这种前途我还是送给别人吧。楼道里还是有些热的,在长春穿的薄毛衣还没来得及换,学校里已经有人穿大半袖了,我四处张望,楼道里有些阴暗,可能是大白天没开灯的原因。 不一会爬到了四楼,季珊激动的拉着我到了404门口,大门是用红色漆的,现在用红漆漆门的很少,因为不吉利,只有古代才喜欢用红色,不过那是朱砂色,却不是红漆。 第54章 云南老师,老楼闹鬼 令人奇怪的是,整个四楼的办公室门窗全都紧闭着,相对于喧嚣的三楼,四楼安静的过分,光线很暗,再配上红色的漆门,这种视觉听觉的冲击让我心里不禁一颤,季珊敲了敲门,刚碰到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进来。”里面的人声音很冷,是个女人,听着年龄倒是不大,估计就是季珊说的上官琳。 我们走进去,顺带着将门带上,屋子里光线很足,与楼道里简直是天差地别,只有一个办公桌,一个柜子,地面上是毛玻璃,走起路有些滑,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女人,一身衣服宽宽松松的,柳叶眉,琼鼻,朱唇,标准的古代美人,此时紧紧的抿着嘴角,面露不悦,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幅画。 “老师好。”我和季珊走到跟前打招呼。 上官琳蹙眉:“你们是谁?” “我叫季珊,她叫葛晨曦,我们是来报到的。”季珊并不知道我叫陈曦,毕竟平时虎叔和丁凯都叫我小曦,就算是叫陈曦,季珊也不知道是陈曦还是晨曦,所以买票的时候她看到我身份证上的名字连问都没问。 “报到这么早就来了,不是告诉你们六月一号吗?”上官琳显然不悦。 季珊连忙掏出一封信:“老师,这是我爸爸给我的信,他说提前和您打好招呼了,嘿嘿。” 季珊拿出来的是一封红色信封的信件,用红色信封着实奇怪,上官琳看到信封皱着的眉头松了,脸上还有一丝难掩的兴奋,要不是季珊说她爸妈感情很好,我绝逼会以为老师和季珊她爸爸有一腿。 上官琳拿过信拆开读了,先是笑着,后来又拉了脸,直到将信看完了才平和了脸色,仿佛刚才有情绪波动的并不是她,上官琳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有一个胖子敲开了门,一米八几的个子,估计体重得超过二百斤,脸上带着憨憨的笑:“老师,这两个学妹就交给我吧,你放心。” 上官琳点了点头,不再理会我们两个,随后胖子就带着我们走了出去,到了一楼主动拿起了我们的行李,我抢过来装着法器的行李箱:“谢谢学长,这个我自己拿就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胖子憨笑的将我们往外带,不时的有学生朝着胖子看,不过却是偷偷看,我觉得好笑,胖子听我问,嘿嘿一笑:“你叫我二百七就行,我身高一八七,体重二百七,我朋友都叫我二百七,因为我在宿舍是二号床,有的朋友还叫我二胖,不过妹子就别叫了,给学长留面子。” 二百七说话的时候肉还一抖一抖的,季珊被逗笑了,最后我们聊天中才知道二百七叫李森,刑侦科的,平时和上官琳混的好的学生寥寥无几,他算是一个,他自嘲说是因为自己憨厚的外表容易给人撒娇的感觉,我一听还真是,季珊冲着我挑眉,一副我说吧的样子。 不一会就到了一栋宿舍楼,二百七说我们点背,竟然分到了老楼:“这老楼以前是教职工住的地方,里面还有没拆的空调,不过不能用,你们别开啊,不过有风扇,四个人一个宿舍,上床下桌,设施都是新的,也就意味着你们的床以前没有人住过。” “这么好,那怎么还点背?”季珊跟着上去,李森将我们带到228宿舍,门是家里用的棕色防盗门,打开门里面的地面是白色的瓷砖,右手边是单独的卫生间,上面安了花洒可以洗澡,再往里面走就是四个床位,我和季珊占了右边的,两张床几乎连着,将行李放好,越发的觉得这屋子舒心。 然而李森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一怔,他说这栋楼地理位置很好,靠近图书馆,距离教学楼也近,一开始是职工宿舍,方便住宿的老师上课的,后来之所以搬走是因为闹鬼。 “不会吧!”季珊抓住我的胳膊,惊恐的看像李森。 李森淡淡道:“这事儿还得三年前说起,我才刚到QS,当时心高气傲的竞选了学生会,那个时候总需要找老师,我们辅导员是外地的老师,住在学校,就住在二楼,就是你们这一层尽头的宿舍,那天我和几个同学来找他,却不料敲了半天门没在宿舍里,出了门想着要不去厕所看看,几个朋友都不敢去,我骂他们怂,自己就进去了,刚进去就闻到一股子烟味,带着薄荷的香气,我们老师是云南的,云南有一种抹在烟上的凉粉,可以护肺,我当时就知道老师在上大号,于是喊了一声让老师快点。” 原来,当时喊完李森并没有得到老师的回应,他说他以为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想着就要往外面去等,刚一转身,就看到里面有血顺着台阶流了出来,直直的淌到他脚下。 李森表情严肃:“我虽然是学刑侦的,但是毕竟刚入学,当时吓坏了,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到了厕所外面就拿着我同学的电话报了警,警察惊动了学校的领导,后来我们被了解了一下情况,因为楼道里有摄像,我们并没有被怀疑,后来我们就被赶了出去,我和几个同学不死心,害怕归害怕,老师平时对我挺好的,我们就蹲在宿舍外面等,半天才看到警察抬着一个担架出来,上面蒙着白布,他们下楼梯的时候,担架边上耷拉下来一只满手鲜血的手,滴答滴答一直出了校门,当时我就蒙了,后来学校张榜通知说我们辅导员辞职回家了,当时我们还好奇明明看到满手鲜血,不过随着第二年的闹鬼事件,我很确定老师死了,如果是子虚乌有,学校不可能将老楼里的教职员工都清理出来。” 我听着毛骨悚然,不仅抖了三抖,季珊抓着我的胳膊,有些抖:“学长我们是不是得罪你了?” 李森诧异的看向季珊,随后笑了:“这可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们的,你们是新专业,其它专业的宿舍楼都是新一批替换老一批,你们不可能把人家赶走吧,再给你们重新盖一栋又不可能,所以才让你们住在这里吧?我估计是,我说的话你们也别全信,这看守宿舍的老大妈一共两个人,不是也是没事儿?放心吧,至于让你们住在二楼,这是上官琳老师的安排,你们没事儿就在宿舍里方便洗澡什么的,如果别的室友用着憋得太急了就去左边的公共卫生间,右边的就别去了,已经锁起来了,进不去。” 说完李森就给我们开窗通风,电话响了起来,李森立马一脸憨笑,嘴上说着是是是,不一会挂了电话:“是上官琳老师的电话,她说已经按照信里的意思给你们安排了宿舍,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外出,但是出了任何安全问题她不负责任,6月1号准时培训。” 我们笑着说好,等到李森走了,季珊神经兮兮的和我说要不然出去住,在这住着实在是不放心,我并不知道这里的安排,如今多出来二十多天的假期,我想回T市,我还有老葛的钥匙,本来这次回来就打算去祭拜一下老葛的,十一年没见了,如今听了季珊的话也不好搭话,季珊虽然知道长春发生的怪事始末,但是却不知道我的身世,毕竟虎叔只是我叔叔,我姓葛而虎叔姓孟并不能引起什么怀疑,我也没打算让她知道我和老葛的消息。 想了想神秘的说到:“我其实是带着虎叔的任务来的,他让我秘密行动。” “这样啊。”季珊一阵失落,随后露出笑脸,“没关系,我在这住几天等你吧,应该死不了。” 我笑了笑,虽然不忍她失落却没做什么,随后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屋子,一人一个柜子倒是方便,我将大行李箱放在柜子下面,整理了衣物被褥和卫生,两个人才累的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下午。 我睁开眼睛给虎叔报了平安短信,看了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了,外面天色有些暗淡,我推醒了季珊:“走,吃饭去,饿死了。” 季珊听到吃,叽里咕噜坐了起来,两个人锁好门就往外面走,楼道里没有灯,只能从两边一左一右两个窗户眼透过光来,楼道里安静的只剩下我和季珊的脚步声,走着走着越发的不对劲,这听起来像是三个人的脚步声,我心里一惊猛地回头一看,却看到最右边的窗子处站着一道黑影,不是披散着长发的,倒像是个男人,瞬时汗毛倒立,紧张的钻紧了拳头,季珊停下喊我快点。 “哦,好!”我回头迎合着,再朝身后一看,窗子处哪里还有黑影,再走起来也没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了,我长舒一口气,想着也许是自己太紧张导致了错觉。 出门校门,随着大部分学生走,不一会就到了食堂,菜色还真是不错,就是有些贵,好在虎叔给我的钱够多,舒舒坦坦的吃了一顿又在外面溜达了一会才回到宿舍,宿管老大妈在看着电视,只有宿管室里有灯,楼道里还是一片黑,季珊气的要命,敲开宿管的窗子,嘴上却糯糯的:“阿姨,为什么没有灯啊。” 那宿管大妈淡淡的看了眼季珊:“明天安。” 季珊气的够呛拿出手机照着路,和我一直抱怨到二楼,我打趣她这么气怎么不去和宿管吼,谁知季珊白了我一眼:“你这就不明白了吧?我爸爸告诉我的处世之道是:尽管心里波涛汹涌,嘴上也要云淡风轻。” 说着用手去拧门:“欸?小曦你没锁门吗?” “锁……”我刚说话,就见季珊将门一扭就开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再三确认门锁上了,抬头看了看的确是228宿舍,身子麻了半边,为了不让季珊害怕,我讪笑,“也许是忘了吧。” “马大哈。”季珊进了屋子开了灯,灯管一闪一闪的,闪烁间我看到床头站着个男人,目光紧锁,却看不真切,闪了三下灯才亮了,屋子里除了我们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我手上冷汗直冒,季珊却乐哈哈的将门锁好,爬上床,“睡觉睡觉,累死了。” “起来洗漱。”我拍了拍季珊,季珊不情愿的朝着洗漱间走去,我站在宿舍里一动不动,心凉了半截,腿抖成了筛子。 第55章 去而复返,蓝色血衣 我之所以害怕成这样,绝对不是因为闪灯下的黑影,而是我放大行李箱子的柜子,这柜子我是锁上的,此时却虚掩着显然是被打开了,我颤抖的将门拽开,入目的先是我的几件用衣架挂着的衣服,最底下是大行李箱,行李箱上的锁并没有打开,我刚要放松,却见衣服和行李箱之间多了一件衣服,我定睛一看,霎时出了一身冷汗,竟然是娃娃大哥身上的瓦蓝瓦蓝的血衣,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惊骇的将蓝色的血衣拿起来,入手粘稠,一股子恶心感涌上心头,强制压着这种感觉,不敢犹豫趁着季珊没有出来快速的将行礼箱打开,找出之前放置小木屋破碎的娃娃大哥的袋子将血衣放了进去,随后快速的锁好箱子,最后又将柜子锁了,使劲儿拽了拽确定锁住才安心。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直到季珊洗漱好我才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满头虚汗脸色苍白的自己,不由得心疼,赶快洗漱完才回去睡觉,索性一觉睡到大天亮,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早晨起来的时候我竟然十分满足,包括季珊。 “诶,自己吓唬自己,李森的话还真的不能相信。”季珊收拾完要拉着我出去吃早餐,“李森说的话还真的是不靠谱,我跟你说啊,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个闹鬼传闻。” 季珊脸上表情活跃,似乎对于这件事情真的很感兴趣,我无奈的嗤笑:“你这纯属于作,nozuonodie,whyyoutry。好奇害死猫。” “得了吧,好不容易不怕了。”季珊白了我一眼,随后两个锁上门出了教学楼,去食堂吃了早餐,食堂里没什么人,现在都九点多了,八点半上课,大多数有课得都去上课了。 买完早点随便找着座位,却看到了李森,季珊朝着李森招手,李森招呼我们过去:“反正我一个人,过来一起吃吧。” 我们坐在一起,打了招呼,李森上午没有课,季珊吃着饭一会瞄一眼李森,一会瞄一眼的,李森也察觉到了,憨笑问季珊想做什么:“怪吓人的,季珊妹子有事儿直说,别吓唬我,我会怀疑你暗恋我的。” “噗!”我笑喷。 季珊有些脸红,连忙解释:“其实我是好奇那栋老楼怎么个闹鬼法,我昨天睡了一天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能不能说说?反正大白天的。” 听到季珊问这个,李森不好拒绝只是尴尬的说我们俩胆子大,我耸了耸肩膀,李森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说倒也没什么,你们别细想。” 这句话将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季珊很是激动,李森缓缓到来,越听越是发冷汗,不仅仅是我,就连一腔兴趣的季珊都白了脸,不过我们俩的区别是她把这件事当成了传说,而我是当做真事在听。 李森说,当年闹鬼是厕所趟血事件的第二年,事实上,李森不仅被封了口,后来还被问询关于对趟血事件的看法,当时李森只说:“难道不是老师病了吗?学校不是说老师回家了?” 一连两个问题让校方毕了嘴,李森说:“我当时甚至怀疑,如果我们几个一口咬定老师死了,就会被稀里糊涂灭口,当然只是种错觉。” 李森自嘲的笑着,他说第二个年头教工第二层,又是老师住的那个宿舍发生了另外一件惨案,是个教高数的女老师,向来已理智著称,不到四十岁,打扮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有一天却突然精神失常了,发现这件事情的就是她的学生,这老师上课的时候,在黑板上写了个血字,就开始笑,一开始是冷笑,后来阴森森的盯着学生们笑,再到后来放声大笑,有个同学觉察不对劲,赶紧打了120,急救来了,高数老师在地上撒泼,说什么也不去医院,后来送到医院,才传来了确切消息,说高数老师得了神经病,不能继续上课了,而如今还在精神病院里养着。 “这事儿还不算完,高数老师走了之后,那房间就被空了下来,有一天赶上下大雨,另外一个年轻女老师留宿,就被安排了那个房间,第二天,那个老师也神经了,连衣服都没穿,跑在学校里,满嘴都是,好可怕,我看见鬼了,好多血这样的字眼,后来也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到了第三年,也就是我大三刚开学的时候,有在精神病工作的学生家长告诉学生,那高数老师清醒了一阵,痛哭了半天,一个没看好结束了自己生命,不过后来留宿的老师还活着,精神越发的不正常。” 李森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之后学校就将教职工赶了出来,要不是送你们进去,我是不肯进老楼的,不过既然你们说挺安全的,那就是没事了,上官琳老师虽然高冷,但是心肠好,她也算是学校高层了,不会拿你们的性命开玩笑的。” 季珊点了点头,脸色煞白,似乎是有些后悔了,吃完饭才和李森分开,到了宿舍我开始收拾东西回T市,季珊满满的不舍:“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摇头:“61之前。” “屁话。”季珊垂头丧气,“我不能和你去吗?好寂寞。”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打趣她,心里却愤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季珊再掺和进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61才培训,录取通知书上写的也清楚,非得拉着我来这么早,我还以为有什么正事了,感情就是来占个床位!” 说实话,当时辅导员那句61见的话的确让我崩溃,不过有时间回T市还是挺好的。 季珊瞥了瞥我,撅着嘴:“我来还是有件正事的,我爸给我找的私活儿,北京警局需要我去破获一组密码,诶,到现在还没通知我时间,算了你去吧,我暂时先住在这里,如果害怕就出去租房子。” 我一听连忙点头,虽然不舍,但只能这样了,收拾了东西和季珊告别,打了车直接到北京站,买了京津城际,回了T市,打车回了J区,再次现在我和老葛住过的家门口,鼻子还是发酸,此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天色还算亮,用力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吸进去满腔的伤感,我拖着行李箱打开门,里面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屋子里一尘不染,干净的让我心惊,我做好了大扫除的准备,如今却落空了。 好奇的往屋子里走,先是去了我的卧室,一张床,一个柜子,整齐极了,心里越发疑惑,小步朝着老葛的房间跑去,下一刻我呆住了,老葛的门竟然拧不开,被锁上了。 “老葛?”我试探着喊,却没有回应,不死心的朝着厨房走去,打开冰箱,我愣住了,冰箱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却制冷,这说明,11年来,有人来这里定期打扫,电费也有人交,可是老葛的屋子为什么会被锁上,不过既然是定期打扫,也许我在这里的时候会碰到,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这么想着,心里释然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行李收拾好,去超市买了些蔬菜水果柴米油盐放在厨房及冰箱里,好好犒劳了自己一顿。 洗漱好,回房间休息,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仍旧觉得不真实,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哭了,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只是睡着睡着,感觉身上一凉,身上的被子睡衣被人扒了下来,紧接着就感觉被一双大手覆盖住,冰冷霸道的触感吓得我睁开了眼睛。 第56章 春梦无痕,墓地 不料,睁开眼睛眼前竟然是一片漆黑,我拼命得挣扎却被大手紧紧得箍着,下一刻只感觉自己被压在身下,压的我肺里仅有得一点空气都消失了,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冰冷的大手不断的摸索,隐私部位被侵袭,我又挠又努,却毫无反手之力,随着男人的闷哼声,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忽而,他停了下来,我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半晌,他动了,一会快一会慢,撕裂得痛慢慢减缓变成了奇异陌生的感觉,一次又一次,直到我觉得体力不支,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微风习习的吹着,我怔怔的看着房顶,目光清明,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可是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没有初次够的疼痛感?不都说女人第一夜之后会浑身酸疼吗?可是我没有任何症状,想着不禁脸颊发热,竟然做了春梦,可是梦里的男人是谁?我下意识想到了男鬼,可是随即就否定了,不太可能,每次男鬼出现我都无法动弹,而这次确实被大力的禁锢住,那感觉不像是鬼压床,想着越发确定只是一场梦。 想到这里,就起床去洗漱了,看着镜子里羞红的自己,有种骂娘的冲动,妈蛋,怎么就做了这样的梦。 等到吃完了早饭,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了,收拾了一番出了门,出门拦了出租车:“去怡静园。” “怡静园?今儿个又不是清明。”司机师傅边开车边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T市(以后直接说天津了)我并不熟悉,毕竟在天津仅仅呆了几个月,和老葛的相处却是烙印在心里,我永远忘不了老葛说的那句:有我的地方就有你。 那时候我仅仅是一个失去了家人的孤儿,老葛是我的救命稻草。 怡静园在津南区的西外环,当初还是老葛的朋友帮忙葬的,钱是他们自己掏的腰包,老葛的房产和存款我们都没有去触及谈起,因为对于我来说,他只是老葛。 到了地方,付了钱,这四周很荒,因为不是清明节,四周也没有个出租车,我让司机等我一会,给了一百块等车费,司机点头说好,只是让我尽量快点,我没有搭理他,给他一百让他等等还让我快点,人心不足。 我走进去找到了老葛的公墓,这个季节公墓周围是绿草,黑色的墓碑上镶嵌着老葛的照片,音容相貌仿佛还在昨日,我蹲下,泪水模糊了视线:“老葛,11年未见,我回来了,你看你应该七十多岁了吧,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老。” 我擦了擦眼泪,看着老葛的照片说着我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将近一个小时我才起身离开,和老葛约定有时间再来看他,刚起身就被老葛墓碑边上的暗红色血痕吸引住了,我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果真黏黏的,血滴在墓碑上,如果不是在旁边的绿草上沾染了些许暗红色,我定然是看不出来的。 心里一惊,两到了公墓管理哪里询问那里为什么会有血,公墓管理员是一个四十多岁一脸正气的男人,膀大腰圆的,曾经听老人们说过,在公墓工作的人,当然不是推销墓地的,我说的是要长期在公墓呆着的人们,不是一身正气就是体制特殊的,不然你就等着得病减寿什么的吧。 公墓管理员姓李,听到我问摇着脑袋说不可能,我拉着到了老葛的墓前蹲下:“就在这你看看。” “哪里?”公墓管理员纳闷,“小姑娘,你拿我找乐呢?” 我皱着眉头,嘬着牙花,定眼看去,瞬间愣了,墓碑边上的绿草如茵,哪里有什么红色,我不敢置信,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管理员嘟囔着让我看好了再说,嘀嘀咕咕的走了。 我用手摸了摸刚才有血的地方,触手湿润,墓碑上也有明显的水痕,刚才一定有人用水清理了,我发现有血迹马上就去找了管理员,在哪里耽误了一点时间,如今脑子里想到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当时就有人在旁边盯着我,等我走了清理干净了,第二,在我和管理员说的时候有人听到后清理的,现在这个天气说不好,虽然可以穿大半袖了,但是也每到有水立马就干的地步,所以并不能判断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清理的,只是我很好奇,血迹到底是怎么来的,想着,不禁打了个冷颤,等到除了怡静园的时候,司机还在车上等着,又将我送回了小区,回到家中睡了一觉,到了晚上打开电视,都市报道六十分,边吃饭边看,突然电话响了,是季珊的,我接了起来。 “小曦,干嘛呢?”季珊听起来很无聊,声音软绵绵的。 “吃饭呢。”我回答,眼睛一直盯着电视上的内容,突然画面切换到怡静园,我愣住,报到题是怡静园发现抛尸,季珊在那边滴滴嘟嘟的说着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小曦,你有没有听我再说。”得不到回应季珊大声喊着。 我回过神来:“季珊啊,我一会给你回过去,先挂了。” 挂了电话连饭都不吃了,放在茶几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屏幕,画面中还有今天的见过的管理员,他表示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知情,已经协助在协助警方调查了。 不一会就上了广告,我却被这个报道惊得无以复加。 叮咚一声,门响了,我起身去开了门,却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警察,手上拿着证件:“是葛晨曦吗?” “我是。”眼前的警察也就二十多岁,挺年轻的,剑眉星目,肤色偏小麦色,此时面色不善,抿着嘴唇,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今天你去了怡静园?”警察又问。 说到怡静园,联想到刚才看的报道管理员说已经在配合警方调查恍然,今天我跑去和管理员说有血,他在描述的时候一定提起了我,我又带他到了老葛的墓穴,怡静园有老葛的信息,能查到我也不足为怪,随即点了点头:“是想问今天我去怡静园看到血的事儿吧?” “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吧,录下口供。”警察说着。 我心里起火,这事儿我本来就是旁观者,不过想到血在老葛的墓地上,怕有什么蹊跷,就答应了,换了件衣服才和警察去的警局,到了警局我竟然有种怀念的感觉,还记得上一次来是和老葛第一次见面。 警察将我带到了审讯室,拿出录音笔打开了录像对着我:“您好,我叫姜潮,你可以叫我姜警官。” “姜警官,有什么你就问吧,我也想知道我养父的墓碑上为什么有血迹。”我保持着礼貌。 姜警官问了我很多问题,比如根据登记记录表明我这是第一次去探望,既然是养父为什么才去探望,什么时候发现的血迹,血迹是什么样子的等,我一一回答。 姜警官很纳闷:“你是说你去了长春,现在是来上大学?” 我点头,姜警官嘲讽的笑了,灯光下露出一口小白牙:“这里有破绽也太多了,还没高考了就来上大学?” 我一听,心里的火气也不在压制站了起来,对着姜警官一笑:“我跟着你来不代表是给你脸,我养父的墓碑上有血,既然公墓那边已配合警方调查,那么我想警方一定会给我这个家属一个交代的是吧?” “你!”姜警官站了起来,高了我一头,俊脸染上了怒意。 我不怒反笑:“你什么你,这件事情我该说的已经说了,看你年纪不大,新警察吧,问询的时候竟然带着自己的情绪,嘲讽被问询人,太不专业了,姑奶奶我在警局混的时候你还读小学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丝毫不脸红,我没说谎话啊,的确我在小学刚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经常出没小学了,这个姜潮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自然也是在小学。 出了警局,回到家,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再也没做奇奇怪怪的梦,警局也没有再联系我,到时是我故意的去联系警局问询案子进展的状况,让他们给我一个交代,为什么养父墓碑上有血,不过案子似乎没什么进展,生活像是平稳了,一天一天的过着,知道五月二十一号,网络情人节这一天,有人敲了家门,打开门之后竟然是快递,我纳闷自己并没有买什么东西,核对了名字确实是自己,才签收了,关上门,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快递箱子不小,像是平时整箱水果盒子大小,我从厨房拿了水果刀将缠着的塑料弄断,疑惑的将箱子打开。 “骇!”我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水果刀咣当一下掉在地上,箱子里是一个崭新的娃娃大哥,眼睛里带着冰冷的笑意,瓦蓝瓦蓝的褂子,黑蓝的鞋子。 我惊恐的看着附近,身上已经冒了冷汗,快速的跑到卧室里将柜子打开,拿出行礼箱中的符箓和龟壳,再次跑到大厅,可是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箱子娃娃大哥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张照片,我颤抖的将照片拿起来,仔细看去才发现竟然是怡静园老葛的墓碑,老葛的照片有些模糊,绿草旁边有一点暗红的血迹。 一股冷风让我后背一紧,顿时麻了半边身子,我颤抖的将照片翻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情人节快乐! 艹!我心里大怒:“有本事你出来!” 我发了疯一样向周围怒吼发泄,屋子里静的吓人,我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怎么回的卧室,哆哆嗦嗦的将小铁盒拿出来,把照片和之前的三张照片放在一起,心里怕到无以复加,有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又要开始了,噩梦,又要开始了! 但是说来也奇怪,这件事情之后生活又平静了下来,直到五月三十号,姜警官再次找来,不过却不是他一个人,同行的还有两个年长的警察,问我当时的情况,语气很客气,我也有礼貌的复述了一遍。 “中途我离开过一次,再回去,那里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可以感觉到之前有血迹的地方潮湿,像是用水刷过,可是我离开不到十分钟。”我说出自己的怀疑。 “你的意思是公墓的人自己搞鬼,自己报警?”姜潮突然说话,语气中带着嘲讽。 第57章 室友,于静撞鬼 也许是上次问询的时候姜潮给我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以至于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异常的反感,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如今姜潮的语气我不喜欢,自然不会有好脸色:“耳朵坏了就去治,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是公墓自己搞得鬼,自己报的警?” “行了姜潮。”姜潮旁边的老警官之一制止了他,随后面色温和的看向我,“姑娘,姜警官是新警察,脾气急了一些,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姑娘的意思我们也听出来,既然您说不是姜潮说的意思,能不能给解释下?” 我笑着看向老警官:“我当时看到血被清理了,脑子里有冒出了两种想法,第一,也许是公墓的人自己搞的鬼。” “你看,还说没有?”姜潮勾起嘴,亮如星子的眼睛满满的嘲讽。 两个老警官一个拽了一下姜潮,一个瞪着他,姜潮才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我。 我耸了耸肩膀,不再看他:“第二,我怀疑那个清洁血液的人一直跟着我,因为当时水并没有干,我记得当时是五月五号吧,因为我记得我是五月三号回的学校,五月四号回的小区,转天才去祭拜,那个时候我们穿的是大半袖,甚至长袖,天气还没有这么热,也就是说既然感觉到有湿润的感觉,却不是特别湿,也没有干,而我当时去了公墓管理员那里再回来也最多就有十分钟的时间,试着推算一下,这么短的时间内,谁能擦干净血液?” “谢谢姑娘,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是有人跟踪你,就是怡静园的工作人员了。”老警官皱着眉头,随后伸出手表示感谢,我客气的笑笑和老警官握手,随后两个老警官带着姜潮离开,走的时候还听到姜潮一声粗气,显然是冷哼。 我不屑的笑了笑,回到屋子里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很诡异,警察局查了将近有一个月了没有查到端倪,我拿出行礼箱,将乌龟壳子和铜钱拿出了出来,将铜钱放在乌龟壳子里,来回摇晃,心中想着要卜卦的事情,将铜钱倒了出来。 叮当几声响,铜钱落下,此时四枚铜钱全都叠加在阴位,所谓阴位,乃是阳驳之位,以阳乘阴,这是大凶之兆,而我卜算的正是怡静园死人这件事情与老葛的牵连,这个卦实在不是什么好卦象。 我咽了口唾沫,再次占卜,三次下来,卦象相同,这位于阴位的卦象又称作九四之卦,九四同谐音九死,九死一生,可谓有多么凶险,而我这次占卜的是相关联性,可是我却不明白,老葛已死,这件事情就算是有关联性又是什么? 想着,脑袋有些疼,实在是想不明白,紧接着自己做了饭,下午收拾了一番,季珊催了好几个电话,说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她现在在警局安排的宿舍,不敢回去,等我一起,我回答季珊:“我大概明天晚上晚饭的时候就到了,到时候肯定有新室友,一起去吃个饭,你先回去吧,怕什么。” 季珊被我这么一说好像才恍然有新室友,我被她的呆傻打败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和老葛的家,想着又要离开,心里很是难受,推了推老葛的房间依旧紧锁着,想拿一张老葛的照片都不行,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天,也没见到来这里打扫的人,不免有些遗憾。 第二天一直睡到下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脖子有些疼,睡落枕了,活动一下,收拾了东西赶去天津站坐上城际回了北京,路上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昨天晚上我故意睡得很早,也就是八点多吧,平时十一点左右才睡,早上照样八点多起来,可是昨天睡得这么早竟然一睡睡到下午三点,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不对劲。 到了QS的时候已经才五点出头,学校里人还是很多,大学一般要到七月份才考试。 到了老楼门前,才发现老楼安了楼道里的灯,宿管阿姨正在看着电视,我走上二楼,发现了走动的人,看来是新来的学生,到了228,拧门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三个女孩坐在我的床上打着扑克。 “你你你,放下,别耍赖,我这有诈,来来,五块钱,哈哈哈哈哈哈。”魔性的哈哈的笑声传来,我定睛看去,只见那女孩虎背熊腰的,背对着我,留着一个荷叶头。 “又输了五块钱,晴姐好厉害。”这个被叫做晴姐的女孩身边,侧坐着看起来很安静的女孩子,从我这个角度看,她脸颊红扑扑的,双手拿着五块钱,很规矩的放在了胖女孩晴姐旁边。 “我去,小曦?”在被她们两个挡住的角落季珊蹭的站了起来,因为太激动,头一下子磕到房顶,哎呦一声,“嘶,好痛。” 季珊捂着脑袋跳下来,一把将我的手抱住,靠在我头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你再不来我可就要饿死了,郑晴,于静,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葛晨曦,你们可以叫她小曦,她把我抛弃了二十多天,今天她请。” 我客气的和室友打了个招呼:“郑晴你好,于静你好。” “哈哈哈哈哈,你好。”郑晴晃晃悠悠的爬了下来,这女人至少有一米七五,当然熟悉了之后晴姐一直说她一米七二,不过我们愣是没相信过,她此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中午没吃饭,一会靠你了,哈哈哈哈哈。” “你好,小曦姐,我叫于静,你可以叫我静静。”于静也跟了下来,这小丫头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五六的样子,安静可爱,我木讷的点点头,一时间还没有从郑晴那句中午没吃饭中清醒过来。 四个人这就算是认识了,关了宿舍的门就往外面走,好在现在生活费还很充裕,倒不至于真的害怕,季珊这些天虽然没住在宿舍却把学校周围的小店吃了个遍,最后总结说有一家烤鱼最好吃,所以我们这次去的就是烤鱼店,季珊自来熟的直接要了两条麻辣味黑鱼。 女人是奇怪的生物,从陌生到熟悉可能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再加上大家都在一个宿舍,很有可能以后是要朝夕相处的,所以大家都在表达着友好,在这种环境下不开心都难。 不一会烤鱼就都上来了,我们一边吃一边介绍着自己,然后开始说着闲白,不一会季珊将话题引到的二楼公厕闹鬼的事情来。 郑晴显示出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兴奋,将筷子啪嗒一下放在桌子上,眼睛冒光:“什么闹鬼?” “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说已经在学校呆了几天了,没听说?”季珊诧异的看像郑晴。 一旁的于静睁大了眼睛,一脸的疑惑。 季珊见状才说出了云南老师的事情,谁知道郑晴一听哦了一声,没了兴趣。 倒是于静眨了眨眼睛似乎很害怕:“我比晴姐早来几天,我晚上听到过男人哭。” 我听到,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郑晴的筷子顿了一下,季珊也傻了:“不可能吧,只是传说,我也住过几晚,没发生什么异常啊?” “真的!”于静脸色有些发白,“我听到的时候还不知道你说的这件事,季珊姐姐,你没骗我吧?” 季珊摇头,于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手抖得不像样子,筷子一根一根的掉到地上,我握紧她的手,触手冰凉,于静呜咽的留下眼泪看向我:“怎么办啊,我是不是真的遇见鬼了,那天已经来的学生好多都听到了那个哭声,因为是女生宿舍,所以大家都没当回事儿,以为是外面的声音,可是我当时觉得不对劲……” 于静说到这里抖得更厉害,眼睛里带着恐怖:“当时我觉得那个男人是在我门外哭,门开有些响。” 郑晴皱起了眉头:“咱们宿舍是防盗门,不使劲儿拽不会出声音。” 这话一出,于静脸色一白,向后倒了下去,我快步上前将于静接住,赶紧将她送去了最近的医院,医生说是精神过度紧张惊吓过度所知,等病人醒来让我们不要让她有所焦虑,我,季珊郑晴,都说,于静是吓坏了。 三个人听了医生的话在外面等着,一直到十点多于静才醒过来,脸色惨白,也不说话,将头一侧不停地流眼泪,我们左劝右劝也不行,将近哭了一个多小时,她才红肿着眼睛坐了起来,一双杏眼已经变成了核桃,眼睛里带着恐惧:“晴姐,小曦姐,季珊姐姐,我想回家,不读了。” “你是因为那件事?”季珊问她,“其实你不用害怕的。” “我保护你!”郑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哈哈,你以后就知道你晴姐是个胸中有沟壑,手上有本事的人了。” 我听着郑晴和季珊劝说她,我却说不出一个劝慰的字,此时醒来的于静,双眼惊恐,脸色发白,神情恍惚,双眉间印堂发黑,明显就是撞鬼的迹象。 第58章 护身符,首要保密 当天晚上于静闹着要出院,但是谢绝回学校,于是我们在宾馆弄了个房间,我从郑晴的言语间了解到了于静今天才十四岁,完全是个小孩子,她说起来也算和我是半个老乡,辽宁省的神童,直接跳级,我恍然,难怪这么害怕,原来真的是个小姑娘,明天就培训了,于静闹得这一下子让我们宿舍可够头疼的,于静看着挺文静的,撅起来八百头马都拉不回来。 但是此时她的慌张也与撞鬼有关系,想着将丁凯临走的时候从黄仙儿那里求来的护身符放在了于静身上,别说,还真是神了,就在我将护身符放在于静手里的时候,于静竟然慢慢安静了下来,眼睛盯着一处,虽然不说话,倒是安静了很多,半晌季珊说了话,见惯了季珊逗比的样子,此时她皱着眉头,一脸的高冷,仿佛又回到了初见的那夜:“给她家里打电话,现在一家都一个孩子,问问她家里的意思。” 说着伸手从于静口袋里掏出电话,于静不担没有阻止,相反很安静的看着季珊,不一会季珊找到于静妈妈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里说了饭店里说过的话:“可能是被我的话吓到了。” 季珊将自己的责任点到:“阿姨,您别这么说,没有我,于静也吓不到,那好,好的,那我们等您过来。” 挂了电话,季珊抹着于静的头:“一会你妈妈就过来了,说带你回家。” 我们还纳闷怎么能一会就过来,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于静的妈妈在北京出差,这会儿正往宾馆赶了。 等了两个多小时,于静的妈妈才来,穿着一身职业女装,干练的短发,大大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精明气,明显是女强人,进了宾馆和我们点了点头,大步的朝着于静走去,于静冲下床一把抱住她妈妈,痛哭,后来一起回了学校,我们以为于静的妈妈会劝着,没想到回去却是拿行李的,第二天于静的妈妈去找了上官琳老师,商量离校的事情,以至于我们培训的集合时间改到了下午。 宿舍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不免一声唏嘘,等到于静走了我才想起,昨天给她带上的护身符,我忘记要回来了,心里发紧,如果丁凯知道我送了别人一定很难过,不过……难过就难过吧,我也没办法。 天气慢慢的热了起来,又经历了于静的事情,郑哈哈也躺在床上来回翻滚,季珊玩着电脑,我则是在想这怡静园的事情。 到了下午两点,才收到去B二楼体育馆集合的消息。到了那里看到上官琳一个老师,背着手,脸上严肃的很,皱着的眉头几乎出了山字文。 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瞪了很久才不到五十人,谁知道上官琳却看向我们:“很好,现在都站好,你们就是这一界档案管理学的新生,不要交头接耳,没错只有四十三人,哦,不对,今天早晨退出了一味,现在是四十二个人,现在你们分成三人一组,一共是十四组,速度。” 上官琳声音很低,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体育馆地面是木黄色的,两边有两个篮球架,底下还放着个篮球,此时我和季珊,郑晴站在一起,其她人磨磨唧唧,上官琳也不说话,只目光直视,不怒自威,众人赶紧排好队型。 “四分钟。”上官琳明显很不满,轻轻撇着嘴角,“如果你们不满意我的培训标准,你们可以走,当然学校会给你们按照你们的分数重新安排相应的学校。” “什么情况?” “真的可以吗?” 私下交头接耳。 上官琳也不生气:“没错,你们要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走的吗?” 轻轻一句话,四下都不说话,上官琳满意的点头:“呵呵,真是群傻子,既然你们都不走,那么,我来告诉你们,你们接下来如果做不到我满意的效果,那么就离开,你们的标准就是我满意,如何能让我满意,用心!” 上官琳的话让我抖了三抖,体育馆里四下有阳光招进来,本来应该暖和的天气,却因为上官琳的存在降低了不知道多少度,我不禁抖了三抖。 我们配合着,上官琳也不墨迹,直接说出了我们所受培训的内容:“保密,你们学的是档案管理学,我们说了这次的档案管理是为了一些机构招收人才,所以如果你们通过了考验,就是一辈子的铁饭碗。” 这句话的确让人心动,然而上官琳却说,这次的考验有很多,我们甚至会有生命危险,随后上官琳从地上拿起一摞信封,分别发给我们:“现在你们打开信封看看你们的机密,这信中的内容只有自己能知道。” 第一天培训的内容就仅此而已,回到宿舍之后我们三个人默契的烧了信封,笑着说出去吃饭,走着走着,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穿着一身黑衣,涂着烈焰红唇的女人,漂亮的让我一眼认出了这个女人是当初在千秋野园的蝶。 “季珊,郑晴你们先去,我去趟厕所。”我撒谎。 季珊和郑晴说等等我,我慌忙摆手,她们这才作罢,告诉我别急,拉舒服了。 我一阵无奈,等到她们走远,我才往回走,故意走到一片小树林里,紧接着蝶就跟了进来,抱着手,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周围的炎热感降低了不少。 我一阵冷颤,蝶笑了笑:“看来你还记得我,那就一定记得我给你的任务了?” “任务?”我一顿,想起那份档案的任务,“我还没有接触到任何档案,我记得,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好,不过你们还在杀人,都有人当了替罪羊,呵呵,真不简单。” 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笑了笑离开,半晌我才镇定的走出林子,心里却是波涛汹涌,蝶竟然出现了,那份文件到底是什么。 边想边赶到菜馆,这次我们选的是一家川菜,这地方无辣不欢,本来不爱吃辣的我也被这家川菜的味道迷住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家菜馆遇到姜潮,此时姜潮就在我们桌子的旁边,我看到姜潮的时候,姜潮也明显看到了我,有些惊讶。 “你总算来了,拉舒服了?”季珊招呼着我。 姜潮听到季珊的话,鄙夷的看着我,我一脸平静的坐在了座位上,实际尴尬的将季珊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饭桌上三个人说着话,等到吃完了才离开,却不料姜潮跟了出去,看向我招了招手,语气温和,看起来很有礼貌,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葛晨曦小姐,请你过来一下。” 我闻言走过去,微笑:“姜警官啊,才刚看见你,你不是在北京吗?如果不是你叫我,我是绝对认不出你的。” 我的意思是,这不是姜警官吗?如果不是你叫我,我是不会先和你说话的。 姜潮也不傻,自然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脸色有些尴尬,却没法脾气:“我需要您的协助,这个案子可能涉及到葛涛先生的事情,我们这两天调查了一下怡静园的录像,每半年都有一位先生去祭拜葛天先生,他总是带着墨镜,但是这是他的照片。” 姜潮随身携带者那个人的照片,这是我没想到的,我接过来却呆住了,这人虽然带着墨镜,但是不戴墨镜的地方简直和老葛一模一样,我心里发抖,嘴皮子也越发的不利嗦:“这……这……” 姜潮叹了一口气:“这也就是我来北京找你的原因,本来打算明天去你学校找你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 “你想说什么?”我不是发脾气,而是真的被姜潮的话迷晕了方向感。 “葛小姐,恐怕你也觉得这个人像葛涛先生了。”姜潮看着我,眼睛很专注。 我笑看着他,不屑出声:“搞什么啊,老葛死了十一年了,我是亲眼看着老葛化成了骨灰的,别闹了。” 刚开始看着像,但是我却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老葛死了无疑。 “所以我来找你,是请求你帮忙。”姜潮很严肃,带着难得的认真,“葛先生生前有过什么朋友,还有在哪里上班,我们查了很久竟然查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而且我们做过葛先生户头资产的调查,葛先生有三栋房子,大约合计五百万,另外还有大笔的现金,既然您是他的养女,为什么一点都没留给你?哦,当然我不是说分财产的问题,我是想说,既然有这么多的财产,工作到底是什么?一个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在家里生钱吧?” 我从来不知道老葛这么有钱,连房产就有三处,听到姜潮的话不免惊讶:“其他几处在哪里能告诉我吗?” 姜潮更奇怪了,说我既然是养女,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尴尬的笑笑,不多时听姜潮说了三套房产的位置,我一时间愣住了,第一套就是天津的,第二套是重区那里道路对面的房子,第三套就是老葛心中所说的他师弟的地址。 第59章 天狗游方,姜潮的难 姜潮看出我的震惊:“这件事情先这样,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上面的意思是让我去这三套房产走访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人住,毕竟我们调查到,你在长春呆了十一年,但是天津的那套房子从来没有断过水电。” 何止是没有断过水电,就连卫生也有人打扫:“今天吧,虽然挺晚了,但是我们可以去你说的第二套房子的地址去看看。” 那条街的对面是特殊重区,姜潮虽然是警察,但是并不知情,姜潮看了看时间,点头说好,我给季珊打了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晚回去。 季珊暧昧的笑着:“你不会是和哪个帅哥约会去了吧?” 我还没来及说话,就听到郑晴魔性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那还用说,曦宝儿,晚上别回了。” 说完利索的挂了电话,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有些尴尬,郑哈哈膀大腰圆,底气十足,我听着都觉得耳朵疼,姜潮一定听到了。 “呵。”姜潮一笑,“你室友真开放。” 我白了他一眼,路灯打在姜潮脸上,很帅气,我一瞬不瞬的看着:嗯,怎么看怎么又做鸭的天赋,可惜了。 姜潮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两个人说走就走,到了重区对面的小区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高高的院墙外面就是公路,公路的对面就是河流和林子,小木屋坐落在其中,我二叔葬在小木屋外面。 仅仅一墙之隔,却挡住了视线,心里感慨万千,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很老的那种小二楼,假别墅,之所以说是假别墅,是因为它也是两层,不过每层只有两个房间,比别墅小了很多。 小区里人很少,有三颗大树高耸入云,可能此时天色渐暗,所以看上去树木灰扑扑的,小二楼上写着门牌号,老葛的房子是七号,姜潮敲了敲门,半天没有人应声,从外面看,屋子里是黑着灯的,没有人,姜潮拿出一把钥匙,左拧右拧,咔嚓一声竟然开了门。 “你有钥匙?”我纳闷。 姜潮将钥匙放好在口袋里推开门:“万能钥匙,来的时候警队里给的。” “万能钥匙不是小偷才用的?还警察!”我跟着姜潮进去,找到机会嘲讽回击,屋子里面有些暗,迎面一股干燥的灰尘味,“应该是没有人,找找灯。” 姜潮拿出手电筒,对于我刚才的嘲讽视若无睹,打开手电筒,光打出去,光所及之处全是细小的灰尘,很脏,一楼的客厅只摆着一个沙发,一个茶几,茶几上有个透明的鱼缸,走近一看,鱼缸里有很多绿绿的苔藓:“这屋子应该很多年都没有人住了。” 姜潮点头,突然手电光照到墙角,灰扑扑的角落竟然放着一个明黄色素色绸缎包裹着的小方块包,上面用红绳系着。 “这是?”姜潮好奇的蹲下去想要摸,突然一股子阴森的冷风乍起,突然!一团黑影站在手电筒光照的地方,闪了一下。姜潮大骇,手电筒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有鬼!” 紧接着我就感觉姜潮搜的窜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腿也开始打抖,如今身上只有一个刻刀,和几张随身携带的符箓,刚才那个影子我也看到了,安抚着姜潮,随后蹲下身去摸索手电筒,地上满是灰尘,触手的感觉就是土,摸着摸着才摸到了手电筒,只是突然一个坚硬的东西摸上我,我反手一抓描绘在手里的感觉竟然是一只手,我大骇,用力的将手抽回来,迅速将手电筒照亮,却发现身前什么都没有。 “我们走吧。”姜潮有些害怕,喘着粗气,“这里有点怪,可能是荒废太久了。” “等等。”我心里一沉,这屋子里有东西,若是这东西在外面我定然会害怕的赶快离开,可是这是在老葛的房子里,我不允许任何腌臜的东西脏了这里。 想着,愈发坚定,用手电筒在屋子照着,照了许久陆陆续续在墙角发现了八个包裹,无一例外都是用黄色绸缎包裹着的,天狗游方四个大字陡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我皱了皱眉头天狗游方在阴司典籍里记载,是一种续阴养鬼的法子,这东西可破,但是如果破了,屋子里的鬼得不到阴气的滋养就会产生怨恨,我咽了口唾沫,这屋子里定然是有鬼的。 “葛晨曦,我们走吧。”姜潮很认真的和我说,声音里带着惧怕,“这地方有脏东西。” 搞清楚了状况我没有东西解决不了,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故意没有将门关上留了一丝缝隙,一路上姜潮都是抖得,脸色发白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下了出租车,他送我到学校门口,也是一脸簇头的样子:“快进去吧。” “害怕了?”此时已经十点多了,路上堵着耽搁了一间,姜潮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听到我问下意识看了我一眼。 “笑毛笑,很可笑吗?”姜潮露出了他嘲讽的嘴脸,“你是不是个女人,刚才里面的情况你没看见?” “那姜警官打算怎么办?”我抱着手抬眼看他。 姜潮一愣:“上报警局,让上面来处理?” “处理什么?处理你见鬼事件?”我不由得笑出声,“我保证你上司会把你当成神经病,然后送去精神病医院,暂停调查此案。” 姜潮脸色越发的苍白:“那怎么办,不瞒你说,这个案子是我爸给我的最后期限,如果我再要个案子都破获不料,就得听家里的安排出国留学,可是我真的很想当警察。” 姜潮低着眉眼,拿出一根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吐了烟圈:“我当警察是我自己考的,进了警局,我爸就和警局里认识的人打了招呼,尽量为难我,让我知难而退,我是带着希望进的警局,可是一进去就遭受到了各种不公平待遇,后来有一次我发了脾气,我说如果是我的错我改,请大家不要这样对我,有一位老警察正值退休,退休那天他请我喝了酒,酒桌上他喝醉了告诉我是我爸搞的鬼。” 我问姜潮他爸是干什么的,姜潮只说以前在系统,后来下海经商了,这也是姜潮的爸爸不希望他当警察的原因,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姜潮喜欢,得知了真相后,姜潮和他爸谈判了一次,最后有了三年之约,如果三年之内都没有破获任何案子,就立马出国留学,放弃他所谓的没有任何天赋的梦想。 姜潮颓废的笑了笑:“也许我真的像我爸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天赋,当警察就是浪费国家的粮食,浪费人民的信任。” 我想起刚才在小二楼姜潮认真的样子:“其实警察真的没有这么好,我叔叔就是长春的刑警,现在四十四岁了,也没结婚,除了养我就是破案子,他破过的案子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但是最近他辞职了。” “因为要谈恋爱?”姜潮突然笑了。 我被噎住了,白了他一眼:“因为没有善终,法律永远是向着受害者的,因为法律是公正的,但是所谓的公正又来源于哪里?来源于人们的判断,也就是说你认为他有罪,他就有罪,当然这个他我不专指,有的时候就会有冤屈,法律不会考虑你的人品,你有没有真的去做,有没有功劳,它是冷血的,虽然最后事情真相大白,但是我叔叔还是心冷了,现在宁愿在家里养养花。” 姜潮点了点头,一脸的正经:“其实就是寂寞太久了想谈恋爱了。”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在笑,像是在开玩笑活跃气氛,心中一软,一边朝着学校走去,一边朝后摆了摆手和姜潮道别:“等我的消息吧,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让你上面知道,否则我们就要精神病院见面了!” 第60章 夜哭,阴魂重合 此时学校的小门已经关上了,我是从正门进的,正门右边是教学C楼,左边是教学B楼,穿过这两栋教学楼,才是相对的图书馆和老楼宿舍,出了保安一个人都没有,保安见我这么晚回来撇了我一眼,告诉我下次早点,我笑着点了点头,走着的时候不时的来回望。 目光却被教学B楼,一柱红色的光吸引住了,在玻璃上一点一点的照着,从B楼的窗户一直延展出来,照到对面的C楼,下一妙,红点消失。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往宿舍楼走去,宿舍已经关了铁门,敲了半天玻璃,宿管大妈才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都说了十点闭楼,怎么就听不进去,现在的女学生都这么疯了?要是我闺女我非得打死不可。” 我越听越是生气,直到宿管大妈将门给我打开,我闪身进了宿舍楼,边往上跑边大喊:“你快去宾馆看看吧,刚才看到你姑娘在宾馆偷汉子了,快去打死。” “小娘皮!你给我下来,你哪个宿舍的!”宿管大妈操着粗噶的嗓子,显然是上了火气。 我没回答她,我闪身进了门立马跑到楼上了,估计她都看清楚我长什么样子,告诉她那个宿舍等她报复吗?我又不傻。 “大晚上的,闹什么?”楼道里有人开门大喊了一声,宿管大妈也不叫嚣了。 我耸了耸肩膀,闲庭信步的朝着228走,此时楼道里开着昏黄的灯,照得通明,走着走着,却见一个人站在我们宿舍跟前,我在距离他三四米的地方停住了,看外形是个男人,低着头,在摆动着门把,不停的扭动就是扭不开,不一会,嘴里传来呜呜的哭声,瘆得人骨头发颤。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却突然提到了墙角靠在了墙上,男人抬头看我,只见,一张额头红紫留着脓包,眼眶去黑,嘴唇惨白裂开的脸映入眼帘,再看他鞋里根本没有脚。 我脑子一时间发懵,猛然想起于静说的男人夜哭的时间,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抖了起来,将刻刀迅速从脖子上拽下来,指向男鬼:“天有道,地有常,鬼魂无常,速速避退!” 咒语毕,只见男人忌惮的退后几步,但也仅仅有几步而已,我撞着胆子拿着刻刀逼近,走到门边的时候他依旧距离我三四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漆黑的眼眶,沾满恨意与迷茫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 我心下一横,拿出钥匙将门打开,将门锁的死死地,季珊被我吵醒嘟嘟囔囔让我轻点。 我哪里还有心思打着隐瞒的心思轻点,快速的冲到我的箱子边上,将行李箱拽了出来,胡乱的翻开阴司典籍,准备好乌龟壳子,手已经都成了筛子,我摸着心脏试图让自己稳定下来,之前于静已经说听到了男人夜哭,这是第二次,每次都是我们这一间房子,说明这房子有煞气,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煞气,而是黄泉煞。 翻开阴司典籍黄泉煞一篇,只见里面写着,所谓黄泉煞,就是取命丧黄泉之意。黄泉煞是十二长生宫与坐山双山配合而成,所指示的煞位。 这里的十二长生宫是指道家的万物生长,具体暂不说明,万物生长都含煞,可见这屋子大凶,随后目光看到下面的毛笔狂草小字注解的破解之法:黄泉方有对,如空缺,明沟,暗沟等,破角即可。 “需要帮忙吗?”一双手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惊着蹭的站起来警惕的看着身后,却见郑晴一脸严肃,一双肉手拍在我的肩膀上:“艹,你吓死我了。” 郑晴哈哈一笑,刚要说话,就听到门外拧动门的声音有响了起来,男人的哭声呜呜的透过门传来。 郑晴皱着眉头:“就是这货把于静那丫头吓走的吧,我非得整治一下不可,要不然他绝对不知道晴姐是被吓大的。” 说着伸手将她床位下的凳子搬了起来抗灾肩膀上,示意我:“走,你先上。” “上你麻痹。”我被郑晴气乐了,季珊呓语着告诉我们小声点,这丫头的睡功了得,这样都不醒,让我更是哭笑不得。 这屋子我仔细看过了,之所以有黄泉煞是因为窗框子右上角多出来一角,像是石膏多堆出来的,这活儿肯定是不合格的,上面是新刷的大白,应该是最近装修弄出来的,毕竟这屋子里阴气不重,我看向郑晴此时还真的有事情让她帮忙:“你拿着凳子把那个角敲下来。” “晨曦,你有毛病吧,大晚上的不去报仇让我敲这个?”郑晴哈哈两声,显得十分不悦。 我身高只到郑晴胸前的部位,将手胳膊上,朝上看着她:“晴姐,宿舍人的命都在你手上了,我以后在和你解释。” “哪有这么严重,不就是个变态男?”郑晴显示怀疑,我却一直严肃的看着她,她一愣,喘了一口大气,认真的看着我确定了再三,才拿着凳子朝着窗子上面的角落砸去。 有了郑晴的帮忙我是轻松了很多,拿出符箓开始在乾坤八位上贴,不一会八位齐全,等到郑晴将那一角石膏敲掉,我才在窗台上放了个乌龟壳子,随后才爬上去在刚才敲掉的地方贴了九张镇符。 做完这一切喘了一口大气,告诫郑晴千万别出去,我则是撞着胆子走到门边,男人的哭声和门把的声音渐渐没了,我打开门,却见男鬼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看着我笑,嘴角的弯度,让我体背发寒。 我闪身出去,迅速将门关上:“晴姐,发生任何事情,不要出来。” “有需要帮忙的喊我。”郑晴显然有些紧张,声音严肃认真,甚至还有些疑惑。 我没有言语,因为男人正慢慢将我逼到墙上,事到临头,我反而不惧了:“老师?云南老师,您可是相当有名,有冤屈说冤屈,何必这样吓我们这群学生,您也曾经为人师表。” 被我点透,他愣了一下,随后凶光大露,我撒腿就跑,却不料他转眼间到了我身前,右边的路被堵上了,情急之下朝着左边跑去,谁知道,右边却是尽头,李森曾经的告诫言犹在耳,如今我却是被堵到了男厕所门口,一切都已经晚了。 男人笑看着我,看了看男厕所,脸上带着痛恨,随后一步一步逼向我,我身后是窗子,右边是墙,左边是用白条封着的男厕所,我自然不停从窗子跳下去,心下一横,朝着男厕所推门而入,里面阴森森的,没有一丝光亮,我顺手开了灯,骤亮,我惊恐的看向云南老师,确认了他的身份,此时他不在上前,而是指着厕所,眼里带着恳求。 我闭上眼睛,心里一阵纠结,我知道他的意思,如今的她就是当年的方敏,正在纠结之时,刻刀一阵震动,不多时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脸色惨白虚弱的方敏飘了出来,这伤势肯定是在荒地与娃娃大哥对峙落下的,方敏如今冤屈已解,已经能够张口说话:“希望你帮帮他,大家都曾经是人,我们只想死的明白。” 我心中一酸,云南老师点头看着我,方敏继续说:“对于我们来说,你是个特殊的存在,求你。” 我心下一横点了点头,只见方敏和云南老师微笑,随后瞬间缠绕在一起,不多时两个阴魂的身子重叠,五官,衣服,身高全都混淆了,模糊成了一片,转瞬间朝着我飞过来,钻进了刻刀里,我惊呆了,这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 不过看着空荡荡的眼前,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刚想离开,刻刀迅速的震动起来,我不得不停下脚步,答应了鬼的事情硬着头皮也要去做,将厕所门一个一个推开,很干净,显然是被清理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最后一个小厕所里顶上的灯泡,别的都是黄色灯泡,而最后一个顶上是白炽灯。 我纳闷的走过去,仔细看着,这白炽灯明显是后来重新换上的,在最后一个小厕所里看了看,最后目光定格在厕池中间,这中间没有水痕,而是有一团红色的印记,小时候学过滴水穿石的课文,如今有些像,再仔细看顶灯处,才发现顶灯周围却是有些黑红的印记,不过倒像是干枯的血迹。 我嗓子有些发干,各种想法在脑子里汇聚,但是最终都感觉不太成熟,关上门和灯,将封条重新挂上,回了宿舍,季珊还在呼哈的睡着,我无奈的笑出声,睡的不是一般的沉。 郑晴看到我立马冲上来,将双手放在我的肩膀处,攥得我生疼:“怎么样?” “晴姐,哎呦,饶命啊,松手,松手。”我讨饶,晴姐松开我,我才说,“确实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晴姐问我什么事,我则是将晴姐拉到了厕所门口,随后打开封条走了进去,指着最后一个厕所顶上的灯:“晴姐,你帮我把它卸下来,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郑晴给我的感觉一直是个女汉子,此时她的脸却是苍白了,声音有些发抖:“小曦,你别吓唬我。” 她咕咚咽了口水:“云南老师的传说不会是真的吗?你不会真的以为夜哭的男人是云南老师的鬼魂吧?拆这个灯做什么,不是说云南老师死在这里吗?” 郑晴说着立起眼珠子,一阵颤抖,我看着她点了点头:“晴姐,这应该是真的,现在我们宿舍里人的命运都把握在你手上了。” “我看你是发疯了。”郑晴白了我一眼,推开我就往厕所外面走,“都是疯子,我这是遇到了什么室友,鬼魂?呵呵,见鬼去吧,晴姐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鬼,晴姐我不信鬼。” 听到郑晴不断的自我安慰,我耸了耸肩膀也不勉强,尾随郑晴离开,如果郑晴不帮忙,这活儿明天得找个梯子或者找李森,拆个灯不难,难在高度。 回了宿舍,郑晴已经躺在了床上,她的床吱呀吱呀的微微响着,仔细一看竟然是郑晴正在发抖。 我看在眼里,并没去安慰,而是关了灯,躺在床上睡觉。 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人在戳我的脸。 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颗女人的头颅,我吓得激灵一下坐了起来,快速的将手机打开照亮,却看到郑晴神色抑郁的站在我床前。 “我睡不着。”郑晴叹了口气,往我床上爬。 我刚想说什么,目光却别床边窗口处的身影惊住了,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几,背影宽厚,短发的男人站在窗前,月光打在他身上,地上并没有影子,手上把玩的娃娃大哥剪影依稀可见。 “呵呵。”此时他呵呵出声,一步一步朝着我走来,我惊愣的快速拦住往上爬的郑晴。 第61章 袁,木匠之女 郑晴一只腿搭在床上,一只脚还搭在梯子上,一见我阻拦她,立马停住。我来不及解释,赶紧往床边催促郑晴往下爬:“郑晴你等等我,我去趟厕所。” 赶着郑晴下了床,在她惊讶的眼神下打开门走了出去,等到了外面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宿舍里是有厕所的,怪不到刚才郑晴是那种眼神,突然打了个冷战,男鬼尾随我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下,背对着我,我在距离门边两米处,而他站在门边。从脚到头打探,装束清晰可见,一双锃亮的皮鞋,紧接着是一身灰色的西服,从领子可以看得出是中山装,裤腿和鞋子衔接密切,并没有看出他有没有脚,从整体来看,男鬼身姿挺拔,不可否认,贵气逼人。 我看着男鬼,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晚缠绵悱恻的画面,瞬间通体发寒。不停的摇头告诉自己:不会的。一切都是梦。 “呵呵。”男鬼笑出声,摆弄着手里的娃娃大哥,“一切还只是开始。” “你什么意思?”他这话没头没尾的。 “自己想的什么不知道吗?”男鬼轻轻摇晃了一下手机的娃娃大哥,那娃娃大哥的脸正入我的视线。 他的意思是……那晚不仅是他还不是梦吗?我后知后觉的脊背发凉,看着男鬼的背影和他手里的娃娃大哥,越发的愤怒。心里恨超过了害怕,大胆的朝着男鬼走去,“缩头乌龟,让我看看你。” “呵。”男鬼淡笑出声,“看我?看我要付出代价,你也愿意?” “怎么不愿意?”我试着走过去,可是无论多么迅速的跑到他前面,男鬼都已更快的速度转身,我干脆不动了,抱着手,“我从小打大磨难受过,是因为你,屈辱受过,是以为你,人生变得如此不堪,也是因为你,这些还不够吗?我还有什么代价是不能付出的?我总得知道我自己要恨谁,仇人是谁,不然死不瞑目。” “那好,答应我一件事情。”男鬼得到我的回应,缓缓转过身来,一双俊美的脸钻进我的视线,如玉的肌肤,小麦偏白的肤色,剑眉,一双睫毛和扇子一样,他就这么看着我,好像任何事情都进入不到心底,都是那般温和,只是仔细看时才发现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挺鼻,薄唇轻抿,勾出一抹冷笑,身材伟岸,一身中山装被他穿出军阀的贵气。 我咽了口唾沫:“你叫什么名字。” “两个问题。”男鬼看向我,明明含笑,眼神却让人冷的发颤。 “就一个。”我撞着胆子。 突然男鬼飞速的逼过来,我朝着身后退去,紧接着身子和墙壁贴住,没有路了,男鬼不断的靠近我,阴寒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和阴风送进我的身子里,抱住身子紧了紧衣服,牙齿抖动:“两个。” 男鬼勾唇:“袁。” 男鬼说出这个字,楼道里的灯忽然闪了一下,再定睛看时,他竟然消失不见了。 “呼……”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男鬼突然消失了,但是至少知道了名字,袁。 正想着,就看到宿舍的门开了,郑晴探头出来,看到我在门口愣了一下,干脆走了出来,操着膀大腰圆身子的低头看着我,脸上带着挣扎,最后还是下定了狠心一般:“哎,我现在和你去。”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铁锤子和改锥来。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这东西哪里来的?” 郑晴见我没有怪她的意思,哈哈笑两声,说出了原委,原来她爸爸是木,她从小跟着学,这不是来上学嘛,生活中难免遇到些需要修理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标配。 我一边感叹着标配奇葩,一边和季珊两个人往左边厕所里走,去除了封条,打开灯走了进去,刻刀颤动起来,频率缓慢,我没有在意,直接走到最后一间厕所,打开小门,让郑晴上了台子,我伸手是绝对够不到房顶的,虽然这最边上的房顶是个倾斜的不算高的角墙的最低点。 郑晴一点叫伸手就触及到灯泡,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手套,见我好奇告诉我这是绝缘用的,说着踮脚将灯泡扭下来,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奔波了一天不说,还被吓到,可谓是惊险之极,如今我早已经疲惫不堪,不时的打着哈欠,但是却不敢放松,仔细的盯着郑晴手底下,不一会灯泡被拧了下来,随着灯泡扭下来,一块块细碎的暗红色碎屑从上面掉了出来,郑晴十分好奇,本来不怎么愿意的脸上,露出兴奋,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一些:“线路旁边有一圈结晶体,像是……说不好,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我皱起眉头,如今这暗红色的不就是血痂?这是鲜血凝成的,我没有说出来,怕郑晴害怕:“能不能把周围的那些那暗红色结晶都挖出来。”冬广亩才。 郑晴点头,将榔头放在地上,改用了改锥,一下一下的挖着,不一会乒乓的都掉了下来,紧接着掉下来一块森白的骨头。 郑晴呆住了,手触电般的缩回来,指着掉在地面上的森白惊颤:“骨头!” 说完露出惊恐的眼神,不住的后退,抓住我的手,很紧张:“晨曦,云南老师真的死了是不是?你为什么让我把这个撬开,你知道什么?那天晚上你不让我出去,又发生了什么?” 别看郑晴膀大腰圆的,比男生都高大,但是心思还真是细腻。 可是这件事情我能让郑晴帮的忙也仅限如此,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郑晴自然是不信,只是拿我也没什么办法,而后我用口袋里的卫生纸,将白色的骨头和暗红色的结晶裹起来放进了口袋里,随后二人从厕所里退了出来,回到宿舍才睡了个安慰觉。 第二天早晨就受到季珊的荼毒。 “起床了,吃饭去,饿死了,晴姐,小曦,赶快醒醒。”季珊大声喊着,随后唱了起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艹!”我猛地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洗白白擦着香香的季珊,“你大爷的,你就是个猪。” “你才是猪。”季珊乐悠悠的抹着脸,以为我在和她开玩笑。 “呼~”郑晴在对面床上也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床跟着吱呀的响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有些喑哑,“晚上被杀了都醒不了的主儿,不是猪是什么?” 季珊停下手上的动作,哀怨的看着我们俩:“你俩昨天叫我了?” 我和晴姐相视一笑,没有回答这么没水平的问题,但是季珊却从此有了个外号:季猪! 无论她最后多么想漂白。 我们只送她四个字:无济于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今天早晨起来,我们还是乖乖洗漱,去吃了早餐,吃饭的时候旁边桌子上正是我们这一届的同学,本来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却被她们的话题成功吸引了过去。 “我就说嘛,怪不得就让我们简单的保密,你们的考验没来吗?”一个女孩说。 旁边的女孩唏嘘:“哪有这么容易,昨天不是有一个被淘汰的,说是家里来的电话,问了状况,她都说了,谁能想到学校串通家长来试探?家长也是,应该瞒着才对。” “瞒着?你以为是我们小的时候帮着学校瞒教育局啊!”又一个女孩儿打趣,说起话来手上不闲着,拿起吃的就往嘴里噎,“不过性质也一样,这就好比肉包子打狗,和狗吃肉包子的区别。” 旁边桌子上被这个女孩子的谬论弄的哄笑,季珊皱了眉头:“回去把你们的手机给我,我怀疑安装了监听设备。” 第62章 淘汰,群殴 我和郑晴诧异,吃完饭回到宿舍,季珊面色严肃的将我们的手机收了过去,拿出她几乎不拿出来的电脑包。里面的东西我不是第一次见,所有只有郑晴立起了眼珠子:“哈哈哈哈,没看出来,还是个电脑高手,不过电脑怎么这么怪。” 季珊的电脑是显得有些怪,出了外形能开出开是个毕竟本电脑之外,侧边不知道比普通电脑多出来多少奇奇怪怪的插口,以及磁盘芯片的接入器,甚至真是还能打印。 “组装的。”季珊将手机的usb接口脸上。回答晴姐的问题。 “也是,组装的便宜。这货得一千多?”季珊脸上本来还是一副认真的神色,却被我们伟大的晴姐一千块的价格弄的哭笑不得。 我也是耸了耸肩膀,在长春的时候我问过季珊。这东西到底多少钱,季珊伸出两只巴掌,亲切的说;十万。 当时我就对这个小小的组装电脑刮目相看了,比起我当时估算的一万的价格,晴姐的价格也是低出了新高度,季珊干脆什么都没说,只是瞪了晴姐好几眼,手上不闲着,不一会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红色的看不懂的符号,季珊皱着眉毛,手指飞速的在电脑上敲定着,不一会红色的字体全都变成了绿色,再试另外的手机。却发现一切正常。 季珊后怕的将手机递过来:“我和小曦的手机是安全的。晴姐,你的手机被谁摸过吗?竟然有监听。” 郑晴很惊讶,但是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不太清楚。” 听到晴姐的话我微不可寻的皱了皱眉头,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两句话不太舒服,总觉得这两个话不应该是正常人该说的。如果季珊问我,有人碰过我就说是谁谁谁,没有别人碰过就说没有,什么叫‘没有,不太清楚’? 季珊边收起电脑边嘱咐我们以后手机不要让不能完全信任的人碰:“手机是你的第一隐私移动库,你家里人的信息等等,都会在里面,一旦被窃取,那就是隐患,学校也真是牛逼了,竟然能在有的学生手机上安装东西,不过……” 季珊脸上带着兴奋:“不过,以我对上官琳的了解,考核这就算是开始了,我亲爱的室友们,希望你们都不要掉队哦~” 季珊说这话不假,的确因为第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被淘汰大家开始人心惶惶的,尤其是随着下午第二个人被淘汰,这种气氛越演越烈,第二个人被淘汰的理由更奇葩,因为她受到了另外一个学生的恐吓。 季珊说这就开始窝里混战了,恐吓别人的女生还挺有脑子,事实上也是如此,经过一番打听,第一个吃螃蟹的女生叫詹台心,高材生,我们这一届里满分女状元。冬广沟巴。 郑晴坐在床上冷笑热哈哈的说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一旦让我们崛起了这种自我淘汰意识,那么同学和同学之间的信任就没了:“詹台心那个人不能交。” “知道。”郑晴和季珊都点头,这点上我们持一致的态度。 这场风波有了开头,迅速扩大,不断的有人被淘汰,一下午就有十六个人,要知道我们一共才四十二个人,如今一酸还剩下26人。 风波还在持续,但相对于外面的紧张,我们宿舍画风可是相当和谐,郑晴听着歌,季珊哼着小曲儿,而我则是双目放空,尽量忽略这两边噪音的夹击。 突然,有人敲门。 我跑下床打开门,只见门口是一个文弱的小姑娘,身后站着五六个女人,各个脸上带着狠劲儿,敲门的小姑娘满脸的愧疚看着我,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告诉我你信封上写的东西,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大夏天的,领头的女人穿着长袖,将衣襟稍稍打开,只见里面一个圆形的棍子露了出来。 我顿时笑了:“要信件?” “对,信件内容。”女人屌屌的看着我,嘴里学着混混儿吐了口唾沫,身后的几个女的朝前走了一步,像是在给我施压。 “啧啧。”我侧了下身子,让几位进来,“进来说,给我留点面子,里面还有两个人,你们这是1,2,3,4,5,6,算上这个小妹妹七个人,我不敢耍什么花样。” 见我示弱,领头的女的脸上不耐烦,带着她的‘兄弟们’走进来:“利索点,我们还得赶场。” 我将门关上锁好,痞气十足的抱着手挡在门前,对着那个刚才冲着我吐唾沫的人狠狠的啐了一口:“艹你妈的,敢欺负我到陈曦头上,郑晴你丫还听歌,死猪季珊,你俩都给我起来接客!” 郑晴关了音乐,迷茫的坐了起来,看到底下这么多人,脸上带着明了,吱呀吱呀下了床,这身高,这身板,着实让对方有了不少压力:“哈哈哈哈,来了这么多朋友,怎么着,是来我们宿舍作客?” “竟然敢阴我!”那领头的女人面色难看,从衣服里拿出木头棍子,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拿了出来,包括那个胆子看起来不大的小女孩。 晴姐佯装害怕往后退,从桌子上拿起榔头,尼玛,要知道榔头虽然也是木头把,但是头是铁的,季珊后知后觉的从床上下来,一上来就劝和:“几位,真的要打起来吗?其实就为了个信封内容,何必呢?” “你知道什么,有人说,其实最后只选三个人,也就是一组的人。”带头女人脸上带着阴狠,“最后介绍的工作一定很好,不然怎么挤破脑袋只选三个?别废话了,要打就打,不打你还回去唱歌,少他妈废话,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了。” “这样打起来多不好。”季珊很是为难,随后季珊松了松手腕,骨头噼啪响了一通,下一瞬间,已然向领头女人的鼻梁上打了一拳,“操你妈,那就打啊,晴姐,小曦,还看什么,都欺负到家门口了。” 晴姐本来怒其不争的神色变得相当精彩,悠哉悠哉看戏的我,此时也凑过去,脑海里的画面回到了长春去朱长山家里,在小区里遇到杀马特流氓的时候,季珊也是劝说,然后将其杀了个屁滚尿流,我当时也和晴姐一样惊讶。 正想着,突然一个木棒打了过来,我连忙躲避看清了攻击我的人,这个女人有一双丹凤眼,穿着白色的衬衣,下面穿着蓝色短裤,此时一棒子一棒子像我挥来,我和虎叔学过防身术,找准时机,对着她腋下一击,女人惨叫,我抓住她拿着棍子的手腕,向后一掰,棍子落到了地上,一个前滚翻将棍子拿起来,回首对着女人的膝盖内侧敲去,女人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跪倒在地上,我将其禁锢住,狠狠对着脖子一勒:“说吧,信封内容。” 女人不甘心不肯说,我使劲儿掐住她的脖子:“不能杀死你是吧,啧啧,据说这里闹鬼,那我送你去传说中死人的厕所,如果没死,算你运气,如果死了,那也不是我的事情,毕竟学校到现在都没承认过那个老师的死,你说是不是?” “我……”女人脸色惨白,最后咬着牙关点头,“我说,我说。” 随着她说出信件内容,淘汰,灰溜溜的走出房间,再看晴姐虽然身手不敏捷,但是招招重击,此时已经收拾了三个人,用手箍在怀里等我们帮忙,而季珊则是在和另外三个人颤抖,相比如那三个只会拿着棒子虚张声势的女人,季珊灵活多变的招式,明显专业多了。 第63章 十二之数,爻卦 我先是帮晴姐解决了她手底下的人,随后三人一齐将最后的三人拿下,一个宿舍三个人淘汰了七个人,我们宿舍凶名大起。出去吃饭的时候不时的有人在我们身后指点,对此意外效果,我还真的是感到心塞。 晴姐哈哈一笑:“这也是好事,最起码没有人敢惹我们了,人都很贱的,欺软怕硬。”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落寞,我们问她怎么了,晴姐只是叹气:“我是女孩子,女孩子长成这样总是受人嘲笑。小的时候受欺负,被邻居小朋友骂丑八怪,肥婆,被男生女生推在地上打。后来我爸爸给我做了把榔头,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一把,我爸是个木,一辈子和木头打交道,他说一块木头在怎么样也是一块木头,但如果加上铁块,就成了榔头,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后来我爸就让我拿着那个榔头,把欺负过我的人都欺负回去,结果我就拿着榔头打遍了欺负我的人。” “榔头砸啊,没把人砸坏吗,医药费啊。”季珊撇嘴。 “哈哈哈。”晴姐魔性的一笑。“当时那个年代花了我爸五千多给人赔医药费。” “当时五千多也是钱了。败家。”我不由得感叹。 谁知道晴姐却说:“我爸给我准备了一万,他在给我榔头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后来我问我爸,如果当时真的倾家荡产,或者我进了监狱怎么办?你们猜我爸说什么?” “我估计你爸不怕倾家荡产,不怕你进监狱。就怕你一辈子受人欺负。”我从晴姐的言语中听到了一个父亲的决心。 晴姐惊讶的看想我:“还真让你说对了,不过我爸还说,人都是贪婪的,尤其是落后的村子里的人,贫穷困扰了他们太久,让他们在钱和把我送进监狱拿不到一分钱来选,他们会选择钱,后来也挺戏剧化的,大家一开始都怕了我,后来私底下给我起名字叫榔头女,可能是后来觉得我人真的不错,又玩在了一起,过了几年,我爸在村外郊区租了一块地,建了木头厂房,雇佣的村子里的人打工,这几年越发展越大,如今关系也从不协调到协调,又过渡到了巴结。” 晴姐难得没哈哈,叹了口气:“我爸说,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就是找到真心朋友,要有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品行,说白了,就是她不是图你什么和你交朋友的,纯属互相吸引,不过你们两个到目前为止都不错,不要让我失望啊。” 面对晴姐的情真意切,我和季珊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晚上吃完饭,快睡觉的时候接到了通知,说如今还剩下十二个人,考核的第一关通过了。 季珊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了:“不可能啊,这不科学,我爸没说淘汰这么多人,难道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只招三个人?晕死,这风声从哪里透出来的啊,为什么我爸没告诉我?” “急什么。”晴姐悠哉的翘着腿,“也许是学校放出风声来的,为了就是让我们互相残杀呗,十二个人,啧啧,如果不靠这种窝里横,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过咱这是上大学吗?说选上的包分配工作,什么档案管理,咱不会保管的是国家机密吧?” 郑晴的话击中我心里的疑惑,不由得一怔,蝶曾经说过让我接触到内部的时候拿一份档案给她,我当时还想一个学校的档案也能换虎叔一条命吗?现在想来,肯定不是学校的档案,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混乱。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间,电话突然响了,我看了一眼是我自己定的八点的闹钟,佯装接了电话,编了几句别人找我出去,而我又推辞不了的话才挂了电话,随后走到柜子边上自然的拿出行李。 季珊好奇问我拿行李做什么去,我讪笑:“里面有重要的东西,有人找我要,这样不太明显。” “又是虎叔的任务啊?”季珊一脸怏怏无趣。 “可不是,别乱打听,我今天估计赶不回来了,别给我留门。”说完镇定的走了出去,直到出了学校门才长舒了一口气,在校门口打了车:“去c区公路上那个小区。” “那个小区不是没多少人住了?”司机师傅开口就能听出来是东北人,一股子冲劲儿,“我看你这丫头也是胆子大,那儿不是因为总出事儿才没人住的?” “我就是去那儿收拾收拾,师傅您一会能不能在小区门口等等我,我不会进去太久。”我商量着,师傅眼看着不情愿,我笑着,“东北老乡,帮个忙,那块也不好打车,你是司机应该知道啊。” 一听东北老乡,师傅眼珠子立了起来,一问起来才知道他是黑龙江的,师傅面带笑容:“既然是老乡那就没问题,那噶却是不好打车,其实我以前去过那噶,路边有个算命的瞎子,算的不错,不过一天只算一卦,一开始人们都去排队,后来干脆也不排了,早早的五点就去,一个也排不上,一两天行,时间长了谁坚持的住?不过说来也奇怪,那老先生突然就消失了。”冬广爪弟。 “眼眶里没有眼珠子的老先生吗?”我想起给我批命的老先生,如今看来真是准,那句话我还能清晰的背着:明珠蒙尘,翻入阴司,覆入浮沉。如今中了阴司,也只懂了第二句的后面阴司两个字,其他的一概不明。 司机师傅点了点头,眼看着将车听到了小区门口,打开车门:“你去吧,我不进去了,还是有点怂,在外面抽抽烟等你。” 我笑着说好,但是得到司机师傅确认是那个灰袍老先生,心里还是失落了,怎么会失踪呢? 拿着行李朝着七号小二楼走去,来的时候没堵车比较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点,门口虚掩着,上次我故意留下的,轻轻将门推开,进去之前还有些燥热,进去之后浑身被阴风包围着。 我打开准备好的手电筒,四处照了照,随后将箱子打开,拿出四个乌龟壳子放在四角黄色包裹旁边,阴风顿时弱了些,紧接着拿出箱子底从来没有用过的爻(yao二声),爻是黑色的,园三角状,不知名的材料做成,被老葛放在一块红布里,也是算卦用的,相对于乌龟壳子难解了些,却更为准确,如今遇到黄泉煞,乌龟壳子占卜出来就容易有些偏颇了,因为黄泉煞煞气太大,四象镇守也很难消除煞气。 我第一次拿出两块爻,抛了出去,两块爻正好在了上位,我拿出阴司典籍翻看着,找到爻卦注解,对比找到相应的卦图,只见图后注解:上六,振恒:凶!上六阴爻是恒卦的终极之爻,行物极必反之循环,有阴柔者难以持之以恒,无法安守中正之向。 读了卦解,顿时心惊,我是为这屋中的鬼卜卦,那么鬼就是所谓的卦中阴柔者,阴柔者无法持之以恒,无法安守中正之向,以至于误入歧途,物极必反,所谓的反,就是鬼现在的状态,躲在屋子里吸收煞气阴气,为邪向,那么说明以前是有正的方向,鬼哪里有什么正的方向,除非是人养的,这屋子以前是老葛的,那么十有八九是老葛养的。 得到这个结论我如何不心惊,可是老葛为什么要在屋子里聚集黄泉煞,养了小鬼却不管,任其变坏?再一想许是老葛死的太突然,这小鬼就被忽略了十一年,才成了这翻模样。 第64章 小二楼偶遇,益智子 我攥紧拳头,心里一股子冲劲儿,既然是老葛惹得祸就由我来清理门户好了。 想罢朝着二楼走去,楼梯上灰扑扑的。光线很暗,我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拿着手电筒,颇为狼狈,脚底下的灰尘很厚,有些滑,好在不是木质的楼梯,是以前洋灰铺砌的坑坑洼洼刷着漆的那种,楼梯不长。大概也就十米,到了二楼,我惊呆了,二楼空荡荡的没有房间只有三个承重墙。中间的空地摆着一个巨大的阵法,我感觉呼吸有些滞涩,将行李箱立好,慢慢走近阵法,拿着手电筒仔细照去,倒是看出了些门道,最外围是八卦阵,中间有阴阳两点,这个阵法是以阴阳八卦阵为雏形的,但是要复杂很多,我看着有些熟悉,转身打开行李箱将阴司典籍拿出来,典籍上描写阵法的很多。看了半天才看出门道。原来这中间弄的是二十四向天井放水阵法。 所谓二十四向很好解释,古代有十二地支,二十四节气,如今是二十四小时,怎么理解都可以,双数成倍数罢了。二十四表示的就是每时每刻,描写的是时间,阴司典籍中天井放水阵法下面狂草毛笔小字和圆珠笔都标记过这一点。 而天井放水,一个天代表自然,井,地底阴气所引之处,放水,家里有过井的应该都知道,井也分热水井和凉水井,这里既然是养阴处,自然是阴井,那么这水也就是阴水。 这二十四向天井放水阵掺杂在阴阳八卦阵中,围绕阴阳两点成二十个方向放射出去,聚阴、勾阴、动阴,都出自于此,用现代的东西打个合适的比喻就是发电站里的发电机。 看到这里我不禁皱了眉头,更加不明白了,二十四向天井放水阵法,是阴柔的阵法,适合养鬼,但是如果老葛在楼下放置了黄泉煞,就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个阴柔的阵法了,完全可以用更快速聚阴的阵法,如今现在这种现象完全和老葛的初衷不和。 拿着手电筒去四周照去,突然在角落发现了东西,走近一看是牛角。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牛角可不一般,竟然是是暖牛角,化煞的好东西,如今已经很少了,比乌龟壳子效果好得多,我心里嘀咕着开始去找四个角落,结果在四个角落都发现了暖牛角,也就是说,当初老葛摆这个阵法的时候是真心要化煞的,所以他根本没有立场去楼下再聚黄泉煞,这说明,摆阵法的人和楼下聚集黄泉煞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人! 先养鬼,再聚煞,才有了上六的卦象,大凶,可是这间屋子谁能进来? 正想着,突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噔噔噔的在上楼,我快速的躲在角落里,将手电筒关上,闭光的瞬间,脖子边上又有阴风在吹,我暗骂一声将刻刀握在手里,不一会那人上楼了,手里的手电筒来回看照,似乎很害怕,喘气的声音有些粗,有些熟悉。 “姜潮?”我试探出声。 “鬼神莫怪,鬼神莫怪,我只是来查案的。”姜潮吓得颤抖又强装镇定的声音传来。 我蹭的站了起来,姜潮敖的一嗓子吓得跳了脚。 “哈哈哈。”我捂着肚子哈哈一笑,用手电筒照了照自己,“是我,是我,别害怕啊,瞧你那儿小胆儿。” 姜潮定睛一看,干咳了一声,扑了扑身上的衣服,一脸的尴尬:“额……那个,你怎么来了?” 我拿着手电筒继续照着继续观察:“你这么胆小都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是来办案的。”姜潮被我嘲讽了一句,瞬间忘记之前的尴尬,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也是来办案的,我不是怕你去当鸭……噗,怕你去留学吗?”我回头正看姜潮疑惑的看着我,显然他听到了当鸭两个字,我含混的夸着他,“其实你是一个不错的警察,最起码这种地方都赶来,如果神经正常的警察,绝对不会来,最起码不回来第二次。” 姜潮咬牙切齿:“谢谢夸奖。那么为了不让我去当鸭的葛晨曦小姐,您有什么发现了?” 果然还是听到了,我尴尬一笑:“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 姜潮冷哼,有了我在他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也不和我斗嘴,安静的查看着四周:“上次来从一楼看就已经很恐怖了,楼下的黄色包裹,回去之我查了一些资料,还下了村子去找一些老人打听,说那些东西都是做法师的,如今上了二口,看到这铜铃阵旗摆放的东西叫阵法吧?看来你叔叔应该是一个会传说中的大仙儿做的事儿,难怪我查不到你叔叔的工作,却查到他有这么多房产和存款,感情都是用这些邪门歪道骗来的。” 我本来听着姜潮的讲解,觉得这厮颇有天赋,最起码能从一些细节将整件事情猜的差不多,谁知道他话锋一转说老葛骗财,我嘿嘿一笑:“就这些邪门歪道把你吓得一愣一愣的,啧啧,你说你有多蠢,啧啧。” “你!”姜潮气结。 我刚想继续打趣他,却顿住了,手电筒光照所及之处有一个褐色的小包,我蹲下仔细照着,才发现是个褐色的药草包,二楼的地面上出现了药材包,还是很奇怪的。 “药材包?”姜潮拿过去,不嫌脏的闻了一下,半晌才缓缓道,“确实是药材包,不过这药材有年头了,估计是泡过,又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没味道了。” 说着姜潮利索的将手电筒夹在双膝间,将药材包打散,里面的药材露了出来,只见竟然是整根整根的,姜潮嘬了牙花:“你养父的资料显示没结过婚,但是有女朋友吧?”冬广央弟。 “没有吧,我没见过。”我摇头,“不过毕竟我跟他的时间不长,当时老葛都六十岁了,以前肯定有过女朋友,你见过哪个男的能一辈子没女朋友的。” “六十岁,还养父,叫爷爷还差不多。”姜潮冷嘲热风,“这个药材包是女人才喝的。” “你怎么知道?”我格外的好奇。 姜潮将地上整根的药材拿在手里,虽然已经干了但是还能看到他的形状,头部很尖:“这株植物叫益智子,二月花,连着实,五、六月熟,用于女人血崩之症,喝这个药材袋的女人应该是有过血崩的,然后长期喝着调理。” “血崩?那就是说这个屋子除了老葛还真的有第二个人住!”刚才想到楼上楼下的局不是一个人布的,如今就得到姜潮所推论的这屋子里有别人住的事实,但是如果是生产时血崩的女人,那么那个孩子是老葛的?还是只是暂住在这里的?如果是老葛的女人,老葛的孩子,那么有什么到底和老葛作对? 我摇摇头,一片迷糊,暂且搁置不想:“你怎么知道这是益智子,好像对药材很通的样子。” 姜潮叹了一口气,眉间都是无奈:“黑暗的童年啊,知道本草纲目吗?我就是一本活的本草纲目,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爸从系统下海经商吗?做的就是药材买卖,不光是从中国运草籽出口种植,还会从国外运送稀有的药草籽回来栽种,那时候我爸就给了我一本带画的本草纲目,啧啧,那书页的光滑度,那色彩度,当时真的吸引了我,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书,后来就成了我的梦魇,有一段时间我看到药草就吐,本草纲目让我撕了一次又一次,转天早晨我绝对能看到恢复原状的书,后来呢,就败给了我爸的坚持,到现在我还觉得我爸有毅力。” 第65章 附身,瘦骨女鬼 我笑着说也挺佩服他爸的毅力的:“不过感觉你爸爸很强势啊,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姜潮语塞:“我是单亲家庭,我爸是因为我妈的去世才决定下海经商的,我曾经问我爸。为什么我妈走了他要下海经商。” “他怎么说?”姜潮给我的印象,看起来像个绣花枕头,可是越挖越有货,我不禁对他的事情好奇起来。 姜超眼带笑意,满满的都是暖意,像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我爸在认识我妈之前没有考公务员进系统,他那个时候就在打拼,可是我姥姥说希望我妈妈有个安稳的生活,老人家嘛。都希望儿女平安,大富大贵也要平稳的,我爸在创业阶段,哪里来的平稳。后来我姥姥将这个条件说给我爸,我爸愣是和我妈半年没联系,当时我妈很伤心,又觉得我姥姥很过分,让一个男人放弃自己有起色的事业,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谁知道半年后,我爸买了鲜花穿着西服跪在姥姥家门前,手上还拿着系统的工作证明,向我妈求婚,并且像我姥姥保证只要我妈妈在一天就让我妈妈幸福一天,绝对不创业,就在系统工作。” “好幸福。”我眼睛湿润。“你妈妈在你几岁的时候走的?” “十岁吧。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姜潮声音喑哑。 “那还好吧,我四岁的时候妈妈就走了,车祸。”我拍了拍姜潮的肩膀,“最起码现在很好,都过来了,你很幸福。我能听出你爸爸很爱你。” 姜潮看向我,有些尴尬:“对不起,我忘记你是孤儿。” “没关系。”我站起来,表现的很洒脱,心里却很痛,我特别能理解姜潮的苦,可是姜潮未必能了解我的,因为我失去过亲人,而他没有失去所有亲人。 站起来胡乱的擦了一下眼泪:“这药材包应该是个线索,要找出是谁在这里住还真是不容易。” 姜潮见我将话题引开问我还认不是认识其他人,比如老葛的朋友,亲人。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在查,当时老葛下葬的时候是他的几个朋友帮忙安排的,当时我才七岁,那些人有没有义务养着我,只是给了我一些钱,后来我叔叔就来接我,说是要养我,我就去了长春一去十一年,最近才回来,怡静园那次是我第一次去看老葛,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犹豫的顿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现在交电费水费,都是需要卡的,当年我走的时候老葛的屋子没锁着,还有交水费电费,那个时候都是上门催的,只是我这次回去,才发现水表电表都变成了卡的,这是谁换的,如果说是老葛的朋友,那么我问题,如果是你朋友死了,他有个养女也被人领走了,那么你还会每个月定时的缴费吗?” ‘不会。“姜潮回答的很坚定,“是很可疑。” 我点头:“其实现在的线索,不如从怡静园等级的宾客里找,看看录像,怡静园里的人说老葛的公墓每年都会有人去祭拜,找找那个人吧,至于老葛的朋友,之前我都是通过老葛的电话拨打出去的,如今老葛人没了电话也注销了。”冬杂向划。 “还真没有,电话也在用。”姜潮的话激得我背后直冒冷汗。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怎么可能!” 姜潮确认再三,说这个调查是警局里别的同事在做的,当时告诉他的时候他也很震惊,之所以会去调查是因为北京的房子十一年没断水没断电,一切都好像老葛活着一般,没想到一打电话竟然通了,只是没人接。 我双腿有些哆嗦,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当时在殡仪馆,我们和遗体告别,然后老葛就被拉进后面去火化,再出来的时候就成了一团骨灰,随后我跟着他的朋友去了公墓葬老葛,这途中我只看到过闭眼的老葛,还有烧成灰的样子,中途火化的场景我没看见,甚至没看到老葛被推进火化炉中的样子,难道老葛真的还活着?想着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会的,老葛如果活着绝对不会抛弃我不管。 想罢心里放松了些:“那你们就给那个电话一直打电话,你们警方不是与什么通话就能定位的吗?” 姜潮点头:“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定位得是电话通了才行,现在首要的还是找去祭拜的人,或者交电费水费的人,只是我怕我时间不多了。” “随缘。”我弯腰从行李箱中拿出黄色的纸,用打火机烧了放在地上,顿时屋子里明火纷扬,将姜潮的脸照亮,帅气的侧脸异常专心的看着火势,我轻咳一声,“你下去把那四个黄包拿来,这是红纸,将红纸裹在手上,带着个龟壳子。” 说着将四张红纸裹在姜潮的两只手上,拎起一个乌龟壳子放在他的裤子口袋,抬眼看他却见他愣愣的看着我,我好奇:“害怕了?” “咳。”姜潮收回眼神,有些不自然,“不……不害怕。” “不害怕还不快去?”我不明所以催促他,此时黄纸一张一张的加火势越来越高,却不见扩宽,“快点,来不及了。” 闻言姜潮一阵小碎步跑下楼,等了五分钟左右才听到上楼的脚步声,不似方才下去的快速,有些沉慢,抱着四个黄包走到我面前,手上的红纸已经不见了。 我皱了下眉头问一边问他红纸怎么会丢,一边抓着红纸隔着手想将黄色包裹拿起来想要放在火里烧,却发现怎么都拿不过来,我皱着眉头看向姜潮,却见姜潮一脸阴沉,冷冷的瞪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力道更是不放松了,姜潮这样子绝对是被鬼附身了,这家伙,怎么就把红纸弄丢了呢,一边骂姜潮,一边用力的拽着,突然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我眼睛发亮,大喝:“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速速逼退!” ‘姜潮’一抖,手中松动,我立时将四个黄色包裹夺过来放在火堆里,大火陡然放大,屋子里的阴气慢慢消沉,姜潮阴狠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眼神慢慢失去焦距倒了下去,我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长舒一口大气,随后将其放躺在地上,走到火堆边,看着火堆慢慢稍微灰烬,随后将眼前的阵法全部踢乱,重新摆放。 最外层依旧是八卦阵,里面却摆了引鬼阵,也称天干阵,简单的用天干阵穿插在其中,分别在八卦阵的八个角落又摆了八卦阵,有些天干八卦连环阵的味道,做完这一切,我站在旁边,负手而立。 不多时就见阵法中出现了一个身影,骨瘦如柴,穿着白色的裙子,裙角一片血红,手骨干枯,我可以很肯定第一次来摸我的就是她,她此时怔怔的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不是恨,只有阴冷,她被困在阵法当中,并不着急,脸上越发的苍白,能够证实她很痛苦,盘腿而坐,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你是……”我出声说话,却见她根本不打算会,就闭了嘴,心里莫名起了一股子火,“既然不搭理我,你就在里面呆着吧。” 我说回头蹲下身子拍了怕姜潮的脸:“起来起来。” 姜潮半天才吭声,缓缓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脸怎么这么疼。 我讪讪的一笑:“刚才你晕倒的时候脸着地了。” 第66章 化验,派克森 姜潮用手蹭了蹭头发,单手撑地站起来:“真是怪了,我怎么会晕倒,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不用急着知道你是怎么晕倒的。你知道你手里的红纸是怎么没的吗?”姜潮不像是没脑子的人,告诉他隔着红纸抓,他一定会重视。 姜潮皱眉思考,言语间有些模糊,他下去之后好像平白无故挂了一阵风,看不见眼前的情况就想拿手电筒的,结果刚一脱下手上的红纸,就失去了意识,姜潮后知后觉的脸色发白:“难道我遇见鬼了?” 我抿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说。看着阵法里的骨瘦如柴的女鬼,此时她闭着眼睛忍痛,很镇定,白色裙子上的血迹还清晰可见,想起刚才姜潮所说的益智子,不由得心惊,这个女人在这里是被老葛养起来的女鬼,但是看到女鬼白色裙子上的血迹,定然是生前所穿的衣服,很有可能是下身血崩而死,我看着女鬼,满眼的不可思议,脑子里出现了八点狗血档:老葛和一个女人相爱了,两个人生活在这里。有了个孩子,但是女人意外血崩,孩子有没有生下来两说,但是这个女人虽然当时救活了,但是却还要用益智子保养,也许死的那天止住的血再次崩开,才导致了死亡。 “姜潮,如果血崩后的女人靠着益智子治病,那么还会不会再次血崩。”我问姜潮的时候眼睛紧紧的盯着女鬼,但是却没有发现她有任何的异常。 姜潮脸色苍白等着我的答案,听我突然问他,顿了一下:“益智子?一般情况下不会,妇女生产的时候会有血崩,以前是死症,随着医学技术越来越发达,已经能够控制了。其实刚才闻到的那个药材袋子,我闻得益智子的味道有些偏颇,这东西是证据,我一会拿去我朋友那里验一下,我怀疑使用另外一种药泡的。” 我忙问是什么,姜潮摇头:“一般没有得到确切的验证我不会说。” 说着姜潮看了看四周,说差不多了,今天之所以来就是因为当时没有查看二楼,如今来找到线索算是了结一个心病,没什么可勘察的,就打算走了,姜潮问我走不走,我看了眼闭目的女鬼,想她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就点了点头:“对了我有样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找你朋友验一下。” 姜潮一边往楼下走,一边问我什么东西:“先出去吧,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又没有钥匙。” 出了门,我将门虚掩着:“诺。就这样。” 姜潮一愣笑了,如今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外面的黑龙江老乡还等着,外面的车很不好打,正好解救了打车来没能留得住司机的姜潮,学校已经关门了,自然不能回去,就连夜去了姜潮朋友那里,车上我将裹起来的纸包递给姜潮,打开,白色的手指骨,和暗红色的血精展露在眼前。 姜潮下意识看我:“在小二楼找到的?”冬扔岁才。 我摇摇头,司机师傅一直和我说话,我两边答应着,姜潮见我摇头没有问下去,毕竟有第三个人在场,从小二楼到姜潮朋友那里,只有半个小时,倒是很近,到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荒地上自己用砖垒的屋子,很宽大,只有一层,四周都是草地,此时天色很暗,司机走了之后没了车灯,一下子黑了下来,不过从屋子的窗子处可以看到灯光,应该还没有睡下。 姜潮打开手电筒,不少的小飞虫绕着光飞:“进去之前你先告诉我,这骨头块和血液凝结的血痂是从哪里来的?” 我叹了口气:“学校。” 在姜潮的疑惑下,我将学校云南老师的事情说了个明白,其中也说到了云南老师托我查案子的事情:“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只是梦到了老师而已,看样子死的有冤屈,宿舍楼总是闹鬼,我才刚到学校,要在那里住四年,况且学校一直没有说明,定然是不想调查,如果我们学生不自己调查,岂不是要被吓四年?” 姜潮嘲讽一笑:“你是学生,有什么资格调查。” 我微微一笑,看着姜潮:“你不是警察吗?还是个急需要成绩的警察。” 姜潮一愣,认命的笑了:“那我们算是达成联盟了?你帮我调查你养父的事情,我帮你这件事情,如果有疑点,再采取行动。” 我举起拳头和姜潮的拳头碰在一起,随后两个朝着门口走去,我看着姜潮先行的背影,不由得感叹人生的际遇的奇妙,还记得初次见面两个人就闹别扭,谁看谁都不顺眼,却因为案子牵连在一起,还达成了联盟,姜潮算得上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了,明明有着傲人的外冒,却对自己的梦想很坚持。 姜潮站在门口敲门,好半天才开了门,光线照到外面,我遮了遮眼睛,耳边充斥着一道抱怨:“姜潮?我就应该猜到是你,你不是在天津么,怎么跑到北京来了,我刚才还在上网和美妞视频,就快要脱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适应了光线才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肤色很黑的光头,嘴巴一张一合的,姜潮面露无奈,推着他往里面走,男人看到我愣住:“卧槽,姜潮你有女朋友了?你竟然有女朋了?” “只是朋友,找你有事儿。”姜潮敢推一把将男人推进去,示意我进门,然后将门关上,屋子里清一色白色家具,白色的墙面,白色的电视,白色的沙发,白色的地面,与男人黑色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男人也不恼姜潮的粗鲁,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只比姜潮稍微矮一点,搓了搓手,在身上擦干净才朝我伸手:“你好,美女,啧啧,皮肤这么白,眼睛这么大,有一米六五吧?身高也符合我的择偶观,我叫派克森,中美混血儿,从小在中国长大,很高兴认识你,你喜欢我吗?” 我有些尴尬,一边伸出手和派克森握手,一边看像姜潮:“你朋友很是开放。” “行了,我俩也刚认识,这次来可不是给你介绍女人的,找你有事儿。”姜潮严肃了神色,将我刚才交给他的东西和拆开的药材包交给派克森:“看看能化验什么,给我一份。” “啧啧。”派克森悻悻的将手从我手上拿来,“你们警局不是有化验。” “快查吧,少废话。”姜潮笑着仍在派克森手里。 派克森颠了颠手里的东西,点头,鄙视的看了看我们转身离开,嘴里喊着:“等着吧,困了就睡,我只有一间卧室,你们睡沙发或者地面。” 等到派克森进了一间房子,我坐下:“你朋友也是奇葩,啧啧,不过他好像很厉害,这屋子给我的感觉特别像科学家的房间,高科技的感觉。” “他就是喜欢白色而已。”姜潮也坐下,“我朋友不多,他算一个,派克森父亲是美国人,但是他从不会说话的时候就随着母亲回了中国,他母亲是个化学老师,当时已经拿到了美国绿卡,回国实在是因为派克的父亲结婚后吃喝嫖赌,一个传统的中国女人无法接受,后来还对她打骂,回来后凭借高学历当了老师,租了简陋的房子生活,派克对于化学的天赋远远超过了他母亲,有今天的成就是他自己的努力,别看他看到美女就把持不住。” 姜潮一顿,大笑起来,随后压低了声音:“他还是个小童子,哈哈。” 第67章 射干,血型骨龄 我一愣,还真是没想到,不过想到派克森评价姜潮直愣愣的看着他:“你不是也没谈过恋爱?” 姜潮一顿,随后勾起嘴角:“入世太浅。终究还小,没有过女朋友一定是童子吗?太小瞧我了。” 那不就是鸭……我干咳两声,不敢说出来,姜潮明天还要进行调查,邀请我去老葛在北京的另一套房产去调查,我拒绝了,那套房产是老葛的师弟的,本来老葛的意思是让我来北京找他的,但是爷爷却来信让我别去。还是生死选择:“明天学校还有事情。” 被我拒绝,姜潮很淡定,坐在沙发上等着派克森,我是熬不住就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小睡,明天还要回学校,下午出来的时候上官琳才刚刚给了12人通过第一轮审核的消息,如果不出意外,剩下的审核最近就会有,谁知道是不是明天。 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直到感觉人有推我才清醒过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依然凌晨两点了,没想到只是一闭眼就睡了两个小时,推我的是姜潮。脸色凝重,见我清醒,伸手递给我两个封好的透明袋子,袋子里装着骨头和血痂,血痂的上面显示b型血,年限两年,骨头外面的标记年限是38岁。 “这个怎么解释?”我没了睡意,派克森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揉着睛明穴,听到我问,指了指姜潮。 “我来解释吧,他累坏了。”姜潮指着我手里的东西,“你现在应该去调查一下那个云南老师是多少岁的时候出事的,听你所描述的,那个老师年龄应该不会有这么大,但是手指的骨零是三十八年,指的是死亡时间。也就是当这个手指骨头被切下来的时候,它在人身上长了三十八年,明白吗?” “明白。”我皱着眉头,“切下来?” 姜潮解释说,这块手指骨头切口平滑,应该是用利刃所致,能切的动骨头的要么是快刀,那么是电锯之类的东西:“现在没有办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在你的描述中我只能听出云南老师莫名的死了,然后学校进行了隐瞒,当时看到案发的同学,也只看到了云南老师的血从厕所流出来,而在宿舍门口仅看到一具尸体,所以我让你回去调查一下云南老师的年龄。如果是三十八岁死的案件就简单一些,如果不是……那可就复杂了。” 我这下明白了,心情略微复杂,顺手将袋子放在口袋里,姜潮的话还没完:“这就皱眉头了,看看这个。” 说着将另一个小袋子放在桌子上。里面是一根根益智子,从药材包中取出来的,我疑惑,谁知姜潮说:“这里面不是一味药材,我当时就闻出来不对劲,重要不同于别的,只要是干了就能很好的保存,虽然泡发过一次,但我还是通过闻味道看形状,能确定是益智子的味道,可是当时就觉得味道很怪。” 我纳闷将塑料袋翻过来,上面写着五个字:益智子,射干。 “两味药?可是我看到药材包里只有一种药材不是吗?”我指着益智子。 “泡发啊。”派克森突然插话,嘴唇很厚,如果他说话的是单看嘴唇,会觉得有些滑稽,可是他的话却让我笑不出来,“一种药材煮水,煮好的水泡另一种药,姜潮很懂药草的,他和我说射干是打瘀血的。” 我一个激灵,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即腿有些发软,后知后觉的浑身发冷,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被自己猜出一二,却被这一味药弄乱了所有的思绪,因为如果之前那个药材包是治病的,那么现在就是骇人的,如果那个阵法中的女鬼生前是喝了这个药材包才导致已经快恢复的身子再次血崩,那么到底是谁害她?老葛吗?我不敢想,如果是老葛害她,为什么有将她养成小鬼,黄泉煞又是谁摆的,越想越乱,干脆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的确很复杂,教给你去调查,我觉得还是按照我们说的调查方向先去查比较好。” 姜潮点点头,派克森似乎很累,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三个大沙发:“你们随便睡,明天走的时候不要叫我。” 我们点头,表达了谢意,随后和姜潮一人一个沙发睡了,该说的都说晚了,两人倒头就睡,反正我是累坏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早上七点,姜潮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早晨没有洗漱的他有些男人的沧桑感,看到我醒了,掐灭了烟,拿起桌面上派克森的车钥匙:“不用打车了,我送你回学校。” 从荒郊到学校用了一个半小时,我到宿舍的时候季珊晴姐正在洗漱,我将行礼箱放好,季珊洗漱完看到我凑过来:“说,昨天到底是和谁出去了?” “真的有事。”我有些尴尬,“快点休息,吃饭去,对了,你有李森的电话吗?” “有啊,找他干什么?”季珊对着镜子仔细的擦着护肤品。 “找什么找,改天再找。”晴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从洗漱间出来,脸上浮着面膜,一说话,只看到面膜在动,“刚才辅导员让人送了消息来,让我们十点集合,什么都不许带,包括电话,所以赶快给家里保平安,时间不定,诺,你看看。” 郑晴说着从桌子上递过来一张字条,我打开一看,上面果然写着,野训时间不定,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月。 “怪不得你敷面膜。”我耸了耸肩膀,给虎叔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的行程。 “上官琳绝对是老处女,这不是变态么,野训啊,还要睡在外面,不知道去哪里,真实够了。”晴姐不由得抱怨。 季珊和我挑眼,打趣晴姐暴虐,两个人笑了,季珊擦好脸将李森的电话给了我,想着见不了面打个电话问也行,谁知掉竟然没人接,我问的问题太敏感,怕李森不在电话旁边让别人看了去,给他找麻烦,就没有发短信,三个人吃了早餐,直到十点才在学校门口集合,当初的学生还剩下十二个,自动分成了三组,而我们是第四组。 上官琳站在学校门口背着手,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运动装,曲线毕露,长着一张古代美女的脸,穿着现代的运动装,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朱唇轻抿,眼神犀利的看着最后一个到的我们。 季珊嘿嘿的笑着,有意讨好,上官琳看着季珊,最后没说什么,不知道是因为真的被季珊的笑讨好,还是因为和季珊的爸爸认识的缘故。 “上车。”上官琳转身朝学校外面走去,学校外面是个大巴,很破旧,进去之后又一股子潮乎乎的味道,座位上还能感觉到潮湿的感觉。 季珊一脸的兴奋,在座位上垫了三张纸,坐下和季珊坐在第二排,晴姐坐在第一排,但是已然占了两个人的座位。冬讨名技。 “啧啧,这怎么还起了绿色的藓,学校这么穷啊!”有人不满的小声嘟囔。 上官琳站在车头,朝后面看了看,语气冷漠:“不愿意坐下去,可以不去。” 话落,车厢里静悄悄的,我和季珊相识撇了撇嘴,上官琳这个性子还真是不可爱。 不一会等到都落座,司机才缓缓开车,朝着学校的西边开去,我们不知道去哪里,上官琳没有说,我们自然也不敢问。 本来以为很近,毕竟野训能去哪里,还能离开北京不成,但我还真的想错了。 第68章 深山四合院,恶心二南房 这一开就开了六个小时,下午四点才下了车,竟然开到了一个山洼里面,我们顺着山路下来。正想着真的要在外面睡恼火的时候,才发现山下有一户人家,走路的劲头子都足了。 晴姐虎背熊腰的,山路崎岖,走路有些不稳,我们跟在最后,上官琳带头,货车司机只将我们放在进山的路边。 “看着倒是挺近的,走了半个小时了。”季珊第一次抱怨。回头看了看晴姐和我,“你们俩没问题吧?” 我摇头说没事儿,晴姐气喘吁吁的早就不想说话了,只是摆了摆手,季珊才作罢,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将近十分钟,才终于看到了屋子的全貌,山路是回环的,这是最后一圈,马上要到山底了,大家脚步不由得快了些,也将山地一作屋子看了个遍,是砖瓦搭建,很结实。像老北京四合院,不过比普通的四合院大了些,门前斜着横亘了一条石子路,显然是有人修建的,石子路两边放着四块石头,两大两小,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陆陆续续大家下了山,到了四合院门前,大门是朱红色的,有些陈旧,我能感到这是老物件,有年代感,四下环绕,正对着大门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池塘,走过去。里面欢快的游动着几条小鱼,黑漆漆的,季珊笑着去捞它们,手刚碰到水,池塘中的小鱼迅速集中,叮咬着季珊的手值,季珊搜的将手收回来:“呀,还以为我给她们喂食呢。”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皱眉,很奇怪,一般野生的鱼是很难捉到的,因为很少有人投食物,所以一遇到异常的东西,比如说投食会迅速散开。但是眼前这个地方有着年代感,绝对不可能是学校为了让我们野训故意盖得,我以为季珊将手指伸进去小鱼会立马散开,没想到是迅速集中,以为是饵食,者说明。经常有人喂食它们,所以才会形成习惯。 想着看了看四周,除了大山就是山路,有谁会住在这里? “你们第二关审核任务就是住在这里,只要在这个宅子里活着住满半个月,就能进入第三关,当然如果遇到危险大喊一声退出,会有人带你出去,否则死了,学校不负责任。 “老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个女生走了出来,脸圆圆的,右侧有淤青,此时脸色不善,“你确定我们考得是学校吗?我忍学校好久了,为了保守什么秘密,同学互相殴打,你看看我脸上,是,我是赢了,但是感谢学校让我见到了人性的丑恶,现在说什么活着在这里住半个月?” 女同学不屑的一笑,摊开手:“那我现在退出,谁将我带走?” 我们本以为上官琳会发怒,没想到她却脸色平和:“还有要退出的吗?一会有人带你们出去,放心学校会给你们安排别的大学,只要你们保密。” 话音一落,刚才圆脸女生一脸的诧异,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看样子是下定了要走的决心,我能理解,她刚才说的话恐怕是大多数人的新生,如果不是蝶给了我任务,我恐怕也生出了要走的心思,晴姐听到上官琳的问话,有些犹豫,刚想上前一步,立马被季珊拉住了,压低了声音:“晴姐,相信我,通过了变态的三个月,你的人生会不一样。” 郑晴伸出去的脚,又伸了回来,上官琳朝这边看来,问道:“没人走,确定?” 我们摇摇头,对面却站出来一个人,身材高挑,这个女人骨干十足,尤其是颧骨,却带着一股时尚感,季珊路上曾经小声的和我说,这个女人适合做模特,不是这里,没想到还真让季珊说中了,她选择了退出,上官琳让她们两个站在门外等接他们的人,带着我们推门走进了四合院,等到我们全都进去,上官琳嘭得一声关上了大门,我脑子里只剩下那句‘活着住满半个月’,不由得一抖。 这院子有花有草的,很规整,空气清新,我很喜欢,是个度假的好去处,相比我的放松,季珊攥紧了拳头,有些紧张,郑晴倒是大大咧咧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也不喘大气了。 四合院坐北朝南,正房一间,南房两间,西房两间,整个院子成长方形,西房和南房门口有花花草草,院子的过道就窄了些,从门口看去,是个细长条,但是路没到正房门口就断了,似乎被什么铲开了一般,翻着土。冬讨介亡。 “你们三个人西房第一间,你们西房第二间,你们南房第一间。”上官琳吩咐着,最后指向我们三人“南房第二间。房间分配好了,里面有洗漱的东西,有被子,当然你们可以选择不盖,不用洗漱的东西,但是千万不要跑来和我抱怨,另外所有吃的都有你们自己解决,活着住满半个月,你们将进行到最后一关,遇到危险要喊退出。” 上官琳冷若冰霜:“话已至此,如果硬逞强,出现生命危险,后果自负,当然,你们放心,如果你们死了,家里会得到一笔巨额赔偿。” 说完上官琳朝着正房走去,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明明看到了公主床,和华丽丽的木地板,以及一系列现代家居,可是当我们到了南方第二间的时候,却看到光秃秃的四壁,和一张大炕,这东西有年头了,可以睡得了五个人,我们三个人住倒也富裕。 但……这绝逼不是重点! “怎么住啊,天哪,这被子。”季珊指着被老鼠占领的床铺,还有这个被子,怎么又洞,说着季珊走过去拎起来,却不料一窝小老鼠从被窝里滚落出来,全都是没有睁开眼睛的,毛都没长齐,嗞嗞的叫得人嗓子眼发痒想吐。 “呕!”一股子酸水从胃里涌上来吐到地面上,擦了擦嘴,尽量不去看那老鼠,心里一股子火气噌噌噌往上涨,难怪上官琳说我们可以选择不盖,学校是故意的。 “这也太欺负人了。”看看这杯子,季珊愤怒了,我抬眼看过去,却见漱口杯里的牙刷缠着数不清的头发,还有指甲恶心至极,想到要用这样的牙刷漱口,还真是…… “走走走,太欺负人了,山里这么冷,不盖被子,不洗漱半个月怎么住,还有吃饭也不管?”在外面还劝晴姐留下的季珊,崩溃了。 我心里忍者怒火,不说话,虽然知道必须留下,但却想把这里砸了。 外面也嗷嗷的叫了起来,显然情况也不好,谁知一直不说话的郑晴拍了拍我俩的肩膀:“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还没什么问题吗?”季珊不可思议的看像晴姐,“这怎么住,我爸没说要受这罪,我不怕累,不怕苦,可是太恶心了,生理反应,受不了。” “哈哈哈哈哈。”晴姐魔性的笑着,抬腿就朝着床前走去,将刚才季珊扔掉的被子,捡起来,叠成一个包袱形状,随手就去抓床上的小老鼠,等到小老鼠一个一个被晴姐拎着尾巴扔到包袱里的时候,床上的几只大老鼠也慢慢悠悠左看右看的钻了进去,晴姐笑着将包裹系好,封好放在床上。 紧接着拿起杯子,将上面的毛发指甲撕下来,拿着三个杯子和牙刷走了出去,我和季珊在看到晴姐徒手抓老鼠的时候就已经惊呆了,此时看到晴姐出去,不由自主的跟着出去。只见她走到门口,推开了门。 第69章 惊魂夜,凶宅 出了四合院,刚才退出的两个同学已经不见了,郑晴拿着杯子到了小池塘边上,洗洗涮涮:“你们啊。就是不知足,我爸是木,以前总是上山去砍木头,有的时候还捡木头,听我爸说山上什么都有,恶心的动物,凶猛的动物,每次去都带着枪,那附近有猎人。枪也是和猎人租的,我爸说不太敢打,毕竟都是野生的,后来我跟着去了一趟,比这里恐怖多了,也许性格彪悍的缘故吧,后来我遇到再糟糕的环境,总是想起那晚和我爸在山上,我只是去了一次,我爸却是经常去,所以环境是用来克服的。” 听着郑晴的话,我心里的火气也慢慢平息下来,点点头,接过来一个洗漱杯子。牙刷,放在池塘里涮,不多时,季珊蹲下来也洗刷着,撅着嘴:“真的不知道熬过去是出人头地,还是地狱了。” 我和郑晴都安慰着季珊别想太多,今天来到深山四合院,大家的心情都有些崩溃,如果不是郑晴,我和季珊也要完蛋,洗刷了一个多小时,确认牙刷上一点脏东西都没有才甩了甩站起来,往屋子里走,嘴上念叨着晚上吃什么,谁曾想晴姐却说老鼠肉。 我和季珊当场愣住了,晴姐哈哈一笑:“能吃的。那是田鼠,大山里哪里有下水道的老鼠,一会我宰就行,你们别动手,考好了风干,半个月就靠这东西吃了,其实还可以把小老鼠养大一些。” “不要!”我连忙摆手。 晴姐一笑:“也是,小老鼠比较嫩。” 说完大步往屋子里走去,季珊无奈的跟在后面,我则是一脸的无辜,什么比较嫩,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晴姐还真的没让我们动手,从拨皮到烤熟,我和季珊完全没有参与。而是将被子拿到小池塘去洗,这里虽然是大山,但是两天下来杯子也能干了,晚上我们将杯子晾好挂在院子里,已经饥肠辘辘了,进到屋子里面有一股子想起。桌子上摆着一桌子烤老鼠肉,晴姐正在加工成一条一条的,地上还扔着几个老鼠骨架,那是不要的,见到我们回来,将一条老鼠肉递过来:“尝尝。” 我咽了口唾沫,毫不犹豫的往嘴里塞,说实话是很香,但是也恶心,如果我不知道这是老鼠肉,可能会很爱吃,但是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季珊吃吧,不吃就是淘汰,还得省着点吃,这些小东西坚持不了半个月,给晴姐多分出来点,她饭量大。” 季珊也不是矫情的,点点头,咬了下去。 这视我们幸运,同行的九人没进门口就走了两个,不知道现在又吓退了几个,第一晚我们平安度过,谁都没有出去,躺在屋子里保持体力,毕竟只是过活,没给任务,就这样到了第七天晚上,时间依然过半了,老鼠肉已经成了老鼠干。 我们三个人盖着被子准备混天儿睡觉,却突然被外面的一声尖叫惊醒。 “死人了!上官琳老师,救命。”女人的声音传来,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冷汗直冒。 “活着住满半个月。”上官琳老师的话又萦绕在脑海里,心中暗觉不好。冬讨叉亡。 等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院子里躺在一个女人,头冲着南方,脚冲着西房,身子正好在断的路那边,周边围着四个人,不见上官琳老师的身影,我皱了皱眉头,这种死法是归西,头冲南,脚朝西的归西死法,是风水所致,风水与宅子有关,想到这里我才仔细打量着这个房子,风水篇章我也背了,只是不常用到,一边回想,一边打量着周围,夜色寒寒,月光的剪影透过花花草草打在地上,虽然阴森,却也没什么不正常之处,再看女人死去的地方,是一处断路。 断路!风水篇的内容慢慢回忆起来,脑子里越发的清晰,腿肚子转了筋,嗓子发干,相对于正房,门前有条路只冲大门名为暗箭射宅。宅中易出现残疾之人,而且宅主容易短命。 但是我们并不是宅主,所以她死的地方绝对不是因为这条断路,回忆着今天一路看来的东西,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抓住郑晴的胳膊寻求慰藉,今天这座山成围绕状下山,寻龙点穴中记载,这为大墓之地,旺阴,而我们到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大墓,只有一座四合院,四合院门前有一处池塘与大门相对,阴司典籍风水篇中记载:池塘正在屋面前,家中三四个寡妇闹喧天,名为丧祸源。 这种凶相刻得是男人,而这次来的都是女人,所以也不是这个。 接下来就是一条斜斜的路横亘在门口,阴司典籍中记载,这样的房屋不宜居住,容易发生上吊自缢的事情,我看着死者脖子上并没有勒痕,可见也不是这个凶相所致。 再有……再有就是门前的四个石头,现在回想起来,大门前石头参差错落,这样的宅子容易闹鬼。 虽然阴司典籍中只记载了这么一句,但是下面的狂草小字批注着一句歌谣,想在回忆起来越发的清晰:大石小石当山门,驮尸扛尸到正门。 想到这里,我通体冰寒,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大家驻足在正房门口等着上官琳出来,只见门稍稍错开,吱呀一声,上官琳穿着一身黑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头发披散着,在她刚出门的一刻,我竟然觉得上官琳和蝶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我晃了晃脑袋,拽紧郑晴,郑晴似乎感觉到我的紧张,安慰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了?”上官琳冷着脸出来,看到横在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头,立马蹲下抚了抚死者的脖子,叹了口气,“告诉你们不要逞能,这件事情你们不要管了。” “老师,我退出。”一个学生冷着脸,背过身去,拍在另一个学生身上大哭起来,显然是吓坏了。 上官琳冷着脸让我们回去,郑晴说她又想走了,上官琳的做法太冷血,季珊却说这是规则,一开始说好的规则,其实上官琳并没有什么错,其实也是在执行任务。 “玩不起别玩,是这个意思吧。”我打趣着,浑身颤抖,走到门口,一股子阴风顺着脖子吹过,不禁抖了三抖,立时顿住,回头望去,却见什么都没有。 “不回去站那看什么?”上官琳冷喝,我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回了房间,虽然知道她也是执行任务,但是仅存的一点好感还是荡然无存。 回到屋子里,季珊和郑晴已经上床当着,我躺在边上,外面哭声渐渐终止,静得可怕,我却睡不着,此时我们身在不止一道凶相的凶宅之中,再次出人命只是早晚的事情。 季珊和郑晴心情也不好,也不说话,不一会传来了绵延的呼吸声,我自嘲的笑笑,握紧了刻刀闭眼睡觉。 迷迷糊糊的睡着,只感觉有人摸我的眼睛,凉飕飕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擦了擦朦胧的睡眼,只见一撮长发映入眼帘,顺着长发看去,一个女人笑看着我,一身白色的寿衣,手指在我脸上留恋,身子在暗中发着冥光,我吓得浑身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因为这个脸再熟悉不过,蒋氏!竟然是好久不见的蒋氏,我下意识的将刻刀攥在手里,顾不得疼从脖子上拽下来,就朝着蒋氏比划,身子慢慢的往后做,找准受力方向,猛地一蹬,叽里咕噜滚下床,撒腿就跑。 第70章 男鬼袁,死了太便宜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往门边跑去,院子里的尸体已经不见了,院子里冷清清的,手里紧紧的攥着刻刀。身上只剩下一张符箓,若是对付蒋氏在院子里恐怕会惊动大家,心下一横,推开朱红色大门跑了出去,大山环绕,入目的是一种阻塞感。 蒋氏的笑声钻入耳朵里,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口也不出来,而我身处四个石头中央,大小山门处停了下来。此时浑身抖成了筛子,她手里多了陈山,被她亲手弄死的儿子,我立住不动,就这么看着蒋氏,蒋氏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虽然十一年未见,可我时时会看蒋氏的照片,当时是恨大于怕,而今突然见了,竟然是怕大于恨。 突然,脖子边一阵阴风吹来,我慌忙回头,却见一个苍老的背影,颤颤巍巍的转过头来。一张满脸褶子熟悉的脸钻入眼帘,我大骇,不住的退后,柳婆婆! 柳婆婆朝着我走来。越发的进了,我当下拿出刻刀对着柳婆婆一比划:“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魂飞魄散!” 这是杀咒,谁知柳婆婆只是慢了一些,勾着嘴角,并没有什么大影响,我不由自主的后退,手上却悄悄将唯一的一张符箓拿出来,双腿一蹬朝着柳婆婆冲过去,柳婆婆漫不经心的一躲,堪堪躲过。我背后冷风习习,蒋氏白色的寿衣飘忽而至,手里抱着的陈山换成了娃娃大哥,瓦蓝瓦蓝的褂子,嘴角勾着不变的弧度,眼睛虽然带笑,却不含一丝温度,底座微微翘起,上面似乎有数字。 记忆如闸水般回到七岁那天晚上逃亡的时候,此时不仅仅是怕,更有恨,攥紧了拳头,脑子里全都是爷爷的那晚将我拼命送出来的场景,咬了咬牙,朝着蒋氏大喝:“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偿,魂飞魄散。” 杀咒毕,蒋氏不断退后,脸上带着忌惮,于此同时,我拿着符箓回手一贴,摸了摸发凉的脖子回头看去,柳婆婆的手指距离我的脖子只有五厘米,此时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里是阴沉感。 我浑身抖了三抖,看着不敢接近我的蒋氏,和被定住的柳婆婆,腿脚不太利索的回了院子,心里忐忑,如果蒋氏找来我还可以用刻刀恐吓,但是柳婆婆再来,我可就危险了。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正看到季珊睡眼惺忪的出来,看我在院子里,迷迷糊糊的问:“你去哪了,这大半夜的。” “我去厕所了,你干什么去?”我问季珊。 季珊揉了揉眼睛:“你去厕所怎么从那边回来,困死了,我去方便一下,憋醒了。” 闻言我低头进了屋子,躺在床边,怎么也睡不着,是一年未见蒋氏和柳婆婆,今天竟然遇到了,是巧合还是故意追到了这里,怎么想都想不通。 不一会实在是困了,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人在我身上趴着,我不乐意的拍了拍:“季珊你上床不能从我脚底下上去吗?起开,要上去快上去。”冬叼共号。 说完我侧过脸继续睡,却不料一股大力将我扳了回去,冰冷的手掌摸在脸上,我惊恐的睁开眼睛,只见男鬼袁正看着我,扇子般的睫毛掩住眼里的情绪,我看不透,浑身冒着冷汗,一点睡意都没了,袁看向我,勾起嘴角,一只大手箍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去解衣服,身上凉飕飕的,紧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放开我。”我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冷冽,心里已经崩溃了,不是梦,这种感觉和上次一模一样,根本不是梦,竟然是真的。 先是蒋氏柳婆婆的出现,再是男鬼袁出现,那么这次是不是巧合?如果是巧合,怎么偏偏一起出现,还是在这里,以前男鬼找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见柳婆婆和蒋氏? 袁喘着粗气,在我身上驰骋,一股子恶心感从胃里往上反,我强忍着想吐的感觉继续挣扎,却被禁锢的越来越紧,当下心中一横,放松了身心,努力去迎合他,双手慢慢的抹上他的后背,嘴唇轻微张着。 袁露出嘲讽的笑,我看他停顿,用尽全力将其甩了出去,不敢有半分停留,将衣服胡乱套着站了起来,袁淡淡的看着我。 “你个变态。”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涨,“到底是为了什么?仇恨吗。如果你和我家里有仇恨,那么他们已经死了,如果你觉得还有我这个活着的,你杀了便是,何必这样?” “太便宜你。”袁勾起嘴角,薄唇轻启。 “好!”他说的话我听懂了,死对于我来说太便宜,“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了,只剩下我,这就是你对我折磨的方式?脱光我的衣服占有我,这也是你折磨我的方式?如果我死了呢?” “死?”袁疑惑的笑了,回过身子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你没有资格,如果你死了,你身边的人会一个又一个死去,所以和你有过接触的人。” 眼泪不由自住的留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要怎么做!” “别骗你自己了。”袁顿在门口,“你想要报仇,一辈子还很长,我们……慢慢玩。” 说完,男鬼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瘫坐在地上不住的哭了起来,我想不明白,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别的小女孩都有正常的生活,而我……突然一双大手摸在我的肩膀上,我吓得刚想站起来,却听到郑晴的声音:“怎么哭了?” “晴姐。”我呜咽着抬头看了眼郑晴。 郑晴将我搀扶起来,走到床边大力的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季珊往里面推,随后让我睡在中间,她则是睡在边上,用手攥着的手:“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郑晴的声音有一种安慰人心的力量,我哭着摇头:“没什么。” “不和我说没什么关系,我和你说个秘密吧。”郑晴哈哈一笑,“其实我很胆小,很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从小是单亲家庭,身边的小朋友都嫌弃我,那个时候我是自暴自弃的,虽然后来我胆子大了,知道怎么去欺负回去,可是有一段时间内心很脆弱,表面的坚强只是壳而已,那种骨子里的胆小还是在,所以就需要我们去客服。” 郑晴说着,我靠在枕头上,感受着她手里的温度,止住了眼泪,她并没有停下:“晴姐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怕什么就要战胜什么,之所以怕一是阴影太深,二是没有能力,等到你强大了,用知识也好,外力也好将自己武装的强大了,你会发现你怕的东西不过是笑话,好了,不哭了就睡吧。” 我点了点头,晴姐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之所以这么害怕,就是因为没有能力,扪心自问,我想报仇,这次回来就是报仇的,而男鬼袁不过是在玩弄我,用他的话来说死了太便宜我,换句话来说就是不解气,我不明白到底是由多大的仇恨所致,闭上眼睛,守着郑晴一会便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我想想中的担忧,随着男鬼的消失,柳婆婆和蒋氏也小时不见,七天之后,我们完成了第二关任务,上官琳让我们集合的时候才发现算上我们三个一共才五个学生,一个个头小小的,另外一个一米六五以上的身高,扎这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很干练,没有多余的赘肉,身材比例姣好。 第71章 二十七岁,老葛 从深山四合院出来,上官琳带着我们顺着山路走,途中她一边走一边让我们自我介绍,原来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叫孙小寒,干练的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叫詹台心,第一轮考核窝里斗的发起者,我和季珊晴姐使了眼色,让她们小心,詹台心跟在上官琳后面,直到走出大山到了山边,我们几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可是反观詹台心和上官琳竟然大气不喘。路边停着一辆商务轿车,比起来的时候破旧长着绿苔的大巴,这辆车简直是豪华级别的了。 坐在车上,詹台心和孙小寒时不时的说着什么,而我和晴姐,季珊闷闷不乐,我是因为袁和蒋氏,柳婆婆的事情,而季珊和晴姐却因为这次集训。 季珊躺在我肩膀上,压低了声音:“这次不明不白的死了个人,学校的做法确实让人心寒,小曦,来这里是我爸给我的安排,但是我现在竟然觉得很厌恶。” 我听着,自然知道季珊什么意思。还没等我说话,坐在前面的詹台心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皱着眉头,而说话的却是上官琳。她头也不回,嘴里的话冰冷无情:“这个世界不需要弱者,你是季教授的女儿。你知道的不见得比我少。” 季珊努了努嘴,不在说话,然而上官琳并没有停下:“还剩下五个人,想必你们听说了,只有三个人能留下,我不能否认,我做的事情可能会让你们所谓的善心鄙视,可是平心而论,我能做什么?假惺惺的哭吗?不好意思,虽然你们是我的学生。但是相处的时间恐怕只有几天,我哭不出来,没有任何感情,我们能给的只有赔偿,永远不要小瞧钱的力量,散发着铜臭,同时最能安抚人心,人心,肮脏又复杂,你们涉世太浅。” 上官琳说完不再言语,季珊撇着嘴,怏怏不乐的,晴姐拍了拍季珊的肩膀,而我心里却极其赞同上官琳的话,跟着虎叔在警局看过不少例子,犯人伏法后提出私了,只有百分之十的人坚持将对方关起来,有百分之九十都选择要赔偿私了,我不知道这些能说明什么,在我看来是一个让人心寒的数据。 等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下车的时候上官琳告诉我们休息几天,有事情安排会马上通知,让我们不要离开学校,我晴姐,季珊三个人吃完饭回了宿舍,洗漱了一番才躺倒床上,拿出手机,这些日子没有拿着手机,如今一拿出来竟然有三十九个未接来电,还有十七条短信,我赶紧查看,未接来电是有四个号码,最多的是姜潮,其次是李森,再有就是虎叔,另外是一个没有存起来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号码,没有及时打过去,而是继续翻看短信,姜潮很急,只是问我在哪里,说是找到了去怡静园祭拜老葛的人,李森则是问我找他干什么,最奇葩的莫过于虎叔的那条短信:“试探一下你是不是没带手机,嘿嘿。” 我额头一阵白线,虎叔绝对是腻歪了,不过继续往下面翻看,倒是看到了丁凯的一条短信:“黄仙儿死了,临死前说你有大难,小曦,护身符别离身,我过几天去找你,还有几句话,黄仙儿交代要亲自告诉你。” 看着丁凯的短信,心里咯噔一下,我连于静如今是回家了还是依旧在北京都不知道,想着坐了起来,查找了半天于静的电话号码,奇怪的是竟然没了,我嘬了牙话:“奇怪,我手机里竟然没了于静的电话,晴姐,季珊你们有吗?” “有有有。”季珊一阵答应,紧接着找了起来,半晌疑惑着,“咦?我明明存了的,怎么没了。” 这时晴姐插话进来说她手机上也没了,不过又说,“她妈妈的电话号码我还记得,当时看了一眼,挺好记的,不过电话怎么没了呢?还真是奇怪。” 我想了想让晴姐说了于静妈妈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对面发出嘟嘟声没有人应答,挂了电话,又给李森打了过去,这次李森倒是在电话旁边:“葛晨曦学妹?不好意思,我打完了电话才知道上官琳老师带你们出去了,估计你是忘记带电话了,找我什么事情?” 李森的声音很憨,我问了云南老师的年龄:“不瞒李森学长说,我们楼道里的确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就想通过我朋友调查一下,结果还真的查出点什么,如今需要云南老师的生平核对一下。” “警察朋友?”李森一笑,“你别乱弄,我们本来就是刑侦科的,当时还想着破破案子,会遇到阻碍,当时我们系有一个推理天才,从学校的只言片语间就将说出了云南老师被杀论,最后这个学生莫名其妙失踪,我还记得他比我高两届,qs的推理之神,叫窦骁,后来失踪了。” 我一阵沉默,正想着查案子的为什么会失踪,李森却缓缓说出了云南老师的生平,那个老师叫赵德,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李森是他教的第一届学生,所以关系才更像哥们儿,当时二十七岁,至于家里的情况:“如果记得没错,赵德老师还有一个哥哥,也在北京,不过被一个富婆包养。” “这件事情赵德老师也会说?”我很震惊。 李森笑了:“怎么可能,我在办公室门口偷听到的,没办法,小的时候警匪片看多了,到了门口总是想等一会再敲门,会有没准有意外惊喜的侥幸心理,偷听到这个秘密,还挺不情愿的。” “也是。”如果人品没有问题,谁想知道别人的丑闻,“谢谢你李森学长,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 挂了电话,我心里惴惴不安,李森说当年赵德死的时候是27岁,而骨头的化验却比赵德年长,足以说明绝对不是一个人,这会,季珊和晴姐已经睡了,我偷偷溜了出去,站在楼道给姜潮打了电话。 “喂。”姜潮声音沙哑,像是感冒了,“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学校组织我们出去,不让带电话。”我解释,随后问,“你感冒了?” “别提了。现在能出来吗?”姜潮似乎很急,“找你学校请几天假也行。” 我很为难:“我们老师才嘱咐我们这几天别……” “你养父好像没死。”姜潮没等我说完急忙插话,“我这很忙,你不过来就算了。” 我脑子里的感觉像是被炸开了一般:“你现在在哪?” 姜潮说他回了天津,我说立马回去,姜潮让我回天津家里住,等忙完了去找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挂了电话,发慌的跑到屋子里,从箱子里拎出装着法器的行礼箱,推了推已经睡着的季珊,季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又闭上,看来是累坏了,我只得将晴姐叫起来。 “怎么了?”晴姐打着哈欠,睁眼看我,“大晚上怎么又拿着行李出去?”冬叼吗圾。 我长舒一口气:“晴姐我必须出去一趟,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上官琳让我们集合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就帮我说我家里有事情,实在不行就退出,这屋子里的东西你们看着处置。” 郑晴一停,吱呀吱呀的爬下床:“很重要吗?” 我点点头,晴姐一愣,拍了拍我的肩膀:“这里交给我,你尽量赶回来,走到这里不容易,反正我是很好奇,通过考验到底能接触到什么,等你回来。” 第72章 司机,三窍流血 我感激的笑了,不敢耽搁连忙走了出去,此时宿舍还没有关门,出去的时候宿管大妈问我这么晚了干什么去。我没有理会,当听到姜潮所说的老葛有可能没死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是发懵的,才走出学校没几步远,空中就打了一道闪,闷雷滚滚,夏天的雨都是及时雨,说下就下。 学校门口并不好打车,必须要走出一段路到了居民密集的地方。大约有一千米左右,还没走到,越下越大,走到地方已经成了落汤鸡,出租车拦了一辆又一辆,一听我去天津,都说太远拒载了,不多时远处开又来了一辆车,我招手拦下,司机喊着我问去哪,我开门就上了车。 “姑娘,你没听到我问你去哪里吗?”我上了车,司机师傅看着我,“你去哪里啊?” 我心里一股子气,当下将行李整理好。抱着手依靠在车上,痞子气十足:“我去天津,刚才已经拦了好几个不去的了,实在是有急事。司机师傅,如果你不去,我就举报你拒载。” 司机又气又笑:“我去。我去,你这小姑娘脾气还挺冲,天津哪里?” 司机师傅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毛巾递给我,因为有栏杆,我看不清他的脸,此时看到他递过来的毛巾的手有几块老年斑,就能看得出这司机岁数大了,心里又为刚才怒火撒到老人身上愧疚,接过毛巾道了声谢:“您多大年纪了。” “五十九了。”司机师傅说着。“别看我年龄大,身体好着呢,就是眼睛不老好的。” 说着缓缓开动了车子,我心里一万个想下车重新拦车,却因为老葛一个原因,咽下了嘴里的话。冬叼沟号。 司机师傅问了我具体地址,听完安慰我别着急,最多三个小时就能到,事实上,中途雨停了,司机才敢将车开得快了一些,到了小区开了三个多小时,我从栏杆递给司机五百块钱:“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很急,如果愿意,你在我家里休息休息再走吧。” “不用了。”司机师傅拉长语调,我讪讪的下了车,到了家门口,往出租车方向看去,只见车的前窗打着,司机师傅的脸露了出来,入目的最显眼的竟然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眶子,下一刻车灯打了起来,司机开车扬长而去,而我早已汗毛倒竖,那司机竟然没有眼睛! 随即摇了摇头,天色太黑,兴许是看错了,司机师傅说他眼睛不太好,可是如果没有眼睛如何开车? 想着开门进了屋子,走了将近一个月,屋子里很干净,我将灯都打开,将箱子放在地上散开放着,手里还拿着司机给的毛巾,白色的,有些像是宾馆酒店专用,我拿着毛巾往头上擦了擦,突然一张字条从头上飘了下来落到地上。 “欸?”我好奇的拿起来,打开字条,只见是一行毛笔小字,只是这张字条被透明胶封好,边上还有针眼,应该是缝在毛巾上的,只见上面写着:明珠蒙尘,翻入阴司,覆入浮沉,当断不断,优柔寡断,必受其累。 我心顿时挑到了嗓子眼,干涩的要命,脑子里猛然想起重区林子外面算卦的灰袍老人,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司机也是只有眼眶没有眼睛的,灰袍老者也是,当年在重区是他给了我一千块让找到了老葛,今日众人拒载,他开了车送我来天津,故意送出毛巾,毛巾上还有用透明胶塑封好的字条,如果说这一切不是算好了,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想着,浑身有些发抖,突然电话想了,一看屏幕是姜潮的:“喂?” “我到你家门口了,你回来了吗?”姜潮声音闷闷的。 我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浇成落汤鸡一样的姜潮,此时没了发型,雨水滴下残留在他脸上,路灯照下来性感十足,只是此时我没有兴趣去欣赏,让姜潮进了屋子,关上门连忙问:“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会好好和你说,你先帮我看看这个。”姜潮不客气的坐在饭桌上,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包,拿出来几张照片,照片上面是个林子,林子平地怪石嶙峋,最后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口鼻冒血,脖子又明显的勒痕,胸口处有一滩血迹,躺在怪石里,“这就是去你养父那里祭拜的人,刚联系到,说好下午到警局,六点多就死在了这里,还是去野游准备回家的人报的警。” 听了姜潮的话,心情跌倒了谷底:“那你为什么说老葛有可能没死?” 我顿了顿,拿起照片看,这个人死的时候口鼻冒血,脖子又勒痕,胸口还有致命伤口,而他死在怪石嶙峋里,实在看不出是什么致命。 姜潮听我问,他继续说:“之所以猜测没死,是因为发现死者尸体然后运到了警局,在等法医鉴定的过程中,死者的家属来了,哭得很厉害,她老婆质问我为什么要将他丈夫叫来警局,中午的时候接到警局的电话就慌慌张张的说下午要去警局,结果一去不复返,我当时很愧疚,只说要问询一下死者葛涛的消息,谁知道他老婆竟然奇怪的看着我,说葛涛根本没死,前些日子他丈夫还说出去见葛涛。” “见老葛?”我皱着眉头,“会不会是老葛的死他老婆不知道,这个人说去见老葛实际上去祭拜?” “不会。”姜潮摇头,“我问她了,她虽然说不确定,但是五年前,他们的确在一起吃过饭。” 我一时失神,跌坐在椅子上,心里百味杂陈,半天依旧反应不过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板凳朝着你的脑子敲了一百下,缓不过来:“那为什么他还要每年去怡静园祭拜?根本说不通!” 姜潮也纳闷,自言自语的揣测,说如果要做给别人看倒是可能,只是做给谁看? 我站起来,心里闷闷的,想哭也哭不出来,呆愣的走到卧室里,拿出厚厚的阴司典籍走了出来,随后将阴司典籍翻开放在桌子上,对比着姜潮拿来的照片:“老葛是死是活我不能只听他老婆一个人说,本来就有疑点,如果他有意替老葛隐瞒,为什么会同意来警局和你谈?就不怕露陷?而且如果真的是个秘密,你觉得他不会嘱咐好他老婆吗?” 自我说服着,心理舒服了很多,姜潮也点点头说是个疑点,我裂开嘴角勉强笑了笑,顺手将毛巾递给姜潮,自己则是翻开阵法篇仔细对比着照片中的石头看,初看怪石嶙峋的石头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观察四周才发现,这旁边是林子,而石头像是集中在一起一般,而这个男人竟然死在中间,我怀疑这一群怪石有些门道:“法医鉴定是怎么死的?” 我一边翻着一边问姜潮,姜潮叹了口气,“太奇怪了,这些致命的伤口竟然都不是死因,而且奇怪的是,化验结果表明,无论是从这个男人的血液还是肌肉强度,死了至少有一年以上,当然化验人员怀疑更久,可是这已经超出了常理范围。” 听到姜潮的话,我手中的书页也从阵法篇,异阵篇停下,书页上用毛笔画着怪石嶙峋,错落有致,阵法旁边吸着三个大字:破军星。 而下面是毛笔狂草小字的注解:阴阳倒错,突兀乱石,迷途入阵,辅阳灭阴,三窍流血,一命呜呼。 我呆愣的看着注解又看了看照片中口鼻流血的死者,恍然大悟。 第73章 天风姤,留信 姜潮问我想到了什么,怎么这幅表情,我没有言语,而是立时跑到屋子里。随后将乌龟壳子和六枚铜钱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姜潮疑惑的看着我,“怎么感觉你像是传承了你养父的本事?这几次我算是发现了,你对这稀奇古怪的东西精通。” “我还见过鬼呢。”我白了眼姜潮,却见姜潮明显是信了,脸色有些苍白,满脸好奇。 “我信,你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姜潮指着龟壳和铜钱,“我熟知百草都告诉你了,这么小气?” 我气笑了:“你既然不怕。我当然不吝啬会告诉你,这是阴司中的算卦之道,算卦之道从两仪而生,两仪是阴爻和阳爻,一对爻是算的最准。” 说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从箱子里将一堆三角形黑色的爻拿了出来,递给他:“这东西虽然算的准,却很难算,很费体力,算过后会觉得累,所以一般的小事情就会用龟壳掷算铜钱,心中想着要测之事,就像这样。” 我长舒一口气,将六枚铜钱放在乌龟壳子里,对着乌龟壳子吹了一口气。然后来回晃荡起来,心中想着老葛的吉凶,随后建行铜钱倒了出来,六枚铜钱跌跌撞撞半天才停下不动。 姜潮满脸的好奇:“这是什么卦象?解释解释。” 我着眼看去。长舒一口大气:“这卦相名字叫:上九姤(gou四声,只标注一次)其角。你看这铜钱三枚向上三枚向下,我选取的铜钱正面为天地人。背面则是四象图案,此时上三枚铜钱为阳阳阴,下三枚是阴阴阳,在八卦中一记作长线,一记作两短线,相互结合为少阳,反之为少阴,若是两长为少阳,两行间断短线为太阴。” “所以这个为少阳。”姜潮肯定的说。 我没想只说了一边他就记住了,当下点头:“接下来的乾坤八卦对应位置。给你解释了你也不懂,这个卦象下巽上乾,为天风姤,卦解是有惊,但不至于大凶…” 姜潮不解,“结果如何?” 我耸了耸肩膀:“如果他活着不至于招致死祸,如果他死了,那证明在那边过的还不算糟糕。” 姜潮听到我说‘那边’脸色白了几分,手不太利索的收拾着档案,被我一下子扣在手里,神情严肃,今天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和姜潮说阴司的事情就是要给他打个底,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如果要去查老葛的事情能力不够,我不是在长春,而是在天津,不顾姜潮害怕,继续说着:“而刚才我对比了一下这个怪石嶙峋之处的阵法图,才知道这阵法叫破军星,入了此阵的人如果为阳则相安无事,如果为阴,则三窍流血,你看着死者,鼻子两窍,口一窍,这才是死因,而法医之所以能验出这些伤口都不是致命伤,就是这个原因。” 我能感觉姜潮拿着照片的手不由自住的颤抖,嘴唇一张一合的:“你……我……我……” “你在纠结,其实你心里也怀疑。”我看着姜潮难得慌乱的样子,继续洗脑,“法医说死者像是死了一年以上的。” “骇!”姜潮甩开我的手,迅速的将照片讲在资料袋里,快步朝着门口开门,嘭得一声将门关上走了出去。 我讪讪的笑着,初遇这种事情都是这样的,不过我相信姜潮会想明白,他需要成绩留住梦想,而我需要真相。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才躺下,拿起短信给姜潮发了信息:“忘记告诉你,和你说的云南老师赵德是27岁死亡,骨头和死者不是一个人的,姜潮,要么收拾收拾去留学,要么两个案子选其一,留在警局。” 写完斟酌了一下,确定没有过激的言语才发了出去。 发完躺下睡觉,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胸前的刻刀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刻刀里飘出阴魂,五官模糊,正是方怡和赵德的结合体,他朝着我一步一步走来,嘴里呢喃着什么,我正要去听,却见刻刀中伸出一只大手将阴魂拘禁了回去,第二天醒来后,晚上的梦依稀记得,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大手下青色的衣袖,梦中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当时只觉得诧异,如今清醒了一下子就认出了那青色衣袖的主人,正是我七岁那年从男鬼袁手中救下我的青衣,至今我仍旧不知道他什么身份,梦中再次出现也仅仅是一只手,想到此,不禁有些失望。 到了中午,姜潮终于来了电话说想要合作,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云南老师赵德,和怡静园死人的案子,对于老葛生死之谜,姜潮劝我先不要去动:“我觉得有危险,昨天我想了一夜,如果不是我找去祭拜你养父的人谈话,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活着。” “不会,你不用愧疚,也许是你解救了他。”想到昨天的卦象,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个人其实只是行尸走肉,或者游魂附体,而别人没这本事,老葛却有,我没有忘记,曾经蒋富贵评价老葛的一句话:打听了都知道,没有葛先生不会的阴司事。 想着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此事,姜潮的意思是,怡静园的案子现在正在联系死者家属,另外警方也正在联系老葛以前的朋友,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当天去的人不多,可是每个人都没有杀人动机,当时记载说这个人正是去祭拜你养父的,也是第一次去。” 我恍然,姜潮继续:“至于你们赵德老师的案子,我毕竟是天津的警察,这件事情我只能凭借我警察的直觉帮你,了无声息的查案子,找到证据,报警将凶手绳之以法,这个只算是帮你的忙,成绩根本不算在我身上。” “算的倒是清楚。”我打趣姜潮,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他的意思是让我回学校,然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他立马过去,我觉得可行,打算明天早晨回去。冬叼央技。 晚上做完了晚饭准备吃饭,突然听到门口咔嚓一声,我立时心脏怦怦跳得极快,身子一蹲,躲了起来透过桌椅间的缝隙看去,一个带着超低鸭舌帽的人走了进来,从背影看只有一米七出头,衣服穿的肥大,始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根本看不出男女,这人直直的走到老葛门前,掏出钥匙咔嚓一声将门打开,随后关上,我这才轻轻的走了出来,站在老葛门前抱着手,守株待兔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心下极为复杂。 看着时间滴答滴答的走着,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我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试着拧门进去,门咔嚓一声开了,推开门,入目是熟悉的全木家具,四个角落烛台上点着蜡烛,床边的窗户几根护栏被锯断,一个不大不小的方框切口,正好能让一个人蜷缩而出,我几步窜到床边,看着外面直通小区院子。 “真是够了!”我恼恨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不小心看到了床上的一封发黄的信封。 我一愣,赶紧拿起来拆开,将里面明显白了不少的信纸展开,直接去看落款:老葛亲笔。 心中忍不住咚咚剧烈跳动着,手心冒着虚汗,继续读下去: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中,产生了怀疑,孩子,老葛不会骗你,我已经死了,不要做无用功,一切的谜团都要由你亲自去解,你爷爷性子倔,我们早已经商量好,不会过多的帮你,因为帮你只能帮一时,却祸一世。落款,老葛。 第74章 郑晴离开,找陈曦 得了老葛的信,我第二天早晨就回了学校,心中有一事不明,按理说老葛和爷爷都是为了我好。可是老葛和爷爷给我的指示总是有出入,等到了学校已经中午了,季珊和郑晴都不在屋子里,我瞪了一会,却只等回来季珊一个人。 “晴姐呢?”我看了看门口,并灭有晴姐的身影。 季珊看到我,倦倦的脸上露出笑容:“你可算是回来了。” 听季珊这可算回来了,是话里有话,我忙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季珊点头:“晴姐退出了。” “什么?”我立时急了,“什么情况?” 季珊耸耸肩膀:“还不是因为詹台心,詹台心背景真是强啊,找了一趟晴姐,两个人出去谈了谈,结果晴姐就走了,我当时急了问是不是詹台心欺负她了,晴姐死活不说。” 我皱着眉头:“怎么不告诉我,晴姐不说,你也不说?” 季珊白了我一眼,趴在桌子上,声音有些发囊:“我能怎么办,晴姐说你有急事,和她说如果回不来就退出,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敢把你叫回来。晴姐肯定是受委屈了,我当天就去找了詹台心,说不通就打,结果被打了。” 季珊说着撸开袖子。只见青青的,全都打在看不见的地方,我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扔下行礼箱都没来得急往柜子里放就跑了出去,季珊在身后喊我:“连我都打不过她,你怎么打,回来,别冲动。” 我脾气上来了,哪里还听这话,我们的宿舍是228,而詹台心的宿舍在235,咚咚敲了门,不一会詹台心开了门。束着马尾,穿了一身简单贴身的运动衣,看到是我,眼睛里带着了然和轻蔑:“为了郑晴的事情来?”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见到詹台心的那一刻,火气被我强制的压了下去,露出自认为友好的微笑,“你说的没错,为了晴姐的事情,走了今天,突然听室友说你找晴姐谈过话,然后晴姐就走了,本来也没什么,走了就走了,优胜劣汰嘛,可是你把我室友打了?” “为这个?”詹台心脸色不太好,将门打开往里面走,“进来吧,从你的眼神里我能看得出,如果你不知道真相,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走进詹台心的房间,才发现偌大的宿舍只有她一个人:“就你一个人?” “真正的强者不需要朋友,在我眼里只有能利用的人。”詹台心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坐在椅子上端了一杯水喝着,“如果你把我想得很不堪,我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我的确是很不堪的那种人,可是我注定是成功者。” 我看着詹台心的嘴脸,没了和她绕圈子的心思:“我开门见山,第一,告诉我你和郑晴说了什么,第二,你打了季珊,这事儿不行,因为即使是季珊先找的你,也是你先赶走了郑晴。” 詹台心抿着嘴笑:“怪不得上官琳老师说你们就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我可以告诉你我说了什么,我郑晴说,如果她不退出,我就会用我残忍的手法让她唯一的爸爸生不如死,你不用问我凭什么,我凭的是我家里的势力,足以做到。” “好。”我攥紧了拳头,脸上却云淡风轻,“如果我没记错,还有一个小姑娘叫孙小寒吧,最后只录取三个人,这三个人但愿没有你。” 詹台心站起来,将白水倒在我脚下,一股子热气从地面升起:“小寒不是你能碰的,是会留下三个人,该走的是你,同样的话,我也告诉你,你不如自动退出,否则我就会采取行动,让你的家人生不如死。” 她说别的还好,说到我的家人,我顿时笑了:“随你。” 我决绝的离开,家人,一个男鬼害我的家破人亡,如今最刺耳的就是家人二字,最奢侈的还是家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我弄不过男鬼还弄不过你?等着接招吧,詹台心,姑奶奶倒要看看是谁走。冬低长圾。 回到宿舍,季珊问我怎么样,我捏着季珊的肩膀:“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给我七天的时间。” 季珊落寞的点头,知道我是无功而返。 到了晚上,等季珊睡着,我悄悄拎着行李箱出了宿舍,停在235宿舍门口,将箱子里的铜铃阵旗都拿了出来,并没有用除煞气的乌龟壳,相反用黄纸按照养煞的方法在里面加了铜钱,裹好放在坤位,兑位,巽位,阵位,随后在四个角中间摆上了引鬼阵法,鬼入其阵,必定阴气大涨,若是将人养在阵法里,那么阳气俱损,七日为限,气虚体弱,这是害人之法,我从来没用过,没有起过杀心,今天詹台心说到话,办的事,无一不在告诉我,没有实力,没有势力一切免谈,我要用七天的时间告诉她,实力和势力有的时候还真比不过自己的本事。 这阵法不用连续摆,只需在要害之人的门口摆上两个小时即可,两个小时候我撤了阵法回到了屋里睡觉,直到第四天早晨才在外面和詹台心碰上,她脸色蜡黄,看到我轻轻瞥了一眼,那日两人已经说开,没有必要在装了,旁边孙小寒搀扶着詹台心,一脸的担忧:“医院也给不出什么结论,心姐姐,你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儿。”詹台心虚弱的回答,瞪了我一眼,朝着宿舍楼走去,我则是去了食堂,季珊姑奶奶不想出来买饭,让我帮忙带回去,我在食堂吃好才给季珊带了一些回去,打开宿舍的门却见里面来了个客人,是位男士,季珊和他相谈甚欢,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我以为是季珊的爸爸,上去就喊了季叔叔。 季珊一愣:“他不是我爸爸,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看像眼前的男人,丹凤眼,吊梢眉,鼻梁有些凹,嘴唇上薄下厚,“您是?” “你叫陈曦是吧?”男人打量着我,那种眼神让人很不出舒服“对,我是葛晨曦。”听到陌生人叫我的名字,很不习惯,故意纠正,将午饭递给季珊,坐了下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认识啊。”季珊把饭放在小碗里,吃了一口嘟囔着,“他说是你养父的师弟呢。你还有养父?我都不知道。” 养父的师弟,那不就是老葛的师弟,我心中大警,汗毛倒竖,表面上却疑惑着:“养父?我没有养父啊,我叫葛晨曦,家住长春,父母早死,我是跟着我叔叔长大的。” “对,这才对嘛。”季珊嚼着嘴里的饭,很不礼貌,可在我眼里此时却很可爱,“叔叔,我说你找错人了吧,名字相似的很多,她叫葛晨曦,我们叫她小曦。小曦,你把你身份证给叔叔看看。” “不用了。”男人站起来,四处打量着我,“你确定不是姓陈?” 我摇了摇头,佯装发怒:“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都说不是了,叔叔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要休息了。” “那打扰了。”男人笑了笑,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始终带着梳离的礼貌,将男人送到门口关上门,悄悄松了一口气,季珊胡吃海塞的吃着饭,我则是躺在了床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我没去找他,他竟然来找我了,只是他是怎么查到的?刚才临走的时候那副眼神,让我心底发汗,总感觉有无法预知的事情要发生。 想着翻了个身,准备睡觉,却不料电话响了,是姜潮的,我刚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姜潮焦急的声音:“出大事了。” 第75章 井卦,马钱子 听到姜潮的话,顿时紧张起来,季珊在屋子里不好说话,我从门上的猫眼往楼道里看。确定没有人才开门走了出去:“出了什么事?” “章键的老婆疯了?”姜潮说话的时候电话里还传来呜呜的风声,“我现在骑着自行车往那家章键家里赶。” 章键就是去祭拜老葛的那个人,而他老婆是说老葛没死的人,虽然我收到了老葛的信,但是如果说老葛已经死了,为什么只要是警察和老葛有关系的人都会出事? 我语气有些急:“需要我现在回去吗?”冬围每血。 “不用,我就是和你说一下,这消息我也是刚知道的。”姜潮骑车很急,风声罐在电话里听不真切。“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算一下这个女人的吉凶。现在这个女人是我们查到的唯一线索,疯不可怕,什么时候庆幸,或者会不会死?” “把这个女人的名字,生日,最好是生辰八字,都发给我。”我将需要的东西告诉。 说完回了屋子里,季珊还在吃饭,我盯着行礼箱犯了难:“一会你睡觉吗?” 一听我说睡觉,季珊红了脸:“晴姐走的时候说。我睡觉特别死,是不是真的?” “你把那个问话的语气去掉。”我也笑了,“季猪,是我和晴姐送你的外号,真的很沉。” 季珊反倒坦然了:“我家里人也说我睡觉沉,我还不相信。听到你和晴姐也这么说,我就信了,啧啧,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有人碰我,我一定会醒,关于这件事情我爸给我做过特训,很痛苦。” 吃完饭,两个人没事儿干,晴姐不在了,她也能和我说说两个人的小秘密,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丁凯:“你说丁凯会不会等到发现爱我的那一天?” 我躺在床上无心聊天,漫不经心的说着:“会吧。” “我想他了,你说他会想我吗?”季珊喃喃自语,“应该不会,不然他肯定会来看我。” 我看着季珊的样子心有不忍:“丁凯有什么好,他过几天就来了,给我发过短信。” 季珊一停整个人都精神了,眼睛冒光,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我低头一看是姜潮发给我的短信。 在季珊说话前摆了摆手,佯装累了:“季珊姐姐,我今天刚回来,有些累了,让我休息会啊,乖。” “好吧。”季珊讪讪的说着,我侧背着季珊佯装睡觉,不一会宿舍安静了下来。 扭过身子坐了起来,看着呼吸绵长的季珊白了一眼,声音很轻的喊着:“季珊?” 再看季珊,依然安稳的睡着,我长舒一口大气,走下了床,检查了一下门是不是锁好,随后将门关上,翻开行礼箱,将乌龟壳子和黄纸、朱砂,打开短信,在黄纸上用朱砂誊写:黄湘,1959,6月30,晚八点左右。 誊写过后,用火柴将黄纸点了,烧成灰装进乌龟壳子里,最后才将六个铜钱也放了进去,心中想着黄湘的吉凶,摇晃着乌龟壳子,半晌才将铜钱到了出来,铜钱上粘着灰落了一地,等到落定,我定睛一看,大致分为上三下三,上三枚铜钱是两阴一阳,下三枚铜钱也是两阴一样,但是上三枚大致在坎位,下三枚大致在巽位,下巽上坎,为井卦,上下皆为少阳,在观其具体位置,我心中一震。 叹了口气,给姜潮打了过去,姜潮立马接了电话,问我怎么样,我看着卦象,如实的说了:“这卦象名为,初六井泥。” “怎么说?”姜潮好奇的问。 “旧井无禽,井泥不食,这卦相极为奇怪,算不得凶险,我是用她的生辰八字测得吉凶,依旧算不出,那就无法强求,但是这卦象倒是提醒了我一些,你检查一下黄湘最近吃的东西,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 姜潮应声,立马挂了电话,我完成了任务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回到床上睡觉,晚上被电话吵醒,依旧是姜潮的:“喂。” “小曦,真的让你说中了,她误食了马钱子。”姜潮声音低沉。 我却不明白了,问马钱子怎么了,能让人疯吗? 谁知姜潮却说:“没错,马钱子为马钱科植物马钱或云南马钱的干燥成熟种子。具有通络止痛,散结消肿之功。目前治疗脊柱关节病无论内服外用大多使用此药,然其性大毒,使用不当容易引起中毒。” 姜潮顿了一下,将马钱子的中毒现象说了个明白:“头痛、头晕,舌麻,口唇发紧,全身肌肉轻度抽搐,精神神经轻度失常是轻度中毒;全身肌肉强直性痉挛,角弓反张,牙关紧闭,苦笑状,双目凝视,渐至绀,瞳孔散大,脉搏加快是中度中毒,而重度中毒则是会死亡,心在看来黄湘还只是轻度中毒造成了精神失常。” 我心里一惊,问这药是如何下的,姜潮说黄湘的儿子说黄湘有常年睡不着的症状,就经常吃一些安眠药,后来看了家中医大夫,大夫说让黄湘停吃安眠药,断了依赖性,还是吃中药调理比较好。 “今天到了黄湘家里,看到了喝了一半的中药,当时只是问了他儿子黄湘的一些情况信息,你告算完卦象后告诉我注意她的吃的,我才打听了黄湘的饮食,将她家里所有每天要吃的东西都带到了警局。”姜潮语气严肃,“顺便将药也端了回去,化验验完后说除了重要成分有些奇怪没什么特殊,我看不懂化验单子,但是懂药,就闻了一下,药是正常的药,可是我却闻到了马钱子的味道,和小二楼里发现的药材包作案方法一样,都是用药材泡了毒药,然后煮了,长时间喝使人致命。” 我激灵一下坐了起来,没了睡意,下意识朝着季珊看去,才发现季珊竟然不在屋子里,我说话没了顾忌,大起声来:“所以你怀疑这个凶手就是做药材包的那个人?”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懂药的人都有可能用这个害人,现在我们已经将黄湘送去了医院,正在洗胃,不过我估计没什么用,如果吃了西药洗胃还行,重要指示药汤子,而且吃这些药不是一天就管用的,听黄湘的儿子说,黄湘喝药已经有一年了,现在唯一可行的,在我看来就是断药,然后开些调理神经的中药进行调补。”姜潮叹了口气,电话那边有人喊他,于是挂了电话。 我怔住,姜潮说的话我并不是完全同意,比如他说这个下药的人和小二楼的人没有关系,但是我却感觉应该是一个人,尽管不是一个人也应该是一方人马。 我顿了顿,刚要出去,却见季珊从洗漱间里走了出来,满眼的震惊:“天呐,我都听到了什么,小曦,你最近都在查案子吗?什么马钱子让人疯,什么凶手?看起来你遇到了麻烦。” 季珊听到了我的话,让我措手不及:“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你以为我想听到啊,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案子,最烦的也是案子,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不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还是可以帮助你的,嘿嘿,别忘了在你前些日子丢下我的时候,北京的警方还让我协助办案来着。”季珊拍了拍的肩膀,“饿了,吃饭。” 我一阵无语,连忙下了床和季珊走了出去,不过却将季珊的话听到了耳朵里,也许有些事情季珊还真的能帮得上忙。 第76章 神秘推理者,中药迷云 觉得季珊能帮得上忙,倒不是季珊本身帮忙,而是曾经通过季珊通话的那个神秘人,兴起。带着季珊到了全聚德,点了一只烤鸭,几个小菜,季珊食指大动,眼睛都是发光的,我知道这小妮子能吃,但是没想到她能吃掉一整只烤鸭,嘴里全是烤鸭,手值油腻腻的。举着两只手将嘴里最后一口烤鸭咽下去。对着我嘿嘿笑出声:“不错,中国好闺蜜。好室友,好朋友。” “得了得了。”我连忙摆手示意季珊别说了,“好歹也得给我留点吧?” “这个,这个,不都能吃?”季珊指着桌子上的素菜,看了看我,扑哧一声笑了。 我耸了耸肩膀,进入正题:“吃人嘴短,有事求你,之前在长春查案子的时候。你不是给一个男人打了电话?那个会推理的男人电话是多少,我有事找他帮忙。” 季珊笑容一僵,尴尬的摇头:“你可以通过我打,但是他的电话我绝对不能给你。” “那多不方便啊。”我气馁。 季珊却不乐意了,直问我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我讪讪的摇头。 “行了。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刚才也不是故意偷听你将话。”季珊用湿巾擦了擦手,随后拨打了电话,递给我,“诺,我先走了,你一会和他说是我允许的就好了。” 说完,季珊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我将钱放在桌子上,等出了饭店的时候,季珊已经不见了踪影,电话一直放在耳边,没有人接,自动挂断,我正要将电话装在口袋里,电话突然响了,屏幕闪烁着,显示着未接来电,不由得好奇,接通电话,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珊珊,什么事?刚才在忙。” “我不是季珊,我是季珊的朋友,上次,我们通过电话。”我尴尬的解释。 男人哦了一声:“什么事情?” “打这个电话是季珊帮我按的,是她同意的。”我喘了口大气,直奔主题,“今天找你还是有事情找你帮忙,有个案子。” “哦,那你快说,我很忙。”男人声音温和,但是语气很不客气。 我也不生气,如果有朋友的朋友总这么无端的打扰我,我恐怕比他还会生气,迅速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出去见鬼的事情。 说完,电话那边一片沉默,说他要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给我打,我只能点头。 随后打车回了全聚德,司机给停在学校门口,正往里面走,恰巧和詹台心,孙小寒走了个对碰头,此时孙小寒一脸紧张,詹台心面色蜡黄,比起早晨来,越发的不好。 我心里快意,面上却漫不经心,就要从她身边走过去,却被詹台心拦住,她此时头发有些散乱,比起平时的干练邋遢沧桑了不少,脸上带着恨意:“说,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害我!” “我害你?”我佯装好奇,“詹台心,说话要将证据的,你当警察局是摆设吗?” “别装了,季珊那两下子我知道,她如果能治的了我被打的就不是她了,只有你去了我那里竟然没法脾气,我赶走了郑晴,打了季珊,你和她门关系这么好,走的那么平淡太不正常了,一定是你背后搞的鬼。”詹台心虽然虚弱,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但是再清楚找不到证据,而我又不会承认,有什么用:“詹台心,我再次重申一下,你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很莫名其妙,我们把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现在是没有能力,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的实力,你的势力,都敌不过老天的本事,这大概就是报应吧。”冬围岛划。 说完我不屑的一笑,撞着詹台心的肩膀继续往里面走,詹台心被我撞了一个趔趄,等我走进学校,才听到詹台心的怒吼:“你给我等着。” 听到詹台心的话没有回头,边走边摆手:“搜集好证据,警局报案,随时恭候,今天就此别过了。” 回到宿舍,没想到季珊不在,我有些好奇,季珊能去哪里,难不成是做公交车回来的?如今她的电话在我这里,也没办法找,想着才七点多,也每太担心,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等门的时候心情才越发的急,一直等到十点,依旧不见季珊回来,我坐不住了,穿好衣服就打算出去找,电话突然响了,又是未接来电,按了接通键:“喂?” “还是你,珊珊呢?”那个男人问。 我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季珊没回来,我担心出事了。” “怎么回事儿?”男人和我说话一直是不咸不淡的,如今却是真的找了急。 我将事情的起因和男人说了一遍,男人声音低沉:“你在学校门口别动,等我来找你。” “知道了。”我答应着,锁门的时候想到长平村坟圈子的事情,回屋子里拿了几张符箓,乌龟壳子朱砂等遇到任何事情都能遇到的东西装在包里才退出宿舍,锁好门。 夏天的学校门口点着大灯,蚊虫趋光,比较咬,我抖着腿脚,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看到一辆黑色的大众缓缓开来,停在我身前,车鸣笛,示意我上去,不敢耽搁,连忙上了车。 “你好,我是葛晨曦。”到了车上才发现开车的人是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在我说话的时候驱动了车子。 “确定是全聚德?”男人声音平淡。 “对,我确定。”我回答。 车上有些尴尬,男人开着车也不说话,好半晌才终于到了我们刚才吃饭的饭店,此时已经打了烊,男人指着关门的饭店回头看我,剑眉,单眼皮,高鼻梁,嘴唇上薄下厚,虎叔曾经说这样长相的人,别管男女,都是重感情的,此时他看着我,一脸的愤怒:“葛晨曦是吧?如果珊珊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的命。” 我本来满心的愧疚,因为男人这句话火气噌噌噌的往上涨,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季珊也是我的朋友,如今出了事情我也着急,这么说话就有些欺负人了。 男人此时穿着豆绿色的t恤,白色的短裤,一双皮托,很绅士,我像钱走了一步,对着他的白色裤子就一踢,随后露在外面的脚趾踩去。 “嘶!”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你有病啊。” “这个教训告诉你什么叫尊重。”我气不打一出来,“季珊没回来我也着急,我想问你用什么立场和我说刚才的话?” 男人一愣:“我是她朋友。” “我也是她朋友。”我不屑的笑。 男人后知后觉的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有些激动了,不过我是太着急了,珊珊没和你说过我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和我妹妹没什么区别,所以……如果你亲人失踪了,当然比较急,和你说了你也不懂,算了,刚才算是我对不住。” 男人皱着眉头,显然刚才我踩的那一下很痛。 “没关系,原……”原谅刚到嘴边,目光却停在饭店门口一个棕色的小包,走过去蹲下将小包拿起来轻轻一闻,头有些晕,这是中药包,怎么又是中药。 “怎么了?”男人走过来,路灯将他的剪影拉得很长。 我将中药包拿的远远的:“这中药包里有让人眩晕的药,早些时候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两起中药害人的事件,你还记得吧?今天这个中药包的出现,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件事你怎么看?” 第77章 超强推理,威胁的背后 “威胁。”男人皱着眉头,面色不善的看着我,“我收回刚才的道歉,的确是你给季珊带来了麻烦。” 我一愣。男人叹了口气:“车上说吧,这里怕是不安全。” 随后跟着男人上了车,开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男人点了一根烟:“你和我说的事情我认真的想了一个晚上,之前还有些犹豫,你所属的药材包和黄湘安眠汤药里的药材包是不是一个人做的,或者说一个组织,珊珊出事之后我才确定的确是一个人,而且是因为你们调查的事情。他们在阻止。也是威胁你们继续调查下去。” 我仔细的听着,他说的话句句到了点子上:“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在长春和珊珊一起来的北京。珊珊喜欢丁凯那小子,我一直不同意,最后还是偷偷去了,这个暂且不说,我想问你,你是怎么和北京天津的这些事情联系上的,我动用了关系才知道这件事情围绕着一个叫葛涛的男人,调查的警察叫姜潮,你和她们认识?你叫葛晨曦,你和葛涛是养父养女的关系?”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得不对眼前的男人感到佩服,动了动嘴唇还是说出了实情:“这件事情季珊不知道,你别告诉她,算了,我一直瞒着就是怕给她带来麻烦,但麻烦还是来了。你说的没错,我是葛涛的养女。” “我调查过葛涛这个人,死的时候是六十多岁,仔细推算不难发现,你和葛涛的年龄差大的出奇,为什么是他的养女,而不是孙女。”男人问我。 这个问题其实简单,当时我到了警局哭着找老葛,说是和爸爸走失了,谁知道老葛是个老头子,上户口的时候虽然找了人,但也就按照警局误会的那样去写了,再说我平时叫他老葛,所以并没有在意。 男人对我的解释似乎并不满意:“你说是你当时主动找的葛涛,而不是葛涛去领养的你?你以前和葛涛认识吗?” 我看着男人的眼睛,单眼皮,眼睛不算小,深沉无波,此时我只感觉自己的内心被他看了个透,只要我露出一点端倪,他就能推测出一系列事实,当下无奈的点头:“认识,但我那年是第一次见他,他和我家里人认识。”冬围休弟。 “你家里人?”男人严肃的逼问。 我点头:“我爷爷,我二叔都认识老葛。” “那他们人呢?”男人继续问。 刚才就有些不耐烦了,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和中药包有什么关系,如今听到他打听我的家人,心里起了一股子火,说话也带着火药味:“死了,都死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丝毫不理会我的情绪:“为什么死的?” “这有什么关系吗?”彻底急了,忍不住读者男人吼,当时只感觉血气上涌,如果照镜子,脸色一定通红。 “有。”男人看着我,“我希望你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从你的话里,让我觉得你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像极了侦探小说里的主人公,走到哪里死到哪里,这样的人身上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男人笑道:“你放心,我对你的秘密没有半分兴趣,我只想就回珊珊,只想判断她现在有没有危险。” 我语塞,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愧疚的看了眼男人,坐在车里长呼一口气缓缓出声:“呼呼……我七岁那年遭受了异常厄难,全家人都死了,爷爷将我冒着生命危险将我送了出来,让我去找老葛,当时身上没有钱,从哪里逃出来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因为好心人的一千块我才打车去了天津津南区的警察局,说和我爸爸走失了,谁知道来的竟然是个老头子,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顿了一下,看向男人,发现他依旧盯着我,脸上明显写着三个大字:还不够。 见状,手心开始冒汗,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我看不透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我会赌一次,要知道我的秘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的手机号。” 男人伸出手:“你的手机给我。” 我递过去,只见他快速的在我手机上按着随后递给我,联系人多了一个叫沈铮的人,我认命的和沈铮将娃娃大哥的事情说了出来,沈铮一脸的不可思议,但是没有过多的害怕。 “我有些后悔问你了,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超出了我的能力。”沈铮笑道,“我第一次承认失败,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我不否认你说的话是真话。” 我不明所以,沈铮却说他心里大致明了,也知道如果救出季珊了,如今只要我和姜潮停止插手这个案子,季珊立马就能回来,我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为了季珊,我是没有问题,可是姜潮想留在警局。” “不是还有一个云南老师的案子?”沈铮说着,“这个案子我想办法让姜潮去查。” 沈铮的话让我对他的好奇心更重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年纪轻轻,却能将案子从北京掉在天津的警察头上? 我以为沈铮是要带着我找姜潮,没想到他却将我送到了学校门口的宾馆:“下车吧,今天晚上你在宾馆将就一下,学校应该不让进了吧。” 我有些尴尬,点了点头,心里一万个为什么都不敢问出口,对于沈铮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惧怕,惧怕一说话就会露馅,惧怕他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临近宾馆前,沈铮嘱咐我,立马给姜潮打电话,让姜潮宣布退出这个案子,用各种方法劝说,另外云南老师的案件,他可以帮忙提供线索,当然我什么都不能问。 逃也似的租了间宾馆,到了宾馆里才给姜潮打了电话,说起季珊失踪的情况,姜潮也是明理的人,这个案子只是他退出又不是不再查,事关人命,他能怎么选择? 失落的挂了电话,转天中午,等我睡醒回了宿舍的时候才发现季珊一个人盘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看到我回来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珊珊,别哭了。”我抱着季珊,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季珊擦干了眼泪一脸的迷茫:“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你昨天走失是我的原因,都是因为我。”我满心的愧疚,擦了擦眼泪,“幸好你回来了。” “小曦,昨天我回来你就不见了,一晚上都没回来,我也没有电话去联系你,担心了一晚上,你看我的黑眼圈。”季珊眼底下确实青黛色很浓,“你怎么会说我走丢了,你出去就是为了找我?” “不对啊,饭店门口的药草包……”我心里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汗毛孔直竖起来,“季珊,那个推理能力特别强的人是不是叫沈铮?” “沈铮是谁啊?”季珊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摸了摸,“小曦你别吓唬我,我不认识什么沈铮的,那个推理能力特别强的人,我不能告诉你他的消息。” 我脑子有些懵,拿出电话找出沈铮的电话拿给季珊看:“名字也许错了,电话号码呢?” “不是这个。”季珊摆手,一脸担忧的解释,“我的电话都是我加密过的,需要加密的人显示的都是未接来电,那个人的电话比较特殊,他不是天津人,也不是北京人,和我也不是一个地方的,他常年居住在国外,怎么可能有国内的电话号码?小曦,你这样我很担心你,到底怎么了?” 第78章 芯片病毒,孙小寒 “可是……可是当天晚上来的电话就是未知来电,他让我去门口等他,才来接我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头脑清晰,因为如果今天晚上一切都是阴谋。那么后果不是我可以承受的,爷爷也好,老葛也好,都告诉我让我守住叫陈曦的秘密,小心谨慎便可安心一世,可是我今天都说了什么! “不可能啊。”季珊皱着眉头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随后迅速的将藏在箱子里的电脑拿了出来,用usb插口链接起来。不多时电脑开启。上面都是绿色的字母,季珊摇了摇头。“没问题啊,很安全。” 我的心刚刚放松一下,就见季珊咒了眉头:“糟糕。” “怎么了?”我问。 季珊只是将usb插口拔掉,把手机拆开取出了一个芯片,蓝绿色的芯片被放在电脑正面的一个小插口处,紧接着季珊的双手犹如安装了发动机一般在键盘上飞舞,不多时,绿色的字母开始出现了一行行红色的符号,最后屏幕上的字母大大的绘成了一个单词:warning. “啧,坏了。”季珊焦急的看向我。“你还记得之前有你和晴姐的电话被下了病毒,没了于静的号码吗?当时我的电话里于静的电话明明也没了,但是就是查不出来,刚才按照简单的方法查也没有查出来,我就想到我的手机里比你们多了一个芯片,一检测。果不其然!这里有病毒,而且非常厉害,看起来像是植入系统,黑客被黑了,还真是丢人。” 季珊明显发了脾气,坐在座位上盯着电脑,手指来回动着,而我则是呆愣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动不动,毁灭性的打击,到底是谁套走了我的秘密,当秘密不再是秘密会发生什么?太可怕了,想着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沈铮……沈铮!我快速的拿出电话,找到沈铮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竟然通了。 心砰砰的跳着,格外的紧张,突然电话通了:“喂,那位?”冬围土技。 电话那端是个男人的声音,我的心却跌倒了谷底,声音和沈铮的不一样,对声音不一样,仔细听推理人和沈铮的声音还是有不一样的,只是当时事情太过于紧张我才没有注意:“对不起,打错了。” 我挂了电话,将沈铮的联系方式删除,勾起自嘲的嘴角,删除了联系方式……其实我真正想删除的是今天。 季珊将电脑关上站了起来:“好了,太可怕了,你说有人冒充他给你打电话,说我失踪了是不是?” “我累了,躺会。”我带着自己能装出来的最大笑容拍了拍季珊的肩膀朝着床上趟去,季珊还在嘟囔着什么,我闭上眼睛,身子发沉,好累,这种累沉淀了十一年,真的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越想越是昏沉,不一会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酸软,季珊在一旁照顾着我,见我醒了递给我一碗手擀面:“快吃吧,怎么说发烧就发烧了呢,不过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虽然是病了,但是醒来心情却好了很多,多大的事儿,最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不过是一个打击而已,照样能挺过去,我坐起来结果手擀面吃着。 季珊叽里咕噜爬上床,脸上带着笑容:“詹台心退出了,脸色蜡黄啊,好像是病了。” “是么。”我吃着面,没有抬眼睛,詹台心是我害的第一个人,但最终还是手软了,连续在她宿舍门口熬夜摆了四天就停了手,如果摆足七天,除非遇到高手帮她聚敛阳气,否则一辈子都恢复不了。 “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啊。”季珊躺在枕头上,将我往旁边挤了挤,“其实詹台心这个人呢,平心而论没有错,可就是太认为自己没有错,太理所应当,太认为势力,家世才是衡量一个人实力的标准,让人讨厌。” “你是想说她活的太明白吗?”我好笑的看着季珊,“你太高看她了,如果她活明白了正常竞争,最后有足够的实力会留下。” 季珊唉声叹气的不得不承认我说的话,半晌我才想起来问季珊我睡了多久,季珊说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拍了拍脑门,昨天只记得自己将秘密说了出去,却忘记了姜潮,姜潮为了季珊的事情退出了案件的调查,碍于季珊在,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给姜潮。 不一会姜潮回复:即使没有失踪,依旧是威胁,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为什么带你去饭店门口,为什么会有那么明显的一个中药包让你看见?小曦,这件案子不能再查下去了,或者说我们现在没有实力查下去,这是个警示,他们能将你稀里糊涂的弄出去,就能真的伤害你身边的人,你我都是失去过亲人的,我相信想法一致。 看着姜潮的短信,心里暖暖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吃完饭,季珊让我休息,我推脱不困,最终还是睡着了,梦中穿着一身中山装的袁笑着,看到我瞬间冰冷了嘴角的弧度,就那么一直看着我,吓得我激灵一下子醒了过来,身上全是冷汗,也因为发了这一身冷汗,身上轻松了不少。 “你醒了。”此时屋子里除了季珊还多了孙小寒,她坐在下面的凳子上,看到我醒了站起来,脸上带着微笑,让人看着很舒服,其实相对于詹台心,这个小姑娘更让我难以看透。 “醒了。”我看向季珊,“来了客人也不弄醒我。” “你别怪季珊姐姐,是我听说你病了,才想等的。”孙小寒就这么站着抬头和我对话,笑容未见,“我生病的时候最想睡觉了。”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笑了笑,也不下去就这么俯视着她:“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对啊,到底什么事情,我问你还不说,非得等小曦醒了再说。”季珊委婉的将我睡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孙小寒也不恼:“两位姐姐都是聪明人,我今天来是为了心姐姐的事情,心姐姐性情耿直,但是直来直去,好坏都放在明面上,这次我来就是想问小曦姐姐,心姐姐的落得如今的下场是不是你做的?” “是她自己的报应。”我见孙小寒气定神闲面带笑容,想过来者不善,但是没想到这么直接。 孙小寒矮矮小小的,笑着说:“我以为你是个敢做敢当的人。” “不叫姐姐了?”我略带嘲讽,“我以为你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我懂了,今天没有白来。”孙小寒看着我,“季珊,葛晨曦,今后我们三个人恐怕就要在一起共事了,我们都心知肚明成为不了朋友,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这次你们将心姐姐赶走,但是谁笑道最后才算赢。” 说完转身离去,将门摔得狠狠的,我倒是心知肚明,季珊可是被蒙在鼓里,此时气疯了跺着脚:“她有病吧,刚来的时候还姐姐长姐阶短的,竟然摔门走人,真是!被气死了,詹台心走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身体不好病了,怎么不病死,我诅咒她,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夜夜做新娘,日日换新郎!” 我看着季珊浑身止不住一抖,啧啧,都说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如今看来,有一种人是小人和女人兼备的,遇到这种人千万不能得罪。 季珊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在看她,嘿嘿一笑,转眼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我:“我差点忘了,就那天来找陈曦的先生又来了一次,我解释了再三说你不是陈曦是葛晨曦,他只是给我留了电话,说你会联系他的。” 第79章 字条,怪异的李森 “我会联系他?”我接过字条,上面的确是一串数字,“他除了这些没说别的?” “没有。”季珊摇头,“不过他怎么那么确定你会给他打啊?你是没看到他当时说话的样子。我给你学学看。” 说着,季珊一脸严肃,嘴角却带着坏笑:“这张字条你替我交给陈曦,我等着她的电话。” 我心中惊讶,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不容置喙的自信坚定,猛然睁大眼睛,不由得想起那天他来找离开时候的样子,当下设计让我说出秘密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想着将字条收起来。没有当着季珊的面儿打。这事就暂时搁了。 被孙小寒闹得,季珊的心情不怎么好。拉着我和她去吃饭,有了那档子事儿,我一万个不同意,最后拗不过我,只能将就在食堂吃了,回宿舍的时候偶遇李森形色匆匆的从我们宿舍楼出来。 想着有事情和李森说说,就让季珊先回了宿舍,沿着李森离开的方向追去。 李森走得很快,我跑了几步才看到他的人影:“李森学长,等等。” 只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李森像是没听见一样,一个劲儿的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停在路灯底下,天色渐暗,但是还没到开路灯的时候,李森本身肤色就不白净。如今整个人都像是隐藏进了黑暗里,我笑着就要走过去打招呼,却突然顿住。 一个人从我前方路口横穿视野,直直的走到李森面前:“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百分之五十。”李森伸出五个手指头,声音低沉,之前在我门面前憨厚的样子消失不见。 “呵。”另一个人嘲讽笑着,“堂堂刑侦科学生主席,办事效率还真是低,但是要价一点不谦虚。” 说着,那男人环顾四周,我下意识的躲在花坛边上蹲下,从这个角度看去男人带着黑超,黑色的t恤黑色的短裤,给人很压抑的气场。 “别废话,给不给。”李森一直低着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赵德怎么死的。” “对,你不就是仗着知道,这两年你没少赚。”男人伸出手拍了拍李森的肩膀,“终究是没出社会,哥哥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了,更何况是野狼,这件事情你好好想想,百分之四十,行就行,不行就鱼死网破。” 李森呵呵一笑,转身就走,男人见状叹了口气:“五十就五十。” 李森回过头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从我这个角度虽然有些模糊,却也能看出李森很高兴:“不要觉得亏了,如果我被发现了,危险的是我,损失最大的也是我,你们老大就是个中间人物,如空手套白狼,白拿五十还不行?我是没进入社会,但是自从……呵呵,我看透了,这社会,脏。” “得了,说的像是看破世俗一样,还不是个俗人?”男人叹了口气,“回去吧,那案子尽量快点,雇主在催,这次进去的是个重要人物,不是小罗罗。” “哪次进去的是小罗罗,要是小罗罗谁肯花这价钱?”李森声音低沉,“我先走了,久留生事端,我还想好好毕业。” 男人点头,不一会越走越远,直到看不清身影,李森并没有走,而是席地而坐,点了一根烟,眼圈吞吐着,时不时叹气,不一会路灯骤亮,我才看清李森脸上已经是一片泪痕。 想要上去问清楚,却怕给自己招来祸端,就蹲在花坛后面一动不动,直到李森起身离开,我才走出来,心里已经掀起了狂风大浪,李森的形象在无形中颠覆的体无完肤,他竟然知道赵德怎么死的。 但是赵德的事情如今已经成了死结,当初方怡看到朱长山眼里的愤恨激动让我怀疑到了朱长山身上,可是赵德只是求我帮他找出真相,除此之外没有给出任何线索,我查了很多天,手指骨头是唯一的线索,今天本来想找李森问问赵德生前好友的,没想到竟然撞破这档子事,实属意外。 心绪不宁间,咬了咬牙拿出电话拨打了李森的号码,不一会通了:“小曦妹子,有什么事情?” “学长你忙不忙,我想问问有关赵德老师的事情,你方便见个面吗?”我试探着问。 李森憨厚的笑着:“这个当然是没问题,不过你好像对赵德老师的事情很感兴趣,在哪里见面?” 我提出在他们宿舍楼底下见面,问了具体的宿舍楼,挂了电话在原地盘桓了一会才朝着那边走去,我到的时候李森已经在楼下等了,看到我笑着打了打招呼,如果不是听到刚才他和黑超男人的对话,在我心中他还是个憨厚重情重义的学长。 “怎么对赵德老师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我走过去,他张口就问。 心中一紧,面上却皱起眉头,满脸的担心:“李森学长,我和你说实话吧,我怀疑真的闹鬼。” “怎么说?”男生宿舍楼底下并没有多少人,正赶上复习周,北京本地回家的也不少,李森指了指没人做的长椅,“去哪儿说吧。” 我顺着李森的意思坐下,面对着他:“就在今天我们中的一个学生退出了,这个学生能力很强,但是这些天却是满脸的蜡黄,身体素质本身挺好的一个人,学长,我想彻查此事,我们淘汰培训只留下三个人,其中就有我。”冬围见血。 我将詹台心被我害的阳气损失的事情说得玄乎其神的,脸上带着害怕,故意的抓住李森的袖子,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说着:“李森学长,你救救我吧,要在宿舍里住上四年,我怕有一天得到那个学生一样的下场。” 李森面色凝重,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吐口,“你想报警?” 我咽了口唾沫,面露骇意:“不是,我怀疑赵德老师是枉死的,就想暗中自己查查,如果能查出一二再报警不迟。” 李森明显放松了,当下问我想知道什么,我立时直奔主题:“之前听你说赵德老师是27岁死的,你们是他交的第一届学生,所以才情谊很深,那么你知道赵德老师平时和什么人走动吗?” “倒是有几个朋友,不过都是学校的老师。”李森缓缓道,“赵德老师家在云南,很远,所以才会住宿,当时倒是有几个朋友,不过当时刚入学,他也刚工作,能有什么真心朋友,不过,如果说关系好的,倒还真有一个,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唏嘘,赵德老师有个女朋友,是临校的老师,他俩读研究生的时候是同学,后来分别报了学校。” 这个消息无疑是重磅炸弹,虽然李森知道事情的始末,可是我并不能从他嘴里直接知道答案,从他和黑超男的对话来看,李森需要用这个秘密赚钱,关乎自己的利益,如果让李森察觉,我会很危险,毕竟,如果李森是重情重义的人早就报警了,而不是藏着腋则真相。 “那学长你知道女老师的信息吗?”我问。 李森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再亲近也是刚认识的师生,怎么会给我介绍呢,不过如果我见到还是认识的,当时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在外面碰到的,当时和我在一起的还有临校的学生,我还纳闷赵德老师旁边的女人是谁,当时不经意间嘟囔了一下,结果临校的学生才告诉我说,他俩是男女朋友关系。” 说着,李森拿出手机快速的打着字,不多时我手机响了,短信上写着个电话号码,李森解释说:“关于赵德老师的事情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以后可能帮不了你了,这是我临校朋友的联系方式,如果想知道女老师的信息,倒是可以去问问他。” 第80章 三份地图,姜潮调任 李森明面上是在帮我,实际上则是在往外推,他的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他知道的都告诉我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帮我,潜台词就是: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但即使知道我也不能表现出来,感激的道了谢,临走的时候李森特意嘱咐我,没有完全的准备千万不要报警,李森这话说的温和无害,听在我耳朵里却毛骨悚然,赤裸裸的威胁感。 回到宿舍,季珊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了,见我回来憋着笑唠叨我去洗漱。等到洗漱完我躺在床上,季珊立时从她床上迈到我床上:“欸,丁凯真的要来么?” “是啊。”我看着季珊花痴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能不能有个女孩儿样子,矜持点。” 季珊鄙夷:“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事实告诉我,一旦你学会了矜持,那么当你心爱的人结婚的时候,新娘绝对不会是你,啧啧,好朋友,好姐妹,好室友,好战友……” “行了,我问问行了吧?”我推着往我身上挤的季珊。拿出电话给丁凯打了过去,好半晌才接通,“丁凯?” “哦,小曦,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怕你不方便,我都不敢给你打。”丁凯说话的时候有些噜噜。 “你喝酒了?”我问,季珊听到喝酒两个字将耳朵贴到手机边上,脸上带着好奇。 丁凯嗯了一声,声音微醺:“刚和师父喝完酒回家,想把师父灌醉的,没想到师父把我灌醉了,还说什么老当益壮。丢大发了。” “哦,以后没事少喝些尿汤子,告诉虎叔我不在的时候他再偷偷喝酒。我就回长春不上学了。”我威胁着,丁凯在那边恩恩的答应,季珊推了我一下,呲牙咧嘴的完全没了女孩儿的样子,我见状问丁凯,“你之前说过来学校看我,什么时候来?” 丁凯笑声很闷:“后天过去,想我了?” 我一愣,季珊的身子也僵住了,我有些尴尬,嘴上却开玩笑似的回答:“想了想了,不过我更想虎叔,能把他带来就更好了。” “师父不去,说害怕舍不得回来,你走了我俩都不习惯。”丁凯说自己有些醉了,要睡了。 我问季珊要不要说话,季珊连忙摆手,丁凯听到笑着说让季珊照顾好自己,随后挂了电话。 谁知就是因为这句话,让季珊转天早晨盯着熊猫眼起了床,我打趣问她怎么了。 季珊一脸幸福:“昨天丁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轻啐一口:“出息点行吗?丁凯真的有这么好?” 季珊拼命的点头,洗漱好俩个人去食堂吃饭的路上,季珊恢复了常态,她挽着我的胳膊,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丁凯对你很好,他好像对你不一样。”冬肠共血。 “瞎说什么。”我看向季珊,“我们俩因为虎叔的原因关系确实不同,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你别误会,你想啊,我们俩要是有什么,还等到现在?” 这话其实也没错,但是我却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的,丁凯的想法我并不知道,也不会去揣测,季珊是我的朋友,丁凯也是我的朋友,而我知道季珊喜欢丁凯,这就够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季珊笑得一脸安心。 吃完饭,午睡的时候被敲门声吵醒,我迷迷糊糊爬下床,一边咒骂着死猪季珊,一边打开门,门口孙小寒拿着两个信封,嘴角带着淡笑:“这是上官琳老师给我们的信,一个月以后见。” 看着她恬静的笑脸,我不由得浑身发一抖,将信封拿在手里关上门,看着橙色的信封,没了睡意。 坐在椅子上,将信封拆开,橙色的信封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随意挑选的,还是有特殊意义,我没忘记,上官琳见到季珊拿来红色信封时候的激动。 里面是白色的折叠信纸写着我和季珊的名字,我打开,只见里面打开写着我名字的信封,洋洋洒洒的一封信,看起来是费足了功夫,大概的意思是,这次的集训马上就要进入到最后一个阶段了,信件上附加了一份地图,我这里的地图只是一部分b标记着(1/3)的字样,说明地图应该是三分,大致的意思是让我们通过地图找到所在的地方,只要找到地方,通过那里的最后一次审核我们就成为了qs大学13级档案管理新生。 我将信封合上,不由得轻啐了一口,还真他妈的……复杂。 通过这封信件,我大抵理顺了一些思路,首先我们三个还要通过最后一轮审核才能成为正式的学生,第二,这个地方并没有明确告诉我们,需要我们团结协作将地图兑在一起,第三,孙小寒明显没想和我们要求,她刚才只拿着两个信封,说明她的信封已经看到了,而信封有她发放,信封表面都是橙色无字的,如何识别是谁的信封,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孙小寒自信满满,很有可能是看了我们的地图,知道目的地在哪里,第四,这最后一关的审核,依旧是淘汰率的,只是没有必须淘汰率罢了。 心中百味杂陈,不由得动手推醒了季珊:“醒醒,出问题了。” 季珊睁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我将信封放在季珊手里说明了始末,季珊将信纸展开,果不其然里面有一个另外一个三分之一地图。 “这信封根本没有封好,孙小寒既然那么说一定是自己上路了,我们不用找她帮忙,不过要费些时间罢了。”季珊将我的地图和她的地图减下来,拼凑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在哪个地方,随后将拼凑起来的图放在了她的高端电脑上扫面图像,紧接着季珊灵活的操作,半晌才停手,面带笑容:“好了,等着吧,虽然现在从地图上看不出随后哪里的,但是这个地图搜索软件相当靠谱,是……嘿嘿,我师父开发的,大黑客,身价千万。” “很有钱吗?”得到季珊的保证,我安稳了许多,对他师父产生了兴趣,季珊在我眼中是很厉害的,想到她有师父,但是她从来没有提起,好不容易吐口,我自然不会错过八卦的好机会季珊耸了耸肩,尴尬的压低了声音:“你如果抓住我师父,国家会给你一千万。” “噗。”我顿时笑喷,原来是个逃犯,这话题尴尬,难怪季珊从来不曾谈起,打着岔,就将这个话题过滤出去了了。 地图扫描件在电脑里繁复的被一次一次对比,出现了很多疑似地点,最后都被排除了,我也着急,后天丁凯要过来不说,赵德的死也要抓紧时间查了。 正想着,不料接到了姜潮的电话,他说在我学校门口。 学校门口,姜超插着口袋,穿着一身休闲装,高大帅气的看着我走过去,到了跟前才笑出声:“第一次在学校门口等女孩子。” “你来干什么?”正是太阳足的时候,我用手遮挡太阳抬眼看姜潮。 谁知道姜潮却说:“我接到了调任,让我来北京呆一段时间。” 我当时就愣住了:“那个人说想办法把赵德的案子调在你头上,我以为是骗我的,难道是真的?” 姜潮笑得无奈:“你就是被骗了,别再给自己希望了,之所以调过来,是我求了我爸,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是以学习的名字来的,所以……” 一个月必须到地图上的地址并且完成审核,如今查完案子再走,虽然有些紧,但也来得及,当即应声:“我帮你。” 第81章 临校老师,赵德女友 时间紧迫,回了宿舍和季珊打了招呼才和姜潮往临校走去,路上和他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我闹不清楚李森的背景,怕牵扯太大。给自己招来祸事,才没有详细的去问,不过他说赵德有一个女朋友,是临校的老师。” 我将李森给我的联系方式拿出来,在姜潮的示意下打了出去,不一会电话那端出来粗嘎的喘气声:“喂,呼……” “讨厌,不要听嘛!”仔细听还有女人娇羞的声音。 我一阵呆滞,脸上滚烫,干咳一声:“你好。是左邱同学吗?” “呦,还是个妹子。”左邱的笑声一听就不像是好人,“找哥哥什么事,约炮就算了。这周都满了。” 我顿时觉得好笑,听到他这么轻浮,脾气越发的控制不住,但是想到自己的正事儿,还是忍了:“你好,是李森学长给我的联系方式,我给您打电话是想问一下,三年前qs赵德老师不是病了回家了吗?您知道他女朋友是谁对吗?” 我并没有说赵德的死。毕竟学校对外的通告就是赵德老师回家。左邱先是没有声音,紧接着哼哧哼哧卖力的声音又传进耳朵里,女人的喘息声紧随其后,妈的,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气的脸色发红,忍不住大声一喝:“左邱同学。” “艹,吓死老子了,行了行了,下去躺着。”左邱似乎是啐了口唾沫,“赵德老师的前女友吧?他前任是我们化学系的老师,漂亮啊,不过又有男朋友了,现在教12级,你去找找,叫李双。” “谢谢左邱学长。”我压着脾气客气的道谢。 谁知道左邱奸邪的笑了:“要是想谢哥哥。长约着点儿。” 我听到这话,气笑了,痞里痞气的对着电话:“约就不必了,不过我祝哥哥一炮长红,炮炮见血。” 随后使劲儿挂断了电话,抬头正看姜潮双眼带笑的看着我。 不由得低头,略微尴尬,说去化学系12级找李双老师,姜潮笑了笑并没有拆穿我的尴尬,到了临校直接打听了化学系老师的办公室,直接走了上去,前门进去,老师学生都有,我仔细问了那个是李双老师,在学生堆里,一个老师抬头,大眼睛,小鼻子,皮肤不是很白,但的确是个美女:“你是?” “李双老师,能不能出来一下?”我客气的说到,“有关赵德老师的事情,想询问您一下。” 听到赵德两个字,李双色变,嘱咐学生等一下他,在办公室其她老师诧异的眼神下,慌张的走了出来,将门关好:“我和赵德已经分手了,你们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了。” “我们?”姜潮诧异,“李双老师,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冬医投才。 “你们和去年找我的人一伙的吗?”李双皱着眉头,“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求你们放过我,你们忘了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了吗?” 我和姜潮相视一眼,如果去年有人找过李双,那么极有可能是李森等人,姜潮在李双坚持不信任下拿出了警察证明:“我是警察,所以和你说的之前那伙人并不是一伙,我们之所以来也是因为想要调查一下赵德的死,死的确实有蹊跷,今天来只是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赵德的一些朋友,比如比他大的?” 李双看着姜潮的警察证明不由得正色,带上紧张的神色:“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 “李双老师,我知道你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了,前男友的死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学校说赵德老师回家了,但是刚才我们说起赵德老师的死你一点都不惊讶,这说明对于赵德老师的死你是知情的。”我叹了口气,“人都是自私的,你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打扰,可是当初你们也有过美好的时光,就算是看在那份回忆的份儿上,能不能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 “哼,还回忆。”李双似乎很不屑提起他和赵德的以前,脸上也有些不耐烦,“我和赵德虽然是大学同学,谈恋爱还是在固定工作之后,越长大越严谨,我们才刚谈恋爱没多久,他就死了,如果是有回忆,也是坑人的回忆,他是我的初恋,却不是怦然心动的那种。” 我咋舌,姜潮也不知道说什么,没想到李双老师却示意我们往边上走去,从身上拿出一张便利贴用笔写着随后交给我们:“如果你们真心想找出赵德的死因,可以顺着地址照过去,这老头叫吴强,和赵德是忘年交,赵德出事那天并没有和我在一起,而是给我打了电话说去吴大爷家坐坐,我们都是外地人,又是到了新的环境,没什么朋友,吴大爷以前是读研究生时候赵德的宿管,赵德毕业,吴大爷也就退休回了家,两个人很合,不过吴大爷脾气很大,以前当宿管的时候没少受学生的气,回到家脾气怪的不行,除了赵德,就算是我去了也得看他脸色。” “李双老师,上一次找你的人是什么人?”我问。 李双摇摇头说不认识,样子也大概忘记了,不过如果再次见到没准还能想起来,我和姜潮看着差不多了,连声道谢随后出了学校,天色还早,李双给的地址又不远,两个人打车过去到了地方才下午三点,这是一处胡同,北京的老房子了,胡同里柳树很多,飘着柳絮,惹的人鼻尖痒痒,找到吴老家拍了拍门,不多时门开了,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爷子,佝偻着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我和姜潮。 “你们找谁?”吴老爷子面露不善,一根拐棍柱到门口,横在我们脚前。 听着中气十足的声音,姜潮直接说明身份来意,吴老爷子一听哼了一声进了院子:“进来说吧,说完就走。” 我和姜潮相识一愣走了进去,院子里四处都是花花草草,老爷子坐在院子中指着两个小板凳让我们坐下,提起小壶开始浇花:“你们俩想知道什么?” 我坐着不说话,姜潮问了关于赵德的事情:“听说赵德死的那天来了您这里。” “来了。”吴老爷子手一顿,“又走了。” “您知道赵德死而不是回家?”我很好奇,本以为这件事情除了李森这个目击者之外没有人能想得到赵德真死假死,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人知道,李双也就罢了,毕竟是家属,可是吴老爷子的身就差强人意许多。 吴老爷子看向姜潮:“警察同志,我怎么能不知道?当时死的可不是赵德一个人,赵德的尸体找到了,我儿子的尸体还没找到,我儿子怎么死的还没查清楚!” 我瞬间呆住了:“您儿子也死了?” 当时派克森的化验结果表明那只手指骨并不是赵德的,也就是说死亡现场应该是两具尸体,但是李森说当时只看到了一具尸体,如今吴老爷子的话倒是打开了手指骨的线索,我连忙问老先生的儿子多大,结果却让人失望,他说他是老来得子,死的时候应该是二十五岁,之所以自己喜欢赵德,是因为赵德的脾气和他儿子脾气很像。 似乎很久没有人和吴老爷子说话了,不同于一开始的抵触,话匣子一打开和我们叨叨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太阳不怎么足了才赶了我们走,这条线索算是断了,姜潮将我送回学校门口就要走,我抓住姜潮问他有没有地方住。 姜潮一愣:“还没来及找,不过附近应该有宾馆吧?” 第82章 白虎披头凶宅,西房南头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想到了男生宿舍,如果姜潮去接近李森会不会得到些消息,毕竟我们现在的线索断了。想着就把这个意思和姜潮说了。”姜潮了然,“我倒是可以,就是李森能愿意?” 愿不愿意也不是我说的算,当下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半晌那边才通:“小曦妹子,找我什么事情?”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柔和:“李森学长,我有个朋友来天津了要住半个月,能不能祝你们宿舍?” “朋友?普通朋友还是男朋友?”李森问道,“我们宿舍确实有一个空位,如果是你普通朋友就算了。男朋友的话学长也不好驳你的面子。” 我咬了咬牙:“男朋友。” 姜潮诧异的看了我一下,我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嘘声的动作,李森一听连说让我别骗他,我再三的保证李森才同意。姜潮来的时候没有只带了几件衣服,全放在一个小背包里,李森说帮姜潮收拾一下床铺,平时他们赋予的行李都堆在那张空余的床上,让我们到了就去3312。 当我和姜潮到了2312的时候敲开了门,宿舍里很整洁,李森憨憨的笑看着姜潮:“别说,小伙子不错。那你就住下吧。我叫李森。” “姜潮。”姜潮笑着和李森握手,眼睛往里面瞟,“只有你一个人吗?” 李森解释说宿舍里的两个人和女朋友出去住了,只是白天回来上课,但是行李还放在宿舍里,之所以多出来个床位是因为恰巧。 我站在门口,李森没有让我机器怒的意思,我环顾四周,楼道略微冷清就问李森男生宿舍人怎么这么少,李森耐心的解释:“最近要期末了,都在宿舍复习,你要是早点来估计还能看到有几个,你也知道刑侦科经争夺激烈,你在学校里优秀,分配的时候才有可能分配到刑警。每个血刑侦的学生都有一个手枪梦。” 我笑着点头,走的时候故意嘱咐姜潮好好休息,才离开。 来的时候我走的是南门,这男生宿舍是有个西门的,从西门下去到老楼比较近,于是顺着走廊朝着左边走去,并不是来时的原路,男生宿舍比老楼楼道要窄,地面还是混凝土砌的,但防盗门还是有的,我一边走一遍打量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女儿的歌声,甜美动人,好奇的往那边走,在一个2326停下,声音确实是在这里传出来的,我心里纳闷男生宿舍为什么会有女人住,纳闷归纳闷我却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朝前继续走,只是那甜美的歌声骤然变成哭声,我心里一怔,脚下停住,耳边咔嚓一声,门开了,虚掩着,从我这个角度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光亮。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凄厉,从门缝里出来钻进耳朵,我不禁后退几步撒腿就跑到李森门口拍着门:“学长,姜潮。” 李森打开门关心的问我怎么了,我边走边说将李森拽到2326:“就是这里。” “有女人哭?”李森皱眉,随后拉了拉门,纹丝不动,“没打开啊,你是不是幻觉了,2326没有人住。” “你别逗了学长,我刚才真的听到女人唱歌和女人的哭声了。”我试图认真的让李森相信,我姜潮一脸担心的看着我让我早些回去休息,李森也是这个意思,两人将我送到老楼宿舍楼下看着我上了楼。 回了宿舍季珊已经睡了,我洗漱完将门锁好爬上床睡觉,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女人的声音,觉得哪里不对劲,开始慢慢回忆,画面一点一点在脑子里过滤,突然,坐了起来,叽里咕噜的跑下床,打开台灯从行李箱中奖阴司典籍拿了出来。冬爪记血。 翻开风水篇白虎披头凶宅,上面注解:白虎披头及畔哭,阴人小口病先岨。重重灾害每想至,耗散钱财物皆无。 下面一行毛笔狂草注解:西房南头。 看完,将阴司典籍收了起来,快速的跑到赵德死去的厕所,从厕所窗户口往外面看去,远处相对的正是男生宿舍,这两栋楼已诡异的方式相对,如果算算位置正是西房,南头,西房只得是男生宿舍,而南头指的是老楼的厕所,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对着的正是二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一拍应该是二楼的双数,正对着的房间左边还有两个房间,最边上的房间是2330,靠近正对房间的是2328,那么正对的房间就是2326! 2326!我浑身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所有的认知都告诉我这不是个意外,打开窗子,一阵凉风吹了进来,看对面更加的轻喜,突然,对面的玻璃处似乎有人影动了一下,我皱着眉头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 “骇!”一张人脸清晰的印在玻璃上,我慌忙倒退,逃也是的回到了房间,将门锁得丝丝的,那张贴在玻璃上远远超厕所看的女人脸挥之不去。 心怦怦的跳着,平静不下来,我拿出手机想给姜潮打电话,拿起来却又放下,此时他和李森住在一起,打电话说些情话正常,可若是说这些,李森定然会怀疑,想罢握紧看到闭上眼睛寻求心理安慰。 实在是困了,自然的就睡着了,半夜,迷糊憨香之际,只觉得有人拍了拍我的脸,我翻了个身继续睡,那手依旧拍打着我,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先是一懵,有些清醒了竟惊出一阵冷汗,赶忙朝身后看去,却空无一人,顿时没了睡意,坐起来四处看了看,长舒一口气,觉得有些口渴,顺便爬下床倒了杯水,喝完水继续睡,不料刚有些睡意,那冰冷的手掌又将我拍醒,没有睁开眼睛,却已经清醒了,心凉了个透,冰冷的手掌还在拍着我,我眯着眼悄悄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睡衣长裙的女人飘在床头,黑发几乎耷拉在我脸上,一只收摸着我的脸,嘴角挂着弯度,眼睛冰冷带痣。 我攥紧了拳头,心里虽然怕,但也起了一股子火,心里倒数三个数,朝后猛地一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拿起刻刀对着女鬼大吼:“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魂飞魄散!” 我不敢用弱的咒语,毕竟不知道女鬼什么实力,只见女鬼慢慢退后,长发飘飘竟然遮住了脸,始终看不清长相。 我跳下床,打开台灯,女鬼飘在窗前,双手前伸朝着我伸了过来,我一个后滚朝着行礼箱滚去,堪堪躲过女鬼的攻击,从行李箱中拿出黄纸符录,往女鬼身上扔去,一张未中,照准时机又扔了一张,还是未中。 我急得嘬了牙话,突然刻刀震动了起来几乎脱离我的手中,我紧紧的攥着,心下一横,抓起一把符箓也不管什么用处朝着女鬼一洒,女鬼身上挂住两张定住,剩下的全都落地。 长舒一口气,我慢慢的朝着女鬼走去,女鬼眼神凄厉的看着我,我仔细的看着她的脸,突然一阵阴风吹的女鬼脸上的头发散开,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映入眼帘,我惊得后退,嘴唇哆哆嗦嗦的半天才说出话来:“李……李双老师?” 女鬼听到李双二字,满眼的恨意,手中的刻刀震动的越发快,叮当一下掉在了地上,阴风乍起,模糊不清的阴魂从刻刀里钻了出来,正是方怡和赵德的融合阴魂,此时与女鬼相对,缓缓跪下,在我诧异的目光下磕了三个头…… 第83章 梦哭,八卦死重现 女鬼露出疑惑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阴魂看,不多时,脸上带着滔天的恨意。阴风乍起,忽而,那贴在女鬼身上的符箓飘了下来,女鬼长发吹起,露出和李双一模一样的脸,从我身边掠过,阴魂一下子挡在我身边,女鬼却恍若未闻,嘴角勾着笑,直愣愣的掠过我飘香窗外。 我能感觉到双腿发软。突然刻刀再次以震动起来,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一只大手从青铜刻刀中钻了出来,拘禁住阴魂。迅速回了刻刀。 眼前的情况我虽然发懵,但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虽然上一次在梦里,如今困扰我的是女鬼的脸,为什么和李双一模一样,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李双没有死,她还在临校好好的当着老师,那么这个死去的女人。女鬼必定和李双有关系。最大的可能就是孪生,然而阴魂看到李双为什么要叩头? 除非是愧疚!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钻进我的脑子里,长舒了一口大气,将地上的符箓捡起来才爬回床上睡觉,第二天早晨吃完饭,姜潮早早的就给我打了电话说要去警局报道,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沉,吞吞吐吐的,被我追问之下才说出缘由。 原来晚上的时候他听到了李森的梦话:“算是梦话吧,就是一个劲儿的哭,当时听着还觉得好奇,为什么哭了,我就下床到了对面,想着问问他,没想到我一推他。他刷的睁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眼泪往下流,但却可以看出他没有意识的,不一会打着呼噜睡着了,到了下半夜又开始哭,早晨起来……” 姜潮说着有些害怕,他说早晨起来问李森晚上为什么哭,李森很茫然,说根本不知道,姜潮才认定李森就是在说梦话,不过这种说梦话的方法也的确可怕,最让姜潮害怕的还不是梦话,而是临出门的时候李森的告诫:多做,少说。有的时候就是祸从口出,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姜潮当时机智的露出不解的神色,问他说这个做什么,李森只是笑着说对女人得小心点,明明是警告的话,后来又引到我身上,虽然不伦不类,姜潮也没再追问什么。 “李森是不是和警局的人认识?”姜潮在去警局报道的路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正诧异,季珊惊叫一下指着电脑:“地图匹配出来了,快看看。” “等一下季珊。”我没有理会季珊,推门走到楼道里,“似乎是,那天我听到他和黑超男的对话,好像是说什么让李森尽快,这次进去的不是小罗罗,李森嘲讽说哪次进去的是小罗罗,如果是小罗罗还花这价格?后来我分析,李森应该是利用自己的人脉打通关系从警局里将雇主要的人弄出来,在李森和那个男人的只言片语里,能够找到这个男人的主子和赵德的案件有关系,李森一直用这个秘密为威胁作为抬价的筹码。” 姜潮摁了一声:“你有没有想过李森和那个黑超男是怎么联系上的?” 没等我说话,他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姜潮猜测说李森是靠着这个案子顺藤摸瓜找到的对方,如今如果我们能和李森坦白,让李森说出实情也是好的,但是这有些困难,就看今天李森的态度。 我也这么觉得,不多时,电话又嘟嘟的想着,我一看屏幕是丁凯的电话,猛然想起今天丁凯要来,就挂了电话,回到屋子里,季珊认真的盯着电脑看,我凑过去。 “找到了?在哪里?”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面各种地形地貌。 季珊嘬着牙花:“这地方竟然是在黄土高坡和西藏,也就是说,我们到了黄土高坡应该会有审核任务,然后我们要快速的到达西藏。” 我顺着季珊的手看过去,只见屏幕上靠在软件拼接好的地图,竟然从中间分成两半,旁边有不少分析,下面的一半是黄土高坡,上面是西藏,有一个灰色的箭头,从下指上。 “所以孙小寒并不这么明朗。”季珊说到,“即使她拿到三分完整的地图,也不一定能破除其中的秘密,谁能想到三分地图还得分成两部分看,这个灰色的箭头根本不明显。” 季珊越说越兴奋,笑着说我们应该比她快到,我很尴尬的告诉季珊,最近我走不了,最多耽搁半个月,季珊愣了:“搞什么,小曦,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吞吞吐吐,季珊朝着我摆手,好了好了,别说了,季珊兴致不高,到了中午接到了丁凯下飞机的消息,说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我们学校,听到这个消息,季珊总算露出了笑意,打扮了一翻,电话响了,季珊接通电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随后将电话递过来:“找你的。”冬爪乐才。 我一愣,接过电话,听到声音才恍然,是那个推理人。 “上次我有事情耽搁了,没有及时回电话,你说的这几个案子太复杂了,光靠说根本判断不出来,尤其是学校老师的案子,我只能判断出是凶杀,至于怡静园那个案子和你说的小二楼线索。”男人顿住,半晌才肯定的说,“背后一定有人在阻挠你们查案子。” 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但被他说中还是觉得很神奇,就问他有什么意见,没想到他竟然给出了既然不同的建议:“其实我想告诉我你立马停手,包括和你联手的那个警察,不然你们会遇到危险,可是理智还是告诉我,如果你们罢手,也不一定平安,只是暂时的平安罢了,一旦等这些事情风头过去,对方就会杀人灭口,没有人愿意有威胁留着,一旦他们杀人灭口,你们只有逃窜的份儿,因为……你们曾经放弃了扳倒他们的机会。” 说着男人轻笑出声:“如果没胆子不要搞查案子,每一个查案件的,无论是侦探,还是警察,就要由把脑袋别在腰上的打算,真相是要用鲜血背负的。” 说完那个男人让我将电话给季珊,不知道和季珊说了什么,季珊累着嘴笑:“那你注意身体,嘿嘿,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疑惑丛生,心里复杂,我并不是害怕自己有危险,而是怕身边的人遇到危险,现在听到男人说这话,心里翻江倒海十分纠结。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丁凯果然到了,在学校附近找了宾馆,陪同而来的还有虎叔,叼着根烟,吐着烟圈站在门口,痞里痞气的踱着脚,看到我出去,才停住,朝着我招手:“过来。” “虎叔?”我惊喜的跑过去,张开手就要去抱他。 谁知道虎叔将手横在胸前,让我被迫停住,随后摇了摇头:“为什么不哭?” 我一愣,下意识明白了虎叔的意思,尼玛,他的意思是为什么我看到他不哭只是抱抱。 我啐了一口唾沫,呲着牙笑,将虎叔的手一挪抱住:“感情不到位,哭什么你又没死。” “去去去,没正经的个丫头,比我还没正经。”虎叔笑着推着我的肩膀离开一段距离,“受了,这里的饭是不是不好吃?” 我摇头说没有,见我们聊得如火如荼的,季珊提议在学校门口随意找个饭馆聊天,到了饭馆点完餐,四个人边吃边说。 虎叔一直抢着和我说话,这次别离的再聚,我和虎叔说的话几乎是以前一个月的,直到他说累了,才想起来季珊,季珊一直盯着丁凯看,听到虎叔问话明显一愣,随后收回眼神好好回答着。 “师父想你了。”丁凯笑了一声,看向我,“有个不好的事情一直没和你说怕你担心。” 我吃了菜含混不清的问什么事情,谁知道丁凯竟然说的是长春八卦死的奇案,凶手伏法后,名单上除了虎叔意外的幸存者,死了。 第84章 揽责,青衣再现 本来吃着菜的嘴,立时不动了:“怎么会都死了?方泽田怎么说?” 丁凯给我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眼中带笑:“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方泽田明明在狱中蹲着。却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虎叔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管警局的事情了,但是小凯和我说完后我背后发凉啊,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两个人竟然死在坟圈子里。” “可不是。”丁凯脸色惨白,“坟圈子,就是上次我和季珊……” “嘶。”季珊倒吸一口两起,抓住我的手,那晚见了鬼,在他俩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我瞪了眼季珊,那次见鬼的事情虎叔并不知道。季珊立马捂住嘴巴,虎叔倒是没发现,自言自语:“就是这次死法可不是什么好死法,一个死于火。一个死于风干,是个干尸,全都倒在坟地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每个尸体上都有一把油纸伞。” 我心里一抽,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四个红衣女站在河里打着伞的镜头,那油纸伞…… 季珊脸色不太好,丁凯声音有些发抖:“是很奇怪,当我们想调查的时候方泽天却说是他进入监狱前安排好的。我们问还会不会死人。他笑着说会,我当时追问是谁……” 丁凯脸色并不好看的指了指虎叔,我心里咯噔一下,八卦死图中的名字,该死的都死了,除了虎叔。 虎叔见状不经意的笑笑:“活了四十多岁也够了,再说了想杀我就杀我?啧啧,以为我孟虎吃素的,你看看你个丫头怎么这幅表情,不许哭啊,我来的时候你都没哭,你要是现在哭就是方我。” 我抽了抽鼻子,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慌,虎叔见我不哭笑了笑说这就对了,又说这次来只能来一天。明天就走。 我还没急季珊就急了:“虎叔,丁凯,怎么来了就走,不玩几天?你们是不知道,最近小曦多忙,都没有人陪我,丁凯你留下陪我走走?” 丁凯摇头严肃的看着我们:“这次还不是师父要走,是我必须走,虽然方泽田虽然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可是家属们不干啊,警方又找不到帮凶,这就闹成了一锅粥。” 说着脖子上的刻刀开始震动,频率很高,想到方怡还在青铜刻刀中,当下明了:“方泽田要怎么判刑。” 丁凯摇头:“也许枪决,也许无期,这都说不准,判刑是法院的事情,我们是抓人,张队现在忙焦头烂额,能给我两天假已经不错了。” 听丁凯说完,看到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我心里感触,虽然策划杀了她,但终究是亲生父亲,话说到这里,我和季珊下午赔着虎叔丁凯在北京城溜达了一圈,到了晚上吃完饭送虎叔回了宾馆,我送虎叔上去顺便说谢知心话,丁凯则是被季珊拦在下面,不一会丁凯上来了。 我好奇的文他季珊呢,丁凯讪讪一笑,摸了摸脑袋:“先回宿舍了,哭着走的。” 我瞬间明白,但是两个人感情的事情,我们不便于说什么,我希望他俩幸福,而不是将就,虎叔却觉得感情的事情烦。 说着说着,看着天色不早就回了学校,临走的时候虎叔和丁凯告诉我明天不用送了,晚起一会直接去机场。 都不是外人,再说有丁凯虎叔丢不了我自然放心。 回到宿舍,季珊哭红了眼睛,抽搭抽搭的看着地图发愣,我刚要去劝她,这厮抽风一样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回过头严肃的看着我:“小曦,这地图我给你印一份,你自己找过去,我现在就走。” “季珊,怎么这么突然?”季珊现在冷静的就如同我第一次看到她一般,只是哭红的眼睛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季珊看着我,眼睛泛红,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我觉得抛弃爱情了,开始奋斗,小曦,我们通过审核人生会变得不一样,我有我的骄傲,孙小寒也有,而你也有,最后一项考核要靠自己,而不是向之前简单的过关,我必须要留下来,在丁凯来之前我还没有这么坚定,我把他留在楼下,和他说话,对他笑,他最后只说了,我是他的不喜欢,不爱,不妥协,我问他谁是他的喜欢,爱和妥协。” 季珊盯着我看,我心里咚咚打鼓,就在我要咒骂丁凯的时候,季珊哇地一下大哭:“他说……呜呜……他说是谁都不可能是我,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季珊呜呜的蹲在地上哭着,我心里痛,一个小姑娘从少女时期就喜欢了一个男人,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假期冒着危陷一个人去长春只为见他一面,我都怀疑丁凯的心是石头做的。 “好了,别哭了。”我蹲下摸着季珊的后背。 季珊摇头,突然止住了哭声,擦干了眼泪,走到窗边,从我这个角度看着季珊的背影只觉得这姑娘好冷,季珊语气中带着嘲讽:“我季珊是天之骄女,从下没受过一点苦,比平常的女孩子不知道优秀多少倍,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糟蹋,丁凯他不是不能爱上我,而是看不到我,我对他太好,他习以为常,有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突然不对他好了,他会不会不习惯,而我发现我的好,后来,这次我彻底认清了,不会,因为他从未在意过我,感情里,先付出先认真的,就是loser.” 说完,扭过头,季珊脸上的笑如同外面高挂的月亮一般干净:“我看清了,绝对放下,我心声了,小曦,祝贺我。” 我走过去将季珊搂在怀里,心微痛:“祝贺你,以后会越来越好,你先去吧,一定会通过的,在西藏等我。” 季珊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东西,脸也走了,我试着劝说季珊明天早晨再走也不迟,季珊说,虽然下定了决心,却不想再和丁凯呆在同一个城市一秒钟。 走的时候她没有让我送,季珊说,以后的路,最起码这一段路,她想一个人走。 我洗漱好,关上灯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如今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刚有头绪,就被掐断,如今季珊和丁凯又添乱,不一会接到了季珊到达北京站的信息,才安心睡着了。 半夜里,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人压在身上,睁开眼睛扇子般的睫毛映入眼帘,身子不由得抖了抖,袁面色无波的看着我,手上却不闲着,身上一凉,衣服被扯了下去,我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拱,袁得了上次的教训将我禁锢的紧紧的,丝毫不放松,羞辱感充斥着我,心下一横,脑袋网上一窍,对着他就是一磕,袁嘶的一声,手下放松,我干净将刻刀从脖子上生拉硬拽下来,对着袁捅了过去,袁倒吸冷气,似乎很痛,四周的气息开始变得阴森,袁从我身上飘了起来,后退到窗前,月色打在他的脸上,嘴角抿得几乎平了,他看着我,眼中带着笑:“猎物急了。”冬欢叨才。 “我去你妈的。”我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下去,对着袁一刀捅了过去,“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魂飞魄散。” “啧啧,还是杀咒啊,下手真狠。”袁嘲讽着,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来,突然快速闪到我身前,我浑身一僵,一动不能动,紧接着在我的注视下,衣服一件一件的剥落,闭上眼睛等待屈辱,满满的都是愤怒感。 就在袁的大手放在我肩膀上的时候,刻刀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忽而肩膀上凉凉的触感消失,我不解的睁开眼睛,却见穿着一身玉冠青衣的男人背对着我站在窗前,哪里还有袁的身影。 第85章 玉冠青衣,大胆推理 “你是谁?”我慌张的将衣服套起来,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羞愧,我与青衣的见面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在七岁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第二次是在梦里,梦到了青衣的一只手,第三次就是昨天了,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够见到他,虽然他藏身于刻刀之中,有可能不是人,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永远的救命恩人,我殷切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转过头来。 “太弱了。”青衣岿然不动。月光从窗子照在他衣角上,熠熠生辉,“想知道我是谁就融合一百阴魂。” “现在不能告诉我吗?”融合一百阴魂大概就是指的像是方怡和赵德的融合,我攥紧了拳头,看着青衣无风自动的衣角,怕他马上就要消失。“我就是想见见你,哪怕是你的名字,还有……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陈曦。” “你没有资格。”青衣的身影模糊起来,忽而朝着刻刀钻了进来,最后一句话却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没有资格。牢牢记住这句话,刻刀里的青衣人说的话我大抵明白了,他嫌弃我实力太弱,如果要见他必须要融合一百个阴魂,还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他所说的好好照顾……我想着男鬼的羞辱,攥紧了拳头。青衣所说的大抵就是这个吧。 但我不明白,这次他帮我免于被羞辱,那么上次呢?上次在深山四合院,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终究是是被欺负了,还有第一次的‘春梦’,青衣也没有出现,偏偏是这一次? 还有袁,一开始只是在梦中相遇,这两次总觉得他是有实体的,和一般的鬼不一样,可是如果说他是活尸,为什么可以飘起来,刻刀的力量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却从来没有变过,他一边阻挠我查明真相,一边羞辱我。这个漫长的过程对于我来说煎熬无比,但如果是对他,应该很爽吧? 这些问题一困扰着我,想不明白干脆不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二天十一点多,被姜潮吵醒,他说是在楼下等我,我匆匆洗漱下了楼,找了家饭馆。 “就要这个水煮鱼吧,快给给我们上,两份米饭。”姜潮将菜单递给服务员,随后看向我,“不知道你还在睡。就乎着吃点吧,是因为李森的事情。” 我点了头,姜潮压低了声音:“昨天我不是去报道吗?晚上回了宿舍,李森在看案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疑叫了我一声姜警官。” “嘶。”我瞪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你答应了?” 姜潮皱着眉头说答应了,苦笑:“如果不答应反而他会觉得有妖,放心,我表现的很正常,他喊了声姜警官,我很自然的就答应了,他问我真是警察吗?我笑着说自己是天津的警察,这次来北京只是学习半个月,还会回去的,他哦了一声没说话。” “卧槽,你胆子可真大。”我有些后怕,不过就想姜潮所说的,如果故意隐瞒,李森反倒觉得有问题,毕竟能喊出姜警官三个字就说命他已经调查过了,不过姜潮是刚调过来的,李森立马就知道了,那么我之前的猜测,他和警局里的人关系,这点的确不假了,“你没问他怎么知道的?” 姜潮笑笑说问了,不过李森却说是看着案子想喊姜潮,不自觉的喊成了姜警官。 “放屁,肯定是调查了。”我气笑了,不过转眼一想又嘱咐姜潮小心一点,这时候服务员端着水煮鱼上来了,辣椒覆盖了整个油面,香气扑鼻,这家水煮鱼子啊学校附近很有明,我以前听说过,这是第一次吃,食指大动。 “这家鱼不错,我打听的。”姜潮加了一筷子点点头继续说,“晚上我都没怎么感睡觉,就怕突然遭到攻击,但也正是因为没睡熟,晚上我问道了迷香的味道,掩住了口鼻。” 我瞪大了眼睛,迷香?我不解:“乙醚?”冬丰巨圾。 姜潮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样子摇了摇头:“其实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迷香,所谓的迷香都是上当受骗的人给自己找的谎言,医学上用于手术的麻醉剂厉害吧?但将人麻醉也需要三十秒钟的时间,我所说的迷香是麻沸,大量的麻沸,李森够狠的,他在屋子里点了大量的麻沸,然后将麻沸弄成的灰弄成小药包放在我鼻子跟前,然后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敢放心出去。” 姜潮提到这里一肚子火,但也称赞李森心思缜密,不过如果在晚出去几分钟他就顶不住真的昏迷了。 “他前脚出去,我后脚就跟了出去,结果我发现他在下楼之前进了一趟2316,然后神色慌慌的出去,我没敢跟,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我记得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姜潮纳闷,“那个房间,到底有什么。” 说起那么房间,我咽了口唾沫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和盘托出,虽然姜潮知道我能看到鬼,可是听到我说的还是脸色白了不少,额头冒起一层细汗。 我感到颇为可惜:“只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总不能用鬼当证据,当然也得鬼配合才好。” “你想的太简单了,很有用。”姜潮攥紧了拳头,筷子在他手里几乎变形,显然很激动,“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男生宿舍,虽然我看不到鬼,但是从小也听说过不少故事,虽然都是故事,以前不信,可是现在我倒是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老人们说,人死在哪里,如果灵魂没有得到解救,那么他死后就会被困在那里。” 姜潮的话瞬间点醒了我,一个激灵,眼睛瞪大老圆,心里一点一点破碎的猜测逐渐连接在一起,长舒一口大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构建三点假设,第一,李双老师和这个女人是双胞胎姐妹,第二,2316以前住着一个男人,女鬼之所以去2316就是为了去找这个男人,第三,厕所里发现的手指骨就是这个男人的骨头。” 姜潮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随后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捡起来,嘴皮子不跟溜:“姜潮喜欢李双老师,而李双老师的姐妹喜欢赵德老师,假设那个手指男是a,那么a喜欢李双老师的姐妹,那天当嫉妒的李双老师姐妹去找赵德,却发现赵德不在,而是在吴老爷子那里,但是遇到喜欢李双老师妹妹的a,a骗李双姐妹说赵德在她的宿舍,发生在宿舍里的事情肯定不好,很有可能是奸杀,不然你刚才所说女鬼看到赵德时候是怨恨的眼神就不存。” “不错。”虽然一切都是我们大胆的推理,可是越说越觉得行得通,我接着姜潮的推里继续说,“赵德回来后,也许是李双问的她姐妹在哪里,也许是a故意找到赵德想报复,总之两个人就发生了争执,然后就造成了惨案的发生。” 姜潮点头,刚刚放松的神色有迷茫起来:“只是我始终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你会在房顶挖到骨头,一个人再想藏尸体也不会藏在房顶啊?” 这也是我明白的地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当时我观察里间小厕的时候只觉得蹲便中有红色的很急,需要时间累计才能沉淀成弄不下去颜色,所以我抬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灯两边都有,后来还是让我一个室友来挖的,挨着侧边一挖很深,却挖出了东西。” 姜潮突然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紧紧盯着我:“厕所楼上你去查看过没有?” 第86章 宿管,麻绳锁 我擦了擦嘴,喝了口茶将嘴里饭吞进去:“没上去,二楼上三楼的楼梯口放着一块蓝色白字的牌子,上面好多土。大大的写着四个字‘闲人勿近’,不过,别说有牌子,就算是没有牌子,我也不会去的。” 姜潮脸上神情严肃,我伸手拽着他的袖子坐下:“你这样子好可怕,这是饭馆,人家都看着你了。” “不好意思。”姜潮看了看四周,裂着嘴角连忙坐下,四周对着我们这边指指点点。脸上有的带着笑,有的带着鄙夷,“都以为咱俩情侣吵架了,这可真不容易,咱俩天生不和,第一次见面……” 姜潮将话说到一半。我便笑喷了,第一次见面就吵起来,气场不合,天生不对盘,那个时候我在想,怎么可能有这么讨厌的人,而姜潮却说他觉得我是最牛逼的受审人,和警察对着干。冬司向号。 “你那样子吓唬别人还行,我几乎从警局长大,从闻讯到抓犯人破案子,门清儿。”我耸了耸肩膀,指着水煮鱼。“赶快吃,我饿了。” 姜潮点点头,刚用筷子夹起来鱼又放下:“你一会回去找时间去一趟三楼,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姜潮的意思是,二楼厕所发现手指骨头和血晶,应该是一个人的,毕竟当时赵德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他怀疑,是有尸体埋在了房顶,但是从二楼朝着房顶买尸体谁能做到?所以怀疑是从三楼挖地埋起来的:“本来我还不怎么怀疑,但是你说闲人勿近,说明楼上很少有人去,这样你先回去打听一下,楼上是什么时候封的。” 我一听,心也提了起来,毕竟女生宿舍姜潮是不能进去的。现如今整个老楼宿舍除了宿管大妈就还剩我一个人,本来已经很害怕了,现在还要上去探索封锁起来的三楼,顿时没了心情,香喷喷的水煮鱼都少吃了几口。 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才一点多,姜潮回了警局嘱咐我随时和他联系,我对此抱以鄙视的态度,但是该自己面对的还是要自己面对的,现在唯一能帮我的只有宿管大妈,上次和宿管大妈发生了写不愉快,我害怕她会认出我,但是上天还算眷顾我,老楼一共有两个宿管。今天值班的是另外一个,长头发,淌着一脑袋方便面卷,坐在值班室里看电视剧,似乎还挺狗血,宿管大妈拿着纸巾擦眼泪,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尴尬的敲了敲玻璃:“阿姨。” “什么事啊。”宿管大妈哭着看向我,后知后觉的才尴尬的擦了眼泪,“电视剧太感人了,无聊打发时间,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 “阿姨您心眼儿肯定好,很容易被感动的人,单纯善良,家庭幸福。”我先将宿管大妈夸了一顿,等到她羞涩的笑了,才进入主题,“其实找您也没有什么事情,一个人太无聊了,所有的同学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也是,只留下你了啊,你什么时候走?”宿管大妈以为我是和她来聊天的,将玻璃全部拉开,电视关上,可能是因为刚才将她夸了一顿,所以说话的声音特别和善,“你没走之前可以来找我玩,阿姨也很无聊,你这丫头长得这么好看,没有男朋友?” “没有呢,父母走的早,家里还有个叔叔,想多陪叔叔几年,不着急的。”我笑了笑,“对了,阿姨,我刚才无聊差点去了三楼,才注意到怎么写着闲人勿近?” 宿管大妈一听,脸色露出紧张的神色,不一会笑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紧张个什么劲儿,倒是能当作故事和你说说,这个楼吧,以前闹鬼。” “我知道啊,早就听说了。”我佯装不在意,“可是住了这么多天哪有闹鬼的,都乱说的吧?” “可不是。”宿管大妈,说着站了起来,站在窗子前,手从窗子处身出来抓住我的手,靠近我一点,“我和你说啊,我在这守了这么多年了,就没看到过鬼,学校也不知道怎么了,给我这么多钱,就在这值班而已,这工作好啊,我朋友问我,我都说这里闹鬼,怕她们和我抢工作。” “阿姨您真逗。”被宿管大妈抓着,入鼻的是一股子异味,我不禁皱了眉头,漫不经心的退后,“可是那楼上为什么会封起来?” 宿管大妈听我问,解答到:“不知道,学校让封起来的,你说闹鬼的是二楼,三楼却封起来了,以前啊,一楼是食堂啊,工人们的住宿,二楼是男老师的,三楼是女老师的,但是后来三楼封锁了,你们新生进来只开放了二楼,丫头,你可别上去啊,虽然说阿姨不信,你也不信,可是还是别上去的好。” 我点了点头,又和宿管大妈寒暄了一会才说有些困了上去睡午觉,宿管大妈扬了扬手:“快去吧,无聊了,来找阿姨聊天啊。” 我笑着说好,没有回二楼,而是直接绕过指示牌上了三楼,三楼的门是木头门,用麻绳捆着,我皱了皱眉头,真是奇怪,如果这锁是要困住外面的人,那么直接用铁索,哪怕是木头锁,或者是玩具锁都可以,但是唯独不能用麻绳,一解就解开了啊,想着手上已经有了动作,抓住门把上的麻绳,七下八下解开了,随着麻绳落地,门吱呀错开了一道缝隙。 此时是一点多,太阳正浓,可是从错开的缝隙里只能看到昏暗的楼道,没有一点亮堂的感觉,咽了口唾沫将门推开。 阳光进去了一点,可以看清几米的距离,地上蒙着一层灰,仔细看去,我走了进去,却突然发现右边的地上有脚印。 “嘶。”我心脏怦怦跳得厉害,“为什么会有脚印,这个地方不是没有人来么。” 沿着脚印看去,一个接着一个,看起来脚不大,不像是男人的脚。 我好奇的沿着脚印走过去,一个接着一个,直到走到了尽头,停在一间屋子里,号码是340,我愣住,楼上和楼下的构造不一样,楼下这个位置是厕所,也就是赵德死得地方,而和厕所相对的竟然是个房间,我喘了一口大气,使劲儿一扭,竟然没有上锁,我走进去,刚想拧门进去,却在低头间看到门框上有一滴褐色的印记,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擦了擦上面的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觉得这褐色的东西是血。 咽了口唾沫,心下一横推门走了进去,相对于楼道里的黑,房间里亮了很多,不过窗帘拉着,再加上窗帘上都是灰尘,脏兮兮的,也没有多少光亮,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屋子的情况,一步一步的脚印直直的到了窗户边上的位置,没了,也没有回去的脚步,我倒吸一口凉气,窗户旁边立着一个铁锨,地上褐色的点滴从铁锨上一直连续滴答到我脚底下,身上不由得一寒,沿着血迹和脚印往里面走,走着走着,只觉得脚底下一突,停下,这处地面有些凹凸不平,在阳台的右边,我使劲儿踩了踩,竟举得有些嬛软,怎么偏偏是这个地方? 脑中自动对比着楼下厕所找到指头骨的地方,虽然不能确定,心下还是产生了怀疑,赶紧拿出电话给姜潮打了过去告知了如今的情况。 姜潮一阵沉吟:“你是说旁边有铁锨?” 我点头:“有,现在怎么办,妹的,这里有点瘆人,地上我怀疑是血迹,快说!” 第87章 三楼,碎尸埋骨 “你现在先用手机将四处的现状照一下,记得不要破坏现场,然后挖掘,小曦。在没有报警的情况下就靠你了。”姜潮的话让我感到极度恐慌,“不过这之后你可能会有些麻烦,警局这边你只要好好交代,说出初衷就可以,我帮你周璇,那边就靠你了。” “姜潮,如果挖到尸体我会恨你的。”我咬了咬牙。 姜潮嘿嘿一笑:“你挖到尸体,睡我都行。” 我一愣,姜潮竟然和我开黄色玩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这种情况下还能开得出玩笑。想着生气的挂了电话。 不过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将四周拍了个遍,随后朝着手上啐了口唾沫,拿起铁锨用尽全力朝着嬛软的地方一铲子铲了下去,铲子很锋利,插进去三分之一,随后用脚一踹一锹。表面的硬壳带着土一下子铲了出来。 将土铲倒旁边,往铲开的地方看,虽然没有任何尸体的很急,但这已经很诡异了,这间屋子地面不是瓷砖也就罢了,一挖就挖开的地面如果说以前没有动过土,我是不会信的。 手有些抖,抓住铁锨继续挖一铲子,两铲子,三铲子,土质越来越松,这地方竟然不是混凝土。而是普通的土,咽了口唾沫,继续挖,突然!再铲出来,竟然不再是土,土里掺和着破旧的布料和一块长长的骨头。 咚的一下,铲子落在地上,我喘息已经不均匀了,嗓子眼儿发干,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依旧觉得承受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姜潮从微信上发过去。 不一会姜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现在马上给警局打电话报警,我马上过去。” 说完挂了电话,嗓子干得我喘息都觉得缺氧,我鼓着胆子给警局打了电话。等到电话接通了,哆哆嗦嗦的报了案:“这里是qs大学,老楼宿舍三楼340,我在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我报案。” 警察受理速度很快,挂了电话身子抖成了骰子,不一会就从窗外传来了一阵警铃声,我撒腿就往门外走,想要去迎姜潮,刚走到门外,却见门外站着一个人,一头的方便面卷发,眼中含泪。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下意识退后一步:“阿姨?您怎么来了。我……我……” “我不是说了不要上来吗?”阿姨哭着,眼中带着恨意,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我慌忙的往后退,却不料被门框子扳倒,跌进房间里,慌乱之中看到阿姨的脚竟然和之前的脚印重合,再仔细一看,那阿姨只穿着鞋子,根本没有脚。冬司广圾。 “嘶!”我浑身冰凉,鼓足力气蹭的一下蹿起来,拿起刻刀对着宿管大妈大和:“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偿,速速避退。” 咒语毕,宿管大妈忌惮的朝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向前,楼道里响起脚步声,朝着这边跑来:“小曦?” “我在这里。”听到姜潮的声音,我几乎哭了出来,宿管大妈站在门口,不走进来也不离开,我举着刻刀警惕的看着,这宿管大妈应该不算是厉害的鬼,一会姜潮肯定要过来,如果和鬼撞上,受伤的就是他了,心下一横,“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偿,魂飞破散!” 刚刚念起杀咒,姜潮就进了门,刻刀没指在宿管大妈身上,却直直的指向姜潮:“怎么样了?” 姜潮挡住了门口的视线,我激动的推开姜潮,朝门口一看,哪里还有宿管大妈的身影。 懊恼的跺了跺脚,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一下姜潮:“你怎么就不能晚一步进来,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救了一个鬼。” 姜潮忙问怎么回事儿,我如实的说了,姜潮脸色发白,明显是害怕了,我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如果在遇到我会消灭她的,你先看看尸体。” 有他在我倒是不害怕了,紧张的气氛也放松了,姜潮看着挖出来的尸体咋舌不已,拿起脖子上挂着的专业相机采证:“你把最开始照的现场照片给我传过来。” 我拿出手机按照他的话操作:“其他人呢,就来了你一个人?” “这还得是我爸的事情,他答应将我调过来,也知道我的心思,所以北京的警局会给我机会,我也可以挑案子,所以我才能过来。”姜潮皱了眉头,“但是呢,提供给我所有的资源除了人力,所以我需要靠我自己,这个案子我已经备案了,如今有由我来主查,所以我才能开着警车来,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和大队长报备的时候他答应的异常痛快,那感觉就好像……” “好像这案子是瘟神?”我插话。 姜潮一笑:“就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最起码我们能好好的调查了,唯一担心的就是李森,从李森知道我是警察这一点我们就能确定他在警局一定是有认识的,而且他并不希望我们调查赵德的死,还威胁我,如今我接受了qs的案子,他一定也知道了,所以……我怕他会对我不利。” “那你今天就不要回男生宿舍了,包里的衣服还在宿舍吗?要不然不要了。”我提议,心里也是担心。 但是姜潮却摇了摇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时候和李森开战了,不过却要让他觉得我不知道他的底细,他问我的时候我还要佯装很信任的将案子的情况告诉他,杀其不备。” 我明白姜潮的意思,但仍旧觉得担心,可是他却异常坚定:“别担心我,不成功便成,与其为了安全放弃梦想,我更想凭借运气赌一把,没准能一箭双雕,让我爸输的心服口服。” 我点了点头,知道怎么劝说都不行了,虽然没有别的警察和姜潮来,但是警务人员还是来的一大堆,他们清理现场的时候将我也装进了回警局的车里,下楼的时候我看到宿管阿姨的房间还是有人,只不过人并不是那个一头方便面卷的阿姨,而是那天我晚回来抓住我的阿姨,她看到我曼联的疑惑,屋子里还是开着电视,还是那个频道,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不仅抖了三抖。 有警察到来还是惊动了学校,四周都是围观者,包括学校的高层,其中就有上官琳,此时她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不明所以,姜潮似乎在和车外和高层交涉,不还一会才上了车,我问他校方说了什么,姜潮忌惮有警务人员在没有理会我,到了警局也是直接将我带到了审讯室。 过程倒是很轻松,毕竟我们之前通过气,不过这次审讯我的还有另外一个警察,姜潮叫他万大队。 “所以说你是因为闹鬼的传说才去的?”万大队气宇轩昂的,眉角有一块疤痕,是那种铁血怔怔的汉子形象。 “对。”我叹了口气,一副不得已的样子,“我和您说啊,我好奇心太强了,因为我叔叔也是警察,说起来和您还是同行,在长春警局里做刑警大队长,是不是缘分?” 万大队明显不吃这一套,看了看不说话的姜潮再看向我:“说正事,不要套近乎。” 我吐了吐舌头:“好,说正事,反正就是好奇嘛,好奇害死猫,学校的二楼厕所不是封死了吗,我就晚上去探险,结果发现最后一个厕所竟然有血迹,是那种常年滴答下来印上的,我抬头一看竟然从上面灯附近看到有红色的痕迹,就用东西挖了挖还真让我挖到一块手指骨头和血晶。” 第88章 万大队,李森 “你一个小姑娘敢挖?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指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万大队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着姜潮。 我虽然发觉了,但却佯装不知:“指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万大队,我不是法盲。知道审讯的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小心我投诉你。” “啧,还真是个厉害的姑娘。”万大队拍了一下桌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一股子狠劲儿,“那我们就照着正常程序走,如果你有一件事情交代不清楚,那么你可就说不清楚了。” 这明显就是在威胁,但无奈我只能继续说:“挖到了骨头和血晶,我就偷偷收了起来。哦,不过刚才看到姜警官,我就上交了。” “是吗?”万大队看着姜潮,“东西给我。” 姜潮脸色一垮:“万大队,这件案子好像是由我负责吧?当时你可是同意了,你进来帮我审讯就已经很让我不舒服了。现在还要继续干预?” 万大队一听也不着急,站起来俯视着我们:“你们两个的关系非比寻常,我交给你审理,能放心?” 姜潮倒是不生气,笑着:“万大队说我和这个女人关系不一般?我们可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打了起来,在天津,这事儿警局的同事能作证,这是第二次见面。” “别装了,你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万大队坐下拍了拍姜潮的肩膀,“这件事情你父亲恐怕还不知道吧?” 没等姜潮说话,我嘴角带着笑。痞气十足,双手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来,身子前倾几乎凑到了万大队眼前:“啧啧,警察和匪徒勾结,这罪名不知道该怎么算,万大队,你说这是甚么罪?” “你说什么?”万大队脸色一怔。 我一看更是了然,将手从桌子上抬起来,抱着手溜达到万大队跟前:“万大队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我是你,就回放我走,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不是什么高尚敬业的人就不要装,否则连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保不住,你说呢?” 万大队皱着眉头。却不敢与我发脾气,最后叹了一口气:“闭上你的嘴,赶快滚。” “好。”我给姜潮使了个眼色,漫不经心的笑着,“我滚。” 虽然摔门离开,出了警局将脚步放慢,不一会姜潮从身后赶了上来,已经换了自己的衣服:“小曦。” 我停下看着路灯打在姜潮脸上的侧脸发笑:“下班了?姜警官。” “还姜警官。”姜潮和我并肩走,“刚才他竟然放你走了。” 我疑惑的看了看姜潮:“你脑子秀逗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天哪,没想到你这么笨,其实我觉得你爸说的对,你还是别当警察了。” 姜潮一愣:“请指点迷津。” 我叹了口气。认命的解说:“真的是当局者迷,万大队这个人呢,是一个非常善于布局的人,他懂得后退,也懂得进攻,今天他如果不说咱俩的关系,恐怕还会陷入僵局,但是他竟然说了,虽然外面的人也看到过我们在一起吃饭什么的,也许也会误会,但这和案件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从报警到现在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万大队是不可能去调查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姜潮瞪大了眼睛:“你说李森。我知道了,关于我们两个是情侣的谎话只有李森知道,当时也是为了懵李森顺利的住进去,转天李森就知道了我是警察的身份。” “没错。”我接着说,“你之前说当知道这个案子的时候,万大队对于你去接手这个案子是同意的,对吧?但是明显在审讯的时候故意找我们麻烦,本身这个案子对于万大队并没有触及到他任何利益,况且qs的案子多年前就已经引起过注意,属于烫手山芋,所以他一开始才视作瘟神,那么你想想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态度?” “还是李森。”这次姜潮恍然大悟一般,“彻底是明白了,你之前说李森靠着赵德的案子威胁黑超男在交易上获取了大比例的钱,如果我们查到qs的案子,那么他的利益将会受到重创,虽然他和万大队有交易,但是万大队并不知道李森和黑超男的纠葛,所以一开始他对于我去查qs的案子并没有意义,但是在我去qs清理现场的期间,万大队接到了李森的电话,木已成舟,他无法决绝我查这个案子,所以只能干扰我,李森恰巧告诉了他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他就想用此威胁,但是没想到,我们对于李森有所了解,一推理就查出他是李森背后的警察,不仅没有攻击到我们,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姜潮说完笑了起来,说多亏了我这么机智,我得意的一笑,往学校走着,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和李森捅破了窗户纸,估计现在万大队和李森已经通过气了,你有没有想到过,万大队和李森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今我们戳破窗户纸,万大队自然是要保护自己的权益的,所以只能牺牲李森的利益,可是李森怎么甘心,因为一旦李森失去了这个秘密的庇佑,恐怕那个黑超男的老板也会对李森进进行打击。” “你放心吧,只是打击而已,这件事情只能是李森自己吃亏,总不能让万大队担着吧,李森吃亏顶不济是赚的少了,如果让万大队兜着,那可就不是不赚钱的事情了,而是吃牢饭挨枪子了。”姜潮笑着让我放心。 我摇摇头,心下越想越是紧张:“这个道理我懂,我是怕他找两全法。” 姜潮疑惑不解,我咽了口唾沫,对着自己的脖子用手轻轻一划:“毁尸灭迹。” 姜潮脸色一白,停住了脚步:“你不能回学校了,找个宾馆住下,我的包裹也不要了。” “不行,我有重要的东西在学校,那是我保命的东西,也是我养父的遗物。”我说。 姜潮坚决不同意,最后将我安排在了一个宾馆,说让我安心呆着,如今报了警他会用警察的身份去女生宿舍将我的东西拿回来,我担心坚持不让他自己去,姜潮却说自己是跆拳道黑带,自保没有问题,如果带着我相反是累赘,我一听只能点头答应,嘱咐他拿到东西立马回来。 谁知道从八点等到十点,两个钟头也不见影子,直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门口才有人敲门,我咽了口唾沫:“谁啊?” “姜潮。”门口的声音有些虚弱,我刚打开门就看到姜潮一脸惨白,黑色的衣服上泛着亮光,手里拿着我的大行李箱,嘴唇动了动,没说出第二句话朝着我这边倒了下来。 我赶忙顶住脚底下,姜潮重重的跌在我身上,触手黏黏的,一只手撑着姜潮的身子,一只手撤出来,却见满手的血迹,心下大荒,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模糊了视线。 “电话,电话。”我慌了,胡乱的艰难从口袋里拽出手机,给医院打了电话,“大夫,有人昏倒了,受伤了,不对,是刀伤,快点救护车。” 那边谁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告诉我不要慌,问我详细的地址,我哆哆嗦嗦的说完,坐在地上,让自己迅速的冷静下来,尽量的给姜潮呼吸的空间,只是将他的头放在我的腿上。冬司场圾。 擦干眼泪,哽咽着:“姜潮,你能听到我说话啊?千万不能睡啊,你马上就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第89章 不愿重演,看破心机 泪水模糊了视线,脑子里满是老葛在蒋富贵家几乎丧命的那一次,这次重蹈覆辙,虽然不是和老葛这么亲密的关系。虽然和姜潮以互相利用为初衷,但是现在终究是对方心底的朋友,而姜潮是怕我有危险所以才去的,说到底还是因为我。 我忍不住冷笑,如果姜潮这次出事儿,有可能我还真的是灾星了,坑害身边的人。 救护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可是在我的意识里几乎是过了一个小时那么漫长,等到了医院看着姜潮被送进救护车里,我的心几乎悬了起来。攥紧了拳头,最后放开:如果姜潮出了事情,我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他活下去。 只是上次已经帮丁凯续过一次命,那次几乎累到精疲力竭,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寿命,而我本身有多少寿命也不得而知。 抢救室的灯亮着,我坐在椅子上慢慢的等待,也许是深更半夜,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值夜班的护士也是轻声慢步的,时间更加难熬。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在我跟前停下,我低着头只能看到一双运动鞋,顺着运动鞋往上面看,只见李森站在我面前,心里一股子火气猛地冲上头顶,李森如今出现在我面前,目的很明显。从他冷的面色下就能看出来,终于是撕破了脸。 “死了吗?”李森在我旁边坐下。 我顾忌这是在医院,压着心里的火气:“你希望他是死是活。” 李森轻声笑了:“当然是死,不光他要死,你也要死,我多么希望你是单纯的小学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学长。”我带着自认为最讽刺的微笑看像李森,李森肤色不白,属于身高体胖的那一类型,只不过身上全是紧肉,“你也是学刑侦的,说这话脸红吗?还没有出校门就走了弯路,你很需要钱是不是?” “钱?”李森撇了撇嘴,“是个好东西。”夹广休弟。 听着李森嚣张的语气,我不禁觉得好笑,如果是一般的人将人刺伤一定会躲起来。尽量不要出现在伤者亲人朋友面前,但是李森不仅出现还冷嘲热讽,凭借我对他的了解,今天他老找我,只是为了将了万大队一军。 姜潮是他弄伤的,他之所以嚣张的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想激化我的怒火,在李森的意识里,我和姜潮是情侣,姜潮受伤我是愤怒的,而当伤了你最爱的人的凶手来你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情?虽然我体会不到,却可以想想,那一定是想将对方千刀万刮的心情,一定是去了理智抓住警匪勾结的点子告到底,如果我怒了,那我就正中了他的圈套,这也是李森想要的结果。 要知道今天晚上万大队可是舍弃了李森保全了自己,李森现在打的主意就是,如果我抓住警匪勾结的点子,那么万大队就和我站在了敌对的路上,赵德的案子就会搁置,那么李森的财务就得以安慰。 很可惜……我并不是那么傻的,和万大队闹翻,我没有丝毫的好处,姜潮唯一实现梦想的机会还有可能崩盘,所以……我攥紧了拳头又松开。 “李森,你会遭报应的。”我心里慢慢平静袭来,表面上却显得很愤怒。 “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李森嚣张的冷哼,在医院里踱着步,随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等到李森走了,我的心微微沉了,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抢救室才熄灭了灯,不过却的来了好结果,手术很顺利,只要将伤口养好就能出院了,不过失血过多,要多吃补血的东西。 第二天姜潮的情况却并没有医生说的那么好,等到姜潮不输液的空挡出去买了些补血的枣给姜潮泡在被子里闷好,直到枣水发黄,才用勺子饶了喂给他喝。 医生来了也说他这情况很特别,告诉我如果今晚过后姜潮还醒不来,那就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听了医生的话好生照看着,直到晚上十点多,依旧没有醒,我开始越发的担心起来,刚要去叫大夫,却见姜潮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我愣住,大喜,轻轻凑到姜潮耳边:“姜潮,听到我说话吗?” 姜潮的手值动了动,随后眼皮慢慢睁开,突然还在缓和着的手迅速的朝着我伸过来,在我不明所以之时已经掐上了我的脖子,姜潮眼中带着笑意,丝毫不见刚才削弱的样子。 我心中大警,这眼神,绝对不是姜潮,突然青铜刻刀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我顺势大喝:“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速速避退。” 咒语毕,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姜潮身上剥离,又仅仅的钻进去,不过只这一会儿我边看清楚了,竟然是李双的双胞胎姐妹。 姜潮睁着眼睛看向我,嘴里的声音却尖细得让人打颤:“帮我报仇,我要报仇,否则这个男人就得死。” 这个女鬼和赵德有关系,本来我是不会觉得她的请求的,可是竟然用朋友的命来威胁我,我慢条斯理的走到姜潮面前,聚旗刻刀放在姜潮的手值上边:“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你出来?” “你如果想让这个男人死!”‘姜潮’一脸的愤恨,话还没说完我狠狠的对着姜潮的胳膊一割,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姜潮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女鬼黑发披肩,一股子阴气四散开来,直直的站在我面前飘着,眼睛里带着恨意,脸色苍白,时不时的看着我手里的刻刀,明显很忌惮。 我摸了摸姜潮的额头,温度正常了,很多,旁若无鬼的将红枣茶给姜潮喝了几勺,女鬼一直踯躅不前。 半晌我扭过头看向她:“我不是不帮你,而是无法忍受你用我朋友的来威胁我。” 女鬼神色恍惚,不由得朝后退去,我步步紧逼:“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想知道一些事情,是赵德杀了你吗?” 女鬼听到我问摇摇头,我恍然:“那就是有另外的人杀了你,是喜欢你的人?假借了赵德的名义诱骗你,所以你才会这么恨赵德?” 女鬼慌张的后退几步,瞪大了眼睛,从她的神情中已经能够看出来,之前我和姜潮的猜测是对的,紧接着又问,那个人在哪里,谁知道女鬼这次摇了摇头,失魂落魄,仿佛那是一段回忆起来都痛的往事,慢慢的女鬼消失在屋子里。 “小曦。”我正看着女鬼消失的地方,姜潮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我连忙回头,却见姜潮撑着床坐起来:“醒了,再喝点枣水,你失血过多,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疼。”姜潮指了指身上的刀口,倒吸凉气,“李森真狠。” 我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很是好奇,就问姜潮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不是还跆拳道黑带?” “别提了。”姜潮苦笑,又是恼火又是疑惑,原来那天他去帮我拿行李的时候很顺利的就进了女生宿舍,被刺杀是在下来的时候才发生的,而且还不是在校园,除了门口没走多久,突然从背后冲过来一个人,姜潮很敏锐立马挡住了,谁知道李森却从后面突然冲出来,在侧面给了他一刀,“孙子!我实在没想到李森叫了帮手,而且当时我都有死的准备了,谁知道他两个人偷袭我就为了捅我一下,而且捅的也不太深,刀子只进去三分之一,当时的情况,李森完全可以一刀捅死我的。” 第90章 何明泽,宿管 “他是故意的,杀了我们不是目的。”我将姜潮扶着躺下,顺手将红枣水递给他,“多喝点。补气血的,你失血过多,医生说让你多补血,不过医院里东西简陋,我在北京有没有家也没办法回家帮你煲汤,所以……” “已经很好了。”姜潮接过水杯自己喝。 我摇头笑笑,毕竟是因为我,姜潮看出我的愧疚,连忙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说李森杀我们不是目的。” “李森是个聪明人,杀了人。他可就是杀人犯了。”我耸了耸肩膀,坐下,“李森是属于闷声发大财的人,这么大动静的事情打死他也做不出来,不过把他逼急了没准会买凶杀人,那个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危险。” 我将之前所推理猜想的李森心里和姜潮一五一十的说了,姜潮表示震惊:“真是可恶,李森这么嚣张,明显就是想将事情引到万大队头上,这样一来万大队就会和他站在一起。到时候这个案子就完蛋了,我留在警局的希望也泡汤了。” 不过转而颓废的姜潮突然眼睛发亮,他提出了一个胆大的计划:“既然如此苦苦相逼,不如我们主动进攻,到时候尽管会有困难,但是有困难的也绝对不会是我们。” 我怔住,姜潮继续说,他的想法竟然是让我作为证人去举报李森和万大队。然后这个时候万大队和李森肯定会反咬一口我们两个串通好:“这样我们也许会陷入两难的地步,但是只要好好说应该没有他们尴尬。” 我了然,但是嘱咐姜潮还是身体重要,出了医院。在警局附近足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暂时和姜潮住了下来,买了些食材,每每姜潮吃到我做的补血食材的时候,总要大乎早知道有这种待遇早生病啊。 “行了,好好吃你的饭,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坐在旁边看着气色越来越好的姜潮,还是很骄傲的,从姜潮出事到现在已经一周了,时间也越来越紧,案子去毫无头绪,相对于我的紧张,姜潮距离梦想的时间只剩下一周了。他虽然表面上不带着样子,却总会让我在粥饭粒加一些补血补体力的药材,所以才会恢复的这么好,如今已经能下床,自如行动了。 “那边还没有消息吗?”姜潮皱着眉头问,他问的是万大队和李森的事情,出院的转天我就去警局报了案,作为校友的身份举报了李森和万大队,录口供的时候也是实话实说,大抵的意思是我和姜潮在天津因为案子结缘,没想到在北京遇到,当时宿舍里闹鬼,人心惶惶的,后来我去了厕所,找到了一根手指骨和血晶,在没有主心骨的时候将东西交给了姜警官,包括姜潮住进男生宿舍的原因,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个案子牵连甚广,姜潮虽然没有被怀疑,但是也因此受到了排挤,万大队停职查看,不过并没有拘禁起来,李森不见了踪影,警局从吴老爷子到李双从头到尾查了一遍。 最后倒是有了进展,李双是突破口,还是关于一段狗血的恋情,大概和我们推理的差不多,推理中的a君叫何明泽,河南人,赵德与何明泽交好,原因是吴老爷子的儿子和何明泽是师兄弟的关系,这个师兄弟可不是大学里的,而是电工学校里的,吴老爷子本身就是个学校看门的,学历不高,儿子吴振没有上大学,就去学了电工,吴振因为吴老爷子和赵德认识,而赵德和何明泽则是由吴振搭得线,又因为在一个学校里,脾气秉性倒还投,时不时的一起去喝酒,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其中李双和她的双胞胎妹妹李冉也跟着去过几,因为李双名花有主,何明泽就打了李冉的主意,但是李双在口供中说出了一个埋在心里的秘密。 她说自己对于赵德并没有什么感情,虽然两个人是同学,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感觉还好,但是自从捅破窗户纸在一起之后,妹妹李冉就有了变化,女人的心思是缜密的,李双肯定的说妹妹李冉喜欢赵德,而作为高情商的女硕士,没几天就对和赵德这份感情没了信息,也不想去经营了,因为她说,如果是别的女人还好,大不了打起来,以后不见面,可是这个喜欢自己男朋友的是双胞胎妹妹,所以在她的眼里,他和赵德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些消息是姜潮打听来的,当我听到的时候瞬间想起去找李双的时候,我说毕竟你们之间是有回忆的,李双当时脸上的情绪带着嫌弃和不想回首,如今却懂了。 “问你了,想什么了?”姜潮推了推我。 我一愣,回了神:“在想李双的事情,刚才给警局打了电话以你的名义询问了,那边说,没什么进展,如果再拿不出证据万大队过几天就要上班了。” 姜潮皱眉:“李森和万大队肯定联系好了,如今虽然他们举步维艰,可是我们拿不出真凭实据就是怔中了他们的下着,李森和万大队脑子都是活的,他们是算准了,在等时间。” 我明白姜潮说的意思,当下没了话,坐在凳子上脑子里乱哄哄的,不多时攥紧了拳头:“三楼的尸体是何明泽的,赵德老师死在厕所,而李冉按理说死在男生宿舍,没有发现尸体,我一直想不明白何明泽是怎么死的,赵德又是怎么死的。” 姜潮将喝完的粥碗放在床头柜上:“何明泽奸杀了李冉,赵德杀了何明泽,赵德……也许是在杀何明泽的时候受了重伤,藏在厕所处理伤口,最后失血过多而死,他的作案动机就是为李冉报仇。”夹大宏亡。 我想着之前赵德看到李冉跪下磕头的情景,点了点头,姜潮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可是隐约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宿舍大妈为什么会在三楼,怎么死的,尸体在哪里?死后又为什么留守三楼?那一排有去无回的脚印是谁的? 不过想到宿管大妈,这的确是一条线索,想着就提出要回一趟学校,姜潮先是不让我去怕出问题。 我摇头示意没事:“我也是会防身术的,虽然不是很灵通,但是足以让我挨刀人多的地方,再说李森不会杀我,也不会让我出事,如果我出了事情,警方第一时间就会将事情怀疑到他们的身上,欸,说到这个,我要不要故意把自己弄得狼狈一点?” 姜潮呆愣,一脸不悦,我赶忙说是开玩笑的,让他照顾好自己,随后回了自己的屋子将乌龟壳子黄纸符,符箓以及一些用得到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包里才出了门。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老楼宿舍在我搬出去之后就没了学生,宿管大妈一个人也是清闲,今天值班的大妈是我没见过的,一头利落的短发坐在座位上看着报纸,一脸的昏昏欲睡。 我走过去敲了敲玻璃,她抖了抖,眼睛立马精神了:“什么事情。” “阿姨,您好,我是这个楼上的学生,有些问题想问你。”我直奔主题。 宿管大妈疑惑问我什么事情,我则是将那个方面便头型的宿管女鬼样子描述了出来:“这个人也是宿管阿姨吗?” 宿管阿姨一愣先是疑惑的摇了摇头,不多时一愣,一脸后怕:“哎呦小姑娘啊,你说的是乔姐吧,乔姐死了有年头了,你在哪看到的她啊?” 虽然知道那宿管大妈死了,但真实的听到结果还是忍不住一惊。 现 第91章 亲戚,鸡眼寻龙之地 宿管大妈看我惊讶,不由得咋舌:“你这个小姑娘不知道吗?你不会是看到乔姐了吧?” 说着脸色白了一些:“我和你说啊,这栋楼闹鬼,之前就有人说看到过死去的人。所以尽管这栋楼的宿管给的价格很高,也没有人来。” 宿管大妈将衣服口袋掀开,透着玻璃,口袋里一个红布映入了我的眼帘:“这是我请我们那里高人做的,能够保我平安。” “这东西管用,你没见到吗?”我问宿管大妈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就没有见过那个死去的宿管阿姨吗,我说着都不禁打冷战,毕竟我是看到了她坐在这里看电视,就如同这个宿管在这里看报纸一般。 宿管阿姨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另一个宿管见到过。哦,我们是两班倒,夜班的时候她见到有人从楼上下来,竟然是乔姐,我们以前都认识的,并不是新招进来的宿管,以前在别的宿舍楼,所以她看到乔姐的时候,乔姐并没有伤害她,而是自己走了。” 说到这里我算是真正的服了。感情这俩宿管大妈真的是知道这里闹鬼,而且是在见过鬼的情况下,还坚持在这里值班,看来薪资一定很丰厚了。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那个姓乔的宿管阿姨怎么会死了呢?”我问。 宿管阿姨回忆着:“当时……这件事情还得从乔姐调到职工宿舍开始说起,职工宿舍的宿管虽然工钱和别的宿管一样,可明显轻松很多,上一任职工宿舍的宿管退休,乔姐就被掉了过来。紧接着就发生了怪事,有个叫赵德的老师,就是乔姐的侄子平白无故的病了,那之后乔姐就抑郁寡欢的。我们以为是因为他侄子回家她在学校没了主心骨所以才难过,她就一直哭怎么劝都没有用,后来学校还给她加了薪,在我们都羡慕的时候,每过多久她就死了,后来有一个和乔姐交好的人告诉我们说,其实她侄子不是病了回家,而是没了,这件事被学校隐瞒了下来。” 我已经被宿管阿姨的话震惊的无以复加了:“你是说,赵德老师其实是宿管乔阿姨的侄子?怎么可能啊,我那日遇见宿管乔阿姨,她北京腔很浓,而赵老师是云南的没错吧?” “乔姐很早就嫁过来了。是表姨的关系,赵老师的母亲和乔姐是表姐妹关系,若是论血缘不亲不远的,可是你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更不要说在异地他乡见到有亲戚的人了。”宿管阿姨唏嘘,随后羡慕的看我,“除了这档子事搬出去也好,出去就别回来,我和你说啊丫头,如果不是我男人没本事,这里给再多的钱我也不来不是?都是苦命的人,你不一样啊,大学生,毕业找份好工作,听说你们这个专业稀缺的很,直接给分配工作,欸,阿姨就羡慕你们这些有学问的,能靠自己知识换取工作的,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有的时候我在想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可是也好笑,想到一次这个问题就想到一次死,最后都没死成,害怕死亡,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本来是我来问问题的,最后竟然成了宿管阿姨的平生大会,我仔细的听着,丝毫没有觉得无趣或是不耐烦。 只是突然电话响了,一看屏幕竟然是李森的,我扬了扬电话:“阿姨,我有事情先走了。” “路上小心。”宿管阿姨热情的笑着,“记得阿姨和你说的,我喜欢你这丫头,能听我说事儿,安静通透。”夹大节圾。 “哪里由您说的那么好。”我边笑边往外走,走到学校门口才接通了李森的电话,“学长。” “小曦。”李森的声音略微阴沉,“就这么把你的情郎放在家里了?也不怕他出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家,你去了我家?” 说着赶紧挂了电话,不敢耽搁一边给姜潮打电话一边往家里跑去,姜潮电话先是不接,后来竟然是关机,等到了家中才发现空无一人,我咽了口唾沫,给李森打了过去,好一会电话才接通,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吼叫,声音是姜潮的无疑。 紧接着李森接过电话:“确认好了?心思缜密,的确是个好对手,可是你这样会坑死你队友的,啧啧,我们可怜的姜警官,可是没少受苦。” “放开我!拿开。”姜潮的怒吼从电话传来,声音带着隐忍。 我心里一痛,满满的自责:“你放开他,李森你到底想做什么?” “立马来南郊,否则姜潮会没有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的耐心是有限制的。”李森冷冷的说完挂了电话。 我不明所以,不一会电话响了,是李森在微信里给我发来了定位,我咽了口唾沫,慌忙的走到街面上打了车:“师傅,跟着定位走,去这里。” 司机师傅一边说我东西设备先进一边问我去南郊做什么:“那地方也不是旅游区啊,就是一个小野林子。” 我只是说朋友在那里就没再说别的,到了南郊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相对于别处的艳阳高照,南郊小野林中就显得过于阴森,仔细看了看这周围的山势,我一愣,这野林子周围群山环绕,却都不是大山,而是连绵不绝的小山,小山大多都是起起伏伏略微平缓的,除了右后方的突然高耸起来的山势,心里怦怦的越跳越快,手里有些潮意,阴司典籍风水篇中记载,这样的山势叫做鸡眼寻龙,不是什么好风水穴位,但是一般这样的山势都是适合埋葬棺材的,以前一些秀才多会选择葬在这样的地方,鸡眼寻龙,寓意来生能中状元,不过这样的墓穴属于撞大运的地方,又称作妄穴,这个妄取义于贪嗔痴妄四字,不是什么好意思,所以这样的墓穴风水位一般都被搁置了起来,阴司典籍篇下面狂草的小子注解说,后来这样的墓穴风水位被有心人用来养鬼,效果特殊。 我咽了口唾沫,拿出电话给李森打了过去,但电话却被李森按死了,紧接着微信传来消息:“顺着林子一直走,看到巨石,绕巨石半周,右转,速度,小心姜潮的命。” 得到消息,不敢耽搁连忙朝着前方走去,地上的土湿湿的很松软,前两天下了一场雨,这山地贪湿还没有干涩,走进林子里阳光更是少了,走了将近五分钟才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头,这石头红白两掺,像是从干燥地区运来的岩石,看这成色,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才买来。 绕着巨石转了半周,入目的树林转眼变得稀疏,巨石遮挡了视线,一石之隔而已,没想到竟然是一天一地,顺着洗漱的树木望去,远远的竟然可以看到山脚,这地方通的正是那块突然高耸起来的山势,也就是鸡眼寻龙风水穴位所在。 我站定,微信响了起来,拿出手机查看:“我看到你了,现在,将你身上脖子上带着的刀子放在地上,然后过来。” 刻刀?我大警,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从皮肤上冒出来,怎么会提到刻刀:“这是我的护身符,我保证不会用这个刺你。” “把刀子放在地上,否则立马离开。”微信中李森的消息传来。 我攥紧了拳头,将可到从脖子上拿下来,攥在手里犹豫不觉。 正在犹豫之际,突然远处山脚下传来了一声姜潮的嘶吼:“不……呜……不要,小曦快走,有埋伏!” 第92章 纸衣女人,活葬 “姜潮?”听到姜潮的声音,立马将刻刀收起来重新挂在脖子上,“姜潮,你在哪里?” “我……唔……唔!”随着唔唔的声。姜潮没了声音,应该是被人控制了。 “姜潮的命在你手里。”李森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感觉,“我再说一遍,把你脖子上的刀子放下,然后过来。” 我咽了口唾沫,紧紧的抓紧挂在脖子上的刻刀,冷静的分析着,李森的话是这样说的,如果我把刻刀放下可以进去,但如果不放下就不允许进去。同时姜潮的命就没了,这句话听得是威胁,但是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让我可以断定这次绑架姜潮的不是李森主谋,而是另有他人,我从来没有用刻刀对付过李森,李森也不可能看到,刻刀用红绳绑着挂在脖子上,绳子很长,露在衣领外面的仅仅是刀柄的一部分。而李森上来就让我将刀子放下,实在是奇怪突兀。 这么想着,将刻刀攥的更紧了一些,我现在如果将刻刀放下,一旦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就只有被动的份儿,拿着刻刀进去姜潮也不一定会出现生命危险,事在人为。 “李森学长。我要确定一下姜潮安全,我脖子上的只是护身符,我就进去看看,如果确认姜潮没事情。我再放下不迟。”我先服软,随后硬气起来,“大家都要有诚意,你一味的让我付出,不怕激怒了我?姜潮是警察,我是普通百姓,他因为我受伤,我是愧疚,但说到底最近的关系只是朋友,你还真当他是我男朋友,就算是男朋友能有家人亲近?这是我家人留下的唯一东西,你说放就放?不过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先让我看看人的安全程度。我再放下不迟,不然,什么都别谈了。” 我说完,野林子里没了声音,不多时才传来妥协的声音:“不要耍什么花招。” “自然。”我应声,慢慢的朝着鸡眼寻龙之地走去,走到一半那陡然高耸的山越发的明显,淡淡的黄色,有些像鸡卵的颜色,走近了才看到山脚下放着一个椅子,姜潮被绑在上面,嘴里被堵着,眼睛也被蒙了起来,脸上,胳膊上,只要露出来的地方全都淤青。 我攥紧了拳头:“就这点安全系数?” “没死。”李森站在椅子旁边,身宽体胖的脸上不再是憨厚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贪婪奸诈。 “没死?”我觉得可笑,“姜潮,你别怪我不就你,我身上的护身符是我家里人给我的,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所以这东西已经不是护身符那么简单,是我的念想,如果你半死不活还不如死了好。” 我话说的绝情,转而看向李森,痞子本色展露无遗,抖着脚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学长你说是吧?” “够狠。”李森笑了,对着姜潮猛地就是一体,椅子被掀翻在地,姜潮长长的闷哼看来受伤不轻,李森用力一蹬椅子,那椅子又立了起来,“可是我怎么就不相信你会不顾他的性命?” “看情况喽。”我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让我验伤,眼睛,喉咙,有没有骨折的情况,你把他眼睛和嘴里的布拿出来,我站在一米之外问他,观察,如果没问题,我立马放下刻刀。” “这么近,如果你拿着刀突然杀我,我都来不及躲避。” “两米。”我伸出两个手指,“不能再少了,不然看不清楚。” “成交。”李森同意,随后让我站定在两米的位置才开始给姜潮眼睛和嘴里的布拿出来。 “小曦快走,这是埋伏,我听到不知他一个人在这里。”姜潮嘴里的布刚拿出来就开始大声喊着。 “哪里有人?”李森笑道,“你就这么想死,如果小曦真的吓跑了,你就得暴尸荒野了。” “姜潮,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暗骂姜潮笨,不经意的给他使了眼色。 “我……我没事儿小曦,你快跑。”姜潮皱着眉头满脸的担心,根本没有理会我的眼色。 心下一横,如今只能靠我自己了:“学长,我能确定没有问题,我会按照我之前所的话,这个给你。” “放在地上。”李森指着我递给他的刻刀。 “这东西说什么都不能放在地上,太脏,放心,我不过去,你自己来拿。”我坚决的不容置喙。 李森思忖半天,才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我数着距离,一米半,一米,直到李森距离我将近半米的时候,我快速的朝着李森的右方作势要跑,李森连忙去拦,一个虚晃,我才朝着左边迅速跑去,左边是姜潮被捆绑的地方,三步并作两步,一挥手将绳子割断,不再管姜潮反手回头,只见李森已经在我身后,一条腿踢过来,我拿着刻刀狠狠的朝着李森的脚底下扎去。 李森躲避不及,被扎到鞋底,哀嚎:“好利的刀锋,你们还不出来救我!” 我听到李森的话警惕的看着四周,此时姜潮已经将绳子解开一拐一拐的朝我走来:“小曦,这里有不少人,都藏着了,这地方怪。” “你自己保护好自己。”我将后背和姜潮的背部贴在一起,“仔细观察四周,一旦有异样立马告诉我,今天我们两个必须闯出去!” “交给我。”姜潮活动了一下骨头,传来咔咔声,李森从地上站起来惊慌的看向四周,喊着救命。 不多时突然从野林子巨石方向走来一个步履沉稳,面色红润的女人,身上穿着蓝色的衣服,却看得我头皮发麻,这女人穿的是纸裙子,腰间挂着的荷包是用黄纸做的,她一步一步的走来,李森屁滚尿流的躲在女人身后,神色缓和了一些:“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女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和姜潮,李森见状也不恼:“赶快解决了他们,他们出去对于我和万头是个祸害,我们俩不好了,你们都别想好。” 我和姜潮紧紧的靠着,看着不断靠近我们的女人,心里满是惊异,这女人面色红润,从这里还能看出有双脚,明明就是个人却穿着死人的衣服。 突然,女人的动作快了,一个急冲锋悬空跳起对着我和姜潮猛踢过来,我们虽然后退,却还是被被踢了实着,在倒地的一瞬间,女人双手朝着我和姜潮禁锢而来,我抓着刻刀反手一割,刻刀犹如割在铁器上一样。 “怎么会割不动?”姜潮也愣了。夹大讽亡。 “这女人不是人也不是尸,她还活着,是被活葬了!”一股寒气从毛孔里冒出来,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下意识朝着身后一个轱辘站起来,姜潮也爬起来,脚一拐一拐的,李森从远处走过来,伸出手:“把刀子给我。” “做梦!”我冷哼一声,将身上的黄纸符拿出来,割破自己的手指的同时对着姜潮的手值一割,两股血全都汇入刻刀之中,紧随其后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竟然是吸收了刀子上的血,我虽然有些惊讶,但手上却没有停,拿出诛杀毛笔对着黄纸符花了一串鬼画符贴在刻刀上,猛地朝着女人刺去。 女人也不躲,过分的自信,我慢慢勾起嘴角,直到刀子近了身,女人才意识到危机,惊慌的就要后退,李森还在不远处一脸稳操胜券的笑着,姜潮助跑对着要躲开的女人一拦,刀子成功的插进女人的肚子,我看着黄黄红红的血液就顺着蓝纸喷了出来,心中一动,果然是活葬! 第93章 只要刻刀,拼死 见我躲避,林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死人的骨头沉,可是我没想到那声音大到几乎要将地面砸漏一般:“求求你。你一定知道我哥哥在哪里!” 我攥紧了拳头,一股子火气蹭蹭的往上蹿:“我知道又怎么样?跪下来能解决什么?林笑,你们都太自私了,你们这种人死了都不可惜,知道吗?” “知道,我知道!”林笑不停的叩着头,“我哥哥到底在哪里?” 我听林笑不知悔改,依旧问着林立的情况,顿时气笑了:“你知道什么?你哪里错了?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句对不起嘛?当然,对不起并没有什么卵用。艹……” 我运了一口大气:“我一直不明白,我的家人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接下来这个任务,林笑,你活该去死,林立也活该死,为了报复一个黄常生,你杀了三个无辜的人,而你哥哥为了保护你,杀了一个无辜的王磊,如果不是我们极力阻拦,我虎叔,唯一的亲人恐怕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林笑愣住了。颓废的变跪为坐,浑身瘫软了一般:“你说的没错,是我们的错,我们罪有应得,陈曦,对不起,将心比心,我的确是做错了,可是求你体谅体谅我。告诉我,我哥哥他在哪里,我对不起他。” 我叹了口气,太阳穴嗡嗡的疼:“我也不知道林立在哪里,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林立还没有你的下场好,他一定不知道你死了吧?现在被娃娃大哥控制着。” 林笑问我什么是娃娃大哥,我想了半天解释为血傀儡:“如今我找你要你哥哥的生辰八字,就是想去掉他身上的煞气,林笑,你哥哥现在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行尸走肉。而是一个凶器,被人利用着活着,我并不讨厌林立,但是我们始终在对立面。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林笑点了点头,问我要怎么对付林立,我如实回答,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让林立安息而已,如今得到了他的生辰八字也就万事俱备了。 林笑站起来,略显尴尬:“我哥哥是申时出生,不是子时。” 我恍然,并没有怪林笑的意思,相反庆幸早早的发现了,林笑很配合的将林立的生辰八字直接写在了黄纸上,我拿着离开,说让林笑等我的消息。 出了红霞小区,浑身止不住的开始颤抖,内心的恐惧在离开林笑之后被完全释放,是的,我很害怕,想起林笑已经是死了三年的活尸,我就心惊。 从这里出去先是回了一趟家,在家中拿了之前准备好的袋子,检查了一下袋子里放的东西,黄纸符,符箓,红纸,铜钱,乌龟壳子,火柴,随后又添了香炉和圆炉香才去了医院。 虎叔正在帮丁凯擦身上,我带了些吃的让虎叔吃了:“回家休息吧,我在这盯着就好,这是给你做的饭,先吃了。” 虎叔欣慰的点头,吃着饭突然顿住:“小曦,医药费恐怕不够了,我下午去取。” 我诧异,自然知道虎叔说的取是什么意思,虎叔家底厚,但那都是孟山老先生自己赚的,什么文玩,银元都还有,不过都是老东西了,值钱的很,虽然可以换钱,可是谁舍得换,再说虎叔虽然看起来像个痞子,可是心热的很,别说孟山老先生留下的东西,就说那老宅子,他都没舍得搬走,说是有家的味道,我知道虎叔说的家是什么意思,老宅子里有虎叔的父亲母亲的足迹,有他的回忆,平时要说去银行将那些东西取出来换一些钱用,就和踩了老虎尾巴一样,如今虎叔却自己说要拿出来换钱。 我撇了撇嘴的,对他扬手:“一路走好。” 虎叔一个踉跄,对着我的额头就是一个脑崩儿:“你就不会劝劝我?” 我笑了:“嘿,怎么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是丁凯是在我们家里出事的?” “死丫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现在还没嫁出去了。”虎叔后知后觉的黑了脸,“呸呸呸,我说的是什么话,小凯怎么配得上我丫头,不说了,走了。” 看着抽风一般离开的虎叔,耳边他最后一句话还言犹在耳,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丁凯,不由得同情,可怜的娃,被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师父嫌弃了。夹刚刚巴。 仪器上测试着丁凯的心跳快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转眼间又平稳了。 我将虎叔吃剩下的饭菜吃了,随后就百无聊赖的盯着吊水点滴看,直到了晚上,虎叔才回来又交了些住院费,给我来了电话说让我下去拿一下东西,我嘱咐门口的护士帮忙看一会,下去之后才知道虎叔是担心我晚上睡不好给我拿的棉被,说在陪护床上能睡会,没被子冻的可睡不着觉。 大晚上的虎叔脸颊被冻的有些红,我心里暖暖的,示意虎叔赶快回去,自己抱着棉被回了病房。 楼道里寂静无声,只有值夜的护士坐在护士台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绕过护士台的第一号病房就是丁凯的病房,门前有一套小的桌椅,本来应该有个小护士的,此时却空空如也。 我诧异的往里面走,一推门才发现门被东西挡住了,唔唔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我一怔,快速的将棉被放在旁边,大力的推着,一股子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踹了三下才将门踹开。 “唔唔……!”门口小护士被绑了起来,原来刚才挡住门口的就是她,我将她嘴里的布拿了下来,将绳子的扣解开。 小护士慌了:“你别管我,我自己解绳子就行快去看病人!” 我大惊向前几步朝着病床一看,只见丁凯床前的座椅上坐着林立,林立依旧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左手上拿着一管压到头的针管,显然已经注射完了,再看丁凯此时面无血色,呼吸机心跳仪全都被拔了下来,而他枕头旁边立着娃娃大哥,瓦蓝瓦蓝的褂子染着斑驳的鲜血,咯咯的笑着,嘴角弯着万年不变的弧度,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就这么笑看着我,像极了胜利者。 我攥紧了拳头,一股子悲痛从心里浓郁的流露出来,竟然得逞了:“林立,你去死吧!” 我大喝,随后将刻刀从口袋里拿出来,对着林立,林立笑看着我,嘴角带着不屑,站起来伸出双手朝我掐来。 我拿出乌龟壳子,快速的将林立的生辰八字燃烧,随后装进乌龟壳子里面,对着林立来回晃荡,林立似乎真的开始忌惮,开始躲避乌龟壳子,心里大惊,取出另外的四个乌龟壳子开始摆放在屋子的四个角落,随后用朱砂毛笔在黄纸上又写了一次林立的生辰八字,取出火柴当着林立的面点燃,只见林立直愣愣的倒了下去,香灰撒了一地,我赶紧将灰再次装进乌龟壳子里,快速将乌龟壳子放在林立的额头上,用手将林立怒目圆睁的眼睛向下一抹,终于安息的闭上了眼睛。 娃娃大哥的笑声在林立闭上眼睛的的一瞬间停止,我此时再抬眼去看它,只见它脸上的破碎的痕迹更加明显了,血不断的涌出,脏了病床。 我咽了口唾沫朝着丁凯的床边走去,拿出一张符箓贴在娃娃大哥身上,其实我现在心里也没底,因为当初老葛在木屋收拾牵制娃娃大哥的时候,随着二叔的安息,娃娃大哥就碎了,但是这次虽然出现了很多裂痕,可是我依旧觉得忌惮。 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回过神来伸手就去探丁凯的鼻息,触手冰凉:“护士……护士!” 我叫着,回身就去找那个护士,却见护士在身后直愣愣的看着我,护士帽有些歪,眼神发呆阴森森的。 我吓了一身冷汗出来:“护士?” “哦!”护士听到我的叫声,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跑近两步,对着丁凯的脖子探去,“还有呼吸,不过很微弱。” 说着按下了呼救按钮,丁凯被推进了抢救室,我通知了虎叔,虎叔很焦急,指着挺尸在地上的林立啐了好几口唾沫。 我安抚着虎叔:“行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私了的好。“私了?做梦,我要让他蹲大狱。”虎叔气疯了。 我笑的很无奈:“虎叔,林立已经死了,诈尸这种事情警局会受理吗?再说了,林立也不想这样。” 虎叔回过神来问我该怎么办,我说给他家属打电话,虎叔最后还是答应了,林笑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丁凯还在抢救,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林笑神色慌张:“我哥哥呢?” 我让虎叔守着,自己带着林笑进了病房,林笑看到地上的林立噗通跪下,拉着林立的衣服不肯撒手,痛哭失声:“哥,你为什么死的这么惨,哥!” “林笑,你将林立带走吧,永远不要让警局知道这件事情。”我淡淡道。 林笑站起来,对着我鞠躬,随后看向林立顿住:“我哥哥的手指怎了了?” 第94章 ‘立功’,李森死前录音 “会,人命重要。”我回答,“我害怕失去,虽然刻刀对于我来说很真重要。”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很纳闷这房子是我们租的,而且是短租,谁会来? 姜潮不方便动,我去开的门,门外空无一人,我纳闷着就要回去,却瞥见地上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写着陈曦收,不禁一愣。颤抖的拿起信封。 “小曦,谁啊?”姜潮问我。夹住来亡。 “没有人,估计是敲错门了吧。”我一边将信封装起来一边往里面走,走到卧室门口伸了个懒腰,“姜潮,我困了去休息了,你看会电视也休息吧。” 姜潮笑着说好,我回了卧室将门锁上,硬着头皮将信封拿出来,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背景是野林子。照片照的是在鸡眼寻龙风水穴处,一处往里面凹陷的地方,坑洼中摆放着一尊娃娃大哥,而镜头是从侧后方照的,也就是说有个人飘在空中照了这张照片。照片中的娃娃大哥在俯视着野林子,而下面的场景只能看到人影。从衣服的颜色来看,正是和我姜潮挟持着活鬼的时候。 看着照片,心里一片冰冷,第一次青衣出现打走袁的时候,袁十一年没有出现,这次青衣出现吓走袁,我想总算是能安宁一段了,但是没想到这次的事件竟然也和娃娃大哥有关系,有娃娃大哥的地方就有袁,他当时在场?还是说抢夺刻刀的就是袁的人?有这个可能,但也不尽可能,毕竟在我看来青衣是能治主袁的。而青衣在刻刀里,但是得到刻刀做什么,让青衣更接近他吗? 惯性的翻开反面,是一副简笔地图,起初看还不觉得熟悉,但是却越看越觉得熟悉,突然!手上一抖,这地图所化的位置正是老葛重区对面的那套房子所在的位置。 想着越发的迷糊,只感觉所有的事情完全摸不到头脑,脑子要炸了一般,最后干脆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将这张照片放在小铁盒里。 想着既然有了信件刚催明天去重区对面房子走一趟,这一夜睡得还算好,第二天一早姜潮敲门叫醒了我,我以为是叫我起来做饭,没想到出去的时候姜潮一脸恼意:“李森死了。” “开什么玩笑?”我直视姜潮,“昨天不是还……” 姜潮皱眉,不一会苦笑:“万大队叫万龚,今天得到的消息原话是:小姜啊,昨天晚上万大队一个人犯险接近了李森,正好捕获了正在和李森接头的团伙,匪徒要套要跑,万大队拼死阻拦,最后匪徒舍弃了李森逃了,临走的时候将李森开枪打死,现场有打斗的痕迹。” 我不明所以:“万龚和李森是一伙的,说什么也不会抓李森,他就不怕李森急了告发他一起下地狱吗?” 姜潮耸了耸肩膀:“显然万大队以后不用怕了。” “你是说?”我捂着嘴巴睁大了眼睛。 姜潮在我惊讶的目光下点头:“正如你所说万大队是个狠角色,沉寂了这么久,他一定是知道了李森绑架我的事情,才出此下策,对于万大队来说,李森就是猪一样的队友。” “所以你的意思是万龚故意杀了李森?”我问。 姜潮看着我的眼睛,满是复杂:“我怀疑是万龚和你口中那个黑超男取得了联系,然后合伙做掉了李森,李森现在对于黑超男来说就是一个狮子大开口又不敢得罪的主儿,绝对不是因为他知道赵德怎么死的,而是因为没了李森这条线,黑超男背后的势力没有正规的途径将被关起来的兄弟救出来,所以李森杀不得,李森知道的秘密就成了加价的条件,引起了这方势力的不满,而这次的事件爆发之后,万龚对于李森的自私也开始不满起来,我们都看得明白的事情,万大队一定也明白,如果我是万大队,在李森刺杀我的那一刻就会对这个队友失去所有的信任,万大队和警局里的同事关系都很好,这次他出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替他说好话,抱不平的,相反说实话的我却成了众矢之的,早晨接到的电话,那警员明着是来慰问我伤势如何,实际上是将万大队立功的事情说给我听的,让我老实闭上自己的嘴,说到底我只是个来这里学习的,并不是北京的正是警员,半个月一过还是要回去的。” “你说的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万龚现在动不了,万龚和黑超男的背后的势力都是聪明的,没了李森这个搅屎棍,他们会更加隐秘,双赢的局面,也是我们举步维艰的局面。”越是在这个时候我越是冷静,“但是,我不明白,李森死了就没有人怀疑是他杀了李森吗?还有他立了什么功劳让警局的人至于坚信不疑的给你打电话过来?” 姜潮叹了一口气,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来万龚从李森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万龚对警局说他自己本来是要将李森带回警局的,因为李森说了实情,有录音为证,录音里是李森求万龚放了他,万龚问他为什么要和犯罪团伙一起陷害自己,李森说因为受人指使,具体是谁不能说,还说如果万龚能放了他,就将赵德时间的始末告诉他,万龚录音中义正言辞的说不能放走但是可以帮他说话看看能不能减免一些罪责,这时候李森才说了事情的始末。 “这句对是计划好的,什么陷害,明明即使就是有这么档子事情。”我气不过,又觉得好笑,“这李森是白白为人做了嫁衣又被灭口的!” “话虽然如此,但他们给我的放那段录音的时候,我是惊了。”姜潮点头说着,“李森说是那天之所以会成为目击证人是因为在男生宿舍目睹了何明泽奸杀李冉,由于宿舍离的很近,李森听到了动静,就过去看看,那个时候天色还早,大多数的同学不是去了图书馆就是在睡觉,当时其实还有听到的,只是那个宿舍里毕竟住着电工何明泽,带个女朋友回来睡觉他们是学生也管不了,所以阴差阳错的只有李森一个人去看了,透过虚掩着的门缝看到了挣扎的李冉,李森在录音中还哭了,声音哽咽,他说当时想去告诉赵德这件事情,但是还没来及的李冉就没了气,李森跟着何明泽看到他将李冉剁碎扔到河里喂鱼,也吓傻了,慌慌张张才跑去给赵德报信,那个时候赵德正好从吴老爷子那里回来,听到李森的话暴怒,当时就打电话找了何明泽。” 我静静的听着,虽然我们猜到了事件的大概,但还是不如听到真实的故事骇人,原来这件事情的促成者是李森,赵德给何明泽打了电话叫何明泽过去对峙,何明泽先是恐慌后来开始抱怨为什么李冉喜欢他不喜欢自己,赵德咒骂何明泽不是人,是畜生,两人厮打起来,赵德搓手将何明泽打死,楼下女职工宿舍,而楼上正在施工,权衡之下,李森和赵德两人将菏泽名的尸体送上了三楼,赵德心痛自己女朋友的妹妹,又是心仪自己的女人被奸杀致死,死后还被碎尸,心里气不过就将何明泽分了尸,两个人挖了坑将何明泽埋下,埋得很深,谁曾想这一幕被宿管乔大妈看到,李森慌了当时就摆手说不是他做的,他只是帮赵德,乔大妈劝说赵德去自首,赵德不愿,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他和同学们一起去找赵德时候才先发现赵德死在厕所里,位置正是埋何明泽尸体的正下方。 姜潮谈了口气:“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后面的事情李森录音中也没有说清楚,他之所以猜测和黑超男背后的势力有关系,是因为他看到黑超男在赵德死后总是在楼底下溜达看着二楼的厕所发呆,他和黑超男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认识的,说话闲聊互相知道对方的人脉,开始做起了买卖,直到有一天宿管乔大妈在三楼埋何明泽的那间房子里跳下来坠楼而死,李森才渐渐知道了黑超男势力背后的秘密。” 第95章 背后势力,阴煞 对于姜潮口述李森的话感到好奇:“到底有什么秘密,其实何明泽也好,李冉也好,他们的死因都可以理解。但是赵德离奇死在厕所里,这件事情令人想不明白,你说李森慢慢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是什么秘密?当时听到李森用赵德的死来威胁黑超男,但是我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那日黑超男走后,李森哭了。” 姜潮说我思维敏锐,他说李森在录音中几次提到对赵德的愧疚,如果不是李森‘多管闲事’,悲剧就不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乔大妈死后曾经找了几次李森。商量要不要将事情和盘托出,乔大妈是个善良的人,心里抑郁,自己的侄子已经死了,再去报警,死了也不得安生,李森说,乔大妈很痛苦,精神抑郁,没想到会采用跳楼的方法轻生,还选择了何明泽死去的房间,明显就是想要赎罪。 “李森口中的黑超男代号野兔,他说他和野兔结成生意买卖纯粹是出于警察的操守想知道野兔和赵德有什么联系,后俩慢慢的发现赵德的死和野兔有关系。野兔背后有一个神秘的势力,这个势力和各大警局关联甚广,就好比李森是他们在北京警局的一个线人一样,帮他们洗白,这个团伙势力极大,虽然每次都是野兔出面,但野兔也没有见过背后的头目。” “这么神秘,不过没想到李森是那样的初衷,看来不是一天变坏的,不过金钱的诱惑……超越了人性。”我不禁感慨。 姜潮也说是:“他不是一天变化的。其实我感觉李森的这份录音,尽管上了万龚的当,做了嫁衣,但是说到后面听不出一点假了。” “半真半假也好,真情流露也罢,现在李森死了他的录音成了唯一的证据,这盘棋,我们掰不过来了。”我气闷,就像长春八卦死的案子,明明知道方泽田不是真正的凶手。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真凶逍遥法外,我一直怀疑袁,但是除了频繁出现的娃娃大哥。和他说过的含有威胁的话,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 而这次在北京的情况大体相似,先是怡静园的案子慢慢牵扯出不能再查下去的因素,本来以为赵德案子会相对于简单一些,但是从昨天收到那张野林子娃娃大哥的照片,我就不那么认为了。 姜潮听我这么说,笑了笑:“掰不过来……现在我觉得这个案子能有交代就不错了,李森最后的几句话可是让万龚立了大功,李森最后说出了为什么怀疑赵德的死和野兔背后的势力有关系,因为他们的作案手法,很高科技,是一种高能的高射阵,直径非常小,被射中的人七窍流血而死,但是查不出死因,其实当时李森看到了赵德的死相,就死那么死的,后来和野兔联系的密切了,就知道了他们惯用的作案手法。” “口说无凭,赵德的尸体早就没了。”我问。 姜潮却说,这里面有一个推波助澜的人物,野兔,今天早晨五点多,万龚依靠李森提供的消息捕获了野兔,也就是那个黑超男,黑超男对于杀死赵德事情供认不讳,还一脸愤恨的说李森死得活该,如今有了野兔的佐证,一切都变成了对万龚有利的。 “替罪羊啊。”我倒吸一口凉气,“好棋。” 我拍了拍手,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不多时坐了起来,嘴角勾笑:“背后的人是个豪杰,能后让属下心甘情愿为了组织的发展去死,不多见。姜潮,我们输了。” “输了。”姜潮自嘲的一笑,“我的梦想也泡汤了,其实我有点理解为什么李森会从一个心怀梦想读刑侦的人对现实绝望了,真黑暗。” “黑暗?”我摇摇头,“我虎叔虽然挺不靠谱的,但他以前还说过一句很靠谱的话,他说,心里阴暗的人眼睛里是没有光的,而心里光明的人即使再黑也能感受到阳光,所以我们要有去发现光明的心,而非挫败。” 姜潮依旧打不起精神,我则是笑了笑:“你放心吧,万龚的为人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我敢说,他一定会说这个案子是和你一起完成的。” “为什么?绝对不可能。”姜潮摇头,一脸的不信,“你别安慰我。” 正说着话,姜潮的手机又响了,虽然听不真切却能听的出是个男人的声音,姜潮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变得惊讶,最后呆呆的挂了电话看向我:“万龚……他……他说这个案子其实是我和他一起配合的,我……被莫名秒受到了嘉奖,刚才是我爸爸给我来的电话,他说他会说话算数,让我回天津继续当警察,小曦,这……”夹阵叉扛。 “你接受还是不接受。”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猜到了这个情况,但这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当然是……” 姜潮刚想说话,就被我打断:“我觉得你还是想想再回答我,你有没有想过,万铮这是在故意拉你下水?你一旦不去反驳这件事情,就会被万龚抓住把柄。” “你说的话虽然在理,但是我一定要认账吗,我把他看成老大哥拉我一把不行吗,我以后照样和他对着干又怎么样,有本事他就把话收回去,不过有一句话叫覆水难收。”姜潮无赖的表情着实将我吓了一跳,随后不禁笑了,这样好像也是可以的,不过姜潮接受了万龚的意思,虽然以后不用怕万龚,但是没有完全的证据也不能轻易去说万龚吃黑的这件事情了,万龚算是彻底安全了,有可能是暂时,有可能是永远。 这个案子结束了,在我看来比长春的案件结束的利索,最起码野兔的确是杀死赵德的人,虽然背后有人指使,姜潮第二天就被调回了天津,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在警局和万龚碰面的情景:“他就那么看着我笑,看不出一点不对的情绪,万龚能爬到刑侦大队长的位置,不简单,我怀疑他上面还是有人,不然凭借一个刑侦大队长在警局里这么肆无忌惮的吃黑饭,实在是无法想象,不过总算躲开这地方了,在北京自己小心点,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有空我立马过来。” 我笑着道谢:“行了快走吧,车在等你,我今天或者明天的也就走了,学校给的训练任务,耽误了好久了。” 听我这么说姜潮不好意思的挠头:“看来都怪我耽误了,那,后会有期。” 姜潮站在车门前踯躅的不进车门,又聊了半天才离开,我看着离开的姜潮,心里忍不住放松,在我看来,在我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从爸爸,爷爷,二叔,老葛,再到虎叔,丁凯,季珊,如今还有新认识的姜潮,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注定是孤身一人。 边想边往回家的路走,收拾好了行李,正要去重区对面的房子走一遭,还没出门,就觉得刻刀迅速的震动起来,从锁骨上几乎弹跳着,我不解的将刻刀拿下来,却被刻刀震得脱了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突然一阵模糊的身影从刻刀里钻出来,正是方怡和赵德融合的阴魂,此时它看着我,四周阴风乍起,我不明所以的后退,手心有了潮意,嗓子眼发干吓得一激灵,脖子处阴风呼呼的吹着。 “骇!”我连忙回头,却见李冉和乔大妈在我身后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几乎吓得大叫起来,但下一刻就见乔大妈和李冉对着我笑了起来,飘动着朝着方怡和赵德融合的阴魂汇去,不多时,只见三个阴魂慢慢融合在一起,越发的凝实只是五官依旧模糊看不出长相,刻刀继续震动,一只青袖大手猛然而出将融合的阴魂拘禁回去。 转眼,四周变得一片空荡荡的,只是刻刀依旧在震动,我不明所以的蹲下将其捡起,刀柄上被黄纸符包裹的地方的多出朱砂的印记‘阴煞!’二子吸引了我的眼睛。 “阴煞?”在我呢喃出声的瞬间,震动不止的刻刀立马安静了下来。 第96章 小二楼,鬼哭鸟死 虽然惊讶,但是刻刀没有再出现任何反应,好奇的将刻刀收起来,想着刚才融合的情景。脑子里慢慢清晰,赵德,乔大妈,李冉是这个案件牵扯的三个死者魂魄,除了最为神秘的何明泽,虽然最后挖到了他的尸体,但是尽管案子完结了也没有遇见他的阴魂,但是我并没有过多的奇怪,何明泽的阴魂和其他的不同,何明泽是属于恶。是杀人案件的起始者,这样的人死去,阴魂应该是下地狱的吧? 这三个阴魂和方怡如今全部融合在一起,我能感觉到阴煞有了明显的提升,只是还没来及看清就被青衣拘禁回去,青衣此举,着实让我费解,不过距离他说的一百阴魂,还剩下九十六个,总算是有了希望。 开心的将刻刀挂在脖子上,拎着行李走出租的房子,将钥匙交给了对面的房东才出发。下楼的途中,现在只是中午,外面太阳很大,可是出去却感受不到外面的暴晒。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不热,在盛夏这样的天气是很奇怪的。 没想那么多打了车招呼司机去重区对面的小区。 司机师傅穿着个短袖背心,汗流浃背:“这天儿啊,热死了,小姑娘那小区不是没什么人住吗?你去那做什么?” 我笑着解释说那是我以前家,想去看看,马上就去外地了:“您在外面等一会。顺便送我去北京站。” “好嘞。你得快点。”司机师傅擦着汗,仔细的开车。 我很纳闷,有这么热吗?我想着上网查了一下今天的天气才发现是三十五度的高温,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昨天才三十三度。我出去了一趟流汗不止,可是今天我竟然连所谓的热感都没有。 左向右想,还是想不出门道,几度怀疑今天自己的身体感官是不是出了问题。 车缓缓的开着,我干脆看着外面的景色,北京其实很美,帝都,阴司典籍中曾经又一段是描写北京的,仅四个字:龙气所在。 将近一个小时,车开到了重区附近,这是一个岔路口,往左前方拐就是小区,右前方则是重区,脑子里清晰的记得爷爷说的过的再也不要回来的话,想着叹了口气,没过多久,司机师傅将车开在了门外:“小姑娘你只是去看看?尽量快一点。”夹纵叉巴。 “司机师傅麻烦您等等吧,我不敢给您准信儿,按时间加钱行不行,您也别太黑。”我笑着,“一会就要离家了,担待点。” “那你去吧。”司机师傅呲牙,“一会给你算便宜些。” “好嘞。”我将装着法器的大箱子拿起来往小区里面走几颗大树很是繁茂,上面灰扑扑的遮住了不少阳光,这是我第一次白天来这里,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仔细打量四周,小区里一共有十多家住户,都是老式小二楼,绕着转了一圈,没想到还有人坐在园子里乘凉,那是穿着白背心的老人,头发花白,拿着老式的蒲扇摇晃,身前放着一鸟笼,嘴里吹着口哨逗弄着鸟。 “大爷。”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打着招呼,那逗弄鸟儿的老大爷一愣,嘴上的口哨声没了,“欸?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爷操着一口浓浓的北京腔,我笑了:“我家以前也住在这里,不过好久都没回来了,明天要走了,所以来看看。” “你以前住在这里啊?”老大爷来了兴趣,也不管地上的鸟,站起来仔细看我,虚乎着眼睛,“啧啧,怎么看不出来,你以前住在这里?肯定很小吧,我怎么没印象,你家大人叫什么?” “哦,叫葛涛。”我说出老葛的名字。 “谁?”老大爷声调提高。 我礼貌的重复了一遍:“葛涛。” “葛涛?”老大爷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呸,哎,你是他闺女?” “我……”我当即一愣,还是点了点头,“我是他闺女。” “这个老不要脸的,当初就把人家小姑娘带回了家,结果孩子没了,大人也没了,人家姑娘的家里……”老爷子越说越激动,突然眼睛瞥向我,住了嘴,“亥,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都过去了,不过啊,姑娘你这老家我劝你别进去了,你爸以前做了孽,这屋子闹鬼。” “怎么可能?”我心里明知道闹鬼却故意这么说,“老大爷,我敬您岁数大,但是您不能一再的说我父亲把,您有真凭实据吗?” “你回家问他,看他承认不承认。”老爷子一脸不忿“要不是闹鬼,这么好的地界,小区里的人能都搬走么?” 我软了软声音,佯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爸死了。” “死了?”老爷子一顿,“活该,反正你就是别进去,当时那姑娘死了之后葛涛就搬走了,只剩下他家的房客,只是那房客没住多久也搬走了,说里面闹鬼,自此之后每到每年的三月初七,里面就有女鬼夜哭的声音,有的时候还有婴儿的哭声。” 老爷子一边劝我一边将鸟提起来,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鸟儿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老爷子啧啧两声:“还有这鸟儿,注定活不过三个月,这不,又死了,晦气啊,要不是买不起房子,老头子我早就搬走了,哎。” 说着老爷子没了兴致,提着鸟笼子回了屋子。 我咋舌,刚才那个老人所说老葛带过女孩子回家,结果大人死了,孩子也死了和之前姜潮依据益智子推测的血崩之症就联系上了,只是我依旧无法相信是老葛害死了女人,如果不是老葛害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用射干浸泡益智子,姜潮曾经说过射干浸泡益智子是需要时间的,那么就是说,要么这些益智子是加工过的,要么就是老葛亲近的人浸泡的,想起刚才老爷子所说的房客,心里一怔,如果假设这个房客是做黄泉煞,浸泡益智子的人,所有的事情就都说通了,但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个人,那这个人得藏得多深,将老葛都玩了?老葛可是个人精,又和爷爷学过命学,能让他这么容易潜伏在身边? 我咋舌,越想越觉得不可能,随后拿着行李往小二楼里走去,拿出找姜潮要的万能钥匙,捅进去打开门,只见屋子里黑白的家具分外干净,玻璃通透,地上的地面光亮如新。 “怎么会这样?”箱子从我手里跌在地上,无暇去管,我慌忙的跑出去,确认了一下号码,的确是老葛的房子无疑,不对啊,可怎么会这么干净,想着快速朝着楼上跑去,楼梯上没有一丝灰尘,而二楼,虽然还是空旷的一片却多了两个沙发一个床头柜和一张床。 中间摆着的阵法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百骸全都紧张起来,四处打量,这屋子干净,与我晚上所见到处灰扑扑的屋子截然不同,只是格局没变,我攥紧了拳头,这屋子是被人打扫了,不过到底是谁,是不是和打扫天津房子的是同一人? 想罢,无果,这摆着的阵法凭空消失,女鬼不见了,屋子里留下的线索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无奈的叹着气准备下楼离开,突然一阵凉风诈欺,我缩了缩脖子,只听吱呀一声。 我停下脚步不解的看向四周,右边的白墙上竟凭空出现了一道略黑的痕迹,好奇的走过去,轻轻摸着裂痕,谁知道一碰,那墙稍稍动了一下。 我心跳如鼓,咽了口唾沫,咬了咬牙,横手一推,那墙竟吱呀一声往里面凹去。 第97章 鬼打墙,地图碎片 我惊愣的看着被手推进去的墙体,吱呀吱呀的像是和底座摩擦着,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一个金属的轨道。已经生了锈。 往里面看去则是一个黑漆漆的屋子,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里面,里面一个凳子,一个大桌子,凳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人,我心漏跳了半拍,这女人虽然背对着我,但却能看出和之前的女鬼穿着一模一样,我握紧刻刀,走了过去。绕过椅子拿着手电筒朝女人照去,女人黑发披肩,皮肉褶皱干枯,皮包着骨头,眼窝凹陷,眼珠子向外突着,从眼珠的大小程度可以断定,这女人生前一定是个大眼美女。 顺着她睁大了眼睛视线所的桌子看去,我咽了口唾沫,绕在椅子后面,桌子上是一张地图,地图很大,上面画了十六个地标,刚才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这十六个地标有些像外面小二楼的分布图。另外还有几个小黑点,是小区园子里树木栽种的位置。 我啧啧称奇,竟然在老葛的密室里看到了小区分布图,只是这图有什么用?还有,坐在凳子上的女人是死尸,女人死后老葛为什么不将女人埋葬起来而是放在这里?就算是养鬼也要用棺养魂,放在密室里实在想不透彻。 想着也顾不得什么,走到桌子跟前。用光仔细照着看。这图是用宣纸所画,图中的小二楼图标也只是用毛笔画的圆圈表示,一点现代气息都没有,突然我停住手,在这地图上竟然发现了几道铅笔的印记。相对于宣纸和毛笔来说,铅笔的印记就现代了很多。 铅笔的印记一共分为四道,将十六个房子分开,每个房子跟前几乎都有一棵树,只有老葛家的大树是正对门口的,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清晰的浮现出阴司典籍风水篇记载的门前有大树的风水局,还记得那句歌谣:空心大树在门前,妇人痨病叫皇天。万般吃药都无效,除了之时祸断根。 “妇人痨病叫皇天,万般吃药都无效。”我重复着阴司典籍里的话,“这阴谋还是巧合?还是房子的设计者或者大树的栽种者搞的鬼吗?” 正纳闷,就见一阵邪风将桌子上的地图呼扇呼扇吹开了一角,缺掉的边角下面依旧是黄色的宣纸,掀开地图才发现下面依旧是一张地图,我将小二楼布局图放在一边仔细看着第二张地图,这上面画的东西熟悉的让我心中紧绷,这是重区的布局图,只是看了许久也没发现风水上有什么异常,咽了口唾沫掀开这张宣纸,第三张图跃然入目,上面画的像是山势布局图,有些像前些日子去的北京的野林子,却又不尽相同,仔细捉摸着,最后在一座横亘的小山停住视线,这小山中间向下凹,明明就是过阴口,而过阴口我在天津林子里见过,只是这张图的格局明显大了一些,还是不太像,不禁摇了摇头,气馁的再次掀开,很可惜下面只剩下黑漆漆的木桌子,图只有三张图。 忽然,吱呀一声,被我推进来的墙开始慢慢的沿着轨道往外面延展,这似乎是个自动的机关,到了时间就会自动关闭我大惊,迅速收起三张图撒腿就跑,不料被绊了跟头栽倒在地,慌乱中连忙爬起来,在刚一起身的瞬间,一双暴突的眼睛出现在我眼前,女人一袭长裙,蹲在地上注视着我。 “骇!”我将手机电筒的光亮照着女人,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身后的墙体闭合,“你……你是谁……” 女人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逼近我,裙子上的血迹异常明显,我不断的退后,最后贴在了墙上:“我……我是葛涛的养女,我知道我养父对不起你,但是……” “葛涛?”女人听到葛涛的名字停下了,黑黄黑黄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其实不应该称呼她为人,而是女尸,看着尸体干枯程度,至少死了十五年以上。 我刚想继续解释,女尸便怪叫了一声,不断的退后离我远去,同一时间,我眼前一晃,只觉得眩晕十足,连忙闭上眼睛锤了锤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睁眼时,自己竟然站在二楼进密室的墙边,再看白色的墙体上哪里还有黑色的痕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却被手上拿着的三张宣纸地图惊住了,‘鬼打墙’三个字的钻进脑子! 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鬼打墙! 所谓鬼打墙,就是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这是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在阴司典籍中这种现象被解释为被鬼圈住,或者鬼传递信息。 只是如果是鬼传递信息,绝对不会有纸质的东西在我手上,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想要让我看到这三幅图,所以制造了鬼打墙的现象,在我迷失的时候将三幅图一幅一幅的在我眼前晃,随后塞在我手里,所以醒来之后就遇到了这样的场景。 “不好!”我紧紧的抓着手里的地图朝着楼下跑去,跑到门口才发现门是开着的,可刚才我进屋子的时候记得很清楚已经把门关上了。 顺着门口追出去,却不见人影,想必早就跑了,低头看着手上的地图,满腹狐疑,是谁想方设法将地图送到我手上,到底有什么目的,抬起头看着正门口的大树,一阵狐疑。 边想边转身进屋子,抬眼间,二楼玻璃窗站着一个身影,眼睛暴突,黑发披肩,从上到下俯视着我。夹纵庄才。 我惊骇的停住了脚步,定睛去看,却发现玻璃窗处什么都没有,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走进屋子故意去二楼看了一下,依旧空荡荡的。 虽然狐疑,但也没办法再找到任何线索,拎着箱子出了小二楼,将门锁好,嘴上呢喃:“老葛,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不相信是你害死了那个姑娘和孩子,只是眼前的一切我不知道怎么解决,还有你那个房客是什么人,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要小曦还活着就会尽力排查,我不会让你走得不安宁,白受冤屈。” 等到出了小区,司机师傅远远的就招呼我快一点,我拎着箱子上车:“师傅久等了,去北京站吧。” “好,你这丫头还真是慢,拎着箱子也不嫌累,我又不会给你拿。”司机师傅以为我将行李拿下去是为了避讳他。 我笑着解释说是为了回去装些东西,司机师傅一听脸色才好了一些,又问我这是要去哪里。 我想了想要去的第一站:“黄土高坡。” 司机师傅诧异:“黄土高坡,这么笼统,那你怎么买火车票,你这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要去的黄土高坡在北方与西北交界处,东起太行山,西至乌鞘岭,南连秦岭,北抵长城,掠过的地区主要包括山西、陕西、以及甘肃、青海、宁夏、河南,你说说你要去哪里?” 我听着司机师傅说的话哭笑不得,没了季珊我就成了地理白痴,一下子还真是犯了难,想着就给季珊打了电话,谁知季珊的电话竟处于关机失联状态,这下子急坏了我,从任务发下来到完成任务已经过了十一天的时间,如果再这么耽搁时间明显不够了。 想着就将箱子打开想要将季珊给我的地图拿出来,却不料箱子刚一打开,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一个破碎的娃娃大哥七零八落的散在行李箱中,我手忍不住的一抖,地图簌簌落了下来。 第98章 意料之外,恶意 “怎么了姑娘,你看看你这脸色,白得。”司机师傅从前面叫我。 “没什么。”我声音发干,手上有些止不住的哆嗦。伸手就要去将地图抓上来,却从车前镜瞥见司机师傅好奇的往后望时停住,顺手将箱子咣当一下盖上,车里的血腥气息才淡了些,不过心里仍旧打着鼓,怕司机师傅问道味道。 “想好去哪里没有?”司机师傅见我将箱子盖上才看向前面。 其实对于这种话多的司机平时我采取的是冷淡处理,可是现在我却只能和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生怕他注意到车里的怪味:“还没想好,哪里距离西藏近?” “哪里都不算近吧,你这姑娘到底去哪里?”司机疑惑,“离得可远。兴许甘肃还近点。” “哦。我是打算去完黄土高坡再去西藏的。”我注意力在箱子上,漫不经心的回答。 “哦,这样啊。”司机师傅拉长了声音,竟然不再说话。 车里安静的过分,我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好不容易安静了,也不打算再和司机搭话就往窗外看去,可是越看景色越不对劲:“师傅,您这是去哪里?” “北京站啊。”司机师傅一愣,笑着说。 北京站?我看着这路分明是远离北京的方向,而且自从重区对面的小区出来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皱了皱眉头:“师傅,不对吧?这路,您是不是走错了?” 我从小区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两点多了。如今已经有五点,好在夏天的天色长,虽然天色还很亮,可是早已经没了艳阳。车子里就更暗一些,我再次问话,司机师傅看了看四周,也不见他停车:“没错,就是这条路。” “绝对不是,您停车看看。”我的心揪了起来,越发的觉得不对劲,现在细想下来自从我上车开始司机就一直在套我的话,问我去哪里,直到知道了我的行程,就开始不说了,如今路又错了。 我不自觉的额哆嗦了一下,将刻刀紧紧的握在手里,司机师傅也不说话,车子越开越远,眼看着到了不知名的荒郊,四周光秃秃的树,不时的有车辆经过,四周是没有开发的荒地。 我再迟钝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拿起刻刀对着前面的司机就刺去,谁知道那司机就像脖子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左右晃动,竟然堪堪躲了过去。 “小姑娘,别费力气了。”司机师傅笑着,那声音听在我耳朵里汗毛乍起。 那司机也不停车,我也打不到他,我喘了一口大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车厢里除了我们两个就还剩下我的两个行李箱,伸手拉了拉车门,却不料车门被锁住,当下悄悄的将我的大箱子迅速拿起来照着车玻璃砸了过去,猛然碎了,纵深一跳,顺着车子的惯性往前滚动了几下,骨头就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皮肉上有淤青的颜色。 吱的一声,开出去不远的车子急刹车,在马路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轮胎印迹。 我胡乱一瞪,猛地站了起来,如今车上还有一个装衣服的箱子,是我没有拿下来的,司机师傅拿着我的小箱子走了下来:“姑娘,你这脾气太急了,我还真的走错路了,哎,记错了,脑子不好了,走上车,这荒郊野外的,你自己怎么回去?还有你这箱子,你得拿着啊!” 我慌张的朝后退去:“你当我傻?衣服你自己留着穿吧,死变态。” 我啐了一口唾沫,拿着行李撒腿就跑,尼玛,从来没这么狼狈过,我在前面跑,那男人在后面追,越跑落的距离越远,我好歹也是被虎叔训练出来的,那身后的司机年龄有四五十岁了,速度没有我。 跑着跑着,就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回头一看,只见那司机师傅竟然是将我的箱子扔在了地上,没有负重的开始追我,速度也提了上来,眼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被拉短。 我心下大急,四边都是光秃秃的小树,应该是新种上的防化带,树木里面是荒地,荒地里乱七八糟的,远远的就看到一间破旧的工厂,只是里面荒废着,大门敞开着。 我心下一横,撒腿就往林子里跑,此时迎面而来一辆车,我一愣,当下犯了难,是找路过的车求救还是跑进去,正在纠结的时候那辆车竟然在我身边停下了。夹冬狂扛。 “不好。”我下意识的就要往旧工厂里跑,谁知道,突然从车里迅速的走下来两个人,而同时司机师傅也跑到了我身后,“一伙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脸上却是带着对自己的嘲笑:陈曦,下次一定记得,遇到危险要自己解决,不要存有侥幸心理。 如今我被三个人和一辆车堵着,四面楚歌,当下反倒不着急了,我将箱子往地上一放,抱着手,踮着脚,往车里看去,只见一个单眼皮的男人映入眼帘,白色的t恤,皮肤小麦色,不是沈铮是谁,看到是沈铮,心里起了一股子火气,我将手举起来呈投降状,随后对着车里的人勾手,嘴边噙着笑。 车门打开,沈铮从车子里走了下来:“啧啧,又见面了。” “真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你。”我看着沈铮嘲讽道,“沈铮?连真名字都不干告诉我吗?” 沈铮抱着手,走到我跟前低头就要将箱子拿起来,我心里一动,手上一点都不马虎,顾不得脖子疼,使劲儿将刻刀从脖子上拽了起来,顺手对着沈铮的脖子笔划过去。 旁边的三个人都呆住了,司机师傅恶狠狠的看着我:“放开他。” “你当我傻?”我啐了口唾沫,“傻逼!” “呵呵,是我轻敌了。”沈铮放在我行李上的手松开,双手投降慢慢的站了起来,我顺势将刀子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沈铮将就着我没有站直,样子有些狼狈,“不愧是陈曦,陈老的好孙女。” “你到底是谁?”我一愣。 “陈老想见见你。”沈铮笑了笑,“都是自己人。” “不可能。”我大惊失色,但迅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爷爷已经死了,而且他不会让我无端着急,上次的相遇,我就感受到了你深深的恶意,沈铮,你的话最好通过大脑思考再说。” “不信?”沈铮突然笑了,“陈曦,三岁丧母,母亲死后三年父亲娶了蒋氏,结婚第二年死……” “行了,你不用说了,现在放我离开。”我动了动他脖子上的刀子,“上次我以为你推理能力超强,但是你还是低估了我的分析能力,我陈曦好歹也是红三代,骨子里就是不服输的,我脑子活,小时候爷爷我,后来跟着虎叔更是听他说过各种案子,从小到大就受到推理的熏陶,尽管我闭不上一些奇才,但是你们给我的信息足够了。” 我笑了笑:“你认识老葛的师弟对不对,当然也是我爷爷的师弟。” 沈铮不说话,也不再笑,虽然他面色无常,但我心里的猜想已经稳稳落了地:“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我笑道,看着沈铮的眼睛:“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事情,但是你们注定成不了大事。” “愿闻其详。”沈铮脸上神色一松,“我还是低估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我指了指车子,“现在送我去北京站,等我进了站,一定告诉你。” “不行,上面还等着交差了,上次就……”司机师傅脸色不好,对着沈铮发了脾气。 第99章 录音,夹层 “我做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置喙?”沈铮看着司机师傅皱了眉头,那司机师傅一低头不再言语,只是攥着拳头,我当作没看见瞪着沈铮的消息。 “上车。”沈铮指着我身后的车。我见状慢慢的跟着他上了车,出乎意料之外,沈铮还算是规矩,显先是做到了驾驶位置上,配合着等我上了副驾驶将刻刀架在他脖子上才驱动车子,方才从车子上下去的两个人还有司机师傅都被扔在了原地,车子沿着我来时的路开,缓缓的进入了正路,我将刻刀从他脖子上挪到了他的腰间。 “你倒是规矩。”我忍不住嘲讽。 “我本身就是个规矩的人。”沈铮丝毫没有被人挟持的不自在感,看着四周。打着方向盘。不再说话,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到了北京站,天色已经黑了,加上之前在荒郊耽误的时间,现在已经将近八点钟。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沈铮问我,随后双手远离方向盘,将车门打开,“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你随时可以走。” 我见状,干脆将刻刀收了起来。把着靠近我的门,准备随时跳下车:“你们太急切了,注定成不了事。我不知道老葛和我爷爷的师弟为什么找我,但是他出现的次数似乎有些频繁了,先是去学校找我,我并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第二次你冒称季珊的朋友给我打电话,或者说你监听了我们之前的谈话,所以知道了中药包的事情,顺利的让我恐惧套出了我的话,得知了我的身份,等我得知真相后,他又来了我的宿舍,让季珊给我一张有他电话号码的字条。”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当时我并没有将你们联系在一起,直到这次你出现竟然说出了我妈妈什么时候死的,这种这么隐秘的事情,除非和我爷爷很亲近的人才知道,我爷爷虽然在重区,但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闹翻的,但是很有可能他去过我妈妈的葬礼,所以知道这些。” 我看像沈铮:“我爷爷已经死了,老葛也死了,这是赤裸裸的真相,你很聪明,你知道我会的东西何必人不一样,所以很有可能会相信你说的话,当时……我甚至有一种冲动,很想去相信你说的话,万一跟着你去能看到我爷爷呢?但幸好我不蠢。” “你很聪明。”沈铮笑道,“但是我上面一定要让我将你带回去,不惜一切。” 听到沈铮这句话,我一哆嗦:“你要出尔反尔?” “不是不是。”沈铮指着我身后的门,“你随时可以走,其实上面吩咐了一定不能伤害你,诺。” 沈铮说着拿出一只录音笔:“上面说,要么将你糊弄过去,如果没办法失败了,就给你听这只录音笔,我以为我不需要第二个方法,有些高估自己了。” 说着,就见他在录音笔上按了一下,里面的声音低沉的传来:“小曦,我不知道陈重和葛涛是怎么和你说我的,我去找你的时候分明感受到了你的敌意,但是你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你,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是你,所以我采取了迂回政策,去威胁你,逼迫你承认自己身份,可能吓到你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当时如果不是陈重要养你,你就会是我的孩子,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期待和你见面。” 这录音听的是跌宕起伏,听到最后我彻底呆滞了,什么叫如果不是陈重要养你,你就会是我的孩子? 我整个人都蒙了,陈重是我爷爷的名字没错,可是什么叫如果不是爷爷养我,我就会是他的孩子,其实这句话浅显易懂,而我确拼命的回避。 “你回去吧。”我匆忙下了车,拿着车后面的行李,毅然决然的走向北京站。 沈铮没有追来,直到进了站内,找了一处座位我才长舒了一口气,不过此时脑子里却是浑浑噩噩的,还记得爷爷在陈山生下来的时候高兴的喊着老陈家终于有后了,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个丫头片子,而爷爷重男轻女所以才这么说,毕竟我是个丫头,以后就算成了家,孩子也不姓陈,爷爷是从这个方向来说陈家的后的,可是后来爷爷死后,我收到了一封信息量很大的信,那里写着,爷爷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个女孩就不是陈家的后! 如今听到录音里的话,我默默的掐了一下自己,虽然有些怀疑,但比起相信那个人我更相信爷爷和老葛,只是如今老葛和爷爷都死了,我只能靠自己,那个师弟分明就是满满的恶意,他的手下都是如此,他的为人绝对不会怎样。 想着起身就想去买票,不过拎着箱子却想到了安检,如今箱子里面全是血污,万一被发现我是出不了北京了,于是朝着厕所里走去,厕所里没有人,我将箱子在地上打开,一阵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手抑制不住的发抖,斗着胆子将娃娃大哥一片一片的碎片收集在塑料袋里,几张地图也已经被血污染了,我拿了纸去轻轻沾,却发现那地图依然被污染透了,只是被污染透的地方竟然出现了黑色的痕迹,触摸上去,那一处厚厚的,心下一横,拿起宣纸一嘶,一个薄薄的纸片从宣纸夹层里掉落下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注意力集中,那纸片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竟然没有沾染上一点血迹,入手冰凉,上面的自己黢黑:“甘陕交界,阴司之门,尚不得入,回不得人。” “啧,什么意思?”我挠了挠头,看向被我撕去的既像天津林子又像北京野林的地图,一阵疑惑,原来这是甘陕交界吗?只是甘肃陕西的交界依旧是黄土高坡,这地图中夹层藏着的地方竟然在学校给的地图范围之内,这是巧合还是……? 还有,老葛的师弟一直想见我,如果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当面和我说,费尽的抓我,没抓到手竟然让沈铮将我放了,虽然他说的话在情在理,可是如果真的一点恶意也没有,为什么不直接言明?夹冬乐弟。 另外,娃娃大哥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行李箱中,那个让我进入鬼打墙状态给我地图的人和将娃娃大哥放在我行李箱中的人是不是同一人?他们如何密切的知道我的行踪。 一想到有人无时无刻的盯着我,就不禁打了个冷颤,想罢赶紧将东西清理干净,买了去甘肃的火车票,还是去甘陕交界比较好,很有可能完成学校的审核,即使无法完成,也能去看看这夹层中的地方,不过真正吸引我的却是‘甘陕交界,阴司之门,尚不得入,回不得人’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就想起了灰袍老者的断言‘明珠蒙尘,翻入阴司,覆入浮沉。’ 虽然将这两句话联系起来只有阴司两个字是相同的,但是心里却有一种强力的奇怪感觉,让我说不明白。 买了车票,到了甘肃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的确,甘肃的天气很干燥,黄土高坡,沙化严重,我问了甘陕交界的位置,从这里过去不停的赶路加上吃饭也需要两天的时间,我笑着说好,雇了司机,两个人从甘肃站一直到甘陕交界,两天的时间,虽然有睡觉休息,但也类的够呛。 到了地界的时候还是司机将我拍醒,睁开眼睛一看,深深的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到处是高坡,黄土黄沙格外的壮观,突然刻刀不住的震动起来。 第100章 鬼游街,阴司门 我见状将钱快速的递给司机,那司机好言相劝说这地方荒凉让我不要多呆,走过这段黄土高坡,就是陕西。再走走应该也能看到村户:“要不然您在这里游玩一下,我在旁边瞪着,你一个小姑娘。” 停着甘肃味儿十足的腔调还是很暖心的,我客气的摆了摆手:“不用了。” 司机见状,也只能点点头,等到他离开我才将刻刀拿出来,剧烈的震动是前所未有的,啪的一声像往常震动得脱了手,只是在沙土上竟然开始蹦跶,从空中落下。一直掉在地上,在从地上弹起来。如此反复。 我不明所以,为什么刻刀会出现这种异状?‘甘陕交界,阴司之门,尚不得入,回不得人’难不成和这句话有关系,阴司之门,到底是什么? 正想着,突然刻刀突然停了下来,我伸手去拿,却发现根本拿不起来。刻刀就像涨在了地上一般,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天色有些暗,再加上干燥无人,刻刀出现异状,只觉得胆寒。 突然刻刀不断的下沉,竟然沉入了沙土当中,始料未及,我焦急的连忙跪在地上去挖,却发现看到深深的沉入里面不见了。 “流沙?”我呢喃,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又不是沙漠,怎么可能有流沙,这黄土高坡,只是部分沙化了而已。” 我疑惑着,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拿着行李箱,皱着眉头环视四周,却被身后一处绿色吸引住了视线,如今已经是晚上六点多,远处的绿色也是老绿色的,但是可以看的出是一片林子,四周被黄土高坡围绕着,仔细看去好像是高高低低的山丘,众星捧月一般绕着林子。 疑惑的接近,心里却想着,这里会不会是考核的地方。越走越近,谁知天色却越来越暗,我惊讶的回头看,却见远处的天色还是很早的,六点多的天气黑能黑到哪里? 我停下脚步看着黑漆漆的林子里面,有些肝颤,刚才刻刀莫名其妙的沉入沙土中不见了踪影,现在接近林子的地方竟然又黑了下来。 难道这里就是阴司之门,我还记得灰袍老者说的话,翻入阴司,覆入浮沉,如今我进了阴司门算不算翻入阴司?夹他杂巴。 我钻了钻拳头,这些日子困扰我的事情太多,而我最多的感受便是无力,我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为什么会无力,答案只有一个:没有实力。 而我的对手是袁,实力超强的男鬼,还有蒋氏,柳婆婆,另外,要见青衣的面,也要融合一百阴魂,这些一切都离不开阴司事,我一直靠着阴司典籍,但是却感觉到,阴司典籍上的东西不能支撑我多久。 咽了口唾沫,大胆的朝着里面走去,越靠近越是黑,直到进入到里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一阵阵阴风从脖子边上吹过,我下意识的就要将手机拿出去,却不料刚刚将手机拿出来,就被一股子阴风打落到地上,我蹲下身去摸,只能摸到树叶和土,手机不见了踪影。 遇到这样的情况,我颤抖的继续摸索,突然,远处竟然有了一处光亮,越来越紧,一排排穿着蓝色黄色寿衣的鬼魂,从远处越发的靠近我,直到走到我旁边才消失了踪影,腿抖得像是骰子,阴司典籍中有过记载,这叫万鬼游街。 “真的……真的是鬼门。”我咽了口唾沫,慌忙的堵住嘴巴,阴司典籍中的狂草小字注解,一旦遇到鬼门切莫说话,万一让鬼魂闻到阳气会有大灾,不过这鬼门就是阴司之门吗,我摇了摇头,关于这点我并不知道,七岁那年老葛说我八字轻,脏东西会找上门,为了让我自保,才让我进了阴司,当时进入阴司的仪式我还能清楚的记得,可是却没有此时的情景恐怖。 咕噜噜一声响,将我的意识拉扯回来,我四处看不知道哪里出了声音,却感觉脚底下有东西碰我,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圆圆的脑袋滚在我脚底下,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散发着冷的冥光。 我蹩着呼吸,下定决心往里面走,不断的有游魂经过,出现消失。 突然熟悉的嗡嗡声从远处传来,我一惊,这是刻刀的声音,小步快跑朝着震动的声音追去,不知道跟着震动的声音追了多久,才看到一处波光粼粼的湖,这里是黄土高原,却又这么一处湖水还真是惊讶,刻刀安安静静的躺在湖边,湖边立着一个旗子,我走过去仔细看去,只见旗子上写着qs标志,我蹲下身捡起刻刀,刻刀竟然触手温热,有了温度,来不及诧异将刻刀重新挂在脖子上,顺手将旗子拔了出来,上面写着几行字:“恭喜你,你成功的找到了考核的旗子,现在请你去陕西落阳村,找到姓崔的菜户,他家门前重了核桃树,找到他们解决问题,到时候会有人找到你,送你去西藏,如果没有完成审核,那么请你速回学校找上官琳老师,她会安排你去别的学校。” “妹的,什么东西。”我有些不乐意,大老远的过来,进了这黑漆漆到处见鬼的地方竟然就是为了这面旗子? 只是学校的人是怎么放进来的,还有刻刀为什么突然触手温热,而不是以前冰凉的感觉。 狐疑归狐疑,没有白跑就是好的,咬着牙朝着刚才来的方向摸索着往外面走,魂依旧游荡在我身边,突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花白的头发,挺拔的身姿,一脸慈祥的笑:“小曦,你总算是来了,爷爷想你。” “爷爷。”我大惊,这里是阴司之门,爷爷死后竟然在这里? “小曦,来,爷爷抱抱你。”爷爷飘在空中散发着冥的光芒,双臂张开,对于我来说充满了诱惑,“来,小曦,爷爷想你了。” “爷爷。”我呢喃着,双脚不由自主的朝着爷爷走去,手上的旗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缓缓的直到爷爷的手将近碰到我身上,挂在脖子上的刻刀才震动了起来,脑子一瞬间呆滞,紧接着眼前一片光明,四周是黄土高坡,眼前没有爷爷,身后是绿葱葱的林子,我竟然没有进去。 “怎么会这样?”我看着还挂在脖子上的刻刀满腹狐疑,难道刚才都是幻觉不成? 想罢,越发的好奇,咬了咬朝着林子走去,只是这次靠近林子并不见林子的变化,走到尽头也不见湖水,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出现幻觉,太不可思议了。” “你也来打柴吗?”突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我惊愣的回头,一个穿着羊皮带着白色头巾的男人憨厚的笑着,身后捆者一批柴火,“你这么小就来打柴啊?” “我……我是路过。”我有些尴尬。 “不是陕西的吧?”男人看起来年龄不大,操着一口地道的陕西口音,“刚才听你说什么幻觉?你产生幻觉了?” 我下意识点点头:“好像是,不过我不太确定。” “是有这个可能的。”那男人笑着,然后示意我往外面走去,“其实要不是当地人我也不想来这里的,甘陕交界这地方总会出现幻觉,不过我们叫它海市蜃楼,不过这不是一般的海市蜃楼,看到的人不多,有的看到的人还看到了鬼,所以平时大家都比较避讳来这里,我是没办法,家就住这附近,不来这打柴,难道要砍自己家的树不成。” 说着男人倒是笑呵呵的很乐观,又问我要不要去他家住宿,很便宜的,我一听是付费的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而我晚上正好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当下说好,问他姓什么怎么称呼。 谁知难道背好打的柴火一边带路一边说:“我姓崔,看到前面那几处村户没有,有颗核桃树的就是我家。” 我听罢,停住了脚步,手脚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第101章 推理三伙人,崔户家事 姓崔的男人停下问我怎么不走了,我严肃的再次问道:“你说你姓崔,你家门前还有棵核桃树?” 男人点头,示意我跟着走。一边走一边指着远处不太清晰的地方:“姑娘你可以叫我崔户,我家里只有我和我娘,我家那棵核桃树很有名的,一会您就看到了。” 我听到崔户确认,手突突地出着了冷汗,本以为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不曾想竟然是真的,那湖边旗子上所写的家有核桃树的崔家,正是眼前的男人,看来我是找到了考核内容,可正因为找到了考核内容。心里才发寒,说甘陕交界是阴司之门的地图就是在小二楼鬼打墙的时候被人塞在手里的。看到夹层的时候只觉得这阴司之门所在地竟然在学校给的地图范围之内有些巧合,只是如今按照地址到了地方,却发现学校的旗子和阴司之门在一起,如果刚才我所见的都是有人故意营造了鬼打墙传递给我的信息,这接二连三的学校和小二楼中的地图联系在一起是否是巧合,如果是,那么也太凑巧了,但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无巧不成书,虽然不太可信,却也并不排除这一点,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背后之人是谁? 我方才还想这个人是不是老葛的师弟,但随后就否定了,毕竟他还让手下套我的话,套出我的去处。我跟着崔户一直往下面走,一边想着周边的形式,老葛的师弟是一伙人,老葛的意思是让我去找他,爷爷不让。还说是生死抉择,让我谨慎小心,比起老葛我的确更相信爷爷,但是在北京站外,老葛师弟的态度和录音里的话让我对他的印象暂时有所改善。 还有第二伙人就是和袁有关系的了,从蒋氏到柳婆婆再到八卦死的案件,以及这次威胁我将刻刀交出去的案件甚至鬼打墙事件都有可能是这伙人做的,因为每次都会有娃娃大哥出现,但是袁的个性几次相处下来我有所了解,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一般会给我提示,告诉我游戏开始了,他要的不是折磨死我,而是在我知道的情况下,精神肉体双重折磨,只有这样败了他才会有快感。 这次鬼打墙的事情做的太过于隐晦,在我的感知里,如果他要告诉我一件地点绝对会直接说,而不是给一张地图,所以我有种感觉,还有第三伙人,这伙人神秘莫测,虚实切换的让人感觉不出来,而这伙人如果不是和学校有关系,就是在利用学校,当然,没准是学校利用这伙人也说不定。 突然崔户停下笑着说到了,我压下心头乱乱的猜测思绪看了看四周,这附近仅有几户人家,和崔户家并排的只有三户,崔户将柴火放在院子外面抬头指着门前的大树:“姑娘,你看这树,就是我家的核桃树了。” 我打起精神来,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我跟着崔户回家就当作在完成学校的考核,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树来,这树很敦实,竟然有两个树干,一个扎根在地底下,一个叉开停留在地面以上,再看树枝部分,密密麻麻的树枝竟然汇聚成了一个怪兽的头,有些像龙头:“这树真实奇怪。” “这是叫计蒙树。”崔户笑着介绍,“这颗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十一棵老树,它在我们这一代很有名,有的人说它以前不这样,因为太老了所以才生了怪异,而有的人说它有些修为,不过我更相信前者,走吧姑娘进去吧,我家就三间房,我和我娘住近些,你就住在我房间旁边吧。” 我笑着说好,后来崔户和我谈了一下住宿费的问题,五十块钱一天包吃包住倒也便宜,走的时候再付钱就可以,崔户给我拿了干净的被子和水:“我看你最唇都干裂了,吃一些水,我先去做饭。” “哎呦……哎呦……”崔户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女人痛苦的哎呦声。 “这是?”我不解。 “不好,我娘犯病了。”崔户赶忙往外面跑,我也跟了出去,想着不一定能帮什么忙。 谁知道到了崔户娘的屋子只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瘦小枯干的老人,头发漆黑无一根白发,可是脸上的褶子却是千沟万壑,崔户解释说他娘才五十六岁,前些年得了怪病,就开始出现衰老的现象,而更令我惊讶的是崔户从床底下拿出一根绳子将他娘绑了起来,他娘脸上额头上冒着涔涔的冷汗,崔户很痛苦:“如果不把她绑起来,她就会伤害自己,我爹已经走了,如果我娘在走了,就真成孤儿了。” 崔户说着讪讪一笑:“姑娘你先回屋子吧,我和我娘说会话,等下再做饭,做好给你送去。” 我连忙点头,这里不好停留,不过我看着他娘的状况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来,回了房间躺了好半天才见崔户端着一菜一饭给我送来,我问他娘怎么了,他只说稳定住了,说着在我的示意下坐了下来,看他年龄也不小了,我边吃边问:“怎么还没结婚?” 一听结婚崔户脸色发白:“别提了,若不是结婚的事情,我娘也到不了这样,如今真是成了心病了。” 我顿时来了兴趣缠着崔户说:“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你,我觉得你娘这病不一般。”夹来广血。 听我这么说,崔户眼珠子立了起来,冒着亮光,嘴皮子有些哆嗦在我不知所谓的情况下说出了一段往事。 原来,崔户今年二十八了,事情发生在七年前,二十一岁在这里结婚算是正好的了,我姑且叫他娘崔大婶,崔大婶觉得崔户年龄到了就给崔户找了门亲,崔大婶信神怕鬼的,就去不远处的村子里找了一个有名望的鬼婆婆,鬼婆婆在当地很有名望,什么看姻缘,看肚子里男女,或者配阴婚,样样都会,当时崔大婶就拿着八字去合,没成想一合就合上了,还是良配。那姑娘姓陈名然,名字好听人也漂亮,自然而然的崔户就喜欢上了,这姑娘呢也看上崔户老实,谁知道马上就准备办事了,那姑娘离奇的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崔家,陈家人来闹,喜事儿变成了丧事,都不愉快,事情远远还不止如此,陈然头七那天远处村子里的鬼婆婆亲自来了,在很多人参加的丧礼上指着崔大婶的鼻子骂,说崔大婶是害人的罪魁祸首,本想崔大婶应该要反驳几句,没想到崔大婶当场晕倒了,随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后来我很伤心,去找鬼婆婆理论。”崔户脸上露出自责,“我当时也是半信半疑,毕竟我娘一直跟着我,她怎么可能是鬼怪,但丧礼上的表现实在奇怪,我去找鬼婆婆的时候就抱着先理论,理论不通求她救救我娘的心态,可是事与愿违,不仅没能说通还被她骂了一通,说我苟活于世上,是个杂种,她还说我娘死了是去了祸害,气得我摔门就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皱着眉头:“自从那个时候你娘就没再正常过?我看她并没有像鬼婆婆所说的死去,而是时好时坏,方才看到她还想伤害自己?” “是啊,姑娘你刚才说没准能帮上我。”崔户抱着希望,“你听出来什么没有,我觉得我娘的病这件事情离奇。” 我没急着答复反问他有没有带着大娘去医院看过,崔户肯定:“去过了,刚出事的时候我带着我娘跑遍了市里的医院,检查结果除了骨质疏松之外没任何毛病。” 第102章 梦游,袁再现 我听到崔户肯定的回答,心思一沉:“这就有些邪乎了,你娘平时除了想要自杀的症状还有没有别的奇怪举动?” “有。”崔户点头,“别看我娘白天的时候只能在床上呆着。但晚上会梦游,不过却不是每天都会,这算么?” 梦游?白天呆在床上晚上梦游,这算哪门子梦游,确定不是鬼游魂?这样想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样,今天晚上你不要睡,一旦发现你娘梦游立刻来找我。” 崔户虽然不明所以脸上挂着疑惑,但还是认同的点头,端着我吃完的碗筷离开了。 等到崔户离开,我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发呆,不曾想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屏幕竟然是姜潮来的电话,我好奇的接通:“姜潮。什么事?” “你在哪里?”姜潮问我,声音有些发沉。 “我算是在陕西吧。”我回答说,“怎么响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你现在应该在无忧无虑的享受自己的梦想才对啊。” “还享受梦想。”姜潮嘲讽哼了一声,“出事儿了,万龚调到天津了。” “我去。”我破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开玩笑吧?” 姜潮略显无奈:“我哪有心思开玩笑,真的,而且就是调来我们警局接替了我们大队长的位置,而我们大队长直接上调北京,本来一开始我们大队长听说有人来接替他的职位还担心不已,毕竟他做了这么多年大队长,一下子说有人来接替他,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没想到啊。竟然是上调,要知道我们警局只是郊区的警局,万龚所在的可是市局,你是没看见我们队长高兴的样子。” “你小心点,万龚这次来是主动请缨还是调配?”我好奇的问。夹豆农巴。 姜潮分析:“应该是主动请缨。毕竟他才刚刚立了功,虽然我们知道这功是假的,可是警局里以为是真的,立了功不上调不说还下调,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过万龚还是留了一手,他是让我们大队长直接过去担任市局大队长的。” “啧啧,真有心计。”我不得不佩服万龚是一个懂的布局的人,“这也能猜出万龚必定是上面有人的,否则还能让他调配?他选择去天津是他的事情。至于警局新的大队长人选首要应该是副大队长,你们警局的大队长下调顶多是个副大队,但是万龚不这么做。” “你算是说对了,据说我们大队长在北京市局不好过,去了之后就成了众矢之的,副大队将矛头对准他,认定了他是托关系找了人才调上了警局,北京市局的警察们都盼着万龚回去,殊不知一切都是万龚搞的鬼。”姜潮缓缓说着,“反观万龚在我们警局,那算得上是如鱼得水,本来一开始有人私底下还议论说一个市局大队长竟然调到天津郊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谁知道万龚来了才没几天就和这堆人大成了一片,还将从我们大队长手上接过去的两个案子破得干净利索,如今我们警局里的人佩服他,拥护他,就像北京市局那堆人一样。” 我听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才叫劲敌,有头脑,有本事。 姜潮声音有些发闷:“你说万龚来这里图什么?” 是啊,万龚来做什么,我嘟着嘴万般不解,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姜潮,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沈铮阻止我们查案子的事情?” 姜潮表示记得,我闻言将这次从北京出来的事情和姜潮说了一遍,包括鬼打墙的事情,姜潮听着刚开始还关心我一下,后来干脆没了声音,只剩下喘息声,粗嘎短促,似乎很害怕。 好半晌姜潮开口,只是气息不稳:“小曦,你能不能现在回来,我觉得你身边的事情太过于诡异,我怕你出危险。” “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我淡淡道,不想多谈,“我和你说这个不是让你害怕,万龚突然去天津警局,如果我没猜错,他虽然破了两个案子,但也搁置了几个案子吧?而且他并没有和你起冲突,在北京发生的事情虽然我们心知肚明,但他却没为难你,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姜潮狐疑,“我还以为他是要来折磨我的,后来想想自己没这么大的魅力,万龚结束了两个案子,但同时也搁置了几个案子,不过都是没有进展的案子,他说只是放缓。” “是不是有怡静园的那个案子?”我问。 姜潮倒吸一口凉气:“嘶,还真是,你的意思是……小曦我明白了,你是说万龚受了沈铮的致使。” 听姜潮这么说,我分析说不一定,万龚和黑超男背后的势力直接联系上,那个组织接收的都是一些杀人越货,挖人洗白的活儿,没准万龚这次是来执行任务的,而这个组织借收的是不是老葛师弟派下来的任务,我肯定没有用处,关键看证据。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行了,不早了,你也睡吧,我有什么消息告诉你。”姜潮语气很闷,显然又惊又吓的心情不是很好。 挂了电话,躺下睡觉,崔户的意思他娘会不定期的梦游,不见得是今天,闭上眼睛不多时就睡着了,今天也是累了。 谁知道没睡多长时间,就听到外面啪啪的敲门声,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朝着门口望去,却见一个男人背对着我,我擦了擦眼睛,穿上鞋走下去:“崔户?” “姑娘,你醒了,快出来,我娘梦游了。”崔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看着屋子里背对着我站着的男人惊呆了,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顿时没了睡意,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来靠近我,一身中山装,穿着锃光瓦亮的黑皮鞋,手上抱着一个穿着蓝褂子的娃娃大哥,在月光下对着我笑,那种森冷的感觉直直的渗透到了骨子里。 而我再次看到他这幅样子,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只有恨意和深深的屈辱,我攥紧了拳头,转身走到床边将我的行李箱打开,随后拿出装着娃娃大哥碎片的袋子一边走向袁,一边将手里的袋子扔到他身上。 啪嗒一声,袋子打在袁的身上落到地上,袁狐疑的看了看地上,嘴角很平,似乎有了怒意,转而一瞬间竟是闪到了我跟前,扇子般的眼睫毛盖住眼中的情绪,冰冷异常,手里的娃娃大哥离我很近,那万年不遍的笑勾起了我狼狈的回忆,不禁抖了一下。 袁伸手就要来抓我,崔户在外面喊着:“姑娘,出来啊,我娘她……” “这就出来了。”我仔细听着外面竟是一阵阵哭声,当下大骇,看着越发靠近自己的袁,紧张的拿出看到比向他,威胁道,“你忘记上次是怎么被打跑的了?” 袁停住手,放下,看着我语气淡淡:“你以为我怕他?” “难道不是吗?不怕他为什么让人抢我的刻刀?”我嘲讽一笑。 “不需要。”袁声音依旧很平,似乎我说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突然大手对着我的脖子一勾,冰冷的触感从脖子传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姑娘!”崔户在外面催着。 “停手。”我感觉身子冰冷,已经不能动弹了,看着越发靠近我的袁,我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青衣始终不出现,我绝望了,可是如今崔户就在外面等我,我绝对不能让他撞破这样的境况,毕竟这是如果真的是学校的考核,那么就不能出一点岔子,季珊曾经说过,通过考核会改变人生,我现在急需要力量提高自己,哪怕只有一点希望。 第103章 探路财,九五 浮于剥:有厉 袁哪里管那些,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崔户的声音在门前催着,问我声音怎么不对劲:“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数三声,如果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啊?” “我求你。”我哀求的看着袁,心里一股子怒火蹭蹭的往上涨,暗暗发誓,一旦有一天我有实力能够凌虐他的时候,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三,二,一。”崔户声音有些急促,紧接着就看着门嘭得被推开。 我惊恐的看向崔户,袁缓缓的回头将手从我脖子上缩了回去。朝着门外走去,而崔户就像是没见袁一般。我百般不解,经过几次试验,我已经能确定袁是实体,而不是简简单单的魂,可是既然是实体,那么崔户为什么看不见他? “哎呦,姑娘啊,怎么站在门口不出来?”崔户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转而问我。 我一阵尴尬,此时身上各处已经都可以动了:“我…我刚走到门口你就进来了,刚才……刚才肚子有些疼,不舒服,疼的说不出话来,我马上出去。准备一些东西。” 崔户狐疑的看着我,说让我快点,因为敞着门崔大婶的哭声钻进耳朵里,哭的人身上发紧,不自觉的朝门外看去。确定袁走了才安心收拾着东西,拿了一沓黄钱,打火机,乌龟壳子,六枚铜钱,另外还有几张符箓,站起身来招呼着崔户往门外走。 园子里冷冷清清的,跟着崔户赶到院子外面才看到崔大婶站在树下,头发披散着,眼睛呆呆的看像门口。嘴里呜咽出生,走近了才发现眼睛不主的往下流。 见我们出来也不搭理我们,崔户略显着急:“姑娘你看看,我娘总是这样,夜哭,一开始还觉得慎得慌,后来只觉得我娘可怜了,你说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折磨了?哎,虽然挺迷信的,可是你说医院都给不出判断,我只能望着上面想了,一个好好的人,鬼婆婆不给看,其他懂门道的都是以鬼婆婆为标杆的,一听是给我娘治病都拒绝,所以我虽然怀疑是邪病,只能拖到现在,姑娘你那房费我不要了,拜托你给我娘看看。” 这么严肃的时候崔户突然说出这话我只觉得好笑,抿了抿嘴,拿出了手里的纸钱,吩咐崔户将他家的门四敞大开后,我才将黄纸钱点燃,瞬间,黄纸周围竟然起了小风,慢慢的有些小旋风的雏形。 我大惊,这烧黄纸钱也是有门道的,想当年在我和老葛去重区的时候在路口烧的钱交买路财,因为当时那段路由冤死鬼,老葛怕有鬼魂缠着我,所以才烧了买路财。如今我这烧的叫探路财,一般在干净的地方烧纸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如果有一只鬼,探路财的火就会烧的异常快,如果有一只以上的鬼,那么探路财就会有微乎其微的旋风趋势,这就代表两只或者两只以上的鬼在抢夺探路财。 突然探路财的小旋风朝着崔大婶而去,到了身前却陡然停止全都烧成了灰,堆在大树旁边。 崔大婶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是眼神还很呆滞。 “这……”崔户狐疑,“我娘突然不哭了,是有作用了?” 我摇头,走到大树跟前观察着这根大树,白天的时候没看真切,如今一看吓了一大跳,倒不是说树的形状,下午崔户介绍树的时候已经说了,这是计蒙树,我当时之所以没有多问,是因为我知道计蒙的样子,阴司典籍怪力篇记载过这样配图和文字,配图中的计蒙龙头人身,而文字写着;身若树干,摘自《山海经》。随后下一行有狂草小字批注:《山海经》为上古社会相传记载,不可考。 当我看到崔户家门前这棵树的时候就惊呆了,不过当时还没看真切,树枝聚集成龙头竟然是张开大嘴,从我这个角度看似乎要将崔户家的宅子吞下,门前一棵树,而且还被龙头所吞,哪一个都不是大吉之象,虽然合起来我不知道怎么解,但是门前有一个树乃是凶签,而被龙头所吞,只有在寻龙点穴中才出现过,什么是寻龙点穴?坟墓,寻找风水穴位!而被龙头所吞,那是大凶。 我手心有些潮意,看着眼神呆滞的崔大婶:“崔户,你先将崔大婶带进屋子里吧,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出来了,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今天晚上都要讲崔大婶保护好。” “知道了姑娘。”崔户没有不信任,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崔大婶往屋子里走去。 直到他们进了屋子,我才走到大树边抓了一把燃尽的黄钱灰同六枚铜钱放在乌龟壳子里。 随后大力的摇晃,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怪力乱神,宅门风水,阴阳乾坤,一掷为定。” 话毕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就想要将铜钱倒出来,却不料里面的铜钱竟然还在哗啦啦的响。 “咦?”我不解,明明已经停止晃动了,怎么会还有声音?不对!典籍中记载过,这是被鬼爻,意思是鬼算卦,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鬼故意干扰算卦结果,要知道龟壳本身就是镇煞驱邪的作用,阴魂是最低级别的鬼十年以下的都能叫百年以下的都是阴魂,而鬼爻中的鬼指的是阴煞以上的鬼,所谓阴煞就是至少百年以上的鬼,当时我看到这段的时候总觉得百年以上的鬼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后来方怡、赵德、李冉、乔大妈四个阴魂融合成阴煞的一瞬间,我承认了阴煞的存在,但毕竟是四只鬼融合而成的,但如今干扰算卦的阴煞却不同了,一个百年以上的鬼是什么感觉,不亚于我第一次见袁的时候的感觉。夹豆肝扛。 我心下思量,迅速的将符箓贴在乌龟壳子上和自己身上,拿着刻刀警惕的看着四周:“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速速避退!” 咒语毕,那乌龟壳子里的铜钱声立马停止,等了半晌见真的没了动静才长舒一口气,随后又按照刚才的口诀和法子重新算了一卦,这一次手停铜钱声也停了,将铜钱往地上倒,六枚铜钱瞬间散开,分布很远,虽然有些勉强,但大体也是三上三下的局面。 三上三下都为两正一反,也就是两阳一阴,两阳一阴在卦象上成为太阳,在这次是兑位上的卦,上也兑位,下也兑位。再仔细观察铜钱的位置,拿着龟壳的手不禁抖了抖,蹭的站了起来,钻进刻刀警惕的看着四周,这次的卦象是九五之卦,本来九五卦有好又坏,但是这次的九五卦却在兑位上,兑位上的九五卦名为九五浮于剥:有厉。 意为,剥削阳气的人:危险。 什么能剥削阳气,无非是鬼,刚才算卦之时只觉得有阴煞左右,再联系方才测算探路财的时候有至少两鬼相争,如果是一个阴魂一个阴煞根本不存在争夺的可能性,这说明,应该是两个阴煞,至少。 想到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随脚对着黄钱灰堆踢乱,然后小步子朝着园子里走去,关上门的一瞬间,龙头凶神恶煞的朝着我看来,似乎要将我和这宅子全都吞进去,一时间打了个冷颤,直到了屋子里躺下,还心有余悸,这次真是碰到硬差事了,这真的是考核吗?学校竟然要用这个考核我们? 越想越觉得力气,不过兴许是太累了,竟然不一会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吵醒的,外面叽叽喳喳传来人们的争吵声,我隐约听到鬼婆婆三个字。 第104章 鬼婆婆,血光之灾 我伸了个懒腰醒盹儿,压制着好奇起来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听了一会外面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但也能大致确定是一群人在门外,时不时的还会传来敲门声。 推门走出房间就看到崔户焦急的踱步,见我出来怔住:“不好意思啊姑娘,我没给你做早饭,哎,我这就去。” “等等。”我叫住崔户,“我还不太饿,门外是怎么回事儿?” “哎……”崔户一声长叹,“今天早晨就来了这么一批人,一开始只有几个后来是十几个。现在已经了有三十多人,全都挤在门外。说什么鬼婆婆夜观我娘的魂魄,觉得我娘要出来害人了,这不,全都在我家门外让我们赶紧搬走,姑娘,我家本身条件就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守着老房子一直过早就搬到市里了,如今让我们走,我们去哪里走?” 崔户苦大仇深的说幸好外面这群人没有一哄而进:“如果这些人进来砸东西逼着我们走,我还真没有办法。” “他们敢!”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真是好欺负了,这是法制社会,如果他们敢你就把他们告上法庭。” 崔户讪讪的,说都是街坊邻居到不了这程度,我瞥了一眼崔户。觉得这人好心肠用错了地方。 将近十点多太阳要足上来的时候门外的一群人才散,崔户明显轻松了不少,我见状问:“崔大娘昨天如何?” “我正要和您说呢,您昨天用的什么法子,我娘昨天晚上到现在竟然没有犯病。只是眼神呆呆的,六神无主,不过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娘犯病的时候我要用身子将她捆得紧紧的,心疼啊。” 崔户说着就往厨房走说去给我早饭,我脑子里都是崔户刚才说崔大婶眼神呆呆六神无主的话,越想越觉得奇怪,推门进了崔大婶的屋子,崔大婶的情况比昨天好了很多,她一个人坐在床沿。脚放在地上,只是眼神呆滞的看像前面的墙。 “崔大婶?”叫她她也不搭理,我走到床边坐下,她也是恍若未闻,觉得有些奇怪伸手去摸她的脉搏,却不料摸了许久竟然摸不到脉,心中发亮,顺着崔大婶的脉搏往上摸,在将近肘关节的地方才摸到了微弱的脉搏,以前听长平村的老人说起,人将死的时候脉搏才会上移,只是崔大婶的脉搏似乎在肘关节的前侧位置不动了,没有继续上移的症状。 我放下手迅速的走到厨房,崔户正端着早餐出来:“姑娘是饿了吗?别着急,我这刚做好。”夹豆台划。 “崔大婶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哦,就是出生年月日,还有出生的时间,农历的。”我说到。 崔户虽然疑惑还是告诉了我,这些东西他竟然随口说出,在我好奇的眼神下崔户说出原因,早先有心思请鬼婆婆给看的时候就已经查好了崔大婶的生辰八字,一直没用上,不过却一直记着,万一有愿意帮忙相看的高人呢。 我恍然,回到屋子里拿出朱砂在黄纸上誊写上崔大婶的生辰八字,紧接着拿出阴阳两爻,崔户家门外有阴煞作乱,这次我不敢再用龟壳,而是拿出了更复杂的阴阳爻,两爻成三角形状,不过每个边角的弧度都不相同,我将黄纸烧成灰,随后抓了一把在手上搓着,最后拿起阴阳爻:“阳爻,阴爻,天地迢迢,阴司盈窥。” 这咒语是阴阳爻咒语中的一种,语毕爻落,两爻的位置相当奇怪,方向完全一致一前一后,阴爻为阴煞,阳爻为崔大婶,阴煞位于崔大婶身后又成分离状态,不是叠加。 我纲要松一口气,却发现那阴阳双爻的底边还是有一点点粘连的,怪不得,这是崔大婶在身后背了个阴煞,那梦游也不是梦游,而是鬼游魂,不过每每阴煞游魂竟是去计蒙树下,计蒙树下又有至少两阴煞,我细想之下觉得这是我唯一的突破口。 想罢,又拿出铜钱放在手里心里默念崔大婶的生辰八字,随后一遍大喝一边将铜钱抛洒出去:“寿之本源,阴司窥视。” 只见六枚铜钱叮当坠地,密密麻麻的成了个圆形,围城圆形的六枚铜钱几乎一枚挨着一枚,仔细寻找,只有乾位方向两枚之间还有一点空隙,这乾位为天,天命留有缝隙,意思是崔大婶的寿命不只是这么短,但因为其他因素所致寿命缩短,促使天命闭合,一旦闭合,就是崔大婶一命呜呼之际。 想着赶忙将铜铃阵旗还有乌龟壳子等等能用到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顺便将崔户做的早餐吃了才出去,去到崔大婶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崔户正在给崔大婶喂粥,只是崔户刚喂进去,粥就从崔大婶的嘴里留下来。 “姑娘。”崔户苦大仇深的,“我娘不吃饭,急死我了,昨天还能吃,今天不知道怎么就不吃了。” 看崔户的样子我心里有一丝愧疚,其实崔大婶如今的状况和我昨天惊动了阴煞有关系,如果不惊动阴煞,阴煞虽然会哭会闹会折磨她但也不不会像现在这样,我怀疑崔大婶的魂魄早就丢了,所以才会一直被阴煞控制。 “你相信我吗?”我看着崔户。 崔户看着我手上拿的东西,神色一凛,点了点头,我让崔户将崔大婶绑好,本来呆滞的崔大婶在崔户帮她的时候竟然活泛了起来,做起地上撒泼,哭声尖细得让人不舒服,崔户皱着眉头将崔大婶捆好,放在绑在凳子上,我则是在屋子的死角放了乌龟壳子,每个乌龟壳子上还贴了一张去煞符,龟壳不足以阻拦阴煞,但加上一张符箓总是好了一些。 围着崔大婶找好乾坤八位摆了阴阳八卦阵,只开了死门,没开生门,此阵是死阵。 “崔户,鬼婆婆家里你认识吗?”我问崔户,崔户表示知道,我点头,“现在带我过去。” “可是我娘……”崔户不解,“为什么要找鬼婆婆?” “这个鬼婆婆可能还真有几分门道,我去找她了解一下之前的情况,另外你和我说说你家门前这棵树的由来。”听我说一说,崔户连忙点头,只是有些担心他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这里民风还是淳朴的,你把门锁好不会有人进来。” 说罢等崔户锁好门两个人才朝着远离边界的地方走去,走了将近十里地人户越来越多了,陕西地界大,人少,所以每家每户的院子都这么敞亮,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了鬼婆婆家门口,相对于别的家里,鬼婆婆家的房子略微小了些,崔户说她家里只有鬼婆婆一个人,虽然年纪有些许大了,但还是精神矍铄,我和崔户敲了敲门,没人应声,我使劲儿对着门一推,门开了,正巧从房子里走颤颤的走出来一个老婆婆,挽着发髻,穿着青色的衣服,这打扮有些像以前老人们的打扮,可鬼婆婆看起来不过六十岁左右,见到崔户冷哼了一声:“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了,你娘就是个祸害,如今又要害人了,我可看不好。” “这……”崔户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我走上前去,笑着:“婆婆您好,不是崔户要来的,是我要来的,我们能不能谈谈?” “你?”鬼婆婆疑惑的直直盯着我的脸看,“你这丫头面向奇怪的很,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你和崔户切莫走的太近,如果是你要相看,我还能帮你化解一下。” 第105章 鬼婆婆,陈然往事 血光之灾?忍不住扬了扬,想到今天来的目的轻咳了一声:“是吗,这么严重?那我们进去说说。” “小姑娘进来吧。”鬼婆婆颤颤着往里面走,“崔户你别进来。脏了我的地界。” “你!”崔户是个老实人,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此时听到鬼婆婆嘴里说他脏,脸色憋得通红,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过分的话。 我拍了拍崔户的肩膀让他在门口等我,随着鬼婆婆进了屋子,里面很并不是很敞亮,越靠近里面就多了烟,闻着像供香的味道,床铺里面有一块空挡,用红布当着。估计里面供奉了什么,鬼婆婆坐在床上。眼睛里带着凝重:“来姑娘,你坐下,我给你看看,哎,崔家寡妇造孽啊。” “您快帮我看看。”我坐在床铺边上,看着她如此认真险些都信了自己有血光之灾。 鬼婆婆伸手盖住我的头顶,随后就看到她闭上眼睛,眼皮一翻一翻的那眼珠子都快要翻出来,嘴皮子在颤动,不知道说了什么,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啧啧,如果你不离开她家就会被害,死在那崔家女人手里,上次陈然就死了,当时那姑娘还是我给核算的。难得的良配啊,但是我漏算了崔寡妇,如今想想是我害了人家姑娘,哎……” 我一愣,心里觉得好笑。第一次见到算卦不用生辰八字的,这鬼婆婆算的准不准还真是说不准,不过她说我有血光之灾,我自己还真没看出来,难不成这两天没照镜子,所以耽误了? “陈然是谁,能不能仔细和我说说,毕竟崔户挺好的。”我顺着鬼婆婆的话说下去。 “崔户也是个脏东西。”鬼婆婆嘴里吐了白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手绢往嘴上一抹,“见怪了。崔家的东西太脏了,耗费功力。” 我一听咽了口唾沫,的确崔大婶身上背的至少是阴煞,此时看像鬼婆婆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小心翼翼问:“那您说怎么破解?还有我这血光之灾……不瞒您说,我最近的确挺不顺的,您能不能帮我破解一下,不过破解之前您能说出来我最近有什么糟心事儿吗?因为不怎么看着个,所以并不是很相信。” 鬼婆婆皱着眉头,继续翻着白眼,整个人颠起来,半晌才停下,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你不是本地人。” “对。”我仔细的听着。 “你赶了好多天的路来到这里,但去的是甘陕交界,不小心遇到的崔户才去他家住的。”鬼婆婆继续说着。 “还有呢,真的说的太准了。”我一惊,连这个都能算出来?真他妈是神算啊,艹,就没听说过算命算这么准的,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说。 “你来这里应该是为了一件事情,嗯,也许是因为失恋,也许是因为家里长辈出了问题,这个你没给我生辰八字,我算不明白,只能算到这里了,后来你被崔户家的事情所累,小姑娘,你还是速速离开吧。” “别啊婆婆,我给你我的生辰八字。”我说着就要将生辰八字的说出来。夹叼引亡。 却见鬼婆婆摆摆手:“我这些天功力用的太多,年龄太大承受不住,这里是一张护身符,你拿着,把它烧了喝水服下就能破灾,再也不能让当年的悲剧重演了,哎。” 见她给我符箓,有些呆愣,伸手就去拿,却见鬼婆婆将手一缩,指了指红布挡着的地:“那里供着菩萨,我倒是没关系,不过给你的符箓是菩萨赐的,你得给些买香钱。” “买香钱?”我纳闷,随后明白,她这是要钱,当场笑了,“要多少。” “一百两百不算少,一千两千不算多,这种事情得看心意,心意到了,自然灵验。”鬼婆婆笑得有神秘,“看你小,你有多少给多少,我帮你在菩萨面前说好话。” “这样啊。”我冷笑,这鬼婆婆简直就是道貌岸然的骗钱,符箓烧成灰服下不闹肚子才怪,不过我对于符箓还是很好奇,毕竟鬼婆婆能看出崔大婶身上有脏东西,也知道崔户家里有厉害的鬼,当场就拿出来一百块钱,“我只能拿出这么多,婆婆您费点心和菩萨说说,如果能成,我定然有大谢。” 鬼婆婆看着一百块钱也没嫌弃,痛快的一手拿钱一手交货,我拿过符箓定睛看去,一看不要紧,气的不轻,我当场拍了桌子:“婆婆你这是要害死我?” “你……你说什么?”鬼婆婆将钱放进口袋里,拍了拍心脏,“我年龄大了,经不起吓。” “你这符箓不是报平安的吧,鬼婆婆,我也是懂些门道的,你休要糊弄我。”我指着符箓上的图案,这分明有些像引鬼符的,而且看笔触相当娴熟,苍劲有力,可是鬼婆婆一双手哆哆嗦嗦哪里像有力的样子。 鬼婆婆摇了摇头:“你刚才还说不信,现在又说略懂门道,以为我好糊弄。这符箓你爱要不要,我在菩萨那已经留了你的身份,钱不能退了,你不要就扔了烧了。” 我气笑了,站起来:“鬼婆婆,是吧,你别后悔,明天我定让你去崔户家跪着求我。” “送客。”鬼婆婆闭上眼睛,紧紧的拽着藏钱的口袋。 我见她这样子只觉得和这种人置气好笑,出了门口崔户立马迎了上来问我怎么样,我招呼崔户上路回家,路上和崔户说了一二,崔户大惊失色:“这……这不可信吧,我们这边界小,而且我家备受关注,家里来了个姑娘住客,她知道很正常,再说我家在甘陕边界上,我和您在边界相遇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姑娘要是不信她也是有可能,我和陈然的事情就让我对她有些怀疑了。” “鬼婆婆给人帮忙一直要钱?”我问。 “可不是,不过我们条件不是特别好,一般都给个五十六十的,算多了,姑娘刚才说给了一百?”崔户问我。 我恍然,挂不得那鬼婆婆将钱藏的这么紧,崔户见状就要回去找她算账,让她退钱,我拉住崔户:“不用了,我有办法让她来求我,不过你要再和我说说陈然的事情,一个细节也不要落下,我要的不是结果,而是中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崔户挠了挠头:“好吧,哎,当年我和陈然相亲,让鬼婆婆给相看的事情也和您说了,后来说是良配嘛,我和陈然家就来往了,陈然家住在鬼婆婆附近,这姑娘人很善良,长的也漂亮,只是有些口吃,不然也不会和我相亲,毕竟他家的条件样样比我好,不过我不嫌弃她,两个人一开始交流是有问题的,不过时间长了,我就能知道她的意思,哪怕一个眼神,那个时候我们对对方都是真心的,和家里表明了心迹,准备结婚的事情,只是这个时候突然市里的一大户看上了陈然,陈然虽然不是哑巴,但她因为口吃学了手语,在镇子上一所聋哑学校当老师,那个大户人家的男人就是在那里偶遇了陈然,一见钟情,一开始以为陈然是哑巴,谁知道还能说话,这不,就一只死缠烂打到了我们这里,陈然很尴尬,向我解释绝对不喜欢他,可是她的家人却转了风向。” 这就是事情的开端,崔户说陈然的父母提出悔婚,崔大婶就崔户这么一个儿子,也知道儿子动了真情,陈然也喜欢他们家崔户,所以没有答应,一开始事情并没有闹大,直到有一天出现了意外。 第106章 吓掉魂,摆阵 意外也是从那个大户人家的男人来到陕西边境开始,本来在崔大婶的极力阻止下,陈然的父母挨不住人们的口舌有了服软认命的意思,没想到这个男人找上了门。崔户说那男人长得仪表堂堂的,不像是坏人,那所聋哑学校就是男人家里投资的,据说主意还是那个男人出的、“听你这么说他不是坏人,有可能是真心喜欢陈然吧。”我猜测,毕竟如果真的是浪荡公子哥也不会把钱花在聋哑学校上。 崔户点头:“的确不是浪荡公子,我见过他,温文尔雅,如果我是女人我会喜欢他,他遇到自己爱的人会不顾一切争取,这一点我就不如他。可是姑娘,爱情有什么道理。我和陈然相爱,别人再好又有什么用,当时我还劝过陈然,让她去和那个男人好。” “陈然怎么说?”我问。 崔户说的时候眼中带笑:“她说如果一个特别漂亮特别年轻特别专情于我的富家小姐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怎么选择,我当时就明白了,心里再也没了顾忌,去找那个男人谈判,那个男人说让我记住他的名字,他叫吴博,会是对不起我的人,那时候他满怀信心,我虽然得了陈然的支持,但在他面前自尊心依旧碎了满地。” 崔户说,后来陈然家终于坐不住了。彻底态度强硬的悔婚,因为在父母眼中崔户和吴博差了太多,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的好,所以崔户并灭有怪什么,谁知道当晚陈然就抹了脖子。差点死掉,崔户吓得够呛,最后无奈将陈然接回了家中,但私下却遭到陈然父母的训诫,说如果真的喜欢陈然就让陈然死心,其间那个男的倒是来过两次站在树下也不进来,呆呆的看着院子。 “这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只是当时觉得吴博的眼神很怪,一点也不像担心陈然的。后来我就留了心,第二次见他站在门外笑,我忍不住问他笑什么。”崔户皱着眉头,“吴博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当天晚上陈然就死了,陈然的父母来大闹,我们也说不清楚,转天早晨,陈然还没发送,吴博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给陈然下聘的礼金,陈然父母自然把这帐算在了我头上,陈然还在摆葬期间,鬼婆婆就来闹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听完,我长舒了一口大气:“问题一,吴博,这个吴博很奇怪,听你说前面的时候我认为他是爱陈然,但是陈然死了他连发丧都没有,这就有些叫人怀疑了,第二点,鬼婆婆来的太突然,我怀疑她根本没什么本事,这么做是有人指使的。” “那现在怎么办?”崔户垂头丧气的。 我看着天色还不算晚就和崔户打听陈然父母家,崔户却叹了口气:“搬走了,陈然的死受人口水的可不只是我家,还有陈然的父母,大家一边说我娘祸害死了陈然,一边说是她父母为了让她嫁给有钱人,逼死了自己的女儿,毕竟陈然来我家的时候抹了脖子很虚弱。” 人活一张嘴,嘴烂人烂,这种人很多。 “她家住哪?“我又问,“找邻居打听一下也是好的。” 崔户知道我的目的带着我拐弯到了陈然家门口,门上一层灰,可以看出走了年头,有邻居在外面乘凉,看到崔户出了声:“崔家小子,你咋还来,不怕被吐沫喷?”夹叼台巴。 “恒大娘。”崔户难得真心笑了一下,“您开玩笑了,有您护着谁敢说我。” 我问崔户眼前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头发有些花白的大婶是谁,崔户介绍说大娘姓恒,崔户以前没少来这里央求陈然父母,都是恒大娘帮忙说话的,即使后来陈然死了,恒大娘也不相信崔大婶害死了陈然。 随后恒大婶问我们来意,我说出了实情,恒大娘一停,顿时摇头:“那个富家公子根本对小然就不是真心的,当时小然父母已经毅然决然的接受了那个叫吴博的,礼金也收了,不过后来小然死了,那个男人是从家里将礼金翻出来带走的,全都是现金,不然小然父母不会这么痛快答应,回来之后礼金不见还闹了一场风波,问是谁偷的,我当时正好看到那个男人拿了个黑皮箱子走,小然父母听我说着才给吴博打了电话,电话里只是承认了将礼金拿走,关于小然的事情没再说半句,本来小然不父母是后悔的,不过鬼婆婆胡说八道的话让它们恨上了崔户娘,崔户娘仁义,崔户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孝顺好孩子,明白事理的人是不会相信那鬼婆子的话的,所以崔户和他娘才能安然生活。” 我一怔,竟然是从家里翻出礼金带走的,随后鬼婆婆就闹了葬礼,说崔大婶身上有脏东西,紧接着崔大婶就一病不起,巧合!就是因为太巧合,所以才觉得有些假。 我们又和恒大娘寒暄了一会,才离开回了崔户家,到了门口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走到门口,一阵阴风从我脖子后面吹过去,我诧异的回头,只见计蒙树的吱呀乱颤,对着门口的龙嘴随着枝哑摇晃一动一动的。 我当下有了计较,嘿嘿一笑回了方将,随后拿出了自己的大袋子将铜铃阵旗等但凡能用上的东西全都带着,而崔户则是被我吩咐回屋看着崔大婶,不管崔大婶发生什么状况都不要松绑之后才走了出去,原路朝着鬼婆婆家返回,夜路不好走,索性着四周有沟壑噎死开广的,我将鬼婆婆给的引鬼符贴在心口,而手里紧紧的握着刻刀,四周阴风乍起,我心里打着哆嗦,这次真的玩大了,不知道引了多少鬼跟着自己,都怪鬼婆婆,这次你要不下跪求饶,我名字到这写。 到了鬼婆婆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我将东西从袋子里都拿出来,先是在门口四个角落放了四张引鬼符,不过都是现场照着我身上贴的符箓重新画的,随后在四个角落以外,将八卦阵摆上,只是只开了生门,没开死门,生门对于阴煞来说是没有作用的,反而有能起到糊弄的作用,事实上一旦阴煞从生门进入了八卦阵就别想再出来。 最后在最外围烧了写黄纸钱往院子里一扔,才扑了扑手,一溜小跑回了崔户家里,不过回到崔户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几乎倒床就着,第二天是被吵醒的,醒来后看了一下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多,门外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什么呗同化。 我奇怪的走出门,崔户在院子门口急切的再和大家解释着什么。 “崔户,怎么了?”我问。 崔户闻言一边回头,一边将门嘭的一下关上:“没什么,饿了吧?” “你别瞒着我。”我皱眉,走到门前,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大抵的意思就是我被崔大婶同化了也成了个肮脏的鬼东西,而如今在外面恶狠狠的好想要杀了我一般的人们就是受到了这句话的影响。 我闻言,耸了耸肩膀,我总算是知道了鬼婆婆的影响力,怪不得她能知道我在崔户家的事情,想着不禁一笑让崔户去给我做饭,又问了崔大婶的情况,崔户低眉颔首的往厨房走,嘴上不停:“还那样,吃不进去东西,也不闹,如果不是还有气,我都以为我娘死了。” 我尴尬的笑笑,不知道如何安慰崔户,只能等着鬼婆婆自投上门,直到下午门口的人全都散了鬼婆婆才出现在门口敲了门,声音颤抖:“开门,快开门。” 第107章 猫腻,断阴阳 崔户慌张的跑进来,一脸的不可置信:“鬼婆婆竟然躲着人们来的,只有她一个人,在外面叫门。姑娘,你看?” “叫她跪下,你看着她跪在门口在放她进来。”我闻言坐在凳子上,喝了口白开水,其实让鬼婆婆跪下只是去去她的嚣张之气,昨天被我的阵法将鬼引导院子里,她定然受了不少折磨,说着鬼婆婆一点都不懂阴司之事也不尽然,但是说她懂耶说不过去,我想来想去,应该是体制有点特殊。能感应到一些东西,昨天的几只阴煞她应该是感受到了。早晨没来也是够能憋的,如今太阳下了山,马上又快天黑了,越是到了晚上阴煞越凶,她怕是觉察到了什么菜屁滚尿流的赶来,我的目的是从她嘴里套出到底是谁给了她符箓,看那天的情形,她根本不知道符箓上面画的什么,说明那符箓不是她画的,或者说尽管是她画的,原版图案也不是她的。 崔户听到我说的话一愣:“让鬼婆婆下跪,姑娘,这……” “你还想不想救崔大婶?”我看像崔户,他连忙说想,“那不就好了。现在马上去吧,按照我说的做,气势硬一点,今天鬼婆婆是来求咱们的。” 崔户闻言挺直了腰板朝着门外走去,我点了点头:嗯。孺子可教也。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开大门的声音,紧随其后就是鬼婆婆的声音:“崔户,那个姑娘呢,我找她有事情。” “这不是鬼婆婆吗?你没走错门?”崔户声音里带着调笑,仔细听也是有几分怨恨的,这些年鬼婆婆害的他家支离破碎,在老实的人心中都是恨的。 “我……我没走错,那个,以前是我不好,可是。我想见见那个姑娘,带我去吧。”鬼婆婆哀求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近,“在哪间房?这姑娘是你家的房客吧,姑娘来你家你还要房费不成,我看啊,这姑娘的房费我帮忙出了,她住几天?我这有三百块钱,给你。” “我不要,我家脏,您还是移步吧。”崔户愤恨。 “你这就说外话了吧,我今天来可是那姑娘叫我来的,毕竟是你家的房客,咱们有什么恩怨回头再说。”鬼婆婆试图说服崔户。 崔户也不闹,笑着:“是嘛,那姑娘可曾和你说让你跪下求她?鬼婆婆,你这么大岁数了,膝盖还能下跪吗?我这也是心疼你才赶你走的。” “噗。”我听着崔户强词夺理冷嘲热讽不由得觉得好笑,崔户心思好,人品好,对于相亲邻居都是抱着宽容的心,就算是受鬼婆婆蛊惑来家门口闹的人,他都要替人家找借口说话,鬼婆婆已经有六十岁左右了,崔户对邻居尚且如此,对待老人更是没的说,他对恒大娘的劲头子我是看见了,能让崔户这么冷言冷语的折磨,可见他心中对鬼婆婆的恨。 “崔户,让她跪了再进来,不跪扫出去。”我出言干预,讨厌磨磨唧唧,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好。”崔户应声,随后就传来鬼婆婆的叹气声,紧接着就是哎呦哎呦的声音。 半晌,将近十分钟,就在崔户不耐烦的催促之时才传来咚的一声:“姑娘,我求你救救我。” “姑娘,她跪了。”崔户说话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进来吧。”我淡淡道。 话音刚落就见门被推开了,鬼婆婆一颤一颤的走了进来,慌慌张张又跪在了我面前:“如果刚才院子里你不解气,我再跪,我院子里进了几只鬼,能不能给看看,姑娘,我没坏心眼。” “没坏心眼?”崔户这时也从门外进来,眼上还带着潮意,“你没坏心眼能这么害我家里?” “你妈妈身上的确有东西。”鬼婆不忿,“我没撒谎。”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症结所在,我站起来也没打算让她起身,虽然六十岁了也不值得可怜,“我可以救你,但是你要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据我所知崔大婶的人品不错。” “是不错。”鬼婆婆略显尴尬,“哎,我说,不过我能不能先起来。” 我点头,鬼婆婆垂着腿起身,早就发现了她的腿不太好,一走路总是发颤,可是我没想到她所讲的竟然是从她的腿开始的,原来鬼婆婆以前腿脚就不好,小的时候是个跛子,走路会被人笑话,那个时候她很自卑,为了防止别的朋友笑话,她只有别的孩子玩完回家之后才敢偷偷出来玩,只是那个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有一次她心情特别不好,是刚被人骂了,晚上吃完饭和家里打了招呼出来玩,事情也就从那一天开始出现了转机。 鬼婆婆脸色哀怨:“那个时候家里都好几个孩子,我娘嘴上经常说的就是死了一个还有还几个了,不像现在一个孩子都宝贝的和什么似的,小朋友也不和我玩,那个时候我才多大?记不清了,觉得还不如死了好,那天晚上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溜达溜达,不知道溜达了多远,后来走错了路,进了坟地,但是我没想到,我竟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一个个鬼魂在坟地飘着,当时的我吓坏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能看到鬼的,我和别人不一样,只是我很害怕,那些鬼朝着我飘来,有的没眼睛,有的没脑袋,可是不一会又有单独的脑袋从我身后飘来,就在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突然来了个人,他穿着一身布衣,穿着黑色布鞋,身上挂着铃铛还有乌龟壳子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些脏东西看到他就消失了,他就是改变我人生的人。”夹低夹才。 “哦?他是你师傅?”我好奇问,我以为鬼婆婆只是能简单的感受到东西,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可以看到鬼,“你的符箓是这个人给的?” 鬼婆婆没有证明回答:“我怎么有资格做他的徒弟,我当时很失落,觉得自己真是个很奇怪的人,跛子不说,还能看到鬼,他安慰我说,我是与众不同的,最起码和普通人不同,上天夺走了我的脚,却让我有一双能辨阴阳的眼睛,他传给我几张符箓告诉我怎么画,如果乡亲们被鬼所缠,就让我给乡亲们用,符箓留下了很多,等我成年之后就开始替人看灾,其实我只能看到鬼,什么姻缘良配都是我胡说的,目的就是为了骗钱,我除了那几张符箓没什么本事,那天我给你的符箓是最后一张。” “他为什么会给你引鬼的符箓,昨天看你的表情,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符箓才对?”我问。 鬼婆婆打着哆嗦:“我昨天想了又想,符箓应该是让人换了。” 我一愣,追问详情,原来,鬼婆婆说这些只是猜测,当年知道陈然的死讯也是有人故意去通报,当时一冲动就跑去陈然的葬礼,正好看到崔大婶背着一只鬼,鬼婆婆也是愧疚,毕竟陈然和崔户的事情是她给撮合的,可是没想到,刚挑明了那事儿,在崔大婶背后的阴煞就钻进了崔大婶身子里,当时鬼婆婆也是想帮忙看的,只是没这个本身。 “符箓掉包是怎么回事儿?”我问她。 鬼婆婆皱起眉头:“这件事情能还得从前几天开始的,我只留下这一张符箓,本来不打算用了,天天藏着,我对于那位改变我命运的人很尊重,所以天天看符箓,只是有一天我发现上面的画似乎不一样了,当时虽然奇怪,可也无法确定。” 第108章 阴司人徐青,吴博学校 鬼婆婆的意思是昨天我说完她才想到或者说敢确定:“不过你说你略懂阴司事,我还不相信,昨晚见到几只厉鬼在我家院子里我才忐忑,今天坚持了半天。晚上坚持不住了,立马来了,姑娘能不能帮忙把鬼散了?” “可以,不过问题还没问完,第一,那个改变你命运的人叫什么,把你知道的关于他的都告诉我,第二,当初给你报信的人是谁?”我站起来,看着鬼婆婆,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崔户也是一脸好奇。这事情我算是听出了些门道。 鬼婆婆也松了口气:“这个简单,改变我命运的人叫徐青。他说他是一名修行的阴司人,他人很好,只是我想拜师他却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入阴司,即使我有阴阳眼,也没有入阴司的根骨,不然也不会出现后面我骗钱的事情了,现在想想,人生造化,可能一早就注定了,不过我早就不抱怨了,比起一开始被人奚落渡人,到现在每个人都尊重我敬畏我,简直是一天一地。” “你这样的生活是建立在欺骗我们之上的。”崔户恶狠狠的。 鬼婆婆没说什么,叹了口气:“还有给我报信的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这男孩子不大,当时大约也就最多二十五岁,温文尔雅的,不像咱们这附近的人,说话气质看着就是人中之龙。啧啧,所以我当时听了立马就赶过去了。” “吴博!”我和崔户对视,同时说出一个名字。 “那个,姑娘,我的事情?”鬼婆婆见我们知道这人,笑得谄媚。 我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今天她跪也跪了,实话也说了,我只说让她停了这招摇撞骗的手段,以后不可以再骗钱。等到崔大婶醒了要主动承认错误,不过我和崔户不会去扒她的皮,会让她留着面子在这里度过余生,至于破解的方法就是将院子外面四个角的龟壳和符箓撤了,另外还有隐秘地方的阵法,我将拆阵的步骤和她说的很明白:“你按照步骤拆,否则鬼魂错乱行凶,可不是好相与的。” 鬼婆婆急得出了汗,一次一次的记着,最后千恩万谢的走了,崔户将大门关上叹了口气:“真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想到我娘受了这么多折磨我就生气,可是现在想想也不是她的错,吴博!” 崔户的意思是怀疑当年崔户接近陈然就是有目的的,我却不明白,如果当初吴博接近崔户是为了害崔户的娘,那么现在呢?鬼婆婆说符箓被人突然换了,而符箓却被我求来,这是不是巧合? 虽然想不明白,但吴博还是有必要调查的,我问崔户有没有办法找到吴博,崔户只说不知道吴博住哪里,但是当年陈然工作的聋哑学校是吴博花钱资助的,也许能从哪里找到些许线索,我想也是,而且要尽快,崔户家三个阴煞游荡,必定是有起因,我并不知道起因在哪里,无法整治阴煞,毕竟是百年以上的鬼,并不是简单的阴魂,随便收收,所以现在主要的就是赶快找到吴博,弄清楚事情始末。 崔户担心崔大婶,我建议说让恒大娘来照看,毕竟现在最能信任的就是恒大娘,崔户本不是个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可思量再三才发现别无他法,去请了恒大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恒大娘说了,恒大娘气愤的脸色发白:“你和小曦姑娘只管去,我在家照看你娘,只是她也不吃饭,不喝水,这么呆滞,我怕她出问题,你们快去快回。” “恒大娘,绑着的绳子还有阵法切莫移动。”我认真吩咐,“这件事情也不要惊动别人,这屋子里里外外被我贴了驱鬼的符箓,厨房里什么都有,在我们回来之前您别出去。” 恒大娘被我说得终究有些怕了,嘴唇抖了抖,还是答应了,我长舒一口气,恒大娘再喜欢崔户,也只是同乡,两家相距太远,连邻居都算不上。 崔户千恩万谢的和我放心离开,吴博资助的学校在陕西镇内,我们赶路过去就用了一天的时间,还是马不停蹄的,等到了聋哑学校的时候已经是转天下午四点多了,临近放学,我和崔户找到了门卫,直接问有没有叫吴博的人,门卫摇头说没印象,问我们是什么人。 “我们找他……”崔户还没说完就被我掐了一下,“哎呦。” 我看像门卫笑着:“我找吴博谈生意,他是你们的资助人,请问找到吴博联系谁?哦,是这样的,早些时候吴博给我发过邮件让我过来。” “邮件?”门卫五十多岁,听到邮件眼睛一亮,不过他脸上的疑惑还是出卖了他,很遗憾他并不知道邮件是什么,兴许是他觉得很高端,所以轻咳了一声,操着地道的陕西普通话,“你上楼找找老师主人的吧,哦,我们校长的办公室在这栋楼,就是顺着我手过去这栋楼的三楼。” 我顺着他的手朝里面一个三层的建筑物看去,有些破旧,可以看出这学校有年头了,我笑着道谢,随后走了进去,崔户紧随其后:“我们谈什么生意,万一被揭穿怎么办?” 我觉得好笑,崔户这种人心眼儿太好,不想对不起别人一丝一毫:“你是觉得骗人有负担吗?那你想想他欺骗了你们所有人也许害了陈然和你娘的事情吧。” 崔户顿时没了声音,脚步异常坚定的跟在我身后,我这才满意的上了楼,打听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我进门开门见山的说话,颇有气势,她闻言打了个电话,随后笑道:“不好意思,吴总说你们没有约。” “哦?是吗?”我漫不经心的接近校长,突然,佯装不小心的踩到她脚上,她呜咽一声低头擦脚面,皱着眉头脸拉得老长,而我趁机将放在桌子上的电话拿在手里,迅速找到了刚刚拨出去的电话号码,记下来,漫不经心的又将手机放了回去,嘴上说着,“真不好意思,我没看到,对不住了,今天麻烦您了,可能和吴博的约有了误会,我回去再核实一遍。”夹低庄弟。 “不送了。”校长淡淡的笑,只是真的没打算见我们。 等出了学校,崔户满脸惊讶的看着我,说我刚才的速度太快了。 我耸了耸肩膀,这并不算什么,跟着虎叔长大,虎叔可不是正儿八经的警察,整体痞里痞气,什么下三流偷东西的手法,开锁什么的,都会,我小时候无聊跟着学了,不过一直没有地方施展罢了。 说着将手机拿了出来,拨出吴博的电话号码,不一会传来深沉的声音:“哪位?” “你好,我想见你一面。”我直奔主题,吴博问我到底是谁,我只是笑笑,“一个你一定会见面的人。” “说不说,不说挂了。”吴博似乎很没有兴趣,满不耐烦。 “我叫葛晨曦,吴博,关于血案官司,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知道,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不为过吧,如果不谈,那就打官司喽?”我试图诈一下吴博。 但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那你尽管告好了。” 说完挂了电话,气的我差点将电话扔掉,崔户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他不上当。” 崔户露出失望的神色,看了看天色提出回家照看崔大婶的想法,我摇了摇头,想到了季珊也许能帮忙,抱着试试的态度拨出了电话。 第109章 季珊定位,混乱房产 之前在北京遇到麻烦那次给季珊打电话是关机状态,没想到这次竟然打通了:“喂,小曦?你在哪呢?” “我在陕西,你在哪?”我还是先关心了一下季珊。“之前给你打电话你关机,怎么开机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别提了。”说起来季珊口气全是泪,“我之前在接受学校的考核,状况百出,那都时间我是不能通信的,说多了都是泪啊,我今天才刚刚通过考核,还是很开心的,这不赶快赶去西藏,这西藏的地图有点太大了,到了西藏不知道找得到找不到。全靠运气了,你在陕西是正在接受考核吗?” “算是吧。”当着崔户的面儿我也不好多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你不是黑客吗,有没有帮我定位一个人的地址?我有他的电话号码。” “电话号码?啧啧,倒是可以,不过你得和他通话,我利用监控你们两个人的电话号码之间的信号波传送来确定所在位置。”季珊说,“现在吗?” “对,现在。”我有些激动,季珊说让我等一分钟,随后那边传来噼啪声,季珊才说准备好了,让我读两个人的号码,说完,让我挂电话,立马给那个人打过去。并且通话时间尽量延长,不得短于一分钟。 我长舒一口气,再次拨通吴博的电话号码,响了半天,吴博也没接。我思索半晌给他发了短信:“接电话,我告诉你我是谁。” 随后再次拨打出去,响了三声吴博接了电话,干净利落:“你是谁?” “其实我的身份挺特殊的。”我第一次觉得编瞎话这么难,不能透露崔家的消息,咬了咬牙,尼玛,软了声音,“三年前,你还记得你去过哪里吗?” “不记得。去过的地方多了,你说不说?”吴博声音很深沉,不耐烦。 “等等,我会说我是谁,但是请你听我说完。”我在耽误时间,此时才过去十多秒,急坏了我,这是随时要挂电话的节奏,长舒一口气暗想:赌了! “三年前,我远远的看到过你,那个时候我是去执行任务的,你年轻帅气的绅士,温文尔雅的样子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我说着,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时间已经到了四十秒,我再接再厉,“我以为你看着我,对我也有意思,就走了过去,然后……” 嘀嘀……电话被挂断了,看了眼时间一分另一秒,心里还是很佩服吴博的,听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竟然讲了一分钟才挂。 不一会季珊发来了短信,是吴博定位的信息:“崔户,你先回家吧,这都耽误一天了,我去找他还得耽误一天的时间,我怕崔大婶那边出问题。” 崔户不放心我,但是他脸上的焦急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我安慰:“你回去吧,让吴博看到你也不好,我本来叫你出来就是因为不认路,不过到了镇子里,直接叫车就好了。” 崔户一听才点了点头,执意看我上了车再走,我见状直接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将地址给他看,司机说没问题,开车的话也就半天的功夫,和我交代了钱的问题才开车离开,路上司机问我为什么去这个地方。 “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吗?”我很好奇。 司机摇摇头:“也不是说有问题,这个地方以前一大片空地,被有钱的人家包起来了,就是普通的居住区,不过平时没有人住,不少人都想买这里的房子,但是人家也不卖,后来就有人调侃说这户人家是有钱烧的,盖房子为看不为住,人们因为心里不平衡也好,还是觉得这人家怪也好,就都不往附近凑乎,以至于那一块地方从空地成了荒地,挺可笑的吧。” “额。”还真是,“所以哪里没有人住吗?只有那户人家住在那里,是什么房子?” “呦,这个那户人家住不住那里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房子有楼房,有平方,有带院子的,很奇怪,平时都是没人的。”司机和我解释,一路上聊天聊了不少,轮到司机问我的时候,我只是打着马虎眼。 说是半天的路,当时到聋哑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四点多了,等折腾完得到具地址五点出头,此时已经九点多了,开了四个小时,还没到地方,不禁感叹,陕西还真是大,最起码比起天津北京大了很多,司机有些疲劳了,中途还停下休息了几次,时间长了连我都累了,躺在车上迷糊,不一会遍睡着了。 睡着睡着,只觉得身上一沉,下意识就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睛连睁都睁不开,想大声的求救,也发不出声音,我激灵一下,冷汗直冒,这是被鬼压床了。 忽而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回响,紧接着一阵阵阴风吹来,冷到骨子里。 我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想着刻刀还在脖子上,心里默念:“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速速避退!” 咒语毕,我依旧无法动弹,却睁开了眼睛,眼前一个黑唇乌发衣衫破烂的女人爬在我身上,眼睛里带着怨恨和贪婪,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我很好奇我是怎么能看懂的。 女人一点一点朝着我爬来,嘴里呼着气,实体可见的白色阴气一股子一股子的喷向我,我打了个哆嗦,咬紧牙关,默念:“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魂飞魄散。”夹低围才。 杀咒毕,女人才呜咽一声消失不见,我猛地一挣脱,潜意识是从一个场景切换到了现实,有些像梦境,我睁开眼睛看着正在赶夜路哈欠连天的司机,长舒了一口大气,手抹上刻刀警惕的看像四周,老葛说我八字轻脏东西会找上门还真不是乱说的。 “司机师傅,要不然休息休息吧,我看你累了。”我于心不忍,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二十了,五个多小时疲劳驾驶。 司机却摇摇头:“不累,就是无聊困了,不过快到了,最多半个小时。” 我一听就没再阻拦,不过司机估算的还算准确,在快十点五十的时候停了车,我付给了司机钱,司机才有了笑意:“你再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两分钟就行了,我不方便进去,不然不好倒车,我就住在这附近的一家恒星宾馆,你如何明天还需要车,我又每走,可以免费拉你回去,反正回程也是没钱的,我先去睡觉了。” 我笑着道谢,等到司机将车缓缓开走,我才正眼打量着四周,果然是空地成了荒地,明明季珊写给我的位置还要走两分钟的路,可是我站在这里四目望去没有一户人家,也没有一个人,晚上两个路灯都暗的可怕,不由得紧了紧衣服,略感害怕的往前走去,不过好在越往里面走,路灯越亮了,虽然依旧没有人。 直到走到吴博建的房子前,才知道司机说的奇怪是有多奇怪,我慢慢观察,心里的嘲笑变成了惊恐,不甘心的溜达了一圈,不由得顿住脚步,房产由三部分组成,平房,楼房,树,首先楼房选用的不是六层,而是七层,七,在阴司里是个不吉利的数字,中间有两栋七层的楼,窗子和窗子盖了个对脸,而四周各有四个平房围着,四平八稳,菱角分明,而最外层是用一圈树木围着,呈长方形,这种房子在在风水中叫棺材房。 想着浑身不由自主的发抖,再看这附近七零八落的石头,腿瞬间抖成了骰子,这石头群竟凑成了养鬼大阵! 第110章 寻龙点穴,独缺龙头 这种养鬼大阵还是蕴含在风水里的,不过不是普通的风水穴,而是有些像寻龙点穴中的法门,强制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战战兢兢的环绕四周,从这里往外面看去,方才看出了些门道,吴博造的这处地产空旷无人,从这里往外面看只能看到一条羊肠小路,而四周环绕,背面有一个低低缓缓的坡度,从寻龙点穴来讲一条小路通向有坡度的地方叫做“撞山。”撞山之相又叫凶城。 只是吴博建造者一处凶城对于自家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我不敢闹出大动静来,因为放在季珊给我的定位地址就是在这里,也就是说。吴博很有可能在屋子里的某个角落,这地方平时又没有人来。如果被他发现我在这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只能轻声慢步的到处走,四周一片寂静,绕出树木才发现外面竟然有一个水池,水池里注满水,而且水很干净,看起来是经常更换的,我的心情也随着这个水池微微起伏,我刚才四处走动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水,凶城无水叫凶城,但是若是有水,就是龙虎之相。富裕家底,看来吴博摆这个阵法是为了养财的,如果这里有阴魂闯入,就会被养成旺财小鬼。贪婪,护家,以前倒是从寻龙点穴篇中看过,只是还真没听说有人会耗资建造。 我耸了耸肩膀,看来吴博是个爱财的人。正想着,突然树莎莎一响,有了些动静,我顿时一惊蹲在地上,仔细看去原来是一个铁质打火机,我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往上面看去,只见对着我的这个楼七楼的一扇窗户处有人影晃动,我蹲着不敢站起来,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窗户处我才摸索着朝那栋楼而去。如果没有料错,应该是吴博,刚才丢打火机,是因为察觉了动静。 楼道里没有灯,慢慢的摸索着上去,有些累,也不敢喘大气,一层一层攀爬着,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直到到了七楼,想着方才吴博所站的窗户,确定了位置,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铁丝对着门锁鼓捣着。 半晌才听到咔嚓一声,我长舒一口大气:“妹的,真是胆战心惊的,吴博,等着姑奶奶的招呼吧。” 想罢,不由得扬起嘴角,现在我已经能确定,吴博对于阴司事情是懂些门道的,退一万步讲,即使这些东西不是他懂的,他身边也一定有人很精通,可是就在我突然要开门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阴风吹到我手上,下一瞬间手骨凉了个透彻,我下意识的将手收回来回头看去,只见一道白色模糊的影子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消失不见。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不得已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只是光线刚打开,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嘴角向下耷拉着,鼻子被削开了一半,眼角也向下耷拉着,连同脑袋也被削去了一部分,我惊骇的向后倒退,妹的,才刚发现了旺财养鬼阵,这就见到了鬼,真是中奖了,谁知下一秒我退到门边整个人咣当一下跌了进去。 那小鬼蹲在门口,对着我笑,明明嘴角是往下耷拉的,表情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我蹭的一下站起来,猛地将门关上。 “你是谁?”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一阵尴尬,不过想到应该是吴博到有了一丝释然,想罢淡定的转过身,只见身后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肤色很普通,却淡着淡淡的温雅,一身的气质完全将皮夹克的硬朗风格融化了,嘴唇很薄,嘴角几乎是平的,眼睛直视着我,似乎很不高兴我的闯入。 “我……我是今天给你打电话的人。”我长舒一口大气,“我们谈谈吧。” “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吴博威胁我。 我不由得笑了:“你威胁我?我从小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我倒要看看你对我怎么不客气。” 吴博也不说话,只是面色冷的拍了拍手,不多时身后一阵冷气,我乍一看竟然是刚才顿在门外的小鬼,小鬼哭丧着脸却带着诡异的笑容朝我而来,我顿时汗毛倒竖,全部张开的感觉,阴寒的气息透着汗毛孔灌进来,彻骨的冷,我下意识紧了紧衣服,脸上不带丝毫紧张微笑着看向吴博:“这就是你说的不客气?” 吴博明显呆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淡定,也是换做任何一个姑娘看到鬼肯定要吓得叫起来,我耸了耸肩膀,拿出身上的符箓朝着小鬼贴去,只见小鬼的脚步竟然只是吨了一下,我当下还是吃了一惊,这一定不是阴魂。夹宏吉血。 “真没想到,你竟然懂。”吴博淡淡的笑,“不过你能招架吗,如果你能招架的住,我倒是愿意听听你找我谈什么?” 我长舒一口气,咬了咬牙将刻刀摘了下来,对着小鬼比划着,那小鬼忌惮的停住,不一会竟然试探着接近,我咬了咬牙:“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魂飞魄散!” 咒语毕,只听小鬼怪叫一声慌忙朝着门外退去,直到穿门消失我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吴博:“这样可以谈了?” 吴博笑意更浓了:“你要谈什么?刚才你在电话里是要说喜欢我吗?” 看着吴博温文尔雅的外面竟然能说出来这样的话,我有些不可置信:“我可没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我要找你谈的是崔户家的事情。” “崔户?”吴博嘴角变平,显然这个话题他并不喜欢,朝着屋里走去,走到门边对我招呼了手。 我跟着吴博从客厅进了屋子,里面黑白色调的家具很冷清,虽然这房子位置诡异,但是里面的布局房型还是很好的,我坐在沙发上,踩着黑色的地毯,软软的触感从脚底:“如果我没有猜错,鬼婆婆那里的符箓是你换的吧?那个符箓被我得到了,我猜你只是想害崔户家里的房客而不是我,你在附近有奸细,而且一直想要让崔户家名声扫地,害了他娘还不够,害了陈然也不是目的,你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崔户或者是崔户家?” “啧啧。”崔户坐在我侧边的沙发拿起一杯茶轻轻啄了一口,听到我问话不由得挑眉,“有的时候人生就像这杯茶,你看白瓷里的茶叶沉沉浮浮,人生也是如此,有的茶叶有的人总想像上浮,不过浮的太高,堕得更低,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解,但也没有搭话,吴博笑着继续说:“因为在太顶层就会看到很多,茶叶会看清原来自己只是在一个杯子里,而人则会看清事情的本质,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才会导致早夭。” 吴博这话我是听懂了,竟然是在变相的威胁我,我淡淡一笑:“今天来开门见山,崔户家的事情我管定了,我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你如果说了,我兴许还能帮你化解一下,当然你要想吴博道歉,向乡亲们说清事实,如果不说,那么我替你说,但事情绝对不会简简单单的结束,我刚才的实力你看到了,你怎么建立起来的现在的局势,我能让它一夕之间全部毁灭。” 吴博满脸的不在意:“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才多大有没有二十?一个黄毛丫头。” “那好!”我优雅的站起来,用自认为最有礼貌的笑容看像吴博,“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们走着瞧,我这就去破坏了龙头。” 说罢,我转身就走,还没走到门口就传来了吴博的声音:“站住!” 第111章 计蒙树,龙头枝哑 我恍若未闻的往门口走,虎叔说过,当你处于绝对强势的时候,一定要做足姿态。才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转身出了房间,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多时胳膊被人拉住,一个拉拽,回身间看到吴博紧张的脸。 “等等,你知道龙头?”吴博脸色微白,“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相信你?” 我耸了耸肩膀:“信不信,随你,也许今晚之后你就会一无所以,当然我也是有目的,就不兜圈子了。计蒙树…” 吴博眼睛暗淡:“好吧,我们谈谈。” 我笑了。朝着屋子里走去,重新做回了沙发上,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轻抿,齿中含香,看向刚坐下的吴博:“茶叶毕竟不是人,有一句话叫站的高看得远,实力能让一个人掌控全局,告诉我你们有什么目的。” “你能说出整个布局吗?”吴博还是不死心。 我也不恼,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抱着手,倚在沙发上:“本来这些事情我们查了半天查到你头上,只是怀疑,想要问问为什么,但是后来看到你这处地产才知道应该是为了钱财,这个阵法叫旺财养鬼阵法。我以前看过,是一种大风水术,耗资极大,如果别人知道你做这个是为了聚财,恐怕都会骂你神经。但我不会。” “你还真是我的知己。”吴博笑了,“是因为那个引鬼符?” 我点头:“没错,鬼婆婆被换的符箓笔触苍劲有力,不像是随便所画,而且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停顿,况且引鬼符是分繁复的,那张引鬼符不是简单的,我从几年前你教唆鬼婆婆去陈然葬礼推算出应该是你换了符箓,不过起初并不确定,直到看到用房子造的阵。我才确定。”夹宏序扛。 “没错,那龙头呢,你怎么想到了龙头?”可以看出吴博是真的很好奇,或者说他希望我有理解错的一点。 但结局注定会让他失望:“这处阵法在崔户家的东面,而他家门口有一颗计蒙树,计蒙树的树枝汇成龙头,本来我并没有将两处联系在一起,可是观察这个阵法才发现这是个大阵,因为有缺口,就是外面的水池,水池并没有在树的长方形围绕之内,但是阵法一般都是有头有尾的,如果说水池是尾,那么这个阵法还缺一个龙头,寻龙点穴法中记载,这种大风水阵,有水尾就该有龙头,你这是旺财为主的阵法,所以龙头应该是木制的,水生木,而龙头木附近只有崔户家的计蒙树。” “可是即使这样,你怎么能确定一定是我做的呢?”吴博叹了一口气,“虽然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可是我希望自己死的明白。” “死字太严重了,如果你这叫死,崔大婶的生不如死算什么?”我越说越有气,“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应该有所怀疑,应该严谨,但是我之前为了测算那里是不是阴宅曾经算了一卦,当时抛掷卦钱的时候,曾烧了一些黄钱纸,为探路财,那探路财被阴煞哄抢竟然形成了小旋风,所以那一定是爱财鬼,应该是你招引过去的,毕竟你这阵法不仅仅聚财还是养鬼大阵。” “聪明。”吴博眼睛一亮,“我认栽。” 我一停,心里激动,天知道我刚才说了谎,说谎的时候大气不敢喘,脸上面色无波也是一种技术,不得不感谢虎叔这么多年的“教导”,其实所谓小旋风只是因为多于一只鬼抢财所致,不管是不是爱财鬼都能形成,刚才只是在蒙吴博:“那你可以说为什么了吧?” “因为。”吴博叹了口气,遇到我很无奈,我能听得出他怕我将他的成果毁于一旦,吴博看着我,“记住你的承诺。” 我再三点头让他放心,我不管别人聚财不聚财,只要不伤人,能和崔大婶道歉一切好谈。 吴博这才说出实情,原来这件事情要追朔到吴博父辈的时候,吴博的父辈早年救了一个频临死亡的人,那个人很奇怪,浑身上下全是血,送去医院,医生们都说救不活了,吴博的父亲是个善良的人不忍将其留在医院等死,就将那人带回了家,后来找了无数的土方子治伤,谁知道过了一个多月,这人还是不见好,而且饭也吃不进去,但是竟然没死。 “当时我父亲惊讶急了。”吴博皱紧眉头,“直到两个月出头,那人身上都有些腐臭了,可是身上的伤口却慢慢有了愈合的倾向,第三个月身上的伤口完全闭合,苍白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一直到第六个月,有了半年之数,这个人醒了,当时我父亲已经意识到这不是个普通人了,如果是普通人别说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是一个月不吃饭也死了,这个人醒了看到在我家并不是很高兴,但却碍于我父亲的好心说要报答一下我们,当时我父亲只是经营一些小本买卖,这个人就在我家摆了阵法,后来我家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 “高人报恩的故事啊。”我若有所思,“这和你惦记计蒙树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吴博让我别打岔,继续说,“我父亲得了好处,事业稳定来了,知道当初自己好心的收留其实对于这个高人并没有什么帮助,心存感恩,就希望有能帮助这个人的,这个人倒是真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甘陕边境有一棵树,形似计蒙,计蒙乃上古妖兽,身若树干,龙头人身,他说甘陕边境,靠近陕西的地方有几乎落单的人家,那计蒙树重在其中一家门口,他希望我们能将那个计蒙树要来。” “所以你就害了人?”我耸了耸肩膀,一股子火气。 吴博摇头:“我不是那样的人,这事儿说来也是无奈,你看到的这处房产,是那个人帮忙画的图,我才建造的,至于这周围的人,并不是自愿搬走的,而是我们给了封口费才搬走,我父亲热心公益,我也是,我觉得这些钱财多了自然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就投资了几处学校,其中就包括那所聋哑学校,也是后来和陈然认识的地方。” 接下来吴博的话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他说他父亲答应了那人的要求后亲自去了崔户家中商谈计蒙树的事情,没想到崔户的娘一口否决,说如果要动树就先杀了自己,树在人在,树亡人亡。 我听到也惊了,崔大婶竟然为了一棵树可以不要命,这颗计蒙树看来还是有故事的。 “我父亲回了家,和那个人说了,买不到,那人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继续想想办法。”吴博眼睛里带着疑惑和痛苦,“我父亲几乎每个月都回去崔家,将近去了一年多的时间,病逝了,我父亲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病逝,当时我就问那个人,他说他当初的一身伤也是因为计蒙树落下的,所以应该是计蒙树的事情,从此我对于那棵树越发的好奇,久而久之甚至有了愤恨。” 这也就使吴博利用陈然接近崔家的开始,他和高人联手建造了这处房产,养了几只阴煞,不过吴博说着里面的鬼都是高人引来的,在崔户家的三只也是从这里引过去的,两只守着计蒙树,一直折磨崔大婶,他本来想如果崔大婶病倒了,崔户会因为生活问题妥协,可是中间找人去谈过两次,崔户的态度也很明显:“后来我听说他家来了房客,我知道机会来了。” 第112章 高人,脉搏 “你要害我,然后让崔户家遭受更大的打击,这样一来就镇的没有人愿意帮助崔户,他又没有正式的工作。我在崔户家被伤,我就成了崔户的负担,这样一来,他的经济彻底被压垮,这样一来,他就有可能会卖计蒙树?”我冷笑。 吴博点头:“没错,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会先去找鬼婆婆,而且看穿了阴谋,打的我措手不及,这大概就是命,还有陈然。她的死是我没有料到的,她身上的引鬼符是我放上去的。当时……我感觉很难抱歉,我也为她最多像崔户的娘一样被鬼缠着,死……害死她,我没想过,可是你知道吗,有一种路叫走投无路,一旦走错,就无法回头,我偏执在这条路上,一定要将计蒙树弄到手里,我想知道到底这棵树有什么秘密,竟然能让那么厉害的人满身是上,也让沾染上计蒙树的父亲早早的死去。” 我神色一动:“你为什么坚信是计蒙树害死了你父亲,你派去接触计蒙树的人都没事吗?” “我每次派不同的人去。”吴博不以为然,“我不是一个拿生命开玩笑的人。当然陈然是意外。” “好,就算像你所说你每次派去的人都是不一样的,可是崔户和崔大婶在一直生活在哪里,计蒙树就长在他家门口,我想问如果不是你们引去阴煞折磨他们。崔家到现在应该还是好好的吧,出什么人命了?”我不解。夹上找扛。 吴博皱着眉头看起来不太想交谈这个话题:“总之你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就不要去破坏我的计划,这是你答应我的,至于我答应你的道歉,让我跪下都可以,但是你要说服崔户,让他将计蒙树卖给我。” 我耸了耸肩膀:“我答应你不去破坏你的风水局,但是计蒙树你自己去要,道歉也是你要面对的。至于你的那几只小鬼……如果你不随我回去道歉,我第一天就收了小鬼,第二天立马赶回这里坏了你的局,做人要讲信誉不是吗?” “算你狠。”吴博站起来,脸色发红,似乎很气闷,“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我努了努嘴:“你有没有想过要听听崔大婶为什么要这么护着计蒙树,还有那个所谓的高人,在我看来他明显就是在用你们当枪使。” 按照吴博所说那个高人是个阴司人,懂的事情很多,而且应该已经开始了阴司修行,阴司修行这个词在阴司典籍的最后一页提到过,当然只在末尾有简单的一行字:通透此书为阴司修行的开始。 而从吴博的介绍来看,这个人能半年不吃饭,且浑身伤口自愈,应该是很厉害的人了,修行肯定也不是简单的开始,只是阴司人是有禁忌的,或者说都是体质特殊的,比如我容易招鬼,没准他就有什么不能告人的弱点,所以无法自己去取得计蒙树:“那个高人,我能见见吗?” “我也想见他,只可惜,已经消失了一年多了,到现在都没来过。”吴博苦笑,随后叹了口气,“算了,我先和你走一趟吧,这些年愧疚感一直折磨着我,只要不破坏布得风水局,我可以去道歉。” 随后两个人下了楼,走出几百米的距离才看到了吴博的车,是一辆黑色奥迪,开起来就是比出租车要快,一路上到崔户家门口用了四个多小时,但是四个多小时我愣是没敢合眼,生怕一旦睡着就被吴博解决了,吴博体力也相当好一个哈欠都没打,下了车,吴博撇着嘴角带着笑意,半双不双的眼皮很有特色,即使他在嘲讽你,但仍然让人觉得很温和。 此时才半夜三点,计蒙树在夜色下张开枝哑,龙头张开大口几乎要将崔宅吞下去,给人触目惊心之感,吴博站在计蒙树前:“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则是觉得周围一阵阴寒,拿着刻刀紧紧攥住,身子的寒气才稍微退了一些:“我不宜晚上呆在外面,尤其是有鬼的地方。” 心里打着冷颤,说这话看像门边,却见一双锃亮的皮鞋,心下一抖,朝着皮鞋往上看,竟然是穿着一身中山装的袁,他淡淡的看向我和袁,一步一步的走来,我惊恐的往后退,却不易小心踩到吴博,控制不住得自己身体向后一道,一阵踉跄:“嘶。” “你怎么了?”吴博身上严肃,警惕的看着四周,随后从身上拿出个红色的铃铛,来回晃荡了几下,随后我一身阴冷的寒气竟然退了一半。 “这外面有两只鬼守着计蒙树,红铃铛是高人走的时候留给我控制鬼的,是不是刚才看到了?”吴博诧异,“你不是不怕吗?” “没什么,不小心崴脚了。”我解释道,心里却想,我怕的可不是那两只阴煞。 下意识的看像袁,袁一步一步的走来,吴博竟然看不到他,猛然一闪,刚才还距离我三四米的袁竟然一下子凑到我跟前,冰冷的大手朝着我的脸颊就摸来,我身子越发的僵硬,咬着牙,额头冒汗细密的汗,拿着刻刀朝男鬼掷去,刻刀啪的一声坠地,袁身子晃了晃竟然消失了,就在我诧异的时候,院子里传来阴森的哭声,低低的啜泣。 我一下子懵了,吴博向前走了两步:“是不是崔户的娘又被鬼折磨了?” “不好,进去看看。”我走到门口,使劲儿拍着门,崔户的娘在我走的时候就已经濒临死亡的状态了,如今竟然出了声音,实在是奇怪。 不一会门口传来杂乱的步伐,咔嚓一下门开了,崔户冒着冷汗,面色不善,看到是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姑娘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娘刚才突然哭了,好几天没动静,突然哭了,好不对劲,而且她的神情……欸?吴博?你来做什么?” 崔户横眉冷对的变了神色,我连忙解释:“他是来道歉的,先别说这么多,快进去,我看看,崔户你去将我屋子里的行李箱带到你娘屋子里,吴博跟我来,恐怕还需要你的帮忙。” 吴博点头跟在我身后,崔户快速跑开,等我进了他娘屋子的时候他也带着我的行李箱到了,屋子里开着昏黄的灯光,崔大婶依旧被绑在凳子上,脸色惨败,此时浑身颤抖,凳子和地面被她抖得撞击起来,再看崔大婶脸上神情扭曲,只是嗓子眼里一直传来啜泣声,但眼泪却见不得一滴。 “糟糕。”我迈进阵法里,去摸崔大婶的脉搏,倒吸一口凉气,之前在胳膊肘内侧的脉搏,如今竟然没了踪影,我慌张的朝着上面继续摸去,在几乎到了腋下的位置摸到了脉搏,糟糕,这人快完了,“崔户你做个心理准备,吴博,用你的铃铛干扰崔大婶身上的鬼,如今在这鬼跟在崔大婶身上几年,你估计控制不住了,那个高人引来的鬼可不是普通的鬼。” “我试试。”吴博拿出红铃铛摇晃着,只见崔大娘抖的更加厉害,不过脸上的神色却好看了很多,但作用也尽显如此,“还真是,这怎么办?” 我皱着眉头,打开行李箱,将阴司典籍打开杀阵一篇,沉了沉心思,杀鬼乃是不得以为为之,钻进拳头,拿出了铜铃阵旗,还有红布,黄纸,以及桃木剑和一些杂碎的小东西。 用打火机将红布和黄纸烧在一起,拿出桃木剑挑起来朝着崔大婶身上扔去,在接触到崔大婶的那一刻,原本蔫蔫的火苗嘭得一下剧烈燃烧起来。 第113章 收鬼,纸条 崔户一声惊叫:“会伤到我娘!” “相信我。”我有些不悦,好在崔户没了动静,落在崔大婶身上的火越来越大,椅子烧了起来。大火几乎包裹了崔大婶的全身,只是留白的地方依稀可以看到,我迅速的将困鬼阵法摆好,所谓困鬼阵我并不擅长,翻开阴司典籍,现在乾坤二位上摆了太极,两个太极交相辉映,而中间的部分则是摆了四象阵法,然后由一个居大的八卦阵拼接,在兑位开了生门,在巽位开了死门:“吴博。” “什么事情?”吴博语气严肃。 我指着巽位:“一会我将鬼引进阵法中。你迅速在这个位置添一个铜铃,这个铜铃给你。”状向系圾。 “放进去有什么作用?”吴博好奇的问我,“我对于阵法也略懂一二,都是那人传授的,不过我天生慧根不高,学了也是半吊子。” “这是死门,一会鬼会从这里进来,而且这个位置是巽位,巽位为风属性,速度极快,将会产生一股子吸力将鬼吸进来。然后你迅速的封上,这鬼就跑不出去被困死在里面。” 吴博恍然,我转头看向急得冒汗的崔户:“崔户,一会我念咒之时,火焰会大做,你现在去打一盆水。在我咒语念完,火光大作的时候你迅速朝着你娘泼水,务必将火全部扑灭,不然到时候你娘就有被灼伤的危险。” “知道了姑娘。”崔户撒腿就跑,不一会哼哧哼哧的端来一木桶的水,端在手里,脸色憋的通红看起来很重,可是他并没有放下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站在生门念咒,拿着有桃木剑挑了一张驱鬼的符箓对着崔大婶:“阴为阴,阳为阳。阴阳平衡,为天道,天道法,分离!” 咒语毕,那本来有留白能看到崔大婶身体部位的火光顿时汹涌起来。热浪来袭,一阵阴嗖嗖的凉风吹着那火团猛地钻出来,带起一片火焰,吴博迅速下蹲将铃铛放置在巽位,那被带出的火焰瞬间消失,与此同时一桶水顺着崔大婶的头发倒下,崔大婶身上的火焰被水浇灭:“娘,你醒醒啊,姑娘,我娘这是怎么了?没受伤啊。” 崔大婶一身衣服湿了个透彻,水顺着头发留在脸上,而她紧闭着眼睛,没了刚才的呜咽声,我赶忙上前去摸他身上的脉搏:“没事儿了,虽然我不是医生,但也知道将死之人脉搏在哪里,方才你娘的脉搏已经到了腋下,现在竟然回到了手腕处,不过要说问题,应该就是身体太虚弱了,崔户我看你家里有一只鸡,你杀了煮汤喝,但是切记将油撇出来,放一些枣子进去,不要太浓,然后强行给崔大婶灌进去,她这些日子没吃没喝,全都靠她身上的鬼撑着,如今鬼被去赶出来,才是最难熬的时候,如果明天还不醒,那就送医院去检查一下。” 崔户高兴的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我娘有可能会正常了?” 我笑着说是,崔户热泪盈眶,慌里慌张的将绳子解下来将崔大婶抱到床上休息:“姑娘,我想看看那个鬼。” “鬼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不是你好相与的。”我拍了拍崔户的肩膀,虽然知道他心有不甘,但是还是不打算让他接触鬼,“吴博,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吴博一愣,随后向后退了一步鞠躬:“崔户,对不起。” “哼!”崔户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我先去给我娘做鸡汤。” 吴博看着崔户的背影勾嘴冷笑:“虽然知道无法被原谅,但是心里依旧不舒服。算了,先说说你打算对付这个鬼吧。” 阵法里被吸进去一只鬼,竟然是黄色的衣服,衣服上竟然还有玉质品,长发披肩,媚眼如丝,虽为鬼魅,但一身的独特还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女鬼愤恨的看着我们,又看看床上的崔大婶,似乎心有不甘。 我很好奇:“这个女鬼是那个人引来的?” 吴博点头:“本来我是看不到鬼的,并没有阴阳眼,却因为这个红色的铃铛能够看,不过也奇怪,我能看到的鬼只有四只,也许这些鬼都是红铃铛引来的吧,附身的这一只,外面的两只,还有房产中的一只,这一只是在盖房产之前就被引来,另外三只是房产起来之后,那人将三只鬼变为财鬼,留了一只在阵法中,另外两只被引到树下守护,凡是打这棵树主意的人都会被鬼缠身。” 吴博的话我算是明白了,这只缠着崔大婶的鬼和另外三只不一样,我只觉得被这女鬼看的浑身打颤,想了半晌拿着桃木剑,默念收鬼咒语,不一会就见那阵法里的女鬼一脸狰狞的往桃木剑里钻,不多时才消失不见,桃木剑剧烈的震动起来,我将震符迅速贴在桃木剑上,好半天桃木剑虽然没有剧烈的震动,但也是瑟瑟发抖,还记得当时我在长平村用桃木剑收了阴魂,不一会就平息下来了,可是如今……不由得咋舌阴煞的强大,但同时心中也感受到深深的忌惮,如果今天附在崔大婶身上的不是阴煞而是更厉害的鬼,不知道今天我会不会交代在这里,想罢浑身一抖,蹲下身,迅速将阵法收拾起来,并没有对付另外三只,因为吴博说剩下的三只鬼没有意外不会害人,红铃铛可以控制,他还需要那三只鬼帮他的忙。 “汤来了。”正在这时,崔户端着鸡汤从外面走进来,只是小小的一碗。 “怎么这么快?”我闻着香味扑鼻而来,甚为不解,“才二十多分钟吧?” “因为姑娘说不能太油腻,又怕我娘太饿,就把一小块肌肉剁碎了熬的汤,这样我娘还能吃点肉沫子。”崔户小心翼翼的将碗放在桌子上,顺手把崔大婶抱在怀里,吹着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面灌,别说,还真奇了,一开始汤喂到崔大婶嘴里顺着嘴角就留下来了,后来竟然可以吞咽了。 崔户当场哽咽:“谢谢姑娘。” “不客气,你这房费是不是能给我免了?”我打趣崔户,不想太过于煽情。 崔户也笑了:“哪敢再找姑娘要,得了,这都快四点了,姑娘还没睡了,快去休息吧。” “行。”我说着就往门外走,吴博神色复杂,崔户和他有恨并没有留他过夜,吴博说在车子里讲究一觉,反正只有几个小时,我点头说好,目送吴博出门,不经意间撇到夜色中从墙围上端露出来的计蒙树枝哑,张牙舞爪的组成张着大口的龙头,不过从我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一张大嘴似乎要将我所在的院子吞没,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拉着行李箱赶忙回了屋子。 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不过睡着睡着,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我下意识睁开眼睛,倒是没发现什么东西,紧了紧被子,这大夏天的怎么会无端这么冷,环顾四周,才发现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奇怪。”我嘟囔着,迷迷糊糊起身去关窗户,走近了才在窗子跟前发现了一张字条,讶异的拿起来,“前有高埠后有冈,东来流水西道长。子孙试试居官位,袍金带白君王。啧,这是什么东西?” 突然!啪的一声,我猛地回头,放在床头守着的桃木剑竟然从床上震得跳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心里发寒,哆哆嗦嗦的走过去,却发现原本贴在桃木剑上的震符从中间裂开,一道黑色的灼烧痕迹异常明显。 第114章 守护秘密,善良的软刀子 此时桃木剑不再颤抖,我惊慌的试着将阴煞释放出来:“阴阳逆转,出!” 大喝后不见有阴煞从桃木剑中出来,当下心凉了半截。看着窗子摇了摇头,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阴煞是不可能自己从这里逃出去的,窗子敞开着,还有一张字条,即使阴煞能自己跳出去,也不会窗子逃出去,更不会写字,我仔细的看着这张字条,竟然是毛笔小字,越看越觉得眼熟。不一会呆住了。 我慌忙将阴司典籍打开,随便翻开一页找到注解的狂草毛笔小字,不由得好奇,字条上所写的自己和狂草小字至少有八分相似,幸好不是十分,想罢暂时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十成十相似就行,写书法的人都是有体的,也许是模仿的体相同,所以看起来也差不多。 然后这个时候我却忽略了这是狂草,哪里有什么字体可言。 虽然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仍旧辗转难免,直到天将将亮了才困得睡着了,第二天却被崔户吵醒,崔户激动的敲门:“姑娘,醒醒,我娘醒了。姑娘!” “知道了。”我坐起来,挠了挠头,还没有醒吨迷迷糊糊的应声,“马上出去。” “好,我等着您,姑娘,我娘醒了,哈哈,谢谢你,我娘醒了。”崔户的声音越来越远,却吵得我一点睡意都没了。不由得觉得好笑,但醒过味儿来倒也是理解崔户,崔大婶被鬼折磨了这么多年,总算是醒了,而且还是大好。于情于理,都是高兴的应该癫狂起来。 我穿好衣服洗漱好才去了崔大婶屋子里,崔大婶神情疲惫的在喝着鸡汤,不过脸色却比昨天好了很多,见到我有些激动:“你就是救我的姑娘吧?谢……谢谢你!” “您别哭,这没什么。”我也是有所图为了通过考核,不过互利而已,倒是没什么可谢的,况且事情并没有解决完,我坐在床边,“您好好休息,这些年阴气入体太久,让崔户找些艾灸时时在屋子里熏着点,去去寒气,阴气,聚聚阳气。” “知道了,谢谢你,费心了姑娘。”崔大婶今天换了蓝色小碎花的衣服和黑色裤子,头发也梳洗了,满脸早衰的褶子也给人平整了很多的感觉。 “崔户啊,去将吴博叫进来。”我说到,“他在门外的车上。” “叫他来做什么?”崔户脸耷拉下来,“我娘才刚好,姑娘是不是再等等?” “叫进来吧,我和大娘说说,你去叫。”我态度坚定,再等等?我考核时间耽误了太久了,如今还剩下十二天,这个事情还不知道要耽误几天,再加上去西藏的赶路时间,和西藏的考核,时间不知道够不够用,再说了崔大婶应该不是个脆弱的人。 崔户一咬牙转身走去,我趁机和崔大婶说了她被鬼折磨的真相,崔大婶脸上的神色很奇怪,并没有预期的愤怒,而是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原来是为了计蒙树啊……”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顶着黑眼圈的吴博走到我身边,崔户从后面跟进来:“人带到了。” “对不起。”吴博走上前对着崔大婶鞠躬。 崔大婶神情复杂,看像崔户:“儿子你先出去。” “我出去?”崔户诧异,崔大婶又重复了一遍,崔户是个孝顺孩子,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嘱咐我,如果崔大婶不舒服要叫他。 等到吴博出去,崔大婶才转眼看向一直弯着腰的吴博:“不用鞠躬了,我迟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报应的这么快。” “崔大婶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管是我,连吴博也疑惑了,皱着眉头不知道崔大婶在说什么。 “你是吴耿天的儿子吧?”崔大婶意味深长的看像吴博,吴博点头说是,问崔大婶是怎么知道的,崔大婶却没有明确答复。 “如果我早想到你是吴耿天的儿子,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悲剧,可怜的陈然,哎,也怪我,我当时就应该说清楚。”崔大婶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白,我连忙端起鸡汤让她边喝边说。 崔大婶笑笑,连喝了几口,虽然不见什么好转,可说话的底气倒是足了一些,说出来的话也惊呆了我们:“当年吴耿天来找我要买计蒙树,我没有卖,说树在人在,树亡人亡……这是有原因的,这树并不是我们不卖,而是不能卖。” 原来,甘陕边境的这座宅子并不是崔家的,虽然崔家世世代代从族谱上有名字开始就住在这里,但一代一代清清楚楚的传下来说这里并不是崔家的祖宅,但是住在这里的人不能搬走,世世代代是为了看守计蒙树,树在人在,树亡人亡,若是失守此树,就会发生死亡,崔大婶坚信不疑。 “怎么可能,也许是传说,您都说是一辈一辈传下里的了。”我不解的问,倒不是怀疑崔大婶话中的真实性,而是怀疑一代一代相传的夸张性。 然后崔大婶轻咳一声摇头:“崔户的爸爸就是因为计蒙树死的,当年来了一个人试图买计蒙树,当时我正怀着崔户,家里实在太穷了,崔户的爸爸就想着去讲计蒙树砍下来,守着什么祖训,妻儿的命最重要,却不料才折下那书的一根树枝,崔户他爸就死在树下,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七窍流血而死,当时我肚子很痛,下体血流不止,当场就生下了崔户,崔户脸色青黑,没有哭声吓惨了我,我当时顾不得身体虚弱跪在树前求着说再也不敢对计蒙树不敬,后来崔户活了。” 我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没有这么玄乎,可是吴博竟然没有一丝惊讶,他语气深沉:“我就知道计蒙树是神奇的,不然我父亲也不会死,那个高人也不会一身的伤。” “这计蒙树到底是什么树?”我问,“崔大婶,你说崔家历代守护在这里,但是这棵树在大众眼中不过是形状奇怪了一些罢了,记载中有没有提到?” 崔大婶向后躺下,显然没了力气:“没有,不过祖上曾经传下里说有人曾在院子外面观察计蒙说,不是一次提到墓葬,但是不知道什么原有提起。” 墓葬?我脑子嗡的一下,顿时恍然:“崔大婶,你们附近是不是有一条小河?” “附近?”崔大婶说,“附近没有,远处倒是有一条,不过那附近没有人家的,怎么了?” “果不其然。”我心中紧张,将一张驱鬼符放在崔大婶身边,“您尽管放心养身体,我出去将崔户叫进来,这件事情我尽量查的水落石出。” 我说着就往外面走,崔大娘突然叫住吴博:“吴博啊,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陈然,陈然的家人都搬走了,她一直是一块我的心病,如果不是因为计蒙树……算了,崔户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他知道,你们尽快弄清楚这个秘密背后,守护计蒙树的任务,我不想再继续了,如果能彻底解脱我儿子甚至是我孙子,老婆子我这条命算什么,说来说去,我还得感谢你没杀我。”状向吗血。 吴博有些尴尬,鞠了一躬然后离开,到了院子里也没停留,我叫崔户进去,然后追出门,吴博在车边抽烟,一口一口的吐着烟圈:“怎么了?不开心,崔大婶都不怪你了。” “这是把软刀子。”吴博见我出来将烟仍在地上踩灭,“因为我的缘故被鬼折磨了这么多年,醒来还能这么善良,还不如打我一巴掌,我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第115章 前坡后山,东水洗路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如果是我,我定然叫你生不如死的。大家都是善良的人,如果崔大婶在你的位置上绝对办不出来这么自私的事情,不过刚才她也提出了要求,你不会没听出来吧?” 吴博点头:“我知道,等这个事情完结之后,我会动用人力去找陈然父母的下场然后去道歉,陈然的死全都怪物,管不得计蒙树头上,是我失误。” “行了,这话先别说了,我们去找找小河。”我拍了拍吴博的车。“征用你当我的司机。”状向妖才。 吴博笑着说好,上了车问我朝哪个方向走,我狐疑的拿出昨天晚上拿到的字条展开:前有高埠后有冈,东来流水西道长。子孙试试居官位,袍金带白君王。 “东边。”我指着东边的方向,吴博缓缓的开动车子,但依旧皱着眉头看着我手里的字条问我是什么东西。 我惆怅的苦笑,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二,吴博脸色很难看,闷声开着车,将近半个小时。我们果然在远处看到了一条小河,蜿蜒的从东边溜来,水质清澈,让人瞠目,这里是黄土高坡啊,以风高和干燥著称。这里竟然有一条小河,令人惊讶:“这里还真的和崔大婶说的一般没有什么住户,这说明什么?” 吴博冷言:“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这里,你看这四面竟然有丘壑,而且土质沙化的厉害,没有树木,如果不是你让我往东面开,我是绝对不会开进来的。” 这就是重点所在了,这处是有小河的,然而土质却沙化的厉害,我走下车蹲下。开始挖地上的图,一开始还是沙化比较严重的,然而越挖越惊奇的发现,这里的土质相当的好,而上面一层土里的沙子如今竟然像是有人故意埋在这里。我站起来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黄色,这得是多大的手笔?难道说这里面真的有一座墓穴不成? “有可能是为了藏住这一带,就好像崔家守护计蒙树一样,这张字有些奇怪。”我咋舌,“前有高埠后有冈,东来流水西道长。前有高埠后有冈就不用验证里,这里是黄土高坡,有埠有冈也算正常,只是西边……我们去西边看看,有没有一条长路。” 说完两个人立即出发,往西开去,直直的开了一个多小时竟然真的看到了一条直直的路,不过这里也一场偏僻,几乎没有人来。 我心里一抖,感觉自己脸上的血色麻酥酥的褪去:“糟糕了,这真是一处墓穴,崔家下面有墓,吴博,这计蒙树动不得,你们是被人利用了。” “什么意思?”吴博脸色不好看,“你说话别说一半。” 我咽了口唾沫:“你们被人利用了,这至少是一处王侯墓,甚至我怀疑这是有大修为在身的人的墓穴,我入阴司的日子不短了,会的东西也不少,虽然寻龙点穴风水很少会用到,但也算是能熟练的纸上谈兵,也正因为平时只能纸上谈兵,所以并没有立马往风水上去想,毕竟这风水局太大了。” “到底什么意思?”吴博被我说的急了,声音有些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指着西边的小路:“前有高埠后有冈,东来流水西道长。子孙试试居官位,袍金带白君王,这句话其实是一种风水墓穴的注解,我并没有接触过,但风水是相同的,这地理位置描述的是一处帝王墓穴,但是历代的帝王墓穴都有记载,而敢用帝王墓穴葬自己的,除了真正的帝王,还有会风水的,这样可以保佑自己的世世代代福寿绵长,属于大风水局,然而计蒙树就是这个风水局所在,你所说的高人是阴司人,而且是有修为的阴司人,不过阴司人也分善恶,有的帮助鬼,有的杀鬼,有的用鬼害人,曾经我养父因为担了因果进入买香的店铺,看到店里供奉的菩萨佛陀直冒冷汗显些丧命,也就说阴司人如果行为不当是要承认常人不用承受之痛苦的。” 说到这里吴博才有了几分明悟,神色颓废,倚在车上点了一支烟:“你继续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计蒙树是墓葬龙气所在,犹如一个龙头,我一直以为计蒙树龙头的吞吐方向是对着崔宅的,现在想来,是对着西边的那条河,吞吐河水,水生木,木为计蒙树,增长了墓中龙气,虽然在墓中却是中正之气,毕竟是庇佑子孙的,龙气威严不可侵犯,按个高人只是个阴司人,恐怕还是有业障担了因果的阴司人,自然碰不得,不巧被你父亲所救,你父亲又提出要报答的想法,如果是我,我也会让你父亲来做这件事情,所以应不应该怪他,你自己判定。” “你的意思是我们普通人可以接近计蒙树,但是他不可以,所以来利用我们?”吴博脸色有些白,说话也没那么大的力气了,“他的目的是底下的墓葬,还是计蒙树?” “我觉得应该是墓葬。”我思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只是未成形罢了,想了半天才说了出来,“我只是假设,但也是有一定依据的,我假设崔家地下是一个墓葬,葬着的是有修为会风水的人,里面有风水书籍宝藏之类的,所以才会吸引他想要挖,如是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他之所以会受伤,可能是强行要砍掉计蒙树,或者想挖崔家的宅子才受了伤。” 吴博有明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有可能,只是我还是想见见他,另外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有没有办法证实一下地下到底有没有墓穴?” 我皱了皱眉头:“还真有,不够需要你的帮忙。” 吴博惊讶的问我是什么,我详细的说了出来:“是你那处风水地产,不是养鬼阵吗,我需要你将它扩大,不需要别的,只要用树引就可以,十米一棵树,一直将东西南北这块风水地圈起来,和你的养鬼阵成为一个风水打针,我再用特殊的法子将计蒙树暂时隔离,这样崔宅就没了龙气守护,虽然计蒙树依旧动不了,我们却可以趁机将崔宅挖了,看看地下到底有什么。” “不会有危险吗?”吴博不放心的问。 我仔细想想摇头又点头:“这个不清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过我倒是不怕阴司里的危险,只是怕人为地危险,那个一直附身在崔大婶身上的鬼消失了,而这张字条却突然出现在我的窗户门口,且是毛笔小字,咱们现在的人谁还用毛笔啊,我怀疑应该是上岁数的,而上岁数还随身携带毛笔的!恐怕就只有阴司人了,我们平时是要用毛笔画符箓的。” “你是说那个人?”吴博也惊了,“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要小心一点,尤其是墓穴挖开的时候,让我想想。” 我手心出着潮潮的汗意,阴司的事情我能处理,只是那人是自己来还是带着一群人来,不带兵器还是带着并且都不得而知,半天吴博告诉我别担心,安全方面的东西他来安排,我见他这么说也是安心的点了头,转而又想如果下面真的有墓穴恐怕也是有年头的了:“我需要你取买一些东西,首要的就是防毒面罩,还有手电筒。” 吴博点头答应,他的速度也是快,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小树苗,按照我要求的方向愣是从房产地十米一棵树连到西头的直道将风水地围了一圈。 第116章 挖地,青石板 防毒面具还有防身的刀子都还好说,悄无声息的进行着,这树的动静可是惊动了不少人,吴博的意思是沉着大家都在猜测的阶段赶快将崔家的宅子挖了。我没有立马答应,当晚和崔大婶说了,崔大婶倒是痛意,不过让我等一天,说要让崔户带着自己出去:“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崔户知道。” “您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吗?”我看着崔大婶越发好的神色,笑了笑,“您放心,我不会露出端倪。” 崔大婶摸着我的手:“谢谢小曦姑娘,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能破解这个守护的厄运,要了我的命都可以。” 我摇头让崔大婶不要乱说。其实这些天和崔大婶相处下来,才发现她给我的印象并不是农家妇女的形象,相反非常智慧,她说一代一代传下来,守护这个计蒙树已经从一种骄傲变成了负担,从幸运变成了厄运,没有人是该为谁守护的,每个人都应该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崔大婶见我摇头,满足一笑:“能活过来就是我的幸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相信这次可以化险为夷,如果不能我就像让崔户找个别的城市的媳妇儿结婚。从我看到我男人死在计蒙树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儿子知道这个使命,后代子孙不要在重蹈覆辙,每个人都有自由活着的权利。” 我默默无语,只能点头答应崔大婶尽量,回了屋子里感慨万分,经历和阅历会随着你经受的磨难而增长,一点错也没有,比如我。比如崔大婶,我们都比同龄人成熟了太多,而成熟的代价,就是心里有一道无法复原的伤疤,有的时候它是一条深深的疤痕,有的时候又是鲜血淋漓,无法触碰。而奇怪的是,这到伤疤却是一切生活努力的源动力。 耸了耸肩膀,将台灯调亮,崔大婶明天带着崔户离开,也就是说明天我们就可以动工了,想罢拿出六枚铜钱,还有一个乌龟壳子,在黄纸上用朱砂写上所求之事:明日动图观墓。 写好后用火烧成灰,抓了一把灰放在乌龟壳子里,随后将六枚铜钱也放了进去,使劲儿摇晃,心中默念所求的事情,半晌停住将六枚铜钱倒在地上。 将六枚铜钱大致分成三三,上三下三均是两阳一阴,在两仪中为阳爻,均为太阳,在观看具体位置,此卦为下乾上兑,纯卦,这是我测算一来第一次算出来的纯卦:夬(guai四声)卦。 夬卦若为纯卦,那就只有一种意思,那就是:果决。 果决?我努了努嘴,将东西全都收拾好,躺在床上想来想去,难道这卦是要告诉我们明天挖掘的时候要果决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辗转反侧间,竟然睡着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崔户敲开了我的门,手上端着一碗粥,脸色有些发红:“姑娘,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这是我做的早餐,我娘一定要让我带她去市里转转,她身体这些日子好了不少,我……我只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崔户踟蹰着,哎呀一声就往我屋子里走,边走边说:“姑娘,我给你把粥放在桌子上,烫手,你洗漱完再吃,这是我家的钥匙,你想住几天住几天,反正这次是对不住了,至于房费我不要,姑娘救了我的娘,我无以为报,这是我攒的一些钱,你……” 我看着崔户放在桌上泛黄的信封,鼓鼓囊囊的,原来是钱,走过去将信封放在崔户手里:“我只是顺手为之,住在你家的房费就当做你给我的报酬了。” 崔户挠了挠头憨笑着道谢,拿着钱说给我买好吃的回来,等到崔户和崔大婶走了,我才给吴博打了电话:“崔户和大婶走了,你带着人快过来。” 吴博带了七个人,算上我们两个是九个,这是我告诉他的,阴司典籍中记载过下墓葬之时人数最好为单数,比如三,五,九,但是七为禁忌,也不宜多,免得扰清宁。 吴博今天穿了一身休闲的装,短t恤短裤,倒是很好工作:“从哪里开始挖?” “这里吧。”我指着崔户家的院子:“我昨天晚上观察了很久,院子里的温度是最高的,而崔大婶住的屋子温度最低,说明这院子下面没什么古怪。” 吴博点头:“我明白了,你们几个从院子下手,斜着往西房里挖。” “好嘞,我们做事儿您放心。”吴博找的挖掘工人点头说没问题,开始动起手来。 我在旁边看着,心脏咚咚的挑个不停,速度极快,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吴博走到我身边将一个防毒面具和一把类似于水果刀的东西递给我,我将防毒面具放在背着的小包里,将刀子拔开,顿时寒光一闪,好刀! “哪儿弄来的,这刀子很利。”我咋舌,“看起你温文尔雅的,做起事情来丝毫不心软。” 吴博挑眉,眼睛里带着笑:“我想我可以把这些话当作夸奖,对吧?” “你随意。”我耸了耸肩膀将刀子也顺手放在小包里。 吴博好奇的看着我的背在身上的小包:“这里面装了什么?” “救命的东西。”我略感无奈,“我只是按照典籍中记载的可能出现的危险带的预备东西,放心,防毒面具和刀子是主要的,到了里面我可能无暇顾及你,毕竟我功夫能防身,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 “没问题。”吴博点头。 事情交代清楚就等着工人们的挖掘,从临近中午开始,一直到了晚上才传来惊叫声,打的洞不是很宽,只能允许一个人进去,不过里面却很宽,毕竟是七个人一起挖。 “老板,里面有一块青石板,则青石板上愣是一块绿苔都没长。”工人惊叫着,“打碎它吗?” “碎了吧。”吴博和我对视一眼,先是大声指示,随后小声和我说,“估计是墓室的墙。” 我也是这么想的,里面传来工人用锤子敲打青石砖的声音,不多时,突然一声惨叫传来。状私边亡。 “顺子!顺子!”工人突然大乱,七零八落的跑了出来,脸色慌张至极,最后一个人抱着一个工人出来,那工人鼻子窜血,脸色苍白,已经昏迷了,“老板,怎么办。” 吴博也吓坏了,喘着粗气,我微微抖了一下,快步走上前,摸上那名出血工人的动脉,微弱的跳动感让我稍稍放松了一下:“赶快送去医院。” “好好好。”那名抱着顺子的工人边哭边慌张的出去找车送人去医院,“找车,送医院,顺子,坚持住。” “开我的车。”吴博当机立断就想跟着伤员离开,被我拦住。 最后还是三个工人赔着去的,崔宅里只留下我和吴博还有另外三个工人。 “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纳闷。 那三个工人一阵踌躇,半晌其中一个浑身抑制不住的哆嗦起来:“我……我说,顺子敲的青石砖,边敲边说奇怪,小声嘟囔问我们有没有听到女人的哭声,我们都说没有,后来,青石板咔嚓一声裂了,然后顺子就倒下了。” 院子里很暗,只有门口的灯炮子的光照了进来,此时我不禁汗毛孔倒竖,咽了口唾沫:“只有顺子听到了,你们没听到?” “没有。”剩下的三个工人异口同声,只是脸色越发的煞白,我和吴博对视一眼提出去里面看看,却见那三个工人死活不肯再进去,“老板,我们不要工资了,我们要命,反正已经挖通了,只剩下把青石板清理出来,这些东西你们就能做了。” “是啊,我们不要钱了。”另一个工人哆哆嗦嗦,语气中带着恐慌,“我们保证什么都不说,今天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老板,我们能走吗?”工人虽然在问话,但那意思很明显了,他们不会再继续。 吴博叹了一口气:“走吧。” 话刚落,三个工人屁滚尿流的离开,吴博有些尴尬:“我没想到会害到他们。” 我拍了拍吴博的肩膀:“别想这么多了,等出去之后把工资还是结了吧,毕竟已经挖通了,不过看来里面有蹊跷,要不要进去?” 吴博点头:“当然要进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导致了那个高人浑身是伤,如果不是那人受伤根本不会算计到我父亲头上,我父亲也不会死,后面更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这里是贪婪的始发地,冤有头债有主,我当然要看看这个人,即使他已经死了,捣毁了他的坟墓也算是报仇了。” 看着吴博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只感觉一群乌鸦在头顶飞过嘎嘎的叫着,人虽然死了但挖了坟墓也算是报仇?嗯,好像还真的很有道理。 憋着笑让吴博小心一点跟在我身后,缓步朝着地上挖开的洞口钻了进去,踩在斜缓的平地上,眼前一片漆黑。 第117章 女人哭声,风水劫 忽而身后一道光照亮了进来,我诧异的回头,却发现是吴博打开了手电筒:“给你一个。” 我接手电筒打开,四处照着。刚才工人挖的洞是慢慢在阔大的,很有水准,到了青石板的时候,又慢慢变窄,但高度能容得下一人高,我还好,吴博却要稍稍低着头。 眼前的青石板果然一道裂缝,吴博低着头走到我身前,将刀拔出来就要插进裂缝中。 我赶忙拦住:“等等。” “怎么了?”吴博疑惑。 我将吴博拿着刀子的手放开,然后将手放在距离青石板还有几厘米的地方,一股子阴寒的气息从缝隙中不断的钻进手掌心。又从手被透过来,透骨的阴寒,我哆嗦了一下:“情况不妙,还是不要随便动的好。” “那怎么办?”吴博问我,“总不能不进去吧?我试试。” “你如果想像那个顺子一样随意。”我耸了耸肩膀,示意吴博。 吴博顿住问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奇,我点头:“挖墓是有门道的,显然你我并不专业,我虽然能将所有的风水墓穴方位背的滚瓜乱熟,但是对于挖墓,典籍中并没有详细的记载,但是却记了几条禁忌。” 第一,忌找错入口,第二忌,双数人,第三。忌光。 “三个禁忌我们全占了?”吴博倒吸一口凉气,“那我们还进去吗。” 我坚定的点头,昨天我用乌龟壳子占卜,得出的卦象并非显示凶或者吉,而是坚定果决:“我一个人进去。” “你一个人?”吴博显然不同意,“不行。” “你在外面放风。然后将洞口做好遮掩,最好将土掩盖住,如今那七个工人都走了。一旦你口中的高人来了,我们就会受困,本来双数入墓就是大忌,记载中曾说双数入墓。必死一个,你在外面能保证我的安全,如果一旦拦不住,他进了墓穴,那你可以跟着进来。” 被我劝说半天,吴博才勉强答应,不甘心的出了洞穴,不一会就传来了铲子填土的声音,我见状专心致志的看着青石板,感受着里面传来的阴气不禁胆寒,不让吴博进去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已经确认了绝不是简单的墓穴,而是风水局,墓葬中的风水局一旦被动,险象环生,很有可能从风水局变成风水劫,而现在的情况像极了风水劫,不然不至于那工人敲碎了石板就昏迷了过去,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不然这次肯定是要上新闻了。 我一边调侃着自己一边收回手,将刻刀从脖子上拿了下来,像这种风水劫,只能用法器对付,我不知道刻刀是不是,但是如今手上厉害的东西就只有刻刀了,此时我心中是百味杂陈,如今要么完成考核,去看看那个季珊口中能让我过上与众不同人生的世界,要么放弃,过平静而又被仇恨包围无法抵抗的日子,我咬了咬牙,坚定的拿着刻刀插进了裂缝中,同一时间刻刀剧烈的颤动了起来,一股子阴风使劲儿的要从裂缝中钻出来,却被刻刀全部吸收,我握着刻刀,手上一片阴冷,不是被阴风吹的,而是被刻刀冷的。 “开!”我大喝一声,手上用力将刻刀转开,裂缝越来越大,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刻刀竟然有这等威力,随着刻刀的转动,周围的石头竟然都碎了。 “天呐。”此时青石板已经稀稀拉拉全都碎了,我看着罪魁祸首刻刀,不由得感叹,“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想着,刻刀依旧震动着,我像是抓住了救命法宝紧紧握着刻刀不肯撒手,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从缺口钻进去,地面湿湿的,土质很黏,一股难闻的酸味传来,我将防毒面具带上,才打着手电筒四处打量,这里顶部距离我只有二三十厘米的距离,而我脚下是土质的台阶,随着一步一步下移,视野也开阔了很多,光照所及之处,竟然是全是黏黏的湿土,我不禁咋舌:“不对劲啊,怎么下来没看到棺材,或者是密室什么的。” 可是如果这个房子底下真的有断层空间,就带便一定是有墓室,越发的好奇,往里面走去,不知道顺着湿湿的粘土走了多久,脚底下全是泥泞的泥巴,越来越沉,脑子也有些眩晕。 到了这是我才发现了不对劲,眼前有些晃,我赶忙拍了拍脑袋,应该是缺氧了,虽然带了防毒面具,但地底的空气稀薄,人没了空气就会产生眩晕感。 “呜呜……呜呜……”突然,一阵阵女人的哭声传进我的耳朵里,眩晕的脑子一个激灵,强打起精神,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才工人说,顺子敲青石板的时候听到有女人的哭声,但是他们没听到,如今我也听到了。 我站在原地,仔细听着,不多时将方位确定在了左边,手电筒照过去,依旧只能看到几米的距离,脚底下越发的沉,低头一看,鞋子上带着的泥巴多的很,拿出刀子将鞋子上的泥巴刮了刮才轻松了很多,紧接着朝着左边走去,别说还真是奇了,越往左边走,脑子越是清鸣,刚才那种缺氧的症状竟然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适应了还是这边氧气充足。 “嘶!”突然,前方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停在路上,我倒吸一口凉气,将刻刀迅速护在身前,一阵阵呜呜的声音在钻进耳朵里,那女人身后又是一个青石板。 “你是谁?”我斗胆问着。 而女人只是哭,似乎充珥未闻,这可难坏了我,最后一咬牙想着昨日占卜的卦象向前走去,突然那女人似乎有所感应,竟然慢慢回过头来,身上的灰色衣服已经腐朽,衣不蔽体,眼睛被空空挖去一个,另一只眼睛暴突,鼻子上一条长长的疤痕,再观嘴巴,竟然是没有上嘴唇,一口雪白的牙齿露出来,暴突:“还我命来。”状华岁技。 “我没杀你,冤有头债有主,发什么疯。”我浑身一抖,拿着刻刀的手异常坚定。 “还我命来,你杀了我,怎么不还命了?”女鬼亦步亦趋的走向我,身上破烂的袍子还虎虎生风,“曦,你杀了我,为什么不承认。” “尼玛。”我被她这一声小曦叫的汗毛倒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还我命来!”女鬼突然眼中爆发出深深的怨恨,一双手就要伸到我面前,恐怖的脸几乎贴近我,我咬着牙迎了上去,将刻刀狠狠的插进女鬼唯一的一只眼睛。 女鬼呜咽一声乱叫,直直的倒了下去,不多时就见一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鬼从女尸身上钻了出来,那不正是从桃木剑中逃出去的女鬼?竟然到了这里。 “大胆!”我的怒火蹭蹭往上涨,她一定是从崔户口中知道了我的名字,如今附在女尸身上只为了阻止我进去,但刚才那一声曦简直让我吓丢了魂,我拿出刻刀就要念咒哦,却见那女鬼奋力往后一飘,不见了踪影。 “欸!”我气馁的叹气,只是按女鬼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想着就迈过女尸走近青石板,将手电筒打亮仔细看着,这块青石板显然不是唯一的路,这是一面墙,手电筒所及之处细细的纹路呈现在眼前,不过纹路只要集中在四块青石板上,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上面一共画了四个奇奇怪怪的柱子,而后在西边两个柱子跟前画了一个女人,画中女人貌如天仙,怎么想也无法和眼前的女人联想到一起,但我心中却坚信这个画中的女人是倒在地上的女尸,从第一块青石板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两根相同的柱子,只是不太清晰,我以为是石头,现在看到这个图终于可以确定了。只是这个图上的画是什么意思?我十分不解。随后却被女人身上的图案吸引住了,竟然是一件八卦衣服。 反观地上女尸已经腐朽的衣服,一阵心塞,很难想象是同一件衣服,仔细看去,这衣服上所画的阵法是震为主凶的八卦阵,还是阴阳八卦阵,八卦阵一联系上阴阳,便有逆转之法。 “果然是风水大局。”我喘了口大气,心中不由得叫苦,“看来要到达主墓,有我忙乎的了。” 刚才因为我的进入风水阵已经成了风水劫,如今需要破劫之法,这衣服上的八卦阵既然有阴阳,便可逆转,也就是说,首先要找到这个密室的阵法所在然后调转阴阳即可。 现在思路已经很清晰了,我看着青石板上的纹路,四根柱子,可以当作是思想,那么八卦阵法在哪里,阴阳又在哪里?突然,几处细微的白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仔细一看,将其连成线,竟然真的是阴阳八卦震,而女尸就是在震位。 我用手机将青石板上的线路照下来,寻着图上的位置找到临近的一个白点,蹲下一摸又黏又湿,我疑惑的用手将泥巴挖开,挖着挖着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手上顿住下意识的往外一拔,突然,一个灰黑色的骷髅映入眼帘,吓得我浑身一抖将骷髅远远的抛了出去。 第118章 棺材刻字,大凶兆 怎么会是黑色的骷髅,实在是大吃一惊,黑色骷髅堆砌的阵法,阴司典籍中倒是说过一些东西倒是可以替代铜铃和阵旗。只是从来没有说过人的头骨,骷髅,在我的意识里,骷髅是邪物,用骷髅摆阵法,不可能是正经的阵法。 只是现在重要的是转换阴阳,然后从青石板进去,咽了口唾沫才将骷髅捡了回来,然后按照图中白点位置的分布图,只将阴阳两个点照出来,阴面是我刚才进来走的方向。而阳面是我现在站的地方,心里恍然,方才进来的时候走的是阴面,越往里面走月觉得晕眩,而我之所以突然听到女人哭声,是因为刚好走到阴面的点上,从而往阳面出发才慢慢好转,想罢将阴阳两极换了个位置。 然后回到了青石板哪里,只是还没到就被吓了一个激灵,远远的看着地面上的女尸竟然消失了。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当下只觉得身子麻了半边,压下心中的害怕走到青石板面前挑了一块,用刻刀狠狠的扎了下去,立竿见影,几分钟后整整一块青石板就碎掉了,我将刻刀护在手里然后钻了过去。里面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这才是真正的墓室,整个墓室阴寒到骨子里,从这里看去,前有高埠后有冈,东来流水西道长。简直是外面风水阵的缩小版,然而棺材所在的位置正是外面计蒙树相对的位置,此时一团黄白之气淡淡的棺材上萦绕。我咽了口唾沫,这大概就是龙气了吧? 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有些着急,如今要将整个风水局斩断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棺材里挪动位置,如今地上的计蒙树已经被阵法隔离开。所以我们才能挖地三尺进来而不被伤,下面竟然有双重风水局实属意外,更加好奇里面的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让人守护这么多代,不光风水上能够布局,更在人心布局。不过我乱入墓穴,风水局一定是变成了风水劫,不过到底哪里变了。 我东张西望,试图找到一张图解,明面上只有前坡后山,东水洗路的风水局,但是依据方才,我能确定墓穴里有暗局,就在地底下。 突然,我的视线被棺材所吸引,这棺材是黑色的棺,倒不是全黑,还透着一股子红色,只是那棺材盖子上有些模糊的字迹,想罢慢慢移动过去,走到棺材跟前,没感动手碰,只是看着,果不其然竟真的有字迹,不过却是繁体:峨眉姓近江河,金星八九女华,新峰朝女人巧,东南砂秀迫家,语轴开花金居兑,女人富贵实勘诱,朝山秀巧水明堂,天谷只有角别为,行坤换位,又女将军,金冠霞被女马王。 “女宾格!”我脑子嗡嗡的,棺材上所刻的是阴司典籍中的命格女宾格,只是在棺材上刻字还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况且刻字在棺材上面有什么意义,倒是暴露了墓主人的性别,除此之外没发现有什么用处。 眼下虽然没了提示,但棺材还是要挪位置的,当下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箓,然后用朱砂在上面画着,我要画的是天符,在阴司典籍中有过记载,我也将上面的图背下来了,只是画法极为繁复,从来没有成功过,包括现在,一次,两次,黄纸符被我画坏了第十次才终于成功了一次。 “太尼玛不容易了。”我长吁一口气,天符,其中包含龙凤之相,有山川星辰之貌,阴司典籍中是这样记载天符的:亥山属于北方函数之气主之,友正天气符,有杂天气符,皆用花旗,有化气太过,有化气不及。地支宜三合类象局,更宜参合天星、三奇、贵人、禄马、并不犯山向凶煞,房用尽力善用。 我将符箓拿起来走都棺材边上,随手往上面一贴,只感觉百骸剧裂,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促使我快速的收回手:“骇,真是奇了,并没有用手直接接触,竟然会有损伤。” 此时我手上是血丝一般盘踞的伤口,又细又多,像是被黄白的龙气所震而成,我不由得朝后一退,才轻松了许多。这是真正到了死局,我颓废的坐在地上:“碰也碰不得,难怪那个高人会被计蒙树伤成那个样子了。” 嗡!一声长震,刻刀猛地脱手掉落在地上,青色的身影陡然而出,直直的立在我眼前,只不过依旧是背影。 “青衣?”我疑惑着站起来,这是青衣第三次现身,只不过这次我并没有遇到危险。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突然青衣对着棺材的方向低头一拜,虽然很浅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青衣在我心中一直以来都是强大的,他竟然对着棺材祭拜,这说明棺材里的人他认识,从棺材上的字来看这棺材里葬的是个女人。青衣竟然认识这个女人? “青衣你……这是谁啊?”颓废的心情在看到青衣的瞬间消失殆尽。 青衣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怅惘:“机遇在眼前能不能得到看你的机遇了。” 随后稍稍偏过头,不知道在对谁说:“我终究还是对不住你了。” “青衣,你在和谁说话?”我看像青衣看去的地方,头皮发麻,那是一处起伏的缩小山冈,只是空无一人。 突然,刚才落在地上的天符飘了起来牵引了我的视线,吃惊不已,只听青衣开口:“用刻刀挑住。” 我一愣连忙用刻刀挑住,青衣大袖一挥,我只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往前倾去,一阵微风袭来,刻刀下一刻砰的顶在棺材上,令人惊讶的是,方才刻刀能搅碎青石板却不能无法破坏棺材,在我惊讶之际,符纸被风托起,垂直落在棺材上方,那黄白的龙气陡然转青,随后满满消失。 “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看你了,另外一个阴煞相当于四个阴魂,这墓室之中有一个冤魂,随你而来,未必随你而走,她得了别人的恩,对于你来说凶险万分,要么你速度离开,要么一直到最后,能告诉你的是不是每次你有危险我都能出来。” 我很差异青衣竟然说了这么多话:“你是说我稍后会有危险吗?” 青衣轻笑,这笑声太过于复杂,我听出来他的无奈和淡淡的讽刺:“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吉凶祸福不妨算一卦。”状每场弟。 说完,身影陡然一转消失在我眼前钻进了刻刀里。 我立马拿出小包中的阴阳爻,为自己占卜本来就难,用阴阳双爻占卜虽然难解,却是有希望的,心中念着自己的祸福,掷出去,落地有声,一阴一阳落在眼前,观看其位置,心里顿时已经,这卦相为九五批卦,却是井卦,大凶! 果不其然,看到卦象我反而冷静下来,青衣已经说了,这次是机遇,且开棺挪棺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我握紧拳头:死活赌这一次了。 随后坚定的走到棺材旁边,双手使劲儿一推,只觉得棺材慢慢动了,本来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这棺材竟然没有子孙钉!我只感觉胸腔憋气,直到棺材盖子被打开一半才停了下来。 里面一片漆黑,我战战兢兢的拿手电筒去照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里面就像是一团混沌,让人琢磨不透。 “什么情况。”我不解,将脑袋凑得靠近些,突然!一只雪白的手身了出来,迅速抓住我拿着刻刀的手腕,使劲儿往下拽去…… 第119章 卍法黑狗血,高人现 慌忙之中拽住棺材边,抓住我的手白皙如玉,按理来说尸体不知道已经在棺材中葬了多久,但丝毫看不出被腐蚀的痕迹。 再沿着手看去。一抹红色的衣袖映入眼帘,入血的红让我彻底冷静下来,刚才测算的是大凶,而且青衣似乎认识墓主人,青衣的话明确的告诉我这件事情要靠自己,想罢将手上的刻刀一横,白玉手迅速的将我往下拉,同一时间刻刀划了过去,只见青铜刻刀和那只白玉般的手相措,白玉手今日甘丝毫没有损伤,而我的手已经被拉下去一点点。里面不是森冷的寒气。而是凸显了淡淡的黄白色龙气,青色渐渐淡去,可没有到时间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憋住力气,干脆将身体重心朝后放,整个人将脚抵在棺材下面,用力的朝后拉扯,一个猛力,手稍稍往外挣脱了一点。可是被龙气侵染故哟的地方血色一片,要不得了,钻心的疼痛传来。 突然背后一凉,我下意识后头去看,只见穿着蓝色衣服的女鬼站在我身后笑意盎然的看着我,我头皮发麻:“妹的,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吗?我不甘心。” 不敢耽搁,我咬了咬牙,利用脚抵住棺材的边缘。反过身子用手对着女鬼:“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魂飞魄散。” 女鬼惊恐的后退,不一会停住,此时她距离我从一米的距离倒退到三米的距离,似乎只是安全范围。 我趁机将身子扭过来。用力的挣扎,不管我怎么挣扎这只手就像是长在棺材上一般而且力气越来越大,我有种感觉一旦等我将体力消耗殆尽就会被拖拽进棺材里,难道这就是大凶? 我喘了口大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刚才还在我三米范围之外的女鬼突然鬼魅的飘了过来,立在棺材跟前,对着我的手摸了过去,一股子阴寒的气息透过血肉模糊的部分钻了进去,又麻又疼。 一股子怒火蹭蹭的往上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对着自己的手一刻刀就捅了过去,一时间疼的我神经嗡嗡的跳动,将手迅速的一手,皮肉掉了好多,我慌忙后退,忍者剧痛,从小包里将符箓拿出来,一张贴在刻刀上,一张贴在女鬼身上:“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魂飞魄散!” 我怒火中烧大喝,女鬼瑟瑟发抖,那充满仇恨怨毒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慢慢变得浅淡,突然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一白色的影子从里面钻出来,迅速朝女鬼钻去,钻出来的白色身影正是刻刀中的阴煞,此时它和女鬼迅速的融合在一起,又稍微凝实了几分,眼睛里带着冤屈和怨恨,只是略有几分挣扎的被青衣突如其来的大手拘禁了回去:“又先后,解决了当下的麻烦再说其他。” 我听着青衣的声音打了个激灵,重新将实现放在棺材上,此时已经可以感觉到棺材不同寻常的气息,估计是黄白的龙气要放出来了。 我暗了暗神色,刚才只是想将棺材移动位置,可是现在却要得到里面的机缘,我咬了口唾沫,额头满是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完全是疼的。 “妹的。”我啐了一口唾沫,嘴里发干,脑袋晕晕的,一步一步朝着棺材走了过来,停在只有半米的地方,将包里的黄纸钱,已经龟壳拿了出来,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一瓶鲜血,不过已经有所凝结,着鲜血是黑狗血,当年老葛留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 阴司典籍中记载风水时,提到,水最关子祸福。水宜合于图经。所忌者水尾源头。所戒者神前佛后。这几句话的意思就是说,风水中一旦切断破坏水涨之处,便能破坏整体风水,所以一般有水的风水局都会有明水和暗水,一般明水是不怕被破坏的,但是暗水不行,那是风水局的根,如果说崔家东边的小河是明水,那么墓穴里缩小版的风水局中的水潭就是暗水。 想着淡定的滴了几滴狗血在潭水里,随后走到棺材旁将至纯的黑狗血用毛笔朱砂沾了在棺材上写了个佛法中的‘卍’字,老葛曾经和我说过,吐了阴司千万不要担因果,否则遇佛则毁。然若能有幸不担因果,那么佛法也能成为阴司人手上的一把利器,可是入了阴司不担因果的少之又少的。此时看着棺材中本来有复苏之势的龙气又消失不见才长舒一口气:“古人诚不欺我,哈哈。” 不过还是感觉不太放心,最后将乌龟壳子在棺材上跌了六个,分别贴上符箓才放心,再试着慢慢靠近伸头看去,只见里面虽然还是暗却能隐约看到尸体的轮廓了,我将手电筒照的进了一些,一个黑发如雪,肌肤如玉的女人映入了我的眼帘,柳眉,琼鼻,樱桃小嘴,只是很薄,一身大红的衣服不然纤尘,浑身散发这高贵的气息,突然女尸蹭的一下坐了起来,黑狗血所写的卍字几乎要从棺材上浮出来,就在我以为女尸要诈尸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缓缓的躺了下去,棺材上的黑狗血越发的干涩,而女尸脸上竟然有了灰败之色,我见状连忙用毛笔重新填写卍字,往棺材里照去才发现,方才肌肤如玉的大美女已经腐败的不敢入目,一股内疚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果不是我进来扰乱局势,她应该能永葆青春吧。 我诧异的看着手中一小瓶黑狗血,不禁诧异,这到底是什么狗血,这么厉害,从老葛手中继承过来也有将近十二年了,竟然没有完全凝固。一边想着,一边好奇的将手电筒照到棺材里,四处查看,最后在女尸头发处发现了一块白玉似的东西,我咽了口唾沫,慢慢将手伸进去,小心翼翼的将枕在女尸头下的东西拽了出来,入手清凉,沁人心脾,这竟然是一本白玉书,白玉做封皮,打开后里面贴着一张特殊材质的纸,上面写着奇奇怪怪的字迹,我也看不懂,但唯一看得懂的竟然是落款的两字:城隍。 被这两个字震惊的浑身一抖,城隍?我睁大了眼睛看像眼前的女尸,一阵心寒,城隍是阴司的官职,也是在阴司典籍中狂草小字曾经注解过这么一句,他说一旦修为足够就能入阴司,再往上走便能成为城隍,不过城隍没地一位,处理阳间阴司事,会有大机遇。 我拿着白玉书,此时却感觉这东西成了烫手的山芋,如果没有猜错之前找吴博的高人要的就是这东西,不然他想方设法要进来墓穴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照这个美人?还是要参观一下内部构造?绝对不可能,除非他傻疯了,所以他的目的是这个白玉书,虽然我看不懂其他的字,但是隐隐约约感觉能让他不惜身受重伤,以命相搏的东西一定万分珍贵,想着快速的将白玉书放在了包里,不过转瞬间又拿了出来,塞在衣服里,才放心的继续朝棺材里看去:“还有什么东西?啧啧,我这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青衣说大机缘,还有什么东西?” 正想着,突然一声男人的吼声传入我的耳朵:“小心身后!”状介讽技。 我顿时吓了一个激灵,回头间竟看到一个男人手持着铜钱剑朝我刺来,上面贴着各种符箓在他手里竟然刺出了破风声,来不及躲避,剑就横在了脖子上,男人身上带着破破烂烂的袋子,穿着草鞋,一身落魄,唯有眼睛散发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把你得到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第120章 忽悠,徐青 “小心!”我透过男人看去,从青石板尾随钻进来的正是吴博,吴博一脸紧张,“我拦不住他了。他就是我说的那个高人。” “原来是你。”我佯装将身上的包护得紧紧的,“你就是费尽心机想要进来不成受了重,然后利用吴博父亲的吧?” “哼,我用得着利用他?”他将放在我脖子上的铜钱剑动了动,说着他往棺材旁边一凑,看着棺材直皱眉,“看来这些都是你弄的了,竟然是百年的黑狗血,你师承何处?不管老子不管你师承何处,你怕是已经得到了东西,把东西交出来。” 我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放在我脖子上的宝剑很特殊。虽然铜钱看起来很钝,但我竟然感受到了森寒的剑气:“什么东西?” “少装蒜!”男人丝毫不是吓唬我的,他手上一用力,脖子上先是一疼,随后一股热流留了下来,余光所见,竟然是猩红一片。 “你不要伤害他。”吴博脸色苍白,“小曦姑娘,你把东西给他。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心里一沉,吴博一个大男人拿着刀都打不过他,愣是让他进来了,可见身体受了重创不吃不喝半年痊愈苏醒果真不只是体制不同:“我可以给你。” “听你的意思还要和我谈条件?”男人一愣,语气中带着嘲笑。 我耸了耸肩膀:“我师父从小教育我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我是女孩子,我把这给你也不算没面子,但是我也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就给了你。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让我师父知道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师父?”男人挑眉,将剑松了松,“你师承何处?” “说了你也不知道。”我心里紧张,面上却波澜不惊,伸手放在铜钱剑上,“我虽然不能告诉你。但凭你的智慧应该可以看出我师父很厉害吧,啧啧,你手上拿着的叫七星剑,由七枚铜钱而成,也是阴司的法器,不过你这把七星剑剑气逼人,看来不知道对付过多少鬼怪了吧?” 我手心突突冒汗,关于七星剑的描写,典籍中只是记载了一把铜钱剑和剑的名字,剩下的全靠胡编乱造。 “不错,知道七星剑的很多,能看出我这把不一样的就少了些,不过这能证明你师父很厉害?”男人看着我,摇了摇头。 吴博悄无声息的慢慢靠近男人,只是脚步很慢很慢,我长舒一口气指了指棺材上的卍字:“佛法卍字,我能利用佛法,但是你似乎不能吧,担因果太多坏事太多,不然几年前计蒙树也不能把你伤成那副摸样,另外黑狗血多件,百年的黑狗血,你有吗?”状尤纵血。 “这倒是真的。”男人饿的剑又松了松,伤口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必须是真的。”我扬起嘴角,心里却翻江倒海: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这是百年的黑狗血。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男人显然是有了忌惮,“你能保证我告诉你身份你就咽得下这口气,你师父就不找我了?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你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好报仇。” “我可以发誓。”我发的誓言想来不算数,“你不想要东西了吗?我从小性格就倔,不瞒你说,我得到的东西压根儿就没放在包里。” 说着我将小包打开给他看,随后轻轻移动身子,指着棺材里面:“棺材里面也什么都没有,我在你们进来之前已经将东西藏好了,交换条件,你的身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吴博已经距离男人只有一米的距离,我说着话,漫不经心的给吴博眼神,正在男人要说话的一瞬间,吴博上前握拳朝着男人的手打去,一个冲力七星剑又在我脖子上留了一刀,我赶忙后退,踢了一脚棺材板借力对着男人手中的七星剑就去抢,与此同时右手朝着他的腋下打去,左腿攻膝盖,吴博从身后夹击,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最后被吴博牵制住。 我拍了拍手,走近男人:“啧啧,一下子变成了阶下囚了吧?我也不是好惹的,身份,名字,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要得到的东西有什么用?” “要杀要剐随便你。”男人见状丝毫不气馁,反而是闭上了眼睛。 “小曦姑娘,怎么办?”吴博气愤,用力将男人抓的更紧。 “欸?吴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我努了努嘴,对着男人吹了声口哨,满脑子坏思想,虎叔当年审讯犯人的时候我可没少看,像这种有身份的无赖硬茬子最好对付,想着不由得笑了,“来,吴博,帮老先生脱衣服,精光,我们来录一段视频,现在互联网发展的不错,如果发到网上去,会不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这……”吴博愣住了,嘴角一弯一弯的,想笑又不敢笑。 “你敢!”男人猛然怒目横睁。 我捂住嘴,一脸怕怕的表情:“老先生,怎么了?这样不好吗?不要害羞,我们都不是世俗中人,你说让我杀你剐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恢复能力这么好,我把你埋了万一你再活了。” “可以烧成灰。”吴博提议,脸上带着坏笑,似乎明白了我的目的。 听罢,我赶紧摇头:“太血腥了,我觉得还是视频好一点。” 男人脸色气的通红,嘴巴一张一合的发抖,半晌在我和吴博的恐慌中叹了口气:“算你们狠,我说。” 我瞬间收了不羁的笑,抱着手,走到男人面前微微弯腰,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早这么说多好,说吧,我刚才提的问题一点都不要差,或者我没问的你应该要说的,老先生,这种苦我相信你不会想受第二次吧,我劝你千万不要想着出去之后我找不到你,你放心我师父要想找到一个人,还是易如反掌的。” 男人一愣,露出苦笑:“今天算是我栽了,我叫徐青,之所以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进入这座墓穴里。” “徐青?”我大吃一惊,“你以前救过鬼婆婆?” “鬼婆婆?”徐青似乎在回忆,后来点了点头,“你是说那个孩子啊,还是我刚入阴司的时候救下的,那个时候……” 说起那个时候徐青脸上竟然带着微笑,不过转而脸色一沉:“往事不堪回首,我也曾经对阴司向往,我们行走在人世间,却入了阴司,能够帮人们解决被鬼所缠,被厄运所缠的种种事端,那个时候我是开心的,成天以救人为乐,每逢十五我都要回去和师父大夸自己有积了多少的德。” 徐青说,这个世界上体质特殊的人很多,比如阴阳眼,比如纯阴之身,但大多数都不能进入阴司,他那个时候虽然是机缘巧合之下进入的阴司,但他是觉得骄傲的,可是他把阴司人想得太美好了。 “那个时候我觉得阴司人在争夺什么,只是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徐青很痛苦,“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多岁,十五那天我回家找师父,却看到师父被他们围攻,我想冲过去保护师父,谁知道师父竟然让他养的小鬼将我困住,直到被害,等那伙人离开之后,师父颤抖的拿出来一封信,信奉里写的就是崔户家的地址,还有那株计蒙树,里面的内容我不便告诉你,而我之所以不顾一切的接近这里就是因为师父的遗愿,那个时候我以为是自己实力不够擦无法接近计蒙树,所以不计后果的去提高实力,然而重伤的那年我才发现一切都错了。” 第121章 处理方式,白玉书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背后竟然是这么一个故事,虽然我很想知道信里说了什么,但还是没有逼迫:“我自认为是个善良的人。但是我不会同情坏人。” “坏人?”徐青抬眼看着我,苦笑,“是啊,我是坏人,至少现在是,但我发现并不是实力问题才不能接近计蒙树,后来又精心学习了风水秘术,才发现这崔宅地下很有可能是一处墓穴,而我们一直要得到的东西就在下面,于是我在外面见挖了洞,刚刚挖到崔宅的范围,洞口竟然发生了坍塌。我浑身是血,如果不是我这些年无所不用其极的提高实力。我恐怕当场就死了,可是我半年后竟然痊愈。” 我听着徐青的话心里痒痒,这阴司修行到了后面真的能这么厉害吗?一旦问出口他肯定会怀疑我师父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所以你醒来就利用我父亲?”温文尔雅的吴博此时终于沾染上了一种纯粹的杀气和恨意。 “不错。”徐青目视前方有些空洞,“以为当时我发现了一件事情,我一靠近计蒙树就会浑身不舒服,但是平常人不会,他们感觉不到,当时你父亲将我带回家,我醒来之后他说是他救了我,我那个时候觉得很可笑,但我徐青不喜欢欠别人的。你父亲救我的时候毕竟是真心的,我就给你们做了风水局,让你父亲的生意财源广进,但是你父亲为人谦和,在生意场上有一套,我想过风水阵会给他带来财富,但没想到会这么成功。” 吴博嘲讽的笑了:“所以你就当着我父亲的面表露出愁容?” 徐青露出愧疚之色;“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当时的确如此。” 原来当时是徐青故意在吴博父亲面前唉声叹气,展露愁容的,吴博父亲本来就对这财富受之有愧,毕竟徐青当时是不需要他救得,看到徐青这样子就问有什么可以帮倒忙的,表示自己是真心愿意帮忙。徐青就顺势给他下了套。 “我想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吴博勒住徐青的手紧了紧,“我父亲死后,嘴唇发白,脸色发青。一点也不像是刚死的人。” 徐青摇头,伸手抓住吴博勒紧的手:“松开吧,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们,既然达成了交易,我徐青就不会赖账,不过真的不好受啊,我最不愿意回忆的就是当年善良的时候。” 我给吴博使了眼色,吴博才甘心将手缓缓放开,徐青见状转了身看向吴博:“你父亲的死我也怀疑,我之前和你说是因为计蒙树的原因只是为了让你尽力去将计蒙树买下来,事实上我的目的只是这地下的墓穴,我让你建造的地产风水,配上计蒙树就能让你家的事业达到顶峰。” “呵。”吴博冷笑,“这就是你给我的补偿?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徐青,你说说你不敢回忆以前的善良的时候,其实你不是不敢回忆,而是无法面对你根本不善良的事实,人渣,你给我这些东西,还不如把我父亲还回来!” “对不起。”徐青晃荡了几下,身形不稳,“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吧,但我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太远,我从小就是孤儿,如果不是遇到我师父我恐怕已经死了……” 话还没说完,徐青竟然哽咽了,捂着嘴一个字也不说。吴博对着徐青的脸就是一拳,徐青踉跄了一下坐在地上,手撑地站起来。 我一阵心塞,其实徐青的感受我是明白的,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时候被师父收养,这不仅仅是值得感激的,而且是救命稻草,感情唯一的寄托,就好像我和老葛的关系,而这个救命稻草突然死了还是他亲眼看着被害,并且线索还摆在面前,很难禁得住诱惑不去查,是会有种宁愿得罪天下人也要查明真相的决心,这是第一决心,也是冲动的。 “人死不能复生。”我走过去拍了拍吴博的肩膀,现在还是出去再说,我瞪着徐青,“我不能否认你这种药追查下去的决心,但我只是想问你,你死了个师父却让吴博变成了和你一样的人,你和那些害你师父的人有什么区别,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师父知道了会不会以你为耻?还有墓穴里的东西在我手上,我是不会给你的,这东西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不过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可以来找我,当然你如果有一定的实力,靠着卦象可以找到我,而我靠着卦象也能找到你是不是真心明白。”状团央才。 我叹了一口气,拉着吴博往外面走,吴博一脸的不愿,我指了指四周,压低声音:“这是墓穴,阴气太重,出去再说。” 吴博听罢才忌惮的看了看四周,随着我从碎开的青石板钻了出去,等回到崔宅外面带着吴博回了我的房间:“你坐下,我和你谈谈。” 吴博坐在凳子上,眼睛却不住的朝着外面漂:“你难道想为他当说客?刚才在你们的谈话中,可以听出你们都是阴司人。” “你想错了,其实阴司人有阴司人的苦,我并不想进入阴司,但是如果不进阴司我恐怕早就被鬼折磨死了。”我苦笑,目光直视吴博,“我曾经看着我最重要的人死在鬼的手里,为了保护我,所以进入阴司实属无奈,我相信刚才的徐青也是有自己的原因。” 吴博沉默不语,我走到他面前:“你如果不能杀他,倒不如让他自己发现错误愧疚。” “呵,你觉得他会?”吴博语气带着嘲讽。 我耸了耸肩膀:“我觉得他会,其实徐青并不一定很善良,但我曾经听鬼婆婆说他拯救过她,如果不是徐青,鬼婆婆已经不在人世了,先不说鬼婆婆的好与坏,单单说徐青的举动就能说明他有向善的心,或者说他小时候也是如此,解救鬼婆婆就像解救以前的自己,不管因为什么,他还有人性,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我感觉他是真的有悔意。” 对于徐青这种人,一旦发现自己错了就是他愧疚的开始,我给吴博的建议是真心的:“刚才徐青也说了,他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有蹊跷,你不如让他愧疚,到时候向你赔罪你利用他去查这件事情。” 我说了这么多,吴博才对我少了些敌意,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我查不到非得靠他吗?” 吴博并不是找茬,而是单纯的疑问,我努嘴:“你这人真有意思,你难道这些年真的没有自己去调查吗?刚才听到你问徐青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你既然发现了你父亲嘴唇发白脸色发青死的不正常,恐怕早就调查了个底掉,最后一无所获。” 吴博突然笑了,说我思维敏捷,十分聪慧,我耸了耸肩膀接收下夸赞:“其实不难猜到,如果你查得到真相不可能将苗头一直对准计蒙树,温文尔雅一身少爷气质的吴博,实在不像是相信怪力乱神的人。” “现在相信了。”吴博苦笑,“这些东西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我淡笑说所以世间才会有了阴司人,阴司人应该是维持正义的,但不少都为了钱财或者一己私欲担了因果,堕了阴司之名。 吴博坐了一会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才离开,我告诉他别冲动,吴博让我放心:“我只是和他聊聊,有些话不说恐怕会被憋死,外面的洞你别管,我明天派人来填上,走了。” 见拦不住他干脆不拦,我所说的解决方法并不敢说最好的,每个人都是个体,徐青害的是他的父亲,决定权还是在自己手上。 等到院子里安静下来,我才将藏在衣服里的白玉书拿了出来:城隍?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斗个你死我活的? 正想着,疼的麻木的右手像是过了麻木的劲儿,陡然疼的我冒汗,右手从手腕开始到寿之已经破烂不堪了,轻的地方是蜘蛛网丝的伤口,重的地方已经看到了骨头,我强忍着痛苦jangle白玉书放在桌子上随后拿起手机拍了个照片给姜潮发了过去:有朋友受伤,怎么救治? 不一会姜潮的短信来了:“小曦,这不是你的手吗?怎么伤的这么重,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你现在最好去医院,如果不方便去医院就想办法找到酒或者酒精消毒。” “知道了,你不用过来。”我吐了吐舌头,姜潮这家伙竟然认识我的手,医院是万万不能去的,伤成这样万一惊动警察没办法解释,不过酒精……说了相当于白说,我也知道。 无奈,只能站起来去找酒,却不刚站起来,下意识就去捞桌子上的白玉书,一捞竟然捞了个空,定睛一看,桌子上空空如也。 “谁?”我警惕的大喝。 陡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阴冷的寒气浸麻了半边身子:“都伤成这样了竟然不哭,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过,我会怀疑你不是女人。” 第122章 丢失,拜师 “欺人太甚。”我忍着痛扭向床边的位置,吓得一激灵,预想中的袁没看到,只见床上放着一本白玉书。而白玉书旁边坐着个泥塑的娃娃大哥,娃娃大哥挂着万年不变的笑,眼睛瞪得老圆,瓦蓝瓦蓝的褂子让我心里一沉,倒吸一口凉气,慌张看的看向四周。 正在此时,余光中一双大手摸到我右肩膀上,寒气从肩膀直直的传到残破的手上,一阵剧痛,我瓷牙咧嘴的将肩膀低下,试图逃离这双大手,没想到大手竟然如影随形:“滋味如何?” “变态!”我怒喝。“有本事杀了我。” “又在说胡话了,真想死?”袁越发的靠近我。直到将唇放在耳骨处,轻轻啄着,“再说了,这样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我现在发现你折磨你不仅能让我身心愉悦,而且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你休想拿走。”我咬着牙,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掉下来。 “你确定?”冰冷得唇从耳骨处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我强忍着恶心,刚想说确定却发现床上那尊娃娃大哥不见了踪影,连同白玉书:“还给我,死变态。” “你说这个?”袁禁锢着我不能动弹,另一只手从我腰侧伸过来。我这是第一次仔细看袁的手,手指纤长,不过虎口处竟然有茧子,不过却并未多看,因为他手上拿着的正是白玉书。 我倒吸一口凉气,将舌头往外稍微伸了一点狠心咬下去,浑身一个激灵的趁着这股子力道用力挣扎,果不其然,身上竟然松动了,我伸手就去抢白玉书,向后一坠,白玉石被我堪堪扯断半截,我暗叫不好,抬眼看袁。却见他一身中山装,俊颜冷笑,双方的注意力都在对方手上的白玉书上。 “拿来,不要让我自己去拿。”袁薄唇轻启。“我不想说第二遍。” 袁虽然是鬼,但气势惊人,而我心里对他又深深忌惮,陡然打了个冷战,攥紧了手上的白玉书和手上的刻刀:“你不怕我的帮手吗?你还是将白玉书拿来,我也不想说第二遍。” 袁听到帮手二字看了看刻刀,脸色顿时黑沉快速的像我扑来,我猛然倒退,撒腿朝着门外跑去,一阵阴风去而复返,眼看着就要抓住我,我心下一横朝着没有遮盖的洞穴跑了进去,等到再次钻进墓穴回头一看,袁果不其然没有跟上来。 “呼。”我长嘘一口气,干脆坐在碎裂的青石板下休息。 真是够了,又是羞辱,又是抢劫的,我真的好奇我们家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看他的穿着也不像是文革时期的人啊,可是以前我和老葛从第一个出现的娃娃大哥底座的时间,和陈山脖子上带的小棺材里的时间推算,是死了个孩子,这个孩子应该是文革时期的,这个孩子不应该是袁,毕竟推算时间那孩子应该是死在了母亲的肚子里并没有出声,亦或者出生之后就死了,所以就算有魂也应该是婴灵,婴灵相当恐怖,会寻仇,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爷爷文革破四旧的时候害死的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通过附身娃娃大哥来害死我们全家,还有情可原,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儿,当年是闹文革,不是杀人大会,在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会争抢喧闹中受到伤害,但是人不会,更何况像袁这样高大的人,除非是受了冤屈活不下去自杀,但袁实在不像是因为文革自杀的,我锤了锤脑袋,惊讶:难不成那个孩子是袁的儿子,然后袁为他儿子来报仇杀了我全家? 越想越觉可能,毕竟他这么变态,想着,叹了口气,觉得出去和袁问明白,站起身来就像钻出去,却不料刚一起身,就见方才进来的路已经封死了,什么青石板碎口,竟然变成了坚实的沿墙,我下意识的四处观看怕自己一不小心看错了方向,四周竟然有着灰蒙蒙的亮度,不断的有鬼魂飘来飘去,他们低着头,双手前身,将要撞到我的时候立马转身想别的地方飘去,我惊愕的看着四周,难道又是鬼撞墙了? “陈曦。”一道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过来。” “我……”听到有人叫我陈曦,我不禁抖了三抖,这四周的景色发生了变化,是不是又在传递什么信息,虽然害怕,但还是挪着步子走了过去,脚底下软软的,依旧是湿湿的泥巴,我走过去,却发现一个红衣长发的女人背对着我,一头乌黑的长发直到脚踝,皮肤白皙如雪,她漫不经心的扭过身子,容颜尽收眼底,柳眉,杏眼,琼鼻,朱唇,仿佛活在画里,只是她鞋子中并没有脚。 我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一步:“你是刚才棺材里的?” “正是,你禁锢了龙气跑进墓葬里挖了我的坟墓,开了我的棺,可是你刚才就这么走了。” 女鬼的话音很柔,只是听到我耳朵里似乎要炸了,我淡定了神色:“你想怎么办?” 反正我现在也出不去,语气害怕的讨饶,不如听听她要做什么,我此时冷静下来倒不觉得她会要了我的命,不然不会叫我过来,而是直接动手。 女鬼轻笑:“胆色不错,不过也是迫于无奈吧?方才你再次进来,我就知道你我有缘,你那了我的白玉书出去,如今只剩下一般,这缘似乎只有一般。” “缘?什么缘?”我不解,看着手上只有一半的白玉书,有内容的一半在袁手里,而我手中只有写着城隍两个字的一半。 “师徒缘。”没想到女鬼竟然这样说,“陈曦,你可愿拜我为师。” 我干脆利索:“不怨。” “不愿?”女鬼惊讶,一股子阴寒的气息从远处迅速袭来,显然是发了怒火。 我抖了抖,紧了紧衣服,嗓子有些发干:“我有师父。” “呵,你说的师父是那本阴司书?写书的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只是根基太浅,阴司的水这么深,你又怨灵缠身,恐怕那点东西帮不了你多少了吧?”女鬼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灌进我脑子里炸开。 我惊诧的看向她,怎么看绝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是不是感叹我什么都知道?”女鬼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心中有卦,随时算,不过心卦炼成并非一日,你若是拜我为师,我定然将会的都教给你。” “从小,我爷爷就告诉我,天下没有白的的午餐,无利不起早,就算是在前线看战杀敌的士兵,也是有私心的,只不过有的私信有千样百样,杀了别的国家的人保卫自己国家的利益也是一种私信,不过是崇高的,所以你收我为徒弟到底为了什么,我怕我给不起。” “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女鬼笑了起来,踩着红色绣花鞋朝我走了过来,“我要的你给得起,即使现在给不起,将来也给的起,况且在这场交易中你占了绝对的优势,小女娃,我到底并非你一人可选,拜师还是不拜师,一句话,切莫墨迹。” 我心思一沉,当场跪下:“师父。” “好徒儿,你手中的白玉书叫做城隍壁,一会你上去将这城隍壁放在树上一晚,什么时候打算离开的时候什么时候再拿下来。”女鬼冰冷得脸上有了一份真诚的笑意,“为师名为凤溪,你可惜叫我溪师父,我能教你的很多,不过你资质太差,八字又轻,承受不住这些,暂时你先提高实力,我会在你相应实力的时候将术法传授给你。” 说完,刻刀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不多时,只见溪师父陡然飘起来朝着刻刀钻了进去,我大惊失色,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啊,看青衣祭拜溪师父的样子应该二人是认识的,如今溪师父收我为徒,难道是为了光明正大的钻进刻刀里?状女东圾。 我摇了摇头,脑子里有些混乱,不多时溪师父的声音竟然从刻刀里传了进来:“为师的棺材被你所悔,尸骨腐烂,你现在重新去将棺材盖住,既然你想破坏风水解救崔家人,将棺材移位便是,不过定要将黑狗血擦掉。那东西实在是讨厌。” 我怔住,赶忙朝着放置棺材的地方跑去,按照溪师父的指示将狗血痕迹擦了,只是潭水中的狗血已经化开,我没了办法,随后把棺材盖子合上,又将棺材推动了半米的距离,做完这一切我已经倚在棺材边上气喘吁吁了。 “艾玛,以后再也不挪棺材了,真是越挪就越觉得重,越觉得重就越重。”我无奈的笑了笑,想到从阴司典籍中看到的四人抬棺的禁忌,抬棺或者挪棺,切莫想也不能说重,否则棺材就会越来越重,如今我真是体验了。 休息了片刻,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头才迅速离开了墓穴,走到外面将铲子拿在手里,亲自将洞口一点一点的填上,并没打算明天等吴博找人,毕竟现在已经认了溪师父,于情于理都要尽一份心。 第123章 姜潮救急,万龚出手 掩盖好院子用了三个小时,精疲力竭的回到屋子几乎倒头就睡,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被院子里的动静弄醒,睁开眼睛下意识就要拿手机看时间。只是右手上钻心的疼痛,我低头一看昨天破损的右手已经满目疮痍,非但没有结痂,反而有了炎症,我一阵无奈躺在床上无力呻吟:“溪师父啊,早知道你我是师徒一场,何必下这么狠的狠手呢。” 任凭我‘哭闹’刻刀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干脆坐起来忍着剧痛走出去,外面是吴博带着几个工人说着什么,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衬衣,格子短裤,人字拖。温文尔雅的气质更为突出:“小曦姑娘,洞是你填上的。” 我看着无所事事的工人。点头:“我怕崔大婶今天早晨就回来,或者来什么人,所以半夜就都填上了,不过还有些不平整,你们归置归置就好。” 太阳强度很高,我又因为手上很痛,才说了几句话竟然有一阵眩晕感,吴博吩咐了工人干活,又扭过头来诧异的看着我的手:“到现在为止还没包扎吗?这样怎么行,你不会昨天就是这副样子填得土吧?小曦姑娘,你这样可不行。走,去医院。” “得了吧。”吴博来拉我,我晃了一下胳膊,“昨天在这里出事儿的工人还没解决好,等他清醒之后怎么说还不一定呢,我再去了医院,这伤口万一惊动警察,昨天的事情我们更说不清楚的,你指望崔大婶作证没有用,如果崔大婶想面对这件事情,就不会带着崔户离开了,她要的只有平静,她希望的只是她儿子快乐,崔大婶受了这几年折磨。她不怪你就不错了,还指望她帮你吗?” 我耸了耸肩膀,告诉我吴博我的立场,如果我是崔大婶我会选择沉默。吴博皱着眉头摇头:“你说的我都懂,可是你这手这样下去就废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抿嘴笑,“如果可以你去药店帮我买医用酒精棉,还有纱布胶带之类的。” “没问题。你等等我。”吴博说着就往外面走。 我也没想着走去厨房,在厨房里翻到半瓶酒,刚想打开盖子冲洗就听到外面的声音:“小曦,你在哪?” “这声音?”我愣住了,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赶忙朝院子里看去,却见蓝色t恤,白色短裤,黑色豆豆鞋的男人背着双肩背四处看,我从厨房里走出去,看向男人,“姜潮?你怎么来了?” “小曦。”姜潮先是叫我,立刻看向我的手,“你这是学校的考核吗?什么鬼,我看看手,就知道你不去看,哎,把手拿过来。” 说是叫我将手拿过去,却见姜潮将我一把拉过去,拿过我手上的酒,院子里的工人不时的朝我这边看来。 我心思一沉,怕他们将我手上的伤说出去,迅速将手一缩:“姜潮,去我屋子里吧。” 姜潮皱着眉头看到我的眼色,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屋子里才用酒帮我冲洗,很疼,但是朋友不远千里赶来为了我的手,心里暖暖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知道你在哪里还不简单?”冲洗干净后,姜潮从双肩背里拿出来一个透明的饭盒,将里面棕色的膏状物体涂抹在我手上,针扎一般的疼痛,“忍着点,有点疼,这里面是有翘摇。” “翘摇是什么?”我只感觉一阵阵眩晕感,强打着精神和姜潮说话,真他妈不是一般的疼。 “翘摇是花,花和茎都能入药,止血生肌,这药材里面我还给你放了许多中药,有些并非本草纲目上面的。”姜潮笑着,手法娴熟,用一把木制的平勺将药物均匀的摸在我的手上,说话间,疼痛感更甚,额头的冷汗成滴的掉在地上,姜潮憋的脸色通红,“你真不是个女的,以后谁在拿你当弱妹子看,我非得和他拼命,小曦,你怎么这么能忍。” “这种痛还可以承受。”我虚弱的裂了裂嘴角,这句话是真心话,比起看着家人一个一个死去,这种疼痛是可以忍的,哭出来又有什么用?如果谁告诉我哭出来就有人能替我承受这种疼痛,我立马嚎啕大哭。 姜潮抿住嘴不再说话,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眼圈发红,从包里拿出纱布随后将我的手缠上,最后用胶带沾好。 “谢谢。”我用左手拍着姜潮的肩膀,“姜神医,我觉得你比医院里只会用西药的大夫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实在是高,这样我是不是就不用留疤了?” 姜潮本来严肃的脸,被我突如其来的这幅痞子样儿弄得无奈一笑:“你真当我是华佗再世啊,这法子不过是我以前摸索出来的,毕竟我是刑警,万一受了伤,想让自己好得快一点,留疤不留疤还真不知道,不过能让你的手涨平,不会凹凸伤痕累累就是了,不过小曦,到底怎么弄的?” 我一阵尴尬,事关学校考核,倒不是说这一类的事情不能和姜潮说,而是学校的考核是有保密性的,正巧门子突然被推开了,我扭过头去,只见吴博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手上拿着纱布和一瓶酒精棉,看到我的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看到姜潮:“这位是?看来我来晚了。” 我接过吴博给我买的东西道了声谢,互相接受了他们对方,吴博客气的和姜潮打招呼,姜潮则是看着吴博点了个头,并不友好。 “小曦姑娘,外面的事情差不多了,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吴博有些尴尬,也不坐下,就要往外面走,我猛然想起徐青的事情随着吴博出去,姜潮也要去送,被我拦住。 等到了院子外面,吴博让工人们先走,然后看向我:“不用送了,回去吧。” “我是有事情问你。”我直奔主题,“昨天你和徐青谈了什么?” 吴博听我问,倒是讲的详细,他说昨天晚上出去找到徐青二人谈的倒是很开,徐青的意思是虽然知道自己不对,但不后悔,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愧疚感,吴博也只是说了自己的立场,将我的话听了进去,只是说如果他不真心悔过不会原谅他,但也不会成为第二个他。 “后来徐青离开,他说他需要时间来想一想。”吴博叹气,“其实我也没把握,但是就像你说的,我又不会杀了他。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问。 “找陈然父母吧,道歉,这么多年活在愧疚当中,我也该去偿还了。”吴博笑着,月光下熠熠生辉。 我点头,目送吴博离开,才回了慢慢走回院子,路过计蒙树,看着依稀要将崔宅吞没的龙头树枝上昨晚睡觉前我放上去的半个城隍璧,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作用,我竟觉得它比昨天要晶莹许多,一阵凉风吹过,我回过神来踱步回了屋子,姜潮还在凳子上坐着。 我坐在他旁边,此时手上的疼痛已经减轻许多:“姜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而且来的这么快!” “当然是通过季珊。”姜潮笑着,原来那日我让季珊定位吴博的位置之时,这丫头趁机也定位了我的,并且在我手机上传输了什么东西,所以能准确的直到我的位置,听姜潮说完,我只觉得黑客太可怕了。 姜潮略有同感:“我当时只是抱着问问的态度,因为我了解你,你一旦说不让我过来,就算我问破大天你也不会告诉我,但真是没想到季珊竟然了如指掌,我挂了电话都胆战心惊的,怕她也给我定了位,定位到不可怕,你说她万一能从摄像头看到我,隐私生活不久曝光了?” 我越听越觉得有可能,笑得花枝乱颤,姜潮一脸的不乐意:“你还笑,为了你的手,我可能付出了这么大的损失,你还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个男人,你怎么认识的,气质还不错,长的也不错,对你好像也不错。”状巨刚圾。 “怎么这么八卦,我不是不告诉你,这事关我们学校的考核,如果说了,万一我不能通过怎么办?”我说道,姜潮点点头表示理解,我见状问他万龚在警局的情况。 提到这件事就好像踩到了姜潮的痛点,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章键他老婆不是去精神病调养了吗?” 我点头:“我知道啊,我还给她算过卦象,她马钱子中毒还算轻吧,你不是说给她配药喝?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姜潮叹气:“本来是,但是这些日子疯的更厉害了。” “啧,什么情况?”我咋舌不解。 姜潮说出了他的疑惑,原来章键老婆却是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甚至有一次能认出她儿子了,后来万龚来了天津警局,本来一开始做的不错,连姜潮险些以为他是没有目的的,毕竟怡静园的案子随着他来天津就转到了他手上,但最开始并没有出什么事,但没想到章键老婆的情况突然恶化,万龚还是动手了。 第124章 林子,鬼打墙 “你怎么知道是万龚动手?”我虽然心里认定,但是法律是严谨的,我想知道姜潮有什么证据。 姜潮耸了耸肩膀:“正面的证据没有,但是我发现有人动了她的药。你别着急,听我仔细说给你听,这件事情还是她儿子发现的,毕竟以前是因为安眠的中药才导致中了马钱子的毒,当时我给她儿子上过一堂药材课,拿了马钱子和几种有毒的药材教他识别让他闻味道,他血的很认真,毕竟刚刚死了父亲,对于母亲还是格外重视的,前些日子他给我打电话说发现她妈妈的病情有些严重了,闻了汤药的味道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多了什么药材。医生给开的药,还有我给他弄的中药。他就自做主张停了。” “结果呢?”我问。 姜潮让我别着急:“我没敢耽搁立刻就赶了过去,果然发现她又不认识人了,哭哭啼啼的像个孩子,这可不是简单的精神失常,我觉得智商有些下降,她儿子听了立刻急着叫医生检查被我拦住了,我将西药的成分送去给派克森化验,而中药我一闻,才恍然里面的香气是桂叶芫(yuan二声)花。” 姜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如果是别的毒花毒草还好说,问题是这种毒花国内没有,它只生存在欧洲。人们用来装饰灌木,但是这花如果误食就会毒害人体,别的效果还好说,只是能使人内出血这一项就非常特殊,药中被下了毒花,而且剂量非常少,所以会导致轻微内出血,再加上她本身就精神不正常,脑内是最脆弱的地方,所以最先出血,导致智力下降,如果大出血那就没命了。” “但是你没有证据说是万龚做的。”我不得不泼冷水。 姜潮笑着说知道:“别管这花是晒干了运来还是空运而来,下毒的人都费了不少心思,我怀疑是万龚。不然他从北京下调天津的动机就没有了,况且之前我们就曾经猜测说万龚是联系上了黑超男背后的老板,直接开展工作,所以我觉得怡静园的案子应该和黑超男背后的组织有关系。目的很明确,阻止我们查案,然而帮助组织里的人脱罪。” 乍一听我觉得姜潮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摇了摇头,当时阻止我查怡静园案子的是沈铮,但是沈铮是老葛师弟的手下,这和黑超男背后的组织不挨边,抑或这是一个组织?想着还是否认了,不太可能,不过两者达成了什么共识倒是有可能。 “这个案子暂且先放下吧,牵扯太多,章键老婆儿子那里,你雾比好好照看着,能养好就养好。”我提议。 姜潮点头:“这件事情你放心吧,我已经嘱咐她儿子让他接妈妈回家照看,并且定期去医院拿药,不过药拿回去不要吃,另外我怕有个万一也没弄汤药而是制了些药丸。” 我一听骄傲的竖起大拇哥:“你爸爸真厉害。” 姜潮哭笑不得:“你知道吗,我现在利用本草纲目和我爸逼我背的有关各种药材的时候,我是感激的,深深的觉得我爸很早就开始培养我成为一名合格的警察了。”状巨女亡。 我扑哧一笑:“你爸听到估计杀了你的心都有了,不过你真的打算把你爸爸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托手让人?” “怎么了?那是他的梦想不是我的!”姜潮答的很随意。 我则是不赞同:“如果是我家里人留给我的,我会接受,可是我家里留给我的东西太少,只有这把小刻刀。” 姜潮神色暗了暗:“是我想得太短浅了,这件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 我并没有逼迫他,毕竟我的想法不能代替所有人的想法,也不是我的事情,姜潮问我今天晚上他在哪里睡,我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铺在地上:“你在地上睡吧,虽然有富裕的房间,但毕竟是崔户的家,他不在我也不好把你私自安排进去,不过你明天就走罢,我还有事情。” 姜潮点头说好,又问我手感觉怎么样,听他问话,我才感觉到竟然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了:“我赛,你也太神了吧?” 谁知姜潮够了下嘴唇:“不是我神,是麻药神,这里面放了麻药,不过剂量很少,我怕你完全失去知觉,但是几乎每一粒药里面都有,所以这个药效会很持久。” 我恍然,只是现在才中午,姜潮提出让我带他去溜达溜达,我想了想点头拉着他出去,有些饿了,这附近有家面馆,点了两碗面,热腾腾的,这地方吃酸的厉害,我自小在天津长大,还是吃不习惯。 两个人填饱肚子遛弯,溜着溜着就到了甘陕边境,从高坡上看,低低缓缓绵延下去,不远处就是小林子,阴司之门,第二次看到仍旧心悸。 “我们回去吧。”我提议。 姜潮却朝那林子走 :“去看看吧,我觉得那林子不错。” “你可别后悔,我第一次在那儿遇到了鬼打墙。”我努了努嘴,跟着姜潮走。 姜潮听我这么一说先是白了脸色,但脚步不停:“我得去练练胆子,这些日子胆子小了很多,有同事说警局不太平晚上闹鬼,我虽然没看到,但也听到晚上值夜班的时候有脚步声,吓得我够呛。” “还有这事儿?”我好奇,眼看着就走到了林子边缘,一阵阴风从林子里邪气的刮了出来,树叶哗哗响了一阵才停下。 姜潮脚步不停率先走进去:“后来大家一说也没见谁真正的见鬼,就是听到有脚步声,我们怀疑是有谁恶作剧,一开始我是想到万龚来着,不过万龚也有点害怕,那种害怕做不得假,咦?这里面景色不错啊,在黄土高坡看到这样的景色不容易,叶子绿,还有草地。” 我顺着姜潮手指的看去,却抖了三抖,这叶子上的光泽,草地的光泽略微偏暗,看在我眼里只觉得阴森森的,绿的不正常。 “万龚害怕?谁能让万龚害怕啊,不过我觉得万龚不像是那种能因为传言害怕的人,怎么看怎么像是真的见到什么才慌张害怕。”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和姜潮谈论着。 姜潮咋舌:“这个还真是说不准,他做过那么多坏事儿,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可不是。” 正说着,我只觉得脖子后面一凉,猛地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物,再回过头来,刚刚瞥向姜潮就愣住了,他身后站着个身宽体胖的男人,脸色苍白,满脸的怨气,此时透过姜潮盯着我,两行血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李森!”我声音抖着大喝。 “对啊,李森,我怎么没想到。”姜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想起来闹鬼当天不就是李森的头七,我以前也听说过头七……小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说着姜潮顺着我的眼睛朝他身后看去,随后茫然回过头来:“小曦,你在看什么,别吓唬我。”‘“没什么。”我利索的回答,只见李森绕过姜潮直直的走到我面前一米外,也不靠近我,姜潮见我无事继续溜达,我跟在他身后搭着话,手心突突的出汗,李森跟在我身后始终保持一米的距离,显然没有想伤我的意思。 只是一边走,我一边回头看,不知道走到哪里,前方突然没了姜潮的影子,我顿住:“姜潮?” 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四周原本还很亮,此时也慢慢暗了下来,我惊恐的后退,背后凉飕飕的,回头却见李森还在那里。 “李森,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大怒,顾不得其他将刻刀摘了下来,指向李森,“快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 傻徒弟,这可是修为。”刻刀微微震动着,里面柔美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是溪师父的声音,“这个家伙叫李森?显然有冤屈,你看着四周环境暗淡,没有光线,这显然是鬼打墙,但是鬼打墙不是这是小鬼做的,他才死了没多久,怎么会有这种功力?哎,小曦啊,你就算弱,分析能力也应该有吧,不然怎么配做我的徒弟?” “额……溪师父,我该怎么做?”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这的确是正常分析能力之内的吗? 谁知溪师父竟然哼了一声,随后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一双青袖大手将混沌的阴煞送了出来,李森一脸茫然,随后又恢复了怨恨的表情,不过猛然往青衣大手方向钻去,最后和阴煞融合在一起,青袖大手瞬间缩了回去。 “就这样收起来,你们之间一百阴魂的约定我知道了,他是个守信的人,这点我能保证。”溪师父声音带笑。 “溪师父,我之后要怎么做啊?”我不解的问。 只是溪师父没在给回应,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帮,既然说这是鬼打墙,按照往常的经验应该是有什么消息要传递给我,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还是四处溜达起来,突然被前方破光粼粼的溪水吸引,只见岸边插着个旗子,我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第125章 旗子,地图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遇到鬼打墙也看到了这片溪水,但是这片溪水本身是不存在的,身后将旗子拔出来,这次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仔细打量着旗子,通身火红色,三角形,三角形周围是银色的装饰,类似于火焰的波浪,夜色很暗,仔细看去,只能看出红色旗子内银色的字迹:“考核完成三分之一,请前方图中地方。” 图中?我好奇的伸手去触摸旗子才发现上面坑坑洼洼的:“嘶,这上面好像后画呢?” 想着将手机掏出来照亮,发现上面是一副简体的地图,地图分成两部分。给人一种势同水火的感觉,两部分都是娟秀上的。银黑的丝线,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真实,不像是鬼打墙的感觉。 “欸?”旗子上有海的那部分地图将我吸引住,上学的时候地理课上曾经详细的讲过,渤海和黄海的分界,是以从地图上突出的一块陆地为界限,那个界限的边角处就是威海和烟台,顺着这块突起往回看去,依次是轻到,济南,上边是天津。天津旁边是保定,保定下边是石家庄,随后一直往下走是邢台等,不过这只是第一块地图的最上边,下面还有鹤飞,南京,上海,杭州,武汉,其中黄河和长江横穿这块地图,只是这些都是我靠着上学时候的知识推理出来的。状共状血。 之所以靠推理是因为地图上所秀的和现在的地图并不一样,而且相当明显,比如说这图上杭州无尽,竟然用一座古城池所代替。再比如现在没有的山在地图上也有山的图标。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挠了挠头,将刻刀举起来,“青衣,溪师父。你们知道吗?” 我抱着满怀的希望,也抱着满怀的失望,刻刀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然后朝着另外一张图看去,虽然没有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地方,但通过详细的对比竟然发现第二张地图和找到了相似之处,那就是西藏地区,这张图到底要表达什么? 我不解,正在想要继续比对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姜潮的喊声,我猛地回头,就见到姜潮站在我两米距离之外但似乎看不到我。 “我在这!”我对着姜潮招了招手。 姜潮一愣,疑惑的看向我,有些呆愣的走过来:“奇了怪了,你刚在在这里吗?我怎么没看见?” “也许是光线……”我想说光线太暗,才发现此时四周已经亮了,下意识回头看旗子,只是哪里还有什么旗子,哪里还有什么小溪,背后一片树木而已,我懊恼自己答应的太快,破了鬼打墙的环境,这下子完了,地图还没看透,去哪里啊…… “走吧走吧。”我悻悻的招呼姜潮回去,“有点累了,给你做顿饭,你该走了。” “行吧,你有点奇怪。”姜潮点名,不过去没在说什么,回到家我做了饭就送姜潮离开,姜潮是从陕西离开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来的这么快的原因,不像我是从甘肃穿过来的,临走的时候姜潮将剩下的药膏给我,并且嘱咐我三天后再换一次。 送走了姜潮,再回到崔宅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将近到门口,就看到一身灰色袍子,身上挂着七七八八奇怪东西的徐青,他背着手仰头看向计蒙树的枝哑,我心思一紧,要知道他想到得到的东西就在计蒙树上。 “徐青?”我走过去,故意不看计蒙树枝哑部分,城隍璧藏在树上,白玉无瑕,虽然晚上不太明显,但若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的,幸好徐青并没有拿下来。 徐青听到我叫他缓缓回过头来,看向我:“等了你好久。” “想通了?”我笑着问他,同为阴司人,即使处于对立的局面,我依然不觉得危险。 徐青叹了一口气从衣襟里拿出一封信:“这就是我师傅给我的那封信,你看看吧,我希望能和你一起持有棺材里的东西,这就是我的诚意。” “一封信,就像和我共同持有?”我刚想接信却将手收了回来,坚定的摇头拒绝。 月色正浓,徐青也是不急,回手指着计蒙树:“我看到了城隍璧却不取,算不算诚意?” 我一愣,他竟然知道这白玉叫城隍璧。 “知道叫城隍璧有什么用,傻徒弟,把信还给他。”溪师父的声音突然从刻刀里传出来,但是徐青好像听不到。 还回去?还回去我就不知道城隍璧的秘密了,这封信里没准有写,但是溪师父此时显然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心里痒痒。 然而溪师父像是知道了我心里的想法,出言:“你要知道,我不告诉你,并非不信任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这城隍璧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如果要和他合作,有可能打开信件就会知道一些,可但你会知道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处。” 溪师父的话在我耳边盘旋,大概的意思我也明白,无非就是说这些东西我以后都会知道,如果现在就因为好奇心去和徐青合作,那么我就是个傻逼。 我耸了耸肩膀,将信件松还给徐青:“我不感兴趣,这并不是你的诚意,城隍璧确实在树上,但你今天拿不走。” “你!”徐青显然吃了瘪,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胸脯起伏着,“说说你的条件。” 我笑着:“条件?徐青,其实在之前我是有求于你,但是现在我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但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徐青一愣。 我坦言:“明白你那种感受,但帮你的前提,你必须是真心悔悟,什么时候你懂的尊重吴博和他父亲的死,你师傅的死才会受到尊重,你因为你的仇恨造就了另一个同样充满仇恨的吴博。”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明白。”徐青拦住我,“自从那天从墓室回去,我就遭受了良心上的谴责,那种感觉如同火烧,我是真心悔过,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对错只在一朝之间,我明天就会去道歉,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不然我会将城隍璧拿走。’ “你让他拿回试试,城隍璧正在吸收龙气,龙气在吸收途中不会消失,他一触碰就会被伤。”溪师父的声音从刻刀里传出来,淡淡的带着不屑,“不过他看他周身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到有可能没碰。” 我听溪师父说倒是对徐青相信了几分:“那好,我履行承诺,你师父的死既然和城隍璧有关系,那么你可以跟着我,但是对于我要做的事情拿你不能干涉,不能询问,如果我有危险你要伸出援手,现在城隍璧只剩下一半,另一半被抢走了,我找不到对方,占卜也没办法找出来,但我相信抢走城隍璧的一定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到时候……” 我附耳徐青说了自己的打算,徐青显然很惊讶:“是鬼?” “你小声点。”我耸了耸肩膀,“我们是阴司人,你怕?” 徐青摇头说倒不是怕,而是能在我手底下拿走城隍璧的绝对是修为高的鬼,徐青眨着眼睛:“能徒手拿城隍璧,啧,你知道什么是城隍璧吗?” 我摇头,说道这里我还真是来了兴趣,徐青一听有些遗憾:“我还以为你是知道才不接受我们合作的。” “不是啊,多知道一些就多一分危险,我师父告诉我的。”这次真的有很厉害的师父,说起话来倒也硬气。 第126章 城隍,阴司阳间官 3500大章 徐青被我唬住:“的确是很危险,但是我师傅给我的信里也没说的多详细,只写了那群人追杀他们的理由。” 我支起耳朵,问缘由。 徐青长叹一声。每间抽色顿生:“信中说,我师父的祖上是东山一脉的。” “东山??”我完全没听说过什么对什么? 徐青没有理会我,继续说:“对东山一脉,一开始我也不清楚,后来读了正封信才知道,原来这东山一脉指的是古代地图上的东侧,就是现在的山东,天津,河北,上海等,位于东边这一块地区的,叫做东山一脉。” 我蹙眉。这地图听着有些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儿竟然猜不出是哪里… 徐青继续说:“古地图上的阴司势力还分为北山,西山,中山三方,而追杀我师傅的就是其中一方,不过我师傅临死前也没弄清楚,不过却很清楚的交代了,这些人是为了城隍璧,我师父说只要我得到了城隍璧,那么就得到了一分机缘,到时候自然能知道事情的始末。” 我翻了个白眼,幸亏没看。感情这份机缘就是成为溪师父的徒弟,然后具体怎么做还得靠溪师父,不过还是有所帮助,比如说我知道城隍璧是由四方势力争夺的,为了抢夺到机缘。 “城隍璧到底是什么,对于阴司人很重要吗?”我继续问。 徐青么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了城隍的由来,他给我解释说城隍,有的地方又称城隍爷,是阴间在阳间的地方官,而这个地方只有四方,就是在古代地图中划分的四山,古代又称东经山带,西经山带。北经山带,中经山带,后来就被简略成东山这样的形式。 “至于城隍璧,就是城隍的任书。”徐青略感遗憾。“我为城隍璧努力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还是没得到,多少是有不甘心的,还要谢谢你,我不是贪城隍璧,我只希望知道我师父的死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冤有头债有主。” “我可以帮你。”我笑着答应,我问徐青就没有对阴司官职动心吗,徐青说能进入阴司的人,多半是为了活命或者因缘巧合,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多活,又哪里来的什么贪欲。 就因为这句话我对徐青的印象彻底改观,又聊了半天才让徐青离开,并且告诉他我明天就走,让他明天中午来找我。 回到屋子里,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半晌又没了动静,我见状,躺在床上,猛然又坐了起来:“东山!刚才徐青说的那些地址岂不是我在旗子上看到的第一幅地图?” 我擦了擦额角的汗,但仍旧觉得毛骨悚然,太奇怪了,全家灭门,我被老葛收养在天津,在重区的时候刻刀也不再我身上,但我安稳的度过七年,但是老葛却告诉我八字轻,为了保命刻刀一定带着,后来老葛死了,我被送去长春,长春的八卦死案件牵扯甚广,包括季珊的出现也很凑巧,还有蝶让我偷档案的事情,直接将长春和北京学校联系了起来,后来到了学校,一步一步走来,老葛师弟的出现,学校里闹鬼事件,娃娃大哥和袁的出现,考核地址和小二楼中的地址重复,所有的一切又促使我到了甘陕边境,甘陕边境又是阴司之门,本以为是巧合,却在阴司之门中找到了学校考核的旗子,而令人不得不怀疑的是这面旗子是在鬼打墙中传递给我的。 我站起来走到窗子边,从这里能清楚的看到计蒙树张开大口的龙头,愁绪万千,本以为事情虽然复杂,但会在这个复杂程度上走下去,但谁能想到,学校考核牵扯出城隍璧也就罢了,就在我得到考核线索的同时,竟然让我得知徐青所描述的东山一脉和我在线索中看到的地图一模一样。 我通体发寒,如坠冰窟,只感觉有一双大手推着我往前走,不管我走去哪里,都逃脱不了,=。 “小曦,无论如何也不要回重区!”爷爷的话还言犹在耳。 一切都发起于重区,我攥紧了拳头,如今这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爷爷,如果小曦回了重区会有什么后果?我喘了一口大气,如果这次完成考核依旧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发展,定要回一趟重区! 想着,一步一步挪到床边躺下,一夜没怎么睡好,第二天早晨院子里有了动静,出去一看竟然是崔户和崔大婶。 “你们回来了。”我笑着,“今天想着中午你们再不回来的话,我也要走了。” 崔大婶红光满面,显然心情不错,换了一身鲜艳的新衣服,崔户搀扶着她听到我说要走,连忙问:“是不是住的不舒服?哎呦,我就说不要去旅游,您看,姑娘要走了吧,我照顾不周。” “你路上小心。”崔大婶听到我说走,用眼神询问我,我点了点头,崔大婶越发的高兴,“大恩不言谢,姑娘你来一下,我有样东西给你,户啊,你在外面呆着。” “好。”我应声,在崔户惊愣的表情下跟着崔大婶去了屋子里。 崔大婶走到传遍,将被子掀开,随后再挪开一块木板,在木板下面,藏着一封信,递给我:“这封信给你,这是崔家历代留着的,不过如今没什么作用了,我想既然历代留着就是有用的,我也看出了姑娘的不一般,这封信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但是对姑娘还是有些用处的吧?”状共土亡。 “我收下。”我将信接过来,信封已经有些脆了,好像一旦用力就会将信件毁掉。 “谢谢你了。”崔大婶还是说了谢谢,“如果没有你,崔户这小子,甚至我孙子……” 说着崔大婶就哽咽起来,我连忙安慰,半晌崔大婶才破涕为笑:“崔大婶,如果吴博来找我,你就告诉他我走了,至于陈然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他去办了。” “怎么不多留几日自己和他说,我看你俩也是般配的。”崔大婶破涕为笑,竟然开起了我的玩笑。 我一听摇头摆手:“我和他没可能,我不过是个过路的,崔大婶,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不必多谢我,今后的路就靠你们自己了,至于鬼婆婆那里……她从小就是个苦命的,都是底层生活的人,理解一些吧,她现在已经收手了,你若是想找她谈谈私底下去谈,能给她条活路就不要败她名声。”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谁都不怪,但话是要说清楚的。”崔大婶看向窗外,“快中午了,你要去火车站还有一段路,你吩咐我的我都知道了,早些走吧,怕到车站天黑了。” 我笑着点头,和崔大婶崔户依依不舍的道别,等到他们都回了院子我才折回来在计蒙树上将城隍璧拿下来,入手竟然有些许温热,我将城隍璧放在小包里,又等了一会才见徐青来,穿了一件短体恤,七分裤子,一双凉鞋,微长的头发也剪了,整个人干净利索了很多,本来长得像四十多岁的,如今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看到我招了招手,脸色却不是很好。 我走过去,在路上拦了辆车:“去火车站。” 司机点头缓缓开了车子,我才问坐在我旁边不说话的徐青:“想换了个人一样,你到底多大?” 徐青看了我一眼,比划了个五:“五十多岁了,不过阴司修行到了一定程度,接纳的阴气太多,就衰老的很慢。” “我可以叫你一声叔叔了。”我瞠目咋舌,不过回想起来,老葛也很年轻,如果将白头发染黑,海真的看不出来是六十多岁,顶多四十,毕竟脸上没什么褶子。 “你可别,叫我徐青就好,咱们阴司论辈分,不论年龄,你虽然不肯说你师父是谁,万一辈分比我师父大很多,到时候就是乌龙了。”徐青悻悻说着,依旧打不起精神,“我之所以改变形象是因为以后得跟着你出去,我受不了路人的眼光,不像甘陕交界人少,穿什么都没事儿,不过还真是不方便。” 徐青指着箱子:“之前挂在身上就行了,如今还得放在这行李箱中。” 我撇嘴,这倒是真的,我也拎着个大箱子,聊了半天我才问他为什么不开心,原来昨天徐青就去和吴博道歉了,谁知道吴博竟然笑着原谅了他,这下子徐青心里就炸开了,一开始只是不开心,后来越想越愧疚:“吴博真有两下子,如果他骂我打我,我恐怕心里的愧疚感最起码能减半,如今成倍的增加,我告诉他让他将计蒙树买过来栽种,他愣是不肯,说什么多少钱也换不回父亲的命,当然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明白那种你所有的补救在别人眼中都是个屁,但是他还原谅你的感觉吗?我真觉得我不是个人!哎……” 我微微一愣,原来是因为这个不开心,我沉默不语,说什么,难道说这是我设计的?不过我并不觉得错,错了就要付出代价,更何况吴博是真的没想原谅他。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拍了拍徐青的肩膀,“这是你应该承受的,就当是人生的修行,对了你能不能将信里的图给我看看,你之前说四方势力是在信中看到的?” 徐青点头,没问我有什么用直接拿了出来,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来四张纸,这封信厚厚的,徐青说这信早就写好了,整整六页,其中四页是地图。 我道了声谢,找到写着东山的地图,回忆着之前在旗子中见到的,才恍然发现竟然完全一样,随后翻阅剩下的三张,凭着记忆找到了旗子上的另一张地图:“北山一脉?这是西藏,欸?有点不一样。” 我将季珊给我的地图拿出来,鬼使神差的将小地图和北山地图重合,结果竟然在两章地图重合的边缘发现了一个特别圆的圈,这个圈是由上面小地图的边缘和下面古地图的标记黑线所成,我将目标锁定在圆圈处指了指:“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敦煌?”徐青一愣,“应该是。” 竟然是敦煌,不是西藏吗,或许西藏只是个幌子?到底是去敦煌正确还是西藏,直到到了火车站我还没有拿好主意,徐青问我去哪里,他好去买票,我一阵支支吾吾的,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连忙接了,电话那端传来季珊的声音:“小曦,我是季珊。” “我知道,正愁呢,季珊你在西藏了吧现在?哪里找到考核地点了吗?”我问。 季珊有些着急:“这里有大问题,你自己考虑要不要来。” 第127章 西藏情况,娃娃大哥 补完 “什么情况?”我皱眉头。 “小曦我和你说,我在拉萨,旅游胜地,本来看着地图来的。但是那块地图你也知道是整个西藏的地图,于是我就来了旅游胜地拉萨,想着即使找不到考核的位置也能旅游。”季珊一开始语气还很平和,越说越说慌乱,“结果刚下飞机打了的士没开出去多远就亲眼目睹了旅游车翻车事件,死了十一个人,死了八个,我亲眼看到的,那种感觉你可以想象吗?” “你冷静一下,这和考核有什么关系?”我安抚季珊。 季珊说着带着哭音:“本来我也没多想,就随便找了家宾馆,当时我距离出发地已经有千米之外的距离了。结果晚上做梦我的梦里就不断出现旅游车翻车的画面,梦里我还梦到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那女人对着我笑,我吓醒了,半夜又听到有人敲门,结果一开门。” “是梦里的女人和孩子?”我听着季珊崩溃的声音八九不离十了,季珊听我一问连声称是,但令她害怕的却不止如此,她说那个女人竟然指了指地面。季珊在地面上看到了一封信,打开信件里面的内容竟然是让季珊、我、孙小寒一起破获这起旅游车翻车事件,很显然,这是一场考核。 “小曦,我爸爸从事这份工作这么多年,我是看到过灵异事件的。包括那次在长春,我还被鬼绑过,但是这次不一样,你没看到那对母女,浑身上下都是血,她们看着你满脸的惊恐与怨恨。”季珊声音抖得厉害。 “你等我,我过去,先别害怕,实在不行换一家宾馆。”我皱着眉头。 季珊噤声,半晌也没怪电话,只是哭声越来越小:“小曦。你听我的,别来了。这所学校已经超出了我认识的范围,我和你说实话,以前我爸爸和我说,学校里根本不是在选学生,而是在替一个庞大组织选保密人员,我当时就动心了,我爸爸说只要听过了考核,人生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当时在深山四合院我才让你和晴姐坚持的,可是现在……连我自己都坚持不下去了。” 季珊的声音异常冷静,她说她在黄土高坡的时候觉得不对劲了,当时她的考核是用她黑客的技能调查一起官司,但季珊说那个案子本来只有三个人参与,但是在监听过程中她听到了五个人的声音,可是后来调查录像带,也只看到三个人,当时季珊虽然完结了那个案子,终究还是有所怀疑,直到西藏收到学校的考核信件,还是由鬼送来的,她的世界才开始瓦解。 “我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季珊苦笑,“如果我们作为被选的保密人以后就要接触这些事情,还不如杀了我。” “有什么事情等我过去再说吧,你把你具体位置短信给我。”我有些担心,季珊如今状况不是很对,“你是我的朋友,即使我们不参加考核了,我也要过去找你的。” 季珊听我这么说才作罢,我和徐青买了车票,只是还没上车,刻刀就震动了起来,陡然,模糊的阴煞从刻刀里钻了出来,空洞的双目中带着怨恨,我猛然想起女鬼的事情。 “徐青,你之前给吴博的红铃铛中的四个女鬼,是不是有一个特殊,就是我之前封在桃木剑中的,她是不是被你放走的?” 徐青本来拿着票网站台走,听到我问,回头压低了声音说是问我怎么了,我咋舌:“那个女鬼是在哪里收来的,冤死鬼。” “冤死鬼?”徐青不像撒谎,说并不知情,那四只鬼只是随手抓的,虽然徐青早些年是在陕西,但因为有吴博父子很少回来,在各地游离,那四只具体在哪里收的他也忘记了。 我恍然看像阴煞:“你知道是谁害了你吗?” 阴煞只是迷茫的看着我,不一会眼神又重新归于空洞,我据其刻刀对着她:“先回来的,如果我发现蛛丝马迹定会帮你。” 话毕,只见阴煞迅速钻到刻刀当中。 从陕西西安到西藏途径三十小时三十分钟,相当于一天一夜,从甘陕边境赶到火车站是晚上了,等到了西藏拉萨,两天的时间,可以用风尘仆仆来形容我们,此时唯一的感觉就是累,我给季珊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这两天发生什么没有?” “孙小寒来了。”季珊语气低沉,虽然不开心,去没有之前的害怕,“这次奇了怪了,态度特别假,因为这封信是送到我手上的,她一直让我给她看,我不给。” “你呀,既然都不想参见了,就给她吧。”我打趣季珊,徐青拦了的士,随后的士缓缓的开走,拉萨很美尤其是蓝天,我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外面的蓝天,突然车子一个刹车,我剧烈的摇晃起来,咣当一下半张脸磕在司机座背上,不光是脸疼,还没好的手也狠狠打在了车体上。 “小心!”徐青大喊,随后猛地推开门,拉着我一起往下滚了下去,身子着地不住的往外翻滚,眼睛却始终看着的士轮胎开始打滑,左拐右拐冲着边角处直直摔下崖去,一时间无法接受,一辆的士竟然消失在视线当中。 “天呐。”徐青拉着我起来,在一个公路拐角处,栏杆被撞断,但是那撞断的宽度,明显不是的士所谓,“有麻烦了,我得报警。”状围共巴。 在徐青拿起电话报警的时候,我手里紧紧攥着的电话传来季珊焦虑的声音,我缓过神来,惊住了:“季珊,你说的那个旅游车事件发生在哪里?” 季珊疑惑告诉我地址:“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刚才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不想让季珊太过于担心,告诉她我还得等会才能到,而实际上如果按照季珊所说,旅游车事发地距离她的宾馆只有一千米,那么我现在只需要走几分钟就能看到她了。 我挂了电话,徐青也报完了警,他安慰我警察一会就到了。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老葛留给我的箱子竟然掉到了悬崖下面,里面有阴司典籍,一阵着急,不过看着高高的山崖,还是一阵后怕。 “这地方叫贡嘎。”徐青说,这个地方前些日子发生了一起旅游车坠崖事件,具体原因不明,警察一会就过来。 我心里焦急,烦躁,走到北撞断的栏杆前左看右看,这个地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徐青,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是有点。”徐青听我这么一说也看出了些门道,这四周是山脉,而这几根柱子还有地面的坡度很奇特,“有点像,鬼开门。” 我眼睛一亮,看来我没想错。 只是这种状况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正好的徐青的箱子被他救了下来,我提议让徐青处理一下。 徐青点头,随后打开行李箱,只见他从行李箱中拿出了八只软牛角,软牛角可是比乌龟壳子去煞好得多,更何况是八只,徐青将其摆在乾坤八位,随后又拿出四枚符箓贴在四象的位置,紧接着用铜铃和阵旗在中间摆了个我看不明白的阵法。 “阴风起,鬼怪乱,凶货事端,现!”一声令下,只见偌大的阵法中竟然出现了九个人,全都鲜血淋漓,血泪纵横的看着我们。 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九个,报道说死了十一个人,而季珊说当晚送信的有一女一婴,这么说来,恰好是旅游车上坠崖的十一人! 第128章 魁山,七斗(1) 徐青叹气:“这地方曾经发生过车祸。” 我想将鬼送信的事情说一遍,但又不能透露学校的考核,只是将具体的报道说了出来。 徐青恍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他说这属于横死后的冤魂,一般以跳楼,溺水,车祸等行为尤甚,比如说有人跳楼而死,不管是被推下去的还是自己跳下去的,都会以七天为一个轮回,直到下一个人在原地跳下去,这也是为什么有的楼顶不止有一个人跳下去的原因,而溺水和车祸也是一样的,横死的人会在横死的周围活动,永远出不了那个圈。直到下一个横死的人来替代。 徐青说的这些我是知道的,但我又一点不明白:“刚才的司机跌下去死了,头七之后这些阴魂会离开吗,还有如果死的是十一人,为什么会有两人的阴魂离开。” “头七之后那个司机的阴魂漂上来会让其中一个阴魂离开,具体要看死亡的时间,也就是说这批阴魂谁是最先死亡的,谁就会被代替获得自由。”徐青皱眉,“至于离开了两个阴魂,我觉得有三种可能。第一是警察统计错了数据,第二是巧合之下逃脱了,第三,也是我觉得最为可能的一点,被人拘了出去利用。当然也是懂阴司的事的人,但不一定是阴司人。” 徐青的分析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我想利用了那对母女的人就是我们学校。 正说着,远处传来警铃声,警察现场问了我们具体情况,并带回警察局做了口供,警察才放我们离开,只是要求手机开机,这个无可厚非,随后打了计程车去了季珊所在的宾馆,到了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给徐青要了一间房。我则是去找了季珊,刚敲门,门刷的就开了,季珊脸色惨白,神色有些慌张:“小曦。你可算来了。” 我将门关上安慰着:“好了,好了,我来了就没事儿了,你应该知道我有些本事吧,我保护你。” 季珊努了努嘴:“还说呢,早知道如此你就不应该把护身符送人,好歹是丁凯在出马仙儿那里求来的。” “事情已经这样了。”送护身符的事情我并不后悔,事儿赶事儿赶到那里了,重新再来一次我依旧会那么做。 半晌季珊的情绪才所有平稳,问我怎么两手空空没带行李,我打着马虎眼说行李箱在被偷了,这嘶倒吸一口凉气直说我点背,我哈哈一笑将这话茬就打过去了。 做了一天的火车,还是疲惫的,洗漱干净准备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找季珊要了那封信,季珊一听从行李箱中将信件拿了出来:“诺,就是这个,孙小寒在我隔壁,一直想要,我都没给,不过我们一出去她肯定知道,所以我们如果执行任务不会那么顺利。” 我瞅了眼季珊,不明白,电话里还坚定的说不参与了,如今怎么又说到考核了呢? 季珊耸了耸肩膀让我看信件,我拆开信件读下去,才恍然,信上写着:拉萨旅游车事件,死亡十一人,下面附着着几个线索,其中有一个是地址,另外是十一个名字,性别,以及年龄,这应该是十一个死者,最下面还写着一句话:最后一项考核,三人必须全部参加,但会分出名次,按照做出功劳大小区分,如果三者有一人因为害怕恐惧等原因退出,那么三人共同淘汰。 “这规定还是真是……”奇葩。 “可不是。”季珊摇头晃脑的,一股脑躺在床上,“天要亡我啊。” 我没有理会,有些倦了不一会就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只听到门口咔嚓一声,我下意识睁开眼睛朝门口看,黑漆漆的,下意识的朝旁边看,却惊愣了,季珊不见了,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季珊这么晚能去哪里。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季珊回来,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穿好衣服追了出去,宾馆里的楼道开着小灯,有些昏暗,每个房间都紧闭着房门,楼道里静悄悄的:“季珊?” 我小声喊了一句,没有人应,就要急着下楼去找,却发现旁边房间的门虚掩着,我靠近,我凑过去从狭窄的缝隙中惊瞥见了孙小寒的侧影,距离门口还是比较远的,而站在她对面的就是季珊,可季珊竟然整个人漂浮在空中。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回头,却见季珊从背后弯着嘴角看我,吓得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小曦,你在找我吗?我刚才睡不着出去溜达溜达,我们回去吧。”季珊手里拎着个木头箱子,“哦,这是我寄存在楼下的,顺便拿上来了。” 我双腿忍不住的打颤,正在这时候,孙小寒的门开了,身材娇小的孙小寒走了出来满脸不愤:“大半夜吵什么,惹人睡觉。” 我当时只觉得自己丧失了语言功能,孙小寒明明刚才在和季珊说话,我能肯定在季珊拍我的时候,我的眼睛还顶着屋子里的季珊,我下意识朝着孙小寒屋子里看,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状帅大才。 “小曦,我们回去。”季珊拉着我不理会孙小寒,我直愣愣的被拉了回去,季珊将箱子放在床头,躺下闭眼睡觉嘱咐我快点休息。 我心里杂乱,脸上却波澜不惊的闭上了眼睛,只是一直没睡着,等到旁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才睁开眼睛没了一丝睡意。 半晌,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季珊一侧的床头,将箱子横放轻轻打开,在箱子打开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里面是用塑料袋装着的破碎的娃娃大哥,还有一尊完整的,只是鲜血淋漓的带着万年不变的笑看着我,而娃娃大哥旁边正是我用来存放信件和照片的铁盒子,呼吸急促起来,感觉浑身冷得抑制不住的颤抖,我哆哆嗦嗦将铁盒子拿出来打开,最上面是老葛和爷爷的信件,而最底下的照片除了那三张老照片还多了一张,上面是季珊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我的样子,我下意识抬眼像季珊看去,却见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笑容和娃娃大哥如出一辙,没有一丝温度。 “骇!”我吓得跌坐在地上,季珊笑着起身朝我逼来,我在地上磨蹭,手上漫不经心的将刻刀摘下来,指向季珊,“你不是季珊,你和袁什么关系!” 季珊依旧笑着逼近我,我心是彻底凉透了,不是害怕鬼,而是害怕季珊的下场,如今季珊的样子和当初的蒋氏太过于相似,只不过我怀疑是那对送信母女附身在了季珊身上,而我在孙小寒房间里看到的绝对是真正的季珊。 想到这里收下丝毫不留情:“阴阳颠倒,逆乱天道,天道难为,驱!” 咒语毕,季珊一脸挣扎,而后眼睛一眨,整个身子瘫软下来,只是周围什么都没有,亦或是我看不到。 “季珊!”我将季珊扶到床铺上,摇晃了一下,季珊脸色惨白,印堂发黑,我之前没在意,毕竟季珊也自己说了是女鬼给送的信件,自然是被鬼缠身了,只是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将季珊安顿好,然后将从铁盒子里拿出来的信件照片就要放在包包里,陡然想起背面的字迹手一翻,一行黑色的字迹映入眼帘:“复仇之路。” 我手一抖,将照片赶忙塞在包里,脑子里一片恍然,就算我再不想承认对方的强大,这次都要承认了。 第129章 魁山,七斗(2) 现在给我照片的人和在天津送给我白信封的是同一个人,之前的照片上写着好玩吗,这才是开始,到现在的复仇之路。这期间娃娃大哥一直出现,后来从天津到了长春,沉寂了是一年的娃娃大哥再次出现,伴随着八卦死的案子,出现了林立林笑兄妹,最后林立被娃娃大哥所控制,我和蝶谈判,才保住了虎叔,然而蝶的要求仅仅是让我去学校拿一份文件。 当时我虽然奇怪,但来到学校之后才知道留下不容易,所以会以为这份文件相当隐秘,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觉得我来这个学校和蝶以及她背后的推手有着重大的关系,我也是因为当下的事情才领悟的,先别说别的,如果论这次的事件是学校的考核,娃娃大哥怎么会参与进来,如果别的阴司人遇见了顶多当作阴魂附体来处理,但是血淋林的娃娃大哥,和蒋氏一模一样神情的‘季珊’,这种种的一切都在提醒我,幕后黑手已经能将手伸进学校或者那个神秘的组织。而且还是在其不知情的情况下,连这样的本事都有了,还缺一分文件吗? 我想不明白,攥紧拳头朝着孙小寒的房间走去,门依旧虚掩着。只是屋子里空无一人,先是路过床铺,随后又一小处空地,最后是沙发,而在那一小处空地竟然摆着一个阵法,样子成七斗状,我看不明白,阴司典籍中也没有记载,我脑子里嗡的一下,看到这个阵法在联想方才飘在空中的季珊,有几分明白。慌忙之间去找徐青求助,啪啪的拍门。 徐青顺眼惺忪的开了门,迷迷糊糊的看到我一脸急切,揉了揉眼睛:“出什么事儿了?” “你跟我来。”我拉着徐青就走,到了孙小寒的屋子里。徐青看到地上的阵法,顿时没了睡意。 眼睛通红:“ 魁山,七斗离魂阵。” 这是什么阵法我完全没听说过,徐青也不卖关子连忙解释:“所谓魁山,七斗离魂阵,是一种极其残忍的阵法,阵法可以剥离人的生魂,你明白什么叫生魂吗?” 我拼命的点头,心里开始慌张:“生魂就是活人的灵魂被活生生的离体,徐青不瞒你,被离魂的就是我朋友,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她的生魂吗?我朋友会有什么后果。” 徐青皱眉,问我朋友在哪里,我赶忙带着他到了屋子里,徐青看到季珊啧啧称奇:“这明显是被鬼缠了很多天的了,因为神经衰弱才有被离魂的机会,你怎么会没发现。” “我……”有些苦不堪言,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想到季珊的姓名,学校的秘密也不重要了,“这件事情是关于学校的考核……” 我将事情玩玩本本和徐青说完,徐青皱起了眉头:“这绝对不是学校所谓,是一个势力,先不说这个,如果是考核安排证明还有救,用九九八卦连环阵倒可以试试,只不过我最不会的就是八卦阵,浅显的倒还行,理论也可以,实际操作起来,总是摆不好。” 九九八卦连环阵?我蹙眉:“我倒是可以试试。” 徐青哑然:“你竟然会,看来还真是有厉害的师父,我去给你拿法器,你先准备准备。” 徐青来去匆匆将他的行李箱里的法器全都倒在床上,我是打开眼界,徐青的法器都比老葛留给我的东西高了不是一个等级,比如说软牛角,这东西可是有价无市,没想到他竟然收敛了十多个,还有符箓,我行李箱中的符箓只有几十张,而徐青的符箓一沓一沓的,全部都是老朱砂色,说明很早就画好了,另外还有不少红色的莲花铃,和他给吴博的红铃铛差不多,但多了些繁峙的花纹,最后就是能够折叠的铜铃和阵旗了。 九九八卦连环阵,徐青说这是最纯粹的八卦阵法,九九八卦,不是简单的九个八卦和另外九个八卦链接,而是从大到小不管怎么数,只要不重复是八十一个八卦阵就好,我一阵头大,但是徐青说:“这是唯一能招生魂的办法,我们都知道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是生命的本源。”状帅划。 我任命的将软牛角摆在四个角落,突然银铃般的笑声钻进我的耳朵里,随后软牛角咚咚的挨着墙角动了起来。 “不好,这屋子里有东西。”徐青脸色大变,伸手就去抓七星铜钱剑,我则是下意识朝着箱子里的娃娃大哥看去,娃娃大哥穿着瓦蓝瓦蓝的衣服盯着我,眼睛空洞阴沉,而那婴儿的笑声似乎就是从中而来,旁边碎成快用塑料袋装起来的娃娃大哥碎片浸满了鲜血,鲜血越来越多,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 我惊骇的攥紧拳头,一时间手心发汗:“徐青……” “你小心点,只是婴灵,软牛角可以克制煞气,却能激怒婴灵,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学校的考核,怎么这么狠,招招致命,像是要杀人一样。”徐青拿起七星剑贴着符箓,抓了一把糯米朝着地上的娃娃大哥指去。 而我却被徐青不经意间说的‘招招致命,像是要杀人’惊得无以复加,对啊,如果那个幕后黑手,目的就是为了杀我,所以才将我引到北京的学校进行着劳什子的考核就说得过去了,但是不一定是学校组织的这场考核是假的,而是幕后黑手介入了这场考核,想要借着学校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杀掉。 我下意识想到了袁,他最开始不是不肯杀我,他杀老葛的时候心狠手辣,丝毫不留情,当然不可否认打像老葛的那一掌是打我的,所以他并没不是没有下杀心。 重区的那次算是爆发,后来老葛一直保护着我,阴差阳错的出现了闹鬼事件,我们被迫娶了重区外面的小木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袁要在那里动手,但是爷爷在拼命将我送出来的时候说过,再也不要回重区,仔细想一下,不难想到,重区对于我来说是有危险的,在外面相反倒安全,然而如果说在重区是开始,那么出来之后陈家就剩下我一个独苗,老葛说让我随身携带刻刀,从现在想起,似乎真的是从我离开重区的路上就不太平了。 灰袍老先生莫名其妙送了我一千块钱,明珠蒙尘,翻入阴司,覆入浮沉,结果我竟然真的进了阴司,虽然不知道其余两句是什么,但命运还是被嵌套进了这句画中,是青衣的出现打破了僵局,在我的理解中青衣救了我,将袁打伤了,而后来我也没再回重区,袁就没办法再直接杀我,所以他开始利用一些局,或者案子,他能伸手的地方来整我,来折磨我,设计陷害我来到了学校,然后利用学校除掉我。 越想越是心里发寒,还真是如此,想想,自从来到学校开始,那些久经沉淀的案子事件又爆发了,学校深山四合院,柳婆婆,蒋氏时隔十一年第一次出现,然后就是这次,袁抢走了半块城隍璧,又制造了另外一个蒋氏。 我浑身发抖,事情朝着我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我在想刚才季珊躺在我身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他还想做什么。 徐青推了推我:“你怎么了?” 我抑制不住的颤抖,强装镇定:“没什么,我继续摆阵,现在的心愿就是季珊能活着,不然,我就是罪人。” 心中坚定,蹲下身子开始摆阵法,将近三个小时才摆好。 第130章 九九连环八卦阵,孙小寒 徐青惊讶了:“九九八卦连环阵极为复杂,其中含有八十一个阵法,极为空难,而且所有的阵法中。唯有八卦阵最难领悟,乾坤八位变幻莫测,名师出高徒,想必你师父非常厉害了,不知道能不能引见一下?” 我暗了暗眸子,教我阵法的是老葛,老葛如今已经去世了,只能摇头表示抱歉,徐青有些失望,不过看着阵法又啧啧称奇:“真不错。” 我问他这阵法可对:“有了这阵法就等着了吗?” 徐青皱眉说的话让我有些崩溃:“我也不知道九九八卦连环阵对不对。”状爪投亡。 我一愣:“那你啧啧称奇的。” 谁知徐青脸色发红:“我只是看你能拆对出八十一个八卦阵觉得厉害。” 不过徐青却说不如试试,如果能将生魂引来,就是对了。否则就是错了。 说完,徐青将季珊抱起来放在阵法中,只是位置很奇怪,徐青解释:“人体虽小,暗合天地,而八卦蕴含天地之法,生魂对应十天干,在八卦阵中找好十天干的位置,然后对应人体,甲为头胆,乙为肝间,丙位……” 徐青絮絮叨叨说了五分钟才解释清楚,最后拿了六张符箓。贴在八卦方位上,除了兑位和巽位,徐青说这是生门和死门:“死门无论如何是不能走的,而生门是你朋友的生魂要进来的地方,可是这其中就有因果要承担了,所以需要有人站在死门念咒语。” “死门念咒语?”我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是死门?顾名思义,死人的门,死亡的门,阴魂一般都会从死门进入,而死门也是沟通阴气使阴阳八卦平衡的门。站在死门无非是让阴气沾身,逆天而行,就好比阴魂无法从生门通过一般,我看着躺在阵法里脸色铁青发黑的季珊,咬了咬牙,抬腿就往死门走。 却不料徐青将我一拦:“让我来吧,城隍璧何等重要,你都让我跟着你一起查,无非就是要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有什么触动你了,但是你帮了我,我还是还了比较安心,因果这种东西,一旦沾身……算了不说了。” 说完徐青一步站在巽位上,脸色从刚才的红润一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哆嗦嗦逐渐发黑:“生魂死引,阳身渡,生死无门,处处门。” 徐青不断的重复这句咒语,旗子突然动了,像是微风吹拂:“怎么回事儿?” “徐青!”徐青脸上的黑棋已经从嘴唇蔓延到了眉心,十分恐怖,如今他停下喃喃自语。 徐青摆手,后退一步。微微动弹的旗子陡然安静,徐青嘴角溢出一丝红色:“糟糕了,这旗子微微摆动,证明你朋友有回来的意思,但是被人禁锢住,这下麻烦大了。” 我心思一沉,应该是孙小寒,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突然电话响了,是季珊的,上面显示着未接来电,我拿起来接了:“喂?” “珊珊。”对面是男人的声音,这次我仔细听了,异常熟悉,应该是那个推理男。 “我不是季珊,我是葛晨曦,她的朋友。”我抓住了救星,“季珊现在出事儿了。” “哦?”男人有些着急,追问我季珊怎么了。 我说是在考核的过程中出了问题,男人顿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气:“你们学校应该会有分寸。” 我也顾不得其他了,季珊说过,这个男人和她爸爸认识,而季珊的爸爸是吃过见过的,这个男人推理能力又这么强,灵异事件应该也见过不少,这一路以来的考核我没有丝毫的隐瞒,如果季珊出了事情,有什么比她的生命还重要的吗? 说完,电话那端传来啪的一声,似乎在拍桌子:“你先挂电话,我给你们学校打电话问问,怎么会这么没分寸。” 我挂了电话,心里更沉了,他这话的意思我听出个大概,也就是说我们学校不太可能做出这样的考核…… 等电话的时间,心里像一百条虫子在爬,等了将近十分钟,电话才想,我慌忙接了:“问了吗?” “学校里竟然没有人接电话。”推理男明显着了急,语气带着强横的命令,让我将孙小寒的一举一动告诉他,对于孙小寒我也没怎么主意,包括她的背景,不过能说的倒是都说了。 推理男听完反倒冷静了:“你现在出去在宾馆一层或者公众休息室里看看,我敢肯定,你不用太费劲的去找她,就能找到。” 我有些不信,但还是挂了电话,徐青要和我一起下去被我拒绝了:“我如果有需要会来叫你。” 徐青看我不愿,没有勉强,按照推理男的话下楼去找,宾馆大厅里并没有,但找到孙小寒的地方还真是不费劲,她在宾馆门口两百米处,抱着手,抽着烟似乎在等人,看到我过去,孙小寒将烟熄灭仍在地上,漂亮的大眼睛透着快意:“等你好久了,以为你不会找来,看来还真是聪明。” 孙小寒完全没了青春可人的形象,我面上波澜不惊讽刺:“岁月真是把杀猪刀,走了个詹台心,竟然把你变成这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原本不是这摸样?”孙小寒说着立刻露出天真无害的表情,“你看我哪里变了啊,小曦姐姐?” “你快别恶心我了,真能演,怪不得詹台心说你惹不起。”孙小寒能在混混和天真小女孩只见转换自如,想到我们之前被骗得和三孙子一样就觉得可怕,“直奔主题吧,怎么把季珊交出来。” 孙小寒一停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很简单,把信给我,然而这次考核我说了算。” 我撇嘴朝着孙小寒靠近一步,脸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眼睛盯着眼睛:“你到底什么来头!” “以后就知道了。”孙小寒丝毫不躲,眼睛里露出寒芒,将手伸出来,“信。” 我陡然远离,耸了耸肩膀将信件交出去,孙小寒笑着拿过去打开,却不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竟然是三个人一起完成?” “你别怕,我和季珊可以辅助你,让你的功劳最大化。”我生怕孙小寒恼羞成怒,“只要你放了季,而且你如果不放季珊,这个任务根本完成不了。” 孙小寒皱眉,不多时才点头答应,不知道嘴里念叨了什么,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她附近钻了出来,季珊满眼含泪:“小曦,救我。” 我攥紧拳头,安慰季珊:“没事儿,有我在。” “行了,明天早晨起来去这个地址。”孙小寒笑道,“早把信给我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在我看来最聪明的莫过于詹台心,我安心被她利用,殊不知我也利用她挡去了不少麻烦,哪像你们啰啰嗦嗦的,情感,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珊珊,跟着我走,能走吧?”我没有理会孙小寒的话,此时心中的怒火已经临界于爆发点,强力压制着尽量温和的看像飘着的季珊。 季珊也是一脸部分,不过更多的是眼泪,听到我问,点了点头说可以,随后两人一起回到宾馆屋子,指着地上的阵法让季珊躺下去,随后季珊回到身体里站了起来:“小曦!” 季珊抱住我,一阵痛苦:“好可怕。” “好了好了。”我安抚着季珊,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一万个不明白,孙小寒难道也是阴司人?她和袁以及娃娃大哥有什么关系。 等到季珊不哭了,我才用季珊的电话给推理男回拨电话,电话立马接通了。 第131章 北京移民,谎言死鬼 “季珊醒了。”情况紧急,我直奔主题,“现在孙小寒让我们明天跟着去线索提示的地方,我答应了她全力辅助她。” “你问问季珊发生了什么。”推理男问我。 我应声问季珊。结果季珊说的和我猜测的相同,只说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成了魂魄的模样,后来被孙小寒手中奇奇怪怪的东西困住,听到宾馆里有动静好像在召唤也离不开动不了。 “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藏在陌生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很孤单,但却能看见怪物一样的自己。”季珊说起来虽然平静,但并不好看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 推理男将季珊的话听了进去,沉吟半晌才道:“小曦,珊珊,你们两个明天照常去,尤其是珊珊。你知道伯父为了你费了多大的劲,这个考核必须通过。” “我知道。”季珊讲电话拿了过去,把免提关上,推理男显然又说了什么,季珊一阵点头,最后挂了电话。 季珊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小曦把灯关上吧,睡觉,他说让我们明天过去,除非发生危及生命的事情,否则不要问他。” “这个人真够神秘的。”我走到床头,将装着娃娃大哥的箱子盖上,松了口气,幸亏季珊刚才没看到。不然定要吓到,随后将箱子拎到另一边准备睡觉。 季珊闭口不言,随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而我怎么也睡不着了,明天去的地方是一个住户区,那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想着想着,终究太困了,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一早,还是被季珊叫醒,我伸了个拦腰。此时才七点钟。 “快起来吧,孙小寒在门外等,让我们不要磨蹭。”季珊拉我起来。 我苦笑着将衣服穿好,就要穿鞋站起来,却发现放在床边的箱子不见了,我顿时没了困盹儿:“箱子去哪里了?” 季珊正对着镜子梳头,回头看我一脸迷茫:“什么箱子?” 我通体发寒,将鞋子穿起来,腿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没事儿,你快点我先去洗漱。” 听罢,季珊回头继续梳头发,我刚挪动脚步,只听到鞋子与什么摩擦发出了沙沙声。 欸?我好奇的抬开脚,一封白色的信封出现在鞋子下,我利索的将信封捞起来佯装漫不经心的走进厕所。才把信打开。 里面是一封叠好的信件,打开第一眼就去看落款,只见上面写着:爷爷。 我手微微一抖,门外传来季珊催促的声音,我将水龙头打开任凭它留着:“珊珊等我一下,我还没洗好。” “好吧,那你快点,我自己一个人不敢出去。”季珊自从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怕孙小寒的,我应声说好。眼睛却看了信件。 这封信的内容很简洁: 我的孙女,小曦: 爷爷这个时候给你来信,你肯定会非常意外,如果你收到这封信,那么一切的事情都在按照命运走着,如果你没收到这封信恐怕已经死了,爷爷很庆幸,你没有相信葛涛师弟的话,爷爷希望你遇到困难能迎头而上,到头来爷爷还是没拦住,也许葛涛让你进入阴司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局,爷爷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兴许葛涛师弟已经告诉了你,没错,你并不姓陈,是抱错的孩子。 我看到这里心酸痛,那日在北京站,老葛师弟的录音就让我疑惑,当时其实我下意识已经知道了真相,但到头来还是没有勇气面对。 然后生活就是被真相和谎言堆砌而成的,当谎言瞒不住的时候,便是真相。 而真相,往往是残的。 我抹了下眼泪,继续看:而罪魁祸首就是……老葛的师弟,我只所以一直叫他老葛的师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爷爷不再认他,你爸妈生的其实是个儿子,老葛的师弟医术高明,因为在部队医院,我们宁愿让信任的人接生,他就是接生者,而我当时公务繁忙,因为他在,我异常放心,你是他抱到家里的,说是个丫头,我当时高兴坏了,可是到了后来你满月的时候,我们对你都有了感情,他才告诉我了真相他说当时你妈妈生的是个小子,而那个小子生下来就死了,他怕我们伤心才抱来了个丫头。 爷爷当时很矛盾,瞒着你爸妈愣是没敢说,不过你终究不是陈家的孩子,所以爷爷才会催你爸爸留后。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到这里,才释然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想着继续往下看:但是在你一周岁生日的时候,老葛师弟竟然要杀死你,我很愤怒质问他,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后来爷爷一直将你留在身边。 落款,爷爷。 读完这封信,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从信的内容来看,爷爷已经提到了,逼爸爸娶妻留后,但爷爷逼迫爸爸是从妈妈死后开始的,也就是爸爸娶蒋氏的时候往前数三年开始,这封信是那个时候写的吗,从这封信件中我能感受到爷爷些许的悔意,。 只是如果那个时候爷爷就有悔意,还会继续逼迫爸爸吗? 心思一沉,皱了眉头,这件事情有大问题! “小曦!”季珊声音略急,“孙小寒敲门了。” “来了。”我胡乱梳洗了一下赶出去,季珊急的团团转。 门外传来孙小寒催促的声音:“你俩快点,这都七点半了。” “催什么?”我猛地将门打开,瞪着孙小寒,“不能等就别等你先走,我答应辅助你,并不是说听你使唤。” 孙小寒一愣:“既然出来了快走吧!” “小曦。”季珊拽住我的袖子走,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孙小寒压低了声音,“她邪着呢,你别跟她顶撞,怕是要吃亏的。” “呵,还是季珊有眼色。”孙小寒冷不争的来了一句,我和季珊相识一愣,她竟然能听到。 有了这一次的,我和季珊一路上没说话,省得被人尽数听去,从宾馆出发,辗转只见找到了地址上的藏区民居,藏区民居历史十分悠久,与之前住的宾馆风格截然不同,风味十足,这处民居靠山而建,只有八户人家,但房子大体相同,黄色的墙体,用绿色和黄色红色共同装饰的房顶,而门拱也是色彩鲜艳,门是大红的木制门,外型端庄稳固,风格古朴粗犷,外墙向上收缩,依山而建的内坡垂直。 我紧了紧衣服,这地方有些冷,兴许是靠山的原因,地址上的住宅正是第七户人家,门口挂了地方特色的陵白,孙小寒走到前面率先敲门,露出甜美可人的声音:“有人在吗?” “谁啊?”我以为回事藏区的人出来,并且听不懂汉语,没想到这应声的竟然是地道的北京腔,可着实惊呆了我。 开门的是一个老先生,六十岁往上,胡须花白,走路却不佝偻,眼里满是忌惮:“你们是哪里来的?” “老爷爷,我们是从北京来旅游的,您挂着的是藏族的白绫吧?可是有谁死了?”孙小寒眨着无辜的眼睛,“我们也是迷路了,这不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居民区,老爷爷您能收留我们一晚吗?我们三个人住一个房间就行。”状欢广圾。 “这……”老先生有些为难。 谁知孙小寒继续说:“其实我们可以去找别的人家,但我觉得这就是缘分,没想到一叫门,您竟然会说汉语。” 老先生叹了口气:“你们进来吧,算是缘分一场,不过家里房间还真的只有一间空的,不过却是我女儿生前住的。” “没关系的,谢谢您。”孙小寒立马笑着,我和季珊也赶忙道谢,之所以之前不说话是因为信中说谁的功劳大谁是第一名,像这种叫门的功劳也是功劳。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苍蝇再小也是肉! 老先生兴致不高,给我们拿了些吃的送去屋子里,藏族的屋子很凉,地上扑了毯子:“这就是我女儿生前住的地方了,你们别害怕,她很善良的。” 我紧了紧衣服四处走动,突然被桌子上的盖着的照片吸引,好奇的将其翻起来看,却见一个女人笑语嫣然,眼睛很大,正如老先生所说,看起来很善良。 “老爷爷,她怎么走的?”季珊好奇的问道。 老先生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西藏人,我是北京的,因为喜欢西藏,所以早年间就来了西藏定居,而我女儿和我前妻生活在一起,后来在北京结了婚,这次回来说是要将外孙女带给我看的,她每次回来都是跟着旅游团回来,因为旅行社里有认识的人,跟着旅行社买机票便宜些,谁知道来来回回多少次都没事儿,这次竟然死了,和我那素未谋面的外孙女。” 我听着老先生的话拿着照片的手一抖,照片啪嗒一声摔在桌子上,老先生一看,哆哆嗦嗦走过来将照片拿在怀里,眉眼间沾染了怒意。 “不好意思啊,老先生,我只是觉得这位姐姐我看到过,刚才听您一说才知道已经死了。”我连忙解释。 “谁啊?”季珊不解,凑头去看,结果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快速抓住我的手,只感觉她手心冰凉。 而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孙小寒凑过来不明所以,毕竟她及没听季珊说女鬼送信的事情,也没看到过:“你们看到过这位姐姐?” 老先生也急切:“你在哪里看到过我女儿?” 季珊抓着我抖得厉害,我反手握住攥得紧紧的:“不好意思,我朋有太害怕了,季珊也看到过那个姐姐,死讯太突然了,季珊不怕啊,有我在。” “小曦,我……”季珊稳定下来,要说什么被我一瞪,将话吞了回去。 我席地而坐,示意大家都坐下,随后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我们是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个姐姐很漂亮,而孩子十分可爱。” 对于遇到女鬼的事情我只不过胡乱编了一通,虽然孙小寒知道我和季珊并不是做的一班飞机,但我们是同伙,她也不好拆穿。 老先生听着我的话早已经老泪纵横,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和老先生套近乎,因为这场‘事故’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事故,一定是有人策划,不然那女鬼附在季珊身上的时候眼睛里不会有恨意。 等老先生平静了些,我才凑够头去,疑惑的问道:“老先生,不知道您女儿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 老先生被我问道,声音高了几分:“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罪过人?” 第132章 李蕾的童年,得罪的人 季珊也纳闷拉着我的袖子,一脸疑惑,不过老先生在看着,她也不好说什么。孙小寒虽然一脸天真相,但还是皱了眉头。 “当时,我和季珊去宾馆找同伴。”我低敛眸子说的半真半假,“听到消息后故意去看过,可是老先生,那条路是经常走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冲下去了?我当时就想一定是阴谋,可是没成想过了几天就又有一辆出租车冲了下去,当时有两人生还,死了司机,我就是那两人中的一人。” “你又去哪里做什么?”老先生不解,不过却认真的看我。 我只说是去接朋友徐青。老先生听我说的有理有据,到也没怀疑,而徐青恰巧成了我可以利用的人物。 “我还是被我朋友拉下车的,您是北京人,我也出生在北京,算是老乡。”我诚恳的看向老者,“您听过替死人办事儿的吗?” 老先生一听下意识点了点头:“怎么能没听过呢,以前别说听老话,就连我也遇到过怪事儿。” 见老先生信服这种事情,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徐青救了我之后,观察那里的地形,风水,发现那里有人做了手脚,每每出车祸的人,都不能离开一亩三分地。必须有另外的人相替,之前也没听说过那段路死过人,所以那段里理应是干净的,不过我朋友开了阴阳眼,他看到了九个鬼站在路口,少了两个,仔细想想当时朋友口中的描述。似乎没有婴儿,但您说您外孙女还很小才刚刚能抱出来。所以我推测应该是您的女儿和外孙女。” “这个……那位高人说的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女儿没死?”老先生眉角流汗,似乎很害怕。 我微不可寻的皱了下眉头,季珊没明白过来,但孙小寒脑子灵活,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老爷爷,小曦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了冤魂困在路旁,整车人一共才十一个,那个新闻我看了说无一幸存者,但是高人只看到九个鬼,那么就是说,您的女儿是漏网之鱼,为什么独独漏掉了您女儿?” “也许是我女儿幸运呢?”老先生摇了摇头。“这太诡异了,我不明白你们要表达什么,只觉得不可置信,老头子我虽然相信这些,但是发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不敢置信。” 我也不急,仔细解释着:“这辆车本来只有十一个人,我朋友说那段路被人做了手脚,也就是说这十一个人是他要害的,当天并不是您女儿乘坐的一辆车经过,但都没有出现问题,所以我朋友说这是一场有针对性的预谋。” “针对性的,你的意思是我女儿得罪的人针对她?”老先生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我见状点头:“我是这样怀疑的,您知道前面的车没有出现问题意味着什么吗?” 老先生摇头,孙小寒叹了一声气,将话意外的接了下去,竟然要和我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同:“我明白小曦姐姐的意思,这意味着那个针对这辆车的人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路况,看到车来了才开始有了行动,九个鬼挡路,恰巧杀了一车的人,我从小在老村子里长大,小的时候听奶奶说过,横死之人比如死于车祸,是要一个鬼解放一个鬼的,所以他们才会闹,被困住的九个鬼才会引起事故发生,死了的十一个人正好将困住的鬼解放,而那些鬼不知道在哪里,也许真的走了,也许又被幕后黑手收了起来,但不可否认的是您女儿和外孙女是意外的,不同的,被放走了。” 老先生皱了眉头:“小姑娘,你推理的很有道理,但是爷爷却觉得不是这样,也许只是我那丫头倒霉呢?毕竟如果按照你刚才所说,那个人密切关注着,看到我女儿离开那段路并没有拘禁起来。” “然而留下的鬼他也未作处理。”我笑了,“我朋友说,九这个数字一定是故意做出来的,从之前的车没发生事故可以看出他是密切关注的,所以他知道车上有十一个人,最后独独放了您女儿和外孙女,其实不是放了,与其说放了,不如说惩罚,毕竟您女儿和外孙女的鬼魂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能够我是真的疑惑,本来我以为是孙小寒搞的鬼,但是后来想,如果这件事情和孙小寒有关系,那么她就没必要千方百计地想要拿到信了,细想那晚看到孙小寒开门,看到我身后季珊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却没有害怕,如果我确定孙小寒和鬼母女没关系,那孙小寒必定是对这些事情常见,而且相当有胆色的,也就是说她必定师承何处,抑或说她所谓的家世显赫,让詹台心忌惮的,就是这里。 虽然是猜测,但也八九不离十,毕竟这件事情如果是孙小寒参与的,她就没有必要这么想通过考核参加比赛了。 我收回心思看向哆哆嗦嗦,惴惴不安的老先生:“老先生,我知道您一定知道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您女儿到底的罪过什么人?” “我……”老先生被我一问,愣住了:“哎,我告诉你们吧,希望能帮我女儿昭雪,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恶毒。” 老先生的话让我们长舒一口气,他说,认识的旅行社的人也是住在这附近的,附近一共只有八处房子,第三栋房子是藏族本地人,开了家旅行社,和他女儿要好,所以每次回北京的机票都是通过旅行社订的。 “我女儿得罪人就是得罪的这户人家的邻居,是第四栋房子,这户人家也是个老藏族,女儿叫卓玛,儿子叫库巴,老藏族两口去世的早,不过却开旅行社的赤哈是老藏族给看大的,所以两家关系好得很。”老先生陷入回忆中,脸色慢慢凝重起来,“我之所以不愿意提及,是因为这段故事让我女儿很痛苦,我女儿叫李阿拉,本名叫李蕾,阿拉是藏族的名字,小的时候来到这里和我一起生活,当时我和她妈妈刚刚离婚,孩子判给了我,当时蕾蕾虽然痛苦,但却得到了赤哈的照顾,小孩子之间的感情建立的很快,再加上老藏族的一对儿女,虽然我们这里只有八个住户,可是却因为这几个孩子热闹起来。” 我和季珊相视在对方眼底都看到了疑惑,而孙小寒却始终波澜不惊,在她岿然不动的时候竟然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贵气,我咽了口唾沫,回过神来,看来真的得注意这个孙小寒,越看越不一般,怎么挖掘都挖掘不完一样。 老先生还在继续说,但说的话却愈发陈重,他说这几个孩子感情很好,卓玛和阿拉,也就是蕾蕾,两个人情同姐妹,当时四个孩子还玩笑说,蕾蕾长大后可以嫁给库巴,而卓巴可以嫁给赤哈,这样四个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乐:“蕾蕾回家和我说,当时她笑得很开心,完全走出了我和她妈妈离婚的阴影,比起北京,西藏美了太多,连空气都是自由的,这里就是圣地,而爱情也是神圣的,哪怕是小孩子的戏言,我当时哄着蕾蕾说她开心就好,但其实我心底是不认同的,毕竟蕾蕾很爱她妈妈,等她长大之后看到我前妻孤身一人在北京,一定会回去照顾,毕竟是我对不起前妻,她有错,但错误没有我大,果不其然,等到蕾蕾十六岁的时候,越来越想我前妻。” “为什么到了十六岁才越来越想,来这里的时候多大?”季珊不明所以。 老先生苦笑:“来这里的时候是十二岁,四年的时间,她和那三个孩子感情越来越好,但是那三个孩子加上我愣是没拉住她回北京的心。” 他说,那一刻,他才明白,错误终究是错误,人要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代价,他当年不顾一切的恶来西藏定居只为了这片土地的自由,而当女儿离开他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里是牢笼。状乐丰圾。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我不忍心里愧疚告诉了女儿离婚的真相,她思想越发成熟,有她自己的认识,四年来在西藏是快乐的,但不可否认我前妻过的并不好,我和她没爱了,但蕾蕾还是她的女儿,骨血亲情,一旦有了愧疚,就有要用一生去弥补的冲动。”老先生自嘲,“我活该啊,但我没想到,那一天竟然会发生悲剧。” 这八户人家建立在山巅,当时蕾蕾走的那天库巴和卓巴的爸妈去送蕾蕾,走的时候库巴,卓玛还有赤哈想要将蕾蕾留下,库巴和赤哈还好,毕竟是男孩子,但是卓巴却拉着蕾蕾不放,两人不知道怎么拉扯的,竟然几乎要掉到山崖下,库巴卓玛的爸妈要去抢救,阴差阳错间卓巴和蕾蕾得救,两味老藏区却意外坠崖而死,那一天蕾蕾没有走,哭得昏天暗地。 结局总是意外的,老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只感觉到生命的脆弱,和浑身潮冷的汗意。 第133章 神秘孙小寒,‘不拘小节’ “一场意外,让库巴对蕾蕾生了间隙,而卓巴却觉得如果不是当初她拉扯蕾蕾,父母就不会死。我也是愧疚的。”老先生说着流了泪,“如果不是我告诉了蕾蕾真相,她就不会走,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蕾蕾很内疚,听了我的话只是痛哭,这话让来找蕾蕾的卓玛听到,二人从此生了间隙。”老先生声音发闷,眼角含泪,“唯独置身事外的就只有赤哈,蕾蕾又呆了三个月,后来我前妻病了。蕾蕾才借机回去,后来一年回来一次,再后来在北京结了婚,生了孩子,可是每次往返她只和赤哈联系,买飞机票,没想到竟然死在了旅游车上。” 老先生说完已经老泪纵横了,他说这就是李蕾得罪过的人,但他并不认为是库巴和卓玛找人害了蕾蕾。 我没有说话,脑子里快速的消化这些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孙小寒也没有搭话。 倒是季珊问到了终点:“您从头至尾说了库巴和卓玛的纠葛,但听完事情,和您女儿李蕾这些年接触最多的朋友其实是赤哈,然而两个人却成了利益朋友?” “这倒不是。赤哈对蕾蕾很好。”老先生擦干眼泪,“我说了并不代表我怀疑这些孩子。” “我明白。”季珊笑了,“我只是在阐述一个观点,老爷爷,我是学电脑的,我的脑子里只有程序,和简单的公式。而我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我脑子直来直去,电脑公式里经常需要假设。您看,您的女儿因为旅游车去世,和旅游车有关系的就只有机票,李蕾是因为机票才坐了旅游车,机票又是从赤哈那里买来的,赤哈和李蕾存在利益关系成立。” 我有些呆,不知道季珊要表达什么,但是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赤哈和李蕾之所以存在利益关系,而这个关系如果是单一的,是不存在的,所以利益一定是双向的。”季珊耸了耸肩帮,“不知道在您看来赤哈是否喜欢李蕾。” 老先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这我还真是不知道,不过在我们大人眼中看来。赤哈和卓玛应该是一对。” “那我就需要重新推理一下了,老爷爷,我们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吧,关于李蕾姐姐的事情,我们会帮忙的。”季珊笑着,不知道骨子里卖的什么主意。 老先生一听,站了起来,略微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老汉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不一般,如果你们能帮助蕾蕾,我这里还有些钱……我……” “老爷爷,您尽管收好,我们不是为了钱。”孙小寒笑着,搀扶着老先生往外面走,“您脸色不太好,去休息吧。” 等到孙小寒搀扶着老爷爷走了出去,季珊用手抹了下鼻子,满脸鄙视:“孙小寒就会装个孙子,瞧瞧她那个样子,会什么?” “你别这么说她,孙小寒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切莫掉以轻心,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我拍了下季珊的肩膀。 季珊躲闪,撇了撇嘴:“我知道,我知道,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模样,简直和我爸一模一样,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任何人,对不对?” 我不禁笑出声:“得了,看你委屈的,我们又不会害你,不过你刚才怎么说到一般不说了?” 季珊凑近我,脸色黑压压的,声音降到最低:“我之所以问赤哈是不是喜欢李蕾,是因为赤哈和李蕾之间的利益关系是一定存在的,毕竟经历了那场悲痛的教训,四个人曾经那么要好,卓玛和库巴都和李蕾断绝了往来,而且刚才老爷爷已经说了,在大家眼中赤哈和卓玛是一对,这说明什么?”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恍然,“一定是赤哈对卓玛比较好。” “没错,但是如今赤哈却和李蕾保持联系,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因为爱情,他爱李蕾,对卓玛好只是因为两家挨得近,把卓玛当作妹妹看待。”季珊说着,但仍旧表达了自己的疑惑,“然而赤哈如果不喜欢卓玛,为什么不有所避讳,毕竟大家都是认为他们是一对的,这本身就很奇怪。但我其实更希望是因为爱情的利益关系,尽管李蕾不爱他,我也不希望是第二种。” 我不明所以:“第二种是什么。” “是阴谋,也更切合这次的主题。”季珊笑得颓废,“人和人之间是没有一成不变的感情的,所以我之前交朋友都很谨慎……第二种可能就是卓玛和赤哈相爱,卓玛是痛苦的,毕竟父母的死也和她有份,但是追根究底还是因为李蕾,所以赤哈这些年一直和李蕾保持联系,并且建立了相当稳定的利益关系,你注意到老爷爷说的话没有,每次都会从他这里买,而这次是特殊的,李蕾抱着女儿回来,恰巧就出了车祸。” 说完季珊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第二种,那赤哈相当恐怖,他先要替卓玛报复,不仅仅让李蕾死,连带着让李蕾尝试失去亲人的痛苦,这对于始作俑者老爷爷更是一种折磨,心机深沉,可以说很不可测。”状央何划。 我手心突突冒汗,有些打滑:“这毕竟都是你的猜测。” “我知道是我的猜测。”季珊本来沉闷的脸竟然有些激动起来,“所以,这就需要我们去找那三个人了。” “赤哈没死,在旅行社当导游,带团,这次却避开活了下来。”我点头,“我们可以去,但是得叫上孙小寒。” 季珊听了直跳脚:“为什么,我才不要让她分功劳,这些都是我想出来的,当然我们两个去调查。” 我一阵无奈:“季珊,我再说一次,孙小寒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至少我没看透她,我不会让我朋友遭受一点危险的威胁,你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不然我不敢保证,孙小寒现在不对付你,以后不会不对付你,离魂的苦,你自己知道。” “还是小曦姐姐守信用。”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孙小寒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季珊白了脸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孙小寒慢慢走进来看向季珊嘲讽,“你得谢谢葛晨曦,如果你们敢背着我,那么考核结束后,我可不管你爸是不是季教授……” 孙小寒虽然话没说全,但话中带的威胁却很明显,季珊吓得够呛却不服输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嘴唇哆哆嗦嗦的:“有本事就来,谁怕谁,你……你怎么知道……我爸是季教授!” “我不光知道你爸是季教授,我还知道你爸做过什么事情,不过是个破教授,女儿这么横。”孙小寒鄙夷,“要想混下去就老老实实呆着。” 这话不仅把季珊吓住了,连我都哆嗦了一下,破教授? 孙小寒说完就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躺下,我和季珊靠着找了个位置睡觉,老先生给我们送来饭吃了些,随后进入了梦乡,这些日子是太累了,不过我是最后一个睡着的,原因是季珊,还记得初次见季珊是个干练的姑娘,后来觉得有些神秘,而她的神秘不仅仅来源于她爸爸还有她年纪轻轻学了一手高端黑客的本事,虽然她总嚷嚷着怪事儿她见多了,但从这几次的事情能看得出来,阴司闹鬼这些事情是季珊的死穴,而今天孙小寒给她的打击可不比阴司事小,孙小寒似乎知道季珊所有的事情,并且对于季珊的背景十分不屑。 本来孙小寒让季珊生魂离体的事情就给她留下了阴影,今天最后一击彻底击垮了季珊的防线和骄傲,此时季珊紧紧抓着我的袖子,蜷缩在我旁边,呼吸好久才平缓下来,额头冒着冷汗不知道在做什么噩梦。 我一阵无奈,用手轻轻安抚着季珊,半晌困得不行才睡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脸上痒痒的,睁开眼睛,眼前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睡意全无,下意识就要跳起来,却不料被人捂住了嘴,温热的触感让我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双大眼睛的主人是孙小寒。 “艹,吓死我了。”我忍不住骂了街。 孙小寒声音很低:“出来说。” 说完松开我走出去,此时已经是月上三竿,大半夜的叫我出去做什么?起身跟出去,却见孙小寒蹑手蹑脚的已经打开了大门,我顺势跟出去,孙小寒将门虚掩拉着我走了将近五十多米才松开手。 月亮很圆,山风很冷,我紧了紧衣服:“大半夜叫我出来做什么。” “当然是夜探赤哈家里,大半夜的最容易捕捉到线索。”孙小寒一脸鄙视,“我之所以叫你出来是因为你还有点用,而我自己又恰好完成不了,我相信你守信,你说过会辅助我的。” 我点头:“但是大半夜,怎么夜探,别告诉我偷偷溜进去。” 孙小寒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以为你能将心姐姐赶走也是个不择手段的,在这里拘小节了。” 说着已经走到了第三户和第四户人家中间,孙小寒指着第四栋房子:“你去卓玛库巴家里,我去赤哈家,万一被逮住脑子灵活点。” 第134章 谈心,神逻辑(1) 卓玛和库巴家的院子比起赤哈家顶上多了突起,像是碎玻璃碴子,很难进去,孙小寒挑眉看着我嘲讽意味十足:“怎么,没办法进去?” 我耸了耸肩膀。此时在两家门外,自然压低了声音:“孙小寒,我不是季珊,她害怕是因为想不明白,而我……” 我抱紧手踱步到孙小寒面前:“我葛晨曦从来不惧怕威胁,相反厌恶威胁,你最好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 “葛晨曦,养父已死。”孙小寒的话冷冷钻进我耳朵,“还要我再说吗?” 我怔住,她竟然知道老葛的存在,不过让人一两句话唬住,我和季珊岂不是以后都要被她控制。心里虽然惊讶。但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我几乎凑到孙小寒跟前:“孙小寒,家世背景显赫,阴司,还需要我说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孙小寒情绪出现裂痕。 “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故意笑着。心里也因为孙小寒这句话踏实了。看来她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或者说能查到的只有老葛死后的事情。 我努了努嘴:“想知道自己去查,孙小寒,我今天忌惮你,只是为了季珊的安全,你的离魂术我没有防治的办法,但是等我回去……我葛晨曦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希望你也信守你的承诺,我们相安无事。” 说完在孙小寒忌惮的眼神下朝着库巴和卓玛的门前走去,啪啪敲打着门,声音很大:“有没有人在家!有没有人?” “你疯了!”孙小寒大惊。 我白了她一眼,指着房顶的玻璃:“我不从门口进去,难不成你让我飞进去?做你该做的。我说了会辅助你!” 这时候门内传来吱呀一声,因该是屋子里的门开了,孙小寒身形一闪,只见她三下五除二竟然攀住墙体翻上院子,不一会没了人影,而我这边门也恰巧开了,入目的是眉毛粗噶,长相憨厚的男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这应该是库巴,但实际年龄比看起来要大几岁,我没有压下脸上的惊讶,而是将其转化为惊慌,哆嗦着嘴唇:“您好,我可以在你家里住一宿吗,我迷路了?” 库巴和李蕾是呆过四年的,那个时候小朋友天天在一起玩,而且像接受现代教育的藏族孩子都是会汉语的:“迷路?” 库巴疑惑的看着外面:“是有些了,不过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再打辆出租车就可以了。” “谢谢你。”我挂上笑容,没多久,就耷拉了脸色,“可是……太晚了,能不能让我住一宿,我可以付钱,出门在外的……哎,早知道我就报个旅行社,不自己来了,求求你了,我是真的害怕。” 说着怕库巴不信还打了个哆嗦,库巴抿着嘴皱着眉头似乎很为难。 突然,院子里穿来一声女人的声音,是藏语,我听不懂,不过那声音越来越近,入目的是浓眉大眼的姑娘,民族气息很浓,不过眉眼间却有化不去的淡淡的悲伤,这人应该是卓玛,库巴听到连忙用藏语回应着。 “你迷路了?”卓玛走过来看向我,身上只穿了简单的藏袍,因为太晚的缘故,并没有什么装饰。 “对,这位姑娘,你行行好吧,我可以付钱的。”我几乎要哭了出来,心里给自己点了一百个赞,陈曦啊陈曦,如果不入阴司,还是能当演员的! “你竟然敢自己来拉萨旅游吗?”卓玛很好奇问我为什么没有报团,我气恼的流泪说当时受了自己旅游自由的影响,谁知道来了才发现哪里都不认识,什么都没准备,就一睁眼瞎,如果下次来一定会找旅行社。 卓玛一听语气瞬间软了:“这样啊,那你住下来吧,不过明天你就得走,我有个朋友是做旅行社的,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 “太好了。”我破涕为笑,“你们真是好人。” 说着库巴神色也缓和了,这房子只有三间屋子,有一间很大,但一看就是常年不住人的,卓玛将我领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开着昏黄的灯光,地上铺着席子,卓玛从柜子里又拿出来一套铺好:“你今天和我说吧。” “谢谢你。”我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躺下,“你汉语说的很好,我还以为会很费劲呢。” “学校里会有汉语课。”卓玛一愣,也躺下关了灯,“不早了睡吧。” “哦,好。”我闭口不言,生怕被察觉,只是静静等着,卓玛脸色忧郁,而我对于她来说是陌生人,而在她的意识中我明天会离开她的视线,从心理学上她是容易对我放下戒备的,还是在她不开心的情绪下。 半晌,只听到一声叹气,我挪了挪身子,看向卓玛,月光从窗子透进来,能看到卓玛眨着眼睛睡不着,我趁势说:“你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卓玛语气沉闷。 我淡淡笑了,有一搭无一搭的开始引入正题:“既然睡不着不如和我说说话吧,反正我也睡不着,你家里不是唯一的住户,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要敲你家的门吗?” 卓玛好奇的问:“为什么?” 我笑出声:“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因为啊,你家的墙顶有玻璃碴子,那是防范措施吧?” “没错,我爸妈走了之后,我哥找人安上去的。”卓玛也笑了,“不过你因为这个原因选择,是不是缺乏安全感?” 我惊讶的捂住嘴:“你怎么知道?好厉害啊,我七岁的时候父母还有爷爷都死了,所以极度缺乏安全感,看到你家房子就敲了门,打扰你们休息了,真不好意思,不过刚才听你说你父母也走了,我们这也算是缘分吧?” “你家里人也都走了啊!”卓玛一下子坐起来,虽然关着灯,但我仍能感觉到她眼中真情实意的关心,“你一定很伤心吧?” “都会过去的。”我也坐了起来,挪到卓玛旁边拍了怕她的肩膀,“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生,都是注定的,所以我并没有过多的伤心,这些从小就听我爷爷说过了,所以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害死,我只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卓玛听我说完,果不其然开始靠近我的圈套:“你不恨吗?是谁害死了你家人?” “我不知道,恨吧。”谈到这件事情,心里隐隐疼起来,“不过应该是有原因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许我们就是那个恶,才遭到的报应,也许是误会,但终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你能想开真好。”卓玛羡慕我,我趁机安慰说有想不开的可以和我说说。 对于我先说出自己的秘密,卓玛显然放松了警惕,交了心:“我爸妈的死其实和我有关系,小的时候有一个从北京来的姐姐,她会教我汉语,所以我的汉语很好,她会给我做布娃娃,和我过家家,但是有一天她要走了,我去拦他,你也看到了,我家外面的山势状况,一不小心拉扯只见我们出了危险,我爸妈吓得就去救我们,可是阴差阳错之间就跌落山下死了,当时我十分内疚,但并没有怪罪那个姐姐,可是后来我去她家找她,听到她和她爸爸的对话,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叔叔做了错事,所以姐姐才会要回北京,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会去拦她,我父母就不会死,所以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做错了事情的叔叔。” 第135章 谈心,神逻辑(2) 我听着卓玛的话有点晕,其实按照常规的逻辑来说,她爸妈的死和李蕾没半毛钱关系,没错,卓玛的父母牺牲了自己救了卓玛和李蕾。但这药建立在卓玛去拦李蕾的基础上,虽然条例清晰,但世间的事情大抵如此,摊上个情字,孰是孰非可能就模糊了。 我沉默不语,卓玛轻声问:“你觉得她是不是很可恶。” “我……”我笑得无奈,将自己的观念说了。 “话不投机。”卓玛一头躺下,将被子一拉,“睡觉。” 我咧着嘴角无声的躺下,好半天才睡着,只是感觉没睡多久,就听到院子里婴儿的哭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声。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卓玛均匀的呼吸传入耳中。 谁在哭?我朝着门外走去,哭声越来越近,卓玛的房间对面是库巴的房间,此时,一个白色婴灵飘在库巴门口。忽而转过身来。铁青的小脸钻进我的视线,忍不住抖了一下,婴灵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下意识握紧刻刀,婴灵在鬼中属于特殊的,分为出生夭折和未出生夭折的,未出生腹死胎中的婴灵没什么怨气,并不可怕,但容易被人养成听话的小鬼,而出生后因为各种原因夭折的孩子,就是我们口中最常说的婴灵。 这类婴灵有着比鬼魂更大的怨力,而且起怨力本身会因日渐成长而增加,它们起初唯一以来生存的食粮,就是亲生母亲的元气。 我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婴灵,面色铁青,怨气缠身,明显是饿得发慌的样子,这就说明它的亲生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不在人世的婴灵母亲……我下意识想到李蕾和它的孩子,脚不由自主的朝后褪去,阴风阵阵,婴灵之所以恐怖,就是因为一般的符箓阵法无法将其抓住。 拿着刻刀的手直直得指向婴灵,婴灵嗷的一声再次啼哭起来,阴风从骨头缝钻进体内,陡然,婴灵竟然凑到了我跟前,刻刀吧嗒一下落到地上,而婴灵的一只小手伸进我体内,我能感受到阳气在流逝,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了。 心里不甘,妹的,想我陈曦好歹也是个红三代,竟然死在小鬼手中,我还没有查清楚亲人死亡的真相! “求我。”突然一道熟悉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下意识回头,只看到一双亮的皮鞋亦步亦趋的走过来,修长的手指挽起袖子,露出有力的一节手臂,正是袁。 “救我。”我视线在看到袁之后越发的模糊,阴灵的侵袭几乎让我看到了死亡,意志力越发薄弱,只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我救你?”袁略带嘲讽,“我凭什么救你,我的目的就是折磨死你,而我们,天生就是仇人。” “你……”我咬着牙,“你想怎么样?” “把另一半城隍壁给我。”袁声音很冷,“顺便将刻刀扔掉。” “不……不可能!”刻刀里有青衣和溪师父,我不能丢掉,只是生死存亡时刻,溪师父和青衣竟然没有一个能救我的,“城隍壁……可以给……你!” “成交。”袁轻声笑,“你手上的那把刻刀对于你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 “废话少说,还不……快救我!”我咬着牙,眼前一片模糊,能连续的说几个字就累的冒冷汗。 袁伸出大手对着我挥,只见一股子热流顺着我的肩膀钻到脊柱,随后我只感觉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门外女人的哭声也戛然而止,视线清晰起来,我苦笑着将藏在身上的半块城隍壁交出来:“给你!” 袁接过半块城隍壁捏在手里,从我这个角度来看居高临下,嘴角没有丝毫弧度,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温度:“我本可以不救你,等你死了从你手中拿走城隍壁和刻刀,但我袁墨从来不会强迫别人。” 说完转身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原来他叫袁墨,我无奈一笑,身上重要的城隍壁没了却换回了命,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不过袁墨还真够侮辱人的,什么叫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在宾馆的时候娃娃大哥突然出现,摆明了这件事情和袁墨有关系,女鬼附身季珊,孙小寒是不知情的,所以这也应该是袁墨故意为之,而刚才女鬼和婴灵突至,牵绊住我想要我的性命,而袁墨出现说能救我的命,这明显就是个圈套。 我冷笑,他的确没有强迫我,而是自己布得局,靠着自己的实力理所应当的欺辱我将城隍壁在我手中夺走,不……应该是我‘心甘情愿’的奉上,他给了我选择,命或者城隍壁。 我,不想死。 起身就要回屋子里,突然城隍壁剧烈的震动起来,只见一身绿色长袍的溪师父钻了出来,前些日子还是红色,如今却一身绿衣,不过脸上满是怒意,美丽的五官此时狰狞异常:“你竟然为了苟且偷生葬送了城隍壁!” “溪师父,我……”我想要解释。 却被溪师父大袖一挥制止住:“你不用和我解释,一个月内,城隍壁若是连一半都不能回到你手中,我们师徒缘分尽断。” “罢了。”刻刀里一声沉闷的男声传来,只见溪师父冷哼一声重新钻进刻刀里。 这下轮到我懵了,溪师父看来很生气,只是如果城隍壁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不来救我,而且袁墨所说刻刀对于我并没有什么好处又是什么意思? 回到卓玛的房间继续睡,第二天早晨卓玛将我推醒:“醒醒。” 我睁开眼睛却见卓玛一脸担忧之色:“对了,昨天忘记介绍了我叫卓玛,你叫什么名字啊,脸色真差,是着凉了吗?” 脸色差?我疑惑的起身,竟然真的发现浑身无力,嘴唇发干:“我叫葛晨曦,你叫我小曦就好,卓玛,你家有镜子吗?” 卓玛点头,拿了把镜子给我,镜面中我眉心一片色,心里一惊,这要是在胡乱糊口算命先生口中就是有血光之灾,而真正阴司之说,倒不是什么血光之灾,而是恶鬼缠身。 想着,不仅抖了三抖,以前袁墨也总缠着我,但是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昨晚不过是被婴灵碰了下,竟然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没什么事情,我昨天累了,又睡不习惯,很晚才睡的,又着凉了。”我憨笑解释。 “这样啊。”卓玛将我扶起来说是外面已经做好了饭菜,让我去吃了些。 吃饭的过程中库巴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我,眉头紧锁说不出的情绪,我将他的眼神记在心里,等到吃完饭卓玛才领着我出了房子去了旁边的赤哈家敲门:“我要给你介绍的人就是这户人家的主人,他叫赤哈,放心汉语很好,他是个资深的导游,我们从小就相互了解,人品没有问题,看在我们这么有缘分的份儿上,我会让他给你便宜一些,不过你身体现在这副模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架不住卓玛的热情,心里已经将卓玛的嫌疑排出了,这姑娘虽然很李蕾,但是相比于沉默寡言戒心大的库巴单纯了太多:“我没问题的,一直想来西藏,这也许是正常反应,过几天就好了。” 正说着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材健硕眉眼含笑的男人走了出来:“卓玛来了,这是谁?” 卓玛笑着说我是迷路的游客,赤哈一愣:“这几天迷路的游客怎么这么多,而且还都聚集到我们这里了!” 我警铃大作,卓玛却一脸好奇:“诶?怎么这么说,谁还迷路了吗?” 第136章 怪异的屋子,风水 “哦,我没收留。”赤哈露出不屑,“我工作很忙要收留在家里是一桩麻烦事,不过被我支到他家去了,他一个人在家里这么寂寞。我得让他有点事情做。” “赤哈!”卓玛有些吃惊,“已经够了。” 赤哈脸色一沉,却在看到我的时候转用了藏语,滴滴嘟嘟说了一大堆,尼玛,我当时就知道是很重要的信息,可惜我竟然听不懂,面上还要佯装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样子。 半晌赤哈才看向我,倒是多了一丝笑意:“我给你当导游,保证你玩的开心,不过你是要跟团还是要我当私人导游。” “当然是私人导游,价格不是问题。”我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拜托你了,我真的是很喜欢西藏,不过跟着团玩太不方便了。” “私人团确实贵,但是我给你便宜点。”赤哈伸出五个手指,“五千。 “我同意。”我笑着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一样。心里则是怒骂尼玛。真的好贵! 卓玛也笑了:“这样吧,你今天就住在赤哈家里,你身体不太好,休息一天。” 我顺坡就下:“那好吧,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付了钱就是上帝。”赤哈带着我往里面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赤哈的院子屋子和普通藏区宅院有很大的不同,院子里很空不说,就连窗户上都装上了锃亮的金属栏杆,走进屋子,大白天的拉着遮光窗帘,透不进去一点阳光。我微不可寻的皱了眉头。 幸好赤哈没将靠近院子里的门关上,不然连走路的一点光都没有了,赤哈将我领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是双人床,还带着浴室,他告诉我浴室里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这些都是给我接私活的客人准备的,尽管用,不要客气,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去安排一下行程。” 我笑着说:“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听你安排就好。’ 赤哈眉眼含笑:“那好办,交给我你放心吧。” 卓玛似乎也很高兴,嘴角都列到了腮帮子:“我赤哈哥能力非常好,我早就让他自己开一个旅行社了,这五千块顶他快一个月的工资了,呀,说漏了。” 我始终注意着赤哈的表情,在卓玛说露他工资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一笑,显然不放在心里:“卓玛心直口快,不过赤哈有这本事,5000块钱也是值得,不过真的像卓玛所说,我要好好休息一会,早晨还不觉得难受,这会儿和你们说了半天,越发觉得不舒服,这样吧,我先付你2000块定金,然后等旅行结束再付你三千。” 我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张卡,这是虎叔给我的:“这里面有钱,不过附近有没有银行?” 赤哈说有,我将卡递给他并且告诉他密码让他帮我去取,赤哈很惊讶问我不怕他将钱全部取出来吗?我心里冷笑,面上却笑得真诚:“我当然相信你,我和卓玛有缘分,卓玛说你人品不错。” 卓玛一听也笑了,连声让我赶快休息,因为这个桥段赤哈对我的笑容也真诚了不少,等到他和卓玛一起离开,我躺在客房里通体发凉,赤哈家里不对劲,他这个人也不对劲,对于卓玛的感情更是不对劲,越想越躺不住,干脆起身来回观察着这间客房,将遮光的窗帘拉开,却见一个金属的板子立在窗户前被牢牢的挡住,也就是说一旦发生危险我只能从门离开,窗子已经被封死了。 可是,正常的人谁会将自己家的窗子封死,一点阳光都不进?这屋子阴凉潮湿不说,仔细看去,布局也有点奇怪,从门口一进来的角度看整个房子,竟然是左边高,右边低的,可是右边是放着床铺的位置,所以躺在上面不仅会感觉潮湿阴凉,站起来就能摸到房顶的感觉还让人感觉到窒息。 而且正对着门口的是一见浴室,而浴室的门上有一个落地穿衣镜,能看到自己全身。 可是,在风水学上,门口是不能对着镜子的,有起凶之意。 我心中忐忑,从身上小包里拿出找徐青借的铜钱和软牛角,顺便将黄纸点燃,黄纸迅速燃烧火焰极大,但是没持续多久竟然慢慢越变越小,最后直接灭掉了,而黄纸堪堪烧了三分之一。 “怪!”我喃喃自语,屋子里是潮湿,但是黄纸是我带进来的,不至于烧不着,再说刚才黄纸是烧着的而且火焰很大,是后来中途熄灭,蹊跷的很。 “风火符箓。”我将徐青的符箓每个拿了一种,这风火符箓没想到能够用到,贴在黄纸上,只见一阵微风轻起,剩下的黄纸着起了大火,慢慢化为灰烬。 我将灰烬抓起来放进软牛角中,随后将铜钱放进去,用手捂住软牛角的口大力摇晃再次将铜钱倒出来,灰烬铜钱叮叮当当坠地,这大概是我见到的最怪的一次卦象,可以看到,很长时间才落定不说,这六枚铜钱竟然换成了个圆形,我按照上下位置大体将其分为三三,上三为两阴一阳,而下三为两阳一阴,此为上震下震,少阴! 观其具体位置,这卦象名为:六五震往来,厉,亿无丧有事。 我心中大惊,手开始抑制不住的哆嗦起来,下意识的去扭动门,却发现门被锁的死死的。 “骇!”我气喘吁吁的穿着粗气,这可是糟糕了!如今这局面让人很难看,我被赤哈和卓玛关在了里面,到底是哪里出现了误差?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卦象是大凶之势,六五卦象解为不是出现了死亡的丧事,是会有大祸,我心在没死,也就是说有了大祸,这屋子里如今只有我一人,所以算的必定是我自己,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被发现这件事情,试着去拧门,没想到事情是真的,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可是又不敢确定。 我咽了口唾沫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敲着门:“卓玛,赤哈,开门啊,你们把我锁在屋子里了,这屋子里有些凉,我想出去晒晒太阳,怎么把门锁上了?” 我说话的时候略带疑惑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很真,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就在我失望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声音,是脚步声,很沉:“不好意思啊,卓玛锁的,不过卓玛出去了,我帮你去找找她。” “这……这不是你家吗,为什么是卓玛锁门。”我不解,心里越发惊讶。 谁知赤哈带着嘲讽的笑:“呵呵,真没意思,你来我家到底什么用意。”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赤哈,你怎么了?”我疑惑着,手里潮湿着,显然出了汗。 赤哈冷笑:“我们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可以找是找不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告诉我你的用意,昨天晚上就有一个女孩子进了我的房子,结果逃走了,今天早晨又有迷路的,呵呵,你们都当我傻子吗?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应该都是你的伙伴吧?然后你又跟着卓玛来我家,让我带你去旅游,你连行李都没带,这么大的漏洞,你以为谁都是傻子吗?真是很可笑,说罢,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葛晨曦?卓玛好骗,但是我不好骗,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卓玛,所以伤害卓玛的人,都要死!” 我心里冷到了谷底:“所以你是在变相的承认,李蕾是你害死的吗?” 赤哈大声狂笑:“原来是你为了李蕾的事情来的,是我杀得又怎么样?” 第137章 暗箱,傲娇黑客 “真的是你杀的?”我倒吸一口凉气,我虽然怀疑赤哈,但却不相信是他单独完成的,听到此时暴怒的说出来,我的心也凉了半截。 如果这是事情的真相。也意味着我将会遭受大难,六五卦象的译文为:六五雷声震动,上来下往都有危险,但能知危惧而慎守中道,可以万无一失。 想到还有缓和的余地,轻吐一口气。 “为什么?”赤哈冷笑,“我为什么要和你说?你接近卓玛是受谁指使?” 说到这里,赤哈猛地朝门上一踢,我从屋子里吓了个激灵,赤哈完全是个莽夫的形象,卓玛对我很友好,如今发生的事情卓玛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把我囚禁在这里,然后杀掉吗?” “不说就说死!”赤哈很激动。 “说了就能不死吗?”我耸了耸肩膀,和我陈曦玩无赖,终究还是嫩了点。 赤哈缄口不言。气氛一度变得莫测起来,门外响起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刚才还亮着的黄灯泡刷的一下黑了… “诶,竟然关灯走人?”我强打起精神,一阵子懊恼,倒不是因为没回答赤哈的问题,而是在门口赤哈说还有人迷路的时候我没有察觉到危机。 感情他口中的迷路的人并不只是孙小寒一人,从赤哈的话中可以听出来三点。 第一,昨天晚上孙小寒来过,但被赤哈发现了,虽然最后逃走了,但也让赤哈起了疑心。 第二,今天早晨另外一个人来过,依照我的判断,应该是季珊。季珊早晨没发现我可能问了孙小寒,孙小寒没办法再次见赤哈。而我又已经潜入卓玛家里,她需要辅助,才鼓动季珊来。 现在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我完全处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阶段。 无奈的叹气,想要活命任何时候还是要靠自己,手里攥着手机,但一点信号都没有,我干脆坐下保持体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赤哈言语间透露出对卓玛的喜爱,但是卓玛单纯,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昨天提到李蕾也没有恨到骨子里的感觉,倒是库巴。沉默寡言,防备心极强,从昨天我进门开始到出门说过的话加起来总共没有十句,若说赤哈杀了李蕾,卓玛不知情我相信,但是库巴不知情,可信度就不高了。 “这样一想,倒不是必须要死,顶不济等卓玛来的时候弄出动静,引起卓玛的注意,不是为一个好办法。”我喃喃自语。 这房子里风水及其不好,从一进门到院子里就可以发现赤哈家的风格与其他藏族完全不同,但根据李蕾父亲所说,赤哈也是老藏族了,只不过是家里人早逝才靠着库巴和卓玛的父母扶持长大,但是扶持归扶持,总不能帮着装修吧? 我站起来走到窗子旁边,使劲儿敲了一下金属板,听声音是某种合金,十分坚固,价格定然不菲,在手电筒下仔细观察才发金属不是很新,但也不至于陈旧,应该就是近两年安装的。 “嗯。有点意思。”我弯起嘴角,赤哈定然是这些年遇到了什么人,策划了这几年才让李蕾神不知鬼不觉的丧命,只是可惜了车上的另外九个陪葬者。 “无毒不丈夫?”我撇嘴,看来对赤哈的第一印象是错了。 突然,屋子里有轻微的动静,我屏息凝神听着,随着声音走到床铺周围,恩恩的声音,气若游丝,不知道是人是鬼,想着就将刻刀护在身前:“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速速避退!” 咒语毕,可那声音还在,我有种不详的感觉,看来不是鬼,只是如果是人…… 心下暗叫不好,赶紧查看床铺周围,可是除了床铺垫子有些不平倒是没什么异样,想罢将床铺垫子掀开。 “嘶!”才刚刚掀开床铺垫子一角就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头,脑子里猛然想起刚才占卜的卦象,六九之卦,要么丧,要么凶,这卦象是很奇怪的,毕竟是封闭的屋子,卦象都是算当时的又不是未来,可我刚才好好的,只是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就没有多想,如今看来,这卦象所占卜的并非是我,鼓起大力气将床垫完全掀开,双手托着立在墙边,随后大步走到躺在床铺箱子跟前,用手电筒打亮:里面的人睁着大眼睛,双目无法聚焦,嘴唇干裂,浑身上下全是淤青的痕迹,脸色暗红发黑,几乎要闷死了,这人正是季珊,她衣服破了好几处应该是逃窜间被拉扯破的。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出来:“珊珊!你醒醒。” “该死的!”我是彻底怒了,拼尽全力将季珊抱起来,平缓的放在地面上,解开外衣,摸着动脉,还在跳动,只是胸廓起伏不大,心跳呼吸微弱,咬了咬牙,将季珊摆好位置,嘴对嘴换气。 她并没有死,从床铺垫子不平整可以看出,季珊是因为我和卓玛突然到来,被赤哈慌忙之下装进床箱子里面的,但从身体的伤痕来看定是受到了什么虐待,导致整个人都无法动弹,无法挣扎,这屋子里本来就不透气,连我刚进来不久都觉得呼吸困难,更不要说放在完全封闭的空间里了,虽然现在被我抱了出来,但季珊已经失去了呼吸意识,几个渡气之后,季珊才一个倒吸气,恢复了呼吸。 我拍着季珊的脸:“珊珊,你别吓唬我,醒醒啊。” “恩……”季珊嗯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只是眼神迷茫,带着来不及收起的惊恐,我也不急只是慢慢等着怕她再次受到惊吓。 过了好久,季珊才接着手电筒的光看清楚我,眼泪横流,呜呜的捂着嘴:“小曦……我是不是死了?你也死了?” 听到季珊傻乎乎的问话,一阵心酸,摸着她的头:“没事儿,我们就是被困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木刚尤技。 “我们还在这里?”季珊说话的声音有些抖,扶着地面坐起来,“小曦,赤哈是个变态,他!呜呜,他差点弄死我,你看看我身上,都是他用电棍和木棍打的,他本来打不过我的,可是……可是在电棍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不哭了。”一股子火气蹭蹭的往上涨,越是愤怒面上越是冷静,“珊珊,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必须逃出去,只是现在电话根本没办法打出去。” “我有办法。”季珊将她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随后拨了电话号码,不一会语气凶恶,“孙小寒,我和小曦被困在赤哈家里,如果你再不想办法来就我们,就等着考核失败吧,还有,赤哈是凶手。” 说完恶狠狠的挂了电话,我眼睛一亮:“你的手机竟然有信号。” “有什么信号啊。”季珊扶着头皱眉头,“我的确是怕了孙小寒,她让我捉摸不透,知道我的底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生魂离体的事情,可我季珊虽然怕,但是从不会坐以待毙,她可以用她的特长吓我,我也可以用我的特长让她一点隐私都没有,哼!” 季珊说着嘴角微弯,终于是有了笑意:“我在不经意之间给她安装了一个软件,我可以通过那个软件定位她,甚至没有信号,欠费的情况下也可以和她通话,还有啊,如果她和别人打着电话,我也是可以随时监听的。” 我彻底目瞪口呆了,季珊用孙小寒‘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千万不要试图得罪高端黑客,否则你将永远没有秘密可言! 第138章 挟持,获救 不过季珊的话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你刚才给她打电话,她能不能发现异常,这个软件能用多久。” 季珊摇头:“孙小寒背景复杂,我觉得她既然知道我是客,那肯定会有所防护。在西藏的时候她应该没有办法弄掉那个病毒软件,但是回北京之后就不知道了。” 我想也是,一会孙小寒来了万一发现屋子里是没有信号的,那么她势必会有所怀疑。 “你说她会不会来就我们啊?”屋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头晕晕的,我倚靠在墙上不说话,季珊躺在我腿上小声问道。 我点头:“一定会来,不过没这么快,她会救我们出去,是因为考核,而她不会这么快来救我们也是因为考核,孙小寒心思细腻。要保证万无一失。” 有这样的队友放心。但同时也是同队人员的悲哀。 “我的天啊。”季珊不耐烦,“我以后可不要和她共事。” 我笑而不语,心里倒是期待和孙小寒的共事,她和詹台心好,知道詹台心利用她。语气中对于詹台心是充满不屑的。但是她却因为我赶走了詹台心要为詹台心报仇,不知道是安了什么心思。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聪明,是个不错的共事者,同事,但绝对成为不了朋。 正想着,门外传来叽里咕噜的藏语,我听不明白。 “是一个女孩子在找你。”季珊一愣,支撑着地面坐起来,竖起耳朵听。 “你会藏语?”我惊讶,“怎么没听你说啊。” “你又没问,我可没打算隐瞒,可是我们找了一家住户还是北京移民。”季珊笑得得瑟,“没地方发挥啊。” “行了。别得瑟了,赶快听听外面说什么了,那个女孩儿是卓玛。”我扶着季珊的胳膊,她此时还很虚弱。 季珊轻咳一声,将身子往门前倾斜,贴耳细听,一边听一边翻译,大概的意思就是赤哈说我走了,但是卓玛不相信,因为卓玛知道我身体不舒服不可能这么快走就,而且赤哈已经取了钱,赤哈有些发慌拦着卓玛过来。 紧接着有人在拧门。 “是卓玛那丫头拧门。”季珊说,“她让赤哈将门打开,赤哈说这门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肯开。” “敲门。”我站起来对着门咣咣的敲着。 “别敲了,省点力气。”季珊声音沉闷,“这屋子有古怪,外面的卓玛并没听到你敲门的声音,正在和赤哈吵架,怪他没留住你,你听他俩的脚步远了。” 我颓废的坐在地上:“完蛋了,低估了赤哈的本事。” 季珊皱眉,不一会拿起手机联系孙小寒:“你还没来,真想让我俩死啊。” 孙小寒气定神闲:“不是还没死,闹什么,我在门口了,看到一个女孩儿刚进去,应该是卓玛吧?” 我一听慌忙接过电话:“孙小寒,一会卓玛出去,你立刻困住卓玛,然后敲门威胁赤哈,赤哈喜欢孙小寒,喜欢到病态。” “早说啊,知道了。”孙小寒笑着,“等我消息吧,不过你们被关在哪里?” 我回忆着进来的位置:“进了院子,然后正中间的大门进来后左转,是左边的屋子,不过他屋子里的光线很弱,你最好在院子里进行交易,另外小心一点,赤哈会些阴司法门,透着古怪。” “知道了。”孙小寒如同一开始的镇定,只是声音有些沉闷。 季珊接过电话主动结束通话:“你还真敢聊,知道我上次为什么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掉了吗?这是病毒软件,要知道不是正常通话,一旦孙小寒想要挂断电话但是她却发现我们在这边还有声音就会发现。” “你挂了她的电话,她会记仇。” 季珊一阵无奈的看着我:“你明知道我现在害怕他,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两个人打趣了一会,连带着气氛轻松了一些。 但是轻松归轻松,屋子里犹豫太过于严实,潮湿,阴冷,我们二人越发的不适,呼吸慢慢急促,但越是急促氧气就越发的不够用。 “这个孙小寒!”季珊咬牙且说说不利索。 我按住季珊的肩膀:“冷静,听,外面有动静。” 季珊一愣,将耳朵靠在门上,慢慢冷静下来。 不一会门被扭开,一道昏黄的光线照进来,赤哈居高临下的靠着坐在地上的我和季珊,先是惊讶,看到季珊时竟然露出了杀意,我暗叫不好,脚一用力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对着赤哈的肘关节就踢过去:“季珊,还不帮忙!” 赤哈右手被我提到麻筋,不能动弹,左手却凶狠的朝我拍来,我仰头向后弯腰,堪堪躲过,季珊的身手可是比我利索,但此时却没了章法,我只看着她长腿一踢,就见赤哈抱着要害弯腰冒冷汗。 “卧槽,珊珊,太彪悍了吧。”我竟得到瞪大眼珠子,手上不闲着,用力将赤哈的两条手盘起来压制住,赤哈疼的干脆躺在地上。 “别告诉丁凯。”季珊吐了吐舌头,可算是报仇了,“赤哈是吧,敢用电棒子电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赤哈疼的冒冷汗,嘴上却不说话,我示意季珊帮忙,随后两个人合力将他扶起来,往门外走去,园子里孙小寒挟持着卓玛,卓玛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们这个方向,用藏语说着什么,应该不是和我说的。 季珊用力打向赤哈的后脑勺:“卓玛问你是怎么回事儿,说啊!” “你懂藏语?”赤哈嘲讽一笑,然后看向卓玛,干脆放弃了藏语,“卓玛,这就是你找的人,你看他怎么对我的,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轻信他人。” “小曦,你……”卓玛脸色难看,“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从里面出来,赤哈你骗我?” 赤哈一愣:“卓玛你听我说!” “你还是听我说吧。”我冷笑,“卓玛我先和你道歉,我去你家并不是迷路,而是为了李蕾的死,但是我和你说的经历都是真的,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你是个好姑娘,但是赤哈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 “赤哈怎可能杀人?”卓玛露出惊讶的神情,“赤哈,你说啊。” “我……”赤哈一愣,“卓玛,我……” “他杀了李蕾,又差点杀了我朋友,如果不是我发现我朋友被他藏在床铺底下,估计现在就是死尸了,还有我,挟持你的是我的同伴,如果不是她挟持了你,我会被困在那间房间里憋死。”我嘲讽的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小曦,赤哈哥哥人很好的,对我们也好。”卓玛有些着急,“他绝对不会杀人的,平时家里宰鸡都是我哥哥宰,赤哈哥哥不敢见血的,怎么可能杀人。” “卓玛,你别听他们乱说,我……我没杀人。”赤哈看到卓玛痛苦,剧烈挣扎着,我和季珊使劲儿禁锢才没让他挣脱,赤哈的话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赤哈不想被人怀疑,你们可以将我送到警察局,让警察来查,我问心无愧,当然如果你们有证据就来抓我。” 孙小寒皱眉:“那你的屋子为什么这么特别,我同伴说,里面常年无光,还有奇怪的风水,从我外面整体一看,所有的窗子都封死了。” “我喜欢,父母死得早,我没有安全感,所以才封了窗子,至于什么风水,我不懂。”赤哈全盘否定,“有本事你们就将我送去警局。” 卓玛听赤哈这么说着急的几乎哭了,我一听,怒火上涌,手上反倒是松了:“季珊放开他。” 第139章 两仪夺命阵,对话 季珊怔住缓缓松开手,赤哈活动了下胳膊,回头看我的时候脸上带着不屑,他在叫嚣,转过头连忙朝卓玛跑去:“你放开卓玛。” 我示意孙小寒松手:“放了卓玛。我们走。” 孙小寒冷哼一声,随我们走出了院子,随手将门嘭的关上,看起来很气:“真不明白你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你有办法你说啊,你和小曦发什么火?”季珊挺身护在我身前,“我承认我是害怕你,但是不代表我要唯唯诺诺听你的话,那样还不如死了,不要我死可不会那么容易,我会拉你垫背。” 孙小寒冷嘲打着呵呵:“说的那么伟大,还不是有人替你撑腰了,我孙小寒要办你。谁护着你都不行。” “你!” 我拦住季珊。笑着靠近孙小寒:“现在我们主要任务是通过考核,如果我没记错,距离最后的考核时间只有五天了吧,哦,不多。今天很快就过去了。四天。” “你有什么主意。”孙小寒冷静下来,样子到还诚恳。 “你好好保护季珊,我去找个人。”我笑看着孙小寒,“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一个人在饱受折磨的时候会抛弃爱情,尤其是赤哈这种人,我不仅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赤哈,而且会让他生不如死。”しし已上传“不报警了?”孙小寒纳闷。 我摇头:“你觉得风水杀人找警察有用吗?而且一旦找到警察解决就便宜赤哈了。” “何必这么麻烦,随便……”孙小寒不耐烦的说着。 我打断她的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一大步走到她面前,她本身就比我矮。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因为他差点害死季珊,我不会再容许我在乎的人离开,谁要是敢动我的朋友,我会穷尽一生去报复。” “小曦你……”季珊声音哽咽,“我认定你这个朋友了。” 孙小寒脸色不好,她自然听出了我在一语双关的警告她,见她安静,我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嘱咐两人注意安全并且要监视好赤哈和库巴我才离开,走了一段路打到出租车,这次是要回宾馆找徐青,从赤哈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早晨支持了早饭现在有些饿了,等到了宾馆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饿的前心贴后心了,敲开门时徐青再睡午觉,睡眼惺忪。 “这两天去那里了,看你脸色不好。”徐青关切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一言难尽,现在有件事情要让你帮忙,我遇到个急茬子。” 徐青问是什么,我一五一十的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 徐青皱眉:“你的意思是需要一个短时间内让人阳气衰竭的阵法?” 我踱步到床边坐下指着徐青放在地上的行李:“你也知道我的法器掉到了悬崖底下,这次只能靠你了,我需要的是隐秘一点的阵法,这种让人阳气衰竭的阵法我也会,但是隐秘性不好不说,还需要七天时间,赤哈是个壮汉,不是阴柔的女子三四天就能见效,不瞒你说,四天之内必须要让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否则我做的一切都无用功了。” 徐青表示很为难:“我倒是会一个阵法,但是此阵法需女人来摆,切位置隐秘,只要对好方位在方圆一千米之内摆即可,不会被发现,只是你能行吗?” “几天见效?”我问着,徐青说三天会衰竭而死,若是不想让对方死,只需要一两天时间,我正好满意,点都答应,“世上无难事,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徐青拿起行李就跟我离开,打了车到了贡嘎附近停下,在距离赤哈家附近的千米范围之内的空地停下,西藏是高原山地气候,全年温度较低,江水较少,且没升高一千米就降低六度,赤哈家又在矮山峰附近,更是冷。 我打开徐青的行李箱将东西都拿出来,感叹徐青东西稀奇珍贵,当然是在心里默念,怎么敢直接说出来,要知道在徐青心中我是个有很厉害师父的人,那他这些东西我自然是应该认识的。 “天色快了。”徐青指着空地,“你现在将软牛角按照十二天干的位置放置。” 我没有问直接去摆,徐青倒是和我解释说,这并不是对付鬼的阵法,所以不是摆在四象和八卦位置,十二天干象征人的各个部位,以此镇压的是人的煞气。 摆好后站起来:“然后呢?” 徐青很满意:“位置准确,这四周能分辨位置的东西不多,天上星子也少,果然是明师出高徒,下一步你需要找到十二地支的位置,然后摆上铜铃。” 我缄默不语,手上却利索,其实他说的十二天干和十二地支本身根本不是什么方位,这些都是靠特殊方位推出来的的,举个例子,比如说十二地支就是时辰而已,但却能根据太阳落山和光的角度推出十二个位置,这就是阴司中的方位,而十二天干推算方法更为特殊。 “不错,剩下就是太极,在十二天干和十二地支中间放上四个太极阵法,两仪,表示阴阳,但是你要记住在阴位放上两个阵旗,而阳位置放一个,这样一来四个太极阵法缺阳,另外一定要精准的算好你要害的那个人方位,前后左右的方位分别是那个方位,一定不要错,害错了人可是要担因果的。” 我听罢,一身冷汗,手上开始哆嗦,此时阵法未成我依旧能感觉到阴阳两仪在吸我的阳气,不过不明显,只觉得浑身没力气,等到四个太极阵法摆好我立刻跳出阵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摆好了,位置也测算好了,只是要这位置有什么用?” “在那四个位置上开生门和死门。”徐青踱着步子解释,“每个位置都要有生死门,阳气从生门进,有来无回,阴气从死门处,有去无回,这样在加快阵法阴阳平衡的同时也加快了那个人的死亡速度。” 我恍然,好一个四开生死门,动手摆好,阵法打成,只觉得瞬间周身温度又下降了一些。 “你还真是有天赋。”徐青眼睛微亮,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我摆了摆手:“你可别夸我,不过这阵法叫什么?” 徐青哈哈一笑,说出了个霸气的名字:“两仪夺命阵。” 我一愣,越啄抹越觉得贴切,随后徐青问我一会有什么打算,我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苦笑:“我还没吃饭呢,这样吧,我们先去吃顿饭,然后你还是回宾馆,等我事情完成之后去找你。” 徐青表示同意,旅游的地区最不缺的就是吃饭的地方,而且贼贵,我和徐青‘心甘情愿’的被饭馆宰了一顿才分开,之所以不让徐青和我一起回去,一是因为学校考核的事情徐青还是少参与比较好,第二,城隍璧丢了,这件事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徐青说,但城隍璧必须是要找回来的,所以才想等这边事情妥了再和徐青好好计划,省得他心烦。 到了老先生门口敲开门,开门的确是季珊,红着眼眶,我一愣:“孙小寒欺负你了?” “什么就我欺负她了?”孙小寒不满的声音传来,我看过去才发现她好像也哭过。 季珊拉着我的胳膊:“她没欺负我,是老爷爷,你说这么大年纪了,抱着女儿的照片哭,我想我爸爸了。” “没出息。”我长舒一口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季珊关上大门带我进去,与此同时拉低了声音嘱咐我:“你进去小声点,老爷爷在客厅呢,抱着李蕾的照片边哭边说话,好像和照片在对话,有点诡异,不过我更害怕是精神失常了。” “屁的精神失常。”孙小寒鄙夷的看着季珊,又看向我,“你进去看看吧,李蕾回来了。” 第140章 阴森的照片,李蕾母女 孙小寒的话犹如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赶忙走进去,果不其然看到老先生抱着一张照片在喃喃自语,整个人的状态都是不对的。 “季珊。”我招呼过来季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久了。”季珊皱着眉头。“哪里不对吗,你别听孙小寒乱说,老爷爷哭了好久,就是太思念李蕾了。” 说到李蕾的名字,老先生似乎顿了一下,眼神荫翳的看了眼季珊,季珊本来抓着我的手猛地收紧往我背后躲去。 孙小寒冷笑:“还认为是正常的吗?葛晨曦,就等着你了,还不动手?别忘了你说过要辅助我的,这件事情是我发现的,功劳还是在我。” 我心里奇怪,在我的印象当中。孙小寒对于阴司的事情绝对是了解的。但是她在等着我来处理李蕾,可是李蕾是枉死鬼,收了李蕾并不会承担因果,孙小寒此举让我捉摸不透,不过看着老先生越发阴森的脸色。不敢停留。 将从徐青那里拿来装在包里的符箓拿出来走到老先生旁边:“老先生。你冷静一下。” 我试图劝说,顺手就要去拿他手里的照片,却见老先生朝后一躲,眼神阴森,却又一丝挣扎,我不动声色的靠近将符箓贴上,老先生立马不动了:“拿根绳子来,或者是麻绳。” “准备好了。”孙小寒往屋子里走,不一会拿了根麻绳扔个我,“捆吧,季珊还不去帮忙。” 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孙小寒连麻绳都能准备好,证明她非常清楚制服李蕾的程序。但是她显然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如今看出我需要帮忙,就让季珊帮忙。 心里百转千回,手拦住季珊:“我自己来就可以。” 费力的将老先生绑好,让他坐回到椅子上:“天道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速速避退!” 一声大喝,只见老先生神色狰狞,突然间猛地站了起来,一跳一跳的往我这边移动。 “小曦,小心。” 我皱着眉头没有躲闪,对着老先生的腰腹一脚踢下去,只见老先生咣当一下倒在地上,我趁机又贴了三张符箓分别在额头,人中和喉结处,随后,李蕾的阴魂慢慢飘了出来,眼睛里带着怨恨,手上抱着个婴儿,那婴儿正是那晚在库巴家看到的婴灵。 看到婴灵我还是忍不住抖了三抖:“李蕾,我们可以帮你,你要冷静。” 婴灵在李蕾怀里很老实,而李蕾不屑的笑着,嘴里没有动静,似乎并不相信我们,老先生现在倒在地上昏迷了。 我心里有一股子怒起,又见李蕾这样,当场脾气就收不住了:“这是你父亲,你竟然附在他身上,还带着你的女儿,你知道你的女儿是婴灵吗,怨念有多大,他年岁大了,他如何能承受的住。” 李蕾恍若未闻,却也不再动弹,只是脸上仍旧带着桀骜不逊的神情。 “你爸欠你的啊。”我第一次真心嘲讽看不起一个人,“你在怪些什么,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你的事情奔波,李蕾,你父亲纵使有千般不是,也不应该是被你害死,季珊将老先生扶到房间里休息。” “知道了。”季珊声音有些抖,但还是任劳任怨的蒋老先生扶起来拉拽着往房间里拖。 孙小寒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等季珊进去了,孙小寒往前走了几步:“李蕾,还有四天,你能给季珊送信,就证明已经有人联系了你,你现在来迫害你父亲,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你的冤屈我们一定会帮你,所以请你安静几天。” 李蕾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不一会听我们要帮她,她又是很不屑的表情了,不过有些不一样的是,这次比较做作。 “你是想告诉我们,我们的方向错了?”我皱眉,“难道凶手不是赤哈?” 李蕾这才扭过头看我,摇了摇头,我见状恍然:“是库巴对吧?” 李蕾只是面色无波,并没有给我们任何提示,但我已经觉察出了不对劲,想罢赶紧往外面跑去,夜里很,天气很冷,我跑到千米处的阵法边上,将位置做了调整,微微偏移,将矛头对准了库巴家里。 我早就怀疑了,赤哈性子鲁莽,而库巴生性沉稳,而且按照老先生的描述,最开始恨李蕾的是库巴,再后来是卓玛,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赤哈,这说明,一开始赤哈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表达自己的意思。 “库巴,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求我,我还真好奇事情的真相是如何的。”我撇着嘴,勾笑,对于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把握,不过将矛头只向库巴,我是双赢的局面。 如果蒙对了,库巴将说出实情,如果蒙错了,赤哈会顾念卓玛在乎库巴而投降。 我摆好阵法就往回走,却见半路上孙小寒在等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我嘀咕你了。” 我从孙小寒身边走过:“你低估我的并不是这一点,不过我也越发的看不透你了。” 不一会,身后有声音传来:“你看不透我是正常,你的家事背景不是可以和我相比的,就连詹台心,也只有跪舔的份儿。” 我脚步顿了一下,从孙小寒这个女儿嘴里竟然能听到跪舔这个词,还真是……醉了。 回到老先生家里的时候,李蕾不见了,季珊在等我,我问李蕾的去向,季珊指了指屋子抖着:“屋子里,我不敢进屋子。” 我嗤笑,拉着季珊往屋子里走,一进去只觉得浑身冰冷,婴灵脸色苍白,印堂青,发出咯咯的笑声在屋子里漂来漂去的玩,而李蕾则是站在窗子前一动不动。 我让季珊出去:“珊珊你出去帮我守一下,孙小寒出去了但是没和我一起回来,你不是能监视她吗?她到了门口告诉我。” “没问题。”季珊看了下手机,按住不一会笑道,“她在半路耽搁了,不知道在做什么,人是没动的。” 说完让我放心,她去门口守着,随着门关上,一直看着窗外的李蕾扭过头来看着我,眼神疑惑。 自我从重区出来之后,对于鬼就有一种特殊的感应,比如在学校遇到赵德,乔大妈,女鬼等,这次对于李蕾也是,而鬼似乎也喜欢找我,让我帮忙,我一直是觉得因为老葛说我八字轻,脏东西会找上门的缘故,但是我越发的不信。 阴司典籍上记载,八字轻的人遇到鬼会被鬼扑,白话点的意思就是,如果我八字轻,那么鬼看到我就会想附身霸占我的身体,但是没有。 我压下心底的好奇,看向她:“我知道你也许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毕竟这对于我们是一场考核,而你竟然给季珊送信,是不是那一方人说只要你配合就帮助你解除冤屈?” 李蕾眼色微睁,虽然不明显,但我确是察觉到她的异样,心里也有了底:“你放心吧,不需要四天,三天我就能帮你查清楚真相,到底是赤哈还是库巴,我那晚看到你女儿去找库巴神色怨恨,而她只听你的话,怕是你要她去害库巴的吧?李蕾,你命运多揣,但是不要自误,鬼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淡淡说着,不理会李蕾的表情:“我不知道有没有来生今世,但是我希望你能朝着对的方向走,不管结果如何,还有,你爸爸很爱你,大人的事情,不要去过多的怪罪,我想单巴掌永远是拍不响的,我在这里不是要说老先生多不容易,而是如果他向往的是西藏的自由,那么北京的家里让他感受到了什么,你也结婚了,父母的事情……” 我说着,心里一梗:“如果是我,我不会在乎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些事情既然无法去干预,那就接受,每个人都有过好自己生活的权利,尽管你爸爸放弃了作为丈夫的责任,让你从小和母亲分离,但是父母健在最重要不是吗?” 李蕾抬眼看我,眼睛里是复杂的神色,忽而朝着上方一招手,笑得和银铃一样的婴灵飘向李蕾那里,紧接着李蕾和婴灵一起消失不见。 我看着空荡荡的窗前,一阵欣慰,她一定是听进去了。 “孙小寒我说让你等会进去你没听见啊,我要和你谈谈。”季珊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看到孙小寒推开门,探查的往里面看。 “怎么了,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人家不和你谈?”季珊和我使眼色,我帮忙遮掩,笑着打趣。 “我说和她谈,她非要进来。”季珊啐了一口,“不谈拉到,睡觉。”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孙小寒看到屋子里没有李蕾的身影,没看到她想看到的有些尴尬,脱衣服躺下,“这场考核只有我能拿第一。” “随便。”我心里不屑,这第一似乎不是你想拿就拿的。 三人相对无语,躺下睡觉,第二天老先生醒来回忆起昨天的事情痛哭失声,然而李蕾并没有出现,直到第三天,事情终于发生了转机。 第141章 真相,老先生发飙 自从孙小寒知道我安排了阵法,她就每天去赤哈库巴家附近转悠,思虑敏感定然知道这几天要出事,季珊觉得不对劲,劝我和孙小寒一起出去:“她总去转悠。定然是想得功劳的,你也去,这功劳都是你的,凭什么她捡现成的?” “让她去吧,之前答应了她的,不能说话不算数。”我笑着,这功劳如果真的能这么抢去,我就势必要想到孙小寒和学校有关系了,身份也自然清晰了许多,最起码是学校都不敢得罪的。 第二天的时候孙小寒无功而返,但是第三日,孙小寒天不亮就出去了。太阳刚刚升起我电话就响了。一看竟然是孙小寒的电话:“你们快点过来,库巴不行了,你这阵法也太厉害了,我们不是来杀人的。” 第三天了的确是不行了,不过我还以为昨天库巴就会坚持不住。可见库巴阳气充足。孙小寒不是夸张的人,知道情势是真的复杂,赶忙拉着季珊往外面走,老先生追出来:“我也和你们去。” “老爷爷你……”季珊皱眉,“您还是别去了。” “我要去,你们这几个孩子啊,不简单,我知道你们最近在为小蕾的事情调查,刚才我都听到了,什么阵法,什么人命。”老先生一脸愧疚,“若是让你们因为蕾蕾的事情粘上人命,我还不如死了。这样,一会如果惊动警察,你们就都推到我身上。” “老先生,不是这回事儿。”我劝解着,“您呆在家里吧。” 老先生死活不让:“如果没事儿,为什么不让我去,你们就带着我吧,就算你们不让我跟着,我也要偷偷出去的。” 季珊看向我疑惑的询问,我点了点头:“季珊看好老先生,别让他做什么事儿。” 说罢三个人才往边那里赶去,到了库巴家门口,只见门已经开了,门口停着一辆汽车,卓玛的哭声从院子里传出来,而且越发的进,紧接着就看到她和赤哈抬着库巴的身子要往车上放:“库巴,库巴!” “卓玛。”我走向前去,“我可以救库巴。” “你?”卓玛愣住,“你快就我哥哥,求你了。” “卓玛,你别相信她。”赤哈对我戒心很大,“说,你是不是你搞的鬼,那天你能看出我房子里风水有问题,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库巴身体弱的可怕,两天之内迅速衰竭,是不是你做的!” “小曦?”卓玛泪痕未干,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是我们做的。”孙小寒突然出言。 我心里一冷,扭头瞪着她:“你闭嘴。” “葛晨曦,你!”孙小寒一愣,“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冷笑:“没听懂我的话吗,还想不想通过考核?如果想闭上你的嘴。” 孙小寒运着怒起,季珊在旁边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则是没看在眼里,心里闷的要死,卓玛此时的表情就好像被信任的人背叛,她一直真心待我,即使她哥哥如何,赤哈如何,她始终是无辜的,我不由得自嘲,恐怕自己是给这个单纯的姑娘上了一课:不要相信任何人。 “对不起,卓玛。”我先道歉,“但是这件事情是事出有因。” “我那么相信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哥哥,你是怎么害得他?”卓玛泪流满面,呜咽的哭着。 我没有理会卓玛,而是看像赤哈:“现在库巴的命就在你手上,说说吧,怎么害死李蕾的,是你还是库巴?” 老先生一脸的不可置信,哆哆嗦嗦的扶着我胳膊:“姑娘啊,不可能吧,赤哈和库巴……他们俩……我不相信是他们干的,别查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赤哈看向老先生,“如果不是因为你犯的错,李蕾就不会要走,李蕾不走,那就不会出人命。” “是我杀的。”赤哈梗着脖子,“赶快把库巴救活。” 我努了努嘴:“你当我是被糊弄大的,你院子里,房子里有风水,定然是受了点播,你背后人是谁?” 赤哈慌乱,我继续攻心:“还有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其实人死了之后是有灵魂的,尤其是枉死之人,那天我寄宿在卓玛家中,就看到李蕾的孩子要去找库巴,神色怨恨,要是算起来还是我救了库巴一命,不过你却说你是杀了李蕾,你策划的,那好啊,今天晚上我就看看李蕾的怨气会不会消失,就知道是不是真相了。” “怎么可能……”卓玛捂着嘴巴泣不成声,“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老先生蹲下身子,也是大哭出声:“要怪就怪我,蕾蕾哪里错了。” 而我的关注点却不再这上面:“但是你要知道,晚上库巴就没救了。” “赤哈,快说啊,什么是真相,你难道真的想让哥哥死吗?”卓玛一听,彻底愣了,“我求求你。” 老先生也抬起脸来:“真相,刚才说的不是真相吗?” 赤哈脸色憋得通红,梗着脖子直视我,我波澜不惊的回看他,半晌赤哈终于坚持不住了:“我说,主谋是库巴,行了吧。” “不可能!”卓玛崩溃,老先生瞪大了眼珠子,嘴唇哆嗦着,最终叹了口气。 孙小寒冷笑:“具体点。” 赤哈捂着脑袋蹲下:“我说,这件事情还得从四年前说起,我们四个人是同岁,十二岁相遇,十六岁分开,四年前我们刚好二十二岁,那天库巴找到我说,要给我的屋子装修一下,我同意了,只是光线很暗,我一时间无法接受,后来晚上我连天的做噩梦,再接着梦里总是有一个人告诉我要做什么,时间一长我有些精神衰弱,就去找库巴。” 说到这里,赤哈声音很闷,他说他正好看到库巴在他家门口摆了奇奇怪怪的东西,里面有一具尸体。 “我当时很害怕,因为那个死人就是常常出现在我梦里的,被我撞破库巴坦言,一切都是他在作祟。”赤哈苦笑,“我很愤怒,问库巴到底要做什么,然后就要将屋子里的那些东西拆掉,但是库巴说他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说我喜欢卓玛是假的,连帮忙报仇都不愿意,我当然反驳,谁知道库巴却提出让我去旅行社上班的主意。” 原来,赤哈的工作是库巴给找的,并且让他和李蕾联系,给李蕾特价机票,并且屋子里的东西不能拆,只要能坚持四年,就同意他和卓玛结婚,赤哈鬼迷心窍,就同意了。 “说来也奇怪,我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赤哈疑惑,“一开始我虽然不明白库巴为什么让我联系李蕾,但我知道他是要报仇的,所以对李蕾很愧疚,飞机票的价格我都压到最低,但是时间长了,我竟然越来越恨她,没有原因的去恨,我很恐惧,很害怕,直觉上是和屋子里的摆设装修有关系,但又没有证据,也不敢胡乱改,怕库巴不同意我和卓玛的婚事,于是我还是给自己找很李蕾的理由,一定是因为我太爱卓玛了,所以恨及所恨,直到前些天库巴告诉我,这是我给李蕾的最后一张机票,但是不让我跟团,然后李蕾死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库巴来找我,说一切都结束了。” 赤哈捂着头,铁铮铮的汉子流了泪:“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害了李蕾,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抑制不住的恨她,越恨她我就越爱卓玛,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救救库巴。” 卓玛已经忘记了哭,就连老先生也恨恨的盯着库巴看,半晌挪着步子几乎连拉带拽走到卓玛跟前:“太恶毒了,即使这件事情是意外我都不会说什么,卓玛,叔叔从小看着你长大,拿你当自己的孩子,你父母的死,真的是我们父女的错吗?” 老先生双目通红:“那天先掉下去的是你,李蕾是抓着你的是不是?都有私心,我心里念着你家的好,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卓玛,赤哈,你们告诉我,如果当时只有蕾蕾掉下去,你父母会这么奋不顾身吗?还不是为了救你,你是她们的女儿,呵!当天蕾蕾要走,你明知道那是悬崖边,还拉扯做什么?当时蕾蕾是没事儿,如果有事儿呢,又是哪家的错?” 卓玛哆哆嗦嗦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了。”我长舒一口气,“珊珊,送老先生回去。” “知道了。”季珊没有力气,猛然听到真相有些无法接受。 孙小寒始终在我旁边呆着:“这件事情你要怎么处理?” “哎……”我走近卓玛,“卓玛,你别难过了,赤哈,你虽然从头到尾无辜,但你却明知道有古怪依旧顺着他的意思了,还有你几乎害死了季珊,我不会轻易饶过你,所以我从你身上送一半阳气给库巴,然后你俩虽然能活下来,但寿命会大减,你同意吗?” 第142章 半条命,十一阴魂 “我同意。”赤哈点头,“只要能救库巴,他只是恨。” “痴人!”我摇头,随后让赤哈开车到了阵法跟前,看到阵法他张大了嘴巴。显然很生气,却无奈落得下成隐忍不发。 我将阵法慢慢拆开,刚拆到一半卓玛就低低的啜泣起来:“哥哥脸色好多了……好多了……” 阵法只拆了一半,留下阴面,而另一边只留了外面的阵法边缘,中间却腾空了:“赤哈站进来。” 赤哈脸色稍稍白了些,但仍旧点了点头:“好。” 就在赤哈迈进去的一瞬间,一阵阵细风吹起,此时才太阳才刚刚升起起,还有些冷,几个人就这么等着,随着太阳到了头顶在这高山上有了暖意。我才将阵法完全去了,库巴的脸色好了不少,已经咩有颓败之色,相反赤哈却是脸色惨白,高大的个子几乎站不住了。 “赤哈!”卓玛一阵担忧搀扶住,急忙看向我,“小曦,你一定要这样吗,我哥哥和赤哈都会少半条命,那……岂不是活不了多久,我求……” “别求我。”我冷冷的不留情面,“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季珊已经死了。她是我在乎的人,卓玛,错了就要付出代价。就好像你哥哥仅仅因为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故就处心积虑要了李蕾的命,如果你说我不善良,不宽容,那你哥哥算什么,明知道有问题却还要帮库巴忙的赤哈又是什么,你难道说他们做的不对吗?” “对……也不对。”卓玛迷茫了,半晌渐渐抽搭起来,脸色悲戚,“到头来都是怪我。” “沾上事故就说不清楚。谁都没有害人之心,但却因此衍生害人之意。”我耸了耸肩膀。这些年来看了这么多,经历了这么多,这件事情终究让我通透了许多。 这个世界不缺少生死轮回,不缺少强者为王,少的只是宽容,然而宽容,又有几人能做到?非要遍体鳞伤,无力再争才罢手吧,我也是一样,所以要说谁错吗?我判断不了。 赤哈身体虚弱无法开车,但没想到孙小寒却会,赤哈开的是家庭车,比较大,孙小寒个子本身就矮,这一开车腰身几乎矮到了车坐上,滑稽极了,我忍着不笑,孙小寒努力维持让自己不愤怒,但铁青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 赤哈先是帮忙扶着去了库巴家里,在卓玛强烈要求下才被卓玛搀扶着往家里送。 而就在他们刚走,库巴睁开了眼睛,看他神色清明怕是醒了一会了,故意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怕见卓玛还是赤哈。 “既然醒了就说说吧。”我坐在床边看着库巴,第一次见面只是慎言紧行才显得内向,如今却是虚弱的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库巴嘴巴动了动,看向门边,声线碎成了字:“你……想……知道……什么……” “赤哈院子里的风水怎么回事?”我也不逼他,孙小寒抱着手坐在一边不说话脸色很臭,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囧事中出来。 库巴听闻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流了出来,好半晌才开口,倒是蓄了好些力气,断断续续的我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他说在赤哈房子里放东西是因为李蕾离开后有一个神秘人找到了他,身穿色的斗篷,倒是能看出是个女人,长得很标致,尤其是白肤红唇让人看了口干舌燥,只是始终看不清楚眼睛和额头,所以不算看了全貌,这个人说她可以帮他报仇,并且策划了以后的事情,只是需要他供奉个泥像,果然心中所想百试百灵,一开始心有不忿的赤哈也听了他的话,只是赤哈的性格怪癖,开始扭曲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今天虽然闭着眼睛,但却听到了所有的事情,只是浑身没一点力气,根本动弹不得,当听到我说赤哈差点杀了季珊的时候,库巴才开始有了悔意,他从来没有想过害人性命,那样和刽子手有什么分别。 “后来听了李叔的话。”库巴攥紧了拳头,不知道是在用力气让自己说话连贯还是这句话很难说出口,“我知道,我错了,所以甘愿受罚,只是对于赤哈,我实在无颜相见,跟别提他是知道有古怪的情况下还在帮我,他是我一起长大的兄弟啊!我……禽兽不如!” 孙小寒都站了起来:“既然真相大白,我就先走了。” 我看着泪流满面的库巴一阵心酸,等到孙小寒离开,我侧目:“你供奉的东西在哪里?” “那里!”库巴指了指他屋里的另一个侧门,“我怕卓玛发现……” 言下之意在明显不过,这供像是偷偷供奉的,我咽了口唾沫,手心微微出汗,硬着头皮走到门前拉开,只见里面供香味缭绕,一个金色的香炉后面,正襟危坐着一个泥塑,一尺高,三四寸宽,瓦蓝瓦蓝的褂子,微弯的嘴角,含笑的眼睛直勾勾的透过烟雾看着我,没有一丝温度,我惊愣的后退两步,只觉得一股子阴寒之气钻进骨髓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娃娃大哥!” 果不其然,其实在库巴说道带着斗篷的女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是蝶,只是没有证据,毕竟穿斗篷的多了,可是穿斗篷又和娃娃大哥有关系的就少之又少了,我强制的让心神镇定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去,越是往里面走,越是冷得彻骨,惊得立时将刻刀从脖子上摘了下来,随手拿出几张符箓朝着娃娃大哥迎面贴去。 突然,一阵婴儿诡异的哭声钻进耳朵里,我手下不敢停顿,瞬间将手上的符箓全都贴上,符箓的地下轻轻飘了一下,才向下垂去。 感觉到周身的寒意消失不见,我顺手将娃娃大哥抱在怀里走了去除,库巴梗着脖子看我手里,露出惊恐的表情,我四处找着,无奈之下将库巴的枕巾拽了出来把娃娃大哥包裹上:“你这尊泥塑你就当从来没见过,等身体好些了就将赤哈的屋子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谢谢你。”库巴恳切的说。 我没有理会径直出了院子,等到在回到老先生院子里的时候才发现孙小寒和季珊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老先生呢?”我问。 “挺好的,他说他想静静,说谢谢我们。”季珊笑道,“别去打扰了吧,见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和老先生说了好久,老先生说等事情了了,回北京。” “倒是促成了一对离开的夫妻。”孙小寒嘲讽道,“他说这是李蕾最大的心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耸了耸肩膀,虽然不喜欢孙小寒,但听到老先生的决定还是五味杂陈,来的时候我们没带行李,都放在宾馆里了,路上打了车回了宾馆,我去找的徐青,告诉我徐青收拾行李随我会北京,我现在巴不得袁墨露面来找我,但却不见他的踪影,徐青无处可去,如今唯一的念头就是城隍壁,自然随我回北京。 我还在房间和徐青说话,就被季珊叫了出去,她脸上带着笑意,手里拿着一封红色的信件:“你看看。” “什么啊,看你笑的这副样子。”我疑惑的拿在手里打开,只见里面两行大字:亲爱的葛晨曦同学:恭喜你被录取。 “被录取了?”看到信的内容我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喜悦,反而不知所措,这一场场审核竟然和袁墨,与娃娃大哥联系在一起,甚至还有城隍壁,这是学校? 带着心里的疑惑,回北京的心更加急切,我并没有让徐青和我们一路走,给他定了下午的机票,因为我下意识觉得孙小寒是危险的,而我的事情她知道的越少越好,然而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孙小寒也没想和我们走,她提前定了机票,怕是和徐青赶上了同一趟飞机。 虽然心焦,但总不能去把飞机炸下来,一直等到了晚上才准备出发,季珊说要简单熟悉一下,到飞机上直接诶睡觉,我则是在门外等她。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很有礼貌不急不缓。 “一会就退房。”我们之前和客房人员打了招呼说要退房,我以为是来催的。 “铛铛。”敲门声不止,也没有声音。 我好奇的走过去打开门,却彻底呆住了,只见门外一群人,老少都有,全都飘着,脚没挨地,而为首的是李蕾和她怀抱里的孩子。 而且数了数人头,正好是十一个,顿时身子麻了半边,尼玛,就算不害怕,这突然来了十一个鬼来敲门也是惊得受不了。 只见李磊对着我笑了笑,随后弯腰,她身后的鬼也朝着我弯下腰来鞠躬,同一时间脖子上的刻刀剧烈震动起来,几乎在我脖颈上弹起来,陡然一团模糊的影子从刻刀里钻了出来,以李雷为首的十一个阴魂竟一个一个朝着阴煞汇合而去,一眨眼间全都融合到了一起。 随后那越发凝实的阴煞竟发出一抹白亮的光晕,我眨了眨眼睛,才发现它凝实了许多不加,但依旧模糊不堪,陡然那阴煞朝着刻刀风一般钻了进来,消失在门口。 “小曦,给我拿条毛巾。”季珊喊着,“我洗好了……小曦?” 第143章 消失的上官琳,姜潮 “知道了,这就来。”我回过神来将毛巾给季珊递过去,等到她整理好两人才奔赴机场,而我的心情也从复杂恢复到平静,这一趟来有得有失。失了老葛的箱子,得了十一阴魂,不过对于我来说虽然十一阴魂更加实用,但心里更希望箱子能回来,只因为是老葛的遗物,不过万幸,那信件回来了,至于信件怎么回来的……怕是和背后推手脱不了干洗。 一路上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等到了北京直接找了家宾馆继续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将将起床,季珊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太阳洒在被子上照在她脸上:“太舒服了。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几点了小曦?” “下午一点了,真是能睡。”我也是才刚醒不久,这段时间绷得太紧,的确是睡的舒服,“起来随便吃点回学校报道了。” 徐青按照我的意思应该在我们学校周围宾馆住下了,我给姜潮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平安回到学校的消息,又和季珊随便吃了些才赶去学校,直奔教学楼b想着去找上官琳。 然而到了四楼上官琳的办公室才发现之前的屋子已经大改了,一人办公室也改成了四个人的,就连红色的门也改成了青白色。 我当场傻了眼:“请问,上官琳老师在吗?” “上官琳老师?”被我问道的一个戴眼镜的年轻老师摇摇头,“好像没这个老师吧。我不认识啊。” “不可能啊,她之前就在这个办公室。”季珊惊慌失措,“我们还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之前就是上官琳老师接待我们的。” 戴眼镜的女老师朝另外三个老师问:“你们认识吗?” 谁知道这三个老师竟然都统一的摇头说没有:“我没骗你们吧,他们也不知道。”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季珊声音有些大,如果他们说上官琳老师搬走了,季珊都不会这样,要知道她们说的是不认识这个人。 我拦住发怒的季珊,疑惑的问:“几位老师是新来的吗?” “不是新来的,我们只是两个月之前换了办公室,在这所学校很久了,的确没听说过上官琳。”女老师再次重申。“这样吧,你们通知书交给我看看。也许我能帮助你找到负责的老师。” 季珊下意识摇头,我则是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递交过去,那老师看完竟然笑了:“我说你在拿我开心吗,这样做可不好。” “怎么了?”旁边的老师问。 戴眼镜的女老师嘲讽的将录取通知书递过去:“你看看,这录取通知书封面就是大红色的不说,里面更是连个公章都没有,里面就两行字,学校的名字也没提。” 说着看向我:“葛晨曦同学是吧?这里是学校,不是让你们开玩笑的地方。” “我们才没……”季珊怒着,突然顿住,“对了,你看这是宿舍的钥匙,如果我们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怎么会有钥匙?” 那老师一顿:“那个楼的?” “老楼228。”季珊回答。 你老师一愣:“可是那栋楼前些日子拆了重建了,这要是已经废了,你们是捡的吧?” “明明就是……”季珊想去争辩,却被我拦住。 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珊珊,我们走。” “小曦!”季珊被我推搡着出了教学楼不乐意道,“明明就不可能啊,他们明明在骗人,我爸总不可能骗我吧,我爸要是不可能骗我,那么就是刚才的老师在说谎,上官琳多有名,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我拉着季珊往宿舍楼走,看到果然已经拆了重建了,“你看看,闹鬼的宿舍楼,泼了红漆的办公楼,我们考核结束了,然后在学校里奇怪的事情笑消失了,学校恢复了正常,这听着也很合理不是吗?” “是合理,房子可以重建,这没什么,可是上官琳那是活生生的人!” “你觉得为什么是上官琳负责这次招生?”我问季珊的同时自己也在思考,“还有,自从我们来这所学校见过什么老师了?只有上官琳从头到尾负责一切,没有人协助参与吧?” “这倒是。”季珊也冷静了下来。 我见状继续分析:“其实你要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给你爸爸打个电话问问就好了,至于上官琳,我始终觉得,从见她第一面开始就没有觉得她是个老师过,她现在随着考核结束消失其实我并不觉得奇怪,而且你在看孙小寒,她比我们早到,但是她没来过学校。” 季珊问我怎么知道,我哂笑:“你看那四个老师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听到上官琳的名字,说明孙小寒没有找过。” 我的意思在明白不过,孙小寒的家世背景是连詹台心都忌惮的,而她回来竟然没有立刻来学校找上官琳,要知道孙小寒可是非常在意比赛结果的,而她的举动只能说明,上官琳根本不在学校,或者说上官琳的任务结束了。 季珊点头,只是眉头依旧深锁,拿出电话给季叔叔打了过去,半晌眉头越皱越紧:“电话关机。” 不死心的季珊继续打,这次惊住了:“他也不接。” 我问是谁,季珊说是推理男:“看来真的有古怪,我爸爸不会害我,小曦,我们只能等组织来找我们了!” 听到季珊把组织两个字说的如此悲愤煽情,顿时惊疑的气氛全都被破坏掉了,季珊装哭的趴在我肩头:“哎,世界如此无聊,我们还是回长春吧。” “回长春?”我一愣,“要回也是我回去,你回做什么?” “丁凯啊。”季珊抬头,眼睛亮起来。 我气馁:“你忘了你当时走的慷慨就义的,一副决心忘记丁凯的样子。” 季珊点头:“你想哪里去了,这么多年我对人都有防范,没什么朋友,即使决定不喜欢丁凯,让他后悔也不至于连朋友都不做了,那样不是太奇怪了,毕竟他也是我爸爸的学生。” “我不能回去。”我讪讪一笑,本来是打算回天津的,“我得去天津,那里有个朋友去探望一下,我打算租个房子在那里住,你要不要去?” “天津?”季珊摇头,“算了我还是回家一趟吧,我爸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反正啊我是发现了,这个组织想联系我们不管我们去了哪里都联系的到,比起守株待兔倒不如自己活的舒服。” 我听季珊这么说,心里也乐得自在,在我身边季珊多了些麻烦,随后两个人回了宾馆,我顺路买了行李箱,将包装袋装起来的东西全都放在行李箱中。 季珊早就奇怪了,一直问我袋子里装的什么,我支支吾吾的差过话题,说起离别不舍,季珊一听倒是比我还多愁善感,两个人吃了顿饭就各奔东西了。 我靠着占卜找到徐青两人打了车直接回天津,路上反复翻看手机,距离我给姜潮发短信保平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竟然还没回复,只是没敢打过去,怕他在执行任务,万一不方便呢。 等到回了家,才发现屋子里依旧干净整洁,几个月没回来了连层灰都没有,我推开自己的房间:“徐青你住在我房间里吧,我住在对面,以后就先住在这里,暂时不离开了,只是我那间屋子你不能进去,有什么事敲门叫我。” 徐青疑惑的看向老葛以前的屋子:“你知不知道这么说更让人觉得好奇。” “好奇害死猫。”我似笑非笑的赶着徐青去休息,自己则是拉着行李箱往老葛的房间走,心里七上八下的,这都快十二点了,姜潮到底在忙些什么。 推门往屋子里走,却发现门根本是虚掩着,我愣住,放缓了脚步,将行李箱放在门外,猛地推门,只见一个宽厚的背影出现在我眼前,但只是一瞬间竟然消失不见了。 “谁!”我以为是屋子太的缘故,大喝的同时打开灯,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可是刚才明明看到了,那是谁?看着有些像袁墨,却不太像,只是觉得很熟悉,到底是谁? 想不明白拉着行李箱就往里面走,随便摆在床边,爬上床找了被子盖着休息,叮的一声,是彩信的声音。 我拿起电话,发现是姜潮的电话号码,打开彩信往下看,只见是姜潮被倒掉着,脸色紫红,我惊骇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周围只看到有床铺,似乎是个宾馆,而且很豪华的样子。 “姜潮!”我心里大痛,立刻回拨电话,却听到那边语音播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看来我方才的心神不宁真的是因为姜潮出事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照片想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可这照片上除了姜潮的确看不到别人,只是我却发现这照片北京如此熟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慌忙将行李箱中铁盒子里装的照片拿出来,其中有一张是以宾馆为背景的,比对下来,竟然一模一样! 第144章 宾馆,撒南 我下意识一愣,这家宾馆给我留下的印象并不好,还记得当初是因为一句威胁我独自一人前去,却被柳婆婆吓得狼狈而归。 如今再次想起,心里还是有忌惮的。但是看到姜潮憋得紫红的侧脸,当下不敢耽搁,慌慌张张的跑到我的卧室门前敲了门。 徐青已经睡下了,声音很倦:“有事吗?” “把你装法器的箱子借我,我出去一下。”我喊道。 紧接着门开了,徐青衣衫慵懒,眼里丝丝血丝:“出什么事情,你要做什么去,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固执的摇头:“这件事情你先暂时不要参与,我去一趟。” 徐青拗不过我,只能将行李箱给我:“这里面的东西你随便用,用坏了也没事儿。符箓什么的暂时够数,不过改天我要买些狗血朱砂回来。” 我拿过行李箱,没听徐青唠叨完匆匆往门外走去,在小区门口拦了汽车直奔酒店,大堂里金碧辉煌,不少富人穿着得体往电梯处走,我手心突突冒汗,左手拿着照片右手拿着行李,本来我想报案的,但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袁墨做的,那我敢保证,只要我前脚报警,后脚姜潮就能消失不见。 “请问您找谁?”穿着西服大堂经理走过来,剑眉,身材剧中。憨厚中带着一股子精明干练,“看您神色慌张,不知道是否遇到的什么问题。”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没底,光看照片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房间,当下灵机一闪,指着角落:“你来一下。” 大堂经理随我过来。我才偷偷拿出照片,只见他顿时变了神色,慌张的看向四周:“这照片你怎么得来的报警没有,什么时候收到的?” 我见他慌了想必是认出在是这家酒店的:“你别慌,不瞒你说我没敢报警,照片是我刚刚回家看见的。可是我离家已经有两个月了,所以来确认一下,这是我朋友,如果他没在,我就要报警了。” 大堂经理点头,脸色煞白:“我叫薛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薛亮聪明的紧,立刻察觉我的意图,我也不饶弯子,直奔主题问他能不能看明白这是哪个房间。 我本来不报希望,毕竟酒店里的房子大抵相同,谁知薛亮指了指酒红色的窗帘:“这是611号房间,窗帘是酒红色的,这个房间常年被人包着,并且做了窗帘的要求。” “哦?常年包的?能不能知道包房间的是什么人?”我紧张的问。 “这……”大堂经理显得很为难,“我不能透露。” 我听他支支吾吾的当场就急了:“难不成还要找你们董事长来问?” “反正不可能是包间的人做的就对了。”薛亮被我问急了,失了沉稳,“我想你保证。” 我疑惑的看着他,心里见见明白,这包间的人恐怕身份特殊,薛亮并不愿意得罪。 “现在马上上去。”我见问不出结果,不敢耽搁,连忙往电梯跑,薛亮让我先行一步,他去拿房卡马上就到。 我匆忙间直奔611房间,整个楼层亮着昏黄的灯光,不是还有住户出来,并不见什么异常,我佯装正常的拍了拍门:“有人吗?” “唔唔!”突然里面传来呜呜声。 我激动的将脸贴到门边:“姜潮?是你吗 ?” “唔唔!”的确是姜潮,但声音却很激动,似乎在警告我不让我进去。 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如果没有记错,姜潮这是第二次被我牵累,钻进了拳头,这门踹是踹不开的,只能等薛亮。 身后一小串脚步想起,是薛亮,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男人穿着休闲装,不像是工作人员,带着一股子纨绔之气。 “怎么回事?是你说这里面有人被绑,怎么可能,这可是他的房间,啧啧,没有第二张房卡,幸好是我在这。”男人眼睛放着亮光,穿着高帮旅游鞋,略微嘻哈,鄙夷的看着我,手里拿了张锦色的房卡对着门刷了一下。 薛亮和穿着女式西装的女人在身后不敢说话,我更加肯定了男人的身份,定和这家酒店有关系。 男人不屑的弯着嘴角,对着门猛地一推,只见里面的景象暴露在眼前,先是一条小型通道,里面漆,男人顺手将房卡插上,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 “啊!”身后的女人尖叫起来,就连薛亮也倒吸一口气,骇的够呛。 我定睛看去,只见顶灯上被栓了绳子,绳子上倒着拴着个男人,身材高大,原本的肤色已经看不出来了,相比于之前照片上的紫红色,如今已经透着气,一股子焦躁和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手上一水儿的冷汗。 脚不听使唤的慌张跑去过,只听身后男人不可置信的声音:“见鬼了,怎么可能,这不科学啊。” 我猛地托起姜潮的头部,刚才在门外还听到他唔唔的声音,如今竟然昏过去了,想必是刚才故意提醒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薛亮,你怎么办事儿的,谁开门进来的,不可能啊,今天卡在我手里,这……”男人还不跌不休,薛亮和女职员已经吓傻了。 我怒火攻心,扭头横眉冷对:“还不快点救人,啰嗦什么呢,你也说了只有一张房卡,这件事情,没完。” 薛亮被我一声救人喊醒,走路也不分溜了,最后还是女员工冷静,帮忙把床头柜推过来,让最高的那个男人蹬着上去,拿着屋子里的水果刀砍断,人才掉下来,我把姜潮抱在怀里。 此时他脸上渗出红色的血点,显然是倒空头空出来的:“姜潮!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救护车来了人就没了。”男人哂笑,声音也不如刚才调侃闷了很多,“薛亮将人抱我的车上去。” 薛亮点头,一把将姜潮背着往下走,我只觉得脑子里又懵又空,浑身发冷,到底是谁!心里的怒火无处可退,强制压下。 薛亮将姜潮抱紧车里就被男人轰了回去,我上车照看着,一路无语,到了临近的医院直接送了急诊。 小护士满脸惊讶:“这脸色都了,怎么才送来。” 我一股子恼火:“要是发现早能不送吗?费什么话!” “不好意思啊,她比较着急。”男人看着要发火的护士一阵劝慰,“先送急诊吧,我们现在就去办理手续,钱不是问题。” 小护士也不敢拖着,拉着推车赶忙叫人,我跟着姜潮一直进入抢救室,看着空洞的门心里一阵痛,这场景在长春的时候也曾历历在目,不过当时里面是丁凯,如今换了姜潮,不过我没想到过,心情竟然会完全不痛,心角微痛,低头看着卸下药膏,长出了红嫩皮肉的手,终究顿在地上唔唔的哭了起来。 半晌,头顶响起一道调侃:“生死有命,你别太难受了。” 我擦了擦眼泪,站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房主是谁?” “这个?”男人用手蹭了蹭脑袋,撇嘴,“我还真的不能告诉,不过你找我也是一样的,我叫撒南。” “告诉你也一样?”我抱着手,“你能替他承担刑事责任?” 男人一愣:“欸?姐姐,咱能不能不这么粗暴,这么直接,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我爸经常教育我,人之初性本善。” “有完没完。”我不由得觉得好笑,让自己冷静下来,长舒一口气,语气诚恳,“撒南,我不傻,能看出来你和那家酒店有联系,这件事情我不会牵扯到酒店,只是你也说了,这房卡只有一章,而且我之前看到过这家酒店的房卡,并不是金色,也就是说这个包间很有可能很早就是为某个人开的,也就是房主。” 第145章 再遇,风朗 “你倒是聪明。”撒南一笑,“得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也是有朋友的,只是你要见他。最起码得等你朋友有个结果不是?” 我安静下来点头:“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不过我要好好先和你说一下他,他脾气怪。”撒南笑着随我坐在抢救室门口的座位上,正好有护士经过告诉我们小声些,撒南立时压低了声音。 “房卡的主人叫风朗,你可以叫他风朗,他不会介意的。”撒宁笑道,“但是你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他不喜欢别人打探他,尤其是质问,所以你问的时候务必注意自己的语气。” 我不由得觉得好笑,撒南知道我的意思赶忙张口:“的确你朋友在他的房间出了事情。他理应关心,但是我敢保证这件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房卡是我今天借的,不过你朋友看起来不像是被挂了一天了,你如果想要尽快得到风朗的帮助……” 听着他拉长声音,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随后陷入了漫长的等待,抢救室始终不见有人出来,直到我几近绝望的时候灯才灭掉,只见护士推着姜潮走了出来,我下意识看着姜潮露在外面的脸长舒一口大气。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我看到大夫赶忙追过去。 医生将口罩摘下来叹了口气:“很糟糕,倒吊时间太久,脚腕上的勒痕化成实质性伤口暂且不说,相对与他脑部受到的伤害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说明白点。”撒南有些着急。 医生干脆直接说到:“说白了。就是植物人,这些日子我们会用营养液吊着他的命,一个星期如果还醒不过来。就是植物人。” 我愣愣的后退两步,脑子嗡嗡直响。 撒南劝慰连忙从后面扶着我:“你别难受,这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说明有希望。” 随后随着护士把姜潮送进病房。撒南舍得花钱,直接要了单间,把姜潮归置好,看着他脸上的淤血散去攥紧拳头:“护士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出去一趟。” 护士点头说让我尽快回来,我淡笑说好。随后和撒南离开赶往他口中风朗的家。 车子一路狂奔,耳边传来撒南絮絮叨叨的话,我一路上没有说话,车子在一处路口停下,撒男让我下来:“不能开车进去,里面是风朗的家,这家伙喜欢安静,不喜欢噪音,就是我也不敢惹他。” 我点头,两人沿着小路走,四周的大树被风吹的哗哗响,地上婆娑的树影张牙舞爪的摆动,我紧了紧衣服,夜里有些冷,走到门口撒南自来熟的开了门,里面白简单的装修风格让我愣住,昏黄的水晶吊灯在头顶熠熠生辉。 撒南示意我上楼,随后停在二楼的一间房门口,脸上带着笑,伸手就去推门:“风朗,我给你带来个人。” 推门的瞬间一股子清清冷冷的体香侵入鼻间,只见落地窗边站着个男人,习习微风吹进来,仿佛吹动了拖着水晶高脚杯来回晃动的两指,灯光映入水晶将红酒衬,与窗外满空闪烁的星子交相辉映,但这满屋的出彩却被他的背影比了下去。 “风朗?”撒南走过去,对着风朗的后背一拍。 风朗将酒杯往撒南手里一送,出声:“今天不是刚走?” 说话的时候风朗扭过头来,剑眉,单眼皮,高鼻梁,嘴唇上薄下厚,肌肤有些微微的小麦色,看到我的时候显然愣住,随后往写字桌边走去坐下:“带个女人来找我?” “这……”撒南不知道怎么说,哈哈的笑着,“酒店今天出了点事儿。” 我一股子恼火,压着脾气往前一站:“风朗先生您好,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找您帮忙,我的朋友在您酒店单间被倒吊着,然后我回家后就收到了这张照片。” 我将照片放在他写字台上,风朗不慌不忙的卷着手腕上衬衣袖子,半晌才拿起来,我承认他的手指很长很好看,可是此时看他慢吞吞的,我竟然有种想将他的手剁下来的冲动。 “嗯,是我的房间。”风朗抬眼看我,“然后呢?” 然后?我不由得失笑:“风朗先生,据我所知您房间的房卡只有一张吧?所以我的朋友为什么出现在您的房间?” “我怎么知道?”风朗反问,眉毛有了微微的弧度。 “欸欸欸,我说风朗,你好歹也帮帮忙啊,你这房卡最近都借给谁了?”撒南见气愤不对,连忙打圆场,“你又知道有撬锁的酒店安保会受到信息,所以一定是有人拿卡打开了。” “不知道,”风朗眼睛里写着冷漠,“这件事情你应该去报警吧?” 说着站了起来:“说实话,我觉得你很奇怪,你的朋友在酒店出了问题,但是你却收到了恐吓照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件事情我虽然不会帮忙,也随你去报警,但是到时候是谁告谁就不好说了。” “你什么意思?”我警惕的问着。 风朗看向我,满眼认真:“如果酒店名声遭到威胁,我一定会说,是你得罪了人,然后他们选择报复,波及到酒店,毕竟是你拿了照片。” 我冷静了下来,一点脾气也没了,淡淡的抬头看向风朗:“你说的对,今天是我唐突了,撒南谢谢你。” “不……不客气,你别走啊,这是什么画风,转的太快……”撒南见我突然转身就走,连忙追上来,不时的还和风朗道别,“我也走了啊,明天来找你,又得帮你。” “你不用跟着我。”出来别墅门口,冷风一吹,我更加清醒。 撒南不解:“我不跟着你也行,不过这件事情你要怎么办?” “查。”我有些无奈,“你先走吧,我想自己静静。” 撒南见我情绪低落点了点头,大步的朝远处走去,不过却挥了挥手:“我走快一点,从这里到路边,你可以冷静,大晚上的我也不放心,正好把你送回医院。” 我勾了勾嘴角,终究笑不出来,四周冷风习习,带着沙哑的树叶声,我回头看向别墅二楼,只见那落地窗前站着个人,定睛一看,应该是风朗,不过是背影。 突然我睁大了眼睛,这背影……啧,在哪里见过? 想了半天想不透彻,转头,慢慢悠悠的往路边走,姜潮的事情让我觉的有些棘手,姜潮是脑子受了伤,如果死了我还能续命给救活,可是身体出了毛病,也没有死,怎么救?最可怕的莫过于植物人,走着走着,只觉得越来越冷,我紧了紧衣服,抬头看时才惊觉脚底下没了柏油路,取而代之的是枯草,冷不争的抬起头,正要望去,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我,仔细看去那白色的衣服竟然有些脏。 “谁?”我手心冒汗,微微朝后退一步。 只见那人慢慢悠悠转过头来,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嘴唇勾着笑,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蒋氏!”那张脸我永远也忘不掉,竟然是蒋氏,我惊恐的后退,顺手将刻刀抱在怀里,顺手想拿箱子才惊觉箱子被我放在酒店忘了拿。 蒋氏步步紧逼,我拿着刻刀一声大喝:“天有道,地有常,鬼怪无常,魂飞魄散。” 杀咒毕,只见蒋氏依旧嘴角带笑冒着森冷的阴气朝我一步一步逼来,我瞬时间汗毛倒竖,刻刀对于她而言竟然没有用了,惨白的手搜的随着身子飙近,一股子阴冷感攥紧脖骨,我立时觉得自己要完了! 第146章 溪师父,联系 就在我以为自己这次将遭受大祸的时候,突然,刻刀一阵剧烈的震动,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冷哼:“笨死了,就会这么一招吗?出去别说我徒弟。” 预期冰冷刺骨的手没有落下。我怔住,睁开眼睛,只见身前一道红色的背影,溪师父发披肩手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器物,蒋氏忌惮的朝后慢慢退去。 “溪师父……”我走到溪师父身边,虽然有些凉意,但不知道是不是溪师父故意收敛了周身的阴气,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你看好,我今天就教你一套阵法,这个小鬼你都对付不了。”溪师父满口鄙夷,随后就只见那白色的器物中随着溪师父的挥动,一个个铜铃阵旗飞了出来。 我心里虽然惊讶,却知道这是对我好的死死盯住。铜铃落在坤位,随着阵旗摆落坤位,然后紧接着另一个铜铃有了些偏颇,一个接着一个,愣是里里外外摆了个莲花行状,格外好看。 “这不是八卦阵?怎么又九个方位?”我疑惑着,蒋氏被这九个方位围住,瑟瑟发抖。 溪师父神色淡定,手上不住的挥着:“这叫净莲阵。” 我立起耳朵听着,这净莲阵法是专门化解冤魂怨气的,溪师父说蒋氏面观额头间有气隐约升腾,即使没有开天眼看不到气升腾,也能从蒋氏的眼中看到怨恨和过于呆滞的现象。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个女鬼应该是被人控制了。”溪师父扭头看向我的同时,手上停了动作,地上九层莲花摆阵 。蒋氏痛苦的张嘴痛苦,呜呜的声音听得十分解气。 我扬了扬眉毛:“溪师父,不瞒你说这个是蒋氏,是我爸在我妈妈死后另外娶的。” “哦?”溪师父很意外,青衣时常在刻刀里,他知道我的事情,我以为他们两个认识后来又都被收进刻刀里,应该会说,只是没想到对于此事两人毫无交流。 “这个我倒是管不着。”溪师父淡笑,“我只会在你生死关头出现,不过如果让我失望太久,也许有一天我会在你生死存亡时候不管你,还是那句话,尽快找回刻刀。不要忘记我们的期限。” 我一愣,连放松的时间也不敢了:“知道了。” 溪师父冷哼一声,告诉我将今天的阵法记住,随后又指了指刻刀:“关于这刀子你就会这么几句咒语?真是暴敛天物,你附耳过来。” 我听罢靠近过去,就听溪师父在我耳边轻语,不多不少又是三条咒语:“这是隐秘的三条,足够你自保了。” 说完只见溪师父消失在眼前朝着刻刀钻了进去,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没了散心的心情,大步朝林子口走去,撒南按了下车喇叭,上车后,惊讶的问我:“怎么这么快?想通了?其实风朗没什么坏心眼。” “去医院。”我冷声。 撒南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嘴里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我充耳不闻,到了医院看了看姜潮的情况,护士说暂时没出现什么问题,脸上紫红的颜色倒是退了不少,按理说是恢复了不少。 “放心吧,人各有命。”守夜班的护士替我守了半晌姜潮,“不过我见惯了生死离别,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开,还有啊,你不是这个人的直系亲属吧?” 我一愣:“哦。不是,你怎么知道。” 小护士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只是急救时候没来及拿出来的,在病人t恤口袋里的,你们走了在急救室里才拿出来,刚才病人的爸爸来了电话,我没敢接。” “谢谢。”我恍然,同时也惴惴不安起来,虽然这里是单间,护理费昂贵,虽然这些撒南斗管了,但还是因为姜潮爸爸来了电话慌了,要怎么和他交代? 我努了努嘴,看着躺在床上闭眼的姜潮,白色得台灯余光照在他的脸上,五官力挺,性感不失男人味儿,睫毛如同扇子一般,只是此时安静的可怕。 拿起电话,想给姜潮爸爸打个电话却发现被锁住了,刚要放弃,却见电话一震,铃声响起,里面的名字正是姜潮的爸爸,我咽了口唾沫接通:“喂?” “小潮你……你是谁?”姜潮爸爸先是发火的语气,随后一愣,“女的?” “额……叔叔,我叫葛晨曦,是姜潮的朋友。”我忐忑的自我介绍。 “朋友啊。”却听姜潮爸爸声音染上一丝喜悦,拉长了尾音,“这么晚了……小潮在洗澡?我会不会打扰你们了?” 我一脸线,什么对什么啊:“叔叔,你误会了,我们在医院,姜潮出事儿了。” “什么!”姜潮爸爸一愣,着急上火的问出了什么事儿,我将详细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姜潮爸爸半晌没了声音,不多时声音低沉的竟有哭音,“你在那等着,我立马就过去。” 我挂了电话,心里复杂,等到姜潮爸爸到了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楼道里很安静,他的脚步声却很急。 冲到病房的时候脸色都白了:“小潮!” 入目的是身量不高的老头,头发略微花白,一脸的精明,看起来就是生意人,但他身上竟有种说不清楚的书卷气,这可能是和他曾经为政要的经历有关系,穿着皮鞋,西裤白色衬衣,脸上眼角的皱纹舒展不开:“转院,这件事情我会报警,我希望你提供一些线索。” 听到姜潮爸爸扭过头来看我说得这么平静,我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为什么会有人抓姜潮,反而是威胁你?”姜潮爸爸的眼睛像是钉子一样刺痛了我,他是个聪明人。 事到如今,我反倒坦然了:“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姜潮受伤应该是因为我,而且我不建议您现在就报警。” “哦?”姜潮爸爸倒是乐意听我说,他坐在凳子上看着床上的姜潮,脸色从一开始的慌张变得平静,只是依旧皱着脸,“你说吧,我听听,这件事情我不了解,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在让小潮受伤。” “我知道叔叔。”我皱眉,“其实这件事情目前我并没有依据,现在只是找到了出事房间的主人,可是那个主人是酒店老板的儿子,姜潮不可能会和那家老板儿子有交集,而我……也没有,所以我想应该不会是那个人做的,但是问题是,房卡只有一个,还是金卡。” “金卡?”姜潮爸爸神情顿住,“因为我经常住酒店出差,所以对于金卡有所了解,一般都是定制房间,定制房间只有一张房卡,说白了,就是你在酒店买了那间房,所以安全系数很高。” 姜潮爸爸明显怀疑我说的话,我也不解释,只是继续说:“您说的没错,所以更能证明和酒店本身无关,在自己的酒店里作案,就为了威胁我 给我送照片,来一场生死大抢救?不应该,所以我怀疑这只是想给我们某种警告,对方应该有超强的判断力,医生给出的判断是姜潮被倒空了有一段时间,而我是昨天回的北京,而我回北京后睡醒了一觉就给姜潮发了短信,那个时候他已经事情了,或者正在出事情,因为没回,而他脸上这些印记,就是瞬时间倒空头,压力重力压迫形成的。” “你是说敌人在暗处?”姜潮爸爸问道。 我点头:“没错,眼下装糊涂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姜潮认识的人我倒是认识一些,所以我希望您先不要打草惊蛇,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查一查。” 姜潮爸爸看着我,眼睛带着不确定:“我可以交给你去查,可是我儿子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了,你和小潮是什么关系,他竟然会成为别人威胁你的筹码,你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我……”我一阵无奈,“叔叔……我会查清的。” 谁知道姜潮爸爸摇头笑道:“查清楚固然重要,但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远远没有孩子的健康来的重要,我问你,如果小潮醒不过来怎么办?” 我愧疚的抬头:“您说怎么办?” “如果他醒不过来,你还是要和他结婚。”姜潮爸爸的话彻底惊呆了我。 我手指蜷缩,指着姜潮,磕磕巴巴:“我……我们……” “你这丫头怎么不明白,我不管你和小潮是不是这种关系,只要我儿子醒不过来,你就要和我儿子结婚。”姜潮爸爸语重心长,“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尽快调查清楚,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否则我会用我的方法还我儿子公道。” 姜潮爸爸虽然在笑,我竟感觉到了深深的冷意,嘴巴张了又合,终究没说什么,他说的对,这件事情能够因我而起,我没资格拒绝,而凡是都要付出代价。 我出了医院,急匆匆的打车去了酒店,薛亮还在值班,看到我关切的问病人如何,我只是摇头:“不怎么样,我来拿行李。” 薛亮恍然,说行李已经收起来了,就等着我来取,我拿着行李箱出门打车回了家,蹑手蹑脚回到房间。 第二天一早也是早早醒了,完全没有困倦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给徐青做了早餐,吃完我回了房间拿出手机给季珊打了过去,季珊的声音很倦,显然还没睡醒:“喂?好困啊,才几点。” “八点了,太阳都出来了。”我正色,“季珊起来帮我个忙。” “什么啊?”季珊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一定帮。” 我直奔主题问季珊还不记得当时那个老男人去宿舍找陈曦时候留的电话号码:“那个电话号码我记得他是给了一张字条,不过我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也许是随手丢了。” “不记得了,你找他做什么?”季珊哈欠连篇,不过声音却渐渐清醒,“我这一会还得准备往家里赶,还有一趟火车,好累。” 我不理会季珊打岔,继续问:“对了,我记得我们去全聚德那天晚上,我用你的电话给一个人打了电话,当时你还说有病毒,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电话?” “你忘了吗?你打过去了,你不是说打错了?”季珊终于觉察不对劲,“怎么了小曦?欸,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个人还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找找应该有。” 我听到季珊的话一个激灵,不过这次季珊真的找到了,我连忙记了电话,挂断后拨打过去,先是一阵忙音,随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找我……” “你在哪里,我要见你,马上。”我心思一沉,闷声道。 第147章 邹秦,神煞药地 (1/3) 老葛师弟告诉我了他的地址,我匆匆忙忙赶了过去,大夏天的,又是正午的天气,热的满头大汗。我将地址给了司机师傅,车里开着空调总算凉快了些:“这地方要到了得两个小时,可贵,小姑娘你不如做地铁,出了站再打车。” 还有这样劝客人下车的司机,我好笑的摇头:“谢谢您的好心,您尽快就好。” 司机见我坚持也不再相劝,只是尽量开的快一些,我往这窗外,太阳透过玻璃光线很足,只是因为空调的原因感受不到热感,这次选择去找老葛的师弟是因为姜潮爸爸的那句玩笑话,对于姜潮。我心情很复杂,算起来自己今年不过十九岁。二十岁生日将近,刚才竟然听到让我和姜潮结婚,一时间懵了,我虽然不懂爱情,但也明白,爱情应当是真心实意的。从小到大,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这么多年,身边的男性朋友似乎只有丁凯和姜潮,对于丁凯,不过是亲人感觉,而姜潮,有别于丁凯,从互看不顺眼,到知道对方所有的秘密,但从来没想到成为恋人。 刚才姜潮爸爸的话彻底说懵了我,而且最近事情的棘手程度让我超过了我可以承担的负荷,我失去了耐心。急需线索,而这个能给我线索的人,只有老葛的师弟。 想着,手机震动起来,低头一看是短信:“到了地方不要动,我找人去请你。”しし已上传“请。”我轻声念叨一句,这句请透露出了浓浓的嘲讽,虽然老葛在信中并没有说他的不好,但爷爷却提到去见他乃是生死之局,我这次是在赌,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局面就是要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城隍璧,另外就是保护我身边的人。 沈铮的出现,随后是老葛师弟浮出水面,紧接着在小二楼得到地图。和老葛有关系的女鬼莫名消失,经常有人打扫的房间,以及这次姜潮的莫名被捕,抑或是经常出现的照片和老葛与爷爷的信件,还有酒店,七岁的时候收到的酒店照片时我还以为是个巧合,但是这次竟然收到了相同的照片背景,如果硬要说是意外,就有点说不清楚了。 车子缓缓开着,北京什么时候都是拥堵的,车开到荒郊听了下来,我付了车钱,司机师傅摇下车窗,皱着眉头:“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闺女,你确定没错?” 我安抚着:“没错,一会又朋友接我,我们在郊区住几天。” “那你自己当心点。”司机师傅见状才驱车而去。 我看着四周,虽说是盛夏,但是四周的树木竟然生了枯树叶,黄黄绿绿的,给人一种夏天的感觉,树木稀稀拉拉的种着,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是有规划的种了两排。 拿出手机发了短信:“我到了。” 不一会来了短信:“朝你右手边走进来,沿着小路一直走,看到茅草屋右拐,我在里面等你,放心,只有我一个人。” 我攥紧拳头又松开,毅然决然朝着右手边拐进去,里面更加荒凉,像是没有规划的荒地,不过很快我就发现里面是荒废的厂房。 “好大的手笔。”我不禁咋舌,要知道在北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是不可能有这么大块荒地的,除非你买了这块地却没有开发,所以我猜测这块地是老葛的师弟买下来的。 想着更加好奇,越往里面走,就越荒凉,黄的土地,衬着破败的工厂,温度也越来越低,我边走边看才发现工厂竟然不只是一处。 “欸?”从右手边拐进来,走了将近五百米,看到了两座厂房,这两座厂房竟然是城四十五度叫相对的,也就是说不是坐北朝南的房子,一个正面对着东北方向,一个则是对着西南。 我下意识停下脚步,背后有了潮意,这地方果然有门道,阴司典籍寻龙点穴篇中写道一大禁忌之法,乃造葬。 造葬,首先要有神煞,神煞是我目前所知道的最强的煞气,乌龟壳子化煞法根本化解不了神煞的千分之一,有了神煞,掩埋尸体用来养鬼。 我心下一横,将刻刀紧紧握在手里,加快脚步,穿过两座厂房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一片草地,草地中间突兀的起了几棵树,树上长着药草,就连草地里也有些不知名的花草,我一眼望去,眼睛在一株花果上停留,植株叶片纸质,近圆形,具网状横脉;圆锥状聚伞花序腋生,花序梗和花梗被微毛,浆果圆球状,成熟时桔黄色,种子扁圆盘状,表面灰黄色,密被银色绒毛,这正是马钱子。 章键的老婆就是被马钱子所害,所以当时姜潮给我讲解的时候我略微看过。 马钱子是是大毒草之一,并不是很常见,而这里竟然有,很显然是被人移植过来的,我走到近处观察,呆愣了,除了马钱子我至少还然是一样,那就是益智子,倒吸一口凉气,攥紧拳头,不再耽搁,只是心里忐忑,说不清楚什么心情。沿着路一直走,直到路被一个篱笆院子挡住才停下,篱笆围成的园子里有一座三室木屋,园子里种着各种蔬菜,只是明明太阳很大,却觉得这里将阳光屏幕了一般,阴森森的。 “进来。”手机响起,我低头看短信,推开篱笆院子走了进去,直奔中间的木门,推开。 “你来了。”屋子里放张红木桌子,桌子后面是一个丹凤眼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趿拉着老北京布鞋,袜子雪白,背着手眼带笑意站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来,陈曦,小时候还见过你,越张越漂亮了,自我介绍一下,你可能对我没有印象了,我叫邹秦,你叫我邹叔叔就好。” “废话少说。”我泰然自若的走进去,嘴角忍不住勾起嘲讽,“邹秦叔叔,我们开门见山吧。”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邹秦眼带笑意,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坐下来说,一路过来,肯定辛苦了,我给你倒杯茶,这茶啊是从云南空运来的,新鲜。” “邹秦叔叔,我喜欢喝陈茶,不用麻烦了。”我握着刻刀坐下,看向邹秦,“您不知道我说什么没关系,我可以提醒您,我们之间或许可以聊聊药草包,聊聊重区对面小区,或许我们也可以聊聊李森,万龚和他们背后的组织。” 邹秦不理会我的话起身去泡茶,端了一杯放在我面前:“我以为你会问自己的身世,还有你陈重因为谁死的。” “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死?仇家到底是谁?”我猛地站起来,我当然急切之前问的事情,但那毕竟只是小方面,如果能知道仇家是谁,说不定能慢慢摸到袁墨的身份,找出原因,然后化解,邹秦现在抛出这么大的诱惑不知道是送出一份大礼,还是大阴谋。 “你这孩子……”邹秦坐到我对面,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茶,“我不喜欢和陈茶,因为每次喝陈茶,就想到了陈年旧事,我能告诉你一些关于仇家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不多,可也算是一份大礼了。” 我立起耳朵仔细听着,只听邹秦抬眼问我的同时指了指我手中的刻刀:“如果没有猜错,陈重拼死将你送出来将这把刀子给了你,肯定和你说过让你再也不要回重区吧?” 我点头说没错,然后邹秦之后的话却彻底惊讶了我。 他说:“这就对了,小曦,你是否还记得你家园子里有个常年上锁的屋子?” 第148章 破布缠身,重区锁屋 锁着的房子?我仔细回忆着,还记得当时爸爸娶了蒋氏,整天变得神经兮兮的,我当时才七岁跟在爸爸身后,他总是莫名的自言自语。只是说话的内容听不真切,不过也是那时候爸爸经常自言自语的地方几乎就是那处上锁的屋子,不过我一直以为是家里装杂物的库房:“知道,我以为是库房。” 邹秦哂笑:“怎么可能是库房,我是你葛涛的师弟,而你爷爷却不承认我,就是因为这间房子里面的东西。” 邹秦渐渐陷入沉思,皱紧了眉头,他说当年我爷爷和老葛是师兄弟,而他是最后被收的徒弟,可是年龄和两人相差很大,爷爷因为有了奇遇,能算些命理。对于阴司的事情并不上心,当时邹秦觉得大师兄不好接触。而老葛却告诉他是因为爷爷看得清。 “我当时虽然表面应着,却觉得陈重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看扫把星一样。”邹秦嘲讽,“可是他越讨厌我,我于是想接近他,讨好他。我希望师兄喜欢我,只是似乎我怎么做都没办法,后来我长大了些,你爷爷和二师兄都在内战立了功,二师兄志向不在政治,下海经商,你爷爷进了重区从此做起了文职工作,只是后来,发生了文革……” 说到文革,邹秦有些无力:“这大概是我对你爷爷产生偏见的开始,我看不透他,他竟然权利按照上面的要求执行,虽然没有动手去迫害。但是还是逼迫了许多人。”“当时的要求就那样,我爷爷应该怎么做?”我不乐意的反问。 邹秦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比如说孟虎的父亲就是你爷爷救的,那可是长春,将手伸到长春救人,而在眼皮子底下竟然穷凶极恶,尤其是在天津,到了一户人家中就开始翻箱倒柜,那样子……啧啧,后来我就猜想他是不是再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 邹秦点头:“没错!知道文化大革命中期,你爷爷才收了手,渐渐余波过去恢复平静,再后来我和二师兄来重区看他,正看到他用军用车拉了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再然后那间屋子就上了锁。”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你和我爷爷是因为屋子里的东西产生了间隙,是因为你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没错。”邹秦笑着,他说当时老葛和他一起去问,谁知道爷爷矢口否认,老葛也怀疑,但是没问,后来二叔和爸爸都渐渐长大了,爸爸也结了婚,“后来突然有一天,你爷爷和我说,你爸妈无法孕育孩子,让我去找个孩子来养,说实话我当时很震惊,可是他从来没这么和颜悦色过,我当场就答应了,如果能帮大师兄做些什么我也是很开心的,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给了我一个盒子,长半米,宽一尺,高一尺,里面是空的,他说让我拿到天津蓟县,只要到了境内什么都不用管,第二天将盒子再拿回来。” 邹秦说谁知道盒子放了一天,转天竟然沉了不少,他忍不住偷偷打开,才发现里面是个女孩子。 我微微一愣:“那孩子是我?” 邹秦点头:“没错。” 我彻底震惊了,如果我是捡来的还比较好接受,但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盒子里,这就是有预谋的嫁接,爷爷不待见的邹秦去办这件事更是出乎意料。 “当时你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轻轻一摸,衣服就能碎掉,应该是腐朽掉了,很难想象是谁给孩子穿了一件这样的东西,不过你小时候真是可爱,我一看非常喜欢,就想着不如自己养着,至于你爸爸那里我再去找个孩子就是。”邹秦苦笑,“但是你爷爷不同意,我也无法就将你给了他,我当时多嘴念叨了一句你衣服的事情,谁知道你爷爷说是也许命太贱,所以穿轻贱的衣服为了养命,当时我只是听听,没当回事,我们将把你抱回来的那一天当作了你的出生日期。” 邹秦说到这里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是暖的,只是转眼间就深沉的看不透不说,还略带了一丝阴冷,原来他在我满月那天看到爷爷抱着我进了锁着的屋子,而恰好他跟在后面:“我看着你爷爷抱着你进去,却自己一个人走出来,我很纳闷,那天晚上我一宿没睡,而你哭了一晚上,没人管你,门上有锁,我虽然着急,却进去不。” 说实话我很震惊,听到这里心情复杂,在我的认知里爷爷虽然重男轻女,却很疼我,刚满月的婴儿放在屋子里哭一宿…… “第二天……”邹秦压低声音的同时拉长尾音,眼神阴辣的看着我,“我看到他抱着你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青铜刻刀,而你身上的衣服竟然变得破破烂烂,就如同第一天见你时候样子一般。” 我倒吸一口凉气,脑袋发麻,顿时懵了,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动,不可置信:“你骗我……只是哭一晚上就能这样?” “信不信由你。”邹秦叹了口气,“我当时也懵了,你爷爷看到我冷哼一声将门锁得紧紧的,我跟在后面问里面有什么,他也不理我,从那时候开始关系开始决裂,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二师兄不会害你,而大师兄也不会,但是他们的态度是两个极端,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我心里偏颇:“老葛不知道?” 邹秦耸了下肩膀:“他俩是一丘之貉,从小一起长大,而我虽然也是他们的师弟,却总感觉自己是个外人,我从小就是孤儿,被师傅收养,我拿他们当亲哥哥,大师兄这么对我,成了我的执念,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 “知道了。”邹秦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的确提供给了我线索,那就是让我回重区,只是爷爷说过再也不让我回去。 邹秦盯着我:“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甘陕边境,阴司之门,尚不得入,回不得人。这句话的意思是,阴司之门一般不会被发现,但是只要看见是回不来的,可是你就回来了。” 他是说我异于常人,福大命大,只是听在我耳朵里只觉得讽刺,我指了指外面的厂房的角度:“外面两个厂房,东北对西南,再加上四周阴冷荒凉,成就了神煞之地,这是造葬之法,你弄这个做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它的……”邹秦摇头,“无可奉告,今天你和邹叔叔算是认识了。” 我见状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话来,道别离开,邹秦没有拦我,再次出来,我走到草地上的时候将草地上还有树上的药草各摘了一种,心思混乱的离开了。 这次收获甚大,我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回重区,只是要将姜潮的事情处理好,从荒郊出来,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按着喇叭的同时摇下车窗,是沈铮,招呼我上了车:“邹叔让我送你回去,这地方可打不到车。” “谢了。” 沈铮但笑不语,打着方向盘驱动了车子,路上无聊倒是点了一根烟。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不说话,他竟然一路无语。 到了医院将近五点钟,我看了眼姜潮,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呆了一会和姜潮爸爸有的没得唠叨了几句才离开,随后直接去了警局门口,让门卫进去找万龚。 “万大队?”警卫很疑惑,“这些天找万大队的人还真是多,你等会,我去通传一下,至于见不见你,就是万大队的事了。” 第149章 万龚,东山阴司 等了半天才见万龚出来,穿着警服正气凌然的:“竟然是你。” “我们谈谈。”我正色。 万龚笑着和警卫道谢,那警卫连声说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万龚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厅,我们进去一人要了一杯咖啡,我没有动。他却加了三块糖:“我怕苦。” “都知道对方的底细,姜潮出事儿了。”我哪里会关心他怕不怕苦,张口直奔主题。 万龚正在加奶精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我:“有这事儿?” 说着将停下手中的工作:“这事情和我没关系。” “是么。”我哂笑。 “没错。”万龚皱了眉头,“姜潮一个星期之前就没来警局,算起来有六天了吧,我让人给他打过电话,后来有个同事收到了他请假的短信,这件事情还在警局里引起了不满,说他请假太随便。” 在万龚说话的时候我盯着他的眼睛,倒不像是说谎,当即点头:“我今天叫你出来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问姜潮的事情。既然姜潮的事情你确定和你无关,那么第二。李森被你杀了,超男也因为保全你这个在警局重要的线人牺牲,我想知道你服务的组织老大是谁?” 万龚突然笑了:“我不会告诉你。” 我也不着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的眯起眼睛:“真是苦,就好比人生也有许多苦。都是自己酿的,要吞下去,比如说你,我知道你的事情,但我不是姜潮,没有把柄在你手上。” “姜潮。”万龚的意思是他用姜潮的生命威胁我。 我听罢哂笑:“姜潮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还生命危险,还是要杀一个植物人,无所谓了,生不如死,和死了没什么分别。” “你……”万龚脸上横生怒起。 我波澜不惊的看着他:“至少我可以保密,我不会搅乱你的生意,在你不招惹我的情况下。不会做出妨碍你的事情。” “这……”万龚思忖,半晌才松口,“好吧,我能说的有限,你想知道什么,只能问一个问题,切莫太贪,不然谁都的不到好处。” 万龚是个有魄力的人,说实话对于他我是忌惮的,他能说出这话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是最大的极限,我见好就收:“我想知道背后人的名字。” “孤狼。”万龚眼带笑意,“这是组织主人的代号,能告诉的都告诉你了。我走了,至于姜潮的事情,如果你报警我会好好查,放心。” 我目送万龚离开,心里则是想着孤狼这个代号,孤狼?这个线索目前倒是没什么用,起身结账出了咖啡馆,折腾了一天,有些乏了,医院里有姜潮爸爸照看着,我则是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摆着大大小小的阵法,桌子上摊着一本书,而地上还放着行李箱,徐青正在研究着,头发有些乱,手里拿着铜铃,拍了一下脑袋,走了几步蹲下放了一枚铜铃:“这就对了,实在是妙。” “徐青?”我有些不悦,“我不是说不让你进那间屋子吗?怎么能随便进去?” “小曦,你回来了。”徐青听到声音诧异抬头,用手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我没进去,有人敲门,我就出去了,然后结果门外没人,只有这个行李箱,我觉得眼熟,这是不是你之前用的同款?” 我听罢顿时愣住,仔细看去,银色的行李箱,大小和之前老葛给我的行李箱一模一样,蹲下身赶忙查看里面的东西,里面乌龟壳子,阴阳爻都在,这些东西虽然特殊,但也不一定就是以前的那份,只是里面的狗血却冒充不得,老葛给我的狗血没有凝固,当时在崔家地底下用了大半,还留下一小底,徐青说这是百年狗血,不凝不坏,竟然真的是我的行李。 徐青看我的脸色猜了个**不离十:“还真是怪了,看来真是你掉下悬崖的行李。” “应该是。”我心思沉住,在西藏宾馆的时候,随着行李箱掉下去的娃娃大哥碎片以及小铁盒里面的照片和信件就被莫名送了回来,虽然舍不得阴司典籍和老葛留下的东西,可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奇迹,我现在只好奇背后是谁在操作。 “你摆的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以前典籍中没有?”我好奇的文,走到桌前一看,才发现书籍的不同,之前的阴司典籍页面泛黄,而这个几乎更加古老,泛着时间的气息,我惊异的合上,只见上面依旧写着阴司典籍四个大字,只是来回翻看却发现,里面的东西全然不同,阴司典籍我是滚瓜乱熟的,自然不会记错。 我的手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随后稳住:“我将东西收拾一下,这东西是亲人留给我的。” 徐青不好意思的笑着:“我当时不知道,以后有机会教你几样,算还你了。” 我笑着说好,将东西收拾了带进房间,同时将徐青的行李还给他道了声谢。 关上门,捧着阴司典籍坐在床上仔细研究:“啧啧,完全不一样,就连自己都不同了。” 正说着,只见刻刀微微震动起来,紧接着一身红衣似火的溪师父飘了出来,紧紧盯着我手中的阴司典籍。 我看到溪师父一愣:“溪师父,你总算是出来了,那天你将蒋氏收走,能不能将她给我,我有事情要问她。” “问她?”溪师父盯着我手中的书,眼皮都没抬,带着讪笑,“实力太弱,我怕你死了,那小鬼跟在你身边,背后控制的人时时刻刻都能知道你的位置,等你变强些,就将她给你,这倒是不急。” 我努了努嘴,溪师父突然皱起眉头,随后大袖一挥,只见刻刀竟然轻轻飘了起来,在朝外面拉拽,我伸手去扶,竟被割破一道,血一滴滴的流出来。 这刀子虽然锋利,但也愚钝,从来没有弄上过我,血一滴一滴留在阴司典籍上,我慌忙去擦,却发现那阴司典籍封面渐渐发生了变化,被血污染的地方,变得稀薄。 我一愣,赶紧又滴了几滴,才发现这封面中竟然是有夹层,我用力将封面撕开,里面的皮质封面露了出来,是暗黄色的,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东山阴司。 我倒吸一口凉气,东山! 这词不是第一次听说,我好像是听徐青说过,东山一脉什么的,似乎是个什么势力,徐青的师父就是东山一脉的,而他的死是北山还是西山一脉所谓,阴司典籍怎么会好好的变成了这个? 我叹了一口气,赶忙抬眼去看溪师父,却发现溪师父早已消失不见,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看到,拿起东山阴司典籍走了出去,敲开徐青房间的门,将典籍递给他。 徐青大惊:“进来说。” 走进屋子,徐青压低了声音:“这东西你怎么来的,东山阴司!” “就是刚才那本阴司典籍,我以为是老葛留给我的,后来才发现完全不是,没有一点一样的,后来我发现有夹层,撕开之后就这样了,我记得你说过东山的事情,你可知道这个?”我抓住徐青,担忧的问,“我希望你将知道的告诉我。” 徐青皱着眉头:“东山……哎,这是信件,我师父临死前写给我的,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信,缓缓打开,这封信之前我只看过地图,如今打开其它的页面才发现他师父竟然是用的毛笔,开头便是:“我东山一脉,所剩无多。” 第150章 四山,城隍璧 之前在陕西的时候我就听徐青说过,他师父的祖上是东山一脉的。 沉了心思,继续往下看:另有北山,西山,中山三方。传说四方关系良好,相互制衡,但不知适合原因四方开始颇有戒心,互相防范,传至师父这一辈,祖上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大多数都是因为四方厮杀,其中原因就是城隍璧,四方势力各有一座城隍城,是阴间在阳间官员职位,然而四方城隍虽然知道阴司之门在何处,却都无法通往阴间。据说只有四方城隍归于一处,将四块城隍璧集?才能在通往阴间。我们阴司人名为阴司人,却和常人一样死去才能进入阴间。 字迹很大,洋洋洒洒用毛笔写着一片我抬眼看徐青:“你收集城隍璧也是为了进入阴司?” “我师父曾经和我提起过,虽然阳世有人生而平等这一说法,但是对于我们阴司人来说,这话却是一文不值。只有拥有强大的修为,战胜鬼怪,让它们惧怕你,而不是你惧怕他们,才能活的更久,而这一来二去之间你才能获得修为变得强大,我们阴司人生来就比别人命运多舛,何来平等,不过是贱命。” 徐青嘬着牙话,笑得颓废:“除了地图和事情起因,还有一页信纸是师父写给我的,上面说,让我不要为他报仇。因为他说,阴司人是可怜的,而进入阴司获得修为的人,梦想着进入阴司有没有什么不对,这一行本就是生命为草芥,强者为王。” “所以你也要变强大?” 而他却摇摇头:“怎么可能,我恨死城隍璧,我想集?城隍璧进入阴司一探究竟,我想知道我们搅得四山不得安宁的阴司到底什么样子,我要揪出迫害我师父的人报仇,然后……毁了城隍璧。” 我听着徐青说到最后有种生无所恋的语气,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完成心愿,之后,徐青活着的动力又是什么。 “这本书。你努力练好。”徐青看向我,“你说这本书并不是你原本的典籍,而箱子却是,里面的东西也无差,除了这本书,而你的箱子是坠落悬崖的,可是如今整个箱子却失而复得,我之前打开过,看里面的东西并无破坏,甚至连箱子本身也没有一点破损之处,实在是奇怪。” 我咽了口唾沫:“是奇怪。” 徐青看着我,皱着眉头,半晌才松开叹了口气:“这样吧,这本是你拿去好好学,你比我天赋高,一学就会,既然出现在你的箱子里就是缘分,如今大计就是将城隍璧的另一半拿到手。” 我听徐青提起城隍璧,知道瞒不住了,将事情的始末和徐青说了出来,徐青越听脸色越发的青,到最后是真的有了怒意:“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些愧疚,但也无法,这涉及到我的**,如果不是因为东山阴司典籍突然出现在我箱子里,我也不会和徐青说,最多编些谎话。 徐青运着怒起,胸脯剧烈的起伏慢慢慢下来:“我最擅长的就是引鬼,有没有拿鬼生前所用东西,或者有关的物件?” 我愣住:“生前所用倒是没有,我连他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有生前的东西,不过……倒是有相关的东西。” 说着转身回到屋子里,将藏起来的娃娃大哥和碎片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徐青眼睛瞪得老大,嘴唇煞白,指着桌子上完整的一尊娃娃大哥哆哆嗦嗦:“娃娃大哥?” 我来了兴趣,问徐青怎么知道?要知道我和徐青是在陕西相识,他是哪里人我倒是没问,只是这娃娃大哥是兴起于天津的。 徐青开始没有说话,而是赶快到屋子里拿出一沓符箓,随后拿了两张镇符贴在手掌上,打开撞着娃娃大哥碎片的塑料袋,抓起一块碎片仔细看着:“大多数的阴司人并不知道娃娃大哥,但是东山一脉包括天津,我小时候跟着师父见过,处理过一桩阴魂附体的事情,那个时候老旧的风俗其实还是有的,不过从衣服材料以及泥塑的年代感看,大概至少有三四十年,甚至民国。” 我将徐青的话听进去,徐青只是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倒是可以试试,不过我需要百年的狗血,还有一个牛头,和一只马头。” “牛头好办,可是马头……不能用别的代替吗?”我问,百年狗血也好办,老葛给我的还剩下一些。 徐青倒是不急:“看样子你还有百年的狗血,我只要十滴就够了,马头的事情交给我办,要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对的。” 我恍然,第二天两人开始着手办这件事情,如今这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因为我发现袁墨似乎在躲着我,自从将城隍璧夺走就没有出现过,现在发生的事情乱成了一团,没有个清晰的脉络。 我去见邹秦也是无奈之举,他虽然将我的身世告诉我,但我感觉他的目的只是让我去重区,我不是傻子,身在重区那个人人头脑清楚的地方,我比别的孩子更加细心,更懂得身存规则,我下意识的肯定,邹秦叫我过去说得情真意切,说的爷爷对他多么不好,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重回禁区。 而爷爷……我是深信不疑的,他不会害我,不然也不会冒死送我出去,不仅仅将我送出来的时候告诉我不要再回重区,就连信件中告诉我接近邹秦就是生死抉择,如今一一应验了,我见了邹秦,这个举动导致我必须回重区,然而这也是在是无奈之举,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失去了控制,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像是复杂的网络纠缠在一起,到现在袁墨不再出现,看似情况有所缓解,实则让我感到万分不安。 袁墨从一开始出现就要置我于死地,后来青衣在我生死关头想救,再到后来袁墨鬼压床侮辱我,到如今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是假,而我能确定的是,前两次鬼压床青衣并灭有出来救我,只有在宿舍里那次,袁几乎拨光了我的衣服,青衣才出来想救,而后来在陕西墓穴,青衣在棺材前拜了几下说让我靠自己无法想救。 逢凶化吉后,棺材里的女人魂魄竟然说我们有师徒缘分,而一切的原有是因为我得了城隍璧,可是城隍璧却被袁墨夺走。 事情分析到这里,似乎两者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仔细想想看,袁墨一开始只是为了杀我,不断出现在我身边,制造各种事故让我慌乱,我本来以为他是为了慢慢折磨我致死,是顾忌青衣没办法亲自下手杀我,但是自从拿走城隍璧就不再出现来看,的确是变了味道。 另外还有我想不明白的第一点是,整件事情都发生在我身边,也发生在学校考核期间,考核结束上官琳也莫名其妙消失。 总结下来,不难发现了互相有关联的几方人马,第一,袁墨,我人之中的事情起因;第二,邹秦,知道我身世的人,敌我难辨;第三,用学校名义招收我们的组织,第四,重区,本来我不觉得重区是一方人马,但是从邹秦好奇重区里的东西,这么多年自己不亲自去看看,实属奇怪,虽然是重区,但那毕竟是我之前的家,他以亲戚的名义去看看也是可以的,毕竟重区这么多年没有对完宣称我爷爷的死亡的消息。 第151章 夺取城隍璧,木屋(1) 邹秦所举令人匪夷所思,我现在心里有不成熟的想法,邹秦千方百计接近我,就是为了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告诉我身世,时间点掐的很好。恰逢姜潮出事,这么多年来,亲人一个一个离开,他很了解我,直到我没搬搬再接受失去,算好了我一定会去,如果这样就其心可诛了,只是我并没有证据。 这两天我除了准备好黑狗血之外,就是在研究东山典籍,相比于阴司典籍,东山典籍简直复杂了不是一星半点,姜潮依旧没有醒,但是我却在这里面风水篇中找到了养身的风水局重生豪门家族。 我正愣神。突然听到外面门铃声,徐青不在,出去采办牛和马的事情去了,我起身到了门口开门,来人却着实惊讶了我:“万龚?稀客啊。” 万龚身材高大,嘴角勾着笑:“不请我进去?” 我让开身子。请万龚进来,随后给他倒了一杯水:“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万龚来肯定是有事情的,我和他可没到友好到串门的地步,而我们之间只有姜潮这一个纽带。所以我敢断定是姜潮的事情。 果不其然,万龚一笑:“是姜潮的事情,我想到一件事,姜潮之前是在调查黄珊的案子吗?” “黄珊?”我后知后觉才想到黄珊是章键的老婆,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不仅知道黄珊的事情,还知道当时沈铮故意伪造季珊被抓的假象,就是为了让我和姜潮停止去调查天津怡静园这个案子,当时因为涉及到老葛,牵连甚广,扑朔迷离不说还受到威胁,所以我才和姜潮决定放弃这个案子的调查,但是没想到后来万龚调到警局之后黄珊出现神经失常家中的现象。 “在姜潮请假之前,他一直在跟进这个案子,我发现他失常往精神病院跑。”万龚说话的时候眼带笑意,姜潮秘密去看黄珊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我也知道他是瞒着万龚的,可是万龚现在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不禁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强装着镇定,抬眼看他:“然后呢?这能说明什么?我不太懂。” “我在想也许是有人想阻止这个案子进行,所以才去迫害姜潮。”万龚看着我。“你要相信我,最不希望姜潮出事的就是我,就像你说的,我当时设计姜潮隐瞒我底细的事情,就是他在我手中的把柄,然而这件事情你也知道,甚至你和李森关系更为熟悉,我不想出任何披露,姜潮没出事的时候我不担心,但是现在姜潮出了事情,一旦他成了植物人,我的危险性很大,毕竟敌人之间发誓也是不管用的,除非利益。” 万龚冷笑:“我比起警察更像是商人,我坚信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并不相信你。”我耸肩,看着万龚一字一句,“我甚至怀疑,这件事情就是你背后的组织做的,如果真的想告诉我你的诚意,至少告诉我关于你背后组织的消息,才能让我判断是不是我怀疑的那个组织。” 没错,我始终怀疑,邹秦的势力就是黑超男背后的势力,只是没有证据,如果这两者是一个势力,那么万龚此次前来就是恶意,如果并非一个势力,那就是好意。 万龚站起来,摇头:“无可奉告,谢谢你的水,我还是不喝了,再见。” 说完转头离开,我跟着出去,目送万龚的背影,嘲讽一笑,万龚这次的目的让人啄抹不透,这条线索虽然用不上,不过我倒是可以去黄珊那里看看。 想着拿了钥匙出门,打了车直奔精神病医院,找到前台护士:“我想探望一个叫黄珊的女人。” 护士做了登记,随后带着我往里面走:“她这些天情绪尤为激动,你不要刺激她,黄珊住在单间里,她儿子陪护,本来前些日子都回家了,这一看不行又送回拉了。”斤东厅扛。 说着就敲了敲门,示意我在外面等:“章强?有人来看你妈妈了。”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身量不高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来,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文静,只是嘴唇发暗红,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看到护士打了招呼,随后又看向我:“你是?” “哦,我是代替姜潮来的,不知道能不能进去探望一下?”我说出来的目的。 章强眼底透出喜色:“当然可以。” 护士见状告诉我最多呆半个小时,然后离开。 我随着章强进去,就看到靠窗户的一个床位上坐着个上岁数的女人,鬓角斑白,头发乱乱糟糟的,床头放着几片药片和一杯水。 “她是不是该吃药了?”我看像章强,压低了声音,“姜潮不是不让吃了?” 章强面露苦涩:“我当然知道不能吃,我也不想给她吃,但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只要我一准备扔药片她就会发了疯似的闹,直到把药片吃下去才好,今天还没闹呢,我也不打算扔,看看她有什么表现。” 我皱眉,怎么会这样,章强有些颓废的坐在陪护的床上:“姑娘你坐吧,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谢谢你来看我妈妈,不过姜潮警官有些日子没来了,我都要乱了,给他打电话也关机,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些尴尬:“他是有重要的事情。” 一句话毕,两人相对无语,本来就是因为姜潮才有了联系,我想了想,将话题引到老葛身上:“说起来,你父亲和我养父的死又关系,我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你养父是葛涛?”章强声音起伏很大,眉眼间带着不可思议的怒意。 我讪讪点头:“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章强说话很冲,随后叹气,“算了,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我妈妈能好起来。” 我明白章强的意思,还是道了歉:“对不起,这件事情波及到你们,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妈妈曾经说我养父死亡之后还去你家吃过饭?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章强摇头,“我爸爸因为这件事情而死,我妈妈说完这句话就疯了,我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我也会出事情。” “你妈妈出事情恐怕是早被算计了,当时的药可是喝了一段年头了。”我解释说,“所以你不妨好好想想,不要赌气,你说出来的线索对你妈妈也有用处。” 谁知章强只是摇头说真的不知道,正在这时,突然一只背对着我们看着窗户的黄珊竟然挪着身子将鞋穿上下了床,章强一愣就要去扶,却见黄珊突然牛了过来,眼底下青黛色很深,嘴唇煞白干裂,鱼尾纹深深的透着蜡黄,头发乱糟糟的,花白的头发贴在脸上两三根,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脸上的虚汗。 “妈,我们去床上休息好不好?”章强紧张的向前搀扶。 却见黄珊一个劲儿的盯着我看,盯得我浑身发毛,陡然她裂开干涩的嘴唇笑了起来,因为弧度太大,嘴唇还渗了血,喑哑的声音带着疯颠的笑:“哈哈哈哈,棺材子,棺材子,死了爹爹,丧了母,祸害,鬼啊!鬼!你去死!死啊,你为什么不死。” 说着黄珊就已经冲到了我跟前,手掌蜡黄中没有一点血色,在我还无防备之下抓上衣领子来回晃荡,我赶忙后退一步,章强抓住黄珊:“妈,人家来看你,你这是做什么?” “你回来干什么?”黄珊一脸委屈,对着禁锢住她的章强哭了起来,那样子竟向是小孩子,“儿子,她回来害我们了,我不想死,唔唔,儿子,你打她,让她走。” “姑娘你看?”章强不好意思的看向我,“我妈妈这两天不稳定,对不住了。” “没关系。”我惊魂未定,不过这里我是一点都不想多呆了,“我先走,不过那药别让她吃了,实在不行回家,你是家属,我不信他们能说什么。” “你走啊,你走,扫把星,扫把星!”黄珊说着又挣扎起来要往我这边扑。 我赶忙离开,将门关上,随后里面又传来黄珊疯癫的笑声:“哈哈哈,棺材子,棺材子,死了爹爹,丧了母,儿子,她回来了,我不想死,你要保护我。” “好好,妈,这里没有别人了,你别害怕,儿子保护你。”章强安慰着,声音有些哽咽。 我叹了口气,章强年纪轻轻却被黄珊所累,不过最起码他妈妈还活着,我攥紧拳头,看来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了。 等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随便弄了些吃的,等到晚上八点多徐青才回来,只是没有进门而是叫我出去。 “我们这是去哪里?”我坐在徐青新买的车上啧啧称奇,几天没见,徐青不仅买了车还买了手机,价格不菲,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了,徐青是真的很有钱。 “去野林子。”徐青开着车,最后将车停在一处野林外面,等到下了车我才发现,这野林子不正是以前发现柳婆婆的地方? “这地方风水很足,找了很久才发现,牲口放在里面了,阵法也摆好了,如今只剩下将娃娃大哥放在里面,不过我是男人,虽然进入了阴司,不过和阴司契机不是很对,需要你去念咒语。”一边听着徐青的解释一边往里面走,野林子如今生长的茂密,树枝上的叶子刷刷直响。 走了不多会,终于到了上山的路,这后面是块风水宝地,我是知道的,只是看着山顶凹陷进去的一处像是眼睛的过阴口,内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随后紧了紧衣服开始攀爬,到了过阴口,阴风习习。 朝下一看,竟然看到了两处光亮,脚底下一顿,回头看徐青:“那是什么?” “纸灯笼挂在牛头和马头上,现在正在吸收阴气。”徐青皱眉,“我会给你一些符箓,你好好保护自己,你一会帮我护法,而我只要站在死门上,用阳气镇压,你在一旁念咒即可。” 我听着一阵信服,下去之后又走了一会才看到了所谓的牛头马头所在地,乃是在两个草屋子里面,当场腿不住的哆嗦,要知道这里之前是没有草屋的,而为什么会有草屋,这让我迅速想起上次在柳婆婆家过夜的场景:“这草屋一直有吗?” “一直有啊。”徐青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第152章 夺取城隍璧,木屋(2) 徐青看出我不对劲,紧接着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指着草屋:“你没发现草屋没有门吗?” 说话之前徐青还一脸茫然,听我说完只见他睁大了眼珠子:“糟糕,是不是犯了忌讳?我没有涉略过这一块,对于风水不是很懂。” 我无奈的耸肩:“这处地方我小的时候两进两出。这地方是风水宝地,第一次我是被尸鬼匡进来的,并且住宿在草屋当中,当时我才七岁,对于草屋没门,里面的人穿着色彩鲜艳的绸缎衣服并无感觉,第二次来这里是和我师父来的,为了给一个人续命,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草屋是鬼房子,其实和鬼打墙一样,在特定的时间环境下才能看到。” “或者说鬼想让你看到?”徐青声音不稳,但却不是害怕。隐隐还带着兴奋,“刺激了,我徐青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是没见过鬼房子,只是这不妨碍引鬼,放心吧。” 其实我并不害怕,尤其是在西藏解决了贡嘎翻车事件融合了十一阴魂,得了东山典籍之后更有底气,不过正是因为有了东山典籍,才更明白眼前的麻烦。 “你可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凡是建一宅,必立意门。有一门,必通一宅之气。可是你来……”我拉着徐青往草屋跟前走,还没接近里面就问道一股子血腥之气,里面点着香烛挂着灯笼焚香,“现在屋子无门,草屋里的死气不通,用牛头和马头祭了死人屋,这祭品本身就大打折扣。不瞒你说,你将要引的鬼很厉害,我怕……”这么一说徐青是皱了眉头。四周天色越发的暗了,将近九点钟徐青才一跺脚拉着我往他摆的阵法处,绕过几颗繁茂的树,竟然有一处空地,四周的树木明显被砍了:“这地方是我这些日子收起来额。” 我问会不会破坏风水,徐青说不会:“我对风水虽然会的不如你多,但这些年潜心钻研,倒是知道了不少实用的门道。” 徐青嘿嘿一笑,说他是实践派,被砍掉的树根显得荒凉,我数了数。正好十二根。 随后徐青解释说,十二地支十二天干取中间的位置:“十二天干,十二地支,八卦,两仪,四象,鬼怪都避讳的,只有取中间的路是鬼怪能走的,所以位置必须把握正确,本来我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十二棵树,位置正好是那十二个避开的方位。” “这么奇怪,你是说树的位置不偏不倚?”我问道,徐青点头,这就惹人怀疑了,观察四周,里面是阵旗铜铃组成了引鬼阵法,比较繁复,但不是八卦阵法。 但是我可以看得出这个阵法和外面十二个木头墩子是配合来摆放的。 徐青没有理会我,又在里面加了符箓和铜铃阵旗,我只感觉阴风阵阵,徐青摆好后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马上要开始了,牛头和马头一旦固定位置是不能动的,因为里面也放了蒸发,你看到十二个木顿没有,你现在从左边的木墩子上去,然后一直走一个来回,在上面念咒语,这个是七星铜钱剑,你拿着保护好自己,我站在死门压制阴气,这十二个木墩子上相对于要引的鬼来说是十二个路口,女子属阴,你相对于鬼来说是具有吸引力或者说相同气息的。” 徐青说了长长的一大串:“娃娃大哥带来没有?” 我点头,随后从拎着的小袋子里将娃娃大哥拿出来,瓦蓝瓦蓝的衣服和这夜色溶为一体,笑得令人发毛,今天是怎么了? 徐青见了也面有蹙色,指了指阵法中心:“你经常接触他,你仔细去放。” 我应声点头,蹑手蹑脚的走进去,随后徐青端了个香炉放在娃娃大哥旁边,点了三炷香,陡然邪风乱起,冷飕飕的。 “这是咒语,你拿着背下。”徐青看向我,手里递过来一张黄色符箓。 我接过看到上面的字努力记下,随后就见徐青往死门上一站,瞬间,那阴风乍起,香炉里的香明灭的迅速,中间的那一柱迅速的燃烧,而旁边的两柱竟然没有动静,直到中间烧完一半,徐青大喝:“开始,挥剑!” 我不敢懈怠,在最左边的柱子开始绕圈走,手里不停的按照八卦方位挥舞着七星铜钱剑,徐青说这是保护我的,防止鬼上身,而嘴里却念叨着引鬼的咒语,十分危险:“梦牵魂绕,阴司引生,生死相同,回!回!回!” 十二个墩子,念了十二遍咒语,咒语毕,就见阵法中的阵旗迎风飘了起来,直飕飕的朝着西方,发出洌冽声。 我惊骇的看着远处,树根摇晃起来,像是起了飓风。 “我的天……你遇到的是什么角色。”徐青边了脸色,脸色煞白,“阳气流失太厉害,快走,这鬼引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我攥紧拳头,心中大恨:“徐青你先走,我马上跟上。” 徐青听罢点头:“你快点,我去拿草屋那边的法器,然后去过阴口集合。” 说完,徐青快速跑开,而我确没有动弹,娃娃大哥的笑声哭声阴恻恻的在耳边响起,我将七星剑仍在一边,将刻刀从脖子上拿了出来,随后对着刻刀大喝:“阴煞,还不快出来帮我。” 话毕,只见刻刀剧烈的抖动,混沌的阴煞从里面钻了出来,无声站在我身前,我心里顿时有了底,其实上次在长春坟圈子方怡能出来救我,我就应该想到的,毕竟这些阴魂都是我渡化的,理应为我所用,这次生死存亡,本来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竟然真的可以。 风越来越大,我有些站不稳,干脆蹲下抱住一个树墩,半晌阴风才渐渐停了,我站起身来,观察着四周,一场冷静:“袁墨,既然来了,还躲着做什么?” “呵!”一道熟悉的男声,冷漠,波澜不惊,却能听出明显的嘲讽,“几天不见,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还长了胆子。” “你不能杀我。”我握紧刻刀,阴煞站在我身前不动弹,没有丝毫反应,“所以我为什么顾忌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亲手杀我,……不过,还真是可悲……” 袁墨没有声音,我也找不到他的影子,我顿了顿,直奔主题:“今天既然来了要么告诉我你和我家到底有什么仇怨,我爸爸,爷爷,老葛都是因为你的部署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就连虎叔也差点离开,那个蝶到底是不是你的人,你的目的是什么?当然,你也可以有第二种选择,把城隍璧交出来!” 我侧眼盯着身后的娃娃大哥,手上刻刀一侧,东山阴司上对种状况有反噬记载,但是代价就是女人的血,而今天,我勾起嘴角,不经意的笑起来:我陈曦好歹也是从重区大院长起来的红三代,从来都是不好惹的,这次,我一定让他留下些什么。 想着佯装害怕不住的往身后走,袁墨脸色平淡,听到我说的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说的好像我们之间有谈判的余地一样,为什么认不清事实?” “事实?什么是事实?”我嘲讽一笑,“实力为尊吗?可是你的实力在我面前明显不能用,这可怎么办?” 我越说胆子越大:“如果你是狼,我有可能就是狐狸了,尽管你强大,也敌不过狐狸心心念念想着你,啧啧,我这都能抵得上勾践卧薪尝胆了,我劝你好好考虑。” 第153章 脱离桎梏 袁墨不怒,反而勾起一抹冷笑,一步一步的紧逼我,此时我已经不动神色的将娃娃大哥拿在手里放在背后,刻刀一挥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一滴的血旺娃娃大哥泥塑上留,袁墨就在我的注释中迈进了徐青复杂的引鬼阵法。 “这阵法竟然能将我叫来,也实属厉害,只是你应该像之前的人那样逃跑的。”袁墨越来越紧,扇子一般的睫毛耷拉着,让我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打手抹上我的脸,我惊慌的抬起头看到他嘴角的校,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是杀不了你,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惜不仅如此。”袁墨的手抹上我的腰,使劲儿一揽,我忍不住向前靠去,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随后冰冷的唇落在耳边,密密麻麻的让我一阵颤栗。 我心下着急,挤出更多的血沉浸娃娃大哥中,这种反噬方式首先要有足够的血量,可是此时袁墨竟然不见一点动静,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袁墨触电一样猛地把我推开,不可思议的捂着胸口,嘴角流下一滴血来。红色。 我长舒一口气,连忙跳出阵法,用刻刀再次割破两个手指,让血一起往娃娃大哥中渗透,这一下子袁墨流的血越来越多,我面露喜色:“怎么样,把城隍璧交出来。” “休想。”袁墨看着我,高大的身子有些晃荡,透过微弱的月光。他色的中山装泛着诡异。 迟则生变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不敢耽搁直接说出自己交换的条件:“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吃亏,我把我手上这个完整的娃娃大哥给你。我手上就没了威胁你的条件,这样如何?你把城隍璧同时给我,当然,你能再次多回去,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我说完看着一脸迷茫,似乎在等待命令的阴煞,一阵懊恼,中看不中用,这阴煞最近发生了一些变化,之前只有几个阴魂融合的时候还能感觉它尚有一点灵智理智,可是自从融合了十一个阴魂。阴煞变得木讷,那感觉……就像是傀儡。 我指了指阴煞:“这阴煞藏于刻刀里,被我用阴魂养着融合,威力极大,你很强大,但是你会在我消磨中负伤,我会让阴煞立刻与你相杀,尽管不敌,也能增大你的伤势。” 说完我笑了笑,看到袁墨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裂痕,心里出了一口恶气:“当然你现在可以消失,但是我会让你知道三天一大请,两天一小请有多么频繁。” “呵呵。猎物长成了豹子,有意思。”袁墨弯起淡淡的笑意,这一笑,天地失色,我知道他是贵气的,但是没想到笑起来会好看到这种程度,袁墨笑着一步一步靠近我,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抹去,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半块城隍璧丢给了我。 我伸手接住,但不不满意的摇头:“你的命就值半块城隍璧?” 袁墨脸色一,冷哼一声,将另一块城隍璧扔给我,我也没有犹豫将手上的娃娃大哥扔了过去,袁墨接过娃娃大哥闷哼在,嘴角的血再次流出来:“陈曦,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带着冰冷的笑意消失,我长舒一口气,身子瞬间酥了,倒退两步直接跌坐在地上:“艾玛,吓死我了,陈曦啊陈曦,你竟然把袁墨吓跑了。” 说着拿起手上两个半块的城隍璧傻乎乎的笑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开工有了回头箭啊。 “出息!”只见刻刀再次震动起来,溪师父一身红衣似血出现在我面前,不过没见染上喜色看起来心情不错,朱唇轻启,琼?微皱,美人侧目整个人都在画里,当然一定要忽视周围漆漆的阴森氛围,不然就恐怖得紧。 见溪师父伸手,我将城隍璧递过去:“溪师父,这个城隍璧还是给你保管吧,我能要回来但是如果袁墨下次再来拿,我不敢保证……” “这东西既然在你手里就断没有交给我的事情,这是因果机缘,你能拿回来,证明你我师徒缘分未断。”溪师父大袖一会,只见两个板块的城隍璧竟然飘了起来,白玉无瑕,散发着盈盈的白色幽光,随后重合在一起,最后重新落在我手中。 定睛一看,这东西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就在此时刻刀再次震动起来,青色身影一闪,背对着出现在我眼前,玉冠青衣:“青衣?” “呵,也不知道是谁的徒弟。”溪师父对着青衣语带嘲讽。 青衣像是没有听到,对她并没有理会,而是挥动了几下袖子,就见我手上的城隍璧再次飞了过去。 我一阵语塞:这两个人还真是厉害,动不得就飞啊飞的,不会用手拿么?会飞了不起啊! 青衣当然不知道我所想,拿在手里,温润如玉开口:“这城隍璧算你修行中的意外之物,可还记得当时所说,集齐一百阴魂?” 我点头:“当然,我一直在努力。” 青衣继续说:“这城隍璧能助阴煞成长,相当于融合了九十九个阴魂,不过那已经是极限,五个左右的阴魂便可为阴煞,但是若是想等级更高,必须要过一百之数。” 我略微激动,毕竟这对于一直努力的我来说,犹如天上掉馅饼,溪师父看着我的样子说我没出息,像是不高兴一般消失在原地钻进了刻刀。 “你天资聪慧,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今天竟然想到用阴煞,我以为你永远发现不了阴煞是为你所用的。”青衣心情显然不错,话也颇多。 我恍然,感情他之前总是将阴煞拘谨回去,不让我们有过多的交流,就是怕我发现,或者说是在锻炼我的观察能力。 “其实有阴魂也没有用,幸亏了东山阴司典籍中的反噬之法,也幸亏我是个女人。”我看着青衣,皱眉,“我一直特别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在我危机时刻,你有的时候能救我,有的时候救不了我,就比如之前袁墨羞辱我,你明明认识袁墨,也可以阻止他,却没有,而那次在宿舍,我以为像这种事情你不会出手,没想到你却来救我……你……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可是你的态度我实在捉摸不清。” 青衣的衣角无风自动,一阵温润的笑声低沉的传来:“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有趣,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世间任何女子的血都能造成反噬吗?” “难不成?”我心中一动。 “那需要的可是至阴的处女血才可以。”青衣一边笑着说,一边将城隍璧往木讷的阴煞那里飘去,只见白色的光芒冲进阴煞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青衣身影一转,朝着刻刀钻来,“这城隍璧和阴煞我带进去了,以后阴煞就直接听命于你,好好利用,路还长,心莫浮,身勿乱。”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空落落的,忍不住勾起嘴角,随后大小出声:“哈哈,处女血,奶奶的袁墨,姑娘被你骗惨了,鬼压床,屁鸭子的鬼压床,有可能是鬼打墙的幻觉啊,我怎么没想到,太笨了,哈哈,太笨了。” 好半晌才舒缓下心情,嘴角始终勾着笑,慢慢悠悠的将地上的法器收拾好,绕着草屋直奔过阴眼,这一路几乎是跳着回家的,袁墨啊袁墨,如今你伤不了我,我有知道怎么把你叫来,啧啧,你就等着好好过招吧,下一站就是重区,我定要将事情一步一步弄明白! 第154章 回重区,有人来阻 免费已删,重复订阅岩币批 小树林外,徐青在车边来回溜达着走,看到我大步走过来:“怎么才出来。” 他脸上的焦躁和我的开兴形成鲜明对比,我拍了拍徐青的肩膀:“走走走,城隍璧拿回来了。这还得感谢你。” “真的?”徐青一愣,不可思议,“你这也太冒险了,不是告诉你不要逞强吗?” “有惊无险。”我拉开车门上车,随后徐青也上了车驱车回家。 路上徐青还在抱怨说以为我走得慢而已,越等越不出来:“早知道在里面帮你。” 我摇头说没关系,徐青走的时候很急,他是让我先出去,自己则是去草屋那里那东西的,没想到我比他出来的还晚。 说到草屋,徐青语气都变了:“还真让你说对了,祭奠牛头和马头的法器,有一样很珍贵。叫做笸箩金,这是一种特殊的金料,我就是去拿它。” 听着徐青的话,我忍不住还是提心吊胆,他说去那这个法器的时候结果发现草屋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略微高出平面的小坟墓。 “阴司中高出地面一寸即为山。”我略微沉吟,抚平心里的兴奋感,“刚才那个野林子我也算是三进三出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尤其是今天看到那十二个树墩子的位置,跟觉得奇怪。” “怎么说?”徐青皱眉,将车停到小区门口,两个人往里买里面走。 我一边说一边开门:“过阴眼肯定是天然而成的,但是树木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栽种的,过阴眼后分阴阳,你可谁知道寻龙点穴?” “知道,这个略懂。毕竟师父师承东山一脉,我知道的东西还是比较正统的。”徐青自说自话,突然睁大了眼睛。“你是说这是有人在建墓穴?” 我点头,进了屋子:“没错,我在北京也遇见过这样的野林子,也是有风水相的,不过北京是龙气所在之处,有那样的地方不足为怪,而天津这处地方,因为那十二个木墩子让人起疑,我现在怀疑是有人故意在养鬼,而你进去是惊扰了里面的鬼所以才出现草屋,草屋消失可能是因为引来的鬼过于厉害。所以压制住了闹人的小鬼。” “你今天没事就是万幸。” “能有什么事。”我笑道,“城隍璧拿到是主要的,你知道拿到城隍璧之后要做什么吗?” 这个是我比较关心的,谁知道徐青摇头:“这个我师父信中只吩咐我要将城隍璧保护好,但是我想的是主动出击,不如将城隍璧在我手上的消息透露出去,所以我要搬走。” “搬走?”我不解。 徐青是怕连累我:“我需要用城隍璧把那些想要得到城隍璧的人引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四处走访,虽然发现了一些阴司人,但阴司所属区域是很隐秘的,与部分闲散的阴司人,但你也知道能入阴司肯定有师父,从师父追朔到祖师,一定有所属区域,所以我想通过这些认识idea阴司人,将我得到城隍璧的消息透露出去,当年杀我师父的人一定会找到我,倒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开杀戒。” “这样是最蠢的报复方法,且不说我不能讲城隍璧让你单独拿出去,就算你单独拿出去,我敢保证你不但没办法报仇还会被人夺走,你武力不高,修为虽然比我高但也没高到哪里去,而你的敌人至少是西山,北山,中山三方人马,其中还不失一些闲散的。” 徐青皱眉,说这是他毕生的愿望。 我表示了解,随后转身进了屋子将东山典籍拿了出来交给徐青:“这本书,这些日子我誊画了一本,比之前的典籍薄很多,内容却不少,你仔细背会,这些日子我打算出去一趟,如果有人来家里,不管任何人你都要告诉,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徐青虽然点头,但还是犹疑,他需要我解释清楚,用徐青的话来说他可以等,只是等我回来之后能改变什么。 这个问题很现实,我叹了口气:“等我回来之后可能什么都无法改变,但是我可以陪你上路去找你那些阴司朋友,然后游历,你要知道不止这一块城隍璧。” 徐青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又问我去哪里,我只说去北京办事情,交代了些事情才会房间休息,第二天早晨将东西收拾在一个小行李中,去了趟医院姜潮告别,当时姜潮爸爸在,看到我出远门的样子颇为不高兴,我只能说回家祭拜爷爷,他这才点头同意。 去北京的车上,我有些无奈,七岁出来的时候听到爷爷的话,我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没想到迫于无奈,终究还是回来了,车子在路口停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将近六点左右,穿过沿边的河流我直奔小木屋。 正值盛夏,小木屋外面长满了野草,掩埋二叔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跪下对着地上扣了三个头:“二叔,小曦回来了,当年你的死因,我一定会查清楚,我们陈家人,虽然只剩下我一个小姑娘,但,血仍旧不能白流!” 眼圈湿润,那晚二叔躺在棺材里也好,还是诈尸也罢,场景还历历在目,只是越是如此,越是能加深我的恨意,死者已矣,最大的屈辱莫不过不得安生。 我没有进木屋,说不清楚是不想打扰那份安宁还是心里对这个事发地还是有抵触,起身朝着树林走。 树林茂密,明明没有天,此时却觉得暗了些,走这条路的时候心微痛,眼前恍惚看到一个小姑娘在夜色下逃命,那时候只记得害怕,而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心痛心酸。 穿过茂密的林子,终于到了重区外面的平坦路段,很宽广,这是中国最神圣的地方,这里战功赫赫,永垂不朽,而这里也是悲剧发生的地方,这里最不缺少死亡,只是像我爷爷爸爸二叔那般死,是最憋屈的。 重区门口有卫兵首位,十一年没回来,建的好了许多,门口除了哨岗还有类似于传达室的小屋子。 我走过去,守门的卫兵将枪一横不让我进去,这卫兵很年轻,已经不是以前的熟识的卫兵叔叔。 我笑着解释:“我家住在里面。” “你家住在里面?”卫兵似乎不信,“没有证明和调命通知,你是不能去的。” “我真的住在里面,我家住在三区大院第四户,我爷爷叫陈重,不过他十一年前死了,我这次回来是祭拜的。” 卫兵疑惑的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不能放你进去,而且你说的那户好现在改成兵器库了。” “兵器库?”我一阵惊讶,好好的院子改成了兵器库?要知道什么枪库啊弹药库啊,是最容易闹鬼的,当过兵受过枪库的人也应该知道,平时里面就是阴冷一片,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又冷又静,小时候听那些守枪库的叔叔们说,晚上经常可以听到枪上膛的声音,会很害怕,不过爷爷说那是烈士的烈魂,他们执念于祖国,执着于枪,死后执念不散,当时我只以为爷爷是为了不让我害怕,可是现在来看,爷爷并不是不信鬼的,听起来就多了几分真实。 我问是不是三区全都改成了兵器库,卫兵摇头说只有那户,我心生怀疑,爷爷虽然死了,可好好的房子为什么改成兵器库而不是给人住? “这样吧,你给崔叔叔打个电话可以吗?”我心中一顿,想到了和爷爷较好的崔爷爷家的儿子,他从小受爷爷招抚不少,“就是崔年。” “崔……崔……崔什么?”卫兵的枪歪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码字软件小黑屋故障,出不去了电脑码字小屋数据故障,今天写了六张,刚写完,结果退不出去,我淘宝已经找了正版软件的技术留言了,可能太晚了,没有回信……不会欠更,算上明天的,一共十更就对了,本来想锁住15000千字六张一起发给个惊喜,这下成惊吓了。 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一次,需要正版软件售后给弄一下就好了,碎觉别等了。 最心碎的就是我,这两天状况不断,大家就别怪我了,给我点信心,真的努力在做好。 第155章 崔年一家,当年惨案 “崔年。”我有礼貌的回答,“是不是崔叔叔不在了?” “在,在,在。”卫兵收起惊慌,“请问我您叫什么名字。 “陈曦。”我嘴上说着。心里还是难免难受,陈曦,这个尘封了几乎十二年的名字。 卫兵点头,将枪斜挎走到门卫前对着拿起电话,我听不到他说什么,只是能看到很恭敬,不一会走了出来,已经恢复到了初见的严肃,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进,不过暂时不要走远,一会章秘书回来找您,带您进去。” 我笑着道谢,卫兵只是摇摇头说这是他该做的。随后就抱着枪看着前方一动不动,而我,更像是个插曲。 里面是大陆,重区经常会有重甲通过,所以路面很宽,只是空荡荡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我攥紧拳头,七岁那年。我沿着这条路跑出去,情不自禁的往前走,猛然额头一痛:“哎呦。” “你是陈曦?”我抬眼间看到英姿飒爽的女人,大约三十多岁,“以后走路可别低头,不然还会碰到的。” 我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人很高:“谢谢提醒,我是陈曦,您是章秘书?” 章秘书点头称是,只是带着微笑:“他在等你。”一路上只是简单的寒暄。熟悉的重区是,熟悉的气息,走到一间办公室的时候章秘书停下:“在里面。”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熟悉的感觉让我不禁?子一涩:“进来。” 里面很简单,几乎被棕色的柜子和军绿色的墙面充斥着,崔叔叔坐在办公桌前,看到我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将眼镜戴上,仔细打量我。 我看着眼前鬓间些许斑白年过半百的崔年,走了过去:“崔叔叔认出我了吗?有什么变化?是不是漂亮了?” “你真的是小曦?”崔年叔叔一脸震惊,“你这孩子不是失踪了?虽然长的像,但是你有什么证据?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笑了。虽然多年未见,但是崔年叔叔多年谨慎的毛病一点没有变,怀疑的时候眉头一皱一皱像是安了发电机一样。 我忍不住打趣:“川字纹这么严重还皱眉头,多年的毛病,婶子也不嫌弃你,小伟哥哥还好吗?” “你……”崔年伸出手有些颤抖,眉头渐渐松开。 我接着说,眼里也蓄满了泪:“眼睛还是那么大,难怪爷爷说您涨了一对京巴眼,好看,就是不应该长在男人脸上,不过您老了眼睛多了风韵,我觉得我年叔挺帅的,比我爸帅气,您那时候没少疼我,您比我二叔对我都好。” “小曦啊!”崔年叔叔猛然哭了出来,喊着我的名字跨步将我抱住,“你这孩子,到底去了哪里啊,当年陈老……哎,你失踪了,你二叔陈永就没回来过……当时重区乱了天,告诉我你去哪里了孩子?” 我擦了擦眼泪,从年叔怀里出来:“我被爷爷冒着生命危险送了出去,后来和我爷爷关系密切的人收留了我,不过后来也死了,兜兜转转又去了东北呆了十一年,这不,刚上大学就回来了,主要是想祭拜一下爷爷。” 崔年神色悲戚:“好孩子,既然回来了就住下吧,这毕竟才是家。” “崔叔叔,我爷爷都没了,还有什么资格住在重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而且我来重区是有事情的,只能睡到以前的房子,但是我知道以前我们家的房子已经被改成了兵器库,所以我必须要住在附近,这个借口嘛…… “崔叔叔,我还是想住几天的,能满足我这个要求就可以了。” 崔叔叔点头笑了:“傻丫头,当然可以,你小伟哥在家里呢,去家里住。” 我带着微笑:“崔叔叔,我将近十二年没回来,心里日夜挂念,又怕养父生气,这次来上大学偷偷来的,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想去以前老房子住。” 听我这么一说崔年表示理解,不过他却皱着眉头将我家改成兵器库一事说了出来。 我佯装生气不忿:“凭什么啊,崔叔叔,且不说爷爷当年立了多少功劳,职位有多高,如果那片房区全改了也就罢了,单单改了我家是什么意思?况且您也说了,整个重区都以为我失踪了,而不是死了,都不顾念我吗?” “小曦……”崔年叔叔拉长了语气,“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重区是个从来不信鬼的地方,用上头的话来说,即使有鬼都是烈魂,但是那天的事情你多少也有些印象吧,你后妈就像是魔障了一样,当时惊动很大,我们也不敢动弹,我率先跑过去的,确看到陈老被那个人活生生的掐死,你后妈的指甲又又长,重区里的老革命说,那是血污,说白了就是被控制附身了,陈老死后,不对没了顾忌枪决了你后妈。” 崔年说,枪决之后本以为风平浪静,上头开始派人去秘密找我,但是每过七天,必定会有小孩子和女人的哭声从我家房子里传出来,在后来,年迈的老干部都是从内战过来的,他们注意多,就说不行改成兵器库。 “你还记的叔叔以前给你和小伟讲过枪库的故事吧?”崔年叔叔叹气,“就想着用枪库的正义之气压一下,谁知道还真的管用了,所以……” 我缓缓点头,那个女人的哭声应该是蒋氏,而小孩子是陈山,我心里一阵迷茫,若论无辜,蒋氏和陈山恐怕最为无辜,要怪就怪袁墨,控制了蒋氏,让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杀子的事情,然而恐怕还不是杀子那么简单,我爸心脏病发而死,只是他从无心脏病史,怎么会突然暴毙? 我攥紧拳头看像崔年:“那我们家以前有座小屋子,上着锁的,那间也改了?里面的东西呢?” “那间啊。”崔年叔叔疑惑的看着我,“小曦,你家那屋子里到底什么东西,上头下令改了所有的屋子除了那一间。” 我一听,长舒一口大气,只说不用麻烦了,我就住在那一间就好。 “这可不行。”崔年叔叔摇“那间房子不能住人,尤其是兵器库旁边,你明天早晨去悼念一下倒是可以,走,和崔叔叔回家。”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朝着门外喊:“章秘书,备车。” 章秘书给备了车,到了崔叔叔家里的时候看到了小伟哥,身材一米八几,身姿挺拔,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到我嘴角冽的很大:“真的是小曦?” “小伟哥哥。”我笑着寒暄。 晚上和崔叔叔,崔婶子以及小伟哥吃了一顿饭,才让人帮我安排了房间休息,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怪当时卫兵惊讶,原来是崔叔叔职位高到这种程度,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崔叔叔和小伟哥已经出去了,只有崔婶子还在收拾屋子,很闲散。 “婶子,我去一趟以前的家那里。”我笑着。 崔婶子很贤惠,人也是秀外慧中的那种,她并非军人出身,却为了崔叔叔放弃了外面的一切,不过看起来她很幸福,对人也好:“崔年和我交代了,外面给你备了车,这一趟不远也不近,坐车去吧,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不然你得走多长时间,你等会,婶子陪你去。” 我赶忙道谢,委婉拒绝:“婶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想自己去看看。” “这样啊。”崔婶子踌躇了一下,随后笑道,“也行。” 第156章 刻刀钥匙,天津风家(1/10) 说着将我送上了车,司机穿着一身绿色军装,车开得很稳,到了兵器库我下车往里面走,熟悉的地点已经物是人非了。枪库附近有人站岗,看到我过去连忙拦住问我是谁,我说来拜祭一下亲人,守枪库的士兵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的冷笑,还好司机走了下来,对着卫兵耳语几句才蒙混过关。 其实就是一片空地,上面建了房子,如今房子变成了仓库,而我家就那上面,枪库建的很高,遮住了一些阳光,显得略微阴暗,枪库的另一边横着一座小房子。从风格上来,建造的时间就相隔甚远,上面带着一把锁。 我走到小房子跟前,上面灰扑扑的土,长时间没有人打扫,尤其是一把落了灰的青铜锁,锈迹斑驳。 “陈曦小姐,您还是节哀吧。”一旁的司机安慰。 我点头,节哀?其实并不是多难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二年,我可以接受亲人死去,只是不能承受不白之冤,伸手就要去摸这把锁,却不料司机突然伸手制止。 “怎么了?”我不接的看司机。 谁知道司机讪讪一笑:“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个小屋子之所以不拆是有缘故的。” “哦?”我有些诧异,让他说说。 司机缓缓道来:“我是认识陈曦小姐的,我在部队开了二十年的车了,你小时候很可爱。不过陈老职位很高,我一般都无法接近。” 我恍然,原来是个老司机:“你不是一直给崔年叔叔开车吗?” “当然不是。”司机笑道。“是这二年才来的,要说你崔叔叔也是有运气,当年所有的人都被陈老发生的事情吓坏了,他却凭着陈老的事情往上走了一个台阶。” “等会。”我不明所以,“你是说崔叔叔升职和我爷爷有关系?” 我紧了紧眉头,连忙问详情,司机似乎很惊讶我不知道:“这个不是秘密,当初陈老死的很惨,似乎是你崔年叔叔发现了蛛丝马迹,然后才改的枪库,不过至于这个小屋子。当然我也只是听说,不过**不离十,都是真实的血案,一开始是部队里负责打扫的士兵,他没天替陈老打扫房子,包括这个小屋子。”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内心却波涛迭起,竖起耳朵听着:“不过这些话也是调查加上传言在那个士兵死后开车传出来的。” “什么话?”我追问。 司机叹气:“打扫的人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士兵,死后又派来一个,但是还是死了,这件事情引起了重区的重视,但最后只说是意外死亡。” 原来,当时很多人都不信,因为这两个士兵虽然是前后去的,但他们回到宿舍都说了相同的话,无一不是对这间有锁的房子的描述,很恐怖,晚上还会做噩梦,两个人的相同点就是身体日渐衰败,没有精神,要知道重区的生活相当正常,每天都锻炼,一个个身体好的和牛一样,怎么会出现衰败之象。 “然后这还不是我们都不信的最重要因素。”司机指着枪库,“紧接着上面就下命令,将房子改了,不少老人说是为了压邪,但重区的官方解释并非如此,不过这个决定和两个士兵的死相隔了一年,这一年期间再也没有士兵被派来打扫。” 我心里一沉,这还真是让人怀疑:“可是这和崔年叔叔有什么区别。” “当年第一个发现陈老发生意外的就是他。”司机指了指这一片,“然后算是立功的开始,自从枪库建造好,他就升了职,这个是机密,我在重区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升职没那么简单,大家也都知道,不过既然能称之为机密,那就是不能说的,重区只需要会遵守命令热血爱国的士兵,不需要好奇心,所以没人敢问,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因为他那段日子只做了这一件事。” 我恍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先去车上吧,我在这呆呆。” “不用客气,大家都知道。”司机语气关怀,“你这孩子也是苦,千万别摸这把青铜锁,那两个士兵就是因为摸了锁之后才开始做噩梦的。” 我点点头,等到司机走远,脑子里不断的运转,崔年叔叔,司机……想着伸手去摸青铜锁,只觉得浑身一震颤抖,像过电一样,赶忙拉回手,愣是把青铜锁的锈皮弄掉了一块。 “啧。”我不禁咋舌,皱着眉头干脆低了身子观察这把锁,我并不害怕,因为这把锁按照邹秦的话来说,是我爷爷锁上的,半晌才在锈迹处发现了一个窟窿眼,仔细看着,则锁眼很大,行状颀长。 我疑惑的将刻刀摘下来,用刀剑和锁眼对比,有些相似,随后试着用刀剑捅进去,没想到竟然真的相合,不过只末进去一寸而已,用力一转,只听到咔嚓一声,我立时顿住了,刻刀竟然是锁……默默的将锁按上,没有推开门。 然后朝着卫兵那里走去,讪讪笑道:“我没有带祭奠的东西,能不能晚上过来,不过我就不让那个车上的司机来了,你能放我进去吗?” 士兵抱着枪点头:“可以,他已经交代过我了。” 我听罢恍然,随后上了车,司机看到我一阵纳闷,问我怎么这么快,我只说有时间还要再来看看的,其实主要是天色太早,如果我将屋子打开定然会引起怀疑,不过晚上就不一样了,守枪库的士兵都是新兵,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就算我打开屋子,他们也不会惊讶。 回到崔叔叔家中,崔婶子拉着我问这些年的情况,上了年纪的女人大抵都是一套,在哪里上学,有没有男朋友,说到最后还是将话题拉到了小伟哥头上:“我喜欢上一家姑娘,和我还有几分亲戚关系,不过是远亲,他们一家也在北京,是北京区书记的女儿,父亲虽然官职不好,但是那姑娘优秀的很,跳舞的,漂亮稳重,小伟那小子说什么不动心,人家姑娘喜欢他啊,还为了他当了文艺兵,两年满了就回去了,我这心里没着没捞的。” “崔婶子也不用自找烦恼,我养父一直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笑着。 崔婶子拍着我的手笑,拉长了语气:“我知道,我知道,不过小曦啊,你和小伟年龄相近,你能不能帮婶子去劝劝她?如果再不行我就不强求了。” 我看着崔婶子认真的样子,只能苦笑认命,晚上吃饭的时候崔叔叔和小伟哥问我今天怎么样,我只是说没呆多久,饭桌上说说笑笑的,我几次想问当年崔叔叔督办这件事发生的事情,都咽了下去,且不说司机所的是真是假,单单我提出这个话题就会让崔叔叔为难,毕竟是机密。 吃完了饭,崔叔叔和崔婶子去休息,我和小伟哥负责收拾碗筷,想起崔婶子的话问道:“小伟哥,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个跳舞的姑娘?” 小伟哥拿着脏碗筷往厨房走,突然一顿,脸上露出苦笑:“我妈告诉你了?” 我笑嘻嘻的跟进厨房:“我觉得挺好。” “得,快打住,你这丫头才二十岁吧,懂什么叫不能强求吗?”小伟哥将碗筷房子池子里,将胶皮手套递给我,“看你帮我妈的份儿,这些葬碗筷交给你了。” 我嘿嘿一笑:“这倒是没问题,我洗救我洗,不过崔伟同志,我也是奉命行事,崔婶子说我劝不过你他就饶了你。” “饶了我怎么可能,王媛背后可是天津风家。”小伟哥苦笑。 第157章 屋里探查,锁死的门 (3/10) “天津风家?”我一听手上的胶皮手套啪得掉在地上。 “没错。”小伟哥颓废的坐在凳子上:“我妈跟每一个劝我的人都说是劝不通就饶了我,那丫头也是个难缠的主儿,不过我妈之所以让我和她接近,怕是没和你说实话,那个女孩的爸爸职位不高。但是外婆家有钱,外婆家在天津开了连锁酒店,很大,叫什么风忆来酒店,我在北京都听说过,你想想有钱程度。” “可是你确定那家姓风?是不是有个人叫风朗?”我追问。 “风朗?没听说过,不过本家应该是姓风,那姑娘叫王媛,母亲叫风媛。”小伟哥气馁,“我和王媛在北京相识,当时我只是被我爸排出去公干,两个人见面也实属巧合,后来她找人要了我的联系方式。愣是跑到了重区参军。” 小伟哥的意思是他也动心过,毕竟姑娘好看,又穷追不舍,小伟哥也是正常男人,只是后来听到崔婶子把人家家庭打听的这么详细,就觉得别扭,然后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有一次不小心听到她和她爸爸谈话,说什么商军合璧的。”小伟哥叹了口气,“我也不怪她。这么漂亮的姑娘,条件这么好,肯定要挑挑拣拣的,如果我没有家世背景,她也定然不会喜欢我,所以我听到她的通话,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却没带样子,只是这样一来二去的。就再也提不起兴趣,再后来看到她就躲着,觉得烦。” 我表示理解。社会这个大染缸,钱和权就好像姨妈和姨妈巾的关系,不可分离。 “好了,我不劝你了,不过还真有件事情找你帮忙,能不能把那个姑娘的联系方式给我?”既然王媛和凤家关系不浅,在风朗那里得不到答案,也许绕路的法子行得通。 小伟哥说王媛已经退伍了,我笑着:“我知道,不过我找她是为了另外的事情,不过我会另外劝劝她的。” 小伟哥一阵无奈。最后还是将王媛的电话给了我,我并没有立马联系,毕竟在重区人多耳杂,想着还是出去太多,打扫完厨房就分别会房间休息了,直到半夜两点我才溜达出去,这是晚上人们熟睡的时候,不容易惊动,从崔叔叔家里到小屋子那里走了半个多小时,士兵还是那个人,看到我擦了擦眼睛:“姑娘,怎么大半夜的来?” 我笑着:“睡不着觉,来看看,总是梦到小时候的事情。” 士兵露出悲悯之色,我脑中一动:“士兵哥哥,我怕我一会儿会哭,能不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回头,听到我哭就当作没听到?” “好。”士兵点头,“放心吧,其实……哭并不丢人。” 我笑了笑,道谢朝着小屋走去,先是在门前站了一会,士兵附近有灯,枪库门口也有,只是小屋子周围却很暗,我靠近了些,像是引进夜色中的感觉。 “咔。”摘下刻刀轻轻一扭,又是一串干涩的锈迹掉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轻轻一扭,才发现锁很干涩,发出刺刺的声音,手上全是青铜锈迹。 直到完全扭开,我才走了进去,里面漆一片,空气干燥,灰扑扑的,抬起脚走了进去,只听吱呀一声,门竟然关上了,阴风乍起,吹的耳后声寒。 我想过里面会有情况,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看着被风带上的门,咽了口唾沫,打开手机的电筒,一束光亮直直得穿到前方,我顺着光线看去,是一个老旧的桌。 “怎么样?”我诧异的低头,老旧的桌子上缠着蜘蛛网,很脏,看来这十二年真的没有人进来过。 抬脚就要走过去,却突然被挡住。 “嘶!”低头一看,是被地上的木头板子绊了一跤,连忙用电光去打,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一块颇为圆滑的棺材盖子。 紧接着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溪师父出现在我面前,看着木板子啧啧称奇:“竟然是上号的海木。” “溪师父,什么是海木?”虽然遇见棺材盖子,其实我并不害怕,也许是见过的太多了,听溪师父这么一说,只是好奇。 溪师父飘过来,指着地上的棺材盖子,四周竟然亮起了幽幽的鬼火:“海木是生长在海边的一种木头,但是是传说中的海海域,只有海海域的木头做了棺材才能做成千年不朽的棺材,这棺材看起来有年头了,不过到不至于千年,啧啧,没想到在重区竟然能看到这东西。” 不一会朝着刻刀笑了起来:“怪不得你愿意屈居至此守着她,原来为的不过是……” “嗡!”刻刀极速震动,只感觉胸口很麻,青衣拂面,我第一次感觉到青衣的愤怒,竟让我有种鲜衣怒马少年时的即视感。 此时青衣背对着我站立,浑身起气势让人觉得战栗:“你是不是太闲了,当初我手下留情,就算是还了,让你在这里藏身也是对你的宽容,切莫做出让我动怒的事情,你了解我的。” “哎呦……”溪师父红衣朱唇,笑颜如丝,“我不就是说说,用没说出来什么不是?啧啧,真可怕,傻徒儿,师父先走了,你可要小心。” 说完溪师父就不见了踪影,青衣却站着没有动,我一瞬间懵了,这俩人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陈曦,如今你重新回到重区,那么所有的劫难就开始了,剩下的路就都要靠你走了,这屋子牵扯到两个阴魂,便是那死去的两名士兵,士兵是烈魂,他们不回来找你,但是如果你将木屋的事情处理妥当,我自然能帮你召回两个烈魂,阴煞有了两个烈魂,品质将会大大提高。” “两个烈魂?之前因为城隍壁,已经变成了九十九阴魂的阴煞,再添两个不就超过一百之数?不过那九十九阴魂大多都不是我自己度化的,我还能见到你吗?”我攥紧拳头,看着眼前的青衣,心里忐忑。 谁知道一道闷笑声传来,我惊讶的看去,青衣竟然笑了?我的天,我不会听错了吧。 “即使是城隍壁所致,也是你的造化,万般因缘皆由你而起,所以也算是你的度化。”青衣身形一抖恍然消失,“过了这一关便可见我,只是见了我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努了努嘴,很是高兴,能见到青衣可以说是我自小的愿望了,怎么会后悔呢? 不以为然的继续观察着棺材盖子,最后来回游荡整件屋子,才发现原来这间小屋子只有一个老桌子和一个棺材盖子,只是墙壁有些特殊,最靠近里面的墙,有花花的印记,是被潮湿之气浸的,但是其他的墙面没有这种现象,这是一间房子,位置相差不过几米,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所以我猜测,墙面后面有东西,想罢,在墙上摸索,突然在墙与地面的连接处,竟发现了一道翘起的边,用手拉扯,那地面跟着往上翘。 我心思一沉,手上用力,同事用刻刀撬着,嘭的一声,一个金属板被我撬离了地面,只是我很好奇,仔细看便可以发现,墙角的金属边和地面之间有一个明显的洞,看起来是上锁的地方,只是如今并没有上锁。 微微皱了眉头,将手电筒打过去,铁板下面竟然是一扇干净的门,泛黄的木头,出手冰凉,带着湿气,看来迎面墙上的湿气就是来源于此。 想罢没有耽搁,立刻将木板掀开,一股子冷风呜呜的从洞口灌出来。 第158章 天洞有风,破烂盒子 (4/10) 阴司典籍上在寻龙点穴篇下面注解毛笔狂草小字曾经记载过这么一句话:“天洞有风,必有通。” 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洞穴,只要有风吹出来,那么洞穴另一边也是有通道的。 因为当时这句话出现在寻龙点穴篇中十分好奇。所以记忆很深,不过后来才弄懂,寻龙点穴之法向来是盗墓者必修的,而阴司寻龙点穴之法,则是则是为了增加自身实力,如果养尸,养鬼,聚积阴气等,盗墓则全然是为了钱财。 这个暂且不说,单说另一边有通道还好,如果没有,这阴气森森的阴风可就是凶险万分了。 想罢身子向下挨走了进去,又台阶。不过很抖,走了七阶就踩到了地面,但是令我惊讶的是,这里的空间很小,小到只容纳了一口没有盖子的棺材,而那阴风似乎就是从棺材来的。 我疑惑的走过去,手里的灯光移过去,只发现棺材和外面棺材盖子的木头是一样的,只不过里面的更干净。四周的墙壁很潮湿,棺材里面套着一个小盒子。 “这是邹秦所说的盒子?”没有任何感觉,伸手就去拿,然后掀开,里面一封白色的信封猛然出现在眼前,我一抖,赶紧将信拿起来翻看最后落款,果不其然是爷爷。 我皱起眉头,这封信很长。三段话,揉了揉眉心,第一段话就让我心头阵痛:小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恐怕已经回到重区了,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爷爷很生气,恐怕无法含笑九泉!“爷爷,怎么无法含笑九泉,这罪名太大了,小曦也是为了爷爷好。”我叹气,“我不能让你白死。” 想着继续看下去:你继母蒋梅并没有错,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蒋富贵是他哥哥,你如果有困难大可以去找他。蒋梅成了这副模样一直是我的痛,还有陈山我那刚刚出生的孙子,小曦,爷爷也很,也想报仇,但是比起你,爷爷宁愿放弃仇恨。 当然你来到这里,那刻刀打开锁,那么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我不知道生前给你写的信收到了几封,事实变故,哎……你并不是你爸妈所剩,而是出土于蓟县东汉墓旁。 是我让邹秦去抱的你,并且警告邹秦,不要打开盖子,没想到他不但打开了还想收养你,我哪里肯,他已经害了你,那个时候我才慢慢发现,邹秦并不是极力讨好我的小师弟,他的眼中有**,肮脏至极,直到他在木屋外面守了整整一晚看到我抱着你从这个屋子出去,我才下定决心和他断绝关系。 小曦,你一定很纳闷,爷爷为什么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去接你,你一定听老葛说过,我们和师父学艺的时候曾经被人掳走,当时他教了我命学,然而我能看清楚人的命数除了三人,那个教导我之人的,我自己的,还有……你的。 当时学艺归来,我完好无损,老葛问我发生的事情,我只将命数的知识告诉了他,其实哪有无缘无故的机缘,我命数师父个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因果循环,自有定数。 当时我不懂,可是当学过命法后才看透,有一阵我竟然十分羡慕老葛下海经商,而没有留在这沉甸甸的重区,你奶奶死的早,你二叔又不在身边,等到你爸和你妈结了婚竟然无子,我才知道当时师傅说的送我一孙的意思。 我看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也越发的清晰,原来策划者一切的是当年掳走爷爷的人,如果能从那一日算到现在,命数又该有多么高深?想罢继续往下看。 只见爷爷信中叹气:只是爷爷怎么也没想到,蒋梅竟然会出事,这大概就是灾难报应,你还记的爷爷让你去看的娃娃大哥底座的数字没有,孩子啊,也许这一切都是爷爷闯下的祸端,不知道谁控制了蒋梅,捣乱了这一切,从娃娃大哥底座的看到的数字和小棺材里的数字来看,应该是一个肚子里未出世的死婴,而当年文革期间,爷爷失手害死了一个大肚婆肚子里的孩子,当时爷爷很愧疚,想要补偿,可那是一大户人家,和我一起去的黄终,不但不帮我道歉,还恶言相向,当时我心里虽然愤怒,但毕竟是文革时期,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没有说话,只是权威黄终不要和这户人家一般见识,爷爷永远忘不了那户人家的眼神,充满憎恶。 那户人家姓冯,如果有这户人家来找你,切莫接触,也不要复仇,这户人家邪性的很,后来爷爷观看其运输,竟是福泽连绵数代的命数,只是命书中有阴邪之气,不好惹,爷爷怀疑,我的死恐怕也与这家人有关系。 至于你的身世……爷爷知道的不多,那个教我命数的人自从放我回来我记不曾见过,这一辈子,爷爷过得惶恐不安,虽然战功赫赫,后来才发现内战的时候骁勇杀敌保家卫国是心里的执念,解放后,全家人开开心心,有权势是我的执念,现在爷爷油尽灯枯,拼劲力气这能将棺材身子搬进来,一会爷爷就要出去,这里的一切等你来解开。 你永远是爷爷的亲孙女,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爷爷这就要出去了,这应该是爷爷给你的最后一封信,永别。 落款:爷爷 我拿着信,手抑制不住的颤抖,心也打起了哆嗦,嘴皮子不跟溜:“爷爷……” 得知了真相的感觉很复杂,只觉得全身的立起都没了,这是爷爷的最后一封信,爷爷死了。 东汉墓穴旁,冯家,这是此次前来得到的最后两个线索,爷爷所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恐怕无法做到,况且是因为冲撞之下将一个腹中孩子害死,这虽然是错,但是一命换一命,何必害我陈家有关系之人,爷爷死了,爸爸死了,二叔死了,蒋氏死了,陈山死了,老葛死了,虎叔也差点死,就连我现在的朋友也接连出事。 冯家?不是袁墨吗?袁墨始终和娃娃大哥的出现有关系,我可以确定指使娃娃大哥蒋氏柳婆婆的人一定是袁墨,只是爷爷害死的是个婴儿,和袁墨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却觉得这中间一定有牵连,不然为何袁墨不止一次说起我们陈家与他有仇。 暂时不想这些,时间过的太快,我怕万一回去的时候正好起来碰到晨练的士兵就糟糕了,赶忙拿着手电筒来回照,感受着阴风的走向,用手探测才最终定格在小盒子上面,我将盖子打开,四处翻看,没有找到任何奇怪之处。 我清了清嗓子:“青衣,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我看你能藏在刻刀里,那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小盒子装进去?” 这盒子不大,只能容纳下一个婴儿,我刚才查看了,棺材本身没有问题,阴风单纯从小盒子而来,其实也不是风,就是大量的阴气,似乎整个盒子盛产阴气,而一股子一股子阴气不断,就形成了气流。 半晌,没有回应,就在我要失望的时候,突然那小盒子突然飘了起来,一个铜钱从刻刀里飞了出来,在我警察的眼神中接住小盒子,连带着朝刻刀这边飞来,随后消失不见。 我一喜,之前想到青衣帮我收拾了城隍璧这个实体物品的时候我就在想,刻刀能不能装别的,没想到还真的可以。 只是我还没说话就听青衣的声音从刻刀里传来:“这把刀是不是普通的刻刀,名为阴司刀,不是什么破烂都装的。” 我无语的皱了皱眉头……额……感情刚才那个小盒子是破烂了?我看它能生阴气,明明就是个宝贝,想罢一努嘴不理会青衣破烂理论,往上面爬去,不过不可否认,青衣最近的确多了很多话,而且竟然还笑了……想着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嘴角。 第159章 血案,阴谋始出 (5/10) 跳出来将东西板子重新覆盖好,迈过棺材盖子走了出去,刚一开门,就看到远处有一辆车开了过来,我暗觉不好。赶忙将想要将青铜锁锁住,却发现青铜锁竟然不见了,我当下惊愣的看着四周,除了兵器库和士兵一个人也没有。 我大步走过去,气息紊乱:“请问……” 没想到我的手刚刚一碰上,士兵的身子,就见士兵咣当朝后倒去,正在此时车也开到了跟前,我惊慌失措的愣在原地,耳边响起车门声,随后就是一声暴喝:“小曦,你在做什么?章秘书,快去看看那个兵。” “是。”章秘书应声。跑过来,似乎是探了一下?息就说没气了。 我脑子发懵,往车灯处看去,只看到崔叔叔的轮廓,似乎很生气,紧接着我记被章秘书挎着放到了车上。 “小曦。”崔叔叔声音低沉跟上车,看像章秘书,“你现在去找人处理一下吧,我来开车。勿必要将这件事情压下,上面知道就可以,不要传播。” “是。”章秘书没有上车,直接离开。 我出来后发现青铜锁消失,紧接着走到士兵面前,在士兵倒下的瞬间,车来了,见证了这一切,太巧了。巧得令人毛骨悚然。“小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杀了那个士兵?”崔叔叔问我。 我缓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没有。” “刚才叔叔正好看到了那一幕,你似乎是用东西戳了他一下,是你脖子上的刻刀吗?”崔叔叔一脸遗憾,“你不要骗叔叔了。” “我真的没有。”我以为崔年最起码会问我一句,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一上来就定罪是我没想到的。 “这件事情我会交给上面处理,会尽量不惊动任何人。”崔年语气生冷。 我扑哧一声笑了:“崔年叔叔,我们多年未见,我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叔叔,到底是生分了,我没有做。我陈曦没有做的事情不会承认,还有如今你这么和我说话,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你了,听说,我爷爷死的时候你是第一个找到了现场,你从哪里找到他的,又从这个事故中破获到了什么,为何突然升职?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吧?” “你!你这是什么语气,我为陈老很尊敬,为了找你我也下了苦功夫,我升职是上边的决定。”崔年严肃的喊道。 我松了松肩膀,将眼角的一点泪痕擦掉:“崔年叔叔,我并没有什么意思,我陈曦不过烂命一条,但幸好生了个聪明的脑子,本来我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只是你太急切了,我半夜两点多出来的,只身来到这里,再看刚才的士兵,身材魁梧还拿着枪,死的时候那眼神微微皱着,一看就是不可思议,而且死后身体挺拔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应该是一击致命,而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和我说话的时候至少要低下头,可是他死去的时候脸颊和脖子的角度和我的身高完全不符,我脖子上的东西叫刻刀,这你也知道?呵呵,我还是爷爷临死的时候才看到的,这东西秘密的很,估计连我爸爸都不知道,你竟然能叫出来?” 崔年气喘吁吁:“这你孩子怎么生硬的冤枉人?” “你这叔叔,怎么生硬的冤枉人?”我反问。 崔年怒:“证据确凿,我是亲眼看到的。” “看病还讲究望闻问切,你在车里,你刚才也说了,只看到我戳了一下他,戳了一下而已啊,崔年叔叔,我陈曦是练了什么绝世神功了吗?能瞬间将一个有枪的,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戳死?哇塞,您的眼界果然和我不同,佩服佩服。” 崔年越生气,我就越解气,现在想想崔年真的是有问题,因为刚到重区的时候他和我说爷爷死的时候很多人都赶到了现场,而那个司机却说崔年是第一个到的,而爷爷的死状他们都没看到过,只是听到传闻而已。 “你不要不识好歹,陈老是个明事理的人,我对你也不薄。”崔年指着我,“你杀了人,就应该要承认,孩子,品行是不能有问题的。” “崔叔叔!”我冷了脸,骨子里痞里痞气的性子喷薄而出,讪笑着脸上却带着一股子狠劲儿,“那么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刻刀的?我陈曦敢发誓,你绝对不会知道刻刀的事情。” “这东西长的像刻刀。”崔年略微沉吟,“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太大了。”我抱着手,倚在车座上,吊儿郎当的,“事情但看都是没有问题的,崔叔叔,你最好不要那我当傻子,我从小跟着警察长大,思维能力,联系事物的能力,不是你能想象的。” 崔年皱了下眉头,不语。 但他的表情已经说了一切,其实他已经有了忌惮,只是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能说出来罢了。 外面的尸体还在,崔年坐在驾驶上扭向我,而我则是靠在车座上,此时拉开车门走下去,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面对面,崔年有些局促,我不由得嘲讽,现在一代不如一代,不及爷爷一丝威风。 咽了口唾沫,嘴角带笑,口若莲花:“第一,你再接我的时候说了错话,第二,我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你的官职,这也许是你谦虚,但现在在我眼中是心虚,当然这并不算什么,第三,你每天的作息时间很稳定,从你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说明没有染发,很注重健康,眼底下没有青黛,而且很精神,说明睡眠很正常,但是你今天吃饭的时候明显疲惫了,崔婶子还说你半夜没睡好,今天晚上我故意挑选了,夜深人静的两点多,这在科学上是睡得最熟的时候,你不肯能醒来,除非你没睡,故意盯着我的动作。” 我喘了口气,崔年眉头却越皱越紧:“这能说明什么?” “我且说着,你且听着。”我笑道,“这些的确都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刚才我分析的士兵死前的症状都会被法医当作证据,这一点即使你是证人都不行,不是每个死人都不会说话的,我从小在警局长大,见过的命案比你睡过的女人都多。” “你……”崔年愤怒,“还是不是个女孩子?” “哎呦,不好意思。”我捂着嘴讪笑,“我粗鲁了。” 崔年运着怒起,却说不出话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崔叔叔,你是怎么知道刻刀的?” “我不知道刻刀,我只觉得像。”崔年连忙解释。 我讪笑着:“又上当了,你刚才还说这就是普通刻刀,怎么又说像了?崔叔叔,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看似无关的事情,你说上边会不会笨得偏听偏信?” 崔年露出凶光:“你把刻刀交给我,我能保你一命,陈老就剩下你这个孙女了。” “怎么想到,脑子被门缝夹了吗?”我耸着肩膀,“这里是重区,刚才看到的不只是你还有章秘书,你想弄死我,怎么弄死,现在杀死还是后台操作,用权势压死?” 我冷笑道:“血淋林的惨案告诉我,愣得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崔叔叔,我就是不要命的,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调查爷爷的事情,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是事情告诉我,我会拉着你一家陪葬。” “你!”崔年运气,连说三个好,随后冷笑出声,“你有什么证据,我今天的话不会再说第二次。” 我拿着手机扬手:“录音啊,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啧啧……” 第160章 升职原因,朱萧烈 崔年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会压着。” “那件事呢?”我问。 崔年点头:“我会告诉你,小伟的前途不可限量,他对你不薄。” “你总说不薄,怎么不薄法?我和小伟哥是朋友,但是他的父亲竟然这么对我。要将我置于死地,这算不算连带关系?”我摇头,不远处来了一辆车,只见他们利索的停在我们跟前,车上穿着军装的人走了出来,不过却带着听诊器有的人还带着照相机。 他们走到尸体旁边,勘察的勘察,拍照的拍照,不一会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只是身上的贵气和神韵,不像是个普通的兵,敲了敲崔年的车,崔年长舒一口气。摇下车窗:“崔中将,章秘书说您将车停在了这里看到了一切?” 崔年点头,语气倒是沉稳了下来:“是看到了,不过我不相信是陈曦做的,她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小姑娘?”那男人看向我,“章秘书说,看到你像是拿起刀子之类的东西将这人杀了?” “我……”我佯装不由住的抖了起来,“我不会杀人的,我只是来祭奠我爷爷。我爷爷死的惨,我已经十二年没来祭拜了,兵……兵哥哥,你不要冤枉我。”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yaП。即可觀看新章说着豆大的一滴眼泪就留了下来,那男人一愣:“这样啊,那也要秉公执法,这个案子需要进一步彻查,装可怜是没有用的。” 我:“……” 崔年倒是帮我打岔:“朱大校,我一定督促她。这个你放心,不过我现在的将小曦送回我哪里,放心。我会看住她的。” “那就劳烦崔中将了,上面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也想做好啊。”男人眼睛有神,笑得像只狐狸,但是精神气概却像是狼。 “那是自然。”说完崔年驱车朝着家方向开去。 我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刚才那个人竟然能看出来我装可怜,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陈曦这么多年的演技竟然没用了? 一路到了家门口,崔年停好车才开口:“一会进去……” “放心,我不会在崔婶子和小伟哥面前乱说。”我没打算下车。抱着手看崔年,“现在离天亮还早,我们进去也是打扰他们休息,不如现在说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崔年似乎在思考,猛然将车门打开就要下车,但车门开没开利索就又被关上了:“好,我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十二年前,我还是个小营长,距离中将简直是太遥远,众人口中的传闻猜测是真的,就是因为陈老的案子我才被晋升的,只是这一切可不是这么简单。”崔年叹气,“当时我第一个赶到现场,我倒的时候重区其他人还没有到,因为我那天是故意去的,当天下午五点钟,我正要去吃饭,突然门卫传来消息,有人找我,我就去了,看到那人长得很壮,一脸正气,他说今天晚上陈老那里会有灾难发生,让我那个时间去找陈老,找到他手里一把刻刀给他,并且给了我图,这样的话我会得到一直想要的。” 崔年说他有抱负有理想,家里经营有道,闯出一片天地,但是为了当兵,他放弃了父亲的公司,看着公司清产结算,但是他不后悔:“我一心扑在政治路上,我是大学毕业来当兵的,学历高,锻炼成绩好,很快就升到了正营,但是似乎就止步于此,那个人找到我,说出了令我心动的条件,他说他只是替别人来传达意思,如过我能做到就满足我需要的职位。” “你答应了?”我明知故问。 崔年点头:“又不是杀人越货,有什么不能答应,但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却发现陈老正好从小屋子出来,用手仅仅合上了那把锁,鲜血到处都是,我吓傻了,赶过去,却没想到陈老看到我只是冷哼了一声,那眼神,那声音……硬生生的把我吓出了冷汗,不愧是经历过战场的中将,到如今来看,我都觉得自叹不如。” “你差远了。”我不屑,“请你不要将我爷爷和你比较,有话说话。” “我知道。”崔年苦笑,“我对陈老又敬又怕,看他将死,我只能等着跟着,我眼睁睁看着他爬到屋子里,血痕从小屋一直拉到屋子,然而屋子里却是一个怀里抱着婴儿的死尸,明明神色狰狞,可是我却看出她有挣扎有悔悟。” “蒋氏蒋梅。”我喃喃。 “没错。”崔年不否认,“你父亲再婚的时候我来了,就是蒋梅,陈老几乎是跪起来,对着蒋梅扣了头,然后就这么跪着,头朝地,没了气。” 听罢,那画面在我脑海里萦绕,眼泪一滴一滴留下来,爷爷在心中也提到对蒋氏的愧疚,只是我深陷她害我全家灭门的恨上,无法想象爷爷有多么悔恨,如今听到爷爷竟然是跪死在蒋氏和陈山身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百味杂陈,如今蒋氏被溪师父手在手里,一百阴魂……等我弄好重区的事情,溪师父就会将蒋氏交给我,到时候再说谁是谁非吧。 “可是单凭这些事情,你能够升职吗,毕竟没拿到青铜刻刀。”我问。 崔年嘴角勾笑:“这也是命数,陈老死后我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刻刀,当时我倒是没有多少气馁,毕竟只是跑一趟,没拿到刻刀,大不了就是不升职,我照样是营长,不过天佑我,竟然让我得到了一封信,心是一个代号x的人给陈老写的,信中提到了隐晦的事情,涉及重区秘密,还有一些怪力乱神的,无法相信的事情,然后这是铁铮铮的事实,那封信上还提到了你二叔陈强的死,只是我打开信件的时候才发现那封信死死的封着,你爷爷没有打开过。” 我颓废的朝后倚着,爷爷到死也不知道二叔的死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信中的内容。” “无可奉告。”崔年看向我,“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到了,上面与我谈判,我提出了要做中将,一开始他们并不同意,然后我说我不要求权利,只要头衔,所以你看我现在只是个虚架子,而那个人之后又找了我一下,他猜测刻刀在你身上,一旦找到,可以让我掌握实权,我到处找你,找遍了叫陈曦的人,结果竟然没有你,我以为你死了,几近绝望,将希望放在了小伟身上,我想哪怕我没有实权,也能用这空架子名号把我儿子培养起来谁知道……” “谁知道我来了?”我冷笑,“所以你第一眼就看到了我脖子上的刻刀,年轻时候的梦想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所以你就跟踪我,然后趁机杀死了士兵,陷害我,然而你匆忙去找了章秘书两个人开车再来,利用章秘书演了一场戏喽?” “聪明,不过你答应过我。”崔年神情严肃。 我点头:“当然,我答过你的嘛,不过那个男人似乎很聪明,而且他知道你没有实权的事实?看起来对你不是很尊敬。” “我是副军职,他只比我低一级,他父亲是我的上司,而他从小就被送到边疆历练,小小年纪战功赫赫。”崔年说起男人的时候充满尊敬,“在他身上,我甚至可以看到陈老的影子,实在让人敬重,他叫朱萧烈,糊弄他不容易,但是你放心,我能让你脱离干系,只要你配合我。” 我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道:“太阳快出来了,我们回去吧崔叔叔,在重区,我需要一个合伙人,而不是敌人,那封信的秘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告诉我。” 说完下了车,心里百味杂陈,这就是人生,鱼龙混杂,颇多无奈,他想杀我杀不得,我想让他身败名裂使不得,他手里有我需要的秘密,而我有他的把柄,笑着走进门口,真相越发的近了。 第161章 沉浮,家长里短终觉浅(7/10) 我直接回了屋子睡觉,直到崔婶子敲门,我才清醒. “小曦啊,起来吃早点了。”崔婶子催促。 “来了。”我伸了个懒腰挣扎着起身,真是够了。大晚上的也没睡好,感觉整个人都是困倦的。 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出去之后只剩下崔婶子,她神色倦倦的不知道再想什么,小菜和粥吃着舒服,她已经吃完了,只是坐在旁边陪我。 “婶子,有什么心事吗?”我问。 崔婶子摇摇头说没什么,半晌忍不住锤了脸色:“昨天你崔叔叔半夜出去了,我跟着出去,结果发现了章秘书,昨天他半夜是睡不踏实,老了老了。还晚节不保,丢人。” 额……这老一辈的思想我还真不能理解,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想崔叔叔对不起她么,为什么会想到丢人…… 我安抚着:“您还真是错怪崔叔叔了,是我半夜起来去枪库那边祭拜爷爷,崔叔叔不放心我,叫了章秘书开车过去找的,之前他自己已经找过一次了,可能是没找到。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才叫的章秘书,找到我之后他就和章秘书分开了,您这么漂亮,崔叔叔眼里哪里还装得下别人?” 我说的是实话,崔婶子长得的确漂亮,不知道怎么看上崔叔叔的,当时重区里都说是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崔婶子一听咧开嘴角笑了:“都怪我不信任他,其实啊老崔对我挺好的,温柔体贴。最主要的是没有架子,也知道上进,负责人。身体也棒,作息时间规律……” 听着崔婶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瞬间庆幸虎叔没有结婚,不然就虎叔那样的,还不得天天惹老婆生气。 说曹操曹操到,电话突然响了,一看电话竟然是虎叔的,我示意崔婶子去接电话,起身朝着屋里走去:“虎叔。” “臭丫头,怎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虎叔气急败坏的,能听出来他是想我了。 我嘿嘿一笑:“我怕我太想你。哭出来。” 是最近太忙了,糟心的事情太多,我不想让他担心。 虎叔连骂我少来这套,没良心,好半天才过了嘴瘾:“你在哪?” 我无奈的道:“骂完了?我在北京呢,还能在哪里。” “你……没去老葛那里?”虎叔试探的问我。 我一阵尴尬,不知道虎叔从哪里知道什么:“去了,在之前的屋子住了几天,现在在北京呢,有什么事情啊,还支支吾吾的,就你那点智商,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有什么事情说吧。” “我过几天去找你,还有丁凯,具体时间等小凯订了票再说。” 我听着虎叔严肃的声音,一阵呆愣:“出什么事情了,你别让我着急啊。” “我没事,你放心吧,北京见。”虎叔不肯说。 我一看是这种状况就说让虎叔直接去老葛的房子,里面有人住,是一个叫徐青的朋友:“学校这边不方便,我在学校也没什么事干,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行。”虎叔竟然没拒绝。 我挂了电话又回到饭桌前,崔婶子已经收拾利索了,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是你养父的电话?” 我笑着说是,崔婶子眼睛眨了眨满是笑意,有些八卦:“小曦啊,那天我让你劝你小伟哥,你劝了没?” “崔婶子昨天说了,我就劝了。”我漫不经心的说着,旁敲侧击王媛的事情,“我小伟哥不乐意。” “哎……这孩子,真没福气。”崔婶子一阵气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喝了口水:“怎么想的,我倒是知道。” 崔婶子立起眼睛,贤惠大气的她如今和广场上给儿女相亲的没什么不同。 我见状也不卖关子,将小伟哥厌恶政治联姻的事情一并说了。 崔婶子听罢怒了怒嘴,满脸委屈:“那……那……我不是为了他好嘛,人家姑娘后台硬,现在老崔没有实权,小伟比他爹都强,王媛也是个有思想的孩子,有难得在这个圈子里看得上眼,人家姑娘说了是真心喜欢崔伟的,我这个当妈的能不撮合,只有人家姑娘和家里打电话,可不就挣上权钱结合么,有错么,是事实为什么不谈,他既然一开始喜欢人家姑娘,姑娘也喜欢他,恰巧一家有权一家有钱,不用接受两方家长阻拦,不用面对现实问题……气死我了,这孩子有什么不满意,我看就是从小到大太完美主义了,足的,惯的,不行,我得找他去说说。” 崔婶子一开始还委屈,后来越说越生气,一开始只觉得小伟哥可怜,不过越听越觉得这真的是一份好姻缘,两个人先相互看上,才发现的对方的钱权,只不过王媛应该比小伟哥看得开。 我连忙安抚崔婶子:“小伟哥毕竟是从小在重区长大的,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可能想到更多的是纯粹,其实婶子,你要的也就是小伟哥快乐,富足,小伟哥年轻有为的,大把的姑娘往身上贴,他呢,能守住本心,以后的仕途一定在崔叔叔之上,您就放心吧,不一定非要娶个富家小姐。” “那可不仅仅是富家小姐,要不是我没有背景老崔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是全吗,至于升的那么慢吗?十二年没动地方,说白了就是根基浅,好不容易在重区扎根,我想让小伟更好一点。”崔婶子说的有理有据。 我一阵无奈,这重区是国家的,一个个都想往上爬,我比她更了解重区,崔叔叔根基太浅,中将已经是极限,而小伟哥在崔叔叔生前最多是和崔叔叔平级,等到崔叔叔死后才有可能晋升,这是一种平衡。 说起小伟哥和王媛,崔婶子话题不断,最后竟然说到了风朗:“我为什么看好王媛,因为风家会比以后更好,说起商业圈,在哪里都知道天津风家有个风朗,年纪轻轻,已经接管了百分之八十的产业,而且是家里人硬推的,还说他在国外也有自己的产业,越做越好,而那百分之二十,是他觉得将要淘汰的产业直接变卖了,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这要在大上海时期绝对是一个枭雄。” “枭雄?”我回忆起那晚在别墅见过的景象,微微鄙夷,那个男人的确很完美,但总觉得……怪怪的,没有缺点,很高冷,说好听了是霸道总裁的高冷范儿,说难听了,像死人一样没有人气。 崔婶子对那风朗又是一阵夸,我从听得入迷到有些困了就和崔婶子说回去再睡会,昨晚睡得太早,崔婶子笑着说好:“等你醒了再聊。” “好啊。”我笑着,在转过去的瞬间耷拉下赖脸,买噶,放了我吧,还聊……我听了这么半天,一点有用的没听到,倒是把风家的家庭关系背的滚瓜乱熟。 回到屋子到头就睡,将近下午的时候才醒过来,睡的足了精神很好。出了门才看到小伟哥已经回来了,一同坐在沙发上的还有朱萧烈,手上拿着一个小本子在记录崔婶子和小伟哥的话,看到我招了招手:“陈曦你过来,你们二位会比一下。” 崔婶子和小伟哥向我投来担忧的眼神,随后各自回了屋子,朱萧烈指着他旁边的小沙发:“坐。” 我明白他此行来意,坐在沙发上佯装害怕:“有什么事情啊,是不是还为了昨晚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到那样,昨天吓得我都没睡好觉,我胆子可小了,我这是早晨才睡着,你不信问问我婶子,我刚才是在睡觉。” 第162章 回北京,跟踪(8/10) “睡觉?”朱大校看向我,眉毛抖了抖,“睡觉那只能证明你很看。” “你冤枉我了。”我面露委屈。 “狡猾的像狐狸,狠的像豺狼。”朱萧烈抿着嘴笑,“陈曦。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我心脏加速,尼玛这是个什么奇葩,我敢肯定只见过他两面,而他第一面的时候就看穿了我。 “你放心吧,崔年在替你开脱,你不会有事情的。”朱萧烈看着我,“我之所以能看穿你的心思是因为我是心理学博士,很厉害的那种,学心理能把人催眠的很少,我算一个。”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心里一跳,继续装糊涂。 “你敢不敢接受催眠,我录音,如果你当真无罪的话。”朱萧烈问我。 我笑了:“我为什么不敢。肯定不是我做的。” 朱萧烈听罢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钟摆,开始对我进行催眠,耳边嘀嘀咕咕说的话让人觉得很舒服,我闭上眼睛,明明知道是在催眠,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爷爷老葛,爸爸,二叔惊住了,他们一个一个都在对着我笑。不远处妈妈拿着花招呼着我过去,我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一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啪!”的一声,我猛地惊醒,睁开眼睛竟然才发现这里是崔年家中,只是有些模糊,往脸上摸去才发现一片泪水。 我恍然想起是在催眠,赶忙擦干眼泪:“问出什么吗?” “你好奇怪。”朱萧烈盯着我看,似乎看到了什么怪物。“我很好奇,你到底有没有被催眠?” 我好奇的问他难道不知道吗?朱萧烈摇头:“你在哭,可是我问你什么你竟然不回答我。可是我催眠经验丰富,分得出什么是假装被催眠装出来的,什么是真的被催眠。” “我能听到你说的话,可是后来听不到了,我是真的被催眠,只是梦中的世界太美,我不想醒来,也不想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我回答。 朱萧烈恍然:“你才二十岁,意志力很坚定,而且看你哭的时候嘴角都是勾起来笑的。也许是我误解了,能和我说说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吗?” 我点头:“当然可以,正好有事情找你帮忙,我半夜起来时为了去枪库旁边的小屋子,早晨去的时候还有锁,可是半夜就没了。” 我没有说我是将锁打开之后才没得,朱萧烈皱眉:“那个锁?我也听说过关于小屋的传说,只是我从小受到的是高等教育,相信的是科学,我爷爷告诉我父亲不要相信怪力乱神,我父亲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他说一个国家的发展需要科学,所以……” “你不理解没关系,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赶忙解释,“那把锁对我很重要,也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东西,而且据说之前死去的两个士兵都碰到了那把锁,这个期间我进去过一次,出来后问士兵锁去了哪里。” 说着就像打招呼一样碰了碰朱萧烈的前襟:“就是这样的,因为大半夜的你不好在后面拍人,可是刚一碰上士兵就倒了下去,这说明在我进去的时候士兵就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朱萧烈沉默不语,半晌问我,“你和崔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我心里暗惊朱萧烈慧眼,面上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当然没有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直接住到崔叔叔这里,他以前和我们家是要好的。” 朱萧烈眼睛含笑看着我,半晌起身:“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你,这是我的办公室地,和家里的住址,距离这里不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当然你要带着你的秘密来。” “谢谢。”我礼貌的结果地址,收起来,虽然并没有要去的打算。 朱萧烈转身离开,到了晚上崔年才回来,崔婶子和小伟哥担心的问结果,崔年意味深长的看我:“小曦是冤枉的,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法医的诊断和朱大校的心里催眠都显示不是小曦做的,小曦啊,重区太乱了。” 我听得懂崔年的意思,上前一步:“这次就太感谢崔叔叔了,还有崔婶子小伟哥,对我都不错,我明天就打算回家了,我这次……” “是受了惊吓,遇到这种事。”崔年打圆场,“最近不太平,小伟啊,我明天给你假,你送小曦回去。” “这……好吧。”小伟哥想了想点头,“虽然舍不得小曦妹子,但最近……以后再来吧。” 我笑着说好,崔婶子给我做了丰盛的晚餐,四个人吃得开心,却是两种心思。 转天早晨,早早就将东西收拾好,然后小伟哥拉着我出了重区:“这一路很远,听我爸说你小时候是自己跑出去的,还是七岁,很害怕吧?” “还好。”何止是害怕。 小伟哥问我去哪里,我说了学校的名字,到了地方才早上七点多,学校门口没什么人,小伟哥表示很羡慕,从小上军校很辛苦。 我打趣他:“有时间来找我玩,我带你做上一回外面的课。” 小伟哥露出希冀之色,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时间,等他走后,我故意走回了学校,崔年多疑谨慎,他必定会让人跟踪我,但是小伟哥单纯,正直,他甚至他儿子的性子,断然不会将跟踪我的事情交给小伟哥。 我朝着学校里面走去,除了拆掉的学员公寓,还有一个女生宿舍楼,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不放心还直接近了女生宿舍,将近九月,不少外地的学生已经回来了,我一直奔向五楼,找了个窗台朝下张望,果不其然在学校门口发现了一辆军用车。 心思一沉,与崔年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一旦没有了利益牵扯就会鱼死网破。 “喂喂,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不是死了个刑侦科的李森吗?”娇弱的女生喊着压低了声音很是神秘。 “听说了啊,然后呢?”另一个女生满不在乎的问,“人尽皆知了好么?” 我听到李森的名字朝她们没关紧的宿舍门靠近,靠在墙上。 “都死了多长时间了,他家长才刚知道,好奇怪啊,家长来学校里闹,说什么如果不是辅导员上官琳老师,他儿子也不会这样,好好的憨厚的孩子……什么什么的,我也没听清楚。”女生八卦着,“哈哈,不会是师生恋吧?不过我怎么没听说过上官琳这个名字?” “上官琳,上官琳……我听着耳熟呢,想不起来。”女孩儿奇怪,“就是好熟悉。” “其实我也有熟悉感。”女孩赞同,不过下一刻全盘否定,“也许名字太俗了吧!嗯,一定是这样。” 买噶,我听着两个女生的谈话,一阵无语,如果上官琳知道有人说她的名字俗气,不知道那样的美人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说起上官琳老师的长相,我恍然觉得竟然和溪师父有几分相似,都是古典美人的相。 “噔噔。”突然,听到一连串上楼的声音,声音干脆,不同于正常女生该有的活泼,倒像是训练出来的,脚步声节奏都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觉得是章秘书,猛地将门推开,迅速关上。 我对着宿舍里两个女生做了噤声的动作:“嘘,外面有人找我,你们帮帮我,就说我是你们室友。” “哇塞,你是在拍戏吗?还是在恶作剧?”举着零食胖嘟嘟的小姑娘一脸兴奋。 旁边喝着酸奶的则是鄙夷的看着她:“她是真的遇到危险了,你叫什么名字,来,坐过来。” 第163章 护身符,于静(9/10) “陈曦,我叫陈曦。”我压低了声音,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后听了,我指了指外面央求的看着两个人。 “小曦啊。你怎么才回来,不是说好了假期早回来的吗,这都快九月份了,想去旅游都不行了。”女孩儿突然说话。 我顿时猛汗,大姐我才大一好不好,那个吃货小姑娘也不甘示弱,囫囵着声音:“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们可以逃课啊,去云南吧,大理双廊,我最想去了。” 我见状连忙给自己打掩护:“才大一诶,我们才大一,我们三个能上一所大学虽然是故意报的。但是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胡作非为了啊,大一逃课,还想不想要毕业证了?” “小曦……”吃货小姑娘第一个明白了过来,吐了吐舌头。 那姑娘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佯装安慰:“我原谅你们俩考虑不周,哎,祭拜爷爷回来,还没去厕所,我去方便一下。说着就往门口走,不过走的很慢。” 只听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我拉开门镇定自若的去了趟厕所,发现并无异样,又等了一会就看到章秘书慌慌张张从女生宿舍楼出去的景象,直到她将车开走,我才回了宿舍和两个小姑娘道谢。“不用客气,不过你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吃货女孩笑着问。“大一的?我是学姐,我大二。” “学姐好。”我忍不住笑到,“还是谢谢你们了。不过刚才是因为听到你们说话才知道宿舍里有人,我认识李森学长,他的父母才刚知道他死了?” “可不是。”文静女生点头:“我男朋友就是刑侦的,李森也是他的学长听到的比较多,可是大概的情况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他父母在警局闹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说去天津,就离开了。” 我心中一沉,再次道谢,离开学校打车回了天津,路上给徐青打了电话。问有没有人去。 徐青很精神:“没有啊,有谁要来吗?” 我说是我叔叔过去:“地址他知道,如果他去了你帮我接待一下,我快到天津了,直接去医院。” “好,我知道了。”徐青笑着挂了电话。 我则是直奔医院,到了姜潮的病房,才发现姜潮爸爸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级四十多岁,很细心的护工。 我问姜潮爸爸在哪里,护工操着河北口音,语气却温和:“那可是个大老板,回公司了,晚上回来,让俺照顾一天,给了俺五百块钱,还不用值夜班。” 我恍然,看着床上脸上红色褪去的姜潮,叹了一口气:“姜潮啊,你这是在躲避吗,眼下没了你,我忙不过来,警局那边又出问题了,李森的父母找到天津估计是找到万龚了,我隐约觉得事情越发不可收拾,有些害怕呢,你醒来帮我参谋参谋,该怎么做呢?” 滴滴嘟嘟说了一大堆,姜潮也是没反应,一米八几的模特身材也有些走样子,脸颊凹陷,尽管打着营养针,也不如饭好,这样消瘦下去……我不禁皱了眉头,看来必须要找方法了。 “麻烦你继续照看,等姜叔叔回来了和她说我回来了。”我说道,“哦,我叫陈曦。” 陈曦这个名字在瞒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说出自己的名字觉得呼吸都是自由的,吩咐完就出了医院回家,回到家的时候虎叔和丁凯还没有来,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到了天津,我将徐青介绍给他们认识,相互打了招呼,虎叔说在这里住几天,徐青说出去住,正好去山西那边有些事情要做,本来是要晚点去的,既然现在有情况不如早去,省的让虎叔在外面租房租,那样他也不好意思。 我听了没有拒绝,徐青收拾好东西简装出发。 而虎叔却让我去做饭,说风尘仆仆一天了,饿坏了。 我笑着说好,昨天到今天休息了一整天,到显得精神得很,当然还要归功于被崔婶子三餐正常的喂了两天,气色还不错。 虎叔看到我略显放心,夹了菜:“还是不错,自己能养活自己。” 我努了努嘴,眼睛有些酸涩,看着有些消瘦的虎叔和略显疲惫的丁凯:“你们俩好像很不好的样子,是没有我过不下去了吗?” “你呀。”丁凯指了指我的脑袋,不理会我的打趣拿出一个护身符,三角形状,红色,“认识吗?” “护身符吧。”我将饭咽下去,说道。 “你的呢?”丁凯伸手找我要。 我刚要喝汤,一下子愣住了,对啊,这不是和丁凯找黄大仙给我求的护身符一模一样,我不想说谎,于是吐了吐舌头:“送人了。” “是不是个小姑娘?” “对,你怎么知道?”我不解,“一样的护身符很多啊,不一定是这个吧?” “这个护身符的主人是个小女孩,当时小女孩因为在北京的一所学校撞鬼,精神收到打击,后来跟着她妈妈来到东北姥姥家,不知道谁拿走了她的护身符,结果就死了,她妈妈不信,但是她姥姥相信是护身符保命,就报警告了拿走小女孩护身符的另外一个小姑娘。”丁凯的皱着眉头说。 “于静?”我嘴皮子抖着。 丁凯恍然:“果然是我给你求的护身符,没错就是于静。” “那……终究还是死了,后来呢,告的结果如何?”我问。 虎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孩子,你桩还记得当时奇案吗?” 我点头说记得,虎叔缓缓道来,惊得我通体发寒,原来那个另外一个偷盗护身符的小孩子叫孟函,她听于静说护身符很好,以前害怕戴上之后就不害怕了,孟函的爸爸不知道为什么也经常撞鬼,就最近一年而已,身体越来越差,孟函就想着借回家给爸爸试试,没想到于静不借,孟函就生了偷的心思,一晚和于静一通去家里睡觉,趁着睡觉的时候偷走的。 没了护身符的于静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精神恍惚,孟函的爸爸却好了起来,于静的家人了解了情况,姥姥主动张罗找丢失的护身符,可是还没找到护身符,于静就死在了村里路上的池塘子里,家里发了丧,于静的姥姥不甘心,就报了警,最后查明白真相,孟函和他父亲很愧疚,就归还了护身符。 虎叔最后一阵沉吟:“最后,孟函的爸爸在于静死的第七天晚上死了。” “七天?”我有些闷,七天头七,是个相当敏感的天数,尤其是在封建迷信很重的东北。 “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愁?”我不解,“这种问题按照规矩解决就好了。” 丁凯摇摇头:“那张死图你还记得吧?虽然案子最后都完结了,但是名单上的名字所对的人还是一个一个死去,只有虎叔还活着,但是孟函的爸爸竟然就叫孟虎。”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也就是说死图里的名单死全了?” “没错!”丁凯沉声,“当天章方泽田也死在监狱里,自杀。” 我皱起眉头,连吃饭的**都没有了,虎叔一个劲儿的叹着气,丁凯也是愁云不展。 最后虎叔看向我:“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征求你一下你的意见,小曦,你就和我女儿一样,我放心不下你,你虎叔我当了半辈子刑警队长,可是最后最后竟然放任了这么一起冤案,如果是名单上该死之人就罢了,但是消息,孟函的爸爸是代替我死的,我不忍心坐视不理啊。” 第164章 模样,万龚 (10/10)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使劲儿看着虎叔,只见他轻轻开口:“我想重新回警队,张局长会帮忙弄好,警龄也会继续。许多保障问题也都……” “不行!”我拍桌子而起,“孟虎你想什么呢?我不同意,这事情这么复杂,你除了事儿我怎么办?” “小曦,可是我心里不得劲儿,人家替我死的!”虎叔有些急。 我看着他内疚的样子,不由得来气:“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是觉得欠别人的吗?这件事情我来办,长春那边的事情有些复杂,我摸到了后面的手,你们还被蒙在鼓励,虎叔,你知道我是阴司中人。你相信我,那绝对不是人在作案,所以不要碰。” “我已经摸到了一条线索,如果查下去……”虎叔还要说。 我嘭的一下跪在地上,膝盖生疼,对着声音戛然而止的虎叔扣了三个响头,随后看向他,眼色决绝:“孟虎,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怜可怜我的,我求求你,没了你,我不知道还能考什么支撑下去。” “虎叔……”丁凯声音喑哑,“你不如听小曦的。” “哎……”虎叔颓然坐在凳子上,“吃饭,罢了,罢了,我就吃老爷子的老本吧。你以后结了婚,我帮你看看孩子,至于那案子。我不去碰,你也别去,危险。”我站起来,擦了擦眼泪,知道虎叔心里难受,但是并不准备安慰什么。 “谢谢你。”我坐在位置上继续吃饭,给虎叔夹了一筷子菜,“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的,还有于静。” “师父,其实小曦说的对。”丁凯坐下边吃边说。试图活跃气氛,“我当时拿到护身符只觉得熟悉,也不敢拿去黄仙儿那里看,要说那黄仙儿还真是厉害,明明是供奉着奸佞的黄?狼,竟然能修得这份善缘,街坊邻居没有不说老太太好的,师父,虎叔?” “干什么?”虎叔抬眼看向丁凯,“你不就想说,我办起来费劲的案子,小曦她们这种特殊的人就能办的简单?道理我明白,行了行了,我想开了还不行吗?” “行!”我一乐,“吃饭,丁凯你也吃。” 终于三个人因为虎叔的‘气急败坏’哈哈大笑,吃完饭我让他俩赶快休息虎叔住在我以前的房间,而丁凯则是睡沙发。 我收拾洗漱完回了老葛的屋子,刚要躺下只觉得刻刀猛地一震,玉冠青衣的背影出现在我眼前,我定睛一看:“青衣?” “重区的事情你处理的不错,虽然那把锁丢了,不过也是再去的因缘,现在我帮你讲那两个烈魂引来。”紧接着青衣背对着我大袖一挥,过了将近十分钟,四周开始起了风丝,不一会就见两个穿着军服的士兵飘了进来,神色严肃刚正,让我啧啧称奇,不愧是烈魂。 “来。”青衣开口,刻刀一阵,混沌的阴煞飞了出去,两个烈魂逐渐融合进阴煞当中,下一瞬间整个阴煞似乎更凝实了很多,然后是衣服慢慢变成了红色,就连五官也清晰了不少,不过依旧看不清楚。 刻刀就在这时剧烈的震动起来,控制不住的颤抖,我赶紧将链子解开,刻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不住的弹跳,我蹲下来看,只见阴煞两个字慢慢变成了阴魅二字才停止颤抖。 再抬眼看时,阴魅红衣似火的站在青衣旁边,像极了溪师父,我恍然:“阴魅,难不成溪师父就是阴魅?” “到还算是聪明。”青衣的声音如沐春风般刮进耳朵。 我笑着:“那以后阴魅再次融合岂不是会比溪师父厉害?” 青衣点头:“一个阴魅,也是分为从一百阴魂力量,到一千阴魂力量的,这是最低级的阴魅,却已经能去帮你查探一些东西,因为有了烈魂,品质更好一些,不过仍旧没有生出清晰的五官,一千阴魂力量,才能显化,到时候你就多个帮手。” 我开心的问:“原来如此,那青衣你是什么等级,你相当于多少阴魂的力量,现在阴魅的衣服颜色显化的是红色,那是不是意味着等级高了,衣服颜色还会有变化,就好像你是青衣,而我师傅是红衣一样?” “你是想看我,还是让我回答问题,只能选择其一。”青衣淡淡道我一愣:“那……那我选择看你。” 人总不能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你做好准备了吗?看到我的样子,你也许会很痛苦。”青衣的话让我觉得浑身一抖,有种不详的预感。 想了半晌还是点头:“我准备好了。” 说完,就见青衣缓缓转头,青衣玉冠,前襟带着一块玉佩,竟然是墨绿色的,透着幽幽的气息,让人忌惮,再往上看,精致的喉咙刀削玉琢的面孔,可是此时青衣的长相去和袁墨别无二致。 我惊恐的后退,指着青衣:“你……你是袁墨?” “我当然不是。”青衣嘴角轻弯,瞬时间我脑中一片空白,那笑容干净纯粹,温暖入心,却带着王者的霸气,让人看了噤若寒蝉,气息和袁墨相比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咽了口唾沫,相信了他的话:“你和袁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青衣笑道:“这是你问的第二个问题了,我可以不回答。”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总可以了吧!”我气急败坏。 谁知青衣缓缓摇头:“这是第三个。” “你!”我语塞。 青衣恢复了冷面,温润渐失,只余尊贵的霸气:“我要走了,等你在度化一百阴魂,我可以回答你第二个问题。” 说完连带着阴魅恍然消失在我眼前,我呆呆的将刻刀捡起来,挂在脖子上,一宿难眠,虽然知道了青衣不是袁墨,但终究会觉得可怕,两个人长相一样,袁墨来杀我,青衣则是保护我,本来我以为溪师父很厉害,但今天我渡化的阴魂从阴煞升级到阴魅,才知道原来成长到溪师父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日早晨,我是盯着两个眼圈起来做的早餐,虎叔看到我的样子哈哈笑的不停:“小熊猫。” 我将面包片往碟子里一扔:“孟虎,你能不能有点道德心。” “不能。”虎叔得意洋洋的吃着面包喝着奶,丁凯则是一脸无奈,说我俩见不到就想,见到就打。 我咬了两口面包,实在是不愿意看虎叔那副贱贱的逼我和他打架的样子,起身就走:“我一会出去办事儿,你们在家里也好,出去逛逛也好,交给你了丁凯。” “臭丫头,我才刚来你就不陪我,你去哪里啊?” 我都已经走出门口了,听到虎叔说的大声回复:“去婚介所,给我找婶子去。” “你个臭丫头,给我回来!”我听着虎叔咆哮声,伸出两只胜利的手指,狠狠将门关上。 出门打了出租车,实则是去了医院,这次来姜潮的爸爸倒是在,不过还有一位不速之客:万龚。 万龚看到我一愣,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我回应,然后看向姜潮爸爸,“姜叔叔好。” “小曦回来了。”姜潮爸爸笑得暧昧,“昨天听护工说了,你一回北京直接来的医院看姜潮,放心吧,姜潮这两天被我照看的很好。” 我略微尴尬,其实姜潮爸爸是故意在默认我和姜潮的关系,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所以干脆跳过这一话题。 “以后还得您照顾,我在想办法,距离您给的一个星期时间不多了。”我说道,然后看向万龚,“万大队,好久不见,能否借一步说话?” 第165章 逆向思维,姜叔叔的变化 姜潮爸爸很诧异我和万龚认识,万龚则是嘴角含笑说当然可以,随后又和姜潮爸爸寒暄了几句,才和我走到门外。 “你想说什么?”万龚没了笑意,整张脸平静无波。 我觉得好笑:“你今天来不是来找我的吗?” 万龚很诧异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耸了耸肩膀:“敌意姜潮昏迷,警局的人都知道了吧?第二,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叔叔什么关系,但你俩一定不是很要好的关系,不然姜潮肯定会和我提起,第三,你知道我在照看姜潮,也答应帮忙留意关于姜潮的事情。” 万龚侧目笑了:“你既然能猜到我来找你,那你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情吗?” “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李森的妈妈,第二,关于李森被绑架的事件,这两件事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你是来让我闭嘴的,如果是这件事情我请你放心,虽然我这个人心善,但是成王败寇我是明白的,李森善良还罢,他死于自己的贪恋也不值得同情。” “谢谢。”万龚看我的眼神带着惊讶,“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思维敏捷,通透,有自己的原则,却不伪善,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们倒可以做朋友。”“我当作赞美。”我抱着手看他,“如果没什么事情还是离开吧。” “带你给个好消息。”万龚没打算卖关子,严肃了神色,“我今天来这两件事情都有。你料事如神,却把我想的太奸佞,第二件事情,我查到了天津风家,风家的酒店文明全国,甚至在国外也有他家的财产,那间关姜潮的房子我调查过了,还有楼道录像,很奇怪的是,这段录像竟然没有,也就是说被人做掉了,所以我找了客复原,只不过复原的不完整,不知道是技术不到位还是怎么。” 说着万龚拿出来一张照片,照片里很模糊的看着几个人抬着挣扎的影进了一间房间。光线很暗,但是能联想到是姜潮,而那几个人不光相貌,就连衣服穿着都很随便,看不出什么。 “这复原的截图也没有什么用处啊。”我皱眉。 “这你就不知道了。”万龚指着照片,“照片中的人个头整齐的过于令人惊讶,我去做过调查,最后发现门口的扒车小弟个头竟然都相似,后来我让人问了招聘条件,一直要求在178到183之间,你看……” 我看着照片,觉得奇怪。不过万龚的话有些道理:“有道理是有道理,只是也许是凑巧,毕竟风家和姜潮能有什么关系?我见过风朗。他虽然很不在乎,不想配合,也不想让我报警,他的意思是怕损害到他酒店的声誉,我觉得他既然这么重视酒店的声誉,那就没有任何理由去做破坏酒店声誉的事情。” “我还调查到一点,那间房子很特殊,因为是风朗长期包下来的,所以只有一张房卡,你在看这张照片,明显是第一个人在用手中的房卡开门。” 我倒吸一口气:“还真是。” 万龚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人的授权,这些人冰拿不到房卡,拿到房卡还这么大摇大摆的看着人进饭店更是前所未闻,将人倒挂在里面后,顺利将录像技术删除,更是匪夷所思:“不过,如果逆向思维呢?” 我恍然:“你的意思是,风朗也好,还是风朗的朋友也好,他们雇佣了酒店的人,或者是统一招来的人绑架了姜潮。” “有这个可能。”万龚说,“不过我觉得倒是可以去调查一下,你刚才说你见过风朗,倒是可以从接近为目的渐渐调查,比如他身边的人言语中,等等,不过此人如果真是罪魁祸首,必定艰难险阻,所以我劝你有万全的准备才行动的好。” “这样啊。”我叹了口气,猛然想到了王媛,随机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一次。” “别客气。”万龚笑了笑,“那人家的手短,这次我总算能安心你会保守秘密了,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永远不会,不过但愿我们的关系会长存,利益关系才是最牢固的关系。”我哂笑。 万龚临走的时候还说了关于黄珊的事情,说章强已经带着黄珊离开了精神病院,样子似乎很开心。 让我着实摸不着头脑,送走了万龚我回到楼上,姜潮爸爸正在姜潮擦洗,看到我来了将毛巾递给我:“你来吧。” 我并不避讳,不过只觉得老人家对我有误解,变着方式在整我:“叔叔,您别着急,我有几件事情想问您。” “你说。”姜潮爸爸坐在凳子上削着苹果,“我啊,现在把公司的事情都部署下去了,最富裕的就是时间,我就只剩下这个儿子了……” 姜潮爸爸语重心长的话停在我耳朵里无意与惊雷,这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就是告诉我,如果他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负责。 我佯装没有听懂:“您放心吧,医生说一个星期,这不才过了五天,还有两天,还有机会,而且姜潮虽然是瘦了一些,面色还算不错。” 紧接着我问了个问题:“叔叔,姜潮前些日子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不正常的举动?”姜潮爸爸看着我,手上削着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就是总也不回家,不给我打电话,平时抽空还回家的,电话也是经常打,但是推算起来,就在他出事的几天前,有了异样,不过儿子这样也是正常的吧,难道不是你和姜潮在一起?” “叔叔,怎么会呢,我也是刚回北京发现了姜潮出事。”我解释道,“您说的消息很重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去精神病院看黄珊的时候,她儿子章强说本来姜潮是要去的,可是一直没露面,推算其出事的日子也得往前靠那么三四天,所以我想这一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除了这些我记不知道了。”姜潮爸爸继续削着苹果,嘴里念叨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一直为他活,赚了这么一大份家业,哎……小潮如果出什么事情,我也别活了。” 我默默无语,心里愧疚难当,姜潮爸爸看外面应该是个和蔼开朗幽默的人,可是总是对我阴阳怪气的,我能理解他是害怕,而姜潮遭遇此事多半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劝慰,只能这么看着。 呆着呆着,只觉得气氛压抑借口去厕所出去坐一会,顺便给徐青打了电话,徐青在去山西的路上,问我怎么了。 “你修行时间比我长,有没有遇到过脑子受创的人怎么救治的办法?”我问。 徐青咋舌:“医院啊,哦,你想用阴司方法,啧啧,倒不是没有,可是……” “没有可是……告诉我。”说实话我只是想问问,没想到真的有,不过当时虽然想过要付出代价,可是没想到要付出这么狠的代价。 “你还记的我教你的阵法吗?就是阴阳调和的,脑子受损,多半得补充阴阳精华,在脑补做小阵法,然后让头渐渐凭证,并且奶奶念出咒语,勿毕在中间摆一个两仪阵法,你要在之前的基础上有所改变,并且站在阴阳调和点上,并且用你的身体随便哪个位置去摸你朋友受损的位置,姿势持续三个小时就能让你朋友暂时醒过来,不过钥匙想要痊愈,都得考这个方法,不能懈怠,坚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痊愈。” 第166章 养脑代价,姜潮醒来 “代价是什么?”我问。 “身体受损,阴阳不平衡,容易虚弱招致鬼魂,之前听师傅说过有阴司人用此法救自己的亲人,结果麻痹了许多天。根本无法使用阴司法器,我们看重的法器,在非阴司人手中就如同废物,然而那个人消耗自己的身体阴阳失衡,无法再使用阴司法器,到现在来说就是个普通人。” “难道不能靠聚积阴阳气补充吗?”我好奇的问,路过的护士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略微尴尬咳嗽。 徐青在电话一端笑了:“在外面说阴阳气之类的要小心一些,人们会拿你当怪物去看,我说的是阴阳失衡,你很难把握补充的平衡,你消耗的时候消耗的平衡,日后自己自然吸收阴气阳气时候很有可能会导致失衡,以为一旦消耗就是脆弱的。双方失衡导致阴阳气的饱和量也有改变。” 我恍然,徐青的意思是说这种伤害一定早晨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我欠姜潮的,又不是会死,最多无法使用阴司法器,但是我有徐青,姜潮昏迷第五天,我刚才虽然安慰姜潮爸爸说姜潮脸色还算好,但那是和病人相比,大家心中有多痛苦,都知道,而且我对姜潮出于朋友,发展与感激,终于愧疚,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况且姜潮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还有父亲,那个守着他放弃一切的爸爸。我羡慕,求不得,也无法破坏别人的。 想罢,让徐青放心,随后挂了电话,就往屋子里走去。 “姜叔叔,今晚我在这里吧,不过我要回去拿些东西。”我笑着,“您也回去休息休息,总这样也不好。” 姜潮爸爸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是要去调查?” “也不差这一天,刚才万大队来过,说了些关于案子的情况,也算有些眉目,不过没有核实就不便于您说了。” 姜潮爸爸神色恍惚的看着我:“你没骗我?” 我摇头笑着说没有。姜潮爸爸总算有了态度:“那你回去准备准备来接替我。” 就这样我先回了家,虎叔和丁凯在客厅里看着球,看到我回来虎叔只嗷嗷饿了:“饿了,饿了……” “噗。”我嗤笑,“丁凯,你不知道给你师父喂奶吗?” “我……”看着电视的丁凯无辜的磕巴着…… “什么喂奶,我就让你给我做饭吃。”虎叔气急败坏,“不是说给我找女朋友去了吗?” “哦,因为这个生气啊,其实……你不用生气了,我的确是给你找女朋友了,可是我手机里没有你的照片。我只能描述啊。”我皱着眉头。 虎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说?” 丁凯在虎叔身后摇头哂笑,我瞪了一眼丁凯,随后遗憾的看向虎叔:“人家大婶们都不乐意。说我这家属形容都形容的这么丑,本人肯定更丑。” “我丑吗?”虎叔一脸不服气,回头瞪了眼刚刚收敛笑容的丁凯,把脚丫子往沙发上一蹬,一副水波梁山的架势,“你师父我是不是玉树临风?” 丁凯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虎叔一脸受用的看着我:“看到没,你师父我风流倜傥,集脑力和身材气质于一身,肯定是你描述的不好,这样,虽然我不想谈恋爱,但是也不想让人对我有坏印象,你这就去解释一下。” “这有点难。”我无奈摊手,丁凯捂着肚子无声的笑,我也憋的难受,虽然逗弄老年人不道德。 “有什么难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新人,你说说你是怎么和别人描述我的,我给你进行一次技术指导。”虎叔纳闷,坐在沙发上拍着大腿,指了指脑袋,“腿好,脑好。” “嗯,对。”我笑道,“我是这么说的你听好啊,我说虎叔,浓眉大眼单眼皮,挺?梁,大?子头,嘴巴很厚,重感情,最主要的是在长春当刑侦队长,不过现在不干了,身高一米七多,体重一百八十八斤,发财又发家。” “不错,这长相,虎龙之相啊。”虎叔自夸,后知后觉的皱眉,“这就是丑?小曦,你不用去解释了,她们真没眼光,做菜去,我饿了。” “……额。”我嘿嘿一笑,指着丁凯,“今天还真得让丁凯去做饭,我要去趟医院,朋友住院了。” 虎叔得知也不阻拦,正经的让我晚上注意安全,丁凯苦着脸,等我收拾完行李出门的时候丁凯追出来:“小曦,小曦。” “怎么了?”我拎着行李顿住,“又事儿快说,我这到医院还不五六点的,还没吃饭呢,那边还得交接。” “这个护身符,你拿着。”丁凯将三角的护身符发放在我裤子口袋里,随后又问,“这次怎么没见季珊?前些日子我给老师打电话,老师的电话竟然关系,我来着也没看到过季珊。” “你自己怎么不打给她?”我笑着,“季珊回家了,她就是因为季叔叔的电话打不通才回家的。” “这样啊。”丁凯皱眉,招呼我先走。 我没当回事儿,出了小区打了车才奔上医院,到了医院,姜潮爸爸准备好了完饭,看到我拎着行李过来,说了句辛苦:“这是给你留的饭,我先走了,明天早晨来接替你。” “好的叔叔。”我笑着。 姜潮爸爸走出门口的时候低沉的声音传进来:“姜潮已经擦洗过了,其实我儿子不错,如果醒来……哎……” 我听着姜潮爸爸没了后音,坐在凳子上无奈的看着姜潮:“快醒醒吧,你再不醒我就成了罪人了,从见面的第一天就打架,你被我牵扯到一件又一件的邪案中,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今天过后,总算是能用平和的心态面对你,还清了。” 说完吃了姜潮爸爸留的晚饭,很是丰盛,等到晚上十一点钟,我才开始准备东西,将行李箱打开,在房间的四个角落放了四个软牛角。 随后按照在拉萨贡嘎摆的阵法将其缩小,最后指向头部位置,中间是阴阳之气,我将生门放在了太极阵中间,我需要用铜钱将阵法的生门引到外面,否则我岂不是要站在靠近姜潮头部的小阵法里。 将生门用铜钱和红纸引出后站立,嘴里开始念着咒语,同一时间,我只感觉身子虚了起来,所有的气息都紊乱了,只感觉喉间一阵腥甜,我暗骂这阵法厉害,不敢耽搁直接将手放在姜潮的头部,在我所感之下,一阵阵气流传像姜潮的头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浑身感觉轻飘飘的,就要脱离地面一般。 隐隐约约觉得姜潮脸色越来越好,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一没知觉。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而床边似乎坐着一个人,我努力的睁眼去看,才发现有些模糊。 “小曦,你怎么样?”那人突然动了,却是熟悉的声音。 “姜潮?”我皱着眉头,让姜潮将我扶起来,用手在眼前晃了几下,到了近处才更清楚一些。 “是我,你的眼睛怎么了,看不到我吗?”姜潮担心的问我,“护士,护士!” 我连忙拉住姜潮:“比刚醒来的时候好多了,别喊了,你没事儿就好。” 姜潮声音僵硬:“我半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地的铜铃阵旗,我看到你用过,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消耗自己的法子来救我?” “你别想这么多。”我无奈的劝说,“这样是最好的方法,我也不用总想着欠你的,我现在更关心,你是怎么被抓起来的?” 第167章 阴谋,王媛 “不知道,突然被人打倒了,然后就被绑架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到了酒店里面,我不挣扎难受。挣扎了痛苦,那灯别提多结实了,晃了好多次都晃不下来。”姜潮皱眉,“后来我就剩下保存实力,保命,再后来你就来了。” “警方找到一张录像截图,上面是你和那几个人的照片,当时似乎在挣扎,那几个人的相貌你看清楚没有?”我问。 姜潮目露狠色:“看清楚了,我小时候学草药学过素描,我虽然能画出来,可是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一样。” “那已经很好了。”我笑道,说着说着话,眼前似乎真的清楚了一些。“我这也不是什么医院能治的好的毛病,若说我救你没付出代价你肯定不信,我也不瞒着你,现在有些阴阳失衡,只是眼前模糊没想到,这样吧,你办理一下出院手续,还有姜叔叔那里你去个电话,这些天都是他守着你,推了公司里一切事物,如果不是昨天我找到方法救你,他还在医院里呆着。” “哎……让我说什么好,我欠你太多了。”姜潮无奈的叹气。 我安抚说没什么,其实是我拖累他,姜潮出去自己办理手续,回来的时候声音有些不对,我默不作声。但是心里猜想定然是个姜叔叔有关系。姜潮送我到家门口,我眼睛又清楚了一些,能看到障碍,人的无关却有些模糊,我下了车,姜潮要去送我被我制止了:“你先回去养养吧,尽量将画像早日给我,你是个病人,送我回去,我叔叔和丁凯一定会怀疑,哪里有病人送好人的事情?” 姜潮明白我的意思也没勉强:“你眼前模糊,自己注意小心。” 我点头说好,朝着姜潮摆手,随后进了屋子,实在是找不好钥匙眼在哪里。干脆敲了门,开门的身材高大,估计是丁凯:“虎叔呢?” “在里面,刚吃完早点看电视呢。”丁凯笑着问我,“你朋友怎么样了?” “好了。”我拎着行李往里面走,怕虎叔看出破绽,按照记忆和模糊的影子直接往屋子里走,嘴里还喊着,“困死我了,虎叔我回来了啊,先睡会,昨天在医院没睡好。” “死丫头。中午起来做饭。” 我将门关上,对着门外抗议:“丁凯做饭,我也享受一下。累死姐姐了。” 说完,虎叔又在外面说什么,丁凯嘟嘟囔囔似乎很委屈,我则是将行李放在地上,躺在床上,心中无谓杂陈,伸出手指,只感觉模糊的像是鸭爪,五根手指不是一根一根分明的样子。 “陈曦啊陈曦,眼睛得什么时候好。”想着,我拿出电话,按了通话键,将手机几乎放在了眼前五厘米的地方才看清了徐青的名字,拨打出去。 不一会徐青接了电话:“完成了?” “完成了。”我一阵气馁,“我眼睛差点瞎了……” 我用最简介的话说了一遍,徐青一阵差异,说没听说过这种情况,我想从徐青那里听到类似案例的心思被打击。 随后挂了电话,事已至此,不如睡觉,除了眼睛模糊,还有后遗症就是很累,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很,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人躺在身边,喘息声贴着耳朵,我一动,那冰冷的唇就覆了上来,密密麻麻的,我脑子瞬间炸了,又是袁吗?又不是真的吗? 我一阵迷茫,几次遇到这种情况,最后青衣却说我拥有处子血,那么就是说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鬼打墙,这次也是吗? 只是触感为何如此真实,而且不同于以往的屈辱,惊恐,内心虽然抵触,可是身子就像是不听话一样,沾到这喷吐而出的气息,竟然热的难受,想要紧紧的贴上去。 “嗯……”一阵难以言明的感觉,羞人的音符哼出身,我一瞬间颤栗,只觉得浑身一抖。 “袁墨?放开我。”身体虽然难以控制,可是理智还在。 “呵,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听说蒋梅被你们抓走了,放出来,我饶了你。”果然是袁墨的声音,他要蒋梅。 我忍着强烈的**摇头:“不可能,蒋氏是被你控制的,我虽然无法原谅她,但是逝者已矣。” “好一个,逝者已矣,那你就拿你自己还吧。”袁墨声音终于染上喑哑,似乎也动了**。 鬼打墙,这是鬼打墙!我不断的念叨着,反正又不是没被睡过,鬼打墙做不得真,陈曦你不能妥协。 我强忍着,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袁墨身上贴。 陡然,身上一凉,我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离我越来越近,最后一双明亮的眸子,袁墨哼笑:“我当是你默认的。”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还是处女。”我念叨出生,试图遮盖袁墨的声音。 “你竟然知道之前不是真的?”袁墨声音喑哑,慢慢下沉,“这次过后你在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心中猛然一惊,是真的害怕了,手指掐着手指用力直到感觉湿乎乎的血迹出来,我才清醒了不少,用力一推,趁机拿到刻刀,对着袁墨就戳了过去,随后只感觉刻刀像是插在墙上,最后被用力搬开。 “你阴阳气息失调,连阴司人都算不得,还敢用阴司刀?” 我心中绝望,正在自己已经认命的时候,突然身上一轻,刻刀陡然从手中掉落,我穿着粗气,警惕的看着前方高大的身影:“把刻刀给我。” 一声毕,那身子陡然下弯,我手上竟然多了一把刻刀,只是刚才耗尽了我所有的立起,手不能提,身上的火热再次不受控制的燃烧卡里。 一双大手附在我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更加难耐,顿时理智完全丧失,身体掌握了主控,用力朝着那附在额头上的大手一抓,猛地拉下来,紧接着高大的身子被我拽到,我猛然翻身向上,吻了下去。 只感觉两人气息越来越缠绵粗嘎,最后他将我抱紧翻身向上,衣服坠落一地,这一夜数不清多少次才累的睡着。 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睛,看着清晰的四周,一阵差异,猛然做起来,只感觉浑身疼痛。 “我竟然能看见了!”我大笑,只是后知后觉的看了眼自己的腰肢下猩红的印记,睁大了眼睛,用手蹭着床单,才发现真的是血迹,如同梅花。 昨晚的记忆如同闸水一样轻泄,袁墨的话言犹在耳,他说这次是真的。 我脑中轰隆一声,难以接受。 “啪啪啪。”门外传来敲门声,“小曦,师父起来了,想吃你做的粥,我也想吃。” 我做起来,将床单盖好,忍者浑身的酸痛走了出去,装作漫不经心:“出来了,真是的,天天就知道吃,我说丁凯,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你轰我!”丁凯跟在我旁边,推着我去洗脸,“我请了好多假,让我多呆着几天怎么了。” “我说丁凯,你能不能帮帮忙啊,做个饭怎么了,小心以后没人要你。”我笑着有些无奈。 洗漱好去开始做饭,等熟了,那大早晨叫着吃饭的虎叔和丁凯才重新从床上起来洗漱,我一阵无奈。 “今天我有些事情,这些日子比较忙,一会走。”我说。 虎叔立了眼睛:“又走,不能陪陪我吗?” 我一阵愧疚:“朋友的案子,我一会得去见一个名媛,准备准备。” 第168章 顾风,福袋断财反生灾 虎叔一听我有正事儿,到不是不打趣了,只说让我空多陪陪他,毕竟呆不了几天,迟早回长春的。 临走的时候丁凯脸色不太好。主动提出送我,到了门口踌躇开口:“你有空的时候给季珊打个电话,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你也知道季珊对我的态度,我怕打了她会误会。” 听到丁凯说,我才发觉事情的确是有些不对劲:“我一会在路上打,你安心,先走了。” “那你路上小心点,护身符带着别掉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丁凯喊着。 我边走边朝后摆了摆手,瞬时间涨红了脸,黄大仙的护身符被长春于静的案子传的那么厉害,昨天晚上照样没有保护得了我。 轻拍脑袋,尽量去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袁墨,就是个畜生,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这样想着,拿起电话按照小伟哥给我的号码给王媛打了过去,不一会电话接通了:“哪位。” “哦,您好,我是崔伟的朋友,冒昧给你打电话,可以见一面吗?”对面女孩子的声音知性,娇柔,听声音就能感觉得出来是个美女。 “崔伟?女朋友?” 我笑着说只是朋友,王媛想了想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天津:“我可以去北京的,告诉我地址就好。”“我在天津,没在北京,这样吧。我把地址发给你。”王媛说完挂了电话,让我随时可以过去。 不一会短信就发了过来,我出去了小区打车将地址告诉我司机。 “这可是富人区。”司机看着我笑,“没想到您还有这样的朋友。” 我努了努嘴,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拿来说的,司机无趣连忙驱动车子快速开了起来。 我想着丁凯的话也给季珊打了过去,数度忙音,挂了再打,三次之后我的心是真的揪了起来。 不料,正在焦急之际,电话突然响了,看起来号码很陌生:“喂?您好,哪位?” “你好,刚才你给珊珊打了电话?你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是他的声音像极了和季珊有关系的推理男。 我不敢确定。只能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谁?” “我是季珊的朋友,季珊手机上做过技术,你刚才给她打了三个电话,我这边接收到了你的手机号码,才冒昧打来,我不是坏人,马上就要回国了,联系季珊联系不上,还有其他朋友也联系不上,我就等着有人给季珊打电话。”男人说着,意思再明白不过。 推理男。远居国外,声音相似度百分之百,我脑子里确认了推理男的身份:“你好。我是葛晨曦,你帮我过。” “我将顾风,你好。”顾风对于我的身份并未诧异,“想到是你,但是不敢贸然说出口。” 我恍然,随后赶忙说出疑虑担心,“这期间除了我给季珊打电话,还有没有别人?你说的其他人联系不上,是不是指季叔叔?” “嗯。”顾风声音暗沉,“事情有些棘手,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要回国了,我去找你。” “我在天津。”我回答,“你不是推理能力很强吗。不能试着推理一下吗?” “事情我都了解了,无法下判断,其实你们学校的考核根本不是什么录取,而是一个组织招人,你已经被组织录取了,同时被录取的还有季珊,以及孙小寒,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突然都断了联系,我没有回国太久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顾风说到,“你既然已经被录取,就可以知道部分事情,回去之后我带你去一次组织,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珊会不会出现危险?”虽然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组织很吸引我,但此时我脑中只有季珊的安危。 “不知道,按理说季叔不会让季珊出现危险。”顾风又说了几句,让我照顾好自己,顺便再联系一下孙小寒,看看孙小寒是否安全。 挂了电话,我立马给孙小寒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三声,通了:“葛晨曦?真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我有事情问你。”我敛声,尽量有礼貌。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孙小寒满不在意,半晌,旁边不知道有人说了什么,孙小寒才说,“你说来听听。” 我心里憋屈,但不得不低头:“那天我们考核通过,你为什么没有回学校?还有季珊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第一,没回学校是因为我知道上官琳老师不在那里,第二,季珊没有联系过我,还有问题吗?”孙小寒回答的平静,“不知道你这么傻怎么考上的,你不会拼命的想完成考核就是想去管理档案吧,真是浪费了名额。” “浪费不浪费名额,不牢你费心。”这个时候旁边的人又说了几句,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听出了是谁冷声呛着,“告诉你身边的詹台心,即使我浪费了组织名额,她也没有半分机会。” “你竟然知道是组织?”孙小寒很诧异,“你……到底什么出身?” “草根啊。”和孙小寒说话很累,比和詹台心还要累,詹台心最起码什么事情都放在明面上,但是孙小寒,你永远看不出来她是哪一面。 有人拼命的去当演员为了赚钱,而孙小寒家境优越却是天生的演员。 “小姐,到了。”这时候司机将车停在门口打了车票,“一共76。” “好。”付了车钱,连忙和孙小寒说,“我还有事情,先挂了。” 下车顺着小区往里面走,这小区环境宜人绿树青葱,并不是别墅,而是高层,王媛选择在这里住也算是低调,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小区在天津的确是富人区。 找到门口坐电梯上去按了门铃,开门的女人身穿色真丝裙子,在膝盖处分叉,露出白皙的美腿,穿了一双皮细带人字拖,性感不失理性,一看就是优越的家境和艺术气息培养出来的:“你好。我叫陈曦,崔伟的朋友。” “进来吧。”王媛笑起来很恬静,迎着我坐到沙发上,手上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你是崔伟的朋友,那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吧?不过看你年纪相仿,我怎么没听崔伟提起过你?” “小伟哥一直躲着你,你怎么知道我啊。”我开门见上,试探绕弯的谈话我可没空奉陪。 果不其然,王媛脸色刷的变了,问我到底是不是普通朋友。 我解释说以前在重区长大,和小伟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本来打算来看看你,也劝劝你,但是听到小伟哥的真心话,我倒是想来问问你。” 在王媛的疑惑中,我缓缓说道:“你外婆家是天津风家,小伟哥曾经听到你的电话,说要商权合璧,他是个纯粹的人,可能无法接受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联姻,这很可悲,虽然家人并不这么想,换做别的人也觉得很正常,可是他的生活环境要纯粹的多。” 王媛恍然:“怪不得他从那个时候开始躲着我,我……” 说着王媛站起来,指着一间卧室:“你跟我进来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跟进去,王媛说这是它的我是,可房间整体都是棕色,这哪里是姑娘的闺房,简单的柜子,家具,床铺,上好的木材,只是我在看到墙角处的红色布袋时,顿住了脚步。 这屋子里顶端的四角全都挂了红色的袋子,在阴司中叫福袋,福袋中有婴儿的头发,指甲,穿山甲粉末等有邪有正,但却有发财之用,财长于水,水长于木,这屋子里只有木头,没有水,为断财生灾之举。 我心中咯噔一下,担忧的看向在柜子翻着东西的王媛,到底是谁做的局来害她? 第169章 风水轮流转,阴谋迭起 正想着,王媛突然回过身子,手里拿着粉红色的木头盒子,看起来很低幼:“你把这个盒子给他吧。” “这是?”我疑惑,王媛示意我打开。里面的东西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然全是小伟哥,我惊讶的看向王媛。 她却腼腆一笑:“我喜欢他,在那次公干之前,随父亲去过一次重区,不过仅仅一次而已,那个时候是崔伟接待的我父亲,我并不知道他的职位,现在想来那时候他才十七岁,哪里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以为是个当兵的,我情窦初开,回家后父亲看出来强力制止,可惜五年一晃就过去了。自己越来越成功,身边追求者也很多。终究还是没有动过心。” 王媛的深情让我感到意外,她说是崔伟外出公干那一次,让她确定崔伟是她的挚爱。 “后来我毅然决然的去参军当文艺兵,我觉得崔伟对我也有意思。”王媛摇头叹气,“我竟不知道原来阴差阳错都是因为一通电话,那是我在和我爸摊牌,他不同意我和崔伟在一起,我就将崔伟的身世告诉我了爸爸,说商政联姻,有助于两家发展,你说的对崔伟是个纯粹的人,你帮我一个忙吧,把这个盒子交给他,这里面都是我对他的念想。从十七岁到现在,他贯穿了我整个青春,我对他也是没有杂念的,尽管他是个普通兵,不过我用这样的方式让爸妈同意,我觉得是最省力气的方法。”,“我能理解你。”我抱着盒子盖上,“这个东西我一定带到。不过我找你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王媛很诧异,不过脸上带着笑让我说说。 我将姜潮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从小伟哥那里了解到你外婆家是风家。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我哥的确不好接触,不过我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情,至于房卡……”王媛声音略低,“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帮你打听一下,我打个电话。” 王媛说有什么话直接问风朗比较好,他不是个喜欢拖拉耍心机的人,说着走到大厅,将近十分钟才回来。 王媛面色不是很好:“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我忍不住弯起嘴角:“坏消息。” “坏消息是没帮上忙。”王媛坐在床上笑了出来,“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你现在可以去找我哥了,他说他上次事发的酒店等你,在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谢谢你。”我站起身道谢,王媛说不客气相互拜托罢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着四周的风水结构,惹不住出声,“这木头家具和房四角的风水都是你自己弄的吗?” 王媛很诧异的看着我:“你竟然知道风水,不是,我姐帮我弄的,就是风朗的妹妹,说时涨财运的,本来这栋房子就是外公外婆给我的,她说地段好,就差锦上添花了,我外婆的人对风水都有很深的了解,我妈妈也懂,不过因为我不姓风,知道的并不多,但这福袋风水我家中也有,我是知道的。” “你外婆是不是很疼你?”我漫不经心的说着,随后指着墙角的福袋,“我能摘下来看看吗?你放心,我也懂风水,好奇和我用的是不是一个法子,王媛姐姐拜托拜托!” 王媛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吩咐我要物归原处。 站在床铺上拿到最近的一个,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样子的福袋打开,我手一抖,倒吸一口凉气,几乎要将东西摔在地上。 “怎么了?”王媛看到我异样,询问。 “你和你姐关系不好吗?”我手有些哆嗦,里面竟然是色的头发和白色的指甲缠绕着蜈蚣,潮湿虫,干水蛭等阴暗恶心的虫子,虽然已经死了,但依然让人作呕。 “我……”王媛不傻,听我这么问看向福袋里,越发疑惑,“这福袋有什么问题是不是?我和我姐关系还好啊,从小玩的也很好,虽然外婆疼我,那是因为我妈妈是外婆的亲生女儿,我长得又像外婆,所以外婆是比较偏爱我的,这又什么问题吗?”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浑身不自在,快速扳着卧室里的凳子将剩余三个角落的福袋全都拿下来,王媛说外婆家的人对风水研很深,不是深,而是很深,王媛修养不错,不像是说大话的,而且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崇拜自豪的神色。 所以,如果这里是风朗的妹妹所致,那么就不可能是意外,而是故意陷害,一般的福袋里东西有阴有阳,有正有邪,可是造灾过程漫长,如果是正常的福袋,加之这附近的房子也不久,还有回旋的余地,所以我查探一下,没想到,这福袋竟然是污福袋,如果长期摆放,人处事不佳就会有死灾。 “有火机吗?”我看像脸色惨败的王媛,“王媛姐姐,这福袋必须烧了,多一分钟都是危险,稍后我细细和你说。” 王媛听罢赶忙跑出去,随后将打火机递给我,我将福袋打着,随后少尸体肉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只是刚刚着,就见火嗖的灭掉了。 “不好。”我大惊,从身上挎着的背包里拿出一张镇符,先点着放在福袋上去引,此时火才汹汹燃烧起来,气味着实难闻。 将近十分钟,火势才灭,这次没用我说,王媛就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这四个福袋也就两个巴掌的面积,竟然烧了十分钟,中间火势时强时弱,好像在做抗争一般,这不是好东西吧?” 地上只留下一些灰尘,我起身打开窗子通风,随后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红纸将地上的灰烬包裹上放在了包包里:“王媛姐,我们出去说吧,这间屋子三天之内不要住人。” 王媛脸色紧张,点了点头,仔细看额头已经浸了冷汗,随手拿起钥匙让我出去:“走吧,路上说,我今天去外婆那里住,顺便将你送到酒店。” “谢了。”我笑着道谢,王媛取了车上路,在车上我才将刚才的怀疑和这福袋的坏处一一道来。 王媛冷不争的来了个急刹车,我猛地磕到车前台处:“王媛姐,哎呦,你能不能行,没有心理准备吗?” “有。”王媛苦笑的点头,再次驱动了车子,不过这次却开得很稳,“我只是无法相信,有些事情你想到的和别人肯定的是不一样的。” “我也只是猜测。”我劝慰,“也许她是好心办了坏事。” “好心办坏事?不可能,我姐继承了外婆的衣钵,是着名的风水大师,家里的风水都是外婆布置的,可是姐姐出师之后将外婆布置的风水局改了一半,整体格局更上一层楼,连外婆都夸奖姐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让我怎么相信这是一场失误?” 我沉默不语,如果刚才我是百分之七十确定风朗妹妹是故意的,那么现在就是百分之百,被自己的家人算计迫害,这种感觉我没有经历过,看着王媛孱弱的背影,只觉得心疼。 一路无语,我不知道说什么,王媛不想说,不一会就到了酒店门口,王媛将车停下:“小曦,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严重了。”我下了车,挥手和王媛道别,“我是帮小伟哥救媳妇,而且你为人谨慎,这福袋放在家中只要你没有错失,就不会导致死灾发生。” “孰能无过?”王媛挥了挥手,“还是谢谢你,快上去吧。” 第170章 再遇风朗,户籍 看到王媛的车开走,我才走进酒楼,直接去了顶层,找到董事长办公室的简单程度还是令我惊讶的,最后一层。除了董事长办公室这一间是木门,其余的房间都是玻璃门,什么健身房,休息室,竟然还有一间房间放着巨型泰迪犬。 而办公的地方还有一间小会议室,临近着会议室的就是董事长办公室,我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进。”简单冷的单音节蹦出来。斤余双扛。 我推门走了进去,才发现风朗正坐在办公桌上敲着电脑,看到我来了,不同于那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媛媛让你来的吧?坐这里吧,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我坐在凳子上直视风朗,白天的他多了几分霸气,不过嘴角噙着笑。想必心情是不错的:“小瞧我?这话怎么说,我就是个小人物。我朋友的事情……” “这么快进入主题?”风朗拦住我的话,“有事请求我,总得要付出代价,你很让我意外,竟然能让媛媛主动求我,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崔伟。”我耸了耸肩膀,“我来替他俩牵线,顺便求了王媛姐,凭借你天津风少的实力我不告诉你,你也一定能知道。” “崔伟?”风朗嗤笑,“原来是他。” 说着风朗将他面前的电脑反转过来,放在我跟前,我不解的看去,却怔住了,电脑上赫然是一份简历格式的资料。照片上的人,一袭披肩长发,正从医院出来,这竟然是我去看姜潮时被人拍下来的,这还不是让人震惊的,下面几行文字:葛晨曦,女,七岁后被养父葛涛收养,同年,葛涛身死。被孟虎收养于长春。 葛涛,从事阴司工作者,传说中的神棍,风水大师,建有风水公司,然而死后所有的资金全都不见,独独留下三栋房厂,天津一处,北京两处。 我心中一震,竟然比我知道的都详细。 再往下看就是虎叔的生平简历,这到是没什么。不过描写孟山老爷子的时候,竟然查出了文革时期曾经有灾祸被神秘人解围从而藏下巨额藏品。 这是孟家的秘密,虎叔不是败家的人,孟老爷子的藏品,虎叔宝贝着呢,风朗竟然调查的这么清楚。 我倒吸一口凉气,笑得有些不自然:“风少爷,这是想做什么?查我查的这么详细!有些太不礼貌了吧?” “详细吗?”风朗摇头,“你七岁之前在哪里?我查不到一点消息。” “我……我不记得了,失忆了。”我说的理直气壮。 谁知道风朗却笑了:“你别紧张,我只是不喜欢对找我帮忙的人一无所知,你想知道是谁绑架了那个叫姜潮的人是不是?” 我连忙点头:“没错。” “帮我一个忙。”风朗认真的看着我。 我被他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那种感觉就好像和恶魔谈交易,明明知道没有好下场,可是你只能找他帮忙,哪怕付出代价,我点了点头:“你说吧。” “很简单,查出葛涛名下财产走向,将葛涛手下的阴司典籍器物,以及记载的卷宗全部交给我。”风朗说着停住,不过这样的威胁还真是恰到好处。 我忍不住嘲讽:“我不会赖账,放心吧,只是我是尽力而为,老葛死后我就被虎叔领走了,并不知道老葛的财产,甚至没想去动过。” “你是葛涛的养女,法律上是承认的,你只要去工商局调查这件事情能够就可以了。”风朗说得轻巧,“记得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 我不由得嘲讽:“我记住了,风大少,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房卡是我给的,对方我认识。”风朗话说到一半,“这是利息,等事情办好,人名立刻告诉你。” 我气的牙根痒痒,早就猜到和他有关系,但听到他云淡风轻的说将房卡给了对方,就不由得生气,运着怒起,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包里包裹着灰烬的东西放在他面前。 风朗立刻变了脸色:“你拿这东西做什么?” “风大少。”我冷哼一声,“听王媛姐说你们风家对风水东西很了解,方才听你将我养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不要我养父的财产,只要关于阴司中的东西,就能看出来,你们风家当真识货,恐怕比王媛姐口中懂风水一说要高明许多,这是什么东西,你肯定看得出来吧,这东西我可是在王媛姐家里得来的。” 风朗皱着眉头:“媛媛怎么会弄这些东西?” “王媛姐自然不会。”我耸了耸肩膀,“这东西是别人送给她的。” “谁!”风朗挑眉,虽然动作很小,但能够看出他很在意。 我突然笑了起来,得意的看着他:“秘密,想知道吗?用我想知道的换。” “休想!”风朗一愣,随后面有怒色,“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你该走了,如果不是媛媛,你今天进不来。” “我自然会谢谢王媛姐。”我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口,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你应该知道我的电话吧?想用秘密来换了尽管通知我,不过秘密可以等人,万一再有人害王媛姐,就糟糕了,风大少,好好考虑。” 说完啪的一下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关上。 一路上气的有些都,这风朗脑子绝对让门夹了,让驴踢了,奶奶个腿儿的,要的都是死人生意的东西,这是要入阴司生意行当,气归气,我总是欠姜潮爸爸一个解释的。 想着就要去打车,只是脑子中猛地一怔,才想起刚才在王媛姐家中,我竟然用了符箓,按理说阴阳失衡的下场是无法使用阴司法器,包括符箓,昨天很危险的不仅出现了无法使用阴司法器的情况,还因为过度用力导致的眼睛模糊,然而晚上一场云雨过后,不仅视力恢复了,如今还能使用阴司法器。 我愣愣的不知所措,怪不得我会这么渴望他,阴凉之气一触碰到我的身子,就想吃了春药一样,最后竟然被欲望战胜意志,做出那样的事情。 想着,脸烧了起来,如果没有记错,似乎是我一把将他拽过来,强了。 恼羞的同时,心慢慢静了下来,说到昨天晚上的情况是有些奇怪的,明明袁墨一直很强势,虽然我看不清楚,但也记得袁墨似乎在最后时刻突然从我身上下去,紧接着刻刀就被拿走,我本来以为得到刻刀的袁墨就不会有下文了,谁知道不一会刻刀竟然回到了手上。 紧接着我就抓了他的手,将他拉下来吻,然而第一时间他并没有回应,半晌才渐渐起了欲望,这个过程硬说也是说的通的,不过我却隐约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正想着,突然电话响了,一看是姜潮的接通:“小曦,你在哪里?” “正在回家的路上,什么事情?”我问。 姜潮说画像已经画好,问我送到哪里。 我想了想:“警局吧,我正好要去一趟,有事情请你帮忙。” 说完挂了电话,我打了车赶过去,姜潮已经在那里等了,手里拿着三幅画像,脸色好了很多,笑着朝我走过来:“这是三幅画像,我只记得这三个人的脸,哎?你的眼睛?” “已经好了。”我将画像收起来,“画的挺不错的,你能帮我问问警局里管户籍的警察吗?我想让他帮忙出示一份当年的户籍证明,证明我和葛涛是养父养女关系,我户口不是迁到长春了么,如今有些麻烦。” 第171章 户籍证明,姜门宴 今天只有一更(有点事)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姜潮说让我跟着进去,找到了户籍片警,商丘。 商丘是个威猛的汉子,皮肤略黑,看起来很好相处。却有些精明:“姜潮和我说了,你的身份证带来了么?” 我将身份证递过去:“麻烦您了。” “不麻烦,都是有底子的,只是出具个证明而已,不过我很好奇,你要拿着这个东西去哪里,有什么用处?”商丘很纳闷。 我笑了笑:“得去一趟工商局,我养父的财产我一直没有清查,所以要去归置一下。” “哦。”商丘一脸好奇,“这倒是需要。” 说完朝着里面走了出去,告诉我在外面等,片警档案处和姜潮的办公处不在一间,这里相对于比较冷清。 姜潮看着我:“眼睛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什么时候好的?” “睡了一觉就好了。”我耸了耸肩膀。略微不自然,“兴许是太疲劳了。” 和姜潮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不一会姜潮脸色竟然有些红:“我爸爸说哪天你有空让你去家里吃饭。” “今天方便吗?”我看向姜潮。 “方便。”姜潮点头,“我们家随时欢迎你,就怕你不方便。” “那一会直接去你家里吧。”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务必要说清楚,如果单单是我和姜潮两个人之间发生误会,就不叫误会,如果是我和姜潮家发生误会,就必须要解释,之前是因为姜潮随时会成为植物人,我理解姜潮爸爸的心态,怕刺激到他,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解释是没有错的。 “那行。”姜潮将事先;落在我的手上,“手恢复的很好,一会去家里我再给你调配一次。” 我笑着点头,猛然想起在去找邹秦时候摘的药草:“拿完证明先送我回家,我回去拿东西,顺便将证明放好。” 姜潮说好。不一会就见商丘拿着证明走了出来,神色不太好:“葛晨曦是吧?我查看了一下这份户籍调动报告,一开始是没问题的,你被这个叫葛涛的人领养之前不叫葛晨曦吧?” 我恍然:“我爷爷姓陈,我叫陈曦。” 姜潮诧异的拿过证明一看,啧啧称奇:“要不是商丘查底,我是不是一辈子多不知道你的真名字?商丘,谢了,我们就先走了。” 姜潮也是打趣,我就没当回事回答。到了家门口我让姜潮在门口等,自己走了进去,家中只有丁凯一人,正坐在沙发上躺着,悠闲自在的,看到我立马起来:“小曦,我给你做了饭,你吃吗?” “不吃了,我晚上去朋友家里吃。”说着就往屋子里走,将证明放好,随后从行李箱中将自己收集的药草拿了出来。 丁凯怯怯的指着厨房里:“我真的做好了。” “做好了你和虎叔吃呗?”我笑着。“再说了,做顿饭算什么功劳,感觉像吃唐的孩子呢,幼稚,对了,虎叔去哪里了?” 听到我问,丁凯怏怏不乐的倒在上发上,剔了骨头一般:“哎,别提了,本来你走了,我想还有师父留下陪我喝点啤酒看看球赛,没想到师父竟然一脸严肃的走了,肯定是有正事儿,我才没敢问,一个人呆着真是腻歪!小曦……”斤鸟台巴。 看着丁凯希冀的眼神,我毫不留情的打击让他好好在家看着,随后出了门,不过心里也是好奇,虎叔在天津有没有朋友说不好,但是如果说虎叔在天津有正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出了门走向姜潮,从我家到姜潮家里四十分钟左右,去市里的路段有些拥挤,毕竟临近下午,等到了姜潮家里的时候才三点多,姜潮爸爸不在家。 入目是温馨的三居室家庭,我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很难想象,姜叔叔一个大老板竟然只买了小房子。” 房子是黑白主色调搭配了点缀了简单的天蓝色调,整个屋子都是比较男士的,姜潮带着四处参观,打开他自己的房间时候竟然全都是蓝色,深蓝浅蓝,那种感觉很想大海,而姜叔叔的则是黑金的屋子,雍容华贵,沉稳宜人。 “我爸经常告诉我,房子够住就好,如果只有我和我爸,两室一厅就行了,但我爸说如果未来我丈母娘丈人来住就需要第三个房间。”姜潮笑着,“来,坐吧,我给你倒点水。” 姜潮将卧室的门关上,让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倒了杯水:“不是那种少爷生活,会不会让你失望?” “是挺失望的,还想见识一下豪华的生活。”我打趣,不过很是崇拜,“姜叔叔很重视对你的教育,你有一个眼光锐利的好爸爸。” “以前没觉得,现在倒是认同。”姜潮意味深长的笑。 笑得我莫名其妙:“笑什么,笑得我发毛,对了,你帮我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吧!” 我将包里采摘的植物拿出来,如今已有些干枯,递给姜潮的瞬间就看到他的手微不可寻抖动着。 在抬眼看是,直接姜潮满室震惊:“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我……”我摇头,“你先告诉我是什么吧?都是毒草?” “没错,都是有毒的,其中马钱子和益智子你应该见过吧?”姜潮将我熟悉的马钱子和益智子拿出来,“剩下的就是是大毒草毒花中的几味,比如这个夹竹桃,一片叶子就能使成年人死亡,还有这朵白色的名叫曼陀罗,关于曼陀罗的传说多种多样,但是听到最多的就是长在黄泉路上,花语为死亡!还有这一个,叫做断肠草,断肠草的外型和金银花相似,通常中毒是因为将断肠草误当金银花实用。” 姜潮顿住:“断肠草是最容易害人的,毕竟有金银花当掩护,不识草的大有人在,另外就是花卉市场上常见的一品红,全株植物都是有毒的,茎叶里面有白色的液体,会inqi皮肤过敏,红肿,误食,会引起呕吐,腹痛,甚至中毒致死,有相同功效的还有水仙花,或为黄色,或为白色,可是你拿回来的这一株,竟然是棕色,我不敢说其功效,剩下的几个都比较特殊,气味比较大的有毒物质。” 我抓住了重点:“气味大的有毒物质能遮盖其他毒草毒药的味道吗?” 姜潮点头:“当然可以。” 我恍然,这次肯定那块药地种植药材用途不一般了。 姜潮问我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我想告诉他却不愿再将他牵扯进来,只是摇摇头说朋友拜托我问的,姜潮明显不相信,好在没耽搁多久,姜叔叔回来了,手里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金鱼,看到我笑哈哈的:“你们等着,我去下厨。” “叔叔,我帮忙吧。”我跟进去,姜潮自告奋勇去闷米饭,摆碗筷,随着姜叔叔回到家中,其乐融融起来,而我的心思指在姜叔叔进屋那一阵轻松过。 看着此时姜叔叔看着我和姜潮笑的时候,我浑身都不好了。 “小潮啊,你的准备准备,别让小曦吃亏。”果不其然,姜潮爸爸还是进入了整体。 我连忙摆手:“姜叔叔,这件事情我必须想你解释。” 问题来了,总要解释清楚,姜潮带着笑脸看向我:“解释什么? “我和姜潮并没有什么,不信您问姜潮。”我咽了口唾沫,竟然感觉和鬼打架都难,“姜潮,你说说,那天你昏迷了,叔叔非说让我嫁给你,你解释下我们的关系。” 姜潮略微尴尬,磕磕巴巴的,只是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爸……我们……” “行了,我知道。”姜叔叔笑着看向我,“今天我虽然想撮合,但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过可以慢慢来,小曦啊,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 第172章 救命之恩,死而复活 (1/3) 听到姜潮爸爸找我有另外事情的时候我是诧异的:“叔叔您说。” “嗯……”姜潮爸爸拉长了声音,脸上带着思忖,半晌在我好奇心逾胜之下缓缓开口,“你认识孟虎是吧?” “虎叔?”我讶然,“自然认识。不过姜叔叔,您怎么认识孟虎这个人的,今天要和我说的事情和虎叔有关系?” 刚才过来的时候丁凯说虎叔出去办正事我就觉得可疑,如今姜潮爸爸开口的事情竟然和虎叔有关系。 姜潮也纳闷:“爸,您什么时候认识小曦的叔叔的,今天我们才刚跑了警局户籍处,小曦就是她叔叔养大的、” “哦?”姜潮爸爸一愣,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只亲叔叔,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我和姜潮关注的点不一样,我好奇姜叔叔是如何和虎叔认识的。 姜潮爸爸一一道来,原来这段缘分还在十八年前,时间推算过去正好是爷爷帮助了孟山老爷子之后的第二个年头,那个时候虎叔刚刚在刑警队干得有声色。就想来天津感谢一下爷爷。 那一年我是有印象的,虎叔是话痨。我小的时候常听他唠叨,那一年他来看爷爷,也是因为爷爷认识了老葛,老葛和爷爷性格相仿,只是少了些狠劲儿,倔劲儿,虎叔有爱唠叨,两个人竟成了忘年交,那所托之事也是在一来二去的交往中嘱咐好的。而我不知道的是,虎叔竟然在那一年认识了姜潮爸爸,姜潮爸爸名叫姜广年,虎叔称之为广年兄,姜叔叔管虎叔叫虎子,之所以相识。是因为一场车祸,当时幸好虎叔及时相救,夫妻二人才得以平安,可是姜潮妈妈自此就得了病,姜潮那个时候才两三岁,得益与虎叔才涨了几年。 “后来他就不见了踪影,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为人厚诚,是不想我感谢他罢了。我虽然知道他住在长春,但是无力勘察。”后来又过了几年,等到姜潮妈妈病逝,姜叔叔才下海经商,做了药材买卖,等到有了钱势,开始打听虎叔的消息,直到昨天才打听到了虎叔的住址,自然也查到了我。 “我今天趁机想问问,也只是赶巧问,没想到还真是,这下倒是了解了我一桩心愿。”姜叔叔笑着。 姜潮一听看向我:“我也是第一次听,不过我有机会还是登门道谢一下吧,爸,那个叔叔也在天津,不如我们……” “不用了。”姜叔叔摇头,“我找他并不是为了要见面,他说的很清楚,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又何必去讨嫌。” 我不解:“那您找了虎叔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你等等。”姜叔叔起身往卧室里走,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油皮纸文件袋子走了出来,放在桌上,“这个你交给孟虎,我本来打算过几天亲自去邮寄一趟,又不放心,心里嘀咕着你也叫葛晨曦,就问一下,因为听小潮说你家就是长春的,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东西你就拿回去吧,告诉虎子,他当年走的急,落下的,广年永远记得他的好,大恩不言谢。” “您客气了。”我恍然,将油皮纸带放在身侧,心道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不然虎叔也不会落下还不回来取。 想着,姜叔叔张罗着吃菜,话里话外还是希望我和姜潮能在一起,姜潮也不去接茬,只有我一个人说着打太极的话,多少有些尴尬,一场姜家宴算得上是我吃过最长的饭了,做戏做全套,吃完饭还将碗筷收拾刷洗了才有礼貌的道别。 姜潮送我,到了车上才长舒一口气:“姜潮,姜叔叔真是厉害,作为一名成功的董事长,应该具备了心理专家所有的技能,他看着我的时候,我都感觉没有秘密可言,你也真是的,不帮我,不够朋友。” 姜潮开着车轻笑:“连我也是这么希望的,我怎么劝我爸,我们不联合起来逼你就不错了。” 我一下顿住了,有些无措,从来不知道姜潮对我明确了这种心思。 “行了,扭扭捏捏的可不像你。”姜潮笑道,“走的时候别忘记药膏,虽然手上不会留疤,但是涨皮肉的地方还是发红,你在裹上一次,坚持一晚上等药效浸进去就行了,保证药到病除。” “知道了,姜神医。”我配合着活跃气氛,猛然想到章强和黄珊,心里咯噔一下,“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去一趟黄珊那里吧,黄珊现在情绪十分不稳定,我那天过去看过,可把我吓坏了。” 我将那日在精神病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连带着将和万龚的对话讲给姜潮听。 姜潮神色冷静:“我知道了,我现在已经能肯定凶手的大概方向了,不过小曦,过些日子你陪我去一样北京那边的别墅,你养父的。” 姜潮说有一个一点需要去那边查访一下:“我怀疑章键没死。”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觉得不可思议,“章键的死不是警局断定的吗?” “章强没和你说吗?”姜潮疑惑的看着我,“章家老家并不是天津的,他们有习俗停尸十四天,但是人死后,身体会变得僵硬,头七之前必须要火化掉,僵硬的现象是在所难免的,有的甚至会变臭,然后十四天过去了,章键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唇红?白,章强不忍心就没有下葬,可是第十五天,章键不见了。” “被人弄走了?”我诧异,“谁会要一具尸体呢?” 可是姜潮却皱着眉头摇头:“章强在家里守灵,他们家住的别墅,有个小院子,没有任何动静,他们老家习俗,人死后在棺材周围是要撒土的,每天撒一次,下面是板子,人要是走在上面,可惜清晰的印下脚,上面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而且还是布鞋。” 我看着姜潮的表情,几乎捂住嘴巴惊呼出声:“你的意思是章键自己走的!” 姜潮点了点头,我觉得无法置信,已经死了的人十五天后又活了过来,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却忘记在车中,捂着磕到车顶的脑袋哎呦出声。 “怎么了这么激动?”姜潮好奇,“我之所以一直没告诉你是不确定,现在告诉你,你因为在我出事前几天看到了章键,我不会认错,虽然只是一个照面,我当时追过去,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我很肯定,那种视觉的冲击,不会错。可是死人怎么会活过来,况且十五天没吃没喝,根本不可能。” 姜潮说那天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北京,就在老葛别墅附近,只是当时没有想到,后来清醒了才会不会不是人,而是鬼,姜潮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接触了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见到我后自然想到。 “可是他为什么出现在北京呢?”姜潮自问自答,“他生前为葛涛的案子而死,所以我首先想到了葛涛,想到葛涛只想到了那所别墅,所以需要你和我去一趟,带着你那些厉害的东西,可能会遇到危险。” “我知道了。”我沉稳了心思,眼见着到了小区门口,我下车和姜潮道别,等到姜潮的车开远,我才皱起眉头,其实,我倒是觉得章键真的复活了,十五天算什么,想当年徐青不吃不喝了半年照样生龙活虎。 不过,造成这个结果的首要前提,首先,得是有修为的阴司人! 我弯起嘴角,这下子有意思了,本来以为章键这条线索就断了,没想到有了更大的惊喜。 第173章 油皮档案,红信封 (2/3) 想罢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这简直就是枯木逢春,绝处逢生啊。 回家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到了门口拿钥匙的时候才觉得手上的药膏和油皮档案碍事。 我将药膏盒子夹在腋下,在处理油皮档案的时候顿住。好奇心疯长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让姜潮爸爸守了十八年,虽然对于虎叔来说肯定不重要。 想着还是将档案袋打开了,原来里面是一个信封,信封是白色的,因为油皮档案的妥善保管,白色没有泛黄,我将信件拿在手里打开。 下一刻顿住了,信封里面竟然还是信封,只不过是红色的。 红色的信封,还真是不多见,但我对于红色信封相当敏感,因为第一次见红色信封是季珊拿给上官琳的,我始终没有办法一副冰山美人样子的上官琳。竟然会笑逐颜开。 季珊的爸爸自然不可能和上官珊有私情,不然季珊肯定知道。那么除了那种可能,就只可能和信封的颜色有关系了。 我好奇的正要打开,突然一双手拍在我肩膀上,我下意识回头去看,再看到虎叔面容的同时手上的信件也被抢了过去。 “靠,你吓死我了!”我几乎大叫起来,埋怨的看着虎叔。 谁知道虎叔嘲讽的撇着嘴角:“谁让你乱拿我的信。” 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孟虎,你给我说清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怎么知道这封信是你的?” “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虎叔打着哈哈掏出钥匙开门捅了半天锁眼愣是没打开,气得砸门,“丁凯,开门,别睡了。” “叫什么叫。知道快十点多了吗,丁凯上午喝酒来着,肯定睡了。”我将钥匙拿出来开了门,“开门都开不利嗦,肯定是心虚的,走,进屋说去。今天要是说不清楚别想睡。” 虎叔有些尴尬,不过只是一眨眼间就恢复了痞气的样子。飕的一下跑到屋子里关上卧室的门:“我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虎叔将门锁上,又看了看在沙发上睡熟的丁凯,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有本事你明天别出来吃饭。” 等了半天屋子里没有声音,我悄悄的躲在了门边,守株待兔,果不其然,才过了半个小时,门就开了,随后伸出个脑袋东张西望,客厅里着灯,虎叔手里拿着红色信封,看到信件边缘处是已经拆开看过了,如今拿着不知道是要转移还是毁掉,我趁机对着信件一抢,只听虎叔嘬牙话哎呀一声,我利索的跑到老葛的屋子里将门反锁上。 心扑通扑通挑着,拿着红色信封在手上打了打:“还是年轻好。” 不一会门响了,虎叔很焦急:“小曦,你别看。” 我丝毫不理会,虎叔敲得越急,我越是好奇,赶忙将信件打开,定睛一看,手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上面竟然是一章白照片,照片上有一个小盒子,小盒子在大棺材中,棺材的样式还比较古老。 像极了我在重区锁屋拿回来事关我身世的盒子,然而这并不是重点。 最令我震惊的是几个大写数字。 第一个数字:一九六六年三月。 第二个数字:一九六六年十一月。 第三个数字:一九八六年十一月。 第四个数字:一九九三年七月。 第五个数字:一九九三年十月。 而最后一行则是一句话:明珠蒙尘,翻入阴司,覆入浮沉。 最后一句话是重区边上那个灰袍老人二度和我说的话不提,就说这五个数字,足以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 我猛地将门打开,因为开得太突然,以至于虎叔跌了个趔趄,我将门关上,连忙去扶虎叔。 虎叔却一副害怕的样子:“小曦啊,你看没看?” “我看了。”我淡定的说着,恳切的看像虎叔,“这封信是十八年前就有的吧,那个时候算起来我才刚出生,亦或是还没有出生。” “小曦,这东西没有用,不要看了。”虎叔突然严肃起来,有些生气。 我浑身忍不住一抖:“虎叔,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你只要给我解释一下这封信就好。” “没什么好解释的。”虎叔叹了声气,坐在床上低着头看地面。 我耸了耸肩膀,将信件摊开强制的放在虎叔面前,一个一个指着数字:“第一个数字是娃娃大哥底座上的数字,第二个数字是陈山,也就是被他蒋梅亲手杀死的弟弟脖子上挂的文玩手把件,第三个数字,我的出生年份,第四个数字爸爸,爷爷和二叔死亡的年月,四五个数字,老葛死亡的年月,还有图片,这是我小时候被抱到重区时候的小盒子,最后一句话,是我逃离中去给了我救命钱的老人家所说的话,我本以为是凑钱,显然我现在进入了阴司。” 我喘了一口大气,伸出手:“这封信懒腰被截开,而且撕痕很新,虎叔那一半在你身上还是在我房间里?”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虎叔抬眼看着我,目光中竟然有恳求,“小曦,今天就到这吧,可以吗?” “不行。”我笑着,“你怕了?如果不是今天去姜潮家里,我就不会得到这封信,你十八年前来到这里,认识了老葛,而老葛和爷爷是知道我身世的人,刚才你冷不争的将信件抢走,本来你不让我看我是不会再看的,可是你竟然说这封信是你的,虎叔,你一没跟踪我,二不知道我去了姜潮家遇到了你广年兄,怎么会知道我手里的这封信是你的?” “我……” 我摇头失笑:“跟着你这么多年,推理能力锻炼的最好,你不说没关系,我替你说,因为信封特殊。” 虎叔色变,抬起眼来看我,目光中透着不可思议的眼神。 我耸了耸肩膀:“虎叔,你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信封有问题的吗?因为曾经季珊的爸爸也给过我们老师一封红色信封,我记得当时的异样。” “季珊的爸爸?”虎叔呢喃着,随后颓废一笑,“事有巧合,终究还是说服了我,命运始终会回到原点,陈老说的对。” 我纳闷中,只见虎叔抬起头来,朝着床上拍了拍:“坐下,想不想听听前因后果,事情没有你想得这么复杂。” 我坐下点头,洗耳恭听。 原来这封信是老葛交给虎叔的,他说有朝一日,这个盒子里的小孩子和他有缘分,虎叔不相信,看了下信件内容才发现除了几句话大多数都是日期,老葛说这是事件发生的时间,到时候让虎叔多多注意一下,连带着给虎叔的还有另外一封信,是爷爷的,让虎叔在固定的时候给我,不过只有一封红色信封的是让虎叔自己留着的。 “我虽然喜欢陈老和老葛,但是他们有一点让我厌恶,就是怪力乱神,我因为文革的事情,很是讨厌怪力乱神的东西,那东西要了多少人的命,国家当时所执政者又秉着这个原因清楚了多少势力,我知道每一个国家成立都是需要血洗的,可从未想过我爸差点成为牺牲品,所以我相信科学,科技强国,脑力强国,而不是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虎叔说着眉头始终舒展不开。 他说,那日,本来准备回去了,却意外救了姜广年夫妇,后来等到他们没事儿了耽搁了几日才离开,走的时候只拿走了白色信封,漏拿了红色的,回到长春虽然发现了,但也没有回来取,毕竟本身就是不信的。 “只是事过境迁,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彻底颠覆了世界观。”虎叔慈爱的看着我,“所以我要拿回来,万一到了该出事的时间我也好提防些,不让你出问题。” 第174章 预言信,顾风回国 (3/3) 我心中被欺骗的怒火渐渐转化为愧疚,又从愧疚渐渐变得暖心:“虎叔,你还提防着,你能怎么保护我啊。” “我可以到了危险时候来守着你,小曦。当时老葛给我的时候并未告诉我这信件对应时间发生的事情,但我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刚才打开再次重温一下,果然发现自己没记错,所以才不让你看,怕你胡思乱想。” 我笑着揽住虎叔的胳膊:“所以你今天出去所谓的正事是为了去拿回这个信封?” “可不是。”虎叔说到这个就气了,“靠着我强大的大脑,好不容易找到姜广年的家,敲了门里面出的人告诉我他搬了家,不过不知道住在哪里,我又去那个区的警局问,说了那么多关系愣是没顶用,奶奶个腿儿的,累死我了。一无所获,可是刚到门口就看到你拿着红色信封,不过我倒不知道这封信竟然是落在姜广年的信。” 我问虎叔为什么不确定都认为这信是他的,虎叔只说信封下半段有内容提到过一件事情说到了一个组织,专用红色信封,红色信封代表着重要的意思。而你口中季珊的爸爸也在内。 “我其实并不认识季珊的爸爸。”虎叔踌躇着从口袋里将另外半封信拿出来在。上面依旧是一连串的数字,虎叔指向最后一段话,上面倒是没提到季珊爸爸的名字,也没有提到季珊,只是隐约说我会因为有缘人见到红色信封,见到信封也代表即将进入组织,说这是命运。“你是和季珊一起来的北京。又因为季珊爸爸看到了红色信封,我说的是第一次。”虎叔叹气,“我想起陈老和我说过,命运是很玄的东西,你本以为看透,可是命运会不找痕迹的脱离轨迹,其实有的时候不是你变了,而是你身边的人命运暂时改变了轨道以至于带着你的命运一起偏离,但最终都要回到其固定的轨道,我当时不信,现在是深信不疑。” 我皱着眉头,将信件拿过来,两封信拼凑在一起,心里噔噔直跳:“虎叔,这封信放在我这里吧,我不会乱想的。遇到上面的日期,我会好好注意。” “哎……既然是命运,我就遵循命运,记住虎叔只要你好好的生活。”虎叔垂了泪,“以前没觉得自己没出息,可是最近几年,虎叔我……哎……已经融入不了你的世界。” “切,少给我煽情,明天卖豆腐去,我想吃麻婆豆腐。”我推了一下虎叔,受不了肉麻兮兮的样子。 虎叔抿嘴一笑,随后反应过来:“你明天在家?” 我点点头:“应该在家,最起码陪你吃午饭。” “切,稀罕啊。”虎叔嘴硬,站起来走出门去,不过上扬的嘴角显得心情不错。 而我看到虎叔的样子不免感慨,小的时候我天天等忙碌的虎叔,现在正好反过来,那个时候不理解他,现在全然理解了。 然后虽然理解,却也迷茫,这个世界上忙碌的人很多,每天赚钱,忙碌,有的是寻找社会地位,有的单纯为钱,有的人是为了让自己活的更好,有的人则是为了让家人活的更好,总之都是为了获得某种目的,但是在忙碌中,你得到了自我价值,之后呢?为了让自己过的好的人,每天累的和孙子一样,为了让家人过的更好的人,落得家人埋怨,其实这是一种社会趋势,人们走在其中被同化无法自拔。 因为没有钱没法生存,所以这个世界是忙碌的,忙中偷闲,找到生活乐趣,比如虎叔我在家吃一顿饭,他就高兴,这样看起来是容易满足,其实仔细想想,很是可怜。 我叹了口气,洗漱好躺在床上开始看剩下的半章信,是十个数字,而且很密集。 也就是从第六个数字开始。 第六个数字:2005年八月。 第七个数字:2005年九月。 第八个数字:2005年十月。 …… 这是个数字几乎全都集中在了05年和06年,其他年份还在少数。 我长舒一口气,将信件收在枕头底下,其他的先不想,只是第六个数字让人心悸,八月,现在不就是八月,这个年月代表什么,因为有第一个数字和第二个数字在所以并不一定是死人,但确实是要出大事的。 我缓了缓心情,开始入睡,睡着睡着,只感觉刻刀微微震动,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紧接着只感觉有人在动我的枕头,再然后就死死陷入沉睡。 第二天早晨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枕头底下的东西,果不其然消失了。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又其实那一声微微的震动,我拍了拍脑袋,左向右想还是将刻刀摘下来开了口:“溪师父,溪师父?我那半封信是不是你拿走的?” “哼,我才不回拿,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好好渡化阴魂,争取早日强大我就满足了。”溪师父语带嘲讽,但嘲讽的语气却不像是和我说的。 可是不是溪师父拿的,难道是青衣拿的?想罢还是摇了摇头,不可能,青衣给我的印象一向是高贵,不可侵犯的,而且除了生死存亡很少管我的事情,怎么会瞒着我拿走我的信呢? 努了努嘴,想着也许是虎叔拿的,便走了出去,虎叔破天荒的已经做好了饭,丁凯正在吃,桌子上除了早点还有新鲜的豆腐,感情是买来的。 我不吝啬的夸了虎叔,虎叔表示很受用,丁凯一顿饭没怎么吃好,直说我俩酸,然后苦巴巴的看向我:“说实话,昨天你俩到底怎么了,之前还势同水火,然后又父女好了。” 我和虎叔对视一眼,随后如出一辙的挑眉痞气道:“管呢!” 丁凯彻底拜服,双手合十:“饶了我吧,俩祖宗。” 这句话一说完,三个人扑哧都笑了出来,正在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我以为是姜潮,没想到竟然是顾风,我做了噤声的动作,接了电话:“顾风?” “是葛晨曦吧?我回国了,现在去找你,你在哪里,方便吗?”顾风很有礼貌,不过语气很急。 “哦,方便,一会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来我家就行了。”我挂了电话将地址发过去。 丁凯虎叔问我是谁,我顿了一下看向丁凯:“季珊的朋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也没有联系上季珊,你也知道季珊是客,当时这个人通过季珊手机装置的反射电话装置给我打了过来,我们以前接触过,名叫顾风,推理能力极强,这次回来找我就是为了看看季珊和季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凯听罢紧张起来:“那她和老师会不会出什么命危险?”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说着立马站起来从屋子里将乌?壳子和铜钱拿了出来,在黄纸符上写了季珊的名字和生日,随后用火烧化,撵了灰烬放在?壳子里,再放入六枚铜钱用力摇晃,停止后倒出,只见六枚铜钱徐速倾斜,干净利落的坠地。 啪嗒几下,停止,三上三下十分整齐,可见卦象很明显,仔细观察,才发现是上面是两阳一阴,下方则是两阴一阳,上乾下坤,再观具体位置才得出准确的卦名:三九惑困。 顾名思义,季珊是被困在了某处,丁凯和虎叔追问怎么样。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8 0 8 0 t x t . c o m 我先是长舒一口大气随后皱眉:“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从卦象看,应该是被囚禁了起来,等顾风来了需要从长计议,这地方,只怕只有他知道了。” 第175章 囚禁地,神秘组织 我之所以说顾风应该知道,是因为顾风说这次要带我去组织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据我的理解,顾风是要去组织中打探季珊和季叔叔的行踪。 以我的理解能力,再加上卦象。季珊和季叔叔的围困也和这个组织有关系。 顾风到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因为有客人来,我和虎叔难得连手做了一顿好饭。 丁凯给顾风开的门,然后喊着顾风来了,我匆忙将围裙脱下走到客厅,就看到了风尘仆仆却格外精神的男人,穿着青色的t恤,一条白色短裤,随意穿着豆豆鞋,脸上的刚毅和俊美结合的毫无痕迹,只是整个人给人很理性的感觉,单纯的看去,好像他就是天生吃推理这口饭的。 “你好,我是葛晨曦。”我伸出手有些忐忑。顾风自带的气场和他深邃的眼睛会让我觉得无所遁形。 顾风勾起嘴角稍微柔和了些:“有过几次通话,第一次见面,你很漂亮。” 我有些惊讶:“谢谢你的夸奖……但是……” “太直接是吗?”顾风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刚从国外回来,说话习惯还没有转换过来。这单纯是一句赞美。” 我笑着点头。丁凯闷着脸色:“从国外回来喝过洋墨水就是不一样啊,顾风,坐吧,小曦和师父做的饭菜很好吃,为你接风洗尘,然后谈谈正事。”丁凯的话说的呛,顾风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微笑点头,坐在丁凯旁边,虎叔吆喝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出来,又是相互介绍一顿寒暄:“行了,既然都认识了就开饭,老头子我可快要饿死了。” “对,吃饭吃饭,边吃边说。”我打着哈哈。 顾风也不客气,夹了一块麻婆豆腐直说好吃,半晌将近半饱的时候才慢慢说开了正事:“今天就不休息了,小曦,一会你和我出去一趟,我担心季叔和季珊的安慰。” 丁凯刚想说什么就被我瞪了一眼,别说占卜的事情不能随便泄露出去,就算是能说。也是具有时效性的,现在准,那明天呢?万里还有一,我心中也是焦急的,正巧现在又没什么事情,所以不如去看看。 然而真正让我提心吊胆的原因,还是那封预言信,上面的第六个日期:二零一五点八月。 时效就是这个月,所以但凡出现危险的事情,都不能掉以轻心。 吃完饭,虎叔和丁凯也说要跟着去,被顾风拒绝了:“那里不能随便去,虽然说的不好听,但也是事实,如果万一出现了什么事情门,我保不了你们的安全,但是小曦不同。” 虎叔虽然着急担心,但也知道轻重缓急:“那顾风,你照顾好小曦。” 丁凯走向前来几步:“护身符放好了,一旦有消息就给我们打电话。” 我连忙点头,随后和顾风出了屋子,令我奇怪的是顾风竟然有车,是一量崭新的大众,我问他这车子哪里来的,顾风只所是找车行的朋友提前安排的,回国之后直接拿车,倒是利索。 我不禁感慨,有朋友就是好。 和顾风出来在车上,我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北京。”顾风开车的时候很优雅,而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做什么都有余量,不慌不忙,海归派十足。 我沉默不语,车上有些无聊,顾风笑出声来:“和我在电话里听到声音感觉的性子有些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好奇。 顾风说的很直白:“淡淡凭在电话里的声音,我以为你和季珊一样是个‘烦人’的小丫头,但是见面才发现你不爱说话,最起码和不熟的人不说话。” 我点头,看来他看人很准。 然而顾风的判断还没有结束:“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太多复杂的东西,你大概经历了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吧?” 我惊讶,不过很快笑出声:“我刚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你,想要躲闪,因为我觉得你很可怕,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那种感觉没有丝毫秘密的感觉。” “我专修犯罪心理,在国内跟着季叔学,大家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我十六岁的时候推理能力就超过了季叔,因为我爸死的早,季叔就做主将我送到了国外,国外犯罪的手法和国内完全不同,更多,更直接,更暴力,他们更容易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受益匪浅,从中历练,后来被季叔召回,进入了组织,后来又被外派。”顾风笑着,“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样一个人,明明眼睛里的东西那么纯粹,又那么复杂。” 听到顾风再次说起复杂,我忍不住开玩笑:“倒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复杂,那你说说复杂到底是什么?” 顾风看了我一眼,随后继续看前方的路:“我看到了仇恨,恐惧,迷茫,痛苦,开心,幸福,包括你现在的故作镇定。” “很准。”我慢慢的低下头,半晌侧脸朝顾风看去,露出笑脸,“在你面前先是很紧张,等到你看穿我的这一刻,无比放松,看来还要谢谢你,不过你不经过我允许就探查我的内心,罚你……罚你说说组织好了,它神秘的令人发指,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它。” 顾风笑出声:“我也不喜欢,推理是我的爱好,而他却让我的爱好变得不纯粹,不过我听季叔的,在我有印象的时候季叔就是大学教授,同时也在为组织培养人才。” 缓缓的,顾风将组织的运作说了出来,而我惊愣了。 原来这个组织名为东山,名字一出,我就呆住,如雷贯耳,徐青的师父就是东山一脉的。 顾风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渊源,他说东山组织其实源自于东山一脉的精英,但是具体东山一脉是什么他也不清楚,所有的组织的人都知道这个概念,他们是东山的人。而东山的买卖,就是破获一些案件。 “组织破获的案件,都是死去之人的,从来没有犯人在逃的案件。”顾风声音低沉,“而且每次的案子都十分复杂,我和季叔是负责这一地方,季叔负责国内,而我负责意大利的,甚至还有很多推理天才被分配到了各国各地,不过我们从开只管破获,却从来不抓获,抓获犯人的是另外一批人,他们通常手里拿着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也是人,不过我们尊称他们为阴司人,专门接触死去的人,也就是鬼。”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风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看你神色镇定,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看来你被组织招收进来的身份,也是阴司人吧?” 我点头并不否认:“你继续说。” 顾风意味深长的说:“东山只招收三种人,推理者,武者,阴司人,不过这一次季珊被招收进来是意外,而实际上,这次季珊去学校参选只是一个过长,或者说是季叔希望季珊光明正大额进入东山,但实际上大家也不会说什么,季珊就是组织上默许为组织培养的专业客,主要是为了减轻我们推理者在推理上遇到的难题困难程度,这个时候如果有科技去解决,会容易很多。” 说着顾风摇了摇头,脸上带着骄傲:“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凭借自己的本事进去了,按理说季叔应该高兴坏了才对,但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顾风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些线慢慢清晰了起来:“但其实这除了客之外的三种人中,武者是最没有用处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组织极力培养几个阴司人,每次我们推理了案件都让阴司人带着武者去抓人,武者将人制服之后,阴司人说出我们推理的过程让犯人伏法,一开始我并不明白,但后来季叔和我说,他发现其中两个最厉害的阴司人,不再需要武者了,他们能徒手接刀子,受了伤竟然也能迅速愈合,而且长相变换缓慢,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阴司人与众不同之处,这么多年来,武者死伤率最高,随着东山的阴司人越来越厉害,武者渐渐没了用武之地,这次招收进来的三个人将是新鲜血液的注入,格局会不会发生改变,我还是很期待的。” 我纳闷:“为什么这么说。” 顾风笑了笑:“和你们一起进入东山的孙小寒,她的父亲是东山组织创立三大家族之一,孙家是古武世家,这次孙小寒去参选被命令制止不允许使用武功,虽然只是一些打功,但是十多个大小伙子都打不过一个孙小寒,这次组织凋我回来就是为了培养你,而孙小寒本身也是阴司人,这次你和她之间必定会崛起一个。” 我终于听出了问题所在,忍不住惊讶的看着顾风问孙小寒不是古武世家的人吗,怎么会是阴司人? 顾风笑道:“谁说古武世家就不能出阴司人了?这次孙小寒名正言顺进入组织,孙家定然竭力培养,但是她现在阴司本事应该没有你强,不然孙家人早就提出异议不让你进去了。” 第176章 东山组织,内部纷争 我问顾风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你不是刚刚从国外回来吗?” “我推理的,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吗?”顾风笑道,“我不仅能推理出孙小寒阴司本事不如你,我还能推断出,季珊和季叔失踪就应该和孙家有关系。不过倒是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被困住,只是孙家位高权重,手段狠辣,我不知道季叔和季珊会不会受皮肉之苦。” 听到顾风说最多被困住的时候,我几乎要膜拜叩首,想着顾风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将占卜的卦象锁了出来,顾风呢喃说果然如此,而我确不解:“我还是不明白,孙家为什么要困住季叔叔和季珊?” “困住季叔是为了让季珊回来,困住季珊是为了招安。”顾风皱着眉头,“如果我没有推测错,你和季珊的感情超过和孙小寒的。而孙小寒虽然古武不错,但随着阴司人逐渐强大,古武也会显得不够看,到时候孙家的地位就会有损,所以孙家这次是下了血本和决心,困住季叔和季珊。让季珊同意以后竭尽全力辅佐孙小寒。而困住季珊和季叔叔也是为了威胁我,他们知道我只与季叔感情最好,定然不会不管不顾。” 我恍然,不过下一刻就听到顾风说:“如果是这样,他们的阴谋还真的能得逞,小曦……如果到时候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生命最重要,我这次来的目的也是季珊的安全。”我豁然,能进入东山组织说明我和东山一脉真的有缘,徐青师父信中所写说,四山各有一块城隍璧,只是东山的城隍璧明明在我手里,那么这个没有城隍璧的东山组织到底在折腾什么,培养这么多阴司人又是因为什么,我还真是好奇。 顾风见我平静吁了一口气:“能想开就好,不过你倒是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提升,东山有两个项目,一个是灵魂殡葬,一个是恶灵狙击。” 我疑惑,灵魂殡葬倒是好解释,冤死的人化成鬼之后,由组织的人查清真相。还死者一个明白,殡葬灵魂,可是恶灵狙击是? 顾风解释说,恶灵狙击是因为各种不可测因素人死去的鬼魂从鬼魂化成鬼,最后做了太多错事,终于成为不受控制的恶灵,这个时候恶灵继续作恶,就需要阴司人去收拾,收拾恶灵虽然困难,但会得到更多的提升:“缺点也很显着,高难度,危险,数量少,提升慢。” 我耸了耸肩,打趣顾风说的让我都觉得没希望了,顾风只是?励我,声音很沉闷,眼看着到了下午四点多,顾风将车开到了北京的郊区停下,这一块地段似乎没有开发,回想起来,好像就是上次上沈铮车的地方,顾风环绕四周开始往下坡路开去,直直的开到一块废地中去,越往里面开越是颠簸,我将头探向窗外,只觉得树木环绕,每每觉得顾风都要撞到树上的时候却又堪堪躲开。 不知道饶了多少个来回,终于开到了一片平地处,平地处盖着房子,还有山以及山东,倒是有人在走动,看到有车开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和顾风点了点头,顾风也是淡淡的笑。 而我则是出于呆傻的状态,连怎么进来的我都没察觉到:“天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就这么一圈一圈的绕。” 顾风解释说:“那树其实是一条路,你觉得我们一直在绕,其实在一直开,只不过路是圆的,但的确是圈子越来越大,最后从出口出来就到了这里。” 我恍然,原来是外面的树木成了这样,被做成了迷宫,顾风说很少有车和人会绕着圆圈开进来或走进来,他们直直的开进来或者走进来,要门被树挡上无法再开进来,要么走到尽头是雄伟的高山。 我惊叹设计者的智商,顾风说他也佩服,不过不知道是谁。 说着就领着我往里面走,越走才发现越狭窄,直到走到山下,只余下一个人通过的狭窄同道,我跟着顾风挤进去,只见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出现在我面前,草地上一次坐落着三座古建筑,有些像塔楼一般。 “你看中间那一个,就是古武孙家,靠我们最近的是阴司霍家,最远处的,那是我们推理世家龚家,不过,龚家人脉稀少,船到这一代只剩下个少爷。”顾风看向我指了指孙家有四层楼高度的塔楼,“我们去孙家谈谈吧,孙家家主名叫孙继洲,性子阴辣,但也直白,不喜欢绕弯弯肠子。” 我点头跟了进去,顾风敲门,半晌塔楼才开了门,里面装修的风格竟然都是现代的,只不过周围是灰色的墙壁,给人很压抑的感觉,塔楼一楼是一间客厅,面积最大,几乎有三百多平米,除了沙发电视,还有一些健身器械,中间的位置旋转着一道楼梯,开门的人虎背熊腰,脚步却很轻,一看就是练家子,似乎是认识顾风,还算客气:“师父让你去二楼。” 说完关上门,继续去练器械了,我问顾风他师父是谁,顾风说是孙继洲。 说着就往楼上走,不同于一楼,二楼的有了装修风格,卧室和门,中间的面积是个小客厅,我们上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十岁的老男人坐在沙发上,身子很直,一看就精神气十足,看到顾风更是热情的让我们坐下,随后看向我问顾风:“这姑娘是谁?” “她是组织选进来的人,您女儿的搭档。”顾风笑得云淡风轻,可是语气中却又抑制不住的怒意,“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我们闹僵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毕竟我和季叔是推理最好的两个人,而你是东山的组织者。” 孙继洲站了起来,拍着手笑得很嚣张:“说的好,我就喜欢你雷厉风行的做法,既然你是推理高手,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我清楚,可是我怕有偏颇,孙家主,您不如重新说一次要求,以防我做错了。” 最后孙继洲无奈,只能将要求都说了出来:“你这次回来是要和新晋的三个人坐搭档,可是我女二孙小寒也是阴司人,这个大家都知道,你旁边的这个小孩儿,也是阴司人,只是她的手段比我家小寒的要多,但小寒入行晚,有次程度已经很好了,所以论天赋,你应该辅助谁,能想清楚吗?” “这个……”顾风明知故问,“能让我自己挑选谁有天赋吗?” “当然!”孙继洲明明听懂了顾风的意思,却并不着急,“老季想我了在我家做客,他女儿也来了,很喜欢我们家小寒,他们都同意帮小寒了,说我们小寒天资聪颖,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顾风脸色耷拉下来,半晌看了看我面露愧疚:“对不起。” “没关系。”我笑着,看向孙家主:“不光季珊和季叔叔觉得孙小寒天赋异禀,顾风也觉得孙小寒是资质最好的,同样这么认为的还有我,您放心吧。” “你这姑娘倒是特别,你还不知都这意味着什么,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孙继洲觉得好笑。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后悔,季珊和季叔叔在您家呆了太久的时间了,我们能回去吗?” “这个……他们有的时候意见也会有不统一的地方……”孙继洲意味深长。 我耸了耸肩膀:“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劝好季叔叔和季珊的,现在立刻马上回去,我会将事情办得妥妥的,如果晚些耽搁些,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马上让他们离开。”孙继洲站起来有些生气,朝着楼上瞪蹬蹬走上去,“葛晨曦……倒是个厉害的丫头,你没有听到过一句话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同样还有一句话钢太硬易折。” 我看着孙继洲的背影和说到话只觉得脊背发凉,顾风眼色微沉拉着我走了出去,从来时候的路钻回去,到了一栋小木屋,这小木屋带着院子,三进三出,我被安排在了一间偏房,顾风也跟着走了进来:“这里你先住着,是我和师父的住所,你和季珊一起住就好了,估计一会就该回来了。” “能回来就好。”我笑了笑,只是不明白顾风为何不开心,“这不该高兴吗?为什么苦着脸?” 顾风愁眉不展的看我:“你以后自己小心一些,刚才你竟然敢得罪孙继洲,孙家作为东山首领家族之一,被你这么当面质问,他心中定然有火气,可是当场却没有发作,只是淡淡的嘲讽你几句,这就很不正常了。” 顾风顿了一下,看向我,就想在看一个死人:“我怀疑,他会秘密解决掉你,你要小心。” 我心里一咯噔,缓慢的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只期盼季珊能平安回来。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一个身量不高的人首先进入了屋子,带着眼镜,很有学问的样子,后面紧紧跟着垂头丧气的季珊,眼睛在扫到我的时候惊讶的跳了起来,随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第177章 季家,东山头目 季珊以前也当着我的面哭过,却从来没这么委屈过,她挪着脚步向我走来,就像个孩子,我心里一缩一缩的。火气蹭蹭的上升,可是到了嘴边又温声细语的:“哭什么哭,没出息,我认识的季珊不是这样的。” 季珊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子冲到我跟前,将脸放在我的肩膀上,侧着脸哭:“小曦……呜呜……我才刚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孙家太可恨了,我想帮你,不想帮孙小寒……” “珊珊,别哭了。”那个渗量不高带着眼镜,却看起来极为冷静的人走了过来,正是季叔叔,“小曦啊,看你神色镇定。顾风应该都和你说了吧?” 我内心惊讶,和这样推理极强的人呆在一起,还真是没有秘密可言,于是乎只是简单的点了头:“叔叔,我能理解,你们安全就好。修为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 “身外之物?”季叔叔虽然笑的欣慰,却摇了摇头,“孩子,如果你这么想纠错了在东山,实力为尊,有了实力人人敬仰,没有实力……你看到我住的房子没有。最起码是木屋子,还有住在山洞里的,这还不算,能够呆在东山的都能得到东山提供的资源,而东山组织实际上大兴于东山一脉,所以我们东山不是没有人,而是没有足够的资源,大多数的东山一脉之人都在外流浪,回不来,有的拘泥于钱财,一辈子没有大长进,有的阴司人连普通人都不如,而整个东山组织不过五十人。”しし已上传“这是为什么?如果是我,我会将东山的人召集回来壮大。”季珊似乎从来没听过季叔叔说这些话,抽搭着声音抬起头来看像季叔叔,“再说了。爸,你不是也常年住在外面吗?” “住在外面和没有资格进来完全是两个意思,珊珊啊,人性是丑陋的,召集起来有召集起来的麻烦,所以我还是很同意东山头目们的决策的,宁愿只培养高手,也不烂众培养,这次吸纳你们三人,完全是走个形式,孙小寒虽为孙家人,但也没有资格进入东山组织,因为东山很久没有吸纳过新鲜血液了,这次召开了这么一个形式,纯属是孙家借着珊珊入组织的噱头提议不如办一个比赛,除了孙小寒和珊珊之外,另设了一个名额。” 我恍然,原来自己就是这么进来的。 季叔叔继续说:“可是没想到你的阴司本事这么硬朗,孙家这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越是动了怒,着了急,将我软禁起来,威胁珊珊,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的。” “落后就要挨打。”顾风嘲讽一笑,看向我,“葛晨曦,对不住了,我们必须辅助孙小寒,季叔和我都是绣花枕头,珊珊更别说,伸手还没季叔的强,跟别提在古武世家孙家面前了,孙家这次软禁只是警告胁迫,让我们认清楚事实。” 季叔叔接顾风的话:“顾风说的没错,如今也不是没法子。” “恶灵狙击?”我淡淡说,“顾风已经说过了,季叔叔,关于提高实力这回事,我会注意的。” “看样子就知道你是个严谨的丫头,季叔叔说的不是恶灵狙击,而是反利用。” 反利用?我很好奇,季珊眨了眨眼睛:“爸,你是说,让小曦利用孙小寒,孙小寒利用我们,这样我们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帮助小曦了?” “没错。”季叔叔点头,“孙小寒古武世家的传人,伸手不是一般的好,如果鬼魂也就罢了,若是遇到僵尸,走尸,你们便可大方的上演一出戏,混乱之中帮助小曦驱逐出尸体中的恶灵,进行狙击。” “好主意。”珊珊笑着,不过转眼就哭桑了脸,“爸,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啊,一次两次可以,时间长了……” “季叔叔,珊珊,顾风,谢谢你们的好意,这件事情我自己能行,没了队伍的帮忙就无法渡化鬼魂了吗?”我耸了耸肩膀,“七岁入阴司,到如今我对于阴司的术法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他孙小寒再厉害,在阴司方面也就是个小白,季珊,顾风,她看到的灵魂你们帮她的忙去渡化,如果是我发现的,需要你们帮忙的,你们暗中帮我就行。” 我不由得嘲讽,孙小寒和孙家自以为高超的手法,其实可笑,阴司这门饭可不是谁都能吃的。 想了想,我问季叔叔,这渡化阴魂的事情总不能在东山组织进行吧?季叔叔摇了摇托,说需要外出历练,但东山会给我们留屋子,这里是永远的家。 听到家这个字我并不感冒,既然知道了这里的秘密,也没了多大的兴趣。 然后季叔叔却说还不能走:“后天,等到另外的东山头目回来,需要给你们授了信物才能离开。” 我恍然,看来只能在这里住两天了,这两天的时间,季叔叔只呆了一晚上,转天早上就急匆匆的回学校去上课了,到了约定的第二天,季叔叔才又赶回来,这期间我已经对东山组织熟悉了许多。 其实,这里面并不像顾风说的需求单一,因为我在山洞中还发现了医生和厨师,我问他们为什么要呆在东山中,他们的回答很统一,可是从他们坚韧热血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并不是有意教化所得到的结果,这是他们内心散发出来的,他们说:“东山是被逼迫到这一个角落的,外面还有流离的兄弟,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当初血洗东山的势力,报仇。” 我很诧异,那个厨师却说东山被血洗,宝物丢失不是秘密,他们祖祖辈辈都在东山,所以他们不会走,只要能进绵薄之力。 然而我在想仔细问,他们却死活不肯再多说,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我回到屋子里问季珊和顾风,他们两个竟然都说不知道,于是我就等季叔叔,谁曾想,季叔叔也说不知道。 “难道是他们说谎?”我纳闷。 季叔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曦啊,你别再纠结了,你刚才也说了他们世代是东山人,而我们只是后来加入的,知道的秘密深浅自然不一样,有些东西不能强求的,顾风,珊珊,我看天色不早了,头目应该回来了,我们过去吧。” “好。”我点头,季珊抓紧我的衣角很紧张,就连一向给我淡定绅士质感的顾风神色都不太自然。 季叔叔带着我们穿过那条缝隙开始往里面走:“穿过这三座塔,再走一百米就到了。” “不是三塔中的三位家主吗?”我好奇。 季叔叔摇了摇头说另有其人:“这个人着急了三位家主,然后让他们建立了东山组织,然而他却始终住在最后面,偶尔出去一下,但威严就在那里没有人敢惹的。” 我恍然,走着走着,终于到了一个小竹屋前方,竹屋子是空悬起来,下面养着一只色的小猫,如今天色有些暗了,那色的猫看到我们喵的厉声叫了起来,眼睛冒着莹莹的绿光,很漂亮,很阴森。 “进来吧。”我们死个人还没说话,里面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进去说话小心点。”季叔叔带着我们往里面走。 “一会叫他什么啊爸?”季珊压低了声音。 顾风却抢答道:“什么都不用喊,问好就可以,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 说着就进了们,竹屋子里面放着一张石头床,其他家具都是主子做的,有一种反璞归真的感觉,桌子前坐着一个身穿色长袍的人,身材均匀硬朗,只是脸上竟然带着一副面具。 这令我几乎笑了起来:这尼玛,玩什么神秘,大现代的,玩什么复古。 只不过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脸上却只能恭敬有加:“您好。” “你们好,不用紧张,欢迎你们来到东山,你,过来。”只见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向我,“你过来吧,桌子上有三个信物,顾风早已经进来了,就不用给了,另外三个给你们三个女孩子,包括孙小寒那一份,一会你们给送过去吧。” “好呀。” 我走过去,快速将桌子上四个小石头放在手里,入手竟然不是冰冷感,而是淡淡的温热,似乎天生的暖石。 我压下惊讶,走了回去,却听那头目淡淡道:“季珊,孙小寒,顾风,葛晨曦,你们四个人就可以开始好好为阻组织卖命了,我听东医说有人抓着他问了半天东山的历史,那段历史是屈辱的,但如果你们中的阴司人能尽快达到金魂段,我就告诉你们。” “知道了,谢谢您。”季叔叔拉着我们退了出去。 走了很久才离开小木屋的范围,我还记得刚才在里面说的话:“季叔叔,刚才说的金魂段是什么?” “说来困难,铜魂段是渡化一百阴魂,银魂段是渡化一千阴魂,而金魂段就是渡化一万阴魂了,金魂段的阴司人不仅自己武功卓绝,就算没了保护不醒被打死,也只是假死,有朝一日还会恢复,不过再次恢复之后,之前增长的修为会只剩下一两成。”季叔叔的话让我一愣,猛然想到了徐青。 第178章 出东山,回天津 (1/3) 徐青那时候几乎死了,半年之后又生龙活虎,而且徐青看起来的气势远比他现在的实力要强,一直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季叔叔说完。我才明白,原来那次半年才恢复过来的死伤,还是对他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我寻思着:“像这样被损伤的人,还要从头开始增加修为吗?” 季叔叔摇头:“不会,会更快一些,但具体快多少,还得看本事,你放心吧,进了东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顾风说将东山的信物交给孙小寒,季珊撅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珊珊,你别任性。”顾风说到,“而且最好我们要和小曦慢慢保持距离。” “为什么!”季珊瞪大了眼睛,不解又抵触。 我微微讶然。却听顾风说:“孙家在东山无疑是个庞然大物,我们没有办法,也不想脱离东山,所以孙家依旧是我们头顶重重的山,今天他们能让我们因为彼此相互制衡来帮助孙小寒,明天他们就能用我们威胁小曦,让我们全军覆没,都成为孙家的傀儡。” “不会吧那样岂不是太无耻了?”季珊摇了摇头,表示不敢置信。 季叔叔叹了口气:“这牵扯出一段秘辛,其他两大家族都不可能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但是孙家可能,听说。以前的古武世家并不是孙家,但是孙家的祖辈杀死了当时要一起创立东山的那位,无奈之下才被纳入东山三大家族,成立东山之后,又对在外的那位的家人进行了绞杀。”“狠辣,其实东山有这样的古武世家并非不好。”我寻思着,淡淡道。 季叔叔点头:“是有大魄力,孙家有帝王相,只可惜如今不是朝代了,不过的确是对东山有好处,这么多年,东山实力迅速飞升,就是靠了孙家的杀伐果断,这一点也就是东山组织中的人明明知道那段秘辛。却从不提起,甚至很是信服孙家的原因了,如果不是这次他们将我和季珊困起来,我也是支持孙家的,但是身临其境,未免有些不耻了。” “输了就输了。” 季叔叔和顾风都诧异的看着我。 我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太过于冷厉,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没控制住,你们以后叫我陈曦吧,我真正的名字叫陈曦。” “陈曦?” 我拍了拍季珊的肩膀:“以前不说是因为怕给你们带来危险,现在……季叔叔,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从小生长环境的缘故,我爷爷,爸爸,二叔都是军人,我从小是从重区大院长大的。七岁的时候家里发了一场大难,辗转之下才到了长春,我记得小时候爷爷曾经和一些老革命爷爷们说话,到现在对我影响都很大。” “不妨说说吧。”季叔叔显然很感兴趣,顾风也侧耳。 我说:“因为当时内战结束,我爷爷留在了重区,而不少战友在积累了一定的人脉之后都下海去经商了,又得成功了,有的失败了,那个时候我就听爷爷和老前辈们一起说,人生,战场和商场的问题。” 我顿了一下:“爷爷说,人生,战场,商场都是硝烟迷漫的,在硝烟弥漫的过程中,大多数人都是看不到的,他们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在意的是硝烟褪去的结果,但是胜利者中,有的猥琐得胜者活的有滋有味,有的则是痛不欲生,这就是有没有道德枷锁的问题了,但是反过来如果你先是被猥琐不堪的人赢了一局,虽然你有道德枷锁,但你后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会觉得难受吗?” “我明白了。”季珊恍然笑了起来,“小曦,你是要告诉我们输了就是输了,等待时机,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它们输的惨惨的。” “倒是好主意。”顾风有些惭愧,“被压抑了太久,我只想着如何被放过,没有想过挣脱,毕竟我们不可能判出东山。” 听到顾风再次强调不可能叛出东山,我有些诧异,季叔叔解释说,对于顾风而言,东山是他的家。 随后顾风说要去给孙小寒送东西,我们则是稍微休息一下,明天早晨出东山,她送我我们回去。 第二天一早,在东山门口集合的,除了我们四个人,还有一早就在那里等候的孙小寒,穿了一身宽松舒适类似于瑜伽服的衣服,显得她更加萝莉可爱,眼中带着防备,孙小寒无疑是优秀的,生活在这么优越的家庭条件中,还这么会伪装,这么懂世事,这么有实力,注定不会成为败家的二代。 只不过孙小寒掠过顾风和季珊时候的像是看奴才一样的眼神还是让我心中咯噔一下:“孙小寒,我想顾风已经和你说了吧,我们以后要在一起努力了。” “葛晨曦,好好保住你的命,心姐姐的愁我一定会报。”孙小寒握住我的手,使劲。 绝对的力量!我只感觉整只手都要碎的感觉,这才是孙小寒真正的力量吧,幸好只是被握了一下。 松开孙小寒的手,我长舒一口气,额头冒着冷汗:“我等着。” “行了。”季珊啦了啦我,还是和我要好的样子,昨天商量了很久,要制造出一件事情让关系决裂,而不是突兀的让孙小寒看出来,“孙小寒,我们虽然帮你,但是不是你的奴才,收起你那种眼神,不然鱼死网破。” “珊珊,别乱说了。”顾风皱眉,呵斥,“任性不得。” 孙小寒露出甜美的微笑:“看,还是有明白人吧,季叔叔,我们走吧。” 说着朝东山之外走去,上了车,饶了几圈才停下,到了北京,应孙小寒的要求,需要顾风和季珊陪她住在北京,可是我是要会天津的:“你们下车去安顿,我将小曦送回天津。” “只能这样了,到时候电话联系吧。”季叔叔嘱咐我们注意安全,随后拉着孙小寒和季珊下了车。 顾风应声,随后继续开车,刚开起来狠狠的敲了一下方向盘:“真是够了,这种日子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我将你送去天津,你没有事情最好不要回来,自己寻找恶灵,如果遇到需要的渡化的灵魂可以讲具体情况说给我,如果能帮忙我一定帮忙。” 我笑着点头:“这样既和我的意思,也和孙小寒的意思。” 不过这也是无奈的下下之举,我破案的速度可没有顾风快,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我下了车,顾风赶忙回去了。 等到了家中,虎叔和丁凯见我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迫不及待的问我什么情况。 我坐在沙发上放松的躺下,长舒了一口大气:“季珊和季叔叔安全了,别的事情就不说了,是秘密。” “切。”虎叔也松了口气,“人安全就没事。” 丁凯也是喜形于色,我看着丁凯这样子打趣道:“这么关心季珊?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你别误会。”丁凯连忙解释。 我摆了摆手:“丁凯,我拿你当哥哥,你看到顾风没有,帅气吧?和珊珊也配,如果你再弄不清楚自己的心,珊珊名花有主你就傻眼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丁凯摇头,“吃饭吃饭。” “你就知道吃!”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和虎叔异口同声。 丁凯被我俩一喝,慌张中红了脸,转身往虎叔那屋逃窜过去。 我和虎叔笑做一团,就这样开心的过了短暂的一天,转天早晨,姜潮亲自来了家中,带来了噩耗:黄珊死了。 第179章 黄珊之死,凤凰和鸡 (2/3) 来家里的时候姜潮手里拿着一块破布,热的满头是汗,嘴巴有些干裂。 我急忙拿了杯水递给姜潮:“坐下说,这么急做什么,你怎么这副样子?没开车吗?” “没有。车在家里呢,今天去警局没开车,始发地恰巧在附近,我就跑过来了。”姜潮喝了一口水彩看到虎叔和丁凯,讪讪的打招呼,“叔叔好,丁凯你好,早有耳闻。” 丁凯和虎叔也和姜潮打了招呼,就让姜潮赶紧说正事儿,虎叔却问他们在是否方便,毕竟是警局的**。 姜潮摇头:“不会不会,两位也都是刑警,还能帮我,我什么都不懂。” 随后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原来黄珊是今天早晨发生了车祸,是在去警局的路上,按照黄珊儿子章强的话来说就是,黄珊恢复了清醒,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定要让章强带着她以最快的速度去警局,而且不愿意打车,甚至不愿在密闭的空间中,所以只好打着伞走着去警局,可是走着走着,黄珊突然疯了一样往车上撞。结果撞死了。 “这些话都是章强说的。”姜潮叹了一口气,“他说他能看得出来,他妈妈寻死的时候是毅然决然的,这次出来其实不是为了去什么警局,而是为了死。”跪求百独壹下!!我唏嘘不已,虎叔也摇头:“应该是不想再受折磨了。” “没错。”姜潮将手里的破布递给我,“这是黄珊死前塞给章强,让章强给你的。” 我惊讶的看着姜潮手上的破布,之所以说是破布,不如说是一张手绢,只是被撕开了很多裂口,上面绣得是一只凤凰和一只鸡,很奇怪的组合,只是图案奇怪也抵不上着东西是给我的奇怪:“为什么要给我。我们才见了一面。” 姜潮摇头,略显失望:“我还以为你在我住院期间去探望她的那一次她和你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啊,一点内容含量的话都没说。”我叹了口气。 虎叔却将我手上的破绢布拿了过去,左看右看,不禁咋舌:“这东西眼熟。” “眼熟?”我诧异。 一直不说话的丁凯也盯着绢布:“师父,这还用想吗,这绢布很明显的意思。你们看凤凰落魄,鸡却趾高气昂的,这不明显是在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吗?” “还真是,以前老话,是有这么做的,用绢布来嘲讽,不过那都是给落魄的大户送的,她给小曦啥意思啊?”虎叔纳闷,不过嘬了下牙,“还是觉得不对劲。不应该是因为老话儿我才觉得眼熟。” “别想了,她应该就是针对我。”我说完,见他们三人盯着我,于是将那天见到黄珊时候她发疯了一样嘲讽我的话说了一遍。 姜潮先是皱了眉头:“她之前肯定认识你 。” 姜潮分析说,如果黄珊只是疯癫的时候见到我有异常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次她清醒着去寻思,死前唯一的交代就是将其交给我,不对劲。 我也这么觉得,只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四个人盯着个破绢布发愣。 突然,虎叔啊的一声跳脚,吓了我们一大跳。 不过随后虎叔的话可是彻底惊呆了我们:“我想起来了,这……我记得十八年前来过一次,当时老葛手里有这个绢布,我还想一个大男人拿着快手绢做什么,当时没问出口,但不会记错,就是这一块,很别致。” 我沉默不语,心里砰砰跳得很乱:“章强怎么样?” “他很痛苦,说办完葬礼来见你。”姜潮老实回答,“我看他的样子很恐怖,短时间内爸爸死了,妈妈又出事了。” 我点头,随后招呼姜潮出去,姜潮见状和虎叔丁凯道别,到了外面才早晨十点多,我送姜潮到小区门口,才问出声:“章键可能没死的消息,你没告诉章强吗?” 姜潮摇头:“怎么可能告诉他呢?没有根据的。” 我点头,告诉姜潮按兵不动,不过主动要求加速去北京老葛的房子:“黄珊为何突然死了,这是个谜,但是能确定的是她找死,然而能让她找死的原因,我想并不仅仅是病痛的折磨,也有肯能是心里的折磨,我想只有找到章键,或者说确定章键的生死才行,你不是说在那所房子附近看到过吗?” 姜潮说是,我笑了:“尽快去那里。” 随后等到姜潮回去,我就回家去等消息,下午顺便赔着虎叔和丁凯溜达了一圈,在四周玩着。到了第三天早上,姜潮才联系我,问我有没有时间。 然而很不巧,虎叔定了下午的飞机票,我回绝了,下午送走了丁凯和虎叔才联系到姜潮:“你来天津站接我,我们直接走。”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姜潮才姗姗来迟,此时天色还早,不过开到重区对面的小区,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我拖着装满法器的行李箱下车,姜潮则是准备了刀子和枪,这次我们两个来都有防备之心。 进了小区,因为树木的遮掩,一下子暗了下来,树上灰扑扑的,才七点的天气,就让人觉得阴暗。 “小曦,你要小心点。”姜潮跟在我身后,嘱咐着。 才没走多远,就听到林子里传来鸟鸣声,我一激灵,连忙走上去,结果真的发现了那个养鸟的老爷爷,手上拿着鸟笼子在逗弄鸟,只是却盖着布料,这让我很不解:“老爷爷,您又买鸟了啊?” 看到我走过去,老爷爷瞥了我一眼:“最近脏东西太多,眼不见心不烦,鸟也不用死了,花钱买的鸟,都能买辆便宜的车了,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啊。” 我扑哧一声笑了,不过看到老爷爷对姜潮有警惕的意味,就让姜潮站在远处不要动。 我走过去:“老爷爷,最近脏东西多是什么意思?” “那你来这里是为什么?要回来住?”老爷爷逗弄着鸟,不看我。 我嘿嘿一笑:“来找人。” 说着指了指旁边老葛别墅:“这里面有没有住什么人?最近!” “没有没有。”老爷爷不耐烦,“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来缠我老头子做什么。” “小曦,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气馁的叹气,随后和老爷爷道别往别墅里面走,在姜潮而言,章键活着就是个人,但是对于我来说章键确实能死而复生的强者,他既然藏在这里不让别人找到他,就不知道在里面下了什么埋伏。 到了门口,一推,们锁得死死的,姜潮拿出万能钥匙打开,咔嚓一声,将门推开,里面竟然有微弱的灯光从楼上传下来。 我示意姜潮慢一些,头皮发麻,从楼上传下来的光太冷,有些像磷火,磷火在阴司中用来测鬼,上面闪着磷火,和尼玛能说明什么? 一股脑的蹙头,姜潮却不解的压低声音:“你怕什么,上面有人。” 我一阵无奈:“你知道什么,姜潮,你现在听我的话,出去沾着,里面发生了任何事情不要出来。” “不行,我可是个男人。”姜潮摇头,皱紧眉头,“你别怕,有我。” 我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拜托,上面非常有可能有鬼,我不怕鬼,我怕尸,你手里还有枪,到时候鬼把你控制了,你万一开枪杀我,我找谁哭去?” 姜潮一愣,下意识白了脸色,不过却毅然决然的将手钱和刀子地给了我:“我必须和你上去,这两样东西你拿着,一旦我被控制,毙了我。” 第180章 二楼女鬼,章键的关键性 (3/3) 我心里十分感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枪我收下了,刀子你拿着,如果外面有什么情况也能防身,如果闲得无聊倒是可以去陪陪那个老爷爷。他挺孤独的,至于你进去,真的会给我造成负担。” 姜潮听我这么说,最后点了点头,告诉我自己小心一些,我应声说好。 紧接着为了防止姜潮突然闯入,还要来了万能钥匙,随后将门紧紧反锁。 做完这一切,长舒了一口气,然而剩下的确是褪不去的紧张。 我拿着手电筒照了周围一周,第一层的装饰家居没有发现任何变化,只是依旧一尘不染,明显有人每天在做打扫,我将箱子里的软牛角放在房子四个角落。最后拿出一堆黄钱,直接烧了。 只见那黄钱没有丝毫反应,缓慢正常的燃烧成灰烬。还记的在计蒙树下烧黄钱,那黄钱几乎打着旋风起来,但是现在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这就说明一楼没有鬼魂,但是二楼有鬼这是我能确定的,也就是说,上面有阵法。 忐忑的将刻刀拿下来握在手里,随后在楼梯口的地方用摆了一个附在的八卦阵,随后才一步一步爬了上去,越往上走。莹莹幽幽的磷火,更加清晰,直到走上楼梯口,眼前的一切惊讶了我,只见女人白衣胜雪,只是裙角处大片的血迹,这女人不就是我第一次在这里发现的女鬼吗?当时被困在阵法中,第二次就不见了。しし已上传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未解的谜团越发的清晰,从第一次发现女鬼开始,到女鬼在别墅里消失,只差了一个章键死而复生。 没错,这就没错了。 我恍然,如果我们假设章键是个厉害的人物。他能十五天死而复生,比起徐青的半年厉害不少。在东山的时候听说,修为和身手是成正比的,所以章键很厉害。 而且章键在天津,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推测了,天津的房子是章键收拾的。因为近好打理,也有可能是受老葛所托,不过每次都躲着我,看来是有意避开我,这个原因暂且不知道,不过可以推测,放在家里老葛的信件,也是他送的,只是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这个……阴司修为高的人不是神不可能凭空消失,记得上次我都看到了身影。跟进去却只发现了信件,活脱脱的人在我面前消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老葛房子里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或者暗间,他直接逃了出去,或者在里面呆了一晚,等到我离开家后,他才走。 在章键死而复生之前,这个女人还是在的,而且家里很脏,后来如果掐算时间,应该是章键没活过来几天,我再次来后,女鬼就不见了,还发生了鬼打墙传递信息的事情,而且屋子很干净,我怀疑是谁打扫了,只不过没有人选。 章键!我忍不住看着女鬼笑,而女鬼也盯着我,眼睛里带着不明的情绪。 而我之所以笑,是因为这次来收获巨大,最起码知道章键的重要性,而且他不会死,只不过黄珊为何要死,在我心里还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屋子里并灭有人,显然章键不在,我看像盯着我的女鬼:“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女鬼点了点头,神智十分清楚,只是不会说话。 “是不是章键抓了你?”我问。 女鬼露出痛苦的神色,最后冷冷看了我一眼,那眼中竟然迸发出恨意,随后就背对着我,不再看我。 此时刻刀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只见红衣似火,溪师父出现在我面前,如画的美人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愿,不过还是挡在我面前,手里拿了个白色的器物,对着阵法中的女人念咒,随后磷火大动,飞速的朝我们这边飞来,幸好温度低,不然非烧到不可。 过了半晌,女鬼来时被拉动,露出慌张的神色,溪师父咒语不停,最后女鬼竟还是被吸到了白色器物当中。 “溪师父……你这是做什么?”我心里纳闷。 谁知道溪师父转头看我,一脸不忿的将手里的东西塞给我:“给你,滴血认主即可,这东西需要每个月喂一滴血,里面装着蒋氏和那个女鬼,都给你了。” “谢谢师傅,只是我还怎么问话?”我挠了挠头,不知道溪师父今天是怎么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沟通,你用血喂着东西,等到心意相通了,就可以和里面的鬼对话了,我劝你最好不要放出来。”溪师父扭捏的说着,最后气得剁了脚,“我这是受的什么气啊,要不是为了避难,才不愿呆在这破刀子里面,当成丫鬟用。” 话还没说完,嗖的一下钻进了刻刀里,刻刀不平稳的震了震,似乎溪师父真的很生气,不过也因为溪师父生气,我才听到两点重要内容。 第一:溪师父在避难。 第二:溪师父在刻刀中受欺负,至于谁的欺负一想到就想到了,除了青衣还有谁,不过因为这一点我可以断定,溪师父生前绝对和青衣不是好朋友,甚至关系不是很好,青衣之所以在墓前拜她,不过是因为值得尊重,因为值得尊重的不仅是朋友,还有对手。 想着,思路越发清晰,不敢耽搁,直接用青铜刻刀划破手指,将血滴在不知名的白色器物上,就在同一时间,刻刀里竟然飞出了白玉无瑕的城隍璧,城隍璧和白色器物的颜色如出一辙,城隍璧在空中动了动,随后朝着我手中的器物贴近来,在接触到的瞬间,只见两个器物发出莹白的光芒。 同一时间,只见陈曦两个字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城隍璧上,再然后,一行小字,惊呆了我:明珠蒙尘,终入阴司。 就在我看清楚的片刻,莹白的光芒陡然消失,城隍璧飞了起来,一只青衣大手从刻刀中伸了出来将城隍璧一下子拘禁,重新回到刻刀中。 我看着变得触手温热的白色器物,和空荡荡的空中,久久不语。 紧接着青衣的声音从刻刀中传来:“忘记你刚才看到的,走现在的路,小曦,小曦?” “啊,啊?”我被青衣的声音拉扯回来,不由得嗤笑,心里竟起了要找那小时候替我预言的灰袍老者的消息。 事情竟然一步一步按照他说的话在动,他虽然没了双眼,但是却比明眼人多看很多:“青衣,你从重区出来就一直跟着我,我想问问你,当初你为什么会在小木屋救我吗?” “我不想落入他的手中。”青衣声音温润如玉,却在说着自己的秘密,“你也发现我和他的长相相同了吧?这就是原因,不过你不要再问这件事。” 我明白青衣的意思,他不会告诉我:“既然你知道城隍璧,那么你知道那晚替我预言的灰袍老人是什么人吗?” 青衣半晌不语,就在我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青衣竟然出声:“你还记的当时那个跟在灰袍老者身边的小男孩吗?灰袍老者的行踪我感觉不到,但是那个小男孩,我能隐约感到他已经出现在你面前几次,剩下的就不可说了。” “谢谢你。”我心里一愣,不过也默认了不会知道更多的事实,收拾了手上的下东西下楼,然后将一楼摆的东西收好,拉开门,青衣沉闷的说了最后一句话:“路是要靠你自己走的。” 我默然,再开门的瞬间露出了笑脸,四处寻找姜潮,却发现了在不远处和老人家有说有笑的姜潮,头顶一片色。 第181章 飞降术,死鸟 我顿时觉得心惊肉跳,这气绝对不是因为周围有树略暗,有些像阴司典籍中描写别人印堂发给那种,那样的情况大都联系到祸事,不过。心里只能干着急,一下子想到徐青,看来得把徐青叫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他外出所谓合适。 想着,姜潮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朝我挥了挥手,心情不错:“老爷爷和我说你没事果然没事。” 说着扭头看向老爷爷:“谢谢您,我们先走了。” 姜潮这人若是平时让人看起来极其不好接近,但是只要他愿意就会让人感觉到亲切,一听姜潮要走,老爷爷侧目,随后看像我:“你不应该今天带他来你是没事……” 话说到一半,老爷爷便不肯再说,我却从中听出了端倪,拉着姜潮就走。直到出了别墅上了车,我依旧心绪不宁,这老爷爷好生奇怪,在这别墅中我就没见过其他人,除了老爷爷。 虽然老爷爷说是因为买不起外面的房子,之前虽然相信,但是今天死鸟,明天死鸟,又知道有不干净的东西,让我再将老爷爷当作普通人,恐怕是不行了。 “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姜潮驱车开往天津,“出来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对劲。小曦,实话实说,我也不是傻子。”“先回去再说吧,我打个电话,你好好开车。”我没有否认,拿起电话给徐青打了过去。 半晌徐青才接了电话:“怎么了?” “我虎叔和丁凯回去了,你回来吗?”我问徐青,他此时正在山西,说是去办事情,具体什么也不好问。 “我这事情还没完,暂时回不去。”徐青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大声的喊着,“有什么事情你说,我仔细听着。” 我好奇。对面似乎是工地里器械的声音,时有时无,时强时弱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过听到徐青问,我赶紧说了:“如果一个人头顶有印堂发的那种气,代表什么?” “降头!”徐青声音稳稳的传到我耳朵里,“你怎么问这个。谁中了降头术吗?” 徐青那边解释说,降头术并非阴司产物,而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 相传,即是中国四川、云南一带苗疆的蛊术流传到东南亚地区后,结合当地的巫术所演变而成。它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南洋巫术-降头术。也有称泰国的”降头术”和湘西的”蛊术”被称为东南亚两大邪术。 “可是这东西怎么害人的?”我纳闷,心里震惊不已,当时姜潮只是和老爷爷说了几句话,看姜潮的样子,中途应该并未发生过意外。 徐青声音低沉:“所谓降头术。从步骤上看就在于”降”与”头”。”降”指施法的所用法术或药蛊手段;”头”指被施法的个体,并包含了对被施法个体的”个体联系把握”,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 我仔细听着,徐青顿了一下,声音中带着焦虑:“这东西邪性的很,并非阴司手法,阴司人虽然做的是死人声音,为死人办事,但是大多是都是好人,因为我们阴司人本来要么是命薄之人,要么是八字轻的,要么是命非常硬的,所以这其中就要讲究各种门道,大多数的都是不能办太多坏事,不然因果报应加身,碰到一些正道的东西,苦不堪言,甚至能要了命。” 这我倒是认同,当年老葛进了卖香的铺子,出来后浑身冷汗都湿透了,随后徐青又说了些降头术的种类:“也就这些了,至于怎么解我还真不知道,这些都是当年随师父去游离的时候听说的,在东南亚那边邪术盛行,我们没呆多久,听到的东西却很多,后来我和师父回国之后调查了一阵子,才发现大多数东西都是从中国传出去的,这话还有得历史可以追朔了。” 说着徐青电话那一段发出了嘭的一声,电话猛然断了,我惊异的打过去,却发现电话无法接通,心下着急。 姜潮虽然开着车,但我没有避讳他,听到我们结束了通话,姜潮严肃了神色:“小曦,你从别墅出来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刚才又问头顶的气,你有些别的本事,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你刚才所说的降头术,是不是为我问的?” 姜潮本身就是警察,还是刑警,推理出来了,我自然无法瞒着他,我点头说是:“不过你别担心,一定会找到法子的。” 我又问姜潮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潮摇了摇头:“除了鸟叫声,没什么特殊情况。” “鸟叫声?”我好奇的问,“那鸟我倒是没看到,也没听到叫声,有什么异常的?” “……嗯。”姜潮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说,“有点沙哑,如果形容鸟声音沙哑很别扭,但是鸟的喉咙很脆弱,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一种药材名为鸟喉骨,很少用,用效奇特,当时在注解中看到的,之所以脆弱是因为结构。” 姜潮的意思是一但鸟喉受伤,绝对不是沙哑的声音:“不过我当时没当回事,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是你现在问我,我只能说出来这个疑点,而且……这鸟只叫了一阵子,三长两段。” 我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子:“调头姜潮回去找那个老爷爷!速度!” 姜潮皱着眉头找了个弯路调头回去,兜兜转转又开回了别墅。 我拉着姜潮往里面走:“一会你看好老爷爷,随时保护我。” 姜潮点头只是有些担心:“我只是说那鸟叫声奇怪,会不会错怪……” 姜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拦住:“不会,这事飞头降,根据我朋友所说的方式,应该是突然奇怪的鸟叫声引触发了降头。” 说着就走过老葛别墅门口,紧接着到了老爷爷家,门口已经没了老爷爷的身影。 我走上前去,对姜潮示意,随后敲啪啪敲了门,半晌,没有动静。 “找我?”突然,身后传来老迈的声音,我猛然扭头,定睛一看,竟然是老爷爷,他颤微着身体,手里提着鸟笼子,不过遮挡鸟笼的蓝色布料褶皱着,露出了一小块竹笼底部。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咯噔一下,只见那露出的部分竟然有一只鸟翅羽毛杂乱的伸了出来,一动不动。 “老……老爷爷。”姜潮拉了我一下明显吓到了。 我轻咳一声,收回视线:“对啊,我们找您有些事情,能不能去屋子里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老爷爷扒拉了我一下,然后拿出钥匙开门,“不说清楚别进来。” 说着就要关门,姜潮见状用手挡住要关上的门,却被门狠狠夹住,疼得脸部扭曲。 “你没事儿吧?”我伸手去拦那老爷爷停了手,姜潮摇头,缩回手来回揉了揉,手上明显的红痕触目惊心。 我心里一冷,也没了废话的心思:“老爷爷,咱们开门见山,我这朋友中了降头术。” 老爷爷慢悠悠的抬眼,带着嘲讽:“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和葛涛一样讨厌。” “老爷爷,老葛和我是不是讨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飞降术还有你的鸟。”我指了指笼子,鸟都死了,怎么叫的?老爷爷,我尊重您,但是您不能害人吧?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救我朋友,他没事我可以不追究,一切都好说!” 第182章 威胁,孤狼 老爷爷看向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说着老爷爷就要再将门合上,我快速的掏出姜潮给我的手机,对着门锁崩了一枪,老爷爷关门的动作瞬间停止。脸上露出一抹惊讶。 我将枪对准老爷爷的额头,心冷面上更冷:“我没有功夫和您废话了,告诉我解降头的方法。” “要杀要剐随便,这是法治社会,你以为你杀了我会平安无事吗?”老爷爷脸色一横,明显也怒了,“我老孙还没被人这么威胁过,有种就杀了我,死了一了百了,好过守着这鬼地方。” “小曦!”姜潮握住我拿枪的手,“小曦,你别冲动。” 我看向姜潮,神情严肃:“我没冲动!我不会再让你受伤,至少不能因为我。” “我……”姜潮有些着急。 我一字一句的顿住:“我还不起。” “我没要你还。”姜潮的手松了。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失落,他知道我的意思,只是最后喃喃道,“那也不要弄出人命。” 我没有理会姜潮,径直的看向老爷爷:“老爷爷,我敬重您,因为您认识老葛,是老邻居,但从头到尾,不管您怎么说老葛,我心里都没有恨意,但是。我相信,您心中也有不能动的人吧?看您的样子,就知道您是好人,不管老葛做了什么,您讲到他的时候是愤怒的,您看不起他的行为,所以我相信您不会害了无辜的性命,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您的,出了什么事情?”老爷爷听罢,皱着的眉头,梗着的脖子,稍微放松了,我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有门道。本来今天的事情就很特殊,我和姜潮一起来,受伤的却是姜潮,而且又是姜潮,然而,外界对于姜潮是有一种误解的,有很多人认为我和姜潮是男女朋友关系。所谓男女朋友关系,那一定是现阶段最看重对方的人,所以姜潮一直为我受伤,然后又好,不过之前的形式似乎过激,如今下降头,平时看起来和好人一样,但只要背后下降头的人控制姜潮,就会做出失控的事情,我之所以立马折回来。是因为降头术和本身有十二个时辰的融合期,所以只有在一天之内姜潮是安全的。 再加上老爷爷虽然神秘,但是心思却不差,不然他不会他口中老葛做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从头至尾接触过姜潮的只有他一个人,所以……确定是老爷爷无疑,但是老爷爷又不认识姜潮,为什么会这么做?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人利用,可是老爷爷性子耿直,为什么要听那个人的?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看着老爷爷平静的脸色下,眼中带着挣扎,我将枪放下,缓缓开口:“老爷爷,是不是您儿子出事了?” 老爷爷猛地抬头看我,露出惊讶之色,随后笑了:“罢了罢了,你们进来吧。” 说着将门松开,自顾自的朝着屋子里走,里面家具很简单,还是以前的老式家具,从中可以看出,老爷爷真的是因为家境不是很好,所以才没搬走,他将鸟笼子放在桌子上,让我们坐在旁边。 “老爷爷……”我刚想说话,却被老爷爷的手势制止了。 “你别说,你们都听我说。”老爷爷见我们坐下,将遮挡鸟笼子的布拿了下去,只见里面竟然有两只死鸟,只是一直羽毛很乱,另一只羽毛很整?,羽毛很乱的那只,鸟吼处被咬破了,而那只羽毛整?的,死的很蹊跷,似乎是全身僵硬而死。 “问题都出在这两只鸟上。”老爷爷缓缓陈述着,“我喜欢养鸟,因为我儿子常年工作,我不怪他,北京生活压力有多大我自己也知道,他过的好就好了,这房子虽然也是北京的,但就是卖不上来价格,空闲的房子太多,人们对这里有很多猜测,怕不干净,所以不敢来住,然而事实也是如此,我有退休金,虽然不多,但是自己吃饭,买鸟也足够了。” 老爷爷没有过多的抱怨,更多的是释然:“所以渐渐的我就更喜欢鸟了,这小家伙们在笼子里整天蹦蹦哒哒的叫,吃着吃食,还这么开心,我觉得自己和它们一样,所以有同病相怜的感觉,慢慢的我开始研究鸟的品种,知道哪种鸟好,可是好品种,珍贵品种的鸟很贵,那天突然有一个卖鸟的商人来了小区,我很惊讶,你知道的,这个小区几乎没有人来。” 我点头:“这个我知道,不然也不会卖不上价格,他是怎么找进来的?” 老爷爷皱了眉头:“我也是这么问的,可是那个人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在门口放了这个鸟笼子,当时两只小鸟特别欢实,一看就是好鸟,不过在国内我却没有见过这种鸟,一同放在我面前的还有一块长命锁,纯金的,上面刻着我儿子的名字。” “您儿子的?”姜潮语气低沉,“您儿子被他控制了?” “没错。”老爷爷点头,声音越发沙哑,“他说他让我害一个人,名字叫姜潮,过些日子会和一个叫葛晨曦的女孩儿来这里,要趁机让姜潮靠近鸟笼子,到时候一只鸟喙咬断另一只鸟的脖子,瞬间降头会下在姜潮的身上,不过代价就是另一只鸟也会死,他承诺我办成了事情,无偿提供给我鸟,还有我儿子,也会安全。” 老爷爷说他一开始是不信的,后来给儿子家中打电话,手机座机,甚至儿媳妇的电话也打了,就是没人接,最后打趣孙子的学校,老师说孙子也好久没来上课了,还是父母给请的假,老爷爷确认完才相信。 “对不起,不过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做,我儿子不能有事。”老爷爷说着站了起来,一脸泰然,“今天你唯一触动我的一句话就是你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不能动的人,所以我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一切都是命,随缘吧,我没有降头术的解法,这张名片给你。” 老爷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色的,上面写着大写的g,然后是一串电话。 “这是那个人的电话?”我问。 老爷爷摇头:“他告诉我完成任务给这个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没说是不是他。” “谢谢您。”我嘭的一下跪在地上,紧随其后,姜潮也跟着跪下了。 “我只希望我儿子平安,你们走吧。”老爷爷声音苍老,瘫坐在凳子上,却有说不出的释然。 每个人都有私心,也有道德枷锁,很难平衡,我们经常会在道德枷锁中迷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思考过,如果是自己,该如何抉择,似乎很难。 我收敛了心思,拉着姜潮离开,姜潮却拽了我一下,附耳在老爷爷耳朵旁边说了几句话,不一会老爷爷点了点头,姜潮才安心离开。 出了小区,姜潮开车往天津驶去,我刚到车上就打算打电话,姜超却制止了我:“先别打,回去找一趟万龚,还有,即使你打了也不一定找到他们,还会给老爷爷的儿子带来危险,相信我一个警察的直觉。” “可是一天之后……”我略焦急,最后还是将话咽在了唾沫里。 姜潮笑着看向我,略感欣慰:“我记得你和我说万龚说过孤狼这个词?” 我点头,随后姜潮笑得不明所以,指了指我手中紧紧握着的名片,我先是呆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大写的g!你是说孤狼?” 第183章 姜潮的思路,预言信再现 “我也只是怀疑。”姜潮缓缓分析着。 他说,临走的时候其实他和老爷爷说的只是他是警察,让老爷爷放心,不会用民众的性命来成全自己,老爷爷自然安心了不少。不过他的目的其实只是去闻一下老爷爷身上的味道。 “你在别墅,而我在外面等你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身上有一股子味道,类似于中药味,只是距离太远。”姜潮皱眉,“而且那种药的味道,是一种鸟的食物,刚才看到鸟的真容,老爷爷又说那鸟中国没有,我才敢断定,那鸟是噪鹃中的鬼噪鹃,属于杜鹃科噪鹃类,噪鹃我们国内有,但是鬼噪鹃却指在东南亚生存。我之所以知道这种鸟是因为以前学本草纲目的时候略有涉及,这种鸟夙冥又称鬼郭公,很邪气,与平常的鸟儿不同,在东南亚一带有人用药喂食噪鹃。” “药?”我诧异。 姜潮点头说是:“是药三分毒,一般的鸟吃了药,别管是什么,每过几天就死了,但是鬼噪鹃不同,用特殊的药材喂,越喂越强壮,我和你说的鸟喉骨就是被喂了药的鬼噪鹃掐下喉咙所成的药。” “原来如此。那这些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帮助?”我的意思是,我听不出关于主谋的一点关系。姜潮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鬼噪鹃只吃新鲜的药材叶子。” 我依旧不懂,姜潮手握着方向盘打了个弯:“这种药材也只在东南亚有,新鲜的药草叶子只能是空运,说明背后的人很有钱,非常之有钱,空运鸟食,呵!” 姜潮的一声冷呵惊得我瞬间清醒,心中百转千回,嘴上快速的说着:“所以你怀疑孤狼,包括这次在背后害你倒掉的?” 姜潮摇头:“那次倒吊不像,应该是两批人马,你看。我上次倒吊在灯上,昏迷期间,万龚去帮忙了,万龚是谁?孤狼所在组织的警局眼线,说白了,打下手的,连带关系。他没有必要帮我,所以孤狼和上次倒吊我的应该是两伙人。” 说着姜潮猛地长呼一口气:“欸?小曦,你还记得上次在北京野林子,我被挟持那件事情吗?我倒是觉得那像孤狼的手段,没有亲自出来,派人,而且上次的队伍也人也很多,像是大规模的截杀,我看到过那些衣人,完虐绑我的去倒灯的人好几个等级。再加上这次害人的手法,也是高出几个等级,所以我怀疑野林子里挟持我的人也是孤狼,只是我不明白,而且……” 姜潮突然斜头看我:“小曦,我说了你别生气,我这次真的相信和你有关系了,他们是想用我来威胁你,或者扰乱你,毕竟万龚一直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死去的李森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点头:“应该是我的原因。” 不过我却不明白,为何上次吊灯的背后人也要去伤害姜潮,其实我现在思路很清晰,第一伙人孤狼,第二伙人,吊灯的人,背后的人极有可能是袁墨,因为照片!我收到了从小就熟悉的白色信封和背后带字的照片。 只是邹秦,在其中不知道扮演的什么角色,是好是坏,我还真是分不清楚。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保持缄默了,保存体力,等到天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多,天色已经暗了,我越发的担心姜潮,害怕万龚已经不在警局了,然而姜潮却说,万龚时常在警局加班,所以在的几率比较大。 “还真是敬业。”我称赞。 姜潮却冷嘲热讽:“这一块他必须亲自监督,在警局看似放权和上下打成一片,实际上每个重要的案子多看得死死的,你别忘了他吃的是什么饭,脑袋瓜子可是别再裤腰带上。” 姜潮虽然话中带着嘲讽,可是不可否认说的是事实,到了警局门口,姜潮让我在车里等着趴下一些,随后进了镜湖居,不一会万龚随着姜潮走了出来,我微微抬起头从车上车灯打过去的方向看,万龚脸色阴沉,不知道姜潮说了什么。 不一会手机响了,竟然是姜潮的,我按了接通键,两人的对话清晰的传了过来。 “你所这话有什么证据?”首先传来的是万龚的声音,满口的不屑。 姜潮也不着急:“过了今天我就任由你背后的组织摆布了,这样我是断然不会活着的,我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哼,万龚,你我不一天认识,我姜潮什么人,你明白吧?” “我说了你没证据,而且我什么角色你知道,我怎么说得上话。”万龚急了眼。 姜潮稳稳的:“你说不上话我就更说不上话了,我中了降头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十二个时辰,等于二十四个小时,我给你十个小时找到对我下蛊的人。” 说着对着万龚笑:“只需要你找到,我们自己去解决,如果你找到了,但是我没解决掉,那我不会将你的事情揭发,从此以后你没了威胁,如果我找到了,你万龚之前所做的事情,我和小曦装作不知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于情于理你都是赢家,不过就看你又没有得罪东家的心了,你万龚和孤狼去接触,恐怕筹码更大,毕竟你守着天津的警局,如果不出我所料,这次应该是孤狼的组织将你调来的吧?有大案子?” “呵……”万龚冷笑似又无奈,“小瞧了你是我最大的失误。” 半晌,万龚才苦笑的答应:“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话,先在是八点半,六点半之前我给你消息。” “谢谢。”姜潮拍了拍万龚的肩膀,随后朝着车上走来。 我偷偷的挂断电话,直到车子慢慢远离警局,过了两个路口才将身子坐直:“我的天啊,姜潮,你还真是厉害……” “小意思。”姜得意的笑着,半晌表情严肃的看着我,“我有能力给你依靠。” “怎么说起来这个了……”我略感慌张,“送我回家吧,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六点半起万一得到消息,有我们忙的。” “行。”姜潮也不纠结刚才说的话,开着车,直到小区门口我才让他停下车。 “别往里面送了,回去吧,我走两步。”我下了车,招呼姜潮离开。 随后回了家,家中很冷清,虎叔走了,徐青也不在,再加上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些害怕,却又觉得这没什么,洗漱好回了屋子,将手机调成最大声音,倒头就睡。 睡着睡着,只觉得刻刀似乎有了一点震动感,我想睁开眼睛去看,却怎么费力都睁不开眼睛,最后迷迷糊糊的,虽然感觉在睡觉,却又感觉很清醒。 只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随后床铺塌了一下,像是有人坐到旁边,不一会脸上一凉,一双五指分明的大手摸上我的脸颊,动作中规中矩,像是小时候爷爷摸我一样。 我不禁心里大惊,浑身警惕起来,这应该是鬼压床的一种,想着努力挣扎起来,突然,浑身一松,睁开眼睛的同时只感觉一阵阴风乍起,刻刀也随之震动了一下,只是眼前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我活动了下身子,按照典籍上记载防止鬼压床的方法将枕头翻过来,随后将放在床边的拖鞋打乱方向,才继续躺下睡觉。 只是脑子里却始终对于刻刀突然的震动疑惑不解,烦乱中翻了个身,手落到床上的瞬间,突然碰到纸质的东西,惊愣间坐了起来,竟然看到纸,纸上赫然就是虎叔的那封红色信件,明明消失了,却又回来了。 我拿起来仔细浏览,猛然呆住,这预言信上最新的预言日竟然就是明天! 第184章 河北,月牙地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现在马上就凌晨十二点了,一旦过了就是明天,这封预言信,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是什么意思? 我将信件收?来。这次直接放在小盒子里锁上,才安心睡着。 果不其然,凌晨六点被电话吵醒,接通电话,是姜潮的:“小曦,我现在去你家门口接你,找到给我下降头的人了我去接你,万龚说这个人很邪性,让我们注意一点。” “知道了。”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敢耽搁,赶忙洗漱好出了小区上了姜潮的车。 “快走,现在还有将近十一个小时,我们耽搁不起。”我提醒看着一脸笑意的姜潮,“你还笑什么吗。怎么笑的出来。” “没什么。”姜潮脸色很奇怪,摇了摇头,直视前方,将车开走,“我们要去河北。” “你开什么玩笑。”我一愣。 但是姜潮却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此此去风险很大,万龚说组织的头目代号孤狼,组织根据地在北京,具体位置不方便透露,但是给我下降头的人的确是身在河北,他本身就是河北人,下完降头就流放到了河北,明令禁止事成之前不要回来。” しし已上传 “奶奶个腿儿的。要了命了,如果坐飞机再找到那里最少的耽误三个小时。”我有些不忿。 然后姜潮关注的点却和我不一样:“我们还有十一个小时,耽误三个小时虽然很多,但是还是耽误的起的,只要找到人就可以,我担心的是……孤狼既然让手下人回到老家,明令禁止他在事成之前回来,那么孤狼就做好了被我们发现降头术的风险。” “不对!”被姜潮提醒,我猛然醒悟,“如果他做好了准备我会发现,那么……姜潮,我们似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姜潮不解,我心思沉闷:“孤狼,中药。高端整人技术,以为我们是情侣,而且针对我!” “我听不明白,小曦,你想说什么?”姜潮看向我,手下的车子不停。 “我是想说,对方这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是阴司人,那么阴司人可以看到降头术他们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你中了降头术,当然这个几率比较大,如果我关心你,不可能坐视你头上一团气不管,而且万龚六点就打听到了消息,我看你手上的地址,他竟然连地址都打听到了。” 我顿了一下:“说实在的,昨天听到你们两个的对话。虽然觉得你很有办法,但是我今天已经做好了延时的准备,要知道我们给万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到凌晨六点半,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人都是休息的,孤狼组织的人肯定也不全。” “可是夜间是人的意识做薄弱的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姜潮不以为然。 我点头:“当然,有一定的合理性,不然我们也不会上当,姜潮你带着枪了吗?” 姜潮被我一问,车子打了个打晃,连忙转好方向盘:“我拿了,怎么了?” “好,一会的到了地方,你要尽力的保护自己,我怀疑是孤狼在那里设计了陷阱。”我冷哼一声,心里却道,这孤狼倒是是不是邹秦,到时候就可以见分晓了,只是姜潮……还是略微的担心。 一路上无语,姜潮说坐飞机去河北,我却拒绝了,定飞机票还要等航班耽误时间不说,就说到了那里万一出现个什么意外,车子绝对是逃生的法宝。 一路无语,我在养精蓄锐,姜潮则是在尽量避免体力流失,直到开到地址所在的地方,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了,我们下了车,四处张望,姜潮指了指左前方:“那地方有一片村子,是不是那里?” “应该不是。”我摇头,拿过万龚给姜潮的地址,地址所画十分明确,有一个聚居的星标,还有一个月牙形状的,“星标应该是这个村子,而我们的目标是月牙形状的,不然为什么会将月牙单独标出来,这里明显村落比较好找。” 姜潮点点头,继续找,两个人朝着月牙在地图上的方向走去,半晌才发现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二,这地方很广,比起天津来河北面积要大了很多,河北多工厂,要么就是居民聚集,可是这块地方很奇怪,只有一个村庄,而四周很想和,正直八月,地上还抽着嫩草,姜潮叫我的时候指着一处空草地:“来看。” 我凑过去一看,才发现那空草地上有一个月亮的形状,这月亮形状的区域是没有绿草的,似乎被人故意剃了下去。 姜潮蹲下身子,捏了一捧土,随后让土在指缝中溜走,不一会就看到一两颗小草从土中清晰的露了出来:“这地方被翻过,应该是被人挖开,破坏了草坪,肯定不是故意整?的除去的,不然不会在这么深的地方还有细碎的小草。” 我恍然,勘察这方面还是姜潮比较牛气,我问姜潮怎么办,姜潮拿出准备的刀子一下一下的挖开,嘴上苦巴巴的:“还能怎么样,挖开吧。” 见状,我耸了耸肩膀,将刻刀从脖子上取下来,在触碰到突然的瞬间,刻刀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嗡的一下从我手上弹下去,从来没有反应这么激烈过。 我第一反应就是刻刀抵触这里,第二反应就是这底下有东西。 想着也用手直接帮忙姜潮挖,到了底部土壤松动的程度让我们加快了速度,将近半个小时的挖掘,一个小棺材竟然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那棺材上放着层绿草,比之外面草地上的绿草更加鲜艳。 “姜潮,这种东西你不要沾染,让我来。”我倒吸一口凉气,让姜潮退后,随后拿出随身带着小包中的软牛角,在这月牙形坑的周围摆了四个,于此同时刻刀的震动略微小了,任凭它在地上呆着暂时没有去管,而是将底下的小棺材搬了上来,我长舒一口气,拿出黄钱烧了,随后才缓缓打开。 “骇!” 只见小棺材打开后才发现凹凸不平,像是手工雕刻的,里面放着一个小婴儿的尸体,干巴巴的浑身呈紫色,只是身上似乎被一种蜡油所致浑身皮开肉绽,脂肪顺着皮肤留下来,极度恶心,而那留下的脂肪在留在棺材底部,已经有一厘米高纯脂肪油半凝固状态。 “呕!”我平稳了数次气息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尼玛这是什么鬼东西,难怪连刻刀都嫌弃,实在是太邪性了,姜潮过来拍着我的背,随后手上戴着药香凑到我?尖,一下子气息好了很多。 我摆手示意姜潮没事,却不忍再看,将棺材合上,心里却感觉疲惫。 “这是降头术的一种,最邪恶的降头术,也是施法时间最长的降头术,叫做婴降,术成后需要念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行,刚才掀开盖子算是惹了大麻烦了,施展降头术的人是知道童婴生辰八字的,我将盖子打开,饶了童婴附身转生,这童婴的婴灵定然起了怨恨,怕是要缠上我了。”我一阵苦笑,不过还算庆幸,“不过,看着棺材上小草清脆,念咒之人不会超过这里一千米,而且棺材打开后,念咒者会察觉,受伤。” “这是为何?”姜潮不解,“只是念咒而已。” 我一阵无奈:“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徐青说的,我们现在去那个星标村子,方圆一千米安全的地方只有那里了,这个人又受了伤,会很好找。” 第185章 八字降头,孤狼 姜潮听罢只能点头,如今时间越来越紧,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余地,抱起小棺材让姜潮跟着我,两人进了村子。这村子里面倒是没有多少闲逛的人,不过地是不少,自给自足的生活,难怪能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存活下俩。 我抱着个棺材,引人注目,不少村民看到我,有的慌张的跑走,有一个拿着锄头的大汉朝我们走了过来:“你们……你们不是村子里的人吧?” “哦。不是。”我抱着棺材,知道自己的特殊,姜潮刚刚抬步向前要去解释,被我一拉,面色悲戚的看着村民,“大叔,这棺材里放着的是我们家孩子。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村子里有一位高人。” 大多数人都是迷信的,尤其是没有受过科学教育的农村大叔,从小就是守着封建迷信长大的,听我这么说,眼睛里露出惊讶和怜悯:“孩子死了啊,哎,节哀,不过我们村子里没听说有什么高人。” “不可能!”我装作激动,这时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村民聚了脸上带着同情。 “我们这村子确实没啥高人,你听谁说的?”一个大婶吵吵着,“要不然给你介绍石家庄的崔婆婆。是个大仙儿,你给孩子看什么?” 我听到这热心大婶的话,只感觉心塞,感情知道门道的人还不少:“婶子你有所不知,我这孩子已经死了,但是却被祸害了,身子全被烫诈了,这高人也是我亲戚给介绍的,平时不愿意给人看灾,这不是从天津过来的嘛,大家给想想,这个高人应该是最近几天回来的,也许是昨天,前天的。您给想想。” “我想起来了。”突然,远处走过来一个拿着铁锹的大爷,头发花白,说起话来却是铿锵有力,“在花嘎子家里,俺们这村自给自足很少有人出村子,花嘎子他表叔是外来人。把花嘎子养大到七岁就经常外出,回来的时候带一堆好吃的好玩的,俺们家的娃都羡慕死了,别人不知道,但是俺知道,花嘎子经常和俺孙娃得瑟,说他表叔多厉害,能看见鬼神儿的,这不前天又回来了,不过这次似乎没带好吃的好玩的。花嘎子这阵子就和俺家孙娃在西头玩呢。” 说着老大爷越来越紧,脸上带着好奇看着我:“我还不信呢,感情这花嘎子他表叔儿真是高人不成?” 高人,会降头术的应该算得上是高人了,我趁机说:“可不是,应该是他,这位大爷,我求求您了,能不能带我们去?” 姜潮似乎被我的演技惊到了,说到这里才缓过神来,嘴上有些拌蒜:“对……对……我们要去。” 我白了姜潮一眼,演技太差,还得练。 那大爷一口答应了,不过说西头很远,大家也没得兴趣去,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走着走着,就没了人,越到西头月荒凉,一开始是三五米一个住户,逐渐变成了十来米一个住户,到现在走了三四十米才出现一个。 老大爷却精气神十足,前面一边走着一边招呼我们:“快到了,别着急。” 我耸了耸肩膀,这句话大爷已经说了二十分钟了,我还真没想到这村子有这么大,难怪对于那个人村东头的人们不知道,今天也就是赶上大爷去东头耕地了,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姜潮拉着我走慢了一些,要将棺材抱过来,我摇了摇头:“你别沾染这东西,邪性,出了问题还要给我找乱子的。” 姜潮出了一口闷气,压低了声音:“我在你眼里还能有点用吗?不说这个了,我说小曦,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这长相,这演技,爆红指日可待。” 我笑了笑:“明明可以去当鸭,你为什么还要当警察?” 说完,姜潮愣在当地,我如释重负,尼玛要知道我见到姜潮的第一面就想和他说这句话,如今说出来舒服了不少。 不过想着脸上就要笑出来,这时候老大爷时不时回头,我硬是憋出了内伤,这一幕让赶上来的姜潮幸灾乐祸的瞥了瞥嘴:“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我‘不明所以’:“真是的,我不是夸你漂亮嘛!” 姜潮白了我一眼,老大爷这时候也停下了脚步:“到了到了,哎呦累死俺了,姑娘,小伙子,你们看到那处房子没?” 我们顺着老爷子的手指方向看去,结果在一株柳树下看到了一所砖石房子,老爷子说花嘎子家就在那里,然后又指了指反方向,看到对着门的一处木头房子,老爷子说木头房子是他自己的:“行了,你们进去找人吧,我也得回家了,花嘎子肯定又在我家吃了,你们放心求他看,我让花嘎子在我家多呆会,这种事情小孩子看了也不好。” “谢谢您了。” 等到老爷子回了自己的屋子,我才朝着那房子走去,走到门口轻轻一推,门没有锁吱呀一声就开了。 姜潮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我身前,掏出枪:“小心点。” 我抱着小棺材的手紧了紧:“进去吧,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姜潮不解,却听到里面爆发出一声笑:“果然聪明,小曦,来了就进来坐坐,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这声音发闷,感觉像是故意在隐藏声音,我站在门口,笑着解释,“这还不简单,下降头的时候最切有人打扰,刚才那个老大爷已经说了,花嘎子一直和他家孙子玩在一起,很明显下降头的人让花嘎子不要来打扰他,首先门应该是锁上的,但是我们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是牵连到以前的事情,就炸了炸,没想到你自己上钩了。” “那也是聪明,我给你们留足了线索。”男人的声音,张狂,“不过你们今天来了是在劫难逃了。” “谈谈吧,你到底要什么,孤狼?”姜潮挡在我身前,正经的看了我一眼。 我被姜潮保护着,心里微暖。 却听那人说:“阴司刀,到了这里我就开门见山。” 阴司刀?呵,原来这伙人真的是北京野林子里的人,还记得当时他们利用李森也是要我的刻刀。 “可以。”我抿了抿嘴,刻刀没了还可以再夺回来,但是现在姜潮和当日的姜潮对于我的意义已经有了不同,患难生死的朋友,还不是一个刻刀可以比拟的。 “此话当真?”孤狼似乎很惊讶,“果然还是男朋友重要,哈哈。” “废话少说,把那个下降头的人叫来。”我开始往院子里走,空荡荡的,声音从正房传来。 半晌,突然正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衣服带着口罩的男人,推桑着一个嘴角鲜血的人将其放倒在地上,那人身上穿着色的衣服,带着斗篷,被衣人推到,露出杂乱的头发来,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显得异常病态,他虚弱的恨恨邪了一眼衣人,气息薄弱:“……你就是……狗……” 衣人只是盯着他,不多时里面传来孤狼的声音:“姜潮所中的降头术很特殊,需要下降头之人的生辰八字和本人方能解,把阴司刀给外面的衣人,姜潮就得救了。” 我长舒一口气,将小棺材放在地上,拿出刻刀慢慢走向衣人,姜潮在身后拦我,他知道刻刀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纪念。 “给你。”手掠过姜潮的胳膊,死死抓着刻刀放在了衣人手上。 第186章 混合降术,解降 “小曦,你在做什么?”姜潮反手抓着我的胳膊不放,那衣人已经顺势握住我递过去的刻刀,只是他摸的是刀锋,用力一抓鲜血顺着刻刀留下来。 衣人猛地一缩手。眼睛里深深的忌惮。 孤狼在房间里运筹帷幄,我看不到他,但他明显可以看到外面发生的情况:“陈曦,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放手?” “姜潮,松手。”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姜潮,“刻刀还可以再回来,人才是资本。孤狼,我再加一个条件,那老人儿子一家……” “可以。”孤狼答应的迅速,不过却在我的意料之内,毕竟老人的儿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满意的点头,而姜潮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挣扎,谁不想活。不过是在自私和无私之间徘徊罢了,我趁他犹豫,猛地一挣,迅速的将刻刀扔给衣人。 那衣人眼中带着忌惮,只是捧着刻刀,不敢再握紧,转身朝着主屋走去。 不一会那男人才出来,手上握着一张黄色的纸,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才清晰的看到色的毛笔小字。 上面写着重伤躺在地上的下降头之人的生辰八字,还有解降头的方法,内容复杂程度让我心惊肉跳,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冷嘲热风的冷哼:“你还真是煞费苦心,我一直以为你用的是飞鸟降,今天见到小棺材又以为是鬼降,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降头,看来你这次是下了决心将我引到这里了。” “知道你聪明,还是想办法解降头吧,这三种混合的降头术,非同一般,你没了刻刀,只能靠你身上的法器,入阴司虽然不短,但这修为……啧啧,我孤狼说话向来是算数的,你如果今天能够离开这里。我自然放你离开,若是十二个时辰一到你还没能解开,如何控制人就是我的事情了。” “算你狠。”我指着门的手愤愤一甩,那衣人已然进了屋子里,院中仅有那躺在地上的下降头之人,还有我和姜潮。 “小曦,情况很复杂吗?如果没把握不如把刻刀换回来。”姜潮看向我。 我猛地朝着姜潮的后脑切去,姜潮睁大了眼睛盯着我直直得朝后倒去,我趁机向前一步扶着他坐下。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防止一会姜潮反抗,正如姜潮所说,情况的确是很复杂。 之所以说复杂,这恐怕要涉及到降头术的分类,所谓降头术,其实是分‘降’和‘头’的,普通的降数有飞降,药降等;还有一种是鬼降。通过阴魂灵体来下降,比如刚才棺材中的小孩子,要解鬼降必须安抚灵魂,极为困难,而最后一种就是头降了。 一般没有深仇大恨的人不会用这种降术,因为联系头降的人必须将头和身体分离,一开始练的时候会将肠子血管全都带出来,整个头飞起来俯瞰被下降术的人所在的地方,但是一旦中途被打扰,或者肠子血管挂在什么位置被弄破,人就会死去,不过要成下头降是要等只有头颅离开身子,而血管等物能自动闭合蜷缩在身体中才能成功。 本来有飞鸟降和鬼降就很复杂了,如今这张黄纸上竟然写了头降。 不过飞头降每个阶段都要经历七七四九天,上面所写,头降没有完成,孤狼还算是留了情,这恐怕是为了留后招,万一我没有及时找来,我还会有七七四十九天,但我知道,我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想罢就见正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递出来一个色的塑料袋子,隐约在动。 我顿时头皮发麻,黄纸中记载,这里面应该是五毒虫,即蛇、蜈蚣、蝎子、蜘蛛及壁虎。 从小最怕这些个玩意儿,尤其是壁虎,我哆哆嗦嗦的将色兜子拿起来,那兜子密封的很紧,我咬牙要呀,使劲儿将这东西往地上摔,一摔下去,里面叽里咕噜的乱动,虽然隔着袋子,但还是不免起了一层细腻的鸡皮疙瘩。 不时的孤狼在里面传来愉悦的笑声,恨得我压根儿痒,再摔袋子的时候也多了很辣,将近一个小时,里面的东西才完全一动不动。 “能不能让我见一下我侄子。”躺在地面上的男人看着我,他一直旁观却没有说话,此时五毒虫死了,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话中带着恳求,“他就在隔壁。” “不可以。”我拒绝,“虽然那孩子是无辜的,但你不是,我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利益也好,私信也罢。” “我知道。”男人叹气,“那请你动手之前把门锁好,事成之后告诉花噶子,他表叔去执行任务了,恐怕这辈子都回不来了,西房柜子里又十万块钱,麻烦你给孩子。” 说完闭上眼睛张开嘴:“动手吧。” 看他等死的样子,我心里还是闷闷的,院子里,姜潮被我扶到墙边坐着,男人躺在正房前面,而他旁边就是五毒虫袋子,天色越发的暗了,荒郊野外的,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声,也显得孤寂凄凉。 我紧了紧拳头,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软牛角,分别摆在了房子四个角落,随后看向黄纸,最后一部分赫然画着六角形状图案:“祭坛,六角天芒阵,辅以白烛香火喂食婴灵。” 一边念着一边拿出铜铃阵旗在男人周围白了六角天芒阵,香炉以及白色蜡烛,最后拿出一柱圆炉香点着瞬间,火势凶猛,那六角天芒阵似被香火缭绕起来,而那一柱圆炉香以极快的速度烧完了。 我心里哆嗦了一下,这婴灵怨念强大,如今我没了刻刀的保护,心里越发没底起来,抖着两只脚走到棺材旁边,将那小棺材盖子打开。 “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棺材盖子打开的瞬间响彻耳边,惊得我一身细汗。 全身几乎全麻了,只觉得冷风嗖嗖的刮进骨子里,我迅速的拿出一柱圆炉香,香火本身是无害的,可是此时拿在手里却刺痛难忍。 “尼玛!”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而不住咒骂,这婴灵是要附我的身!不敢耽搁,快速将圆炉香点着,嘭的一下,火苗喷出老高,只是没有什么温度,烧在手上一点也不疼,不过好在燃烧的速度慢了下来。 我将圆炉香插在香炉中,又引了两柱摆好,身上的冷气才慢慢褪去,三柱香火,一明一暗的,慢慢减少。 我攥紧了拳头,这叫婴噬香,第一柱是引子,这三柱是食物,婴灵贪多无厌,但解降的时候只能用四柱,也就意味着这三柱香一旦吸食完,那么我就面临着被婴灵附体的境况。 当下不敢耽搁,拿出一沓黄钱,在第一张黄钱上写了男人的生辰八字,随后在姜潮身上摸出一把刀划破男人的手指,让血滴在黄钱上。 随后用打火机引燃,黄钱徐徐燃烧,而我拿着它忍着恶心将装着五毒虫的袋子打开,瞬间,一股子腥臭扑?而来。 “呕……”我忍不住吐了一口酸水,咒骂着将黄钱仍在袋子里,半晌那黄钱竟然慢慢烧出了肉香味……我此时只感觉…… 等到火势灭了,圆炉香也被烧到了一般,时间所剩不多,我咬着牙将半生不熟混着黄钱灰的五毒虫抓了一把,那躺在阵法中的男人早已经张开了嘴,我闭上眼睛,手上却狠狠的将东西赛道男人嘴里。 直至听到男人痛苦的闷哼声,我才将眼睛睁开,只见那男人经脉暴突,满脸的色血管,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第187章 花噶子,娃娃大哥 (2/3) 脸上的色血管越来越发膨胀,直到脸上亮亮的,那头的轮廓几乎大了一圈。 我忍不住往后退,只见涨在男人头上的头颅嗡的一下废了起来,顿时寒毛乍起。 而姜潮愣愣的站了起来。眼睛直直得看着男人的头,我暗叫不好,拿出黄钱纸在空中撒了两把,飞头迅速回到六角天芒阵中,而就在飞头回到阵中的同时,三柱圆炉香也燃烧殆尽,咯咯的笑声乍起,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儿飘到阵法当中,眼睛贪婪的看着飞头,迅速朝着飞头缠去,一来二去只见双双坠地,飞头爆开,四周一片红的血雾,小女孩儿咯咯的笑声变得凄厉。等到血雾消失,婴灵也消失不见。 最后一张黄钱落地,我瘫软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去:“骇!呼……呼……” “厉害!”孤狼诧异的声音响起,“不愧是……呵呵,你可以走了,没了这刻刀,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孤狼将活着两个字加了重音,惊得我一愣一愣的,正想着,身后传来咣当一声。 回头一看竟是姜潮倒在了地上,这一摔也捂着脑袋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嘶,疼……”“姜潮。你感觉怎么样?”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姜潮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姜潮晃了晃脑袋,又捂着脖子:“小曦,你把我打晕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成功了,现在可以走了。”我费力的把姜潮扶起来,姜潮眼神还是有些蒙,这一下子摔的厉害,摸着后脑勺皱着眉头,我伸手摸过去,才发觉竟是起了个大包。 半晌,姜潮才无事,问我过程,我只是简略的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了大概。 姜潮后怕:“小曦,你并不欠我什么。是我自己愿意,以后不要为我冒险了。” “是你为我冒险。”我摇了摇头,心里暖暖的,“你去外面等我,我和孤狼说几句话。” 姜潮知道我的意思,转身离开,告诉我小心些。去村外的车上等我。 等到姜潮离开,我才走去西屋,里面只有一张木头的床铺,和一个柜子,柜子没有上锁,里面装了藤条的小箱子,打开才发现是十万块钱。 当下,心中一片悲凉,我不知道降术有没有其他的解法,但是破解头降和鬼降的方法叫做血祭。下降之人必死无疑,我别无他法,也不后悔,拿起藤条箱子走到院子里看像正房:“孤狼,不出来见一面?” “我本以为我们始终会相见,但是你聪明有余,却不配和我见面。”孤狼声音清冷,充满了不屑。 我听在耳朵里闭口不言,心里却有了计较,蹲下身子将六角天芒阵和软牛角都收了起来,最后一把火将男人火化了,直到尸体渐渐烧成灰我才转头离开,刚走出院子,就听到远处传来欢快的脚步声,慢慢的近了,一个到我肩膀高的小男孩儿跳着走了过来,脸上脏兮兮的,咧着嘴不知道再傻笑什么。 看到我似乎很惊讶:“诶?姐姐,你找谁?” 这附近只有两户人家,他自然要问一下的,我面无表情的将箱子放在小男孩儿跟前:“这是你表叔留给你的,他走了来不及和你说,这些钱足够你长大了。” “表叔又走了?”听到表叔,花噶子两眼放光,用手蹭了蹭衣服,看着干净了才拉起我的手摇晃着,露出甜甜的笑,“姐姐,我表叔走怎么不亲自告诉我,你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我表婶啊?” “说什么呢。”我一怔,随后勾起嘴角,摸着花噶子的头,“有些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表叔有责任离开,而且他让我告诉你,他可能永远不回来了。” “是去执行任务吗?”花噶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过却追问着,“如果我表叔牺牲了,算烈士吗?” 我恍然,原来那男人根本没有和这孩子说自己的工作,可能是知道干这行脑袋别再裤腰带上,早早的就编制了一个英雄梦。 “对,算,你表叔很伟大。”我不忍破坏这个即将自己长大的孤独的孩子,也不忍这种干净的笑容消失。 说完花噶子立马笑着咧开嘴:“奶奶以前就说,不怕死,要死的其所,表叔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放心吧,姐姐,你告诉表叔,我会好好的,等我长大了,也要去做对国家有意义的事情。” 我忍不住摸着花噶子的头,抚了抚:“好孩子,姐姐走了,你自己小心。”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眼睛里却蓄满了泪,不知道是在哭花噶子即将孑然一人,还是在哭当年全家灭门,仓皇出逃的自己。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的树影婆娑在地面上,张牙舞爪的,这西头距离东头可远,越走越觉得冷,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脚步缓了下来。 “小曦!”姜潮的声音在侧方传来,我缓慢的脚步停了下来,仔细听着,才断定位置在左前方。 “奇怪,记得来得时候老爷爷说那地方没有住户的。”我喃喃道,对着左前方喊了句,“姜潮,是你吗?” “小曦……”姜潮的声音继续传来,只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走的这条路本来就不亮,两户人家中间的路更,只靠着灯泡子的余光看路,不过左前方的位置,可是一片漆:“莫不是姜潮迷路了?” 想着,心下着急起来,也顾不得了,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好在知道走夜路的办法,泥白石光水涧。 我一边走一边喊着姜潮,而姜潮就好像没听到一般,继续喊我的名字,不过这声音却成了路标,一路向左。 姜潮的声音越来越近,只是到了一处荒地的时候,姜潮的声音竟戛然而止。 “姜潮!”我背后冷风直冒,这四周荒凉得让人胆寒,用手机灯光照着才发现竟然是枯黄的草,大夏天的,又是荒郊,何至于前面还是一片绿,这里却是一片黄? 答案只有一个:被大量阴气侵蚀。 况且,一直引诱我至此的姜潮的声音竟然不见了。 这地方古怪大了,我手里并没有刻刀,腿肚子感到一股子凉意,转了筋,心里怕得要死,表面上却贼大胆儿:“把我引过来,应该出现了吧!” 话毕,只觉得一股子阴风率先从耳后吹到了脸上,我猛地回头,却见一头花发,笑得诡异的老人家,我惊得后退几步,打着手机照去,却见竟然是柳婆婆。 手微微一抖,惊慌的看向四周:“袁墨,出来!” “呵。”一道冷哼,冰的彻骨,从远处高大的身影越发的近了,袁墨俊朗的轮廓勾勒进眼中,俊美无双,与青衣别无二致,却比青衣多了一丝阴狠,他无疑是怕刻刀亦或者说是怕青衣的,只是我今天将刻刀叫出去,是彻底的没了保护伞。 而我手中这些法器,在不成阵法的情况下,对于袁墨来说,无异于破烂。 我喘着大气,死死盯着袁墨手中把玩着的娃娃大哥,瓦蓝瓦蓝的褂子和玩味的笑成了催魂曲。 前有袁墨,后有柳婆婆,看来,今晚袁墨是真的想杀了我。 正想着,猛然袁墨手中的娃娃大哥像活了一样,蹦到了地上,刮檫一声泥塑的娃娃碎了满地,一个穿着蓝色褂子,踩着小布鞋的小男孩儿飘了出来,眼睛里带着天真的笑,而脸颊上像是话了朱砂一样,一边一个山楂片一样的红色圆片,在暗之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第188章 旧案,救命法器 (3/3) 瞬间,我只感觉自己通体发寒,但思路却异常清晰,我现在能控制的只有柳婆婆,脑子快手也快。不去理会娃娃大哥在回头的瞬间从包里掏出来各种符箓一股劲儿的朝着柳婆婆扔去。 说来奇怪,危急时刻,掷出去的符箓竟然有力道的朝着柳婆婆贴去,那感觉就像是指尖发出气劲一般,柳婆婆一开始还能往前冲,却突然不知道哪个符箓起了作用,一动不动的立在了原地,而她的手指甲倏然长了五厘米。 苍白的指甲直直得朝着我伸了过来,我猛地后退,掏出之前从姜潮那里拿来的短匕首,朝着柳婆婆的指甲看去,只听叮的一声,刀子竟然卡在了指甲上。 “艹,确定不是穿山甲只是指甲吗?”我倒吸一口凉气。背后越发森凉,余光瞄去只看到一抹瓦蓝的颜色。 应该是娃娃大哥靠近了,惊慌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压,柳婆婆的指甲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滴滴答答的液体顺着刀子滴下去。 柳婆婆的指甲迅速缩回,看着我的眼中带着痛苦与恨意。 我心下明白,这柳婆婆是失去了战斗力,不敢耽搁,迅速朝着柳婆婆方向冲去,跑了四步。转过身来,娃娃大哥就飘在我四米之外,惊险有余,我摸了摸胸口,心跳的厉害。心知符箓对柳婆婆管不了多久的用处,也知道对面的娃娃大哥不好对付,就算能对付,还有重头boss袁墨。 想着往左边走了几步,顺利离开柳婆婆和娃娃大哥夹制,比划着停战的手势:“袁墨,我想和你谈谈。” “你有什么资格?”我看不清楚袁墨的脸,却能想象他此时平缓的嘴角和不屑的内心。 我咽心里凄然,荒郊野外的,没了刻刀。没有战斗力,苟且偷生了十二年,终究逃不过这一劫吗? 我苦笑着:“我只是想死得其所,你三番五次的侮辱我,袁墨,我们之间有仇恨,也有……看在那晚的份儿上。让我死个明白。” “那一晚?”袁墨的声音有些玩味,随后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成全你,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害我爷爷,我爸爸,二叔都是怎么死的?”我咽了口唾沫,泰然的看向隐藏于暗中的袁墨,同时忌惮的看着脸颊红得骇人的娃娃大哥。 袁墨倒是说道做到,我才刚问。他便缓缓道来,原来真的和爷爷说的一样,这案件来自于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爷爷在信中所说的疑惑,也随着袁墨的话迎刃而解,原来当初爷爷一伙人误害的婴儿竟然是西山的传人。 “你接触了城隍壁,应该知道四方势力了吧!”袁墨笑道,“你爷爷隶属于东山一脉,而却因为那次意外,西山继承人死了,西山怎么会放过他?恰巧,那户人供奉了我百年,已经如同我的后代,最后却因为那场意外闹得家破人亡,而我的香火也就此断了,这恨不仅是让我多年修行毁于一旦,更等同于残害了我的后代,你说你爷爷该不该死?至于你爸爸和你二叔,不过是牺牲品,既然姓陈,付出生命也没什么冤枉的了,满门的血案,满门还,让你多活了十二年,是我的失误!不过……这也是命数……” 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原来死的是袁墨的供奉着,早就知道袁墨有来头,却不知竟然不是文革时期的人,那户人家供奉了他一百年,往前推算一百年……想着,心里砰砰直跳。 然而,爷爷却只说因为慌乱,一个孕妇将腹中的胎儿撞掉:“何来家破人亡?我爷爷说当时只是意外死了腹中胎儿,然而也不是我爷爷亲手造成的。” “他的人后来砍死了西山继承人一家,难道有假?”袁墨冷哼,“你爷爷不过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主,他若不是有心加害于那家,怎么会接纳你。” “我?”我忍不住向前一步,“我到底是谁?” 邹秦说我是在蓟县指定位置找到的,通过后面的观察,刻刀恐怕也是那个时候来的,只是我万万想不到,袁墨竟然说:他若不是有心加害于那家,怎么会接纳你? 这句话可是话里有话,我瞪大了眼睛。 而那袁墨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半晌才说:“你生来便是东山之人,命中带劫……嘶,你竟然有白玲珑,好你个陈曦,竟敢诓我。” 我的意识在袁墨的话中被干扰到,而干扰我的就是袁墨口中的白玲珑,一白色的器物,正是溪师父给我的,这里面不仅锁着蒋氏的魂还锁着别墅女鬼的魂,早前我已经滴血进去,如今它竟然从小包中突然飞到到高空,告诉的旋转着,柳婆婆发出凄厉的叫声,我回头一看,那本身贴在身上的符箓竟然全都倒飞起来,而柳婆婆双臂一震,那些符箓瞬间化为飞灰。 我大惊失色,暗觉不好,惊得朝着远处跑去,却见袁墨从暗中走出来,挡住我的去路,高大的身躯,碰得我鼻尖一酸,倒地而去。 与此同时柳婆婆发了疯一般朝我冲来,白玲珑转速越来越高,而那白色渐渐溶于夜中,没了痕迹,袁墨大手一挥,脸上带着怒色,而我就这么被掀了起来,身子被迫飘在空中,只感觉呼吸困难,到了一定的顶端,身子无依无靠的,最后被狠狠的放下。 我当时只感觉下落的速度极快,当年在小木屋中,老葛就是被袁墨挥起来往墙上摔死的,心里越是恐慌,越是恼怒,最后愤怒压制了恐慌,完全爆发。 我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力量,猛地竟然掌控了自己的身体,膝盖蜷缩的同时调转身体向下,朝着刚才将我挥上去的袁墨打了下来。 袁墨瞳孔微缩,似乎很诧异,快速的手掌向上,直愣愣的接住了我的手。 我心思一沉,心道完了,却不料在接触到的同时,袁墨竟然后退了一步,声音阴沉:“在生死之间竟然被你冲开了带脉。” 耳边响起袁墨的声音还没摸到头脑,就听到嗡嗡的声音迅速靠近我,抬眼一看竟然是白玲玲,一股子气力拖住了我要下落的身体,平缓的落到地上。 还好奇刚才白玲珑为何突然不见了,回头一看,刚才那飘着的娃娃大哥阴灵竟然消失不见了,难怪袁墨亲自出手,怕是弃了棋子。 再看柳婆婆身体僵直,七窍流血,一动不动。 袁墨忌惮的后退,看向悬在我身前的白玲珑,抹了抹嘴角,脸上却淡定的丝毫不像折损两枚大将的样子:“陈曦,这次饶过你,白玲珑这么大程度的使用消耗,支撑不了多久,你命不该绝,但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下,要知道阴司刀已经被你弄丢了。” 说完转身离去,那中山装下宽厚的背影微微踉跄,可见袁墨是受了伤。 直到袁墨彻底消失,我才常舒一口气,瘫软的坐在地上:“真他妈……呼……太幸运了。” 说着抬眼看向飘在空中的白玲珑,说了句谢,可话音刚落,却见白玲珑像是失去了动力,陡然停止了旋转从空中落了下来,被我稳稳接在手中。 默然,冷静了片刻,我才站起身来,果然如同袁墨所说,白玲珑是有消耗的,看着远处娃娃大哥泥塑的碎片,我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不行,刻刀一定要再拿回来。 想着,快速朝着来时候的路赶回去,也顾不得,小跑着,心里慢慢冷静下来,总的来说这次遇险还是有收获的,比如袁墨和我家的恩怨,再比如我生来和东山就有联系…… 没赶回家今天在外面,说要回家的,结果没赶回去,现在在姥姥家守夜,不方便回去了,手机写了半天没写完,明天发吧。 第189章 孤狼约见,沈铮其人(1) 沿着小路一直跑到村东头,直至出了村子才看到姜潮打着车灯在等我,夏天的雨谁来就来,几步的距离,就飘下了零星小雨。 车灯照的前方一片烟雨朦胧。我紧了紧衣服,虽然下着雨,但看到姜潮,心里却暖了许多,开车坐进去,姜潮看向我:“怎么样?事情办妥了?” “妥了,走吧,回天津。”我抖了抖身上的浮水,示意姜潮开车。 夜色很深了,姜潮疲劳的很,所以开得很慢,但是好在路上无人,所以倒也安全,刚刚过了紧张的时刻,对于姜潮来说是捡回来一条命,而对于我来说也是。 姜潮问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看到你受伤竟然有红肿的现象。” 被姜潮一提醒,我才朝着手上看去,是以前受过伤的手,虽然长出了新肉,但是相比于另一只手,肉稚嫩了很多,放才和袁墨对抗还是伤了手。 我嗔笑一声:“还担心我出什么事情不成?还不是路上太,不小心摔了一跤,放心吧,没毛病。” “真的?”姜潮疑惑的看我,我尽量表现出正常的样子,姜潮才相信。 一路上两个人倒也闲在。说得困了,姜超点了一根烟,让我睡一觉,他专注开车。姜潮累了一天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强打着精神和他聊天:“对了,你的降头术接了三分之二,不过下降头的人死了,不会有危险,但是为了保险,还是要解开剩下的。” 姜潮问我怎么解,我笑了:“是你擅长的。不过,这个给你,还是我给你念吧,你开车不方便。” 我掏出黄纸:“这上面写着的是解飞鸟降的药材。因为飞鸟降的降术所用是鸟喉骨,而鸟喉骨是用药材所喂食的,所以也要用药解。” 的确,孤狼解降术的方法很清晰,甚至详细的介绍了降头,这飞鸟降虽然听起来是飞降,但实际上是药降,而药降是最好解的一种。 我清了下喉咙念给姜潮听:“第一味药是麦门冬,第二味药是龙葵,第三味药是萱草,第四味药则是款冬花,第五味药是地肤,第六味药是虎杖,连服三次,中间间隔一盏茶时间。就这些,只是一盏茶是多久?” “这些我知道,一盏茶大约相当于现在的十五分钟,其实就是说一盏茶凉透的时间。”姜潮解释着,“药材也都是些简单的,真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解降头的,不过总算是放心了,小曦,多亏了你,不过你养父留给你的刀子……我……” “人重要。”我拦住姜潮要说的话,其实我心里隐约担心的确是另外一件事,不想起来也就罢了,这会儿子想起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半晌叹了口气,还是说出了口:“我有一件担心的事情,姜潮,你要知道下降术的方法,是需要人的生辰八字的,你早就被人瞄上了不假,一切都是孤狼的主意也不假。” “你想说什么?”姜潮不明所以。 我看着前方,小雨飘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我心里的思绪随着那线越来越长:“孤狼有通天的本事也要查到你出声的时辰才能确定生辰八字,生日都好说,从单位或者有记录的地方都能查到,但是姜潮……这出生时辰……除非是你身边的人才知道吧?” “你是说我爸爸?”姜潮摇了摇头,“虎毒不食子,我爸怎么可能会害我。” “如果是叔叔说的,那还不用担心,毕竟也许是一时口快,毕竟人家问你儿子什么时辰生的啊,有可能会无顾忌的说出来。”我顿了一下,“但是,说的真的啊,我心里觉得是叔叔说出来的希望不大,毕竟叔叔的身份和平时在外的严肃,如果别人和他提到这个话题他会觉得奇怪,毕竟会想些其他的,所以我怀疑是你的亲戚说的。” “亲戚?”姜潮呢喃了一遍,没有再说话,半晌才张口,“我回去先问问我爸再说吧,小曦,困了先睡一会,还得两个小时才能到,我直接给你送到家门口,到时候叫你。” 我笑了笑,看姜潮神色不好,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不愿意说我也不会追问,再加上精神状态真的不太好了,就躺在车上小憩。 还别说,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感觉一激灵,蹭的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头就撞到了什么地方,定睛去看时才发现是车台子,我捂着脑门,哎呦两声,顿时没了睡意,心里也恼火,却压着声音发愤:“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说着抬眼去转过身子去看姜潮,却见姜潮浑身颤抖,脸色苍白,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听到我的话也不回答,只是嘴唇打着哆嗦,似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心下觉得是不是撞到人了,扭头顺着姜潮的视线往车前窗看去,可是前面什么都没有,按理说如果撞到人,这么大的冲力应该会撞飞,再看周围的景致,原来已经到了小区。 我拍了拍姜潮的身子:“姜潮?姜潮?醒醒,喂,你怎么了?” 姜潮被我推了两下,激灵看向我,像是才回过魂来,手颤抖的指着前玻璃下端:“鬼……小曦……鬼……” 鬼?没看到啊,想着就往姜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车窗最下面,冒出两只泛白的眼睛,紧紧贴着车玻璃,那眼珠由于和车玻璃贴的太紧,已经暴突变形,色的长发混乱的散在玻璃上。 “尼玛!”我骇的一声往后挪了一下,那女鬼眼珠子上挑,斜斜的从底端看着我们,别说是姜潮吓傻了,就连我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葛说我八字轻,脏东西会找上门,以前有刻刀在,只有袁墨那样的大鬼,或者恰好碰到的。 如今这女鬼,绝逼是自己找上门的,我下意识抖了三抖,赶忙拿出小包里的符箓拿了定符和驱鬼符交给姜潮:“你别害怕,在车上带着,不要下来。” 姜潮不是阴司中人,那符箓我只能贴在他身上,防止被鬼附身,贴完走下车子。 气息下沉,喘了一口大气,径直朝车头看去,定睛一看,只见姜潮的车头上仅仅半个被削掉的脑袋,几乎成了片子,而那女鬼的身子却拖拉在地上,连着最后半个脑袋。 这一看就是横祸而死,不过却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活生生砍死的。 女鬼见我下来,瞬间离开了车窗,暴突的眼睛泛着白,脸色散发着灰气,咕噜噜棱角艰难的滚向我,三下两下掉到了我脚底下。 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我浑身打着哆嗦,却见那女鬼,陡然滚远和她断掉的半个身子拼接到了一起,随后整个阴魂飘了起来,空气中散发出咯咯咯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我逼来。 我暗叫不好,快速符箓拿出来,使劲儿往女鬼身上扔,却发现符箓软绵绵的掉在地上,我心中惊异,明明在对付柳婆婆的时候,我指尖自然的声出了气力,尤其是和袁墨对掌的时候,也是那股子从内而外的气力救了我的命。 可是如今却丧失了那种力量。 女鬼阴森森的朝着而来,一股子一股子的阴寒之气源源不断的侵袭,我心烦意乱。 “小曦!”陡然,车门开了,姜潮走了下来。 “别过来添乱。”我对着姜潮大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女鬼,这女鬼是要附我的身! 弄清楚情况,当下心思一沉,用力猛推出去,与此同时远处响起了一道男声:“陈曦!” 第190章 孤狼约见,沈铮其人(2) 虽然听到了声音,但却不敢分心,手中拿着符箓用力推出去,指尖一股子气力推出,我心下一喜。只是这欢喜劲儿还没热乎,符箓就在距离女鬼几厘米的位置落了下去。 女鬼眼中带着森然的笑意,似乎在嘲讽,不过脚底下更快了,猛地向我飘来,瞬间只感觉呼吸都急促了,却在一下一刻发现,女鬼惊慌失措的张大了嘴巴,一个尖利的器物从小腹中突出来,原本侵入我周身的阴寒之气迅速散开。 “小曦。”紧接着被赶来的姜潮硬生生一拽,就听姜潮怒气横生,“怎么不要命?”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我温和了嘴角,眼睛却始终看着女鬼后面的人,“多谢相救,你是?” 女鬼渐渐消散,原本小腹突出来的剑就清晰的映入我眼帘。浑身漆,剑柄处似乎雕刻着隆起的东西,似乎是个狼头,握着它的手是一种病态的白色,顺着手看上去才略微惊讶,这人手臂颀长,嘴唇很薄,鼻子比起平常男人的鼻子有些小,丹凤眼,长相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但眼睛里带着森冷的杀气却增添了他的男子汉气概。 收拾完女鬼,他收回了手中的剑放在身侧。看向我,嘴角轻抿,看不出情绪:“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孤狼请你去见他是,随我去一趟北京吧。”“孤狼?”我诧异。能这么快回北京还下了命令的,一定是飞机回来的,“为什么他要见我,我就要苦巴巴的去北京,今天太卷了,明天吧。” “欺人太甚。”姜潮挡在我身前,看像眼前的男人。“如果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你最好离开。” 听到姜潮说话,那男人抿嘴笑了,一时间感觉夜色都亮了很多。只感觉这男人真美,不过形容一个男人美……还真是…… “阴司刀。”男人淡淡出声,随后转身离开,“孤狼让我给你带个话,去了有可能拿回阴司刀,跟来不跟来随你,但愿不要后悔,只能你一个人来。” “你等等。”我心中一动。 姜潮拉我:“小曦,别去,万一是陷阱呢?” “姜潮,你一会回家睡一觉,手机随时开机,如果有事情我回头会通知你的。”我说。 说完不顾姜潮反对,径直跟上了男人,这个男人的脸虽然是陌生的,但感觉却一点也不陌生,我跟在他身后走着,直到走出小区三四百米的距离才看到一辆色的车,这车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男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寡言,我不和他说话,他绝对不费一个字。 车上。 “刚才那个女鬼……”我问,“是被消灭了吗?那是只冤死鬼。” “没有魂飞魄散。”男人淡淡道。 额……我继续问:“没死为什么会消失。” “被吸到剑里了。”男人如同挤牙膏一样。 我见状闭了嘴,和他说话绝对会被气得半死,干脆养精蓄锐,等到男人停车,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不时落在树上的鸟儿叫一两声,倒是耳目清晰了很多,这地方我以前来过,正是上次见邹秦的地方。 看着男人往里面走去,我心里越发明白,孤狼难道就是邹秦吗? 我不禁冷笑,什么好人,如今还不失露出了马脚,突然觉得古人说的话都是对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如今上了贼船,跟着男人走了进去,还是相对的厂房,到了此处阴森森的,掠过去就到了当初的药材地,定睛看去,才发现药材少了一大半。 姜潮说,那药材都是害人的,可是如今烧了一半,不知道又被拿去什么勾当了,而想到邹秦可能用药材去害的人,我不禁抖了三抖,竟然立刻想到的是自己。 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然后方向却不是小木屋方向,而是小木屋的反方向,很远,几乎走了一个小时才看到单独的一幢别墅,墙体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墙皮是红色的,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男人用钥匙打开门,自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你可以进去了。” 我抬眼看他,却发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没有催促冷冰冰的,我缩了缩脖子,咬了咬牙,一?作气迈了进去,紧接着嘭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吓得我一身冷汗,我扭头看着门,轻声嘀咕:“奶奶个腿儿的,自来就没睡好,这样一来都要成精神衰弱了。” “呵。”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笑声,温润如玉,声音熟悉。 我猛地回头,果不其然,在对面色沙发上看到一个老熟人,陌上君子温润如玉,狡如脱兔,正事沈铮其人。 见到沈铮,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但他是邹秦的手下…… 我缓了缓,干脆走了过去,沈铮示意我坐在沙发上:“看你的表情,似乎有很多问题,不着急慢慢问。” “我没有问题,阴司刀。”我坐在沙发上,淡淡笑道,“我现在很累,你们也知道自己用什么吸引我来的,那么我要看到阴司刀,否则……” “立马就走?”沈铮笑起来,嘴角暖暖的,仿佛这次请我来就是朋友叙旧,“聊聊天也不错,你尝尝我跑得茶,雨前龙井最嫩的几片叶子,味道不错。” “阴司刀。”我没了耐心,认真的看向他。 “真是不解风情。”沈铮站起身来埋怨我,漫不经心的走到一个木雕的柜子前,上面的空格处摆着各种各样的工艺品,沈铮在一个盒子里将阴司刀拿了出来,握在手里,复又坐下,“这下满意了?” “好。”我心中一动,此时阴司刀距离我仅有一米的距离,但我知道沈铮暂时不会将阴司刀给我。 但是看他这样,心里反倒清明了许多:“刚才不好奇你的身份,如今却是好奇了,你给邹秦打下手……孤狼是你?我不信,拿到手的阴司刻刀又要还回来,没有事情相求,我也不信,说说吧,为了什么事情。” 其实我现在别无法他,都是聪明人,沈铮的意图太过明显,我也不好装傻。 但事情的结果总是出乎人的意料,沈铮听我这么说,顿了一下:“我是邹秦的手下,为什么不能是孤狼,其实你知道了我们的底细,并不影响什么,聪明如你,早晚会知道,不过……这次的确是有事情求你,你跟我来吧。” 眼见着步入正题,我点头,跟着沈铮站起来上了楼,最后进了一间卧室,进去之后却惊讶了,里面的颜色和老葛的房间如出一辙,倒出都是木头,就连窗子也是封闭的,屋子里光线有些暗,沈铮打开灯,屋内一下子亮了。 首先夺入眼眶的就是床上躺着的人,正事邹秦。 虽然闭着眼睛,但却皱着眉头,呼吸起伏很不平稳,可以看出胸廓起伏时快时慢,最严重的还不是呼吸状况,而是右手一直蔓延到腋下的焦。 邹秦的整个胳膊竟然被烧焦了。 我压下惊讶:“邹秦怎么了?你让我帮得忙不会是救他吧?我可不是大夫。” “大夫可救不了这种症状。”沈铮举着刻刀,“他一直想得到这把阴司刀,却不料无法驾驭,阴司刀先是剧烈震动,他拿着不撒手,最后从上生出了异火,将胳膊烧了,随后就昏迷了。” 说到这里,沈铮看向我,眼中带着恳求:“这阴司刀一直跟着你,没有发生异样,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一定有办法救他。” 我算是明白了,嘴角噙着笑,心里冷哼:哪里是刻刀排斥,大概这古怪不是溪师父弄出来的就是青衣了。 第191章 青衣,解救 (2/3) 沈铮不知道其中的门道,我自然不会去挑破这层关系,有机会不把刻刀拿回来就是傻子。 想罢,皱着眉头:“我自然是想办法,只是我想知道谁是孤狼。害我朋友至此又是谁的阴谋。” “有什么差别吗?” 我笑着:“当然有区别,也许我需要你们诚实一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今天来本来抱着被动的心态来的,沈铮,如果是你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会如何反败为胜?” 我踱着步子到了床边:“我觉得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说呢?” “好。”沈铮叹气,随着我踱步坐在了床边,看向我,“我是孤狼,这一切都是我的,但诚如你说的,我是他的手下,这一切都是他授意的。” “真的?”我心里惊疑,从头至尾,沈铮都说自己是孤狼。“为什么他自己不出山,而让你当组织的头目?” “这个很简单,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因为什么,还不是缺少一个军事,我并不是一直跟着他的,而是半路出家。”沈铮说的轻松,但依旧出乎的意料之外,沈铮说完看向我,“我只是替他建立起一个捞钱具有威慑力的组织,其实这个组织以前就是存在的,有几个人跟着他做。不过当我接手之后,那些人就不见了,所以你要问一些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我笑了:“我还没开口,你就想知道我问以前的事情。” 沈铮点头:“我知道你想问几起案子。我的确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他并未坏人,也不是要伤害你,我虽然作为他的手下,但只是一个喽啰罢了。听他的只会,除了生活自由,所有的命令都不得违背。” “但是去河北的是他吧?”我问。 沈铮惊讶,说确实:“本来是我要去的。但这次他坚决要自己去,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听到声音冲进去就成了这副模样,昏迷前,他让我将你找来,不管用什么代价他要活着。” 我窃笑:“人活久了都怕死。” 其实,即使没有阴司刀我也不会让邹秦死,毕竟他知道我的身世,只是这个条件并没有办法和邹秦谈,即使和沈铮谈妥,等到邹秦醒来死不承认,我也没有半点办法。 琢磨一会,才看向沈铮:“你出去等我吧,把刻刀给我,放心我不会跑的。” “我自然放心。”沈铮将刻刀放在我手里,“我会在门外守着,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铮像是在开玩笑,说的却极其认真,我识相的将其当作威胁。 不过刻刀回到手中的时候,瞬间踏实了,等到沈铮出去,我才嘿嘿笑了两声:“溪师父,青衣,你们是不是生气了?” 话毕,嗡的一声,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随后就见一抹橙色的身影窜了出来,看到陌生的颜色,我愣了一下,等到看清楚容貌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溪师父。 我诧异:“溪师父?衣服颜色怎么换了?” 溪师父美目巧然,带着一丝得意:“还得谢谢你将这阴司刀交给别人。 “哼。”溪师父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青衣从刻刀中飘了出来,陌上人独立,芊芊玉君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青衣竟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声音中带着怒气看向溪师父,“没变成恶鬼已是万幸,如今竟然吸食了阳气,这样的进阶,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你是关心我,还是惺惺作态?”溪师父橙衣长袍,有口突然?动起来,看起来是动怒了,“我看是装腔作势吧?你若是真心想帮我,轻松扶持一把便是,你自有这个能耐,哦,我忘记了,你屈居于这小小的阴司刀中,早就失了能耐吧,这么些许的岁月,苦了你了,不然也不会做出……” “闭嘴!”青衣大袖一挥,只见溪师父一下子被吊了起来,身子一晃,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眼中带着忌惮,嘴上哆哆嗦嗦的,竟是不敢再说一句话。 我第一次看到青衣愤怒,眼中冷厉夹杂着霸气,让人忌惮,然后好像是错觉一般,那股子霸气陡然不见,青衣扭过头以来看我,神色淡淡的,噙着微笑,又是那个如风的君子。 我怯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抓着衣服:“青衣,对不起啊,你别怪溪师父了,这件事情怪我,如果不是我将刻刀送出去,溪师父也不会犯错,不过溪师父变成这副模样,听刚才你们的意思是好坏参半吧?不过如果对溪师父有影响,你能不能帮帮她?” “不用你假好心,努力提高实力,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顺利进入东山核心。事情才刚刚开始,城隍壁能帮你的也有限。”溪师父大袖一挥站了起来,看向我,“记住我的话,不论用任何方法,集齐四块城隍壁。” 我问集齐四块城隍壁有什么好处,溪师父却道,集齐四块城隍壁能成为阳间阴司,最有可能进入阴司。 我其实无心阴司,只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对溪师父所说的话还是抵触的,不过念在我并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还是点头答应了。 “溪师父,青衣,邹秦的伤势,是不是可以恢复一下?”我赶忙说正题,“我想要将刻刀拿回来。” 溪师父还想说什么,却见青衣大袖一挥,溪师父猛地捂住胸口脸色惨白,随后冷哼一声,走到邹秦身前。 竖起食指和中指,对着邹秦的胳膊指去,我正讶异,却见邹秦胳膊上的伤势一点一点消失,而溪师父的脸色也越发的虚弱,将近半个小时,邹秦的胳膊才恢复如初。 再看溪师父,连走路都觉得要倒下去,她露出苦笑,随后嘲讽的瞪了一眼我。 在我不明所以之际,身影一飘,钻进了刻刀中。 我看向青衣:“溪师父怎么了?” 青衣淡淡的走我面前,脸上带着些许不满:“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她是,你也是。” 说完身影陡然逼近,一股子清凉的感觉迎面而来,心嘭嘭的跳了起来。 我喘着大气,却见青衣陡然停下,在距离我有十厘米的地方看着我,神色认真:“以后不论如何不许在将刻刀丢掉,我还在里面。” “啊?”我快速的点头,心里很愧疚,只是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暧昧,况且,青衣还盯着袁墨的一张脸,我脑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些旖旎的画面。 顿时羞红了脸,青衣继续在我耳边说话,比如阴鬼的进阶,他说溪师父是鬼,能从魂修成鬼本身就很厉害,所以就拥有了红衣,容貌也和正常人无二,不过看起来像是**,但其实是魂体,然后可以通过修为的增长进阶,红橙黄绿青篮紫,每随着进阶衣服的颜色就会改变。 然而青衣说的这些,我并不在意,直到青衣回到刻刀中,我才长舒一口大气,摸了摸烫热的脸,奇怪的摇了摇头。 第一次见青衣,他在我眼中就是不可侵犯的存在,他救了我,我是七岁的无力孩童,而他,如同天神。 后来我一直想要见到他的容貌,而他每次出现都只是背影。 但当我如愿看到他正脸的时候,却是惊吓,和我仇人的脸一模一样。 然后从头至尾,我都没有恨过他,甚至存着恭敬的态度。 就在刚刚,他靠着我如此近的时候,我竟然心脏抑制不住的跳动起来,虽然他和袁墨的脸一样,但是袁墨靠我再近,我都没有这种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 第192章 邹秦苏醒,东汉墓 (3/3) 正纳闷着,突然床上的人动了,邹秦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先是揉了揉胳膊,随后才睁开。第一反应就是环顾四周。 我见他警惕性十足,走到床前,迫使他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果不其然,邹秦扶着床坐了起来,脸上满是惊讶,随后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阵苦笑:“你来了。” “我来了。”我答着他的话。 “我没有想伤害你。”邹秦试图解释。 “然后呢?”我耸了耸肩膀,“相信你,或者不相信你,并没有什么用处,你如今清醒后的这副嘴脸,我可以当作你真的没有想害我,也可以当作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 说着朝着门边退了一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今天我救了你,不仅仅是因为阴司刀,这东西恐怕给你。你也不会要了吧。” 邹秦面色铁青,死死的盯着阴司刀,眼中是渴望与忌惮,最后摇了摇头:“你能救我,恐怕是沈铮用阴司刀当作了交换条件,这都是命,你拿去吧。” “谢了。”我笑着道谢,迈开步子准备开溜,这邹秦让我感到了危险,留在这里,迟则生变。然后我刚走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邹秦叫住我:“你难道不想听听关于自己的身世吗?这样算不算我有诚意?” 我停住,转身走回到床前,故作轻松的坐下:“我洗耳恭听。” 邹秦笑我,最后摇了摇头:“我之前说过你是我在天津蓟县捡到的,当时……” 说着邹秦走下床铺。这屋子里到处是木头,四个角也是放着四个矮蜡烛托,邹秦走到最里面的一个蹲下,从侧边能看出他脸色通红,似乎很用力的在搬动托的底部,不一会才站起来,手上拿着一块四四方方折叠了好几次的土黄色宣纸。 他拿到我跟前。徐徐展看,里面竟然是一副地图,地图上面纹路并不清晰,有些标注的字迹也是繁体字。 正在我不明所以之际。邹秦指着上面的图标自顾自的说着:“这副地图当时就覆盖在装你的盒子外面,我当时收了起来,并没有交给你爷爷,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不一般。” “为何?”我问。 谁知邹秦却说:“这是一张东汉地图,而且当年从保持形态来看,是刚刚出土的,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将一张刚刚出土的地图放在你身上,当时上面的图形就是这样不清晰,后期我加工修复只是让纸张更容易保存罢了,至于上面的图案……我并熟知历史,但我认识繁体字,你看这里,地图正上方悬着东汉两个字。” 邹秦逐渐指向地图:“这里是河内,这是中间是河东,箭头路线一共是三种,我查访了各种地图最后才发现,这张地图是竟然是东汉建立初期,刘秀假手赤眉肃清绿林之战的作战示意图。” 我听着皱起了眉头,邹秦的话却越发让我心惊:“我很纳闷为什么会有这张作战图,后来我只能将线索放在了当时参战的三个部队上,赤眉军,绿林军,刘秀军,绿林之战,绿林,赤眉两只义军的关系破裂,两相抗衡才让刘秀坐收渔翁之利,后来赤眉军大举消失,留下的也不过是虾兵蟹将。” 邹秦说,这是从一个从事历史研究的朋友那里的得来的消息,据说当时的战役也很奇怪,赤眉军厉害的人物几乎没怎么用力气,只是轻松保命,而一些不厉害的则是咬牙切车拼了性命抗衡,他那位朋友怀疑说,当时有另一批人不是赤眉军中的,加入那张战斗是另有目的。 而那场战役,刘秀是最大的胜利者,而绿林是最大的失败者,赤眉不声不响,不痛不痒的消失了,后来有传闻,赤眉又出现在了如今的天津北京一代。 “我的朋友说,应该是在蓟县一代定居下来,因为后来东汉墓就建立于此。”邹秦看向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一时间说不出来,最后问出口:“出现在蓟县怎么了?” “绿林之战在东汉初期,葬墓发生在东汉末期,东汉的历史曾经有过辉煌,它并不短暂。”邹秦一本正经的盯着我,“有人凭借当年作战画像认出了赤眉军,还是那几个人,还是老样子,也就是说那群人从东汉初活到了东汉末。” “嘶!”我忍不住抖了三抖,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群人能活这么久,定然是阴司之人,不过为何当年要加入赤眉军呢? 想着摇了摇头:“不一定吧,如果当时的人看错了呢?” 毕竟仅凭一长战争图,就能认出来,不太可信。 邹秦点头:“你不信正常,但我是信的,我朋友说,关于绿林的作战图,本来在陪葬品中是不应该存在的,而且后来开凿出来了一块带着凤凰的墓室墙体,如今就陈列在天津博物馆里,那个墓室十分奇怪,并没有棺材,像是用土砌得很高的长方体棺材外形,而里面挖了个小坑,从我朋友的叙述中,我能想到的只有装你的小盒子,大小,长宽高,就像是镶嵌进去一样。” 邹秦说的话越发让我心惊:“本来我也不信的,直到后来研究透了赤眉军,我才坚信不疑,小曦,你记得我说过你爷爷让我直接把你抱回去的时候我曾经打开过盖子吗?” 我点头,摒住呼吸。 邹秦扔出了重磅炸弹:“小小的你眉心画着红色的眉毛,我以为是血,轻轻一擦就擦掉了,不过后知后觉得发现是朱砂,应该是有人故意点上去的。” “你是说……”我咽了口唾沫,“我是从东汉墓穴中来的,而且是一个墙壁上刻着凤凰的奇怪空墓室,而且和我一起的还有一张不应该出现在东汉墓穴中的地图,而地图牵扯出来的赤眉军又和我眉毛上被人故意画上的朱砂赤色不谋而合。” 我长舒一口大气:“但看你的神色,一定没有从东汉墓室记载中查到我的消息,所以你猜测我是赤眉军在东汉末年塞进去的,至于为什么,你也不知道?” “聪明。”邹秦看向我,不免感叹,“当时阴司刀也是在小箱子里,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将阴司刀也藏起来,否则一定能帮你查到你的身世,可是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之所以告诉你,你不是你父母所生,是因为他们都已经去了,不想看你伤心,你这孩子从小和我就有缘,我又没生孩子,所以……哎,这次实在是无奈之举,现在我都告诉你了,我想如果关于这阴司刀有什么异样你应该告诉我,我会帮助你的。” “这样啊,虽然无法让人相信,邹叔叔还是谢谢你了,之前对你的误会……”我怏怏不乐的撅起嘴。 邹秦连忙摆手,随后又嘱咐了我几句互换了电话号码,才让守在门口的沈铮送我出去,沈铮见邹秦没事想我道谢,我只说都是误会,这是我应该的,走出房间门口的时候那个丹凤眼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沈铮说要送我,我却拒绝了:“你去照顾邹叔叔吧,他如今受了伤,需要人,我自己溜达想好好走走,我心情不好,你放心吧,等我溜达累了,会让朋友来接我。” “那你路上小心些。”沈铮没有坚持,似乎真的很担心邹秦,匆忙赶了回去。 在别墅大门关上的一瞬间,我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不禁勾起冷冷的嘴角:“为我好?留着骗鬼吧!” 如果之前还对邹秦的心思将信将疑,那么现在我可以肯定他是别有用心,他刚才和我说的身世不像是假的,但是连我都不知道刻刀叫阴司刀……他定是知道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搞清楚事情之前,我还是假意迎合的好,不过,赤眉军,东汉墓?我心中忍不住一抖,这个事实还有待考究,如果是真的,那还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想着掏出电话,给姜潮打了过去。 第193章 王媛来电,蒋富贵 等到姜潮接我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神情疲惫,却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再问我。 开着车点燃一支烟:“回家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就忘记不开心的事情,知道你平安就好了。” 我心里暖暖的。姜潮把我送回家,自己也回了家,而我困倦到了极点就想着要睡觉。 刚躺下,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上显示着王媛的名字还是略微惊讶,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还是接了:“喂,王媛姐。” “小曦,起来了吗?”王媛声音有些抖。 “我不是起来了,我是一宿没睡。” 王媛似乎没有想到,支支吾吾的,最后声音坚定:“那你先睡,等起来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虽然好奇王媛有什么事情,但自己的身体的确是不能再熬,就没有多问,不过王媛的电话,让我想起来了风朗。关于老葛的财产清查问题该着手了。 想着,慢慢的睡着,一觉睡的很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了眼手机,竟然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我足足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伸了伸懒腰起床,不过倒不是神清气爽的感觉,而是浑身酸软,就好像谁散了架一般。 我努了努嘴:“怪不得有人说睡傻了,我现在就差不多。脑子真顿,嘶,睡觉前有什么事儿来着?”我嘟囔着,洗漱吃饭完,等到完全清醒过来。才想起,拿起电话给王媛姐到了过去。 不一会电话才通,声音很急:“小曦!” “我睡了一天一夜,刚起来。”我听着王媛失去淡定的声音,一愣,“王媛姐,你怎么了?” “小曦。我屋子里这两天闹鬼,你能不能过来看看。”王媛声音颤抖,“我就在风家别墅旁边,外婆给我安排的。一开始还没事儿,我不敢惊动外婆,你……” “你在哪。”我心思一沉,连忙问了地址,随后将东西准备好,背着包出了小区打车去了王媛所在的地方。 这次不同于之前住宅额低调,是名副其实的别墅,九号别墅,号码很靠前,说明是风家以前就置办的产业了。 我敲了敲门,没过几秒钟,门翁的一下打开。 只见王媛一身色裙子,脸色惨白如纸,与之前天壤之别,眼睛凹陷,眼袋青,嘴唇干涩的起了白皮,哆哆嗦嗦的,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紧屋子。 被她的手摸上,只觉得浑身一冷。 “王媛姐,到底怎么了?”我诧异的问她。 王媛不可以抑制的哆嗦,指着楼上:“我不敢上去,一上去我就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小曦,是不是又有人害我?” “王媛姐,你为什么不求助你外婆?”我好奇,这栋别墅风水摆放极其之好,一水儿的红木,别说这房子,就光说这木头,也值老鼻子钱了。 最让我惊叹的是楼梯,成旋转向上,弧度平缓,最要紧的是没有一个尖锐的角落,本该有棱角的地方,似乎都经过了加工使其变得圆滑。 只是,王媛姐说楼上闹鬼……我皱了皱眉头,反握王媛的手,别说有小伟哥这层关系在,单说王媛这个人我也是喜欢的:“王媛姐,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呆着。” “你……你小心些。”王媛抖着答应,却殷切的看着,眼带担忧。 我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楼梯很宽很稳,走到楼上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开着的门的卧室,王媛在楼下喊话说就是开门的那一件。 我好奇的走进去,阳光从窗帘打进来,落在地板上和床上,一片温暖,我皱起眉头,这里哪里像是闹鬼的? 这屋子里摆设也很正常,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把梳妆台而已。 我横看竖看,最后将视线注意到了梳妆台上,这梳妆台花纹雕刻的复杂,而且……我走过去,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边角,竟发现有磨损过的痕迹,后期有加工,用漆修复下来的。 “这是老的梳妆台。”我呢喃着,其实红木中有老的梳妆台是正常的,再说这梳妆台雕刻老不说,就连镜子都是椭圆形的,一看就不是新款,也就是说这是一款收藏品。 不过以风家的实力为何会用这件老东西?而且我不觉得风家是爱用别人用过东西的人家,从我进屋子开始,到楼上,就楼梯都是用红木打的,而且可以看出来是新的,虽然装修有很多年了,最起码和这个梳妆台比起来要新很多! 这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又想起王媛姐说的闹鬼,于是围着这唯一的老家具转了起来,把小抽屉什么的全都拉开,也没找到任何带有诅咒的物品,最后几乎绝望了,拿起桌子上的一张报纸翻看。 谁知一看不要紧,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蒋富贵! 惊愣中,定睛去看,只见报纸上一行大标题:天津富商蒋富贵去世,岌岌可之际富二蒋城担当重任,竟力挽狂澜。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第一个想到的表示蒋富贵竟然死了! 想到此,赶紧看了一下日子,发现日期竟然是十天前。 十天前……王媛所说开始发现闹鬼的日子是三天前,而三天前就是蒋富贵的头七… 我被脑子的里的想法吓了一跳,想罢赶忙冲到楼下,王媛正端着暖水坐在沙发上,很是忐忑。 我顾不得安慰她,直接将报纸拍在跟前桌子上:“王媛姐,我问你的话你都要如实回答,你为什么要买这份报纸?” 我怀疑这份报纸是王媛故意买的,因为屋子里没有多余的旧报纸,所以王媛没有看报纸的习惯。 “我……”王媛看向我,皱着眉头,“有什么问题吗?这份报纸是我故意买的,当时蒋氏的生意和外婆的有冲突,行业之间进行打压是正常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哥哥不懂技巧,打压的太紧,蒋富贵在蒋氏最危急的时候死了,行业内的人都说是风家逼死了他,我当时好奇,就买了份报纸来看。” 王媛说着情绪慢慢从害怕转为愤怒:“真是过分,报纸上乱写一通,把蒋家产业写的多么可怜,就好像风家多十恶不赦一样。” 王媛姐的意思是报纸不实,我听罢想到:“王媛姐,我想听一下,你说闹鬼,能听到男人的声音,他说了什么?” “他说……”王媛神色痛苦,嘴唇有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他说他死得冤枉,他说对方说话不算话,让我帮他,可是……可是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我心思一沉:“没别的了?” 王媛姐皱了皱眉头:“还有就是他说:那个人说话不算数拿走了他的命,我问过他,到底怎么死的,说话不算数的人是谁,他却似乎很痛苦,然后就是冷笑,逼我就他,小曦,我真的好害怕,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怎么救他?以前听外婆说过恶鬼缠身,我估计是碰到了。” 我微不可寻的皱了下眉头,此时大有蹊跷:“他不是因为风家死的,蒋富贵这个人我认识,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而且他很惜命,再说了他的命早就不是他的了,他接近你应该只是为了让你就他,如果我没猜错,风家有避鬼的阵法或者风水,所以他进不去,来求你只是为了让你带你风家的人来此。” “这样说起来倒是说的通了,难道真是蒋富贵?”王媛姐听我说说完,脸上的神色倒是轻松了不少,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却停止了哆嗦,然而她却说出了一句让我颤抖的话,“不过,你说蒋富贵的命早就不是他的了,而他却说那个人说话不算话拿走了他的命,似乎很吻合,小曦,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第194章 推测,老葛的财产 “没什么。”我支支吾吾含糊其辞,心里却震撼到无以复加,蒋富贵的这条命……是老葛的,那么蒋富贵所说不守信用拿走他性命的是难道是老葛? 想罢,我心里极力的否定。首先老葛已经死了,其次,老葛从头到尾也没说过放过蒋富贵的命,早先蒋富贵这条命就是欠老葛的,所以我觉得不可能是老葛,只是按照王媛姐锁描述的,和一些细节来说,男鬼定是蒋富贵无疑。 只是按照蒋富贵所说的话,杀他的人,定然是和他有过协议,不取他的性命,但通过王媛姐锁描述蒋富贵的语气来说,蒋富贵只能说这么多,一旦想多说就会很痛苦。 从这点来看,对方定然不是普通人,能控制鬼魂的嘴。着实不一般。 我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从小包里拿出软牛角在房子的的角落放下,大大小小几几乎放光了我身上所带的所有软牛角。 王媛姐跟在我后面,声音有些抖:“小曦,这些管用吗?” 我无奈的叹了气:“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从来了到现在都没看到过鬼,所以不能用相对快速的方法去治他,这软牛角祛邪避煞的好东西,尤其是家中角落,还有角煞,如今我在你这栋别墅所有的角落都放了软牛角,化解了煞气。这屋子风水好,你看……”我指着出了墙角的角落:“每个角落都很圆滑,您外婆定然是用了不少心思,照理说,风水这么好的屋子是不能进来鬼怪的。所以我才怀疑是跟着什么外带之物进来的。” 我解释说,王媛姐因为长期居住在有‘福袋’的屋子里,所以身体比较虚弱,可巧又赶上蒋富贵惨死,她买了附有蒋富贵照片的报纸:“我估计那人在死后就盯上了风家,鬼魂眼中看人和我们普通人看人是不一样的,老人们经常说。身子虚的容易招鬼,而你就是风家最容易招鬼的,相比于其他人,他选择盯上了你。我猜测趁着你买了照片所以直接附在照片上,跟你进了别墅,之所以只在你的屋子里出现是因为他无法去别的地方,这屋子风水好,他怕万一碰到什么落得个飞回湮灭的下场,他生前定然是知道风家的底细,所以才对风家如此忌惮,而恰巧进入你的闺房,每天都能见到你,更无需换地方。” 我说完,王媛姐脸色越发苍白:“那……那我怎么办?小曦,我真的很害怕。” “王媛姐,其实你只要不住在这个房间就好了,我今晚在你房间摆个阵法,那鬼白天不出来,我想晚上定然会出来,到了明天我再来捉他,问个明白。”我替王媛出主意。 王媛摇了摇头:“可是小曦,我还是害怕,我……我又不想去外婆家叨扰。” 我想了想,拍着王媛姐的肩膀,那个被亲人背叛还淡定自若的姑娘,竟然落得如此恐慌的地步:“这样吧,我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去作伴。” 王媛反握我的手,一个劲儿的点头:“真的谢谢你了小曦。” “谢什么,你以后就是小伟哥的老婆,自然也是我嫂子。”我笑着尽量打消王媛心里的尴尬。 王媛听我提到崔伟笑了笑:“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打趣着王媛,又说让她去楼下等等我,王媛点头转身下楼,而我则是进了王媛的房间,我手里拿着有蒋富贵死讯的照片,照片是白的,他弯着嘴在笑,照片下方注解着,蒋氏董事长,蒋富贵逝世。 我盯着照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笑意森然跃然纸上,眼神钻到眼睛里。 心里不由得寒意激增,手一哆嗦,将报纸扔到了地上,这报纸有古怪,蒋富贵怕是还附在这张照片上呢。 想罢,从小包里拿出铜铃和阵旗,想着这几日背的东山典籍中新学的八挂长龙困削鬼阵,嘴角轻弯,这阵法相当之厉害,专门对付厉鬼,八卦长龙可长可短,只是在方型室内要打对角,这样便可让恶鬼无处所逃。 所谓削鬼,顾名思义,消耗鬼的阴气,东山典籍中记载,鬼的强弱,都是阴气的纯净程度,和浓郁程度,再厉害的鬼也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就好比现在蒋富贵蜷缩在报纸中我拿他无济于事,但是我若是将报纸放在阵法中消耗他个一天,就凭他这刚死的恶鬼,那不是乖乖显形?到时候还愁不能不知道事情真相吗? 想着,手上动作起来,八卦长龙是数个小八卦阵发拼接二层,而核心阵法却是莲花阵,莲花阵主净化,聚集阳气,是时间最纯净的阵法,聚拢阳气与阴气结合,有的富贵人家还用莲花阵法来调解屋子里的阴阳之气,也是养生之阵,但那是对于人来说。 对于鬼,却无异于催魂阵。 我用力的将床铺推到最边上,随后在正中间的位置用铜铃找到找到了乾坤八位,随后每个位置偏差一点,相交相错中腾出了第九个位置,莲花有九瓣,所以莲花阵就九个方位,随后我在铜铃的外侧插了九个阵旗,最后延展这莲花阵法在起东南,西北方向斜向连接了八卦阵,一个直通墙角,一个直通门口。 我拍了拍手掌常舒一口气,瞬间地上的报纸微微动了下,像是被风吹了角,只是屋子里四处严严实实的哪里来的风丝?我抿嘴笑:“蒋富贵,我劝你出来,有话我们好好说。” 如果刚才是怀疑,那么现在我已经确定蒋富贵在报纸相片中了,只是我话音一落,蒋富贵仍旧没有半点反应。 我耸了耸肩膀,捡起报纸朝着莲花阵中一丢,拉开门朝着楼下走去,只听屋子里一阵报纸抖动的声音,我弯起嘴角,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我学会了一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心软就会被欺负。 如果我今天心软将报纸捡起来,我和蒋富贵的对话一定不是特别顺利,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感觉他并不想和我谈,不然刚才在看我摆阵法的时候就应该出来。 所以为了事情顺利,我只能让他受苦一晚。 到了楼下,王媛已经将衣服穿好了,我看到然王媛放心,拉着她出了别墅,临走的时候问她要不要去风家说一声。 王媛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外婆担心,外婆心思细腻,我如今脸色不好看,她定然能看出端倪。” 我心道王媛和她外婆的关系可见一斑,难怪风朗的妹妹会嫉妒到在福包里做手脚。 不过别人的家的事情,具体如何我也不想参与,王晴让我上车:“你家住哪里,告诉我地址。” 我笑着说了地址,恍然记起还有正事:“对了王媛姐,如果我要亲人的遗产该去哪里?” “找律师,或者公证处,如果这个人名下有公司,应该先去工商局查一下明下公司财产,不过得有户籍证明,毕竟在这个人死了又没有立遗嘱的情况下,最亲近的人是可以继承的,除非自己放弃。”王媛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不愧是风家的外孙女。 我点头:“明白了,我现在需要去一趟工商局,王媛姐你陪我走一趟吧。” 出来这会儿王媛脸色明显好了很多,笑着说好,等两人到了工商局,我咨询了一番,直接拿出证明我和老葛关系的户籍信息,工作人员不一会给了我一个清单,清单上只有一个公司,名字叫天涛国际。 我拿着这个清单皱了皱眉头,注意力全在公司地址上,我知道老葛有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公司,做的是阴司买卖,这天涛国际估计是用来洗的,所以没有过多的惊讶,却不料王媛走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第195章 天涛国际,渊源 我见王媛的惊讶的神色,诧异的扭过头去:“怎么了王媛姐?” “天涛国际?这是你亲人的公司?”王媛姐好奇的看我。 我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王媛姐听我问,又看了看旁边的工作人员,最后摇了摇头,我却知道她是有话说的。 我和工作人员核实了一下。说法人死后公司并没有做转移,还在运营,因为每年还是有在交税的。 王媛姐建议我说,我养父没有立遗嘱,那么我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如果想要继承现在就可以直接找律师行办理公司交接了,毕竟有法律效益在,公司里的人也不得不承认。 我虽然志不在老葛的遗产,但风朗要的东西估计在公司,只能点头说好,出了工商局王媛姐说带我去见他的一个朋友。 “我带你去见曾强,强子出身贫寒,211大学的产物,本来应该淹没在律师大军中的,这小子愣是和两个合伙人开了家律师行,当时都要倒闭了。天天啃馒头片。”王媛说起曾强的时候面露钦佩。 我来了兴趣,能让王媛姐这样的女人佩服的男人,该是什么样的存在:“然后呢?” “然后……”王媛姐笑了笑,“这个人也是个特殊的人,当时有一起天津小白楼的杀人案,诡辩的让所有律师行都束手无策,偏偏价格开除的奇高,曾强的律师行叫常青树,顾名思义希望做长久发展,所以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另外两个律师合伙人是拒绝的,只有曾强同意了。”“所以成功了?”我问,“所以人有的时候就需要胆子去接受。努力去做了,也没有遗憾。” 我说这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曾强还是在说我。 王媛姐笑了:“机会只光临有准备的人,哪里有那么多幸运和努力。” 我一听,感情是有阴情,竖起耳朵去听。 只见王媛姐突然压低了声音:“曾强是我闺蜜的男朋友。但我不是通过我闺蜜认识曾强的,我们俩相识在风家的宴会上,当时外婆正在和他爸爸说话,他爸爸在风水界地位很高,当时宴会散了外婆曾经旁敲侧击说如果我和他家儿子联姻,以后会一生无忧,当时我不懂什么意思。” 王媛姐说着突然停了车。我望向窗外,是一个三层的建筑,简约低调奢华,门口绿意盎然。大门上方是规规矩矩的牌子【常青树事务所】。 “到了。”王媛姐指着常青树的牌子,“这牌子与其说是大家一起的努力,倒不如说考得是增强的命起来的,我后来才从我闺蜜那里得知,原来在接案子的前一天晚上,他在门口看到了一沓关于被害人的资料,包括照片等,而那天去让他们接案子的女人,和被害人长得一模一样,然而,被害人并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且,那天接诉讼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多。”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害人自己去的,难怪王媛姐说这家律师行是靠着曾强的命起来的。 与鬼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 想罢随着王媛姐下了车,见到曾强的时候很诧异,我以为会是个长相精明的人,没想到见到来人却是西装笔挺,剑眉星目高?梁的帅哥,身高至少一米八,我尴尬的伸出手:“你好。” 心里却疯狂的质问,明明能够靠脸吃饭,为什么要靠才华。 曾强伸出手轻轻握住我的指尖:“你好。” 说完看向王媛姐:“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腾出时间来。” “匆忙了,强子,我给你介绍个朋友,一会可能麻烦你和我走一趟天涛国际。”王媛姐说出正事儿。 提到天涛国际,曾强眼神愣住:“天涛国际,你怎么和天涛国际打上交道了?” “等等。”曾强的表情彻底将我的好奇心勾了起来,“王媛姐,曾强哥,天涛国际到底有什么特殊?” “这……”曾强看向王媛。 王媛姐摆了摆手:“你别看我,没什么不能说的,天涛国际今天之后可能就是这小丫头的了。” 这话一落,曾强更是张大了嘴巴,半晌认命般的一低头:“得了,我猜出来大概是什么事儿了,小张,今天的工作去全部给我推了,王媛,还有你这个惊人的小丫头跟我来吧。” 说着就往里面带我们,曾强的助力留在外面帮他推掉工作,我的好奇心被曾强的举动吊得高高的,心里纳闷,至于么,我知道老葛的公司实为阴司公司,但也不至于惊讶到这个样子吧? 像是看出我的惊讶,曾强示意我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给我和王媛一人倒了一杯水:“看你迷茫的表情,王媛还没告诉你把?” 我摇头迷茫,王媛姐却说还没来得及:“我来说吧,小曦我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因为……风家在事业上很强大吧?” “很强。”我不得不承认。 王媛姐点头:“那么天涛国际就是十个风家大小。” “不可能!”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老葛虽然不差钱,但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他经营了一家小公司而已,小公司能有风家十倍大小? “没什么不可能的。”曾强笑了,“你这丫头一看就不知道自己家的产业有多大,天涛国际几乎垄断了国内最好的资源市场,风家之所以能起来,是捡了天涛国际没做的产业,这个缝隙,不然天津不会有风家,而事实上,你看风家有家族历史,可是天涛国际才是最有历史的公司,而且法人控股百分之八十,而天涛国际还有十个古董,除了副董事长手里的百分之十一,剩下的古董手里每人只有百分之一,尽管如此,每年的分红远远超过风家的数倍,风家在天津称霸,那是在天涛国际低调的基础上,没有人见过天涛的董事长,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倒是继承人,简直是未来的富婆啊。”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丝毫没有被钱砸死的高兴,反而忧心忡忡起来,什么样子的买卖能做的这么大,王媛和曾强明显不知道天涛国际做的是什么买卖,但是风朗既然让我去拿老葛的遗产,定然是知道的,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 天涛国际能做出垄断国内优质生意这样的表面现象也实属正常,老葛内战的时候立了功,没留在重区下海经商,他说那是他的梦想,只是如果发展到了这么大,那么老葛一定动用了重区的关系。 中国的经济看似自由,但到底来说都是掌握在重区手中的。 但是老葛在重区能信任的人只有爷爷,可是如果这么推测,他们做这家公司,做的这么大,就是为了背后庞大的资产营运,但如果对比以前老葛带我做的那种小阴司生意,定然不需要这么大的资金洗白。 那么,天涛国际到底做的什么买卖?爷爷和老葛要做什么? 更令人惊讶的是,爷爷和老葛都死了,天涛国际却依旧正常运营。 我收敛了心思,看向曾强:“我可能需要您和我去天涛国际一趟,我需要尽快接收天涛国际。” 曾强笑了:“是不是特别激动。” 王媛姐也为我高兴,我有口难言,心里担心到了极点。 三人出发,到了天涛国际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下了车才发现这地方我没有来过,建立在市区,总共二十一层,很高,灰亮的玻璃包裹住了里面的一切,给人一种压抑感。 第196章 荆总,副董 一路上我心情都很紧张,王媛姐和曾强告诉我放轻松,说过了今天的局面,一旦成功的接下天涛国际,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我抿着嘴没解释什么。往常事到临头我反而能冷静下来,可是现在到了门口,心脏扑通得更加厉害,手抑制不住的抖着。 曾强首先走了进去,作为律师去打前阵,王媛姐推了我一下:“进去啊小曦,别怕,有我们呢。” 我扯了扯嘴角笑的僵硬,直到走进去,偌大的公司一层,环境幽雅,休闲区,商务区各有区分,一看就是注重文化的公司,只是整个大楼一层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啧啧,真不错。上班时间竟然没有来一楼闲扯。”王媛不禁感叹,“我们风家的产业是服务业,到哪里都是热闹的。” 我却不赞同王媛说的话,天涛国际的员工再敬业,但也是在这么大的公司,大公司意味着业务,而这一楼不进有休闲区,还有商业区啊,可是商业区没有人算什么? 我不动声色的走向曾强,曾强正在和前台交涉,小姑娘很漂亮,我走过去的时候她明明在和曾强说话。我却觉得她像我瞄了一眼。 “股东如果不在,那副董事长总在了吧,你别告诉我偌大的天涛公司没有个人顶着。”曾强语气有些不善,“我是一名律师,我听得出来真话还是搪塞的话。”“不好意思。我们员工兢兢业业,公司有条不紊,各位股东也好,副董事长也好,都不在,您看,如果您是否自己预约一下私人电话?”前台小姐标准的微笑。露出八颗牙,让人找不出破绽,“我只是一个前台而已,只有在年会或者例会的时候看到过股东还有副董事长。” “你……”曾强刚想说话。就被我拦住。 我走上前去,同样回以微笑:“这位姑娘,我们不是为难你,实在是今天有要事在身,股东和董事长不在,那么总得有个能主事的人在吧?我约见他。” 前台笑着:“可以,我打电话问一下。” 说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不一会带着恭敬的语气:“刘秘书,荆总在吗?哦,好,门口有三位ie客人约见荆总,其中一位是律师,说是有要是找股东或副董,好,好……” 前台连说两个号挂了电话,随后微笑示意我们:“您在楼下稍等,一会荆总会下来。” “好吧。”曾强无奈的摇头,说这是第一次去公司公办吃了闭门羹。 随后我们就去了商业区,等到所谓的荆总到了我们跟前,我们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曾强和王媛姐逐渐埋怨起来,说天涛太狂傲,待客不周,殊不知这段时间却让我的焦躁冷静了下来。 荆总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一头梨落的短发,眉清目秀的,带着个金丝小眼睛,皮肤偏白,穿着西装,皮鞋锃亮,典型的奶油小生形象,只是这份青涩中竟带着一丝精明。 看到我们的时候主动打了招呼:“我是天涛国际的总经理,董事和股东们都不在,不知道三位来此有什么事情?” 曾强站了起来:“您好荆总,初次见面。” 二人握手后,曾强先是介绍了王媛姐再介绍了我,介绍王媛姐的时候自然是说风氏的外孙女,荆总应该是知道的,而他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我明显感觉到了王媛姐的尴尬。 曾强明显也感受到了,介绍我的时候直奔主题:“这位过了今天就是天涛国际的新董事长,今天我们来就是办理交接的。” 荆总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我,只是手微微颤抖:“曾律师,这开不得玩笑。” “玩笑?”曾强正色,“如果我敢拿这件事情开玩笑,那么法律就会拿我开玩笑,荆总,这一点都不可笑。” 荆总抬了抬金丝眼镜,咽了口唾沫,双手要伸出来却又放下,不一会眉头皱了起来,我始终没有说话,看他的反应,而他也打量着我,不一会似乎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三位和我上来吧,副董事长在楼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荆总解释说:“哦,前台真的不知道副董事长在上面,因为公司里除了我和股东们,没有人认识副董事长,我之所以让你们上去,是因为我没见过董事长,见过董事长的唯一一个人也就是副董事长了。” 这话说出来,王媛姐和曾强面露不屑,却不好动怒,他们明显是不信的。而我,却深信不疑,虽然和老葛接触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他说去公司的时候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荆总带我们走到电梯,直接从一楼坐到二十一层,出了电梯门,才发现二十一层格外的奢华,从迈出电梯的第一步就金的地台,纹路大方,荆总带路到一个巨大的门前停下,上面没有任何文字说明,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浑厚的男声:“进。” 荆总推开门,示意我们在外面等,不知大在里面说了什么,王媛姐和曾强则是再给我打气,将近十分钟,办公室的门开了,荆总示意我们进去。 我道了声谢,进去之后眼中赫然一亮,入目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有一人高的风水盘,公司里放风水盘并不奇怪,可是一人高的风水盘就有些夸张了,我只是觉得奇怪。 曾强此时走向副董事长红色的办公桌,皮椅背对着我们:“副董事长您好,我叫曾强,今天……” “年轻人攻击性太强并不是什么好事。”曾强还没说完话,那低沉的男声就传了出来,“副董事长……呵呵,好多年没有人这么叫我了,风家的丫头也来了吧,曾律师,风家丫头,这公司交接不得,那个和老葛有关系的丫头留下吧,你们三个出去。” “你……”曾强气节,“我是律师,天涛的董事长难道有什么遗言不成?法律是讲究公正的。” “公正?”男人低沉的笑出声,“天涛的传统就是法律,你有本事就让法律来制裁天涛!” 男人似乎动了怒,不在说话,曾强听罢脸色很难看,这下子是遇到硬茬子了,王媛拦住曾强让他不要硬闹,要靠脑子,我见状拉着王媛姐:“你们俩先和荆总出去吧,这里我能应付。” “不行。”曾强收敛了怒火,语气平静,“小曦,你不要怕这些法律流氓,仗着自己的势力……” “曾强哥,谢谢你,今天麻烦你了,如果我谈不妥咱们再走法律渠道。”我说这话也只是安慰罢了,看着男人说话这么硬气,我就知道之前的推测没有错,天涛能有今天,一定是靠着重区起来的。 王媛听我这么说,就拉着曾强往外走,荆总微笑的也退了出去。 当办公室大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男人才开口说话:“即使你和老葛有关系,也无法继承天涛,死了这份心吧。” “我不要这个公司,就算白送给我也不要,明面上风光无限,谁知道背后做的什么买卖。”我不屑的开口,心里一股子火气再也压制不住。 那男人声音却有些惊讶:“老葛竟然和你说了?” “说什么,我从今天之前都不知道天涛国际是老葛的。”我闷声,“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继承这家破公司,我要的只是老葛留下的阴司传承。” “这更不可能了。”说着椅子微微转动,男人语气却越发声音,“真是狮子大开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第197章 信物,脱皮老者 男人的声音异常愤怒,着的皮椅慢慢转了过来,入目的是一张脱了皮的脸,蜕皮的地方很红润,如同婴儿细嫩。其余地方耷拉着蜕皮,这也就罢了,整张脸看起来虽然丑恶,却也是正常大小,但身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侏儒,男人的声音低沉,可是与这样矮小的身子截然不同。 我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被他的容貌吓到了,而是这张脸异常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眉毛前面很浅,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眉骨中间往后有色的眉毛。 ?梁塌陷,整个?头皱皱巴巴的,他穿着色的长袍,一双布鞋。布鞋的底很白,可见平时不走路,应该是依靠轮椅之类的东西,当然判定他残疾倒不是只看着干净的鞋底。 而是他的腿很小,无力的当啷着,而他脖子一下部位全都被长袍遮挡住,我紧紧盯着他衣领的部分,才发现脖子周边竟然是有烧伤的痕迹。 说明他很有可能是在一场事故中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不而且当时年龄还不大,包括现在,我盯着男人愤怒的眼睛,并不觉得他很沧桑。比起刚才的荆总更年轻一些。 只不过他花白的头发让我恍然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而他看到我的同时愤怒中带着一丝诧异:“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我不记得了。”我摇了摇头,我确实是觉得他面熟,可我以为这是错觉,但如今他这么说,我倒是狐疑了。没有立刻否定,“也许是有缘分吧,我希望我们好好谈谈,我并不想继承天涛国际。” “我看你知道的不少,你和葛涛是什么关系?”男人问我,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皱巴巴的皮肤一扯一扯的。 我咽了口唾沫,将公安局开具的以前的户籍证明拿了出来。 男人往前奋力一拿,我心里莫名一酸,在只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心里对他是气愤的。他嚣张跋扈,独裁专权,可是直到看到他的眼睛,却觉得他眼中有一种让人悲伤的透不过气来的情绪叫做认命,整个人都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却抱着什么东西在活一般,我猜测是天涛国际,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都和整个天涛国际大厦外表给我的感觉一样 压抑,阴森。 男人看着户籍证明皱起眉头:“养女?” “没错。”我点头。 男人眉头却越皱越紧:“你…叫陈曦?” “没错。” 男人深情激动,一滩死水的面容眼睛竟然有了波澜:“你可有信物?” “什么信物?”我先是纳闷,后知后觉的指着脖子上的刻刀,“可是这个?” 男人看向我脖子,伸出手,我见状将刻刀摘下来递给他,他接过去手一阵颤抖,嘴里嘀嘀咕咕念了什么,只见青铜色的阴司刻刀,竟然从刀刃处散发出幽的光芒,那光芒犹如死神,将周围的光吞没。 我惊得心脏几乎停住了跳动:“这……” 男人低沉的声音几乎同时传到我耳中:“你可还记得那个给你一千块祝你逃跑的老人?” “记得。”我怔怔的脱口,直觉上这个人和那老人有关系,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他是我师父。”男人手上的刻刀光芒渐渐淡去,直到恢复正常,他反手将刻刀一抓,拍在桌子上,“那你可还曾记得跟在他身边的小男孩。” 我带了点头:“自然记得。” 男人突然咧开嘴笑了,脸上脱皮的部位干巴的皱起,越发的吓人:“我就是。”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在他提到老者身边男孩儿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他是,一个人再怎么长大,眉眼还是大体一致的,只是他脸上脱皮,我几乎看不清楚他的脸,如今听他说,我毫不怀疑。 只是心里微微疼痛,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拿着一千块钱给我的小男孩,他和灰袍老者在我嘴困难的时候送出了嘴珍贵的一千块。 我抿着嘴,半晌才问出:“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呵呵。”他笑了,手对着扶手上某处一按,只见椅子左右两侧的挡板慢慢上台,中间的支撑旋转柱子也像上台去,轮椅的两个轮轴就露了出来。 他慢慢拨动着轮椅,屋子里宽敞,他朝着我滑来,两个人越来越紧,我没有躲闪,他将手里的刻刀交给我:“我一直在找你,却不知道你命中贵人竟然是葛涛,更不知道你们遇见过,葛涛是真的疼你,他不像你面对危险,可终究还是输给了命运。” 这句话一语三关,第一他一直在找我,第二老葛有意隐瞒了我的行踪,第三,整件事情我是主角。 我默默的听着,看他虽然看着我却好像在想以前的事情,嘴巴轻轻张合,说出来的话却陈重:“我生来就跟着师父,大家都管师父叫南瞎子,突然有一天师父和我说要去趟天津,我问为什么,师父只说明珠有难,他需要去应一劫,那里也有我的归宿。” 男人轻笑,似是不甘:“那晚在我们相遇,师父其实已经在那里等了三天三夜,师父号称南瞎子,是天生无眼,却尽知天下事,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不到了劫难当天再去等,师父却说,既然是劫难,哪里那么容易好掐算,他只算出了临近的七日范围,幸好你第三天出现了,师父让我给你送去一千块钱,助你离开,等你走了,我和师父也就找了住处……” 我越听心中越是愧疚,他说他和灰袍老者自那天起就在附近找了一住处,灰袍老者说劫难还没有过去,他还小也不敢多问,直到我们第二次相见后,灰袍老者才说劫难已开始,小小的他不明白为何已经见了两次劫难才刚刚开始,直到一个星期之后…… “那日屋子里烧了熊熊大火,我师父就站在门口看着我被火火烧成这副模样,后来师父将我熄灭。”男人皱着眉头,痛苦狰狞,“师父说,那火是他故意放的,他说这样才能保证我的命,原来原本应在师父身上的劫难转嫁到了我身上,世间讲究因果,托我的手递给你钱是因,才有了后面的果,师父说本不该如此,但他自懂事起救人无数,积了德量,所以……后来师父将我送到了这里,告诉我在这里等你,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我忍不住问道,“你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我这副模样,其实是想死的,却总想着能见到师父一面,可师父说让我好好活着,等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距离我见到他不远了。”男人带着希冀看我,“师父和老葛是故交,他让我做了副董事长的位置,不到一年见了两三次面,然后就一直未见,后来我去打听才知道他死了,只是我并不相信,师父说,阴司人是不容易死的,除非是被阴司人所伤,比如修为更为厉害的,或者厉鬼。” “老葛算得上是被厉鬼所伤。”我低头,心里起伏不定。 男人笑道:“终究躲不过命数,即是死,也是替你而死,这就难怪了。” 我手微微握紧,被他戳到了伤心处,老葛的确是因为我而死,嘴巴抖动着,缓缓说道:“我……你……”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男人抿起嘴角,一本正经的看向我,“除非你帮我找到师父,我就会将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现在我能为你做的,诺,这个是你想要的吧?” 第198章 老葛遗物,一本书 男人从袍中拿出来一本书,是红色的,封皮是我看不懂的文字,但可以看出来是两个字:“这个是你要的,这是天涛的命脉。你知道天涛做的什么买卖吗?” 我激动的要去拿,却在听到这东西是天涛命脉的时候心里一寒,手怎么也动弹不得,风朗要的东西竟然对天涛来说这么重要,他打得什么主意? “具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不过以前听老葛提起过,不过他只说做了一家小公司,挂羊头卖狗肉,看起来是正当经营,实则作的阴司买卖。”我说,“不过今天才知道这个小公司,大得有点吓人。” “知道他有公司到了今天才来打听,看来你果然如同师父所说,能入得你眼中的唯有情,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话,成也情。败也情。”男人看着我一笑。 我不懂问他情分很多种,是哪种情,他摇了摇头:“不知,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不妨等见到我师父再问,不过老葛也真是为了瞒过你无所不用其极,小公司?呵呵,这公司可是有几百年历史,每换一个主事的人,公司名字都会换掉,所以……才那么不为人知,然而却不能瞒过一些经济大鳄。比如风家。” 我脸色一白,他提到风家的时候我竟然有种尴尬的感觉,他拿着红色书籍放在桌子上和刻刀放在一起,随后伸出手:“你好,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司南。”“司南你好,我叫陈曦。”我轻轻握住他的手,只感觉他抓着我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很紧,眼神松动不在如同之前的无波。 “你师父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心。”我说到,随后将桌子上的刻刀拿起来,“天涛国际比我想象中复杂。我以为……他是靠着重区的力量起来的,却不知道已有几百年历史,我不能毁了他,这本书你收齐来。我没有自保的能力,放在我身上始终是祸害。” 司南惊讶的看我,慢慢的大笑出声,脖子处褶皱的疤痕由于激动显得通红,恐怖极了:“哈哈哈哈,竟然真的有你这样的人,罢了,等你找到我师父的时候,这件公司就是你的了,我的任务也该完成了。” 他笑着突然看向我:“不过,我们今天的谈话对于外面的两个人你要保密,关于天涛国际的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透露,还有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的,最近你和我遇见就是命运的一个节点,距离见我师父也不远了,我早年遭难,却意外对命数格外有感,一学就通,但你的命数我却一点都看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今日来,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事发生,不要得过且过,顺着屡下去会得到意料之外的结果,还有,我刚才观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身边有贵人相助,还不止一个,所以善要善于利用,凡是不能只靠自己。” 说着司南神情严肃了起来:“记得我师父和你说的那句话,俗话说的好,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若是不明白就多想想,你一生命运多舛,辉煌还是沉寂全靠你自己。” 说完,司南竟然是口吐鲜血,葬了袍,他咧着嘴露出沾满血迹的牙齿,脸上却是如释重负,他擦了擦嘴角:“好了,这本书你拿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通过了考验,找你拿这书的人看不出门道,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你走吧,我还要留着这条残命活到我师父回来。” 听完司南的话,我心里就像被打了一拳,刚才司南所说的这些话恐怕是在泄露天机,所以才遭到反噬,我曾经听老葛说,学命数的人也有可说可不可说,若是一眼能看透不涉及生死说了也罢,但若是涉及生死,改变了原有的命术,那对自己便是大恶减寿之举。 司南将轮椅转到一边不再看我,我咬了咬牙,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红皮书,对着司南一鞠躬:“谢谢你,等我消息。” 说完将书放在小包里,又将刻刀挂回脖子上,长舒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曾强和王媛姐在门口等着我,荆总已经不知去向,见我出来他俩急切的围过来… “怎么样?”王媛姐问我。 我深吸一口气,答非所问:“今天多少号?” “22号,八月二十二号。”曾强准确的说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不其然,预言书上所写八月份的三个日子,一个是姜潮被下降头那天,一天就是今天,还有一天是八月三十号,我攥紧拳头,看向王媛姐和曾强:“曾强哥,今天谢谢你了,王媛姐,我现在要去见一下风朗,你要和我去吗?” 王媛姐皱眉:“小曦,现在都快六点了,我哥哥今天估计在家,明天早晨再去可好?” 我知道王媛姐是担心她外婆看出端倪,想着也不急于这一时,就点了头,曾强表示抱歉没能帮上忙,我摇了摇头说是我自己放弃的,没有关系。 王媛姐先是将曾强送回了事务所,随后才驱车回到家中,自从虎叔走了之后我还住在老葛屋子里,今天为了不让王媛姐害怕就搬回去自己的房间,大小行李归位,两个人简单做了饭菜,梳洗一番就早早入睡了。 我是累了,心累脑子累,身体也累,而王媛姐是最近蒋富贵折磨,严重缺乏睡眠。 两个人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只是这一宿对于我来说过于漫长,竟是噩梦连连,先是蒋氏向我索命,怪我们陈家害了她,随后就是陈山和娃娃大哥一起并排走向我,嘴里还喊着姐姐,我慌张的跑,却陡然发现袁墨在前面挡住。 等到再次惊醒,已是一身冷汗,阳光从窗子照在床上,我却没有感到一丝暖意,撑着身子做起来,身边已经没了王媛的身影。 我看了下时间才早上八点,穿了拖鞋到了客厅发现了王媛姐忙碌的身影。 我抽了抽鼻子,甩掉脑子中的噩梦,笑着走了过去:“好香啊,王媛姐,还有你不会的吗?小伟哥都不会做饭,以后有福气了。” 王媛姐脸色好了很多,我走向厨房的时候她正端着粥出来,我接过来一碗放上餐桌,桌子上摆着一个凉菜,几个煮鸡蛋还有鸡蛋羹,牛奶:“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做了几样,量不多,也不算浪费,小时候爸妈都忙,就会做一些,后来去练舞蹈,在学校外面的食物热量太多,只能自己做,健康嘛,久而久之就会了。” 王媛姐坐下,两个人吃起早点来,别说味道还真是不错,我吃着嘴里含含糊糊的:“一会我要去找风朗,昨天因为你不认识这里我才让你陪着去的,今天我自己去就好,不过得麻烦你给风朗打个电话。” 王媛姐听到我的话讪讪一笑,拿出电话给风朗拨了过去,不一会挂掉:“他还在家中,听起来今天没有去公司的打算,外婆身体抱恙半年之久,虽然是老毛病,但是哥哥很孝顺的,能在家中绝对不去公司,这样一来我就不能陪你去了,我把地址给你。” 我笑着说好,吃完饭拿着王媛给的地址去了昨天的别墅,王媛的别墅是9号,而风家的别墅则是六号,吉利的数字,给我开门的是穿着一个大妈,眼中带着询问,手掌比较大,很粗糙,看起来是干粗活的,不过身上的衣服却整齐干净:“您找谁?” “我找风朗,刚才王媛姐和他打过招呼了。”我说明来意。 大妈恍然,将门口大敞让我进去,这风家别墅和王媛姐家的别墅如出一辙,一水儿的红木,边角圆滑,大妈带着我一路到了二楼的一间房前。 第199章 交易,风家的秘密 大妈敲了敲门:“少爷,有人找。” “进来吧。”风朗的声音传了出来,比之在风氏遇见他的时候少了些冷漠。 然后我进去之后看到他平静的眼中略带挑衅还有解下来的话,我才知道我错了。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东西带来了吗?”风朗的屋子里除了红木的部分还有一个小吧台。他此时坐在阳台上,往下看去能看到门口,他定是知道我来了。 我掏出小包里的红书:“自然是带来了,你还真是现实,但是吧,我葛晨曦也是个现实的人,你知道我和老葛的关系,知道他的天涛国际,啧啧,看来风家在你这一代突飞猛进不少。” “那也没有你厉害。”风朗站起来,遮住了部分阳光,从我这个角度看他只觉得很暗,“这东西我想方设法连个书角都没有摸到,你却把它拿来了,看来你真的很受天涛国际的信赖。” “你话里有话。”我心里一梗。 风朗弯起嘴角:“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风朗,这东西我不能这么便宜给你。如果这仅仅是老葛的遗物我定然会毫不犹豫的给你,只是……这东西对天涛国际的重要性你也知道,老葛死了,他的东西我要帮他留着。”风朗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看着我:“我以为你来这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不是个市侩的人吧,留着这空壳子有什么用,相信我,没了这东西天涛不会立马就死,几百年的基业,扎实的很。” “一时间不死不代表永远不死,这东西落到你身上有什么用处?”我咬了咬牙佯装下了很大的决心。将红色的书从中间一页撕开,分成了两半,“正如同你说,这公司于我只是老葛的遗物而已,我不能看着老葛的东西被我毁了。这一般的书给你,剩下的我留给天涛国际。” 风朗挑眉,不语。 我见他表情松动,就知道有戏,趁胜追击:“风朗,凡事别太过分,给你一半已经算是赚了。如今风氏已经有了洗白的能力,我知道你要和天涛抢阴司买卖,但总要留条后路的,这一半的书我给你。你告诉我害姜潮的人,还有你能告诉我的事情。” “女人学会讨价还价的时候,还真是可怕。”风朗向前走过来,伸手拿去我手上后半部分书籍,“一般重要的都在后半部分。” 风朗接过书的瞬间,我使劲儿拖拽了一下,半晌才依依不舍的松手,做戏做全套,给的太轻松,精明如他,定然会觉察出蛛丝马迹,风朗将书拿过去,仔细翻看着,时不时的皱眉,我的心跟着七上八下的。 最后他轻轻看了我一眼,我表面上虽然漫不经心,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谁知道他微微一笑:“交易成功。” 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却极为不耐:“风少爷可不是个插科打诨的人,交易还没有成功,我要知道的事情。” 风朗将红皮书装起来,锁好:“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伙势力的名字,叫西山。” “西山?”我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是西山,这就难怪了,袁墨说爷爷因为西山传人意外腹死胎中而得罪了西山,那么如果是西山的话,那和袁墨就脱不了干系,那也就能明确袁墨和上次谋害姜潮的是一方势力,这样结合起来就能说得通为何袁墨只是一个鬼,却能做这么多的事情了。 我佯装不解:“什么是西山?一座山吗?” “都说了是一方势力。”风朗似乎不屑,眼神突如其来的轻蔑让我心惊,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还有没有其他的?”我问。 风朗摇了摇头:“我只是收了钱,给了房卡,对方办了事,至于怎么联系上我的,也只是通过信封和照片罢了,那些东西事后我都删了,所以……真是可惜,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风少爷这生意真是占便宜,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药老葛的遗物,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我好奇的问,其实从最开始我就好奇,好好的一个风氏总裁为何要老葛的遗物,如今知道了这东西的重要性,心中更是好奇。 风朗慢慢的走回阳台坐下,被挡住的光线再一次重新回到屋中,瞬间亮了很多,他拿起吧台上的酒轻轻啄了一口:“机缘巧合得知,想要得到因为是块肥肉,我们风家有阴司风水的传承,我不甘于只做正常买卖,没有意思,满意了吧?其他的无可奉告,你走吧。” 说完,风朗竟然是不再说话,我见没有谈下去的可能,带着‘怒起’离开,大妈在门外等我,引着我下楼,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我走错地方,每每四处张望,她都会提醒一句:“马上到楼梯口了。” 要知道从风朗的房间到楼梯口只有十多米的距离,而我自己也能看到,这就有些刻意了,似乎不想让我四处看,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你们老夫人呢?王媛姐总和我提起。”我不经意的问道。 大妈有礼貌的一笑:“老夫人病了,如今正在卧床,倒不是什么大碍,老毛病了,告诉表小姐,不要担心。” 我笑着说好,只是楼梯刚刚走到一半,楼上竟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几乎要憋死的那种咳嗽,随后呕的一声,像是吐了什么。 “糟了,成妈,老夫人又吐血了。”楼上略微年轻的声音惊慌失措。 我身边的大妈突然扭头像上,大声吼道:“不知道家里有客吗?乱说什么?” “我……”楼上的声音像是受了惊的小猫,我了半天没说出什么。 随后就听到开门声,传来风朗的声音:“成妈你先去送客吧,这件事情你不要和王媛说,她和奶奶感情深,我怕她受不了。” “知道了,我不会多嘴。”我答应着,在我一旁的成妈做了个请的手势,送我离开。 我出了别墅往九号别墅走去,一路上都在纳闷,风家的气氛很不对劲,一个下人可以在家里大吼大叫已经是奇怪了,她似乎知道风家不为人知的秘密,担心我发现,还有王媛姐外祖母的病情。 王媛姐说,风朗时常会呆在家中,因为和奶奶感情深厚,刚才老夫人吐血,风朗怕我乱说的情绪大于关心的情绪,如果是我,听到自己的奶奶吐血,我才不会管一个外人会不会误会,肯定第一时间冲过去看看或者叫救护车,然而风朗和我说完,丝毫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更不要提慌忙跑过去。 想着,眼下已经到了九号别墅,拿出临行前找王媛姐要的钥匙打开别墅的门,收敛心思,径直上了楼直达王媛姐房间。 轻轻一推门,就看到八卦长龙阵中,一个虚弱得几近透明的阴魂飘荡在阵法中,音容样貌正是蒋富贵,不过比起我看到他的时候瘦削了不少,这绝非阵法折磨,肯定是生前所致,也就是说他生前定然是遭受了大难或者打打击,蒋富贵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我,嘴皮子蠕动了一下:“陈……曦。” 我慢慢走过去弯腰将阵法中的报纸拿起来徒手撕个稀巴烂,随后才将阵法破坏掉,瞬间蒋富贵飘出了阵法,却站在我一米之外不敢动弹,看着我的眼睛满是忌惮。 我抱着手,脸上冷漠:“这下可以说了吧,是谁取了你的命,为什么你可以说话,一般的冤死鬼都不会说话,我很好奇。” “我是生魂。”蒋富贵一脸颓废,却惊得我汗毛乍起,所谓生魂,就是用极为恶毒之法将活人的灵魂抽离出来! 第200章 生魂离体,徐青 听到蒋富贵的话,我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生魂剥离,那得是多痛苦……如果以前只知道阴司典籍,我可能还不会如此震惊。因为不知道详细的过程。 但是东山典籍中记载生魂剥离之法,这种方法需要熬炼身上的阳气,在阴气大于阳而人又不至于死去的同时,加以赤练蛇余毒。 这余毒就令人恶心了,所谓余毒就是一个人深重赤练蛇毒之后的血,比之赤练毒弱上百分,能轻易使中了余毒的人获救,又能麻痹对方,不过我之所以说余毒恶心,那就意味着,产余毒的那个人死了,或者付出内脏衰竭等代价,所以余毒是建立在另一个人减寿的基础上的。 而取生魂的人,在中了余毒的迷离之际,摆上摄魂阵才能将其生魂抽离出来。 但生魂往往会有记忆,而且会说话。只是下毒手的人多为阴司中厉害的人物,此举并不算杀生,因为**活着,魂也活着,所以一般来说都会在生魂上做手脚,比如下咒,就如同蒋富贵这样,想告诉别人帮他报仇,可是一旦想说出对方的名字却很痛苦。 “只是,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我想到他的名字就会头仗欲裂,生魂迅速虚弱。如今我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一旦说出来我就魂飞魄散了。”蒋富贵继续说着。我紧了紧手,咽了口唾沫:“是老葛吗?” 蒋富贵看着我:“不是,我只能说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说话的时候蒋富贵带着恨意:“我不怕死,这条命从十二年前就不是我的了。只是……我不甘心,蒋城才刚刚长大,偌大的蒋氏,不是他能相与的。” “所以你就找到王媛姐,想通过她的嘴让风家的人过来?”我心中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蒋富贵点头,他说他的确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王媛虽然是风家的外孙女,却没有风家人的胆量,也没有风家人的绝情,所以他都要放弃了。没想到却见到了我。 “如果我没有感觉错,你见到我的时候是排斥的。”我看向蒋富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抵触我,是因为剥离你生魂的人?” 蒋富贵点头,却在下一瞬间咧着嘴巴,阴魂又淡了一些,他面露惊异:“我不能再说了,有一线希望我也想活着,小城……” “我会帮你的。”我决然的答应,说实话,这份心思源自于对蒋氏的愧疚,我的爷爷、爸爸可能间接直接的被蒋氏所杀,但却是因果循环利用了蒋氏,而蒋氏本身是没有错的。 若说蒋富贵带着妹妹生活本就不容易,想着妹妹嫁进重区会有好日子过,谁能想到发生这些事情,是蒋氏一时贪心手下娃娃大哥酿成大祸也罢,根源却不在她。 如今看得事情多了,也能原谅写该原谅的,只是可惜了陈山那孩子,不然我还能有个弟弟,想到陈山,我不由想起昨晚梦中陈山和娃娃大哥并排走在一起向我逼来的场景,不由得浑身一紧。 这时蒋富贵声音虚弱:“我希望你能去看看蒋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他们需要我的身体有用处,我求你,看好小城。” 我皱着眉头,勉强答应,随后又拿出白玲珑,这几日未用,白玲珑似乎又沉了很多,而且我隐约和里面的两个阴魂有了联系,能感受到白玲珑中似乎有一片很大的空间,而她们在飘荡,我几度想和她们取得联系,却发现无法沟通,除了能感受大概的位置以外,没有丝毫进展。 如今蒋富贵要离开这里需要一个栖身之所,他生魂虚弱,阴气过重,就算能避过别墅风水走出去,但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之下,还是会有很大的亏损,到时候阳气自来就不足,引起再遭到损失,蒋富贵就真的完了。 “你自己依附到这里面,不过我还没有完全控制好,你暂时没有办法出来,蒋梅在里面。”我淡淡道,“当然我不会逼你,你自己选择。” “我进去,小城那边叫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找到拿走我身体的人,帮我夺回来,如果到时候你还没明白真相,我生魂重新回到身体就能为你解答一切。”蒋富贵眼带诚恳,随后对着白玲珑纵深一跃,消失在我眼前。 我将白玲珑收了起来,有些呆怔的朝外面走去,其实我想让蒋富贵衣服到刻刀中,但他毕竟不是阴魂,无法与阴煞融合在一起,又怕青衣和溪师父不愿意多个人打扰,索性自私的问了一下,没想到他同意了。 出了小区打车回家,回到家中王媛姐正在准备午饭,不过倒是极为丰盛,我正纳闷有什么喜事,却见徐青从洗漱间里出来,衣服有些脏,摸了摸剃光的头发,朝着我嘿嘿一笑:“小曦,有没有很惊喜?” “惊喜!”我笑着,帮王媛姐拿了碗筷,三个人吃起饭来,徐青时不时的看向我,似乎有话可说,我摇了摇头,示意他稍等,随后看向王媛姐,“王媛姐,你家的情况我已经解决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住了。” “那鬼捉到了?在哪里?”王媛姐惊讶的看我,一脸崇拜。 我嘿嘿一笑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小包:“在小包里,装到家里来了。” 王媛姐一愣,忌惮的看了一眼,吃完饭就闹着回家,用她的话来说,虽然鬼被封了起来,但我这里已经没了安全感,我哭笑不得,但碍于有正事要办也没有阻拦。 等到送走了王媛姐,回到屋子,才和徐青谈起正事:“那天说着话,为何突然挂断了?我听到那边似乎有建筑工具的声音。”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你可知道我这边去做什么了?”徐青脸色不好看,眉毛挑着,因为激动脸上通红,最后化为了怒意。 我摇头说不知,让他有话好好说,别动怒起。 谁知徐青一嘬牙花:“你是不知道,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打听到了其西山之人的消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我怕西山之人始终秘密谋划什么,谁知道真的让我猜对了。” 消息是西山的真让我惊讶,西山不就是袁墨的势力,我洗耳恭听。 徐青说,他早就听道上的人说有一伙自称西山之人在山西挖煤,不过徐青并不相信,毕竟四山势力极为神秘,遮掩还来不及,更不要说暴露自己,但是随着山西某处煤矿不断吞人事件,他才怀疑。 上次虎叔来,一来他是怕家里没有地方住,二来想去山西考察一下,了一桩心思。 “到了那个煤矿工地才发现,那里实在是特殊,你见过在挖煤的上面盖假山吗?” 我自然说没有,山西许多煤矿都空了,十分危险,在上面盖假山不是等着坍塌么? 徐青气愤一笑:“好奇心害死猫,后来我才得知他们称西山之人就是为了让其他三山不怀疑这里是西山的势力,因为西山不会蠢到这种程度,但其实他们在反其道而行,他们之所以盖假山,则是为了遮掩煤矿里的东西,每天晚上都会有最少十个人在里面守着,白天有人在里面挖煤,而我们就在外面捡煤。” 我是听明白了,感情在里面挖煤的都是他们自己人,这种外面的人去了,只能在外面呆着,这哪里是挖煤,倒像是挖什么东西。 “没错。”徐青气息依晨,“那天你给我打电话,突然之间一角假山坍塌了,煤矿里面露出钢筋来,在支撑的钢筋错综之际,我看到了一抹白色。” 第201章 煤矿之下,蒋城 “白色?”煤矿里面都是漆漆的,竟然能看到白色,一定有猫腻。 “没错,人们都在往外面跑,我也不好往里面跑。于是佯装慌乱的跑错了方位,当时西山的人都在抢救,里面的钢筋很粗壮,一点都不像是防塌陷的建筑钢筋。” “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奇。 徐青指了指我的胳膊:“比你的胳膊略粗一些,本来我还怀疑为什么煤矿洞口要用一道门锁上,看到那露出来的钢筋的时候,我倒是觉得,里面是一座牢笼,我怀着这样的心思去看,结果在粗壮的钢筋缝隙中看到了白色的鳞片,里面有东西在蠕动,我怀疑是蛇或者是莽,只是那东西好像比莽或者蛇粗很多,而且还有鳞片。” 我心中百转千回,徐青最后摇了摇头:“但我之所以愤怒,并不是因为里面有活物。而是因为我发现每个西山之人锁骨之处都有一块凹陷的地方,本来我以为是巧合,后来我才想到师父曾经和我说,有一种诅咒之术是将人的锁骨挖去一点,然后抽离出一丝精血混合在一起,下诅咒后掌握在控制者手中,如果不听话,就可以利用邪术让其暴毙。而那天我师父死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的锁骨就是凹陷的,我怀疑我师父的死是东山之人所为!”“你不要胡思乱想,查清楚事实,该报仇的报仇就好了。”我说道。 徐青诧异的看着我说这他离开,我似乎变了很多。我只是淡笑着说应该是成长了很多。 “我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西山的事情。”我看向徐青,“我家被灭门就和西山有关系,前不久姜潮被倒掉在某酒店房间里,几乎丧命,也是西山所为。还有……我之所以和西山有了仇怨,缘故在于冯家,你比我活的久,知道的多,可知道冯家?” “不知道。”徐青皱着眉头,突然站了起来,从他的行李箱中拿出一张纸。“这是我亲手画的,我们既然有共同的目标,两个人合起来自然危险就减半了,你看这是那个煤矿的分布图。能画的我都画上了,总之西山有猫腻,里面有不为人知的东西,西山这次冒大不韪将自己的行踪公布,被我们发现了,也就失算了。” “你的意思是……”我倒吸一口气,咧开嘴笑了,“发出去,让其余势力的人冒头?” “没错!我只凭借锁骨处难免冤枉了好人,其余势力的人一出现,势必会引起厮杀,那东西可不好运输,否则他们也不能用这么粗的东西困住它,所以厮杀定然会越演越烈,一开始只是小喽啰过去,四山可不如兴盛的时候了,时间一久,害怕大人物不露头吗?到时候……” 我点头:“好主意,到时候你可以趁机找出凶手,我们也可以趁机打听城隍璧,四山这么拼命就是为了城隍璧,我倒要夺过来看看。” 其实我这么说只是为自己找个借口,城隍璧能够提升实力不假,但是危险远远大于能提升的实力,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溪师父的要求。 徐青点头说好,两个人就此达成了共识,徐青的意思是说将西山冯氏四个字写在地图上:“我虽然是东山之人,但却不知道西山继承者姓冯,但是我们不知道,各山的上位者应该知道,所以这更能让他们坚信不疑的来查看。” “可以。”我赞同,说完徐青就拿出纸张,然后将这张图发在了网上,以及各大论坛,随后到街上随意发布,甚至雇了不同城市的人发去图片让其影音,七天下来,全国各地都散播开了。 而我和徐青身上的钱也花的不好,如今就是坐等消息,徐青无事自然在家修习阴司术,而我本来也打算在家里呆几天的。 不巧姜潮来了电话,说的确实关于章强的事情:“小曦,你去外面躲几天,章强一定要去找你,面色不善,现在章键的事情没有查清楚,黄珊死前遗言又是他耿耿于怀的,如今越说越乱。” “行,我知道了。”我烦躁的将灯将电话摔在沙发上一阵烦躁,什么事情都能和我扯上关系,黄珊死前为什么要那样说,为什么那个手绢会和老葛有关系?那个章键又在哪里?还有,蒋富贵口中所说和老葛有关系的人到底是谁? 真他妹的烦死了,我收拾好行李,和徐青说了一声就打车去了蒋富贵家中,那条路我走了几遍,还能清晰地记得。 到了蒋家看到门口挂着白,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敲门,给我开门的还是那个老爷爷,不过此时颤颤巍巍的,我看着他脸上褶皱的厉害,不知道他除了能开个门还会做什么,老人似乎眼花,虚乎着眼佝偻着身子看我:“你……你找谁?” “爷爷您好,我将蒋城,我是他的朋友。”我说。 “我们少爷还有朋友?”老人沙哑着声音,剧烈的咳嗽随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哎,人老了,不中用了,你和我们少爷联系了?” 我见他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干脆将脸往他跟前凑了些:“您好好看看我,还记得我吗?十二年前,葛大师旁边的小孩!” “哦!”老人恍然,浑浊的眼珠清明了些,手握上我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是那个小姑娘啊,快进来,快进来,少爷常常提起你,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家老爷也走了,当年可多亏了您和葛大师,对了,葛大师怎么没来?” “去世了,在十二年前就去世了。”我心中一梗,也许是这屋子里的素搞太沉闷,我心里竟然微微发酸。 老人家一听眼圈一红,抹了下眼泪:“好突然,不过人总要死的,我也该入土了,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少爷,哎……你不是找少爷吗,还是那间屋子,少爷心情不太好,桌子上堆着一堆文件,虽然我不懂,但从来没看到过老爷处理过这么多文件,不知道是公司哪位懂事故意为难,少爷也不反抗,这些日子受了好多,快没人形了。” “我进去看看。”我对蒋城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我们吃好吃的,而他只能吃供桌上的高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 再次推开那间屋子房门,似乎真的没有改变过,除了多出来的办公桌,而桌子上放着一摞文件,竟然遮挡住了蒋城的半张脸,难怪老人家说公司里的人故意在整他。 我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埋头批改文件的蒋城立马抬起头来,眼睛红肿,原有的双眼皮褶皱已经看不到了,额头很宽,鼻翼略宽,嘴唇干涩,却很厚实,不同于小时候白白净净的样子,如今有些黝,整个人看上去是垮了,尤其是那双无波的眼睛。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父亲如今很好,并没有死。” “哦。还有事情吗?”蒋城似乎没用脑子就脱口而出。 我则是看着他不动声色,半晌蒋城似乎才明白什么,睁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见他有了反应我拿出了白玲珑,和他说了他父亲的事情,并且表明了身份,蒋城听着听着眼泪流了下来,一开始还是低泣,后来就是嚎啕大哭。 半晌,发泄完了用袖子一股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小曦,你能来真好,我会配合你,原本以为我爸爸死了,尸体我也没看住,自己也不想活了……” 第202章 身体失踪,疑点重重 “什么蒋富贵的身体丢了?”我诧异,本来我以为生魂离体只是为了折磨蒋富贵而已。 毕竟也许是结仇所致,不然不会用这么阴毒的方法,但是如今尸体被偷可就不一般了,生魂离体后的身体和死后的尸体是不一样的。体内生计不同,对于生魂而言,是硬生生被逼出来的,但是对于身体而言,就是生魂脱离躯体一下罢了,如果这个时候有另外的生魂进来,就可以占有他的人生。 当然前提条件下必须是生魂,然而生魂是可以短时间伪装出来的。 这些都是东山典籍中所记载,我记得有一句话是:阴魂回生法门,聚阳气,不得过临界点。 意思在明显不过,只要不超过阴魂接受范围之外的阳气,找到一个临界点,就伪造出差不多阴阳平衡的生魂的样子,而身体中本身又有阳气存在,这个时候附身其中。就可霸占其身体,让本身的生魂成为孤魂。 这样的目的极为歹毒,可怕,我心里忐忑,躺着的身体好找,但是走着的身体可就不好找了,而且还是在对方极力隐瞒的情况下。 只是到底是谁要用蒋富贵的身体,为什么蒋富贵会说对方出尔反尔的话? 想到这里,我看向打起精神来的蒋城:“你爸爸生前和谁接触过,不要说漏任何一个人。” 蒋城想了想拿了桌子上的纸写着,随后递给我:“就是这八个人,应该是七个。不过我记不得这个叫康纪的人有没有来过了。” 我拿着蒋城写的字条,上面写着蒋富贵和这八个人的关系:“我看你父亲生魂,颇为瘦削,他是否消失过一段时间?” “没错,有那么一个礼拜的时间。爸爸说出去公干,结果回来就瘦了,我当时心疼问他怎么这么瘦,他只说是累的,让我别担心,然后每过几天就走了。”蒋城声音低沉,“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那么你父亲回来之后见过着这张纸上的那几个人?”我问。 蒋城数着:“刘威。郑守,张大力,还有这个康纪,我真的记不清楚这个人来没来过。倒不是说这个人特别,而我这些天接触他接触的太多,忘记是在公司里见到他还是在家里了。” “哦?”我好奇的问具体情况。 蒋城倒是说得很淡,他说这个康纪和蒋家是世交,公司第二大股东,康纪的父亲和蒋富贵一起打下的江山,却比蒋富贵早死了七年,而康纪比蒋城早进入公司三年,本来就是副董事长,如今蒋富贵死了,蒋城又刚接触公司里的事情,有意无意的在利用职权打压他,也在博取股东的同情心:“他想要的不过是蒋氏董事长的位置,不过他那点把戏只能对我暗处打拼,给我一堆单子的合同,还有公司几年的合同单子,说是让我仔细做批注,练习一下。” “原来你知道,老爷爷白白为你担心了。”我笑道。 “他老人家就是爱操心,这些日子吓坏了他。”蒋城愧疚,“从小到大,我爸爸陪我的时间都没有他陪我的时间多,康纪只是小把戏罢了,我默默承受不反抗就不会给股东留下坏印象,而我正在丧父期间,他也不敢有大动作,否则股东们都会看出端倪,蒋氏能在风氏的打压下活这么久靠的就是人品。” 说到这里蒋城苦笑,他说还以为父亲的死真的是风氏的压力所致,原来想错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刚才听你所说,蒋富贵是死在家中,而他死的那天并没有人来过,我怀疑是他回来之后来过的人害了他,所以我们要去查这四个人,刘威,郑守,张大力,还有这个康纪,都交给你,我和他们不熟,这四个人其中张大力和你父亲并不算多熟,他的疑点更大。” “我明白了。”蒋城点头,我的意思是让他休息一天再去,他则是摇头说等不及了。 我看了下时间,今天是八月二十九号,还有五天就是九月三号,九月三号是预言书上的下一个时间。 心里不由得忐忑,答应了蒋城的话,不过却嘱咐他注意装伤心,不要露出马脚:“还有老人家也不要告诉,毕竟人老了,喜形于色怕被人看出端倪,还有你们家外面应该有录像吧,你拿给我,我翻看一下,有没有搬运你父亲身体的线索。” 说完,两个人各自行动,蒋城佯装伤心,却主动去了蒋氏,而我则是在蒋家翻看录像,最后视频在蒋富贵死后当天晚上,蒋家布置灵堂的时候,蒋富贵被人偷走,我将画面定格在那里,截了一张图,这人身形魁梧,用右手夹着蒋富贵的身体,蒙着脸朝着外面走去,身体轻盈,不过头发似乎有些花白,如果不是故意染的,此人应该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不过看他身手敏捷,力量强大,应该是阴司中人,阴司中人到了一定时候就不会在衰老下去,所以这个人的岁数到不太好猜测,但是外面却是五六十的样子无疑。 想罢将范围缩小了一些,立马打电话给蒋城:“这四个人当中有没有头发花白,样子在五六十岁左右的人?” “有!”蒋城立马达到,“刘威。” “仔细查这个人,你尽量回忆起这个人的样子画下来。”我说到。 蒋城却说样子有些记得不牢靠了,我一听这线索就算是断了?已然过去三天了,还没有查个半明白。 我挂了电话,随后无奈之下给顾风打了过去,顾风接了电话,声音很冷,似乎有些不方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长舒一口气:“刚才和孙小寒在一起,现在珊珊在里面陪她,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有。”我直奔主题,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风沉吟了一小会,脱口而出:“这个谋害蒋富贵性命的人和你有关系,他能这样对蒋富贵就不怕他说出去,除非是怕人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你,你想想有什么是怕你知道他的身份,五六十岁的外表,还和葛涛有关系的?” 我心思一怔,脑海里瞬间出现爷爷的样子,回忆起刚才的背影,简直像极了,司机至此,我只感觉浑身发紧,气息倒流,一瞬间只感觉脑子缺氧了:“不可能,他偷尸体做什么?不可能,而且……他应该死了,信里明明说了已经死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也知道那个人应该是阴司人,阴司人哪有那么容易死的,我记得你说你有个朋友,死了半年,然后活了,如果尸体没被烧化,那么你说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活过来?” 被顾风的话一说,我脑子嗡嗡直响,的确,我只听崔年谁看到了我爷爷的尸体,随后就被重区收了起来,并没有说爷爷的尸体被火化了,我回到重区,崔年只是默认我去小木屋前吊念,连爷爷的墓地都没带我去,我当时带着目的回去,没有想到自然,但崔年却只当作我是回去悼念的,这样想来就不合逻辑了。 如果是爷爷,这就能说明白了,老葛当年的尸体被火化了,无法复活,再说老葛是被袁墨所伤,之前又阳寿将尽,虽然续了命,却没有多少年了,那次实在是重大的损伤,如果爷爷为了让老葛复活,那么一切都说的明白了。 我皱着眉头,心里咚咚直跳:“我给你发个截图,你让季珊有时间帮我扩大清晰一下,我仔细看看再下判断。” 第203章 死亡,活着 3000大章(1/2) 顾风说有孙小寒在他们行动有所不方便,所以要等晚上才能给我传过来,我自然理解,挂了电话,我将那张保存在手机里的照片彩信发了过去。 晚上老爷爷敲了我的门。颤颤巍巍的端着一碟子水果走进来,灯光下,老人神情落寞,我看他有话要说的样子,自顾自的拿了个苹果,坐在沙发上:“老爷爷您坐。” “哎……”老爷爷坐在我旁边,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却是攥在手里,受面上是蔫皱的皮和老年斑,此时他将苹果攥得紧紧的,像是在缓解压力。 “您怎么了?”我问道。 这时候老爷爷才抬起头来:“小曦姑娘,这些日子少爷没回来,一直在蒋氏公司里,你在家里净是看录像,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是发现了一些事情,不过还没查到什么?”我怕狐疑,“老爷爷看您的样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妨说出来。” “我……我。我……”老爷爷突然磕巴起来,手将苹果攥得更紧,“我只是无疑中听到了老爷一次电话,但是却没见过那个人……那个人应该有嫌疑,只是如果是那个人杀死了老爷,这事情就太离奇了,简直……简直不像人类所为……” 说完老爷爷如释重负,手上稍微松了一些,神情紧张的看着我,我微微皱眉,来了兴趣,问老爷爷那个电话的内容。他又是怎么听到的。 老爷爷叹了一口气:“家里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老爷的讲电话的声音很大,而且从来不避讳人,我年纪大了,老爷少爷不让我做别的。我怕别人说闲话,所以就主动要求帮忙收拾老爷的房间,老爷很爱干净,平时也不会弄的很乱,所以老爷就答应。” 原来,那日是在蒋富贵出差回来的第一天,老爷爷高兴。在屋子里帮蒋富贵收拾着行李,谁知道这时候来了电话,平时蒋富贵讲电话的时候都是不避讳人的,那次。他却让这个跟了他一辈子的老人出去,老人家习惯性的出去没关门。 “本来我应该就这么走的,只是我想老爷这次不让我听定然是机密的事情,所以我就想回来将门合上,谁知道却听到老爷祈求的声音。”老爷爷手抑制不住的抖,“老爷说,我求求你,你不是答应了我这次只要我去你就不取我性命吗?我想和你谈谈,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我什么都能给你……大概就这些话,我当时很震惊,但是也很担心,所以解下来很注意老爷的动态。” 老爷爷最后叹了一口气:“但最后我都没发现有人害死了老爷,老爷实在睡觉的时候安详离去的,当时正逢风氏想要收购蒋氏,外界听闻老爷死讯都说是经受不住压力。” “那当时为什么没说出来?”我看着老爷爷惊慌的眼睛。 老爷爷却流了泪:“害怕,不敢想,你想如果那个电话中的人是存在的,那么他是从哪里进来的?那天之后家里来了几个人,每个人都和老爷谈了很久,老爷都是神情温和,不像是有惧怕的意思,所以……” 我点头:“这些已经足够了,至少您将范围锁定在了这几个人之内。” 我拿着桌子上四个人的资料,每个人的资料看起来都没有大碍,但我此时敢保证,其中一个人一定是主谋,说了一会,我让老爷爷放心,只说两天之内尽量将事情查清楚,老爷爷才放心回去。 实际上,两天之后就是九月三号,不管能不能查出真相,都将会是一场大事件发生点。 一直耐心的等到晚上十二点多,将近一点,就在几位困倦的时候季珊才给我来了电话:“小曦,抱歉,刚才帮孙小寒破了个阴魂的案子,她最近实力突飞猛进,之前我就打不过她,虽然她有意隐藏了实力,可是我竟然在她手底下过不了一招,小曦你不知道,今天都吓死我了,我破完案子打开电脑就想帮你复原那个照片,谁知道孙小寒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我身后问我做什么,要不是我淡定说练习一下新技术,真要露出马脚了,吓死宝宝了,快点安慰我。” “好好好,安慰你,孙小寒现在是厉害了,我最近可是杂事缠身,没什么长进,这个案子如果破了,恐怕会有一点进步,珊珊,你弄好没?”我问。 季珊笑着说当然弄好了,不过却让我开电脑:“我电脑qq传给你,孙小寒太贼了,之前在西藏的时候我不是在她手机里装了个软件吗,现在发现了,应该是花巨资请了人,一次性消费,国际上那些客贵的很,后来我发现我手机上有个监听系统,最后被我屏蔽了,可是有一种画质传输的病毒十分隐秘,不好被发现,我觉我手机上一定有,可是排查了数次都查不出来,电脑放心一些,我的电脑防御能力顶级棒,快快,给你发过去了,快看,这老爷子真帅气。” 季珊唠叨之间,电脑已经传输到了我qq上,我点击了保存原图,随后点开,只见还是之前的照片,脸上五官却越发的清晰,虽然是侧面,但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依旧重重的打在了我心里。 “喂?小曦?” “这是在和说打电话?”孙小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刚说完,季珊的电话就被挂断了,我怔怔的讲电话放下来,眼泪啪哒啪哒的往下流:“是爷爷,竟然……真的是……爷爷。” 我猛地一下站起来,又坐了下去,我能做什么?先别说找不到爷爷,就算找到了还能真的问罪不成。 不对!蒋富贵说这人是和老葛有关系的人,蒋富贵认识爷爷在先,认识老葛在后,毕竟是亲家关系,如果真的是爷爷这么对他,这就能说明为什么初次在王媛姐家中他宁愿蜷缩在报纸中也不愿出来见我的了。 然后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老葛到底参与不参与其中? 爷爷没死,那么老葛呢?我现在眼中怀疑爷爷要蒋富贵的身体是和老葛有关系。 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丝丝的喜悦,且越来越浓,如果蒋富贵的身体是给老葛的,那么我就没了要帮他的理由,因为他这条命本身就是老葛的,只是我怀疑,从头到尾老葛应该没出现过,蒋富贵只是知道爷爷和老葛认识,所以才会说他和老葛有关系。 不然不会这么不甘。 这么想,才觉得通顺,然后如果这才是真相,那么老葛和爷爷只见定然发生了什么冲突,最后导致说到了对方的命。 我拿出白玲珑,努力沟通白玲珑里面的阴魂,只感觉在大空间中,三个飘荡的小点。 最后无奈之举,才将刻刀从脖子上摘下阿:“青衣,溪师父,怎么让白玲珑中的鬼魂出来。” “我不是说了让你千万别放出来吗?他们在白玲珑中收了苦,还没被炼化,并且他们吸了法器中你的血,出来便之后很有可能会对你进攻,到时候你伤不得他们,也休想在控制进去,唯一的办法就是随着你慢慢强大,然后控制住白玲珑,上次你对那个袁墨做的不是很好?想受伤后功亏一篑吗?” “溪师父,我慢慢变得强大是为了什么?”我笑道。 溪师父满口不屑,我可以想象到她柳眉此时是皱着的:“还能是为了什么,在阴司界,强者为尊是硬道理,入了阴司,谁不想永存?” “不对,我不是这个目的,这也许是你的目的,溪师父,您帮了我,我定然会回报你,但是我现在的希望仅仅是想问蒋富贵几句话,这事关我爷爷的安危。”我低低呢喃,“世上诱惑再多,我也始终只想做个孩子。” “愚不可及。”溪师父愤怒一喝,“没有办法。” “我帮你!”青衣的话几乎和溪师父的没有办法同时脱口而出。 溪师父似乎恼怒:“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的事情我自然知道。”青衣声音微怒,“我说过了,不要违背我的意思,我 不是你可以置喙的。” “放心,我不会再管你,我笑着看你最后落得什么下场!”溪师父轻笑,笑中带着愤怒,“无事的时候你最好问问你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初衷,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 话毕,不见青衣搭话,却见青衣的身影一下子到了我跟前,玉冠青袍,君子如风,每次看到青衣都觉得高不可攀,干净的如同一朵青莲,同时又气势磅礴,贵不可言,如此复杂的该是两人的气质,却和谐的融合在一起。 我还没来及说话,青衣缓缓伸出纤长的手指在我手中将白玲珑拿了过去,不小心接触到他冰冷的手,我心脏狂跳了起来,脸上烧热,嘴巴不跟溜的磕巴起来:“青……青衣,你要做什么?” “放心。”青衣面上波澜不惊,浑身青袍股东,气势盎然,只见白玲珑在他手掌中竟然急促的旋转起来。 第204章 再见,安否 在我惊愣的目光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逐渐清晰脱出,正事蒋富贵,不过他此时却浑身几近透明,青衣对着我手中的刻刀一招。刻刀剧烈震动起来,随后混沌的阴煞钻了出来,鼻子眼睛都不清晰。 青衣蒋富贵将白玲珑朝着阴煞一扔,白玲珑乖巧的悬浮在阴煞头顶,同时浮在白玲珑之上的蒋富贵阴魂下沉,沉入阴煞之中,那阴煞混沌的嘴脸,顿时变成了蒋富贵的模样。 “有什么话快问,白玲珑始终是不可逆的,支撑不了多久。”青衣语气平静,手指依旧指着白玲珑,似乎在持续发力。 我一听,不敢耽搁:“蒋富贵,我问你,夺你性命之人是不是我爷爷?” 蒋富贵本来神色颓靡,听我一说。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惊恐万分,嘴巴必得紧紧的,不可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我说对了:“那你不用告诉我是谁,我只想知道我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蒋富贵叹了口气,很虚弱:“不能说,会魂飞魄散,小城他……” “蒋富贵……如果真的是我爷爷,那么我爷爷能为了谁要你的身体你想不到吗?”我笑得不屑。 “我能原谅蒋梅,能同情你,却无法原谅你。若不是你,老葛怎么会如此?” 蒋富贵磕磕巴巴,语无伦次:“蒋……葛……葛大师?葛大师不是死了吗?” “确实是死了,但如果魂魄在呢?”我果然猜得没错,蒋富贵只见过爷爷。和爷爷只见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从头到尾都没见过老葛。 而且爷爷一定是为了老葛而来,但如果直接言明来替老葛取命,蒋富贵定然会爽快些,但是爷爷却没有这么做,这也就说明,要么是不想暴露。要么是老葛压根没告诉爷爷这档子事,爷爷纯属瞒着老葛做事。 当然,我能想到能让爷爷如此的人只有老葛,却无法不排除第三种可能。那便是那个人也许不是老葛。 不过这个猜想是我抵触的,在我心里的可信度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一,却也是无法忽略的百分比。 我没有搭理蒋富贵,却见蒋富贵,一脸颓废:“若是早知道,我何必挣扎,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做安排!” “谁也没长前后眼。”我笑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说吧,你不会魂飞魄散,你虽然如今借着阴煞的力量说话,但其实生魂还在白玲珑中,锁在白玲珑中的魂不受阴司侵扰,也能大大消减诅咒之力,你只是简单透露个住处,不会魂飞魄散。”青衣的话简直是及时雨。 蒋富贵愣了一下,缓缓叹气,说出了地址,我没有想到,这地址竟然是天津,而且是我心里忌惮的蓟县。 怎么会在那里,还是深山之中,想到蓟县,我首先想到我的身世,其次是赤眉军,如果蒋富贵所言属实,那么爷爷‘死后’定居在那里,在筹划什么? 我心里已经长了草间接飞到蓟县,正在这时候,阴煞的面孔又恢复到了混沌,而悬于阴煞头顶的白玲珑慢慢飞回到我手中。 我疑惑的看像青衣,却见青衣脸色更加白了一些:“是不是消耗你了?” “没有大碍。”青衣摇摇头,“消耗是一定的,不算什么。” 我还是略微担心,却听溪师父的冷哼声从刻刀中传了出来,同一时间,青衣竟微微皱起了眉头,嘴角划出一抹冷笑的弧度,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而我确能清晰的感受到,青衣竟然生气了。 我晃了晃头,想将这些闲白东西晃出脑子,随后给蒋城打了电话:“我现在要立马去蓟县,你在家等消息,随时电话联系。” 蒋城语气气促问我什么情况,我只是说不好解释,急忙挂了电话给徐青打了过去:“现在立马来接我,带上你的法器,还有我的行李,另外我房间床头柜有个小铁盒子,帮我拿过来。” 挂了电话,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和徐青碰面,我已经是急得满头大汗,徐青打开车门让我上车,快速上了天津到达转到高速:“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徐青这个人办事很周到,在电话中听出我着急,什么事情都招办,连个为什么都没有,明明从家中到蒋富贵家需要将近四十分钟,徐青算上收拾东西在到地方才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如今等到车子开上高速,没了妨碍才问出口,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青听完,轻轻咳了一声:“死人复活,是福气,你爷爷如果真的还活着,那么一定是个修为很高的人,不像我师父,满肚子墨水,却死的干净。” 我抿着嘴,不知说什么,徐青却开怀一笑:“只是想安慰你,我没事,早就看开了,我们互相帮忙罢了。” 我点了点头,只是越靠近蓟县我越是紧张,蒋富贵给的地址很好找,是蓟县城东小毛庄,这地方在盘山附近,而地址指示是在村南。 到了当地大听起来也一场方便,因为提起来,蓟县的人们脸上都是神秘的色彩,尤其是小毛庄。 听到人说的多了,我自然也理清楚了思路,心里却越是冗沉… 小毛庄如今已经不住r人了,因为那里清理出了很多木雪,两汉时期的,以及清明时期的墓葬26座,其中包括明清墓葬十三座,东汉墓葬七座,细汗墓葬无座,战国时期墓葬一座,其中七座冬幕汉藏因为造型独特,规模宏大,等级高贵,所以那里驱散了众人。 也就是说,如果蒋富贵说的没错的话,爷爷如今是住在墓葬堆中。 蒋富贵说爷爷住在小毛庄村南,而蓟县的百姓说,村南有一座东汉墓穴,平时大家称之二号墓穴,墓穴主人仍旧是个谜。 到了小毛庄附近才发现周围被封锁了起来,应该是国家的人,我让徐青将车子停在远处,如今才八点多,等到天倒是可以溜进去。 我说了计划,徐青点头赞同,只是从行李中拿出来一小串阵旗,每个阵旗都是手指长短极为轻巧,这阵旗和阵旗错综复杂的用倒扣的铜铃固定在一起,拿着就往我身上挂。 我往后一躲,嫌弃到:“这是什么?” 徐青笑着往我身上一挂,又拿出一串挂在自己身上:“这叫守魂阵,专门用在人身上的,没听之前的人们说这里面很多墓穴吗?” 原来,徐青挂在我身上的这东西是防止里面有厉害的鬼附身的可能,防止意外,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晃了晃身上的东西才发现这并不是铜铃,而是钟,里面没有青铜片,无法出声,徐青说钟是送终之意,这里面埋着的都是经过了成百上千年的人物,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小辈,如果有枉死之人的鬼魂对我们有了歹意,被阵法伤了,定然会大怒,但用钟却能平息他们的怒火。 我啧啧称奇:“你还真是厉害,什么都知道。” 徐青闻言,低沉道:“我师父说的,他是我最佩服的阴司人,也是最努力的。” 我拍了拍徐青的肩膀,徐青淡淡一笑。 等到晚上天色完全了,我和徐青才下了车,我只背了一个小包,里面重新装了我需要的东西,而徐青则是拖着行李箱,用他的话来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进了村子直奔南走,路上见到一些标记着的墓葬,不过墓葬都是下面的,从上面走着倒是看不出什么恐怖感。 除了偶尔在墓葬附近看到圆圆的孔,不过经过风吹雨打,可以看出有了年月,应该是以前人们用洛阳铲挖的。 这村子里有砖房,有茅草屋,能判断出人们搬出去的时间不等。走着走着,只感觉背后一凉,紧接着身上的阵旗飘了起来。 “糟糕。” 我攥紧了拳头:“往前走,别回头,东山典籍你还没看完吗?像这种我们不想惹的鬼,千万不要和他有交流,交流起来就有因。” 徐青后怕的拍着胸脯:“幸亏你说了,不然……我背东西慢,不比你聪明……” “你尽快吧,看了多少了?”我心想,最起码得有一半了吧。 谁知道徐青却淡定着:“一页。” 我顿时不想说话了,尼玛,要知道,东山典籍将近六十页,这么多天了,他才只看了一页,那不是一般的慢,好不好…… 相对无言,路却越走越远,眼看着就到了村南,蒋富贵口中的地点,果然我看到了一个砖房堆砌的大院,我走过去,抑制着心里的激动,走到门前,只见门上没有锁。 刚想推门,却见徐青拦住我:“这地方阴气明显比别的地方重,稍等一下。” 说完徐青将行李箱打开,在屋子的各个角落摆了软牛角,随后符箓按照八卦方位贴了数到,才回到我身边:“可以进去了。” 我长舒一口大气,缓缓的伸出手,挨到门板,猛地推了下去。 吱呀一声,门缓缓的开了…… 第205章 墓葬堆中的,桥屋 由于门被我猛地推开,以至于所有的景物全都投射在我的视线当中,入目的并没有人影,而是复古的青石板,踏着青石板缓步走进去。竟是一段波光粼粼的水塘。 “真是奇怪,竟然有水。”徐青轻声漫步。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奇怪的,蓟县人杰地灵,你看这水虽然波光粼粼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一看就是死水,虽然是死水,从我们这么近的距离去闻,没有闻到一点异味,说明这池水中有养了鱼,或者清道夫之类的。” “你想说什么?”徐青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讲起水来。 我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说明这里面有人住,徐青,你在外面等等我,我进去。” 徐青听我说完伸手就来拉我,神情严肃:“小曦,你屋子明显是墓葬的桥屋。里面爬是有恶鬼。” 我摇了摇头:“你不要担心,在外面接应我就好。” 徐青说担心的是这屋子的风水布局,本来嘛住在小毛庄的都是写普通的人,用青石板装修本来就让人生疑,青石板前面愣是有一条小池子,而小池上面竟然连通着一座石桥,石桥大概三米长短,用的还是高拱敲,拱高一米板,整体来看若是发挥想象,这个桥延展下去就是一个圆形。但一般情况下桥都是平缓的坡度,不会这么圆滑。当然除了一种情况,那便是墓葬中的桥屋。 这也是东山典籍中第一页所写的墓葬风水篇中所记载的,桥屋,若是墓主人生前喜水,而家人爱之的情况下。多会修建一座桥屋,青石板,青石桥,死水,缺一不可。 但眼前这屋子肯定不是墓穴,而且看青石板新旧程度,也仅有几年的光景罢了。很可能是屋子的主人故意这么装修的,而徐青所担心的正是这一点,他怀疑这屋子葬了尸体,有恶鬼。 我咽了口唾沫。倒不是害怕,而是紧张,按理说我和徐青的动静虽然不大,但若是按照爷爷在录像中那身手矫捷的模样,定然是能有所察觉。 而此时在这院子里,我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喘气声,竟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伸手扒掉了抓着我胳膊的徐青的手:“放心吧,我没事儿,这主人我该是认识的。” 说完在徐青诧异的表情下,自顾自的走过青石桥,拐过两颗苍老的大树,才看到了屋子的真面目,这是用砖搭建的屋子,墙皮灰扑扑的,一共有两个门,一个帘子卷起来,绿色的门,透明的窗子贴着窗花,门关的很近,而另一个却是耷拉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是不同,而同样的是全都关着灯。 我搓了搓手:“爷爷。” 我喊了声爷爷,眼泪啪嗒一下落了下来,本以为知道了这么多可以平常心态,没想到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只是两道门都没有声音。 我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撩开那个被遮挡住门口的帘子,却见里面还是一道绿漆的门,唯一不同的是透明的窗子处,白森森的贴着两个眼珠子。 我惊得后退一步,心慌的定睛看去,却见那窗子处什么都没有。 “不对啊?”我喃喃自语。 “小曦怎么了?” 我将帘子往下一挂,小步跑回徐青身边:“徐青,一会我进屋子,但是如果在我进屋子之后有人突然跑出来,你一定要大声喊我!” 徐青纳闷的点头:“虽然没弄明白什么事情,但我做事你放心。” “谢了。”我道了声谢,转身朝着屋子再次跑过去,将帘子一撩,对着门把手一推,猛然门竟然松动得开了,吱呀一声,我闪身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上。 屋子里漆一片,我将手机上的电筒打开,四处照着,才发现刚才玻璃上还真的有块湿湿的痕迹。 忍不住一抖,要知道如果是鬼望窗,根本不会留下湿漉漉的痕迹,除非是人或者死尸。 想罢开始观察四周,这屋子里的装备设施十分简陋,是最普通的木头桌子,凳子,还有一个老旧的电视机,不过有点像我家里最早的一台,现在都没有买的了。 我打着手机上的电筒,一边看脚下一边往里面走,这是个客厅,右边还有一件卧室,不过门却紧锁着,我使劲儿推了推,确定这门是锁着的。 “小曦!”这时候徐青的大喊声传到我耳中,我一激灵,迅速的跑了出去,只见徐青正被那个人利落的背了个口袋,“哎呦……” 这个摔徐青的人,背影让我一阵战栗,来不及细想极速的对着门口跑过去,那男人已经跑出了门口,我追得急喘吁吁,最后干脆一定,心里的怒气蹭蹭的往上冒:“爷爷,你还要再次抛下我走吗?如果你再走的话,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原谅你!” 前面的人猛然停下脚步,只是不回头:“你认错认了。” 声音,语气,的确和爷爷相差甚远:“声音变了,语气变了,就能改变你是我爷爷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原因迫使你离开我,但是爷爷,小曦现在已经长大了,遭受了这么多,我的梦想却很小,如果可以选择,我只希望自己是个孩子,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我说着忍不住抽泣:“但命运是不公的,我怨恨过,但我现在不愿,也不奢求,你……能不能不逃避,哪怕不想认我,也让我再看看你,可以吗爷爷?” 说完,前面的身影依旧不动,徐青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愣着问我什么情况:“我刚才在远处听你说前面的认识你爷爷?” 我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此刻是茫然的。 徐青叹了口气,语气深沉,走到我前面,却没有靠近前面的人太近,半晌转过头来看我:“小曦,我们回去吧,你无法要求一个死了心要躲你的人再次面对你,即使你再爱他。” 我听着徐青的话,心里一痛,嘴上却勾起微笑:“爷爷,你今天也没想到我会来这里吧,似乎小曦比你想象中成长的要快,你和老葛瞒着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说从这里被抱走的,只是我没想到被邹秦在这里抱走的时候我就一无所有,再次回来依旧一无所有,爷爷,保重。” 我忍着哽咽朝着左方出村子的路走去,我身后传来徐青的叹息,只是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曦。”是爷爷的声音,原来刚才的声音是爷爷伪装的。 我愣住,转过头来,就看到腰板挺直,头发花白,满脸泪意的爷爷,比起十二年前,并没有过老,相反更加精神了些,除了又长长的眉毛,如今已经耷拉到眼角。 他哭起来,眉毛一动一动的:“小曦,爷爷对不住你。” 我恍然醒悟,快跑几步扑倒在爷爷怀里,放声大哭:“爷爷!” “好孩子,走进去说。”爷爷听到我大哭,突然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去屋子里,语气低沉,“小曦,这里是墓葬群,还是有年代的墓葬群,这里网上禁忌大哭,否则招来厉鬼又是麻烦事一桩。” 我立马擦干了眼泪,徐青也跟着走了进去,我们走过进了院子爷爷将门关的死死的,穿过石桥,推门进了刚才我出来的屋子,爷爷打开灯,屋子里一片清亮。 爷爷招呼我和徐青坐在椅子上,在昏黄灯泡下,爷爷的一颦一笑更加真实,我掐了掐自己,泪水又一滴一滴留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又哭了?”爷爷也是眼圈发红。 我笑着说高兴的,随后指了指被锁上的屋子:“爷爷,我找你来是有事情的,这屋子里可是老葛?” 爷爷瞪大了眼珠子,一脸惊讶,半晌叹了一口气对着门大喊:“老葛,穿帮了,出来吧。” 说完就见门缓缓的开了,出来的人身高一米七多,身量略胖,十分熟悉,正是蒋富贵,不,应该说是蒋富贵的身体,而这身体当中定然是老葛了。 我看到老葛,站起来,愣愣的伸手去摸:“老葛……” “小曦。”老葛看着我一脸哀意,只是没有半分眼泪。 爷爷打趣:“行了,别挤了,你的阴魂和他的身体还没融合好,什么表情。” 老葛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却气馁的坐在了凳子上:“真是的,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才不用这破身子了,不过小曦,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心里虽然高兴,但事情越发紧急。 虽然蒋富贵那里我是不打算让他复活了,但是其余的事情比这件事还急。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最后还是从蒋富贵的事情开始倒着和老葛还有爷爷说了一遍。 在讲述的过程中,有的地方他们微微惊讶,但大多数的事情都表现的很淡定,似乎这些他们都知道一样。 最后我说完,常舒一口气:“爷爷,老葛,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小曦,你告诉爷爷,你在东山遇见了谁,里面的具体情况又如何?”我没想到,爷爷第一件关心的竟然是东山。 第206章 四山局势,赤眉军 我一五一十将东山内的情况说明白:“大势力就是那三大家族,不过孙家的沾粘性最大,大家似乎都很爱戴孙家,而现在孙家视我为眼中钉,我的两个朋友都在帮孙小寒。孙家势力太大无法抗衡。” “那其余四山的动静可知道一二?”老葛看向我,问道。 “我来说吧。”徐青插话进来,老葛和爷爷诧异的看向徐青。 我解释说徐青也是东山一脉的,不过师父被杀了,后来两个人就一直合伙。 老葛哂笑:“原来也是东山的,怪不得,老陈跟踪过小曦一段时间,后来不时的有情报传过来,说消息身边有一个叫徐青的人查不到底细,我当时还怕是其余势力的人,如今却是能放心了。” 爷爷跟踪过我,这让我很惊讶,徐青倒是羡慕的笑了,说我其实一直都有人关心,虽然自嘲,但还是完整的讲述了自己在山西的经历。 听完后。爷爷笑了:“怪不得现在关系西山的消息满天飞,原来是你们散播出去的,现在西山的人一定恨死传播消息的人了,做的干净吗?” “干净的很,我和徐青发了一部分,后来怕有危险,露陷,就雇人去,不过我们间接的找了四阶段的人,一层透过一层,很安全,不然爷爷。你和老葛听到是我们做的怎么会这么惊讶。”爷爷突然站了起来,身材高大,走到我跟前拍了怕我的肩膀:“小曦,你长大了,不过长大了就以为着该承担责任 。今天被你撞破,实为命数,你做好准备了吗?” 老葛闻言也站了起来,虽然带着蒋富贵的面孔,却异常严肃:“是不是早了些?” “命数如此,我能如何?”爷爷笑得苦涩。 我心里复杂万分,最后点了点头:“我准备好了。你们可以说了。” “徐青,你先出去一下吧。”爷爷点头,随后言明需要徐清出去。 徐青自然知趣,等到屋子里只剩下我、爷爷和老葛三个人的时候。 爷爷和老葛搬了凳子坐在我跟前。爷爷拿起我的手放在他膝盖上,语重心长的说:“小曦,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刚才爷爷听到哪里的时候最惊讶?” “赤眉军。”我肯定的说。 “没错。”爷爷点头,“我是赤眉军的徒弟。” 我猛然抬头,不可思议。 爷爷缓缓道来,事情的沉重性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 原来爷爷是赤眉军的后代,当年,爷爷和老葛的师父是鬼婆婆不假,但是爷爷被掳走过,那个人教他命数,然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事实上,爷爷之前心中虽然提起过那个师父,但有太多的难言之隐。那个人叫赤眉,掳走爷爷教了爷爷命数的同时,还让爷爷拜入了赤眉军。 爷爷说:“当时我很小,很奇怪,为什么别的势力都是什么门,而他让我拜的却是军队,后来临近送我离开的最后一天,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他叫赤眉。” “他怎么说?”我疑惑的问,手心里潮湿的很。松动了一下,才舒坦了些。 爷爷笑着让我别紧张:“我当时问他的时候手心里也冒了汗,他也是这么牵着我的手告诉我别紧张,他说赤眉军是东山的锋刃和盾牌,可攻可手,赤眉军是不老的传说,也是事实存在的,他说他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要找传人,将东西全都传给我,他便可大胆的去攻破生命极限,要么活着,要么死。” “那他多少岁了?”我对赤眉军知道不少,应该说,只要是书上写的,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我都知道。 谁知道爷爷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还留给我一本书,他说赤眉军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书中记载着关于赤眉和东山所有的消息,他告诉我可以找信任的人拜入阴司,用不能脱离,等我回到师父那里,就拉着老葛进了赤眉。” 这话还没说完,爷爷说,后来他交完老葛命数后才看得那本书,说实话是有后悔的,因为上面竟然记载了一片巨大的墓葬群,地点就是这里,而上面写着,要在若干年后的一天去包养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是东山的命脉,是赤眉的灵魂,我当时只有敬仰之情,虽然后悔,却无可奈何,但是我真的没想到,那个小女孩后来竟然成了我的孙女。 我猛地一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爷爷显然也不想让我表示什么,继续说着;“后来有一天,我真的收到了一张字条,去报小女孩,小女孩身边有赤眉的印记,是一张作战图和红色的眉峰,只是上面标记,不能是我去。” 爷爷说当时正巧邹秦在,那个小师弟一直想和他接近,爷爷说想着那天就给他一个机会:“反正是自家兄弟,可能是年龄差了太多,所以我对他比较凶,那天他的确也是去了,回来之后抱了个小箱子,只是竟然提出想要抱养你,一开始我也没想什么,就拒绝了,等将你报道屋子里才发现你眉上的红色印记像是被故意擦去,而那张作战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后来他有意无意的跟着我,让我心生厌恶。”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为邹秦解释,当然说的是邹秦之前和我说的那一套。 “不是这样的。”老葛插话,“当时我也是觉得你爷爷太大惊小怪了,怕他冤枉了邹秦,所以我对这个小师弟还是很好的,直到用命数会给你留信的时候还说邹秦是可以依靠的,后来当我死了,我还特意去走访邹秦那里,才发现他不是想象中的心地善良,而且背后似乎有人一直在给他下达命令。” “这……”我思忖,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我一直以为邹秦才是那个组织背后的**oss,这样一听难道是想错了,脑子中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抓到了什么,却又一时间不通透。 爷爷拿着我的手放在老葛手上,随后,自己的手也拍了下来:“小曦,你是东山的希望,但你注定要遭受劫难,这些需要你自己走,而爷爷无法帮你,老葛也无法帮你,否则你不可能长大。” “那……爷爷,那日你拼了命将我送出来,是怎么活下来的,崔年说当时看你已经咽了气,而且崔年现在凭借你当年的死坐上了您之前的位置。”提到崔年,我愤愤一怒。 “崔年?倒是有几分本事的人,他全当我死了,其实他后来将我交给上面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爷爷是阴司中人,虽然没有刻刀来保命,受了重伤,却不至于死,不过恢复期长点罢了。”爷爷话中充满不屑。 “崔年这小子……”老葛也是嘬了呀花,“有些伎俩,但都是小伎俩,重区上面乱的很,你爷爷当年是被一个老上司所救,他知道你爷爷是阴司中人,明面上说带着老部下去最想下葬的地方火化,他一句话谁敢不从,这事情也就这么压下来,但当时有比那位低一官职的人都举荐崔年做你爷爷之前的位置,后来那位老上司就同意了,不过只有官职没有实权,这才作罢。” “那最后没火化?”我接着问,“爷爷,您是多少年醒过来的,徐青也曾遭受过重伤,半年才痊愈。” 爷爷竖起五个手指:“五年,爷爷躺了整整五年,不吃不喝,却能听到声音,极为痛苦。” 五年?我惊愣了,恢复越久受伤越是严重,爷爷之前说的轻描淡写,其实那伤势足以让他致命了,只是爷爷没说,我自然也不会去提,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爷爷的修为很强,否则一般的阴司人无法承受要恢复五年才能痊愈的伤。 我又问老葛的事情,老葛提到那件事脸上带着释怀:“我当时死了也无憾,只是担心你,也许是执念太深,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有了一点意识,阴魂几乎是透明的,整天担惊受怕,怕遇到阴司人被收了,就躲着,后来有了能力就开始去阴气浓郁的地方去修炼自己,后来我开始调查西山的事情,最后查到了那次杀我的男鬼身上,我怕你有危险,当时黄珊精神失常,我就利用黄珊拿着那块绢布去找你,却无奈知晓一切的黄珊对你怨念太深,最后时刻清醒竟然往车上撞去,导致了悲剧。” 我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怪不得黄珊一直对我怪怪的,提到黄珊自然说道章键,老葛说黄珊和章键都是他们的人,不过和他更熟悉一些,后来阴魂凝实一些的时候还去找过章键:“那个时候正好被黄珊碰到,章键是阴司人,但黄珊不是,我佯装和章键在喝酒,只是不知道原来黄珊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后来章键死了,她受了刺激,后来进了精神病医院,章键几次去看她,她都认不出,谁知道竟然记得你,那次她在精神病院骂你,其实我们通过监听都听到了,我问章键原因,章键说可能是看到过你的照片,因为有一次发现,锁着文件的保险柜被翻开了,向来应该是黄珊做的。” 第207章 攀枝错节,究根到底 说道最后我算是明白了,黄珊的悲剧还是始于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回去和章强道歉。” 老葛连忙说不用:“这件事情让章键自己去解决,泄露了秘密是他的事情,东山之人都会以大局为重,肩负的使命。有些人已经不适合在留在阴司,比如章键,但是东山实在是缺人,你可以遇到危险,但不能是东山人自己所为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你和小曦说这些做什么?”爷爷接过话来,“现在主要的是章强精神亢奋,你和他解释不清的,小曦,你那个朋友懂药材?” 爷爷提到药材,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姜潮:“懂,精通本草纲目。” “不错,我想让他带着我一起加入东山组织。”爷爷看向我,“如今东山组织缺少奇才,爷爷和老葛虽然都是阴司中人,但东山组织已经培养了自己强大的一批阴司人,还有你。也是他们正在培养的,所以如果我们去定然会被怀疑,再加上我和老葛之前都遭受了重创,老葛刚复活,除了简单的阵法恐怕什么都做不了,爷爷的修为还没有你高,所以我们也没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如果我装作姜潮的师父……” 爷爷的意思我明白,狐假虎威,用姜潮的本事进入东山组织,而爷爷作为高深莫测的师傅:“老葛呢?老葛如今的身子可是蒋富贵的,东山的人查您查不到。但是查老葛……” 老葛摇了摇头:“我不进东山,我和门口外面等你那个徐青,一起去查访观察其余三山动态,而你,小曦。要搜集四方冤魂还有恶灵,度化或者击杀,以得到修为,你越是强大,东山越是有希望。” 老葛的话压得我心里沉闷闷的,我不明白,既然我这么重要。为什么东山组织那些上位者却不知道我的身份。 爷爷听完我的问题笑了:“他们算什么上位者,呵,古武孙家,不过是后来者居上。阴司霍家,比孙家稍稍强一些,不过在记载中也是东山大族中的一脉,能绵延到今天实属不易才是真的,另外就是推理世家龚家……这个家族倒是有些来头……小曦,这个人你倒是可以去找他帮忙。我听你说你那个朋友顾风现在难以抽身……” 我一听笑了起来,反握住爷爷的手,问如何得到龚家人的帮忙。 爷爷皱着眉头先是沉默一番,随后轻轻吐了口气,似乎是极为挣扎:“虽然万般不愿,但你还是需要再次回一下重区才能找到这个人。” 我一阵惊讶,龚家的传人竟然不在东山组织中吗?这实在是让人称奇。 爷爷解释说,龚家是阴山传下来唯一传下来还健在的家族,龚家的推理能力也并不是思维敏捷,而是天生的天赋,并且每代只能出一个,但具体有多特殊的天赋,没有人能看透。 我瞠目咋舌,说着爷爷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枚青铜色的钥匙:“这把钥匙……你带着,这东西是我师父给我的,爷爷一直呆在身上,那天若不是这东西突然调出来,被龚家人看到,爷爷恐怕就魂飞魄散了。” 爷爷的话我是听明白了,是龚家人救了他,然后从爷爷之前所说的话中可以断定,就他的人在重区的位置首屈一指,然后我虽然七岁离开重区,但也不记得重区一线位置有姓龚的。 爷爷见我神情迷茫,不由得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出声:“你出门在外还知道隐瞒陈曦的名字,那人难道不会吗?你说你接触到了天涛,也猜到天涛洗白和重区有关系,没错是爷爷的力量,然后当时我不解的是,除了我还有另一股力量在帮助天涛,等到在被救之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龚家在背后相助,你拿着这钥匙挂在脖子上,如果龚家人看到定然会想法设法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但是小曦,崔年那一伙人……隐藏的极好,大家都是多年的战友,虽然暗地里较劲,但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到时候你要小心才是,如果对方认识这钥匙,爷爷就害了你。” “爷爷您说什么呢,怎么会害小曦!”我摇了摇头,让爷爷放宽心,“如今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刻,我现在先回去联系姜潮,然后让姜潮找您。” 爷爷笑着说好,随后伸出大手摸着我的头,眼中带着爱怜。 不一会就将徐青叫了进来,我和爷爷说了很多和虎叔在一起的开心往事,爷爷一个劲儿的说着感谢孟虎,我笑着说不用谢他,而老葛则是在和徐青谈论盯住其他三山的势力。 趁着机会,我问爷爷要不要找邹秦问清楚,爷爷摇头:“如今西山势力明朗,就是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势力,然后邹秦,还有崔年背后的势力,很有可能是这么多年来不动声色的中山和北山,所以无需做过多的调查,争取城隍壁非阴司中人无用,所以必是四方势力,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如果涉及血海深仇,那城隍壁就不重要了,小曦,如果四方一旦开战,那么我们尽力铲除西山……” 爷爷为了东山忙活了一辈子,知道东山应该是重要的,但都是热血之人,在责任和亲人面前,如果可以选择定然会选择亲人,爷爷虽然说这是缓兵之计,但我也知道爷爷真正的心思没有打破。 不一会,徐青和老葛从小屋子里走了出来:“我们已经谈好了,小曦,你去找帮手,然后提升修为,四山开战是迟早的事情。” “我知道。”我点头,攥紧了拳头。 爷爷却说还差得远:“攘外必先安内,孙家,留不得。” 爷爷的话让我心底一寒,孙家留不得,而孙小寒就是孙家的希望,那么…… 我攥紧了拳头,反正我和孙小寒之间早有恩怨,她有牵制着我的朋友,铲除她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孙小寒在我眼中倒是不足为惧,要担心的是孙家家主孙继洲,虽然只见过他一次,但印象一直延续到现在,阴险毒辣,而且直白,他的这份直白使他不会失掉民心,而是更加明目张胆的阴险毒辣… 想罢,我诺诺的点了头,爷爷说还要和徐青交代一些事情,两个人去那屋子里休息,我则是说和老葛叙叙旧。 等到爷爷离开,我才看向老葛,极为认真的表情让老葛绷不住严肃的脸,笑了出来:“你这丫头这副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我想了半晌如何去说,毕竟我只是个小辈,老葛嘬着牙花:“你这丫头倒是说啊。” “我……”我了半天,恨恨一咬牙,将第一次去重区别墅看到一个白衣女人的情景说了一遍,最后将白玲珑拿了出来,“如今她就在这里面,还有重区别墅的邻居大爷一直在那里……” “这老岗,呵……”老葛冷嘲的笑了一声,“小曦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她……能不能将她放出来。” 老葛提到白衣女子的时候神情落寞,我摇了摇头:“不能放出来,也许等我以后实力强大了可以,老葛,我不是不相信你,如果没猜错,那个女人是血崩而死的吧?” 老葛诧异的看着我,说她已经死了十多年,我怎么知道那女人是死于血崩。 我一听,心思才落了地:“看来你真的不知情,因为我在那间别墅中发现了中药包,老葛,你先别问那么多,我心中一直有很多疑问想问你,重区别墅的二楼的阵法可是你所做?” 老葛点头:“我不相信她去了,所以摆了养鬼阵,想等阴魂凝实之后再想办法,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死……” 老葛的话说的异常缓慢,最后还是倒出了他俩的关系,那是老葛的女朋友,本来她们打算结婚的,最后却在养胎期间意外堕胎,后来服用止血药血崩,老葛当时是慌乱的,因为她身子本身就不好,所以并没有想到他杀。 我听完沉默了,缓了许久,还没有从这种悲伤中完全走出来:“那个女人在阵法中等了你十多年,而你走了十多年,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你,她和你们的孩子是被害的……” 老葛显得异常平静,他说我刚刚说的时候他很惊愣,但也仅仅是惊愣:“死过一次,对待生命的看待变不在执着,你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我见老葛这副模样,才将猜测定论全盘托出。 老葛听完神色冷静,手却攥得死死的:“在中药包里做了手脚……” “没错。”我咽了口唾沫,说出了最后一个让人心凉的猜测,“目前为止擅长用药草的组织只有邹秦所在的组织,每次出手必有药草,降头也好,中药包也好……我……不过我不肯定。” “小曦,好孩子,我了解你,你说这些话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老葛双眼通红看着我,“你安心的做你的事情,其余三山的势力留给我和徐青,不过邹秦那里我恐怕要亲自走一趟了。” 第208章 各司其职,重区帮手 见老葛心思已定,我没有在说话,如今已经过了凌晨,便是九月三号,这就意味着九月三号的大事件已经过去了。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一夜间,事情变得有条有理,爷爷,老葛,徐青还有我,各司其职。 老葛将屋子里的床让给我,让我好好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起来,村子里的空气雾霭连连,爷爷和老葛拿着净身出户,准备入住天津的家。 “这雾气极为不好,乃是鬼雾。”爷爷指着三步之外完全看不到的视线惊愣,“小曦可会卜卦?” 我点点头,摸不着头脑:“现在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爷爷则是指着前方的雾霭:“鬼雾多产于大型墓葬附近,多半是墓葬主人不悦才生出的拦路雾霭,小曦,徐青。你们昨晚到访,身上还带着阵法,实为挑衅,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记得在阵法中绑上黄钱灰。” 徐青睁大了眼睛,抱了拳头:“受教。” 爷爷摆手,长寿眉一抖一抖的笑着,显然很受用:“小曦,今日爷爷就教你用占卜术算出路,将东西拿来,只用阴阳双爻便可。” 阴阳双爻我仅用过两次,虽然很准。却极为难算,阴阳爻只有两个,所以它们二者之间微妙的位置变化都会引起卦象的变化,但实在是很简单,不只念着所求之事往下一扔便可。爷爷闭眼随后睁开将阴阳爻随手一掷。只见阴爻成九十度垂直爷爷脚底下,而阳爻的底部回环的搭在阴爻智商:“小曦,徐青,你们来看,这引路之法阴阳爻的单一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成的角度,随后取中垂直方向。看到没,从相交的死角处向两边延伸出直线,两个之间形成角度,角度中间位置再延展出去。” 爷爷重复着。慢慢的讲解,很清晰,我和徐青认真听着,几乎同一时间指向去路。 随后徐青也拿出一对阴阳爻,这侧路之法几乎是每走十步就要测算一下,以防有走错方向的情况,然后走了十步之后我和徐青同时占卜,最后方向竟然不同。 我耸了耸肩膀,看像爷爷:“爷爷,这东西不会是靠运气吧?我怎么看怎么像随即测算。” 爷爷面色一冷,伸出手来掐算了半晌,随即有将阴阳爻拿到手中,眼睛一闭一睁随意抛开,结果发现所测方向和我们俩测得有不一样。 我不明所以,徐青也是很茫然的看着我,倒是老葛吓得脸色铁青,腿几乎哆嗦起来,而爷爷脸色更不好看。 我刚要张嘴问怎么回事儿,爷爷猛地抓住我的手,将我藏在身后:“小曦将刻刀攥紧,不要动,我们可能是走到了二号墓穴附近。” 二号墓穴?不就是那个墓主人身份不明的墓穴吗?想起邹秦的话,我不由得浑身发紧,心里满满都是害怕。 “徐青,你现在心无旁骛的测算,然后指方向,我们沿着它的反方向走。”爷爷大声喊着。 徐青说做就做,随后看着指了个方向,就要往反方向走,却见老葛拉瞬间拉住徐青,往测算的方向跑去,我正纳闷,也被爷爷拉着跑了起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雾气开始慢慢散去,眼前的路也清晰了,爷爷在雾气消散的边缘处从徐青的行李箱中拿出了一把七星铜钱剑,又找我要了一沓黄钱,在我耳边低估了半天。 我怔怔点头,接过七星铜钱剑和一沓黄钱,深吸一口气,浑身力气汇聚于手,想着那晚濒临死亡的感觉,瞬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通透了起来,嗡的一声,七星铜钱剑震动了起来,随后我将黄钱点着往上空一抛,还没撒得多高,竟被这七星铜钱剑全都吸附过来,热力从剑柄处传来。 我咽了口唾沫,保持着体内通透的气力,用剑指着前方大喝:“星宿斗转,命运回转,前路未卜,后路难明,财路当财,阴司为赌!” 话毕,我按照爷爷的嘱咐将七星铜钱剑往哪迷雾中一掷,瞬间火花大绽,几乎烧出了火蛇,很难相信那是几张快燃烧殆尽的黄钱所致。 而它就这样发声着,徐青倒吸 一口凉气,爷爷和老葛没有出任何声音,我也一直呆愣,直到那烧着的大火熄灭的瞬间才发现,迷雾不仅消散,就连那柄七星铜钱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再也淡定不了了,刚才的那把火竟然把剑化掉了,烧的灰都不见。 爷爷背着手,脸上带着释然:“终于要开始了,小曦,什么都不要问,我们走吧。” 路上我一路无语,徐青却闷闷不乐,我猛然想起徐青那把铜钱剑应该是他师傅留给他的,越想越难受,我赶忙拉住徐青,却不知道说什么。 徐青微微一笑:“没什么,只要最后能报仇,我们走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我抿了抿嘴,到了车上回天津的路上,则是先给姜潮打了电话,让他下午的时候去我家里一趟,但终究我没有跟着回天津,只是告知了东山的地址,还有季叔叔的电话,让爷爷自己思亮选择从哪里进入东山,而我则是被徐青放在了回重区的路口。 当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不过进了山中倒是凉快了一些,这一次,我终于有了胆量在小木屋停留,推门进去,入室森凉,我紧了紧衣服,如今是九月三号,本来也没了燥热,屋子里很,走近客厅,左手右手依次是房间,左手的是我之前住的房间,而右手的房间是最初发现二叔棺材的房间,也是老葛死去的房间。 时间和成长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上次都不敢面对的。 想到这里嘴角微微隆起,我将两个屋子的门打开,张望了一下,没有人影,很安静,想罢坐在客厅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暖壶朝着门外走去,走不了多远就是之前的大河,我灌了一桶水,开始打扫屋子。 等到小木屋没了尘土之气,已经是晚上五点了,山里的早,拿出徐青细心为我准备的充饥食物吃了几口,今晚我没打算走,想着在二叔曾经呆过的地方住上一晚。 晚上就睡在左手边的屋子,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面有淅淅沥沥的声音,屋子里越发的冷,犹豫没有被子,我终于被冻得起了身,刚做起来,就听到吱呀一声。 我一愣,什么情况,第一反应就是看身下的床,小心翼翼的又动了一下,床没有再发出声音:“嘶,看来不是床的声音。” 正好奇着,突然外面又一声吱呀声传来,我惊慌失措的看着屋子的门,攥紧了拳头,下了床,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吱呀吱呀的声音,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我心里寒意乍起,猛然一拉门,客厅的情景就映入眼帘,我只感觉四处一片暗,除了外面的一点光线照着近处,几乎处于半失明状态。 我快速的将刻刀摘下来放在手里,心思则是全在蜡烛台上,回身从小包里拿出打火机,赶忙朝着记忆中的位置走了过去,客厅里有两个烛台,被我放在了桌子上,我摸索到沙发旁边快速摸到了烛台,接着打火机引燃。 陡然,徐徐亮了起来,我看门口,才发现竟然门是紧闭着的,想起右手屋子里窗子不紧的事情,猜想是不是那屋子窗户发出的声音。 刚想放松,身子却在下一刻绷紧了,我猛然觉得耳边一阵冷风,我惊讶的会过头去,却见一个男人正坐在我身边,森然的看着我笑,他只有半截身子,像是个残疾,但我低头一看却发现他的下半身在地上,而我的余光却陡然被桌子上的报纸吸引。 报纸异常熟悉,正是七岁那年出逃遇见的出租车司机遇害的事情。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惊慌的后退:“我……不是我害的你,是你想害我,为什么还要找我……” 那男鬼,却陡然往后一跳,对着我冲了过来,眼睛里带着恨意,像是不共戴天之仇,而仔细看去,竟然还有淡淡的不屑。 我慌忙的躲了过去,持着刻刀对着男鬼:“别过来,你曾经载过我一程,我不想害你,我是阴司人,也许……也许我可以帮你。” “帮我?”男鬼突然开头,语气却如同地狱一般,“当年若不是你和那个阴司人,也许我还有出路,而如今我的出路都被你们毁了!” “你……你别激动。”我咽了口唾沫,“你先告诉我,你明明是鬼,为什么会说话。” “这是梦,我能入梦,而我,也不是鬼,我是孤魂。”男鬼哈哈哈得笑了起来,我只感觉浑身森然,并没有因为这是他说的梦境让我安稳一分,’ 只觉得心脏嘭嘭的跳,几乎要跳出来,他瞪了我一眼,收住笑容:“哦,你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孤魂吧?永生永世,无法轮回,永生永世,这模样飘荡着……而这些,全都是拜你们所赐!” 第209章 木屋冤魂,融合阴煞 我听到男鬼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却并没有打算问。 他看着我,面露恨意:“你还记得那晚我载你,虽然是意图对你不轨。但也是迫不得已。” 我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这话我是相信的,因为死于横祸的人,每七天就要承受一次横祸之死,而且范围不能超过横祸现场附近,再者人死了就失去了人性,失去了人性的善良心态能维持多久? 所以鬼才需要一个等级一个等级的修炼,但这修炼一般分为两个极致,第一种是善修,通过岁月和功德或者风水宝地来聚敛阴气提高修行,还有一种就是恶鬼修,主要是通过吞噬阴魂,这种修为的恶鬼基本上是没有自己神志的,而且随着修为的越来越高,神志越不清楚,渐渐的会产生新的意识。不过那是属于暗的,一般阴司人称之为恶灵,这也就是东山有度化灵魂和恶灵狙击两种提高修为等级方法的原因了。 “然后呢?”我见男鬼顿住,好意提醒。 他见我声音温和,很是诧异,但却接着往下说了:“后来,有一天我在河边游荡,突然听到路边似乎有人在呼唤我,我觉得很诱惑,谁知道过去却发现了一把黄钱,我拿起来马上就跑,却不料身后响起一阵咒语。我惊慌失措,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水分全都干涸了,后来我才发现我经过那次事情之后无法聚集阴气,只要心存害人之心就有一种要魂飞魄散的感觉,但是随着一年一年的过。我觉得每七天一次坠河简直生不如死,终于又有一个人来了重区,我拼尽全力试图要害他,却发现阴魂瞬间彭亏,在我以为自己要消失的时候,有慢慢聚集了起来。”男鬼笑着:“后来突然有一天来了个奇怪的人,他似乎能看见我。他告诉我,我中了孤魂诅咒,一般这种用这种孤魂诅咒会对自己产生危害,除非有仇怨的人。否则不会使用,谁那么傻去残骸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所以呢?”我抱着手,是彻底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老葛下了孤魂咒,可是那天老葛在路口烧了黄钱不假,但咒语绝对不是孤魂咒,到如今那老葛说的咒语我还记得:拿了我的钱就不要伤害我的人! 男鬼看着我说出了自己的断定,说是那日和我一起来的男人用黄钱为引子下了咒。 “你知道吗?自从我在这里掉到河里我就没有回家看过,我不是个心思坏的人,但是随着时间的磨砺……”男鬼神色悲戚,“我只想回家看看,我死的时候我儿子才三岁,我老婆……” “所以你就忍心残害别人?”我笑了起来,“虽然你的遭遇很让人同情,但也许因为我是阴司人,所以对命运看得开,不要去抱怨什么,我七岁的时候就管你叫叔叔,现在我还是叫您叔叔吧,您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一定发现林子后面是重区了吧?” 男鬼听我叫他叔叔,说起重区,神色倒是柔和了一些:“我知道,很震惊,那天我是来这里送人的,他只让我停在那片林子外面的,后来我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所以在我知道可能是送了一位政要的时候,我倒没觉得自己死的有多么不值得,毕竟我只是碌碌无为,而他是个对国家有贡献的人,像我们这种小虾米,只能空有爱国之心了。” 听他这么说,我站了起来,背着手打开窗子,外面凉爽的风挂了进来,吹散了屋子里的阴气,倒是舒服了许多:“我从来不觉得谁比谁重要,叔叔,我那天从里面跑出来,让你送我,我才七岁,在我身上正在发生一场灾祸,惊慌失措,那一晚上,我至今忘不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晚的咒语不是我旁边的男人下的,请你相信我。”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想到了下咒之人,那晚在路边的可不仅仅是我和老葛,同样在场的还有灰袍老者,他是天涛国际副董的师父,也是守护我的人,而且我逃亡当晚,也是他在路边接济的我,他既然能算出我从哪里出现,必定也算出了我在里面发生的灾祸,然而那灰袍老者到不一定是要帮我报仇,没准是想要阻止一个作恶的灵魂也说不准。 所以我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男鬼也明显不信,我抱着手笑道:“叔叔,其实我们讨论信或者不信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你对你的死并没有多少抱怨,你只是想回家看看妻儿,你不想在呆在这个地方日复一日,对不对?” “没错。”男鬼长长呼了一口气,随后抬眼看我,眼中露出希冀,“你能帮我?” 我看着男鬼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的惨兮兮的样子:“我能帮你又如何,见过之后呢?你是孤魂,永生永世飘荡在世间,不如你付出自由的代价,我帮你彻底重生。” “成交。”男鬼点头,“只要能离开这里,只要能看我妻儿最后一眼。” 我听罢拿出刻刀:“阴煞,出来!” 一声令下,混沌的阴煞从刻刀中飘了出来,似乎更加凝实了几分,这一点让我很诧异,因为最近我并度化阴魂,摇了摇头,也管不得那么多,我指了指阴魂,男鬼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主动朝着阴煞靠近,不一会神色狰狞起来,似乎很痛苦,将近五分钟才慢慢融合在一起,对着我鞠了一躬,只是动作很拧巴。 我看着阴煞的模样十分怪异,对着刻刀问道:“青衣,这阴煞是不是出了毛病?” 半晌,青衣才缓缓开口,听得如沐春风:“早前在甘肃你可是收了一枚冤魂鬼,你忘记了?” 我恍然,这阴煞中还有在甘肃收的一抹冤魂没有渡化:“所以算上这个人男鬼,就有两个未曾得到安慰的阴魂,都想住在阴煞的意识?” “没错。”青衣应声称是,我再问办法,他却再也没有回答。 我耸了耸肩膀,就知道青衣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帮我,我只能靠自己了:“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我第一个没有渡化的鬼,我就叫你小一吧,我一直想帮你,但是徐青说他也忘记在哪里遇见收了你的,所以……” 我刚说完,就见阴煞突然别扭起来,看不出来是要做什么动作,不一会男鬼的声音从阴煞中穿出来:“她说她只记得自己是山西人,被一个长得很魁梧的男人杀死,除了这两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说让你帮帮她。” “山西?”我哂笑,不知道一切是巧合还是老天有意安排,山西那边刚刚出了实情奠定了有一天我一定会去山西的基础,后来就遇见了男鬼,随后小一借助男鬼之口说出了自己死于山西,“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尽力,不保证一定能破获。” 说完,就见阴煞恢复了平静,随后双脚飘了起来朝着刻刀钻进去,眼前的一切恢复了平静,我心中却是感慨万分,关好窗子,回到屋子里睡觉。 第二天一早开始往重区前进,到了重区才早上九点多,门卫看我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您找谁?” “我找崔年或者崔伟。”我往前走了一步,今天天气很好,天上的云一朵一朵的,重区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高楼大厦,一望无际的感觉。 那卫兵猛地睁大了眼睛:“姑娘,你上次是不是来过。” 我笑他记性不错,他挠了挠头,跑进去打电话,不一会崔伟就来了,穿着军装,脸上汗涔涔的有些红,走过来虚喘吁吁的:“小曦来了,是不是想我们了?” “是啊,想你们了。”我笑着迎过去,一边斜眼看着崔伟,一边打趣,“不仅我想你了,王媛姐也想你了。” “她?”小伟哥立马严肃了神色,“怎么又提她?还没找你算账了,上次不是叫你去和她说清楚,你是帮我的,怎么没个成效,几乎几天就烦我一次。” “电话?”我和小伟哥往他家的方向走,听他这么说努了努嘴,“电话吗?” “可不是,我电话不接,就往我家电话座机打,你崔婶子多喜欢王媛啊,我不接电话她就聊。”崔伟似乎真的很烦。 我拉住崔伟正色道:“你看你热得这一头汗,脸也涨红,虽然是来接我,怎么不知道擦擦汗再来。” “小曦……!”崔伟怪我叉开话题。 我摇了摇头:“我啊,是说你性子太急了,小伟哥,你有没有想过,王媛姐是想和你说别的事情?那天我的确是去找王媛姐谈了,谈得结果就是我非常喜欢这个女孩。” 我趁着小伟哥听得进去,连忙将王媛姐和我说的话告诉了小伟哥:“所以你从头到尾误会了人家姑娘,她感性,真性情,小伟哥,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人家姑娘配你那是绰绰有余。” “她怎么自己不和我说,就算我没接电话,发短信也可以啊?”崔伟不解。 第210章 重回重区,刻刀识人 我一阵无奈:“你懂不懂尊重,有些话当面说比较好,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她。” “我……”小伟哥一阵支支吾吾。 我摆了摆手:“行了,你怎么想的我不管,姻缘是你自己的。我这次来呢,就是为了住几天,对了小伟哥,你知道这重区中的人有没有以前姓龚后来改了姓氏的?” 崔伟被我转化话题的速度弄得一愣一愣的,想了想说没有,话,哪里说起哪里了,我怕我说得太多,万一传到崔年耳朵里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等到了崔家,崔婶子正在打扫屋子,看到我免不得一阵寒暄,说这里就是我的家:“婶子给你留了一间屋子,就是那上次住的,每天都打扫着呢。” 说不感动是假的,心里很矛盾,有崔年在。我和崔家人的关系总有一天会冰封,毕竟不管崔年对错,他们都是一家人。 我面上波澜不惊,尽量显得其乐融融的样子,小伟哥把我送到地方就接着去训练了,我则是崔婶子说东说西的,崔婶子问我王媛姐的事情,我则是问着重区有没有以前姓龚的人家,崔婶子摇头说不知。 我点了点头,又问:“那最近有没有热闹一点的联欢会,就是所有人都参与的那种。”,崔婶子想了想:“这个我倒是没听说,整天就是收拾屋子。等那爷俩回来,这样吧,等你崔叔叔回来的时候你自己问问吧。” 我笑着说好,心里却蹙头,如果崔年背后的人是和东山对立的人。那么很有可能知道推理龚家,我现在只能盼着崔年不知道,想不到那里去。 想罢攥了攥拳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怎么觉得自从前路明朗之后我三观都不正了…… 等到崔年回来的时候,见到我一阵惊讶。穿着制服,一丝不苟的模样,脸上噙着质问的表情:“你怎么又来了?” “老崔,你怎么说话呢?小曦。你崔叔叔是太高兴了。”崔婶子打着圆场。 崔年才缓过劲来:“哦,是啊,崔叔叔太高兴了。” “瞧您说的。”我笑着走到崔年面前,伸手挎着他的胳膊,“我想家了,所以就回来了。” “这感情好,嗯,真香,你崔婶子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感情是为了你这个小丫头,来,快坐过去吃饭。”崔年拉着我往餐桌走,小伟哥和崔婶子笑着也入座,趁着他们不注意,崔年压低了声音,“说,你又回来做什么?” “你是怕我回来对你不利吗?放心吧,崔叔叔,过去的事情都过去吧,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小伟哥的婚事。”我佯装看淡一切的样子。 崔年虽然好奇,却没来得及问出口及坐到了凳子上,两人分开,我绕过去坐在小伟哥旁边,崔婶子招呼着我们吃饭,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崔叔叔漫不经心的问到小伟哥的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崔婶子诧异:“感情你还知道关心儿子,你这个儿子啊,太正直,差点误会了一个好姑娘,要不是小曦从中传话,怕是还有梗呢,小伟啊,这事儿你到底怎么想的?老大不小了,妈妈可告诉你,这女人的心啊,是热的那就是热的,但是一旦凉透了,可就……” “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注意。”小伟哥像是不想谈看,但神色柔和了很多,已经不再抵触,看来差不多有戏了。 崔婶子笑着像我挑眼,我低头捂嘴回以微笑,低敛眉梢的同时,就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打量我,从余光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崔年。 我当作没看见,继续和崔婶子聊,说着说着话,我若无其事的看向崔年:“崔叔叔,最近有没有特别热闹的联欢会?” 崔年见我问他皱起了眉头:“问这个做什么?” “我记得以前爷爷总带我去看联欢会,这次回来也不想太腻歪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就算了。”我说着,夹起一筷子菜来吃进去,“真香,我竟然不知不觉吃了两碗米饭。” 崔婶子叫我再多吃,崔年见状,吭哧半天:“后天倒是有个联欢会,不过你没有身份进不去的。” “没关系,以前不是有那种倒水的人吗,我可以做的。”我笑着,“只要别无聊就好。” 崔年见状只能点头,接下来的两天内,我在崔家好好的呆着,崔年眼中对我的怀疑也渐渐消失,第三天下午我才进了联欢会的大厅,布置的很干净,这端茶倒水的工作属于后勤兵,虽然这种联欢会能见到比较重要的人,但时间久了,后勤兵也不会争先恐后的来这里,所以我被崔年安排在这里既没有人说三道四,还被安慰说,累了就在后面蹲一会。 我报以感激,舞台上有不少彩排的,也是在为演出做准备工作,我拎着壶往被子里倒水,每个椅子后面都写了来看联欢会人员的名字,却并没有姓龚的。 当然这些人一共不到一百人,但都是有职衔的,我之前也想过在全军排查,后来觉得,既然是推理龚家的人怎么回事平庸之辈,不在东山组织呆着,反而是进了重区,定然在重区发展的很好,否则如何能暗中帮助天涛? 等我完成了工作,就退到了最后候着,不一会人们开始入场,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随之人员满了,联欢会也渐渐开始,我百无聊赖的看着,将钥匙故意放在衣服外面,可是大家都在看演出,没有一个看我的。 我咬了咬牙,心中一狠,侧着身子沿着通道往舞台上走去,此时舞台上正唱完歌曲准备谢幕,我装作在帷幕后面露着脑袋朝下看,这时候正巧在我后面是正要上场的士兵。 而我和他们大概只有半米的距离,我算计好了,眼睛并不看后面,仔细听着后面的脚步声,在他们错过我上台的时刻,装作不经意的往他们身边一靠,两者自然产生了冲撞。 趁机我哎呦一声,往前台倒去,底下一阵哗然,我慌忙的站起来,指着方才撞我的士兵:“你撞我做什么?” 说完尴尬的看向台下:“对不起,对不起啊。” 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尴尬的往台下跑。 等到到了后台,只听到台上那士兵道歉的声音,他承认是刚才不注意撞到了我。 我心里一阵庆幸,直觉得那士兵太善良了。想着抓住一个文艺兵就问:“刚才在台上说话的士兵叫什么,哪里的?” “哪个?”被我抓住的文艺兵大眼睛,大?子头,大嘴巴,总之哪里都很大,只是这姑娘在涨了一副小骨架,微胖,说起话来表情五官都在动很滑稽,“哦哦,我知道你问谁了,他叫王斌,他你都不知道,硕士生,愣是来当兵,据说他这学历在外面一个月最少能赚一万呢。” 这女孩儿自我介绍说叫宋晓晓,听她的意思是,王斌来当兵直接有了头衔,不过是技术兵,平时不训练或者少训练,但现在技术兵很多,他能不能出头就不知道了。 这话刚说完,我就觉得胳膊被人一拽,怒气横生,刚要发火却发现拽我的人眼神淡定,是个熟人:“朱……朱……朱……” “朱萧烈。”朱萧烈无奈的看向我,“你出来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宋晓晓恭敬的向朱萧烈打了个招呼,随后诧异的看着我,我见朱萧烈的表情不明所以,随后找宋晓晓要了联系方式才和他出去。 “你找我做什么?”出了门口我问朱萧烈。 他摇了摇头:“先别说话,和我去我家里再说。” “去你家做什么?”我快跑几步,如今天色已经快了,我拉住朱萧烈,“说清楚再走,我可不是随便的女孩子。” 朱萧烈停住脚步,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知道你会讲冷笑话,你最好和我来,不然你今天哗众取宠的目的就实现不了了,” 说完大步的往前方走去,我一阵诧异,看着朱萧烈越来越远的身影才恍然觉悟,龚家! 想罢,迅速的跟了上去,朱萧烈的屋子相比于崔年的家宽敞了很多,而且更接近重区中心,这让我对朱萧烈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以前就看到他对崔年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恭敬,虽然只差一级,虽然崔年有名无实权,但也有些奇怪了。 如今一看心里恍然:“你家里有人在是一把手?” “还不算傻。”朱萧烈让我坐下。 我闻言,乖乖的坐下,看向朱萧烈,就像看着救命稻草:“可以说了,你所说的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拿出诚意,在这个重区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当然除了……” “龚家,对吗?”朱萧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指了指我脖子上的刻刀和钥匙,“阴司刻刀,还有那把钥匙,阴司刻刀只能说明你是陈山找到的东山希望,而那把要是则是代表将重任放在了你身上已经完全被阴司接受。” 正在我目瞪口呆之际,朱萧烈坐了下来诚恳的伸出手:“东山龚家,龚烈,很高兴认识你。” 第211章 龚烈,龚家渊源 龚烈的话让我吃了一惊,眼神呆滞的看着他。 不一会龚烈的笑容在眼中放大:“怎么很吃惊?出了这么大的丑,跌倒了还拿着手里还带着举着钥匙扮可怜,那摸样,啧啧。也是苦了你了。” “我……我……你……”我磕巴的说出不出话来,因为不相信,冥冥之中竟然这么多巧合,我和龚烈早就见过,同时心里也释然,这大概就是命数,想着,心思慢慢平缓下来,挤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太令人意外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陈曦。” “早有耳闻。”龚烈重新坐回沙发上,抬头看我,“有什么话坐下说,我今晚陪你。” 初听得龚烈的话,微微一愣。这话说着歧义,但想着今天说的是正事儿,就没往心里去,坐在沙发上对着龚烈,初见他只觉得他是个奇怪的年轻人,身材魁梧,浑身散发着贵气的神韵,不像是个普通的兵,后来得知他是是一名心理学家:“我只想知道关于龚家和东山的事情,还有你能告诉我的所有,尤其是龚家不是擅长推理吗?你怎么会心理?” “胃口倒不小。”龚烈笑了一下,倒没有抵抗。身子稍微往沙发上靠了一下,“首先谁也没说会推理就不能学习心理,在大多数人心里,心理学不过是推理的一种辅助手段,而我却是靠心理催眠术为推理提供线索。”“但龚家的特殊功能又是什么?”我好奇。 龚烈诧异的看我。随后缓缓说了句:“你一定是见了陈老。” 我点头,龚烈缓缓说来,他说龚家擅长推理不错,但龚家所擅长的推理却是由特殊功能为辅助的,而他的辅助就是催眠术,学习心里也是为了遮盖这种特殊能力,将心理学学到极致。谁还能怀疑? 我表示理解,龚烈越说越多,内容也是让我瞋目结舌:“东山里有叛徒,这就是龚家出来的原因。除了我们龚家,其余东山血脉并不纯,所以只要龚家还在外面安全,那么东山的嫡系就还在,族谱上记载,东山其实并没有什么三大家族,以前东山是一个门派,我祖上是一只是东山老祖的嫡传弟子子孙,东三老祖当年只收了三个徒弟,而徒弟又收嫡传弟子,每个嫡传弟子心性都非常好,而当时也并没有这么系划分,所入东山者必为阴司人,所以那个时候号称天下无鬼的太平盛世,就是因为四山势力强大,已渡鬼杀鬼来提高修为,但世间总有一个平衡,四山被突然传出来的消息打破了平衡。” 说到这里龚烈问我知不知道是什么。 我疑惑的看他:“难道是收集四块城隍璧能进入阴司?” “没错。”龚烈眼睛一亮,“看来你早就深谙其中规则,的确是命定之人,这个说法是真的,因为当时四山各有一名城隍,城隍乃是一个阴司在阳间的官职,然而城隍却不是各派选定的。”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认真询问那是由谁来选择。 龚烈眼神讳莫如深:“城隍比四山老祖更为神秘,更为强大,传说城隍被选中的时候都是莫名其妙收到了来自阴间的城隍璧,从此就能以特殊的方式和阴间交流,修为猛增,是真正统治四山的人。” 后来龚烈说,就是因为这个传闻,城隍之间出手抢夺,最后四败俱伤,四名城隍下落不明,四山的争斗也因此展开,盛极一时的四山渐渐败落,后来有明智之人提出了休战,但四山谁都不相信谁,后来就隐居起来,实际上不能互相相信是对的,龚烈说,四山隐居后仍旧互相残杀,很惨,不然也不会出现人脉凋零的下场。 他说到这里正视我:“如今东山的形式我很清楚,所以知道你是老找我帮忙的,第一次你回重区我是故意去试探你,结果发现你真的很特殊,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我点头,“你说我迟早会来找你,没想到……还真是来了。” 龚烈笑着站起身来,在我诧异的眼神中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他说他要退伍。 “为什么,以你的地位……”我好奇的问,身子微微前倾就要站起来阻止他。 谁知道龚烈按住我的肩膀,释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说的就是我现在的状况,你之前说的那句话不错,若想攘外,必先安内,孙家这颗蛀牙是时候拔掉了,不过不是我去拔,而是你。” 我指着我自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你还真是抬举我了,我唯一比孙小寒高的就是在阴司修为方面,不过前些日子听我朋友说,孙小寒进步神速,我已经望其项背了。” “顾风?顾风倒是推理的天才。”龚烈听罢顿了一下,脸上却很轻松,“我的催眠术用于人最合适,可以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而对待鬼魂,则是控制,迷惑鬼魂的心神,这个时候最适合狙杀,你如今一个一个去渡化未免太麻烦,时间紧迫,不如选择恶灵狙击和渡化两相结合的方法,而孤魂野鬼不是哪里都能遇到的。” 接下来龚烈的话真是震惊的我体无完肤:“但有两个地方最荣誉遇到鬼魂,第一是警局,第二就是战场。” 龚烈的意思是先从警局入手,说着走向屋子里,半晌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沓档案,厚厚的堆在桌子上,档案用白色的密封条封着,我数了数,一共有八个袋子:“打开一个看看。” “这是?”我好奇的问,手已经听话的将封条撕断,里面入墓的第一张图便是一具穿着红色衣服的小男孩被吊起来的照片,照片中小男孩手脚绑了秤砣,全身红衣,看起来极为害人。 “这是公安灵异档案,渡化一个恶灵相当于渡化五十个普通阴魂,所以,我会倾注给你最好的帮助。”龚烈笑道,“这八个事件你要尽力完成,我会协助你。” 说着龚烈突然停住,拿起档案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门口,厉声道:“谁!” “朱大校,我家小曦在不在?”是崔年的声音。 龚烈对着我使了个眼色,我轻咳一声:“崔叔叔,我在和朱大校说话,今晚我不回去了。” “小曦,你一个姑娘家……朱大校,这不太好吧?我能进去吗?”崔年阴阳怪气的,看来是有了怀疑,不然不会大晚上追来。 我见状往外面走,而龚烈则是抱着文档往屋子里走,我走到门口就看到崔年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我的瞬间望向我身后,一边说以往里面走:“朱大校呢?” “崔叔叔,您是来关心我的还是来关心朱大校的?”我冷嘲热讽,随后压低了声音,“这是我的私事,你最好别搅和。” “私事?”崔年停住脚步看我,脸上带着不屑,矮胖的身材配着这副模样有些滑稽,“你说什么话,你能配的起朱大校,陈曦,我告诉你,你可知道他父亲是谁?”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这时候龚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崔年,“我父亲曾经答应过我,不强求我留在重区,如果我出了重区,是不是就没有相配不相配一说?” “朱大校这是什么话。”崔年不解,眉头一挑一挑的。 我也诧异的看着龚烈,不明所以,谁知龚烈往前一步拉起了我的手:“一生中遇到一个正确的人不容易,小曦说她不喜欢重区,又不好的回忆,所以我打算退伍。” 第212章 灵异档案,红衣男孩 别说崔年惊呆了,就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惊讶了,紧接着只感觉刻刀嗡的一阵,胫骨处麻酥酥的,刻刀出现异样是我没有想到的。 崔年半晌才再次出声。不过这次确实站在长辈角度上告诉龚烈不要冲动,然后并没有什么用,龚烈最终也没有然我和崔年走。 我问龚烈,为何对崔年这样不恭敬,龚烈的回答很有趣:“做人不能太崔年,做狗也不要太崔年。” “噗!”这话一语双关,但龚烈的意思溢于言表。 龚烈给我安排了房间,自己则是开始收拾东西,第二天早晨就看到龚烈收拾整?站在门口等我。 拿着两个皮箱子,一看就像是搬家的,迎着我往门外走:“我已经帮你和崔家打过招呼了,不用再过去了。” 我拍了拍脸,还有些没睡醒:“大哥,总得有饭是吧,不洗漱,不吃饭。真的是脏死饿死的节奏吗?” “什么话出去再说,我车上让秘书做好了早点,还有漱口水,罐装水,都在车上进行。”龚烈语速很快,“我已经趁着你睡觉和我父亲打了招呼,他说让我们赶紧离开,昨天看到钥匙的应该不止我们这一方的人,重区中有其他三山的人在,不过始终弄不清楚哪一方,一会在车上你算一卦,看看吉凶。”龚烈说这。已经将行李扔在了车上,随后驱车朝着重区外面开去,一开始还很慢,知道出了最后一道哨岗,车子狂奔起来。但龚烈的开车技术真是不错,我坐在车上就这样平稳的完成了洗漱,直到除了重区的林子,沿着河边除了公路我才拿出测算的阴阳爻,自从那晚看爷爷使用阴阳爻,心里也有了一些感悟。 拿着阴阳爻,想着所占卜之事。对着地面掷去,只见阴阳双爻位置成九十度急转弯,再凭证不过,我皱了下眉头。仔细想着东山书籍上对阴阳爻的讲解。 九十度,垂直,九七,起于因,逢凶化吉。 “这卦相有些奇怪,但总体是逢凶化吉之相,但路途中恐怕会有小麻烦。”我说。 龚烈开着车不解:“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样的情况,哦,倒不是说你占卜错了,我之所以让你来占卜是因为父亲昨晚让朋友算了一卦,也是逢凶化吉之说,不过卦象算的不是我们出逃的路,而是算的你,但你算的路途中也是逢凶化吉,可想而知,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我身上。”听到龚烈的推测,我不由得呢喃,正在此时,突然刻刀再次震动起来,只见混沌的阴煞从刻刀中飘了出来,面色凶恶,这个是男鬼的脸。 我一个激灵,瞬间想到了被托付之事,连忙解释:“你别误会,只是事发突然,我显些忘记了,亏了你提醒我,说吧,你家住在哪里,我这就带你去。” 男鬼冷哼一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凌虐的怒气,深情阴森森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看了看龚烈,似乎有些忌惮,慢慢说出了地址,只是却不肯再回刻刀中。 东山阴司中记载,阴煞虽然不畏惧阳光,但长时间暴露在太阳下会对阴煞有所消耗,男鬼此番举动让我心里一咯噔,但想到他许是着急见到家人,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龚烈目的地。 龚烈点头,不见疑惑,视线若即若离的往我旁边看。 我诧异:“你能看到鬼?” 龚烈弯起嘴角,打着方向盘:“倒是看不到,我没有阴阳眼,和阴司几乎是绝缘体,但我听到鬼说话,只不过能说话的鬼很少,要么是修炼有成的,要么是孤魂野鬼,这一只不知道是?” “孤魂野鬼。”我回答,男鬼听到这四个字略微激动,攥了攥手,瞄向我,我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按捺住心情,忍者这种不适感到了他指定的地址,这小区一看就是老小区,但是这房子却是十二年前建立的,可见是个有钱的主。 我让龚烈在楼下等着,自己则是按照地址找到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开了,入目的十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脸色温和,眼角带着还没有藏起来的笑,似乎刚才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你找谁?” “是这样的,您是李芳女士吗?”我问道,刚刚上来的时候男鬼告诉我,他老婆叫李芳,而他叫许大东,儿子叫许康,“您认识许大东吗?” 李芳听到我问她名字点了点头,但再听到许大东名字的时候一脸迷惑,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芳芳。”里面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宠溺。 我心里一咯噔,许大东死了十二年,这李芳怕是另嫁了,许大东站在我旁边,脸上带着落寞:“我想见儿子。” 我微不可寻的点头,李芳的神情变得不耐,最上说着我找错了,随手就要关门,我猛地一撑,将门口撑住:“李芳不认识许大东,那许康总认识吧?” “不认识。”李芳皱起眉头,用力一关。 我心里蹭蹭的起了怒火,对着门使劲儿一踢,顺手把住门:“李芳,不瞒你说,许大东就在我旁边,他看着你了,本来我受他所托回来看看你们母子俩,你再嫁怕惹麻烦谁都不会怪你,但是许大东和许康到底是父子关系吧。” “你……”李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的看着四周,“不可能,你骗我。” “许康在哪里。”我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废话。 李芳却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耳朵里。 不一会就听到男人的脚步声,不一会男人走到门口,身材矮小,但是却挺拔,鼻子头略大,身上穿着白色的吊带背心露出胸口的毛发来,眼神带着疑惑看着我:“这位是。” “推销水的,小姑娘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我们现在有固定的水喝,这样吧,你把电话号码留给我,等我喝完联系你。”李芳看着我眼中带着恳求,旁边的男人略带疑惑。 我见状也不纠缠,拿出笔写了自己的号码给了李芳,等到二人关上门,我忍不住抖了抖,四周的空气似乎越发阴冷,正纳闷扭头却看到许大东怨恨的看着门口。 我劝慰:“你别难过,她很害怕,怕我打扰她的正常生活,不管她相信还是不相信你的存在,都会打电话联系我的,放心。”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而许大东却一动不动,我诧异的靠近他:“阴煞长时间暴露会消耗阴气,你不如回刻刀中吧。” 许大东摇了摇头,慢慢看向我,一字一顿:“那晚我出事,送的人就是刚才那个人。” “什么?”这话中内容太多,我一时无法明白。 许大东语气冰冷,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我那晚送了这个人回重区,最后回程的途中死了,而他娶了我老婆,陈曦,我希望你帮我,我要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和李芳在一起的。” 我一阵头大,真是什么事情都能碰上,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案件越复杂,渡化阴魂后提升的修为就更高,这倒是没什么,我点头答应,随后许大东钻进了阴司刻刀中。 随后下了楼回到车中和龚烈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听得仔细,只是听完半晌无语。 “到底怎么样,这查案子还得你来。”既然有了帮手,还是推理龚家,自然要提高速度。 龚烈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暂时只能分成两种可能,第一种纯属意外,第二种纯属人为,而人为的罪魁祸首有可能是李芳和那个人,不过你说那个人是重区的,可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倒不知道。”我摇头说不知。 龚烈想罢,立马催动了车子,打着方向盘开出了小区:“不知道就等李芳打电话约你,到时候你一定要约见在独立密闭的地方。”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进行心理催眠:“我记下了,现在去哪里。” “我在北京有房子,当然是去住,难道要露宿街头?”龚烈笑着,小区就是普通的小区,并非什么别墅,看起来很低调,但这地段却不低调。 我暗赞龚烈有钱:“龚烈,你说我东山的希望,那希望最近缺钱花……” “希望是美好的,是用来向往的,你不能用金钱去玷污她。”龚烈带着我走到他家门口,一边开门,一边回嘴。 我耸了耸肩膀,进了屋子,里面是白色调的家具,很沉稳,龚烈带我看了我的房间,随后拉着我去了书房,书房里有一个圆桌,周围有几把椅子. “平时有人在这里开会吗?”我用手擦了一下桌子,竟然一尘不染。 龚烈摇头:“这屋子里养了特殊的虫子,专门吃灰,来,我们看这个灵异档案。” 说着,就见他从行李箱中将之前开封的那个灵异档案拿了出来:“双管?下,不要浪费一丝时间,我直接和你分析案情经过,这起案件发生在山西,小男孩身穿红色衣服被倒吊在房顶上,这和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红衣男孩案件很相似,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屋子里的摆设,你自己看着屋子里的摆设,看看能看出什么来吗?” 龚烈递给我,并解释说,他不信任别人,而他身边的朋友向我这么精通阴司的不多,所以这起案子并没有破获。 我听罢拿了过来,照片一共三张,一章是屋子内部,一张是照的屋子的外面,第三张则是屋子的景致。 我随意的翻看着,在三张图片上都找出了疑点:“第一张照片,小男孩脸上有五行针,这针乃中医所用,也是银针的一种,但这五行针不同,可用于法事当中,虽然不排除有人故意扎在小孩脸上施以酷刑,但也不排除这件案子是阴司人策划,因为……” 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再看屋子整体结构的这一张,棱角鲜明不说,就说这屋子的四个角落,隐约竟然看到白芒,我想问,在什么情况下有白芒?” 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觉得,白芒过于锋锐,是不详之兆。 龚烈神情一动:“刀片,锋利的东西,因为事发当天,太阳很足,所以极有可能是刀片。” 我点头:“来说第三幅图,石头,树木,石头,树木,你看隔一跳一形成了圆弧,这在阴司中叫做鬼围屋,是一种聚阴的阵法,也招鬼,不过也养鬼,这男孩被倒挂……啧啧,倒有些像被养起来的小鬼。” 第213章 分析,袁墨的人 3000大章(1/2) “养小鬼?”龚烈一愣,啧啧称奇,“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 我听罢来了兴趣,干脆坐下拿着照片来回比对:“这屋子看起来有三个房间,这应该是一大户。倒不是说经济实力,而是人口。” 龚烈挑眉有坐了下来,从文 档里拿出一摞纸,翻开第一张,上面是a4纸打印的类似于简历的东西,随后一张一张铺展开来:“这三个人是小男孩的亲人。” 我拿过来看,皱了眉头:“家庭成员真乱,外婆,爷爷,姑姑。” “没错。”龚烈解释说,这户人家在邻里间口碑很好,属于二十四孝家庭,小男孩的外婆将郭素珍,爷爷叫温国文,小姑叫温美。因为小男孩的爸妈意外身亡,两方老人又都孤寡,所以小姑温美就将两个老人接到一起照看。” “温美没有结婚吗?”我好奇的指着温美的档案,从照片可以看得出这人生的面善,且年龄已经将近三十岁,当然我说的是当时的年龄,所以好奇,按理说这年龄是应该结婚了的。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温美23岁结婚,生了一子,然后儿子夭折。”龚烈说出了一段惨烈的家史,脸上却并没有半分同情。“温美的丈夫也是出了名的好人,但和温美结婚不到三个月,就死了,温美成了寡妇,婆婆公公觉得亏欠温美对她很好。温美一直没有改嫁,知道七年后也就是小男孩出事前不久,温美的哥哥嫂子出了车祸去世,从当地警局所记载的文案来看,没过一个月温美的公婆也双双去世,紧接着温美就将郭素珍和温国文接到了一起。”“什么意思,那个院子其实是她公婆的家吗?”我问道。 “这件事情闹得也很大。温美想将两方老人接过来,但是因为这房子是她丈夫家的,所以两位老人不同意,但两家却没有这么大的房子。于是温美为了尽孝说服相邻去劝说,温美的美名也至此传开,两个老人见乡亲们不但没说什么相反劝慰就同意了,不过各自卖了各自的房子给了温美一笔钱,当作答谢,温美也趁机养起了哥哥的家的孩子,但是没过半年孩子死了,发生了红衣男孩事件。” 我听得浑身一凉,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情的重点在温美身上,我将想法和龚烈说完,龚烈轻笑说我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没有证据,而且我见过温美,你很难想象这一切和她有关系,我宁愿相信,她只是太倒霉,命格硬。” “命格硬?”我疑惑,让龚烈稍等,拿起温美的档案,“虽然不是生辰八字,但也是准确的生辰,这是阳历,置换成阴历生辰便是……” 我念叨着置换好,随后拿出手机计算器开始算命格:“此女命格不硬,很平常,你看即使没有出生时辰,但也是平庸命,和阴司无缘,不管她出生在什么时辰都是凡夫俗子一个,所以不村子啊命硬的说法,龚烈,我觉得从她入手。” 我狠狠的用手指戳在温美的档案上:“不要心软。” “好。”龚烈笑看着我,“我因为没有想到是养小鬼,所以才不敢往她身上怀疑,但刚才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红衣男孩。” 龚烈指了指小男孩被五行针扎着的面部,说这孩子面部被眉头高挑,这在心理学上是自然的惊讶状态,而嘴角是下弯的:“这孩子死前很惊讶,很难过,只是没有惊恐,如果这么大的一个孩子看到一个陌生人将他绑起来,一定是恐惧的,然而却没有,这说明是熟悉的人做的。” 龚烈的分析到位,我问温美赡养的那两位老人还健在吗? “还在,我们时候跟踪了很久,那两位老人还健在,但却精神异常,所以下面将这个案子推了上来,一开始重区的态度还持有不屑的态度,毕竟这很有可能是故意杀人案,并不能推为疑难杂案,后来我父亲的朋友,也就是专门负责重区灵异档案的人员,发现这起案子十分特殊,温美身边的人死了死这么多人,唯一的两位存活老人也都疯了,如果疯了一个还好说,但两个都疯了……后来她开始怀疑温美,可是一无所获。”龚烈的话说的我皱了眉头,重区有专门的灵异档案组就让我够惊讶了,但有着重区帮助还无法破获,无法找到一点线索,难怪龚烈要拿出来给我提升修为了。 “龚烈啊龚烈,是不是得给我补补脑子,东山的希望今天死了好多脑细胞。”我哭丧着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 龚烈则是将档案收在档案袋里,随后客气的放在我面前:“希望女士,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不过说到山西,西山那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是啊。”我怏怏不乐,想起他手中剩下的七份其他灵异档案就觉得头疼。 龚烈抱手站起来,嘴角噙着笑:“你还真是可以,战场往往是冤魂最多的地方,也是怨灵最多的地方,看来到时候又能……” 他说着嘴角咧的越来越大,看得我浑身发抖,蹭的一下站起来,将档案往他那边一推,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出了书房:“龚烈先生,别忘了你是辅助,这些事情你来,我先回去休息了,哈欠,好累啊。” 出了书房,逃也似的回了卧室,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只觉得浑身冰冷,冷的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我突觉不好,猛然睁开眼睛,谁曾想眼前一片暗。 我眨了眨眼睛,尽量让睡意朦胧的眼睛聚焦,几次下来,才看到门边似乎站着个人。 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你是谁?” 越看越清晰,但却只能看到轮廓,背影很宽厚,是个男人,我屏气凝神:“说话啊,到底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的。” 说着顺手将刻刀摘了下来,正要采取行动,却听那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听不出什么来:“城隍璧的消息,一个条件。” “你是谁。”我听到城隍璧心中一动,问道。 然后对方还没回答,刻刀就剧烈的震动了起来,随后溪师父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交换,陈曦,你别忘记答应我的,再说了一个城隍璧带给你的价值远远比渡化一个恶灵大太多了。” 我将溪师父的话记在心里,只觉得有些别扭:“城隍璧,实在难得,你知道消息,为什么独独和我交换?” 始终不说话的男人终于说了话:“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交换,还是不交换。” “不换。”刻刀里传来霸气的声音,随后只觉得一阵震动,飘出来个身影,我趁机将台灯打开才看清是青衣,而那个男人背对着我们,身材宽厚,穿的有些像七八十年代的衣服,有些土气,双脚离地,略微悬浮,他果真是鬼! “你能代替她做主?”男人轻声问道,语气说不出的奇怪。 青衣看了看我,随后冷哼一声:“你会去告诉袁墨,不要再想打什么主意,他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当然知道。”男人笑着,身形微微晃荡一下,“你永远都是这副模样,难怪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别说他,就连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如今竟然做起来奶妈?哈哈,真是没想到,我曾经最敬仰的人就是你,如今你卑微的确如同……” “闭嘴。”青衣面上波澜不惊,嘴上的字却一字一句,“你还没有资格置喙我的话,回去告诉袁墨,好自为之,如果再有一次,后果自负。” “哼!”男鬼冷哼一声,只见身子穿过门板消失不见,徒留一句问,“值吗?” “青衣,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男鬼消失走到青衣面前,抬头看他,眼睫毛很长,如同扇子一般,遮挡住冰冷的眼神,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却不明显,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不怒自威,贵气横生,他一定不一般,只是为何躲在刻刀中,刚才那个男人听起来是袁墨的人,儿袁墨和青衣长大一模一样,可刚才我却能觉得出来他们两个是对立的,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青衣听我问他,嘴角的弧度终于大了一些:“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一千阴魂告诉你我的名字,若是想知道始末,那估计要等一千阴魂后再打赌了。” 我一怔,欲哭无泪:“那不就是一万阴魂,我的天啊,我估计等我死了都做不到。” “有什么难的,你是阴司人没那么容易死的,再说了。”青衣突然认真的看我,“我可以等你。” 说完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可是他这句话却如同炸弹一样炸开了我的心思,他可以等我,这是什么意思,是他会一直陪着我的意思吗? 想着,脸火烧火燎的烫了起来,脑子里开始胡乱描绘以后的生活,谁知意识却被溪师父突如其来的话抓回现实。 第214章 李芳约见,案情迭起 “你又破坏我的好事。zi”溪师父显然很愤怒,我陡然清醒,刚才青衣破坏了溪师父收集城隍璧的想法。 青衣似乎没有理会他,溪师父更加生气,尖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陈曦。你真是个祸害,你以为他能陪你?你以为他是好人?白痴。你就是个白痴,你生来就是个祸害,什么东山的希望,听着真是高大上,生来命贱却被捧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 我难以置信,心脏怦怦的直跳,很难相信这是溪师父说出来的话,可是我向来不是个好脾气,怒火蹭蹭的往上涨,最后拿起刻刀,嘲笑道:“溪师父,你是不是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你以为你很厉害吗?第一次见你就是在棺材中,那个时候我你是实在没有办法才现身,城隍璧成为我的也是命中注定,我相信命数。更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认我当徒弟,说实话,当时一是为了保命,二是因为你和青衣认识,青衣在我动手之前对着你的棺材鞠了躬,所以……” 我话没说完,留了一半让她自己想其实很好懂,随后抖了抖脚,干脆坐在床上:“后来,你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依靠着我来收集城隍璧完成自己的理想,我帮你,因为你后来对我确实有帮助。我陈曦向来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的,但是我能为你着想,不代表我看不清事实。你是为了让我帮你完成所想才对我好的不是吗?” “你……你……”溪师父一阵语塞,“你以为我找不到别人帮我吗?” “嗯。”我淡定的恩了一声,佯装思考,“这也是我一直所想的,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别告诉我说什么我得了城隍璧有缘分之类的,当初城隍璧袁墨手上也有一半,你怎么去不收他为徒弟?” “你倒是不傻。”溪师父语气释然,但多了分嘲讽,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对我的嘲讽,“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和我撕破脸了,以后的事情……” “以后的事情还照办,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还是说你让我帮你纯属因为青衣在刻刀中跟着我。”我耸了耸肩帮,“我不在乎这个,我在乎的是清静,不要对我指手画脚的好像我欠了你一样,溪师父,我敬你一声溪师父,从今以后老老实实的,听明白了吗?” 我话音刚落,只听到一道笑声从刻刀中穿了出来,瞬间惊愣,竟然是青衣的声音,他听到我说溪师父竟然笑了? “你……你们……当真欺负人。”溪师父声音苦涩,“罢了罢了,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办到就是,时间不多了。” 我笑着说好,随后没了刻刀恢复了安静,我揉了揉脑袋,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躺在床上关上灯接着睡,第二天中午时分,我和龚烈刚吃完饭,就接到了李芳的电话,约见在一家静的茶馆单间。 我和龚烈到的时候李芳已经点好了茶点等待我们,看到我们起身招呼我们坐下:“我叫李芳,请问二位贵姓。” 这女人温文有礼,笑起来带着淡淡的幸福感,看来昨天她只是一是恐慌,我和龚烈连忙介绍了自己:“昨天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我答应你,虽然我并不是完全相信。”李芳笑着,“但是康康从小到大并不知道他亲生父亲是谁,陈曦小姐,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抑或者大东的鬼魂真的回来了也罢,我只希望不要当着康康的面说出他的身世,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我点头:“我有一件事想问,您和您的先生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只有康康一个孩子吗?哦,您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您似乎很幸福,只是还有些怕那个人?”讨节余亡。 “哦,我们是两年前在一起的,新婚,所以并不希望他知道。”李芳淡淡说。 我一愣,两年前在一起,然后孩子以为他是自己的父亲? 李芳突然愣了一下,随后解释道:“我和他是两年前在一起的,但是谈恋爱有很多年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龚烈拿出一块怀表,吸引了李芳的注意力,随后将怀表高抬放在他眼前,随后慢慢移开,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龚烈直接是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没有任何掩饰。 很快李芳眼神发呆,龚烈神情专注:“那个男人叫什么?” “李绅。”李芳脱口而出。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龚烈又问。 “十三年前。”李芳说到。 这个答案着实惊到了我,刻刀微微一震,我能感受到是阴煞要出来,也就是许大东,我自然不能让他出来破坏只能安慰:“大东,你暂时先听着,这件事交给我,你莫要添乱。” 许大东这才安静下来,刻刀也恢复了平静。 龚烈见状继续问:“你是否爱你丈夫许大东。” “爱。”李芳回答得很痛快。 龚烈长舒一口大气:“你丈夫的死是否和李绅有关系?” “不知道。”李芳回答。 紧接着龚烈又问了许多,直到没了所问才让猛然缓缓放松了李芳。 李芳迷茫的睁开眼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连忙解释说她刚才有些头晕趴了一会。 李芳讪讪一笑:“我身体不好,看来最近又虚脱了。” 我笑道:“多注意身体,这件事情就感谢你了,再约个时间让大东渐渐康康。” 李芳说好就要起身离开,我好奇的问她:“难道你不想见见许大东吗?一夜夫妻百日恩。”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一切都不会改变,除非他能回来,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恨他,也恨命运不公,为什么我刚找了个爱的男人嫁了,孩子才这么小就没了丈夫没了爸爸,我不甘,那个时候我每天带着孩子工作,孩子没有奶粉喝,我爱他。”李芳笑得苦涩,“可是我更恨他,昨天听得他的魂魄在,我只有一时间的害怕,回到屋子里却只有恨,但是现在,我就连恨都没有了,因为想通了,幸福是当下,幸亏我身边一直有李绅,许大东不想负我,他也是付了,说到底我还要好好活着,不是吗?见他,对得起谁?” 说完,李芳留下一个潇洒的身影,我心里五味杂陈,刚才那一番话我竟无言以对,我和龚烈并没有急着走。 龚烈给我倒了一杯茶水:“从催眠的角度来看,我并不觉得这个女人知道内情。” “那为什么要隐瞒认识的时间?”这是我唯一不懂的。 “其实她也没说谎。”龚烈笑道,“她只是说的支支吾吾,你别忘了她是个女人,他和李绅是十三年前认识的,但许大东死了十二年,如果她告诉你实情,你很有可能会对她产生偏见,这是他心中想的,女人想在外人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你以许大东的名义靠近了她。” 我点头,这些倒也合理,只是如果这些都是合理化的,那许大东的死未免也太巧合了,龚烈说这个事情想再深入在李芳身上找不到什么线索了,只有从那个男人身上找:“不过我有些好奇,李绅,这个名字在重区并没有听说过,但这个男人能出入重区定然是厉害人物,不能是无名小兵,重区的制度你是知道的。” 龚烈所言甚是,一般的士兵连回家都难更何况总是外出,这人要么是厉害的:“还有可能是负责采买的,也可能出来吧?” “这件事情我记下,一会回去给父亲打个电话,让父亲查看一下。”龚烈点头答应,随后两个人赶回了家。 回到卧室中,才放出了许大东,整个阴煞都处于颤抖状态,似乎很害怕,和迷茫,而如今控制阴煞灵识的是许大东,我心里明白几分,却不得不用无聊的问题打开话题:“你怎么了?” “我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恨我。”许大东的声音带着恐惧与后悔,“那天我本来是想赚点外快的,她生日快到了,陈曦,你不是阴司人吗?你不是相信命数吗?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人不长命?为什么好人要受到这么多折磨,我从小大大都在吃素,因为我爸妈信佛,可是我爸妈死得早,我爸死于癌症,他快要死的时候我就问他同样的问题,我爸说福报也分什么时候报,有的时候是报在下一辈身上,可是我父母的福气似乎并没有报在我身上,如今我儿子管别人叫爸爸,我老婆淌在别人怀里,而我孑然一生,困在一个地方十二年,我是恨的,恨命运不公,可今天李芳说她很,我变觉得自己真的可恨了,如果我当初没娶她……” “许大东,人生无法回头,如果命运中的磨难都是安排好的,不可避免发生的,那么一切都是最最好的安排。”我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有许多看不开的和执念,但这些年我学会了一个道理,遇到问题想着解决就好,别的一点用都没有。” 第215章 结案前夕,遇祸 许大东并没有言语,只是轻飘飘的飘到我身边随后隐入刻刀中。 我躺在床上准备休息,龚烈敲了敲门,声音在门外传来:“我今天看李芳临走时候的神色,她恐怕近两天不会约见你。因为这个女人很清楚现在的丈夫才是给她幸福的,若是这两天经常,她一定怕引起怀疑,所以我打算明天出去一下,钥匙给你放在桌子上一把。” 我应声称好,第二天早晨起来后已经没了龚烈的身影,桌子上放着一碗白粥和几样小菜,我暗赞龚烈贴心的同时拿起来桌子上的钥匙收好,只是一顿饭总觉得吃的有些冷,阴风阵阵的,弄得我不明所以。 吃完饭,本来打算继续休息的,却不料季珊来了电话。 我惊讶的接了:“季珊,稀客啊,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 “哇塞,你就别打趣了我了。知道我现在有多惨吗?啊!”季珊大喊一声作为发泄,“姑奶奶已经被压榨干了,妹子的,奶奶个腿儿的!” “得了得了,别骂了,真难听。”我心疼季珊这副摸样,“今天敢给我打电话看来是有完全的把握不被发现了?” 季珊呵呵冷笑两声,街是不骂了,但叨叨还是继续的:“别和我提,别提,提起来就憋屈,小曦你说我堂堂一个客。竟然整体胆战心惊的怕被反,我真他妈是神经病,后来我就忍不了和孙小寒摊牌了,我把手机往她跟前一推,说如果没有人身自由。我宁可被威胁,又不是不帮她,天天和看犯人一样,不过,我这些人日子电脑技术可是飞速增长。”“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看来你内心住着个汉子。”我打趣季珊。实则为她高兴,这个世道有一个隐藏的法则,那就是恃强凌弱,听起来惨绝人寰。但在每个人潜意识中都是认可的,季珊的反抗让孙小寒敲响了警钟,最起码孙小寒还要靠这季珊,而季珊是有资本的,“珊珊,你们最近在查什么案子,孙小寒实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别提了。”季珊一阵气馁,“她现在能赤手推动一辆小汽车,小曦啊,你呢,你能推动什么?” 尼玛……我一阵沉默,随后淡淡出声:“我能推动你。” 孙小寒如今的实力是我没想到的,阴司上的成就本身就会带动功夫上的成就,孙小寒本身就是古武世家的继承者,如今再有人权利在阴司方面辅助她,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实力和做了火箭没什么区别。 “小曦其实你倒不用特别担心,照我看孙小寒只是外家功夫提升了而已,我看他每次渡化鬼的时候,如果遇到危险,应对的方法就这么几种,到现在也不曾变过,我估计孙家对这方面十分缺乏,所以……你要加油,还是有希望的。” 这话我倒是相信,莫名出现在我手上的东山阴司典籍应该是东山所属物,在我的印象里应该属于霍家,霍家世代都为阴司,但东山阴司典籍竟然会丢失,当初又是什么变故导致? 我收回脑子里万千思绪,笑着问季珊:“你想不想我,今天出去玩?” 季珊在那边跳起脚来,嘴里高兴的哈哈大笑,两个人约好了去百货看衣服,其实女人逛街倒不是一定会买,但一定会试,和季珊见面逛了将近两个小时,随后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来说话。 季珊满头大汗,痛快的吃了一口冰激凌又吃了一口蛋糕:“这是自由的味道。” “行了吧,别的了便宜还卖乖,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不要太任性,毕竟你也不想叔叔有事情吧。”我劝慰季珊。 季珊皱着眉头苦着叹气:“我知道,所以我就当作历练了,可是最近这个案子真是变态,就连顾风都想了不知道多少天了,我更是第一次在电脑技术上面帮不了忙,感觉……感觉突然有人和我们作对一样。” 我来了兴趣:“哦?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和你说啊。”季珊喝了口饮料,然后将被子碟子放在侧面,胳膊肘搭在桌子上随后靠近我,压低了声音,“这个案子很简单,很简单!本来已经破获了,录像也好,顾风的分析也好,都十分通常,然后就在前天晚上,那个犯人突然消失了,那犯人是个新婚女孩子,长得漂亮就是精神不太正常,之前的那个案子就是简单的情杀案件,谁知道出这么一档子事情,在警方不知道如何与被害人家属交代的时候,被害人的家属竟然找到警方,说不想追究这个案子了,然后早晨起来孙小寒就跑来问我们是怎么回事儿,因为那通电话是我接的,所以孙小寒并不知道,后来孙小寒说是因为阴魂起了怨念,这怨念来自于突然不想追究的家人的放弃,一时间这案子弄得人头疼。” “就这个?”我耸了耸肩膀,“无能。” 季珊切了一下蛋糕放在嘴里,唔唔得说不清楚:“其实这也不算是结束,昨天中午的时候,被人害的母亲突然来自首,说是她自己错手杀了自己的儿子,顾风第一次迷茫,自己的判断,而我却觉得有人从中做鬼,不然我电脑的上面的东西何至于被人偷了?” 季珊说的我一愣,要知道季珊的电脑是经过加密的,当初手机被人装上程序,而电脑的防火墙很高。 季珊没等我问就继续说:“但变态还不在这里,中午自首,晚上那女人就死了,然后当天晚上我就爆发了,这案子压抑的厉害,孙小寒当场认怂,这不今天我睡到自然醒,然后就给你打了电话。” 感情是这样,我理顺了思路,季珊其实并不是觉得这案子变态,而是最近太压抑,如今这个复杂的案子让她感觉受到了威胁,而且一个客的尊严也遭受了打击,这样的情况之下爆发是正常的。 说完,我们很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这个案子,开心的聊东聊西,到了晚上吃了水煮鱼,辣的两个人嘴唇都通红,嗨到半夜十一点才想起回家,我说让季珊和我回去住,季珊则是摇摇头:“毕竟是你朋友的房子,不经过人家同意就去不好,再说了,我今天出来一天,别太作了,孙小寒万一特别生气,破怪破摔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竟然有客能攻进我的电脑盗走一切,还真是令人震惊。” 说这话的时候季珊眉毛一抖一抖的,显然很生气,我见状没有阻拦,就目送季珊离开,随后自己往龚烈家中方向走,可是走着走着竟然听到后面有哒哒的脚步声。 “嗯?”我疑惑一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如今已经是临近半夜十二点,路上出了烧烤摊子还有人在喝酒外,几乎没什么人,大马路上也是空荡荡的,尤其是临近小区,几乎能用寂静来刑童,此时我看着四周,除了小区的门口和大叔,空荡荡的。 “谁?”我很确定刚才听到了脚步声。 四周无人回应,我摇了摇头,最后疑惑的继续往龚烈家中走去,只是这一路都没有声音,我也就疑心刚才听错了,到了小区按了电梯,电梯显示在第十三层正是龚烈家的层数,我静静的等着,还没数到十秒,却听到叮的一声,电梯开了,比我想象中下来的要快。 心里诧异着,自己已经走了上去,按住十三层,准备上楼,突然要合上的电梯突然开了,一个女人走了上来,穿着红色的时尚大衣,穿着靴子,挂着一个红色的小包,这才九月份,竟然穿的这么严实,尤其是她头上的色的时尚大檐帽是在诡异,我不禁瞄了她一眼,只能看到白皙的侧脸和妖娆的身材,大约是个美人。 “你去几楼?”门慢慢合上,我问她。 女人岿然不动,我人脸贴上人家冷屁股也觉得无趣,没有再问,很快就到了十三层,叮的一声门开了,我慢慢走了出去,只见女人跟着我出来。 我一阵惊讶,竟然是邻居,没怎么寻思走到门口打开门刚要进去,却在右眼余光出发现了红色的小高跟鞋。 我慢慢抬起头:“有什么需要帮……我勒个去!” 只见刚才那个人女人站在我右侧,还是那副冬天的装扮,此时却把脸露了出来,脸上?青眼肿的,只是露出苍白的神色,这还不是最要紧的,那红色的小鞋子里只有一双色皱瘪的丝袜,竟然没有脚! 我不自觉的后退,贴在门上,脑子里嗡的一下响起季珊今天和我说的话,她说逃离的犯人是个刚结婚的少女,精神不太正常,如今眼前的女人九月的天气穿了一身红,在符合不过。 我猛地一抖,迅速的侧着身子闪进门内,慌忙跑到屋子里从小包中拿出一沓符箓,指尖凝聚气力,照着门上就贴了过去,符箓嗖的一声飞着贴过去,却在下一刻符箓微微浮动,竟然有要掉下来的趋势。 第216章 祸兮福所倚,纯阴魂 这是什么情况!我惊呆,如果按照季珊和我所说事件案发生日期来看,这个女人尽管死了也只是个阴魂而已,要知道我这符箓都是极为繁复的符箓,怎么可能青衣被掀开。可是在我认知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急得团团转,倒不是说没有办法对付她,而是不明白现在遇到了什么情况,如果符箓对这个小阴魂无效的话,那么其他的方法是否也无效? 正在纳闷之际,刻刀中传来溪师父不屑的笑声:“呵呵,陈曦,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求求你。”我耸了耸肩膀。 溪师父倒是压抑了:“你还真是没皮没脸,让你说你就说。” 我一阵无语:“溪师父,要说就说,不说别耽误时间,我可以问青衣。” “呵,就怕他也不知道,罢了。”溪师父声音越来越沉,最后呵呵一笑。“这女人生前就是至阴之人,所以死后更是纯阴之身,传说,仅仅是传说,这些阴司之法全都是阎罗的法术,但阎罗本身也是鬼,但这些法术对阎王却无效,只要是因为阎王的阴气至纯,阴气并非邪物,而是天地间不可缺少的部分,比如男为阳,女为阴。阳气刚正至纯能成为力量,阴气也是,你刚才将符箓掷出去,所用方法就是指尖汇聚了阴气,而你之前和袁墨对战之时才阴差阳错打通了你身体里重要的穴位。所以才能贯通,但能操控阴气的人少之又少,力量也有大有小,我劝你对待那个孙小寒还是不要用古武硬拼,毕竟那不是你的强项,你看到过有人大袖一挥就能将人打到千里之外吗?那才是真正的力量。”溪师父呵呵两声,虽然笑声中带着嘲讽。我却听出了她的急切和无奈。 仅仅一个女鬼牵扯出她这么多话,我都怀疑是要告诉我的主要目的就是阴气这件事了。 “所以,这个女人,你必须自己解决。渡化了她的阴魂,溶于阴煞,恐怕能立刻增长一百阴魂之力,另外得了这一百引魂之力,你和白玲珑的联系就更加紧密了,你甚至可以和里面的阴魂交流。”溪师父说完,没了声音,而我确惊讶了,一个至阴的阴魂竟然相当于一百引魂之力,这可比破获一桩灵异档案安全多了。 我咳了咳,只觉得天上这馅饼虽然并不好吃到,但就算掉到地上也是馅饼啊,想罢走到门口,只见女鬼已经挣扎除了半个身子,符箓也已经掉了一半。 我惊讶之余帮她将门上的符箓摘了下来,瞬间女鬼穿门而入,站在我面前,眼中带着痛恨和渴求。 我握着刻刀,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我大约知道你是谁,是不是刚才你一直跟着季珊,看到我之后一直跟着我?” 女鬼听到我问,点了点头,我一时间肯定,之前在小区门口果然没有人跟着我,只是有一只鬼罢了。 “能不能告诉我什么事情?”我问。 女鬼摇了摇头,眼角的泪水滴答滴答往下流,却永远掉不到地上。手哆嗦的从红色小皮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只是从鬼的包中拿出的照片,对于我来说只看到了照片,而照片上的内容却不可见。 这很简单,我并没有阴阳眼,所以看不到鬼能看到的事情,一时间唯一的线索断了。 我想着溪师父的话,一阵头大,咬了咬牙,对着刻刀召唤出阴煞,许大东情绪低迷,我低语喃喃和他说了两句,许大东才抬眼看着眼前的女鬼点了点头。 我见状,看向女鬼:“我可以帮,但是事成之后溶于阴煞壮大力量。” 女鬼听罢,思索片刻,肿胀淤青的脸带着愁绪,不一会似乎很费力的才下了决定,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飘了起来,融合到了阴煞当中,瞬间刚才还带着许大东脸的阴煞,又渐渐归于模糊,承载着三只未解冤屈的阴魂,整个阴煞竟然有些灰蒙蒙的颜色。 我疑惑着将阴煞召回刻刀中,突然刻刀猛地一震,青衣淡淡提醒:“阴煞好坏,决定善恶多少,三个阴魂已经是极致,我不希望你得出来的成果还需要你去费力摧毁。” 青衣的话让我警醒,原来阴煞还有这样的点要注意,沉了沉心思将地上的符箓都捡起来才回了房间休息。 一夜无梦,这大概是我最近几天睡得最好的一天,转天早晨,我是被李芳的电话吵醒的,声音似乎很急:“陈曦,我在第二小学门口,我今天送康康上学,我现在刚出门正在等我老公送孩子下楼,一会我会开慢一点,我希望你能伪造出偶遇的表象,康康很聪明,而且和我老公无话不说,我怕……” “我知道了。”说完不耐烦的坐了起来,揉了揉鸡窝一般的脑袋,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多,真是够了,怎么也不早告诉,真是醉了。” 嘀咕着,风一般的洗漱穿好衣服,赶往第二小学门口,等我到的时候门口没有一个孩子,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学校才开门,零零星星的学生被家长送到,过了一会将近八点,人就多了起来,我第一次感受到,中国后续力量的雄厚。 打趣归打趣,八点十分,李芳终于来了,是一辆白色的奥迪,十分豪华,从车上下来领着康康往学校走,康康已经是个大孩子的模样,长得和许大东有六分像。 我不禁咋舌,论基因的强大性啊,这是十二年没见,若是天天看到,受环境的影响,还不指定长得多像呢。 我心里想着,面上笑着走了过去:“李芳,我们又见面了。” 李芳见我,微微一笑,随后疑惑的看着我,最后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看了半天才想起来,你是那天送水的小姑娘吧,你怎么也在这?” 尼玛,还不是你叫来的? 我尽量保持微笑:“哦,我来送孩子。” 李芳眼底带笑,又带着谦逊,让人真心生不起气来,我想起正事,迅速将刻刀中的阴煞召唤出来,一边和李芳谈着话,一边挑眼示意她许大东在他身侧。 而事实上也是如厕,许大东看到康康使得阴煞一阵哆嗦,随后就有眼泪留了下来。 “李芳,你对得起我!”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一道气势如虹的声音,远看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是李芳现任的老公。 李芳一阵紧张,推搡着康康:“儿子快去上学。” 康康很乖巧,和我说了句阿姨再见,就跑进去学校中。 不一会男人亦步亦趋的走到我们跟前,眼中带着痛恨:“为什么背叛我?” “我没有。”李芳忙着解释。 谁知男人的话却让我炸了:“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忘不了他,我难道就真的不如他吗?” “李绅,你再说什么啊?”李芳一阵迷惑,那表情,那样子,似乎真的害怕。 李绅瞄了我一眼,随后在我身边的许大东的位置处定住片刻,不知道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许别人说:“人要贵有自知之明,如果是我,我定然不想再痛苦一次,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好吗?” “李绅?”李芳有些害怕,李绅握着她的手,拉着就往车上走。 看着远去的车辆,我怔住,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和他见过一面何至于此说这样的话,我倒觉得他是和李绅说的。 我怏怏不乐的将情绪低迷的许大东装进刻刀中回了家,开门的时候?烈就站在门口,笑得开心说要给我个惊喜。 我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去了哪里,?烈都是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倒是给了我一沓资料,上面是各地发生男孩事件的时间,和地点。 我嘬了牙话,往下看,却被?烈一把夺了过去:“我给你拿回来只是让你相信我有依据,这种事情就不劳烦你看了,我已经分析好,这里面一共是七个红衣男孩案件,所有的都破获,也找到了真凶,只有这一件没调查完,而这七个男孩的死竟然都是同一日,只不过不同年罢了,我当时离开除了要去办事情,找了陈老,也就是你爷爷,还去调查了这些以前的旧案。” 我笑着说?烈工作速度快,刚才还想问爷爷怎么样,如今却没脸问出口,直接说了正事。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这些。”我耸了耸肩膀,“大推理家,来吧。” ?烈满脸趣味盎然:“还真是奇了,我父亲昨晚给我打了电话,他说重区真的没有叫李绅的人,但是我父亲说能随时尽除重区的,除了他们这些职位超级大的官员,剩下就是灵异档案小组。” “所以你怀疑是灵异档案组的人?”我惊讶。 ?烈在我注视下点了点头,笑容逐渐放大:“真是可喜可贺,这两个案子都有了进展,首先是猜到了李绅的身份,第二就是李绅有阴阳眼,他出了重区很有可能改了名字,所以我不能确定,但今天听你说了这个事情我就能确定了,所以他能帮你看照片上的内容。” 第217章 李绅,进展 ?烈的话在让我瞬间燃起了希望,李绅是阴阳眼我是没想到的:“也就是说我可以先去找李绅示好加以利用,但是你确定他是重区灵异档案的人吗,如果不是呢?不过话说,我也在重区呆过。姓朱的重区一把手我大概也隐隐约约知道,只是如果我没记错恐怕有两个吧,只是不管是哪一个都很厉害,一个灵异档案组的成员就把你难住了?” ?烈无奈的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重区分为两个系统,一个是军,一个异,但是两个有一种共同的特性那便是隐秘,相对于我们这一方,异方简直就是穿了隐身衣,事实上他们的权利有限,但很广,而且他们大多数都是奇人异事,其实如果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恐怕也会招我进去,但为了东山,?家必须潜伏。” “辛苦了。”我有模有样的拍了拍?烈的肩膀。虽然状似开玩笑,但心里却是真的敬佩,为了东山的崛起,一个家族远离东山去为东山状势,以备东山再起,实在让人佩服。 ?烈也知道我的意思,挑着眉头:“得了,先说这两个案子吧,你说的那个女鬼十分重要,所以先可着她来,等到她让你实力壮大了,那么你的实力就增强了。到时候对付李绅就容易一些,但灵异档案组的人脾气都很怪……”?烈拉长了语气,说了一打通,大体我是不明白了,灵异档案组的人脾气不是怪。而是高傲,所以他们看不上一些溜须拍马的人,他们更喜欢和有本事的人相处,所以?烈的意思是让我用本事接近他。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以为我是个送水的。”我略感无奈,初次见面,李芳是这么介绍我的。 “他怎么认为无所谓。灵异档案组经常需要不同的身份查案,他们利用重区的特殊帮助他们伪造身份已达到破案的目的,所以他们对于身份什么的最不看重,你可以编造一个有吸引力的身份。”?烈建逸。 我想了想。最后点头,这件事情我想可能要涉及到天涛了:“他们知道天涛吗?” ?烈眼睛一亮摇了摇头:“当然不知道,你以为灵异档案组是万事通吗?都是重区手底下的,他们的任务无非就是手底下的案子,但是近二年灵异档案十分轻松,那是因为四山浮出水面,那些怨灵啊,悬案啊都不够四山分食的,哪有灵异档案组的份,再说灵异档案可不是阴司的人,他们破获再多的案子也没办法得到自身的提高,所以他们对于破案纯属处于爱国。”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了门道,对于天涛,我又和?烈谈了谈详细的,并且做了了解,随后才回屋子休息。 转天早晨起了个大早,昨天听李芳的意思是,李绅每天都会送康康,而昨天是她借口送的康康,所以一大早我就等在了康康小学门口。 将近八点钟,李绅的车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他亲密的抱着康康下车放到门口,对着儿子挥着手,直到孩子进了教学楼,他才扭过身子往车边走,我趁机走到他身边,伸出胳膊拦住他:“李绅。” “是你?”李绅抬头看我,皱起了眉头,这次见他与第一次渗量不高的微胖子印象有所不同,这次他穿着休闲的衣服略显宽松,也就不显得胖,而我对于他只不过是见了一面的陌生人,所以有种很冷酷的感觉。 我抖了抖精神,继续说道:“也许李绅这个名字不是你的名字?那么灵异档案组成员呢?” 李绅一下子变了神色:“你有什么目的,你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警告你,不要动我的家人。” 李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听着他的威胁汗毛倒竖:“真是好气势,我们谈谈吧,我相信你会有兴趣。” “我说了,你是谁?”李绅叹了一口气,恢复平淡,“我从来不和无名氏交谈。” “你好,我叫陈曦。”我伸出手,“天涛国际未来董事长。” “天涛国际?”李绅皱了皱眉头,“这么大的公司,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你找我来做什么。” 我闭口不言,满眼含笑看着他,不一会李绅点了点头:“来车上吧。” 听得这话,我才满意的上了车,李绅催动车子开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停下:“说吧,你的目的。” “我并没有什么目的,事实上,我只是需要你帮忙。”我耸了耸肩膀,“其实我之所以知道灵异档案组是因为我也和你一样非同寻常,但我需要你,我们这一类人在世上活的很辛苦不是吗?” “就这?”李绅嘲讽的笑,他说活的辛苦的人多了,不差我一个。 我见状点头,随后拿出那章照片:“你会帮我的,举手之劳对不对,这张照片上的人物描述出来。” 李绅斜眼看着我:“这是一张……我想知道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阴司人,无非就是替死去的人找到尊严。”我笑着,“我知道这张照片是一个女鬼给我的,我能和你说的就这么多。” 其实三言两语下来,才发现李绅相当严谨,但我不能告诉他我是为了得到提升,随后去对付他。 李绅点了点头,他说的话让我感到惊讶,他说帮助我是因为我们有一样的理想,随后在我差异之中找出了一张纸一支笔,迅速的在画上描绘,将近一刻钟就将纸给了我。 是一张素描图,画中一男一女,男人带着个眼镜很文静,女人头上戴了一枝花,满脸幸福的笑,二人的五官娇小,十足的夫妻相,而这里并没有那个新婚女鬼。 我接下画,对着李绅道谢。 李绅摇摇头:“我说了,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信仰,其实还有两点原因,第一,你年轻有为,心思不能说坏还是不坏,但心性值得尊敬,第二,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们家附近,如果我不答应你,不知道你会不会一直纠缠我。” “这个……我尽量保证。”我嘿嘿一笑,身上起了一身冷汗,只觉得这个男人有过人的敏锐。 此时心里只是暗自祈祷,但愿许大东的案子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希望仅仅是简单的车祸而已。 说完,李绅明白的点点头,将门锁打开,我识趣的下了车,急忙打车回了家中,?烈在家中守候:“怎么样了?” “我出马一个顶三!”我笑着换了拖鞋,随后瘫软的躺在沙发上舒了一口大气,把画纸拍在桌子上,“?烈,这两个人交给你去调查吧,神辅助。” “别,我觉得当你的辅助得少活好多年。”?烈从餐桌的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沙发桌子上面的画纸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满脸的嫌弃,最伤嘟嘟着,不一会就换了风向,“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长得和这男人才是夫妻俩,你看这里……” 我顺着?烈的手看过去,只见他纤长的手指指向女人无名指的戒指:“已婚?” “没错,你那日看到的女鬼可是带了戒指?”?烈问我。 却一下子把我问蒙了:“我还真是没看见,因为她穿了冬天的衣服,所以我看不到。” “你怎么不去问问你朋友。”?烈建议。 我摇了摇头:“不行,季珊和顾风被孙小寒看得紧,那晚季珊回去的很晚,到现在都没给我来电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了我爷爷和朋友准备进入东山,这个时候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你担心的有道理。”?烈最后妥协,任命的起身,“在家里等着我吧,真是个劳累命,我从重区出来之后就开始不断的打听事情,真怕被不轨之人发现,啧啧,奴才命。” ?烈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却是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的,最后临走之前呢喃了句:但愿葛涛和徐青在我们去山西之前能在山西扎根,到时候会方便很多。 说完人已经出了门,我仔细思索着,手心不住的冒汗,事情越发紧密,也越发紧急。 想着我拿出预言信,仔细打量着,上一次发生重大事件是在三号,而下一个日期则是十五号,相差十二天,距离今日还有七天。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越发焦躁起来,?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把锅里的饭菜热了一下给他端来。 “饿死我了,算你有良心。”?烈狼吞虎咽的,嘴里含混不清,用眼睛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档案,“翻开吧,自己看,我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其实这里面有记载那个顾风的推理,案子已经确定了杀人凶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找你的女鬼。” 我点头,随手将档案袋打开,翻看着,最后在一张嫌疑人照片上停下,这女人清纯可爱,穿着黄色的雏菊连衣裙,大方不失可爱,名为方婵,这五官,这摸样不是找我的女鬼是谁! 心下一怔,迅速浏览信息:“女,二十五岁,汉族,未婚……未婚?!” 第218章 精神病伤人事件,奇葩 “有什么问题吗?”龚烈一口饭已经呛了出来,“咳咳,吓人。” “不是不是。”我摆了摆手,一目十行往下看,“奇了怪了。怎么没说这个方婵是神经病?季珊告诉我说这个女人应该是有精神失常的表现的,而且是已婚。” “所以你为什么认为这个找你的女鬼就是已婚的嫌疑人?”龚烈反问我。 “没有理由啊,大夏天的穿着冬天的衣服。”我试图说服自己。 龚烈继续反问:“那为什么不能使被害人故意穿成这副模样逃跑,最后被杀呢?” 我摇了摇头,没道理啊,穿成这样的目的是什么,让杀人嫌疑犯更快的找到自己杀了自己吗?而且这个案子本身就很奇怪,先不论谁是什么身份,总之就是已婚的新婚妇女杀了人,又在马上被抓起来的时候被人杀了。 “怪了。”我继续翻着,却发现没了任何资料,“怎么没有其他人的资料?” “没了,我能调查到的就这么多。”龚烈无奈,“孙小寒也是东山的势力,孙继洲有多少人脉你知道吗?重区虽然管辖范围广,但这些人心里是不信服的。再说了我是单独出来问的,说白了就是刷脸,又不能直接说是重区的命令。”“所以,你就不能靠脸吃饭了?”我看着龚烈。 龚烈一阵尴尬,左思右想点了点头:“似乎是。” 我点头,随后将他手中的筷子夺了下来,把档案袋强制塞在他手里:“来,那就靠才华,蛛丝马迹破案子,东山推理龚家,让我知道你的名不虚传,哈!” 说完我站了起来。拍了拍呆滞的脸颊,随后转身回屋子,边走还边伸懒腰:“哈欠,啧啧,今天可真是累。” “你……”直到关上门的瞬间。听到龚烈一连串不清晰的抱怨,我则是不理会关上门躺在床上,仔细思考着。 想着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如果没有想错应该是孙小寒故意限制了警方透露这个案子的线索,不然凭借龚烈的身份,不可能被隐瞒,不过这份档案还是有地方用得上的。比如方婵的照片和档案。 从中我能确定方婵未婚,而我还记得李绅画的照片中一男一女是有夫妻相的,所以假设找我的女鬼是被害人,也就是说这个人并没有精神不正常的现象。那么再怎么样的情况之下,一个正常的人才会在大夏天穿着这样的衣服逃跑? 逃避追捕肯定不是,这身衣服只能加重自身目标性。 精神失常也不是,档案中很详细,但并没有提及病史,而且如果按照季珊所描述的,有精神病的是嫌疑犯。 那么就还剩下一点,被迫穿上的,而且换上这身衣服上之后就开始逃跑后来发生了灾祸,因为档案中有很多事发当天的照片,女人穿着这身衣服在一个辅路上被杀死,验尸报告上说身上有明显的淤青,尤其是手腕,最后是后脖子处被刺了一刀致死。 后脖子……我站起来,捂着自己的颈部:“手腕上有明显淤青,那么有可能是被人桎梏住,但致命道口在背后。” 想着想着脑子混乱起来,最后直接躺下,拿起刻刀:“青衣,溪师父,你们能想到什么?” “和明显是两个人作案。”溪师父出声帮忙,“你可别误会,我不过就是想让你快点提高实力,你想啊,手腕上有伤痕,但却在背后被捅,那幅画上一男一女就是夫妻,肯定是男人觉得老婆神经失常然后有了小三,也就是这个女人,不过新婚女人是轻度精神失常,大体还是明白的,找到女人加以威胁,让女人穿上冬天的衣服,这事儿只有精神失常的人才能做的出来,后来两个人一定是厮打了起来,男人赶到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将小三禁锢住,让她老婆杀了小三,或者是男人禁锢住正在打老婆的小三,这时候老婆正好从地上起来拿出蓄谋已久的刀子对着后面就是一刀。” 我点头,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就觉得哪里不对。 “太肤浅。”青衣出声,声音理性而性感,“你说的话只能算作猜测,不是推理,推理是根据证据一步一步扎实的推理。” “呵,我可是帮她,那你说。”溪师父和青衣看来是结下了梁子,青衣是对她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屑,而溪师父说话是越发的带刺,在我看来她在引起青衣的注意。 青衣没有受溪师父的影响,淡淡道:“小曦,其实有一个重要的线索你忽略了。” 我被提醒猛然想起:“嫌疑犯死了。” “没错!而且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没说男方死了,所以男方是个线索,而季珊的话我也听到了,她说是女方自首的,中午自首,晚上就死了,而前天晚上顾风得到了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资料就等着抓捕嫌疑犯了。”青衣淡淡的说着,却将所有的线索说了个遍。 我一个激灵,这些竟然都让我忽略了,脑子里混乱的东西开始清晰起来,而青衣似乎这次决定帮我到底,还在推论着:“这里我们假设,方婵是被害者,甲是嫌疑犯,乙是男方,这三者存在感情纠葛,从正常思维来看是甲杀了第三者方婵,但为什么在警察没去逮捕她之前就自首了呢?而且以孙小寒雷厉风行的作风,她难道顾风的推理证据应该立马去警局的,为什么又延后了呢?” “有人暗中捣鬼,也许甲女并不是凶手,而只是替罪羊罢了,而且如果方婵真的小三,那么既然甲已经死了她本该安息才对,但现在却一副不安宁的样子。”我脑子里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所以一定是杀人凶手另有其人,重点应该在乙身上,啧啧,我真的好奇这个是什么人了,竟然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置身事外,因为不管是从公安局还是从季珊口中,这个男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描述。” “对,男人是一个重点。”青衣赞同,“还有第二重点,是谁在暗中左右了半天的时间。” 我先是一愣,随后恍然,青衣说的是顾风孙小寒他们本应该早晨就去警局的,但是没去,而甲中午就这么巧的去自首了,这中间有半天的时间差,但却是天差地别。青衣说这个是大漏洞,能左右时间的人不少,只要调查好是什么原因晚去就好了。 我无奈之下只能点头,青衣说完便没了声音,我笑着倒谢,刻刀中却安静的没有回应。 我耸了耸肩膀坐靠在床上,拿出电话左思右想还是打了电话,是打给季珊的,不一会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季珊疲惫的声音:“喂小曦?” “珊珊,方便吗?”我问。 “应该方便吧,不管了,你说吧,在这么活下去我就快死了。”季珊抱怨着,颇有破罐破摔的气势。 我笑着:“有事情问你,正事,打起精神来。” 季珊滴滴嘟嘟的说着什么,随后听到两声啪啪拍脸的声音:“好了,我已经清醒了,说吧。” 我脑补季珊扇自己的画面,笑着问道:“你可真是太拼了,我甘拜下风,不和你扯了,我想问的是那天顾风为什么早晨没有去警局,而是让那个杀人犯中午自己去自首了?” “别提了,房东的事儿,本来早晨我们要去的,谁知道早晨房东非要说提价。”季珊一阵抱怨,“不过你怎么问这事儿?” 我将那晚被女鬼跟的事情和季珊说了一遍,既然已经打了电话就不怕了,季珊恍然:“你可真够衰的,不过看起来你要查这个案子?” “没错,你不要告诉孙小寒。”我再次提醒,“这个案子对我很重要。” “没问题。”季珊笑着,“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听起来那天房东的确很奇怪,我帮你问问。” “另外那个男人在哪里住?我没看到他任何信息。”我问。 季珊啧啧两声:“你不说我都没发现,顾风也没和我提起过,如今被你这么一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样吧,我给你连线顾风,你等会,不要直接给他打过去,容易被发现,我用设备拨号。” 我笑着说好,电话里嘟嘟两声,风向一转,成了顾风的声音:“小曦,你找我?” “是这样的。”我把和季珊说的话再次和顾风说了,包括要问的问题。 顾风没有说话,我也不敢打扰他,将近五分钟才开口:“你等一下。” 我说好,紧接着对面传来淅淅沥沥翻资料的声音,半晌顾风喘了口大气,却始终呼不到底:“糟糕了,我竟然没发现这个点,我得到的所有的资料都没有关于那个男人的,因为案子过于简单,所有的指纹包括杀人动机,都指向了神经正室谋杀小三,我不明白孙小寒为什么要让我去查这个案子,后来只是奉命而已,现在想起来真是奇怪,我能肯定这背后一定有人,小曦你的方向是对的!另外我能告诉你一点,孙小寒的态度十分奇怪,我和季珊失利,这次她态度很平和,似乎事情本该如此一样。” 第219章 阴谋,凤凰男 听到顾风的话我明显愣住了,的确是奇怪,完全不符合孙小寒的本质:“你们动作小一点,仔细孙小寒。” 顾风出声:“我自然是知道,只是……我擅长推理。向来心思缜密,但对于这个案子竟然会头脑发热露掉主要人物,小曦,你也小心些,我怀疑这个案子真正的主谋很厉害,在我看来,不像是普通人。” 顾风说他并不想将自己的失误推到怪力乱神上面,但理智还是会这么想,毕竟不是什么有难度的案子,我应声说好,随后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晨被龚烈吵醒:“小曦,我出去了啊,你去不去?” “不去了。”我听声起床,走到外面,龚烈已经做好了早餐,洗漱完清醒的差不多了边吃饭边说了昨天晚上的电话内容。“所以你现在努力去打听那个男人就好,诺,这个画像给你,按照这个找,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龚烈表示清楚,“不过那个孙小寒的确奇怪,我怎么越查越有种毛毛的感觉?是幻觉吗?” 我闭口不语,浑身却汗毛炸起,吃完了饭,龚烈才出了门,我在家里也坐不住了,穿好衣服出了门并且给孙小寒直接打了电话。看不一会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孙小寒的笑声:“我没听错吗?葛晨曦?啧啧,无事不登三宝殿,给我打电话?” “行了,你也别阴阳怪气的,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屏息凝气,尽量不让自己在她的挑衅的语气下暴怒。 孙小寒轻笑着说了地址,等我到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座还没有盖好的楼,建筑工人在施工,而孙小寒正带着头盔看到我和旁边的男人说了什么,摘下帽子往我这边走来。 “去对面的咖啡馆说吧。”孙小寒穿着一身休闲装,凉鞋。一身色,显得干练又不失可爱,我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咖啡馆里人倒不是很多。服务员只有一个,看起来很闲,仔细数了数客人也只有两个,我们很简单就找到了一个避开其他人视线的安静作为,要了两杯咖啡。 孙小寒加了两个奶:“我就喜欢咖啡加奶,很好喝。” “我喜欢咱们中国的茶,喝不惯咖啡。”我笑道,用小勺子搅着,也不打算喝,也许是出于无聊,直视孙小寒,“最近怎么样?” “我最近怎么样,你不是知道吗?”孙小寒笑道,“我不让季珊和你联系,不让顾风和你联系,到最后竟然换来威胁。” 我一时间气极而笑:“果不其然,你全都知道,孙小寒,季珊和顾风对你与来说算什么?” “狗啊。”孙小寒喝了一口咖啡,青春可爱的脸上露出杀气,“还是不听话的狗,如果是好狗,就可以留着,但如果是不听话的狗,没了利用价值之后除了杀了吃肉,没什么用处,所以……” “所以!”我攥紧拳头,心里一股子怒起横生,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所以,你知道你把我朋友当成狗的下场是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孙小寒哪里是什么省油的灯,将咖啡往桌子上一放,“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知道强者为王,胜利者说的都是对的,而你们,注定都是错的,古往今来,多少历史都是这样被改写的。” “第一,你还不够伟岸到被写入历史,第二,胜利者一定不是你。”我突然笑了,“孙小寒,堂堂东山孙家掌上明珠,何至于沦落工地监工?找案子还是偿债?” “这不用你管。”孙小寒冷着脸,“你如果为了顾风和季珊好,最好不要再联系他们。” 我站了起来,抱着手:“我联系他们还是不联系他们我自己会有所定夺,不劳你费心,这咖啡你请,我都没喝,啧啧……不知道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说完,看着孙小寒脸色变得难看,带着一丝开心的情绪离开,出了咖啡馆立马给顾风打了电话,顾风似乎在忙:“喂小曦?” “顾风,你告诉季珊立马停止手头上的调查工作。”我严肃的说,“我刚才见了孙小寒,你让季珊再排查一边电话和电脑或者你们居住的地方有没有监听设备。” 顾风一阵讶异,连忙说好,然后挂了电话,这件事情我不能再联络他们,毕等我实力有所提高一定会帮助他们脱困,我相信,不远了。 想罢立刻给龚烈去了电话,龚烈急匆匆在赶路,说找到了男人的住址,让我赶紧过去,我连声称好,打了车等到了现场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高档的别墅区,豪华程度和地段丝毫不差于风家的别墅,但一个在天津,一个在北京,可见是有差价的。 “财力雄厚。”我喃喃自语,“怪不得有可能会规避了自己的信息。” 龚烈端着下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男人叫萧楠,老婆叫叶荣,叶荣是一公司老总的女儿,精神有轻微的失常,但大多数情况下是正常的,可是不正常起来……就和精神病一样。” “不会是凤凰男的故事吧?”我嘬着牙话,“败类。” “欸,还真不是,要说这萧楠和叶荣把从中学开始就是同学,后来上了高中又考到了一个高中,再说大学,本来男孩子嘛,高中智力开发的很好,又聪明,本来可以去一所外地的重本的,结果为了女孩愣是在北京上了所三本学校,女孩学习一直很优异,可是高中最后压力太大导致了精神失常。” “真爱?”我问。 龚烈没有马上发表意见,而是继续叙述着:“后来吧,一直默默无闻到大学毕业,就想娶这个女的,但大四突然奇来的求婚,让叶荣有些惊讶,毕竟一个女人再迟钝也会有感觉,这些都是我从叶荣的闺蜜口中调查出来的,都是同学,她表示,大学四年萧楠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暧昧的情愫,也没有任何关心,大学毕业立马求婚了,叶荣本身就有些自卑,男孩成绩出色,就有些动心,这个时候呢家里知道了,自然不放心,把萧楠叫到了家里。” “然后呢?”我继续问着。 龚烈学着我的额动作耸了耸肩帮:“不知道了,最后就结婚了,那个闺蜜不可能跟到他们家里啊,随后给了我他们家的地址,就这里,剩下的线索我们要在这里调查。” 我点头说进去看看,从龚烈给我讲述的事件当中,我只觉得很奇怪。 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男人开了门,神情疲惫,穿着一身老头衫,和棉麻的七分裤,很舒适,额很颓废,奶油小生类型,微胖,小眼,很耐看,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人很憨厚,没有花花肠子:“你们是?” 龚烈拿出一个证件,我扭头一看竟然是警察的证件:“我是警察,来调查一下,我们可以进去吗?放心,不是审问,不然我们也不会便衣登门到访。” 不一会男人看着我们却说出了一件让我惊讶的话:“你们上面的人拿了我的钱,不是说不来调查我吗?我需要安静,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我倒吸一口凉气,龚烈看了我一眼,随后连忙拦住男人:“您别为难我们领导,他也是有苦难言,如今案子发生到这么复杂的程度,我们只是来便衣了解一下情况,并非审讯,交个朋友,以后好办事,不是吗?” “这……”萧楠皱了皱眉头,“请进吧。” 我们点头走进去,大房子就是好,坐北朝南,里面很亮,房型很好,沙发是白色的,格调清雅,我们坐在沙发上,萧楠坐在我们对面:“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想问一下。”我坐在一旁看着,龚烈坐在我旁边开始文化,话刚说两句顺势拿出一块怀表,眼睛紧紧盯着萧楠,不一会轻轻一呼,“你爱谁?你为什么要娶叶荣,叶荣和方婵到底是怎么死的?” 龚烈声音很缓,却带着疑问,我诧异的看他,却见他摆了摆手,让我噤声,怀表已经停了下来,只是眼睛还看着萧楠。 萧楠眼中略微有些挣扎,第一时间并没有说话,等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爱方婵,我娶叶荣只是为了叶家的财产,方婵……是……” 说到这里萧楠有些迷茫:“我不知道,应该是叶荣杀死的,至于叶荣,是我杀的。” “畜生。”也许是萧楠的回答过于平静,我才觉得这惨烈的事情格外不公平。 “你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知道叶荣家有钱的,据我所知,学校里知道的很少。”龚烈问道,声音有如一丝线,没有波澜。 萧楠机械的回答:“从初中开始我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她学习很好,我努力追赶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后来高中的时候我故意跟着她回家,我本以为她每天有人接送只是富裕家庭,却没想到她是老总的女儿,我家里很穷,穷怕了,所以我就开始对她有所图谋。” 第220章 破获,惊人(1) 3000大章(2/2) “真他妈是个凤凰男。”我忍不住一愣,“龚烈你问他,怎么杀死的叶荣,为什么要下手。” 龚烈听罢问道,同一时间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不一会萧楠回答:“因为我怀疑她杀死了我心爱的方婵,大学我为了叶荣放弃了外地的重本,在北京上了个三本,本来我想着来个落魄小子与公主相爱四年最后完美结婚的爱情,但是让我四年对待一个神经病,我可是做不到,所以我隐忍了四年,但这四年期间,我认识了方婵,很漂亮的一个姑娘,对于心爱的姑娘,我不敢亵渎,本想着大学毕业之后和她做朋友,当时我已经和叶荣求了婚,没想到这个神经病看我和方婵平时聊天,竟然将方婵约了出来。” 萧楠的讲述让我心里一颤一颤的。他说叶荣会变着花样的整方婵,比如让她穿小丑的衣服,萧楠语气里带着愤恨:“反正她叶家有钱,我就忍着,但看她这么对我心爱的女人,心里的一点怜悯也消失了,后来我和她结了婚,我岳丈只给了这栋房子,连钱都没给我,小气鬼,要知道我为了取她,把我们家北京唯一的一所房子卖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谁知道朗没这么好套。” “呵呵,卑鄙无耻下流。”我一时无语,“这叶荣真是死了好,不然得被利用一辈子。”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yaП。即可觀看新章萧楠说着脸上带着悲伤:“谁知道结婚没多久。叶荣还是三番五次戏弄方婵,我看不过去了就说了她几句,谁知道没过几天方婵就死了,死状很惨,但死前她竟然穿着冬天的衣服,而且脸上带着害怕,我当时就怀疑是叶荣杀了她。本来也只是怀疑,后来才发现叶荣整体神经兮兮的,呵呵,她如果不受刺激不害怕不会变成这样。我循循善诱,她才说出当天约见方婵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方婵怎么死的,我劝她去自首,并且为她买通了警方,其实那天早晨警方已经收到了她是凶手的证据。” 我听罢恍然,原来顾风早晨将资料给了孙小寒,不是孙小寒没去,怕是去了碰了壁,警局上面被买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叶荣有一次自首的机会而已。 “后来……”萧楠似乎很痛苦,脸上满是悔恨,“后来叶荣去报了案,可是她精神失常,并不能被判刑,所以回了家,当时我岳父也来了,我只能装作很痛心的样子,岳父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笔钱,大概有五百万,说让我好好照顾叶荣,我点头称好,拿到五百万我就有了以后生活的保障,当时下了狠心,杀了叶荣伪装成自杀的样子,但……最后叶荣死前有一刻是清醒的,她说,她没有杀方婵,我……我现在也不知道……哎……” 萧楠情绪激动起来,悔恨懊恼,痛恨几乎一时间全写在脸上,我叹了口气,心里怦怦直跳:“龚烈,你问他,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没有?” 龚烈照着我的话问,萧楠摇了摇头,猛地一挣扎睁开眼睛,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满脸惊讶。 “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萧楠看着我们越发惊恐。 我拿着手机晃了晃:“不过就是你杀了叶荣谋害她家财产的事实,你倒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凤凰男。” “你!”萧楠慌了,蹭的一下站起来,拳脚就朝我这边招呼,龚烈哪里让他有机可乘,身手那可都是训练出来的,迅速的将萧楠桎梏住。 萧楠只能腿脚乱踢向我:“卑鄙,把录音删掉。” 我大笑出声,走近他对着他的要害一脚踢过去:“你他妈的得了妄想症了吧?就你根本不配有孩子,穷,就可以破坏别人的家庭了吗?” “删了他,我给你钱。”萧楠倒还算理智,只是脸色惨白,夹着腿,被我踢得够呛。 龚烈一脸嫌弃:“你也太粗暴了。” “这可不算粗暴。”我自顾自的拍了拍手。 萧楠急了:“我说我给你们钱,求你们,把录音删了。” “怎么可能。”我笑着,走近拍了拍萧楠微胖的脸,“瞧你这一脸的憨厚样子,怪不得老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原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能给我多少钱啊,五百万?还是加上这栋别墅?” “都给你,只要你给我留条命。”萧楠很认真。 我啧啧两声:“真的好诱人,好心动的,可惜,我有良知,现在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去自首,减轻刑罚,第二条路,我们交上去,然后你有本事再去买通警方啊,我告诉你啊,你旁边这位,可不是警方敢惹的。” 萧楠脸色煞白:“如果都选呢?有没有第三条路,人都已经死了,我……” “没有第三条路,我倒是可以帮你调查方婵的死,你不是爱她吗?”我抱着手问他。 却没料到萧楠想了想竟然点了头:“可以,记住你们说的。” “真没想到,你也有真爱。”我嘲讽的笑道,一点没觉得感动,“现在说说吧,最近有没有很奇怪的人?” 萧楠脸上寂灭如灰,无力的挣扎了几下,随后龚烈将其放开,他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你们坐下,让我好好想想。” 我和龚烈坐下,也不催促,就只是等着。 不一会他抬起头来:“我想起来了,冯晓宁,叶荣的闺蜜,叶荣说当天冯小宁也在。” “冯小宁?”龚烈呢喃,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我瞬间明白他的疑惑,刚才进门时侯还说到叶荣的闺蜜,之前那些消息都是从叶荣闺蜜口中打探到的。 “你尽快去自首吧,不要试图逃走,我会让海关和机场封锁你,一旦你出逃,就会收到更严重的刑罚,但我能给你一点时间善后家人。”龚烈站起来,英武的身躯,严肃的表情,贵气十足,“小曦,我们走。” 我木讷的和他走出去,等到他给有关部门打了电话才上了他的车:“龚烈,突然觉得你很厉害。” “那是!”龚烈自恋的说,随后皱了皱眉头,“看来目标已经可以锁定了,冯小宁,我们现在去找她。” 我点头,路上和龚烈说起冯小宁,龚烈对她的描述评价很高:精明,漂亮,谈吐优雅,思路清晰,有自己的事业,女强人又不失小女人风范。 我一直觉得龚烈说的女人太过于完美,但当看到冯小宁的时候才发现龚烈说得在公道不错,房子是在三环附近,小资生活,门口听着一辆奥迪,但却不是最昂贵的款,门口放着几盆花,门是白色的雕刻木门,一股文艺的气息扑面而来,给我们开门的时候穿着布艺拖鞋,一身棉麻的裙子舒适大方,头发被一根色的简单发簪盘起,零碎的落下几根,优雅美丽,笑容淡淡的不过半分,皮肤白皙,有着艺术家的气质,但隐约中也能看出女强人的历练:“龚烈你好,又见面了。” 龚烈不自觉的裂开嘴角:“是啊又见面了,我想在做些了解,方便进去吗?” “当然方便。”冯小宁扑赤笑出声,用手遮住,眉眼含笑,看向我时愣住,“谁家的姑娘,这么好看,是妹妹还是女朋友?” 这话问的没有试探,直来直往让人喜欢,我自我介绍说:“是朋友。” 冯小宁也不应声,只是轻缓的点了点头,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随意问的,是迎着我们往里面走的调剂,我跟着她进去,里面的风格是地中海和田园风格的拼接,总之很舒适,我坐在木头沙发上,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小草盆栽,心情好了很多,似乎忘记了忧愁,有种一直在这里呆下去的感觉。 而且越发明显,我只觉得不太对劲,使劲儿掐了掐手指,猛然清醒,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再看龚烈,眼睛含笑的看着冯小宁已经看呆了。 “你们找我需要了解什么?”冯小宁身前摆着橙汁,还能看到果粒,拿起来喝了一口,“龚烈,我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 龚烈笑着:“是这样的,我们去找了萧楠,但萧楠说方婵死的那晚,叶荣找了她,戏弄了她,但当时你也在场。” 我仔细观察者冯小宁,龚烈问话的时候她手里晃着玻璃杯装的橙汁,丝毫没有停顿的瞬间,心里素质可见一斑:“我确实是在,本来我不想说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有血有肉,看不惯萧楠那样,明显和方婵暧昧。” 她说着竟然将矛头对准我:“你我都是女人,如果你是方婵,会不会在知道对方有老婆的情况下还和萧楠约会吃饭,尽管是以朋友的名义。” 我自然不会顺着她的思路说:“所以你就让叶荣故意戏弄她?” “这主意真是我出的,叶荣精神不正常,如果她是正常人,我自然不会帮着出气,早就让她离婚了,可是叶荣如果离了婚可就不好再嫁了。”冯小宁露出一丝无奈,“所以打消一下小三的气焰没错吧?不过那晚过后她竟然死了,我是真的不知情。” 说着我瞄了一眼龚烈,却见龚烈依旧笑眼盯着冯小宁,我心中一紧,这冯小宁着实不好对付,而她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想罢站起来,作势想要走过去,却在下一瞬间踩了一脚龚烈,哎呀一声朝他身上倒去。 第221章 破获,惊人(2) 今天只有一更 我躺下去的瞬间,眼看着冯小宁微微一笑,随后只感觉龚烈用手迅速接住我,注意力也成功的被我吸引过来,眼神带着关切:“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借着龚烈的手臂力量站稳,顺势用尽全力掐了他一下,龚烈面上表情依旧是担心,但手底下却回握了我一下,将我扶好。 “脚扭伤没有 ?”龚烈也站起来,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轻轻皱眉,活动了下脚腕:“真是扭到了,好疼,这样吧,你继续和冯小姐谈,我还是先回去吧。” “我送你去医院。”龚烈摇头,随后看像冯小宁,“我们约时间再谈吧,我送她去医院。” 冯小宁云淡风轻的站起来,脸上的担忧不重不轻。看起来在自然不过,点头说好,送到门口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等我和龚烈到了楼下到了开车回家的路上才放松了警惕,龚烈仔细的开着车,眉头伸展不开。 我吁了一口气:“这冯小宁不简单,你刚才几乎被蒙蔽了,你是没看到你看她的眼神。” 龚烈声音低沉:“阴沟里翻船,如果不是你打断我,幸好我是是龚家的人,这个女人有让人遗忘的本事。”“遗忘?”我惊讶,“倒也不是遗忘,我看你的表情只是被她迷住了。但该问的问题还问了啊。” 龚烈却说完全不是这个回事,他之所以能问出来是因为强大的意志力,而当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潜在强大的意志力根本问不出来:“我向来对陌生人无感,而我对她的态度还有感觉很好。让我有种恋爱的感觉,可是……如今醒了,却觉得很可怕,那种感觉很假,仿佛是被人控制,对方让你有什么样子的感觉你便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来。我倒是觉得方婵的死真的和他有关系,而且如果又这样的本事,那叶荣针对方婵又是不是冯小宁故意干扰?” “有可能。”龚烈先是点头,突然猛地一刹车。我禁不住往前一撞,捂着脑袋看龚烈。 龚烈缓过神来缓缓将车开到路边停下,随后看向我:“我似乎想到了一个惊天的阴谋,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女鬼找到你的时候,拿出照片有什么表情,有没有特别深的恨意。” 我仔细回想着,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无法确定,恨意肯定是有的,但不激动罢了,龚烈听到我的回答只说让我回家再问问女鬼,我点头答应。 回了家中,我沟通阴煞让其从刻刀中出来,混沌的阴煞飘在我面前。 我咽了口唾沫:“方婵,杀你的并不是叶荣对不对?” 方婵溶于阴煞当中,听到我的问话,似乎很迷茫,不一会摇了摇头,我心里一惊:“那是冯小宁吗?” 阴煞顿时像是要消散一般,剧烈的震动起来,似乎很激动,不一会混沌的目光中透出恨意来。 “怎么样?”龚烈被我栏在门外,半晌在门外问道。 我收了心思将阴煞收进刻刀中,随后走了出去,神色尴尬:“恐怕我们要从冯小宁身上入手了,从阴煞的表现来看,冯小宁是凶手的几率很大,但是她却给我看了萧楠和叶荣的合照,当天……” “我虽然学的心里,擅长催眠术,但并不代表我真的不会推理,虽然可能不如顾风擅长。”龚烈皱着眉头,“很可能当时方婵死的时候身上只有那张照片,而她给你那张照片是给你线索,我们往后推理,如今你说从方婵的反应来看是冯小宁杀死了方婵,那么为什么杀死方婵,只有一个可能,情杀!” “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解。 “首先,我第一次去问她的时候,她并没有说萧楠任何不好的地方,所有的一切说辞对萧楠都是有利的。”龚烈说,“而且这女人云淡风轻的,很有实力,这样实力的人为什么要在叶荣身上浪费时间,换句话说,叶荣身上哪点能吸引住她,有钱?不可能,这个女人生活品质很高,钱不会吸引她,而且叶荣并没有给她什么。品德?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吧,叶荣的口碑在学校是通认的,我打听了一些,都说她有些神经,为人任性,你也看到冯小宁了,这样的女人为什么甘心和一个精神有问题品德也不吸引人的叶荣做最要好的朋友?反正我不信!而且,这么优秀的一个女人,竟然是三本学校毕业,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这是重点!”龚烈说到最后一点的时候我才惊觉事情不对劲,“查过冯小宁背景没有?” “查过了,母亲是老师,父亲是普通工人,家庭殷实,但不足以支撑她如今的生活。” 龚烈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情杀,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冯小宁喜欢萧楠,有些事情别做肯定,也别急忙否定,我现在需要去调查一下,你在家里等我,晚上给你消息。” 我点头,觉得这话分析的有理有据,但一时想不明白。 龚烈一去就是七个小时,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吃完晚饭了,我将热好的饭菜端给他,他却摆手说没心思吃,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擦了擦额头浸着的汗:“这个冯小宁,初中和萧楠竟然是一个班的。” “什么!”我一怔,“怎么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真是太可笑了。”龚烈嘲讽的笑出声,“很有可能是善于观察的冯小宁看穿了萧楠的心思,但是她喜欢萧楠,所以跟着萧楠一起去了那所大学,后来故意接近叶荣成为了朋友再然后没想到萧楠喜欢上了方婵。” 龚烈的猜测是冯小宁决定采取行动,用她的能力影响了精神不正常,很好操控的叶荣整蛊方婵,后来又设计了一处叶荣杀人案件,但龚烈说,事实上很有可能是这起作案是叶荣被控制抓紧方婵的双手,随后让冯小宁有了可乘之机在背后刺杀的。 龚烈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顾风的判断:“既然顾风很容易推测出是叶荣杀了方婵,那么根据警方和专业推理的手法,可以肯定的是方婵手腕上的抓痕一定和叶荣的是相符的,一般精神病患者不会有绝对的集中注意力,除非被人控制。” 我恍然,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突然刻刀一阵震动就见阴煞自己冒了出来,随后向着我深深的鞠躬,随后身影陡然一转又消失在我眼前。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龚烈先缓过神来:“看来我猜对了,至少凶手的作案手法是我才对的,不然她不会感恩,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如今只需要让冯小宁伏法。” 说到这里,我和龚烈互视一眼,这恐怕是最难的了。 我让龚烈先回去休息,他负责推理,而抓获由我负责,回到屋子里淌在床上,满脑子是各种办法,想出来随机有否定,突然灵光一现,背后寒气油然而生,最后狠狠的一握拳头,心下一横。 第二天早晨,我带着龚烈早早的去了冯小宁家里,身上背着小包,让龚烈在门外等,龚烈问我为什么,我只说让他配合,退得远一些便是,随后敲了门。 冯小宁对于我来似乎很惊讶,打开门让我进去,同时向后张望:“你脚好了真是太好了,不过龚烈没有来吗?” “没有,只有我来了。”我笑着,让冯小宁先过去,换了一双拖鞋,随后将门微微打开,才走了进去,到了里面冯小宁已经倒好了水,让我坐下喝。 我笑着道谢,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只觉得水有些烫,心下冷笑,蹭的站了起来,对着对面怡然自若喝着水的冯小宁迎面泼过去,随后将杯子掷过去,于此同时从小包中拿出一把七星铜钱剑,运指尖的力气往剑上走,对着冯小宁横过去。 冯小宁被热水泼了一下,脸上没有丝毫红意,只是怒气横生,躲过扔过去的杯子任其摔在地上,然而她躲过了杯子却没有躲过七星铜钱剑。 冯小宁眉眼间怒起盎然:“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冷哼一声,“摄魂阵法?孙小寒?要让我说出来吗?” 昨天回家想了半晌,突然灵光一现,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警局怎么可能乖乖听一个孙小寒的话,孙小寒虽然是东山人,但不是重区人,我把矛头一开始就对错了方向,孙小寒表现的淡然恐怕是和这个冯小宁有关系,以顾风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将萧楠这个线索忘掉,按照顾风说的话,这种简单的案子,这种低级错误不可能发生。 然而,我们之所以默认是觉得没有可能被篡改记忆,但如今冯小宁这样能让人遗忘的人就活生生的存在。 如此再反方向推理,那么顾风被人改变了记忆,而孙小寒却淡定自若,仿佛事情就该如此,那便是和冯小宁达成了某种协议,孙小寒放弃了一个阴魂的提升,得到了一个特殊人才,难怪她这么怡然自得! 第222章 特殊人才,针锋相对 冯小宁被我呛了一下,眼色通红:“你怎么知道的?” 我指了指脑袋:“当然是靠智商,冯小宁,你生活的肆意潇洒,却没想到也有死穴。真不知道萧楠哪里好。” “萧楠?”冯小宁看了我一眼,猛地一怔脱,七星铜钱剑在冯小宁脖子上自动的颤抖着。 “别激动。”我用力将剑一横,冯小宁脖子上出了血,“我给你一天时间去自首,冯小宁,你和孙小寒真的是一丘之貉,但她是主,你是仆,主仆之间,大难来时你就是牺牲品。” “你到底是谁?你可知道她背后的势力?”冯小宁尽量保持冷静,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骄傲,和试图让自己平缓下来的决心。 “我自然知道,冯小宁,我再说一次,如果身为普通人。我真的很欣赏你,但你过于完美,事出必有妖,你过于完美那是因为你特殊,一个可以操控别人记忆的人怎么能缺少特殊的气质呢,活在别人手下实在是太憋屈了,到底孙小寒给了你什么诱惑?” “你!”冯小宁眉头微皱,血顺着脖子留下来,随后竟然倒流被七星铜钱剑吸收进来。 我笑着收回剑,只见冯小宁哆哆嗦嗦的:“看到了没?这就是你我的差别,孙小寒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孙小寒能让我活。孙小寒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你能吗?”冯小宁眼带着惊恐,“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虽然孙小寒不受我控制,但最起码孙小寒还能受我意识影响。可是你!我竟然丝毫影响不了你!” 冯小宁的话再清楚不过,她试图让我遗忘,甚至做出改变,但没有成功。 她情绪有些激动:“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孙小寒背后的势力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不然你既然知道了真相为何不直接去问她,而是来问我。我从小就知道人要过的随心所欲,我是要得到我想要的,但要以这为前提,否则!……” 我点头。将剑收了起来,随后耸了耸肩膀:“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故意回头,脸上露出微笑:“忘记告诉你了,如果想要再找我,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我从来就不是个死板的人。” 说完,笑着离开,随后直接找到萧楠家,也恰巧只有他自己在家,萧楠看到我的时候没了第一次的反抗:“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会给我几天整理的时间吗?” “我来找你是合计一件事情,关于方婵的死。”我抱着手看向萧楠,“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进门。” “我都说要去服刑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合计?呵,你吩咐便是。”萧楠有些自暴自弃,显然没有整理好。 我一听,脸上带笑作势要走。 却被萧楠拦住:“你说吧,我帮你,只要是对方婵有好处的。” 我这才回过头来,心里酸楚,在每个人心中总有重要的和不重要的,但又因为每个人心中的那杆衡量重要的那杆秤有的相同有的不同,那么基数大的一方就成了道德,乃至于形成了法律,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萧楠死有余辜,但最后看到他这副摸样竟然会觉得心酸的原因。 “是这样的……”我随着萧楠进了屋子,并没有隐瞒什么,将猜测说了出来。 萧楠一愣,脸上满是懊恼:“曾经冯小宁经常接近我,我没多想,我一开始也多看她几眼,但最后才发现她是叶荣最好的朋友,所以我……” 萧楠说最开始觉得冯小宁气质极佳,但没想到是叶荣的闺蜜,连带着对她的一点好感也没有了,再后来就遇到了机灵古怪的方婵,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站着就是一幅画,交谈起来就像是一汪活水,身心都是舒畅的。 萧楠说这样的女人让人不得不爱。 而金钱又是他不能放弃的,于是惨剧发生了。 “我已经想明白了,是我的贪婪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萧楠给我讲述了他从小到大的经历,无非就是缺爱,父母离异,跟着后妈长大,从小爸爸不疼,后妈不爱,亲生母亲跟着有钱的男人跑了,“我以前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有钱就可以,只要有钱就有了一切,我曾经奢求,如果我有了钱,我妈知道自己有个那么有钱的儿子会不会回来看我一眼,我爸会不会重视我一下,我后妈会不会对我阿谀奉承,然而当我真正的娶了叶荣,我才发现并不开心,方婵只能作为朋友呆在我身边,明知道互相喜欢,而存我的照片也只能存我和叶荣的合照,怕别人发现后别有用心的透露出去,那天我以为叶荣杀死了她,真的慌了,尤其是拿到五百万的那一刻,叶荣对于我……” “就是废棋子?”我真心感受到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真谛,“你这番话我急着,留着和你岳父说罢,叶荣在不正常,你也娶了她,我没结过婚也知道,领结婚证的时候,办婚礼的时候都是宣誓的,正常婚姻以欺骗为代价,剥夺了一个父亲希望女儿幸福的心愿不说,还剥夺了她女儿的生命,既然已经悔悟,尽量去忏悔吧,至于方婵的死,刚才我和你说的你记住了?” 萧楠略显颓废,但说到方婵还是打起了精神:“冯小宁那里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拿到证据。” 我点头说好:“那我等你消息。”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和龚烈商量了计划,两个人就开始在家里等消息,直到九月十四号晚上。 我才接到电话,当时我正在看电视,龚烈在电脑上不知道打着什么,电话响了,我一下子精神起来,将电视关掉:“喂?” “我是萧楠,证据我拿到了,快点来我家里。”萧楠语气严肃,略带紧张,“快点过来,我总感觉不安全。” “好,我马上过去。”我蹭的一下站起来,龚烈合上电脑问我怎么了,我直说,“有消息了。” “这大半夜的。”龚烈皱眉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如今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赶快的。”我飞快的回到屋子里收拾东西,包括一些法器,甚至还带上了一把水果刀,怕是要有大事情发生,不是我不往好的方向想象,实在是因为时间太过于巧合,十四号晚上十一点多,等我再感到萧楠家中怕是也将近十二点了,若是再发生个什么事情,过了凌晨可就是十五号,而十五号,正是预言信中的下一个预言日。 我想着不禁抖了三抖,赶忙收拾好,到了楼下的时候龚烈已经将车开到了楼道口前,我上了车一路狂奔:“你放心,一定不会出事的。” 龚烈在安慰我的同时也在嘀咕,这个时间怎么会突然拿到证据,而这也正是让我心惊的。 我看着时间,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紧的,到了萧楠家里的时候才发现门外听了两辆车,都是我没见过的,敲了敲门,等待着,开门的竟然是季珊。 季珊看到我脸色十分难看:“小曦,不要进去。” “让开。”我对着拦住门口的季珊严肃道。 季珊摇了摇头:“危险,今天孙小寒明显是给你挖了坑,不然……”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让萧楠拿到证据?”冯小宁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季珊身后,“呵呵,还没有人敢算计我冯小宁,季珊,你要违背小寒的意思吗?” “珊珊,不要管。”我向着旁边扒拉了下季珊,走了进去,冯小宁引路,等到了客厅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死死抱着双手的萧楠,和坐在沙发上看笑话的孙小寒。 看到我进来,孙小寒站了起来:“葛晨曦,我们又见面了。” 孙小寒虽然是笑,但眼睛里竟然带了杀气,我情不自禁退后一步,身上汗毛倒竖,面上却波澜不惊的朝着沙发坐下去:“好久不见。” “证据,这是证据。”突然萧楠听到我的声音,猛地站起来,哆嗦的朝着我这边走来将一个录音笔塞在我手里,“这里面是冯小宁承认杀死方婵的证据。” 我惊讶的撇了撇嘴,打开按钮,里面羞人的声音传来,随后就传来了男人女人清晰的对话声,而声音的主人很好分辨,就是冯小宁和萧楠。 我一阵诧异,最后对话清晰的记录了冯小宁在欲仙欲死之时神志不清没有提防的说出了实话,而萧楠也的确是厉害,短短的几天,竟然得到了冯小宁的信任。 我啧啧两声,冯小宁恼羞成怒:“这东西你不会拿出去。” “老老实实的听我的,如今你把柄在我手里。”我规劝。 “小曦,你小心。”季珊额头冒汗,脸色惨白,升腾着怒气,“孙小寒,你不要太不过分。” “我过分?如果不是你让她牵扯到这件事情来,怎么会到如今的结果?”孙小寒抱着手,“季珊,你对于我来说就是背叛过主人的狗,既然不听话还不如乱棒打死,世界上又不只是你一个厉害的客,呵!” “孙小寒,你要欺人太甚!”季珊怒吼,煞白的脸色顿时散发出一股子青色。 第223章 破获,死亡 我心里一惊,季珊这是产生了煞气,对身体损伤及大,我下意识拦住:“珊珊,交给我。” 说完我看向孙小寒。而此时孙小寒慢慢悠悠转过去,不知道对着冯小宁说了什么,随后回过头来,再观冯小宁后退了几步,脸上带着微笑。 “你还有什么遗言?”孙小寒问我。 “你呢?”我攥紧了拳头,心里极为不爽。 “今天是你的死期,还有跟着你来的这个……男人。”孙小寒咋舌,“啧啧,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是祸水吗?你看看你身边的朋友,一个比一个惨。” 我还没来及说话,龚烈就哈哈大笑出声:“终于提到我了,竟然在决定我的生死?小曦,我没听错吧?” 我回头摊开手:“没听错,我对你表示怜惜。” “谢了。”龚烈正色,“老虎不在,猴子称大。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死。” “好大的口气。”孙小寒面色一冷,吃后空拳的就朝着我这边打来。 龚烈对着冲上去,谁知孙小寒发了狠劲,一拳下去,硬生生的让龚烈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拳惊讶了一屋子的人,先是萧楠已经呆了,季珊捂着嘴巴随后大喊让我们小心,冯小宁依旧漫不经心的笑着。一开始我惊讶,就算孙小寒再厉害,龚烈也不可能连一招都接不下,毕竟龚烈在重区长大,最重要的是他了解孙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但现在看着冯小宁的样子,才恍然,一定是孙小寒让冯小宁影响了龚烈。 想罢,我将龚烈扶到墙边:“我来。” “不行,太危险了。”龚烈一脸不忍。强撑着要站起来,我使劲儿拦住,对着他摇了摇头,他才肯作罢。 劝慰了龚烈我才面向孙小寒:“刚才那一招真是绝了,出其不备,下死手。” “客气了。”孙小寒和我完全撕破了脸。 我笑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再的针对我,难道仅仅是因为詹台心。我可不相信,你和詹台心并没有那么好。” “一半一半,詹台心是一个,而看你不顺眼又是一个原因。”说到这里。孙小寒的脸竟然出现了裂痕。 我摇了摇头,正在此时孙小寒竟然猛地朝我拍了一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季珊搜的跑过来挡在我身前。 我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细胞全都叫嚣着:“珊珊!” “傻!”孙小寒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厌恶的说着,“真是烦,免不了不好交代了。” 季珊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我只觉得身上的血液被抽光了一般没有力气,随后又慢慢积蓄起来,感觉只要攥紧拳头孙小寒的脑袋就会被挤爆。 “孙小寒。”我不敢挪动季珊,怕引起流血加重,我站起来,看着孙小寒,“你的死期到了。” 孙小寒冷笑着朝我攻来,我集中精神,左躲右躲,随后从包里拿出七星剑,只见得气流顺着七星剑流了出来,杀气十足的朝着孙小寒刺去,只见她眼中露出惊讶,同时开始躲避起来。 “你怎么可能会凝聚气力,组织力这么多阴司人都没成功!”孙小寒对于如此反转明显是没想到的,“冯小宁!” “我试过了,在她刚刚没有注意我的时候也试过了,影响不了。”冯小宁话中带着苦涩,似乎没有想到她的特殊能力竟然会失效。 “别费劲了,想知道怎么回事?”我笑着,手里的长剑听在距离孙小寒半米远的地方。 孙小寒啪嗒一声将自己手中的水果刀放在地上以表示头像:“我想知道。” “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哂笑,“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笨啊!” “你竟然逗我!”孙小寒愤怒的很是羞愧。 我耸了耸肩膀:“你以为我傻吗?伤了我的朋友还想死个明白,如果他们今天就这么死了,那岂不是死的很糊涂,既然那你有这样对别人的心,怎么就不能接受?“我说着,突然孙小寒脸上的笑容放大,我猛然惊觉,那刚刚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已经被人捡起来横在了我的脖子上,而我回头,那人竟然是萧楠,这是我没想过的! “为什么?”我不解。 萧楠的原因很简单,再生命面前,爱情没能撑多久:“我能为了爱情去死,却不能为了爱情等死,那种感觉太可怕了,你不懂。” 我沉默,心里的怒气一股子蹭蹭的往上涨,左手顺势下垂没有握剑的手猛地一回,指尖聚集气力,用力快速的将横在我脖子上水果刀崩开,与此同时握着剑的手顺势朝前,在就要几乎刺刀孙小寒的同时,被她堪堪躲过。我勾起嘴唇,左手后背,在她要躲开的前方指尖汇聚气力,猛然发出,孙小寒哎呦一声,踉跄了一下,在回过头时,竟然噗的喷了一口血。 娇嫩的脸上竟然满脸的惊恐,她朝着后面倒退几步贴在墙壁上,捂着肚子:“你竟然能空手……噗,你……你到底是谁!” 孙小寒这一下子受伤不轻,那是因为我五只手指齐发,直直得打到了她各个器官上,否则也不能短时间内出了一头冷汗,另外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越发苍白。 “这没录音笔就笑纳了,萧楠,冯小宁,你们可以去自首了。”我没有先回答孙小寒的话。 萧楠倒是没什么,只是听到的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而冯小宁缺失了往日的从容:“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我能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我不由得觉得好笑,“我这副样子就不想是自恃其力的吗?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以后见面在说话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你想让我怎么办?”冯小宁眼角含泪,额角满是汗,“我不想死。” “不想死的人多了。”我扭头说着,只是还没回头,突然,背后一道影子闪过,就见孙小寒扑了过来,一把将匕首放在我后腰上。 “去死吧!”孙小寒说着用力刺进去。 我一阵惊恐,与此同时刻刀剧烈震动起来,我以为是青衣,但没想到却是一团混沌的白色,随后就见方婵的阴魂,逐渐分离开来,她眼带笑意,慢慢消散又重新回到阴煞中,而阴煞却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变得越发凝实,而此时一直在包中的白玲珑突然破包而出,迅速的旋转起来,而我体内的气流似乎随着白玲珑的旋转扩大了三四倍不止。而且越发顺畅,一时间我只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孙小寒的刀子已经没入了一丝,丝丝拉拉的疼痛传来,但随着力量的强大,那刀子带来的疼痛变成了痒。 想罢,回身对着孙小寒就是一踢,手掌腾空一拍,孙小寒就被拍打了墙上,最后我猛然靠近耳旁:“你可知道你刚才打伤的是谁,我告诉你,那是东山推理龚家,而我,则是东山未来的首领,这么说来,你明白为什么会倒霉至此了吧?” “不可能!”孙小寒一字一顿,一口血就呛出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孙家本来可以保住的,我并不是不说理的人,孙家对于东山有功劳,但死就死在你们的自私手里,这么多年,与其说在为东山贡献,倒不如说是在为孙家铺路,东山民众不懂,我们也不懂吗?孙小寒,即使如此我也没想过要杀你,毕竟都是东山之人。” “那……饶了我……”孙小寒骄傲如此,说出这话怕也只是不想死罢了。 我摇了摇头,伸手使劲儿对着她脖子一用力,气劲在指尖悄然流失,而孙小寒脑袋一歪死了。 我站起来,对着她的遗体鞠了一躬:“走好,本来可以做朋友的,但是命运无奈捉弄,如今你落得这个地步都是咎由自取,我陈曦从未真心杀人,你是第一个,孙小寒,要怪就怪你动了我的朋友,又没有足够的实力。” 说完走到季珊旁边,像是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心里空空的,却有满满的,萧楠和冯小宁显然是傻了。 最后还是冯小宁先反应过来:“你竟然杀了人,现在我也有你的把柄了,把录音还给我。” “你在说什么?”我将季珊的领口衣服撕开,尽量保持呼吸通畅,又看了看嘴角含笑有气无力的龚烈,才扭头看向冯小宁,“孙小寒是心脏病发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对,明明就是你杀死她的!你掐死了她!”冯小宁怒喊,“容不得你不承认。” 我耸了耸肩膀:“拜托你在冤枉人之前先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冯小宁看去,惊慌失措,我撇了撇嘴,我是用气劲杀人,如果能看到痕迹就怪了,随后拿起电话打了110,和120 。 医院来人将季珊和龚烈拉走,而警察来了则是被我告知了冯小宁的罪状,当然,萧楠是自首。 最后的结果让人心颤,我怏怏不乐,转眼三天过去了,局子里发生的事情我都清楚,这源自于古风的消息,顾风真正解放了,而季珊依旧没醒过来。 第224章 焦灼,孙继洲 龚烈的伤势好的很快,只是可惜了季珊,这孩子只是和季叔叔学了写三脚猫的功夫,孙小寒从是学古武出身的,在加上阴司修为的提高是相辅相成的。季珊受损严重,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导致现在的昏迷状况。 龚烈从家里做了饭带来医院放在桌子上:“先吃饭吧,今天我盯着。” “不用了,你一个大男人不方便,我这才盯了几天。”我笑着摇头,打开饭盒,菜香味扑?而来,龚烈做了一手好饭菜,“不过东山那边你和爷爷可是联系上了?” 龚烈听我问,将门关好,随后办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联系上了,姜潮和陈老进了东山,而徐青和葛涛去了山西,这些日子我见了一个qq群,早上把你加里面了。这个给你。” 正在我惊讶的时候就见龚烈递给我一个本子,是复印纸,仔细看像是一种暗语和字母对应的注解。 没等我问,龚烈解释道:“在qq群里尽量按照上面的话来说,然后又对应的意思,这本子上能用的对应不全,但是熟悉了就是另外一番话,你放心,这里面的对应一般都是有另外的意思的,比如这句,吃饭了吗?对应下来的意思就是你成功了吗?” “我明白了。”我点头,随后将手机拿出来。只见真的有个群邀请,名字叫兔子群。看我一阵无语,点击接受邀请,随后进入了该群,群里一共有三个人。有姜潮,老葛,徐青还有我和龚烈,唯独没有爷爷。 我问龚烈,龚烈则是说:“陈老不会这玩意儿,反正有姜潮就足够了。” 我想也是,然后发了一下:“大家好。” “欢迎。革命尚未成功,统治仍需努力。”徐青?励我。 不一会老葛发了句:“干家伙。” 我一时间没明白过来,龚烈解释道是忙正事的意思,我仔细体悟。还真的有些意思相近,倒是好明白了一些,等了半天也不见姜潮说话。 正纳闷他们在干什么,就见门口开了,竟然是孙继洲,也就是孙小寒的爸爸,而他身后跟着的是姜潮。 我暗讽,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但今天姜潮被孙继洲带来,我还是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孙继洲面色铁青,身上穿着一身,按日子算应该是刚刚料理完孙小寒的后世。 进了门一脸压抑不住的怒起,我只感觉脑门嗡嗡的有些疼,一股子气浪冲的我浑身抖,孙继洲的实力真是让人忍不住咋舌,古武世家的家主不是白叫的。 “葛晨曦?”孙继洲并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 我站起来佯装悲伤:“您怎么来了,小寒……真是没想到,快做吧,季珊没什么事,您还来看完,季叔叔知道了一定会感动。” 我说这话一是提醒一下他这里是在医院,虽然孙小寒刚死,但是医院里淌着的可是季叔叔的女儿,而是为了看一下他的反应。 “这里躺着谁我不在乎,我有必要和你谈一下。”孙继洲怒气盎然,随后看像龚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龚烈点头,笑着就要出去。 却不料孙继洲就在龚烈要出去的时候突然疑惑的回头看,喝住:“等一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揪着心,冒了一身冷汗,按照龚烈的意思,他从小是在重区长大的,所以并没有见过孙继洲,而在东山龚家有一个冒牌货,是龚家故意安排的下属,极少露面,也不经常和重区那边联系。 “哪里见过?”龚烈仔细看了看孙继洲,最后摇头,“不记得。” “真的?”孙继周疑惑的又问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当官的吗?”龚烈笑了,“我的名字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你从一进来开始就气势逼人,我是小曦的朋友,所以没说什么怕他为难,然后你就让我出去回避,紧接着就叫住我问了这么多奇怪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从小都这么没礼貌吗?你爸妈不教你礼貌吗?还是岁数太大了,都活到肚子里去了?” “你!”孙继洲气的一掌就要朝着龚烈打去,却不料龚烈脚底下三步两步就带着身子躲开了。 随后整理了一下袖子:“年纪大了就不要动粗,省得晃到老腰,小曦,我先出去,如果他欺负你尽管告诉我。” 说完走了出去,孙继洲是直接将怒火撒在了我的身上,趾高气昂的看着我:“你说,我们家小寒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突然说心脏不舒服就死了。”我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孙继洲,只是余光瞥见他身后的姜潮,却没敢正眼去看,心里也明白了他这趟来怕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考虑了警察会不会相信冯小宁他们的证词,但忽略了孙继洲。 心里惊觉不好,想罢反守为攻:“孙家主,刚才我朋友说我还不觉得,感情您今天真的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好,我们也来说道说道,您的确是能在东山只手遮天,但是出了东山呢?” “你什么意思?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说,目击者的话我听到了,小寒死的蹊跷,心脏却是受了伤,但似乎是外力刺激导致。”孙继洲脸上僵硬,似乎要降我打死,杀气四溢,“本来再过过,等小寒修为强了,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今天小寒刚进入阴司没多久,死了也无法修复,我这么精心养着的女儿就这么死了?” “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有些事情自然是死不承认,我可以承受和孙继洲翻脸,但不能因为杀女之仇,现在的我摸不清楚我们的人势力渗透的如何,不能轻易暴露。 “还要装?”孙继洲冷哼。 “我有什么可装的,孙家主,孙小寒处处和我作对没错,她奴役我的朋友不把他们当人看也没错,我恨她更没错,但我不会杀她,因为我们都是东山组织的人,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做的有些过了,涉及到了那件案子,把我引到屋子里要杀之而后快。”我说着,脸上带着恨意朝前走了一步,“孙家主,我且问您一句,孙小寒要杀我这件事可是您指示的?” “你配吗?”孙继洲嘲讽的说到,“我女儿要杀你,也是爱你。” “爱我?”我第一次听到谬论,斜眼一看,孙继洲身手的姜潮眼露恨意已经钻进了拳头,我见状连忙走过去,“那我岂不是还得谢谢她?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您要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对吧?好,我和您说!” 我趁机对着姜潮做了个手势,姜潮才缓缓松开手,我松了口气,缓缓道:“那天我被骗去,才知道孙小寒联合杀人犯冯小宁要杀我,冯小宁心机很深,当时您女儿事实上已经发现了她是凶手了,但是后来发现她是特异功能人士,所以就打算收在旗下,可是冯小宁是什么样子的人您大概不知道吧?” 孙继洲皱着眉头,示意我继续说。 我呵呵一笑说了冯小宁家里的地址:“您如果不信去看看她家的装修风格就好了,我想您大概也见到她了吧?我说说我的印象,优秀,崇尚自由,小资女强人,这就是她给我的印象,而她的装修风格也及其向她本人。”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孙继洲不解看向我,随后突然露出恍然的表情,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你是说……” 我拍了拍手,笑道:“不愧是孙家家主,没错,试问一个崇尚自由的人怎么可能会追随一个人呢?尽管是追随也是为了保命,试问,孙家主,您能从东山中脱颖而出想必也是爱极了自由,什么是自由,真正的自由就是权利,您有权利,而冯小宁能通过改变人的记忆活的特殊的权利,试问,如果您不得已屈居于一个人之下,那么会怎么办?” “找到合式的机会杀了!”孙继洲出奇的给面子。 我心里嘿嘿一笑,面上露出一幅您说对了的表情:“没错,那天冯小宁就是趁乱推了您女儿一把。” 我说到这里,孙继洲才猛然睁大了眼睛,脸上虽然依旧怒意横生,但眼中带着求知的疑惑。 “这位是?”我佯装才看到姜潮,露出一副不方便的样子,“不知道可否能相信,如果不能还是出去的好。” “无妨,这是东山新任医师的弟子。”孙继洲介绍到姜潮的时候看了一眼床上的季珊,“季珊的病真的很严重吗?姜潮,你去看看。” 姜潮点头,我这才恍然,原来孙继洲来这里之前象想必是带着理智的,连理由都想好了,可是见到我却生硬的没了理智,可见对孙小寒的宠爱之深。 趁着姜潮过去看季珊,孙继洲示意我继续说,我心思一转,哀道:“那日孙小寒想要杀我,却被季珊挡住,这一拳就是孙小寒所打伤的,当时不止是我惊讶了,就连您女儿也惊讶了,谁知道趁着这个时候冯小宁突然跑来看像您女儿,悲剧发生了……” 第225章 迷惑,霍华 3000大章(2/2) 听到这里,孙继洲明显怔住,我趁势继续说:“当时我就看着孙小寒打向自己,只是眼神还是挣扎的,那一掌没打实着。却坐下起不来了,捂着胸口,眼看着就咽了气。当时我凑过去要去紧张的询问是亲眼看着她闭了眼睛,摸了摸脖子才确定没了气息,事后冯小宁竟然第一时间指责我说是我杀了孙小寒,呵,当时我以为没有人会相信才没理会她,但是我错算了您,您毕竟是父亲,小寒死的委屈,您自然会猜疑,所以一时间没想明白。” 我说的语重心长,孙继洲点头:“可是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说,我虽然不会杀孙小寒,但我的确是恨她,季珊因为她成了这副模样……”我闷声。“小曦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会明白,我不会隐瞒自己,您可以去调查一下当时的细节是不是这样。” 孙继洲闷声运了一口气,半晌摆了摆手:“姜潮,季珊的伤势?” “哦。”姜潮将放在季珊脉膊上的手拿下来,摇了摇头,“应该是突然攻心所致,心脏受到了居大的震荡和损失,所以需要长时间的恢复。” “看来真的是小寒所为。”孙继洲淡淡看了眼季珊,“姜潮,你能不能把她治好?”我在旁边听着。心里也明白孙继洲其实是忌惮的,毕竟季珊的命牵动着四个人才,首要的就是季珊客的身份,再有就是季叔叔和顾风,最后还有我。 听我这么说。姜潮微微点头:“我能治,但需要一些药草来治疗。” “那你留在这里吧,把需要的药材告诉我,我用最快的速度送过来。”孙继洲长吁一口气,心情明显缓和了很多。 姜潮随后找了纸笔记下,递给孙继洲,随后孙继洲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才离开。 前脚孙继洲刚走。后脚龚烈级进来了,将门锁好:“太险了,欸?姜潮你怎么留下了?” 姜潮和龚烈因为爷爷打过几个照面,都知道是自己人:“这不是留下来治伤吗?孙继洲这小子贼的很。不过也傻,竟然把我带在身边,其实我进了东山就后悔了,孙小寒见过我,一定知道我和小曦有关系,但是这次竟然死了,真是死的及时。” “这剂猛药有点蒙,过早了,其实孙小寒是个很有用的棋子,必要的时候可以利用她的机智冷静狠狠的将孙继洲一军。不过现在倒是把眼前的局面弄得简单了,只是以后要费力很多。”龚烈侃侃而谈自己的意见,“这样下来,小曦,等到季珊好了,我们要去趟山西,姜潮你继续区的孙继洲的信任,还有陈老,我会联系顾风让顾风帮助陈老恢复修为,另外你也要多调药给陈老吃,年纪大了容不得半点闪失。” 我听着龚烈的安排一阵心暖,随后姜潮应声,我看了眼季珊:“珊珊伤的真的特别重吗?” 姜潮点头,他说估计孙小寒下了最重的手:“我反正是很难想象,谁能一巴掌把心脏震成这样。” 三个人哪说哪了,医院人多眼杂的,就没在多说,到了下午,孙继洲还真的让人带了一堆药材来,姜潮拿出来检查,啧啧称奇:“真是下本了,我故意多要了养心脏的药材,年头足,孙继洲有些门道,不是我们想的那么浅。” 说到药材我想起了邹秦,这些日子邹秦和沈铮没了动静,同样没了动静的还有袁墨,不知道是不是和山西那边的事情有关系。 姜潮的意思是说这里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你们尽快去山西,临来的时候陈老让我给你们带话,赶快去。” 爷爷擅长命术,他说的话自然与道理,我放心不下季珊,龚烈示意我不要担心:“孙继洲要拉拢季珊的父亲,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不会给这么好的药材让姜潮悉心照料,但是现在的确不能走。” 我问为什么:“我以为季珊是最大的阻力。” “当然不是。”龚烈摇头,“你如果突然走了势必会引起孙继洲的怀疑,而且是去山西,孙继洲一定也知道了山西。” “那还不去了?”我笑道。 龚烈想了想,找了位置坐下,随后抬头看我和姜潮:“我估计到时候孙继洲会派人去,到时候派谁去就是个问题了,这样……小曦,你今天下午一定要回一趟东山,然后告诉孙继洲这个消息,取得他的信任,另外去见一下霍家那位……**。” **?霍家那位? 只听龚烈说:“霍华,83年生人,地地道道的八零后,性格乖张,留恋美色。” “那为什么说是**……”我不解,“难道阴司霍家的人也是个女的?可我听那意思,是个独苗苗,难道不是男的吗?” “是男的。”龚烈一脸的无奈,“他贪恋美色,但也是美色贪恋的对象,这个人及其自恋,孙继洲对他是又怕又无奈,他这么多年对于龚家也是不冷不淡,代替我和我父亲的人极少出屋子,有一次看到霍华,后来隔了一年在汇总中回复给我,那描述竟然用惊为天人和极致骚包来形容一个男人,我是对他产生了好奇心,这些天我故意去接近才后悔莫及……但这个人也是有弱点的,小曦,这次你取必须要取得他的信任,至于信任是什么……” “美色?”我问。 龚烈点头,但答案却让我大跌眼镜,“美丽的阴魂,如果你手底下有美丽的阴魂,胜算可能性要大一些,到时候你取得了孙继洲的信任,又有霍华主动带你去山西,必定顺理成章,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我听完默默记载心里,但却觉得惊异,怎么感觉听着心里毛毛的。 下午,龚烈和姜潮留在医院里,我则是去了东山,几个小时的路程,到了东山慌慌张张的钻过狭缝到了孙家的屋子,孙继洲看到我很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不好了,我今天好像遇见了别的势力的人,孙家主,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是不是不止有东山这一个组织,还有什么西山什么的?”我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孙继洲皱起眉头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哎了一声:“原来是真的!我今天好像遇到了别的势力的人,听那人说好像山西除了什么事情,是西山的范围,西山潜伏什么的,您有没有听说过?” “这件事情……”孙继洲略微沉吟,“这件事情正好要派人去的,你觉得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指了指自己的?子惊讶:“您问我?我又做不了主!” 孙继洲侧身让我进去,随后坐在沙发上:“我只是想听听意见,这件事情流传甚广了,我还以为是机密消息,呵呵,你说说看。” 我咽了口唾沫:“首先得有做饭干杂物的吧?另外就是医师,阴司人古武者,还有会推理的。” “小孩子的话,你以为是出门打游戏了?”孙继洲冷笑着摇头,“你先去休息吧,我再想想。” 我点头说好,再三吩咐对方注意,出了孙家的房子,我则是去了旁边的一家,阴司霍家,霍家的房子看起来灰扑扑的,绿色的藤曼爬满墙壁,给人阴沉沉的感觉。 我敲了敲门,只听枝哑一声门开了。 里面有些,当然比起外面还很亮的天气要了很多,我将门缝推开一些:“有人吗?” “哈哈哈哈哈哈……”一串狂放的笑声传来,听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想要关上门走,但想到龚烈的话还是硬着头皮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面有些昏暗,隐隐约约呢个看到几排桌子,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桌子上摆的竟然都是骷髅骨架。 我忍不住一抖,心里暗骂他变态,最上却喊道:“霍先生,您在吗?” “上来。”一道声音从二楼传来,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性感。 我咽了口唾沫,攥紧拳头又松开,才发现手心出了很多汗,踩着楼梯上去,见到一个男人坐在二楼大厅的躺椅上,电视挂在斜上方,放映的是鬼片。 而那男人手自然放在胸前,气息平缓,看不出任何情绪,二楼采光稍微好了一些,我站在楼梯口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精致,这是我唯一的感觉,比女人的五官稍微粗犷一些,却比男人差的很远。 最要命的是他竟然穿了件红色的短袖,棕色的短裤,脚上穿着一双有质地的鞋托,嘴唇很薄此时正一张一合:“名字!” 我应声:“陈曦。” 霍华闻言坐了起来,只见肩膀宽厚,身高大约也有一米八以上,奇怪的看着我,但眼中媚态流转,再配上精致的五官,直教人觉得这霍华是雌雄共体的。 我想着,心里嘿嘿笑了起来,正在此时,霍华突然站起来,伸出纤长的手指,猛然直挺挺的指向我。 我被这突然起来的动作惊呆了,回身迅速一躲,只见我身边的楼梯把手竟然被戳了一个洞,怒火突增,看着嘴角笑容越来越大的霍华发了脾气:“见面就打你他妈有病啊!” 第226章 撩骚和寂寞,并存 “果然是阴司人,有趣,第一次看到有人感主动进来的……女人……”霍华笑着,媚眼如丝,看上去就像是只狐狸精。美的不像是正常人,当然精神……在我看来也不像正常人。 我轻声咳了一声,他这话说的我倒是明白,?烈提醒过我,霍华爱美色,但他只说这**喜欢美丽的阴魂,尼玛,我又不是阴魂,难道……?烈消息有误? “霍先生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我笑着,“是这样的,我之前就进入东山组织了,上次匆匆来也匆匆走,这次回来听人说起霍家就想着来拜访一下。” 我说完低下头,其实对于霍华来说我只不过是无名小卒, 这个理由怎么说也有些牵强了,但……我总不能说实话我是来接近他的。更不能牺牲自己直接献上美色吧?在我看来上下级关系最安全也最好办事。 霍华半晌没说话,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一会嘿嘿一笑,我不明所以抬起头,正看他用手捂着嘴巴,眼睛斜睨着我,笑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时间只觉得呆不下去了,我钻进了拳头,出声:“那个……霍家主,我陈曦只是个无名小卒,今天来这里就是处于尊敬拜访一下,如果我有让您觉得不恭敬的地方。还望海涵,那我先走了。”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yaП。即可觀看新章我边走心里边想着:快叫住我,快叫住我。 但事实总事与愿违的,几乎走到了楼梯口,我忍不住先回了头。只是回头时正看他看着我,已经坐在了躺椅上,撬着二郎腿,悠哉游哉的:“怎么不走了?” “我……”我压制住心里的怒起,“其实我今天找您来还因为一件事情,是关于山西的,我已经汇报给了孙家主。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 霍华微微一愣:“哦?什么事情?你既然已经告诉孙家主,为何又来告诉我?” 说完躺在椅子上的身子微微摇晃起来,吱呀吱呀的椅子作响,看他这副摸样。一时间摸不透到底在想什么,我咽了口唾沫,眨了下眼睛,随后抬起头真诚的看像霍华:“我倒不是故意来告诉您的,只是这事情……我怀疑应该和阴司有关系,我身为阴司人所以更偏向于霍家,今天来拜访您想着提一下,因为刚才看孙家主的意思早知道这件事情,但为什么咱们东山不派人去呢?省得失了先机。” 霍华媚眼如丝带着笑看我,也不言语,我自己则是出了一身冷汗,乖乖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只不过没有说徐青的名字,而是用确凿消息,朋友所见这种字眼代替。 霍华的笑容渐渐消失,听到最后的白色鳞片竟然站了起来,他眼中带着好奇,身上的媚态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子威猛霸气:“你是说白色鳞片?可看清是什么东西?有没有生命?” “这个不知。”我摇头,“但是其他三山的人都在赶去,孙家主知道这件事情迟迟不肯动身……恕我直言,霍家主,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不是正常的事情,我觉得和我们阴司脱不了干系,所以孙家主是在怕什么?您放浪不羁,不问东山之事,但孙家主却是越来越强大……” “你说这些我可以当作你在挑拨离间。”霍华看向我,眼里多了嘲讽,“不要试图在我面前卖弄聪明,你反应能力的确不错,我也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卖弄聪明的人。” “卖弄聪明?”我摇头,苦笑,“您想太多了,我如果有聪明可以卖弄,我朋友就不会因为我差点死掉,我只是单纯的和孙小寒有仇,即使她死了,我也不想让孙家独大,进入阴司的第一天就开始算计我,这样的孙家在东山的地位竟然是无法动摇的,霍家主,我是阴司人,生来就是不幸的,既然活了下来,就没想受人操控,既然入了东山,找到了同类就没有想离开,我不想置人于死地,但是孙家,能打压就打压。” “你倒是诚实,可我怎么一个字都不相信呢?”我自认为说得情真意切,没想到霍华却突然笑出声来,说得话也是一起一伏,“罢了,谁让我对你说的白色鳞片感兴趣呢?准备准备去山西,你不是想去山西吗?我带你去。” “您误会了……”我想要解释。 谁知霍华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让其更平整,随后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眼中寒芒似箭:“要么去准备,要么不去,不要废话。” 我立马闭了嘴,点头离开,直到出了霍家,身上已经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初见霍华只觉得他真心是?烈口中所说的**,但我竟然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而且看着他的眼睛,我总有种被看透的感觉,想着浑身一抖,随后摇头否认,不太可能。 一边否定,一边出了狭缝,在季叔叔长居的房子里休息,今天倒是个值得纪念的节日,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说白了就是在等霍华的消息。 在屋子里带着没事干,拿出手机打开qq兔子群:“以胜利会师(以接近目标)。” “恭喜。”不一会姜潮恢复道。 我恹恹的收起手机,躺下,没感打听爷爷在哪里住,有些想念,但不能去联系,毕竟爷爷身份尴尬,懂医的只有姜潮,而爷爷却是以姜潮师父的身份进入东山的,如今一定处于一个危险的境遇,如果被发现彻查身份危险系数会暴增。 于是只是呆着,等到第二天早晨,果不其然,有人走了过来,脸色黝却透着红:“姑娘,霍家主让人传话说让你去东山门口。” “好的,我知道了。”说完立马赶了过去,等到了东山门口附近就看到霍华一身休闲棉麻衣服,上边大半袖,下面是阔腿裤,配上半长短发,宽大的身材,光看背影只觉得贵气的大汉,但他转过头来的时候,那精致的五官却让女人都嫉妒,看到微微皱眉:“这么慢,堵车了?” “堵车?”我一阵尴尬,“这是开玩笑?” “你可以当作是。”霍华微微挑眉,还不见走。 我催促试探的问,他一开始没有回答,突然嘿嘿一笑,指了指我身后:“等的人来了。” 我疑惑的回头,只见孙继洲火急火燎的迈着四方大步走来,脸上是怒气:“霍家主这是去哪里?” 他手上拿着一封信,看到我更是直接摔倒了我脸上,别说无辜,尼玛,竟然敢往我脸上甩信?我顿时怒了,只感觉脸上涨红,为了掩饰低头将信捡起来,一脸无辜的看向孙家主:“孙家主,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身为家主就这么对待东山的人?呵,感情东山的人都是你的狗!” 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这是临近东山入口的地方,而这里遍布了不少东山之人,他们没有固定的房子,只能住山东,看到两大家主相遇早就探头探脑的看着。 听我这么一说,四处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大家拥护孙家,那是因为孙家的魄力,却不知道孙家的为人,如今孙继洲可以说是毁了自己的形象。 “你!”孙继洲也不傻,指着我,“你敢得罪我?” “家主您说这话我就不懂了。”我摇了摇头,霍华在一旁一字不语,只是看笑话。 我本来也没指望他,只是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个小姑娘,莫要说痴话,家主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家主不如解释一下?” 第227章 山西,人满为患 我忍不住回头一看,竟然是爷爷,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头发也修理了,还带了个金丝圆眼镜。看起来文静了不少,我心里狂喜,却知道爷爷此番主动接近我是为了提醒。 随后顺坡就下:“您也是东山之人?看年纪这么大想来是东山的老人了,您拥护孙家,我也拥护,只不过孙家主此番行为实属不对,我再怎么也是个人,再说了我是被东山找来的,不是我愿意来的,怎么?我不能反抗吗?” 说话的时候故意显得情绪化,激动,幼稚,这样才能将人心里的疑虑降低到最小。 我不敢回头看对方边的表情,只能气狠狠的梗着脖子,爷爷笑道:“不如你让孙家主解释解释?” 我趁势回头却见孙继洲脸上多了几分和悦,他这些天也是被事情冲昏了头脑。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竟然敢在众人面前露出马脚,若是放在平时绝对不能,但如今却正值孙小寒离世,而孙家只剩下他一个人,顾忌自然是少了一些,养个孩子等到成年最起码二十年。 而孙继洲又不是阴司人,尽管是古武世家,寿命依旧有限,所以他如今这般强势又在情理之中。 孙继洲笑了笑:“罢了,你们去吧,我只是担心霍家主的安全,你可知道整个东山霍家只剩下霍家主一人?”我恍然。佯装错怪孙继洲,孙继洲也顺坡就下,趁机和我道歉,家住道歉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大家又都平静下来。不乏有点赞之声,而我却是有些不甘,竟为他做了嫁衣,但想到爷爷警示的意味就没多说。 随后孙继洲一直将我们送出东山,而途中爷爷本事可以不跟着的,确也跟着将我们送了出来,爷爷此番举动的意味我在清楚不过:不要轻易回来。回来既是开战。 抱着复杂的情绪和霍华上路,赶往机场买了机票,一路上霍华的眼神全在美女身上,空姐身上。我也乐得自在,但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安,那就是这个霍华我无法看透他,给人的感觉很危险,一如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是只狐狸。 到了山西,空气到很好,这里是煤都,不乏煤坑,按照徐青的地址找到了那处煤矿,直到了附近在知道什么叫人满为患。 霍华也自从下飞机第一次说话,语气中略带兴趣:“竟然这么多人,看来有的瞧了。” “先找住的地方吧,这四周人挺多的,一时半会也探听不下什么,而且也不好打听,谁知道是哪个势力的人…我建议到,其实是想将其带到老葛和徐青所住的宾馆附近。” 霍华同意随后在附近找了几家都说满了,我理所应当的建议去远一点的地方:“远也远不了多少,还能安静点。” “那就听你的。”霍华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你不要玩心眼。” 我听罢,才觉得这霍华定然是知道些什么,但又不确定,所以才这副态度,略带嘲讽一笑:“霍家主说的极是,我说过了我爱自由,霍家主最好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忍不住了?到了山西就露馅了?之前不是很温婉吗?”霍华嘿嘿笑着,用手遮住嘴巴,“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我耸了耸肩膀,其实他说的话也不可谓不对,霍家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胁,我忌惮的从始至终也只有孙继洲罢了:“霍家主说什么我不懂,这是外面不是东山,我也不是东山的狗。” “你当然不是东山的狗……”霍华阴阳怪气的说到一半,伸了伸拦腰,精壮的曲线直让人流口水,“哎呀,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死掉的小美女。” 我听罢只觉得浑身一抖,惹不住想起他家摆放在一楼的骷髅,如今想起来那几幅骷髅骨架极小,看上去都是女人的。 这霍华果不然很骚,到了山西不用装孙子也是极好的,随后找了一家临近徐青宾馆的地方住下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qq群:达。 姜潮:我说我们这样说话真是费劲。 徐青:老子都不敢说话了,每次说话必翻书。 龚烈:防客。 姜潮:…… 徐青:…… 老葛:…… 我:…… 龚烈:好吧好吧,你们自己谨言慎行。 我无语的将手机仍在一边,直到了晚上手机再次响起。 是老葛发了群消息:有动静。 有动静当然指的是煤矿有动静,幸好还没有脱衣服睡觉,蹑手蹑脚的开了门不想惊动旁边房间的霍华,只是刚走没几步却听到女人娇喘的声音从霍华的房间传来。 我瞥了瞥嘴角,嫌弃的大步远离。直到了煤矿附近才发现徐青和老葛已经到了。 “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有动静怎么没有人?”我问。 老葛皱眉:“我几天前就不断接收到类似于预言信的东西,比如上次张字条上说说煤矿坑附近会死一个人,我没当回事,后来真的死了。””不知道是谁?好意还是……“我继续问。 徐青接过话来:“不知道,有的时候字条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俩身上,有的时候会出现在房间里,总之每次都是我们能看到的位置,却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反正每次都应验了,今天刚刚得到的字条说是煤矿子时会有动静,让我们抢占先机。” 这听起来到像是在帮我们,而且这个人会命术,会命术又是帮我们的……除了爷爷还有谁?当然不可能是爷爷,否则他也不用瞒着我们,只是到底是谁? 想着,眼睛观察者前方煤矿出处的情况,煤矿周围只点了一盏灯,光线越发的暗了,说好了是子时,如今也只有一个小时的距离了,只是并不见有任何异动的前奏。 突然,前方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听到守着煤矿的人拦住说:“不能进,这是私人煤矿。” “装什么,西山已经露出了马脚有什么不能承认的。”男人阴恻恻的大喊,紧接着搜的拿出一把长剑,看不出是什么质地的,但从我这个角度看却能看到一股子白光寒芒,是把好剑。 男人有些门道,剑术高超,每每带着气浪,最后那守卫叫了人,守在外面的各个角落的人都冲了过来,我以为男人会凶多吉少,却不料他竟然飕的飘了起来,脚踩在众人头顶,开始了穿刺,一声声哀号声,听得我手心冒冷汗。 老葛却冷静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北山剑客……竟然是他?” “那是谁?”我疑惑,心里突突跳着安稳不下来。 老葛咽了口唾沫:“老古董了,性格乖张,我也只是最近听人传过他的名号,不过以为是谣言,没想到真来了,这人是以剑入的阴司,所有的阴司修为全都提升了他的剑术,这人可谓阴司界的奇葩。” 老葛的意思说现代会用剑的就很少,更别提用的这么好的,剑在他手里时快时慢,但却觉得那看起来慢的也带着残影。 说话间,却见门口的全部倒地了,北山剑客脸上带着气,老葛说他为了进去杀了这么多人算是卷入因果了,不会有好死。 徐青叹了口气:“等到十二点就进去,再看看,别人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也担心被他进去失了先机,但事情总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当表上的时间刚刚好到达十二点的时候,煤矿里面竟然传出了一声惊人的嘶吼,有男人的声音,十分痛苦,但除此之外还有一声嘶吼,很喑哑但尖细,整体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老葛喘了口大气摆手:“走,进去!” 第228章 神秘的遗骸,活体 我跟着老葛往里面走,徐青则是断后,也很静,从我们这里听里面的动静不是很大,北山剑客在里面是什么状况我们不得而知。 而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冒险。手心冒汗:“老葛,你小心些。” 老葛一边在前面带路绕过地上的尸体:“北山剑客以很辣着称果不其然,小曦你保护好自己就好,我们选择进去是为了赌,那个给我们消息的人是敌是友我们还只是猜测。” “不能放弃这次机会。”徐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的确,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四山竞争激烈,其实大家好奇里面有什么也不奇怪,当初在溪师父的坟墓里得到城隍壁的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一想着实惊讶,很有可能四山的城隍壁全在立时的河流中流失了,就像东山一样。 虽然经过徐青的描述,里面并不相识一个棺材,但值得西山没日没夜的看守,也足以证明重要性。 可是。就像今天这样分分钟死去几条生命,是我没想到的残酷,手冒着冷汗,咬着牙,决心走进去。 入口处过不然有徐青说过的栏杆门,只不过被北山剑客砍掉了,里面没有灯,但却有微微的光亮,好像里面有什么在发光。 徐青用我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以前发生过崩塌,这么快的时间修复的这般好,里面有猫腻。” 我听着徐青的话四处看,果不其然。煤矿通道的顶部全都用混凝土修复,这已经不是矿了,而是故意修复的矿,越是往里面走,那股子低低的沙哑的怪叫声越近。只是没有多久,声音陡然消失,整个洞穴都显得格外安静。 除了依旧若隐若现的微光,顺着光往里面走,陡然,老葛顿住,像是被绊了一下。 随后摆手。声音极小:“听一下,小心。” 我好奇的往老葛脚底下看去,却见一个男尸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这个方向,眉心一道红色血迹。尖细的犹如发丝,倒不像是刀剑所致,但如果不是北山剑客所为又是谁杀的呢? 继续往里面走,尸体越来越多,从十步一具变成三两步一具,光芒也越来越大,慢慢看清,这光芒竟然是白色的。 最后我看到了徐青描述的牢笼,胳膊粗的柱子一根一根紧密的编织成了笼子,里面散发着光芒,看不真切,我倒吸一口凉气。 徐庆则是喘着粗气,一个箭步拦在我面前:“老葛,小曦,你们小心,往地上看。” 里面的白光越发耀眼,我只觉得有些不能视物的感觉,眼睛刺刺的,听到徐青的提醒赶忙往地上看,这一看,竟看到一只巨大的爪子,三只脚趾分开,脚趾上边连接着身子,身子整体看不清晰,却能看到一片片鳞片棱角分明,瞬间,只觉得通体发寒,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蛟龙之类的传说中的动物。 “三只脚趾。”老葛喃喃道,“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奇怪的东西?” 徐青似乎知道我们在想什么,左侧的笼子已经打开了,徐青指着入口处的几处鲜血:“我们进去吧,不用猜测,我曾经跟着师父读过山海经,里面不乏一些三足怪物,在远古被称作各种族群,虽然我不相信远古的生物能活下来这么久,但如果你能既然能想到蛟龙,我为什么不能想到远古,不妨进去看看,我想西山还没有本事对付一条蛟龙,小曦,不如你在外面呆着。毕竟你在东山就有希望。” 徐青说出来这话,我听得心里发酸,摇了摇头:“没有人是活该被牺牲的,我和你们进去。” 说着拿出包里的铜钱剑,自从方婵被渡化之后,虽然只相当于一百阴魂,但实力却不止翻了一倍,体内的气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虽然没有青衣那么厉害,但最起码有了自保能力,再说徐青,他执念太深,也有非要拼搏不可的理由,但是老葛就不一样了。 我木讷的看向老葛,见老葛眼睛盯着牢笼里面,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扶着老葛的肩膀:“老葛,我无法在承担你离开的后果了,你重新活过来,用的是蒋富贵的身体,本身就没有什么修为,北山剑客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我们不知道里面的状况,如果连北山剑客都死了……我是说如果……老葛,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你留下来,然后顺着这条路出去,一旦我和徐青今天没出来,记得帮我照顾好爷爷。” “小曦啊,老葛我能做的不多了,曾经挣扎过。”老葛叹气,“你们放心进去吧,我会保护好自己。” 老葛说完转身离开,看着他离开时不甘的眼神,心里发酸,但却没有挽留,好不容易活过来,我陈曦绝对不会让老葛在有事。 直到老葛彻底消失在我视线中,徐青才拉了一下我,两个人走到笼子门口,相视一笑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白色的光芒随着步入笼子越发的强烈。 我顺势拉起徐青的手,两个人后背对着后背,只能模糊的看到对方:“这是什么怪物竟然能出发怪异的强光。” 这话刚说完,就感觉整个身子被抛了起来,悬在上空,在将要坠下的时候回身翻转,才发现上面的光线是暗的,能清晰的看到强光包围的物体,人头,蛇神,四只脚。 样子怪异之极,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猛然向上看来,犀利的第三只眼睛长在额头,看到我时,我只觉得内脏翻江倒海的恶心。 强制自己闭上眼睛,自由下落,心里一横,将铜钱剑放在手里朝下刺去,所有的气力全都汇聚在剑尖。 “小曦,小心!”徐青的吼声从下方传来,“啊!” 我一时间无法判断,心焦的睁开眼睛,下方徐青正拿着一把匕首穿刺怪物的肚子,而怪物却冷冷的睨着我,丝毫不受影响,眼看着剑尖到了怪物头顶一米的地方,竟然无法刺下去,我整个人被固定在空中:“徐青,你快逃。” 我大吼,徐青连忙收手跑到牢笼门口却不肯走,此时光芒越来越暗,直到刚刚能把牢笼照亮为止,怪物显得一场狰狞,一张人脸上攀枝错节的青筋暴起,眼里是突兀的红血丝。 看到徐青安全,我一声暴怒,全身的怒气力量全都汇聚在手上,心里百般焦急,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着出去,我后悔了,进来之后我还抱着希望,能看到北山剑客和怪物颤抖,刚才强光太烈没看到北山剑客心里七上八下的,如今看到了周围的全景,但依旧没有北山剑客的身影,只觉得一颗心完全失望了,恐惧,不安,我从来不认为我能比老葛口中的老怪物厉害。 此时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对着怪物奋力一次,身子用力下沉,看着周身的光芒一点一点淡去,却在下一刻慢慢强起来,如此反复,怪物终于低下了头颅,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巨大的蛇尾向空中抽来! 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怪兽眼睛带着嘲讽,蛇尾随意挡着我,我心中大怒:“畜生,有本事别跑。” “小曦,外面有动静。”徐青站在门口焦急,“不行我们先离开吧。” “徐青,去告诉外面的人里面有危险,不要让大家进来。”我连忙喊道。 徐青不解:“现在是保命要紧,你赶快出来,这怪物似乎出不来,不然刚才门口开着他早出来了。” “不行,你先走,不然都得死。”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怪物刁钻的厉害,也必定有猫腻,不然西山为什么囚禁他,”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不能让西山的这些人白死。“徐青一听,狠狠的跺了脚,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说:“我先去拦住来人。” 这里面的动静这么大,尤其是怪兽的叫声,不引来人就奇怪了,但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徐青赶快脱险。 看到徐青离开,抑制已久的胸口的翻滚终于喷了一口血出来,浑身上下都虚脱了的感觉。我也在蛇尾的追赶下狼狈的落在了地上。 “你想干什么?”我看向怪物,既然是人头,必定有智慧,打不过他,就试图谈判。 那怪物却是一声嘶吼,一条尾巴有抽了过来,我左闪右闪,心里焦急又不甘心这么走,只感觉体力快用光了。 “你这么笨的打,怎么能赢,我告诉你西山的城隍壁在这家伙身上,这东西叫吼,是古代的一种种族,那个徐青说的没错。”溪师父的声音从刻刀中传来,“真是笨死了,你杀不了他,就钻进去,这东西不吃不喝能活到现在全是靠了城隍壁,对于他也是大机缘了,可惜可惜,若不是四山急于恢复,这算是奇物了,只可惜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 “那我怎么办?”我焦急的问,气喘吁吁。 “你不会钻进去,都告诉你了,别怕。”溪师父鼓励我。 我猛然想起消失了北山剑客,我都能和怪物缠斗更别提他了,这附近连他的尸骨都没有,一定是进了肚子。 我忍住心中的厌恶,脚底下气劲蓬勃,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随后朝着怪物的人头处飞去,这怪物看到蛇尾一盘,将我紧紧缠住,我也不抵抗,就被他用蛇尾往嘴巴里送。 在靠近嘴巴的时候,一股子阴风从嘴里呼呼的传来,我钻进拳头感受着强烈的吸力,就在打算进去的时候,突然风向变了,本来朝里面吸的风,猛然朝着外面吹来,随后一个人头迅速在眼前扩大,手里拿着一把剑,正是北山剑客,北山剑客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璧玉,正是城隍壁。 我瞪大了眼睛,而他似乎没有正眼看我,径直拿着剑朝怪物的上颚刺去,怪物嘶吼轰隆一声倒地,挣扎着牢笼颤抖,我心里发寒,溪师父在刻刀中大声叫好。 “愣着干什么,现在不抢,你还要明着抢吗?”溪师父满是不屑,“怎么这么笨。”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说我笨,我心里不愿,却不现在发作,手上握紧铜钱剑,趁着北山剑客对付怪物,猛然穿刺一挑,随后白色的城隍壁被挑了上来。 我只觉得刻刀嗡的一声,在城隍壁飞向高空的时候猛然飞起,挣断了脖子上的红线,随后一口吞没了城隍壁,再看对付着怪物的北山剑客,呆愣的回过头来,眼睛里带着嗜血的光芒。 抽回剑,指向我:“叫出来!” 第229章 冤魂迭起,收魂 我这才第一次看清楚了北山剑客手上的剑,青色的剑身,有些发乌,但剑刃处却闪着寒芒,此时那在地上挣扎着的怪物一起一伏的喘促着。竟没了还手之力。 而造成眼前这一切的就是北山剑客,和他手中的剑。 溪师父彻底没了声音,我心里发寒,忍不住后退一步:“交什么……我不懂。” 刻刀吞了城隍璧立刻飞遁到我小包里,速度很快,我在赌他没有看清楚。 北山剑客眼红嗜血,一股子青色的阴气从剑中溢出,肉眼可见,他手中的剑嗡嗡作响,冰冷的气息如同烈风一般猛地吹来,皮肤如同被刀子割肉,硬生生的疼出了冷汗。 “嗯……”我闷哼一声,胳膊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血丝,仿佛下一刻皮肤的血痕就要呼之欲出一般。 “交出来!”北山剑客往前走了一步,威力更猛,话里不带一点温度。 “没有。”我忍着痛摇头。抬眼看他,只见他脸上的五官很单薄,薄脸皮,单眼皮,?子略挺,就连嘴唇也是薄的,让人看着有种很冷的感觉。 他听到我这么说:“那就不要怪我了,我只杀了西山的人,本来觉得麻烦,看来如今可以嫁祸在你身上了,我向来欣赏勇敢的人,本来想留给你一条活路。你不要,那便作罢。”北山剑客说着,剑气如刀的向我冲来,一时间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我抓紧包里的刻刀。地挡在胸口处,眼睛被剑气冲的睁不开,只能眯着,只要挡住这一下,我心里念着,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刻刀上。 北山剑客的剑快,快的让人看不清楚。谁曾想竟然突然停住了,刀尖稳稳的抵在刻刀前一厘米的位置,没有意料之中的冲击力,周身刀子般的剑气也消失了。我睁开眼睛看去,却发现北山剑客被一把匕首刺穿了肩膀,一股子红的血迹从匕首尖留下来,北山剑客脸色恐怖,但似乎动弹不得。 徐青喘着大气把匕首一抽,因为力气带动,北山剑客嘭的一声朝后倒去,头直直倒载在怪物的脚下,那怪物奋力一搏,竟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北山剑客眼里腥红,身子不能动弹,但手里的剑嗡鸣。 突然,就在怪物的嘴要碰到他的时候,手中的剑飞了起来,剑气萦绕成流线型对着怪物的腹部刺去,怪物喑哑的嘶吼,随着最后一声长啸身子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小曦,小心!”徐青见状身手就拉着我往外跑。 “你怎么又回来了,知不知道很危险。”我心里着急,身后的冷气越发明显,剑气逼近,我似乎停到了北山剑客的冷笑,他是老古董也是枭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去死,还是死于毒,“你怎么想起来是用毒!” “我死而复生那段时间没有修为,所以淬炼了一把毒匕首,没想到会用到,七七四十九种毒花,毒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解药在哪里。”徐青边跑边喘息着。 我只听了个大概的意思,根本无法专心,怪物无法出笼子,但是北山剑客可以,我低估了北山剑客,没想到他的剑竟然能跟这么久。 而且越来越紧,直到身上一痛,我奋力推开往前跑的徐青,拿出刻刀往身后一刺。 “嗡!”刻刀的尖和剑尖兑在一起,一股居大的能量散开,阴寒至极,同一时间我整个人被掀飞出去。 “小曦!”徐青大喊着就要冲过来。 我倒在地上左滚右滚的躲避:“徐青你听我说,北山剑客不是好惹的,城隍璧在我身上,而你又害了他,要想活命只有我们一个人先跑出去,现在你出去找霍华,就在我房间旁边,让他快来救我,你就说东山陈曦求救。快去!这件事情不要告诉老葛,如果老葛问,你就说我回屋里了。” “小曦,我不能……”徐青声音嘶哑,竟然流了泪。 没了怪物身上的光,仅凭着一两盏隔得很远的灯泡看得不是很清晰。 “徐青,快去,我相信你。”突然一阵剑锋刺刀我手臂上,色的阴气钻入手臂里,凉了半截,我声音急促,“别浪费时间了,一定要瞒住,换位思考,你也不会让你在意的担心,对么?” “你等我!”徐青扭头就往外跑,声音带着坚定。 直到听不到徐青的脚步声,我才拿着刻刀对着随时准备进攻的剑站了起来:“北山剑客,城隍璧在刻刀里,你不要轻举妄动。” “呵,你在威胁我吗?”北山剑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从来不相信正邪,但最恨用毒的,有什么正面来就可以,我身为阴司人,从不畏惧因果,以我因果练剑魂,遇鬼杀鬼,见神弑神,如今竟然在无名小卒手里栽了,栽了便是栽了,但我不会就此罢休,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杀了你,照样可以得到城隍璧。” 这大概是我听到北山剑客说得最多的一次,心里对他的特立独行敬佩,但不敢苟同,他杀人如麻却不许让人反抗不成,我紧了紧手中的刻刀,淡然的说这话,同时从小包中拿出了招魂符和铜铃阵旗,一边注意着剑一边摆了起来,这剑再厉害也只是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而已,有没长眼睛,也不能将我这里的情况告诉北山剑客。 “这次来了不少厉害人物吧,我看你特立独行,虽然是北山的人也不像是给北山卖命的,如果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即使这东西在你手上了,你遭受的可是四山的围攻,北山不会帮你!”我蹲下身摆起招魂阵,这洞中还有附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都是被北山剑客所杀,冤有头债有主,像这样直接被抹杀的大多怨气滔天,我小心翼翼的摆了聚魂阵,最后将阴煞从刻刀中放了出来,最后将聚魂符往阵法中心一放。 猛然,剧烈的风涌起,死在地上的阴魂从身体里纷纷剥离最后全都聚在阵法当中,阴煞飘了起来,一股漩涡在阵法中盘旋,阴魂一个接着一个带着怨气冲向阴煞,融合。 “呵,那些人能奈何我?”北山剑客张口张狂,“如果他们能制衡我,我就不会这么自在了,这世间,是用实力说话的,少说废话,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正在这时一股子嘈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暗觉不好,最伤含混的答应了北山剑客:“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我不跑。” 说完左手掏出七星铜钱剑,体内涌出一股子气流对着阴煞冲去,嘴中默念:“如律如期,急急如律令!” 轰!一声闷轰,阴魂迅速涌向阴煞,一股脑全部融合,阴煞凝实了至少四分之一,我一阵欣喜,快速将阵法收起来,随后往牢笼的方向走去,心里焦急,这下子糟了,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北山剑客,然后藏在刻刀中,否则北山剑客定然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可是如今的实力根本杀不了他,除非……我握紧了拳头,一咬牙,伸出手,刻刀微微一颤,城隍璧从刻刀中飞出稳稳的落在我手上。 “小曦,全身尽量放松,我帮你炼化城隍璧。”这话是青衣说的,他此时说话超出了我的意料,我正愁不知道怎么用城隍璧提高实力,青衣的帮助尤如雪中送炭。 可是脚步声越来越近,虽然很缓,但如果我正在炼化城隍璧…… 我紧张至极,手心的汗几乎能滴出水来,刻刀在我手中打滑,但此时早就没了别的选择,长舒一口大气,在放慢脚步的同时,也放松了身心。 第230章 炼化城隍璧,五百阴魂之力 北山剑客的剑也随着我的步伐放慢下来,但似乎更为警惕,我稍稍转身的动作,它如影随形。 北山剑客似乎觉得不妙:“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我的北溟剑这么不安。” 听的他这么说。我才知道这剑叫做北溟剑,我长舒一口气,从可到内源源不断的气流涌向我手中的城隍璧,城隍璧微微飞起,避开北溟剑飞到了我背后,随后只觉得一股子一股子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朝我身体里冲去,要知道最早的时候我就有了一百阴魂的实力,后来又有了一百阴魂,也就是两百阴魂力量,然而此时冲进体内的能量却让我感受到了爆棚感。 浑身悬浮起来,北溟剑在我跟前越发的震动不安,北山剑客一个劲儿的催促,身后的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我怕北山剑客情绪过于激动,安抚道:“北山剑客,你这个北溟剑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因为你受伤了。不听你的话了,为什么这么暴躁,弄得我都不敢走了,不会伤到我吧?” 北山剑客一阵疑惑:”不可能,北溟剑和我出生入死,早就产生了剑魂,虽然意识懵懂,却能明白我心中的指示。” “你说这话能不能负责任,说的好像你以前碰到过一样的情况一样。”我说完长舒一口气。“快走,前面有人,大家一起上,别害怕。”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让我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一时间没了把握。 而且牢笼还有二十余步就到了,我已经没了选择,只要再走几步,北山剑客就能看到我的身影。 正在这时,嗡的一声。城隍璧猛然悬于我的头顶,倾力灌注。 北山剑客的怒吼声传来:“你竟然敢骗我,北溟剑,杀了她。” 我一听,心下一横,在北溟剑疯子一样索命的瞬间,朝着牢笼迅速跑去。手持阴司刻刀,对躺在地上的北山剑客就是一刀。 谁知北山剑客脸上却荡起微笑,在我刺下去的瞬间,用力提起他手上的胳膊。迎向阴司刻刀。 瞬间整个胳膊掉了下来,连带着色化脓的部分,同时北山剑客的脸色竟然好了很多,随后艰难的站了起来,左手一招,北溟剑嗡鸣的回到他手里。 我脸色煞白,心里漏跳了一拍:糟糕,耽误了最佳时机。 “交出来。”北山剑客看着我头顶不停灌输力量的城隍璧,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你竟然懂得怎么用城隍璧,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活!”我攥紧拳头,狠下心,这个人不能活,我以前从来不相信你死我活这个境地,如今却相信了,人都是自私的,我要活着,唯有他死,“青衣,帮我,尽全力。” 一声滑落,手里的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青色的身影飞了出来站在我身边,北山剑客诧异:“这是谁?” 青衣始终背对着他,不理会,随后大手一会,神色认真,温润如玉的脸上随着运功竟然有一抹惨白,同时身上的青色衣服就好像褪色了一般。 “青衣,停下,你怎么了?”我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 “闭嘴,你如果不想让他的付出白费就闭嘴,这个城隍璧你必须快点吸收掉。”溪师父严厉的声音传出来,“真是个祸害!” 我一阵心惊,说实在的,这是我第一次将溪师父的话听进去:“溪师父,你说清楚,青衣这么做回落得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不是你能弥补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知道……呵……算了”溪师父冷笑热哈哈,“总之你别打扰他。” 说完,溪师父不肯在说话,我担忧的看着青衣,却步敢打断,北山皱起了眉头:“北溟剑,一起。” 说完只见北溟剑被北山剑客挥着刺过来,虽然不如先前快速,但仍旧不是我能轻易躲过的,左手持剑的北山手法依旧娴熟,可见他是真正领悟到了剑道,是真正会用剑的人。 北溟剑带着刺通的剑气刺来,我刚想躲避,却发现城隍璧竟然将我控制住,用力的灌注,我根本动弹不了:“青衣!” 就在北溟剑刺来的瞬间,青衣一手指向城隍璧,一手迅速朝着北山拍去,气流动荡,北山被掀飞出去,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力量……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是那个老家伙!” 青衣无动于衷,北山从地上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色,再次冲来,这次他左手一挥北溟剑轰鸣在上空,迅速从一把剑迅速旋转,也许是转速太高,肉眼所见竟然成了两柄,根本分不出清楚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 “原来是有帮手,哈,这次同归于尽可是不亏了。”北山大声笑着,脸上露出狼狈与绝望,仿佛孤狼在悬崖露出獠牙。 只见两柄剑快速刺来,在靠肩青衣的时候顿时改变方向,像是有招式一般看看躲过青衣的单手抵挡,嗖的一声,一把长剑没过青衣周身直直刺来。 我大惊,只感觉浑身肌肉紧张,使劲儿一挣扎,竟然像旁边歪去,北溟剑堪堪擦着我的肩膀而过,挑下一下块肉来,痛楚传开,我咬着牙,城隍璧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增了五百阴魂之力,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青衣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低着头,脸色惨白的厉害,说完进了刻刀之中,我只感觉浑身的力量爆棚,随手一挥就有气流涌动,但比不了青衣能将人轻易掀翻。 心里满是青衣进入刻刀前的样子,从我见他的第一次开始,他永远那么高高在上,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无法击败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受伤,想到此,心脏一抽一抽的在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我不傻,我明白,也许这自责,也许是爱。 晃了晃脑袋,无论是那种都是不好的情绪,青衣是鬼,而我,是人。 心里异常的烦躁起来,担心和烦躁掺和在一起,门外的人已经越发的进了,近到我已经能听到他们的谈话议论声,包括后面大部队的脚步声,来人真是不少。 当下也不敢耽搁,拿起刻刀对着手持北溟剑的北山冲过去,北山血眼朦胧,有势如破竹的气势,两人一刀一剑,猛地相冲,我涌起体内最大的力量?聚刻刀上,只见北山口吐鲜血,当场后退了几步,北溟剑在手上脱落,只是落到了地上仍旧嗡鸣着,但已经是飞不起来了。 北山口?不清的张合着嘴巴,身子瘫软,眼睛看着正上方,血泪从眼角流下来:“我……不……甘……” “北山,对不住了。”说着,弯腰对着北山剑客的心脏又是一刺,瞬间,北山剑客双眼放大,脑袋一歪,死了。 而地上的北溟剑也瞬间失去了活力,形同废铁,我不敢耽搁,分秒必争,拿起地上的城隍璧心中一念,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钻到了刻刀中,然而我眼前先是一片暗,随后就看到了一道门,门前站着阴煞,阴煞在不断的凝实,一个一个阴魂重新融合,我仔细看去,正是那些被北山剑客杀死的阴魂。 同一时间我身上的力量再次增长,只感觉刚才消耗的力量全都回来了。 我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大殿,这和我一开始想的并不一样,我以为刻刀里最多是一块空地,谁知道竟然是一片陌生的大殿,四周全是青铜所铸,一张椅子,一张床,还有一些青铜的日常用品。 第231章 青衣重伤,洞悉霍华 我走进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坐在床上打坐的青衣,溪师父站在床前背对着我。 大殿里能听到外面杂乱的声音,乱哄哄的似乎发现了新大陆,有的说要将北山剑客的尸体拿出。随后好像突然出现了霍华的声音。 而然这一切都不能真正入了我的耳朵,从门口到青铜床的距离不过五米,我却感觉用了很久很久,溪师父发现我来了,扭过头来,轻声笑道:“恭喜你啊,刚才是又增长实力了吧,这下你回去,和东山培养起来的那些老货有的拼了,哦,嗯,现在有……” 说着溪师父往门外走,站到阴煞旁边:“不错,他在快速帮你灌注的同时,也在帮阴煞灌注,这阴煞进阶就阴灵。我刚才看了看,似乎有七百多阴魂之力了。” “溪师父,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救青衣。”此时的青衣盘坐在床上,一身青色的衣服竟然偏黄,难看得就像是放蔫了的青菜色。 “救他?”溪师父笑着走进来,“没办法,你只能报答他,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也得集齐四方城隍璧才行吧?” “溪师父。”我严肃的回过头来面对她,“这是青衣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呢?我说过了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呵,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他的心愿。”溪师父语带嘲讽。“你眼前的美好并不是多美好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警告你,他可以帮你,他甚至可以……” 溪师父说到这里顿住。倾城的容颜竟然有了一丝害羞之色,随后又是恼怒,让我十分不明白。 最后溪师父柳眉一挑:“总之,不管他怎么对你,你都不能对他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别忘了他终究不是人!” 我听得溪师父的话心里尴尬,不敢正视他。心里扑通扑通的,却也觉得很糟糕,如今被溪师父一通说,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情。攥紧拳头:“溪师父,如今青衣的衣服已经偏向黄色,是不是意味着他修为退后了?” “何止是退后,你知道我们的修行有多么不容易么?成了阴灵才能开始修行,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阴灵?”溪师父指着门口的阴煞,“一千阴魂之力,还必须是纯净的阴魂,不能有丝毫的杂念怨恨,才能成为灵!然后才随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不断攀升,我就是阴灵,在阴间传说也称作阴魅,然后魅和灵有本质性的区别,灵占不得一点坏事,不破坏灵体就能长存,以后不管怎么提升实力,最重要的都是灵体,然而一旦做了坏事,或者有关迫害的人的事情,就会沦为魅……” 溪师父字正腔圆,越说越生气,最后直直看到我的脸上,怒目:“青衣竟然为了你丢了灵体!呵,还真是看不懂,今天又为了保你的命丢掉了至少一万阴魂的修为,陈曦,你真是个废物,我们两个尽心尽力的帮你,要不是有些事情自有命术,真想自己去做!” 听罢,我脚步没站稳往后推了两步,嘴唇抑制不住的抖动:“溪师父……告诉……告诉我,该怎么做。” “收集四方城隍璧,如今你已经收了两枚,其实本身城隍璧的能量并没有多少之分,只是在炼化过程中浪费多少,第三块城隍璧你会炼化更多的能量,第四块……”溪师父顿住,认真的看我,又像是在拜托,“我能感觉会越来越困难,真的没想到连北山剑客都出来了,四山……要乱了,你现在的要做的就是将实力提升到一千阴魂,让阴煞变成阴灵,到时候就可以帮你了,多了一个战斗力,实力也会略胜东山老货们一筹,夺回东山,到那时候恐怕也正式开战了。” 我点头,看像青衣:“没有无缘故的帮助,既然这是命……青衣,这就是你帮我的原因吗?” 溪师父听我的话,嘲讽的笑出来来,却破天荒的没有说什么,倒是我对着溪师父问:“青衣的伤势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对于鬼来说那叫消耗。”溪师父讲的很平淡,“他天赋很好,只要你最近不要再麻烦他,他会很好的。” 我点头,随后溪师父朝着上方看了半天:“好了,差不多了,外面没有人了,下次没事不要往这里跑,你进来了,但是刻刀却在外面,这次幸亏没被人捡走。” 我一听,才恍然想起刻刀还在外面,这也不怪我,每次刻刀都在我身上,我也是第一次进入刻刀里面,想罢点了点头,告诉溪师父好好照顾青衣,随后心中默念出去,转眼间眼前一,晃了一下又出现在牢笼中,我摸索着地上捡起被灰土覆盖的刻刀,拍了拍放在了小包里,城隍璧则是留在了刻刀里面。 这时候牢笼中空无一人,包括北山和怪物的尸体。 我摸索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直到出了洞口才发现,这里的人竟然散的这么利索,一个人都没了,包括尸体,惊觉奇怪。 一路上四处张望,警惕的回到了宾馆,打开房间的门。 “还舍得回来?”我刚刚把房间的门打开,就被里面傲娇的声音下来一跳,定睛看去,才发现是霍华。 他此时躺在我的床上,模特的身材散发着男性的魅力,然而眼中却流转着媚态,我咽了口唾沫,心里骂他妖孽:“徐青找你了?” 霍华轻声笑着,像是听到了笑话:“我们去救你,你去了哪里?” “我……”我转过身,佯装淡定的往里面走,随后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徐青跑出来之后我也出来了,只是后来大家又都往里面跑,我也没敢进去,拦了几个人劝说他们也不听,就在外面等着,后来直到人出来了我才回来,死的人好多啊。” 我表露出伤心和惊吓,当时让徐青去报信只是让徐青更相信我,其实我只是故意支开他,至于霍华,我根本没打算和他合作,最起码现在。 然而霍华解下来的话却超出了的预料范围:“陈曦,你身份很特殊,刚才离开的时候给我的感觉还很弱小,但是现在却突飞猛进,你在里面到底得到了什么?城隍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心里惊讶,“霍家主大晚上的来我屋子里讲笑话吗?我可付不起钱,要是不太贵可以再来五分钱的,不过千万别再是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城隍璧,四山之宝,有四块,四山群起争的就是这四块。”霍华大腿一伸,从床上下来,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变得无比正经,“我爷爷死于城隍璧的争夺,我父亲伯父都是死于城隍璧的争夺,我怎么可能感觉错呢?” 霍华的话让我肉皮子发紧,随后就看到霍华一步一步逼近我,用手指了指我的小包:“在你脖子上的那把刻刀呢?刚才那个死人,哦,据说是叫什么北山剑客的,胸口处……胳膊切口……啧啧,陈曦,你真是厉害,没想到你竟然能打得过老怪物。” 我试图否认,谁曾想霍华猛地靠近我,用手一把将我的胳膊拉住,眼神凶悍的睨着我:“不要狡辩,你可知道我家里那堆骷髅骨架是怎么来的?呵,都是骗过我的女人!” “够了!”我心里火气爆了,一挥手将霍华从我身边震开,看着霍华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后退几步,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淡淡开口,语速却极快,“霍家主,本来没想这么快撕成这样的,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么我们倒是可以提前谈谈!” 第232章 心思,四山浮现 3000大章(1/2) 霍华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也不忙乱,没往床上走,反倒是坐到了沙发上,跷二郎腿,脸上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得意:“我说过。不要自作聪明。” “哦?”我耸了耸肩膀,反倒坐在了床上,床和沙发相对,我的视线比霍华高了一些,二人没有一丝局促,我尽量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霍华家主,您然您这么聪明,我倒想知道您知道了什么?” “好吧,如果这是让你说出你底细的前提。”霍华摊开手,自信的笑,媚眼如丝,“我知道我不是阴司正宗的阴司传人,那是因为东山正宗的阴司传人早就消失了,我父亲在去世的时候传给我一个秘密,他说。根本没有什么东山传人,那个东山传人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被人转移了,久到他的祖辈都不曾见过,我当时问,那么为什么东山的阴司传人不回来。” 霍华笑着,眼中的魅惑慢慢变成了苦涩:“我从小生活在东山,很少能出去,因为我父亲说外面危险,如果一旦我被抓走或者死掉,那么东山没了阴司镇守,孙家就会谋权,没了计较。东山会大乱,那么所有的事情多要乱掉,不知道多少人的心血都白费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开始期待霍华说出是我们这一方人的话。然后却让我失望了,霍华猛然看向我:“然而我和我父亲想的不一样。他有多希望阴司传人回来,我就有多希望那个阴司传人死掉,凭什么?因为一个东山,因为那个人牺牲这多人的自由,我是恨的,但慢慢开始有了希望,因为我爸爸死了。霍家成了我的,大家称呼我为霍家主!” “霍家主和我说这些恐怕没什么意思吧?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看向霍华,心里却失望,如果霍华的父亲是我们这一方的。那么霍华就是在生活中变得扭曲最终和我敌对的一方。 霍华轻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向我,我不动声色眼中带着疑惑看去,不一会霍华才收回眼神,同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心里稍稍放松,直觉告诉我,刚才霍华那番话是故意说给我听得,他对我有所怀疑,但我刚才表现出的不感兴趣和疑惑不解怕是让他有所怀疑自己的判断。 总之,这是好事情。 霍华半晌才开口:“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了,我来说说我知道的,你不是一般的人,我调查过你,你报考了一所学校,恰巧那所学校是东山办的历练之所,后来到了东山,却因为詹台家的那丫头和孙小寒闹了别扭,其实那只是个引子,导致你们敌对的还是真正来了东山之后的两大助力,季珊和顾风,这两名的确是东山的新锐,正直东山换代时期,得了这两元大将对于阴司中人来说,那真是如虎添翼,到这里,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得不真心佩服,伸出手拍了巴掌:“霍家主真是不出门就知道天下事啊,我自叹不如。” “呵,谢谢夸奖。”霍华嘲讽一笑,“后面的事情陈曦你真的是让我大吃了一惊啊,我发现你的身份证上名字是葛晨曦,然而你确实和一个叫孟虎的人涨起来的,孟虎一生未娶,其父当年文革差点遭殃,最后还是一个叫陈姓人帮的忙。” 说到这里霍华顿了一下,我只感觉浑身冷汗直冒,这是第一次,有人查到爷爷! 我佯装不在意继续听,实际上手心里已经全都是汗了。 “然后呢?” “这个姓陈的可真是稀奇了,竟然是个大人物,重区里的人啊,啧啧,我继续查下去才知道姓陈的人在重区有两个儿子,但是后来全家灭门了,据说逃出来个小姑娘,前些日子去探望后重区里的人才知道她回来了。”霍华看着我继续说。 我心里突突的跳着,霍华果真不简单,但我没有动声色,我在赌,我赌他不确定这个人是我,我赌这一切都是他联系在一起的,不然刚才不会露出迷茫的神色,一个真正自信的人才不会这样试探对方。 “霍家主!”我语气生硬,脸上带着怒气,打开手机屏幕将时钟显示对着霍华,“我拜托您看看现在几点了好不好,说这些有个毛用,霍家主,既然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在这听你废话,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和我在这将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是个什么意思?我的时间不值钱呗?” 霍华一愣,眉头皱了又紧。 我没有让他说话,自己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霍家主,我不用你说了,我替你说了吧,我接近你就是为了让你帮我,我恨孙家,孙小寒拿我朋友不当人对待,死了简直是便宜他,罪魁祸首是孙继洲,我不会这么放过他的,可是孙家的情势日益增长,东山里的人全都抱孙家的大腿,为什么?因为孙家人脉广,实力强悍,为什么阴司弱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对普通人不起作用,习武容易,阴司男,所以孙家的受众多,那我们只能强强联合,孙家想要强阴司这块肥肉的希望随着孙小寒的死没了。” 我顿了一下,霍华站了起来,高大的背影有些压抑感,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而我恍若未闻一般继续说:“在我这里过不去,我本来就想上个大学谁知道误打误撞进入东山,我也想好好尽忠,但不代表我是一条狗,我也没想过背叛东山,但也分给谁卖命,可以是你,可以是龚家,以前也可以是孙家,但……现在,绝对不可以。” “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霍华几乎凑到我跟前,比我高出了一头,身子下弯,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那一刻我看到蓬勃的野心,“我可以成全你。” 说完身子一侧,又恢复成一副魅惑的样子,修长的手指将门关上,一句好好休息淡淡的传进我的耳朵。 我快速的锁上门,脚有些软,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床上,只觉得浑身都冷飕飕的,霍华……竟然能探到重区里面的事情,我猛然间想到了崔年口中给他承诺的人,又想到霍华童年所积累下的叛逆,如果说霍华的父亲还有祖上一直为了让我回来做准备,那么人脉一定超出了我意识的范畴,再加上龚家离开东山没有人知道,那么很可能两家是各自经营的。 我猛然想到联系崔年承诺给他官职的人,心莫名一抖,一股子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 如果霍华真的是那个人,那么霍家的势力得有多强! 但想着想着,摇了摇头,掏出手机发了条qq:“平安。” 徐青:吓死我了,平安就好。 我:尸体在哪里。 徐青:分尸。 老葛:我生气了。 我:诶?老葛你咋了? 老葛:我生气了。 我微微一顿,想象着老葛闹别扭的样子,虽然我嘱咐徐青当时别说出去,但时候老葛一定知道了,随即不禁弯起嘴角:生气的样子很可爱,请继续。 姜潮:这么晚不睡,吵醒我了,发生了什么? 我:…… 老葛:…… 徐青:……兄弟睡觉吧,已经翻篇了。 我忍俊不禁,随后将手机收起来,今天的信息量有些大,但也很累了,想罢洗漱了一番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徐青在群里约见,地点时间都很隐秘,是一个面馆,山西的面馆很多,但一般都很平民,尤其是在这煤矿附近,土多,很不卫生,生意稀稀落落的,老板还算热情,拉着我们问吃什么,徐青说来两碗面,两幅卫生筷,等到餐上?,徐青温温吞吞的吃起来,一边吃着才开始小生意说:“昨天在群里不好多说,你怎么出来的,我第一个冲进去的没看到你,然后出来之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按理说不应该啊。” 我拿起醋往面里倒:“刻刀,我躲在了刻刀里。” “刻刀?”徐青看向我脖子,面露了然,“看来刻刀作用很大,没挖掘的地方还有很多,你要保护好。” “我知道,放心吧,昨天那怪物的尸体和北山剑客的尸体怎么处置的?”我问。 徐青抬眼看了看四周围吃面的人,淡淡道:“还能怎么分,这尸体一闹出来四山全都出现了,霍华代表东山,西山,北山,中山也各自派出了一个代表,其余人都没露面,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是周围全是四山的人,不过不知道是哪一山罢了,这四个露面的人协议平分怪物的尸体,至于北山剑客……当然是被北山带了回去,不过北山同时也放弃了分割怪物尸体的权利。” 我咋舌:“北山也算是有情义。” 我说这话是因为从北山剑客那里已经确定,他和北山的关系的确想我猜测的那样不好,现在却放弃了怪物尸体选择了北山剑客。 徐青轻嗤:“什么青衣,他们为了北冥剑罢了。” “北冥剑?”我疑惑,“这北冥剑随着北山剑客的死恐怕没什么价值了吧?” “,学校里的人也是东山组织的人,上官家也算东山一个大家族,不过却是编外,上官家为东山提供财力支持,属于东山却没有住进来” 第233章 北冥剑,北山之巅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亲眼看到北冥剑随着北山剑客的死去停止了一切动作,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想到人死剑灭这一说法。 徐青摇头:“你有所不知,那北冥剑已经有了剑魂。而剑魂随着主人的离开而消散,但是北冥剑这么多年的力量还是留了下来。” 徐青说,他怀疑北山中还有剑修:“只要重新家主剑魂就能再造一把北冥剑,如果我这么说你还觉得北山为了情义吃亏了吗?” 我笑着摇头,后来我问怪物的尸体会被怎么处理。 徐青则是看着我:“东山阴司典籍我没看全,但大体看过应有炼尸之法,我想最后这具尸体肯定会被炼化,但不会被真的分尸。” 我恍然,徐青的意思是说,现在是三方势力争夺一具尸体,其中一定有两方会利用自己的资源去换取尸体。 想罢,心里一激灵,嘴角扬起笑:“徐青,我先走了,回去找霍华,你和老葛准备一下。今晚有行动。” 徐青一愣,认命的点了点头。 我到了宾馆直接敲了霍华的门,霍华打开门看到是我有些惊讶,也不说话任由我进去,他则是躺会床上闭目养神。 我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打开一瓶矿泉水:“霍家主,我们来谈个交易。”“说。”霍华简单明了。 我也不啰嗦:“第一,我们东山不要怪物尸体,我们要资源,资源我们一人一半。” “好大的口气!”霍华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说了算?” “不不不,我只是建议。我相信霍家主的眼光,共赢的利益有何不可?”我实话实说。 “我没听出来共赢,一具远古怪物的杀伤力比起那些俗物……”霍华语气生硬。 我连忙拦住:“俗物?霍家主先听我说完,第二,我希望霍家主告诉我怪物的尸体存放点。现在全都将消息封闭了起来,我想只有四山的核心人物才知道吧?” “为什么。”霍华问我为什么而不是凭什么,我知道他没在赌气。 “神不知鬼不觉的炼化,然后让他听命于我们,有何不可?”我说。 霍华明显不信:“我没有这个本事,炼化普通的尸体让其听命还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更不要说一个远古怪物。另外身体反噬等不利因素,还没有考虑到。” “是吗?”我笑道,随后凑近霍华,心思一横。此次必须要成功,想着佯装摔倒对着霍华倒去,霍华倒也好心,伸手扶我。 我勾起嘴角,掏出手中的刻刀,右手灵活一转直接挨到了霍华的脖子上,霍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刚要说完,我左手化刀手重重一击,随后霍华眼睛发呆向后倒去。 “好好挺好多好?啧啧,真是不乖。”说着将霍华放好,随后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将其绑了起来,最后在用符箓加固,这绳子只是普通绳子,如果霍华一醒来用气力一崩就能崩开,但加固了符箓,修为就没了用。 我拍了拍手,拿出手机,直接发给徐青:已经好了。 然后就见门开了,徐青鬼鬼祟祟的进来,将门锁好,一身色的衣服,利落的短发,脸上有些汗:“我就知道会是这种成果。” “老葛呢?”我问,今天说好了是一起行动的。 “他在放风。”徐青说,“我不想把老葛牵扯进来,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我们阴司人是不会怀疑老葛有阴司本事的,因为他用了蒋富贵的身子,阴司本领恢复的极慢,如果不是陈老,怕是进不了阴司。” 徐青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注意听,也就没有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险些造成大祸。 “你问道尸体地址了吗?” 我摇了摇头,随后伸出手从霍华口袋里摸出手机:“放心吧,霍华的手机在这里,除了北山之外,其余争夺怪物尸体的势力想必留了电话号码。” 果不其然,将近十二点钟来了条陌生短信:晚上十二点,谈论分割事宜。 上面不但写着时间还写着地址,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扬起笑容:“怎么样,地点。” 徐青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地址:“想必都是一个人去的,毕竟只暴露了四个人,昨天应该都见到了,这次你去……他们会相信吗?” “相信不相信,得我说了算。”我笑了笑,“徐青,你在这里看好霍华,我走了。”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在到了地方也就将近十二点,出了房间没走两步看到倚着墙壁抽烟的老葛,身体微胖,复活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适应蒋富贵的脸。 他手里拿着手机,第一时间看到了我,可见真的是在放风。 我走过去:“老葛,怎么又抽烟,蒋富贵的命本来就没多少年了,你少抽点,多陪我些日子。” “你这丫头和孟虎呆的时间久了,满嘴的泼皮话。”老葛嗔怪的看着我,“事情解决了?” 我正色,将事情告诉老葛,老葛知道我的本事点了点头让我小心,我转头就要走,谁知道一低头,竟然发现地上有一张特别显眼的字条。” 老葛咦了一声,走过去捡起来,脸色大变。 我问老葛上面写的什么,只见老葛将纸递给我:“又是预言信。” “子时,怪物尸体被盗,中山人死,四山乱。”预言信字字珠玑,反正我是信了,手微微抖动,因为我就是要去偷怪物的,说什么趁机炼化怪物都是扯淡,是为了蒙骗霍华。 我三下两下将字条撕得稀巴烂,随后转向四周看了看,大半夜的,楼道里出了我和老葛没有别人,最后我将视线放在了楼道里的摄像头上:“老葛,你帮我一个忙,你就说东西让人偷了,调一下录像,哪怕是报警都可以,一定要快速调到录像,这字条明目张胆的放在这里,而且还是在我们谈话的时候,速度可见之快,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我有些不安。” 老葛皱着眉头,点头,二人兵分两路,我去了约定的地点。 等我到的时候还空无一人,很让人意外,这里竟然是一处空地,四周没有人看守,我惊疑怪物竟然没在这里,那么在哪里呢? 正想着,一阵阴风迎面而来,我抬眼看去,却见前方空荡荡的,四周只有些杂草,有些荒凉,夜里风大,我紧了紧衣服,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 刚想坐下等会,猛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钻进我的耳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直起身子,朝着声音处扭头,却见一个泥塑的娃娃大哥紧紧的贴着我的脸颊蹭过,冰冷得触感,惊骇的冷汗激增。 我连忙后退几步,却硬生生撞到东西,来不及去看就见一双大手掐住我的脖子,而娃娃大哥在前方瞪着我,哭声漫天。 我咽了口唾沫,恨恨道:“袁墨,你想做什么?” “呵,真是不容易,竟然能猜出来是我。”袁墨似乎并没想杀我,松开了手,我回头一看,只见袁墨身材高大,一身中山装,和青衣别无二致的容貌,看的我浑身别扭。 不由得退后几步:“你怎么来了?” “你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袁墨平静的说着,勾起嘴角,饶过我身边将娃娃大哥抱在手里,“怎么,忘记我是西山的人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我有些尴尬,又往后退了几步,“你就是西山露出身份的人?” “霍华呢?”袁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 我摇摇头:“东山的事情没有必要想你交代。” 正在袁墨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咕噜噜的声音出来,等到进了才看到一个人开着一卡车过来,车上放着大笼子,而笼子里则是怪物的尸体。 车灯很亮,我微微遮挡,却发现灯光能从袁墨的身体里透出来。 我真的很奇怪,搞不清楚袁墨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那么怎么会有光透过来,而且浑身冰凉,但如果是鬼,为什么身体是实的? 可是如果说是尸体…… 我脑子中灵光一闪,但却没有抓住,眼见着车上的人将灯光调暗,走下来,身高矮小,大概比我仅高出势几厘米,男性,地中海发型,眼睛弯的像月亮,嘴很鼓,是地包天,走过来,伸出手,脸上却很严肃,显得很眼睛:“二位好,这位姑娘我没见过,哦,我叫刘天。” “你好,我叫陈曦。”我自我介绍,“霍华让我来的,他今天有事情。” 刘天皱了皱眉头看向袁墨,袁墨则是摇摇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中山是否相信?” 刘天笑起来:“西山怎么觉得,中山附和便是!” 第234章 面对面,心思难为 刘天代表中山,而袁墨代表西山,两人之所以这么说,把话峰转移到对方身上,是为了借对方的手产出东山的参与。像这种事情,一开始派的什么人就得是什么人出来,因为事情重大,然而东山换人,本来就是不合规矩,况且一开始也没有通知他们,所以他们完全有权利怀疑,只是他们虽然怀疑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旁敲侧击,说话小心翼翼来谋取最大的利益。 这也就是这群人让人恶心的地方,我弯起嘴角:“我说二位,这天色这晚了,你们一个中山听西山的,西山听中山的,难不成我们东山是两方势力的下属不成?” “怎么能这么说呢?”刘天笑呵呵的看着我,摇头。“这话可曾从我们二人口中说出来?” “那您呢?”我看像袁墨。 袁墨站的随性,见我问他扭头看向我,嘴角几乎是平的看不出情绪,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做了个请的姿势:“陈曦小姐如果能代表东山,我们自然相信,不过如果时候出了什么问题……陈曦小姐要负责任。” 袁墨淡淡的将厉害关系说了个透彻,我心里咯噔一下,点头:“那是自然。” 说着还将霍华的手机拿了出来:“霍华是真的有事情,为了让各位相信让我带了他随身带着的手机,两位,我们可以继续了吗?”手机页面我故意打开了集合短信页面,袁墨仿若未闻的摆弄着手里的娃娃大哥。而刘天则是仔细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点头:“那既然如此,我们开始吧,我先代表中山表个态,我们中山希望要这个怪物尸体。所能付出的代价是随各位提,只要不是无理要求,这怪物是稀奇,但只要是个东西,那就是有价格的。” 袁墨看向我:“你呢?” “我?”我也没打算和他们打太极,直接表明立场,“东山要东西不要怪物尸体。” “可是真的?”刘天很惊讶。 我点头:“此话当真。” “那再好不过了。中山东西中随您提,只要我们负的起。”刘天笑着,然后看像袁墨,“现在就差西山了。西山可是要争。” 在我的预料之中,袁墨坚定的表示:“志在必得,条件随便开。” 这话一出,刘天脸色不太好看,如今我的退出让二人情势紧张,袁墨三言两语,刘天已经说了几十句话,两个人一个淡定一个焦躁,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后以西山获胜,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断定了这东西会被西山拿走,对于中山来说,怪物尸体的作用绝对没有西山重要,因为袁墨,按照袁墨所说,他是和西山传人家有联系,那时候定然已经是鬼了,所以西山对于控鬼或者鬼的提升来说十分重要,最开始的柳婆婆就是一具活尸,比起蒋氏的阴魂来说厉害了许多,所以怪物尸体放在西山口袋里绝对要发出百分之三百的威力。 所以西山会不惜大价钱来换,刘天像西山提了要求:“既然如此,我们的要求很简单,需要西山的阴司典籍参考。” “同意。”袁墨的爽快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疑惑的看像袁墨,回答我的却是刘天:“您是不是以为我很周扒皮,竟然要西山这么机密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心里的确这么认为。 刘天笑了笑:“虽然四山没有联系很久很久,但各自都在找对方,即使这段时间不了解,但一方势力不是那么容易改变重心的,西山重视鬼尸之学上层都是知道的,所以对于阴司典籍并不是那么重视,再说了只是借阅一番,西山的阴司典籍大多数都是我们用不了的,但也有很多是能用的,所以对于偏重不同的西山来说,阴司典籍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点头,随后看像袁墨,伸出一个手指头:“我要一万阴魂,渡化之后没有炼化的。” 袁墨第一次表情凝固,随后清了清耳朵,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陈曦,狮子大开口,我可不喜欢。” “一千。”袁墨神情严肃,“你的实力足以大涨。” “一万。”我摇了摇头,心里惊讶,我只是想到如今最需要的东西就是势力,既然西山以鬼尸为专长,那一定是有阴魂的,而且乖乖听话的阴魂,一定是没了冤屈的,我只是随便提提,没想到真的有,我出一万他竟然只给一千,怎么都说不过去。 “五千,不能再多了。”袁墨勾起嘴角,“我给你五千,也是看在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着袁墨的手就要伸向我的脸颊,瞬间,刻刀嗡的一响,袁墨的手触电般的猛地缩了回去,眼神不好看,冷哼一声,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色的铃铛,看不出材质,递给我,“拿着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次东山赚了,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心点。” 说完,袁墨勾起嘴唇,笑了开来,周围很暗的夜色仿佛都亮了,和刘天打了个简单的招呼:“车是您给开来的,麻烦送到这个地方。” 袁墨拿出一张金色的卡片递给刘天,刘天表示可以帮忙,袁墨只是笑笑,淡淡看了我一眼,转头离去,直到身影融入到夜色当中。 刘天拱手弯腰,上了车离开,我感觉浑身冷飕飕的。 “还不快追?”溪师父的声音从刻刀里传来,我才惊醒。 卡车开的很慢,毕竟是夜路,我绕开五十米在其右侧跟着,不知道跟了多久才见他停了下来,刘天从车上下下来,四处看了看,随后抖了抖下身解开皮带吹着口哨,在小解。 趁着机会,我连忙走到车后面,刚要拿出来刻刀装起来,却见刘天已经开始提裤子,当下一激灵,顺势上了卡车,趴在车里,刘天重新将卡车开动,看着离开的方向,像是要离开山西,越来越远,刘天是个谨慎的人,他是怕夜长梦多。 我嘿嘿笑了两声,将刻刀拿了出来,随后小声道:“溪师父,这怪物过于庞大,您给挪进去吧。” 这怪物体积太大,还有笼子,我没有把握能成功,溪师父出声:“没问题,配合好,看到笼子连带着怪物消失的瞬间,立马跳车,然后一直滚,不要起来,这个人机灵的很,否则一定能从车窗里看到。” “明白。”我答应着,卡车越开越快,过了危险区域,刘天肆无忌惮起来,眼前的笼子在将近五分钟的时候彻底消失,但笼子还是颠簸出了些声音,车先是开的很急,然后我竟然觉得有些慢了,心里着急,就要跳车,突然间,车停住了。 “糟糕!”我暗骂,“这下要完蛋了。” 听着刘天打开车门的声音,我顺势趴下,随后传来刘天的惊呼:“奶奶个腿儿的,糟糕了,这可是西山的东西,却要中山担责任,谁做的!” 刘天急得吼了一嗓子,然后就看到他抓住车挡就要爬上来,我心下一横,心中暗念将自己藏在了刻刀中。 眼前一,再次看到又到了殿外,而大笼子则是停在里面,溪师父站在笼子旁边,看到我进来皱起眉头:“你怎么又进来了?” 我解释清楚了状况:“不能让刘天看到我,不然东山吃不了兜着走。” “你把刻刀放在哪里了?”溪师父听到我的解释脸色涨得通红,“糟了,刻刀被拿起来了。” 溪师父说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只感觉感官上升,不一会就听到外面刘天的声音:“这刀子肯定是那个偷盗的人留下的,不行,我要去找一样西山袁墨,这责任……哎,办的什么事儿啊!” 第235章 杀一人,四山乱 “不行,坚决不行。”我心思一沉,这样坚决不成,袁墨知道刻刀,我攥紧拳头。随后心思一转,眼前一,再次睁开眼睛就到了卡车上。 刘天拿着刻刀看到有这么个大活人钻出来也呆了,我趁机向前一进迅速将刻刀抢过来。 “你……这……你……”刘天已经磕巴了,但我大体能明白,他已经怀疑上是我偷得了。 “小曦你要做什么?”溪师父声音急促,“不要乱来,否则四山必乱。” 四山必乱?我恍然想起来的时候收到的预言字条,怪物被偷,死一人,四山乱。 真是神预测,如今就要实现了,想着嘴角勾起笑容,心里坚定无比:“你必须死!” “你敢!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刘天往后退了一步,却挺起腰杆子,“我刘天从小就不是被吓大的。你杀了我,东山脱得了干系吗?” “我杀了你,没有人知道是我。” “我要让东山成为众矢之的!”刘天笑了笑,“今天怪物给了西山,其实大家清楚,东西本身就是西山的,西山能这么大方都是为了能解决围剿,就连得了理的西山今天都妥协了,呵,你能想象东山的下场吗?”我抱着手,也不着急,这荒郊野岭的。没有救援,没有过路人,他今天走不了。 “刘天,我和你相反,我是吓大的。哈哈。”我笑出声,“从小就在死人堆里爬,而且七岁就经历了,我不知道西山和中山会不会围剿东山,我只知道我如果放了你,东山才不好过,还有。煞笔,你知道东山在哪里吗?糊弄小孩呢?” “你!”刘天语塞,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四山知道互相的具体位置早就开打了。能等到今天? 说不出话干脆不说,只见刘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铃铛,红色的,我暗觉不好,这铃铛徐青也曾经用过,是用来关阴魂的,果不其然,只见五只阴魂从铃铛里跑了出来:“回中山送信,就说东山是凶手!” 五个小鬼得令的瞬间朝着五个方向散去,我心思一紧,连忙拿出白玲珑,随后运转气力往上面一抛,高速运转起来,那五个各自方向跑的阴魂顿时慢了下来。 刘天大叫糟糕,顿时向我袭来,想趁机打乱我的计划,我岂能让他得逞,左手控制着白玲珑,右手阻止刘天接近我,一阵阵的气浪袭向刘天,刘天手忙脚乱的,看起来不过是三脚猫的修为。 不一会,五只小鬼又聚拢了回来,我用尽全力,白玲珑达到最高速,只见五只小鬼外型扭曲,猛然被吸了进去,白玲珑也就此安静下来。 我腾出左手,双手活动了一番,刘天惊住,我趁机急速跑去,双手一弯,气力纵横,只听咔嚓一声,刘天惨叫,拿着手中的刻刀利索的对着刘天一割,只见他双眼暴突,断了气。 “啧啧,你以前那个可爱的模样完全消失了,啧啧……”溪师父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 我懒得和他计较,蹲下身开始搜刘天的身,不一会搜出手机和袁墨给他的金色卡片,上面写着运货的地址,我想哪里应该是西山的一个补给站,想罢,挑下卡车,上了前座,一边往金色卡片地址显示的地方开,一边应付溪师父:“我这不是被生活所迫吗?再说了,溪师父不是也希望我变成这样?” 溪师父半晌没说话,在我以为她又要消失的时候来了句:“我以前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姑娘,这世上可怜人太多,但是能依靠的人却很少,只有自己最可靠,而自己所拥有的实力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有的人有金钱,权力,光环,其实还有狠,只有心狠才能稳住脚,我其实是想夸你,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别太难受。” “谢谢。”我弯起嘴角,心里暖了一些,第一次觉得溪师父也没那么讨厌。 溪师父冷哼一声:“我安慰你,让你想通,只是不想让你在他受伤这段时间功亏一篑。” 我停在耳朵里,呢喃道:“溪师父,你喜欢青衣?” “胡说什么?”溪师父有些尴尬,“开你的车,你这是去西山那边送死?” “别岔开话题,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存了好久的问题终于憋不住了,“溪师父,青衣到底是谁,而且他和袁墨是什么关系?你又为什么看到青衣就开始缠着不放,我能看出来你怕他,但是每次却都在关心,甚至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也是因为太在意青衣……” “你自己问他吧。”溪师父苦涩的笑,“你也说了我怕他……” 我无奈的叹气:“那怎么救他总该告诉我了吧?我今天找袁墨要了五千阴魂,本来是想着提升实力的,自然青衣是消耗,那么这五千阴魂给青衣能有用吗?” “这次你算是办了件让人满意的事情。”溪师父语气缓和了些,“这些只够让他恢复到帮你之前的修为,但也不至于这样了,但这件事情你要听我的,自己吸收,强大实力,这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 我默然,不知道如何去反驳,要执拗的去救青衣吗?但是我忘不了青衣就是因为太弱小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罢,点了点头,我开车子一直走,直到靠近地址处才停下,下了车一个人开始沿路返回,这样做未造成刘天死在西山势力附近的假象是为了彻底挑起西山和中山的矛盾,从而减轻东山被波及的程度。 做好这一切,我直接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盘膝坐下,拿出袁墨给我的铃铛,仔细感受,能感受到里面居大的能量,我将阴煞召唤出来,随后一掷,将铃铛悬于阴煞头顶,随后念着咒语,只见一个一个迷茫的阴魂从铃铛中飞了出来,不断的融合在阴煞中,阴煞本来就要接近一千阴魂了,越发的浓郁,直到一千阴魂,铃铛竟然暂时失去了控制,阴魂在空中飞,也不乱走。 刻刀嗡的一声从我手中飞了起来,刀柄处黄色的符箓发出红芒,再落到手中时才见上面写着阴煞的地方,变成了阴灵。 紧接着,浑身的细胞充盈起来,体内的气息粗壮有力,运转迅速起来。 然后,这次提升并没有结束,阴灵依旧混沌,但竟然变得莫测起来,天上飞着的阴魂朝着阴灵的方向主动飞去,并且速度翻倍,从我这个角度看,以铃铛为中心,竟然形成了居大的漩涡。 将近一个小时,铃铛才空空如也,再看阴煞,已经有了**的趋势,如果现在化出五官,穿上衣服,让人看到并不会怀疑。 我将阴灵召回刻刀中,再将刻刀手收?来,举手投足力量充盈。 溪师父不禁发出感叹:“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袁墨会后悔的,小溪,五点钟方向有一颗大树,距离你有十米,你用全力攻击。” 我点头,找好五点钟方向,心里也满是期待,随后用力一攻。 只听远处咔嚓一声,我擦了擦眼睛,一棵大树哐当挡在地上,枝叶乱颤。 “我的天!”我看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 “果真……”溪师父刚想说什么,立马转了话锋,“你醒了,怎么样?” “青衣?溪师父是不是青衣醒了?”我心中一动,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轻易进入刻刀中,只能大声询问。 “我没事……”青衣声音勉强虚弱,带着淡淡的安抚。 第236章 一个拥抱,轩辕墨 “声音这么虚弱,还说没事”我心里酸涩,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青衣你……是我没用,如果不是我提升的太慢。你也不会总是为了帮我弄的现在这个样子。” “你又多嘴了……”青衣声音虽然发虚,却带着怒气。 “我……”溪师父吭哧别嘟的我了半天,最后恨恨不忿,“我多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为跟着会看到希望,但是你现在看看你这副鬼样子,竟然堕落成魅了,怎么你要牺牲自己成全她吗?就因为她是命定之人?” “闭嘴!”青衣怒了,随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我再说一次,如果还想在这呆着,就闭上嘴。” “好,我闭嘴可以,但我还要说最后一句。”溪师父刺耳的声音从刻刀中传出来,“她如果是命定之人就算不用你付出她也会成功。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初衷和现在的心思吧。” 说完,溪师父就真的不再说话,我耳边全是青衣虚弱的喘息声,心思一紧,将他俩刚才的对话压在心里:“青衣,你别说话了,好好休养。”请,谢谢! “喂!醒醒!管不了这么多了”溪师父突然大惊失色的叫着,“陈曦你找个隐蔽的地方快点进来!” 我听罢,不仅抖了三抖,赶忙找到一处草丛处,然后挖了个小坑,再将刻刀放进去。埋好,心里执念,随后立刻进入了刻刀中,眼前一黑,在亮起来就到了大殿门前。 里面传来溪师父的声音。似乎在和青衣说些什么,我循着声音冲过去,就见青衣躺在床上,玉冠有些歪,头发散乱,脸色惨白,但本来已经发黄的衣服又偏绿了一些。这说明青衣随着刻刀升级是有所好转的,可是如今为何有出现这种情况。 “青衣。”我跑到窗前,青衣虚弱的强硬着要起来,却被溪师父一把按住。 “不想活了就动。”溪师父脸色镇定看着我。“现在把你体内的气息往他身体里输送。” “青衣可以用?”我心里欣喜,“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让我将五千阴魂全都输送给青衣。” 不怪我这么问,毕竟第一次炼化和第二次输送会浪费修为。 谁知溪师父却看向我:“因为是袁墨给的,我不放心里面的阴魂是否有诈!” 这话说的让我一愣,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合着我成了试验品,但当下也不能计较这么多了,青衣听到溪师父的话,青筋绷得老高:“不……不行,小曦,你别……” “小曦,别听他的。”溪师父按住青衣,我不知道青衣为何这样虚弱,但我已经决心要听溪师父的,伸出手指摸住青衣挣扎的手腕,就要输送气力。 却听溪师父急忙阻拦:“小曦,这个过程中他随时都有可能挣扎开我,到时候就靠你了。” 我见状,心思一凌:“放心吧。” 说完,气力开始不断的输送,我并不知道自身的实力能给青衣多少修复,毕竟他是青衣,赤橙黄绿青蓝紫,溪师父和青衣的实力是等级分明的,刚才五千阴魂都没有让刻刀再升一级,那可见应该是一千阴魂为赤,一万阴魂为橙,后面的等级还不得而知,但通过对比足以发现,就算我耗尽修为对于青衣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样的想法,让我心中一怔,手底下更不敢懈怠,我也不知道自己输送出去多少,但只觉得浑身的力量在一点点消失,一开始还好,将近一刻钟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的感觉,气息虚浮,体内的气力开始乱窜。 溪师父见状一喝:“别分心,看来已经输送了四分之一的力量了,继续。” 才四分之一我就这样?但得到溪师父的话,心里稍稍安稳一些,死死的看着青衣,而青衣已经不在挣扎,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昏了过去,身上的衣服渐渐更加绿了,黄色就要褪去,直到有了青色的转变,我正要欣喜,猛然,青衣蹭的睁开眼睛,我只感觉整个身体朝后被掀翻出去。 “真是……!”溪师父抱怨着,红衣缠绕,发丝也乱了,一直被打到对面的墙上才落下,嘴角隐隐约约有了一丝黑气,而我则是流了血。 “小曦!”青衣站起来,和刚才虚弱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但他稍微一走动,步子的沉重还是出卖了他。 “陈曦,继续!”溪师父语气坚定,“他不能有事!” 我也没有细嚼溪师父话的意思,猛地站起来,被这么一状,虚浮乱窜的气息似乎好了很多,只内脏还是觉得空唠唠的,我走过去,一把抓住青衣,用力输送。 青衣则是又要发功将我散开,青衣浮动,满脸的惨白,眼神却坚定霸气:“我不需要。” “青衣,你叫什么名字?”我慌忙之下一把楼主青衣,怕他将我震飞,导致功亏一篑,与此同时大力的传输着。 青衣身子明显一震,我能感觉到那要爆发出来的力量没了动静:“什……什么?” “你不是说我到了一千阴魂就告诉我的吗?”我顺利扯开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身子僵硬,我的头抵在他的喉咙处,只感觉上下浮动,霸气中似乎带着惆怅的回忆:“轩辕……墨。” “轩辕墨?”我一惊,“那你和袁墨?” 我这句话刚说出去就后悔了,因为袁墨这个名字好死不死的提醒了青衣现在的状况,我在放松警惕之下被青衣用力一震,连连后退几步。 青衣警惕的后退,温润如玉的脸上第一次看向我露出不悦:“我和他没关系,小曦,你才是主要的,以后不得听他人教唆伤了自己。” “我教唆?”溪师父声音狼狈。 青衣抬眼睨了眼溪师父:“记得我说过的话。” 溪师父冷冷一哼,长袖一挥了冷冷的走到殿外,而青衣则是走向我,大殿之内点着几颗长明的蜡烛,昏暗的有些暧昧,青衣仿佛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冰冷,大袖一挥,散乱的头发和玉冠重新规整起来,他一步 一步的迈向我,眼神中慢慢从冷厉变成春风,最后执起我的手。 在我连热的要逃走的时候,嘴唇轻启:“这次我就不计较了,失了大半的修为,如今也只有两千六百阴魂之力,你手中的阴灵可以供你差遣,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去心去沟通幻化阴灵的五官,也可以顺其自然不去管,阴灵现在可以随时外出,我会给它一套鬼修之法,在你努力的同时阴灵也可以修炼。” 我讪讪一笑,懊恼自己在想什么,青衣是要说正事:“那……青衣,不对,轩辕……” “你怎么习惯怎么叫,只是即使叫我的真正的名字,也不要叫我全名,叫轩辕即可。”青衣看向我,眼中带着诚恳。 我倒不是不习惯,而是他和袁墨长得一样,但一个叫袁墨,一个叫轩辕墨,如果他俩没有关系那才不正常,但青衣说自己名字时候那种忧伤的霸气,让我认定这背后肯定有让他不愿意想起的故事。 所有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叫什么又有什么差别? 我笑着点头,问青衣这样修行岂不是很快,但青衣很快就打消了我这个念头:“从阴灵到下一等级需要一万阴魂,如今你还差七千四阴魂,应该说比起前要慢,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要去做。” 我一愣问是什么,青衣放开我的手,双手背后的同时扭过身子,背影对着我,声音带着不容置喙之感:“解决了霍华!” … 第237章 霍华,事出巧合必有妖 . “为什么?”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一向不干涉我的青衣为什么要让我解决霍华,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不留活口。 “没有为什么,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青衣也不回头,只是呼吸幅度略大还是出卖了他的虚弱,衣服的颜色虽然变得发青。但我的力量能给青衣弥补的消耗还很少。 “青衣,霍华是东山的人。”我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他和孙小寒不同,霍华至始至终都没有祸害过谁,即使他现在已经有了二心,但是霍家祖祖辈辈为我们所做的……霍华……霍华他只是不甘心罢了,青衣,将心比心,如果我的家人这么傻呼呼的付出了几辈子,而不知道所付出的人是谁的时候,恐怕……恐怕我也会心有不甘,不如……” “你想告诉他吗?”青衣扭过头来,脸色苍白,嘴角微微弯着,有些牵强。“小曦,解决了他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青衣!”我不解的退后,“我不明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曦,你别高傲了好不好?轩辕受了重伤,他无法再帮你了,甚至现在无法保你的命,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出谋划策,你以为他想吗?”溪师父笑的狼狈,从门口脚步颓废的走进来,头发有些散乱,眼角似乎含了泪,“现在你杀了霍华。凭借袁墨对你的了解,自然不会怀孕到东山头上,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好好的提高修为,回到东山整合力量,还能借着自己的本事重新建立一个东山的阴司势力。取代霍家!”,“青衣……”我恍然,心里沉痛,也不理溪师父,往后退了几步,青衣就这么淡淡的看着我,睫毛微敛,眼神复杂。“刚才溪师父说了,我是命定之人,即使没有你们出谋划策我还能走得顺利才叫命定之人,我有信心。你没有吗?青衣,我不会再让你为我牺牲了,相信我,哪怕一次。” “陈曦!”溪师父愤怒大吼,“你可真有本事!” 这话说的讽刺,我笑而不语,只是看着青衣,过了半晌,青衣点了点头,随后大袖一挥,我只感觉整个人被掀翻起来,眼睛一,在一睁眼已经出现在了外面。 “青衣!”我站起来,将刻刀慌忙挖出带在身上,意念往里面钻,却发现无法再次进去,我一阵惊讶,“青衣,你让我进去。” “我相信你,仅此一次,阴司刀不是你来的地方。”说完没了声音。 溪师父也没有任何动静,我心里惆怅,但确却无比坚定,想罢往宾馆方向走去,开车来这里不到一个小时,可是等我走回去却将近三个小时,到了宾馆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老葛和徐青都没有睡。 徐青站在窗前抱着手,而老葛则是坐在沙发上,两人死死盯着被捆在床上的霍华,霍华怒目圆睁脸色被怒气冲得通红,尤其是一看我进来,整个人弹跳起来,使劲儿挣扎,徐青用力一推,霍华又倒在了床上。 “呜呜……”霍华嘴里塞着东西,被徐青推到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只是看向我,似乎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醒来的?”我问。 徐青一笑:“两个小时了,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刚安静下来,估计是没劲儿了,又或者养精蓄锐,刚才还故意碰了客服铃,很惊险。” “小曦啊,事情办的怎么样?”身后的老葛问我,他是看了预言条的。 我听罢,穿了一口大气,嘴角勾笑:“很顺利,霍家主因为身体不适派我前去交易,临走的时候吩咐我放弃东山的争夺权利,当天晚上十二点,中山的刘天开着打开车去往指定地点,上面放着怪物尸体,东山和中山没能争夺过西山,但获得了各自想要的东西,东山的是五千阴魂,而中山则要了西山的阴司典籍一观。” “这交易,倒是谁都没受委屈。” 徐青嗤笑:“西山吃了大亏,你们再硬挣恐怕真的会打起来,这矿坑本来就是西山挖的,西山之所以这么妥协是不希望麻烦延续,又或者说……” “财力雄厚,实力强大!”我一直这么认为西山,霍华也冷静了下来,被捂着嘴捆绑着,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此时眼睛低垂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我是故意说给他听得,“但有一点奇怪的……” “什么?” 老葛则是眉毛一挑,颇有配合我演戏的意思:“有情况?” “可不是。”我顺坡就下,“这么重要的货,袁墨竟然没有跟车走,而是给了刘天地址让刘天帮他送怪物尸体。” “哦?”老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徐青不知情,也可以说老葛还没来得及和他说,毕竟一直都在看守霍华,他感觉到了疑点:“不应该啊,怎么感觉他这么做是做给你看得?” “有么?”我心里尴尬,这个队友如果太聪明而又不知情,很有可能做坑队友的事情,到人家那是怕猪一样的队友,在我们这里是怕神一样的队友。 老葛见状站起来拉了一把徐青,我趁机说道:“老葛,徐青,你们两个去休息吧,我和霍家主好好谈谈,不送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说。” 徐青多聪明,我和老葛的举动让他警醒,当场点了点头,等到二人走后,我轻咳一声,坐在床上,咧开嘴笑,抖着二郎腿,活脱脱一副土匪的形象。 “呜呜……!” 我伸出手拿开了他口中的布:“别着急,慢慢说,我可是很暴躁的,这种往嘴里放布的事情我可不会做,要是把我惹急了……啧啧,连我自己都害怕。” “呼!你这个小丫头,你……”霍华嘴里的布被拿开,瞬间长舒一口大气,“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朋友,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故意接近我是不是?陈曦?不对!你从一开始就在迷惑我!” 霍华一开始情绪不稳定,随后一怔,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开始有些笑容,最后仰天大笑:“哈哈,我霍华常年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 “聪明。”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崔年是你的人?” “没错!”霍华也不打算再打哑谜,“陈曦,爷爷是重区陈老,捡回来的孩子,你和东山什么关系?” “还真是厉害,重区里和我们作对的那位到如今还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知道了。”我拍着手,霍华微笑说很简单,当年的祸患他也知道一些,本身事情就很诡异,后来打听了是和西山有关系,因为有娃娃大哥。 “西山擅长鬼怪,我也只是怀疑,后来听说你有回来了,被西山盯上的人没有能活着的,而你或着一定是有什么遭遇,所以我一早就打听好了那孩子的行踪,没想到你竟然进入了东山,这一切不得不说都太过于巧合,事出巧合必有妖,古人诚不欺我!”霍华思维正确。 大家都是聪明人,虽然没有说推理的细节,但此时大家都心里肚明,我摊手:“没错,我是东山命定之人。” “果然如此。”霍华脸色突然白了几分,警惕的看着我,“你想做什么?” “两条路,第一条,合作,第二条,死。”我站起身来,略显无奈的摊开手。 霍华却突然笑的妖冶,魅惑流转:“当然是选第一条,合作,刚才你的叙述我都背下了,是我派你去的。” 第238章 太配合,山西冤案 霍华答应的太过顺畅,我当场愣住了:“你不是……” “是,我以前是和你说过一些反叛的话,可那都是因为你迟迟不出现,龚家就是个废物。常年不出屋子,现在推理龚家就是个虚名,只有霍家是真心为东山的。”霍华站起来,“你这绳子给我解开吧,不愧是东山命定之人,我竟然挣脱不掉这绳子,还有上面的符箓也是我从来没看到过的繁复,这次我算是服了。” 我心思一动,动手解开,倒不是完全相信霍华,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大概也明白,如果想必是两全之策,再说和绳子配合的符箓,这是阴司典籍上对付阴司人的方法,只在最后的禁忌篇中写了三页,却让我回味无穷。大多数都是和阴司人对战中用到的,想到此,我有些后悔昨天没把刘天身上的西山阴司秘籍拿出来了。 不过没拿出来也安心,阴司这里面门道太深,谁知道会不会有能跟踪的东西,比如这刻刀里面就住着青衣和溪师父。 想着,手底下已经利索的将霍华的手解开了:“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劝你不要动什么心思。” 我说完,情真意切的抬头看他,自认为露出最诚挚的笑意:“霍华,我今天应该杀了你,但之所以不杀你。只因为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东山没有对不起你,最起码你父辈所做的都是在尽义务,他们没有不愿意的时候,而你享受了他们所做的一切。却用来背叛我,作为子女为父辈不值我能理解,但如果我站在你父辈的角度看,如果他们知道你不但破坏了他们的心思还用这些力量做了坏事……他们肯定后悔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霍华脸色阴沉不说话,而我压根么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霍华,我只想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着我往他跟前靠去。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和煞气:“再次背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等着你来和我汇报霍家的人脉。” 我说完没等霍华回话,淡淡的转身离开房间。出来的时候看了下时间是五点零七分,刚走到自己宿舍门口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冷飕飕的,我疑惑的看了眼四周围,楼道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异常。 拿出房卡开门进去,下一刻愣住了,屋子里还开着台灯,从门口看过去,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站在窗帘处,浑身阴森森的不像是正常人。 我慢慢将门关上,手里紧握着刻刀,快速的冲过去,却见那男人扭过脸来,正是老葛。 “老葛?”我惊疑,“不是该去休息了吗?而且……你怎么进来的?” “你的门没锁,本来想替你关上的,后来想还是和你说说这事情。”老葛笑着说我警惕性高但却马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在录像里调到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还是去找了警察,不过尽量没闹出动静,动用了在重区的人脉,这张照片你看一下。” 老葛让我什么都别问先看照片,我疑惑的拿起来,心思一沉:“这……” 照片上有一只手,和一张字条被定格在地上,而那个放下字条的人是模糊的,不过全身上下应该是灰色的。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会命数的,修为高深,对我们有力又穿着一整身灰色的衣服,想到此脑子里猛地蹦出来灰袍老者的形象。 我攥紧了拳头,想起在天涛说过的话,只要摸着线索找下去,哪怕是一点也能找到:“老葛,画面并不清晰,放慢看了吗?” 老葛点头:“如果不是我让警方放慢了最慢的倍数,连手都看不见。” “这样吧,让警方吧录像调一下,然后给我留着,等到季珊醒了倒是有用处,我要整盘录像带,如果说这个人速度极快,快到看不到他的身影,那么只要放慢还是能看到轨迹的,老葛,这方圆几公里之内凡事有录像的地方能不能都帮忙调一下?”我思索着问道。 老葛说可以,但还是有一点难处:“动静太大,不如等四山的人都回到各自位置再来调查不迟。” 我迟疑半晌才点头,让老葛尽量快一些,又想起明天的事情,嘱咐老葛明天恐怕会有混乱,让他不要出去,说完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老葛才回房。 我躺在床上翻来调去的睡不着,心里发慌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多久,才昏昏欲睡,可是睡着睡着,竟然觉得有人在摸我的脸,冰冷得感觉有些蚀骨。 我心里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只见朦胧的睡眼前,站着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人,那衣服倒像是戏袍,女人脸上滴着血,从额头一直滴到?尖,又从?尖滴答下来,不停的掉在我的脸上,而我只觉得那血滴到我脸上冰冷蚀骨,却没有粘稠感。 女人死死的看着我,嘴唇干裂,一张嘴漆漆的:“为什么来了还不帮我……” 我猛地做起来,伸手就抓放在旁边的包,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张符箓和七星铜钱剑,随后运转气力搜的一下用剑吸住符箓掷出去,只见那女人瞬间呆滞住,一动不动。 我往后退了一些,转到床的另一端下来,扑了扑身上,常舒一口气:“大爷的,真是不让人睡觉了。” 时间指在五点四十七的位置,我用手搓了搓脸,在抬眼看女人才发现是一具女尸,双脚站在地上,没穿鞋子,死后没穿鞋子的鬼是冤死鬼。 而我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这女鬼我认识,想罢,将刻刀拿出来唤出阴灵,刻刀一动,阴灵已经从里面钻了出来,脸上模糊,看不出五官,却能从不安的抖动中看出了其中有不稳定阴魂。 “出来吧。”我叹了口气,只见同样穿着蓝色衣服的女鬼从阴灵中剥离,脸色惨白,出来后看着尸体脸上带着疑惑,而眼泪却不自己的流了下来。 这女鬼失去了记忆,之前我就觉得不一般,如今一看才明白,原来是尸体成了活尸,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尸体成为活尸,说明死后定然是有了天地造化,可是这人阴魂却未灭,像这种情况说明是惨死的,而惨死的,没有鞋子穿,有有宝地葬,足以说明……这是认为造鬼! 在联想起那日在甘肃,这穿着蓝色衣服的女鬼是从桃木剑中出来的,当日到底是谁破坏了桃木剑将其救了出来? 是袁墨吗?我心里不断的猜测,但完全无法下定论。 恼怒之际,猛然那被我气劲掷出去的符箓在女士身上一荡一荡的,竟然慢慢掉了下来,这下可惊到了我,不由得后退,而从阴灵中剥离出来的女鬼眼神瞬间清明,嘴角微弯露出森然的笑意,而在下一刻,就见女鬼的阴魂朝着身体重合而去。 在融合的瞬间,屋子里的台灯搜的一下灭了,我身子一紧,顿时冷汗冒了出来,这是什么情况,我现在好歹是有两千六百阴魂,那女尸竟然破了我的功。 想着,突然阴风乍起,窗帘忽闪忽闪的被撩起来,脖子周围阴凉的风开始围着脖子转,屋子里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我慌忙去开大灯,找好了方向飞速跑去,随后试着去摸灯,谁知道竟然摸到一块突起,硬中带软,顺着摸去哪里是突起,那是人的胳膊,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的撤回手,拍向墙壁。 屋子里的等瞬间亮了,而同时一双露出骨头的摆手掐上我的脖子。 第239章 不可说,大乱 这着看就是女尸的爪子,尸是活尸,阴魂完整,这就是活死人,我运气:“咱俩也相处这么久了。我说话从来没避讳着你,你知道的东西也不少,说吧,目的。” 女鬼倒是给我上了一课,永远不要单纯的以为一个可怜就去相信她。 “帮我。”女鬼森冷的声音顺着凉风说道耳边,听得我汗毛倒竖,那种感觉就好像无数的冰冻的蚂蚁在身上怕一样。 我忍住不适,浑身僵硬:“帮什么忙,你现在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我是煤矿主的女儿,很多年前又一批很厉害的人来我家这里开发,我家庭殷实,后来我被我一起上戏曲课的同学叫到煤矿,目睹了父亲死在煤矿里,后来还来得及回头就死了。”说着她将头一低,血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清晰的很。 我趁机挣脱:“你先放开我。” 女鬼倏尔松开。有些呆愣,惨白的脸上带着怨恨:“我只知道我怨念太深,死后四处飘荡,但是身子却被丢到了一处我的魂魄进不去的地方,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好碰到狼狈的徐青,他看着我啧啧称奇说我特别,我因为没了记忆,又不知道去哪里,他拿红色的铃铛将我收了起来,我当时没有说话,再后来……开始配合他做阵法,可是……”女鬼很坦白。她钻进拳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鬼眼神中带着迷茫和仇恨:“后来我发现我和其他鬼不一样,其他的鬼似乎实力增长很慢,而我却突飞猛进,不过我有意掩饰。在甘肃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果不其然,这女鬼修为长得快,应该都是因为活尸的原因,我想了想问她姓名,有没有家,最重要的是问了那个她进不去的藏尸地。 “我叫张薇。我爸是山西有名的煤矿主,有十分之一的煤矿都是我家的,在山西这个出煤的城市,十分之一的煤矿那意味着暴富……我和你所说这些是因为我从尸体中得到了一些片断性的回忆。似乎家里被人霸占了,所以想希望你去找找我的其他家人。”女鬼思路清晰,能从言谈举止看出生前优秀的家教,“我爸叫张源,带动一部分百姓发家致富,有很好的人缘,你打听一下张源的家人还是很好打听的。” 我听罢,一阵无奈:“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但你以后不能再跟着我。” 女鬼似乎很难过,往后退了几步,指甲上的色很夺目,我敢说如果普通人被这指甲刮出血一定会中毒身亡。 女鬼看到我看她的指甲,低下头:“至于藏尸地,我倒是可以带你去,只不过哪里给我的感觉很危险,我没有进去过,就连尸体的记忆中也没有哪里的记忆。” 我点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心里一股子恼怒,指着门口:“张薇啊,我可以帮你,不过我麻烦你现在站在门口别打扰我顺脚,然后把你这身戏服换了。” 我说着从行李箱中拿出一身自己的衣服丢给张薇,张薇一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脱下衣服开始换,只是那裸露的肉上竟然画着不知名的笔画,更像是符箓,可是比符箓范围更大,更加繁琐。 而且张薇的手除了被腐蚀处白骨的地方,其他地方都不像是死了很多年的,尤其是怪异的图案画着的地方,简直是肌肤如雪,富有弹性,等到张薇换上我的长裙才站在门口,我拿出一次性的梳子帮她梳了梳头发,最后包扎了一下伤口,才躺回床上,从我这个角度看,这个张薇一点也不想死了的人。 “我们什么时候去查?”张薇抬起眼睛,终于露出了非人的破绽,冰冷怨恨的眸子没有一点人气。 我翻了个身子,知道她不会害我,也知道这活死人十分难得,如果料理好了说不定又是一大助力,可以如今我不清楚她背后的人是谁,想着佯装睡着了嘟嘟囔囔:“行了,等我忙完,年轻鬼,做事不要这么急好不好?真是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用睡觉吗?” 我抱怨完,张薇竟然真的没了动静,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下了床,迷迷糊糊往门口走,嘭的一下撞到张薇身上,我抬起头看着她惨白依旧的脸嫌弃的往旁边扒拉一下,对着门口:“谁啊?” “是我,外面乱了。”门口竟然是霍华的声音。 我一下子没了睡意,随后嘴里喊着让霍华等会,拉起张薇就往床边走,随后四处看了看,把墙角的衣架一拿,把张薇摆到墙角,再次把衣架堵上,最后又把暂时不穿的几件衣服挂上,看着露不出任何破绽才弯起嘴角:“张薇,今天不许你出来听到没有?” “知道了,帮我。”张薇执念过深,语气森冷低沉。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应付着知道了,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是霍华在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我换洗一下,你等会。”我嚷嚷着,拿出一身新的衣服边换边打开手机,找到兔子群,只见里面早就留了言,是八点半的。 而如今已经快九点了,留言的是徐青:中山西山要打起来了,赶快出去看。 正看着突然又来了一条:糟糕,北山和东山也被牵扯进来,彻底乱了。 我看到信息打了个激灵,慌乱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处拍了拍自己的脸,拉开门,看到门口穿了一身色的霍华,佯装一脸的好奇:“怎么了?这么快就来和我坦白势力了?” 霍华端着肩膀笑了一下:“既然是合作关系,你不觉得该和我说些什么吗?昨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回来的时间……似乎比开会完结的时间晚了很多很多,四个小时……啧啧,陈曦,你不诚实!” 我一惊,算这算那,竟然错算了时间,霍华的眼神威逼流转出成竹在胸的意味,被人看透的感觉十分不好,但这件事情死活不能让霍华知道,不然就是被抓住了把柄:“霍华,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人,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知道吗?我被怀疑了你有什么好处?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今天怪怪的。” 我说话没有重点,也没有故左言它,霍华眼神闪了闪:“你装的可真像,昨天刘天被杀了,陈曦,开车卡车从开会地点到哪里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人走着回来却需要送三倍的时间,正好 是你晚回来的四个小时!” 霍华根本不上当,推力让他更加心里的想法:“告诉我实话我才能帮你,我的心是像着你的。” “我真的没有,实话告诉你吧,我昨天晚上找地方去吸收五千阴魂了。”我脑子一转,找到了挡箭牌。 霍华一愣,脸色白了几分:“真的吗?” 我冷笑一声:“合作需要信任,也对,难怪你不信任我,你现在连自己的势力都没交代清楚,霍华,你以为我真的不清楚你那边的势力吗?我只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着霍华的表情变了三变,我心里得意,面上是波澜不惊,随后大步朝外面走去,嘴里叫着霍华去外面探探情况。 二人出了宾馆,极目望去朝着人流方向快速走,直到将近煤矿附近的一处空地不远处才停了下来。 那空地处围了很多人,仔细看去有一辆卡车,卡车四周的卡门四开着,而上躺着个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那个人便是刘天。 “东山的霍家主来了!”不知道人群里谁边喊边指着,众人哗然,四处张望,最后将目光?刷刷的定格在我们这个方向,我攥紧了拳头,心嘭嘭剧烈跳了起来。 第240章 站队,西方势力代表人 霍华挺起脊背,显得很泰然,从人群中走过去,四山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如今也没有在隐瞒的余地。四方站队,差不多分成了四个阵营,东山来人最少,徐青和老葛都没跟着,落到最后,最中心处靠近卡车的位置站着三个人,但没有袁墨。 我心中好奇,但没有忍不住去问,直到霍华笑着开口:“四山同聚也是缘分,我听说出事了,昨晚我正好有事情,所以并没有自己去,刚才听到有事回去叫了这姑娘。” 霍华怡然自得,却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一时半会也挑不出毛病。毕竟如果不是霍华这么说,其他三山的人也要问的。 果不其然,其他三山的人将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一脸的迷惑:“是你?那昨晚的事情你倒是交代一下。” 说话的是个温文尔雅的少年,穿着粉色的亚麻上衣,裤子是亚麻棕的,带这个框眼镜,染着棕色的头发,韩范儿十足,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让人看了心生亲近之感。他淡淡的问我。 竟然让我有种无力抵抗的感觉,霍华在身后推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哦,昨天霍家主有事情,所以我带着霍家主的手机前去当作信物。最后拿了西山的报酬离开,因为霍家主说着怪物本身就是西山先发现的,我们就主动放弃了争夺的权利。然后交易完成我就离开了。”说着皱了皱眉头:“但昨晚的事情有些蹊跷,发生的事情我也听霍家主说了,早晨还没睡醒,听到这个消息真是噩耗,昨天……” 我说着到处张望。皱了皱眉头,欲语还休的闭了嘴。 那棕发韩范儿少年扭头看我,但却并没有说话,半晌还是我右边的一个女人开了口。这女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烫了一头梨落的卷发,嘴唇是烈焰红唇,眼角已经有些细微的褶子:“有话说话,我是中山的人,这次刘天的死,我们必定会追究下去。” 说完她环视四周,那尖锐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每个人心里,我手心慢慢浸出了冷汗,但却点头缓缓将昨天袁墨让刘天代替运输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是说,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得到怪物的是我东山,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就算借车也要自己亲自运送,更何况是在四山还不知道各自休息阵营和势力分布的情况下,还有一点,阴司典籍是四山的瑰宝,最后刘天却借了西山的典籍……” 我这话说了一半,现场已经有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中山的女人恼怒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埋怨我将这话说出来,我无辜的缩着肩膀,不知道作何反应。 突然,我正前方传来了窃笑声:“这位姑娘,你今天说了这话分明是挑拨我西山和中山的关系。” 我嘲讽的一笑:“不敢,如果西山的人硬是要拉我东山下水,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说这为兄弟,看你脑满肠肥还秃头的样子,似乎不是昨晚那位玉树临风的人吧?西山代表人为何临时换人?” “你……!”那人听着啤酒肚大喝,“我西山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我刚想说话,霍华纤长的手指挡在我跟前,魅色流转,捂着嘴嘿嘿一笑:“这话说的,我伸出双手赞同,不过相同的话我也送给你,对东山不敬,可够你吃一壶的了。” 霍华说的讳莫如深,又加上这里的人对彼此的实力都不了解一时间闭上了嘴,霍华只是笑着伸出手拉起我一路回了宾馆,径直进了他的屋子。 直到关上门,霍华才坐在沙发上淡定的倒了杯水:“你喝吗?” “不喝,谢了。”我有些不满,这么精彩的戏,不应该回来的。 然后霍华却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说只要我们不回来,那他们一定不会吵起来,甚至会将矛头对准东山。 “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挽回。”霍华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 想罢,坐在沙发上抱着手看向霍华:“刚才那三个人你可是认识?” “只认识北山的那位,姓闻人,在北山闻人的姓氏从古一直到今,来的是个大人物。”霍华严肃了神色,“至于另外两个人,不足挂?,袁墨今天没有到,但我从第一次看到袁墨开始就觉得他有些奇怪……” 我一听,不得不对霍华表示佩服,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袁墨不是人,现在的袁墨站在我面前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说着收起了心思,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到了中午,果然如同霍华所说,中山和西山彻底打了起来,战况惨烈程度令人咋舌,死伤过百,这愁算是结下了。 同一时间炸了的还有兔子群。 徐青:真他娘的太激烈了,竟然打起来了。 老葛:第一次听你骂街,不过真敢拼,中山和西山带队的两个都没带脑子。 姜潮:发生了什么事? 徐青:没什么…… 老葛:休息吧……年轻人别操心…… 我:…… 直到手机没了动静才收起来,而我心里却想着不同的问题:袁墨去了哪里。 不过索性这件事情到底没有波及到东山,到了晚上,在我以为此时告一段落之时,随着北山的撤离,被扣上了做贼心虚的罪名,而东山则已来人太少太精,有备而来为名也被牵扯了进去,老葛连夜敲开我的门催促我离开:“中山的人杀红了眼,西山用的却全都是尸鬼,这里不宜久留,北山撤了,你和霍华赶快走。” 我听着,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转念想到衣架后面的女尸还是摇了摇头:“老葛,你和徐青离开。” “不行!这里太危险,他们不一定知道我们是东山的人,毕竟连霍华都不知道。”老葛的意思是他会比我安全的多。 最后我还是拒绝了,没有说过多的话,而是拉着老葛走到窗子前,将窗子打开,随后对准窗子外面的大树最粗的树干猛地一击,只见那树干从根部掉落,传来莎莎的叶子声。 老葛惊疑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所以不要担心我,这次回去你们先修养生气,老葛,什么时候去蒋家看看,尤其是看看蒋城,这孩子我小时就见过,那个时候就多灾多难的,你还救过他……” 老葛点头,说也好,如今我有了自保的本事也不再给我添乱:“我回去看看蒋城,这孩子厚诚,应该不会乱说什么,然后我就带着徐青去天涛。” 说道天涛,我想起来灰袍老者,压低了声音和老葛将自己的猜测说了,老葛一愣,说这事儿交给他。 我将信将疑,其实也没当回事,只是让他赶紧回去,毕竟这里危险。 老葛和徐青是连夜走的,等到第二天早晨已经回到了天津。 我吃了早餐,准备接受这一天的风雨,张薇一直在衣架后没有出来,我也乐得自在没有去管,毕竟我以为我今天回很忙,但真的只是我以为罢了,一直到晚上除了叫的外卖,都没有人来找过去。 最终,终于在事实的打几下拿起晚上的外卖盒子去丢,准备回来后就睡觉的,刚走起却突然发现一张信封掉在了地上。 我一惊,赶忙将垃圾放在旁边,拿起信封,又是一封白色的信,这信…… 我脑子里瞬间想起了袁墨,拆信的动作也快了,只见果然不出我所料,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所照的位置正是那晚我停车的地方! “” 第241章 夜半惊魂,龙气 照片的角度是卡车的侧面靠上,像是从半空中拍的,这画面和那次北京所接到的照片所看到的角度像极了。 想罢,浑身一抖,反射性的将照片反过来。上面写着两行大字:今晚不见不散,再续前缘。 我看完,心里火气蹭蹭的往上涨,脑子里都是那模糊的一晚,袁墨!本来我都已经要忘记了,你竟然又要提起! 正怒着,突然刻刀微微一震,牵扯了我的注意力,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几次,只不过我都视作幻觉,可是如今自身修为提高了,对这种微弱的震感感觉更加灵敏:“溪师父,青衣,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半晌刻刀里传出溪师父的奚落:“啧啧,我不敢有什么想法。” “晚上自己小心。”青衣声音略微尴尬,这让我很诧异。 “青衣。你放心吧,我不会有危险的,袁墨他……”我不知道怎么和青衣说那晚发生的事情,但一想,青衣和溪师父是在刻刀里的,如果发生了什么他们应该都知道,想罢一咬牙,说了出来,“青衣,溪师父,那晚我身受重伤,朦胧中我记得我和袁墨发生了关系。不同意往常的鬼压身,那次是真的,可是我总感觉袁墨的反应有些奇怪,你们随身跟着我,当晚的情形你们还记得吗?”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要确定一下袁墨的态度,如果我感觉的没有错,那么袁墨今天晚上就不会伤害我,毕竟那晚这么温柔,我们还有可谈的余地,想着,不由得自嘲。陈曦啊陈曦,你竟然沦落到要用这个去交易…… 溪师父听完我的叙述笑了出来:“哈哈,哎呦,再笑就肚子疼了。青衣,那晚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听了一晚上,你应该看到了吧?来,和小曦说说,她是怎么和袁墨发生关系的?” “闭嘴!”青衣情绪波动厉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在突破我的底线,我会让你永远消失。” 溪师父一下子没了言语,是真的害怕了,而青衣的反应也让我害怕了,我抖着手:“青衣,溪师父的意思是那晚她没看到但是你看到了?” “小曦,今晚你不能掉以轻心。”青衣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这样说道,“他说什么也不要听,不要相信。” “好,我相信你,听你的。”青衣的话让我信服。 青衣温润的声音出现裂痕:“小曦,你就这么相信我?” “当然了,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我反问。 “我对你来说代表着什么?” 虽然觉得他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说了,当然隐瞒下了我还不能确定的感情:“你和爷爷老葛一样重要,谁都不能伤害你们三个,如果有可能我会拼上自己的性命。” “可是……”青衣叹了一口气,“可是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我接近你的目的不纯,或者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又或者我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你怎么会这么对我?青衣,你也说了是如果了,我拒绝回答如果的问题。”我心中一激灵,青衣这么问必然是事出有因,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无聊的人。 只是我拒绝去想,然而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不安,以前,一旦在乎就怕失去,就变得胆战心惊。 我巧妙的推了,青衣也没在追问,又重复了一次嘱托,我应声答应。 正巧这时,突然门铃响了,我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谁?” 楼道里安静的让人紧张,没有一个人回应,我心思一紧正准备关门,却突然在地上又发现了一个白色信封,随后迅速拿起来,东张西望确定无人随后关上。 做到床上,迅速拆开,只见里面又是一张照片,照片中模模糊糊照了一片,隐约看到凹凸不平的山丘,这种地理环境……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地理形势叫千丘引龙,是风水墓穴的一种,顾名思义,利用地势来吸引龙气,所为龙气不管在阳间还是在阴间都是至纯之物,以往在寻龙点穴篇中只能看到各种龙穴,但却没有龙气,唯独这一种,不在龙穴却有龙气,这种地势无法人工造成,因为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地势之处寸草不生,原因很简单,龙气强横细嫩的绿草植物无法复核。 尸体煞气大,邪,而龙气不分正邪,只有相冲撞的分,用此地来葬尸体是上乘之举,不过很难造出活尸,一旦出了活尸,那么就是上乘的,比如……我将头看像衣架后面一动不动的张薇,这恐怕就是她所说的阴魂无法进去的地方吧。 果然和袁墨有关系,我手心出汗,呼吸频率也加快了一些,心理扑通扑通的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站起来将衣架挪开,看着照片后面写着的地址示意张薇:“现在和我走,去这个地方。” 张薇瞳孔张大,随后点了点头,一人一尸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眼看着就到了十二点,夜凉如水,再加上一个人型冰柜跟着我,我只觉得牙?都在微微抖动。 突然张薇怪叫一声,往后褪去,我扭头不解,却见她头上被我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滴血,脸上带着惊恐,诡异的苍白感,我恍然,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丘大声喊道:“袁墨,我到了,出来吧。” “呵!”袁墨笑着,却辨别不出他的方位,“知道今天找你来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明人不说暗话。”我心跳如雷。 袁墨淡淡道:“进来找我,我就告诉你。” 我看了眼张薇,示意她在这里等着,我则是慢慢走了进去,将近五分钟才看到袁墨的身影,在暗中,他带着幽光,穿着一身中山装,手上把玩着娃娃大哥,似乎感觉到了我,慢慢扭过头来,嘴角裂开笑:“真乖,那么,把命交出来吧!” 说完,我来不及惊讶,只见四周迭起的山丘突然被破土,一双双手从里面伸出来,紧接着就看到一具具尸体,脸上带着凶恶的笑,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环顾四周,我 被包围了! “袁墨!”我攥紧拳头,手里握着刻刀,用力一挥,只见四周的尸体也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一些。 袁墨站在远处:“啧啧,五千阴魂,我本来是给了你活命的机会,看如今这样子只剩下不到三千吧?陈曦,去死吧!” 此话一出,四周刮起了阴风,山丘上的枯草刮得我满脸都是,一不小心,一双冰冷的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运转气力连忙崩开,活尸前赴后继,渐渐逼近,袁墨始终站在后面,一动不动,眼神中带着嗜血的痛快。 直到活尸群距离我两米范围内,我才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我不甘心! 心思一沉:“袁墨,我有话要说,说完我可以自裁!” “哦?”袁墨一摆手,活尸停住了,“说吧。” 我推开身边的活尸,慢慢走向袁墨,边走,眼中边染上泪意,直到到了他跟前,才呜咽出声:“为什么?你从第一次见我就要杀我,好,如果你说是因为仇恨,那么你为什么要碰我?” “我碰你?”袁墨一愣,随后勾起嘴角笑开,“你以为是我?” “不……不然呢?”我不解,“袁墨你什么意思?不承认吗?” “轩辕墨,你自己做的事情,锅丢给我?”袁墨咧开嘴大笑出声,“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有做缩头乌龟的时候!” 第242章 谁的女人,惊心 袁墨的话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冲进我的脑子里,眩晕突起,我以手抚额往后退了一步:“袁墨……你……你在说些什么?不认帐我也不会怪你,毕竟我们有仇,我只是希望这次好好商量。我还不能死!” 袁墨嘴角勾着笑,却并不与我说话:“轩辕墨,还不出来吗?是怕走不了?受伤了?啧啧,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说完袁墨看向我:“怎么?难以接受?是不是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袁墨笑着:“其实,我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一石二鸟,轩辕墨有今天的下场……” “够了!”猛然,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紧接着青衣从刻刀中飞了出来,背对着我,身姿伟岸,我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想问却问不出口,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衣……”我伸出手抓住青衣的袖子,“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对不起。”青衣愧疚的微微晃动身子,随后陡然一转,大袖遮面一挥,我只觉得眼前一,失去了焦距,而身子则是落入了结识又冰冷的怀抱。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宾馆,床头站着的张薇,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 我扶着脑袋坐起来,脑子里猛然钻进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想罢握紧刻刀,早前青衣对我说的话一句一句回忆起来。原来他真的欺骗了我。 那一晚……我咽了口唾沫:“青衣,你在吗?能不能解释一下?” “对不起。”青衣愧疚又无奈,温润清风的声音带着愁苦,“小曦,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我第一次对青衣发怒。火气蹭的涨上来,怎么压都压不住,“我要的不是负责,我当时是迷糊的,青衣,我知道我当时的状况,第二天早晨虽然浑身酸软。蛋的确是阴阳调和救了我一命,我不是不知恩图报,可是到了我如今的修为……” 我说着只觉得心中一痛:“能救我当时情况的应该还有一种方法吧,为什么不试试?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对不起。”刻刀一阵。青衣出现在我面前,眼中带着痛苦,睫毛下垂,低敛的看着我。 我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毫无顾忌的留下来:“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不是负责人,我只是……没有办法相信这种事情是你做出来的,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告诉我,我们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青衣不可思议的看向我,“陈曦,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我说过了我会负责的,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说完,他倒是起了怒火一般飕的消失,留下莫名其妙的我:“搞什么啊,青衣!轩辕墨!我说不需要你负责只需要解释你没听明白吗?真是……真是……溪师父,你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况吧?” 溪师父嘿嘿一笑:“我不知道,我得闭嘴。” 我:“……” 这事情的确是气人,但心里慢慢想着,那晚是青衣好过于是袁墨,而青衣一直以来都没有承认,恐怕也是有他的道理,想起他说要负责任的话,心里一涩:“青衣,不要意气用事,你即使不告诉我为什么,也不要说这样的气话,毕竟你是鬼,我是人,进了阴司也知道人鬼相恋是要遭劫难的,况且,你从灵到了魅也就是因为那一晚的原因吧?” 我说着,越想越通透:“如果是这样我能理解为什么溪师父这么讨厌我了,青衣,从魅再修回来我不知道有么有戏,但此时到此为止,不要再提。” “哈……哈哈……哈哈哈……”刻刀里传来溪师父抑制不住的笑声。 紧接着就是青衣严肃的叫溪师父名字的声音,溪师父很艰难的憋住笑。 我心里百味杂陈,一时间将杯子捂在脑袋上,不想再说话。 张薇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站着,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才向前一步,伸出惨白的手指着自己:“帮我。” 我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吃完早餐,想了会才点头答应,但是此时冷静下来也就响起了昨晚莫名其妙回到宾馆的事情,对于昨晚事情则么解决还是很好奇的。 心里略沉,淡定的问道:“青衣,溪师父,你们总要告诉我昨晚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怎么解决的这事儿要问轩辕了。”溪师父提示说。 不一会青衣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声音如常,甚至听起来底气足了很多:“事出有因,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现在要尽快一统东山和集齐城隍璧,到时候恐怕会有大麻烦。” 青衣说袁墨不是个拘泥于小节的人,这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认输,似乎下了一步棋就已经看了很多步。 我听罢,眨了眨眼睛:“青衣,你和袁墨到底是什么关系?袁墨,轩辕墨?” “这个……”青衣沉吟,不一会轻笑,“敢不敢再打个赌。” 我点头:“说吧。” 青衣说出了预料之中的赌约:“达到一万阴魂,并且集齐四方城隍璧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好,成交!”我点头,心里下定了决心。 总之按照青衣的意思,袁墨是不会再阻拦我了,四山有了明显的厮杀,这下子顺藤摸瓜,到时候位置多多少少,大大小小都会曝光,所以现在的时间很紧急。 好在,四山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想罢起身看像张薇:“你生前学习的地方还有朋友,能不能带我去见识一下?” 张薇点头,但眼中却带着疑惑:“为什么要去见他们?” 我能从张薇的语气动作中看出她的不愿,毕竟这件事本身就存在一些歧义,张薇死的时候是被人从背后袭击,她没有看到凶手,但她后来尸体被人拽走,在她心里一定是认为拖走她尸体的人杀的她。 但依照我对袁墨的了解,他不会乱杀人的,所以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虽然没有调查,但张薇头顶的伤势和保存完好的尸体就是第一证词。 一,头顶的伤口像是被石头砸的,而且很深,这绝对不是能从地上随便捡一块石头做到的,说明凶手事先有准备。 第二,根据张薇的口述只能感觉到背后有人砸下来,然后自己就死了,但是她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听到,当然,张薇说是她朋友叫她去的,我想当时的情景一定是那个朋友告诉张薇,然后张薇慌慌张张跑过去,那个朋友跟着。 第三,如果当时张薇去那里是有知情人的,那么整个事件发生下来,尸体不见却没有人报案。这件事情极为蹊跷。 所以,我觉得去调查这个案件的线索,那就是张薇所认识的人,在我看来这个案子疑点重重,而且很容易破获,但是在当地,张薇的死却好像沉入海底一般,这又是一个疑点。 想到此处,我拿出白玲珑运转气息,白玲珑迅速转了起来,嗡嗡的飞到头顶,我看向张薇:“张薇,你尸体跟着我肯定是不方便,如果让认识的人看到,惊吓不说,万一里面有人是凶手,那就是打草惊蛇,所以,我的意思是灵魂出窍,你的意思呢?” 张薇见状点头说好,我也不再手软,继续往白玲珑中输送力量,直到白玲珑产生的巨大的吸力将张薇的阴魂吸了出来,我才停止输送,同一时间,飘在空中的张薇瞬间落地,而尸体也倒了下去。 第243章 查案,真相 随后一人一魂除了宾馆,再去亲友家之前,我带着张薇先是去了警察局,警察局是老葛联系过的那一个,我报出老葛的名字。接待我的警察一脸疑惑:“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这个人,而且我们不便于透露当年的案件。” 我见状也不为难,直接给老葛打了电话,老葛听罢挂了电话说交代些事情,不一会就见警察局里面的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说话带着地地道道的山西口音,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并不标准:“哎呀,怠慢怠慢,可是陈曦小友?” “您是?”我客气的反问。 “我是这里的队长,走吧,我们进去说。”说着往里面迎我将我带到了一个休息室,里面仅有两排长椅和一个桌子上面放着烟缸,这队长自我介绍说姓李,“下面的人一是没有职权。二是要服从命令,您别见怪。” “怎么会,李队长客气了。”我笑着,然后询问当年的情况。 李队长叹气:“我暂时先不问您和那死者是什么关系,因为想必只要问就是有原因的,那女孩叫张薇,父亲是有名的矿商张源,为人很好,我父母也是他家矿上的受益者,所以我对这个人印象很不错,饮水思源,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李队长话里有话。看着我:“但是他就做到了,乡里乡亲的喜欢他,敬他,接到他的死讯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但当时在现场排查的时候还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血迹。经过化验,最后证明是他的女儿张薇,但张薇的尸体没有找到,一直到几年前,这一代开始发生了闹鬼事件,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所有见过张薇的人都死了。” “既然都死了。那怎么还能穿出来见过?而且还知道是张薇闹得鬼?”我不否认有张薇这个活尸的存在,但也反对民众造谣生事。 李队长说我有所不知,原来,这见过张薇的人大多数都是大姑娘。阴气重的很,而且都不是见过一回,每次见完身体都会不如从前,最后会暴毙在路上,所以这些都是死者的家属传出来的。 “当时是谁报的案呢?”我问。 李队长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但应该是个路人,男的,具体的还是要仔细回忆一下的。” 我见状点头,起身就往外走:“那李队长多上点心,我也去再查查。” “自然是,上面有命令,我不敢不从。”李队长笑着,“陈曦姑娘,如果有可能,能不能帮我说几句好话。” “没问题。”我心里窃笑,这老葛也真是的,竟然还靠着重区的势力招摇撞骗的。 说完一直被送到了警察局外,张薇正在门口等我,身体虚浮,脸色惨白,瞳孔中满是焦急,见我出来飘到我身边,一副询问的样子却无法开口。 我微微点头,示意她往前奏,直到身后的李队长回到警局里,我才停下脚步:“张薇,现在立马带我去你之前那个朋友那里,就是通风报信给你的那个人。” 张薇点头,身子往前飘,我一直跟着,一路上东绕西绕的,将近半个小时才到了一所学校,是学戏曲的。 我径直往里面走,只见张薇成功进去了,我却被保安拦住:“请出示证件,不能随便进去。” “这个……我有事情找里面的人。”我解释说,随后靠近保安,压低了声音,“我要查案,警察!知道吗?” “真的?”保安疑惑的看着我,这保安大哥地中海发式,脸盘很圆,说话的时候还露出两颗兔牙,喜感十足。 我抿着笑:“可不是真的,你们这所学校……啧啧……当年是不是死了个人叫张薇的?就调查那个案子,但不瞒你说我出来的太急,没带证件。” “不…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你去拿证件吧。”那保安死活不上当,有原则的很。 我正犯愁,突然间张薇竟然飘了回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推着自行车往里面走的女人,一头齐耳短发,眼睛很大,?子翘立,只是嘴狠薄,嘴角铁青,让人亲近不来。 “是这个人?”我疑惑的看着张薇。 张薇点头,那保安却以为我再和他说话:“这个人不是张楠老师吗?什么是她?” “张楠?”我喃喃道,随后弯起笑边走边说,“谢了哥们。” “什么玩意儿啊,神经病吧你这姑娘。”保安大哥估计被我弄得有些迷糊,最后撂挑子一甩回到了保安室。 我也不在意,挡住迎面走来的张楠,这女人有三十多岁了,算一下张薇的年纪,大概是二十五六岁遇害的,时间很久了,久到让人变得苍老,让人开始后悔,这个张楠浑身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你?欸?你故意的吧!”我挡住她,她也不闹推着自行车往边上走,不过三番两次倒也怒了,跳着两条眉毛,声音沙哑。 “张楠?我想和你谈谈。”我开门见山说着,站住不动。 “我为什么要和你谈?”张楠笑道,随后推着自行车就要掠过我离开。 我微微笑道:“张薇,矿山下。” “你……!”张楠在掠过我旁边的时候突然手闸一紧,停住了车子,扭头看我,眼神凌厉,“你是谁!” “谈谈?”我笑着问,张楠抿着嘴唇,攥紧拳头,最后将车子所在了学校旁边,点头答应,两个人找了一家茶馆单间坐了下来。 等到服务员上完茶点,张楠迫不急待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我不慌不忙的端起茶壶给张楠倒了一杯,“之前只是听张薇一直提起你,现在见到倒觉得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张楠刚拿起茶杯被我这句话吓得撒了一桌子水,茶杯在桌面上打晃,而她死死的盯着我,嘴唇哆嗦:“你说这话……什么……什么意思?” 我见状,心里也有了几分底:“说吧,当时你是不是故意叫张薇去矿坑看的,然后你紧随其后用尖锐的石头杀了她?” 站在我旁边的张薇和作这的张楠同一时间抖了三抖,不可思议的看向我。 张薇自然是没有说话,但眼中的震惊与不相信是如此的坚定,再反观张楠双手纠缠在一起:“她……她都知道了?她告诉你的?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张楠一下子露出马脚是我没有想象到的,但事后我分析,这件事情也是水到渠成的,主要功劳归功于之前因为张薇死去的几个人,估计张楠这些年日子并不好过,所以这次我找上她直接说出了当年的事情她定然以为是张薇和我说的,吓破了胆子。 但接下去的陈述却让我大吃一惊,张楠抖着,肩膀起伏却越来越大,最重痛哭失声:“我受不了了,我说,我全都告诉你。我叫张楠,我是张薇的妹妹……亲妹妹!” 张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震惊的同时我也不得不承认,见到张楠的瞬间也觉得他和张薇有六成像,只不过一个阴郁,一个温婉,倒是没想太多,如今一听,就觉得这是个故事。 果不其然,张楠垂泪,随着诉说语速越来越快,也越发的放松起来:“张源是我父亲,而我是私生子,我永远都见不得光,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大善人,而我确恨透了他们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一家人,所以趁着那次收购,我搓手杀了张源,当时害怕极了,可是我没有办法,鬼迷了心窍,虽然害怕但是有个人找了我,我才?起勇气算计杀害了张薇!” 第244章 作案经过,谁可怜 我越听越是心惊,浑身发冷,张薇听到飕的与一下飘到我跟前挡住张楠,我看着她的背影,只感觉阴魂在颤抖。动荡不安,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随后伸出双手,指甲漆漆的越伸越长,整个阴魂延展开去,扭曲了。 我心下一抖,只见张楠的手马上就要挨到张楠的脖子,张楠像是有感应一般惊悚的看像张薇的位置:“冷……好冷!救命,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张楠精神惶恐起来,先是看着张薇的方向惊慌的往后退,随后眼睛瞄到我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爬到我身前拉住我的手:“救我,求你,救救我……” 我能感受到张楠身上的颤抖,也能感受到张薇眼神中的愤怒。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复杂的情绪,我很久很久之后才分析出来,那应该是善良的二嗯遭受嘴亲近的人双重背叛后才能出现的情绪,也许对于张薇来说,如果张楠仅仅是杀了她还不会如此愤怒,但是张楠还杀了她爸爸,并且她爸爸才是最大背叛者。 我倒吸一口凉气,站起来拍了拍张楠的肩膀将她扶起来,顺便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眼见着没人才压低了声音:“张薇,你既然要让我帮你,这件事情还是听我的。你觉得呢?” 张薇听罢,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我也并不强求,压住抖得更厉害的张楠的肩膀:“张楠,听你所说,虽然你是凶手。但是一开始并没有下定决心,然你下定决心的是另有其人?” “对……对!”张楠几乎哭了出来,说不出的委屈。 “张薇,你也听到了,既然要查清楚真相,就不能放弃这条线索,张楠还有用。所以……”我站起来,给张薇使了个眼色,“我们还是回宾馆好好说,如何?” 张薇恍然。随后痛恨的看着张楠,点头。 我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张薇非要在这了结张楠,麻烦的绝对是我。 如是,结了茶水的账,跟着张楠到了学校门口,她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稍微有些白的嘴唇:“我去去就回。” “去吧,我在门口等着。”张楠要回学校请假,她已经从一名戏曲学校的学生成为了老师,老师无故旷课影响不好,张楠点头往学校里面走,张薇就要跟着,却被我一把拦住。 “你去做什么?张楠怕你,你是看不到的,所以她心存恐惧,放心吧,她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定然会回来。”其实让我坚定的是张楠脸上明显的后悔和过的不开心。 张薇张望着学校里面流露出眷恋,我轻咳一声:“张薇,你跟着我时间也久了,我的遭遇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乐观一点,另外,你很喜欢戏曲啊?” 张薇皱着眉头看我,点了点头。 我默然,也不去打扰她任凭她来回张望,将近二十分钟,张楠出了校门,这是我意料之中的,虽然和张薇打了底,但她似乎还是惊讶,没有想到张楠会出来。 随后两人一鬼回到了宾馆的房间,只是刚进屋子,张楠就指着床上尖叫出声:“啊!鬼!” 我被张楠这一声惊叫吓出了一身冷汗,真尼玛,人吓人吓死人,古人诚不欺我。 我咽了口唾沫,以手抚额,看着床上躺着的张薇的尸体,一阵头疼,而张薇则是轻飘飘的走到床前往下一躺,随后就连带着身子一起起来,看着惊慌失色的张楠露出冷笑。 我抱着手在一旁看戏,张楠往后退了两步抓住我的手:“不可能……你救救我……她是鬼……” “没错啊,我没说她不是鬼。”我将张楠抓着我的手用力褪下,“张楠,这是张薇的尸体,保存完好,而灵魂也是张薇的灵魂,你们两个可以直接对话,把事情说开,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争取到的,你知道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过程。” “我……我知道了。”张薇脸色煞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低低的啜泣,随后嚎啕大哭起来。 张薇冷笑:“哭什么,张楠,你枉负了我的信任。” “信任?”张楠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突然由哭转笑,站了起来,只是整个身子踉踉跄跄的,“张薇,你从小什么都不缺,不缺爱,不缺钱,不缺朋友,父母风光,春风得意,我不是恨你,毕竟这是一个正常女孩子应该有的,但是我恨张源,你不知道我和我妈妈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私生子的出现不是一个人的错误。”张薇气息很冷。 我站在一旁紧了紧衣服,虽然不愿也没有说话,走了两步坐在沙发上,继续听。 张楠笑了,抬起眼,满是遮不住的狼狈,但她丝毫不在意:“不是,完全是张源一个人的错误,都说单巴掌拍不响,你以为张源是什么好货色!” “你闭嘴!”张薇握紧拳头,“他已经死了,不要再提他!” “是,他死了,你也死了,可是我还活着。”张楠大笑出声,“可是为什么,我依旧觉得不幸福,后来我想了,我后悔杀了你,也后悔杀了他,但是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你们不值。” 张楠说到这里,语气缓和了下来,接下去却是弄的化不开的悲伤,听的我心里揪得慌。 原来张楠的出生时一场意外,时间顺序是张楠精心推算出来的,张楠母亲怀孕的时候应该正是张薇母亲快生的时候,而当时其实张楠的母亲有心仪的男人,也快要结婚了,那个人姓陈,那天晚上两个人去吃饭,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竟然看到有人砸车偷东西,当时张楠的母亲好心报了警,吓走了小偷,但当时车的玻璃已经碎了,她怕再出意外,就等了好久才等到张源出来。 “当时我妈妈和陈叔叔都在外面,可是张源看到我妈就说要感谢一下,陈叔叔说不用了,但他执意要留下我妈妈的电话号码,我妈很爱陈叔叔,当时陈叔叔说做好事不让留电话,只是说了姓名,双方认识了一下,当天晚上就走了。”张楠说道这里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事情说到这里,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妈妈和陈叔叔是一对热心的情侣?应该天长地久,幸福到老?” 我怔住,点了点头,张楠最开始只说了结尾,但我真的没有猜中这个开头。 张薇也愣住了,脚下有些踉跄不定,张楠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张薇,如果不是张源,我妈妈会很幸福,也许我不会出生,但对谁都好不是吗?都是因为你爸爸!” 张楠一声怒火,声嘶力竭,像是要把心里的委屈全都排空,原来没过几天张楠的妈妈就失踪的,最后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五个月之后了,当地的派出所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人 ,当时那起失踪案到现在还能查到,闹的沸沸扬扬的。 “我妈妈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的时候挺着大肚子,打击最大的就是陈叔叔。”张楠越说越寂寥,“但你们知道我妈妈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她问陈叔叔,你平安就好。这件事情就这么一直乌龙下去,陈叔叔问我妈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妈一个字不说,也不肯打掉孩子,直到她去世之前,我守在她床边的时候她才和我说,原来当年是被人敲诈勒索威胁才绑架的,而我妈致命的弱点只有陈叔叔,后来我妈说当她我已经五个月不舍得打掉的时候张源才将他放回来,可是看到陈叔叔那么好,那么焦急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骗局,她当时想到过死。” 我心里发酸,眼角有热泪,却始终掉不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想哭的冲动,也许是可怜这份爱情,也许是可怜张楠,也许是……总之闹不清楚。 张楠已经没了力气,踉跄的去扶住张薇的胳膊,仰着头流着泪:“薇薇,我的好朋友,你告诉我,谁错了,错的是谁?你说啊!” 张薇失去了言语,她愣愣的看着张楠,不住的摇头,嘴唇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不可能。 “我也不想杀了张源,可是他害了三个人的一生。”张楠说,那年她妈妈去世,生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张源认她,但事与愿违,张源明显不想负责人,后来张源的老婆找到了张楠的母亲,不知道说了什么,不久张楠的妈妈就不行了,死前告诉了张楠实情,而令人惋惜的是,一直未娶的陈叔叔得知了真相后带着张楠母亲的骨灰走了,第二年,地方警局通过身份证找到了陈叔叔的所在单位,告知了死亡消息,希望通过单位找到家人。 张楠的叙述令人唏嘘,我紧紧的攥着沙发把手,说不出话来,整个喉咙被堵塞住,我第一次觉得杀人者那么可怜,死者那么该死。 张薇无力的蹲了下来,周身的戾气慢慢散去,随后扭过头看着我:“这仇,我不报了。” 第245章 释然,回程 “你想好了?”我问。 张薇点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张楠杀了我爸爸,他也是死有余辜,虽然不应该杀我。但我能感受到她从小希望人父亲的那种无辜感,我就算替我爸还债了,两条人命换两条人命,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楠诧异的抬头,张薇突然轻笑出声:“楠楠,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是真的心心相惜才会玩到一起,我不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了解你,你所说的后悔杀了我爸和我绝对不是忏悔,而是你觉得与其杀了我们,还不如将事情公诸于众让我们活在阴影下……” “对。”张楠毫不掩饰,“我妈死的太憋屈,我本来没想杀你的,但……” “什么都不用说了。”张薇摇头,伸出手扶着张楠两个人站起来。周身的尸气散去一些,尤其是怨气,渐渐的,张薇看上去竟然和正常人无意。 我觉得惊讶,正巧这时刻刀一阵,里面传来溪师父的声音:“这叫龙气活尸,被龙气侵染本来就没了尸气,但由于怨气,等到恢复了记忆,终究压制不住,现在她自己想通了,怨气自然就散了。龙气蓬勃而出,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足以驱赶尸气,陈曦,我不得不佩服你,果不其然是命定的人。就是这么好的运气,这个张薇身魂俱在,又没报仇,是自己相同的,阴魂不散,这就是现成的活死人。” 听起来的确是不错,但我还是没太明白:“具体有什么作用?” 溪师父笑骂我笨:“这一具活死人和阴司刀里这个怪物死体比起来要好一些。而且这件事情又是你帮了她,而她又自己的思维,以后可以听命于你,算是一大助力了。” 我心思一紧。倒是有些高兴,随后脑子嗡的一想,看向张楠:“张楠,你说的让你下定决心的人是谁?” 张楠一愣:“我……那个人我也一直在找他,但是没找到,哦,对了。” 张楠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个金属的器物递给我:“这个那个人掉的,我和他就只见过一次面,而且他还带着鸭舌帽,唯一的印象就是身材略高,但是很瘦了,只是这身材这么多年了,肯定有所变化,只有这个……有用处吗?” 我听着将器物接过来,这东西竟然是金的,不是鎏金,而是纯金,是个镂空的圆球,圆球里还有一个实着的小球,上下系着流苏,一看就是挂在身上随身携带的:“先放在我这里,张楠,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既然张薇作罢,也就这么算了,至于你心中的怨气,也该散了,张薇应该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 说完只见张楠和张薇相视一笑,我趁机说道:“既然如此,张楠,张薇,我会帮你们将这个人找出来,顺其自然,只要抓住线索绝不姑息,但张薇,你因为特殊缘故阴魂不散,尸体不腐,所以以后跟着我,意下如何?” “我愿意。”张薇眼带笑意,“我能有今天多亏了你,跟在你身边也看了不少恩怨,其实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解决了纷争又是一道轮回,所以我想开了,更何况她是我亲人。” 我点头,随后让张楠先回去,并且给她留了我的电话号码,告诉她如果想张薇了或者有了那人的消息会告诉她。 等到张薇将张楠送走,我才准备回城,张薇没有身份证自然是买不了车票,好在这里距离天津很近,直接打车回去,也没有人会发现什么,出租车司机也自然好找,我直奔天津老葛的房子,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笔大额费用,两相满意,张薇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本来我是想让张薇进入刻刀中的,但溪师父说什么都不愿意,用她的话来说,张薇身上有不稳定音素,阴魂倒是没问题,但是尸体就不能保证了,毕竟当初是尸体和她分开了这么久,又在那风水宝地呆了这么长时间,中间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被人做了什么手脚都不得而知。 但是溪师父的意思是,不能放归不能放的,但是也不能舍弃,毕竟是一种外援力量,我走到门前敲着门,算着时间老葛和徐青应该到了,但是令我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人应门,无奈之下自己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我将张薇接近去,收拾了沙发出来让她睡:“你自己休息一会,半夜如果不用睡觉,不要发出声音。” 张薇点头说好,等到刚要进入房间的时候喊住我:“陈曦,谢谢你,还有,以后我这个麻烦就要跟着你了,我……” “你别太担心。”我安抚张薇,“等以后让老葛帮你弄个身份证,放心吧,总能活下来,活下来是造化,不能耽搁,再说了张楠只剩下你了。” “我懂。”张薇弯起嘴角点头,随后让我去忙。 我回到房间将屋子的门关了起来,拿出手机,进入兔子群。 我:你们在哪? 姜潮:在医院啊,这两天季珊有苏醒的迹象,你在哪里? 我:我在天津。 姜潮:你回来了!我去找你! 我:……你看好珊珊。 姜潮:有龚烈了,放心吧。 突然,徐青从群里冒了出来:呆着吧,你别动了,小曦,你在家里暂时也不要出去,陈老哪里传来消息说,东山乱了,正在整合势力,我需要龚烈的帮忙,重区里面的势力尽量输送一些,还有那个假龚家得整治一下了,陈老说有脱轨的迹象。 龚烈:不可能! 徐青:哼,怎么不可能,没有人甘心情愿为人做替身的,知道吗?别傻了,赶快回去整顿,这次东山乱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愿意乱。 姜潮:这不合理。 我沉吟半天,手指敲击手机键:乱了就能重新洗牌,敢让东山乱,说明底蕴已深。 老葛:没错……都休息吧,抓紧时间行动。 我一阵哽咽,不知道说什么好,关上手机,躺下睡觉,一觉多梦,梦境从七岁那年一直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像是全都走了一遍。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只觉得浑身发冷,这梦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 想到徐青说的话,大早晨起来有些堵得慌,倒不是说怕东山乱,而是爷爷洞悉这一切付出了什么代价,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此处,猛然电话嗡嗡的响了起来,接起来一看,竟然是霍华的,吐着舌头接了电话:“喂?” “你退房了?”霍华那边淡淡的笑声。 我点头:“对啊。” “半夜退房了?” 我淡然:“对啊。” “丢下我自己走了?”霍华不淡定了。 我撅嘴:“对啊。” “你为什么自己先走?”霍华嘲讽的冷笑。 我一阵不耐烦:“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想回来就回来,我告诉你啊,东山乱了,如果不想阴司被洗牌就赶紧回来。” “你怎么知道?”霍华一愣,随后顿了半天,嘱咐我道,“你现在立马回东山,就说是我让你回去主持阴司大局的。” 我想起徐青说过的话,刚想拒绝,只感觉刻刀一震,青衣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暖意:“小曦,答应他。” 我懵懂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直到挂了电话,我还有些发懵:“青衣,为什么要答应他?我觉得不是等洗牌之后再进去更好吗?” “利用霍华控制阴司,小曦,霍华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青衣提醒我到,“你忘记客厅里的骷髅架子了?” 第246章 蒋梅,老葛 青衣的提醒很清晰,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第一次我去霍华一楼大厅一具具白森森的骷髅,心中一动:“你是说他的实力?” “没错。zi”青衣沉声,“这是一种极其阴邪的修炼方法,吸取女人的阴气。所以霍华看起来会如此魅惑。” 我恍然,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之前只当是霍华精致得有些像女人,如今一想还真是有些不同。这样想着,心头沉甸甸的:“看来这次有场硬仗要打了,只是张薇到底是活尸,无法进入东山。那些老家伙一定能看出来。不然也是一大助力。”池扔他才。 “切,说你傻吧,你带着张薇去。相反在阴司有了地位,能有一个活尸听命,这得是多大的机缘。”溪师父的声音传出来,虽然是帮我,但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别扭,“进去之后,小心行事,你可知道蛇吗?” “伺机而动,等待时机后主动出击。”我无奈的摊手,其实在我眼中溪师父就是一条美人蛇,为了自己的目的能屈能伸,不过如今只是羽翼未丰罢了。 青衣附议,这次他倒是也赞同溪师父的观念。而我知道,大战即将来了,大家心中都憋着一口气。 这样想着,心里着实有些着急,随后拿出了白玲珑,这白玲珑中放着阴魂,蒋富贵的,蒋氏的,还有那名白衣女子,我如今势力大涨,试着与白玲珑沟通,之前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到阴魂的位置,但这次帮助张薇的阴魂脱离肉体也是用的白玲珑,那个时候就有种细微的感觉,我能将里面的阴魂释放出来。 想着,运转气力,只见白玲珑嗡的一声转了起来,随后飘在空中,不一会越发高速运转,我闭上眼睛,心里意识所及,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况,白玲珑不同于名字的白色,里面是一片冥之色,黑暗的让人找不到遍及。 我感应着蒋氏的位置,用心去找,不一会就看到蒋氏没有目的的飘荡,但阴魂的确凝实了很多。 “蒋梅。”我心中所念,声音竟然飘荡在白玲珑中。 蒋氏突然一顿,立时看向上方,似乎再找我的声音:“小曦?” “难得你这么叫我。”我心中莫名,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总之有些痛,有些酸,有些释然,“过得好吗?” “还好,这也算是我最好的归宿。”蒋氏神色黯淡。 “其实当年的事情也不怪你,不过是失了心神,如果说要怪,就怪姻缘弄人,如果不是你嫁给我爸,那么你也不会被卷进来。”我语重心长的说,随后话锋一转,“只是,我想问问,我二叔还有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知道一定和你或者和袁墨有关系……” 蒋氏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小曦,如果你死了也就罢了,可是你还活着,你虽然没有叫过我妈妈,但……我从嫁给你爸的时候我就决定要拿你当亲生孩子看待,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你爸亲生的……” 这样的开头让我心中一震,只觉得我了解到的事情原来并不全面。 蒋氏说她虽然心智被人控制,但有的时候是清醒的,久而久之,她就痛恨清醒:“你爸是我亲手杀的,他虽然是再婚,可我是头婚,我想要好好和他过一辈子的。” “对……对不起……”我心中酸涩,无法想象一个怀揣着美好愿望的女人嫁给自己心爱的丈夫,但是却被卷入一场复仇当中,而这个女人不仅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最后清醒了还要饱受折磨。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如果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你,后来我再次想要杀你的时候其实是半清醒的,那个时候……”蒋氏似乎在回忆,“就在我哥哥家的时候,我仓皇逃走,无法面对你,后来我想不然就尽全力杀了你,不忍你痛苦,死去的都死去了,活着的才最痛苦,而我本身就是最痛苦的存在,小曦,我宁愿你怪我……” 我摇了摇头,蒋氏继续说:“你二叔不是我杀的,应该是袁墨,至于杀他做什么我也不得而知,我总觉得袁墨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 我心思一沉,蒋氏所说在理:“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过去吧,好在爷爷没死。” “幸好。”蒋氏没有过多的惊讶,看来这件事情她早就猜到了,说着吞吐起来,“我……小曦,能不能给小山买块墓地。” 我听罢,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出来,那个才刚出生的孩子:“可以,不仅要给小山买,家里的人都要买。” 人死了要有个家,不能将蒋氏一辈子放在白玲珑这个地方,太过于枯燥寂寞。 蒋氏说了句谢谢,我笑着:“客气了,你可曾见到过蒋富贵?” 蒋氏一愣,眼神中透出些活力但还是摇了摇头说没见过,我将蒋富贵进入到白玲珑的事宜说了一遍,蒋氏道:“也算是偿命了,我想和哥哥见一面。” 我点头,随后搜锁蒋富贵的阴魂所在,只看到他蹲着发呆,我将他的位置告诉了蒋梅,蒋梅忽而快速的朝着那个方位前去,我淡淡的将意识退出白玲珑,不再打扰他们兄妹二人的交谈。 但是蒋梅说的事情我也照办,在群里和老葛说了置办墓地的事情,虎叔给的钱都快花完了,他在长春我不想让他过于担心,索性和老葛要,毕竟买墓地不是小数字,老葛交代了家里银行卡的位置和密码。 帮着蒋梅和陈山,爸爸二叔置办好墓地也过来四天,等到我回家,老葛回来了,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张薇做了一桌子好饭,这是出乎意料的,用徐青的话来说来了个免费的保姆。 我对其嗤之以鼻,吃饭完我问老葛怎么了,老葛也不说,倒是徐青有些幸灾乐祸:“还能怎么找,被蒋城一哭二闹的求了一遍,然后又被骂了一遍,老葛心思乱着呢,估计是要将身体还回去。” “不行!”我吃这水果坐在沙发上,听到这句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水果卡到嗓子一阵剧烈咳嗽,“咳咳!老葛你疯了,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 “小曦,蒋城也需要父亲。”老葛有些犹豫。 我一听,盘着腿坐下,随后路勾起嘴角露出笑容拍了拍老葛的肩膀:“不对啊,你以前不是这么说话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说吧,怎么回事?啧啧,我可不信你突然为了蒋城就相把身体还回去,再说了蒋富贵欠你一条命,理所应当用着,已经让他多活了这么久了。” 老葛听罢,笑了,用手点着我的脑门:“你这个小丫头,还是你了解我,我的意思是我回去做蒋富贵。” “原因。”我抱着手往后一靠,徐青看得一愣一愣的,连忙凑过来。 老葛也不卖关子,嘿嘿一笑:“这次我在蒋家发现了一个厉害的,找了半天找不到,蒋家估计是有什么东西,之前我没发现,但是如今我的状态已经死过一回了,身体情况和鬼魂相近,我在蒋家觉得很舒服,而且身体素质越来越好,我为了确定这个事情在蒋家多呆了几天。” “有这档子事?”我疑惑道,突然一惊,“你刚才说什么,和鬼魂相近?”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回想起老葛之前说露的话,怪不得,顿时心中一痛:“我知道你的担心,你安心去便是,我要一个健康的老葛。” 第247章 秋水,苏醒 徐青听罢挠了挠头:“我听了个大概,感情你一直烦恼是因为怕这里的事情没有人管吗?放心吧,有我们。 ” 老葛这才应声,左思右想还是想尽快回去,我晚上将老葛叫道了房间。老葛一脸好奇:“什么事儿啊,在客厅还不能说的。” “老葛,我想让你见一个人。”我开门见山。 在老葛的惊疑中,驱动白玲珑。搜索半晌一提,只见一抹白色的阴魂从白玲珑中飘荡出来,落地之时,女人淡淡看了我一眼:“你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有两下子。” “阿姨,我应该这么叫您吧?”我尽量有礼貌,“之前的事情算是我对不住了,这位是老葛。葛涛,如今只是附在别人身上罢了。你们谈谈。” 女人看着老葛,眼中先是疑惑,最后红了眼圈,再看老葛。整个人都呆住了,抓着我的手,随后慢慢松开:“秋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秋水阿姨缓过身来,回头不再看老葛,但我能感觉得到,她身上不是怨恨,而是悲伤,浓的化不开。 我坐在床上,旁观二人,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说了,我虽然是旁观者,但也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邻居老爷爷说是你害了秋水阿姨,我一直相信不是你。” 老葛淡淡的低下头:“也就只有你这个丫头相信。” 秋水阿姨听罢连忙回过头来。眼中带着询问,我笑道:“我来说吧,老葛刚刚附在蒋富贵身上的时候我就问过他了,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错,虎毒不食子,秋水阿姨不会连这个都想不通吧?” “可是……”秋水阿姨想要张口争辩,突然眼睛放大,“是那个房客?” 老葛点头:“没错,应该是他对药材做了处理,我并不知道,如果我懂药材能分辨出细微的味道差别你也不会出事了,你死了孩子没了,我当时心痛欲绝,就做了养鬼阵想要痒住你的阴魂,没想到后来听小曦说,竟然楼下的阵法破坏了,平添了煞气,而我这些年一直心痛,后来就忙于东山的事情。” “后来老葛死了,最近才刚复活。”我说了结尾,秋水阿姨眼角泪痕涌动。 我悄悄的推出了房间,历史中的冤案终究会浮出水面,只是等待的过程中的误解,怨恨是承受不住的。 瞬间,我只觉得周身的力量又增加了一些,溪师父轻声咦了一下,嘟囔着奇怪,我问她怎么了。 她却疑惑:“没什么,只是你那个阴魂没有融合进去,你怎么会提升实力?真是奇怪。” 我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也许是一次巧合。” 老葛和秋水阿姨解除误会也算是最近的好事了,老葛半晌才出了房门,但是秋水阿姨却跟在旁边,他说他准备带着秋水阿姨去蒋家,我略微寻思,将一个红色的铃铛拿给老葛:“这是徐青的铃铛,可以放五个阴魂,还是小心些好。” 老葛点头,秋水阿姨没了周身的戾气,就连身上的血迹也褪得一干二净,她走过来眼角含笑:“谢谢你了,小曦。” “一家人,不用客气。”我也笑了,心里暖着。 第二天,我们这些人一共分成三批,徐青留在天津,老葛和秋水阿姨去了蒋富贵家,而我则是带着张薇赶去东山。 从家出来,送走了老葛,徐青说送我们到东山附近,路程还没过半电话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是姜潮的“喂,姜潮什么事?”池宏吉巴。 “珊珊醒了。”姜潮的话让我一机灵,嘴脸几乎咧到腮帮子,反复确认这个消息,姜潮无奈只说让我自己去医院看。 徐青脸露喜色调头往医院开:“最近让人高兴的事情接踵而至,希望是个好兆头。” 我笑着点头,张薇一脸懵懂,后知后觉的来了句:“哦,季珊。” 等到了医院就看到珊珊靠着医院床坐着,手上端着一碗粥,只有姜潮在,没见龚烈的身影。 “小曦!”季珊看到我进来一把将粥放在姜潮的手上,就要往下走。 我笑着走过去连忙按住她:“才刚醒过来就作,老老实实的,感觉怎么样。” “各项指标都平稳了,但是我给她吃了一种干扰激素的药,所以现在医院里的医生都说让她好好休息。”姜潮挑眉,长舒一口气,“弱继洲那里我也好糊弄着,不过他好像最近没有心思来医院打听。” 姜潮细说着,原来之前孙继洲经常让人来医院询问,但是已经在一个星期左右没人来问了。 我点头:“他现在分身乏术了,东山乱了不是?” 姜潮恍然,我问:“龚烈呢?” “回重区了,说是准备准备。”姜潮答道。 我一愣,琢磨过来,龚烈是回去准备重区势力了,姜潮突然拉着我:“对了,姜潮说,找机会铲除东山龚家。” 我点头,这龚家指的自然是假龚家。 季珊迷迷糊糊:“我……我怎么不明白你们说了什么啊?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我摇头说没有,毕竟这件事情还不想让季珊知道的太多,倒不是说信不过她,而是她没有自保之力,又是个姑娘,想到这里我趁机打岔:“通知季叔叔没有 ?” “通知了,季珊打的电话亲自通知的。”姜潮答道。 季珊闷闷不乐:“孙小寒显些杀了我,我是恨的,但是你帮我报了仇,我也就无怨了,孙继洲这一手不过是为了瞒着我爸爸,让他继续效力,恩恩怨怨说不清楚,反正我不后悔,小曦,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还真有。”我笑道,“这样等你好了你就去蒋家找老葛,让老葛带着你去一趟警察局用重区的力量掉一份视频。” 我把在山西宾馆中的录像的事情说了,季珊笑着说没问题:“平时的公安系统技术人员能放慢的倍数太少,我最起码能再放慢二十倍,多了不敢说,一般也是有五十倍。” 我听到季珊的话心安了一些,不一会季珊似乎刚看到张薇一样问着女孩是谁。 张薇弯嘴一笑:“你好,我是张薇,我是……我是……” “张薇是我的朋友,你们认识一下,自己人。”我解释道,张薇作为一个活死人,需要朋友,毕竟生命还很长。 徐青见我们寒暄的差不多了,出声提醒:“还要回东山。” 我站起来和季珊道别:“季叔叔那里有我,你好好修养就好。” 说完姜潮出来送我们,徐青看着一脸我有话说的姜潮带着张薇先上了车:“我们在车上等你。” “好。”我笑着答道,随后看像姜潮,“说吧,什么事情?” “章强找过我,他还是想见你一面。”姜潮开口先说了正事,“不过我回绝了,他倒是没说什么,不像之前的态度那么强硬,感觉像是对你有愧疚感一样,很奇怪。” 这事儿我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捉摸着应该是章键回家了,这结是解开了。 姜潮看着我突然嘿嘿一笑:“看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小曦,我想问你一件事。” 我点头,伸了伸腿,看着脚尖:“说吧,什么事情。” “我……龚烈说四山的事情马上就可以结束了,但是会有伤亡。”姜潮吞了口唾沫,突然严肃起来,盯着我的眼睛,“我会一直陪着你战斗,如果,我是说如果,过了这个艰难的岁月,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我听完,心中一跳,有些尴尬,半晌用手扶住姜潮的肩膀,抬眼看着他:“姜潮,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第248章 回东山,假龚家 两章合并成一章 姜潮有些尴尬,一直看着我的眼睛此时竟然不知道往何处看,长长的睫毛往下面看去:“是谁?” “姜潮,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姜潮尴尬的笑了一下。“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我是不会放弃的,现在我就可以放弃了,小曦。你也知道是我个什么样子的人,从一见面,我们互相不待见,然后慢慢相知,慢慢……到现在的生死之交,其实我已经满足了,只是小曦。现在就算要输,我也想知道是谁。输的甘心……” 我心里尴尬,其实这个说出来倒是没什么,但青衣在刻刀中先不说,就连我心里的情绪还没有整理好:“不能说。” “你骗我?”姜潮眼睛一亮。 我摇头:“不能说。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姜潮,现在大战在即,等到落幕,我欠你一个名字,到时候再说可以吗?” 姜潮一听,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可以。” 我笑着和姜潮道别,回到车里徐青开车离开,随后吹了个口哨:“是谁?” “你怎么也问。”我以手抚额,往车座上一靠,“赶快开你的车。” 徐青笑着点头,也不再逼我,此时刻刀安静就像是死了一样,我看着窗外。徐青嘴角的打趣也变成了担忧,没有开到东山门口,而是在附近停下,徐青皱着眉头看我和张薇下车:“小曦,你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我点头,随后和张薇离开,东山来了也不是一回了,但这次却感到了紧张感。 进了东山现在季叔叔的院子里落脚,我和张薇嘱咐了一些情况。 张薇听后有些担心,这一路上看到过不少的人,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孔,但气息不是普通人:“我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知道张薇的担心,那些人不用看也知道是阴司的,气息浓厚,张薇是但心被看出来,阴司人对于鬼的震慑力还是很大的。 正说着,突然一个人进了院子东张西望,我坐在客厅里正好看到,站起来,示意张薇往里屋去躲避一下,随后站起来,那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来岁,一脸的世故人情,说起话来带着几分儒雅:“请问您是?” 这院子本身就是季叔叔的,如今却被我住着,这人这样盘问也算是正常:“我叫葛晨曦。” 葛晨曦这个名字只告诉过霍华,而他没有刻意叫我名字,也不敢泻我的底。 那人斟酌了一下,脸上带着笑意:“哦,这样啊,我叫胡南,是龚家派来的,您走一趟?” 龚家?我心里一紧:“走吧。” 胡南笑了笑:“您请。” 说话说的客气,可我这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了,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回事龚家请我,孙家和霍华那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笑着说好,跟着男人一直走过去,一路上只觉得汗毛乍起,下意思觉得有人在看我。 心下只觉得好奇,拿起手机打开群聊,佯装随意摆弄手机中,打出去几个字:已到东山,好奇怪的气氛,有些怪异,龚家请我,龚烈,怎么回事? 半晌也没有见龚烈的回音,姜潮他们几个却炸了锅。 姜潮:给龚烈打电话吧。 徐青:小曦,你那边有没有危险。 我:暂时没有,我不方便…… 姜潮:我马上给龚烈打电话。 好一会,姜潮回复:龚烈电话打不通,不在服务区。 我心中惊异,不在服务区,他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正想着,那人已经讲我送到了门口,按了门铃,随后门开了,开门的人是个小伙子,二十多岁出头,比我年长几岁的样子,带着温和的微笑:“你是陈曦?” 我一愣,知道我名字的人并不多。 那人对着我身后的男人仰头示意,胡南笑着离开,而站在门口的男人才开始自我介绍:“陈小姐,幸会,我叫龚天,您可能不知道我,但是您应该知道龚烈吧?我就是他的替身,这样介绍的话,可以进来了吗?” 说着让开门缝,我笑着往里面走:“龚烈告诉你的?” 一楼的布局是黑白色的,倒是和龚家推理的条理性很相符,我坐在沙发上,龚天给我倒了杯茶水,自己也坐下:“我今天找您来是有事情的,龚烈现在去做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东山的事情由我和您来联系。” “龚烈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联系?”我心存疑惑,毕竟之前听说过东山的龚家出了问题,龚烈说了要尽快处理的,但是现在却没了动静,反倒让龚天来联系我,我自然是不信的。 龚天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之前我和龚烈是有些误会,但是合作了这么多代人了,这点误会很快就解除了,现在他回了重区,但是需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了一个龚家秘密之地,手机现在联系不上,在走之前他将事情告诉了我,说让我等你回来之后立马和你联系,并且保护起来,不要让霍家和孙家有可乘之机。” “谢谢。”我笑了笑,心里九分怀疑,凭借我对龚烈的了解,如果他要去这么一个地方,一定会和我说,又不是没有我的联系方式,而且,季珊醒的时候在群里聊天,龚烈还是在的,如今却没了踪影。 如今想起来,还不到半天的时间,怎么会突然回到重区然后又去了别的地方导致手机无法接通,我心思一寒,龚烈可能是遇到麻烦了。 想罢,脸上带起微笑,开始试探:“那我们就是一伙人了,龚烈怎么交代的,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这个……龚烈只是说让我保护你,至于做什么,他没和你说吗?”龚天露出疑惑,“这样吧,你怎么做我配合你,龚烈的意思,肯定是交代了你什么。” 我面露茫然,心里则是冷笑,这龚天的心思太浅,不及霍华的一半,不过也难为他了,明明只是想从我这里套出我们的计划罢了,只是在没确定龚烈安全与否前提下,不敢动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龚烈怎么会告诉我让我做什么,你们不是龚家吗?这样,如果你觉得方便,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们和重区的联系方式,我和龚烈关系很好,如果现在说他无法联系我,那么联系他父亲也是可以的。” “这个……”龚天脸色煞白,但立刻冷静了下来,他身高一米八几,站起来低低垂望着我,“陈小姐不要难为我,我虽然是龚家的人,但到底说只是个冒牌货,龚家真正的事情怎么能让我知道,而且龚烈的父亲联系方式,我也是不知道的,我没有资格和老爷子直接联系,家父已经去世,家中只剩下个年迈的爷爷,爷爷已经多年不管家中的事情了,而且如今东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告诉他,毕竟年龄大了遭受不住打击,陈小姐如果觉得……” 龚天说到这里,露出委屈的语气;“如果您信任不过我,那便罢了,我们尽心尽力奉命保护您就是了。” 我听罢,站起来,脸上带着微笑:“那太感谢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快速的将门关上,除了龚家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个龚天已经失去了一个推理者原有的理智,否则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将我请过来的借口简直是错漏百出,而想象一下,一个特别理智的人得是需要遇到多么大的困难的时候才会失去理智? ========================================================= 我想了半天,突然停下脚步,脑子里嗡的一下,立马掏出手机给龚烈打了出去,电话那端语音播报不在服务区。 联系不到龚烈,心里焦急的立刻给老葛打了电话,不一会老葛接通:“喂,丫头,什么事情?” 我将详细经过和老葛说了个遍:“现在的情况就这些,现在通过这些蛛丝马迹,我怀疑龚烈对假冒龚家采取行动是真的,只是我不知道在采取行动中是否被假冒龚家绑架了,现在龚烈音讯全无,我想让你给重区里的人打个电话,最好能够联系到龚烈的父亲。” 老葛听完,连叹了三声气,随后念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这人叫龚首,是重区的龚司令,龚烈的父亲,你联系他吧。” 老葛和我说了几句这个龚首的消息,大概就只有三点,脾气大,架子大,心思忠诚,我挂了电话焦急的打过去,这明显是个私人电话,三声过后,电话那端被人接起,传来浑厚的声音,但说话的内容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陈曦,你有什么事。” 我一愣:“龚叔叔好,您怎么知道是我?” 龚首笑着,并没有老葛所说的脾气大架子大的感觉,倒是很亲和:“这个私人电话一共响起来过三回,第一次是试播,第二次是你爷爷决定把你抱回来那一次打的,第三次就是你,陈曦,东山命定之人,如果我不知道自己在重区是为了谁,那不是太冤枉了,说吧,什么事?” “叔叔,龚烈有没有回重区?”我心里恍然,但没有问东问西,而是直接直奔主题。 龚首疑惑:“没有,但是他昨天还和我联系过。” “叔叔,出事了。”我将前言后语说了一遍,“相隔也就几个小时,手机如果没电也不可能是不再服务区,我想是不是被假冒的龚家的人绑架了,今天实在是不正常。” 龚首咦了一声,随后语气有了着急的意思,但大多数的愤怒,声音低沉而有威慑力:“谁敢动我儿子!” “叔叔,龚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拜托到,“另外,叔叔,我和霍家会有一场战斗,崔年需要注意一下,但是霍家在重区的势力,除了崔年之外还有更厉害的,千万要小心,到时候制衡关系就靠您了。” “放心吧,我没忘记自己的使命。”龚首交待,但随后一阵叹气,“我不知道和我对立的最高人是谁,就像对方不知道我一样,这么多年来,那人隐藏的太神了,陈曦啊,如果有可能探听一下。” “自然是没问题。”我回答道。 随后又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我匆忙回到屋子里,直接喊了声张薇,却发现不见张薇的身影。 我暗叫糟糕,纲要出去找,却见张薇从门外回来,两眼发直,目光呆滞,走起路来两腿虚浮无力。 “怎么了?”我走过去挡了挡张薇的眼睛,却见她摇着头,往屋子里走去。 我疑惑的皱眉,张薇情绪有些不对劲,兴许是碰到了阴司人看出了他的身份罢…… 我这么想着也没在意,一直到晚上该吃饭了,我出去要了些饭菜吃完准备睡觉,张薇自觉地往客厅里去带着,只是睡着睡着,就听到吧唧吧唧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仔细听着声音像是从客厅传来的:“张薇?” 张薇并没有回应,而那吧唧吧唧的声音也消失了。池以广才。 我睁开眼睛,穿着鞋子,披上睡衣走了出去,客厅里一片黑暗,我身手去开灯,入手的不是意料之中的开关,而是冰冷而坚硬的长条形东西。 一股子冷气透过手指间接的钻到我身体里,我浑身一抖,一下子精神起来,连忙朝后退了几步,冲到院子里,借着门口的月光往里面看,只见一个人形影子似乎坐在桌子上在吃饭,只是身形极为奇怪。 想着,睁大了眼睛,顺手将手机拿出来打开手电筒照过去,一边照着一边往客厅走去,谁知道灯光所及之处竟然发现圆桌附近根本没有半点影子。 而刚才有阴冷气息的开关处,也是空空如也。 我摇了摇头:“什么情况?” 想着,干脆将客厅的灯打开,回到了屋子里躺下继续睡,往侧边弯过去,迷迷糊糊眼睛一张一合间经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嘴角噙着笑容,牙齿间还有米饭的很急,我蹭的坐起来。 “尼玛!”拿起手机,立刻打开手电筒朝着床上照过去,才发现是张薇。 张薇手里还端着我今天吃完饭没来及的收拾的万块,一脸的笑容,只是眼睛冰冷,嘴角的弧度有些诡异,身上一片污渍,我下意识的后退,这人根本不是张薇。 脑子里猛然想起,今天我离开回来后看到张薇的样子,就觉得不对劲了,如今一看,应该是糟了劫难。 想罢,只见张薇将饭碗一扔,在地上摔得西碎,随后整个人突然散发出阴寒的气息,弹跳起来,双手指甲猛然增长漆黑,就这么朝着我掐过来。 我往后一退,错开她的攻击往床上扑去,顺手拿起床上的小包,将白玲珑拿出来,运转气力,白玲珑高速运转,而张薇则是顿住,下一瞬间,只看到一个陌生的灵魂从张薇的身体里飘了出来,我顿时通体发寒,气息紊乱起来! 第249章 换魂,顺藤摸瓜 张薇是纯女性,而这阴魂却是男的,生得一副痴像,但是眼神中却带着诡异的贪婪,他被白玲珑拘禁出来的瞬间。还噙着笑看我。 我退后一步,往白玲珑中输送的力量小了一些,顺手拿出符箓,翻腾半天,才找到乾坤符,这乾坤符东山阴司中的定魂符制作过程相当繁复,有龙头凤尾之风,但只是形似,拿着往外面用力一掷,同时撤掉白玲珑中所有的力量,瞬间,白玲珑掉在手上,而那阴魂也定在空中不动了。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我怒目而视,张薇被换走了,一定是出了危险。 神经紧张起来,龚烈消失也就罢了。假冒龚家毕竟一直都知道龚烈的存在,但是张薇……本身在东山就是一个未知的活死人,还没有暴露出去,但是现在竟然被利用了。想着,只感觉通体发寒,汗毛孔全都张开着。 阴魂只是痴呆贪婪的看着我,这两种本不应该在一个人身上的神色,让我脊背发凉,我似乎透过这个阴魂看到了背后的控制他的人。 随后,淡定下来:“你到底是谁?” 阴魂突然开口笑出声来,却没有说话,与此同时那定在身上的符箓瞬间抖动起来,马上就要落下来一般。 我心里一惊,突然听到外面嘈杂急促的脚步声,从包里立刻拿出铜钱。与此同时手中握着刻刀随时准备躲起来,谁知道在下一秒。阴魂上抖动的符箓竟然稳住了。稳稳的贴着。 而身后的脚步也进了,我皱眉扭头看去,却见花白着胡子的爷爷走了进来,额头上噙着汗,脚步有利:“小曦,不好了,霍家和孙家联合起来了,这下子要糟糕。” “怎么会这样。”我心中一惊,霍家竟然能和孙家联合起来,这简直是我听到过的最坏的消息了。 我扭头看这阴魂,立马运转白玲珑将其收了起来,张薇的身子朝后仰去,我快走几步,将其抱着放在床上。 “爷爷,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爷爷露出冷笑:“决一死战,还能怎么样,只是提前太多,没有心理准备。” 说着,走到门口,拽过来一个大箱子,是木头的,我颠了颠很沉,如今夜色正浓,客厅里开着灯成了东山中很好找的一户人家。 爷爷迅速将灯关了:“这应该是个活死人吧?阴魂被换应该是霍华的阴谋,重区那边动作比较大,龚首刚刚和我通过电话,说他儿子龚烈失去了消息,打听到最后的消息是来了东山,所以我猜会不会在东山出了事情,等到天黑了想来找你,却发现东山很不对劲。” “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是东山的焦点,每个人都认识我一样。 爷爷说,早在一周之前在外面历练的阴司人就都回来了,如今都暗中蛰伏,可是他们回来竟然没闹出动静,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暗中观察才发现孙家和霍家联系紧密。 我心思一顿,其实霍华刚回来没有多久,那么是什么时候两家开始联系上的呢? 想来想去,只有那晚我和霍华撕破脸的转天最有可能,顿时心里一百个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听青衣的话。 这世界上向来是没有后悔药的,爷爷将箱子打开,掏出来一堆符箓,还有很多比手掌还要大的铜铃,我问爷爷这铜铃是做什么用的。 而爷爷却摇了摇头:“孩子,这不是铜铃,这是玄鼎,可以改命。” 爷爷这么说,我就知道这东西不是阴司的,而是他所学的命数一门,爷爷压低了声音让我将灯关上,我如是去做,只见灯一下子黑了下来,随后大步的走到院子里,爷爷已经开始在布局。 “小曦,挖坑。”爷爷扔给我一把铲子,自己站在院子角落已经开始挖。 我接过来一起帮忙,按照爷爷的吩咐将四个角全都挖出来半米深的坑,随后就见爷爷在每个坑里都放了玄鼎,还有一张,红纸上写了不知道是什么,分成四份,没分别无二样。 等到爷爷没了动静,我站在一旁才问:“爷爷,封土吗?” “再等等。”爷爷抬头看着被乌云遮住的半边月亮摇了摇头,只见那乌云慢慢的靠近月亮,院子里也越发的暗了下来,直到乌云全部遮住月亮,爷爷才看向我,“小曦,快,从东开始逆时针封土,一定要敢在乌云彻底离开月亮的时候完成。” 说着扔给我铲子,自己却不动,我不解,爷爷解释说这里面写的是我的生辰八字,改名配合时辰,今晚如果成功我会无恙情险记全文阅读。 说着我心中一怔,手底下忙着开始封土,封好第二个的时候乌云已经离开一半,谁知道正在这,这时,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我停下来往外面看,人头攒动,看起来人不少。 “小曦,别分心,交给我。”说着爷爷不知道从箱子里拿出什么放在了门口,我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淹埋,直到最后一个,脚步声已经近了院子。扔节助巴。 就在我以为要快被阻拦的时候,猛然听到轰隆一声爆炸声,整个院子都跟着抖了三抖,我一个没站稳吭哧一下跌倒在地上,嘴上吃了一口吐,利索的爬起来,往门口看去,却见爷爷在距离门口三米的位置刚爬起来,而院子门口横着几具尸体,血流了一地,夜晚微风还是有的,缓缓的带着硝烟和血液的腥臭味传到的鼻子里。 我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后只能闷头封土,心里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一决生死。 将最后的土层封好,站到了爷爷身边,院子外面有大批的人赶过来,箱子里空空如也,唯一最后一枚炸药在爷爷手里。 “小曦,一会出了意外你就跑。”爷爷死死盯着门口,“他们一定知道了你的身份,小曦,这些人都不笨,稍微找到线索就会发现,东山势必要属于你,前提是你不死,只要你不死,东山就会有希望,西山的继承人因为意外死亡,就让西山颓废了这么多年,如今看来都是命,但是爷爷不会让你夭折,从前是,现在也是……” “爷爷,你放心。”我攥紧拳头,将炸弹从爷爷手里想要拿过来,爷爷却死死抱着不放。 “小曦,你这孩子不要不听话,这炸药是爷爷做的,怎么投放都是有讲究的,位置稍微不对就会炸到我们。”爷爷认真的说,不像是说谎。 我点头答应:“好,交给您来操作,但是爷爷,这次必须让我和您肩并肩,小曦不想再发生七岁那年一样的事情,您可知道当时您将我送出去,我到如今都后悔,我要的不是苟且偷生,而是同生共死。” 爷爷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要走进院子里的人们,手上绷着劲儿,谁知道那人们竟然在门口死活不敢再进来,目测看去隐隐约约有百余人,走到门口自动分开两边,中间则是走过来两个人,一个矮胖,一个高大,正是霍华和孙家主,这两个人齐齐亮相,发出冷笑。 霍华走到门口停住,眼睛流转着阴冷:“又见面了,那天怎么就撇下我走了呢?” “陈曦,葛晨曦,隐藏的还真是深,还好有霍家主。”孙继洲淡淡道,随后对周围的人说,“这个女孩子就是想动摇我们东山势力的人,今天我们一起铲除她,捍卫东山!” “捍卫东山!”周围的人听罢振臂一呼,气势磅礴。 我心冷的往前走了一步,嘴角含笑,丝毫不让:“我才是东山继承人,你等乱臣贼子,今日必诛!” 此时刻刀猛然一阵,青衣的声音如春风入耳:“杀了霍华,夺了他的储存阴魂的法器,然后吸收,小曦,这次我帮不了你,你一定要……活着!” 第250章 胜者为王,势力强弱 吸收阴魂?我顿时想到了刻刀之中的阴煞,恍然大悟,如果我渡化阴魂汇聚成阴煞,那么其他阴司人也是有的,想着。伸手敏捷的朝着霍华走去,孙继洲护在霍华身边,脚往前一迈,手摊开,一股子古武世家的味道就散发出来。 “小曦。”爷爷在身后喊我。 孙继洲嘿嘿一笑:“真没想到你这个老家伙今天回自乱阵脚,我当时就怀疑你了,但总算有些用处,不然陈曦也不会知道东山乱了的内幕匆匆跑回来?” “你!”爷爷一阵恼怒,连说话的声音都沉了,“罢了,你也是好算计,但我陈重向来不认输,死了还是活了过来,连死都不怕,还能怕你不成?” 孙继洲一阵冷笑:“你们手上还有什么?论人数,我们足有百余人。这位,东山白狐,阴司人之首,还有……” 孙继洲笑着收回手不在多说,听语气是应该回来不少阴司人,但只有东山白狐最为厉害,他的手指着站在霍华左身侧的青年人,看起来大概有四十多岁,却长了一身的腱子肉,身量极矮,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眼睛狭长。肤色白皙,得了东山白狐的称号倒是最合适不过。 东山白狐眼中带着狭促的恨意,似乎恼怒我扰了东山,通身有气息流转,我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压力。 想罢。不由得退后几步,伸手拉住爷爷的手,压低了声音:“爷爷,听我指挥,一会佯装诈霍华,但真正的目标是白狐。” “好。”爷爷微微点头,看着孙继洲。“既然都不愿意妥协,那么就看谁笑道最后。” 孙继洲叫着爷爷的名字,一口一个老货,更是卷上了祖宗十八代。辱骂声不堪入耳,我本应该生气的,但此时我却比任何人都冷静,攥紧的拳头并指为剑,迅速冲了过去,孙继洲迎着我而上。 我用力一掷,一股股气流对着他而去,孙继洲大骇,似乎没想到我实力强悍到这种地步,稍一不小心,肩膀处血流如注,行动也晃了起来,这就是古武世家的不足。 古武,再厉害也无法褪去凡胎,无法通灵,而阴司人却不同,从死而生,涅盘逆转,登峰造极,是常人不能所及的,霍华眼睛一亮,伸手将孙继洲往回拉,就在此时那东山白狐往霍华的方向去掩护。 我朝着爷爷挥手,只见最后一枚炸弹朝着霍华的方向而去,就在快要砸上霍华的时候,东山白狐神预测般的出现在爆炸位置。 “糟糕!”霍华刚刚将孙继洲拉到身后,看到炸弹炸开,大喊一声,同时往后退去。 那东山白狐睁大了眼睛,动作敏捷的要退去,而那炸弹突然弹起来朝着他身上砸去,轰隆一声,东山白狐被炸得血肉模糊。 众人哗然,我定睛一看,那东山白狐身子却踉踉跄跄,但没有倒下。 我没敢耽搁,冲过硝烟的雾气对着东山白狐冲过去,伸手一拉,手化掌为刀,对着东山白狐的脑干运转全部力量,斩了下去。 东山白狐一惊,下意识往下面倒去,堪堪躲过攻击,我暗叹这白狐实力的确强悍。 说着,硝烟渐渐散去,霍华满脸的怒气,其他东山人眼睛亮了。 “快,杀了他们,他们没有炸弹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霍华嘴角噙着笑,朝我们走来,大手一挥:“给我上!” 一声令下,东山百余号人全都冲了过来,只是刚迈过门口,突然第一个人滑倒在地上。 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也都随着倒下,剩下的人立时不敢动了。 我诧异的看着爷爷,却见他胸有成竹一般,脸上带着笑意,我猛然想起刚才被掩盖的玄?和我的生辰八字,爷爷说那是改命用的,凶就是吉,与天作对,定然会受到阻碍,但看着倒下三个人,心里着急,这改命法能改多大的灾难还不得而知。 正想着,倒在地上的白狐突然动了,伸手就是一掌,阴冷的气息传来,如刀似箭,这白狐若不是被炸弹炸伤,怕是比我的势力还要强悍。 我拿出铜钱剑,两手并用,这时候霍华冲了上来,两道阴气重合,我用铜钱剑抵御,却被两道气力逼得后退。 尖锐的气力直逼心脏,再这样下去就是个死字,正想着要翻身测力,只见霍华左手缓缓拿出了一个紫色的器物,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而下一刻我竟然看到神色慌张的张薇从里面飘了出来。 “小曦,动手!”青衣话锋干脆,突然只感觉身子一阵拉扯,陡然一:“小曦,用全力,刺出去。” 我不由自主的照做,用尽全身的气力,下一瞬间,眼前蒙了一层月光,而铜钱剑似乎遇到了阻力,我定睛一看,只见它已经埋在了霍华的身体里,鲜血不住的往外流,紫色的器物就要落到地上,我左手借助,往刻刀方向一抛,右手顺势拔剑。 “扑哧!”霍华满口吐血,身体踉跄的朝着后面倒去,这一剑正中心脏,暂时是不会活过来了。 再看白狐,脸色煞白,只是脸上的怒气暴涨,整个人从颓废的状态猛然绷直。 浑身伤心哎散发出色的阴气,就连指甲也渐渐增长。 我陡然一惊,东山白狐练的不是正道。 正在这时,爷爷突然从我身后窜了出来,眼花缭乱之袭击东山白狐,一拳一脚,月光下三根银芒闪过。 “小曦,阴司刀。”说完朝着我伸手,我快速的丢给爷爷,而孙继洲大吼一声,朝着爷爷冲过去,他旁边的其他东山人也怒了。 我见状,心里一寒,周身不自觉的开始暴敛,一股子怒气全都涌上心头,周身气息四溢,我振臂一挥,气力化成看不到的气浪,迅猛的冲过去,以孙继洲为首的众人,像是遇到了阻隔,一个个发丝横飞,止步不前,再看爷爷,凌厉的拿着阴司刀对着白狐和霍华的头颅重重的割下去,血腥味随着气浪荡漾开去。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陈小姐,我是龚天,我来晚了,来人啊,将孙家包围起来。” 正说着,孙继洲不甘的跺脚,叹气咬牙:“大家跟我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 随着一大群人仓皇而逃,我收住气力,直觉得胸口一抹腥甜,再看龚烈匆忙的赶了过来,脸上带着担忧。 爷爷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地上两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呀,陈老爷子,您赶快起来,没事吧?”龚烈带着十多个人围在我们周围。 我忍着胸口的异样,冷声:“你们走吧,没事儿了,守住东山的入口,有情况随时汇报。” 龚烈一听,连忙应声,带着一众人走开了。 “爷爷。”等到走远了我刚想看看爷爷情况如何,却不料晃荡着往后一倒,身体撞击到地面上,同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周围很亮,床前守着直愣愣盯着我的张薇,眼中带着担忧的神色,可见已经还魂了。 “你醒了。”张薇将我扶起来,问我吃不吃饭。 只听肚子不争气的轱辘一下,不好意思的点头:“饿了,对了,我爷爷呢?” “陈爷爷被青衣带走了。”张薇回答着,“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我去给你弄饭。” 我点头称好,活动了一下身体,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浑身上下除了饿了之外,没有半分不适,就连实力似乎又增长了一些。 第251章 姜潮,阴阳调和迹象 (2/3) 我觉得奇怪,站起来弯了弯腰,使劲儿深呼吸几口气,气息流畅没有半点头疼的意思,不一会张薇端着饭来了。冒着温热的气息,我站起来去往客厅坐下,接过张薇手里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 等腹中半饱才缓缓道:”昨晚昏迷后发生了什么,爷爷跟着青衣走了,那青衣只是将爷爷带走了?” 我指着刻刀:”青衣为我疗伤了吗?””这个”张薇双手的手指纠缠,”我也不知道,我本身是被那紫色的容器收起来的,后来将我放出来后又被刻刀收了进去,等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你我并排躺在床上,还魂后,青衣告诉我照顾你,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你,至于爷爷我在刻刀中的时候看到了红衣的溪师父和爷爷,爷爷躺在床上,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我恍然。不过对于爷爷受伤并没有过多的担心,毕竟有青衣和溪师父照看着,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吃完饭又问了下东山的情况,张薇说家的天来过两会探望,但是都被青衣下命令拒之门外,另外就是手机了:”手机总是震动,我也没看。” 请用小写字母输入网址: 听她说到手机,我赶忙拿起来,只见兔子群有九条信息。 姜潮:联系不到烈。 徐青:小曦,你在哪里,你那里如何? 老葛:事情怎么样? 姜潮:老葛,我电话里和你说的那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老葛:没问题。等季珊好些你们直接去警局就好。 姜潮:总算又妥了一件,只是小曦 徐青:收到一张字条,说东山危机,小曦有危险,但可化解。 老葛:又是那个人。看来需要调查一下了。 姜潮:我去一趟东山,徐青看着季珊。 看到最后一条信息,我立马给姜潮打了电话过去,刚响了一声,那边立马接了:”小曦?你怎么样了?””你先进来再说。”听到姜潮焦急的语气,我沉声道。 姜潮和我解释说,天前去报了一次都被拦住了。把他吓坏了。 等到姜潮来的时候,烈跟在身后,点头哈腰的样子,不一会看着我笑出了声:”恭喜陈小姐伤势大好。” 我心知天在试探我。却疑惑的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身体健康,气色红润,怎么就成了大伤势大好了?” 我说着往天身旁一凑,故意催发着身上的气浪,吹得他头发抖动,就连皮肉红血丝都有了绽开的迹象,天脸色大变连忙道歉:”是我说错了,是我说错了。” 说着将话题引导了姜潮身上引:”既然人带到了,那我就继续去东山门口守着了。” 等到天急促的走远,姜潮才噙着笑看我:”看来东山已经在你手上了。””在什么我手上,假象!天不是好角色,孙继洲逃了出去,霍华和一个厉害的阴司人死了,其余人都还在,以前的东山只是内讧,现在却是内有豺狼,外有虎豹,唯一好的是能慢慢洗牌了。”我摇头笑着示意他往屋子里走,张薇守在门口,我和姜潮去了里屋。 有寒暄了几句,我猛然想到正事:”帮我一个忙,拿着刻刀,不要落入其他人手上。” 姜潮笑道:”放心交给我吧,本来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看你如今好好的,我也放心了,不过是个小忙,放心吧,只是你要去哪里?这刻刀你不是都不离身的吗?” 我叹气:”当然是去刻刀里面讲爷爷接出来,我没受伤,爷爷却受了伤。” 我是担心爷爷受的伤需要调养,想着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就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那天晚上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姜潮大概知道了我的意思,让我放心,将刻刀紧紧攥好。 我心神一宁,意识下沉,眼前先是一黑随后就到了刻刀里面,宫殿门口放着怪物的尸体,巨大的笼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倒是腾出了不少地方,我绕着尸体走进门,看到青衣坐在大殿正中间的椅子上,而溪师父则是盘膝坐在地上似乎在凝神。 听到我的脚步声纷纷起身,先是溪师父捂着嘴嘿嘿笑了一下,我点头打招呼,越过溪师父走向站起来的青衣。”青衣,我爷爷怎么样?”我指着青铜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爷爷。 青衣居高临下的从台阶上走下来,迎着我往床铺的方向走去,最后走到爷爷面前,爷爷脸上有些暗淡,气息忽长忽短的不像个样子,我更急了,青衣伸出手附上我的肩膀:”别担心,只是亏损太过,老人家年大了,有经历过一次死生,这次活过来,又动了气,底子早就亏损了。” 青衣越说我越急:”这话怎么越听越没希望了,如果只是有些病受些伤倒也好说,底子坏了不是到了药石无医的程度?””你爷爷又不是普通人。”溪师父似乎听不下去了,捂着嘴笑我,”得了,得了,那姜潮小子不是来了,背下了整本的本草纲目可不是说说而已,有神医的底子,你爷爷又不是普通人,我已经帮你爷爷把体内的伤料理好了,恢复清醒就是几副中药的事情。””知道了。”听到溪师父炮筒子一样的叨叨,我瞬间放了心,就去抓爷爷,”我这就带爷爷出去。””呵,你受伤最重,气血逆流,筋脉痉挛,怎么不问问你的伤怎么好的?”溪师父嘲讽。 听到溪师父的话,下意识去看青衣衣服的颜色,这一看却愣住了,青衣身上的衣服颜色竟然有隐隐约约发蓝的迹象,蓝于青之后,青衣的实力一晚上大有长进,我恍然,”青衣,是不是你助我疗伤后吸收了紫色法器中的阴魂?””轩辕才看不上那些阴魂。”溪师父冷哼一声。 下一刻青衣审视的看着溪师父,溪师父脸色一白,瞬间闭了嘴。 这一来二去,彻底钓起了我的好奇心:”青衣,你不能再骗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衣的目光从溪师父那里转到我脸上,温润如玉的目光在我看来有些过于温热:”你真想知道?” 我心扑通扑通挑起来,心里暗骂自己完全抵抗不住。”青青衣”说着,我后退一步,只觉得脚底下像是踩了棉花套子一般无力,没站稳,妥妥的朝后倒去。 此时,想要直起身来已经为时已晚,正在以为自己要摔个底朝天的时候,突然一个宽厚的怀抱将我接住,一股子冷冷的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我借力一抓,再一抬头,已然埋头在那人的肩膀之上,看着一片青蓝的衣服,心脏抑制不住的咚咚跳了起来,”我我””怎么这么不小心。”青衣抱着我没有松手的意思,声音从我耳边痒痒的传来。 我只感觉脸上的热气瞬间从脖颈惹到额头,慌忙将青衣推开:”那个青衣,我先把爷爷送出去吧。” 说完我抱起爷爷,心思一沉,眼前由黑转亮,再睁开眼睛,已然回到了屋子里,姜潮仅仅握着刻刀正襟危坐,警惕的看着四周,见到我出来连忙站起来:”师父这是怎么了,小曦,快把师父放在床上,我看看。”。”啊?哦!”我呆呆的回过神来,连忙将爷爷放在床上,低头掩饰自己的慌乱,接过刻刀挂好:”你快看看爷爷怎么了,他情况不是很好,青衣说他底子坏了,但你能救他。””哦?青衣?”姜潮怒囊了一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 第252章 入住龚家,丢失的骷髅 (3/3) “姜潮?”我推搡了他一下,姜潮才缓过神来。“好,我看看。”他连忙坐过去,用手把脉,不一会皱起了眉头随后又松开。“底子坏了,不过和普通老人底子坏了有区别,师父体内有股子特殊的力量在修补着生机,所以只要加以调补,假以时日会完全好起来,你不用担心了。” 说着姜潮突然看向我,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伸手就拉住我的手腕,我一愣,只听姜潮的话爆在耳边:“咦?看你面色潮红,只是脉中竟然不虚不火,奇怪,还有小曦,你这身体可是好的没话说,阴阳平衡的过分,等等!小曦。你昨晚莫不是做了床弟之事?可是你喜欢的人?可是青衣?” “你说什么胡话!”我面露愤怒之色,“姜潮,不可胡说,阴司中阴阳之气平衡有什么奇怪的。” 我慌乱的往床上一座,面上不露声色,若我和青衣的事情不是真的,那姜潮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这极有可能是真的,顿时无措起来。 姜潮见状连声安抚我并且道歉,我胡乱的将话题跳过去:“姜潮,东山里什么东西都有,你好好的帮爷爷治一下吧,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用再叫他师父,称呼爷爷或者陈老都行,否则就太见外了。” 姜潮一听,笑着点头说好。 我皱起眉毛,站起身踱步:“还有一件事情。关于龚烈,昨天晚上爷爷匆匆忙忙赶过来,就进入了大战,但我听爷爷说什么重区那边的电话,说龚烈来了东山,如果说龚烈来了东山,那么就和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姜潮大惊:“莫不是龚天真的将龚烈绑架了?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龚烈本身的势力比龚天不知道高了多少,另外重区所有的势力全在龚烈那方,刚才我也看到了龚天带着十多人守着门口,我问他还有没有其他人。他说家里还有年迈的爷爷罢了。” 我耸了耸肩膀,从古至今以强盛弱的例子数不胜数,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姜潮说错了一点,龚天不可能是势单力薄,不然龚烈怎么会察觉到他的反叛之心想清理门户呢?毕竟,势单力薄的人一般都活的很安逸,十多个人,对于龚家来说未眠太寒酸。 想罢,让姜潮看好爷爷,我则是走向门外,暂时将姜潮猜测的昨晚的事情抛到脑后,张薇站在门口,眼见着到了正午,日头正浓,不过因为在大山坳里,比外面凉快了很多。 “张薇,守好门口,保护姜潮和爷爷,一旦有事情快去找我。”我吩咐。 张薇点头说没问题,我也就放心了,从院子里走出去,一路上看到的人都是被孙继洲昨晚剩下的弱兵,有男有女,各个不服气的看着我。 突然,有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站起来,哭得眼睛红肿,冲跑到我面前狠狠的用头顶住我的肚子:“东山都是被你毁的,我们守了这么多年的东山,我爷爷就是为了东山死的,她们说我爸爸昨天晚上逃走了,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还我爸爸!” 被小男孩一撞,我不敢用力,只能踉跄的朝着身后退步,同时用手扶住小孩子:“你爸爸可是昨天参与了围攻我的战斗?” “你不该杀吗?”小男孩眼睛通红。 再看周围的人似乎被小男孩影响,梗着个脖子看着我,朝前一步。 我摊开手,脸上带着投降的笑意:“好好,大家别激动,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这位大哥,看你青年上下,四十多岁?” 被我指着的男人身穿粗布衣服,脸上红润但有些偏黑,看不出在东山中做的什么工作,却带着一股子耿直:“宋泽,42了,你问什么,别欺负小孩子” 我一愣:“大叔,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欺负孩子?正是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陈曦,今年二十岁出头,但却一个人打败了这么多人,霍华还有一个叫白狐的阴司人都是死在我手上。” 我说完,周围的人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带着惊恐。 细碎的声音不住的传来。 “白……白狐?那可是东山阴司第一人啊,这个小姑娘二十?” “怎么可能,你听她瞎说,也许是个老妖婆。” “妈妈,我怕……” “嘘!小声点,小心她要了你的命。” 我听着大家的耳语,不禁笑出声来,摊开两只手:“我生来就是个孤儿,爷爷将我收养了,我七岁的时候全家人都死了,爷爷将我送了出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逃命和查真相中渡过,我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所以绝对不会故意让大家和家人失散,如果有家人因为昨天那场战斗失散了,我只能说他们没有死,但我不能保证他们很安全,因为他们是和你们的孙家主跑出去的。” “孙家主?” “没错。”我往前一步,语重心长的问,“宋大叔,我问你,的确是我一己之力所为,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年纪轻轻为什么会做到?” “这……”宋泽一阵踟蹰,“我答不上来,你厉害呗,不然怎么会这么害我们。” 我笑了笑,转头看向大家,却见大家一脸好奇:“看大家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那好,我告诉大家,只有四山真正的继承人才会有这样的实力,我叫陈曦,东山的命定之人,而孙继洲和霍华却意图绞杀我,还蒙骗了你们的亲人,这次,我不会退步,不管大家相信还是不相信。” 说完也不理会在场众人炸了一般的议论,朝着东山门口走去,远远的就看到龚天点着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走过去,一把将烟袋拿过来,龚天转头带着怒色,一看是我,连忙褪去怒气:“不知道是您,怎么出来了?这大中午的,太热。” 我转着烟袋,左看右看,这烟闻起来很淡,只有一丝丝烟草的味道,刚才龚天拿着它吧嗒吧嗒的抽着,频率却不快,几乎是三十多秒一口,我数着秒数,只见三十多秒过去了,烟叶子竟然有要熄灭的样子,我诧异的扇了扇烟袋头,没有作用,心里一动,将烟袋给龚天递过去,只见龚天竟然迫不及待的抽了一口,抽完嘿嘿一笑:“让您见笑了,我最近烟瘾很大。” “这样啊。”我将这事儿记下,不动声色的弯起嘴角,“我来是为了和你商量个事情,我朋友不是来了吗?男女有别,我想不然我去你的别墅睡?” “这……霍家和孙家的别墅也空着。”龚天满口为难,“毕竟那是空房子,而我还住在那里,若是有心人乱传也不好,陈小姐那么漂亮,和我年龄差别不大,您看……” “我觉得住龚家的房子最合适。”我心中冷笑,这龚天一定有猫腻,“孙家可是我的死对头,龚烈难道没和你说过?还有霍家的别墅,一进去一堆骷髅,我可不想做噩梦呢。” 龚天头顶冒冷汗,最后只能答应,我见状满意的点头,龚天带着我就往他的别墅走,说去给我安排房间,霍家的别墅和龚家离得很近,路过的时候我想到刚才说起的骷髅,记在心里,等到龚天给我安排好房间前脚离开,我后脚就出了龚家直奔霍家别墅,运转气力对着门眼催动,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 推门而入,我摸着墙将灯打开,白蓝的灯光把一楼大厅照亮给人片阴冷之感,视线看去大厅以前放置骷髅的地方,竟然空无一物! 就在我惊讶之时,突然!楼上轱辘一声。 我连忙跑到楼梯口,死死盯住黑漆漆的二楼,顺着楼梯看去,将衣服拉紧,深吸一口气往楼上走去。 … 第253章 。 整栋别墅里面只有我的脚步声,咚咚的敲击着楼梯,刚才那咕噜噜的声音利索的消失不见,听得我毛骨悚然,那感觉就像是圆??的东西在地板上滑动。 越往上走越觉得。走着走着一直到了楼梯口,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去,却发现二楼依旧是老样子,地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正好奇是不是听错了,突然窗口传来枝哑一声:“咦?” 我走过去,撩开窗帘才发现窗子开了,这窗子是往外推的,这也就说明风是吹不开的,除非……是有人故意推开的,这么想着,立刻扒头去看,只看到一个白色的残影,心下一激灵,立刻拿出刻刀召唤出阴灵:“快去追着那团残影。” 阴灵第一次听命行动,快速的飘了出去。刻刀里传来笑声:“不错嘛反应够快的。” 这么讨厌的语调一听就是溪师父的声音,我冷哼一声:“难道我还自己追下去不成,和这些神啊怪的比速度,溪师父也只有你这脑袋瓜才能想得很出来。” “呵,长本事了。”溪师父冷笑热哈哈,“刚才姜潮小子说到你阴阳调和的事情你怎么恼羞成怒了?” 说到这事情,我正纳闷,放财姜潮无心之语却让我猛然想起自己和青衣之间发生的事情,反倒怀疑昨天真的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此时听溪师父一说,我倒不这么想了,心里也没了斗嘴的**:“溪师父。之前我和青衣发生那样的事情青衣应该是为了救我……”我说到这里,脸上发烫,但既然说了就完全说了出来:“但听你之前的言语,青衣似乎是因为我从灵变成了魅,我的身体是好了。但青衣明显有了损失,可是这次如果真的和姜潮所言那样,青衣怎么会有所提升?” 我这话问的是有根据的,因为今天进入刻刀之中,青衣的衣服颜色显示,他明明是有所提升的。 我咽了口唾沫,诚恳的问道:“溪师父。我到底是怎么被救的?还有青衣的实力提升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可回答不了你。”溪师父嘿嘿一笑开始调侃起来青衣,“怎么轩辕,这个问题又要让别人替你解答吗?” “闭嘴!”青衣淡淡道,随后刻刀剧烈一抖。就看到青衣拂袖而出,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如沐春风的眸子,冷冷的清香味扑?而来,一举手一投足霸气中不乏贵气,说来也奇怪,虽然青衣和袁墨有着相同的面孔,但比较起来,从一开始袁墨就被压下去一头。 溪师父只是笑着,也不说话,青衣走到我面前,低下头,眼睛直看着我:“想知道?” 我点头:“我们既然已经有了那层关系,但你是为了救我,我不会让你对我负责任,而且这些日子我也想过了,轩辕墨,青衣,我对你一无所知先不说,就只说我是人而你非人这一条,就让我们之间的这层关系显得荒谬,我不否认……” 我想了一下,心里微微疼痛,脸上却装作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注定我只能崇拜你,而你蛰伏在我身边也是有原因的吧,即使昨天我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我也相信是为了我好。” 青衣听着我的话脸上表情莫测,勾着笑的嘴角慢慢变平,后来干脆拢上了一层冰霜:“你真的这么认为?” “真的!”我毫不犹豫,心里憋得生疼,在我认为我和青衣没有可能,所以既然没有可能,又何必弄得人鬼情未了一般的虐恋。 “好。”青衣点了点头,大袖一挥,只见一个紫色一个白色的法器出现在他手中,都十分小巧,立于青衣掌中高速运转,不一会青衣将其放在我手上,“就是这里面的东西救了你,阴魂提炼,霍华法器中的鬼已经练成了阴煞,但你知道提炼过程中会有损失,所以我以自身过滤,没想到有一部分留在我这里提升了实力,可见霍华所提炼的阴魂汇聚成的阴煞应该都是女鬼,这样一来阴性十足,粘黏性比较强,所以过滤到你身上的比较少,又因为阴阳相合,你是人,而我是鬼,所以渡到我身上的灰更多一些,白狐的阴煞中男鬼就颇多,阴中带阳,但我都给你留了一些,只让你清醒了便停止了,不然会浪费太多。” 青衣说的有?子有眼的,我心里安心,笑了起来:“就知道姜潮说的不真,所以这两个法器中还有?” 青衣点头:“自然是还有,并且还有大半,小曦,刻刀内大殿门口还有一具尸体,我建议你尽快同化收为己用,但要消耗大量的力量,其实也不是消耗,只不过是渡化到尸体中,让上古巨尸重新获得该有的力量,这怪物名为吽,身形可大可小,最重要的是他有上古神兽的血脉,只不过是在古老的传说中,可是认真研究过吽的都认为这是真的,这件事情是你必须做的,而且还要不断的养他。” 这消息让我有些无法消耗,但青衣解释说同化怪物是个长久战,等到进入阴司或许可以找到复活他的方法。 “青衣,如果能顺利集齐四块城隍璧,从而顺利让阴司之路出现,我不打算进去,我想和爷爷老葛,还有远在长春的虎叔,一起生活下去。”我一直向往平凡的生活,一旦这种局面能够结束,我还去自找麻烦,那无疑是煞笔的行为。 青衣一顿,脸色有些不悦:“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罢了,如果到时候你不想去,我不勉强你。” 说完,青衣扭头就要走,但突然停下脚步:“对于龚烈我虽然感应不到,但你似乎忘了一个线索,李绅,许大力。” 我恍然,就在此时,青衣消失在我眼前,我不敢耽搁,立刻给姜潮打了电话:“喂,姜潮,我现在需要你出去帮我联系一个叫李绅的人。” 我将李绅的情况和姜潮说了,如今东山内部局势动荡,我无法自己前去,毕竟如果龚天真的有阴谋的话,我走了,张薇姜潮甚至这里的人们都会有危险,但龚天现在明显摸不透我的实力,那么他就又忌惮,再者,龚天手上的那杆永远都不灭的烟袋也是蹊跷,在我看来更像是传讯的信号。 这么想着,我将重区的地址告诉我姜潮:“你去重区点名道姓的找龚首,那是龚烈的爸爸,重区一把,你到了那里不要紧张,你告诉他,李绅就是重区灵异档案组出去的,龚烈也是知道他的,很有可能龚烈从重区回来是去先找的他,毕竟之前我们想到过李绅能自由出入重区可能是有后台,而这个后台为什么不可能是霍华先辈所弄出来的呢?” 说着我越发越觉得可能,心思一沉:“你行动要小心,告诉徐青继续照看季珊,另外出了东山帮我联系一下季叔叔和顾风,让他们立马回东山。” 如今东山不必以往,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姜潮声音有些抖,倒不是害怕,听起来很激动:“好,你放心,我一定办到,还有其他的吗?” 我沉吟半晌:“最重要的一点:注意安全,完事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事情不成还有一万种可能,人没了无力回天。” “我知道了。”姜潮笑道,“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哪能这么快就死了,放心吧。” 说完姜潮挂了电话,等到出了东山又给我来了报顺利的信息,而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姜潮不知道他走出了东山,可能已经走上了绝路,而如今我们每个人都在这条危险的路上,无法回头。 我钻进了拳头,心里感应着阴灵的位置,追了出去,只是东山并没有想象中的大,直到我追到一处峭壁停了下来,阴灵在那里飘着,手指着上边,我顺着看去,摇了摇头:“回来吧,这是逃走了。” 阴灵听罢往刻刀里一钻,四周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波动先是回了一下季叔叔的院子嘱咐好张薇让她守着,如果季叔叔或者顾风来立马去龚家找我,吩咐完我就回了龚家。 打开大门往客厅里走,才每走几步就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咳嗽声,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要将肺咳嗽出来,我扒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坐在沙发上,地面有洒落的茶水,沿着水渍看去才发现茶几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老人垂着胸口,侧脸一片老年斑,手有些发红,像是不小心将茶水打翻时候烫伤留下的。 我赶忙走过去,重新到了一杯递给老人:“老人家,快喝吧,不烫了。” 老人家拿过杯子咕咚喝进去,咳声缓了些,我相继又为他续了几杯,半晌,才平息了咳嗽,这才想起来看我,杵了杵拐杖,扭过身子,白白的眉毛很短眼皮耷拉的很长,说起话来气有些短:“你是谁啊?” 第254章 救出龚烈,故事的起因(1) 我反映过来,指了指我自己,刚才情况太过紧急,一时间只想着救命了,现在才反应过来。眼前这缓过劲儿来就傲然的老人想必是龚烈口中的爷爷,我也不着急,做到老人家身边笑道:“老人家,你这样可不好,我刚刚可是救了你?” “是。”老人家一时语塞觉得没礼,“谢谢你。” “你这老爷子人还算好。”我啧啧饶舌,“比龚天好了很多,虽然傲气,但更看不过龚天那股子阿谀奉承不敢做自己的劲儿。” 老人家一听,拐棍突然一杵:“别和我提那孽孙,看来你出现在我家里想必是和他有关系?” 我点了点头,心里来了兴趣,听老人家这意思,感情爷孙俩关系并不好,在于我没准是个突破口:“那是自然,不然哪里来的钥匙。但您可别误会,我并不喜欢他。” “他追你?”老人家一撇嘴,“这小子眼光一直不怎么好,这次还不错。” 我哭笑不得:“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算了不说这事儿,我倒是听龚天提起过您应该是他爷爷吧,年龄很大的样子,身体是怎么了?” “老毛病了,想死也死不了。”老人家摇了摇头,一股子傲气,那感觉就像是说我身体好就是死不了的样子。 我撇嘴。觉得这老人家这点傲气虽然让人讨厌,却和我的脾气,和脾气归和脾气,我嘴里可不是饶人的:“想死还不容易,看到那边墙没有。龚家的房子可没有偷工减料的,您就往上面一撞,立马血肉横飞,不死都难,记得,用全力。” “咳咳咳!”老人家又是一阵咳嗽,“你这丫头。不让人喜欢。” 我见状适可而止端上一杯水:“得了,我还得在这屋子里住着呢,不巧我有位神医朋友刚走,不然还能给您看看。这样吧,您好好休息着,一旦他回来我就让他给您瞧病。” 老人家傲娇的扭头不语,我笑了笑,他的房间在二层,而我的房间也被龚天安排在二层,我扶着他上楼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房间竟然对碰头,收拾了一下屋子,我闲着没事,群里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无聊之间走到老人家房间,看他正躺在躺椅上悠哉游哉的摇着。 见我过去坐在旁边也不抵触,这老人家是寂寞了,想找个人说说话,而我呢,正好有话想问他:“老爷爷,您为什么和龚天的关系不好?” “龚天?”老人家一愣,咳嗽了一声,“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怎么看他?” “东山龚家的公子,身世背景没的说,就是人不太真。”我并没有说知道他不是真的龚家的事情。 老人家却摇了摇头:“我人老了,快入土了,你这丫头看着就不凡,我也能看出来,龚天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你让你住,而且安排了最好的房间,你住的房间是他妈妈以前住的。”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也没插话,老人家继续说道着:“我年龄大了,已经到了入土的年纪,身体大不如前,可我是推理龚家,学习就算不精就算有再多的外在内在因素,也是从小学习推理术,学过了大大小小几百上千件案子,见过不同种类的人,知道不同种类的事情,你和龚天的关系……龚天是不是怕你?” 我挑眉:“您怎么看出来的?” 老人家笑着说他的孙子他了解:“龚天这小子魔障了,算了,不说他。” 老人家又问了一些我私人的问题,比如多大了,叫什么,父母在哪里,像是在调查户口,我笑着一一回答,只觉得他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也许是因为无聊找到了个能说话的人才问的。 谁知就在我问完我的身世的时候,他的躺椅突然吱得一声停下,整个人都呆了,半晌才扭头看向我,看我的时候又不像是在看我,这摸样着实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莫名的朝身后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随即招了招手在老人眼前:“老爷爷?” “哦……”老人家一愣,一摆手,“你走吧,我累了。” 我怔住,觉察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好起身回去,龚家有人来定时送饭,直接送到了我的房间,晚上,将近快要睡着的时候龚天才回来。 听到门响,我走到楼梯口,这时候老人家的房间门也开了一道缝,却在我扭头去看的时候迅速合上。 “陈小姐?”龚天从楼梯上来,停在一半叫我,“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我有事问你。”我收回视线,将龚天叫道屋子里,问了下今天的情况,龚天的回答是没有异常。 我观察他的脸色,也未看出任何异样,随后咳嗽了一声:“你爷爷身体不太好,东山除了我朋友可还有别的医生?” 龚天脸色不好:“都被孙家带走了,留下不是庸才就是无用的后勤人员。” 我挥了挥手,告诉龚天想办法,总不能让老人这么病下去,龚天点头哈腰的退下,只听得外面老人家咳嗽一声叫了声龚天,就知道祖孙俩有话要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是被送饭菜的人叫醒的,只是还没吃完,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我好奇是谁,走过去开门,却不料是老人家。 我敞开门:“老爷爷您腻歪了?进来,可吃饭了?” 老人家也不说话,沉着脸色做到沙发上:“陈曦,你来我家是找人的?” “您……”我一阵诧异,看着他。 “昨天听你说叫陈曦我就好奇了。”老人家淡淡一笑,叹着气,“昨天晚上听孽孙说完就更加疑惑,刚才和送饭的人打听才知道,你是东山的继承人,我那孙子……顽劣啊!” 老人家已经知道了一切,嘴唇哆嗦:“你能不能给他一条活路?” “我……老人家,您严重了。”我也不装,直接做到老人家身边,“死了一个龚天对于我来说不疼不痒,可杀可不杀,我此番进来就是找人的,如果能找到我朋友,那么龚天的命我可以留着他。” “我知道。”老人家站起来,用拐棍往地上一杵,“陈曦姑娘,可是说话算话?” 我点头:“当然,我可以绕过他一次……但是这么多年来,你们背着龚家不会没有一点自己的势力吧?龚天以后的命运依旧掌握在他手里。” 老人家叹了口气:“我也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说完杵着拐棍走起路来铿锵有力,一直到了楼下,最后七拐八拐走到最后面,打开一道看起来和白墙无二的门,里面竟然是个有采光的地下花园,让人惊叹。 除了采光有些不好之外,呼吸还算通畅,正值中午,日头正浓,这地下花园有些闷热,走过一条小路,在最里面发现了四个小木屋,其中有两个是用红色木头做成的,而另外的灰黄的土木长满了苔藓,地下还是湿潮的。 老人家率先走过去,用拐棍对着最脏的一个灰黄的门一推,只见里面的情况立刻暴露在眼前,扑鼻而来的是馊饭味。 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绑着一个人,只是我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虚弱的咆哮:“龚天放老子出去,你他妈放老子出去,有本事把老子眼罩摘下来,你他妈……” “得了得了,真是不堪入耳。”我走过去一把将龚烈的眼罩摘下来,看着他口干舌燥一脸吃惊的样子打了打他的脸,“感情龚烈没了一双迷惑人的眼睛也是没安全感啊,啧啧,破口大骂的确有泼妇的风范。” “快给我解开。”龚烈咧嘴一笑,“马失前蹄,失误失误,不过你怎么找来的,被龚天偷袭我自己都想不到,被绑架之后以为自己活不了了。” 我利索的将龚烈被绑起来的手脚解开,他活动了活动,我则是指着外面:“推理你在龚家是大家的努力,找到你则是靠了这位老人家。” 龚烈好奇,走出小木屋,用手掌遮住眼睛,太阳底下,龚烈嘴唇干裂,脸色苍白,人也瘦了不少,等到适应了才将手拿开,看到老人家的时候眼睛一眯:“是你?” “是我。”老人家杵着拐杖,脸上一阵懊恼,对着龚烈深深鞠躬,“对不住,我没管住孙子。” “哼!”龚烈并不领情,看向我,“先出了这鬼地方再说吧,今天晚上抓龚天。” “陈曦姑娘……”老人家立刻看向我,带着恳求。 我叹了一口气示意龚烈出去再说,三个人不动声色的到了二楼我的房间,各自坐好,我才向龚烈表态:“我答应了老人家只要将你找到就不杀龚天。” 龚烈皱眉,站起来踱步:“不杀也可以,但清理门户还是要的。” “哎……”老人家叹气,一行清泪就流了下来,“我宁愿和那小子离开东山,龚家少爷,这事情的起因还在我,那些外势力的出现也是怪我,能不能听我将一个故事,然后再定夺?” 第255章 救出龚烈,故事的起因(2) 烈看着老人点了点头:“你说吧。.” 老人家站起身来,杵着拐杖走了三步:“当年我刚刚剩下天的爸爸,也就是我的二儿子,再后来又生了个小女儿,我老婆就是在那场生产中大出血走了。从那之后我就成了孤家寡人……” “怎么是孤家寡人,不是还有孩子吗?”我问。 老人摇头:“我和我老婆感情很好,那段时间我忽略了孩子们的感受,小女儿倒是无妨,大儿子和二儿子一直由保姆照看着,有一次我外出汇报东山的情况,回来之后才发现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全都不见了,当时我就怒了,觉得家并不能成为靠山,他们只是让我们作为替代品,然后无限度的索求罢了,可是我还抱着希望,和家联系上说孩子们丢了,当时家的线人开始派人帮我找孩子们,再后来大儿子和小女儿都死了。在东山外的一个荒郊只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二儿子,另外的只是尸体。” 故事说到这里。老人家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色,就连烈都愣住了,倒吸一口凉气,大喝一声:“看着我。” 只见老人家毫无畏惧的看着烈的眼睛,不一会眼神就呆滞了,烈看了看我,随后聚精会神的看回去:“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全都是真的。”老人家呆滞的说着,眼泪却不由自主的留下来。 我震惊了,就连烈都呢喃自语:“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从来都没听父亲说过。” 说完继续问老人家:“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老人家语气忽高忽低,神色悲伤。眼神呆滞,“后来我心中充满了仇恨,错误的棋子也在那一刻开始了,我开始延长外出时间,在东山里默默收买人脉。然后发展外面的线出去,后来我发现霍家在重区竟然也有一支势力,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整个重区其实是由家和霍家包办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当时霍家还很忠诚,而我得知了秘密却悄悄藏下了。同一时间让我的人和霍家的线人联系,那线人也是胆大包天,竟然背着霍家有了自己的人脉,而我的人也趁机在里面发展成了小头目。就这样渐渐强大起来,以至于后来霍家在重区的势力有一小部分是我的。” 老人家顿了一下,声音里突然颤抖起来,满是后悔:“直到我二儿子娶妻生子,有一次外出竟然和儿媳妇死在外面,有了势力的我不甘心所以一直查下去,最后才发现,根本就是霍家做的……我当时很震惊,急于找出大儿子和女儿的死因,无意之中在孙家开始崛起之时停到了孙继洲的对话,才知道原来那场灾难是孙家被霍家授意所为……本来霍家和孙家的关系会很好的,是我暗中挑拨才造成互看不顺眼的局面,哎……”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哪有为什么,不过是为了弥补,但我心里还是怪家的,为什么他们没有保护好我们,可是我清楚的知道那是三大家族之间的斗争,也是不可避免的死伤,也许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势力,所以更加理解家,也知道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实属不易。”老人家露出笑容,随后梗住,“但天历经了这段时期,甚至和这段经历一起长大,仇恨已经根深蒂固,不惜在我饭菜里下药让我身体衰弱,从我手上一点一点将权利夺走,可我怪不起来这孩子,从小到大,天学习刻苦,也很优秀……哎,可惜了。” 说完,老人家神色挣扎,不一会突然拳头死死握紧,闭上眼睛猛然睁开,眼中有了神彩,先是迷茫的看了一眼烈,随后恍然:“家的势力果然不凡,但不必这么对我老头子,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想说的话自然不假。” “老爷爷,烈这么说也是为了安全,毕竟您和天是直系,我们之间的信任很脆弱。”我走过去安抚老人家,“咱们两个投缘,我很喜欢您,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以吗?” “哎……”老爷爷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烈,一会一叹气。 烈微微一笑:“刚才是我鲁莽,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烈公子,我说的事情您已经知道了,天能不能不处罚了?”老人家诚恳的问道。 烈咧开嘴一笑:“老人家,您真的是巧舌如簧,心思也是善的,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一定会给天一条生路,不过话我们要说明白,您本姓我忘记了,但我记得父亲和我说是个乞丐,当时您的祖先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程度,如果没有家早就死了,所以,做人不能忘本,是,您家是有功,但不能因为有了一点功绩就忘记了最先的恩惠,话我说到这里,自古以来,有多少农夫和蛇的故事,幸好这次不是。” 我微微一愣,心里了然,对老人家的同情也少了些,这世间万般都有因果,受了什么样子的因就会结什么样子的果。 老人家连连点头,烈也说这事儿就过去了,只不过需要收回假冒家的势力,老人家想了想:“天知道一定不同意。” 烈淡笑:“您放心,我给他一条生路也不是让他这么自由,他怎么对我的,我自然会怎么对他。” 我心中一动,知道了烈的意思,老人家自知理亏也没说什么,当天晚上烈潜伏在我的房间里,而老人家在自己的房间里,半夜大厅里的门响了,是我打开门就听着天一直往后走,没有上楼的打算,连忙跑到楼梯口:“天?” “陈小姐?”天奇怪的答了句,脚步越来越近了,最后上了楼,“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当然是等你,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我说着往屋子里走,“进来吧,正好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 天点头说好,只是刚走到门口,却往后退了一步:“我觉得有什么事情还是在门口说吧,陈小姐,今天太晚了,恐怕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啊。”我耸了耸肩膀,故意朝着他走近,调笑着,“我不喜欢带眼镜的男生。” 说着抓上天的手,天作势往回收,可是他哪里有我的力气大,我已经用了一半的气劲将他拽住,并且在不断增大,以防突然大力将他弄伤,而与此同时烈从我房间里迅速窜出来,天大惊的喊了一嗓子,烈猛然上手捂住天的嘴,从口袋里拿出个抹布塞在了天的嘴里,随后我们将其拖入屋子里,烈拿出早先天绑他的绳子将其绑住,扔到了地上。 我拍了拍手,长舒一口气:“奶奶个腿儿的,天,你真的是好算计。” “唔唔……”天眼中带着恨意,使劲儿挣扎。 烈蹲下身子派着天的脸,笑得魔性:“别闹了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救你。” 正在我无语这台词有点俗套的时候,烈开始往他身上摸索,随后竟然掏出来两个一模一样的虎头琥珀,晶莹剔透的。 烈踢了一脚天:“哪个是真的?” 天这会儿一听,立马噤声,干脆闭上了眼睛,傲娇的不得了。 而对面屋子的门缓缓开了,老人家杵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随后沉声用拐棍指了指右边的虎头琥珀:“这个是真的,有了它,我在重区的势力也不得不听命了……” 第256章 虎头湖泊,李绅 老人家说着,龚天立马睁开了眼睛,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唔唔……” “二位,能不能让我和孙子说两句?”老人家问我。,龚烈拉着我退出去,里面传来不太清晰的谈话声。龚烈露出笑:“你和这老爷子也算有缘分。” “我可不是善人,就是看不得这些东西罢了。”我耸了耸肩帮,示意龚烈下楼,两个人溜达到楼下在沙发上坐下来,“这个老人家可以利用一下。” 龚烈也赞同,现在东山却人手,老人家hold住龚天,最起码能让东山内部没有内患。 正说着,手机突然响了,我低头一看正是兔子群。 姜潮:重区的人已经控制了李绅,但其妻儿很难办。 我:你现在在哪里? 姜潮:重区。 我:我明天过去,你控制好李绅。 姜潮:控制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他什么都不说,任何事情都问不出来。 我:没关系,明天我去问,记得将他的妻儿也接过去。 龚烈笑出声来:“有了虎头琥珀。如果龚天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就能知道假冒龚家在重区的势力,刚才那个老头子已经说了,他的势力和霍家是交织在一起的,这样一来就能顺藤摸瓜了。” 我心里自然高兴,只是想到李绅还是忍不住头疼,那李绅可是灵异档案组的,最先找到的那个案子还没有破获,山西一行已经将那个灵异事件忘得远远的。 龚烈却说不着急,一件一件来,将近四点钟,龚天被老人家放了出来。一改之前的嚣张恨意,哭的像是个泪人,就连龚烈试探他的时候也是一副悔悟的样子,我们好奇的问老爷爷是怎么做到的,他只是一脸的傲然:“能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再一次听到他这样的口气。我没有喜恶,只是满满的心酸,英雄迟暮,英雄错步。 第二天一早,龚天应我们的要求跟着我们一起前往重区,老爷子在东山主持大局,他孙子在我们手上。东山里的情况自然死信得过的、到了东山门口,看到还有人拿着大烟袋在吹,我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拿在手里,龚天叹了一口气。解释说这东西是和外面势力通信的工具,烟袋里装的是一种特殊的药草,这药材烧成的烟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是能看见的。 说着往头顶一直,就看到烟雾直直的烧了十多米,一缕一缕的发黄,龚天说,只要这烟一停,有一部分人就会冲进来,到时候就露线了,不过现在虽然不怕露线,但来回折腾也容易失去了彼此的信任。 用龚天的话来说,还是出去主动联系那些人比较好,说着看向他手底下的人:“看着我的信号,只要远处传来同样的烟雾就将烟袋熄灭,知道了吗?” 他手底下的人点头说明白,随后我们三个人一起除了东山,龚天神色恹恹的,让我很是好奇老人家和他到底说了什么,走着走着,跟着龚烈拐了个弯,不远处的路口停着车,是龚天的,三个人驱车到了重区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这次是悄悄进去,直奔龚首的办公室,一路上都有人打掩护。 我第一次和龚首见面,还是被他的气质折服了,这是久居上位的气势,不是我这个小丫头能匹敌的。 龚首身姿挺拔,没有一丝废肉,看上去比龚烈矮了半头,五官也略微粗犷,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脸上带着笑意,伸出手很和蔼:“你好,陈曦。” “您好。”我笑着回应。 龚首淡淡看了眼龚天:“紧要关头,没那么多虚礼,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也没有再坐下寒暄什么,他的办公室很简洁,只有一排沙发,一个书桌,一把转椅,椅子后面有一个书架,龚首将书架一推,只见后面竟然多出了个门:“进来吧。” 我们三个人均是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一想也是自然,龚首可是重区的一把,有些暗室也是正常,但我们没有想到,里面竟然是通道,通道里还有呼呼的风声,这说明,这条通道是连着外面的。 龚首解释说这是历代重区一把用来逃生的通道,我恍然,只是龚烈不知道这个事情,倒是让我诧异。 通道里很黑,一路上脖子处一股子小风成旋儿的吹着,阴冷的有些不对劲,直到出了密道,我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外面是一片野区,重区本身就是建立在荒野之处,密道通向此处,也是必然,走了不远,看到一个小房子,四处钢筋打造,从远处就有铜墙铁壁的感觉。 龚首指了指:“李绅在里面。” 我咋舌:“好手段。” “今天不说清楚,没人能从这里出去。”龚首话中有话,眼神却是看着龚天的,“龚烈和陈曦相信你,我却不信,昨晚龚烈告诉我详情,我便让人调查了当年的事情,忘恩负义!” “我已经知道错了。”龚天颔首,态度诚恳。 龚首却摇头:“你爷爷如果真的是善意早就应该告诉你,他非善类,而你……也非善类。” 龚首说这话的时候龚天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泪痕,他喃喃的问我,要怎么才能原谅一个犯错的人。 我还没说话,龚首就义正言辞的冷哼:“一个犯错的人如果真的悔悟他不会想到奢求原谅,而是如何弥补。” 我诧异,龚首似乎针对龚天,换句话来说,是根本不相信龚天和老人家的悔悟。 我摇了摇头,龚烈却示意我不要妄为,他看着龚天被龚首推进屋子里,一边跟着一边压低了声音:“我爸爸在位这么多年,从来不会冤枉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英武的龚首转头:“你们两个在门外呆着吧,我会用刑。” 说完从龚烈手中接过虎头琥珀,咣当一声关上了铁门。 我默然,虽然房子结识,但随着时间的流失,里面还是传来了一声声狼嚎,是龚天的惨叫。 不一会门打开了,我和龚烈相互看了一眼,往里面走去。 “怎么回事?”我走进去,里面很亮,头顶吊着一个白炽灯,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白炽灯,李绅和龚天被绑在凳子上,而他们身侧站着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彪形大汉,各个眼中透着狠辣。” 这应该是重区培养出来的真正的军人……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有些拘谨,龚烈呼吸频率有些急,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 龚首坐在龚天和李绅对面,背对着我们坐着,李绅脸上已经全都肿了,眼角流出血迹和脓迹,而刚刚受刑的龚天气息紊乱,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脸上一会笑一会哭的,情绪极为不稳定。 “烈儿,让他说实话。”龚首突然说话。 龚烈明白,立刻凑到龚天跟前:“说,你是不是真的归顺?” “不是……”龚天的眼中带着绝望,随后呆滞中竟然露出丧心病狂的笑,“现在的东山已经被我爷爷统治了,你们这群煞笔,去死吧,!” 龚天眼神呆滞,越说越解气,就在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凉的时候,龚天却哭了:“我被遗弃了,都是棋子,我只是个棋子,哈哈哈哈……” 龚烈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收力,再看龚天反应过来,一脸的迷茫,随后复有恨意滔天的看着我们:“怎么?知道真相了?你们也就能在我情绪波动的时候控制我,那又怎么样,你们已经上当了!” 我算是明白了,一股子怒起蹭蹭的往上涨,攥紧了拳头,却弯起了嘴角:“上当了还能夺回来,而你呢,你爷爷为了要胜利的局面,把他亲孙子的命交到了我们手中,呵,你真是白活了!”…… 第257章 东山行动,夺回主权(1) (1/4) 龚天神色低迷,眼色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哪里吭哧吭哧哭成个泪人。 一旁的李绅微微抬了抬头,衣服不解的样子。 龚首站起身来将虎头琥珀递给我:“本来几大刑都用上了。他已经有松口的迹象,但是没想到看到这个东西就要咬舌自尽,如果不是他的妻儿在我们手上李绅这小子就不在了。” “父亲……”龚烈走上前,皱着眉头,“可否让我来说几句?” 龚首点头。龚烈就要往前走,我立时挡住龚烈。自己走到李绅面前:“我们又见面了。” “呸!”李绅喊着血吐出来一口唾沫。 我稍稍躲开,嘴角含笑:“你恨我?为什么不恨你的上司?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上司应该是假龚家那个老爷子吧?” “假?”李绅抬眼,眼中的疑惑不会作假。 “你在说什么?”李绅说话费力。 我直起身子不再打游击直奔主题:“你的上司是龚天的爷爷,而龚天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他爷爷用东山的主导权换的。如果你还不明白,我说明白一些,本来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审讯你的,我拿着虎头琥珀带着龚天,而后方由龚天的爷爷守着,本来一切都万无一失,但我错了……”庄肝叨圾。 “我也是没想到,用自己亲孙子的命……真不知道就算他赢了,那么后面有谁来继承。”龚烈也是一阵气闷。 李绅顿时萎靡,龚天也抽搭抽搭得停止了哭声:“我想在看我爷爷一面。” “不可能。”龚首示意彪形大汉将李绅和龚烈控制住,“昨晚听到烈儿说完事情的始末,我就差人去调查了当年的往事,龚天的爷爷叫龚子豪,大儿子叫丰业,还是我父亲帮忙取得名字。虽然分为真假龚家,但两家关系很好,当时我听到父亲说龚家孩子出事也很震惊,但父亲对龚家的保护很好,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昨晚我追根究底去调查,身在这个位置去调查两个早死的孩子还是很简单的,我查到了两个孩子的出生证明,但是没有查到死亡证明。” 这话可是震惊了我。我瞪大了眼睛问龚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连龚天也瞪大了眼睛,龚首点头:“我说的话都是可以负责的,龚天,我问你,你父亲是否有残疾?” “有!”龚天使劲儿点头,“我父亲小的时候喉咙处被伤,所以天生是哑巴。” 龚首笑道:“这就对了,其实那三个孩子丢失应该是你爷爷自己弄出来的,但是没有想到你父亲意外受伤,在他手上就成了弃子。” “不……不可能的。”龚天玩命摇头,“爷爷和奶奶感情很好的,都是他们的孩子,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龚首摇头叹气,挥了挥手让我和龚烈跟着出去,并且告诉李绅和龚天好好想想。 我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命运,但心里提不出一点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龚子豪能有今天的成就,让我不得不折服,说他是历史上的武则天也不足为过,这股子狠劲儿,这股子蛰伏的韧劲儿,我耸了耸肩膀,这简直让人望尘莫及。 但龚首却说这龚子豪还成不了大事:“这个人太自负,我会调集重区的能人,今晚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神色一冷,压低了声音和龚首提起崔年,龚首笑着摇头:“应该只是个简单的小角色,听你说他来回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而且虽然做了陈老以前的位置,但他是欸有实权的,一直以来他都处于巴结的状态,宵小的角色罢了,一枚棋子,他们应该是想长久打算的,而且陈曦,你要弄清楚,大个的老虎可不是他的势力。” “对啊。”龚烈露出笑脸,“我们一直忽略了一点,假龚家的势力在霍家势力中纠缠,但是不能透光。” 我却皱起了眉头:“现在霍家这团势力就是一块肥肉,谁先找到就是谁的,孙继洲和霍华联合起来不外乎相互交了底牌,但是孙继洲如果要混入重区很难,除非找到霍华留给他的线人,不过我觉得像这种和重区联系的工作,一般都是家主自己来的吧,所以孙继洲要想联系上霍家首脑有些麻烦,而我们压根不知道联系谁,假龚家的实力就成了突破口,我们只要让李绅松口就可以了。” 我阐述了李绅的特殊性,从他能随意进出重区到看到琥珀时候的反应:“他如果不是龚子豪的心腹,就是霍龚两家的枢纽,李绅的家人在哪里?” 龚首露出赞赏的眼神:“控制在重区,这点你放心。” “在闹清楚霍家首脑的偏向之前,一切保持警戒。”我看像龚首,第一次下命令。 龚首也不恼,只是笑着:“果然有东山当家人的风范,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没有白费。” 笑着笑着,龚首的眼眶竟然湿了,随后说下去安排,临走的时候问:“那今晚的行动?” “勿毕控制在半夜两三点,所以我们凌晨就要出发,在凌晨之前,攻下李绅。”我沉声。 “是!”龚首对着我敬了军力,转身离开。 我推门进了铁屋子里,龚烈没有跟着,我让他警戒重区之中,找找可疑的人,并且嘱咐他不要乱用心里催眠的本事,毕竟龚天和龚子豪就是个特殊例子。 铁屋子里两个彪形大汉正在一拳一拳的击打着龚天和李绅,鲜血冷汗横飞,伴随着闷哼声,我扬手,只见两个大汗停住了。 我淡淡道:“龚天,他们没看出来,我可是看出来了,你来重区的时候眼神中入灯灭,你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那又是什么让你这么震惊呢?以至于嚎啕大哭,想到了什么?” 龚天斜眼看我,我摆手:“不着急说出来,我也不想这么早听到,你们两个将他带出去,我要好好和李绅说说话。” “是!”两个迷彩服大汉带着龚天如同拎小鸡一样的拎了出去。 我拿了把椅子往李绅旁边一放,吊儿郎当的坐在上面:“李绅,我们今天先来谈谈别的。” 李绅不看我,被折磨的已经临近昏迷,眼神都迷离起来,我也不等他反应,将刻刀拿出来随后召唤出阴灵,不一会混沌的阴灵就出现在我眼前,飘忽不定的抖了三抖,随后摸虎混沌的五官开始清晰起来,定睛一看变成了许大力的模样。 许大力的出现让眼神迷离睁不开的李绅明显顿住,吭哧就要说话,但口中却有鲜血涌出来。 “许……”李绅吭哧半天只说出一个字。 许大力眼中带着恨意:“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你和我老婆怎么认识的?” 李绅还没来得及说,许大力将其打断:“我并不是追究什么,她现在很幸福,我能感受得到,你对我儿子也很好,与其让他知道他爸爸死了,倒不如让他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可是我知道如果你再这么反抗下去,他们就不会幸福,那你和我又有什么分别?” “我……”李绅艰难的抬起眼,说话已经相当费力,不一会盯住我的眼睛,不一会眼睛一闭彻底晕了过去,不过我却明白他已经妥协了,想罢,急忙叫了门口的大汉,通知龚首找了军医。 期间我在门外等,看着许大力模样的阴灵道谢,许大力摇头:“你不用谢我,如果要感谢也是我来感谢你,没有你我还在那地方呆着,永远都离不开那个地方,我如今只想知道那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故意杀人。” 我点头说好,许大力如今要的并不是让对方付出什么代价,而是自己死亡的真相。 第258章 李绅的叙述,释怀 (2/4) 等李绅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因为身体损失严重军医只是对其进行了抢救,真正吊住他元气的还是姜潮,姜潮一直在龚首的住处,龚烈母亲去世。家里除了一个警卫员就没了陌生人,今天却相继迎来我们几个陌生人,李绅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微弱的气息呼出来:“我和她认识在许大力之前,我们是互相的初恋,当时日子过得清苦,正好有个参军的机会。” 说到这里李绅抬头看我们,眼神中满是无奈:“那个时候不必现在产业多元化,我小学毕业,给人刷过碗,在电子厂干过,那个时候每个月几百块钱工资熬到一千块,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想到成家立业……呵,那绝对是不行的,你们说是不是?” 我不由自主的点头。李绅继续说着,故事很狗血,但也很让人深思,就像大家想的那样,李绅抓住了当兵的机会,那个时候当兵回来可是要管分配的,谁知道竟然进了灵异档案组,每年东奔西跑不说,还无法和家里联系,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机密,除了钱,自由没了。爱情没了,李绅有一段时间极其没有安全感,甚至迷失了方向,他总想着如果再呆一年就能赚更多的钱,直到有一次意外看到他搭乘的车辆出事故的报纸…… “我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上了他的家人。我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是她。”李绅很痛苦,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我一开始还不敢确定,毕竟她应该在老家湘潭的,怎么会到了北京,后来我仔细询问再看她的反应我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的绝望,一开始我提出来要娶她的时候。她是拒绝的,甚至来说,拒绝了很多年,因为她很爱她的丈夫。”李绅说着十分落寞。而许大力却一脸明媚,脸上带着释然的满足,仿佛只要这样他就足够了。 “那后来怎么在一起的?”我替许大力问。 李绅笑道:“还能怎么样,愧疚,爱恋,纠缠在一起,当时我就发誓,这次兴许是一次机会,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她在一起,我从孩子入手,告诉她,她可以无所谓,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但是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每天都等待她丈夫回来,再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就像恍然大悟一样,接受丈夫死亡的事实。” “接受的好突然。”我感慨。 “与其说接受,不如说是认命。”李绅如是说到,“她说了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她说认命,我听的心里发酸,我不知道她等不到我音讯的时候是如何认命的,但我陪着她经历了这一段,那个时候我加倍对她好,后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对我开始依赖,再到后来你们看到的珍惜,所以……所以……” 李绅磕磕巴巴说了半晌,长舒一口气:“所以,我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现在,可以问了。” 我点点头,龚烈和姜潮也是一阵唏嘘,许大力显出身形来,龚烈和姜潮均是一惊,但唯独李绅没有惊讶。 许大力笑着:“误会解除了就好,希望你能带给他们幸福。” “我尽力。”李绅狼狈的看了我一眼。 我耸了耸肩膀:“我有那么凶恶吗?你好好表现,我保你平安。” 说完姜潮和龚烈都笑了,李绅也微微勾起嘴角,就在这时候,许大力的身影开始变淡,在李绅的注视下开始与阴灵融合到一起。 姜潮说他以前学本草纲目从来不是想着救人,而现在看到生生死死,经常有精进医术救人的念头。 龚烈则是抱着手感慨:“我十八岁被我父亲派到了前线,这世界上有很多种感情,在前线你能能感受到大爱,也能感受到生死的无情,如今经历这些却感受不到太多,对于东山最多的是使命感。” 每个人身处的位置不同,感受也无法相同,就好比我,整件事情似乎都围绕我而起,那么整件事情就都要怪我吗?如果可以追朔,我倒要问一句,我做错了什么? 耸了耸肩膀,将这些东西抛到脑后,三个人开始询问起李绅,大致的内容无非就是如何与龚天,龚子豪接线,而他的直接首领是谁。 李绅的回答也没有让我们失望,他并不是龚子豪和龚天的下属,而是一个油水差事的一个拼接口。 “当年我也是为了多赚钱才开始往重区输送人的,我当时不知道是一个组织为了扩充势力,后来知道了,不过为了赚钱也没想这么多,我们一共有三个对接口,对接人和对接人之间是认识的,但我们不知道彼此分别下派了什么人。”龚烈尽力说清楚,“内部情况很复杂,只要死一个,一切线索都中断,我一会写一份我帮龚家安插进去的名单,还有另外两个接口人的名字,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点头,龚烈却问出了重要的问题:“每个职位如何安插人,如何招人,上面都是有要求的,又的位置能动,而有的位置动不了,不是我小瞧你,重区的规矩就是如此,看似分权下放,其实是中央集权制度,一层一层下放,你之所以能安插人一定是上面给了指示吧?” 李绅点头,随后苦笑:“的确是有人告诉我们哪些位置可以安插人,不过都是后厨的老徐给我们三人传递,我们三人确定了位置再传回去。” “厨子?”我一愣。 龚烈直说不可能“那后厨的老徐我是知道的,他不认字可是出了名的,大老粗。” 姜潮诧异,龚烈解释说,老徐是菜户,家里是种地的,一开始就只是来重区送送菜,后来送菜的时候还会带点做好的新鲜菜,大家都说喜欢吃,就连后厨的几个师傅都称赞,再后来直接进了后厨,但不认识字,大老粗一个。 李绅倒是有些吃惊:“这个倒是不知,我总觉得老徐憨厚,也没觉得他能做这种事,现在一听是不是有隐情?” 说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一二,让姜潮在这里继续照顾李绅,勿毕保护好他的安全,而我和龚烈则是联系龚首开始秘密行动,找到老徐的时候还是在后厨,看天色是正在做下午饭,已经到了善后的阶段。 龚烈没有跟来,他身份比较敏感,如果老徐真的有猫腻,怕是要打草惊蛇的,所以只给了我一身女兵的衣服。 我走近后厨,几个厨师在洗洗涮涮,饭堂里有士兵开始摆盘子,盛饭。 “老徐师傅在吗?”我战战兢兢的走到后厨问。 后厨的几个师傅看了我一眼,也没多问,可能见我是个姑娘往后院指了指:“里面呢,自己找去。” 说话的师傅一口浓郁的东北腔,倒是很亲切,我笑着说了声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找了过去,远远就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穿着迷彩服白围裙的老师傅,正在择菜,走过去才发现是蛐蛐菜。 是一种野菜,以前跟着虎叔也吃过,味道独特,很香:“蛐蛐菜?” 老徐一听回头看我,浓眉大眼的,?头略圆,口吃不太清晰:“你也知道?” “可不是知道,哦,对了,您是徐师傅吗?”我问。 老徐笑着说他是,样子朴实,看起来就是个庄稼汉,我按照计划传达了命令:“外面有位长官找您,您出去一下吧。” “长官?”老徐嘿嘿一笑,“怎么不自己进来,让个小姑娘来传话,走吧,带我去。” 第259章 东山势力,夺回主权(2) (3/4) 老徐跟着我出来,嘴里还一直嘟囔:“小姑娘,你是不是南方人哦?” “不是的。”我客气的回答。 老徐笑着说:“看你当兵之后还这么清秀,真以为是南方闺女呢。” 我也笑了起来,趁机问:“我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不过在东北长春长大,性子大大咧咧的,到时您,您老家哪里的?听说您以前给重区送菜,也是北京的吧?” “咦……”老徐拉长了声音,“我是山东的,很近,我们山东的菜好,我婆娘是湖南的,不过最后在北京落了跟,怎么说捏,北京机遇好,我和婆娘就把山东的房子卖了,地也卖了在北京郊区租了地,一开始幸苦的很捏,不过总算是有人买菜。再后来直接给重区送,也算是福气。” 说着老徐问我找他的人在哪:“还有个野菜汤没做捏,那帮兔崽子们磨了我好多天捏~” 老徐说话的时候带着口音,我却感受到了他对士兵浓浓的喜爱,这不像是作假,心里的天平刚刚想倾斜,心里立马警醒,一开始自己对龚天的爷爷也是如此喜爱,认为只是老人家有些执拗,谁知道心思竟然这么阴毒。 我调整了下心态,带着老人家继续走,走着走着老徐突然停下。拽着我的袖子,额头上满是大汗:“这你闺女是新兵蛋子?”,“怎么了?”我佯装不解,不想露出马脚。 “这再往里面走可就是重区大院了啊。”老徐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敢随便走的。” “怕什么,是那位让我带您去的。”我说着指了指龚烈等着的地方。“就在那边,也没多靠里,他说让我将您带过去,您可不能为难我,我还要回去学歌的。” “好吧好吧。”老徐点头就跟着我走,一边走还一边念叨,“你这个娃娃啊。也不知道是谁叫我,老徐我吓了一身冷汗,这里面的人都惹不起,难不成想吃我的拿手菜了?” 我一顿。憨憨的笑了出来,和老徐在一起还真是不开心都不成,走着走着好不容易看到龚烈,我扔让手山芋一样的将老徐指向龚烈:“人给你带到了。” 说完,在龚烈不解的目光中匆匆离去,龚烈认命的苦笑,我躲在远处就看着他将老徐带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龚烈才用手机联系我让我回去,所谓回去,就是去龚首的住处。 我进了客厅就看到老徐正襟危坐在客厅的春秋椅上,声色严肃,但会忍不住瞄向我这边和我挤眼睛,嘴唇一张一合的也没个声音,但是能懂他在说:“你怎么在这里?” 龚烈告诉老徐在客厅呆着不要乱走动,随后拉着我进了屋子,倒不是李绅休息的房子。 “问的如何?”我坐在床上,拿起旁边的水果咬了一口。 抬眼就看到龚烈狠狠的看着我,我嘿嘿一笑,龚烈也顿时憋不住了,坐在我身边:“奶奶个熊的,这老徐简直就是油盐不进,不过依我看来他应该是不知情,整个一憨货,我问了他字条的事情,他说的确是有人让他帮忙,但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而且每次来人都不一样。” “怎么可能?”我咬了一口水果,嘎嘣脆,“雷锋啊。” 龚烈猛地点头:“还别说,他就是重区的活雷锋,我问他为什么不知道那些人的名字,他反问我,如果重区里的朋友,士兵要帮个忙,就是简单的传递个信件,难不成还要问人家名字,又不是要邀功,要报答的。” “我竟无言以对。”我一时无语,“那就中断了?” “那倒不是,我找你来是需要季珊的帮忙,需要调动视频,但是如果在重区调动视频就是大事了,而且重区的防盗那可是世界水平的,一般的客侵入很难,我想让你找季珊试试,但不是季珊动手。”龚烈将此事说的十分认真,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不相信季珊的势力,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孩子,你找她打听一下,她认识的最厉害的人,或者老师。” “行。”我点头,随后立马给徐青打了电话,徐青那边立马接通了,声音很闲,问我有什么事情,我如实说了要找季珊。 但是徐青却说不巧:“季珊在整理警局的视频,你不是要那个在楼道里消失的人的影像吗?” “能不能中断一下?” “这丫头挂了电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给她送饭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后来似乎想起来我才出来告诉我说她带着耳机听不见声音,而且屋子里有吃的。”徐青苦笑,“为了帮你也是不要命了。” “砸门。”我运着怒气,“这丫头,真是的,徐青无论如何想尽办法带他来重区,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龚烈会迎你们。” “好,我知道了。”徐青语中带笑,似乎早就恼怒已久,总算是能动手的感觉。 我对此略感奇怪,但也没有细想,电话没有挂,紧接着就听到那边咣咣的砸门声,紧接着就是邻居的咒骂。 徐青笑着一边道歉一边砸门,说害怕里面的人寻了短见,这话一说,有邻居也开始帮忙砸门,我在电话这边听得都替徐青的谎话脸红。 我如今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虽然噪音到也没有挂电话,终于在十分钟之后,季珊出来了,随着开门的声音,传来了季珊无辜的声音:“诶?徐青,我不是告诉你我饿不死了吗?” “小伙子,你不是说里面的姑娘寻短见了吗?”有邻居疑惑的问。 徐青常舒一口气,装的倒是有模有样:“谢谢您了,对不起大家,季珊,你几天几夜不出来,又和我闹了别扭,我还以为你寻了短见,吓死我了,以后别闹了,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小姑娘,闹什么闹,以后好好的,活着多不容易。”那邻居神补刀的来了句。 徐青连忙称好,不一会楼道里似乎安静了,季珊后知后觉的爆发了:“徐青,你说谁寻短见了,你才寻短见,你全家都寻短见,你……” “得了,得了。”徐青笑着,“有急事,接电话,小曦的。” “小曦?”季珊一愣,随后电话的声音近了,“小曦?什么事?” “季珊,我问你,你身边客圈子最厉害的人是谁?”我问,“别说废话,如今事情紧急,我让你破的是重区的系统,容不得一点闪失,尽快,没有时间耽搁,最好立刻马上。” 季珊一愣:“重区?” 声音先是激动兴奋,随后失落:“那我是不行了,我认识的最厉害的当然是我老师,可是他不在国内,我师哥倒是在,他早就出师了和老师半斤八两,我找找?” “别罗嗦了,找到之后立刻来重区见我,记住,尽快。”我反复强调。 季珊这时候才感觉到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抖了,霹雳氆氇的准备好东西,下楼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抱怨:“陈曦啊陈曦,遇见你之后我似乎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每次都惊心动魄,好不容易遇到能让我兴奋的东西又太难。” 原来客在考核的时候都想侵入各国重要系统中,但担心犯法所以一直不敢,但这次却是不需要承担法律的,她自然想试试,但无奈,自己上不了场。 季珊抱怨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说要联系那个人,让我在重区等着,最多三个小时的时间。 龚烈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挂了电话,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要么一清二楚,要么前功尽弃。 第260章 守得云开,封锁重区 (4/4) “现在就这样等着?”龚烈问我,问完自己都笑了,“你说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针锋相对的,自从知道了你是东山继承人就想过会有听你命令的一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早。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弄得有条不紊的,就连我父亲也嘱咐我听从命令。” 我听罢,只是淡淡一笑:”大局当前,不得不清醒,我真的感觉以前那些将领都是怕死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么冷静的想对策,要么慌乱的赴死。“龚烈笑说也对,半晌两个人才想起来老徐,到了客厅一看,这老徐已经出了满头大汗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也不敢笑,看到龚烈出来,哆哆嗦嗦的站起来:”那个……那个少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龚烈也不说话,这老徐见状猛地一拍腿:”我就是个破种地的。你看,我是不是传纸条犯了什么政治罪?“我被老徐这幅模样弄得哑口无言,龚烈还是不说话。 那老徐更急了,拍着大腿往前站了一步:”抓我吧,把我抓起来,可是我婆娘和我儿子不知道啊。“说着猛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少将,如果我婆娘来找重区要人,你就说我牺牲了行吗?欸……月亮粑粑,肚里做个爹爹(湖南方言读dia三声)……这是我婆娘最喜欢听的,能不能录一段给我婆娘听?”“行了行了,起来吧。“我实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紧张的环境也被老徐这么一闹轻松了些,”你有没有成为政治犯还得等会在下定论,请你来暂时就是做做客,少将iqngni做客聊天。你说出去多有面子是不是?“”哎呦,这面子还不如不要哩。“老徐南腔北调的尾音,配上他的表情滑稽之极,龚烈坐在沙发上开始慢慢说话,但他说话的内容比我有用的多,很和蔼,讨论的都是老徐喜欢的。感兴趣的关于菜的话题。 龚烈也喜欢做菜,但是在老徐这里倒是知道了不少土方子,而我时不时的看着时间,气氛也从轻松慢慢变回紧张。一直到晚上八点多,三个小时出头电话才想,我立时激灵出了一身汗,是个好消息,季珊说已经找到了他的师哥,现在正在往重区赶。 龚烈将姜潮叫了出来看好老徐,而我们两个则是去重区外面的林子接季珊他们,出去是秘密出去的,回来也是悄然进行,但龚烈说今天出入有些频繁,怕很有可能被有心人盯上了,这话说的倒是在理。 但此时已经是争分夺秒了,龚烈将大致的清醒和他们说了,季珊跃跃欲试,但她的师哥眉头皱了起来,季珊的师哥叫王大卫,美籍华人,当初季珊学习客知识的时候就是出国学的,她们老师也是中国人,但中国的学生就收了这两个,当然也是最优秀的,尤其是王大卫,身量不高,瘦小枯干的,穿着一身格子衬衫,典型的it男。 带着一副框眼镜,在车里坐着没有存在感,但此时却成了整辆车的焦点,他点了点头:”有些苦难,没想到是秘密进行,但是会尽力。“我们的心被王大卫的一句话沉到了谷底,但此时也是已经是到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龚烈的开着车并不敢打开车灯,车内还有四周全都漆漆的,我攥紧了拳头,龚烈谨慎的开车,王大卫眉头深锁,尼玛,唯独季珊,两只眼睛兴奋的放光。”啧啧,我比我爸厉害多了。“季珊啧啧称奇。 我随后问她为什么,谁知季珊来了句:”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但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当护城墙上的砖,那我也是一块国防砖了吧?”季珊你真的是够了……“我一阵无语。 正说着,龚烈突然将车听了下来,他让我们在车上呆着自己下了车,对面是一个两层的大楼,从车上看,二楼还开着灯,龚烈进去,不一会就见三个士兵走了出来,往远处走去,在我不明所以之时,龚烈从二楼窗户招手,三个人慌忙下车,将车锁好。 一口是普通的休息室,角落上有一台居大的机器,上边连着各种各样的线路,接口处还闪着黄色的光,走到二楼去才发现一楼的机器不算什么,简直现代化,简直玄幻化,我一直以为这些东西都只能在国外的大片中看到,但当现代化的军事设备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一直沉默寡言的王大卫惊叹的坐到座位上:”这简直了……“”大卫,没有多少时间,刚才的人被我调走了,但是一个小时之后会回来。“龚烈眉头深锁,”而且一个小时候很有可能我会被叫去问话,我并没有用我父亲的名义,不然很快就会被发现,我是用的私权。“在重区用私权罪过很大,我心思一抖,坐在旁边不说话,龚烈则是将老徐给的时间以及位置告诉了大卫,大卫点了点头,神情严肃起来,随后开始在主机上插上键盘,手指灵活的开始敲打,但是军事屏幕上不见任何变化,反而是有泛红的意思,泛红就是警报,王大卫满头大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龚烈脸上出现了凝重,突然手机响了,王大卫责怪的朝我看来,我吐了吐舌头,往楼下走去,是姜潮的电话:”出什么事了?“”李绅没有大碍了,那个老徐也很老实,不过龚天快不行了,现在龚叔叔让我过去救他。”姜潮有些急,”但是这边就没人看了。“”你这样,让龚叔叔找个能信任的人帮你去照看,然后你火速去看看龚天,一定不能让他死,知道吗?“我心里着急,对于龚子豪,虽然龚天已经成为了弃子,但往往弃子也是可以致命一击的。 “知道了。”姜潮说话的声音明显急促。 我安抚道:“姜潮,凭借东山那边的思路,正常的思路,我们即使今天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也要明天才能攻打进去,毕竟困难重重,线索一环扣一环,多少年的势力盘踞,不是一朝一夕能攻下的,但是我们所有人都在努力,在十二点必须完成,两三点,众人睡得最沉,精神状态罪不佳的时候冲进东山,占领有利地位,将龚子豪一锅端,明白吗?机会稍纵即逝。” “我当然明白,小曦,可是龚天似乎真的不行了。”姜潮说出了实情,“他肚子上受了重伤。” 我惊讶怎么会受重伤,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龚天用肚子去撞击桌角,姜潮怀疑脾破裂。 我微微忖度:“你别有心理负担,尽量保住。” 替姜潮舒缓了一下心里压力才挂了电话,龚首龚叔叔能调用的军医只有一个,正在帮龚天做检查,而姜潮则是救命的神医。 我来回踱步,心思不能安宁,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尖叫。 我慌忙跑上去,迎面就看到季珊激动的窜过来,抱住我:“小曦,成功了,太好了。” “成功了?”我问着,却没有人答应我,龚烈脸上带着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一旦攻入,掉视频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小意思了。 大屏幕上的画面分成了九个八个格子,是老徐提供的八个时间和八个地方,正好有交易的画面,而且人像清晰,就连五官轮廓也异常鲜明。 我攥紧了拳头,激动的不行:“姜潮立马联系这八个人,另外还有除了老徐之外的另外两个接头人,告诉龚叔叔利用职权调离在这里工作的几个士兵,我们全力调查,另外……大卫,封锁重区所有的通讯,一直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第261章 围困,冲破 封锁线路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心里激情澎湃,所有的事情都是第一次,却有条不紊。 龚首进行封锁了重区,龚烈肆无忌惮的开始排查我所给名单上的人物。重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也在我预料之内炸了。 但是所为的诈,都在体现在惊,整个重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用龚首的话来说,虽然悄无声息,但能用的实力瞬间瘫痪了一般,等到名单上的人物仔细排查,一个又一个线索重合到一起,然后一个线索一个线索往上走,才找到了目标人物。 这人姓邱,在崔年提升会议上名且开过腔进行提升的,也是一把手之一,平时私下中和龚首关系不错,龚首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他。 邱衡被控制的时候是在他家中的时候,除了在见到龚首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紧张之外。其余时间都很平静。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龚首只留了我和龚烈在场,大部队围在外面,控制起来,三军多帅,到现在除了那一层层线索,我们知道的只有邱衡。 邱衡比龚首看起来小十多岁,也少了几分气势,但眼中的精明和算计一分不少,比起龚首更为内敛,难怪龚首说他是最不可能而又可能之人:“龚首,龚家……我早该想到的。”“现在知道不晚,是死还是整合在一起?”龚首笑着问。“龚家和霍家本来就应该是东山的势力,现在整合也没有什么不好,你说是吗?” 邱衡却在下一刻点了点头:“又何必自欺欺人,我虽然上位,也知道最开始的初衷。可是整个势力在就慢慢开始偏颇,什么东山,我们到后来只为自己,霍家不是我的本家,只是盟友家,我祖上说是和霍家祖上一起当过兵,叫绿什么军。你看,我都记不清楚了,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情谊,你懂吗?” “我懂。”我往前走了一步。抢话道,“所以你不在乎东山霍家,也不在乎东山,那么更不在乎西山了?” “不在乎。”邱衡抬眼看了看我。 我笑道:“这简单,恐怕对于你来说,整个四山的面积还没有龚叔叔的面子大吧?” 邱衡看了眼龚首,最后诚恳的点了点头:“没错。” “那好!”我指着龚首,“那你为了龚叔叔帮我一个忙,如何?” 邱衡犹豫,重区的权交出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项冒险的行为。 最后还是龚首说话:“小衡啊,你我兄弟二人在战场相遇,相知,我看好你,却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我之所以最不希望是你,是因为我们两个像……兄弟这么多年拼搏不比你,是半路从东山出来开始拼的,只为了东山,帮我一个忙,今天查出来的秘密我当作没有发生过。” “真的?”邱衡明显不信。 倒是龚烈采取了心理战:“邱叔,您看着我长大,还信不过我吗?您这方势力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没什么重要的,毕竟我们的兵力够了,但是您的势力中掺杂着家族叛徒的势力,不得不清除,但这方势力的总指挥说到底是您,您看是不是?” “好吧,我配合你们。”邱衡最后点头,随后我方开始大规模的采取了行动。 有了邱衡的首肯,一步一步的进行下去,毫无阻碍,最后直接找到了龚子豪势力中的人马,紧接着利用重区的势力找到了他们的家人,但事情还是有些失落,这些人一共有五百人,但这五百人中有四分之三亲属零落,甚至没有直系,从这里可以看到龚子豪找下属的时候找到的都是亡命之徒,但只要是人就有破绽,掌握的差不多之后开始照着名单区找人,却发现只有几十人在重区,剩下人的全都不见了。 细细盘查之下才发现,今晚十点的时候,门口值班岗的士兵是这里的人,如今已经有十点半,那么说来,那些人已经再去东山的路上了,十点的时候已然发生了暴动,所以…… 我心里冷静,带着龚烈和龚首能调动的兵力开始大规模围困阻拦,全速前进,并且用了最快的车,最近的路,就在东山之外两三百米的地方终于将那四百多人围困住,四百多人手上各个配枪,想要反抗,却无奈在一个个软肋之下缴枪不杀。 而我和龚烈所带的兵力,分出一部分控制他的人,另一部分在夜色下继续前进,随后围困住东山。 直到东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龚烈才让姜潮带着几乎快死了的龚天而来,龚天脸色苍白被抬在担架上,姜潮一脸失望:“带进去吧,我跟着进去,龚子豪都不算个人,哎,龚天只有几个小时的活命时间了。” 龚烈反复确认是不是真的没办法救活了。 姜潮点头:“没办法救活了,脾破裂导致的失血过多,内脏粘黏坏死,虽然进行了手术,但手术失败,我用中药吊着他的命罢了,还能怎么控制,我救不活了,如果不是你们要求带着他,我也会说让他见龚子豪最后一面。” 我们看着姜潮,姜潮语气平淡:“是龚天自己要求的。” 封锁线路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心里激情澎湃,所有的事情都是第一次,却有条不紊。 龚首进行封锁了重区,龚烈肆无忌惮的开始排查我所给名单上的人物,重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也在我预料之内炸了。 但是所为的诈,都在体现在惊,整个重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用龚首的话来说,虽然悄无声息,但能用的实力瞬间瘫痪了一般,等到名单上的人物仔细排查,一个又一个线索重合到一起,然后一个线索一个线索往上走,才找到了目标人物。 这人姓邱,在崔年提升会议上名且开过腔进行提升的,也是一把手之一,平时私下中和龚首关系不错,龚首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他。 邱衡被控制的时候是在他家中的时候,除了在见到龚首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紧张之外,其余时间都很平静。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龚首只留了我和龚烈在场,大部队围在外面,控制起来,三军多帅,到现在除了那一层层线索,我们知道的只有邱衡。 邱衡比龚首看起来小十多岁,也少了几分气势,但眼中的精明和算计一分不少,比起龚首更为内敛,难怪龚首说他是最不可能而又可能之人:“龚首,龚家……我早该想到的。” “现在知道不晚,是死还是整合在一起?”龚首笑着问,“龚家和霍家本来就应该是东山的势力,现在整合也没有什么不好,你说是吗?” 邱衡却在下一刻点了点头:“又何必自欺欺人,我虽然上位,也知道最开始的初衷,可是整个势力在就慢慢开始偏颇,什么东山,我们到后来只为自己,霍家不是我的本家,只是盟友家,我祖上说是和霍家祖上一起当过兵,叫绿什么军,你看,我都记不清楚了,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情谊,你懂吗?” “我懂。”我往前走了一步,抢话道,“所以你不在乎东山霍家,也不在乎东山,那么更不在乎西山了?” “不在乎。”邱衡抬眼看了看我。 我笑道:“这简单,恐怕对于你来说,整个四山的面积还没有龚叔叔的面子大吧?” 邱衡看了眼龚首,最后诚恳的点了点头:“没错。” “那好!”我指着龚首,“那你为了龚叔叔帮我一个忙,如何?” 邱衡犹豫,重区的权交出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项冒险的行为。 最后还是龚首说话:“小衡啊,你我兄弟二人在战场相遇,相知,我看好你,却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我之所以最不希望是你,是因为我们两个像……兄弟这么多年拼搏不比你,是半路从东山出来开始拼的,只为了东山,帮我一个忙,今天查出来的秘密我当作没有发生过。” “真的?”邱衡明显不信。 倒是龚烈采取了心理战:“邱叔,您看着我长大,还信不过我吗?您这方势力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没什么重要的,毕竟我们的兵力够了,但是您的势力中掺杂着家族叛徒的势力,不得不清除,但这方势力的总指挥说到底是您,您看是不是?” “好吧,我配合你们。”邱衡最后点头,随后我方开始大规模的采取了行动。 有了邱衡的首肯,一步一步的进行下去,毫无阻碍,最后直接找到了龚子豪势力中的人马,紧接着利用重区的势力找到了他们的家人,但事情还是有些失落,这些人一共有五百人,但这五百人中有四分之三亲属零落,甚至没有直系,从这里可以看到龚子豪找下属的时候找到的都是亡命之徒,但只要是人就有破绽,掌握的差不多之后开始照着名单区找人,却发现只有几十人在重区,剩下人的全都不见了。 细细盘查之下才发现,今晚十点的时候,门口值班岗的士兵是这里的人,如今已经有十点半,那么说来,那些人已经再去东山的路上了,十点的时候已然发生了暴动,所以…… 我心里冷静,带着龚烈和龚首能调动的兵力开始大规模围困阻拦,全速前进,并且用了最快的车,最近的路,就在东山之外两三百米的地方终于将那四百多人围困住,四百多人手上各个配枪,想要反抗,却无奈在一个个软肋之下缴枪不杀。 而我和龚烈所带的兵力,分出一部分控制他的人,另一部分在夜色下继续前进,随后围困住东山。 直到东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龚烈才让姜潮带着几乎快死了的龚天而来,龚天脸色苍白被抬在担架上,姜潮一脸失望:“带进去吧,我跟着进去,龚子豪都不算个人,哎,龚天只有几个小时的活命时间了。” 龚烈反复确认是不是真的没办法救活了。 姜潮点头:“没办法救活了,脾破裂导致的失血过多,内脏粘黏坏死,虽然进行了手术,但手术失败,我用中药吊着他的命罢了,还能怎么控制,我救不活了,如果不是你们要求带着他,我也会说让他见龚子豪最后一面。” 我们看着姜潮,姜潮语气平淡:“是龚天自己要求的。” 第262章 消失的人口,霍家密室 因为之前?子豪死前所说孙家密室里有秘笈一说,我跟着小分队去了孙,一通查访,将屋子里的角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孙继洲的房间中找到了所为的密室。其实只是一个能容得下两个人的屋子,还是横躺着的两人,这密室在孙继洲床铺后面,被床头所锁挡着,十分隐秘。 里面只放了一个小案子,案子上放着一个紫色的木头盒子,盒子上不知名的材料上着锁,锁芯像是被焊死一般,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锁眼,却找到插入的地方。 “好家伙。”在场士兵有人发出感叹,“天哪,这东西看着就特殊。” “刚才是我先发现的,冷得很。”另一个士兵觉得不可思议。 的确,我手中拿着这个盒子,只感觉两只手冷的透骨,这盒子提起来很轻。敲打木头,才觉得木头质地很厚,让人觉得惊奇。 “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出去。”我收回心思,让士兵们都出去。 众人听令,出了别墅才发现?烈已经在外面等我,他查的是? “怎么样?”?烈问我。 我拿出紫色的木头盒子给他看:“最大的收获,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你那边呢?” “除了钱就是钱,这假?家这么多年来在和我们?家玩智商呢。”?烈苦笑,“如果不是你,我们得陷入被动之中。”しし已上传“你们本身也是为了东山,谈这些就见外了。”我拍了拍?烈的肩膀。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两个别墅的清理工作已经完成,问了现场才发现只剩下霍家。 “霍家是姜潮带着进去的,到现在都没出来,而且里面怎么感觉没什么动静。”?烈有些好奇。 我看着点着灯的霍家别墅。心思一沉:“再等等吧。” 就在话锋刚落之时,突然一楼二楼的灯全都熄灭了。 而就在我们以为姜潮带着人要出来的时候,却久久也没有等到。 我震惊了:“坏了,?烈你带人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 “小曦。”?烈来拉我,“我和你一起进去。” “没有用。”我心里砰砰直跳,这是霍家和其他人家不同。霍家世代都是阴司人,这么多人进去没有动静就已经很奇怪了,其实当我看到两层楼的灯一起灭掉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出不对劲了,后来等了许久人还没有出来。我就认定一定是出了事情,而且这么悄无声息的让一大群人出事,定然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所以即使进去再多人的人都是添乱,能有用的怕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烈,好半天,?烈才松开我的手。 霍刚才门是敞开的,只是我刚刚一临近,就感觉一阵风嗖的从耳边刮过,痛感传来,我抹了抹脖子,手上黏黏的,是血。 正在此时,嘭得一声,那风竟然将门邹上了,我赶紧跑几步一推,门被锁得死死的,我心思一沉,手指间汇聚气力对着锁眼一击,三下两下只见锁咔嚓几声。 再一推,门才吱钮开了,不过门确是坏了。 屋子里很,不过比起外面要冷了些,我紧了紧衣服,里面安静的让人精神紧绷。 “姜潮?”我默默喊了句。 身手就去开霍家的灯,手莫到开关上反复开了几下,灯却没有亮的意思。 “小曦?”?烈在外面试探的叫我。 我快走几步到门口,从门前往外喊:“我没事,灯坏了。” 说完找姜潮要了个手电筒,继续往里面走,手电筒的光所照到的地方,干净的一尘不染,一些器物堆在地上,应该是姜潮和士兵们所做的工作。 而且看一楼的工作已经完成,姜潮应该带着人去了二楼,所以一楼不存在发生意外的案发点。 想罢,用手电筒照着往楼上赶去,到了二楼第一件事就是开灯,意料之中的坏掉,我叹了口气,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二楼不比一楼整洁,而是有些混乱,到处都是整理下来的物品,桌子上,柜子里都成了光杆司令,全都堆积到地上。 从现场可以看出,姜潮他们正在准备收尾工作,但人却不见了。 我四处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谁知道走着走着,突然温度骤降,屋子里竟然传来女人的笑声。 我一激灵,顿住脚步,朝着笑声的方向慢慢走去,手电筒及时的照着周围,二楼的格局除了两个我对立的卧室之外,剩余的全是大厅面积。 声音是从左侧传来的,根据之前的记忆,这声音传来的房间并不是霍华的房间。 门是粉红色的,手柄是金色,走近一看,才发现手柄竟然是纯金的质地,在惊叹之余,利索的握住手柄,一股瘆人的冷意传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奇了。” 我事实上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这尼玛是个什么地方,冷的要命,还有金手柄更是有些冷的黏肉,如果只是阴气绝对不可能到这种程度,如今的状况更像是里面是个冰柜、冷藏室一般。 想着,手上却不遗余力的运转气力将门把手震坏。 随后一推门,门轻松的吱钮一声打开,手电筒的光紧随其后,只见入目的竟然是一个空房间。 房间里四处都是粉色的墙漆,而正中间却有一座墓碑,墓碑上贴着比正常照片大五倍有余的遗像,照片中是个女孩子,长发齐刘海,白底色,眼睛处有些发红。 “奶奶个腿儿的!”我当场立马骂了街,这简直是就是坟墓啊,只是霍华为什么要在屋子里放一个坟墓,而且从攥拱装饰就能看出来,这坟墓是特意建的。 而我下意识的认为,姜潮和士兵们的失踪就是和这个坟墓有关系…… 想罢,将刻刀往贴近皮肉的地方按了按,心里才略微塌心:“溪师父,青衣,帮我注意一下四周。” “没问题。”溪师父傲娇的哂笑,出奇的没有和我对着干。 我安心的从小包里拿出黄钱点燃,只见黄钱的火苗一下子攒的老高,照片瞬间被照的通明,那女孩的两眼上猩红的颜色变得灵动,一行血泪刷的留了下来。 我忍不住抖了三抖,我虽然是阴司人,但这种事可是从未遇见过,咽了口唾沫继续添加黄纸,嘴里念叨:“鬼不见神,神明自佑,拿了我的钱,替我办件事。” 说完,只见火苗蹭的一下几乎烧到了房顶,我错愕的往后退去,几秒之后黄钱全部变成了灰烬,再看那照片,一行血泪已经消失不见。 我哆嗦着往后退,周身的冷气丝毫没有因为烧黄钱的火势带来一点温度,此时捉摸不清,便不敢下手。 匆匆忙忙退了出去,?烈见到我露出开心的神色,而我确始终没有心情露出笑脸,最后整合了士兵连夜回重区:“你也回去,顺便将徐青季珊大卫他们送来。” ?烈见状说好,等到徐青来重区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多了,太阳重新升起,东山有了新的格局。 我让张薇安排季珊他们下住,单独叫出了徐青,将昨晚所见之事说了个大概,徐青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你说对立的房间,但是一面是霍华的住所,一面是坟墓,而且阴冷至极?”徐青重复着我说过的话,我点了点头,他见状又问,“霍华喜欢女性阴魂,并且你说曾经在一楼看到过白骨是吧?” 我再次点头,神情肃然,捉住徐青的衣袖:“该怎么处理?” 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徐青已经是出了满头大汗,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看着我:“这件事交给我来,你千万不要碰……” 我急得大声追问,徐青最后咬了咬牙,看向我:“是索命冥婚。” 第263章 索命冥婚,进了房间 乍一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徐青,把话说清楚,看你的神色我就知道不是个好事,我的性格你应该清楚。” 徐青听罢叹了声气:“小曦,你不能任性。我知道你这么说是把我当成了朋友,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不顾性命的事情不能再做了,你代表着整个东山,而我也没那么高尚,你必须好好的,不能沾一点因果,而我也死不了,只不过这件事情比较棘手,你只要答应我做到以前答应我的事情就好了。” 我和徐青是因为利益走到一起,但若是说相处这么久还只是纯利益关系,换做谁都不会信,徐青如今这么说只是让我没有心里负担罢了。 “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答应你。”我盯着徐青,说一半留一半。 徐青被我盯得眼神躲闪,最后瞥了瞥嘴:“哎,知道瞒不住你。我说还不行吗?” 我见状才放松了神情,往院子外面走了几步,徐青跟过来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所为索命冥婚极为毒辣,一般的冥婚只需要死去之人的生辰八字,由亲人或者道士合瓮便可,但是这种索命冥婚却是死人和活人的婚姻。”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首先想到的就是变态,“活人和死人怎么能在一起?”“这就是毒辣所在,举个例子,和霍华成婚的女人坟墓在霍华房间对面,这是索命冥婚中的嘴毒辣的冥婚,名为生死合瓮。生死合瓮将索命二字表现到极致,其实霍华有可能并不是喜欢女人的阴魂,而是那个和他结婚的女人喜欢,阴魂吞噬阴魂得到强大,所以你看到霍华的屋子里会有白骨。这也是女鬼可以附身所在。” 听到这里,我猛然想起那天在霍华别墅中听到的响声以及看到的白色身影,还有无缘无故消失了的白骨,心里打了个冷颤。 不过倒是没有立刻下结论:“但是霍华能得到什么?” “不死。”徐青脸色不好,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索命是相互的,女方凭借霍华提供的东西得到增长和寄托。相反在冥婚成立的开始,他们就给了彼此最大的信任,霍华和鬼成婚就没了生死之说,所以……霍华一旦意外身亡。即使身为阴司人也没办法活过来,他还有别的复活方式。”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我大吃一惊:“但是爷爷讲霍华和白狐的头割了下来,现在尸体还在刻刀之中。” “没有用,复活指的是阴魂复活,一般人死去之后阴魂无法附着在他人身上,因为活人身上阳气太重。”徐青沉吟,往前走了两步,复有走回来,“但是霍华不同,至于怎么个不同法我也说不清楚,如果不是我师傅生前拒绝过此类冥婚法事,我多嘴问了几句,就连这些我也不会知道。” “那你想怎么解决?”我问。 徐青抬眼看我,透露出深深的忌惮:“砸了坟墓,将骨灰盒子里的合瓮书,也就是冥婚书烧了,最后用别人的骨灰掺和在一起。” “嘶,这可是欺阴隐阳的行为,徐青,这是大因果,你还想说没事?”我气不打一处来,抓住徐青的手就往院子里脱,“霍华如果复活就让他复活,你不能做出这样的牺牲,走,和我回去。” 之前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今知道了,自然不会再让他这么做,然后徐青却脸色凝重的解释说,霍华如果复活可不是单纯的复活。 我愣住,徐青叹气:“他可能会随意的附着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可能是我,可能是张薇,可能是季珊,本身的灵魂不会受任何损失,但是紧要关头……” “小曦,你最好听我的。”徐青话说到一半已经不言而喻,他搓了搓手,试图让抖着的身体变得正常,给出了我最为妥善的建议。 我也沉默了,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先进去吧,我和青衣商量一下。” 徐青点了点头,他说尊重我的意思,只不过在进去之前诚恳的看着我:“记住,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那么不要再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人。” 说完走进了屋子。 我站在院子边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无奈之下,想到了青衣:“青衣,溪师父,我该如何抉择?” “这个得看你自己了。”溪师父笑呵呵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一念之差,两种格局,你很清楚不是吗?” “小曦,你要相信命术。”青衣温润如玉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瞬间心里暖了些,“以前我从来不相信命,但现在信了,季珊手底下要忙的事情,还是要忙一下的。” 青衣说完,我心里猛然一沉,随后豁然开朗,立刻想到了那个灰袍老者:“你是说那个灰袍老者或许可以帮我?可是我怎么找到他?” “你忘记在天涛国际那个人给你的提示了?”青衣笑道,“只要找到线索就找下去,其实那人精通命术,知道你的具体方位,他或许只是在等,等一个时机,我只能提醒到你这里了。” 我想了想,心里倒有了几分门道,在发问,刻刀就没了一丝声音。 季珊在屋子里和王大卫说话,我进去的时候徐青坐在椅子上喝茶,可以看出很憋闷,我手拍在徐青肩膀上顺势坐下:“珊珊,我交给你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完?” “那个录像吗?”季珊眼睛一亮,“有我师哥帮忙,很快,明天给你。” 说完季珊看着瘦小枯干一身色宽松装的王大卫贼笑着:“师哥,今晚你是我的了~” 王大卫竟然被季珊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我看着他俩这幅样子也咧开嘴笑,心情好了些,只是徐青猛然咳嗽了一声,竟然立马起身:“你们聊吧,我回去睡。” 徐青睡得是龚家的别墅,而季珊和我则是睡在季叔叔原来的房子里,徐青走得突然,我不明白,虽然刚才他气闷,可也不至于翻脸走人,想来想去自觉地将视线放在了季珊身上,又想起徐青和邻居的解释,心里开始怀疑徐青的心思,不由得坏笑出声。 季珊和王大卫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我,我尴尬的咳嗽两声也回了屋子:“你俩继续,明天给我结果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并没有睡踏实,从昨晚开始,只要一睡着就梦到姜潮和那些士兵围着我转,伸出舌头喊冤枉。 但根据徐青的话,我并没有听出冥婚还会收陌生人的,那么姜潮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只要想到这个问题就不由自主的心塞,那晚我在外面呆着,又有龚烈的证词,全程一点声音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们即使消失也没有任何挣扎。 想着想着,辗转反侧起来,数度之下才堪堪睡着。 第二天早晨,季珊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我睁开朦胧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无力的靠着窗背:“怎么了,姑奶奶大早晨的,好不容易……” 睡着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一张照片横在了我眼前,一身灰色的长跑,双眼上是两个洞,照片定格的画面是灰袍老者盯着摄像头方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果说这么多年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右脸夹上多了一小块烧伤的疤痕。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抓住照片:“季珊做的好,还发现了什么?” 季珊咕咚咽了口唾沫:“发现他住在你隔壁!” 原来,这个灰袍老者在山西住的地方正是我上次住的房间旁边,我微微讶异,季珊肯定的点头:“而且从放慢的视频中可以看出他半夜不止一次进了你的房间!” 第264章 坐守东山,回山西 这话说的我只感觉一团冷气酥遍全身,季珊见我怔住,拉着我往前面去看,客厅里张薇在电脑前坐着,时不时皱着眉头。见我出来起身让座,我也没客气,季珊躬着身子一边点着鼠标一边在键盘上敲打。 陡然,电脑屏幕上与照片上相同的画面开始变化起来:“你看这是这个人住的房间,303,你当时是住在304。对不对?” “对。”我点头,神色凝重,季珊开始ijiang视频放慢再放慢,直到我能清晰的看到灰袍老者快速的从303房间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房卡之类的东西,我以为是他自己房间的,却在下一刻看到他突然掉转方向进了304,也就是我的房间。 画面开始定格,我长舒一口气:“然后呢?” 季珊掰着手指:“这次算是他动作比较慢的,后来又捕捉到大大小小将近十三次出行,其中有四次都是进了你的房间,不乏有两次你在房间里。另外两次你不是在霍华房间就是在徐青房间,我觉得这个人是有预谋的,或者说他并不怕你看到他,因为你根本看不见他,小曦,如果我不是看到他拿着房卡开门,我真的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正常人了。”庄役役弟。 “肯定是正常人。”我坐下,心情缓冲了许多,“这个人叫南瞎子,天生无眼。却号称洞悉天下事,我必须要找到他,也许姜潮等人的失踪还需要他来帮忙,徐青都没说出姜潮去了哪里,他如果知道肯定会说,如今不说就只能说明对于整件事情都是懵懂的,他怕我担心难过,干脆不提,其实心里都在煎熬,这么多大活人凭空消失难道就不管了?” “小曦……”季珊脸上也没了笑容,“姜潮他们不会有事吧?” “不会!”我说出了内心的希望。 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谁愿意去触碰眉头,“但愿!你帮我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我猛然想到。后来又看向张薇:“张薇,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的任务还是帮我照顾爷爷。” 张薇点头,裂开嘴角露出半丝笑意,虽然她是活死人,但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我不禁咋舌,人一旦有了灵魂就有喜怒哀乐。 进了屋子立刻给老葛打了电话,老葛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怎么了丫头?” 我没有耽误直接将事情的始末和老葛说了一遍,老葛听完大怒:“徐青胡闹!你拦住了他知道吗?” “拦住了。”我诧异,“到底有什么因果能让你惊讶成这样?” 老葛叹气苦笑:“人命最大,徐青钥匙这么做相当于让自己当了祭品。”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怪身经百战的徐青竟然紧张的一头冷汗,我攥紧了拳头只觉得后怕:“老葛,那姜潮他们?” 老葛半晌没说话,在我的追问下,才缓缓说出了猜测:“我也说不好,但最大的可能便是遇到了鬼引路,不过这种情况能算得上是万幸。” 鬼引路?这到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是鬼引路?” 老葛解释的设身处地,简单易懂,他说假设鬼是和霍华定冥婚的女人,我和爷爷害死了她的丈夫,后来又去抄家,她感到了极大的不安,本身又因为丈夫的遭遇而怨气突增,这个时候就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但一般冥婚中的死人不会杀人,毕竟鬼如果担了因果弄不好就是魂飞魄散,所以她引路,引了一条常人无法看到的路让这些人消失,然后以此作为对我和爷爷的威胁。 “她不敢让这些人死。”老葛说着,电话里传来蒋城的声音,“你先等一下,是小曦,好,我们接着说,总之我希望是这种情况,至于破解之法……算了,我明天回去,这段时间我替你坐守东山,你立刻随龚烈去提升实力。” 老葛猛然转换话题,但说的句句是理,如今的局面之所以一拖再拖都是因为我没有本事,如果本领滔天又何须费这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老葛竟然真的回来了,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竟然带了蒋城,蒋城看到我微微点头叫了声师姐。 这一声师姐可惊得我蒙住了,我拉着老葛的胳膊附耳:“他是不是被你刺激坏了?” “别胡说。”老葛笑骂我,“蒋城这孩子从小就有阴缘,被我带进了阴司,算是我第二个徒弟,叫你师姐有没什么不对。” “阴司?”我迷茫,入阴司的人都是万不得已的,好坏兼得,但谁不想有平稳的一声,但对于我的疑惑蒋城自己做出了疑问斗兽。 他现实踌躇,随后尴尬的开口:“师姐,能不能把我爸爸的阴魂交给我。 我一愣,竟然是为了蒋富贵…… 一时间,我心里百味杂陈,木讷的点头递,拿出一个红色的铃铛,随后用气力催动白玲珑,白玲珑高速运转之时只见两个阴魂飘了出来,被我一拢收在了红色铃铛中,叹了口气递给他:“你姑姑和你爸爸的阴魂都在里面。” 蒋城露出喜色,再三道谢,随后我和龚烈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临走的时候老葛坚持一个人送我。 众人无法只能答应,临近东山门口,我停住:“进去吧,再送就出去了。” 老葛点点头,看着龚烈:“你要保护好她。” 龚烈拍着老葛额肩膀:“葛老,我不会让东山失望的。” “那就好。”老葛笑着,“记得我和你说蒋家的东西吗?我找到了,你放心去,我打算利用那东西重新历练东山的人们,如今只能抓壮丁了。” 老葛没有说明我知道他不想让龚烈知道,只是点了点头,内心却是澎湃,不知道东山会在老葛手中变成什么样子,老葛低着头看脚也不肯走。 我定睛一看,心里了然:“老葛,你有什么话说?” “算了,老葛送你一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到时候不要太悲伤就好。”老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有些人一出生就是为了另一个人,就好比我和你爷爷,好比更多的人,与多少人都是为了东山而捐躯,但归根究底是为谁,如果有一天你无法过心里这一关,觉得愧疚,想想老葛这句话。” 我听的一头雾水,老葛却将我拉到怀里,就为的温暖心瞬间宁静:“我会照顾好老陈的,你放心去吧。” 我擦了擦突然泛红的眼眶,笑着点头,随后和龚烈买票去往山西,等到了上次在山西住的旅馆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前台服务员无聊的磕着瓜子,看到我们来脸上露出笑意:“住几天,几间房?” “额,还有没有304和302?”我拿出身份证问了南瞎子周围的房间。 “稍等。”服务员瓜子磕得那叫一个溜,一般吐皮一边说,“只剩下304一间了,周围的也都没有了,二楼有房间,要不要住?” “住,我们就住304。”龚烈将身份证也掏出来,不理我的诧异。 服务员暧昧的看了我们一眼,嘴角带笑,我一阵尴尬:“那个……因为303住户是我们的朋友,对了,他应该还没退房吧?就是住了好久的那个……” “你在说什么,303房间一直没有人住。”服务员脸色煞白,瓜子皮从嘴角掉下来,“那房间……坏……坏了……” “坏了?”我张口就要说绝对不可能,却被龚烈一把拉住,拖着连拉带拽的行李住到了304号房间。 第265章 老板,温美 直到将行李归置好,龚烈才坐在床上看着气闷的我:“我睡沙发,小曦,你要知道我们这次来主要目的在于红衣男孩灵异事件,而且这次任务有危险。那个什么南瞎子灰袍老者的是次要的人物,季珊的本事是没错的,视频录的好好的,至于为什么服务员说没有人住,总要打听一下。” 我气馁着大字型往后一躺:“郁闷。” 龚烈挑眉,拿起客服电话:“您好,这里是304,我们需要两桶泡面,立刻送来。” 我起初以为是龚烈饿了,谁想到当那前台的服务员送来泡面却迟迟没有出去,我诧异的站起来走到门边,那服务员眼神呆滞的看向前方,而龚烈则是认真的注视着女人的眼睛。 这才猛然想起龚烈的本事,竖起大拇哥点了个赞。 龚烈勾起嘴角一笑,脸上却是认真的神色,盯着女人问道:“303为什么没有人住?” 女人一直呆滞的眼神慢慢变得惊恐起来:“因为死过人。被封起来了。” “可是如果死过人早就传满了,为什么你说这附近都住满了人,只剩下304可以住?”龚烈好奇。 “这件事被封锁了下来,这家店地理位置好。尤其是前段时间煤矿坍塌事件闹得很凶,虽然一直被前面的店挤生意,但因为这件事情,莫名的重点地段后移,生意好了起来,只是封锁了303房间,一直没有对人说。”服务员眼中露出惊恐,“一开始我也不相信的,可是每月的七号,房间里就会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只不过除了一直在店里工作的老员工谁都听不到,我很害怕,想辞职,可是老板不让。说留在身边的人才最放心。” 说完,服务员脸上已经是出了一身冷汗。 “303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龚烈重复问道。 服务员摇了摇头,眼神重新变得呆滞迷惑起来:“不知道,我只知道老板娘是在那场事故中消失的,老板因此颓废了一段时间,我们也不敢问。” 听完,只觉得寒芒在背,听服务员所说,那场时间的确是发生在视频录像之前,首先季珊的视频肯定是真的,那么只有一点可能,那就是南瞎子是阴魂,所以才能随意进出…… 脑子里刚有这样的想法就被我否定了,首先阴魂没有办法拿房卡,再有……我的房间房卡是在我自己手里的。但是南瞎子竟然能刷卡进我的房间,那么此事必定涉及到备用房卡:“你问她备用房卡在谁手里。” 龚烈如是问道,随后服务员不假思索的回答:“老板。” 我一怔,龚烈了然:“你们老板现在在哪里?” “老板出去半个月了,也快回来了,走得时候说不会超过二十天。”服务员实话实说。 我点了点头,龚烈突然视线一松。用手对着服务员眼前晃了晃,才见服务员神色晴明的睁开了眼睛。 龚烈无缝衔接的说到:“泡面我们自己泡,你可以走了。” 服务员一怔,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还提醒我们如果水温不够可以叫客服。 重新关上门,我和龚烈心里都有了计较,此时的关键点应该是在老板身上,而灰袍老者南瞎子,那个时候能自由出入303,那么现在也能自由出入,而老板关闭303房间到底是不是服务员所说因为有人死去才封锁,也是未知的谜团。 两个人就这么休息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叫了早餐,吃完饭就被龚烈拉着往外面走,这里是煤矿区,但是居住区却不在此处,打车过去将近用了一个小时,这是集合的小二楼,俗称小别墅,一片一片的,可以看出来是新房子。 “温美会在这里?”我疑惑,龚烈是照着资料中温美的住处找来的,“资料中的照片是一处平房。” “都多少年了,正常。”龚烈说着,拉住一个走往的年轻妇女,“大姐,我想问一下,这村子里有没有叫温美的人?” “温美?当然有,她可是我们村子出了名的孝顺闺女,你们找她什么事?”那大姐束着一条大辫子,穿着黄色的裙子,很温婉明朗,说起话来也是亮声亮气的。 “哦,我们当然知道温美孝顺,据说她的两位老人已经疯了?我和我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不是听说了事情来看看,放心我们不要钱的,主要是现在孝顺的人多,可是能做到这姑娘这样的可真不多了星妻登场:做你背后的男人。”我叹了口气,装得有模有样,“咱都是好人,热心不是?” “你们能治好那两位老人的疯病?这敢情好,这丫头用光了钱,给老人看病愣是没看好,现在日子拮据的很,还得靠着大家伙帮衬着,拖累的温美也不能出去上工,日子苦的很,如果你们能给看好,可是我们全村人的救星。”这大姐说的有些夸张,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指着右边的房子,“看到没有,唯一的一家平房,哎,当时就他家钱多,最后全花光了……” 我往远处眺望,才发现竟然能看到占地略大的一处房子,周围都是小二楼,只有那家是平房,砖瓦灰突突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道了谢,连忙往那边走,龚烈边走边打趣我:“陈专家?你倒是敢说。” “赶鸭子上架,大姑娘上轿,反正要上,怎么说还不是全在一张嘴。”我瞥了眼龚烈,仔细走路,“这事儿啊你交给我,只是到了那,你得上心些,用用催眠的手段,这活得是厉害的心理医生才会,心理催眠又是治愈精神病的手段,即使温美不简单也不会怀疑。” 龚烈苦笑说我自己吹得牛逼却要他跪着走完。 我翻了个白眼:“能者多劳。” 这话说着,已经到了四合院跟前,这房间和以前还是有区别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是三间房的大户人家,如今外面围了个院子,砖瓦新旧还是能分别出来的。 院子门微微张着,我走到门前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敲着门往里面喊:“有人吗?温美?” “哎,来了,谁啊?”院子里传来一声温婉的声音,听着是不小了,但透着干脆。 我很难通过她的声音来察觉出一点恶意,更不会相信这姑娘和这个案子有关系,我宁愿相信她是个善良的受害者。 正想着,温美已经到了门口,头发自然的被束在身后,脸上没有一点皱纹,眼下有很深的青黛痕迹,眼中露出迷茫。 我趁机上前握住温美的手像刚才介绍自己一般重新介绍了一边。 温美疑惑的打量着我们,半晌才叹了口气:“那真是谢谢你们了,只是我家两位老人已经疯透了,就不劳您了。” 说着温美就要关门,我皱眉立时拦住门口:“温美姑娘,刚才村子里的大姐说你寻便医生,怎么到了我们这就不找了?而且我们免费,不要钱,咱们都是好人,好人帮好人,你就不要有心理负担了。” 温美眼神一顿,看向我,似乎在确认什么,最后点了点头,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我们顺势进了屋子。 这屋子分为东西北三间房子,回忆着,那么小男孩以前就应该是死在了正房的房梁上,瞅着往屋子里看,却见温美突然拉住我,指了指西屋的方向:“我爸爸在西房,我哥的丈母娘在东房。”扔医农圾。 龚烈听罢,问道:“怎么不让老人住在北方,坐北朝南,自然阳光充足一些,身体也会更好些。” 温美的脚步一顿,讶异看着龚烈:“你们知道我家有两位老人疯了,却不知道我家死了个孩子吗?是我哥的孩子,死在了正房,老人都不愿意住。” 第266章 疯癫老人,疑点重重 “所以老人是因为孩子的死疯的?”我趁机问。 温美脚步微微一顿,又继续往前走,带着淡笑:“谁知道呢,如果知道为什么疯就好了。” 我将温美的话听在耳朵里,没再搭话。跟着温美往西屋里走,只见一个老爷子坐在床上,拿着把见到在剪着床单,地上全都是一条一条的床单,边上还摆着两匹布。 从资料中显示,男孩的爷爷名叫温国文,年纪年纪应该在六十八岁,又两个孩子,小男孩的父亲为大儿子,温美为小女儿,然而最后得了女儿的照顾。 从老人的面色不难看出被照顾的很好,我试图往前走,却见温国文突然束起剪子朝着我咔嚓咔嚓的摆着,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一……狗……啊!” 随着一声惊叫,我愣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始作俑者发泄完了。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重新开始剪着布条。 “怎么会这样?”龚烈问询,“一直这个样子吗?” 温美叹气:“哪里是这副摸样,一开始还算是好的。虽然疯,但也认得人,说实话,我虽然孝顺,但对两位老人也有亲有近,素珍姨只是我哥的丈母娘,但这是我爸,但好像是越精心月不好,变得越来越糊涂,最后干脆疯了,抓住我就喊我哥的名字,有的时候半夜还会大喊小侄子的名字说娃子回来了,我心疼我爸,带着他和素珍婶子看医生。谁知道精神科医生却说又治,我高兴坏了。” 说着温美脸上露出怨毒的神色,这么青春温婉的姑娘脸上露出这样的神色还真是突兀,但仔细看却毫无违和感:“当时正赶上别的家都在盖二层,我只是在外围盖了一圈围墙,就开始供精神病院的治疗费和两位老人的营养。” “那村民倒是和我们说了,看病花光了钱。”我叹气,走向温美抓住她的手一脸的惋惜,“病人多得是,我们一医生做慈善哪里做的过来,今天来这里一是希望你能信任我们,第二,我们是免费的,老人已经这样了,我们不说能看好,但是温大姐。说句实话,死马当成活马医呗!你说呢?” “你这话说的不耐听。”龚烈一唱一和的打圆场,“但话糙理不糙,你才多大?总得嫁人吧?就算不嫁人也不能靠着村子里的救济过日子吧?” 温美一听:“村里的人嫌弃我们累赘了?” “这话……”我被温美啐了肺管子,一时间想骂娘去骂不出来,尼玛,整天靠着人家的钱过日子。不是累赘还是香饽饽不成,人都是自私的,那大姐说的话再明白不过,如今温美却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样子,未免有些太假了,毕竟,她是孝女,但不是傻白甜。 “好了,我知道了。”温美露出失望的神色,“那就拜托你们帮忙看一看了。” “好。”我点头,“温美,你带着他去看另一位老人,分开看快一些,另外诊治过程中你要回避。” 温美无条件说好,龚烈和我相视点头,随后离开。 等到房间里清静了,我才慢慢靠近温国文,这老人满鬓斑白,手不停的剪着布条,地上已经铺起了一层,也许是经历了黄珊的事情,我一直不相信人会有真的全疯状态,也不可能有无意义的动作,那么老人疯了为什么会有了剪布条这个毛病呢? “温爷爷。”我拿起旁边布匹,撕拉一下扯下一块布,没有见到我就将刻刀拿了出来,一段一段的割着,最后和他的频率几乎相同,等他慢慢适应了我的存在,我才叫他。 温国文听到我的声音手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又开始继续剪,我也不着急,一刀一刀的割着。 将近半个小时,温国文竟然先停了下来,随后伸出手对着我竖起大拇指,踉跄的扶着床边走到我身侧,又拿起另外一匹布摆在我面前。 我一愣,下意识拿起布匹重新裁剪了一块新布,继续割,温国文眼带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回到之前的位置开始剪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没有暂停的时候,直到温美端着饭碗进来:“大夫,我爸该吃饭了,咦?您怎么也……”扔医何血。 “嘘!”我将布匹放在旁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别惊动他,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这……”温美想了想点头,“那我就不送了。” 我笑着往外走,一直走到东方在门口叫出龚烈两个人离开了宅院,一路上我心情沉重,直到了宾馆房间才痛快的说出疑惑。 “温美有问题。”我坚定道。 龚烈笑着:“赞同。” 我诧异:“你先说疑点。” 龚烈站起来走了几步,走到窗子前:“首先,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不了很好,我以前经办过重区的士兵衣服,对于料子有过了解,她身上的衣服名叫真丝绵,穿起来很舒服,也是棉质品种高档的布料,而且那衣服虽然样式普通,弹色泽柔和,一看就是纯手工的,农村哪里有这东西,一定是在布料商城买的,从这里到布料商城要经过两个小时,没有公交车……” 龚烈说他研究过村子附近的交通状况:“打车,两个小时,布料,纯手工,一个靠村民救济的人家,消费不起。” 我恍然:“但如果是别人送的也有可能。” “谁知道呢。”龚烈一笑,“你察觉到了什么?” “手……她的手很软,不像是干粗活的人,细腻光滑的不像样子。”我在床上翻了个滚,手托腮看着龚烈,“还有她一开始是排斥我们的,但是我故意提到中途遇见村民,她才放缓了阻止我们进去的意图。” “继续。”龚烈抱着手看我,一脸的赞同。 我越说越有兴趣:“在我们问老人是不是因为孩子而疯的时候她下意识顿了一下,侦察中很有用处的微表情,第一她很诧异我们会这么问,第二她顿了一下才说出的答案不一定是真的,第三,根据资料显示,孩子先死后,老人并没有疯,只是提到悲伤过度,后来过了很久才疯,当时提供口供的人我想除了温美就是村民了,但明显前后不符,足以说明,要么温美前后不一有猫腻,要不然之前的话都是村民说的,温美是假证。” “啪啪!”龚烈鼓掌,眼中冒精光,“不错,竟然分析出来这么多,不愧是从小和孟虎长大的。” 我一听,瞬间不乐意了:“感情你夸我一回还是夸虎叔。” 龚烈笑着问我进度如何,我如实说了,随后我反问回去。 龚烈神情却是不妙:“这老人比我想象中要老,满脸的皱纹,躺在床上晃着脑袋,有点像帕金森综合症患者,但精神却不正常,看着我的时候露出惊恐的神色,不一会又变得和蔼,我倒是没有进展,先前温美介绍说,老人的病症比较复杂,但不吵,有的时候还会有正常的时候,只是身体每况愈下,怕是没多少天了。” 听罢,我只觉得很奇怪,但当下有理不清楚什么,我嘱咐龚烈明天试着对温美进行催眠试试,龚烈想了想摇头:“还不到时候,龚子豪能蒙蔽我催眠的本事,那么世界上就有其他人也能做到,如果红衣男孩事件和温美有关系,那么这个人可不一般。” “这倒也是,你仔细写,一旦找到机会。”我将话说了一般,龚烈点头表示明白,而我心里则是打算明天对老人发起主动提问模式,不过的确是一场冒险。 第267章 试探,外出请医 转天早晨,我和龚烈早早的就出发去了温美家中,去的时候温美说刚刚洗完衣服,手上还沾着水,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天蓝色的。,我虽然不懂衣服料子,但也觉得很好。 温美一双手没处放:“洗完衣服准备做饭。今天就拜托你们了。” “你去忙吧。”我寒暄了一句,先是跟着龚烈去看了郭素珍,屋子里有些异味,老人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眼神痛苦,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踱步到床前:“比我想的情况要复杂。”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刺激成这样。”龚烈指着国素珍,“你看她的眼神,好像在挣扎什么。” 被龚烈一说我才注意到:“龚烈,你试着控制她。” 龚烈摇头:“昨天就试过了,一但想控制她,她就变得很温和呆滞,问什么也不说,但是一放松,她便充满厉气。” 我皱起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让他再想想办法。而自己到了西房。 我到的时候温国文正在剪裁布料,昨天剪了一地的布料全都被收拾起来,而布匹重新换了两匹。 不同于上次无动于衷,温国文看到我抬了一下头,脸上露出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布。 我坐在他旁边开始用刻刀割,温国文笑意更浓,将近半个小时始终保持一个动作,就在我觉得有疲惫的时候,温国文突然放下手里的剪刀看我:“你喝吗?” 这一句话可把我问蒙了,但有选择性的开头我总不能拒绝,点头:“喝。” 温国文笑了起来。褶子都开了,我竟然不知道他会这么开心,直接蹲下往床底下看,随后手里像是端着什么东西的样子托出手来:“小心烫。” 温国文手上空无一物,但看手型似乎能看出什么。越发好奇,疯癫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随即蹲下往床底看,地上还是老的石灰地面,床底下没有平时走路的地方平滑,温国文还在空手端碗样子的看我:“好喝,你尝尝……”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里转了几转。最后还是拿在手里:“好喝。” “是吧,我闺女给我熬的,我都舍不得喝。”温国文腼腆的笑着,但随即瞥了瞥嘴。“这孩子可能让人给骗了,越喝越好不了,村边的祥子说,做衣服能赚钱,你帮我多做几件。” 温国文说着指了指布匹,拿起剪子又开始剪,我心里一怔,再问他什么,他却不再回复我了,但我大致能明白,温美给他喝了药,而且他能感觉到不管用,从床底下掏出药碗这个动作…… 我再次往床底看去,可是床底下很干净什么都没有,正在此时,突然一阵阳光窜进来,门吱呀一声,门开了,我立时起来扭头就看到温美从门口进来,手里端着饭菜:“医生,家常便饭,吃一点吧。” 温美将饭菜端到桌子上:“我爸今天情况如何?”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温美见状略带失望:“我也是习惯了,没关系,您姓什么,总不能连名字都不知道。” “哦,你叫我葛青就好。”我只说了姓氏,随便加了个青字。 “葛大夫无需担心,我爸这病,您尽力就好了,我看再过几日,我想带着我爸出去走走,至于珍姨恐怕要劳烦相亲给照看一下了。”说着温美望向温国文,“我打算把房子卖了,但那买家说我暂时可以住着,我爸以前苦,晚年也苦,他老早就有个梦想,想带着我、我妈,还有我哥出去走走看看,到最后一家人只剩下一个半。” 温美越说越伤心,我心思一沉,温远这么说我如今的身份也无法说什么,反倒要大方的给出适当的鼓励:“老人今天和我说了话,你多给我些时日,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之后,如过还没有效果,你就带着老人出去逛逛,就当是最后的日子近近心里就好了,只是你房子卖了,等以后两位老人都去了,你总不好住在这里吧?” “葛大夫您还担心我这个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不成,大不了嫁人!”温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我竟然无言以对,嘴上夸了她两句孝顺,但心里却觉得越发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也没办法察觉出来。 想着走到桌子前拿起碗筷问龚烈在哪里,温美说在东方吃了:“那个男医生真是帅,是你男朋友吗?” 我摇头,温美边扶着温国文起来边饭桌旁边走:“那还真是可惜,不过葛大夫,如果你不说他是个医生,我还以为是当官的呢,还像当兵的,不过肯定不是兵蛋子,是个当官的兵。” 我心里震惊,面上不露声色:“可不是,我们也常取笑他,不过他家里确实家庭条件不错,我昨天就想问了,温姐姐的衣服好看的很,恐怕村子里的人做不出来吧,我住在城里,如果不是特意去买也买不到这么好的料子,大商场里贵着呢。” “你说我的衣服?”温美笑着,脸色微红似乎很开心,“我妈留下的料子,当初我家也是富裕家庭,我妈是出了名的爱穿,和村头的裁缝家愣是成了朋友,不过现在我妈不在了,老裁缝去世了,生前好一对姐妹花呢。” 说着不由得可惜,动手给温国文喂着吃食,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大警,这温美现在有意在逃避我的问话了,并没有说实情,根据资料上显示,她母亲去世至少也有十五年了,但是十五年前可没有这么嫩的颜色,当时的调色技术还不是太好。 我将震惊压在心里,对温美却是不敢再去试探,温国文有温美在身边倒是很老实,脸上带着笑,我没话找话说他们父女感情很好,温美趁机啰嗦了一大堆两人以前的事情,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下来,喂好饭就说要走。 我看着温美缓慢的离开,跟上去,等到她走远,重新将门打开,随后快步走到床边蹲下,错身让阳光照进床底,本来灰色的地面侧竟然有深棕色,拿出手机照了下来。 照完才站起来,猛地一看,温国文竟然已经不在了,我连忙往门外找去,却见温国文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我出来的方向,那眼神让我如坠冰窟:“您……” 温国文拿出身后的剪刀咔嚓咔嚓剪了剪,突然一抖,见到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再看温国文一下子坐在地上不再起来,嘴里嘟囔着:“我喝,我喝,别为难小杰,我喝,作孽啊,小杰啊,小杰~” 说完,两眼一闭,竟然昏了过去,我连忙去扶,这时突然温美不知道从那里跑了过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葛大夫,我爸怎么了。” 两人用力将人抱到屋子里,温美拉了脸色:“葛大夫,你的好心我谢谢你了,但是我爸现在的状况您也看到了,以前他……他都不出屋子的,是不是你将门打开的?” 我点了点头,感受到了来自于温美满满的恶意,心里明白,温美这是要发难了。 果不其然,她冷笑一声:“葛大夫,医者父母心,我相信您不是故意的,但我不放心了,这样吧,您帮我盯一晚上,我去县城请大夫来给我爸看看身体。” “你还有钱吗?”我心中冷笑。 温美点点头:“我去找邻居借点。” 我见状嘴上答应下,等到下午,温美似乎是筹到了钱离开后,我才给龚烈打了电话,不一会龚烈从东屋过来,嘴角噙着笑,抱着手倚在门口:“这温美要赶人了。” “我也看出来了,很多破绽,比如说衣服,比如说……”我拿出手机将照片给龚烈看,“这是床底下侧面的颜色差,我怀疑温国文在疯癫之前喝过中药,你去看看西屋床底下有没有这种颜色差。” 龚烈点头连忙去看,等到回来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心里恍然:“果然不出我所料,根据温国文的疯言疯语中提取的意思,疯前的汤药是温美用来给他治病的,但他觉得温美可能是被人骗了拿了假药,所以偷偷倒在床底下,后来应该是被温美发现了,在院子里发疯的那段,眼神中带着惊恐,明显就是别人强行灌药的景象。” 我沉吟:“至于温美立马冲了出来,而且竟然吊了脸色,随后又说去县城叫大夫给温国文看病,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医生的说辞一定是要将我们两个赶走的,今天是多少号?” “26。”龚烈想了想道。 我心里一沉,预言中九月一共有三个日子,一个是月初,一个是月中山西时间,另外一个就是月末27号,也就凌晨一过。 手心嗖嗖的往外冒汗:“龚烈,今晚要小心,从这里去县城需要多久?” “来回快了也要四五个小时。”龚烈沉声“温美根本不在意老人的死活,不然温国文已经昏迷了她还要挑这么远的大夫。” 虽然是如此,但村子里的人不会怀疑,毕竟温国文的病症复杂,村子附近没有权威的大夫,而我们两个也脱离了她的信任,说出去,温美自然是有说辞的。 …… 第268章 小男孩,买香 这事也就吃了个哑巴亏,龚烈说今天郭素珍也有了反应。“我今天试着控制郭素珍,前几次都还是老反应,但是试探了几十次之后在控制和放松之间竟然能停顿几秒,我从眼神中能看出她是清醒的。随着我试探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竟然能说出几个单音节的字。”龚烈摇了摇头,“太难了,我还纳闷如果真的是纯粹的精神失常,怎么会有这样的停顿,如果真的喂药就能说清楚了,而且郭素珍比温国文还要严重,肯定是因为郭素珍并没有发现中药有问题。” 我踱步,在院子里来回走,东屋和西屋很安静:“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温美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小男孩明显是被养成了小鬼,如果这两个老人目睹了实情,就应该斩草除根不是吗?” “也许是舍不得。”龚烈试图反驳。 我摇头:“理由不成立,只舍不得老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汤药是她自己亲自动手做的,那么小男孩额父亲母亲,还有温美的丈夫怎么解释,一个一个全都死了,别告诉我是意外。” 龚烈笑着耸了耸肩膀:“如果案子能这么好破,也不会成为沉在箱子底的陈年旧案了,这事儿啊你先别计较了,今晚主意好安全,我去看看郭素珍,你进去照顾老人吧。”我点头说好,龚烈离开,我却没有立刻走。而是给顾风打了电话,在推理方面他是专家,顾风对于我能给他打电话表示惊讶:“我以为自己成了废人。” “怎么会。”我笑着打趣,“你在推理界的地位无人撼动,今天真有事找你帮忙分析。” 我将事情的始末和顾风说了一遍。顾风语气发沉,喘息变得粗重起来:“小曦,你去厨房找找线索,看有没有中药之类的……” 我听罢,灵光一闪,找到厨房,厨房里的设施很简陋。但果蔬全,灶上摆着一口大锅,地上放着干干的枯草,而灶台旁边放着今天的剩饭。我将清醒和顾风说了,顾风说着:“找找有没有中药材。” 顾风说如果是中药害人,那么必定要长时间服用,否则一经停用可能有慢慢恢复的可能,我找了半天,最后在地上的枯草中找到了几根不同的草,闻起来有味道不同,为了确定我抓起饭菜细细品着,竟然发现这饭菜中有枯草的味道。 顿时心思一沉,然后顾风的话却让我背后冒了凉风:“又是药材……” “什么意思?”我刚说完,顾风立马解释说他想到了季珊假失踪的那个案子。 “邹秦!”我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名字,但随即摇了摇头,“这个案子有年头了,不太可能。” 平复了下心情,又问顾风东山情况如何,顾风顿时有了话题:“葛叔叔培养了一批年轻人进入阴司,另外也有意让我培养些学生,不过最近东山山口处有探子说总看到以前东山的人出现,说想家里人了,但是被拦了下来,但这消息不知道为何会走露,现在东山有家里人在外面的人都对我们持有不好的态度,说既然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回东山,葛老的意思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已经走的人是不能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奸细。” “这不是解决了吗?”我揉了揉眉头,心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顾风却说老葛不敢替我做主,毕竟民心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只能一直装作不知道,等到民众忍不住闹事的时候再做定夺。 我点头:“让老葛按照他的意思做就好了,如果他都不能相信,就没人能相信了,霍家的别墅有没有时刻观察,还有爷爷如何?” “有观察,但无异样,按照吩咐,没有人敢进去,至于陈爷爷,中间醒过一次,一直喝着姜潮的药,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换药的原因,吃着没有效果了。”顾风担心,“张薇倒是照顾的无微不至,我才知道这姑娘是个活死人,一开始忌惮着,不过一天相处下来就知道她心地好,话也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我细问说了什么,顾风说是关于姜潮每次都会换药的问题。 我心下犯难,嘱咐着实在不行就将爷爷送去外面的医院调理。 顾风应下,随后挂了电话,我从门口观察者温国文,只见他还在一剪子一剪子的剪着,随后关好门,走了出去,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村子里早就没了多少人,挨家挨户两者灯,这村子也算是小康村了,走着走着,突然远处走来一个小孩子,身上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还带着个虎头帽子,脸圆嘟嘟的,嘴巴通红,粉嫩白皙,这孩子穿得不是时装阿迪耐克的,但是却生的可爱,走近了才看清楚他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匆匆忙忙的往我这边走,我身后的方向只有温家的房子,正在我疑心他走错的时候,竟然停在我跟前,疑惑的看着我。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窗子里透出来的光,黑灯瞎火的,我一时间不放心:“小朋友,你家里人呢?” “都死了。”小男孩露出悲伤的神色。 我一愣:“那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我是逃出来的,姐姐你有香吗?”小男孩认真的看着我,突然开口,“她们说要给死去的亲人烧香,可是我没钱买。” 我一怔,下意识想起进村子的时候有个香炉铺子,想罢让小男孩跟着我,走到香铺门前小男孩却不肯进去,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看着我。 我劝说无效,才迈进铺子,这香铺子门槛很高,进去的时候还扳了我一脚。 “又摔了一个。”老板嘿嘿一笑。 我稳住脚步抬头看坐在椅子上的老板,心生不悦:“这门槛太高,忒不合理。” “你这女娃就不懂了,香铺做的是死人供香,这叫生死坎,生人能进鬼进不来的,这是讲究,说吧卖身么?”老板莫测的笑我,“哪天我这门槛子要是没了,可就鬼怪不断了。” “说的就好像你见过鬼似的。”这香铺老板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脸上皱纹不多,但是精神状态却不好。 听我说到这话嘴皮子动了动愣是没再说出口,我见状也就没呛声:“给我来两柱香。” “就要两柱?”香铺老板好奇,“这上的是什么香。” “有什么不对吗?”我觉得好笑,“你开门做生意就好。” 这老板从我一进门就充满着看笑话的恶意,我从心底里不喜欢他,所以不论他说什么我都觉得不舒服。 老板难得没有和我斗嘴,看着我咋舌:“不对劲啊,你这丫头印堂发黑,但却又红光照,啧啧……你身上是不是求了护身符?” 我刚想说没有,但下意识一愣,手摸进包里拿出红色的护身符,这还是丁凯在黄仙儿那里求来的,这护身符一直放在我身边,倒是也没出现什么异常。 我还没来得及大量清楚,却见老板一下子夺了过去,我正要发怒,老板将护身符摊在手上,四周还是红色,但中间却成了焦黑一片:“你看看,这东西替你挡了不止一命。”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护身符一定知道自己遇到了不好的事情,这老板关键时刻竟然是一脸的傲娇,见状,我往前走了几步带上笑容:“老板,您说说呗,不满您说,我略懂风水,您这铺子生意平淡无奇,我能改改。” “当真?”老板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罢了,你也得有命帮我才行,这护身符应该是为道行深做的,你看红色护身符周身和最中心颜色不一样,最中心要浅一些,这说明是刚刚应劫。” “你这香是给谁买的?” 我如是回答,指了指门外:“小男孩,父母死了,估计是个孤儿,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面来的。” 老板疑惑的走到门口一看,大喊一声:“糊涂!你自己看看哪有人?你撞邪了!” “不可能!”笑话,我是东山传人,不是吊儿郎当的假阴司人,怎么可能会看错人鬼,刚才那小男孩明显脸色红润,而且也有脚,身上阳气十足,怎么也不能是鬼。 老板轻笑:“撞邪和遇到鬼可不一样,鬼要不了命,邪却能要命,一般的邪都是有人在控制,不一定是鬼,但有的邪也是鬼。” 我问老板怎么知道这么多,他只说他家开得世代香铺子,所以南来的北往的,一般来买香的都是有门道的,他家又是唠叨爱说话,听得多了,打听的多了,就知道的多了,但大都数人都爱将事情说给他家听。因为这香铺子有个规矩:“所有的话都烂在铺子里。” 我咋舌,心里也信了几分,最起码门口的小男孩没了不说,就连出现也有些诡异。 铺子老板转身拿了两柱香递给我,压低了声音:“这两炷香你拿着,切忌不要点燃,我看你也有些门道,自己解决吧,记住千万别点香。” …… 第269章 吞香,养小鬼 我将香铺老板的话记下,但心里也只是怀疑,握着两柱香迈出门槛,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小男孩的踪影。 将两柱香就要扔掉:“都找不到人了。拿个香做什么?” “姐姐。”突然背后传来小男孩的声音,这猛然一惊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回过头去,小男孩在门口看着我,脸上带着沮丧的神色,两只手纠结在一起,“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姐姐想故意甩开我。” 我听着觉得内疚:“是姐姐不好,在里面问了些详情,你父母在哪里,我们去上香。” 小男孩一听,欢快的点头露出笑容转头就往村外走,这香铺本身就靠近村口,没走几步就到了,走着走着越来越荒凉,我脚步沉了些:“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忘了……”小男孩迷茫的抓抓头,一个劲儿的往远处走。本身夜色就越来越,在加上越来越偏,我心里顿时没底了,只能跟着小男孩走着,边走还要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远处的路。 突然,小男孩停住伸出小手往前指,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远处有个小山丘一样的东西,走近几步才看到简陋的墓碑,立在那里。 “这是你父母的坟?”如今都是公用墓地,土葬很少,四周偏僻。这座坟孤零零的,除了墓碑简陋,周围修葺的倒是工整,不像是小孩子所为,“这坟墓是谁砌的?” 小男孩听完笑着摇头说这是秘密不能说。随后指了指墓碑:“姐姐有没有打火机,把香点上啊。” 我可是犯了难,香铺老板告诉我不能点香,但是小男孩从头到尾除了出现的有些奇怪,也没有别的不好之处。 突然,手上一凉,低头一看是小男孩握住了我的手。他双眼含泪,冻得哆哆嗦嗦:“姐姐,我现在没有钱,等我以后长大了还给你好不好?” “点。”我咬着牙。心里早就乱了,香铺老板的话言犹在耳,但是看着这小男孩六七岁的样子想到了当年的我,一样的无助,顿时也不想着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了,从包里拿出打火机点着,香慢慢被引燃,在暗中明明灭灭的。 “谢谢姐姐。”小男孩露出欣喜之色,接过我手里的烟转身对着坟墓。 从侧面看,嘴巴一张一合的,但我确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想着,稍微走近了一些,却见那香已经烧了一般,而小男孩嘴巴张合的频率越来越快。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拿出刻刀,猛地朝着小男孩:“天理昭昭,烈火为符,现行!” 说着从小包中拿出一张符箓掷出去,同一时间用刻刀划破手指挤出血落在符箓上,而被掷出去的符箓堪堪落在小男孩身上。 “啊!”一声怒吼,小男孩扭过头来,神色扭曲,那幅可爱的样子已经不见了,眉毛倒立,两柱没烧完的香掉在地上,我用气力将其逼灭。 小男孩嘴巴才合上,只是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如今小男孩依旧面色红润,但却是越发的鲜红,红的不像是真人,倒像是葬礼上上的纸扎的童男。 我紧了紧衣服,拿起小包朝后飞奔,一边跑一边看着身后,小男孩急速的追赶,将近五分钟速度越来越快,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我见状猛然停下,心里有了计较。 看来那香铺老板说的,我是撞了邪,不是鬼,我努力回想从南瞎子的徒弟司南给我的书中读到过,当时还诧异为什么风朗一定要得到那本书,看后才知道,原来上面不乏一些大型风水,还有独门阵法,另外就是邪术大全了,应该是从很早就流传下来的,不可考,但意义非同寻常。 这是南阳邪术的一种,叫做傀儡术,是用活人炼制而成的,炼制的过程很是恶毒,将活人的生魂收好,然后将血全部放空,在留下来的血中加入药材和防腐的药剂,随后重新输入到身体里,经过身体的排异过程,重新将生魂放回去,但当身体和生魂融合的瞬间,据说人会感到痛苦不堪,这个时候意识相当薄弱,这个时候就会被懂门道的人控制。 我想着,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制作方式恐怖,而是这种方法在民间还有另外一种名字,那就是养小鬼! 要知道根据灵异档案中记载,红衣男孩温杰死的时候是六岁,而和这个小孩子侧脸竟有不谋而合之处。 越想越是心境,一时间没有制服他的办法,只能用刻刀对着他,心意一动将其装进了刻刀里。 随后我走到墓碑前,打开手机照着上边的,才发现只写着父亲母亲之墓,能看出来是合葬的,一时间没有计较,用手机将四周的环境还有墓碑的样子拍了下来,捡起两柱圆炉香,触手冰冷,尤其是靠近燃烧的地方,想着再次用打火机点燃,却是怎么也点不着。 “陈曦,你什么意思,弄这么个脏东西进来!”刻刀中猛然传出溪师父炸毛的声音。 我将剩下的香收起来,不由得笑出声:“溪师父,你可是我师父,徒弟有难,师父自然要有难同当。” “你……”溪师父语结。 “小曦,你自己小心就好。”突然,青衣的声音传来,温润中带着沉稳,“这是南阳邪术中的血养,所为血养,就是用自己至亲之人的血所养,至于死不是温家的案子,我也不清楚。” 我点头:“那这小孩子就放在你那里。” “轩辕墨,你自己看看已经成了什么样子,真的要护短到底吗?”溪师父冷声笑了起来,“我以为遇见你是幸运的,但我现在错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听的迷糊,以前青衣也帮我,为何这次溪师父说这样的话? 青衣冷笑一声:“你可以走。” “好,这是你说的!”溪师父沉声,没有愤怒,竟然是我从未见过的冷静,“轩辕墨,我跟着你从未后悔过,哪怕你为她堕灵,我虽然气,却不曾心死,今天你竟然为她至此,生死由命,她经受考验,你有的责任,可是你不能一味的牺牲,你不是只有你,你还承载着我的希望。” “我何曾让你将希望落在我身上?”青衣声音冰的成了一条直线,“我做事还轮不到你置喙。” “对,你在这破刀子里守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牺牲,你付出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今天,你全都忘了,难怪陈曦每次叫你青衣的时候你都很开心,嘴角带笑,我认识的轩辕墨不曾笑过,高傲的如同浩瀚的宇宙,我现在懂了,你想忘,想忘记一切,你想你只是青衣,哈哈哈哈……” 溪师父的一字一句钻进耳朵里:“但是,你只能是轩辕墨,你终归是轩辕墨,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只觉得刻刀剧烈的震动起来,刀刃一侧我胸口竟然破了血口子,血一滴一滴的留下来,随后溪师父出现在我身边,手掌上端着三滴血,血色红衣,角色容颜,柳眉倒竖,怒目横生,朱唇撇成了一字:“陈曦,你曾经是我的希望,如今却是我的绝望,如果你不能完成你的使命,我会找人替你完成。” 说完溪师父转身离开,我下意识觉得不好试图追赶,却发现周围漆一片,哪里还有溪师父的身影。 “别追了,赶快回去。”青衣提醒我。 我一头雾水:“青衣,溪师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让你看着小男孩难道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你别听她胡说。”刻刀震动,青衣出现在我跟前。 第270章 血案,消失得血液 “青衣……”我有些怔住,青衣眼神中带着温柔的神色,一脸的深沉,慢慢的靠近我,他近一步。我就退后一步,“青……青衣,你生气了吗?溪师父她……” “不该管的都不要管。”青衣猛然停下,眼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挣扎和复杂,“小曦,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我来!” “青衣!”我摇头,“青衣,我小的时候你就跟在我身边,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我清楚,但没有人能改变我。”青衣看向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破坏自己的规则帮你吗?” 我摇头,心里却想到了记忆中的缠绵,不由得觉得脸再烧:“为什么?” “因为我们很像。”青衣眼色变得柔和深远,“我之所以救你。一是因为袁墨,第二,因为那个时候的你和我小的时候非常像,你所经历的我也经历过,而且更惨,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养成了一个不能打破的原则,我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这样的青衣让我陌生心疼,不由得后退一步,青衣却转头看向我,眼中露出坚定:“我恨得人,必死无疑,我爱的人。维护到底。” 我一怔,下意识低头,青衣走过来用手搭载我肩膀上,明明冰冷彻骨,我却觉得心暖。手掌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做好你自己的,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因为那是不该发生的,你不应该有心理负担,做选择的是我,不是你,她离开是她的选择。不是我的,小曦,你爷爷是命学大师,人生各有命术。你应该明白,又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青衣说的是有到底,可是我总觉得这话里有话,觉得哪里不对:“青衣……” “好了,别说了,快回温家看看,一会就27号了,预言信里的日子没有错过。”青衣提醒我,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我眼前。 等到我到了温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路上青衣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小心,一旦有蛛丝马迹就立刻逃到刻刀中,我心里越发沉重,就连我经历生死的时候青衣都没有这么严肃过,我很纳闷,一个温家带给我的威胁竟然能超过生死? 进了温家直接进了西屋,温国文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借着月光能看到他睡得很熟,一动不动,刚想回身去找龚烈,却听到屋子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很粘稠,很缓慢。 我心惊往里面看,走到门边将灯打开,下一瞬间浑身冻住一般,只见地上床单已经染成了血红色,地上一小摊血迹正是从床单滴答滴答流下来的。 我抖了抖身子,只觉得周围凉飕飕的,下意识往屋子里走,温国文安详的躺在床上,双眼瞪得老大,全身上下干瘪的不像样子,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的轮廓,身上的血明显是被抽走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床单上虽然都是血,但加上地上的血加起来也没有人体的多。所以剩下的血液应该是被打包带走了。 最为奇怪的,温国文身上竟然没有伤痕。那么血是从哪里出来的? 正思考着,猛然想起龚烈,慌忙往东屋跑去,推门直入,龚烈正坐在椅子上喝水:“小曦?怎么这么慌张?” “郭素珍没事吧?”龚烈平安我长舒一口大气。 龚烈摇摇头,不明所以,我直奔主题,将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和龚烈说了一遍:“但是我回来看到温国文的时候却发现他死了,浑身的血液被抽光,而且是被带走了。” 龚烈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嘴巴微微张开,磕巴了半天才说得流利:“你……你是说……你怀疑小男孩是红衣男孩,而温美用了南阳邪术,他父母之所以死就是为了南阳邪术做准备,如今温国文死了血液被人带走也是因为红衣男孩需要供养?” 我缓缓点头,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指了指刻刀:“如今小男孩在刻刀里,如果是温美所为,他的目的是什么,毕竟温国文多活了这么多年?” 想着,龚烈拉着我就往东屋走,亮着白灯,干尸躺在床上,血迹得腥味传来,龚烈四处看了看,沉声拿出电话报了警。 “为什么报警,灵异档案一旦警察参与进来可就不好做了。”经历了长春的事情,我看到龚烈报警只觉得头都大了。 龚烈却摇头:“这案子是发生在乡下,村子里的长舌妇一张嘴顶的上一个媒体,死人都能被他们说活了,这件事我们不能硬来,温美将老人托付给我们,但是老人却出事了,大家肯定都会想到我们身上,这个时候要保持镇定,温美这招毒得很,只是小曦,我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这个人真心想对付我们……” 突然龚烈一愣,脸色瞬间煞白,慌忙的就往东屋跑,我见状也跟了过去,但是让人骨头发麻的事情发生了,郭素珍上吊在门框上,眼睛外凸,地上留了一地的血,但身上还在往外渗血,这次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温国文身上找不到伤痕了。 “我的天,竟然是全身的汗毛孔往外渗血,怎么会这样?”我往龚烈身边靠近。 龚烈冷静的四处查看:“郭素珍,女,70岁,身体有早衰倾向,神经疯癫,死前地上有血迹,周围干净,人没有挣扎的迹象。”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挣扎?”我纳闷。 龚烈指了指郭素珍的眉毛:“眉毛平稳更像是在迎接死亡,只有经历过巨大痛苦的人迎接死亡的时候才没有惧色,郭素珍常年疯癫,但温美说她还是有清醒的时候的,这说明她能记得一些事情,经过我今天一天的催眠,郭素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所以她死的时候很有可能清醒的。” “经历过巨大痛苦,生不如死。”我心里发凉,“温美!” “没错,如今看来能让温国文和郭素珍受难还不让人发现的只有温。”龚烈嘴角勾笑,“只是我不明白,如果让我们离开,这两个老人杀一个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杀两个?” 我不赞同,青衣一路上叮嘱我让我小心行事,而且我只不过将小男孩放在刻刀中,溪师父竟然愤然离开,这件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而且如果温美仅仅想将我们赶走,亦或是陷害进入警局,青衣绝对不会这样,毕竟凭借我们在重区的人脉,区区警局怎么关的住。 我心思冷静,开始四处查找,突然在门口的位置看到了一个虚得脚印,脚印很小,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龚烈这里。” 我叫住在一边观察的龚烈,指了指门口的血脚印,龚烈往前查看几步,惊道:“竟然还有脚印!” “还真是。”我也顺着脚印看去,这脚印没出现在案发地,竟然出现在门外,着实让人惊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警铃声,警察是三男一女,带着警务人员,见面就差点将我们祖宗八代问个遍。 龚烈见状拉着其中一个男警察到:“你们局长电话多少,我和他说。” “有关系?”说话的男警察歪戴着警察帽,嘴里嚼着泡泡糖,比起其他警察简直拽翻天,我一时间想到了和姜潮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心下肯定这个男警察后台也一定很硬。 以下重复的明天会替换 龚烈却摇头:“这案子是发生在乡下,村子里的长舌妇一张嘴顶的上一个媒体,死人都能被他们说活了,这件事我们不能硬来,温美将老人托付给我们,但是老人却出事了,大家肯定都会想到我们身上,这个时候要保持镇定,温美这招毒得很,只是小曦,我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这个人真心想对付我们……” 突然龚烈一愣,脸色瞬间煞白,慌忙的就往东屋跑,我见状也跟了过去,但是让人骨头发麻的事情发生了,郭素珍上吊在门框上,眼睛外凸,地上留了一地的血,但身上还在往外渗血,这次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温国文身上找不到伤痕了。 “我的天,竟然是全身的汗毛孔往外渗血,怎么会这样?”我往龚烈身边靠近。 龚烈冷静的四处查看:“郭素珍,女,70岁,身体有早衰倾向,神经疯癫,死前地上有血迹,周围干净,人没有挣扎的迹象。”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挣扎?”我纳闷。 龚烈指了指郭素珍的眉毛:“眉毛平稳更像是在迎接死亡,只有经历过巨大痛苦的人迎接死亡的时候才没有惧色,郭素珍常年疯癫,但温美说她还是有清醒的时候的,这说明她能记得一些事情,经过我今天一天的催眠,郭素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所以她死的时候很有可能清醒的。” “经历过巨大痛苦,生不如死。”我心里发凉,“温美!” “没错,如今看来能让温国文和郭素珍受难还不让人发现的只有温。”龚烈嘴角勾笑,“只是我不明白,如果让我们离开,这两个老人杀一个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杀两个?” 我不赞同,青衣一路上叮嘱我让我小心行事,而且我只不过将小男孩放在刻刀中,溪师父竟然愤然离开,这件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而且如果温美仅仅想将我们赶走,亦或是陷害进入警局,青衣绝对不会这样,毕竟凭借我们在重区的人脉,区区警局怎么关的住。 我心思冷静,开始四处查找,突然在门口的位置看到了一个虚得脚印,脚印很小,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龚烈这里。” 我叫住在一边观察的龚烈,指了指门口的血脚印,龚烈往前查看几步,惊道:“竟然还有脚印!” “还真是。”我也顺着脚印看去,这脚印没出现在案发地,竟然出现在门外,着实让人惊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警铃声,警察是三男一女,带着警务人员,见面就差点将我们祖宗八代问个遍。 龚烈见状拉着其中一个男警察到:“你们局长电话多少,我和他说。” “有关系?”说话的男警察歪戴着警察帽,嘴里嚼着泡泡糖,比起其他警察简直拽翻天,我一时间想到了和姜潮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心下肯定这个男警察后台也一定很硬。 第271章 熟悉的身影,当年任务 此时已经快到子时了,过了子时就是二十七日,本来若是刚发现血脚印,即使知道有猫腻我也会跟过去,但现在却心有忌惮:“恐怕是圈套。问笔啥平批厚” “是圈套也要去看看。”地上的血脚印被警方画了白线。龚烈的意思是警方肯定是派人勘察了,刚才警局也没听到有警务人员的噩耗,“都是我们的猜想。” 见龚烈心意已决,我也就没说什么,血脚印相隔距离不一,最近也有一米。最远的有三米,而且薄后颜色均匀程度相似,怎么看也都是故意留下的,一个人两腿迈开步子走大致是相同的距离,已经是深夜。夜色朦胧,乌云遮蔽了月亮,让人看着发毛。 这天色是毛月亮天。在阴司中适合盗墓,书中有句话叫做遮天蔽日寻龙穴,有可躲避因果的说法。 只是今天连续死了两人。月亮又被遮掩起来,脚印通向后院。越走越黑,我不禁抓住龚烈的衣袖,以防走失,整个处于绷紧的状态。 这是从西屋一直穿过主屋的侧面,主屋高大挡住了地处的风,过了主屋是后院,风呜呜的挂着,血脚印也再次断了。 龚烈疑惑的停住,四处张望:“从外面看竟然没发现有后院。” 我也纳闷,来温家已经有两日,进出数次,印象中三座屋子被院子围住,后墙和主屋贴近,并没有后院的面积。请,谢谢! 如果我自己这么觉得兴许是看错了,但龚烈也这么觉得,我就不能不多想了。 想着,撞起胆子来,松开龚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四处照,冷风呜呜的刮着,院子前面和后面完全是两个温度,仔细感受着,风竟然是从后门传来的,照着走到后门门口,我和龚烈相视一眼走出去,回头一看,那宅子的高度比在前面看高出两米。 原来后面的落地面比前面低,怪不得…… 再看四周近百米出才看到光亮,温家这宅子占地比别的人家靠口,村子里背山,温家正好在山坳子处,后门门口种着两颗枯树守门,我浑身一抖,心里满是不可置信。 “龚烈快跑!”抓着龚烈就往后门走,想要重新冲进去,却不料那门被风一诹,搜的一下关上了,我心思一沉,龚烈被我拽个踉跄喘着粗气问我怎么了。 “我们进了鬼隐门。”我严肃的退在门口,背对着后门,警惕的看着前方,黑漆漆的,月亮已经被乌云彻底遮住,远处还能看到住户家的亮光,但进出却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压低了声音讲述着鬼隐门,所为鬼隐门是属寻龙点穴风水穴中最复杂的法子,鬼养宅子,宅子养鬼,说白了这宅子已主屋为分界,一面坐北朝南,一面是深入地下全年不见阳光,日子一长就成了阴宅,这个时候只要在门口放上两颗枯树,便是招阴树,树倒是没有讲究,死掉的枯树,无法逢春,但是遇到阴土就会扎根,那是因为位置特殊。 每一个鬼隐宅都需要附近有龙穴所在,但是有龙穴所在的地方自古以来都是阴司人必争之地,我忐忑的看着不远处的山坳,顺着山坳看上去,曲曲折折,夜里露中,白雾中竟然像是吞云吐雾的龙。 我和龚烈说了,龚烈语气焦急说看不到:“小曦,这么黑,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我是阴司人,阴司人在夜晚视物的能力比普通人强。”我打开手机连续拍了几张照片,看着模糊一片的照片,叹了口气,突然远处一道身影闪过。 魁梧的肩膀还有侧脸让我莫名的熟悉,虽然是一闪而逝,但我能确定不是温美,而是个男人。 “龚烈,你现在在这里呆着,一但这门打开,你立马进去,听到没有?”我嘱咐着龚烈,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此时都不是逞强的时候,“这地方不是你能相与的,我顾不了你,也不想再出现士兵以及姜潮的事情。” 龚烈没有出声,在我松开他跑出去的时候,背后传来了龚烈的嘱咐,他是担心的。 我心里发暖,攥紧了拳头,朝着刚才人出现的地方追了过去,从温家看着山坳离的不过百米,可是如今我已经跑了有两百多米,依旧看不到尽头,顿时察觉不对劲,脑子里嗡嗡直响,猛然清醒,如果说从正面看不到院子情有可原,那是因为挖到地底去。 但整个山坳不会看不到!想着,顿时浑身出了冷汗,这竟然是一座阴山! 所为阴山便是和阴宅一样,都是有缘人才能看到,然后这可不是什么好缘份,消耗阳气,非阴司人遇到必定是大病一场,然而阴宅里住的是鬼,那么阴山里住的……可就有可能是一群鬼了。 正通体发寒,不远处又是一抹白色身影,匆匆出现,随后朝着山坳跑去。,“小鬼!”我大喝,知道了这里是阴山,就没了怕平常人看到的忌惮,顿时较低充满气力,奔跑如飞,刻刀放在手上,微微震动起来,左手拿出白玲珑,随手一拖,只见白玲珑飞了出去,嗡嗡作响,眼看着那身影有要明灭的消失。 我心中一紧,立时拿出符箓,掷出去,下一刻那身影一顿,猛然风起,刚贴上的符箓又掉了。 越挫越勇,立马加快脚步,同时翻着小包,最后拿出一张红黄的符箓,倒不是说用的红纸黄纸,只是黄色符箓上被朱砂几乎画满了。 这符箓叫阴禄俸禄杀,阴禄大概就是阴间的俸禄,用阴间的俸禄封住道路,利用鬼的贪婪拖住,造成一定的杀伤力。 想罢,拿出打火机对着符箓一点,只见巨大的火舌窜了出来,我右手拿着刻刀将包里的黄钱挑出来,用力一吹,黄钱顿时成灰,在黑夜中带着零星的火光飞了出去。 再看那远处的鬼停停顿顿的次数越来越多,与此同似乎我驱着白玲珑飞速奔去,直到临近一米的距离才不管不顾的将白玲珑掷出去,嗡得一声巨响,前方的身影彻底顿住,背影扭曲挣扎。 我不敢耽搁,刻刀一指:“小鬼才,笑鬼财,天道地法,遁失有回!” 话毕,前方的身影直直的被白玲珑悬到了头顶,呆呆的没了动静,我稍微放松心里也断定这身影定是个男鬼:“收了鬼财就要办事,扭过头来。” 只见男鬼微微转动身子,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转过身来,就在我得以自己这手做的漂亮的时候,看到他的脸却已经魂不守舍。 “二……二叔?”我大惊失色,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看着他的脸,越看越相信,“二叔,怎么是你?发生了什么?” 我脑子嗡的一下,有些迷糊,二叔此时脸色惨白,一脸的懊恼,看着我的眼睛里带着痛恨,看的让人冷到骨子里。 他的懊恼说明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然而那份痛恨,却让我迷惑了。 我快走两步,伸手将白玲珑收回来,二叔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哼!” “二叔。”我想要走进他,二叔却厌恶的退了几步。 老葛说二叔天赋不好,阴差阳错的进入了阴司,但当年的死,老葛说二叔已经没了生计,后来老葛和爷爷复活,我也想过二叔能不能复活,老葛私底下告诉我不可以,如今也证明,二叔依旧是阴魂:“二叔,老葛说你当年去执行任务才遭遇到了意外,但阴魂一直没回来,为何?” 看他不跑,我也不强求,继续发问:“二叔,我和老葛明明将你葬了,况且你已经死了。” …… 第272章 永生永世,无法回灵 二叔依旧不说话,看着我冷笑。“二叔,您不记得小时候您最喜欢小曦了吗?”我看着二叔这个样子,心里又是纳闷又是心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二叔,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多害怕,爷爷死了,爸爸死了,就连弟弟也死了。跑出来看到你,但是没想到老葛说你早就死了,我当时很害怕,后来那小木屋也是去过一两次,门前埋葬的地方已经窜出了新绿。我当时就纳闷,阴气聚集的地方怎么会出现绿草,如今想着……后悔当时没挖出来。” “别说了。”二叔脸色变得莫测。声音怨气横生,“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永远都不明白,明知道亲人会死。却无力去阻止的感觉,你爷爷为什么会死。难道不是因为你,你爸爸为什么会死,难道不是因为你?就连蒋家的姑娘,我新二嫂死了也是因为你,陈曦,你为什么会来我家?” 我惊恐的后退:“二……二叔……” “别叫我二叔,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死的吗?”二叔冷笑一声,“没错,我就是在那场任务中死的,但却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死的。” “二叔,你在说什么?”我一怔,不明白二叔为什么这么说,一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心甘情愿去死,二是他说无力的看着亲人一个一个死去,虽然爸爸是在爷爷之前死的,但爷爷可是在我出逃那天遇到的灾难,而当天二叔已经死了。跪求百独一下二叔怒目横生,亦步亦趋的朝我走来,脚底下轻飘飘的靠近,我只感觉汗毛孔针扎似的疼。 “二……二叔……”我不敢用气力抵挡,看二叔的凝聚程度,只是个阴魂罢了,以我现在的实力稍稍不注意就会使二叔魂飞魄散,而我也庆幸方才只是用了白玲珑和简单的刻刀咒语,而不是杀咒。 “你死吧,二叔以前是疼爱你的,可是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大哥的血脉,如今看来也只是个妖怪。”二叔寒语伤人。 我心里虽然难过,但却越来越冷静,慢慢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二叔,你冷静一下,爷爷是在我出逃那天死的,你怎么知道爷爷会死,是谁告诉你的,如果你知道为什么不去重区告诉一声。” “你别管!”二叔突然停住,背手而立,扭头不再看我。 我立马闭上嘴,心里百转千回,二叔这个反应几乎是奇怪,如果按照他现在的说法,那我七岁那年小河旁边就是他故意去找我的,莫名出现将我吓晕的娃娃大哥,再到后来棺材里放着抱着娃娃大哥的二叔,无一不再表明,二叔和娃娃大哥的关系,而娃娃大哥就意味着袁墨,袁墨代表西山,而如今二叔竟然出现在如此隐秘的阴山,那也就是说,这地方是西山的地方,龙穴不好寻,能将整个山脉隐藏起来成了阴山,恐怕要耗费巨大的心力。 西山又是已擅长控鬼闻名,那么此处很有可能是西山的大本营,想到此处,我不禁后退几步,心思一动,趁着二叔不注意拿出刻刀对着二叔一收。 随着二叔身影消失,一阵阵婴儿的啼哭与笑声融合在一起响彻四周。 我攥紧了拳头,四周无故阴风乱吹,我死死的盯着阴山的方向,耳朵寻找婴儿苦笑声的来源处。 不一会眼前一亮,远处阴山上云雾涌动,从我这个角度看盘踞而上的龙像是活了一样。 来不及反应,只感觉一股子居大的气力从阴山上席卷而下,从头到尾全面冲击到身上,顿时胸口气血涌动,扑哧吐了一口温血。 刻刀在我手里几乎震动的跳了起来,我被掀翻在地浑身剧痛,青衣出现在我面前满脸的怒起,小男孩被青衣拘禁在手上露出怨恨,阴冷直逼冰点。 青衣大袖一挥,我气息涌动又吐了一口血,身心剧痛,艰难的张口:“青……衣,快逃!” 这真的是个阴谋,是酝酿已久的阴谋,而阴谋的始作俑者就是袁墨,婴儿的啼哭声全然变成了笑声,刺耳的让我头脑眩晕。 青衣怒起横生,手里的小男孩发出撕裂的吼声。 不一会远处阴风再次刮起,我眯着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拿着袁墨,一身中山装和青衣对立,手上拿着娃娃大哥。 “啧啧,轩辕墨。”袁墨咋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没了往日对青衣的忌惮,“没想到你竟然沦落至此。” 这话听得我迷糊,倘若溪师父一人说就罢了,如今连袁墨都说我心里觉得不好,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干脆躺在地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延缓昏迷的时间。 “啊!”一声尖叫传来,竟然是小男孩的,我费力的睁开一条缝,却见小男孩在青衣手中已经血肉模糊,腥臭刺鼻,触目惊心。 “袁墨,你过了。”青衣声音冷冽,霸气横生。 袁墨却抱着娃娃大哥在手里把玩:“到最后终究是我赢了,陈曦该死,怎么心疼了?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放你走。” 袁墨说着,声音嘲讽的味道更浓,嘴角裂开,眼中带着不屑:“我从来最痛恨你,伪君子,高高在上,一直无欲无求,如今又如何?还不是本着宏图大愿最后为了陈曦破了原则,毁了灵身,本来只要极其四方城隍璧便可重新回灵,如今竟然为了她碰邪。” “咳……袁……袁墨,你说清楚!”我刚一张口就咳出血,闭上眼睛,将力气全都集中在嗓子处。 耳边传来袁墨的嘲讽:“灵体碰邪,邪不胜正,沦为魅还敢碰邪,那就是自取灭亡,永生永世没有回灵的可能,如今还把邪杀了,只是为了保护你,陈曦,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我本来只想杀了你为我西山继承者报仇,灭了陈家满门罢了,但轩辕墨能为你至此,我还真是没有想到。” 说着,袁墨笑出声:“谢谢啊!” 我浑身一震,剧烈的咳嗽起来,难怪溪师父会装作不知道那小男孩是什么,又在青衣说留小男孩在刻刀中的时候愤怒离开。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能看出来溪师父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青衣身上,青衣却为了我一再堕落,最后落得永生永世无法回灵的可能,这一定相当糟糕,以至于溪师父才绝望又愤怒的离开,而青衣……却云淡风轻至此。 我心里大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嘴里呜咽着断断续续的说:“不……值得……” “你过了!”青衣再次出声,声音更冷,不怒自威,我眯开眼睛只见青衣长袍飘舞,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来,那个小男孩躺在地上断了生气,青衣大袖一挥,整个人腾空而起朝着袁墨飞去。 袁墨大笑出声,娃娃大哥悬空于身前,发出咯咯的笑声,红色的嘴巴,瓦蓝瓦蓝的褂子在黑暗中熠熠夺目,撑手去阻挡青衣,嘴上却硬:“怒了?强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这一步一步棋,以退为守,布局多年,为了杀东山的命定者飞了西山积蓄几百年的龙脉之气,她死了也不冤了。” 这话说完,就看到袁墨和青衣双手相对,但下一刻袁墨原本自信的脸上充满惊异,青筋紧绷,脚往下一跺,往前一推,才堪堪持平:“怎么可能。” 青衣也不说话,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青衣的侧脸,如玉如锋,棱角分明,就在这时周围稍稍亮了一些,我抬头一看竟然是乌云正在悄悄褪去。 心里一沉,阴山有月,阴兵现! 第273章 血笼阴山,阴兵现 不好!我的心已经低到了谷底,那散开的乌云在意料之中的出现血光,慢慢悠悠的笼罩这片大地,远处的民宿室内的灯光依旧白亮,血红的帷幕将其隔绝。外面是人间,而阴山境内则是一片地狱。 我睁开眼睛,费力的支撑身子起来,紧紧咬着的牙哆嗦起来,我只有一个感觉疼,但疼只是暂时的。直到疼得麻木,感觉下一刻就要晕眩过去,我攥着拳头一步一步往青衣与袁墨对峙之处走,刚走了两步,咣当一下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地上。 剧烈的撞击唤醒了疼痛感:“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将袁墨的祖宗十八代倦了个遍,手指抓着土地。一步一步的朝着那边走去,步伐缓慢,抬头死死盯着脸色越发轻松的袁墨。心里的恨意徒增,猛然青衣竟然倒退了一步。此时月笼红煞之血,红光映在袁墨脸上。 我心里担忧至极,不管不顾的加大了爬行速度,越爬越快,眼前越发的模糊。 袁墨发现了我,带着嚣张的笑意,疯狂的向后席卷,猛地一推将青衣推开。 “!”青衣练练退后,临近我身边,低头看我一脸的担忧,而他脸色惨白显然是受了伤,“小曦,去刻刀里躲着,这里危险。” 说完大袖挥动,比刚才更加迅猛的攻击袁墨,我攥紧拳头,袁墨此时可能是受到了血煞之月的影响,越发的厉害,青衣现在能和他匹敌,但是现在却不一定,再看远处的阴山,明明灭灭有幽光闪现,阴山有月,阴兵现,是阴司书中的记载,当时那一行毛笔小字注解说是传说所撰,但如今我竟然见到,又被龙穴之气所伤,深信不疑。而袁墨是清楚青衣实力的,他刚才的自信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袁墨给我的印象并不是自大的人。 我心思一沉,干脆瘫倒在地上,疼痛感到底还是让我清醒了几分,只是再动弹必定会疼晕过去,毕竟体力不支了。 休息着,看着和青衣颤抖的袁墨,一开始还故意躲避青衣,此时竟然开始主动攻击,青衣有些狼狈,左躲右闪的时不时的还要看我。 “小曦!”青衣语气很淡,只是脸上却带着紧张。 “我这就回去!”我正要听青衣的话进刻刀里不让他分心,但下一刻却在么也懂不了地方了。 阴山处那团幽光越来越近,时时跳动,一排排一列列,走进了才看到竟然是一群穿着黄色,蓝色,大红色衣服的人,而那衣服的款式,正是寿衣! 他们越是靠近,袁墨的手段就更狠辣,表情轻松。 “阴兵!”我大声提醒,“青衣,小心!” “倒还识货!”袁墨嘲讽的看着我,“生命力够顽强的。” 说完对着身后越发近的阴兵下了指令,而那群阴兵竟然突然转向我。 我大吃一惊,想要运转气力,却不料浑身的筋络撕裂般的疼痛。 “啊!”我怒目圆睁看着脸色阴沉呆滞的阴兵,数了数七排七列,正是四十九个,很快阴兵就到了我面前。 青衣大吼:“快进去。” 他被袁墨拦住,袁墨也笑了起来:“对,快进去,听令,只要她进去,立马把阴司刀拿到手,如果她没进去,杀了她拿到手。” 那群阴兵突然齐齐发出笑声,露出白牙,阴森的冷意搜的传遍全身,鸡皮疙瘩都成了身体的负担,皮肉发痛,我钻进了拳头,刻刀不能丢,而我也不能死,我死了他们定然会去攻击青衣,青衣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 我艰难的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在血月笼罩下一身青衣用力抵挡的男人,侧颜如玉,从七岁出逃那日开始就为我遮风挡雨,尽管一开始有目的,但我又不傻,在溪师傅和袁墨的说辞之下,我明白,青衣为我付出了太多,而他为我的付出注定辜负了对他有期望的人。 他……爱我,却又太多爱他的人恨着我,而我一直在逃避,一直不平衡,一直很理智,逃避自己的感觉,不平衡他的别有用心,理智着我是人他是鬼。 今天的意外,让我彻底清醒,我的一切顾虑都是狗屁! 我现在只知道这个男人,在为我拼死。 心思慢慢沉静下来,攥着拳头的手缓缓松开,将刻刀重新挂在脖子上,阴兵包围成圆圈,我不知道这群阴兵何处而来,因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阴兵也是一个道理。 三米,两米,一米,突然,阴兵齐齐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就要碰到我的身子。 “小曦!”青衣发出沉闷的吼声,衣袖纷飞的朝着我飞来,后面袁墨紧随而上,大手却是打向青衣。 我心里动怒,一口急血梗在喉间,在细微的毛孔里,断裂的筋络里,开始滋生出细细的气流,慢慢汇聚成发丝粗细在身体里各处麻酥酥的爬动,慢慢变粗,直到变成一把头发粗细,陡然气势扭转,所有的气流汇聚到一起开始以特快的速度膨胀,直到冰冷的指尖率先摸到我的肩膀。 身体里的气流顺着那阴兵的手猛地爆出,带着噼啪的响声,紧接着全身的力量如同360度无死角的墙,迅速朝着四周噼啪而去,阴兵凶猛,不懂得倒退,都是一群无脑的鬼,受了袁墨的命令。 在气浪喷薄的瞬间竟然被拍飞出去,袁墨打向青衣的手一顿,而青衣安全着地落到了我跟前:“小曦!” “我……”我刚想说好,那口梗在喉咙的血喷了出来,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不知道刚才暴虐的气息是如何出现的,我只知道那气力伤了阴兵,但损伤更大的是我,骨头,筋脉,皮肉全都绽开,而我再也坚持不住,重重的跌倒下去,耳边传来青衣愤怒的吼声,气息动。 下一刻我的身体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再也没了感觉,唯一的记忆就只有如血的月光。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模糊的不像样子,身体碾压般的疼痛,骨头都碎了一般,然而剧烈的疼痛竟然伴随着奇异的感觉,一只大手在我身上摸索,凉飕飕的,肩膀,前胸,小腹直到…… 我忍不住闷哼,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抑制不住的喘息,猛然身上一重。 “谁?”我心里大喊,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喉咙发出的呜咽声更像是邀请,身体不能动,像鬼压床,但我清楚的感觉,这是现实中,怎么会这样,刚才不是在阴山吗? “小曦,我要你。”终于,那喘息的声音开口说话,如惊雷入耳,我浑身僵住,这声音竟让是青衣的! 我心里百味杂陈,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声音很急,要阻止青衣。 青衣身体一僵:“你皮肉损伤惨重,筋脉都断了,就连气力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如今只能用阴阳之气救你,可是小曦,我,是真心的。” 我一顿,是啊,青衣是真心的,阴山的画面一幕幕重现,袁墨的话还言犹在耳,而我现在这幅模样,青衣竟然半分嫌弃也没有,不躲闭,真诚相待。 而我,却一直回避,咬了咬牙,让精神放松,完全接纳青衣,人鬼相恋又如何,我陈曦,赌了! 想罢嗓子轻声发出嗯声,短促有坚定。 青衣重重往下压来,带着特有的冷香吻下来,热烈而密集,一股难言的快意涌遍全身,而身上的疼痛随着忍不住的颤栗开始慢慢消减。 只觉得青衣一用力,二人彻底融合…… 第274章 缠绵过后,冯家 “我爱你。”青衣喘息着,声音低沉直直的吹到耳朵边上。 心在此时融化,全身上下麻酥酥的带着奇异的痒感,一次有一次,身体变得轻松。又从轻松变得疲惫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阵清明,四周是青铜的质地,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这里是刻刀里,我此时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脸刷的烫起来,想要去遮挡却发现身上光洁如玉。四肢灵活,试着运转气力竟然畅通无比,比之以前更加通顺,气力更加强大,以前只是从几处穴位喷涌而出,现在是从每一寸血肉里。 “你醒了?”声音温润如玉,在门口传来,青衣没有束发,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衣服竟然变成了宝石蓝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青衣这是实力提升了。不过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青衣带着宠爱的笑走过来,左手拖着整齐叠好的衣服,而右手则拿着……早点。 我羞红了脸,但想起昨天已经接纳了他,咬了咬牙,强装镇定:“你去买的早点?这衣服干洗的?” “第一次做这种事,外面的人以为我是拍戏的……”青衣眼带笑意坐在我身边,将衣服放在我手上,“早餐胡乱买的,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我刚说完瞬间愣住,这话可是两层意思,马上改口。“身体恢复的挺好的。” 青衣笑而不语,将早餐放在床边,眼睛肆意的在我身上来回扫:“我也感觉挺好的。” 说完,我彻底慌了。拿起衣服慌乱的往身上套,青衣则是笑出了声,我穿好衣服一脸懊恼:“好笑吗?青衣你还真是讨厌。” “我讨厌。”青衣点点头,拿起早餐放在我手里,“你是人,终究要吃饭的。” 提到人的问题,我拿过早点只是轻轻咬了一口,刚想说好,就被青衣打断了。 可以看出他非常认真:“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能说的都告诉你。” “袁墨呢?”我抬头问,“昨天我昏迷之前,袁墨还没死。” “逃走了。”青衣淡淡到,“昨天的血月遮天到底还是给西山增加了实力,当时看你闭了眼以为你死了,我发了狂,癫狂之际,燃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攻击袁墨,但没想到袁墨接着我的力量往后退,虽然手了重伤,但在想攻击的时候他已经出去很远的距离,不过受了重伤,可不是这个好恢复的。” 我疑惑:“可是我们也身受重伤,而且我从来没听说过男女之事会让人恢复身体的。” “那是普通男女,你我却不一样,这个我不便多说,等你自己发现那些秘密,自然会知道。”青衣说,关于命数中需要被挖掘的,我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他透露太多对我没有好处。 我只能问些能回答的问题,比如他为什么为我牺牲这么多,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以及他和袁墨的关系。 青衣笑着说袁墨和他的关系暂时还不能说,但其他的他到时解释了一番;“不算是为你牺牲,只是我觉得值得,被期待了太多,接近你也是命运安排,最初只是为了帮你完成东山的复兴,也为了我自己,后来我慢慢挣扎,倒不是不舍,而是付出了太多,而且眼见着可以成功的,那次你重伤,袁墨要侵占你,我才意识到心里有多痛,将他赶走,明明知道会成为魅,还是助你阴阳调和,事后我对你的感觉……” 青衣说着突然将我揽在怀里,冷香扑鼻,肩膀宽厚,我微微眯住眼睛,心里踏实,我终究是爱青衣的,只不过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青衣的声音从头顶传进耳朵:“再然后,第二次是你那次重伤,我骗你用了阴魂帮你恢复,其实不然,第三次就是昨天,小曦,我不会把你当成双修的工具,也没有亵渎的意思,只是危在旦夕,不想你离开。” “我懂。”我握住青衣的手,“你不必和我解释什么,昨天接纳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了,哪怕你是鬼,也无所谓。” 青衣手臂一紧,我能感受到他的欣喜:“在众人眼中,我轩辕墨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高贵,冷漠,为着别人承受千秋的寂寞,但其实我的心是死的,而我之前守护的东西和你相比,做选择在容易不过,所以小曦,不要有心里压力,以后及时发现什么,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记住,我不后悔,反而十分庆幸自己此刻的选择,因为你,我才觉得我是活着的,至于我是鬼……这些以后都可以解决,你什么都不要问,完成你的使命,只要尽心就好,所有的差池都有我,我定会乎你周全。” 我点点头,虽然觉得这话有些蹊跷,但也没想这么多,青衣没有明说自然就是不能说,我也不会讨嫌的去问。只是我没有想到,此时我有多豁达,到时就有多么伤心。 青衣笑着让我赶快把早点吃完,随后又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所谓的阴山,我一听连忙将早点吃完说当然要,随后眼前一黑,紧接着一阵凉风袭来,睁开眼睛一看,竟然已经到了山上。 俯瞰下去,正是民宿,还有温家的四合院刻刀埋在石头缝隙里,我用手将其拔出来挂在脖子上。 “诶?”我观察四周,怎么也想不到昨天青衣竟然带着我进了阴山,这白天的阴山没有晚上的压迫感,普通的很,此处是半山腰上,正是昨日我观察到有冥闪烁的地方。 “你看那里。”青衣指了指远处,我定睛看去,大大小小的阵棋、铜铃,小鼎,带着铜钱联系在一起,这显然是一处阵法,我走进一看,这是一处大阵法,七七八八的用了上百个法器,分为东南西北四象,分别对应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阵法,利用八卦辅助,整个阵法大气蓬勃,但这阵法利用四大神兽是为了镇压邪气的,中间有一处聚集阴阵,可以看出多么古老,太极两仪为主导阵法,周身加注聚阴小阵,引阴去阳,中间散落着数不清的铜钱,铜钱压着黄钱纸,这聚阴阵是用来养阴兵阴魂的!来阵他技。 我慢慢后退几步,心里莫名的不安:“这阵法是错的。” “没错。”青衣点头,“昨日我追上阴山,想要斩杀袁墨,却不料已经没了踪影,我猜他是藏了起来,所以就守在了阵法前,这山体有龙穴,我则是到了半山腰,最后看到了这个阵法,很奇怪,明显被人改过,阵法大体方位是对的,只有一点点的偏差,可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用阵的人没办法看出阵法是错的,因为有效,只是如果精准的阵法恐怕作用要大百倍千倍,真是万幸,如果昨日的阴兵莫说实力有千倍,就说是百倍,恐怕我再怎么努力你都活不过来了,真应该谢谢改阵法的人。” “不用谢了。”我心底发汗,看着青衣,“是我改的。” 青衣眼睛微微瞪住我,我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去天涛国际,司南给我的书吗?那是天涛的秘密,当时风家一直想要,我就誊写了一本改过的书,并且只给了风朗一半。而这个阵法就是我给风廊一半书中有的。” 我顿住,青衣恍然,我扭头看着这阵法:“看来风朗和袁墨有关系,只是什么关系能让高傲的风朗提袁墨做事呢?风……冯……对了,西山继承人姓冯!” 想到此,我心里发寒,天呐敌人在暗,我在明,一直以来竟然能没被算计,还真是万幸! 第275章 失踪,斗嘴 我定了定心神回头看才发现青衣定睛看着我,明明心里千回百转,看到他的眼神愣是小鹿乱撞起来,不由得恼自己,轻咳一声:“风家的事情你知道?” “不知道。 ”青衣带着温和的笑意摇头。“袁墨将冯氏藏的很严实,我又呆在阴司刀里随时在你身边,怎么有时间去别的地方查看,若论这一点,我还是不如袁墨的。” 我第一次听到青衣说不如袁墨,对于他和袁墨的关系更加好奇,轩辕墨。袁墨,反目成仇孪生兄弟? 青衣似乎看出的猜测,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颊,鼻尖都是冷香:“不要乱猜了,袁墨是不会出来的,他最擅长隐匿,像只老鼠一样,呵。” 说这话的时候青衣略微大声一些往周围看了看,最后摇头:“走吧。他看来下定决心要躲着了,回去看看龚烈,把温家的事情解决。那孩子就是红衣男孩温杰不假,我捏爆了他的身体,灵魂得到自由,这个时候恐怕去找罪魁祸首报复去了,这种南阳邪术就是将阴魂困在血肉里,行动灵活,思维呆滞,一旦冲破束缚就会怨气滔天,在用阴司方法将其消灭。” “没有直接将其消灭的办法吗?”我好奇的问,脑子里回想起青衣将红衣男孩捏爆的场景,忍不住抖了三抖。来岛冬划。 “没有,而且这东西不能碰,刻刀中的阴灵除非强大起来。否则也碰不得那邪气的小鬼,不然终究会消耗灵体,两相消耗,灵体太弱。消失的会是灵体,但如果遇到阴魅则可以恶邪相抗,不会有大消耗。”青衣说的云淡风轻。 我越听越是心痛:“所以你就碰了邪,最后落得永远无法回灵的下场。” “那你会嫌弃我吗?”青衣淡笑低头看我。 我猛地摇摇头:“当然不会。” 青衣将我揽在怀里:“那就足够了。” 我静静的呆着,感受到了什么叫幸福,明明冰冷的怀抱却让我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这个男人,会是我余生的依靠吧!我这么想着。 回去的时候青衣还是回到了刻刀里,他告诉我说如今他的实力已经到了蓝衣水准,魅和灵的成长足迹不同,若他还为灵,这个等级就应该叫灵婴,但是如今是魅,就是魅魁,我到此才知道了灵和魅的下场,灵婴之后就是就有了破,传说到了阴间这样的灵是可以修肉身的,而魅来说就完全朝另外一条路走,更加强大,却与肉身岔开了路。 我有些惋惜,如果青衣能修成肉身,我会竭尽全力得到剩下的两块城隍壁,即使只传说能进入阴间,那也是有希望能修成肉身的,如此,我宁愿放弃一切和青衣简单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现在,我没了希冀,只想着为溪师傅完成愿望还有徐青的嘱托,再有便是东山的崛起了。 从阴山沿路向下,走到温家的后门,此时是开着的,看来龚烈已经回去了,关上门往里走去,从后门往前院走才感觉到有爬坡的感觉艳阳高照,9月27号,已经是浅秋了,气候十分温和,走到前院,走到前院低头沿着血色脚印往里面走。 “龚烈?”我走到院子里喊,顺便从主屋一直找到西屋东屋,根本没有人。 想罢拿出手机给龚烈打了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对啊。”我啧啧称奇,挂了电话,想着有些不对劲,就出去找,外面阳光高照,天气大好,不少村民都出来走动,我直到临近温家最近的房子,一个大叔坐在门口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吐着眼圈,眼带笑意看着远处玩闹的孩子,“大叔,我问您个事儿,温家的温美姑娘可曾回来过?” “回来了。”那大叔听到我问,没了笑脸,唉声叹气的,“这孩子苦啊,谁想到就出去这么一大会,两个老人就死了,听说一个上吊一个被放干了血,是前些日子找上门的两个自称医生的人做的。”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突然一盆凉水破了出来,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妇女嘘嘘的对着大叔:“老头子啊,你小点声音吧,姑娘我看你不像是村里的人,找温美有事?她应该是去警局了,走的时候还带着男医生走的,那男医生估计是去跟着自首了,不过还有个落网的女医生,你小心点,这年头好人不多,打着免费的幌子装好人的更危险。” 说完那妇女就扯着嗓子喊远处的小孩,捞起抽旱烟的大叔:“娃儿,回家吃饭了,老头子你也别抽了,今天早吃点饭,下午跟我去娘家。” 说完一家人笑着进了屋子里,而我心却提了起来,如果没理解错,我就是这妇女口中落网的女医生,而龚烈是被带去警察局了。 如果是这样……我心思一沉,立马拿出电话给龚首打了过去,电话立马接通了:“喂,陈曦,龚烈的电话怎么关机了,我昨晚愣是做了噩梦。” 看来亲人之间都是有反映的,我把昨天的事情和龚首说了一遍:“这边的警局还劳烦你联系一下。” “这是哪里话?”龚首说没问题,“天高皇帝远,如果有差池就靠你了,重区随时恭候调遣。” 我得到这话,心里稍微踏实一些,立马去了警局,接带我的是吊儿郎当的李警官:“你怎么来了?自首?” “李警官,来警察局的不一定都是自首的吧?是不是还有报案的?”我反问,这公子哥让人觉得不舒服,好像擅长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扩大化,顺带着瞧不起类似的事情,当然还是他心里认为的。 李警官抱着手呵呵一笑,周围的警官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报警?好啊,那要不要先把你烤起来?” “擦!”我气笑了,这李警官明显就是看我和龚烈不顺眼,又闲的难受故意逗闷子了,龚烈要是没事还不要紧,如今龚烈出了事情这就是在踩我的底线,我笑着站起来,痞气十足的抱着手,“李警官,你是不是第一眼看见我就深深的爱上了我。所以才每次都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力,我说来报案你却说把握抓起来,抓起来做什么?看着养眼?你等我做什么?各位警察哥哥叔叔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警察都这样?” 我说完这话,警察局顿时静了,警察们下意识的摇摇头,有的甚至还摆手,李警官脸色瞬间通红,坐立不安,最后干脆站起来,用手指着我。 我心里冷笑,嘴上却和爆豆子一样快:“李警官真是对不起,被喜欢的人揭短感觉不是很好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着急报案,所以才让大家评评理的,你喜欢我可以私底下追嘛,这样不可以的。” 说完捂着嘴装作要哭了的样子看向四周:“各位警官谁能让我报一下案子?” “我……” 有个警官要站起来刚说完我字,就被李警官打断了,他拿着档案往桌子上一摔,狠狠的看着我:“我给你记录,说吧!”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下次不要再这样耽误工作了,我不喜欢。”我笑着坐下,默默看着李警官嘭的一下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四周眼神刷刷刷往这边看,李警官忍不住暴怒,才冲散了四周的眼神。 他吼完做好,拿起笔,手上已经是血管暴突,眼睛凶狠的看着我:“你够狠的!” “谢谢夸奖。”我摆了摆手,随后指着档案,“龚烈,我朋友失踪了,记录啊!” 第276章 没来自首,寻找 李警官怒气未消,听着我说完,笔狠狠的在纸上记录,突然猛地停住:“消失了?” “没错啊,你看。我不是故意捣乱的吧?”我心里惊异,明明邻居说温美带着龚烈去警局了,怎么还和我装傻,随后我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本想着是要揭穿他的假面具的,没想到李警官竟然一愣,脸上的怒气也冲散了几分:“你在说什么呢?温美是来了,哭了半天。不过九点刚过就回去了,至于你说的龚烈,我都没见过。” 我蹭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周围的人又都将目光刷的看过来,我看着李警官头疼的表情,稍稍坐下,等到四周又恢复工作才对他说了几句好话。 李警官摇头说不是贿赂的事儿,他说他从来不会拿工作开玩笑。 说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似乎听到电话那段的声音很不耐烦:“不是说了工作不要给我打电……什么?好。我知道了,嗯,好的。” 说完挂了电话。李警官看像我:“龚烈背后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的?” 我听他这么问,看了看电话心里恍然:“现在不骂我们走关系了,如果没猜错刚才是局长的电话吧,你如此痛恨别人耀武扬威自己的背景,是不是和局长有关系,你父亲?” “有没有人交过你,好奇害死猫?”李警官不耐的皱了眉头,没有好气。 我点头抱手笑得嘲讽:“同样的话送给你。” “你!”李警官语塞,“算了,我今天算是倒霉,走吧,龚烈没在警局里是真的。老头子说如果有人来找龚烈让我权利配合搜索此人,即使是城里的中心人物能让我家老爷子忌惮的都不多,我很好奇是那位?” “我凭什么告诉你,好奇害死猫。既然你得到命令,知道这是工作就赶快安排,龚烈不能出事,不满你说我是刚从温家出来,一个人都没有。”温家的事情的确是奇怪,除了温美带着龚烈从家里出来可以确定之外,还能确定的是温美没有回去,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温家已经成了废宅,这个案子已经有十五年之久,虽然不知道一开始是不是袁墨就参与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温美现在的靠山是袁墨,袁墨如今躲着青衣,温美也就成了老鼠,人人喊打。 而老鼠最擅长的就是藏匿,如果藏起来我到时可以放她一马,但现在龚烈消失了,温美能碰这么邪气的东西,龚烈虽然会催眠但到底也是个普通人,我怀疑他是被温美藏了起来。 想到这里,越发的焦急,李警官开始安排协警去找:“不能暴露,如果真的想你所说温美有问题,那么龚烈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说话的时候李警官牙齿打着牙齿,显然也害怕,我和他说的很隐晦,但还忍不住设计到了邪术,李警官说他才二十三岁,当年发生惨案的时候毛还没长齐,又怎么回去注意这样的案件。 他说的也有道理,接受能力也快,带着人四处带着找两名精神医生的名义四处招摇,那村民们都很质朴,温美又博得了太多美名,大家自然都想帮忙的,一开始只是几个协警在散播消息加以寻找,后来就是整个村子都再找,甚至扩散出去。 我则是和李警官到了温家守着,以防温美回来。 我不得不赞叹:“你这手真是厉害,不过把寻人说成逮捕,也只有你能这么任性了,你还讨厌有关系背景,如果局长不是你爸,你敢这么做吗?” “这可说不准。”李警官摇头,“我考上警察可不是靠我爸,是靠我自己,而且还是超额完成任务的,在职一年破获了三起大案,但是我爸一直不就肯让我去危险的一线,比如和歹徒搏斗之类的,还有厉害的犯罪团伙,其实我从小的愿望是去当一个卧底警察,受古惑仔荼毒太深,我总是吊儿郎当的,向往哥们兄弟的生活,心里却一片光明,我看不得有冤案,也看不得那些没知识没文化的公子哥在我面前拼爹装逼,我真的会忍不住揍他们。” “噗!”话说开了,我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才那么对我们?” 李警官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能让我家老头子害怕的人,我还真是感兴趣,倒不是因为那人有多厉害,我想有个去他身边工作的机会,我想去最危险的地方释放自己,那么我家老头子就管不着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劝慰:“你是独子吧?看来我说对了,熬上局长也是不容易,又是独子,我有一个朋友和你状况差不多所以我能理解,但我希望你理解一下你的父亲,如果你说出了意外让他怎么过。” “我知道。”李警官点头叹气,“但是人应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这话说的是陈述语气,但我却听出了太多无奈。 正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两道声音,是两个协警气喘嘘嘘的跑过来,李警官背着手问怎么了。 协警说在煤矿附近,有人发现了疑似龚烈的行踪,还有人看到了温美,不过不确定。 说完,我们立刻赶过去,到了附近我才发现竟然是我们住的宾馆附近,说见到过龚烈和温美的路人被警方控制着,肤色很黑,面露胆颤,在一边挣扎:“俺不是都说了吗,你们这群警察是咋地了,还不放俺走,俺就是来走亲戚的,看到你们形容的人说了,你看,哎呦俺这张嘴,早知道就不说了,我的大姨诶,快来救救我吧!” 我听着路人的哭腔,忍不住笑出声,这可是第一次直到什么叫做哭的比笑的好听,李警官也是走过去:“行了别哭了,你再说一遍,我就放你走。” “真滴?”那人眼睛一亮,李警官点头,“就那家宾馆,俺即使看他俩从宾馆出来,男的就跟在女的后面,很听话,我当时还臊皮怎么有男的跟个呆子一样婆娘说去哪里他就去哪里,感情是逃犯,警察同志,俺能走了不?俺大姨真的等着呢。” 我替李警官放行,那人匆忙跑了出去,临走远还回头对我们招了招手:“俺带你们向我大姨问好!” 我哭笑不得的耸了耸肩膀,李警官嘴角也抽了抽,回过神来才看像他指着的宾馆,顿时定住:“这不是我住的宾馆吗?”来岛庄才。 李警官也说巧合,随后就进了宾馆,前台服务员认识我笑着和我打招呼,然而我问龚烈有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却说不认识,这时候李警官就派上了用场,调出视频查看,就在十点多的时候真的发现了龚烈和温美的身影,是进了我们的屋子,然后又出去了,龚烈真的像路人所说很听话,几乎是温美带路,她走去哪里就是哪里,温美中途自己离开过一阵子,去了一个视频找不到的地方,十点二十分准时出现在视频视线里又回了屋子,最后和龚烈一起出了宾馆。 我觉得怪异,李警官将视频截图带给前台服务员看,她大吃一惊说真的没看到。 “那你们老板回来了吗?”我问。 服务员摇摇头:“还没有。” 见从前台服务身上问不出什么,带着李警官进了我的房间,刚才温美和龚烈都进来过,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线索,然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丢失什么,摆设也没有任何变化,这就奇怪了,龚烈的样子像是被控制了,可是温美带龚烈来这里为了什么? 第277章 李警官,英雄情 二人合计了一下,最后的疑点被锁定在录像中没有涉及到的屋子,打了客服电话,前台服务员表示不知情,这个宾馆虽然是最近才火的。可是已经有年头了,前台在这里算是做的醉酒的服务员,但也是这件宾馆装修之后被招进来的,对于摄像并没有注意过,电脑上的监视视频是几个频道来回切换,每个房间几乎都能看到。看不到的也就是死角,只是没有仔细统计过。 我听服务员说的面面俱到,就问:“能不能帮我们观察一下,将摄像照不到的房间全都找出来。” “可以,那您稍等。”服务员说好。 挂了电话。李警官的意思是去监控台一起看看:“你看起来更像是老手,比我还淡定,而且思维敏锐。你适合吃警察这口饭。” “我看的比较多。”我笑着说我从小在长春长大,“我虎叔很厉害,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到现在都没娶老婆,不过辞职了。” 李警官表示不解。在他的世界里警察是很神圣的,我说是系统让人失望了,但李警官却说出了让我另眼相待的话:“做警察就要有牺牲精神,我之所以呢啊没相当警察,是因为我在眼里警察是我觉得最正义的,如果我要凭借我爸的背景,能安稳一辈子……我爸年轻的时候做过卧底,那个时候我妈妈收到威胁,我妈是我爸一枪打死的。”:. 我一愣,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我意料之外的:“所以你才这么抵触你父亲?” “我并不抵触他。”李警官笑了,如同一缕阳光,但在我眼中却有些悲壮,这个男人颠覆我的世界观,我很难想象自己的父亲亲手杀了自己的妈妈还能这么坚强,长的这么好、“相反我很佩服他,我妈妈的牺牲换来了一个犯罪团伙的落网,收缴了进三百斤毒品,中国多少人免受磨难,抓到了三个毒品博士。”李警官说着眼睛里放光,分不清是泪光还是骄傲,“我当时哭的死去活来,两年没和我爸爸说一句话,但是他每天的辛苦我看在眼里,我爸以前是个大胖子,二百七十斤,一个月我爸瘦脱了线,等到任务结束,有一天我看到他抱着我妈妈的遗像睡觉,十多年过去了,一直未娶,后来我外婆家来闹,我爸爸一句话不说任凭他们打,每天清爽的出去工作,而回来除了给我做好饭就是失魂落魄的看着我妈的遗像,一直到今天。” 我听着不由得湿了眼眶:“最难受的应该是你爸爸。” “嗯,所以我不怪他。”李警官笑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我问他就不想哭吗,就连我这个外人听到都觉得心酸,李警官摇头说眼泪早就干了,一开始也觉得不公平,为社么好人不偿命。“后来终于有一天我能压制心里的恨,去和我爸爸说话,我爸才说出那件事情的真相,他说当时他的身份是一个毒贩,可是上头有人举报说他是警察,结果我爸为了证明就开了枪,他说如果当他他不开枪,死的就是一家三口,他不能死,他还有任务,而我也不能死,因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我说我宁愿和他们去死。 “然后呢?你爸爸怎么说?”我问。 李警官释然的舒了口气:“我爸说与与其一起死,不如让更多的悲剧避免发生,他说他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只要我平安,他就安心,最后我原谅了他,一直想走上第一线,可我爸爸说他想让我活着。” “但是你不这么想。”我笑着看李警官,心里满是佩服。 李警官只是淡笑:“这世界上有一种人,生来就是为了奉献,警察这工作,牛逼!” 听到最后两个字我笑了:“行了。既然这是你的意思,那这个案子完结了你和我回北京。” “真的?”李警官眼睛一瞪,满是兴奋。 “当然是真的。”我点头,李警官客气的笑着递上自己的手说自己叫李威。 我笑笑,知道他这是把我当成了朋友:“不用客气,我替你未来的上司谢谢你,但是你一定要经过你爸的同意。” “这……”李威有些为难。 我话不多说,只说了一句:“你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他还能不能承受。” “我……”李威看着我,最后叹气点了个头,两个人进门的时候是一个关系,出门有是一个关系,李威一直旁敲侧击我将要介绍给他的上司有多大的权利,我讳莫如深的摇头,我虽然答应了他,但不能保证他一定能说服他爸爸,所以还是保留了龚首的身份,以防麻烦。 不过耐不住李威在我耳边吵,眼见着快到了监视视频的地方,突然看到远处前台拐角处有一个白色字条。 我一愣,摆手失意李威噤声,李威好奇的问我:“怎么了。” 我慢慢走到拐角处,往前台看了一下,发现几个服务员一个记录,几个在调节视频,我默默的将字条拿起来,身体一抖,只见上面写着:温美在新源,龚烈危险。 “这?”李威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有人恶作剧?” 我扭头严肃的看着李威:“你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过,这件事情不要宣扬,另外你直到新源在哪里吗?” “新源?当然知道了,在山西有名的很,是一些煤矿大老板休闲的地方,里面有小姐,我们经常去扫黄,不过最近干净了很多,改成了ktv,不容易抓到。”李威叙述着。 我一听,神情一动:“你现在立马去找两个警察去里面唱歌,找个点歌公主之类的,装醉去找找单间里的情况,觉得差不多就赶快报警,然后我们在进去。” 李威说他明白,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做好的,不打草惊蛇。 我点头,李威说着赶快走了出去,我则是泰然自若的靠近了前台,如今我有了李威的警察的身份,可以做的事情就很多了:“怎么样?” “查到了,是没有摄像照到的房间一共有两个。”前台服务员抬头,递给我一张字条,上面写着303和309,“一个是我们老板的房间,另一个是没有人住的房间,这个房间是步开的。” 我心思一动,从之前看到的视频情况来看,温美并没有向303方向走,倒象是往309方向走的:“你们老板房间的房卡有吗?” “这个……我们没有,老板的房间没有备用房卡,即使有也在他手里。”服务员像是为了防止我问,“还有303的也在老板手里。” “我现在要进去,强行打开。”我陈声。 这时候守在门口的李威的跟班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陈曦姑娘,我们没申请搜查令。” 服务员似乎听到了这人的话:“我们老板没回来我们也做不了主,除非你们有搜查令,我们可以将门撞上。” 我心思一沉:“你们去拿搜查令,直接找局长,就说是我说的。” “好的。”警察跟班听到我口气一愣,顿时恭敬起来,拔腿就跑。 而几个服务员也有些忐忑,倒不是说有猫腻,正常人遇到警察搜查的情况都会有些惊慌,我来会走着,到处看,今天必须要将这两个屋子打开,303的命案封锁了房间,但是南瞎子却能入住,但是服务员说303这个房间的房卡始终掌握在老板手里,并且老板的房间和303恰好都不再录像范围之内。 而温美和龚烈先是到了303房间,温美有独自去了309方向,温美,老板,303,309,南瞎子,这几者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278章 砸门,狡猾的张顺 没过多久搜查令就到了,但来送搜查令的就只有一个人,这警察气喘嘘嘘的跑过来恭敬的将搜查令递送到我手上:“您以后叫我大鹏就行,我很好记住的,眯眯眼。香肠嘴。” 大鹏眼里带着佩服,我之前说让他们找局长要搜查令直接说我的名字,当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样会比较快,谁知道在这些底层警察心里我成了神秘人物。 我拿着搜查令,立马上了三楼。一个男服务员手里拿着榔头,是准备把门砸烂的,除了男服务员还有大鹏跟着我上楼,其余人都在下面:“大鹏,一会别忘了采样。” 所谓采样就是拍照。大鹏点头说好,我趁机问:“刚才不是五个人出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大鹏解释李威临时给局里打电话需要紧急增援:“不过没报警。支援新源,对,就是新源。估计又去扫黄了。” 大鹏显然不知道李威去做什么,我默不作声。眼看着到了三楼,服务员问我先砸哪个,我毅然决然的指着303:“这间。” 站在303门口,服务员有些害怕,服务员看起来有快将近三十岁了,对于303房间的传闻应该是听过一些,不然不可能抖成这样。 一榔头,一榔头的打下去,终于303的锁开了,里面一片漆黑,却没有预料之中的尘土味或者发霉的味道,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房卡无法取点,但我还是能看清里面的陈涉,并没有人,大鹏先是在门口拍照,服务员上去随便拿了一张别的房间的房卡插上取电,整个房间一下子就亮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灯亮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条黑色的身影,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这是常年封锁的房间?”大鹏取样后,嘟着香肠嘴,“这不会是你们老板留下来保养小蜜的吧?怎么和其他房间的装饰不一样?” “这个……”服务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而就像是大棚所说的,这屋子里的陈设的确和别的不一样,从床到柜子的品质就不相同,全然的粉色系,一看就是女人住的地方,怎么会这样? 我抽了口气:“309.” 按照相同的方法我们将309打开,这间屋子明显就是男人住的地方了,一张床很乱,屋子里还有烟的味道,我疑惑的四处打量,最后在床边的床头柜缝隙发现了一个烟头:“把门观上,大鹏,你来照一下这里。” 大鹏走过来啪啪拍了两张,瞪大了眼睛:“这烟头没灭啊。” 惊讶之余又去摸床:“还是温的,这个老板回来了?” “不可能!”服务员一脸疑惑,“老板回来我们肯定会知道,最起码他要吃饭把?” “谁啊?”正说着话,突然厕所里出来一个人,头发潮湿,右手正在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一脸不耐烦的,“你们是谁?怎么还砸我的门。” “老板?” 听到服务员的惊讶,这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身份确定了,肌肉男,看起来经常健身,五官长的却是不敢恭维,不过财大气粗到时增添了几分贵气,再加上一身的健美肌肉,整个人还算是耐看,他穿着一双旅游鞋,旅游鞋上侧面有翻滚的泥土,已经干了。 “这两位是警察,他们有搜查令。”服务员如实说。 那老板一听就让服务员下去,随后走到我们身边:“我叫张顺,这家宾馆的老板,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还能得到警局的搜查令?” “大鹏你出去吧。”我看着他依旧往下滴水的头发,没说什么,只是让大鹏出去,临走的时候将门带上。 等到只剩下我和老板两个人,才缓缓张口:“张顺……温美……南瞎子……还需要我再说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顺笑着将头发擦干,“你这个女警官说话不明不白的,我是小市民而已。” “你床上是温热的,床头柜缝隙处有烟头,屋子里弥漫着烟味,说明从我们撬门开始你就在屋子里,而且是迅速逃到了卫生间。”我捂着嘴一笑,“哦,不好意思,请原谅我用了逃字,可事实证明你就是在逃,不是吗?而你所谓的洗头发,我们进了屋子很安静,没有听到水龙头的声音,直到听到一些杂音,你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张顺先生,我请你用正常人的思维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张顺将头发和毛巾给我看:“我在洗头发啊,你看,湿的。” “你脚上还穿着旅游鞋,床单是乱的,说明你刚进门不久,听到我们砸门,慌乱之下穿了旅游鞋进去。”我有条不紊的说着,“泥巴已经干了,山西虽然是煤矿,但是最近都没有下雨,能够沾染上泥土的恐怕就只有一重可能,你的鞋子先沾了水,很不幸,第一脚脚印肯定会拓在地面上,新源?你不是去新源吧?在新源脚上踩了酒水?我们在新源门口发现了一个脚印,张顺先生要不要对一下。” “不用对,我就是去了新源,可是那又怎么样?”张顺也不慌张,和我对峙,而他承认去了新源是我意料之外的,本身脚印就是个炸,而也能从他青衣承认这一点发现,他是个很严谨的人,容不得一点损失,不会去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 我笑说他承认就好,既然承认了脚印,一些事情还不是由我乱说:“山西红衣男孩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在十五年前,但是最近温家的两位疯老人又死了,温美当天晚上去了医院卿大夫,老人死后,温美早晨才露了面,根据目击证人所说,温美带着一个男医生出去的,但是警局只看到了温美,男医生的同伴报警说男医生丢了,根据路人线索我们锁定了你的宾馆。” “还有这事?”张顺一脸惊讶。 我淡笑:“目标锁定在304号房间。” 我拿出房卡:“那个男医生并没有房卡,但是温美却带着他进去了,从眼神上来看是被控制了,但这些暂且不说,她是怎么拿到了房卡?” “这个,我们有备用要是,是不是她偷了?” “当然不是,所有的调查录像都已经显示,她直接进了304房间,只有一个可能她有宾馆所有的备用房卡。”我一点也不夸张,我们住在哪个房间温美一定是不知道的,除非是控制住龚烈之后问的,说完她拿着对应的钥匙来的。 后来我又将温美独自一人出房间,去了309号房间的事情说了,没想到这张顺心理素质好到了一定程度:“警察同志,说谎话就不好了,您怎么可能看到谁来过我的房间,哦,当然我不是承认啊,毕竟我从回来到现在也没见过什么温美,我只是想表达,我们宾馆的摄像头有两个死角,一个是我的房间,另一个是303.” “309可以理解,但是303……”我也不急,“据说发生过一起惨案,你封锁了……” “吓唬人的,303是我老婆住的地方,我一直留着那个定情的房间。”老板羞涩的看我,“你懂得。” 我懂你麻痹!我压制住心里要骂街的冲动,现在这个张顺承认所有的疑点,但是没有证据的一概不承认,我常熟一口气:“303房间的摄像在一个月前应该还是有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拆下来,因为我上个月也住在这里,最后找到了关于303的截图,住在303的人是个男人,而这个人和我有不解之缘,认识许多年,张顺,做错了事情是要还的。” 第279章 南瞎子,张顺 张顺开始不说话,眼睛紧张的看着我,随后扑哧一笑:“警察同志,做事情得将就证据。” 如果说脚印的证据一定是没有的,但是303南瞎子照片就存在我手机里。这可是大卫和珊珊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弄出来的,我利索的拿出手机翻开照片递给张顺,张顺眼睛睁大。 我撤回手机,放在口袋里:“好了,你现在有什么好说的?”来宏吗划。 “你到底是谁?”张顺耸了耸肩膀,脸上更多的是淡然。 “叫南瞎子出来。”我坐在床上,事情说道这里。大家也没有再遮掩的必要。 我刚说完,就听到们突然咔的一声开了,紧接着又快速的被关上,而我身前起了一层细细的风吹的我头发轻飘,随着头发停止摆动,一席灰袍的南瞎子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双眼无珠,再次看他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觉得恐怖,而是深邃。 “南老,您……”张顺对于南瞎子的现身很惊讶。 南瞎子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张顺闭上嘴,安静的站在南瞎子身后。 “又见面了。”我露出微笑,“我见过司南,他很想您。” “你终于还是找到了我,不错。”南瞎子嘴角微弯。“不是又见面,我经常见你,但你看不见我。” 我心思一紧:“我直到那些提示都是您给我,只是。既然一直帮我,为什么又不见我。” “一切都有安排,明珠蒙尘。风沙的磨砺才会让她更加夺目,至于小司,这孩子也是苦命的。”南瞎子鹤发童颜,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眼睛深邃的看着我,虽然没有眼珠,却让我凌然。 我不解,问他和袁墨有什么关系,张顺忍不住插嘴:“南老怎么会和西山那群鬼有关系!” “诶!”南瞎子摆手,张顺立刻闭了嘴,手往衣襟里伸去。竟然掏出来一个锦袋,看起来有两个手大小,“给你,算是我们正式的见面礼。” “谢谢。”我接过来,只觉得硬硬的,随后打开,却见白玉无瑕,打开有城隍的字迹,“城隍壁!这……” “北山的。”南瞎子说,“这么多年总不能一点建树没有,北山如今算是空了,上次西山和北山的战火是被你挑起来的,如今西山……我从远处观战,看到了那位,西山领头羊虽然元气大伤,但归根究底还有冯家,我很高兴你能找到我,因为你找到我就意味着可以回去继承天涛,天涛的仓库中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拿着城隍壁沉甸甸的,我无法像南瞎子是如何弄到手的,但我只要想到司南被大火烧成畸形就是满满的负罪感。 南老似乎能看穿我的想法,眼神空洞的看着我:“每个人都会承担自己该承担的,比如你,比如我,比如司南,命运是一个大染缸,谁都跳脱不出去,完成自己该完成的,就自由了,如今只有中山的还在自己手里。” 南老将如今的形式说了半晌:“明珠蒙尘,翻主阴司,覆入浮沉,这几句话你明白了多少?” 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南老的时候:“当时还以为是乱说的,如今也明白了七七八八。” 南老示意让我说说,我淡笑:“这个明珠大概只得就是我,东山继承人的身份,翻主阴司,覆入浮沉大概说的是我进入阴司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吧?” “的确是只明白了七七八八,不过凭你现在所经历的能明白这些也算是十成了。”南老将张顺忘我身前一推,“关于西山和北山的情况我都和你说了,至于中山,你问张顺吧,记得这次回去立刻去天涛,我该去见见司南了,这孩子……” 南老叹着气,只见身影突然变幻莫测起来,紧接着消失在我面前,我一直不能理解南老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为什么会这么快,如果是鬼,直接穿门不就好了,为何还要用房卡。 但我想他应该是人的,只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罢,看像张顺,只见张顺笑呵呵的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误会一场,自己人,你不会把我抓起来了吧?” “这可难说。”我努嘴。 张顺一脸要哭的样子:“这南老也是,不带这么整人的,姑娘,真的,我发誓,我是刚听懂这一切都是在为你服务,你就是我的老大啊,不过一开始我以为南老是老大,说明我还是衷心的对不对?” 我看着张顺撅着嘴眯着眼委屈的样子,扑哧笑出声:“得了,你快点把事情和我说说吧。” 张顺一听,立马严肃了神色,他说303是给温美留的:“我和温美是情侣关系。” “我勒个去。”我蹭得一下站起来。 张顺慌张的摆手:“假的,假的,南老让我牺牲自己的色相来着。” 我一愣,张顺娓娓道来,原来在十五年前红衣男孩案子发生的时候南老和张顺就盯上了他,十五年前,我还没有遇到南老,那个时候南老孤身一人在山西开始盯着,张顺说,七十温美并不是给西山工作,而是北山的人。 我听着糊涂,张顺摸了摸脑袋:“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我以前也就是南老的一个邻居,可不是山西土生土长的人,后来跟着南老来了山西,我一直想拜师,南老不收我倒不是我没有慧根,也不是不投缘,他说他是个灾星,当时南老在我们那可有名了,我心想他就是借口,于是总是去南老家坐着,。” 张顺说他们那个年代的拜师也是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感觉,终于有一天,南老非常反常,焦躁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走,最后答应给张顺一个机会。 “一开始没去山西,去了敦煌,敦煌那地方有莫高窟,我兴奋着呢,后来按照南老的指示我加入了中山的组织。”张顺说道这里越发的严肃。 张顺说他谨言慎行,过了第二个年头和里面的人混熟了南老才告诉他,他其实是奸细,卧底:“我当时和里面的人用了真心,南老也没说别的,后来中山里肮脏的事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正好中山里长老要让人去各地潜伏,我自告奋勇到了山西,因为是南老告诉我要去的地方,开始建了宾馆,温美是北山人,但她来这里是在西山做奸细。” 大概的意思我明白了,很混乱,但这就是江湖,谁都不能相信。 “不好!”我猛然想到李威失去捉温美了,和张顺说了,他却说未必不是一条好计谋。 我一想也是:“我曝光没有关系,可以趁机将温美囚禁起来,你扮演一下苦情的男朋友,但正事要做,不然怎么把她囚禁在牢里?” 张顺点头说知道:“没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听说牢里会打人,让她安稳一点,这女人很变态,但也是被逼的。” 我看着张顺眼里的犹豫点头答应,两个人一起回了警局,当然出了房门张顺是被靠上手铐走的,也是小心起见。 到了警局将其关在了审讯室,一直等着李威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没等到李威回来,却等到了全体警员大出动。 我心中一紧怕出了什么乱子,警务人员却传来李局长的话:“李局长让您在这里等着,不用担心,用不了半个小时,您要的人就到了。” 我听着,心里揪着,没想到将近十二点半李威竟然真的回来了,他将温美带进了审讯室,却不见龚烈的身影。 … 第280章 审讯,晋升 “陈曦姑娘。”李威略显疲倦,眼袋附中带着红晕,一看就是喝酒了,“温美带来了。” 我看了眼温美,温美却看着坐在审讯位置上扣着手铐的张顺,若说他俩一点情分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张顺说他当初为了追上温美花了不少功夫,温美一开始并没有嫁给他,而是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本来以为这条线索就断了,谁直到温美竟然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张顺当时对温美有恐惧又恶心。 不过后来顶着南老给他的任务还是在一起了。 “龚烈呢?”我看了眼温美,话却是问的李威。 李威摇摇头:“在医院,被五个警察拖着的,精神眼看着就失常了。” 我走到温美身边:“你做的?” “你名字是假的吧?陈曦?”温美嘲讽的看了我一眼。 “我叫陈曦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我走过去伸出脚对着温美的肚子就踹过去,她连忙后退,声音梗塞贴在墙上。 温美怒是我:“在警局打人你就不怕我告你吗?” “告我什么,虐待犯人?还是连环杀人案的犯人?尼玛,首先我保证你告不成我,其次,就算是高成了,我也有办法让全村人一起打你。”对于温美这样的人我是彻底怒了,我没有办法想想一个女人是如何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嫂子,然后取出血液再将自己的侄子做成小鬼。 “看来我是走不了了。”温美坐在椅子上,颓废的看着张顺,“你都招了?” 张顺脸路悲伤神色,到是装的挺像:“招了,小美,我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我们重新来过,我等你出来。” “改过自新?”温美狼狈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恐怖,我漫不经心的看着,直到她笑声渐渐笑了,“张顺,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活着……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 温美被张顺的话刺激到,一下子激动起来:“我只想活的不一样,我想当人上人有错吗?我师傅要的东西就在我们家里,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可是我爸非要将那东西传给我哥……” 说来说去,原来是为了进入北山,北山擅长剑术修为,还有一些其他古术,普通人也是可以修炼的,会了其中一样的确可以成为人上人,听温美的意思,北山让她找的东西应该在温家手里,我看了眼张顺,微不可循看了一眼他,随后走了出去,李威跟着我,我让他在里面呆着:“控制情况,张顺是自己人,这件事别声张,一会关押的时候都关进去,然后再把张顺放了,底下的人口风弄紧,不能走露任何风声,另外不要让狱警虐待温美。” “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李威满口不屑,“打死才好。” “我答应了张顺的。”我笑道,拍了拍李威的肩膀,“我去医院看看龚烈,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 “鸠山,4楼精神科,五号房,那有警察守着,一找就找到了,哦,对了,这个给你。”李威从衣服上撕下他的警号,“这东西你给他们看就让你进病房了,这案子完了我和你去北京,这东西没有用了。” “我会给你保存好的,你爸答才行。”我叮嘱李威,李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临走的时候李威叫了警车送我,车上跟着大鹏,是替换在哪里守着的警察的,大鹏开着车往鸠山医院走:“您别着急,您朋友肯定没事。” “谢谢。”我不想说话,从七岁开始,身边的冷遇就不曾少过,以前以为自己所经历的已经很糟糕了,如今看到温家一家人被温美贪欲害死,以至于最后温美还在用自己父亲的血喂养小鬼,我想这次我们来算是让两位老人走的安稳了,与其被当作至亲血牛,还不如这样走的好。 想着耸了耸肩膀,不一会刻刀传来微微的抖动,我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有顾及到青衣了。 “你别说话,我来说。”青衣语气温和,“这种局面是可以结束的,但需要四块城隍壁合体,然后打开阴间通道,这是四山的愿望,到那个时候定然会大乱,如果你想四山和平那就要统一四山,阻止杀戮。” “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只是不平,但不想去阻止。”我相信一切有命。 我说完,大鹏迷糊的问我和谁说话,我才一愣:“哦,自言自语呢,你好好开车,到了吗?” “马上,拐个弯就到了。”大鹏说着没过两分钟就停了车。 按照李威给的地址找到了龚烈所在的病房,拿出警号示意那守门的警察,大鹏嘿嘿笑着将车钥匙给那警察:“你下去等着陈小姐吧,也可以去休息一会。” 等到那警察下去,我让大鹏在门口等着自己进了病房,护士正在给龚烈打针,身高一米八几大将风度的龚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警惕看向四周的孩子,他缩着脖子眼睛纯善,活脱脱白痴的神态。 我心跟着脚步一步一紧缩,眼睛不由自主花了。 “姐姐,你慢点,疼。”龚烈看着给他打针的护士。 那护士也不说话,打完针就要走,转头看到我:“诶?你是病人家属吗?” “他情况如何?”我点头,看着龚烈的同时他也回看我,不过满是陌生。 “血液检察各项都不达标,我们怀疑是吃了什么东西导致神经失常的,刚才大的是安抚神经的药。”护士说,“病人失心疯的时间并不长,有怀疑是药物控制,所以恢复的希望还是很大的,不过我要说的是他即使好了,智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常,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内还是可以保证的。” 我一愣:“为什么?” 护士解释说,四十八小时之内受损的神经有自我修复能力,再长就无法保证了。 我点头让护士出去将门拉好,一阵心塞,溜达两步无奈的坐在龚烈床边:“我怎么和你爸交代。” “我爸是谁啊姐姐?”龚烈疑惑的看着我,很庆幸他并不排斥我,“姐姐,你真漂亮。” 我一听眼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了,闷头呜呜的哭了出来,姜潮消失了,龚烈疯了,都是因为东山,而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强。 突然,刻刀嗡得一下,一股子冷香扑鼻而来,我抬起头就看到一身蓝衣的轩辕,赶紧站起来,青衣大手一拉将我拉近怀里:“别哭,不是难事。” “哥哥姐姐羞羞。”龚烈突然发声。 我一惊,连忙将青衣推开,脸上有些热:“不是难事?你莫不是又要牺牲你自己?” “怎么会,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青衣淡淡笑着,听得心中暖暖的。 洗耳恭听,原来青衣只得是城隍壁:“他能拿到北山的城隍壁让我大吃一惊,但只要拿到这一个城隍壁,就只剩下中山的那一块,如今还没现身,恐怕是在中山境内,你回去仔细想想和中山有关系的人,不妨可以用其当作渠道,天涛国际也是一大助力。” 说完青衣将我手里的城隍壁拿出去:“现在你全身放松,我助你吸收城隍壁的威力,然后由你你在龚烈全身各处经络打通一遍,就可以恢复了。” 我听罢,也不挣扎立马安静下来,青衣大袖一会,城隍壁立刻悬在我头顶,一股子暖流源源不断的注入,比之以前更为流畅,而且果然吸收的更多了,能量越是多我就越觉得可惜,以前的两块到底被我浪费了多少? 第281章 夺灵,了结 巨大的力量,就连细胞都充实起来,不一会刻刀一震阴灵自动飘出来,一股子巨大的推力将我和阴灵相持相对,无法动弹。阴灵的五官慢慢显化,魂魄开始凝实。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红衣女人冲了出来,柳叶眉,朱唇巧鼻,正是溪师父,她直愣愣的冲着阴灵而去。眼中带着贪婪。 我无法动弹,青衣惊醒灌输受阻。大手一挥朝着溪师父而去:“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在你碰邪的时候我最后一次机会就已经没有了!”溪师父疯了一般的大喊,“轩辕墨,我从来都是和你站在一起的,为何最后会让我如此狼狈。” “一厢情愿!”青衣警惕的看着溪师父,将我和阴灵护在身侧。 “一相情愿?”溪师父放声大笑,“轩辕墨,我以前直道你没有心,但是现在看来你能对这个女人至此,不是没有新,能进你心的太多,我们守着你,拥护你,多少年你没有说过什么,现在和我说一厢情愿吗?” “我没有要求过。”青衣神色凛冽,“你们不过只想找个依附,地位的卑微是你自己选的。” 我听得有些模糊。但溪师父所说的应该不止是现在。 溪师父嘲讽的看着我:“好。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看你衣服已经是蓝色。呵呵,两个人应该又做了苟且之事吧?” “不用你管。”我虽然不能动弹,但却能说话。 溪师父撇嘴:“我承认轩辕墨对你不错,呵呵,但能不能长久还在另外一说,轩辕墨正在为你走向灭亡,祝你们幸福!” 说完溪师父就要走,我惊慌的叫住她:“溪师父,你这话什么意思?” “滚!”青衣暴怒,双手背后,蓝色的长袍无风自动,以我对青衣的了解,他是真的懂了怒。 “我自然会滚!城隍壁已经收集了三块,还真是步简单。”溪师父眼中透着凶恶。 青衣往前一步,溪师父就要逃走,只见青衣伸出白玉的五指,对着溪师父一抓,溪师父猛然后退,魂魄越来越小,最后在青衣团在手中:“白玲珑。” 我一愣,意识控制着白玲珑,高悬于头顶,青衣一放手,溪师父自然被吸纳进白玲珑中。 “为什么,不是放她走吗?”我问。 青衣脸色柔和下来:“她眼中透露着恶意,不敢冒险,会对你不利。” 我怔住,是因为我吗? “青衣,溪师父是不是活着的时候就跟随你?”我想了半天才问。 青衣点头:“跟着我的人很多,你见过上位者要和一群贴上来的下属负责一辈子吗?我当然只是举个例子,不想让你有心里负担,他们跟着我,是为了我的威势,但我不能庇护他们一辈子,并不是我主动要求他们的,你明白吗?人,得为自己负责,我在这个世上学会的唯一道理:人生苦短。” “而你,是我的救赎。”青衣眼色温和。 我一时间心中酸涩,满是心疼。 青衣摸了摸我的头发,继续开始,这次城隍壁灌注的力量柔和而快速。 等到灌注完,我对面的阴灵已经出具五官,也许是我心中所念,这阴灵的五官竟然和青衣有五分相似,但却是闭着眼的。 我没有耽误时间,立刻走到龚烈身边开始时疏通筋脉,一疏通才发现不知道是什么影响神经的药物已经让龚烈的筋脉和细小的神经开始起了疙疙瘩瘩的结节,一同疏通下竟然没有预想中的费力。 龚烈也从呆滞童真的眼神变得越发清醒,直到最后沉沉的睡去。 我安心下来,擦了擦他额头的冷汗:“总算是安全了。青衣,刚才溪师父为什么要夺阴灵?” “提升实力,不是每个灵体都可以用,虽然你可以讲其他阴魂吸收,但还是有不能吸收进去的,她本身就不是人,也就没有人的能力,无法过滤不能用的,不相符的,只有你所汇聚成的阴灵,每次灌注都由我帮你,另外破案渡化的阴灵是相当纯的。” “所以溪师父才想要夺取。”我心思暗淡,“她只想提升自己的实力罢了,她如今缺乏安全感。” “你不但会少一大助力,而且会受损,他与你有很深的联系,你提升他就会在跟着提升,他也在慢慢的修炼,你不自觉中的实力也有提升都是拜他所赐,他消失了你会受重伤,你消失了,他也会消失。” 我到这才明白了溪师父的狠辣,默不作声将白玲珑放在我包里。 随后我又问青衣,如今我实力如何,青衣淡笑着看我:“九千阴魂之力,本来是可以破一万的,但我之前和你说过,需要用部分力量控制怪物尸体,你现在试试。” 我一听,激动起来,连忙用心念沟通刻刀里的怪物尸体,我左右控制着,就感觉怪物随着我的控制来回走动,就好像我自己的左右手一般,我惊叹,虽然耗费了巨大的力量,但的确比阴司书中所写的炼尸傀儡法强的多。 如此这般控制,就好比这怪物活过来一般,想到他之前身体冒着白光奋战的样子,心思荡漾,重新再战,不具备缺点,再来十个北山剑客也不是他的对手。 正想着,没过一会,龚烈醒了过来,神色清明,但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青衣回了刻刀中,龚烈却是第一次见他,没来得及说话只能问我是谁。 我脸色一红:“守护我的人。” 龚烈眼中带着疑惑,随后恍然说我不够意思,也不告诉他,我大呼冤枉,两个人在医生护士还有大鹏目瞪口呆之下,说说笑笑的出了医院。 “哎呦我去,陈小姐神医啊。”大鹏一个劲儿的拍马屁,眼睛里带着震惊。 “大鹏,你不去说相声真是浪费了你的口才。”我们坐在车上会警局,之前的警察负责开车,他虽然惊讶但也只是一阵,但大鹏不一样,嘚啵嘚啵一路,我和龚烈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无奈。 下了车,没有及时进去,只是告诉大鹏将李威叫出来,随后我和龚烈说了李威的事情,龚烈和我的意见大致相同,只要李局长同意我们没意见。 谁知道不一会等来的不仅仅是李威还有李局长,气度很粗犷,大气,一股子社会大哥大的气质,他走过来主动和龚烈握手:“少将好。” “李局长不用客气。”龚烈笑着说。来亩杂亡。 此时的李威已经瞪大了眼睛:“我说嘛!原来是少将,爸,那给你打电话的那位?” 李局长只是笑笑看着龚烈,算是将说话权交到了龚烈那里。 龚烈点头,伸出一根手指。 李威晃荡了两下,随后脸上露出狂喜:“现在走吗?” “你个没良心的孩子!”李局长叹气,随后走到我们面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龚烈,我想那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复杂,疼惜,不舍,期盼,责任,荣耀。 “我把孩子交给国家了。”李局长眼中带着泪光,说完转头抱住李威,“儿子,离开这里,你就没有父亲,以后见面也是陌路!” 说完推开李威,大步的往警局里走去,李威眼泪夺眶而出:“爸,保重!” 李威的声音很大,李局长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影苍老了很多。 “如果后悔还来得及。”李局长之所以和李威断绝父子关系是因为,李威即将要做的工作十分危险,他不想让儿子经历他曾经经历的一切。 李威摇头坚定短促的说不后悔,我湿了眼眶,随后收拾好行李,带着张顺四个人出发回了北京,山西红衣男孩的事情告一段落,龚烈说剩下的事情交给警局处理,至于温美,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无期徒刑。 第282章 天涛,司南铸胎 在回北京的路上,张顺一直心不在焉,李威脸上始终挂笑意的看着手机屏保,屏保上竟然是李局长的照片,我很诧异。李威却说李局长是他最重要的人。 我耸了耸肩膀,龚烈最后将我放在天涛国际门口,自己则是带着张顺和李威回了东山。 李威听到东山不知道是哪里,而张顺却异常兴奋:“我只知道自己服务于东山,是东山真正的一份子,却从来没来过东山,以前我心里也有过不舒服的心思。毕竟我在为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组织工作,还要让我有归属感和奉献精神。其实是有些难的,但幸亏这世界是黑暗的,幸亏我对南老是忠诚的。” 听着张顺的话,我竟无言以对,目送出租车离开,我自己上了天涛国际。 门口的前台小姐似乎不是上次的,眼前的女人有些可爱,娃娃脸,脸颊红扑扑的,说不出来的感觉,见我走过去,她扬起微笑:“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吗?” “哦,我想找你下你们副董。”我笑道,“我姓陈,你告诉一下。” 我只是试探,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拿起了电话。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要知道以前那个前台上来就说董事不在,最高级别的也就只有经理。来边序才。 女孩子笑着不一会看着我:“陈曦小姐,您可以直接上去了。” 我更惊讶了。看着女人,她笑了笑:“副董让陈曦上去,您不是陈曦小姐吗?” 我努嘴:“你和你们副董混的倒是不错。” “还可以吧。”这女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我心里纳闷但也没想这么耽误下去,直接去了顶楼,我本来想去办公室的,但没想到玻璃的大会议室竟然有人,而且人还不少,玻璃门开着,老葛站在门口:“小曦,你来。” “老葛?”我走过去,看到老葛身边站着的南瞎子,恍然,“看来是南老掐算出来的了。” “不是他还有谁?”老葛笑了笑,带我往里面走,南瞎子嘴角是苦涩笑,但又显得很轻松。 里面皮椅子上坐着七八个人,主坐空着,主坐旁边的位置坐着司南。 司南狰狞的脸上带着笑:“谢谢你。” “不客气。”我知道他说的是帮他找到师父。 坐上的另外几个人我不认识,老葛说他们都是公司的元老。 起身和我打了招呼,一个个气力绷劲,精气神乃至于内家功夫都不错。 老葛介绍说这些都是阴司人,我震惊了:“只是靠这六个人竟然能将天涛打理的这么好?” “人才在于精,不在于多。”南老出声,“好了,这位是陈曦,也就是东山命定之人,从今天开始,陈曦成为天涛的董事长,掌握天涛所有的经济和宝藏,成为东山之主。” “天佑我东山!”突然一个人站起来,满面通红,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色的葫芦,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差异。 “你是我东山的之主,更是我东山阴司的能者,你身上定然有阴灵了吧?这葫芦里有是个阴灵。” “十个?”我彻底震惊了。 那人摇了摇头:“我们没有您的本事,南老说这是命数,我们六个老不死的竭尽全力将东山这些年的积蓄提炼成十个阴灵,包括我们自己的阴司成果,都在这里了。” 猛然间,南老突然走到我面前,拿过葫芦,空洞的眼洞给我沉甸甸的负罪感:“陈曦,我求你一件事。” “您说。”我心里一怔。 “师父!”司南突然出口。 南老手一摆,司南立刻闭了嘴,陈老才看我:“我希望你能用这是个阴灵救司南。” “这……”我不是不肯,只是不知道如何去救。 “你不用为难。”司南脸部狰狞,眼中却沉重,“师父,东山重要,你不知道我们这么多年为了什么吗?” “司南,我答应。”我笑了笑,“你误会了,我是不知道怎么救你!” “你答应?”司南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这十个阴灵意味着什么吗?这一个阴灵可不是最弱的阴灵。” “比不过你。”我摇头,我能说大家为东山已经做了太多,而直接的受益人是我,看着南老手中的葫芦,我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司南瞠目,老葛脸上露出一副,你看怎么样的表情,其他六位阴司人也是大喜,只有南老甚是平静:“好,我会补偿你的,但救司南还不只是这葫芦里的十个阴灵这么简单,我需要你的阴司道果,最纯净的阴灵,相比如今已经快要结成灵胎了吧?” “没错!”我皱了下眉头,刻刀震动起来,青衣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小曦,你不要答应他!阴司道果一旦没了,你就会重伤。” 我心知肚明,在溪师父想要抢夺的时候我就问过了,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心念一动,只见阴灵猛然窜出到了南老面前:“任凭处置。” “好!”南老露出笑意,灰色的长袍无风自动,青衣在刻刀中是生了气,但还是尊重我。 “你出了事情我救你。”青衣说完,任凭我怎么着急,也不再说话。 再看司南,按了一下按钮,皮椅子瞬间变成轮椅,随后眼中带着泪滴:“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我心中释然,总算是能还了。 老葛和阴司人默默站到了门外,我也要走,老葛却让我留下:“你的阴灵,他搞不定的,最起码你要在场。” 整个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南老将司南抱起来放在桌子上,不一会对着司南的眉心一点。 司南闭上了眼睛:“陈曦,控制你的阴灵,让他配合我。” 我点头,心意与阴灵想通,整个阴灵没有任何反驳的波动,南老伸出手:“愿我徒儿魂出窍,此生此世无烦恼,愿我徒儿魂附体,此生此世康长寿。” 说完只见司南的阴魂竟然从身体里出来了,与皱把狰狞的皮囊不同,阴魂中的司南玉树临风,看起来有一米九的个头,是极高的,身材颀长,五官规整,丹凤眼,挺鼻梁,一身看透世事的气质,我看呆了,这孩子竟然被困住这么多年,该有多痛苦,他睁着眼睛,紧接着在南老接下去的话中开始躁动。 “我愿此生此世不得好死,我愿来生做牛做马,我愿今后十世孤独终老,我愿未来百世没有善果,我远永生永世,永堕轮回!” 我瞪大了眼睛,这是多么毒辣的誓言,南老一席灰衣,在誓言念完之后头顶竟然悬起了三寸金光。 我心理咯噔一下,司南睁大了眼睛,不断的挣扎,最后依旧被南老强行放到了我的阴灵中,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胸口气血上涌,脑中竟然多出了司南的意思,就在我一口鲜血要吐出来的时候,南老突然走到我跟前,对着我的头顶重重一击,口中的血只吐出了一些,但气息却平稳了。 “噗!”相反,南老却是喷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气色瞬间煞白。 没有停留,挥着手,金光从头顶汇聚到指尖,在阴灵上隔空化了繁复的纹路,随后一瞬间,紧接着打开了葫芦,随着南老的指挥,葫芦中的阴灵一个又一个飞了出来,没有五官,混沌模糊,从南老的指尖滤过,开始变得纯净,飞向我的阴灵中,慢慢的那已经出具五官的阴灵开始变化,从一开始与青衣的五分相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 直到阴灵全部融合,凝实,结成了肉胎,五官,身高已经和司南变得一模一样,猛然,司南睁开眼睛,泪水花花的往下留,嘭的一下跪在地上,大吼:“师父,你这是何故” 第283章 破冥婚,迷雾中的人群 南老长舒一口气:“为师不欠你了。” “师父!”司南跪着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一米九的各自蜷缩在一起,抱住南老的大腿,“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诅咒术。师父徒儿半生都在等您,您说我十个孤儿,但在我这里我这条命是您给的,那年的大火,我心中无怨无悔,怎么就成了您欠我!” “小南。”南老将司南扶起来,眼神空洞,脸上的神色稍微放松。满是柔和,鹤发童颜,在我看来南老是不老的,可是却能从他口中听到气虚,我知道大事不妙了,是诅咒术的事情吗? “凡事有命,你好好对小洁。”说完南老看向我。“小洁你应该看到了,楼下的前台的姑娘,这孩子是司南小时候的玩伴,之后一直陪着司南,以后对他们好点。” 我木讷的摇头,司南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抓着南老,怕他走掉一般。 突然,南老横手一披,司南颈后中招,眼神迷离的昏了过去,南老将司南扶起来放在桌子上:“小曦。我该兑现对你的补偿了。” “南老?”我疑惑,“我不需要什么补偿,刚才司南所说的诅咒术……” “这些我会传授给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南老两个眼洞深,拉着我往外面走,他手指冰冷,我其实是很亚裔也很敬佩他的,本来我是应该重伤的,但南老拍我头顶之后,只是小小吐了一口血。 门口。老葛和另外六个人守着,眼圈通红:“南瞎子,一辈子了,走好!” 六个人齐声,南老点了点头,我方觉得事情不对,老葛叹了一口气,让六个人照顾好司南,随后带着我和南老下楼,电梯刚打开就见那个楼下的小姑娘跑了上来,眼中含泪。 “南老!”看到南老猛然下跪。 “哭什么?”南老淡淡摆手,“进去看看他吧。” “南老,我……呜呜……”女孩子跪着哭了起来。 南老没有再搭话,三个人进了电梯。关于那话一个字都没再说,去东山的路上,老葛开车,而南老一个劲儿的在传授给我诅咒术:“大诅咒术是命学里最逆天的禁书,每个人都有一次用大诅咒术的机会,记住是一次,根据你付出的代价,提供给你力量,这是手印。” 南老开始比划着手印,如佛陀,如飞鸟,如游鱼,如静柏,我跟着做,只见我头顶出现了三寸金光,而南老的头顶却暗淡无光。 “停!”南老阻止我,我瞬间放下手,打开手印,头顶的金光也就消失了,“记住,最好不要用。” 我点头,心里紧张,那么说来刚才南老所说的诅咒都会实现,我心中一抖,那接下来南老的转世该有多么痛苦。 然后南老却淡淡一笑:“即使有来世,我也不再是我了。没有了记忆,所以活在当下,我只做对的,我死后也就没有南瞎子。” 这话说的我释然,却又心酸,眼看着车直愣愣的驶进东山,停在两山夹缝处,下了车,不少人围过来,照说这些日子东山多了不少人,而且气息强大,老葛脸带笑意很是神秘,南老拉着我径直到了霍家的别墅,老葛负责屏退所有人。 这期间没有停息,甚至我还没来得及和朋友们说上话,心底越发感觉不好,南老脸色越发苍白,走到霍家一层,老葛守在门外,而我跟在他身后:“南老,您这是做什么?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小曦,看着,如果使用第二次诅咒术,会有什么下场。”南老嘴角微微弯着。 我瞪大了眼睛:“不……”(要) 这话还没说完,南老用空洞的眼睛瞪了我一眼,立时无法动弹了。豆何长巴。 “愿走失的人们重回是件,愿三寸金光引路。”本来南老都结了手印都不会有三寸金光了,却在他说完话中飘出一缕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金光飘着走,南老看了我一眼,我才恢复了行动。 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阻止,南老的话却制止了我:“已经晚了,不要浪费了,我不想有遗憾。” 说完,跟着一缕金光开始走,走的途中还洒出黄钱,然后就从一楼到了二楼,在我意料之中的进了冥婚墓碑的房间。 南老看着我:“摆东山守山阵法。” 东山守山阵法是阴司典籍中的最后一个阵法,内容复杂不说,还需要山主的血,我之前一直不懂,但自从自己成了东山之主后,我才恍然明白这里的山主血,应该指的是我的。 这守山大阵并不大,面积也就占地两米左右,但内部摆放极为复杂缜密,摆完之后用刻刀将手指割破滴上血迹,瞬间,只听到铜铃作响。 再看墓碑,照片上两行血泪瞬间留了下来,一缕白色的阴魂猛然飘出,窸窸窣窣间从窗子跳了出去。 “不好!”我看着逃出去的阴魂,“南老。” “别慌!还有一个。”南老看着墓穴,“还不出来?” 说着那缕金光越发靠近墓碑,随后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墓碑咔嚓咔嚓出了巨响,裂痕越来越大,最后那墓碑竟然炸裂,一抹色的阴魂窜了出来,竟然是霍华,霍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有犹豫,躲避着金光也是猛然窜了出去。 南老示意我跟上,我正要问如何跟上却见南老对着窗户一下子窜了下去,我连忙看去,再一定睛就看到他到了楼底下:“小曦,利用气力跳下来。” 我一咬牙一跺脚,第一次义无反顾的跳了楼,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相反很轻柔的到了地上,睁开眼睛深呼一口气,提起步子跟上南老。 此时是下午三四点钟,太阳不在当空,山里又冷,这别墅后面是东山的山坳,这条路我走过,还记得上次跟着一缕白影来过,走到尽头却看不到路。 南老站在山脚下,我跟上来:“上次我来过这里,怀疑是从这里攀上去了。” 东山很高,这里又是四路,死路,除了这一点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了。 南老摆手,对着山脚处:“我愿此地迷雾散开,我愿人们迷途知返。” 说完,那山脚处的空气似乎动荡了一下,南老沉声:“我以我血破迷雾,我以我骨引迷途,此身立死!” 我睁大了眼睛,南老的骨头和肉正在分离血留了一滴,三个呼吸之间,没来得及告别,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眼中的泪一滴一滴落下,回忆回到七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灰衣老者时候的心境,他给了我一千块钱,他从一开始都在帮我,而我…… “南老……”我哆哆嗦嗦的走过去,却见南老留在地上的血开始蔓延在山脚下,山脚下的树叶小草遇到血见见枯萎,在破败的植物中竟然出了一条路。 我擦干了眼泪,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过去,没想到这里竟然有条通路,踩着南老的鲜血,走出去见到一块空地,空地上躺着十来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姜潮,此时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嘴唇干涩。 我攥紧拳头,看着站在姜潮身边的两个阴魂,霍华和女人,南老用最后一次大诅咒术将冥婚和瓮的墓碑毁掉,将这两个冥婚中的阴魂堵到这里,我可以看出霍华和女人眼中的忌惮。 我钻进了拳头,看了看身后如小河的鲜血,体内的气力再也无法控制,拿出刻刀对着霍华掷去。 霍华迅速退后,将女鬼护起来,脸色越发苍白,最后竟然睁开嘴,一口将身后的女鬼吞了进去! 第284章 三山乱,中山岿然不动 女鬼挣扎,严重透露出不可思议,但无奈霍华的力量,两者很快和二唯一,霍华阴魂渐渐凝实。冲着天上飘了上去,我刻刀上的气力顺着上空打去,霍华稍稍歪了一下,但三下两下还是飘出了山体。 眼见着霍华逃了,我慌忙出去叫人,珊珊,顾风,龚烈均是惊讶。带领着群众将这些人救出去噶您送往医院,连带着送去医院的还有爷爷,爷爷这些日子的情况并不好,用龚烈的话来说,出了姜潮,没有人能救他,但是姜潮现在自身难保。 医院里留了东山的人。而我和老葛龚烈回到了东山,瞒着司南为南老举行了一场葬礼。 老葛唏嘘:“瞎子这一辈子苦啊,但身为四山之人,哪一个不苦,霍家苦,孙家苦,就连龚家也苦,还有我和老陈,但现在总算是快完了。” 我点头,因为预言信上的日子只剩下一个,就是十月十五号,今天是国庆节。举国同庆,但是我感受到不到一丝喜意。 医院那边没有好消息,重区传来了噩耗,电话直接打到我手机上,是龚首的电话:“龚叔叔。” “山主。”龚叔叔显然也知道了我成为东山之主的消息,“重区乱了,霍家的那一批人联合着东山孙家查冲出了重区,沿着小路往s市去了。” “去哪里做什么?”我呢喃着,“还有什么情况?” “s市?”老葛惊呼,却没说什么。 龚叔叔说他已经集结了兵力开始碾压霍家的势力:“龚叔叔你小心。只要桎梏住对方的势力就可以,我这边你放心,另外随时给我报告消息,他们为什么回去那里……” 挂了电话,老葛握紧拳头:“小曦,有件事情我忘记和你说了” 我问是什么事,老葛说他当初在蒋家的时候发现蒋家不一般,然后故意留在蒋家,最后虽然发现了宝物,但觉得地底一定还有东西。 “而且四山争斗,始终置身事外的就是中山,中山这么多年不露声色,我心里不安。”老葛看像我,“我想去找一趟邹秦。” 说道邹秦我就想起了沈峥。孤狼,我和老葛对视一眼,我们的想法想到了一起,中山擅长用药,邹秦和沈峥也是擅长用药,所以我一直怀疑沈峥和邹秦背后的组织不会这么简单。 “霍家的兵力大举进入蒋家,恐怕有所图,霍家在做困兽之斗,连带着孙家。”老葛分析的头头是道,“你说南老破坏了冥婚,解救了姜潮他们,但是霍华却一直在墓碑中没有走,这说明七十霍华是有东西要和你谈的,但是他没了威胁,甚至利用了他的妻子变得强大,最后逃到了重区,我想他一定是控制了霍家势力的头目,才有了此举,但是他知道了什么,要去s市?我总感觉和中山有关系。” “中山的大本营就在甘肃附近。”张顺突然敲门,走进来,他眼中红肿,在夜色下也十分明显,南老死了他很伤心,没有缓过来,“南老送我来过,我是从中山走出去的,但是这里有中山分支是肯定的,中山在各地都有势力,这些日子我看到的东山,根本不是对手。” 老葛点头:“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将在蒋家带来的宝贝交给徐青,让他带着一些有潜力的东山人出去历练,今天早晨我已经联系到了他,让他回来,至于中山的大本营是甘肃附近,也是可以想见的。” 张顺有些奇怪。 我提老葛回答:“中山神秘,一直以来三山都受了波及,包括上次在山西,中山却只是露面,我本没来打算中山也会因为怪物的事情惹一身骚,没想到最后全然而退,而且那个少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一定在中山有很重要的位置,但我感觉不是传人。” “而我想既然集齐四块城隍壁就能打开阴间的通道,那么四山最理想的大本营就是爱甘肃,具体一点应该是甘陕边境。”我看向张顺,目目睹他瞪大了眼睛,“因为,甘肃边境是阴间之门。哪里有最好的地势,之前我去过,哪里地势很奇怪,而且如果说天然的风水穴,也是比比皆是,比起城市要多得多。” 说完我叹了一口气:“老葛,破釜沉舟吧,告诉徐青直接去甘陕边境,另外告诉公司里的六位,将公司里所有的资产全都变卖,大举收购闲散阴司人的阴魂,阴灵,最迟15号一定要抵达甘陕边境。” “没问题。”老葛沉声,“还有什么吩咐?” 我也不客气,垂着眼角:“另外,医院那边,小曦和顾风就留在那里照顾把,除了重区的人,还有东山实力强大的人跟出去,剩下的暂时分散出东山,我怕后方空虚,被孙家那群狗东西趁虚而入。” “好。”老葛点头。 我攥紧了拳头:“老葛,你安排完这些事情和我去一趟邹秦那里,带着爷爷,探探虚实。” 老葛一怔,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终于来了,转身离去,却老了好多岁。 龚烈和张顺看得目瞪口呆,我笑了笑:“张顺,你回中山,做好内应,龚烈你带着李威回重区,陪在龚叔叔身边,重区那边的兵如果大规模出现了意外,龚叔叔难辞其咎,重则……虽然他地位高,却架不住人民的口水,和虎视眈眈的其他派别。” “我……我懂。”龚烈脸色柔和了些,带着张顺离开。 我一个人站在季叔叔以前的院子里,浑身瑟瑟发抖,拿出电话打给王媛,不一会电话就通了。豆何大才。 那边传来半睡的声音:“小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王媛姐,最近你风朗在做什么?”我问。 王媛姐一愣:“我表哥?他好像出国了,离开有些日子了,怎么想起来找他了?” “哦,没事。”我心思一沉,果不其然是出事了,风朗和袁墨都消失了,意味着西山避无可避,他们要行动了,虽然气势大损,但凭借风朗的手段,他一定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 北山剑客的死也是让北山气势大损,西山是会和北山联合还是会出乎意料的联系上东山未可知。 我握紧了拳头,面上云淡风轻的笑:“没事儿,你和小伟哥最近怎么样?” 说起小伟哥,王媛姐没了睡衣,说话的声音都是笑意:“挺好的,他退伍了,虽然挺可惜的,但是他说他并不喜欢部队的生活,他也有学历,找了份工作,还挺多的,他说等存够首付和彩礼就娶我。” “好男人。”我衷心的祝福,“你们以后要祝福,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挺过去。” 王媛姐没听出端倪,只是一味的感谢我,而我却担心崔年在霍家一方势力之中,刀剑无眼,一旦大开杀戒,阴司的力量可不是普通刀剑枪支可以抵抗的。 挂了电话,心里也清楚了八九分,只剩下查证邹秦和沈峥。 第二天早晨老葛早早的出去安排,到了太阳下山之际已经安排了十成十,整个东山又静了下来,出了壮汉竟然看不到妇孺,我和老葛带着虚弱的爷爷去了邹秦住处,那房子是老葛的,老葛说自从送给邹秦,他就没回来过,如今再回来也是造化弄人。 依旧是废旧的工厂,空地处长满了药草,姜潮曾经说这里大半都是有毒的,我摘了几株,沿着小路到了别墅前,敲了半天却无人,我恍然想起小木屋,和老葛一起搀扶着爷爷走了过去。 第285章 出气,最后一块城隍壁 到了木屋门口,看到门是虚掩着的,爷爷招了招手,身子发沉,几乎瘫在我身上。嘴唇干裂,说话的声音也小:“小曦啊,我和老葛先进去,你在外面守着。” “您小心点。”我将爷爷搀扶到门口,打开门,老葛长叹一声气扶着爷爷走进去,我看到屋子里床上躺着个人影,紧接着门就被关上了。 半晌。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动静很大乒乒乓乓的咋了些木头桌具一样,几次我强忍着没有推门进去,毕竟老葛和爷爷是两个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爷爷身子虚喊不出来,老葛也会叫我。 按着这样的心思我在门口踱步。突然,屋子里传来一声大吼,我仔细听得是不熟悉的声音,应该是邹秦的。 “放屁!你们俩全都在放屁,大师兄,你把我当过师弟吗?” 紧接着爷爷沙哑的声音也大了:“狼子野心!” “行了,你俩少说点。”老葛怒声,“邹秦,我们从小看着你长大,既然知道为什么投靠中山!” “无可奉告!”邹秦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没了声音。 老葛怒气冲冲:“当初我就不应该圈师父收留你,你个白眼狼!” “行了。”爷爷不知道拍了什么。用太大了力,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小曦啊!” “来了。”我闻声快速进去,里面一片狼藉,邹秦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爷爷坐在床上,老葛在爷爷身侧护着,“爷爷,感觉怎么样?” “暂时死不了。”爷爷摇了摇头。“这畜生就交给你了,往死里打。” 我扭头看蹲在地上的邹秦,邹秦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满脸的不平衡:“大师兄,我是卖给你们了?凭什么让着丫头打我,有什么资格?!” 爷爷抬起手用手指指着他,哆哆嗦嗦的:“凭什么,就凭你辜负我的信任,就凭你跟了中山,养虎为患,如今中山独大,东山却成了明眼的靶子,邹秦啊邹秦,你不该打吗?” “老头子。我今天看谁打谁!”邹秦眼中凶狠,“我就不应该给你们面子,就凭你们俩能干的过我?陈曦丫头,这是我们三兄弟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说着邹秦就撸起袖子抡着胳膊揍过去,我两步挡在老葛和爷爷面前,挡住了邹秦的拳头,怒火蹭蹭的往上涨 ,上前一步,对着邹秦巨力一推:“滚!” 气力从四肢往外散,邹秦被我震了出去,踉跄的从地上爬起:“你!” “我什么我?”我痞子气上来了,抓住邹秦的领子,看着他狭长丹凤眼里的不甘,冷笑热哈哈,“你他妈说我没资格是吗?三兄弟,你和谁是三兄弟,你充其量就以人渣,和老葛,爷爷能比吗?我还没听说过老葛和爷爷有个畜生兄弟的,真他妈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艹,真是活久见,可是我才20岁出头,我真是太可怜了,连你这种人渣都见过。” 我越说越有气,再看邹秦的脸越发难看,最后我长叹一声:“我的人生真的是太悲惨了,遇到你都能写本书了,就他妈叫悲惨世界,如何?” “噗!”我手中使着气力,又使劲儿的气邹秦,说完这话他堪堪是吐了一口老血。豆何宏扛。 “啧啧,怎么吐血了,就这战斗力?”我将邹秦的领子往外一送,他立时瘫倒在地上,随后拍了拍手上的脏东西,嫌弃的看着邹秦,”早知道这么弱,我就不插手了,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还得落下一个欺负老年人的骂名。““你别得意!有人不会让你好过的!”邹秦擦着嘴上的血,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直爆,显然被气的上去了理智。 我环绕四周:“哦,沈峥不在,你说的是沈峥吧,他去了s市?还是阴司之门那里,我估计是s市,毕竟最后一块城隍壁在那。” “你……”邹秦瞬间怔住,不过很快遮掩的低下头。 我本来猜测的心思瞬间恍然:“对,我知道,北山,西山,中山都有东山的人,他们所有的行动我都知道,你说敌人在明,我们在暗,是沈峥收拾我,还是我收拾他?嗯?” “你不会是他的对手!”邹秦疯了一般滚爬起来,脸上带着慌张对着我大喊。 他也ushi大喊,心里月慌张,反而我更加有底,心里冷笑,这次还真是没有白来:“我不是他的对手?咦?你怎么知道他能和东山之主比较,难不成他是中山的继承者?啧啧啧,别慌啊,看你这表情,放心,我是不会让他直到你是出卖他的。” 我笑着,邹秦一个劲儿的后退,嘴里还嘟囔着:“你才二十岁,真是恶毒。” “二十岁难道等着被欺负?”我冷笑,嘴角越发冰冷,一点一点逼近邹秦,“都是让你们逼的,邹秦,如果说s市有特殊的地方,那就是蒋福贵的家,蒋福贵家里先是有宝物,老葛说他家还有东西,只是找不到,因为他身体特殊,所以能感觉到对阴魂有好处的东西,我一开始没想到,但是今天多亏了你,证实了我的怀疑,那么如果蒋福贵家有中山的城隍壁,那么蒋氏嫁去东山,有一半是西山的阴谋,那么中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邹秦慌了一下:“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还小,而且我是等你来到重区之后才加入了中山。” “是么?”我笑了笑,“这些根本不重要,因为……没有意义,我会让他们全都付出代价。” 我钻进了拳头,本来只是试探,但看邹秦慌张的神态,看来蒋氏与娃娃大哥的事情还有别的原因。 想罢化掌为刀手将邹秦批晕,老葛和爷爷脸上带着欣慰的笑:“爷爷放心了,我家小曦长大了,咳咳……” “爷爷!”我赶忙过去搀扶,爷爷却摆手让我离开。 “老葛也老了,我也走不动了,这老小子还想和你上战场,可你这丫头怎么允许,所以我们在这看着他就好了,师兄弟一场。”爷爷眼中有泪,“他小的时候我抱过他,还不到我的腰,天天喊着我大师兄,我那时候性子冷,但心里也是喜欢他的,可能是因为我的忽视……” “老陈,这不是你的错。”老葛也叹气,“小曦,东山的人我都给你整合齐了,s市那边重兵把手不说,毕竟有龚家撑着,但西山和中山的那些阴司人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天涛的老古董派去了甘陕交境,那些壮汉在待命,你带去把,他们……最好了必死的决心。” “我不想有牺牲。”我嘟囔着。 老葛摸了摸我的头:“死了几个人,东山其他人就能活的有尊严,另外徐青这孩子好像有秘密,一直在找什么,我没问。” 我点头说知道,徐青是在找害死他师父的人,老葛这么说,我只能释然,有些时候是要做出牺牲的。 我不放心,找了根绳子将邹秦绑起来,随后一起回了东山,老葛手中的壮汉一共有三十余人,不乏古武和阴司人,又呆了几天,到了六号,看日子差不多了,才带着三十余人出发,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返之势。 当天没有送行的家人,也没有人哭,三十余人均是买的飞机票,到了s市也才刚到六号晚上,我给了他们地址,分散在蒋福贵家附近,和我在一起的壮汉,是蒋城。 我们藏在一颗大树上,眺望着远处的别墅,蒋城苦笑:“从来没想到我家会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第286章 蒋家秘密,黑色城隍壁 我听到蒋城嘟囔,回头看他,压低了声音问以前家里难道没出过奇怪的事情吗? 蒋城摇头:“没有,而且师父说我家里有东西,当时我可是跟着师父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是找到了几样宝物。” 眼看着蒋家附近并没有什么人,但我们已经是来迟了几日,四周埋伏一定很多,我们没有和其他人相遇,已经算是万幸,不然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但凭借老葛特殊的体质,还有这次大举进如s市,肯定有猫腻。”我想了想。 蒋城却说:“有没有可能并不是我家里。s市那么大!” 我摇头,这可能性不大,而且:“这四处是别墅区,但往常你们家附近应该是有车辆停靠的,今天看小区里并没有多少车辆,而且极其安静,本就很不寻常,你在看这附近竟然灭有一个人,不光是小区里没有,就连外面都没有。只能说明一点!” “被包围起来了?”蒋城大惊,“那我们进来岂不是落入埋伏中。” 这倒是不用担心,毕竟我们只有三十余人,而且是分批进来的,我不能保证所有的人都进来了,或者都安全:“这次来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家人,他们在乎的是家人的安危,而非东山,你大可不必担心,一旦遇到危险,他们定然不会供出我们的,另外珊珊和大卫给了我们一人一个报警器。” “那倒是。”蒋城总算是安心了,所谓报警器是大卫研制的一款只有小拇指大小的报警器,上面有一个显示器,上面亮着红灯。出现危险只要按动就会闪红灯,其他人就能收到,直到地方有危险,而且体温打到三十六度五才能触发报警器,所以一旦有死亡的红灯就会熄灭。因为体温降低导致触发失败。 这大概是我们这次行动唯一高科技的东西了。豆大女亡。 夜幕渐渐按下去,小区里终于有了声音。叮叮当当的似乎在敲东西,我猛然一惊,恐怕这城隍壁在地底下,难怪老葛蒋城没有找到。 心思一动,示意蒋城在树上带着,我自己慢慢靠近蒋家的别墅,临近处,竟然发现几个飘荡的女鬼,阴气十足,也越靠近就越发冷。 我缩了缩背部,拿出白玲珑,告诉运转起来,到了没有树木遮掩的地方,干脆匍匐前进,白玲珑在前方紧贴着草坪,十月份的夜晚有些冷了,再加上前方飘荡的女鬼,简直像是进了冬天。 “奶奶个腿儿的!”我牙齿打着哆嗦,和女鬼还碰不得,我如今拿出白玲珑也只是因为鬼魂是有阴觉的,他们会趋利避害,白玲珑会替我减少她们飘过来的几率,直到了窗户底下,我才慢慢抬起头,果不其然,里面有不少人爱掘地,一个男人侧后身对着我在抽烟,似乎是头目,从我这个方向看,对方身高颀长,穿衣不凡,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看着看着,突然里面挖地的人听了:“找到了,找到了!” 一声呐喊,我心思一动就要起来,猛然那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侧面一晃,我才看清楚那人,正是沈峥,沈峥皱着眉头,脸色被光照的有些红润,拿着城隍壁的手哆哆嗦嗦,下一刻我就惊呆了,沈峥翻了个神,中山的这块城隍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地底下埋的太久,竟然是黑色的,黑漆漆的散发着莹白的光泽,我下意识的觉得这块城隍壁不一般。 “小曦,小心!”突然刻刀一阵,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说话的青衣出声提醒。 我先是惊讶,紧随其后听到咣当一声,回头一看竟然是蒋城从树上掉了下来,四处脚步声纷杂的传来,不一会看到了风朗的身影,风朗穿着风衣,点了一颗雪茄,身后跟着孙继洲以及一个不认识的人穿着军装的人,但眼神中却是媚态显现,我下意识的认出这人应该是被霍华控制重区的另一首脑,而他看着从树上掉下来的蒋城,面露凶色。 “陈曦呢?”霍华走过去,伸手卡在蒋城脖子上。 “不知道!”蒋城摇摇头,回答的并不假,“来的时候一起来的,刚才说出去一下,让我盯着,还没回来。” 听得蒋城这话连我自己都信了,霍华环绕四周,却被风朗制止:“先办正事。” “我们只是合作。”霍华不愿。 风朗弯起嘴角:“你们只是东山残兵败将!” “你!”霍华一怒,随后笑了,“我手上可有重区的人,风朗,我们是残兵败将,你又何尝不是,据说西山早就慌了,西山最强的那个人可是消失很久了?不会是回不来了吧?” 霍华所说的应该是袁墨,风朗嘴角平缓,却不再与霍华争执,霍华招收大批队伍从远处密集收缩,穿着军服,难怪能将附近的人都疏散,原来直接是以重区的名义,可能这些普通的兵,其中有一半都是蒙在骨子里的。 我趴在地上,周围的女鬼全都警惕的看着风朗他们的方向,而屋子里的沈峥已经将城隍壁收在了衣服里,我藏好,静静听着,沈峥蹭得将门打开。 侧脸暴露在别墅外的空气里,身后跟着中山手下,笑意盎然:“怎么几位?这些天在外面偷窥可还算顺利,怎么想着露面了?” “城隍壁出来了,自然要到手。”风朗笑着,“风朗,西山主。” “幸会幸会,沈峥,中山主。”沈峥很大方的承认自己的身份。 自从上次山西的事情一出,四山势力就应曝光了。 霍华十个急性子的,孙继洲也不甘示弱:“在下东山孙继洲,这是我们东山霍家,阴司之首,呵呵,中山主,别说我们欺负你,交出来,放你出去。” “是么?”沈峥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孙继洲的话听下,表现的相当淡定,问身后不多的几个手下,“你们如果死在这里有什么遗愿?” “没有!”中山众人整齐划一。 随后沈峥一招手:“这可没办法了,我们都不怕死,想要?自己来拿!” 话语中带着挑衅,孙继洲气得老脸通红,再看风朗始终等着沈峥的胸口处,正是城隍壁所在,霍华猛然跳脱出来,阴魂脱体,瞬间蹦到我们沈峥面前,而沈峥旁边的女鬼飘来脸色凶恶和霍华对峙,再看霍华竟然大嘴一张,不知道练得什么邪工,一口将女鬼吞进去,整个阴魂瞬间又凝实了。 随后沈峥急速后退,张手一个红色的铃铛窜了出来,猛然操着霍华飞去,霍华闪过,风朗很快加入了战斗,紧接着兵众蜂拥而至,不光是沈峥,就连藏起来的我,全都被包围了,我尽力让自己严密一点。 沈峥发出一声叹气,嘴上却噙着笑:“看来,这下子该跑路了,我不和你们玩了,等你们!” 说完,身形快速朝着远处跑,越跑越快,竟然没了影子,我看着瞬间想到了南老,我本来以为能跑得让人的肉眼看不透的只有南老,没想到,如今竟然多了沈峥。 “妈的!”孙继洲重重锤了地面,“到嘴的鸭子飞了。” “着什么急,我这次来本来只想试探一下中山重要任务的本事,没想到看到中山之主。“风朗笑着,“有意思,把中山的人抓起来。” 风朗说着抹了一下脖子,那身后的手下立刻将中山的人围起来,刀落血贱。 我紧张的攥紧拳头,不是因为看不得死亡,而是风朗将目光瞄向了蒋城! 第287章 阴司之门,血杀前夕 “陈曦,如果你再不出来,蒋城是一样的下场。”风朗看着蒋城笑着,但我能确定他在和我说话。 “不出来?”风朗询问,“那好。动手!” 动手两个字说得狠辣,蒋城闭上眼睛等死,我攥紧了拳头,看着刀慢慢下落,直到看到一点鲜血益出,才直到风朗是来真的,手边气力打出,瞬间刀被打开。执行的人踉跄后退,我飞快的窜过去,护在蒋城身边,扭头对着风朗,拍了拍手:“好狠辣的心思。” “对别人兴许没有,但是对于你……陈家欠我的!”风朗淡淡的,说出来的话都是仇恨。 而在于我却是可笑;“欠你?并没有,相反是你西山欠我陈家的,我爷爷虽然活过来,但也是死过一次。老葛,二叔,还有我爸,痛痛死了,没有一个活口,而我爷爷不过是破四旧的时候到过你家,我能理解,你们怪,却不能理解你的恨。” “呵!紧紧是到过?”风朗笑着,“他自然不会说在么杀了我家人。” “杀?”我皱眉头,“你见过?” “我自然没见过,但口口相传。”风朗攥紧拳头,“我不需要和你说这些,今天算是个了断,陈曦,你力量如此强大。不知收集了多少城隍壁?” 我摇了摇头,如今风朗也好,霍华也好,还是孙继洲,他们只想让我死。既然如此…… 我往后退了几步,心念一动将慌张的蒋城收进刻刀。紧接着,整个人借着气力飞起来,浑身的气力开始涌动,风朗拿出一把满是黄钱符箓的铜钱剑,威力迅猛,冲杀过来就是一同拼杀,霍华脱离身体窜了过来,剑气,阴风将我团团裹住,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杀机。 紧接着孙继洲大吼一声红了眼睛,用力跳了上来,古武世家的武力展露无遗,竟然穿过气力将我拉到了地上。 紧接着,众兵将将我团团围住,包括上面。 而我,却一动也不能动,怒火攻心,气力开始散开在每个细胞,无数的杀机,危机,被我隔离在外。 “糟糕!”霍华的声音钻入耳朵里,“风朗,告诉你的人快点退后!” “退什么,杀了她!”风朗很坚决,“她在进权利,不是我们死就是她死,退了也是残废,都给我上!” 突然,体内的一根弦断了,接连一阵阵的气力接连汇成巨大的一团猛然爆出,我只感觉身体恢复了自由,气血翻涌:“咳!” “小曦!”刻刀剧烈震动,青衣出现在我面前,扶着我护在身前,“怎么这么不注意,在四块城隍壁齐聚之前,这么大的力量冲击会让你受伤。” 我抓着青衣,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们,风朗撑着地面看到青衣睁大了眼睛:“你消失了这么久,怎么在他身边?” “用你管!”风朗定然是将青衣当成了袁墨,然而青衣也知道,这句话回答的让我忍俊不禁,也让风朗吐了一口老血。 紧接着远处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一众士兵出现在我眼前,正是龚家的势力,这时候才来也是醉了。 我摇了摇头:“重区的事情交给你们了,这些人一个不留!” “陈曦!”风朗怒气横冲,站起来,刚要动手,突然一阵冷风刮过,在一睁眼竟然没了风朗的踪影。 我拖着白玲珑将霍华收起来,而孙继洲则是一脸颓败之色,青衣扶着我,将我带到了屋子里,直直的到了蒋城屋子里,紧接着就要褪去我的衣服。 我脸色一红:“我……”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青衣突然大笑出声,“阴阳调恢复身体也是有限制的,最起码要相隔四十九天才会有效果,这次我就不了你,我检察一下你身上的伤口,上些药,如今城隍壁在沈峥手上,如果刚才没看错,劫走风朗的是袁墨。”豆大布才。 “我也看见了。”和青衣一模一样的脸,就算再快也能看清楚。 我心思一动:“不行,我现在要赶去阴司之门,徐青和天涛的人都在哪里,另外……” 我拿出报警器,打开了声音频道:“你们都在吗?” “在……” “在” …… 本来三十余人,只剩下27个回声。 我沉声默认这个事实:“立刻去目的地2。” 说完关上了音频装置,青衣仔细的给我上药,伤口很深,虽然有隔离,但也被剑气所伤,另外还有霍华留下的阴疤。 青衣遍上药,一边说:“那霍华的阴魂留着,我定然让他生不如死。” 对于张口吸收阴魂的招数我没有见过,但是青衣说那是一种邪气的功夫,霍华有过冥婚,阴阳掌握比一般的阴魂要好,所以这种功夫练起来也如鱼得水,而我身上的阴疤就是他将我少部分的阴气吸走,长时间缺少阴气倒至皮肤变色,无法恢复才形成的特殊疤痕。 等到上好药,也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我没有耽搁,青衣回了刻刀,而蒋城……我则是将他留在了家里。 蒋城惊魂未定,却带着新奇的震撼,他第一次见到第二空间。 我笑着安抚他:“”好好活着,以后什么都能见。 “我想和你去。”蒋城说的认真,“师傅说让我保护你。””你?“我笑笑摇头,“谢谢你了,蒋城如果我没回来,代替我照顾好我爷爷和老葛,懂我的意思吗?” “我……我懂。”蒋城最终妥协。 我到了甘肃的时候是转天上午,到了甘陕边境的时候又是下午,停顿了一会,找了家宾馆,等到晚上八点左右,剩下的27个人才到,我主动打电话联系了徐青,徐青带着十五个人和我集合,东山最终人数定在三十三人,当然除了我们俩。 “决一死战了。”徐青云淡风轻的笑着,“中山已经主动暴露了地址。” “定好时间了?”我问。 徐青点头:“自然,今天凌晨。” 今天凌晨正是十月十五号,我手心微微潮湿:“该来的终究会来。” 徐青说他不怕,但如果找到杀害他师父的凶手,定然要杀尽:“以前我以为是执念,现在不觉得,那是我唯一该做的。” 我没有出声,这条路一路走来,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已经无足轻重,既然躲不过命运的河流,就勇往直前。 我看着远处的林子,如今到了阴司之门的所剩无几,四山的据点都已经清晰,凌晨之前不会有人动手。 时间剩下最后几个小时,实在是难熬,几个小时就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但当四山各据一方对视的时候,却又觉得等着一个画面等了好久。 四山我差不多都有认识的,徐青站在我身边,组成了东山势力,而我对面是西山,风朗噙着笑,身边站着袁墨,中山装笔挺,和青衣一模一样的容貌,不见当日的惨白。 左侧是北山,显得七零八落,在我们的注视之下主动朝着对面最壮大的队伍考去,那是中山,沈峥手中摆弄着黑色的城隍壁站在那里把玩着:“欢迎北山加入。怎么样各位,如今三足鼎立?呵呵,不如你们东山和西山结合联盟吧?” 这话说的嘲讽,他明明知道西山和东山势同水火。 袁墨从来就不是青衣能妥协的:“沈峥,你以为你赢了吗?” 说话的时候,袁墨眼中带着不屑,不,更像是蔑视,这种眼神我曾经在青衣看袁墨的时候也曾经见过。 这么一想,我竟然发觉,好像袁墨除了忌惮青衣之外,再也没有忌惮的。 第288章 大结局(1) 袁墨的出现让风朗气势大增,看我的眼神满是疑惑,我明白,袁墨并没有和他讲述青衣,一开始我以为袁墨是个体。后来才发现是西山之人,在我以为他是西山之主的时候才慢慢发现了风朗的存在,风朗与袁墨的关系,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与青衣的关系一般。 我静静的看着,沈峥笑了笑:“难道我不回赢吗》四山争霸,但是出了中山,你们都是人丁凋零。” “是他!”突然我旁边的徐青指着沈峥旁边的老者,身材矮小。但却留着一小撇胡子,极有辨识度,徐青有些激动,“小曦,我找到了,杀我师父的人。” 我顺着看去,沈峥对于徐青的插嘴有些差异,他旁边的老者听闻淡淡看了眼徐青:“老子杀的人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个杂碎?” “去死!”徐青大怒,已故的最在乎的人被说成是‘杂碎’还要怎么人。徐青搜的一下窜上去,身后跟着十五个一起历练的伙伴,徐青摆手,“你们不用帮我,那个小胡子,有本书出来单挑。” “呵,我从来不打无名无姓无根据的人。”那小胡子向前走一步,却步越过沈峥。 徐青笑了:“所以你是说,当年我师父徐辙,你是知道他的名姓,知道他的底细,杀了他也是有根据的了?” “中山山主,我能不能将其认为是你命令的?”徐青丝毫不气馁,语气越发冷静,我只感觉他越来越生气。 沈峥只是淡笑,我走过去拦住徐青:“沈峥。徐青在问你话。” “他没有资格。”沈峥一如以往的儒雅,笑着,如同个普通人,但笑里却带着刀子。 “那好,我来问你。是不是你派人害的徐青师父?”我问,“蒋家别墅底下的城隍壁又是什么时候埋在地下的。蒋家的蒋梅嫁给我爸爸,和你有没有关系?还有……西山当年继承人意外落胎……”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风朗向前一步。 沈峥摇了摇头:“我以为是什么有营养的话,好,我可以回答你,第一派人杀害徐青师父的不是我,是长老,不过长老已经作古了,这账要算到我身上可以,至于城隍壁……本来就是埋在那里的,谁知道后来正好在那盖了别墅,虽然在被人家地底下,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事实证明,你们谁都没想到,至于……蒋梅的出嫁还有西山的继承人意外落胎,和我们就真的没有关系了,你爷爷当年交友不慎,和他同去的人性子嚣张,虽然已经被西山消灭,但你爷爷也被当成了众矢之的,其实,之所以你爷爷一家惨死,我觉得还是你的原因,不然西山怎么会对一个什么都没做,只是参与了的人赶尽杀绝?你没想过?” “到底什么意思,袁墨,你不是说陈家灭了我家满门吗?”风朗有些激动,颀长的身子走向袁墨。 袁墨淡淡看他,并未解释,手里把玩着娃娃大哥,婴儿的哭泣声蔓延整个空地,我忍不住抖了抖:“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当年陈曦的爷爷的确什么都没做,不过他是赤眉军的后代,赤眉军与我不共戴天之仇!” 赤眉军我早听说过,我当年就是从小棺材中被拉出来的,只是这个时候袁墨竟然说他和赤眉军有关系,他以前和我说起爷爷的时候虽然也是咬牙切齿的恨意,但他却很明白当时爷爷并没有做什么,所以这份恨意应该不是来自于冯家。 “我不管什么西山,什么赤眉军。”徐青冷冷道,“小曦,我想和那个人决一死战。” “就凭你?我沈峥想护的人,你能碰的到吗?”沈峥向前一步将那人挡在身后。 “是吗?”突然刻刀一阵,青衣出现在我面前淡淡看我笑着,随机嘴角的笑容消失,扭过头去看袁墨,“终究还是到了最后。” “嘶!” “怎么长的一模一样?” 底下的人们一阵喧哗,风朗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的感觉我能明白,就好比第一次看到青衣的脸,心里是复杂的,毕竟袁墨是我最恨的人,而青衣,那个时候是我最尊敬的人。 “怎么,终于舍得出来了?”袁墨看向青衣,“一起?” 在众人呆滞之中,只有沈峥是警惕的,青衣的出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只见青衣点了点头,慢步和袁墨站在一起,二人伸出双手合并在一起,指尖一股子蓝的气力从中间爆发,在众人呆滞的眼神中迸发出去,直直的将以沈峥为首的人笼罩在一起,随后那小胡子径直被剥离出来放在了徐青身边。 徐青对着青衣道谢,猛地冲了上去,手握七星刀,招招杀机,此时,袁墨也和青衣分开。 袁墨笑着:“我们的恩怨该解决了。” “你也配。”青衣淡淡的,用的陈述的语气,霸气十足,袁墨脸色铁青。 我再也按捺不住好奇问青衣他和袁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青衣微微叹气,话却被袁墨抢了过去:“我来告诉你,呵呵,轩辕墨,原来到如今她还不知道我是谁,陈曦,你也是笨的,我叫袁墨,他叫轩辕墨,难道你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们是同一人?”豆大余扛。 “闭嘴!”青衣怒了,“你这个肮脏的东西,我已经是放你一条生路。” 我彻底蒙了,袁墨听得青衣这么说,当场狂笑起来,伸出手身边突然出现了四个小婴儿,随后婴儿汇聚城一个巨婴,巨婴笑着阴森森的朝着我们冲来,青衣挥手去抵抗,而袁墨眼中带着痛快飞速的朝着沈峥那边靠去,用力一吸,只见黑色的城隍壁冲了出来,袁墨回手将城隍壁推到风朗手上:“快点吸收,这黑色城隍壁相当于四个普通白玉城隍壁。” 说完,风朗当下盘坐下,袁墨警惕的看着我们,我心思一紧,眼见着青衣被巨婴缠住,袁墨神情紧张,脸色变得越来越白,眼见着应该是在用意念控制巨婴。 眼见着西山的人蠢蠢欲动,我抬起手:“东山众人听令。” “是!” 我冷了心思:“与西山血战到底,不留!活口!” “是!” 一声声振奋人心的呐喊,东山和西山的人在中间杀伐,而我快速跑到青衣和身边,用尽全身的气力,白玲珑悬于头顶,巨婴微微一顿,青衣迅速出击,白玲珑紧随其后,眨眼间巨婴就被吞噬进去。 袁墨倒退一步,口吐鲜血,才这么些日子,袁墨根本不可能痊愈,这次他算是拼了命。 没想到也就是败北,再看风朗眉间黑气涌动,嘴唇发,一副中了毒的样子。 “噗!”最后随着袁墨受伤,干脆大口咳血。 “呵!”青衣冷笑,大手拘禁,只见那黑色的城隍壁竟然到了我跟前,“小曦你来!” “我?我可以吗?”风朗尚且受了伤,我能够避免吗? “原来你早就留了一手。”袁墨突然大笑出声,“你从未承认过我,就算我在努力,就算世人在怕我,你对我也是不屑,直到这一世我对付陈曦的时候你才会想到对付我,不让你是不是都不会看我一眼?” 青衣淡淡看了袁墨一眼,并不说话,只是温柔的将城隍壁悬在我头顶,那城隍壁就像是遇到了巨大的器皿,倾注灌下,体内的力气不断蓬勃,眼前那已经用尽的阴司道果又开始慢慢出现雏形,从阴魂到阴灵,漫长,随着城隍壁的力量全部被我吸收,袁墨留下了眼泪。 第289章 大结局(终) 两章合并一章,巨大章 “我最终是输了。”袁墨踉跄的站起来,神情冷漠,眼角的清泪益着月光侧影,风朗口吐黑血,交手的西山东山之人除了徐青和小胡子都停了下来。 大家呆怔着。西山的人茫然。 “咱们……这是输了?” “我不甘心……” “是啊,凭什么?山主,我们投靠中山吧,怎么也不能让东山占了上风。” “是啊,山主!” …… 众人嘈杂的声音丝毫不能影响袁墨,袁墨只是清冷的说着自己输了。看向青衣:“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青衣,你们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好奇,我和青衣有万魂之约,如今城隍壁集合完毕,体内大约有两万阴魂之力。而身边阴司道果又增长为出具模型的阴灵,在我而言是可喜的,毕竟南老曾经用我凝聚出的道果为司南重聚了胎。而青衣……如果如果有了灵胎,就再好不过了。 青衣看着我:“好,如果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我点头,认真的听着宿命决阅读。但随着知道的越来越多,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青衣,原名轩辕墨,本不是这个世界上之人,他属于阴司,是阴司之主,也就是我们现世所说的阎王,冥王。然后那个世界却不像我们所想的那般神话,二十阴司之人看透天地法则,替天地管理轮回。 “好的阴魂并不用管,而坏的孤魂野鬼就被我们拘禁来用各种刑法消除他的业罪,受的罪够了,自然就消失去了轮回。”青衣所说的十个陌生的世界,“诚如这世间你用小道修为,轮回是大道,我每天修为都在增长,但充满鬼气和冷漠的地方让我无欲无求,不知道做什么,终于有一天我大限到了,灵魂超脱,我经历了三世轮回,然而三世之后我又成了阴司之主,可是我的执念却在这世界流下了,袁墨,就是我的执念,贪恋世间的留恋,我乐得自在看着那执念所化成我继续轮回,直到东汉那一世,袁墨被赤眉军所斩,当时的家族被灭门,袁墨心里有了恨意,四山是正在修行的阴司人。” “没错。”袁墨笑着,“没想到你都知道,果不其然把自己当成个旁观者,可是你万万没想到,我不仅有与你相同的样貌,更有相同的实力。” 事情越发复杂了,袁墨加入了西山,那个能让他有非凡能力的人,修行不过一百年竟然摸透了天道,机缘巧合的进入了阴间,当他看到青衣的时候惊呆了,他以为青衣是他的哥哥。 “哥哥……呵,他说我不过是他的执念,说的再清楚一些是肮脏的贪欲,不干净,没有资格呆在阴间,他废了我的阴胎,让我元气大伤,将我剔除阴间,那个时候我不懂……”袁墨越说脸色越冷,擦了擦嘴角的血,四周安静的让人心颤,“最后我又用了五十年重新摸透天道,但这次我进了阴司没有直接去找他,而是利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外貌集结众人,轩辕墨高贵,冷漠,而我不一样,既然我们是一个人,阴间众鬼分成了两派,支持我们,轩辕墨大概是因为好玩,才答应我的吧?” “你倒是聪明。”青衣扭头不再看他,而是看像我,“我不喜欢那里的冰冷,当时正好有预言说新的阴司之主即将诞生,我心思一动就参与到了四山的争夺中,一个阴司之主最起码要经历一百年的修道,一千年的问罪,所以我和袁墨打赌,看谁能辅佐新的大阴司,谁就执掌阴间剩余的几百年,直到新的大阴司出现。” “所以你才找上我,而袁墨找上了风朗,也就是以前的冯家。”我怒了努嘴,虽然很骇人,但意思我是懂了梦幻王。 袁墨笑出声:“轩辕墨,我们本是一体,我见你的第一面拿你当哥哥,而你对我却只有不屑,我无论在世人面前装的再冷漠,再像你,你还是对我不屑一顾,我在你眼中是肮脏的,那好,我就让你来人间,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那么完美,轩辕墨,我是输了,可是你呢?你竟然有了爱情,你爱上了陈曦,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到底谁肮脏?” “我从阴司出来就没有想过再回去。”青衣摇头,“一开始只是因为无聊,但想着外面总要比阴间暖些,有意思些,后来之所以想过要回去,是因为一些属下出来找我,死的死,伤的伤,留下阴魂的寥寥无几,被牵绊了一阵子,但后来……” 青衣看像我,暖意不言而喻:“重铸灵胎才能回阴间。” “小曦,你想随我回阴间吗?”青衣认真看着我,“你记起了四块城隍壁,又有阴司刀,身世特殊,命运曲折,一切的苦难都是因为这一刻,我现在能确定,你是下一任大阴司,你要去阴间吗?” “我不想去。”我坚定的摇头,“我从最开始收集城隍壁就是被逼无奈,现在依旧是,青衣,你……” “不用说了。”青衣摇摇头,大手一挥突然间我的阴司道果到了青衣手上,眼见青衣将那阴灵往袁墨那边逼。 “不要,这灵胎应该是你的!”我攥紧拳头,一脸的惊吓,“不要,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机会。” “灵胎?呵呵,轩辕墨成了魅怎么铸灵胎。”袁墨看着阴灵离他越来越近,眼中带着几近疯狂的意味,“轩辕墨,你真的好狠,现在是要施舍我吗,你不回阴司,所以施舍给我?” 青衣始终不看他,最后将我脖子上的刻刀挑了出去,阴司刀一出,我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随着阴司刀上升,从我为中心开始散发出幽冥的黑色,如同黑夜的祭奠,神圣,高贵。 “小曦,把阴司之门打开。”青衣指了指远处的林子。 我点头,手尖一点,只见林子里传来鸦雀的呜咽声,随后鬼哭狼嚎的让人心悸,袁墨本身就是凝实的,后来青衣和我说,袁墨只是缺少一个纯净的阴灵就能复活,他这些年我卧薪尝胆,比青衣提升的高了很多,但始终败在太过于执念,但如此这边更是个阴间,他本身就是青衣的执念所化,所以‘执’,是他的本性器神扳指。 青衣无法做到怪,也无法做到怜悯,如果唯一有的感情,那便是谢谢,如果没有袁墨,就没有今天在阳间的青衣,而阴间已经无主多年,若是没有人回去,毕竟大乱,到时候乱的可就是天下。 青衣将袁墨和风朗以及西山的众人控制住,大力打飞,就看到几人慢慢坠落到林子里发光的地方。 与此同时,随着袁墨消失,没来得急唏嘘,只见笼罩着西山由青衣和袁墨共同执掌的幽蓝色屏障瞬间消失,沈峥红了眼睛,眼看着那阴司之门出:“冲进去,阴司大门开了!” “糟糕!”青衣脸色一顿,第一次露出忌惮的神色,中山的人大概有两千人,而此时全都往阴间之门冲,就算我和青衣联合起来,也难免有漏之鱼。 青衣皱着眉头,突然靠向我,伸出手抱住我的腰,随后带着冷香的唇就压了下来。 一吻情深,我刚反应过来,青衣就离开了,脸上带着毅然决然:“小曦,我知道你喜欢过安稳的日子,我不会让你再受苦难。” 说完长袖一挥,一阵风浪竟然直直的将前方路挡住,气体凝实,这是何等的功力,青衣两只手张开似乎在拥抱大地,四周成龙卷风一般不断有阴冷的阴魂席卷而来,最后被青衣吞没,眼看着青衣身上的衣服从蓝色变成了紫色,最后竟然变成了黑色,连同嘴唇也漆黑五笔。 一股子王霸之气,漫天盖地的扑来,月光失去了颜色,再看沈峥迅速的来回躲着,丝毫没有受到干扰:“我从不相信天命,我只相信我自己!啊!” 一声怒吼,沈峥竟然逼近了青衣面前,而青衣双脚腾空,重重落下,再看那两千余人全都掀到在地。 沈峥怒气:“快拦住他,阴司之门只开启五分钟,你们这群废物,忘记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了?” 正说着,突然那些人疯了一样的窜过去,青衣被逼得后退,沈峥笑着,他有着南老的速度,这一下子恐怕是要过去了。 我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突然看到一抹身影死死抱住了沈峥的腿,手上拿着一把刀子,狠狠一割,一条右腿就掉了下来明朝好丈夫。 “山主!” “山主!”西山人大吼。 然后无济于事,沈峥没有死,喘息着死死盯着那个拿刀的人,我这才看清楚,那人竟然是张顺! 卧底张顺,笑着举了举大刀对着我喊:“我也算是南老的徒弟了吧。” 我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半晌,腾空而起,飞到阴司刀面前,想起到刀子里的怪物,心念一动,怪物被我控制着蔓延出方圆百里的光芒,众人均挡住眼睛,徐青趁着小胡子顿住,一刀下去直刺心脏。 我弯起嘴角,对着徐青竖起大拇哥,徐青笑着逆光看我,眼里满是眼泪。 怪兽瞬间挡路在两千多人面前,死死的互助阴司之门,强光照射,也挡不住众人想进阴司的心,然而怪物已经是傀儡,终究不会死。 我趁机拿出白玲珑将溪师父召唤出来,这场面,溪师父着实一惊,我指了指阴司之门:“我答应你的,做到了,你可以去找袁墨,就说……就说是我说的。” “小……小曦?”溪师父一愣,柳眉微皱。 “没有时间了!” 溪师父叹了口气,就要往那边飞,猛然看到颓然倒地的青衣脸色大变,突然笑了笑,这次却笑的释然,“我算是理解了,他为了你甘愿死。” “生死相随。”我淡笑着,慢步朝着青衣走去。 溪师父又是一声长叹:“诅咒术,这世间只有诅咒术能救他,只是失传已久,看你们的造化了,我走了,再见,陈曦,谢谢你。” 说完溪师父飞奔而去,随着溪师父消失,五分钟也过去了,阴司之门关上,我走到青衣面前,却见他半躺在地上,脸色惨败,一身黑色的袍子已经有魂飞魄散的迹象。 心思已决,将怪物往刻刀里一收,握住刻刀飞奔而去,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找了一处空地,这恐怕是甘陕边境,最不缺的了。 找了隐秘的地方将刻刀藏好,又将怪物放出来,隐藏住它自身的光芒,最后命令怪物将藏刻刀的地方纳入自己身下最高传承。 紧接着心念一动,眼前一黑,转眼到了青铜殿内。 青衣的魂魄越发透明,眼见着就要消失了。 我迅速结了手印,干净利索:“我愿我朗魂归迫聚,我愿我朗灵胎重铸,我愿我朗恢复如初,我愿今生平安相守。” 说完手印指向青衣,头顶三寸金光高悬,随着指尖明灭:“我愿来生失颜丧志,我愿来生来世,受尽欺辱,苦难无终,我愿许下所有来生,只为今生。” 说完,指尖的金光搜然射出,青衣的魂魄慢慢重聚散发着金光,紧接灵台重结,睡意安详。 我大笑着走过去,将其放在床上,摸着他的手,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不知道等了多久,心里的喜悦越来月强烈,直到青衣睁开眼睛我终于忍不住留下来眼泪。 青衣眼眸温和,唇瓣轻轻张合:“我死了。” “没有没有。”我哭成了泪人,“都结束了,回去我们就结婚,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青衣却突然皱起了眉头:“你……你不乖,可是诅咒术,你……” 青衣略显激动,扶着床支撑着没有恢复好的身体:“倒底许下了什么。” “所有的来生。”我握着青衣的手不想松开,“但这一世幸福安稳,青衣,来世是什么我不懂,南老说,来世的你便不是你了,我只是到这一世我是陈曦,而你是青衣。” 话毕,我竟然看到了青衣眼角的泪意,这是他第一次哭,他伸出手将我拉近怀里,也就是熟悉的香气,异常踏心。 青衣动情呢喃,话语温和却沉重:“此生安稳度日,永生永世生死相随。” 我笑出声,得夫如此,还有何求? 阿瑶鬼话第二弹,完结感言 《大阴司》完结了,万千不舍,也化成句号,别的话不多说,大家直到阿瑶最近遇到的事情挺多的,感谢大家一直在。 另外,从《鸾凤策》到《灵魂殡葬师》再到《大阴司》,算上前期准备工作,已经连续一年半没有正是休息了,所以精神和身体实际上都很疲惫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没有存稿,灵魂的时候是一点存稿都没有,大阴司开头本来有存稿又被要求改文,一开始追书的肯定都发现了,前三章发了,然后又替换了内容,导致后面的存稿都浪费了,然后又是一本特别累的每天写的书。 吸取经验,为大家,也为阿瑶自己负责,所以这次阿瑶休息到十月十五号,休息二十五天,整理一下心情,放松一下,最主要的是存稿,把稿子敲定了,和编辑都商量好了,确保万无一失了再发存稿。 不然……第四本书一定会…… 到时候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阿瑶和大家有十年之约,这是第二个年头,经历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不算《鸾凤策》,单单看《灵魂殡葬师》来说,发第一章是九月十号,才刚满一年,还剩下九年,很长,阿瑶不知道有多少朋友会和阿瑶一起走下去,但诚邀大家一路走下去。 番外之轩辕雨1 每天一章(2500字)番外,完结后发新书 【在写番外之前呢,阿瑶先说一下新书,从现在开始在微博和qq空间看番外的读者都来黑岩看拉,今天把之前些的都发出来,然后开始连载番外,一直到番外结束开新书。】我叫轩辕雨,小名嘟嘟。我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公外婆,除了爹妈外,只剩下一个太爷爷。 我长的很美,在幼儿园是院花,上了学是校花,然而别人夸奖我的同时,他们绝逼不明白我的苦:我是我们家长的最丑的! 我大学学的是财务管理工作,发誓要成为我妈妈一样的女强人,哦,在这里说一下,我妈妈是一家小公司老总,而我爸爸……他说他自己是小白脸,无业游民,他的事业就是我妈妈,没钱了伸手一下钱就来了,每次别人闲言闲语的说他,我都听不过去,我爸却说:没事儿嘟嘟,他们羡慕没有你爸枕边风的本事。 啧啧,你们听听…… 但是这都是外人的嘴脸,自己家里的人,只要是认识我爸妈的,似乎对爸爸妈妈都很尊敬,这也是让我不明白的一点。 大学毕业那天,我拿着毕业证交给我妈手里:“妈,我要进公司。” “进公司可以,没有工资。”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头靠在我爸的肩膀上,姣好的容颜风韵具存。 我吃着水果本来想得到奖励,听到这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不给钱,好歹也得让我趁早接触接触核心吧?工资嘛,三千?” 我说完,我妈突然严肃下来,扭头看我皱着眉头:“这家公司有我和你爸,你进去只是当财务,但是你什么都不会拿什么工资,去学习,零花钱照样给,轩辕雨,我警告你,不许你攀关系做些分外的工作,那些核心工作不适合你,你去了找你蒋城叔叔就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耸了耸肩膀,心里怕的要死,我妈虽然长得美丽,但是只要一生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心颤,说着连忙看向我爸,而老爸却向没看到我一样。 我失落之下扭头往屋子里走,刚走没几步,就停了下来,站在楼梯口,听客厅传来的声音。 “小曦,你伤到嘟嘟了。”是我爸爸的声音,我心里一暖,还是爸爸好。 谁知道我妈声音却又哽咽,竟然是哭了:“当年小熠……青衣,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我,当年的痛苦我不想重来一次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儿子去摸阴司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当年你将袁墨打入阴司就该结束了,还白白连累了姜潮,他好不容易清醒的,,你看他如今……!” “好了好了,不提了,都依你。”我爸安慰着。 而我则是慢慢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小熠,儿子?不对啊,我们家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啊! 心里想着,摇了摇头,兴许是我理解错了,抱着这样的心思待了几天,然后才去了我妈的公司,叫XM。这家公司没什么名气,但门面还好。 蒋叔叔是这家公司的经历,而他管我太爷爷叫师父,关系自然更加亲近,留着小胡子,看到我只是宠爱的笑,让我和一个财务学习,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写着核心的办公室不要进去。 我面上答应,心里越发好奇,公司有个核心组我是知道的,普通员工严禁进去和提起,本来我到是没什么,但那天自从偷听到爸妈的话心里就和涨了草一样。 日子一天一天过,还真让我逮到了机会。 那天蒋叔叔临时有事没来公司,我马上就要下班了,老妈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在公司等她接我去太爷爷和葛太爷爷那里,顺便还要找丁凯舅舅和虎爷爷玩,我高兴坏了,呆在公司等着。 只是中途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多等会一等等到晚上九点多,公司里都没有几个人了,无聊的干脆想出去等,只是从隔断出去从过道去坐电梯的路上,突然看到一间办公室上插着钥匙,我好奇的抬头,只见门上写着核心两个字。 心中一愣,顿住脚步,一咬牙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心,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扭动门把走了进去。 咔嚓一声,一阵阴冷的风吹了个迎面,我也没细想,利索闪身进去将门快速合上。 定睛一看,浑身哆嗦起来,腿肚子转筋发麻,竟然是半步都走不动了。 一抹白色从窗头猛然飘了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人,他全身白骨,就算是有盖住皮肉的地方也是血肉模糊,我哪里看到过这样的阵仗,当场吓得腿肚子转筋,不会动弹了。 “你……你……你……”我哆哆嗦嗦的慢慢拧住门就想撒腿跑,没成想那浑身白骨的骷髅人猛地窜了过来,握住我的手,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我一时间失去了语言功能。 “你什么你,你这小娃娃,和山主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唉,别害怕。”那骷髅人握着我的手把握往里面拽,“老丁,你又从正门进的,有尼玛没拔钥匙,幸亏只是这小丫头进来了,要是这小丫头刚才慌慌张张出去了,岂不是要杀很多灭口?” 他嚷嚷着,我浑身发抖,这内容越听越血腥,越来越害怕,只不过听到妈妈的名字,我还是稍舒了口气,自己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想着,也有经历看着周围,这屋子就是简单的办公室,只不过侧边有一道暗门,暗门上是一个八卦盘被打开的样子,里面显然有人先进去。 我和着骷髅人进去,忍住害怕,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里面看。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粗嘎的声音:“卧槽,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着回来,真是大幸啊,咦,这丫头……快给山主打电话,大麻烦了。” 我这才看清楚里面的人,身材弱小,不过一米六几的叔叔,声音却极为不相符,违和感极强,他脸色通红,血气很足,激动起来脸色有些红的发亮,先是急匆匆的扶住骷髅人,一脸的紧张,原来这骷髅人是受了伤,只是……若是受伤,这样的程度普通人怕是早已经死了。 “打什么打,让着孩子看看也好,他可是山主的孩子,总要接触这些的。”骷髅人咬着牙花说,显然也很痛。 那红脸老丁对着骷髅人就是一戳,骷髅人终于是忍不住哎呀一声,红脸老丁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些胡话,你忘记山主的话了,你忘记小熠和里面躺着的那位了吗?” “得得得,算是我说错了,我说老丁,丁神医,能不能快救我,我他妈快死了。”骷髅人听着听着吼了起来。 那老丁似乎也忘记了联系妈妈,急匆匆的拿着手里不知名的药就给骷髅人吃,随后拖着骷髅人进了另外一间屋子,边走还边喊:“你这伤得休息半年了,如果不想死,去泡泡药浴,妈的,白瞎了我这么一杠子药,你任务还没完成,亏死了!” 我呆愣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进一间屋子,心里已经惊跳如雷,我身前所站的屋子是办公室连着的八卦门,这屋子里晾晒的全部都是草药,另外还有骨头,对,没错就是骨头,各种人体骨头,听骷髅人刚才所说,这个老丁应该是一名医生,而且还是特别厉害的医生。 那么这间屋子就应该是他的工作室,而连着的一个一个小房间……我定睛看去,他们去了最左边的一个,然而出了那个房间还有两个,分别在中间和右边。 我想起他刚才说的话,还有偷听到爸妈的谈话,心里再也按耐不住,这一切一定不是误会那么简单,想罢,一咬牙一跺脚,将对妈妈的忌惮抛在脑后,往中间的门走去。 伸手一推,只见里面的空间暴露在眼前,令我意外的只有一具棺材:“这是……” 我走过去,如同坠了千斤坠,这棺材是冰馆,里面的人保存完整,还带着氧气罩,大概四十岁左右,眼睫毛很长,长的英俊,我啧啧两声,这是谁?我一点印象都有没有。 想着,退了出去,往右边的门进去,里面依旧是一个冰馆,只不过我却愣住了,浑身说不出的惊悚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人生的是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脸上有说不出的稚嫩,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我生来是像爸爸多一些的,而这个男人竟然像我妈妈,而我们也有三四分相似。 我忍不住后退,脑子里嗡嗡的全是妈妈那句儿子,难道……难道…… “轩辕雨,你给我出来!”突然,门外的老妈的声音传来,我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番外之轩辕雨2 我吓了一哆嗦,不知道怎么走出的房间,外间老妈愤怒的站在中间,面向我出来的位置,老丁脸红脖子粗的站在妈妈身侧。 “我……我没看住,不怪这丫头。”老丁替我说着好话,我却梗着头不肯领情。 倒不是我对老丁有意见,而是我自以为很熟悉妈妈,她如今这副样子一定是生气了,然而如今,事实证明,我对于眼前这个容颜不老的女人,如今来看,很是陌生。 妈妈怒目而视,没了平时对待员工的温和,声音冷成一道直线:“还不去救人吗?” “山主,我……”老丁微微低头,双手抖。 “消失。”妈妈听到老丁解释,脸上倒是没了怒火,可是那股子平淡,竟然比刚才发怒的时候更加令人胆寒,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冰冷的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冰。 “妈……妈妈。”对于一个人的恐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看到老丁灰溜溜的走了,我彻底软蛋了,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嘻嘻,嘿嘿,妈妈,你最漂亮了,妈妈你最可爱了,我就是好奇来看看嘛,走吧,我们去看太爷爷,虎爷爷。” “轩辕雨。”妈妈看着我,仿佛我刚才说的话丝毫不入他的耳朵,“你看到了什么?” “就有两口棺材,里面躺着人。”我耸了耸肩膀,讪笑着,如今的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真相,因为我害怕。 “那里面的人是你哥哥,亲哥哥。”妈妈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浑身一阵抖动,张扬着就要挽向妈妈的手顿时落下来。 “妈,你开什么玩笑。”我下意识想要反驳。 妈妈走到我跟前,正式我:“小雨,妈妈不是普通人,你哥哥出生后继承了我的本事,最后只能当成活死人躺在里面,另外一口棺材里的活死人是我的朋友,他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本来就没有办法还,现在他还救了你哥哥,如果没有他,你哥哥连活死人都是奢望,但是……我和你爸爸,却无比的希望当年你哥哥就死了。” “为……为什么……”我声音发抖,踉跄的后退几步,笑的颓然。 “因为还不起,比起来我们的孩子,我们宁愿让他幸福。”妈妈嘴角微微弯起。 “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看着妈妈冷静的侧脸,正了正身子。 “因为不想再失去。” 妈妈说完伸手握住我的手,冰凉的手掌竟然在发抖,她眼神诚恳:“小雨,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进来,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妈妈和爸爸无法再接受失去一个孩子!” 我刚想点头,突然“哩”的一声尖叫,从进这间房间的公司大厅处传来一声怪叫。 妈妈猛地将我拉在怀里,我能感受到妈妈在颤抖,偷偷瞄她的表情,却发现是在生气,震怒。 “妈妈?”我出声。 妈妈这才收敛了脸色看着我:“不要出来。” 随后慢慢的走了出去,我躲在门内,听着外面嘶吼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几分钟过后,声音消失了,我刚要打开门去看,突然背后一只手拦住了我,是老丁的声音:“不要出去。” “为什么?我妈妈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大喊一声扭头看向老丁,“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我可以答应妈妈刚才说的,但我要确定她的安全。” “山主一定是安全的,这世上能伤她的,只有两人。不过……”老丁红着脸,“都不可能,你在这呆着,我出去看看。” 老丁说着脸上带着笑,边走边说,妈妈只是不想让我重蹈覆辙,说着打开门,突然却停在门口,一动不动了。 “老丁?”我见状往前走两步,透过门缝往外面看,大厅里杂乱的就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斗,妈妈不见了踪影,地上还有几个铃铛和黄色的纸张,有点像外面骗子所用来坑蒙拐骗的黄纸符。 “电话……电话……”老丁碎碎念着,语气慌乱,浑身上下抖得像个骰子。 我乍一听细细问,最后竟然是要我爸爸的电话,情况紧急,我也没想什么就打通了电话递给老丁。 老丁脸色严肃,身形稍微低了一些,演的很尊敬,然后接下来的谈话却让我颠覆了世界观。 “您好,山主不见了。”老丁一滴冷汗从额头处留下,“一定是袁墨回来了,三十年了,顺着黄泉逆流而上也不是不可能。” 黄泉?我初听得这话,浑身抖了抖。 “是,我知道。”爸爸不知道在那边说了写什么,老丁点头哈腰,“可是,当年您是把阴间让给那个袁墨的,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好,是。” “和我去找轩辕先生吧。”老丁挂了电话看像我,刚才我听到了什么……阴间? 我有些发蒙,只能任凭他拉着走,路上我才后之后觉的知道,妈妈一定是出事了,至于出的什么事,都是超出我常识范围之内的。 回到家中,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爸爸,还有来回走动一脸焦急的太爷爷。 “小雨,你过来。”老丁将我送到自己退了出去,而爸爸则是对我招手,平时的幽默感尽失,一脸的严肃。 “太爷爷,虎爷爷,爸爸。”我站在三人跟前,“怎么才能救妈妈。” 爸爸只是看着我,我略顿,呼了口气:“今天我看到了哥哥,还有一个叔叔,妈妈说亏欠他。” “那个叔叔叫姜潮,也是爸爸亏欠的人。”爸爸看了看太爷爷。 太爷爷也是一脸的纠结,最后还是虎爷爷跺了跺脚:“哎呦,看你们俩,你们不直到怎么说,我说,小雨,你妈妈爸爸都不是普通人,还有你太爷爷,不然你太爷爷怎么比虎爷爷还年轻?他们都是阴司人,而你爸妈更是了不起,你爸爸曾经是地狱阴间之主,而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大阴司,以前有四山阴司势力,最后被你妈妈统一,成为这时间上唯一的大阴司,然而他们却有一个仇人,那就是被六十年前,阴间大门被打开之时……” 虎爷爷说话抑扬顿挫,就像是在说好听的童话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里的人人物太过于鲜活,以至于听者丧胆,虎爷爷说他们的仇人叫袁墨,是爸爸的轮回转世时候丢掉的贪欲,而这个人对爸爸有一种格外变态的关注,他希望爸爸在乎他,然而对于爸爸而言他只是哥影子。 “其实,六十年前我将他打入阴间,让他去管理阴间的时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他了解我,就该明白我不会将阴间交给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爸爸接过虎爷爷的话,声音低沉,“小曦怀你哥哥的时候因为我还是半魅状态,所以你哥哥生下来长的极慢,三十岁了还长得像20岁的孩子,不过总算是后天补上了。” 爸爸说,哥哥继承了妈妈的本事,开始料理阴司事,没想到三十岁刚过没多久,就被一股从阴间窜来的黄泉气打得半死,这世间能操纵的黄泉气的只有爸爸和那个叫袁墨的人,然而爸爸在阳间。 “你哥哥被打伤,就是宣战的开端,姜潮是个神医,最后用自己的元气救了你哥哥。”爸爸说的就是那两座冰馆的始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黄泉三十年一次逆行,你妈妈一直不让你继承,是怕你出事,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将小曦卷走了。” “不可能!”太爷爷斩钉截铁,眉毛倒立,“除非是袁墨自己来了,在阴间修炼可是比你们快得多,他要害小雨,小曦没有完全之策,只能拖着袁墨一起随着逆行的黄泉盾了回去。” 爸爸赞同的点头:“是了,虽然时节特殊,但能进入阴间救小曦的只有纯阴时辰出生的人!” 爸爸说着,皱着眉头看像我:“小雨,为了救出妈妈,你可愿下地狱?”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