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孤岛》作者:高玉磊 简介: 几个女人上了钓鱿鱼的远洋渔船,一艘不归之船~~。 第1章 开始 远洋渔船,最缺什么?女人啊。 但渔业公司不让带女人。母猴子也不行。 有渔船偷带小姐上去,我看到了。许军说完这话,每个人心里立刻翻江倒海,羡慕嫉妒恨啊。轮机长老阎说了一句,带女人上船是不吉利的。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让大家的情绪平缓了一些。 和女人有关,极易产生联想的东西也不能带上船。上船的第二天,船长在我们六人铺间里发现了一双八成新的女式黑色高跟鞋,鞋是放在红色塑料袋里的。成年累月都在海上飘着,带高跟鞋上船让人浮想联翩。谁带的鞋?也没有人承认。船长目光威严,环视了我们一圈后,说道,“小豆芽,把鞋扔海里去。” 小豆芽是窦亚明的绰号,船上他年龄最小,十五岁,他自称十六岁。个头不矮,但很瘦,他是勤杂工,工资只有我们三分之一。他和他的猴子都是船长在岸上捡来的。猴子叫雅克,和窦亚明一样,从生下来,父母不知所踪。 一艘大型邮轮在我们左舷乘风破浪,凹凸丰腴的女人们兴奋地冲我们挥手致意。王保振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再戴上,孙大黑一手拿着望远镜,咽着口水。白天看到女人,晚上自然睡不好,王保振索性起床去了甲板。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王保振推了推我胳膊,小声对我耳语:有人被扔进了海里。 王保振经常给我开玩笑,他的话我并不当真,我翻了个身子,不想搭理他。 “真的有人被扔进海里了,我没骗你。”王保振反复对我说这话。 我有点不耐烦了,问他是谁被扔进海里?又是谁扔的?王保振说他没看清楚,天太黑了,有几个人拿着刀子把一个人捅了,然后再把人扔进海里。 “明天就会真相大白。”王保振看了一眼对面空着的上下铺,许军和冷波今天走岗(值班)。 第二天风平浪静,几只海鸥在船舷上飞腾,许军拿小米给鸟喂食,他把衣服领子竖了起来,回头看了我一眼,依旧专心喂着鸟。 王保振带着我绕到后面甲板,指着船舷栏杆,让我看血迹,这时我才觉得王保振不是在给我开玩笑。 从甲板上下来,进了铺房里,李世双独自在玩牌,猴子雅克蹲在长条凳上吃着花生米。 “少了谁?”我小声问。 王保振皱着眉,靠着床架摇了摇头。 “吃早饭的时候,你不是在清点人数吗?”我继续低声问。 “不知道,还有一些没来吃饭的,我们这屋里的人都没少,可能是机舱里的人。” 王保振说到机舱里的人时,我心头一震,前两天许军跑到后舱八人铺里,和李强,冷波,孙大黑几个人说话,我从门口走过,听到其中有人说要弄死机舱里的人。我当时以为说的是发泄情绪的话。 许军带着冷波,李强,孙大黑几个进了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刀。许军眼里布满了血丝。 “都听好了。”许军拿着刀敲着床架,“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现在我们都是兄弟了,我们要一致对付警犬。” 许军说的的“他们”,指得是以船长孟德水为首那一帮人,都是职务船员,有大副,二副,轮机长,大管轮,二管轮,三管轮,伙食长,水手长等,他们的工资远高于我们,并且有高额提成。而其他船员算是无产阶级帮了,无产阶级也分两个阶层,一个是有船员证的和无船员证的,无船员证就是黑工,是最底层的,我和许军,王保振,李强,冷波,孙大黑,小豆芽,和猴子雅克等十三人都是没有船员证的黑工,黑工里还有几个蹲过监狱的,六人间铺里的人都没有船员证。有船员证的人看不起我们这些黑工,因此两个阶层打架是常有的事,而船长通常包庇有船员证的人。许军说的警犬,就是那些职务船员,他们以船长为最高核心。许军的意思要我们团结一致对付船长和他身边的警犬。 造成如今剑拔弩张的原因,就是渔业公司和我们签订的合同,我们这些无产阶级被狡猾的渔业公司给骗了。渔业公司合同里说,没有鱼可钓的情况下,渔业公司每人每年保底收入4万4千8百元支付给我们这些船员,如果渔场有鱼可钓,公司支付给船员的工资就是1000元,外加钓鱿鱼的提成。 在南美洲钓了几个月的鱼后,按照船长孟德水的解释,有鱼钓了,保底收入4万多元就取消了。而我们算各自的提成加月入1000元的工资,每天钓鱿鱼干通宵,居然每个月还不到两千元。而这合同上的保底收入每人每年44800元说没就没了。而绝大多数人都冲着“保底收入”这四个字来的。很多人都不想干了,但不干这产量低了,收入更少。有人说要劫持船长回国去跟渔业公司打官司,有人说打官司也没用,那是国营渔业公司,早已经不属于无产阶级了,但这么累死累活的干,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如在城里搬砖收入高,因此大多船员都很郁闷,很多人都想早点回国。 睡我上铺的王保振是船上唯一的大学生,比我大五六岁,大学毕业第二年,一个富二代看上了他女朋友,弱不禁风的王保振拿水果刀把富二代的胳膊戳伤,法院判王保振三年有期徒刑,女朋友归富二代。王保振年少时的梦想是当海军,但他父母都是乡下农民,没有关系当不了兵,更何况是共和国海军。他看了很多航海故事,给我讲起航海的奇人异士,唾沫星飞溅上天,他说他要去复活节岛,要去那个影响达尔文《物种起源》的加拉帕戈斯群岛,还有楠塔基特岛,悲壮的埃塞克斯捕鲸船。他上船还带了一本书叫《白鲸》,放在枕头下,犹如他的圣经,谁都不借,孙大黑冲他多说一句,他眼神极为轻蔑:“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你懂吗?懂吗?” 职务船员里,船长和大副的文凭最高,都是中专文凭,船员大多数都是小学文化,年龄以三四十岁居多。王保振说,这如此深的阶级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注定会是一场“血雨腥风”。他当时对我说的这“血雨腥风”是要打上引号的。没想到许军带入把船长劫持了,昨夜还有人被捅杀后扔进海里,果然有血雨腥风的味道了。 许军走到我跟前,递给我一把刀,“你是当过兵的人,一起干吧。” 我并没有接过刀,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个人,“我不会用刀。” 许军愣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我他吗的还要给你找把枪来?” “我不想杀人。”我说道。 “好,你不想杀人,那你就是死人了。”许军说道。 王保振掏出烟,递给许军一颗,“许哥,说说你的计划,你是怎么打算的?” 许军身后的孙大黑晃了晃手里的刀,“我们把船长劫持了。” 许军回过头,“你他娘的,别乱说话,不是他吗的劫持,是把船长控制了。” “听说昨天夜里三管轮刘洋被人杀了后,扔进海里了?”李世双说。 “不是我们扔的,是他自己跳海的。”孙大黑说道。 大黑说完,船舱里一片沉默,昨夜的听说,已经被大黑这句话证实了,一是失踪的人是三管轮刘洋,二是被许军一伙捅刀后扔进海里的,三是即使三管轮刘洋自己跳海,这黑夜附近也没有船,水温又如此之低,一个人最多在海里生存四个小时,即使穿了救生衣,但救生衣都是国产的,在海里泡五个小时后就不管用了。只是不明白,许军他们为什么要杀三管轮刘洋?许军瞪了大黑一眼,抽了一口烟说道,“开枪没有回头箭,弟兄们,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是不是?是不是他们逼的?大家说说。” “对,是他们逼的,我们就要回去。”李世双说道。 许军伸出食指指向舱顶,“老子想起一句名言来了。”说完这句他忽然沉默,陷入了沉思。 我们都伸长脖子等着他接着说,许军最喜欢说“名言”,以此彰显他的文化水平之高。他上船时带了一本书,书名叫《西方名人名言》,这是他的圣经。他还会经常说这句:文凭绝对代表不了一个人的文化程度。 许军环视了众人,咳嗽了两声说道,“从梦幻中清醒过来是多么大的幸福呀!这是雨果说的。” “老大,这,这不是一句,这是两句话了。”孙大黑说道。 许军眉毛抖动着,“滚!滚一边去,我靠!” “许哥说的好,我们都要从梦幻中清醒过来。”王保振喊道。 许军振臂一挥,“大家都要清醒过来。” 紧跟着很多人情绪激动大喊着,:大家都要清醒过来! 控制船长也好,劫持了也好,反正都是许军带头干的,三管轮也是他带头杀的,犯罪也是属于他的,但结果是对大家有利的,因此,每个人喊起口号来都慷慨激昂。我有些困惑,许军说的这句名言和他做的事有什么联系?清醒过来就是杀人? 第2章 轮机长 许军带着一帮人上了甲板,我问王保振真有许军说的那句名言吗。 王保振笑了笑,“是有这名言,但我敢打赌,许军肯定不知道雨果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有句名言是这么说的,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许军骨子里有股狠劲,他个头高大威猛,身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这身材得益于他在建筑工地的那段经历,他眼神里有股狠毒的劲道,令人生畏。 记得刚上船没多久,许军就坐在我的床铺上,一边抽着烟,一边讲他自己的奇闻逸事,故事大多都和女人有关: 金钱,女人和命,如果让你选择一个,你选哪个?路边算命的老头给我出了一个问题。 算个命,要先让你做道题,这算命的一点都不正经,还有,老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做选择题, 我就盯着这算命老头看了有五秒,对他说,我要女人和金钱。 这老头一言不发,收起地上的白手帕,塞进裤子口袋,就走了。我就冲这老头喊,别走啊,你他吗个比的别走啊,接着算命啊?他奶奶的,这老头走得更快了。 我靠!许军掐灭烟头。 船上生活是寂寞的,闲聊是打发时间是最好的消遣。聊家乡,聊特产,聊星球大战,聊吃虫子,聊偷果园桃子,聊咸鱼的口感,最后的cha入点一定在女人身上。 许军形容女人漂亮,最喜欢用的词就是:颇有姿色。 许军又点上烟,说他有一次去一家大医院看病,看到一间屋里有个女医生穿着丝袜,正照着镜子,颇有姿色,他索性把门一关,霸王强上弓,把女医生给弄了。他接着又说,有一次去派出所办事,看到一个女警察穿着裙子,手腕上带着玉镯,也颇有姿色,那会真是色胆包天,门一关,把女警察捂住嘴,给办了。还有一次,夜里翻墙去寻宝,进入一个别墅,屋里有个穿旗袍的女人颇有姿色,他就把女人弄了。后来才知这女人是副局长。他又否认,说不是副局长,是副市长兼人大副主任。 大家听许军讲这么精彩且富有联想的故事,都是抱着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的态度。凭我对许军性格的了解,我觉得许军讲的这三段女人故事,其中有一段很可能是真的。但王保振不这样认为,他的分析是这样的: 第一个女医生是许军虚构的,城里的大医院,医生都是被病人围着的,很多科室门口,拿号的病人到了中午都还排着长队呢,都恨不得医生中午别吃饭了,还有,女医生穿着丝袜,照镜子,有这么闲?他把门一关就给人家办了?再说那派出所,女警察什么坏人没见过?说女警察戴着玉镯子,这就违反警察着装规定了,这也是假的,最后那个许军夜里翻墙进别墅,女主人穿着旗袍就更可疑了,深夜穿着旗袍?还说女主人是副市长兼人大副主任?这好像不对,一般来说都是书记兼人大副主任,或者书记兼人大主任。因此,这三段故事都是假的。我当然不同意王保振的分析,许军长得不丑,高大威猛,很有野性,他来个先发制人,小霸王硬拽弓,五六秒钟就可让女人投降。女医生穿着丝袜给人看病,我见过,女警察带着玉镯子也有可能,别墅里的女人穿旗袍,有可能是等心爱的情人。 王保振挖着鼻孔,说我日本韩国那种电影连续剧看多了。 许军劫持船长后,就搬到驾驶室睡去了,他的铺位上摆放着数十条烟。许军带着李强,冷波,孙大黑等人走后没多久,轮机长老阎笑呵呵的进来。 老阎手里拿着一硬盒中华烟,他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支。小豆芽要了两支,另一只给猴子雅克,雅克剥开烟纸,吃起了烟丝。老阎平时爱给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发香烟,平常发的都是广东产的双喜香烟。老阎这次给我们发中华烟的目的,大家其实也清楚,船长孟德水是他的好哥们,他想让船长脱身,争取我们的支援,毕竟许军一直睡在这六人铺里。 先介绍一下这老阎这“轮机长”的职务是干什么的。轮机长又称大车,老轨。轮机长是高级船员,最高级的职务当然是船长,全部负责船舶的航行和营运,这不多解释,而轮机长这职务仅次于船长,工资级别也仅此于船长。轮机长是船舶的技术总管,负责船舶所有机械设备、主机系统正常运作,是全船机械、电力电气等乱七八糟设备的技术负责人。看看这职务有多重要。仅有船长和轮机长,以及大管轮不用夜里值班,其他的大副,二副,三副,二管轮,三管轮,水手长等,包括我们这些船员和无证船员都要夜里轮岗值班。 船长孟德水给我的感觉,他是高高在上俯瞰大地的老雕,威风凛凛,随时会啄你两下,而轮机长老阎却是林子里极通人性,见多识广的老猴子,平易近人,没事会给你挠挠身子,让你坐立不安。 老阎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其实,实际年龄四十多,他从十六七岁开始就在海上跑船,从清洁工,修理工、铜匠、机工,机工长,管轮,一直干到现在的轮机长,他家里养了三个老婆,在非洲也养了一个老婆,生了十个孩子,大陆四个男孩,三个女孩,此外还有三个黑儿子。老阎说都是有结婚证的,花钱办的。老阎还会很多国的语言,当然都和女人有关,总的来说老阎这人生挺励志的,很多人都很羡慕。 老阎喜欢没事跑下来唠嗑,和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屌丝打成一片,互开玩笑。我们喊他老色鬼,他也不生气。他原来跑远洋货轮,暗地里走私象牙,名贵香水,家用电器等,赚了不少钱。他跑货轮认识了船长孟德水,在孟德水的极力鼓动和劝说下才上的渔船。老阎说他是被孟德水骗上了船。老阎去过六十七个国家,每个国家的女人,他都要试一试,各种肤色的。钱呗!就是用来吃喝玩乐的,老阎对钱看得很淡,有一次船靠岸补给,吃喝玩乐时,他都会抢着付钱。 但我们最喜欢听老阎聊各国女人的事,以及他和女人们之间的风流韵事。 他说女人时,眉飞色舞地说起洋词,French girl(法国女孩),russian girl (俄罗斯女孩),Japanese girl (日本女孩),Taiwan girl (台湾女孩)Korean girl(朝鲜女孩)怎么怎么样?等等,然后给我们说这些国家女孩的不同味道等等。 慢慢地我们这些屌丝在他的熏陶下,都会说几句老阎式女人外语。老阎除了和我,王保振,小豆芽很熟,和冷波也挺熟,冷波年纪不大,只有十九岁,十九岁是个危险年纪,荷尔蒙爆表,很多人杀人犯都是19岁,似乎这个年龄很容易让人无法无天。 风大浪大时,或者听老阎讲完女人,冷波会在船头迎风大喊,我要Japanese girl !我要Japanese girl !场面感人。 “kabukicho !”老阎不时会冒出一句外语,我们虽然听不懂,但都知道这洋文肯定和女人有关。kabukicho !kabukicho ?知道吗,老阎嘴里叼着烟。当然没有人知道。 kabukicho ,就是歌舞伎町一番街的意思,老阎解释着,我还是听不懂。 还是大学生有学问。王保振说歌舞伎町一番街,就是日本的风俗街,俗称红灯qu。 第3章 日本风俗 我总觉得老阎是各国文化的传播大使,我是第一次从老阎嘴里听说歌舞伎町一番街这个怪异的名字。老阎常给船上的文盲,半文盲,退役军人,准海军,曾经的囚徒,猴子等各色人物普及各国的高雅文化。 著名的歌舞伎町,在日本东京新宿东口,歌舞伎本是日本传统的民族表演艺术,起源于十七世纪江户初期。其中“歌”代表音乐,“舞”表示舞蹈,“伎”则指的是表演技巧。日本东京新宿东口,这弹丸之地已成为全世界著名的se情场所,亚洲最大的红灯qu,密布五千多家酒店、陪liao店、相亲店、情ren旅馆、赌场等五花八门的店铺,有众多黑社会组织,上千名黑帮份子分割占据,曾是日本犯罪率最高的地区,现在治安好很多,如今成了中国人情有所钟的热门旅游景点,当然也有很多中国男人抱着复仇的心态来的。与那些来日本耀武扬威的中国男人不同,我第一次到日本东京时,有一种莫名的无助的自卑。 老阎从前跑货轮认识一个日本职员,自然他就打听男女那个事,才知日本女孩是不接待老外的,要冒充日本人才有机会,老阎就跟日本职员学语言,日夜勤学苦练,学日本人鞠躬,走道,好在老阎国内外日本片看得很多,学起来就快,八格牙路(混蛋),咪西咪西(吃),哟西(大大的好),哈次卡西 (羞死人了),亚灭贴(不要),以太(疼),啊她西诺喔库你(到人家身体里了),一库(要出来了),克一莫其(爽死了),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货轮到了日本港口,他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撇下日本职员直奔东京新宿。 老阎牢牢记住日本职员告诉他的“无料案内所”这几个字,“无料”在日语里是免费的意思,“案内”就是指引的意思。字面意思就是免费给你做向导,帮你找美女,当然免费不可能,还是要收中介费的,和国内名声显赫的房地产中介公司一个鸟样。 一番街里有很多家“无料案内所”广告大牌子,老阎必定是远洋海员,比普通人见多识广,他不急着进店,找了一个街边食铺,先弄点吃的,一是填肚子补充能量,等会逮着一个日本女人好好折腾,也算报仇雪恨,光宗耀祖了,顺便实现自己的中国梦;二是观察一下鬼子的动静,再复习一下日语。日本的特色小吃还是不错的,老阎点了不少吃的,什么章鱼烧(又称小丸子),好烧(煎饼),烧鸟(烤串)等等。 填饱肚子后,老阎不慌不忙进了一家店,话也不多说,不时冲人来个九十度的大鞠躬,态度虔诚,一个日本大妈端详了老阎后,把他领进了一个店。 店里装修很有格调和品位,女孩打扮的清新雅致,态度和蔼,面带羞涩,像是国内星巴克咖啡店那种女服务员。店里女孩们穿着粉红短裙,扎着小辫,娇小柔弱,弯腰鞠躬,笑容可掬。每个女孩都那么迷人,老阎心里如蜜糖一般,他想着这些女孩如果价格合理,他都打包了。一个女孩过来要和老阎合影,老阎也不拿架子,照就照呗,另一个女孩拿着纸巾说要给老阎做游戏,隔着纸巾亲亲。老阎当然也乐意,来者不拒。几个女孩都要和老阎拥抱,弄得老阎心花怒放,拥抱后恋恋不舍的分开,老阎血脉喷张,拽了一个钟意的女孩,就想问问价格。 一个日本大妈拿着账单过来,说要给老阎结账。一共一万日元,老阎有些纳闷,怎么还没上车,就要收费?日本大妈指着墙上的价目表,拍照一次是一千日元,亲亲是两千日元,拥抱一次是一千日元,共计七人次拥抱。 那时老阎走私象牙赚了不少钱,一万日语对他来说不多,老阎也不计较这些了,就想要个单间,姿势都想好了,就想和日本女孩推心置腹研究中国梦。日本大妈不明白他的意思,老阎急了,脱口一句:花姑娘的干活!花姑娘的干活! 这句话露馅了。日本大妈坚定地摇了摇头,把他赶了出去。老阎气得在大门口大骂。 日本法律规定歌舞伎町一番街是不能发生男女那种亲密关系的,风俗街虽然花样繁多,但只管起飞不管降落。当然法律归法律,如果带出去就要和女孩达成默契。还有,就是有熟悉的日本人,或者留学生领路。老阎说本来打算带那个日本职员的,但那个日本人对中国人cao自家女人有些反感。 老阎通常会在夕阳偏西时候讲他的风流韵事,讲他在北朝鲜遇到的女中尉,俄罗斯和非洲女人等等,讲到夕阳西下后,我们每天的钓鱿鱼工作就要开工了。 几只海鸥飞过。有人在甲板上唱起了歌,唱的是:我的爱不再沉默。听见你呼唤我。我的心起起落落。像在跳动的火。我的黑夜比白天多。不要太早离开我。世界已经太寂寞。我不要这样过。让我一次爱个够。给我所有。 听声音就知道是李强唱的。他没事喜欢哼着这首《让我一次爱个够》。渔船的喇叭里有时也会放这首歌。如果有船歌,这首歌便是了。今天听到李强唱这首歌时,我突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阎抽了两口中华烟后,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无云,说还是年轻好啊等等这些屁话。大家抽着烟都不吭声。 老阎咳嗽了两声,索性直接点题,“许军这些人把船长劫持了,把船也劫持了,这是违法的,这是犯罪啊。” “是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王保振说道,“老阎,你可以直接找许军谈呀。” 老阎说他找许军谈过了,许军不听。老阎抽了一口烟,愣愣地看着门口汹涌奔腾的风浪。 王保振叹了一口气,“这出人命了,不好办,要是不出人命就好了。” 老阎手拍着床板,咬牙切齿高声大骂,“这个狗东西刘洋,真他娘的没脑子。” “他人都死了,你还骂他作什么?”王保振说道。 第4章 抹香鲸 老阎接着说了刘洋被扔进海里的原因,刘洋和船长孟德水尽管沾亲带故,也是十乡八街的远亲,刘洋脾气火爆,听说船长被许军劫持,他不听老阎劝阻,拿着刀子说要去跟许军拼命,他肯定不是真想杀人的,只是想吓唬吓唬,虚张声势而已。可刀子也不长眼,捅来捅去,自己丢了命,寡不敌众啊。老阎叹息着。 王保振拍了拍老阎肩膀,“刘洋这人喜欢出风头,平时就好逞能,哎,不过这人命一出,许军也是骑虎难下呀。” 老阎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不言语了。 “要是船真回了国,这刘洋被杀,许军他们几个就要抵命吧。”我说道。“杀人这是重罪无疑,劫船又是一条重罪吧?” 老阎掐灭烟头,“所以吧,让许军放弃劫船,放了船长,才是当务之急。” “放了船长,他要是不同意回国呢?”趴在上铺的李世双说道。 “现在都乱成这样,又出人命了,没有理由不回国,我会劝孟德水回去的,我的话,他还是会听的。”老阎说道。 “劝说许军放船长,然后回国是明智的。”王保振推了推眼镜,“但有个问题不好解决,那就是刘洋,刘洋被杀,这是命案,杀人偿命恐怕许军他们也是很清楚的吧。” “那么说放了船长,也不能回国了?”我说道。 “这个好办,就说刘洋失足落海了,我听大副说过,渔船上经常有人落海死掉,少一个人回去,不稀奇,大家都统一说法就行了。” “不靠谱,几十号人啊,有一人招了,那就完了。”我说道。 这时,冷波从外面进来,他弯腰躬身坐在门口下铺看着自己的手腕,不时冷冷地看着我们一眼,他手腕明显有条血痕,很可能是刘洋拿刀戳伤的。 冷波长得白白净净,浓眉大眼,看上去很斯文,上船后,他得知我是退役军人后,就喜欢找我说话,问我一些部队里的事,他说他很想去当兵,但小学都没毕业,就没希望了。他性格阴沉,爱憎分明那种,情绪一激动说话就不是那么利索。他喜欢问这问那,很好学。比如刚出海时,看到海上有别的渔船,他就问我渔船船体上的“浙杭渔”是什么意思,我便给他解释这条船是浙江杭州的渔船,还有什么闽厦渔,沪渔都是一样,浙岱渔就是浙江岱山县的渔船。鲁荣渔呢?鲁荣渔就是归属山东省荣成市的渔船。 冷波看了一眼老阎后,继续看着自己的手腕。 “冷波,我想问一下,刘洋是被谁用刀捅杀的?”王保振问道。 冷波抬起头,甩了甩额前头发,“是,他,他他先捅我呢,然后,我才捅的他,这胳膊就是他娘捅的,我告诉你们,就我一人,一个人干的。” “扔海里也是你?”老阎问道。 “是,是我自己,一个人扔的,没错。”冷波昂着头说道。“好汉做事,一人做事一人当。” “不对,昨夜我明明看到有三个人把刘洋扔进海里的。”王保振说道。 老阎冲王保振摆了一下手,“不用提谁扔的,如果是刘洋先捅冷波的,那冷波就是正当防卫,这就是不慎把人杀了,最多也就算防卫过当,这个罪就轻了。” “是,是吗?”冷波眉头展开了一些,他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甲,“只是,只只是船长也被我攮,攮了一刀。” “啊?”老阎大惊。“你朝船长捅刀子了?” “船长死了吗?”我问。 “不知道现在死没死,我看到他那个,那个肠子流出来不少。”冷波咽了口唾沫。“是许军他们先捅了船长好几刀,我是最后才,才攮了一刀,我本来不想攮的,是这个(几把)船长踢了我一脚,我就条件反射,顺手攮了一下。” “混账东西,你们劫持船长就劫持好了,为何要杀他人?”老阎咆哮着,“你给我说说,你们为何要杀船长?杀人,这是犯罪,知道吗?你们现在成杀人犯了,要全部被枪毙的。” 老阎说完话后背着手气冲冲地走了。 大家都默然地抽着烟。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变了,船长肠子都出来了,看来性命也不保了,这下出两条人命了。劫船回了国,许军他们还不被枪毙? 猴子雅克蹲在小豆芽肩膀上吃着花生。小豆芽伸手要花生,雅克把嘴里咬了一半的花生给了他。小豆芽也不嫌弃,直接把花生吃了。 孙大黑出现在门口,“弟兄们,都快出来,看鲸鱼,好大的鲸鱼。” 海面上出现了一个浮动的“黑色陆地”,一个晶莹的水柱喷涌出来,煞是好看。 “这鲸鱼真够大的。”有人赞叹。 “这是蓝鲸吧。”有人说。 “不对,是座头鲸。”有人答。 “都不对。”王保振兴奋的拍着船舷,“这他吗的是抹香鲸!我的抹香鲸啊!上帝啊!抹香鲸!” 这条鲸鱼和船并肩航行,翅膀不时拍打着蓝色水面,溅起洁白的水花。 王保振滔滔不绝讲起了他熟知的抹香鲸和捕鲸业。 捕鲸船上的人都是伟大的探险家和探路者,是他们发现了新大陆,发现了澳大利亚,新西兰,发现了加拉帕戈斯群岛,楠塔基特岛,发现了复活节岛。鲸油,对,就是鲸油,这鲸鱼身上的油脂不仅是燃料,是家居照明,是工业机器润滑剂,还是高贵的象征,英国国王在加冕仪式前,通常会在头上抹油,这油是橄榄油吗?是蓖麻油吗?是熊油吗?是鱼肝油吗?不是,通通不是,是至高无上的抹香鲸油。抹香鲸就是鲸鱼里的至高无上的贵族。 “龙涎香”知道吗?在《本草纲木》中是名贵的药材,它就是抹香鲸肠内分泌物的干燥品,还是珍贵的香料的原料,胜过麝香,胜过麝香啊! 听王保振的介绍后,大家再看抹香鲸时,脸上呈现出一些肃穆和敬意。或许若干年后,有船员会把这次和抹香鲸的邂逅得意洋洋地讲给儿孙听。 抹香鲸威力无比,它能撞沉一艘大渔船,尾巴能拍碎一只小船。知道这么巨大的危险的东西,在三百年前是怎么被人捕获的吗?没人知道吧?王保振做了一个投枪的姿势。 他们从渔船上放下几只小船,快速接近抹香鲸,船身几乎是紧挨着抹香鲸庞大的身躯,船上勇敢的标枪手们,用力朝鲸鱼背上刺去,cha进它的身体里,抹香鲸拖着带绳索的标枪和小船,经过几个小时折腾后,才会颓然毙命。把抹香鲸拖上渔船后,他们会在鲸鱼脑袋上打出一个大洞,一个人跳下去,把鲸脑油取出后,把切成块的鲸肉油渣做燃料,将鲸脂熬成油。告诉你们吧,我们航行的这片海域,几百年前,上百艘捕鲸船在此搏击抹香鲸。最著名的一条船叫“埃塞克斯号”捕鲸船,为什么著名知道吗?这条捕鲸船,被一条抹香鲸撞沉了,20多名船员分坐三条小船,在海上漂流了九十多天,最后只幸存8名,为了生存,船员吃了同类的尸体。 王保振讲完,有人唏嘘不止。有人表示怀疑,为何要吃同伴?大海里不是都有鱼吗,可以吃鱼啊,难道人肉比鱼肉好吃?这不是瞎扯吗? “这可不是瞎扯,这是千真万确的新闻真事,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谁要是给我一盒红塔山,我就讲给谁听,为什么他们不吃鱼,而吃人肉。”王保振说道。 没有人搭理他。 “没人愿意听吗?”王保振有些丧气,“给五支烟,我就讲。” “讲个屁,谁不知道啊,人肉比鱼肉香,尤其是女人的肉,大腿肉更香。”李世双说道。 “靠,狗日的,你个老流氓,你真变态,我敢打赌,你进监狱肯定和女人有关。”王保振说道。 “你再乱放屁,信不信我扇你?我给你扔海里去,大不了回国多报一个人失足落海而已。”李世双手指着王保振的鼻梁。 “什么乱七八糟的,行了。“我推开两人,“散会!散会!” 第5章 刀子 船上作息时间是,每天下午4点半起床,起了床后先干一个多小时的活,将前一天冷冻鱿鱼装袋入库,然后才去吃饭,吃完饭后,休息一个小时左右,开始钓鱿鱼,一直干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然后洗澡,吃饭,睡觉。遇到鱿鱼多的时候,连续干个一天一夜也是有过。 说说是怎么掉鱿鱼的,鱿鱼具有趋光特性,在晚上,船舷四周挂十几盏2000瓦的强光灯,几十米的水下被灯光笼罩。用绞车把鱼线预购放进海里,穿着皮裤的船员每人手里拿着一个钓子,看到鱿鱼上钩,就用绞车把鱼线拉上来,用钩子钩住鱿鱼,拖进船舱。有的鱿鱼个头很大,重达100多公斤。鱿鱼钓了几个月,我从未缺勤,产量稳居第一,李强和许军的鱿鱼产量排在我后面。船长夸我善于动脑子,许军对此不服,说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这两日,船长被劫持,又出了人命案,鱿鱼也就不钓了,作息时间和工作时就不一样了。几十号人在船上,有的睡觉,有的打牌,吹牛,看小电影,难得这么清闲。 下午一点多吃饭,辣椒炒土豆,外加腐乳,咸菜,和早上起床吃的一样,米饭还是夹生的。 李世双唠叨了几句,嫌米饭夹生难吃。伙食长不乐意了,骂了他两句。两人平时关系就不怎么样。 李世双回骂了两句,要是船长在时,没人敢说伙食不好。两人骂着骂着就要动手。 大副岳凯一巴掌扇在李世双脸上,“麻痹的,你不吃就滚。” 李世双手捂着脸,“你凭什么打人?” 大管轮赵炳辉瞪着眼,“你就欠揍,这么多人吃饭,没人比比,就你事多。” 许军,孙大黑,冷波他们几个低头吃饭都不言语。 王保振走过去,拍了拍李世双的肩膀,“算了,算了,吃饭吧。” 李世双筷子一摔,饭也不吃了,怒气冲冲去了船尾。 吃完了饭,我就回到床铺休息。 王保振进来坐在我对面,朝我扔了一颗烟,他手里拿着一盒红塔山。 我坐起来,“行啊,平时看你抽的是“将军”烟,今天抽起高档香烟了。” 王保振嘿嘿笑了笑,手里掂了掂烟,“是许军给的,扔给我一盒,这小子挺大方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想收买你,封你的嘴。”我说。 “靠!人命关天!两条人命啊,你要是这么说,这船上几十号人,他都要封口了?” “船长死了没?”我问。 “肠子都出来了,还能不死?”王保振看着手里的香烟,又看着袅袅升腾的烟气,“听说船上的对讲机,卫星电话都关了。” “那就彻底和公司失去联系了,我看吃饭时,大副,二副,还有大管轮心情都很烦躁。” “那是肯定了,他们老大被杀了,情绪能好吗?王世双也是自找的。” “夹生饭确实难吃。” “有米吃就不错了,我怕船上的人再折腾,把船弄沉了,连水都没有喝的了,到时候就要吃人肉了。”王保振说道。“可不能和埃塞克斯捕鲸船一样的命运。” “你真是杞人忧天,我们又不是捕鲸船,鲸鱼和我们也没仇,也不会撞我们船的。” 忽然船头传来很大的噪音。 我和王保振出了门,看到许军,孙大黑,冷波等人用氧焊机烧船头的水槽,水槽是钢板做的,很快被烧了一个大洞。 这是干什么?要拆船吗?我暗想。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眉头紧缩。 李强走过来冲他们说道,“氧焊机温度不够,要用角磨机。” 几个人照李强说的,用角磨机切割掉水槽边,加工成四十公分长,带血槽刀刃的刀子,再把刀尖改成锥形,锋利无比。刀柄用铁管焊接,然后缠上白布。 许军拿着刀兴奋的说道,“再做几把。” 砂轮机再次响起时,王保振拉着我进了屋。 “他们做刀干什么?”我问。 “还用问吗,肯定还要杀人。”王保振说。 “杀谁?” 王保振抽出一颗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上,抽了一口,看了看门外,“我觉得他们今晚还要杀人。” “杀谁?”我接着问。 王保振挠了挠鼻子,“我也不知道,我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又要出事。” “出什么事?”小豆芽进来问道。 “雅克呢?”我问。 “雅克在船头抓鱼呢。”小豆芽说。 老阎抽着眼晃晃悠悠地进来,后面跟着李世双。李世双很快爬上了铺,他突然高声叫了起来,“谁吃了我的火腿肠?” 小豆芽忽然神色紧张起来,“不是雅克拿的。” “不是雅克?还有谁?”李世双举着半截火腿肠,“看这牙咬的?” “多大的事?”老阎拍了拍李世双的床铺,“等船靠了岸,我赔你一箱火腿肠。” “好,这可是你说的。”李世双把半截火腿肠扔了出去。 “老阎,打牌吧。”我说。 “还是让老阎给我们讲讲嫖女人的事。”王保振说。 “打牌赌博我可不玩,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船长没死。”老阎说道。 “没死?不可能吧?肠子都出来了,还没死?”李世双说。 “用针缝上了,我亲眼看到的,现在在打吊水,神志还很清醒。”老阎接着说道。 “捅了这么多刀没死,真是命大。”王保振说。“老阎,许军他们在磨刀你看到了吧。” “是啊,他们做了几把刀,这要干什么?”我说。 “没事,没事,我刚才问过许军了,他们说做几把刀对付海盗。”老阎伸手朝王保振要烟抽。 王保振递给他一支烟,“这里还有海盗?” “当然有了,几年前,我还在货轮时,就被海盗给劫船了。”老阎说。 “这个没听你说过。”王保振说。 “海盗船不大,十几个人,就这是十几个人里,居然还有两个女人,并且这两个女人都怀孕了。”老阎说道。 “什么女人?”许军突然进来。 “听老阎讲海盗的故事呢。”王保振笑脸相迎。 许军拿到挠着后背,“老阎,你天天比比女人的,弄得一船都骚气拉轰的,舵楼(驾驶室)里也是一股骚味,奶奶的,以后不准你再聊女人。” “不聊女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阎说道。 雅克从门口窜上了铺,许军一把抓住雅克的胳膊,然后刀尖对准雅克肚皮。 “许军,你在干什么?”我惊呼道。 “我想试一下我这把新刀。”许军说。 “你疯了!”老阎说道,“赶快把刀拿开。” 许军笑了笑,放下雅克,雅克迅速跑出了屋。 第6章 船长 一夜风平浪静,没任何异样,大家都懒散的在甲板上等着吃早饭。阳光暖暖的照在脸上,不冷不热,非常惬意。一群海鸥打开翅膀和船同行。 李世双伸着懒腰说,要是以后不干活,天天睡了吃有多好。我说,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李世双感慨地说道,如果船上有几个漂亮的女人就好了。 王保振插了一句,你个狗日的竟想好事。 “你怎么骂人?一点都不文明,什么大学生?”李世双说。 王保振笑了笑,递给他一支红塔山烟。 “保振,你是不是偷拿的许军的烟?”李世双说。 “不是,是许军给了我一盒。”王保振说道。 “吃饭喽!”小豆芽敲着碗喊道。 早饭一人两个咸鸭蛋,一个火腿肠,馒头两个,稀饭随便喝,还有番茄炒鸡蛋,外加土豆炒肉丝和啤酒一瓶,可以说这顿饭比正餐都要丰盛,平时正餐也没有啤酒喝,现在许军这帮人控制了船,因此这么吃饭,肯定和许军有关,不过回国最少还得航行一个多月,如果没有补给,肯定断粮。 船里的大喇叭放出了歌声《让我一次爱个够》。李强喝着啤酒高兴的跟着唱:让我一次爱个够,现在和以后。 平时这首流行歌是不可以随便放的,要经过船长孟德水的允许。通常会在某一日鱿鱼产量特别高的时候放,因此,大家认为船长是独断专行没有人性的暴君,而我却觉得船长不轻易放这歌还是比较理智,因为这歌和女人有关,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孟德水喜欢听八十年代的流行歌,因此船上会放《陇上行》《龙的传人》《故乡的云》《乡间的小路》《外婆的澎湖湾》这些飘飘柔柔的歌,听得让人想睡觉。 吃完了饭,大家把空酒瓶扔进大海。冷波还留着半瓶啤酒,他脱下裤子,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撒尿。 我和王保振说着话进了屋。看到老阎坐在我床铺上抽着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老色鬼,今天怎么了?”我问。 老阎挠了挠头,“没,没什么?” “有心事?”王保振问。 老阎抽着烟没有接话。 雅克跳上床头,伸手朝老阎要烟。老阎把手里的烟递给雅克。 雅克拿了烟后,跑到门口,把烟递给冷波。 冷波抽了两口烟,吐出几个烟圈。雅克用手打着不断变大的烟圈。 外面又传来砂轮机的声音。 “还在弄刀啊?”冷波说道,“靠,都打了七把刀了!还有那么多的鱿鱼刀,还不够?” “看样子,这要玩大的。”李世双说。 “小豆芽,你去看看,是谁在做刀?”老阎说。 “不用看,肯定是许军和大黑了。”王保振说。 老阎摇了摇头,“不一定。” 我们几个探出头,看到是大副岳凯,大管轮赵炳辉和二管轮,水手长用砂轮机在打磨刀。许军他们几个在驾驶舱边上靠着栏杆看着他们。 “是不是岳凯他们?”老阎问。 我冲他点了点头。 “大副他们也在做刀,这要干什么?”王保振说。 “这群狗日的,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听。”老阎说。 “这气氛不对,这两帮人要火并啊?看来又要出人命了。”王保振说。 老阎举起手,“我声明,我不参与斗殴杀人。” “我也不参与。”小豆芽也举起手。 王保振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我觉得可以好好谈谈,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的,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 “或许,他们做刀是用来防身的。”我说。 老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都是一帮蠢货。” 忽然大喇叭响起来:钱有粮!钱有粮!钱有粮同志,该你走岗了。 这是许军的声音,只是这次有些怪,在姓名后面加“同志”,这却是第一次。 “你怎么还坐着?轮到你值班了。”王保振说道。 “有粮同志!”老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顺便看一下孟德水,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我知道。”我冲老阎点了点头。 自从劫持船长后,大副,二副,大管轮等职务船员就被剥夺了轮岗值班,他们就和船长失去了联系。 上了楼梯,我看到冷波跟在我后面,而孙大黑拿着一把刀,在门口警戒。 “身上带刀了没有?”孙大黑问道。 “没有。” “搜一下身。” “好吧。”我举起手。 孙大黑用嘴咬着刀,双手在我身上乱摸,最后朝我裤裆里摸去。 “你奶奶的臭腚,你朝哪摸的?”我骂道。 孙大黑瞪了我一眼。 “可以进舵楼了?”我问。 孙大黑点了点头。 舵楼就是驾驶室,船员都这么叫。舵楼在船的最上面,前半部分是驾驶室,后面有个门,就是船长的宿舍,宿舍里有一个上下铺和一个单人铺位,孟德水睡的是单人铺,另一个铺位是大副岳凯睡的,许军把岳凯赶走,自己和孙大黑占用上下铺。 驾船虽说是个技术活,但现在的远洋渔船都有卫星导航,船长定好航线,掌舵的人只要看着仪表盘上的航海线路,只要不偏离航线即可。船员走岗是白班4小时,夜班4小时,通常两人值班,一人掌舵,一人负责瞭望。夜间航行,有避碰仪,可以防止渔船与其它船只相撞。 许军拿着刀敲着窗,不时探头朝外面看,李强在掌舵,冷波从船长宿舍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你去掌舵。”李强冲我说道。 “我想看看船长怎么样了?”我说道。 我这么一说,许军和李强立刻警惕了起来。许军把窗户关上。 “他死了没有?”我接着问。 许军盯着我看了几秒,“没有,你去看吧。” 我推开门,看到孟德水躺在单人铺上,葡萄糖吊水悬挂在上铺栏杆,输液管歪斜着扯过来,他头上的白纱布已被血水浸透了,左眼颧骨上边肿起,眼角乌黑青紫,嘴唇干裂,腹部用绷带缠着,大腿上也是纱布,浑身是血。我闻到一股恶臭味,似乎来自腹部。 我冲他喊了一声,他微微睁开右眼,嘴唇哆嗦着,牙齿打颤,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我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很烫手,感觉体温超过了39度。 “哎呦!他在发高烧啊。”我惊呼道。“给他吃药了吗?退烧药。” “吃了。”许军有气无力地说道,“昨天夜里就给他吃了,高烧退不下去。” “这退烧药,可能是假药。”李强说道。 “假药?不会吧?”我说。 “有什么不会的,这狗日的渔业公司,什么事干不出来?按照规定远洋渔船必须挂两个救生筏,而我们只有一个。”许军说道。 “别提这个了,这么发烧下去会死人的。”我说。 “死只是时间问题了,就是高烧退了,他也吃不了饭,肠子已经烂掉了。”李强说。 怎么会是这样?我心里生出一种悲哀,前些日子还谈笑风声的孟德水,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猜想,对于多谋善断的许军来说,起初劫持船长并不想加害于他,其目的也很明确,就让船长返航回国,肯定是孟德水态度很强硬,不妥协,才会让许军等人情绪失控。如果孟德水一开始乖乖顺从,也不至于造成这样的结果。 我问许军为什么把他伤成这样,许军平静的叙述了劫持孟德水的经过,显然和我的推测是一样的。 看着孟德水哀戚的眼神,我心里很难过。他现在肯定是后悔了,他太高估自己了。在险恶的激流中,最可怕的判断或许就是高估自己的能力。 第7章 掌舵 当初渔业公司招聘船员,我原本是被分到另一条3218号渔船,孟德水这条渔船没有招满人,渔业公司打算分几个人过去,孟德水私下看了一些简历,把我硬挑过去的。 上船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招待所休息,孟德水打电话叫我,让我带两箱啤酒去他家。我按他的吩咐,照着他说的地址,买了啤酒扛进他的家。一屋子的人在吃火锅,有老阎,大副岳凯,二副,大管轮,二管轮,还有三管轮刘洋和伙食长,孟德水的妻子孩子也在家,妻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出头,穿着旗袍,他女儿三岁多的样子,穿着小白裙,很有礼貌。 孟德水把我介绍给大家认识,重点介绍我的名字,钱有粮,有钱有粮,又当过兵,赞我爹会起名字,说我前途无量,以后能当船长,并让我坐在他身边,我有些受宠若惊,频频给他们敬酒。孟德水许诺我,只要好好干,等回来后,给我弄个船员证。当时感觉遇到了一个稳重,又重视自己的大领导,觉得很幸运。 “爸爸抱!爸爸抱!”他三岁的女儿,一直缠着他,一会让他拿酸奶,一会让他拿娃娃,不时还打他几下脸,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对小女极为耐心。 喝完酒,出门时,他一手抱着女儿,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干,并把啤酒钱给我。我说什么都不愿意要,他不再坚持,倒是她老婆不同意,硬是把钱塞进我裤兜里,还多给了我二十块钱。 上船的第二天,孟德水的脾气坏了,在家里和在船上判若两人,当天傍晚,李世双和伙食长吵架,孟德水从楼梯上下来,也不分青红皂白,一个巴掌就把李世双扇了一个趔趄。李世双捂着脸质问他问什么打入。孟德水指着李世双气势汹汹说,“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扔海里喂鲨鱼。”老阎慌忙把李世双拉进屋里。 除了职位船员,孟德水对我和许军高看一眼,原因也就是我比较听领导话,毕竟当过兵,服从意识比普通人要强,其次鱿鱼产量也是最高的。而许军产量也在前三,他脑子好,时常给船长拍马屁。孟德水对李强不怎么待见,甚至是有意疏远他,后来我听说,李强因为抢劫蹲过监狱,或许是这个原因。但是让我不明白的是,渔业公司为何招有前科的人上船?或许是现在年轻人吃不了远洋渔船这种苦,人很难招,再加上招聘时把关不严。 渔船开得很慢,我掌着舵,看到仪表盘上航速只有五六节海里,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照往常这天气渔船都是高速前进的。 许军递给我一支烟,用火柴帮我点上。我以为他要给我说什么,他抽了两口烟,回到窗口,继续看着下面。李强端着盘子津津有味地吃着鱼。 虽然平时许军对我冷嘲热讽,但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他这个人有个优点,不喜欢恃强凌弱,这一点很难得,我是最鄙视那种欺弱怕硬的人。六人铺间里的人不多也不少,大家朝夕相处,有时彼此开开玩笑,自然感情要比其他铺间里的人来得深。许军有个电磁炉,钓几条鱼后,我们几个偷偷在宿舍里弄点吃的,喝喝啤酒,吹吹牛,也挺惬意。 冷军和小豆芽不仅是六人铺里年龄最小的,也是整个船年龄最小的,许军对他俩很关照。 有一次,12人间铺里的王立新欺负小豆芽,许军指着王立新的鼻子就骂,王立新也不是好惹的,拿着鱿鱼刀比划着。许军走过去,脱掉上衣,光着上身,手指在自己的左胸划个圈,让王立新朝他胸口捅。王立新立马焉了。 看到前面有条渔船,我招呼了一下许军。 许军拿起望远镜看了看,“避开这条船。” “是我们公司的渔船吗?”我问。 许军没有搭话。我也就不朝下面问了。 冷不丁的许军来了一句,“你觉得王保振这人怎么样?” 他突然这么个问法,有点奇怪,我一时还不好回答他,就随便敷衍他,“还行吧。” “什么还行?你说说看?”他继续举着望远镜。 “嗯,我也不太理解他,他很清高,知识分子的通病,人还是不错的。” 许军放下望远镜,抱着着膀子陷入了沉思。 船长孟德水哼唧了两声,这提醒了我。 我看了一眼许军,说道,“孟德水恐怕撑不住了,看他这样子最多再坚持两天,不如靠岸送他去医院吧。” “不行。”许军想都没想。 “这要不靠岸,他这命就没了。” 许军挠了挠额头,“这你就不用你管了。” “人命关天啊。” 许军有些不耐烦了,“你不用说了。” 我当然不会放弃这次和许军交流的机会,“你真打算回国?” “回国。”许军说。 “刘洋死了,如果船长再得不得救治,这就是两条人命了,公安能放过你?” “那你的意思呢?要是靠岸的话,那我更是死路一条,大副那边能放过我们几个?他们上了岸肯定报警。”许军说道。 “也是啊,这还真不好办。” “先这么飘着吧。”许军掐灭了烟。“对了,等你回去后,如果有人问船长的事,你就说,恢复得不错,今天胃口也很好,吃了一整条鱼。”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声,谁会问我?老阎吗?还是大副岳凯? “听明白吗?这很重要。”许军继续说道。 我点了点头。 四个小时后,王立新来接我的岗。我下了舷梯,看到小豆芽在船尾冲我招手。 我叼着烟,晃悠悠地走过去。 “粮哥,老阎让你去他的屋。”小豆芽低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 老阎住在八人间铺,里面住的都是职务船员,我刚走到门口,老阎从里面出来。 “找我有事?”我问。 “你先进去,我在门口抽烟。”老阎冲我眨了眨眼。 我低头进去,大副岳凯招呼我,让我坐他对面的铺位,上铺躺的是二管轮周成龙,他拿着DVD看着日本韩国小电影。 “最近怎么样?”岳凯递给我一支中华烟。 “还行吧。”我看了看手里的香烟。 “王保振说你当兵的时候射击总是拿第一,你成绩这么好,怎么没提干?” “你别听王保振瞎扯,他来过?” “下午他来过。”岳凯说道。 我突然明白在舵楼的时候,为什么许军会问王保振这个人怎么样了,他肯定看到王保振进了岳凯的屋。很显然岳凯他们在拉拢我们这些无证船员。 上铺传来:亚灭贴!亚灭贴!啊她西诺喔库你!一库!一库!(专业日语,参看本书第三章。) “成龙!我说,我靠,你能不能小声点。”岳凯说道。 “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周成龙翻了个身。 “你就不能用耳机听?你都看一天了。” “早就给你说了,耳机坏掉了。”周成龙不耐烦的说道。 岳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对了,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船长身体怎么样?” 第8章 职务船员 听到岳凯这么问, 我已经想好了主意,如果照实说了,许军万一知道,肯定对我不利。如果对大副撒谎,说船长身体康复不错,还吃了一条鱼,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不是我一个人走岗值班,岳凯今天晚上肯定也会问走岗的王立新,这一问便知我在撒谎。我突然觉得许军好像犯了一个错误,如果想隐瞒船长的病状,就不应该让其他人走岗值班,自从劫持船长后,其他人就不走岗了,今天变了,我是第一个去舵楼值班的。 “船长在宿舍里,关着门,我看不到,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我这样说。 “不会已经死了?”岳凯皱着眉头。 “没有,绝对没死,我听见船长在里面咳嗽,李强把鱼还端进去。” “他吃鱼了没有?都吃完了吗?”岳凯问道。 “反正鱼端进去了,吃没吃,我就不清楚了,听说船长还在打着吊水。” 岳凯吐了一口气,“你说这许军吧,平时船长对他怎么样?他居然能直接拿刀捅船长?” “船长对他是不错,平时两人还互相开开玩笑,我也不知道许军怎么会这样。” “有粮,你说,他为什么要劫持船长,他说合同是阴阳合同,被陷害了,这合同也不是船长孟德水给他签的,是公司法人代表给他签的,和船长有什么关系?船长也是给渔业公司打工的,我也是打工的,他拿刀去捅船长,你说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就算船长态度不好,你也不能拿刀伤人呀。” “不是许军一个人捅的。”我说。 “这我知道,是李强先捅的,这李强也是没脑子的人,还有刘洋,被他们残忍杀害扔海里去了,这都出人命了,他还想回国?” “是啊,回国还不是被抓?” “性质变了,对不对?原本是一个很小的经济纠纷,现在上升到了刑事命案,杀人偿命他不知道吗?”岳凯用力把烟头朝地上扔去。 “回国好像回不去了吧,你看这船开的这么慢。”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赶紧靠岸,把船长送医院救治,然后去警方投案自由。”岳凯说。 “我问过了,他不想靠岸。” “不靠岸这么耗着?船没油了,没有吃的再靠岸?有粮啊,我现在担心船长的身体,船长缺医少药,老阎说他肠子都出来了,这么重的伤,拖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他坚决不靠岸,你们怎么打算的?”我问。 “有粮,孟德水对你不错,我记得上船前一天晚上,还专门喊你去家里吃饭,他伤成这样,万一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和他老婆孩子交代?你说呢?” “我觉得你们要和许军他们谈判。” “是想和他们好好谈谈,但许军根本不搭理我们,难道非得逼我们对他动刀子?有粮啊,你是当过兵的人,许军他们是杀人犯,你可不能和他们走在一起,他们是一伙罪犯。” “这我清楚,我回去劝劝他。” 这时,冷波从外面进来。 “粮哥,你也在这里。”冷波说道。 “我找老阎的。”我说。 “老阎在机舱里了。”冷波抬头看着周成龙,“龙子,把DVD给我。” “哎,等会,正舔着呢。”周成龙说道。 “不是说好的吗,让我5点来拿,赶紧给我,快点!”冷波口气很强硬。 冷波这么对二管轮说话,让我有些吃惊,二管轮在船上是带职务的领导,平时许军都不会这么和二管轮说话。或许这次劫船,冷波已经把自己当领导了。 “两分钟,肯定给你。”周成龙说道。 “好,那我就等你两分钟。” “冷波,来,抽支烟。”岳凯递给他烟。 “这烟我抽不惯。”冷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将军”烟。 大管轮赵炳辉进来,后面跟着机修工侯大亮,还有二副,伙食长和水手长。 我看到赵炳辉手里拿着刀,心里不由一紧。 “凯哥,你看我打的这把刀,不比你那把差。”赵炳辉说。 “收起来吧。”岳凯说道。 赵炳辉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刀放在枕头下面。 “我靠!凯哥有好烟啊,来一支。”侯大亮说道。 “行了,这烟不多了,抽红塔山吧。”岳凯说着把一盒红塔山扔过去。 候大亮抽出一支烟,先放在耳朵上,然后再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李白的老婆是赵香炉,女儿叫李紫烟。” “完了?”冷波问道。 “完了啊。”侯大亮说。 “这什么笑话?听不明白。”冷波说道。 “哎,孩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上的学,那首诗没学过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岳凯说道。 侯大亮吐了两个烟圈,“我再说一个笑话,据权威机构调查:二十年前的男人跟女人做完那事后,2%男人会去喝水,3%吸烟,另外95%翻身睡觉。现在的男人和女人完事后,2%的男人去睡觉,3%吸烟,另外95%起身穿衣服回家。” 岳凯叹了一口气,“世道变了。” 赵炳辉换了一件背心,“昨天夜里你们猜我梦到什么了吗?” “梦到你媳妇跟人跑了?”周成龙说。 “滚你的,我梦到我在田头吃黄瓜,那个黄瓜水灵灵的,又脆又甜,哎,几个月都没吃过黄瓜了,岳凯,等靠岸了,批它几麻袋黄瓜吧。” “你自己家种的还好,城里的黄瓜不行,全是农药。”岳凯说道,“早年种地那会,地里哪有多少农药,我记得也就几种,六六六,敌敌畏了,对吧?现在呢,这农药有敌百虫,百菌清,对硫磷,甲霜灵等等据说有四千种农药,我的娘啊,四千多种农药,每年几百万吨的农药撒在瓜果蔬菜上,这中国人太厉害了,用的人厉害,吃的人也厉害。” “是啊,这农药不但污染农田,被雨水冲刷后带进江河里,就把水污染了,地下水也污染了。”赵炳辉说道,“哎,我想我妈了,他身体不好,天天盼我回去,等靠了岸,我都想做飞机飞回去。” 赵炳辉说到想母亲时,宿舍里一下沉默了。 “老阎呢?”岳凯突然问道。 “在机舱里了。” “我去找他。”岳凯叼着烟出了屋。 冷波抱着DVD也出去了。 二副姜卫东看着刘洋的铺位,突然哭了起来。大家任由他哭着,也没人上前去安慰。 刘洋睡得那个铺位,毛毯叠得整整齐齐,枕巾洁白,一尘不染。他很爱干净,爱臭美,他平时说话不多,性格内向,也不爱跟别人说笑。听老阎说,他在乡下有一个女朋友,还是他小学的同学,两人感情很好,但女方家里强烈反对,说当海员不好,常年不在家,岂不是守活寡。因此这次出海后,刘洋打算挣点钱,就不干了,这算是最后一次出海了。没想到这人说没就没了。我忽然心里酸酸的。 第9章 甲板 六人间铺里只有王保振独自玩牌。外面起了风浪,不钓鱿鱼后,船上就不挂灯了,外面漆黑一片。 “他们人去哪了?”我问。 “李世双被许军叫走了,冷波是睡觉的时候才来,小豆芽和雅克可能在船头吧,对了,岳凯他们叫你都跟你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问我船长身体怎么样了。船长身体不行了。”我用毛毯盖着身子。 “不行了?要死吗?” “最多撑个两三天。” “哎呦!”王保振抬起头来,“这船长要是死了,回国就难了。” “如果不想让船长死,现在就得靠岸,可许军就是不同意。” 王保振摇了摇头,“许军看来要把自己玩死。”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我和王保振拿着手电筒跑出屋,看到甲板上并没什么人。 “去舵楼看看。”王保振说道。 快走到舷梯口时,王保振指着前面五米的地方,“有粮,你看,地上躺着一个人。” 我拿着手电朝这人身上照去,发现他是趴在地上的,乌黑的液体从他身体下流出。 王保振把他翻过来,这个倒在血泊里的人是王立新。我摸了摸他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他下午接我的班,谁杀的他?”我说道。 “有粮,你看,那边地上还躺着一个人。”王保振拿着手电筒照着。 走过去看,躺在地上的是伙食长,身上多处刀伤,有一把刀深深地插进了腹部,忽然,他腿抽动了两下,我一摸,也没气息了。 两条人命突然间就没了,我抬头看了看舵楼,“上去看看。” 我和王保振上了舵楼,看到驾驶室里只有小豆芽在掌舵,推开船长宿舍的门,船长还在昏睡。“怎么是你掌舵?许军他们呢?”王保振问。 “不知道他们去哪了,许军让我掌舵,说一会就来。”小豆芽说。 “王立新是谁杀的?还有伙食长也死了。”我说。 “是,是李强和李世双他们杀的。”小豆芽说着哭了起来。 “别哭,哭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王保振问。 小豆芽擦了擦眼泪,“我在下面看到的,王立新从楼梯上下来时,李强从背后用刀捅了他,王立新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许军他们从楼梯下来后,看到伙食长了,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就拿刀捅伙食长的肚子,许军看到我后,就让我去舵楼掌舵。” “许军他们去哪了?”王保振说着推开窗户,朝外面看,“有粮,你过来看。” 我走过去,看到甲板上,有人爬上了栏杆,正要朝下面跳,七八个人拿着刀对着他。 “谁啊?我靠,这是赵炳辉!”在王保振的惊呼下,赵炳辉跳下了渔船。 我和王保振从舵楼上下来。 看到李世双和冷波在拖着一个人,我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是侯大亮,他一脸都是血,脖子断了一半。 “粮哥,来帮忙扔下去。”冷波说到。 “我来,我来!”王保振跑过去抓起侯大亮的脚脖子。 我们三个合力把侯大亮扔进了海。 我心砰砰直跳,这一会功夫就死了四个人,甲板上全是血,简直就是屠杀。 “冷波,去机舱。”许军喊道。“李世双,你们几个把王立新扔下去。” 冷波应了一声,跟着他们去了机舱。 李世双漠然地看着漆黑大海,我拍了一下他肩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死了,反正都死了。”李世双依旧看着大海。 “还有谁死了?”王保振问。 “还有二副和水手长也被杀了。”李世双说。 “老阎呢?”我问。 “老阎和大副现在应该在机舱里。”李世双说。 “坏了,许军他们去杀老阎了。”我说。 “我觉得有可能去杀大副,许军不会杀老阎的。”王保振说。 “干活吧,把王立新和伙食长扔下去。”李世双说。 王立新和伙食长的身体还温热着,把两人的尸体扔下去后,许军他们从机舱上下来。 “兄弟们辛苦了,回去洗洗,等会来舵楼和啤酒。”许军说道。 回到六人间铺,王保振坐在我对面,胳膊不停地抖动着。 “没事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波从外面进来,他身上都是血。他脱下衣服,然后把衣服从屋里扔出去。 王保振看着他,牙齿打着颤,“老,老阎和大副呢?把大副杀了?” “老阎不让杀大副,许军没杀。”冷波说道。 “没,没,没杀好,没杀就对了。”王保振说着从裤兜里掏出烟。 我拿过王保振手里的烟,抽出来两支,一支给冷波。 “等会抽,我的洗洗。”冷波说道。 “今晚杀了几个?”我问。 “六个吧,大管轮,二管轮,机修,水手长,伙食长,还有王立新。”冷波用纸巾擦了擦手,看了一下王保振,“我觉得杀人比杀鸡还容易。” “比,比杀鸡容易?”王保振说道,“这么容易?” “没错,杀鸡的时候,你心平气和,你心里知道鸡是不会抢你手里的刀杀你的,而杀人不同,你得一招致命,否则很麻烦,所以杀人比杀鸡时间短,也就是几秒种吧。” “几秒种,一条人命就没了,真可怕。”我说。 “粮哥,你也害怕?你可是当过兵的人啊。”冷波说道,“听说你们部队经常枪毙人,你枪毙过人吗?用冲锋枪杀人比用刀来得过瘾吧?” “我们部队是陆军,不是武警,武警才会去枪毙人。”我说。 “嗯,对对,我差点忘了,是武警才去枪毙人。” 李世双和冷波洗了洗,去舵楼喝酒去了。王保振瘫坐在床上,他手伸进枕头下面,枕头下面是鱿鱼刀。 “没事了。”我扔给王保振一支烟,“没想到许军这么快就动手。” “没事就好,我就预感到要出事,果,果然出事了,他们也有刀,好像没怎么还击,就全被杀了。” “手里有刀没用,还得有一颗杀人的心,他们有刀,只是自我精神安慰而已,许军早就看出来了。”我说道。 “也是,像周成龙这样的,天天看小电影,哪有什么战斗力。” 小豆芽出现在门口,“粮哥,保振哥,许军让我喊你们去喝酒。” “不去了,我想睡觉了。”我说道。 “有粮,还是去吧,许军现在是这船的老大了,不去不好。”王保振说。 “好吧,那就去看看。” 第10章 偷袭 “又弄死了两个。”小豆芽回头对我说。 我心里一寒,“谁,谁被弄死了?” “那两个人我不熟悉,说他们勾结岳凯,赵炳辉造反,许军把他俩捅了后,都扔海里去了。”小豆芽把雅克背在身上。 “靠,许军怎么能随便杀人?”我说道。 “有粮,你小声点。”王保振拽了一下我衣袖。 甲板上灯火通明。高音喇叭里播放着:我的黑夜比白天多/不要太早离开我/世界已经太寂寞/我不要这样过/让我一次爱个够/给你我所有。 鱿鱼灯挂在船舷里,不时颤动着。 烧烤炉上摆放着鱼,玉米。烤炉下面还有没清洗干净的血迹。孙大黑一边烤着鱿鱼,一边用脚跟着歌声里的节奏,打着拍子。 一群人如鬼影一般跳动着。李强坐在舷梯上啃着玉米。冷波爬上栏杆,举着啤酒大喊大叫。 许军一手拿着刀插着鱼,一手拿着啤酒,跳着舞。许军这刀粘了很多人的血,他竟然用着刀插鱼吃,他也能吃下去。 下午还和赵炳辉,侯大亮他们这些职务成员一起抽烟聊天,转眼间他们都被扔进了大海,没死的或许现在还在苦涩的海水里挣扎。我感觉喉咙里发干,想哭却无泪。 李世双给我拿了一瓶啤酒。我一口气喝掉半瓶。 许军歪歪斜斜走过来,拿刀的手搂着我的脖子,“有粮,来,干杯。” 我拿啤酒瓶碰了碰他的酒瓶子。 “军哥,你少喝点。”我说道。 “有粮,你知道吗,这条船上的人,你知道我最佩服谁吗?” “谁?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最佩服你自己。”我冲他笑了笑。 “不,不对。”许军摇了摇头,“我他吗的最佩服你。” 许军说佩服我,这让我有点吃惊,他一向最不服的就是我,让我有些意外。 “佩服我什么呀?我比你差远了。”我说。 许军回头指了指,“他们,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些蠢货,蠢猪!有粮,你是聪明人,我草!让我一次爱个够,这歌真他吗的难听,要,要多难听,有,有,有多难听。” “这歌是李强的最爱。” “狗屁,他就是个文盲,没文化,没,没内涵,没教养,三没。”许军依旧搂着我的脖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李强,他也在朝我们这边看。 “来,喝酒。”我说道。 “干了。”许军举起瓶子。 “我酒量不行。” “狗屁!别像娘们一样喝酒,干!”许军拿刀的手在我脖子上晃悠着。 我忽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我回过头,突然看到有人拿着刀捅向许军,我下意识的推开许军。许军倒在地上,捂着腰。 这人又冲到许军跟前,拿刀就戳。许军一脚踢过去,那人被踢到在地。许军爬起来扑上去,骑在这人身上,一刀戳中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许军颤悠悠站起来,拿着刀挥舞着,“他吗的,还有谁?还有谁?还偷袭我?来!这就是偷袭我的下场。”许军踢了两脚尸体。 歌声嘎然而止。 偷袭许军的人,我并不熟悉,也叫不上名字,“这人是谁?”我问王保振。 “他叫郑海洋,许军之前杀了他两个好朋友。” “就是我们来之前,被许军杀了海里的?” “对,这许军真命大,刚才这人拿刀捅许军时,我看到了,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以为许军必死无疑呢。靠!有粮,你立功了,要不是你刚才推了他一下,这一刀下去,估计能把许军来个透心凉,你救了许军一命。”王保振拍了拍我肩膀。 看到那刀子过来,我也是下意识的推了许军一下,如果许军被捅死,那这船上又会发生什么?许军看了我一眼,然后去洗身上的血。冷波和李世双把郑海洋扔进海里。 回到六人间铺。我抽着烟隐约的感觉到,郑海洋绝不是最后一个死者,还会有人被杀,被扔进海里。 猴子雅克卷缩着身子,蹲在下铺里,它也被吓坏了。 小豆芽倒是很镇定,抽着烟,独自玩着牌。 王保振穿着雨靴进来,他颓然的坐在我对面。 “在忙什么?”我问。 “在干活,刷甲板上的血,累死爹了,这人说死就死了。”王保振脱着雨靴。 “是啊。” “几天前,船上的这些人还有说有笑,互相开着玩笑,甚至情同手足,这突然就你死我活了,突然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你说这荒谬吧,小说都写不出来。” “感觉许军还会杀人。”我说。 “再杀人就轮不到你了,有粮,你运气好,救了许军一命,我听说,这船上如果谁手上没沾血,都得扔海里去。” “你手上没沾血吧,那你要小心了。” “他们杀了人,我帮着毁尸灭迹,应该也是许军他们同党了吧?把人朝海里扔,我还是很积极的吧。”王保振说。 “应该也算粘血了。”我说。 “有粮,我还是有点感觉信心不足。” “那我跟许军说,下次再杀人的时候,叫上你。” “不,我还是不想杀人,杀人要偿命的,你在许军跟前,替我美言几句就行了。”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睡吧。” “我睡不着,我怎么感觉,我要是睡了,一睁眼就在海里了。”王保振猛抽了几口烟。 “没事的,你放心,有我呢,对了,许军的腰是不是被戳伤了?” “戳破了点皮。” 这时,许军走了进来,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一条中华烟,一屁股坐在王保振身边。 许军把这条中华烟扔在我枕头上,“有粮,今天多亏了你。” “我也是下意识的,是你命大,烟我不要,你抽吧。” “别跟我这么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许军说。 “对,我们都是兄弟,军哥,以后有事叫上我。”王保振说。 “叫上你?你能干什么?”许军一副鄙夷的目光。 “我,我,我也能杀人。”王保振从枕头下掏出鱿鱼刀。 “行,下次杀人我叫你。”许军用刀拍了拍王保振肩膀,“有粮,早点休息吧,明天起床后,你去舵楼。”许军说着起身出了屋。 “有粮,你看?他还是看不起我,杀个人谁不会?把我逼急了,我也杀人。我靠!士可杀,不可辱,我现在明白了,人活着就要争一口气,明天我就杀人,必须得杀一个。”王保振眼盯着猴子雅克。 “振哥,雅克可没逼你,你不要打它主意。”小豆芽说道。 “放心,我不杀动物,我要杀人。”王保振看着手里的鱿鱼刀。 正有睡意的时候,王保振突然从上铺跳下来,他趴在场边,对着我耳语: 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一个人救了另一个人命,那个人第二天,把救命恩人给杀了。有粮,你小心点。 第11章 女人 凌晨两三点才睡着觉,醒来后发觉只有我一人在屋里。 我揉了揉眼睛,出了屋,天气灰蒙蒙的,阳光已经很高了。 船员们在打扫冲洗甲板。高音喇叭里传来的是船长喜欢听的歌《陇上行》:我从陇上走过/陇上一片秋色/枝头树叶金黄/风来声瑟瑟/仿佛为秋色讴歌~~。 放这歌让我有些意外,或许,许军的意思是想让船上恢复到以前平静安详的日子,但这不可能了。大副岳凯拿着水龙头看着我,他的眼神充满着怨恨,肯定是昨夜的事,我救了许军,让他很恼火。如果许军昨夜被捅死,或许,今天这船上的老大就是岳凯了。 上舷梯时,遇到李强从舵楼下来,他看了我一眼,把嘴里的口香糖吐掉。舵楼里只有许军和冷波。船长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推了一下船长宿舍门,船长脸色蜡黄,眼睛依旧半睁半闭,我看到吊瓶已经没有液体了。我告诉许军换吊瓶。许军从柜子里拿出吊瓶,让我换上。 “看样子,他不行了。”我说。 “早死早托生吧。”许军说。“今天天气不好。” “我来掌舵吧。”我说。 许军递给我一支中华烟,帮我点上。他自己依旧抽红塔山,许军吐尽烟圈,“有粮,我昨夜想了想,我觉得肯定还会有人想造反,你帮我盯着点。” “是大副吧。”我说。 “这个人很危险,要不是老阎,早就弄死他了。” “你真打算回国?”我问。 “回国肯定是回不去了,我打算偷渡日本,老阎对日本熟。” “偷渡日本,如果抓了要被遣返的,这跳路也很艰难,但回国就是死路一条。”我说。 “这我知道,但没地方可去啊,起雾了。” “日本比较文明,透明度高,应该去一个穷国,越穷越乱的地方,越安全。”我说。 “有粮,你可以啊,你说得有道理,应该去一个偏僻的穷国家,但也不能太乱,像非洲那样也不行,整天打仗,子弹在头上飞来飞去,对了,秘鲁怎么样?卡亚俄港?” “卡亚俄港不行,公司在那边有办事处,秘鲁这国家不行,我觉得最好去越南这些国家。” “越南不好,离大陆太近,台湾也不能去,统一就完了。” “统一还早,最好能去一个岛国,这太平洋就有岛国。”我说。 “什么岛国?都是黑人吗?女人都是黑的吗?我喜欢白种金发女人。” “现在还不是想女人的时候,先想想怎么逃生吧。” 冷波插话道,“听说欧洲不错,能不能去西班牙?去意大利也行,听老阎说那里有个港口,叫什么比罗伦萨?一边泡妞,还能一边看足球。” “叫弗洛伦萨。”我说。 “我靠!好大的雾。”许军说。 “前面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慢慢开了。” 李世双进来,“老大,船都打扫干净了,还要干什么?” “让他们都回宿舍呆着,没事不要出来,雾这么大,万一掉海里都没人知道。”许军说。 “好,那我就通知他们了。”李世双说着下去了。 老阎进来,“雾太大了,这雾让我想起在伦敦的时候,给我弄支烟抽。” 许军扔给他一盒中华。“下面机舱怎么样?我听说有台发电机出故障了。” “邓家全在修,这小子会电工,以前出海,跑过货轮。”老阎说。 “是吗,那你好好培养培养,如果他干的好,就升他为大管轮。”许军说。 老阎忽然笑了,“老大,你厉害,你也提拔提拔我吧。” “那你就当船长吧。”许军说。 “那我可不敢当,我怎么能领导你。”老阎说道。 “没事,我可以当书记,你再牛逼,也得在书记的领导下。”许军笑了笑。 “还书记呢?这船一个党员也没有吧,没有党员,就没有书记。”我说。 “有粮,那还不简单,我们自己弄个党不就得了,我们自立门户。”老阎说。 “你这是想造反啊。”许军说。 “这不已经在造反的路上了?”老阎说道。 “说正事了,老阎,你说我们去日本,还是去越南?有粮说,在太平洋有岛国。”许军说。 “要我说去日本,不如去越南,至于岛国吗,都是野蛮之地,怕是有去无回,听说岛上还有食人族。”老阎抽了两口烟。 “食人族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说。“我问过王保振,他对这方面有研究。” 我突然看到右前方有条船,和我们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前面有船。” “什么船?” “是公司的船,3218号,船长叫王建,我认识。”老阎说道。 “他们是不是找我们的?”我问。 “差不多是的,我们这些天失去联系,公司肯定用卫星电话通报了附近公司的渔船。”老阎说道。 “这船靠过来了,怎么办?”我看了一眼许军。 “冷波,你把岳凯叫过来,快去。”许军说道。 冷波跑下了舷梯。 “等会王建上船来,我们怎么说?”老阎问。 许军眉头一皱,“这么说,就说三管轮刘洋和船长孟德水闹矛盾,刘洋打砸了卫星电话,用刀捅伤了船长,然后自己跳海了,因此,我们现在要回国,这些话,得让大副来说。” “不错,你这个主意不错。”老阎说。 “听说船长伤了,他肯定要来看船长,船长不会把事情说出来?”我说。 “放心,孟德水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许军说道。“对了,要让孙大黑带些人,守着宿舍,任何人不能进出。” “除了王建上船,3218号其他船员也不能上我们的船。”老阎说。“大副来了。” 许军拿着刀出了舵楼。老阎也跟着下去。 两船之间搭了一个木板,两个中年男子上了从木板上走过来。许军背着手,跟在大副身后。过了一会,他们朝舵楼走来。 驾驶室门开了,一个两鬓发白的中年男子先进来,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朝船长宿舍走去。 “孟德水,我是王建,我是王建,你醒醒,怎么伤成这样?” “真没想到啊,这个刘洋就是个畜生,是他先动刀的。”老阎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都跳海了?”王建问。 “对,赵炳辉和刘洋都跳下去了,他们俩都活不了,赵炳辉还被船长戳了一刀。”许军说道。 “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伤不轻啊,要赶紧送医。”王建说道。 “没想到碰到这大雾,要不是这雾,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卡亚俄了。”老阎说。 “我船上设备出毛病了,正在抢修,岳凯,你帮我带两个人去卡亚俄。”王建说道。 “好啊,没问题。”岳凯说道。 我看到许军用刀抵着岳凯的后心。 “是两个女的,最好让她们在舵楼呆着。”王建说。 “是女人啊?怎么还有女人?”岳凯说。 “是公司的一个领导的老婆,还有一个刚进公司的女大学生,她们来出差,顺便旅游,都是我多事,她们要到渔船上出海玩,我就答应了,打算带她们溜达一圈就回去的,没想到渔船出问题了,多亏遇到了你们。”王建说道。 “带女人上船不好,不吉利。”岳凯说。 “你哪这么多事?反正你们也要去卡亚俄的。”王建说着背手朝门口走去。他走到门口停下来,“对了,你们失去联系后,公司这些天很着急,还不知道你们出了这事,等会我用卫星电话帮你们通报吧。” “好啊,麻烦你了。”老阎说道。 “客气啥。”王建说着推门下去。 第12章 旗袍 “真的要去卡亚俄港?”我问。 “当然不会去。”许军微笑着,“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女人。” “你打算把这两个女人怎么样?”我看了一眼许军。 “这还用问,大伙轮流睡了呗。”李强插了一句。 “对,老大先睡。”冷波说。 “现在先不谈这个,老阎。”许军说道,“你和大副搬到12人间铺睡,让这两个女人睡你们房间,还有,你在房门装个插销,晚上任何人不能骚扰她们。” “这是什么意思?”李强问。 “没什么意思。”许军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冷波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还有,等会发个通知,船上发生的杀人事,任何人不能告诉这两个女人,违者,格杀勿论。” “这两女人不知道长得怎么样?”李世双说。 “渔业公司领导的老婆,肯定不会差的,怎么还不出来。”李强说,“不会他们改变主意了吧,让我们白高兴一场。” “她们出来了。”冷波兴奋地喊道。 “有粮,岳凯,冷波,王保振,我们去迎接这两位小姐。”许军掐灭了烟,拍了拍屁股。 一个船员先走上搭在两船之间的木板,然后用手牵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穿着绣大红牡丹的旗袍,丝袜,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走着。女人走过来后,王建又去搀扶另一个年纪小的女孩,女孩穿碎花裙子,上身白衬衣,长得娇小可爱。 三人过了船后,另有一个船员,把她们的行李拿过来。船员返回到船上,然后抽走木板。 许军转身,冲着舵楼举起手。船缓缓地离开。 “谁是大副?”三十多岁的女人问道,“王船长让我们听从大副的安排。” “我就是大副,不过,你们上了这船后,要听许船长安排。”岳凯介绍道,“这位就是许船长。” “好的,船长好年轻啊。”女人说道。 “怎么称呼你们?”许军问。 “我叫王倩。”三十多岁的女人拢了一额角的发梢。 “我叫杨珍妮。”年轻的女孩微笑着冲出手和许军握了一下。“听说你们要回国?” “是的,打算回国。”许军红光满面。 “那真是可惜了,我们想去复活节岛和加拉帕戈斯群岛,你们知不知道哪个渔船去那两个岛?”杨珍妮问。 “这还真不知道。”许军说。 “复活节岛就是岛上有那些巨人石头对吧?”岳凯问。 “对,那些巨石是著名的摩艾石像,太美了,听说是外星人干的。”杨珍妮说。 “小姑娘,你说错了,不是外星人干的,那是当地人的图腾。”王保振说道,“许船长,我有个建议,在回国之前,不如去一趟复活节岛,那岛上有居民,还可以给船上补给。” “嗯,我考虑考虑,复活节岛?这名字听起来有点意思。”许军说。 “去吧,去吧!许船长,那是一座美丽的岛,不去太可惜了。”杨珍妮说道。“等去了这两个岛后,我们就跟你的渔船回国,不过,要是再能去高更的塔希提岛就太棒了。” “高更是谁?”冷波插了一句。 “就是那个画家,那个塔希提岛现在还归属法国呢。”杨珍妮说道。 “珍妮,塔希提岛更远了,他们还要钓鱿鱼呢,还有坐渔船回国,要坐一个多月,太久了。”王倩说道。 “倩姐,坐渔船回国才好玩呢。”杨珍妮说。 “他们不去复活节岛的,坐渔船太慢了,从智利的圣地亚哥坐飞机过去也就五六个小时,坐这个渔船开很多天的。”王倩说道。 “好,我决定去复活节岛了。”许军说。 “那太好了,倩姐,船长同意了。”杨珍妮拍着手。 “不过,你们的一起行动都要听我的安排。”许军说道。 “好吧,听你这位年轻船长的安排。”王倩冲他微笑着。 “保振,冷波,你们带两位美女去八人间铺休息,其他人一律不得骚扰。”许军说道。 “遵命!”冷波冲许军敬了个礼。 王保振和冷波拿着行李,带着两位美人离开。 岳凯看着他们的背影,“这是公司哪位领导的老婆呢,长得还真不错,看看这大白腿,另一个女孩长得很水灵,许船长,你打算今天夜里跟哪个过夜啊。” “如果让你选呢?”许军问。 “各有特色,还真不好选,如果非要选一个,那我先选最能败火的。”岳凯说道。 “你也是个老司机了。”许军笑了笑。 高音喇叭里响起了歌声:让我一次爱个够。 “尼玛的,天天放这首歌,我靠。”许军说道。 “是啊,我都听烦了,就不能换个别的。”岳凯说道。 “回舵楼。”许军说。 我们三个回到舵楼。李强抽着烟坐在椅子上,头靠着椅背,两只脚翘在另一个椅子上,眼睛半睁半闭,另一只手端着咖啡杯。 “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岳凯说道。 “这歌以后不要再放了,换一个。”许军说道。 “什么?”李强放下脚,手里的咖啡洒了出来,“这歌多好听啊。” “好听什么!吵死了,刚才两位女士说,太吵了,是噪音。”许军说。 “她们懂个屁,别听她们的。”李强说道。 “换一个温柔点的,不能让美女心情不好,我告诉你,母鸡在下蛋前,一定要心情愉快,否则那鸡蛋就不好了。”许军说。 许军这么一说,我差点笑出声来。 许军看着我,“怎么了,我这话说得不对吗?” “许船长说得非常有道理,也非常专业。”岳凯说。“不过,许船长,你打算让这两个妞都怀上你的孩子?” “不要瞎扯了,换一个歌,换一个抒情点的。“许军说道。 “好,那就换呗。”李强一脸不悦,转身离开,他开门下了舵楼。 “换什么歌?”我问。 “就那首野百合的歌吧。”许军说。 “《野百合也有春天》是这个。”岳凯说道。 “有粮,你下去通知伙房,今天加餐。”许军说道。 我下了舵楼,就听到高音喇叭里传来一个女人轻轻柔柔的歌声: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我情不自禁哼了起来。这歌的确要比《让我一次爱个够》好听。 第13章 短裙 到了晚上,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我回到六人间铺里抽烟。雅克跑到我的床上,我拿出一根火腿肠,从中间拧开,给了它一半。 王保振进来,换下雨靴。 “去哪了,吃完饭就没看到你?”我问。 “哎,在帮厨打扫卫生,命苦啊。” “许军说晚上加餐,怎么还是吃鱿鱼饭?我都吃够了。”我说。 “改吃宵夜了,9点半以后吃烧烤,就我们几个吃,还有那两个女人,我已经通知她们了,其他人不能吃的,有粮,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女人上来不是好事。” “有女人不是挺好吗,你不是想女人都想快想疯了吗。”我弹掉烟灰。 “不是我快疯了,这船上哪个不想女人,都是狼啊,都两眼发绿盯着女人,今天我和冷波不是送两位美女去8人间铺吗?看冷波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扑倒就上了,狠狠抱住女人的大白腿,啃两口,我感觉有人会为这两女人送命的。” “你是说许军会杀了敢对女人动手动脚的船员。”我说。 “那还用说吧,我的意思是,许军要抓紧下手,最好今天夜里就上了,他上完后,弟兄们接着上,这样就和谐了。”王保振说。 “强jian吗?这是在犯罪。” 王保振笑了,“粮弟,杀人都杀这么多了,强jian女人算个毛,毛毛雨了。” “你是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应该保护这两个无辜的女人才是。” “保护?我现在都保护不了自己,许军要是看我碍眼了,能活过今晚就算烧高香了,有粮,我是蹲过监狱的人,我太了解许军他们这些人了,这两个女人,我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 “你说许军是不是蹲过监狱?” “蹲没蹲过,他没有说,但是监狱里的黑话,他都懂,你说没蹲过监狱,怎么会知道监狱里的黑话,我们这船就是监狱,你说监狱里给一群犯人弄两个漂亮的妞,那还不想怎么糟蹋怎么糟蹋。”王保振摸了摸雅克的头。“这猴子这两天很老实。” “照你这么说,吃完宵夜,许军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按理说是这样的,女人和新鲜食物一样,该吃吃,该用用,搁两天违反人性。但是我觉得许军好像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我问。 “晚上许军穿上了白色衬衣,打上船长的领带,皮鞋铮亮,也是船长的大头皮鞋,就差帽子了,他头发抹着油,还用吹风机吹,春风满面,晚上他对人说话也客气了很多,今天我去舵楼,他让我去船长宿舍拿纸巾,他面带微笑用了一个“请”字,请把纸巾拿过来,外加一句,非常感谢。我听了心里都起鸡皮疙瘩了。” “有意思,这也挺好,这就是女人的魅力,看来这两个女人已经安全征服了他。”我说。 “还有意思?你不觉得恶心吗?还女人的魅力?有粮你醒醒,我给你说,如果这雅克是个母猴子,这魅力不比女人差。” “别瞎扯,许船长是想和这两女人谈恋爱啊,他要用自己的魅力来征服这两个女人。” “你才明白过来啊,他脑子短路了,这又不是在陆地,这是在船上,在监狱里,这里的男人都是亡命徒啊,他居然还想谈恋爱,想独自女人?这不是想让人造反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看李强首先会造反,把这个许船长弄死,自己当船长。” “你的意思是,让许军今天夜里,就是吃完宵夜后,就把这两女人给办了?”我说。 “对,必须得今晚办了,你要给许军说,你说的话,他多少会听的,他今天弄完女人,明天再轮到李强和你,后面就是老阎,冷波,当然我排在最后也没意见,强jian女人是个技术活,第一次是有难度的,女人会玩命反抗,当然,我愿意给许军当帮手,按个胳膊按个腿,这我拿手。” “好像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吧,许军要谈恋爱,也只能谈一个,剩下一个大家分还不行吗?”我说。 “有粮同志,这事可不能拖,让弟兄们天天看那两个女人,弟兄们不得疯了,你看那两个女人,穿着旗袍,露着大白腿,我就不明白了,出去旅游,为何要穿着这么风骚的旗袍,这女人看来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我喜欢穿旗袍的女人,我以前的女朋友就喜欢穿旗袍,丝袜,当然我女朋友也不是个好东西,害得我蹲了几年牢房,这年龄小的,穿着短裙,风一吹就飘啊飘,看得人心里痒痒的,长得确实也不错,跟仙女一样,这船上,弟兄们不是杀人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杀的,急需女人来抚慰他们受到严重创伤,恐惧不安的灵魂,抓阄也行啊,赌运气,我要是许军,我就这么玩,想想就很刺激。” “好吧,吃宵夜的时候,我提醒一下许军,让他今晚就当新郎吧。” “新郎?靠,开什么国际玩笑?刺刀见红,就当日本鬼子吧。”王保振说完自己笑了。 “你真无耻,居然说是日本鬼子,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女人,不是日本女人,给我一支烟。”我说道,“对这两个女人来说,这真是太不幸了。” “我们才不幸呢,回国回不了吧,我父母怎么办?国际上很快就会通缉我们,很快以后就没有吃的了,在我们死之间,上帝发来了两个女人犒劳我们,也算可以瞑目了。” “保振,你不要这么悲观,你和我都没有杀人,我们还是可以回去的。” “你知道李强怎么说的吗?这船上没粘过血的人都得死,不过,你是许军的救命恩人,你不用死,我就惨了,还有,我告诉你,许军和李强两个不合,搞不好他俩得死一个,如果许军死了,没人罩着你,你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怎么觉得大副岳凯也有造反的心。”我说。 “肯定有,许军早晚会把岳凯干掉,当然岳凯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每天都在走钢丝绳。” “快9点了吧?”我问。 “还有半个多小时呢,这雨越下越大了。”王保振看着门口。 小豆芽进屋来,“粮哥,有人跑了。” “谁跑了?跑哪去了?”我问。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小豆芽说道。 第14章 落水 迎着风雨出去,看到许军身体靠着船舷,一边朝渔船下面看,一边冲舵楼打着手势。 我朝下看,海里有只救生艇,救生艇坐着六个人,都穿着救生衣。 许军指挥渔船朝救生艇撞,李强拿着钓鱿鱼的铁坠子跑过来,砸向救生艇。 在渔船的撞击下,救生艇很快就翻了,六人落水。 李世双和冷波用铁钩子把救生艇勾住,大家一起把救生艇拽上来。 渔船很快驶离了这六个落水者。隐约听到有人在海里大骂着许军和李强。 船上少了一多半的人,渔船似乎变轻了,在漆黑的夜色里,渔船向前狂奔着。 回到舵楼,雨渐渐小了一些,许军让其他人都去休息了,留下我,小豆芽和王保振。 “还吃宵夜吗?”王保振问。 “改天再吃。”许军铁青了脸,“你觉得这六个人还能活吗?” “希望不大,大概生存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王宝振说。 “是吗?这概率不低了。”许军眉头紧蹙。 “我多说了,应该是千分之一。”王保振说道。 许军盯着王保振看了七八秒,“你觉得,如果现在把你扔海里去,有多少概率能活下去?” “百分之一百必死无疑。”王保振说道。 “麻痹的,我要的就是百分之一百的死。”许军冲他吼道。 “许哥,我,我错了。”王保振说道。 许军打开驾驶舱的窗户,探头朝外面看了看,然后缩回头,冲我说道,“有粮,你看看船长怎么样了?” 我拉开船长宿舍的门,孟德水似乎没有了呼吸,我摸了摸鼻息,非常的微弱,我抬头看盐水瓶,里面早就没有液体了。 “死了没有?”许军手扶着我的肩头。 “还没死。”我说。 “奶奶的,我真佩服这老头,不吃不喝几天了,居然还不死,靠,有粮,我觉得我们这么耗着他,太不人道了,我想今晚就让他安乐死。”许军说道。 “怎么个安乐死?看他这样子,他能撑过今天夜里就不错了。”我说。 “不行,我没这个耐心了,我以为今天他就会上西天,这不,还挺在这呢,我不能天天跟一个活死人睡在一起。”许军回过头,“保振,你过来。” 王保振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老大,有事?” “这姓孟的交给你了,你把他处理了。”许军说。 “处理了?什么意思?现在吗?” “你不是说下次杀人,让我叫上你吗?这个容易吧,比杀鸡还容易。”许军说着把手里刀递给王保振。 “这,这,这个是,是容易点。”王保振看了看手里的刀。 “抓紧动手吧。”许军说,“弄死他后,我们喝酒。” “许哥,我觉得杀鸡何必用宰牛刀,我是说不用刀就能让他去西天取经。”王保振说道。 “行,也好,不用脏了我的刀,床边有塑料袋可以用。”许军说。 “军哥,有粮哥,毕竟孟德水是船长,我觉得最好让他死得有点尊严,不如把他扔海里去吧。” 许军翻了一下白眼,“扔海里的死亡概率有多少?” “扔下去就沉,百分之二百的概率,我发誓。”王保振说。 “好吧,你背下去扔。”许军说。 “那好。”王保振咬着牙说道。 王保振背着孟德水下了舷梯,我们在后面跟着。小豆芽拿着手电在前面照着路。 王保振把孟德水放在船沿,喃喃地说道,“船长,你可别怪我啊,你这么半死不活,实在太痛苦了,我是来帮你的,真心帮你,帮你解脱到极乐世界,那里没有痛苦,也没有剥削和压迫,如果你有来世的话,千万别在破渔船当船长了。” 我忽然心里酸酸地,上船前一天的晚上在孟德水家吃火锅的情景浮现在我眼前,我恍若看到他三岁的女儿喊着爸爸,他的娇妻一脸期盼着家人归来,孟德水就这么死了? “许军,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干,应该给他留条活路。”我说道。 王保振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不悦。 “有粮,你等一下。”许军看着小豆芽,“你还有什么话对船长说。” “让他去死吧,去死吧!”小豆芽突然说着说着用脚把孟德水踹了下去。 汹涌的海水一下淹没了孟德水。 “我靠!这是我的。”王保振喊道。“许哥,这条命应该算在我头上吧。” “好,算你头上,你和小豆芽一人半条命。”许军说道。 回舵楼上舷梯时,我脚步如灌铅一般沉重。 “喝酒了!”王保振兴奋的开着酒瓶子,“军哥,以后你尽管吩咐。” “等会把船长宿舍给我打扫干净了。”许军扯下领带,“把他的单人铺拿走,这个领带也给我扔了。” “好,军哥,我把孟德水的所有东西都给扔了,墙壁我给你擦三遍,不,四遍。”王保振说着朝嘴里塞着火腿肠。 我喝着啤酒默然无语,今天7条人命又没了,希望不要再出人命了。 “有粮,来,喝酒,对了,那两个女人,你喜欢哪一个?”许军问道。 “两个都不错。”我喝了一口啤酒。 “哎呦老弟,你很有野心啊。”许军拿酒瓶碰了一下我的酒瓶。 王保振咬掉火腿肠外面的塑料,“军哥,有粮哥是给你开玩笑的,你今天晚上就把这两个女的收了吧。” “今天不行,我还有一件事没做,等干完了最后一件事,我们就解放了。”许军拿着酒瓶子又和王保振的酒瓶碰了碰。 “军哥,你说吧,什么事?不就是杀人吗,你叫上我,我还有半条命没完成呢。”王保振说道。 “好,我一定叫上你,对了,有粮也得帮我。”许军用刀敲着酒瓶。 “什么事?”我问。 “有粮,保振,还有小豆芽,明天你们给我监视一下李强和岳凯,我觉得他们有可能造反。”许军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声,李强和岳凯,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李强还有五个老乡,他们平时关系就不错,有三个还参与了船上杀戮,要一下干掉这么多人,难度不小。 第15章 游泳 夜里睡不着觉,爬起来抽烟,最近烟抽得有的多,感觉肺堵的慌,咳嗽个不停。王保振也辗转反侧睡不着,我喊他下来抽烟。 他爬下来,拿着烟出去,走到门口,喊我出去抽。 雨停了,外面繁星闪烁。 “这夜空真美啊。”王保振说。 “是啊。”我咳嗽了两声。 “有粮,你这咳嗽有点厉害,吃点药吧,船长宿舍有药,你也少抽点烟。” “没事,不用吃药。” “有粮,我真后悔上了这船,我想家了,我觉得我妈这时候在家可能也睡不着,肯定在想我呢,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家。” “肯定能回家,这你放心。” “这些天太可怕了,走了这么多人,船长也走了,后面不知道还有谁走?”王保振抽了一口烟后,看了看烟。“我怎么觉得烟发霉了。” “人生本里就很短暂,没想到还有更短暂的人生。” “这个自然,你看那些每年出车祸的,年轻的女孩,几岁的孩子都很惨,还有地震,洪水,这个世界不安宁。” “现在风平浪静真好,海面平得像镜子一样,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我说道。 “好天气也不一定会有好心情,明天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睡觉去吧。” “好。” 又是凌晨三四点才睡着,睡不踏实,很早就醒来,去甲板抽了支烟。 老阎从机舱里出来。“有粮,早!” 我抽出一支烟递给他。 “今天天气不错,碧空万里呀,哎,人能活着就挺好,挺好啊。”老阎长吁了一口气。 “船长走了,你知道吗?” “知道,许军一早就给我说了,可惜他老婆孩子了,走,去舵楼看看。” 我和老阎进了舵楼。 李世双在掌舵,许军打着哈欠从船长宿舍出来,“昨夜做梦,梦见老阎纠缠那两位美女,那个王倩给了老阎一个大嘴巴子。” “然后呢?”李世双问。 “然后我就醒了。”许军说。 “我可不喜欢上良家妇女。”老阎说。 “你那个朝鲜女中尉不是良家妇女?”许军笑着说道。 “什么情况,我怎么没听老阎讲过这一段风流韵事。”李世双说道,“老阎讲讲。” “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岳凯来了。”老阎说。 岳凯进来,松了松衣领,“我听李强说昨天有人跑了?一下跑了六个?”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许军说。 “孟德水今天怎么样?”岳凯问。 “你去里面看看。”老阎说。 岳凯推开船长宿舍的门,惊呼道,“孟德水呢?他去哪了?” “昨天夜里孟德水也跑了。”李世双说。 “跑了?是不是你们把他扔海里去了?”岳凯问道。 “老岳,昨天半夜里孟德水不行了,喝了两口水后,头一歪就断气了,保振和有粮把孟德水抬下去放进海里,算是海葬吧。”许军说。 岳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早死早解脱吧,他这么不吃不喝的躺着,早晚也的死。” 孙大黑进来,“老大,那两个妞来了,让她们进来吗?” “让他们进来。”许军说道。 王倩和杨珍妮走了进来,王倩手腕上多了一个翡翠玉镯,杨珍妮换了件红裙子。 “欢迎两位来舵楼参观。”许军说道。 “大副,我想打一个电话给家里。”王倩说。 “哎呦,不好意思,卫星电话坏了,只能到了复活节岛上打了。”岳凯说道,“还有什么事?以后再有事,你们尽管给许船长说。” “这天气这么好,要是能游泳就好了。”杨珍妮说。 “可以啊,随便游,自己家的大游泳池。”许军说。 “好啊,倩姐,船长说可以游泳,我们游吧。”杨珍妮兴奋地说。 “在船边游泳多危险呀。”王倩说道。 “我这就停船,把救生艇放下去,你们就可以游了。”许军说道。 “那太好了。”杨珍妮拉着王倩的胳膊,“我们去换衣服吧。” “那给你添麻烦了,许船长。”王倩说道。 “不麻烦,等会放下救生艇,我派人帮你们划船。”许军说。 王倩点了点头,两人手拉着手出了舵楼。 岳凯看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两妞胆子真大,不知道海里有鲨鱼吗?” “是啊,老大。”李世双说道,“如果鲨鱼把这两美女吃了,我们就亏大了。” “哪有这么巧,这几个月都没看到鲨鱼。”许军说。 “那是因为鲨鱼在水里。”李世双说。 “没事,等会我下去,带把刀,如果有鲨鱼,我就给弄死。”许军说。“有粮,保振,去把救生艇放下去。 救生艇缓缓放下。许军和小豆芽进了救生艇里。 王倩和杨珍妮穿着泳衣走过来,船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照在两个女人肢体的各个部位。 许军把船滑开三十多米远,他突然站起来喊道,“有粮,你去舵楼。” 我突然明白了许军的意思,快速上了舷梯,拉开门,我看到李强在掌舵,他抽着烟,知道我进来,看都没看我。 许军喊我去舵楼,已经暴露出了他的心态,他对李强很不信任,他害怕李强突然开走渔船,把许军和两个女人遗弃在救生艇上,如果上不了渔船,没有淡水和吃的东西,在这茫茫大海上,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李强下定决心,在这个时候召集同伙铲除许军和我们这一帮人,这是最好的时机。想到这,我感觉到寒意,现在赤手空拳,如果几个人拿刀闯进来,我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我拿出中华烟,抽出一支烟递给李强。 李强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烟,“不抽了,这两天喉咙发干。” “这两个女人不错,强哥,你也去和他们游泳吧。” “我对她们不感兴趣。”李强冷冷的说道。 我走到窗口看着救生艇,其实,我主要的目的是观察舵楼下有没有李强的人上来,如果他的人走到舵楼边上,我立刻跑下去,这样他们就不能把我堵在舵楼里了。 两个女人在救生艇边上游着,许军穿着短裤也下到海里。 “如果这时候有鲨鱼过来,他们就完蛋了。”我说道。 李强没有搭话,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眯缝着眼睛。 许军他们游了四十多分钟后,上了渔船。 老阎进了舵楼,发着牢骚,“老大真是疯了,让我烧一大桶水给他们洗澡,这淡水多珍贵啊,淡水机还总是出故障,出点水不容易。” “你哪这么多废话,到了复活节岛补充一下淡水不就行了。”李强拿着指甲钳剪着指甲。 “还有好多天才能到呢,淡水可不多了,这船上这么多人,哎!”老阎叹着气。 “这船上的人,一天比一天少,明天不知道谁又要上路了。”李强吹着指甲钳。 第16章 谋划 晚饭后,例行的活动一般都是打牌。冷波和李世双去了12间铺打牌。王倩和杨珍妮裙裾飞扬,她们在左船舷,拿着玉米粒喂海鸟。许军离她们有十几米远,静静地靠着船舷看着这两个女人,李强趴在舵楼窗口朝下面看。 天水一线,红霞映红了渔船。如果我是个画家就好了,把这船上船外的风景都画下来。 “鲸鱼!”李强突然喊道。“你们看。” 海面上有一只大鲸鱼露出了半个身子。 我把王保振喊出来,让他看鲸鱼。 “抹香鲸,没错。”王保振拿着望远镜,“抹香鲸一般都是成群结队,肯定后面还有鲸鱼。” 王保振刚说完,后面果然有几只鲸鱼,露出了巨大的头颅,喷着水柱。 王倩和杨珍妮看到鲸鱼后,兴奋的欢呼着,“万岁!万岁!鲸鱼万岁!” 几分钟后,鲸鱼消失了。许军朝我们走过来。 王保振掏出烟,抽出一支给许军。 “保振,我想问一下复活节岛的情况,这岛有多大?”许军问道。 “岛不小,现在岛上应该住着几千人,岛上的土著是波利尼西亚人,这岛是三百年前被欧洲人发现的。”王保振说。 “为什么叫复活节岛?这名字挺奇怪的?”我说。 “是欧洲的一个船队上了岛后,就想给岛起个名字,因为上岛这天是“基督教复活节的第一天”,欧洲人就把它命名为复活节岛,意思是,“我主复活了的土地”。”王保振说道,“岛上有1000多座巨大的石头,叫摩艾石像,据说是玻里尼西亚人祖先刻的,为什么要弄这么多大石头雕刻成人像竖立在岛上?有的说是祭奠祖先的,有的说是一种图腾,总之是个谜,还有说是外星人弄的,这种说法最不靠谱,岛上还有一个谜是朗戈朗戈木板,很多木板上刻有文字和符号,至今也无法破译那木板上的文字。” “你知道的真多,还有是有文化好,岛上的女人是白的还是黑的?”许军问。 “皮肤应该是南美人那样的,不过,这岛现在已成了世界的旅游景点,岛上白种人,黄种人应该很多,就是说有中国人。”王保振看了一眼船头的女人。“岛上有飞机场的,通讯应该很发达,我看我们不能停留在岛上太久,加点油和食物,我们就必须离开。” “离开了去哪?”我问。 “可以朝西走,有很多岛屿,你们等我一下,”王保振进了房间,过了一会他出来,手里拿着航海图手指着,“这是船长的航海图,我没扔,这里,这里很多岛屿,有一些岛归属于法国,最著名的是塔希提岛,是高更的故乡,算了,不说高更了,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太著名的岛我们不能逗留太长时间,广阔的南太平洋有很多无名岛屿,最好的结局是,我们找到一个大点的岛屿,没人居住的,我们在上面耕种粮食,养一堆孩子,当然要弄些女人上岛,现在两个女人可不够,我们这么多人,至少要保证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当然老大你可以弄三五十个,我们可以成立国家,你就是国王,我和有粮就是大臣了什么的,这以后就是岛国了,以前人就是这么干的。” “我靠!听起来不错嘛。”许军说。 “那么荒寂的小岛,女人愿意跟我们一起住吗?”我说。 “这个不是问题,我来做女人的思想工作。”许军说道。 王保振掐灭了烟头,“老大啊,做什么思想工作?要想尽快征服女人的唯一办法就是先征服她们的肉体。就像你从前讲的女人故事,看到颇有姿色的女人,二话不说,先放倒弄了再说,放倒女人后,把女人弄舒服了,你再给她们谈感情,谈爱强,谈岛国梦。” “这个我当然明白,对女人要有耐心,我对女人是有研究的,我心里有数。”许军说。 “错,女人对男人可没什么耐心,如果你老不弄的话,女人会烦躁不安的,会怨恨你的。”王保振说。 许军脸色不悦,“弄女人是我的强项,我爹说我两岁的时候就会勾搭女人,我这是天生的,这不用你教,还是我它吗的教你怎么玩女人吧,我告诉你,我上过的女人什么年龄段的都有,经验太多,以后慢慢给你传授。” “厉害,老大你厉害,两岁就会勾搭女人,我只知道吃奶。”我说道。 许军瞪了王保振一眼,拍屁股走了。 “许军这性格不好,这以后怎么当岛主?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王保振说道。 “别操心了,我比较担心李强和大副他们,他们会不会联手,把我们几个弄死扔海里?说不定今天夜里他们就会造反。”我说。 “也有这种可能,今天晚上可要当心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用床把门挡上,哎,有粮,其实那个塔希提岛不错,如果那个岛,让我住一辈子,我愿意,听说岛上还有卖身的好看女人。” “妓女?合法吗?”我问。 “应该合法吧。” “对了,你说的那个高更,是不是一个画家?”我问。 “对,是个画家,很出名的,有粮,我给你说,岛上非常美,以前很荒凉,现在很繁华了,有十几万人口,你没听错,真的有十几万人口住在岛上,日本就有航空公司飞那里,可惜啊,也不适合我们这些杀人犯住,哎,搞不好我们真得在一个荒岛上渡过余生了。” “我可不想在一个小岛一辈子,那岂不是和蹲监狱一样,我想回家,我想老死在家乡,如果能回家,我以后再也不会出来了,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些想法都太它娘的危险了,我就在家蹲着,也不出门,吃喝叫快递。” 王保振笑了笑,“老弟,看你这出息,当宅男太没意思了,天天在家看日本片?风里来,浪里去,全靠手?那活着有什么意思?男人就是要征服世界,像老阎那样,征服各地的女人,就是要去外面闯荡,生命这么宝贵,你天天窝在家里,有意思吗?” “这么说来窝在家也没意思。” “对吗,这就对了,我们先弄个岛,起个名字,不行暂时用我的名字,叫保振岛,然后,我们做海盗,抢货船,抢女人,你说多带劲啊,有粮,我们多抢女人,一人五个,也不用计划生育,生,照死的生,每个人生几十个孩子,孩子才是岛国未来的希望啊。” “叫保振岛,还不如叫,有粮岛呢。”我说。 “好,有粮岛好,就叫有粮岛。” “保振,你说,这两个女人怎么也不知道害怕?这船上十多个狼一样的男人,她们就不担心自身安全吗?” “所以为什么有句古话,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女人是最容易骗的,越有文化的女人越容易被男人骗,什么女研究生,博士生被乡下文盲拐卖的事不是没有,我再给你说明白点,女人就是一种附属于男人的动物,用来传宗接代的,不要把女人想得太伟大,母爱什么的?那都是一种女人的本能,女人就是用来繁殖的。” “保振,我不是这么想的,还有一种可能,反正咱俩闲聊,瞎几把扯吧,你说这两个女人会不会是警察来卧底的?来抓我们的?” “我靠!我靠!有粮兄,你的智商明显在我之上,比我高太多了,我睡了,不聊了,再聊下去,风再一吹,我脑子就馊了。” “不聊就不聊呗,我去外面吹风。” 第17章 大雨 一觉醒来已经上午11点多了。外面下去了瓢泼大雨, 王保振穿着雨衣进来,“你才起床啊?” “其他人呢?”我问。 “都去舵楼了,我还以为昨天夜里不会有事呢,你猜猜是谁出事了?” “谁?不会是李强被杀了吧?” “大副岳凯,跑了,没沾血的跑了一个。”王保振说。 “怎么跑的,你可别给说穿救生衣跑的。” “他昨天夜里走岗,偷偷把救生艇放下,带着压缩饼干,一大桶淡水跑了。” “夜里走岗,又不是他一人,还有谁轮岗?” “李世双呗,岳凯让他睡了,他被老大骂惨了,老大最气的是,今天早上10点半才发现大副不在船上,早上下这么大的雨,没有人注意船上少了救生艇很正常,估计大副是夜里12点左右走的,到现在他离开渔船有11个小时了。”王保振说。 “那他肯定在我们后面,掉头追呗。” “在海上找一个人太难了,还下这么大的雨,难啊。我去找找冷波,老大让我叫他,一会你也去舵楼吧。”王保振说着出了门。 我穿好雨衣正要出去,老阎进来。 “保振呢?” “他去找冷波了。”我说。 “那就你了,你去帮厨。” 我跟着老阎去了厨房,老阎拽过来一麻袋洋葱丢我跟前。 我洗着洋葱,“你知道岳凯昨夜跑了?” “知道,这狗娘养的,精得很,弄了不少吃的喝的。” “他跑了怎么也不带上你?” “哎。”老阎摇了摇头。“这小子太自私了。” “要是我,就带那两个女人一起走。” “错,有粮,在海上最重要的就是生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带两个女人上救生艇,女人也要吃也要喝呀,除非你心狠,在没有吃的时候,把女人弄死吃肉。” “今天是不是少做一点,这不少又一个人了呗。” “也是,岳凯比别人都能吃。” “老阎在下面吗?”上面有人喊,“听起来是冷波的声音。 老阎应了一声。 “老阎,你上来,去舵楼,老大找你。” 老阎脱下围裙,上去了。 我把洋葱切好后,开始切土豆,这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人。 我拿着刀猛地转过身来,看到是陈小伟。 陈小伟是睡在十二间铺里的人,他和李强是一个县的,李强家在县城,他是从一个偏僻贫穷的小村子里出来的,他比冷波大一岁,两人关系不错,冷波常到他那去打牌。冷波说他上学时,学习成绩非常好,但高二就辍学了,他有一个姐姐要考大学,他母亲还有病,因此辍学打工了,李强带队杀那些职务船员时,他也参与了杀人。 “你来干什么?怎么不声不响地下来?”我问道。 “粮哥,是,是冷波让我下来的。” “叫你来帮厨的?” “算是吧,我来帮你切土豆,你去忙别的。”陈小伟说。 如果是往常我就把手里的刀递给他了,但他是李强的人,又杀过人,我当然不会轻易把刀给他,我让他去洗土豆。 他小心翼翼一点点洗着土豆,极为认真。 “你绣花呢,差不多就行了。”我说。 “粮哥,今天中午不用做这么多菜了吧,土豆可以少弄点。” “你想偷懒?一个个都能吃,菜少了有人就有意见。” “粮哥,我觉得我们这么杀来杀去的不好,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相残杀可不好。” “是啊,这船上已经少了一多半的人了,大副昨夜也跑了。” “等我们弄好饭,这船上还得少几个人。”陈小伟说。 “什么意思?少几个人?少谁?”我问。 “许军要杀李强,要杀十二间铺里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是冷波把我从房间里叫出来的,让我来厨房,我看到许军,老阎,孙大黑,李世双,邓家全他们都带着刀冲进屋去了,这会应该几条命又没有了,李强可能早已经被杀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大吃一惊,居然这大中午的就开始杀李强这帮人了,他们杀人怎么也不叫我?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我上去看看。” “粮哥,你别上去了,还是在下面安全。” 我想了想,还是拿着刀子上了甲板。外面风雨依旧很大,突然一个人跑过来,差点把我撞倒,等会回过神来时,突然脖子被人用胳膊死死勒住,一把刀在我眼前挥舞着。我成了他的人质。许军和冷波,邓家全拿着刀走过来。 “放开他!放开他,我们不杀你。”许军喊道。 “我不相信你们,你们没有真话,要死一起死。”我背后这人浑身哆嗦着。 他刀没有放在我脖子上,这就给我留了很大的余地,他居然忘记了我手上还有刀,当兵时在部队学得搏击擒拿之术,这时候就有用了,我脖子一缩,然后侧身照他腹部捅了一刀,我只是随手一捅,感觉并没用多大的力量,看到刀子只剩下刀柄时,我惊呆了。 邓家全冲过来,又捅了几刀。 这人缓缓地倒在甲板上,眼球凸起。被我杀的这个人,我竟然叫不上名字。 许军看着这个还在抽搐的造反者,“有粮,你厉害,果然是当过兵的。” 王保振和冷波把这人抬起,扔进海里。 回到舵楼,我看到孙大黑和李世双把李强的尸体从船上扔下去。 ”死了几个?“我问冷波。 “算上李强,五个人。”冷波说道,“放首歌吧。” “就放那个歌,让我一次爱个够吧,算是给他送行。”老阎说道。 舵楼里响起了李强这首最爱的歌,大家忽然都沉默了。 许军下了旋梯,我从窗户看去,他进了职务船员的八人间铺,不知道王倩和杨珍妮知道刚才发生的杀戮吗? “老阎,你厉害啊,一刀就捅死了李强。”冷波说道。 “他就该死,他必须得死,赵炳辉和侯大亮都是他杀的。”老阎说道。 我点着烟,“怎么杀人,没通知我?” “老大让我喊你,我回去发现你不在。”王保振说,“后来老阎说你在帮厨,正好有人逃脱,碰到了你,你把人杀了,有粮,哈哈,这次你手上也粘血了,现在这船上所有的人手上都沾血了,对了,中午吃什么?” “洋葱和土豆。”我说。 “弄点牛肉吃吧,老阎你说呢?”冷波问。 “好啊,今天中午吃牛肉。”老阎说道,“对了,这船上还剩下多少人?” 冷波掰着手指头,“许老大,一个,粮哥一个,老阎,保振哥,李世双,孙大黑,邓家全,陈小伟,小豆芽,还有我,一共9个男人,还有两个美女。” “9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故事。”老阎说道。 “错了,是9个男人,两个女人和一只猴子的故事。”王保振说道。 “就你能。”老阎有点不高兴。 第18章 野百合 许军从王倩杨珍妮那边回来后,让渔船掉头,去寻找大副岳凯。 渔船顶着风浪高速前进。 吃饭的时候,雨停了,风渐渐小了。海上的气候多变,有时暴风雨过后,天水一色的蓝,蓝的亮眼。 我和保振端着碗去甲板吃饭,红烧牛肉不是普通船员能吃到的,以前都是船长的特权。 远处有一小岛,非常小,面积也就几千平方米,一些海鸟驻足上面,这样的小岛下面隐藏着巨大的暗礁,许多船只因为这些暗礁灰飞烟灭。 “你看那边。”王保振指着远处。 我抬起头,发现西北方有一个小黑点。 王保振把碗放下,“你可别吃我的牛肉啊,我去给老大报告。” 王保振上了舵楼,还不时看我两眼。 渔船很快转向,朝那个黑点靠近。 我上了舵楼后,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是一只救生艇,只不过是底朝天了。 把救生艇捞上来后,也没见大副的人影。 “估计大副已经死了。”王保振说。 “死了怎么不漂上来?”冷波说。 “这么大的风浪,也可能飘别的地方去了,不过,没有了救生艇。”王保振说着看了一眼许军,“没有了救生艇,必死无疑。” 许军眉头舒展开来,“掉头,去复活节岛,全速前进。” “我的牛肉啊。”王保振惊呼道。 我朝甲板看去,看到猴子雅克正在吃牛肉饭。 “保振,晚上还吃牛肉,你双份。”许军说道。 老阎提了瓶酒走到船边,把酒朝海里洒去。 许军放起了罗大佑那首《野百合也有春天》: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除是你往日的笑容~~ 再听这首歌时,有了一种莫名的伤感,船上这么多人死的死,跳海的跳海,他们的青春和肉体,连同梦想被这苦涩的海水彻底埋葬了,这歌就像是哀乐。 许军和王保振在我身后小声说话,说得好像是王倩和杨珍妮的事。 “她们情绪不好?是不是她们发现了什么?”王保振问。 “不知道,很有能是大副夜里走之前,对她们说什么了。”许军答。 “你是说夜里大副敲开了王倩的宿舍门?感觉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这两个女人肯定让大副带她们走。”王宝保振说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们。” “好,有粮,你跟我们下去。”许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们三个进了王倩和杨珍妮的宿舍。 杨振妮躺在床上,两人都穿着黑色长裤,头发乱蓬蓬,脚穿拖鞋,一副慵懒的样子。 王倩看到我们进来后,手拢了一下头发,“哎!你们进来,怎么也不敲门?” “不好意思,下不为例。”许军说道。 “有事吗?”王倩说话口气依旧很生硬。 “没什么事?就想给你说说复活节岛的事。”许军说。 “好啊,说吧。”王倩手指头缠绕着着胸前发梢。 “保振,你来说吧。”许军招手让王保振坐过来。 “两位美女啊,我来介绍一下复活节岛,这个岛呢,是属于智利共和国。“王保振说。“岛上到处是珍奇异兽,这就意味着上岛后不能乱跑。” 杨珍妮插了一句,“今天能到复活节岛吗?” “如果天气好的话,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一早应该可以上岛。”王保振继续说道,“岛上有很多美食,牛排,还有牛肉丸,红烧牛肉。” “都是牛肉,没别的?”王倩说道,“我听说岛上的物价很贵,吃的东西也贵,吃的用的都是用船从几千公里的地方拉过来的。” “非常正确,特别是酒店更贵,住一夜要花七八百人民币,太贵了,还是船上住好,一分钱都不用花。”王保振说。 “我们还是想去住酒店,钱不用担心,我们带钱了。”杨珍妮说道。 “是啊,我们就是来旅游的,当然要住酒店了。”王倩说道,“这么多天真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在渔船上吃的住的费用,我们都会给你们的。” “不用了,都是一个公司的人,我们不收你钱。”许军说。 “真不好意思,吃你们的,还耽误你们钓鱿鱼,还是给你们一些钱吧。”王倩说。 “不用,我是船长,我说不用就不用。”许军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那就谢谢你这位年轻的船长了,真是年轻有为啊。”王倩说。 “在一个破渔船上当船长没什么出息。”许军说道,“这位小美女,好像情绪不太好。” “她肚子疼,来那个事了,女人吧,很麻烦。”王倩说。 “那我让人熬点姜茶给她喝。”许军说。 “那就谢谢你了,还有别的事吗?”王倩问。 “我再给你们说说复活节岛的事,你们知道那些十几吨重的巨石是怎么搬运到海边的吗?。”王保振说,“据说当地几百年前有咒语,有人念咒语,那些巨石就会跟着人走。” “这位同志,这不用你介绍了,到了岛上,有导游的,她们会给我们讲的。”王倩冲许军妩媚的笑了笑,“许船长,我们想休息一下,不想让人打扰,对了,在那个岛上玩两天,就可以跟你们的渔船回国了。” “好,那我们这就回去。”许军说道。 许军跟我们回到了六人间铺。 冷波和雅克在床上玩牌,许军把他俩赶了出去。 “老大,你对她们太温柔了,这样可不好。”王保振说。 “温柔?这不是温柔,男人对女人要绅士一些,要尊重女人,你妈小时候没教育过你吗,我妈就对我说过。”许军说道。 “老大,恕我直言,现在我们都是亡命之徒,说白了,就是过一天少一天了,女人可不是花瓶,只是用来看的,还有,那个复活节岛,我看也别去了,如果上了岛,她们跑了怎么办?”王保振掏出烟,给我们发了一只,“我怎么老是觉得这烟发霉了,有股霉味似的。” “我觉得你的脑子发霉了,虽然我们杀了人,但我们是自卫,是被逼的,吴胜陈广,你应该知道吧,他们不是也杀了很多人吗?他们就是人民的英雄。” “吴胜陈广?是吴广陈胜吧?”王宝振说。 “我靠!是陈胜吴广。”我说。 “保振,你说不上那个复活节岛,我们去哪?”许军问。 “上也是可以的,但那两个女人不能上岛,她们一上岛就不会回到船上了,说不定对着游客大喊大叫,说我们是杀人犯呢,我觉得现在还不如和她们摊牌,告诉她们,我们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们就是任我们肆意宰割的羔羊,当然,是用来繁衍后代,下崽的。” “有粮,你的意思呢?王倩刚才还说,要跟我们渔船回国的。”许军问。 “我有种预感,她们只要上了复活节岛,就不会上渔船了。”我说道。 “老大,现在就告诉她们实情,你不能总瞒着她们?早晚你得告诉她们吧,早说比晚说好,不要犹豫了。”王保振抖动着二郎腿。 “我再想想吧。”许军说道。 第19章 歌声 海风吹拂,一群飞鱼在海上跳跃向前与渔船并行。 老阎坐在甲板上开讲了,围在他身边的冷波,小豆芽,雅克,刘世双,孙大黑等一众人犹如信徒。许军拿刀刻着木头。 王保振走过去,“老阎,你又再讲你那些女人段子,残害青少年。” 老阎没搭理他,却招呼我,“有粮,你过来坐。” “振哥,别自己抽烟,你给大家发发烟。”小豆芽说道。 “我这烟不多了,你们都有烟,自己抽自己的。”王保振把烟点上。 老阎从口袋里掏出烟斗,“我抽这个,来,我接着讲,这世上男人有两大爱好,你们说是哪两大爱好?等等,你们先说说自己的两个最大爱好,小豆芽,你先说。” “我的最大爱好之一就是叠纸飞机,第二个就是数人。”小豆芽说。 小豆芽没事喜欢叠纸飞机,全船的人都知道,叠好一个后,就扔向大海,有时纸飞机能飞很远,这居然成了他的爱好,船上除了卫生纸之外,几乎所有能看到的纸都让他飞进了海里,有一次,他居然用一百块纸币叠成飞机,然后扔进了海里,他说的第二爱好,数人又是什么新奇玩意? “数人是什么?”果然有人问。 “数人就是在街上数人,以前我和雅克坐在街头,当有人从我跟前经过时,我就开始数人,看看这一天有多少男人经过,有多少女人经过。”小豆芽说道,“我还会数这一天有多少穿裙子的女人经过。” “数这玩意有什么意思?真无聊啊。”老阎问。 “我觉得挺有意思。”小豆芽说。 “行,算你厉害,下一个,谁说一下,冷波你说吧,你的两个爱好是什么?”老阎抽了一口烟斗。 “我,我没什么爱好,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冷波说道。 “好,有前途,下一个,谁来说。”老阎继续问。 邓家全举起手,“我的最大爱好就是音乐,弹吉他唱歌。” “他吉他弹得特别棒。”冷波说道。“你第二个爱好呢?” “第二个爱好,就是喜欢看足球。”邓家全说。 “我也喜欢看足球。”陈小伟说,“我就这一个爱好。” “王保振,你的爱好呢?”老阎问。 “我喜欢喝葡萄酒,喜欢听音乐剧。”王保振说。 “音乐剧是什么个玩意?”冷波问。 “说了你也不明白。”王保振拿起烟盒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老大,你呢?”老阎问。 “我喜欢美女和美酒。”许军头也没抬,依旧用大刀小刀刻着木头。 “不错,大家说得都不错。”老阎抽了一口烟斗,“其实,男人的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二是劝风尘女子从良。” 老阎说完,大家一阵爆笑。 “女人的两大爱好呢?”冷波问。 “这个问的好,女人的两大爱好,就是谈恋爱,和穷人谈,谈得最多的就是钱,而和富人谈的最多的就是感情。“ “有道理。”王保振说。 数十只海鸟落在船头,或许是长途跋涉飞累了,搭我们的顺风船。 许军坐在船舷边上,看着手里锋利的刀,然后把刀插在甲板上,两手搭拉在膝盖上,垂着头。过了一会,他拔起插在甲板上的刀,把刀抛进身后的大海。 大多数人都看到了许军这个扔刀的举动,或许是许军已经深深后悔自己的疯狂杀人行为,或许也是向大家表明,他再也不想杀人了,现在每个人都安全了。 十天前,许军和我在船头聊天,说到等他回家后,在郊区开一个汽车修理厂,他说在深圳的表哥愿意给他投资。命运突然就改变了,现在不但回不了家,还是满手沾血的杀人犯,他手上这么多人命,回国得枪毙好几回。 在渔船上没天没夜的辛苦打工挣钱,却收入微薄,有人还要还欠下的外债,两年下来,挣的这点钱别说开汽车修理厂了,开个小店都够呛,大多数人都是想罢工回国的,但船长孟德水坚决不同意。许军和李强一商量,决定劫持船长回国打官司,如果没有三管轮刘洋的意外身亡,现在渔船正在回国的路上。当初刘洋如果忍气吞声,不贸然持刀去找许军他们理论,或许就没有后面的失控杀人。和国有渔业打官司,虽然艰难,但找个靠谱的律师,不能说没有胜算,渔业公司让很多没有船员证的人上船打渔,这本身就是违法的。最好的结局是,打赢了官司,合同取消,剩下了一年多就不用在海上钓鱿鱼了,渔业公司发完半年的工资后,我们就可以各奔前程了。 但怎么都不会想到,出来打工赚钱,不但分文没有,却成了罪行累累的杀人犯,每个人都想不明白,那些死去的人更不会想明白,为何不明不白地冤死在离家乡几千公里的太平洋上,没有人能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好在终于风平浪静,大多数人已经不担心被杀,或者再杀人的事了。大家的精神一下放松了许多。 夕阳西下,老阎和许军钓了不少的鱼。孙大黑把烧烤架子搬上甲板,我在收拾木炭。李世双在舵楼掌舵。陈小伟,冷波,小豆芽在杀鱼。邓家全抱着吉他在调音。 “邓家全唱一个吧。”冷波喊道。 邓家全拨弄了几下琴弦,唱起来野百合也有春天这首歌。 每个人虽然干各自的活,但都在聆听着。 王倩和杨珍妮走了过来。我注意到王倩没有穿黑色长裤,穿的是旗袍,丝袜,高跟鞋,而头发是盘着的,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香艳魅力。 音乐瞬间失去了魅力,大家的听觉已经被视觉替代了,几乎每个人都盯着那开衩的旗袍,那白嫩富有弹性的大腿。 “唱得不错。”王倩说道。 “要不,你也来唱一个,我来伴奏。”邓家全说。 “好啊,我来唱。”王倩兴致很高,“要不,我们合唱一首歌吧。” “好的,罗大佑的歌滚滚红尘,你会唱吗?”邓家全问。 “会,我们就唱这一首。”王倩说道。 [王倩]: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邓家全]: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合唱]: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渔船乘风破浪,船头溅起晶莹洁白的水花,在歌声中,我看到王保振热泪盈眶,刘世双在舵楼里擦着眼泪,而许军强忍着泪水依旧用小刀刻着木头,许多人都默默地流着泪。 第20章 高跟鞋 没人敢挑衅许军在船上的权威,自从出了人命以后,许军在船上握有生杀大权,活下来的人对他充满敬畏。 船上来了两个女人后,大家死灰一般的心,燃烧了起来,但很快就熄灭了,成了星星之火。大家心知肚明,这两个新鲜的活物,是属于许军的,没人敢接近这两个尤物,惹烦了许军,很可能会葬身大海。两个女人有时会在船舷边上主动和船员搭话,但船员如避瘟疫一般很快离开她们。 王倩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肯定感觉到了这种不正常的气氛。 一夜无风无浪,很多人昨天酒醉很晚才醒来。 我独自在甲板上散步,杨珍妮站在椅子上看着大海。 “看!海豚。”杨珍妮指给我看。 我冲她点了点头。 冷波拿了一张纸走过来,“粮哥,你看这个,看看你的年龄对不对?王保振说你25岁。” 我拿过这张纸,看到上面是一排名字: 许军:31岁。 老阎:47岁,或45岁。 李世双:35岁。 王保振:28岁。 钱有粮:25岁? 邓家全:25岁。 陈小伟:21岁。 冷波:19岁。 小豆芽:15岁。 雅克:3岁。 “写这些干什么用?”我问。 “老大让统计的,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用,你这25岁没错吧,如果没错,那就把这问号涂掉了?” “我这年龄没错,这猴子多大也统计?” “老大没说猴子,我觉得雅克也是我们船上一员,应该统计一下。”冷波说。“粮哥你看,我们这平均年龄应该在28岁左右吧,就是老阎拖我们后腿了,不然平均年龄会更小。” “还平均年龄?要不把老阎扔海里算了。”我说。 冷波笑了笑,“粮哥,我同意,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等着瞧吧,哪天我真把老阎扔海里去。” “你真的假的?”我说。 高音喇叭响里起来,“请注意,请注意,船上所有船员到舵楼开会!到舵楼开会。” 我和冷波进舵楼的时候,屋里已经坐满了人。有些意外的是王倩站在许军的旁边。 冷波把那张统计年龄的纸递给了许军。 许军看了看,“老阎,47岁或者45岁,是什么意思?” “我虚两岁,没问题的。”老阎说。 “你到底是47岁,还是44岁,只能选一个。”许军说。 “那就45岁吧。”老阎嘴角挂着微笑。 “我看你像57岁的。”许军说。 许军说完,大家哈哈一笑。 “老大,统计这些年龄,让我想起以前单位工会发福利,发香皂毛巾。”李世双说。 “发福利也不用统计年龄啊。”老阎说。 “对了,我们船上是不是也得成立个工会?”邓家全说。 “工会的事改日再说。”许军忽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说一件事情,今天船上丢了一件东西,也可能是昨天晚上丢的,是谁拿的,现在立刻给我交出来,否则后果很严重。” “老大,什么东西丢了?”王保振问。 “高跟鞋,高跟鞋丢了。”许军说道。 许军说完,大家把目光投向王倩。 “是我的一双黑色高跟鞋丢了。”王倩说道。 “还有人偷高跟鞋?”邓家全说道,“偷高跟鞋干什么用?” “干什么用?”老阎接上话茬,“用处大了,用高跟鞋可以砸核桃,可以用来敲鱼,对着鱼头一敲就死。” “高跟鞋可以用来当酒杯。”小豆芽说。 “别他吗的瞎扯了,是谁偷的高跟鞋?”许军说道,“我给他一个机会,现在就拿出来,如果现在不拿,让我查到了,后果你们懂的,那是相当严重的。” 舵楼里没人吭声。 王保振举起手,“我觉得,要不让偷高跟鞋的人晚上再送回去?” 许军铁青着脸,“没机会了,现在就开始查,从王保振那个六人铺查起。” 许军先搜查我们六人铺是有道理的,上船的第二天,船长孟德水从我们六人间铺搜查到了一双黑色高跟鞋,当时也无人承认。因此许军怀疑这次王倩的高跟鞋被偷,很可能是我们六人间铺里的人干的。 “哎呦,我想起来了。”王倩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许船长,是我糊涂了,那双高跟鞋昨天被我扔了,我嫌高跟鞋磨脚给扔的,昨夜喝了点酒,我脑子犯晕了。” “你自己扔的?”许军问。 “对,是我自己扔的,没错,不好意思啊。”王倩说,“你们继续开会吧,我下去休息。” 许军点了点头。 王倩下了舵楼。 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我很怀疑高跟鞋真让她扔了,如果她撒谎,那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许军搜查了呢,船上这么大点地方,想查找一双高跟鞋不是难事。难道王倩担心有人被查出来,令偷鞋的人难堪吗?这个女人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许军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如果高跟鞋真是我们船上的某人偷的,我真觉得脸上很无光,我他吗的真不希望以后发生类似的事情,什么吗女人内裤被偷了,丝袜被偷了这样乱七八糟的事,道德修养很重要,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道德败坏了,那个,怎么说呢?人就要堕落。”许军挠了挠脖子,他的《世界名人名言》说起来不那么流畅了。“我靠!高跟鞋丝袜这些,穿在女人身上才好看,你偷过来干球?老阎同志,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王倩穿多大码数的鞋?” “36码或者37码的,36码的可能性最大。”老阎说。 “好,等上了复活节岛,你负责买高跟鞋,多买两双,买回来后我给你报销。”许军说。 “好的老大,你放心,我保证买到最新款式的高跟鞋。”老阎说。 “说到哪了?”许军挠了挠后脑勺。 “不是一直在说高跟鞋吗?”王保振说道。 “不说高跟鞋了,翻篇了。”许军皱着眉头。“我想起来了,该说油漆的事了,我们这渔船的番号,太招眼了,容易被人惦记,上岛后,要买点油漆把船的番号给涂了,然后再起个不会引人注意的名字,大家想一下,看起什么名字好?” “就叫海盗号吧。”小豆芽说。 小豆芽说完,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我觉得不如叫乘风破浪1818号。”邓家全说。 “太诗意了可不好。”王保振说,“叫有粮1819号如何?” “不行。”许军摇了摇头,“这会被海盗船盯上的,起名字不要让人家注意到,要起一个普通一点的,还稍微带点意思。” “不如叫雅克号吧。”冷波说。 “有点意思了。”老阎说。 “有毛意思,猴子最怕水的,不行。”许军说。 “那就叫海豹号。”老阎说。 “海豹不行,海豹要下沉的,我们是船,可不能下沉。”陈小伟说。 王保振抽了两口烟,“我来说两句。”王保振清了清嗓子,扬起手臂,“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停!停停!”许军喊道,“你念叨这什么玩意?” “这是金庸小说《笑傲江湖》里的孤独九剑总秘诀。”王保证说。 “靠,吗了隔壁的,我在开会研究给船起名字,你奶奶的弄出什么孤独九剑?你这是砸我场子?”许军大骂道。 “老大,你别急,这孤独九剑和我们起船名息息相关。”王保振说道,“孤独九剑中有一招最厉害的是什么?这也是剑诀的精要,谁知道?” “是不是无招胜有招?”陈小伟说。 “对,无招胜有招,我们为什么非要起船名的,我们用油漆把原来的船番号涂上,我们就不要名字了,无名了,无名谁还会记得我们渔船,这就叫无招胜有招,对不对?”王保振说。 “好像有点道理。”我说。 第21章 复活节岛 掌舵的冷波突然喊道,“看前面,那里是不是复活节岛。” 海天交际之处有几个黑点。 “没错,应该是复活节岛。”老阎说。 “散会!”许军挥了一下手,“保振,老阎,有粮,冷波留下。” 其他人下了舵楼。 “老大,你说吧,是不是担心码头?”老阎问。 “是啊,我担心那大陆的公安在岛上等着我们。”许军说。 “那就不要上岛了?”王保振说。 “上还要上的,老阎,船如果不停靠码头呢?”许军问。 “不停靠码头也可以,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船不靠岸,放下救生艇就是了。”老阎说。 “这个办法好,我们先下去几个人先去探听一下岛上的动静。”许军说。 “那两个女人也一起上岛吗?”我问。 “上岛也没问题,我们几个人盯着她们。”许军说。 “怕这两个女人上了岛就跑了。”王保振说。 “跑不了,我有办法试探她们是不是知道船上杀人的事。”许军说道。 “什么办法?” “怎么试,我先不说了,去岛上的人,王保振一个,有粮,我,老阎和孙大黑,其他人守在船上。许军说道。“上了岛,还要把船上的鱿鱼尽快卖了,买一些粮油蔬菜等物质。” “有的岛是可以用货换货的,对了还要给船加油,这是大事。”老阎说。 “行,大家回去换衣服准备吧。”许军说。 渔船慢慢接近了岛。围着岛绕了一圈,找到一处偏僻之地,放下救生艇后,我们带着女人上了救生艇。 “为何不停在码头?”王倩问。 “我们渔船没有上岛证的,只能偷偷上岛。”老阎解释道。“你们打算在岛上住几天?” “两天吧,两天后就跟你们回国。”王倩说。“我们先找一家酒店。” “两位美女,这里都是家庭旅馆,没有那种高级酒店。”王保振说。 “家庭旅馆也行。”杨珍妮说。 救生艇靠了岸,我们走上了沙滩。 坡上散落着巨大的石像,令人震惊,有的躺的,有的戴着几吨重的帽子,有的半个身子在地里。站在十几米高竖立的石像旁边,不仅感觉到人的渺小,还有一种神秘和诡异。 走了一公里左右,上了公路,前面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所房子。 “那应该是家庭旅馆了。”王倩说。 “好,那就去看看。”许军说。 院子大门口也竖立着一个几米高的石像,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太太在树下乘凉。 “保振,你去说说,说我们要住旅馆。”许军说道。 王保振用生硬的英语边说边比划着,老太太听明白后,给我们开了两间房。 又点了饭菜,我们几个大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后,许军突然说道,“对了,我们几个去船上搬几箱鱿鱼下来,用鱿鱼来抵换住宿和餐饮费,保振,你留下陪两位美女。” “好的,许船长。”王保振说。 许军带着我,老阎和孙大黑出了院子,然后下了公路。 下了公路后,许军指着东边一片林子,“我们去那地方。” “不是说回去搬鱿鱼吗?”孙大黑问。 “搬你个头,走,进林子里。”许军说。 我这下明白了,搬鱿鱼是幌子,这就是许军在船上说的试探女人的办法了,许军应该事先和王保振说好了,让他给女人逃走的机会。 十分钟左右,公路上出现了两个女人的身影。 “这两个娘们果然知道船上的事了。”老阎说道,“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得知的。” “我们包抄过去。”许军说道。 两个女人突然沿着公路跑了起来。 王保振出现在公路上,大喊着让她们回来,两个女人跑得更快了。 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女人的时候,公路上出现了一辆小车。王倩冲汽车招手,小车停下来后,许军已经跑到了小车旁边。 许军拿出刀用力拍打着车窗,小车司机看情况不妙,慌忙离开。 看着远去的汽车,王倩和杨珍妮垂头丧气,一脸茫然。王倩光着脚,杨珍妮手里拿着一只鞋。“跑什么呀?鞋都跑掉了。”许军说道。 “许船长,我们想拦车去兜风,还有,我们不想住那个家庭旅馆了,条件太差了。”王倩挤出笑容。 王保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哎呦,我的妈呀,你们跑得真快,我刚迷糊睡一会,你们就撒腿跑了。” “没有,我们只是想运动一下,在船上太久了,锻炼一下,跑跑步而已。”杨珍妮说。 “你们是不是不打算跟我们回国了?”许军问。 “恩,不,不回国了,我们想在岛上多玩几天。”王倩说。 “不跟我们回国?行,那我也不勉强了。”许军说道,“那,那你们走吧。” 许军这么一说,出乎我意料,难道就这么容易放她们走,不会那么简单吧? “哎呦,谢谢你许船长。”王倩笑容可鞠,“这些天真给你添麻烦了,电话号码我不是给你留下了吗,等回国后,你给我联系,我请你吃饭。” “别客气,能认识你们俩也是缘分,对了,你们既然不坐我们船回国,那就把你们的行李拿回去吧。”许军说。 “不,不要了,行李不要了。”杨珍妮神色紧张。 “不要了?不要行李了?我没听错吧?”许军说。“箱子里好像还有你们的护照啊?” “护照过期了,不要了。”王倩说道。“岛上可以办新护照。” 老阎笑了笑,“两位姑娘,你们好像很怕我们似的。” “怕你们?不怕呀?你们都是挺好的人,都是有情有义的人。”王倩说。 “不怕就回去拿行李啊。”孙大黑说。 “行李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真的不要了,你们赶快卖鱿鱼去吧,听说能卖个好价钱。”王倩说。 “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许军晃着手里的刀。 “不,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王倩说。 “不知道?好,保振,你告诉这两位美女我们是干什么的?”许军说道。 王保振阴沉着脸,“两位美女,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是海盗,明白吗,算你们运气好,我们不杀女人,明白吗?” “那你们想干什么?要钱的话,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王倩说道。 “钱不要,我们要你的色。”孙大黑说道。 “求你们了,几位大哥,放过我们吧,她还是个孩子。”王倩哀求道。 “美女,给你开玩笑的,跟我们回船拿行李箱吧。”许军说。 “真的给我们开玩笑?拿行李箱,就放我们走?”王倩说。 “回船上再说吧。”许军嘴吹着刀尖。 “不,我们不跟你回去。”杨珍妮说,“你们是一群杀人犯。” “哎,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杀人犯?”老阎说道。 “我猜到的,你们拿着刀,像杀人犯一样。”杨珍妮说。 “走吧。”许军把刀插在裤腰上。 “我们不回去,许船长,求你了。”王倩突然跪了下来。 两只羔羊误入狼窝,想回去是不可能了。很快两个女人被绑,嘴巴用毛巾堵住,押送到渔船上。 第22章 玉镯 王倩上渔船时,不慎掉进了海里,衣服湿透了,在阳光映衬下,她丰腴的身子更加凹凸有致,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那是最后的一汪生命的泉水。 看到王倩和杨珍妮被绑上渔船,冷波和陈小卫兴奋地冲她们吹着呼哨。我发现李世双一条腿抖动着,像过电一般。 船上的氛围一下变了,咸涩的海风似乎带着一股甜味。 把两个女人押进职务船员住的八人间,许军让我和保振两个人留下。 王倩浑身哆嗦着,恐惧和寒冷袭裹着,她不知所措。 王保振把门拉上,昏暗的灯光下,两个女人如受惊的兔子,缩着身子,如坐针毡。许军把烂毛巾从两个女人嘴里拽下来。 让女人喘了几口气后,许军点上烟,抽了两口,吐了几个烟圈,两只脚搭在对面的床铺上,开始对她们进行讯问,“说吧,姓名,年龄,职业,为什么上了我们船?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撒谎?谁派你们来的?” 许军一连抛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问题,我忽然觉得许军这脑子真不简单,还谁派你们来的?难道她们是女特务?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想笑却又努力克制住了。 “上船不是说过了吗?”杨珍妮这时却很镇定,“我叫杨珍妮,她叫王倩,你这什么记性啊?” “年龄?说出你的年龄?”许军问。 “22岁,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是来旅游的,你赶快放我们回岛上。”杨珍妮说道。 “来旅游的?我看你们不像是来旅游的。”许军看着手里的刀。 “那你说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杨珍妮问。 “一定有其他的目的。”许军用刀尖磨蹭着下巴。 “什么目的?” “你们什么目的,我怎么知道,所以我才想问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你能不能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杨珍妮说。 “解开是可以的,但你不许乱来。” “是你们不要乱来吧。” 许军看了一眼王保振,冲她们努了努嘴。 王保振走过去把两个女人手上的绳子解开。 “说吧。”许军用刀挠着后背。 “还要说什么?”杨珍妮不耐烦了,现在,立刻,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回家。” 许军摇了摇头,“你们还没有交代你们的事情呢,把事情交待完了,我自然就会放你走。” “交待什么?我们是来旅游的?要我们交代什么?”王倩说道。 “你们装糊涂是吧,你们犯了错,就得交待,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事情交待清楚了,什么时候,你们就自由了。”许军拿刀敲了敲床架。 “我们犯什么错了?你说说。”杨珍妮手指着许军。 “保振,你去查看一下她们的包。”许军说。 “为什么要查我们的包?你没有这个权利。”杨珍妮说道。 “你这态度可不好,我这是公事公办,看看你们有没有带违禁品。”许军说。 “你们是什么人?是警察吗?海关的人?你们不是渔民吗?莫名其妙。”杨珍妮说。 “珍妮,那就让他们查一下包吧,如果没有违禁品,放我们走可以吗?”王倩说道。 “可以,没问题。”许军说。 许军很可能进过拘留所或者蹲过监狱,或许他从前是被审讯者,是弱者,是被人践踏的蚂蚁,今天他成了人上人,成了权势的拥有者,我忽然明白了,许军这么不着边际,慢条斯理的审讯很可能是玩他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有意戏弄这两个女人,他似乎很享受自己这种支配别人命运的权利。 王倩拿起跨肩小包,翻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她似乎从里面拿了一样东西放在手心里。她把包递给王保振。 王保振一边翻着包,一边念叨着,“口红一支,红色的,不,紫红色的,丝袜一条,肉丝连裤袜,化妆盒一个,牛角梳子两个,一大一下,卫生巾一包,钱包一个,钱包里有人民币若干,美金若干,还有花花绿绿票子,这是哪国的钱?” “比索,智利的人民币。”王倩说道。“没有违禁品吧?” 王保振继续翻包念叨着,“纸巾一个,湿纸巾又一个,太阳镜一个,折叠苏州紫檀小扇一个,玉手镯一个,手机一个,完了。” “看看,没有违禁品吧,放我们走。”王倩说。 “你手里好像有东西吧?”许军说。 “没有。”王倩把手放在身后。 许军笑了,“拿出来吧,我可不想对美女动粗,明白吗?” 王倩无奈的把手指松开,一个纸条掉落在地上。 王保振捡起纸条,递给许军。 许军看了看,然后把纸条递给我。 纸条上面写着:船上的人都是杀人犯,如果你们明天看不到我(大副),我就被他们杀了。到了复活节岛,你们想法逃命吧。 “大副什么时候给你的纸条?”许军问。 “是夜里从门缝塞进的纸条,早上起床,我们在门口发现的。”王倩说。 “我们是杀人犯?”许军抬头看着王保振,“你看我像是杀人犯吗?” “不,不像杀人犯,绝对不是。”王保振说。 “听到没有,他说我不是。”许军说道,“两位美女,你们可不能轻信别人啊,我们都是好人,如果我们真把某些人杀了,那么,这个被杀的人,一定是该死的人渣,听明白了吧。” “听明白了。”杨珍妮说道,“就是说你们是好人,那现在就放了我们吧。” “放了你们?不可能?”许军又用刀挠了挠后背,“知道日本鬼子吗?日本鬼子好像有个什么叫,叫随军妇女联合协会吧?” “老大,是随军慰安妇。”王保振一只脚踩着床板。 许军把烟头按在王保振的皮鞋上,“对,慰安妇?骂了隔壁的,这名字起的不好,日本鬼子不会起名字,日本话也不好听,什么亚灭贴,不要不要的,去它,娘的。” “我们都是中国人,你们不能对我们这样,你们也不是日本鬼子,你们是有情有义的中国人,求你了大哥,放了我们吧,要钱我们可以给你钱。”杨珍妮说。 “对,我有钱,我家里有钱,要多少吧,我让家里把钱给你打过来。”王倩说。 “别给我谈钱,谈钱太伤感情了,对了,你是我们那个渔业公司领导的老婆,实话实说,你那个老公真不是个东西,渔业公司剥削我们这些底层的人,太黑了。”许军说道。 王倩屁股朝许军身边挪了挪,“许船长,我不是你们渔业公司领导的老婆,我老公是开船厂的,只不过船厂是公私合营的,现在船厂效益不好,挣钱也不多,但让我们家凑个一百万还是能拿出来的,你给个账户,我明天就让我老公把钱给你打过来。” “你不是渔业公司领导的老婆的?那这女孩也不是渔业公司的?”王保振问。 “她是我们船厂的职员,我们一起来旅游的。”王倩说。 “是这样啊,一百万?好,你怎么才值一百万呢?”许军把刀放在王倩的大腿上,“保振,你说,这大美人,得值多少钱?” “一千万,不,少说也得五千万。”王保振说道。 “放你娘个屁,五千万?”许军骂道,“保振,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还不如这大美女的高跟鞋值钱。” “那是,那是一定的。”王保振点头哈腰。 我突然觉得许军这会像是日本宪兵司令,而王保振像汉奸翻译官。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难道是我以前看横店日本片看得太多了? “许船长,你别开玩笑了,两百万行吗,两百万你放我们走。”王倩说道。 许军摇了摇头,把刀放在王倩两(退)之间,“我实话告诉你,你长成这样,还有你身上这种让男人无法抗拒的女人味,还有,你那带着伤感的难以捉摸的眼神,很遗憾,你已经没有价了,明白吗?没有价了,和你这翡翠玉镯子一样,同属于无价之宝,多少钱都买不了你。”许军说着说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第23章 索非亚旅馆 忽听门外有人在砸什么东西,我去门口,看到老阎在给这屋门外面装锁。 许军和王保振也出来了。 “你看这锁行吗?”老阎问。“这是我工具箱上的锁。” 许军拽了拽锁,“可以,在门上再打一个洞。” “打多大的洞?”老阎问。 许军看了看老阎的下身,“就照你的尺寸大小吧。” 老阎笑了,“那这洞可不小。” 老阎说完,我们也跟着笑。甲板上陈小伟,冷波和邓家全在朝我们这边看。 许军招手让冷波过来。 冷波兴冲冲跑过来,一脚踩在油布上,差点摔倒。 “冷波!”许军说,“任何人不能骚扰这两美女,有敢骚扰者,立马给我扔海里去。” “是,许司令。”冷波冲许军敬了个礼。 老阎用螺丝刀在门上戳了一个眼。门关好后,老阎朝里面喵着。 杨珍妮还在屋里喊,“放我们出去吧,放我们出去。” “问个事,老大,在门上打这个洞是干什么的?是要收费吗?”冷波说。 “收什么费?”许军问。 “电影里有,就是从这洞里看美女,是要收费的,不过里面的美女都没穿衣服。”冷波说。 “哎,这个主意不错。”老阎说。 “看可以看,收费就算了。”我说道。 “我有个好主意。”王保振手指伸进门洞里转了转,“收不收费另说,最好让这两位美女脱了衣服,然后让弟兄们朝里面看,算是福利,如果这两美女不同意脱衣服,就不给她们饭吃,饿她们。” “饿死事小,失洁事大,这两个女人说不定不吃你这一套呢。”我说。 “不可能,要不我们打赌,饿一天,她们就得脱衣服。”王保振说。 “这种偷窥女人的做法,我不喜欢。”许军说。 “老大,你喜欢高雅的,但弟兄们喜欢俗的,我觉得有意思。”王保振说。 “看吧老阎,我发现越有文化的人,越流氓。”许军说。“这样吧,保振,你从岛上再抓两个女人上船,然后就照你的办法来。” “抓女人,这可是犯罪。”王保振说。 “闭上你的狗嘴。”许军脸色不悦,“以后不要老是打女人的主意,除了女人,男人就没别的事干了吗?老阎,我们还得回岛上,船上的鱿鱼得卖,还得要加油。” “那好,我们上岛。”老阎说着把门锁上,把钥匙交给许军。 许军回头冲冷波说道,“你把这两个女人给我看好了,女人要是跑了,就把你喂鲨鱼了。” “老大,你放心,这不上锁了吗,跑不了。”冷波说。“对了,她们要上厕所,要喝水怎么办?” “喝水等我们回来,大小便在屋里自行解决。”许军说。 “幺西,太君,我的明白,你的快快的回来。”冷波并拢双腿又敬礼。 许军,我,老阎和保振,再加上孙大黑,我们跳上了救生艇,很快靠了岸。 沙滩上,有一个老头和两个金发女郎在晒太阳,金发女郎冲我们招着手。 我们几个走过去。 一个老头冲我们唧唧哇哇说着英语。 “他们问我们船上没有鱼。”王保振说,“他们想买我们的鱼。” 许军阴沉着脸,“你给他们说,用这老头的两个女人,来换鱼,看他同意吗?” “那怎么能同意?”王保振笑着说。 “你他吗的翻译给他听,说不定就同意了呢。”许军说。 王保振就照着许军的意思,翻译给老头。 老头听后笑了,唧唧歪歪说了几句。 老头说完,两个金发女郎哈哈大笑起来。 “这老头什么意思?”许军问王保振。 “他说可以,不过,他这两个女人要换我们的渔船。”王保振说。 “我靠,有点意思,我考虑考虑。”许军说。 “老大别墨迹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找人卖鱿鱼呢。”老阎说道。 “老大,不用啰嗦,把这老头弄死,这两个女人弄船上去。”孙大黑说。 许军挥了一下手,“我们走吧,先干正事再说,如果回来后这三人还在这,就照大黑的意思办。” 回到了旅馆。老太太拿了几个椰子给我们,又每人送了一顶草帽。这老太一身白肉,金发碧眼,穿着短裙,拖鞋,不时冲我们微笑着。 “这旅馆怎么就这一个老太太?”老阎问。 “估计是淡季,生意不好呗。”我说。 “保振,你问问这老太太,我们要卖鱿鱼去找谁卖?”许军说。 王保振上前询问老太太卖鱼的事。 “什么情况?”老阎问。 “说让我们去岛的西部,那里有个镇子,叫安加罗阿,距离这里不远。”王保振说。“这老太太叫玛利亚,她有西班牙和智利的血统,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旅馆,这旅馆叫索非亚。” “行,那我们就去那个镇子。”许军晃了晃椰子,“孙大黑,你留下,和这个叫玛利亚的老太太好好谈谈,问她这岛上有没有小姐。” “我不会英语,怎么和这老太太谈?”孙大黑说。 许军两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这脑子是个好东西,要经常用,你总不用,就真成浆糊了。” “好吧,老大,是不是用鱿鱼换小姐?”孙大黑问。 “先问清楚再说。”许军回头冲老阎说道,“找三个小姐够了吧?” “两个就够用了。”老阎说。 “行吧。”许军冲孙大黑竖起两根手指,“今天要是找不到小姐,晚上你就不用吃饭了。” “行,那我打听打听。”孙大黑低头冲我耳语,“有粮,你说这岛上那些石像,如果我们弄走一个,是不是能卖个好价钱?” “这石像太重了,卖不了几个钱。”我说。 “你们说什么呢?”许军问。 “大黑想把岛上的石像弄走一个,然后去卖了。”我说。 “行,大黑,等我们回来,两个小姐,再加上一个石像,你给我弄船上去。”许军说。 “我的天哪,老大,这石像这么重,我怎么弄上船?”孙大黑说。 “用你下面那个撬棍,给我撬过去。”许军笑了笑,扬起胳膊,“哎,这老太太的屁股很肥啊。” “是啊,我早就看到了,我喜欢大屁股。”老阎说。 “老阎你口味真重,那屁股能把你的牙签坐断。”孙大黑说道。 “出发吧。”许军戴上草帽。 第24章 巨人石像 旅馆老太玛利亚告知我们,如果翻过对面的山,一个多小时就可走到安加罗阿小镇。 放眼望去,山上全都是野草和一些灌木丛,零星有几棵低矮的小树,垂头丧气的立着,满山散落着巨人石像,有一些横七竖八的躺着,多数站立的石像都是背对着大海。 仔细观察,石像头较长,眼窝深陷,鼻子高,有突出的下巴,耳朵较长。它们没有脚,双臂垂在身躯两旁,双手则放在肚皮上。有的还戴着帽子,帽子是用红色大石头刻成的,帽子高几米,形状像个圆柱。有的石像身上还刻着符号,和一些奇怪的纹身图案。 王保振说岛上有一千个这样几吨,几十吨,乃至上百吨重的摩艾石像,不知道当地的土著人为什么热衷制造这么多的石像?难道是他们的信仰?或者岛上孤寂的生活,让这样土著人以建石像为乐,这些巨大石像,或许是他们的玩偶,或许也是他们日常生活的精神寄托。为什么多数的巨人石像背对着大海?这都是千古之谜了。 穿过这些巨人石像,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了巨人国里,有趣又心生惶恐,会不会有一只巨大手臂拍下来,立刻夺我们的性命。 走在草坡上,老阎居然哼起了一首老歌: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没有吃没有穿/只有那敌人送上前。 许军爬上一座躺倒的巨人石像上,他把裤子脱至脚脖子,在上面撒尿,尿水顺着石像的嘴角流了下来,一只野猫从石像下面跑了出来。 “我草,你这是亵渎神灵啊。”老阎说道。 “什么神灵?狗屁,我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不信这些神灵鬼怪。”许军说道。 “哎,同志!你醒醒吧。”王保振说道,“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了,我们被党无情的抛弃了。” “错了,是我们有罪,是我们抛弃了伟大的党。”老阎说道。 “我看到小镇了。”许军喊道,“码头也能看到,那边停了很多船。” “那就赶紧走吧,在太阳下山之前,我们还得赶回去。”老阎说道。 下了坡,进了小镇,街道上有很多旅游的人,多数都是白人,一个个悠闲自在。 找了一家最大的餐厅,进去落座,许军让老阎和王保振去找饭店老板联系卖鱿鱼的事。 王保振和老阎跟着女服务员去见餐馆老板,许军翻着菜单研究着菜谱。 “有粮,你说我们找个无名岛,也开一家餐馆如何?”许军把草帽放在桌子上。 “是挺好,不过我们得隐姓埋名。” “隐姓埋名还不够,哎,我听说美国有做人体整形的,只要有钱就能做,还能把人脸做成动物的脸,比如做成狗熊的脸。”许军说着忽然笑了。 “这个我来不了,弄成猴子脸就行。”我也笑了。 许军放下菜单,歪头朝向我,低声说道,“有粮,进来三个中国人,我们要小心了。” “不一定是中国人,也可能是日本人,越南人。” 许军把刀放在帽子下面,“不管他什么人,敢抓老子,我就弄死他。” 三个黄种人看了看菜单,似乎对菜单不满意,随后起身走了。 “看来不是来抓我们的,他们坐下时,都没朝我们这边看。”我说。 “还是小心点好,这里不是我们久留之地,人太多了。” 王保振和老阎走过来。 “成交了。”老阎兴奋地说道,“我们这就走,把船开到码头。” “靠谱吗?”许军问。 “还行,老板答应给我们两个宝贝,这两个宝贝,花了好大价钱。”老阎说。 “什么宝贝?”许军戴上帽子。 “你最喜欢的宝贝,等老板给我们后,再告诉你。”王保振说。 “赶紧说,什么宝贝?老子没那么多耐心。”许军说道。 老阎拿帽子扇了扇脖子,“许船长,这我就得要批评你了,你是我们的头,是我们的老大,你没耐心怎么行?” “好吧,行,如果不是我喜欢的东西,我饶不了你们俩。”许军说。 “走吧,回去把船开到码头卸鱿鱼。”王保振说。 我们几个按原路返回,一路上,许军催促我们快走,似乎他不放心船上的那两个女人,或者怕冷波连船带女人都给劫跑了。 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索非亚旅馆,进了院子,没见孙大黑的鬼影子,那个老太玛利亚也不知去哪了。 “听,有动静。”王保振挥了一下手,“这边走。” 我们跟着王保振,绕到了房子后面。 有呻吟声传来,还是女人的呻吟声。 我们趴窗台沿朝里面看,孙大黑和玛利亚正在桌子上激烈肉搏,桌子嘎吱嘎吱地响,看上去桌子腿随时会崩溃。 “这个狗(酿样)的,还说我重口味。”老阎骂道,“他自己弄起来了。” 女人换了个姿势,坐了上去。 王保振惊呼道,“靠,这女人的屁股简直就是一座山,我享受不了。” “我让他找小姐,他自己先干上了。”许军说。 十分钟后,两人偃旗息鼓。 我们回到庭院里坐下来,孙大黑从屋子里出来。 “哎呦,你们回来了!怎么样?还顺利吗?”孙大黑问。 “挺顺利的,你呢?”许军问。 “我,我挺好啊,这里风景不错。”孙大黑说。 “风景不错?小姐来了吧,你把她叫我房间里去。”许军说。 “小姐?老大,我不懂这儿的语言啊,我想找小姐,但没法沟通啊。”孙大黑耸了耸肩膀。 “你和玛利亚沟通不了吗?”王保振问。 “没法沟通,她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说什么,她也听不懂。”孙大黑说。 许军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放你个(够)屁!你们两个狗(几把)都套进去了,还沟通不了?” “你们看到了?”孙大黑说。 “口味很重啊。”老阎说道。 “不,不,不是,是这老太太勾引我的,本来我不想的,对吧,你也明白老大,你不是常说,什么烂梨也能解渴,我就委屈一下自己了。”孙大黑解释道。 许军忽然笑了,“你他酿的,也居然动起脑子了,还委屈一下自己?有进步,孙大黑,我对大屁股也很有兴趣,我也得委屈一下自己,你跟这老太说一下,我想让小弟弟去她那里面散个步。” “老大,怎么说啊,我和她语言沟通不了。”孙大黑说。 “有保振呢,保振你去翻译,顺便问问小姐的事。”许军说。 “好的,老大,我听明白了。”王保振冲孙大黑斜眼道,“走吧,还愣着干什么?烂梨也能解渴,老大弄完,我也想弄弄。” “你那牙签就算了。”孙大黑说。 “我这是牙签,我这是撬棍,我他嘛的这是金箍棒,你奶奶个头。”王保振说道。 第25章 一路向西 七八分钟后,王保振和孙大黑从屋里出来。 王保振摇了摇头,“小姐是有的,皮肤比较黑那种,但比较紧俏,收费很高,她明天给我们联系,还有,这老娘们太骚了,我怀疑她身上有狐臭,我是不愿意弄,你们谁弄谁弄。” “许老大,我们还是干正事吧。”老阎拿草帽扇着风,“赶紧回去,把船上的货卸下来。” “老大,找小姐不如去塔希提岛,那里住着十几万人,什么样的小姐都有。”王保振说。“还是按计划走吧。” “好吧,那就回渔船。”许军说道。“保振,以后你就是我的军师了。” 许军突然另眼高看王保振,令我有些意外,或许是王保振会英语的缘故。 出了酒店,下了坡,走到海边,也没看到老外和那两个金发女郎,算他们运气好,如果他们没走,许军说不定弄死那老头,把两个金发女劫船上去。 上了渔船,二十分钟后,船到了码头,我们把鱿鱼从船上卸下来,然后再把蔬菜一些物质运送到船上,干了近七个小时,才把货物装完,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渔船驶离了码头,许军松了一口气,舵楼响放起了野百合也有春天那首歌,歌声轻轻柔柔的打在心田里,随着渺渺歌声,人困体乏,多数船员都去睡觉了。许军跑到职务船员八人间铺,脸贴着门,偷窥着两个女人,那屋里漆黑一片,他能看到什么? 王保振把烟头掐灭扔进海里,然后喊我回屋睡觉。 “保振,你说我们要去塔希什么岛找小姐?” “是塔希提岛,不仅仅是找小姐。”王保振从上铺下来,手里拿着航海图纸,“你看看这个啊,复活节岛在这,我们要朝西航行,一路向西,先到迪西岛,经过皮特凯恩群岛,到达亨德森岛,这个亨德森岛很出名,美国埃塞克斯号捕鲸船被鲸鱼撞沉后,船上二十多人在海上飘了一个多月,他们就漂到了这个亨德森岛,这个岛不是很大,他们只呆了一周,就把岛上的鸟吃绝了,所以不得不离开,不过有三个人,不愿意离开,就留在这岛上了。” “留在岛上的这三个人死了没?” “没死,埃塞克斯号捕鲸船的船长获救后,告知岛上还有三个人,两个月后,有一条捕鲸船到了这个岛,把这三个人接走。”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埃塞克斯号捕鲸船那些幸存者宁愿吃人肉,也不愿意吃鱼,这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吗?给我一支中华烟,我告诉你。”王保振嘿嘿笑了笑。 “行,给你烟。”我把枕头边上的中华烟扔给他。 王保振把烟点上,慢慢吐出烟气,手指着航海图,“看看这里,亨德森岛,皮特凯恩群岛,还有奥埃诺岛,包括迪西岛,这边向东,向南,这一大片海洋几乎是没有鱼的。” “没有鱼?怎么可能?”我说。 “有粮啊,我告诉你为什么没有鱼,这片海有个隔温层,什么是隔温层呢?就是海洋底部的海水到不了上面,这样海水就隔绝了,因此,上部分的海水就没有浮游生物,没有吃的,鱼也就活不了,这一片海水也极为清澈,中国有句古话,水至清无鱼,懂了吧。” “这我明白了,埃塞克斯号捕鲸船的船员是没有鱼吃,不是不吃鱼。” “对,这些船员上了救生艇后,是带了吃的,还有几十只象龟,他们吃象龟,一个象龟几十斤,甚至有的上百斤,这次在复活节岛我没看到象龟,希望在塔希提岛能看到这些大家伙,船员最后没有东西吃了,只能吃人肉,有个真实的细节,他们几个人抓阄,谁抓到死的纸条,谁就得死,总有一个倒霉者,而那个抓到死亡签的船员也不多说什么,真得是视死如归啊,就等着另一个人枪杀自己,西方人这种契约精神真得令人尊敬。” “你说去塔希提岛不仅去找小姐,还有别的事要做?”我问。 “我们渔船不可能在海上这么一直漂着吧,对了,这个塔希提岛,在中国音译为大溪地,这是港台人叫起来的,来,我们再看看这图,亨德森岛再往西,经过甘比尔群岛,格罗斯特公爵群岛,社会群岛,就到了塔希提岛,你看塔希提岛的周边,郎伊岛,莫皮蒂岛,马尼西岛,北边的土阿莫土群岛,马克萨斯群岛,西边靠近新西兰的库克群岛,南边的土布艾群岛。” “这边岛真多,我明白了,你是说我们登上其中一个岛,以后就在这岛上度过余生了,是不是?” “有粮啊,我说的这些岛,都是有主的,比如复活节岛是智利的,塔希提岛是属于法国的,库克群岛归属于新西兰,这个,诺富克岛是澳大利亚的,凡是有名号的岛,都不是我们的归宿,我们要找一个无名的小岛,自然条件好的,有山有森林,最好再有一个湖泊,等我们上了岛后,再给岛起个响亮的名字,这岛就是我们的了。” “恩,你这个想法不错,你和许军和老阎说了没?” “我给他们说过了,他们听了很兴奋。”王保振说,“许军立马高看我一眼,有粮,我给你说,如果没有我,你们就是无头的苍蝇,等死吧。” “行,你厉害。” “那是,我们以后在无名岛上也成立个国家,就是人民共和岛国了,为了实现我们的建国目标,就要多繁衍,多生孩子,女人太少不行,两个女人是不够的,对吧,两个女人,两年才能怀两个孩子,这速度太慢了。”王保振说道。 “那你的意思,要弄上岛多少个女人?”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我们9个人,三百六十五天,最起码三百天操练吧,一个人标配10个女人,那么9人就是90个女人,岛上没有什么娱乐?让女人怀孕,可以比一比,看谁让更多的女人怀孕。”王保振兴奋得唾沫飞溅到我脸上。 我抹了一下脸,“你坐我远点,这岛上这么多女人,再加上生几百个孩子,我们吃什么?吃鱼?还是种粮食?” “种粮食太慢,我那天还和许军琢磨这事呢,许军说做海盗,可以到处去抢,我觉得这路也行不通,偶尔干一次可以,干多了,肯定被各国海军围剿。” “那就种点粮食,然后以打渔为生,再然后用打来的鱼去换生活物质。”我说。 “也只能这样了。” “保振,船上这两个女人,许军是怎么打算的。” “女人就是用来繁衍后代的,当然首先是用来发泄的,这许军就这么耗着,也不草,我真琢磨不透,他这有点不按常理出牌,他这是玩的什么招?我还没看明白,总觉得他有点精神上的变态,我看他还能挺多久?”王保振说道,“睡吧。” “对了,老阎不是说换了什么宝贝,什么宝贝?带上船了没?” “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王保振打着哈欠,“以后上了岛,我们就是地主了,每个人都有很多漂亮的地主婆,有很大的庄园,还有很多给我们打工的无产阶级贫农,想想挺美好的。” 第26章 冰淇淋 一夜无梦。几只海鸟在船舷上嬉戏,海水碧绿,在阳光下,远处的小岛像红宝石一般通透。 船上的大喇叭播放着,[野百合也有春天]: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许军天天放着首歌,李强活着的那会,是天天放[让我一次爱个够]。 王保振抽着烟,时不时咳嗽着。我不咳嗽了,他居然咳嗽个不停。 “咳嗽还抽烟?抽死你。”我说。 “活一天少一天了,早晚得死。”王保振说,“昨天夜里做梦,我们都被公安抓了,一个个戴着手铐,脚镣,然后我们被武警押上解放大卡车,去刑场,每个人都戴着一个大牌子,许军第一个被架上车,他脖子上挂的牌子写着,杀人犯,强jian犯,黑社会领导者,名字上面一个大大的红叉,我名字也是大红叉,上面写着杀人犯。” “我呢?有我吗?” “有你,你的名字上的红叉比别人的都粗,也要被枪毙的,原本你不应该被枪毙的,你最多也就是个无期徒刑,把牢底坐穿那种,但牌子还有几个字,黑社会领导者,还有孙大黑在卡车都吓尿裤子了,整个人都软了。老阎倒是淡定,微笑着频频朝车下的人点头,我娘在卡车下面喊我的小名,躺在地上,哭死了。” “看到我父母吗?”我问。 “没有,你家里没人来,许军也是,他家里亲戚也没人来,估计嫌丢脸,不愿意来送行。”王保振翻了一下白眼。” 我叹了一口气,“原想上船两年,一是打工赚点钱,二是出海长点见识,没想到成杀人犯了。” “哎!真是他吗的长见识了,别人干不了,不敢干的事,我们都干了,当初我女朋友被人抢的时候,我都没想去杀那富二代,就想拿刀吓唬吓唬而已,那时候自己确实胆小,现在好了,被逼的,人的潜力无限啊,杀人杀得都麻木了,反正人都得死,只是送别人提前上路而已,到时候还能见到,你看,我杀人都杀得心安理得了。” “保振,如果在黄泉那边见到被你杀的人,你说啥呢,说声对不起,说你多活几年也挺累的,不如早死的好?” 王保振笑了,“是得这么说,脸上还得带着痛苦的表情去安慰比你早死的,不过,都是死去的人了,他还能怎么样?算他命不好呗!” “问题是他比你先死,恨得牙痒痒,那油锅日夜添柴,烧得滚烫,就等着你呢。” “人死如灯灭,灵魂成了一阵烟,没什么地狱的,有粮,如果真有地狱,人死能变成鬼,那真是好福音,接着说昨夜那梦,我们几个在草坡上跪成一排,许军还吹着口哨,你朝我看了看,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我想喊,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但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我就觉得膝盖凉,我低头一看,我们跪着的地方是一片雪地,纯洁的雪花,从天上飘飘洒洒,明白了吧,枪毙我们的时候是在冬季,大约在冬季。”王保振忽然一笑,“天是极冷的,血是极热的,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子弹是冰凉的,打在骨头上,彻骨的凉啊。”王保振掐灭烟头。 这时,许军从舵楼舷梯上下来,脚上大皮鞋咯噔响着,他光着上身,背着一只长枪,手里拿着一只手枪,扬着头。 “他身上的枪就是老阎说的宝贝?”我问。 “是啊,他这样子看上去真像是海盗船长。” “有子弹吗?” “子弹不多,有枪多少有点安全感,如果真遇到海盗船,也能吓唬吓唬。”王保振说。 许军雄赳赳气昂昂去了王倩和杨珍妮的房间。 “他这是显摆去的吧?”我说。 “自从劫持船长,杀了这么多人后,他脑子好像就不正常了,我饿了,怎么还不开饭?” 喇叭里通知开饭了。孙大黑在喇叭里喊:开饭了,今天有白雪公主吃,不来吃的,不要后悔呦!“怎么还有白雪公主吃?什么意思?”我说。 “不知道,走吧。” 去了厨房,菜比往常丰盛很多。 许军带着王倩和杨珍妮进来。 “老大,开始吗?”孙大黑问。 “开始。”许军挥了一下手。 冷波端来一个生日蛋糕,蛋糕竖立着一个小人,原来这就是白雪公主。 “今天是杨珍妮的生日,我们大家一起祝她生日快乐。”许军说道。 杨珍妮一脸诧异,那表情既兴奋又惶恐。 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清楚楚记得那次在船上给杨珍妮过生日的场景,她拿着小刀,手哆嗦着切着蛋糕,第一块蛋糕给了许军,然后第二块就给了我,第三块给了小豆芽,切完了蛋糕,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大家唱着生日歌,喝着科罗娜(墨西哥啤酒牌子),把血雨腥风的日子完全忘掉了。 吃完了饭,每个人一份冰淇淋,猴子雅克也有一份。 王倩吃着冰淇淋,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杨珍妮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 “老大,这枪让我玩玩。”王保振说。 “你的,不能玩的,枪会走火的。”许军说道。 “老大,枪里都没有子弹,走毛火?” “子弹有的。”许军卸下弹夹,拿给他看,“你看,这不是子弹吗?” “我的天哪,老大,没事你不可能压上子弹的,万一走火就完了。”王保振说。 “没事的,枪上有保险呢。”许军说着把长枪取下来,“对了,有粮,你看这长枪是怎么玩的。” 我接过枪,看了看,“这是步枪,不能连发的。” “不能连发是什么意思?”小豆芽问。 “就是扣一下扳机,只能出一颗子弹,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老阎说道。 “多弄几支长枪就好了,最好是冲锋枪。”我说。 “他们说下次可以给弄支冲锋枪。”老阎说。“最好一人一支才好。” “那我们就成抗日游击队了。”许军说。 “抗日抗不了,找个岛,我们就建个岛国吧。”王保振说。 “我们要回家。”杨珍妮说道,“我想我妈了。” “小姑娘,别急,以后会回去的。”老阎说。 “不,我要现在就回去。”杨珍妮说。 “回去有什么好的,吃的是地沟油,喝的是毒奶粉,到处都是雾霾,地下水都污染了。”王保振说,“这里空气多好,风景这么美,没有污染,吃的是绿色环保的,多好的家园啊。” “对啊,小姑娘。”孙大黑说,“我们这几个人,你可以选一个当老公,选两三个也可以啊,生一群孩子,那日子过得多滋润。” 孙大黑说完,男人们脸上像是开了花,每个人心里似乎都是美滋滋的。 第27章 开会 吃完饭,两个女人回了屋,我们去舵楼开会。 老阎抽着烟斗,掌着舵。 “现在开会。”许军目光扫视着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猴子雅克的身上,“小豆芽,以后开会的时候不要带猴子进来。” “它非要进来,不听我的。”小豆芽说。 许军没再搭理小豆芽,“保振,你来给大家讲一讲。” 王保振拿着笔记本和笔,迅速瞄了一眼本子,“我先讲两个问题,最后老大作总结,第一个问题是,我先给大家汇报我们将要去的地方,我们即将去的地方叫大溪地,这是一个旅游岛,有十几万人口,人很多,这意味着什么?知道吗?” 冷波举起手,“人多容易走丢。” 王保振拍了一下本子,“我没让你回答,不要打岔,我接着说,复活节岛只有三四千人,而这个岛十几万人,相当于我们国家一个镇子了,甚至比很多镇子的人还要多,这就是世界著名的旅游地,我们在大溪地岛不能停留太久,给船进行补给后,就是给大家解决女人问题,关于女人问题,我们许船长很重视,说一下,岛上的小姐,我想,十几万人口,又是旅游圣地,小姐肯定是有的,这个问题我和许船长也征求过老阎的意见,他也认为岛上有小姐,但是就是个价格问题,比如白种女人价格就贵一点,黄种人次之,哎,有没有谁喜欢黑女人的?” “黑女人,我想试一下。”李世双说,“不过,要先让我弄完白种女人,黄种女人后,还有那个棕色皮肤的,最后我再弄黑女人。” “我也是。”冷波说。“以前听老阎说黑女人摸起来手感不错。” 王保振晃悠了一下笔记本,“你们一个人就要弄几个女人,哪有这么多钱,岛上物价很贵的,女人更贵。” “各色女人都弄一个,也就是四个女人,把四个女人弄上车,大家轮流干,不就得了。”李世双说。 “我觉得白种金发女人,可以多弄两个,要那种丰满的,屁股大的。”冷波说。 许军点了一根烟,“岛上有中国人吗?我是说常住这岛上的。” “有,当地有十分之一的华人。”王保振说,“一万多,不少了。” “黑种女人,我看这次就算了。”老阎说道。 “白种女人都什么价格?”许军问。 “反正不便宜,国内一个欧美女人,不怎么样的,最少也得三千人民币,那这个热门旅游景点大溪地岛,应该不会低于6000人民币,两个就一万二了,包夜更贵。”王保振说。 “6000?不够吧,我估计,包夜一个就得一两万元人民币。”老阎说。 “草,麻辣隔壁的,现在女人这么值钱?”许军说。“这么说来,那些抢银行,抢金铺的,还不如去抢女人,多抢几个女人,就发了。” “老大,不如我们去岛上抢几个女人吧。”李世双说。 “抢?你想得太简单了,那样我们死得更快。”老阎说。 “我突然想起一个地方来了,”王保振在笔记本上写着字,然后举起来,是两个大字:延安。 “延安什么意思?”李世双问。 “当年延安就是一个穷地方,没有吃也没有穿的,像个孤岛一样,我们伟大领袖拿着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小本本,登高一呼,这一呼不得了,四面八方的人都来了,什么人都有,上至大资本家,银行家,有名作家,下到裁缝,铁匠,耍菜刀的,卖大力丸的,乞丐帮,更激动人心的是,很多电影女明星也来了,那个领袖夫人不就是电影女明星吗?从此,延安不但是革命圣地,还是漂亮的青年女学生最向往的地方。抢女人那是土匪,让女人心甘情愿的去追随你,那才牛逼。”王保振说。“这就是闹革命,我们也要闹革命。” 老阎回过头,“保振,当年领袖可是手握宇宙真理,我们现在可没有真理。” “我们可以创一个真理,自己建一个宇宙理论,以前东北不是出了一个(轮zi)李大师,简直就是个活佛,信徒上亿,我们不要这么多,有几百女人跟随我们就行了。”王保振说。 “是不是要弄一个口号?”许军说。 “老大,先有宇宙真理,主题思想,然后才轮到喊口号,我们要先找到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无名小岛,先有个红色根据地。”王保振说。 老阎转着舵,“记得红军当年的口号是,参加革命组织,可以抢地主的钱和地,睡地主的小老婆。” “那么说来,还是以前好。”陈小伟说。 “乱世出英雄嘛。”邓家全说。 “保振,宇宙真理以后再说,你再说说第二个问题。”许军说道。 “第二个问题非常严重,昨天有人在大白天,居然在船头撒尿。”王保振说道,“这人是谁,就不点名了,我们船上现在有女人,让女人看到有人随意脱裤子大小便,这像什么?我们不是流氓,我们是有道德底线的,这个以后大家要重视。” “以后谁要是在大白天当着女人撒尿,我立刻割掉他小鸡鸡,然后让老阎下厨炒盘菜。”许军说。 “放点辣椒爆炒,味道更好。”冷波说道。 “再重申一下,我们不是流氓,我们要尊重船上的这两个女人,刚才不是说了吗,女人现在价格贵的很,老大的意思是,要让这两个女人每天都有好的心情。”王保振说。 “我还是那句话,对于下蛋的母鸡,我们要给它一个好的环境,这样蛋才能下的好。”许军说。 “老大,什么时候下蛋?你不弄她们,她们怎么下蛋?”李世双说。 许军拍了一下李世双的肩膀,“看你急的,放心吧,老李,等到了大溪地,洋女人能让你脱一层皮,你那玩意可要好好保养。” “老大,我现在没事就贴面膜。”李世双说。 李世双说完,一阵哄堂大笑。大家交头接耳,议论起女人来了。 “安静!”许军抬起胳膊,“我来说说这两个女人,我想了想,我们要尊重女人,因此呢,老阎,你把门上那个洞堵上,还有,从今天开始,大家可以自由进出这两个女人的房间,当然,要先敲门,人家允许你进,才能进,可以和女人聊聊天,不能说流氓话,更不能动手骚扰,如果谁敢动手骚扰女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插一句。”王保振说,“老大的意思是,大家可以自由恋爱,如果那两个女人看上谁了,那就可以弄了。” “真的,老大?”冷波说。 许军点了点头,“我可不想做孟德水那样的船长,恋爱自由,我们不能用武力去胁迫这两个女人。” “老大,你不如先选一个女人,剩下的那个女人,让我们大家各显神通去勾引。”王保振说。 “保振,不用说了,就这两个女人,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许军说道。 忽听外面传来女人的叫声。 舵楼下面两个女人打了起来。 王倩扯着杨珍妮的裙子,杨珍妮冲她扇了两个大嘴巴,王倩倒在地上哭泣着。 “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下去看看。”王保振说。 第28章 船舷 许军把王倩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叫这两个女人跟他回舵楼。许军又招呼老阎和王保振一起跟着去。 我回到宿舍,陈小伟进来,他来找冷波,冷波不在屋里,他看到我后,递给我一颗烟。 “粮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大溪地岛?”陈小伟问。 “还得有四五天的路程吧。” “我想回家。”陈小伟用力抽了一口烟。 “怎么回?你也杀人了吧,杀了几个?”我问。 陈小伟嘴唇哆嗦了一下,“好像4个吧。” “那你回不去了,抓住肯定枪毙。” “我是被逼的,是被李强逼的,我也不想杀人,李强告诉我,不杀人,别人就把我杀了。粮哥,我想上了大溪地岛后就不跟你们走了。” “4条人命啊,你能回去?” “我想我娘了,还有我姐,我娘还有病,现在弄成这样,渔业公司肯定不打钱了。”陈小伟说。“我最担心的还是我姐,临上船的时候,她给我说在做保健品,我怀疑她在做传销。” “冷波说你姐上大学的钱,都是你打工挣的,你姐现在应该毕业了吧。” “毕业了,她找了一份工作,但工资也不高,粮哥,我挺恨这个社会的,我们家没权没势,被人欺负,有人敲诈我们,说我们欠债五十万。” “这么多钱?” “是我父亲惹的祸,他帮村里的人打官司,要告乡长,没想到不明不白到就死了,死在河里,警察说我父亲喝酒后失足落水的,而我父亲几乎滴酒不沾。” “你父亲是律师?” “他自学的,刚拿到律师证没有两年,父亲死后,有两个人拿着欠条上我家来,说我父亲欠债欠他们50万,欠条上面的字像我父亲的,还有手印,我父亲肯定是被他们逼的,后来他们就威胁我姐,让我姐还钱。我和他们打了一架,鼻子被他们打出了血。” “真他吗的草蛋!” “粮哥,我想回去后,把这些人全都弄死,一个都不剩,凡是欺负我们家的,都得死,反正我已经杀了四个了,在多杀几个也无所谓了。” “就算你留在大溪地岛也回不去,你什么证件都没有,上不了飞机,被警察查到,那就被遣送回大陆了,还有,许军他们也不会同意你留在岛上的,你要是被抓,把渔船上的实情说出来,那可就是大新闻了,国际刑警肯定会过来搜查我们的。” “我放心不下我姐,我怕我姐被人欺负。”陈小伟说。 “你姐有文化,没事的。” “我姐还不知道我在外面杀人,如果她知道了,我想,精神肯定会崩溃的。” “那是肯定,我妈要是知道我杀人被枪毙,估计得跳楼,小伟啊,所以你不能回去,你姐接受不了你被枪毙的命运,她现在对你一无所知,还有个精神寄托,要是知道你杀人被枪毙,那就完了。活着最重要,是不是,你还活着,我们还活着,这个最重要。” “粮哥,给你聊了这些,我心里没那么难受了,杀了人后,我几夜都睡不着觉。” “谁不是的,我也是,这就是命。” 王保振进来,“有粮,上颗烟。” “那两个女人为什么打架?”我问。 “是王倩总是埋怨杨珍妮,让她上了我们的贼船,把杨珍妮惹火了,两人吵架,动起了手。”王保振拿着烟,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有粮你这烟好像也霉了。” “抽不抽,不抽给我。”我说道。 “那个杨珍妮很厉害,拳打脚踢的,把王倩打倒在地上。”陈小伟说。 “王倩柔弱了一点,肯定打不过杨珍妮,她平时说话都轻轻柔柔的,不过,很有女人味。”王保振说着出了宿舍。 “粮哥,你说,许军以后还会杀人吗?” “杀渔船上的人?应该不会了,对了,你要是想留岛,不跟我们走,你千万别跟许军说。” “粮哥,我不给他说。” “小伟,别回去了,万一你回去,仇人没杀着,你却被警察抓了,那就冤死了。” “那,那我考虑考虑。” “走,去外面吹吹风,活一天就要高兴一天。”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了屋,看到孙大黑身边,围拢了一圈人,只有邓家全独自在船舷边坐着,看着远处。 “粮哥,你们过来。”冷波冲我们招手,“来听大黑聊女人。” 孙大黑聊女人?这让我有点意外,他平时说话都不利索。 “从头开始讲,这洋马是怎么勾引你的?”李世双问。 孙大黑伸了伸腿,“我说我要喝水,我做个喝水的手势,玛利亚就给我拿水喝,拿来水,她那眼神就在我身上转圈,开始我不明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衣服穿得不合适,还是她觉得我是中国人,比较稀罕?后来,她撩了一下裙子,我心里立马敞亮了。” “然后呢?是怎么沟通的?”王保振问。 “她冲我说了两句,我当然听不懂了,她又开始撩裙子,我看看四下没人,我胆子就大了,我就把手放在她大白腿上。”孙大黑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回忆着。” “接着讲?” “我觉得手麻麻的,她那大腿像是通电了,我现在觉得自己这手还麻麻的。”孙大黑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速度可以加快一点。”李世双说。 “不急,让他慢慢讲。”老阎拿着烟斗敲了敲甲板。 “我胆子更大了,就开始摸,朝黑的地方摸,然后,我就,我就摸进去了。”孙大黑说。 “进哪去了?”冷波问。 “这还用问,肯定进洞了。”老阎说。 “没进洞,我摸进裙子后,摸到了她的肚子。”孙大黑说。 “你摸她对子干球?”李世双问。 “我就想哪都摸一摸,我从来没有摸过洋女人。” “肚子都是肉吧?摸完肚子呢?”冷波问。 “摸完肚子,我得手就朝上面走,遇到两大坨肉,我两手都握不过来。”孙大黑说。 “原来你两手都进去了。”老阎说道。 “然后你就开始揉面了?”王保振说。 “对,我就开始揉面,说真的,比揉面的感觉要好,我就想去咬一口。”孙大黑说。 “家全!家全过来听。”冷波喊道。 邓家全冲我们摆了摆手。 第29章 军舰 “大黑哥,你继续讲。”陈小伟说。 “皮肤真白,白大腿,那大白屁股,我靠,我靠!”孙大黑嗷嗷叫着。 “别叫唤,讲细节,具体一点,怎么进的?”李世双说。 “他那小牙签,还能怎么进?”王保振说道。 “我这是小牙签?”孙大黑说着脱起了裤子,“老子拿出来给你看看,有种你也拿出来,我们比一比谁的(几把)大。” “干球啊?”许军呵斥道。 “军哥,他太瞧不起了我,士杀不可杀,辱也不,不可以。”孙大黑急了。 “都别打岔,让黑哥好好讲。”冷波说道。 “我,我,我不讲了,不讲了,靠!”孙大黑说。 “老阎,你来继续讲朝鲜女中尉。”李世双说。 忽然雅克惊叫着从厨房跑了出来。 “是小魔兽吓着它了。”老阎说。 “什么小魔兽?”我问。 “粮哥,你还不知道?是老阎养的怪兽。”陈小伟说。 “什么怪兽?”我接着问。 “是老阎在复活节岛上用鱿鱼换来的一个动物,你居然不知道。”陈小伟说。 “冷波,你抱上来,让有粮见识一下。”老阎冲冷波招了招手。 冷波应了一声,跑去厨房,过了一会,冷波上来,他用网兜裹了一个七八十厘米长,长得有点像大蜥蜴的动物,但样子丑陋无比,乌黑的身子,长尾巴,头像恐龙,嘴角留着浓浓的口水,长相比鳄鱼还要野蛮,令人生畏。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 “海鬣蜥。”王保振说,“这可是稀罕的动物,保护级的。” “这东西这么丑?你当宠物养?”我说。 “丑吗?我没觉得丑啊,我喜欢这玩意。”老阎说。 “这东西咬人吗?”我问。 “不咬人,素食动物,吃海藻,前两天不敢让它出来,离岸太近怕它跑了。”老阎说。 “这东西会游泳吧?”邓家全走过来问。 “潜水,潜到海底,吃岩石上的海藻,还有软壳甲。”老阎说。 “怎么一动都不动?死了?”邓家全说。 “没有,它在听我们说话。”老阎拿烟斗敲了敲船舷。 海鬣蜥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眼睛里流出分泌物。 “流眼泪了。”孙大黑说。 “我问过了,不是眼泪,是从眼里分泌出的盐,它吃还海里的东西,要把体内多余的盐分泌出去。”老阎说。 “老阎,养这东西多占地方,不如晚上烧烤吃了算了。”孙大黑说。 “你敢?谁敢动我的小魔兽,我要它的命。”老阎脸色难看。 “不过这东西,开始看的时候奇丑,但看了两天,我不觉得丑了。”冷波说。 “冷波说这话有道理,非常有道理。”王保振拍了一下大腿,“大家想想,为什么很多娇美的女人嫁给了丑男,就是因为女人天天看丑男,看久了,就把丑男人看成潘安了。” “潘安是谁?”冷波问。 王保振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烟气,“潘安,是古代著名的美男子,有个成语叫掷果盈车,就出自潘安,什么意思呢?潘安长得很美,他驾车行走在街道上,连老妇人都为之着迷,纷纷用水果,桃子,梨什么的往潘安车里丢,都将车子填满了。” “真有这事?那这个叫潘安的家里可以开水果店了。”冷波说。 “不如这海鬣蜥就叫潘安吧。”邓家全说。 “不,我还是喜欢叫它小魔兽。”老阎说。 李世双忽然手指着海上,“老大,你看,那么有船,好像在追我们?” 果然有远处的海上有三条船,船朝我们这么开来,速度极快,看样子七八分钟就能追上我们的渔船。船上的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谁在掌舵?”许军问,“告诉掌舵的,要全速行驶。” “老大,没人掌舵。”李世双说。 “我靠!李世双你去掌舵。”许军说,“孙大黑跟我去把那两个女人控制住。” 许军和孙大黑进了两个女人的屋。 三条船越来越接近我们。 “这是军舰啊,一个编队。”老阎说,“这军舰为什么跟着我们?” 陈小伟拿着望远镜看着,“我靠!是美国军舰。” “美国军舰,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冷波说道。 “难道是中国公安通知了国际刑警组织来抓我们?”邓家全说。 “应该不是。”陈小伟说,“这几艘可不是一般的军舰,我靠。” 三艘军舰很快追上了我们,渐渐放慢了速度,距离渔船有两百米的距离,和我们并排行驶,军舰上有人拿着望远镜朝我们渔船看。 突然一架直升飞机起飞,朝我们渔船飞来。直升飞机飞到渔船的上空,盘旋着。 “天啊!这是美国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陈小伟朝直升机兴奋的叫喊着。 “靠,这飞机型号你也认得?”邓家全大声说道。 陈小伟唾沫星子飞溅,“AH-64A使用通用动力的T-700-GE-701涡轴发动机,属于T-700系列,上世纪90年代,发动机换成T-700-GE-701C,改良后,总压比提高至18,最大持续输出功率增为1600多马力,能以1800马力的功率持续输出,耗油率也下降了。AH-64具备强大的反装甲、反坦克能力,被尊称为“坦克终结者”。一架阿帕奇最多能挂载16枚地狱火导弹,每次出击最多能消灭十几辆坦克。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现已被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使用,包括日本、中国台湾和以色列。以强大的性能和实战表现,一直是世界上武装直升机综合排行榜第一名。” “我日!你们家是飞机厂的吗?”老阎惊呼道。 “哎呦!这个大军舰真它吗的漂亮!这是外星人的军舰吗?”冷波瞪大眼睛。 “这是朱姆沃尔特级驱逐舰。”陈小伟说道,“这是世界最先进的驱逐舰,排水量一万四千多吨,舰载武器系统,雷达,声纳,导弹全是世界顶级的。” “旁边那艘呢?”冷波问。 “旁边那个不知道,但有一艘军舰很可能是阿利·伯克级驱逐舰,这是美国海军主力舰艇,舰载有反潜直升机,这军舰是以美国二战的一个将军阿利·伯克的名字命名的。” “厉害,老子服了,真服了。”老阎说道,“真没想到啊,我们渔船真是人才济济。” “我从小就喜欢军舰。”陈小伟说,“小时候在邻居家看电视,有一次电视里放美国军舰,从此就喜欢上了,在城里打工的时候,我还买过美国弗莱彻级驱逐舰模型。”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盘旋两分钟后飞走。五艘美国军舰乘风破浪很快远离了渔船。看到如此惊人雄伟壮观的美国军舰,众人惊叹不已,早已完全忘掉了恐惧。 第30章 任命 美国军舰路过,一场虚惊演变成了一阵由衷的赞叹,而陈小伟所说的叫朱姆沃尔特级驱逐舰这种不可一世,霸气十足的外形,令人震撼,像是在看美国科幻电影里的场景,大家议论着,什么时候我们国家海军军舰也能像美国海军这么霸气侧漏就好了。我心里忽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想来有点好笑,居然还心忧国家,我们这一群人已经自绝于祖国和人民,已是亡命天涯,无家可归的杀人犯。 陈小伟拍着船舷看着远去的美国军舰意犹未尽,而见多识广的老阎也是目瞪口呆,被美国军舰深深折服。 杨珍妮用高跟鞋踢着船舷,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沮丧,如果这两个女人在甲板上大声呼救,那么美国大兵将很快把她们解救,而我们将被遣返回中国。 幸运的是,那架阿帕奇直升飞机只是在空中盘旋侦察,而没有派海军陆战队员队员下来搜查。“别踢了,踢坏了,你能赔起来吗?”孙大黑呵斥道。 杨珍妮看了他一眼,继续踢着船舷,“你们就是一群魔鬼。” “你这小姑娘,怎么骂人?给你说了,别踢了。”孙大黑说着去拉杨珍妮。 杨珍妮甩开手,“你干什么?耍流氓吗?” “你这脾气挺大的,让你别踢了,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孙大黑瞪着眼。 “我就想踢怎么了?” “再踢我就不客气了。”孙大黑说。 “你打我是吧?来。”杨珍妮说着用脚去踢孙大黑。 孙大黑后退一步,摆出武术的架势,“来,想打架是吧?”孙大黑回过头朝舵楼喊道,“老大,这小姑娘想造反,我先收了她。” 许军拉开窗户,探身朝下面看着,却一声不吭。 杨珍妮趁着孙大黑回头,上前两步,一脚踢在孙大黑小腿上。 孙大黑惨叫一声,抱着小腿蹲在地上,“它奶奶了,老子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大黑,你不能动手!”许军喊道。 “老大,她踢我,她踢我腿了,腿都被她踢青了。” “那你也不能打她,你要是敢动手,我他吗的给你扔下去喂鲨鱼。”许军说道。 杨珍妮依旧怒气冲冲,又要踢,孙大黑看这情形不对,掉头就跑,杨珍妮不依不饶追了过去。看着孙大黑被杨珍妮追得满船乱跑,大家都觉得好笑。连老阎的海鬣蜥,也被两人吸引了,头转着看着他们。孙大黑跑上船舷,躲进舵楼后,杨珍妮才恨恨地不再理睬他。 船上恢复了平静,突然海鬣蜥从渔船上跳下去了。 “老阎,不好了,你儿子跳海了。”冷波喊道。 老阎不慌不忙的从船舷上下来,“没事,跑不了的。” “还跑不了,都它吗的跳海里去了,我看你怎么捉?”冷波说道。 老阎走到船舷边,探身朝下面看,我们也跟着过去看。 海鬣蜥在海面上游了一圈,然后慢慢靠近渔船。 “这全都是海,它要不上来就是死路一条。”老阎说道,“邓家全,你把厨房那个长条木板拿过来。” 邓家全从厨房里拿来木板。老阎把木板搭在海面上,海鬣蜥慢慢地爬了上来。 “这玩意真丑啊。”邓家全说。 “丑?在我眼里,它比你长得漂亮。”老阎说。 “去你的。”邓家全说。 “我现在给大家透露一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家全,你今天可要请客呦。”老阎说。 “什么好消息?”邓家全问。 “家全,你要升职了,从今天开始你升为副轮机长了。”老阎说。 “你开什么玩笑,船上根本就没有副轮机长这个职务,只有大管轮吧。”邓家全说。 “真的,不开玩笑,等会开会,老大就宣布任职名单,还有你冷波,你也升职了。”老阎说。 “升职?我也当官了?”冷波眨了眨眼。 许军在舵楼上拍了拍手,“大家都上来,我们开会!” “要不要叫那两个女的?”冷波问。 “暂时不用叫她们。”许军说。 大家进了舵楼,许军看着众人一脸的严肃,王保振在他旁边拿着小本子记着什么。 “今天开会,讲三件事。”许军说道,“经过和老阎,还有保振,我们三个人研究和商量,既然我们是一个单位,必须得有一个良好的组织,有句古话说,支队要建在连上,才有战斗力。” “老大,不是支队,是党支部要建立在连队上。”王保振说道。 许军脸色不悦,“保振,你不懂,支队和支部是一个意思,这个我研究过,你别打岔,总之,麻雀虽然小点,但肠子,肚子,五官都得有吧,因此,用保振的话说,就是我们要有一个组织体统,体系?保振,是组织体统还是组织体系?” “组织体系,老大。”王保振把笔记本递给许军,“可以宣布了。” 许军拿过笔记本看了看,“先说高层,高层有三个,我,阎卫东,还有保振,我们这三个是常委,对吧?”许军看了一眼王保振。 “老大,相当于常委,是这个意思。”王保振说,“你接着说。” 许军手指沾着口水翻了一页,“我,许军,是这个无名船的船长,老阎呢,是轮机长,括号,享受副船长级别和待遇。” 老阎笑了笑。 “老阎,你升大官了,你要请客。”冷波说道。 许军看了一眼冷波,“你也得请客。” “老大,我真得升官了?升了,我肯定请。”冷波喜笑颜开。 “别他吗的打岔,还能让我念完吗?”许军说道,“谁要是再插话,我给他扔下去喂鲨鱼。” 王保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许军继续讲。 “老阎就是这船上的第二把手。”许军说,“王保振呢,是参谋,我本来说可以做参谋长,但保振这同志很低调,就是参谋了。下面是中层干部的任命,我任命,钱有粮同志为无名号渔船捕鱼队队长。”许军看了看王保振,“保振,要不我们私下里给渔船起个名字吧,这无名号说起来太他娘的别扭了。” “那就暂时叫海盗号吧。”王保振说。 “好吧,我任命钱有粮同志为海盗号捕鱼队队长。”许军说着扑哧一笑。 许军这一笑,大家都跟着笑了。 “我日它奶奶的。”许军说道,“王保振,你坑我。” “叫国王号吧。”陈小伟说。 大家开始议论给渔船起名,有的说叫红太阳号,有的说叫霸王号,还有说叫蛋糕号,水浒号。邓家全居然说叫“两个女人号”。 “都静静。”老阎说道,“我看呢,就叫好运号吧,希望我们大家一路好运。” “行,这个名字好,就暂时用这个名字。”许军说道。“我接着宣布啊,孙大黑同志出列。” “我,我也当官了?”孙大黑嘴唇哆嗦着。” “任命孙大黑同志为好运号保安队长,同时任命冷波为保安队副队长,任命李世双为好运号水手长,任命邓家全为副轮机长。大家鼓掌!” 掌声热烈,9个人,其中7个人都是领导,只有两个小兵,一个是陈小伟,一个是小豆芽。” 许军又翻了一页笔记本,“陈小伟和小豆芽,还有雅克是机动队员。” “激动队员是什么意思?我没激动啊。”小豆芽说。 “老大,这猴子也是队员了,那我这小魔兽海鬣蜥也得是队员吧?”老阎说。 “行,那就依你的意思了,增加一名机动队员。”许军手指沾着唾沫,又翻了一页,“任命完了,我再说第二个事情,这第二个事情非常重要。”许军说着看了看我。“钱有粮,这个事情要看你的了。” 我听了半天许军的这个任命,感觉挺乱的,船长,参谋,保安队长,捕鱼队长,还有机动队员,支部,常委的,这是什么奇葩组织? “想什么呢?钱有粮?”许军喊道。 “没想什么,老大,你继续说。” 第31章 捕鱼 许军点了一颗烟,“我们海盗船,不,好运号船要生存,靠什么?鱼,我们要捕鱼,钱有粮同志是我们渔船的钓鱿鱼冠军,我以前挺不服他的,后来,我服了,我发现他对钓鱼确实有一套,并不是什么运气,他能当我们渔船的捕鱼队长,是众人,忘归的?”许军挠了挠头。 “众望所归。”王保振插了一句。 “对对,众望所归,对了,有粮,你钓鱼有什么心得吗?”许军问。 “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吧。”我说。 “对,耐心,钓鱼就得有耐心。”许军继续说道,“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就要钓鱿鱼,不仅要掉鱿鱼,还有撒网捕鱼,各种鱼虾都要,我们到了大溪地是要补给的,拿什么补给,就是鱼,所以,在抵达大溪地之前,我们要捕很多的鱼,老阎说,海里有的鱼很金贵,一条鱼就能卖十几万人民币,弄上来七八条,我们日子就好过了,当然捕这样珍稀的鱼需要运气,对了。”许军回头冲王保振说,“面包树那个,要不要先给大家讲一讲?” “可以先说一下,让大家对生活有更大的信心。”王保振说。 许军咳嗽了两声,“大溪地有很多面包树,大家肯定不知道,就是面包长在树上的,非常好吃,这是一种粮食,我们可以把面包树移走,带上我们的无名岛上,这就能解决我们的生存问题。” 邓家全举起手,“面包怎么能长在树上,这个我不明白。” “保振,你来说,面包为什么长在树上。”许军说道。 王保振拽了拽衣领,“是这样的,面包树,不是说面包长在树上,是说有一种树长得果实,吃起来的味道和面包差不多,因此才叫面包树,这个果实呢,淀粉成分比较高,可以称为粮食作物,是大溪地的特产,也是当地土著的主食,据说这种面包树很容易种植,只要在小岛上种满这种面包树,就能解决我们的生存问题,因此,这次去大溪地,我们就要用鱼来换这种面包树。” “这真是天大的好事。”老阎说道。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吃得惯?”邓家全说。 “吃不惯也得吃。”李世双说。 许军大手一挥,“大家先别讨论,还要说说捕鱼的事,有粮队长,今天晚上你就得排个值日表,分成两班,晚上要钓鱿鱼,白天也要撒网捕鱼,任务是相当繁重的,平时我和老阎一般是不参与捕鱼的,但去大溪地估计没有几天了,你也把我和老阎也排进去,一个白天班,一个是夜班。” “好。”我说道。 许军接着说,“捕鱼我们不能吃大锅饭,干多干少都一样,那可不行,我们实行多劳多得,按产量,按鱼的品种来分钱。” “我插一句。”王保振举起手,“我们以后可能会发行我们自己的货币,就像人民币那样,上面印着人头像,我们的人民币上印着许军的头像。” 许军咧嘴笑了起来,“保振,你想害我是吧,把我的脸印在钞票上,这不成通缉宣传单了吗?” 许军说完,屋里一阵哄笑。 “我有个主意,人民币上印雅克的头像。”李世双说。 “还不如印老阎儿子头像呢。”冷波说。 又是一阵哄笑声。 “严肃点,这他吗的开会呢。”许军说道,“说说第三件事,我们去大溪地,要经过一些岛屿,保振说,要经过什么皮特恩群岛,还有什么社会岛的什么的,保振说要上岛看看。” “我们要上皮特凯恩群岛的皮特凯恩岛。”王保振说。 “对,为什么要上这个皮特凯恩岛,因为这个岛有个故事,我昨晚听了保振给我说起这个故事后,我很兴奋,兴奋了一夜,睡不着觉,打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也睡不着。”许军说着笑了,“对了,我可不提倡大家没事总打飞机。” 屋里笑倒一片。 许军扬了扬手,“打飞机这个事,看起来是个小事,但如果像孙大黑那样的天天打,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我可没有天天打呀。”孙大黑说,“我准备把打飞机戒掉了,对了,老大,那两个美女天天夜里闲着,你竟然自己打飞机?这太浪费了。” “还没到用的时候,哎!先不谈这个,怎么说起打飞机的事了,我说到哪了?”许军问。 “你说我们要上皮特凯恩岛。”邓家全说。 “皮特凯恩岛有个故事,很励志,有句名言是这么说的,志气和爱,是,是,是伟大的双翼的?”许军停顿下来,“冷波,你把我枕头下的《世界名人名言录》拿过来。” 冷波从船长宿舍拿来书递给许军。 许军翻了几页,“这句名言是这么说的,志向和热爱是伟大行业的双翼。双翼就是两个翅膀的意思,这名言是歌德说的。” “歌德是谁?哪里的?”冷波问道。 “歌德是名人,你从这名字就能看出来,他是德国人,保振,上了大溪地,看看能不能弄个复印机来,把我这本书全复印了,一人一本让大家学习,这书就像灯塔一样能照亮一切。”许军看了一眼手表,“本来想让王保振参谋讲讲皮特凯恩的故事,由于时间关系,时候不早了,得准备钓鱼,还有渔网的事,改天再让王参谋讲,就这样,散会!对了,有粮,你别忘了排钓鱼值班表。” 孙大黑举起手,“老大,那个小娘子太凶了,你得好好调教一下,她把我的小腿都踢青了。” “活该!谁让你招惹她的。”许军说。 “她踢船舷,我不该管吗,再说我现在是保安队长了,我要维护渔船的安全。” “行,下次她在踢船,你就管吧。”许军说。 从舵楼上下来,我搂着王保振肩膀耳语,“老大太不严肃了,开会居然说什么打飞机的事,还说自己也打飞机。” 王保振笑了笑,“他就这个水平,不能强求。” 冷波忽然拉扯着我的衣袖。 “干什么?”我问。 “你看那边。” 我回过头,看到王倩蹲在甲板上看海鬣蜥。 第32章 蓝鳍金枪鱼 王倩上身穿白色真丝衬衣,黑色短裙包裹着圆润丰满的臀部,她梳着马尾辫,发带是黑色的,上面镶嵌着白色的亮闪闪的小水晶,只是她脚上红色的高跟鞋特别显眼,高跟鞋是老阎在复活节岛用鱿鱼换来的,老阎换来两双高跟鞋,一红一黑,如果穿王倩穿黑色高跟鞋,整个衣服的色调就和谐得多。 海鬣蜥一动不动得看着王倩,面无表情,鼻涕耷拉着,银丝长长,在风中晃动着,王倩和海鬣蜥互相看着,似乎一见钟情似的,我忽然脑子里蹦出一个词组:美女和野兽。 孙大黑走过去,“大美女,小心它咬你。” 王倩抬头冲他笑了笑,看到王倩妩媚的笑容,我的心弦砰砰作响,王倩这柔美的笑容能融化千年的雪山。在海上大半年这么漂着,就是上船一头母猪,都能令男人们浮想联翩,更不用说一个这么成熟妩媚的大美女了。 此刻似乎每一个男人的心里都有疯狂的念头,恨不得此刻,立即冲上去把这个美人扛走,放进自己阴暗的小黑屋里,永远地锁在自己的骨肉和心里。这世上不是男人因疯狂而作死,而是遇到太娇艳的女人了。 “它不咬人的,我知道,它吃海藻。”王倩声音不大,但这话语似乎可以穿透整个渔船。 砰!砰!陈小伟踢了两脚船舷,众人的目光从女人身上斜了过去。 “干嘛你!和这船有仇?都和这船有仇?”孙大黑怒斥着。 陈小伟没有搭理,用手抹着眼泪。 “妈的,说你两句你就哭了?我ri你奶奶的。”孙大黑说道。 陈小伟突然趴在船舷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日,这还来劲了。”孙大黑说。 “大黑,你别管了,让他哭吧。”我拉着孙大黑。 这时,王倩走到陈小伟身边,拍了怕他的肩,“哎,小伙子,你哭什么?” 陈小伟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想我娘了,想我姐了,我想回家。” 王倩蹲下来,抚摸着陈小伟的后背,神色黯然。 陈小伟突然转过身双手抱住了王倩的腿,大声哭泣着。 王倩并没有推开他,而是搂着他,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靠!我他吗的也想我娘了。”孙大黑说道。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想摸女人的腿。”李世双说道。 许军远远地看着,抽着烟,心不在焉的样子,老阎朝烟斗里压着烟丝。 陈小伟就这么在大白天被王倩搂在怀里,我突生恨意,当然这恨意里还掺杂着羡慕和嫉妒。 陈小伟擦了擦眼泪,起身朝宿舍走去,他抱完王倩的腿后,走路竟然是一瘸一拐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王倩站起来看着茫茫大海,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邓家全抱着吉它靠在船舷边上弹唱着: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 歌是伤感的,无疑,为什么流浪?还不是因为这飘渺无边无际的海洋。 歌声把杨珍妮从宿舍吸引出来,风吹起她的乌黑长发,飘逸放荡着,飒飒之风和洁白浪花似乎在为歌声伴奏。 许军朝我走过来,一脸严肃,“有粮,你它娘的还有空在这听歌,赶紧去弄钓鱼值班表。” “行,我这就去弄。”我说道。 要是以前,许军这样带娘的给我说话,我早就和他干上了,记得上船那会,我提水不慎洒在他裤腿上,他勃然大怒骂我,我立刻回敬一句:你是不是被你爹强暴了? 要不是船长孟德水干预,那次差点和许军打起来。 许军的脾气性格让人琢磨不透,他有时会阴着脸一天不和人说话,别人和他说一句,他就会发火,还有他的床铺,别人是不能随便坐的,要是碰了他叠整齐的毛毯,他立刻骂娘。 我回到屋里,王保振也跟着进来。 “王参谋,弄颗烟抽。”我说道。 “没烟了。” “你铺上不是还有两条呢。” “有粮啊,这两条可不是烟,这是命啊。” “什么意思?” “哎,你不明白?以后我们将会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小岛上,与世隔绝明白吗,你说去哪弄烟抽?” “真要找个小岛去住?”我问。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渔船目标太大了,我们得躲在一个小岛上,不过,我现在有点担心,我们只有两个女人,严重不足,但要弄更多的女人上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有粮,这许军对女人,真是奇怪了,他这鸟人也不用,养两女人,就像养孔雀一样,每天这么看着孔雀开屏亮骚,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能是他那玩意不举吧。”我说。 “我看不像。” “不聊了,我得赶紧排值班表了,这许军都骂娘了,保振,你从笔记本上给我撕两张纸。” 王保振撕下两页纸给我,我把值班表排好后,跑去舵楼拿给许军看,许军看了没说什么。 从舵楼下来,看到老阎拿着钓鱼杆。 “有粮,来,钓几条鱼,改善一下伙食。”老阎把鱼竿递给我,“我让许军慢点开船。” 钓鱼我比船上的人都有经验,以前当兵的时候就在海边,我们营长喜欢吃鱼,是钓鱼高手,我当兵的时候,是营长的通讯员,节假日营长时常带着我上老百姓的渔船出海钓鱼,在他的熏陶和指教下,我钓鱼的技术越来越好,钓鱼不仅要靠运气,还要掌握很多知识,比如天气,风向,海流,鱼的习性等等都要有所了解。 下了鱼饵,我就靠着船舷静候着。 突然鱼竿一沉,我知道有鱼上钩了,手一提,发觉鱼不小,再用力一提,鱼竿弯的很厉害。我招呼老阎过来。 老阎一上手就惊呼鱼不小。 “是不是鲨鱼?”冷波问。 “屁!要是鲨鱼,早把我们拽海里去了。”老阎说道。 鱼不时露出头,垂死挣扎着,我和老阎,还有许军合力用渔网才把这条鱼拖上来。 老阎摸着甲板上的大鱼,忽然摸鱼的手哆嗦了起来,“靠,许军、有粮,我们要发了,要发财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鱼吗?” “什么鱼?”我问。 “这他吗的是蓝鳍金枪鱼啊。”老阎说道。 “金枪鱼?这鱼很贵吗?”许军问。 “就这鱼腮帮子的肉,你知道多少钱一两吗?最少三千块一两。”老阎说。 第33章 上门 “这鱼这么贵?能卖多少钱?”许军说。 “这蓝鳍金枪鱼是频临灭绝的物种,据说比大熊猫受到保护的级别都高,看这鱼体重,估计超过两百斤,卖个一百多万不成问题,我以前跑货船时,有人钓过一条,在大西洋钓的,这鱼一般在东太平洋和大西洋活动,没想到这南太平洋居然也有。”老阎说道。 许军拍着我的肩膀,“非常好,有粮,你立功了,我奖励你两千元,不,奖励你五千块钱,你继续钓,再钓上几条,我还奖励你。” 五千块钱,已经不少了,要是以前我会激动的几天睡不着觉,但现在突然觉得,似乎这钱可有可无了。 “钓上一条就是运气了。”老阎说。“哎呦,我差点忘了,这鱼赶紧要弄死,放血,进冰库,否则鱼肉很快变质。” “好,那抓紧弄。”许军说。 把鱼杀了,和老阎一起把鱼拖弄进冷冻箱。 上了甲板,看到杨珍妮在晾晒衣服,绳子上有两个内裤,三个胸罩,短丝袜和长丝袜,还有裙子,五颜六色的,如果远看,像军舰上的彩旗。 老阎摇了摇头,“老子头一次看到这渔船上挂这些玩意,这要出事啊。” 王倩站在宿舍门口一边喊一边跺着脚,“杨珍妮,你怎么把我的内衣拿出去了,你给我拿回来!” “倩姐,你把内衣放在宿舍里,什么时候能晒干?真是的,这风一吹,一会就干了。” “我让你给我拿回来。”王倩声音没刚才那么大了。 “我不拿,这宿舍里已经够潮湿的了。”杨珍妮说。 王倩没在言语,低头进了屋。 许军拿着望远镜朝晾衣绳上望着,嘴角挂着微笑。 晚上9点多,天上没有一颗星星,风浪打在2000瓦的鱿鱼灯上,哗啦哗啦地响。 我和老阎,李世双钓鱼,王保振拿着渔网在捕鱼。 老阎打起了瞌睡,我想着家里,渔船失踪了这么多天,不知道公司有没有通知家里人,或许,警察这会正在我家里搜查呢。 我回过头,发现李世双不见了。 我放下钓竿,去宿舍找,宿舍里没有他。经过晾衣杆时,我突然发现晾衣杆绳上少了两件内衣,那条长丝袜也不见了。十分钟前,钓鱿鱼的时候,内衣丝袜还在,老阎还开玩笑说用王倩的长丝袜掉鱿鱼,我还回头看了看,难道这么几分钟王倩就把内衣收进去了? 我上了舵楼。 许军在掌舵,我问他有没有看到李世双,他摇了摇头。 我正要出去,许军喊住我,说抽一颗烟提提神。 点上了烟,我想起王保振说的,这烟往后是越来越金贵了,我不由看了看手上的烟,慢慢吸上一小口。 “有粮,你给我说实话,这两个女人,你喜欢哪一个,想弄哪一个。” 许军突然说这么一句话,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尽管说,今天晚上,我就能满足你的愿望,不过要看看你的运气了。”许军说道。 “运气?” “对,是运气,有粮,你现在就直接说吧,你是喜欢王倩还是杨珍妮?” “王倩吧。”我说。 许军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尖锐刺耳,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怎么了?笑什么?”我问。 许军没搭理我,径直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喊王保振上来。 王保振跑上来,手里拿着一条鱼,笑嘻嘻地说,“你看我网到鱼了,老大,什么事?” “有粮说,他喜欢王倩,想草她。”许军说。 “哎呦,我的妈呀,怎么都喜欢王倩。”王保振说。 “走,去找王倩。”许军说道。 “找王倩?什么意思?”王保振问。 “没什么意思,把鱼放下,你们俩跟我来就是了。”许军说道。 我和王保振跟在许军后面,穿过晾衣绳时,我发现那两条内裤和丝袜又在绳子上了,我用手摸了摸,发现内裤和丝袜是湿的。王保振看了我一眼,没有言语。 许军敲了敲王倩的门。 “谁啊?有事明天来,我们已经睡了。”王倩说道。 “你老公来了,赶紧开门。”许军喊道。 “我老公?真的是我老公来了?我不相信。”王倩说。 “你开开门就知道了。”许军说。 王倩打开了门,“我老公呢。” “你别堵着门,你先让我们进去。”许军说道。 “我老公呢?你在骗我?”王倩说。 许军推开王倩,朝里面走去。 “你们有什么事吗?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要睡觉。”杨珍妮说。 “没事,我们就想和你们两位大美女聊聊天。”许军说。 王倩依旧站在门口,“对不起,许船长,我们要睡觉了,要聊天明天聊吧。” 许军掏出尖刀,“不行,我就想今天聊,把门关上。” “你想干什么?”杨珍妮抱着膀子缩着身子。 许军歪着头看着王倩,“你把门关上,你没听见吗?我让你把门关上。” 王倩无奈的关上门。 “过来坐下。”许军命令王倩坐在我们对面。 “有什么好聊的。”王倩坐了下来。 “怎么了?想你老公了?”许军说。 “没有。”王倩面无表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高跟鞋穿起来还合脚?”许军问。 “还行,有点磨脚。”王倩说。 “新鞋都这样,没事的。”王保振说。 “磨脚?”许军皱着眉头,“你把脚抬起来让我看看。” “看什么呀?不用看了。”王倩说。 许军弯下脚,拿起王倩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把她的鞋脱掉,“磨脚?哎呦,是有点磨脚啊,要不,我帮你揉揉。” “谢谢了。”王倩说着欲放下脚来,被许军按在膝盖上。 许军坐直身子,“倩姐啊,今天有这么一个事,这两个你应该认识吧。” 王倩摇了摇头,“不认识。” “你们两位自报家门吧。”许军说着把王倩的脚放下来。 “我叫王保振,他叫钱有粮。”王保振指了指我。 “记住了吗?”许军拍了一下王保振的肩膀,“这是王保振,我的参谋,这一位是我的捕鱼队队长钱有粮,两位都是才子,古话说,才子配佳人,倩姐,你看他们俩长得怎么样?” “不知道。”王倩摇了摇头,手指拨弄着腕上的玉镯,。 “不知道?什么意思?这两个大活人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你怎么说不知道?”许军说。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王倩看了一眼许军,然后又继续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 “好,你觉得这两男人比那个海鬣蜥长得好看点吧。”许军说道。 王倩扑哧一声笑了,然后慌忙用手捂住嘴。 随着王倩的这声笑,屋里的气氛一下轻松了很多。 “哎呦,我的美人啊,你笑起来真好看。”许军拿着刀磨蹭着自己的胡子。 王倩扳起面孔,“不好意思,我现在想睡觉了,许船长,明天再聊吧。” “哎,我还没说正事呢,今天我带这两位海鬣蜥来你这里,是有想法的。”许军说。 “老大啊,我们这长相比老阎的儿子好看多了吧。”王保振说。 王保振说完,王倩又扑哧一声笑开了。 “行,保振兄,我们三个都是海鬣蜥行了吧。”许军说,“倩姐,是这样的,这两位海鬣蜥都喜欢你,当然还有我,今天晚上你得选一个海鬣蜥入洞房,我们三个,你选一个,听明白了吗?” “许船长,你别开玩笑了,我是有老公的人。”王倩说。 “是啊,人家有老公。”杨珍妮说,“再说你们三个海鬣蜥也配不上倩姐。” “有老公?是吗?你老公多大了?”许军问。 “比我大五岁。”王倩说。 “比你大这么多,那快四十了吧,那身体肯定不行了。”王保振说,“你看我们多年轻,要肌肉有肌肉,体力肯定比你老公强。” “你们是年轻,但我和我老公又没有离婚,要不,你们把我送上岸,等我和我老公离婚了,然后我再来选你们还差不多。”王倩说。 “倩姐啊,有老公也没关系,我们不嫌弃你老公,今天你得选一个,必须得选一个。”许军说。 “我要是不选呢?”王倩说。 许军晃着手里的刀,“不选,那就用这刀弄你,这刀子可是凉飕飕的,肯定没有我们那种带体温的好用。” “你这是在逼我吗?”王倩说。 许军拿着刀敲着床架,“没有啊,倩姐,给你开玩笑的,选一个吧,选着玩呗,反正你老公又不知道,就算你是一个(银qi),你老公也不会知道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可以让你老公一辈子都不知道你是个风骚的荡妇。” 第34章 姻缘 王倩搓着手,不吭声。 “快点选啊,时候不早了。”许军说道。 “你们这是逼她,在威胁她。”杨珍妮说。 “倩姐选完,还有你呢。”许军说。 “我谁都不选。”杨珍妮缩着身子。 王倩抬起头,看了看我和保振,“要是,要是,”王倩停顿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声音低了下来,“如果选你们,你们能对我一心一意吗?” 王保振拍了一下胸,“这你放心,如果你选我,我绝对对你好,不会再去想第二个女人。” “我靠,保振,你还想第二个女人?”许军说道,“现在女人严重稀缺啊。” “你呢?”王倩看着我。 “我也会专一的,这辈子有你一个我就够了。”我说着这话时,心砰砰跳着,说完后,感觉口舌干燥,如果王倩真选我,和她一个人独守孤岛这辈子也心甘情愿。 “你呢?”王倩又看了看许军。 “我?我想想,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许军挠了挠头。 “那你现在想啊。”王倩说。 许军歪着头上下打量着王倩,手指戳着自己的额头,“说实话吧,所谓的山盟海誓,都不靠谱,我也不信,我现在对你好,不能代表以后也对你好,是吧。” “好了,你别说了,许船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坦诚的回答我?”王倩说。 “没问题,你说吧。” “你,你们是不是杀人犯,船上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王倩问。“如果是你们杀的,又为什么杀人?” 许军愣了一下,或许他没想到王倩会问这个问题,他看了看手里的刀,“不错,是我杀的人,是我带头杀的,这船上二十多人的死都和我有关,现在想想很多人都不该死的,死去的人,包括船长,都有父母,有的还有老婆和孩子,这是我的罪孽,我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今天,但起初我从没想到要去杀人,我只是想劫持船长,让船掉头回国,去和公司打官司,没想到一个叫刘洋的船员拿着刀去找船长,我手下的蠢货把他杀了,然后,然后事情就失去了控制。” “失去控制?死了二十多人?为什么要回去和公司打官司?”王倩问。 “好吧,那我就把事情的起因和现在的处境给你仔细说说。”许军把刀插在腰带上,然后把事情的前后经过,怎么被公司合同骗的,怎么杀的职务船员,怎么把船长扔海里去的,船员内讧,又怎么铲除异己,杀人过程是什么样的等等原原本本讲给了王倩和杨珍妮听。 她们俩听着不时发出啊啊呀呀的恐惧和惊叹声。 我听到许军讲杀人时,忽然有些毛骨悚然,我似乎听到那些亡魂,那些冤魂的脚步声在门口徘徊,我也杀了人,当那把刀插入一个人的身体时,竟然是如此的轻而易举,我当时脑子里茫然一片。 王倩抱着膀子,身体微微的发颤,杨珍妮则裹着毛毯,两人都被这惊悚的真实故事吓着了。 “好了,我讲完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许军问。 “说,说什么?”王倩嘴唇哆嗦着。 “我们三个海鬣蜥,你得选一个呀,看你好像很冷,选一个人也好给你暖暖身子。”许军说。 “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船就这么在海上飘着。”王倩问。 “先去大溪地岛给船补给,再弄点面包树和吃的,然后想找一个无名的岛住下来。”许军回头看了一眼王保振,“保振,对吧?” 王保振点了点头。 “那么说,我们以后就回不去了?”王倩说。 “回去也可以,你们俩每人最少得生两个孩子,我才能放你们回去。”许军说。 “我,我不要生孩子,我要回去。”杨珍妮浑身哆嗦着。 “倩姐,你问我的问题,我都回答完了,说吧,我们三个你选谁?”许军问。 王倩又咬了一下嘴唇,“这,这,这真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想要谁,你就拉谁的手就行了。”王保振说。 王倩摇了摇头。 “这样吧,保振,你把那边的香皂拿过来。”许军说道。 王保振起身把香皂拿来,许军又把香皂递给王倩,然后把刀抽出来,也给了王倩。 “这,这什么意思?”王倩问。 “你不是不好意思张口说吗?”许军说道,“你用刀在这香皂上刻下一个人的姓就可以了,你选谁就刻谁的姓,听懂了吗?” 王倩点了点头。 “倩姐,我姓王,他姓钱。”王保振说。 王倩拿着香皂,另一手拿着刀,哆哆嗦嗦地用刀在香皂上刻着字。 我的心怦怦直跳,手心都是汗,我低头看到许军的腿抖动着,显然他也很紧张,而王保振却很淡定,抽着烟,嘴角挂着微笑,似乎那香皂上刻的是他的姓。 刻好字后,王倩用嘴轻轻吹了一下香皂,把手伸到我们面前。 香皂上刻着一个“许”字。 看到这许字,我脑子轰隆一声响,似乎身体被一颗炮弹打空,肉体和灵魂远走他乡。 许军从王倩手里拿过香皂,看了看,他的手抚摸着香皂,嘴唇抖动着,若有所思。 “恭喜老大,美女配英雄,这也是缘分,老大,可以入洞房了。”王保振说道。 “恭喜了。”说出这三个字后,我感觉牙齿在打颤。 “保振啊,今夜就不入洞房了,我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得有个仪式。”许军说。 “仪式?”王保振问,“什么仪式,结婚仪式?不会要办喜酒吧?” 许军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王保振说的话,他睁开眼,回头冲我说道,“有粮啊,明天不用钓鱼了,全船放假一天。” “喝喜酒,我明白了,明天喝喜酒。”王保振兴奋的说道。 “又不是结婚,喝什么喜酒?”王倩声音不大。 “不是结婚胜似结婚,这酒必须得喝。”王保振说,“我觉得这船上有股晦气,该用喜酒冲一冲。” “有粮,你觉得呢。”许军问道。 “我,我,我觉得可以,让大家热闹一下,喝,喝喜酒去晦气。” “就这么定了,保振,明天你安排人帮厨,我们弟兄们要好好喝一场酒。”许军说。 “老大,结拜兄弟的事,明天一起办了吧,以后大家都是亲兄弟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王保振说。 “好啊。”许军喜形于色,手拍着大腿,“没想到我许军能有今天。” 王倩手捏着裙边,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人怜惜。 我总觉得王倩看我的眼神,和看那两位海鬣蜥不同,眼神里带着一股让人暖心的温柔,为什么王倩会选许军呢,要说长相,我自认为远超这身边两个海鬣蜥,要说文化程度,虽然保振上过大学,但我当过兵,部队也是一所摸爬滚打锤炼人生的大学校,而许军满嘴脏话,脾气不好,又阴阳怪气的,但有一点我比不了,许军是这船上说一不二的老大,难道王倩选择的是一种权力,要的是靠山,她觉得许军可以保护她,而书生气的王保振和中规中矩的我,都给她带不来安全感。但我不得不佩服许军一点,他今夜就可以把王倩抱走进小黑屋折腾个底朝天,但他一点都不急,沉稳,淡定的令人敬畏,他或许天生就是当领袖的料。 “小姑娘,该你选了。”许军说道,“你看这两位大哥哥,你想选哪一个,一个是名牌大学生,一个是当过兵的人。”许军回头冲着我,“有粮,你在部队是什么军衔,是排长吗?” 许军问我是不是排长,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挖苦我,他不可能不知道排长复员是可以进公务员的编制,那就肯定不会来渔船打工了,还有,当排长要干一定的年限,才能转业,而像我这个年龄,干个排长就转业的人,大多是被部队踢出来的。 “上士军衔。”我说道。 “小姑娘,听清楚没有,人家可是上士军衔。”许军掰着手指,“小美女,我给你说他这军衔有多厉害,部队里的兵,通常第一年,那就是列兵,然后第二年才是上等兵,然后第三年是下士,混得好,那军衔才是中士,你这位有粮哥哥可是上士军衔,你说厉害吧。” “老大,我也不差吧。”王保振脸色不悦,“你不能偏心啊。” “对,对,保振,你也厉害。”许军说,“大学生,还是名牌的,对了你哪个学校的?保振,我提醒你,文凭不能代表一个人的文化,我就没上过大学对吧,但是,我家里以前穷,我上不起大学,如果和你换一换,我肯定考上美国上大学了。” 王保振拍了一下许军胳膊,“行了,老大,我得明白,非常得明白,我就听天由命吧,让人家小姑娘选,你今晚不入洞房,我和有粮还想着呢。” 第35章 结拜 杨珍妮坐在床铺里,双手抱着腿直摇头。 “不会吧?一个都没看上?真的一个都没看上?这俩海鬣蜥都是人才啊。”许军说。 许军说完这话,王倩在一旁偷笑,慌忙又捂住嘴。 杨珍妮使劲地点了点头。 “行,小美女,不为难你了,你们早点休息吧。”许军说。 我和王保振低头跟着许军出了宿舍,像两个犯错的小学生。 许军也没搭理我和王保振,直接上了舵楼。 李世双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条大鱿鱼,“有粮队长,你看,我今天运气不错。” “你刚才去哪了?”我问。 “没去哪,恩,刚才在船头抽了一会烟。”李世双说,“我把箱子里的鱿鱼弄到冷库去。” 李世双拉着箱子下去了。 王保振搂着我的肩膀,“来,抽颗烟。”王保振给我递上烟,“有粮,其实啊,我早就知道王倩会选许军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高跟鞋,那两双高跟鞋,明白吗?”王保振给我点上烟。 “两双高跟鞋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那鞋不是老阎在复活节岛用鱿鱼换来的吗?” “是的,那天许军拿着这两双鞋去王倩那,我也跟着去了,许军要王倩换上红色高跟鞋,王倩拒绝换,没想到啊,许军竟然单膝跪地,就这么跪着给王倩穿上了高跟鞋。”王保振说。 “给她穿高跟鞋,就感动她了?”我问。 “感动不感动我不知道,王倩当时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王倩没有拒绝,这就有问题了,尤其是第二天,王倩居然还穿着这双高跟鞋,我就觉得两人对上点了。” “你明知道王倩对许军有意思,你怎么还表态,还什么一心一意?”我问。 “你还不了解许军这人,他喜欢竞争,我也就演戏帮衬一下,他这么赢得美人归,心里自然高兴,不过,那个杨珍妮不选我,让我有些失望。” “这小姑娘,被许军讲的杀人的事吓着了。” “或许是吧。” “保振,你还记得上船第一天,船长孟德水从我们屋,搜出高跟鞋的事吧?还有王倩曾丢过一双高跟鞋。” “这当然记得,怎么了?” 许军喊我们去王倩那,我不是摸了一下绳子上的丝袜吗?这丝袜呢,之前没挂在绳子上,被人偷偷拿走后,过了有十分钟吧,又放回绳子上,我摸了摸,袜子是湿的,袜子不见那会,我在到处找李世双。” “你怀疑是李世双拿去打飞机了?”王保振说。 “是的。” “然后,你又怀疑高跟鞋也是李世双拿的?” 我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人很变态。” “这么说来,他值得怀疑,但这只是你的猜测,要有证据,不能冤枉人。”王保振说。 “保振,我怎么觉得王倩脚上的那双高跟鞋,还得丢。” “再丢高跟鞋的话,我估计许军不会有好脸色了,有粮,王倩穿高跟鞋确实好看,她腿也好看,她这双长腿,让我抱一宿,那才美呢。” “你也喜欢女人的腿?”我说。 “是男人谁不喜欢,你说你不喜欢吗?我他吗的看女人,都是从脚朝上看,当然大腿不容易看到,最后才看脸。” “那我和你不一样,只有在看不到脸的时候,我才看女人的腿。” “聊什么呢?女人的腿,我也喜欢。”李世双冷不丁的出现在我身后。 “老李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要喝喜酒了。”王保振说。 “喝喜酒?有什么好事?”李世双问。 “明天,老大要和王倩成亲,老大说了,明天放假一天,酒菜管够。”王保振说。 “早就该这么干了,女人又不是贴画,用来看的,”李世双摸了摸胡子,“然后呢?” “然后什么?”我问。 “然后我们什么时候成亲?我也想成亲。”李世双说。 “就剩杨珍妮一个了。”我说。 “我也喜欢王倩。”李世双说。 “王倩现在是老大的女人了。”我说。 “搞毛?可以和王倩轮流成亲呗,今天老大,明天你王保振,把我排到最后也行。”李世双说。 “这话你得给老大说去。”王保振脸色不悦。 “老大同意吗?”李世双问。 “同意?你要是这么跟老大说,老大估计拿刀削掉你的舌头。”王保振把烟头摁灭在船舷上。 “那我就和杨珍妮成亲,你可不能说我老牛吃嫩草啊。”李世双说。 “那她杨珍妮看得上你才行。”我说。 “看不上我?难道看得上你?”李世双斜眼看着我。 “她看不上我,我已经被淘汰了。”我说道。 “不错。”李世双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很有自知之明啊,我去钓鱼了,有粮,我现在钓鱼的技术在你的培训下,提升了不少。” “好,加油吧。”我说。 李世双去了另一边船舷钓鱼。 “有粮。”王保振看了一眼李世双的背影,小声说道,“我们不钓了,去睡觉。” 早上起来,船上张灯结彩,一对大红灯笼挂在船头。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有的在冲洗甲板,有的在帖喜对子,有的在抗椅子上舵楼。 王保振穿着白色短袖打着领带,一只脚踏在船舷上,擦着皮鞋。 我睡眼惺忪,挠了挠头,“都起这么早?” “老大要我喊你,我说让你多睡一会,说你昨天夜里钓到天亮。”王保振说,“我够意思吧。” “看来这船上的人都知道要喝老大的喜酒了。” “每个人都在准备贺礼,老大说不收红包,可以收点纪念品,有粮,你准备送什么?” “送什么?我想想,我还真没什么东西可送,老大说要收纪念品,那我就把当兵时保留的手榴弹拉环给他,怎么样?你送什么?” “我先保密,等会你就知道了,有粮,你看那边。”王保振冲我努了努嘴。 我回过头,看到王倩穿着红裙子在上舵楼舷梯。 “真他吗的漂亮,你看那腿多白啊,不穿丝袜也好看。”王保振说。“她身上还有一股香味。” “你他吗的离这么远,狗鼻子也能闻到?” “哎,我现在是你的领导了,以后说话注意点,有粮,昨天夜里你没闻到吗?奶奶的,就让我整天闻着她身上那香味,我都满足了,她身上哪都香。” “那是香水味,她身上喷香水了。”我说道。 “有粮,今天不但喝喜酒,还要结拜兄弟,我们十兄弟结拜。” “十兄弟?不是9个吗?” “9个,你没把小豆芽算进去吧?十个,不算那猴子十个,十全十美,中国人讲究这个,不过如果是9个兄弟,那就天长地久。” 冷波在舵楼门口拍着手,“都上来开会来。” 大家陆续进了舵楼,舵楼门上贴着喜字,每个人都穿着干净的衣服。 所有都目光都集中在王倩身上,她身子轻轻倚靠着白色餐桌,光彩照人,她显然是打扮过的,乌黑的头发盘起,脖颈上带着银子项链,吊坠是小小的蓝宝石,蕾丝镂空铁锈红连衣裙刚刚过膝,小腿修长白皙,脚上穿着银色水晶高跟凉鞋。 杨珍妮坐在白色椅子上,穿一身白色短裙,带着一副太阳镜。 长条凳上放着白瓷碗,里面有大半碗清水。 王保振清了清嗓子,“今天有两件喜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第一件事,结拜兄弟,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今天能走到这条船上,还,还能活下来,不容易,我们这十个人是经过血雨腥风,彼此,彼此肝胆相照,才能有今天的自由,至高无尚的自由!”王保振看了一眼王倩后,停顿了下来。 “保振哥,接着说呀。”冷波喊道。 “不说那么多套话了,总之,以后,我们十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赴。”王保振说着语气哽咽起来,“虽然,我们不是,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但,但我们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日死。” “我们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冷波喊道。 “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了。”孙大黑说道。 “还有,序一下长幼吧。”许军说。 王保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他戴上眼镜,“老阎,阎卫东47岁,他是老大哥,老二是李世双,35岁,老三许军31岁,老四孙大黑29岁,王保振28岁老五,老六是钱有粮25岁,老七是邓家全,也是25岁,月份比有粮小,老八陈小伟21岁,冷波19岁是老九,小豆芽15岁老十,雅克3岁。” 王保振念道雅克时,舵楼里一阵哄笑。 最后一次杀戮过后,许军让冷波统计每个人的年龄,原来他早有此意要大家结拜兄弟。 “别笑了。”王保振看了一眼长条凳上的粗瓷碗,“要放血了,每个人放一点血,割破手指滴一点,从老阎开始吧。” 许军把尖刀递给老阎。 第36章 红灯笼 老阎拿过刀,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道,血立刻涌出来,王保振用碗接着。 “行,行了,老阎,不用这么多血。”许军说。 “怎么了,嫌我的老血不好?”老阎手指放在嘴里含着。 “老阎,你哪这么多废话?”王保振说道,“下一个,李世双。” 众人一个个滴血在碗里,每人喝上一小口。我喝了一口,口感火辣,才知这碗里不是水,而是白酒。 “该下一个节目了。”孙大黑说。 “什么下一个节目,严肃点,下面是,许船长和王倩拜堂成亲。”王保振说。 “好!好!”众人嗷嗷叫着。 “保振,拜堂这个就算了,喝个酒就行了。”许军说。 “好,那就喝交杯酒吧。”老阎说。 王保振倒了两杯白酒,端上来,一杯给许军,一杯端给王倩。 “我,我不会喝酒。”王倩说道。 “这你的喜酒,得喝。”王保振说。 “谁的喜酒?我又不是他老婆,我又没和他结婚,也没有结婚证呀。”王倩说。 许军阴沉着脸,闷闷不乐。 王保振朝王倩身边凑了凑,“嫂子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结婚证就是个形式,以后日子长了,你这个大美人,这么一个人过下去也不合适呀,你看这一屋子的狼是吧,只有许船长才能保护你,随意喝一口酒就行。” 王倩扫了一眼众人,皱着眉头只得喝了一小口。 “不行。”老阎挥了一下手,“得喝交杯酒。” 王倩摇了摇头。 “不喝也行,你亲我们每个人一口。”孙大黑说。 “嫂子,还是喝个交杯酒吧,得有个气氛才行。”王保振说。“许船长,你过来。” “你们这是逼我。”王倩跺着脚。 “不是逼你,他们这是在调戏你。”杨珍妮冷冷地说道。 “你这个臭丫头,瞎说什么?”王保振呵斥道。 王倩眼睛湿润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算了,她不想喝交杯酒,就不用喝了。”许军说。“别哭,不用喝了。” “我喝。”王倩擦了擦眼泪。 “这就对了吗?以后你就是我小嫂子,以后谁敢欺负你,我老阎把他踢海里去。”老阎说道。 “老阎,你应该喊弟妹才对。”邓家全说。 “我就愿意喊她小嫂子。”老阎撇着嘴。 王保振把许军和王倩胳膊交叉一起。王倩一饮而尽。 “好样的!”王保振喊道。 众人纷纷鼓掌。 王倩手拍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王保振倒了杯茶,让她缓和一下。 “该入洞房了吧。”冷波说道。 “小子,入洞房那是晚上。”李世双说。 “我们要和嫂子敬酒。”陈小伟说。 “等一下,还有一个节目,不,不是节目,我掌嘴。”王保振说,“大家的贺礼都拿出来吧,老阎,你先拿出来。” 老阎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纸卷,纸卷展开,里面是一个A4纸大小的海报,海报上印着一张图,图上是四个老外拿着长短枪躲在墙边上枪战,其中一个居然没穿衣服。 “这是什么玩意?”孙大黑问。 “别急,还有一张呢。”老阎说。 果然下面还有一张,这一张是裸露上身的女人跪在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跟前,嘴里含着手枪枪管。 “老阎啊,你这是从哪弄来的避孕套的海报?”王保振说。 “是我以前在意大利的一个港口,好像是热那亚那个港口,有天晚上去酒吧,我看到这两个海报不错,偷偷拿出来的。”老阎说道。 许军拿起图看了看,“不错,这个礼我收了,冷波,你把这几个大兵的图贴在船长宿舍的门上,把女人的图贴在我床头边上。” “下一个是谁?李世双,你的贺礼是什么?”王保振问。 李世双从手腕上取下一块手表,这手表看上去很旧。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老海鸥手表,这手表有三十多年了,还没有坏,我就把这个送给老大。”李世双说。 “这手表是你爹留给你的,我不能要。”许军说。“你留着吧。” “那不行,老大,我现在能活到今天,全托你的福。”李世双说。 “别说了,这表太贵重了,我不收,就这样。”许军说。 “下一个,孙大黑,你送什么?”王保振问。 “我这个东西,老大得收。”孙大黑拿出一个塑料袋,取出来一个东西,还是用塑料袋包裹着,再打开一层,还是塑料袋,再里面就是折叠的报纸,打开报纸是一个烟盒纸。 “你送这个烟盒纸?”陈小伟问。 “对,就是这个烟盒纸,仔细看好了,谁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烟盒?”孙大黑得意洋洋地问。 “利民牌香烟,中华民国的,不错吧。”王保振说。 孙大黑咂了咂舌,“哎呦,保振,你厉害,我服了,这是我爷爷给我留下来的。” “民国的香烟牌子,这个值钱。”邓家全说。 “这个也不收,你爷爷留下来的,更贵重,下一个。”许军说。 ---------------------------------------------------------------------------------------------------------------------------------------------------------------------------------------------------------------------------------------------------------------------------------------------------------------------------------------------------------------- 第37章 贺礼 “老大,我等不及了,我先来。”冷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瑞士军刀。 “冷波,这个你要收好,以后能用得着。”许军说。 “我这个礼你不收?那可不行。”冷波说道。 “收,先放你那吧,用的时候找你。”许军说。 “下一个。”王保振喊道。 邓家全拿出两根用牛皮纸包括的红蜡烛,“老大,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祝我们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我看了一眼王倩。 王倩低下头,一只手放在眉梢遮掩着了半个脸。 “好,这蜡烛我收了。”许军眉开眼笑。 “该到我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线的拉环,“谁知道这是什么?猜出来有奖。” “给我看看。”老阎说。 我把拉环放在老阎手里。 老阎仔细端详着,“我知道了,这是给女人用的。” “给女人用的?怎么用?”王保振笑了。 “放女人那里面呀。”老阎说。 “是不是套男人那东西上的。”冷波说。 “这么小的环,套你这牙签还差不多。”李世双说。 “有粮,你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像手榴弹拉环?”许军问。 “老大,你厉害,你对部队里的事很熟悉啊。”我说。 “老家里我一个同学以前在部队当兵,我表哥,我三叔四叔都在部队当过兵,这个手榴弹拉环,你留着吧,我就不收了。”许军说。 “小豆芽,你送什么?”王保振问。 小豆芽取下脖子上的项链,项链吊坠是一颗长牙。“这是狼牙,我把这个送给军哥。” “你戴着挺好看,这个我不收。”许军说。 “老大,我这打火机你得收吧。”陈小伟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打火机。 “这火机不错,这个是Zippo ,那一个是什么?”我问。 “派克打火机,就是做钢笔的派克。”陈小伟说。 “Zippo 这个好,上面有个手枪的图,这个我喜欢,收了,另一个火机你留着吧。”许军说。 “没谁了吧。”王保振掏出他那本书《白鲸》,我把这本书送给老大,希望他像书里的亚哈船长那样,乘风破浪,勇往直前,找到一个属于我们的桃花源。” “这书我不要,但我可以借来看看,看完再给你,我这人没事喜欢读书,什么书都喜欢读,我还读过毛主席语录呢。”许军目光环视着众人,眼角有些湿润,他端起酒杯,“大家都把自己珍藏的心爱东西送给我,很让我感动,不多说了,以后大家就是亲兄弟了,我来给大家敬酒。” 许军喝完杯中酒后拉着王倩的手出了舵楼。 “下一个节目该入洞房吧?他们怎么出去了?”冷波问。 “闹洞房,那也的等到晚上。”老阎说。 “来,小美女。”孙大黑拿着啤酒和杯子走到杨珍妮跟前。“跟哥哥走一个。” “不喝。”杨珍妮说道。 “哎!你这伴娘多少也得喝一点吧。”王保振说。 “不好意思,如果有帅哥找我喝,我可以喝一点。”杨珍妮说。 王保振冲冷波招着手,“过来,小美女要和你喝酒。” 冷波兴冲冲走过来,“好啊。” “你多大了?”杨珍妮问。 “我,我今年十九岁。”冷波说。 “太小了,不喝。”杨珍妮说。 “明白了,你是喜欢年龄大的,老阎你过来。”王保振喊道。 老阎晃悠悠走过来,“找我喝酒,很荣幸啊。” “你年龄太大了,不喝。”杨珍妮说道。 “我明白了,邓家全你过来,美女要和你喝酒。”王保振说道。 邓家全端着酒杯走过来,脸红扑扑的,脸颊上像是擦了红胭脂。 “你小子脸都红了。”老阎说。 邓家全低着头,一声不吭。 “家全你说话呀,小美女要和你喝酒。”王保振说。 杨珍妮摘下墨镜看了看邓家全。 这时,李世双突然手搭在杨珍妮的肩膀上,歪着头看着她,“你看我怎么样?有男人味吧。” “你别碰我。”杨珍妮说道。 “碰你又怎么了?”李世双把手放在杨珍妮的脖子上。“这脖子细皮嫩肉的。” “你不要耍流氓,把手拿开,不然我喊许船长了。”杨珍妮说道。 “哎呦,你这小蹄子还挺有个性的,这邓公子可不如你哥我有能耐,我能让你每天都飘飘欲仙。”李世双说着抖起了身子。 “老李,你要抽风啊,你把手放开,别刷流氓。”我说。 “有粮,你是不是也看上这小姑娘了?”李世双手指着我。“不过,哥得先上,然后才能轮到你。” “老李,二哥,许船长说了,不能强迫人家。”王保振说。 “我没有强迫啊,我在和这小美女谈心呢。”李世双手按着杨珍妮的肩膀,“走吧,小美女,去我铺子里,我好好跟你聊一聊。” “不去,你这个个臭流氓。”杨珍妮说道。 “保振,她骂我。”李世双说。 “被美女骂两句没关系的。”王保振说。“她要是朝你吐唾沫,你也得接着呀,是不是?” “对啊,美女的唾沫也是香的,你吐,我用嘴接着。”李世双笑了笑。 孙大黑挤过来,“我,我他吗的能说一句吗,就一句。” “你说,别急,慢点说。”王保振拍了一下孙大黑的肩膀。 “你们还墨迹啥呀,把她弄船长宿舍里,我们想怎么弄怎么弄。”孙大黑说。 “你们不可以这样。”邓家全说道。 “什么不可以,孙大黑说得不错,先把她弄了,让大家解解渴。”李世双说。 “你们这群流氓,你们敢碰我,我就喊许船长了。”杨珍妮说。 “喊许船长也没有,许船长这会在船头忙着弄女人呢。”冷波说。 “哎!你们还有点男人样子吗?欺负人家一个小女孩,还要强jian她?”我说道,“麻辣隔壁的,你们敢碰这小姑娘?试试看?想碰她?要先把我弄死才行,我靠。” “钱有粮,你什么意思?存心跟我过不去?”李世双说。 我冷笑一声,“如果你想强暴这小姑娘,可以,不过你跟我去外面拿刀干一架,你要是有本事捅死我,我自然就拦不住你,但我要是捅死你,那你就不走运了。” “好,老子还怕你?走,去外面,操,我还拍你?”李世双说。 “都他妈的闭嘴。”老阎吼道,“这她妈的刚结拜完兄弟,就因为一个女人,要你死我活得,你们就这点出息?” 王保振拍了拍椅子,“是啊,你们俩都冷静一下,世双是在开玩笑的,不会真强暴人家姑娘的,有粮,你当真了,老大说了,公平竞争,不要强迫别人。” “是,是啊。”邓家全说。 李世双阴沉着脸出了舵楼。孙大黑吹着口哨也跟着下去了。 “这什么保安队长啊,还要强jian人家女孩。”陈小伟说。 “钱有粮。”杨珍妮站起来,“有粮哥,我跟你喝一杯。” “好啊,我去倒酒。”王保振说。 杨珍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喝了半杯,忽然感觉这啤酒有些苦涩。 我看了一眼船头,许军和王倩靠在一起,看着海上的落日。 第38章 醉酒 我下了舵楼,看到许军搂着王倩的腰,心里似乎有一万只蚂蜂穿梭不停嗡嗡作响。 船在风浪中左右摇晃着,我脚下打滑,摔倒在甲板上。 王保振拉我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我拍了拍屁股,看了一眼舵楼。 “看出来了吗?”王保振说。 “看出什么?” “问题很严重,一个小小的女人,就有可能让我们翻船。”王保振说。 “翻船?没那么夸张吧?他们欺负一个这么弱小的女孩,什么东西?都是畜生。” “没那么夸张?刚刚结拜完兄弟,就因为一个女孩,立马就要拼刀子,这还不严重?”王保振递给我一颗烟。 “不抽,你的烟这么金贵,我抽不起。” “不抽拉倒。”王保振把烟夹在耳朵上,“怎么了?看我也不顺眼吗?” “我觉得你好像很乐意看到那女孩被他们轮jian。”我说。 “有粮啊,你不觉得这女孩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轮jian还不至于,我就想削一削她这种傲气,还有,这女孩还是早点弄床上去,狼多肉少,早晚她都得被糟蹋了。” “我们已经杀了人,再强jian女孩,这是罪上加罪。” “球!我看你脑子真的进水了,有粮,我们要是被抓了,都得枪毙,连个死缓都没有,到现在了,还顾忌什么?轮jian算毛?杀一人是死,杀百人也是死,不过杀万万人,我们可以得天下。你别给我说什么破罐子破摔,我他娘的,现在只要看谁不顺眼,我就想着弄死他。” “你现在是不是想弄死我?” “有粮啊,你真不动脑子,我说的是心态,我的心态,李世双也好,孙大黑冷波他们也好,都是我这样的心态,反正就无法无天了,你还不明白吗?你想保护那个小姑娘是吧,你保护了一时,但你也不能时刻盯着,对吧?这是一群饿狼啊,当然我也是狼,我也想吃肉,难道你不想?” “吃肉不是不可以,但也有个规矩吧。”我说。 “规矩,我想过啊,在舵楼里我把邓家全喊过去对不对?这小姑娘喜欢听邓家全弹吉他,我想成全他们,但你也看到了,这邓家全什么样子?他真是一个傻比,关键时候软了,女孩都想找一个能保护她的男人,邓家全这样的,比姑娘还姑娘,换了我,我也不敢要。好在你挺身而出,哎,这小姑娘喜欢上你了,有戏啊,有粮你得抓紧上,这么多狼盯着呢,先下手为强。” 王倩不知道为何叫了一声,挣脱着许军的手,许军搂住她的腰不放,另一只伸进她的裙子。 “有粮,给你说话呢,我给你说话呢。”王保振说。 “这许军真操蛋,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就要下手。”我说。 “行了,你还想着王倩啊,她现在是你嫂子了,也就只能当贴画看看了,有粮,杨珍妮对你有意思,不如,你今晚就把她弄了,王倩晚上会在舵楼睡,正好是个机会。” “你说这小姑娘对我有意思?” “没错,今天晚上,你去找屋里找她,我给你把门,怎么样?”王保振说。 “如果我上了杨珍妮,那么其他人就不会打她主意了?是不是?” 王保振摇了摇头,“别说杨珍妮了,你现在心里还不是惦记着王倩?只是说,别人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骚扰了。” “好吧,那今晚我去试一下。” “哎,这就对了,不过,有粮,我先给你说好了,如果你把她上了,那么接下来,我也得练练枪,当然我不反对我们俩一起练枪。” “我看你才是这船上最大最黑心的流氓。” “流氓?有粮你不能这么说,这是人的本能,食色性也,和饿了就想吃是一样的,再说我们这船,像个孤魂野鬼一般,已经被地球人抛弃了,我们现在就是无法无天了,懂吗?原始社会,我们又回到了原始社会了。” “我怎么觉得很快就到共产主义社会了,一切都是公有的?很快女人都公有了。”我说。 “那才好呢,我双手赞成,把王倩也公有了,不正合你意吗?”王保振取下耳朵上夹着的香烟,接着续上。 “有点乱啊。” “不乱。”王保振抽了一口烟,“不是我反动,我觉得这共产主义社会还不如原始社会呢,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岳不群,还真不如赤裸相见的野蛮人。” 夕阳西下,风渐渐小了,金色的波浪轻轻推送着渔船,一条银色的鱼从海里腾空跃起,差点跳上渔船。 冷波和陈小伟在甲板上摆放着桌椅,准备聚餐。 舵楼里响起了音乐,依旧还是那首,野百合也有春天。 只是这歌声每次听起来似乎都不同,心情不同。 杨珍妮蹲在船舷边上看着砂轮机,她好奇的用手摸了摸。 “小心有电。”孙大黑吓唬着她。 杨珍妮果然被吓着了,手缩了回来。 猴子雅克躺在甲板上一边挠着肚子,一边看着海鬣蜥,而海鬣蜥目不转睛地看着老阎。 饭菜端了上来,红色的大对虾,盘子一般大的红里带黄,黄中有红的大螃蟹,还有几样菜蔬,水果。酒杯排成一队。 许军开了香槟,给王倩的酒杯斟满。 “我也要喝香槟。”杨珍妮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我身边。 许军面带微笑站起来,很恭敬地给杨珍妮倒上香槟。 “老大,说两句吧。”王保振捏了捏鼻子,这两天他没事总爱捏着鼻子,有时用手抠两下,好像鼻子里长虫子似的。 “不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开吃吧。”许军说。 王倩突然站起来,“我,我来敬大家一杯。” “好啊!好。”众人兴奋的叫起来。 王倩一饮而尽。 “今天是许军和王倩大喜的日子,我们要一醉方休。”老阎说。 “好,一醉方休,喝醉了好睡觉。”王保振说。 “今天夜里就由小豆芽值班掌舵。”老阎说道,“我们要痛痛快快地喝。” “好,老阎,你说的,痛痛快快的喝,不许像以前耍赖啊。”孙大黑说。 “绝不会,今天是好日子,我先和许军,也就是我们的老三喝一个。”老阎拿着一瓶酒,“就不用倒酒了吧,太麻烦,许军,我们对瓶吹。” “老阎,许船长可不能这样和你喝酒,他是新郎官,晚上忙得很。”李世双说。 “那好,许船长就用杯子喝吧。”老阎说。 许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阎,我要和你对瓶吹。”孙大黑说。 “好,来吧。”老阎说道。 两人咕咚咕咚两瓶酒干光了。 王保振拍了拍我的肩膀,“有粮,咱哥俩先干一瓶。” “我的哥,这菜还没吃呢,酒先干一瓶?”我说。 “喝醉了好睡觉啊。”王保振说着扬起头,就听瓶酒瓶咕咚咕咚的响,似乎那是个无底洞。 我只得拿起酒瓶,也喝光了一瓶。 渔船上的这些兄弟,除了邓家全酒量不行,其他人都能喝,连小豆芽都能喝个三四瓶,不过,看今晚这种喝酒的节奏,非要醉倒一片不可。 许军倒是乐意看到这样的情景,他招呼冷波,去厨房又搬了两箱啤酒上来。 杨珍妮拽了拽我袖子,“有粮哥,你少喝一点,他们简直就是酒鬼。” “我没事。” “小美女,来,我们喝一个。”王保振说。 “我不跟你喝,我只和有粮哥喝。”杨珍妮说。 “你这左一个哥哥,又一个哥哥,喊得很亲啊。”王保振说。 “关你屁事。”杨珍妮脸色不悦。 “好,好,不关我事,我多嘴了。”王保振把身子转过去。 “来,小妹妹,我和你喝一个。”我端起酒杯。 “不这样喝嘛,我要对着瓶子喝。”杨珍妮说。 “不行,那样会喝醉的。”我说。 “喝醉就喝醉,我不怕。” “你不怕,我还怕呢。” 杨珍妮拿过一瓶酒,把瓶盖起开,然后对着嘴,扬脖子喝了下去。 众人看她这样喝酒,都拍手叫好。 杨珍妮喝完酒,手抹着嘴边的酒液看着我。 我只好又干了一瓶啤酒,今天这船上的人是怎么了,见了酒比爹娘还亲,似乎每个人都想一醉方休。 夜色渐浓,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大家依旧猜拳喝酒好不热闹,渐渐有人喝多了,冷波抱着桌子腿闭着眼睛晃着脑袋,孙大黑干脆躺在桌子下面呼呼大睡,而李世双看上去也喝得不少,说话也说不清楚了,而老阎缩着脑袋,眼神迷离,看上去整个人随时会滑桌子下面去,平时不喝酒的邓家全,头咣当一声敲在桌子上,把王倩吓了一跳。 “有粮哥,我先回去了。”杨珍妮说。 “行,你回去吧。”我说道。 看着杨珍妮踉跄的背影,我忽然心里咯噔一声,她的意思莫非想让我送她回宿舍? 忽然,大腿被人捏了一下,回头看到是王保振。 “你他吗的干啥?”我说。 “你看,许军和王倩上舵楼了。”王保振说。 “上就上呗!什么意思?” 王保振没有理会我,他伸着脖子冲老阎说,“老大,进舵楼了。”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划拳的也不划拳了,睡在桌下的孙大黑翻身爬起来,冷波从桌子下面弹上来,而邓家全突然精神抖擞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突然明白了,这些人都他妈的在演戏,是演给许军和王倩看的,莫非要闹洞房?闹洞房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啊?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再等等,还不到时候。”老阎说。“我们继续猜拳喝酒,许军精得很。” “阎老大,要派一个兵先去侦查一下吧。”王保振说。 “我去吧。”冷波说。 “你去可以。”王保振说道,“陈小伟,那个洞没问题吧?许军不会发现吧?” “应该没问题,两个洞呢,事先我又去查看了一遍,不容易发现的。”陈小伟说。 我一下明白了,老阎和王保振让陈小伟在船长宿舍隔壁墙上掏了两个小洞,船长宿舍的隔壁是六人间铺,许军的床并不是贴着墙的,离墙大概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如果是这样,许军床上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我说一下纪律啊,进了屋后,每个人都把嘴闭上,最好嘴里塞个毛巾,袜子什么的。”王保振说,“如果让许军听到隔壁有动静,那就完了,这个千万得注意。” “那是,那是,最好嘴里塞个丝袜。”孙大黑说。 “严肃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两个洞千万不能让许军发现了,这样我们天天都有好戏看了。”王保振说。 “看小豆芽露头了。”陈小伟说。 我抬头朝舵楼看去,小豆芽头伸出窗咳嗽了两声。 “大家赶紧躺到。”王保振说。 孙大黑立刻钻进桌底下,每个人都进入了醉酒状态。 我趴在桌子上支着肘,看到许军从舵楼出来,他下了两阶舷梯,朝这边望了望,然后又回到了舵楼。 “行了,差不多了。”老阎拍了一下冷波,“你去隔壁侦查,只要他们有一人上了床,你立马回来报告,不许耽搁。” “好,遵命。”冷波冲老阎敬了个礼。 “行了,行了。”老阎说道,“去吧,小心一点,不要让许军发现了。” 冷波悄悄走过去,猫一样上了舵楼,然后进了隔壁六人铺。 我拽了一下王保振的胳膊,“这要是被老大发现了,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生气,再说他娘的玩女人,我们看看饱饱眼福还不成?” “也是,你说王倩会不会拒绝。”我问。 “拒绝什么?拒绝被许军cao吗?有粮,你想多了,我觉得不会,说不定这女人早盼着这一天呢。”王保振喝了一口啤酒。 “你酒量可以啊。”我说。 “你才知道?”王保振拿起酒瓶,“来,走一个。” “我不和你这么喝。” “我他吗的又没让你全喝光。”王保振说。 “你现在说话也是他吗的满嘴脏话了。” “有粮,我现在很喜欢说他吗的这口头语,哎,我想我妈了。”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可以了。”老阎说道。 我朝舵楼看去。冷波在上面冲我们招着手。 第39章 黑灯 哗啦一声,长条凳子倒了,孙大黑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个酒瓶子滚了出去。 “我靠,这还没看上眼呢,这就出漏子了?”王保振说道。 “我看呢,分成两组得了,要不然就乱套了。”老阎说道,“保振,我,有粮,还有邓家全,我们这一组,是一组,其他人是二组,我就是一组组长,一切听从组长安排。” “那这二组,我当组长。”李世双说。 “不行,凭什么你当组长?我要当组长。”孙大黑从地上爬起来。 “我也要当组长。”陈小伟说。 “要不,你们三个干一架?真是ri了天了。”王保振说。 “打,打架可不文明。”孙大黑手里捏着一个虫子,“谁要是把这东西吃了,谁就当组长。” “这他吗的是蟑螂。”老阎说,“吃这个?” 李世双拿着酒瓶着敲了一下桌子,“孙大黑,你他吗的要是把这蟑螂吃了,别说组长了,就是当连长,不,就是你他吗的要当我爹,我都同意。” “好,这个是你说的。”孙大黑手指着他,“瞧好了。”孙大黑拿蟑螂的那只手迅速捂住嘴,然后嘴不停嚼动着。” “真他吗的吃了?”老阎问。 孙大黑把手从嘴边拿开,“你看,没了吧,没了吧。” 我忽然一阵恶心,想要呕吐。 “你他吗的真的假的?真吃了?骗人的吧?”李世双说。 “我他吗的要骗你,我,我,我是你爹。”孙大黑急了。 “说反了吧。”老阎说。 “行了,抓紧时间了。”王保振说,“那就孙大黑是二组组长,家全,手电筒准备好了没?” 邓家全拿出两把手电筒。 老阎挥了一下手,众人猫着腰鬼鬼祟祟上了旋梯,像日本鬼子进村一样。 冷波把门开了三四十公分,每个人像泥鳅一样滑进屋里。 墙上果然有两个眼,一个左边偏下,一个右边偏上。 老阎让我先看。 我弯着腰,朝里面看去。 许军和王倩并排坐在床上,两人身上衣服一件也不少。 “热不热?”许军问。 “有一点,还行。”王倩说着掀开裙摆。 许军搓着手,看了她一眼,好象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倩拿着裙摆扇动着,“许船长,你有没有觉得,这事有点荒唐?” “荒唐?什么意思?” “我是有老公的人,对吧,你居然让我和你成亲,这不是荒唐吗?”王倩说。 “你有没有老公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问题是我们都回不去了。” “许船长,你不能回去,我还想回去呢,你这是把我绑架了,是不是?” “这可不是绑架?我没有限制你的人生自由,你想走你现在就可以走啊,我不拦你,这船上你进出自由。”许军说。 王倩笑了,“你船不靠岸,我怎么走?你真会耍赖。” “那就不走了呗。”许军说着把手放在王倩的腰上。 王倩看了一眼许军,并没有拿开放在她腰上的手,只是头低了下来。 许军胆子似乎一下变大了,他的手顺着王倩的腰,开始朝下游走,直至手mo进了裙子里。 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到是王保振。 我让开那个眼,让王保振来看。 我一转头,看到孙大黑脸贴着墙,弯着腰,而裤子已经tuo在了脚脖子上,大白屁股扭动着。我差点笑出来,慌忙捂上嘴。 一分钟过去了,王保振闪开让邓家全看。 “什么情况了?”我冲王保振耳语。 王保振凑过头,“还在摸着呢?” “摸到哪了?”我问。 “小腿啊。” “啊?这方向不对啊?”我说道。 王保振笑了,笑不露齿,样子比哭还难看。 老阎看了一会,笑而不语。 轮到我看了。许军手放在王倩的膝盖上摩挲着。 “摸完了没?”王倩问。 “姐,没呢,重要地方还没摸呢。” “你可真坏,你是这船上最大的流氓吧。”王倩说道。 “我的姐啊,那你冤枉我了,这船要数流氓我只能排第三。” “那两个是谁?” “一个是王保振,我的参谋长。”许军说着朝我这边看了看,“还有一个是捕鱼小能手,钱有粮。” “这个钱有粮比你还流氓?不过他这名字挺好,有钱还有粮,这人看上去挺老实的。”王倩说。 “老实?姐,人可不能看表面,有句名言说,海不可斗量,人不可相貌对吧。”许军说着另一只手开始爬坡了。” “哎,挺痒的,别朝上摸了。”王倩侧着身子。 “不摸你,我痒。”许军嘴角挂着微笑,又斜着眼朝我这边看了看。 “你痒痒?那我mo你好不好?”王倩抖动眉梢。 “可以啊,我求之不得呢,我天天都盼着有一天有美女摸我。”许军说着脱掉上衣,露出浑身的肌肉。 起初上船时,我第一眼见到光着上身的许军,就认为他肯定在健身房练过。他上身肌肉虽然没有健美运动员那么发达,但肌肉条理清晰,且匀称自然,我曾脱衣服和他比腹肌,我收腹时,六块凸起的腹肌很明显,而他不怎么收腹,就能看出八块,尤其腹部最下面的两块腹肌很xing感。 许军给我说,他只去过一次健身房,走了一圈就出来了,回来到建筑工地搬完砖后,他就开始自做健身器械,虽然器械简陋,但练起来都一个样,到了船上后,船舷,舷梯,床铺,连钓鱿鱼的竿子都成了他的健身器械。 王倩的手停留在许军腹部最下面的腹肌上,她的手指在腹肌上划着圈,腹肌再朝下就是裤衩了,她的手指伸进裤衩半寸不到,又缩了回来。 “进去呀。”许军说。 王倩咬了一下嘴唇,手放在许军的腰上。 这时,忽然屋里有响声,我回头看到是冷波脚旁的手电筒滚一边去了。 “什么动静?有人?”王倩警惕的问。 “是隔壁房间。”许军说,“他们这些人都喝醉了,走路也不小心,真是有点热,我想把裤cha也脱了。” “不可以的。”王倩说道。 “要不,我把灯关了。”许军说。 王倩点了点头。 许军关上了灯。屋里一下安静了。 “姐,还是别关灯了。”许军说道,“我什么也看不见。” “看不见挺好呀。” “不行,看不见你,我这东西挺不起来呀,这东西拍黑。”许军说。 “拍黑?”王倩说道,“你那玩意不都是在黑地方藏着吗?真有意思,那等会行吗?我还没碰过陌生男人呢。” “你是说除了你老公之外吗?”许军问。 “那当然是啊。” 第40章 颠簸 “我都看不到你了。”许军说道。 “许船长,这灯一关,真得好黑啊,都快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还不算黑,更黑的是人心。” “人心黑?人心是红的。” “我说的是渔业公司,这个狗娘养的公司真是黑透了,麻辣隔壁的,这渔业公司把我坑了,把船上这么多兄弟都给坑了。”许军声调颤动着。 “我呢,我是不是被你给坑了?” “我没坑你,是你上了我的船,或许,这就是你的命。”许军说。 许军说完,屋里一片安静,似乎掉一颗针落地上都能听到。 “姐,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许军问。 “我的命也不好。”王倩说道。 “你的命有什么不好,嫁给有钱人,还能出国去旅游,多好啊。” “不是这样的,哎呦,你弄疼我了,你真坏。”王倩说道。 “那我轻点,你老公对你怎么样?他比你大吧?” “我老公对我挺好,只是比我大十五六岁。” “啊,十五六岁?比你大十六岁吧,那你老公都成老头了?我靠,你这么漂亮,怎么会嫁给一个老头?” “哎!说来话长,因为我弟吧,我弟得了白血病,这病你应该知道,就一个字,钱,愁死了。” “明白了,你老公拿钱给你弟看病,然后你就以身相许,嫁给了他,不,卖给了他。” “算是吧,要说卖,也是我自愿的,不过,开始有几年,他就让我在外面住着,那时候他还没离婚,听说她媳妇挺厉害的,是个女强人,有一天她媳妇上门找我,本来她要兴师问罪的,见到我后,和我聊了几句,突然不生气了,没想到以后就和我以姐妹相称了,她有什么心里话都给我说。” “这是为何呢?她喜欢你?”许军问。 “可能觉得我面善吧,算是我和她有姐妹缘分。” “然后你就搬到他家住了?” “对,她让我搬到家里住,后来有人还拿这个做文章,说我老公一夫两妻,还上访什么的,只是我老公有后台,给闹事的人一点钱,破财免灾吧,后来这事就算了。” “你们三个人同房?” “不,这我不同意,他们两人当着我的面就做那个。”王倩忽然说话声音低了,“然后,强迫我,我死活不同意,做这样的事,我接受不了,我就哭,那次哭了一夜。” “他这是在欺负你,我看你这老公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娘的,有点臭钱,就知道玩年轻女人,对了,你们结婚了吗?”许军问。 “我和他结婚了,我老公前妻两年前出车祸走了。” “走的好,你们有孩子吗?” “没有,我老公精zi有问题。” “没有孩子那真是万幸,以后你就跟着我吧,然后我们生一堆孩子多好。” “我才不跟你生孩子呢,我想回家。” “回什么家呀,回家找那老头?你摸摸我这身子,和老头能一样吗?对了,姐,以后你别喊我什么船长了,就喊我许军吧。” “好吧,哎!许军,你轻点好不好?疼了,哎,不对,又弄错地方了。” “要不开灯吧,这黑灯瞎话的,像偷情一样。”许军说。 “我可不想和你偷情,哎!不开灯你好像也可以呀。” “哎呦,我的姐,你指甲戳到我肉了,我这地方可是细皮嫩肉的,姐,你好像比我还急呢。” “去你的,你这个流氓,好吧,那就开灯吧。”王倩说。“不过,你这么看着我,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样吧,姐,我有个主意,要不你用布把我的眼睛蒙上,或者我把你的眼睛用布蒙上,你看行吗?” “那,那我要想想,要不,还是我用布把你的眼睛蒙上吧?”王倩说。 “姐,行,看来你很在行,我听你的。”许军说道。“那我就开灯了,你不会把我的眼睛蒙上后就溜了吧?” “那怎么会呢?别说了,你开灯吧。”王倩说道。 灯亮了,闪了两下后,灭了,突然船剧烈的抖动着,似乎撞倒了什么东西,船朝一边倾斜着。床架哗啦啦直响。 难道船要翻了? 老阎拉开门,风雨呼啦啦地进来。 “出事了!都快出去!”王保振喊道。 出了屋,看到许军光着上身已经跑下了舷梯。 “是不是碰到暗礁了?”邓家全说。 “船怎么停了?”老阎说,“我去舵楼看看。” 机器的轰鸣声没有了,只有风雨声,一阵接着一阵,呼啸着,而船体已经不再倾斜了。 许军趴在船舷上拿着手电朝下面照着。 “什么情况?”王保振问。 “好像碰到什么东西了?”许军回头看了看。“老阎呢?” “老阎下来了。”冷波说。 老阎从舷梯上下来,直接去了机舱。 “船应该出故障了。”邓家全说,“我也下去看看。” 我心里冷飕飕的,如果船开不了,这么漂在这茫茫大海上,就完蛋了。每个人都阴沉着脸,都知道船开不了,很可能就意味着死亡。 几分钟后,机舱里又传来了机器的轰鸣声。大家欢呼雀跃。 雨越下越大,船在风浪中摇摇晃晃,人站在甲板上东倒西歪。许军招呼众人去舵楼。 每个人被雨水都浇了个透心凉,水从衣服上嘀嗒下来。 老阎进来,抹去脸上的水,“算我们运气好,机器没出大毛病,我现在让船先停下来,我还要再去检修一下。” “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船要翻了呢。”孙大黑说。 “好像是撞到什么了,不会是撞到鲸鱼了吧?”我看了一眼王保振,“还是鲸鱼撞到我们了?” “有这个可能。”王保振说。“要是碰到暗礁,或者搁浅在暗礁上就完了。” “杨珍妮呢?”许军问。 “有粮,我们去看看杨珍妮。”王保振说。 我点了点头。 杨珍妮宿舍的门是开着的,进去后,发现她躺在地上,醉得不成样子,喊了她两声,她抬头看着我,眯缝着眼睛,“你是谁啊,我肚子好难受。” “她是你老公啊,让你老公帮你揉揉肚子。”王保振说。 “我老公?我有老公了?”杨珍妮说道。 “让你老公抱你上床吧?”王保振说。 “好啊,老公,你抱我,来,抱我上床,我们现在在哪?是在家吗?”杨珍妮说。 我把杨珍妮抱上床,她的头歪向一边,呼呼睡着了。 “还愣着干什么?脱她衣服呀?”王保振说。 “她喝醉了。” “喝醉不好吗?她现在反抗不了了,你到底干不干,你不干我干。”王保振说。 “你想强jian她?这可不行。”我说。 “靠!有粮,这机会难得啊,她本来就对你有意思了,把她弄了,她不会对你有意见的,再说,她喝成这样,第二天早上醒来,肯定不记事的。” “那更不能干,这不是欺负人吗,强jian她,是绝对不行的,保振,你要是敢碰她,我饶不了你。” “我靠,你奶奶的。”王保振甩手出了门。 我拿毛毯给杨珍妮盖上。 王保振突然又进来,神情诡异。 “怎么了?”我问。 “有粮,我听到外面有女人喊救命。” “外面?是王倩喊救命?” “不是,好像是海上有人喊,你出去看看。” 外面依旧是狂风暴雨,我把门关好,冒着雨跟王保振走到船舷边上。 “没听到有人喊啊?”我说,“这么大的雨,怎么会有人在海上?” “我确实听到有人喊救命,听声音像是女人在喊。” “你脑子有病。”我说。 “有粮,你再听听,是不是有人喊?” “没听到啊。” “难道是我耳朵出问题了?不对,我还是听到有人在喊救命。”王保振拿着手电筒朝海里照着。 “没有人喊,是你脑子出问题了。” “有粮,你扇我一巴掌。”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在扇王保振脸时,我隐约听到有喊叫声。我拿过王保振的手电筒趴在船舷朝下面照着。 “救命啊,救命!”喊叫声越来越清晰。 手电筒照过去,离船大约五十米的距离,有东西在海上漂着,上面趴着几个人。 第41章 雨夜 “好像是女人?”我说。 “都是女人?看清楚没有?你确定,有男人吗?”王保振说。 “不确定。”我说。 “女人救,男人就算了,有粮,你去把许军叫来。” 我跑上舵楼叫许军他们,许军把探照灯打开,点亮钓鱿鱼的灯。 探照灯照过去,看到几个女人衣衫不整趴在一个扇形的大浮板上。 许军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放下救生筏后,我和许军,冷波跳了下去。 救生筏很快接近了浮板。 女人张着手,一脸的渴盼,有一个穿白色衬衣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冷波跳下海,一手拉着浮板一手拽着救生筏。 许军一个个把女人抱过来,一共四个女人,其中一个看上去年龄很小,我在后面接应着,两个女人体力不支,倒在我身上。 许军拉起一个女人后,另一个女人抱着我的腰不放手,她身上异常的冰冷,我艰难的坐起来,她就这么一直抱着我。 那个最小的女孩浑身哆嗦着。 “冷波,你抱着她吧。”我说道。 冷波把小女孩抱在怀里。 “这浮板好像是飞机上的。”许军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就你们这几个?” 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女人点了点头,她看上去在这个女人中,年龄最大。 “飞机失事了?”许军接着问。 女人又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出的事?漂了几天了?”我问。 “一天两夜了。”女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以为活不了了,你们救了我们的命。”女人牙齿打着颤。 “没吃东西吧?”许军说。 女人摇了摇头。 救生筏划过去,把这几个女人弄上船。 许军让她们四人住船长宿舍隔壁的房间,又安排人多拿几个毛毯给她们。 老阎和邓家全去厨房里做饭煮姜茶。 此时雨停了,渔船轻盈地像装了两个翅膀。 “要不要把那个大红灯笼点上?”孙大黑说。 “这半夜点灯笼干嘛?”许军问。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孙大黑说。 “点上,必须得点上。”许军搓着手,像个孩子般,跳了两小步。 姜茶煮好了,许军亲自端着锅,王保振拿着碗勺在后面跟着,我想跟他们一起上去。许军冲我冷冷的摆了摆手。 我心生寒意。 正要转身回去。许军喊住我,“有粮,你去船舷边看看,看看海上还有没有其它人。” 我应了一声,去了左船舷。 钓鱿鱼的灯照亮了海水,一些趋光的鱼追逐着光影。 忽然我听到海上有人叫喊,我急忙叫冷波和孙大黑把探照灯对着海面上。 海面上果然有人,一个男的抱着一个东西在波浪中起伏着。 放下了救生筏,我和冷波下去,驾着救生筏划向灯光所照之处,却发现没了人影。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这个男的。 上了渔船,把救生筏拉上去,我有些沮丧。 “这人怎么就没了呢?”冷波说。 “不知道,会不会被鲨鱼咬下去了。”我说。 “这就是命吧。”冷波叹息着。 回到宿舍,李世双坐在上铺抽着烟。 “还没睡?”我问。 “睡不着,有粮,你抱得那个女的长得不错,这几个女的长得都不差。” “你看上哪个了?”我问。 “有一个戴项链的女的不错,气质也好,那眼神就跟嫦娥一样。” “嫦娥一样?你见过嫦娥?” “没见过,在梦里见过。”李世双说,“这个戴项链的女人,我先预定了,她以后就是我八个孩子的妈。” “八个孩子,你真能糟蹋女人。” “必须的,这么漂亮的女人,生出的娃也漂亮,有粮啊,我看到希望了。” “什么希望?” “我觉得我们这渔船应该叫幸运号,你想如果没有这次造反,我们怎么能和这些天仙般的女人,天天在一起呢?我觉得有机会,我看到了希望,我还看到了我八个孩子。”李世双晃悠着双腿脸上浮现着笑靥。 我忽然觉得李世双说得有点道理,李世双这一把年龄,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娶个媳妇很困难,家里人以前给他买了一个越南女人,过了不到一个月,女人受不了穷,夜里跑了。 王保振从外面进来,胳肢窝夹着笔记本,摇头晃脑,哼着小曲。 “王参谋长?那边什么情况?”李世双急切的问。 “刚审完,都招了。”王保振把笔记本放在枕头下。 “招了?都是间谍?不会吧?”我说。 “开个玩笑,有粮,我觉得我们这不是打渔船,我们开得是金船,满船都是金色的光,你发现没有?对了,刚才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什么事?”王保振问。 “发现海上有一个男的。”我说。 “男的?救上来了?”王保振说。 “没有,你说男的不用救。” “我靠,我和你说着玩得,你还真信了?见死不救这可是罪过,你把这男的弄死了?” “没有,这男的沉下去了,可能是被鲨鱼吃了,也有可能身上有伤坚持不住了。”我说。 “原来这样,也好,男的上船比较麻烦。”王保振拍了拍枕头。 “王参谋长,那几个女的怎么样了?”李世双问。 “身体都很虚弱,喝了姜茶好多了,最小的那个女孩发高烧,其它那三个还行。”王保振说。 “她们是怎么落难的?是飞机失事吗?”我问。 “问过了,的确是飞机失事,飞机不小,波音飞机747好像,还是专机,说是去非洲一个什么国去接一些中国的专家,她们这几个女的在埃及旅游,有七八个吧,然后专机顺道接她们回国,她们上专机,还是驻埃及的大使馆联系的,然后就飞机出故障坠海了,这几个女人很幸运,碰到飞机解体后一个有浮力的零部件。”王保振点了一颗烟,“有粮,你抱的那个女的,还是一个空姐,叫什么?你等等。”王保振从枕头下掏出笔记本,翻了翻,“这个空姐叫宁程程,长得很娇美。” “那个戴项链的女的叫什么名字,也是空姐吗?”李世双问。 李世双看着笔记本,“戴项链的叫霍思琪。” “也是空姐吗?”李世双问。 “不是空姐。”王保振接着说,“那个小女孩,就是冷波在救生筏抱着的那个,叫夏小蕊,还有一个年龄大点的叫管红,是一个私营企业的女老板,长得也不错,她说企业是家族企业,她爸也是企业家。” “明白了,她爹有本事,才能联系上大使馆。”我说。 “不是,我问了,是霍思琪家里的人,就是那个戴项链的,看来这个霍思琪不一般。”王保振说,“那个管红对我说,这个霍思琪还演过电影呢。” “是女演员?女明星?”李世双说,“怎么没听说过?” “你奶奶的,演电影的女人多了。”王保振合上笔记本。 “王参谋长,这么厉害的女明星,你说,我这癞蛤蟆能不能吃上天鹅肉?”李世双笑嘻嘻地问。 王保振撇了一下嘴,“哎!这船上青蛙王子太多,你这癞蛤蟆得排后面了。” 李世双哈哈大笑,“保振,我他吗的就服你。” 第42章 上船 早晨起来,我在甲板上伸了伸懒腰,王保振靠着船舷抽着烟。两只海鸟横飞过渔船。 “保振兄,你看,有海鸟,说明这附近有岛。” “不一定,有的鸟特别能飞。” “我们要是鸟就好了。”我说。 “吃饭去。”王保振打了一个喷嚏。“我有点感冒了。” 冷波在甲板上徘徊着,我招呼冷波去吃饭,他说老大安排他望风。 望什么风?我心里纳闷,也没多问,就和王保振进了厨房。 许军咬了一口馒头,“老李,人都到齐了吗?” “就差冷波了。”李世双说。 “好,开会,吃饭之前,我先说两句。”许军半个屁股坐在餐桌上,“昨天夜里来了四个女人,大家都知道了,这四个女人就是我们的财富,这个大家应该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了,先说纪律,一是不准骚扰她们,不能透漏船上杀人的事,二呢,不能随便和她们说话,不能主动找她们说话,三是她们的内衣,丝袜高跟鞋一个都不能少,如果发现谁偷拿,我有言在先,扔海里喂鲨鱼。还有,船上另外两个女人,王倩由我来控制,杨珍妮呢,我就交给钱有粮,有粮,你得给我稳住她,不要让她把船上发生的事告诉这四个女人,让她们串通了,能做到吗?” 我挠了挠头,“这个嘛,我尽量争取。” “不是尽量争取,是必须得堵上她的嘴。”许军说。 “老大。”孙大黑举起手,“我可以,把杨珍妮交给我吧,我绝对能堵住她的嘴,保证完成任务。” “有粮,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那我就让孙大黑堵枪眼了?”许军说。 “我可以,没问题。”我说道。 “没问题?好,要是走漏半点风声,我饶不了你。”许军咬了一口馒头。 “老大,杨珍妮对我也有意思。”孙大黑说。 许军摆了摆手,“你不行,我是说你脑子不行,对付女人需要用脑子。”许军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老阎,你有什么要说的?” “淡水设备出了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其它没什么了。”老阎说。 “淡水可是大事,你可不能大意。”许军拿起筷子夹了根咸菜放进嘴里,“这四个女人的吃喝拉撒玩等等大小事,就交给保振,保振我回来给她们说,让她们找你。” “这个你放心。”王保振说,“对了,船上的卫生纸要省点用。” “孙大黑,听到没有?卫生纸要少点用。”许军说,“你他吗的打飞机,就不能用裤衩接着?你天天打飞机,浪费我多少卫生纸?” “老大,我可没天天打飞机。”孙大黑说。 “对了,以后不许在女人跟前说粗话,包括我,要像绅士一样。”许军说。 “什么是绅士?”孙大黑问。 “绅士就是,就是见了女人要让座,还要什么着,保振你说。”许军夹着咸菜。 “绅士呢,就是不要和女人计较,处处让着女人,要尊重女人,言谈举止要文明。”王保振说。 “在床上呢?”孙大黑说。 “你奶奶的,你天天就离不开床了?”许军说,“这咸菜也太咸了,老阎这什么咸菜?” “这是复活节岛上的咸菜,比我们家里差远了。”老阎说。 “孙大黑,在床上对女人更要绅士了,要和女人商量着来,不能强上。”王保振说。 “我能,我能堵她的嘴吗?”孙大黑说。 “这也得经过女人同意才行。”王保振说。 许军朝孙大黑扔了一个馒头,“用这个先堵上你的嘴。” “老大,报告一件事,船上的蔬菜不多,三天后就断了。”李世双说。 “女人喜欢吃蔬菜,我们大家就少吃点。”许军说道,“没有别的事,那就散会吃饭,对了,有粮,等会你带点饭吃给杨珍妮吃,你千万得把她给稳住了,这小蹄子很机灵的。” “好,你放心。” 我吃完饭,给杨珍妮端了一碗粥,拿了点豆腐乳和两个油炸小馒头。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试着拉一下门,门开了。 杨珍妮坐在床上,看了我一眼,闷闷不乐。 “吃饭吧,小美女。”我把饭放在小茶几上。 杨珍妮盯着我看着,审视着我,目光有些怪异,我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没事吧,你?”我问。 “有事。” “什么事呀?”我和颜悦色地问。 “钱有粮,我想问问你,昨天夜里你有没有来我房间?” “来你房间?昨天夜里?” “对。” “没有啊。”我摇了摇头。 “你确定,你昨天夜里真的没有来我房间?你不是也喝醉了吗?” “我可没喝醉,我确定没来过你房间。” 杨珍妮脸色越发难看,“昨天夜里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人昨天夜里强jian了我。”杨珍妮脸歪向一边,眼泪唰地流了出来。 “啊?谁强jianl了你?是谁?是哪个王八蛋,我弄死她。” 杨珍妮摇了摇头,手拍着床板,咬牙切齿,“畜生,禽兽啊。” “是谁干的,你给我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杨珍妮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是谁?那,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被人强jian?” “我下面疼,我下不了床了,疼得走不了路。”杨珍妮手放在小腹下面,表情痛苦。 “麻辣隔壁的,你想想,这人是谁?你不要拍,你说出来,我告诉许船长,弄死他。” “我真的不知道,真得不知道,我喝醉了,还是你把我灌醉的,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杨珍妮抓着自己的头发。 “你别急。”我走到门口,看了看插销,插销完好,“你昨天没插门就睡觉了?” “我不记得了。” “那你肯定没有插门。”我说。“你先把饭吃了吧。” “有粮哥。”杨珍妮摇着头,“我吃不下去饭,我心里难受,我想死,我不想活了。” “你放心,我会帮你把这个人查到的,查到后,我给你报仇,你现在一点路都不能走吗?” “能走,就是走路下面疼,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有家回不了,还被人强jian。” “你不要急,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有粮哥,我真不想活了,我想跳海算了。” “你可不能这么想,你死了,那就太便宜那个坏人了。”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我说。 门拉开,两个女人站在门口,王保振站在身后。其中有一个是昨天在救生筏上抱我腰的女人,她穿着红色的短裙,修长的双腿白皙亮眼,王保振说她是空姐,叫宁程程。另一个年龄看上去大一点,像是王保振说的女企业家。 “可以进来吗?”年龄大一点的女人问。 “可以啊。”我说。 “你们好,我叫管红,打扰了,我们来参观一下。” “欢迎参观。”我说道。 “哎!这个小姑娘怎么哭了?”管红说道。 “没,没事,她肚子疼,难受。”我说。 王保振进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渔船的捕鱼队长,叫钱有粮,这一位美女,叫宁程程。” 宁程程冲我点了点头,微笑不语。 第43章 意外 昨夜还失魂落魄的两个女人,经过两天一夜的海上苦熬,死里逃生,摆脱了恐惧,今早神采奕奕,光彩照人。她们两个如同熟透的多汁的小樱桃,让人垂涎不已。 记得昨夜宁程程穿得不是这样的红色短裙,想必这裙子是王倩给她穿的。 “这屋很宽敞啊。”管红说道。 “要不,你要是觉得这屋好,你们可以搬过来住。”王保振说。 “那倒就不用了。”管红说。 杨珍妮看着她们一脸的惊讶,“你们是,你们是怎么上船的?”杨珍妮又转头看着我,“是不是船靠岸了?” “船没靠岸。”我说。 “我们是飞机失事,掉海上了,我们很幸运,是这条船救了我们的命。”管红说道。 “是啊,是上帝保佑了我们。”宁程程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着,似乎还沉寂在逃过一劫的幸福里。 “幸运?上帝保佑?”杨珍妮脸色凝重。 “那个,两位美女啊。”王保振打着岔,“我们去别的地方参观一下。” “好的。”宁程程说,“对了,这位姑娘你有没有暂时不穿的衣服?我们没有衣服穿,还有鞋子。” “行李箱在那边床上,你随便挑,我叫杨珍妮。” “等回来吧,让钱有粮把行李箱拿到你们房间去。”王保振说道。 “对了,杨珍妮,我回来给大厨说一下,让他帮你煮点姜茶喝。”宁程程说。 “美女,这个交给我来办。”王保振说。 “王主管,那就辛苦您了。”宁程程说。 “不辛苦,能为两位美女效劳,是我的福气。”王保振说。 “你这人嘴真甜。”管红说。 “两位大美女,我带你们去参观机舱,那机舱可热闹了。”王保振说。 王保振出门后,冲我挤了挤眼,然后把门拉严。 杨珍妮伸了一下腿,“她们上船还挺高兴的!” “那是,死里逃生,你没看到昨天夜里,她们几个看到我们,当场就哭了。” “还有人上来?” “四个女的,很幸运,如果不是碰到我们渔船,恐怕得饿死渴死。” “不过,她们好日子不多了,还有更大的陷阱等着她们呢。”杨珍妮说。 “许船长让我给你传个话,船上发生杀人的事,你就别对她们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给她们说了多有意思呀。” “要说也得以后再说。” “现在说不好吗?” “给她们现在说,对她们没什么好处,让她们多高兴几天吧。”我说道。 “你们是怕她们上了岸跑了。” “对,是这个意思。” “你们就是一群流氓,无耻的流氓。”杨珍妮说。 “我不是。” “你是和他们一伙的,杀人,强jian,绑架,无恶不作,是一群魔鬼。” “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看昨天夜里就是你强jian了我。” “我没有。” “还不敢承认?”杨珍妮越说越生气,她突然用脚踢了一下茶几,盛粥的碗落在地上,碎了。 “没干就没干,你不要冤枉我。”我说。 “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好,我滚。”我收拾好碗筷,出了屋。 老阎拿着水管龙头在冲着甲板,“有粮,碗怎么碎了?” “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给打碎了。” “哎呦,你真是的,这碗是从家里带来的,碎一只就少一只了。”老阎很不高兴。 “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我把剩下的馒头拿回厨房。 出了厨房,去舵楼,走到舵楼下面,看到一个女的在舵楼门口穿脱着高跟鞋,似乎这高跟鞋很不合脚。她应该就是那个戴项链的女人,霍思琪了。她穿着碎花裙子,看上去裙子不太合身。 突然一只高跟鞋从旋梯上掉下来。 霍思琪朝下探着身,“帅哥,麻烦你帮我把鞋捡一下。” 我捡起高跟鞋后,上了舷梯,把高跟鞋给了她。 “怎么称呼你?”霍思琪问。 “我姓钱,金钱的钱,钱有粮,粮食的粮。” “哎哟,你这姓名好啊,有钱有粮。” “别人都这么说,只是命不好。”我说。 “你这么年轻,怎么能说命不好呢,哎,你在船上是做什么工作的?” “捕鱼,我负责捕鱼。” “听说你们船要去大溪地?”霍思琪问。 “可能是吧。” “这船结实吗?我是说如果遇到大风暴不会沉吧?” “那不会。” “这船太破了,小伙子,等我回到家,我邀请你来我家玩,这船上的人我都邀请,坐我们家的船出海玩。” “好,谢谢了。” “哎,不用这么客气。”霍思琪拽了拽衣袖,然后看了看脚,“这高跟鞋太难穿了,从来没穿过这么差的高跟鞋。” 许军拉开舵楼窗户,“有粮,有事给你说。” “许船长,我想去下面走走。”霍思琪说话时,脸上有个小酒窝。 “好,你随便走,注意安全,小心甲板上滑。”许军说。 我进了舵楼,看到王倩在掌舵。 许军没搭理我,走到王倩身后,双手搂抱着她的腰,“我给你说过吧,掌舵很容易的,现在你是船长了。” “海盗船长吗?哎,你放开我。”王倩说话娇滴滴的。 “我不放。”许军说着手伸了进裙子里。 “你才是海盗船长呢。”王倩说道,“你干什么?还有人呢。” “没事,是自己兄弟,不是外人。” “许军。”王倩跺着脚,“你在这样,我就跳海。”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撩拨,我下面砰砰直跳。 许军松开手,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我跟前,“有粮,你坐。” “我站在行,你坐吧。” “让你坐,你就坐,跟我客气啥?”许军说道,“有粮,和你商量捕鱼的事,产量不行啊,这样下去我们得饿死。” “可能是弟兄们好久没钓鱼,生疏了。” -------------------------------------------------------- 第44章 奖励 “不是,是积极性不够,还有心态也不对,打鱼钓鱿鱼这是很严肃的工作,有些人把钓鱼当休闲旅游了。”许军说。“你看有什么办法,提高大家的积极性,把产量提上去,这去塔希提岛没有几日了,船要补给,没有鱼,我们拿什么补给,你是捕鱼队长,我对你期望很大,好好干,以后你就是副船长了。” “那我想想。” “对了,杨珍妮怎么样?有粮,这女孩和你很般配,你得抓紧,今天晚上就弄上床吧。”许军突然低下头对我耳语,“女人嘛,你得先在床上征服她,把她弄爽了,她才会对你服服帖帖。” 我看了一眼王倩,心里酸溜溜的,仿佛自己的小心脏被扔进了醋缸里。 王倩回过头,“是不是说我的坏话?” “谁敢呀?”许军笑了笑。 “我有个事想给你报告一下。”我说。 “说。” “昨天夜里杨珍妮被人强jian了。“ “靠,哪个狗娘养干的?”许军拍着椅子扶手。 他拍椅子,吓得我一哆嗦。 “她不知道是谁干的,杨珍妮昨夜喝醉了,她不记得,早上她起床,下面疼得走不了路了。”我说。 “有粮,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不知道,现在杨珍妮情绪很不好,不想活了,说要去跳海,我拦住了。” “流氓,无耻。”王倩咬牙切齿。 “这事得查一查,查出来后,不论是谁,直接丢海里,任由他在海上漂,生死由命。”许军说。 “不太好查。”我说。 “你怀疑谁?”许军问。 “我谁都怀疑。” “这么说你怀疑我了?”许军说。 “没怀疑你。” “怀疑我也正常,我也是男人,不过倩姐可以给我作证,我们昨天夜里很忙,是吧,倩姐?”许军说道。 王倩没有吭声。 “有粮,杨珍妮这个事,先不用声张,暗地里查就行了,捕鱼的事,我叫老阎和保振过来,再商量一下。 “我去喊他们两人上来吧。”王倩说。 “你去?好,那去吧。”许军说。 “我来掌舵吧。”我说。 我看到邓家全抱着吉他在船头弹唱。 “靠!这小哥日子过得不错嘛,奶奶的。”许军看了看说道,“有粮把音乐打开。” 我开了音乐,野百合也有春天。 “声音开到最大。”许军说。 响亮的歌声和渔船一起乘风破浪: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人我心中~~。 王保振,老阎进了舵楼,许军拉开窗户喊冷波上来。 冷波掌舵,我们几个去船长宿舍开会。 许军拉下挂在墙上的衣服,露出那个小洞来。 “这是谁出的主意?”许军问,“是谁出的主意?这要反了!” “老大,是我的主意。”王保振举起手,“我想给大家弄个福利,大家都饥渴得不行,我也是。” “许军,我也参与了。”老阎说。 “不,不是,这好好的墙啊,这墙能成这样,我是心疼这墙,你们就不能在门上打个眼?”许军说。 “这还真没想到。”老阎说,“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你们几个还给我演戏?就大黑那个酒量我还不知道吗?两三瓶啤酒能醉?能醉到桌子底下睡觉?”许军说。“老阎,等会你给我堵上一个洞。” “另一个洞不堵吗?”王保振问。“你是不是想看隔壁的动静?” “有这个想法。”许军说。“不说这个了,说一下产量,想想怎么能提高捕鱼产量?”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王保振拉开门,是霍思琪站在门口。 “你们在开会呀?”霍思琪说。 “有事你说,什么事?”许军问。 “许船长,我想在船上办个酒会,可以吗?酒会的费用算在我账上,这你不用担心。” “什么时候?” “嗯,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后天也可以。”霍思琪说。 “你想搞什么样的酒会?” “就是大家一起跳舞呀,唱歌呀,为什么我想搞个酒会呢,因为我们几个女人死里逃生,一是感谢上帝,二是感谢许船长你们的救命之恩,好好庆祝一下,就这个意思。” “搞个假面舞会也不错。”王保振说。 “可以呀。”霍思琪说,“我们可以好好策划一下。” “行,我们先商量一下,然后给你回复。”许军说。 “谢许船长了,你们开会吧,不好意思,打扰了。”霍思琪说。 霍思琪出了舵楼。王保振拉上门。 “这女孩不错,很有礼貌。”老阎说。 “这女人可是富豪家庭出来的,她很有可能从小就在欧美国家留学。”王保振说。 “这样吧,不如把所有人都喊来,大家一起开个会吧。”我说道。 “行,有粮,听你的。”许军说。 船上大喇叭响起,通知所有人开会。 每个人心情似乎都不错,邓家全拿着小镜子照着,孙大黑穿了一件崭新的白色短袖,陈小伟吹着口哨。 “有粮,你来说。”许军招呼我。 “今天开会是说捕鱼的事,我们要提高产量。”我直奔主题,“不是分成两组吗?这两组可以比赛捕鱼,产量高的那一组进行奖励,比如可以奖励2000元现金。” “没劲。”李世双说。 “那奖励什么有劲?”我问。 “奖励个美女吧!”孙大黑说。 孙大黑说完,引起一阵笑声。 “要是能奖励一个,让我们睡一夜,我保证干活一刻都不停。”冷波说。 “这个以后可以考虑。”许军说。 “老大,这以后,以后到什么时候?”李世双问。“你只要说奖励一个女人,我们现在就下去干活,通宵干,任劳任怨,绝不叫苦。” “那意思就是说,没女人,你们现在干不了活了?”许军问。 “也不是,有女人积极性更高,干活的热情更,更饱满,对,饱满,很饱满。”李世双笑了笑。 “问题是女人不同意啊。”王保振说。 “那,那不一定。”李世双说,“女人也寂寞呀,可能还求之不得呢。” “我觉着,女人有可能不同意的。”孙大黑说,“她们开始会挣扎的,因为害羞呗,我们来硬的,这样她们就投降了,以后就听我们的了,对付女人不能太,太温柔。” “有道理。”李世双附和道。 “女人啊,女人。”许军说,“我觉得先不说奖励的事,先说惩罚的事,就是产量低的那一组要接受惩罚。” “惩罚给女人洗内衣。”冷波说。 “看来这个会真开不下去了。”许军皱着眉头。“这船上有了女人,好像大家都没心思干活了?” “所以,我以前不是说过吗?女人上船麻烦事多。”老阎说道。 第45章 自由 “那大家的意思,现在就不用钓鱼,天天玩女人?”许军板着面孔。“玩到死?” 许军说完屋内一片寂静。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女人也不能吃闲饭。”老阎说道。 “我认为老大说得对,不能天天脑子想着干女人。”李世双说,“天天想着交配不行的,我们不是猴子,不过,老大,我想说,我们这些人现在生活有点压抑,能不能让我们自由呼吸?” “自由呼吸?什么意思?”许军问。 “你开会说过一条纪律,不准我们不能主动和女人说话,我觉得你可以放开一点,给我们一点自由,能正常和女人来往。”李世双说。 “是啊,我们会和这些女人友好相处的。”陈小伟说。 “我不说脏话。”孙大黑说。 “可不可以自由恋爱?”邓家全说。 “我们不会强迫女人的,把她们都当成我亲娘行吗?”孙大黑说。 孙大黑说完,屋里一阵哄笑。 “奶奶的,孙大黑,你刚才还说要来硬的,你这说变就变了?”许军说。 “如果能给我们自由,我们保证把产量提上去。”李世双说。 “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商量好的?”许军说。 “没有,这是我们大家的心声。”邓家全说。“再说,我们结拜过,都是亲兄弟,有福同享才是呀。” 许军用手指戳了戳太阳穴,“好,我考虑一下,这样吧,保振,有粮,老阎留下商量商量这事,大家先回去吧。” “谢老大理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陈小伟说。 “等等,等一会大家在下面听歌。”许军脸上呈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听什么歌?”李世双说。 “听了歌,你们就明白了。”许军说道。 其它人下了舵楼。 “老大,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老阎说,“兄弟不会蠢到把船上杀人的事,告诉她们的,陈小伟说得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保振呢?”许军问。 “我听你的。”王保振说。 “有粮?你的意见?” “自由吧,让大家自由一点,他们说得对,现在生活是有那么一点压抑,可以放开些,或许就不会发生强jian的事了。”我说道。 “强jian的事?什么意思?”王保振问。 “我是说,人太压抑就会出事,像孙大黑那样的,夜里去强jian也说不定。”我说。 “好,我说两句。”许军走了两步,“不是我独断专行,女人也不是摆设只能看,只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们也明白,还有,他们这些粗人,我真不放心。” “这个吗,先放开一下再说,如果有问题,立刻纠正就行了。”老阎说。 “行,我想考虑两分钟,你们先下去吧。”许军说。 我们几个下了舵楼。 冷波问道,“怎么样了?商量出结果了吗?” “不知道,老大还要考虑一下。”王保振说。 管红,霍思琪,宁程程走了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捕鱼?我们也想参与一下。”管红说。 “要等一会。”王保振说。 “听,放音乐了。”邓家全兴奋的说道。 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大喇叭响起来音乐,声音越来越大:除非是你的温柔/不做别的追求/除非是你跟我走/没有别的等候/我的黑夜比白天多/不要太早离开我/世界已经太寂寞/我不要这样过/让我一次爱个够/给你我所有/让我一次爱个够~~~。 这歌不言而喻,透着死亡的颓废气息。 大家犹如霜打的茄子,一个个垂头丧气, “我觉得,还是那个野百合好听。”老阎摇了摇头叹息着。 “老大有点太小心谨慎了,其实,给点自由,也不会翻天的。”王保振说。 管红跟着歌声大声唱了起来,“让我一次爱个够,现在和以后~~。 突然音乐嘎然而止。 “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老阎说。“对了,今天该谁帮厨了?” “听,又响起音乐了。”邓家全说。 “放的是野百合吗?”老阎问道。 “听起来不像,不是的。”邓家全摇了摇头。 喇叭里的节奏明显加快,歌声激昂: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我靠!”王保振说道。 邓家全跳了起来,“自由啦~” “我们自由了?”孙大黑问。 “是的,老大让我们自由了。”陈小伟说。 邓家全,冷波和陈小伟兴奋得蹦跳着,一起唱着: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老阎冲我相视而笑。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自由,让大家如此的开心,我的心忽然有些伤感,天马行空的生涯,又何时才能结束? 船上的女人也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也跟着一边跳一边唱。 “哎呦,那个小姑娘我给忘了。”王保振说。 “我跟你去看看吧,烧还没退吗?她叫什么着?”我问。 “夏小蕊,夏天的夏,花蕊的蕊,昨天夜里给她吃了退烧药,不知道现在退了没?” 我跟着王保振进了房间。 女孩躺着床上,脸红扑扑的,长得秀气可人,年龄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王保振摸了摸她额头,“烧退了。” 夏小蕊手支撑着床坐了起来,“保振叔叔,我想去外面。” “我有这么大吗?叫我哥就行。”王保振说,“这位是你有粮叔叔。” 夏小蕊眨了眨眼,“他不老呀。” 我笑了笑,“那就喊哥吧。” “有粮哥哥好。”夏小蕊甜甜的喊道。“哥哥,我玩想去外面看看。” “喊得这么亲呀。”王保振说。“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夏小蕊说。 我扶着夏小蕊慢慢下了舵楼。夏小蕊站在船舷边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天真不错。”王保振说。 “是啊,晴空万里。”我说。 “有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我想我妈了。”夏小蕊说道。 我心里忽然有些发酸,这女孩要是知道自己永远也见不到爸妈了,该有多么伤心? “问你呢,有粮。”王保振说。 “那个,回家?我们要先去岛上。”我说。 “去岛上?什么岛?是小岛吗?是无人岛吗?岛上有企鹅吗?岛上有土著吗?”夏小蕊问。 “土著会有的,企鹅没有吧,这儿热。”王保振手指着后面,“小美女,你看看那边是什么?” 老阎的儿子小魔兽爬在船舷上。 “哎呦,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夏小蕊惊呼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王保振说道,“你肯定你不知道。” 夏小蕊撅着小嘴,晃了一下身子,“这我知道,海鬣蜥,并且我还知道这海鬣蜥很可能是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的。” “哎呦!你这么厉害,这都知道。”王保振一脸诧异。 “这有什么?我们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夏小蕊说道。“我要给这个小家伙拍个照,再合个影,给我同学看看,叔叔,你有相机吗?” “我没相机。”王保振说。 “有粮哥,你有吗?”夏小蕊问。 “这船上的人都没有相机。”我说。 “那太可惜了。”夏小蕊说。 “小蕊!小蕊!”宁程程在船的另一边冲她招手。 夏小蕊走了过去。 “有粮,你仔细看看我,看看我的脸。”王保振挨近我。 “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美女。” “我他吗的有这么老吗?我才比大两三岁呀。”王保振说。“她非得叫我叔叔。” 第46章 茶几 远处的天空,有一大片诡异的白云,这堆云不断变化着。 “你看。”我手指着天空。“那些云朵好像一副画一样,像一个牧羊姑娘,拿着鞭子在羊群里牧羊。” “牧羊姑娘?我怎么看像是骷髅头?还戴着尖尖的帽子,拿着镰刀,死神来了?”王保振说,“镰刀下面不像羊,像一群幽灵。” “幽灵?你他吗的越说越吓人了。”我说。 “这云图不吉利啊。”王保振说。 “你也迷信?” 王保振摇了摇头,“NO,NO!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是共产主义合格的接班人,我不信妖魔鬼怪滴。” 忽然身后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我回头,看到杨珍妮和霍思琪厮打了起来。 “你去死吧。”杨珍妮扯拽着霍思琪的头发。霍思琪光着脚丫,鞋也不知道去哪了。 管红冲过去,掰开杨珍妮的手指,把她推倒在甲板上。杨珍妮重重地摔在甲板上。 杨珍妮爬起来,冷笑着,“这船上的男人全都是杀人犯,全都是魔鬼,你们完了,你们这些可怜的蠢货,你们回不了家了。”杨珍妮哈哈大笑着。 许军从舷梯上飞快跑下来,他冲到杨珍妮跟前,抓住她的胳膊,“你这个疯子,快来人,把她绑起来。” 杨珍妮大笑,“我是疯子?你想杀人灭口吗?你这个魔鬼,畜生!流氓!” 许军一巴掌扇过去。杨珍妮倒在地上。 冷波拿着绳子把她双手和双脚绑上,李世双拿了块破布堵上杨珍妮的嘴。 “把她弄到屋里去。”许军说道。 孙大黑像对待待宰的小鸡一样,把杨珍妮的身子折起来,然后提着杨珍妮朝宿舍走去。李大双跟在孙大黑后面,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诡异。 霍思琪哭泣着,管红拿着手绢递给她。 “怎么回事?”许军问。 “这疯女人,不知道是怎么了?”霍思琪哽咽着,“突然就动起手打我。” “突然打人?没有原因吗?”王保振问。 宁程程举起手,“我看到了,是因为鞋子的事,两人发生了口角。” “什么鞋子?”许军问。 “思琪鞋子不合脚,又换了一双,换的这一双是杨珍妮的。”宁程程说,“思琪脱下鞋子说了一句,这鞋子真烂,就是个地摊货,然后扔海里去了。杨珍妮听到后,就不乐意了,两人吵起来,然后就动手了,是杨珍妮先打的思琪。” “我说吗,肯定是有原因的。”王保振说道。 “思琪小姐,是这样的吗?”许军问。 霍思琪擦着眼泪,点了点头。 “这个杨珍妮简直疯了一样。”管红说,“思琪也就无意说了一句鞋子不好,她就发疯打思琪。” 许军捏了捏鼻子,“我给你们说,这个小姑娘。”许军手指着自己的额头,“她精神不好,你们离她远点,王倩也被她打过。” “精神不好?是精神病吗?”宁程程说,“我们飞机上是不允许精神病患者上飞机的。” “她精神有点问题,还不是太严重。”王保振说,“有时候,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很敏感,易激动,总之,离她远点就对了。” “她为什么说船上的男人都是杀人犯?还说是魔鬼?”夏小蕊问道。 “她可能不喜欢男人吧。”王保振说。 “啊,不喜欢男人?那她喜欢女人?她是那个?”夏小蕊说。 “小姑娘,她可能受过刺激,比如失恋,明白吗?”王保振说。 夏小蕊点了点头,“我懂,也许是被男朋友抛弃了。” “哎,这样没脑子的女人,被男人抛弃不奇怪。”管红说。 “大家都散了吧,等会我们要捕鱼了。”许军说,“如果你们这些美女感兴趣,可以和我们一起撒网捕鱼,怎么样?。” “那太好了!”管红说。“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老阎。”许军喊道,“你准备一下渔网。” 老阎应了一声,去了船尾,许军,王保振和冷波去了舵楼。几个女人也上了舷梯,去了宿舍。我朝杨珍妮的宿舍走去。 到了门口,我就到里面有动静,门却拉不开了,我敲了两下门,喊他们开门。 “有粮,你等一下。”孙大黑叫道。 我感觉不对,“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开门啊。” 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李世双,你开门。”我继续说道。 屋里传来响声,像是茶几倒掉了。 “再不开门,我就叫老大了。”我说道。 过了一会,门开了。 孙大黑和李世双阴沉着脸从屋里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我问。 “没干什么,这疯子不太听话。”李世双快步离开。 我进了屋里,杨珍妮躺在地上,茶几断了一条腿,不锈钢烟灰盒和两个搪瓷杯子掉在地上。 “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我问。 杨珍妮冲我瞪着眼,一脸的愤怒。 我拽下她嘴上的毛巾。杨珍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把杨珍妮抱上床。看了一眼她脚上的绳索,绳索已经解开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想听吗?”杨珍妮问。 “什么想听吗?” “好吧,拿我就给你详细讲一讲。”杨珍妮眼神冷冰冰地。 我把她另一只脚上的绳索拽掉,“如果他们欺负你,我会告诉老大的。” “好吧,这两个畜生把我放在茶几上,一个人按着我的胸,用力压着,另一个人手伸进我的qun子里乱摸,整个手都伸进去了,我下面疼得受不了。” “是谁在下面摸你?”我问。 “是那个大黑个子,还想听吗?” “是孙大黑,你接着说。” “你是不是听起来,很兴奋?要不要掀开下面,再给你看看?”杨珍妮说。 “你接着说,他们就开门了是吧?这两个狗娘养的,真不要脸。” “你还知道要脸啊?你这来早了,你要是迟来几分钟,那后面更精彩。”杨珍妮盯着我看。“你是不是也想干?对了,昨天夜里你来过了。” “杨珍妮,你别冤枉我,我告诉你,你这次把老大惹火了,你要这样下去,危险了。” “危险?灭口是吧?想杀我,说吧,什么时候把我丢海里去?” “你真想死啊?” “现在是生不如死。”杨珍妮说。 “你这小姑娘,脾气还停倔的,想要回家吗?如果你想要回家,你就听我的。” “怎么回家?你们会放我回家?” “别忘了,我们要去塔希提岛的,上了岛,你就有机会了。”我说。 “你会偷偷放了我?” “有这个想法,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强jian犯?” “你又来了,你姑且信我一回。”我说。 杨珍妮低头思索着,“好吧,那我就信你一回,现在能不能解开我手上的绳子。” “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再任性了,再任性下去,真危险了。” “好,我答应你。”杨珍妮说。 我解开她手上的绳子,看了看她下身,“你下面怎么样?” “不好,疼得厉害,这两个畜生,王八蛋。”杨珍妮咬牙切齿的骂道。 “那你好好休息吧,记住,要想回家,要想活着见到父母,你就的听我的,我出去了,要去捕鱼了。” 杨珍妮点了点头。 第47章 酒会 水波不兴,乌云沉沉,阳光斜照,亿万顷碧波上呈现出一道金黄的光圈,这一切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在渔船上回荡着,男人们脸上绽现出从未有过的天真笑容,连老阎仿佛都年轻了十岁。 我拿着海竿坐在船舷上垂钓,当我那天幸运的钓到一条蓝鱼鳍金枪鱼后,我总觉得还会再钓到一条更大的蓝鳍金枪鱼。 我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直觉告诉我,站在我身后的女人是宁程程。 “钓到鱼了没有?”宁程程问道。 她这一句显然是明知故问,算是向我打了一个招呼。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眼神躲闪着,手撩了一下额前发梢,看着海面。 我们两人谁都不说话,或许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话。我手把着鱼竿,看着海面上的白色浮子,一沉一沉着。 感觉她离我更近了,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甚至能感觉到她上身的体温和下身的体温是不同的,那天夜里,在救生筏上,她冰凉的身边靠着我,像美人鱼一样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而我的滚烫的心此刻和那夜一样砰砰直跳。 “鱼好钓吗?”她柔声问道。 “好钓。” “好钓?我看你钓了半天了,好像一无所获?”宁程程说道。 显然她一直在注视着我,让我心里一喜,我故作深沉,叹了一口气,“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吧。” “好吧,不打扰您了。宁程程转身离去。 我怅然若失地看着白色的浮子。 老阎那边网到了不少的鱼,男人和女人们欢欣雀跃。天边阴沉沉的乌云渐渐散开。 “有粮,别钓了,来这边帮忙捉鱼。”老阎喊道。 甲板上全都是鱼,孙大黑踩在鱼身上,一下滑倒,他夸张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引来女人们一阵哄笑。 杨珍妮依靠着门,冷冷地看着,像是失宠的潘金莲。 红霞满天飘,烧烤架子上一排鱼,有的鱼五彩斑斓,有的鱼却长得奇形怪状,但命运都是一样的,架子上自然少不了鱿鱼,沾沾连连的须子垂着。 陈小伟和冷波搬着一箱箱啤酒。老阎拉来音响,许军扯着麦克风。 音乐响起: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在歌声和自由中喝酒,跳舞,一群浪迹天涯的杀人犯此时的心,似乎已完全了无牵挂。老阎跳着滑稽的霹雳舞,机械舞,陈小伟跳着街舞,冷波甩着腿自编自创舞蹈,许军和管红两人抖动身子对跳着,他们居然跳得是美国电影《低俗小说》里的兔子摇摆舞。 节奏明快的音乐嘎然而止。 管红拿起麦克风,“我说两句,我代表霍思琪,宁程程,还有可爱的夏小蕊,借这个感恩酒会,我要感谢许军船长和船上所有的伟大的男人们,是你们救了我们,谢谢你们。”管红说着深深弯腰鞠躬。 许军拍手鼓掌,其他人也跟随热烈鼓掌。 许军举起酒杯,“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姐们了,干杯!” 众人举杯畅饮。 “还有,我们准备了一个节目给大家助兴。”管红说道,“现在请霍思琪给大家表演华尔兹舞蹈。” 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霍思琪张开双臂,鸟一样展翅,随着节奏运步,身体摆荡起伏,舞姿轻盈,像在云中散步。 随后,邓家全吉他演奏,曲目是《梁山伯和祝英台》。 杨珍妮坐在我身边,对我耳语,“你说话可的算话啊,你要救我出去。” “我当然说话算话了。” “好,那我就喝你喝一杯。”杨珍妮说道。 我和她碰了碰杯子,碰杯子时候,我看到许军和李世双都在盯着我看。 夏小蕊端着酒杯找我喝酒,“有粮哥哥,干杯。” “你病刚好,不能喝酒。”王保振插了一句。 “大叔,没事了,我能喝。”夏小蕊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厉害,现在孩子真是厉害。”王保振说。 “谁是孩子?我可不是孩子。”夏小蕊说道,“有粮哥哥,你喝呀。” 我喝了半杯,放在桌子上。 “怎么才喝半杯?不行,刚才你和这姐姐都干了一杯。”夏小蕊说。 “你这小姑娘,你看我这杯子可比你的酒杯大多了。”我说。 “好,那我就换大杯子和你喝酒。” “算了,我喝,我喝。”我把剩下半杯酒送进肚里。 “这还差不多。”夏小蕊笑嘻嘻地说,“有粮哥哥,等我回家了,我和我爸妈,我爷爷奶奶,还有我表哥,我们一起请你吃饭。”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酸酸的,这孩子很可能是独生女,飞机失事,孩子失踪,她父母这一家子该怎么过?我恍若看到夏小蕊的母亲夜夜哭泣着。 “不请我吗?”王保振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先请有粮哥哥,然后,再请你和许船长,还有这船上所有的人。”夏小蕊说。 “行,那我就等着。”王保振说。 “恐怕是等不到了。”杨珍妮说道。 “来,喝酒。”我说。“今夜要一醉方休。” 许军带着管红,霍思琪,宁程程走过来,冲我和王保振说道,“这两个可是人才,美女敬酒了,都给我满上。” 喝酒时,宁程程和我眼神碰到了一起,我忽然感觉腮帮子发烫,浑身血脉喷张,身体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夜色已深,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晃着,女人们回屋休息了,喝醉的男人都背进了屋,昏昏睡去。李世双独自坐在船舷上还喝着啤酒,他晃了晃身子,差点掉海里去。 王倩搂着许军的腰上了舷梯,俨然是一对新婚伉俪。 “新郎新娘又要入洞房了。”王保振拿着酒瓶子碰了碰我手中的酒瓶,“春宵一夜值千金,有粮,我也想当新郎。” “谁不想当啊。” “杨珍妮你上了没?我们可是说好的,等你日完了,就到我了,我们是兄弟,有福要同享的。”王保振眼睛半睁半闭。 “保振,塔希提岛,还要几天能到?”我问。 “要是快的话,不到一个星期,要是,要是,慢得话,半个月到不了。”王保振说。 “为什么?” “你不懂,给你说,你也不懂。”王保振靠着我的肩膀,“我给你说一个秘密,老大想上霍思琪,然后下个就是宁程程,还有那个夏小蕊。” “他不是有王倩吗?” “许军是这船上的王,王你知道吗?就是皇帝,这船上的,船上的女人都是他的妃子,有粮啊,你小子运气不错,那个杨珍妮是皇上赏赐给你的。” “真的假的?你喝醉了。” “有粮,我,我没喝醉,许军是王,他在盯着每一个人,看谁在惦记着他的女人,谁惦记谁就得死。” 听王保振说这番话,我心里冷飕飕的,犹如万箭穿心。 第48章 喝粥 李世双坐在船舷上,身体晃悠着,看上去随时会掉进海里。 “老李这么坐着,要掉海里了,我去拉他下来。”我说。 王保振抬头看了一眼,扯着我的胳膊,“有粮,你,你别管这么多,掉海里,才,才好呢,少一个男的,就少了一个跟我们抢女人的。” 王保振说完,就听咣当一声,李世双一头载在甲板上。 “掉下去了没?”王保振问。 “没有,掉船里了。” “那,那就太,太遗憾了。”王保振拿起酒瓶继续喝。 我抢过他的酒瓶,“别喝了,你喝醉了。” “我可没醉,脑子清醒的很,把酒给我。”王保振伸出两个指头在我面前,“这是二对不对?没说错吧。” 老阎踉踉跄跄的走过里,“保振,我找你。” “好啊,干。”王保振说道,“有粮,拿瓶酒给他。” “不喝了。”老阎摆了摆手,“保振啊,给你的娘子军说一说,以后洗澡不能浪费水,这淡水用的太多了,还有,你得给她们说,不用每天洗澡。” “每,每天,洗澡,那,那才叫香呢。”王保振晃着脑袋,“老阎,你都不知道她们,她们有,有多香,有句古话叫,进水楼台得月亮,得大月亮,她们哪都香,连脚丫子都,都,都他吗的香啊。” “脚丫你也闻了?”我说。 “闻,必须得闻,连高跟鞋都是香的。”王保振说。 王保振说起闻高跟鞋,我的心似乎被猴爪子挠了一下,难道船上丢失的高跟鞋,是王保振偷的? “你奶奶的,喝醉了,你告诉她们不能每天洗澡。”老阎拍了一下王保振的头。 “你奶奶的,才喝醉了呢?老大说了,每天可以洗一洗,尤其是关键地方,懂吗?女人最关键的地方,要天天洗。”王保振头靠在老阎怀里。 “你明天再给他说吧,他喝成这样,明天一早什么都忘了。”我说。 “忘不了,你的情,忘不了,你的爱。”王保振晃着脑袋唱了起来,“老阎,我给你说,你的那些媳妇白瞎了,你天天不在家,好多男人都惦记着呢,说不定现在正被别的男人啪啪了呢。” “惦记就惦记吧,啪啪就啪啪,我这辈子恐怕回不了家了,我就是,就是惦记我的那些孩子。”老阎叹了一口气。“不过,我总觉得有一天会回去的。” “回去干球?回去就得枪毙,那子弹可比以前先进多了,对吧,有粮,”王保振瞥了我一眼,“子弹钻进你的后脑勺后,凉飕飕的,对吧,子弹会在脑袋里停顿两秒钟,对,就是两秒钟,轰!轰轰!爆炸了,你的脑袋就被炸没了,然后,你还不知道,你跪在地上,膝行,就是用膝盖行走,走到一个坑前,你就把自己搁进去了。” “说得这么吓人,那我就不回去了。”老阎说。 “老阎,我有个好主意,我们找到一个岛后,把你的孩子接来,全接来,让他们给我当爹。”王保振翻着白眼。 “可以把你非洲的老婆也接来。”我说。 “不,不能接女人。”王保振说,“女人是祸水,兄弟才是真的,有句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衣裳换了换,手足不能断。” “行了。他喝多了,你扶着他去睡觉吧。”老阎说。 “你拉他睡觉,那边还有一个死鬼,我把他拽进去。” 老阎搂着王保振去宿舍,我像拖死猪一样,把李世双拽进屋里。我也没力气把他搬上床,就让他在地板上躺着。 老阎拍拍手走了。王保振和李世双打起了呼噜,两人一唱一合,吹拉弹唱,弄得我睡不着,坐起来抽烟。 我想着王保振在甲板上说的话,他说许军就是船上的王,女人都是他的,我觉得不太可能,许军想要霸占船上的所有女人,那其他人还不造反?如果真是这样,我首先第一个造反,这船上的人各个都杀过人,手上都沾着血,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 忽然李世双说起了梦话,“过来,说你的,给我过来,跪下,吃,吃好了,这是什么?擎天柱啊,听话,乖,屁股转过来,大爷会好好弄你,弄得你舒服,弄得你上天入地的,成了七仙女。”李世双翻了一个身,呼噜声小了很多。 是谁在夜里强jian的杨珍妮?是李世双吗?我总觉得此人嫌疑最大,他有心计,胆子也大。 外面下起了大雨,雨越下越大,似乎想要把船舱灌满,想让这条渔船永远的沉下去。 早上起来,看到王保振拿着放大镜看着航海图。 老阎晃悠进来,扔了两颗烟,给我和王保振。 “有事吗?”王保振点上烟,继续看着航海图。 “保振,给你说一下,不能让女人每天洗澡,你等会给她们说说。”老阎说道。“我们这船上十八个,天天都要喝水。” “十八个?”我问道,“十个男人,六个女人,不是十六吗?” “有粮,老阎说得没错,另外两个是雅克和老阎的亲儿子。”王保振摘下眼镜。 “给你说洗澡水的事呢。”老阎说道。 “这问题很重要,等会我给她们说,一个月洗一次就行了。”王保振说。 “一个月洗一次会不会臭了?”我说。 “一个月洗一次都多了,我等会上去告诉她们,下雨天随便洗,在甲板上洗。”王保振说。 我和老阎相视而笑。 去吃早饭,大家都端着碗在甲板上吃。 粥烧的不错,里面放了蔬菜和鱼,闻起来就很香。 几个女人围着许军和王倩一边吃,一边有说有笑。 “许船长,说说,你和嫂子是怎么认识的?”宁程程问。 许军摆了一下手,岔开这个话题,“这粥还不错吧。” “很好吃,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粥。”夏小蕊说道。 杨珍妮端着碗靠着船舷,眼睛朝我这边瞅着,似乎不怀好意。 邓家全走到杨珍妮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让杨珍妮很不快,她吼了一声,“你给我滚一边去。” 邓家全讨了个没趣,低头走开。 “这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了,有粮,你得好好管管,这样可不行。”王保振说道。 “不用理她,都不用搭理她。” “有粮,她过来了。” 杨珍妮走到我跟前,“小哥,你今天气色不错呦。” “我哪天都不错。”我咬了一口馒头。 “哎呦,光吃馒头啊,你怎么没喝粥呢?”杨珍妮问。 “喝完了。” “有粮小哥哥,我这碗里有,好多肉呢,让小姐姐喂你吃。”杨珍妮说着拿着碗放在我嘴边上。 “我不喝。”我推开碗。 “这粥我没喝过。”杨珍妮说。 “我真的不想喝。” “那就喝一口吧,这粥特别有营养。”杨珍妮语气温柔,神态和腔调像幼儿园的阿姨。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我火了。 “我怎么烦你了?”杨珍妮说道,“你夜里强jian我,也没觉得我烦呀?你还说我哪都好看,说我的屁股好看,腰好看,说我的脚也好看。” “你放屁,谁他吗的强jina你了?你胡扯什么,你还要脸吗?” “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你是男人吗?” “我没干过,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说。 杨珍妮目光凌厉,“少废话,我他吗的就问你,这粥你喝是不喝?” “不喝,怎么了?想打我?” “你真的不喝?” “不喝。” “好,你不喝,你不喝我就死给你看。”杨珍妮说着朝船舷跑去。 “冷波,你把她给我拦住。”许军大喊道。 许军慌忙拦住杨珍妮。 “不用拦,让她去跳海。”我说道。 “钱有粮,放你娘个屁?”许军骂道,“钱有粮,你他妈的给我跳海去,谁要是拦他,我弄死他,不就是让你喝口粥吗?你奶奶个头,你这大爷还摆上谱了!” “算了,算了。”老阎搂着许军的肩膀,“这丫头太能闹了,把有粮搞烦了。” “是啊,这丫头太不像话了。”王倩拽了拽许军的衣袖。 许军把碗丢在甲板上,气呼呼转身上了舷梯,进了舵楼。 杨珍妮挺着胸,冲我冷笑着,然后端起碗,把粥倒进海里。 第49章 游艇 一条飞鱼落在甲板上,肚子不停地挺着,直到精疲力竭,甲板又黑又亮,缝隙里的血迹是永远刷不掉的。 王保振拍了拍我肩膀,让我回屋里说话。 进了屋,冷波坐在床铺上翻看着画报,画报王倩是带上来的,里面都是时装模特。 王保振看了一眼冷波,欲言又止。 “说吧,冷波是自己人。”我说道。 “有粮啊,意思你还不明白吗?那女人等着你上呢,你扭扭捏捏得干嘛呀,知道老大为什么生气吗?你呀,让人看笑话了吧。” “她说我强jian她,我没有,这不是朝我身上泼脏水吗?”我说。 “哎,有粮,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犯糊涂了?你把她早弄上床,她还会说你强jian她吗?现在闹到这个地方,如果你要是摆平不了这小姑娘,出个什么纰漏,老大饶不了你。” “那你说怎么办?” “现在去,马上,立刻,脱她衣服,办了她,你要是办不了,我让冷波去办,这小子干活绝对比你利索。”王保振摘下眼镜。 冷波拍了一下画报,歪着头看着我,“有粮哥,要不,我去试试?” “好吧,那我现在就去。”我说。 “女人要哄,哄一哄她就不生气了,这小姑娘真得是喜欢你,别人去还真不好使。”王保振说。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这就去。” 出了屋,我直奔杨珍妮的宿舍。 敲开杨珍妮的门,她看着我一脸冷漠。 “我以为你不让我进门呢?”我说。 “有事吗?”杨珍妮冷冷地问道。 “没事,就想和你聊聊。”我坐在她身边。 “离我这么近干嘛?”杨珍妮挪开身子。 “都是我的错,我早上不该那么对你。” “翻篇了,过去了,这事别提了。”杨珍妮拢了拢头发。 “你身体怎么样?”我把手放在她腰上。 “还疼着呢,一碰就疼,你想干什么?你直接说吧。”杨珍妮说。 “不干什么?”我搓了搓手。 “如果你还想强jian我的话,我可以配合你。” “你不是一碰就疼吗?” “我可以忍,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杨珍妮说。 “你这话,我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还有,我就不明白了,当了这么多人,你为什么要喂我粥喝?这里没有人,你现在让我喝,我能拒绝你?” 杨珍妮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喂你粥喝,可能是我犯贱了吧。” “以后你做事冷静一下,你的事我会想着的,不过,到了塔希提岛后,还得找机会才行,这么多人都盯着呢,要看你的运气了。” “好吧。我听你的。”杨珍妮说。 “这就对了,好,你休息吧,有事尽管叫我,我出去了。” 杨珍妮点了点头。 我出了门,看到外面茫茫一片,不知道什么是时候起雾了,能见度不到两米。 走到舵楼旁,很多人站在船舷边上。 “有粮,你过来看。”王保振喊着我。 我走过去,发现船边上,大约十多米左右的距离,隐约有条大船。 “奇怪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条大船?”老阎说道。 “是啊,不可能呀,是不是我们的幻觉?”邓家全说。 “这条船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冷波喊道。 “我们的船怎么停了?”许军说道。 “老大,我们的船开不了了,出故障了。”李世双在舵楼上喊道。 “弟兄们,赶紧去抄家伙。”许军说道。 众人纷纷进屋,每人都拿着刀出来。 船越挨越近,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船体是白色的,栏杆却锈迹斑斑。 “老阎,这是条邮轮啊。”王保振说。 “不像是油轮,好像是个游艇,一个大游艇。”老阎说道。 “这船比我们的船大不少,能是游艇?”王保振说。 五分钟过去,对面的船没有任何动静。 众人拿着刀面面相觑。 “冷波,你过去看看。”许军说道。 冷波应了一声爬上栏杆。 “等等,先把你的刀收起来。”王保振说。 冷波收好刀,上了船后,身影很快消失了。 几分钟过去了,冷波也没露面。 “这怎么回事?他人呢?”许军冲王保振说道。 “难道冷波被里面的人抓了?”王保振说。 “我看不太可能。”我说道,“这么大的船,能载上百人,要真是对付我们,他们人直接就过来上我们的船了。” “或者是这条船上的人不知道旁边还有船?”小豆芽说道。 “也不可能。”王保振摇了摇头。 突然猴子雅克爬上了对面的船,很快也消失了。 雾气渐渐散去了一些,这条白色大船露出了真容,有三层,外形像一个白色的大海豚。 女人们从舷梯上下来。 “好漂亮的船呀!”管红惊呼道。 “这冷波怎么还不出来?”王保振说。 “保振,要不再派个人上去?”许军说。 “我上去看看。”我说道。 “好,有粮,你去,要小心点。”王保振说。“拿好刀。” 我翻过船舷,从一个舷门进去。 一个大厅出现在我眼前,里面的椅子全倒在地上,桌子四角朝天,里面有个酒吧,地上有十多瓶完好的洋酒,还有很多破碎的酒瓶子。 冷波从旁边的舷梯跑下来,“这条船没有人,连个老鼠都没有。” “机舱你看了没有?”我问。 “看过了,没发现有人。”冷波说道。 “好,那我们回去通知一下。” 我和冷波出了舱门,然后告知了许军。 听说船上没有人,许军和王保振脸上轻松了很多。 许军挥了一下手,示意大家上船。 “我们也要上去看看。”管红说道。 “你们等会,我们先去检查一下。”王保振说道。 留了邓家全和孙大黑在渔船上,其他人都上了船。 进了一楼大厅,忽然听到楼上有动静。 许军迅速拔出刀,狐疑的看着冷波。 “我看过了没有人。”冷波说道。 “你先上去看看。”许军说。 冷波抽出身上的尖刀,轻轻地一步步朝上面走。 我拿着刀跟在许军身后也上了二楼。 二楼靠船头部分有个小客厅,窗户空空,地上是碎玻璃,里面有一圈真皮沙发,上面烂了很多的洞,沙发扶手边上有一本发黄的杂志,门斜挂在一边,随时要倒地上。 突然一只鸟飞在了窗棂上,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我们。 “是不是这只鸟闹得动静?”王保振问。 “有可能,我每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真的是没看到人。”冷波说着头朝后面看了看,“后面全都是客房。” “好,我们去客房看看。”王保振说。 忽听楼上哗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了。 大家听这声音又紧张了起来。 “有人上去?”许军问。 “没有人上三楼,人都在这了。”王保振说。 “真是他妈的见鬼了,先去楼上看看。”许军说着上了旋梯。 第50章 燕尾服 我们紧跟许军上到三楼,楼上一片狼藉,地上很多鸟屎,十几具鸟的尸体,大小鱼骨堆积,横七竖八的沙发椅歪斜着,猴子雅克蹲在一张椅子上,想必刚才的哗啦声是它推到了椅子。前舱是平台,上面一架白色钢琴断了两条腿,倚靠着栏杆。后舱是一个大水池,看样子应该是游泳池,水已干涸见底,里面有更多鸟的干尸。 “她们也上来了。”冷波手指着。 朝下望去,女人们登上了船。 “走,去二楼看看。”许军说道。 下到二楼,进了第一件客房,这间房宽敞,有二十个平方左右,床铺宽大,上面污浊不堪,地上铺着一张白色熊皮,床头边地上有一相框,王保振捡起看了一眼,然后拿给我看。 相框里是两个白种男人的合影,脚穿着黄色马靴,白衬衣配灰色马甲,英武潇洒,两人牵着马在山坡上笑意盈盈。 许军打开衣柜,衣柜的门咔嚓一声掉下来,里面是西装,裤子等数十件衣物,有两套是燕尾服,做工精致,完好无损,一只海鸟的干尸挂在衬衣的衣领上。 去了后面一间,门烂了半扇,床铺铺着紫罗兰小碎花床单,地上是香水瓶,化妆品等瓶瓶罐罐,地上还有项链,小镜子和扇子,床下一双镶嵌水晶玛瑙的粉红色高跟鞋,衣柜里是裙子和晚礼服,显然这是女人住的房间。 第三间房相比前两间小,床头贴着贴着两张A4般大小的图片,一张女人趴在床上,另一张是女人和三个男人的合影,其中一个男人还是光着身子,这女人很像美国明星麦当娜。对面衣柜上也贴着一张图片,快要掉下来,我扯下来看了看,图上是美国篮球明星乔丹和杰克逊的合影照,乔丹运球,杰克逊在防守。 一一查看后面十几间房都大同小异,有的房间有行李箱,烛台,有的房间是双人铺和四人铺。管红带着其他女人也在房间里查看。 杨珍妮在走廊里,靠着栏杆抽起了烟。我和王保振从她身边走过时,她说了两个字:鬼船。 “王保振回头看了看她,“别乱说话。” 杨珍妮笑了,猛得抽了一口烟,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老阎从一楼上来,“这船开不了了,下面机器都生锈烂掉了。”老阎拍了一下栏杆,“这游艇真漂亮,可惜啊。” “老阎,这游艇上的人呢?”我问。 “我还想问呢,这船上的人好像是弃船了?”老阎说。 “是因为故障弃船的?”王保振问。 老阎朝海面上望了一眼,“这看不出来,船体是完好的,机舱里也没有进水的痕迹。” “这船身有没有什么标志?名号什么的?”我问。 “没有,我左右都看了,这应该是私人游艇。”老阎说。 “这船看上去在海上漂很久了,要是能找到航海日志就好了。”王保振说。 “看这船生锈的程度,最少十年八年以上。”老阎说,“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在海上飘着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王保振掏出烟,扔给我一颗,“十年八年没人发现这就奇怪了,老阎,我记得有个海上公约吧,无主的船,谁发现就是谁的。” “是的,许军刚才还问我这个呢,这船拉回去,能卖不少钱。”老阎说。 “问题是,这船我们拉不回去。”王保振说。 “不是去塔希提岛吗?卖给岛上的人。”我说。 “有粮,千万别,靠近岛,我们就成新闻人物了,那就离死不远了。”王保振说。 “还能修吗?”我问。 “修的话,可要一大笔钱。”老阎摇了摇头,“还得拉到造船厂,这个路子恐怕也行不通。” 许军走过来,“把这船改造成我们的宿舍怎么样?等我们找到一个能住人的小岛拉上去,就成海景房了。” “老大,这船不明不白的出现,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王保振递给许军一颗烟。 “不是什么好事?什么意思?”许军点上烟,看了看打火机,这打火机是陈小伟送他的。 “感觉吧,这船用处不大。”王保振说。 “我靠,你脑子进水了,这么大的船,多少钢铁啊,拆个栏杆都可以造枪。”许军抽了一口烟,“保振,你这烟霉掉了,真他吗的难抽。” 管红和霍思琪从三楼下来。 “许船长,把这船油漆一下,我要了。”管红说。 “你要这船做什么?”老阎问。 管红抬头看着走廊上面,“那用处大了,这船上面不漏水吧,把船拉回去,重新翻修,开个娱乐公司,要不,做个海景房。” “美女啊,你和许船长想到一块去了,他就想拉到岛上做海景房。”老阎说。 “是吗?那好啊,许船长,我们可以一起合作。”管红说。 霍思琪皱着眉头,“我怎么觉得这船不太对劲,看那些衣服,图片,好像不是我们这个世纪的。” “你是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王保振说。 “有可能,你们知不知道,乔丹在公牛队打球是哪一年?”霍思琪问,“还有那个美国大明星麦当娜,看图还是很年轻。” “乔丹应该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对,是九十年代,他在芝加哥公牛队打球。”我说。 “如果是那个年代的,这时间久远了,为何飘在海上不被人发现?这船可不小。”王保振说。 “是啊。”霍思琪说道,“这船肯定有故事,我们要拉回家,交给政府,让他们去调查。” “再说吧。”许军说道。“看看这船上,还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对了,还有一点很奇怪,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除了十几瓶洋酒,这船上没有食物。”老阎说。 “这个不奇怪,船出故障后,船上的食物都吃完了呗,然后弃船。”我说。 “我觉得这船,我们也弃了吧。”王保振说。 “弃船?靠,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等我们挣大钱了,好好修一下。”许军说。 忽然冷波跑在一楼甲板上喊,“老大,赶快回去,我们的船起火了。” 众人一惊,慌忙都跑了过去。 起火的是杨珍妮的宿舍,火势不大,是床铺着火。很快就把火灭了。 “杨珍妮呢?”许军沉着脸问。 杨珍妮举着手,“老大,不是我放的火。” “不是你放的火,是谁放的?你想把我们赶尽杀绝?”许军说。 “我证明不是杨珍妮放的,她一直在大游艇上。 “没错,她一直在游艇上,我也给她证明。”陈小伟说。 “那奇怪了,为何起火?”老阎问。“我看你刚才抽烟了。” “我上游艇后,问大黑要的。”杨珍妮说。 “这没错,是我给的。”孙大黑说。 “好吧,都散了吧。”许军上了舷梯。 我忽然有些不寒而栗,这渔船要是真烧的沉了,那我们就困在这条大游艇上了。 第51章 失踪船 天渐渐黑了,女人们吃完了饭,去了宿舍休息,男人们聚集在甲板上聊天。那只海鬣蜥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盯着大游艇。暮色中,这条大游艇像一座小山紧挨着渔船。 许军背着手在甲板上踱着步,看一眼游艇,然后低头沉思着。 “这么大的家伙,我们要是用船拖着走,多费油啊。”邓家全说。 “是啊。”老阎朝烟斗里塞着烟丝看了一眼许军,嘿嘿笑了两声,“要是把这船弄个海景房也不错。” “哎,我就奇怪了,这船上的人为什么弃船啊?”陈小伟说。 “也可能是遇到海盗了。”李世双说。 “要是真遇到海盗,海盗为什么不把这船拖走?”陈小伟问。 “海盗要这么大的船没用。”王保振说。“对了,老阎,我好像记得以前你给我提到过幽灵船?” 老阎突然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大游艇,张开嘴吧,想说什么,又突然合上,猛地抽了一口烟后,低头不语。 “什么是幽灵船?”冷波问。 “就是失踪的船只,过了很多年后出现了,但船上没有人了,幽灵船也就是鬼船。”王保振说。 “啊?”冷波叫了一声,“那你说这大游艇就是鬼船?” 我忽然觉得后背发冷,胳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什么鬼船?别乱说。”李世双说道。 许军停下脚步,回头问道,“王保振,这船是鬼船?”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船。”王保振说,“你们也看到了,这游艇左右弦都没有救生艇,说明船上的人是坐救生艇走的,不过,老阎上次给我讲幽灵船,那故事挺诡异的,我以前也听过,据说是真事,但那船上肯定没有鬼。” “保振,你能别老提鬼鬼的,挺吓人的。”我说。 许军蹲下来,手里拿着鱿鱼刀划着甲板,“老阎,你说说什么幽灵船?” 老阎抽了一口烟,“这可是你让我讲的啊。” “讲吧。”许军说。 老阎咳嗽了两声,“我以前在货轮上,听一个老船员讲的,那时候我还年轻,我第一年上船,老船员姓詹,后来我离开了那条船,几年后听说他病死在了船上,他当年给我说这条幽灵船,我是当故事听的,也就两年前,我那个货船船长给我说,老詹讲得那艘幽灵船是真事。”老阎抽了一口烟看了看游艇。 “你接着讲啊。”陈小伟说。 “别急。”老阎说道,“幽灵船和这个大游艇不同,是一艘双桅木质帆船,先说怎么被发现的,是一个叫莫尔霍思的船长发现的,他在望远镜里看到前面这条帆船走得很奇怪,船艏的三角帆倒在左舷边上,后面的条形帆又偏在右舷,主桅上完全是空的,整个船扭来扭去的,这操舵手喝醉了?莫尔霍思就打旗语,旗语你们可能不懂,莫尔霍思船长在桅杆上升起了两面“E”和“S”的旗子,这就是旗语,就是问对方的船是个什么名号,这帆船也没有回应。两只船就慢慢靠近了,莫尔霍思船长带人上了这条船。 “船上空无一人是吧。”陈小伟插了一句。 “你听我讲,他们看到前货舱是打开的,舱口盖板朝天放在甲板上,而舱底已积了不少的水,大约有一米深。乱七八糟的绳缆散在甲板上,有的还甩到了舷外,挺乱的。前货舱没有人,他们就去后面货舱查看,船长带着人索性直接去了船长室,舷窗开着,屋里潮湿,吊床绑得牢牢的,衣服挂在舱壁,桌子上有一些卷着的海图。”老阎吧嗒吧嗒抽起了烟。 “人呢?”许军问。 “他们又进了一个休息舱,餐桌上放着汤碟、餐具等,灯座旁还有一架缝纫机,上面放着一个还没完工的小孩衣服,地板上还有玩具,在另一个房间,有一个箱子引起了莫尔霍思船长的注意,房间里到处是水渍,唯有这只小箱子是干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箱子是在住舱进水后才搬放到这里的。难道船上还有活人?” “有活人?”陈小伟问。 “没有,船上唯一的活物是一只黑猫,甲板上还发现一把斧头。”老阎说道。 “遇到海盗了吧?”孙大黑问。 老阎摇了摇头,“货舱里有一千多桶做酒的原料,厨房里还有一些淡水,火腿,黄油,面粉,蔬菜什么的,所以应该是没遇到海盗。” “那只箱子里有什么?为什么箱子是干的?”冷波问。 “箱子里有人头,人头还在动。”老阎说着面目狰狞,一只手张开来。 我听到这,身体一哆嗦,差点尿了。 “我靠,真他吗的有鬼?”冷波说道。 “没有鬼。”老阎笑了笑,“那箱子里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老詹讲到这里时,没给说我箱子里有什么,奇怪了,当时我居然没有问那箱子里有什么。”老阎说完看了看对面的游艇。 “接着讲。”许军说道。 “完了。”老阎说。 “完了?人呢?为什么弃船?”王保振问,“这船上还有吃的呢,只是进了点水而已。” “嗯,还有,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个留言板,上面写着一句话,弗朗西丝卡,我亲爱的妻子,这弗朗西丝卡什么的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老阎说道。 “什么意思?”许军问。 “我猜这船上有女人。”老阎说道。 “不但有女人,应该这船上还有孩子。”陈小味说,“房间里不是还有缝纫机和玩具吗?” “有道理。”王保振说。 “我还忘讲了一个,在甲板的一个扶手上,发现了斧头的砍痕,还在一个房间的床下发现了一把马刀。”老阎说。“是不是船上的男人为争夺一个女人引起来的?” “明白了,自相残杀,和,和我们,那个。”陈小伟说道这吞吞吐吐。 大家都清楚,陈小伟后面要说什么,和我们一样自相残杀。 “发现这条幽灵船的莫尔霍思船长不这么看,他猜测船上很可能发生了鼠疫等传染病。”老阎说。“当然这没有什么证据,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人呢?”许军问。 “人不都在这吗?”孙大黑冷不丁来了这一句。 孙大黑说完,游艇上突然发出一声响,像是有人踢翻了什么东西。 众人脸上都呈现出惶恐的神情。 许军瞪了孙大黑一眼,“滚你吗个比里去。” 第52章 幽灵船 海水拍打着游艇的船舷,船舱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管红和霍思琪站在舵楼门口望着大游艇,两人不时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我也知道一艘幽灵船。”王保振说,“这船叫格拉撒号,是意大利的豪华客轮,有可容纳数百人的舞厅,有现场乐队,还有很大的游泳池,有一天突然在海上消失了。很多年后,这船被发现,上面的人全都不见了。后来这事还拍成电影,记得电影名字就叫幽灵船,在电影里,一只救援船发现了这艘漂在海上的客轮,救援船的人上这个大客轮后,发现船舱里有一箱箱的黄金,但很快登上客轮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因为船上全是鬼,专门收集人的灵魂。” “听起来真可怕,这游艇不会也是条幽灵船吧,说不定上面也有鬼。”邓家全说。 “有鬼?我可不相信世上有鬼。”王保振说。 “这船看上去有点恐怖。”陈小伟说。 “我们不能要这船,也没什么用。”冷波说。 “大家休息吧,我考虑考虑。”许军说。 忽然,船上响起了音乐:让我一次爱个够/现在和以后/我的爱不再沉默/听见你在呼唤我~~。 这幽灵般的歌声在海上回荡着,忽然一波浪花飞溅到甲板上,哗啦一声退去。 歌声突然嘎然而止。 听到这歌,我毛骨悚然。这是李强最爱听的歌,我看了一眼游艇,恍若游艇楼上有个人影闪了一下,不会是死鬼李强吧,想到这我浑身一哆嗦。 许强和王保振跑上了舷梯。舵楼里掌舵的是小豆芽。 其他人都回屋睡觉了,想必这个夜晚,大多数人都难以入眠。 我看了两眼李保振的航海图,然后把图塞在他枕头下。 李世双身子斜靠着床栏杆,抽着烟,眼睛闭着。 冷波坐在上铺,耷拉着两条腿,看着DVD机,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亚灭贴!亚灭贴!一库!一库!一库! 我突然想起冷波这DVD机是从职务床舱宿舍拿来的,而曾拥有这个机子的人,现在已经沉在了海底,或者尸体仍在海上漂着。我不寒而栗。 王保振进来,给我扔了一颗烟,“小豆芽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把这歌弄出来了。” “保振,这游艇我们弃了吧,最好今天夜里就弃了,我们现在开船走人。”我说。 “许军想弃了,但船出故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阎在下面正忙着。” “这夜是睡不着了。”李世双说。“保振,你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一条船?是不是船上有冤死的灵魂?” 李世双说到冤死的灵魂,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要说冤死的,恐怕没有船比我们船更多。 “老李,你觉得人有灵魂吗?有鬼吗?”王保振问。 李世双从床上下来,他坐在我床边,续上一颗烟,“鬼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我觉得人死后会有灵魂的,我们家有个邻居,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奶奶,她说她经常看到那些死去人的灵魂在眼前飘来飘去,说死去的人就像一张报纸,软软的,漂来荡去的,眼睛是空的,就是两个洞,没有眼睛,所以有时候灵魂走在路上会撞到人,被撞倒的人就会生一场大病。” 王保振笑了笑,“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世双盘起腿,“你不信?还有小孩能看到人的灵魂,我妈说我小时候就能看到诡异的事,我奶死后两年,我就看到我死去的奶奶经常躲在门后面,蹲在门后面,身子卷缩着,我奶年轻时长得很漂亮。” “为什么躲在门后面?”我问。 “这我就不知道,有一次我奶奶还冲我招手,让我出去。” “我明白了。”王保振说。 “你明白什么?”李世双说。 “你奶在跟人捉迷藏,肯定有男鬼在到处找她。”王保振说。 冷波拿DVD机子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亚灭贴!亚灭贴!亚灭贴!亚灭贴! 王保振抬起头歪着脖子朝上面看,“什么不要,不要的,不要个鸡八,你得让女人一库,一库才行啊。” “振哥,你说我们船上有没有女鬼?”冷波突然问道。 “女鬼?我们船哪来的女鬼?”李世双说。 “我们船上不是上来六个女人吗?”冷波说。 “啊?你说她们都是女鬼?”王保振说。 “有可能啊,振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都成鬼了?”冷波问。 “死了?你掐一下大腿。”我说。 “我这两天总觉得不对劲,觉得我们都死了,是一群鬼,是李强那帮人把我们杀了,把我们扔到这船上,然后李强带着人坐救生艇走了。”冷波说。 “行了,睡吧,越说越离谱了。”王保振说。 “我突然想去那游艇上看看。”冷波说。 “去吧,最好别回来了,你最好把那船开跑。”李世双说。 “好,那我去了,我真去。”冷波下了床。 “这夜里上船你不害怕?”我问。 “怕个求,我杀人都敢,有什么好怕的。”冷波说着出了屋。 我和王保振探出头,看到冷波很利索的翻栏杆上了游艇。 “这小子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说。 “少年无畏,无知者无畏,我今天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王保振说。 “别管了,睡觉去。”我说。 早上起来,发现屋里烟雾缭绕,王保振躺在床上抽烟。 我伸了个懒腰,“你他吗的想把我熏死?” “你别说,我想吃熏鱼了,回来让老阎做熏鱼吃。”王保振说。 李世双进来,“你们还在睡啊,大游艇没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王保振赶紧出屋去看。 大游艇果然不见了。 “是不是昨天夜里冷波给开走了?”我说。 “开什么开啊?冷波还在床上睡觉呢。”李世双手指着屋里。 “哎,这游艇说没就没了,神出鬼没的。”王保振说。 许军拿着望远镜朝海面上望着。 老阎从下面上来,“许军,船可以开了。” “真他娘的见鬼了,游艇消失,船又能开了。”王保振说。 “哎呦,我的船啊,我的船没了。”管红在舵楼上喊着。 小豆芽端着一只瓷碗走过来,“你们看到雅克了没?” “去机舱下面看看。”李世双说。 “都找遍了,没看到雅克。”小豆芽说。 “不会是雅克上了游艇没下来吧?”王保振说。 “说不定,这游艇让雅克开跑了。”李世双说。 “ 保振,你过来。”许军说道,“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个小岛。” 王保振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是有个小岛,这岛不大,要不,让船靠过去?” “保振,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些岛上的土著会吃人?”许军问。 “食人族,不是听说,是真有这样的事,不过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王保振说,“不过,如遇到那种与世隔绝的岛,还是有这种可能的。” 第53章 掌控 许军忽然低头沉思着什么,他看了一眼舵楼,招呼冷波过来。 “老大,你说。”冷波把烟头掐灭。 “冷波,你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甲板上,我说的是男人。”许军说。 冷波应了一声去喊人了。 王保振把望远镜递给许军,“你看看,这岛好像突然没了?” 许军拿起望远镜看了看,然后又去对面的船舷看了看,“哎,还真没有了,奇怪了。” “什么没有了?”老阎手里拿着水管冲洗着甲板。 “小岛,我和保振刚才都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岛,突然就没了。”许军说。 “幽灵岛。”老阎说。 “什么幽灵岛?”许军问。 “幽灵岛就是在海上时隐时现。”王保振说,“大多数幽灵岛都是火山岛。” “怎么还时隐时现?”许军问。 “海底火山爆发,会突然堆积一个岛,过一段时间,这岛下面坍塌,岛就没了。”王保振说。 “妈的,你知道的真多。”许军说道。 大家都一个个聚集在甲板上。 “老大,人都到齐了。”冷波说道。 “谁在掌舵?”许军问。 “是嫂子在掌舵。”冷波说。 许军扫了一眼众人,“只说一件事,就是那个幽灵船,谁拿了幽灵船上的东西,给我交出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吭声。 “妈的,不交是吧?如果让我搜出来,我立刻把他扔海里去。”许军说道。 “老大,我交。”孙大黑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来。“这是我那船上捡到的,真,真是贱到的。” “拿过来。”许军说道。 孙大黑把怀表递给许军。许军看了看,“还是块金表。” 王保振凑上前看了一眼,“哎,这表不错,是块好表。” 许军走在船舷边上,把怀表丢进了海里。 “还有谁?”许军喊道。“我他吗的可要搜房了。” 冷波举起手,“我也拿了。” “你拿了什么东西?”王保振说。“赶紧交出来。” 冷波跑回宿舍,抱出五瓶洋酒。” “奶奶的,原来你昨天夜里上船是偷酒去的。”李世双说。 “都给我扔了。”许军说。 冷波把酒放在甲板上,然后他像扔手榴弹一样,把酒扔得很远。 “保振,老阎,有粮,你们跟我来。”许军说着朝我们宿舍走去。 我们几个跟着许军进了宿舍。 许军探出头,又把冷波喊过来,让他在门口站岗,不许任何人过来。 许军给每个人发了一颗中华烟,他抽着烟,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并不急着说话。 屋里寂静,水花声哗哗,我们等着许军开口。 “有粮,你和杨珍妮现在关系怎么样了?”许军突然问我这个。 “关系还不错,她现在听我的了。”我说。 许军抽了一口烟,“你把她弄上床了?” “嗯,算是吧。”我说。 “什么叫算是?”老阎说道,“是弄了,还是没弄?” “弄,弄了。”我急忙说道。 “弄了就好。”老阎说。 许军手指挠了挠眼皮,“我最近眼皮老是跳?” “你哪个眼跳?”王保振问。 “两眼都跳,有时,左眼跳一会,然后又换右眼跳一会。”许军说。 “那你是猫头鹰。”老阎说。 老阎说完,我和保振都笑了,许军也跟着笑了笑。 “谈正事吧。”王保振说。 许军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今天给大家商量个事,这船过两日就到塔希提岛了,我担心这船上的女人,这几个女人想要上岛,我怕节外生枝。” “那就不让她们上岛。”老阎说。 “我答应她们上岛了。”许军说。 “让她们上岛?那不就都跑了?你怎么能答应她们?”老阎说。 “是这样的,昨天,我和保振建议她们去完塔希提岛后,再去皮特凯恩岛游玩,然后再跟着我们的船去新西兰,她们同意了。”许军说。 “宁程程开始不同意,说上塔希提岛后她就联系家人接她回去,后来也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王保振说。 “我们要去新西兰?”我问。 “当然不去新西兰了,故意这么说的。”王保振说道。 “我现在有点不放心她们,要是她们上了岛后,突然变卦说不回船上,那就完了。”许军手指摁了摁太阳穴。 “你是说她们有可能知道我们这船上的杀人事?”老阎问。 “这个我也不好说,她们上了岛,我就掌控不了她们了。”许军说。 “那就不让她们上岛,告诉她们实情算了,省的万一上岛跑了,那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老阎说道。 “我还不想这么早告诉她们实情。”许军说。 “早晚都得告诉,还不如现在告诉她们。”我说。 “不,我有我的计划,总之只要不在塔希提出事,哄她们上船,她们以后就逃不掉我的掌心。”许军说。 “把她们送到一个小岛上,说我们的船在塔希提岛补给,然后再去接她们。”王保振说。 “她们一心想去塔希提岛游玩。”许军说,“我现在还担心杨珍妮那个丫头。” “杨珍妮不会说的,这你放心。”我说。 “有粮,她上岛会不会跑掉吧?”许军问。 “不会,她听我的。”我说。 “有粮,这杨珍妮,我可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出问题。”许军说。 “这个我明白。”我心里暗暗叫苦,如果放杨珍妮跑了,这许军肯定会拿我问罪。 “许军,如果她们不知情的话,应该还会回船上。”老阎拿着烟头敲了敲床架。 “也不好说,女人善变,还有,她们上了岛,首先会和家人联系,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肯定想尽快见到家人。”王保振说。 “我看不是,那个管红和霍思琪玩心很大。”许军说,“我想冒一下险,所以,上了岛,我们得把这几个女人盯紧了,不想上船的,也要骗回去。” “好,老大,王倩怎么样?”王保振说。 “她没问题。”许军说。 “许军啊,女人很会伪装的,我得提醒你一下。”老阎眼睛瞄着烟头管子。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她要敢骗我,我弄死她。”许军说。“老阎,争取上岛后,把鱼卖个好价钱,有粮钓的那个蓝鳍金枪鱼好卖吗?” “好卖,这塔希提岛是著名的风景区,都是有钱人来玩的,我们这金枪鱼肯定抢手。”老阎说。 “我们还有买点面包树,对了,当地应该有种粮食蔬菜,我们要弄些种子上船。”王保振说。 “还有,我们枪不够,要多弄几支枪,人手一把才好。”许军说。 “枪要看运气了,运气好了,弄箱手榴弹也说不定。”老阎说。 “老阎,你真能瞎扯,这旅游小岛,谁会带手榴弹?”王保振说,“能换把手枪,我看都难。” “猎枪也行。”许军说。 第54章 美人 早上下起了大雨,慌忙把晾晒在船上的大鱿鱼干拿回屋里,雨又忽然不下了。 早饭居然有紫菜西红柿鸡蛋汤,又居然汤锅里飘了一根香肠。 男人们吃完饭都聚集在甲板上,等着女人们下来。她们是船上的一道亮眼的风景。 海鬣蜥也抬起头朝舵楼看去。 女人们列队下来,长发飘飘,霍思琪的鞋子还是不跟脚,走在最后的居然是猴子雅克,昨天一夜它窝在女人堆里,让人羡慕,嫉妒,恨。 许军低着头用小刀刻着木头,他的大头娃娃快要完工了。 老阎拿着铜烟斗敲着船舷,有时会敲床架,栏杆,鱼头,我总觉有一天他会把这船敲散。 女人们去吃饭了,这两天海里无鱼,大家都一副懒散的样子。冷波招呼人去八人间铺赌牌,王保振被老阎喊走去机舱了。 我独自回屋里休息,抽了一支烟后,我躺床上睡了。 忽听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可以进来吗?” 我眼睛都没睁开,“进来。” “睡觉呢?”女人问。 我睁开眼,看到是宁程程,我立刻精神抖擞地坐起来。 “你知道王保振在哪吗?”宁程程问。 “嗯,找保振,他不在船上吗?”我说。 “我想问他借本书看不知道可以吗,是许船长告诉我船上只有他有书。”宁程程说。 “可以的,他有书,我给你拿,他有一本《白鲸》不错。”我说着从王保振的枕头下掏出书。 “不知道他能借我这本看看吗?” “没问题,你尽管拿回去看,别弄丢就行,这书不错。”我把书递给她,“你请坐。” 宁程程坐在我对面,离我不到两米的距离,她柔香绵软的身体散发着女人成熟的气息,我的目光不知道放在她身体哪个部分好,她的小腿白皙,大腿you深,fen胸起伏着,脖颈如玉,双肩浑圆,乌黑的头发,我忽然浑身发热,如果拿个温度计量放在我腋窝下,我觉得很可能会爆表。 “这书你看过吗?讲的什么故事?”宁程程问。 “看,看过,书里说船长和鲸鱼的故事,好像是恋爱的故事。”我说。 “船长和鲸鱼恋爱?” “好像是的。”我说。 宁程程翻了翻书,“听你这么说很有趣。” “非常有趣。” “跑船多久了?”宁程程问。 “你是说这书里的船长吗?” “我问的是你,当海员有意思吗?” “我刚上船没多久,挺好啊,海上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我说。 “是吗?说来听听,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宁程程翻着书。 我忽然不明白自己说得都是什么,似乎脑子突然短路了,海上哪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每天都是枯燥乏味的工作,刚上这条鱿鱼船那会,三天的新鲜劲一过,我就后悔了,三十天过后,我整个人精神都不好了,我居然在船上练习走正步,甩着腿,一走就走半天,立正稍息,我给自己喊口令,差点走海里去,第二天腿都瘸了,等到终于可以钓鱿鱼了,每天通宵钓鱼,累的没心没肺,艰苦又单调的生活干得我常常呕吐,我甚至觉得海里的鱿鱼活得都比我有意思。 “说呀,是不是遇到过什么惊险的事了?”宁程程继续问。 惊险的事情?不,都是玩命的,我叹了一口气,“其实吧,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 宁程程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了。” 宁程程说完后,我愣了一下,她明白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呀,哎,这个世界让人不明白的事太多。 杨珍妮突然从外面进来,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和宁程程。 “有,有事吗?”我问。 “你来干什么?”杨珍妮冲宁程程问道。 “我来借书的。”宁程程说道。 “借书?”杨珍妮冷冷一笑,“什么书呀?拿给我看看。” 宁程程站起来,“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杨珍妮拦住她,“什么不好意思,你紧张什么呀?”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莫名其妙!”宁程程说。 “借书?一借一还,这理由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有粮哥哥,你很有魅力啊。”杨珍妮说。 “说什么呀?我不懂,你让开。”宁程程说。 “你喜欢我有粮哥哥是吧,是不是想上他?”杨珍妮说。 “不好意思,这船上的男人。”宁程程笑了笑,“你觉得我能看上谁?” “装什么装?不就是个空姐吗,其实就是空中服务员而已。”杨珍妮撇着嘴。 “我还真不是装,我对一般男人真不感兴趣。”宁程程说。 “杨珍妮,她不是问我借书的,她是来找王保振的。”我说。 “有粮哥哥,你不用跟我解释。”杨珍妮说道,“这位小姐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哼!走着瞧吧。” “让开,让我过去,我看你就是个疯子。”宁程程说。 “没错,我就是疯子,好,我让开,但我警告你,以后不准打我哥哥的主意。”杨珍妮说。 宁程程大笑起来,笑得都咳嗽了,她把手放在胸口上,喘了一口气,“我长这么大,我,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给我讲这么一个好玩的笑话。” “好玩?哭还在后面呢。”杨珍妮说道。 宁程程花枝招展地走了。 我躺回床上,懒得理睬杨珍妮,身子转向里侧。 “有粮哥哥,怎么了,好像你不怎么高兴?是那个小狐狸精让你恶心了吧。” “没有啊,我很高兴,我每天都高兴。”我说。 “骗人的,还每天都高兴?” 我转过身来,“我还真不是骗你,我能活一天,就赚一天。” “你真杀人了?”杨珍妮问。 “你小声点,真的杀人了。”我说。 “会被枪毙吗?”杨珍妮眉头紧蹙。 “可能不会枪毙。”我说。 “那就好。” “好不了,据说现在实行注射死刑,比较人道,他们抓住我,肯定给我绑在椅子上用这个。”我说。 “看你不像坏人,为什么要杀人?” “不说这个了,我想睡觉了。” “那我和你一起睡。”杨珍妮说着脱掉鞋上了我的床。 “这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我慌忙坐起来。 “大白天不好吗?看得清楚啊,我最怕别人能看得见我,我看不见别人,像活在噩梦里。”杨珍妮说着抱住我的腰。 “你想放开我。”我说。 “不放,就不放。”杨珍妮说着把手伸向我xia身。. 第55章 鲸鱼出现 杨珍妮骑在我身上,手伸入我腹地,我心理完全崩溃,像一只羔羊任她宰割,不过还残存着一点理智,“去你屋行吗?这里太不安全。” “你怕什么?哪里都不安全。”杨珍妮掀开裙子,扯掉裤衩后,开始解我的皮带。 我回头看到王保振坐在一边,吓得我一哆嗦。 “你们继续,我这就走。”王保振说。 宁程程突然走进来,她把那本《白鲸》甩到我枕边上,“真烂,不看了。”然后转头离开。 我提着裤子坐起来,感觉丢人现眼,像被警察抓了一样。 “走,去我屋里。”杨珍妮拿起裤衩。 “你先过去吧。”我说。 杨珍妮看了一眼王保振,甩着三角裤衩,昂着头走了。 “去啊,愣着干什么?”王保振说。 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失落,“不去了。” “真的不去?” “不去。”我点了一颗烟。 “小哥,你厉害,收放自如。”王保振看了一眼我的裤裆,坐到我对面。 我沉默不语,刚才被宁程程看到,我这名誉算完了。 王保振拿过《白鲸》,“这书是怎么回事?你借给他的?” “是她来找你,说是问你要书看,你不在,我就给她拿了这本书。” “我日,你怎么能私自就把书借给她,你怎么不喊我?”王保振说。 “我也不知道你在哪?不就是本书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她怎么又不看了?”王保振说。 “我怎么知道?” “有粮啊,这宁程程,你喜欢吗?” “你说呢,这大美女谁不喜欢。” 王保振翘着二郎腿,晃悠着,“有粮啊,宁程程对你印象很深啊。” 我抽了一口烟,“她也看不上你。” “这个我心里清楚,但是日久生情啊。” “生个屁,不聊这个了,保振,许军说只要不在塔希提岛出问题,他就有计划,什么计划?” “这我还真不知道,他没给我说,不过我应该能猜到他的计划。”王保振躺倒在床铺上。 “说出来听听。” “说不出来,但我能感觉到他说的那个计划。” “你奶奶的,净给我绕圈子。”我说。 “快来看鲸鱼。”有人在外面喊道。 王保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我跟着他也出了屋。 海面上出现了一只大鲸鱼,这鲸鱼看上去比渔船还要大,鲸鱼在海面上翻波涌浪。 女人们兴奋的叫喊着,挥舞着手臂,像是看到梦中的情人。 “真漂亮这鱼,有粮,这是蓝鲸,世界上最大的鲸鱼,也是世界最大的哺乳动物,这鱼濒临灭绝,很难看到的。”王保振说。 许军走过来,“这鱼不会攻击我们吧?” “一般不会,这种鲸鱼性格温顺。”王保振说。 “那好,有粮,你看这鲸鱼怎么才能捉拿住。”许军问。 “不行,老大,这蓝鲸是濒危动物,受到严格保护的。”王保振说。 “鸡把,我们才是濒临灭绝的动物,这条鲸鱼能够我们吃上一年。”许军说,“看看怎么捕获这大家伙,用渔网先拖住它怎么样?” “那不行,它能把我们渔船拖海底去。”王保振说。 “用标枪呢。”我说。 “那两杆小标枪只能给鲸鱼挠痒痒,老大,算了,这鱼我们抓不了,除非用手榴弹轰。”王保振说。 许军手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忘了,我们不是有枪吗?这枪总该行吧。” “可以试一下。”王保振说。 上了舵楼后,许军拿起长枪,子弹上膛,“有粮,我先开第一枪。” 许军瞄着鲸鱼,轰了一枪,啪地一声,鱿鱼灯碎了一个。 “我靠,我这枪法可以啊。”许军笑了笑,把枪递给我。 我操枪对着鲨鱼头,轰了一下,鲸鱼没任何反应。 “没打中。”许军说。 我紧接着,又接着打了五发子弹,鲸鱼还是没什么反应。 “你这枪法不行。”许军说。 “是对着鱼头打的,这么大的目标,不可能打不中,可能是它鱼头的脂肪太厚了。”我说。 “子弹都能穿过钢板,难道是这子弹有问题?”王保振说。 “我靠,鲸鱼朝我们这边游来了,好像要撞我们船。”许军说。 “我们船要赶紧掉头。”王保振慌忙跑进舵楼。 “有粮,继续开枪。”许军说。 “没子弹了。”我说。 鲸鱼冲了过来,撞向渔船,渔船剧烈震动,差点把我甩下舵楼。 女人们在甲板上跌倒,一个个惊呼着。 我和许军跑进舵楼里。 “完了。”王保振转着舵盘,脸色恐慌,“我们船完了,我们活不了了。” “快快,全速前进。”许军说。 “有粮,你去看看这鲸鱼在哪了。”王保振说。 我出了舵楼,发现鲸鱼游在了我们的前面,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 “掉头,不然会撞上鲸鱼的。”我冲舵楼里面喊道。 “有粮,你让下面的人都小心了,我们船撞过去,把它撞死。”许军喊道。 渔船全速冲了过去,而两分钟后,鲸鱼还在我们前面,始终保持着四五十米的距离。 “我们追不上了。”王保振说,“放弃吧。” 船速降了下来,居然这鲸鱼也降速了,距离我们更近。 “再加速撞它。”许军说。 船速很快加上去,鲸鱼也提高了速度,和我们保持着距离。 “许军,不对,我感觉不对。”王保振说。“这鲸鱼好像在玩我们。” “快接近了。”许军说,“你怎么停下来了?” “我怎么感觉前面有陷阱似的。”王保振说。“你们看,鲸鱼也不动了。” “这真奇怪。”我说。 “有粮,你肯定打中它了,要不它不会撞我们船的。”王保振说。 “这鲸鱼为什么又不撞船了?故意游在我们前面?”我说。 鲸鱼突然掉头了,前方五十米远的地方,呈现出一片陆地,这陆地高出海平面只有一两米,很难被发现。 “我靠,这鲸鱼真是要玩死我们。”王保振说,“我们这船差点撞上去了。” “它娘的,这鲸鱼都成精了,想让我们船毁人亡。”许军说。 “还好,还是我脑子反应快。”王保振说。 “鲸鱼呢?看不到了,我靠,这鲸鱼的智商比我还高,哥今天服了。”许军说。 “不会沉到海底,撞我们的船底吧。”我说。 “保振,赶紧掉头,返回。”许军说。 第56章 靠岸 船掉头后,开了五六分钟,没有任何动静,海上死寂一片,但我仍心有余悸,这条大鲸鱼会不会再次攻击渔船?直觉告诉我,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这鲸鱼太聪明了,它一点点引诱我们进入了死亡区,会不会再给我们一个致命一击呢? 而甲板上的人却不知道追鲸鱼和差点船毁人亡的事,邓家全抱着吉他靠着船舷弹着小曲,几个女人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又过了五分钟,许军默默的收起枪,他打了一个哈欠,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从他的眼神中,还是看到了一丝恐慌。 渔船全速前进,鲨鱼也无踪无影了,海面上来了一阵风,吹着鱿鱼灯哒哒的响,这声音让大家的心情轻松了许多。王保振走下舷梯时,脚步沉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海鬣蜥依旧一动不动地抬着头看着海上,猴子雅克后背对着海鬣蜥的脊梁蹭着痒,起初还畏惧海鬣蜥的雅克,现在已经和它亲密无间了。 每个男人从宁程程身边经过,都会忍不住偷看上她几眼,有的看腰,有的看胸,有的看腿,我也不例外,当然我也是漫不经心的撇上一眼,似乎要是不看她两眼,那就亏大了。而孙大黑有一次肆无忌惮一脸淫笑歪着头看,让宁程程眉头紧蹙十分不安。 不过,孙大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骚扰任何女人。 这几个女人如同羔羊,除了小豆芽外,其他男人都很清楚,在登陆塔希提岛之前和完成渔船补给这段时间内,绝对不能惊动这些尤物。许军说得很清楚,并且一再强调,女人绝对是珍惜动物,受到特级保护。 塔希提岛看样子,这一两日就要到了,海鸟不时从头顶飞过,时而会拉下鸟屎丢在船上,有一群海鸟飞过,屎尿呼啦啦从天而降,这让人觉得这些海鸟是故意的。不知名的小岛越来越多了,船走,岛也在走,小岛就像一个个棋子,而大海就是棋盘,只是这棋盘无边无际。 我答应帮杨珍妮离开这条渔船,但如何帮她离开,我心里也没有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渔船靠岸,许军最不放心杨珍妮,他会不会让她和其他女人一样,也上岛呢?如果上岛,杨珍妮趁机跑掉,而我留守渔船,这样就和我无关了,如果许军不让杨珍妮上岛,又让我留守,这就难办了,放她走容易,但怎么给许军交代呢,索性不如和杨珍妮一起逃掉?这些问题让我头疼不已。 早上醒来,上了甲板,看到不时有小船驶过,远处有一条大游轮,挂着各色彩旗。女人们兴奋异常,朝过往船只挥手致意,她们似乎还不知道有一张大网在慢慢打开。 和上复活节岛一样,先找一个偏僻之地停船,然后再放下救生筏登岛。 果然,许军不让杨珍妮上岸,而我也是必定留下的,此外渔船还留着小豆芽,孙大黑和邓家全。在塔希提岛很可能会停留多日,因此其他人轮流上岸,而我知道,杨珍妮不能上岛,那么意味着我也上不了岛。 “不上就不上呗。”杨珍妮说。 杨珍妮说完这话,许军盯着她看了七八秒之多,然后背着手离开,忽然又转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 王保振拍了一下我肩膀,“有粮,走,吃饭去。” 我心里暗想不好,杨珍妮这么说,显然违反常理,许军肯定有所怀疑,甚至有可能怀疑我了。我有些懊恼,事先应该告诉杨珍妮一定要争取上岛,且态度坚决,可以闹一闹,以此打消许军的怀疑。 吃完饭回到宿舍,看到只有王保振一人,他坐在我床上看着航海图。 “那有烟。”王保振看了我一眼。 我拿起烟,抽出一根点上。 “有心事?”王保振问。 “没,没有啊。”我说。 “看你不太高兴,是不是不让你上岛不高兴?”王保振拿着放大镜看着图。“明天我换你,我来看那小妮子。” “不用了。”我说。 “嗯,这两日感觉怎么样?”王保振问。 “什么怎么样?” “我日,弄那女孩,都用的什么姿势?说来听听?”王保振说。 “姿势,不多,就是一上一下。” “谁在上面?哎,对了,有没有可能让她怀孕?”王保振说道,“这儿是塔希提岛,这儿是皮特凯恩群岛,这儿是亨德森岛,说呀。” “我再听你说呢,不是说要去皮特凯恩岛吗?” “是的。”王保振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姿势,说说姿势,怎么弄的?她有没有给你用嘴?” “用了,挺舒服的。”我说。 “昨天夜里我看你出去了?你又弄了她一次?”王保振戴上眼镜,继续看着航海图。 “弄了,这女人啊,让人上瘾,昨天她的叫声特别大。” “是吗,有粮啊,我劝你好自为之,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什么好自为之?不明白?”我狠狠抽了一口烟。 王保振推了推眼镜,手抚平图纸,“不明白?你昨天夜里没有进杨珍妮的屋,你在甲板上抽烟,你抽了有十分钟的烟,我没说错吧?” “你还监视我?” “没有啊,昨夜我也没睡着,看到你出去抽烟。”王保振说。 “对,对,抽了一会烟,我就回来睡觉了。” “你不觉得这杨珍妮很反常吗?”王保振说。 “是啊,她不愿意上岛,这让我很意外。” 王保振冲我眨了眨眼睛,“我不是说这个。” “你说哪个?” “王保振拍了一下脑袋,“哎,我想说什么着呢?我这脑子,想不起来了。” 许军进来招呼王保振上救生筏,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但欲言又止。 王保振收起航海图出了屋。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许军带着女人们上了救生筏。 孙大黑拿着望远镜朝岛上看去。 ---------------------------------------- 第57章 落水 一只海鸟从头顶,如同炮弹一般砸下来,啪地一声砸在甲板上,蹬了两下腿,断气了。 孙大黑捡起海鸟看了看,“我靠,脖子断掉了。”他又抬头看了看天。 奇怪?为什么这鸟要自尽在我们渔船上? 孙大黑把鸟的尸体扔进了海里。 我看着已经靠岸的救生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许军曾说过宁程程想留在岛上,如果她执意留下,说不定能幸运逃脱,但我却希望宁程程能再回渔船,那夜在救生筏上,她紧紧搂住我的腰,我心里像是被灌了蜜糖般,我觉得最大的幸福也不过如此,如果能和这样一位美人浪迹天涯,哪怕守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这一辈子也值了。 杨珍妮走过来,拉着我的衣袖,示意我去宿舍说话。 我跟着她进了宿舍。 “我想好了,我们一起逃走,是今天夜里,还是现在?”杨珍妮问。 “你走吧,我还没想好。” “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一个杀人犯,上了岛也回不去家,与其孤零零一个人呆在那岛上,还不如和船上的兄弟们流浪天涯。” “你怎么是一人?还有我呢,有粮哥,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都是禽兽,流氓和魔鬼。”杨珍妮说到。“我可以陪你在塔希提岛上。” “你小声一点,在那岛上,警察要是抓住了我,必死无疑。” “你在这渔船上,警察难道就不能抓你了?”杨珍妮说。 “找一个小岛躲起来,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我们一起逃走,找一个小岛,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厮守一辈子。” “谢谢了,我暂时还不想离开。”我掏出烟来。 “你看不上我是吧?” “那当然不是,你自己走吧。”我小声说道。 “好,那我就自己走了。”杨珍妮说。 “现在不行,你得等到夜里。” 忽然门外有响声传来,像是有人踢翻了什么东西。 我出了屋,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我招呼杨珍妮出来。 海面上吹来一阵凉风,海鬣蜥爬上舵楼屋顶,它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远方。猴子雅克蹲在舵楼窗台上玩弄着纸飞机。 邓家全上了舷梯,朝我们这边看了看。孙大黑在船舷另一边拿着布擦着半自动步枪,不时抬头看我们两眼。 “是不是他们在监视我们?”杨珍妮问。 “是的,就因为你在许军跟前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估计是许军安排他们俩监视我们的。” “那我怎么才能逃走?要不,我现在就跳海里去,然后,你拦住他们?”杨珍妮说。 “我拦住他们让你游走?那许军他们回来,还不把我给剁了?” “所以啊,现在趁他们不备,我们一起跳海游走。”杨珍妮说。 “你想得太简单了,他们追不上我,难道还追不上你?” “那怎么办?” “简单,我把他们一个个给杀了。”我说。 “那个小豆芽,你也打算杀了?他们三个呀,你能杀得了?这可不是好主意。” “你会游泳吗?”我问。 “你这话问的,我小时候游泳比赛还拿过名次呢。” “那你还算幸运,你要是不会游泳,要想逃走,那就难了。”我说。 “要不夜里等他们睡觉了,再逃走?” “估计那个孙大黑是不会睡觉的,他还惦记着你呢,哎,我有个好主意。”我拍了一下栏杆。 “什么好主意?” “你坐在栏杆上,然后自己掉海里去。”我说。 “然后呢?” “然后你就在水里挣扎,故意喊救命,你演戏给他们看。”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你想啊,你如果不会游泳,他们会怎么想?”我说。 “我不会游泳?那我只能呆在船上,逃走就更不可能了。”杨珍妮兴奋的掐了一下我的胳膊,“好,你就等着看我的演技吧,有粮哥,你真聪明。” “我是被你逼的。” “那你怎么逃走?”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走,或许夜里等你逃走后,说不定我也逃走去找你。” “那可不行,我想和你一起走,求你了,我们一起走吧。”杨珍妮说。 “不行,夜里我找他们喝酒,你更容易走脱,你先走吧。” “好吧,那我就在岸上等你。” “你别等我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许军他们回来,看到你不在船上,他们肯定去岛上搜查你。” “好,我等你一个小时,你要是不来,那我就走了。”杨珍妮说。 忽然船上想起了歌声:我的心起起落落/像在跳动的火/我的黑夜比白天多/不要太早离开我/世界已经太寂寞/我不要这样过/让我一次爱个够~~。 听到这歌声,我身上顿时起鸡皮疙瘩。 “他奶奶的,放什么垃圾歌?”我骂道。 “这歌挺好啊,我喜欢听。”杨珍妮说。 我快步上了舷梯,进了舵楼,看到邓家全在里面跳舞。 “你放的歌?”我问。 “是啊。”邓家全说。 “关上吧,这歌太不吉利。”我说。 “我不觉得,这歌挺好听的,有粮哥,你不要太迷信,这歌又不是专给李强一个人写的,你看这歌词多好啊,我的心起起落落,像在跳动的火。” “还是关了吧,听到这歌我就不舒服。” “好,好,我关。”邓家全说。 我出了舵楼,看到杨珍妮坐在船舷上。 孙大黑抱着枪朝她走去。 杨珍妮看了我一眼,身子突然一晃,大叫一声,跌进了海里。 我冲下舷梯,朝船舷跑去。 孙大黑趴在船舷上,回头看了我一眼,“她这是要自杀吗?” 我探头朝下面看,杨珍妮在水里挣扎着,嘴里喊着,“救命啊,救命。”突然她一沉,人不见了。 “大黑,赶紧去救她。”我说。 孙大黑丢下枪,衣服也没脱,直接跳了下去。 “人呢?”孙大黑朝我喊道。 “人在你后面。”我说。 孙大黑转身朝后面看,“没有啊?哪了?” “你奶奶个定邦子,你沉下去,她在水里了。”我说。 孙大黑沉入水里,抱住水中的杨珍妮,然后把她拖在船边上。 邓家全和小豆芽放下绳子,把杨珍妮拉了上来。 “死了?她翻白眼了?”邓家去说。“这怎么办?她要死了,我们怎么和老大交差?” “人工呼吸啊。”我说。 “对,对,人工呼吸。”邓家去说,“我给她人工呼吸。” 孙大黑把邓家全推一边去,“靠,这人是我救的,还轮不到你。” “大黑,我来吧,人工呼吸我学过,这是技术活。”我说。 “别,我的哥,我从小就练这个,我救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孙大黑说着骑在杨珍妮身上,然后嘴对着她的嘴吹了起来。 第58章 喝酒 杨珍妮一口水吐在孙大黑脸上,然后哇哇地哭了起来。 孙大黑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你是不是想死?想自杀?” 听到孙大黑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沉,如果杨珍妮回答不想活了,想自杀,那就完了。想死的话,孙大黑还不时刻监视着,杨珍妮的自由就没了。 杨珍妮瞪了我一眼,浑身哆嗦了一下,“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你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坐在那上面多危险,又不会游泳。”我说道,“还不谢谢你大黑哥,是他救了你一命。” “谢谢大黑鬼。”杨珍妮说,“不不,大黑哥,谢谢你救我。” “不想死就好,哎,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游泳。”孙大黑说道,“我给你弄个椰汁喝喝压压惊。” 杨珍妮点了点头。 “我扶你去屋里休息吧。”我拉着杨珍妮的胳膊。 杨珍妮甩开我的手,“不用你扶。” “我来。”孙大黑说。 杨珍妮点了点头。 孙大黑拉起杨珍妮,小心翼翼的把她送进宿舍里。 “你怎么不下去救她?”邓家全说。 “我想救的,谁知道大黑先跳下去了。”我说。 “孙大黑没安什么好心,你小心点。”邓家全朝宿舍看了看。 “没什么小心的,都是自家兄弟。” 邓家全默默地转身离开,上了舷梯。 孙大黑出了宿舍,然后跑去厨房,过了一会,抱了一个椰子上来,看了我一眼,又进了杨珍妮房间。 海鬣蜥从舵楼屋顶上下来,它扭着身子,朝我爬过来,距离我两米的地方,它停住了,歪着头盯着我看。 “看什么看?一边去。”我说。 海鬣蜥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懒得再搭理它,上了舵楼,拿了望远镜朝岸边望去。 岸边绿树葱茏,远山起伏,一群鸟在上空盘旋。许军今天晚上会同意女人们在岛上过夜吗?宁程程最好还是别再回到渔船上了,跟着我们,等于上了生死未卜与家人永别的死亡之旅。 天色渐渐黑了,浪花拍打着船舷,渔船离岸有二百多米,杨珍妮游过去,最多也就十分钟。 孙大黑点亮几盏鱿鱼灯,我把桌椅搬到甲板上,又搬了一箱啤酒,邓家全把饭菜一一端上来。“你坐在有粮旁边。”邓家全招呼着杨珍妮。 “不做,我坐在大黑哥身边。”杨珍妮瞥了我一眼。 孙大黑咧开嘴,想笑但又突然闭紧嘴吧,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 雅克蹲在我旁边,它用爪子挠了挠我肩膀。 我夹起一条鱼放在它桌前。 “今天老大不在,我们自由了,要痛快地喝一场。”孙大黑说。 “是的,菜尽管吃,不够的话,我再烧两条鱼。”我说。 “有粮哥,这菜已经不少了。”小豆芽说。 “来,我敬大家一杯。”杨珍妮站起来说。 “别,你先敬大黑哥一杯吧。”我说。 “好啊,来,干了。”孙大黑说。 杨珍妮仰脖一干二尽。 孙大黑拿起啤酒,咕咚咕咚吹了一瓶。 “豪爽。”我冲孙大黑竖起大拇指。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就是我的理想。”孙大黑说。 “还有呢?”邓家全问。 “还有就是要娶一个漂亮的压寨夫人。”孙大黑抹了抹嘴。 “你他吗的就是一个土匪头子。”邓家全说。 “哎,邓家全,在女人面前不能说脏话。”孙大黑说。 “对,邓家全喝酒,自罚一瓶。”我说。 “喝不了这么多。”邓家全说。 “我陪你喝一瓶。”我说。 “好吧。”邓家全看了一眼杨珍妮,“我喝。” “这么喝,一箱子酒都不够了。”小豆芽说。 “放心,有的是酒。”孙大黑说。“我给你们说个秘密,你们不能和我比,我有秘密,你们没有。” “什么秘密?”小豆芽问。 我拿着酒瓶碰了碰孙大黑手里的酒瓶,“先干一瓶再说。” “干一瓶?”孙大黑说。 “怎么了?不行吗?不敢喝?”我说。 “哎呦,有粮,你可以啊,还我不敢喝?我喝酒老大都得服我。”孙大黑说。 “你真能吹,还服你?一瓶太没劲,先干两瓶在说。”我晃悠手里的酒瓶。 “奶奶的,好啊,还真,真有敢跟我挑战的,好,两瓶。”孙大黑说着仰脖朝嘴里灌酒。 “有粮哥,你行吗?”邓家全说,“你肯定喝不过孙大黑的。” “放屁,不可能,我喝不过他,老子是当过兵的,喝酒拿过冠军。”我说着也仰脖灌酒。 喝了两瓶酒,我看着孙大黑,“要不再吹两瓶?” “我靠,来,我喝不死你。”孙大黑说。 “等等。”邓家全说,“大黑,你刚才要给我们说个秘密,说完秘密再喝。” “好,我先把我的秘密说完。”孙大黑拧着眉毛,“你们知道猫有几条命吗?” “这个我知道,猫有九条命。”小豆芽说。 “小豆芽,你厉害。”孙大黑冲小豆芽竖起大拇指。 “知道猫为什么有九条命吗?”孙大黑看着我说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说。 “邓家全,你知道吗?”孙大黑问。 邓家全摇了摇头。 ”小豆芽你知道吗?“孙大黑接着问。 小豆芽也摇摇头。 “说吧,为什么猫有九条命?”杨珍妮说。 “我是想问你们知不知道?”孙大黑说。 “都不知道,你说吧,别得瑟了。”邓家全说。 孙大黑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所以问你们。” “我靠,你他吗的长本事了,耍我们是吧?”邓家全说。 “邓家全,你说脏话了,干一瓶。”我说。 “对,你给我干了。”孙大黑手指着邓家全,气势咄咄逼人。 邓家全无奈地拿起箱子里一瓶啤酒,“这酒是不是不要钱了。” “钱算个屁,我命都不要了。”孙大黑又开了一瓶。 “大黑哥,说你的秘密呀。”小豆芽说。 “说到哪了?”孙大黑问。 “猫有九条命。”杨珍妮说。 “对,猫有九条命,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有几条命?”孙大黑问。 “这谁知道?”邓家全放下酒瓶子。 “我有三条命。”孙大黑说,“不,四条命,今天我又救了一个,四条命了。” “明白了,你以前救人是吧,哎,你不是说救过十几个人吗?”我问。 “那是瞎吹的,其实算杨珍妮这条命,我救过四条,不过用去了一条命,现在只剩下三条了。”孙大黑说。 “就是说,你可以再死三次没事?”邓家全说。 “没错。”孙大黑说。 “既然你还剩下三条命,那我现在拿刀捅你,你应该没事。”邓家全说。 “可以啊,不过你如果一刀捅不着我,那我就一刀捅死你。”孙大黑说。 “大黑,你刚才说你已经用过一条命了?什么意思?”小豆芽问。 “对,我这条命,差点死在李强手里,他在我背后拿刀捅我,刀紧贴着我的腰。”孙大黑说,“我不知道李强在我背后,就在他捅我时,我突然感觉腰痒痒,像有人在我后面挠我,我就扭了一下腰,低头一看,吓了我一跳,一把尺长的利刃贴在我腰上。” “命大。”邓家全说。 “明白了,你救过四个人的命,上天就给了你四条命。”我说。 “不对,孙大黑,你没命了,你现在一条命都没有了。”邓家全说。 “什么?我一条命都没了?放你个狗屁。”孙大黑说。 “好,我要说错了,我干三瓶,一滴不剩全干完,我要说对了,你他吗的干五瓶。”邓家全说。 “好,我同意。”孙大黑说。 第59章 柔情似水 “大黑,我就想问问你,你在船上杀了几个人?”邓家全问。 “杀了几个?”孙大黑摸了摸后脑勺,“没,没杀几个?” “你救人,上帝给你记账了,这没错,你杀人,上帝是不是也得给你记账?”邓家全说。“杀的人,减去救的人,你给我说说,你还剩下几条命?” “这个我,我,我不会算。”孙大黑说。“不会算!” “你杀了几个人不知道吗?”杨珍妮说。 “一个,两个吧?”孙大黑说。 “屁!两个?李强是你杀的吧?还有十二铺里的人,要不我给你一个个算。”邓家全说。 “那就是四个,五个?”孙大黑说。 “你杀这么多人?”杨珍妮一脸惊讶。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杀我,也不都是我杀的,有的,我只是小小帮忙了一下。”孙大黑说。 “五个不止了,减去你救的人,你身上最少背负着四条人命。”邓家全说,“你还有脸说你还剩下三条命?”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喝酒。”我说。 “对,喝酒,刚才说好了,大黑,要喝五瓶。”邓家全把酒瓶递给他。。 “这个帐不是这么算的,我不喝。”孙大黑推开酒瓶。 “那就喝两瓶吧。”我说。 “不行,他耍赖。”邓家全说。 “我最多只能喝一瓶。”孙大黑说。 “好一瓶就一瓶吧。”杨珍妮说道。 孙大黑仰脖灌着酒。 小豆芽喝了两瓶酒,先趴下了,紧跟着孙大黑也躺倒了。邓家全也有了醉意,我给杨珍妮递了个眼色。 杨珍妮离开了座,回了宿舍。 “有粮哥,我们干。”邓家全说。 “好,我们再吹一瓶,就去睡觉。”我说。 “一瓶不行,弟弟陪你喝到天亮,起码再喝五瓶。”邓家全说。 我心里嘀咕着,没想到这邓家全这么能喝,这么喝下去,我也得躺倒了。 邓家全拿酒瓶给我碰了碰,“粮哥,我就把自己的命交给这大海了,真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我说。 “你不懂,如果警察来抓我,我就直接跳海了。”邓家全说,“哎,你喝啊,我一瓶都干光了。” “等等,我想呕吐。”我说着跑到船舷边上。 哗哗的水声传来,我看到杨珍妮已经游出了十多米远,她回头看了看我。 突然邓家全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有粮哥,杨珍妮掉下去了,快下去救人。” “救人?救什么人?”我说。“哪有人?” “我下去救。”邓家全说。 “你酒喝多了,跳下去肯定没命了。”我说。“哎,你看,她会游泳啊。” “是啊,原来她会游泳。”邓家全说。 “你等一下,我把衣服脱了,我去追她,不能让她跑了。”我说着脱着裤衩。 邓家全一把拉住我,“粮哥,你不行,你喝得太多了,你跟我回去拿救生圈,我去救她。” “好,我跟你回去拿救生圈。” 我和邓家全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的走回宿舍。 进了宿舍后,邓家全歪倒在地上,我也跟着倒了下去。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邓家全压住我的腿,“救生圈在哪了?” “我也不知道,我喝多了。” “我也是。”邓家全说。 早上一缕阳光照过来,我眯缝着眼睛看到有人在我眼前晃悠。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邓家全抱着我小腿还在睡。我把他蹬一边去。 一回头,看到许军坐在船边上,目光阴沉。 “你们怎么喝成这样?”许军说道。 “是,是喝多了。”我心里琢磨着,杨珍妮跑掉了,怎么给许军说。 “有粮啊,你们全都喝倒了,这要是遇到海盗怎么办?”许句说。 我暗想,就我们这几个,要真遇到全副武装的海岛,除了投降,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这,昨天夜里高兴,就,就喝多了,这是我的错。”我说。 “杨珍妮呢?”许军终于问到杨珍妮了。 “杨珍妮?杨珍妮怎么了?”我说。 “杨珍妮跑了。”许军说。 “跑了?不可能吧?怎么跑的?她不会游泳啊?”我说。 “不会游泳?”许军皱着眉头,“钱有粮,你给我出来。” 许军出了屋,我脚步踉跄也跟着出来。 许军走到船舷边上,冲我招手,“你过来看看。” 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我走到他跟前。 许军手朝海里一指,“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游泳?” 我看到杨珍妮在海里慢慢划着水。 我揉了揉眼睛,心想这不是做梦吧?昨天夜里杨珍妮就在水里游了,游来游去,游了一夜,又游回来了?我扇了自己一巴掌。 “有粮啊,我这么相信你,你却把自己灌醉了,她要是跑了怎么办?”许军说。 “昨天夜里,我没喝多少酒,不知道怎么就醉了?” “下不为例。”许军说。 杨珍妮冲我们招着手,“下来呀,你们下来游泳。” “上来吧,小心海里有鲨鱼。”许军说。 “真的有鲨鱼?”杨珍妮问。 “不骗你,赶紧上来。”许军说。 杨珍妮慌忙游过来。 “你拉她上来。”许军说着转身朝舵楼走去。 我趴在船边上,把杨珍妮拉上来。 “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又游回来了?”我说。 “有粮哥,我舍不得你,你不走,我也不走。”杨珍妮说。 “哎,你脑子真是进水了,这多好的机会啊,你肯定会后悔的。” “不后悔,你放心。”杨珍妮说。“机会有的是,要走,我们就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回去换衣服吧。”我说。 “有粮哥,许军和王倩回来了,其他人都没来。”杨珍妮说。 “是吗,你去换衣服,我去找许军问问。” 我进了舵楼,驾驶舱无人,海鬣蜥趴在了舵盘上。 船长宿舍有动静。 我悄悄走过去,耳朵贴在门上。听到许军和王倩在里面说话。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空姐了?”王倩说。 “没有啊?”许军说。 “没有?你装什么装?你那眼神出卖了你?” “是吗,你还能看懂我的眼神?” “空姐的身材好?还是我的身材好?”王倩问。 “你们两个都好,你丰满一点,她比你瘦一点。” “哎呦,你干什么呀?你弄疼我了。”王倩说。“你能把手拿开吗,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手?那好,我用这个。” “哎呦,你真坏。”王倩说。“这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呀?” “来吧。” “不行,我不喜欢,这不卫生。”王倩说。 “我洗过了。” “不吗,不要,不要,不行的,真的不行。” “不行也得行,你这骚货,一天不弄你,我就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我的兄弟都跟狼一样,那眼睛天天围着你的大屁股转。” “你才是呢。” 床上咯吱咯吱的响,我听得惊心动魄。 许军不停呻吟着。 “你小声点,让人听到了。”王倩说道。 “快点,快,姐,你快点。”许军说。“我快要成仙了。” 王倩扑哧一声笑了。 “继续~~。”许军喊道。 第60章 离岛 海鬣蜥突然从舵盘上掉下来。我慌忙出了舵楼。 外面下起了小雨,猴子雅克在船舷上行走。 小豆芽在用刀削着木头。 孙大黑朝我这边走过来,突然脚底一滑,摔倒在甲板上,他爬起来,回了宿舍。 我点了一颗烟,看着岸边,塔希提岛上空有一只巨大的热气球,慢慢朝浩瀚的天空上飘着。 许军从舷梯上下来,他走到我跟前,靠着船舷,拿着望远镜朝岸上望着。 “保振他们那些人怎么没上船?”我问。 许军没有吭声,继续拿望远镜看着。过了一会,许军放下望远镜,脸色阴郁,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回了舵楼。 我心情有些沉重,或许是昨天夜里醉酒的事,让许军对我有些不信任,或者就是上岛的女人,让他很不放心。 回到宿舍,我又续了一颗烟。 小豆芽走进来,“粮哥,老大让我们赶紧睡觉,说夜里要干活。” “干什么活?”我问。 “还能有什么好活,卸货,装货呗。”小豆芽说。 码头卸货和装货,这劳动量不是一般的大,连续得干十几个小时,有时得干一整天,不睡觉干活身体肯定吃不消。 “哎,这大白天,说谁也睡不着啊。”我说。 “那也得睡,不然干活的时候能累死你。”小豆芽说。“我帮你吊个线。” “好吧。” 小豆芽说的吊个线就是用一个铜纽扣,拴着一条线,挂在头顶,不停地晃悠,用这种办法催眠效果极佳。 看着铜纽扣晃悠着,很快我就睡着了。 半夜醒来,船已经靠了码头。 小豆芽从海里打来一桶水,我洗了洗脸,然后戴好手套。 卸货装货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王保振和其他女人。只有冷波在岸上指挥着。 干到第二天的中午,精疲力竭,随便吃了几口饭,回宿舍倒头就睡。 晚上醒来,上了甲板,看到宁程程的身影,她换了一身蓝色的运动装,马尾辫,脚步轻盈,在忙着装货,其他女人也在帮忙,杨珍妮抱着一根小树苗走过来。 “知道这是什么树吗?”杨珍妮问。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面包树。”杨珍妮说。 “看到王保振了吗?”我问。 “在舵楼了。”杨珍妮说。 冷波最后一个上了岸。 ‘“人都到齐了吗?”许军在甲板上问。 王保振在舵楼门口冲许军伸出两个手指,一个V的手势。 “出发~~”许军喊道。 渔船载着满满的货物,驶离了塔希提岛,船上的喇叭里响起了幽幽的歌声: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真像是一场梦,人活在这世上是如此的短暂,听着这歌,我忽然有些伤感。 晚上吃烧烤,看着男人和女人们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我心情却好不起来。杨珍妮坐在我旁边,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烤鱿鱼,看上去心情极好。王保振坐在我另一边也是精神抖擞。 许军拿着鱿鱼喂着王倩,王倩笑着倒在许军的怀里。 霍思琪拿着酒瓶子站起来,“我给大家朗读一个戏剧,威廉·莎士比亚的戏剧《温莎的风liu娘们》里的台词。” “好啊。”众人鼓掌。 男人们可能除了我和王保振,其他人应该没人知道莎士比亚是个什么东西。 霍思琪嘴对着酒瓶子灌了一口酒,然后把酒瓶子扔进了海里,她清了清嗓子: “废话少说,你看看这封信,你瞧了以后,就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此以后,只要我眼睛不瞎,还看得清男人的模样儿,我就永远瞧不起那些胖子。可是他在我们面前,居然不曾咒天骂地,居然赞美贞洁的女人,装出那么正经的样子,还说在也不敢干那种荒唐的事了,我还真相信,他说这话是真心诚意的,谁知他说的跟他做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就像圣洁的赞美诗和下流的段子那样天差地别。是哪一阵暴风把这条满肚子是油的鲸鱼吹到了温莎的海岸上来?我应该怎样报复他呢?我想最好是假意敷衍他,却永远不让他达到目的,只等他没有办法露出尾巴。你有没有听见过这样的事情?” 女人们欢呼着,男人们举着着酒杯嗷嗷叫着。 王保振冲我说道,“虽然我不甚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就是觉得这小姐姐读起来让我心神清爽。” “是啊,这女孩很有文化。” 王保振站起来,举着酒瓶子,“让我们为伟大的莎士比亚先生干杯。” 酒瓶子碰的乱响。 孙大黑兴奋地站到了板凳上,一边扭动着屁股,一边脱着上衣。 “孙大黑要跳脱衣舞啦!”陈小伟说。 “好啊!”管红拍着手。 孙大黑转过身,背对着女人,脱下裤子,露出大白屁股扭动着。 众人笑着。 “赶紧给我提上裤子,奶奶的。”许军说,“再不提裤子,我把你阉了。” 孙大黑慌忙提上裤子,笑嘻嘻地坐下来。 “哎,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大黑浑身上下,就他娘的屁股白。”李世双说。 “他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屁股娘们。”冷波说。 船上欢歌笑语一片。 杨珍妮附在我耳边说道,“有粮哥,你看这些骚娘们乐得,等着瞧吧,过两日,她们肯定天天以泪洗面。” “你呢?让你走你不走,后面有你哭的时候。”我说。 “我才不会哭呢,从今以后,我的人生我做主。”杨珍妮说。 “这里可由不得你。”我说。 杨珍妮突然抓住我的领子,把我朝她身边拽,大声说道,“钱有粮,你他娘的要不要我?你说?” “不要。”我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要我,好,我今晚就在这船上当妓女,还是免费的,让所有男人草我,但你不可以,听明白了吗?”杨珍妮说。 “你脑子有病?”我说。 “你才脑子有病呢。”杨珍妮吼道。 “哎,你们俩干什么呢?”许军说道。 “没事,他们小两口拌嘴而已。”王保振说。 “来,大黑哥,拿酒来。”杨珍妮说,“喝酒。” 孙大黑乐呵呵的拿了一瓶啤酒过来。 杨珍妮拿过酒瓶子,举了举,“今天谁让老娘我喝开心了,我今晚就陪谁睡。” 杨珍妮说完这话,船上一片寂静。 许军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好,杨珍妮我陪你干一瓶,我喜欢你这种性格。” “我也陪珍妮小妹妹喝一杯。”霍思琪说。 “好啊,姐姐,我男女通吃的。”杨珍妮说着伸出舌头,在嘴边tian了tian。 “我也是。”霍思琪笑了笑。 第61章 南下 宁程程看了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她嘴角挂着笑容,看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 我忽然有一种想找她喝酒的冲动,但理智提醒我,这时候找她喝酒,不仅很可能被她拒绝,还让某些人厌烦。 “许船长,来,我敬你一杯。”管红端着酒杯。 “好。”许军一手搂着王倩,春风满面,“干了。” 管红很豪爽的一饮而尽。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到是小小姑娘夏小蕊。 “有粮哥,我敬你一杯。”夏小蕊说。 “你少喝点。”我说。 “没事。” “来,我让你,你坐我这边吧。”王保振说。 “谢谢保振叔叔。”夏小蕊说。 “行,我以后就是你叔了。”王保振拿着酒瓶朝管红走去。 杨珍妮也离开了坐,脚步踉跄的朝船舷走去,邓家全跟了过去。 “大黑,来,我教你跳舞。”霍思琪说。 “好啊。”孙大黑说道。 “许船长,放节奏快点的音乐。”霍思琪说。 “好,小豆芽,去放音乐。”许军说。 霍思琪身子贴着孙大黑,把孙大黑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腰,另一只手和他的手相握,然后又把孙大黑朝自己身上拉了拉。 孙大黑眼睛眨着,不知所措,屁股撅着,一副挨草的样子。 “大黑,你身体放松,越放松越好。”霍思琪说着拍了一下孙大黑的屁股。 “好,放,放松。”孙大黑还是一副狗拉屎的姿势。 “哎呦,不行,你身板要挺直,不要软的像面条,不要撅屁股。”霍思琪说。 “换人吧,我来。”李世双说道。 孙大黑听说要换人,忽然挺起胸膛,收起屁股,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好斗的公鸡。 “这就对了,来,slow(慢)slow(慢)quick,quick(快、快)slow(慢),”霍思琪喊道。 “这是什么舞蹈?”陈小伟问。 “这是探戈舞。”宁程程说。 音乐响起: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岁月/我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 宁程程笑起来有一个小酒窝,看着她甜美的样子,我感觉心情无比舒畅。 霍思琪又在教许军跳探戈,两人挨得很近,大腿贴着大腿,男人在一边排着队,王保振也撅着屁股在后面排着。 我把翘在桌子上的脚拿下来,拿着酒瓶子招呼宁程程喝酒。 宁程程看了我一眼,把头转向一边。 我笑了笑,我也只能无奈的笑笑,用这笑掩盖我尴尬的表情。 两只小鸟飞落下来,悠闲地在船舷上散步,一只鸟抬头好奇地看着鱿鱼灯 雅克拽着缆绳玩耍着。 桌下的海鬣蜥依旧歪着头目不转睛沉思着。 南太平洋的海风吹拂着女人们的裙摆,这是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slow(慢)slow(慢)quick,quick(快、快)slow(慢)”霍思琪依旧很有耐心的教男人们跳探戈舞,她不知道这一群笑靥绽开的男人个个都是杀人犯,都是亡命之徒。 王保振朝我走过来,他架着胳膊,脚步踌躇,嘴里念叨着slow(慢)quick(快),slow,slow!,他看了我一眼,“有粮,你看我,怎么样?” “好像一只螃蟹在跳舞。”我说。 王保振坐到我身边,“有粮,我给你说,这它娘的才是生活,我以前都白活了,哎,还是西洋人会玩啊。” “霍小姐跳的这什么舞啊,女人大腿紧贴着男人大腿,男人谁能受得了?”我说。 “你错了,开始看她教孙大黑跳舞,我也觉得不对劲,但是等你跳了,你身体挨着霍大小姐,腿挨着她的腿,我靠,忽然我那种低级趣味没了,没了,真的,我脑子里居然想着爱情,美好的生活。”王保振看了看远处,“还有男人的责任,我觉得我像一个骑士,一个绅士,一个骄傲的贵族。” “我的哥,你厉害了。”我说。 “我也觉得我现在很厉害,有粮,我们现在应该珍惜生活,珍惜一切,每天都应该快快乐乐。” “是的,等挨枪子的时候,一切都没了。”我喝了一口酒。 “你脑子真是进水了,跟你聊天真没劲。”王保振说道,“我去跳舞了。” 夜里梦到宁程程来宿舍,她拿着一把水枪朝我射,李世双跳下床去抱她,她惊叫一声朝外跑去。李世双在后面追着,追到船舷边,李世双抓住她,要脱她衣服,宁程程居然也不反抗。许军在舵楼上喊船要沉了,赶快跳,我毫不犹豫跳下了海,回头看到许军和众人在船上冲我笑着。杨珍妮脱下三角裤头,一边扔一边冲我喊,去死吧!渔船迅速掉头离我而去,把我一人扔在了海上,海上掀起大浪,把我打入海底,打入无边的黑暗里。 醒来看到李世双拿着针线缝背心,王保振抽着烟盘腿坐在对面的床,看着图纸。 “吃早饭了没?”我问。 “早就吃过了。”王保振说,“等一会该吃中午饭了。” “保振。”李世双说,“听说要去皮特凯恩岛?” “对。” “那岛上有什么?”李世双接着问。 “没有什么,岛也不大。”王保振说。 “听说要去那岛上住?” “住不了,那岛是英国的海外领地,住那岛上得英国人同意。”王保振说。 “那去那干什么?”李世双说着把衣服丢在床上,出了屋。 王保振冲我低声说道,“有粮,皮特凯恩岛不去了。” “不去了?不是,那些女人们不是要去那岛旅游吗?”我说。 “旅游?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 “原来这就是许军所说的计划?那我们准备去哪?”我问。 “许军的计划不是这个,他计划找到一个适合住人的小岛后,对那些女人宣布船坏了,出不了海了,只能一辈子在小岛上呆着了,他这脑子挺聪明的。”王保振说。 “他把这计划告诉你了?”我坐起来。 “对,昨天夜里他给我说的,我和他商量了一下,打算南下,去拉帕岛和马罗蒂里群岛碰碰运气。” “这两个岛在哪?” “你过来看看图。”王保振说,“我们现在在塔希提岛附近,昨天夜里船就掉头朝南了,沿着社会群岛,经过玛丽亚群岛,再穿过土布艾群岛,赖瓦瓦埃岛,抵达拉帕岛,在那边海域附近找一个无名小岛。” “为什么要南下,北上不行吗?去赤道这边。”我指着地图,“去土阿莫土群岛,还有马克萨斯群岛也可以呀。” “是可以,但许军觉得离大陆太近,离我们国家太近,没安全感,他还是喜欢一路向南。” “离大陆还近?去我们国家要穿过整个太平洋啊。”我说。“西边呢,库克群岛呢,这边还有汤加,斐济共和国呢。” “那就更不能去了,西边住人的岛太多,离澳大利亚进,还有东边也不行,我们从那边过来的,复活节岛那边,也没什么小岛。”王保振说。 “再朝南,就靠近南极了吧?会不会很冷?”我说。 “离南极洲远着呢。” “那边能找到合适的小岛吗?万一找不到,还能回来吗?”我问。 “这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 “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我们这么一路向南,去那么荒芜的一片海域,补给怎么办?”我问。 “所以,我们也不能太朝南了。”王保振小心翼翼收好地图。 “会不会遇到岛上的食人族?” “这个年头,应该没有食人族了吧?不过,要是遇到与世隔绝的小岛,也不好说。”王保振说,“对了,那个皮特凯恩岛有个传统,岛上的男人可以任意和未成年的女孩发生关系,也就是说岛上男人可以随意强jian未成年少女。” “还有这样的传统?” “这个是真事,或许是为传种接代着想的。” 第62章 暴风雨 “对了,保振,塔希提岛怎么样?”我问。 “这岛挺大的,你没上岛可惜了,这岛简直就是有钱人的天堂。” ”怎么个有钱人的天堂?” “靠,岛上美女很多,各种肤色的,有钱人在岛上挺会玩的,玩帆船,游艇,滑板,冲浪,还有风筝冲浪,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王保振说。 “都不用上班吗?”我问。 “有钱人上个屁班?就是玩,生下来就是玩的,玩各种肤色的美女,这岛上物价挺贵的,在饭店吃东西也死贵。” “吃顿饭要多少人民币?” “不用人民币,用太平洋法郎,当然美元也可以,岛上到处都是华人,奶奶的,这岛上大半个产业,房地产,旅馆酒店都是华人的,厉害吧,还是我们中国人厉害,在哪都能生存,并且都生存的挺好,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太顽强了。”王保振说。 “中国人在你眼里都成蟑螂了,你这比喻也太恶心了。” “没有贬低的意思,说明中国人吃苦耐劳,太顽强了,这点老外比不上我们,据说塔希提岛上的土著,也就是波利尼西亚人的祖宗很可能来自台湾,两千年前,我们的祖先横渡太平洋来到了塔希提岛,想想吧,驾一只小船横渡太平洋啊。” “岛上的东西都要靠船运来吗?”我问。 “也不是,这岛本身物产富饶,面包树,椰子,甘蔗,咖啡,多的是,对了,还有黑珍珠,挺珍贵的,许军说要用鱼换黑珍珠,我不同意,这玩意我们用不着,还不如换两箱子打火机呢。”王保振说道。 “保振,宁程程不是说要留在岛上,不走吗?” “经不起别人劝,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玩心大,都是家境富裕的女人。” 天色忽然黯淡下来,一阵急风吹进来。 “这天要下雨吗?”我说。 王保振走了出去,我也跟着出去,前方大半的天空漆黑一片。 “不好,赶紧掉头。”王保振说着跑向舵楼。 一阵狂风吹过来,渔船很快被如墨的夜色笼罩。鱿鱼灯亮起,在茫茫大海上,这船看上去像一只萤火虫。 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倾盆,狂风卷起巨浪,渔船左右倾斜,看上去随时被狂风掀翻沉没。 我慌忙跑进屋里去穿救生衣。 老阎跌跌撞撞进了屋,“有人吗?有粮,赶紧出去,不要呆在屋里。” “这船不会翻吧?”我说。 “随时会翻,你赶紧去舵楼,让女人穿救生衣都出来。”老阎说道。 我出了屋,一阵风扫过来,我摔倒在甲板上,滑了两米多远,又把一个人撂倒在地。 陈小伟从甲板上爬起来,大声喊道,“有粮哥,你没事吧?” “靠,你赶紧回屋去穿救生衣。”我喊道。 陈小伟猫着腰顺着风势溜进了屋,我抓着扶手艰难的上了舵楼。 进了宿舍,看到许军和冷波在给管红和夏小蕊穿救生衣。 “还缺一个救生衣。”许军说。 我看到宁程程身上没有救生衣,“我脱给她。” 许军看了我一眼,冲我点了点头。 女人们看上去都很镇静,我突然想起来,她们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 “冷波你先出去,然后大家一个个跟着出去。”许军说。 “这么大的风浪,出去还不被刮进海里?”霍思琪说。 “船要是翻了,那就会全死在这里。”许军皱着眉头。 出了宿舍后,我看到孙大黑老阎他们都聚集在下面甲板两侧,杨珍妮也在下面,都穿着救生衣,船上只有我和许军没穿救生衣。 “我去找救生衣。”我冲许军说道。 “不用找了,船上没有救生衣了。”许军说。 “没有了?不会吧?”我有些惊讶,这船上配了三十多个救生衣,这才几个人? “你还不知道?”许军说,“大副岳凯驾救生艇逃走的时候,带去了不少救生衣。” “他带这么多救生衣干什么?”我问。 “这个狗日的,不安好心。”许军说道。 一阵风浪打过来,夏小蕊一下摔倒了,冷波想把她扶起来,自己也摔倒了,两人歪倒在一起。“抓不住栏杆,就抱着男人的腿。”许军喊道。 王倩蹲下来,首先抱住许军的小腿 霍思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许军,然后她朝许军一步步走过去,抓住他胳膊。 我朝宁程程身边靠去。宁程程回头看了我一眼,紧紧抓着管红的胳膊。 鱿鱼灯晃悠着,如同鬼影一般。我恍若看到自己在坟地上。 巨大的浪花高高跃起,劈头盖脸的打下来,船舱上全都是水。如果风浪这样持续一两个小时,船即使不翻,这一浪浪的水进来,也得把船弄沉了。 夏小蕊坐在冷波怀里瑟瑟发抖。管红和宁程程坐在地上低着头抱着栏杆。 大约半小时过后,风浪渐渐小了,厚厚的黑云渐渐散去许多。天上露出一道道白光照射在海面上,呈现出幽幽的绿光,一群银色的飞鱼跃出海面,极速向前。 风停了,海面上平静的像一面镜子,天边有几多白云,海里也有几多白云,水天一色,分不清哪是海水,哪里又是天空。海里生活,天气多变,船上的男人都习以为常了,只是这么大风浪,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女人们很快忘记了刚才的暴风雨,看到这清澈平静温柔的大海,每个人都眼神发亮。 刚才还在风雨里发抖的夏小蕊,突然笑靥绽开,精神抖擞。“许船长,我想去游泳。” “想游就去吧。”许军说。 夏小蕊跳下了海,她游了十多米,冲船上的人挥着手。 冷波也跳了下去。 王保振递给我一只烟,“有粮,刚才真把我吓坏了,要是这船翻了,我们就死定了,一个都活不了。” “一个都活不了?你经常提到的那个埃塞克斯捕鲸船,那些人不是在海上漂了九十多天吗?” “是的,没错,他们是漂了九十多天,但他们有小船,还有吃的,还有十几个象龟。”王保振说道,“而我们这船要是翻了,我们吃什么?饿三天后,直接就得吃人了,想想都可怕。” “你们看,有两条小船过来了。”管红手指着前方。 两条小船飞快的朝我们开过来,船上的人肤色黝黑,一只船上有三个人,另一只船有两个人,都光着背,小船开得很快,距离我们渔船大约五六十米,停了下来 “这是附近岛上的土著吗?”我问。 “看样子是的。”王保振说。 许军走过来,“他们想干什么?” “可能是想给我们做交换的吧,他们应该知道我们这是渔船。”王保振说。 “那好啊,我们还有一些鱿鱼,可以交换,招呼他们过来。”许军说。 王保振冲他们挥着手,打着手势。 小船慢慢靠近了。 距离二十多米时,小船上的黑人突然弯腰拿起长枪,乌黑的枪管对着我们。 第63章 劫持 啪地一声,王倩手里的杯子摔落在甲板上。 轰的一声枪响,子弹从我的耳边飞过,吓得我一哆嗦。 拿枪的黑人叽里咕噜的冲着我们喊叫着。 许军举起手来,我也跟着举起手,回头看到猴子雅克也举起了手。 “他奶奶的,遇到海盗了。”王保振说。 小船靠过来,四个黑人上了渔船,两人拿着枪,另外两人拿着长砍刀,有一人留在小船上。 两个黑人迅速登上舵楼。 “谁在舵楼里?”许军问。 “邓家全。”王保振说。 甲板上两个黑人,一人拿着长枪,另一人手里拿着砍刀虎视眈眈。 “小豆芽,让雅克去给我拿刀。”许军放下了举起的手。 许军说完,拿枪的黑人枪口对准了许军。 小豆芽踢了雅克一脚,雅克惊叫一声跑进了宿舍。 渔船掉头了。 舵楼上,一个黑人探出窗户,拿着长枪对着我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霍思琪冲着拿枪的黑人问话。 黑人唧唧歪歪地也不知道冲她说什么。 “我们是合法的渔船,你们赶快下船。”霍思琪说道。 “保振,想办法让小船上的海盗也上来,不能让他跑了。”许军说道。 王保振点了点头,冲女人们喊道,“美女们,你们让小船上那个黑鬼也上来。 杨珍妮走到船舷边冲小船上的黑人招手。黑人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雅克拿到刀了。”小豆芽说。 “等等,舵楼上面那个黑鬼能看到,先要转移他的注意力。”王保振说。 “我去。”霍思琪说着转身上了舷梯。 甲板上拿枪的黑人冲她叫着,霍思琪脱着上衣,继续上舷梯。她走到门口,扯掉了上衣,雪bai的胸露了出来。 舵楼里的黑人果然对她有了兴趣。 小豆芽从雅克招了一下手,雅克跑过来,把刀递给了小豆芽。 许军慢慢靠近小豆芽,把刀拿在手里放在背后。 “冷波呢?”许军问。“刚才他不在水里吗?” “可能上来了。”王保振说。 “有粮,保振,还有孙大黑,等会我和这两个黑鬼打起来,你们谁都不要动,等小船上的黑鬼也上来,你们再动手,记住了。”许军说道。“我先弄死这个拿枪的。” “管红,王倩,你来吸引他们注意,许船长要动手了。”王保振说。 两个女人点了点头,王倩掀起裙子,管红脱着上衣。 许军持刀冲了过去,动作还是慢了半拍,拿枪的黑人警惕性很高,枪管离许军的胸口不到二十厘米。 许军无奈的举起手。 拿枪的黑人冲他大叫着,许军退后了两步。黑人并没有开枪。 两人这么维持了十秒钟,许军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完了!我看到黑人的手指放在扳机上动了一下。 许军突然手拨开枪管,一个箭步上前,刀直插对方胸膛。” 拿枪的黑人大叫一声倒了下去。另一个拿砍刀的冲来,冲许军连劈两刀,许军都躲闪过去。黑人喘着粗气,和许军刀锋相对。 “来啊,老子弄死你。”许军回头又冲小船上的黑人招着手。 小船上的黑人跳上了船。孙大黑立刻拦住了他。 冷波出现在拿砍刀的黑人背后,一点点朝他身边挪去。 许军笑了一下,伸直胳膊,让手里的刀落在甲板上。 冷波快步上前,一刀捅在黑人的后腰上,然后又拔出刀,朝着肚子连捅两刀。 那边,孙大黑已经把从小船上的黑人撂倒在地。李世双挥刀过去,割断了黑人的喉咙。 两分钟不到,三个黑人毙命,血从身体里汩汩涌出,染红了甲板。 舵楼门口,两个黑人一人拿枪,一人持刀,把邓家全劫持了,刀架在邓家全的脖子上。霍思琪从舷梯跑了下去。 黑人冲甲板上开了一枪,嘴里大喊大叫着。 “怎么办?”许军碰了一下王保振,“快想办法,这船要是开到他们岛上,我们就全完了。” “只能牺牲邓家全了。”王保振说。 “老大,枪。”孙大黑把枪递给许军。 “这枪没有子弹。”许军说道。 “没有子弹?你怎么知道?”孙大黑说。 “看着黑鬼眼神我就知道这枪没有子弹。”许军说。 “想想还有什么办法?”我说。 “没办法了,我们接近不了他们。”冷波说。 “老大,有办法了,让人从后面爬上舵楼顶上。”王保振说。 “老阎呢?”许军问。 “老阎在舷梯那边了。”孙大黑说。 老阎在舷梯的另一侧,手指着舵楼。 “老阎,你爬舵楼顶上去。”王保振冲他喊道。 拿枪的黑人在朝枪膛里压着子弹。 两分钟后,老阎爬上了舵楼顶上,海鬣蜥也在上面。 老阎做了一个朝下跳的姿势。 “大黑,有粮,你们做好准备,老阎跳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冲上舵楼。”许军说。 “好的。”我说。 老阎朝拿砍刀的黑人身上跳去,我们三个冲上了舵楼舷梯。 拿枪的黑人冲着我们开了一枪,子弹打在舷梯上直冒火星。 没等黑人开第二枪,我冲上去,一刀捅进他肚子里。 黑人用枪托打了一下我的头,我脑袋轰的一声,眼前天晕地转,七八秒后,脑子才清醒过来。一股血喷涌在我脸上,黑人栽倒在我身上。许军把黑人拉起,一脚踹下舷梯。 两个黑人也死了。 孙大黑和李世双把五个黑人的尸体拖在船舷边上。 夏小蕊踢了两脚黑人的尸体。 管红整理着衣裙。 宁程程手捂着嘴巴,坐在角落里哭泣着。 “干什么不好,非得做海盗。”霍思琪说。 我忽然想到,这五个黑人是海盗吗? 尸体扔进了海里后,老阎拿着水枪给我冲洗着身体。 许军和孙大黑也脱掉上衣,露出发达的肌肉,让老阎用水管冲洗身。 ”这枪没有子弹吗?”王保振拿起黑人的长枪,扣动扳机。 轰得一声枪响了。 许军看了看枪,摇了摇头。 船全速前进,那五个死去的黑人永远也不会明白,他们遇到的是一群什么样的男人。 第64章 夜行 又是一场血腥杀戮,要说我们这一群男人,什么最拿手,那就是杀人,稳,准,狠。王保振居然开玩笑说,以后个个都可以做职业杀手。 孙大黑低头默默抽着烟,他弄死了两条人命,他知道,上帝给他添账了,或许,他也清楚,有一天上帝会找他要帐的。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王保振常念叨这两句话,我问他这两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也不解其意,或许就是各有各的归宿。 老阎用打火机点了两张纸,渔船上纸张紧缺,再加上小豆芽常拿废纸叠个纸飞机,老阎只得又点了几个烟盒,灰烬洋洋洒洒漂落在海面上,有的随风升上了天,算是给那五个亡灵一个祭奠。 举头三尺有神明,以往,孟德水船长没死的时候,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海祭,但船长死后,这活动就没了,老阎说,菩萨保佑不了我们,他再也不信神灵了。这次老阎不知道为何又烧起了纸。 宁程程她们几个女人闹着要回塔希提岛。 许军对付女人还真有一套。许军笑嘻嘻的,女人说什么他都同意。渔船掉了一个头,又掉了一个头,还是原来的方向。 怕是担忧有海盗的追兵,渔船这两天都是全速前进,夜里也不列外。 夜里睡不着,看到王保振点烟出去,我也披了件衣服出去。 海风习习,吹在身上很凉爽,水声哗哗,听起来像美妙的音乐。月光皎洁,波光粼粼。 “知道吗?生命起源于大海,我们都是从海里出来的。”王保振说。 “给颗烟抽。”我说。 “有粮,我发现你最近烟抽得也挺猛的。”王保振吸了两口,从嘴边拿过烟,“这烟给你。” “我靠,那我不抽了。” 不抽拉倒,哎,有粮,你不觉得今天这船跑得有点快啊,感觉从来就没跑这么快过。” “顺风顺水就快呗!” “我怎么突然觉得心里不怎么踏实?”王保振说。 “船跑快了,你不踏实?” “不是,我突然想起有这么两句谚语,走平路,易摔跤,顺风船,不好使。”王保振说。“对了,今天宁程程提到过你。” “提我什么?肯定没有好话吧?” “说看到你被打,以为你会死呢,她才哭的。”王保振说。 “是吗?她还挺在意我,当时,我是觉得自己真被打死了,灵魂都出窍了。” “不说这个了,回去睡觉吧。”王保振把烟头扔进海里。 上了床铺,迷迷糊糊欲睡,忽然听到一阵巨响,接着整个人从床铺上被抛了下来,身体撞到对面的床架上,王保振也从床上摔落下来,他整个身体压着我的腿。 “怎么了?”王保振说。 “好像船撞到什么东西了,这船倾斜了。”我说。 王保振爬起来,出了屋。 我跟着也出去。 其他人都从屋里出来了,有人拿着手电筒朝海里照着。 “把灯都打开。”许军喊道。 “灯开不了了。”老阎说道。“电机坏了。” “撞到什么了?船停了。”李世双说,“今天谁值班的?” “是我值班。”冷波拿着手电筒从舷梯上下来。 “船触礁搁浅了。”邓家全趴在船舷上喊道。 “那完了。”老阎说道。 几只手电筒朝海里照去,果然渔船开在了礁石上。 “老阎,这怎么办?”许军问。 老阎摇了摇头,“那真没办法了。” “没办法,你说这船就开不了了?”李世双问。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等海水涨起来。”老阎说。 “海水什么时候能涨起来?”冷波问。 “快了一两天,慢得话两三个月也不好说。”老阎说。 “两三个月?那我们还不饿死在这里?”陈小伟说。 管红和霍思琪走过来,“怎么回事?” “哎,船搁浅了,可能要呆在这几天。”许军说。 “是搁浅在礁石上了?”管红问。 “对,船开得太快了。”老阎说。 “下去几个人,把船拉出来,不就得了。”霍思琪说。 “这么重的船,怎么可能拉得动。”老阎说。“船搁浅,要用吊车把船吊起来。” “那就赶快找吊车呀,赶紧报警呀。”管红说。 “去哪找吊车?还报警?这是太平洋啊。”李世双说。 “都回去睡觉吧,说不定等明天水涨起来,船就能开了。”许军说。 管红和霍思琪回去了。 老阎去机舱检查,邓家全绑了保险绳下水去查看。 “希望船没事。”许军说。 “够呛,听刚才那声音,船底恐怕会损坏。”王保振说。 过了一会,老阎从机舱出来。 “怎么样?”许军问。 “不好,机舱进水了。”老阎说道。 “进水了?严重吗?”我问。 老阎手重重拍了一下栏杆,“很严重,船前舱被撞了一个大口子,好在搁浅在礁石上,如果明天水涨起来,这船一进水就会沉。” “我靠,那怎么办?”许军说。 “是啊,明天要是水涨起来,我们岂不是要死在这里?”王保振说。 邓家全爬了上来。 “怎么样?”老阎问。 “船底变形了,整个船卡在了礁石上,螺旋桨断掉了。”邓家全说。 “那完了,明天不涨水,我们就困在这里了。”王保振说,“如果涨水,我们死得更快。” “船底那个口子能补吗?”许军问。 “口子太大,很难补,就是能补,但现在两台发电机都出故障了,小辅机也坏了,发不了电,氧焊机也用不上,没办法补。”老阎说。“ “那海水淡化机也用不上了?”许军说。 “对,我们很可能没有淡水可喝。”老阎说。 “怎么开的船?怎么能开到暗礁上?冷波,你说说,怎么回事?”王保振说。 “这谁能知道,这深海里怎么会突然有暗礁?”冷波说。 “夜里也开这么快?”王保振说。 “也没有多快,比白天要慢。”许军说。 “两台发电机都出故障?”我问。 “其实,我们这船只有一台发电机能工作,另一台是人为损坏的,电机烧掉了。”老阎说。 “谁弄坏的?”我问。 “还不是那些死鬼弄的。”老阎说。 “老阎,机舱不都是你维护负责的吗?”李世双说。 “又不是我他吗的一人在机舱里,还有大轨,二轨呢。”老阎说。 “怎么办?这真他吗的要命了。”许军眉头紧蹙。 “是啊,我们真倒霉,遇到了海盗,现在又撞礁石上了。”陈小伟说。 第65章 搁浅 “有暗礁,就会有岛,这附近肯定有岛。”老阎说道。 “对啊,暗礁都是连着陆地的。”陈小伟眨了眨眼。 “也不见得,要是幽灵岛呢?”王保振说道。 “哪有这么多幽灵岛。”陈小伟打了一个哈欠。 “天亮就知道附近有没有岛了,看这一大片礁石,应该有个岛,岛多大就不好说了。”老阎拿起烟斗,朝里面塞着烟丝。 “老阎,你确定我们这船没办法开了?”许军问。 “十有八九是开不了了,再加上螺旋桨断了,这更难了。”老阎说。 “那么说,如果这附近有岛,天亮后,我们就得把船上的物质搬运过去。”许军说。 “天一亮,能看到岛,我们就得抢运物质,能搬运的都要搬运上去,包括发电机。”老阎说。 “床铺呢?”我问。 “也要拆了,搬岸上去。”老阎说。 “好,大家先回去睡一会,保持体力,明天工作量很大。”许军说。 我和王保振回了屋。 “睡觉是睡不着了。”王保振掏出烟来。 “果然船出故障了。”我说。 “什么意思?什么果然?” “许军不是说他有个计划吗,是骗那些女人的,说遇到一个适合生存的小岛后,就谎称船出故障了,让女人安心留在岛上。”我说。 王保振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岛还没找到,船真出故障了,他奶奶的,邪门了。” “你说附近能有岛吗?” “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论岛大岛小,只要是个陆地就行,要是困在这船上,那就惨了。”王保振抽着烟。 “给颗烟抽。”我说。 “你的烟这么快就抽完了?” “没有,抽你的烟,省自己的。”我说。 “那我不给。” “我本来也不想抽的,看你抽烟,我也想抽了。” “抽就抽自己的。”王保振说。 “不给我就抢了。”我说。 “你真得假的 ,好,好,我给你一颗,你怎么跟海盗一样。”王保振说。 “以后要是没有吃的,是不是我们得做海盗?” “我们现在连做海盗的资本都没有了,没船了,哎,我还真舍不得这船。” “这船还是放弃的好,死了这么多人,船上有这么多的冤魂在上面。”我说道。 “有粮,你猜我昨天梦到谁了?” “梦到你娘了吧。”我说。 “不是,船长孟德水,我们不是扔他下去吗?他又爬上来了,然后我们又扔,过了几分钟后,孟德水又从另一边船舷爬上来,眼珠子都没了,我们扔几次,他就爬上来几次。”王保振看了看手里的烟头,吹了吹上面的灰。 “别说了,听起来很吓人。”我朝床里靠了靠。 “我没觉得吓人啊。”王保振突然手指着门口,“有粮,孟德水上来了。” 门口有身影一晃。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 进来的是雅克,它窜上了床。。 “你他娘的,耍我。”我说着推了王保振一下。” 王保振歪倒在床上,呵呵笑起来。 “笑你吗个比的。”我骂道。 “有粮,你胆子也挺小的。”王保振说。 “也不是,小时候听隔壁一个老头讲鬼故事吓怕了。”我说。 “睡会吧,明天还要干活呢,哎,也不知明天有没有岛。”王保振说道。 我合眼睡了,迷迷糊糊中,有人推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是小豆芽,我朝门口看了一眼,天还没大亮。 “粮哥,起床了,老大让我喊你们起床。”小豆芽说。 王保振从上铺跳下来,“是不是发现岛了?” “是发现岛了。”小豆芽说。 “我靠,真是上帝保佑,我们命不该绝。”王保振慌忙穿上衣服出去。 许军在甲板上拿着望远镜朝远处望着。 “果然有岛啊。”老阎说。 “岛还不小呢。”许军说。人都起来吗?” “都起来了,除了女人,要不要把她们也喊起来?”老阎说。 “不用了,我们先搬,现在可以放救生艇了。”许军说。 “好,那我们先搬吃的东西。”老阎说道。 看上去岛的确不小,有几座山连绵着,离我们大约有一千多米的样子。 从塔希提岛用蓝鳍金枪鱼换来的两个救生艇派上了用场,我们把菜米油盐首先搬上去。 女人们听到动静,也起来了,帮着一起搬运物品。 三只救生艇都装满了东西后,留下陈小伟和邓家全两个人在船上,其他人上救生艇去岛上。 霍思琪举着双手,冲着岛大喊,“亲爱的,我们来了。” 管红和夏小蕊也兴奋地大喊大叫。 “这些女人,真是乐天派。”王保振说。 “是啊,这岛上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有野兽怎么办?”我说。 “不怕,我们有枪。”王保振说。 “都不许叫。”许军脸色阴沉。 “为什么不能叫喊啊?”霍思琪说。 王保振回过头,“岛上有怪兽的,吃人的怪兽。” “真的假的?你不会说岛上有金刚大猩猩吧。”霍思琪说。 “也说不定,真有吃人的大猩猩呢。”王保振说。 “你脑子进水了,那是电影,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猩猩?”霍思琪说。 “船要靠岸了。”冷波说。 “等等靠岸。”许军说道,“保振,有粮,我们三个先上岛查看一下,把枪拿好。” 海水冰冷,没了我们的头,游了二十多米后,脚踩在了实地上,我们三个一步步朝岛上走去。沙滩沙子细软,踩上去脚很痒。 王保振弯腰抓了一把沙子看了看,“有两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问。 “第一这不是幽灵岛,二是,你看那山上的树,说明这岛上有地下水。”王保振说。 “这岛连着大陆就好了。”我说。 “能连着大陆那就不是岛了。”许军说。 “我靠,她们下水了。”王保振说道。 “这些女人,真他吗的任性。”许军说。 “下来就下来吧,反正今天晚上我们不能在船上过夜了。”王保振说,“老大,让救生艇靠过来吧。” 许军冲救生艇招了招手。 救生艇很快开了过来。 管红和霍思琪走上沙滩,躺倒在地上。 夏小蕊脚踢着沙子。 宁程程坐在沙滩上看着周围。 忽然林子里传来嘎~嘎~的叫声。 “是鸟吗?”我问。 “听起来像。”王保振说。 王倩走过来,“许军,这岛有些阴森森的,你不觉得吗?” 许军晃了一下手里的长枪,“不怕。” “晚上要住这里吗?”王倩问道。 “别无选择,只能住这里。”许军说。 “我感觉还是船上安全。”王倩说。 “船更不安全,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沉,保振,有粮。”许军喊道,“我们上山去看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登上山顶看看这个岛,还有,最好能找个山洞过夜。”王保振说。 “我也想跟你们去。”冷波说。 “好,冷波,你拿长刀在前面开路。”许军说,“老阎,我给你们留一只枪,你们小心一点。” 老阎点了点头,“你们到山顶后尽快回来。” 冷波在前面开路,他用刀砍着林子里的草木枝叶。 “这岛上有没有猛兽?”我问。 “大型动物在小岛上很难存活,先要登上山顶看看这岛有多大,不过,要当心的是脚下的毒蛇。”王保振说。 “大家小心。”许军说。 “不过,我还是希望这岛上有蛇,有蛇就说明这岛上有吃的,没有蛇,那就糟糕了。”王保振扯着树叶。 “前面没路了。”冷波说道。”是个大坑。” 果然有一条很深的大坑挡住去路,深有七八十米,直径有两百多米,下面都是黑色的石头。 “这好像是火山口。”王保振说。 “会不会从里面喷出火?”冷波问。 “火山爆发是有预兆的,有白烟冒出来,石头开始发烫,火山口几千年才能喷发一次,我们下去。”王保振说。 “下去?会不会掉里面去。”冷波说。 “应该不会吧。”王保振走到前面,“我先下去。” “保振,你看左边。”冷波说道。 保振左前方十几米的地方,有树叶在不停晃动。 许军举起枪大喊,“谁在哪里?出来。” 第66章 山洞 枝叶依旧晃动。 冷波捡起石头砸去,枝叶还是晃悠个不停。 “好像没人。”王保振说。 “过去看看。”许军说。 冷波拿着砍刀一步步向前,枝叶晃得更厉害了。 冷波大喊一声,冲过去,朝着枝叶猛砍,哗啦啦大片大片树叶掉下来,半人高的小树,被冷波拦腰砍断,周围静得可怕。 冷波喘着粗气,“还有谁?都他妈的给我出来。” “奇怪了,这颗小树为什么会乱动?”我说。 地上的树叶在慢慢收缩着。 王保振退后了两步,“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吃人树?” “吃人树?还有吃人树?”许军说。 “感觉不对,我觉得如果是吃人树会突然袭击人,怎么会先发出响声?这不把猎物吓跑了?”我说。 “你说的有道理。”王保振皱着眉头,“也可能这树是想吓跑动物,是一种防御?就像有的树身会长尖尖的刺。” “走吧,不管这个了,大家朝前走。”许军说。 “这里植被太密集了,直接过坑吧。”王保振说。 “直接过坑,我们不会陷进去吧?”许军问。 “要不,沿着大坑的边缘走。”我说。 “好,就照有粮说的走。”许军说。 坑沿杂草丛生,好在可以拽着上面的藤条树枝,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对面。 冷波用长刀开辟了一条路,走了两分钟,冷波在前面喊了一声:停 “发现什么了?”王保振问。 “老大,前面有一个洞。”冷波说。 “好,进洞去看看。” 洞口不小,有十几米高,两边却很窄,两三米宽。地上都是各种颜色的小石头,有的晶莹透明,像是有人铺在地上的。 洞里很大,也很敞亮,光线从洞顶一个大破口子倾泻下来。 走了十多步,看到一块很大的岩石,两米多高,有一百多个平方米,像是一个舞台,冷波绕道岩石背后,突然他发出一声惊叫。这声惊叫在洞壁里回声不断,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了?”许军举起枪。 洞壁里传来许军说话的回声,像是有人和他对话: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王保振抬头看了看洞顶。 “快过看,有骨头。”冷波喊道。 岩石背后,有一堆骨头,骷髅头,数量很多,还有碎骨头,像是一个屠宰场。 “人骨吗?”许军问。 王保振用刀挑开粘连在一起的白骨,又用刀戳了戳骷髅头,“奇怪,很奇怪?” “奇怪什么?这是人骨吗?”许军问道。 “看这骷髅头应该是人的,你们看,没有一具白骨是完好的,全部被肢解了,并且肢解的很细,这边手指骨都是分解的。”王保振说,“有一种可能,如果这些是人骨,看上去这些人是被什么动物肢解后慢慢吃掉的。” “动物吃的?什么动物?”冷波问。 “难道是食人族?”王保振说。 王保振说完,我后背发凉,浑身起鸡皮疙瘩,“你,你不是说,说,说现在已经没有食人族了吗?” “是的,食人族上个世纪就已经绝迹了。”王保振说。 “不对,保振哥,我看过一个新闻,英国还是哪个国家,还有人吃人的,还有人愿意被人吃的,有的还吃婴儿。”冷波说道。 “那是食人魔,是变态。”王保振说。 许军拿起一根骨头,“这骨头是腿骨吧,好像是被砸断的。” “是砸断的,应该是喝里面的骨髓。王保振说。“你们看这骷髅头,也是被砸开的,难道要吃里面的脑浆?” “骷髅头里有很多小的,会不会是猴子的?”我问。 “也可能是,那些大骷髅头,还有那些腿骨应该是人的,这不会有错。”王保振说。 “会不会是大猩猩的?”我问。 “看这些骷髅头不像是大猩猩的,大猩猩的骷髅头我见过,我们学校实验室就有。”王保振说。 “你们看,岩石上面还有字。”冷波说道。 我凑近看了看,岩石上歪歪斜斜刻着一些象形文字。 “这图案怎么有点眼熟呢?”许军问。 “复活节岛上的,朗戈朗戈木板上的文字,你们还记得吗?”王保振手模着这些象形文字,“很像。” “我怎么觉得和中国的象形文字相似。”我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个别的确实像,但其他的和中国象形字区别很大。” 冷波拿起一根骨头,“看看这个,断口很整齐,刀砍的吧?” “没错,是刀砍的,并且是一把很锋利的刀,这些土著怎么会有这么锋利的刀?”王保振说。 “保振,墙壁上都是火把烧的痕迹。”许军说。 “这岛上的土著真是食人族?”我说。 “有可能是的。”王保振说,“我们赶快出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出了洞口,我紧绷的心情稍稍放缓了一些。 “前面没路了,都是山崖。”冷波说。 “就照原路返回。”许军说道,“山洞里看到这些白骨,还有食人族,不要和女人说。” “这个是自然。”王保振回头看了看山洞,“这山洞好像很深。” “会不会通向山的另一边?”我问。 “很有可能,搞不好食人族在山洞那边的出口。”王保振说。 返回到沙滩上。 几个女人在沙滩上嬉戏,老阎和其他男人躺在沙堆上,欣赏着女人。 “怎么样?看到整个岛了吗?”老阎问。 “没上到山顶,来,兄弟们围过来,商量个事。”许军说。 “发现什么了?”李世双问,“是好事,坏事?” “你别急,保振,你来说吧。”许军按了一下王保振的肩膀。 “是这样的,我们经过了一个火山口,发现了一个大山洞,山洞里有很多人骨,骷髅头。”王保振看了一眼沙滩上的女人,低声说道,“我们怀疑,这岛上有食人族。” “食人族?真的假的?”老阎说道。 “你奶奶的,你小声点,别让女人听到了。”王保振说。 “听到也没什么,她们肯定老实多了,还不得天天紧贴着我们。”李世双笑了笑。 “我的哥,食人族,是吃人的,会把我们全吃了,能严肃点吗?”王保振说。 “你们看到食人族了?有多少个?”老阎问。 “没看到,我们看到那堆人骨,种种迹象表明,有可能是食人族干的。”王保振说。 “有可能?靠,原来是你的想象,这荒山野岭的哪有这么多人给你吃。”李世双说,“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鲁滨逊漂流记》你看过吗,里面就有食人族。”王保振说。 “你说的是小说,眼见为实。”李世双说。 “如果真有食人族,我们怎么办?今天夜里在哪过夜?”许军问。 ““我看,我们还是回到船上去吧,还是船上安全。”冷波说。 “船不是要沉吗?”我说。 “老阎,发电机还能不能修好?”许军问。 “这个真不好说。”老阎说道。 “那你赶紧去修啊,不能老呆在这里。”李世双说。 “好像涨水了。”我说。 冷波站起来,“不好,我们的船快被淹了。” “那完了,发电机都在机舱里,肯定也被淹了。”老阎说。 “赶紧去船里抢物质吧。”王保振说。 “好,我和有粮在这里守着,其他人,还有女人,全部去抢运物质。”许军说。 第67章 悬崖 许军端着枪,眼盯着密林深处。 看来这船要弃了,前些日子在暴风雨里,我盼着能早日找到一个小岛,遮风避雨,从此不再海上颠簸了。现在看来,这岛没有一点的安全感,甚至很有可能威胁到身家性命,真还不如在渔船上。 搬运一干就是六七个小时,女人都累瘫了。渔船上能搬的都搬了,能拆的也都拆了。老阎都想把整个船拆了。 宁程程趴在沙滩上开始哭,然后是夏小蕊,除了杨珍妮,女人们都哭了。 “都哭什么?”许军问。 “这他娘的都要怪陈小伟。”王保振说,“他说以后都回不去了,一辈子只能呆在这小岛上了。” “靠,他就瞎说。”许军说道,“去劝劝她们。” “哎,算了,让她们哭吧,别让她们憋着,大声哭出来也好。”王保振说。 “保振说的对,让她们哭吧。”我说。 邓家全和冷波突然也哭了起来,陈小伟眼圈也红红的。 老阎扛着床板走过来,神情黯然。 “老阎,我们晚上怎么过夜?”许军问。 “还能怎么过夜?只能睡在这沙滩上了。”老阎说。 “在沙滩上过夜不安全,我看还得找个山洞。”王保振指了指前面的海边悬崖,“要不,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山洞?有粮,你跟我一起去。” “好吧。”我说。 沙滩很长,踩在细软的沙子里,虽然行走很困难,但波浪轻轻打着脚面,让人心情愉悦。 “如果没有食人族的话,这个岛还是不错的,看这沙滩,多漂亮啊。”我说。 王保振看着远处的渔船,“这船今天晚上就得沉。” 走到沙滩的尽头,我和保振爬上礁石,朝悬崖边上看。 “有粮,你看上面好像有个洞。” “不会是蛇洞吧?” “蛇洞不会有这么大的,我们爬上去看看。”王保振说。 好在悬崖边上并不算陡峭,我和保振很快爬了上去,果然是一个山洞,七八十个平方左右,里面有一些杂草,还有一堆鸟屎。 “就这地方了。”王保振说,“我们运气不错,你喊许军他们过来吧,把东西也搬过来。” 我下了坡,去喊许军他们。 霍思琪听说有个山洞可以住人,兴奋地招呼着其他女人过来。 扛着东西回到山洞后,却发现王保振不见了。 “他人呢?”许军问。 “不知道去哪了。”我朝海里望了望,“不会下海摸鱼去了吧?” “没有,下面也没有。”冷波望了望。 “要不去找找?不会掉悬崖下面去了吧?”老阎说。 “我去找,你们搬东西。”李世双说。“我先去下面找找。” “你小心一点。”许军把手枪递给他,“你拿这个去,有情况,就开枪,找不到保振,你就赶快回来。” 朝洞里搬了有一个多小时的物品,许军把我拉到一边,“李世双怎么还不回来?” “不会遇到食人族了吧?”我说。 “他两个被食人族给吃了?”许军说。 “要不,我下去找找。”我说。 “别,我怕你也回不来了。”许军拿起长枪,“我和你一起去,你拿着望远镜。” 从悬崖一点点下来,下面是大片漆黑的礁石,汹涌的激流拍打着岩石,岩石下面有很多暗洞。“这下面没有,会不会在悬崖上面了,你看,这悬崖上面有个缝隙,可以爬上去。”我说。 “好,我们爬上去,对了,回去让老阎把救生艇开到这里来。”许军说。 很快爬到悬崖上,看到对面山坡上有两个人影,在搬运什么东西,这两人很像是王保振和李世双。 我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果然是他们俩。 “这两个狗日的在干什么?”许军问。 我们迎了过去,走近后才看清楚,两人抬着一只巨大的乌龟。 “我以为你们俩被食人族吃了呢,这么大的乌龟?”许军说。 “这是象龟,太他妈的重了,估计得有两百多斤重,这东西不愿意跟我们走,只得搬了。”王保振说。 “这东西能吃吗?”许军问。 “肯定可以吃,绝对是美味。”王保振说,“我还发现两个,这岛上象龟应该有不少,别看啦,帮忙搬吧。” 四个人把象龟抬回山洞。 夏小蕊兴奋的坐在象龟身上,一手拿着树枝甩着,一手拍着龟壳,“这才是旅游,太棒了,我回去后,要给班里的同学讲讲我的探险故事。” 老阎在地上铺着床板,一个拼着一个。 “晚上我们怎么睡?”王倩仰脸问许军。 “女人全部睡在里面。”许军说道,“我,保振,有粮,孙大黑,还有李世双,我们几个睡在外面,对了,夜里还得有人站岗,两个人在洞外站岗。” “要不,今晚我和有粮站岗吧。”王保振说。 “好。”许军说。 “有没有厕所?”管红问。 “厕所自己找。”许军说。 “夜里女人要是上厕所呢?”老阎说。 “夜里?”许军皱了皱眉头,“夜里女人上厕所,得有个男的跟着。” “怎么还跟着?”王倩说。 “必须的,还不能离太远。”许军说。“离太远,我不放心,这岛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我想换衣服,你们能不能出去?”霍思琪说道。 “哎呦,我的姐啊,拿个被单子遮一下就行了,或者,我们男的转个身也行。”王保振说。 “我怎么觉得好像到了原始社会似的。”管红说道。 “原始社会也,也挺好的。”孙大黑说。 “被单子呢?”霍思琪问。 “那我要找一找,美女,你别急。”老阎说道。 “算了,你们男的转过身去吧。”霍思琪说。 “不许偷看啊。”管红说。“还有这猴子也要转过头去。” “海鬣蜥呢?”冷波问。 “公的母的?”夏小蕊说。 “不知道公母。”老阎说。 “那也要转过头去。”夏小蕊拿着树枝抽打着海鬣蜥。 “许军,今天要早点做饭,天黑了,再生火做饭,不安全。”老阎说。 “是啊,火光会让外面人看到的。”王保振说。 “不会吧?还怕人看到?”管红说,“我们夜里要点大火堆,白天要生狼烟,让过路的船只看到才对啊。” “是这样的,这个岛我们不熟悉,怕有什么怪兽看到火光会进来。”许军说。 “那更不对了,野兽最怕火。”管红说。 “保振,你来给这位大美女解释一下。”许军说。 第68章 礁石 “是怪兽!不是野兽,知道吗?”王保振说。 “怪兽?什么样的怪兽?你们看到了?会吃人?”霍思琪问。 王保振回头看了看许军,“船长,我看还是如实说了吧。” 许军点了点头。 “本来不想对你们几个女的说,因为怕吓着你们。”王保振看了一眼洞口,“这岛上极有可能,有食人族。” “食人族?吃人的土著?”霍思琪问。 “对,我们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堆白骨,从被肢解的尸骨看,这些人是被人吃掉的。”许军说。 “这么可怕?还有吃人的人?”宁程程说。 “程程姐,食人族我听说过。”夏小蕊说,“那个小说《鲁滨逊漂流记》就有食人族,鲁滨逊还抓到一个食人族,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星期五。” “你不害怕?”宁程程问。 “不怕,遇到食人族,他要吃我,我也会吃他的。”夏小蕊说。“还有,这些哥哥和叔叔比食人族还厉害。” “这小姑娘,可以,真厉害。”老阎冲夏小蕊竖起大拇指。 夏小蕊歪着头,“还有呢,爷爷,我们这么多人,都是现代人,那些食人族都是原始人,头脑简单,而凭我们现代人的智慧肯定能打过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原始人。” “这小姑娘说的有道理。”许军说。 “也不能这么乐观,我们现在和原始人都差不多了。”王保振说。 “土著身体应该比我们强壮。”邓家全说。“这里的土著也比我们熟悉地形,也不知道这岛上有多少食人族?” “是啊,如果他们突然冲进来袭击我们,我们肯定完了。”陈小伟说。 “李世双,孙大黑,你们两个现在负责去洞口警戒。”许军说。“你们俩还要注意隐蔽。” 两人点了点头,一人拿刀,一人拿枪去了洞口。 “我觉得现在要尽快摸清食人族有多少人?”邓家全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怎么摸清?要派人去侦查吗?”陈小伟说。 “为什么这岛上的土著会吃人呢?”王倩问。 “我知道。”夏小蕊举起手,“他们不吃自己人,他们会吃战俘,就是把对方打败了,然后把对方吃掉,因为他们认为把敌人吃了以后,自己的身体会更加强壮。” “说的不错。”王保振拿起地上一块石头看了看,“食人族在十六七世纪在南太平洋一些岛屿确实存在,并且吃人还是一个习俗,和食物短缺也有关系,不懂的是,两三个世纪过去了,为什么还会有食人族?” “发现食人族,我们现代人就要把他们灭绝了。”杨珍妮说。 “哎。”老阎叹了一口气,“如果食人族发现我们,肯定会把我们都灭绝了。” “有没有可能,他们不吃我们呢?”管红咳嗽了两声,“因为我们不是他们的敌人呀,我们可以和他们和平相处,我们可以把文明带给他们。” “对啊,管红姐说的有道理。”霍思琪说,“我们可以教给他们很多东西,比如耕作,纺织,让他们摆脱原始野蛮的生活方式。” “你们女人还挺乐观的。”王保振把石头扔向洞口,“彼此语言不通,我们又侵占了他们的地盘,他们肯定会感觉到威胁,我看,这一仗是少不了的。” “我觉得还是有办法的,比如,看到食人族,我们就把食物,鱼,粮食拿给他们吃。”霍思琪说,“向他们示好,消除他们的恐惧感。” “对啊,把东西拿给他们吃,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是友好的。”夏小蕊说。 “有粮,你怎么看?”许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觉得这一路上过来,我们经历了太多,都是很残酷现实,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我说。 “我同意有粮的说法。”王保振说。 “我也是这么看的。”许军说,“不能掉以轻心。” “防范之心不可无,这是对的。”霍思琪说,“遇到他们后,我们首先要示好。” 啪~~啪~~,突然外面传来声音,像是枪声。 许军立刻跑出洞口。 “怎么了?”大家围聚在洞口朝外面看。 李世双和孙大黑猫着腰上来。 “什么情况?”许军问。 “不知道,声音好像是从西边传来的。”李世双说。 “是不是我们枪走火了?”王保振问。 “不可能,枪我是背在身上的。”李世双说,“感觉这声音像是鞭炮声。” “有粮,你当过兵,你觉得是不是枪声?”王保振问。 “听起来有点像,好像又不像,我不能确定。” “食人族还有枪?”陈小伟说,“如果他们有枪,我们就麻烦了。” “他们拿枪打猎吗?这么说来,他们不是原始人。”邓家全说。 “也可能就是鞭炮声或者其他什么声音。”霍思琪说。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岛上有人。”王保振说。 “老大,要不我和陈小伟去侦查一下。”冷波说道。“我们就朝发出声音那个地方走。 许军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要小心,沿着海岸走。”老阎说。 冷波和陈小伟从岩石跳下,朝下面礁石走去。 “现在做饭吧。”许军说。 王保振和孙大黑把象龟翻过来,让它四脚朝天。 我帮管红铺着床铺。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王保振问。 我抬头看到冷波和陈小伟出现在洞口,两人神色慌张。 “发,发,发现了一个人趴在海里。”冷波说道。 “在哪里?”许军问。 “就在下面礁石缝隙里。”陈小伟说。 “是死是活?”王保振问。 “不知道死活,看到后,我们就赶紧回来报告。”冷波说。 “那下去看看。”许军说道。 众人出了山洞,下到礁石上。 果然有一个人,半沉半浮,一丝不挂趴在两个礁石之间。 “刚才我从这边路过,居然没看到这有个人。”王保振说。 “拉上来看看。”许军说。 “我来。”孙大黑说着跳下礁石,他手抓着两只脚,把人拽到礁石上,这人半个脸歪在一边。 王倩惊叫了一声,女人纷纷转过脸去。 “是个死尸,还是个女尸。”老阎说。 尸体后背伤痕累累,一只脚拴着铁链,面目浮肿,肚子很大,黄色头发,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 “大黑,你把她翻过来。”许军说。 孙大黑把女尸翻过身,随即跳向一边。 女尸惨不忍睹,肚子有一长口子,里面伸出一只婴儿的脚。女人鼻子上拴着一个大铁环,脸上有烙印。 我顿时心里恶心,想要呕吐。 “你们看她的手指。”冷波说。 女人右手只有两根手指,其余三根断掉了。 “是白种女人,死亡时候不超过两天,看上去,这女人年龄不大。”老阎说。 管红突然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你们回去吧,谁让你们下来的。”王保振冲女人们说道。 “这女人怎么死在这里?”李世双说。 “脚上拴着铁链子,还有后背这么多伤痕,这女人生前应该被人虐待过。”陈小伟说。 “这女尸怎么处理?”孙大黑问。 “拉上来,找个地方把她埋了吧。”王保振说。 第69章 此情可待 晚上涨潮了,很多礁石都被海水淹没了。老阎坐在洞口抽着烟斗,看着海面若有所思,突然他大叫一声,不好,丢下烟斗朝下面跑去。 我和许军也跟着下去。 礁石上的救生艇和救生筏没了,被海水冲走了。沿着岸边一路找去,也不见踪影。 回来后,许军说起救生艇没了,大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都很沮丧。 夜里值班,我和保振又去下面找,只找到救生筏的两块木板,显然,在海浪巨大的冲力,把救生筏撞向岩壁,全碎掉了。 夜里大海安静了很多。 浪花轻轻扑打着礁石,海风习习,大多数人都睡不着觉,有的是因为恐惧,有的是习惯在渔船上晃悠着入睡,而在岸上却难以安眠。 海鬣蜥也毫无睡意,凝视着夜空中的一轮弯月,雅克头枕着洞壁,一只脚搁在海鬣蜥的长尾巴上。 我和王保振坐在洞口边上,我抱着长枪,闭着眼睛,抚摸着冰冷的长枪,涛声依旧,恍若自己还在部队,在哨所里站岗。 王保振踢了我一脚,“睡着了?” “没有。”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用刀在石壁上刻字。“你在刻什么?” “第一天在岛上过夜,我做个记号。”王保振说。 夏小蕊低声哭泣着,她和白天判若两人,或许是看到海边女尸后受到了惊吓。 霍思琪搂着夏小蕊的肩膀,“姐姐给你唱一首歌听。” 夏小蕊点了点头。 霍思琪轻轻地唱道: Oceansapartdayafterday(海隔一方,日复一日) AndIslowlygoinsane(我开始恍惚) Ihearyourvoiceontheline(你的声音在线可闻) Butitdoesn'tstopthepain(但哪能消解心中愁闷) IfIseeyounexttonever(倘若此生不能相见) Howcanwesayforever(何能誓说海枯石烂) Whereveryougo(任凭天涯海角) Whateveryoudo(任凭天马行空)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此生为你守候) Whateverittakes(莫道付出天大代价) Orhowmyheartbreaks(莫道我心破碎)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为你此地守候) Itookforgrantedallthetimes(我曾一直笃信) ThatIthoughwouldlastsomehow(你我能共度良宵) IhearthelaughterItastethetears(我内心窃喜) ButIcan'tgetnearyounow(我孤芳自赏) Ohcan'tyouseeitbaby(哦亲爱的,你哪能不知?) You'vegotmegoin'crazy(让我身心如此癫狂?) Whereveryougo(凭天涯海角) Whateveryoudo(任凭天马行空)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此生为你守候) ~~ 美妙动听的歌声,静谧的海边,美人陪伴,良辰美景,如果不是去那个洞穴看到一大堆白骨,这将是多么美好的夜晚。 “真好听。”王保振说道。 “知道美女唱的是什么歌吗?”我得意的问道。 “你不会也知道这歌名吧?”王保振一副吃惊的样子。 “我怎么会不知道,在部队当兵的时候,我们连队指导员最喜欢放这首歌,他还会唱,那年我们退伍联欢,他又唱这首歌,很多人都哭了。” 王保振拿着刀敲了一下洞壁,“这歌的演唱者叫,RichardMarx,理查德·马克斯,曲名是,rightherewaiting,这歌曲的中文名叫[此情可待]。我上大学那会,这首歌我听了四年,我女朋友也喜欢听。” “你们说话小声点。”李世双说道。 “有粮,走,去下面说话。”王保振说。 洞口下面十米,躺靠在岩石边上,看着月光下的大海,抽着烟,沐浴着海风,心情格外舒畅。 许军从山洞里出来,坐在我边上,他递给我一只烟。 “老大,你也睡不着?”王保振伸手问他要烟。 “睡不着啊,哎,这一大帮人,往后吃喝拉撒的,操心啊。”许军说道。 “也是,这男女混住真不方便。”我说。 “盖几座木屋。”王保振说。 “是的,如果这岛上没有食人族,我明天就想砍树造屋。”许军说。 “到底有没有食人族?”我问。“那山洞里的白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 “对啊,有粮说得对,也可能十年二十年前的呢。”许军说。“食人族都是我们的猜测,还是眼见为实。” 我抽了一口烟,把烟气吐在岩石上,“如果真有食人族,有可能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要不,明天派几个人去搜山,把整个岛都侦查一遍,估计这岛也不大,如果没有食人族,那自然再好不过了,如果有,我们就提前做防备,把他们都赶走。” “好,明天就搜山,有粮你带队吧,给你一把枪。”许军说。 “赶走?当地的土著,可没那么容易赶走的,要刺刀见红的。”王保振说。 “杀。”许军做了一个砍杀的手势,“不能放走一个,把他们杀绝了。” “就是我们的兵器不够,徒手打他们,胜算不大,在塔希提岛多呆两天,就能换几只枪,可惜了。”王保振说。 “也是怪我,我怕这些女人生变。”许军说。 “先看有多少食人族,人数不多的话,我们可以偷袭他们。”王保振说。 “有没有可能,食人族和我们友好相处?”我问。 “这种可能性应该很低,吃人肉上瘾的,你让他们放弃估计很难。”王保振说。 “没有可能,我可不愿意跟一群吃人的家伙天天在一起。”许军说。 “也是,吃人肉,这他吗的都不是人了,是禽兽,不,禽兽都不如,最好能赶尽杀绝了。”王保振说。“不过,我们还有一条后路,砍一些树造船,离开这个岛如何?” “谁会造船?就算是造好了船,能去哪?”许军说,“再碰到一个岛,寸草不生,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岛上要是真没有了食人族,我们就可以建造自己的家园了。”我说。 “是啊,可以一人盖一个别墅,都是海景房。”王保振说。“每人一位娇妻,再养条狗,真好。” “还每人一位娇妻?才6个女人,每人一个不够。”我说。 “你脑子真笨,就不能从别的岛抢几个女人?”王保振说。 “那我们就成海盗了。”许军说。 “是的,到时候你就是海盗船长了。”王保振说。“老大,现有的女人是不是得分一分?” “怎么个分发?”许军说。 “王倩那个归你,这个定好了,夏小蕊这个太小,不过可以留给小豆芽,不参与分配,其他4个女人得赶紧分了,再不分,天天这么住一起,兄弟们肯定要上火。”王保振说。“至于怎么个分法,现在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还是自由恋爱比较好。”我说。 “自由恋爱是好,在船上的时候,老大就说过,你看现在谁恋上谁了?”王保振说。 “有粮,那个杨珍妮,你们要不配一对?”许军说。 “杨珍妮我不要。”我说。 “有粮,现在就剩下4个女人了,你还挑三拣四的,你看上谁了?”王保振问。 “其他人都可以,但杨珍妮我不要。”我说。 “我靠,你把她弄了,成破鞋了,你就不要了?”许军说道。“有粮,你这有点欺负人了。” “我真的没上她,我对天发誓。”我说。 “真的没上?”许军问。 “真没上。” “对了,那个夜里把杨珍妮强jian的,应该喜欢她?”王保振问。 “说这些都没有,保振,你说怎么个分法?”许军问。 “现在是男多女少,并且女人一个个都跟骄傲跟公主似的,这样吧,让女人选男人。”王保振说。 “这是个办法。”许军说道,“不过,要是女人都看不上男人呢?” “有一个看上,不就分下去一个吗。”王保振说。 “也是,杨珍妮呢,她要是选有粮呢?”许军说。 “这个简单,私下跟杨珍妮沟通,就说有粮不要她,就别选有粮了。”王保振说。 “管红,霍思琪,宁程程,你们觉得他们会选谁?”许军问。 “我怎么觉得她们三个谁也看不上。”王保振说。 “也不一定吧。”我说。 “不一定?有粮,她们三个哪个能看上你?”王保振说道,“管红,大学文凭,私企老总,见多识广,长相身材没的说吧,宁程程,空姐,长相身材更不用说,走在街上,回头率能让男人掉沟里去,霍思琪小姐,人家爹是亿万富翁,她又毕业于美国名校,学贯中西,多才多艺,你说说哪一个能看上你这个土鳖?” 第70章 侦查 “她们能看上你个穷酸破落书生?”我说道。 “我再穷酸也是个书生,也比你这个兵痞子强。”王保振说。 “我怎么是兵痞子?你给我说清楚。” “行了,有完没完,你们俩怎么吵起来了?”许军弹掉烟头。 “不是,某人自我感觉特好,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人,女人见了就得扑怀里去,做梦吧。”王保振说。 “王保振,你还有完没完?”许军手指着我和王保振,“你们俩再唧唧歪歪,我就把你们都赶走,自己找吃的去,刚才聊到哪了?” “聊到3个女人选男人了?”王保振说,“老大,你说吧,你觉得她们三个会选谁?” “我也是觉得,她们三个谁都不会选。”许军说。 “老大,我觉得有人会选你。”我说。 “奶奶的,有粮,你真会拍老大的马屁,有前途。”王保振说。 “那么说女人分不下去了?如果让男的选呢?”许军挠了挠头。 “男的闭个眼睛选谁都愿意,问题是美女看不上我们这些穷屌丝。”王保振说。“还有最重要一点,她们觉得自己还能回去,有船经过就能回去似的。” “我明白了,首先要断了她们回家的路。”许军说。 “这就对了,要让她们明白,她们这一辈子只能守着我们这几个男人,只能选我们这几个,让她们彻底死心,这样的话,她们会不会抢着选呢?”王保振说。 “有可能,谁都不愿意挑最后剩的。”我说。 “钱有粮,我听你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呢,谁是最后剩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最后剩下的?”王保振说。 “我有个好主意,要不,你们明天决斗一下。”许军说,“斗嘴多没劲呀,明天你们俩一人一把刀,先弄死一个,这样少一个男人,这女人还好分,最好你们俩同归于尽,这男女比例就和谐多了。” “行了,老大,我不和他一般见识,接着聊正事。”王保振说。 “我还是觉得男人多了一点。”许军说。 “老大,你不会真想弄死两个男的?”王保振说。 “以后谁要是再让我烦心,我立马弄死,还节省粮食呢。”许军说道。 “对,有不听领导话的,可以弄死分吃了。”我说。 “有粮,我觉得再过些日子,你就成食人族了。”许军笑了笑。 “老大,还得说说这个女人问题,过去有过历史教训,兄弟几个为了一个女人会自相残杀,现在我们这可不是一个女人,红颜祸水,这个还是要早点想办法。”王保振说,“必须赶紧断了她们回家的路。” “怎么个断法?直截了当的给她们说,她们就是人质,被我们绑架了?谁也别想跑?”许军问。 “这是下策,这些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现在还要面对食人族。”王保振说。 “是啊,先把食人族给解决掉再说女人的事吧。”我说。 “有粮,明天你打算带谁去侦查?冷波和孙大黑跟你去?”许军说。 “人越少越好,最多带一个。”我说。 “我跟你去。”王保振说。 “跟我去行,你得听我的,别唧唧歪歪的。”我说。 “就你这脑子,我怕你被食人族弄走吃了。”王保振说。 “有粮,那就这样,明天你和保振去侦查,我只能给你们一把手枪,你们再带两把刀。”许军打着哈欠,“好了,你们俩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山上侦查,这岗我来站,正好我可以想想女人的问题。” “行,老大,就辛苦你了。”我说。 睡了三四个小时,天蒙蒙亮就醒了。 我扭头看到孙大黑蹲在宁程程身边,眼盯着她看,抬起手似乎想mo宁程程的大腿。 “大黑,干什么你?”我说。 孙大黑冲我小声说道,“没干什么,就是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滚一边去。”我说。 孙大黑滚了过来,他滚到我身边,“有粮,这大美女,这胸,这大腿,这脸蛋,这手啊,这脚丫,让我tian一tian,我这辈子值了。” “行了,你离她远一点,刚才要是让老大看到,一枪就崩了你。”我说。 “只能看,不能摸,这日子太难熬了,没发过了。”孙大黑手指挠着脖子。 “这还有美女,要是一个女人都没有呢。”我说。 “没有,我就不会想了。”孙大黑说道,“老大什么时候把女人赏赐给我们?三个人用一个也行啊。” “先把食人族灭了再说吧。”我说道,“对了,食人族里也有女的,要是能抓几个,我一定给老大说,都赏赐给你。” “哥,粮哥,有粮哥,你保证食人族的女人不会把我给吃了?”孙大黑说。 “你征服了她,她就不会吃你的,再说你这模样长得和黑人差不多。”我说。 孙大黑眨了眨眼,”有粮哥,你确定,我裤裆里这玩意放进她zui里,她不会一口一口给我吃了?”孙大黑说完浑身一哆嗦。 “你奶奶个投,你就不能进下面没有牙齿的洞?”我说。 “我怎么觉得下面也有可能带牙齿,还是那种獠牙。”孙大黑说道。“咔嚓,小弟弟没了。” “滚,能滚多远滚多远。”我说。 “那我就滚下去了。”孙大黑说着朝洞口滚去。 许军背着枪,走进洞口时,踢了孙大黑一脚。 霍思琪,管红,王倩也醒了。 霍思琪伸了个懒腰,“吓死了,夜里坐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食人族了,把自己的脚给吃掉一只。” “你这嘴能够到脚?”管红说。 “当然能啊。”霍思琪说着搬起小腿,把脚挨近嘴边。 “起床了,都起床了。”许军说。 “今天打算去哪玩?”夏小蕊揉了揉眼睛。 夏小蕊说完,引来一阵笑声。 “小姑娘,今天要去食人族那里一日游。”李世双说。 “那我可不去。”老阎说道。 “有粮,保振,你们俩早点去吧,注意安全。”许军说。 “去哪?我也要去。”霍思琪举起手。 “他们去岛上侦查。”许军说。 “好啊,我跟他们一起去。”霍思琪说。 “带女人去不安全。”我说。 “你别小看我,我和一般女人不一样。”霍思琪说,“我以前还一人驾车去沙漠旅行呢,还有,我对声音特别敏感,很远地方发出的声音,我都能听出来是什么声音,带我去吧。” “你还有这特长,好,那就带着你。”王保振说。 第71章 山顶 “有粮哥,别忘了抓几只野山羊回来。”夏小蕊说。 “野山羊?这岛会有山羊?”我说。 “应该会有的,说不定还有野羊群,《鲁滨逊漂流记》里的那个小岛就有野山羊。”夏小蕊说,“鲁滨逊还抓了几只野山羊,自己来养呢,后来他养了很多。” 王保振揉着腰说道,“小姑娘,我告诉你,《鲁滨逊漂流记》那是小说,是虚构的,明白吗?没有书中所说的小岛,也没有野山羊。” “保振叔叔,你说错了,真的有这个岛,鲁滨逊登上的这个岛原名叫马斯蒂拉岛,是费尔南德斯群岛里的一个最大岛屿,后来这个岛才改名叫鲁宾逊·克鲁索岛的,这个岛就在我们这个南太平洋,距离南美洲智利西海岸大约有几百海里,这岛就在我们东边,岛上现在已经住人了,大约有六七百人住在岛上。” “你编的?真的假的?”王保振说。 夏小蕊撇了一下嘴,“怎么会是我编的?真有这个岛,我查过资料,我班里同学很多都知道,我们还讨论过呢,等我们毕业以后还想去鲁滨逊岛旅游呢,我还知道鲁滨逊岛有140多平方公里,我想,鲁滨逊岛有野山羊,我们这个岛也极可能会有野山羊。” “140平方公里?这么大?不对,我记得鲁滨逊这个人物是虚构的,是小说英国作家笛福写的对吧?”王保振说。 “是的,是作家笛福写的没错,但你不知道,他是根据苏格兰一个叫塞尔柯克的水手的经历写的,当年这个水手塞尔柯克就流落在马斯蒂拉岛上,小说出名后,才改名叫鲁滨逊岛的。”夏小蕊说。 “厉害。”王保振朝夏小蕊伸出大拇指。“好,希望这岛上有成群的野山羊,以后我们就有羊肉吃了。” “这小姑娘不简单。”老阎说。 “对了,有粮哥哥。”夏小蕊说,“如果你们遇到食人族,千万别打扰他们,如果食人族发现你们,你们立刻朝他们开枪,这样就能把他们给吓跑。” “这也是小说里写到的?”我问。 “是啊,如果能抓到一两个食人族,可以改造他们,不让他们吃人肉,其实他们头脑简单。”夏小蕊说。 “抓到?”王保振说,“不可能,那是小说,我们抓个猴子都费劲,别说抓野人了,他们抓我们可能性是很大的。” “要是真能抓到食人族,我们就把他们给吃了。”我笑着说,“保振,走吧。” “等等我,我要拿个东西。”霍思琪说。 “拿什么东西?”王保振问。 “拿个小镜子。” “小镜子有什么用?辟邪吗?”王保振说道。 “对,你猜对了。”霍思琪说。 “带把刀吧。”许军说着把手里的刀递给霍思琪。“有粮,你们走吧,时候不早了,注意隐蔽,有情况赶紧回来报告,还有,你们俩要保护好我们这个大美女。” “你放心,我们会尽快返回。”我说。 我们三个沿着海岸走,从礁石上跳下来,走到海滩上时,霍思琪居然在捡贝壳。走了二十分钟后,进了林子。 忽然传来几声嘎嘎的叫声,一只五颜六色的大鸟飞上枝头。 “这什么鸟?真好看,长得很像鹦鹉,就是比鹦鹉大多了。”我说。 “有粮,这真是鹦鹉。”王保振说。 “有这么大个的鹦鹉?这和野鸡差不多大了。”我说。 “这鸟叫金刚大鹦鹉,你知道这鸟多少钱一只吗?”王保振说。“这么大个的,一万块人民币。” “这么贵啊?抓几个我们不就发了?”我说。 “这鸟一万块买不来。”霍思琪说。 “你也懂鸟?”我有点惊讶。 “这鸟准确说,叫金刚琉璃鹦鹉,也叫蓝黄金刚鹦鹉,我们家养过。”霍思琪说道。“会模仿人说话,挺可爱的。” “继续朝前走吧,我们可不是来观赏鸟的。”王保振说。 “有这么大的鸟,就说明这岛不贫瘠。”霍思琪说。 “弄不好,还真有野山羊群呢。”我说。 “是啊,这岛要是没有食人族,很可能是一个世外桃源。”霍思琪说。“我们可以把这岛买过来,这就是我们的领地了。” “哎,你这主意不错哎,我支持。”王保振说,“不过,这岛很可能是无人岛,用不着买,我们自己在岛上插个旗帜,就是我们的了,再给这岛起个名字。。” “那样更好。”霍思琪说。 “保振,我们要抓个标记,以防走迷路了。”我说。“这好像是上山的路。” “对,这个你要做。”王保振说。“拿刀在树上刻,我们就要上山了,登顶看看这岛有多大。” 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半山腰,上面有很多凸起的褐色大岩石,树木稀疏,草却长得很高,一只大象龟趴在岩石下休息。 上山的路越来越陡峭,我不由担心霍思琪,不知道她的体力还能不能坚持下去,我让她爬在我前面,这样我就能托她一下。不料,霍思琪脚一滑,落在我身上,巨大的重力,把我砸了下来,好在下面有个坡,把我们接住了。 霍思琪头枕着我的小腹,扭头看着我,“真不好意思。”她说完这话,并没有爬起来的意思。 我索性躺在地上就此休息一会。 海风吹过,茅草轻轻摇曳,两只鸟落过头顶。 王保振坐在岩石上看着我们,“两位,打算在这里睡了?” “休息一下,累了。”霍思琪依旧头枕着我的小腹,“这么躺着真舒服。” “是啊,我真想就这么好好睡上一觉。”我说。 “睡它个天荒地老。”霍思琪说。 “食人族来了。”王保振从岩石上翻下来。 我慌忙爬起来,“在哪了?” 王保振笑了笑,“走吧,现在可不是谈恋爱的时候。” “去你的。”我说。 霍思琪整理了一下头发,用小镜子照着,然后继续朝上爬。我砍了一根树枝,在上面拉着她。 终于爬上了山顶,这个岛尽收眼底。 “这岛比我想象的要小很多。”王保振脸色阴沉,“这问题大了。” “什么意思?”我问。 “我明白他说的。”霍思琪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生存是个问题。” “没错,这岛太小了,不适合生存。”王保振说,“但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问。 王保振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扔了下去,“好消息就是,我现在就可以断定,这岛上不会有土著,也不会有食人族。” “不会有食人族?那山洞里的白骨呢?”我问。 “可能是很多年前的,这么小的岛,人类根本无法长时间生存,也不会有什么野山羊,夏小蕊肯定失望了。”王保振说。“看看,东西南北,只有一边是沙滩,就是我们上岸的地方,其他全都是岩石峭壁。” 霍思琪放下望远镜,“没有发现有人类的生活起居住所。” “靠打鱼能不能生存?”我问。 “淡水,我觉得这岛上很可能缺少淡水,这是最致命的。”王保振说。 “北边有丛林,会不会有淡水?”霍思琪说。 “除非丛林下面有淡水湖,或者地下水源,但这种可能性极小。”王保振说。 “食人族会不会是从外岛来的呢?”霍思琪问。 “今天天气不好,能见度低。”王保振说,“就我们目力所及之处,看不到任何岛屿,我判断,三十海里到四十海里之内不会有岛屿。” “三十海里?那就是说最近的岛屿离我们最少有五十多公里,将近六十公里。”我说。 “是啊,食人族老大远的跑来,又是这么贫瘠的小岛,我想不出他们来的理由。”王保振。 第72章 生存 下山路比上山还难走,快下到半山腰时,霍思琪突然摔了下来。 我和王保振慌忙过去查看。 霍思琪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表情痛苦,额头上汗珠子滚落下来。 “摔哪了?没事吧。”我问。 “脚扭伤了。”霍思琪手指着脚,“右脚。” 把她的鞋脱了,发现脚背肿的很高。 “只能背着她下山了。”王保振说。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霍思琪说。 “没事,我背你吧。”我说。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你行吗?要不,轮流背?” “我可以。”我说。 返回后,看到几个女的在沙滩上用树枝划着什么。 “她们在写求救信号,SOS。”王保振说。“有粮,你把美女背到水边,把她的脚放在海水里冰一下。” 许军迎过来,“怎么了?受伤了?” “没多大事,她脚崴着了。”我说。 “怎么样?发现食人族了吗?”许军问。 王保振招呼着其他人,“都过来,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众人围拢过来。 “说吧。” “好消息就是,这岛上没有食人族。”王保振说道。 “你确定没有?”许军问。 “确定没有,这个岛很小,食人族在岛上根本活不下去。”王保振说。 王倩把手里的树枝扔向天空,“那太好了,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园了。” “是啊,姐妹们,”管红说道,“我们可以放心捉鱼了。” “好,我们就可以盖房子了。”许军说。 “海景房,必须的。”陈小伟说。 “真要打算在这里定居了?”杨珍妮问。 “不一定在这里定居,但这是我们的岛,度假岛。”老阎说,“我们以后还要造船呢。” “对,我们的岛,我们的土地,可以对外宣称,我们是个岛国。”陈小伟说道。 “哎,我有一个问题。”宁程程说,“刚才有人说,这岛很小,连食人族都活不下去,那我们怎么能生存?” “对,这是个问题。”王保振说。“老阎,我们的粮食还能吃多少天?” “最多半个月。”老阎说。 “才半个月,不可能吧。”许军说道。 “别忘了,船上可是有冷库的,我看半个月都够呛。”老阎说道。 “那怎么办?等到没有吃的,我们都要被饿死了?”王倩说。 “抓鱼啊,我们不是有渔网吗?”管红说,“你看这沙滩上,还有螃蟹呢?” “对,我们抓鱼。”杨珍妮说。 “有粮哥,有没有看到野山羊?”夏小蕊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很遗憾。” “不遗憾,我们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以带几只山羊上岛,对了,再带一些鸡鸭上来。”夏小蕊说。 “还下次再来?”王倩笑道,“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 “倩姐姐,我们当然能回去了,这岛上有树可以造船。”夏小蕊说,“还有,肯定有经过我们这个小岛的船,鲁滨逊不是也回去了吗?” “我可不要这么快就回去。”霍思琪回头喊道,“我要在这里好好度一个假期。” 王保振举着树枝,“我有一个问题,我们万一要是一辈子都回不去呢?大家想想,这怎么办?” “振叔叔,这是不可能滴。”夏小蕊说。 “我是说万一,万一在岛上过个二三十年呢?你们想想看?”王保振接着问道。 “这是一个好问题。”许军说。 “那我就天天哭。”夏小蕊说。 “哭有什么用?”杨珍妮说,“小姑娘,再过几年,你就成年了,是不是得在岛上找个老公了?” “是从这几个男的里选吗?就这么几个?”夏小蕊问。 “是啊,还有一公猴子。”杨珍妮说。 杨珍妮说完,女人们都笑了。 “还有一个海鬣蜥。”管红说道。 夏小蕊撅着嘴,“好,我可不可以先选?” “可以啊,你先选吧。”霍思琪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好,那我就选了。”夏小蕊背着手,像检阅部队一样,看着男人们。 孙大黑举起手,笑着说道,“我不合适,我们年龄相差太大。” 众人又笑。 “真是做梦,又黑又丑,就是你年龄小,我也不会选你的。”夏小蕊皱着眉头。 “我是你叔,是不是我应该也被淘汰了?”王保振说。 “那是必须的,我就选有粮哥哥。”夏小蕊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 “哎,还不好意思呢。”王倩说道,“还知道害羞。” “没有的事,他要是对我不好,我随时可以换人。”夏小蕊说道。 “好,你选完了,后面谁选啊?”李世双说。“空姐要不要选一下?” 宁程程把脸转向一边,一言不发。 “行了,干正事了。”许军说,“我们把面包树种一下。” “哎,许船长,你带着这面包树,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们要困在岛上?”管红问。 “那不是,我喜欢这面包树,想带回老家看看能不能种活。”许军说。 “肯定养不活了,这是热带植物。”管红说。 “要是能在这里种点粮食就好了。”王倩说。 “想得美啊,去哪弄来粮食种子?”老阎说。 “我知道在哪可以弄来谷物种子。”夏小蕊说。 “说来听听。”王保振说。 “我看到山崖上有海鸟,海鸟要筑巢,就会衔来谷物是不是?”夏小蕊说。 “也可能有。”王保振说,“不过要看运气了。” “这个简单,下次让我爸带一船的种子上岛,再带上果树。”霍思琪说。 “还都挺乐观的。”许军皱了一下眉头。 “姐妹们,抓鱼去了。”管红喊道。 女人们拿着渔网下了海,孙大黑,陈小伟,邓家全,冷波也跟着跑去。 李世双拍了一下我肩膀,“有粮,你可以啊,艳福不浅。” “什么呀,这小姑娘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我说。 “许军,其实,我们的粮食最多吃十天,蔬菜也就能吃五天。”老阎说道。“十天后我们就得断粮。” “抓鱼吃呢?”李世双说。 “这沙滩边上哪有什么鱼,除非去礁石那边钓鱼,还不知道鱼多不多,我们这十几口人呀,每天醒来就得吃饭。”老阎说。 “这是个问题。”王保振说,“有个例子,当年埃塞克斯捕鲸船那些人,去了亨德森岛,你猜怎么着?也是十多个人,一个星期就把岛上的海鸟吃光了,他们不得不弃岛坐船在海上漂,那个亨德森岛估计和这个小岛差不多大。” “那么说,半个月过后,我们就弹尽粮绝了?”我说。 “很可能,我们这么多人,也可能坚持一个半月,不过,估计岛上的树皮都会被啃光的。”王保振说,“再吃就吃人了,成食人族了,对了,是不是山洞那些白骨不是什么食人族?是困在岛上的人,最后残杀相食?” “你这么说,真有可能。”老阎说道,“最后没有东西吃了,把老弱病残一点点吃掉。” “我草,这么可怕。”李世双说,“我们都要成食人族了?” “结局就是我们都得死?一个人也活不下去?”许军说。 “这是最坏的结局,或者我们从这岛上逃出去。”王保振说,“我们晚上得烧火,点大篝火,让过路的船看到我们。” “要是船不搁浅就好了,就可以找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岛了,我们运气太差了。”许军说。 “保振,听你这一番话,我们活一天就少一天了?”李世双说,“上帝已经给我们掐表了?计时开始了。” “很有可能,并且,困死在这小岛上,对我们来说,是大概率的事。”王保振说。 “想想,还有没有可能,在这小岛上有生存下去的希望?”老阎说。“面包树呢?对,面包不就是粮食吗?“ “老阎,你糊涂了,等这树长出面包,我们早就成干尸了。”王保振说。 “有个办法,造个小船吧,一是坐船可去海里抓鱼,二是,真到没有吃的了,我们可以坐船去别的岛。”许军说。 “这船谁会造?”老阎说,“怎么把木板拼装在一起?弄个独木舟或者木筏倒是有可能,还有我们的斧头,刀,这些工具得爱惜。” “看来,希望还是有的。”我说。 第73章 信天翁 “许军,从今天起,我们就得控制饮食,每天都要定量。”老阎说道。 “这是必须的,你来安排吧。”许军抓起地上一只小螃蟹看了看,“这应该是没有污染的螃蟹吧。” “那是肯定的。”李世双说。 “看看,他们玩得很嗨呦。”王保振说道,“真是男女搭配,抓鱼不累。” 杨珍妮居然骑在了冷波的脖子上,管红和宁程程拍打着海水,男女们嬉戏着,像一群天真的孩子。 “年轻真好。”老阎说道。 “怎么少了一个人?”许军说道。 王保振用手指点了点,“真的是少了一个人。” “少谁了?”老阎坐起来。 “是陈小伟不见了,陈小伟去哪了?”我说。 “可能在海水里潜游吧。”王保振站起来看了看。 两三分钟过去了,海面上依旧不见陈小伟。 “不好,他不会被淹死了吧?”许军抓起一把沙子。 “死不了的,他会游泳。”老阎说。 “他人呢?不会水里有暗流把他带走了吧?”许军急了,跑了过去。 我和王保振也慌忙跑向海边。 “孙大黑!陈小伟去哪了?”许军问道。 孙大黑手抹着脸上的水,“他被海怪拖走了。” “陈小伟他人呢?”王保振大声喊道。 冷波把杨珍妮从脖子上抱下来,“陈小伟回山洞了,他说要去拿鱼竿钓鱼。” “你看到他回山洞了?”许军问。 “是啊,他给我说完,就回去了。”冷波说。 原来是一场虚惊,回到沙滩上,王保振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上,我也躺倒在沙滩上。海风柔柔地吹着脸颊,让人有了睡意 “这孙大黑在干什么?”老阎手指着。 我抬起头,看到孙大黑抱着霍思琪沿着沙滩朝前跑,霍思琪大喊大叫着,手拍着孙大黑的肩膀。 “孙大黑!你干什么?”许军喊道。 孙大黑抱着霍思琪跑了一百多米后,朝我们跑了过来,然后把霍思琪放下。 霍思琪冲孙大黑竖起大拇指,“你好棒!真的很厉害。” “这不算什么,我以前放牛,我抱着牛跑一百米都不带踹气的。”孙大黑说。 “你真能吹。”老阎说道。 “真没吹,是小母牛,比这大大美女还重呢。”孙大黑说。 “大小姐,脚怎么样了?”王保振问。 “不疼了。”霍思琪说,“对了,我刚才在想,如果我们离开这个岛,回到大陆,我让我爸给我开个公司,然后你们都加入公司来,每个人都有股份,怎么样?” “那当然好呀,这是好事。”王保振说。 “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没有文化,也没什么本事,”老阎说道,“估计在你公司什么都干不了。” “错,在我眼中,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厉害的人物。”霍思琪说。 “是吗?怎么个厉害?”王保振问。 “我就举一个例子,遇到海盗时,你们很勇敢,聪明,”霍思琪说道,“又冷静又沉着,团结一心,还懂团队协作,把海盗全灭了,我真的很佩服,还有,遇到鲸鱼撞船,你们丝毫都不慌乱,居然还敢跟鲸鱼斗智斗勇,把鲸鱼打败,你们都是英雄。” “大小姐,你们这一说,我觉得自己很厉害啊。”孙大黑说。 “大小姐,你过奖了,我们也是被逼的。”许军说。 “对了,我们开渔业公司,买几艘大渔船,”霍思琪说道,“再买几只大货轮,你们都是船长,不过,你们要离开现在的渔业公司。” “哎,这个想法不错。”王保振说,“我们早就不想干了,你不知道我们渔业公司是怎么剥削我们的,比资本家还要狠毒。” “是吗?”霍思琪问。 王保振就把渔业公司怎么给我们签的阴阳合同,怎么剥削的,船长在渔船上怎么虐待,怎么压榨船员的,添油加醋,节外生枝又编了两段凄惨的小故事,说有人被用私刑活活打死,有的被吊死在船舷边上,有三个年轻的大学生不堪折磨,跳海自尽,听得霍思琪眼泪哗哗地,孙大黑看到霍思琪流眼泪,自己也跟着哭。 王保振一手捂着脸,抽泣着,他把自己也讲哭了。 霍思琪擦了擦眼泪,“他们简直就是魔鬼,禽兽,流氓,无耻混蛋。” “所以,没办法,我们只能浪迹天涯了。”许军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海面。 “你们放心,你们以后就是我公司的股东,都是领导,管理我们十几只船。”霍思琪说。 “美女,一个大渔船那可是上千万,更不用说远洋大货轮了,你们家很有钱吗?还有,你爸爸会同意给你出钱开这么大的公司?”老阎问道。 “我爸说,他最愁的是我不会花钱,我现在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被绑架撕票了,一个遇车祸死了,所以,我爸大部分的家产都是留给我的,他的公司就是我的公司,拿几个亿开个渔业公司,那是小意思,如果他要听到我要开公司,肯定很高兴。”霍思琪说。 “哎呦,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王保振说。“我们遇到贵人了。” “可不能这么说,你们才是我的贵人,如果不是遇到你们,我这命就没了,所以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霍思琪说道。“对了,以后这个岛就是我们的根据地,我们要在这上面盖房子,大家以后就是岛主了。” “许军,我觉得今天晚上得开个篝火晚会,大家放开吃。”老阎说,“等会我去钓鱼。” “那是必须的,我们这些岛主要好好庆祝庆祝。”许军说。 一只白色的大鸟从海面上飞过来,飞到离我们只有两米不到的地方落下,似乎是翅膀受伤了,它头先落地,身子斜躺在沙滩上。 王保振爬起来,“哎呦,晚餐美食来了。” 王保振把鸟抓了过来。 “它受伤了。”我说。 “老阎,这鸟怎么吃?”王保振问。 “这是信天翁,这鸟不能吃的。”霍思琪说。“把鸟给我。” “不能吃?有毒?”孙大黑问。 “不是。”霍思琪抚摸着信天翁的羽毛,“知道这信天翁象征着什么吗?象征着神圣纯洁的爱情。” “是吗,那可不能吃。”许军说。 “信天翁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它们共同哺育儿女,如果有一方不幸死去。”霍思琪说道,“那么剩下的一方就不会再找新伴侣,会孤零零的过一辈子。” “原来这是圣鸟,真不能吃。”王保振说。“看看什么地方受伤的,我们给它疗伤,等伤好了,再放它走。” 霍思琪点了点头。 老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你们聊,我和邓家全去准备吃的。” “辛苦你了,老阎。”许军说。 “客气啥,我们都是一家人。”老阎笑了笑。 老阎招呼邓家全回山洞了。 宁程程抱着一条鱼兴奋的跑了过来,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凹凸有致成熟的身体,在阳光下晶莹闪烁,丰满的胸无遮无拦,两颗小樱桃无比娇媚。 宁程程跑到沙滩上,鱼从她的怀里掉了下来,她弯下腰,去捉鱼,浑圆的屁股又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 宁程程捉到鱼,跑到霍思琪身边,“美女,你看看,这么大一只。” “程程,回去换件衣服吧。”霍思琪说。 宁程程低头看了一眼,惊叫了一声,慌忙用手捂着胸。 老阎拿着水桶过来。他走到许军跟前,对他耳语什么。 许军皱了一下眉头,招呼着我和保振,“回去一下。” 看这情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进了山洞,老阎和许军翻看着箱子,几个箱子里面分别装着鱼,蔬菜和粮食。 “一箱冷冻的鱼没了。”老阎说。 “是,没错,是少一箱子鱼。”许军说,“这一箱子鱼去哪了?刚才谁回山洞的?” “陈小伟,他回来拿鱼竿的。”王保振说。“陈小伟来了。” 陈小伟拿着鱼杆进了山洞。 “下面还真有鱼,但钓不上来。”陈小伟说。 “陈小伟,少了一箱子鱼,是不是你拿的?”许军问。 “一箱子鱼?我拿一箱子鱼干嘛?”陈小伟说。 “不是你拿的,这一箱鱼怎么不见了?”老阎问。 “这我怎么知道?”陈小伟说。 “你不会私藏了吧?”王保振说。 “怎么可能!”陈小伟扔下鱼杆,“你们怀疑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这一箱子鱼怎么不见了?”老阎说道。“不是你拿的,那就见鬼了。” 第74章 鞋 “我拿一箱鱼干什么?你们能动动脑子好不好?智商都归零了?”陈小伟说。 “老阎,是不是你记错了?”我说。 “怎么会,这些吃的,就是命啊,我天天计算着。”老阎说。 “无缘无故的一箱子鱼没了?”许军皱着眉头。 “是不是岛上还有其他人?保振,你们不是查看过吗?”李世双说。 “这么小的岛,感觉,好像是没人。”王保振说。 “好像?到底有没有人?”许军说。 “那只能去搜山了。”王保振说。 “陈小伟,你钓的鱼呢?”李世双说。 “我刚才说了,鱼不好钓,对了,我看到礁石下面有牡蛎,还有一种贝壳,方形,褐色的,不知能不能吃。”陈小伟说。 “可能是石蛏,我跟你下去看看。”老阎说着拿起地上的鱼杆。。 “我也去。”李世双说。 “等等,老阎,邓家全呢?他人呢?”许军问。 “我去喊你们的时候,他还在山洞里。”老阎说。 “陈小伟!”许军说道,“你在下面有没有看到邓家全?” “没有,没看到,他不会被人抓走了吧?”陈小伟说。 “象龟呢?它四脚朝天,不可能翻身逃走的?”王保振说,“老阎你儿子呢?也没了。” “海鬣蜥可能下海了吧。”我说。 “奇怪,一箱子鱼很重的,还有象龟,还得把邓家全制服了拖走,这不像一两个人能做到的,这岛上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王保振说。 “会不会是水怪?海怪?”陈小伟说,“我记得不是有个湖,有个很出名的水怪吗?湖里都有水怪,这么大的海,肯定有海怪。” “你说的是尼斯湖水怪,多少年了,也没抓到过,这就是假的。”王保振说,“那玩意就跟鬼一样,都是人想象出来的,我可不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说不定真有,这岛有点阴森,也可能有,或者是岛上的怪兽呢?”李世双说。 “越说越邪乎了。”许军说。 “我下去看看有没有石蛏,再钓点鱼上来,回来就要准备晚饭了。”老阎说。 “你去吧。”许军说。 老阎下去了,陈小伟和李世双也跟着下去。 “保振,有粮,我们去找邓家全。”许军说。 “要不,让有粮留下来吧,万一再丢什么东西。”王保振说。 “也好,有粮你留下。”许军说。 我点了点头,许军拿着枪和王保振出了山洞。 我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这岛上是有些阴森,甚至有些诡异,山洞里成堆被肢解的白骨,海边那个触目惊心的女尸,现在一箱子鱼,突然也没了。难道真的有怪兽? 忽然洞口有脚步声传来,我不由拿起刀。 进来的是邓家全,他手里提着一双黑色高跟鞋。他看到我后,大叫一声,随即把高跟鞋扔在地上。 “你吓死我了。”邓家全说。 “你去哪了,他们都找你去了,怎么你还拿着鞋子?”我问。 “找我?嗯,这鞋子,我,我是在山崖上捡到的。” “这高跟鞋好像是王倩的,怎么会跑到山崖上面去?” “是啊,我也有点觉得奇怪,是不是有人偷去,丢在上面的?”邓家全说,“我去找老阎他们,我看到他们在下面钓鱼。”邓家全说着转身离去。 邓家全出了山洞下去了。 我走过去拿起高跟鞋,发觉有一只鞋湿露露的,我闻了闻,有股咸味。 “有粮,你干什么?”王保振突然进来。 “没,没干什么?我闻一下,你怎么回来了?”我说。 “味道怎么样?”王保振说道。“我来拿望远镜的。” “你别误会,这鞋子不是我拿的。”我说。 “我理解,没事,很正常,男人呗,理解,理解,这好像是王倩的鞋。” “你理解?理解你娘的腚沟子,你想哪去了。”我说。 “草,你怎么还骂人?什么意思你这是?” “奶奶的,你以为我喜欢闻女人高跟鞋?我有病?” ‘有粮,我真得很理解,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告诉你,我也闻过女人的高跟鞋,真的,很刺激,我邻居家的,我小时候干过这事。” 我笑了,“你它娘的真变态。” “靠,你还有脸说我。”王保振说道,“不跟你啰嗦了,许军还等着我呢。” “保振,邓家全回来了,他进来后,手里就拿着这双高跟鞋,我问他了,他说鞋是在山崖上捡到的,他神情有些不太正常,然后他就下去了,我发现有一只鞋是湿的,我就拿来闻了闻,是不是有点奇怪,他说山崖上捡到的,为什么有一只鞋还是湿的呢?他为何要说谎?” “啊?原来是这样啊,难道不成,他拿王倩到鞋去da飞机了?”王保振说。 “你肯定记得在船上时,王倩的一只高跟鞋丢了。” “你怀疑是邓家全偷的,不会吧,这小子看上去很老实。” “很老实?看上去,你他娘的也老实呀,没想到你还闻过邻居家的鞋,放心,这事我给你保密。。”我说。 “有粮老弟,你还当真了,我这是故意给你说的,我怎么可能干这么不要脸的事呢,望远镜呢?” “邓家全都找到了,不用去找了。”我说。 “不是这个,老大不放心,想看看岛上还有没有其他人。” “行,那你赶紧去吧。”我把高跟鞋放在鼻子跟前,又闻了闻。 “扔过来一只,我也闻闻。”王保振说。 “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又生气了?你脾气越来越大了,有粮,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丰富多彩了。” “望远镜在枕头边上了。“我指了指,”赶紧走吧,还有怪兽等着你玩呢。” 我把王倩的高跟鞋用王保振的洗脸毛巾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放在她枕头边上。 海边点起了篝火。 除了冷波拿着枪在山洞外面值班,其他人都聚集在沙滩上。 烤架上烤着牡蛎,蛏子,生蚝,还有几条大鱼。 男人们坐在沙滩上喝着啤酒。 女人们像发情的母狗,手拉着手,转着圈,嗷嗷叫着。 雅克拿着一根树枝在嘴里嚼着。 信天翁卧在沙滩上,好奇的注视着火光中的男女。 孙大黑抱起霍思琪跳起了舞,他忽然双手端着霍思琪,像日本鬼子进村端着枪一样,笑的众人七仰八叉。 这一刻,感觉不是困在孤岛,像是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岛上度假。 “思琪姐姐,唱首歌吧。”夏小蕊说道。“唱那首[此情可待]。 “好啊。”霍思琪说。 孙大黑把霍思琪举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邓家全吉他伴奏着: 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海隔一方,日复一日) And I slowly go insane(我开始恍惚)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你的声音在线可闻)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 (但哪能消解心中愁闷)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倘若此生不能相见) How can we say forever (何能誓说海枯石烂) Wherever you go (任凭天涯海角) Whatever you do (任凭天马行空)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此生为你守候) 动听的歌声,和浪花一起飞腾,飞腾得很高,很高。 王保振眼圈红红的。 许军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有粮,你去换一下冷波,小心点。” “好的。”我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 “我也去。”王保振说。 第75章 暗洞 冷波把手枪递给我,跳下岩石,跑在沙滩上时脚不利索,摔了个狗啃屎。 “看这小子急得。”我说。 “你知道他最喜欢谁吗?”王保振问。 “谁?” “宁程程,是他的女神,有粮,你喜欢谁?” “我,我想想。” “还不想说?”王保振嘿嘿笑了笑,“我帮你说吧,你喜欢王倩,那是以前了,现在宁程程是你的情人。” “不只她一个,霍思琪也不错。”我说。 “那还用说,我们这几个男的,谁能配得上她?” “霍思琪没有一点富家千金的娇惯样,她还想着帮我们。”我说。 “帮我们?你想多了。” “不是说让我们加入她公司吗?还要给我们股份。” “有粮,你还真不动脑子啊,都去她办的渔业公司,那就离枪毙不远了。”王保振说。 “你是说,大陆警察会抓到我们?” “这还用说,我们这些杀人犯根本就不能抛头露脸,更不用说衣锦还乡了,我告诉你,霍大小姐说完这个的时候,许军冲我一笑,我也冲他笑了笑,点了个头。”王保振从口袋里掏出中华烟。 “许军笑什么?” “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那就是黄粱美梦而已,我给他回个笑,点个头,就是我明白他的意思。”王保振说。 “你们两个真厉害。”我说。 “老阎或许也懂。”王保振抽了两口烟递给我,“抽不?” “你能不能给我一颗。” 王保振低头朝烟盒里看了看,“里面没了,就这一颗了,给你抽两口不错了。” “好像还有一颗。”我瞄了两眼。 王保振把烟盒塞进口袋,“真没了。” “算了,你真小气,反正早晚得戒烟。” 王保振歪头朝山洞看了看,“还没动静呢。” “会不会这岛上真有怪兽?常年住在山洞里?” “可能吗?有粮,你是高中毕业吗?” “当然了,高中毕业后,就去当的兵。” “这岛上如果真有怪兽,一两个能生存吗?就是百十个都繁衍不了后代。”王保振说。“你要说有海怪还有可能。” “那就说,偷我们鱼的,是人了?” “应该是的,貌似不是一两个人,鱼,象龟,连海鬣蜥都吃,这要不是人,会是什么?” “今天夜里谁站岗?”我问。 “老阎和冷波。” “那要他们小心点了。”我说。 “这个他们心里应该清楚。” 夜里很安静,月光照进山洞里,女人们都睡着了,陈小伟和邓家全悄悄说着话,王保振打着齁声,嘴里还吹着气,许军把他身子翻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腮帮子,然后吹灭了蜡烛。这是第二夜了。 早晨醒来,看到冷波坐在洞口,抱着枪睡着了。 老阎在山洞里面收拾着东西。 吃早饭时,女人们还在睡觉,许军招呼大家去外面吃饭。 “老大,今天怎么安排?”王保振喝了一口稀饭。 “我,你,有粮,还有李世双,我们四个去搜山。”许军咬了一口咸鱼,“我们不能这么守着,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今天这鱼怎么这么咸啊?” “是啊,都没有鱼味了。”李世双说。 “吃吧,咸点好,少吃点。”老阎说。 “这海里鱼多的是。”陈小伟说。 “老李,你快吃,吃完我们就要上路。”许军说。 “好嘞。”李世双说。 吃完了饭,带了一杆长枪,李世双背着,我们四个沿着海岸走。 我走在前面,看到礁石缝隙里有一只大螃蟹,我弯腰去捉,突然看到走在最后的李世双从礁石上跳下,跳进了水里,他紧接着大叫一声。 “你这么了?我靠,你小心我这枪。”许军回头说道。 李世双爬上礁石,手放在右脚上,“老大,我脚扭伤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王保振说,“你还能走路吗?” 李世双摇了摇头,“看样子不行了。” 许军招手让陈小伟和邓家全过来,他们两人把李世双抬了回去。我心里有些不爽,这李世双故意跳下去,说是崴脚了,不想去,你直接给老大说呀,他搞这一套,真让人不舒服。 许军拿自己的衣服把枪擦拭了一下,然后让我背着。 走了约有五百多米,没路了。 “老大,你看,下面有洞。”王保振说。 我弯下腰,果然看到岩石下面有个暗洞。 “进去看看。”许军说。 山洞里很潮湿,路面上还流淌着水,水流的不多,是从洞里流向洞外的。 王保振手掌掬起水,用舌头tian了tian。 “是淡水吗?”我问。 “咸的,海水。”王保振说,“我明白了,这暗洞只有在退潮的时候,才显露出来。” 许军拿手电筒照了照,“这洞很阴森。” “朝里面走走看看。”王保振说。 走了几十米,拐了一个弯,忽然看到洞口了。 走出洞口,发现对面是一个大山坡。 “保振,有粮,你们过来。”许军招呼着。 “发现什么了?”王保振问。 许军蹲下来,“这有几条鱼,你们看看,这鱼头。” 地面上,有三条鱼的残骸,还有一个鱿鱼须子,鱼上残留的肉已经生蛆了。 看到鱼后,我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朝山坡看了看。 “靠,这是我们箱子里的鱼,就这么给生吃了。”王保振说。 “去山坡上看看。”许军说。 我们很快上了山坡,搜了几个岩石后面,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从山坡下来,沿着海岸继续朝前走。 走了三个多小时,发现了一个大山洞,这山洞离大海有五六十米远,就在悬崖下面,洞口乱石成堆。 “许军,我感觉这山洞很可能通向我们发现白骨的地方。”王保振说。 “是吗?”许军说。 “非常有可能。”王保振说,我从山顶朝下看过,这个悬崖离白骨那个山洞不远。” “那就进去看看吧。”许军说。 进了山洞,洞壁上有水朝下滴着,越朝里面走,说话的回声越大,走了半个多小时,果然走到了发现白骨的地方。 “保振,这些骨头看上去,时间已经久远了。”许军说。 “是的。”王保振说,“你看这山洞顶部很黑,这就是烟火熏黑的。” “这地面上的花花绿绿的小石头很特别。”我说。 “看上去应该一些矿石,属于那种很稀有的矿石。”王保振说。 “值钱吗?”许军问。 “这个我还真不懂。”王保振说。 “这里离我们沙滩不远了,回去吗?”我说。 “山洞斜对面有个林子,我们去看看。”许军说。 出了山洞,走了一百多米,进了林子,一只金刚琉璃鹦鹉嘎嘎叫着。 “要不把这鸟打下来。”我说。 “别,我们这子弹比这鸟还金贵。”王保振说。 许军拍着一棵大树,“这上面有果子,我爬上去摘几个,看看能不能吃。” “应该能吃,我看到上面有鸟在吃,这树还挺高的。”王保振说。 许军爬上了树。 我和王保振坐在树下歇息。 “保振,这李世双居然假装崴脚,不愿意跟我们来。” “假装崴脚?”王保振点上烟,拿起身边的树叶看了看,然后扔在地上。 “我弯腰捉螃蟹的时候,看见他故意跳进水里,然后说自己崴脚了。” 王保振冲我眨了眨眼,又拿起地上的树叶看了看,然后对着大阳照了照。 “这树叶有什么好看的?” “这李世双,这李世双。”王保振吸了一口气,“他不是个好东西,有粮,我给你说,在渔船上搏命的时候,许军就让我监视李世双。” “是不是他和那些职务船员走得很近?” “对,许军说他人品不行。”王保振头靠近我肩膀,“杀职务船员的时候,老大想把李世双一并给做了,当时杀他的决心很大,但老阎不同意。” “是吗?”我吃了一惊。 “后来许军就犹豫了,也是看他杀人很卖力。” “李世双这人平时是有些阴阳怪气的,他这人很色,我怀疑杨珍妮被强奸很可能是他干的,哎呦,我们这三个都出去了,他不会骚扰女人吧。” “他还不敢,有孙大黑和冷波在,”王保振突然掐灭烟头,把没抽完的烟放进烟盒,“有粮,我感觉不好,赶紧让老大下来,我们赶紧回去。” 许军从上面扔下果子,“这果子能吃,甜的。” “老大,你赶紧下来。”王保振喊道。 “我再摘一些。”许军说。 “快点下来,我听到前面有动静。”王保振说。 许军从树上跳了下来。 “有粮,子弹上膛了没有。” “真有动静?真的假的?”我问。 “真有,你看前面树枝在摇晃。”王保振手指着。 第76章 意外 前面五六十米处有树枝不停晃动。 我们迅速跑过去,那可晃动的树,只有枝叶在微微颤动。 “这他娘的真是见鬼了。”许军说道。 “你们看,前面的草被踩过。”王保振说。 “这是人是兽?”我说。 沿着草被踩的痕迹,朝前面搜索着,走到乱石边,找不到痕迹了,前方三十米远有一人多高的草丛,可以明显看到其中有一处草是倒伏的。 “过去看看。”许军说。 “等等。”王保振蹲在石头上沉思着,“我看,还是别过去了,那草丛太密集了,我们在明处,再说我们也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万一会草丛里有陷阱呢?” “很有可能,为什么会摇晃树枝,或许是吸引我们过来的。”我说。 “那就不追了?”许军说。 “我们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们明日在搜索。”王保振说。 “好吧,那就捡果子回去。”许军说。 从树林里穿过,看到有棵椰子树,拿石头砸下两个椰子,算是没有空手回去。 回到沙滩,只有王倩头顶一片大叶子坐在沙堆旁边。 “你们看。”王保振指着海面上。 搁浅的渔船露出了大半个船体,冷波站在渔船的栏杆上手臂高举,从上面跳入海中,管红和霍思琪站在船头冲我们招着手。 王倩迎了过来。 “没事吧?”许军问。 “没,没有事,你看他们玩得还挺开心呢。”王倩说。 许军搂着王倩的肩膀,拿着果子给她看,“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这里还有野果啊。”王倩说。 王保振拉扯着我的衣服,“走,我们去别处,别打扰他们小两口。” 我把一只椰子扔在他们脚下,然后跟着王保振去别处。 “哎呦,累死了。”王保振躺倒在地上。 我支着肘子,看到王倩躺在了许军的怀里。我又朝渔船看去,发现上面少了三个人,老阎,李世双和小豆芽。 王保振翻了个身,“哎呦,这许大船长,这小日子过得真美,我也想弄个女人抱在怀里,有粮,你说,要是抱着宁程程,那该有多美。” “别瞎想,想多了伤心还伤身体。”我说。 “能不想吗?你看王倩和许军,奶奶的,都亲上了,有粮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杨珍妮那可是主动送上门的,先玩玩也好啊。” “要玩你去玩。”我说。“这船还能修好吗?” “泡了两天水了,你说呢?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这船了。” “那就拖过来,把这船当我们的宿舍了。”我说。 “难啊,再涨潮,水进了船,就该沉了。” “保振,你还担忧李世双趁我们不在,胡作非为,看来我们都多虑了。”我说。 “他这人有点阴,阳奉阴违那种,我们得防一下,回山洞去看看吧。” 我和王保振回山洞,只有小豆芽一人在里面。 “老阎和李世双去哪了?”我问。 “他们在下面钓鱼。”小豆芽说。“有粮哥,这李世双的脚没有崴伤,是他自己假装的。” “你看出来了?”我问。 小豆芽点了点头。 “哎,这人真是滑头。”王保振说道,“小豆芽,你好像有心事?” “没有啊。”小豆芽说着用树叶盖住自己的脸。 “是不是喜欢谁了?”我问道,“夏小蕊挺不错的。” “不喜欢她。”小豆芽拿开树叶,“你粮哥,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 “说呗。”我打了一个哈欠躺在床铺上。 “不说了。”小豆芽又把树叶盖在脸上。 “有粮,我去看老阎钓鱼。”王保振说道。 王保振走了。 “什么事?说吧,保振又不是外人。”我说。 小豆芽坐起来,“有粮哥,李世双这个狗娘养的,他今天把王倩给强jian了。” 听到这么一说,我惊的坐了起来,后背凉飕飕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把王倩强jian了。” “真的?你可别给我开玩笑。”我说。 “有粮哥,这事我能给你看开玩笑吗?我亲眼看到的。” “什么时候?在哪?” “就在洞口下面的礁石那边,你们走后,我们都去沙滩上玩,王倩姐没去,她在下面去采蛏子,我回来拿铁锨,就看到李世双压在王倩姐身上,我,想喊,但没敢,李世双他手里拿着刀,粮哥,这事要不要跟老大说?” “这个狗日的。”我咬着牙拿起刀,“我去捅死这个畜生。” 王保振走了进来,“有粮,等等,你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他把王倩强jian了。”我说。 “你先放下刀。”王保振说,“你这是干什么?这王倩又不是你的女人,是许军的,你急什么?” “好,那我去找老大,宰了这个畜生。”我说。 “有粮,你先听我说,这事没那么简单,你想想,你说他强jian ,这李世双要是不承认呢?” “不承认?有王倩啊。”我说。 “王倩要是也不承认呢?”王保振问。 “她被人强jian了,还不承认?” “真有可能,我们刚才见到了王倩对不对,她也没给许军提这事吧。”王保振说。 “可能是当着我们的面不好意思提。” “好,就算你说得对,那现在我们离开了,王倩是不是也该给许军提了?她要是提的话,这回许军早就应该来了吧。” “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的意思是,这事还轮不到你做主,这是老大的女人,许军要是知道有这事,还用得你动刀子?” “王倩要是不提呢?”我问。 “不提,就说明没这事。”王保振说。 “我亲眼看到的。”小豆芽说。 “好,你亲眼看到的,我问你,王倩有没有反抗?”王保振问。 “李世双手里拿着刀,她不敢反抗。”小豆芽说。 “拿着刀不反抗,好,现在李世双在钓鱼呢,许军也回来了,她还是没有反抗对吧。”王保振说,“有粮,你出来看看。” 我跟着王保振从洞里出来,看到许军和王倩在堆沙子玩。 “那你说这是通jian了?”我说。 “小豆芽说的强jian,我信,现在呢,从强jian变成了通jian。”王保振说。 “王倩怎么会和这王八蛋通jian?不行,我要告诉许军。”我说道。 “有粮,王倩选择沉默,你要是把这事告诉许军的话,王倩就废掉了。” “为什么?” “你自己琢磨吧,这事,如果王倩不主动告诉许军,你还真不能乱来,否则,后果严重了。” “有什么严重的,至少我知道,这李世双必死无疑。”我说。 “哎,你这脑子又糊涂了,我刚才还给你说,他们两个要是谁都不承认呢?”王保振说。 “有小豆芽啊。”我说。 “小豆芽你说说,你看到了没?”王保振问。 “我,我,我糊涂了。”小豆芽说。 “看到吗?小豆芽糊涂了,许军这会肯定要杀的就是小豆芽了。”王保振说。 “保振,你绕来绕去的,我这脑子都乱了。”我说。 “老弟,你别急,这李世双早晚得送他去西天,现在我们不能急,这小子便宜占大了。”王保振说。 “杨珍妮也被他强jian了。”我说。 “你亲眼看到的?” “没看到。” “没看到就别瞎说,这要有证据,有人证的。”王保振说。 “女人被强jian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说。 “这不是你考虑的事。”王保振说。 第77章 岩石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海浪一遍遍无休止地拍打着礁石,一只海鸟飞过搁浅的渔船。 大家都端着碗出来吃饭。 “老阎,就这点米饭。”孙大黑用筷子敲着碗,“这还不够塞牙缝的?” “有吃的,就不错了。”老阎说。“你多吃点鱼吧。” “这米饭吃一点就少一点,不可再生了。”邓家全说。 “是啊,今天起就得控制米饭了,每天五六斤的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没米可吃了,我们可是十五个人啊,不,还有一猴子。”李世双说。 “大黑,我把米饭给你吃。”霍思琪说。 “谢谢霍小姐,不用了。”孙大黑说。 “我不饿,我喜欢吃鱼。”霍思琪端着碗走过来,把米饭拨给孙大黑。 “谢谢了。”孙大黑说。 “还跟我这么客气?”霍思琪拍了拍孙大黑的肩膀,“吃吧,你这么大的个子,这点饭真不够。” 我叹了一口气,“饭是少了点,但有吃的,比没有吃的强。” “我告诉你们啊,这大米可是珍贵的东西,要一粒一粒的吃,非常香,以后能会成为美好的记忆的。”王保振说。 “有粮哥,我这米饭给你拨点吧,我吃不了这么多。”邓家全说着把碗递过来。 我推开他的碗,“不用,谢谢。” “不吃给我。”王保振说。 “算了,还是我自己慢慢吃吧。”邓家全说。 许军端着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邓家全,拿起一条咸鱼放在嘴里大口嚼了嚼。 “这么吃不咸吗?”王倩歪着头问许军。 “不咸,很好,非常解渴。”许军说。“对了,明天一早,我们还得去搜山。” “许军,淡水快没了,这要想办法解决。”老阎说。 “对,明天先要找水源,有粮,保振,还是我们三个一起去。”许军说。 “再加一个。”王保振说,“老李也跟我们一起去,我看他的脚没事了。” “脚好了?”许军问。 “站着没事,但走路费点劲。”李世双抚摸着用布条缠裹的脚脖子。 “那就别去了。”许军说。 王保振放下碗,“不去怎么行,万一迷路,老李有过野外生存经验的,能帮我们,他给我讲过,他以前在外面流浪了两年,连坟地都住过,老李,我给你找根树枝弄个拐杖。” “看他脚应该没事。”我说,“晚上睡一觉,明天早上肯定好。” “明天我跟你们去。”管红举起手来。 “我也要去。”夏小蕊说。 “你们俩女的,跟我们去干啥,我们去抓怪兽。”王保振说。 “那好啊,正好可以去看怪兽。”夏小蕊说。 “吃人的怪兽,你不怕?”我问。 “不怕,和你们在一起就不怕。”夏小蕊说。 “振哥,真的有怪兽?多大的怪兽?”管红问。 “我,我猜这岛上有怪兽,个头应该不小。”王保振说。 “你猜?你就会吓唬我们,明天我跟你们去。”管红说。 “老大,你的意思呢?”王保振问。 许军皱了一下眉头,“去可以,但你们一切行动听指挥。” “这个我明白。”管红说。 “姐妹们,吃好了没,我们去沙滩上散步。”霍思琪说。 女人们都去了沙滩,冷波,孙大黑他们闻着女人的味,也跟着跑过去。 转眼间,只剩下我和王保振。 老阎拿着鱼杆翻过礁石,又回来了,“你们俩,有没有看到我的海鬣蜥?到现在还不见它个鬼影子?怎么就不见了呢?” “可能被怪兽吃了吧。”王保振说。 “哪有这么多怪兽?”老阎说道。 “也可能是你儿子嫌你长得丑,把你抛弃了。”我说。 老阎看了我一眼,转身又下去了。 残阳一点点朝下落,海面上呈现出一大片紫红色,其中还裹杂着两道橙色,黑色的渔船,像搁浅的鲸鱼。 “保振,你说许军知道强jian这事后,王倩就废了,为什么?” “许军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自尊心很强,虚荣,又争强好胜,还有,最要命的,这人还有洁癖。” “他有洁癖我知道。” “有粮,你想啊,他要是知道王倩被李世双玷污了,那他就会抛弃王倩,对不对,他得再从这些女人找一个,那你的宁程程就保不住了。” “他也喜欢宁程程?” “谁不喜欢?看这大美女两眼都觉得心情舒畅,要是再插,不,深入到里面去,那才是一个美呢!”王保振说。 “你不要玷污我的女神,就算他要了宁程程,那王倩不就多出来了吗?” “多出来?他许军用过的女人,谁敢用啊?”王保振说。 “这么说,他一下就占有了两个女人?” “那是肯定的。” “李世双呢?就这么便宜这小子了?”我说。 “明天不是去搜山吗?找个没人的地方送他上路。”王保振说。 “我们两个人,不一定能制服了他。”我说。 “简单,要智取,我把他骗到山崖,趁他不注意,你推他下去,让他粉身碎骨。”王保振说。 “这有点不太光明正大吧?” “有粮啊,让我怎么说你,还和这种人渣谈光明正大,你脑子被驴踢了?拿刀捅死,和掉山崖摔死不都是死吗?再说,我们拿刀捅死他,许军不得问个原因出来,好好一个人,无端就被我们捅死了?” “也是,好,这事我干。”我握着拳头。 “有粮,我看你挺烦邓家全的。” “以前对他印象挺好,知道他偷王倩的鞋去da飞机,再看到他就觉得恶心。” “你亲眼看到他拿王倩的鞋da飞机?”王保振问。 “那还不明显吗?看到我后,慌得把鞋扔在地上,还跟我说是在外面捡的。” “这说明你并没有亲眼看到,会不会他捡到鞋后,看到你,心里紧张,怕被你误解呢?” “那也不对,他说是山上捡的,山上捡的,一只鞋怎么会湿的?”我说。 “这事只能说存疑,还不能下判断,有粮,我给你说,比如公安局破案,逻辑推理分析就是逻辑推理分析,有时会和事实不符。”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我们的事来了,你说,公安局怎么来分析我们在船上杀人的事?”我说。 “这个嘛,渔船失踪了这么久,公司肯定报案了,大概能猜到渔船发生了劫持事件。”王保振说。 “怎么猜到的?”我拍了一下头,“你看我这脑子,我们路上遇到公司的船了,并且把那个船送上来的王倩和杨振宁劫持了,她们家属肯定也报案了。” “对,王倩和杨珍妮上了我们的船,这公安局肯定是知道的,然后,然后他们肯定来南太平洋搜查我们,派船过来,可能不一定,他们会通知过往的大型船舶,还有国际刑警组织,会派武装直升飞机来搜索,靠。”王抱枕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你说,我们是不是幸运,我们渔船要是这么在海上飘着,会不会被飞机搜索到?” “你是说我们船在礁石上搁浅,救了我们一命。”我说。 “对呀,得感谢渔船搁浅,还有,我和许军以前商量过,这船肯定是要弃的,皮特凯恩岛发生的事,可以引以为鉴。” “就是我们之前说要去的小岛?那个岛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许军上来了。”王保振说。“以后再给你讲皮特凯恩岛的事。” “你们俩聊什么呀?”许军说。 “说淡水的事呢,希望明天找到一条小河。”王保振说。“看这天象,感觉明天要下雨。” “你还会看天象?”许军说。 “第二天下不下雨,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有其是前一天的夜里。”王保振说。 “好,那今晚你值班。”许军回头看了看沙滩,“这个孙大黑,总是喜欢骚扰女人,真太过份了。” “女人有意见了?”王保振问。 “宁程程说他骚扰自己。”许军说。 “那就警告孙大黑,不过,没事的,这孙大黑不敢胡来。”王保振说。 “现在就是人太多了。”许军说。 “是啊,少一个人,我们生存的机会就大,尤其是男人太多,不干正事。”王保振说。 “你的意思,是弄死一个?”许军说。 “没,没有啊,我没这个意思。”王保振说。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许军说。 第78章 沙滩 “给你开玩笑的,老大,人多力量大,如果遇到岛上的土著,食人族,或者怪兽,没有男人可不行。”王保振说。 “是啊,人就是生产关系。”许军说。 “对,人就是生产力。”王保振说。 “你们看,“许军手指着沙滩,陈小伟和杨珍妮这俩人进林子里了,这关系发展的挺快的。” “他们谈恋爱了?”我问。 “你才知道?”许军说。 “对了,老大,问你个事,你和嫂子做那事,有没有戴套子?”王保振说。 “哪有套子?”许军说。 “我记得船上有避孕套的,船长宿舍就有。”王保振说。 “没有,我找过了。”许军说。 “没有?这个狗船长难道把避孕套给吃了?”王保振说。“你和嫂子天天弄这事,她不会怀孕?” “怀孕好啊,留个种。”我说。 “有没有怀孕,我不知道,她没说过这事。”许军说。 “来没来例假,她没给你说吗?”王保振问。 “那我去问问她。”许军说。“要是怀上了,那就好了。” “是啊,那是喜事。”我说。 许军叹息了一声,“如果有儿子,他这一出生,就活在与世隔绝的小岛上了。” “别想这么多,我们早晚要死,有个骨血留下来挺好,再说我们有罪,但我们的儿子没有罪。”王保振说。 “是的,保振,你说的好,我这就去问王倩。”许军拍了拍屁股,跳下岩石。 我掏出将军牌烟,小心翼翼抽出一根。 点上烟,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钱有粮,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儿子,以前没大想过这事,现在却很想有个孩子。” “快了,来一颗。”王保振说。 “你抽你的,我抽我的。”我转过身去。 “好,你不给我抽是吧。”王保振拿出一盒中华烟,解开封条,冲我嘿嘿笑着。 “你怎么还有中华?”我问。 “老阎给滴。”王保振抽出一根,“饭后一只烟,胜过活神仙啊。” 我和王保振闷声不吭,吧嗒吧嗒抽着烟。烟抽一根就少一根,和大米一样,很快有一天就会断掉。杨珍妮和陈小伟好上出乎我意料,不过两人年龄相仿,陈小伟性格开朗,长得也不错,两人倒是很般配。 管红和霍思琪两人和男人们关系处得很融洽,夏小蕊活泼可爱,招人喜欢,倒是宁程程有些不合群,她常常一个人闷声不吭地坐在沙滩上。 王保振抽完烟,把烟蒂扔了下去,“走,有粮,找女人聊聊去。” “好。”我站起来提了提裤子。 走到沙滩上,我手拎着拖鞋,脚踩在沙滩上,海浪打着脚面,感觉比渔船上的生活要惬意的多。 女人们坐在沙滩上,听邓家全弹唱着:原谅我一生,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有粮,这是黄家驹的歌[海阔天空]”王保振说。 “这歌手好像死了。”我说。 “对,死了好多年了,这歌现在听起来,真好听,好像就是给我们这些兄弟写的。”王保振跟着唱了起来,“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看到宁程程独自坐一边,我走了过去。 “怎么一人坐在这?”我问。 宁程程看了我一眼,头低下,脸紧贴着双膝。 我坐在她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想回家。”宁程程说。 “放心,会回家的。”我说。 宁程程摇了摇头,“你骗我,你们不会让我回去的。” “怎么可能,肯定有船路过这里,相信我。” 宁程程抬起头,“我不相信,不相信杀人犯说的话,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说。 “你们不可能回大陆去了,你们要把我们这些女的,全留在岛上,你们绑架了我们。”宁程程说。 “你听谁说的?” “杨珍妮告诉我的,她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我,你们先是绑架了她和王倩,自从你们救了我们后,就失去来自由,我们就成了可怜的羔羊,什么塔希提岛,什么皮特凯恩岛去旅行,还说要送我们回家,这些都是蒙骗我们的,”宁程程说。“还有,你们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流氓恶棍,你们原先的那些船员,船长都被你们杀了,你们罪行累累,所以你们回不了家了,永远只能飘在海上了。” “你别听杨珍妮瞎说,她是骗你的。”我说。 “钱有粮,我再问你一句,我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我看了看她的眼睛,看了看远处的大海,然后冲她点了点头。 宁程程眼泪流了下来,“你们就是骗子。” “杨珍妮就只跟你一人说了这事?霍思琪,管红,夏小蕊她们知道吗?” “还不知道。”宁程程擦着眼泪,“你看她们,唱着歌,还不知道自己落在了强盗的手里,我真得不忍心告诉她们。” “先不要告诉她们这些,她们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难过。”我说。 “但早晚她们会知道的。” “这就是命,或许你们坐飞机掉在海上也是你们的命,好在碰到我们,否则也可能没命了。” “如果你们不救我们,还会有船路过的,我们真是倒霉啊。”宁程程又呜呜哭起来。 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别哭了,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什么?”宁程程抬起头看着我,“你们这些流氓,随时会强jian我们的,杨珍妮就被你们给强jian了。” “又是她告诉你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强jian我?”宁程程说。 “这里没人敢强jian你,这你放心,谁敢碰你,我就弄死谁,相信我。” “凭什么相信你?”宁程程说。 “我,我,我反正能保护你。” 王保振走了过来,“怎么哭了?有粮,你把美女给惹哭了?” “没事,她就是想家了。”我说。 “想家了,是吧。”王保振看着远处的海面,“说不定明天就有船路过呢。”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惊叫。 我回头,看到陈小伟和杨珍妮从树林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陈小伟光着屁股,跑过来,“有怪兽!大怪兽。” 他这么一喊,大家都朝山洞跑去。 跑回山洞后,并没有看到陈小伟所说的怪兽追过来。 “在林子里看到怪兽了?”我问。 “是的,就在树林里藏着。”陈小伟说。 许军手握着刀,“怎么回事?” “陈小伟在林子里看到怪兽了。”王保振说。 “什么样的怪兽?”许军问。 “好大的怪兽。”陈小伟用被单裹着身子,“比我高很多,有两个大翅膀扇动着,脸长得像人,不,像大猩猩,冲我们大喊大叫着。” “有俩大翅膀,猩猩脸?”王保振说,“这他吗的是什么怪兽?还大喊大叫?” “我们去林子里搜查。”许军说。 “这天已经黑了,太危险了,还是白天去吧。”王保振说。 “那也好。”许军说。 “杨珍妮呢?”王保振说。 “她被吓的够呛,身子还在抖呢。”孙大黑说。 我们几个走到杨珍妮身边。 王保振蹲下来,“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怪兽?说说。” “很高,有大翅膀,摇动着树,冲我们吼叫着。”杨珍妮说。 “几个怪兽?”王保振问。 “好像两三个,好像两个吧。”杨珍妮说。 第79章 失踪 “我看到是一个大怪兽。”陈小伟说。 “真的有怪兽?”管红说。 “等等啊。”王保振低头沉思着,“让我想想,比人还高?带着两个大翅膀?有翅膀那是鸟?” “没毛病,带翅膀是鸟。”邓家全说。 “这动物是怎么走路的?”王保振问。 “像人一样走路。”杨珍妮说。 “头长得像大猩猩,像人一样走路,会吼叫。”王保振手摸着后脑勺,“这什么动物?恐龙吗?” “不会是翼龙吧,早已经灭绝了呀。”邓家全说。 “会不会是一种我们从没见过的生物?”我说,“毕竟这个小岛与世隔绝。 “岛上的食人族会不会就是这种怪兽?”管红问。 王保振点了一根烟,深深地抽了一口,“这动物是住在海里?还是山洞?大家觉得呢?” “应该是山洞。”夏小蕊说。 “住山洞就不是海怪了。”李世双说。“陈小伟,你们没看清楚这怪兽吗?” “天太黑看不清楚。”陈小伟说。 “你们俩在树林里干什么?陈小伟,你怎么还光着身子。”孙大黑说。 “没干什么。”陈小伟说。 “你们两个人当时是不是正在,那个,正在身体摩擦?”王保振说。 “身体摩擦?什么意思”冷波问。 “冷波你别打岔,我想问一下细节。”王保振说,“你们是怎么发现怪兽的?” “我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树后面好像有个人,开始我觉得可能是冷波或者孙大黑在偷看我们,突然这怪兽跳了出来,吼叫着,然后我们就吓的跑出来了。”陈小伟说。 “怎么吼叫的?”王保振问。 “像人那样吼叫。”陈小伟说。 “不对,是尖叫。”杨珍妮说。 “我们那箱子鱼,是不是这怪兽给偷走的?”老阎问。 “象龟和海鬣蜥也不见了,肯定被吃了。”冷波说。 “如果是这怪兽吃的,那就是食肉动物。”王保振说,“这岛上怎么可能生存大型动物呢?” “有翅膀可以在天上飞,还可以落在水面上抓鱼吃。”夏小蕊说。 “这怪兽有多高?”许军问。 “比我高出有两个头吧。”陈小伟说。 “高出两头,那没多高呀,如果是人的话,也就是一米九的样子。”王保振说。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搜山,把这怪物赶出来。”许军说道,“冷波,孙大黑,保振,有粮,我们去搜山,女人在山洞里,哪也不要去。” “明天你们男人都出去了,怪兽要是来山洞,我们女人谁来保护?”管红说,“明天我们都去吧。” “这样吧,那就明天都去,留个人看山洞。”许军说。“谁留下?” “我留下吧。”老阎说。 “那就这么定了,大家早点睡觉吧。”许军挥了一下手。 蜡烛熄灭了,银色的月光照进山洞,王保振去山洞外面抽烟,我也睡不着,穿上衣服也出去。 许军,孙大黑也出来。 “都睡不着啊?”王保振说。 “我一闭眼,就觉得这怪兽会跑进山洞来。”许军说。“不知道用枪能不能打死?” “来我们山洞里偷拿东西吃?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是的。”王保振说。 “保振,我们不是从暗洞里出来后,看到洞口的地上有鱼骨吗?是不是这怪兽吃的?还生吃鱼。”我说。 “生吃鱼,还吐出鱼骨?”王保振说。“我有一种预感,我们明天很有可能和这怪兽撞上。” “希望碰上,我就给它几枪。”许军说。 “在下面发现的那个女尸是不是怪兽弄死的?”我问。 “如果是怪兽咬死的,那怎么不吃人?”孙大黑说。 “感觉那个女尸像是在岛上被人杀的。”王保振说。“这小岛还挺神秘的。” “都回去睡吧。”许军打了一个哈欠,“杀了这怪兽后,我们就砍树造船了。” 早晨,听到几声鸟叫。 信天翁在我旁边走来走去,看上去翅膀的伤好了很多。 女人们都起床了,王保振还在睡,许军踢了他两脚。 宁程程扎着头发,歪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带着一缕寒意。 简单吃了早饭后,一行人就出发了,从昨天晚上陈小伟和杨珍妮呆的那片树林里进去。许军拿着长枪和孙大黑走在前面,女人们在中间,我拿着手枪和王保振走在最后。李世双跟在王倩的屁股后面,摇头晃脑,似乎很兴奋。 王保振拍了一下我肩膀,用手指了指李世双,然后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我冲他点了点头。 开枪杀李世双的可能性不大,但要把他从山崖推下去,前提是李世双要先山崖才行,还不能被其他人看到。这路上会不会有陷阱?陷阱里面放着刀叉,李世双掉下去就被插死了,这样倒是省事。 来到陈小伟所说的大怪兽藏身的树后面,王保振蹲下来,发现了一根长毛发。 这毛发有十多厘米长,打着卷,褐色。王保振趴在地上闻了闻,说道,“有股骚味。” 搜索了一遍林子,没有其他发现,走出密林,对面就是那座有人骨山洞的大山了。 爬上半山腰,队伍停下来休息一会,大家开始朝山顶爬。 山上的草长得有一人多高,爬了一会,前面的人就看不到后面的人了。 半个小时后,大家气喘吁吁得爬上了山顶。 许军把水壶拿出来,先给女人们喝。 “宁程程呢?”许军问。 “是啊,她人呢?”冷波说。 “没看到她人?”孙大黑说。 “她和谁走在一起的?”王保振说,“还谁没上来?” 我目光巡视了一遍,发现只少了宁程程一人,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程程姐开始走在我前面,后来我超过了她。”夏小蕊说。 “孙大黑,冷波,我们下去找找。”许军说道。 许军他们下山了。 十几分钟后,许军上来后一无所获,他一脸焦虑的看着我们。 “她人呢?是不是她故意丢下我们?”孙大黑说。 “不可能,她丢下我们,无疑是自杀。”王保振说。 “是啊,在这荒岛,没吃没喝的,那不是找死吗?”李世双说。“难道她不想活了,想死?” 听李世双这么一说,我心里惶恐不安,宁程程真的会自杀?从昨天晚上开始,她情绪就很低落,今天早上她还特意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着幽怨。难道她知道真相后,有了厌世的想法?独自找个地方,找个山崖跳下去?想到这,一股寒意袭来,我不由哆嗦了一下。如果她不是自杀,会不会被怪兽抓走了?如果被怪兽抓走,那下场很可能很悲惨。 果然有人提到怪兽。“会不会让怪兽给抓走了?”陈小伟说道。 “有这种可能。”王保振说。 “你们看,下面有树在晃动。”管红手指着下面林子。 “好,我们就去那边。”许军说。 第80章 预谋 去林子里搜索了一遍,一无所获。又返回,沿着上山的路一点点搜索,来回巡查了两趟,还是没有看到宁程程,莫名其妙,这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夏小蕊哭了起来。 “哭什么?会不会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了?”王保振说。 “不可能吧?宁程程胆子没这么大。”管红说。 “程程,要是真被怪兽抓了,那就凶多吉少了。”霍思琪说,“不会把她给吃了吧?” “不会,她长得这么漂亮,怪兽舍不得吃。”李世双说。 “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许军说。 冷波拿着口袋,掏出馒头,一人一个,又每人分了点咸鱼。 霍思琪把自己的馒头掰了一半给孙大黑。 孙大黑摆手不要。霍思琪瞪了他一眼,孙大黑顺从的接过馒头。 夏小蕊擦了眼泪后,把馒头掰下一半给我。 我笑了笑,“小美女,我不吃。” “听话,乖!”夏小蕊说道。 “那就拿着呗。”王保振说。 我也懒得再费口舌,接过馒头。 “我也不够吃的,怎么没人给我点馒头吃。”李世双看了一眼王倩。 “我吃不了,给你一半。”管红说。 “不用了,我开玩笑的,我早上吃的多。”李世双说。 “保振!”许军掰了一点馒头放进嘴里,“你是参谋长,你说说这宁程程突然怎么就不见了呢?” 王保振叹了一口气,“答案只有一个,被怪兽抓走了。” “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就被抓走了?”冷波说,“她要是遇到怪兽,总得叫两声吧?” “是不是看到怪兽后,吓晕了过去?”夏小蕊说。 “有这种可能。”陈小伟说。“看来空姐凶多吉少啊。” “怪兽会不会藏在对面的山上?”杨珍妮说。 “等会就去对面山搜查。”许军说。 “这样吧,分成两组人搜山。”王保振说,“我,钱有粮,还有李世双,我们三个人分成一组,从西边登山,其他人是一组,从东边上去,然后我们两组在山顶汇合。” “你们组人也太少了吧。”冷波说,“给你们分两个美女。” “我去,有粮哥那组。”夏小蕊举着手。 “三个人正好,轻装上路,行动也比较方便。”王保振说。“不用分人了。” “好,要不,把长枪给你们?”许军说。 “不用,这手枪挺好使。”我说。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了,你们那一组可以晚一会上山。”王保振说。 “你们三个要主意安全。”许军说。 从树林里出来,我和王保振走在前面,李世双落在后面。 “等等我,你们俩跑这么快干球?”李世双在后面喊着。 “你走得太慢了,能不能快点。”王保振说。 “走快有毛用?怪兽早就把空姐给吃了。”李世双说。 爬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到了山顶,举目望去,四周都是茫茫无际的大海。 “这边没路了,好像是悬崖了。”李世双朝边上走去。 我和王保振跟着走过去。 我探头朝下面看,果然是个悬崖,悬崖下面就是乌黑的礁石,但这悬崖朝下两米的地方有个突出的大岩石,如果把李世双推下去,那也只能掉在岩石上。 李世双转身走到离悬崖十多米的地方,找了个石头坐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舍不得吃的半个馒头,一点点咬着,一脸的幸福。 王保振拿起刀,用刀尖撩着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他冲我挤着眼,刀尖从额头移到脖子上。 我马上明白了王保振的意图,他是想让我用刀割断李世双的喉咙,然后再把他扔下悬崖,最好把脖子摔断,这么死的话,可以和许军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走到李世双背后,看着他一点点吃馒头,我有些犹豫了,记得上船的第一天,他就给我扔了一盒烟,还有一次,问他要颗烟抽,他直接给我扔了一盒。有一天,他还给我说起他的老家,一个穷得不能再穷的地方,他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老母亲天天盼着他能娶个媳妇。李世双有一个哥哥,十年前,他哥在外面修路,坐的车掉悬崖下面去了,他母亲为此哭瞎了眼睛。李世双临走时给母亲说,他一定带着媳妇回家。 王保振冲我挤着眼,让我赶快动手。 李世双突然站起来,他回过头,手掰了一块,“有粮,给你口尝尝,这馒头真他娘的香啊。” “不,不,我不吃,我吃过了。”我说。 “真不吃?好,那我就自己享受了。”李世双说,“以前家里穷,这样的白面馒头,只有过年才能吃到。” “你们家也太穷了。”王保振说。 “是啊,都解放这么多年了,给谁说谁都不信。”李世双说。 王保振走到悬崖边上,“哎呦,下面好像有个兔子,李世双,你过来看看” “兔子?这里会有兔子?”李世双走了过去。 我跟在他后面。 “哪有兔子?”李世双探头朝下面看。 我举起刀,握紧刀柄,我心里想着,世双,老弟对不住你了,谁让你强jian妇女呢?可怜你那老母亲了,不过,等你死后,如果我还能回去,我一定给你母亲养老送终,这你放心,你也值了,强jia 了两个女人,去死吧。” 王保振撇了我一眼。 我咬着牙,举刀朝他后背插去。 就在我刀插李世双的时候,他突然跳了下去。 我刀插了个空,摔在地上,差点也掉下面去。 王保振冲我跺着脚,脸色很难看。 我爬起来,回头看到十米之外的邓家全,他愣愣地看着我和王保振。 “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吭一声,跟鬼一样。”王保振说。 “刚,刚,刚过来。”邓家全后退了两步。 “我们在玩呢!”王保振说。 “他,他,他,他跳下去了?”邓家全手哆嗦着。 “没有啊,下面不是悬崖。”我说。 “王保振,兔子呢?”李世双在下面喊。“你个狗娘养的,你骗我是吧。” 王保振回过头,“是兔子啊,野兔,可能被你吓跑了。” “还有野兔?”邓家全问。 “有,我昨天还看到过呢。”王保振说。 许军带着人上陆续到了山顶。 “还是没看到宁程程?”许军一脸的沮丧。 “会不会是在下面那个山洞里?”杨珍妮说。 “有可能。”孙大黑说。 “你们没去山洞搜查?”王保振问。 “没敢进去,你们三个不在,我心里没底。”许军说。 “好,那就去山洞搜查一下。”王保振说。 “李世双呢?”许军问。 “他下面捉野兔。”我说。 “还有野兔?”许军问。 “好像有吧。”王保振说。 “振哥,你不是说昨天你们出来,也看到野兔了吗?”邓家全说。 “昨天看到野兔了?我怎么不知道?”许军说。 “走吧,赶紧去山洞。”王保振说。 山洞在半山腰,点了火把进了山洞,山洞不大,里面都是乱石,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出了山洞,一路搜去,又进了两个山洞查看,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天色渐黑,只能返回了。 回去后,也没看到宁程程。 老阎手拿着锅眉头紧蹙,一言不发,他可能在想,这什么事啊?这一大帮人,一大早去找怪兽,晚上回来,怪兽没见到,人却被怪兽抓去了一个。 吃了晚饭,坐在沙滩上,想着宁程程这么就没了,我心里很难受。王保振走过来,他把自己的拖鞋朝我身上扔,差点砸到我。 “你干什么你?砸我干什么?”我说。 “你个狗日的,让你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你要是不想杀,你给我说啊,我杀。”王保振说。 “谁不想杀,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杀他的时候,谁知道他会突然跳下去,两米多高啊,他 就跳下去了。” “奶奶的,你在他身后墨迹啥?半天都不动手,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动手,你想什么呢你?想空姐了?吗的,你就不能杀完他再想。”王保振说道。 “别说了,有人过来了。”我说。 邓家全和冷波走过来,后面跟着孙大黑和霍思琪。邓家全还背着吉他。 “他娘的,还有心情弹吉他?”王保振说。 冷波被孙大黑喊过去,霍思琪好像在沙滩上发现了螃蟹。邓家全独自一人坐在离我们三十多米的地方弹起了吉他。 “他看到我们杀李世双了。”我说。 “我给他说了是在玩游戏,不知道他信不信。”王保振说。 “他会给李世双说吗?”我问。 “应该不会,李世双常欺负他。” 海水一遍扑打着沙滩,邓家全弹着吉他唱道: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不必过份多说,自已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抛弃,同样仍是并不在意,你不必过份多说,自已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人们已是如此冷漠,不再回忆,回忆什么过去,现在不是从前的我,曾感到过寂寞,也曾被别人冷落,却从未有感觉,我无地自容~~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抛弃,同样仍是并不在意,不必过份多说,自已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终究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知道吗?邓家全唱的是黑豹乐队的歌。”我把一颗小鹅卵石按在沙子里。“终究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王保振抽了一口烟,看着远处搁浅在礁石上的渔船,哼了起来,“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 第81章 床板 受伤的信天翁在海边散步,夏小蕊和小豆芽,还有雅克在玩沙子。 李世双扛着床板过来,后面跟着管红,杨珍妮和陈小伟。 “这宁程程生死未卜,他们倒是玩上了,真太不像话了。”王保振说。 “他自己的床板?”我说。“他真会玩。” “有粮,这小子又盯上管红了,必须得想办法早点弄死他,这样下去,女人都被他玩了,我给你说,他对宁程程兴趣也很大。” “再找个机会吧,看看怎么能除掉他。”我说。 “再找可就不容易了,今天多好的机会啊,你没把握住。”王保振叹着气。 “行了,想杀人还不容易吗?不行,我就把他按水里,淹死他。” “有粮,他的水性可不比你差,你要在水里弄死他,难,我们两人在水里都不一定能搞定他。” “还有什么好主意?” “明天去搜山,最好让怪兽把他吃了。”王保振说。 “什么意思?见了怪兽,我们就跑,留他一个人?” “只能见机行事,要是怪兽抓住他,我们就玩消失。” “怪兽要是抓了我呢?”我问。 “估计我和李世双也得玩消失。” “我靠,你这是玩我是吧。”我说。 “怪兽啊?你也不想想,再上两个人,也是送死,不给你瞎比比了,我要过去了,你看李世双,奶奶的,这个老色鬼,他把管红抱床板上了。” 王保振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跑去海边。 自从陈小伟光明正大睡了杨珍妮后,男人之间就有了一种紧张的情绪,男人们都知道,这无数不多的女人都是抢手货,比现在手里的馒头还金贵。 王倩被许军占了,陈小伟占了杨珍妮,这夏小蕊内定给小豆芽,还剩下管红,霍思琪和宁程程。霍思琪身边有孙大黑,他就是一条凶恶的狼狗,天天围着霍思琪转悠,不容别人近身,并且垄断了给霍思琪揉脚的巨大权利。 而宁程程整天一副孤傲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孙大黑,李世双这样的屌丝给她说句话,她都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相比之下管红就平易近人,熟女,屁股圆润,生性乐观,有时候会和男人们开个玩笑,即使是老阎给她说段荤笑话,她也是笑笑而已。平时老阎见到管红话就比较多,当然老阎的心思大家都懂。 李世双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他早就闻到肉香了,他知道管红是所有女人里,不用武力,他最容易搞到手的,以他的判断,他的竞争对手都不是很强。 对于管红来说,许军和陈小伟,还有小豆芽算是自动退出了竞争,李世双知道我心里惦记着宁程程,也退出了,孙大黑心思都放在霍思琪身上,而冷波对管红不怎么专注,心里很有可能惦记着宁程程,杨振宁和夏小蕊。 剩下的就只有王保振和老阎。老阎年纪大,长相差强人意,一身的烟味和来历不明的鱼腥味,脚丫子味,管红自然看不上。王保振长得挺斯文,但做事喜欢拐弯抹角,加之知识分子的清高和酸腐,管红不一定能看上他。李世双不同,长得不难看,身体健壮,有股男人味,说话也直截了当。因此这么一分析下来,王保振的胜算不大,我突然想到,王保振这么坚决的要除掉李世双,肯定和管红有关系。没了李世双,那么管红就是他的菜了。 管红躺在床板床上,李世双和王保振分别守在把木板床左右,把管红慢慢推向海里。 王保振水性不好,如果这时李世双动了杀机,把王保振拽进水里,那死就是两分钟无声无息的事。 想到这,我走了过去。 管红冲我招着手,我很快游了过去。 游到他们身边,管红突然对我说,“有粮,你也上来吧。” 我一听乐了,立刻爬了上去,躺在管红身边。 “你们俩继续推呀。”管红说道。 “给大爷好好推,推好了有赏赐。”我说道。 “好好,推推。”李世双兴奋的说道。“能不能把你身边的美女赏赐给老臣一夜?” “我靠,你这个老色鬼,连我的皇后也惦记啊,”我看了一眼管红,“皇后的意思呢?乐不乐意?” 管红笑了笑,把腿翘到我的肚子上,歪着头冲两人说道,“你们好好干活,少废话。” 我暗想这女人也够骚的,她要是浪起来,估计能把所有的男人都睡了,包括公猴子雅克。管红拽过我的手臂,头枕在我的胳膊上。我浑身一哆嗦,这,这什么意思,她对我有意思了,我心里忽然有一些感动。 突然床板翻了过去,我和管红掉进在了水里。 我抹着脸上的水,把管红托出水面。 管红被水呛着了,不停咳嗽着。 “谁干的?”我说道。 李世双手指着王保振,“是他给弄翻的。” “不是我。”王保振说。 “哎,不是你是谁,你小子还不承认?”李世双说。 “是木板自己翻的。”王保振说。 “真没劲。”管红说着朝海边游去。 我一步步走向沙滩,每走一步,都感觉大腿很沉重,并且走得摇摇晃晃,随时要摔倒,好像自己又多了一条腿似的。我突然对管红有了某种依恋,她头枕着我胳膊时,我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上了沙滩,我就地躺倒。王保振走过来,四仰八叉的躺在我身边。 “有粮,你小子太不专一了。”王保振说,“这样可不好。” “什么不专一?”我问。 “你不是喜欢宁程程吗?你可不能脚踏两条船。” “宁程程要是被怪兽给吃了呢?”我问。 “不会的,你放心。” “这管红可真丰满啊,让人不得不有些想法。”我说。 “你想法太多可不好,李世双就是想法太多了。” “哎,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把我也弄死?” “有粮,你这话说的,我们可是铁哥们,记住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王保振抓起一把沙子。 “行,这管红让给你了,不过,她要是喜欢我怎么办?她要是主动上我,或者求我上了她怎么办?” “那就是你的了,以后这管红就是我弟媳妇了,只要你现在不主动就行。”王保振说。 “要是宁程程也喜欢我,也要让我上她,这怎么办?” “好,以后宁程程就是我嫂子了。”王保振说。 “有点乱吧,又是弟媳妇,又是嫂子?” “要是这两个女人都跟了你,那才叫乱呢,反正都他娘的乱了,也得让我乱一乱,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王保振冲我笑了笑。 “你才是老色鬼呢。”我说。 “我他娘的还真想当老色鬼,俗话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给你说,有粮,许军太温柔了,有时候看他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有时候感觉他婆婆妈妈的就像个小媳妇。”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如果我现在是老大,我立刻把女人一个个都办了,我办完,再让弟兄们草,怎么样?”王保振说。 “你可别乱说话。” “我也只会给你说说而已,有粮,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是老大呢?” “哎,现在不是挺好吗,你也不能太急,女人更需要男人,今天管红那骚样你也看到了,你不骚扰她,她还想骚扰你呢。” “我明白,你如果当老大,就只要一个宁程程吧。”王保振说。 “对,我只要她,其他女人我都不要。”我说。 “看来,你还真得很专一啊,不会是爱情吧?” “是的,就是爱情,保振,我怎么觉得爱情比他吗的自由更重要。” “爱情比自由更重要,你这话说得有点意思。”王保振把脚伸进沙子里,胳膊肘撑着身体,“明天还得去搜山,不能再去这么多人了,女人更不能去了。” “感觉人少点还安全些。”我说。 “是的,四个人吧,再把雅克带上就行了,小豆芽也带上。”王保振说,“我有一种预感,明天这怪兽还得抓人。” “那就抓我吧,我想看看这怪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当然,我会毫不犹豫一刀插进它肚子里。” 第82章 尸骨 夏小蕊跑过来,手里挥舞着小铲子,“有粮哥,我们有救了。” “有什么救?”王保振坐起来。 夏小蕊蹲在我身边,伸出手掌,掌心里有一颗麦粒。 “有粮哥,你看,知道这是什么吗?”夏小蕊问。 “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这是麦田,是我们的麦田。”夏小蕊说。 “这不就是一颗麦粒吗?就成麦田了?”我问。 “是啊,把这粒小麦种下来,来年就能长出麦穗,至少能长出五六个麦穗。”夏小蕊说。 “从哪搞来的麦穗?”王保振问。 “是做饭的阎师傅给我的,他说是在岩石缝隙里的海鸟窝里找到的。”夏小蕊说。 “一年才长五个麦穗,还不给我一口吃的。”我说。 夏小蕊拍着我的肩膀,“有粮哥,我告诉你,一个麦穗可以结80粒麦子,五个麦穗就是4百粒麦子,把这4百粒麦子种下去,就可以收32万粒小麦,第三次再种下去,我算了一下,我们就能收两亿多粒麦子,如果再把这两亿多粒麦子种下去,这小岛全都是麦子了,我们就能活下去了。” “就这一粒麦子,能长出两亿多?”我说。 “有粮,夏小蕊说得没毛病。”王保振说,“理论上还不止两亿粒,但是呢,她这手里拿得这粒麦子能不能发芽还是个问题。” “肯定能长出麦穗的,有粮哥,你和我一起去种吧。”夏小蕊说。 “好,那就种在面包树旁边吧。”我说。 把麦粒种在面包树旁边,又浇了点水,夏小蕊心满意足神采奕奕,仿佛她就是那粒麦子,马上就会破土发芽,茁壮成长。 “看到麦田了?”我笑着问。 夏小蕊点了点头。 小岛全是麦子,麦田,简直不敢想象,庄稼收成要看天气,气候干燥,土地贫瘠,加之海上气候多变,即使一粒麦子发芽结穗,来年倾其所有,种下去也可能全部阵亡。 后半夜下了暴雨,狂风卷着雨水,冲进山洞,好在只下了半个多小时的雨便停了。宁程程的床铺空着,如果她活着,不知道她这一夜是怎么过的? 一场暴雨过后,睡在洞口旁边的许军,王保振,孙大黑和李世双都起来,点了蜡烛,坐在洞口抽烟。 老阎拿了根蜡烛走过来,把手里的蜡烛点亮。 “老阎,点两只蜡烛太浪费了。”李世双说。 “蜡烛的问题好解决,今天我看到海豹了。”老阎说。“我们可以抓几只海豹。” “海豹油是可以做蜡烛的。”王保振说。“不知道海豹肉好吃吗?” “那还用说,肉当然好吃。”老阎说。 管红穿衣起来,走到许军旁边坐下。 “许船长,我想抽根烟。”管红说。 许军递给她一只烟。 “怎么?你也睡不着?”老阎问。 管红突出一口长长地烟气,叹了一口气,“睡不着,我想我儿子了。” “你儿子多大了?”王保振问。 “4岁了。”管红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很调皮,很可爱。” “他肯定也想他妈,他一定长得很帅。”李世双说。 “是的,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管红说。 “运气好的话,明天有船过来,我们就能离开。”老阎说。 “你老公呢?”孙大黑问,“你不想你老公吗?” “算了,不提他了。”管红说。“哎,这宁程程,不知道在哪了?现在怎么样了?” 管红提起宁程程后,洞里一片沉默。 “看这丫头很聪明,应该能逃出来。”老阎说。 “抽完烟,大家都早点睡吧,明天必须得找到宁程程。”许军说。 早晨,信天翁在洞口走来走去,似乎怀有心事,或者在做一个什么决定,它突然张开翅膀,飞了下去。 留下一杆长枪给了老阎,我和王保振,许军、李世双、小豆芽,还有雅克踩着草地上的露珠,出发了。 雅克跑在前面,穿过一片林子,是一片开阔地,几个大岩石矗立着,一只蹲在大岩石上的金刚大鹦鹉看到我们后,嘎嘎的叫着,似乎在给谁通风报信。 猴子爬上一颗果树,摘着野果。小豆芽喊它下来,雅克也不理睬。 索性不管雅克了,我们继续朝前面走。 走到宁程程失踪的那座山后,大家就谨慎起来,李世双拿着长棍在前面扫着茅草。 “雅克在上面了。”许军说。 抬头望去,看到雅克在半山腰的一颗树飞快的跳跃,还不时发出叫声,似乎受到了惊吓。很快雅克跑了过来,它冲着小豆芽吱吱叫着,手扯着他的衣服,拉拽着他。 “雅克好像发现了什么?”王保振说道。“我们跟着它走。” 雅克在前面带路,走到半山腰,来到了曾发现尸骨的大山洞。雅克吱吱叫着,躲在小豆芽身后,一脸的惊恐。 “它带我们来这里干嘛?”李世双说,“是不是怪兽藏在这山洞里?” “之前来过,也没发现啊。”王保振说。 “看雅克害怕的样子,怪兽一定藏在这山洞里了。”许军说,“进去看看。” 许军拿着手枪,先进了洞,我们紧随其后。 洞里阴森,洞壁漆黑,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与上次进洞不同的是,这次洞里有股烟气,还有浓浓的腥臭气。 亮闪闪的碎石子上有支火把,已经燃烧殆尽。 许军走到大岩石后面,招手让我们过来。 那堆白骨旁边,出现了两具新鲜的完整人体骨骸,一大一小,骷髅头和躯干骨头上还沾连着血肉,从这两副骨架看上去,死者是被人一刀刀把肉割掉的,一只大腿骨上还残留着一大块肉,而那个小骨骸,看上去像是孩子的,地上到处都是浓稠的血迹,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我几乎要窒息了,我听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许军和李世双这两个心狠手辣的杀手,也是一脸的畏惧。小豆芽蹲在地上呕吐着。 “麻辣隔壁的。”许军握着枪骂道。 “这两人应该是昨天夜里被杀的?被吃了?”王保振说。 “是怪兽吃的吗?不会宁程程被怪兽吃了?只剩下这骨架了?”李世双说。 李世双这么一说,我立刻头皮发麻。 “怪兽只吃肉,不吃骨头?看这骨架,不像是女人的骨架。”王保振说。 “你怎么知道不是女人骨架?”许军问。 “女人的骨盆比男人大,这一副骨骸看上去应该是男人的,从大腿骨残留的大块肌肉来看,也不像是女人的,女人大腿脂肪比较多。”王保振蹲在地上。“你们看,地上还有很多刀削下的肉片,有的肉片,很显然是被牙齿咬过的,这应该就是食人族所为,感觉好像是食人族还没吃完就走了。” “和这堆白骨不同,这两句骨骸是完整的,并没有用刀斧砍断骨头,吃里面的骨髓。”许军说。” “所以,看上去食人族走得很匆忙,还没来及砸骨头吃。”王保振说。 “我们这两天搜了很多地方,这么小的岛,如果有食人族,我们应该早就发现他们了,或者说他们也应该发现我们了,真是他娘的怪了,我们就这么被蒙在鼓里。”李世双说。 “怪兽呢?怪兽就是食人族?还是这岛上又有食人族,又有怪兽?”许军说道。“还有宁程程呢?怎么就无影无踪了?” 突然洞口传来了雅克的尖叫声。 第83章 藤条 我们冲出山洞,看到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 “见了他吗的鬼了。”许军说道。 “你们看,骷髅头,在树林里。”王保振手指着前面树林。 远处的树枝上有一个骷髅头在不停晃动着,可以明显看到嘴巴一张一合,接着发出呜呜的怪叫声。 “我说见鬼了吧,果然是鬼。”许军说着朝骷髅头开了一枪。 骷髅头消失了。 “追过去。”许军手一挥。 我们三个跑过去,进了林子里,骷髅头没了踪影 “这他吗的给我们玩捉迷藏的是吧?”李世双拍着树干。 “这骷髅头,是他吗的怪兽吗?”许军问。 王保振抬头朝树上看去,“这骷髅头还会爬树?奶奶的,真开眼了。” “我他吗的就问你,这是不是怪兽?”许军说。 “你别急,我想想,这怪兽爬上树拿着骷髅头吓唬我们?”王保振说。“靠,这怪兽智商比我都高。” “可能不是怪兽,是食人族吧。”我说。 “吓唬我们?是不是怕我们?”许军说。 “有可能,这岛上肯定藏着怪人,或者什么动物,好像很害怕我们。”王保振说。 “既然怕我们那就好,我们分头搜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我说。 “我看行,我们沿着这个山坡,朝山顶搜索。”许军说道,“有粮,保振,你们俩从东边搜,小豆芽跟着我从这里上去,老李从西边搜上去,大家保持三十米的距离,相互呼应,我们到山顶汇合。” “好,那就开始吧。”王保振说。“注意安全,如发现有鬼影子,喊一嗓子。 我走到最东边,看了一眼离我三十米外的王保振,他拿着一根树枝,冲我举了一下。我忽然觉得这么搜索似乎有些不妙,如果怪兽攻击一个,那么将是致命的。再抬头看王保振时,他已经不见了。 我忽然担忧起王保振了,他身体不如我们三个强壮,如果遇到人高马大的怪兽,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走了五六十米山路,发现走进了山窝里,茅草长得又高又密,我喊叫了一声,周边没有任何的回应,不知道离我最近的王保振走去哪了。 我低头看到脚下有水在流淌,蹲下来,发现这是一个细细的小水沟,手掬了一点水在掌心,吸了一口,发现竟然是淡水,这可是伟大的发现,淡水就是生命啊。 我正要起身时,忽听后面有动静,我暗想不好,突然眼前天旋地转,我知道自己被袭击了。 我意识恍恍惚惚,感觉被提了起来,我看到有血洒在我的手臂上,我死了吗?这是我的血吗?我快要死了?我已经死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有张模糊的脸,这张脸离我很近,很近,几乎碰到我鼻子了,我嘴角有水在流动,流在脖子上痒痒的。 这张脸越来越清晰了,这是宁程程的脸,是不是我和宁程程在天堂了? “你终于醒了。”宁程程吐出嘴里的水。 “我还活着吗?”我看了看旁边,一只蜡烛在角落里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微微晃动着。 “你当然活着了。” 我突然感觉额头有剧烈的疼痛感,我想摸一下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藤条绑住了,双脚也被绑了,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发现有块布缠在我头上,再看宁程程,她上身只穿着胸罩,双手也被绑住了,坐在厚厚的草甸子上。 “这是在哪?”我问。 “我们在山洞里,别说话,他来了。”宁程程小声说道,“你赶快闭上眼睛。” 我闭上眼睛,感觉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喘息声也越来越近,感觉来人已经走到了我身边。 来的是食人族吗?想到被人用刀一点点分食,我异常恐惧,我感觉自己的小腿在颤抖,如今这手脚被绑,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听到耳边传来石头在地上的划裂声。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宁程程双手拿着一块石头在上面写着字,一个披头散发,高大的一身都是毛的男人手提着骷髅头,站在宁程程旁边,他蹲下来看着她写字时,腰间围着的一块烂布,已经遮盖不了他的下体了,他脚上穿着藤条和毛皮编制的鞋,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鱿鱼刀,这是我的鱿鱼刀。 这人就是怪兽?陈小伟和杨珍妮所说的怪兽?不是说还长着翅膀吗?翅膀哪去了?如果他就是“怪兽”,那就什么可怕的,看上去这就是一个野人呀,他手里提着的骷髅头,难道他就是在人骨洞口吓唬我们的人,他袭击了我?然后他把我抓来? 这个高大一脸毛的野人,把宁程程手上和脚上的藤条解开。 宁程程爬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脸颊,“有粮,你可以睁开眼了。” 我睁开眼,艰难的爬起,坐在地上。 野人看着我,目露凶光。 宁程程拿着石头又在地上写字给他看。 野人看完后,摇了摇头,用石头也在上面写着,然后指了指我。 宁程程皱着眉头,不知说什么好。 野人看了看手里的鱿鱼刀,把刀放在嘴边,用舌头tian了tian刀刃,他突然用刀去割手指,血很快流了出来,看着滴落下来的血,他似乎很兴奋。 “no,no ,你这个疯子,你不能这样,你会死的。”宁程程喊道。 野人冲宁程程笑了笑。 疯子?宁程程喊他疯子?他要是疯子,那我和宁程程逃生的机率就大多了。 野人拿起蜡烛点燃地上的树枝,很快有了一堆小小篝火。 这山洞还不小,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怪石,还有一小堆骷髅头,隐约看到里面有两个黑漆漆的洞口。野人摘下树枝上的叶子,把叶子放在一个破陶罐里,看来他在做饭,他又用树枝插上鱼,在火堆上烤着。 “程程,他是谁?他有没有伤害你?”我问。 “不知道他是谁?但他是白人,他没有伤害我,他可能在这小岛上住很多年了。”宁程程说。 “让他把我手上和脚上的藤条解开。”我说。 “你别急,他还对你有戒心,等等吧,我会给他说的,有粮,他就是那天在林子里吓唬陈小伟和杨珍妮的怪兽。” “陈小伟说怪兽有翅膀的,他没有啊?”我说。 “有,我拿给你看看。”宁程程说着站起身,走到一块大石旁边,她拉出两个大树叶来,像是两个芭蕉叶,“这就是他的翅膀,看到叶子上拴着的藤条了吗,这藤条绑在他两个胳膊上,就像鸟的两个翅膀。” “原来是这样,你刚才喊他疯子?他是疯子吗?” “对,他脑子有问题,就是个疯子。”宁程程说。 “他不会说话吗?他哪个国家的人?”我问。 “他没有舌头,是个哑巴,他可能是法国人或者是意大利人,他会一些英语单词。” “让他放我们回去。”我说。 “他不放的。” “为什么不放我们走?” “他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我是他的girl,是他的baby。”宁程程说。 “什么?你是他的女孩?女朋友,婴儿?那我呢?让他放我走呀。” “他不放,我问过他了,他说你是他的dog,Like it very much,dag。他说不能放走。”宁程程说。 “我是他的狗?有没有搞错?还是非常喜欢的狗?”我说。“就是狗也行,也不能这么绑着呀,想吃狗肉?” 宁程程忽然冲我笑了,她的笑容妩媚,让我心头一热。我突然觉得躺在她旁边,很幸福,忽然又想起宁程程刚才居然嘴对嘴喂我水喝。 宁程程轻轻踢了我一脚,“你这人真是,这时候还开玩笑,说不定,他真会把你给宰杀吃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由紧张起来,这人是疯子,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程程,帮我解开。” 宁程程摇了摇头,“不行,要是被他看到,会激怒他的。” 第84章 捆绑 “你有没有问他,他是怎么来到这岛上的?”我问。 “问过了,他不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 “问过,问他名字的时候,他表情很怪异,既而痛苦不堪,在地上翻滚,并且胡言乱语,呜啊呜啊的怪叫,他在地上写一些单词给我看,比如jack,turkey,还有cow什么的,对了,他还指着自己的胸对我说,turkey!turkey!”宁程程说道。“昨天晚上,不知为何他冲我发怒,我就喊turkey!turkey!,他立马冷静了下来,而且看上去心情不错。 “turkey这个单词好像是火鸡吧。”我说。 “对,是火鸡,看上去他不像是个坏人,就是脑子坏掉了,他不是天生的哑巴,我看过他的舌头,是被人硬生生割掉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割的,是不是因为这个,脑子受到了刺激,让他疯了?” “一个疯子?那他为什么绑着我们,不让我们走呢?”我问。 “搞不明白,他好像要保护我似的,我偷偷跑出山洞时,他发现后,很紧张,很愤怒。”宁程程说着拿起上衣,上衣已经被扯烂了。 “你的衣服被他撕烂了?” “不,是我自己撕扯的,你头上被砸了一个口子,流了不少血,我把衣服撕了,给你包伤口了。”宁程程说着拿起一根长长的鱼骨,“这剩下的布,我想给他做个裤衩。” “这野人把你绑架了,你还给他做裤衩?”我说。 “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我突然看到远处一个黑色石头动了起来,“那边什么东西?是大老鼠吗?” “哎,什么大老鼠,老阎的海鬣蜥,被他绑着脚了,不知道会不会死。”宁程程说。 “原来偷我们一箱子鱼的就是这个野人。” “你看那蜡烛是不是很熟悉?” “也是偷我们的。”我说。 “他还拿了我们一个打火机,他可稀罕那只打火机了,玩了半夜都放不下手,到处点火,高兴的像个孩子,他过来了。”宁程程说。 野人手里端着一个石头做的碗走过来,披头散发,满脸大胡子,两只眼睛发着绿幽幽的光,像鬼一样。他把石碗放在我脚边上,碗里冒着热气,里面飘着树叶子。 他用刀割断我手上的藤条,割完藤条后,他审视着手里的刀,似乎担心刀子受到损坏。他把刀放在身后,然后把石碗端起来递给我。 我接过石碗,看了看宁程程,“这能喝?” “喝吧,我也喝过,不难喝的。”宁程程说。 “我不喝。”我放下碗,“让他给我吃点鱼,我要吃鱼。” “fish。”宁程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叉子上的烤鱼。 野人摇了摇头,他端起碗,放在我嘴边。 我摆了摆手。 野人突然一手按着我的头,一手拿碗朝我嘴边倒。我试图推开他,发现他力气非常大。 我被他灌进了一口,顿时感觉满嘴的苦涩,比中药还难喝,好在这汤不太热。 他端着碗对我的反抗非常不满,冲我乌啊呜啊的叫喊着。 “有粮,你还是再喝点汤吧,别激怒他了。”宁程程说。 “这是汤?这是用树叶熬的,你没看到吗?为什么给我喝这个?”我说。 宁程程从他手里接过碗,“喝吧,就是毒药你也得喝,他是疯子,别惹急他了,再说又不是毒药,我也喝过。” “什么意思这是?来他这里都得喝这树叶汤?”我说。 “你哪这么多废话,捏着鼻子喝吧。”宁程程把碗递给我。 我无奈的接过碗,捏着鼻子喝了两口。 野人看了看我,神情没刚才那么激动了。我趁他转身的时候,把嘴里的树叶汤吐了出来。“有粮,你头上的伤口,抹得就是这个树叶,是他嚼碎了给你弄上的,我估计这树叶汤能治你头上的伤。”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头皮发麻,头开始疼了起来。 野人把叉子上的鱼拿过来,递给了宁程程。 宁程程咬了一口,看了看我,“真香啊。” “我也想吃。” 宁程程要把鱼给我,被野人一把夺过去。 “什么意思?不给我吃?”我说。 宁程程耸了耸肩,“那没办法了。” “想想办法,今天夜里要逃出去。”我说,“对了,昨天夜里他是不是一直在这山洞里?” “不是,他半夜出去了,拿着骷髅头出去的,不知道去干什么?” “拿着骷髅头出去?我们在海边不是发现一个女人的尸体吗,女尸肚子里还有婴儿,我记得是孙大黑把女尸埋的,会不会他夜里把那女人挖出来,给吃了?” “啊?不会吧,他吃人?”宁程程一脸惊讶。 “她在偷听我们说话。” “他听不懂我们说话,有粮,你说他是食人族?”宁程程朝我身边靠了靠。 “我只是怀疑,早上我们搜山,就是在那个人骨山洞里,发现两个完整的人体骨骸,上面还有血肉,有一个是女人的尸骨,另一个是小孩的。” “是他吃的吗?”宁程程握住着我的手,“有粮,我害怕,他不会把我们给吃了吧?” “看他在吃鱼,吃得津津有味,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吃我们。” “那也说不定。”宁程程手哆嗦着。 “你帮我把脚上的藤条解开。” “他在看着我们,等他不注意的时候在帮你解开绳子。”宁程程说。“你想什么呢?” “我怎么感觉人骨山洞里那个小骸骨,不像是胎儿的。” “是吗,你确定?” 我手比划着,“那个小骸骨这么大,胎儿没这么大,即使是足月胎儿也不会很大,小脚,小手,非常软对吧,如果吃的话,一口下去就会把整个手掌给吃了,大腿上也没什么肉吧。” “听你说得瘆人,你别说了。” “人骨山洞里的那个小骸骨,应该不会是胎儿的吧?”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也简单,把那个女尸再挖出来,就清楚了。”我说。“奶奶的,你能不能让这野人给我弄点鱼吃。” “他不给,刚才不是问过了吗?”宁程程说。 “现在你再问问?” “最好别问,你要是饿得受不了,我给你弄树叶吃。” “哎,你喂羊的呢?养兔子?”我说。 “有粮,你别嚷嚷,这野人要是受刺激,说不定不知道会干什么呢。” “我看他很正常啊,一边偷听我们说话,一边用刀割着树枝,哎,他总是割树枝干什么?” “看上去他喜欢你这把刀,割树枝玩。” “我看他不像是疯子,会不会是故意装疯?” “他绝对是疯子,这个你不用怀疑了。”宁程程说。 野人放下了刀子,在地上爬了起来,他一边爬,一遍冲我们呜啊呜啊的低吼着。 “他这是干什么?”我问。 宁程程没有搭理我,而是冲着他大叫着“turkey!turkey!火鸡!火鸡!” 野人突然变得很兴奋,脚蹬着地,像青蛙一样跳了起来。 “完了,他精神病发作了。”宁程程跪在地上。 野人跳跃着,爬到海鬣蜥的旁边,冲它低吼着。 “这脑子是不太正常。”我说。 野人回头冲我们吼叫着。 “哎。”宁程程叹了一口气,“这是叫我的。” “叫你的?你和这疯子有心灵感应啊。” “你他吗的少废话。”宁程程瞪了我一眼,她居然爬了过去。 宁程程爬到野人身边,也冲海鬣蜥吼叫着。两人像两只野兽,不断用吼叫吓唬着海鬣蜥。海鬣蜥动也不动,像佛一样安稳。 看到野人和宁程程这滑稽的一幕,我不由觉得好笑,这是要从人性恢复到原始兽性吗? 吼了一会,两人爬了过来。 野人嘴里嚼着树叶子,目露凶光盯着我看,似乎想吃了我。 宁程程也感觉到野人对我的威胁,她坐在我和野人之间,挡住了他的视线。 野人爬了回去,拿根树枝点着火,然后看着火一点点燃烧着。 “这人真是疯了。”我说。 “昨天夜里就是这么玩的,冲这个海鬣蜥吼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冲海鬣蜥吼叫,我真是受不了了,有粮,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 “幸运的是,他还没有侵犯你,等他睡了,你把绳子给我解开。” 野人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长长的藤条,走到我跟前,抓着我的手,把我双手绑了起来,紧接着他把宁程程也拽到我身边,把她的双手和我的双手绑在一起。 “no,no。”宁程程冲他喊叫着。 宁程程的喊叫无济于事,野人绑完之后,拍了拍手,心满意足的回到篝火旁。 “完了,这么绑着,我们今天夜里逃不出去了。”宁程程说。 我歪头看了看漆黑的洞壁,我忽然觉得这么一个大美人给我绑一起,就这么一夜躺着,也不是太坏的事。 “想什么呢?”宁程程低声问。 我看了一眼洞顶,“今夜星光灿烂。” “你有病啊,你脑子也坏掉了。”宁程程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哎,别哭,别哭呀。” “遇到你,我真是倒大霉了。”宁程程说。 “活着最重要,你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这怎么睡觉啊?翻个身都难。” “翻身不难啊,如果,如果你愿意,如果你觉得这么躺着不舒服,你可以朝我身上翻。”我说。。 第85章 火鸡 “别不要脸了,好不好?”宁程程说。 “哎,你怎么骂人?你不是要翻身吗?” “你就是一头蠢猪。” “你要是这么侮辱我,那就没意思了。”我说。 “你不是猪,是什么?这么多人不抓,为什么单单抓住你?” “你这智商,哎,你不也是被他抓来的吗?” “我是愿意被他抓的,告诉你,和他在一起,比和你们这些杀人犯呆在一起,要安全多了。”宁程程怒气冲冲。“遇到你们真是倒霉。” “你的意思?以后想和这野人一起同居?”我看了一眼野人,他躺在离我们三米不到的草垫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海鬣蜥沿着洞壁爬了过来,它朝我们看了看,然后朝洞口爬去。 “海鬣蜥,你看。”我说。 “它自己挣脱了脚上的绳索,真厉害!”宁程程说。 “它爬出山洞会不会找到老阎和许军,然后解救我们出去?” “不可能吧,就它这么爬,明天都爬不到我们住的那个山洞,就是爬回了山洞,它怎么给老阎说我们在哪?然后花两天时间再爬回来找我们?可能吗?”宁程程说。 “也是啊,你说得对。” 宁程程突然拽着我的手,朝自己身边拉,“你过来一点。” “你拉我干嘛?这野人好像睡了。” “先别管他了,我身上好痒,。”宁程程说,“后背痒,想想办法,帮我挠挠。” “后背痒?怎么挠?这难度大了。”我说道。“我这智商不够。” “都说你就是个猪呗。” “有了,你朝后靠靠,背靠着洞壁自己蹭,我配合你。”我说。 “拖着你这个死猪,真烦人。” “还有完没完?你以为我多想和你绑在一起是的?” 宁程程靠着洞壁蹭着后背,“你这主意不错,看来你这个猪还是有点用的。” 我回头看了看野人,发现他和屁股下的草甸居然一起“漂移”了,离我们大约有两米的距离,耳朵冲着我们。 “有点意思,我怎么觉得他是装疯的呢?这野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他很喜欢听人说话的,你想想啊,他一个人独自在岛上这么多年,多寂寞啊,你都不知道,他把我带进山洞里,那眼神,那表情,很稀罕是的,听到我说话,他兴奋异常,让人好笑。”宁程程说。 “稀罕你?都把你和我绑一起了,还稀罕?” “他就是个精神病,脑子时好时坏。”宁程程说。 “嗯,刚才是我想多了,他的确是精神病人,这无疑了,并且是那种非常严重非常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你现在脑子正常了,恭喜你。” “什么啊?我给你说美女,我给你分析一下,一个正常的男性野人,守着孤岛过了十年八年,突然来了一个大美女,朝夕相处了两天两夜,就这么把美女绑着,当画看,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还能算人吗?就是一个女野人,也得有个想法,因此,我可以确定他这精神病不是一般的严重。” “你是说他应该侵犯我?” “这还有疑问?”我说。 “如果你是他,你是野人,你会对我图谋不轨,对我下手?”宁程程说。 “下手?何止是下手?我对你,绝对是手脚并用,两天都不能让你闲着。” “你真无耻,流氓。” “你确定我是一个无耻的流氓?”我说。 “还用确定吗?杀人犯,恶魔。” 我眨了眨眼睛,“是不是我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来了?” 我脸凑向宁程程的脸,“我是恶魔,杀人犯,无耻的流氓,来,让大爷亲一下。” “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美女啊,不好意思,我要滚,你也得跟我一起滚,来吧,大爷想亲亲你的小嘴。” “别恶心我了好不好,有粮,你以前是个军人对吧,解放军,现在你退伍了,也是解放军战士。”宁程程口气软了下来。 “别,我就是无耻的流氓,无耻的混蛋,我杀人都不带眨眼的,非礼个姑娘,那也太小意思了。” “钱有粮,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自尽,我就咬舌头。”宁程程歪着头。 “我靠,刘胡兰啊,宁死不屈?真的假的,还咬舌头自尽,好吧,我不亲了。” 宁程程转过脸,“有粮同志,其实,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从第一天看到你,我就觉得你是好人,是不是?你救我那天,我是不是抱过你?” “我现在觉得,那天你跟前就是有头公猪,你都得搂着。” 宁程程突然咯咯地笑了。 “笑什么?”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野人,他耳朵突然抖了一下。 “钱有粮,我现在对你印象越来越好了。” “说真的,我想当流氓,尤其是在你跟前,现在又离你这么近,这机会难得呀。” “钱有粮,这都绑着呢,你还想什么呀,赶紧想个办法,逃出这山洞,万一要是闯进一群食人族,我们肯定会被吃了。” “哎呦,你说得不错,靠,这野人还在装睡,我用牙先把你手上的绳子解开。” “你快点,我这会想上厕所解手。”宁程程说。 “那不行,就是解开,你也不能自己跑了去解手。” “你能快点吗?”宁程程催促着。 “你要是忍不住,你就直接尿吧。” “那怎么行?” “美女啊,我把你手上的藤条解开,你可不能自己跑了,要先帮我解开。” “行,你快点。” 我解开了她手上的藤条后,宁程程挨近我的身体,一边给说着话给野人听,一边帮我解开藤条。 “还有脚呢。” “有粮,我受不了,我得去解手。” “不行,你直接在这里尿吧。”我说。 “可以,但你别笑话我,也不能给其他人说。” “少罗嗦,你抓紧了。” 宁程程下身挨着我的下身,“你别动。” “姐啊,你不能朝我身上尿啊。” “少废话,不尿你身上怎么行,动静大了,会被他听到的。” 我忽然感觉一股暖流湿了我下身。 “你水真多。”我说。 “你真坏。”宁程程掐着我的胳膊。 “你帮我把脚上的藤条也解开。”我说。 “你自己解吧,你腿上都是尿。” “这疯子是不是睡了?”我问。 “我有办法让他睡。”宁程程说。“我给他唱催眠曲听。” “好,那你试一下。” “不用试,他肯定会睡。”宁程程说。 “靠,那你墨迹啥,早唱催眠曲不就完了吗?”我说道。 “你真是没有耐心,等会走的时候,千万别发出声音,记住了。” “那是自然。”我说。 宁程程轻轻唱着:宝贝!宝贝!我最心爱的宝贝,快快睡觉,快快睡觉吧。 唱得我都想睡了。 宁程程指了指我的脚。 我慢慢解开脚上的藤条。 宁程程继续唱着歌,拉着我的手,慢慢朝前走。 走到离洞口两米的时候,野人突然翻了一个身,抬起头朝我们原先躺着的地方看去,他迅速爬起来,手里拿着刀面对着我们。 这时洞口突然火光闪烁,许军和王保振等人拿着火把冲了进来。 看到许军后,我心里一下敞亮了。 “放下刀。”老阎枪口对着野人。 野人挥舞着刀,呜啊呜啊的叫着。 “把这吃人的家伙杀了。”许军说道。 “等等,别杀他,他不是食人族。”宁程程说道。 “不杀他?”许军皱着眉头。 “他是个野人,先把他抓住。”我说。 “好吧,先把他抓住再说。”许军挥了一下手臂,“拿渔网过来。” 孙大黑和冷波拿起渔网慢慢靠近野人。 野人拿刀冲向他们。 孙大黑和冷波顺势迎头用渔网裹住他,众人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夺了刀,用绳子绑了他手脚,又用树叶塞了嘴巴,抬回山洞。 回到山洞,霍思琪,管红,夏小蕊等人欢呼雀跃,兴高采烈迎接我和宁程程到来。 宁程程也心情大好,冲我妩媚地笑了笑。 我问怎么找到我们的,许军说是雅克的功劳,是它先发现了海鬣蜥,然后回来通知,带着我们找到海鬣蜥后,才发现这个山洞。 野人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看着我们。 “这就是珍妮姐在林子里看到的怪兽?他偷了我们的鱼?”夏小蕊问。 “没错,就是他。”许军说。“宁程程,钱有粮,你们俩说说吧。” 宁程程就把自己怎么被抓的,这野人又是怎么对待她的,详细的讲给大家听,讲到我时,她就没提和我绑在一起的事。 “原来是个疯子?”许军说道。“怎么处理他?” “弄死他算了。”孙大黑说。 “我看,还是放了他吧,他也不容易,一人这么多年在岛上。”老阎说。 “放他走,他不会再来伤害我们吗?他可是一个疯子。”管红说。 “还是杀了他省事。”孙大黑说。 “不行,他是无辜的,不能杀他。”宁程程说。 “要不,先和他沟通交流一下,一个人在岛上这么多年,换了谁,都得疯,说不定和我们接触以后,他就不会发病了。”霍思琪说。 “好,那就先和他沟通一下。”王保振说着把野人嘴里的树叶拽了出来。 野人突然身体晃动着,摇头冲我们呜啊呜啊狂叫着,神情激动异常,又突然头朝地面不停地撞去。 “我来。”宁程程蹲下来,手抚摸着他的头。“turkey!turkey!火鸡!火鸡!turkey!turkey!” 野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神温和了许多。 “turkey ?火鸡?这样也行。”王保振说。 “大家离他远点,他可能是害怕了。”宁程程继续抚摸着他的头。 第86章 鹅颈藤壶 “大黑,你拿条裤衩给这野人穿。”王保振说。 “我就两条裤衩。”孙大黑说。 “就你的裤衩他能穿。”许军说道,“你给他一条,别废话了。” “好吧。”孙大黑闷闷不乐。 “这是大个的白人。”霍思琪说,“看他这样貌,年龄不小了,得有五十多吧。” “看上去他有一米九。”陈小伟说。 “没有,最多一米八八。”冷波说。 “大家都睡吧。”老阎说道。 “让这野人睡在我身边。”宁程程说。 “大黑,有粮,冷波,你们把野人抬过去。”许军说道。 “对了,忘说一件事,我发现淡水水源了。”我说。 “靠,你怎么不早说,这么好的事。”老阎说。 “好,有粮,你明天带大家去接水。”许军说。 折腾了几乎一夜,大家都累了,我是头一粘枕头,就睡着了。梦里隐约感觉外面下起了很大的雨,风也大,陈小伟抱着枪坐在洞口,我恍惚看到海鬣蜥爬在他的肩膀上。信天翁在我枕头边上,走来走去,怀揣着心事。 早晨,一缕阳光几乎贯穿到了洞底。信天翁叫着。 “野人呢?”宁程程问道。 我抬头看了看,洞里没有野人。 坐在洞口的陈小伟睁开眼,有气无力,手指了指外面,“在下面了,他自己滚下去的。” 出了洞口,我伸了伸懒腰,看到野人在岩石下面躺着。 老阎给大家分了馒头,一人一个,咸菜比昨日分得多,可能老阎考虑到今天会有更多的淡水了。 宁程程在岩石下面掰着馒头,一点点喂给野人吃。野人就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大张着嘴巴,兴致勃勃一脸渴望,馒头这种食物对于他就是难以抗拒的美味,显然一个馒头对他来是不能满足的。 “吃完,让他走吧。”王保振说。“哪有这么多馒头给他吃。” “好,让他走,有粮,你去解开他身上的绳子。”许军说着拿起手枪。“你小心点。” 我把掉在腿上的馒头渣子捏起来,放进嘴里,然后走到野人身边。 野人警惕的看着我。 我先解开他脚上的绳子,一边看着他的脸,一边慢慢解开他手上的绳子。 “go!go!leave。”宁程程冲野人喊道。“走吧。” “等等,给他两个馒头。”老阎拿着馒头过来。 宁程程接过馒头,把馒头放在野人手里。 “go!go!”王保振喊道。 野人咬了一大口馒头,一脸的茫然的看了看我和许军,又看了看宁程程。 “等一下,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打火机,他喜欢打火机。”宁程程说。 “给他打火机,不会把树都给烧了,把森林烧着了?”李世双说道。 “我觉得他不会。”宁程程说。 邓家全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给宁程程。 “走吧。”许军拿着枪对着野人。 野人跳下礁石,朝沙滩走去。 看着野人的背影,宁程程表情凝重,想哭但又强力忍住。 “这野人在岛上不少年了。”老阎说。 “挺可怜的,他舌头也被割掉了。”霍思琪说。“这么多年,应该很寂寞,孤独,我们应该留下他,我觉得吃得不用担心,他能找到吃的。” “不是吃的问题,他就是个疯子。”王保振说,“现在看上去很正常,但不知道哪一会就精神失常了。” “希望他以后别再攻击我们了。”许军说。 “应该不会了吧,他知道我们对他没有敌意了。”邓家全说。 “有粮,带几个人去,拿着水桶去接水。”老阎说。“把家里所有水桶都带上。” “我要去。”夏小蕊说。 “我也去。”管红说。 “女人都不能去。”许军说。 “为什么不能去?”夏小蕊撅着粉hong的小嘴。“现在不是没怪兽了吗?” “没怪兽,还有食人族呢,这比怪兽还可怕。”王保振说。“有粮,拿水桶,走人。” “保振,你不要去了,我和你商量事。”许军说。 除了许军,王保振和老阎留守山洞,其他男人都跟我过去。 临走时,王保振把我拉到一边。 “什么事,你说。” “有粮,你的枪会走火的。”王保振说道。 我愣住了。 “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枪走火,不小心就打到人了。” 我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了,是让我在路上解决掉李世双,“这么多人跟着,不好办吧。” “见机行事,见机行事。”王保振说。 “好吧,我明白。” 上了路,李世双提着水桶走在我后面,我扫了他一眼,他冲我一笑,“有粮,老弟,你为毛老是看着我?” “看你?嗯,能多看你一眼就多看你一眼。”我说。 “什么个意思?” “万一哪天看不到你了,心里不好受啊。” 李世双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你奶奶的,你这脑袋天天琢磨啥啊?你以后别跟王保振这二鬼子瞎混了,他不是个好人,对了,有粮,我帮你拿枪。”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说。 “你小子少废话,拿过来,让我玩会。” 我把枪递给他,“小心走火啊,枪膛里有子弹的。” “放心,我以前玩过枪的。”李世双举着枪,“我想打只大鹦鹉下来。” “别浪费子弹了,这子弹可比鸟值钱。”我说。 我话音刚落,就听啪地一声,子弹飞出去了。 “打中了。”小豆芽在后面喊道。 跟着李世双后面跑过去,看到一只金刚琉璃大鹦鹉躺在草地上。 “双哥,你枪法真厉害。”冷波说。 “那还用说,以前用弹弓打鸟,我一天能打一百多只。”李世双捡起金刚琉璃大鹦鹉。“这鸟真好看。” 金刚琉璃大鹦鹉突然扑腾起了翅膀,又嘎嘎叫起来。 “打到哪了?”冷波问。 李世双翻看着翅膀,“好像没伤着,没打到?” “不会被枪声吓晕了掉下来的?”冷波说。 “有可能。”我说。 “哎,没伤我就养着了。”李世双说。“我要教这鸟说话,说人话。” “你要养着,那家里热闹了,都成动物园了。”冷波说。 “还真是的,一人一个宠物。”邓家全说,“老阎有海鬣蜥,小豆芽有雅克,霍思琪有信天翁,你现在有了大鹦鹉,我也得养一个。” “家全哥,树上有个大肉虫子,你养这个吧。”小豆芽说。 “看着就恶心。”邓家全说。 “恶心?以后要是没有东西吃,这肉虫子可就稀罕了。”李世双说。 “前面就到了。”我说。 到了山窝里,每个人都趴在地上喝水,喝饱了后,又在岩石下面用水桶接,很快接满了水。 提着水桶返回,大家心情格外舒畅。 回到山洞。老阎说可以让两桶水给女人洗头,女人们自然也特别高兴。 大家吃饱喝足后,各忙各的,我睡了一会。 小豆芽跑进山洞,“野人来了。” 大家都出了山洞。 野人跑过来,冲我们呜啊地叫着,手比划着,然后又指着海边的礁石呜啊呜啊的。 “他的意思,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许军说。 野人走在前面,我们几个男的在后面跟着,一路从礁石上下去,走了两百多米,看到大岩石下有只小船,船底朝天,盖在礁石上。大家都跳下去,围着小船看。 “这船肯定是被昨天夜里的风浪掀上岸的。”王保振说。 “看这船上面这些壳类动物,还有绿藻,这船躺在海底不少年了。”老阎说。 野人手指着船底呜啊呜啊叫着。船底上都是些奇怪的海洋生物,一大堆白色的壳竟然是长在褐色的rou茎上面。” 那船底是什么东西?还会动,好吓人。”我说。 野人跳上船底,扯下一个rou茎,掰下上面的白色壳,把rou茎放进嘴里,嚼着。看上去挺恶心。 老阎过去,拽了拽,“哇塞,这是鹅颈藤壶,也叫海鸡脚,这可是好东西,顶级食材。” “能吃?”许军问。 “绝对的美味,看起来很丑,这东西被称为来自地狱的鬼脚,但这玩意鲜甜好吃,很有营养。”老阎说。“我们渔船船底也有,没有这么大,从长这么大的鹅颈藤壶来看,这小船躺在海底至少得有十年了。” “好啊,那就全部弄走。”许军。“这野人不错,找到吃的,居然还想着我们。” 把船底的鹅颈藤壶用刀剥离,全都拽了下来,满载而归。 霍思琪一眼就认出这是鹅颈藤壶,她说她以前常吃,这么大的鹅颈藤壶可不便宜,这东西烧汤,特别鲜甜美味。为什么叫鹅颈藤壶呢?霍思琪说,中世纪有个神话传说,鹅颈藤壶长大以后,就会变成天鹅飞走。 大家都忙着清理鹅颈藤壶,再抬起头来时,野人已不知去向了。李世双找了一根绳子把金刚琉璃大鹦鹉拴住。猴子雅克坐在岩石上挠痒。 沙滩铺向夕阳,海浪溅起洁白的浪花,海鬣蜥静静的趴在礁石边缘。 邓家全坐在凸起的岩石上,抱着吉他弹唱着许巍的歌,沙哑的嗓音和夕阳水天一色。 [故乡]: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这是什么地方 依然是如此的荒凉 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单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却那么狂野 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你总为我独自守候沉默等待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单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却那么狂野 ~~~~ 第87章 海盗船 随后几日,野人常来,他拿着一串螃蟹或者是几条鱼找老阎换吃的,老阎掰了一小块馒头给他,换他手上的两条大鱼。早上起来,居然看到野人睡在山洞岩石下面,他看到我们出来后,默默地抱着自己编的草垫子离开。 闲来无事,我喜欢躺在沙滩上看着海浪,一浪浪涌来,很快形成了一堵水墙,水波待到最高处时,水墙突然坍塌。 老阎站在礁石上钓鱼,他脚边上趴着海鬣蜥。小豆芽和邓家全扛着梯子,他们打算去摘树上的野果。梯子是老阎砍树枝做的,用藤条绑着,看上去不怎么牢固。 孙大黑和冷波在和女人们玩扔沙包,两男人站在两头,负责扔沙包,女人们兴高采烈的跳着,躲闪着,玩起来一个个像天真的孩子。 李世双躺在离我有五十米远的沙滩上,脸上盖着一大片叶子,脚上拴着一条线,这线连着金刚琉璃大鹦鹉的脚,金刚琉璃大鹦鹉嘎嘎叫着,叫声没以前那么响亮了,它不一定有李世双活得长。 许军和王倩手拉着手在海边捡着贝壳,霍思琪和信天翁在波浪里散步。 陈小伟抱着长枪坐在一个凸起的大岩石上,今天轮到他值班放哨。如果没有山洞里那两具骇人的新鲜尸骨,就不会专门安排人放哨,这个原本美丽安静的无人小岛,因人骨山洞的存在,而成为每个人心里的阴影,令人惴惴不安。 王保振端着脸盆走过来,把脸盆放在我身边,笑嘻嘻地,“起来,看看我这个。” 我坐起身,看到一脸盆的黄泥,泥里还有杂草。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 “你猜。” “养花?”我说。 “什么养花?有粮,我们以后就有房子了,每人一间屋,带窗户的。” “什么意思?” “土坯房懂吗?用这泥土就可以造房,这土有粘性,里面我又加了草和树皮,你们都没想到吧?” “还是你聪明,不过还得做个木头模具,把泥土放进去,成土坯砖。”我说。 “对,我让老阎做了,把这土放在模具里夯实,然后再爆嗮,土坯砖就成型了。” “到时候,给我盖个两室一厅吧。”我说。 “可以啊,这山上有不少大石头,正好用石头做地基。”王保振说。 “不错,保振,你给许军说了吗?他听了肯定高兴。” 霍思琪走了过来。 “来,美女,看看我的成果。”王保振说。 “这什么东西?”霍思琪看着脸盆里的泥。 王保振就把怎么做土坯房给她说了。霍思琪连连称赞。 “再给你的信天翁造个小土房子。”王保振得意的说道。 “保振哥,什么时候有船能经过我们小岛?”霍思琪问。 “这个要看运气了。”王保振说。 霍思琪撩了撩额上长发,“要是能早点回去就好了,我给我父亲说,把这个小岛建成一个度假区,不,属于我们私人的花园小道,我们的公司总部也设在这里。” “那自然是好,自然好。”王保振说。 “对了,你们都说有食人族?这个食人族又不在岛上,那他们在什么地方?”霍思琪说。 “我觉得离我们几十海里的地方,应该有别的小岛,很可能比我们岛大,食人族应该就生活在岛上。”王保振说。 “那就麻烦了。”霍思琪说。 “不麻烦,我们可以组建一支部队,把那些吃人的家伙全剿灭了。”我说。 “要杀他们吗?我觉得可以改造食人族,让他们不要吃人肉。”霍思琪说。 “估计改造他们有点难了,我觉得他们身体基因里面就有问题。”王保振说,“等我们抓到这些食人族在说这个事吧。” “如果来很多食人族抓我们,我们这些人现在能抵抗他们吗?”霍思琪说。 “这是个问题。”我说。 “许军说明天找做弓箭的材料。”王保振说。 “所以吗,你现在造房子真不是时候。”霍思琪说。 王保振拍了一下额头,“哎呦!霍大小姐,多亏你提醒我,现在当务之急,要赶紧制作弓箭,以防敌人入侵。” 霍思琪微笑着,“那就赶紧去做呀。” 霍思琪说完抱起信天翁朝海边走去。 “这女孩我喜欢,聪明,有主见。”王保振说。 “你这玩泥巴的,跟人家比真是差距太大。” “哎,我去找老阎,和他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做弓箭。”王保振看了一眼躺在沙滩上的李世双,“让这小子让他多活几日吧,万一食人族来了,也能多个人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洞口边上还要堆积一些石头,石头可以投掷杀敌。” “好。”王保振把脸盆里的泥土倒了出来,头顶着脸盆去找老阎了。 夏小蕊跑了过来,“有粮哥,你怎么不去丢沙包?” “我喜欢一个人呆着。”我说。 “有粮哥,他们说你喜欢程程姐,是真的吗?” “谁说的,别听我们瞎说。” “那你喜欢谁啊?”夏小蕊说。 “喜欢年龄大的。” “管红姐?王倩姐?”夏小蕊说。 “比你年龄大的女人,我都喜欢。” “啊?你不喜欢我?”夏小蕊撅着小嘴,一脸不悦。 “不是,你还小呢,还未成年呢。”我说。 “谁没成年?有粮哥,我成年了呀,你看,我的胸。”夏小蕊说着拉扯着自己的上衣。 “哎!哎!你,你别,你这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你紧张什么?我就给你看看呗,我的胸也不小。” “你也太早熟了吧?”我说。 “不是早熟,是自然熟。”夏小蕊接着把上衣朝下拉去。 我慌忙把脸转向一边,“不要,不要,这让人看到了可不好。” “看看没关系的,要不让你摸一下。”夏小蕊说着抓起我的手。 “你要是这样,我就真生气了。”我说,“你才多大呀?” “我已经长大了,有粮哥,你能看别人的,就不能看我的?” “我看谁的了?” “你偷看管红姐的胸,偷看过王倩姐的,还有,你还偷看程程姐的。”夏小蕊说。 “没有的事,你别乱说话。” “有粮哥,你还不承认?我都看到了,你最喜欢看女人的胸,我的胸让你随便看。” “行了,行了,等再过两年行吗?不,再过三年我就看,好不好。”我歪着头说道。 “三年?三年我都老了。”夏小蕊说。 “哎呦,天哪,我怕你行了吧,你把衣服弄好,哥怕你了。” “衣服弄好了。”夏小蕊说。“你可以转过头来了。”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骗我的。” “哎,你这人真讨厌,我走了。”夏小蕊说着起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我暗想,这女孩真爱上我了?这也太早熟了吧。 我回过头,看到李世双在朝我看。 晚上涨潮了,搁浅的渔船被水淹没了。 今夜轮到我值班,月亮在云层里面。 我坐在洞口,抱着枪,脖子上挂着望远镜。 王保振走过来拍了一下我肩膀,“老弟,去外面抽烟。” 我跟着他坐在岩石上。他点着一根烟,抽了两口,看了看我。 “怎么了?看我干什么?”我问,“你喊我出来抽烟的。” “是啊。”王保振看了看手里的烟盒,“今天的夜色不错。” “连个月亮都不出来,还夜色不错?你喊我出来抽烟,感情是你自己抽,那你喊我出来干什么?” “我喊你出来,我又没说给你烟抽。”王保振把烟盒递给我,“行行,今天我心情不错,你抽吧。” 我打开烟盒,发现是空烟盒。“行,老哥,你真讲究。” “我怎么听李世双说,今天夏小蕊给你看她的胸了,还给你看了她下面。” “这个狗日的,真能瞎扯,不过,这女孩有点早熟了。” “哎,有粮,我提醒你啊,早熟的果子,你得尽快摘,不然,你就等着后悔吧。” “她还未成年呢。”我说。 “你想多了,有粮啊,我,你都是亡命之徒,还有,我给你说过的皮特凯恩岛,岛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成年男人可以肆意和未成年少女强行发生关系,这是真事。” “真事?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传种接代吧。”王保振突然手指着海面。“哎,那边好像是条船吧。” 我拿望远镜看去,真是一条船,正朝我们这个岛上开来。 “保振,你快去通知许军他们,这船朝我们这边开来了。”我说。 王保振慌忙起身进了山洞。 过了一会,许军,老阎,冷波他们都出来了。 船越开越近了。 许军拿过望远镜看去,“船上有不少人,很多人背着长枪,还是他吗的冲锋枪,完了。” “是不是来抓我们的警察?”老阎问。 “八,十一,十三,十六,十八个人。”许军说道,“还不止十八个人,我靠,还有两架重机枪,旗帜上面绣着骷髅头,下面是两把剑交叉着。” “海盗,这是海盗船。”老阎说。 “应该是海盗,他们从大船上放下了两只小船。”许军说,“我们怎么办?” 霍思琪和管红从山洞里出来,“是海盗来了吗?” “是海盗,女人都赶紧进去。”老阎说。 第88章 岩洞 许军把望远镜给我,“都给我进去,这里留保振,有粮,我们三个。” 一只小船上了五个人,其中三人背着枪,一人拿着火把。 从大船吊箱子到小船上。两只小船上共载了有八个箱子。 “他们要把箱子运到岛上?”我说。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许军问。 “看不出来是什么。”我说。 “不会是黄金珠宝吧。”王保振说。 “黄金珠宝?运岛上来?”许军说。 “有这种可能,海盗会把抢来的东西放在无人岛上。”王保振说。 “只要他们人不上岛,东西存在岛上,那就好。”许军说。 两只小船离岸越来越近,船直接开进了岩洞里。 十多分钟后,两条船从岩洞里出来,回到了大船边上。几分钟后,又有箱子被吊上一只小船,这小船装载了五个箱子后,朝岩洞开去。 这只小船运完箱子也回去了。两条小船都被拉到了大船上。二十分钟过后,大船没有开动的迹象。 “这船怎么不走?”许军拿着望远镜看着。 “是不是等天亮了,他们在登岛?留在船上过夜?”我说。 “这个还真不好说,要不,我们召集大家转移?”王保振说,“趁着现在天黑,等天亮了,就麻烦了。” “转移去哪?”许军问。 “在山里找个洞躲起来。”王保振说。 “如果他们明天上岛,会从什么地方登陆?”许军问。 “明天一退潮,他们应该在沙滩那边登陆,我们这边有很多暗礁。”王保振说。 “这么说来,我们先不要盲目转移,在这里容易观察他们的动向。”许军说,“看上去,他们应该可以从两个地方登陆,一个是从岩洞那边,一个是沙滩,如果他们从岩洞登陆,我们就直接上山顶,去后山,如果他们在沙滩上登陆,我们就走岩洞也能通后山。” “不错,如果他们登岛,我看,很可能走沙滩。”王保振说,“我们就在这里观察他们。” 天渐渐亮了,红彤彤的太阳粘在海平面上,给小岛和海盗船染上了一层鹅黄色,海鸟飞上飞下。 我揉了揉眼睛,拿起望远镜朝海盗船看了看,甲板上有两个背枪的黑人,其中一个还戴着眼镜。 “有粮,海盗有没有朝我们这边看?”王保振问道。 “没有,他们背靠着船舷在抽烟。”我说。 “他们千万别转过身,转过身就完了。”王保振说。 “什么?什么意思?”我问。 “你朝沙滩看看。”王保振说。 我放下望远镜朝沙滩望去,发现沙滩上走来一个人。我急忙拿起望远镜看,走在沙滩上的是野人,他手里提着一串螃蟹,走起路来一晃一摇。“我靠。”我慌忙把望远镜对准海盗船,两个海盗还是背靠着船舷。 “这野人大清早的就来找我们,靠。”王保振说。 “把望远镜给我。”许军说。 我把望远镜交给了许军。 “这要是被海盗发现岛上有人,他们肯定上岛。”王保振说,“不但上岛,还得把这小岛搜个遍。” “他吗的,有一个海盗手里的烟快抽完了。”许军说着又掉转方向,望远镜对着野人,“快点走呀,麻辣隔壁的,再走快点。” “要不要冲他招手?”我问。 “别,万一你招手,他在叫起来,那就完了。”王保振说,“现在只能保佑海盗千万别转身朝沙滩上这边看。” “这个狗日的停下来了,他发现海盗船了,停在那了。留下他真是个祸害。”许军说。 “他不会冲海盗船大喊大叫吧?”王保振说。 “我去拉他过来。”我说。 “好,有粮,你赶紧跑过去。”许军说。“等等,不用了,野人朝我们这边跑来了。” “他还知道跑?”王保振说。 “快点跑啊,快点,还有一百多米。”许军说道,“靠,一个海盗的烟抽完了,我感觉这个海盗要转过身来了,转了,转了,完了完了,转身了,朝沙滩上看了。” “发现了没有?”我问。 “我靠,野人卧倒在地上了。”王保振说。 果然野人趴在了沙滩上,头埋进了沙子里。 “两个海盗都转过身来了,朝我们这边看了。”许军蹲了下来。“快,低下头。” 蹲在岩石后面,我心里忐忑不安,感觉自己蹲下来的时候好像慢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我朝沙滩望去,发现野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趴着。突然他起身,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许军慢慢站起来,拿着望远镜看着海盗船。 野人终于跑到大礁石后面。 “老大,海盗看到野人没有?”王保振问。 “吗的,吓死我了,应该没看到。”许军说。 野人爬了上来,冲着我们呜啊呜啊的叫着。 “对他说,让他小声点。”许军说道。 王保振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野人猫着腰来到岩石后面,他手指着海,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做了一个切割的手势。 “船起锚了,要开了。”许军兴奋地说道。 “赶紧滚吧。”王保振说。 五分钟后,船渐渐远去。 许军丢下望远镜,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海盗船走了。”老阎从洞口出来。“我一夜都没睡觉。” “老大,我们去看看海盗的宝藏吧。”王保振说。 “好,留两个男的,其他人都跟我去。”许军说。 “留冷波和陈小伟吧。”王保振说。 我下到海边礁石上,用水洗了把脸,精神了很多,王保振也去洗脸,差点掉下去。 “保振,要不你回去睡觉吧。”许军说。 王保振摆了摆手。 从岩洞里进去,水漫过了脚脖子。进了岩洞,遇洞就搜索,查看了里面所有的山洞,都没发现箱子。 走出洞口后,对面就是陡峭的山。 “保振,是不是这洞?”许军问。 “这附近就只有这一个岩洞,看到他们进的这个岩洞。”王保振说。 “那箱子呢?这么多箱子,这么就不见了?也不可能他们把箱子搬上山吧?”许军说。 “他们是不是划船进来的?”我说。 王保振拍了一下自己额头,“奶奶的,我这脑子成浆糊了,对啊,他们是划船进来的,我们回洞里。” “这岩洞里的水位应该很高。”老阎看了看洞口。 王保振走到洞口,看着洞壁,“你们看,这水位都快到我胸口了。” “那么说洞口有可能在上方。”许军说。 “对,大家把火把举起来,朝洞口上方照。”王保振说。 一路照下去,果然在洞壁两米之上发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应该就是这个洞了,李世双,大黑,你们去扛梯子。”许军说。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吧。”王保振说。 七八分钟后,孙大黑和李世双把梯子扛了进来。 下面留小豆芽和邓家全,其他人都跟着上去了。 洞口不大,但里面却很宽敞,几十个箱子堆积着,有个箱子已经烂掉了,地上散乱着金币,玛瑙项链,银色盘子,金表,金戒指,还有金色的香炉。 “果然让我猜对了,这里是海盗的宝藏。”王保振说。 “老大,你看看这个箱子。”李世双火把照着一个开裂的箱子,“这里面都是金子。” 大家围拢过去,从开裂的口子朝里面看,这箱子里码放的是一块块金条。 “奶奶的,这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天方夜谭,果然有。”王保振说。 “老大,我们要发财了。”孙大黑说。 “这里的东西,我们一个都不能拿。”许军说。 “什么,不能拿?这是飞来的横财啊。”李世双手里拿着块金表。 “飞来的横财?”王保振哼了一声,“飞来横祸吧。” “这是海盗存放在岛上的,如果海盗回来发现金条没了,那还不找我们拼命?”许军说。 “是啊,许军说的对,这里的东西,我们不能动,一个金币都不能拿。”老阎说。 “把这些箱子搬走,我们去别的岛啊。”李世双说。 “就你这智商啊,哎,我们现在不是困在这岛上了吗?”王保振说,“要是能离开这岛,这箱子还会给海盗留着?” “海盗新搬来的十几个箱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我说。 “都上锁了,肯定是贵重物品。”许军说。“这锁我们也不能开。” “妈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我们只能过过眼瘾啊。”孙大黑说。 “我们回去吧,回去再商量商量。”老阎说。 “这小岛真够热闹的。”许军说。 “是啊,有野人就不说了,这小岛不但是海盗藏宝后花园,还是食人族的私密饭堂。”王保振说。 “岛上还有我们这些亡命天涯的杀人犯。”我说。 “有粮,我们可不是杀人犯,我们是革命者,是这个岛的主人,是岛国创建者。”王保振说。 “我靠,你废话就是多。”李世双把金表扔在地上,“我们不如干海盗吧,这行业不错,前途光明。” 第89章 海蛇 回来后,大家坐在沙滩上讨论,看上去这个无人的偏僻小岛,暗藏着巨大的隐患和危机。留守小岛?还是造条小船离开? 一脸茫然的不止许军,还有王保振,似乎每个人都揪着心,这一切看起来糟糕透了。 但我觉得脚踩在这片大地上,远比在渔船上要踏实的多,更不用说在渔船上经历的那场血腥大屠杀了。 陈小伟曾给我提起从塔希提岛出来后,遇到持枪海盗强行上船时,他无比的紧张。而我却觉得那几个海盗不足为惧,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更何况他们不知道遇到的是一伙亡命之徒。 女人们在海浪里嬉戏着,她们只知道海盗离开了,一切又和往常一样平静。 这时,野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无影无踪了,看到海盗船,他一脸的恐慌,或许是被吓到了。 我把鱿鱼刀插在沙子里,默默地听他们讨论着。 “留守小岛也只能是暂时的,无奈的选择。”王保振说,“我觉得要造船,造三条小船。” “造船能去哪?”老阎皱着眉头,“这茫茫大海,三条小船飘着?要不了几个小时,就走散了。” “是啊,飘一个星期?一个月?那还不得饿死?”邓家全说。 “附近应该有岛屿,要不然那些食人族是怎么来的?”王保振说,“现在问题就是不知道附近岛的方位。” “去食人族的岛?你疯了?”李世双说。 “我看,哪都不去,这是我们的岛。”孙大黑说,“食人族来了,我们就把他们赶走。” “海盗来了呢?”许军问。 “海盗来了,也不怕,我们把他们打跑。”孙大黑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海盗都是全副武装,还有轻重机枪,我觉得他们可能都还有手榴弹,手雷,怎么打?我们就两把枪,其中一把还是手枪,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这个我想过,我们在岸上,可以用弓箭射,他们在船上,我们攻击他们,他们就上不了岸。”孙大黑说。 “你这智商,还是算了吧,海盗上岛还不容易吗?这岛四面临海,更不用说夜里上岛了。”邓家全说。“我觉得造个小木船,也不靠谱,我们这些人也没人会造船,弄个木头筏子还差不多,风浪一大,肯定翻,吃得喝的就掉水里去了。” “是啊,造小船这个不行。”李世双说,“我倒是有个主意,借船离开?” “借船?去哪借?”老阎说。 “是不是食人族来到岛上后,我们夺他们的船?”王保振说。 “这还不是上策,我觉得会有渔船或者大型货船经过,当然大游艇更好了,他们发现我们后,把我们救上船,下一步知道怎么做了吧?”李世双说。 “你接着讲。”许军说。 “夺船,把船抢了,船上的人都弄死,我们有了船,想去哪去哪,可以找一个比这更好的小岛住下来。”李世双说。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不一定非得把船上的人弄死。”老阎说。 “女人可以照单收了,男人不能留。”孙大黑说,“我们现在男的已经够多的了。” “老李说的不是什么上策,但胜似上策,问题是,什么时候有船会经过我们的岛?”王保振说。 我拿着刀在沙滩上划着,“放弃这个岛有点可惜了。” “有粮啊,这岛没什么可留恋的。”许军说,“目前看,海盗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回来,就是不知道食人族什么时候会来?” “这食人族应该好对付,野人在洞口弄了个骷髅头,他们就吓跑了,可见他们胆子很小。”王保振说。 “胆子小?胆子小了还会吃人?”李世双说。 突然,海滩边上传来管红的惊呼,“快来人啊,来人啊!” “发生什么了?”王保振问道。 “有蛇,宁程程被咬了。”管红喊道。 我拿着刀立刻冲了过去。 宁程程倒在白色水花里,手指着脚背,上面有很深的两个牙印,我解开腰上皮带,迅速把她小腿勒紧了,然后用刀把她的脚背划开一个十字口子,我跪下去,用嘴吸着她的伤口,边吸边吐着她脚上的血水。 把宁程程抬到了沙滩上,她脸色苍白,闭着眼睛,脚背肿的很高。 “程程,你没事吧?”管红问。 宁程程睁开眼睛,“我,我头晕。” “中了蛇毒了,这麻烦了。”老阎说。 “有药吗?”管红问。 老阎摇了摇头,“只能听天由命了,海蛇可是剧毒,不过有粮反应很快,如果不吸出毒汁,几分钟后,人就没了。” “我吸出了很多血水,希望没有生命危险。”我说。 “有粮,我小腿好像麻了,你掐我一下。”宁程程说道。 我掐了一下她的小腿,“怎么样?” “掐呀。”宁程程说。 我用力掐了一下,“掐了,有感觉吗?” “没有感觉,你用力。”宁程程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慌了,在部队的时候,一个士兵的脚被海蛇咬了,也是这么用腰带绑小腿,吸毒液,但他小腿很快失去了知觉,指导员当机立断,决定截肢,随即这个士兵的小腿被截掉,但保住了性命。 我用力掐了一下她的大腿,宁程程叫了一声。 我把许军和王保振,还有老阎招呼到一边去。 “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许军问。 “有。”我说。 “哎呦,那怎么办?”王保振说。 “感觉毒液已经到了她的小腿,如果想保命,必须得截肢。”我说。 “截肢?”许军眉头紧蹙,“这怎么行?” “有粮,我觉得没那么严重,海蛇是有毒。”老阎说,“我给你说,我以前在货轮上时,一个船员下海游泳被蛇咬了,把毒液吸出来后就没事了。” “好好的,把一条腿砍掉太残忍了,还有,既然大腿有感觉,说明毒液少,还没到大腿。”王保振说。 “老阎,你说的那个船员被海蛇咬,是真事吗?”许军问。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老阎说。“我觉得最坏的结果是,她这条被蛇咬的腿有可能废掉,就像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样,没有任何的知觉了。” “那么说,就不用截肢了。”许军说。 “是的,我不同意截肢,我们缺药品,失血过多怎么办?那更危险了,我看有粮的急救很及时,还是听天由命吧。”老阎说。 “好吧,那就看她的运气了。”许军说,“把她抬回山洞吧。” “抬回去后,要赶紧用淡水清洗伤口。”我说。 “哎,我们好像越来越不走运了。”王保振说。 把宁程程抬回山洞,发现她脚背乌黑,我心凉了半截,我不敢怠慢,用嘴继续吸着伤口,然后用淡水一遍遍清洗着宁程程的脚背。 宁程程眼睛紧闭,嘴唇发紫。我掐了一下她的大腿,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又掐了她另一条腿,她叫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头歪向一边,“我还活着吗?” “没事了,有粮已经帮你把脚上的毒液吸出来了。”王保振大声说道。 “有粮,有粮,。”宁程程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过来。” 我把耳朵贴在她的嘴边。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带我回家吧,我想我妈了,想我爸了。”宁程程说。 “好的,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说。 “那我们走吧,现在就走。”宁程程突然又闭上了眼睛。 “她死了吗?”小豆芽问。 “没死,瞎说什么?”许军说道。 我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心跳非常微弱。我摇了摇头。 夏小蕊哭了起来,管红和霍思琪跟着也哭起来。 “人还没死,你们哭什么?”王保振说道。 “大家都出去吧,留有粮一人看着。”老阎说道,“人太多,空气不好,让宁程程睡上一觉,说不定就好了。” 大家都出去了,连海鬣蜥也爬出了山洞。 宁程程突然手抓住我的胳膊,“有粮,是你吗?” “是我。” “你不要离开我,你答应我。”宁程程说道。 “放心,我不会的。”我抚摸着她的秀发。 “我想靠在你怀里,死在你怀里。” 我把宁程程抱起,让她的头靠在我胸前,“没事的,你很快就会好的。” “你骗我,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你瞎说什么,毒液我已经给你吸出来了,没事了。” “你骗我,我听到姐妹们哭了。”宁程程抓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有粮,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现在让你摸,你摸吧,我现在好后悔。” “后悔什么呀?” “我不该冷落你,有粮,我现在感觉好冷,好冷啊。” 我把毛毯拽过来,把宁程程上半身包裹,然后搂紧她。 “感觉真好。”宁程程闭上了眼睛。 我慌忙把手指放在她的鼻息上,发现她不出气了,我急忙放倒她,头贴着她的胸口听心跳,心跳也没了。 第90章 活着 我急忙给宁程程做人工呼吸,双手用力压着她的胸腔,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我栽倒了下去。 再睁开眼时,发现已天黑了,红色蜡烛上的火苗晃动着,像是在招魂,我看到身边上躺着宁程程,我想用手去摸她的鼻息,发觉手指不听大脑的控制,我想喊叫,却喊不出声音来,我是在做梦吗?是在做梦吗?感觉又不像,我盯着宁程程的脸看,她发出了微弱的喘息声。 洞口下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哗啦哗啦的响声一阵接着一阵,我感觉自己眼皮很沉重,像是头顶有厚厚的棺材盖滑动着,阴影覆盖,严丝合缝,我在无底的黑色深渊里飘着。 忽然感觉脸上很痒,似乎有东西在爬,像是一只虫子,从脖子爬到脸上,再从脸上爬到脖子上。 “有粮。”有人在喊我。 眼前大亮,棺材盖打开了,一只脑袋探下来,接着一只大手抓着我的脖子,把我从棺材里提了出来。 水打在我的脸上,噼里啪啦。下雨了吗? 我听到嘎嘎的两声沙哑的叫声,金刚琉璃大鹦鹉歪头好奇的看着我。 “有粮,你终于醒了。”王保振说。 “程程呢?”我说。 “她没事了,还活着。”王保振说。 “没事了?”我想坐起来,发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保振,你打我一下。” “好。”王保振抬头扇了我一个大耳光。 我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靠,你轻点打。” “有感觉了吧,你吓死我了。”王保振说。 “宁程程呢?”我问。 “她在里面躺着呢,昨天夜里就已经醒了。” “我记得她好像没心跳了,我给她做人工呼吸,然后,突然我就晕了。”我说。 “你给她xi毒液的时候,自己也中蛇毒了,她也真是命大,好在你们俩没事了,早上她还喝了一点稀饭。” “怎么就你一人?”我问。 “其他人都去干活了,上山砍树做弓箭,我留下来看你们俩,我给你去弄米汤来喝。” 王保振端来米汤,我喝了一碗后,感觉手脚有了回应,但还是浑身无力。 “你们俩说说话吧。”王保振把我报抱起,放在宁程程身边,然后自己出去了。 宁程程歪过头冲着我,她的手放在我头上,然后又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以为你死了呢?”我说。 “有粮,能活着真好,谢谢你救了我。” “别这么说,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我说。 宁程程冲我微微一笑,她这妩媚的笑容,像一道暖暖的阳光照进我阴暗寒冷的心窝里。 “给你唱首歌听吧。”宁程程把手放在我嘴chun上。 我张开嘴yao住她的手指。 宁程程唱道: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在她柔美的歌声里,我渐渐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眼前有人影晃动,有一人蹲在我和宁程程之间。 我睁大眼睛,看到是李世双,他在盯着宁程程看,宁程程在沉睡,李世双去jie她上衣纽扣。 “你干什么?”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李世双看到我醒来,收回了手,“有粮,这美女呼吸不畅,我帮她解两个纽扣,你别误会,你看她现在好多了。” “嗯,”我哼唧了一声。“保振呢?” “保振在外面和美女聊天呢。” 看到他另一只手拿着锋利的刀子,我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如果他现在杀我,或者去强jian宁程程,可以说易如反掌。 我强打精神,用尽力气扭动了一下身子,“刚才喝了一碗米汤,好多了。” “有粮,这大美女你可要好好珍惜啊。”王保振说着看了一眼宁程程半luo///露的胸。 “是的,是得珍惜。”我说。 李世双用脚勾过来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块,他坐在地上,拿刀在上面磨着。 看他在磨刀,我忐忑不安,如果他要杀我,他应该不会用刀,用手把我的口鼻捂住,让我窒息而死就够了,他突然又觉得,他要杀我也没有理由啊,平日里他和我关系还不错,有时会主动给我递烟,在船上他和许军一样,对人很大方,这点不像王保振,问他要烟根抽,他觉得像是在抽他的肋骨。 宁程程还在沉睡着,她气色好了很多,腮边有了红晕,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 李世双一边磨刀,一边看着我和宁程程,像是有什么心事。 “没事磨什么刀?”我说。 “有粮,刀就跟你以前在部队里的枪一样,枪要每天擦,刀要每天磨。” “在部队可不是每天都擦枪的。”我说。 “有粮,我真羡慕你当过兵,我要是能当兵,就不会转业了,会一直干下去,干到将军。” “我不是转业,军官退役才能说是转业,我是退伍的,我也当军官,当军官是要考军校的,差了几分,我没考上。” “差几分?”李世双问。 “差三分。” “哎呦,那就太可惜了,如果不差分,有粮,我觉得你也能在部队里当将军。” “当将军不好说,肯定不会上船了,也不会和你一起亡命天涯,无家可归了。” “也不要这么悲观,我觉得现在挺好啊,我们以前在船上打工,为那些吸血鬼卖命有什么好的?其实在船上我是很不甘心的,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地,现在呢,命是我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李世双用力磨着刀,石头上有火星溅出。 “老李啊,你说得对,小弟有时候很佩服你。”我恭维着李世双。 “有粮,你佩服我什么?” “在我心目中,你是一个有胆有识的英雄。”我说。 李世双咧嘴笑了,低头磨着刀不语。 这时,宁程程翻了一个身。 李世双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女人哪里最好看?” “是腰吧?”我说。 “腰是好看,但最好看的是pi股,你看那pi股,多丰满啊,多圆滑啊,像金元宝一样。”李世双说道,“这女人如果不是你老弟看上了,我还真想弄她。” “老李,以后你别想了,以后她就是你弟媳妇了。” 李世双嘿嘿笑了笑,“你小子真有福气,你救了她一命,这美人还不得以身相许了,你得好好弄她,姿势有三十六种,每一种姿势都得用上,否则对着大美女来说那就太浪费了,技术上的东西,你可以问我,其实姿势有七十二种。”李世双扑哧一声,又突然乐了,“有点像西游记。” “你小声一点,别把她吵醒了。”我说。 李世双突然表情僵硬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他斜着身子,头低下来,冲我说道,“有粮,我给你说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声张。” “说吧,什么秘密?” “那天晚上杨珍妮在船上被人强jian了,你觉得是谁干的?”李世双说。 “谁干的?”我问。 “你猜猜?” “这怎么猜,说吧?” “给你提示一下,平时这个人挺关心你的。”李世双说。 “王保振?不会吧?” “不是王保振,但有粮我得提醒你,这狗ri的你得防着点他,这人不是一般的自私,并且满脑子都是害人的鬼点子。” “他是挺自私的,你说吧,是谁强jian了杨珍妮?” “许军。”李世双说。 当李世双说到许军这名字时,我脑子突然嗡地一声响,“不会吧?” “不会?有粮,你没想到吧,金庸小说《笑傲江湖》里有个华山派掌门人,叫岳不群,你应该知道,此人道貌岸然,但非常的虚伪卑鄙下作。” “你说许军是岳不群?” “哎呦,老弟,我可没说许军是岳不群啊。” “老李,你说许军强jan了杨珍妮?你怎么知道的?是你亲眼看到的?” “没亲眼看到,但那天夜里,我亲眼看到许军从杨珍妮的房间里出来。”李世双说。 “他从房间里出来,你就能断定是杨珍妮是被许军强jian的?” “有粮,他在杨珍妮房间里呆了最少半个钟头,你想想,夜里四点多钟,一个大男人跑进小姑娘的房间还能干什么?” “夜里四点钟,你也没睡?”我问。 “睡不着啊。” “不对啊,许军那天夜里是和王倩在一起的,他把王倩弄了,再去弄杨珍妮?” “他xing欲强的很,三个女人都干不过他,他给我说过,并且只要弄一个女人,就想弄第二个,很上瘾。”李世双说。 “许军从杨珍妮房间里出来,然后,你也进了杨珍妮的房间?” “我没有,我回去睡觉了,冷波可以给我作证。”李世双说,“有粮,怎么说呢,看人千万不能看表面,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啊,从来不会嫌身边的女人多,还有,提醒你一下,许军对你这个大美人也很上心的。” “是吗?” “有粮,我给你说,我们这里的男人,抱宁程程最多的就是许军。” “什么?他抱程程了?” 李世双看了看手里寒光凛凛的尖刀,“抱她挪窝呗,挪地方,你栽倒在地上之后,许军还想给宁程程做人工呼吸,是我提醒他,我说人活过来了,没必要再做人工呼吸了,我这么说,他还冲我瞪眼。”李世双叹了一口气。 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有人来了。” 来的是王保振,他扫了一眼李世双,脸色不悦,“你小子跑到这里偷懒是吧。” “谁偷懒,我来磨刀的,刀不快,活干不了。”李世双说。 “去去,磨完就干活去吧。”王保振说。 “你怎么不去干活?我也想去下面跟美女聊天呢。”李世双说。 王保振不再搭理他了,走到我身边,蹲下来,“有粮,你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我有点饿了,想吃馒头。”我说。 “好,我这就给你拿俩馒头。”王保振说。 又躺了一天一夜,我身体基本恢复了,但还是有些虚弱,宁程程看上去,比我恢复得还要好,她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沙滩上。 万里无云,碧绿的大海一望无尽,风轻轻吹着岸边几颗椰子树,海鬣蜥望着晃动的树枝。 宁程程躺在我怀里,她手指抚摸着我的胸膛,又不时地捏着我腰上的肉,偷看我两眼后,脸带笑靥。 “笑什么呢?”我抚摸着她的圆润的肩膀。 宁程程qin了qin我的脖子,“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份?” “当然有缘份啊,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就像有本书里说,天上掉下一个好妹妹。” “是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宁程程捏着我的脸。 “对,想起来了,是《红楼梦》里说的。”我低下头,想qin她。 “不要,不要,”宁程程拿手挡住自己的嘴,“会被人看到的,真的不要。” “哪有人?没看到有人啊。”我回过头,看到身后两米不到的地方趴着一群男女。 王保振哈哈大笑,把手里的石头扔向海边,“好啊!天上掉下来一个宁妹妹。” 第91章 争斗 “亲一个!亲一个!”王倩喊道。 宁程程抓起一把沙子向他们撒去,“去去去!你们都走开。” “好,好,我们走开。”王保振说。 “我们去打牌吧。”孙大黑说。 其他人响应后,去一边打牌了。 夏小蕊和小豆芽在海边玩沙子,他们把猴子雅克用沙子埋了起来,然后让海鬣蜥爬上沙堆。 凉风袭来,吹拂着宁程程的秀发,看着她娇羞的面容,我恍若在梦中。如果把宁程程带回我家,我妈高兴得合不拢嘴不说,这么漂亮的空姐下嫁,绝对可以轰动十里八乡了。 “有粮,你想什么呢?”宁程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想,要是把你带回家,我妈我爸不知道有多高兴。”我说。 宁程程笑了笑,“你家就你一个吗?” “不,我还有一个姐姐,姐姐是中学老师,你呢?” “我是独生女,我想我妈了。”宁程程把头埋在我怀里哭了起来,“我妈以为我死了,肯定会伤心欲绝的。” “不会的,死要见尸,你妈见不到你的尸体,她肯定觉得你还活着。” “会吗?我妈会觉得我没死吗?”宁程程擦着眼泪,沉思着,“我觉得,我和我妈有心灵感应,她会感觉到我还活着的。” “那她就不会伤心了。”我说,“如果哪天我们能回家了,你妈肯定会喜欢我的。” “是吗?你还挺自信的,有粮,我觉得,就你这条件,我妈肯定反对,但我爸就不好说了。” “我条件是不好,但会对你好的。” “男人都对我挺好啊,追我的,比你条件好的人太多太多了,有的是富二代,有的是红三代,还有一个小明星也对我都有想法,我都没看上,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看上你了。” “是不是很委屈?” “没什么委屈的,就这么几个男人,只能瘸子里面选将军了。”宁程程微笑着。 “好像很无奈啊,你可以不选,我觉得以后你还是有机会回家的,去找那些富二代吧。” “不喜欢,我可不是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 我嘴对着她耳边,小声说道,“真的,别勉强,如果你不喜欢我,也不要紧,我答应你,只要有机会,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帮你离开。” 宁程程抬头冲我耳语,“要走我们可以一起走呗,一起回家。” “我恐怕没机会回去了,我已经犯罪了。” “你杀了几个人?”宁程程问。 “杀了两个吧,其中一个是海盗,你也看到了,原先在船上杀了一个,是他想杀我,他用刀劫持了我,我迫不得已才杀了他。” “就这两个?你没骗我吧?” “没骗你,我可以发誓。” “海盗该杀,这个无罪,劫持你的人,也该杀,因为你的生命受到威胁,正当防卫吧,顶多算防卫过当,如果回去,你立刻自首,坦白交待,即使判刑,也就一两年吧,我等你。”宁程程说。 “是吗,那么说我还有希望?” “希望很大,有粮,你以后千万别再杀人了。” “如果别人要杀我呢?” “正当防卫是可以的。”宁程程说。 “我如果回大陆自首,要是被判刑,你真的会等我?” “等你,和你结婚。”宁程程说。 “我条件这么差,出来后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你还会跟我?” “当然会跟,你救了我的命,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宁程程说着双手搂着我的脖子。 我情不自禁,搂着她的腰,肆无忌惮的亲着她嘴。 “你们去小树林吧,这是公共场合。”许军喊道。 “是啊,这太不道德了。”冷波说。 宁程程搂着我,冲他们嚷道,“玩你们的牌吧。” “有粮啊,把美女抱走吧。”霍思琪指着小树林,“那边风景最好。” “不去。”宁程程说道。 霍思琪起身,“你不去是吧,那我和有粮去小树林。” “好啊,你们去吧。”宁程程笑嘻嘻地说。 “哎,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和他去?”霍思琪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有粮哥哥,我们去小树林玩,。” “不,不要。”我看了一眼宁程程。 霍思琪娇滴滴的说道,“有粮哥哥,走吧,去呀,去吧,去玩玩吧。” 宁程程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笑着。 霍思琪用力拉拽着我的手,“宁程程,你放手呀,这是我的男人了。” “哎呦,我的妈呀,有粮是抢手货,太幸福了。”王保振说。 霍思琪回头冲孙大黑喊道,“大黑,你快来帮忙,把我的有粮哥哥抢过来。” “好的,大小姐,我这就抓走他。”孙大黑说。 “霍大小姐,差不多了,我们玩牌吧。”许军说道。 “好吧,老娘明天再玩这小白脸。”霍思琪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我给你们说一个笑话,大家听听,千万别笑。”王保振说道。 “说吧。”王倩拢着头发。 王保振清了请嗓子,“有一天,上帝安排猪去耕地,猪嫌累,上帝安排猪去给花浇水,猪嫌不自由,上帝安排猪去看门,猪嫌得不到休息。上帝很愤怒,就问,你到底想干什么?猪说,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上帝很抓狂,冲它说到,你它妈的也想当国家干部!” “一点都不好笑,听过八百遍了。”李世双说。 霍思琪看着大海,若有所思。 “玩牌呀,霍大小姐,你在看什么呀。”许军说。 霍思琪收回目光,“我突然想起这么几句话,是佛祖说的,他说,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听不懂。”冷波说。 “心动,万物皆动,心变,万物皆变。”霍思琪说道。 “也可以这样说的,万物皆动,心才动,万物皆变,心才变。”王保振说。 “你这意思反了,这样就受外物所累了。”霍思琪说。 “霍小姐,我的意思,表达的可是达尔文的进化论,其实呢,自然和环境改变了,人身和人心就会改变,就像我们被困在这孤岛上一样,这叫心随物变。”王保振说。 “什么心随物变?像你这种没有德行的男人才变来变去的呢。”李世双说,“我支持霍大小姐,佛教博大精深,不是你这眼镜男所想的。” “你才没有德行呢。”王保振说。 “别争这些了,玩牌吧。”许军说。 “你们看,他们打起来了。”孙大黑指着海边说道。 陈小伟和邓家全两人在沙滩上拳头相对,两人开始自由搏击了。 “怎么打起架来了?吃得太饱了?”王保振说。 “打呗,都别去拉,让他们继续打。”许军说。 杨珍妮跑过去,把他们两人拉开。 许军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孙大黑,把他们俩给我叫过来。” 孙大黑把两人叫了过来,两人还在骂骂咧咧的没完。 “都他妈的给我站好了,我也不问你们什么原因打架了,每人让我踹一脚。”许军脸色铁青。 两人面色畏惧,不知所措。 许军朝后退了几大步,看他样子,他要先来一个助跑,然后跳起抬脚去踹。 许军朝陈小伟跟前跑去,跑到他面前时,他并没有抬脚,停了下来,他双手按着陈小伟的肩膀,回头看着王保振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我有个新玩法。” “什么玩法?”王保振问。 “我们在这孤岛上,随时会被食人族,海盗袭击,因此,我们有必要加强体能和搏击训练。”许军说。 “是啊,是得练练。”我说,“我可以教大家学军体拳。” 许军看了我一眼,“花拳绣腿的不要,我们要实战,自由搏击,我们来抽签,决定谁给谁打。” “老大,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打架?”王保振说。 “对,抽签选对手。”许军说,“老阎和小豆芽,一个年龄太大,一个年龄太小,他们不比退出,而有粮呢,身体还没康复,也先暂时不用打,剩下还有七个人,这七个人抽签选对手。” “七个人单数呀?” “一人可以轮空。”许军说,“输的人要接受惩罚,大家觉得用什么惩罚?” “学狗叫。”孙大黑说。 “不,输的人当狗,赢得人可以拿着鞭子骑在他身上,跑一圈,就这么定了。”许军说,“大家都过来,来,手心手背。” “我觉得可以不用抽签了。”陈小伟说。“我选邓家全打。” “好啊,老子奉陪到底。”邓家全说。 “那我也选一个。”李世双冷笑着,“我选王保振。” “老大,真要打?”王保振问。 “必须的打,并且要打出水平来。”许军说。 “这次我轮空行吗?”王保振说。 “不行,你是最需要锻炼的,要重点培养你。”许军说,“李世双选你了,你们俩打。” “保振老弟,不打直接认输也行,学狗叫,每天让我骑就可以了。”李世双说。 “你以为我不能打,谁骑谁真不好说。”王保振摘下眼镜。 “好,那就这么定了,冷波和我对打。”许军说,“这次孙大黑轮空。” “许军,你们都是兄弟,点到为止就行了。”王倩说道。 “好,点到为止,大家记住了。”许军说。“陈小伟,邓家全,你们上擂台。” 陈小伟和邓家全两人拉开了架势,陈小伟双手握拳,气势汹汹,而邓家全手掌一前一后,蹲着马步。 “开始。”许军说道。 像是仇人相见,分为眼红,两人冲向对方,拳脚相加,一分钟不到,邓家全被打倒在地,但很快他爬起来,飞脚去踢,陈小伟突然下蹲,一个扫堂腿,把邓家全踢倒,然后陈小伟骑着他身上,拳击着他的脸。许军把陈小伟拉起时,邓家全一脸都是血。 女人们惊呼着。 “许军,不能这么打,都出血了。”王倩说道。 “男人出点血,算不了什么。”孙大黑说。 “邓家全输了,要被骑了。”李世双说。 “改一下规则,如果把人打出血,就不用骑了。”许军说,“下一对,李世双,王保振上擂台。” “来吧!”李世双冲王保振招着手。 王保振走过去,飞起一脚,踹在李世双的小腹上。李世双哎呦一声坐在地上。 “我赢了,我赢了。”王保振兴奋地举着手。 “我靠,老大还没喊开始呢,你就偷袭我?”李世双捂着肚子说道。 “你懂不懂,这就是实战,食人族来了,他跟你喊开始,才去打你?”王保振说,“你现在输了。” “输你吗个大裤衩。”李世双站起来冲向王保振。 一阵乱拳过去,王保振被打倒在地上,打得不轻,鼻青脸肿爬起来,身子还摇摇晃晃。 “王保振输了。”许军说道。 “过来,趴下,让老子骑一圈。”李世双说。 “老李,我看就算了吧,你打得他不轻。”我说。 “不能算了,还没出血呢,老大说过规矩了,输了就要被人骑。”李世双说。 “保振出血了,嘴角出血了。”王倩说道。 “王保振擦了擦嘴上的血迹,“没出血,让他骑吧。”王保振说着跪在地上。 李世双走过去骑着他身上。 王保振爬了一圈后,被许军叫停了。 “老大,感觉不错啊,明天继续吧,我还想和保振参谋过招。”李世双笑着说。 “明天再说吧,冷波过来,我们打。”许军说。 “老大,我打不过你,我这就趴着,让你骑,骑八圈都行。”冷波笑着。 “靠,不行,得打。”许军说道。 “好吧,那就打吧,你轻点打。”冷波说。 “行,我轻点。” 许军飞起一脚,脚还没挨着冷波的身体,冷波就飞了出去。 冷波躺在地上哎呦叫着。 “看上去,打得不轻。”孙大黑说,“好像肋骨断了三根。” “老大,是,是,是五根肋骨都被你踢断了。”冷波说。 女人们都笑了。 “爬起来接着打。”许军说。 冷波爬起来,拉开架势,手掌一前一后,“哥,我真的动手了,我要用降龙十八掌了轰了,等一会你得去找你的头。” 大家又笑了。 许军一拳过去,冷波后退三步,大叫着两声,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为了共产主义,为了我们伟大的党,同志们,永别了,别忘,给我,报,报,报仇啊。”冷波说着倒在地上,翻着白眼,伸出舌头。 大家一阵哄笑。 “把这小子埋了吧。”孙大黑说。 第92章 沙滩 海鬣蜥爬向大海,这两日没人敢下海去玩,都怕海蛇。休息了一天一夜,我的体力恢复了很多。 老阎坐在礁石上垂钓,他的话一天比一天少,或许是想老婆孩子了,每天除了钓鱼,就是做饭,吧嗒吧嗒抽着烟,懒得理睬人。 邓家全抱着吉他在沙滩上唱歌: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他沙哑的嗓音,透着一股悲凉之情。两只海鸟好奇地看着他。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我看了一眼宁程程,她在玩一只螃蟹,把螃蟹放在沙堆爬上爬下,她眉眼带笑,像个孩子。 陈小伟,杨振宁和许军,王倩在堆着沙子,他们在做金字塔,玩得不亦乐乎。李世双躺在树荫下,拿着树枝在逗着金刚琉璃大鹦鹉。 小豆芽和雅克在树上玩耍。 管红,霍思琪,夏小蕊,孙大黑,冷波在玩牌。宁程程丢下了螃蟹,过去看他们打牌。 许军招呼着宁程程去玩沙子。宁程程拍了拍丰满的屁股乐呵呵的过去。 那天夜里,许军真把杨珍妮强jian了?我对李世双的话半信半疑,他是不是故意栽赃许军?显然他有意说给我听,是有他的目的的,他想试探我的态度,他想取代许军,当老大?如果李世双把许军干掉,那么王倩就是他的了,其他女人呢?人人自危?这么想来,还是许军活着,让人放心些。 王保振从远处走过来,他手里拿着刀,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白色亮光,很刺眼,他走到我跟前,踢起一堆沙子,沙子在风中转向,弄了我一身。 “你发什么贱。”我冲他吼道。 王保振摸了摸脸颊上的伤,“麻痹的,破相了。” “都已经消肿了,过两天就好了。” “我说过吧,留着他就是个祸害,应验了吧,他想打死我。”王保振把刀插在沙子里。 “你非要跟他打,还刺激他,怪谁呢?” “这么多女人看着,不打多丢人。”王保振拔出刀子,“不能再留着他了,那边山崖,我看过了,是个杀人的好地方,只要轻轻一推就完事。” “你还想着杀他?” “怎么了,你不想杀他?留着这个强奸犯?”王保振说。 “我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食人族和海盗随时会登岛,留着李世双没有坏处,他是有战斗力的。” “食人族和海盗什么时候来?几个月都不来呢,这几个月,你能保证这王八蛋不干坏事?”王保振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杀,我来。” “行啊,你杀他我没意见。” “好,我喊他去山崖那边摸鸟蛋,你也跟着,到了山崖上,你吸引他的注意力,我来推他下去。”王保振说,“这次一定得让他见阎王去。” “好吧,不过,保振你再想想,能不能多留他几日,我是担心食人族上岛,少这么一个能打的人,对我们很不利。” “他能打?这小滑头的很,你千万别指望他。”王保振说,“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他。” “等等,许军呢,他会不会怀疑是我们杀的?” “许军早就想让杀他了,就是我当面推他下去,许军也不会多说什么。”王保振说。“行了,你少废话了,我去喊他。” 王保振去叫李世双了。很快把李世双叫了起来。王保振冲我招了招手。 我把埋在沙堆里的刀摸出来,然后放在屁股后面裤衩里。 许军走过来,“你们三个去哪?” “去山崖那边摸几个鸟蛋。”王保振说。 “我也跟你们去。”许军说。 “老大,用不了这么多人,你去和美女玩沙子吧。”王保振说。 “不玩了,我想去走走。”许军转过身,“王倩,把望远镜给我。” 王倩拿起望远镜要给许军扔过来。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这宝物可不能扔。”许军慌忙跑过去。 许军拿了望远镜走过来,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又回去了。 “保振,我说啊,昨天不是摸过鸟蛋了吗?”李世双摸了摸站在他肩膀上金刚鹦鹉的羽毛,“你把鸟蛋都摸完了,这鸟还会跑来下蛋吗?” “一个窝里留一个鸟蛋,没问题。”王保振说。 金刚大鹦鹉嘎嘎地叫了两声。 “这鸟会说话吗?”我问。 “会说一句了。”李世双说。 “会说什么?你让它说一句来听听。”我说。 李世双冲金刚大鹦鹉说道,“美女!美女!” 金刚大鹦鹉也跟着说了两句,“美女,美女。” “我靠,厉害了。”我说道。 李世双得意的说道,“以后等我和女人草比的时候,我就让它说,美女好比,夹紧。” “你真他娘的变态。”王保振说,“你就不能教点高雅的。” “高雅?什么是高雅?我觉得草比最高雅,世界上没有比男女草比高雅的事了,”李世双说,“既神圣又高雅,男人女人不草比,怎么能有我们?我觉得中国人最虚伪,最恶心。” “你不也是中国人?”王保振说。 “你觉得你自己很有文化吗?我见过的教授专家多了,我给你说,我在名牌大学做过两年的保安,什么教授专家没见过?有一个哲学系的教授就给我说过,草比这事绝对是高雅的,是可以拿来谈论,甚至可以在网上公开直播的,中国法律得改。” “这是流氓教授。”王保振说。“男女这事还是偷偷做的好。” “我看,你才是流氓呢,还偷偷摸摸做的好?当初你爹你妈草比,才有了你,我觉得是神圣的,是高雅的,还有人说,要让人们脱离低级趣味?奶奶的,我就不明白了,草比这是低级趣味?说这话的人,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玩起女人来,一个比一个遛。”李世双脸蹭了蹭金刚鹦鹉的羽毛,“我觉得人兽(练),也是可以接受的。” ”有粮你听听,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变态,”王保振说道,“老李,这金刚鹦鹉是不是让你给草了?” “就你这智商,你也不看看,这鸟嘴就跟老虎钳子一样,搁进去,立马就成两截了。”李世双说。 我笑了,“老李的这智商绝对高过保振,我认为,这没毛病。” “他就是个书呆子。”李世双拍了拍王保振的肩膀,看着他的脸,“老弟,你这伤已经好了,感觉你这脸型比以前好看多了。” “去你娘的,还没好呢,还疼呢。”王保振说。 “这次是哥不对,打人不打脸,下次,我只打你屁股。”李世双说。 “哎,我是打不过你,我认输了。”王保振说。 “有粮,所以我说保振这智商有问题吧。”李世双说。“他居然觉得自己能和我打?这脑子真是进水了,还偷袭我?。” “保振兄,我给你说,老李让你一条胳膊,你都打不过他。”我说。 “没问题,让他两条胳膊都没问题。”李世双说道,“拳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老子可是练过散打的。” “老大,他墨迹啥,他还去不去?”王保振说。 “奶奶的,临走,还亲了一口。”李世双说。 许军走过来,一脸春色,“看能不能抓两只鸟来。” “鸟可不好抓。”我说。 “抓什么鸟啊?想吃鸟肉,把这金刚大鹦鹉炖了,不就行了。”王保振说。 “你敢,还想吃我媳妇,奶奶的,靠,我给你玩命。”李世双说。 “你鸟是你媳妇?”许军问。 “是啊,昨天夜里拜堂成亲的。”李世双说。 “赶紧走吧,时候不早了。”王保振说。 爬上了山崖,几只鸟在悬崖边上散步,看到我们来,它们一点也不惊慌。 “这地方不错吧。”王保振冲我挤着眼。 “是个不错的地方,风景绝佳。”我说着朝下面看了看,有一股阴风吹上来。“哎呦,下面好像有个大鹦鹉。” “有大鹦鹉?”李世双走过来。 王保振悄悄站在李世双后面。 “靠,你们都小心一点,别掉下去了。”许军拿着望远镜朝大海望去。 这时,王保振伸出双手,靠近李世双的后背。 突然许军在后面拍了一下王保振的肩膀。 王保振身体哆嗦了一下,哎呦了一声。 “我草,我就轻轻拍一下,保振,你看,有船过来。”许军说。 “什么船?”王保振问。 许军把望远镜递给他,你看看,“好像是个游艇,个头还不小呢。” “是吗,好事来了。”李世双兴奋脱下外衣,“我来招呼他们。” “都脱衣服,甩起来,喊他们。”许军说。 游艇上的人显然看到了我们,船掉头开了过来。 “你们带刀了没?”许军问。 “我带了一把。”李世双说。 “我带了两把刀。”王保振说。“要不要回去拿长枪?喊孙大黑和冷波他们。” “拿长枪来不及了,我们四个够了,人多的话,别人就有防备之心。”许军说道,“游艇上还有美女,我们的好日子来了。” “老大,八个美女,有白人,金发女郎,在游泳池里玩水,游艇是三层,黑人是服务员,穿着制服,船边挂着两个救生艇,我们下去吧。”王保振说。 第93章 冰淇淋 我们几个迅速跑下去,金刚琉璃大鹦鹉扑腾腾飞上了树林。 “飞了?”我说。 李世双抬头看了一眼,“随它去吧。” 我们站在礁石上,冲着游艇挥舞着衣服。 在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时,游艇停了,过了十分钟,也不见有人放救生艇下来。 “这什么意思?是不是没看到我们?”许军说。 “不可能没看到的,难道怀疑我们是坏人,不敢救我们?”王保振说。 “也有可能。”李世双说。 “要不,我们游过去吧?”王保振说。 “他们要是不想救我们,我看游过去也没用。”许军说。“有钱人,遇事都很谨慎的,更不用说能买得起游艇的大富豪了。” “是不是他们知道这岛上有食人族,把我们当食人族了?”李世双说。 王保振手拍了一下额头,“怎么才能让他们放心救我们呢?” “是啊,这可是个好机会,游艇,美女,只要让我们上了船,就全劫了,想想都激动。”李世双说。 “问题是现在上不了啊。”我说。 “这些狗娘养的,难道真把我们当坏人了?”许军说。 “我们就是坏人啊。”王保振说,“还不是一般的坏人,要不我们跪下来喊。” “为毛要跪下来?”李世双说。 “我们干脆游过去吧,别再傻等了。”王保振说。 许军拿着望远镜看着,“等等,有人在放救生艇了。” “是吗,太好了,上帝又来帮我们了。”李世双说。 救生艇放下,上面有一人驾艇朝我们开来。 两分钟后,救生艇开到我们面前,船上是一个黑人小伙子,穿着深蓝色的制服,面无表情。靠了岸后,他抛过来缆绳,我拽着救生艇上的绳子,大家很快上了艇。 “thank you!What should I call you,dear sir。”(谢谢你,亲爱的先生,我该怎么称呼您?)王保振冲黑人问道。 这黑人面无表情,似乎像没听见一样。 “thank you!What should I call you,dear sir。”王保振又问了一遍。 黑人依旧没有任何的表示。 “他听不懂你说的。”许军说道。 “感觉他没听你说话。”我说。 黑人调转船头,朝游艇开去。 王保振不甘心继续追问,“What do you call your boss?”(怎么称呼你的老板?) 黑人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很快开到游艇旁,一个梯子从上面垂下来,我们爬了上去。 游艇比我们的渔船还要大,乳白色的船身,有两道银边环绕。 黑人做了一个让我们向上的手势,他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他上了最高的一层。 沙发椅也是白色的,碧绿的游泳池里只剩下两个金发女郎,她们不紧不慢地划着水,动作优雅。 对面有两个穿着制服的黑人扫了我们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泳池里的两个美女。 我们坐上沙发椅后,接我们上艇的黑人便离去了。 “有钱人真会享受啊。”李世双挪动着身子看着沙发椅子,“这沙发真好,坐下去真舒服。” 王保振皱着眉头,“这游艇老板雇佣的服务员怎么听不懂英语呢?” “老板可能是别的国家的人吧。”许军说。 “也可能是懒得理睬你吧。”李世双说。 “按理说我们是客人,他应该懂礼仪呀,还有。”王保振说道,“能买的起这么大游艇的老板,会请一个不懂英语的工作人员?” “等会老板来了,问一下就知道了。”我说。 “这泳池里的两个美女是老板什么人?看那身材,长相,是模特吧?”李世双说。 “大富翁身边还能缺身材好的女人?”王保振说。 “那个丰满一点的美女我看上了。”李世双说,“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游艇里到底有多少人你知道吗?这么大的游艇不可能没有保卫人员吧?”许军说。 “是啊,我觉得,游艇上不但有护卫,保镖什么的,很可能还有大量的武器弹药。”王保振说,“你们想啊,这海上是有海盗的,这么漂亮的游艇要是没有防卫能力,还不被海盗一锅端了?” “是啊,先要摸一下他们的底细,有多少人,有多少枪。”许军说,“这样吧,我先一个人去溜达一下看看。” “行,老大,你注意安全。”李世双说。 许军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那个接我们的黑人拿着托盘过来,托盘里有冰淇淋和瓜果。他把托盘放在我们茶台上,便默默离开。 李世双低头像狗一样舔着冰淇淋。 “你他吗的会吃吗?有这样吃冰淇淋的?”王保振说。 “你还管起老子来了?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李世双说。 我用小勺子戳了一块,放进嘴里,冰爽透心的甜,“这玩意真好吃,人生不过如此啊,还是有钱人好,这老板对我们不错,还给冰淇淋吃。” 李世双翘着二郎腿,舔着手指上的冰淇淋,“我觉得吧,人不能没有良心,留老板一条命,其他人,是男的,一律杀,是女的,一律jian,然后再,再jian。” “老板可不能留。”王保振说。“怎么半天了,这老板也不过来给我们打个招呼?” “有钱人呗,肯定看不起我们这四个屌丝啦。”李世双说。 “看他们救我们时,似乎很犹豫。”我说道,“可能是先观察我们一下吧。” “怎么观察我们,没看到这里有摄像头。”王保振说。 “摄像头怎么能让你看到,肯定藏在什么地方了。”李世舔着嘴唇,“我都快等不及了,我想先把这俩女的给弄了。” “你这不是放屁吗?”王保振说。 “我就是说说而已,表达我的情绪,你激动啥?哎,保振啊,你这两边的脸好像不怎么对称啊。”李世双说。 “我他吗的,”王保振咬着牙,“我他吗的,真想弄死你,真的。” 李世双笑了笑,“又他吗的急眼了,哎。” “老大怎么还没来?”我问。 “我猜,老大肯定在哪个美女房间里点炮呢。”李世双说。 李世双话音刚落,许军从后面过来。 “怎么样老大?”王保振问。 许军坐下来,吸了一口气,“我怎么觉得这船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我问。 驾驶室里没看到人,其他房间,我一个也拉不开。”许军说。 “这船还在开呀,驾驶室里没人?不可能吧?”李世双说,“不会又遇到鬼船了吧?” “别瞎嚷嚷,什么鬼船?这还有俩美女游泳呢。”王保振说。 “不对吧,这船上就这么几个人?其他美女,你看到没?”李世双说。 “应该在舱里,但舱门打不开,很奇怪呀,里面都锁死了?这什么意思?感觉不妙。”许军说。 王保振拍了一下扶手,“高科技,老大你过虑了,自动门,感应,指纹识别,或者还可能是更高级的,人脸识别。” “人脸识别?是什么玩意?”李世双说。 “给你说你也不懂,奇怪,这老板为何不见我们?”王保振说。 “我刚才在走廊碰到一个黑人,他走过来时,我故意脚步不稳撞了他一下,”许军说道,“感觉这黑人身板很硬,有点功夫,这黑人也没什么脾气,一声不吭的走了。” “保镖,肯定是保镖。”王保振说,“老板的保镖。” “先把这保镖干掉吧。”李世双说。 “撞了他后,我愣了一会神,再去追他,却没影了。”许军说。“还有,我发现一个厕所的马桶是金子做的,真他吗的漂亮。” “金子做的?”王保振说,“果然是大富豪,不会是中东那些石油国家的太子游艇吧?” “现在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坐着?”李世双说。“这游艇还不知道开去哪?回头再找不到我们的小岛,那就完蛋了。” “是啊,得动手了。”许军说。 李世双站起来,“我们一起去搜查,见一个男的就捅死一个,我们四个偷袭一个,他们有枪有炮都不是我们对手。” “好,那就过去。”许军说。 跟着许军下了旋梯,到了第二层,先去了驾驶舱,果然门打不开,从门窗朝里面看,也没看到人。又去其他宿舍,果然像许军说的一样,门也打不开。 “去下面看看。”许军说。 再下楼梯,拐了弯,再朝下,进的却是厨房,厨房里也没有人。 “这游艇上的人好像躲着我们似的。”我说。 李世双走到一个大冰柜跟前,拉开冰柜门,“靠,这么多冰淇淋,都过来,先吃一个。” “哪有功夫吃这个?”王保振说,“先把游艇控制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李世双也不听劝,探身翻着冰柜,突然他叫了一声,手缩了回来。 “怎么了?”许军问道。 “这,这,这冰柜里,你们来看。”李世双脸色惊慌。 “什么东西?”许军说。 我们围过去,看到冰柜里有只人脚。 凉气袭人,我们几个立刻神情紧张起来。 “怎么会有人脚?”王保振说,“假的吧?” “不像是假的。”许军说。 “看上去像假的。”王保振说。 “保振,你拿着啃一下就知道假不假了?”李世双说。 王保振看了他一眼,手伸进冰柜,把人脚拿了出来,断肢处,血肉模糊,上面一层冰霜,但断口很整齐,看上去像是被铡刀切掉的,指甲上涂着红色指甲油。 “是女人的脚?”李世双说。 王保振拿着人脚,靠近鼻子闻了闻。 “什么味?”李世双说。 王保振瞪了他一眼,“麻辣十三香。” “别瞎扯了。”许军脸色铁青。“我们不该上这游艇。” “都是老李鼓动的。”王保振说。 “王保振,奶奶的,上游艇,你比谁都积极,你还要跪着求人家呢。”李世双说。 “为什么就单单只有一只人脚出现在冰柜里?是不是这游艇上发生了凶杀案?”我说。 “如果是发生一般的凶杀案就不怕了。”许军说。“这游艇老板不会是变态狂吧?” “老大,我们总不会这么倒霉吧?”王保振说,“我看就是一般的命案,或许是一个厨师偷偷jian杀了一个女人呢?” 这时,厨房的门突然关上了。 第94章 密室 “门关上了?”李世双说。 许军跑过去拉门,门打不开,用力拳击了几下,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们上贼船了。”王保振说。 “出不去了,怎么办?”我说。 “真不该来这厨房里。”许军懊悔的说道。 “还不算太坏,这厨房里还有吃的。”王保振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把手指放在刀刃上,慢慢磨蹭着,“是不是误会呢?这游艇老板把我们当坏人了?” “有可能,如果他们真想限制我们自由,也不会把我们关在厨房里,是不是?”许军看了一眼冰柜。 “你们看,那边有个门是开着了。”李世双指着货架旁边。 “进去看看。”许军说。 进了那道门,里面豁然宽敞,房屋中间有把高背椅子,一个射灯从天花板照射下来,椅子前有一道白光。 “这好像是个密室。”李世双说。 “这里不可久留,赶快出去。”许军说。 许军话音刚落,就听砰地一声响,门关了。 王保振跑过去拉门,门纹丝不动。 “他娘的,坏了,我们被关这里了。”李世双说。 “这门应该从里面能开的,一定能开的,”王保振双手乱摸着墙壁,语气慌张,“大家不要紧张,肯定有办法能出去,” “为什么这老板会对我们这样?他救了我们,我们应该感激他,把我们关在这里面算是什么意思?”我说。 “肯定是看我们鬼鬼祟祟的,把我们当坏人了。”李世双说。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里比外面那个厨房冷多了。”许军说。 “是冷,会不会我们误入冷库了?”我说。“是不是我们有点大惊小怪了。” “不像是冷库。”王保振说,“好像有水流声,你们听。” 彻耳倾听,可以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还不是一种水流声,还有一种是噗噗的声音,非常有规律。 “我们在船舱下面,应该是波浪声。”李世双说。 “波浪声应该不是的,听起来像是烧锅水,水沸腾开锅的声音。”许军说。 “老大,你后面的墙壁上好像有一层布似的。”王保振说。 我回头,看到墙壁上有一层绿幽幽的光,光在慢慢波动着。 许军走过去,手放在墙壁上一划,屋里大亮,这面墙壁居然是一个大玻璃水箱,水里面躺着一个luo体女人,我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脚上,她少了一只脚。 水箱四个角落喷击着水柱,女人在水柱的冲击下,慢慢翻转着身体,渐渐她正面翻了过来,眼睛是睁开的,面无表情,头发散乱着,原来流水的声音是从这水箱里发出来的。 “这人是活的,还是死的?”李世双说。 “死人。”王保振说。 “完了,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军说。 “这老板比我们坏多了。”李世双说。“别人是在水族箱里养活鱼,他朝里面放一个死尸,这是什么意思?放活得不好吗?像美人鱼一样游来游去,多好看。” “我们遇到了一个变态狂。”王保振用手摸着水箱旁边,“是帷幕,布料像真丝一样,极薄,又很柔滑。” “还有一面墙?不会也是水族箱吧。”许军走过去,手一划,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波涛。 我们四个急忙趴过去看。 一眼看去是远处的沙滩,是我们岛上的沙滩。霍思琪,宁程程和王倩站在沙滩上兴奋的挥动着手臂,一只快艇朝她们开去。我心里顿时阴沉起来,像是自己整个人被魔鬼按进了地狱里。 “靠,是接她们去的。”王保振说。 “她们千万别让啊,千万别上。”许军说。 “不上不可能了。”李世双说。“她们以为自己有救了。” “其他人呢?是不是都被接到船上来了?”王保振说。 “很有可能。”许军说道。“这么大的船,开到这里,岛上的人不可能看不到。” 三个女人上了快艇,很快开到了船边。 许军拿起手枪,后退了三步,我们慌忙闪开,他手指扣动扳机,只听咔嚓一声,子弹卡壳了。他迅速退下弹匣,弹匣里没有子弹了。 许军愤怒地把手枪砸向玻璃窗,但玻璃窗没有任何损坏。他拿起刀不停击打着玻璃窗,但女人就是不朝这边看。女人一个个都上了船。 游艇渐渐驶离了小岛。 “老大,怎么办?”我说。 许军把手枪砸向大门,“给他们拼了。” “老大,你先冷静一下,先要想办法出去,才有机会。”王保振说。 “冷静个屁啊,怎么冷静?我靠它娘的。”许军用刀尖狠戳这水族箱。 “没用的,我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都被这游艇老板从监控器里看到了。”王保振说。 “是啊,急也没用,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了。”李世双说。“不要激怒他们,他们要想让我们死,那太容易了。” 许军扔下刀子,抱着头蹲在地上。 水族箱里的女人正面朝向我们,她的嘴张开了一些,似乎想对我们说什么。 “金发碧眼,白种女人,身材苗条修长,真是可惜了。”王保振说着坐在水箱旁边继续看着女人。 “是可惜啊,只能看,不能摸。”李世双说。“应该这水箱里有药吧?要不然尸体早就腐烂掉了。” “肯定里面都是药水,哎,听天由命吧。”王保振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出去?”我说。“不会饿死我们吧。” “我真没觉的有多害怕。”李世双说,“这老板是恶人,大坏人无疑了,问题是我们也是坏人啊,记得我那年上小学的时候,学习好的同学和学习好的一起玩,学习差的和调皮的一起玩,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坏人都是一伙的,你不就是想说这个意思吗?”王保振说。 “对啊,我们要是好人,那就等死吧,但我们是坏人,无恶不作的坏人,肯定和这老板有共同语言的。”李世双说。 “是你无恶不作。”王保振说道。 “别他吗的打岔,你们想想,什么人利用价值最高?”李世双说。 “难道是坏人的利用价值最高?”我说。 “有粮兄,你的智商比这王八蛋高多了。”李世双说。 “我觉得老李说得有道理。”许军牙咬了一下刀刃,“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 “对,千万别给我们机会,一旦有机会,我们杀他个寸草不留,寸草不留。”李世双说。 许军拍了拍李世双的肩膀,“老李,我还真没看走眼,你是个人才。” 李世双笑了笑,“谢老大赞赏。” “我觉得兄弟们在一起要团结。”许军看了一眼王保振,“保振,你有时候钻牛角尖里了,记住这句话,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有时候想得太多,会贻误最好的时机。” “老大,我记住了。”王保振抱着膀子。 “我现在担心程程,她们被抓上船,不知道会怎么样?”我说。 “是呀,情况不妙啊。”李世双说。 许军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放心,我觉得女人比我们有价值,我们之前不是看到几个女人在船上游泳吗?看来这老板善待女人。”王保振说。 “对对,女人只要听话,我觉得老板应该不会杀人的。”李世双说。 王保振拍了一下水箱,“哎,老大,是不是我们想多了,比如这水箱里的女人是老板的女儿什么的,她不幸病死了,老板很伤心,就把女儿泡在药水里,这样每天都可以看看。” “那怎么会被砍掉一只脚?”李世双说。 “被鲨鱼咬掉的?这女孩在海里游泳时,来了一条鲨鱼,然后失血过多死了,老板把鲨鱼杀死,然后再把断的脚放进冰柜里。”王保振说。“还有,屋里只有一把椅子,是吧,老板想念女儿了,就坐在这里看看。” “这是你想象的。”我说。 “合理想象,说不定真有这种可能呢。”王保振说。 许军摇了摇头,“凶多吉少,凶多吉少。” “那椅子呢?会不会是什么机关?”我说。 王保振走过去,把椅子挪了一下,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屋子,“没什么动静啊。” “这里越来越冷了,难道要冻死我们?”李世双说。 从窗口望去,天越来越黑了,风浪也越来越大,水箱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人感觉有些绝望。 屋里突然黑了下来,只有水箱里的灯是亮着的。 玻璃水箱里的女人慢慢翻转着身子,脸朝着我们,似乎嘴角挂着微笑。. 第95章 水箱 “平生第二次这么近看女尸。”王保振说。“真他妈对清晰,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次,是上大学那会,一个女同学跳楼,我去得晚了,只看到白床单从头盖到脚,奶奶的,这应该不算看到女尸吧?” “很遗憾是吗?”我说道。“这个什么衣服都没穿,趴近点看,仔细看清楚了,对了,你近视眼。” 我说完,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咕噜咕噜,噗噗的水声。 船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水箱里的女人一头撞在水箱上,长发缠绕脸庞和脖子,像一个女鬼。 “被鲸鱼撞了?”李世双说。 “要是被撞就好了。”许军说。 “这女人身材真好,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吧。”李世双说道。“看这死的都让人兴奋,更不用说活的了,太浪费了。” “这死的你也想草?”王保振说。 “不,不想,不人道。”李世双说。 “不想?你会不想?”王保振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来,以前,就是解放前的事了,红军有个宣传,鼓动那些贫民闹革命,贫民一脸困惑,革命有什么好处呢?抢地主家的粮食,分地主家的地,还可以草地主家的小老婆,这宣传诱惑人吧?” “草地主家的小老婆?不可能这样宣传吧?”我说。 “当然不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宣传,但前面两个肯定是会大力宣传的,当然会把地主说成吸血鬼恶霸了,这样抢起来才是正义的,为人民服务的。”王保振说道,“然后,那些穷苦百姓一听都抽风了,一是可以抢地主家的粮食,二又能分地主家的地,那么地主没粮食没地了,那他小老婆还能保住吗?谁都不傻的对不对?天大的美事。” “现在要这么说,没人敢干,部队可不是吃素的,能把人打成筛子。”我说。 “有粮,也有敢的,比如那些死刑犯,比如我们对不对?反正抓了就得死,先痛快了再说,你说呢,老李?”王保振说。 “保振老弟,我绝对双手赞成你这个想法,你说到我心里去了,抢到地主小老婆后,我让你先上,可以让你先上两天,能你几把玩脱皮了,在给我弄。”李世双说。 “知道吗,以前就有人这么干过,听说过刘邦吗?”王保振说道,“这老兄和一帮兄弟押着一众犯人去工地干活,遇雨赶不到工地了,按当朝律法,延期都要被问斩的,这老兄一合计,反正都是一死,那就不如反了吧,来个痛痛快快,这才有了大汉几百年的江山。” “官逼民反,必须得反。”许军说。 “是啊,有句话不是说吗,人生自古谁无死?”李世双说。 “不过,我觉得我们兄弟几个都是豪杰。”王保振说,“现在被困在这里,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这游艇主人是不是把我们当海盗了?”李世双说。 “希望是误会,然后放了我们。”我说。 “我现在担心王倩她们。”许军手拿尖刀在地上划着。“如果她们被糟蹋了,我一定把这游艇老板开膛破肚了。” “只要老板给我们机会,立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一个不剩。”李世双说。 “杀无赦,斩立决。”王保振说。 女人在水箱里飘着,屁股对着我们,双手摆动着,像活得一样。 “奶奶的,这她吗的在诱惑我们啊!真受不了啊。”李世双说。 “女鬼。”王保振说。 “女鬼我也上,只要她愿意出来。”李世双。 “她出来就掐死你了。”我说。 “掐死我,我也认了。”李世双说。 “你真够饥渴的。”许军说。 “老大,你有女人天天弄,我这小弟弟天天干着急,天天蹭磨刀石,都能擦出火星来了。”李世双说。 “人吧,有动物的本能。”王保振说,“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有个老外叫弗洛伊德,这人很厉害,这老外专研究人的本能欲望,真要打起仗来,军队最喜欢老李这样的士兵,老弗是这么说的,他说,军队会调控士兵(姓)冲动,以推动军事上的攻击性,因此就招募那些(姓)欲很强的年轻士兵,但是呢,又限制士兵的(姓)行为,这种(姓)压力就在士兵的身体里不断增加,军队会将这种被抑制的压力导向军事攻击的形式,这种方式就是蒸汽发动机的运作原理,先将沸腾的蒸汽限制在一个封闭容器里,蒸汽压力不断累积,突然打开阀门,让压力往预定的方向释放,这就能推动火车前进了。” “保振说得不错,人都是有压力的,需要释放,得不到释放后,压力一大,承受不了,就有出事情了。”我说道,“渔船不是就是一个封闭的容器吗?压力太大了,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有道理,我起初没想去杀人,只是突然出现了一个意外,死了一个人。”许军说,“我以为自己能控制了局面的,没想到越杀越多。” “现在看来第一个死的船员不是意外了,是压力下的必然选择。”王保振说。“这就是我们的命,我们谁都逃不了。” “好像有股香味,你们闻到没有?”我说。 “我也闻到了,是很香,像桂花那种。”王保振说。 “我怎么闻起来像芝麻香油。”许军说。 “不,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李世双说。 “不是,绝对不是香水。”王保振说。 我忽然眼前模糊了,感觉水箱里的女人转过了身子,她抬起手臂,敲了敲玻璃,冲我招着手,我慢慢过去,她拉着我的手,一下把我拉进水箱里,我看到许军,李世双和王保振也进了水箱。 王保振抱着女人的一条腿冲我微笑着,许军在看女人的断肢,似乎想修复了。 李世双抱着女人的腰,手指着我,“有粮,我说是女人的香水味吧,你还不信?” 水箱一下黑了,什么也看不到,伸手也摸不到什么。我沉沉睡去。 忽然感觉脸凉凉的,有人在后面击打着我的屁股,我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脸贴着水泥地。“醒醒。”有人喊道。 我睁大眼睛,看了一会,才认清楚眼前的人是王保振,他戴着手铐。 “这什么地方?”我翻转身子,发现自己双手也上铐了。 许军坐在角落里,李世双躺在地上还在沉睡。这屋里有六七个平方,一扇铁门,没有窗户。每个人都光着上身,穿着灰色大裤衩。 “我还活着吗?”我接着问。 “应该还活着。”王保振说。 “这是哪?” “不知道。” “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知道。” “我怎么被抓进来了?” “不知道,我也是醒来没多会。”王保振说。 “我为什么被铐起来?“我看着双手,“这是怎么回事?” 王保振眨着眼睛,努力思索着什么,“我头痛,你们头痛吗?” 许军摇了摇头。 李世双也醒了过来,他看着自己的手铐,又看了看我们,一脸的困惑。 “我是不是犯罪了?”王保振说。 “犯罪了,没犯罪就不会戴手铐啊。”许军说。 “犯了什么罪?”李世双问。 “犯的什么罪?犯的什么罪?”许军喃喃地说道,“好像很厉害的罪。” “别说话,你们别说话,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王保振说。 两分钟过去,王保振突然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一脸的痛苦,“我们几个以前是认识的,然后就怎么在一起了呢。”王保振手指着许军,“你是许军。” “是啊,你是王保振。”许军说道。“我也记得你。” “奇怪了,你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四个?怎么被关在牢房里了?”王保振说。 许军看着自己的双手,面带微笑,“这手铐不错,还是新的。” “好像我们的记忆出了问题,大家想想。”王保振说,“在进这个牢房之前,大家都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里做弹弓。”我说。 “做弹弓干什么?”王保振问。 “做弹弓打鸟啊。”我说。“对了,我妈喊我吃饭,我还挺烦的。” “许军你呢,你之前在干什么?”王保振转头问许军。 “我,我,我在看电视,电视放的是我们国家海军军舰出访,军舰上挂着五星红旗,还响起国歌,看得我热血沸腾。”许军说。 “还热血沸腾?你妈没喊你吃饭?”李世双说。 “我吃过饭了,都晚上十点了,对了,十点的晚间新闻联播。”许军说。 “李世双你呢?”王保振问。 “我在网吧上网,看美女图片呢,网总是卡,真他吗的影响我心情。”李世双说。“我买了冰淇淋,沙发一坐,很舒服,隔壁有一漂亮的女孩,大白长腿,美啊。” 第96章 击打 王保振用手铐蹭了蹭头皮,“我约了一个女网友,开了房,从浴室啪啪啪,到地板,落地窗,再到床上啪啪啪,这女网友名字叫孔雀东南飞,这名字不错吧,她啪啪的技术相当娴熟,我怀疑她是人妻,玩累了,我出了宾馆,坐车去问以前的大学同学借钱,借了八百块钱,高兴啊,然后,然后我买了一把刀子,刀子很锋利,然后,然后断片了。” “我是怎么来的这里?我也断片了,我记得自己在网吧里啊,犯了什么事了?被警察抓这里来了?”李世双说。 “我的手机呢?”许军说,“我手机是新买的,被他吗的警察给拿走了?” “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我们四个是不是在梦里?”李世双说。 “靠,我想起来了,我买了刀后,拿刀捅伤了一个人,法院判我三年有期徒刑,我就进来了。”王保振兴奋地说道,“你们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什么事进来的?我想不起来了。”我说道。 “我,我好像抢了一个男的摩托车,好像还摸他的媳妇的大屁股。”李世双说,“我去网吧上网,玩得正高兴呢,来了七八个警察,把我按倒,我是这么来的,没错。” “我好像在派出所啊,我去派出所干什么,我记不清楚了,我开了一个房间,看见一个女警察,长得不错,穿着裙子,丝袜,我把门反锁,然后捂住她的嘴,对了,她手腕上还带着玉镯,她扭动着屁股,挣扎着,后来她投降了,我手里还拿着刀。”许军说。 “我靠,你胆子真大,然后被抓了吧。”王保振说。 “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我说道,“他问我上船怕不怕苦?为何问我这个?” “上船?也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上船。”李世双说,“是船长,他叫,叫孟德水。” “这名字很熟悉啊。”王保振说。 “孟德水?岳凯?老阎?刘洋?”许军眨着眼睛。 “船长是孟德水,岳凯是大副,老阎轮机长,三管轮刘洋死了。”王保振说。 “我们四个是在船上,没错,是在钓鱿鱼的船,刘洋被我们用刀捅死了,孙大黑捅了一刀,冷波给了一刀,然后扔海里去了。”李世双说。 许军目光呆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保振,摇了摇头。 “许军你带人劫持了船长孟德水,拿刀捅伤了他。”王保振说。 “大管轮赵炳辉,二管轮周成龙,机修工侯大亮,二副姜卫东,伙食长,还有王立新都被我们杀了。“李世双说。 “还有郑海洋。”王保振说。“ “是郑海洋拿刀偷袭我,最后被有粮杀了。”许军说。“最该死的是李强,他一直想杀我。” “如果没有刘洋意外被杀,我们劫持了船长就回国了。”李世双说。 “但是结局呢,结局就是造反的人要进监狱,尤其是许军。”王保振说,“对了许军,你后悔劫持船长吗?” “不后悔。”许军说道。“每天在船上那样疲于奔命的活着,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和行尸走肉一样。” “船上来了两个女人,王倩和杨珍妮,我们去了复活节岛。”王保振说道,“好像去塔希提岛路上遇到了宁程程她们,她们飞机掉海上了,被我们救了,从塔希提岛出来又碰到了鲸鱼,还有海盗,然后渔船搁浅落难在小岛上。” “然后,我们就来这里了?”王保振说。“我们是被大陆警察抓的吗?” “我们好像上了游艇?”许军说。 “警察的游艇吗?看这牢房,很熟悉,和我当年蹲过的牢房一样。”李世双说。 “我们还是被警察抓了,要被枪毙了。”许军说。 “看看,这墙上还有汉字,像是刀尖划下的。”王保振说。 “什么汉字?”我问。 王保振脸凑近墙壁念道,“时光流逝,而我举步维艰。” “什么意思?”李世双问。 “就是说时光一天天像流水那样哗啦哗啦的流走了,而自己的处境却很艰难,很无奈。”王保振说。“边上还有一个英文单词,beautiful。” “什么意思?”许军问。 “beautiful,是美丽的意思。”王保振说。 “很快警察就要提审我们了吧,其他人是不是也被抓了?”李世双说。 “这毫无疑问,肯定也被抓了。”王保振说,“我们现在要抓紧统一口供。” “奇怪了?把我们四个关在一起,不怕我们串供吗?”许军说。 “是呀,没道理啊。”李世双说。 “我们四个杀了这么多人,看来怎么串供都是一个死。”王保振说。 “我觉得有粮活下来的可能很大,他罪不该死。”李世双说。 “我看他也悬,不死也会是个无期。”王保振说。 “我们都是结拜过的兄弟,要死一起死吧。”我说。 许军漠然地看着我,“兄弟,你如果有一天走出监狱,算了,不说了。” “听说子弹穿过头颅时,眼前会看到彩虹。”王保振说。 咣铛一声响,门开了,先进入眼帘的是一把冲锋枪,接着一个黑人露出身子。 怎么是黑人警察?这黑人招手让我们出来。 出了牢房,从走廊走到了操场,看到对面一群白种男人都穿着和我们一样的灰色大裤衩,几个持枪的黑人站在一旁警戒,看到这一切我心里一下敞亮多了,许军他们也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生机。 “我靠。”许军说道,“我觉得我们没那么容易死的。” “我想起游艇上那个水箱里的女尸了。”王保振说。“这应该是个小岛。” 操场是被铁丝网围住的,一只信天翁飞落在草地上,一个穿着制服的游艇服务员提着水桶从我们面前经过。 那群白人朝我们这边看着。 “王倩,宁程程是不是也被抓到这里来了?”许军说。 “这看上去是个私人监狱,很可能是那个游艇老板的。”王保振面带微笑看着我。“有粮,我觉得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只要他们给我们机会,我们就杀他个干干净净。”李世双说。 “必须的。”许军举起双臂,扭动了几下身子。 身后来了几个全副武装的黑人,其中一个黑人上前一步,一脚把许军踹倒在地上,然后接着他又把李世双踢倒,没等踢王保振时,王保振立刻卧倒在地,我也紧跟着卧倒。 黑人用枪托朝许军头上砸去,立刻他头上鲜血涌出。接着又砸李世双和王保振,我双臂抱着头,被枪托砸到了胳膊,疼得我嗷嗷叫,几个黑人对我们拳脚相加,打累了,才停下手,他们三个一脸都是血,我耳朵嗡嗡直响,感觉什么也听不到了,似乎耳膜被打穿了。 过了一会,感觉双脚被人拉着,我们四个被拉拽进一个房间,天花顶上喷出水,水冲下来,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王保振脸贴着地板无声无息,像具死尸。李世双闭着眼睛张着嘴巴,双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许军一只眼肿得很高,眼角流着血,他抬起头冲我微笑着,似乎对自己遭遇的处境很满意。 第97章 铁栏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王保振从地上爬起来,“这是枪毙人吗?” 每个人都脸色恐慌。 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黄皮肤的男人,个头不高,很瘦,穿着灰色大裤衩,上衣是白色短袖,一只手拿着雪茄,另一只手拿着一串钥匙。他眼睛不大,年龄三十岁左右,他蹲下来,打量着我们几个,抽了一口雪茄,叼在嘴上,拿钥匙把我们手铐打开。 进来一个矮个胖黑人,手里拿着几套灰色衣服,递给这个黄皮肤男的,他每人分一套衣服。 换上衣服,我发现衣服左胸口有数字:361。许军是362,王保振是363,李世双是364。 “你们都是中国人?中国大陆来的?”这男子说话阴阳怪气。 “对对,没想到遇到自己人了。”王保振说道,“太好了。” “好什么好?”这男人一脸不悦。 “他乡遇故知啊。”李世双说。 “我叫渡边川野,“他斜眼看了看我,“你们都跟我过来。” “你是日本人?”王保振说,“中国话说得这么好,还带着口音。” 渡边川野看了他一眼,没言语, 渡边川野背着手在前面走。我们踉踉跄跄跟在后面。 他领我们进了一间屋,屋里有一皮肤黝黑的老头坐在桌前,光着上身,头发又黑又密卷曲着,嘴唇厚,下嘴唇拴着着两个小铁环,鼻子上拴着一个大铁环,一只耳朵上吊着贝壳。从长相和肤色看,应该是当地的土著。 渡边川野冲这老头鞠了一个躬,然后咕噜咕噜说着话,老头也是咕噜咕噜的,你一言我一语,像两只公鸡在路上相逢攀谈。 老头冲我们摆了一下手。 “瓜骨噜!”渡边川野身体立正后,冲他又深深鞠躬。然后对我们说道,“你们跟我走。” “瓜骨噜?什么意思?”王保振在我身后说着。 渡边川野领着我们穿过走廊,进了一个大厅,里面有很多人在吃饭 坐在餐桌吃饭的人,都是棕色皮肤和黄皮肤的人,他们都穿着和我们一样的白色棉布短袖褂和大短裤,胸口都有数字。而白种人只有三个,他们的衣服是白色的,其中两个负责掌勺打饭。 跟在渡边川野后面,排队领了饭,在一个餐桌坐下来,托盘里有两个黑面包,两个马铃薯,一个番茄和一个水煮鸡蛋,还有一杯牛奶,可以称得上是丰盛一餐。 我们都大口吃着,尽情享受着美食,早已忘记不久前的那一阵毒打。 许军一边剥鸡蛋壳,一边看着周围的人。 “这伙食不错,这不像是监狱啊。”李世双说。“我脑子都跟不上了。” “没有黑人。”许军低声说道。 王保振手指朝上,“都是监控器。” 渡边川野坐在外面对面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渡边兄,这是什么地方?”王保振问。 “这是索纳岛。”渡边川野说。 “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土著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抓我们来这里?”王保振继续问。 渡边川野打了一个哈欠,眯缝着小眼,“麻辣隔壁的,你还有完没完?” “别生气,我就是好奇,我这就闭嘴,大哥,我再问最后一句,你们什么时候放我们走?”王保振说。 渡边川野拿着鸡蛋敲着桌子,“这是你们的地狱,也是你们的天堂,这辈子你们也甭想出去了。” “为什么不放我们出去?”许军问。 “因为你们现在都是弗朗西斯上校的奴隶。”渡边川野说。 “弗朗西斯上校是谁?”李世双问。 “弗朗西斯上校就是你们的上帝,在这里你们一天只做三件事,吃饭,干活,睡觉。”渡边川野说道,听明白了吗?还有,这里不喜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说话多的人,会被割掉舌头的。 “渡边兄,你是不是以前在河南或者安徽那地方留学?你还会土著的语言,厉害。”王保振说。 “河南?安徽?不,我是在日本早稻田大学。”渡边川野说。 “那么说我们是奴隶了,那你是什么人?”王保振问。 渡边川野脸色阴沉,翻着死鱼眼盯着王保振看,然后咬了一口马铃薯又看着他。 叮叮的铃声响起,餐桌上吃饭的人立刻起身,进了一个通道。 渡边川野拍了一下桌子,“走,干活了。” 跟着渡边川野走出通道,进了一个大厅,又从一个门出去,出来后眼前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山前一片开阔地,停着一辆大铲车和一辆货车,山脚处有一个大山洞。 人陆续进了山洞,里面有灯,有人推着小车出来,车上全是乌黑的石头。 里面一台挖掘机在挖着洞壁。石头堆积一片。 “你们要干的活,就是把石头装进小车,推出来,这活简单吧?”渡边川野说。 “好,这活可以。”许军说。 我们朝小车里搬石头,渡边川野什么也不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我们干活。 也不知道干了多久,收工时,天上已是繁星闪烁。 回来时进的不是之前的通道,而是另一个,走进去五六十米,一扇大铁门里,一间很大的房子,两边是两排小房间,一个个铁栏杆缓缓打开,人都进了各自的房间里。 渡边川野领着我们继续朝里面走,走到最里面一个房间,铁栏杆自动打开,我们进去后,栏杆又自动关上。屋里有一个抽水马桶,床是上下铺。 “监狱啊,正宗的监狱,比我以前蹲过的还要先进。”王保振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们干完活会有夜宵吃呢。” “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似的。”我说。 “要不我扇你一巴掌?”李世双说。 “都安静一下。”许军皱着眉头,“麻辣隔壁的,我们运气太差了,想想怎么逃出去?” “出去也不难,先得夺枪。”李世双说。 “夺枪容易,问题是怎么出去?还有,这大房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王保振头看着天花板,“看到没,上面就是摄像头,山洞里也有。” “每个通道也有摄像头。”我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监视了,就像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这个弗朗西斯上校是个什么东西?”许军问。 “很可能就是那个豪华游艇的主人,估计是个变态狂。”王保振说。 “不知道,为什么要挖那个山洞?”我说。“挖山洞用来住人?” “山洞不会住人。”王保振摇了摇头,“我们住的这个房子是钢筋水泥建筑的,并且墙壁非常厚。” “不知道这岛有多大?”李世双说。 “看那座山,感觉这岛不小,他们要把这山挖穿吗?另一个洞口通向大海。”我说。 “不对,没看到吗?山洞的另一处,他们是朝下挖,朝山底下挖的。”王保振说。 “感觉这山已经被挖掉了三分之一。”许军说。“这工程不是一年两年了。” (今天还有一章) 第98章 牢房 连续三天,起床吃饭干活,吃完饭再去山洞里干活,半夜头顶着满头繁星回来。大家都沉不住气了。 许军心急火燎,“他吗的,这还不如在鱿鱼船上呢,王保振,你好好想想怎么能逃出去?” 王保振把一块大石头抱进小推车里,“我想了两天了,做梦都在琢磨这事,真想不出办法来,只要反抗就是一个死。” “联合这里的干活的人一起造反。”李世双说。 “你看看他们那眼神,哪一个想出去?”王保振说。“我问过一个中国大陆来的老头,他在这里干八年了,他说以前有几个想逃的,也反抗过,逃走抓到后都被枪毙了,他说这里插翅难飞。” “我们就老死在这里?都他吗的什么时代了,还有奴隶?”许军说。“对了,能不能把这个小日本策反了?他比我们知道的更多,或许他有办法逃走。” “他要有办法,他早就逃了。”李世双说。 “这个黑监狱,一共有二十二个黑鬼守卫,直升飞机上的两个,已经算进去了,加上监控室里的黑人和白人,不会超过三十个,”许军说道。“先弄死一个,抢到枪再说,在这山洞里有机会,回去就没机会了。” “洞口有四个黑鬼,怎么能抢到枪?”我说。 “直升飞机这个最要命,我们抢到枪,只能躲在山洞里,他们把山洞一封锁,我们就困死在这里了。”王保振说。 “除非先把直升飞机干掉。”我说。 “在进通道里抢枪也不行。”王保振说。 “我有个疑问,我怀疑冲锋枪里没有子弹?”我说。 “没子弹?”许军说,“您怎么知道的。” “冲锋枪是有保险的,押解我们的这些黑人,他们冲锋枪上的保险是打开的。”我说。“保险打开,就意味着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出去。” “这不很正常吗?”李世双说。 “不正常,打开保险,枪很容易走火。”我说,“我当兵那会,枪和子弹是分开的,除非要打仗或者演习,即使去打靶,只要子弹压上弹匣,冲锋枪上的保险一定是关着的。” “那就说,我们有可能抢的是没有子弹的冲锋枪?”许军说,“枪没有子弹,那就是烧火棍了。” “他们所有的枪,要都没子弹,那就好办了。”李世双说。 “他们身体不比我们差,徒手一对一,我觉得够呛。”王保振说。 “这他吗的真么办,我一天都不想呆在这。”许军说。 “有个美国电影叫《肖申克的救赎》,那个囚犯把墙壁挖空,逃出去的。”王保振说。 “这个电影我看过。”许军说,“我们住的房子混泥土至少有两米厚,电影里那个人挖墙挖了二十年。” “老大,你不能急,只能等机会。”王保振说。 “我老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许军说。 “是啊,我也急。”我说。 “还是得弄枪啊。”李世双说,“肯定有枪是带子弹的,拿到枪把直升飞机抢了。” “没用,谁会开直升飞机?你以为开拖拉机?”王保振说。 “这会快收工了。”我说。 半夜里,一个个像幽灵一样从山洞里出来。外面没有星星,漆黑一片,几道手电筒光照着路面。与往常不同的是,前几日押解我们的黑人有八个,这次一共只有四个,而我们身后只有一个黑人拿着枪,离我们不到三米的距离。 李世双回头看了看,放慢了脚步。 “要不要碰碰运气,赌一把?”许军低声问我。 赌他手里的枪有没有子弹?问题是如果有子弹,这一把枪也对付不了前面三个黑人,况且这里是平地,连个掩护的地方都没有。 “干吧。”李世双说。 “不行,不能干。”我说。 “进通道里干呢?”许军说。“哎,算了。” 我们几个回到牢房里,铁栏杆缓缓关上。屋里的灯很快熄灭了。 许军叹着气,“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吗?” “只能等机会,太急了,搞不好要送命。”王保振说。 “奶奶的,等什么机会你说?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许军说道。“今天夜里必须得想出办法逃走,吗个隔的,冲锋枪里没有子弹?空弹匣?真见鬼了。” “有粮,我不信你的话,怎么可能冲锋枪里不装子弹呢?”李世双说。 “要有一个人试一下就好了。”王保振说。 “你去试,王保振,明天晚上回来路上,你直接玩命的朝山上跑,我看看他们会不会开枪。”许军说。 “这办法不错。”李世双说,“保振一跑,肯定有黑人去追,我们正好可以趁乱对付其他黑人。” “他们开枪呢?”王保振说。 “开枪那就更好了,我们抢了枪就可以反击了。”许军说。 “不错,保振跑得时候可以走S,这样被打中的概率就小多了。”李世双说。 “一梭子下去,十几个颗子弹追过来,还S形跑?老李,你他妈的有经验,你来跑吧,你跑得肯定比我快,你属兔的。”王保振说。 “有粮跑得快,他说过在部队五公里越野都是第一。”李世双说。 “有人跑,他们的枪里没有子弹,不开枪呢?”许军说。 “那样更好,我们一动手,其他这三十多个的奴隶肯定也会动手的,这不就造反了吗?”李世双说道。“山洞里和这个牢房是没希望逃的,只有这段夜路上,是最容易逃走的。” “这是个好办法,一人跑开,他们肯定去追,或者开枪。”许军说,“这样吧,谁跑这个问题好办,抓阄吧,这样比较公平。” “好,我同意抓阄。”李世双说。 “老大,是不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没那么容易逃走吧。”王保振说。 “那你说个容易的?就这么办了,谁不同意,那就他去跑了。”许军说,“你和有粮要是不同意,你们俩一起跑。” “对了,老大,让有粮和王保振一起跑,朝不同的方向跑,这样,就更能分散黑鬼的兵力了。” “这个主意不错。”许军说。 “好,那就抓阄吧,抓两个人出来。”王保振说。 “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抓阄?要不,等天亮吧。”我说。 “不行,事不宜迟,今天夜里就得定好谁跑。”许军说。“想想怎么抓阄?” “这什么也看不到啊?剪刀石头布也看不到啊。”王保振说。 这时灯突然亮了。 “哎,怎么回事?怎么灯亮了?”李世双问。 “灯亮了好呀,我们来抓阄。”许军说。 第99章 月光 “这屋里有摄像头,还是明天吧。”王保振说。 许军抬头看了看墙角,“好吧,那就睡觉。” 五分钟后,灯熄灭了。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宁程程,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有粮,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王保振说。 “怎么了?”我问。 “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明天再说吧。”王保振闭上了嘴。 起床后去餐厅吃饭,是每天的期待,也是心情最好的时候。 领了餐后,王保振偷瞄着四周。 “这里的伙食,是我唯一满意的,还有牛奶喝。”李世双说。 “这么多人吃这么好,这得花多少钱?”许军咬了一口鸡蛋,“这是岛啊,这菜都是从很远的大陆运来的,并且还都很新鲜,这成本可不是一般的大。” “是有点奇怪,还有,蔬菜居然不是冷冻的,你说,天天让我们挖山洞,伙食这么好。”王保振手掰着面包,“这么吃法,有一点可以肯定,老板不差钱。” “从山洞里挖石头出来,然后把石头填海里,看不懂,希望能有一天,我拿着枪顶着老板的后脑勺,我就想问问他,为毛天天掏山洞?这不是有病吗?”李世双说。 “朝山底下挖的,难道下面有宝藏?”王保振说,“你们看,这些奴隶们,一个个都是死鱼眼,好像都麻木了。” “是不是觉得这里伙食好,都不愿意反抗了?”我说。 “得有人振臂一挥,干大事还得要有挑头的,就像过去的两位兄弟,陈胜和吴广。”王保振说。 “所以,我们就是陈胜吴广,我们站出来,刺激他们。”许军说。“今天晚上就干。” “老大,逃跑路线呢?朝山上跑,那上面难道没有铁丝网?不可能没铁丝网,电网什么的吧。”王保振说。 “跑是甩开他们,还得回来,把这些狗日的一锅端了才行。”许军说。 “就我们四个能行?”我说。 “发动群众,喊他们一起造反。”许军说。 “就怕他们不响应。”李世双挠了挠头。 “在这里瞎想不行,必须得行动,我相信我们会有好运的,说真的这饭菜,我吃起来一点都没胃口。”许军说。“我们的女人还等着我们去解救呢。” “别说了,渡边小鬼子过来了。”王保振说道。 渡边川野端着托盘,他从另一个餐桌过来,坐下后低头吃着饭,一声不吭。 吃完饭,去了山洞里,一辆手推车还有半车石头。 “对了,我们不是要抓阄吗,就猜这车里石头的单双数吧。”李世双说。 “好啊,两人猜单数,两人猜双数。”许军说。“猜错的,跑,保振,有粮你们开始。” “单数吧。”我说。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双数。” “我单。”李世双说。 “那我就是双了。”许军说。 “保振,你们兄弟俩怎么一个单,一个双?要死一起死呀。”李世双说。 “得有一个人埋尸吧。”王保振说。 “你们想多了,我们兄弟四个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许军说。 李世双把车子里的石头倒在地上,然后查数,数到最后是单数。 “我和有粮跑。”李世双说。 “我觉得一个人跑就够了,多一个人抢枪比较妥当,有粮留下吧,他当过兵,打过枪的。”许军说。 “好,那就我吧。”李世双说。“我有经验,以前有警察和武警拿枪在后面追过我。” “这你都有经验?”王保振说。“厉害了我的哥。” “我甩开黑鬼后,立刻跑过来支援。”李世双说。 夜幕降临,许军不时朝洞口看着。 “老大别急,先看看今天有多少黑人押送我们。”王保振说。 “超过四个计划就取消。”许军说。 “那就上帝保佑吧,今天还是三个黑鬼。”李世双说。 “我觉得上帝应该保佑的是,冲锋枪里都压满了子弹。”许军搓着手,“有枪在手,就不怕了,在路上,我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我数到一百零八,老李,你听好了,我说108时,你立刻玩命跑。还有,让老李跑一会,把黑鬼带走一个,我们再动手。” “好,老子这次当一回兔子。李世双说。 王保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嘀咕着,不会是王保振的阴谋吧?李世双跑去,我们三个都不动手,让他被乱枪打死,但感觉也不对。 人群朝洞口涌去,收工了。 我们几个慢慢走在后面。 出了山洞,看到只有三个黑人,与昨夜不同的是,一个黑人背着枪走在前面,另外两个走在我们后面,也是背着枪,枪口朝上。月亮又圆又亮,几颗星星也格外耀眼。 队伍开始出发,一颗流星从天边划过,似乎预示着什么。 我盘算着如何出其不意的去夺枪。 王保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手扯着我的衣袖,“有粮,我感觉不太好。” 我看了他一眼,好不好的,只能这样了,箭在弦上,许军已经数到98了。 “99,100,102,106。”许军说着。 突然队伍中有一人跑了出去,跑得很快。 队伍停止了前进,许军愣住了。 “老大,还跑吗?”李世双问道。 “等等。”王保振拉着李世双的胳膊。 一分钟过去了,这三个拿枪的黑人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枪口对着队伍。 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这跑走的人已经爬上了山腰。 突然一道道白光闪现,接着是一阵密集的枪声。 我们身后传来了枪声,是两个黑人开的枪,他们举枪冲着天空,哒哒哒哒打了一梭子弹。队伍无声无息继续进了通道,我们进了牢房后,铁栏杆居然没有放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靠,黑鬼早已经在山上埋伏好了。”王保振说。“我说过吧,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世双嘴唇哆嗦着,“我,我要是,这一,一跑,必死无疑了。” “这跑的是什么人?他这一跑,救了我们一命。”我说。 “有粮啊,你说枪里没有子弹?”许军说,“还什么保险没关?这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哎,是我错了。”我说。 “我怎么觉得这些黑鬼好像早就知道夜里有人要逃?”王保振说,“不合理啊,这人都跑上半山腰了,这三个黑人也不去追。” “应该事先已经知道今夜有人要逃,如果不知道,怎么会半夜三更去山里埋伏?”许军说。 “来了。”王保振说。 两个黑鬼拖着一具死尸进来,他们把尸体拖到每个房间口,停留一会给众人看。 死者年龄有二十多岁,棕色皮肤,脖子被子弹几乎打断了,只有皮头粘连着,脸已经被子弹打烂,胸口有个十多厘米的大洞,看上去是被重机枪子弹打穿的,整个身体被打成了筛子。 尸体被拖走,铁栏杆放下,屋里死寂一片。 灯熄灭了,有人剧烈地咳嗽,有人哭泣着。 第100章 凉爽 又过了五天,每天依旧是打洞,吃法,睡觉,接着再打洞,一切都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许军是一天比一天沮丧,快哭出来了。 李世双每天念叨着,他眉头紧蹙,希望有人能给他个合理的解释,每天这么无聊的打洞,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哥? 王保振却认为,这里面大有意思,就是那个变态的游艇老板,或许每天都在一个大显示屏后面,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看着我们每天在掏洞,对,是不可理喻,有没有听说过,国外有个富人每天看着电视里直播火车过山洞的,这里的乐趣一般人不会懂。 我觉得王保振的脑子不时会进点水。这两天我发现他睡觉的时候,会在胸前划十字架,然后说一句:阿门!麻辣隔壁的。 这五天里,有一个越南人在餐厅里突然发疯,摔了托盘,被拉出去打靶了。轻重机枪不停扫射,密集的枪声一阵接着一阵,让我想起大年三十晚上的鞭炮声,越南人矮小的身体被彻底打透打烂,一堆血肉堆积在通道口,要不是断手插在上面,很难让人觉得这血肉是人尸。 许军怀疑,这附近有个非常强大的弹药库。钱多也不能这么玩啊?有本事每天摔一架直升飞机,靠,许军咬着牙。 一言不合就枪毙,没有人敢在餐厅里大声说话。每个人都小心谨慎,怕自己发出什么不和谐的动静,被黑人拖出去崩掉。 把石头放在裤裆里带回来,是行不通的,因为通道有射线,头以下的地方都能扫出来,除非把石头顶在头上。杀人用石头是不可行的。 许军在山洞里发现了一根不到半米的废弃电线,这让他喜出望外。我已经猜出这电线的用法,电线用来勒死人比较利索。 在山洞里干活时,许军就开始谋划如何杀人,最后选择餐厅进行,并分析如何实施。 “山洞口有两个黑人,这两个先不管。”许军说道,“把餐厅门口的两个黑人先干掉,抢到枪,然后我和有粮只要一拿到枪,就上二楼餐厅,堵在门口扫射,统统干掉,然后再上三楼楼顶,把直升机干掉。” “干掉餐厅两个黑人,而不惊动其他黑人是关键。”王保振说。 “吃饭时,监控室里的人,眼睛不一定总是盯着屏幕,这就看我们运气了。”许军说,“想办法让这两个黑人进来,我们才好下手。” “这个简单,我们可以故意找事,比如互相打骂,引那两个黑人进来。”王保振说。 “对,就这么办,只要进来,立刻用电线勒死一个。”许军说。 “你这电线怎么带进餐厅里?”李世双问。 “这个简单,我把电线塞进嘴里。”许军说。 “希望其他人也能跟我们造反。”我说。 “这个先不指望了,总之要尽快抢到枪,然后直奔二楼,一刻都不能耽搁。”许军说,“如果让二楼餐厅吃饭的人发觉,那我们就困难了。” “我们逃出房子之后呢?”李世双说。 “出了通道,有可能碰到看守洞口的两个黑人,干掉他们,我们直奔大门去码头,我估计码头肯定有船。”许军说道,“再把船抢了,这个计划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大家再想想。” “直升飞机怎么干掉?”李世双问。 “这个容易,直接用冲锋枪扫射仪表盘。”王保振说。 “如果二楼餐厅里的黑人发现后冲下来呢?”我说。 “那只能和他们拼了。”许军说。 “最好是餐厅里的其他人一起朝外面冲。”王保振说,“这样就对我们有利。” “总之这次是破釜沉舟了。”许军说,“成功在此一举,活要干得利索些,动作要快,有粮,我俩不管谁抢到枪,先不用管这两个黑人,立刻就得冲向二楼,这是最重要的,切记。” 我点了点头。 “好吧,希望我们能走运。”王保振说。 许军把电线塞进嘴里,很顺利走过通道,带进了餐厅。我端着托盘,手心里都是汗,生死就在几分钟内。 许军冲王保振挤了一下眼。 王保振把托盘摔在地上,冲着李世双喊叫着。 “你自己掉了,又不是我碰的。”我说道。 “就他吗的是你干的。”王保振嚷嚷着。 一个黑人持枪走了进来,而另一个在门口探身观望着。 黑人呜哩哇啦冲王保振嚷嚷着,接着拽着王保振的胳膊,王保振顺势抱着他的腰。 “快他吗的进来啊。”许军看着门口的黑人。 门口的黑人似乎有些警觉,枪口对着我们。 “干吧。”许军说道。 李世双用电线迅速勒住黑人脖子。 这时门口的黑人冲了进来,许军腿一伸,黑人摔倒在地,枪也摔掉了。 许军拿着枪就跑,我赶紧拿起另一把枪,去追许军。 跑上二楼,看到许军站在餐厅门口端着枪,浑身哆嗦着。 我冲到门口朝里面看,餐厅里一群黑人都呆住了。 我握紧枪,扫射起来。 “我这枪,扳机扣不动。”许军喊道。 “打开保险。”我说。 许军的枪也响了,黑人纷纷倒下。 “有粮,你去三楼楼顶。”许军说道。 我冲向三楼,看到有黑人端着枪出来,立刻蹲下一个点射,黑人随即倒地。拿了他的枪,到了楼顶,打开直升机门,冲着仪表盘,一阵狂扫。 扔了打完子弹的冲锋枪,我拿着另一把枪下去一楼。 一楼很多人都朝通道里跑。 忽然通道里传来密集的枪声,很多人被子弹扫倒。两个黑人堵在了门口狂射着。 王保振和许军挨近我的身边,“有粮怎么办?” “有两个办法,一是引诱他们,把子弹打光,另一个是办法,从楼顶跳下去,从后面偷袭他们。” “我去楼顶。”许军说。 五分钟后,门口没有了动静。探头看了一眼,是许军站在门口。 我们三个踩着众人的尸体,迅速跑出通道。 跑出大门,后面有枪声响起,我们回击后,玩命朝下跑。 跑了五百多米,从岩石跳下去,发现了码头,果然岸边有条小船。 从礁石上跑过去,跳上船,才发现这是一个快艇。 快艇开了起来,两个黑人追到岸边冲我们射击。 我们慌忙俯身趴蹲在游艇里,直到开出很远,才敢露出头。 那座死亡之岛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许军哈哈大笑两声,“老子自由了,他吗的自由了!自由啦!” 李世双举着冲锋枪,“挡我者,死,死,必须得死。” “老大,我们去哪?”王保振问。 “开哪算哪吧,等会老子要跳海。”许军说道,“对了,怎么只有两把枪了?” “枪没子弹扔了。”王保振说。 我退下弹匣,发现已经手里的枪也没有子弹了,我把弹匣拿给许军看。 许军把手里的冲锋枪递给我,“看看我这枪还有多少子弹。” 我退出弹匣,发现里面还有四颗子弹。 “不错,还有四颗。”王保振说。 “妈的,一人一颗,我们自尽吧。”许军说。 “自尽?老大,你没事吧?”李世双说。 “我怎么觉得有一种死法,现在让我很向往。”许军小心翼翼装上弹匣。 “是子弹穿过太阳穴吧?”王保振说。 “对!那真是凉,透,爽!”许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王保振站起来,“老大,好像有条大鲨鱼跟着我们了。” 许军端着枪对着海面,“来吧,大兄弟,先让你来个凉透爽!” 第101章 鲨鱼 “老大,先别打,省点子弹。”王保振说道。“船开快点,甩了它。” “船开不快。”李世双说道。 “这船怎么越来越慢了。”我说。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 “打到没有?”我问。 “打到了,枪枪命中,真他吗的爽。”许军说。 我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我躺在船舷边上,“吓死我了。” “老大,你厉害。”李世双回头给他竖起大拇指。 “这叫挡我者死,顺我者亡。”许军得意的说道。 “老大,是顺我者昌。”我说。 “你们看。”王保振站起来,手指着海面,“不好了,来了一群鲨鱼。” “啊!赶快开船啊,快点啊,游过来了。”许军说。 “船开不了了,好像没油了。”李世双说。 “完了,完了,我们要被鲨鱼吃了。”王保振跪了下来。 一群鲨鱼聚集过来,似乎在商量着怎么个吃法。 许军把枪朝鲨鱼扔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船上。 “无处可逃了,上帝保佑吧。”李世双脸色苍白。 “不,,不,不会的,我们不,不会死的。”王保振牙齿打颤。 许军双手捂着脸,一声不吭。大家只能坐以待毙。 死在鲨鱼肚里,或许是个不错的死法,小时候看过一个童话故事,一个小男孩被鲨鱼吞了,小男孩就在鲨鱼肚子里,点了蜡烛,安静的看书。 船在海浪里颠簸着,这群可怕的杀手,还没商量好怎么个吃法吗? 两分钟过去,大家忽然没那么紧张了。 “鲨鱼啊鲨鱼,只要你不吃我。”王保振喃喃说道,“只要你不吃我,我发誓,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吃晚饭了。” “我他妈的以为,你不会吃鲨鱼了呢。”李世双说。 王保振看着我,“有粮,不对啊,怎么没动静了?” “我露个头看看?”李世双说。 “等等。”许军说。 “等什么?”李世双问。 “我怎么觉得只要你一露头,鲨鱼就会开吃。”许军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鲨鱼是要吃活物的,它们现在看不到我们,也在等。”王保振说,“它们肯定不会吃船的。” “有道理。”我说。 十几分钟过去了,除了海浪声,就是心跳。 “要不,我偷偷看一眼。”王保振说。 许军冲他摆了一下手,“我来看。” 许军起身伸长脖子,然后他慢慢站起来。 “什么情况,老大?”李世双问。 “彷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许军甩着胳膊,屁股扭动着,居然唱了起来,”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 我站起来,鲨鱼已经没有了踪影,茫茫大海无边无际,小艇犹如一片小叶子随波摆荡。 “为毛这群鲨鱼,说没就没了。”李世双说。 “是啊,很奇怪。”我说。 “不奇怪,我都说了,鲨鱼看不到人,自然就走了。”许军说,“我们运气太好了,总是会逢凶化吉。” 王保振趴在船舷边上,“靠,我明白了,这群鲨鱼为什么会走了。” “为什么会走?”李世双问。 “你们过来看。”王保振说。 快艇的四周飘荡着一层油。 “油箱漏了?”许军说。 “对,油箱漏了,我估计是被黑人开枪时打漏的。”王保振说。 “怪不得船停了,是因为油都漏完了。”李世双说。 “这群鲨鱼是闻到了油味才走的。”王保振说,“这次,的确是我们运气好。” “我饿了,谁带吃的了?”许军说。 “坏了,怎么就没想到要带吃的呢?”王保振说,“麻烦来了。” “我靠,在餐厅里,我是一点东西都没吃。”李世双说。 “我们都没吃。”我说,“都想着怎么杀人了,谁还想着吃饭。” “船开不了,也没有船桨,也没吃的,怎么活?”许军说。 “哎,忙了半天,枪林弹雨的,没想到我们走上绝路了。”李世双说。 “保振,看这水波,船不会漂回岛上吧?”许军说。 “要是能漂回去也好,把他们都赶尽杀绝,占岛为王。”李世双说。 “捉两条鱼吃?”许军说。 “鱼可不好抓,又没渔网。”我说。 “有一种飞鱼,会飞到船上来的。”王保振说。 “什么时候飞上来?”李世双问。 “运气好的话,只要等两分钟。”王保振说。 “要是他吗的运气不好呢?”李世双接着问。 “运气不好,要等三个月。”王保振笑了笑。 “靠。”许军手拍着船舷,“这麻痹的大海,非要把我们逼死不可吗?” 王保振伸了一个懒腰,咂了咂嘴,“小时候,妈妈对我说,大海就是我故乡。” “死在大海,就是死在故乡?”我说。 “没毛病,我们衣锦还乡了。”王保振说道。 “我们会不会饿死?”李世双说。 “要看运气,上帝保佑吧,我已经放弃了晚餐,午餐我也打算放弃了,希望能有个早餐吃。”王保振说。 “看看这快艇里,还有什么东西?最好能有个饼干什么的。”许军说。 从快艇里找出三件救生衣,两件雨衣,一双破皮鞋,一只小铝盆,再也没有别的了。 李世双拿起烂皮鞋,要扔海里去。 “别扔,你它吗的别扔,这是命啊。”王保振喊道。 “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扔呢?”李世双笑了笑。 我忽然心生悲凉,吃皮鞋看来是无法避免的了。 天黑下去了,星星一颗一颗点亮夜空,半夜里下起暴雨,好在游艇里有两件雨衣。 李世双拿着小铝盆舀着水,我和王保振拿着雨衣兜水,许军拿着雨衣波水,半个多小时后雨停了。但一个小时后,暴雨又来了,下了两个小时左右,停了又下,这一夜折腾个没完,天微微亮了点光,雨停了。 醒来的时候,阳光刺眼,看这太阳,已经偏西,过中午了,李世双撅着屁股慢慢爬着,船头有一只海鸟。李世双轻手轻脚越爬越近,还有一米的距离了,李世双伸手过去,海鸟从容地飞走。 “你这智商得充值了。”王保振说。 “去你妈的。”李世双回头骂道。 “你嘴干净点。”王保振说。 许军歪着头,“都他吗的省点力气吧,还有劲吵架?” 我肚子咕咕直叫,海上一条鱼高高跃起,落在海面上。 “早餐午餐都没了。”王保振说。 许军把一只皮鞋扔在王保振身边,“凑合吃吧。” “老大,我还行,我还能挺两天。”王保振说。 “你们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李世双说。“梦到我们四个兄弟在船上合影。” “合影留念?”我说。 “想想就很激动。”李世双说。 “激动什么?”许军问。 “就听到有人喊,茄子。”李世双说道,“茄子啊,我好激动。” “然后就给你上了一盘烤茄子?”我问。 “不对,茄子烧肉上来了,哎,关键时刻,我醒了。”李世双说。 “麻辣隔壁的,我说个纪律,以后不许提吃的事,不许提食物。”许军说,“不许提面包,牛奶,香肠,红烧肉,烤鱼,烤茄子,烤羊肉串,烤羊腰子,烤鸡翅,烤羊蹄,火锅,剁椒鱼头,米饭,馒头,葱油饼,回锅肉这些。” “还不能提烧饼,烧鸡,辣子鸡,葱爆羊肉。”李世双说。 “还有,糖醋排骨,水煮牛肉,三鲜水饺,牛肉丸子。”王保振说。 “白切鸡,白灼虾,鸡汤馄饨,鱼香肉丝东坡肘子,北京烤鸭,燕窝鱼翅这些更不能提了。”我说道。 “靠,还有完没完?”许军说。 “女人也不能提,秀色可餐,太伤人了。”王保振说。 “都他吗的别说了,我要吃人。”许军拍着船舷。 第102章 饥饿 李世双撅着屁股拆卸着座椅。 “老李,你干什么?找什么东西?”我问。 “你要拆船?”王保振说。 李世双拿着一把小刀举起来,“你们看,在这座位下面找到的。” “这小刀有毛用?我以为你找到饼干了呢。”许军说。 “我想喝点水。”王保振说。 许军把铝盆递给他,铝盆里还有不少水。 “省着点喝。”李世双说。 “雨衣里不是还有水吗,不用担心,夜里还会下雨的。”王保振说。 “只喝水,不吃饭,人能活几天?”许军问。 “算不算这双皮鞋?”王保振问。 “当然得算上。”李世双说。 “十天到十五天,并且生命极限在十天左右,如果超过十天,那就看每个人的体质了,通常胖的人比瘦的人活得长一些,因为胖子身体里有脂肪可以消耗。”王保振说。 “如果不算皮鞋呢?”我问。 王保振看了一眼皮鞋,“八天到十三天。” “如果没有水喝呢?”许军说。 王保振伸出三根手指,“三天,或者五天,一般人三天后身体里的水分就会耗尽,体内不能正常新陈代谢,各器官产生电解质紊乱失去功能,可导致昏迷。其次,身体里没有了水,血液量会降低,血压也会随之降低,血液变得越来越粘稠,血液循环变得越来越困难,心脏的跳动就越来越弱。五天到七天左右,死神拿着镰刀会在你眼前晃悠着。”王保振喝了一口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就这么大的太阳天天照着,我们每个人能挺过第四天就是奇迹,我给你们说,如果是脱水而死,身上的血肉就完全干了,和牛肉干一样,不,还不如牛肉干呢,可以说皮包骨头。” “我这会口渴了,给我喝一口。”李世双说。 一小盆水很快被我们几个喝完。 “一天多没有吃东西,我都快撑不住了。”王保振看了一眼皮鞋。 “这皮鞋可不能现在吃。”李世双说。 “这皮鞋里有鞋垫吗?”王保振问。 李世双拿起皮鞋朝里面瞄了两眼,“哎呦,我们运气不错,有鞋垫。” “老李,你拿着刀跳下去,看看能不能抓两条鱼。”许军说。 “好,我这就下去。”李世双说。 李世双跳了下去,海水澄静,无风无浪,如一面镜子。 “什么叫水至清无鱼,这就是。”王保振说。“那把枪真不该扔,能当船桨用。” “如果真是十天半月没有吃的怎么办?”许军问。 “弄死一个吃肉呗。”王保振指着潜在海里的李世双,“就吃他了,把他弄死吃了,我们还能活个十天半月的。” “杀他我觉得不公平,抓阄吧。”许军说。 “抓阄?老大啊,你想想,要是抓阄,你也有可能抓到死签的。”王保振说。 “我是说你们三个抓阄,我就不参与了。”许军说。“再说我讨厌抓阄,赌博什么的,我从来都不参与这种不健康的活动。”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老大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啊。” “没毛病。”我说。 李世双爬上来,无力的躺在船舷边上。 “老李,你游了一圈,就累成这样?”王保振说。 “浑身没劲,我觉得我快要不行了。”李世双说。“好饿啊,感觉活不过今天夜里了。” “真的吗?再多坚持几天吧。”王保振说。 “你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吗?”李世双说。 “早点死也行,死晚了,身上没有肉了,皮包骨头,吃起来口感不好。”王保振说。 “保振老弟,你放心吧,你肯定死在我的前面,我不怕你死得晚,没有肉吃,可以把你的骨头砸了,可以喝你的骨髓。”李世双说。 “哎,哎,你们俩说什么呢?都成食人族了?”许军脸色不悦,“想想办法,怎么能搞到吃的?” “老李,船底有没有鹅颈藤壶?”我问。 “看了,没有。”李世双摇了摇头。 许军翻看了一下雨衣,“淡水不多了。” “希望今天能下雨,越多越好。”王保振说。 天渐渐黑了,大家都有气无力的躺着,话也不想多说了,晚上凉爽了一些,风吹着面颊,我感到口渴,但又不能要水喝,许军说在下雨之前,雨衣里的水,谁都不能喝。 两只海鸟飞过去。 王保振举着胳膊在空中抓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这是要被饿死的节奏啊。”许军说。 “我怎么想起卖女孩的小火柴来了?”王保振说。 “卖女孩的小火柴?”许军说。 “对,那个漂亮的小女孩看到了一只大肥鹅朝她走过来,步履蹒跚,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带着肉香味啊,屁股上还插着刀叉。”王保振咂了咂嘴。 “老大,他违反纪律了。”李世双说,“不但提了烤鹅,还有女孩。” “别打岔,让他说吧。”许军歪着头朝船舷外看了看。 王保振咳嗽了两声,“小女孩对烤鹅说,去,去到保振叔叔那边,烤鹅就走过来,撅着屁股,蹒跚着,蹒跚着,走过来,我也就不客气了,把它屁股上的刀叉拔下来,我心里想,先吃哪个地方呢?” “先吃脚丫子吧。”李世双说。 “滚,什么脚丫子,鹅掌。”王保振说。“能正经点吗?你不听,就滚一边去。” “嗯,鹅掌,大肥鹅掌。”李世双说,“你接着说。” “我扔下刀叉,对吧,中国人用什么刀叉呢,是不是,我用手啊,我就掰开它两条大白腿,按住了。”王保振喘着粗气,“我按住了,按住了,我就要下嘴了。” “下嘴tian吗?”李世双说。 “滚一边去。”王保振说,“你们家吃烤鸭,是先用嘴tian的? “不是烤鸭,是烤鹅。”许军说。“保振,你这么一说,我更饿了。” “老大,你要是饿,我就用刀给你割点皮鞋吃?”李世双拿起一只皮鞋。 “不,皮鞋绝不能现在吃,再等两天吧。”许军说。 “要不,先把鞋垫分了吃了?”李世双说。 “不用分了,老李,你自己一人吃吧。”王保振说。 “这可是你说的,大家都同意我现在吃鞋垫?”李世双掏出鞋垫看了看。 “这鞋垫是什么材料做的?”王保振问。 “看上去是两层猪皮做的。”李世双说。 “哎,这不能你一人吃。”王保振爬起来。 “你们不是说了,让我一人吃吗。”李世双把鞋垫放进裤衩里。 “谁他吗说了,让你一人吃?”许军伸出手,“拿过来。” 李世双从裤裆里掏出鞋垫递给许军。 “还能朝哪放?你个狗日的,把美食放裤裆里?”王保振说。 王保振说完,大家都笑了。 许军手指搓着鞋垫,“还真是皮做的,中间有一层海绵,等吃完皮鞋后,最后吃这鞋垫。” “我们怎么混成这样了。”李世双感慨道。 我突然觉得王保振说话不那么有趣了,他很可能出现了幻觉,有可能是他身体某个器官出现了问题。 天渐渐黑了,星星一颗比一颗大,像牛肉丸子一样大。 大家都毫无睡意,盼着厚厚的乌云过来,把夜空蒙上。半夜里起风了,但雨就是不来。天亮了,红彤彤的太阳映红了脸庞,也不见一滴水下来。 一夜无雨,令人失望。许军看了看雨衣,脸色更加难看了。 “还有多少水?”王保振问。 “水越来越少了。”许军说。 “老大,还是赶紧喝吧,太阳一上来,这点水就蒸发了。”王保振说。 “好吧,那就喝吧。”许军说。 水一沾嘴,就停不下来了,很快雨衣里的水被喝干了。 到了中午,太阳炙烤着每个人的身体,我们卷缩着身子,挨在一起,把雨衣盖在身上。 第103章 皮鞋 我不时露出头瞄两眼太阳,盼着太阳早点西沉,天气能凉快一点。 几只海鸟飞过,海面吹来一股凉风。 王保振扯开雨衣坐起来,“都起来吧,不能这么睡了,再睡就睡死过去了。” 许军揉了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看这大阳,应该有四点了。”王保振说。 “是不是该吃饭了?”李世双说。 “吃你娘个头,不行了,我饿得受不了了。”王保振说。 “我倒是不饿,就是口渴。”许军说。“这天能下点雨就好了。” “万里无云,夜里能下雨就不错了。”王保振说。 “我想喝点海水。”李世双说。 “喝,多喝点。”王保振说着把铝盘扔过去。 “老李啊,不能喝,越喝越渴。”许军说。 “让他喝吧,喝死一个,我们就有肉吃了。”王保振说。 李世双把铝盘朝王保振头上砸去,王保振也不躲,铝盆砰地一声砸在他额头上。 “你他娘的要疯啊。”王保振说。 我tian了tian嘴唇,“看看这么多水,都不能喝,造物主真他妈的无情啊,话说,人类可是从海里爬出来的。” “厉害,你还知道人是从海里爬出来的。”王保振说,“夜里能不能钓个鱿鱼来吃?” “早知道从那岛上带个手电筒就好了,夜里就能抓鱼吃了。”我说。 “以前鱿鱼我都吃够了,但现在如果有鱿鱼,我能一口气吃十斤。”许军说。 “你们说,我们要是还在鱿鱼船上有多好。”李世双说,“免费吃喝,还有钱拿,虽然钱少了点。” “还能看个小电视。”我说。 “喝个啤酒,吃着烤串,吹着海风,吹着牛比,我感觉天堂也不过如此。”李世双说。 “是啊,钓几个月鱿鱼,就可以回国了,哎。”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许军低着头,拿着小刀划着座椅。 “我觉得孟德水还算不错,这人就是脾气太不好。”李世双说,“但话又说回来,脾气大的人,心直口快,没有那么多坏心眼。” “我不这样认为,他就该死,我们不弄死他,下次肯定有人也会拿刀捅他,这人脾气太坏了。”王保振说。 “但是,知道他脾气不好,应该和他好好商量商量,不该劫持他。”李世双说。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后悔劫船了?”王保振说。 “不是后悔,我觉得我们不够理智。”李世双说,“没有多想一点,想想后果,或者有什么意外。” “这个不好想吧,谁知道刘洋会拿刀来救船长?”我说。 “我们不该杀他,他一个人拿刀,也对付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啊。”李世双说。 “这他妈的只能怪孙大黑和冷波他们,脑子进水了,一冲动把刘洋捅死了。”王保振说道,“刘洋如果不死,现在劫船早就回国了。” “刘洋不死,那帮职务船员也会闹事的。”我说,“说不定我们都活不了。” “都他吗的别说了。”许军拿着刀用力戳着座椅,“谁要再说一句,我弄死他,然后吃了。” 李世双打着哈欠,躺了下去。 王保振头靠着船舷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看着远处,希望能有一条船经过。 夕阳西下,一只孤独的小艇就这么在海上漂着。 天很快黑了,夜里还是没下雨,一觉醒来,感觉口干舌燥,嗓子眼里像要冒火。 大家都浑身无力,坐起来都有些费劲。 一大片乌云过来,大家仰着脸看着天空,王保振目光呆滞张着嘴,等着接水。 乌云很快过去了,飘向更远的地方。 “草它娘的,吊人胃口,有种就别过来。”李世双嗓子嘶哑。 “水,水,水啊。”王保振靠着船舷喃喃说道。 “老李,吃饭。”许军把小刀扔给他。 李世双拿着皮鞋,放进海水里清洗着,用小刀在皮鞋上面用力刮着。 “行了,差不多了,你把营养都洗没了。”王保振说。 “你就不能闭嘴?”李世双说。 “差不多了,可以了。”许军说。 李世双拿起皮鞋,甩了甩水,然后用小刀割着。他割了一小块,先递给了许军。 许军放进嘴里嚼了嚼,“还行,正宗牛皮肉。” “给我点。”王保振说。 李世双看了他一眼,朝嘴里塞了一块牛皮,“你等会。” 李世双又切割了一小块牛皮递给我,我放进嘴里嚼着,立刻精神大振。 王保振把牛皮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是一头母牛屁股上面的皮。” “滚你的,赶紧吃吧。”李世双说。 “这牛皮肉,要限量供应。”许军张开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一天只能吃这么多,绝不能多吃。” “更不能偷吃。”王保振说,“我觉得这双皮鞋应该由老大保管。” “你说我会偷吃?”李世双说。 “我可没说你偷吃。”王保振说,“现在如果有一杯酸奶喝,那就赛过神仙了。” “别他娘的比比了,有牛皮吃就不错了。”许军说。 吃了点牛皮,感觉更饿了,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 “说点别的吧,分散点注意力,要不老是想吃的。”我说。 “行,那我就说说卖女孩的小火柴吧。”王保振说。 “这个不能说,你一说就能让人联想到烤鸭。”我说。 “是烤鹅。”许军说。 “不仅是烤鹅,还能让人想到女人的一双大白腿。”李世双说道,“还是说说女人吧。” “这个主意好,大家都说怎么草女人的。”王保振说,“老大先来。” “好吧,那就说说我的初恋吧,我那时候上小学五年级,邻居家有个女孩比我大两岁,漂亮,身材好,摸起来,那身体像鱿鱼一样,我是说女孩身体的弹性和鱿鱼一样。”许军说道。 “老大,别提鱿鱼好不好。”我说。 “老大,你这个节奏太慢了,说说和王倩是怎么草的,我对这个有兴趣。”王保振说。 “对,说说你和王倩的事。”李世双说。 我看了一眼李世双,我居然有些羡慕他了,临时前,还能把王倩给草了。 “我和王倩入洞房的时候,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不是都偷看过了?”许军说。 “看有个屁用,不解渴啊,抓紧了老大,我们要听细节。”王保振说。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小船上?”许军突然问道。 “我们最多还有三天的命。”王保振说,“最快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许军说。 “明天晚上一睡,就难醒来了,人几乎都是昏迷的,明白吗?”王保振说道,“除非不睡,但睡还是不睡,估计到时候,大脑已经失去控制了,老大,不说这个了,你说说和王倩是怎么干的,讲细一点。” “好吧,王倩是我这辈子草的最好的女人。”许军说。 “怎么个好法?”李世双说。 “美啊,长相就不用说了,大家都能看到,尤其她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看了让人沉醉。”许军说。 “声音也好听,我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李世双说。 “说说衣服里面的,胸怎么样?手感如何?”王保振问。 “手感肯定好啊。”李世双说。 “靠,你又没摸,怎么知道手感好?”许军说,“哎,如果我们有一天还能活着,如果还能见到王倩,我让大家每个人摸一下。” 李世双笑了笑,“摸哪都行吗?” 许军眨了眨眼,似乎要下一个很大的决定,“摸,摸哪都行,但只能摸一下。” “老大,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千万别后悔。”王保振说。 “我会后悔?我做事从不后悔。”许军说,“我说到做到。” “王倩要是不让我们摸呢?”李世双说。 “她听我的,这你们放心,如果她不听我的,我立刻自尽在兄弟们面前。”许军说。 王保振冲许军伸出大拇指,“老大,我服你,硬气,有水平。” “哎,老大继续说啊,你和嫂子是怎么弄得,进去后,她什么反应?”李世双说。 “美妙动听。”许军微笑着,“就像一列火车进了漆黑的山洞,明白吗?” “火车进山洞?”王保振说,“据我了解,一般山洞很大的,可以开进去两三列火车。” 王保振说完,我和李世双都笑了。 “王保振,你奶奶个臭腚,我不说了。”许军说道。 “老李,你来讲吧。”王保振说。 “好啊,我可不想老大这么扭扭捏捏的,我讲点刺激的给大家听。”李世双说,“那年,我喜欢上一个女人,是我一个朋友的老婆,他这老婆丰满,漂亮,那双大白腿,这么说吧,就这双长腿,就能让男人撸三个月不会厌烦。” “不错,这个好。”许军说。 我忽然觉得李世双在讲他和王倩的事,想到这,我浑身一哆嗦。 李世双把皮鞋放在屁股下面,“有一天,我和朋友去海边玩,当然这朋友的老婆也去了,还有两个女的一起去的,朋友接了一个电话,说有急事先走了。那两个女人上船玩了,我一看四下无人,立马就上了这女人,女人起初还挣扎几下,后来就顺从了。” “完了?”许军说。 “完了。”李世双说道,“后来又弄了一回,女人也是挣扎拒绝,但只要把家伙搁进去,她立马投降,神奇吧。” “没意思。”许军说。 “我不行了,我先睡会。”王保振说。 一个人睡倒,其他人也有了睡意,很快都睡去了。 我再睁开眼时,发现夕阳西下,海风吹了吹,我又闭上眼睛,忽然耳边传来异样的声音。 “Arthur!Arthur!”有人喊道。 我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看到小艇旁边有条小帆船,船上站着两个白种男人,一个是年轻人,另一个中年人满脸络腮胡子。 王保振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我靠,我们有救了。” 帆船上的中年男子冲我们喊道,“Is there anything to eatn ?” “保振,他好像说要给我们东西吃。”我说。 “我怎么听起来不是这个意思?”王保振眨着眼。 “Do you have anything to eat?” 中年人继续喊道。 “我靠,他在问我们,有什么东西吃吗?”王保振说。 “皮鞋。”许军有气无力的说道,“皮鞋不能给他们。” 第104章 捆绑 一个头戴红色丝巾的老头躺在船头,撑着小花伞,脚边有一只大象龟。 “no,no。”王保振冲他们摆着手。 老头喊道,“Let them jump。” 老头这句我听懂了,“他是想让我们跳下去。” 帆船上的年轻人突然从腰后拔出一把刀,冲我们喊叫着,“jump!jump!” “老大,是让我们跳下去。”王保振说。 “开玩笑,他们三个,我们四个,让我们跳海?当我们煞笔了?”许军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不能让他们跑了,我们要上他们的船,我看见大象龟了。” “ jump!jump!”年轻人还在喊叫着。 “保振,给他们说,我们是他们的朋友,是最亲密的朋友,让我们上船。”许军说。 这时,帆船上一脸胡子的中年人从甲板上突然拿出来一把冲锋枪,对着我们。 “我靠,快跳。”李世双喊道。 我们四个跳进了海里。 帆船靠近了我们的小艇,年轻人跳了上来,他把救生衣,雨衣,包括那双吃剩的皮鞋扔上了帆船,接着他又拿来一个带钩子的长绳子,把小艇的方向盘勾住,让两条船靠在一起。 中年大胡子,拿着枪对着我们,如果他扣动扳机,我们肯定没命了。 帆船渐渐驾离了我们,年轻人冲我们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麻辣隔壁的。”许军骂道,“我们真不走运。” 王保振拼命地冲帆船挥着手,come !come !come ! 年轻人又冲我们吹着口哨。 “完了,我们要死了。”李世双说。 许军面如死灰,仰躺在波浪上。 “好在我们兄弟几个死在一起了。”王保振说。 “我可不想死。”李世双说。 看来这一次真得死定了,我喝了一大口海水,感觉身体舒服多了。王保振看我在喝水,他自己也喝了两口,然后大叫着,“老子什么都不怕了,老子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许军看了我一眼,“喝吧,喝饱了,大家一起上路。” 波涛越来越大,一个浪打过来,我觉得我快撑不住了。 王保振大喊着,“快看,船回来了,回来了,我就说嘛,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帆船渐渐靠近了我们,许军跃起抓着船沿爬了上去,然后他拉我们上去。 我们躺在快艇上,仍心有余悸。 老头撑着花伞蹲在帆船上看着我们,他冲王保振招了招手,“Come here。” 王保振爬上了帆船。 “我们还活着吗?”许军问。 “还活着。”我说。 “一个都不要留,把他们都弄死,掐死。”许军咬牙切齿。 “必须的掐死,然后一点点吃了。”李世双说。 “千万别给我机会。”许军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几分钟后,王保振回到了小艇。 “什么情况?”许军问。 “我问了,他们是商船,船沉了,然后上了这个小帆船,在海上漂两个多月了。”王保振说。 “你是怎么给他们说我们的?”许军问。 “我给他们说,我们钓鱿鱼,遇到风暴,船沉了,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们四个上了这个小船,那个撑着花伞的老头叫Paul,中文翻译过来就是保罗,那个腿有点瘸拿枪的大胡子叫Arthur, 阿瑟,年轻人叫Mike,麦克。那个老头可以喊他叫保罗船长,他是商船的船长。”王保振说。 “他们为何让我们跳海?”李世双说。 “可能以为我们是坏人。”王保振说。 “不,给他们说,我们是他们最亲密的朋友。”许军说。 “老大,我给他们说了。”王保振说,“他们听懂我的意思了。” 中年男子阿瑟拿着枪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枪口对着我们。 “这什么意思?还拿枪对着我们?”李世双说。 “No,No,Friend!Friend!Close friend!Dear friend!”王保振冲他喊道。 阿瑟还是枪口对着我们。 “说我们是他儿子。”许军说。 “儿子?”王保振看着许军。 “你个狗娘养的,赶紧翻译,他拿枪对着我们呢,赶紧翻译,不,说我们是他的奴隶,good奴隶。”许军说。 阿瑟冲王保振招手,让他上来。 王保振爬上了帆船,麦克拿着绳子把王保振双手绑住。 阿瑟又冲李世双招手,他爬上帆船,也被绑了,然后我和许军也被一一绑住双手。 阿瑟又让我们回到小艇上。 “你个狗日的。”许军冲王保振骂道,“这就是亲密朋友?这就是你给我说得他们都听懂了?” 王保振铁青着脸低头不语。 “老大,你别急,肯定是误会了。”我说。 “小刀子呢?”许军说道。“李世双,小刀子呢?” “不是你拿的吗?”李世双说。 “靠,我什么拿刀子了?”许军说,“你给弄丢了吧?” “老大,我真没拿,是你一直拿着的。”李世双说。 “皮鞋是你割的,你怎么说我一直拿着刀?”许军眉头紧蹙。 “老大,小声说话,别让他们听到。”我说。 “那可能还在小艇上,等会找找。”王保振说。 “老李,要是找不到刀子,用你的狗牙给我把绳子咬断。”许军说。 “老大你放心,这是我的强项。”李世双说。 “保振,问他们要点水喝,我渴得要死了。”许军说。 王保振站起来,冲着帆船喊道,“water!water!water! 帆船上这三人背对着我们,头都没回。 “老大,我们应该庆幸,我们现在还活着,如果他们不回来救我们,我们必死无疑。”我说道。 “那么说,他们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许军说。 “其实吧,有粮说得没错。”李世双说道。“保振,你有没有说,他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当然说了,我怎么可能不说,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们?”王保振说,“我们是不是长得像坏人?” “有点像吧。”李世双说,“老大那眼神和一般人不一样,有点毒。” “我长得这么英俊,像坏人?我他吗觉得,你长得一看就不是好人,你那眼神跟贼一样,好像总惦记着什么?”许军说。 “没错,不是惦记着人家的钱包,就是别人的老婆。”王保振说。 “滚你妈个比里去吧。”李世双说。 “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吵架,还他吗的有劲吵架?”我说。 许军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夜里我要吃人。” “可以先吃象龟。”王保振说。 “不,我先吃人,象龟最后吃。”许军说。 “老大,我觉得这帆船上的几个土匪,可能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王保振说。 第105章 招魂 保罗船长一手拄着拐棍,另一只手拿着一个二尺长的方木棍,蹒跚走来。 我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他要用木棍打死我们吗? 这老头走到船边哼唧一声,盘腿坐下,拿着木棍一下一下敲击着船舷,敲击声清脆悦耳,这声音在大海上显着异常的空灵。老头又哼唧一声,嘴里咕噜咕噜两声,念经一般哼起来:呜哩哇呜哩一拉拉,哈嘿波尼哄哈嘛,嗖嗖嗖嗖呜啦哇啦啦呀~~。 “他在说什么?”许军问,“保振,你翻译翻译。” “这我翻译不了,像是在念经。”王保振说。 “不像是在念经,我怎么感觉像是在招魂呢。”李世双说。 “招什么魂?”我问。 “我怎么知道,看那样子很严肃。”李世双说。 阿瑟提着水桶过来,脚一高一低地,他把水桶放在船边,俯身把伸出手臂,把快艇拉到帆船边上,然后拿起一个小勺子,朝水桶里一划拉,再拿出勺子时,已经是一勺子的清水。 他小心翼翼的把勺子伸过来,我们挤成一堆,张大嘴嗷嗷叫着。 一人两勺子水,阿瑟提着水桶离开。 “我怎么觉得像喂猪一样。”我说道。 “这点水,不够喝的,我嗓子还在冒烟。”李世双说。 “别比比的,有水喝就不错了。”王保振说。 “看起来,他们还不想杀我们。”我说。 我话音刚落,磨刀声响起,麦克在船的另一边磨着刀,他一边磨,一边朝我们这边看。 我的心咯噔一声,心里惶恐不安。 “看来这个保罗船长在给我们招魂,他们还是要想杀我们。”李世双说。 “招什么魂?我们的魂不是在我们自己身上吗?”许军说。 “你别听老李乱说,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招魂。”王保振说。 “什么是招魂?”我问。 “所谓招魂,是为死者招的,不是为我们这些活人招魂,如果我们死在这里,家里人就可以给我们招魂了。”王保振说。 “为什么要给我们招魂?”我继续问。 “因为吧,我们是客死异国他乡,人死后,灵魂还依附在肉体上,还在他乡受苦,成了孤魂野鬼,没法投胎转世了,所以啊,家里人就会在海边弄一个招魂仪式,摆放一个大供桌,上面有猪头肉,猪蹄,烤好的羊肉串,红烧牛肉,红烧鲤鱼,剁椒鱼头,剁椒鱼头就算了,还有点心,面包什么的,都是你喜欢吃的。”王保振说。 “我喜欢吃水饺。”李世双说。 “什么馅的?”王保振问。 “韭菜鸡蛋馅,韭菜猪肉馅我都爱吃。”李世双说。 “好吧,供桌上就摆放一斤韭菜鸡蛋馅水饺,不,你能吃,两斤水饺吧。”王保振说,“两斤够吗?” “最后再弄半斤三鲜水饺。”李世双笑嘻嘻地,“对了,怎么还有尼姑给我们招魂?” “不喜欢尼姑?那就请和尚呗。”许军插了一句。 “尼姑当然喜欢了,请两个漂亮的。”李世双说。 “保振,我还没听明白这怎么个招魂?”我说。 “好,我接着讲,供桌不是都摆放好了吗。“王保振抖了一下肩膀,“三个和尚,不,三个和尚没水喝,不要和尚了,就尼姑了,四个漂亮的尼姑,就开始念念有词,听好了啊,竖起你的大耳朵,是这么念的,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洗足已。敷座而坐。洗足已。敷座而坐。洗足已。敷座而坐,洗足已。敷座而坐~~。” “被鱼刺卡到喉咙了?”我说。 “这老头也在听保振念经,木头也不敲了。”许军说着冲保罗船长努了努嘴。 “和他比,念咒语,念死他。”李世双说。 “别插嘴,我接着讲,我们灵魂就在茫茫大海上听到了招魂声,辨别出声音的方向后,又闻到猪蹄的香味,然后就飞奔过去,踩着风火轮回家报到,这,这才是招魂。”王保振说。 “厉害了,我的小哥。”我说。 “那么说我们的灵魂不会死了?”许军说。 “原则上是这样的,最好给家人说好,把我们的尸体都埋在一起,在坟头上,弄个烧鸡,弄瓶好酒,我们哥四个吃吃喝喝,再吹吹牛比,这日子也算不错。”王保振说。 “不错啥,直接把你肉身放在炉子里烧了,只剩下骨头渣子了。”我说。 “是啊,都得进火葬场,这灵魂找不到肉体,还不一样是孤魂野鬼?”李世双翻着白眼。 “这么说,就不用回去了,招魂也不回去,就这么葬身大海吧。”许军说。 “那哥几个现在就说好,我们不回去了,死在大海里。”李世双说。 “瘸子拿着枪过来了。”许军说。 瘸子阿瑟一手拿着枪,胳膊夹着一块布,走到船边上,他把油布朝地上铺好,盘腿坐在油布前面,把枪搁在腿上,看着我们。 “又来一个念经的?”李世双说。 “别说话,他看着我们呢。”许军说。 咔嚓一声,阿瑟把枪托拆卸下来,又是咔嚓,咔嚓,他把枪的部件一一卸下来放在油布上,码整齐了,原来他要准备擦枪,他卸枪的动作很熟练,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经常玩枪的人。他用一根铁丝缠着布,捅进乌黑的枪管里,上下拉扯着。 “这瘸子擦枪很专业。”许军说。 “是的,感觉这三个人不像是商人。”我说。 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响起,保罗又在敲击着船舷。 麦克手里拿着长矛,突然跳入了海中,他慢慢朝保罗坐的船舷边上靠近。 海面上有一道亮光。 “好像有鱼游过来。”王保振说。 麦克举起长矛刺向海水中,一条半米长的大鱼被刺中了。 这时,保罗船长也不敲了,弯腰接过长矛。 “原来他是用木头敲船,把鱼引过来,只知道鱼趋光,没想到鱼还喜欢听声音。”许军说。 “厉害了,这真是招魂啊,这老头把鱼的魂都招过来了。”王保振说。 帆船上的三个人开始忙碌起来,锅勺碰击声,吱吱啦啦烧柴声,很快就闻到了烤鱼得香味。 “真香啊,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鱼吃?”李世双说。 “能有鱼刺吃就不错了。”许军说。 “这么大的鱼,他们也吃不完呀。’王保振说。 “保振,问他们要鱼吃。”许军说。 “fish,fish。”王保振喊道。“We want fish!We want fish!(我们要吃鱼) 麦克走过来,手里拿着木炭棒,他跳上小艇,拿着木炭棒在我们每个人脸上画着一个黑圈。 “这是什么意思?”王保振问,“What's this for?”(这是干什么?) 麦克也不搭话,给我们画完脸后,他回到了帆船上。 “靠,我们都成小丑了。”许军看着我的脸。 “我觉得不难看。”王保振说。“我们要取悦他们,这样他们才能给我们鱼吃。” 王保振话音刚落,把一把长矛朝我们飞了过来。 我们几个慌忙躲开,矛头直插进座位里。 “我靠,原来是这么个玩法!”李世双惊呼道。 麦克走过来,把长矛拔出来,然后退后几步,又开始准备要投掷。 “千万别给我机会,他吗的,千万别给我机会。”许军喃喃地说道。 长矛飞过来,贴着着我的头皮,插在了船舷上。 “我觉得他投掷的力量还不够。”王保振说道。 “滚你麻痹的。’许军说。 “老大,我们跳海吧。”李世双说。 麦克拿走长矛,又后退数步。 王保振念念有词: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你念的是什么玩意?”我问。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可以辟邪。”王保振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长矛飞来,带着凌厉的风声,力度比刚才更大,直冲向王保振。 第106章 弹匣 长矛飞过王保振头顶,落入水中。 王保振脸色苍白,颓然地坐下来。 “别坐,起来。”许军说道,“他再扔,你躲都躲不了。” 麦克跳入海中,拿了长矛上船后,就不在理会我们了。 三人一边烤着鱼,一边在说话。 “保振,他们在说什么?”我问。 王保振趴在船沿侧耳倾听。 过了一会,王保振脸色惶恐,看了看我,又看了许军。 “他们说什么?”许军问。 他们好像在商量怎么吃我们,好像在讨论先吃谁。”王保振说。 “有鱼吃,还要吃我们?你没听错吧?”李世双说。”先吃谁?” “没听清楚吃谁?”王保振说。 阿瑟和麦克起身走过来,走到船边上,阿瑟冲王保振招着手,让他靠边上来。 王保振慌恐地摇着头,“NO,NO。 麦克跳下来,把王保振拖过去。 王保振大喊着,NO.NO。Let’s talk。(有话好好说。)Let’s talk! 两人把王保振拖到保罗跟前,然后让王保振跪下,阿瑟拿起地上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完了,保振要完了。”许军说道。 “牺牲了他,我们还有机会活下去,这不是坏事。”李世双说。 “真要杀他了,老大,怎么办?”我说。 许军低下头,摇了摇头,“没办法,他们手里有枪,哎,每个人的命都是天注定的,该谁死,谁就得死。” 保罗在跟王保振说着话,两人似乎聊得还挺热乎。 过了一会,阿瑟拿刀把王保振手上的绳子割断。 “不杀了?”李世双说,“这不对啊。” “你是不是巴不得让他早点死?”许军问。 “看上去,不像要杀他,两人还在聊呢。”我说。 十几分钟后,王保振走过来,脸色铁青,他走到船边蹲下来看着我们三人。 “什么情况?你们都聊了什么?”许军问。 “他们决定不杀我了,但你们三个必须得死一个。”王保振说,“谁先死?你们商量一下。” “我们商量个屁,你跟那老头说得什么?他为什么改主意了?不是要杀你吗?你肯定说我们坏话了。”李世双说。 “我没说什么,可能这老头觉得我会说英语,死了可惜,就先留着我了,你们商量吧,看看谁死?死了以后,大家都有吃的,剥皮吃肉。”王保振说。 “保振,你现在能不能跳过来,帮我解开绳子。”许军说。 “老大不行,我跳过去,子弹也过来了。”王保振说。 “你现在手上没绳子了,想想办法能不能把那老头劫持了?”李世双说。 “我可没那本事,你们商量谁先死吧,他们等着呢,死一个,我们就能争取到时间。”王保振说。“要不,你们抓阄吧。” “靠,你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抓阄赌博这种不健康的活动。”许军说。 “好,那就老大先留着,有粮和老李,你们俩谁死?”王保振说。 “我也最讨厌抓阄了,不健康。”李世双说。 “有粮,你呢?”王保振说。 “就我一个人怎么抓阄?”我说。 “就你了,有粮,对不起了。”王保振说。“我们兄弟一场,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真的假的?”我说道,“我怎么听起来不是那么回事?” 王保振突然笑了,“有粮,还是你了解我,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保振,什么情况?”许军说。 “老大,起初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知道吗?这保罗根本不是什么商船船长。”王保振说,“他们三个都是海盗。” “海盗?海盗就开这小破帆船?”许军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你别急,我慢慢给你讲,他们是逃亡的海盗,那个老头保罗是海盗船长,也就是海盗的老大,他手下一个叫Buster,巴斯特,就这海盗造反了,把保罗抓了起来,准备第二天处死保罗,但阿瑟和麦克在夜里偷偷把保罗救了,然后坐着帆船逃了出来。”王保振说道,”他们答应放了我们,给我们吃的,但有个条件,要我们跟着保罗干,加入他们海盗队伍,老大,你意下如何?” “好,答应,百分之一百的答应,只要他们放了我们,给吃的。”许军说。 “这是天大的好事。”李世双说。 “但Captain Pirate(海盗船长)保罗,要我们发誓,从此以后效忠于他,不能有二心。”王保振说。 “这是必须的。”许军说,“他是不是让我们帮他干掉那个巴什么特的?” “叫巴斯特,对,我已经答应了。”王保振说。 “但我有个要求,先要保罗船长去岛上救王倩,宁程程他们。”许军说。 “这个我没给他说,老大,这个不急,现在我们在这破船上,自身难保。”王保振说着回头招呼着阿瑟。 阿瑟把刀递给王保振。 王保振跳下来,把我们手上的绳子一一割掉。 “老大,做什么海盗?把这三个弄死算了。”李世双说。 许军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他一眼,“做人还是要守信用为好,我已经答应做海盗了。” “老大,你之前可是说过的,不要给你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何不杀了这个保罗,抢了他的帆船?”李世双说。 “你会念经吗?你一念经敲着木棍,鱼就会来吗?”许军说着拍着李世双的肩膀,“我看你是猪脑子,就我们这四个人,怎么杀的了那个变态的游艇老板?又怎么能把我们的女人救出来?” 我们四个走过去。许军走到保罗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冲着保罗磕了三个头,我们三个跟在后面也跪下。 保罗面带微笑,招呼我们起来,然后冲我们竖起大拇指,说了句,“中国!” 许军愣住了,“你会说中国话?” “一点点啦。”保罗说道。 阿瑟提着水桶过来,用碗舀着水,每人喝了一碗。 一碗清水进肚后,又吃着烤鱼,我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此。 王保振边吃边和保罗聊着天,王保振虽然英语不错,但还得用手比划着说给保罗听,保罗说了些英语单词,王保振也听不懂,他回头问我,我的英语水平自然不如王保振,我也只得瞎猜了,自己不由暗暗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习英语。 许军和李世双眉开眼笑,饿了三天后,这一顿大餐,让我们四个暂时忘掉了所有的烦恼。 “Captain Pirate (海盗船长)”许军刚学会了这一句,就用上了,他冲保罗竖起大拇指, “Captain Pirate !” 保罗把阿瑟手里的枪拿过来,递给许军,让他看枪。许军拿着枪,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我突然有些担心,许军会不会反悔,因为之前屡次被保罗等人侮辱,他会不会朝保罗开枪呢?我看了一眼王保振,王保振神情也颇为紧张。 咔嚓一声,许军卸下弹匣,弹匣里居然没有一发子弹。 第107章 海盗船长 月光皎洁,波光粼粼。 许军拿着刀在削着木头,他准备在木头上雕刻东西,这是他的爱好。 李世双躺在甲板看着海水。阿瑟和麦克已经睡了。 王保振和保罗在船头在聊天,我听着他们说话。 王保振给保罗讲起我们四个被游艇老板抓走关在岛上挖洞的经历,讲到杀了看守的黑人成功逃出来时,保罗竖起了大拇指。王保振提到弗朗西斯上校,保罗眉头紧蹙。 海水哗哗打着船舷,我很快就睡着了,夜里醒来,王保振和保罗还在聊天,保罗重复着一个单词,Bat,我记得这个单词好像是一种鸟。王保振说到了Vampire,这个单词是吸血鬼。 早上醒来,风平浪静,一群海鸟飞过,有一只海鸟落在船头上,这似乎预示附近有岛。 保罗站在船头,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他又走到船尾拿望远镜看着。 王保振伸了一个懒腰,“今天天气不错呀。” “昨天夜里你和这保罗船长聊了什么?”许军问。 “聊了很多,这个老头知道弗朗西斯上校,说游艇老板就是那个弗朗西斯,他说这个人就是个恶魔,吸血鬼。我给他说了,我们的女人被游艇老板抢走了,他答应如果我们帮他杀了叛贼巴斯特,他愿意帮我们去救女人,并且他知道游艇老板所住的那个岛在哪。” “有没有搞错,让我们去杀海盗?”李世双说,“只有一把枪,还没子弹,这不是去送死吗?” “能不能让他先帮我们救女人,然后我们再帮他杀那个反叛的海盗?”我说。 “对,有粮说得对。”许军说,“保振,你再给保罗船长好好商量商量,女人被那恶魔抢走,这一天都不能耽搁。” 王保振去找保罗,我们也跟着过去。 王保振把许军的意思给保罗说了。 保罗目光扫视着我们,然后拿起拐棍敲了敲象龟的背壳,然后侧耳倾听那龟壳的震动。 许军扑通一声跪在保罗面前,“船长,先去救我们的女人吧。” “Vampire!”保罗说道。 “吸血鬼,他说弗朗西斯就是个吸血鬼。”王保振说。 “Bat。”保罗说道。 王保振继续翻译着,“Bat,就是蝙蝠,他说岛上全是吸血的蝙蝠,那个岛就叫蝙蝠岛,昨晚他就给我说了,保罗说我们挖山洞那个岛,离蝙蝠岛不远,大约有二十海里。” “Cannibal!Cannibal!”保罗用拐杖敲着甲板。 “他说的这个单词,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王保振说。 “Cannibal。”保罗张大嘴巴,展开双臂,面目狰狞,冲我们吼叫了一声。 “这什么意思?昨天夜里他说这个单词,我就没听明白。”王保振说道,“有粮,你知道Cannibal,是什么吗?” “坎尼?好像是个人名?是不是岛上有个叫坎尼的人,很可怕?”我说。 “问问保罗,怎么上那个岛?告诉保罗,我们必须得上岛。”许军说。 王保振冲保罗问道,“How do we get to that island?”(我们怎么去那个岛。) 保罗摇了摇头。 阿瑟一瘸一拐走过来,冲保罗耳语着什么。 保罗点了点头。 阿瑟拿着木炭条在甲板上画了一个椭圆形,又画了三角形,几条线和一个小圆点,他边画边说着。 王保振翻译着他的话,“阿瑟说,岛上都是悬崖峭壁,有一个码头,两个沙滩,这三个点是走不通的,都有重兵把守,但南端有个暗洞,悬崖下面的岩石洞,晚上涨潮的时候,这个洞就会被淹没,但有可能会有一英尺左右的空隙,也可能不到一英尺,如果要上岛,就从这里进去。但有个问题,洞那边的出口可能被石头堵死,如果被石头堵死,那就要想办法把堵住洞口的石头拿走,这样就可以过去了。” “保振,给他说,就从这个暗洞进去,我们要上岛解救女人。”许军说。 王保振把许军的话翻译给保罗听。 保罗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OK。Save women(解救女人) “OK。”许军兴奋的说道,“我想对保罗说海盗船长万岁,这句话怎么说?” “Hooray Lodumani!”(海盗船长万岁)王保振说道。 “Hooray Lodumani!”许军说道。 我跟着也喊道,“Hooray Lodumani!” 保罗船长微微一笑,他举起拐杖,指着海天交际之处,“That direction!”(那个方向) “保振,你要问问阿瑟和保罗,岛上有多少人守卫?他们有多少武器?有没有地形图?问详细一点。” 王保振把许军的话翻译给他们听。 阿瑟说岛上有很多人,大约有几百人。 “这么多人?”许军说。 “老大,挖山洞那个岛,都有几十个黑人把守,佛朗西斯的大本营,几百人是有可能的。”李世双说。 “不管岛上多少人,我们都要上岛,没有枪,我们可以抢。”许军说。 “阿瑟说那个暗洞空隙有一英尺,一英尺是多大的空间?”李世双问。 “一英尺有三十多厘米。”王保振说。 “阿瑟说不到一英尺啊。”李世双说。 “能露个嘴呼吸就行,你少废话。”许军有些不耐烦了。 帆船航行了四个小时,夕阳西下时,帆船在一个无人的小岛登陆,从小岛上可以看见蝙蝠岛起伏的山峦,推算距离,大约有十海里左右,保罗和阿瑟决定把帆船留在无人岛上,然后坐着快艇,用船桨划过去。 夜幕降临,小艇划到岛的最南端,海水汹涌拍打着礁石,上了岛,保罗决定把快艇掀翻,让小艇沉在礁石和礁石之间。小艇还没完全沉下去,就被海浪冲走了,这意味着我们没有后路了。 从一个礁石爬上另一个礁石花了不少体力。找洞口却遇到了麻烦,风浪太大,人根本站不上礁石上,即使能站在上面,一个浪打过来,人立刻被冲下海里,有可能就无影无踪了。我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这一夜如果找不到暗洞,小艇沉了,又回不去,天一亮,我们就被曝光在敌人眼皮底下了。 阿瑟决定一人去找山洞,我们几个坐在岩石上休息,一轮明月照着山崖,隐约看到山崖上面有人影晃动。 阿瑟翻越着礁石,突然一人多高的海浪朝他扑去,他一下被冲了下去。我们过去找,礁石下波涛汹涌,已经不见阿瑟的身影了。 保罗叹了一口气,非常恼怒。 第108章 花香 黝黑的礁石在海水中犹如一个个怪兽,时隐时没,浪花高高溅起,飞到最好处摔下,白色的泡沫涌动着。 保罗花白胡子上沾满了水珠,他用拐棍击打了几下礁石,瞪视着这片蠢蠢欲动的海水。 李世双抱着长枪,哆嗦着身子,“这里有点冷,找个地方躲躲吧。” 他的话也没人搭理。 麦克试图跳下礁石去找阿瑟,被保罗拦住。 似乎我们四个又走到人生的绝境,但心情却没之前那么糟糕了,经历过船上的生死,被困小岛,杀人逃脱,突然觉得今夜困在这里都不算事了。 许军坐在一块赭红色的大岩石上,他凝视着山崖若有所思。一步错了,步步错,他或许后悔不该在船上劫持孟德水。或许此刻他在想着王倩,这个给他整个温柔乡的女子,如今让他牵肠挂肚日夜思念。或许呢,如果没有前面的错,他就不会遇到王倩,我也不会遇到宁程程,这么想来,许军可能觉得命运对他还算公平,而我历尽千山万水才碰到宁程程,想来心里突然美滋滋的。 保罗看着山崖,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在来蝙蝠岛的快艇上,王保振告诉我,保罗十七岁就做了海盗,他爷爷从前就是海盗,但他爹是一个规规矩矩的裁缝,这就是隔代遗传,保罗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干这一行能活这么久,肯定人生什么样的大风浪都经过了,或许今夜被困这里,对他来说也不是个事。 半个小时过去了,保罗还是站在礁石上,看着阿瑟掉入海中的那一大片白色泡沫。 有人影在海中的礁石上显现,阿瑟爬上了礁石,抹着脸上的水,又艰难地游过来,来到保罗身边。 王保振走过去倾听着保罗和阿瑟说话。 “找到没有?”许军问。 “找到了,离这不远。”王保振指着前面的山崖,“就在那山崖下面。” 我们跟着阿瑟跳入水中,游了过去。 那暗洞果然如阿瑟所说,上面也就只有一英尺左右的空隙,人游进去,只能露出一个脑袋。我不由担心,如果海水再涨起来,整个洞口就被填满了,那我们必死无疑。 阿瑟嘴里咬着手电筒,在前面开路。我忽然开始涨水了,头几乎顶着岩石,而水到了耳际边上,我只能仰着脖子向前游去。保罗,阿瑟、许军和麦克游在我前面,我身后是李世双和王保振。 海水在岩洞里激荡着,我喝了好几口海水,又咸又腥,想呕吐但又吐不出来,非常难受,游了大约五十多米,我感觉体力有些不支了。 “有粮,我不行了,我快要坚持不住了。”王保振咳嗽者。 “快到了。”我说。 “不行了,我不行了。”王保振说着又被呛了一口水。“我要死了。” 王保振的水性在我们四人中是最差的,体力更没有我们三个好,我不由为他担心。 “你行的。”我给他打着气。 李世双从后门推了他一下。 游了三十多米后,水位线没那么高了。我加快了速度。 许军回过头,“保振呢?” 我回头看到只有李世双在我身后。 王保振沉下去了?我心里一阵惶恐,王保振多少风浪都经过了,他要是淹死这洞里就不值得了。 “好像在前面了。”李世双说。 我数着前面的人头,不算许军,是四个。 “麻痹的,吓我一跳,这王八蛋什么时候游过去的?我都没看到。”许军说。 “这王八会潜水了。”李世双说。 水位线越来越低,没游多久,我们就踩到沙石路了,走到没水的地方,果然洞口被堵住了。 阿瑟用刀插在石头缝隙里,然后又用手去抠石块,很快一个巴掌大的石头掉了下来。麦克用斧头砸着一块大石头,石头开裂后,再一点点的敲掉。 大约两三个小时后,一个半米的洞口被挖了出来,我们一个个爬了出去。 出了洞口,天已经亮了。 山坡下有几颗桉树,山坡上盛开着红色和黄色的花,红的一片,黄的一片,整整齐齐,像是种花的人有意为之,绿草遍地,流水潺潺,走过一座石桥,看到溪水里有鱼在游动。到处都是鸟语花香。 进了林子,有两只金刚鹦鹉嘎嘎叫着,似在迎接我们,一只猴子爬上树冠,摇动着树枝。走出林子,居然看到几只鹿,它们在坡上吃草,走过去,这几只鹿依旧在吃草,丝毫也不慌张。 王保振抓了一把草喂到鹿嘴边。这只鹿甩了甩头走开了。 走在坡上,李世双回头说道,“我们是不是走进桃花源了?” “可能是吧,像是做梦一样。”王保振说。 “前面有人。”许军说着趴在山坡上。 我们迅速趴倒。 从草丛里望去,有一个老农牵着一头牛在耕地。 我们几个爬起来继续朝前走,前面居然有条鹅卵石铺的小路,脚下的小石头五颜六色,像一条彩带铺向远方。 一只野雉悠闲从对面迎着我们走过来,像高傲的贵妇,大家闪开一条路,让它通过。 野雉摇着五颜六色的屁股走了过去。 “这野味不抓来吃?鸡肉不吃?”李世双说。 “不能轻举妄动,可能是人家放养的。”王保振说。 这时阿瑟蹑手蹑脚地走在野雉后面,一刀劈过去,野雉头身分离。 阿瑟把野雉头扔进草丛里,抓了翅膀,塞在自己后腰上。 一辆马车疾驰在路上,隐约可以听到马车车厢里有音乐传来,过了一会,又一辆马车过来,坐在前面的马车夫是个白人,他朝我们看了两眼,扬起马鞭,继续赶路。 一个白人农妇挎着篮子走来,我们停下脚步,这农妇伛偻着身子,看都没看我们,篮子里有一个苹果,还有面包,像是给田里的人去送饭。一群雀鸟叽叽喳喳地飞过。 这就是保罗说的蝙蝠岛?到处都是吸血的蝙蝠?岛上有几百个守卫?没搞错吧?走了半天,到处鸟语花香美景怡人,看不到有一个拿枪的黑人。 “问问保罗,这是不是蝙蝠岛?是不是我们走出地方了?”许军说。 王保振去问,保罗摇了摇头,似乎他也搞不清楚。 阿瑟给保振回答是肯定的,“Bat!Bat!(蝙蝠) 王保振又问阿瑟有没有来过这个岛,阿瑟摇了摇头。既然没来过,那怎么知道有暗洞可以进来?阿瑟还是摇了摇头。 “保振,我们是不是被他们骗了?”许军焦躁不安,“我们要救女人,不是来观光旅游的。” 王保振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保罗。 而此时看上去保罗也是一脸的困惑。 “观光旅游也不错,能不能去哪找个地方吃饭?最好有个中餐馆,看这里一片安乐祥和,想必这里的人也是热情好客的。”李世双说。 王保振听李世双这么一说,就询问阿瑟去哪吃饭。阿瑟把后腰的野雉掏出来,意思就是吃这个了。 李世双给阿瑟手指比划着,说可以找个有特色的饭店,让他们把这个野雉加工了。 第109章 小楼 田野上不时有鸟飞起飞落,一切都是那么静谧,走过田垄,坡下有一座二层石砌小楼,屋前有篱笆围着,阿瑟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 阿瑟显然有些鲁莽,没打招呼就进了人家院子,这很不礼貌,突然想起阿瑟是海盗,拿人家东西没有打招呼的习惯。 麦克和保罗也进了院子,我们自然也跟着他们进去。 门也没上锁,阿瑟推门而进,我们也都进了屋,客厅有松软的大沙发,沙发旁边有一架钢琴,餐厅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餐桌不大,上面摆放着精美的餐具和盘碟,四把木椅子也颇为雅致。屋子装修和家具也都十分精致,显然这户人家很富裕。 一个白人妇女拿着汤勺从厨房里出来,她看到我们后一脸惊讶。 麦克拿着长枪对着女人,女人倒是很镇定,目光巡视着我们。 阿瑟拿着刀走过去,他用刀敲了敲女人手里的汤勺,“We are pirates。(我们是海盗),We'll take over everything!”(我们将接管一切) 女人眨了眨眼,似乎在思索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看了看阿瑟,目光又扫视了我一眼。保罗指了指楼上,麦克拿着枪上了楼梯,保罗示意我们也跟上去。 我和许军跟在麦克身后上了楼,楼上有三间屋,一间是放杂物的,另两件是卧室。屋里没有人,我和麦克走进卧室,拉开一扇衣柜,里面是男人的西装,外套,西装和衬衣的料子不错,抽屉里的内衣,袜子,领带摆放整齐,还有一个抽屉里有怀表,打火机,钢笔,还有纽扣,领带夹。下面摆放着几双皮鞋,擦得油光锃亮。 麦克找了件衬衣穿上,我和许军也找了衣服裤子换上,我穿上皮鞋,感觉大了一点。许军把打火机,怀表都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麦克下了楼,我和许军还在忙着挑选衣服,换完衣服,又跑到另一间卧室,拉开衣柜,全是女人衣服,抽屉里有很多首饰,许军抓了一把放在自己裤兜里,然后又抓了一把塞进我衣兜里。 下了楼,看到保罗,阿瑟,王保振,李世双坐在沙发上,女人则做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麦克拿着枪站在女人背后。他们在审讯着这个女人。 保罗冲女人挥了一下手,女人起身去厨房,她看到我们从楼梯下来,表情淡定,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体态婀娜,我不由多看了两眼。麦克背着枪跟在女人后面进了厨房。 “楼上有男人的卧室。”许军说。“小心她男人进来。” “老大,问过了,这女人是个寡妇,男人死两年了。”王保振说道。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奶奶的,这穿得是死人的衣服,但又一想,我连人都敢杀,穿死人的衣服怕甚?忽然又想到,自己的罪行越来越多了,这是私闯民宅,公然进行抢劫财物了。 阿瑟从柜子里翻出雪茄,又找出一瓶酒,王保振说这酒是朗姆酒,我也不会品酒。坐在沙发上抽雪茄,喝着酒,心里十分舒坦,感觉当海盗,强盗土匪什么的,也是不错的职业,想到这我不由笑了,我怎么越来越堕落了。 女人在厨房里做饭,锅勺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此刻,我对居家过日子充满了向往,如果有一天,我坐在自家的沙发上,而厨房里忙碌的是宁程程那该有多好。大家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样子,等着女主人上菜。王保振,李世双和保罗看我和麦克换上衣服后,穿得有模有样,也跑楼上去换衣服。 十几分钟后,保罗从楼梯下来,穿着灰色马甲,头戴牛仔帽,脚上穿了一个黄色马靴,显得年轻了许多。王保振穿着白衬衣,黑色裤子,更显斯文儒雅。 保罗和阿瑟聊着雪茄和反贼巴斯特。 我们在另一边也聊起来,话题远比他们轻松的多。 “这房子不错。”许军惦记起这栋房子来了,“不知道买这样一栋房子要花多少钱?” “我的哥啊,还买什么买?我们现在是海盗了,看好了,就抢过来。”李世双说。 “不是抢,是合法接管和征用。”王保振说。 “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李世双说,“哎,这寡妇不错,不知道外面有没有男人?” “老李你是不是看上了,打算跟这寡妇过日子?”许军说。 “老大,这洋女人要是愿意嫁给我,我就不走了,真的,我活好,肯定能满足她。”李世双说。 “这女人长得不错,她能看上你?”王保振说,“刚才她偷瞄了我两眼,应该对我有点意思。” “去你的吧,就你这样的身子骨,就你这牙签,搞不好,就断里面去了。”李世双说。 “还我小牙签,老李,脱裤子我们比一比。”王保振说着就要脱裤子。 “能不能文明一点,保振,你也是文化人。”许军说道,“怎么说脱裤子就脱裤子。” “还文明人?我们都干上了海盗了,海盗是什么人?为非作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王保振说。“我怎么觉得人这一生,还是当个坏人好。” “上菜了。”李世双说。 女人扭着屁股,面带微笑,把一盘菜放在桌子上,她眉梢上挑,眼眸流转,朝沙发这边扫了两眼,然后回厨房去了。 楼上似乎有动静,咯吱咯吱的,又像是楼梯上发出来的声音,但楼梯又没有人在上面,我问王保振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他说什么也没听到。 窗帘晃动了几下,我心里咯噔一声,这屋里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怎么窗帘会动,哪来的风呢?再说这荒山野岭,只有这一栋房子,一个女人住在这,楼上楼下面积也不小,她也不害怕吗?我忽然感觉这屋里有些阴森。 女人做了几样菜,西餐,蔬菜沙拉,还有黑椒牛扒,这些菜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美食盛宴。 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大家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着雪茄,李世双对我耳语,他说,如果再有美女和两条狗围绕身边,这就是神仙日子。 保罗和王保振聊着下一步的行动。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麦克和李世双留守。其他人出去侦查。 我们几个沿着蜿蜒小路,踉踉跄跄一路朝前走去,过了一片林子后,一个小镇呈现在我们眼帘。 第110章 小镇 这是一个欧洲小镇,有房屋是三角形尖顶、外墙保持泥土原色,屋顶铺着稻草,白墙黑瓦。有一些塔楼,是哥特风格的,还有的房屋有着厚重的墙体、半圆形的拱券、坚固的墩柱、拱形穹顶,显得雄浑而庄重。 青石板路干净整洁,几乎一尘不染,两边商铺有理发店,衣服店,小酒馆,杂货店,首饰店等等,一个服装店门上挂着风铃,叮铃铃的铃声和风声掺杂在一起,更显得小镇幽静宜人。 街上行人不多,两个女人提着篮子横穿街道。阳光斜射在房屋上,地面的阴影有各种几何图案,一只鸟飞进有着白色柱子的拱形走廊里。 马车哒哒哒哒响起,满头银发的马车夫和车厢里的两个白人年轻女子,看到我们后,都回头注视着我们。 保罗带我们进了一个酒吧。酒吧的装修极为古朴奢华,黑漆漆的实木吧台,圆桌木椅也十分考据,墙上挂着一排相片,相片里都是年轻漂皮的女子,有单人照,也有些是几个女人的合影。 酒吧里有不少女人,有的看上去十七八岁,有的老一些,烛火映照着脸庞,她们白皙的脸上熠熠生辉。 而仅有两个老年人,一个耷拉着头,歪在椅子边上,另一个醉得不像样子了。 我们进来时,引起了女人们的注意,有的女人像是吃了春yao一般,脸颊绯红,目光如火,很快就能点亮一个男人的灵魂,她们衣装暴露,胸衣很低,有的裙子开衩很高,隐约可见粉红底裤。 吧台货柜上琳琅满目,有各种洋酒,吧台里有一个干瘦干瘦的老人,几乎是皮包着骨头,老树皮一样的干裂的手,他眼神也是干枯的,他哆哆嗦嗦的给我们倒酒,喘着粗气,有一半酒洒在了台面上。 阿瑟拿过老人手上的酒瓶,给我们每人斟满一杯酒。 “我喜欢这个地方。”王保振喝了一小口酒,“这酒不错。” “保振,能不能打听一下,那个弗朗西斯在哪?”许军说。 “老大,这个不能急,先喝酒。”王保振说道。 几个女人过来,围拢着许军,王保振和我。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女人肩膀靠着我的肩膀,她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我手里的杯子,眼眸含情看了我一眼,然后喝了一口酒。她的嘴唇红得发紫,其他女人也有着红红的嘴唇。女人搂着我肩膀,让我的头靠近她胸口,我感觉嗓子眼似乎要冒火,我想趴在那丰满洁白圆润,红樱桃闪烁的地方,狠狠吸上两口。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他很快投降了,女人的手伸入了他的腹地,他身体不停颤抖着,像一个机械玩偶。 许军很镇定,看着女人的手在自己身体上走走停停。 这些女人似乎比我们还饥渴,像是这个小镇上的男人都死完了似的。 女人的嘴贴着我的手指向上,抵达肩膀上后,她轻轻咬了我一下,我心跳加快,犹如有一只手伸进我的心脏,轻轻挑拨了一下。 她的嘴唇亲着我的脖子,耳鬓厮磨。像一只羊羔掉进了狼窝里,我的意志迅速彻底崩溃,任由她摆布,我回头看到许军身上有两个女人依附着,女人的小腿勾着他的小腿,两手抱着他的腰,像蛇一般游走,缠绕着,另一个女人抱着他的头,抚摸着他的胸膛。 女人把我搂在怀里,她身上的芳香,让我沉醉,此刻我觉得自己就像婴儿一般,恍若母亲在我旁边轻轻唱着催眠曲。 女人拿起我的手指放在嘴里含着,不停吸着,我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想要飞起,像鸟一样,自己已经飞到了天花板上。 扑通一声,我摔倒在地板上,头碰到了椅子腿。又听到哗啦一声,桌椅倒地一片。 我睁开眼睛,看到保罗和阿瑟拿着刀对着几个女人挥舞着。 阿瑟走过来,把我拉起,我踉踉跄跄的出了门。 一阵风吹来,我脑子清醒了很多。 我回头看到王保振一脸惊恐,他捂着脖子,手指缝隙里都是血。 许军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他手上也是血。 我感觉手指凉凉的,低头一看,食指正滴着血。 保罗和阿瑟拉着我们沿原路返回。 “发生了什么?”我问。 “酒吧里的女人都是吸血鬼。”许军说道。 “吸血鬼!吸血鬼啊。”王保振惊呼到,“这世界上真有吸血鬼啊,我的天哪,我见到吸血鬼了。” “你这脖子的伤怎么样了?”许军问。 王保振拿开手让许军看。 许军查看了一下,“外伤,已经不流血了,多亏了保罗和阿瑟,否则我们的血,很快就会被这些女人吸干的。” “Cannibal!Cannibal!”保罗说道。 “Cannibal?他说的好像是食人族。”我说。“保振,他说这个单词是食人族。” “食人族不是这个发音。”王保振说。 “但保罗这个发音和食人族单词很接近。”我说。 “我靠,保罗发音不标准,他应该说的就是食人族,我以为他说的是人名或者怪兽的名字,不对啊,酒吧里的那些女人都是吸血鬼呀?”王保振说道。 “热闹了,这岛上不但有食人族还有吸血鬼。”许军说道。“那个小楼里的女人不会也是吸血鬼吧?” “很有可能,我看到那女人的眼神和这个酒吧里的女人是一样的。”我说。 “那赶紧回去。”王保振说。 我们跑了起来,很快到了那栋房子前,推门进去,发现一楼客厅里没有人。 “麦克!”阿瑟大喊着上了楼梯。 我们跟着也上了楼。二楼也没有人,又上了阁楼,也没看到麦克和李世双。 我们又去二楼卧室查找一遍,把床掀了,把衣柜全都打开。 王保振站在窗口,“有粮,你快来看。” 我跑向窗口,看到女人拿着铁锨在地里铲土。 “不会他们两个,被女人弄死埋了吧?”我说。 “有可能。”王保振说。“下去看看。” 第111章 滴血 阿瑟跑在我和王保振前面,他一把推倒女人。 女人倒在地上,愣住了。 阿瑟咆哮着,“ Where is he?Where is he?(他在哪了?) 地里种得是胡萝卜,看上去女人在挖胡萝卜。 “在那了。”王保振手指着。 麦克和李世双从山坡上下来,两人喜笑颜开,麦克拖着渔网,鱼在网里跳动着。 保罗走过来,把女人拉起,然后一路拖进屋里。 我们跟着进了屋。 保罗和阿瑟低声说着什么。阿瑟点了点头,他去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两根绳子和一个长布条,他把女人绑在了椅子上,女人扭动身子挣扎着,冲我们哀叫着,阿瑟又找了一条毛巾堵上了她的嘴。 女人不知所措,一脸委屈的看着我们。 阿瑟把女人连同椅子扛进了厨房。 “What’s wrong with it?”(这是怎么了?)”麦克耸着肩摊开双手。 保罗就把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麦克大惊失色。 王保振伸着脖子让大家看伤口,他脖子血肉模糊,看上去少了一块肉。 “吸血鬼?”李世双说道,“真有吸血鬼?太邪门了。” “是啊,我真没想到,电影里那些吸血鬼竟然是真实存在的,我还以为是假的呢?”王保振若有所思,“难道和电影里的吸血鬼是同类?” “不可能吧?电影里的吸血鬼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是鬼,不可能真是吸血的鬼吧?”李世双说。“难道这世界上真有鬼?我还真不相信。” “对啊,吸血鬼是死尸,死尸夜里从坟墓里爬出来,靠吸活人的血,才能维持生命。”我说。“好像也不对,死尸本来就没生命啊。” “你们说凯蒂也是吸血的女鬼?”李世双看了一眼厨房。 “这女人叫凯蒂?”我问。 “是的,她是叫凯蒂。”王保振说。 “这女人肯定不是鬼,我无意中碰过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是有温度的,很正常人一样,这女人性情温顺,爱笑,不可能是鬼啊。”李世双说。 “你无意中碰她身体?你是有意摸的吧?”王保振说。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非礼她,这女人笑起来好看,让我很不好意思下手。”王保振说,“原来外国女人比中国女人笑起来好看,身材也好,哪哪都好,我打算想娶这寡妇的,靠,你们出去一趟回来,我老婆成吸血鬼了。” “说这女人是鬼,我也不太相信,但她很有可能喜欢吸男人的血。”王保振说,“如果凯蒂喜欢吸你的血,你还要娶她吗?” “吸血?我下面她也吸吗?她要是真吸人血,娶回来三天,我就成鬼了。”李世双皱着眉头,“不过,她的眼睛有些鬼魅。” “怎么个鬼魅?”许军问。 “她的眼球里有时发出蓝光,有时发出绿光,还有紫色的光,让我心里没底。”李世双说。 “靠,我的哥啊,她是白种女人,蓝眼珠子当然发出蓝光了。”王保振笑了笑。 “麦克和阿瑟呢?”许军问。 “他们去厨房了,可能去做饭了。”王保振说。 保罗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他不时抬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不时晃悠着,中间有一个颗大玻璃珠,把我们的身影照在了上面。 晚饭是麦克和阿瑟做的,做了鱼汤,一些蔬菜,面包很硬,切起来颇为费劲。 外面刮起了大风,沙沙的风声听起来和往常不同,似乎风声里有女人的尖叫声。每个人的心情似乎都不是那么平静,久经腥风血雨的保罗绷着脸,不时停下刀叉,听着外面的动静。大家喝着酒,用力碰着酒杯,似乎是为自己壮胆。 保罗拿出匕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白色盘子,走到凯蒂面前,他把凯蒂嘴上的毛巾拿掉,凯蒂喘着粗气惶恐地看着保罗。 保罗要杀凯蒂吗?如果她不是吸血的女人,那杀了她,岂不是滥杀无辜? 保罗突然拿匕首割破自己的食指,血滴在了盘子里。 凯蒂看着刀子和盘子里的血,困惑不解。 保罗把盘子放在凯蒂的嘴边,凯蒂冲他摇了摇头。 我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了,看来凯蒂对人血没有兴趣,这不像是吸血鬼。 保罗剧烈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喘息了一会平静下来,保罗再回头时,我看到他一脸的失望和沮丧,他把沾着血的盘子扔在了地上。 保罗,麦克和阿瑟上床睡觉了。他们睡女人那一间屋。许军和李世双也上了楼,他们睡另一间屋。我是自愿留守在一楼客厅,我对楼上那间死去的男主人卧室心里抵触。而王保振愿意陪我睡客厅沙发。 王保振抽着雪茄,腿翘在沙发扶手上,“有粮,这凯蒂看起来不像是吸血鬼,绑在椅子上就算了,为何还不给她饭吃?” “可能是饿饿她,看看她到底吸不吸人血。”我说。“要不,你过去试一下。” “我把脖子伸给她,她一口下去,说不定我脖子就成两截了。”王保振说,“你不是手指已经伤了吗?你把手指放在她嘴边,试一下?” “不用试,我觉得凯蒂不是吸血鬼。”我说。 “你他吗的试都不敢试,还说她不是?”王保振说。 “靠,你激我是吧?好,我去试一下。”我说着走过去,把她嘴里的毛巾拿掉。 凯蒂胸膛起伏,她低下头去,头发盖住了半边脸。 “有粮,赶紧手伸过去呀。”王保振说道。 我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放在凯蒂额头上,把她的额头朝椅背上按,固定好她的头,以防备她吞下我整个手指。 我伸出手指,慢慢放到她嘴边。 凯蒂的眼眸中闪出幽绿的光泽,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她嘴巴张开,伸出粉hong的舌头。 我的心怦怦直跳,她的舌尖即将碰到我手指时,突然收了回去。 她tian了tian嘴唇,眼神哀伤,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怜惜。 我回头对王保振说道,“给她拿点东西吃吧。” “可以啊,餐桌上有面包,你喂给她吃吧。”王保振说。 我拿着面包,掰开后一点点喂她,她的神情像一只温柔的贪婪母狗。我从冰箱里又拿出牛奶,倒了一杯喂她,她喝了半杯,心满意足的tian了tian嘴唇。 我忙着喂凯蒂牛奶时,王保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凯蒂扭动着身子,想挣开绳子,显然是徒劳的。 她抬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哀求,“Help me!Help me!”(帮帮我!帮帮我!) 第112章 卧室 她张开鲜红嘴唇,充满了渴望,她伸长脖子,脸颊贴着我的小腹,摩挲着,我身体里热血澎湃,感觉有一股不安分的血液似乎在寻找着出路。 我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另一只手竟然鬼使神差般伸向她的嘴唇,她亲着我的手,tian˙着,像饥渴的小母狗,很快她把我那根受伤的中指含进了嘴里。 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快感直冲脑门,我听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在呻吟,热血从一个坡上下来,犹如过山车一般。 凯蒂xi吮着,她的舌头和牙齿把我的手指紧紧抓牢,她身体喘息着,饥渴的眼神,似乎想我整个人都生吞了。 我低下头时,恍若看到自己的心脏,一颗鲜红的心,像水泵一样强有力的震动着,把血液输送到手指上,输送到凯蒂的嘴唇里。我把上衣脱去,把luo露的肩膀,放在凯蒂嘴唇边上,我听到她牙齿陷入我肉里的咔嚓声,这声音美妙动听,令人沉醉。 巨大的欢愉刺激着我,我觉得自己兴奋地快要死去了,闭上眼睛,看到一束光照亮我的身体,然后这一束光把我整个身子托了起来,我身体轻盈,摆动一下胳膊,感觉自己在向上飘。 啪啪!啪啪!两声响,感觉脸颊很疼,我睁开眼睛,看到李世双那张丑陋的脸。 “还他吗的睡呢?不吃饭了?”李世双说。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到大家在吃饭。保罗身后,被绑在椅子上的凯蒂耷拉着头。 “有粮,来吃饭。”王保振说。 凯蒂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嘴角带着微笑。 我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凯蒂贪婪地吸吮着我的手指,是在做梦吗?我记得我脱去了上衣,我低头看了一下,衣服还在身上。 我回到餐桌前,感觉头有些晕,桌子的杯碟在我眼前晃动着。 “没事吧?”王保振拍着我的肩膀。 杯碟不再晃动了,保罗看了我一眼,把一块面包递给我。 阿瑟拿餐巾布擦了擦嘴,起身走到凯蒂跟前,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并扶着她坐在餐桌前。 凯蒂一言不发,拿着面包咬了一口,看到她翕动的嘴唇,我忽然有些兴奋,居然想把手指放进她嘴里。 保罗和王保振交头接耳说着话。其他人都沉默不言。 过了一会,王保振用汤勺敲了敲碗沿,“保罗说了,大家对这个女人还要小心点,她很可能是吸血鬼。” “不是用血试过了吗?她不吃的。”李世双说。 “保罗说了,吸血鬼也会伪装的,她们的智商很可能比一般女人高。”王保振说。 “吸点血也没啥吧,城里不是有献血车吗?难道被吸血鬼吸了血后,这个人就变成吸血鬼了?这是电影里的,看你们三个人也没事呀。”李世双说。 “保罗怀疑那些老人就是被吸血鬼吸的,人就成了行尸走肉,身体干枯地就像木乃伊一样。”王保振说。“我怀疑那些老年男人其实年龄不大,可能是被吸了血之后,人迅速变老的。” “听说男人玩多了女人会枯萎,这么说来,吸血更直接了。”李世双说。 “老李,还是小心点吧,在酒吧里,女人咬着我的手腕,我一点没感觉到疼,大脑和身体已经完全被女人控制了。”许军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这么可怕。”李世双看了凯蒂一眼,“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吸血鬼那就可惜了。” 保罗抽着雪茄出了屋,阿瑟和麦克也跟着出去。 许军和李世双上了二楼。王保振擦了擦嘴,出了屋。 凯蒂看着我,眼神似火,她伸出舌头,tian了tian嘴唇。 我身体有了回应,血管里的血液开始骚动起来。我解开衬衣纽扣,拉开衣袖,看到肩膀上有一个小伤口。我浑身哆嗦了一下,慌忙把衣服扣好。 凯蒂的脚伸过来,放在我的脚面上揉蹭着,我不由伸出胳膊,把手指伸向她的嘴唇,她含住后,狠狠吸了两口就放开了。 我身后楼梯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到许军从楼梯下来。 许军走过来,来开椅子,坐在我跟前,“有粮,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我问。 “好像眼神不对。”许军手掌扶着我的额头,脸凑近我的脸,“怎么感觉你的眼珠子好像不会动似的,像死鱼眼一样。” 凯蒂的脚还放在我脚上磨蹭着,我伸了个懒腰,“不会吧?” “你看看我的手指。”许军说着把手移动到一边。“我靠,你一只眼珠在动,另一个不会动,奇怪了。” 凯蒂推开盘子,起身站起来,上了楼梯。 李世双正好从楼梯下来,他转身摸了一下凯蒂的屁股,凯蒂回过头,冲他怒视着。 “不好意思,无意碰的。”李世双说。 凯蒂没在搭理他,上了二楼。 看到李世双伸手去摸凯蒂,我心里冒火,我有一种想弄死李世双的冲动。 “看到没有,”李世双说,“这一试你们就明白了吧,什么吸血鬼,这就是一正常女人,太正常了。” “好像凯蒂对你很厌烦。”许军说。 “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李世双说。 “你个狗日子,嘴里就没有好话。”我冲李世双说道。 “哎,怎么了?有粮你骂我?”李世双说。 “骂你怎么了?”我站起来手掐向他的脖子,“我还想弄死你呢。” 许军慌忙拉开我,“怎么了这是?有粮,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以后,他敢在调戏女人,我会掐死他的。”我说道。 李世双摆了摆手,“好,我不碰了,不碰了,我靠,有粮好像中邪了似的?” 保罗他们进了屋。 王保振和保罗他们坐在沙发上商量着什么,许军和李世双也拉了椅子坐过去。我坐在餐桌前懒得过去听他们说话,我对他们说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看着楼梯,我心里想着凯蒂,她现在在楼上干什么呢? “有粮,你去楼上看看。”王保振说道。 我上了楼,进了卧室,门慢慢关上了。 凯蒂站在门后,她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把我引领到床上。 她轻轻柔柔俯身压在我身上,解开我上衣纽扣,脸颊贴着我的脖子。 第113章 马车 凯蒂舌头tian着,我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身体呈现一个大字,我努力去迎合着她。我的身体轻飘飘的,耳边响着她的喘息声。她的喘息像波浪一样舒缓,带着美妙的节奏。 “怎么在这睡了?”有人在说话。 我睁开眼睛,看到王保振站在床边。 “这是在哪?”我问。 “靠,还能在哪?”王保振说,“你睡糊涂了?” 我突然想起了凯蒂,“她人呢?” “你是说凯蒂?她在楼下了。”王保振说道,“我们在下面开会,你却在上面睡觉。” “是你叫我上来的。”我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了。 “晚上有行动,你要不要去?”王保振问。 “什么行动?”我问。 “抓几个吸血鬼回来审讯。”王保振说。 “那,那我就不去了。” “下去吃饭吧。”王保振拍了拍我肩膀,“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有些萎靡不振。” “昨天夜里没睡好,梦见我妈了。” “那不是挺好吗,走吧。” 晚饭我食欲不错,吃了几盘菜,三个面包,又喝了三杯牛奶。 李世双擦了擦嘴看着我,“你这么个吃法还得了?保罗船长都觉得你太能吃了” “老李,你少废话,跟着海盗船长干,还缺吃的?”王保振说。 “晚上谁留守?”许军问。 “有粮和麦克。”王保振说。 黑夜来临,保罗船长出发前又特意交代我,如果凯蒂不听我的,立刻绑了。我点了点头。他们几个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我忽然发现麦克并没有留守,他也跟着走了。 关上门后,凯蒂搂着我的腰,我迫不及待的脱掉上衣,把手指放在她嘴唇上。 凯蒂摇了摇头。 我把肩膀送到她嘴边,她还是摇了摇头。 “Why?”(为什么)我问道。 凯蒂把两指贴在我嘴唇上,然后她拉着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我忽然焦躁起来,期盼着她来吸吮我,但她只是把手放在我脖子上,轻轻抚摸着。 她俯身脸贴着我的脸,额头磨蹭着我的额头。 过了一会,她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开了门,拉我出去。 凯蒂牵着我的手,我如盲人一般,一路跟着她,恍若在梦境里,随着她走过了田野小溪,走进小树林里,出来后看到路边有很多栋房子,路灯闪着幽蓝的光,她牵着我走进楼间的小道上,我回头发现后面有两三个白影,似乎这白影在跟踪我们。 来到一栋房子前,门轻轻一推就开了。我和凯蒂进了院子,再进门时,门也没有上锁,一推就开。屋里漆黑一片。凯蒂把灯打开,锁上门。她又牵着我上了二楼。 进了卧室,凯蒂点亮柜子上的蜡烛台。她把我推倒在床上后,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她回来,上了床后,用嘴含住我的手指,她一边吸吮着,一边脱我的衣服,直到把我脱光,她的嘴向上,找到了我的肩膀,我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沉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脸,这是一个满脸皱纹皮肤松弛的老女人,她干瘪的胸贴着我的一只胳膊,我想推开她,但双臂却抬不起来。老女人趴在我身上,嘴裹住了我肩膀上的伤口,我身体抽动里两下,感觉自己到血液喷涌到她嘴边上。 此时,随着她的喘息,我感觉每根血管都在震动,起伏,像是在跳疯狂的舞蹈。 楼下传来巨大的响声,老女人从我身上下来,我脑子清醒了许多,穿上裤子后,看到有两个白衣女人拿着刀出现在卧室门口。 凯蒂挡住了那两个女人,回头冲我喊叫着,“go !go!” 老女人打开窗户,我跳上了窗,听到凯蒂在哀叫着,我回头去看,一把尖刀刺穿了凯蒂的身体。 两个女人推倒凯蒂后,拿刀冲向我,我纵身跳了下去。落地时,我本能的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拼命朝前跑去,跑到一条大路上,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我躲闪不及,被撞倒在地上。 我挣扎着想起来,但手脚都软软的,这时大脑缺很清醒,为什么凯蒂会带我来这里,那个老女人是谁?两个白衣女人是拿刀来杀我的吗?我为什么要跑?这马车为什么会撞到我,这是在梦里吗? 有人把手指放在我鼻息上,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我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是什么人,但就是看不清楚。有人拽着我的手脚,把我拖进了马车里。 马车晃晃悠悠地朝前跑去,我缓过劲来,侧身看着坐在我旁边的人,这人脸上带着黑色网罩,把整个脸挡着严严实实的,一身红色衣裙,显然这是一个女人,而前面赶马车的人也是一个女子,但脸上并没带网罩。这两个是什么样的女人,要把我带去哪里? 我又想到凯蒂被刀刺穿的样子,她回过头看着我,慢慢的倒地。凯蒂死了?想到这,我恍如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我身子软软地,倒向一边,倒在女人肩膀上,女人并没躲着我,感觉她的肩膀温暖,我眼睛一闭,沉沉睡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房子里,屋里富丽堂皇,古色古香,白色宽大木床,粉红色的床单和粉红色的窗帘,显然这是一间女人卧室。我看看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大裤衩。 拉开窗帘,发觉天已经亮了,窗外是大片的草地,有两三颗高大乔木,旁边有一个喷水池在喷着水,两只小鹿在池边停留。 这是什么地方?我脑子里一一浮现出昨夜的情景,我睡在马车上,然后就到了这里。 忽然身后传来动静,我回过头,看到是昨夜马车里的女人,她脸上依旧戴着黑色网罩。 女人走过来,靠近我,手抚摸着我的胸膛,手指慢慢向上,停留在我肩膀的伤口边上,轻轻叹息了一声。 “你是谁?Who are you?”我问。 女人没说话,她双手击掌,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有牛奶,面包和苹果。中年妇女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她嘴角边上有一颗指甲般大的黑痣,她偷瞄了我一眼,面带喜色,然后转身离开,从后背看去,这个中年妇女很可能是昨天夜里赶马车的女人。 戴黑网罩的女人指了指托盘,让我吃东西,我看到她伸出的那双手,皮肤粗糙不堪,像一个老人的手,我后背一阵发凉。女人开门离开,看她的腰身,又不像是老年妇女。 我饥肠辘辘,把托盘里的东西一扫而尽。吃完后,我去开门,发现门被反锁了。 一连三天我都被反锁在屋里,吃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每餐一杯清水,甘洌清甜无比,喝下去浑身舒畅。 这三天里,戴黑色网罩的女人只来过一次,问她为何把我关在屋里,她冷冷地说了句,我猜大意应该是,出了这间房,必死无疑。 女人粗哑苍老的嗓音,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夕阳西下,两只鸽子飞落在窗台上,我眼前浮现出那夜凯蒂带我去的那栋房子,进了二楼卧室,我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老女人趴在我身上用力吸着肩膀伤口,血液进了她嘴里,她抬头心满意足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凯蒂哀叫起来,我跳上了窗台,看到凯蒂被一刀刺透,她慢慢的转过头来,这张脸,竟然是宁程程。 “宁程程!”我不由叫道。 转过身,看到戴黑网罩的女人幽灵一般坐在我身后,我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第114章 语言 “你到底是谁?”我问道。 “中国人。”她说道。 “中国人?你是中国人?”我说。 女人摇了摇头,“我叫Amelia(阿米丽娅)。” “艾米丽娅!你会说中国话?” “会一些,不会,很多。”艾米丽娅说着走到窗前,拉上一层薄薄的白色纱窗,“窗打开不,可以,不可以拉窗。” 她的汉语说的结结巴巴,语意颠倒。 我挠了挠头,“我想问你一个事,你们这岛上有没有一个叫弗朗西斯的人?他是游艇的老板,一个很有钱的老板。” “Francis?(弗朗西斯),问他什么?”艾米丽娅说道。“他是有的,He’sdangerous(他很危险的)。 “dangerous?危险?他在哪?”我问。 艾米丽娅指着窗外远处的一座白色房子,“在哪里。” “是在那里?”我说到,“你认识弗朗西斯吗?” “He'smyfather?(他是我父亲)艾米丽娅说道。 “啊?这恶魔原来是你父亲?”我说。 “恶魔?你说的,我不懂,不知道。”艾米丽娅说道,“我爱中国,你能叫我中国语吗?” “可以的。”我说。 “Thankyouverymuch。(谢谢,非常感谢)”艾米丽娅说道。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艾米丽娅拍了拍手。 门开了,那个嘴边有黑痣的中年女人端了两杯牛奶进来。 艾米丽娅拿过一杯牛奶递给我,看到她粗糙老树皮一般的手,暗想,这女人不知道有多老,而黑色网罩后面的,肯定是一张皱纹密布的老脸。看上去这女人少说也得七十岁了,弗朗西斯是她父亲,岂不是得有九十多岁了。艾米丽娅既然是弗朗西斯的女儿,那么和她搞好关系,求她帮忙让她父亲放了宁程程,王倩她们,或许她能帮我。 “伊莎贝拉。”艾米丽娅给我介绍这个嘴角有痣的中年女人,她又回头问我,“What’syourname?(你叫什么名字?) “钱有粮。”我说道。“Mynameis钱有粮。” “钱有粮。”艾米丽娅说道。“Verybeautiful!“(非常美丽),叫我说中国语吗?还有,我再叫伊莎贝尔说中国话” 我点了点头。 艾米丽娅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我就教她最简单的日常用语。 令我称奇的事,艾米丽娅的记忆力禀赋异于常人,她学得特别快,只要我说一句,告诉她这句的意思,她就能全记住,发音也标准,几个小时下来,她已经学会了三百多个汉字,一百多个句子。这样学下去,她很快就能流利的跟我对话了。 伊莎贝拉站在我们身后,很快也会说很多句子。 学了一天,她们丝毫也不疲倦,艾米丽娅非常兴奋,她已经用“亲爱的”来称呼我了。 夜幕降临,她们还饶有兴趣的学着,我已经疲倦无比,昏昏欲睡。 半夜醒来,屋里寂静无人,想起艾米丽娅和伊莎贝拉学英语的情景,我突然觉得这两个女人的智商远远高过我。 我下了床,推了一下门,门竟然开了。 长长的走廊里有灯,两边都是房间,这里像五星级的高级酒店。 我蹑手蹑脚朝前走,看到有一个门虚掩着,里面有动静。 从门缝朝里面看,这间屋是一个厨房,伊莎贝拉背对着我,喝着什么。她慢慢转过身,她嘴角下流着血,她杯子里的液体是红色的。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确定那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是血。伊莎贝拉是个吸血鬼,想到这,我不由心跳加快。 我转身离开,走到楼梯口,心还是怦怦直跳,伊莎贝拉是吸血鬼,那艾米丽娅也是吸血鬼了,我突然想到凯蒂带我去的那栋房子,那个老女人趴在我身上吸血,想到这,我内心极度惶恐,如果不是那两个白衣女子闯进来,我很可能会被那个老女人吸干了血。 保罗船长说弗朗西斯是吸血鬼,那么他的女儿艾米丽娅肯定也是吸血鬼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忽然有人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身体不由一哆嗦。 “这么晚了,去哪呀?”艾米丽娅汉语发音很准确。 “我想去散步。”我头也没回。 她把我肩膀慢慢转过来,她的脸上还是戴着网罩,“亲爱的,钱有粮绅士,我们这儿夜里是禁止散步的。” “我,我,我就想走走。”我说。 “有问题吗?”艾米丽娅问道。 “没毛病。”我说。 “没毛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没有问题,一切都很好。”我说。 “好的,我接着跟你学中国话。”艾米丽娅说。 艾米丽娅牵着我的手,回到房间,她坐在我对面,腰挺得很直。 “开始吧。”艾米丽娅说道。 我看着她的嘴唇,心里忐忑不安,她会不会突然扑过来,咬断我的脖子?不会让我这么快就死吧?除了教她汉字,或许我还有别的用处呢。 “请讲?”艾米丽娅说道。 “说什么呢?”我说。 “说什么呢?” “今天天气不错。”我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今天天气不错。”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很快来了一阵风,乌云滚滚而来,哗啦啦下起了瓢泼大雨。”我说道。 艾米丽娅也接着跟读,阳光明媚,万里乌云~~。她说完冲我竖起大拇指,“中国话,非常beautiful,我喜欢。” 学了一夜,她依然兴趣盎然。天色已经大亮了,而我口干舌燥,又困又累,看她没有张嘴咬我的意思,我也不去想什么吸血鬼了,只求她别把我身上的血吸干了,留两三斤吧,我沉沉睡去。 再醒过来后,看到艾米丽娅坐在我床边,我摸了摸脖子,看了看肩膀,又看了一下手指,没有什么异样,昨晚她们没有吸我的血,真是上帝保佑啊,或许她们还有存货。 艾米丽娅拿着纸笔,放在我腿上。尼玛的,这老女人也太爱学习了。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要是我没有字可教了,她很可能就把我宰杀喝血了。 我指了指肚子,“让我吃点东西好吗?” 艾米丽娅问道,“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东西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我说。 “填饱肚子,填饱是什么意思,是怎么写的?”艾米丽娅问道。 “我他吗的要疯了。”我说。 “疯了?”艾米丽娅说道,“疯了是什么意思?” “神经病?”我说着推开她,下了床。 “神经病是什么?”艾米丽娅追问着我。 我实在被她弄烦了,“麻辣隔壁的,还有完没完?” “麻辣隔壁?是什么意思?” “fuck!fuck!”(姓jiao)。我喊道. 艾米丽娅突然沉默了。 我看着她那张戴着网罩的脸,不想再和她废话,她那张脸是不是丑陋无比,才不敢见人? “fuck。”艾米丽娅摇了摇头,“不可以的。” 第115章 黑色网罩 外面有敲门声。 “come in!”(进来)艾米丽娅说道。 进来的是伊莎贝拉,她冲我微笑着,“吃饭了。” 伊莎贝拉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去。 “去吃吧。”艾米丽娅说道。 我吃了几口面包。 忽然门又开了,伊莎贝拉慌张地走进来,“辛迪。” 艾米丽娅把我拉到衣柜前,“你进去,辛迪来了” “辛迪是谁?” “我爸的管家。”艾米丽娅说道。 我拿着面包进了衣柜,悄悄轻推柜门,露出缝隙,朝外面看。 伊莎贝拉拿着香水瓶喷洒在房间里。 这时,敲门声响起。 艾米丽娅取下了脸上的黑色网罩,她有意背对着我,不让我看她的脸。 伊莎贝拉开了门,进来一个棕色皮肤的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色衣裙。 “辛迪!”艾米丽娅热情招呼着她。 原来弗朗西斯的管家是个女人。辛迪手掩着口鼻,眉头紧蹙,咳嗽了两声,她显然是被房间里浓浓的香水呛到了。 艾米丽娅打开窗户。辛迪拉着艾米丽娅坐在床边,两个女人轻声说着话。 辛迪坐了二十分钟后走了。伊莎贝拉去送她。 我从衣柜里出来时,看到艾米丽娅脸上又带上了黑色网罩,她站在窗口朝楼下看着。 “为什么房间里要洒香水?”我问。 “她能闻到男人的味道,要是她发现你,那就麻烦了。”艾米丽娅说。 “厉害,还能闻到男人味,我想问一问,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说。 “我不想谈论我他。”艾米丽娅说。 “你给我说过,你父亲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对,他杀人不眨眼。” “会杀我吗?”我问。 “当然会。” “对了,你为什么不把网罩取下来,让我看你的脸呢?”我说道。 “不行,我长得很丑。”艾米丽娅说道。 “我又不怕你丑,人老了,当然比不上年轻时候漂亮,还是取下来吧。”我说。 “不行。”艾米丽娅摇了摇头。 “有多丑?辛迪都可以看你的脸,说明你不是很丑,还没到吓人的地步。”我说。 “还是不要。”艾米丽娅坚决的摇着头。 “你心理有问题。”我说。 “我没问题。” “没问题就让我看看呀。”我说。 “不行,就是不行。”艾米丽娅声音粗哑,语气冰冷。 听她这么说话,我有点不耐烦了,“我想离开这里。” “不行,你哪里都不能去。” 这个老女人想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让我吃好玩好,然后晚上吸我的血?怎么才能逃走呢?如果现在突然跑下去,她肯定拦不住我,不知道门口有多少守卫?我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如果我把她当作人质,会不会顺利逃走? 想到这,我靠近她。 “你要干什么?”艾米丽娅似乎感觉到了危险。 “不干什么?我就想看看你的脸。” “我说过,你不能看的。”艾米丽娅说。 “如果我非要看呢。”我说着抓住她的双臂。“是我拿开你的网罩呢,还是你自己主动拿掉?” 艾米丽娅抬起手臂,“你看看这手,是什么样子,这脸就是什么样子,还是不要看了吧。” “我就是好奇,看看你到底有多丑。” “好吧。”艾米丽娅说道,“我自己拿掉。” 松开她双臂后,我有些得意,女人毕竟柔弱,她这么快屈服于我,还算聪明。 艾米丽娅手放在网罩上,突然停下,“我想给你弹一首曲子听,也许,你会改变主意。” “弹曲子?你想耍什么花样?”我说道。 “耍什么花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艾米丽娅问。 我懒得再和她啰嗦了,“你真是好学生,行吧,那你弹曲子吧。” “钢琴在隔壁房间。”艾米丽娅说道。 “好吧,那就去隔壁。”我抓住她的胳膊,防备她突然逃走。 进了隔壁房间,果然有一架钢琴。 她坐在钢琴边,回头说道,“这是我写的曲子。” 我点了点头。 琴声悠扬,节奏舒缓,令人遐想翩翩,时而波涛汹涌,时而浪花点点,时而娴静,时而轻佻,有无尽的哀怨,悲歌,又有鸟入碧空的轻灵。 这曲子让我一个不懂音乐的人,也感受到了音乐的空灵和美妙。 音乐嘎然而止。 艾米丽娅看着我,“一个绅士,一个有风度的男人,不会强迫女人做违心的事。” 靠,原来她是想教育我,显然她高估了我的素质。音乐可以净化心灵不假,但她这吸血鬼弹钢琴的目的只有一个,想让我成为她的羔羊,我似乎已经能感觉到她那种吸血的嘴在得意的蠕动着。 我走过去,一把拽下她脸上的面罩。 竟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老,这女人看上去也就五十岁左右,显然她手上的皮肤比她的脸苍老多了,她五官端正,只是皮肤显得松弛。 她流出泪水,趴在钢琴上痛哭了起来。 “你看上去,没多丑啊,真的不丑,哭什么呀?”我说。 艾米丽娅还是哭泣着,整个身体抽动着,颤抖着。 “到底哭什么呀?谁都有老的时候,靠,别人看没事,我看一眼,就哭成这样?”我有些纳闷。 艾米丽娅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充满着哀怨,她站起来,擦着眼泪,就要出去。 “你不能走。”我抓住她的胳膊。 “Let me go!”(让我走)艾米丽娅说道。 “说什么,听不懂。”我说。 “你放开我。”艾米丽娅瞪着我。 “不行,我不会放你的。”我说着从她头上拿下发簪,对着她的喉咙,“不好意思,你现在是我的人质了。” “人质?是什么东西?”艾米丽娅说道。 “就是他吗的你没有自由了,你现在得听我的,否则杀了你,我们现在就出去。”我说道。 “我听明白了。”艾米丽娅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很笨吗?门口有很多守卫,你怎么出去?不如等到晚上,我用马车拉你出去。” 我看了看她一眼,显然她智商比我高一些,“好吧,你照你说得办。” 她冲我微微一笑,刚才哭得已经没有人样了,现在居然比我还放松。 我突然觉得她笑起来挺美,我低头看着她那双手,觉得这双手像假的一般,不会是假肢吧? 我抓住她的手,揉搓着,这手虽然粗糙,但有温度,暖暖的,感觉不像假手。 “你干什么?干什么?”艾米丽娅说道。 “把那只手伸过来。”我有些不甘心。 第116章 对弈 “为什么摸我的手?”艾米丽娅说道。 “把手拿过来,少废话。”我说。 艾米丽娅又要哭。 “哎,哎,什么意思?”我说道,“就你这树皮一样的手,还舍不得让人摸?” 艾米丽娅的泪珠子朝下掉着。 “算了,不摸了,真是见鬼了。”我说。 “知道吗?”艾米丽娅擦着眼泪,“十二年了,你是唯一摸过我手的男人。” “那么说你是激动得掉眼泪?” “你是坏人,”艾米丽娅又重复说道,“钱有粮,你就是个坏人。” 我不由笑了,吸血鬼居然说我是坏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对了,那个弗朗西斯,也就是你父亲,他没碰过你的手?” 艾米丽娅摇了摇头,“你是第三个看过我脸的人。” “那两个是伊莎贝拉和辛迪,不对,你爸也没有看过你的脸?” “没有。”艾米丽娅说,“我也有十二年没看到过他了,我也不想看到他。” “走,去你的卧室吧。”我说。 我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进卧室,然后把门反锁上。 我把她推到床边。 “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愚蠢吗?”艾米丽娅说。 “没觉得,挺好啊。” “你真是一个坏人。”艾米丽娅坐在床边。 她反复说一个词,坏人,让我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她汉语,应该有很多词和坏人同意的,比如贱人,混蛋,屌丝,想到这我不由笑了。 “钱有粮先生,我觉得不需要等到晚上了,你想啊,你晚上即使能逃出去,你又能去哪?去哪吃饭?睡觉?弗朗西斯会到处去搜查你,这是一个岛,除非你能飞。” “弗朗西斯不会知道我在岛上,我不是被他抓来到,我是自己上岛的。” “自己上岛的?不可能,这岛与世隔绝,没有人都偷偷上岛。”艾米丽娅说道。 “我是从暗洞里进来的。” “好,就算你从暗洞进来,那天夜里,你跑出来,有人在后面追你吧,她们应该知道你的,她们会很快通知弗朗西斯,还有,现在弗朗西斯肯定搜查到那个暗洞了,你无路可逃了,还有我告诉你,弗朗西斯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所以,我觉得你留在这里最安全。”艾米丽娅说道。 我突然觉得艾米丽娅说的有道理,我不由担心王保振许军他们的安危。 “你不觉得是我救了你吗?”艾米丽娅接着说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说。 “对啊。” “我有个疑问,弗朗西斯的管家辛迪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她抓我?”我问。 “我对中国文化很有兴趣,我想学中国语言,想了解中国是什么样子的,听说中国很大,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我很好奇。”艾米丽娅说。 “你可以去中国旅游啊。” “我出不去,这岛上也从没有人能出去,几百年了都这样。” “这真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岛?”我说。 “是的,这里富足,吃穿无忧,不需要出去,弗朗西斯是这么认为的,外面的世界是邪恶的,当然我不同意他的看法。” “你就这么留着我?不杀我?” “我从没有杀过人,相信我。”艾米丽娅说道。“我听说中国围棋很厉害,可不可以和你下盘围棋?” 艾米丽娅突然说到下围棋,让我很意外,但不知道的是,我也是围棋好手,在部队当兵的时候,连队指导员会下围棋,并屡次在省市比赛中获奖,我的围棋是跟他学的,开始和他对弈,屡下屡败,后来,三盘棋中,我能赢他一盘。 艾米丽娅从柜子中拿出围棋,我发觉这些围棋子非常漂亮,白棋是玉做的,黑棋是玛瑙做的。 艾米丽娅执黑先行,她落子棋盘正中,这种天元布局的下法,只有两种人会下,一是高手中的高手,二是新手中的新手,业余中的业余。 我落子挂角,围棋中有句话,叫金脚,银边,草肚皮。我这是金角,艾米丽娅落子中间,那就是草肚皮了。我暗暗偷笑。 艾米丽娅接着依旧布局天元附近,我稳扎稳打边边角角构筑工事。接着很快两兵交接,她扑,挖,扳、夹、渡、围。我碰,断,劫,关门,封,滚打,不给她留任何余地。 “钱有粮,你杀气很重啊。” 我笑道,“你大势已去,不要再坚持了,早点认输吧。” 艾米丽娅微微一笑,黑棋一点我腹地,居然所有点线全部相连,我顿时傻眼,这棋我算计多时,早已胸有成竹,胜卷在握,为何被她轻点一子,我竟然成了瓮中之鳖,我叹了一口气,只得投子认负。 第二盘,她布局边角,下到中局,胜负分明,我无心恋战,认输。 第三盘,她布局和第一盘一样,落子天元。我下的格外谨慎,不能再输了。兵马相交,只一个回合,她便杀得我片甲不剩。我投子认输。 我扔不甘心,又下第四盘,她没有给我任何的机会,我几乎无力招架,又很快认输。 我暗想,她这棋艺,远胜我那连队里的指导员,绝对是围棋高手,似乎她早已知道我会在哪里落子,在哪里掉入她的陷阱。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艾米丽娅戴上网罩去开门,是伊莎贝拉送吃的进来。 伊莎贝拉看到我们下棋,有些惊讶。她离去后,艾米丽娅把网罩摘下。 艾米丽娅微笑道,“钱有粮,你觉得我棋艺如何?” 看她得意的样子,我忽然想戏弄她一下,我笑了笑,“公主啊,你真是一个傻BI。” “这是赞美我吗?” “当然了,你是一个傻BI,这是由衷的赞美。”我说。 傻BI,这两字是怎么写的?”艾米丽娅问道。 我拿来纸笔写给她看,“你真是好学啊。” 她看眉头紧蹙,拿着纸张看了看,“钱有粮,你再骂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骂你?” “看看这两个字,傻和逼这两个字你教过我,傻是指人很愚蠢,脑子迟钝,这逼字,从偏旁部首来看,一口田,是说人有财富,而走之底的部首,是强迫,威胁的意思,把人的财富拿走,这词不是好词。”艾米丽娅说道。 “走之底的部首怎么是强迫的意思?”我问。 “走之底是象形字,是追迫之意,后来字形简化,成这个偏旁,才有走和跑的意思。”艾米丽娅说道。 “奶奶的,这你都懂。”我说。 “看看和逼有关的词,逼迫,逼人,逼供,强逼,逼jian,逼婚,逼yin,逼紧等等,都不是好意,有粮公子,你这个傻bi,这称赞之意从何而来?” 我无言以对,她这智商,文化,领悟能力,艺术修养简直不是和我一个档次,这女人可以说得上冰雪聪明,还象形字?我不会的,她居然也会,我觉得自己猥琐不堪,傻bi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她,我口干舌燥,像是霜打的茄子。 艾米丽娅给我端上一杯清水。 我喝过水后,貌似身体里有了些生机。可惜这女人是个吸血鬼,或许吸血鬼的智商都比普通人要高。 “钱有粮先生,要不要我们下一盘你们的中国象棋?” 我摆了摆手,“这个不行,我不行。” “你还有哪里能行的?”艾米丽娅问道。 我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想逼死我? 第117章 绿洲 (此章节用拼音替代的词,有可能涉及到敏感词)---- 夜晚来临,伊莎贝拉准备好晚餐后就离去了,我把门反锁上。 吃完晚饭,我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艾米丽娅坐在床边,低头摆弄自己的衣裙,似乎裙子不怎么合身。 是留她在屋里?还是放她出去?如果让她出去,她会不会叫人把我抓走?如果夜里和她同住一屋,她会不会xi我的血?权衡了一下,我觉得还是等睡觉的时候,把她绑在椅子上是个好主意。 我搜查着屋子,希望能找到绳子或者布条什么的。从衣柜里,我找到了两条裙带。 “钱有粮,你觉得有必要把我绑起来吗?”艾米丽娅问。 “非常有必要,绑住你,我才有安全感。” “我不这样认为,应该把你绑起来,我才有安全感,我是一个女人,你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为何像你这么一个强壮的男人会这么害怕一个柔弱的女人?”艾米丽娅说道。 “因为这岛上,所有的女人都是可怕的。” “明白了,好吧,那就把我绑起来吧。”艾米丽娅微笑着。 没想到艾米丽娅这么快就同意了,或许她已经从强硬的口气里听出了我的执着。 她伸出双手,看到她那鸡爪子一般的手,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何你手老成这样?你身上的皮肤也是这样吗?” “脚,小腿是这样,但其他地方不是这样的。”艾米丽娅说。 “你是不是得了一种病?”我问。 “是的,我没有几年的寿命了,再过两年,我的身上和脸都会和这手脚一样干裂,然后会死去。”艾米丽娅叹了一口气。 “这病没法治疗吗?你父亲不是很有钱吗。”我继续绑着她的手。 “绝症,治不好了。”艾米丽娅低头看着绳子,你这么绑绳子不行,我很容易就会解开的。” “谢谢你提醒,我应该把你绑在椅子上。”我说。 “你不如把我绑在床头,这样等你睡觉的时候,我还能看着你。” “看我睡觉?为什么?”我问。 “我想看一个男人睡觉,我觉得很有趣的。”艾米丽娅说。“我很多年都没看到过年轻男人了,能看着你,我觉得这是上帝对我临死前的恩赐。” “听起来,我在做一件邪恶的事情,是绑着你呢,还是不绑呢?”我说。 “不,你可以坚持你的想法,听从你的内心。” “绑在床头上,也是不错的主意。”我说着把艾米丽娅拉到床头边上,“手伸过来吧。” “亲爱的,我可以躺在床上,然后再绑我的手可以吗?这样我还可以睡觉。” “亲爱的,这个词,你可别乱喊,因为这个词只能用在男女qin密关系上,不过,你说的是个好主意。”我说道。“但这样的话,我们两人就只能睡在一张床上了,你应该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艾米丽娅说。 我把艾米丽娅的双手绑好,然后躺在她身边,她侧身看着我,微笑着。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nai,nai的,我睡着了,她这一zhang嘴,正好能(yao)到我的脖子。我挠了挠头,本来打算把她绑在椅子上的,没想到她三言两语,都按她的意思来了。 “钱有粮先生,我的后背有点痒。” “你的意思是我帮你挠痒痒?” “如果我的手不是被你绑的话,我就不会麻烦你了。”艾米丽娅说。 我把胳膊伸过去挠着她的后背。 忽然艾米丽娅把脸贴向了我胸kou。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的问道。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艾米丽娅脸贴着我的胸。 我慌忙挪了挪身子,“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艾米丽娅脸色阴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丑?” “你真的不丑,我不得不承认,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聪慧的女人,我被你的才华深深折服。” “是吗?”艾米丽娅问道。 “真的。” “你离我近点好吗?”艾米丽娅说。“我的手都被你绑起来,你还怕什么?” 我朝她身边挪了挪。 “我想听听你的心跳,求你了,我想听一个男人的心跳,肯定很有趣。”艾米丽娅说道。 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软了,这个聪慧的女子,这么多年连男人都看不到,守着这空屋,又没有几年寿命了,是挺可怜的,想到这我身子靠近了她。 她脸紧紧贴着我的胸,脸磨ceng着我的前胸,我情不自jin搂着她的身子。 “钱有粮,这感觉真好,真温暖。”艾米丽娅说道,“如果今夜就这样贴着你,在你怀里死去,我此生心满意足了。” “不用这么说,你不会死的。”我安慰她。 艾米丽娅把腿伸过来,她温re的身体几乎压在我身上,她的嘴/qin着我的胸。 我忽然身体里有了异样,有了回应,我内心里告诫我自己,这样不行的,她是一个吸血鬼,一个老女人,我会被她xi干身体里的血,然后死去。但我却又不想推开她的身体。 艾米丽娅qin着我的脖子,我的脸颊,鼻子,最后停留在我zui上。她的she头温香软甜,让我心醉神迷。 “把绳子解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轻灵甜美。 我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她双臂紧紧抱着我的头。 我把艾米丽娅ya在身下,tuo去她的衣裙,发现她身上皮肤白皙,xiong部挺ba,不像一个老年妇女的身体。 我一点点jin入,与她合wei一人。她的身体颤抖着,呻yin着,惊涛骇浪,起伏着,下落着,摆荡着,看着她的容貌,我忽然觉得我在跟一个少女在不停地冲浪,经过一个个高峰,滑翔,飞一般的感觉。 一次痛快淋漓的倾xie之后,我沉沉睡去。 醒来后,看到艾米丽娅guang着身子在我边上沉睡,她脸色红润,嘴角挂着笑容,我突然发现她的容颜比昨夜年轻了好几岁。她手上的皮肤也有了光泽。 我查看自己的身体,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连牙印也没有。 艾米丽娅睁开眼睛,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双手伸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她伸出(分)/嫩的she头,我闭上眼睛。 很快波涛翻涌,我失去了任何的意志,世界对于我来说都不存在了,是与世隔绝,还是海阔天空都失去了意义,只有原始的疯狂,神的仪式。 而她像是俘虏了一头猛兽。 在床上缠绵到了中午,伊莎贝拉来送饭,她没有任何的表情,转身离去。 吃完了饭,房门反锁。艾米丽娅迫不及待的拉我上床。 “你知道吗?我就一直在沙漠里,走呀走呀,走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水。”艾米丽娅说,“我快要渴死了,这时候,我就看到了一片绿洲,离我不远,我就拼命的跑过去,跑过去。” “然后你就掉河里去了?”我说。 艾米丽娅手nie着我xia面,“是的,亲爱的,让我死去吧。” 第118章 针管 一番云雨后,我睡去。 醒来时,发现伊莎贝拉站在我窗前。 我慌忙拿着被单盖住下身。 伊莎贝拉走到门口,冲我招了一下手。 我穿了衣服,跟着她出了门。 她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后面。她进了厨房,等我进去后,她把门关上。 “什么事?”看到她关上门,我有些心慌。 “钱有粮,你看上去起色不错,给你看样东西。”伊莎贝拉走到柜子前,她拉开抽屉。 我发现伊莎贝拉的语言天赋甚至比艾米丽娅还要好,她居然能模仿我说话的语气和声调。伊莎贝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手枪,对着我。 我大惊失色,“你,你干什么?不要啊!你要杀我?” “钱有粮,我想问要点东西,你愿不愿意给?” “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开枪。”我说。 “好,如果你愿意给,我就不杀你。”伊莎贝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针管,“我想要你身上的血,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针管很小,我只抽一点点血。” “好,好,没问题,只要不杀我,抽多少都可以。” “那就过来吧。”伊莎贝拉说道。 我向前走了两步,“你千万别开枪,抽多点都没关系。” “过来呀,我都等不及了,年轻男人的血,想一想我就很激动,你能懂我的心情吗?” “我理解,我身上的血很新鲜,你随便喝。”我走到伊莎贝拉身边。 “好啊。”伊莎贝拉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针管,“亲爱的,你放松,不要紧张,心情好,才能有好的血液,只抽你一点。” 我点了点头,“我绝对配合你,你现在不用拿着枪指着我。” 伊莎贝拉拿着枪在我胸膛上指指戳戳,她舔着嘴唇,“我已经看到这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血,我真想一次喝个够。” “别别,你,你一次喝够,我就死掉了,留,留着活的,可以天天喝热乎的。”我说。 “钱有粮,你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我天天给你做饭吃,伺候你,从你身上放点血,是不是也是合理的?” “非常合理,合情合理。”我说,“只要你不杀我,天天让你喝新鲜的。” “那不行,我不是贪婪的女人,两天以后,我想再来一针管如何?” “成交。”我说。 伊莎贝拉拿着针管戳向我的胳膊,“亲爱的,很快就好的,现在放松,想着可爱的艾米丽娅。” 伊莎贝拉只抽了半管血。 “就这么点,不多抽些。”我说。 “可以了。”伊莎贝拉说着把枪拿开。 我一把抢过手枪,然后把枪口对着伊莎贝拉。 “钱有粮,你这可不好,你想打死我?”伊莎贝拉说。 “为什么要喝我的血?你不是有血喝吗?”我问。 “我就想尝尝新鲜的。”伊莎贝拉说,“你已经答应过我的,两天以后再让我喝一点的。” “好,这枪我没收了。”我说道。 “没有子弹的手枪,你要了有什么用?我没想杀你。” 我卸下弹匣,果然里面没有子弹。我把手枪递给了伊莎贝拉。 “我喜欢你,年轻的男人真好。”伊莎贝拉抚摸着我的胸膛,“和你一边做那个,一边慢慢吸你的血,那感觉肯定很美妙。” “你这个吸血鬼,对了,艾米丽娅也吸血吗?”我问。 “这个岛上的女人,全都是吸血鬼,艾米丽娅也不例外,她在等你。” “等我什么?” “走吧,艾米丽娅醒了看不到你,会着急的,记住了,千万别把今晚的事告诉艾米丽娅。” “对了,我想打听一个女人,这个人叫宁程程,被弗朗西斯抓到这岛上,你能不能帮帮我?” “好啊,只要你愿意给我提供你的血,我愿意帮你打听打听。” “好,一言为定。” “走吧。”伊莎贝拉摸了一下我的胳膊,又捏来捏,“好美的肌肉。” 我回到卧室,艾米丽娅还在睡觉。 我想多向伊莎贝拉多了解一下蝙蝠岛的情况,便又返回厨房。 伊莎贝拉正在喝着杯子里的血,一股腥气扑鼻而来,我忽然一阵恶心。 “怎么又回来了?”伊莎贝拉手晃悠着杯子,“你的血还热乎着呢,我添了一点水,颜色还是那么好看。 我掩着鼻子,“为什么你们喜欢喝人血?” “血是人间美味,尤其是人血。” “那么说你们也喝动物的血?”我问。 “是啊,但鹿血,牛血,鱼的血,比人血差远了。”伊莎贝拉说,“尤其是喝你喜欢的人的血,喝一点,这感觉美妙无比。” “弗朗西斯呢?他喝的是女人的血,还是男人的血?” “女人的血,干净的小女孩的血。”伊莎贝拉说。“我听到艾米丽娅在叫你。” “叫我?我没有听到。” “她在房间里叫你,我能听到。”伊莎贝拉说,“我们和你不同,我们有非常灵敏的听觉,还有视觉,当然还有智力。” “听起来很神奇。”我探头朝卧室看去,看到艾米丽娅站在卧室门口。 “回去吧,我的小公主现在离不开你了。”伊莎贝拉说。 我走过去。艾米丽娅迎了过来。 她双手伸出来抱着我的要,一脸的妩媚,“我醒来看到你不见了,真吓死我了。” 我摸了摸她到头发,搂着她进了卧室。 她拉着我上床,然后趴在我身上,脸贴着我的胸。 艾米丽娅是吸血鬼?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急着吸我的血呢?伊莎贝拉说艾米丽娅在等我,等我什么呢? 想到这,我把手指放在她嘴唇边上,她突然张开嘴,把我的手指咬住。 我心跳加快,她现在要咬破手指,吸我的血吗? 艾米丽娅舌头滚动着,含着我的手指,吸吮着,像在吃一个冰棍。 含了一会,她放开我的手指,“钱有粮,我想离开这个岛。” “离开?为什么你想离开?”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去你的国家,看长城,看草原。”艾米丽娅说道。 “那怎么可以离开?”我问。 -------------- 第119章 少女 “我好好想想。”艾米丽娅说。 “你是弗朗西斯的女儿,应该有办法能出去的,不过,我还要救几个女人。” “几个女人?” “她们和我一起来旅游的,是你父亲弗朗西斯抓了她们,我想把她们救了一起走。”我说。 “原来你上岛是来救人的。” “是啊,没想到救人不成,我却被你救了。” “今天让你好好休息一下。”艾米丽娅亲了亲我的脸颊,“感谢上帝,把你送到我的身边,如果能永远这样和你在一起那多好。” “是很好,但这里没有自由,出去散步都不行。”我说。 “是啊,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门。”艾米丽娅说。 门开了,伊莎贝拉拿了两杯果汁进来。 “谢谢你伊莎贝拉。”艾米丽娅拿起两个杯子,“我正口渴呢。” 艾米丽娅递给我一杯。 “不行,这一杯是你的。”伊莎贝拉要我把手里的杯子和艾米丽娅换一下。 “这两杯不一样吗?”艾米丽娅问。 “不一样,这杯我放了甘蔗,是专给男人补身体的。”伊莎贝拉说道。 我头一次听说甘蔗汁能给男人补身体。 艾米丽娅和我换了杯子,然后一口喝掉了半杯果汁。 我喝了一口,感觉很甜,但味道不像是甘蔗汁。 伊莎贝拉看艾米丽娅喝果汁时,不知为何神情有些紧张,好像她给艾米丽娅喝的是毒药。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伊莎贝拉不会想把艾米丽娅毒死吧?我想阻止艾米丽娅继续喝,但我想张嘴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把果汁喝完了。 “今天这果汁怪怪的。”艾米丽娅说道。 伊莎贝拉没有说话,盯着艾米丽娅看。 “有事吗?”艾米丽娅问她。 “没有事,我想问一下,晚上你们想吃点什么?”伊莎贝拉说道,“野鸽子红枣汤怎么样?” “OK。”艾米丽娅说。 “我蒸了黄金玉米,钱有粮,你有没有吃过?”伊莎贝拉问道。 “黄金玉米?没听说过。”我说。 “你怎么不喝果汁?”伊莎贝拉问。 “我不想喝了。”我把杯子递给她。 “这是非常好喝的果汁,你再喝两口。’伊莎贝拉面带微笑对我说道。 “真的不喝了,谢谢。”我说道。 “行,那我就出去了。”伊莎贝拉说。 艾米丽娅冲她点了点头。 “对了,钱有粮先生,晚上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伊莎贝拉问。 我摇了摇头。 伊莎贝拉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今天怎么了,她好像很奇怪。”艾米丽娅说道。 “你喝完果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问。 “没什么感觉,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感觉就好。”我说。 敲门声又响起来。 艾米丽娅去开门。 伊莎贝拉进来,“托盘忘拿了。” 伊莎贝拉拿起托盘走了。 我靠着床头琢磨着,伊莎贝拉拿来两杯不同的果汁,当艾米丽娅喝果汁时,她为什么紧张呢?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艾米丽娅坐在我身边,“对了,你说救人的事,我要给伊莎贝拉说,让她去弗朗西斯那边了解一下。” “可以啊。” 艾米丽娅手摸着我的脸,然后手一路朝下,直接按住我要命的地方。 “亲爱的,我受不了了。”艾米丽娅说。 “你刚才还说让我休息。” 艾米丽娅脱掉衣裙,迫不及待的坐在我身上,她俯身下来亲着我。 我心里嘀咕着,难道是那杯果汁有问题?里面掺了chun药? 艾米丽娅一反常态,她像一只母狼一样,主动挑衅我,不断碾压着我的身体。我也被她的激情感染,热烈的回应着。 她的叫声很大,身体因兴奋而抽搐着,她双臂抱着我的头,像怕我跑了。 我忽然感觉肩头凉凉的,我歪头看到艾米丽娅咬着我的肩膀,闭着眼睛,在不停的吸吮着,我大惊,想推开她的头,但被她死死抱住,根本无法摆脱她,她的双腿像蛇一样紧紧缠住我的腿。我感觉头晕眼花,艾米丽娅果然是吸血鬼,我要被她吸干血了? 突然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看到艾米丽娅光着身子睡在我身边,她脸颊绯红,像年轻的姑娘,她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拿开她手臂,我发现她的手没有那么粗糙了,并且有了弹性。再看她的脸,竟然皱纹少了很多。 她嘴角有血迹。我看了看自己肩膀,血肉模糊,但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艾米丽娅吸了我的血,这在我意料之中。 “艾米丽娅!艾米丽娅!”我喊了几声,她没有回应,摸了摸她的鼻息,非常微弱。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把门打开。 伊莎贝拉走进来,“你们真能睡,刚才我就敲门了。” “她吸了我的血。” “谁?谁吸了你的血?”伊莎贝拉问。 “还有谁?艾米丽娅。” “真的吗?”伊莎贝拉一脸惊讶,她看着我的肩膀,张大了嘴巴。 “不会吧?你们不都是吸人血的吗?对了,她喝了你给的果汁后,突然变疯狂了。” 伊莎贝拉跑过去,“艾米丽娅,你醒醒。” “好像昏迷了。”我说。 “哎呦,你看到没有,艾米丽娅变得年轻了。”伊莎贝拉一脸喜悦。 “是的,我注意到了,难道是喝了我的血,让她变年轻的?”我问。 “是的,她终于可以喝人血了,哎呦,艾米丽娅,你有救了。” “什么意思?什么是她终于可以喝人血了?”我问。 “钱有粮,你真好,你就是她的命啊,你救了她。” “我没听明白。” “艾米丽娅是这个岛上唯一一个不喝人血的女人,她从生下来就不喝血。”伊莎贝拉说。 “你不是给我说过岛上没有女人是不喝血的?” “是我骗你的,她对血天生就排斥,她父亲弗朗西斯认为,他这个女儿被恶鬼缠住了,在艾米丽娅13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她开始衰老了,唯一阻止她衰老的就是人血,但艾米丽娅一口都喝不下去,十二年后,就变成了六七十岁的老女人了。” “那么说,艾米丽娅现在只有二十多岁?” “对,她原本就是一个年轻姑娘。” “你给她特意喝了一种果汁?”我说。 “对,果汁里放入了你的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她喝下去以后,什么反应都没有,以前,我也在果汁里放进人血,她只要闻到血味就会呕吐,更别说喝一口了。” “原来你没有喝我的血。” “是的,我想看看艾米丽娅会不会排斥你的血,真没想到,你就是他的上帝。”伊萨贝拉说道。 “听你这么说,真的很神奇,她还会年轻下去吗?” “我猜,只要继续喝你的血,她就会变得越来越年轻。”伊萨贝拉说。 “我不会越来越老吧?”我说。 “或许会吧。” “不过,让我变老,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让艾米丽娅能活更长的时间。” “她好像要醒了,你把衣服穿好,先不要告诉她。”伊萨贝拉说道。 第120章 鲜血 艾米丽娅睁开眼睛,她看着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手放在自己脸上抚摸着。 “有没有镜子让她看看脸?”我低声对伊莎贝拉说道。 “哪有镜子,这栋房里没有一个镜子。” “Isabella!(伊莎贝拉)You come and look at my hand。”(你来看看我的手)艾米丽娅喊道。 伊莎贝拉走过去,坐在床边,拿起她的手,“Your skin is smooth。”(你的皮肤变光滑了) “I’m not dreaming, am I?”(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艾米丽娅说道。 “Not dreaming,You're getting younger now。”(不是做梦,你现在变年轻了。)伊莎贝拉说道。 “Isabella!Bring me the mirror。”(伊莎贝拉,给我镜子) 伊莎贝拉摇了摇头,“No mirrors,I'll find it for you。”(没有镜子,我会帮你找到的。)伊莎贝拉指着我说道,“It’s he who makes you young。”(是他让你年轻的。) 艾米丽娅下了床,走到我跟前,“Thank you very much!”(非常感谢。) “不用感谢。”我忽然感觉头晕耳鸣。 “钱有粮,你怎么了?”艾米丽娅问道。 “He seems to be sick。”(他好像生病了?)伊莎贝拉说道。 她们把我扶上了床。 我躺下来,感觉身体疲惫至极,很累很累,好像从上鱿鱼船那一天起,我就疲惫不堪,船上轰隆隆的机舱,冷库,一条硕大的鱿鱼,铁锚,刀光人影,渔船也似乎难以负重。女人上了船,船更重了,最后船睡在了礁石上。 我恍若看到王倩在我眼前晃悠着,她后面有一个男人,不是许军,而是李世双,他把王倩抱起来,按在礁石上,水花拍打着王倩的脚,我感觉自己特别的口渴,我喊着要水喝,保罗船长走过来,他拿着搪瓷杯给我喂水喝。这时,王保振拍着我的脸,喊我,让我醒一醒,我实在太累了,我想就这么睡下去,永远也不想醒来了。 我感觉脚有疼,似乎有人在用针扎着我的脚心,我睁开眼睛,看到伊莎贝拉在我脚边。 “You finally woke up!”(你终于醒了。)伊莎贝拉说。 “艾米丽娅呢?”我问。 “你真能睡,都睡一天了。”伊莎贝拉说着扶着我坐起来。“艾米丽娅在弹钢琴,我把鸽子汤给你端过来。” 我一口气把汤喝完,吃了点东西,感觉身体又有了活力。 “我带你去看看艾米丽娅。”伊莎贝拉说。 点了点头。 钢琴声在走廊里就能听到,还没走到门口,乐声嘎然而止。 “她听到你的声音了。”伊莎贝拉说。 开了门,艾米丽娅扑向我怀里,我抚摸着她的头发。 艾米丽娅把我推向墙边,疯狂亲吻着我,手伸入下面。 “Amelia !Can not do this!”(艾米丽娅!不能这样做。)伊莎贝拉说着拉开艾米丽娅,“Can not do this!”(不能这样做) “Why?”(为什么?)艾米丽娅说道,“He belongs with me。”(他是我的。) “NO,NO,Go on like this, he'll die。”(不,不,这样继续下去,他会死掉的。)伊莎贝拉喊道。 “Will he die?”(他会死吗?)艾米丽娅问道。 “He's going to die。”(他会死的。)伊莎贝拉说道,“I'll get you something to eat。”(我给你弄点吃的。) 艾米丽娅摇了摇头。 “You haven't eaten for a day。”(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伊莎贝拉说。 “I don't feel like eating。”(我不想吃。)艾米丽娅说。 “ Amelia !Go and play the piano。”(艾米丽娅,你去弹钢琴吧。) 艾米丽娅点了点头,坐在钢琴前面。 琴声响起,她弹的是名曲《致爱丽丝》。 琴声叮叮,轻快地令人愉悦,突然琴音大变,节奏越来越快,最后她双掌拍打着琴键,陷于一种癫狂状态。 “她这是怎么了?”我问。 “她精神出问题了,她饭也不吃,非常狂躁不安。”伊莎贝拉说道。 我走到艾米丽娅身边。 艾米丽娅看着我,喘息着,她胸膛起伏,眼睛盯着我。 “你是怎么了?”我问。 艾米丽娅抓着我的胳膊,她起身把我推到在琴键上,搂抱着我,亲着我的嘴。 我想推开她,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 她咬着我的嘴唇,感觉嘴唇被她咬破了,她用力吸吮着。 我被她推倒在地上,已经无力反抗了。 艾米丽娅嘴开始吸我的肩膀上的伤口,我觉得自己的血,要被她吸干了。 伊莎贝拉蹲在旁边看着我,“钱有粮,你没事吧?” 我微笑着,“我还没死。” “真是疯了。”伊莎贝拉用手推着艾米丽娅的头。 艾米丽娅抬起头,看着我 ,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然后坐起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发觉艾米丽娅又变得年轻了,并且越来越好看,忽然一阵头晕眼花,我闭上了眼睛。 “钱有粮,你醒醒,你没事吧。”艾米丽娅问道。 “没事。”我说。“我好累,我想睡会。” “你睁开眼睛看着我,钱有粮,我再也不会吸你的血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发誓。”艾米丽娅说。 “没事的。”我睁开眼睛,咳嗽了两声,“我身上血,血多,吸几次,死,死不了的,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来气。” “艾米丽娅,你不能每天都要喝他的血,这样他很快就会死掉的。”伊莎贝拉说。 “我以后再也不喝了。” “你做不到的,你不用每天喝,两三天吸一次血就够了。” “伊莎贝拉,为什么我会吸他的血呢,我以前闻到血味都恶心。” “可能是你爱上他了,爱上他,喜欢他,你就觉得他哪里都好。” “是的,他哪里都好,他的皮肤,头发,他的手和脚,脖子,我很想咬他的肉,我太喜欢他了,我甚至想把他整个人全吃进肚子里。”艾米丽娅说。 “不,你不能这么想,他是你的命,你把他吃了,你也没命了,你只要喝他的血,你就会越来越年轻的。” “伊莎贝拉,我现在是不是年轻漂亮了?” “是啊,你看你的手,我会帮你找来镜子,让你好好看看自己。” “好的,你快去找镜子去吧。”艾米丽娅说。 “不行,我现在不能离开你们,我怕你把他的血吸干了。”伊莎贝拉说。 艾米丽娅抚摸着我的脸,“伊莎贝拉,你看,他脸很苍白,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你要让他好好休息休息,让他养好身体,这样才有血喝。” “我以后不会喝他的血了。”艾米丽娅说。 第121章 蝙蝠岛 休息了一会,体力恢复了一些。伊莎贝拉给我上了饭菜。 晚风吹拂着艾米丽娅的长发,她脸带笑靥看着我吃饭。 吃完饭,我精神好了很多。 艾米丽娅把我要救宁程程和打算离开蝙蝠岛的事,告诉了伊莎贝拉,并问她弗朗西斯会让她离开吗? 伊莎贝拉摇了摇头,她说弗朗西斯决不会同意她离开的,要离开只能瞒着弗朗西斯。 “为什么这里叫蝙蝠岛?”我问。 “因为这岛上有很多蝙蝠。”艾米丽娅说。 “我怎么没看到蝙蝠?”我问。 “伊莎贝拉,我想到钱有粮去看蝙蝠。”艾米丽娅说。 伊莎贝拉点了点头。 艾米丽娅穿了一条紫红的裙子和我坐在马车里,伊莎贝拉身穿粉红裙子拿着鞭子坐在前面。马车出门时,门是自动开的,我并没有看到有人在门口守卫。 马车一路奔驰,艾米丽娅依偎在我身边,和我耳鬓厮磨,海风吹着脸颊,我仿佛身处在梦境里,恍若觉得自己早已经死在渔船上,灵魂来到了这个岛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我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口,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我拿起艾米丽娅的手看了看,她的手已经有血有肉,有了弹性。 艾米丽娅在我耳边说道,“你的血液在我身上流淌着,这感觉太好了。” 我亲了一眼她的手背,然后朝车厢外看了一眼,发现马车奔跑在悬崖边上,冷风飕飕的,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马车跑了十几分钟后停了下来,我看到一个巨大的山洞。 伊莎贝拉点燃一只火把,我和艾米丽娅下了马车,跟在她后面。 一群蝙蝠飞过来,在我们头顶围绕着,吱吱地叫声,似乎在像我们示威。伊莎贝拉伸出手臂,十几只蝙蝠飞上了她的胳膊,我突然觉得,此时此刻,又恍若在梦境里。 走近山洞,洞顶黑压压一片蝙蝠,洞里有两头牛跪在地上,牛身上全是蝙蝠。 “这些是吸血蝙蝠吗?”我问。 “对,都是的,这些蝙蝠是奥斯顿安德烈家族的守护神。”伊莎贝拉说道。“弗朗西斯上校就来自于英国的奥斯顿安德烈家族,这个家族一百年前来到这蝙蝠岛。” “原来是这样,那岛上嗜血的人也是来自这个家族的?”我问。 “对,这个家族的人当时拥有世界上百分之十的财富,后来被外界发现有吸血的嗜好,不得不离开英国。”伊莎贝拉说道。“这两头牛是贡品,是献给这些守护神的。” 两头牛倒在了地上死去,身上的血被蝙蝠吸光了。 “回去吧。”艾米丽娅说道。 马车经过了小镇,慢慢停来下来。 伊莎贝拉回头问道,“艾米丽娅,要不要下去喝一杯?” “你想喝酒吗?”艾米丽娅问我。 “好啊,可以喝一杯。”我说。 艾米丽娅戴上黑色网罩。 下了车,我发现这是保罗船长带我们来过的小镇,而伊莎贝拉进的是酒馆,也正是我上次来过的。 酒馆里放着柔缓的音乐,当我们进去后,男男女女都注视着我们。 酒吧里还是那个木乃伊一般的老男人,他恭敬的给我们倒着酒。 艾米丽娅拿起酒杯,闻了闻,然后把酒杯放下。 “酒也不喝了?”伊莎贝拉问道。 “闻到这味,我就不舒服。”艾米丽娅说。 我看了看手中的酒杯,酒色纯净透明,香气浓郁,喝了一口,醇馥幽郁,甘美醇和。 “来这喝酒要钱吗?”我问。 “别人来喝要钱,我们来不用给钱。”伊莎贝拉说。 “开酒馆的老板认识你们?”我问。 “看我们穿的裙子,穿红裙的女人,是和弗朗西斯血缘最近的,没人敢要钱。”伊莎贝拉说。“不好,辛迪来了。” “这怎么办?”艾米丽娅看了我一眼。 进来三个女人,为首的是辛迪,她径直朝我们走过来。 “钱有粮,你不要说话。”伊莎贝拉说着靠向我,紧贴着我的身子。 艾米丽娅举着酒杯,冲辛迪示意着。 伊莎贝拉搂住我的脖子,亲吻着我的脸颊。 辛迪走过来,坐在艾米丽娅旁边。 酒吧里的那个老男人,把酒杯送到辛迪面前。 辛迪喝了一口酒,““Amelia !Cheers!”(艾米丽娅!干杯!) “Cheers!”(干杯) “Your voice has changed。”(你声音变了。)辛迪说道。 艾米丽娅没有吭声,喝了一口酒。 辛迪把目光放在我身上,“Young man。”(年轻男人)Isabella!(伊莎贝拉) “辛迪,This is my young man。”(这是我的年轻男人。)伊莎贝拉说着拿起我的手指,放进了嘴里。 “Where did he come from?”(他从哪里来的?)辛迪问道。 “It was found by the side of the road。”(是在路边发现的。)伊莎贝拉把我的指头从嘴里拿出来,握在手心里,“Would you like to have a bite?”(你要不要吃一口?) “NO,NO。”辛迪皱着眉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Amelia ,I'm leaving。”(艾米丽娅,我得走了。” 艾米丽娅点了点头。 辛迪出了门后,艾米丽娅捂着胸口,把酒吐了出来。 看到辛迪的马车走远了,我们才上了车。很快到了艾米丽娅的别墅。 我进了卧室,疲惫的躺在床上。 “艾米丽娅,麻烦了,辛迪肯定要回去查。”伊莎贝拉说道。 “查什么?”我问。 “在小镇酒馆里出现年轻的男子,这种情况极少,只有感恩日才可能会有几个年轻男人被送到小镇上。”伊莎贝拉说。“平日里,只有老男人才会被遣送过来。” “那怎么办?”我问。 “辛迪会不会来这里?”艾米丽娅说。 “今晚或者明天,她很可能会来,可能要查问钱有粮是从哪来的?”伊莎贝拉说。 “她如果知道钱有粮是私自上岛的,会不会把他带走?” “只能你来求求辛迪,留下他。“伊莎贝拉说道。 听她们聊天,我很快有了睡意。 早上醒来,看到艾米丽娅不在我身边。 伊莎贝拉端了一杯牛奶和面包进来。 “艾米丽娅呢?”我问。 “她在隔壁房间了。” “昨晚她没在床上睡觉吗?”我问。 “没有。”伊莎贝拉出了屋。 我吃完面包,忽然听到隔壁传来撞击声。 我开了门出去,进了隔壁房间,看到艾米丽娅全身被绑,嘴里塞着毛巾躺在地上。额头上有血迹。 “艾米丽娅,你这是怎么了?”我问。 艾米丽娅痛苦的摇了摇头。 我急忙把她嘴里的毛巾拿开。 “你出去,你快出去。”艾米丽娅哀戚着说道。 “发生什么了?是谁把你绑在这里的?是伊莎贝拉吗?” “你不用管,你赶快出去。”艾米丽娅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我是不会出去的。” 第122章 房子 伊莎贝拉走进来,手里拿着面包。 “她怎么被绑了?”我问。 “是她让我绑起来的,不绑,她就要喝你的血。”伊莎贝拉说道。 “看她这么痛苦,就让她喝一点吧。”我说着接着纽扣,突然想到以前在路边看到一个母亲解开扣子要给孩子喂奶,想到这,我现在这个举动有点好笑。 “不,不,我不喝,我要吃面包。”艾米丽娅说道。 伊莎贝拉掰着面包一点点喂她,艾米丽娅咽了下去,突然手放进嘴里,又把面包抠出来。伊莎贝拉拿来一杯清水递给她,艾米丽娅全部喝了下去,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把绳子给我解开吧。”艾米丽娅说道,“我感觉现在好多了。” 伊莎贝拉解开绳子。 艾米丽娅立刻抱住我,脸贴着我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抚摸着她的长发。 “我闻到了你的血液,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味道。”艾米丽娅说。 我把手指放在她嘴唇边。 “不,我可以的。”艾米丽娅闭上眼睛,她身体软软地躺在我怀里。 “伊莎贝拉,她这不吃东西怎么办?”我问。 “让她忍着吧,能忍两天,三天,或者更长的时间是最好的。”伊莎贝拉说道。 艾米丽娅已经睡着了。 我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三天了,艾米丽娅只喝清水,不吃别的,她也拒绝吸我的血。 到了第四天,艾米丽娅身体越来越虚弱。 伊莎贝拉从我身上抽了大约300毫升的血,然后把血倒进小碟子里一些。 艾米丽娅看到鲜血后,立刻有了精神,她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桌子前,她先用鼻子闻了闻,然后伸出舌头,像一只小猫一样,一点点舔着。碟子里的血没有了,她就眼巴巴看着针管里的血。 伊莎贝拉给她喝了100多毫升的血。艾米丽娅舔了舔嘴唇,精神焕然一新。 艾米丽娅搂抱着我,然后亲着我的脖子,舌头在我脸上舔来舔去,像一条狗一样。 “艾米丽娅,你放开他,他刚给你输完血,需要休息。”伊莎贝拉说道。 伊莎贝拉这么一说,我感觉身体是有些疲惫,上了床后,我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后,听到屋里有陌生女人在说话。 我坐起来,看到是辛迪在和艾米丽娅,伊莎贝拉说话。 “他醒了。”艾米丽娅说道。 “All right,Let’s go!”(好吧,我们走吧。)辛迪说道。 “去哪?”我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伊莎贝拉说。 辛迪走在前面,我们三个跟着后面,穿过后院,进了一个更大的花园,几条小鹿从我们前面跑过去,前面是一栋白色小房子,我们走到门口时,门自动向两边打开。 进了大厅,有一个带透明玻璃的电梯。上了电梯后,电梯不是朝上,而是朝下。 电梯缓缓下降,从透明玻璃看过去,四周都是裸露的黑色岩石,有的岩石很大,几十米高。 十几秒后,电梯停下,门开了,外面是一个长长的走廊。 进了走廊,两边的墙壁上都是很精致的小灯,艾米丽娅搂着我的胳膊,走了大约一百多米,感觉里面越来越阴冷。 这应该是地下坑道,不知道辛迪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可能是见一个人,这个人很可能是艾米丽娅的父亲,弗朗西斯上校,这个吸血鬼会不会杀我?如果他要真杀了我,那么他的女儿艾米丽娅也活不了。 又走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一扇门色的门前。一道光束扫了我们一下,滴滴滴滴两声响后,门开了。 走进去,里面豁然开朗,一个数百平方米的大厅,两侧都是一间间房子,里面有各种仪器,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在忙碌着,看上去这是一个很大的实验室。 一个手掌大的蝙蝠飞到我们头顶,仔细看,这是一个金属蝙蝠飞行器,它在我们头顶绕 一圈,便飞进了一个房间里,我朝蝙蝠进的那个房间看了一眼,发现里面也是一个大厅,也有几百平方米。没想到这个岛下面居然有这么大的实验室。 辛迪领着我们走出大厅,然后停在一个电梯旁边。电梯从上面下来,我们进去后,电梯向上攀升。 十多秒后,电梯停了。出了电梯,是一个厅,里面摆放着白色真皮沙发,墙上有几扇窗户,我走过去,从窗口朝外面看,发现是大海,令人惊奇的是,我竟然是居高临下看着茫茫大海,像是站在几百米的摩天大楼上俯瞰下面。这岛上难道有百米高的摩天大楼?我又走到另一个窗口去看,发觉窗户两边都是岩石,两只小鸟落在岩石上的灌木丛里。我有些明白,这座房子应该是在一座山峰里,居然把一座山峰掏空,修建这样一个奇异的房子,这工程量和难度都是巨大的。 艾米丽娅,辛迪和伊莎贝拉走进了一间屋,她们并没有招呼我。 我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等着她们。 忽然对面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显示屏,屏幕上是海水的画面,波涛拍打着礁石。我暗想这里的主人待客很有人情味,怕客人在此久等,还放电视给客人消遣。 屏幕里出现了一个小岛,两只海鸟盘旋向下,然后屏幕突然黑下去了,五六秒钟后,屏幕里出现了许军,王保振,李世双和我,我们四人在牢房里鬼鬼祟祟交头接耳说着话,王保振不时抬起头向上面看着,画面非常清晰,可以看到王保振额头上皱纹的纹路,这是我们四人在挖山洞的那个岛上。 王保振抬头朝上看时,说了一句:麻辣隔壁的。 屏幕又黑了几秒,出现的是山洞里的画面,许军扔下铁铲,把我们三个招呼在身边,他说道:山洞口有两个黑人,这两个先不管,把餐厅门口的两个黑人先干掉,抢到枪,然后我和有粮只要一拿到枪,就上二楼餐厅,堵在门口扫射,统统干掉,然后再上三楼楼顶,把直升机干掉。 王保振说:干掉餐厅两个黑人,而不惊动其他黑人是关键。 许军接着说:吃饭时,监控室里的人,眼睛不一定总是盯着屏幕,这就看我们运气了,想办法让这两个黑人进来,我们才好下手。” 王保振说:这个简单,我们可以故意找事,比如互相打骂,引那两个黑人进来。 看到这里,我浑身冒着冷汗,原来山洞里也有监控设备,我们竟然没有发现,我们所有的计划和阴谋,都被别人监视到了。 我们在牢房里预谋,在餐厅里抢夺枪支,打死守卫,这些都在弗朗西斯的眼皮底下,奇怪的是,弗朗西斯上戏为什么不阻止呢?难道是岛上闭塞,通讯联系不上? 屏幕后面的画面果然都是我们四人在餐厅里杀人,然后夺路而逃。屏幕突然消失了,看上去那墙面上什么都没有,我转过身也没有看到有投影仪?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忐忑不安,几分钟过去了,艾米丽娅她们还没有出来。 屋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白人,朝我走过来,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并没有搭理我,而是从身上掏出一根雪茄抽了起来。 “Colonel Francis,Is he in the room?”(弗朗西斯上校,他在房间里吗?)我操着生硬的英语问他。 这个中年白人看了一眼窗外,“今天天气不错。” 他居然用汉语搭话,但答非所问,语气听起来也怪怪的。 第123章 章 上船 中年白人手里拿着一个火柴盒大的金属物品,在指间玩弄着。 突然对面墙壁上又出现了大屏幕,屏幕里是保罗船长和阿瑟从岛上暗洞里爬出来,接着是许军,王保振,麦克、李世双和我。我们几个走在田野上,然后进到一栋房子里,这是那个吸血女人凯蒂的家。 接着画面又出现麦克和我们几个在小镇上的酒馆里,几个女人围着我,许军和王保振。保罗和阿瑟把我们救下,然后回到凯蒂家。后面是凯蒂拉着我晚上出去,然后我又从一栋房子里逃出来,跑到路上被艾米丽娅的马车撞到,艾米丽娅把我放进马车里带回去。 后面的画面,更让我难堪,在艾米丽娅那栋别墅里,所有的房间都有隐蔽的摄像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辛迪来了,我藏进了衣柜里。我和艾米丽娅在床上疯狂的运动,也尽收眼底,艾米丽娅喝着我身上的血,我沉沉的睡去。 “钱有粮。”这个中年白人男子一脸冷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到他说话的口气,似乎等我说点什么以后,就把我押走枪毙了。 我心神不定地问道,“怎么称呼您?” “我叫艾伯特 。” “艾伯特大人,这肯定是误会,请你相信我。” “误会?”艾伯特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跟我走。” 艾伯特走到电梯门口,看了看我,我只好起身走过去。 和他坐电梯下去,艾伯特带我进了一个房间里。 两个穿白衣大褂的男人走过来,把我架上了一张床,他们很利索的把我绑在床上。床慢慢倾斜着,我的头朝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看到一个黑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里有两个针管。 “不用紧张,是在给你做体检。”艾伯特说道。 黑人把针管插在我手臂上,我看到自己的血进了管子里,原来是抽我的血。 血很快灌满了针管,接着黑人又拿着一个针管,直接戳在我的膝盖上。我感觉膝盖麻麻的,脚不停抖动着。 我看到白色的液体注入了针管,感觉这是我的骨髓。 抽完后,床回到了水平位置,一个穿白大褂的白人女子给我拿来一杯黄色液体,让我喝下去。我喝了一口,感觉很苦。 “喝吧,喝完很快就能恢复你的体力。”艾伯特说道。 我知道拒绝也是徒劳的,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捏着鼻子灌下去。 躺在上面休息了一会后,艾伯特就带我出了实验室,上了一部电梯。 七八秒后,电梯停了。出来时看到自己站在半山腰上,有两辆越野吉普车停在边上,车上坐着几个持枪的黑人。艾伯特示意让我坐前面一辆车,而他自己上了后面一辆车。 车沿着盘山公路向下开去。这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车开了有十几分钟后,来到了码头,码头上停泊着几艘轮船,其中有一艘还是之前看到的游艇。 吉普车直接开向游艇旁边的一艘轮船,艾伯特坐的吉普车却没有跟上来。什么意思?这是要让我离开岛吗?艾米丽娅怎么办?她离开我还能活下去吗? 我突然看到船上两个人在冲我挥手,看清楚这两人面容后,我不由大吃一惊,冲我挥手的人是许军和王保振,他们身后是李世双,他戴着一副墨镜。 上了船后,船就起锚出发了。 我看到船上还有保罗船长,麦克,阿瑟和李世双。麦克和阿瑟居然都背着冲锋枪。 “有粮同志,我们又见面了。”王保振握着我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说。 “你不是在做梦,我们都平安无事了,我们等你等了好多天了。”许军说。 “我不明白,我们怎么都在船上了?然后就这么离开岛了?”我问。 “原来他们什么都没给你说。”李世双摘下墨镜。“有粮,你好像瘦了不少。” “他们说什么了?这船也是我们的?”我问。 “有粮,这船是弗朗西斯上校给我们的,枪也是他们给的。”王保振说。 “你们见到弗朗西斯上校了?” “没见到,只见到弗朗西斯上校委托的代表艾伯特,他来负责给我们传话。”许军说。 “宁程程,王倩,霍思琪她们也在船上吗?”我问。 “她们没有上船。”许军脸色阴沉。 “为什么她们没上船?她们没出事吧?” “没出事。”王保振拉着我,“我给你说说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你独自留守那房子里,我们几个去了镇上,还没进酒馆,就被艾伯特带人把我们给抓了,然后,把我们关进牢房里,我们想这下是没命了,要不就被打靶了,要不就被吸血鬼吸干血而死。关了三天之后,他们开始审讯我们,让我坐在电椅子上,然后在身上和头上插了很多管子,他们问什么,我就如实说什么,好像自己的大脑被他们控制了,当然在渔船杀人的事,也说出来了。第二天,那个艾伯特来了,他说弗朗西斯要和保罗船长合作,和我们合作。” “合作什么?”我问。 “弗朗西斯上校要保罗船长带着我们把海盗收拾了,就是去剿灭叛变保罗的巴斯托和他的那些海盗,并且弗朗西斯上校给我们提供船和枪支,我们一听当然乐意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们上了船后,艾伯特让我们再等一个人,他没说是谁,但我和许军都猜可能是你,果然是你,你是怎么被他们抓到的?”王保振说。 和艾米丽娅的事,我也不想提了,这诡异的事情,说了他们也可能不相信,“我在那房子里躲了好多天,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现在兄弟们又都在一起了,我很高兴。” ”我也是啊,我一直惦记着,这么多天和你失去联系,我还想你不会被吸血鬼弄死了吧。”王保振说。 “现在去哪找海盗?对了,宁程程她们还活着吗?” “活着,弗朗西斯说等我们抓了巴斯特,就放宁程程他们三人回去。” “原来她们成了人质,你说她们三人?就三人吗?”我问。 “就抓了宁程程她们三人,杨珍妮,陈小伟,孙大黑他们还在那个小岛上。” “那就赶快回小岛吧,对了,岛上还有海盗的宝藏呢。”我说。 “是的,我们这就去那个小岛。”王保振说。 第124章 枪械 这条船比我们渔船还要大,也是两层,但船有些旧了,舱门和栏杆锈迹斑斑,看上去像是条报废的客船。 许军招呼我和王保振进宿舍,宿舍的门不高,要低头才能进去,但里面宽敞,有六个床铺,还有两个睡袋,睡袋旁边是柜子。 许军拿出一条香烟,美国骆驼牌的,他拆了两盒给我。 “还有这种好烟,是他们给的?”我问。 “是的,我们现在是弗朗西斯上校的雇佣军了,这香烟是福利。”许军说。 “又吃又喝不错嘛。”我说。 “有粮,给你看我们的装备。”王保振打开一个柜子。 柜子里放着三把AK-47突击步枪,两把五六式冲锋枪,下面是十几个弹匣,还有十几个手雷。 “还有更猛的。”许军点上烟。 王保振又拉开一个大柜子,里面居然有两架火箭筒和八个火箭弹。 “我怎么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部队。”我说。 “有粮,这火箭筒是怎么玩的,你得教教我们。”许军说。 “这个不难,装上火箭弹就能发射,坦克车都能打穿。”我说。 “这么厉害?你当兵的时候玩过这火箭筒?”李世双问。 “没玩过。”我说。“部队装备的都是五六式冲锋枪。” “许军,我说个事,保罗船长让我们把枪支弹药全上缴给他。”王保振说。 “什么意思?”许军问。 “可能是觉得枪支放我们这,他们不放心。”王保振说。 “枪都放他们那,我们也不放心。”李世双说。 “给保罗说说,这枪支弹药还有由我们保管,万一半夜遇到海盗,还得去找他拿枪,这不就要命了吗?”许军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反对上缴枪支,但保罗船长还是执意要我们把枪交给他们保管。”王保振说。 “都他妈的入伙了,保罗还不相信我们?”许军说。 “他是让手下那个叛贼搞得心里没底了,对谁都不相信。”王保振说。 “我有个主意,要不弄死保罗他们三个,海盗我们也不打了,直接开船走人。”李世双说。 “那我们的女人怎么办?还在弗朗西斯上校手里呢。”许军说。 “大家不要说话,这屋里有没有藏着什么摄像头?”我问。 “没有,我们几个都查过了。”王保振说。 “老大,我觉得宁程程,王倩和霍思琪有可能不在人世了,那岛都是吸血鬼,还能留着她们?即便是活着,她们三个说不定也变成吸血鬼了。”李世双说道,“就是我们打败了海盗,拿了海盗匪首巴斯特的人头去找弗朗西斯上校,你觉得我们还能活着回来?” “我有点不明白,弗朗西斯上校为什么让我们去打海盗呢?还帮着保罗船长去打?”王保振说。 “可能是那些海盗之前袭击了弗朗西斯的船队吧。”我说。 “有这种可能。”许军说,“我觉得弗朗西斯上校是个守信用的人,还有,我们对于他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救人肯定要去救,她们三个人肯定还活着。”我说。 “我觉得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阴谋。”李世双说。 “说枪的事,这个枪缴是不缴?”王保振问。 “缴枪了以后,他们三个会不会把我们给枪毙了?”李世双说。 “有这种可能。”许军说,“枪不在手,我心里不踏实。” “保罗要想杀我们,早就杀了,在他那条破帆船上就能杀我们。”王保振说。 “想起这个事,我就来气,在帆船上,他们的冲锋枪没有子弹,居然把我们都绑起来,差点弄死我们。”许军摁灭烟头。 “对,这些海盗不靠谱,老大,还不如把他们三个弄死,然后我们再去打海盗,救你的女人。”李世双说。 “问题是,我们也不知道海盗在哪里?现在弄死他们,我们更不知道孙大黑,杨珍妮呆着的那个小岛在哪里呀。”王保振说。 “保振说得对,我觉得保罗船长没有理由杀我们,打海盗还要靠我们呢。”我说。 “理由?很简单,杀了我们三个,然后保罗船长再招兵买马也很容易。”李世双说。 “保振,你和保罗说,我们坚决不缴枪,你告诉他,既然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就要彼此信任。”许军说,“然后,你再看看他什么意思?” “好吧,那我去给保罗回话。”王保振说着出了门。 李世双给我递上一支烟,“我觉得那个弗朗西斯上校绝对是个恶魔,大吸血鬼,尼玛的,这个上校还挺大牌的,不愿意见我们。” “你们说了要和他见面?”我问。 “说了,不见。”许军说道。“可能觉得我们就是个渔民,都是些底层没文化不要命的渔民吧。” “哎,有粮,艾伯特让我们在船上等你两天,我不明白这什么意思?”李世双说道,“这两天你都忙什么?” “我能忙什么?给我做体检,抽我的血,就这些。”我说。 “是吗,还抽你的血?他们可没抽我们的血。”李世双说,“看你长得嫩?想喝你的血?” “有这个可能。”我说。 “别聊了,都把枪拿着,弹夹顶上去。”许军说着拿起一把五六式冲锋枪。 “我就拿AK-47吧,没想到老子有一天也能摸这种神枪。”李世双说。 王保振从外面进来,面带笑容。 “怎么样?保罗同意了?”我问。 “保罗同意了,他告诉我们不要擦枪走火了。”王保振说。 许军吐了一口气。 “这枪还要擦?这不挺新的吗?”李世双说。 “当然得擦,还得经常擦,把枪支的零件卸下来擦。”我说。 “让我卸下来,我就装不上去了。”李世双说。“我他吗的就玩火箭筒吧,看谁不爽,我就给他来一发火箭弹,哎,要是有个相机就好了,我和火箭筒合个影,寄回家里去,不知道现在警察会不会在我们家门口蹲守?” “这还用问,大年三十除夕晚上都要去你家侦查,看你回来没。”许军说。 “我靠,那就更好了,我寄一张相片给他们看,对把,我背着三把冲锋枪,两个火箭筒,让他们来抓我。”李世双说。 “我想我娘了。”许军说,“真想把我娘接过来。” “接过来?来这海盗船上?”李世双说着笑了起来。 我和王保振也乐了。 “笑什么?把我娘接过来也挺好啊。”许军说道,“海里有这么多鱼,我娘肯定喜欢吃,以前家里穷,大年三十有条鱼吃就不错了。” “你们家也真够穷的,可能还不如解放前的生活水平吧?”王保振说。 “我们那山旮旯是太穷了,有的家里一对夫妻只有一条裤子,出门得轮流穿。”许军说。 许军说完,我们又笑了。 “把你娘接过来也挺好,你娘还能看到你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我也想把我娘接过来。”我说。 王保振忽然又咧嘴笑了。 “你她吗的还笑?”许军说。 “没听说过海盗都把自己亲娘带船上的。”王保振说。 第125章 皮鞭 傍晚,夕阳在海面上洒下一层金光,鱼儿在海面上跳跃着,两只海豹和一起船通行。 我们几个趴在栏杆上看着夕阳西下。 “要是王倩,宁程程,霍思琪,管红,杨珍妮,孙大黑,我们所有的人都在这条船上,那该多好。”王保振说。 “是啊,希望能有一天所有的人都在,那就热闹了。”我说。 “会有这一天的。”李世双说。 许军抽了一口烟,默默无语。 “你们看,好像水里有大鱼。”王保振说。 李世双一只手撑着我的肩膀上了栏杆,“我靠,是两条大鲨鱼。” 许军把半截烟扔还进海里,然后回了屋。很快他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两把五六式冲锋枪,他给李世双一把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李世双和许军拿着冲锋枪疯狂朝鲨鱼身上扫射着。很快海面上冒出一大片鲜血。 我回头看到保罗船长,阿瑟在楼上看着,脸色阴郁。 “吗的,太过瘾了。”许军说着把冲锋枪递给我,“有粮,你来打。” “算了,我不打了,节省点子弹。”我说。 “保振,让保罗把船停了,我们把鲨鱼弄上来。”许军说。 “好,我去驾驶舱说一声。”王保振说。 王保振去驾驶舱五六分钟还没回来,船却越开越快了。 许军把两只冲锋枪放回了宿舍。 过了一会,船停了。 王保振走了过来,“保罗让我们上去开会,我们用枪打鲨鱼,保罗很不高兴。” “这老家伙真他吗的烦人。”李世双说。 “走吧,保罗要是骂我们两句,我提醒诸位一下,我们还是忍忍吧,”王保振说。“俗话说,小不忍乱大谋。” 我们四个上了楼,去了二楼甲板。 保罗背着手走来走去,阿瑟在一边擦着枪。 “都来了,船长开会吧。”王保振说。 “Who fired the gun?”保罗问道。 “保罗问,是谁开的枪?”王保振翻译着。 “我,是我。”许军举起右手。 “Who else?”保罗问道。 “还有谁?”王保振说。 李世双举起手。 “Who told you to shoot?”保罗吼道。 “谁让你们开的枪?”王保振说道。 “告诉这傻比,我们开枪是我们的自由,再唧唧歪歪,把他们三个全撂倒。”许军说。 “老大,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和他们闹矛盾的时候。”王保振说。 “They have to be punished。”保罗说道。 “保罗说,你们要受到惩罚。”王保振说。 “Each whip whips twenty。”保罗挥舞着手臂。 “每个人用鞭子抽打二十下。”王保振说。 “给他说不行。”许军说道。 保罗瞪了一眼许军,然后冲阿瑟招了一下手。阿瑟站起来拿起枪对着我们。 “Let's talk,Don't be impulsive。”(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王保振说道。 “Each whip whips twenty。”保罗喊道。 保罗说完,阿瑟抬高枪口,哒哒一声,子弹飞向天空。 “老大,忍忍吧。”王保振说。 “好,忍!”许军说。 王保振冲保罗说道,“Agreed,Each whip whips twenty。”(同意了,每人鞭打二十下。) 保罗从船舷边上拿了一根鞭子交给王保振。 “许军,你们俩转过去吧。”王保振说。“忍忍吧。” 王保振一人抽了二十下,然后把皮鞭交给了保罗。 “You can't do this later,Go back。”保罗说道。 “保罗船长说,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走吧。”王保振说。 下了楼梯,我们四个回到了宿舍。 “老大,这保罗是不是疯了,不就杀条鱼吗,他就要这么惩罚我们?”李世双说。 “这老头有点太严厉了,把鱼杀了,还可以吃。”我说。 “要不,拿枪弄死他们算了,你就是这船的老大了。”李世双说。 “老李,还是忍忍吧。”许军说。 “好吧,那就再忍忍,保振。”李世双说,“你他娘的怎么抽我这么狠呢?皮都让你抽烂了。” “下手轻的话,我怕保罗一生气,把我们几个都崩了。”王保振说。 “尼玛的,你还有理了,我拿火箭筒轰你。”李世双说着打开柜子。 柜子里空空的。 李世双又打开旁边一个柜子,里面的冲锋枪也没有了。 “这枪哪去了?”许军说。 “肯定是保罗让麦克偷偷给拿走了。”王保振说道,“哎,你们没事打什么鱼啊,这不是给他找借口吗?” “你少比比了。”李世双说。 “有一点可以肯定,保罗没有杀我们的意思。”我说。 “哎,我的火箭筒啊。”李世双哀叹道。 船又开了一天一夜,海风吹得我想睡觉,许军抽着烟看着远处,李世双拿着渔网捞鱼。 “王保振去哪了?”许军问。 “他去驾驶舱了。”李世双说。 “看你捞半天鱼了,一天也没弄上来。”许军说。 忽然一条鱼跳上了甲板,接着两条三条,更多的鱼跳了上来。 “看到没有,这都是我的功劳。”李世双说,“这些鱼为了躲避我这渔网,直接跳上船了。” “你长得太丑,鱼看了你都想自尽。”许军说。 王保振从二楼下来,“你们看到小岛了吗?” “小岛?我们的岛到了?”许军说。 “是啊,就在那边。”王保振手指着远处,“看到没有?那个地方,有些黑乎乎的。” “哪个地方黑乎乎的?”李世双问。“没看到。” “你什么眼神?”王保振说。 “看到了,和你嫂子的比一样黑乎乎的。”李世双说。 “我嫂子是许军的媳妇,老大,李世双骂你呢。”王保振说。 “你们俩有完没完?天天斗嘴,要不打一架。”许军说。 “他那对小粉拳,还敢跟我打架?”李世双冲王保振笑了笑,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 “老李,早晚有一天,你死得会很惨。”王保振咬牙切齿地说道。 “保振,是我们那个小岛吗?”许军问。 “保罗说是的,他应该不会记错,那是他们藏宝的岛。”王保振说。 “原来那天晚上看到的海盗船,就是他的。”许军说。 “对,船是他保罗的,人都不是他的,都叛变了。”王保振说。 “等上了岛,孙大黑,邓家全他们看到我们回来,肯定很惊喜。”我说。 “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岛上?”许军说。 “不在岛上,能去哪?”我说。 “有点奇怪,那天就宁程程他们三个上了船,其他人哪去了?”王保振说。 “可能都躲起来了吧?”李世双说。 “不对,看到游艇躲起来?这可不符合常理,或者他们当时没有和宁程程她们在一起,等看到游艇时,游艇已经开远了。”王保振说。 “这么多天了,不知道他们吃什么?”许军说。 “不会都饿死了吧。”我说。 “有粮,别说不吉利的话。”许军说。 “希望一个个都活着,我们这船上有的是吃的。”王保振说。 第126章 海浪 船停了。 船上只留麦克一人,其他人都上了救生艇。 我们上了沙滩,岛上很安静,静得让人心里慌张。 王保振喊着孙大黑,邓家全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 进了我们曾经住过的山洞,里面只有一个塑料白箱子,箱子还是烂掉的。 “床铺,锅碗瓢勺都没有了,一无所有,就只有一个破箱子。”王保振说。 “看这样子,他们是转移了。”李世双说。 “他们能去哪?”许军问。“哎,保罗和阿瑟呢?” “他们去那边藏宝的山洞了。”王保振说。 “奇怪,老阎他们为什么要搬离这个山洞?”我说。 “是不是他们感觉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许军说。 “这里要是不安全,哪里安全?这岛就这么大,或者他们离开岛了?”李世双手指捏着太阳穴。 “离开岛也不用带着床板吧?”我说。 “或者是岛上什么吃的都没有了,老阎他们用床板做了船,然后就一起离开了?”王保振说。 “用床板造船?这是找死啊,这可不是好主意。”许军说。“感觉老阎不会冒这么大风险的。” “我看到椰子树上有椰子,说明岛上有吃的,所以他们没有理由离开。”李世双说。 “是不是他们看我们四个走了,然后宁程程她们三个也走了,留守的人实在忍受不了,索性造了个船离开?”王保振说。 “我们去岛上找找吧,先去食人族那个山洞。”许军说,“保振,你去找保罗,让他们等等我们。” “那好吧,你们小心点,注意安全。”王保振说。 我们三个穿过小树林,一只鸟飞过,飞得极低,几乎是贴着地面。突然对面山坡上有树枝在晃动。 “不会是杨珍妮他们吧?”李世双说。 “要是他们就好了,哎,要是遇到食人族就麻烦了。”许军说,“我靠它娘的保罗,我们身上现在连个防身的刀都没有。” “是啊,遇到食人族拿着弓箭,刀什么的 ,我们赤手空拳,怎么办?”李世双说。 “他们要是有弓箭刀什么都还好,万一他们有枪呢,有冲锋枪,我们还能活吗?”许军说。 “捡几个石头揣在身上吧。”我说。 “是得要捡石头。”李世双低头找着石头。 “我它吗怎么觉得,我们已经回到了原始社会了。”许军说。 我们几个拿着石头,上了山坡,进了林子后,里面寂静无声。 “见鬼了,刚才就是这个地方,树枝在晃动。”李世双说。 “在朝前走走吧。”许军说。 忽然前面传来树枝的断裂声。 我们几个慌忙躲在树后面。 “看到什么了没有?”李世双问。 我摇了摇头。 许军示意再朝前走。 我们三个弯腰走几步,便迅速躲在树后面。 就这样慢慢一直走出了树林,也没有看到人影。 “真他娘的见鬼了。”李世双说。 “走吧,去食人族那个山洞。”许军说。 爬上半山腰后,进了山洞,阴森森的。 里面有两具新骷髅,白骨上还沾着血肉。 “他们几个不会被食人族给吃了吧?”李世双说。 “这才两个尸体。”我说。 “这个简单啊,先吃两个,然后其他人都被带走了,以后再慢慢吃。”李世双说。 “一个是男尸,一个看上去是女尸。”许军说。 “男的会不会是陈小伟,女的是杨珍妮?”李世双说。 “你是不是和他们两个有仇?”许军说。 “这个女尸个头看上去要比杨珍妮高,几乎和男的一样高。”我说道。 “我看也不像是杨珍妮。”许军说,“走吧,我们去野人那个山洞看看。” 下了山,进了树林。 许军突然说道,“我怎么觉得后面有动静。” 我回过头,看到后面有树枝在晃动。 “不好,大家赶快躲树后面。”王保振说。 我们三个蹲在树后面,朝后面看,树枝不再晃动了。 “又他吗的见鬼了?”许军小声说道。 “老大,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蹲着?”李世双说。 我抬起头,突然看到树上有只猴子,是雅克。 猴子雅克从树枝上跳下来,直接跳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靠,是雅克啊。”许军说。 “吓死我了,是这个狗东西一直在吓唬我们。”李世双说。 “什么狗东西?这是猴子。”许军说。 “雅克在,说明他们没离开这个岛,太好了。”我说。 “雅克,带我们去他们。”许军说。 雅克走在前面,我们跟在它后面,雅克居然带我们进了野人的山洞。 山洞里有树枝和草窝,有一个锅和一只碗,锅下面有木炭尘。草窝边上有一把鱿鱼刀。 许军拿起鱿鱼刀看了看。 “锅里有吃剩的鱼。”我说道,“看来这野人还住在这里。” “为什么雅克带我们来野人住的山洞?”李世双说。“小豆芽,杨珍妮他们呢?看上去这山洞不像住很多人。” “我们就在这里等吗?”我问。 “不能在这等,我们要赶快回去,保罗他们要是上船不等我们,那就完蛋了。”李世双说。“我可不想呆在这孤岛上。” “雅克肯定知道小豆芽他们去哪了?它要是会说话就好了。”我说。 “小豆芽呢?”许军冲雅克问道。 雅克抬手指了指外面。 “在外面了?”许军说。 雅克点了点头。 “带我们去。”许军说道。 雅克一路奔跑着,它跑得很快,我们气喘吁吁在后面追着它。 十几分钟后,我们回到了沙滩上。 “小豆芽呢?”许军问道。 雅克手指了指大海。 “难道他们真离开这个岛了?”许军看着大海。 “真他娘的走了,哎,老大,是不是有船经过这里,把他们都带走了?”李世双说。 “有这种可能。”我说。 突然雅克躺在地上,吱吱叫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老大,你看这猴子。”李世双说。 “是不是有人被掐死了?”许军说。 雅克爬起来,又突然躺倒在地上,晃了晃脑袋,然后爬起朝海浪里跑去。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说。 “好像是说人被掐死,然后扔进了海里。”李世双说。“你们看,雅克躺在水里不动了,靠,真让我猜对了。” “谁被掐死了?”许军说,“小豆芽吗?” “有粮,你把雅克拽过来,我们再审审。”许军说。 我走过去,拍了一下雅克,雅克慢慢爬起来,我把它拉回沙滩上。 许军拽着雅克的耳朵,“雅克,我问你,小豆芽去哪了?” 雅克又手指着大海。 “看样子,小豆芽死了。”李世双说。 “老李,你它妈的少废话。”许军说。 “行,我闭嘴。” 许军又拽雅克另一只耳朵,“雅克,孙大黑去哪了?” 雅克突然转过身,手指了指岸上的树林。 “老李,它这是什么意思?”许军问。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李世双说。 “靠,可以说了,雅克手指着岸上是什么意思?”许军问。 李世双歪着头顺着雅克的手指看去,“哇塞,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雅克手指的是一棵椰子树,”李世双说,“应该是说孙大黑爬上了椰子树,然后从椰子树上掉下来,摔死了,雅克,我说得对不对?” 雅克点了点头。 “我草,雅克手那么一指,你就能比比出这么多意思?”许军说。 “不是我比比,你看雅克都点头了。”李世双说。 “你是不是觉得小豆芽,孙大黑,陈小伟他们都死完了,你才满意?”我说。 “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李世双说,“钱有粮,你这话说的,你还不了解我?” 第127章 火箭筒 海水一浪浪涌过来,沙滩上有很多贝壳,几只小螃蟹横行着,像是在行军。麦克在船上冲我们挥舞着手臂,喊叫着。 “是让我们上船吗?”我说。 “应该是的,保罗和王保振他们是不是已经上船了?许军说。 “没上,他们在那边了。”李世双指着远处的山洞。 山洞边上有两个人,下面礁石有两个人,但模样都看不清楚,有一人在冲我们招手。 “我们一共有几个人?”李世双问。 “七个人啊,怎么了?”我问。 “麦克,保罗和阿瑟三个,我们四个对吧?”李世双说。 “有什么问题?”许军说。 “那边四个人呀,好像多了一个人。”李世双说。 “你什么脑子啊?王保振不是去保罗那边了吗?正好四个。”许军说。 “哎,我们这边三个啊。”我说。 “没毛病,王保振过去了,我们这边就只有三个了。”李世双说。“我脑子糊涂了。” “麦克呢?”我指着船上的麦克。“不对,是多了一个人,一共七个人对吧,船上是麦克,我们这边三个,加在一起是四个,山洞那边就应该是三个。” “不是王保振过去了吗?”李世双说。 “靠,你上过小学吗?”我说。 “好像是多了一个人。”许军看了看山洞,又看来看船上的麦克。 “他们朝这边走过来了,那个人好像是孙大黑。”我说。 “是孙大黑,这狗娘养的还没死啊。”李世双说。 “老李,孙大黑不是已经让你说死了吗。”我说。 “不是我说的,是雅克说的。”李世双说。 “孙大黑还活着,那么其他人应该也都在。”许军脸色大悦。 我们迎了过去。 孙大黑走到离我们有三十米的地方,突然跪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这么激动?还朝我们磕头?”李世双说。 孙大黑趴在沙滩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个毛?”许军说道,“出什么事了?杨珍妮,夏小蕊她们呢?” “老大,她们,她们都不在了。”孙大黑摇着头,哭泣着。 “给我站起来,说清楚了,谁不在了?”许军问。 “老大,孙大黑说,其他人都被食人族抓走了。”王保振说。 “食人族?怎么抓走的?”我问。 孙大黑擦了擦眼泪,“三天前的夜里,岛上来了几十个食人族,他们偷袭了我们,我侥幸跑出去了,其他人都被抓走了,老大,不是我当逃兵,是他们手里都有枪。” “有枪?”李世双说,“都拿的什么枪?” “冲锋枪,好几把,有两把是折叠式冲锋枪。”孙大黑说。“你们早来几天就好了,老大,赶紧去找他们,不然他们都会被食人族活剥给吃了。” “食人族在哪?他们在哪个岛?”许军说。 “保罗船长知道食人族的岛。”王保振说。 “那就上船去找他们。”许军说。 “NO,NO。”保罗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他不想去?”许军说。 “老大,我刚才给保罗说了,保罗说,那些食人族不好惹,说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让我们先去找巴斯特。”王保振说。 “什么?去先找海盗?回来后骨头都不剩了。”我说。 “They're dead,Cannibals like to eat fresh。”保罗说道。 “他说什么?”许军问道。 “保罗的意思,好像是说,他们现在已经死了,食人族喜欢吃新鲜的。”王保振说。 “这个狗娘养的,他要是不去,我现在就弄死他。”许军说。 “老大,你别冲动。”王保振说。 “靠,王保振,你把我说的话翻译给他听,一个字都不能漏。”许军说。 “你先听我说,这不好翻译。” 保罗招呼了一声阿瑟,两人朝救生艇走去。 许军跟着过去。 “老大,有话好好说,我再跟保罗商量商量。”王保振说。 许军向前跑了几步,一手抓着保罗的脖子,然后把鱿鱼刀架在他脖子上。 阿瑟退后两步,端着冲锋枪对着许军。 “把枪给我放下,不然我弄死他。”许军喊道。 “Drop the gun。”(放下枪。)保罗冲阿瑟说道。 阿瑟放下枪,李世双走过去,把枪拿起来。 “保振,给保罗说,去找食人族救人。”许军说道。 “Paul, go find cannibals。”(保罗,带我们去找食人族吧。)王保振说。 “All right。”(好吧。)保罗说道。 许军把保罗推开。“告诉他,我们要枪。” “Paul, we need guns。”(保罗,我们需要枪支。)王保振说。 “OK,OK。”保罗说道。 “那就上船吧。”许军说道。 “Let’s go then。”(走吧。)王保振说。 上了船,王保振从保罗屋里拿来了四把枪,这样每人都有一把枪了,孙大黑看着手里的枪,乐得合不拢嘴。 “保振,你说说,都了解食人族那边什么情况了?”许军问。 “保罗把自己所知道的食人族的一些情况都告诉了我,救人难度很大。”王保振说。 “说说吧,有什么难度?”许军问。 “食人族的岛离这里有四十到五十海里,岛上的食人族大多是拉帕努伊人,这个拉帕努伊人来源于波利尼西亚人,两百年前从复活节岛迁移过来的,岛上可能有四百到五百人,族长叫塔布,凶残无比,吃人无数。据说,他们和蝙蝠岛有来往,蝙蝠岛给塔布提供粮食,药品,农作物等生活物质,甚至给他们提供枪支。”王保振说道。 “原来他们和弗朗西斯有勾结。”李世双说,“不明白弗朗西斯为什么要给食人族提供粮食,他们不是吃人吗?” “他们不吃自己人,只吃闯入岛上的人和外面的人。”王保振说,“这个岛不小,山多,有湖泊和原始森林,至于弗朗西斯为什么要和塔布合作,我觉得,可能是他们都有相同的基因,那就是嗜血吧,保罗说了,只要上了岛,能回来的希望就很渺茫,他尊重我们的意愿,说他们三个呆在船上,让我们上岛去救人。” “我靠,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李世双说。“老大,你得想清楚,岛上食人族有四五百人,还有枪支弹药,我们上了岛,又不熟悉地形,还要把活人救出来,这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那就不去救了,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食人族给吃了?”许军说。 “谈判行不行?和食人族谈判,只要他们放人,我们就和他们合作。”我说。 “谈判是可以,但我们有什么筹码和他们谈判?这等于和狮子商量,让狮子把嘴边的肉给我们。”王保振说。“再说,我们又不是弗朗西斯,能给他们弄很多吃的?” “保振,如果我们说是弗朗西斯上校派来的怎么样?给那个塔布说,他们抓的那些人都是弗朗西斯上校的人,让他们赶紧放了。” “他们的语言没人能懂,保罗说他也不懂,怎么交流?”王保振说。 “不,不,不用交流了,直接用子,子,子弹交流。”孙大黑说,“干掉这些狗娘养的,把岛抢过来,再,再,再说我们不是没有地方住吗,那岛以后就,就是我们的领土了。” “是个好主意。”许军说,“我看不用那么复杂了,保振你想想,你还没等和食人族交流呢,他们就开枪打死你了,先下手为强,偷袭他们,把这些畜生赶尽杀绝,也是为民除害了。” “我,我同意。”孙大黑举着手。 “不过,要考虑到风险,我们有可能被食人族抓住,剥皮给吃了。”李世双说。 “我靠,李世双,你他娘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胆小?干什么没有风险?当初在渔船上杀人,要是考虑风险了,就没有我们今天了,我觉得当初杀得好,杀出了一个自由天地来。”许军说。 “老大,我的意思说要做充分准备。”李世双说。 “保振,那两个火箭筒我们要带着,这你和保罗说了吗?”许军问。 “保罗同意,不过保罗说,火箭筒这玩意作用不大,说那玩意是打坦克,打船用的,一个炮弹只能打一个人,就太浪费了。”王保振说。 “这老家伙不会打仗。”李世双说,“这火箭筒用上了,一炮轰过去,能把人头轰到天上去,他们还不吓破胆,这就叫威慑力。” “老李说得对,火箭筒就是我们的最大优势,我看这仗有的打。”许军说,“有粮,你有什么想法?” 第128章 草屋 “应该叫上保罗船长一起去,万一我们上了岛,他开船跑路了怎么办?”我说。 “我同意有粮的意见,我们和土著语言不通,就是想谈判也谈不了。”李世双说,“我不相信,保罗不懂土著语言。” “对了,大黑,那天你看到那些食人族长得什么样子?”许军问。 “高大,肌肉发达,不是黑人,头上插着羽毛,有纹身。”孙大黑说。 “多高大?有你高吗?”李世双问。 “多数人都比我高。”孙大黑说。 “大黑,你有多高?”王保振问。 “不穿鞋,我身高一米八一。” “大黑你一米八一,食人族比你高?”我有些吃惊。 “对,有几个比我还强壮,胳膊很粗,胸肌很大,像练过健身一样,好像有一个长得有点像中国人。”孙大黑说。 “食人族都是这样的?是不是搞错了?”许军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大黑说得没错,很可能就是食人族,保罗说他们来自于波利尼西亚人,你们知道这波利尼西亚人来自哪里吗?有谁知道?” “除了你谁知道?”我说。 “来自中国,对,他们有中国人的血统。”王保振说。 “靠,你开什么玩笑?食人族都是中国人,你吃枪药了?”许军说。 “哎,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知道吗?”王保振说,“他们还有日本人血统。” “又是中国人 ,又是日本人,你脑子是抽风了。”李世双说。 “日本人源于中国人,波利尼西亚人就是中国人和澳大利亚人混种出来的,当然还有东南亚,美洲,印第安人血统。”王保振说。 “波利尼西亚人都这么高吗?”我问。 “是的,他们是世界上平均身高最高的人种,平均身高应该在1米8左右。”王保振说。“可以想象他们食量很大,没有吃的,就只好吃人了。” “靠,你啥都知道,对了,中国人也不高啊。”李世双说。 “中国人原本是和波利尼西亚人一样的身高,后来战乱,与各种少数民族通婚,包括东南亚人混种,弄成今天没啥特色这鬼样子了,哎,失败啊。”王保振说。 “你说的这个波尼亚什么人种的,女人也这么高吗?”李世双问。 “女人也是高大的,很丰满,塔希提岛,还有复活节岛上,你们应该见过波利尼西亚人。”王保振说。 “原来塔希提岛上那些丰满高大,带有黄种人血统的女人就是食人族啊。”李世双说。 “错,只是极少的人是食人族。”王保振说。 “别再扯人种了,保振,你在跟保罗说说,让他跟我们一起上岛救人。”许军说。 “好吧,那我这就过去,和保罗好好谈谈。”王保振说。 “去吧。”李世双拍了一下王保振的屁股。 “你手贱啊。”王保振骂了一句,出了屋。 “等上了岛,我想捉一个食人族女人。”李世双说。 “小心她吃了你。”我说。 “不怕,我先把她按倒,吸她的nai子。”老大,你说,我们把这岛上的食人族,所有男的全都杀绝,然后把女人都留着,养起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明白,每天早上趴,趴,趴上去吸两口,早,早餐就这么吃了。”孙大黑说。“我和老李,一人吸一边。” “你们俩,真是个流氓,真它吗的无耻。”许军说。 孙大黑和李世双呵呵笑了。 十分钟后,王保振进来。 “怎么样?保罗去吗?”我问。 “去,他同意了,我用激将法,说他是个胆小鬼,这老家伙上套了。”王保振说。“他说,只能带一个火箭筒,让我们早点睡觉,夜里船就能到食人族岛了,然后上岛救人。” “行,只要他去,带一个火箭筒也行。”许军说,“阿瑟去吗?” “阿瑟也去,麦克留守船上。”王保振说。 “好,熄灯睡觉。”许军说。 “老大,这,这么早就熄灯睡觉?”孙大黑说。 “睡不着就数羊。”许军说。 “我,我数女人行吗?”孙大黑说。 “行。” 孙大黑躺倒后真得数起了女人:一个女人,两个女人,三个女人。 “我靠,这还能让人睡觉吗?”李世双说道。“你一说女人,我就想到女人nai子了。 孙大黑又接着念道:一个nai子,两个nai子,三个nai子。 “你们睡吧,我去外面飞一会。”李世双说。“世道太乱了。” 半夜,船停了,保罗和阿瑟进来,他们俩人身上背着AK-47突击步枪。 “都他妈的起床了。”许军喊道。 我们起床后,各自拿上枪,子弹压满弹匣。李世双拿的是火箭筒。 把救生艇放下,我们全部上了艇。 十分钟后,救生艇靠岸。 保罗拿着手电筒照着路,好在月亮皎洁,上岛并不困难。爬上岩石后,发现了草丛里有一条小路。 沿着小路走了几分钟,上了坡,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字形的草屋。我们靠近草屋,许军走到门边,轻轻一推,门开了。许军拿手电筒朝里面照了照,然后进了屋。 这是一座空房子。 保罗挥手示意继续朝前走。我们很快走进林子里,走了几分钟,发觉前面的路坑坑洼洼越来越不好走。走了七八分钟后,居然又回到了那座空房子。又换了一个方向走,五分钟后,又回到了空房子前。 “我看明白了,我们走的是一个迷宫。”王保振说。我觉得再换一个方向走,很可能还会回来。” “东西南北都走不通?”我说。 “应该是有三个方向是走不通的,还有一个方向是原路返回救生艇。”王保振说。“应该是那片树林有问题,那条林间小路绕了一个弯,把我们引回来了。” “不走有路的地方呢?”我说。 “对,我们朝前面走,走几分钟后,就不走有路的地方。”王保振招呼了一声保罗,然后带头走过去。 走进林子后,王保振拿刀开路,直接走进灌木丛里,几分钟后,我们出了林子,走上了田垄。 田垄对面也有一个茅草屋。 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但有桌椅板凳,还摆放着水果。 保罗招呼大家进去坐。 “What's the next step?”保罗问道。 “保罗问,下一步怎么行动?”王保振说。 “要先抓一个人,来审问一下。”许军说。 “哎,你们闻到没有?这屋里有一股很香的味道。”李世双说。 “好像是这桌子上的水果散发出的香味。”我说。 “不好。”王保振拍了一下桌子,大家赶快离开这屋子。。” 第129章 吃法 忽然草屋在旋转,又突然钟摆一样的左右摆动着,而我的身体居然是不动的,我想离开这屋子,但脚却一动也动不了,仿佛时间静止了。 王保振是一个弯腰要跑的姿势,他就保持这个姿势,显得很滑稽。 我突然感觉脚软软的,然后整个身子跟面条一样瘫倒在地上,此时感觉脑子是清醒的,是屋里的香气有毒,这香气肯定扰乱我的某些神经,让我的大脑和身体不同步了。 显然我们是中了圈套,会死在这里吗? 李世双歪着脖子,眼盯着火箭筒在看,他或许在想,老子应该先用火箭筒早点把这茅草屋轰掉。 保罗目露凶光,这老头子似乎很不甘心遭遇如此的境地。 有人进来,火把照亮了屋子,进来有七八个人,手里拿着长枪,有两个貌似是女人,穿着短裙,果然个头都很高,头发插着羽毛,一个女人赤脚踩在我眼前,她脚踝上有纹身,画的居然是一头大象。 看这些挺ba的男人和体型修长丰满的女人,很难把食人族这样血腥的词,用在他们身上。 手脚很快被绑起来,他们用一根长树枝穿过我的手和脚,两人抬着一个,似乎好不费力气,抬猪猡一样,把我们抬出了屋。 他们脚踩在田垄上,树枝颤悠着,这要送到屠宰厂去宰杀吗? 十多分钟后,他们把我们扔进一间大茅屋里。 屋门嘎吱一声关上了,有一根手腕粗的白色蜡烛,静静燃烧着。 许军的脸和王保振的脸贴在一起,而王保振的脚丫子搁在李世双的头上。此刻除了阿瑟闭上眼睛,其他人都是睁着眼。 蜡烛烧掉了半截,光线从门缝里照射进来,屋外有几声动物的叫声,咯咯咯咯,这声音听起来像野鸭子在叫。 我的嘴唇能动了,舌头已经能伸出来,大腿抖动了两下。我想着要抬起手臂,手臂就慢慢高过了我的头,我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嘎嘣作响。 李世双把王保振的脚拨开,然后他用牙齿咬着绑在手上的绳子。 大家坐起来,除了王保振不咬绳子,其他人都在咬。 许军手上的绳子开了,他很快解开脚上的绳子,接着他把王保振手脚上的绳子解开。 很快大家都没有了束缚,恢复了自由。 许军趴在门缝朝外面看了看。 “外面什么情况?”王保振问。 “有五个人,都拿着枪。”许军说。 “他们会不会吃,吃,吃我们?”孙大黑说。 “他们是食人族,不吃人,还能叫食人族吗?”王保振说。 “是清,清蒸还是红,红烧。”孙大黑说。 “你喜欢哪种?我觉得你适合油煎了吃。”李世双说。 “听好了,食人族平时是不吃人的,大家不要紧张。”王保振说,“只有在没有食物,或者部落仇杀抓获俘虏后,才吃人。” 保罗摇了摇头,他似乎已经听明白王保振说得这番话。 “海盗船长好像不同意你的看法?”李世双说。 “Cannibals eat us?”(食人族会吃我们吗?)王保振问着低头沉默着的保罗。 “Yes, of course。”(当然了。)保罗说道。 王保振和保罗两个人交流了一番,两人又讨论了一阵子,都是围绕着吃人的事情。 “老王,他怎么说的?”李世双问。 “保罗说,他亲自看过食人族吃人。”王保振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食人族最喜欢吃我们这样的男人,他们觉得女人和儿童的肉不好吃,抓来俘虏后,如果年纪小,身体瘦,他们就会养一段时间,等到养胖了,就杀了吃,就是说他们喜欢吃肉多的。” “我瘦,我不胖,你们胖,先吃你们。”孙大黑说。 “保罗说会把男人的生zhi器先割掉,然后再养,这样增肥快。”王保振说。 “就是说太监都很胖了?”我说。 “可能是吧,这个我没研究过。”王保振说。 “为什么女人和孩子的肉,食人族觉得不好吃?”李世双问。 “这个简单,我来回答你,男人有肌肉,肥肉少,吃起来口感不错。”许军说。“女人身上都是脂肪,吃起来油腻腻的,肯定影响口感。” “我喜欢吃女人肉,大腿肉应该不错,nai子也不错。”李世双说。 “麻痹的,你还是人吗?”许军说,“你越来越变态了。” “老大,你别激动,我是开玩笑的,我们都是要死的人,我们可能很快就进锅了,别那么认真。”李世双说。 “真到了吃我们肉的时候,我跟他们的部落酋长建议,先把你吃了。”王保振说,“我他吗的要看着你进锅。” “可以啊,老子第一个下锅,全当泡温泉了。”李世双说,“中国有句话不是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个心什么的,照,照个球的。” “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说。“保振,保罗还跟你说了什么?” “怎么个吃法,食人族还比较讲究。”王保振说,“他们会有一个仪式,就是祭祀仪式。“ “什么急事?”孙大黑问。 “祭祀,不是他吗的急事,就是拜祭祖先,在吃饭前,告诉祖宗十八代,我们有吃的了,还没忘祖宗十八代,有乐同享。”王保振说,“保罗还说,先点柴火,这个得自己点。” “什么意思?没听明白?”我说。 “就是在下锅前,你自己用火把点燃柴堆,意思是动手烧锅,柴火点燃后呢,你自己就躺下来了,躺在地上,下一步就是剥皮,把你身上的皮剥掉。” “为,为什么要剥皮?连皮一起烤不,不,不好吃吗?”孙大黑说。 “食人族不喜欢吃皮?”王保振瞪了他一眼,“然后用木头塞子把你屁yan塞住。” “为什么要塞屁yan?”我问。 “可能是怕人身体里的营养从屁yan流失。”王保振说。 “真奇葩啊。”李世双说。 “下一步,将人的胳膊和小腿砍掉,把内脏扒下来,交给食人族里的女人,女人拿着你的心肝肺,肠子去做汤吃,而你的舌头,脑浆什么的,还有你脸上的肉,腮帮子,嘴唇这些一般会给小孩吃,比较容易消化。”王保振说。 “听起来,不,不错。”孙大黑说。 “不过,我不同意保罗所说的,女人的肉不好吃。”王保振说,“恰恰相反,年轻貌美的女人肉最好吃,我们古代中国人最喜欢吃年轻漂亮女人的肉,我记得有一种说法叫,不羡羊,就是说吃了这些美味的年轻女人,都不会羡慕羊的鲜美味道了。” “真的假的?中国人也吃人?”许军说。 “中国怎么会有食人族?他就整天瞎几把编,还最喜欢抹黑我们国家。”李世双说。 “瞎编?你们都没有文化,唐朝的时候,就是安史之乱那会,有个当官的叫张巡,他带兵据守睢阳,为了犒军激励士气,他把自己的爱妾杀了,让众将士分食,后来他的士兵吃人肉都上瘾了。还有一个,北宋时候的,宋人抗金,兵败撤退后,将士们吃自己携带的人肉干。中国人把人肉叫做两脚羊,明白了吧,这个两脚羊就来自中国伟大的食人族。”王保振说。 “靠,我还是不信。”李世双说。 “对了,陈小伟,邓家全,夏小蕊他们不会已经被他们吃了吧?”我说。 “麻辣隔壁的,别给我机会,给我机会,到时候谁吃谁还不一定呢。”许军说。 “必,必须,的吃。”孙大黑说,“生,生吃都行。” 王保振爬过去看着门缝。“他们这些畜生过来了。” 第130章 山谷 门开了,两个光着上身的男人举着枪对着我们,嘴里乌里嘎啦的说着什么。 保罗冲他们说了几句。持枪男子让保罗出屋。保罗走到门口时,招呼王保振出来。 门关上了。从门缝里看去,保罗和王保振跟着持枪男子走了。 “我就说,保罗会说土著语言。”李世双说。 “什么意思这是?为什么带他们走?”我说。 “会不会是食人族的首领要和我们谈判?”许军说。 “谈判最好,只要不吃我们,让我们干什么都行。”李世双说。 “我饿了,什么时候给,给我们送饭?”孙大黑问。 “你还想吃饭?吃肥了,正好把你宰了吃。”许军说。 “要是在渔船上就好了。”孙大黑说。 “别他妈的唧唧歪歪的让人烦。”李世双靠着墙闭目养神。 许军从门缝里看着,”只有两个食人族在看守我们,这两人手里没枪。” “要不,招呼他们进来,都弄死了。”孙大黑说。 “保罗回来了。”许军说。“这么快就回来,看来情况不妙。” 门开了,王保振身后并没有人押送。 “是不是他们首领找你们谈判?”许军问。 王保振一脸严肃,“谈了,还不错,食人族的酋长比较友好,他说,我们擅自上岛,藐视了酋长尊严,因此必须得牺牲两个人,就是说我们这些人,其中有两个人要被他们给吃了,而其他人都放了。” “吃两个人?还友好?”李世双说。“不过,他们要吃两个人好办,就吃保罗和阿瑟吧。” “酋长说了,他已经看中了两个人,一个是孙大黑,另一个是李世双,酋长说你们肌肉发达结实,口感好。”王保振说。 “酋长见过他们俩?”许军问。 “老大他也肌肉发达,怎么不选他?你在搞鬼吧?”李世双说。 “因为你们俩看上去不像是好人。”王保振说。 “我,我,我不同意吃我。”孙大黑说。 ”保振,你真的假的?”我说道,“这都是你瞎几把编的吧。” 王保振扑哧一声笑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都自由了。” “自由了?食人族不吃我们了?这到底什么情况?”许军说。 “我们上错岛了。”王保振看了一眼保罗,“保罗他搞错了,这里不是食人族的岛,这个岛叫梭梭岛,岛上有波利尼西亚人部落,有部落酋长,名字叫吉吉酋长,非常友好。” “原来是这样,吓,吓死我了。”孙大黑说。 李世双朝门口张望着,“看来是真的,看守都不在了。” “走,我们去参观他们的部落,酋长说要给我们一个惊喜。”王保振说。 “什么惊喜?”我问。 “这个我先不说,等会你们就知道了。”王保振说。 “不会给我们每人发一个大屁股女人吧?”李世双说。 “我靠,真让你猜对了,酋长还真有这个意思。”王保振笑了笑。 “看你这一脸奸笑,我就知道是不可能的。”李世双说。“保罗和阿瑟都走了。” 我们几个出屋追上了保罗。 爬上了山坡,看到山谷里有很多茅草屋,袅袅炊烟升起,一条小河在山涧流淌,恍若人间仙境。 有几个人在远处的茅草屋边上冲我们招手。 “是杨珍妮,老阎他们。”李世双说。 “王保振,你真不是个东西,他们在这里了,你都不给我们说。”许军骂道。 “我不是说了给你们一个惊喜吗?”王保振说。 “他们不是被食人族抓走的吗?”我说。 “不是,是这个部落的人上了岛带走他们的。”王保振说。 孙大黑跑在最前面。 杨珍妮,管红,老阎,小豆芽,夏小蕊,陈小伟,邓家全,还有海鬣蜥,一个都不少。 大家相见,喜气洋洋。 进了茅草屋,老阎忙着用刀给我们割肉吃。 “老阎,这是什么肉?”我问。 “是鹿肉。”老阎说。 夏小蕊坐在我身边,“有粮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许军,你们三个去哪了 ?王倩呢,她们三个呢?”老阎问。 “保振,你来给他们说吧。”许军神情黯然。 王保振就把怎么上的游艇,怎么被迷晕,又遇到保罗后,上了蝙蝠岛,王倩宁程程霍思琪三人在岛上做了人质,岛主让我们去提海盗的头,才能放她们三个。 老阎他们听了都替王倩她们担心。 “大家放心,等剿灭了海盗,就把她们三个带回来。”许军说。 “许军,这岛不错,那个吉吉酋长让我们定居在这里。”老阎说。 “那,那就住这里了,我喜欢这里。”孙大黑说。 王保振用刀割着鹿肉,“住这里也不安稳,离这岛四十海里就是食人族的岛,他们经常来这里骚扰,为什么吉吉酋长乐意让我们留这里,原因就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抵抗食人族的力量。” “那怎么办?食人族来了,我们能打败他们吗?”杨珍妮说。“或者,我们在找别的岛去住?” “不怕,我们有枪有炮,只要他们敢来。”李世双说。 “问题来了,许军,有粮,还有保罗,阿瑟,孙大黑,我们这些人要去打海盗,要离开这个岛,如果我们在这里,就不会怕食人族,我们要是离开,就难说了。”王保振说道。 “好像这个岛很不容易上来,属于易受难攻那种。”陈小伟说,“只要守到你们归来,我们就赢了。” “这个岛有多少人?”我问。 “看上去,算上老人和小孩不到二百人。”管红说。“不知道食人族那个岛有多少人?” “食人族那边有五六百人。”王保振说。“枪支呢?岛上有多少枪支?谁知道?” “我只看到有三个人拿着枪,那枪看上去又破又旧。”邓家全说。 “三把枪?太少了。”李世双说。 “那也比没有的强,我们走的时候,可以留下两把枪。”王保振说。 “最好能把食人族这种反人类的畜生赶尽杀绝了。”管红说。 “是啊,把他们都杀干净,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陈小伟说。 “等我们回来后,杀他们岛上去。”许军说。 第131章 枪声 “等你们回来,估计我们都被食人族给吃了。”管红说。“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去打食人族呢?” “不行,王倩宁程程霍思琪她们还在等我们呢。”许军说。 “吉吉酋长来了。”杨珍妮说道。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他头上插着五彩斑斓的羽毛,皮肤黝黑,他后面跟着两个魁梧的男子,头上也插着羽毛。 进了屋,吉吉酋长乌里哇啦说了一番话,保罗翻译着他的话,然后王保振又翻译成中文。“这老头说,欢迎我们中国人来岛上,他说中国是一个厉害的国家,这老头还说,他会帮我们盖房子,让我们安心留下来。”王保振说。 “人家是酋长,不是老头。”杨珍妮说。 “问一问食人族那边是什么情况?”管红说。 王保振把意思传达过去,酋长听后身体哆嗦着,说起话来很激动。 “这老头说,食人族有两百多人,其中有几十个白人,他们都是混蛋,不劳动,经常来渔船上抢鱼,有时候会抢走把我们的人,杀了,吃了。”王保振说道。“这么说来,食人族没有保罗船长说得有五六百人。” “那几十个白人也吃人吗?”杨珍妮问。 “也吃人。”王保振说。 “这些食人族也太欺负人了。”李世双说。 “不是欺负人,是一群残暴的魔鬼,他们现在才两百多人,不如杀过去,扫平他们,以绝后患。”陈小伟说。 “对啊,趁着许军他们还在,要是等许军出了海,也不知道什么他们时候能回来。”管红说。 “老大,我觉得可以,我们有十几杆枪,还有手雷,火箭筒。”王保振说道,“杀过去,即使不能把他们斩尽杀绝,也会大伤他们的元气,以后就不敢再来骚扰了。” “是啊,保振哥说得对。”邓家全说。 “我和保罗船长说一下,要征求他的同意。”王保振说。 王保振就把大家的想法告诉保罗船长。 保罗船长听后摇了摇头,他坚决不同意,他说现在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等到打败海盗巴斯特,然后再回来收拾食人族。 一个波利尼西亚年轻男子跑进屋来,他气喘吁吁跟吉吉酋长报告,看上去应该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王保振翻译着保罗的话,有五个食人族上了岛,抢了一个年轻女孩。 “那就去打,打这些狗ri的。”孙大黑说。 “好。”许军说。 吉吉酋长把枪还给我们。 保罗船长,吉吉酋长和女人在家留守。几个波利尼西亚年轻人带着我们去找食人族。 跑了大约几百米,就看到对面的山头上,五个食人族夹持着一个女人。 “开枪打,他们要钻进林子里了。”李世双说。 “不行,会误伤自己人。”许军说。 我们很快追进树林,跑出小树林后,发现食人族没有踪影了。 “他们躲在大石头后面了。”陈小伟说。 突然一声枪响,食人族在石头后面冲我们射击。 “赶快趴下来。”王保振喊道。 我们慌忙就地卧倒。 “许军匍匐到我身边,“有粮,你当过兵,这仗怎么打?” “我想想,你别急,对了,要有人迂回到他们后面,包围他们。”我说。 “好啊,你跟这些土著说一下,他们应该知道怎么走。”许军说。 我把两个波利尼西亚年轻人招呼过来,用小石子和树枝在地上比划着,他们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有粮,我跟你去。”李世双说。 “好的,我也过去。”许军说道。 “还有我。”孙大黑说。 我们几个人猫着腰,跟着波利尼西亚人翻过小山头,两分钟后,我们绕到了食人族后面,离他们不到百米。 “我开枪打他们。”李世双兴奋的说道,“我一人干掉三个,剩下两个给你们。” “不,不行,我打三个。”孙大黑说。 “都给我闭嘴,你们都给我歇着,只能我一人开枪。”我说道,“就你们这枪法,打到女人怎么办?” “对,只能有粮开枪。”许军说。 我把五六式冲锋枪架在石头上,然后瞄准一个食人族的后心。 “有粮,爆他的头。”李世双说。 “打他的腿。”孙大黑说。 我回头看着他们俩,“你们能不能别比比,我这正瞄准呢。” “好好,闭嘴。”李世双说。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三点一线,对准最边上一个食人族的后心,扣下扳机。 枪响后,这个食人族中弹从石头上滚了下去。 “厉害了,我的哥,一枪就爆头了。” 其余四个食人族慌张地朝后看了看。 “有粮,继续开枪打。”许军说道。 我轻叩扳机,又一发子弹出膛,打中了一个食人族的后背。 剩下三个食人族发现不妙,扔下女人,散开而逃。 “机会来了。”李世双说,“老大,冲吧。” “好,一个不剩,全部干掉。”许军说。 许军和王保振追一个,孙大黑追一个,我和两个波利尼西亚年轻人去追一个。 追了五十米,我一枪打中了他的腿。 我上前去,这个食人族抱着腿痛苦的呻吟着。 枪声密集,我看到李世双端着冲锋枪,疯狂的点射着,很快食人族栽倒地上,他跑过去,又补射了几枪。 我跑过去后,看到这个食人族的头已经被打烂了。 “老李,你他吗的能不能节省点子弹?”许军说道。 “太不过瘾了,都没怎么打,他就死了。”李世双说。 “你枪口别对人,枪口朝上,还有一个呢。”我问。 “那一个进树林里了,孙大黑已经追进去了。”许军说。 “我们去支援他。”我说。 我们进了林子,分辨着枪声,很快又跑上山坡。 “大黑在山顶上了。”许军说。 我们吭哧吭哧爬上山顶,看到孙大黑扛着枪站在石头上,骂骂咧咧的。 “人呢?”我问。 “这个畜生在下面了,他滚下去的。”孙大黑说。 我朝下看去,食人族在从礁石跳上了快艇。 “你他吗的怎么不开枪?”许军说。 “我枪里没有子弹了。”孙大黑说。 “有子弹你也打不到。”李世双说。 我跳下岩石,把冲锋枪架好,瞄着快艇上的食人族。 “有粮,不能让他跑了。”许军说。 我扣下扳机,子弹却射进了海里。我索性扳机扣到底,子弹呼啸而出。 我显然低估了这个食人族的智商,他驾着快艇S型前进,弹匣打完了,他和快艇都安然无恙。 我把空枪扔一边去,接过许军的枪。 “赶快打,有粮。”许军说。 我再次瞄准,发现快艇越来越远了。打了几个点射,子弹全落在了海里。 我站起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让这个畜生跑了。” 第132章 眼神 还没出林子,就听到前面鼓声震震,早有人通报给吉吉酋长。 两个波利尼西亚男子用一根木棍抬着那个腿被打伤的食人族,我们在后面扛着枪,大步向前。 李世双高喊着口令,“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后面的,说你的,就是你,大黑,你步子错了。” 我忽然有了以前当兵的感觉,就差唱军歌了。 “有粮,后面怎么喊口令?”李世双问。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我说。 女人们穿着五彩绚丽的衣服,跳着舞,夹道迎接我们。 吉吉酋长亲自给我们每人端了一碗酒,又给每人一个大鸡腿。 在欢歌笑语里,吃着鸡腿喝着酒,看女人跳舞,每个人脸上都笑容洋溢。 李世双咬了一口鸡腿,“有粮,我觉得,我活了这么大,感觉今天是个人了,真是他妈的太爽了。” “你以前都不是人是吧。”我喝了一口酒。 “以前我就是个讨饭的流浪狗,人见人烦,我看自己都烦,现在我觉得我李世双,也是个人才了。” 夏小蕊跑过来,“有粮哥哥,你好厉害,听说你打死了两个食人族。” 李世双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小美女,猜猜我打死几个?” “你打死了一个。”夏小蕊说。“你也厉害,枪法最差的就是大熊哥。” 孙大黑歪斜着身子走过来,“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了。”孙大黑指着夏小蕊,“我告诉你,食人族看到我,跑得比,比,比兔子还快,比我的子弹还快,所以我就没,没打中。” “你就会吹牛。”夏小蕊说。 王保振走过来,拉着我,“有粮,你过来一下。” “保振,你又想出什么鬼主意坑人?有粮,你离这小子远点。”李世双说。 “一边玩去。”王保振说道。 王保振把我拉到一颗树旁边,“有粮,晚上有节目。” “有什么节目?” “我听邓家全说的,晚上吉吉酋长给我们安排了几个女人,这些女人都是漂亮的寡妇。”王保振说。 “什么意思?邓家全能听懂酋长的话?” “这小子聪明,他自己找了一个寡妇,是他寡妇媳妇告诉他的。”王保振说。 “怎么都是寡妇?” “好多男的都被食人族给吃了,这些女人挺可怜的,这岛上女人多,男人少,有的男人会和两个女人过日子。”王保振说。 “这是好事啊,孙大黑和李世双他们高兴了,我就算了。” “你还想着宁程程,靠,你还挺痴情的。”王保振说。 “是啊,宁程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担心。”我说。 “是生,是死都是命啊,有粮,你担心也没用,对了,刚才许军给我说,我们杀了几个食人族,又跑了一个,那些岛上的食人族得知后,还不大举进犯?” “是啊,估计会来报复的。”我说。“今天晚上食人族会来吗?” “不知道,看吉吉酋长这些波利尼西亚一个个喜笑颜开,尽情喝酒跳舞,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等会我要和保罗说说。” “是啊,一个个都喝晕了,万一食人族上岛,那就误事了。”我说。 忽然一阵喧哗,就听到啪啪的皮鞭声响。 我回头看到树下围了很多人。 我和王保振走过去,原来是那个食人族男子被绑在树上,一个波利尼西亚女人用鞭子抽打着。 食人族男子怒视着女人,他个头不高,皮肤很黑,但肌肉发达。 女人打累了,又换另一个女人打。很快这个食人族男子身上伤痕累累。 一个老年女人用石头敲打着他的牙,嘴上的血流着,牙齿一个个掉了下来。 “有点残忍。”我说。 “残忍?错了,有粮啊,这些食人族是吃人的野兽,这么对他已经很文明了。”王保振说。 一个波利尼西亚男子拿着刀过来,刀尖对着食人族男子的腹部,之间他手一抖,刀插进腹部两寸,接着向下一划到底,肚子被划开,肠子流了下来。食人族男子看着自己的肠子,嗷嗷叫着。 这血腥恐怖的场面,又这么近距离看到一个人被开膛破肚,看得我一阵恶心,想吐。 一个女人拽出肠子,放在地上,用脚乱踩着。 刚才那个拿刀开膛的男子,举起刀冲着食人族男子胸口戳去,连戳几刀,直到胸口戳烂为止。 “看到没有,这是多大的仇恨啊,是有点残忍。”王保振说。 “我现在有点理解他们的行为了。”我说,“自己的亲人被吃了,想想都可怕,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难道那些人真的是没有东西可吃了?逼得他们吃人?” “不是没吃的,食人族和吸血鬼是一样的,这是他们的嗜好,就像吸毒一样,他们不吸人血不吃人肉,就浑身难受,估计那岛上的人都已经上瘾了。”王保振说。 我忽然想到在蝙蝠岛的时候,艾米丽娅和伊莎贝拉喝血时的那种神情,那种满足和幸福的表情,我胳膊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天渐渐黑了,篝火映红了男人和女人的脸庞,岛上的人还沉溺在狂欢中。 夏小蕊拉着我去跳舞。男人和女人把我和夏小蕊围在中间转圈跳舞。 他们嘴里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 我看准一个机会,逃出了包围圈。 鼓声响起,吉吉酋长带着八个丰腴的女人走过来,她们光着上身,下面穿着草裙,有两个女人比我还高。 女人拍成一队,走到我们跟前,跳起了舞。 孙大黑眼睛都看直了。 “大家听好了,你们看好哪个女人,就主动上去和她跳舞。”王保振说,“如果对上眼了,女人就领你们回家,晚上就在她家里住了。” “我靠,有这好事?”李世双说。 “赶紧去跳,舞跳的好,女人才喜欢。”王保振说。“有粮,你愣着干啥,上啊。” 我正犹豫要不要去跳舞,一个丰满的女人直接拉我过去,我回头看到许军拍了怕屁股回去了。 不就是跳个舞吗,我暗想,只要不跟女人回家就没事。 孙大黑扭着屁股跳得很卖力,动作滑稽可笑。李世双的手放在女人的腰上,笑的合不拢嘴。 我面前这个女人扭动着身体,胸抖动着,她的眼神忧郁,内敛,不时又闪现出一股灼热之火,撩动着我身体每一寸肌肤。 她拉着我的手,让我慢慢靠近她,而不是马上把我拉进怀里。我想拒绝她,但看到那深邃澄澈又纯洁的眼神,我立刻魂不守舍了,我突然觉得这眼神很像是宁程程的眼神,在我愣神的这一刻,眼前已是另一个女人了。 原来跳舞时,女人会不断换着舞伴,我面前的女人比我个子还高,有着一张妩媚的笑脸,但我还是把脸转向另一边。刚才和我跳舞的女人在王保振面前扭着屁股,热情四溢。 第133章 面包果 鼓声停止。孙大黑,李世双领着女人离去了,连小豆芽都牵走一个女人。 一个高个女人要拉我的手,我冲她摆了摆。女人失望离去。 我的目光找寻着之前跳舞的女人,看到她和两个女人走进林子里,我追进去后,没有了踪影。 回到茅草屋里,只有许军一人,他拿着小刀刻着木头。 “有粮,你怎么回来了?”许军头也不抬。 “靠,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有点惊讶,从我推门进来,许军就没有抬头。 许军抬起头,把木雕放在腿上,“你的脚步声,还有你的气息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居然听声音就能知道是我,你难道有特异功能?” “要有特异功能,我还出海打鱼?我猜是你,是对你的脚步声熟悉。”许军拿起木雕对着烛光看着。“弟兄们呆在一起久了,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气息,比如孙大黑的脚步,他脚步声重,他推门用力比你大,有粮,我让你猜一个人的动作,看看你能猜出来吗?” “你说吧。” “比如就是刚才,这个人不是你,是另一个人,也是这个时候,你听见他脚步很轻,走到门口的时候,没有脚步声了,但是并不急着推门,过了一回,你听到门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这个人先朝里面看一看,然后再推开门进来,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不会是李世双吧?”我说。 “你觉得是他?” “像是他吧。” “你要是觉得是他,那就是他了?”许军说。 “听你说这话,难道不是他?” “你以后平时多留意听听。”许军拿起木雕,“你看我这个刻的怎么样?” “你刻的是只羊吧?”我说。 “你再看看?” “像只鸟?” “像什么鸟?”许军问。 “海鸥吧。”我说。 “不对,是老鹰。” “是老鹰?你这么说有点像了。”我说。 “有粮,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有什么奇怪的?” “我这木雕刻的是一只猫头鹰。”许军说。 “老大,我这人头脑特别简单,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你这人可不简单,今天看你打枪真准,说爆头就爆头,佩服。”许军说。 “你过奖了,今天我是想打这人后背的,不料却打中头了,是因为没有校枪,瞄准器不准,我们的枪全都要校枪,不过,看上去校不校没多大关系,因为我发现你们打枪的时候,根本不看瞄准器。” “原来是这样,抽空让弟兄们练练枪,要不太浪费子弹了。”许军说,“有粮,明天你觉得食人族会来吗?” “可能会吧,毕竟我们杀了他们四个人,逃走的人肯定回去报告了,看来明天我们还得呆在这里。” “是的,保罗说了先留两天。”许军说,“明后天食人族要是不来,这么拖下去,我就担心宁程程她们。” “是啊,我也担心,只能等两天看看了,不过,如果真攻上食人族的岛,我们就出于劣势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军说道。 “老大,有点奇怪,明天食人族可能会上岛,怎么酋长又是跳舞又是喝酒,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保振说,他们这里的人就这样,高兴就跳舞,杀了这么多食人族肯定很高兴,这地方不错,如果王倩,宁程程她们三人能平安归来,我看,我们就在这里过太平日子吧,当然要把食人族杀绝了才行。” “是啊,这里人热情好客,也单纯,是个不错的地方。”我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早点休息吧。”许军说道。 早上醒来,看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人不是许军,我起身看他的脸,发现是麦克。 我拍了拍屁股,开了门,看到王保振晃晃悠悠走过来。 “就你自己,他们人呢?”我问。 “有粮,你怎么也回来这么早?” “我昨晚就在这里睡的,昨天夜里你过得怎么样?” “哎,别提了,女人不让我上。”王保振说。 “为什么不让我上?” “嫌弃我,不说了,吃饭没?”王保振问。 “嫌弃你什么?” “你问这么多干球,我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对了,今天食人族有可能要上岛,我们是不是得做好打仗准备?”我说。 “不用准备,酋长说,岛的东西南北各个山崖上都有人站岗,只要看到远处有食人族的船过来,站岗的人会立刻通知的,有的是时间。” “那我就放心了。” 王保振进了屋,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吃的?饭都不管了?这还想让我们留下来?他奶奶的。” 邓家全走进来,“没饭吃是吧?去我家吃。” “你家?你在这里都有家了?”我说道。 “是啊,我上岛第一天就有家了,走吧,叫上老大。”邓家全说。 许军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好,去你家吃饭。” 走了没两分钟,看到林子旁边有一座茅草屋,茅屋上炊烟袅袅,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坐在门口,看到我们走过来,她立刻跑进了屋。 “这是我女儿。”邓家全说。 “靠,你都有这么大的女儿了。”许军说道。 邓家全笑了笑,“多谢吉吉酋长的好政策。” “几日不见,令人刮目相看啊,行,成才了。”王保振说。 进了屋,里面有五个孩子,坐一排看着我们,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厨房忙碌着。 “这都是你的孩子?”许军问。 “对,都是我的,一共五个女儿。”邓家全说。 “我靠,五朵金花啊,有福气。”王保振说。 女人高大丰满,看上去很结实,个头比邓家全还高,她招呼我们上桌吃饭。 餐桌上放着一只锅,几只黑色的木碗。 “孩子吃没?”许军问。 “吃,吃过了。”邓家全说。 “行,那我们就开吃了。”王保振说。 邓家全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黑乎乎,黏糊糊的一碗汤水。 “吃吧,非常好吃,是从树上割下来的,吃起来像芝麻糊。”邓家全说。 我喝了一口,果然喝起来有芝麻味。 女人又端来一个大碗,里面是白色的条状物,昨晚吃了几块,吃起来的味道像是面包。 “老大,知道这什么东西吗?”王保振问。 “面包树上的面包果。”许军说。 “老大,你果然厉害,还没吃,看一眼就知道了。”王保振说。 “别拍马屁了。”邓家全说,“老大昨天吃了不少面包果。” “家全,这女人是怎么看上你的?”王保振问。 “保振哥,昨天晚上,我看到一个高大的女人,把你领回家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还不管你饭?”邓家全说。 “哎,别提了,算了算了,不说了。”王保振说道,“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许军推开王保振的手,“说清楚怎么回事?才能吃。” “老大,你真的假的?”王保振说。 “什么真的假的,说不清楚,或者我听起来不满意,那这饭你就别想吃了。”许军把王保振面前的木碗也端到一边去。 第134章 敲门 “老大,怎么还听起来让你满意?”王保振说,“我不明白。” “你的,非常明白,说吧。”许军端起碗喝了一口,“这饭确实好吃,不错。” 王保振叹了一口气,“事情是这么发生的,女人不错,要什么有什么,有屁股,有腰身,昨天夜里鼓声一停,我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你奶奶个大屁股,你讲重点。”许军说。“还出大事情,多大的事情?” “鼓声一听,女人就拉着我的手,那种迫不及待啊,我感觉她在拉着我飞,我当时就想到了一首歌,不,是两个人,梁山伯和祝英台。”王保振看了一眼许军,“长话短说,我进了屋,上了炕。” “停,上什么炕,这里有炕?”我说。 王保振拍了一下桌子,“哎,有粮老弟,你文化太浅,好,不上炕,上桌,真是上桌子,这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直奔主题,她把我按桌子上,衣服脱了,裤子拽掉,就开始弄,然后弄完了,我就在桌子上睡了,第二天醒来,我一看,她还在睡,饭也没有,我就只好出来找食,正好碰到有粮从屋里出来,然后就来到这里吃面包果。” “不满意。”许军说,“女人怎么弄的你,讲具体点。” “怎么弄的?”王保振吸了一口气,“用手弄的,当然是用手弄的我,弄了半天,然后,然后就,我这小老弟,就是不争气。” “没硬。”我说。 “硬了。”王保振手拍着桌子。 “那搁进去了?”我问。 “没搁进去。” “太小,太细?”我问。 “成面条了。” “不是硬了吗?怎么成面条了?”我接着问。 “是硬了,时机不对,跳舞的时候硬的。”王保振说。 “那就再硬一次不就得了。”我说。 “我也是这么想多,只是这姑娘太xing急了,动作太快,像搓麻绳一样,都掉皮了。” “我去。”许军说道,“你个狗日的,瞎扯。” “老大,你冤枉我了,我说的是实情,我这小老弟伤得不轻,今早走路的时候,我两条腿就跟螃蟹一样,我得横着走。”王保振说着晃悠着身子。 许军正在端碗吸溜着饭,听王保振这么一说,一口饭全喷王保振脸上去了。 我也笑了,“保振兄,你是一等一的高人。” 王保振用袖子擦着脸,“老大,你下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接着讲。”许军说道。 王保振拍着额头,“讲到哪了?” “讲到搓麻绳了。”邓家全说道。 “好,搓麻绳,这姑娘就搓啊搓啊,搓得我死去活来的,她力气又大,我暗想,我这条老命今天难道就死在她手上了?”王保振说。 “然后呢?”我问。 “她就用zhui 吹了吹,你想啊,已经破皮了,也不知道她晚上吃得是什么东西,反正是盐吃多了,也可能这女人住海边久了,连唾沫都是咸的,我那个疼啊,锥心的疼,我就掰她的嘴,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王保振说着浑身哆嗦了一下。 “接着讲。”许军说。 “你说,我这遭了多大的罪啊,别人是一个字,爽,我是一个字,惨,再然后,她就咬牙切齿上床去睡了,我就睡在桌子上。”王保振说道,早上醒来,我听到床上有动静,我慌忙提好裤子,夺路而逃。“ “你一夜都没提裤子?”邓家全说。 “对,不能提,我要散散那股盐味。”王保振说。 许军哈哈大笑,我和邓家全也跟着笑。 “吃吧。”许军把碗推过去。 王保振喝了一口饭,看了看我,“有粮啊,你得小心点,这岛上的女人,骚劲很大。” “我不怕,我可不是绣花针。”我说。 “家全,说说你这个女人。”许军说道,“你们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老大,是这样的,第一天上岛,吉吉酋长也是这么安排的,敲鼓跳舞,先是老阎和冷波被女人领走了,我被凉在那天,我当时想,肯定是女人嫌弃我个子不高,我正想离开,这时候,这个女人就出现在我眼前了。”邓家全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女人,“当时我想,这机会可不能错过,我立刻拉住她的手,就这样,她就领我回家了。” “怎么弄的?”许军问。 “她给我烧水洗澡,然后自己也洗了,然后就上了床做那事,一弄就弄到了天亮。”邓家全说。 许军冲邓家全竖起大拇指。“厉害。” 我看到孩子们都眼巴巴盯着我手里的面包果看,“是不是他们都没吃饭?” “没事,你们先吃。”邓家全说。 “把孩子都叫过来,让他们吃饭。”许军说。 女孩们都跪在桌边上,一个个长得都非常可爱,许军把面包果分给她们。 “你是不是以后就打算和这女人过日子了?”王保振说。 “是啊,我真没想到,我是做梦也没想到,能在万里之遥的地方有一个女人,有一个家。”邓家全说。 “我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王保振说,“悲剧啊。” 许军笑了笑,“谁他妈的让你猴急的?” “昨天夜里我看到小豆芽也领走一个。”我说道,“他这小身子骨能行吗?” “这小子可以,你可别小瞧。”许军说,“他娘的,我一天都没看到冷波了,还有老阎。” “这小子是娶了媳妇,忘了爹。”王保振说,“老阎和冷波一样,露了个头后,就不知道躲哪去了。” “保振,有粮,等会把兄弟们都叫来,要打仗了,赶紧练练枪。”许军说。 吃完饭,邓家全带着我挨家去通知。走过一个茅草屋时,我看到昨晚和我跳舞的女人在河边洗衣服。 “这女人有男人吗?”我问。 “她没有男人,她叫艾玛,长得真不错,粮哥,你去和她聊聊,我去通知冷波他们,等会回来我叫你。”邓家全说。 “好啊,等会你叫我。” 邓家全走了,我走到河边,女人比昨夜还要漂亮,端庄,只看两眼,我就被她的神采迷住了,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 艾玛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洗着衣服。 我不知道给她说什么好,其实,说什么她也听不懂。 女人洗好衣服,端着木盆走了,我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到她的茅屋门口。 女人进了屋,关上门。 我走到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第135章 夜郎 “钱有粮!”有人在后面喊我。 我看到是老阎,邓家全和王保振他们三人。 “屋里有美女?”王保振问。 “不是,我就是想走走看看。”我说。 “走,我们去找冷波。”老阎说道。 我跟着他们绕过一个山坡,一条小溪水从山上流淌下来,遇到青石,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这里风景很不错。”王保振说。 “冷波就住前面茅草屋里。”邓家全说。 “不知道找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我说。 “他的眼光不错,女人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老阎说完笑了。 茅草屋前有一只大鸟,长得有得像鸵鸟,看到我们后 ,这鸟嘎嘎叫着,然后屁股对着我们,一副欠操的样子。 一个老女人从屋里出来,拿着一个大竹匾,看上去这女人有五十多岁,长得又黑又胖,她看到我们后,愣了一下,然后进了屋。 “他去喊冷波了。”邓家全说。 “这是冷波的丈母娘吗?”王保振说。 “是他媳妇。”邓家全说。 王保振张大了嘴巴。 “这小子口味有点重啊,这怎么下的去嘴。”我说。 我说完,王保振看了看我,“有粮,你可以。” “我是说下叉子。”我笑了笑。 “一个意思。”王保振说。 “也不能怪他,天黑,他也急,背着就走。”老阎说。 “就这老娘们,他还背着?我靠,她几个孩子?”王保振问。 “七个孩子。”邓家全说。 “不多。”老阎说。 “这媳妇能换吗?”王保振说。 “不能换,但可以再找,只要有年轻女人愿意跟他,就可以。”邓家全说道。“冷波说他是被女人骗了,晚上光线又不好,女人脸上又涂着颜料。” “我去,都说城里套路多,这原始部落也来这一套。”王保振说。 “在这里,年轻的男人,可是抢手货。”老阎说。 “老阎,你老婆呢?”我问。 “我老婆年纪小,还不到19岁。”老阎说。“还是处女呢。” “我靠,还是你这老家伙厉害。”王保振说,“冷波呢?怎么半天了还不出来?” “是啊,冷波怎么还不出来?”我说。 “可能是不好意思出来,这小子爱面子。”老阎说。 “我进去叫他。”邓家全说。 邓家全进了茅草屋,过了一会出来,还是他自己一人。 “怎么?还不愿意出来?”我问。 “他在屋后了。”邓家全说。 我们几个绕到屋后,看到远处有个人坐在大石上钓鱼。 “是冷波吗?”老阎问。 “不是他,还是谁?”邓家全说,“这小子没事就钓鱼,昨天就在这里钓鱼。” “可以理解他的心情。”王保振说。 我们走过去,冷波看到我们后,笑脸相迎。 “你这日子不错啊。”我说。 “我请你们吃烤鱼。”冷波说。“你们见到我老婆了?” 我朝水桶看了看,里面有两条手指大的鱼。 “你老婆不错啊,长得结实,屁股又大,能生。”王保振说。 “别开玩笑了,我命不好。”冷波说。 “冷波,我就不明白了,这边水浅,刚刚没过石头,”邓家全手指着溪水上游,那边有个小水潭,鱼又大又多,我就不明白了,你每天跑这里钓鱼,是要钓金子?这里有金子?” “看到对面吗?”冷波说。 我朝对面看去,茅屋边有一个年轻女人在编藤条。 “你看上这女人了?”老阎说。 “年轻,才只有一个孩子。”冷波说。 “明白了,你想勾搭她?你在这里钓鱼,就能把她钓到?”老阎说。 “她今天不时朝我这边瞅着,她已经对我感兴趣了,我觉得明天再来钓鱼,希望就很大。”冷波说。 “你可真有耐心,别钓了,老大喊我们开会。”邓家全说。 回去路上,路上遇到几个老女人,女人眼神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着我们,其中一个老女人还拉着邓家全的手不放,邓家全挣扎几下,居然手还在女人怀里,看这样子,如果不上去帮忙,邓家全很可能被这几个老女人轮jian了。 我们上去拽开,没想到又有女人把王保振拦腰抱住,还有一个女人想把我用脚勾倒。我们很快把老女人们制服了。 几个女人咕噜哇啦的冲我们喊叫着,还有一个腰都直不起来的老女人,冲我们吹着口哨。“在这里完全没有安全感,完全没有。”王保振说,“这些女人居然不懂得对男人最起码的尊重,也太他妈的yin荡了。” “你错了,保振。”老阎说,“她们拉着你,是想和生孩子,生更多的孩子。” “生孩子,这么大年龄还能生孩子?”我说,“为什么要生孩子?” “多生一些孩子,去跟食人族打仗,这些老女人也真不容易。”老阎说。 “我靠,真得假的?”王保振说。 “真是这样的,生了混血儿后,从小就训练他们。”邓家全说。 走下了坡,看到管红和夏小蕊冲我们招手,李世双,许军,小豆芽,陈小伟也从屋里出来。 “对了,管红怎么不找个男人?”王保振说。 “她看上了一个波利尼西亚男子,但男子对她很冷淡。”邓家全说。“昨天,她还向我打听那个波利尼西亚男子。” “是吗,有意思了。”王保振说,“你说的这个波利尼西亚男子有老婆吗?” “有三个老婆了。”邓家全说。 “有三个老婆了,她还想上人家老公?”我说。 “我也看不懂,但那个波利尼西亚男子确实是个美男子,长得跟明星一样,像刘德华,比刘德华还有高,还要帅。”邓家全说,“别说女人了,男人看了一眼,都想干。” “这地方不错吗!”王保振说。“女人长得也好。” “对了,听说食人族里的女人最漂亮,如果和食人族女人做那事,可以延年益寿,活得更长。”邓家全说。“这是我老婆告诉我的。” “真的?那我要和她做完那事,她不会把我吃了?”王保振说。 “你?绝对不会。”邓家全摇了摇头,“食人族女人只吃长得漂亮的男人。” “行,家全,你把你老婆看好了。”王保振说。“我晚上就去。” 进了屋,除了王倩,宁程程和霍思琪不在,其它全都到齐了。 “我怎么看你们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哎,老阎气色还不错。”管红说。 “这还用说吗?纵欲无度,这么下去,我估计他们都会被女人抽干了。”老阎说。 管红笑了笑,“就你们这样,怎么打仗?” “没事,我感觉还可以。”邓家全说。 许军皱着眉头,“你们几个得注意身体。” “好,我响应领导的号召,我今天晚上就减少两次运动。”李世双说。 “减少两次?”王保振说,“你一夜几次?” “一夜八次郎听说过没有?”李世双说。 “你真的假的?你真能吹。”我说,“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不相信?你今天晚上跟我去,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功夫。”李世双说。 “你们还有完没完?”许军说道,“这里还有未成年的小姑娘。” “老大,你不要歧视未成年人。”夏小蕊说道,“李叔叔,一夜八次郎是什么意思?和夜郎有关系吗?” 第136章 练枪 “我来回答你小姑娘。”王保振和颜悦色,“夜郎原来是中国西南少数民族成立的一个小国。有一次汉使来访,夜郎国的最高领导就问汉使,汉朝与他伟大的夜郎国,哪个大?这就是中国一个著名成语的出处,夜郎自大,后来没多久,很快被汉朝灭了。” “一夜八次郎和夜郎国有什么关系?”夏小蕊问。“你好像说得不是一个事情。” “你这小同学很好学吗?事情是,是这样的。”王保振说,“是怎么样的呢?” “是哪样的?”夏小蕊问。 “据说,夜郎国国王,一夜娶了八个媳妇,对,就八个媳妇,因此,被称为一夜八次郎。”王保振说。 “原来是这样。”夏小蕊说。 “你们几个美女先出去,我们要开会了。”许军说。 “开什么会呀?我们也要听听。”管红说。 “和你们女人没关系,是讨论怎么对付食人族的,你们出去吧。”许军说。 女人们出了屋。 “食人族今天好像不来了?”李世双说。 “今天不来,明天就可能来,我们随时要做好打仗的准备。”许军说,“大家要练一下枪,有粮是大家的教官,希望各位要用心学习。” “不用练,我天天夜里练,一练就是半宿,闭着眼睛我都能弄进去,真的,半米的距离,我手一搭腿,我一屁股就顶进去。”李世双说。 “吹牛你要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冷波说。 “老大,你也找一个啊,先玩玩也好。”邓家全说。 “温柔乡,英雄?英雄什么来?”许军摸了摸后脑勺,“保振,后一句怎么说的?是英雄坟吗?” “温柔乡,乃英雄冢。”王保振说。 “对,英雄冢,大家不要沉迷于女色,保,保家卫国,这才是真男人。”许军说。 李世双举起手,“老大,我觉得沉迷女色和保家卫国不矛盾,你想想啊,这里有我的女人,如果这岛被食人族占领了,那我的女人们不就被糟蹋了吗?为了不让我的女人们受辱,我肯定誓死保卫家园,奋勇杀敌。” “你,你奶奶的,还女人们?”孙大黑说。 “我觉得李世双说得有道理。”老阎打了一个哈欠。 “还有道理?”王保振说,“都一夜八次郎了,还有体力打仗?” “我刚才说到哪了?”许军问。 “英雄冢。”小豆芽说。 “不对,英雄冢的前面。”许军说。 “前面是温柔乡。”小豆芽说。 “靠,再前面。”许军咳嗽着。 “老李说,他夜里练枪,闭着眼睛都能把自己弄进去。”小豆芽说。 “就是这个。”许军说。 “老大,怎么夜里练枪?”冷波说。 “什么夜里练枪?”许军说,“有粮,你来讲一下练枪的事。” “好,我来讲一讲,三点成一线,大家知道吗?”我问。 “我只知道三点能日成一线。”李成双说。 “怎么三点日一线?”老阎说道,“我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玩法。” “哎哎,能不能严肃点,这是练枪。”许军说道,“有粮,你不要给他们提问了,他们什么都不懂,你接续讲三点日一线。” 许军说完,大家都一笑了。 “你们还笑,这食人族要是登上了岛,你们就被日了。”许军说,“有粮你接着讲。” 我拿起一只冲锋枪,“所谓三点成一线就是说,大家先看看,这是缺口,这是准星,还有靶心,这三点要在一条线上,这样就能击中目标了,还有准星要把这个缺口填满,准星既不能左右不对称,也不能上下偏出,然后准星上面位置对准了靶心才能准确击中目标,关于风向,我简单说说,凡是来向一致的情况下,如果是强风,位置就需要偏高。凡是逆向一致的弱风,强风的,位置就要瞄低一点。横向的风,就需要修正。射击时,注意力要放在准星和缺口的平行上,扣扳机是无意中进行的,瞄准的时先看准星是否与缺口平行,准星是否在缺口的正中心,然后在瞄准靶心。” “我靠,这么复杂?我都听晕了。”李世双说。 “还有,射击的姿势有卧,蹲,站立三种姿势,卧姿是匍匐卧倒,两脚分开45度,成外八字型,脚内侧抵住地面,这是因为后坐力太大,无法进行第二次瞄准。打靶时,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左手肘部起支撑作用,固定枪,不左右晃动,手紧紧握住弹匣,木托的尾部紧靠肩窝,射击时身体各个部分都不能放松,否则肩窝会被枪的后坐力震伤。蹲姿势和站姿,我就不讲了,我们主要练卧姿。”我说道。 “为什么要练卧姿?”邓家全问,”敌人冲上来,我们难道还趴着?” “敌人是驾船而来的,我们趴在山崖上采取卧姿,这样命中率就会很高。”我说道。“敌人没有靠岸,我们就消灭他们了,还有,持枪时,枪口在任何时候能不能朝着自己人。” “我补充一句,我们子弹是有限的,希望大家认真练习。”许军说。 “那个火箭筒是怎么玩的?”李世双说。 “和冲锋枪的要领差不多。”我说。 “是先用火箭筒打船呢?还是先有AK-47突击步枪打入?”李世双问。 “先用步枪打入。”我说。 “我觉得先用火箭筒打船比较好。”李世双说。 “听有粮的,先打人。”许军说。“靶子已经做好了,有粮,还是实地练习吧。” 我点了点头。 “保罗,麦克去哪了?”李世双问。 “搬到吉吉酋长家里去了,让我也搬过去住,我没同意。”许军说。 “吉吉酋长几个老婆?”冷波问。 “听说是八个。”许军说。 “原来他也是一夜八次郎啊。”冷波说。 “听吉吉酋长说,如果谁杀的食人族最多,就把最小的老婆,奖励给他,听说他小老婆很漂亮。”许军说。 “这个好,我喜欢。”李世双说。 “我还没说完呢,是公用一个。”许军说道。 “我还以为他直接送呢,真小气。”李世双说。“对了,有没有跟我换的,我老婆长得不差。” 冷波满满举起手,“李叔,此话当真?” “我靠,你老婆,我看就算了。”李世双说。“要换只能是年龄,样貌差不多才行。” “哎,怎么扯起老婆来了?好好练枪。”许军说。 “是在谈练枪的事啊。”李世双说。 “滚,我靠,李世双,你就是个蟑螂。”许军说。 “行,我滚,我回家去练还不行吗?谁愿意和我回家一起练三点日一线?”李世双说。 第137章 心弦 打靶在山崖下进行,部落男女老少都来观看,鼓声响起,目光都在我身上。 我拿着枪,卧倒,又卧倒,把射击要点重复了三遍。 “钱教官,你先打一个给我们看看。”冷波说。 “对,给我们展示展示。”李世双说。 我又卧倒在地上,逐一给他们示范射击步骤。当我手指放在扳机上时,恍若自己还在部队,还是一名军人,第一次新兵连打靶,我就打了五个十环,四个九环和一个八环,受到连队嘉奖,后到代表守备营参加师里射击比赛,我夺得第一名,荣立三等功一次。因军事技能突出,连队很看重我,在我报考军校时,因部队拉练错过了考试,临退伍时,守备师有三个提干名额,我的名字也被报送到师里,但名额太少,又有战斗英雄的儿子占了一个名额,我最有还是被刷了下来。 我扣动扳机,打了五发子弹。 冷波跑过去,把人形靶子拿过来查看。三发分别打在眉心,鼻子和额头上,另外两发打在胸口上。冷波举着靶子拿给围观的波利尼西亚人看,人人叫好,鼓声震天。 我忽然看到艾玛也在人群中,她眉眼带笑,顿时,我精神大振。我想再打五发子弹,但被许军拦住了。 每人打三发子弹,许军五发全中,冷波和陈小伟成绩较好,其它人都脱靶两发。 回去吃饭,吉吉酋长特意派人给我送了五个大鸟蛋,还有两个烤好的面包果。 等了大半天,食人族也没来。冷波拉着我,老阎和王保振去钓鱼。 拿了钓竿来到岸边,冷波伸长脖子看着对岸,女人屋门紧闭。 “你这种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没戏。”老阎说道。 “怎么才能有戏?我拉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帮我出出主意。”冷波说着掏出烟,给我们发烟,并一一点上。 “潘驴邓小闲,你占那样?”王保振问。 “潘什么驴?什么玩意?听不明白?”冷波皱着眉头。 “你有潘安之貌吗?你有驴大行头吗?你有邓通之财吗?你有耐心,会小心讨女人欢喜吗?你有空闲的时间陪女人吗?有这五样,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征服。”王保振说。 “保振啊,你真能瞎扯,这里的女人对你说的这些不感兴趣。”老阎说道。 “错,世上的女人不可能对这五样不敢兴趣。”王保振说。 “保振哥,这五样里我有一样,我有空闲。”冷波说。 “有一样就可以战。”王保振说。 “我去,你这等于什么没说一样。”我说道。“我还占两样呢。” “有粮,我知道你占哪两样,潘驴,没错吧,有粮,告诉你,我他吗的占了三样,驴小闲。”王保振说。 老阎笑道,“保振,你以后就改名叫驴小闲吧。” “驴小闲这名字不错。”我说。 “各位大哥,别再扯了,你们就说说这对岸的寡妇如何搞定。”冷波说,“不瞒你们,我夜夜失眠,满脑子都是这个女人,在我脑子里晃荡着,求各位了,如果你们能搞定,我那胖媳妇免费赠送五晚,我再送五晚按摩。” “五晚按摩是什么鬼?”王保振问。 “就是说你们弄完我大老婆后,我再给你们做个全身按摩,我以前学过按摩的。”冷波说。 “冷波,你说,我是夸你人品好呢,还是人品好呢?”王保振说。“就你那肥牛一样的媳妇。”王保振说着头转向老阎,“你说,我是不是在弄之前,先给我自己买份保险?” “必须的,买个大保险。”老阎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我这大老婆虽然看上去胖了一点,黑了一点,但她功夫深啊。”冷波说。 “我怎么想起一句话来,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王保振说。“你这大媳妇不行,但岸边那位小媳妇,我想诸位肯定都有兴趣,有粮,你说呢?” “是啊,窈窕女子,君子好逑,这个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说道。 “这让我想想,这事有点大了。”冷波手摸着下巴,“你们有几分把握,让我得到她?” “百分之百让你搂被窝里,你别再想了,你要是再想,我们就要初夜权了。”王保振说。 “你们三个都想上我小老婆?”冷波说。“我怎么觉得引狼入室的赶脚。” 老阎哈哈大笑。我和王保振也乐了。 对岸的女人开了门,朝我们这边看着。 冷波把烟头按灭,“成交,只要你们让我先过瘾了。” “你还当真了?”王保振说,“我给你说着玩的。” “说着玩的,保振哥,你可不能这么耍我?”冷波说。 “保振,我们还是帮冷波想想主意吧。”老阎说。 “女人叫什么?”王保振问。 “叫塞格丝。”冷波说。 “塞了就死?”王保振说,“这什么鬼名字?” “塞格斯,不是塞了就死。”冷波说,“保振哥,我知道你的主意最多,快想想吧,你看,她又进屋了。” “老阎你说怎么弄?”王保振说。 “通过我这些天的观察,这岛上的女人性格比较鲜明,并且女人和女人反差很大。”老阎说道。“有一些女人是秋风扫落叶,直接把男人按倒在道上,直接扒裤子,给挤了。” “挤了?”王保振说道,“老阎,你厉害。” “别打岔,让老阎继续讲。”冷波说道。 “还有一些女人,是抱月琵琶形的,腼腆害羞,你得拨她,一次不行,两次,三次,直到拨动她的心弦。”老阎说道。 “老哥哥,你说重点,怎么个弄法。”冷波说。 “这个还真不能急,真得要拨动,挑动她。”老阎说。 “老阎,你再拨,女人就肿了,不但肿了,心弦都让你拨断了。”王保振说,“冷波,你别听老阎的,我告诉你,你现在就直接去敲门。” “我,我敲门?好,然后呢?敲门说什么?”冷波说。 “你想说什么?”王保振问。 “我想说,美女,跟我走吧,我会让你开心的。”冷波说。 “哎。”王保振叹了一口气,“就你这文化素养,还要泡漂亮寡妇?有粮,你教教冷波怎么说。” “我没敲过寡妇家的门,这个我没有经验。”我说。 第138章 干柴 “老阎你来教教他。”王保振说。 老阎清了清嗓子,“把门敲开后,先向女人鞠一躬,态度要谦恭,举止要大方,然后向她借点盐什么的。” “借盐?借盐怎么说?她也听不懂我说的呀。”冷波问。 “老阎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嘛,的确是不好说,那就借个碗吧,或者借个锅,这个可以用手比划着。” “谁家没有锅碗?这是不是有点假?”冷波说。 “是有点假。”王保振眨了眨眼,“她平时在家都做什么?” “好像用藤条编织东西,一天到晚都在编。”冷波说。 “有了,你也帮她编东西。”王保振说。 “我不会编东西。”冷波说,“还有,她要是现在出来后,不编织呢?”冷波问。 “保振,我看还是现在去这女人家门口,看看女人出来做什么再商量。”老阎说。 “好,那就过去。” 我们四个淌过小溪,然后爬上对岸。女人门前有几个石凳子,正好可以坐下来休息。 “我有点激动。”冷波说。 “我也是。”老阎说。 “哎,老阎,你激动个锤子?”我感觉后背有点痒,拿起地上一根树枝,挠着背。” “他当然激动了,我也激动。“王保振说,”等冷波搞定了,我们几个也能当新郎官了。” “几位大哥,先说好了,我把她弄了之后,我就给她商量你们弄她的事,如果她同意了,你们就可以脱了裤子上,如果她不同意,我觉得就不应该勉强人家姑娘,对不对?”冷波说。 “你是不是反悔了?”王保振说。 “我反悔什么?你们得征求女人的同意,不能霸王硬上弓吧?”冷波说。 “冷波说的有道理。”我把树枝扔向门口。 “这样吧冷波,等你把女人搞到手后,我们几个自由去勾搭,你只要不阻拦就可以了。”王保振说。 “当着我的面,你们去勾搭我的小老婆?”冷波说,“我这心理上一时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我觉得可以换一下,拿你的老婆换我的,这样我心理就好受多了。”冷波说完看了看老阎。 “可以啊,可以用李世双的老婆换。”老阎说。 “哎,老阎,我这脑子没转过弯来,这和李世双的老婆有什么关系?”王保振说。 “李世双不是说了吗,他的老婆是可以换的。”老阎说。 “把你家里那19岁的给我不行吗?”冷波说。 “冷波,你小子怎么还惦记上我老婆了?你这门还没敲呢,我老婆就要给你了?你这人不厚道。”老阎说。 冷波笑了笑,“老阎你老婆是不错,怎么勾搭上的?” “这个是秘密。”老阎说。 “说到哪了?”王保振说。 “说到怎么勾搭冷波小老婆。”我说。 “冷波,你要是不让出你这小老婆,我们这忙就没法帮了。”王保振说。 “我也不是不让,就是一下子心理上接受不了,我从来没遇到这么荒唐的事,好像有点违背道德,反,反人类吧。”冷波看了一眼屋门。 “什么发人类?冷波,我们是兄弟吗?”王保振问。 “当然是兄弟了,这还用说,我们拜过堂的,不不,拜过巴子,磕头的亲兄弟。”冷波说道。 “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裳,衣裳可以换,手足不可以断。”王保振说道。“今天你穿完这衣裳,明天我们几个再穿对不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穿穿完衣服,又不是不还你?” “女人是衣裳,没听说过,女人怎么能是衣裳呢?女人身上要是不穿衣裳呢?”冷波说道。“不穿衣服,难道就不是女人了? “你他吗的还有完没完?我就最后问你一句,这女的,我们能不能上,给个痛快的,不能上,我们立刻走人。”王保振说。 “阎叔,保振要走,你留下来呗。”冷波说。 “这事我也不管。” “有粮哥呢?” “我对你这小老婆没什么兴趣。”我说。 “好,我今天豁出去了,只要让我得手,我这小老婆就出租给你们了。”冷波说,“不,你们随便弄吧,我当没看见。” “老阎,下一步怎么弄?”王保振说。 “要先等这个叫什么丝丝的出来。”老阎说。 “不是丝丝,塞格丝小姐。”冷波说。 “这名字真好笑,等她出来,她干什么,冷波你就帮她干什么?”王保振说。 过了一会,女人出来了,抱着一个很小的孩子。她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坐在门槛上,掀起衣服给孩子喂奶。女人长得干干净净,身材凹凸有致,颇有姿色。 冷波掀开自己的衣服,“保振哥,要不你过来,当我的孩子?” “我他吗的抽你。”王保振说。 “来人了。”老阎说道。 一个波利尼西亚男子走过来,这人又黑又瘦,五十多岁的样子,是个瘸子,他身上背着干柴。走到我们跟前,皱着眉头看了我们两眼,然后坐到离我们有二十米的地方休息。 “怎么办?怎么冒出个老妖精。”冷波小声说道。 “等一会看看。”王保振说。 背柴的老头不时朝我们这边瞅两眼,又看了看喂奶的女人,似乎他在等我们走。 “看上去这个老家伙不是个好东西。”王保振说。 “是啊,我觉得他是想让我们走。”老阎说。 “那就走呗。”我说。 “有粮,你先走吧。”王保振说。 “我不走,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坐了七八分钟,老头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他站起身来,背着手东张西望,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他又蹲下来,摆弄起干柴,把干柴分了一半出来,然后用藤条捆好,一瘸一拐走过去,把这一半干柴放到女人跟前。 女人朝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老男人又蹒跚走回去,把那剩下的一半干柴,又分出一半,放在门槛上。 女人这次没有摇头,把孩子抱好,衣襟放下,起身回了屋。 老头把干柴抱进了屋,他关门时,看了一眼我们,然后小心翼翼把门关好。 “这什么意思?”冷波问。 “好像有点意思?”王保振说。 “什么叫有点意思?这老头是女人什么人?”冷波说。 “好像这老头不认识这女人。”老阎看了一眼旁边的干柴。 “拿着干柴,就能跟女人上床?”王保振挥了一下手,“过去看看。” 屋门破烂不堪,很容易从缝隙里看到屋里的一切。 老头坐在床上。女人把孩子放好,然后自己开始脱衣服。 “景色有点美啊。”王保振说。 “这女人身材真不错,不比我老婆差。”老阎说。 “这是我的女人啊。”冷波说。 “老弟,你别急,让我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王保振说。 “都脱衣服了,还能干什么?”冷波说。 “那老头还没脱衣服呢。”王保振说。“我给你说冷波,这老头也可能是这女人的老公。” “她老公?这老头肯定不是了。”老阎说道。“别说,这两人还挺般配的。” “老阎,你给滚。”冷波说。 我拿起地上的树枝,挠着后背,挠了两下,感觉浑身都痒,心里似乎有一把火苗滋滋地朝脑门上窜。 第139章 矜持 门砰地一声开了,王保振趴倒在门槛上,腮帮子歪斜,老阎也摔倒了,灰头土脸的。 女人慌忙穿着衣服。 我把两人拉起来,看到冷波已经跑下了坡,朝对岸走去。 老阎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家了。 “是他娘的冷波故意推我的。”王保振说。 “他是生气了。”我说。 “有粮,我真得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王保振说。“但一点,我感觉这干柴在这岛上很值钱。” “可能是山上的树不能随意砍吧。”我说。 “很有可能,砍一棵就少一棵,生火做饭全靠树枝。”王保振说。 回来的路上,遇到两个老女人,伛偻着身子,看上去有八十了,她们驻足瞅着我们,我和王保振慌忙跑走,跑远了后,停下来,我们两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许军举着枪朝山上瞄着。 “老大,练枪呢。”王保振说。 “你们去哪了?”许军问。 “随便走走。”王保振说。 “保振,给你说个事,你进屋来。”许军说道。 “好。” 许军和王保振进了屋。我心里嘀咕着,不知道是什么事,许军要瞒着我。 我一个人去闲逛,不知不觉走到艾玛的茅草屋前。 门咯噔一声响,艾玛从屋里走出来。 我用手势示意想讨口水喝,艾玛招呼我进屋。 屋里有两个小女孩,大的八岁,小的五六岁,见了我后很害羞,躲到艾玛身后。 艾玛热情地拿出面包果给我吃。吃着面包果,看着忙碌不停的艾玛,我忽然有一种家的温馨感觉。 艾玛点亮了油灯,我才发觉天已经黑了,艾玛不再忙碌,而是静静的坐在一边,不时瞥我一眼,和她眼神相碰时,我心虚地把目光放在别处。 两个小女孩已经睡着了。此时,和艾玛同处一屋,感觉很心里很温暖。 我不想就这么离开,哪怕就这么坐上一夜看着艾玛,也比回去孤枕难眠要好太多。只是我这样赖在她家里不走,多少有些尴尬。 想到白天窥视那个叫塞格丝的女人,看着她慢慢的脱下衣服,露出光滑柔嫩的肌肤,让人垂涎欲滴,而此时,我盼望着丰腴秀美的艾玛能坐到我身边来,对我能有所表示或者是暗示。 看上去艾玛是老阎所说的那种矜持的女人,如果我不主动点,她很可能会让我回去。想到这,我起身朝艾玛身边挪了挪。 艾玛却朝后挪了一下,坐到另一边,离我更远了。 她对我的意图似乎有所警惕,难道是不喜欢我?或者对我的举动很反感,我脑门发热,女人温暖的香嫩的身体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怎么向她表达我的爱意呢,或者索性把她扑倒?但又担心糟到她的强烈反抗而功亏一篑。 我不想这么一直尴尬的坐着,又相对无言,我觉得男人得脸皮厚点,尤其是对喜欢的女人,想到这,我脑子里又想到了宁程程,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很卑鄙,很无耻。艾玛眼睛不时朝屋门看着,似乎她在示意我,时间已经不早了,让我回去。 我身不由己朝她身边又挪了挪,艾玛这次却没有挪动身子,我不由暗喜,胆子又大了一些,我把手伸向她,抓住了她的手。 艾玛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抽出手来。我血脉喷张,手揽住她的肩膀。艾玛推开了我的手,眼神哀怨。 和她肌肤碰触后,我兴奋异常,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揽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抱在怀里,突然艾玛伸出脚,对着我的胸口狠狠踹去,我被她踹倒在地上,心口隐隐作痛。 从地上爬起来,我看到艾玛手里拿着刀,气喘吁吁。 看到艾玛愤怒的眼神,我知道自己没戏了。 我耷拉着脑袋从艾玛屋里出来,走了二十多米,月光冰冷,回头时,艾玛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冲她摆了摆手,踉踉跄跄的离去。 一夜无眠,天亮时,邓家全带着她老婆孩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食物,他给我们送吃的来的。 吃完了饭,邓家全把我拉到茅草屋后。 “什么事?”我问。 “有粮哥,我昨天看到你进了艾玛的屋。” “是的。” “你很有魅力啊。”邓家全说,“这岛上没有一个男人能进艾玛的屋,她居然让你进屋了。” 听到邓家全这么说,我有些惊讶,“为什么没男人进?” “听我老婆的意思是说,艾玛是岛上最漂亮的女人,也是最出名的贞洁烈妇,她从不会让男人进屋,更不用说和男人上床了。”邓家全说道,“五年前,她男人被食人族给吃了,她就发誓,此生再也不会喜欢其他男人了。” “原来是这样。” “你是这五年来,唯一进她屋里的男人,怎么样?昨天是不是风流快活了一场?”邓家全说。 “没有啊,我是对她有想法,但她对我无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可能,她都让你进屋了,是不是交流出问题了?”邓家全问。 “不是,我对她肢体有所表示,想抱她,不料被她一脚踹倒,然后拿着刀,把我赶出去了。” “有粮哥,你有点太急了。”邓家全说道,“真是很可惜啊。” “听你这么说,我是急了,要是早知道她是这样情况,我就不会对她这么粗暴了,我真是个笨蛋。”我说。 邓家全拍了拍我肩膀,“有粮哥,还有机会,别灰心。” 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我和邓家全回到屋前,看到许军拿着枪对着天空,他身边站的是吉吉酋长和几个随从。王保振穿着衣服,慌慌张张从屋里出来。远处有两个人从山坡上跑下来。 “出什么事了?”我问。 “食人族来了。”许军说道,“有粮,你去拿枪,保振,家全,把人都召集起来。” ------------------------------------------------------------------- 第140章 枪战 召集队伍上了山崖。保罗和酋长分别拿着望远镜察看着。 远处有两艘大船,上面挂着黄旗,大船两边有五只快艇,气势汹汹朝岛上开过来。 保罗船长安排我,许军,麦克和阿瑟在山崖上阻击敌人,阿瑟拿着火箭筒,我和许军,麦克拿着AK-47突击步枪。山崖上有我负责。 而其他人由保罗船长带队,埋伏在下面岩石,待敌艇即将登陆时伏击。 枪架好,子弹上膛,一切准备就绪。 我朝麦克和阿瑟示意,我打第一枪,并告知阿瑟,等到两只大船靠近后,再用火箭筒击沉。 两只大船突然停了下来,只有一只小艇开过来,上面有五个人,有两人手里拿着长枪。 “什么意思?”许军问。 “很可能他们是来侦查的,先不要开枪。”我说完,示意麦克不要开枪。 两分钟后,这只快艇靠岸了。 我有些担心,一旦保罗他们开枪,打死这快艇上的人,那两只大船还会开过来吗? 快艇上的人没有上岸,有一人拿着望远镜朝山崖上望了望,快艇停留了五分钟后,离开了海岸,很快就开到了大船边上。 十分钟过去了,远处的船队没有开过来的意思。 “船怎么不开过来?”许军说。 “是不是发现了我们?”我说。 “不可能,我们一直躲在这石头后面。”许军说。“这个距离能打到他们吗?” “至少再开近两百米。”我说。 王保振拿着枪猫着腰跑过来。 “你怎么来了?”许军说。 “是保罗让我上来的,我来支援你们。”王保振说,“保罗让你们别着急,尽可能要让大船离得更近一点。” “这个我知道。”我说。 “有粮,你摸摸我的胸口。”许军说。 “摸你胸口干什么?”我说。 “让你摸你就摸。”许军说。 我把手放在许军的胸上,感觉他的胸口很热。“你发烧了?” “靠,不是,我心跳得厉害。”许军说。 “激动?紧张吗?” “有点紧张,用手里这玩意杀人,让我很兴奋。”许军说。“哎,你们看,沙滩上来了几个波利尼西亚女人。” 沙滩上跑来六个女人,其中就有艾玛,她们来到沙滩上,手拉着手跳着舞。 “这些女人不要命了?”我说。 “这是保罗安排的,迷惑食人族,引诱他们过来。”王保振说。 “这是个好主意。”许军说。“这些女人就是食人族的美食。” 五分钟后,两只大船开了过来,开在最前面的是五只快艇,每个快艇上有四到六人。 “有粮,可以开枪了吗?”许军说。 “再等一下。”我说。 “已经够近了。”王保振说。 “再等等。”我说。 “再等就快靠岸了。”王保振说。 麦克和阿瑟朝我看了看。 “大家开始瞄准。”我喊道。“我打最后一只快艇,许军打最前面的快艇。” 我屏住呼吸,手慢慢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站在快艇上持枪男子栽进海里,紧跟着许军的枪也响了。 “有粮,我打中了。”许军兴奋地说。 “我这枪怎么没反应,坏了?有粮,你看看。”王保振说。 “枪保险有没有打开。”我说。 “我看看。”王保振抱着枪,“是没拉下保险。” “你他娘的枪口别对着我。”我喊道。 我话音刚落,一颗子弹从我耳边飞过。 “走,走火了。”王保振说,“不,不好意思。” “靠,你差点打死我。”我说。 “你们俩干什么,赶紧开枪。”许军说道。 我调整好呼吸,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 十发子弹出去,有六人毙命。 “有粮,是你打的吗?”许军说。 “是的。”我说。 “奶奶的,我一个都没打中。”王保振说。 “我打了好多枪,只打中一个。”许军说。 我把枪口对准大船,一梭子下去,有五人被击中。 山崖下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保罗他们开火了。 就听轰地一声,阿瑟火箭筒发出了炮弹,一只大船被击中,顿时燃起了大火。船上的人纷纷朝下跳。 阿瑟又发了一枚火箭弹,另一只大船甲板被打穿了。 一只快艇掉头要跑。 “保振,告诉麦克,把枪口对准那只要逃的快艇。”我说道。 “好的。” 很快食人族死伤大半,保罗船长带人驾着小船打扫战场。 只有一只快艇逃了出去,快艇上只剩下两个人。 大约有五十多人被打死或烧死,其他十多个伤者也被就地枪杀。一只大船沉没,另一只船的船体已经歪斜,随时沉没。 大获全胜,回去后,鼓声雷动,男女老少都出来欢迎。 保罗船长和我被兴奋地波利尼西亚人一次次抛向天空。 我看到人群中的艾玛,她笑容洋溢,冲我挥着手。 王保振搂着我的脖子,“今天你成了英雄,吉吉酋长要奖励你。” “麦克也打死了很多食人族。”我说。 “他打的没有你多。”王保振说道,“你小子真有艳福啊,酋长要把小老婆奖励给你。” “你们别说话了,酋长要讲话了。”李世双说。 我回头看到许军脸色铁青,似乎很不高兴。 男男女女围成一个圆圈,吉吉酋长开始发表讲话,他情绪激动,咕噜呱呱说了一会,然后带头跳起了舞。 舞蹈有点搞笑,动作全都在屁股上,上下抖动,左右摆动,所有的人边走边跳,男女不时还碰着屁股,并且屁股最少要相碰三下。 我看到艾玛和一个男子碰着屁股,一连碰了六下。 跳完舞后,大吃大喝。 吉吉酋长带着一个女孩走到我跟前,女孩长得娇小可爱,手里拿着酒杯。吉吉酋长把保罗和王保振也喊到我跟前。 王保振翻译着吉吉酋长的话,“有粮,女孩要先给你敬酒。” 我点了点头,接过女孩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就是酋长的小老婆,酋长说要把她给分享。”王保振说。 “这不好吧,你给酋长说,酒我已经喝了,女孩我就不要了。”我说道。 “有粮,你疯了,这么漂亮的女孩你不要?你有病?”王保振说道,“如果你拒绝,酋长肯定生气,会认为你藐视他,还是收下吧,这是他们的风俗,你必须得接受。”王保振说。 “这么严重?”我说。 “是的,你先接受下来,你们俩上了床后,你上不上她,那是你的事。”王保振说。 “好吧。” 吉吉酋长拉着我的手,把我领进他的茅草屋里。 屋很大,里面已经摆好了酒菜。 酋长只请了我,保罗,阿瑟,麦克和王保振。 落座后,酋长给大家敬了一杯酒。 忽然旁边一个帷帐被一个女孩拉开,里面有一张大床。 吉吉酋长和保罗说了两句。 王保振又翻译给我听,“酋长说了,让你和他小老婆入洞房。” “啊?就在这地方?”我说。 “对,就在这地方。”王保振说。 女孩微笑着走过来,拉起我的手。 第141章 山崖 女孩把我拉到床边,接着就要脱我的衣服。 我回头看到众人边饮酒边看着。 ”保振,把布帘子拉上。“我喊道。 “酋长说了,要分享,给大家分享,窗帘是不可以拉上的。”王保振说。 “这也太荒唐了吧?”我说。 “自从上了那条鬼船,我觉得遇到所有的事,都不荒唐。”王保振说。 “上什么鬼船?”我问。 “钓鱿鱼的鬼船。”王保振说。 忽然我的嘴被女人的手捂住,她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 这么多人围观,有点像拍电影? 我想起电影里有句台词叫,恭敬不如从命。这女孩长得漂亮温柔又热情,没有理由拒绝酋长的美意。 我躺在床上,看着她结衣开怀。 突然,王保振站在床边,脸色慌张,“有粮,赶紧起来,” 我坐起来,看到酒桌上已经没人了,“出事了?” “是的,食人族攻岛上来了。”王保振说。 我穿好衣服下了床,“食人族不是都被打死了吗?是又来了一拨?” “不是,是一起来的,但这两只快艇是在西岸登陆,他们已经上岛了,有七八个人,我们赶紧去许军那边拿枪,要把这些人找出来。” “他娘的,打扰了老子的好事。”我说。 “等把食人族打死了,回头再来。”王保振说。 我和王保振拿了枪,跟着阿瑟和三个当地土著,还有一个波利尼西亚女人去搜山。 几个土著跑得很快,我和王保振气喘吁吁地跟着。上到半山腰,发现阿瑟和那些土著已经没影了。 “奶奶的,这些波利尼西亚人跑得比兔子还快,还有那女的,跑得比我们还快。”王保振说。 “我们怎么办?”我说。 “先爬到山顶,如果没发现食人族,我们就回去。”王保振说。 上了山顶,我看到下面有树枝晃动。 “看到他们了,我们下去找他们。”王保振说。 “是他们吗?”我问。 “我看到那个波利尼西亚女人了。”王保振说。 跑下去山,很快看到树林里有一个女人的背影。女人转过头,手里拿着枪对着我们,紧接着听到一声枪响。 我和王保振慌忙趴下来。 “疯了,看到自己人也打?”王保振说。 “给她说一下,是自己人。”我说。 王保振爬起来,看了一眼,“这女人不像是那个波利尼西亚女人,刚才跟我们一起的女人手里也没有枪啊。” “不会是食人族吧。”我说。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王保振身边的树桩上。 “靠,是他吗的食人族,女食人族。”王保振说。“她跑了。” “追。”我说道。 看着前面晃动的树叶,我和王保振一路追着,追了几分钟后,忽然前面没有动静了。 “人哪去了?”王保振说。 “不会藏在什么地方吧,朝我们放冷枪?赶紧趴下来。” 我和王保振趴在地上,过了两分钟后,四周寂静无声。 我匍匐前进,王保振也学着我在地上匍匐着。爬了三十多米后,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原来这是一个山崖。 我朝下面看了看,这山崖有七八十米高,掉下去肯定会摔死。 王保振朝下看了看,“这女的肯定掉下去了。” “可惜了,没抓到活的。”我说。 “走,我们去悬崖下面看看。” 我忽然看到眼前有树枝在晃动,我伸长脖子朝下面看,发现那个女人没掉下去,而是悬挂在山崖峭壁上,她离我只有五六米的距离,两只手抓着藤条,眼神充满着恐慌。 “人在下面了。”我说。 “我看到了。”王保振举着枪。 “等一下,抓活的,把她拉上来吧。” 我和王保振拽着藤条,很快把女人拽了上来。 女人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拿着藤条很快把她的手绑了起来。 女人冲我呲牙咧嘴,身子朝前一窜,想要咬我,我吓得朝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王保振拿着枪顶着女人太阳穴。“这女人长得不错,可惜是食人族。” 我又找了一个藤条,把她的嘴绑上。 把她拽起来,女人怒视着我。 “靠,是我们救了她一命,她还这么凶。”王保振说。 忽然前面有动静,接着听到有人喊,“乌嘎!乌嘎!” 女人突然想挣脱我跑走。我急忙伸脚向前,把她摔倒在地上,然后按住她。 乌嘎!乌嘎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我把她拽起来后,女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是不是她的同伙喊她,她的名字叫乌嘎?”王保振说。 女人抬头看了王保振一眼。 “看来她的名字真有可能叫乌嘎。”我说。“乌嘎,乌嘎。” 女人回头又看了看我,一脸愤怒。 “有粮,把这女食人族带回去吗?”王保振问。 “带回去会不会把她开膛破肚?”我说。 “那是肯定的,真可惜了,这女的身材相貌比酋长小老婆还好看。” “是很可惜。”我抓起她的头发看了看。 “要不把她就地枪决了?”王保振说着把枪口顶着她的眉心。“有粮,你离远点,别溅你一身血。” “别别,保振,你把枪放下,先放下枪。”我说。 “放下?带回去也是死,还不如让我过把杀人的瘾。” “保振,我觉得食人族也不是什么人都吃的,她和我们无冤无仇,要不放了她,让她回去吧。” “放她?你看她那样子,我们救了她,她一点都不感激,一脸的怨恨,我就不明白了,他们食人族吃人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不让吃她,她好像很愤怒。” “也可能和吉吉酋长他们有什么冤仇吧?”我说。 “前面有个山洞,先进山洞歇会。”王保振说。 山洞在一个岩壁上,费了点力气,才把这个叫乌嘎的女人拉上去。 乌嘎坐在地上,仰着头瞪着眼。 王保振蹲在她身边,手捏着她的下巴,“怎么,还不服吗?” 乌嘎晃着头挣脱开他的手。 “放了她算了。”我说。 “放了她可以,但你看她这臭样子,靠,我还不信治不了她。”王保振说着把手伸进她脖子里。 第142章 藤条 我举起枪,“保振,你闪开,我一枪打死她算了。” “我靠,你开什么玩笑?把枪放下。”王保振说。 “你奶奶的,你刚才在耍我,你是别有企图。” 王保振笑了笑,“要不,你先上?我帮你按着腿。” “你疯了,这是轮jian啊,这是犯罪。”我说。 “对,是犯罪,我脑子很清醒,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被枪毙的,抢jian和杀人比,这算个球?对了,你还不至于被枪毙,这样吧,你就别参与了,只在一边观赏就行,全当看小电影。” “保振啊,你是一个大学生,知识分子,这事你也能干得出来?” “我太想干这事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送上门的,再说她又是食人族?干了一个食人族,这么一想想,都让人激动,日了以后,给了李世双他们说说,厉害了。” “你变了,你以前是一个儒雅的书生,现在变成了恶棍。”我说。 “恶棍?”王保振哈哈大笑,“饿棍不假,是饥饿的饿,我就是饿棍,人饿了就想吃,所谓食色xing也,xing欲也是,我就想上这个女人,把她操翻了,操爽了,有粮啊,我们这一辈子都回不了家了,永远也回不了家了,永远也吃不上我妈给我做的饭了。”王保振说着说着居然眼泪哗哗地流淌下来。 “其实你本xing还是善良的。”我说。 “有粮你错了,人之初,xing本善,这只是人的一面,人还有另一面,叫人之初,xing本恶,因此,我觉得三字经,得这么改,人之初,本善恶。” “后面还有两句xing相近,习相远,或许是环境改变了人吧。” “是的,别人走的是阳光大道,我们走得是南太平洋上的小渔船,或许老天早就注定要抛弃了我们。” “你也别这么伤感了,既然是命,那就认了吧,但你不能伤害无辜的人,即使她是食人族。”我说道。“或许,她就是一只野兽呢,一只母狮子,为了生存,不得不吃人?这也是环境使然吧。” “有粮,我觉得像食人族这样的,很可能是基因里就有的,很难改变。” “我可以理解,在绝境里为了生存不得已去吃人,但这些食人族看起来没到绝境的地步吧?再去吃人,就真是邪恶了。”我说,“蝙蝠岛上那些吸血的女人也是,不过,好像蝙蝠岛上的吸血女人和食人族又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同。”我说。 “这女人怎么办?”王保振说。 “现在放了她怎么样?”我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现在不行,她只要被发现了,很快就会被波利尼西亚人杀死,现在放了她,无疑是杀了她。” “那就先把她藏在这山洞里,过几日再说。” 乌嘎眨着眼睛,一脸的困惑,她不明白,眼前的男人刚才还在摸她,想要侮辱她,突然就哭成了泪人,她应该感觉到我们在谈论一个和她有关的问题,是杀还是不杀她? 我把绑在乌嘎嘴上的藤条解开,然后我退后几步,以防备她突然咬我。 “她要是能听懂我们的语言就好了。”王保振说。 “她好像能看懂一点我们的表情。” “有粮,你在这,我回去给她弄点吃的。” “好,你去吧。” 王保振从洞口跳了下去,紧接着下面传来一声惨叫。 我从洞里探出头,王保振躺在地上揉着屁股。 “我的哥,你别他妈的逞能?”我说道。 王保振爬起来拍了怕屁股,“奶奶的,没想到这么高,没事,我屁股都是肉,有粮你把她看好了,别让她把你吃了。” “赶紧去吧。” 回到洞里,看到乌嘎表情很痛苦,低声呻吟着。 “怎么了?”我问。 乌嘎摇着头,闭上眼睛。 我看到她大腿外侧有血迹,膝盖也有血流出来。看来是她坠崖时受伤了,她腿上都是污泥,首先要把皮肤清洗干净才行。 我出了山洞,找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大树叶,裹起来,装了溪水,爬回山洞。 乌嘎看到清水后,呀啊的叫着。我把树叶放在她嘴边,她却把头歪向一边。 我朝自己腿上撩着水给她看,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却把腿缩了起来。她冲我瞪着眼,身子扭动着。 我抬起她的腿时,她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上,叶子里的水全洒了出来。 她的抗拒,让我有些恼火,我真想扇她一巴掌。 我拿起藤条再次把她的嘴绑起来,又把她的双腿绑上。我再次去用树叶装水。 回来后,我坐在她身上,用清水给她擦洗着膝盖,大腿外侧。我忽然发现她胸口也有血迹,我脱下她的上衣,她耸起的胸上有一个长口子,我清洗干净后,发现还在出血,我用手指按住,看到不流血后,我用唾液抹在她的伤口上,看了一会她胸前高耸着的一对山峰,我看了一眼洞外,用手指轻轻按了几下,弹性十足。 她脸上都是汗水,我撩了一些清水在她脸上,然后解开她嘴上的藤条,又把她腿上的藤条解开。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神情激动,冲我呜里哇啦说了一大段话。 我猜想她说的这些话,肯定是在骂我。 夜色渐渐暗淡了,王保振爬进了山洞,他拿了不少吃的,有面包果,还有两个大鸟腿。 “有粮,你给她洗澡了?”王保振说。 “洗你娘个澡?我给她清洗了一下伤口,她还很不愿意让我洗。” “东西她吃吗?”王保振说。 “我喂她试试。”我说着把大鸟腿放在乌嘎嘴边。 乌嘎把头转向一边。 “我靠,不吃,不饿?”王保振说。 我看了看鸡腿,”这么好的东西不吃?” “她是食人族,可能只吃人肉。”王保振说,“要不,我脚上有个老茧,我割下来给她吃?” “你别恶心了。” “不吃鸟腿,我吃。”王保振咬了一大口。 “她水也不喝,难道想绝食?”我说。“保振,你觉得她真得只吃人肉?” “只吃人肉不可能,哪有这么多人吃,她不吃就强行喂她,有粮,你拿鸟腿直接塞进她嘴里。” “她肯定拒绝。” “那好办,我按住她的头,你直接朝嘴里塞。”王保振说。 “好,那就试试呗。” 第143章 征服 王保振按住乌嘎的头,我把鸟腿朝她嘴里塞去。乌嘎扭着头咬着牙挣扎着。 “奶奶的,不吃,这也是肉啊?”王保振说,“我真想抽她嘴巴。” “算了。”我说。 “有粮,我有个主意,把这女人弄上船如何?”王保振说。 “弄上保罗的船,她会吃人的,夜里会把你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征服她,我要让她趴在我脚下,我就是她的主子,我让她干嘛她就得干嘛,在我跟前爬来爬去,爬来爬去,她就是我的女奴,纯洁的女奴。”王保振说道。 “还纯洁的女奴?你越来越变态了。”我说。 “变态怎么了?你看看我们船上哪个不变态?许军李世双不变态?他俩杀人都上瘾了,一说要杀人,两人的眼珠子都着火了,还有,偷女人高跟鞋的,偷女人内裤的。” “谁偷女人内裤?”我问。 “这个我得保密,我答应了人家保守秘密,还有你,你也变态。” “我怎么变态了?” “你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嘴上仁义道德,但心里早已经心猿意马了,你有点像金庸《笑傲江湖》里虚伪的君子剑岳不群。” “去你奶奶的,岳不群那是人妖。” “有粮,我就问你,这女人要是爱上你了,同意让你日,你日是不日?说真话,真话。” “她不可能爱上我,吃了我还差不多。” “我就问你日是不日?”王保振说。 “我得想想。” “虚伪,真他妈的虚伪,我现在真有点看不起你。” “难道不要想想吧,她是食人族,她要是故意迷惑我,趁我不注意,吃了我呢?” “把你的小鸡鸡吃了?你那里肉多?” “有这种可能。”我说。 “你没听清楚吗?我是说乌嘎已经爱上你了。” “对,是爱上我,要是她高潮后,把我一口吃了,也合情合理。” “还一口吃了?果然那地方肉香,有嚼头,行了,我懒得给你啰嗦了。”王保振说着手放在乌嘎的胸前,“我喜欢这对山峰,高耸,圆润,弹性十足,吸两口,能让人成仙,还有她下面,云雾缭绕,青山流水。” “你不要侮辱她了。” “你什么意思?我就想摸摸不行?”王保振说。 “摸她可以,你要经过她允许,你要尊重她。” “你爱上她了?” “对,爱上她了。”我说。 “那你来摸。” “王保振,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肮脏吗?你欺负这么一个弱女人,你还是男人吗?” “我就肮脏怎么了。”王保振说着用手拍着乌嘎的脸,“我就要征服她,让她成为我的奴隶。” “征服她可以,你得征服她的心,然后才是她的身体。”我说。 “我先征服她的肉体不行?征服她的肉体后,然后她就会爱上我。” “不行,你这样做很卑鄙。” “卑鄙?颠倒个顺序就不行?再说征服她的心,得花时间,征服肉体,就花不了什么时间,目的都是一样的。”王保振说着又拍了一下乌嘎的脸颊,乌嘎怒视着他。 “你不要打她。”我说。 “我他妈的就打她怎么了?她又不是你老婆?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上不上她?你要是不上,我就上。” “好,我上。” “来吧,有粮,我已经很大度了,我让你先上。” “你刚才说要把乌嘎带上船,保罗船长会同意吗?”我说。 “同意,我觉得保罗船长肯定同意,哎,你要上就抓紧了,我这等着呢。” “保振,我觉得这事不能急,你知道吗,如果她爱上了你,再做那事才美呢。” “这我知道,问题是老子现在忍不了了,这小弟弟要造反了。”王保振看了一眼裤裆。 “你是人,又不是畜生?你就不能忍忍?” “忍?你看这美人,大长腿,这身材,这野性,这放荡无羁的眼神,就像一只野马,我就想骑着她,走马天涯。” “这他妈的是山洞,还走马天涯,这样吧,我们哥俩竞争,谁征服她的心,她就是谁的。”我说。 “可以,但我们可以先上了她,然后再看看谁有能耐征服她的心,当然,我们可以对她温柔一点,动作不要太激烈,要引导她,让她放松,身体放松,春风化雨一般,让她慢慢打开自己抽搐不安的幼小心灵。”王保振双手比划着。 “我去,你把轮jian她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什么轮jian?有粮,不是我批评你,xing是上帝给人类的礼物,原始社会男人和女人都是这么干的,看过动物世界吗?猴王想干哪个母猴子都行,如果母猴子不同意,那么就会受到惩罚,还有,在摩擦中会产生火花,会产生爱情。” “我接受不了你这种歪理斜说,要照你这么说,男人可以随便强jian女人,那和畜生有什么不同。” “人脱了衣服就是畜生啊。”王保振说。 “你这不穿着衣服吗?” “我他吗的说的是,人脱了衣服就是畜生,你听不明白吗?你要是不干,我干,比比这些有意思吗?” “王保振,你要先强jian她?你得先把我强jian了。” “你趴下,把裤子脱了。” “没空。” “你不说让我强jian你吗?”王保振说。 “是的,没错,我要是配合你,那就不叫强jian了。” “你是说这女人,我今天是上不了了?” “只要我活着,我就不能让你为所欲为,侮辱女人。”我说。 “行,我他吗的同意了,先征服她的心。”王保振说,“靠,你还跟我抢女人?你差远了。” “好啊,我们就竞争一下看看。” “帮我去弄点水过来。”王保振说。 “弄水干什么?” “我想给她洗个澡。” “洗澡?这里脸盆都没有,洗个毛澡?”我说道。“再说,我也没空给你弄水。” “好,我出去弄水,有粮,我警告你,你不能趁我不在,强jian了她,你嘴上一套,心理又一套,我可不放心。” “强jian一个女人没那么容易,何况她又是食人族。” “你是用树叶盛的水吗?”王保振问。 “对,找的大树叶子,就那点水,怎么给她洗澡?” “这你就不用问了。” 第144章 百合花 王保振用树叶裹着水进了山洞,他走到乌嘎身边,用手撩着水,洒在她脸上。 乌嘎歪着身子躲开,突然一脚朝王保振踹去。 王保振被一脚踹倒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王保振捂着肚子,歪嘴斜脸爬起来,看上去被踢的不轻,他走到乌嘎跟前,用脚去踢乌嘎的肚子和大腿。我慌忙拉开王保振。 “你别拉我,这个小贱人,我非踢死她不可。”王保振说。 “行了,你有完没完?”我推了一下他。 王保振冲我当胸就是一拳。打得我胸口疼。 “你这伪君子,滚一边去。”王保振说。 “说谁伪君子?”我还了他一拳。 王保振急了,扑过来,和我扭打在一起。他很快被我压倒在地上。 “服不服?”我掰着他的胳膊。 他痛苦的叫着,“你他吗的放开我。” “服不服,就问你这一句,”我说。 “服了,我服了。” 我松开了他,“和我打架,你这不是找苦吃吗?对付你,我只有了二分功力。” 王保振揉着胳膊,“好,行,你等着啊。”王保振气呼呼朝洞口走去。 “你去哪?你回来。” “这女人我不要了,归你了。”王保振说道。 “你不是说要和我竞争吗?你给我回来。” 王保振转过身,“有粮,告诉你一个事,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岛了。” “这么快就,就离开了?” 王保振没再搭理我,出了山洞。 我暗想,他这回去有可能叫人来,这样乌嘎就没命了。 乌嘎躺在地上,手捂着大腿呻吟着。她的大腿被王保振踢紫了。她呻吟了一会,不再发出声音了。我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把鸟腿递给她。 乌嘎接过大鸟腿,看了我一眼,然后吃起了鸟腿。 她很快就把鸟腿吃完,咂了咂嘴后,冲我微微一笑。 她这一笑,妩媚动人,犹如一缕春风吹进我的闷热的心田。 我示意她出去,她艰难的站起来,手捂着大腿,表情痛苦,看来王保振这一脚够狠的。 我搀扶着她出了山洞。 朝山下走,十几分钟后,走到了海边。 沿着海边一路走着,我看到礁石边上有一只小船。 我让乌嘎上了小船,然后冲她挥手告别。 乌嘎突然从小船上跳下来,她走到我跟前,双手放在我肩膀上,眼神灼热地看着我。 “走吧。”我推开她。 乌嘎突然双手搂住我的腰。我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吃了我吧。 乌嘎的脸贴着我的胸膛,手抚摸着我的后背。 她的嘴寻找着我的嘴,我想躲开,不料她搂住我的脖子,嘴咬着我的嘴,亲了起来。 她的热烈,几乎让我窒息。她拉着我进了沙滩里,把我推倒,又疯狂的亲着我。 我感觉自己这堆干柴被乌嘎点燃了。 海水哗啦啦的响动着,一遍又一遍冲击着沙滩,冲击着赤身luo体的两个人,这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我和乌嘎了。 我从乌嘎身体上下来时,天已经黑了。 乌嘎脸贴着我的胸口,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脚勾着我的小腿,她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母兽,眼神安详,脸带迷人的笑靥。 认识这个女人还不到一天,没想到我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身体相缠,彼此再也分不开了。 我指着海里的小船,示意让她回去。她摇了摇头。 “你跟着我?”我手指着自己。 乌嘎点了点头,她脸庞泛红,笑容可掬。 半夜里,一轮圆圆的明月当空,海天之间呈现出一片银白之色。 我和乌嘎又一次身体完全融合在一起,似乎灵魂也粘连在了一起,她的呻吟高过一阵阵的浪花声,这快乐的呻吟像是在孕育着生命。 我忽然感觉肩膀疼痛,看到她的牙齿陷进了我的肉里,我不由一惊,她不会把我吃了吧?乌嘎松开牙齿,我看到肩膀上有一个深深的牙印,她用手指抚摸着我的肩膀,一脸的爱怜之情。 没完没了的吸吮,不断的进入,再进入,我执著的就像一个攻城的打不死的士兵。 城池破了,便继续再攻城,我的一柄长矛似乎无坚不摧。 清晨,水声小了很多,一只海鸟在乌嘎的脚边走来走去,又用喙琢着乌嘎的脚趾。 乌嘎任由鸟儿戏弄着她的脚,她脸仰看着我,手指放在我嘴唇上。 “你走吧。”我推开乌嘎。“指着大海上那只晃荡着的小船。 乌嘎还是摇了摇头,双手搂住我的腰。 我起身穿好衣服,看到远处有一只大船开来 这是我们的船,我挥舞着手臂,冲着船喊叫着。 很快一只救生艇朝我们开来。 救生艇越来越近,我看到艇上的人是麦克。 我上了救生艇,看了看乌嘎,我忽然对她有了一种依恋,想到和她分开,从此永别,有点心痛。 我冲乌嘎挥手告别。 乌嘎突然抓住救生艇,翻身上来,然后紧紧抱住我。 救生艇开了。 我心里嘀咕着,保罗船长要是知道乌嘎是食人族,会不会杀了她? 救生艇慢慢靠近大船。 许军,保罗和王保振已经在船上了。 许军晃悠着手上的长枪,“靠,有粮,你跑哪去了?昨晚我们到处找你。你把女人也带上了?” “她,她非要跟我走。”我说道。 “有粮老弟,你这个波利尼西亚女人不错嘛,长的真漂亮。”王保振说。 “赶紧拉我们上来。”我说。 上了船后,乌嘎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脸埋在我怀里。 保罗船长抽着雪茄扫了我们一眼,转身离去。 上了船,看到李世双,冷波,孙大黑也在。 许军拍了拍我肩膀,下了舷梯。 “我给保罗船长说了,给你们俩单独一个房间。”王保振说。 “谢谢你了。”我说。 “不用谢,都是自己兄弟。”王保振说,“这女人跟你过一夜好像变样了?这脸色真好看,靠,我的哥,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把这美人弄到手了。” “带我们回房间吧。”我说。 王保振眼神依旧在乌嘎身上,“漂亮,哪都漂亮,这女人就像野地里的一朵百合花,好美啊。” “别酸了吧唧的,什么野地里的百合花?真能瞎扯。”我说。 “有粮,野地里的百合花,可不是我说的,是《圣经》里的,是这么说的,所罗门王最富有的时候,所有的财富加起来,其实不如野地里的一朵百合花。” “好,那就谢谢夸奖了。” “有粮,你打算怎么谢我?”王保振冲我挤眉弄眼。 “一看你这鬼样子,就居心不良。” 第145章 甲板 “有粮,来吃鱼了。”许军喊道。 许军,孙大黑他们在甲板上烤着鱼,香味四溢。 我牵着乌嘎的手走过去。 冷波在船舷的另一边大喊的朗诵着,“在朗朗的大海上,有一只美丽的海鸥,它灰呀灰呀灰~~。” “神经病!”许军看了冷波一眼。 乌嘎从水桶里拿出一条活鱼,直接咬了一口。 “我靠,她吃活鱼啊。”李世双惊呼道。 “这算毛,她还吃活人呢。”王保振说。 “你们真是大惊小怪的,很多日本人都吃生鱼的吗。”许军说道。“还吃活章鱼呢。” “冷波,过来吃鱼。”孙大黑喊道。 冷波走过来,“老大,如果下辈子转世投胎,我想当一个文化人,一个歌星,著名歌星。” “先把这辈子过了再说吧。”李世双说。 “我想给大家唱首歌。”冷波说道。 “有粮,看到没?又一个精神不好的。”王保振说。 “唱个屁歌。”许军用刀挖着鱼眼珠子。“你那破锣嗓子还能唱歌?” “让他唱吧。”我说。 “我唱了啊,唱得好听你们就给我鼓掌,唱得不好,你们也给我鼓掌,刺激我一下。”冷波说道。“我开始唱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孩子的话越来越多了。”李世双说。 冷波清了清嗓子唱道,“那是从旭日上采下的虹/没有人不爱你的色彩~~,当我离开家的时候/你满怀深情吹响号角/五星红旗/你是我的骄傲/五星红旗/我为你自豪/为你欢呼/我为你祝福/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 “没想到你会唱这歌,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王保振说。 “怎么没人鼓掌?”冷波说道。 “没空,正吃着鱼呢。”李世双说。 “你说我们这船上挂个五星红旗怎么样?”许军说。 “我看可以。”孙大黑说。 “算了吧,还不如挂美国国旗呢,没人敢欺负你。”王保振说。“对了许军,哪天我们人都齐了,我们找个岛,建一个岛国,也要弄面国旗挂上去。” “可以的,也是红色的旗,上面绣两个星星,一大一小。”许军说。 “绣两个星星是什么意思?”李世双问。 “没什么意思?就觉得好看。”许军说。 “我觉得不如绣六个星星,多余的那颗星星代表着我们。”冷波说。 “不如绣两个骷髅头,让海盗看了都害怕。”李世双说。 “行了,讨论到此为止。”王保振说,“现在请有粮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大美女。” “没什么介绍的,她叫乌嘎,昨天才认识的,其实我也不了解她。”我说。 “一夜干了几次?”李世双问。 “一夜两次。”我笑了笑。 “用的什么姿势?”冷波问。 “上下姿势啊,还有左右姿势。”我说。 “她有没有用嘴含着你那小玩意?”王保振说。 “没有,哎,你说我小玩意?我这玩意可不小。”我瞪了王保振一眼。 “明白了,你是怕她把你命根子咬掉了。”王保振说。 王保振说完,大家一阵哄笑。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女人嘴里的有一对小虎牙,很好看。”许军说。“有粮,你老婆的身材也好看。” “有粮,我想问问你,宁程程你还要不要?”李世双说。 “当然要了。”我说。 “你真他娘的贪心。”李世双说,“这最漂亮的女人,都让你上手了。” “王倩姐也漂亮。”冷波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海盗,王倩宁程程她们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许军说。“还有,遇到巴斯特那个海盗,我们不能把他的头打烂了,打烂就不好交差了。” “这个不能保证吧,这火箭弹射出去,就不好说了。”冷波说道。 吃完了烤鱼,我和乌嘎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很快睡觉着了。 我梦到保罗船长带着我们打死了巴斯特,把海盗的人头割下来,然后装进一个个小箱子里。保罗船长让我保管这些装有人头的小箱子,小箱子堆积在我的宿舍里,一屋子都是,床下床上都有,我头还枕着一个小箱子,这是巴斯特的人头。船到了蝙蝠岛,我看到宁程程,王倩和霍思琪已经在码头上等我们了。保罗船长让我去拿装有巴斯特人头的小箱子,我就回去宿舍拿,我打开放在床头的小箱子,发现里面不是巴斯特的人头,我就把箱子一个个打开,都没有找到巴斯特,我急坏了,最后在门后面,我找到了一个小箱子,打开后,看到里面居然是王保振的人头,我吓了一跳。 惊醒后,发现乌嘎不在我身边,床左右晃悠着。 冷波进了屋,“有粮,你赶快出来。” “怎么了?出事了?”我揉了揉眼睛。 “你老婆打起来了。”冷波说道。 我跟着冷波上了旋梯,上了二层甲板,看到王保振和乌嘎扭打在一起。 乌嘎把王保振狠狠摔倒在地上,胳膊勒着他的脖子。 王保振脸色铁青,翻着白眼。 我慌忙去拽乌嘎的胳膊,发现她劲很大。许军也过来,帮我拽胳膊。 把乌嘎拽到一边,她看着王保振一脸的愤怒。 王保振咳嗽了几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有粮,她,她差点把我勒死,这女人真狠啊。”王保振说。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的?”我问。 “我靠,你连女人都打不过,你是不是你调戏人家了?”许军说道。 “没有调戏她,我上了舷梯,她也在上面,我就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突然冲过来打我。”王保振揉捏着喉咙,“这女人疯了。” “你看了她一眼,她就想弄死你?”许军说。 ”是的,老大,没错,我就只看了一眼,她突然就发狂一般冲过来,像疯狗一样。”王保振说。 许军手捏了捏鼻子,走到乌嘎旁边,抱着膀子看着乌嘎。足足看了有十多秒。 乌嘎也看着许军,忽然笑了。 “保振,你它娘的给我解释解释,这是它吗的怎么回事?我就这么看着她,都把她看笑了。”许军说道。“我可以确定,你刚才肯定调戏钱有粮的老婆了。” “老大,我真的没骗你,你不相信我?我就只看了她一眼。”王保振说。 “我怎么相信你?你说看了她一眼,她就疯了去打你,我看了半天,她也没疯啊。”许军说。 “老大,我明白了,是我长得不好看,太丑了,吓着她了,你长得帅,她一看你就笑。”王保振说道,“这么解释你满意吗?” “这么说还差不多。”许军打了一个哈欠。 “我想起了一句歌词,”冷波说道,“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我就,我就有了一张欠揍的脸。” “你滚一边去。”王保振说道。 第146章 跳海 啪啪两声枪响,是保罗船长拿着AK47突击步枪打着海鸟。 乌嘎拉着我跑过去。 又是两声枪响,海鸟安然无恙,继续追随着船飞。 乌嘎伸出手朝保罗船长要枪。保罗船长看了看她,把枪递给了她。 乌嘎双手举起枪,瞄准海鸟,砰地一声,一只海鸟落进海里,紧跟着又是两枪,又打中了两只,紧接着又是两枪,弹无虚发。 海鸟一哄而散。 保罗船长冲乌嘎伸出大拇指。 “厉害了,有粮,她这枪法我看比你还厉害。”许军说。 乌嘎手摸着枪,爱不释手,一副欢喜的样子。 “The gun is for you。”(这枪给你了。)保罗船长说道。 “NO!NO!”王保振喊道。“不可以的,要出人命的。” 乌嘎调转枪口朝着王保振。 王保振吓得躲在我身后。 我冲乌嘎摆着手。乌嘎才把枪口朝上。 “有粮,你得把枪要回来,放在她手上太危险了。”王保振说。 “好吧,我让她把枪给我。”我说。 “现在就去要。”王保振说。 “等会吧,她正玩着呢。” 乌嘎扛着枪很兴奋的在甲板上走来走去。 保罗船长忽然冲我招着手。 “是不是喊你的?”我回头问王保振。 “不管喊谁,我们一起过去。”王保振说。 “你不要躲在我身后,乌嘎去那边船舷了。”我说。 “不行啊,她要突然冲过来给我一枪,我的小命就没了。” 我和王保振走到保罗跟前。 “Call all the people to the meeting。”(召集全体人员去开会。)保罗船长说道。 开会地点在许军的房间,大家围坐在一起。只有乌嘎在甲板上玩枪。 王保振翻译着保罗船长的话。 “保罗船长这次开会的目的是,研究一下怎么消灭巴斯特和他的海盗。”王保振说,“他的计划是引诱巴斯特上我们这个条船,然后偷袭他,关于怎么引诱,他建议让乌嘎发挥作用,看到船上有女人,海盗会放松警惕。” “乌嘎怎么发挥作用?”我问。 “保罗说,乌嘎要穿少点衣服,最好别穿衣服在船上溜达,引起海盗的注意。”王保振说。 “不穿衣服?这不正常吧,保罗船长说不要穿衣服?”我说。 “是不正常,还是要穿点衣服。”冷波说。 “少穿衣服就可以了。”许军说道,“保振,你接着讲,保罗还有什么安排?那个巴斯特上船后,我们藏在什么地方?” “保罗的意思是,我们船上的人,只有四个人隐蔽起来,他一个,阿瑟一个,麦克一个,钱有粮一个,其他人都去甲板上捕鱼,不要带枪,让巴斯特以为我们是一个捕鱼船。”王保振说。 “他们几个隐蔽起来,一点危险都没有,把我们当鱼饵?太危险了。”李世双说。 “是啊,我们没有枪,那不是找死吗?”冷波说。 “枪有的,甲板上有个暗槽,枪支藏在里面,动手的时候,打开暗槽拿出枪就可以了。”王保振说,“如果巴斯特上了我们船,大家开枪的时候千万别打头,要是把脸打烂了,就没法跟蝙蝠岛吸血鬼交差了。” “谁知道哪个是巴斯特?”冷波说。 “保罗会把巴斯特的长相画给我们看的。”王保振说,“还有什么问题?” “什么时候开枪?”李世双问。 “阿瑟会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听到这个暗号后,甲板上的人一律趴下。钱有粮和麦克会用枪扫射。”王保振说。“你们要迅速打开甲板暗槽,拿出枪支。”王保振说,“阿瑟会用火箭筒去打海盗的船,我们火力全开。” “我觉得应该再隐蔽一个人,当甲板上开火的时候,这个人就开枪朝海盗船扫射。”冷波说道。 “这个建议不错,保罗船长应该可以采纳。”王保振说。“我有一个问题,要给保罗说一下,不能把枪给乌嘎,这女人xing情很不稳定。” 王保振把收乌嘎枪的事给保罗说了,保罗摇了摇头说了一番话,坚决不同意。 “有粮,你听清楚了吧,保罗船长说乌嘎很温柔,美丽,xing格很好,是神枪手,他很喜欢。”王保振说道。 “你别急,我想办法她手里的枪要回来。”我说。 忽然一声巨响,宿舍墙壁出现了一个大洞,一个东西从外面头顶呼啸而过,门上也出现了一个大洞,好像是火箭弹射穿的。 我们一阵慌乱,难道是海盗打来了? “大家快拿枪。”许军喊道。 我拿起枪,推上弹匣。 阿瑟拿着枪猫着腰出了屋。 我和许军紧跟在他身后。阿瑟朝后冲我们摆手,示意我们散开。 出了屋后,没有看到对面海上有敌船,阿瑟快速朝对面船舷跑去。 保罗示意我们一个去船头,一个去船尾。 我跑到船头,看到李世双从另一边跑过来。 “海盗船在哪了?”李世双问。 “没看到啊。”我说。 我抬头看到二层甲板上乌嘎肩扛着火箭筒正瞄准呢。 轰得一声,火箭弹擦着船舷栏杆飞进海里。 我慌忙跑上二层甲板。 乌嘎得意的看着我。 乌嘎把火箭筒给我,手比划着,示意让我也来一发。 保罗船长带着大家都上了二层甲板。 我把火箭筒交给里阿瑟。王保振铁青着脸,嘴唇哆嗦着。 “吓死我了。”冷波说道。 “有粮,你得把你老婆看好了。”李世双说,“太吓人了,不能这么玩啊。” 保罗船长走到乌嘎跟前,冲她伸出一个大拇指。 乌嘎微笑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突然抱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怀里。 保罗船长带着阿瑟,麦克回去了。 “保罗船长还,还表扬她?还说她温柔?”李世双说,“她要是火箭筒在低十公分,我们就去见马克思了。” “是啊,这玩意能把人打穿了。”冷波说。 “回去吧,这就是个意外。”许军看了我一眼,“有粮,你得好好管一管。” “是得管管,刚才也把我吓坏了。”我说。 “我现在肝都在颤。”王保振说。 “有粮,今天你帮厨。”李世双说,“你带你老婆下去吧,管好了,别让她乱跑,太刺激了,我心脏受不了。” 我点了点头。 去了厨房,我让乌嘎削土豆。乌嘎很认真的削着。 我用刀剁着鸡肉。剁了一会,一回头发现乌嘎不见了。 我正要上楼梯,看到冷波露出头,“有粮,乌嘎跳海自杀了!” “跳海自杀?”我脑子蒙了,“不会吧,怎么会呢?你别给我开玩笑。” “谁给你开玩笑?你快上来看看吧,她一身都是血。”冷波说道,“她好像还戳了自己一刀。” 第147章 突袭 我跑过去,栏杆边已经围观了不少人,我看到乌嘎脸朝下,趴在水里,她的手臂边上都是血。 “这是怎么了?”许军问。 “几分钟前,就看到她拿着刀朝自己胳膊戳了一刀,然后就跳下去了,是不是生你气了?。”李世双说。 “没有啊。”我说。 “是自杀吗?死了没有?”王保振说。 “看这样子,恐怕已经死了。”许军说。“下去,把她捞上来。” “乌嘎刚才还和我在厨房洗菜,这怎么就突然跳海自尽了?不对啊?”我说道。 “这女人不是正常女人,死就死了呗,清静。”李世双说。 我正要脱衣服下水,王保振喊住我。 “怎么了?”我问。 “你看,下面有鲨鱼。”王保振说。 果然有一条两米多长的鲨鱼朝乌嘎游过来。 “赶快拿枪打鲨鱼,要不这有粮老婆就被吃了。”孙大黑说。 “吃就吃了,反正都已经死了,就是我们把这女的拉上来,还不得再扔下去。”王保振说,“被鲨鱼吃了,算是可以永生了。” 鲨鱼正要张嘴时,乌嘎身子突然一沉,一把刀插在了鲨鱼身上,紧接着乌嘎骑在鲨鱼身上,挥刀猛刺。 “这女人真厉害,给自己放血,吸引鲨鱼过来,然后再弄死鲨鱼,太厉害了,我服了。”许军说。 鲨鱼身体晃动着,想把乌嘎甩掉,乌嘎两腿夹着它,又刺了几刀,鲨鱼挣扎了一会,很快肚皮朝上了。 我们把鲨鱼和乌嘎拉上了船,乌嘎躺倒在甲板上踹着气。 “有粮,你老婆真强悍,我也服了。”李世双说。 “她这胳膊伤成这样,这不是自残吗?”我说。 “你小心点,哪天你要是对她不好,她很可能就把你宰杀了。”王保振说。 乌嘎坐了起来,看了看胳膊的伤口,她用唾液涂抹在伤口上。 我拉她进了宿舍。 她咕噜呱呱的冲我说着话,又用手比划着,好像说那鲨鱼不是很大,她还杀过更大的鲨鱼。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她抱着我的腰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微笑,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我有点心疼她,对她这种愚蠢的行为又有点生气。 冷波敲了敲门,“有粮,赶紧出来。” “我现在一看见你,我就心跳加快,肯定不是好事。”我说。 “是海盗船来了,保振哥让我通知你去拿枪,然后让乌嘎去甲板上。”冷波说。 “好,我带她去甲板。” 去了驾驶室,王保振告诉我计划有变,保罗的意思,是让在甲板上的许军,乌嘎和李世双他们先上海盗船,让我也上海盗船,然后保罗和阿瑟再开枪。 “没听明白,我们为什么要上盗船?枪支怎么带上去?”我问。 “保罗说要把海盗船劫了,每个人身上藏把刀,把船上的海盗都制服了。”王保振说。 “海盗有枪,怎么制服他们?”我说。 “海盗看到船上有这么多黄种人,尤其是看到中国人,他们就会放松警惕。” “为什么?看到中国人怎么了?”我问。 “中国人在他们看来,都是胆小怕事之人,唯唯诺诺贪生怕死之徒。”王保振说。 “我靠,连海盗都歧视我们中国人?” “对,保罗说,我们这些中国人会被带上船,然后再被带上岛,成为他们的奴隶。”王保振说。 许军在门口喊着船过来了。 保罗船长,阿瑟和麦克拿着枪和火箭筒迅速下到机舱里。 我们把刀藏好,站在甲板上,看着追我们的海盗船。 海盗船上有十个人,手里都拿着长枪。 忽然砰砰砰几声枪响。我吓得不由一哆嗦。原来是一个海盗对着天空打了几枪。 海盗冲我们喊叫着,我们全都举起了手。 一块长木板搭上了甲板,五个持枪的海盗威风凛凛走了过来。 “他们会不会搜身?”我笑声问王保振。 “搜身就把刀给他们。”王保振说。“他们过来后,我们就排成一队高举着手走过去。” 五个持枪海盗走了过来,看到我们排成一队,举着手像羔羊一般温顺,神情顿时轻松了。乌嘎排在我后面,她也举着手,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们这些人很快从木板走上了海盗船。 五个持枪海盗开始搜查我们的船,三个海盗去了驾驶舱,另外两个海盗去了机舱。 又有三名海盗从木板上过去,去二层搜查。 一个拿枪海盗示意让我们进房间,我们一个个走了进去,两个持枪的海盗守在门口。 “怎么办?何时动手?”王保振小声问许军。 “让他们进屋来才行。”许军说。“想想办法让他们进来,越快越好。” “好吧,我就装病吧。”王保振说着用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嘴里嗷嗷叫了两声,然后躺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表情痛苦不堪。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许军冲持枪海盗喊叫着。 一个海盗端着枪走过来,他用枪口戳了戳王保振的头,看到他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我不由紧张起来,只要这海盗心血来潮,轻轻动一下食指,王保振就被爆头了。 另一个海盗守在门口,并没有进屋,而是警惕的看着我们。 乌嘎扭着屁股走到门口那位海盗跟前,嘴里咕噜呱呱的说着话。 海盗把枪口对着乌嘎的头,乌嘎很镇定,把头偏向一边,海盗的枪口也跟随着她的头走。乌嘎突然伸手抓住枪管,把枪管朝上推去,然后像一只母狮子一般,扑了过去。 这时,许军一脚踢开指着王保振额头的枪管,上前两步,一刀捅进海盗的胸口上,海盗惨叫一声倒地。 我上去帮乌嘎制服门口的海盗,突然一股血喷出来,乌嘎把这个海盗的脖子咬掉了一大块肉,原来是动脉断了,血喷射出来。 许军拿了枪冲出去,砰砰砰枪声大作。 我趴下来,拿起地上的长枪。子弹呼啸而来,屋里的人全都趴在地上。 ------------------------ 第148章 绳子 过了一会,密集的枪声停了,我看到许军站了起来,他胳膊上流着血。 许军回头冲我们挥手,“都出来吧,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海盗这么快都被消灭了?有点蹊跷,我有点纳闷。 我拿着枪慢慢走过去。 许军指着对面,“有粮,你看。” 对面船上,保罗,阿瑟和麦克和几个海盗走在一起,忽然传来一阵阵高呼声,海盗们喊着保罗的名字。 “原来这些海盗投诚了。”王保振回过头,“哎,这俩海盗真不走运,被我们弄死了,还有一个被咬死了。” 我们回到了自己船上。 保罗给王保振介绍自己旁边一个高大的男人,看上去这人是个混血儿,好像还是中欧混血,他眼神阴郁,盯着我们看,那眼神不怀好意,他又盯着乌嘎看了几眼。 我去了许军,李世双他们的宿舍。 许军胳膊伤得不重,万幸的是,子弹打破了皮肉,并没有打断骨头。 王保振从外面进来,他拿着一把香蕉,分给我们吃。 “那个混血儿好像不是个好人。”我说。 “你这话说得,海盗还有好人?他叫巴扎尔,是个混血儿。”王保振说。 “这仗打得不过瘾。”许军说。 “是啊,火箭筒都没用上。”李世双说,“这船打算开去哪?” “船要开到巴斯特的老营,也就是保罗船长的所管辖的岛,听说那个岛不大,但人口还不少,一直都受到保罗船长保护。”王保振说,“我估计,所谓保罗船长的保护,就是把他们把人当奴隶养着,因为岛上的人都是保罗船长从海上劫持来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各行各业,保罗说就是一个移民小镇。” “有中国人在岛上吗?”李世双问。 “有不少,都胆小怕事,中国人在岛上也最老实,最听话,从不惹事生非,海盗们都喜欢来自中国的奴隶。”王保振说。“对了,你肯定最关心有没有中国女人,保罗说有不少,各个年龄的都有。” “那就太好了。”李世双说。 “上了岛,我们会不会也是海盗的奴隶?”冷波问。 “我们加入了海盗,是岛上的主人,属于统治阶级。”王保振说。 “保罗船长是这么说的吗?”李世双问。“他不会骗你的吧?” “不会,保罗船长非常认可我们,他认为我们是中国的精英,都是李小龙。”王保振说。 “我靠,他还知道李小龙。李小龙是我的偶像。”许军说。 “那个背叛保罗船长的叛徒,叫巴斯特吧,他也在岛上吗?”李世双问。 “在岛上,我刚才和保罗船长,还有巴扎尔商量怎么对付巴斯特。”王保振说,“计划是这样的,我们的船还是被他们劫持,这样就可以轻松上岛,只要巴斯特露头,立刻就打死他。 “多,多久能上岛?”孙大黑问。 “两个小时以后就可以上岛了。”王保振说。“这次巴斯特是死定了。” “保振,这些人这么轻易就投降了,如果我们上了岛,这些海盗会不会立刻投降巴斯特?这样的话,我们就死定了。”许军说。 “保罗说,不用担心这个事,他说巴扎尔可以信任。” “好把,但愿我们走好运。”冷波说。 “我们的运气目前看来,还不错。”许军说。 “岛上有中国餐馆吗?”冷波问。 “有中国人,就应该有中餐吗?”王保振说。 “有烧饼吗?我就想吃烧饼,我现在能吃十二个烧饼。”冷波说。 “我想弄,弄碗羊肉汤喝。”孙大黑说,“芝麻烧饼泡羊肉汤。” “羊肉泡馍好吃。”李世双说。 “我想吃红烧肉。”我说,“很久没吃到猪肉了。” “有粮,岛上有野猪肉,拿下巴斯特后,我们要好好喝一场酒。”王保振看了一眼门外。 “有粮,你老婆睡着了。”许军说。 我转了一下头,看到乌嘎靠着我的肩膀睡了。 “你这老婆太残暴了。”李世双说,“她硬是把海盗给咬死了,我还看到她把海盗的肉都吃了。” “是吗,她还还吃人肉?”孙大黑说。 “她不吃人肉,她只是恨这些拿枪对着她的海盗。”我说。 “我是怕她了。”王保振说。“她有严重的精神病,有粮,你还是小心点。” “别瞎说。”我看了一眼熟睡的乌嘎,“她和中国女人不同,她有着强烈的爱,和强烈的恨。” “中国女人也有强烈的爱和恨。”王保振说。“虽然白种女人金发闭眼很漂亮,但我还是喜欢中国女人。” “我也喜欢中国女人。”李世双说,“对了,上了岛,我们这些海盗,这些统治阶级的人,如果想日中国女人,是不是她们会反抗?” “我怎么听你说话这么别扭呢,还日中国女人?日自己家的女人?”王保振说,“你就不能日个日本女人,英国法国女人?” “中国女人是我的最爱。”李世双说。“你还没回答我,中国女人会不会反抗。 “靠,你这个贱人,反抗不反抗这个我不知道,上了岛就知道了,应该岛上的女人很害怕海盗吧,她们都是海盗的奴隶。”王保振说。 麦克走到门口,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什么情况?”王保振问。 “To the island, take you all tied up。”麦克说道。 “他说什么?”许军问。 “他的意思说,很快要上岛了,要把我们都绑起来。”王保振说,“看起来要绑在这一根绳子上。”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李世双说。 “是啊,还要把我们绑在这一根绳子上?我看过一个电影,日本鬼子就把中国人绑在一根长绳子上,然后用机枪全突突了。”冷波说道。“不行,我们不要绑。” “保振,这是保罗船长的意思?为何要绑我们?”我问。 “我们的船被劫持了,所以就把我们都绑上了。”王保振说。 “非得要绑我们吗?拿着枪对着我们还不行?”我说。 “是啊,都绑上,那太恐怖了。”冷波说。 “大家不要紧张,这就是演戏而已,保罗船长不会害我们的,他很欣赏我们这些中国人。”王保振说。 “要绑也可以,绑个活扣就行了。”李世双说。 “我怎么觉得巴扎尔这个人很阴险?”我说。 “看上去这人是很阴。”冷波说。 “这个巴扎尔原来是保罗船长的人吧?”李世双问。 “是的。”王保振说。 “他是保罗船长的人,然后叛变跟了巴斯特,现在又叛变又跟了保罗,”李世双说,“你们不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吗?” “是很危险,上了岛,他要是又叛变了呢?”许军说。 “这么一说,我们还不如杀了这个巴扎尔呢。”冷波说道。 第149章 技院 岛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们几个绑在一条长绳子上。阿瑟和麦克被绑着双手,用渔网吊在船头。 码头上有七八个人,荷枪实弹,中间站的一人满头金发,抽着雪茄。看来此人就是巴斯特了。 巴扎尔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目光犀利。 “我们不会被他们耍了吧?”许军说。 “不会的,这些海盗很拥护保罗船长。”王保振说。 两只海鸟飞落在栏杆上,看着热闹。 船慢慢靠近码头。 巴扎尔手一挥,吊在渔网上的阿瑟和麦克被放了下来。 阿瑟和麦克被海盗先拽下了船。我们跟在后面。我看到身边一个海盗悄悄把冲锋枪上的保险打开。 巴扎尔手里拿着手枪,敲了敲阿瑟的头,突然他枪口对着巴斯特。 砰砰两声枪响,巴扎尔开火了,巴斯特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紧跟着一阵密集的枪声。 巴斯特身后的七个海盗纷纷倒下。 枪声停了,巴扎尔走过去,还没有死透的,他就补上一枪。 看到保罗从船上走下来。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保罗吼叫了两声,大喊着几句英语,说他自己又回来了,他踢了巴斯特两脚,然后拔出刀,把利索地把头割下来,他一手拽起巴斯特的头发,给众人看。 巴斯特从我看到他,也就十分钟左右,这个金发碧眼,抽着雪茄威风凛凛的男人,已是尸首分离了,看着他苍白的脸和砍断脖子残留下的那一点迎风晃动的皮肉,我不由感慨,这生命既脆弱,短暂,又残酷。 杀巴斯特如此顺利,这是我没想到的。 保罗把巴斯特的头颅放进了一个小箱子里,这小箱子居然是我梦到过的。 保罗带着我们从白色到阶梯,一只走进他的官邸。 房子外观是赭红色的,几乎和后面的山体是一个颜色,但进到里面,却是亮眼的白色,白色的地板,沙发,白色的吊灯,就是仆人穿着的衣服都是白色的。 保罗坐在白色石椅上,我们和其他海盗分做在两边。 我数了一下,把所有海盗,包括保罗算上去,一共才有二十六人。而我们这边,加上乌嘎是7人。 保罗向他的海盗们介绍了王保振和我,说我们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海盗们议论纷纷,似乎对我们的加入很不满。 保罗又提到了李小龙,说我们都是李小龙的后代,议论声渐渐小了。 巴扎尔对我们的加入也有微词,他建议给我们一等公民的待遇。 保罗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并强调,乌嘎也是海盗里的一员。 嘘声四起,巴扎尔说,从没有女人加入海盗的,这会被人耻笑的。 保罗给乌嘎一只长枪,又让人扔一只小鹦鹉飞在空中。我示意乌嘎用枪把鸟打下来。乌嘎点了点头,举起枪,一枪命中。 海盗们一脸的惊讶。乌嘎示意让一只海盗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扔向空中。 这海盗把帽子扔出去后,枪声响起,帽子上多了三个抢眼。 巴扎尔带头冲乌嘎鼓起了掌。 保罗又一一介绍了我们,又一次介绍我时,保罗用手做了一个手枪的姿势,说我也是神枪手。 “drink!”保罗喊道。“drink!” “什么意思?”许军问我。 “好像是说要喝酒了。”我说。 仆人抬着酒菜上来,一一摆在桌子上,我看到有两个仆人是黄皮肤,难道这两个是中国人? “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我怎么觉得自己在做梦。”李世双拿着刀叉。 “是啊,有点上了梁山的感觉。”许军说。 王保振笑了笑,看了一眼许军,“老大,你说现在要是古代有多好,我们就可以造反,也弄个皇帝当当。” “我觉得不好,皇帝只能一个人当,我们这些打江山的大臣,以后说不定都被杀了。”李世双说。 “说的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王保振说,“我们就做个海盗,也挺好,喝酒。” “对,保振哥说得对,我们不能太贪心了。”冷波说。 “保振,吃完饭怎么安排的?”李世双说,“这个岛不是有个小镇吗,我想去小镇里走走。” “等喝完酒,我就给保罗说一下,我也想出去走走。”王保振说。 阿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个红色臂章,每人发给我们一个。 乌嘎拿过臂章,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我把臂章贴在胳膊上,乌嘎也学着我,把臂章贴好,她眨着眼睛,看着胳膊上的简章,非常好奇。 喝完了酒,保罗船长让麦克给我们带路。 走了十分钟,进了一个街道,街道长两百多米,尽头是一座大山,路面是小石子铺的,有两匹马在树下吃草。道路两边多是低矮的房子,也有二层小楼,沿街店铺有酒馆,咖啡馆,理发店,杂货店。 我们走进街道里,立刻引起了围观,人群中有不少中国人的面孔,也有几个中国女人,她们的衣服穿得还算干净,有两个还穿着高跟鞋。 围观的人在议论着我们。 “有粮,你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王保振说。 “没听清楚,我英语又不好。”我说。 “你有没有听到中国话?” “是有人说中国话,口音听起来像是天津的。”我说。 “我听到了两句,我靠,你猜猜他们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 “他们说,中国人也配当海盗?”王保振说。 “哎呦,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笑死我了。”王保振说。 “这话什么意思?海盗也是好的?靠。”我说。 “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海盗是这里的英雄,是他们的保护者。” 麦克带我们来到一个二层小楼前,这个小楼招牌上还有霓虹瞪,这是其他店铺没有的。 “这好像是茶馆?”冷波说。 “我们几个进去后,一个黄皮肤胖女人从楼梯上下来。” “Welcome!Welcome!(欢迎,欢迎)胖女人说道。 “保振哥,这胖女人说得是什么意思?”冷波问。 “她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就这意思。”王保振说。 麦克迎过去,“These Chinese are all pirates。”(这些中国人,都是海盗。) 胖女人一脸诧异,“Chinese?pirates?” 麦克冲她点了点头,回头对王保振说,“She is Chinese, too。”(她也是中国人。) “中国人?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王保振问胖女人。 “我叫索非亚,河南来的,你们是哪的?台湾的?香港的?”胖女人说到。 “我们是大陆来的,你中国名字叫什么?”王保振说。 “我中国名字叫刘爱菊。”胖女人说着冲我们伸出大拇指。“中国人也能当海盗了。 “你这名字好听。”李世双说,“你这店是卖什么的?” “卖人,都是漂亮的女人,各位客官,我这就给你们上茶。”刘爱菊说道。 “这不会是(技)院吧?”王保振说。 “有粮哥,中国人都能当海盗了,你说,我们是不是为中国人争光了?”冷波说道。 第150章 瞎子 乌嘎坐在我身边,手挽着我的胳膊。 几个姑娘从楼上下来,有白种人,黄种人,棕色人,黑种人,一个个浓妆艳抹。李世双和孙大黑看得眼都直了。 果然这店是接客的,麦克示意大家选好后,可以上去了。 王保振牵着一个白种女人,上楼梯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屋里有些闷热,我拉着乌嘎出了门。 外面很凉爽,乌嘎甩开我的手,朝路边那两匹马走去。她解开缰绳,上了马,然后腿一夹,马长嘶一声,朝前跑去。 看着乌嘎的背影,我恍若觉得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是梦,或许这梦醒之后,一睁眼看到自己还在鱿鱼船上,看到许军不慌不忙穿着衣服,王保振打着喷嚏从外面进来,喊我们去吃早饭,猴子雅克爬上了小豆芽的肩膀,一双眼睛到处看着。 但又不像梦。 前面有一个咖啡馆,我走了过去。进门时,我朝远处望了望,已经看不到乌嘎了。 咖啡馆里没什么人,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坐了一会,也没有人过来招呼我。 一个黄皮肤的女人走过来,我以为她是服务员,她走到我对面,却坐了下来,打量着我。“你是中国人吗?”我问。 “你会说中国话?”女人说道。 “我是中国人,当然说中国话了。”我说。 女人莞尔一笑,“你是刚上岛的吗?” “是啊,今天才来的。”我说。 “中国人也能当海盗?”女人说。 女人这么问时,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荒谬的,我又感觉自己活在梦里,难道是我得了精神病?也许在渔船上早就被杀了,而灵魂流浪在他乡,我总是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怎么不说话?”女人问。“你是从中国大陆来的吗?中国现在怎么样?” “挺,挺好的。”我说。 “怎么个挺好的?” “一切都好,很文明,中国现在是一个很富强的国家,人民都安居乐业,非,非常好。” “要是我能回到中国就好了。”女人说。 忽然我看到窗外有两架直升飞机飞过来,紧接着响起突突突突的枪声,子弹打在路面上,尘土飞扬。 飞机飞过时,又朝下面投掷着燃烧弹,房子很快着火了。 看到这个情景,就像在看美国大片一样。直升飞机又飞了过来。 “快跑呀?”女人说。 我慌忙跟着女人出了门。 街上到处都是人,直升飞机朝人群扫射着,很多人都中弹了,我看到王保振跑了过来。后面还有许军,孙大黑,李世双,和冷波。 孙大黑只穿着裤衩。 “赶紧卧倒。”我喊道。 王保振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在地上。 飞机朝山另一边飞去。 麦克招呼着我们。 我们跟着麦克跑了回去,看到那座褐色的房子已经燃烧了起来,保罗带着人过来,把枪支发给我们。 “What's the matter?”(出什么事了?)王保振问道。 保罗似乎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把耳朵凑在王保振跟前。王保振又重复刚才那一句。 保罗对王保振耳语着。 一架直升飞机飞过来。保罗朝树林里跑去,我们跟着也进来树林。 一阵枪声响起,我看到有两个海盗中弹了。 许军趴在我旁边,“他娘的,一天都不让我们清静。” “这是哪个部队的?”我说。 “谁知道呢,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许军说道。 “人就剩下这么多了。”我回头看了看身后,趴在地上的人,算上我们几个,已经不到二十个了。 树林着火了,再躲在这里几分钟,我们很可能都要被烧死。 保罗爬起来,招了招手,我们跟在他后面出了树林。 山坡上有几十人,拿着枪对准我们。保罗回头朝树林看了一眼,然后把枪扔在了地上,举起了双手。 我们效仿他,扔枪举手投降。 一群人从坡上下来,看他们的肤色很黑,也不像正规的部队。 这一群人把我们绑了双手,押到了码头一个大船上。 王保振摇了摇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船渐渐离开了码头,后面有两只船跟随着。 “这是哪里来的人?为什么要抓我们?这要去哪?”我问。 “保罗告诉我,这些人来自西南方向一个叫卢图的岛国,他们是卢图人,我们现在都是俘虏了,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王保振说。 “我们是无辜的,我们也不是海盗。”我说。 “你说这些,都没用了。”王保振说。 “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这么感觉跟做梦一样,这都是真的?” “我也是,感觉自己进了一部好莱坞拍的大片里,我真想扇一下自己嘴巴。”王保振说,“哎,有粮,我没看到乌嘎。” “她骑马不知去哪了。”我说。“我总觉得早晚要和乌嘎分开,没想到是这样一种分开。” “这次凶多吉少了。”王保振说,“我看到保罗不停的摇头叹气。” 忽然有一个卢图人嗷嗷叫了两声,我们被排成两排,站在船舷边上。 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头走过来,他歪戴着帽子,穿一身蓝色制服。有人搬过椅子,他走到椅子边坐下,看着我们。 一个瞎子晃晃悠悠走过来,他双手摸着前面,有人帮瞎子转过身来,瞎子伸出手摸向我们。 瞎子走到王保振的跟前,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摸他的腰,然后朝左移动了两步,又开始摸我的脸。 他摸我脸时,我想笑,但还是强忍住了,摸完我的脸,他继续朝左移动,又摸我旁边的一个海盗。 为什么让一个瞎子摸来摸去,这要搞什么花样? 瞎子摸完这个海盗的脸,手拍了他脑门三下,像拍西瓜一样。瞎子又摸了后面一个海盗的脸,然后也拍了他脑门三下。这两个海盗被拉了出来。 一个卢图人拿着托盘走过来,托盘里是一把金色的手枪,还有一副白手套,老头戴上白手套,拿起手枪,又用嘴吹了吹枪口。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两个人很可能要遭殃,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两个海盗被拉到一边,面朝大海,老头起身拿着枪向他们走去。 老头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枪口对着一个海盗的后脑勺,一声枪响后,这个海盗载进了海里。老头迅速又枪击了另一个海盗,这个海盗躲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躲过子弹。 看到这血腥的爆头,我的腿在发抖。 “有粮,我们完了。”王保振说,“我们终归逃不过一死。 “但愿这是一个梦,一个噩梦,赶紧醒来吧。”我说。 “不是梦,我大腿都被我掐紫了。”王保振说。 “不能这么等死,要不要跳海?”我说。 “再等一下看看。” 老头把枪放进托盘里,把白手套取下,拍了拍手。我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下。 “我不想死,我死了,宁程程怎么办?”我说。 “我们还剩下17个人。”王保振说,“我怎么感觉这老头好像一天要枪毙两个似的。” “就靠这瞎子摸?” “对,摸到谁,谁就被枪毙,真他妈的会玩。”王保振说。 “这瞎子刚才摸过我们,却没想让我们先死?这瞎子很善良啊。”我说。 “善良?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善良的。” 第151章 木板 海风习习,海天交际之处,有大片大片的乌云,而船也正朝阴沉的海面前进。 老头在船舷的另一边吃起了牛扒,他边吃边看着我们。 “老大,我们怎么办?”李世双说,“我感觉他吃完饭后,很可能会拿我们练枪。” “是啊,摸到谁,谁就,就得死,太太操蛋了,真,真他妈的魔鬼。”孙大黑说。 冷波突然唱起了歌,“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的爱上你,啦啦啦啦啦啦啦,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他的声音颤动着。 “等你妈?唱什么歌?你给我闭嘴。”许军说道。 “我还没活够,女人也没日够,我不想死。”李世双说。 “我,我,就,就不该上渔船,我好好在家放,放我的羊有多好。”孙大黑说。“我,我好后后悔,我不要老婆,羊就就就是我的老婆,我,我家里有八个老婆。” 我感觉手上的绳子有些松,我用力抽着手,居然一下抽了出来,我靠着王保振的身体,帮他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老头用毛巾擦了擦嘴,把毛巾扔在甲板上。 有人把那个瞎子牵到我们跟前,他又开始摸了起来。 瞎子先摸了一个海盗,拍了拍他额头。 这海盗立马瘫倒在甲板上,两个卢图人把黑布罩套在他头上,把他拖到一边。 瞎子又摸了摸许军,然后摸旁边的孙大黑,当他拍孙大黑的额头时,我顿时感觉心里像灌了铅。 “不,不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孙大黑嗷嗷叫着。两个卢图人立刻用黑布罩把他的头套上。 老头提着枪走过去,拿着枪对着那个海盗,砰地一声,血溅在甲板上。 孙大黑吓得哭了起来。 看到老头把枪口对着孙大黑的头,我紧张得不行,孙大黑就这么死了?老头扣动了扳机。咔嚓一声,是空枪。 老头看了看枪口,又扣了一下扳机,还是咔嚓一声。 老头冲孙大黑挥了一下手,一个卢图人把孙大黑的头罩拿掉。 孙大黑一脸都是汗珠。 起风了,大片的乌云压过来,风越来越大,船剧烈的晃动着,人已经站不稳了,东倒西歪。 一个卢图人拿着一把冲锋枪递给了老头。 我感觉不妙,他这是要大开杀戒? 王保振看着我,“有粮,跳海吧!赶紧跳。” 听他这么说,我纵身跳了下去,跳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我在海水里屏息着,我怕露出海面后,被乱枪打死。 当我浮上来后,我看到王保振离我不远,这时,船已经开远了。 王保振抱着我的头,哭了起来。 “别哭了?哭个求?”我说。 “我们还活着,留在船上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我们还能撑多久?”我说。 “反正都是死,也比被子弹打头好。” 我和王保振仰躺在水面上,任凭波浪推动着我们,一个浪花打过来,我立刻被呛了一口水。 我翻过身,抬头看到一块大木板飘过来。 我兴奋的游向木板。 “我们运气太好了。”王保振紧跟着游过来。 我和王保振趴在了木板上。 王保振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老天不让我死,有粮,你也站起来,说两句。” 我望了望这无边无际的大海,摇了摇头。 天很快黑了,天上只有一两颗星星。 夜里起了风浪,我和王保振不敢睡了,怕木板被风浪冲走了,我们紧紧抓住木板。 早晨风浪小了很多,我才放心睡觉。 醒来时,看到王保振在吃海鸟,他嘴上粘着白毛,两手都是血。 “生吃?给我留点。”我说。 王保振牙齿撕咬着鸟腿,”等会,有你吃的,内脏归你。” “好吧。” 王保振连皮带肉吃干净,然后把肠子给我。 我咬了一口肠子,恶心的吐了出来,我把肠子丢进了海里。 “我靠,你疯了?”王保振说,“这东西你也扔?等着吧,饿你三天你就知道了。” 我伸手再去捞鸟肠子,但已经沉入水里了。 “我觉得跳海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说。 “放屁,你想被抢崩掉?” “不是,我觉得这老头不一定会开枪。”我说。 “我懒得理你,我要保持体力,我先睡了。”王保振说着躺倒在木板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我们漂到什么时候?”我说。 “有粮,如果有一天能让我回家,我宁愿一辈子在山里放羊。” “你想得美,恐怕我们的生命已经倒计时了。”我说。 “我不怕,不就是个死吗?人早晚得死,只不过,我们死得早点,反正阴间都能见着面。” “那么说我们杀的人,都会和我们见面了?”我说。 “对,你杀了谁,谁就在你后面跟着,不停地跟你唠叨着。”王保振说。 “唠叨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就这一句吗?”我说。 “就这一句。” “那我就回答他,你该死。” “你回答他了,他还是会跟在你屁股后面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呢。”王保振说。 “神经病这是?鬼也有神经病?”我说。 “都是他吗的是神经病,这个世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这个地球就很不正经。” “我们还能活几天?”我问。 “这还用问?我好像说过,如果不下雨,我们只能坚持三天,但如果你三天后死了,我就能多活八天。” “什么意思?”我问。 “三天后你死了,我就慢慢吃你的肉,运气好的话,能活二十天。” “那我就等你先死。”我说。 “好,我们说好了,谁要先死,就吃谁的肉,对了,你说,万一你先死,我先吃你哪块肉呢?是不是先吃头比较好?” “先吃脚吧。”我说。 “不,有粮,书上说,应该先吃人头,把人头吃了,心理就会好受一点,最起码不要看你的死人脸色了。”王保振说。 突然一条鱼飞出海面落在了木板上。 “这是什么意思?”我说。 “很显然这是一条高尚的鱼,一条舍己为人的好鱼,是一条有着崇高理想的鱼,真是道德模范,我都不忍心吃它,但是,还得吃,我尽量吃得文明一点。” “狗屁,被你吃了,就成道德模范了?你吃它前,还要给它洗脑,真卑鄙,无耻。” “这鱼你吃不吃?”王保振说。 “我当然吃了。” “我还以为你不吃呢?”王保振说,“我最讨厌你这种伪君子。 第152章 椰子 在木板上飘了两天一夜,饥肠辘辘,滴水未进。 王保振用衣服搂了一天的鱼,连只虾都没有,几次把自己搂进海水里。 “这他妈的是要饿死的节奏吗?”王保振说。 “捉不到鱼,你抓鸟啊。”我有气无力的说道,“第一天你不是抓了一只鸟吗?” 王保振挺了挺肚子,“抓的是一只傻鸟,它落在我的肚子上,把我的肚子看成陆地了。” “我快坚持不住了,心里发慌,头也晕,这大太阳都快把我晒干了。”我说。“能有点水喝吗?” “现在尿都没有,我也难受,我有点后悔了,被一枪打死,也比这饿死好受,有粮,你坐起来看看,有没有船经过。” “我没力气坐起来,我想喝口海水。” “喝,支持你喝,喝成咸鱼,我就吃了你。”王保振说。 我闭上眼睛,我虚弱的连话也不想说了。 夜幕降临,天气凉爽了一些,我看着满天的星星,看了一会,感觉那星星都是一颗颗大葡萄。 “有粮,有粮,你还活着吗?奶奶的,我喊,喊你这,这名字,就饿,就饿啊,有粮,你有个屁粮。”王保振说。 “吃葡萄了,大个的葡萄,又甜又水。” “给我来,来,来二十斤。” “保振,我们不能这么睡?再,再这样睡下去,恐怕我们就醒不来了。” “醒不来,就,就不来,睡着睡,就死,死了,也好。”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用双手撑了撑,感觉腰无力,就像断了一样,我只得再躺下去。 长夜漫漫,每一次睁开眼睛,天还是黑的。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我看到头顶有一棵树,是椰子树,不是很高,但也不低,有几个好大的椰子,我翻过身,看到自己睡在沙石上。 “保振,我梦到椰子树了。”我说。“好多椰子,好大好大,比女人的胸都大,里面都是牛奶,比女人的还多。” “我也梦到椰子树了。”王保振咂了咂嘴。“是很大,五个,都很丰满,多汁啊,你爬上去,有粮,你爬上去,摘下来一个。” “你梦里的椰子,你让我进你的梦摘椰子?”我说道,“你脑子里没水了,都是浆糊了,对了,你梦里椰子树有几个椰子?” “五个。”王保振说。 “我这梦里的椰子树也是五个,两个大的三个小的。” “我的也是,两大三小,有粮,我们是做一个梦吗?” “看样子是的,不是说中国人都有同一个梦吗?你等等,我晃悠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树上的椰子,晃下来。”我说着抱着树晃了两下。 “我看到我梦里的椰子树在晃动,是你晃得吗?”王保振说。 我突然看到头顶有一片叶子掉了下来,就掉在我的脸上,我拿起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 我眨了眨眼睛,看到眼前真有一棵椰子树,我用力拍了拍树干,手麻麻的。 “保振,你看看,真有椰子树,我都吃到树叶了。” 王保振撑着胳膊朝上看了看,又看了看周围,他一下精神了很多,“有粮,我们好像登陆了。” “登陆了?好像是个小岛。”我扶着椰子树坐了起来。 “是在陆地上,我们的木板在那边了。”王保振坐起来说道,“我说过吧,我们没那么容易死的。” 我慢慢扶着树站起来,发现这个岛还没有篮球场大,岛上就只有这一棵椰子树。 “保振,你爬上树,把椰子弄下来。” “我站起来都费劲,你让我爬树?”王保振说。 我抱着树想朝上爬,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爬了两下,只有二十公分高,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行,你得托着我屁股。”我说。 王保振爬过来,“大爷,我趴着,你踩我背上吧。” 我踩在王保振的后背上,伸着胳膊,“够不着,还远着呢。” “好,我慢慢站起来,你踩在我的肩膀上。”王保振说。 王保振站了起来,我踩在他的肩膀上,伸出手臂,还差很远。我试着朝上爬,爬了半米多高后,感觉自己的手抓不住树了,一下子摔了下来。 王保振哎呦一声,趴倒在地上,我一屁股坐在他的后背上。 “椰子掉下来了?”王保振问。 “没有,是我掉下来了。” “你个狗日的,砸死我了,今天你要是不,不弄两个椰子给我吃,我就把你给吃了。”王保振说道。 “我还想吃你呢,你想想,我们怎么才能吃到这树上的椰子?” “好办,把树砍断。” “好主意,你来砍。”我说。 王保振望了望树,“用石头砸。” “你来砸。” “那就等椰子熟了以后,落下来。”王保振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快的话就今天,慢点话,下个月就能掉下来。”王保振靠着椰子树。 “我去,看到椰子了,居然吃不到,要是雅克在这里就好了。” “错,雅克来不到这里,在木板漂着的时候,我们就把雅克给吃了。”王保振拍了怕我的来脸,“你这脸上的肉还挺多的,我,都闻到肉香了。” “滚你的。”我说。“那么说,我们看着这颗树,就吃不到椰子了?” 王保振闭上眼睛,“还有一个办法,等海水慢慢涨起来,涨到椰子树的,树叶上面,我们不就,不就吃到椰子了吗?” “好像海水在涨。”我说。 “让它涨,使劲的涨。” “看到椰子,却吃不到,我心里更难受了。”我说。 “还是务实点吧,我们啃树皮。” “哎呦,大师,你这下提醒我了,你把树啃倒了,我们不就有椰子吃了吗?”我说。 “聪明,有粮,你真的聪明,我们一起啃,先,先啃树皮,你啃那边,我啃这边,然后我们胜利,胜利会师。” “好吧,那就试一下。”我说。 “啃树皮呀,啃树皮,啃呀啃呀啃树皮,外婆夸我好树皮。”王保振哼唧着。 “好词,外婆夸你好树皮。” 吃了点树皮,感觉舒服多了,似乎有了一点力气。 “有粮,我的牙不行了。”王保振说,“这树皮比我牙还硬。” “你他吗的,别,别偷懒。” 王保振伸出手,“你看看,我掉了一颗牙齿。” “赶紧扔了。” “扔了多可惜,我自己的牙,我自己吃下去。”王保振说。 “靠,牙也能吃?你不怕肚子里长牙?” “有粮啊,如果这椰子树,外面啃不倒,我有个建议,一个很不成熟的建议。” “你快说。” “就是,我想咬你一口肉,当然不是白咬,你也咬我一口肉,你觉得,这建议怎么样?” “你想咬我哪地方?”我说。 “咬哪里都行,除了鸡鸡不咬,都可以,当然我知道你鸡鸡那地方的肉最嫩,适合热油热锅炒辣椒。”王保振说。 “滚吧你。”我说道。 第153章 暴风雨 一阵狂风吹来,天边乌云滚滚,这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王保振张大着嘴巴,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花生米般大的雨滴砸下来,砸在头上砰砰乱响,似乎非要把脑袋砸个洞才罢休。 很快喝了一肚子水,我肚子鼓胀着,像个球,连翻身都很困难。 狂风摇晃着椰子树,看上去上面的椰子很快会掉下来。 王保振抬头看着椰子,“下来啊,下来啊,你他吗的倒是下来啊。” 风雨交加,几个小时过去了,风雨还没停,而树上的椰子像依旧没有掉下来的意思。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王保振高举着双臂。“有粮,你也喊两声。” “喊有个屁用?喊能喊下来。” “有粮啊,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鬼秘密?” “我们小学课文里学过的,就是这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终于明白作者为什么这么说了。” “为什么?” “这课文的作者也是快死了,又饿又渴,正好旁边也有一棵椰子树,才有了这篇文章。” “为什么不能有棵桃树呢,我水已经喝饱了,我想吃点干货。”我说。 “有没有这样一颗树,上面长满了红烧肉。”王保振说。” “是生肉还是熟肉?” “当然是熟的,树上还长着米饭,咬一口红烧肉,再咬一口米饭,有粮,快喊,风要停了。” “喊什么?” “你狗脑子,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王保振喊道。 王保振喊完这句话后,风雨都停了。树上的椰子晃悠了几下,也停了。 “你个狗屎,暴风雨都让你喊停了,要是以后十天半个月不下雨,我就吸你的血。”我说道。 “少废话,啃树吧,啃倒它。” “这吃相太难看了。”我说。 王保振突然惊呼道,“有鱼被冲上岸了。” 岸边上有不少大鱼搁浅了。王保振疯狂的爬过去。 我把一条大鱼拖上了岸。 王保振对着鱼肚子狠狠咬了一口。 我们吃了不少的鱼,吃得像只四脚朝天的青蛙。 “我们运气不错。”我歪着头看着王保振。 “有粮,我发现了,你爹真会给你起名字,跟着你有吃有喝的。”王保振说。 “对了,你爹给你起保振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保振,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保卫祖国,另一个意思,振兴中华。” “我怎么老是想到日本片里的振动器呢?”我说。 “有粮,别开这种玩笑,保卫祖国,振兴中华,这很严肃的。” 休息了半日,我爬上了椰子树,摘了两棵椰子下来。 一连七天,都没有雨,我们把树叶都吃完了。饿得几乎皮包骨头。 我头晕眼花,眼皮尤其沉重,打开眼皮,就像是打开沉重的棺材盖。 “要,要是没雨,我们就,死,死在这了。”王保振说。 “我看到棺材了。” “不可能,我们是死无葬身之地。”王保振说。 “保振,我想给你说个事,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保振,我们曾经在天堂里,我,我告诉,你,这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钓鱿鱼的,船,那船,你知道那船吗?” “有粮,你是说鱿鱼船,就是我们的天堂吧。” “对,非常对,许军他,他这畜生,他舍弃了天堂,把我们推向了地,地狱。”我说。“保,保振,我眼睛现在睁不开了,感觉,从此再也不会醒来了。” “有粮,你再坚持坚持,我们很快就会得救的。” 我不想再说话了,我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感觉嗓子在冒烟。 黑夜如此的漫长,天上连星星都没有,有人拽着我的腿,我抬头看到是牛头马面,还有黑无常,白无常,他们拽着我的腿。 他们一边拽着我的腿,一边喊,“下油锅了!下油锅了!” 我看到王保振被押到油锅旁边,他一脸的沮丧,“有粮啊,我太他妈的自私了,我应该让你把我吃掉。”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油锅现在温度怎么样?”我问。 王保振手伸下油锅摸了摸,叹了一口气,“油温太凉,能不能烧高一点。” 很快油锅下面火焰升腾起来。 “你再摸摸,我都等不及了。”我说。 王保振又下手去摸,“还是他吗的太凉。” 黑白无常俩人赶紧添柴。 “还是凉。”王保振喊道,“用鼓风机吹,快点吹。” 黑白无常鼓着腮帮子,趴在下面用力吹着。 王保振把整条胳膊伸进去,摇了摇头,“这温度只能放油条进去。” “好,我喜欢吃油条,先炸两斤油条吃,再来两碗豆浆。” 黑无常一脸的愤怒,“你们俩回去吧,你们是来捣乱的。” “是俩鬼东西非得拽我们来,我们还不走了呢。”王保振说。 “对,不走了,除非送我们每人一箱子酸奶。”我说。 “对啊,不给酸奶喝,我们不走,还得喂给我们喝。”王保振坐在油锅旁边翘着二郎腿。 黑白无常拖了两箱子酸奶,拆了一箱子,黑无常拿出一盒,喂给我喝。 喝了两大口,甘甜无比,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酸奶,我暗想,这地狱里怎么会有这么好喝的酸奶,我寻思着,要不要回去后,组个旅游团,来个地狱一日游,不,三日游,两天一晚。 头顶的棺材盖打开了,我看到有两张脸朝下看着我。 “上来吧。”有人说道。 我坐起来,一个女人扶着我肩膀。 我看到王保振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而另一个女人拿着白色的玻璃杯,里面似乎是牛奶,女人给王保振喂奶。 这时,一个玻璃杯放在我嘴边,我身边的女人说道,“再喝一点吧。” 我把杯子里的奶喝完,躺下来后,脑子一下清醒了,我看了看屋子四周,家具整洁,女人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还都是同一种款式,一个个都像天使一样。此时我已经确定自己还活着。 “好点了吧?”女人问。 “你说的是中国话?” 女人微笑着,“我是中国人,当然说中国话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这是天堂。” “天堂?我已经死了?”我说。 “你没死呀,这里是天堂,欢迎你来天堂驿站。”女人说。 “天堂驿站?是不是我快要死了,还是已经死了?” “你掐一下自己。”女人说。 我掐了一下,没感觉到疼。 “不疼。”我说。 “你这人真是的,你掐的是我。” “对不起。”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手放在女人的大腿上。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腿,感觉到了疼痛。 “怎么样?” “疼。”我继续用力掐着,“疼啊,真疼啊,这感觉太好了。” “这是哪里?”王保振突然问道。 “天堂驿站,也叫天堂之家。”他旁边的女人回答道。 王保振脸蹭着女人的胸口,闭上了眼睛,“我他吗的,太喜欢这里了。” 第154章 水声 女人又喂了我一晚稀粥,喝完后,两个女人过来,一左一右,一个给我揉着小腹,一个给我按摩着大腿。 王保振那边也有两个女人给他做按摩。 忽然床头响起了叮叮的音乐声,接着是哗哗的海浪声,水花拍击着礁石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我很快睡着了。 早上醒来,屋里没人,窗外有鸟叫声。王保振还在沉睡。 隔壁房间有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我下了床,走过去,看到有两个女人解开上衣,在用玻璃杯接奶,奶水哗哗的被挤出来,原来我和王保振喝的是人奶。 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急忙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假睡。 似乎有人站在我的床边,一动也不动。 “有粮,起床了。”王保振喊道。 我睁开眼睛,屋里并没有其他人。 “你醒了?”我说。 “昨天那些白衣天使都去哪了?”王保振伸了个懒腰,“做梦没有?” “一夜无梦,睡得很香。” “睡得很香?有粮,昨天夜里我梦见白衣天使了,都是日本的,你懂得,她们一个个伺候着我,还有一个女人,胸挺大的,喂我奶喝,靠,醒来后,才发觉是一个梦。” 有女人拿着托盘进来,她看了我们一眼,进了隔壁房间。她出来时,托盘上有两个玻璃杯,里面有半杯子奶。 女人把一杯奶给了王保振,另一杯给了我。 王保振一饮而尽,“这奶太好喝了,好像是鹿的奶吧,肯定不是羊奶,哎,有粮,你怎么不喝?” “我不想喝,这一杯你喝了吧。” 王保振下了床,拿走玻璃杯,又一饮而尽。 隔壁的两个女人走出来,看了我们一眼,微笑着走开了。端盘子的女人也走了。屋里又响起哗哗的水声。 “听这声音,我就想睡觉。”王保振说。 “保振,你知道吗?刚才喝的那两杯奶,其实是人奶。” “人奶?不会吧,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醒得早,看到女人在隔壁房间解开衣服挤奶。”我说。 “我靠,真的假的?给我们喝人奶?对我们也太好了。” “是啊,喝人奶,我真的不习惯。”我说。 “我靠,果然这里天堂之家。”王保振说,“她们还说这里是天堂驿站?之家和驿站好像有区别吧?” “这里的主人是谁?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女人说的是中国话,那么主人会不是是中国人?”我说。 “不管是哪里人,可以确定,是他们救了我们一命,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早就死在椰子树下了。有粮,我们出去走走。” 出了屋,一大片绿幽幽的草地,有两个白衣女孩在打着高尔夫球,山坡上,有一群小鹿在吃草,坡下有一条小河,岸边上有两只大鸟在悠闲散步。 “果然是天堂啊。”王保振说。“有粮,你仔细听听。” “好像有水声。” “是海浪的声音,这里应该是个岛。”王保振说。 “看上去,这是一个很有钱大老板的私人岛屿。” “很有可能,这里还有高尔夫球场,像是度假村。”王保振说,“我觉得,这个岛主人很有爱心。”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王保振问。 “竟然给我们喝人奶,还不奇怪吗?” “有钱人,养个奶妈给人和奶,不奇怪。”王保振说。 “有奶妈,就说明肯定会有吃奶的孩子吧?” “那是肯定的。” “我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劲。”我看着远处,山坡上出现了七八个孩子,看样子有五六岁。 这些孩子朝我们跑了过来。 “看到没?一群孩子。”王保振说。 “这些孩子,不会跑过来喊我们爸爸吧?”我说。 “你脑子进水了?这么多古怪的问题。”王保振说。 这时,我们住的房子旁边,冲出来三个白衣女人,她们朝那群孩子跑了过去,很快她们拦住了孩子,看情形,不想让孩子靠近我们。 这些孩子很快掉头离开了。 三个女人朝我们走过来。 “回去吧,这里风大。”一个白衣女人用手指撩着被风打乱的额头头发。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 女人微笑着,没有回答。 另外两个女人也劝我们回屋里,说我们的身体不适合在外面呆久。 我们只得回屋里。 王保振手扶着腰,“哎呦,我腰疼。” 一个女人走到他身边,把他扶上床,然后开始给他按摩腰。 我也上了床,一个女人坐到床边,给我按摩着小腹。 “这里是什么地方?谁负责这里?你们老板是谁?老板是中国人吗?” 女人微笑着,不搭话。 “我想离开这里,可以吗?” 女人还是微笑着,不说话。 “有粮,我可不想离开。”王保振说,“这里不错,真和天堂一样。” “但是,她们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有,为何如此对待我们?”我说。 “急什么急啊,等养好身体,自然她们老板就会过来看我们的。” “我感觉现在身体已经没问题了。” “那可能明天老板就来了。”王保振歪着头,“美女们,我说的对吗?” 女人冲他点了点头。 “你看到没?她都点头了。”王保振说。“对了,美女们,晚上有什么活动吗?我是说,你们三位美女,晚上会陪着我们吗?” 女人依旧微笑着,不说话。 “一问三不知,真是没劲。”我说。 “钱有粮,你不要发牢骚了,好好享受就行了,我觉得她们三个今天晚上肯定会陪我们的。” 我打了一个哈欠,“今天晚上希望她们幕后的老板会来。” 哗哗的水浪声响起,听到这音乐,我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屋里漆黑一片。 “保振,保振,我喊道。” 对面床没有动静,我下了床走过去,拍了拍王保振的脸。 拍打了他两下,没有反应。 “保振,你醒醒。”我说道,“你他吗的死了?” “谁死了。”王保振说,“这什么地方?” “还是在岛上啊。” “女人哪去了?” “走了。”我说。 “我记得女人给我们按摩来着,我怎么睡着了呢?” “我也是,我们出去看看。”我说。 我走到门口,拉了一下门,发现门在外面锁上了。我又去查看窗户,发现窗户也打不开。“出不去了?”王保振说,“现在是什么时辰?” 我从窗口朝外面望了望,“估计夜里两三点吧。” “有粮,你听到什么了没有?” “没听到呀。”我说。 “你仔细听听,好像外面有惨叫声。” “是动物的叫声吧?” “应该不是,听起来像是人的声音。”王保振说着耳朵贴着门缝,他冲我招了招手,“你过来听听。” “怎么会有人的惨叫声?”我耳朵贴着门,“没有啊,什么也没听到。” “靠,你什么狗耳朵?这声音我听得很清楚。” 第155章 朗诵者 我静静聆听,依旧没有听到惨叫声。我摇了摇头。 “奇怪,这会没有声音了。”王保振说。 “她们为什么把我们关在屋里?是怕我们跑了?” “肯定是的,等天亮再说吧,回床上睡觉。”王保振说。 我一夜未眠。 窗外已大亮了,门哗啦一声响,进来一个白衣女人,头上戴着一朵紫色的花,又进来两个女子,也是白衣裙,拿着托盘,托盘上有面包,鸡蛋和稀饭,但没有人奶。 在三个女人注视下,我和王保振吃完了早饭。 门笃笃响起。 头戴紫花的白衣女子说道,“进来吧。” 进来一个女人,竟然是穿着和服,这里还有日本女人? 穿和服的女子走到王保振床边,冲他一个90度的鞠躬,然后她拿着听诊器,放在王保振胸前。 “你是日本人吗?”王保振问。 女人不语。 “咪西咪西!呦西!亚灭贴!”王保振说道。 女人面无表情,仍旧没有搭理他。 女人拿着听诊器走到我床边,也是给我一个深深鞠躬,然后再解开我的上衣,把听诊器放在我胸口上,我感觉凉飕飕的,她又放在我小腹上,听了一会,收起听诊器。 穿和服的女人又对着我和王保振鞠了一个躬后,便离开了房子。 “有粮,我怎么感觉像是住在疗养院里,或者是老干部病房。”王保振说。 “疗养院和老干部病房里也没有日本医生。” “日本医生?不对,她怎么穿着和服。”王保振说道,“这个地方有点意思,这度假村的老板也不来见我们。” “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来?”我问那个头戴紫花的女人。 女人微笑不语。 “都成哑巴了。”我说。 “有粮,不可以对女人无礼。” 头戴紫花的白衣女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我们出去,我们正巴不得出去走走。 出了门,海风吹拂,草儿摇曳。 三个女人在前面走,我们跟在后面。 上了一个山坡,再下来,看到小路边有个一人多高的石碑,碑上有字,上写: 蝴蝶低飞 野菊花开在坡上 一座房子,半扇窗户 河水过桥,苍茫远山 烛光一闪 黑夜落在南方 火车载满暗哑铁轨和灯光 给了一只夜鸟一生一世的彩色 你懒得唱歌 懒得卷袖 铅笔随手一扔 长发飘飘 “这里真是诗情画意啊。”王保振说。 “这些字是什么意思?”我问头戴紫花的女人。 女人不搭话,继续朝前面走。 前面有田地,十几个男女在地里干活,热火朝天的样子,看到我们后,有两个男子荷锄看着我们。 跟着女人们走过田地,来到一个大草坡,几只鹿迎着我们走来。 突然一只小鹿冲向我,我后退两步,不料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只小鹿冲上来骑在我身上,头蹭着我的脸。 两个女人把鹿拉开后,王保振哈哈大笑起来。 “笑个毛?”我说。 “这是只母鹿。”王保振说。 女人带着我们又朝前走,绕过一条小河,走进一个林子里,传来一阵读书声。再朝里走,是一群男女盘腿坐在草地上齐声朗诵: 灯在左边,石浮于鱼上,夜行在鸟,水波里听风,十二月九日采菊,桑叶落蚕,炊烟摆渡寺庙之上,茅屋暗哑,生小小莲叶,一瓢竹影,群山半斜,薄罗短衫女子上了岸,如是我闻,船依旧,飘在上游。 灯在左边,石浮游于鱼上~~。 这群男女多数是黄皮肤的人,其中有几个棕色人种,还有一个黑人男子和两个白种女人。“我明白了。”王保振说。 “你明白什么了?” “这里是桃花源,肯定是桃花源了。”王保振说。 “你是说这里是与世隔绝,男耕女织的桃花源?” “对,没错,有粮,我们运气不错,这是个好地方。” “好地方也不能长久住在这里,宁程程,王倩还在蝙蝠岛等着我们呢。”我说。 王保振搂着我的肩膀,小声说道,“不就是女人吗?这里有很多漂亮女人,你看这三个女的,各有各的风骚,气质不凡,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定居了吧。” “比宁程程差远了。”我说。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宁程程现在在吸血鬼手里,而保罗被抓,巴斯特的人头又不知去向,世事难料,回去凶多吉少,还不如住在这桃花源里呢。” “你昨天夜里不是听到有惨叫声吗?” “肯能是我耳朵出了问题,你不是没听到吗?”王保振说。 “我怎么觉得这里不像是桃花源,有点怪怪的。” “没有啊,这里挺好的,像疗养院一样,还有这么多的女人伺候我们。”王保振说。 “天天伺候我们,我们不用干活?这疗养院的院长是我俩的亲爹?亲爹也不会这样吧?” 王保振笑了,“你不要多想了,活着就要享受每一天。” 头戴紫花的女人示意我们坐在这群朗诵者的后面。 我和王保振盘腿坐在众人后面。 “一起跟着朗读吧。”头戴紫花的女人说道。 “好的,没问题。”王保振说道。 灯在左边,石浮于鱼上,夜行在鸟,水波里听风~~。 朗读声,让我困倦。 王保振掐了一下我的后腰。 我打起精神,跟读着,“茅屋暗哑,生小小莲叶,一瓢竹影,群山半斜,薄罗短衫女子上了岸,如是我闻,船依旧,飘在上游。” 我忽然觉得读得这些文字,像佛经,又像是诗词,读这些文字有何意义? 王保振摇头晃脑,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读了半个小时后,众人散去。 三个女人带着我们回到了屋。 进屋,我和王保振就上了床。 王保振又喊着腰疼。喊了一会,三个女人却去了隔壁,呆在里面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王保振问。 “我怎么知道,你一喊腰疼,女人就进了屋,可能是怕你了。” “我真腰疼,我刚才朗诵的时候很卖力的。” “刚才那些读的是什么玩意,我一句都听不懂。”我说。 “读的是禅语,只能慢慢悟,这里的人,肯定是信佛教的,或者是道教?” 头戴紫花的女子出来,后面两个女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到两张床中间。 紫花女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笔和一张白纸,“两位,在这里感觉如何?” “感觉挺好的,这是个好地方。”王保振说。 女人微微一笑,“我叫李淑娴,怎么称呼两位?麻烦两位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 王保振拿过纸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我的名字。 “谁是钱有粮?”李淑娴看了一眼白纸。 我举起手,“我叫钱有粮。” “谁叫王保振?”李淑娴又问。 “我是。”王保振说道。 我忽然觉得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是多此一问,知道了我的名字,那另一个名字自己就是王保振了。 突然扑通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窗户上。 一个女人走出去查看,她很快拿了一个东西进来,仔细看去,她手里是一只鸟的尸体。 李淑娴冲她摆了一下手,女人把鸟拿进了隔壁。 “鸟撞窗户上了?”王保振说。 “这是你们的午餐,是神派来的。”李淑娴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后背发凉,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第156章 土豆 中午果然给我们吃的是鸟,配两片面包,这鸟只有麻雀般大,两片面包薄薄的。王保振撕开一只鸟腿,塞进嘴里,紧接着又把另一只鸟腿连同半个身子也吃了。 “这面包是我的吧?”我说。 王保振抓过一片面包,“一人一片。” “这鸟肉,我一点都没吃。” “鸟不怎么好吃,真的,吃完我就后悔了。”王保振说。 “哎,跟你在一起,我真倒霉,哎,我怎么感觉明天午餐,连鸟肉都会没有。”我说。“这是不是要驱逐我们?这些女人也不来给我们按摩了。” “有粮,你别急,我觉得这可能是她们有意考验我们。” “那个叫李淑娴说,这鸟是神派来的,真是莫名其妙。”我说。 “出去走走吧。”王保振揉了一下肚子。 出了门,看到李淑娴带着两个女人走过来,两个女人背着筐子,把筐子放在我们跟前。 “你们要去劳动了。”李淑娴说。 “去做什么劳动?”我问。 “背这两个筐子去挖土豆。”李淑娴说。 烈日当空,我和王保振挖着土豆,她们三个女人在树荫下看着我们。 “这就是天堂之家。”我说。 王保振擦着额头上的汗,“肯定是在考验我们。” “我已经知道晚饭吃什么了?” “难道是吃土豆?”王保振说。 “很可能是吃土豆。” “有土豆吃也不错,有粮,你想想啊,我们在椰子树下,饿得都想吃人了,有土豆吃,就是天堂了,我告诉你,我小时候最喜欢土豆蘸着白糖吃了。” “今天吃完,明天还是土豆。”我说。 “那我也吃不烦,有粮,你沉住气,肯定是这里的岛主在考验我们。” “这么大的太阳,我就不明白了,不能太阳下山再挖?”我说。 “你少罗嗦,挖满两筐土豆就走人。” 挖了两筐土豆后,来了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个白衣女子,她让我们先卸下车上的八个筐子,我和王保振把两筐土豆装上了车。 李淑娴让我们继续挖土豆,把这八个筐子也装满了。 “不会吧,这干到晚上也干不完?”我说。 “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吃饭。”李淑娴说。 “我有个要求,我想见见你们的岛主。”我说。 “我们岛主不是谁都可以见的。”李淑娴说。 “我有点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劳役我?”我说。 “没有啊,你可以不干,但从此以后我们是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食物的。” “可以,那我就捉鱼吃。”我说。 “捉鱼是不可以的,这要经过神的同意。” “什么神?你们的神?你们岛主是神?”我问。 “这位先生,我警告你,你现在是不可以提神的,你这是在亵渎神明。”李淑娴说。 “有粮,不就是挖土豆吗?挖八筐也很快。”王保振说,“这岛主还救了我们的命。”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继续挖。” 八筐土豆,一直挖到天上的星星出来。 回到屋,我和王保振腰酸腿疼。 白衣女子端了一个盘子上桌,盘子里只有两个土豆。 “我没猜错吧,这好像在有意整我们。”我说。 “有粮,你真糊涂,我们这是在别人家的地盘,别人要是杀了我们俩,也易如反掌,比如,她们可以在饭菜里下毒。” “我就有点不明白,头两天对我们照顾有加,饭也吃得好,今天就变了,估计明天早餐连土豆也不会有了。” “我靠,你这个灾星,你能不能闭嘴。” “还有,她们说岛主是神?是不是有人在这里装神弄鬼?还有,这晚上睡觉,她们把我们关屋里。”我说。 “你小声点,隔墙有耳,别让人听到。” “保振,这要是让我们天天挖土豆,就这么过下去,我可受不了,她们岛主也不让我们见,难道他们岛主是性格古怪的黄老邪?” “黄老邪?金庸《神雕英雄传》里的黄药师?这是桃花岛?你真有想象力?” “这被蒙在鼓里,真难受。”我说。 屋外忽然传来读书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 我和王保振出去看,见一白衣女子坐着马车大声朗读着,马车渐渐远去。 “听她读这些文字很熟悉,好像是什么经文里的。”王保振说。 “什么经文?什么意思?”我问。 “这女人读的是中国的经文,这无疑了,这岛主很可能是中国人。” “会不会是一个有钱的中国人,在这里买了一个岛,弄一些男女上来,统治了这个岛,然后,这岛主在这里说一不二,别人都怕他。”我说。 “很有可能。” “我们会不会已经成为了这个岛主的奴隶了?”我说。 “我觉得不像是奴隶,如果把我们当奴隶,前两天就不该对我们礼上有加。”王保振说。“在观察两天看看。” 夜里起床,查看屋门,发现门还是锁着的,王保振耳朵贴着门缝,也没有听到惨叫声。 早上起床,居然又被我猜中了,连土豆也没有吃的了。 田头已经有八个筐子等着我们了。我和王保振走到地里,就已经汗水连连了。 李淑娴和两外两个女人依旧在树荫下看着我们。 “罢工算了。”我说。“这么大热的天,就不能晚上挖土豆。” 王保振冲我翻了个白眼,一头栽倒在田地里。 “我靠,这还没干活呢,你就晕倒了,你这也太假了吧。”我说。 王保振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你也不早说。” “我有个主意,把这三个女人劫持了,这样岛主肯定就会出来见我们。” “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 “那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其实天天挖土豆也没关系,但这么莫名其妙的干活,让人受不了。”我说。 “好吧,挖完这八筐土豆,我们就把这几个女的劫持了,然后回去好好审一审,查明岛主是何方妖魔。” “挖八筐土豆?再劫持女人?”我说。 “你难道想先劫持了人,再挖八筐土豆?” “王保振,你她吗的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在外面,不好办,我怕她们喊叫。”王保振说。 “那就回屋里干她们。”我说。 “必须的,我也受不了了,看这李淑娴颐指气使的样子,真窝火,等会我要骑着她审问。” 第157章 反抗 挖完八筐土豆,已是夕阳西下。 回到屋里,我和王保振躺在床上休息,三个女人在隔壁忙碌着,锅碗瓢勺乱想,煮几个土豆要这么大的动静? “晚上又是土豆无疑了。”我叹息着。“一人两个土豆,挖了八筐土豆,连土豆都不给多吃。” “我现在看到土豆就想吐。” “你的意思,晚餐你那两个土豆不想吃了?”我说。 “有粮,你把我的土豆吃了,我吃什么?你的心也太狠了吗?在椰子树下,我饿成那样,饿得眼睛都绿了,我都没把你吃了,你太没良心了。” “我去,你不是说看到土豆想吐吗?” “钱有粮,从今天开始,请你不要再提土豆着两个字。” “说马铃薯行吗?” 王保振坐起来,拿着枕头砸着床铺,冲我吼道,“不行,包括胡萝卜,青萝卜,凡是圆形的东西都不能提,包括女人的屁股。” “靠,你还有力气摔枕头?你挖土豆的时候给我说,你随时要晕过去,我居然就信了。” 王保振笑了笑,“我这是回光返照。” 李淑娴端着盘子出来,盘子里只有四个土豆,“王保振,叫什么叫?再叫土豆都不给你吃了。” “你说什么?”王保振下了床,走到李淑娴面前,“把你的主子给我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干什么?”李淑娴退后了两步。 王保振上前抓着李淑娴的胳膊,朝床边拉。“老子想干你。” 王保振把李淑娴拉倒床边,把她的头按在床铺上,李淑娴并没有反抗。 “保振,有点过份了吧?”我说。 “你别说话。”王保振拍着李淑娴的头,“把岛主给我叫过来,不然,我可要非礼了。” 李淑娴摇了摇头。 另外两个女人走过来,一个矮个子女人说道,“你不可以侮辱我姐姐。” 王保振回过头,“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薇。”矮个女人说道,“她叫小倩,你不可无礼。” “好,小薇,小倩,你们去把岛主叫过来。”王保振说。 “我们见不到岛主,岛主是神。”小薇说道。 “什么神?”我问。 李淑娴歪过头来,“他是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神,你这样对待我,岛主已经知道了,并且,他早已经知道你们俩都已经被邪魔缠身。” “知道了?那么说岛主会过来救你了?”王保振说。 “岛主不会来的,现在这里只有我才能救你,把你们俩身上的邪魔驱赶走。”李淑娴说。 “我们身上有邪魔?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从你们的眼睛里看到的,你们的心灵和肉体已经完全被邪魔占有了。”李淑娴说,“ 你放开我,我会帮你们的,只有把身体里邪魔驱赶走,你们才能有机会见到至高无上的岛主”。 “有粮,我怎么越听越瘆得慌。”王保振说。 “你先放开她,听听她怎么帮我们?”我说。 王保振松开手,“说吧,怎么帮我们?” 李淑娴揉了揉胳膊,“从现在开始,你们要照我说得去做,先去吃晚餐。” “吃土豆?就那两个土豆,够塞牙缝的?”王保振说。 “为什么你们只能吃两个土豆,或者每餐只能吃一个土豆,多吃一个土豆,这土豆就进了邪魔的嘴,邪魔吃了东西后,就会更加强大。”李淑娴说。 “那为什么刚上岛的前两日,我们能吃饱饭?”我问。 “因为你们的肉体及其虚弱,如果不吃,肉体就会死去。”小薇插了一句。 “对,现在你们活了下来,身体恢复了健康,邪魔也得到了喘息,并开始显现威力。”李淑娴说,“刚才你按住我,是邪魔在按着我,是邪魔控制了你的大脑。” “有粮,你听懂了没?她说我们身体里住了邪魔。”王保振说。 “我有点晕,邪魔就是魔鬼吧?”我说。 “也可以说是魔鬼。”李淑娴说,“你们现在非常危险了,邪魔随时让你们疯狂,不停地折磨你们,会让你们的灵魂慢慢腐烂,然后肉体慢慢腐朽,当然也有很快就腐烂掉。” “就是说灵魂先堕落,然后身体再堕落吧?”我说。 “可以这么说。”李淑娴手指着桌子上的盘子,“你们俩先把土豆吃了,然后我在帮你们驱赶身体里的邪魔,其实你们现在是行尸走肉,你们做了太多的恶。” “请教一个问题,邪魔是怎么进入到我身体里的?”王保振说。 “原因非常复杂,来自先天遗传,还有后天的环境,只有岛主,我们的神,才能告诉你。”李淑娴说。 王保振眨了眨眼睛,“有粮,她说的好像没毛病。” “先把土豆吃了。”我说。 我和王保振坐在桌前,我拿起土豆,一口一个。 “看到没有。”李淑娴回头冲小薇小倩说道,“这一个土豆是被邪魔吃了,并没有被他的肉体所吃。” 听她这么一说,我头皮发麻。 “有粮,厉害吧,她在给我们洗脑。”王保振说。“我现在感觉这岛主很可怕,我们遇到厉害的主了,比蝙蝠岛上的吸血鬼厉害多了,天堂之家?原来是这么一个天堂之家。” “我早就觉得这里怪怪的。”我说。 “哎呦。”王保振捂着胸口,“我已经感觉到邪魔了,真有邪魔啊,他想要控制我的身体。” “你能感觉到邪魔,就说明你获救的希望很大。”李淑娴说,“你现在要躺到床上去。” 王保振突然抓住李淑娴的胳膊,“我控制不了了,这邪魔很强大。”王保振说着双手抱住了李淑娴的腰。 我突然感觉王保振这戏演得太拙劣,演技太差,只能得负分。 王保振把李淑娴抱到了床边。 “请你看着我的眼睛。”李淑娴冲他说道。“看我的眼睛,快看。” “我看不了你的眼睛,邪魔不让我看。”王保振眼睛看着李淑娴的胸,手摸着她的大腿。 小薇和小倩慌忙过去,抓住王保振的胳膊。李淑娴双手掐着王保振的脖子。 “有,有粮,你,快来帮,帮我。”王保振喊道。 “我怎么帮忙?”我说。“我是帮你呢,还是帮邪魔?” 王保振被三个女人死死按在地上,李淑娴双手掐着她的脖子。 “我,我要,要死了,快点,有粮。”王保振说道。 我拍了拍李淑娴的肩膀,“可以停下了,邪魔已经放弃抵抗了。” 李淑娴松开手,回过头冲我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小薇小倩也松开了手。 王保振大口喘息着,“厉害了,我的,我的姐,这邪劲太大了,我差点被,被你们给掐死。” 我把王保振拽起来,扶着他上了床躺着。 “没事了吧?”我说。 “我现在知道了,她们为什么每餐给我两个土豆吃了,还要每天挖这么多的土豆,我现在,他吗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王保振摇了摇头,“一个女人我都对付不了了。” 我笑了笑,“这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不自作聪明,保振,我觉得明天很可能只能吃一顿饭了,一顿一个土豆了。” “有粮,你,你能闭嘴吗?你他吗的,能,能闭嘴吗?” “钱有粮说得不错。”李淑娴说道,“你明天只能吃一个土豆。” “明天还挖土豆吗?”我问。 “不挖土豆了。”李淑娴说。 “谢天谢地了,对了,感谢神,感谢你们的神。”王保振说。 “不过,要把今天挖的八筐土豆,一个个都埋在地里,都要埋在原来的位置。”李淑娴说。 “我去。”王保振闭上眼睛。 第158章 天书 三个女人去了里屋。 “有点邪门了。”我说。 王保振坐起来,盘着腿,“我们运气还不算太坏。” “什么意思?” “有粮。”王保振说,“我觉得我们要顺从她们,照着她们说的去做。” “让她们给我们洗脑?” “对,不要对抗,要服从她们。”王保振说。 “不对吧,是她们被那个岛主,所谓的神给洗脑了,我们应该让她们明白,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更没有可以无所不知的神。” “有粮,我们短时间很可能改变不了她们的想法,这个李淑娴已经被洗脑很深了,你不要急,我们先顺从她,看看这个岛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们这是邪教,岛主就是邪教主,还能是什么好人?”我说。“我们要想办法,从这里逃走。” “怎么逃走?有船吗?邪教主和教徒同意我们走吗?”王保振说,“如果我们不信他们这些歪理斜说,他们有可能会杀了我们。” “我觉得应该争取一下李淑娴,我们应该对她说这是邪教,在信下去是很危险的。” “有粮,据我所知,美国有一个邪教,有近千名教徒,过集体生活,男女老少可以自由过xing生活,就是说你喜欢哪个女的,就可以和哪个女的上床,娶多少老婆都可以,当然,你要征求女人的同意,这就是xing解放,听说美国还有杯水主义,就是xing这种就像喝一杯水一样自然,据说这种生活离天堂更近,后来,有人通知了警察,然后警察去围剿,教主和近千名教徒服毒自尽。” “还有这种邪教?”我说。“我们遇到的不会是你说的这种教会吧?男女可以自由交流?”我做着手势。 “我怎么感觉你很兴奋?” “兴奋吗?没有啊。”我说道。“这是资产阶级的腐朽和堕落,我以前上学读书时,老师讲过。” “邪教都很危险,因为教主都是神,对教徒有绝对的支配权,如果教主是男的,那么就很容易占有漂亮的女教徒。” “如果教主是女的呢?”我问。 “如果教主是女的?那么像我这样的帅哥,就有可能被蹂躏了。”王保振皱着眉头。 “教主如果是漂亮女人呢?” “你觉得呢,我会誓死不从吗?”王保振说。“哎,不说这个了,我们可以通过李淑娴,打入这个邪教内部。” “然后呢?” “然后我俩当教主,就是他们的神了。”王保振说。 “两个神?不会因为抢女人打起来吧?” “钱有粮,你现在的本性完全暴露出来了。” “暴露出什么了?” “你是好色贪财,贪生怕死。”王保振说。 “那你呢?” “我,我是贪财好色,怕死贪生。” “不都是一个意思吗?”我说。 “不是,你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种。” “别瞎扯了,先说这个李淑娴怎么对付。”我说。 “这个好办,我们就演戏呗,她说我们心里有魔,那就有魔,让她把我们肉体里的邪魔捉了去,然后和她一样信神,哪怕她信的神是一头猪,我们也要顶礼膜拜,懂了吧?” “好办,那就照你的意思做,这样她是不是就带我们去见教主了?”我说。 “你怎么这么喜欢见教主?先不急,先要摸清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教会,然后再采取下一步行动。” 李淑娴和小薇小倩走了出来。 “你们俩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李淑娴问。 “鬼鬼祟祟?有吗?那可能是我们身体里的邪魔在作怪。”王保振双手抱拳,“请李姑娘帮我驱赶身体里的邪魔。” 李淑娴点了点头,“好。” 小薇小倩从门后拿出两张草席,铺在地上,李淑娴和小薇小倩坐一张草席上,我和王保振坐在另一张草席上。 “请和我一起读。”李淑娴说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 ~~。 读了几句,我就感觉头晕,再加之干了一天的体力活,感觉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王保振掐了一下我的腰。 我睁开眼睛,看到李淑娴目光犀利,我打了一个冷颤。 我强打精神坐好,突然感觉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我抬头看到是小薇提着水桶。 我衣衫湿透,狼狈不堪。 “你回去睡觉吧。”李淑娴说。 我巴不得她这么说,我脱掉衣服爬上了床,倒头就睡。 半夜里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王保振还在和三个女人同修,我心里嘀咕着,这王保振身子骨怎么变得这么硬朗?我都撑不住了,他居然还能正襟危坐。 早晨醒来,看到王保振躺在床上看着书,而三个女人都歪躺在草席上沉睡。 “看什么书?”我问。 “李淑娴给我的,神的天书。”王保振说。 “你身体不错嘛。” “有粮,我给你说,我找到精神归宿了,昨夜李淑娴朗诵的经文和给我讲的她们神教的宇宙真理,让我精神大振,瞬间给我打开了一道天门,我太幸运了。” “你这么快就被洗脑了?” “不是洗脑,这是缘分啊,我和她们信的神有缘分。”王保振说。 “真的假的,你别给我演戏了。”我说。 “有粮,我真信了,她们这套经文诠释了宇宙真理和天体运行,非常美妙。” “说点具体的。”我说。 “经文里说到地球即将毁灭,人类将会消失,但这个小岛是最后的天堂驿站,我们将从这个驿站前往理想国。”王保振说。 “去哪个理想国?地球都毁灭了,还有理想国?” “理想国是一个星球,一个遥远的星球,几百亿光年才能到。”王保振说。 “几百亿光年?靠,怎么去?” “天书里说,当地球毁灭的时候,时空就会弯曲,有一种飞行器将莅临这个小岛,接我们,然后穿越弯曲时空,去那个星球重生,有粮,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时空弯曲是爱因斯坦的核心宇宙理论。” “重生?是不是先要自杀了,然后再上那个飞行器。”我说。 “有可能。” “你信了?”我说。 王保振点了点头,“为什么不信?地球毁灭这是肯定的,再说,我们早晚得死吧,如果信的话,就可以永生。” “你真的假的?就这么一夜,就把你脑子洗了?” 王保振眨了眨眼睛,“有粮,装比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你得先相信他们这一套,并且让自己相信这些是真的。” 第159章 十指相扣 “你的意思是,让我也信她们这套歪理斜说?”我说道。 “你小声点,还真不能算是歪理斜说,这里面有玄机。”王保振说。 “她们的神是什么样子的,昨天夜里给你说了吗?” “说了,她们的神叫亚当。” “亚当?这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啊。”我说。 “有粮,她们醒了,不说了。” 三个女人醒来,李淑娴整理着头发,起身后看了我一眼,进了里屋。 早餐出乎我意料,我只有一个土豆吃,王保振吃三个土豆。王保振得意的冲我笑着。 “开始做早课了。”李淑娴说。 我盘腿坐在草席上,看到李淑娴双掌相对放于腹部,我也学着她的样子。 李淑娴抬起手臂,高高举起,然后闭上眼睛,掌心向上,又抬起另一只手臂。两只手臂不停的放上放下,我觉得好笑。 王保振冲我歪嘴斜眼,示意让我认真照着做。 大约五分钟后,李淑娴睁开眼睛,手掌相对,放在腹部。 “感觉到了没有?”李淑娴问。 “感觉到什么了?”我说。 李淑娴瞥了我一眼,“是神的气息,请跟我一起做,深呼吸,然后轻轻吐气,闭上眼睛,慢慢拉开你前面的一道门,对,双手慢慢拉开,跟随着我,一路前行,我们行走在荷花丛里,行走在山岗上,行走在辽阔的草原上,风轻轻吹着你的脸颊,渐渐吹散了你的躯体,吹散了你的四肢,你的血肉和骨头,你遁于万物之中,你如同高处的风,你如同低处的草,你如同河里的鱼,你如同展翅飞翔的鸟,你无所不在,比风轻盈。” 听她这催眠的一大段的话语,我想倒头就睡,睡它个三天三夜。 王保振手拍着我的脸颊,“我靠,有粮,醒醒。” “这是邪魔在他身体里横行作怪。”李淑娴说。 “是啊,他身体里的邪魔太强大了。”王保振说。 李淑娴朝我身边挪了娜,直至和我面对面,她双掌和我掌心相对,肌肤相接,我顿时没了睡意。 李淑娴直视我的眼睛,“钱有粮,你只要心中想着亚当神,邪魔就侵犯不了你,因为我们的亚当神,是仅此于上帝的神,知道地球即将毁灭后,为了拯救人类,他从伊甸园而来,让我们得到永生。” “我听说伊甸园还有一个叫夏娃的女人吧?”我说。 “对,夏娃是亚当的一条肋骨造就的,因为蛇的引诱,夏娃偷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子,又把果子给亚当吃,从此亚当和夏娃才意识到男女有别,知道了羞耻,用无花果的树叶盖住了身体,而那条蛇就是邪魔,它隐藏于人世间,蒙蔽人心,蛊惑人心。”李淑娴说,“等到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我们将那拿掉遮蔽身体的无花果叶子,赤身luo体,迎来重生。” “我听说亚当被上帝赶出了伊甸园?《圣经》里是有这个记载的。”王保振说。 李淑娴微微一笑,“在《圣经》里,上帝曾说,从今往后,亚当必须累得满头冒汗才能活下去,女人必受分娩之苦。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亚当至今还活着,一直就住在伊甸园里,伊甸园还有一棵果树,叫生命之树,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感觉手心有汗,不知道是李淑娴的汗,还是我的汗。和她双掌相对,让我想起金庸小说里,郭靖和梅超风在对掌练功,或者是令狐冲和李莫愁十指相对。 “亚当就住在岛上吗?”我问。 “对,亚当神就住在岛上,原本这里没有岛的,亚当神用魔杖点化了这片海水,使得海里的高山上升,成为陆地,然后又让这覆盖贝壳海藻的陆地,有了森林,草地,湖水,麋鹿,各种各样的鸟和缭绕在山头上的朵朵白云。” “亚当神真厉害,服了,我就服他。”王保振说。 “这亚当神会说中国话吗?”我问。 “亚当神就是中国人,当然会说中国话了。”李淑娴说。 “我靠,牛比,原来是中国人,太让我骄傲了,对了,李姑娘,你是怎么到这岛上来的?”王保振问。 “十二岁的时候,我跟随叔叔婶婶来新西兰旅游,有一天在海滩上,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告诉我,他是亚当神派来的,是来拯救我的,然后,我就跟随他坐船来到了岛上。”李淑娴说。 “你来的时候,你叔叔婶婶同意?”我说。 “我给他们留了纸条,告诉他们,亚当神把我接走了,请他们不要再找我了。”李淑娴说。 “原来是这样,接你的那个男人还在岛上吗?你在岛上有多少年了。”我问。 “他叫费拉,他当然在岛上了,我来岛上有十三年了,我过得非常的幸福,因为这是天堂之家,并且我知道,我将会得到永生。” “怎么个幸福法?你有老公吗?男人和女人是怎么相处的?”王保振问。 “我没有老公,但岛上每一个男人都可能是我的老公,上至老者,下至吃奶的男婴,如果两人心灵相通,身体就可以合二为一,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一样,原本男女身体彼此融合为一是神圣的,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而蛇,也就是邪魔的引诱,让人有羞耻之心,并让人有无休无止的贪欲,让人堕落败坏,让人穷凶恶极,让人不辨是非,”李淑娴说道,“还有,男女合二为一前要心无杂念,不可有羞耻之心,贪欲之心,让邪魔远离。” “听起来不错啊。”王保振说,“我现在已经心无杂念了。” “这很好,你的定力显然远远高于钱有粮。”李淑娴说,“再过几日,你就会有更高的修行。” “李姑娘,男女合二为一,也是一种修行吗?”王保振问。 “当然是了,这是高层次的男女之间的修行,如果两人诞生出更多的生命之果,那就功德无量,上升到更高的层次,在这个层次里的人,才能星际旅行。”李淑娴说。 “我明白了,谁生的孩子多,谁就能上天。”我说。 “有粮,你身上的邪魔太厉害了。”王保振说。 “我现在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体里的邪魔在横行霸道。”李淑娴和我十指相扣,“这邪魔很强大,要把我也带入深渊,小薇小倩快来帮我。” 我想抽出手,发现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而她额头上有汗珠滴下来。 小薇和小倩慌忙起身,她们用力掰开我和李淑娴的手指。 真他妈的见了鬼了,她抓住我的手指,居然说是邪魔拉住了她。我忽然觉得这女人像是《神雕侠侣》里的女魔头李莫愁。 李淑娴大口大口喘着气,似乎受到了惊吓。 “李姑娘,不好意思,让你受累了。”王保振说。 “没有,还好我功力深,不然真让邪魔伤到我心脉了。”李淑娴说。 “今天还挖土豆吗?”我突然觉得坐在这里修炼,还不如去挖土豆有意思。 李淑娴没有搭话,而是脱着自己的上衣。她慢慢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一对洁白圆润丰满的物件石破天惊般出现在我眼前。 王保振睁大眼睛,张着嘴巴,恨不得扑上去。 我不明白,李淑娴为什么会如此举动,暴露在男人眼前。 面对这一对洁白尤物,我出奇的冷静,这是我长这么大看到的最美的一对物件,美得让我想到了雪山,雪山上晶莹剔透的日光,在不停闪耀着,令我不由生出一股崇敬之情,又有一种对生命的敬畏。 李淑娴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柔和,她的眼神和我的眼神融合在了一起。 李淑娴穿好衣服,伸出手臂,十指又和我相扣。我忽然对她没有了敌意,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爱怜之情。 第160章 拥抱 李淑娴带着两个女人出了屋。 我冲王保振挤着眼睛。 “干嘛?”王保振问。 “激动人心的挖土豆就要开始了。”我说道,“不,今天是埋土豆,八筐土豆啊,想想就让人兴奋。” “你有病啊,我看你这会心情不错,有粮,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大展宏图。” “在邪教里大展宏图?我可不陪你玩,我女朋友还在吸血鬼手里,我要去救她。” “你他吗的小声一点,在这里千万不能说是邪教,有粮,我估计宁程程,王倩她们三个,活着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就算是活着,也被吸血鬼折磨不成人样了,你面对现实吧。” “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要回去。” 小薇探出头,“你们俩出来吧。” 我和王保振出了屋。 “今天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天堂社区。”李淑娴说。 “那太好了。”王保振搓着手。 李淑娴带着我们穿过小树林,又上了一个石头山,从山顶望去,看到下面溪谷里,炊烟袅袅,风淡云轻,几十户人家依山傍水而居,屋前屋后都是果树,几只小鹿在牛羊群里撒欢。 “果然是天堂。”王保振说。“好多果树啊。” “是啊,有很多无花果树,我先带你们去农场看看。”李淑娴说。 小路蜿蜒朝下,两边有一人高的茅草,一簇簇紫色的,玫瑰红色的小花,把山坡妆点的格外妩媚。 农场边有一个木头牌子,上面写着:天堂农场。 农场里有各种蔬菜,还有几个白色大棚,几十个男女在田地里忙碌着。 参观完农场,走到一处工地,十几个黄色皮肤的男子在盖房子,看到我们过来,他们热情的冲我们打招呼。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亲人,在这里,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没有剥削和压迫。”李淑娴说。 “就是说这里没有富人对吧?”王保振说。 “应该这么说,我们社区里没有穷人,每个人都是富人。”小薇说道。 “没有私产是吧?”王保振问。 “当然了,我们这里没有贫富,每个人的生活物质都是一样的。”李淑娴说。 “连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女人穿着白裙,男人穿着白汗衫。”我说,“这有点像共产主义吧?” “对,我们这个社区就是共产主义社区。”小倩说道。 “你们也信马列主义?”我问。 “马列主义那只是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虽然也是宇宙真理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的宇宙真理,我们的亚当神知道所有的宇宙真理。”李淑娴说。“因为亚当神,是不所不知,无所不在的。” “吃饭是不是也有集体食堂?”王保振问。 “当然有了,我们还有幼儿园,有医院,我告诉你们,我们医院里的医疗设备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小薇得意的说道。 “收费吗?”我问。 “怎么会收费?”李淑娴说,“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共产主义社区,全是免费的,所有一切都是按照人的需求分配。” “请教一个问题,人都是有欲望的,比如我想多吃多占,可以吗?”我说。 “我们的社区里,人的道德是极其高尚的,如果有人会有你这种想法,那就是邪魔在身体里作怪,并且我们的亚当神马上知道。”李淑娴说。 “知道会怎么样?”王保振问。 “亚当神知道后,就会逼迫邪魔从这个人 的身体里出来。”李淑娴说。 “邪魔要是不出来呢?”王保振问。 “邪魔如果不出来,那就说明邪魔已经完全占有了这个人,这人已经是行尸走肉了,没有了人的心灵,就不是人了,亚当神就会彻底毁灭他,让他从我们的社区里消失。”李淑娴说。 “是把这个邪魔的人打死吗?”我问。 “会把他烧死。”李淑娴说。“所以,如果你们的邪魔完全占有了你们的肉体和心灵,那就只能把你们烧死了。” “李姑娘,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邪魔,已经要投降了。”王保振说。 “投降还不行,要把邪魔从身体里彻底压制下去。”李淑娴攥紧拳头。 “今天我们能不能看到亚当神?”我说。 “我不是说了吗?等你们身体里的邪魔完全丧失了意识之后,你们才能有机会见到亚当神。”李淑娴说。“前面有一个礼堂,今天要给你们清洗一下肉体和头脑。” 跟着李淑娴走进礼堂,里面有五六十人,看到我们后,所有的人都冲我们鼓掌。 台上有一个男的,相貌堂堂,长得和大明星一样,从面相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 “台上的,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费拉主师。”李淑娴说道。 “费拉厨师,是做饭的厨师?”我问。 “你什么耳朵?是费拉主师。”王保振说,“不是煮饭的厨师。” “让我们在一次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两位勇士,来到天堂之家。”费拉高喊道。 原来能来这里的都是勇士。 掌声雷动,李淑娴眉眼带笑冲我们鼓着掌。众目睽睽下,我有些不知所措。 轻柔的音乐响起,礼堂里很快静了下来。 费拉手拍了两下麦克风,说道,“现在开始,我们彼此拥抱,谁愿意上来,和我一起拥抱。” 费拉说完,就看到几个女人争先恐后朝台上爬去。 一个胖女人最先站到费拉的面前。 费拉和胖女人拥抱在了一起。台下的人也互相拥抱着。 小薇主动和我拥抱着。看到王保振和李淑娴拥抱在一起,我心里很不爽。 “闭上眼睛,抚摸你所爱的人的后背。”费拉说道,“彼此说,我爱你,你是亚当神赐予我的兄弟姐妹。” 拥抱了足足有三分钟。王保振冲我伸着舌头,一副陶醉的样子。 每个人盘腿坐在地上,柔和舒缓的音乐响起,我感觉瞌睡虫在我眼皮上爬来爬去。 突然音乐停止,再响起音乐时,却是重金属的音乐。 每个人都爬起来,开始尽情的欢舞。 “你快乐吗?”费拉拿着麦克风大声喊道。 “我们快乐。”台下的人回应着。 “你们幸福吗?”费拉又问道。 “我们幸福。” “亚当神万岁。”费拉喊道。 “亚当!亚当!亚当!”台下狂喊着。 “有粮,这里太爽了。”王保振嘴靠近我的耳朵,大声说道。 “你被洗脑了。”我说。 “洗脑好啊,我喜欢,亚当神万岁!”王保振喊道。 “都他吗的疯了。” “费拉主师长得真帅。”王保振说,“我要是女的,我立马强暴他。” “不知道那个亚当神长得什么样?对了,他们说自己的社区是共产主义,我怎么记得共产主义的理论,是无神论的,是不可能有神的,也没有什么救世主,这不是矛盾吗?”我说。 “不矛盾,需要有神的时候,就得有,需要无神的时候,就不会有,这是马克思主义的最高辩证法,也是最高明的地方。”王保振说。“你这文化程度不行,这是哲学,是相对论,懂吗?这是宇宙真理。” “听起来高深莫测。” “有粮,你脑子里杂念太多,邪魔已经掌控了你的身体。” “你呢?”我问。 “从此以后,我要尽快做一个高尚的人,像李淑娴那样,有高尚的灵魂和干净的肉体。”王保振说道。 “怎么尽快做一个高尚的人?”我问。 “等会问问李姑娘,什么时候可以进一步做男女双修?我觉得刚才她拥抱我后,我的心灵立刻得到了净化,升华,太他妈的奇妙了。” “是吗?下次我也想和她拥抱。” 第161章 采石场 中午去食堂吃饭。里面大约有两百多男女老少。 有人开始领头朗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后面所有人跟着读道,“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居然这两百多人朗诵了有十多分钟,才把文字读完。 朗诵完后,众人高呼,“感谢亚当神恩赐我们食物,亚当万岁!亚当万岁!” “吃个饭,这么费劲?这不是有病吗?还有他们这亚当不是神吗?神又不会死,喊万岁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我说。 “你懂个毛,这是他们在抒发对神的情感,对神的热爱。”王保振说道,“听他们这么激情朗诵,真让人感动,我太喜欢这个地方了。” 终于可以吃饭了。一人一碗南瓜粥,两条水煮萝卜,一条小咸鱼。 “每天都吃这个?这就是共产主义社会?喂猪这是?”我说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这都是免费的,你还比比啥?”王保振说。“只要不让我们干活就好。” “这也吃不饱啊。”我说。 “别发牢骚了,会让人听到的。” “听到又怎么样?。”我说。 “被别人听到,就会说你身体里的邪魔在闹事,搞不好就把你抓起来。” “保振,我看这里的人都是神经病,感觉好像是进了精神病院似的,还是想想办法,怎么从这离开吧。” “这是个岛,四面都是海?哪这么容易离开?” 李淑娴端着托盘过来,“怎么样,我们这里吃的还不错吧。” “非常好,这个南瓜粥好吃。”王保振说。 “刚才我已经给费拉说了,让你们去北山做神圣劳动。”李淑娴说。 “神圣劳动?做,做什么?”王保振说。 “去了就知道了,还有你们心里要时刻要想着亚当神,这样邪魔就会害怕。”李淑娴说。 “亚当神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怎么想着他?”我说。 “那就在心里默念亚当神,一直默念着。”李淑娴说。 “好吧,我们心里会默念的。”王保振说。 吃完了饭,李淑娴带着我们走了七八里路,来到一座大山脚下,这是一个采石场,半座山都是luo露的岩石,有五六十个男子坐在石头上端着饭盒吃饭。他们身边有七八人拿着冲锋枪,像是在看管犯人。 “李姑娘,你是说我们在这里干活?我们没干过这个,不如让我们去农场干活吧,那边一群人是罪犯吗?”王保振说。 “当然不是罪犯,都是神的孩子。”李淑娴说道,“能来这里干活,是对身心最好的修炼,新来的人都要到这里工作。” 一个大腹便便的四十岁男子走过来,他手里拿着皮鞭。 “这是两个新来的。”李淑娴冲他说道。“胖一点的叫王保振,另一个叫钱有粮。” “我叫戴维斯。”这个黄皮肤男子说道。“欢迎你们来天堂采石场。” “我们工作就是搬石头吗?”王保振问道。 戴维斯拍了拍王保振的肩膀,“你身上的妖气太重。” “妖气?什么妖气,邪魔的妖气?我们没有啊。”王保振说。 戴维斯突然把王保振推倒在地上,然后举起皮鞭,劈头盖脸打下去。 王保振打着滚,哀号着。 戴维斯抽了七八鞭后,看了看我。 我退后两步,冲他摆着手,“我喜欢这工作,非常好的工作,感谢亚当神,给了我这么好的工作。” 戴维斯冲我点了点头。 李淑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我朝吃饭的人看去,每个人都是衣衫褴褛,在枪口下面,个个灰头土脸,我心里不由一沉,这是天堂之家吗?这是地狱之家。 戴维斯转身离开。 王保振额头上已经有血流下来,他摸着额头,哭丧着脸,“有粮,这感觉不对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吃饭前,我们还在拥抱呢。” “有什么不对的,很正常啊,这才是邪教本色,看来,你第一天夜里听到有人惨叫,那是真的是有人被打。” “他奶奶的,我什么也没说,就被打了?我也太倒霉了。” “是你自找苦吃。”我说。“我早就给你说过,早点离开,你居然说,要在这里大展宏图,好了,就这山上的大白石头,一百年都干不完,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他吗的,什么共产主义?什么人人平等,没有剥削和压迫,全都是骗人的,骗子。”王保振说。 戴维斯回头朝我们看了看。 “你小声一点,被他听到,你又要挨打了。”我说道。 一声哨响,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戴维斯冲我们招手。我们赶紧过去。 一个瘸腿老头在一旁冷眼看着我们。 “你们俩以后跟着他干活。”戴维斯指了指瘸腿老头。 戴维斯离去后,我们互相做了介绍。瘸腿老头叫周富邦,六十五岁了,来自中国浙江。 “周大爷,你在这里干多少年了?”王保振问。 周老头伸出五个手指头,又伸出五个手指头。 “十年了?”我说。“十年都在这采石场吗?” 周老头点了点头。 “干了十年,我靠,太残酷了,天天这么干?这不是奴隶吗?”王保振说。 周老头摇了摇头,手指了指天,“感谢亚当神,是亚当神给了我生命。” “靠,这洗脑洗得很成功啊。”我说。 “老头,你觉得这里是天堂吗?”王保振问。 “天堂之家,天堂之家。”周老头说道。 “very good!非常完美。”王保振冲他伸出大拇指。 忽然身后传来了皮鞭声。 我回头看到戴维斯在用皮鞭抽打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浑身抽搐着。 “为什么要打人?”王保振问。 “这个人被邪魔控制了。”周老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被邪魔控制?”我问。 “一看便知,懒惰,偷懒,凡是这样就是被邪魔控制了。”周老头眉眼皱着,“如果抽打也控制不了邪魔,那就会吃枪子,然后再整个人烧掉,你们俩去搬石头吧。” 王保振耷拉着头,看了我一眼,“我太吗的,太喜欢这个地方了,太刺激了。” 第162章 桑叶落蚕 搬石头下来,然后用錾子和铁锤把石头砸平整,一直干到天黑,腰酸腿疼,有人挑着筐过来,每人发四个土豆,土豆个头比前两日吃得要大。 吃完土豆,跟着周老头回去。 房子很漂亮,一个大茅草屋,一个小茅草屋,周老头睡大茅草屋,我和王保振睡小茅草屋,屋里有几张草席,这便是床了,还有两个破碗,用来接雨水喝。 我把草席递给王保振。 王保振阴沉着脸,把草席摔在地上,“我他吗的平生最恨什么?你知道吗?” 我等着听他说后半句,他坐在地上耷拉着头,不言语了。 “你平生最恨什么?”我问。“你倒是说呀。” 王保振抬起头看了看我,又把头耷拉下去。 “你要死了吗?”我说,“靠,早点睡吧。” “你知道我平生最恨什么吗?”王保振又抛出这句话。 “怪你妈把你生出来?” “NO,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王保振说,“共产主义就共产主义呗,没有平等,没有剥削对吧,说错了,是有平等,没剥削是吧,你既然给我说这里是共产主义社会,你却到处拉铁丝网,拿着枪逼我们干活,这他妈的是共产主义社会吗?这和纳粹的集中营有什么区别?有毛区别?” “都有神了,还比比什么共产主义社会?你什么脑子啊?” “有粮,我想起两个人来了,以前我们家的隔壁邻居,有两个孩子,一个叫陈胜,一个叫吴广。”王保振说。 “你真能胡扯,你们家隔壁邻居敢给孩子起这么辣眼的名字?这是要造反啊。” “我他吗的就不明白了,起个名字,还得受限制?陈胜吴广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不能起这名字?今天我就改名了,我叫陈胜,你要不要改名字?” “好吧,我也改,我叫秦始皇。” “没劲,太没劲了,有粮,我们得造反,我可不想在这里砸一辈子石头。” “怎么造反?到处都是铁丝网,跑也跑不出去,又没有枪。” “没有枪,没有炮,会有那敌人给我们造,把这狗日的什么亚当神给砸了,人民当家做主,是吧?”王保振说。 “说点具体的,怎么个造反法?” “首先,要把支部建在连上,然后蛊惑人心,不不,要迷惑人心,不,反正就是要让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为了共产主义而奋斗。”王保振说。 “要是给你二两酒喝下去,你能吹一夜,好像外面下雨了。” “雨下得真是及时啊,下得越大越好,有粮,我给你,给你说,我有一段名言,流传很广,是这么说的,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当他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 “没毛病,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这是保尔柯察金的名言。”我说。 “这茅屋漏雨了。”王保振抬头看着。 “漏雨不怕,你接着说说怎么解放全人类?” “奶奶的,茅屋为秋风所破,这要把人逼成杜甫啊。”王保振说,“我要把这装神弄鬼的亚当神,给砸个稀巴烂。” “还是我来说吧,有8个守卫,六把冲锋枪,如果我们抢到两把,就能让他们去见马克思。”我说,“但有个问题,这六把冲锋枪,我感觉有几把弹匣是空的,是空枪。” “你怎么知道?”王保振问。 “感觉呗,但也可能感觉不准。”我说。“如果我们抢到两把空枪,那就死路一条了。” “他们这些守卫,都是枪不离身的,也不容易抢。”王保振说。 “只能找机会。”我说。“你说呢?你说呢,其实,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茅屋死寂一片。 我坐起来,看到王保振已经睡着了。 醒来后,天已经大亮,出了屋,一只金刚大鹦鹉冲我们嘎嘎叫着。 王保振看了看天空,“这天不早了,也没人喊我们干活?” “你砸石头,还砸上瘾了?” 周老头从屋里出来,整理着衣服,“今天是神赐日,你们俩跟我来吧。” “不用砸石头了?”我问。 “今天休息,不用干活了。”周老头说道。 跟着周老头绕过茅草屋,就听到前面人声喧哗,鼓声震震。 很多人男女在空地上聚集,李淑娴站在一个石头砌的台子上喊着,“下一位。” 一个男子走上台,微笑着冲着台下的白衣女人们。 两个年轻女孩跑上台,拉着男子就走。 “这是干什么?”王保振问。 “等会你们上台,哪个姑娘看上你后,就可以带回去了。”周老头说道。 “等等,就是说,我们可以把女孩带回茅屋?”王保振眨着眼睛。 “是的,不过你们是新人,要先把你们介绍给下面的女人。”周老头说,“不用紧张,我第一次上台比你们还紧张。” “我不紧张。”王保振说。”还有这节目,真没想到,好,非常好。” 不断有男人们上台,都是和我们一起砸石头的男人。女人看上后,就拉下去,有的男人,竟然是被三个女人拉下台。 “什么时候轮到我们?”王保振问。“这女人不多了。” “李淑娴冲我们招手了。”我说。 “非常好,这才是共产主义社会。”王保振说,“我们过去。” 到了台前,李淑娴示意我先上来。 看到这么多女人盯着我,我不由手心冒汗。 王保振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你他吗的抓紧上去。” 我上了台。李淑娴介绍了我的名字。 “现在,我们来了解一下他。”李淑娴说道,“钱有粮,我说前面两句,你说后面两句,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这两句后面是什么?” 我愣住了,这还要考试?这后面两句说什么?我一脸茫然。 “不会?”李淑娴问。 我摇了摇头。 “我再说两句,昼眠夕寐,蓝笋象床。”李淑娴说。 我又摇了摇头。 台下嘘声一片。 “下去吧!下去吧!”台下人不停喊道。 “那你就下去吧。”李淑娴说。 我尴尬的下了石台。 王保振上了台。 李淑娴拍了拍他肩膀,“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王保振说。 “昼眠夕寐,蓝笋象床,后面两句是什么?” “弦歌酒宴,接杯举觞。”王保振对道。 “孤陋寡闻,愚蒙等诮呢?”李淑娴问。 “谓语助者,焉哉乎也。”王保振答道。 下面掌声雷动。 “灯在左边,石浮于鱼上。”李淑娴问。 “夜行在鸟,水波里听风 。”王保振答。 “十二月九日采菊?” “桑叶落蚕。”王保振回答。“茅屋暗哑,生小小莲叶。” 王保振说完,有两个年轻女孩跑了上来。一左一右拉他下去。 第163章 食火鸟 王保振把两个女孩带进了小茅屋。周老头带着一个中年女子进了茅屋。 我坐在地上,拿着树枝在地上划着线。 “有粮。”王保振打开门,“兄弟,等会换你上,太刺激了。”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用树枝在地上划着圈。 门关上了,就听屋里传来铃铛声,这声音来自女孩脚脖子上的铃铛。两个茅草屋里都有铃铛声。 突然,茅草屋后面的草丛里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像是有人藏在里面窥视。我咳嗽了两声,里面没有了动静。 天上一大朵白云飘过来,完全覆盖了上空后,然后朝远处飘去。 约莫有半个小时后,两个女孩从茅草屋里出来,从我身边路过时,一个女孩踢了一脚我身边的小石头,显得很懊恼。两个女孩很快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两分钟后,王保振光着屁股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破碗。他扭动着屁股,跳起了舞,嘴里还唧唧歪歪的叫着。 跳了一会,王保振把手里的破碗狠狠朝地上摔去。 “怎么了这是?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说道。 “有粮啊,我被坑了。”王保振说,“这两个女孩在屋里给我跳舞看。” “跳舞?然后呢?” “然后我以为跳完舞,该进行下一个节目了吧,没想到,就那么一直跳着舞,我等不及了,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没想到,把这两个女孩吓跑了,真它吗的见鬼了。” “光跳舞,不干正事?”我说,“你听周老头屋里。” 王保振走过去,把门推开,看了一眼,缩回脖子。 “我靠,还在跳舞呢。”王保振说。 “跳跳舞,挺好啊。” “好个屁?这两个女孩进了屋就说她们是神派来的,这亚当神厉害啊,他让女孩只给我们跳舞看,还说什么神赐日?又他妈的挂羊头卖狗肉。” “你把衣服穿了。”我说。 王保振回屋穿衣服,突然我身后传来马达声。 急促的刹车声嘎然而坐,是一辆吉普车开了进来,最先跳下来的是戴维斯,紧跟着跳下车的是费拉,他们手里都拿着冲锋枪。 戴维斯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其他人进了周老头的茅屋。 过了一会,人都从屋里出来。 戴维斯冷眼扫了我一下,然后跳上了车,其他人也上了车。 吉普车很快消失了。 “他们好像是找人?”王保振说 周老头战战兢兢,晃着脑袋,不知所措。 “这老头怎么了?”我问。 “好像是受到惊吓了。”王保振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说。 茅草屋后面,有一条上山的小路,我和王保振爬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山顶。 放眼望去,这个岛还算不小。 “看到没有,北边。”王保振指了指,“那边全都是铁丝网,我们是在铁丝网里,而女人,还有农场在铁丝网外面。” “也可以反过来说,她们在铁丝网里面,我们在外面,那边一片,是面包树吧?” “对,是面包树,沙滩边上还有很多椰子树,这个岛不错,要是我们拿下来,把许军他们喊来,就好了。”王保振说。 “那先把这个亚当神弄死,把这岛上的人都赶走。”我说。 “女人都留下,男人都埋了。” “这个亚当神,不知道长得什么样?”我问。 “听周老头说,亚当个子不高,但神通广大,可以坐在云上飘来飘去,还有,亚当是中国的亿万富翁,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神呗,自然都会腾云驾雾,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即使从这铁丝网出去,还不是在另一个铁丝网里?只有把这亚当神杀了,我们才能占领这个岛。” “怎么杀他?”我问,“先把枪夺了,杀了那些守卫吧?” “直接把亚当杀了最省事,但怎么接近这个亚当?是个问题。” “是啊,亚当把我们当奴隶了,那个李淑娴很奇怪,她一开始,对我们挺好的,为什么让我们来采石场,而不是去农场,她还拥抱过你呢。”我说。 “很可能是我拥抱她的时候出了错。”王保振说。 “出什么错了?” “我拥抱她的时候,我把手伸进了她裙子里,当时我想应该没事的,她能把衣服脱了给我们看,摸一下有什么关系,没想到她很不高兴。”王保振说。 “我去,你这是小不忍乱大谋啊,我们去农场,说不定有机会接近亚当。” “哎,谁他妈的知道呢,我以为都是不正经的女人,都是随便可以乱搞的,有粮,是不是我身上真有邪魔?是不是我们钓鱿鱼的船上有邪魔?” “你身上有没有邪魔我不知道,但许军身上肯定有。” “这许军也是猪脑子,没事劫持什么船长呢?就是劫持成功回去了,那渔业公司能放过他,他没想明白,渔业公司是党产,他这是跟党对着干,跟党对着干,还会有好下场?”王保振说。 “你说得没错,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王保振躺倒在地上,“要是这个岛,还有那些女人都归我就好了。” “那些女人都被洗脑了,亚当要是死了,我估计那些女人都得殉葬。” “有粮,我觉得亚当这个玩法不错,有权力,有美女,有奴隶为他干活,我怀疑他是中国大陆来的一个亿万富翁,来到这小岛上成了王,你有没有觉得,那些资产阶级有钱人,也不靠谱,钱多了以后,可以为所欲为,有时,我觉得吧,还是共产主义好,没有贫富差距,大家都一样的富裕。” 我闭上眼睛,恍如自己身体上长了翅膀,飞了起来,越飞越高。 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 王保振在我旁边,用石头垒着小城墙。 “你他吗的真能睡,睡一天了。”王保振说,“走吧,下山了。” 到了山下后,王保振溜进了周老头的屋。 出来时,王保振手里拿了一把刀。 “他在屋里吗?”我问。 “在屋里,睡着了,这刀不错,归我了。” “今天天气不错,有很多星星。”我说。 “星星哪,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王保振忽然唱了起来。 “小声一点,别把狼招来了。” 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阵风过来。 “有粮,你快趴下。”王保振喊道。 我慌忙趴在地上,感觉有个大家伙踩在我后背上。 我抬起头,看到一只大鸟出现在眼前,这只大鸟,有一人高。 大鸟张起抓子朝王保振扑去,一下把王保振扑倒在地。 我趴起来,用脚踢着大鸟的肚子,大鸟被我踢开。 “有粮,拿刀砍它。”王保振喊道。 我捡起地上的刀后,这只大鸟又朝我扑来。 我看准了它的脖子,一刀劈过去,血光四溅,鸟头飞了出去。 “厉害了我的哥。”王保振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举了起来,“一次就KO,新的拳王诞生了。” “别开玩笑了,这他妈的什么鸟,也太凶了。” 王保振把鸟头捡过来,又把鸟身子翻了翻,“这是一只食火鸟,我认识。” “食火鸟?是什么东西?”我问。 “这鸟归鹤鸵科目,原来是可以飞的,现在体重大了,飞不了了,这鸟脾气不好,我在动物园里,还跟这食火鸟合过影呢。” “这鸟怎么处理?”我问。 “我们把它烤了吃,这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美食。” 第164章 烧烤 “有打火机吗?”我问。 “我去老头屋里找找,你去找一些树枝,最好是干树枝。” 王保振去了屋里,我去茅草屋后面捡了一些树枝,拿刀砍了一些,又搬了一些石头。 王保振找到了打火机,然后把食火鸟开膛剥皮。 点着了火后,食火鸟用木棍穿了,放在上面烤。 “闻到肉香了吗?”王保振笑嘻嘻地问。 “这才刚刚烤上,就有肉香?”我说,“我们在这里烤鸟,不会违反教主的纪律吧?” “这深更半夜没人知道。” “我心里有点不踏实。”我说。 “弄熟了,就赶紧吃,有粮,我进屋后,这周老头光着屁股,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好像被人给jian了似的。” “女人不是只跳舞吗?这老头也挺可怜的,洗脑洗成这样。” “他还想着有一天跟着亚当神,去另一个星球长生不老呢。”王保振说。 “去另一个星球就长生不老?” “我猜的,亚当神给他们这些教徒很可能是这么洗脑的,你别说,这邪教教主发明这个理论很先进啊。” “你是说可以穿越到别的星球?” “是啊,这是科学宗教,宗教披上科学的外衣。”王保振翻动着食火鸟,“你说,我们要把亚当神弄死后,也得弄个先进理论,我们也搞宗教,当教主。” “为毛我们非要搞宗教?就不能和众人平等吗?” “和众人平等,还怎么能多吃多占?还怎么能有特权?还怎么能玩女明星?”王保振说。 “玩女明星?岛上还有女明星?” “你这脑子啊,反应太慢,我是比喻,比喻懂吗?那些当大官的,哪个没玩过女明星?”王保振说。 “那么说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人人平等了?” “有个屁平等?社会主义人人平等?共产主义能人人平等?”王保振闻了闻食火鸟,“真他妈的香啊。” “我觉得共产主义会人人平等的,因为人是没有私产的,没有了贫富差距,一切都是按需分配。”我说。 “你也被洗脑了,你仔细想想吧,这可能吗?好,就算我们已经到了共产主义社会,按需分配是吧,有粮同志,我想弄两个美女日日,今天晚上就要用,这就是我的需要,和美女完事,累了洗个澡,再给我送来两个美女按摩,你说这能做到吗?”王保振说。 “人都是有欲望的。” “对啊,要是没有欲望,那还是人吗?机器人就没有欲望,人都成机器人了,活着有什么意思。”王保振说。 “那么说共产主义实现不了了?” “怎么实现?人是千差万别的,有各种各样的欲望,有想当皇帝的,找八百个老婆,还有人甘愿当别人奴隶的,甚至当狗被人在马路上欠着走,有人不当狗,就不自在,没有存在感,有没有?还有人喜欢吃人肉,食人族你不是见过了吗?还有喜欢吸血的,五花八门。”王保振说道,“有粮,肉熟了,可以吃了。” “奶奶的,我还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呢。” “这大腿肉给你。”王保振用刀子割着肉,“怎么接班?去接谁的班?我总觉得中国人都不动脑子似的?太容易被洗脑了,我给你说,上船前,我被一个亲戚拉进传销组织,我一看,男女老少十几人混住一套房子里,一天三顿,大白菜炖大白菜,连个油都不放,一个个比我还穷,还都做着一夜发财的梦,我一看就明白了,第二天我就逃了。” “你还有这经历,还是他吗的肉好吃。”我说。 “人本来就是肉食动物,几万年前,原始人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这是人的本能。”王保振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平平凡凡也是一辈子,轰轰烈烈也是一辈子,老子绝不跪着死。” “不跪着死,那就死得更快。”我说。 “有粮,我总觉得中国现在还是封建集权的官僚主义国家,国家只有一个主子,其他人都是奴隶,奴隶下面还有奴隶。” “资本主义好?”我说。 “也不好,都他吗的不好,我觉得吧,还是我们占有一个岛,成为岛的主人,你别说,我真有点羡慕这个岛的教主,有几百人甘愿做他的奴隶。” “你也想当邪教教主?”我说。 “当这教主多好啊,和皇帝一样,身边还有太监伺候着,有粮,我给说,现在印度就有一个教派,教主让男教徒一律把自己阉割了,和太监一样,这缺德的男教主告诉他的教徒,说这样死后就能成神,这个印度教有几千男人把自己阉割了。” “有这事?这教主有没有把自己先阉了?”我说。 “教主阉自己,那不傻吗,我说的这事,千真万确,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印度,他给我说的,说那个教派拉他入教,他一听要当太监,吓傻了。”王保振咬着肉,“这肉有点像土鸡肉。” “要是有放点盐就好了。” “再撒点胡椒粉,辣椒粉。”王保振说,“再弄一箱子冰镇啤酒,那才叫一个爽。”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我回头看到是周老头,他面目狰狞,浑身哆嗦着。 “老头,来吃鸟肉。”王保振说。 “这,这是神鸟啊,你们居然敢吃神鸟?”周老头手哆嗦着指着我们。 “什么神鸟,这就是一只大火鸡。”王保振说。 “完了,完了。”周老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神鸟被吃了,神鸟被你们这两个邪魔吃了。” “这野鸟是自己跑来的。”我说。 “你们完了,这是亚当神的神鸟,亚当神有9只神鸟,你们居然给吃了,你们会被烧死的,我也会被烧死的。” “我们吃鸟,你又没吃,怎么会烧死你?”王保振说。 “我现在不是看到了吗?也一样会死。”周老头说道。“苍天啊,我这十年的修炼白费了,我要死了。” “别他吗的唧唧歪歪了,吃完后,把这羽毛和骨头都埋了,谁能知道?”王保振说。 “亚当神看到了,亚当神无所不知,无所不在,亚当神很快就要来了。”周老头说道。 “放屁,老头我给你打赌,我等会就把这火鸡埋了,今天夜里没人会来。”王保振说。 “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周老头说道。 “好,那我们就等着瞧瞧。” “今天白天,费拉和戴维斯带很多人,是不是就来找这只神鸟的?”我说。 “看来是的。”王保振说。 第165章 独眼瞎子 “赶紧吃,吃完把这鸟埋了。”我说。 “这老头一出来,就破坏我心情。”王保振吃着肉,突然眼睛看着我身后,愣住了。 我回头看到一个人走过来,这人个头不高,光着脚丫。 他走到我跟前蹲下来,“不错嘛,有大野鸡吃。” “来,一起吃。”王保振说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铁青,两位运气不错,抓了这么一只大野鸡。” “这不是野鸡,这是神鸟。”周老头说道。 “神鸟?什么神鸟?”铁青说道,“这明明就是野鸡。” 王保振削了一块肉递给他。铁青拿在手里,狼吞虎咽,像是很多天都没吃过饭似的。 “你慢点吃。”我说。 铁青大口吃着肉,冲我们点着头。 “亚当神马上就要来了,我们都得死。”周老头说道。 “亚当神?”铁青说道,“谁是亚当神?是那个独眼瞎子吗?” “你在亵渎神灵,死后会入地狱的。”周老头说道。 “这么好的鸡肉,这老头怎么不吃?我们都吃了,他不吃,可不好。”铁青说着把周老头拉过来,把他摁倒在地上。 王保振把割好的肉递给铁青。铁青拿起肉,朝他嘴里塞去。 周老头挣扎着,铁青把肉强塞进他嘴里,又用骨头捣着他的嘴。 “差不多了,再塞就噎死他了。”我说。 铁青踢了周老头一脚。周老头翻了个身子,朝屋门爬去。 “白天,费拉和戴维斯找的人就是你吧?”王保振说。 “你好眼力,不错,找的是我。” “你得罪亚当神了?”我问。 “独眼瞎子可不是神,我只是打碎了一个瓷盘,他就要杀我。”铁青说道。 “那么说,你是他身边的人?”王保振说。 “是的,我伺候了他七年。”铁青说道,“他的衣食起居都是我负责的,独眼瞎子就是一个荒淫无度的大烂货,这岛上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 “看来你没有被他洗脑?”我说。 “开始也是被他洗脑,后来看他上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我慢慢明白了,他就是一个大骗子。”铁青说。“厉害,你们两个新来的竟然把瞎子的神鸟给吃了,这是死罪啊。” “是的,我们已经知道是死罪了,我们不想死,这么办?”王保振说。 “不是我们死,就是这瞎子死,你说怎么办?”铁青说。 “那就我们合力杀了这个瞎子。”王保振说。 “好,杀了瞎子后,这岛上所有的女人就是我们的了。”铁青说道,“独眼瞎子身边,还有一个绝色女人,她叫龙妃,美貌无双,我们打死瞎子后,让她赔我们睡。” “怎么才能杀掉这个瞎子?”王保振问。 铁青打了一个嗝,“等我睡饱了觉,明早就告诉你们。” “能不能给我们先透露点消息?”王保振说。 “先得有枪。”铁青说。 “你有枪?”王保振问。 “我没有枪,我们得抢一把枪,然后就好办了。”铁青说道。 王保振点了点头,“这主意不错。” “对了,这周老头会不会举报我们?”我说。 “不会了。”铁青摇了摇头,“他吃了神鸟的肉,必死无疑。” “那就好。”王保振说。 “你们俩把这大火鸡的毛,还有这些骨头都埋了吧,我回屋睡觉去。”铁青说道。“你们俩今晚睡外面,有动静立刻告诉我。” “好好,你进屋休息吧。”王保振说。“对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杀了八个人,这八个人都是被我掐死的。”铁青攥了攥拳头,“我一拳头能把人打出一个窟窿,窟窿知道吗?这么大个。”铁青手比划着,“从前胸能看到后胸。” “厉害了我的哥,你休息去吧。”王保振说。 我和王保振把食火鸟的骨头和羽毛埋在茅草屋后面,又清理了一下院子。 “这人靠谱吗?”我问,“他让我们睡外面,自己却睡屋里。” “睡外面就睡外面,小不忍乱大谋,有粮,我们得忍忍。” “好吧。”我点了点头。 天蒙蒙亮了一些,王保振就把喊我起来。 “这么早起来干嘛?”我说。 “周老头死了。”王保振说。 “死了?”我坐起来,“怎么死的?谁杀的?” “你进屋看看。” 我起身进了茅草屋,看到周老头吊在房梁上自尽了。 “有粮。”王保振拍了一下我肩膀,“把他放下来。” 我和王保振把周老头放倒在地上。 王保振突然拿出刀,朝周老头的脖子上砍去。 “你这是干什么?”我问。 “你小声点,别嚷嚷。”王保振说着又朝周老头身上戳了几刀。 “他都死了,为何还要补刀?”我问。 “他死了,我们明天肯定无法交代。” “他不是自杀的吗?”我说。 “无缘无故的自杀?谁会相信?” “我不明白,你用刀戳他几刀,那就不是自杀了。”我说道。 “你跟我出来。”王保振说。 我跟着王保振出了屋。 王保振脱掉上衣,然后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铁青睡觉的茅草屋门口,推开门进去。 我跟了过去。 王保振走到铁青身边,突然拿刀扎向铁青的脖子,连扎几刀下去,一股血喷涌而出。 十秒钟不到,一条人命没了。 “为什么要杀他?”我问。 王保振擦了擦脸上的血,“杀了他,我们就安全了。” “这是两条人命,我们怎么能安全?” “你真是个猪脑子啊,你自己好好想想。”王保振说。 “你的意思是,铁青把周老头给杀了,然后我们再把铁青给杀了?” “对啊,这么想不就圆满了吗?我们杀了铁青这个逆贼,算不算立功?”王保振说。“我本来不想杀这个人,但周老头死了,那个戴维斯肯定会怀疑我们,这个铁青也会暴露的,我们必死无疑,如果我们把铁青杀了,这就合情合理了。” “就是说铁青杀了周老头,被我们发现了,我们一起杀了铁青。” “铁青这人,绝不是个好东西,吃了我们的烤鸡连声谢谢都不说,还有,他跟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连我们叫什么,他都没问,还喜欢吹牛比。有粮,等我洗完身上的血,我们就去给戴维斯汇报。” 两条人命一夜间就没了,铁青昨夜还吃着烤肉想着怎么合伙铲除亚当,这天还没完全亮,他人就没了。不知道戴维斯会相信王保振说的话吗? 第166章 神殿 天大亮,王保振在通往采石场的路上拦住了戴维斯,把戴维斯带回茅草屋。 王保振添油加醋给他讲昨夜怎么进行的一场搏杀。戴维斯又把费拉叫来,大家察看了一遍。一辆吉普车开过来,把我们带出了采石场的铁丝网。 十几分钟后,吉普车开到一处房子朱漆大门前。 下了车后,费拉让我和王保振在树荫下休息,他和戴维斯进了大门。 “是不是等会就能看到独眼瞎子了?”我问。 “千万不能喊独眼瞎子,是亚当神,是大神,有粮,我们的机会来了,我们一定要把戏演好。” “还要演戏?” “必须的,等会拜见大神,一定要虔诚,谦恭,我们的性命都掌握这大神手里。”王保振说道。 “这个我明白。” 十分钟后,戴维斯招呼我们进去。 进了大门,里面亭台楼榭,假山鱼池都是中式的,满院子果树,最多的是无花果树。进了三道门,庭院里有香炉,烟气缭绕不绝。 一个气势不凡的宝殿出现在眼前。进了宝殿,两边木柱都雕着龙,龙椅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个头不高,看他眼睛和常人无异,难道他就说铁青说的独眼瞎子亚当? “就是他们。”站在老头旁边的费拉说道,“你们两位近前来,拜见亚当大神。” 王保振趋步向前,扑通一声跪倒。 我跟在后面也跪在地上。 “草民王保振,钱有粮拜见大神,祝神灵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王保振说着磕了三个响头。 他磕头的动静很大,我也只好跟着磕头。 亚当手捋着胡子,“你们两位是怎么来岛上的?” “我们是中国渔民,来此打鱼,不料船翻了,我和我这位兄弟飘了九天九夜,快要死的时候,被大神所救,大神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你说的不假,这个我早已知道,你们的渔船有邪魔作怪,因此会沉没。”亚当说道。 “是啊,翻船时,我看到一股妖气冲天。”王保振说道。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亚当说道。 “闰馀成岁,律吕调阳。” 王保振说道。 “夜行在鸟。” “水波里听风 。”王保振答道。 “好,好,我说两句,让你这位兄弟作答,昼眠夕寐,蓝笋象床。”亚当说道。 “回禀大神,我这位兄弟头脑不好,反应迟钝,傻不拉叽的,说话还结巴,是个大傻子。”王保振说道。 “这个我早已知道,我想问他昼眠夕寐,蓝笋象床是何意?”亚当咳嗽了两声。 “傻子,问你呢,你赶快回答。”王保振拽了拽我袖子。 “皱,皱,皱眉细妹,就,就就是天要,要要下雨了。”我说。 “好。”亚当冲费拉附身耳语。 费拉频频点头。 “去吧。”亚当冲我们抬起右臂,“你们以后就是神的人了。” “还不向大神谢恩。”费拉说道。 “谢神庇佑,谢神给我们新的生命。”王保振连连磕头,磕头极响。 我跟着磕头,“谢,谢,谢了。” 费拉把我们带出庭院,穿过长廊,带进一间屋里,屋里有两张黄花梨木的床,有一黑漆案几,两把太师椅。 “你们两位每天打扫庭院,担柴挑水,剪草,疏通下水道,晚上看护门院。”费拉说道,“平日里切不要喧哗,记住没?” “记住了。”王保振说道。 “还有一样活,这个傻子可以干。”费拉指了指我。“让他每日打扫地牢猪圈,你们先休息一会,等会我再过来。” “好的,打扫猪圈这个活,他完全胜任。”王保振说。 费拉看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打,打扫猪圈让我干?”我看了看王保振的额头,“你这头都磕破了,都出血了。” “不虔诚,会被大神看出来的。” “行,我觉得你,你演得不,不,不错。”我说道。 “对,你以后就这么说话。” “这么说以后真成结巴了。”我说道。 “我们以后还是要小心点,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啊。” “那个铁青说亚当是独眼瞎子,他眼不瞎啊。”我说。 “你没看出来吗?有一个眼球是不转的,假眼球。” “这亚当神,像皇帝一样。”我说。 “是啊,当皇帝还嫌不过瘾,他还要当神。”王保振说,“感觉这庭院很大,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瞎溜达溜达。” “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你额头又出血了。” “没事,你说的对,我们运气还算不错。” 忽然庭院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从窗口看过去,来了几位衣裙飘飘的女孩子。 “姐妹们,来看这里的荷花,真漂亮。”一个女孩喊道。 “我靠,这来的是七仙女吗?”王保振说。 “模样长得都不错,看年龄也不过十七八岁。” “这都是亚当神的妃子吗?”王保振说。 “看样子是的,听说还有一个更漂亮的龙妃。”我说。 王保振搓着手,“奶奶的,我们出去看看。” 出了门,几个女孩看到我们,慌张地跑了出去。 “这什么意思?看到我们就,就跑?”我说。 “是啊,我还想和她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呢。” 忽然传来滑轮的声音。 费拉和一个残疾的老头进来,老人没有了下肢,坐在木头滑板上,看老头肤色,是个白种人。滑板上还放着一个小木桶,里面有米饭和菜叶子。 费拉冲我招着手。 我走过去。 “你跟我走。”费拉说。 我跟着他们两人绕过荷花池,来到一个假山前,假山有个铁栏杆门,锁是在下面,看来是方便这个老头开锁。 费拉冲我说道,“以后,你就跟着他,他叫哈利,是个哑巴。他会带着你每天送饭,隔天打扫一次猪圈。” “猪,猪,养养在下面?”我说。 费拉点了点头。 假山的门开了。老头把灯打开,里面有一个个小灯,亮了起来。 老头的滑板向下而去,我回头发现费拉没有跟进来。 这是个山洞,岩壁边上有一个长长的铁扶手,这老头每次出来时,应该是拉着扶手上来的。有点奇怪的是,为什么猪要养在不见阳光的地洞里?地洞里一股屎尿的味道。 走了五十多米,忽听到里面有人大声咳嗽,怎么还有人关在里面? 第167章 铁栏杆 滑轮声哗啦哗啦响着,路忽然变得凹凸不平,老头一手用力划拉着洞壁,另一只手扶着水桶。水桶里是稀饭,青菜叶子,还有一些鱼骨头。 突然两个长长的白色爪子伸出来,吓得我一哆嗦,仔细一看,是两只手,从洞壁边的铁栏杆伸出来,这一双手上有长长的指甲。 一个个手从铁栏杆里伸出来,晃动着,然后是一声声刺耳的尖叫。 这铁栏杆里是人还是怪物?我贴着墙壁不敢朝前走了。 老头拿着饭勺子从木桶里舀出饭来,然后,一边用手划着地面,一边把饭菜放进铁栏杆里。 一张白色的脸紧贴着栏杆看着我,这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突然大叫一声,“有人进来了。” 她这一叫,很多人都把脸贴向栏杆,朝我看去。一个个都是披头散发苍白的脸,原来这是一个地牢,关着的都是女人? “是个年轻男人。”一个女人说完,距离咳嗽着。 “他好像很害怕。”另一个女人说。 “过来呀,过来。”女人喊道。 我贴着洞壁朝前走去,每个铁栏杆里都关着一个女人,其中还有一个瞎眼的老太婆,在朝里面走,有一个铁栏杆里关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大约三四岁没穿衣服的小女孩。我数了数,算上那个小女孩,这地牢里一共关着八个女人。 “过来啊。”一个女人伸出手想要抓我。 我本能的朝后退去。 “八年了,我八年没看到过男人了。”一个女人说道。 听他这么说,我有点纳闷,这送饭的老头不是男人吗? “他肯定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有女人说道。 那个小女孩朝我伸着手,我走过去,蹲在她跟前,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小手白白的,软弱无骨。小女孩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我。 “你没有头发,你是男人吗?”小女孩说道。 我冲她点了点头。 小女孩伸出手摸着我的脸,头发。 “你能进我们家里来吗?”小女孩说道。 “我不能进去。”我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问。 “你就喊我叔叔吧。” “叔叔?你的名字叫叔叔吗?” “是啊。” “外面有吃人的大怪兽,叔叔你不怕吗?”小女孩问。 “我不怕,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月儿。” 地牢里变得非常安静,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听我和小女孩说话。 “叔叔,你在外面害怕吗?”小月儿问。 “不害怕,后面是你妈妈吗?” “是呀。”小月儿说。 小月儿身后的女人说话了,“我这女孩一出生就在这里,从来没见过太阳。”女人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小月儿,有一天叔叔会带你出去的。”我说道。 “叔叔,我不要出去,外面有大怪兽,会把我吃掉的。”小月儿说,“叔叔,大怪兽不吃你吗?” “大怪兽不敢吃我,我带你出去后,它也不敢吃你的。”我说。 老头的滑轮声响起,他冲我扬着水桶,示意让我回去。 我跟在他后面朝洞口走去。 “叔叔,你还会来吗?”小月儿问。 “会来的。”我说道。 女人们都默默无语,看着我离开。 看着老头抓着扶手很费劲,我在后面推他上去。到了洞口,老头打开锁,出去后,再把门锁好。 出了院门,我才注意到门旁边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禁止入内。 王保振在荷花池对面张望着。 我冲他摆了摆手。 进屋后,我坐在太师椅上休息,想着这地牢里为何关这么多的女人? “怎么样?猪圈里养了多少头猪?”王保振问。 “没有猪,是一个地牢,在假山下面,里面关着八个女人,看样子关了不少年了。” “是吗?长得怎么样,都漂亮吗?” “一个个脸煞白,指甲很长,都跟鬼似的,可能是得罪了亚当被关进去的,里面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挺可怜的,打出生就关在里面。”我说。 “我靠,作孽啊。” “我想让这小女孩早点见见天日。”我说。 “那得把这亚当神废掉。” “这屋里有没有摄像头,录音器什么的?”我问。 “我都查过了,没有。” “那就好,你有什么好主意?”我问。 “先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有多少人看守?武器在哪里?了解清楚后,再动手。” “好,我听你的。”我说道。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跟我去见这里的管家。” “管家不是费拉吗?”我问。 “不是,是一个女的,长得模样还不算难看,这女人看上去很精明。”王保振说道,“她想见见你,你别露馅了,你是个傻子,但也不那种白痴。” “那我该怎么和她说话?”我问。 “如果她问你叫什么?你就回答她,你叫地瓜,或者叫萝卜。” “傻到这样了?” “还有,你这眼神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你的眼神应该是飘来飘去的,到处乱窜,给人感觉六神无主,魂不在身上。”王保振说。 “这有难度啊。” “有个屁难度,傻子你没见过吗?” “要不你来演?”我说。 “你是傻子,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演,你自己临场发挥吧。” “这女管家叫什么?”我问。 “她姓荷,荷花的荷,喊她叫荷姑姑。” “何仙姑?”我说。“怎么喊她姑姑?” “费拉让我这么喊的,估计是对她的尊称。” 王保振带着我去见那个女管家。 还没进门,看到有人出来,王保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就跪啊?”我说。 “你他妈的少废话,赶紧跪。” 我只得跪下,暗想,这要复古吗?礼仪就是磕头? 一个穿着绿裙子的女孩走出来,“进去吧。” 我跟在王保振后面学着他,低头弯腰进了屋。 大堂里坐着一女子,白衣白裙,头插着一朵白花,脚穿绿色绣鞋,模样长得俊俏。 王保振又跪下来,磕了一个头,“荷姑姑好,我把傻子带来了。”王保振冲我说道,“还不跪下?” 我没听他的,我眼神开始飘起来,东看看西瞧瞧。 “你叫什么?”荷姑姑问。 我装作没听见。 王保振踢了我一脚,“傻子,姑姑问你那,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我叫莲藕。”我说道。 第168章 偷听 “莲藕,好名字。”荷姑姑说道。“你们是哪里人?” “我是陕西的。”王保振说。 “嗯,你是陕西人?”荷姑姑说。 “是的,请问荷姑姑是哪里人?”王保振问。 “我是四川的。”荷姑姑说。 “这,这么巧,我,我也是四川的。”我说。 “我现在火撒撒的哦,不要惹我,”荷姑姑说。 “看你火撒撒的,吃了火药啊?”我说。 “你不要乌而麻杂的哈,我和你没完哦,”荷姑姑拍着椅子扶手。 “你凶巴巴的杂子?谁怕谁?”我说。 “没想到遇到老乡了。”荷姑姑笑道。 “我,我父亲是,是四川人,我,我,我五岁就出来了,只会,会,会一点四川话。”我说。 “荷叶,赏这位莲藕兄弟两个肉包子。”荷姑姑说道。 原来旁边那小姑娘叫荷叶。 荷叶去里屋端了一个托盘出来,盘子里有两个肉包子。 我接过肉包子,一口咬下去,热乎乎,猪肉白菜馅的。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懂他的意思了。吃完一个肉包子,我立刻咬第二个包子。 “慢点吃,吃完还有。”荷姑姑说道。“荷叶,拿金叶子赏王保振。” 荷叶又回里屋,端托盘出来,银盘里有一边薄薄的黄金叶子。 王保振慌忙跪下磕头,“谢谢荷姑姑,祝荷姑姑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们俩好好干,本姑姑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下去吧。”荷姑姑拂了一下袖子。 我和王保振一前一后出了门。 进了屋里,王保振把门掩好,我把窗户关上。 “有粮,肉包子好吃吗?” “猪肉白菜馅的,热乎乎的,不怎么好吃。”我说。 “我靠,猪肉白菜馅的,还不好吃?你也不给我留一个?’ “我怕你吃坏肚子。”我说。 “你的,大大的坏呦,对了,你怎么还会说四川话,你爹好像不是四川的吧?” “我当然不是四川的了,我当兵的时候,同宿舍的战友是四川人,你也不是陕西的吧?”我说。 “我只是随口一说。” “这个荷姑姑长得不错,有点像电视剧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我说。 “你就别想了,荷姑姑我已经预定了。”王保振拿出金叶子,“你看,她赏你的是包子,而给我的是金子。” “什么金子,那么薄薄的一片,吹一口气,就找不着了,我觉得还没有那俩包子值钱呢。”我说。 “去你奶奶的,我这金叶子不如你那两包子?你什么眼神?” “说正事,等会我们是不是去溜达一下,看看这府上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少守卫?”我说。“早日把独眼瞎子灭了,那地牢里的人就能出来了。” “这事还真急不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杀了独眼瞎子,那些教徒会听我们的吗?我觉得他们要是知道我们把他们的教主给杀了,还不把我们给活活烤死?”王保振说。 “保振兄,我们是不是忘了一点,独眼瞎子是神,是神就死不了,我们就是把独眼瞎子杀了,也没人相信。” 王保振拍了一下脑袋,“对呀,亚当是神啊,他奶奶的,我给忘了。” “那怎么办?” 王保振忽然看着窗户不说话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口旁边,手放在嘴边,示意我不要说话,我慢慢走过去。 忽然窗外传来滑轮的声音。 王保振打开窗户,老头划着木板去荷花池边。 王保振拉着我胳膊 ,坐在床边。 “什么情况?”我问。 “这老家伙在偷听我们说话。”王保振说。 “听到了?” “估计是听到了。”王保振说。 “都听到什么了?我好像没说什么?” “你还没说什么?你说要把独眼瞎子给杀了,他肯定听到了。”王保振说道。 “这老头是个哑巴。” “哑巴是不会说话,但他不会用手写吗?” “他不是中国人?”我说。 “不是中国人,就听不懂中国话了?” “你的意思呢?” 王保振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杀掉他,必须的杀。” “他要是不告秘呢?”我说。“那岂不是冤枉他了?” “宁错杀一个,不放过一千。” “听得怎么这么别扭。”我说。 “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王保振说。 “怎么杀他?”我说。 “他现在在荷花池边上,你一脚给他踹下去,淹死他,就说他是不小心自己滑下去的。” “行,你去踹吧。”我说。 “不行,这人你得杀。” “你出的主意,应该你去杀。”我说。 “你他娘的杀个人,这点小事,你还推来推去的?我问你周老头是谁杀的,那个铁青是谁杀的?” “周老头是自杀,他不是你杀的。”我说。 “铁青是我杀的吧,这个轮到你杀了。” “不是我不想杀,万一要是冤枉他,那多惨。”我说。 “钱有粮,你他娘的今天要是不杀他,我他吗的这就去告秘,告你谋反。” “你冷静一下,还有什么好办法,不一定非要杀人,我们杀的人已经够多了,这老头看上去是个好人。”我说。 “有条定律,凡是看上去是好人的恶棍,一定就是恶棍,有粮啊,他万一去告秘,被亚当知道了,我们就成烤鸭了,再说,他就一个残疾人,连个腿都没有,又是哑巴,早死早托生吧。” “说得没毛病,行,那我就去了。”我说。 “这就对了,多大点事,你和我争来争去的。”王保振说道,“和娘们一样,有粮,你可不能有妇人之心,我们是干大事的。” “我去还不行吗?你别比比了。” 我出了屋,走到荷花池边上。 老头抬头看着我,眼神充满里警惕。 我背过身去,王保振冲我做着手势,示意我赶紧下手。 我撇了老头一眼,然后把脚朝后一甩,扑通一声,老头被我脚后跟踢到荷花池里,滑轮板也跟着掉了下去。 老头在荷花池里挣扎着。 王保振走过来,“看样子这一时半会淹死不了。” “那怎么办?” “你自己想啊,是你杀人,又不是我杀人。”王保振说。 老头一手抓住了滑轮板,朝岸边划拉着。 “他奶奶的,这怎么办?”我说。 “把滑轮板拽上来。”王保振说。 我伸手拽着滑轮板,一脚把老头踢开,老头拍打着水,一时半会还是沉不下去。 “会不会被人看到?”我说。 “你杀人也太不专业了。”王保振说,“那边有块大石头,拿过来。” “拿石头做甚?” “拿石头垫屁股看风景?”王保振急了,“我现在想把你一脚踢下去。” 第169章 飞盘 我把石头搬了过来。 “放地上,让你放地上。”王保振说。 石头放在地上后,王保振居然坐了上去。 “看风景?真看风景?”我问。 “看他怎么游上岸的。”王保振说。 “不,不砸他了吗?” “有粮,你这智商真的不行,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他要淹死在我们门口,亚当神还不怀疑是我们干的?” “是得怀疑我们,不打算弄死他了?”我说。 “你拉他上来吧。” 我伸手把老头从水里拖了上来,然后把他抱上了木板上。老头浑身湿淋淋的,身体哆嗦着,显示是受到了惊吓。 “现在怎么办?”我问。 “把他推屋里去。” 我把老头推进了屋里,王保振关上门,又从门缝里朝外看了看,然后,背着手在屋里踱步。老头惶恐不安地看着我们。 “想出办法了吗?怎么处理他?”我问。 “把他抱到椅子上,我要审一审他。” 我把老头又抱到椅子上。 王保振走过去问话,“你叫什么名字?哪国的?会说中国话吗?” 老头看了看我,不说话。 “他是哑巴。”我说。 “我知道他是哑巴,但他又不是聋子。” “会不会是聋子呢?”我说。 “我靠,你别提醒他呀,他要不是聋子,你一提醒,他就装聋了。”王保振说。 “那怪我了?” 王保振站在他后面,突然一声大吼。吓得我一哆嗦。 “我靠,你神经病啊。”我说。 “他有没有反应?” “没注意,好像没反应。”我说。 王保振冲我挤着眼,突然又是一声大吼。 “怎么样?”王保振问,“他什么反应?” “他有反应了,他咧嘴笑了。”我说。 “咧嘴笑了?他是聋还是不聋?” “不清楚。”我说。 “我的天哪,对了,费拉是怎么招呼他的,有没有打手势?” “好像没有。”我说。“好像费拉没有和他打招呼。” “我再想想。”王保振忽然弯下腰,歪头朝他下身看着。 “看什么?” “这老头下面光秃秃的,下面没有那玩意了。”王保振说。 我撩起老头下面的衣服,果然是少了点东西,怪不得地牢里的女人不把他当男人。 忽然门开了。我的心不由提到嗓子眼。 门开了,却没有人进来。 王保振走到门口,朝外面望了望。 “什么情况?”我问。 “见鬼了,没有人,是不是你没有关好门?” “是你关的门。”我说。 “有人来了。”王保振说,“是金叶子来了?” “金叶子是谁?” “错了,是荷叶来了。”王保振说。 荷叶走到门口,“姑姑,让你们去剪草。” “去哪剪草?”王保振问。 “你们随我来。”荷叶说道。 把门关好,锁上。去旁边杂物间找了两把大剪刀,我和王保振跟在荷叶后面。 走过金鱼池,过了小桥,来到一片空旷地上。 “就是这一片草地,留两寸高的草就可以了。”荷叶说。 “好的。”王保振说道。 “你们忙吧,我回去了。”荷叶说着冲我莞尔一笑。 “等等,姑娘。”王保振说道。 “有事吗?”荷叶问。 “想问个事,那个坐滑板上的残疾老头,他是不是聋子?”王保振问。 “是啊,是聋子,他什么也听不到,又聋又哑。”荷叶说道。 “嗯,明白了。”王保振说。 荷叶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寻思着,这姑娘长得很像我的一个小学女同学,那年女同学橡皮丢了,怀疑我,竟然踢我,把我小腿都踢紫了。 “这女孩看上你了。”王保振说。 “我可没看上她。”我说。 “哎,真把我们当农民工了。”王保振擦了擦额头的汗。 “刚才差点滥杀无辜了。” “有粮啊,这世界乱得很,这没错吧,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聋?” “荷叶不是说他是聋子吗?” “我告诉你,有的人其实不聋,但装聋子,装一辈子聋子。”王保振说。 “装一辈子聋子?这不是有病吗?” “我给你说,这是真事,我爸给我讲的,还是他一个单位的,文革的时候,你懂的,所有的人都被批斗,就唯独他没事?为什么?就是因为他是聋子,残疾人。”王保振剪着草。 “那后来怎么知道他是聋子的?”我问。 “文革结束了,别人给他介绍一个聋子姑娘,他把介绍人骂走了,给你说话呢,你在看什么?” 两个女人走了过来。 “保振,我好像看到仙女了。” “仙女?”王保振抬起头,“真是仙女啊,那个穿白衣裙的姑娘。” 两个女人在草地上玩起了飞盘。 “这个穿白衣裙的女孩,是不是铁青说的龙妃?”我说。 “很可能,这女孩真漂亮,比霍思琪还要漂亮。” “长得和宁程程一样美。”我说。 飞盘被扔到了一棵树上。 穿绿衣的女孩走过来,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们去把飞盘拿下来。” “好,我们这就去。”王保振说。 走到树下。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要不你来爬?这机会给你了。” “还是你上吧,这树太高。”王保振说。 我很快爬上了树,把飞盘拿下来。 那个穿白衣裙的女孩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看到龙妃来了,还不下跪。”穿绿衣的女孩说道。 王保振跪了下来,我也只好跟着跪下。 龙妃走过来,围着我们转了一圈,“我怎么没见过你们,是新来的?” “是新来的,我叫王保振,他是傻子,他脑子不好,有毛病。” “傻子?把头抬起来。”龙妃说道。 我抬起头,眼前这女孩虽美,但脸上冷冷的,像是裹了一层冰霜。 “这人模样长得蛮好的,可惜是个傻子。”穿绿裙的女孩说道。 “是啊,很可惜的。”王保振说。 “玉儿,我们走。”龙妃说道。 两人走出了草地,很快进了楼阁里。 “天哪,这女人真漂亮,哪哪都漂亮,那乌黑的秀发,那红酥手,那小蛮腰,那白嫩的腿,那绣花小脚,她要是再扔飞盘,我立刻就跳到半空中,把飞盘叼住,你信吗?”王保振说,“有粮,这个归我了。” “我靠,你不是说那个荷姑姑归你了吗?” “两个我都要。” “你他娘的也太贪心了吧。”我说道。 “这样行不行,等干掉独裁瞎子,我只要这两个女人,其他所有的女人都归你,包括地牢里的女人。” “那不行,我只要龙妃一个。”我说。 “宁程程呢?钱有粮同学,你可不能这么贪心?你把宁程程抛弃了?那姑娘对你多痴情啊。” “是啊,我对不起她。”我说。 “这就对了,不能辜负那么好的女人,做男人就得有责任心。” “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傻子了?”我说。 第170章 意外 忽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过了几分钟后,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 “这是哪里在打仗?”王保振说。 “不像是打仗,听起来像是打靶。” “走,我们去看看。” 穿过草地,走过一道拱形门,穿过几棵无花果树,面前有一排铁栏杆,铁栏杆里趴了一排人,果然是在打靶。 “十二个人,算上费拉和戴维斯。”王保振说。 “采石场那边的守卫,还有几个没来吧?” “采石场应该还剩下两个,加起来,一共十四人。”王保振说,“是不是岛上的守卫都在这了?” “看样子是的,这么大点小岛,不太可能养这么多守卫。”我说。“他们枪还不少呢。” “是啊,枪比人多,他们是不是得有个枪械库放枪。” “应该是有枪械库的,还有,弹药也得有个库房存放。”我说。“要想办法把枪械库和弹药库撬了。” “晚上枪械库会不会有人把守?” “这个吧,可能会有人把守,最好能找到打开枪械库的钥匙,因为枪械库的大门一般都很坚固,不过。” “不过什么?”王保振问。 “有难度,通常枪械库的锁不是一把锁,一般有两把锁,至少要两个拿着钥匙,才能把枪械库打开。” “这么说来,费拉应该有一把钥匙,还有一把钥匙会不会放在亚当哪里呢?”王保振说。 “那个荷姑姑会不会有钥匙?”我问。 “也可能有,要想从他们那偷来钥匙很难吧,我看,不如直接干掉两个守卫,抢枪如何?” “那还不如直接干掉费拉和荷姑姑,然后抢走钥匙。”我说。 “我看行。” 戴维斯大喊着口令,趴着的守卫,都爬了起来,采取半跪的姿势射击,一阵枪声后,许多人都打脱靶了。 “还不如我在大学军训时的枪法好呢。”王保振说。 忽然身后有人说话,“你们俩跑到这来了?” 我回头看到是荷叶姑娘。 “有,有事吗?”我问。 “荷姑姑叫你们两位过去。”荷叶说道。 跟着荷叶回到那片草地上,看到无花果树下站着三个女人,龙妃,小玉和荷姑姑。 我们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王保振跪了下来。 “龙妃,他们俩来了,你要哪一个?”荷姑姑说。 “听说有一个傻子,就是他吧?”龙妃指了指我。 “是啊,傻得不得了,说话还结巴呢。”荷姑姑说道。 “那我就要这个傻子了。” “这傻子太愚笨了,恐怕不会伺候人,不如要另一个吧。”荷姑姑说道。 “不用说了,我就要这傻子了。”龙妃冲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叫莲藕。” “莲藕?哎呦,真是好名字呀,好吧,你跟我走吧。”龙妃说道。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他冲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跟着龙妃和小玉,过了竹林,来到一个院子里,院子里有鱼池和果树。 “你去,爬上树,摘几个果子下来。”小玉说道。 原来是让我来摘果子的。 我抬头看了看,这果树还挺高的,树枝上结着红彤彤圆圆的果子,长得像柿子,又像桃子。果树下面是一个大鱼池,里面养了很多的鱼。 果树下有一人多高的木梯子,我踩了上去,然后抓住上面的树干,双臂把身子拉上去,再用脚勾住上面的树干,翻身上去。摘了两个果子扔到下面,但更多的果子都在树枝末端,我只得慢慢得抓住上面的树枝,一点点挪过去。 “你小心一点。”小玉喊道。 我伸手去够果子,突然咔嚓一声,我脚下的树枝断掉了,整个人从上面掉了下去,好在下面是个鱼池,我头朝下栽进了鱼池里,这鱼池不深,但下面都是淤泥,我站起来后,发现自己满脸一身都是黑泥。 “带他去洗澡吧。”龙妃摇了摇头。 “这真是个傻子。”小玉说道,“跟我来吧。” 我跟着小玉进了屋,经过两道门,来到了沐浴室里。 这沐浴室不小,里面有大浴盆,还有淋浴间。 小玉指了指淋浴间,“去洗吧,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放门边上。” 我进了淋浴间,脱下脏衣服。很久都没洗过热水澡了,头顶上的淋浴头喷出无数的水柱,我感觉浑身上下异常的舒畅。 沐浴室里全都是蒸气,这种感觉像小时候在洗澡堂里。 我突然感觉蒸气里有人影出现,我用毛巾擦了一下脸,把淋浴间虚掩的门打开,这个人影渐渐有了轮廓,看到龙妃的脸时,我不有惊叫了一声。 龙妃朝我走过来,我本能的用毛巾遮住下面。 她离我不到半尺的距离,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胸膛,然后手指沿着我的脖子,划拉着,放在我的脸颊上,嘴唇上。她突然双手搂住我的腰,把头放在我的胸口上。 这不是在做梦吗?我的心怦怦直跳,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突然做出这种亲密举动,让我血脉喷张。 头顶的水倾泻而下,很快打湿了龙妃的衣服,她美得令人窒息。 “你不是傻子?”龙妃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傻子?”我问。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龙妃说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男人。” “是吗?”我抱紧了她。 “你和这里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龙妃一边说一边手指朝下游走。 “你是不同寻常的,女,女,女人。”我忽然感觉到她的手指整个攥住了我的命根子。 她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我热烈的回应着。 “可以进来了,我的勇士,城门已经全部打开了。”龙妃在我的耳边轻声细语。 我抱起她,把她放在我的腰间,我感觉自己的整个心都被她融化了。 我像是一个永不知道疲劳的将军,骑着名驹,征战沙场,长矛在手,所向披靡,无休止的戳杀,一遍又一遍,不断地癫狂追击着。 龙妃眼神迷离,她哀戚的说道,“你的龙妃已经魂飞魄散了。” 一场大战结束,我冲洗着身体,看到龙妃嘴角挂着微笑。 “你也去洗洗吧。”我说。 龙妃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 我穿好衣服,打开门,看到小玉坐在对面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我快步走出这栋房子。 穿过无花果林子,看到王保振还在剪草。 幸运总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到来,厄运也是,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第171章 铁栏杆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王保振拿着剪刀咔嚓着。“看你气色不错?都忙什么了?衣服怎么换了?” “摘果子给龙妃吃,衣服脏了,龙妃让我换新的。”我双手摆弄着头发。 “摘果子能摘这么长时间?” “摘完果子,又忙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王保振放下剪刀。 “你问这么多干吗?” “不对劲,感觉你有事着我。”王保振说。 “这女人的身体好软,柔弱无骨那种,你明白吗,和蛇一样。” “你抱她了?” “岂止是抱,这女人所有的地方我都摸了一遍,当然重要的地方要多摸几遍。”我得意的说道。 “你真的假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认识她才多久?这么漂亮的女人能看上你这傻子?”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不得不佩服龙妃的眼力,她说她第一眼看到我,就知道我不是傻子。” “你演技太差,在龙妃那你都干了什么?” “不给你说了吗?这女人兴奋的时候,还咬了我肩膀。”我说。 王保振拽着我的袖子,“让我看看。” 我解开扣子,扯开衣服,“你看看,我没骗你吧。” “还真有牙印,但看上去像是狗咬的。” “不信算了。” “钱有粮,你完了,完蛋了,这龙妃是谁的女人?你不要命了?” “是她主动引诱我的,这么漂亮的女人,主动脱衣服想被人草,你能忍得住?” “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听说过吗?”王保振说。 “我他吗的又不是圣人。” “知道那个铁青怎么死的吗?” “不是被你杀的吗?”我说。 “错了,他说是摔坏了亚当的盘子,这是假话,我觉得,他肯定和那个龙妃有一腿。”王保振说。“我看这女人就是狐狸精,有粮,你和这女人上床,太危险了。” “你不是也想和她上床吗?” “是想啊,但也得等亚当死了才行,亚当要是知道你偷了他的女人,肯定会把你活剥煮食 了。”王保振说道。 “那今晚我们就撬开枪械库,把亚当杀了。”我说。 “你不是说枪械库很坚固吗?不急,估计亚当还不知道这事。” “要不今晚就去抢枪,早点杀了亚当,我心里才踏实。”我四下里看了看。“对了,那个残疾老头还在屋里吧?” “我把他送回去了,这老头吓得半死,送走的时候,我又扇了他两巴掌。“王保振说。“我想去那地牢里看看,我想看看那小女孩。” “钥匙在那老头身上。”我说。 王保振拿出钥匙,“我拿来了。” “行,那就去看看,我们摘点无花果给她们吃。” 我和王保振来到假山,打开门后,慢慢走下去。 一张张手伸出来,女人们怪叫着。 “我靠,吓死爹了。”王保振说道。“这里简直像地狱。” “你去过地狱?”我说。 “做梦梦到过。” 我把无花果一一放在女人手里,给小女孩两个无花果。 “妈妈这是什么?”小女孩问。 “孩子,这是无花果?” “无花果是什么?” “是可以吃的果子。”女孩母亲说道。 “她从来都没吃过无花果吗?”我问。 “是的,从来都没有吃过。’女孩母亲说道。 “看到没,这残疾老头真的该死。”王保振说道,“连无花果都不给孩子吃。” “早点把亚当杀了,放她们出去。”我说。 “要杀亚当吗?”一个女人手握着铁栏杆,“什么时候杀了他,我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放心吧,我一定会杀了他的。”我说。 王保振搂着我的肩膀,小声说道,“有粮老弟,这小女孩的母亲长的不错,这个你就不能跟我抢了吧?” “不和你抢。”我说,“但你不能强迫人家。” “那肯定的,那是犯罪。”王保振笑了笑,“我觉得有必要明天就把亚当送上西天去。” “要不,把你放进这笼子里,和孩子妈培养培养感情?” “这主意不错。”王保振说。“问题是怎么进去?” “走吧,我们上去吧,在这里呆久了不好。”我说。 小女孩吃着无花果,一脸的幸福。 王保振看着铁栏杆,走过去用手掰了掰,“这铁栏杆生锈了,用木棍就能撬开。” “木棍不行的,必须得用铁棍撬。” 突然有两张手伸出来,搂住了王保振的脖子。 “我靠,你要干什么?”王保振挣扎着。 女人双手死死勒住王保振的脖子,用力把他朝里面拉。 “你放开他。”我说道。 女人没有搭理我,用力把王保振朝里面拽。 “放开,你这个蠢货,快点放开。”旁边一个女人叫道。 我慌忙用手掰着女人的手,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女人的手掰开。 王保振靠着洞壁喘着粗气,“这女人太猛了,她要干什么?她要杀了我吗?” 女人用脚狠狠的踢着铁栏杆,然后头又朝铁栏杆撞去,很快额头便出血了,看样子非要把自己撞死不可。 我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手上。 “不要,别靠近她。”旁边女人说道。“她疯了,真疯了。” 女人一下抓住我的手,把我整个手臂拽了进去。 “不要这样好吧,我会放你出去的。”我语气轻柔的和她说话。“我另一只手伸过去,抚摸着她的脸,她的头。 女人看着我,一下子安静了,她的嘴亲着我的手指,胳膊,然后整个身子靠向我。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叫菲菲,精神不太好,经常大喊大叫。”旁边女人说道。 “她关在这里几年了?”王保振问。 “有五年了。”女人说道。“希望亚当早点死掉,我们能早见天日。” “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王保振问。 “亚当说我们身上都有邪魔。”女人说。 “你觉得你们身上有邪魔吗?”王保振问。 “没有!我们没有。”女人说道。“亚当才是真正的大邪魔。” “你叫什么名字?”王保振问。 “我叫王秋洁。”女人说道,“我关在这里有一年了。” 菲菲眼神充满着野性,依旧拉着我的胳膊,“你进来好吧,求求你了。” “菲菲,你放开他好吗?他是进不来的。”王秋洁说道。 “不行,我不放,他能进来的,一定能进来的。”菲菲说道。 第172章 幽会 王保振猛地把我拽了过来。 菲菲大叫着。 “我靠,赶紧走。”王保振拉着我的胳膊。 出了洞口,天已经黑了。 回到了屋里,王保振坐在床边耷拉着头。 “怎么没精打采的?”我问。 “没有啊,这亚当真是个畜生,把这么多女人关在里面,有粮,你说,要是把你关在这些女人里面,会发生什么?” “那,那我会不会成猴王了。” 王保振笑了,“你小子脑子还不笨,哎,如果下辈子投胎,要是真成猴王了,也不错啊。” “人活着,也不能整天喵着女人的大腿,围着女人屁股转吧。” “我日,说谁的?那龙妃是谁上的?我上的?某人还说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重点部位多摸了几遍,奶奶的,你真能忽悠我。” “你小声一点说话,隔墙有耳。”我说。 “你现在知道怕了?”王保振忽然起身打起了太极拳。 “ 你还会这个?” “上大学时,在公园里跟一个白胡子老头学的,他告诉我,把太极学好了,走遍世界都不怕,最重要的是,练好太极拳,女人上门来。” “这教你的老头也不是正经人。” “正经人当不了我的老师,我是看这老头后面一堆跟他学打太极的年轻漂亮女人,才动心的,有粮,其实后来我发现,这太极是好东西,先不说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这太极是根据中国易学的阴阳五行变化,结合中医经络学,导引术和吐纳术而来的。太极拳含蓄内敛、连绵不断、以柔克刚,急缓相间、行云流水。”王保振说道,“我觉得把这亚当假大神搞倒了,我们可以让岛上教徒学习我这种改良的太极八卦拳。” “没看到你这动作有什么改良啊?” “后面还有呢,要男女合练,肌肤相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王保振说着把手伸向我的腋下。 “你别乱来,我是男的,我看你这是邪教的男女双修吧。”我说。 “天地人心,纲举目张,举头三尺有神明,阴阳合一,其乐融融。”王保振边说边要摸我屁股。 “邪教教主王保振,你要再敢摸我,我就一屁股坐死你。” “有粮,给说正事,你想过没有,何为邪教?何为正教?正邪宗教这些玩意我通通不信,教主通通是大骗子,都是泥菩萨,都过不了河的,凡是打着普渡众生,或者为人民服务旗号的,都别有用心。” “我不同意你这个观点,为人民服务这可是真心的,当初那些先烈们洒热血,抛头颅,就是为了人民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能过上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社会主义生活吧?” “是的。” “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贫富差距?你拍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我们国家现在是这样的吗?”王保振说。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我问。 “是我,我是小玉。” “有事吗?”王保振问。 我把门打开。 “龙妃让我请莲藕过去。”小玉说道。 “我叫莲蓬,我是不是也可以过去?”王保振说。 小玉摇了摇头,“龙妃只请莲藕一人去摘果子。” “这么晚了,还要摘果子?”王保振说。 我看了王保振一眼,“哎,有你什么事?是让我去的。” “有粮,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王保振说。 “我去去就来。”我说道。 “有粮,你可别耽误龙妃时间啊。” “不会的,你去练你的太极吧。”我说着把王保振推进屋里,关上了门。 跟着小玉穿过花园,进了房子。 龙妃把里屋的门关好后,转身抱住我的腰。 我犹如身上着了火一般,浑身滚烫,立刻把衣服脱掉。龙妃也迫不及待脱去衣服,和我在地板上缠绵着起来。 她上我下,时而我上她下,左右开弓,肉搏激战,我偃旗息鼓,满头大汗,她得胜回营,眉目含情。 龙妃用毛巾给我擦着汗,“你真厉害。” 我微微一笑,“等我休息一会,再和你大战三百个来回。” 龙妃莞尔一笑,“将军,臣妾不是你的对手,就饶了臣妾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浑身一震,又有点想提枪上马,驰骋沙场了。 “亚当他会来你这里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从不来我这里过夜。” “为什么不来呢,你不是他的女人吗?”我问。 龙妃手捏着我的下巴,“莲藕?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我叫钱有粮。” “你为什么故意装傻呢,还说话结巴?你居心何在?”龙妃一脸严肃。 “我也不想装傻,只是别人觉得我傻而已。”我说。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不是普通人,你也不信神对吧?” “你信这个亚当神吗?”我反问。 “世上根本没有神,亚当神?”龙妃说着大笑起来,“他就是一个鬼,一个见不得人的假鬼。”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说。 龙妃忽然眼泪流出来,“我那年十六岁,他把我骗来的,我来这里八年了,过了八年鬼的生活。” “这个亚当是中国来的吗?” “是的,中国大陆来的亿万富翁,他是一个变态的人,他来这岛上建立所谓他的王国,以满足他的私欲。” “原来如此。”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他随时会把我关进地牢里,也许是明天,他就可能杀了我。”龙妃说道。 “你得罪他了?”我问。 “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他不喜欢的杀,喜欢的也要杀。” “好,那我就先杀了他。”我说。 “就你一个人,赤手空拳很难杀得了他。” “我会想办法的。”我说。“这个费拉是什么样的人?” “和亚当狼狈为奸,同床共枕。” “还同床共枕?两人还睡在一起了?两个男的睡在一起?”我说。 “是啊,你来这里时,有没有见到亚当?” “见到他了。” “他气色如何?”龙妃问。 “看上去气色不太好,脸色晦暗,好像一只眼睛是瞎的。” “没错,他一直眼睛瞎了,还有,八年前他就得了癌症,没想到这瞎子能活到现在。”龙妃叹息着,“好人不长命,坏人命长久啊。” “原来,他说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原来是他的末日就要来了。” “是啊,他曾经给为我说过,他说自己如果有一天没了,这世界就没有了,岛上的人也不会活着的。”龙妃说道。 “听他这么说,这岛上的人都要陪葬了。” “是啊,这瞎子太可怕了。”龙妃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下面,“钱有粮,如果注定我明天死去,那么今夜,我情愿死在你的怀里。” 第173章 菜刀 回来后,王保振居然在院子里打起了太极拳。 “我靠,你还不睡觉?”我说。 “睡不着啊。”王保振挥舞着手臂。 “走,进屋说话。”我拽着他的胳膊。 进了屋,把门关好。 “哎,这日子没法过了,今天弄了几个?”王保振说。 “说正经事,这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听龙妃说,亚当得了癌症,亚当的意思是,他要是死了,这岛上的人都得陪葬。” “他什么时候死?” “他这癌症八年前就有了,”我说。 “我问你的是,他什么时候死?” “这我不清楚。” “你半夜回来就给我说这个?”王保振说。 “那你想听什么?” “你去龙妃那边干了没有?” “原来你想听这个?行,那我给你说,这次换了个姿势。” “暂停,别讲了,我出去打太极去。”王保振说。 “行,那你去吧,我睡觉了。” 早上醒来,出了屋,看到王保振趴在荷花池边上,脸上都是泥,浑身湿漉漉的。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死了没?醒醒。” 王保振转过脸去,“别碰我,我要睡觉。” “你练太极练水里去了?”我问。 王保振爬了起来,“有粮,我给你说,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今天晚上就干。” “干什么?” “枪,弄两把枪,我要把这岛扫荡平了,男人都枪毙了,女人都给我留着。”王保振说。 “行啊,我听你的,我肚子饿了,走,去厨房吃饭吧。” 王保振指着无花果树下一个小篮子,”饭在那里了,荷叶送来的。” 我走过去,看到篮子里有两个土豆。 “怎么就两个土豆?”我问。“昨天还六个土豆呢,是不是你多吃了?” “我还没吃呢,荷叶说今天这一天的饭就只有两个土豆了。”王保振说。 “一天一顿饭了?伙食这么差?鱼也没得吃吗。”我说。 “我估计岛上闹饥荒了。” “那就摘点果子吃。”我说。 “果子一早就被人摘完了。”王保振说。“今天早上,外面乱哄哄的,有人吵闹,我还听到几声枪响,估计外面的人已经断粮了,在闹事。” “不会吧,我们以前还挖了不少土豆呢,这说断粮就断粮?” “这么多人吃饭,土豆很快就能吃完,你没看出来吗?这岛上物产贫瘠,绝大部分粮油蔬菜都是由货船运过来的,这么成年累月的从大陆运过来,开销肯定不小,我估计,亚当这大神,很可能没钱了。” “那好啊,没有饭吃,这么多人肯定要造反,我们机会来了。”我说。“那就夜里动手吧。” “我再想想。” 残疾老头划着木板经过院子门口,他停下来朝我们看了看,然后划了过去。 “地牢里估计今天没吃的了?”我说。 “那是肯定了,地牢里的人得饿两天了。” 荷叶在院子门口出现,“你们俩怎么还不去剪草?” “这就去。”王保振说道。 我拿着剪草工具,和王保振去了草地。 “都快没饭吃了,还剪什么草?”我说。 “有粮,我知道枪械库在哪了?”王保振说。“就在厨房后面,那棵最大的无花果树后面。” “知道有什么用,又没有钥匙,对了,晚上不是有两个人巡逻吗?” “夜里就把这两个人弄死,把枪夺过来。”王保振说。 “先去厨房,找两把好刀。”我说。 终于盼到天黑了,看了看四下里没动静了,我和王保振把厨房的锁撬开,找了两把菜刀别在腰上。 正要开门离开,就听外面有喊叫声。 火把照亮了夜空,隐约可见火光里有几个人影晃动,有人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我说。 “先听听动静。” “有人跑过来了,怎么办?”我说。 “别慌,只要人进来,我们立马砍死,把枪夺过来。” 忽然传来几声枪响,跑在前面的一个人扑倒在地上,看上去这个人是想逃走,被枪击中了。 “这是什么人?”我说。 “可能是白天农场闹事的人吧,把门关好,有人过来了。”王保振说。 从门缝里看去,有一个人朝厨房跑过来。 几声密集的枪声响起,这个人一头撞开了厨房的门,趴倒在地上。 我和王保振慌忙躲在灶台后面。 有几个人拿着火把进来,我瞄了一眼,发现趴在地上的竟然是地牢里的女人菲菲,她一脸都是血,身体痉挛着,显然是被枪打中了,她怎么跑出来了? 戴维斯进了厨房,他让人把菲菲拖了出去。 厨房的门关上了,戴维斯带人走了。 “菲菲是怎么跑出来的?”王保振问。 “这谁知道?昨天我们从地牢出去的时候,忘锁门了?”我说。 “我看到你锁门了。” “是啊,我记得是锁门了。”我说道。 “那个残疾老头呢?是不是他把门锁打开的?”王保振问。 “不会吧?钥匙在我这了。” “那我明白了,肯定是亚当把地牢里的女人放出来,然后想把她们都枪决了,女人一看不好,就跑了。”王保振说。 “看来是这样的。”我说。 王保振把菜刀又放回去,“今天干不成了,你把菜刀也放下吧。” 我点了点头,把菜刀放回原处。 我和王保振出了厨房,朝前面走,鹅卵石的小路上都是血,绕过一个假山,看到草地上聚集了很多人,费拉和戴维斯也在,一个守卫拿着枪,朝躺在地上的人开枪。走近一看,躺在地上的全是地牢里的女人。 一个守卫把残疾老头拽了过来,然后拿枪冲着他的脑袋砰砰开了三枪,半个头被打烂了。王保振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示意我回去。 回到屋里。 “有粮,没看到那个三岁的小女孩。”王保振说。 “是啊,也没看到孩子妈妈。”我说道,“好像还少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叫什么秋洁是吧?” “叫王秋洁,是没看到她,难道她们跑掉了?” “她们带个孩子,很难跑掉吧。”我说。 “或许是藏起来了吧。” “这么大点的地方,能藏哪去?” 第174章 无花果 “有粮,我感觉不好,好像是世界末日到了。” “你是说亚当要和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是啊,看样子他要把岛上的人都杀绝了。”王保振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赤手空拳怎么对付他们?要是抢到枪就好了,我们的运气太差了。” “不急,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地牢里死这么多的女人,你也预料到了?”我说。 “是的,好像冥冥中有一种预感。”王保振说道,“明天很可能会有大动静。” “什么动静?亚当会不会杀了我们?” “什么动静不知道,亚当临死前,肯定先把我们清理了,我们要在亚当动手之前,干掉他。”王保振说。 “我现在饿得浑身没劲。”我说。 “谁不饿啊。”王保振说。 一夜我都在听外面的动静,早晨有了睡意,睡了一会。醒来后,看到王保振不在屋里。 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好像有人掉进荷花池里了,是王保振掉进去的吗?” 我打开门,看到王保振站在门口,院子里进来很多持枪守卫,有人躺在荷花池里。 几个守卫把荷花池里的人捞了上来。 这是一个女人,后背有一片血,看来已经死了,等我看清楚这脸时,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人是地牢里的王秋洁。 守卫们拖着王秋洁的尸体离去。 王保振坐在石头上看了我一眼后,沉默不语。 “都死了。”我说。 “是啊,估计那孩子和她妈妈也被杀了。”王保振说。 “今天还去剪草吗?”我问。 “剪草啊,奶奶的,看来今天土豆都没得吃了。” 拿了剪草工具出了门,迎面碰到费拉。 “你们俩,别剪草了,跟我走。”费拉说道。 跟着费拉来到一个院子里,里面有两辆大卡车,有几个守卫在朝车里搬筐子,筐子里面都是无花果,看来今天有无花果吃了。 费拉让我们去帮着搬无花果。 十几筐无花果搬上了卡车,费拉招呼我们上车。 卡车开出了院子,出了大门,沿着蜿蜒的山路朝下,十分钟后,卡车到了食堂门口。 食堂门口聚集了大约两百多人。看到我们来后,人群爆发出一片欢呼声,然后众人开始高呼亚当,亚当。 我和王保振抬着无花果筐子,进了食堂。守卫们陆续把其它无花果筐子抬了进去。 费拉让大家排成五队来领果子。我和王保振守着一个筐子,给排队的人发无花果。 每人只能分一个。有几个孩子领到无花果后,大声对我们说,谢谢叔叔。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自己从筐子里抓了一个。 所有的人都领到了无花果,大家拿着无花果唱起了歌: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让国,有虞陶唐~~。 唱完了歌,大家开始吃无花果。 我们这筐里还剩下五六个,有两个守卫在拿着筐里的无花果吃。 我拿起筐里的一个无花果,递给王保振。 王保振拿着无花果看了看,又看了一眼众人,“有粮,我觉得这无花果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你不吃?你不吃给我留着。。”我拿起一个无花果。 王保振按住我的手,“有粮,这无花果你不能吃,我怀疑这果子有毒。” “有毒?”我看了看这两百多吃无花果的人,“没事啊,你看,很多人都吃完了,你想多了。” 忽然食堂里又想起了歌声,是吃完无花果的人唱歌了。 “在等等看。”王保振说,“如果我是亚当,想杀这么多人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食物里下毒。” “你是说在这两百多个无花果里下毒?不可能吧,这么大点的无花果怎么下毒?” “你不懂,有一种剧毒物质,只要放半克在无花果里,就能毒死一百头大象。” “但你看看,这些无花果都吃完了,这么多人不是也没事吗。”我说。 歌声忽然小了很多,我看到有人倒了下去,接着更多的人倒下去。 “真让我猜对了,我靠,亚当这王八蛋,就是魔鬼。”王保振说。 “不会是下毒吧,可能是安眠药什么的,睡一会就会好的,很快就会没事了。”我喃喃地说道。 “真是毒药,你看很多人都开始抽搐了,有人已经死了。” “麻痹的,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要是早说,这些人就不会死了,你个狗日的,是你害死了这么多人。” “我才想起来的,靠,那两个吃无花果的守卫也中毒了。”王保振说。“刚才我要是不提醒你,你也死了,是我救了你。” “这么多孩子呀,我还给这么多孩子发无花果,还有婴儿,我靠,我这是犯罪,我是在杀人啊。” “哎,你又不知情,这些信徒从上岛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了今天的命运,这是命中注定的,这就是亚当的伊甸园啊,这就是这些信徒的伊甸园,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解脱吧。” “我刚才要是吃了无花果,也死了,保振,我们去抢枪,把这亚当这畜生打死剥皮了。” “有机会就下手吧。” 两百多人倒在了一起,有两人从尸体堆里爬出来。 一阵枪声,这两人倒下了。 开枪的人是费拉。 “去,把尸体抬上车。”费拉大喊道。 把尸体一个个从食堂里拖出来,然后又拽上车去。 尸体装满了两辆大开车。费拉让我们坐在尸体上面,我躺在尸体上,已经精疲力尽了。 “这要去哪?”我歪着头看了一眼王保振。 “还能去哪,埋尸体去呗,不,有可能是被这些尸体烧掉。” 我看到脚下有一个小女孩,看上去有两三岁,我把她从尸体堆里拽出来,她嘴角挂着微笑看着我,眼球忽然动了一下。 我拍了拍她的脸颊,冲她喊了两声,她的眼睛慢慢闭上了。 我眼泪顿时掉落了下来。 第175章 火焰 费拉从吉普车上端下来一锅土豆,他招呼守卫们去吃,两个守卫拿了土豆并没有吃。费拉又拿了几个土豆扔给我和王保振。 费拉从锅里拿了两个土豆,自己一口咬了一半,几个守卫看他吃了,也就放心吃起来。 “吃吧。”王保振说。 “我吃不下去,这么多死人。” “吃吧,早晚我们也有这一天。”王保振咬了一口,“你要是不吃,给我。” 我把脸转向一边,吃了一小口。 王保振吃完土豆,把一个女尸拉到身边,女尸的头耷拉着,“看这个,年轻又漂亮。” “可惜啊。”我说。 “你说,好好的人,非要信什么教,还想着要永生,去另一个星球,这下好了,这么年轻就死了。” “你小声一点说话,有的人就是被骗,被洗脑了。”我说。 王保振把头凑过来,“我给你说,他们就是脑子太笨,太愚昧,我怎么就不会被洗脑?” 车晃晃悠悠开了起来。十几分钟后,车开到了码头。码头边上停了一艘大货船,旁边还有一艘游轮。 两辆卡车直接开进大货轮里,几分钟后,岸上又有一辆卡车开过来,里面也有尸体。这辆卡车也开进了货船。 费拉站在甲板上,朝驾驶室招了一下手,很快这条货船开了。 “我靠,这新来的卡车都是采石场的人,全部被杀了。”王保振说,“这真是要斩尽杀绝啊。” “这些尸体要拉到什么地方去?”我说。 “很有可能船开远一点,把这些尸体丢进海里喂鱼。” “你说,这船会不会开着开着自己就沉了?”我说。 “费拉也在这船上,按理说应该不会,有粮,你看,那艘游轮跟上我们了。” “亚当会不会在那游轮里?” “很有可能。” 船越开越快,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小岛出现在我们眼前。看样子货轮要停靠在小岛上。 “这个小岛有停靠的码头,看来是亚当的一个秘密基地。”王保振说。 “要把尸体运送到这里?”我说。 货轮停靠了。三辆装满尸体的卡车慢慢开上了岛。 我们把尸体抬下车后,天渐渐黑了。 所有的尸体都堆放在一个山坡上。 几个守卫朝一大堆尸体浇上汽油,并用火把点燃了。浓烟弥漫,火光冲天。 “有粮,赶紧跑。”王保振突然拉拽着我的胳膊。“朝坡下滚。” 王保振说完,密集的枪声砰砰砰砰响起。 我和王保振滚下了山坡,回头时,看到费拉端着枪对着我们开火。 我一个侧手翻,滚到大石后面,子弹打过来,打在石头上,吱吱冒火星。 我匍匐着穿过乱石,王保振吭哧吭哧地在我后面爬着。 我回头冲他说道,“我喊,一二三,我们爬起来朝悬崖那边跑。” 王保振点来点头。 喊完一二三后,我和王保振玩命的朝悬崖下面跑去。耳边又传来一阵枪声。 终于跑到悬崖下面,我和王保振找了一个暗洞藏了起来。 “狗日的,还是要杀我们。”王保振说。 “你怎么知道费拉要杀我们的?”我说。 “我看到费拉端起了一架轻机枪朝着我们,他要把我们,还有那些守卫全都打死。” “那些守卫他也杀?”我问。 “对,那些守卫估计都被机枪打死了,他们肯定没想到费拉要杀他们。” “那些守卫里应该有人会想到吧?”我说。 “肯定是费拉给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才放松了警惕。” “现在怎么办?” “费拉在找我们。”王保振说。“不过,那些守卫都死了,现在天已经黑了,如果费拉一时找不到我们,他就会回去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两艘船出现在我们视线里。 “他们走了?”我说。 “应该是的,他们离开这小岛了。”王保振说,“我们真是命大。” “是啊,多亏你提醒我,不然我就没命了。” “我是时时刻刻注意着费拉,只要他举止异常,我就会跑,有粮,我救你两次了,你欠我两条人命,没有我,你今天一天就死两次了。” “那就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不过,我们是结拜兄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对吧?我要是死了,你也得死。”我说。 “没毛病。”王保振拍了拍我肩膀,“我们是兄弟。” “现在出去看看吧。”我说。 我们回到山坡上,那一堆尸体还在燃烧着,而那些被枪打死的守卫尸体烧得噼啪作响。 王保振四下里望了望,“有粮,好像我们的人生注定是悲苦的。” “比这些被毒死,烧成灰烬的人来说,我们还是幸运的。” 王保振用脚踢了一下烧焦的尸体,“我现在忽然觉得吧,人活着真没有什么意义。” “混吃等死吧,我在部队当兵的时候,我们连长对那些不争气的差兵经常说这句话,你们就混吃等死吧。” “生命本来就很短暂了,这些人真的不知道珍惜,为什么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独眼瞎子?为什么会信瞎子说的话?我真不明白,什么世界末日?什么永生,还有轮回投胎,这他妈的都什么年代了,居然有这么多人信这个?” “也可能是这些人太贪婪了,也可能是他们对自己以前的现实生活绝望了吧,被人蛊惑,上了贼船。” 两只海鸟飞落在岩石上,它们好奇地看着我们。 “有粮,不好,我们被困在这个小岛上了,你看看这岛,连棵树都没有,我们吃什么?所以,费拉也不找我们了,他知道我们在这小岛上活不了多长时间。” “那边有房子。”我指了指。 “如果没猜错到话,那应该是汽油仓库,我们去看看。” 我们走过去,拉开大门,果然是汽油仓库,里面只有十几个废弃的油桶。” “这油桶能用上吗?能不能做个船。”我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没有用,岛上没有藤条绑不了油桶。” “我们真要饿死在这里了?” “有粮,我们赶紧回去,把那堆尸体上的火灭了。” “灭了,你要吃那些烧焦的尸体?” “你少罗嗦,赶紧过去灭火。”王保振说道。“火灭了,我们还有救。” 第176章 仓库 我和王保振脱下衣服,用衣服兜着水,一趟趟的跑去山坡上灭火,直到尸堆上看不到火星。又把堆积如山的尸体一个个拽下来。 发现最下面有几具尸体是完好的,突然下起了雨,我和王保振扬着脖子张大嘴巴,喝着雨水。喝饱了水后,跑去仓库,把空油桶一个个滚出来,然后立起油桶接雨水。 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狂风卷起海水铺天盖地。王保振只关了半扇门,他说仓库里汽油味太大,关上门,就被汽油熏死了。 王保振抱着膀子,看了看山坡,身子抖了抖,“不知道他们冷不冷?” “人都死了,你还问冷不冷,对了,你说灭了火,我们还有救什么意思,该不是吃人肉吧。” “有粮,算我们运气好,那十几具尸体就是我们所有的财富,真要什么都没有吃的时候,我们还真得要吃他们,问题来了,这些尸体怎么才能不腐败呢?这让人头疼。” “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人。” “我给你说吧,等你快要饿死的时候,那种饥饿的痛苦远远大于吃人的恐惧,你都得和我抢着吃,现在的问题,怎么才能让这些尸体保存更长时间,这是最重要的。?” “我家过去腌肉能保存一个冬天。”我说。“把尸体用海水浇透,然后,在太阳下晒干。” “人肉干?不行,没有淡水,越吃越渴,这油桶里的水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呢。” 电闪雷鸣下,山坡上突然有一具尸体站立了起来。我顿时毛骨悚然。 “你,你,你看到没有?是鬼吗?还是僵尸?”我说。 “看到了。”王保振居然很淡定,“很正常,这尸体一会就会倒下。” 王保振说完,果然这尸体倒了下去。 “这什么情况?”我问。 “这就是僵尸。”王保振说,“有粮,你相信鬼吗?” “当然不信了。” “我告诉你,这世界上还真有鬼,那些没被烧焦的尸体很快就会变成僵尸,他们会朝我们这边过来,也许会排成队,伸着胳膊。” “你别吓唬我,那尸体不是倒下去了吗?对了,你怎么知道他会倒下去?”我说。 “我当然知道了,我以前就见过僵尸,这倒下的僵尸正朝我们这里爬呢。”王保振说。 “你真能胡扯,就是真有僵尸我也不怕,人都不怕,我还怕鬼?人我都敢杀。” “你不信,你就等着瞧吧,这十几具僵尸说不定正朝我们仓库这边爬呢?” “为什么朝仓库这里爬,它们知道我们在这?”我说。 “僵尸能感觉到活人的气息,有粮,我们得跑。” “就这么大点的岛,我们跑哪去?你他娘的真得假的?你肯定在吓唬我。” “睡觉吧。”王保振打了一个哈欠,“这世界上要真有鬼就好了,我们就得救了。” “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琢磨去,我觉得凭你的智商,很快就能明白我的意思。”王保振歪倒在墙边上,“有粮,我觉得我们会活下去的,睡吧。” “我睡不着了,你刚才故意吓唬我说有僵尸,我睡意全无,你也不能睡。” 王保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你就这点出息?睡不着,查数,去那山坡上数尸体,保准治你失眠。” “你奶奶的球,你就不怕僵尸爬过来?” “爬过来,也是漂亮的女僵尸,我就躺着,随便她干,绝不反抗。”王保振说。“我睡了,别再吵我了,明天还有活要干呢。” 外面风雨小了很多,闪电霹雳下,似乎山坡上有尸体在动。我朝王保振身边挪了挪。 这世界上如果真有鬼,那就说明灵魂是不死的,我似乎明白王保振刚才说的话。人死灯灭,什么都没有了,才是更可怕的,有鬼就说明有阴间,不但灵魂不死,肉体也没有死去,然后再投胎做人,这就永生了。 中国农历十五是中元节,也就是鬼节,这一天阴曹地府将放出全部鬼魂,人世间家家户户都要在门口放上祭品,供鬼享用,这一天,鬼到处溜达,吃饱喝足后,再回到阴间,看来这地球上有鬼是个不错的好事情。 夜里做梦,居然梦到两个僵尸带着我去了阴曹地府,见到了阎王爷,这爷虽然官很大,但一点架子也没有。阎王爷问我,最近上面吵闹的很,整天噼里啪啦的,活人都在上面干什么?我说快过年了,家家户户放鞭炮。阎王爷骂了一句,上面的人都它吗的是咸鱼。早上醒来,看到王保振把臭脚丫放在我脸上。 “靠,你狗日子在干嘛?”我推开他的脚。 “喊你半天都不醒,脚一放,你醒了。” 我坐起来,“早上吃什么?” “我靠,你一睁眼就想着吃啊,今天绝食一天,明天再考虑吃的事吧。” 我朝山坡上看了看,想着昨天有一具尸体突然站起来的事,“去山坡看看吧。” “走。” 我和王保振走到山坡上,看到有一句赤luo的尸体居然还在冒烟。 “昨夜下了这么大的雨,这具尸体为毛还在冒烟?”我说。 “不是在冒烟,是在放屁。” “这屁也太大了,跟汽车尾气一样。”我说。 王保振笑了笑,蹲下来看一具女尸。 女尸衣服整洁,模样俊俏,头发散乱着,脸色苍白,眼睛半睁半闭,身体凹凸有致,像是睡着了。 王保振把她的头发撩在一边,“我靠,你看,这真是一个大美女啊。” “死了,有毛用?别吵她,让她安息吧。” “我想把她的衣服脱了,全脱了吧。”王保振说。 “我靠,你想干什么?你他吗的想耍流氓?” “我日,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种道德败坏的人吗?我是那种不要脸的猥琐小人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那你要脱这女孩的衣服干什么?”我说。 “脱她衣服我是想看看,看看她身上哪块肉比较嫩,吃起来口感比较好。”王保振说,“这生吃和煮熟了吃,差别还是很大的,我以前吃过三分熟的牛肉。”王保振一边说一边解着女孩上衣纽扣,他回头看着我,“要不弄点火,烤着吃如何?有问题?” “你他妈的能下得了嘴?” “哎,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别说脏话好不好?”王保振眉头紧蹙。 第177章 囚困 “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吃人的。”我说。“连人都吃,还是人吗?” 王保振冲我竖起大拇指,“哥,我就服你,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保振,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一路过来,不是被囚禁,就是被困在小岛上,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命吗?” “囚?困?我看这两个字就是我们的命运,不得不佩服古代中国人,就是他吗的会造字。” “这两个字就给我们造的?”我说。 “可不是吗?你看这囚字,四面都是墙,把人围起来囚禁,我们现在在这个小岛上,四面都是海,这不就是一个囚吗?” “这字是象形字吗?”我问。 王保振拿着一个小石头在地上划着,“囚不是象形字,是会意字,从甲骨文就是这么写下来的,还有这个困字,也是甲骨文就有的,本意呢,是指废弃的房子,这小岛上正好有个废弃的仓库。” “困字里面有个木吧?应该和树有关。” “是的,也是会意字,四面墙里有树,如果打开一面墙,那就是一个闲字。”王保振说。“你看,这区别就大了。” 我拿着树枝在地上划着,“我记得闲字,里面这个木是指栅栏,本意是栅栏,闲,阑也。这个以前我学过。” “有粮,你还挺有文化的。”王保振说,“我在问问你,那个囚字,如果把下面一横去掉,是不是个贝字?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出来了,就可以解脱了?你作何解释?” “你看看贝字的繁体字是怎么写的,就会明白,贝,不是会意字,是象形字,就是指海里贝壳类的那些软体生物,和解脱没有关系。”我说。 王保振冲我伸着拇指,“小哥,说得好,你这学没白上。” “看来我们要摆脱困和囚这两个字,才能改变命运。” “如何摆脱?人的一生注定就在这两个字里面,我记得黑格尔曾说过,你走吧,你走不出自己的皮肤。”王保振说道,“黑格尔的意思说,每个人的灵魂都被自己的肉体囚禁着,永远也走不出来。” “要是灵魂走出了肉体,那就意味着死亡和消失吧。” “对啊,不过我们可以假装走出囚和困这两个字。”王保振说道。 “保振,你看这女人的大腿下部,有一片紫色的斑痕,这是尸斑吗?” “没错,这就是尸斑,我觉得这女人的后背也有这种紫红色,你信不信?”王保振说。 “有吗?” “我们把她的衣服解开看看就知道了。”王保振说着解开女人的上衣。 两个富有弹性的半圆形雪球傲立高原,依旧圆润,饱满。 “真好看,真美啊。”我说道。 “再给你看二十秒钟。”王保振说。 “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有一点猥琐的意思。” “那是,这是艺术品,你慢慢欣赏,不急。” “我都想给她,给这个女人敬个礼。”我说。 “随便,你想怎么玩都行。” “我靠,还怎么玩?你的思想太肮脏了。”我说。 “你说我肮脏,我就承认我肮脏好吧,说真的,这么好的女人真是可惜了,如果我想表达对她的敬意,一定是把她干了,我会把她当神一样捧着,然后把她干爽了。” 我站起来,冲这个女孩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可以翻过来了。”我说。 “你确定?要不再看看吧,再过几个小时,这一对山峰就会坍塌。” “不用看了,翻吧,看看有没有你说的尸斑。”我说。 “行,那就翻过来。” 女孩的身体冰凉,是那种透心的凉,我和王保振小心翼翼地把她翻过去,果然她后背下方有一大片紫红色的尸斑。 “这真是尸斑?”我说。 “知道尸斑怎么形成的吗?告诉你,血液是往低处流的,致使毛细血管,小静脉内充满血液,明白了吧。”王保振摸了摸女孩的腰和屁股,“都是我喜欢的,这女孩的身材很完美,符合人体黄金比例。” “你厉害,果然被你说中了,她身上这么快就僵硬了?”我说。 “这种僵硬会持续到明天下午,大概到了晚上就会变得柔软,很容易就能把她的四肢折叠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以前杀过人,藏过尸吧?”我说。 “我表哥是法医,他告诉我的。” “那这尸体要多久才会腐烂?”我问。 “就这岛上的天气,有热又潮湿,不会超过二十个小时,你知道这女孩身体里哪个部分开始腐烂吗?” “应该不会是从皮肤开始腐烂吧。” “对,是从内脏开始腐烂,由于人的身体里含有大量细菌,这些细菌开始运作,然后胰腺开始消化自己,就像有的人在绝食减肥,脂肪等等都在消化存货,两天以后,由于腐烂,身体会浮肿,血液会从嘴巴,鼻子眼睛向外渗透,又因腐败而产生的气体充斥着胸腔和腹部,还有,舌头由于气体挤压,从嘴里伸出来。然后,皮肤渐渐变绿,又会从绿变成红色,血液流失殆尽,皮肤恢复到苍白色。” “然后呢?”我问。 “根据这小岛的气候,我判断只需要一周多点时间,女孩的头发,牙齿和指甲开始脱落,半个月以后,皮肤开始液化,太阳照过来,会看到这女孩身上冒出一股股白色的烟气,一两个月后,女孩身上会出现尸蜡,摸起来像肥皂那种。” “再然后呢?” “几个月后,就是一副骷髅架子了,上面落满了灰尘,鸟粪,然后雨淋日晒,骨头碎掉,沙归沙,土归土。”王保振叹息了一声,“这是她的命运,也是我们的命运。 “要是在城市里,直接火葬,就不用大自然来收拾了。” “是的,没错。”王保振说。 “完了?” “完了。” “这女孩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是海葬还是土葬?”我问。 王保振摇了摇头,“如果这样,那就太可惜了,有粮,我们必须得活着。” “你还是想吃她?” “不吃任由她这么腐败烂掉,那岂不是太浪费了。”王保振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吃人啊,你能吃下去?” “你得这样想,我们吃了她,她就会活在我们的身体里对不对?她就成为我们身体里的一部分对不对?”王保振抚摸着女人的后背,“安息吧。” “我总觉得她没死,好像还可以救活?” “我靠,有粮,你赶紧给她做个人工呼吸。” 第178章 时空 “去你的。”我踢了王保振一脚。“对了,昨天夜里看到有具尸体突然站立是怎么回事?” “死后6到8个小时后,肌肉会出现痉挛,尸体会突然坐起来,或者站立,但站立还是比较罕见。” “原来是这样。”我说。 “尸体明天就会腐烂,这比较头疼,又没有冰柜。”王保振捏了捏鼻子。 “你他妈的还想着冰柜藏尸啊。” “这死人味真不好闻。”王保振站起来,“有粮,你看,那个邪魔岛能看到,我觉得我们还会回去的。” “游过去?” “不可能,我估计得有三十四海里。”王保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小刀。” “你还有这个?” “每天这两样我都不离身的。”王保振说,“我们把这几具完好的尸体搬到仓库去。” “搬仓库去干嘛?” 王保振把女户翻过来,然后又拉着她的双臂,让她坐立着,但女人头耷拉到一边去了。 “有粮,我觉得有必要给他们洗一洗,我是说,把这几具尸体背到沙滩,把他们的衣服都脱了洗个澡。” “你是想用海水泡他们,这样就不容易腐烂吧?” “也有这种想法,每个人嘴里都要灌一些海水进去。”王保振说,“实话给你说吧,让这些尸体尽可能的慢一点腐烂,我想用他们的肉钓鱼,懂吗?我也不想吃人肉。” “靠,那你还不早说。” 王保振从尸体堆里拽着一条腿,“有粮,你把上面烧焦的尸体搬走。” “你拽的这条腿,已经被烧掉一半身子了。” “就先用这残肢钓鱼。”王保振说道,“鱼线也好弄,把裤腰带拽下来接上就可以了,对了,还有女人的头绳。” “鱼钩呢?女人的发卡?”我说。 “我觉得你现在开始动脑子了。” “谢谢你夸奖,我觉得要把他们的衣服也洗洗,然后再给他们穿上,以表达我们对这些逝者的尊重。”我说。 “不错,你这个想法极好,干活,开始搬吧。” 一共有七具尸体是完好的,其中,有两具小孩的尸体,一具男人尸体,四具女人尸体,还有9个残肢。 王保振用裤腰带和女人头绳做了钓鱼线,又用发卡做了两个鱼钩。我们把一个个尸体都背到了沙滩边,然后开始脱他们的衣服。 把七具光溜溜的尸体和他们的衣服都放进海水里,我和王保振坐在沙滩上休息。海浪慢慢地把男人和女人们朝沙滩上冲,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尸体紧紧挨在一起,几只海鸟在尸体旁悠闲的散步。 “希望他们能转世投胎。”我说。“哪怕投胎做一只鸟也好,而那个什么时光穿越,去另一个星球永生,这些人居然信这个,还是中国人的投胎转世好,只要做个好人,积德行善,就得投胎到权贵人家去,信这个还比较靠谱,我觉得吧,还是过去的中国人比较务实,哎,我记得你说过时空弯曲,就可以穿越的?” “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提出的,他说,物体使周围空间、时间弯曲,在物体具有很大的相对质量时,比如一个恒星这么大的质量,这种弯曲可使从它旁边经过的任何其它事物,即使是光线,也会改变路径。时空弯曲已经被当代科学家确认,利用时空弯曲,人类在有限的生命里可以进行星际旅行,用最少的时间,到达几百亿光年的地方,不过,人类现在的科技远远达不到星际旅行,这可能是几千年以后的事吧,有粮,几万年时间在宇宙里都是极小的时间单位,几百万年后,我们俩可能就是宇宙里针眼那么大的一点光影了,连灰尘都不是。” “如果能星际旅行,我们是不是可以永生了?”我说。 “永生是另外一种概念,比如把人体冰冻几个世纪,然后再解冻,这才是永生,有粮,这些尸体被海水洗的查不多了,我们拽上来,给他们穿衣服吧。” “让他们多泡一会吧,或许这样他们更舒服一点,可以先把衣服拿到石头上晒干,你说,他们的灵魂会不会就在我们周围,听我们说话,也可能听我们说话他们就想笑,我记得有句古话说,举头三尺有神灵。” “你要是信这个,那就有,不信则无,我是不信的。”王保振抓起一个鹅卵石扔向海水里。“你去把衣服捞上来吧。” 我走过去,把衣服从海里捡起来,我忽然看到一个趴在水里的女孩,歪着头冲我微笑着。我大叫一声,扔了衣服跑了回去。 “吓死我了?她居然在看我。”我说。 王保振叹了一口气,“人死不能复生,是你的心理和意识在作怪。” “刚才真的她歪过头看我,还冲我笑了笑。” “我墙都不服,我就服你,你拉我起来,我去看看。”王保振说。 我把王保振拽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朝女尸走过去。 走到女尸旁边,他回头看着我,指了指,“是她吗?” “对,就是她。” 王保振突然并排躺在女孩身边,他把女孩抱在身上,头对着头,脚对着脚,然后他歪着头看着我,“钱有粮同志,你看这样行吗?这姿势不错吧。” “你不怕这女鬼把你掐死?” 王保振把女孩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他张开双臂放在沙滩上,阴阳怪气的学着女人的声音喊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老公,你快点,你要不快点弄我,我,我就掐死你,老公。” “我靠,你真是个贱人。”我说。 王保振突然蹬起了双腿,手抓着女人的手,“有粮,有,粮,快来救我,救,救我,这女鬼要掐,掐死我。” 看了一会后,我才走过去,“你演砸了。” “厉害了我的小哥,这你都能看出来?”王保振说。 “这女人的头一直在耷拉着。” 王保振把女人翻过来,然后让女人坐在自己的怀里,“怎么样,我媳妇漂亮吗?” “赶紧给她穿上衣服吧,我觉得穿上衣服坐在你怀里,才像你媳妇。” “奶奶的,你真变态。”王保振拿出小刀,“你去找点干柴,我去钓鱼,我们今天吃烤鱼。” “你想割她的肉做鱼饵?”我说。 “我在想,割她身上哪块肉好,我还真舍不得割呢。” “我们不是还有残肢吗?” “对,那就用残肢做鱼饵吧。”王保振说着把女孩放倒在地上,他看了看女孩的脸,“有粮,今天晚上,我想让她陪我一起睡觉,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那三个女人也一起陪你睡吧。” “谢了小哥,你赶紧去拾柴禾,今天有鱼吃了。”王保振说道。 我去山坡上拽了一些干枯的灌木,抱了一捆下来,看到王保振站在礁石上钓鱼。 万里无云,浪花飞溅,几只海鸟盘旋在空中,王保振居然唱起来了歌: 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我爱你青松气质/我爱你红梅品格/我爱你家乡的甜蔗/好像ru汁滋润着我的心窝。 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要把美好的青春献给你/我的母亲我的祖国~~。 第179章 沙堆 王保振手一提,钓了一条大鱼上来。 他唱着歌儿一口气钓上来六条鱼,还有五只大螃蟹。 “你可以啊。”我说。 “知道吗?这里的鱼都太傻了,一钓一个。”王保振说,“今天我让大家饱餐一顿。” “大家?还有谁?” “那沙滩上都不是人吗?”王保振努了努嘴。 “死人还能吃鱼?” “我们吃鱼,他们闻味。”王保振说。 “行,那我就来杀鱼。” “杀鱼?你还打算刮鱼鳞剖鱼肚?” “那我明白了,这鱼浑身上下都能吃。”我说。 王保振提着两条鱼走到死人堆里,“几位,都起来了,都别睡了,说你的,起来了,有鱼吃了。” “神经病。”我骂了一句。 王保振丢下鱼,开始堆起了沙子。 “你堆沙子干什么?”我问。 “你别管了,点火烤鱼吧。”王保振继续堆着沙子。 他很快堆起了几个大沙堆,然后把尸体都拽起来,一一个靠在沙堆上,摆弄好了。 火点起来后,我把鱼穿在木棍上,在上面烤着。 王保振背着手,腆着肚子,踢着正步,耀武扬威走给尸体们看。 “你真会玩。”我说。 王保振喊道,“敬礼!报数!” 我不由笑了,“你他吗的要是能指挥尸体一个个报数,我以后就喊你王爷爷。” 王保振弯着腰走到一个女尸跟前,捏着嗓子喊着1,又到一个女尸跟前喊着2,走到男尸跟前还喊2。 “喊错了。”王保振自己不由也笑了。 “你就是个2货。”我说道。 王保振也不搭理我,清了清嗓子,“现在开始唱歌。”他转身鞠了两个躬。“兄弟,来,报幕。” “你自己玩呗。”我说。 “让你报幕,你就报幕。”王保振从地上捡了一个树枝。 “怎么报幕?” “你就说现在请世界著名音乐大师,大指挥家王保振先生为大家指挥,指挥?指挥什么呢?指挥七人鲜活合唱乐团为大家献演。” “太长了吧,谁能记住?”我说道。 “那你就记多点,就说多点吧,报幕。”王保振喊道。“抓紧,别冷场了,你看,观众都起哄了。”王保振吹着口哨。 我咳嗽了两声,“现在报幕,报幕了,现在有请世界著名音乐指挥家王保振先生为鲜鱼演唱团献演。” “麻辣隔壁的,真不错。”王保振回头看了我一眼。 “抓紧演吧。”我说,“鱼很快就好了。” “好,我现在为大家指挥一首动听的歌曲,这首歌曲的名字叫,我爱你祖国。”王保振拿着树枝挥动着手臂。 看着他指挥还真有模有样,似乎以前学过。 他边指挥边唱道: 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碧波滚滚的南海/我爱你白雪飘飘的北国/我爱你森林无边/我爱你群山巍峨/我爱你淙淙的小河/荡着清波从我的梦中流过~~。 歌声嘎然而止。 “谢谢大家,thanks ,very much。”王保振转身深深鞠了躬,不料一头栽进沙子里,半天没有动静。 “死了没?”我吃着鱼。 “累死我了。”王保振爬起来,一脸的沙子。 “玩够了没?” “我靠,你怎么自己吃起来了。” 我把鱼拿给他,“慢点吃,别卡到喉咙了。” “唱得怎么样?”王保振咬了一口鱼,“真他妈的香啊,美食啊。” “唱得不错,好像你以前练过这歌吧,听起来有点美声唱法的感觉。” “大学时候参加合唱团,唱得就是这首歌,天天练,老师还让我起过头呢,那年合唱比赛,就这首歌,我们拿过华东区比赛第一名。”王保振说。 “听起来挺牛逼的。” “我觉得有必有给他们每个人起个名字。”王保振翘着二郎腿手指着沙堆。 “你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人吧,得学会找乐趣,在岛上就我们两人,没什么可玩的。”王保振说道,“那两个小孩就不用起名字了,那个男的叫什么?你说一个名字。” “叫秦始皇怎么样?”我说。 “不行,这名字我们都没得玩了,我看就叫武大郎吧。” “这男的个头不矮啊。” “你要说他不矮,我就把他双腿砍了,他就叫武大郎了,老子我,叫西门庆。”王保振说。 “那我叫武松。” “滚。” “我靠,为毛我不能叫武松?”我说。 “武松已经被列入违禁词了,被广大人民封杀了,搜索都搜索不到,世界上已经没这个人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那我叫什么?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行不行?郭靖也行啊,那我就叫郭靖吧。”我说。 “好的,兄弟你好,在下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子,排名第一,乃西门大郎,号称西门大官人,我家里开着连锁大药店,还有五星级豪华酒店桑拿沐浴,里面小姐多了去了,都经过国际认证的,阁下哪位?”王保振拱手作揖。 “郭靖。”我拱手回礼。 “哇塞,失敬失敬,原来是郭靖啊,哎,你是干什么的?这名字听起来耳熟啊。”王保振说。 “我乃大宋射雕英雄郭靖。” “我靠,我们真是有缘啊,都他吗的是一个年代的,真不幸,请问阁下除了射雕之外,还射不射鸡?射不射鸭,还打不打飞机,一次打几个飞机?”王保振问。 “鸡鸭我都不射,我专射日。” “牛逼大了,这他妈的就一个太阳,你要是打下来,我们就成冰棍了,请问射雕将军,有没有见过一个红衣女子,她长得娇媚可爱,幽默可爱,身材可爱,哪哪都可爱,请问射雕将军,你见过没有?” “叫什么名字?”我问。 “叫什么名字,我还真不知道,听说她爹是桃花岛的岛主,叫什么黄药师的什么玩意来的。” “你要找黄蓉啊。”我说。 “对,就是她。”王保振说道。 “潘金莲不是你的最爱吗?”我说道,“这有点乱了。” “不乱。”王保振手遮着眼,“射雕将军,你看前面沙堆有个女子,我眼神不好,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黄蓉,是不是我的宝贝蓉儿?” 第180章 体验 “我他妈的眼神也不好,你自己瞅。”我说。 “后羿,不,郭靖,奶奶的,你到底是射日的,还是神雕的?” “我一三五射日,二四六七射雕。” “靠。”王保振揉了揉眼睛,“从最左边开始数,第一个女人是潘金莲,第二是李瓶儿,第三个是黄蓉,第四个呢,第四个杨贵妃,第五个武大郎,我说郭贤弟,我用潘金莲换你你的黄蓉如何?” “不换。” “用潘金莲和李瓶儿换呢?” “不换。” “郭靖,郭大侠,你到底想怎样?”王保振说。 “把杨贵妃也给我,三个换一个。” “好你一个郭靖,你终于暴露出真面目了,你原来就是一个伪君子,可惜啊,黄蓉找了你这么一个人渣,太可惜了。” “西门庆,你不也是人渣吗?” “郭贤弟,我西门庆现在是著名企业家,全国道德模范,人大代表,我的先进事迹广为流传,受到过高级领导的亲切接见。” “你西门庆都成道德模范了,我呸,你私下里养小三谁人不知?靠,我还是劳动模范呢。” “原来郭贤弟是劳动模范,好吧,现在收工了。”王保振擦了擦嘴,“你把杨贵妃,潘金莲,黄蓉和李瓶儿都背仓库去吧。” “背仓库去?明天吧,这么晚了,背个尸体挺瘆人的。”我说。 “把美女搁在沙滩上,我不放心,要是被人偷走了怎么办?” “这都是死人,谁偷?食人族偷?” “不行,今晚必须的搬仓库去,哎,你不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吗?”王保振说。 “背也行,你知道我胆小,我只能背两个美女。”我说。 “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我把你的眼睛蒙上,让你摸四位美女,当然,美女的位置我要改变的,只要你能摸对两个美女,这些人我一个人全背了,如果你猜错了,你得背四个人,如何?我这已经照顾你了。” “好吧,我同意。” 王保振用衣服把我的眼睛绑住。 过了一会,他说可以了。他拉着我的手,牵我去沙堆里。 “等等。”我说着把绑在眼上的衣服拽掉,“为什么不是你去猜?” “行,那我摸,我告诉你,这四个女人我都认识。”王保振说。 “不可能都摸出来吧,你几个女人长得差不多。”我说。 “行,那就看看我的运气如何。” 我把王保振眼睛蒙住,然后把女人的位置换了换,牵他过来。 王保振伸出手摸了第一个女人,他竟然不摸脸,直接摸女人的胸,然后他把四个女人的胸摸了一遍。 “我靠,你这是耍流氓。” “郭靖,我摸到你老婆黄蓉了。”王保振一边摸一边说。“你老婆摸起来手感不错。” 王保振摸到到果然是黄蓉。 “不错,是黄蓉,算你蒙对了。” 王保振又摸旁边一个女人的胸,“这一个胸最大,丰满,两只手都掌握不了,是杨贵妃,没错吧。” “没错,一个胸最大,一个胸最小,你小子挺聪明的,另外两个女人呢?”我说。 王保振朝女人的腰下摸去,“你输了,这个屁股大的女人是潘金莲,另一个屁股小的是李瓶儿。” “你真是个yin棍。” 王保振扯下脸上的衣服,“有粮,我告诉你,这不算什么,两只一般大小的蟑螂,我都能区分出来,这就是观察能力,这一点你不如我吧。” “这个我承认,我看女人一般是先看脸。” “等会你背三个女人,我背其它人,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都是死人,其实,最可怕的是活人,再说这些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和我们无冤无仇,就是做鬼也不会害我们的。” “你说的也是。” 王保振突然跪下来,给每个美女磕了三个头,他边磕头边说,“对不起了,刚才非礼了。” 王保振磕完头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你说,我们俩会不会在这岛上过一辈子?”我说。 “不会的,也不可能过一辈子。” “不可能?鲁滨逊漂流记你不是看过吗,他在孤岛上呆了28年,28年啊,这日子怎么过啊。” “有粮,我肯定不会在这岛上过一辈子的,我肯定游过去,游到亚当那个岛,哪怕中途死掉。”王保振说。 “那些油桶呢?我们是不是抱着空油桶游过去?” “没错,我早就想到了。”王保振说,“我在想,怎么用那些油桶做个筏子,然后划过去。” “找死人的衣服,把油桶敲个洞,然后一个个绑起来。” “没错,我们先要养精蓄锐两天,捉一些鱼放在油桶里。”王保振说。 “这些人都带着吗?” “我们不知道漂哪里去呢,把四大美女都带着,路上有个女伴。” “这么说来,我们有救了。”我说道。 “我们命不该绝,要是孙大黑,老阎,许军他们在就好了,我想他们了。”王保振说。 “等我们上了那个岛,把亚当和费拉这两个邪魔杀了,然后接许军他们来,还有宁程程,霍思琪,王倩她们。” 王保振摇了摇头,“亚当那个岛冤魂太多,还是换个岛吧。” “也是,保振,没想到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还有这些死去的美女,她们今晚陪着我们过夜,这种经历,很多人都是体验不到的。”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价值,或者说目的是什么?就是体验一切作为人的感觉。”王保振说道,“我记得上个世纪的西方一个教育学家也曾说过,在生命最广泛的体验中,提炼出智慧。” “作为人的感觉,作为活着的人的感觉,我现在感觉挺好。” “满天繁星,苍茫大地,浩渺大海,我们人就是大自然,宇宙的奇迹。”王保振说道。 “是啊,什么国家,种族,宗教,甚至是历史,都是扯淡。” “有粮,我怎么觉得潘金莲在偷听我们说话。” 我抬头看去,潘金莲披头散发斜视着我们。 “她们要是有灵魂就好了。”我说。 “她们是有灵魂的,我感觉到了。” “你不是不信鬼神的吗?” “现在我信了,我想和她聊聊。”王保振起身走到潘金莲面前,然后坐下来,和她对视着。 第181章 箱子 王保振和女尸对视着,突然他回头冲我说了一句,我们就在这里睡吧。 我巴不得不用背尸体,我走了三四十米,找了一个地方睡觉。 半夜醒来,我抬头看到王保振还在坐着和女尸对视,我也懒得招呼他,我倒头接着睡。 早晨两只海鸟从我耳边走过,我坐起来,看到王保振在山坡下拿着洋镐在刨地。 我走过去。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继续刨地挖坑。 “从哪里找的洋镐?”我问。 “在仓库后面找到的,还有一个断了把柄的铁锨。” “挖坑呢?” “对,有粮,我想把尸体全部都埋了。”王保振看了一眼沙滩,把那些女人也埋了,让他们都入土为安吧。” “也好,哎,不用肉钓鱼了?” “用几个残肢就够了。”王保振擦着汗,“要挖个大坑,你来刨一会。” 我拿过洋镐,用力朝地上刨去,一洋镐下去,忽听到地面上发出当当的声音,好像地里面有东西。 “这是什么?”我把地表的土用手移开。“你把小刀给我。” “好像是个铁箱子。”王保振说。 我用小刀一点把土刨出来,果然是一个铁箱子,箱子有近一米长,五十公分宽,边上带着一个锁。 “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说,“砸开看看吧。” “砸吧,你小心点。” 我举起洋镐,“里面不会是金银财宝吧。” “我觉得要么里面装着魔鬼的灵魂,要么可装的就是是人头骷髅。” “人头?真的假的?” “我猜的,我觉得里面不会放什么好东西。”王保振说。 我用洋镐把锁砸开,小心翼翼把箱子打开,里面有一把短剑,一张动物的皮。 “没什么东西啊。”我失望的说道。 “这里面不是有把剑吗?”王保振说着拿起那张皮,“这是羊皮书。” “羊皮书是什么玩意?” “就是在羊皮上写字,不过这羊皮上面没有字。”王保振把羊皮调了个方向看,“好像是个星象图,藏宝图?看不懂啊。” 我凑过去看了看,羊皮上面画着一些线和点。 “看起来像是藏宝图。”我说。 “有可能,怎么这么巧呢,我在这里挖坑埋死尸,居然挖出这个箱子来,看来是天意啊。” 我拿起短剑看了看,刀刃很锋利,刀柄有两个英文字母:NB。 “这刀柄上的英文是什么意思?”我问。 王保振拿过剑看了看,“这两个字是牛逼的意思。” “真的假的?你又在胡扯吧。” “短剑归你,羊皮书归我了,如何?”王保振说。 “好啊,不过,那羊皮书要是藏宝图,等找到宝藏,我们要一人一半。” “那是自然,这你放心,继续干活,今天你负责挖坑,我负责钓鱼。”王保振说。“等到第三天晚上,我们坐油桶筏子上亚当那个岛,去找这个狗日的算账。” “行。”我说道。 我挖了一会坑,很快就汗流浃背了。抬头看到王保振在大石头后面睡觉。看来他昨夜一宿没睡觉。 我又挖了两个钟头,坑挖了有一人多高了,我从坑里爬上来,看到大石头后面没有王保振了。朝沙滩看去,王保振正撅着屁股在沙滩上爬着,他前面三四十米处,有两只大海龟,他忽然朝后爬了,后退了几十米后,起身朝我这边走过来。 “看到没有?”王保振说。 “海龟啊,你怎么不抓呢?” “这两个海龟是上来侦探的,大部队还在后面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海里面有不少,你等着瞧吧,会有一只海龟回去报告的。”王保振说。 果然有一只海龟游回到海里。 七八分钟后,一群海龟上了岸,更多的海龟从海水里出来。 “我靠,这得有几百只啊,太壮观了。”王保振说。 “来沙滩干什么的?来产卵的吗?” “海龟通常都是晚上来产卵,这大清早来干球?” “会不会这些海龟早上来产卵?”我说。 “等会看看。” 二十分钟后,大多海龟懒洋洋的洒着太阳,还有不少的海龟在挖坑。 “挖坑看来是产卵。”我说。 “等海龟产完卵,我们去抓它们。” “这么多海龟看到我们,不会反抗吧?”我说。 “反抗?我们是人,是高级动物,是生物链上面最高级的,它们反抗也无用,不过,我觉得为了给海龟一个尊严,我们还是偷偷摸摸去捉一些,对了,母海龟好吃?还是公的好处?” “我当兵时吃过海龟,但不知道公母。” “那就公母都抓。”王保振说。“哎,你干活挖坑啊。” “累了,休息一会也不行,你也不钓鱼了?” “有这么多海龟吃,还掉什么鱼?我给你说,用人肉钓鱼,感觉怪怪的。”王保振说。 “是啊,吃起鱼来,也感觉不爽。” 两个小时过后,有一些海龟开始朝海里爬去。 王保振招呼了我一声,我跟着他跑过去。海龟看到我们过来,朝海边爬得更快了。 捉海龟挺简单的,只要把海龟翻过身子,它就没招了。我和王保振翻了五六十只。 忽然有几十条鱼冲出水面,朝我们飞过来,接着又有一批鱼飞上沙滩,有几条鱼居然砸在我脑袋上。 “我靠,这是自杀呢,还是要袭击我们?”王保振说。 “这小岛不错,吃喝都直接送上来,我们要成神了。” “这是飞鱼,肯定是领头的飞鱼眼瞎了,或者迷失了方向。”王保振说,“有粮,你去把空油桶滚过来,我们要养鱼了。” “好的,我这去,我们运气真不错。” 我去仓库滚了几只油桶过来,把空油桶灌满海水,然后把鱼都放进去。 “挖坑去。”王保振说道。 “一起挖吧,赶紧把那些尸体埋了,然后我们好好享用大餐。” “对头的,等会烤海龟蛋吃。”王保振说。 我和王保振一直挖坑到下午,然后把尸体从坡上搬下来扔进坑里,最后把潘金莲,杨贵妃,黄蓉和李瓶儿抬过来。 “抱一抱吧。”王保振说。“你别想多了,我是说和美女们抱一抱。” “那你抱吧。” 王保振把潘金莲拉起来,把她两条胳膊放在自己脖子上,然后让潘金莲的头耷拉在肩膀上,看他这认真的样子,我胳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抱了两分钟后,王保振把潘金莲放进坑里,然后揉了揉眼睛。 “你还动感情了?”我说。 “是的,和她相处了一夜,像是和她认识了十年。”王保振说。 “你抓紧抱吧。” 王保振又抱了杨贵妃和李瓶儿,然后依依不舍的把女尸摆放进坑里。 “黄蓉,你抱吧。”王保振说。 “算了,直接扔坑里去吧。” “你不抱,你不抱会后悔的。”王保振说。 我看他说的认真,“好吧,那我就和她拉拉手吧。” 我抓住黄蓉的一只手,发觉这只手没有昨天这么凉,感觉这只手是有温度的,我捏了捏,还有弹性,我看了看这小手,手指纤细,修长,指甲是乳白色的,手腕上纹着一只小鸟。“哎,兄弟,你摸了半天人家女孩的手了,差不多了。”王保振说。 黄蓉两只眼睛都是半开半闭的,忽然有一只眼睛睁大,看着我。我心里一惊,慌忙把手放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电着你了。”王保振说。 “把她,放,放进去吧。”我说道。 王保振把黄蓉抱起放在坑边上。 我抓起一把沙土,洒在这些尸体身上。 把坑填埋好后,王保振眼睛红红的。 “你昨天夜里都和这些女人聊了什么?”我说。 “聊了很多,我先给她们聊了我这一生,从幼儿园开始聊起,然后上中学跟人家打架,上大学后,女朋友被人抢了,然后当渔民上了船自相残杀,挺多的。”王保振说道。“到了后半夜,她们也和我聊了很多。” “她们也和你聊?都成女鬼了?”我说。 “是啊,她们都开口说话了,我还真不骗你。” 第182章 烤鱼 “潘金莲说了什么?她肯定恨武松吧,是武松把她杀了?”我说道。 王保振把铁锨朝地上一戳,“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金瓶梅》了,书里有这么几句话,大致意思是,看官听说,但凡世上妇女,若自己有几分颜色,所禀伶俐,配个好男子便罢了,若是武大这般,未免有几分憎嫌。自古佳人才子相配着的少,买金偏撞不着卖金的。” “走吧,我饿了,去烤鱼。”我说道。“今天要好好吃一顿。” 杀了七八条鱼,又杀了一只海龟,再把龟蛋烤上,这晚餐相当丰盛。 王保振吃了一口鱼,“这真是过上好日子了,记得我们在小岛吧,还没有篮球场大,我们俩把椰子上的树叶都啃完了,差点饿死。” “是啊,看来上帝真是照顾我们。”我说着回头看了看。 “你老是回头看什么?有鬼?”王保振拿着短剑切割着海龟肉。 “我怎么觉得那坟地缺点什么似的?”我说。 “缺什么?” “哎,是不是我们在那坟地上立个碑,对,死了这么多人,应该立一个碑给他们。” “立碑给谁看?给星星看?算了,让他们安息吧。”王保振说,“再高大的纪念碑都没有鸟用,都得倒,几千年后,再来一颗小行星撞地球,什么都没了,可能要不了几千年,比如,改朝换代,还有拆迁什么的,纪念碑都得倒。” “没听说过拆迁还拆纪念碑的。” “说不定,你别说,我们中国人就喜欢折腾,别人瞎折腾的时候,我们也跟着瞎折腾,别人不折腾了,我们折腾的更带劲。”王保振说。 “你是说文革吧。” “不仅仅是文革,还有内战了等等,哎,你说这摸着石头过河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也不明白。”王保振说。 “我当兵那时候,考过这道题,有标准答案的,就是说,一个人想过一条不熟悉的河,在没有前人给出经验、没有船,也没有桥的情况下,如何知道哪个地方水深,哪个地方水浅。水深的地方有可能淹死人,而水浅的地方人能够淌水过。在事先不知道这条河详细情况下,就只能以身试水摸索着河里的石头,以较为保守的,甚至比较原始的方法逐步摸清情况,想办法安全涉水。这话最早是最高领导小平同志提出来的,社会主义道路是前人没走过的路,所以要大胆的试,大胆的闯。” “原来是这样,你说现在中国是社会主义吗?” “不谈这个,没有意思,太无聊了,聊点别的吧。”我说。 王保振看着手里的短剑,“我突然有一种使命感,有一种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这种感觉。” “我也是,想早日登陆亚当那个岛,把这两个恶贼铲除了。” “在采矿挖山洞那个小岛,我们痛痛快快干了一仗,杀了很多人,太刺激了,我还想再来那么一场。”王保振说道,“哎,你说我是不是杀人杀上瘾了。” “我也是,心里紧张又兴奋,那会我们抢了船离开后,那种感觉真好。” “有粮,如果我们还在渔船上,拿着那点工资,每天不分日夜的钓鱿鱼,也不劫持船长,干了一年半回去,你愿意选择这样的生活吗?” “你是说如果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那种平淡的生活,一种是现在的生活是吧?” “对,你怎么选择?你选哪一种?”王保振问。 “你呢,你先说吧,你怎么选择?” “先说第一种吧,每天钓鱿鱼,累得跟狗一样,然后一年半后回去,赚得那点卖命钱都干什么?回去也找不着高薪的工作,估计半年钱就花完了,然后呢?去工厂打工,成为流水线上的螺丝刀?去工地搬砖,累成狗,然后晚上找俩暗娼玩玩,没钱就买不起房子对吧,买不起房子就找不到媳妇,打一辈子光棍?坐吃等死?晚年了,也没有人送终,这样一辈子,是不是生活悲催了点?这就是第一种人生,你觉得有意思吗?” “会不会有第三种生活?比如你回去后找了一个有钱的女人,这个女人真心爱你,又不嫌弃你,又支持你的事业,从此你就事业爱情家庭美满,一切如意。” “你做梦吧,你做这种梦,还不如去买彩票心里踏实呢。”王保振用刀子插着鱼。 “那么说,你就选第二种了,现在九死一生的生活啊?” “对,我对现在的一切很满意,起初我还骂许军这个畜生呢,骂他带我们走上了绝境,现在看来,我觉得许军真他妈的是个人才,是个英雄,我很佩服他,他让我体验了另一种,怎么说呢,就是一种天马星空,无所欲为,胆大包天,又茹毛饮血,像过山车那样的生活体验,我觉得,就是明天自己死了,我都觉得这辈子活得值了,对了,你还没说你的选择呢?” “第二种,我不想回家过那种坐吃等死的生活,现在看来第一种生活,才是绝望的,没有任何希望的生活。” 王保振和我击了一下掌,“有粮,我们一定会带着我们的女人,过上我们想要的美好生活,当然这样的生活,是靠我们自己拼杀出来的。” “我明天晚上就想上岛,杀了恶魔,然后把船抢了,去救宁程程,王倩和霍思琪。” “明天不行,明天要琢磨怎么做油桶筏子。” “对了,许军,孙大黑,冷波,还有保罗,麦克他们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被卢图人劫持,会不会被杀掉了?”我说。 “凶多吉少,很有可能他们被杀掉喂鱼了。” “我不明白,那些卢图人为什么要劫持我们,然后还在船上随意的杀人?” “都是一群变态的人,这南太平洋上真他吗的乱啊。”王保振说。 “我们要不要去救许军他们?” “救他们?怎么救?那些卢图人连直升飞机都有,我们还是躲远一点吧。”王保振说。 “蝙蝠岛呢?那个弗朗西斯上校更邪恶,去那里更凶险。” “这个我们要考虑考虑,先把亚当干掉再说,那岛上不是还有你的龙妃,还有几个美女吗?”王保振说。 第183章 夜色 早上起来,把仓库里所有的油桶一个个滚到沙滩上。 又把死人衣服,用刀划开,做成一个个长绳子,把油桶放倒,绑了八个油桶,两边各竖立两个油桶,也绑起来,这样就有了四个竖立的油桶,其中一个油桶装淡水,一个油桶装鱼,两外两个油桶装海龟。 又把装羊皮书的铁皮箱砸开,用铁皮来做船桨。准备完毕后,我和王保振把油桶推入水中。 发现油桶偏沉一边,又把竖立的两个油桶调换了一下,直到两边平衡。 我爬上油桶,躺在上面,“我们这船真不错。” “从来没想过,我会造这么一个船,太美妙了。”王保振晃悠着铁皮,“以后我要是当皇上了,我得建一个纪念馆,把这油桶筏子放进去展览。” “什么时候出发?” “等风来,风得朝西边吹才好。”王保振说。 “岛在西边?” “对啊,那个岛就在太阳落山的地方。” “多久能到?”我问。 “如果没有风的话,我估计七到八个小时,如果有风,可能四个小时就能到,我们弄点吃的吧,然后养精蓄锐,上岛干掉亚当。” “亚当和费拉有枪,我们得小心些,我们这油桶筏子要是被他们看到就麻烦了,对了,你说晚上出发,这么黑,你怎么看的到那个小岛。”我说。 “看星星可以辨别方向,不过容易迷路,我们最好是下午出发,黄昏的时候靠岸。” 我和王保振烤了海龟,吃得肚子滚圆,带上所有东西后,我们躺在油桶筏子上休息,等着风吹过来。 “不知道这风什么时候能朝西边吹?”我说。 “这要看运气了,再休息一会吧,如果没有风,我们就划过去。” 太阳渐渐偏西了。 王保振看了看天空,举起手中的短剑,“钱有粮将军,我命令你带三千步兵,三千骑兵,三个坦克师和一个装甲师向敌人1号阵地,发起总攻。” “这他吗的是大海啊,骑兵和坦克能游泳?你不先派军舰过去?” “那就派三艘航空母舰打头阵。”王保振说。 “靠,你真阔气,还三艘航空母鸡,厉害了,行了,大元帅,你拿好铁皮赶紧划船吧。” “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可行吗?” “你说。” 王保振拿起铁皮,“我觉得我们不是有这么多海龟吗,把海龟后面两条腿用绳子绑住,另一头绑在油桶上。” “然后呢?” “然后,让海龟拉着油桶筏子朝前游,就像马车一样,这个主意如何?”王保振说。 “海龟听你的,你让游,它们就游?” “用铁皮抽它们的屁股。” “行了,别折腾了,赶紧划水吧。”我说道。 我和王保振拿着铁皮划了大约两个时辰后,海面上起风了。 王保振让我拿着一件破衣服举着。 “举高点。” “什么风向?看出来了没?”我说。 “真是天助我也,这风来得真是及时,正朝西吹呢,好了,我们休息一会吧。” 我喝了一点淡水,回头看到王保振已经躺倒了,他闭着眼睛,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 “累成这样了。”我说。 “有粮,你也赶紧睡一会吧,上岸了我们还要打仗呢。” “行,我这就睡。” 我确实也累了,上午弄油桶筏子累得够呛,吃完饭又划船。我倒头便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睛,看到太阳已经快掉海里了。 我揉了揉眼睛,推着王保振,“起来了,你看看到了没有?” 王保振爬了起来。风浪越了越大,站都站不稳了。 王保振扶着我肩膀,“不对啊,这风向不对,哎呦,我的亲娘啊,这它吗的反了,风吹反了。” “你是说我们这是在背道而驰?” “是的,不知道风把我们吹去哪了。”王保振说道。 我拿起铁皮划着水,“赶紧划水。” 王保振摇了摇头,“风太大了,没用。” “我们就这样完蛋了?” “有粮,你别慌,让我想想。”王保振把油桶盖打开,“我们还有淡水,还有海龟和鱼。” “还能不能回去?”我说。 “急没有用,这要看风,如果风对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去。” 天越来越黑了,风浪也越来越大,我不由担心这些油桶,怕被风吹走了。 “看来这就是命。”我说。 王保振躺下来双手枕着头,“你这么想就对了,我们就是这个命,能活下来最重要,你发现没,这会月亮出来了,靠,又大又圆。” “是啊,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月亮,今天会不会是农历八月十五?现在是几月份都不知道了,你知道是几月份?” “九月或者十月吧,如果是九月,今天真有可能是八月十五。”王保振说,“中秋团圆节,我妈肯定想我了。” “我也是,中秋节没有我,我妈怎么过节?” “你妈肯定当你死了,我妈也是,我觉得我妈肯定在给我烧纸。”王保振拿起铁皮放在嘴边上吹了吹。 “保振,你看,有条船朝我们开过来,靠,这船好像不小啊,看来我们运气不错,快起来喊吧。” “等一下,感觉这船有点奇怪。” “这船上怎么没灯?黑乎乎的。”我说。 “这好像是艘游艇,有粮,你还记得我们渔船遇到的那个游艇吗?那个幽灵船?” “当然记得,你说这船是我们上次看到的无人的游艇?” “我看像,形状也像。”王保振说道,“黑灯瞎火的,这他吗的肯定是鬼船。” “是鬼船,但我不相信船上真有鬼,可能就是一条无主的船,常年在海上漂泊着。” “靠,这船离我们越来越近了。”王保振说。 “要不,我们上去看看,我看到船边上有个铁链子,抓着铁链子就能上去。”我说。 “上去干嘛?上面又没有吃的。” “这大船,肯定比我们油桶筏子要可靠。”我说。 “有粮,你真不怕鬼?” “还怕什么鬼?我们现在就是烂命一条,我们这条命其实早该就没有了,昨天还在埋死人呢,怕个球?” “我怎么觉得这大船真没有我们这油桶筏子好。”王保振说。 “要不,我上船,你自己在油桶筏子上,我上去后,用绳子牵着你?” “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上吧,要死就死在一起吧。” 第184章 鬼船 把油桶筏子划过去,用船上的铁链牢牢拴住油桶,我和王保振爬上了游艇。 在甲板上捡了一只火把,王保振用打火机点着。我们从侧面一个舷门进去,里面是大厅,椅子倒在地上,桌子四脚朝天,满屋都是洋酒瓶子。 “没错,这就是那只游艇。”我说。 “上楼去看看。” 上了三楼,甲板上很有多鸟的尸体,断腿的白色钢琴,后舱是干涸的游泳池,里面有几只海鸟的尸体,我和王保振又去了二楼客房,推开一间门,地上是白色熊皮,半扇衣柜门坏掉了,里面是燕尾服,和白色衬衣,衬衣口袋里还有一只鸟的干尸。 “保振,这衣柜的门还是上次许军拉坏的。”我拿出衣柜里的燕尾服。 “没错,这里面有一股味道。”王保振捂着鼻子。 我穿上燕尾服,“怎么样,这身衣服简直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 “死人的衣服你也穿。”王保振说。“哎,好像隔壁有动静。” “有动静?”我侧耳倾听,“好像是隔壁床晃动的声音。” “不是,我听到隔壁有笑声,女人的笑声,很清楚,好像是两个女人在笑。” “隔壁有女人?不可能吧,这鬼船会有女人在里面?”我说。 “你别出声。”王保振说完蹑手蹑脚的出了屋。 我拿着短剑跟在他后面。 隔壁的门烂掉半扇,王保振举着火把进去,床上铺的是紫罗兰碎花床单,枕头上面有一双镶嵌水晶的粉红色高跟鞋,地上是香水瓶,化妆盒等瓶瓶罐罐,还有破碎的小镜子,羽毛扇子。衣柜里有裙子和晚礼服。 王保振把火把递给我,他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连衣裙,居然自己拿着裙子在身上比划着。 “我靠,你在干什么?”我说道。 王保振没有搭理我,又换了另一件裙子在身上比划着。 “你有病啊,这是女人的衣服。”我说道。 王保振把衣服放进衣柜,然后闷声不吭的走出房间。 我弯腰也出了房间。 王保振走了十多米远,忽然转过头,“还是有女人在笑,这次听得更清楚了。” “没有啊,我没听到。” “还是刚才那个房间。”王保振说道。“有粮,这船真是鬼船。” “你它妈的吓唬我是吧?”我说,“今晚我就在这船上睡了。” 王保振又捏手捏脚的走过去,弯腰朝门里看着,回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这会怎么又不笑了?” “如果这船上有鬼,那你就是这个鬼。” 王保振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来打我呀,有粮,你快来打我。” “你被鬼附体了?” 王保振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又笑了。” “我靠。”我一脚把半扇门踹掉,然后进了屋。 我觉着火把,直接躺在床上,又把那双高跟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王保振鬼鬼祟祟的走到床前,“有粮,这船上阴气很重,真的有鬼。” “有个屁鬼,鬼在哪了?”我说道,“这床真不错,今晚我就在这睡了,你去隔壁睡吧。” 王保振忽然眼神极为恐惧,他拽着我的胳膊,“有粮,这屋里有鬼,这船上到处都有鬼。” “有鬼我也不怕,如果是个女鬼,老子就把她给日了。”我拿起高跟鞋看了看。“这鞋子不错,我要了。”我把高跟鞋塞进衣服里。 王保振朝门口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来,还是一脸的惊恐,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拽下床。 “我靠,你在干什么?” “有粮,床上有鬼,赶紧跑。”王保振还是一脸的惊恐把我朝门口拽。 他力气极大,我被他拖出了屋,然后他拽着我朝楼下跑去。 “你他娘的疯了。”我喊道。 王保振把我拉到船舷边上,“有粮,你快抓着铁链下去,快点。” 看到他被吓成这样,我摇了摇头,抓住铁栏,朝下滑落。还没滑到一半,就听王保振大叫一声,直接跳进了海里。 我下到油桶筏子上,伸手把王保振从水里拽上来。 王保振上来后,慌忙解着拴在油桶筏子上的铁链,解开铁链后,他拼命的用铁皮划水。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难道是和小岛上的女鬼对视了一夜,被鬼附体了?还是他精神出问题了? “差不多了,已经离那游艇很远了。”我说道。 王保振不搭理我,仍就低头拼命的划水,直到再在也看不到游艇,他才停下来。 我拿着那双粉红色高跟鞋看了看,在星光里,这双鞋非常的美,这鞋如果宁程程穿上,一定很漂亮。 王保振突然抢过高跟鞋,然后用力扔向远处。 “看到没有?那高跟鞋没沉。”王保振说。 “你是不是疯了?” “有粮,我又救了你一命,你睡的那床下面躺着一个女人。” “床下面有女人?” “不是床下面,是床上面,你睡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她伸出两只手要掐你的脖子,还好,我动作快,把你拽了下来,吓死我了。”王保振说。 “你是在给我演戏吧?” “演什么戏?真的有鬼,你没看到刚才我都从船上跳下来了吗?有一群鬼张牙舞爪在后面追我们,我们真幸运啊,要不然就永远在那鬼船上了。”王保振说。 “差不多了,行了,别演了。” “有粮,你怎么不相信我?我真能看到鬼,我真不是吓唬你,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昨天夜里我和那些女鬼聊天了,她们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诉我了,还告诉我她们上辈子是做什么的,上辈子是怎么死的,有粮,我现在开天眼了,天眼你肯定不知道,就是我能看到鬼的世界。” “你真疯了,是你的幻觉吧?” “我真没有疯。”王保振低头沉思着,“有粮,我有一种预感。” “预感?什么预感?” “我好像能预感到你什么时候死,对了,有粮,如果夜里看到白衣女人,你千万不要和她说话,如果你和她说话,她就看到你了,然后会把你带到阴间去。” “你成神婆了。” “什么神婆?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吗?就是因为你爹给你起的名字好,叫钱有粮。”王保振说。 “我这名字是我妈给我起的。” 王保振双手放在我肩膀上,注视着我的眼睛,“不对,是你爹起的,在你一岁的时候,你爹喝完酒回来,对你妈说,这孩子命中缺吃的,就叫有粮吧,你妈就同意了。” “命中缺吃的?金木水火土,没听说过缺吃的?” “你不懂,你以后要听我的,我是你的贵人,我能让你逢凶化吉。”王保振拿起短剑,“这宝剑你不能用,我先收了。” “行了,你一边歇会吧,我要睡了。” 王保振盘腿坐着,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我爬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又摸了一下他的胳膊,胳膊却是冰凉的。这小子发高烧了。 第185章 异乡 我喂了他几口淡水,他死狗一般昏昏睡去。 早上他睁开眼,问我鬼船走了没有,我给他说走了,他高举着一条胳膊,似乎要做一个什么决定,突然翻了一个白眼,翻过身合眼睡了。 一天只喝了点水,王保振就这么一直睡着,而高烧依然不退。我担心在这样烧下去,不死也得把脑子烧坏了。 他哼唧了几声,开始说胡话,喊一个女人的名字,我猜想那个女人很可能是他的初中同学,他曾经给我提过,他上中学那会,暗恋过一个漂亮女同学。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夕阳西下,王保振忽然坐起来,他又扶着油桶慢慢站起,回头看了我一眼,看上去气色不错,没事一样。 “发烧退了?”我说。 王保振没搭理,居然唱起了歌: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你站在夕阳下面容颜娇艳/那是你衣裙漫飞/那是你温柔如水~~。 王保振回头看了看我,冲我微笑着,我朝他竖着大拇指,看来他终于挺过来了。 不料他身子一歪,一头栽进海里。 我慌忙跳进海,把他捞上来,他死气沉沉躺着,我摸了摸他额头,更烫手了,估计他这高烧至少有四十度。 我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一天到晚死鱼一般的挺着。 把一只海龟砍掉手脚,放在他额头上,没过多久,海龟熟了。我又把海鱼放在他胸膛上,鱼没多久也熟了,生食和熟吃显然区别很大,这顿晚餐我吃得很痛快,我一人吃掉一个大海龟,四条鱼。 夜里下起了暴风雨,油桶筏子上下不停颠簸着,我怕风把他吹进海里,用衣服做的绳子把他全身绑住。 两天两夜过去了,王保振什么也没吃,我强行给他灌了几次水。 他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奄奄一息了,王保振就这么死去了?想到到即将死去,我心里空落落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我问道。 王保振努力睁大眼睛,“有,有粮,兄,兄弟,等,等我死了,你就把,把把我吃,吃了吧。” “我不吃人肉。” 王保振嘴角显现诡异的笑容,“不,不吃?我的肉好吃,着呢,你吃了就知道了,兄,兄弟,你要是下,下不了嘴,我,我告诉你一个方法,你先,先把把我的头,割掉,扔海里,让头随便漂,然,然后你再吃我的肉,我,我的心,肝,肠子,肠子不好吃,你,你就扔,扔了吧。”王保振说完头歪向一边。 我抹着眼泪,“保振,你不能死啊,我们说好的,要去找女人,要过美好的生活,我让你当皇上。” 王保振转过头,“我当皇帝,你说话算话吗?” 我点了点头,“算。” 王保振闭上了眼睛。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四肢,他不发烧了,但浑身冰凉。 王保振奄奄一息又躺了一天。 油桶筏子上已经没有鱼,也没有淡水,只有一只海龟了。这样下去,死亡对我来说也是时间问题了。 天渐渐黑了,这一夜,王保振很难再挺过去了。 夜里,风平浪静,我几次摸了摸他的鼻息,似有似无。 醒来时候,发觉油桶筏子上只有我一人,我大惊,难道昨夜王保振掉海里去了。我站起来,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两只海鸟在头上盘旋。 我眼泪流了下来,王保振就这么没了,这么年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我坐下来自言自语,“王保振,28岁,中国人,鱿鱼船船员,渔船触礁后,他在南太平洋上和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沉浮,在漂流了两个月后,不幸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忽然有什么东西砸了我一下,我回头看到是一条鱼。 王保振从油桶筏子另一边冒出头,朝我嘻嘻笑着。 “你他吗的怎么活了?”我说。 “我就没死啊,你他娘的还给我写悼词?把我拉上来。” 我把王保振拉了上来,“你没事了?你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你给我写的悼词不及格,第一句应该说,中共党员,我党忠诚的马克思主义战士,无产阶级小革命家王保振同志不幸在油桶筏子上仙逝。” “你又不是党员?我才是党员呢,在部队入的党,在部队入党可不容易,流血流汗才换来的。”我说。 “有粮,我还真是中共党员,我是在大学时入的党,我入党容易,虽然名额少,但想入党的人少,几乎没有竞争。” “昨天夜里看你快要死了,怎么现在生龙活虎的?” “高烧退了,病就好了,你夜里摸我鼻息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你睡了以后,我起来把海龟吃了。” “你把海龟都吃了?我吃什么?”我说道。 “没吃完,这不是有鱼吗,我用海龟肉钓的鱼。” “你能活下来是最好的。”我拍了拍王保振的肩膀,“你真把我吓死了,我真以为你死了。” “人没那么容易死。” “漂几天了,也没看到船和小岛。”我说。 “不急,埃塞克斯号捕鲸船上那些幸存的船员在海上漂了90多天呢。” “90多天?三个月啊,太牛了。” “所以我说,人没那么容易死,只要你有活下去的信念,你就不会死,除非你不想活了,去自杀。”王保振说。 “听说中国每年有十几万人自杀,也不知道为毛有这么多人想死?不明白。” “我记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一个年头是29万人自杀,有的为男女情感之事,有的居然因为自己的牛找不到了,就去自杀。”王保振说,“我给你个秘密,这些人都让阎王爷把命划走了。” “你还信鬼吗?”我问。 “你这话怎么说的,还信鬼?” “你不信鬼,那我就放心了。”我说。 “有粮,鬼到处都在啊,刚才我抓鱼的时候,看到水下面还有俩鬼呢,俩鬼好像在议论什么,一个鬼跟我说话,我没搭理他。” “我靠,你以前不信鬼的?” “有粮,你小声点,举头三尺就有鬼魂,以后千万别说鬼的坏话,能听到的,我刚才在水里钓鱼的时候,一个女鬼就在旁边看,她还帮我把鱼朝我这边赶呢,所以,我们不能得罪鬼,要是得罪了,鬼就把鱼赶走,我们钓不上来鱼,就会饿死。” “女鬼长得什么样?”我问。 “长得跟电影明星一样,挺漂亮的。”王保振说,“你把鱼杀了吃吧,我再钓两条鱼。” 我拿刀杀着鱼,王保振坐在油桶筏子上钓鱼,嘴里还哼着歌: 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你站在夕阳下面容颜娇艳/那是你衣裙漫飞/那是你温柔如水~~。 我抬头看到,一艘白色大船朝我们开过来。 第186章 船 “船开过来了,不会是鬼船吧?”我说。 “该来的总归要来,该去的总归要去,阿门。”王保振稳坐钓鱼台喃喃说道。 “什么意思?这船都上吗?” “这船是好的。神说的。”王保振看着海,头也不抬。 “你这说话,神神叨叨的。” 这是一艘白色游艇,慢慢朝我们靠近,游艇上有人朝我们招手。 “钱有粮!”游艇上有人喊道。 “什么情况?是喊我的吗?”我说。 王保振收着鱼线,“是喊你的名字,我怎么看着像许军。” “许军?他怎么会在游艇上?”我说。 游艇越靠越近了,果然许军在上面,他朝我们热烈挥着手。 一个梯子放了下来,我和王保振爬了上去。 “终于找到你们了。”许军抓着我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们还活着,我们运气太好了。” 一个白人拍了拍我肩膀,我看着他的脸,感觉有点面熟。 “粮先生,你还认识我吧?”白人说道。 “你是艾伯特,我认的。”王保振说道,“你是弗朗西斯上校的全权代表。” “对,我就是艾伯特,你们先休息一下。”艾伯特说道,“粮先生,你要去做一个身体检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白人医生走过来,招呼我跟他走。 “我不用检查身体吗?”王保振问。 “你身体很棒,不用检查。”艾伯特拍了拍他肩膀。 医生把我带进一个房间,里面都是仪器,他让我躺在平台上面,一个仪器哗哗地扫描着我的身体,同时仪器发出滴滴滴滴的声音。 两分钟后,医生扶着我下来。 “没事吧?”我问。 “粮Sir,OK。”医生说。 出了房间,看到许军,王保振和艾伯特在等我。 “我带你去房间里休息。”许军说。 跟着许军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是一个很大的豪华客厅,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有床。 我朝里面房间看了一眼。 “里面是卧室,有粮,这是你的房间,这是整个游艇最大最豪华的房间。”许军说。 “我一个人住吗?”我问。 “是的。” “我的房间大吗?”王保振问。 “你的房间在下面,和我住一起,有这个客厅三分之一大。”许军说。 “为毛他住这么大?我和你挤在一起?”王保振说。 “有粮住的房间是弗朗西斯上校安排的,他比较特殊。”许军说。 “他特殊?怎么个特殊?”王保振说。 “怎么个特殊?好吧,他之前把弗朗西斯的女儿给睡了,这你明白了吧,他现在是弗朗西斯的女婿了。”许军说。 “我靠,钱有粮,你整天闷声不吭的,原来你比谁都有心计。”王保振说。 “只是碰巧了,那天夜里我被弗朗西斯上校的女儿艾米丽娅救了,对了许军,你不是被卢图人劫走了吗?怎么会在这游艇上?”我说。 “那天,你们俩跳海的时候,我也跟着跳了,我游出水面的时候,看到你们了,喊你们,你们没听到,后来一个大浪把我打走了,我在海里漂了几个小时,漂上了一个小岛,两天后,艾伯特开着游艇在岛上找到了我。”许军说。 “这么说你回到蝙蝠岛了?见到王倩和宁程程,霍思琪了没有?”我问。 “见到了,她们一切都很好。”许军说,“弗朗西斯上校让我在海上找你们,我们日夜在海上搜索,找了你们好久了。” “你见到弗朗西斯上校了?”我说。 “没有,是艾伯特告诉我的,弗朗西斯上校让我务必找到你,但我怀疑你们俩人在海上遇难了,但弗朗西斯上校认为,你没有死,这真让他说对了。”许军说。 “有粮,看来你很重要。”王保振说。“对了,弗朗西斯上校有没有问你要海盗巴斯特的人头?” “我给艾伯特说了,他也派人去了海盗那个岛,已经证实巴斯特是被我们杀的,人头也带回来了。”许军说。 “那么说,他们就同意放王倩她们了?”王保振说。 “应该是同意了,不过,弗朗西斯上校说,还有个条件就是把钱有粮找回来。”许军说。 “这下好了,我们自由了。”王保振说。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吧?”我说。 “是没那么简单,有粮,你要当女婿了,我们要喝你的喜酒了。”王保振说,“不过,宁程程你的放弃了。” 我摇了摇头,“我不做谁的女婿,我只要宁程程。” “弗朗西斯上校的女儿不漂亮吗?”王保振问。 “漂亮,长得很美,对我也好,但我还是想要宁程程。”我说。 “我明白了,你觉得宁程程好,可能是因为你还没有和她同床,吃不到葡萄,才觉得葡萄甜。”王保振说。 “有粮,弗朗西斯上校很看重你,你得好好想想。”许军说。 “我知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艾伯特出现在门口,“打扰一下,粮先生,可以去吃饭了吗。” “好的。”我冲他招了招手。 艾伯特冲我微笑着,转身离去。 “这人对你可真恭敬。”王保振说。 “他是弗朗西斯上校的亲儿子。”许军说。 “我靠,他儿子也对你这么客气?有粮,你厉害了。”王保振皱着眉头。“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不就是个女婿吗?他这儿子对你这么尊重啊。”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弗朗西斯上校对钱有粮非常非常看重。”许军说。 “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我说。 去了餐厅,桌上的菜很丰盛,并且大多都是中餐,居然还有酸菜鱼和红烧肉。 王保振搓着手,“这是沾了钱有粮的光吗?先吃哪个呢,先吃牛扒。” “菜是我点的。”许军说,“你们慢慢吃。” “都是我喜欢吃的。”我说道,“老大,你很会点菜。” “有粮,以后别喊我老大,我和保振现在是跟你混。”许军说。 “不,你永远是我老大。”我说。 “有粮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心里有我就行了,别喊出来。”许军说,“尽管吃,不够我再告诉艾伯特,让厨师去做。” “这已经不少了,来,一起吃。”王保振说。“许军,我们兄弟三个能聚在一起,我是真高兴,怎么没有酒呢?让他们上酒啊。” “艾伯特说有粮不能喝酒,他身体不适合喝酒。”许军说。 “啊?有粮不能喝酒?”王保振说道,“我不明白?” “那个,我戒酒了,以后不会喝酒了。”我说。 王保振眨了眨眼,“嗯,戒酒了?什么时候戒酒的?我怎么不知道?” “算了,有粮不能喝酒,我们也别喝了。”许军说。 第187章 粮先生 侍者上了两大盘红烧猪蹄。 “许军,好样的,这个菜点的不错,猪蹄是我的最爱。”王保振说着把两盘猪蹄放在自己面前。 “我这是给有粮点的。”许军说。 “给他吃吧。”我说。“他身子弱,给他补补,昨夜他还在发高烧呢,差点把自己烧死了。” “昨夜发高烧?是吗?真是一点也看不出他有病的样子。”许军说。 “这不是好了吗。”王保振啃着猪蹄,“这味道真不过,是用砂锅炖的吗?” “还真让你说对了。”许军说。 “我的天哪,这地方居然还有砂锅?那个弗朗西斯上校不会是中国人吧?”王保振说。 “肯定不是中国人了,看他儿子就知道了,再说这砂锅又不是只有中国烹饪有。”许军说。 “弗朗西斯上校不会是混血的吧。”王保振说。 “赶紧啃你的猪蹄。”许军说。 王保振居然把两盘子的猪蹄全啃完了。 侍者端着一个大盘子走过来,上面是两个大龙虾。 王保振打着饱嗝,“这么大的龙虾,许军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坑我吗?” “谁让你吃这么快?”许军说着拿起一个龙虾递给我。 “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龙虾。”我说。 “有粮,你尽管吃,吃完还有。”许军说。 “我怎么觉得像是做梦一样。”王保振看了看四周,“不会我们已经死了吧?或者早已经死在鱿鱼船上了。” “你这脑子真是进水了。”许军说。 “他脑子还不是一般的进水,他现在神神叨叨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了。”我说。 “我精神很正常啊,哪点不正常?”王保振说道。 我懒得再搭理他,专心吃着龙虾。吃完了龙虾,出了餐厅,迎面遇到两个侍者,两人看到我后,慌忙停下脚步,低着头说了一句,“粮先生好。” “你们好。”我说道。 “有粮,去三楼休息吧。”许军说。 上了游艇顶层,游泳池碧波微荡,几个女孩在游泳池里嬉戏着。女孩看到我们过来后,都纷纷上了岸,坐到了椅子上。 “不会是看到我紧张吧。”我说。 “你是这里的大人物,看到你当然紧张了。”许军说。 “我看不是紧张,是害怕,这也太夸张了吧。”王保振上下打量着我,“有粮,你都快成神了。” “别人看到我都这样,让我不心里不踏实。”我说。 “习惯就好了。”王保振说。 许军跟着旁边一个侍者嘀咕了两句,然后用手比划着。侍者点了点头,走到泳池和女孩们说着什么,很快女孩一个个又下到游泳池里。 “这些女孩的身材真好看。”许军说。 “这些女孩是不是吸血鬼?”王保振说。 “这我还不知道。”许军说。 “你没有和她们接触过吗?”王保振说,“你在这游艇呆多久了?她们是不是吸血鬼你都不知道?” 许军摇了摇头,“我对她们不敢兴趣。” “谁信?有粮,要不要一起下水去游泳?”王保振问。 “她们要是吸血鬼呢?”我说。 “许军,你说这些女人要是吸血鬼,她们会不会吸有粮的血?”王保振说。 “这我不知道。”许军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王保振说,“有粮,你想下水会会这些姑娘吗?” “要下你下吧。”我说。 “靠,你们都戒色了?行,我下。”王保振说着走到泳池边上,双脚耷拉在泳池里,然后回头看着我们。 “等会我们可不救你。”许军说。 王保振朝水池里看了一会,然后拍拍屁股回来了。 “怎么不下水?”我问。 “我怕她们张开大牙咬我,吸我的血,还想多活两年,想想啊,这些吸血鬼真他妈的恶心,我真不敢相信,这个年代还有吸血鬼。”王保振说。 “是很恶心,一想到她们吸我的血,我就想呕吐,简直是吃人的魔鬼。”许军说。 “对了,有粮,那个弗朗西斯的女儿是不是吸血鬼?”王保振问道。 “当然,不是了,她怎么可能是吸血鬼。”我说。 “不是说蝙蝠岛上的女人都是吸血鬼吗?”王保振说。 “是这样的,据我所知,弗朗西斯上校的这个女儿艾米丽娅,从小就不吸血,看到血就恶心,因此她一直被弗朗西斯上校冷落,据说十几年他们父女都没有见面了。”我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他女儿看来是个异类。”王保振说,“那你还算幸运,对了许军,这船什么时候能到蝙蝠岛?离岛有多远。” “没有多远了,有粮,弗朗西斯上校和她的女儿已经知道你获救了。”许军说。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宁程程?”我问。 “听艾伯特说,你要先见弗朗西斯上校的女儿。”许军说。 “是这样啊。”我说。 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过来,托盘上面是湿毛巾。 “粮先生好。”侍者给我鞠了一个躬。 “有粮,这是给你的毛巾,擦汗的。”许军说。 “不要擦了,我没有汗。”我说。 “我有汗,给我擦吧。”王保振说着要拿湿毛巾。 侍者把托盘端到一边,冲他摇了摇头。 “这是有粮的专用毛巾。”许军说。 “我靠,还有专用毛巾?有粮,你都成这里的皇上了。”王保振说。 “你别乱说话。”我说道。“对了,他们喊我什么粮先生,挺别扭的。” “我听着挺顺嘴的。”王保振说,“但他们这么一喊你粮先生,我就会想到粮店。” “有粮,他们喜欢这么喊你,就由他们吧。”许军说。 “许军兄,这里的女孩有没有不是吸血鬼的?年龄大点都没关系。”王保振说。 “这我真不知道。”许军说,“你好像没有女人活不了了?” “温饱思yin欲,就是山珍海味天天吃着,如果没有女人陪,那多没意思?”王保振说。“再说,许军你有王倩,有粮有了弗朗西斯上校的白雪公主,我还是光棍一个。” “不是还有霍思琪吗?”我说。 “行,那我就要霍思琪了,你们俩就别跟我抢了。”王保振说。 “人家霍思琪得能看上你?”许军说。 “你可别小瞧我,许军兄,我现在开天眼了,天眼你知道吗?就是能看到鬼魂和幽灵的世界。”王保振说。 许军笑了笑,“那你看看,这游艇上有没有幽灵?你要是能看到鬼,那你就成真鬼了。” 第188章 美景 侍者又走过来,把托盘朝向我。 “哎,我说过了,我没出汗,谢谢,不用了。”我说道。 “有粮,你脖子后面都是汗。”王保振说。 “你还真出汗了,擦一下吧。”许军说。 “不用擦,出点汗没关系。”我对侍者说道,“你不要跟着我,你去忙你的吧。” “GO,GO。”王保振冲这个侍者摆了一下手。 侍者拿着托盘离开了。 “有没有觉得这个侍者有点不对劲?”王保振说。 “什么不对劲?”我问。 “感觉他刚才看有粮的眼神很怪。”王保振低头沉思着。“说不上来那种眼神,哎呦,下面有鬼。” “什么鬼?”许军问。 “就在甲板下面。”王保振皱着眉头手指着甲板,“下面有一群鬼。” “行了,别装神弄鬼了。”许军说。 “没骗你,下面有几十个鬼,在船底下,他们在推着游艇在走。”王保振说。 “你这眼神可以啊,都能看到船底下了,原来这游艇是鬼推着跑得,长见识了。”许军说。 “保振,保振。”我拍了拍他的脸颊,伸出两个手指头,“这是几?” “这是二。”王保振说。 “我们中午吃的啥?”我问。 “中午吃的?吃的猪蹄啊。”王保振说。 “行,你脑子记性不错。”我说。 王保振打了一个哈欠,“我想去睡觉。” “有粮,你让他接着说啊,我喜欢听他一本正经的胡扯八道。”许军说。 “他脑子有点问题,发烧烧的。”我说。 “这么说,他还真看见鬼了?”许军说。“保振,你看看那边两个女的是不是鬼?” 王保振转过头看了看,“不是鬼,是人。” “是吸血鬼吗?”我问。 王保振摇了摇头,“不是吸血鬼,就是普通的女人。” “行,他这会正常了。”许军说。 “我也睏了,想回屋睡觉。”我说。 “那好,你回屋睡吧。”许军说道。 回到了屋,关上门,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床铺软软的,躺在上面顿时有了睡意。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从塔希提岛上坐飞机回到了家,进了家门,母亲在缝补衣服,她看到我后,慌忙把门关上。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去开门,母亲拉住我,说敲门的是警察,千万不能开门。门一下被踢开了,两个武警冲进来,把我压倒在地上,然后给我带上手铐,把我拖出去,出了门,门口黑压压都是人群,围观的人像看猴一样看着我。有人拿着枪顶着我后脑勺,并大声喊道,钱有粮,我以人民的名义枪毙你。 醒来后,发觉后背都是冷汗。下床开门,天已经黑了,外面很安静,有一个黑人侍者守在门口,眼睛不怀好意得盯着我看。 我把门关上,寻思着,这一觉睡下去,居然天都黑了,想着刚才做的梦,还是有点害怕,这辈子都不要回去了。 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忽听到门口有动静,下了床,悄悄走到门口,听到门外似乎有女人说话。 过了一会,没有声音了,我打开门,探出头,看到两个女人搂着黑人走了。 我毫无睡意,轻轻带上门,去了甲板上。 星光满天,海面上有风吹来,令人心情舒爽,回头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船的另一侧在看海。女人回头也看到了我,她朝我走了过来,一头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她神采奕奕,身材修长,举手投足让人赏心悦目,看上去她是一个模特。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女人说着生硬的中国话。 “我是新上来的,昨天上船的。”我说。“没想到你还会说中国话。” “见笑了,只会一点点?怎么称呼您?” “我叫钱有粮。” 女人大方的伸出手,“我叫沈红娟,很高兴认识你。” “这是你的中国名字吗?你的本名叫什么?就是原来的名字。”我说。 “沈红娟是我中国名字。”沈红娟忽然妩媚的冲我一笑,“我的英文名字,我不告诉你。” 我笑了笑,“随便,不告诉我,那我就叫你沈小姐了。” “好的,我就叫你粮先生。”女人微笑着。 “你是怎么上的这艘游艇?”我问。 “我是一个模特,是我的经纪人介绍我来的,来这有一个多月了,等这游艇上了岛后,我就要做另一条船回去。”沈红娟说道。 “是要去塔希提岛吗?” “是的,从塔希提岛坐飞机回去。”沈红娟手指着天空,“粮先生,你看,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真美啊。” “是的,这真是良辰美景啊。”我说。 沈红娟和我肩并着肩,我闻到她身上一股令人迷醉的香气。 “粮先生,你认识这个游艇的老板吗?” “还没见过面,肯定上了岛就能见到他,对了,你听说过吸血鬼的故事吗?”我问。 “吸血鬼?”沈红娟脸上露出慌张之色,“吸血鬼在哪了?” “你别害怕,我是问你听说过吸血鬼的故事吗?没说这船上有。” 沈红娟摇了摇头,她低声说道,“我听一个侍者说过,他说这船有吸血鬼,你说,真的有吗?” “这船上应该是没有吧。” 船上的铁索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 沈红娟靠在我身上,“是不是吸血鬼上来了?” “没有的,你别害怕。”我揽着她的肩膀。 “粮先生,吸血鬼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的?”我努力想着以前看的吸血鬼的电影,“耳朵是尖尖的,牙齿也是尖尖的,其它都和人长的一样。” “我还是害怕。”沈红娟头靠着我的胸,手搂着我的腰,浑身哆嗦着。“粮先生,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你怎么怕成这样?好吧,我送你回你房间吧。” “不,不,我不回去,吸血鬼肯定藏在我房间里了。”沈红娟说。“去你房间吧。” “也好。” 我揽着沈红娟的肩膀,回到房间。 沈红娟迅速把门锁上。 “没想到你怕成这样。”我说。 “粮先生,谢谢你保护我。” “这不算什么。” “我怎么听到你卧室里有动静?”沈红娟说道。 “有动静?我没听到。” 沈红娟抓着我的胳膊,朝我身边靠着,身子紧紧挨着我。 “别怕,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我说。 “粮先生,你是好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是个好人。”沈红娟手抚摸着我的腰。“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后,心里就砰砰直跳。” “是吗?” “粮先生,你的心在跳吗?”沈红娟抚摸着我的胸口。“让我来听一听。”她说着脸靠着我的胸。 我感觉身上有一股火在身体里燃烧着,血液奔涌着,上下左右乱窜。 沈红娟搂着我的脖子,嘴堵住了我的嘴,她的舌头滚烫,从上到下亲着我的身体。 我暗想,这他吗的是一见钟情呢?还是一夜情? 她迅速脱去自己的衣服,她修长又丰满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脸,她身上的香气,让我迷醉,她拉着我上床,然后把我压在身下,她双手按住我的身体,胸蹭着我的额头,鼻子,嘴唇,下巴,她眼睛里满是渴望,甩了一下长发。 我突然看到她身后有一个男人,这男人双手举着一个铁棍,他朝沈红娟的头上砸去。 “不,不要。”我喊道。 嘭地一声响,声音极为沉闷。沈红娟歪倒在我身上,血从她耳边流了下来。 第189章 伤口 我眼前一片模糊。 “钱有粮!钱有粮!”有人在我耳边喊道 我睁了一下眼睛看到是许军和王保振,但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仿佛眼皮上压了千金巨石。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只有我自己在卧室里,突然感觉肩膀上奇痒,我用手挠了挠,很快破皮出血了,血一点点流下来,一种愉悦从伤口处,传遍全身,我突然想让艾米丽娅用嘴用力吸我肩膀上的血,想到这,我身体抽搐了一下,快感随之而来。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慌忙把衣服穿好。 进来的是艾伯特,王保振和许军。 “你醒了。”艾伯特说。“没事吧?” “没事。”我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很香。” “去吃点饭吧。”许军说。 “好。”我说道。 在餐厅里吃饭,王保振和许军一左一右坐在我边上。我想起昨天夜里那个叫沈红娟的女人。 “昨天夜里那个女人是不是被打死了?”我问。 “没死,被拖出去了。”王保振小声说道,“吓死我了,那个女人是个吸血鬼,你是不是被吓晕了?” “可能是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就想睡觉。”我说。“我被她吸血了吗?” “没有,我和艾伯特检查过你的身体,没有伤口。”许军说。 “没有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王保振挠着脖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脖子总是痒。” “你脖子痒?什么时候开始痒的?”我问。 “好长时间了吧,有一次好像是被蚊子咬了,就开始痒了,也是怪了,阴天下雨就痒。”王保振说。 “我是手腕痒,有时候挠出血,才好受一些,可能是水土不服吧。”许军说道。 我突然想起在蝙蝠岛那个小酒馆,王保振被女人咬破了脖子后吸血,而许军是被女人咬伤手腕,想到我醒来后肩膀奇痒,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我们都是中了吸血鬼的毒吗?“有粮,你想什么呢?”王保振问。 “这船上的女人都是吸血鬼吗?”我问。 “我看是的。”许军说,“我在艾伯特卧室的冰箱里发现了很多小血袋,可能是给女人们喝的。” “真可怕啊,我说这船上到处都有鬼吧,你们还不信。”王保振说。 “你是说船下面有鬼。”许军说。 “我靠,我脖子还是痒,这该死的蚊子,我操它祖宗十八代。”王保振说道。 我吃了一口蔬菜沙拉,“昨夜那个女人有个中国名字,她说她叫沈红娟,很会和人聊天,是那种善解人意的温柔女人,怎么都觉她都不像是吸血鬼。” “肯定是吸血鬼,昨天夜里,我看到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了,太可怕了。”许军说。 “我也看到了。”王保振说。 “是谁把她打伤的?”我问。 “是艾伯特,艾伯特还告诉我,她正要吸你的血。”许军说。 “这里,蝙蝠岛不是久留之地。”王保振说,“我们要想办法带着王倩她们离开。” “是的,我现在担心弗朗西斯上校不放我们走,有粮,你要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许军说。 “对,有粮,等上了岛,你对弗朗西斯上校说,给我们一条船,让我们走。”王保振说。 “他会听我的吗?”我说道,“我也不想呆在那岛上。” “估计你悬了,你现在是弗朗西斯上校的准女婿,他看上你了,估计你走不了了。” “不行,我想走,你们不能把我一人留在蝙蝠岛。”我说。 “要不,把宁程程留下来?”许军说。 “不。”我摇了摇头,“宁程程一定的走。” “有粮,等我们走了以后,把女人安顿好,我们再来救你。”王保振说。 “对,这是个办法,我们一定来救你。”许军说。 “弗朗西斯上校能放你们吗?好吧,那我试试看。”我说。 “这就对了,你安心在这里当你的女婿,估计以后也没有人敢吸你的血。”王保振说,“还有,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这个你懂的,蝙蝠岛上的女人都是母老虎,哎,女人是老虎,有个中国歌是这么唱的,好像说一个小和尚要下山,山下面的女人都是母老虎,我靠,还是我们中国人厉害,早就预言到了。” “保振,你又在胡扯八道,吸血鬼可比母老虎厉害多了。”许军说。 “保振,吸血鬼为什么都是女人呢,我记得西方电影里,吸血鬼有男人也有女人的。”我说,“不知道艾伯特是不是吸血鬼?” “艾伯特是不是吸血鬼?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卧室冰箱里有血袋,会不会是自己喝的?”许军说,“对了,你不是认识弗朗西斯上校的女儿吗?你有没有问过她,她爹是吸血鬼吗?” 我想起艾米丽娅的女保姆伊莎贝拉曾给我说过,弗朗西斯上校也吸血,吸少女的血。 “问你呢?”许军说,“你又走神了?” “她爹是不是吸血鬼,我真没问过。”我说。 王保振压低嗓子,“不用问了,蝙蝠岛的岛主怎么可能不是吸血鬼呢?毫无疑问,弗朗西斯上校是大吸血鬼。” “还有一点,据我所知,吸血鬼的智商比我们三人的智商都要高很多。”我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许军说。 “还有,感觉她们的情商也比我们高很多,昨晚那个沈红娟就把我们就迷惑住了,我整个人被她牵着走,并且不能说一个不字。”我喝了一大口汤。 餐厅里来了三个漂亮的女人,她们坐下来等着上饭,一个女人不时朝我们这边看着。 “吸血鬼要是能吸一下我的脖子就好了。”王保振挠着脖子。 “保振,你说什么?”许军说道。 “我什么也没说啊。”王保振说。 “有粮,你听到没有?”许军问。 “他好像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我正喝汤呢。”我说。 “我说什么了?这脖子上的皮都挠破了。”王保振说。 “你他吗的别挠了,看到你挠来挠去,我手腕就痒痒。”许军说。 我忽然感觉嘴唇发痒,痒得难受,我用牙齿咬了咬嘴唇,感觉嘴里凉凉的。 “有粮,你嘴里有血。”王保振说。 我用手擦了一下嘴唇,手上都是血,“没事,是嘴唇破了,出了一点血。” 餐厅里的这三个女人转头盯着我看,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第190章 游泳池 一个女人手朝上拉着裙子,露出白皙的大腿。另一个女人伸出舌头tian着自己的嘴唇,第三个女人拉着低胸的衣领,把自己饱满圆润的雪白领地,扯给我们看。 “这他吗的都是母狮子,感觉我们像是进了野生动物园了。”王保振说。 “并且还是智商超过我们的母狮子。”我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有一种想被她们吃的感觉,真的,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许军说。 “我也是,想让她们tian我,tian我的脖子,当然tian哪都行,我绝对不反抗,我是不是太堕落了。”王保振说。 “你本来就是一个堕落之人。”许军说。 “我们走吧。”我说。 “再坐一会吧,都是美女,不看白不看。”王保振眼巴巴看着。“有粮,我想过去和她们聊聊。” “别去,她们会吸你的血,把你的血吸干的。”我说。 “我知道她们是吸血鬼,我喜欢她们这样勾引我,不过,你放心,我绝对坐怀不乱。”王保振说。 “你别高估了你自己。”我说。 “我还就不信,这些吸血鬼的智商高过我?吸血鬼也是女人啊,凡是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货色,这是中国颠簸不破的真理,我去试一试她们。”王保振说。 “千万别去试,你不是她们的对手。”我说。 “有粮,让他去试试看,我觉得不会有事的。”许军微笑着。 王保振走过去,一个女人拉过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王保振坐下后,回头冲我们笑了笑,举起胳膊伸出两个手指。 “来了一个大帅哥呀。”一个女人一脸妩媚。 “不帅,但也不丑。”王保振很淡定。 “来,让姐姐看看你有没有发育好?”一个女人拿起王保振的手。 王保振没有任何的抗拒,忽然傻乎乎的看着女人。 女人把手又伸向他的腹地,王保振还是没有反映。 “这王保振真会演戏。”许军说道。 “这小子坚持不了的。”我说道,“他很快就要缴枪了,许军,你拉他回来。” “不会的,再看一会,我对他有信心。”许军说。 女人拿起王保振的手指,放进自己嘴里吸吮着。王保振眼神迷离,不停咂着嘴看着女人的脸。 我慌忙起身走过去,拉着王保振的手臂,把他的手指从女人嘴里拽出来。 旁边一个女人看着我,伸出舌头挑衅着,突然她双手抱住我的大腿。 我急忙拽开她的手,然后把王保振拽出了餐厅,回头看到许军没有出来。 我又回到餐厅,看到许军坐在一个女人的大腿上。我冲过去把许军也拽出餐厅。 “你们两人完了,怎么一点控制力都没有?”我说道。 王保振挠着脖子,“有粮,别紧张,我就是想和她们玩玩而已。” “玩玩,你手指都伸进她嘴里了,我要是不拉你,她就开始咬破你的手指,吸你血了。”我说道。“还有你,许军,你怎么坐在女人大腿上了呢?” “我也不知道,是女人招呼我过去的,她让我坐上面的。”许军说。“不合适是吧,这我也知道,应该是女人坐在我大腿上才对。” “完了你,许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想想王倩吧,她还在等你。”我说。 “不会有事的。”许军说,“只是坐在她腿上,我什么都没干。” “有粮老弟,我觉得吧,让她们吸点血问题不大。”王保振说,“我以前还献过血呢,据说献血对人身体好,放点老化土了掉渣的旧血,这样有利于新的血再生。” “对,是这个道理,应该是有益身体健康的,对细胞有好处。”许军说。 “你们俩醒醒吧,她们都是吸血鬼,会把你们身上的血全吸干的。”我说。 “不对,她们不会全吸干,这样不划算,是不是?”王保振说,“一次性吸干,就把人吸死了,你不是说她们智商比我们还高吗?我觉得,她们不可能犯这个错误的,是吧许军?” “对,就像是挤羊奶,她们不会蠢到把羊杀了。”许军说。 “说的对,是这个道理。”王保振说。 “你们俩中吸血鬼的毒了,上瘾了。”我说。 “没上瘾啊。”王保振挠着脖子,“我脖子怎么老是痒呢。” 许军挠着手腕,“我觉得这些吸血鬼,挺可怜的,你看她们那样子,她们就是想吸点人血而已,又不是坏女人。” “对,我们应该给她们喂一点血。”王保振说,“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全当我们做慈善事业了。” “行了,你们俩不要说了,这里我说的算。”我说道。“走,上楼。” 上了顶层,游泳池里有两个女人在游泳。 王保振和许军坐卧不安。 “想下去游泳?”我说。 “想游一会,锻炼身体。”王保振说。 “是啊,锻炼身体,增强人民体质,促进身体健康。”许军不停挠着手腕。 我忽然有一种无能无力的感觉,许军和王保振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了。 “不行,你们不能下水。”我说。 我话音刚落,就听扑通一声,王保振跳下了水,许军紧跟着也跳下去。两人迫不及待的朝女人游去。 两个女人对他们敞开胸怀,两人钻进女人怀里,像是两只小蝌蚪找到了各自的妈妈。 王保振把女人的头朝自己的脖子上按,而许军把手腕放在女人嘴边上。两个女人心领神会,嘴立刻贴了上去。 看到这情景,我心里的热血涌动,想跳入水中把两个女人搂在怀里。我正要起身,忽然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到是艾伯特。 “没事的,你放心。”艾伯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侧面。 我脑子清醒了一些,“这两个女人不会吸干他们的血吧?” 艾伯特笑了笑,“你觉得会吗?”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的。”我说。“他们俩是不是中毒瘾了?” “是的,男人只要被女人吸了血,下次就还想被女人吸。”艾伯特说。 “他们上次在岛上的酒馆里被女人吸血已经很长时间了?为何现在发作?” “被吸血后,通常十五天到二十天后,也有可能更长的时间,女人的唾液会进入到男人的脑子里,当然每个男人的体质不一样,有的男人第二天就会有反应。”艾伯特说。 “这种想让人吸自己血的毒瘾能戒掉吗?比如用药物?” “世界上还没有一种药物能抑制这种血瘾,不过,中了这种血瘾后,你们这种族群的男人智商会变得很高。”艾伯特说道。 “听说过吸别人血上瘾的,还没听说过被吸的也上瘾,那么说我也中血瘾了?” “你当然也中血瘾了,按理说,你比他们的血瘾还要深,但你与他们两位似乎有所不同,你的大脑还有一定的控制力。”艾伯特说道。 “不会吧?我有控制力?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出手,我差点被女人吸血了。”我说。 “这个我也不明白,刚才你在餐厅里完全控制了自己的大脑。” “餐厅里有摄像头?你看到了?”我说。 “餐厅里那三个女人是我安排的,我想看看你们的中的血瘾是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原来你是拿我们做实验。”我说道。 两个女人上了岸后,王保振和许军挺着肚皮,漂在游泳池里,像是睡着了。 “没事的,你放心,死不了。”艾伯特说道。 两分钟后,两人突然沉了下去,手脚开始划动起来。 王保振和许军游到池边,爬了上来。两人衣服湿漉漉的,坐在椅子上,还滴着水。 “艾伯特先生好。”王保振和许军异口同声的说道。 艾伯特微笑着,然后冲我说道,“粮先生,船再有两个时辰就靠岸了,我先过去,你们聊吧。” 艾伯特起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心里一沉,突然想起我们当初在蝙蝠岛的时候,艾伯特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我们走,他知道我们被女人吸血后中了血瘾,早晚会回岛上的。 “有粮,真是他们的太爽了,我有一种要成仙的感觉,比和女人做ai还要爽一百倍。” “是啊,我听到自己的血液流淌的声音,她那小牙齿,她那舌头,太美妙了。”许军说道。 “有粮,你也去试试,太过瘾了。”王保振摸着脖子,“舒服啊,舒服,我都想高歌一曲。” “保振,高兴你就唱吧。”许军说道。 “那我就唱一首,我要把这歌献给那两个可爱温柔的美女。”王保振站起来兴奋地唱道: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辙~~。 “别他妈的唱了,你是在亵渎这首歌。”我说道。 “保振,你把歌词唱唱错了。”许军说。 “没错啊。” “我记得歌词是,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两道辙。”许军说道。 “是一道辙。”王保振说。 “不对,是两道辙,车轮都是俩个的,没有一个车轮的车吧,所以两道辙,没毛病。”许军说。 “一道辙,我记得很清楚。”王保振说。 “有粮,你说几道辙?”许军说,“让有粮说说,他肯定知道。” 我暗想,艾伯特说他们被吸了血后,智商会大大提高,这智商真得提高了? “有粮,你说呀,几道辙?”王保振说。 “三道辙。”我说道。 许军冲我伸出大拇指,“有粮说的对,真是三道辙,三个车轮的车啊。” “对,三个车轮的车就是三道辙,没错,是三道辙,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三道辙。”王保振说道。“三道辙,必需的,没毛病。” “你们俩很厉害。”我叹了一口气,“我承认是我智商低。” 第191章 马车 侍者端了三杯果汁走过来,先递给我一杯,我摆摆手拒绝了。王保振和许军接过果汁喝了起来。 我看到艾伯特在船舷边上拿着手机打电话。我在想,要不要借他手机给家里打一个,给我母亲打,让她知道我还活着,但想想还是作罢,家里的手机号码会被保持在他手机里。我回头看着王保振和许军,两人喝着果汁很享受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他们这样下去,被女人不停吸血,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也变成吸血鬼? “有粮,这果汁太好喝了,你应该喝一杯。”王保振说。 “是啊,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果汁。”许军说道。 “两位,船很快就到岸了。”我说。 “靠,这么快就到岸了?”王保振说。 “你们俩是不是在这里呆舒服了,不想上岛了?”我说。 “这游艇是舒服,有粮,我觉得这蝙蝠岛不错,先住两个月吧。”许军说。 “不是,你们不是说想离开蝙蝠岛吗?”我说。 “住一段时间也行。”王保振说。“我还想在岛上走走,看看岛上的风景。” 我压低嗓子,“岛上都是吸血鬼,早晚会把你们吸干的。” “这个不会,我们会及时控制的。”许军说。 “是啊,让她们吸多少血,是由我们决定的,这个不用担心。”王保振说。 我忽然感觉肩膀奇痒,想挠几下,但怕他们看出来我也中了血毒瘾,只得强忍着。 “有粮,弗朗西斯上校的女儿是不是长得很美?”许军说。 “那还用说,一定很漂亮,要不然怎么能让有粮把宁程程放弃了?”王保振说。 “谁说要放弃宁程程?”我说道。 “你不放弃,弗朗西斯上校的女儿能答应?哎,是不是等船靠岸就能见到这个漂亮的公主了?”王保振说。 “肯定可以看到,现在美人已经在码头等有粮了。”许军说。 “好,我可以大饱眼福了,可惜,这公主不吸血。”王保振说。 “不吸男人血的女人,是太可惜了。”许军说。 他们在我耳边啰嗦着,让我心烦意乱,“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都疯了。” “我们都疯了?”王保振说,“有粮说我们俩疯了。” “疯了就疯了,有什么不好。”许军说。 “是啊,疯子有疯子的快乐。”王保振冲我笑着。 我肩膀痒得难受,起身离开。 走下舷梯时,我听到王保振喊,“有粮,你去哪呀?快回来。” 我懒得搭理他,下了舷梯,进了我的房间。 把门关好,我脱掉上衣,不停挠着肩膀,直到挠出血,肩膀才不那么痒了。这怎么办?我们三人都中了毒血瘾了,他们俩中毒比我还深,这样下去,会不会走向毁灭,走向死亡? 外面传来敲门声,我穿好衣服打开门,门口是艾伯特。 “粮先生,船马上要靠岸了,请你准备一下。”艾伯特说道。 “好的,不用准备了。” 出了屋,走到船舷边上,看到游艇渐渐靠了岸。码头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几名工人在干活。 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两辆卡车,一辆吉普车。 一辆黑色马车从盘山公路上开过来,这马车我认得,是艾米丽娅的马车。马车停下后, 下来一个人,衣裙飘飘,这人是伊莎贝拉。 “粮先生,那马车是来接你的。”艾伯特说道。 我点了点头。 我从游艇上下来,走到马车旁边。 “粮先生,请上车。”伊莎贝拉说道。 我回头看到王保振和许军上了卡车,他们冲我挥着手。 我以为艾米丽娅在马车里,没想到里面空无一人。 “艾米丽娅呢?”我问。 “她在家里,她让我接你回去。” 马车一路狂奔,穿过小镇后,很快到了那栋房子。 我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发现艾米丽亚不在屋里。 “她去哪了?”我问。 “她可能去果园了。”伊莎贝拉说道。 我心里有些不快,她知道我来,却不在家里等我。 “好吧,那我就等她一会。” “粮先生,你想吃点什么?” “给我来一杯清水吧,对了,你为何也叫我粮先生?”我说。 “艾伯特是这样称呼您的,所以我才这样叫您,您稍等,我这就给你去拿水。” 伊莎贝拉拿水过来后,我把杯子里的水喝完,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还不见艾米丽娅回来。 我打开门,一个脸上戴着黑纱的女人站在门口。 “是你吗?艾米丽娅?”我问。 “是我,粮先生,你要出去吗?” “不,不,我不出去。” 艾米丽娅走进卧室,坐在桌前,“你请坐吧。” “你可以把脸上的网罩取下来了。”我说。 “用不着拿下来。”艾米丽娅淡淡的说道。 艾米丽娅突然对我冷淡起来,这可不是以前的艾米丽娅。 “你没事吧?”我问。 “我没事,你要是累了,可以去隔壁休息。”艾米丽娅说。 “我不累。”我感觉肩膀又开始痒了。“你为什么不摘下网罩呢?是不是模样变丑了?我不会在乎的,这你是知道的。” “我习惯戴网罩。”艾米丽娅说道。 我抓着她的手,想把她朝我身边拉近一些,艾米丽娅拒绝了。 “你是怎么了?好像不是以前的艾米丽娅了?” 艾米丽娅冷笑道,“我就是以前的艾米丽娅,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不对,你肯定不是艾米丽娅,你只是声音和艾米丽娅很像。” “粮先生,艾米丽娅只有一个,我就是艾米丽娅,我觉得你应该去隔壁休息一下。” “我不去。”我抓住艾米丽娅的手,“你现在把网罩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不行,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的脸,尤其是被男人看。” “但我以前看过你的脸啊。”我说。 “以前?有过吗?”艾米丽娅摇了摇头,“从来没有男人看过我的脸。” “难道你失去记忆了?不会吧?”我说道,“我要把你的网罩拿下来。” “不行。”艾米丽娅手臂挡住脸。 “为什么在我面前还要戴网罩?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你要是自己不拿下网罩,那么我就要动手了” 艾米丽娅沉默不语,身体微微抖动着。 我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米丽娅突然身子歪倒在我怀里,抽泣着。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是弗朗西斯上校吗?”我问。“把网罩取下来好吗?” 艾米丽娅慢慢摘下了面罩。 第192章 围墙 艾米丽娅脸色苍白,憔悴。 “没想到你还会回来。”艾米丽娅说道。 “你没事吧。”我说。 艾米丽娅抱紧我,对我耳语,“你跟我去果园。” 跟着艾米丽娅下了楼,去了果园,已是傍晚了。 红红的苹果缀满枝头。我和艾米丽娅坐在树下,她头靠着我的肩膀。 “你是不是有事给我说?是不是房间里说话不方便?”我问。 “这里没有摄像头,我见到我父亲了。” “弗朗西斯上校?”我说。 “是的,你走后,过了三天,我见到了他。”艾米丽娅说。“他看了视频,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后,决定派人去找你。” “为什么你父亲会放我走呢?”我问。 “你走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你的事,他一直在昏迷中,他昏迷了有一个多月。” “为什么昏迷?” “他吃了用蝙蝠血和人血调制的药后昏迷的。”艾米丽娅说道。 “原来是这样,你父亲他也吸人的血吗?” “当然也吸血,我们这个家族是靠吸低等人类的血液为生的。” “那我就是低等人类了?” “对,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吸血族人是高等人类,吸血族人的智商远远高于你们这种普通人,世界上很多科学家都是吸血族人,比如一些美国科学家。”艾米丽娅说。 “真的?不会吧?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对,父亲一直在试验人血和动物血的融合,可是人血很排斥动物血,如果能融合在一起,那么牛羊的血就可以代替一半的人血,这样就不用需要很多的低等人类了。”艾米丽娅说道。 “你们吸血族,男人是不是也吸血?”我问。 “当然也吸,男人吸低等人类的女人的血,只是男人比女人吸的血少。” “那么说艾伯特也吸血是吧?” “是的。” “你知道被吸血的人会中血毒,然后上瘾的。”我说。 “这个我知道,你也中了血瘾了。”艾米丽娅抚摸着我的肩膀。 我忽然感觉肩膀奇痒无比,我扯开衣服,露出肩膀,用手抓挠着,但还是痒,痒得无法忍受。 “我受不了了,你能帮帮我吗?”我说道。 艾米丽娅把嘴放在我肩膀上,牙齿咬破我的肩膀,她用力吮吸着。顿时我浑身轻飘飘的,感觉身体飘了起来,一种愉悦和快感贯穿全身。 艾米丽娅的身体蛇一样缠绕着我。我低头看到自己光着身子,不知道何时衣服被她脱去了。 艾米丽娅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谢谢你,给了我新的生命。” 我手摸着她的脸庞,她的脸色红润起来。艾米丽娅抱着我的身体,嘴亲着我的脖子。我感觉身体虚弱无力,闭上眼睛,睡在她的怀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婴儿。 醒来后,天已经亮了。 艾米丽娅坐在床边。 “这什么时辰了?”我问。 “这已经是中午了。”艾米丽娅说。“伊莎贝拉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午餐,你好好吃一顿吧。” 午餐很丰盛,牛扒,海鱼,蔬菜,还有烤好的鹿肉。 伊莎贝拉把烤熟的鹿腿递给我,我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和这只鹿的命运是一样的,我也是吸血族人养的动物,养鹿是为了吃肉,养我是要喝我的血。 吃完了饭,伊莎贝拉把餐桌收拾好后离去。 “艾米丽娅,我能不能见宁程程?她现在怎么样?”我问。 “你可以见,她一切都很好。” “我还有两个同伴你知道吗?”我问。“能不能让我见见他们俩?” “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见?”艾米丽娅问。 “现在可以吗?”我问。 “好吧,你现在跟我走。” 跟着艾米丽娅下了楼,穿过果园,朝后门走去,我忽然忐忑不安起来,见到宁程程和她说什么?怎么解释这里的一切?她们三人有没有被吸血? 穿过门庭,有一辆观光车停着,开车的是一个白人,我们上了车后,穿过一片树林,到了一栋别墅前。 “你的两个同伴就在这里,我在外面等你,你进去吧。”艾米丽娅说。 进了门,里面有一个大院子,有草坪,有小型游泳池,一排椅子上躺着七八个人,王保振和许军喝着饮料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 我大声喊着他们,两人坐起来冲我招着手。 我走过去,“你们俩日子过得不错吗?” “是不错,这里简直就是天堂。”王保振说。 “有粮,你怎么样?你的公主呢?”许军说。 “许军,你有没有见到过王倩?”我问。 “见过啊,她在那边的房子里。”许军手指着,“她们在那边过得还不错。” “你们俩就打算这么过了?”我说。 “是啊,这里挺好的。’许军说。 “今天有没有女人吸你们的血?”我问。 “吸了,一早就吸了,吸了血后,我们哥俩一天都很快乐。”王保振说。 “晚上还有更漂亮的女人来吸我们的血。”许军笑眯眯的说道。 “你们俩完了。”我说。 “完了?完了是什么意思?”王保振说。 “好吧,你们在这里好好享受吧,我走了。” “你去哪,有粮,你也来躺着,这里很舒服。”许军说。 “舒服?这就是养猪场。”我说完转身离开。 出了大门,上了观光车。开了十几分钟后,车来到一栋房子前,大门紧闭,门口有警卫站岗。 “宁程程在这里吗?”我问。 “是在这里。”艾米丽娅说道。 “她们不能随意出去是吧?” “是的,这是为了她们的人身安全。” 门开了,车直接开来了进去,里面也有一块大草坪,几棵果树,但没有游泳池,四周都是围墙,几个女人在树下散步,我仔细辨认着树下的女人,但这些女人里没有宁程程她们。 艾米丽娅带我进了楼,然后从楼梯上了二楼。 一个端着脸盆,穿着蓝条衣裤的女人走过来,我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霍思琪。 霍思琪也看到了我,她愣住了。 “钱有粮,是你吗?”霍思琪问。 “是我。”我走过去握着她的手。 霍思琪手哆嗦着,“有粮,真的是你啊。” 第193章 山坡 “宁程程呢?”我问。 “宁程程在外面了,我带你去找她。”霍思琪说道。 “看到你真是很开心。” “我也是。”霍思琪笑容妩媚。 “王倩呢?”我问。 “王倩和她在一起了。” 霍思琪拉着我的手下了楼,艾米丽娅站在树下看着我们。 “你们在这里怎么样?没受苦吧。”我说。 “哎呦,你看我,还拿着脸盆呢,我去把脸盆里的衣服送回去,你等我一下,千万别离开。”霍思琪说道。 “那你赶紧去吧,我等你。” 霍思琪跑上了楼。 艾米丽娅走过来,“有粮,这是宁程程吗?” “不是,你不是说,你见过宁程程吗?” “是见过,你们中国人长得都一个样,很难分辨。”艾米丽娅笑了笑。“你很爱宁程程吗?” “是的。” “我呢?你爱不爱我?”艾米丽娅问。 “当然爱你了。” “有粮,你记住了,我身上流淌着你的血,而你身上也有我的东西在里面。” “你的东西在我身体里面?什么东西?” 艾米丽娅微微一笑,“你这脑子真笨,下次你就知道了。” “不行,你现在得告诉我。” “就不告诉你,有粮,你是我的宝贝,我的命,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这我知道。” “今晚想不想留在这里?”艾米丽娅说。 “可以留下来吗?” “宝贝,你如果愿意留下来,当然可以了,好吧,那我明天来接你。” “谢谢你艾米丽娅。” 艾米丽娅拿出一个银白色的胸章,上面是一个人头像,她把胸章别在我胸前,“记住了,这个胸章不可取下来,它会保护你的,你的中国女人下来了,我走了。” 艾米丽娅朝大门走去。 霍思琪走过来,“这个女人是谁?你身上怎么有这个胸章?” “是她送我过来的,这胸章是那个女人给我的,她说这胸章会保护我。” “这胸章是奥斯顿安德烈家族的标志,这个蝙蝠岛就是这个家族的,还有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你是他们的人?” “我不是,但这个家族好像很关照我,是不是戴这个胸章有特权?”我问。 “那当然了,这里的女人凡是看到奥斯顿安德烈家族的人都要鞠躬。”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们在这里有没有受到过虐待?”我问。 “开始来的时候有,她们不给我们饭吃,饿我们,打我们,那一段时间我们过得很艰难。” “这里看上去是个监狱?”我说。 “对,就是个女子监狱,有一百多个女人,都出不去,但里面的实施挺好,有医院,有商店,还有游乐场。” “还有游乐场?”我说。 “是啊,每周休息一天,可以随便走走,但出不了这围墙,其它时间都在农场里干活,医生还每周给我们体检,每次都抽很多血,不过,这里吃得也不错,吃的是自己种的菜,也有鱼和肉吃。” 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我回头看到一个白种女人坐在石凳上抱着孩子。 “这里还有婴儿?”我说。 “是啊,这里有很多婴儿,也有更大的孩子,孩子们现在在上课。”霍思琪指着北面一栋房子,“那儿是学校。” “孩子也不能出这个围墙吗?” “当然了,有粮,上了前面那个山坡,我们就能看到宁程程和王倩了。” “对了,这些婴儿是从哪里来的?这里有很多国家的女人吧?” “是有很多国家,还有黑女人。” “婴儿呢?从哪里来的?” “婴儿是从妈妈肚子里来的呀?”霍思琪说。 “不需要男人?” 霍思琪笑了,“废话,没有男人,女人怎么怀孕?” “你不是说这里是女子监狱吗?” “每周允许男人进来十个,有时候是二十个,都是从男子监狱里来的。”霍思琪说。“他们进来后,和女人jiao配,奇怪的是,这些男人对我们女人好像兴趣不是很大,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是很不情愿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我们女人看到男人进来后,都疯了,都去抢,我们这里有一个女人,很强壮那种,听说她都怀孕三次,生了三个小宝宝了。” “啊?还有这种服务?你们三个是不是也去抢?宁程程也去抢了?”我问。 “她们俩没抢过,我抢过,但没抢来,我们中国女人身体太弱,打不过黑女人,还有那种棕色皮肤的女人。”霍思琪说。 “哎呦,我的天哪,还有这样的女子监狱?太奇葩了。” “是啊,我也觉得很特别,今天是星期五,傍晚会放男人进来的,各种人种都有,我喜欢白种男人。”霍思琪说。 “好吧,等会看看是怎样一个场景,要不要我帮你抢男人?” 霍思琪笑了笑,“不用。” 上了山坡,看到一群羊。 “她们人呢?”我问。 “她们肯定是躲在哪里干坏事了。”霍思琪说。 “干什么坏事?”我问。 “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不要问了,她们躲在草地里了,我去,羊都不管了。” “她们是在这放羊的?” “是啊,是在放羊。”霍思琪手指着,“那边还有好多羊。” “你们都成牧羊女了。” “宁程程!霍思琪!”霍思琪大喊着。 两个女人从草地里站了起来。很快两个女人朝我跑了过来。 宁程程跑到离我有两米的距离,突然停下了。宁程程比以前胖了一些,头发有些散乱,但整个人更加妩媚动人。 “钱有粮,你是怎么进来的?”王倩说道,“你现在是奥斯顿安德烈家族的人?” “不是,是他们让为戴这个胸章的。”我说。 “宁程程,你愣着干什么呀?过去抱他呀。”霍思琪说。 我走过去,牵着她的手。 “钱有粮,真的是你?”宁程程说道。 “是啊。”我紧紧搂着她。 “你们俩,赶快找一个地方亲热去。”霍思琪说道。 宁程程一脸的羞涩,“你们先回去吧。” “哎呀,你这个小妖精,有了男人把我们给蹬了。”王倩说道,“程程,你先别急,我想和有粮说说话。” “是不是许军的事?”我问。 “是的,是许军把你找回来的吗?”王倩问。 “是的。” “他人呢?” “他在外面忙呢。”我说。 “忙什么?为什么他不和你一起来?” “是,是弗朗西斯上校给他安排了一个活,他一时还走不开,等他忙完了,自然就会来见你。”我说。 “许军这次能进来吗?”王倩问。 “他上次来没见到你?” “见到了,他在门外,我在门里,我们只能这样说话,那天许军他告诉我,他去找你,把你找到后,还会回来。”王倩说。 “是这样,我明白了。” “有粮,不知道许军能不能像你一样进来这里?”霍思琪问。“你是奥斯顿安德烈家族的人,你帮一下。” “好的,我会帮忙的。” “有粮,见到你真高兴。”王倩说,“你们俩去吧,程程啊,看看你那样,美死你了。” “程程,你这大帅哥转让给我吧。”霍思琪说道。 “你们俩坏死了。”宁程程说着拉着我的手,朝山坡下走去。 第194章 抢男人 宁程程的脸火烧火烫,她一只手揉搓着我的胸脯,另一只手捏着我的胳膊。我很利索的脱下她的衣服,如今我给女人解衣扣,脱衣裤的手法越来越老练。 我长驱直入,她兴奋异常,身体抽搐,战栗着,我从她身上下来后,已经满头满身汗水。我抬头看到霍思琪躲在离我们两米不到的石头后面。 “出来吧。”我喊道。 霍思琪笑嘻嘻地露出脸,“你们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看得我心里痒痒的。” “去你的。”宁程程穿着裤子,“谁让你偷看的,王倩姐呢?” “她在山坡上了。” 王倩手里拿着小鞭子慢悠悠的走过来。 “她比以前胖多了。”我说。“好像怀孕了吧。” “你眼神不错,她是怀孕了。”宁程程说。 “谁的孩子?”我问。 “当然是许军的孩子了。”霍思琪说。 “许军知道他当孩子爸吗?” “知道。”宁程程说。 王倩走了过来,“你们俩真能折腾,我离你们这么远,就听到宁程程的叫声了。” “是吗?有这么大的声音?”宁程程说。 “你这个小骚货,你这声音喊这么大声,这些羊都听怀孕了。”王倩说。“有粮,我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这我不知道。”我说。“但我会想办法让你们离开这里的。” “我想回家了,我想我妈我爸了,我失踪这么久,我妈都急死了。”王倩说。 “我也是,我妈没有了我,怎么活呀?有粮,能不能给他们说,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我妈知道,我还活着。”宁程程说。 “让你们给家里打电话,恐怕不可能吧,这样吧,你们把电话号码给我,我有机会帮你们打。”我说。 “那好吧,回去写给你。”王倩说道,“你给我家里说,我现在在南太平洋一个小岛上,一切都很好。” “这我知道。”我说。 “有粮,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好吃好喝得养着我们,难道养我们一辈子?”霍思琪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刚才说想办法让我们离开,怎么离开?” “他们的目的我不清楚,你们先别急,我再想想办法。”我说。“对了,你们每周体检,每次都抽血吗?从什么时候开始抽血的?” “一进来这里就抽血了,每次抽得都很多。”王倩说。“还有,我怀孕后,他们就没抽我过我的血,最近两次,也没有抽宁程程的血。” “没抽宁程程的血,可能是因为有粮你吧。”霍思琪说。 “是吗。”我说。 “有粮,你怎么成为奥斯顿安德烈家族里一员的?而许军为什么不是。”王倩说。“还有,我听许军在找你前说过,弗朗西斯上校很看重你,想方设法一定要找到你,这是什么原因?“ “这我还真不清楚,我昨天才上的岛,我有一种预感,很快就能见到弗朗西斯上校了。”我说。 “有粮,你求求那个上校放我们走吧。”宁程程说。 “程程,这个事没那么简单,我看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说。 “是的,我们睡觉的房间里也有,走廊也有,就连树上都有摄像头。”霍思琪看着羊群,“我怀疑就连羊身上都装了隐形的摄像头。” “所以,以后我们说话要小声点。”我说。“你们有没有和看守你们的女人交流?” “女看守根本看不起我们,她们说我们是下等人,劣等种族。”霍思琪说。 “是的,她们认为最高的种族是奥斯顿安德鲁家族,然后是她们,接下来是白种人。”王倩说道,“没想到的是,我们黄种人排在白种人后面,我们黄种人后面是黑种人和棕色种人。” “哎呦,时候不早了,今天星期五,男人们该来了。”霍思琪说。 “是吗,那就过去看看。”我说。 “我们把羊赶回去。”宁程程说。 赶着羊下了山坡,穿过林子,遇到了几个小学生,他们脖子上戴着金色的领巾,看到我后,这几个小学生冲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朝前走了七八米,他们依旧站着不动,给我行注目礼。 “这些小孩真有礼貌。”我说。 “因为你是家族的人。”宁程程说。 一辆卡车开了进来,车上有八个男人,其中四个白种人,两个棕色种人,一个黑人和一个黄种人。 “我的天哪,这次怎么才八个男人?太少了,完了。”霍思琪说道。 八个男人下了卡车,果然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好像没睡醒似的。 女人从各个方向跑过来,她们都聚拢在男人们的对面,有的女人指手划脚,似乎在选男人。 一个女看守走过来,她把哨子放进嘴里,嘟嘟地吹了两下。 女人们一窝蜂的冲向男人。 “霍思琪,你怎么不去抢?”宁程程说。 霍思琪摆了摆手,“我没那个能耐,这次我弃权了。” 一阵乱哄哄的,喊叫声,尖叫声,感觉一个个女人都疯掉了,有两个女人为争一个男人打了起来,旁边两个黑女人趁机架起男人就跑,打架的女人也不打了,掉头就去追。 八个男人几乎是被女人扛进了楼。 “有粮,你要不要进楼里看看?”霍思琪说。 “思琪,你说什么?你想去你自己去,我们有粮才不去呢。”宁程程说。 “我也不去,里面都和妓院一样了,一个床上能上十几个女人。”霍思琪说。 “是吗?这几个男的能受得了?”我说。 “我看过一次,男的都不怎么样,很多女人忙活半天,还得自己用黄瓜茄子什么的。”霍思琪说。 “思琪,你能不能别乱说话,有粮在这呢。”王倩说。“我们去树下歇会吧。” 两个小时过后,八个男人被担架从楼道里抬了出来,一个黑男人从担架上掉下来,摔在地上,两个女人又把他抬上去。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被弄死了?”我说。 “男人哪这么容易死的?”王倩说,“这些女人也真是的,不把男人吸干了,绝不放过他们。” “这些男人真可怜。”我说。 “不知道这次能怀孕几个?”霍思琪说。 “你也想怀孕了?”王倩说。 “是啊,我喜欢孩子,我也想生一个。”霍思琪看着我。 “哎,思琪,你别打我老公的主意。”宁程程搂着我的腰。 第195章 智人 有人在楼上拿着望远镜朝我们这边望,这个人很像是弗朗西斯上校的管家辛迪。 “这个拿望远镜的女人你们认识吗?”我问。 “她是辛迪,这里就是她负责的。”霍思琪说。“有粮,如果你想救我们出去,还有一个办法。” “说来听听。” “就是你自己从蝙蝠岛跑出去,最好能去美国,告诉美国联邦调查局,有美国人被关押在这里。”霍思琪说道,“我就是美国人,告诉美国这里发生的一切,这样他们很快就会派警察过来的。” “如果我能逃到美国,也许是美国的特种部队会过来。”我说。“但问题是,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中,想要逃走就太难了。”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让孩子一辈子生活在监狱里。”王倩说。 “我想想办法。” 天黑了下来。 辛迪给我安排了一个单人房间,并允许宁程程来房间里过夜。 宁程程进了房间后,把一张纸递给我,上面是她们三人的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 宁程程是青岛人,霍思琪给了我两个地址,一个是美国洛杉矶,一个是广州。而王倩给我的地址是苏州。 “有粮,你早日打电话给我们家里人。”宁程程说。 “我会想办法给你家人联系的。”我说。 “你最好把这些地址和联系电话记在脑子里,我怕这张纸会被他们发现的。” 我点了点头,“好,我会记在脑子里的。” “希望有一天,我们能一起回去,我带你回家见我父母,还有我的亲戚和朋友,他们一定会喜欢你。” “你们家人可能不会看上我吧。” “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宁程程说道。 宁程程歪倒在我怀里,我把她抱上了床。 早上起来,我毫无倦意,感觉精神还不错。 马车停在了楼下,伊莎贝拉从马车上下来。 “来接我了。”我说道。 “你什么时候再来?”宁程程问。 “我还不知道,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限制我的自由。” “那就好。” 上了马车,出了女子监狱,马车走了七八分钟,我看到前面有高高的铁栏杆,一群男人在铁栏杆里散步,这应该就是男子监狱了。 回到艾米丽娅那栋房子,还没上楼就听到钢琴声。 推门进去,艾米丽娅看到我后,停止了弹奏。 “给你谈一首贝多芬的曲子,喜欢吗?”艾米丽娅问。 “可以。” “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艾米丽娅手按下琴键。 乐声激昂,整个房间回荡着美妙的音符,这是一首命运交响曲。 艾米丽娅弹琴时居然一直是闭着眼睛的。 乐声嘎然而止。艾米丽娅回头看着我,沉默不语。 “你弹的真好,你还是一个钢琴家,太棒了。”我说。 “这曲子不难,你们低等人类最喜欢听这样的曲子是吧。” “低等人类?好吧,在你面前,我承认我是。” “去吃早饭。”艾米丽娅说道。 早饭丰盛,还有各种水果。我喝了一大碗鸡汤,感觉身上暖暖的。窗外树枝上有几只鸟在整理着羽毛,草坪上,一只小鹿低头吃着草。这是一个安谧的早餐。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说。 “我父亲要见你?” “什么时候见?”我问。 “辛迪会过来接你。” “嗯,你父亲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你要小心点。”艾米丽娅说道。 “脾气很坏那种吗?” “不是,他对你们劣等人是不会发脾气的。” “我是劣等人,好,那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呆在你们的岛。”我说 艾米丽娅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宝贝,生气了?我感觉你气色不好,你应该去床上休息一会。” “没有啊,我精神还可以。” “去吧。”艾米丽娅语气温柔。 我的意志似乎无法抗拒她说的这两句话,我顺从的回到卧室上了床。 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醒来后,发现自己头顶上是巨大的黑色仪器,自己躺在一个白色的平台上,这是一个大厅,我怎么睡在这里了?这不会是我的梦吧? 我从平台上下来,突然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他一动不动在沉思着。这是活人?还是蜡像?是弗朗西斯上校? 我走过去,老人把头转向我。 “你是弗朗西斯上校吗?”我问。 老头点了点头,“钱有粮先生,欢迎你来到蝙蝠岛,我等你已经很久了。” “是吗?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是的,从你上船的那天起,我就有预感你会来到这里。”弗朗西斯上校说道。 “上鱿鱼船你就知道?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弗朗西斯上校的轮椅忽然缓缓的升了起来,很快他人在半空中。“看到没有?你来给我解释一下。” “你这轮椅肯定是带按钮的,一按就上去,电动的,或者是电磁的。” 弗朗西斯上校的轮椅突然翻转过来,轮子朝上,而他的头朝下,居然没有掉下来。 “这如何解释?”我说。 “这解释不了,我文化不高。”我忽然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的。 轮椅翻转,弗朗西斯上校落到地上。 “钱有粮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现在可以提问了?”弗朗西斯上校说。 “没想到你是残疾人?”我说。 “残疾人?你怎么知道我是残疾人?” “你都坐轮椅了,还不是残疾人吗?”我说。 “坐轮椅的都是残疾人?”弗朗西斯说着站了起来,然后走了两步。“钱有粮,我好像高估了你的智商。” “你身体好好的,为什么还坐轮椅?很奇怪。” 弗朗西斯上校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钟,“你还有什么问题?” “你为何把我们关在你的蝙蝠岛上?” “我没有关你们,你们随时可以离开,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弗朗西斯上校说道。 “没关我们?这岛上的女子监狱关了这么多人,还有男子监狱,用围墙和铁栏杆围起来。” “监狱?你错了,那里根本没有围墙。”弗朗西斯上校说。 “围墙就在那里,我亲眼见的,难道你不出门,不知道?你手下的人把你蒙蔽了?” 弗朗西斯上校摇了摇头,“围墙本来是没有的,如果你看到了围墙,感觉到那围墙的存在,那围墙就会有。” “我没听明白,看不看见那围棋都在,不,说错了,那围墙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虚拟的。”我说。 “钱有粮,你对人类知道多少?” “人类有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等等。” “错,人类从远古开始就有三种人,一种是劣等人类,第二种是智人,第三种是高等智人。”弗朗西斯上校说。 “你们吸血的奥斯顿安德鲁家族就是高等智人吧?我们这样的人是劣等人。”我说。 “对,奥斯顿安德鲁家族也被称为K家族,而智人就是吸血人。”弗朗西斯上校说,“而你说的人种是根据肤色划分的,其实他们在智力,体力,思维能力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因此,你们劣等人这样分法是可笑的,还居然说是种族主义。” “那你这样把人类分为三种人,是不是种族主义?”我问。 “是,你说的没错,这才是种族主义,高等智人,智人这两种人和劣等人不论是从智力,身体构造,寿命等等都有着天壤之别。”弗朗西斯上校说道,“比如金字塔,就是我们高等智人的构想,从而由你们劣等人建造的。” “冒昧的问一下,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弗朗西斯上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从坟墓里爬出来是吗?劣等人这点智力何其可怜。” “为何你会说中国话?”我问。 “你是中国人,所以我给你说中国话,如果你是法国人,那我就给你说法语,这就是高等智人。” “这么厉害,不过我已经见识了艾米丽娅的音乐才能,还有她对汉语的领悟能力,我还有个问题,尊敬的弗朗西斯上校,你好像很看重我,是不是因为我和艾米丽娅的这种关系?或者是艾米丽娅喝了我的血,让她恢复了生机?” “不仅仅是这个,你们中国有个秦朝,我们先祖曾经帮助你们祖先建立大秦王国,在你的血液和基因中,我们发现了我们K家族的基因,准确的说是某个基因的序列和生成是一致的,所以,钱有粮先生,你可能是我们K家族的后代,但是让我困惑的是,你的QV系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 “QV系数是什么?” “是我们K家族衡量人类智商的系数。” “金字塔都是你们构想的,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个K家族是不是外星人?” 弗朗西斯上校笑了笑,“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K家族当然不是外星人,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表明外星人来过地球。” “那你的轮椅怎么会飞起来?不会是魔术吗?” “这不是魔术,这是很普通的科技,轮椅能飞,你们劣等人也能做到,何况你们研制的飞机都能飞上天,目前你们的进化还仅仅停留在科技层面上。” “我想问你们,就是你们K家族这些高等智人,现在研究出什么高科技了吗?”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弗朗西斯上校说。 第196章 K家族 弗朗西斯上校说我身体里有 K家族的基因,难道我也是吸血鬼?太可怕太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他们家族是白种人,而我是原汁原味的黄种人,他肯定是搞错了,但有一点似乎和他们这个k家族有点联系,那就是从不喝人血的艾米丽娅,居然破戒喜欢喝我的血。 “弗朗西斯上校,是不是你们K家族的人,喝了血后都会长生不老?”我问。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人血现在越来越不纯了,人吃了污染的食物,致使人血也受到了污染,我们智人在喝了这样的血后,很容易患病致死,包括我们的孩子,很多都夭折了。“弗朗西斯上校说道。 “我想知道我的血有没有受到污染?” “你的血也被污染了,根据我们的监测,来自中国大陆的黄种人血和其他人种的血相比,受污染的程度是最大的,幸运的是,你来到了我们蝙蝠岛上,我们的食物都是洁净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上校先生,您是高等智人,你怎么看待我们劣等人?”我问。 “劣等人在毁灭地球,毁灭这个星球。” “此话怎讲?” “无休无止的对地球进行掠夺,污染大气,土地,海洋,现在地球是千疮百孔,贪婪,自私,暴戾,懒惰愚蠢,到处繁殖,这就是劣等人的本性,你们的人类历史就是一部自相残杀,野蛮掠夺的历史,更可怕的还有核武器,掌握在喜怒无常的劣等人手里,这样下去,地球很快就会毁灭。” “你说得不错,我非常认同,上校先生,我似乎感觉你和你们的K家族有某种野心。” “你的感觉是对的,这不是野心,高等智人必须取代劣等人,称为地球的主宰,高等智人知道怎么和地球和睦和谐的相处,而劣等地球人糟蹋地球,必须消失,灭绝。” “你这是新的种族主义。”我说。 “对,这我不否认。钱有粮先生,你的血脉里有我们高等智人的基因,我已经把你视为K家族的一员,你不要辱没先祖的血液和基因,为了地球有一个美好的明天,我们并肩作战,扫平地球上一切劣等害人虫。” “很荣幸我能是K家族里的一员,但是我智商有限,能力不足,不知道能不能担此重任?“ “你无需担心,你有K家族的基因,你就不同于地球上的劣等人类,你的潜力还没有显现出来,会在某个时候,你就超过你原来的同类人,还有,你的身体里同时还流淌着劣等人的血,因此,你比我们更熟悉劣等人的行为方式,这是对我们是有利的,我们K家族早晚有一天会统治这个地球的,因为我们身上有特异功能。”弗朗西斯上校的坐着的轮椅转了一个圈。 “你们身上有什么特异功能?那么说我以后也会有特异功能?” “慢慢你就会知道的,钱有粮,还有一点,你的血液非常特别,我把你的血和岛上的蝙蝠血混合在一起,竟然发现两种血没有丝毫的排斥,是互相融合的。” “这说明什么呢?”我问。 “如果把融合在一起的两种血的生命密码破解出来,我们就可以生成和大量复制出很多无杂质的特型血,这样我们智人以后再也不用去喝劣地球人血了,所以,钱有粮先生,你对我们智人非常重要,因此,你在岛上,拥有K家族的特权,你是神赐予我们的最好礼物。” 弗朗西斯上校这一番讲解,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他讲得有理有据,我有点半信半疑了,我真得是他所说的那样?看起来他那模样,还有他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就像是一个疯子,高等智人,智人,劣等地球人,智人要灭绝劣人等等,他的这些说辞,听起来更像是科幻电影里的。 “你无需疑虑,我们高等智人的智商远远高于劣等人。”弗朗西斯说道,“我们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高端科学技术,我们有无尽的财富,你去过那个小岛,那个小岛就是我们的财富。” “你是说我之前去过的那个,那个挖山洞的小岛?很抱歉,我们在岛上打死了你好多手下。”我说。 “对,就是那个小岛,不用道歉,那些守卫都是劣等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每天挖山洞,然后再把挖出的石头和沙土倒在海边,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弗朗西斯说道,“我再次欢迎你来到蝙蝠岛,在这里你是自由的,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任何事。” “谢谢,我感觉这会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艾米丽娅在外面等你,你回去吧。”弗朗西斯上校说道。 出了屋,我才发觉自己之前来过这里,这栋房子是修造在山崖里的。下了电梯,出了门,看到艾米丽娅在马车旁边等我。 我上了马车,坐在艾米丽娅旁边。伊莎贝拉赶着马车,马车沿着盘上公路,很快奔跑在悬崖上。 “我记得是在你屋里睡觉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问。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是辛迪把你接走的。” “我睡这么久?真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我居然是你们K家族里的一员。”我说。 “我父亲说,这一切都是天意,从你出生开始,你就一直想来蝙蝠岛,终于被你找到了。” “啊?不会吧,我一出生,就想来这里?我怎么不知道?我上了那条夺命的鱿鱼船?也是你们安排的?”我说。 “或许是吧。”艾米丽娅抚摸着我的脸颊。 “那条鱿鱼船的船员自相残杀,真是你们安排的?那条船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艾米丽娅头靠着我的肩膀。 我抚摸着她的后背,“你为什么允许我在宁程程哪里过夜?你既然爱我,为何会这么做呢?” -------------- 第197章 血脉 “一个男人可以有多个女人,这很正常,你是K家族的人,当然可以。”艾米丽娅说道。 “我想顺路去看一下宁程程,可以吗?”我问。 “可以,前面就到了。” 到了那栋房子,我下了马车,艾米丽娅在马车里等我。 进了门,一个女看守带我去找宁程程。 宁程程正在和霍思琪,王倩种小树苗。 宁程程看到我后,冲我招着手。我客气地让女看守回去。 “昨天你怎么没来?”宁程程问。 “回去就睡觉了,没想到睡了一天一夜。”我说。 “你们俩聊吧,我们去那边栽树。”王倩说道。 王倩拉着霍思琪去了另一边。 宁程程看着她们的背影,“许军为什么不来?” “许军,他,他可能不想来。” “为什么?他不要王倩了?另有女人了?”宁程程问。 “不是,你别问了,情况很复杂。” “钱有粮,你有事瞒着我们,你给我说实话,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程程,你们知道太多不好。” “怎么不好?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以后你就别来了,我也不会见你的。” “我要是对你说了实话,我怕你们受不了。”我说道。 “说吧,我受得了。” “好吧,你听说过吸血鬼吗?这岛就是吸血鬼控制的岛,他们每周抽你们的血,明白了吧,你们的血,就是来维持他们生命的。”我说。 “这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 “真的,许军和王保振身上的血也被吸了,他们中了血毒瘾,中了这种血瘾后,大脑就不受控制了,这事你就不要和王倩和霍思琪说了。” “原来是这样,那怎么办?女人在这里生了孩子,是不是那些小孩的血也是他们的食物?他们以后也会吸食王倩孩子的血的?”宁程程说。 “对的,你没看出来吗,他们鼓励女人生更多的孩子,今天我见到那个弗朗西斯上校了,他说我的基因和血液里有他们K家族有一部分相似,他认同我为K家族中的一员,所以我有了这枚胸章。” “那么说你也是吸血鬼了?” “怎么可能呢?我怀疑他们肯定是搞错了,还有,弗朗西斯上校说,他们是高等智人,我们是劣等人,还说他们有世界上最高端的科技,我感觉这一切都是歪理斜说,像是在给我洗脑,还有,他坐得那个轮椅可以飞来飞去,像是魔术一样,我感觉那里面有什么机关。”我说。 “是的,他们也在监狱里给我们上课,说我们劣等人,这都是骗人的,你不要信,他们是吸血鬼?太可怕了,看来他们是不会放我们走的,有粮,我可不想被人当食物,在这里呆一辈子,你要想想办法。” “我觉得机会还是有的,因为他们认为我是K家族的一员,我想自己先逃出去,告诉外面的人,这里有一个吸血鬼的世界,这可是一个轰动世界的大新闻。” “对,你先逃出去,然后喊警察来救我们。”宁程程说。 “你先不要把这一切告诉王倩和霍思琪,知道真相后,她们肯定很痛苦。” “也是,刚才你说到他们吸我们的血,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有粮,你要小心点。” “这你放心,我先回去了。” 出了女子监狱,我上了马车。马车一路飞奔着。 “粮先生,你打算自己怎么逃出去?”艾米丽娅问道。 “逃出去,逃,逃哪里?我不明白?” ”你把手臂抬起来。”艾米丽娅说道。 我抬起手臂,艾米丽娅从我到手臂衣服上取下一个小小的金属别针。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 艾米丽娅抬起胳膊从耳鬓处,摘下一个小小的金属话筒,她轻轻按了一下,那金属话筒里传来我和宁程程刚才的对话声音。 “你这是窃听器?”我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做?” “有粮,你有点自作聪明了,我告诉你,我父亲给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要给你洗脑。” “这,这,这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艾米丽娅叹了一口气。 “艾米丽娅,我可能是误会你父亲的意思了。” 艾米丽娅把小话筒放在嘴里,用牙齿咬瘪后,连同那个小别针一起扔出了马车,“今天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谢谢你艾米丽娅,可能是我想多了,是有的自作聪明。” “记住了,你是K家族的人,我们是同类人,如果外面的劣等人知道你是K家族的人,他们会烧死你的,几百年来,我们K家族就被劣等人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寄居在这个南太平洋小岛上。” “这是弗朗西斯上校告诉你的?” “对。劣等人只能毁灭地球。”艾米丽娅说道,“我父亲在努力研制一种可以大量复制的血剂,这样我们就不用去喝劣等人身上的血了。” “你的父亲打算如何消灭劣等人?”我问。 “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智人,甚至有的国家还有K家族的高等智人,现在绝大多数都失去了联系,父亲打算联系他们后,共同灭绝劣等人。” “我想问一下,中国有没有K家族的高等智人和智人?” “中国有十几亿人口,当然有了。” “那好,你能不能让你父亲派我去中国,我来联系K家族的人。”我说。 “父亲应该有此意,但就你现在的心智还不适合派你去中国。” “我发誓忠于K家族,给你父亲说说吧,就派我去吧。” “有粮,等我完全相信了你以后,我才能给我父亲说这个事。”艾米丽娅说道。 我心里有些懊悔,原来弗朗西斯上校有意让我回中国,如果我不和宁程程说那些话,说不定就可以早日回去了,回去后,我会立刻投案自首告诉有关部门,让他们派人来解救宁程程她们,这样或许我就戴罪立功了。 “我现在突然觉得你父亲说得那些很有道理,劣等人不该存在于地球上,必须得灭绝了。”我说道。 艾米丽娅冲我微微一笑,“有粮啊,我真不敢相信,就你这智商会是我们K家族的人?我现在怀疑,我父亲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错的,你父亲把我的基因和血都化验过了。”我说。 “错没错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宝贝,你现在就是我的命,你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如果我要去中国,你也跟我去吗?”我说。 “当然了,我很想去看看中国,听说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并且我一定会去的。” “对了,我是K家族的人,那我妈我爸,我爷爷奶奶会不会也是K家族的人?” “你说呢?你是他们生出来的,这血脉也是传下来的。”艾米丽娅说道。 我暗想,这下坏了,这么说来,我们一家人都是吸血鬼?太可怕了。 第198章 光谱 我突然想到让我去女子监狱和宁程程过夜,这是一个阴谋,他们是想让宁程程怀孕,让我的血脉传到下一代去。 “跟我来吧。”艾米丽娅牵着我的手。 她的轻飘飘的声音和柔媚的眼神让我无法抗拒,我的意识模糊,想拒绝但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脑子。 我平躺在床上,我知道她要对我做什么,我怀着热切的期待,等着她张开嘴,露出小巧可爱的牙齿,我像一只胆小腼腆,又一无所知,丧失本能的初生兔子,看到一只鹰过来,我不会有任何的反抗,也没有恐惧,我期待着这只老鹰把我抓起,飞向空中,再带到岩壁上一点点的把我吃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她的柔软的舌头打开我身体里所有的毛孔,她唾液分泌在我的嘴里,我记得她曾说过,她身体里也有东西在我身体里,这应该就是她的唾液。 我的下身和她的下身无缝连接,她身体像蛇一样蠕动,她像一台粉碎机,想一点点揉碎我。 我身体突然一阵抽搐,她的牙齿陷入到我的肌肤中,巨大的快感随之而来。 她舔干净嘴角的血,然后把唾液涂在我伤口上。 她的唾液很神奇,我肩膀上的伤口在七八个小时后,就可以完全愈合。她的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我很快便沉睡过去。 醒来后,饥饿感随之而来,伊莎贝拉会准备丰盛的饭菜犒劳我。 享受美食时,我有一种满足感,我甚至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错。王保振和许军肯定也有我这种想法,和他们不同的是,似乎我的脑子大部分时候是清醒的。 艾米丽娅坐在对面看着我,她眼神里满是爱怜,此时,她对我充满了爱意,而我对她也产生了深深的依恋,如果艾米丽娅不在我身边,我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是爱情吗?我爱上了一个吸血鬼?我的脑子里似乎有两种声音,不断的在缠斗着。 “我想去看一下我的两位伙伴。”我放下刀叉,拿毛巾擦了擦嘴。 “可以,我陪你去。”艾米丽娅说道。 艾米丽娅似乎从不会拒绝我,她的温柔体贴和善解人意,让我觉得如果她不是吸血鬼,那真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完美的妻子。 马车停在那栋房子前。 王保振和许军在这栋别墅里住着,显然这里要比男子监狱里的条件优越。难道是因为我的缘故,他们才会有如此的待遇? 不用敲门,也不用任何的指令,大门自动打开。艾米丽娅挽着我的胳膊一道走了进去。 游泳池边上的椅子上躺着两个黑人,而水中有一个女人在游泳。 “他们在楼上了。”艾米丽娅说道。“你上去吧。” 我上了二楼,从二楼看了艾米丽娅一眼,她坐在椅子上,冲我摆了摆手。 我推开一间门,床上,一个白种女人趴在一个白种男人身上,男人闭着眼睛,嘴唇翕动,而女人嘴角有血,她抬头看了我几秒后,便埋下头继续吸着血。 我推开隔壁的门,看到王保振和许军光着膀子,在玩枪战游戏,他们面前分别有两台大屏幕电脑,两人敲着键盘,沉迷此中。电脑画面上都是硝烟战火。 “哎,你们俩日子过得不错呀。”我说。 许军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来了。” “能不能停一会?”我说。 “有粮,停不下来,有事你说吧。”王保振头也不回。 “你们打这游戏多久了?”我问。 “好像是昨天就玩来,不,前天开始玩的。”许军说。 “一夜都没睡觉?” “睡觉?睡觉多浪费时间。”王保振说。 “给你们说一下,我可能要回中国了。”我说。 “好的,你回吧。”许军说。 “你们不打算回中国了?”我说。 “你没看到吗?哪有空回去。”王保振说。 “许军,你怎么不去看王倩,她都怀孕了。”我说。 “这我知道,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后,我再去看她。”许军说。 “我走了?” “好的,不送了。”王保振说。 我关门下了楼。 “他们怎么样?”艾米丽娅问。 “活着和死,没什么区别。”我说。 “看到了吧,劣等人就这样,他们意志薄弱,很容易精神涣散,也很容易被控制,被迷惑,这就是行尸走肉的垃圾人种,居然他们这样的人是地球的统治者,这有多危险,他们可以这样一辈子都用来玩游戏。有粮,我带你去看看我父亲的实验室。” “好。” 车停在白色的房子前,从电梯下去。很快到了大厅,里面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艾米丽娅曾带我来过这里。 艾米丽娅带我进来一个实验室,里面有各种仪器,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忙碌着。 艾米丽娅拽了一下我的衣袖,“有粮,我父亲来了。” 我回头看到弗朗西斯上校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口。 我挥手冲他打了一个招呼。 “有粮,我给你看看这个。”弗朗西斯上校冲旁边一个工作人员示意。 这个工作人员按了一个仪器的按钮,墙上出现了一道光。 “有粮,你看那面墙上有什么?”艾米丽娅问道。 “我看到了一道光。”我说。 “不错,是一道光。”弗朗西斯上校说,“还有呢?” “我只看到一道光,就一道白光。”我说。 “艾米丽娅,你告诉他,你都看到了什么?”弗朗西斯上校说道。 “除了光之外,我还看到红外线,长波,微波,调频、调幅,而光的右边是Y射线,X射线和紫外线。”艾米丽娅说道。 “看到这么多?”我说。 “是的,这些光线都是真实存在的。”艾米丽娅说,“劣等人的肉眼只能看到波长在400纳米到700纳米之间的光,在此之外,劣等人什么都看不到,其实说劣等人都是瞎子也不过分,因为天地之间,实际的电磁光谱总数是劣等人看到的光的10万亿倍,你想想吧,十万亿倍。” “有粮,你现在知道我们K家族以及智人和劣等人不同了吧,这就是我们独有的天赋。”弗朗西斯上校说道。 “我,我现在只能看到一点的光,我以后会不会看到更多的光?”我说。 “你以后会看到的,当你看到更多的光谱时,你的大脑QV系数将大大提高。”弗朗西斯上校说道。 第199章 蝙蝠 弗朗西斯上校带我进了一间更大的实验室,有一面墙上悬挂着一只巨大的蝙蝠标本,这只蝙蝠双翼展开足有五米多长,两只眼睛冒着绿光,犹如活得一般,看得我后脊背发凉。“你知道蝙蝠在中国寓意什么吗?”弗朗西斯上校说道。 “蝙蝠在中国是吉祥福气的象征,很多中国门窗上都有蝙蝠的标志,甚至翡翠上都刻着蝙蝠。”我说。“有的门上贴着倒飞的蝙蝠,寓意是福到了。” “说的好,蝙蝠是我们K家族的图腾,K家族在古代中国是皇族的座上宾,并且受到了中国民间的广泛欢迎,你说的那些就是明证。”弗朗西斯上校说道,“而欧美等西方国家,却把我们K家族视做吸血鬼,成了恐怖,邪恶和死亡的象征。” 这时,实验室的一面墙像一扇巨大的自动门,缓缓朝两边退去。 一台大型机器呈现在眼前,机器上有巨大的屏幕。 弗朗西斯上校手里拿着一个十厘米长的金属棒。“知道这机器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这台计算机可以发出秘密指令,攻击所有国家的互联网,并致其整个国家互联网瘫痪。”弗朗西斯上校接着说道,“只要十几秒钟,就可以使美国全国电网断电,可以破坏核电厂,可以使航空管理中心崩溃,飞机接受不到指令,只能在天上盘旋,这都是我们能做到的。” “这么厉害?”我说。 “这台超级计算机,还可以把人类的电子信息库清零,把金融和银行清零,瞬间把千万富翁都变成穷光蛋。” “上校,据我所知,美国是现在的超级军事大国,有无数战斗机,有航空母舰,有百万军队,装备精良,而蝙蝠岛仅是一个小岛,又没有多少士兵,怎么能和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抗衡?” “你说的这些不错,但是现在战争已经不是靠人数来取胜的,完全是靠高科技,当我们发起攻击美国本土和他们的军事目标时,美国根本无法察觉到他们的对手是谁?对手又在哪里?他们将是热锅上的蚂蚁,看不到致命的根源所在。这就是我们高等智人的优越性,我们很容易就破坏他们的指挥大脑。” 这老头厉害了,美国这么一个超级军事大国,在他弗朗西斯上校眼里,就像一只辣鸡,想怎么吃都行,他说的越来越玄幻,就这么大的一个小岛?几十个喝血的吸血鬼,就想铲除美国,灭绝人类?我忽然想到了那个邪岛上的亚当神,这弗朗西斯上校难道也是邪教教主? “你真想灭绝人类?”我问。 “对,劣等人在地球上繁殖的太快了,这个地球不堪重负,绝大多数的劣等人类都不该出生,他们没有任何的价值,反而污染环境,占有资源,当然,我们不会全部灭绝劣等人类,我们会保留他们的几千万精英,这些精英都在我们K家族的领导下,不分国家,没有国界,也没有战争,不会自相残杀,没有内耗,没有疾病,人与人和睦相处,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研究科学技术上,从而让地球和它的文明得以延续下去。” 他说起这些激情万丈,为地球操碎了心,但我听来像听天书一样,一点都不真实。 记得那年我退伍,被一个同学拉去上传销课,当年一个老师也是激情四射的讲话,他讲到兴奋的时候,居然站在讲台桌子上,还能一条腿站立着,另一条在上面晃悠着,他讲到十万年前的地球,几万年后的新生星球,甚至讲到了银河系,还有宇宙大恒星的秘密。那年我经历了三个传销公司,上了几十节这样的课后,放弃手机,身份证和钱包后,半夜从四楼上跳下去,才得以从精神病公司脱身。 “你有什么问题吗?”弗朗西斯上校问。 “你对中国怎么看,你会攻击中国吗?”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中国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但这个集权国家可以利用,我非常欣赏社会主义者,他们比美国等那些自由主义者更有激情,更有使命感,更懂得生命的价值。欧美日等自由主义者国家在我看来就是一盘散沙,他们最先毁灭。劣等人类要不断进化,保留几千万精英劣等人,也是想让他们进化,在我们K家族的帮助下,这些劣等人种的几千万精英人,经过一个世纪后,可以变成智人,当年德国的希特勒差点完成了人类的进化,当然他那种进化,并没有太大的质变,无法和我们相比,还有,我们先要控制全世界的富人,你知道全世界的财富有多少是掌握在富人手中?” “我不知道。” “我们数据中心,提供的数据是,前60名富人占有全世界一半的财富。”弗朗西斯上校说道。 “60个人就能占有全世界一半的财富?” “是的,你不要看国家多,劣等人多,其实只是极少部分人控制着绝大多数人,并且这种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结果就是世界不安宁,国与国之间发生冲突和战争,制造核武器,核试验,污染地球。弗朗西斯上校说道。“你还有问题吗?” 我突然觉得他说的一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但他说的灭绝人类,消灭国家这些话,看上去,他就像是一个超级疯子,面对一个疯子,我想我不会再有其他问题了。 “你说得很对,我赞同你的意见,希望能早日灭掉人类,对了,你刚才说可以利用中国,我觉得很有道理,你可以派我回到中国,做为中国的联络员。”我说。 “这个我想到过,但现在不是时候,你的血液还要继续实验,三四个月后,我考虑把你派到中国去。” 我暗想,你这三四个月是打算彻底把我洗脑了吧。 “好的,感谢上校您对我的信任。”我说道。 艾米丽娅挽着我的手,走出这个“城堡”。我回头看了看这山崖里的房子,我忽然觉得这栋房子里确实有高科技的东西存在,弗朗西斯上校似乎不全是一个空想者。 第200章 镜子 傍晚一群吸血蝙蝠飞荡在院子里,它们像一群鸽子上下盘旋,一只蝙蝠突然飞进窗口,倒挂在窗棂上,它的小头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倏地飞走。 艾米丽娅在钢琴室弹琴。伊莎贝拉在下面浇水。 我翻了翻桌子的书籍,是一本英文书,艾米丽娅经常看这本书,她说是这书写的是中国文化,她有时一边读一边笑,她说中国人太有意思了。 问她笑什么?她说中国人会让他们女人的脚变小,中国男人喜欢看女人穿着小鞋晃悠悠的走路。 我给她说现在中国人已经没有女人缠小脚了。她不相信,她认为肯定还会有的,因为这是中国的传统,中国人喜欢把传统的东西传承下去,不管是精华还是糟粕。 我想去看看王保振和许军。艾米丽娅让伊莎贝拉带我去。 我让伊莎贝拉拐了一个大弯,去了镇上的小酒馆。 酒馆里聚集着很多吸血的女人。她们看到我和伊莎贝拉进来后,顿时安静了。 伊莎贝拉禁止我喝酒,她要了一杯清水递给我。 我看到旁边一个老头,趴在桌子上,他的肩膀上有一个血口子,显然他是刚刚被女人吸过血的。 从外面来了一个老头,他伛偻着身子,颤悠悠的走到我旁边的桌子前,他坐下后,几个女人围了上来。 女人把他的上衣脱掉,这个老头身前身后都是伤疤,女人们像水蛭一样嘴贴着他的身体,一个女人扯开她的裤子,头伸了下去,老头浑身颤抖着。 这么吸下去,这老头还不被女人们吸死?我看到伊莎贝拉在舔着嘴唇。 几分钟后,女人们一个个抬起头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抱着老人的大腿吸着,她旁边的女人推开小女孩的头,不让她再吸下去了。老人仰躺在长沙发上,一副很满足很得意的样子。 “这老头是劣等人吗?是从关那些男人的地方放出来的?”我问。 “是的。”伊莎贝拉目光放在趴在桌子上的老头身上。 “这老头有多大年龄了?”我问。 “不会超过四十岁,三十多岁吧。” “才三十多岁?看上去他有八十多岁了?”我说。 “吸血吸多了呗。”伊莎贝拉说道。 “我,我不会也像这里的老头一样,很快老去吧?” “你又不是劣等人,你属于混血人,我听艾米丽娅说过,你的寿命会很长。”伊莎贝拉还在盯着老人的伤口。 “我那两个伙伴呢?他们会像这里的老人一样,很快衰老吗?” “那当然了,劣等人的寿命都很短。”伊莎贝拉说道,“粮先生,我想去吸两口,你不要给艾米丽娅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去享用吧。”我说。 伊莎贝拉走过去,坐在老头跟前,她把老头拽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把他肩膀扳过来,嘴贴了上去。 老人抽搐了两下,眼神突然有了光采。五分钟后,伊莎贝拉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血。 我突然感觉肩膀上痒痒的。 老人从沙发上摔落下来,伊莎贝拉摸了摸他的鼻息,然后摇了摇头。 “不会死了吧?”我说。 “可惜,还是死了。”伊莎贝拉说道,“年纪轻轻的,这么快就死了。” 和伊莎贝拉从酒馆里出来,我看了她两眼,发现她脸色红润,神采奕奕。 “看你脸色不错。”我问。 “感觉非常好,还是新鲜的血好喝,就是他太老了。”伊莎贝拉说。 “这么说还是年轻男人的血好喝吧。” “那是当然,像你这样年龄的混血男人的血最好喝。”伊莎贝拉说道。 “你喝过?”我问。 “智人和劣等人在一起,很难有后代,就是有,也极为罕见,我只是听说过。” “要不,我让你吸我身上的血?” 伊莎贝拉慌忙摆着手,“我可不敢喝艾米丽娅的男人的血,我要是喝了你的血,艾米丽娅会把我烧死的。” “她又不知道,你喝我的血,我也不会给她说的。” “粮先生,请你千万别诱惑我,求你了,我要是喝了你的血,艾米丽娅肯定会知道的。” “好吧,那就去看看我那两个伙伴。 马车停在大门前,很快门自动开了。 我和伊莎贝拉走进去,看到王保振和许军躺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 王保振脸色苍白,眼睛半睁半闭,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许军打起了呼噜,睡着了。 我拍了拍王保振的脸,“醒醒了,醒醒了。” 王保振睁开死鱼眼,“我看你,看你有点面熟啊。” “我是有粮,钱有粮啊。” “是有粮啊,你坐,坐吧。”王保振抬起手,又无力的放下。 看他和许军这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迅速衰老死去。 “你要不要跟我回中国?还有许军,你们一起跟我回去。”我说。 “回中国多没意思,还是这里好,吃喝玩乐,还有女人,又不用辛苦工作,也不用钓鱿鱼。” 许军翻了一下身,看了我一眼继续睡觉。 我叹了一口气,跟着伊莎贝拉上了马车。 “他们这么下去会死的。”我说。 “粮先生,看来你很在乎这两个人。” “是的,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戒掉血毒瘾?”我问。 “只要被吸一次,他们终身就有血瘾,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 “不过,听说艾米丽娅的父亲那里有一种药丸,可以让劣等人的脑子暂时清醒几天。”伊莎贝拉说道。 “是吗?如果问他要这个药丸,弗朗西斯上校会给我吗?” “这我不知道,但听说这个药丸如果经常吃,会让劣等人神经错乱。” “神经错乱?看来这药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道。 回到艾米丽娅卧室。艾米丽娅正在拿着镜子照着。 “有粮,你看我漂亮吗?你说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是漂亮,的确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我说。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不过,”我说。 “说呀,不过什么?”艾米丽娅放下镜子,挽着我的胳膊。 我突然感觉艾米丽娅这么问我,像是一个童话故事,天哪,我想起来了,这个童话故事时坏王后和白雪公主,坏王后也是拿着镜子问。 “有粮,你笑什么?” “我没笑,你和白雪公主一样漂亮。” “钱有粮,我明白了,你笑我是那个王后,白雪公主的继母,说吧,还有谁比我更漂亮?” “没,没有人比你聪明漂亮。”我说。 艾米丽娅微微一笑,“是不是宁程程比我漂亮?比我漂亮一千倍?” “不是,她没有你漂亮,真的。” “你撒谎,我现在就派人把你那个宁程程给杀了。”艾米丽娅说道。 “别,你不能杀她。” “不杀她也可以,你知道你现在怎么做吗?”艾米丽娅舔了舔嘴唇。 “我明白,我这就上床。” 艾米丽娅的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她脸蹭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有粮,你现在越来越可爱了。” 第201章 两个女人 艾米丽娅越来越年轻了,早上起来后,就去照镜子,也不穿衣服,从头照到脚,每天照无数回。 我每次去宁程程,或者王保振,许军那里,总会带伊莎贝拉去小镇上,找一家小酒馆,让伊莎贝拉过一过血瘾。 有时,伊莎贝拉吸完血后,会告诉我血的味道,有的血甜,有的血辣,有的血是酸辣的,酸辣的血,通常都是男人喝酒太多的缘故,她喜欢这种带酒精的血的味道。她说,喝新鲜血比喝冷冻的干净血美味的多。 吸血的女人很少靠近我,有一次一个小女孩靠近我,立刻被一个年龄大的女人拉开了。她们看上去很普通人无异,我很想和她们交流一下,想了解一下她们的生活。 伊莎贝拉说,镇上的女人,年轻一些的在农场里,年龄大的女人就在家里做工,她们也会有丈夫,但这些男人对传种接代兴趣不大,他们更迷恋更年轻女人的血,因此,吸血族人所生的孩子不多。 每三天去一次宁程程那边。马车进了女子监狱的院子。 辛迪走过来,给我打着招呼。 院子里有各种肤色的女人在叫喊着,挥舞着手臂,群情激昂。 “她们怎么了?”我问。 “给他们提供的男人少了,她们就抗议,这些女人好像一天都离不开男人。”辛迪说道。 “现在每周给她们提供多少男人?”伊莎贝拉问。 “五到六个。”辛迪说道。 “那是太少了。”伊莎贝拉说道。 “男人都不愿意来这里。”辛迪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男人也越来越少了。” 我暗想,现在中国有几千万男人找不到老婆,如果放中国男人进来,分分秒秒让这些女人们怀疑人生。 “粮先生,去吧,宁程程已经在等你了。”辛迪说道。“今天给你加一个菜。” “加菜?我又不在这里吃饭。”我说道。 “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辛迪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那栋房子,几只蝙蝠在楼顶徘徊着。 进了房间,宁程程裹着被单躺在床上。 “今天来这么晚?”宁程程说。 “有事耽误了。”我躺在她身边,把手伸进被单里。“来吧。” “有粮,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你会怀孕吗?”我问。 “废话,我是女人当然会怀孕了。”宁程程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你这肩膀上的伤,怎么总是好不了。” “前两天睡觉的时候又被一只蝙蝠咬了。”我说。 “你就不能穿衣服,或者把门窗关好再睡觉?”宁程程抚摸着我的肩膀。 “下次我注意,来吧,亲爱的,今天打算用什么姿势?” “我听你的。”宁程程把头埋在我怀里。 我把她翻过来,然后得手后,又换了一些姿势,她的叫声一次比一次大。 突然宁程程大叫一声,翻了下来。 “怎么了?”我说。 宁程程手指着墙角,“有人,有人进来了。” 我回头看到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抱着头,披头散发蹲在墙角。 “你怎么进来的?”我问道。 女人抬起头来。 看到这女人的脸,我大吃一惊,这女人竟然是霍思琪。 “我的天哪,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不穿衣服?”宁程程问道。 “从门进来的,不好意思,惊吓到你们了。”霍思琪说道,“你们继续。” “你怎么不穿衣服进来?”宁程程问。 “我是来观摩学习的,还不行吗?”霍思琪说道,“你这个小骚货,赶紧把床单给我扔过来。” 宁程程拽起传单要扔给她,我立马拦住了,“你把床单给她,我盖什么?” “你就不能穿衣服?”宁程程说。 “我这还没结束呢?”我说。 “你还要做?要不把霍思琪喊上来?”宁程程说道。 “这想法不错。”霍思琪手捂着胸口走了过来,她掀起床单,身子像泥鳅一样,钻了进来。 “哎呦,我的天哪,程程你得保护我。”我说道。 “霍思琪,你这骚货,这也太不像话了,你给我出去。”宁程程说。 我掀起传单,“程程,你别嚷嚷,让霍思琪说,她是怎么进来的,还有,这屋里有监视器,我们就在床单里说话。” “我也不想进来,是辛迪让人把我的衣服脱光,给我赶进来的。”霍思琪说道。 “啊?她什么意思?”宁程程说。 “还什么意思?程程,你上次给我说的,吸血鬼让你怀孕的事,他们看你总是不怀孕,就把我弄进来了,这意思你懂了吗。”霍思琪说。 “是想让你也怀孕?”宁程程说。 “是啊,你看这怎么办?不过,我给你说,男人只要和我睡,立马我就能怀孕。”霍思琪说。 “去你的,这也太荒谬了吧,他们把我们都当什么了?都当畜生了。”宁程程说。 “对啊,在他们吸血鬼眼里,我们和那些牛羊没有什么区别。”霍思琪说,“程程,你放心,我就只看看,我不动手的。” “看也不行啊。”宁程程把腿放在我小腹上 “你这人真自私,太不讲究了。”霍思琪说。 “我的小姐姐啊,这有粮可是我的老公啊,哎,你眼睛别朝下看了。”宁程程说。 “什么也看不到呀,哎,你就不能大方一点,以前古代,一个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啊,还都在一个床上睡。”霍思琪说。 “这我接受不了,我可不想给你分享一个男人。” “说正经的事了,我可能会回中国去。”我说。 “有粮,你真的要回去,你不怕警察抓你?”霍思琪说。 “当然怕了,但我会把这里都一切都告诉警察,让中国警察来解救你们。” “警察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宁程程说。 “是啊,我听说大陆警察经常办一些冤案,杀错人。”霍思琪说。“还有,吸血鬼会让你回去?对了,你真的有吸血鬼的基因?” “他们相信我有吸血鬼的基因,但我自己不相信,太荒谬了,怎么可能呢。”我说。 “妈呀,你这男人我可不要,和你一起睡,再生一个小吸血鬼,那就太可怕了。”霍思琪说道。 “霍思琪,你别吓唬我好不好。”宁程程说。“我感觉自己好像怀上有粮孩子了。” “那就保佑孩子平安无事,和吸血鬼没有亲戚关系。”霍思琪抬起头看着我的肩膀,“有粮,你也被吸血鬼吸血了?” “没有,这是蝙蝠咬伤的。”我说。 “那就好,很久没有和男人这么挨着了,这么近的距离,这感觉真好。”霍思琪抚摸着我的胸膛,“程程,你这男人真结实,我是羡慕嫉妒恨啊。” “你别乱想了,有粮是我一人的。”宁程程搂着我的腰。 “哎,你们继续弄呀。”霍思琪说。 第202章 大货船 “你坏死了。”宁程程说道。 霍思琪裹着床单下了床。 我喜欢黄昏时,和艾米丽娅坐着马车奔跑在悬崖之上。 夕阳西下,艾米丽娅从马车上下来,裙裾飞扬,风吹着她的秀发,千娇百媚。 站在悬崖上,看着浩淼大海,头顶是飞鸟盘旋,脚下是波涛汹涌的海浪,艾米丽娅回眸一笑,这良辰美景,这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呢? “她怀孕了。”艾米丽娅说道。 “谁?” “还有谁?你的宁程程啊。”艾米丽娅微笑着 “那,那挺好的。” 宁程程肚子里有我的孩子,这是我早就想到的,想到以后孩子的血也会被吸血鬼吸,我心里隐隐作痛。 “有粮,我父亲同意你回去了,当然是我们一起过去。”艾米丽娅幽幽的说道。 “他真的同意我回去?同意我带王保振和许军回去?” “是的,这两日就动身,一切都给你们安排好了。”艾米丽娅说道。“先坐货船到新西兰,然后飞到上海,再转机到深圳,东莞。”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问。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到了地方再给你说。”艾米丽娅拉着我的手,“回去吧。” 回家的路,是一条冒险之路,虽然弗朗西斯上校给我们三人造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假身份证,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一旦我们三个被警察抓了,警察会不会有耐心听我们解释?还是觉得我胡说八道?如果我们真是戴罪立功,我会不会被枪毙?王保振和许军能活下去吗?我们杀了这么多人?我忐忑不安,但解救宁程程她们,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活在吸血鬼的世界里。 艾伯特把我和艾米丽娅送到码头。一艘远洋大货船鸣笛迎接我们。 艾伯特和艾米丽娅交头接耳说着话,两人有意避开我说话。 我和艾米丽娅上了船,从船上望去,一辆卡车飞奔而来,车上是王保振和许军。两人上了货船。 艾米丽娅拿出一个小瓷瓶,“这里面是药丸,等他们来了,给他们每人一粒,他们就会清醒。” 我拔掉瓷瓶盖子朝里面看了看,药丸只有一粒米这么大,“只给一粒吃?管几天。” “七到八天。” “如果多吃几粒呢?”我问。 “也一样,你在这等他们,我去船长那。”艾米丽娅手指着前面。“他们的宿舍在最前面一间。” 艾米丽娅走了十多米,又转身回来,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包交给我,告诉我这小包里是我们三个人的假身份证,以及假护照等证件。 货船长笛响起,慢慢离开了码头。 过了一会,王保振和许军晃晃悠悠走过来。 “这么巧?”王保振冲我打着招呼。 “是啊,是很巧。”我说。 “看你很面熟啊。”王保振皱着眉头。 “我也是。”我说道。 “怎么在哪都能碰到你?”许军斜眼看着我。 “看来你还认识我。”我说。 许军摇了摇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心里嘀咕着,两人真是脑子糊涂了把我忘了?还是故意耍我? “我叫钱有粮。”我说。 “这名字好,好听,又好记。”王保振一本正经的说道,“哪里能睡觉?” “我带你们去。”我说。 我带着两人进了屋,屋里有两个铺位,王保振看到床后,立刻躺倒在上面,许军紧跟着也上了床。 王保振托着腮帮子看着我,“兄弟,不好意思,你只能睡地板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名字不重要,你好好休息吧。”我说道,“我去给你们倒水。” 我找了个杯子,倒满了水,倒出一粒药丸在手里,先喂王保振吃。 “你给我吃的这是什么?”王保振问。 “还魂药。”我说道,“赶紧吃了吧。” “还魂药?这药听起来很熟悉。”王保振说。 “吃了这药,你就能找到你的灵魂。” “我灵魂跑了?去哪了?”王保振说。 “你的灵魂在外面溜达去了,赶紧吃吧,不然灵魂被狗吃了。”我说。 “我也要吃。”许军说。 我给两人喂完了药,他们很快睡着了。 我坐在床头琢磨着,等两人清醒了,我给他们说回中国,他们俩愿意回去吗? 十分钟后,王保振醒来了。 他两眼盯着我看,一言不发。 “是不是看我很面熟?”我问。 王保振睁大眼睛,头一耷拉,又睡了。 过了一会,许军醒来,他砸了砸嘴,“有水吗?” “想喝水是吧,我这给你倒水去。”我说道。 我倒了一大杯水,端给许军,他一口气喝完后,又要喝,连喝了三大杯。 “渴死我了,这下舒服了。”许军说。“有粮,这是哪里?” “你认识我了?”我说。 “废话,你变成鬼我都认识你。”许军说道,“好累啊,累死我了。” “你干什么了?你起床就喊累?” “你不累?昨天钓了一夜的鱿鱼,一大早,孟德水让我去帮老阎干活。”许军说道。 我靠,许军这记忆跑哪去了,跑鱿鱼船上去了。 我拍了一下许军的肩膀,“孟德水船长,已经死了,我的哥啊,他死了。” “死了?船长死了?怎么死的?”许军问。 “你弄死的,你把船劫了,然后起义造反,然后我们渔船触礁了。”我说。 许军眨了眨眼,“好像真是的,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怎么杀的人,怎么半路上遇到的王倩和杨珍妮,还有塔希提岛,海盗,食人族,怎么上的蝙蝠岛,他又怎么回来的,又怎么跑到这货船上,我怎么和艾米丽娅在一起的,他和保振又是怎么被女人吸血成了行尸走肉的,以及王倩,宁程程和霍思琪被关在女子监狱的事,详细讲了一遍,又把药瓶子拿给他看。 许军终于清醒了过来,“王倩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听艾米丽娅说,是儿子。” “儿子好,我喜欢儿子。”许军一脸笑容。 王保振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着我们。 “醒醒,兄弟。”我说。 王保振坐了起来,“这是哪呀?” “这是船上。”许军说。 “船上?怎么在船上了?换监狱了?”王保振说。 “换了。”我说道,“兄弟,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我问。 “我犯了什么事?说出来吓死你们。”王保振说。 “说来听听。”许军说道。 “告诉你们,我杀人了。”王保振说。 “杀的什么人?”许军问。 “我把抢我女朋友的富二代给杀了,一刀捅了。”王保振咬牙切齿的说道。 许军看了看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靠,他这记忆还在上大学刚毕业那会,他还没上我们的鱿鱼船呢。”我说。 “告不告诉他后来的事?”许军问。“要不,就别告诉他了,让他幸福几天?” “别,赶紧告诉他吧,你来给帮他回忆吧,我给你说了半天,已经口干舌燥了。”我说道。 “行,那我来。”许军说着一个大嘴巴子冲王保振扇过去。 王保振被大耳光扇倒在床下。 “老大,你这巴掌也太狠了吧。”我说。 过了一会,王保振从地上爬了起来。 “保振,想起来没有?”许军问。 “想起什么?”王保振捂着脸。“你干嘛打我?我这脸要是破相了,怎么找女人?” “一个女人吸你的血,想起来了没?”许军捏着他的脖子,“就这里。” “知道啊,吸血鬼,吸的我肩膀痒痒的。”王保振说道。 “还有呢?”我问。 “还有?我和有粮在海上漂着,遇到了你,然后,我们就回到了蝙蝠岛。”王保振说。 许军看了我一眼,“保振老弟,这小子记忆可以啊。” 许军就把上了蝙蝠岛,怎么被吸血的,以及艾米丽娅和我的事,现在要回中国的事给王保振讲了一遍。 “我们要回去?不会被枪毙吧?”王保振问。 第203章 商议 许军从柜子里翻出一盒骆驼牌香烟,又找出一个打火机,给我和王保振发了一颗。 “这烟有点潮了。”我说。 “没问题,还可以抽。”许军吐着烟圈,“回去就是个死,有粮,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大陆公安可不是吃素的。” “是啊,回国要是被抓,我们肯定被枪毙,我们三个,连死缓都不会有。”王保振说,“除非去美国,找美国人求助,然后我们再申请个政治庇护,这样就不用担心遣送回国,这样还算靠谱。” “什么是政治庇护?”许军问。 “以后再告诉你。”王保振说。 “这船不去美国。”我说。 “这个简单,把船长劫持了,让他朝美国开。”许军说。 “说起来容易,这船上有几十人,他们都有枪,怎么劫持?”我说。“再说这船要真是被我们劫持朝美国开,肯定会被弗朗西斯上校发现,他派几架直升飞机过来,我们还是跑不掉。”我说。 “把他女儿劫持了,怎么样?”许军说。 “不行,你们不能劫持艾米丽娅。”我说。 “有粮,他女儿是吸血鬼,吸了你的血,对了,这药丸你吃了吗?”王保振说。 外面传来敲门声。 许军打开门,门口站的是艾米丽娅。 “有粮,你出来一下。”艾米丽娅说道。 我出了房间,随手带上了门。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你们别瞎琢磨了,这船到不了美国,还有,这瓷瓶里的药,你不能吃。”艾米丽娅说道。 我抬起手臂看了看胳膊,“是不是有窃听器?还是房间里装了?” “有粮,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你给他们说,别让他们别再折腾了,没用的,千万别自作聪明。”艾米丽娅说道。 “行,我知道了。” “我去休息了,你和他们说说吧。”艾米丽娅转身走了。 门开了,王保振探出头,“这就是弗朗西斯的女儿?真漂亮啊,可惜是个吸血鬼。” “我看,我们就别折腾了,我们被监视了,你们俩出来说话吧,我怀疑屋里有监控器。”我说。 “回中国也行,我们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有机会再出去,最好还是去美国。”王保振说。 “出去没那么容易吧?”许军说。 “对了,我这包里有我们的假身份证,还有护照什么的,如果有用,说不定真能去美国。”我说着打开包。 包里有三张身份证,还有护照以及其它资料。 王保振拿起一张身份证看了看,“这人叫马强,相片看上去有点像许军。” 许军拿过去看了看,“真的像我,看来这身份证就是我的了。” “这个身份证的名字叫李明富,这人长的像有粮。”王保振递给我。 “还有一张看看。”我说。 “第三张身份证叫李得宝,长得像我,这名字也不错,我收下了,就是这身份证上面的地址有点远,在甘肃。”王保振说道。“还有护照,你们都收好了。” “我这张地址在宁夏,如果这些证件有用,我们还是有机会的。”许军说。 我看了一眼我这张身份证地址,居然在青海。 “我想我妈了,我想回家一趟。”王保振说。 “千万别回家见你妈,我听艾米丽娅说,我们都被通缉了。”我说道。“警察肯定还惦记着我们呢。” “警察会不会在我们各自家门口守着?”许军说。 “我看警察不会蹲守在我家门口,我们是在海外出的事,我们想回中国,比出中国还难,警察肯定清楚。”王保振说。 “回家见亲人还是有点冒险,万一遇到熟人朋友呢?”我说。 “要么,就夜里去,我想去王倩家看看,看看我丈母娘。”许军说。 “我们被通缉这事,很可能就是王倩和杨珍妮的失踪,才被警察知道的。”王保振说。 “我是想给王倩的妈说一声,她女儿在外面一切都很好,让老人放心。”许军说。 “要不等回国后,我们再商量这事,有粮,怎么回去?这船直接开回去吗?”王保振说。 “船先开到新西兰,然后从新西兰坐飞机飞到上海,然后转机去深圳,最后到达东莞。”我说。 “东莞?去东莞干嘛,那地方的小姐可是很出名的。”王保振说。 “是卖淫之都,我以前听说过。”许军说,“把我们拉过去嫖娼?” “你们净想美事,嫖娼不可能的。”我说。 “是不是东莞哪里有他们的同类,吸血鬼藏在哪里?”王保振说。 “有可能,这次出行,就是联系那些吸血鬼。”我说。 “联系吸血鬼?为什么让我们去?那个弗朗西斯上校又知道我们的底细,他不担心警察把我们抓了?”许军说。 “你们俩回去,是我给弗朗西斯上校提的,此行的目的应该就是联系隐藏在中国的吸血鬼,然后一起灭绝劣等人,就是你们这样的劣等人,他还说要灭美国。”我说。 “灭绝地球人?好像地球人70多亿吧?这老头肯定疯了,有粮,你相信他的话?”王保振说。 “我也不相信啊,他说现在的战争都是高科技,不需要投入大量兵力。”我说。 “弗朗西斯上校有航空母舰吗?有高端的战斗机吗?没有吧?还要灭美国?有粮,这老头是疯子,和那个亚当邪教主一样,绝对是疯子,怎么可能灭绝人类呢?他凭什么和人类打仗?一个小破岛,又没有资源。”王保振说。 “吸血鬼是真的吧?我们都亲眼见到了,还有,如果有更多人被他们这些吸血鬼吸了血,很快就会中了毒血瘾,这样他们就能控制很多很多人,明白了吧。”我说。 “先不说这个,先怎么通知警察,让国家派海军或者派特种部队去解救王倩,宁程程她们。”许军说。 “要通知美国警察才行。”王保振说。 “通知我们国家警察也可以呀,我们打匿名电话给他们,写信也行啊。”许军说。 “哎,许军说的这个,也是个办法。”我说道。 第204章 警车 货船到了新西兰后,我们直接坐飞机飞往上海。 上了飞机后,艾米丽娅去了洗手间。 王保振坐了过来,“有粮,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什么不对劲?”我说。 “到了上海机场后,不会有警察等着我们吧。”王保振说。 “应该不会?” “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说,弗朗西斯上校会不会和中国警察合作,把我们给卖了?”王保振说。 “中国会和吸血鬼合作?你想多了,不可能啊,要是把我抓紧去,艾米丽娅怎么办?对他们没有好处的。”我说。 “我就是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我们漂在南太平洋这么久,这说回国就回国了,还坐这么大的飞机回去,我心里不踏实啊。” “没事的,你去睡一觉吧。”我说道。 第12章 个小时后,飞机在上海虹桥机场降落。 “这飞机场真他妈的漂亮,我许军也坐上了一回大飞机,死而无憾了。”许军说。 “后面有警察。”王保振说。 两个警察走过来,很快走了过去。 “不用担心,艾米丽娅说我们这身份证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说。 “是从这里转机飞深圳吗?”许军问。 “对,我们就等着转机。”我说。 “在哪都不如中国好,我许军又回来了。” “我靠,你小声点,你现在不是许军了,你叫马强。”王保振说。 几个小时后,我们上了飞机去深圳。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准备降落。 “看看下面,那里灯火辉煌啊。”我说。 “那是香港。”王保振说。 “香港?离深圳这么近?”许军说。 “香港和深圳是交界的,当然近了,哎,我饿了,下了飞机后,能不能大吃一顿?”王保振说。 “这你放心,肯定吃的好。”我说。 飞机停在了深圳宝安机场。出了机场,两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在等着我们,前面一辆居然是林肯。艾米丽娅招呼我上前面一辆车,我冲她摆了摆手,上了后面一辆丰田保姆车。 “有粮,她让你和她一起坐车,你怎么不去?你可别把她得罪了。”王保振说。 “没事的,坐这车一样。”我说。 “现在是几点了?”许军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肩膀。 司机没有搭理许军,放起了音乐。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了,前面是有时间显示。”王保振说。 “这要去哪呀?”许军问。 “应该这车直接拉我们去东莞。”我说。 “东莞好,好地方,这地方我给你们说,一城都是漂亮女人。”王保振说道,“晚上,你只要跟在漂亮女人后面,你就不会失望。” “什么意思,为什么跟女人后面?”许军问。 “都是干那个的,明白了吧。”王保振说。 两辆车很快上了高速公路。 半个小时后,突然后面传来了警笛声。 司机看了看倒车镜,加快了速度。 “这他吗的是怎么回事?”许军说。 “还不是一辆警车跟在后面,是一群警车。”王保振说。 “应该和我们没关系吧。”我说。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枪响,后车窗玻璃碎了。两辆警车很快超我们的车过去。 “我靠,这都他妈的开枪了。”许军说。 王保振摸了摸脸,“我这头还在吗?” “枪打到你了?”我说。 “好像子弹是从我耳朵边上飞过去的。”王保振说。 司机倒是很镇定,不慌不忙的开着车。 突然前面一辆黑色轿车急刹车,我们车直接撞了上去。 前面的车尾被撞瘪了。 我手捂着额头,打开车门下来。 几个特警手持着冲锋枪对着我们。 “有粮,完了,完了。”许军说。“我们上当了。” 司机从车上下来,高举着双手,“误会,你们警察误会了。” 我抬头朝前面看去,艾米丽娅坐的那辆林肯车已经消失了。 几个警察过来,把我们用手铐一一铐上,然后把我们连同司机一起押进了警车。 二十分钟后,警车开进了派出所。 我们四个进了屋里,两个警察把我们身上的证件收走,然后递给一个女警察。 “警察,你们搞错了,我们是从机场过来的,他们刚才飞机上下来,你们抓错人了。”司机说道。 女警察看了看证件,皱着眉头和身边一个警察交头接耳的说话。 过了一会,又进来了一个警察,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身份证检查仪,然后把我们的身份证在仪器上比对着。 “都把头抬起来。”女警察说道。 检查身份证的警察,把身份证给了他们三人,查到我时,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份证,“你叫李明富?” “对,是我。”我说道。 “你真叫李明福?”他继续问道。 “是我。”我突然感觉这个警察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他们三人可以走了,这个李明福留下来。”警察说道。 “为什么留下我?”我问。 “你的名字根本不叫李明富,你事大了,你死到临头了,等着挨子弹吧。”警察说道。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下完了。 王保振和许军的手铐被打开,两人看了我一眼,出了门。 几个警察都出去了,只留下这个查身份证的警察。 他冲我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看你有点面熟。” “再想想。”他说道。 “好像在哪见过你。”我说。 这个警察又看了看我的身份证,“你这名字和地址不对啊。” 轰得一声,一辆越野车冲了过来,门倒下了,车直接把这个警察撞倒。 “有粮,赶紧上车。”王保振打开车门。 我上了车,许军开着越野车倒了出去,然后调头朝大门开过去,一个警察拿着手枪对着我们。 “都低下头。”许军喊道。 砰砰几声枪响,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 越野车开上了马路,后面两辆警车追了过来。 “朝黑的地方开。”王保振说。 “来吧,弟兄们坐好了,我要把这两个狗腿子甩掉。”许军说道。 许军脚踩油门飞快的开着,一个急拐弯,差点撞倒一群女孩,女孩们惊叫着。 一条狗迎面过来,车直接轧了过去。 许军把车开进楼群里。 “开进农民村了。”我说道。“别开进死胡同里了。” 车很快冲出了农民村,警笛声越来越小了。 “麻痹的,你看看,这路上到处都是监控器,怎么办?”王保振说。 第205章 上车 “朝左边拐,那边黑。”我说。“你们真行,在派出所里还能把车给抢了。” “这他吗的是警察的车。”许军说着拿起手枪给我们看。“有枪就不怕了。” “还真是警察的车,我们这抢手枪,又撞警察,罪大了。”我说。 “多大的罪?能大过枪毙。”王保振说,“我们横竖都是一个死,有粮,这次我们救了你一条命。” “有粮,你那吸血鬼老婆还说我们身份证没问题,怎么一下就被警察查到了?”许军说。 “那个警察很面熟,我好像在哪见过。”我说。 “他是不是认识你?是你以前的朋友?同学?”王保振说。 “靠,想起来了。”我拍了一下大腿,“这警察是我一个战友,但和我不是一个连队,他是炮连的,我是守备连的,都隶属于一个营。” “他退役当警察了?”许军说。 “是啊,他认识我,可能觉得李明富这名字和我本人不对,我想想,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杀过人?”我说。 “有可能,这可能是误会了,他认出你后,就会放你走的,他应该不知道我们的事,要不然不会放我和许军先走。”王保振说。 “是啊,看来他是故意给我开玩笑的,然后很快就会放我走的,哎呦,你们抢什么车呀?完了,这下暴露了。”我说。 “应该是暴露我们这个假身份证了,那个警察认识你,不过,他有可能被我们的车撞死了,不死也的残废。”王保振说。 “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呢?不用救我,我也能出去的,这下好了,弄死警察,抢警察的车和手枪,这事大了。”我说。 “现在说这个有屁用。”许军说道,“我们弃车吧,这条路比较黑。” “那就赶紧弃车。”王保振说。 车停下后,我们从车上下来,许军把手枪别在腰带上。 我们朝没有路灯的地方跑去,跑到一个拐角处,踹口气。 “警察在到处找我们,我估计七八分钟后,就会赶到这里。”王保振说。 “看来我们要死在东莞这里了,这里还算是个名城。”许军说。 一辆奔驰车开过来,停在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 一个女人坐在车里打着电话。 “我们的机会来了。”许军说。 “怎么让这个女人把车门打开?”王保振说。 “拿手枪指着她的头。”许军说。 “不行,她这车还没熄火呢,一踩油门就跑了。”王保振说。 “那我就冒充警察吧。”许军拔出手枪。 许军走了过去,拍了一拍车的引擎盖,然后突然冲女人敬了一个礼。 “小姐,请你打开车门。”许军说道。 女人放下手机,打开车窗玻璃,“有事吗?” 许军把手枪冲她亮了亮,“小姐,我们是警察,我们发现有两个歹徒跟踪了你,要劫持你的车和你本人。” “真的吗?”女人问道。 “我们是接收到上级的报告,特此在这路上等候你的。”许军说,“你把车门打开,我们上去保护你,然后护送你回家。” 女人打开了车门,我们三个上了车。 我不得不佩服许军这脑子,把谎言说的这么完美,难道是被蝙蝠岛的女人吸了血后,智商提高了? 车子开动,女人回头看了看我和王保振。 “你们警察挺辛苦的,这么晚了,还在上班。”女人说。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应该的。”许军说。“怎么称呼您?” “我叫王燕,你呢?”女人问。 “你就叫我牛警官吧。”许军说道。 “谢谢你了,牛警官,我家就在前面。”王燕说道。 奔驰车居然路过刚才的派出所,门口聚集了很多警车。一个警察朝我们看过来。 我和王保振急忙把身子放低。 “你们家里有人吗?”许军问道。 “什么意思?”王燕问。 “我怕歹徒跟踪这车,认得你家,以后就麻烦了,你还有没有其他房子,最好是去没人住的房子。”许军说。 “倒是有一个别墅,在郊区。” “那太好了,就去你那别墅吧。”许军说。 “你说歹徒会不会也跟踪到别墅?”王燕问。 “别墅在郊区,人比较少,一旦发生枪战,不会伤到无辜的人。”许军说。 “牛警官,你考虑的很周全。”王燕说。“为什么歹徒要跟踪我?’ “我们得到的情报信息,是两个杀人犯,他们锁定了你,想谋财害命。”许军说。 “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这个社会怎么越来越乱。”王燕说道。 “是啊,比以前乱多了,上级派我们保护你。”许军说。 “那就辛苦你们了。” 车子开到别墅前,王燕打开车窗,拿着电子钥匙对着大门,大门自动打开了。车开进去后,门自动关上。 院子里有游泳池,进了大厅,里面装修豪华,红木沙发,五十寸的大电视挂在墙上。 “你们坐吧,”王燕拿了几瓶饮料给我们,“我上楼换一下衣服。” 王燕上了楼。 “厉害了我的哥。”王保振说。“接下来呢?” “接下来,把这女的干了。”许军说。 “和我想的一样,剧情应该就是这样的,这女的长得不错,皮肤又白,腿也好看。”王保振说。 “老弟,你想多了,是我干她,这女人看上我了。”许军说。 “看上你了?就这么一会就看上你了?”我说。 “别急,等我先上了她后,我再和她商量一下,她同意的话,你们俩就可以操练了。” “她要是不同意呢?”我问。 “不同意也得干呀。”王保振说。 “这样不好吧。”我说。 “什么不好啊?我们还能活几天?明天我们就被抓了,快活一天是一天吧。”王保振说,“今天老大立功了,女人上半夜归他,下半夜归我们俩。” “可以,保振说得合情合理。”许军说,“这饮料能喝吗?” 王保振拿起饮料看了看,“你觉得这饮料有毒?” 许军点了点头。 “让女人先喝,我们再喝。”王保振放下饮料,“这里是东莞啊,这里的男人女人都自带套路的,我们还是得小心点。” 第206章 别墅 看着外面漆黑夜色,我担心特警从天而降,端着枪冲过来,我们只得几个束手就擒了,然后是牢房,一天天数着日子,等待判决书,等待子弹打穿头颅。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有粮,你哆嗦什么?”王保振问。 “没有啊,这夜里有点冷。”我朝楼梯上看了看。“我们现在不能在女色上出问题,我还要回去救宁程程,还有王倩呢。” “行,那就在这客厅里睡吧。”许军躺倒在沙发上。 许军刚才兴致勃勃还想着怎么玩女人,现在似乎没了兴趣。 “我们什么时候走?”王保振问。 “能住几天,住今天。”许军说。 “问题是我们能去哪?”我说,“现在警察到处找我们,我看只能去找艾米丽娅,或许她能保护我们。” “我不去,哪都不去,我就在这里呆着。”许军闭着眼睛。 “呆久了,女人肯定会生疑的,哎,这女人干嘛了,怎么还不下来?不会打电话报警吧。”王保振说,“许军,拿颗烟抽。” 许军从口袋里掏出烟扔给王保振。 我接过王保振递过来的烟,“要是你们在派出所能冷静下来,不抢车撞人就好了,这事怎么这么巧呢?” “钱有粮,你能别老说这个吗?你现在怎么跟娘们一样唠叨个没完。”许军说。 “我不是唠叨,我是说应该总结一下经验教训,以后不能再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了。”我说。 “什么低级错误?我觉得这样挺好啊,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里呆,你就滚回派出所找你战友去。”许军说。 ”我那战友被你开车撞死了。”我说。 “我靠,你还有完没完?”许军说。 “你们俩说话小声点,我听到上面有动静了。”王保振说。 “是不是我们被这女人发现什么了,或者是你许军说漏了嘴,她会不会已经报警,然后等警察来?”我说。 “不可能,我许军什么智商。” 王燕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大红包。 “刚才洗了个澡。”王燕把红包递给许军,“这是你们的辛苦费,拿着吧。” “还给钱啊,这钱我们不能要,这违反纪律的,我们不能要。”王保振说。 “什么纪律呀,这没多少,一点小钱,刚刚够你们喝场酒的。”王燕说道。“你们舍命保护我,让我很感动。” 许军掂了掂这红包,“五千块,没错吧。” “没错,你们拿去喝酒吧。”王燕说。 “好,这钱,我先拿着,算我借你的,下次来,连本带利息,我还你五万块。”许军说。 “那怎么行?我这是送你的,不是借你的。”王燕说道。 许军把红包扔在茶几上,“那这钱,我不要了,听我的话,我就拿着这钱。” “好吧牛警官,那就听你的。”王燕微笑着坐在他跟前。 “美女啊,我想借你的车用一下,我带着一个兄弟过去,马上就回来。”许军说。 “你走了,歹徒要闯进来怎么办?”王燕有些不悦。 许军拍着王保振的肩膀,“这你放心,有我这个兄弟在,不会有事的,他会功夫的。” “那好吧,车钥匙在桌子上。”王燕说。 “你让我跟你走?去哪呀?”我问。 “走吧,你一会就知道了。”许军说。 许军开车出了别墅。开了十几分钟后,来到了我们弃车的地方,那辆越野车还在。 许军下了车,上了那辆越野车。他开车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这许军到底要干什么?” 十分钟后,越野车开到了派出所,他把车停在一辆警车车头前面,看到他拔出手枪时,惊得我一身冷汗。 没想到的是,许军把手枪给了门口的一个警察,把红包也给了他。然后他不慌不忙的上了奔驰车。 他让我去副驾驶位置坐,关上车门,踩下油门,奔驰车飞快离去。我朝后面看了看,并没有警车跟上来。 许军看了我两眼,“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 “我看到你战友了,他没事。”许军说。“作为一个有阅历的男人,别跟娘们一样。” 我无语了,没想到他竟然来派出所还枪,还车。 车开回到别墅,王保振和王燕正在喝啤酒。 “去哪了?”王保振说。 “出去撒尿了,好啊,有酒喝了。”许军笑咪咪的说道。 “许军,有粮,我他吗的今天才明白,什么是生活?什么是人生?就是两个,不,一个意思,美女和啤酒,其他的,都是他吗的扯淡。”王保振咬着瓶盖子,“你们说,我总结的对不对?对不对吧?” “非常好,又有美女,又有啤酒,这才是完美的人生。”我说。 “我给你们来一首诗,朗诵给你们听听。”王保振喝了一口啤酒站了起来。 “你坐下来说话。”许军说。 “不不,这诗必须站着朗诵。”王保振说道,“党啊,亲爱的妈妈,你用甘甜的ru汁喂养我长大,扶我学走路教我学说话。” “你朗诵的是什么玩意?党是你妈?”许军说。 “对啊,党,就是妈妈,妈妈呢,就是啤酒。”王保振说。 我看了看地上的酒瓶子,“你才喝多少?就醉了?” “没醉,给我两把菜刀,我要闹革命,我让让万里江山一片红。”王保振说。 “现在江山就是红色的。”许军说。 “不,现在没那么红了,绿了,到处都是绿帽子。”王保振说。 王燕笑了,“这小伙子太有意思了。” “他喝多了。”许军说。 “我喜欢警察,从小就喜欢警察。”王燕说道,“但后来,发现很多警察比流氓都坏,今天看到你们,我突然觉得警察里也有好人,你们三个都很朴实。” 许军拍了拍胸口,“人活着,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牛警官,你说得太好了,我要和你喝一杯。”王燕说。 “你们喝一个交杯酒。”王保振说。 “好啊。”王燕笑嘻嘻的。 王燕脸色绯红,更加迷人漂亮,我突然想起我妈了,要是能回一趟家就好了,还有,宁程程的家,她家在青岛,离我家也就是几百公里路,回家后,再顺路也去她家一趟。 “喝酒啊,有粮。”王保振说。 我举起酒瓶,“干了。” 王燕喝了不少酒,她歪倒在许军怀里,眼神迷离,含情脉脉,许军脱下上衣,露出肩膀,他把王燕抱在身上,把她的嘴巴朝自己的肩膀上按。 “来,美女,咬这里。”许军说。 “好啊,我真咬了。”王燕说道。 我心里一惊,这许军血毒瘾来了? 第207章 过夜 我掏出小瓷瓶,王保振按住我的手。 许军把王燕抱起,王燕搂着他的脖子,宛如一对情人,两人上了楼梯。 砰地一声楼上的门关上了。 “动静还挺大的,有粮,这瓷瓶里的药物是有数的,我看他还没到发作的时候。”王保振说。 “好,这女人很骚啊。”我说。 “她看上许军了,在车里的时候,她就看上了。”王保振说,“女人就相信这种感觉。” “许军说这女人下半夜归我们。” 王保振摆了摆手,“这女人醉成这样,下半夜睡过去了,我们在脱裤子草,这就和jian尸没有区别,明天再说吧。“ “好,保振,我突然想回家了,我想我妈了。” “谁不想回家,我家离你那边也没多远,只是这回家,太冒险了。” “你说警察会不会不知道我们杀人的事?”我说。“我怎么觉得好像警察不知道似的,再说,他们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船上发生的杀人事件。” “杨珍妮和王倩不是上船了吗?他们是另一条渔船上送来的。”王保振说,“也只能证明她们上了我们的船就失踪了?” “对啊,警察那边的信息应该是这两个女人失踪了,再说,那些船员都让我们杀了。” “有一个人没被杀,我怀疑他可能还活着。”王保振说。 “你是说大副岳凯坐救生艇跑了,我们不是去找了吗,发现只有那只救生艇吗?他不在上面,说明掉海里去了。” “问题是我们没看到尸体啊。”王保振说。 “那么大的海,怎么能找到尸体?没有救生艇,他就是死路一条。”我说。 “他会不会漂在小岛上了?” “漂在小岛上,没有船路过,也是一个死。”我说。 “我们不是漂在小岛上没死吗?” “他没我们那么幸运。”我抽出一根烟点上。 “貌似他活下去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一。”王保振说。 “万分之一吧,你说,警察不知道我们的事,我们三个守口如瓶,是不是我们就没事了?”我吐着烟圈。 “理论是这样的,如果警察不知道我们杀人的事,我们就是失踪人口,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警察发现我们回来了,就得问我们,是怎么回来的?那鱿鱼船是怎么失踪的,对不对?你那战友会不会知道?好在他被撞了,死了最好。” “没死,许军刚才带我又回到派出所,把枪和车都还给警察了。”我说。 “我靠,他胆子真大,警察追你们了吗?” “没有,我们把枪还了,我战友也没事了,是不是这个案子就完了?” “理论上是可以销案了,但是你那战友怎么想?最好是他认为自己认错人了。”王保振说,“这么和你一分析,真的好像警察对我们的事一无所知。” “那就可以回家了是吧?” “怎么回家?我们三个一无所有啊。” “这不是有富婆吗?让许军问她借点钱。”我说。 “那就看看许军的本事了,要是万一我们能回家,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回去,不能让外人或者亲戚看到,否则就麻烦了。” “这个自然了,我想去宁程程家。” “宁程程是飞机失事,她们肯定认定宁程程死了,你回去这么一说,她们会不会报警?”王保振说,“这事得慎重,我们哥三个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要一人出事,那就完了。” “我想把宁程程接过来,以后能不能过平静的生活?” “你想多了,我们这辈子只能偷偷摸摸的活下去,还有,如果我们侥幸活下去,我们就得分开,一辈子也不要联系了。” “就是说我和你这辈子永别了。”我说。 “对,永别了,活在彼此的回忆里吧,老死也不能见着了。” “你这话说得有点悲凉。” “事实如此,这就是我们的命。”王保振说道,“我总是想,当初许军不带头劫持船只,我们就平安无事了,多好啊,我们三个兄弟回来,肯定能干一番大事业,然后每天晚上聚聚,一起喝酒吹牛。”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说道,“刚才和许军开车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人在街上吃烧烤,我真得很羡慕啊,哎,看到别人在街上吃烧烤,我都羡慕,你说,我们这过得是啥日子?” “我不是说过吗?什么是生活?什么是他吗的幸福?就是哥们几个带着自己的女人,在街头大排档喝着啤酒吃着烧烤。”王保振朝楼梯上看了看,“这狗日的可以啊,还不下来?” “肯定操练完,在上面睡了。”我说。 我刚说完,许军从楼梯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条烟。 “你们俩还喝着呢?”许军把烟扔过来。 我接住烟,看到是一条红中华。 “怎么样?女人水多吗?”王保振问。 “多,能把你淹了。”许军坐下啦。 我把烟拆了,扔给许军一盒,“明天晚上,是不是该轮到我和保振了吧。” “明天一起玩呗,我在楼上的时候,给她说了,她同意了。”许军说。 “这女人挺开放的。”王保振说。“你也挺大方的。” “女人如衣裳,兄弟如手足,小意思了。“许军说道。 “明天你能不能问女人要点钱,不,借点钱?”我说。 “这有点急了吧,吃人家的,操人家的,还要问人家要钱?”许军说。 “想个办法,怎么才能从这女人手里弄点钱,我们这逃命的路上,没有钱可不行。”王保振说。“不行就骗她吧。” “怎么骗?我没经验,再说我从没有这个习惯去骗女人钱。”许军说。 “你经常骗,就习惯了。”王保振说,“还有一个更直接更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 “明天把这女的绑了,让她缴出银行卡,我们拿到钱后,杀了这女人,找个地方埋了。”王保振说。 “我靠,这可是伤天害理的事啊?杀人这事不能做。”许军说。 “我草,你伤天害理的事干得还少吗?你杀了这么多人,再添一条命也没什么。”王保振说。 “要不,还是骗点钱吧,还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许军说。 “你是不是爱上这女人了?”王保振说。“我们可不能随便和女人谈情说爱啊。” “是呀,女人是祸水。”我说。 “多少英雄好汉都死在女人比上面。”王保振说。 “比如项羽,就死在那个什么野鸡上面吧。”我说。 “虞姬。”王保振说道,“项羽可不是因为虞姬死的。” “应该和她有关系,这个虞姬先自刎了,然后项羽就万念俱灰,也自尽了。”我说。 “我又不是项羽。”许军说。“别瞎扯了,明天我就骗她钱吧,骗多少?” “十万二十万的不解渴,两百万起步。”王保振说。“我们帮你一起骗。” “尼玛的,又多了一项罪名,骗子,诈骗犯。”许军说道。“跟你们在一起,就他吗的没有好事。” 第208章 听力 早上醒来,看到王保振和许军在吃豆浆油条。 “帅哥,你醒了?来吃饭吧。”王燕端着饮料放在餐桌上。 我洗了洗手,看到豆浆和油条,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绿了,什么是美食,这个就是。 “李警官,你慢点吃。”王保振说。 “豆浆油条多着呢,你们都是北方人,肯定喜欢吃这个。”王燕看了一眼许军。“对了,我只知道牛奔的名字,还不知道你们两位尊姓大名?” “我叫李明富。”我咬了一口油条。 “我叫李得宝。”王保振说。 “谢谢你们保护我,辛苦你们了。”王燕说道。 “王小姐,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王保振问。 “睡得很好啊,非常好。”王燕说。 “我好像看到昨天夜里,牛警官把你抱进卧室了。” “昨天喝醉了,嗯,原来是牛警官抱我上楼的?”王燕看了一眼许军。“谢谢,牛警官。” “不客气,应该的。”许军低头喝着豆浆。 “没发生什么事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发生什么了?不懂你的意思。”王燕说。 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王保振,王保振看了看许军,哪道昨天夜里许军跟我们撒谎,吹牛比?还说可以三个人一起上?这牛比吹得也太大了。 王保振两个手指敲着桌子,大腿哆嗦着。 “哎,我说李得宝警官,你能别敲桌子吗?敲得我头晕。”许军说。 “不敲就不敲呗。”王保振挠了挠腮帮子。 “三位警官,今天你们有什么安排?我想上街买点东西。”王燕说道。 “没什么安排,最好被出门,上街太危险了。”许军说。 “不是有你们吗?”王燕看了一眼许军,“不过,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对了,牛警官,我有个私人问题想请教您。” “你说吧。” “这样吧,你吃完饭上楼去,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王燕说。 “什么东西?”王保振说,“只能牛警官一个人看吗?” “对啊。”王燕说着起身上了楼。 “你们慢慢吃,有粮,你吃相太难看了。”许军用纸巾擦了擦嘴。“我上楼看看。” “等等,你昨天夜里是不是给我们吹牛比?说什么上了这女人?”我问。 “粮哥,昨天夜里我喝多了,说什么我都不记得了。”许军说。 “我记得很清楚,你说,今天我们哥仨一起蹂躏这个女人。”王保振说。 “啊?保振,我们可不是日本鬼子,都是同胞,这事不能干。”许军说,“不过,要干的话,也得人家同意吧。” “你昨天夜里说这女的已经同意了。”我说。 “怎么可能?这女人你们看不出来吗?温文尔雅,仪态大方。”许军突然笑了,“温文尔雅,这两个词是受保振的熏陶,谢谢保振了,这女的还受过良好教育,又在国外上过贵族学校,不是普通的没素质的骚妇,行了,我去楼上了,一会下来告诉你们她给我看的是什么东西,我估计可能是古董,应该很值钱。” “古董不行,没法变现金,还有昨天说好了,要想办法从她身上弄两百万现金。”王保振说。 “这事我记得,行吧,让我想想。”许军上了楼。 卧室的门关上了。王保振招呼着我,然后蹑手蹑脚,我们上了楼梯。 我和王保振耳朵紧贴着门。 “大美女,你要给我看什么呀?”许军说道。 “你过来坐。”王燕说道,“我觉得那两个警官都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那个叫什么宝的,那眼神色色的。” “错了,他眼神从小就那样,小时候他掉井里去,把眼睛摔了。”许军说。 “眼睛摔了?就摔成那眼神了?” “对,就这么奇葩。”许军说,“美人,给我看什么呢?” “哎呦,你别扯我衣服,你真坏呀。” “是不是给我看你这两样东西?我喜欢这一对肥兔子,你这对兔子又白又嫩,蹦蹦跳跳真可爱。”许军说。 “哥哥啊,你手轻点,你这是揉面啊。”王燕说道。 “不瞒姐姐,我五岁的时候,就帮我妈妈揉面,左邻右舍都出名了。” 王燕咯咯笑了,“你这手法还真行,你是老司机了吧?” “在你面前,我还真不敢说自己是老司机,你是教练,我最多是个刚摸方向盘的学员。” “哎呀,你真坏死了,别乱摸。” “姐姐,我还喜欢揉你下面,你下面太丰满了,我记得有个作家曾经写过一本书,这书好像还获得过什么外国的大奖。” “诺贝尔文学奖,那本书叫丰ru肥臀。” “对,对,还是我们中国厉害,随便一个写黄色小说的都能获大奖。”许军说。 “那书不是黄色小说好吗,人家也不是黄色小说作家。” “不是黄色小说?你确定?我小时候因为看这书,喝了不少的营养快线,这身高都长虚了,还有,后来我这书借给村里的小伙伴看,后来,全村的人,男女老少都喝营养快线,后来我离开村里去外面打工,家里小伙伴给我打电话说,镇里的营养快线都卖脱销了。” “我的小哥,你真会说笑,哎,你轻点,有点疼。” “有点疼?不对啊,是你这姿势不对。”许军说。 “那要什么姿势才好?” “你腿抬高一点。”许军说。 “还要高吗?” “还要高。” “再高老娘就翻过去了。”王燕说。 “行,保持住这个姿势,一定得保持住。” “小哥,这姿势太难看了吧?”许军说。 “这又不是练艺术体操,哎,你看着我,眼神要和我交流,一会你就舒服了。” “我怎么觉得还是练体操?有多舒服?”王燕说。 “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你这东西真大,和驴一样大。”王燕说。 “幸亏你是喊我上来,你要喊那个李得宝上来,你就亏死了,他那玩意,你得拿放大镜去找。” “啊?拿着放大镜,还得去找?”王燕笑了。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他手放在裤裆里,练上了。 “怎么样?”许军问。 “别停下来。”王燕说。 “没听你叫?有了快感你就喊啊,有压迫就有反抗,这很正常啊。” “客厅下面有人,我怕他们听到,再说我也不想反抗啊。”王燕说。 “没事的,他们俩耳朵不好使,小时候鞭炮放多了。” “那我就叫了?”王燕说。 “叫吧,能叫多大声,就叫多大声。” (此处省略690个敏感傻比字。) 忽然手机声响起。 “谁打来的电话?”许军问。 “坏了,我爹被绑架了,他们说不让报警。”王燕说道。 “赎金多少?” “两百万。”王燕说道。 “我先下楼去。“许军说。 王保振提着裤子爬下了楼,我跟着也下去了。 第209章 女装 许军下了楼。 “保振呢?”他问道。 “去厕所了。”我说。“有事?” “是有事,等他出来再说。” 过了一会,王保振从厕所里出来。 “你身上什么味?”许军说。 王保振闻了闻手,“没有味啊,打了两遍肥皂。” “没有?你身上一股鸡屎味。”许军说。“说正事,王燕刚才接了电话,他爹被人绑架了,赎金200万。” “是人民币还是美金?还是欧元?”王保振问。 “是人民币。” “我靠,200万,这绑匪捷足先登了,这是要断我们的财路啊。”王保振说。 “别说了,她下来了。”许军说。 王燕从楼上下来,她气色不错,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连衣裙。 “都知道了吧。”王燕说道。 “知道了。”王保振说。 许军招呼大家来餐桌边坐下。 “王小姐,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王保振问。 “不知道。”王燕摇了摇头,“感觉电话里,父亲被他们打了。” “你打算报警吗?”我问。 我说完这话,王保振踢了我一脚。 “绑匪说不让我报警,报警就撕票。”王燕说。 “我们就是警察,等于现在你已经报警了。”许军说。“你什么打算?” 王燕手撩了一下额前发丝,“200万人民币不多,我想把赎金给他们,我家里有些现金,明天再去银行提一点就够了。” “对,人最重要,先把命保住。”我说。 “是啊,把钱给他们,等绑匪把你爸放出来,我们在抓他们。”许军点着香烟,把打火机扔给我。 “王小姐,你们家得罪过什么人吗?”王保振问。 “我刚回国没多久,不太清楚,不过,我爸给我说过,有人想让我们把保税区边上的一块地转让给他们,我爸不同意,有人打电话威胁过我爸。”王燕说。 “会不会是想要你们的地的人干的?”王保振说。 “不知道啊,感觉,感觉200万赎金不多,就是2000万也不多。”王燕说。 “看来你父亲的身家不少啊。”王保振说。 “是的,我们家开了很多五星级酒店,全国都有,酒店房子都是我们自己家拿地盖的。”王燕说。 “你们家真有钱。”许军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绑匪肯定知道你们家的实力,但只提出200万赎金,这就有点奇怪,为何不多要些赎金呢?”王保振闻了闻自己的手。 “可能是一伙蟊贼,拍你们报警,所有就少要点。”我说。 “有道理。”许军说。“这个别墅,绑匪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这地方我不常来。”王燕说,“明天我想去趟银行取钱。” “好,我们陪你去。”许军说。 “大家早点休息吧。”王燕说。 “你先上楼休息吧,我们几个商量一下,然后通知警局技术科,把他们的手机定位了。”许军说。 “好,那我就上楼睡觉了。”王燕说道。 王燕上了楼,许军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梯,看了看又下来。 “进屋了?”王保振问。 “进了,我们小点声说话。”许军说。 “我有个主意,这200万,不如我们先劫走了。”王保振说。 “怎么个先劫?”我问。 “她取了钱后,在去和绑匪交易的路上,我们悄悄跟在后面,你们俩脸上蒙黑布,然后从她手里把钱抢了。”王保振说。“这样一来,王燕以为赎金是绑匪抢走的,所以就不会报警了,但问题是,绑匪拿不到钱,王燕她爹就被撕票了。” “这主意不行,她爹要是被撕票,王燕肯定去报警,警察还是会知道的,然后就把我们扯进来了。”许军说。 “绑匪拿到钱后,我们再抢绑匪如何?”我说。 “对,虽然这样难道大一点,但不会惊动警察,因为绑匪也不会报案。”许军说。“就是不知道绑匪有枪吗?” “绑匪很可能有枪,从绑匪手里抢钱,很危险。”王保振说。 “那就等绑匪拿到钱后,我们跟踪他们,伺机下手,因为我们在暗处。”我说。 “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许军说。“我们明天去银行,会不会被警察发现?” “要不要化妆呢?”王保振说,“我们三个化妆成女的。” “哎,这是个好主意。”许军说。“但明天要去买假发和衣服。” “让王燕去买,衣服要买大一点的,要不,明天我去和王燕一起买。”王保振说。“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搞过男扮女装的活动,我有经验,你们俩把鞋的尺寸告诉我。” “高跟鞋就不用买了吧。”我说,“我们个子太高。” “不穿高跟鞋没有女人味,鞋跟低点可以,还要买长丝袜,对了,你们腿上的汗毛,还有胳膊上的,胡子什么的都能弄干净。”王保振说。“要保证像女人,还有走路的姿势,要像女人。” “女人和男人走路的姿势好像没区别吧。”我说。 “区别大了。”许军说。 “有什么区别?”我问。 “有区别,我也说不上来。”许军说。 “这个简单,可以看电视学,也可以明天早上跟王燕学,你们俩还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的话,就去睡觉了。”王保振说。 “喉结呢,男人和女人的喉结是不一样的。”许军说。 “脖子上扎条丝巾,也可以穿高领的衣服。”王保振说。 “屁股呢,我们男人屁股小。”我说。 “屁股后面绑上沙袋,不,纱布,多裹几层纱布。”王保振说。 “还有,不能随便开口说话。”许军说。“一说话就暴露了。” “每个人叼着一个奶嘴,行了,睡觉去。”王保振说。 早上阳光明媚。送早点的人走了。吃完豆浆油条,王保振和王燕开车去买女人衣服和假发。 “长这么大,还没当过女人呢。”我说。 “激动不?”许军叼着烟。 “激动个屁,这突然要变成女人感觉别扭。” “体验一下女人也挺好,我就是担心我成了女人会不会很丑?”许军说。 “我不担心,我化妆后肯定像女人,我这是瓜子脸。” “我的脸呢?”许军问。 “你这是茄子脸。” “去你的。” 两个小时后,两人回来了,大包小包的拖进客厅。 “你们都脱了吧,身上的衣服一件都不能有。”王燕说。 “裤衩呢?裤衩也脱?”我说。 “当然了。”王燕从包里掏出五六条女人内裤,还有胸罩,“这内裤,不知道小不小。” 我们三个拿着内裤胸罩,去了楼上。 “把那红色蕾丝的给我。”王保振说。 “不行,这条我穿。”许军说。 “你穿白色那条吧,这条红色蕾丝是我的。”王保振说。 “我就喜欢这条红色。”许军说。 “你到底给不给呀?”王保振拿捏着嗓子。 “不给,就不给吗。”许军跺着脚。 “我靠,我受不了了,你们赶紧的,先把几把阉了吧。”我说道。“你们两个人妖,我日你们个比的,赶紧了。” 我们三个穿着内裤和胸罩下来。 王燕拍着手,“有一点意思了,李得宝警官,你的胸罩戴歪了。” 第210章 银行 我们开始戴假发,穿裙子,每个人再穿上黑色丝袜。 王燕给我们每人脸上涂了不少的化妆品,连脖子上都擦着白色的粉。 王保振手托着胸,“怎么样,我这个还行吗?大不大?” “可以,好在你们三个都很瘦。”王燕拿出手机,“你们都成大美女了,我要给你们拍个照。” “别,别拍,太丢人了。”王保振说。 “拍吧,留个纪念。”许军说。 我们三个搂着腰合了影。又跟在王燕后面学女人走路,王保振和许军不停地说笑着。 “你们俩严肃点。”王燕说。“还有,笑不能露齿。” 练习了半个小时后,我们上了车。 开了没多久,就来到一家银行前。许军和王燕进了银行,我们两个留在车里。 “有粮,你说我们要是以后都打扮成女的,是不是警察就抓不到我们了?” “身份证呢,身份证也得换成女的。”我说。 “这会我想去厕所。” “去女厕所?”我问。 “废话,这身打扮能去男厕所?” “你真的假的?你是去耍流氓吧?要是小便,就在车上尿吧。”我说。 “算了不尿了。”王保振打开车上音响。 车里传出轻快的钢琴声。 “我靠,你知道这什么曲子吗?”王保振问。 “不知道,但好像以前听过。” “这是一首非常出名的钢琴曲,曲名叫少女的祈祷,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我们隔壁小区一个姐姐就弹这首曲子,我一下被乐声吸引了,这曲子太美了,那姐姐也美,穿着白色连衣裙,走路飘飘的,像一面旗帜,后来她考上音乐学院,再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她。”王保振说。“她是我的女神,当时想啊,娶妻当娶这样的姑娘。” “弹钢琴的女孩,不会做饭吧?”我说。 “女神哪有做饭的?我来做饭,让她每天给我弹钢琴听。”王保振闭上眼睛。“这曲子是波兰的一个女作曲家写的,她写这个曲子时才18岁,但她24岁的时候得肺炎死了,真可惜啊,比我们死的都早。” “哎,我们日子也不多了。” “有粮,哪天我被押赴刑场,我没有别的要求,我衷心希望能有个姐姐给我弹奏这首曲子,这要求不过份吧。 “不过份?枪毙你,还得给你整一个乐队送行?你面子真大啊。”我说。 “不是乐队,一架钢琴,一个会弹这个曲子的姑娘就行了,这个曲子最后有一个八度连音,你听听,这是整首曲子的高潮,我希望在高潮即将结束时,他们能果断开枪,把我的脑浆轰出来,让我也一下高潮了。” “你要求还挺多的。”我说。 王保振突然流下眼泪。“我觉得我们三个早晚会有一天被抓的,只是希望能死在一起。” “别他吗的哭了,把脸上的粉都哭花了,回来许军骂你。” “我在给你说正事,说不定许军从银行里出来,警察就包围了我们,我在想,遗言该怎么写。”王保振说。 我看了看窗外,“你别瞎琢磨。” “说说我的墓志铭吧,王保振,二十九岁,喜欢女人,热爱生活,英年早逝,死于11颗子弹。”王保振说。 “为什么死于11颗子弹?二十九岁?多活一年,明年你才被枪毙?”我问。 “对,很可能是明年被枪毙,因为从被抓到枪毙,还要审讯,下判决书,这些都需要时间,估计要在明年春节后吧,也可能秋后问斩,还有,因为我杀了11个人,所以必须得享受11颗子弹。” “你没杀这么多吧?” “现在是不够数,但后面我估计还有机会,杀够11人,11是我的吉祥数字。”王保振说。 “是你的吉祥数字,但却是别人的噩梦。” “有粮,你的墓志铭呢?你打算怎么写?” “你帮我写吧。”我说。 “钱有粮,享年38岁,一生娶三个媳妇,不幸死于海上。” “比你死得晚十年?”我说。 “我冥冥中有个预感,你是我们这些人中死得最晚的,好像不会死在牢房里,很有可能死在海里。” “托你的吉言,但愿如此。”我说。“能38岁死去,我知足了。” 王保振擦了擦眼泪,看着车窗外,“我靠,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抢孩子。” 我朝外面看去,一个男人正在抢女人怀里的婴孩。 “我们要不要下去?”我说。 “必须得下车,机会来了,这是立功的机会。”王保振说。 我和王保振下了车,跑了过去。 男人抢了孩子就跑。 我把鞋脱掉,拿在手里,然后追上去,把男人拉住。 “你们想干什么?”男人一脸慌张。 “把孩子给我们。”王保振说道。 “这孩子不能给你们。”男人抱紧孩子。 我懒得和他啰嗦,直接过去抢,王保振掰着他的胳膊,我们两人合力把孩子抢到手。 孩子妈跑过来,拿着书包直接砸王保振的头。 “干嘛你。”王保振捂着头。 “你们为什么抢我孩子?”女人说。 “不是,这位大姐,我们看到这男的抢你的孩子,我们就追过来了,我们是见义勇为。”我说道。 “什么见义勇为,这个男的是我孩子亲生父亲。”女人说。 “啊,真的?那他为什么抢孩子?”我问。 “我们两口子吵架,他想把孩子带走,我不同意。”女人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男不女的。” 王保振看了看手掌,“大姐,我们是演员,你这包里装得什么东西,把我头都砸出血了。” “不好意思,包里装的是秤砣。”女人说。“我是卖菜的,误会了,要不,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王保振说。 我和王保振回到了车上,我用纸巾给他按着头皮。 “叫你逞能。”我说。 “这女人没事包里装什么秤砣啊,要我老命了。”王保振说。“差点要改墓志铭上的年龄,29岁改成28岁。” “你还想着立功呢。”我说。 “立功也是我自己胡扯的,除非我以后能救11个人的命,或许能赎罪,但这是不可能了。” “怎么许军和王燕还不出来,不会被警察控制了吧。”我说。 “有可能。” “那我们呢,开车跑?”我说。 “他们出来了,还手牵着手。”王保振说。 第211章 坟地 回到别墅。王燕上楼去洗澡。 “有粮,帮我把胸罩解开,我日,做女人太难受了。”王保振说,“你说女人穿高跟鞋不难受吗?” “女人爱美呗。”我说。 “还有,你说女人穿着裙子,为毛还要穿内裤呢?” “不穿内裤不行,现在不是有很多摄影工作者喜欢拍女人下面,对不穿内裤的女人,他们都会把相片传上网让人批判这些不道德的女人。”我说。 我去。” 许军拿一个大包放在茶几上,“包里的钱,你们都不要动,少一张,我就你们切手指头。” “多少钱?”我问。 “两百万,对了,王燕给我们三个买了手机。”许军说。 “这女人真不错,她没怀疑我们三个警察都不带手机?”王保振说。 “我扯个谎就把她骗了。”许军说,“我上楼去给她送手机,她手机没带。” “赶紧去,绑匪要是打电话来就麻烦了。”王保振说。 许军上了楼。 我把丝袜脱了下来,“这长袜子穿得真不舒服,当女人真不怎么样,还得生孩子,还是做男人好。” 王保振打开拉链,从包里拿出一捆钱,“这个是好东西。” “钱你别动。”我说。 “抽几张如何?” “别,还是算了吧。” “奶奶的,你说别人赚钱,百万千万的挣,我们挣钱怎么这么难呢,我们日夜颠倒天天钓鱿鱼,一个月才两三千块钱,搞不好还把命搭上。” “当初就不该上渔船。”我说,“我这样的退伍军人,随便找个保安干。” “许军这个狗日的上了楼,就不下来了,肯定干上了。”王保振说。“我草,他居然骗我们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衣裳可以换,手足不可断,他真没良心。” “谁让我们智商低呢,他一下就把这女人搞定了。”我说。 “我也想搞定。”王保振拍了拍钞票,“我觉得有个职业很适合我们干。” “什么职业?” 王保振抖了抖钞票,“绑匪的职业,这来钱太快了,找一个富翁,劫持他个三五千万,干一票比干什么都好。” “掉脑袋也快。”我说。 “有粮,如果当初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上鱿鱼船,一个是当绑匪,你选择哪一个?” “上鱿鱼船。” “为毛?” “当绑匪太无聊了,还是我们在海上玩得刺激。”我说。“你选当绑匪?” “不是,我现在想当绑匪,绑一个人玩玩。”王保振说,“反正我们早晚都得死,死前怎么也得风光一回。”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抱个平安。” “千万别,现在不是时候,先把绑匪这个事解决了再说,干完这事,弄点钱,我们悄悄回家。” “不知道许军同意吗,我看他不想回家。”我说。 “他家在山沟里,太穷了,不过他给我说过,他想把老母亲从山里接出来。” 许军下了楼梯,头湿漉漉的,手里拿着一把带鞘长刀。 “有事?绑匪来电话了?”我问。 “来了,绑匪让王燕在厚街她家那个五星级酒店大堂等着,说会有快递员去拿钱。”许军说道。 “走快递,这些绑匪聪明,我学了一招。”王保振说,“哎,你们同意了?这不能同意啊,规矩是,一手缴钱,一手交人。” “绑匪不同意,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来。”许军说。“我们马上去酒店,车库里还有一辆车,我们开这车去酒店。” “你这刀不错。”王保振说。 “这是日本军刀,她爹收藏的,很锋利,对了,你们去厨房拿两把菜刀。”许军说。 “好吧。”王保振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还有,我已经给王燕说了,我们不想干警察了。”许军说道,“王燕让我们以后跟着她。” “也好,再冒充警察就露馅了。”我说道。 王燕带着钱,去了酒店。我们在酒店外面守候着。 “王燕说,会把钱装在一个白色箱子里,如果有快递员拿走箱子,我们就跟着。”许军说。 “这快递员会不会是绑匪?”王保振说。 “这谁知道,也可能快递员不知情。”我说。 二十分钟后,一辆快递车开到门口,一个年轻男子下来,进了酒店。 五分钟后,男子把白色箱子装上了车。 我们开车在后面跟着。快递车开进了一个小镇,很快在一个商铺前停下了=。 “这是快递公司,看好那白色箱子。”许军说。 一个快递员走过来,拿起白色箱子看了看,然后把箱子放在一辆自行车后面,骑上就走。我们开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这个快递员骑行了五百米远,把自行车放在路边,自己搬着箱子下了路基。 我们把车停下,看到他走在田垄上。 弃车后,我们跟了过去,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路,又穿过玉米地。看到这男人进了一个简陋小屋,小屋旁边是一片坟地。 我们三个迅速靠近小屋。从门缝里看去,小屋里一共有四人,其中一个老人坐在地上,不停呻吟着,他小腿上有血迹。 “有人跟踪吗?”一个男的问。 “没有人,我看过了。”快递员说道。 他们很快打开包,看到钱后,这三个人兴奋异常。 “先把这老头解决了,把他弄死扔坑里去。”一个男人说道。 我回头看到小屋旁边有一个新挖的深坑。 “别杀我,我有的是钱,你们可以再打电话,让我女儿送两千万都可以。”老头说道。 “我们可不贪心,200万就够花了。”男人说道。 “钱到手了,你们为何还要杀我?”老人问道。 “有人想让你死,明白了吧?我们还可以再领200万赏金。”男人嘿嘿笑了。 “别给他啰嗦了,赶紧杀了他,埋了。”另一个男人说道。 “好,我这就捅死他。” 许军猛得踢开门,冲了进去,他举刀朝一个男人头上砍去。这个男子的头,一下就被砍掉了,一股鲜血喷射而出。 另外两人大惊失色,夺门而逃。有人从我身边冲了出去。 “保振,你们两人对付这一个,我去追。”许军提刀跑了出去。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男人说道。 “把手里的刀扔了,给我跪下。”王保振吼道。 男人扔下刀跪在地上。 王保振走到他背后,猛得一刀劈下去,男人脖子被砍掉一半,栽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很快咽气了。 “他都投降了,你怎么还杀他?”我说。 “我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麻辣隔壁的,拿了人家的钱,还要撕票。”王保振说。 “杀的好。”老人说道。 我过去把老人身上的绳子解开,发现他小腿被砍了一刀,骨头露了出来。 “你没事吧?”我说。 “腿被他们砍断了。”老人说。“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女儿的朋友。”王保振说。 “是吗,辛苦你们了。”老人说道。 许军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人头。 “这些尸体怎么办?”王保振问。 “把这三人扔坑里埋了。”许军说。 “不用报警吗?”老人问。 “不用,我们就是警察。”许军说,“昨天还是警察,今天就不是了,今天我们三个都辞职了,明白吗,现在警察太腐败了。” “好,不当警察好,现在警察都是土匪,以后你们跟我干吧。”老头说道。 “老人家,我们这么杀人是有罪的,所以不能报警。”王保振说。 老人点了点头,“这我懂。” “叔,这个拿日本刀的是你女儿的男朋友,他姓牛,叫牛奔。”王保振说。 “是吗?好的很,是个人才,这才是我要的女婿。”老人说道。 “把现场清理干净吧。”许军说。 我们把尸体埋了,仔细清理现场,把身上的血衣放在河沟里洗干净。许军一路背着老头,上了车。 回到酒店,父女相见,抱头痛哭。然后我们又把老头送到医院。 回到别墅后,天已经黑了。 王燕让人送来了饭菜。过了一会她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两瓶酒。 “真不好意思,连累你们了,我爸都给我说了。”王燕说。“谢谢你们救了我爸的命,我爸让我给你们送酒喝。” “别客气,王燕,这些绑匪该死,拿了钱,还要杀你爸。”许军说。 王燕握着许军的手,“我爸很欣赏你。” “是吗?”许军面带微笑,“我也喜欢这老头,路上背着他,就像背着我老爸似的,我父亲从小很疼我,可惜死得早。” “以后,他就是你老爸了。”王燕靠在许军的怀里。 “哎呦,受不了了,两位赶紧上楼去吧。”王保振说。 许军把王燕抱起,上楼梯时,许军还回头冲我们挤着眼。 “看他得意的样子。”我说。 “我靠,我草,我日。”王保振说。 “怎么了你?你要发情吗?” “这小子命怎么这么好呢?”王保振说。 “好个屁,我们早晚都是吃枪子的命。”我说道。 “给王燕说说,让她给我们找两个美女,也让我们快活快活。” “算了吧,你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我们刚杀了人。”我说。 “哎,有粮,许军杀了两个,我杀了一个,今天没你什么事啊。” “我是想杀的,我得有机会,你们比我动手快,你们杀人真是越来越专业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许军那一刀劈下去,太刺激了,我立刻兴奋了,我也想一刀把人头砍掉,哎,你说,我是不是杀人上瘾了?我现在还想出去杀人,我这是不是变态?”王保振说。 “哎呦,你和许军一样,是杀人上瘾了。”我说。 “你说我这以后怎么办,会不会一天不杀人就难受?” “应该找个心理医生去看看。” “找毛啊,我就是心理医生,我大学学的就是心理学。”王保振说。 “那你没救了,不过,你要是觉得一天不杀人难受,你可以自己杀自己呀,或者弄个绳子把自己吊死,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王保振拍了拍我肩膀,“粮兄,你真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今天我们哥俩怎么过?” “喝酒呗。”我拿起酒瓶。 “喝酒?你说这酒瓶里会不会有毒药?”王保振说。 “你怎么整天疑神疑鬼的?我先喝行吗?” “你先闻闻这酒味。”王保振说。 我打开瓶盖,闻了闻,“我靠,真他妈的好酒啊,酒味醇厚,酒香沁人心脾。” 第212章 小雨 这几日下起了小雨,今天又是小雨淅沥沥,下了一上午了,许军和王燕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忙什么。 一只流浪的小猫钻进了院子,我撕着面包喂它,它乖巧的看着我,吃完面包还舔了舔我的手掌,过了一会,它跑到芭蕉叶子下面避雨。 王保振坐在沙发上穿着丝袜。 “你干嘛呢?”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想去街上转转,老是呆在这别墅里,都闷死我了,顺便再去参观一下女厕所。” “你又装逼啊?你有病啊?” “不是装,是伪装成女人。”王保振整理着裙子。“这条红裙子不错。” “许军说了,今天让我们不要出去,他好像有事。”我说。 “有个屁事?他整天在屋里玩女人,这王燕也太能叫了,叫得我肝颤,把我们俩熬得都成干柴烈火了。” “你是干柴烈火吧,我还好。” 大门响了,许军开车进来。 我拿着雨伞过去,给他打着伞。许军从后背箱子里拿出一个大包。 “猜猜这包里是什么东西?”许军进屋把包放在茶几上。 “猜不出来。”我说。 “做饭用的。”许军说。 “做饭用的?不明白。”我说。 “不会是菜刀吧。”王保振整理着丝袜。 “你个狗日的,把那玩意给我脱下来。”许军说道。 “脱下来干球,我腿冷,这袜子保暖。”王保振说。 “我数到五,你要是不脱丝袜,我拿菜刀把你的腿砍了。”许军怒气冲冲。 “干嘛呢,干嘛,生这么大的气,我脱还不行吗?”王保振说。 “我去,你都成人妖了。”我说。 许军拉开包上的拉链,从里面居然拿出两把菜刀,“德国进口的,知道干什么用的吗?” “菜刀还能干什么用?”我说。 “我们有活干了,好日子来了。”许军说。 “你要和王燕成婚,我们帮你在后厨做饭?”王保振说。 “我懒得理你。”许军从包里拿出三捆钞票,他扔给我一捆,“有粮,这是你的两万块。” “什么意思?”我问。 “这是王燕父亲给我们的奖励。”许军说着从一捆钞票抽出十几张来,然后把这捆扔给王保振。“这是你的。” “为毛抽我的钞票?”王保振说。 “我看你不顺眼。”许军从包里掏出三张银行卡。“王燕父亲每人奖励我们十万,其他八万存在这银行卡里了。” “哎呦,不错,这老板可以。”王保振抱着钞票,“我现在是有钱人了。” “十万在这个城市就是个穷逼。”许军说。 “多少钱算有钱人?”我说。 “王燕给我说,这个城市,资产少于2000万的,都是穷鬼。”许军说。“十万块,有的小姐一个月就能挣这么多钱。” “我们还不如小姐。”我说。 “你这是废话,小姐全身都是宝,摸一下都要给钱,哎,这个世道啊,风气太差,什么时候男人被摸也能赚钱就好了。”王保振说。 “别比比了,还有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宏发集团的员工了,就是王燕老爸开的这个公司,你们俩每月工资是两万。” “两万?可,可以啊。”王保振说,“你拿多少工资?” “我比你们俩多不了多少。”许军说。 “那是多少?”王保振斜眼看着他。 “我五万,六万。”许军说。 “你六万,我们才两万。”王保振说。 “行了,保振,知足吧。”我说,“当初上那鱿鱼船,一年工资才两万多,这一个月就两万了。” “我们在这个宏发集团做什么工作?”王保振问。 “你们俩的具体工作没说,我的工作就是天天陪着王燕,堤防不怀好意的男人接近。”许军说。 “也堤防我和有粮了?”王保振说。 “那是必须的。”许军拿着菜刀看了看。 “我有个意见,不知道该不该说?”王保振把钞票塞在裙子里。 “有屁就放。”许军说。 就听砰地一声,一股臭气喷出。 我和许军慌忙跑上了楼梯。我按着墙上的开关,天花板上的风扇转动起来。 “王保振,你他妈的中午吃的啥,你这个畜生,说让你放屁,你就放屁了。”许军说道。 “这怪我了?你下命令了,我能不敢不放吗?”王保振笑着。 过了一会,臭气渐渐散去。 我和许军坐回沙发。 “你刚才要给我说什么?”许军问。 “我是想给你说,你和嫂子早晚操练的时候,能不能让她的叫声小一点。”王保振说。 “小不了,声音太小,我感觉不好,我就是蝙蝠,全靠声音定位。”许军说。 “我的天哪,你是专业人才。”我说。 “问题是,我和有粮听了受不了,你是不是在虐待嫂子了,早上你都把她操哭了。”王保振说。 “这是她上高潮懂吗?你们就不能把耳朵堵上?”许军拿着菜刀磨蹭着沙发扶手。 “许军说的有道理,保振,你不爱听,你就堵上耳朵,我听起嫂子的叫声,感觉很美妙动听。” “有粮,你也变态了,对了许军,你说过嫂子以前同意,我们两个一起参与射击比赛。”王保振说。 “你们的射击比赛已经取消了,你们的枪不行,不符合国际标准,不说这个了,说正事了。”许军说道,“绑架王燕父亲的幕后主谋是一个叫李国梁的人,他是当地有名的房地产商,亿万身家,就是他想让王燕父亲转让土地的,我想给这个李国梁一点颜色看看。” “你打算怎么干?”王保振说。 “弄死这个李国梁如何?”许军说。 “这是王燕父亲的意思?”我问。 “她父亲没这么说,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许军说。 “一个教训,不一定非得弄死人。”我说。 “把这人绑架了怎么样?”许军说。 “我看行,绑架勒索钱财,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王保振说,“绑架李国梁是王燕父亲的主意?” “我给王燕父亲提了一下绑架李国梁的事。”许军说,“他没有任何表态。” “明白了,她父亲默许了,那就干呗。”王保振说,“你买这两把菜刀,就是用来绑架的?” “是啊,给你们用的,我用那个日本刀。”许军说。 “老大,这也太不专业了吧。”王保振说。 “但用来切手指,剁个胳膊,腿什么的,比较利索。”许军说。 “行,那就菜刀吧,我上次用菜刀砍人,感觉还蛮好的。”王保振说道。 第213章 小区 “怎么绑架这个人?他肯定有保镖的,不是那么容易下手。”我说。 “这两人我调查了,这个李国梁bao养了一个年轻女大学生,这女孩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这儿子只有两岁大。”许军说,“我们只要守在女孩的家门口,就能逮到这条大鱼。” “他去女孩家,没带保镖,我跟踪过一次,就司机,他们俩个。”许军说。 “我靠,你早就去踩点了,行,那就守株待兔。”王保振说。 “等会我们就去蹲点,如果李国梁来了,我们直接就把他绑架了。”许军说。 “把他绑到什么地方?”我问。 “我看就绑到那个坟地里。”王保振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把李国梁,他的司机,还有这女孩和孩子一起绑走。”许军说,“你们觉得,这绑票得要多少钱?” “你不是说了吗?低于2000万都是穷鬼,我们就要2100万吧。”王保振说。 “可以,那就这个数,保振,你把衣服换了,我们现在就出发。”许军说。 “他们会不会报警?”我问。 “一般不会。”许军说,“我听说这个城市的大富翁,最爱惜自己的生命。” “没错,是这样的,没有命了,还享受什么生活?还怎么玩美女,还有,这些亿万富翁钱多得都花不出去。”王保振说,“我看他不会报警,赎金呢,最好是现金和金条各半。” “行,就这么办。”许军说,“那个女大学生长得真漂亮,靠,还是有钱人好,再漂亮的美女都能草。” “这个女大学生我要了,你们得给我留着。”王保振说。 “行,我喜欢玩成熟的女人,太嫩的,没意思。”许军说。 “哥,你是老司机了,我是新手,我先拿菜鸟练级。”王保振说,“我这就去换衣服去。” 王保振去了隔壁房间。 “看看,这小子就是个色狼,一天到晚想着女人,没有女人都活不了了,真没出息。”许军说。 “也不能怪他,你和王燕在楼上动静太大,我都受不了了。”我说。 许军嘿嘿笑了,“我以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呢。” 隔壁传来了歌声,王保振居然唱起了歌: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三道辙。 “尼玛的,歌词都改了,路上都三道辙了。”我说。 许军嘿嘿笑了。 许军开车带着我们去了老头的房地产公司。车停在对面。公司门口停着一辆宾利轿车。 一个男的从公司里出来,上了宾利车。 许军开车跟上了这辆车。 “这男的是司机吧。”王保振说。 “对,他是李国梁的司机。”许军说。 车开进了一条小路,前面堵车了,车停了下来。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宾利车门前,拍着车窗。 “是乞丐,要钱的。”我说。 司机没有理会,过了一会,老太太又拍车窗。 司机开了门出来,突然他抬起脚,一脚把老太太踹倒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 老太太躺在地上呻吟着。 “这人素质真差。”我说,“我真想过去,揍他一顿。” “是啊,这什么烂人,不就是一个司机吗?”王保振说。 “也不能怪司机,这老太太总是拍人车窗,让人烦。”许军说。 “再烦也不能打老人啊,这还是个老年女人,这太无耻了,还是人吗?”王保振说。 “靠,你能把嘴闭上吗?”许军说。“你比那老太太还让人烦。” 老太太爬了起来,浑身哆嗦着,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行人从老人身边匆匆而过,没有人停留观望,也没有人扶老人起来,甚至有一个少年从老人身上跳了过去。 宾利车朝前面开去。 “要不,我们把老人送去医院吧。”我说。 “不行,前面车开了。”许军说。 二十多分钟后,宾利车停在了一个会所门口。 “是不是来接刘国梁的。”王保振说。 “五分钟后,如果车不开,我们就去那个小区。” 六七分钟过去了,司机还在靠着车门抽烟。 许军发动了车子,开上了另一条路。 车到了女大学生住的那个小区大门口。小区保安歪戴着帽子,拦住车不让进。 许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递给小区保安。 保安看了看证件,眉头紧皱,“你们是外地的警察?你们来办案的?这证件上面相片有点模糊。” 许军从一个小包里,竟然掏出一把手枪递在保安眼前,“这个不模糊吧?小哥,你检查一下。” “这个不模糊。”保安冲许军点头哈腰。“你们可以进了。” “最近几天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进入?”许军问。 “这个嘛,没发现。”保安说道。 车开进了车库。 “你从哪买来的枪?”王保振问,“多少钱买的?” 许军从裤兜里掏出一盒中华烟,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把烟盒扔给我。“花了不少钱,五百多块钱,还送了几副手铐。”许军说着拉开小包,拿出几个小包装,“看看,还送了几个情趣用品,避孕套什么的。” “哥,那你买这枪赚大了。”王保振说。 许军拿起手枪,用嘴吹了吹枪管,“就是这枪吧,有个小毛病。” “什么小毛病?”我问。 “就是一扣动扳机,就能出墨水来。”许军说。 “我日,你这是假枪啊。”王保振说。 “要是真枪,还能送避孕套?不过那几个手铐是真家伙。”许军说。“你这智商欠费了。” 我拿过手枪看了看,“原来是仿真手枪,看起来和真的一样,手感也和真的一样。” “对付这老头足够了。”许军说。 “这李国梁什么时候来?”王保振问。 “估计有可能半夜来。”许军抽了一口烟。 “我去,这才傍晚。”王保振说。 “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他也可能现在就到门口了。”许军说。 “先把女大学生控制了吧。”王保振说。 许军抽了一口烟,不说话了。 二十分钟后,一辆宾利轿车开了进来。许军发动车子慢慢靠过去,把车子停在旁边。 “你们在车里等着,我先下去。”许军把枪别在腰上。 许军下了车后,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大声说道,“宝贝啊,你放学怎么还不回家?你妈包好饺子在等你,对,就是你最喜欢吃的猪肉韭菜馅的。” 许军边打电话边走到宾利车旁边,他突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得手了,我们过去。”王保振说。 许军搂着一个老头从车里出来,司机也下了车。 第214章 劫持 押着两人,上了楼。 开门进去,看到屋里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我心里一荡,这女孩从相貌,身材,气质都是美得让人得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小星星,是爸爸来了。”女人露出甜美的微笑。 一个两岁的男孩跑了过来,抱着老头的腿。 再看看这六七十岁的老头,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 “都他妈的给我坐下。”许军晃着手枪。 女人一脸惊讶,张大了嘴巴。 “叔叔,我也有枪。”男孩说着进了卧室。 “说吧,你们什么意思?要多少钱?”李国梁说道。 “你想给多少?”王保振问。 “我这一家老小都在你们手里,我开个实诚价600万,现金,我不报警,你们拿钱消失,我权当没发生过这事。”李国梁说。 “600万少了点。”王保振说。 “你们出个价吧。”李国梁说,“再多的话,我一时凑不了这么多现金。” 小男孩手里拿着塑料手枪跑了过来,“叔叔,你看我的枪。” 许军把男孩抱起来,“我靠,你这枪厉害啊,还能尿尿。” “是喷水,不是尿尿,这枪是我爸爸买的。”小男孩说。 “这屋里谁是你爸爸呀?”许军问。 小男孩指了指李国梁,“他是我爸爸。” “你妈妈呢?”许军接着问。 “我妈妈在那。”小男孩说。 “你妈妈漂亮吗?” “我妈妈当然漂亮了。”小男孩说。 “这位兄弟,我再给你们加200万现金,怎么样?”李国梁说,“一共八百万,你们拿钱走人。” “老李啊,你这孩子可真可爱,我喜欢。”许军拿着枪对着小男孩的太阳穴,“砰。” 女孩大叫一声,跪倒在地上。 “我靠,吓成这样。”许军说道,“我再逗他玩呢。” 小男孩拿着枪对着许军的额头,“砰砰,你是坏人。” “我,我再加200万,你们拿钱走人,行吗?”李国梁说着跪在地上。 “是啊,1000万现金不少了。”司机说道。 许军看了一眼司机,然后看着小男孩,“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啊。”小男孩说道。 “我们这几个是警察,这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坏人,我们现在要抓一个坏人,你说说,先把谁抓住绑起来了呢?这三个人里,哪一个是坏人呢?” “叔叔,我妈妈不是坏人。”小男生说。 “你爸爸呢?”许军问。 “我爸爸也不是坏人。” “那这个叔叔肯定就是坏人了,他专门欺负小朋友,是大灰狼变得。”许军说。 小男孩点了点头。“他还欺负过我妈妈。” “怎么欺负你妈妈的?”许军问。 “有一次,他打过我妈妈,还骑着我妈妈身上。”男孩说道。 “小星星,你别胡说。”女人说道。 李国梁看了看司机。 “这孩子是瞎说的。”司机说道。 “好,那我就给这个坏人戴手铐了。”许军说完看了王保振一眼。 王保振拿出手铐把司机双手反铐在后面,又用胶布封住嘴,把脚也给他绑上。我和王保振把司机拖进卫生间里。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去取钱。”李国梁说。 “不急。许军把孩子递给王保振,“你带这孩子去另一间屋里玩。” 王保振抱着孩子去了另一间屋。 “你把孩子给我吧,求你了。”女人说道。 “你别这样,你这样说话会吓到孩子的。”许军说。 “你别伤害我儿子好吗?求你了。”女人说道。 “我们是警察,怎么会伤害你儿子呢。”许军说。 “你们是警察?”李国梁说。 “对啊。”许军把警察证掏出来,“你看看,我这还有警察证呢。” “那你是来抓我的呢,还是绑架我?”李国梁说。 “先绑架,再抓。”许军说。“我们警察你也知道,都是死工资,房子都买不起,缺钱啊。” “缺钱好办,我这就打电话让人给你们送钱,1千万,一分都不少,你们放心,我绝不报警。”李国梁说。 “把你的手机给我扔过来。”许军说。“还有这女人的手机。” “你们要我手机干嘛?我这打电话让人给你送钱。”李国梁说。 “你他妈的听不懂中国话吗?”许军说着把女人拽到自己跟前。 李国梁把手机扔了过来。许军把他的手机交给我。 “你别碰我老婆。”李国梁说。 许军把女人拉到沙发上,他坐在旁边,拿着手枪指着女人的额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小梅。”女人说。 “他是你老公?”许军说。 女人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上他的?”许军手里的枪划着她的脸。“我对你们的恋爱史很感兴趣。” “我们没什么恋爱史。”姜小梅说。 “你喜欢这老头吗?”我问。 姜小梅点了点头。 “你为何喜欢这么大年龄的老头?是不是因为他有钱?”我问。 姜小梅沉默不言。 “对了,我这样的你喜欢不喜欢?”许军说。 姜小梅看了一眼,默默无语。 “这么说你是不喜欢我了。”许军说。 “不是,我不认识你。”姜小梅说道。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许军另一只手解着她的衬衫。 “不要,不要。”姜小梅说道,“求你了,你放了我们吧。” “三位大哥,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李国梁说,“我已经答应给你们钱了。” “老李,我现在突然对钱不感兴趣了,你懂吗?”许军说,“你这小媳妇太好看了,你真是有福气的人啊,就是不草,每天就这么看着,也是享受啊。” “求你了,我在加200万,放了我们行吗?”李国梁屁股朝许军这么挪了娜。 许军看了我一眼。 我拿出手铐,走过去,把李国梁反铐双手。 “美人,来,坐我腿上。”许军说着脱掉上衣。 “不行啊,大哥,求你了。”姜小梅说。 “求我什么?哎,你不想让我干?喜欢让这老头干你?他那玩意还行吗?”许军拍着胸膛,“是我这胸肌没这老头的大?还有,等一会我给你看更大更结实的东西。” 姜小梅跪下来,“大哥,求你了,饶过我们吧,我给你磕头了。” “还是不喜欢我?”许军看着我,“把那孩子给我抱过来,我要好好亲亲这孩子。” “不,不不。”姜小梅抱着许军的腿哭道,“你不要伤害我孩子,你让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我靠,我伤害你孩子?”许军说道,“我太喜欢你这儿子了,真的,长得和你一样可爱。” 姜小梅擦着眼泪,“大哥,我听你的。” 许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吧。” 姜小妹坐在许军的腿上,脸扭向一边。 “你们不是警察。”李国梁说。 “是不是警察不重要,老李,你媳妇好像对我有点意思了。”许军说,“你说我怎么办?草是不草,你说吧。” “你不是一般人,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你绝对是人才。”李国梁说,“如果你跟我干,就不是一千万的概念了。” “我他妈的是问你,你媳妇喜欢我了,我怎么办?你说,我听你的。”许军说。 “这里你说的算,谁手里有枪谁说的算,你要是把枪给我,那我就说得算。”李国梁说。 “你这老头还挺幽默的。”许军把姜小梅的脸扳过来,“美女,你这表情不对啊,你能笑一个吗?好像我威胁你是的,你热不热?衣服穿得有点多吧?” 姜小梅解着衬衣纽扣。 “好兄弟,你能不能带我媳妇去卧室,我年龄大了,心脏不好。”李国梁说。 许军看了看他,又看了我一眼,“行。” 许军把手枪递给我,然后把女人拽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卧室里传来女人的叫声。 第215章 绑架 “小兄弟,你过来。”李国梁说,“我给你说,你听听啊,他在打我老婆,我又不是不给钱。” “听这声音不像打她,好像是高潮吧。”我说。 “不对,女人这叫声你听不出来吗?这分明是打我老婆,虐待我老婆,听听这声音。” “我听不出来,我以前干过一个女人,也是这么叫的,这叫声音听起来让人受不了,太刺激了。” “好吧,我信你的话,小兄弟,你能帮我把手铐打开吗?只要你放了我,一千万我给你,你一个人就是一千万。” “放了你,你儿子不要了?”我说。 “你把那个人制服,把我儿子救出来,我再给你加两百万。” “你这是让我出卖朋友,这风险太大。” “这不是出卖,这是我们的交易,你放了我和我儿子,你就成有钱人了,你这两兄弟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那我想想,听起来很有诱惑。” “别想了,时间宝贵,现在是个好机会,人生就是赌博,你赌对了,你就赢了人生。”李国梁说。 “赌输了,就赔了一条命,我放了你,你再去喊警察抓我?” “不,你放了我,然后你跟我去拿钱,你不是有手枪吗,我肯定听你的。” 我拿着手枪敲了敲他头,“你真是老奸巨猾,问题是现在草你老婆的是我亲哥。” “啊?是你亲哥?长得不像啊。”李国梁说,“好吧,钱我照给,千万别伤害我儿子。” “还是你们有钱人好,什么样都美女都能玩。” “小兄弟,你也能啊,我把钱给你们,你们也可以随便玩。”李国梁说。“我绝对不报警,我看你面相是个好人,你帮帮我吧,千万别害我儿子,饶我一命,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 王保振带着孩子出来,“他什么时候出来?这天都黑了,玩得时间也太长了吧?” “再等等吧。”我说。 “叔叔,我们再去玩水吧。”小男孩拉着王保振的手。 “哎,这孩子和我玩得很开心。”王保振说。“可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惦记着他妈,等会我先进去。” “行。”我说。“带孩子继续去屋里玩。” 半个小时后,许军从屋里出来。 王保振开门探出头,“该我了。” “孩子呢?”我问。 “让我给哄睡着了。”王保振说着推门进了卧室。 许军拿靠枕砸了一下李国梁,“你这小老婆不错啊,身材真好,我都想带走,天天让她给我吹xiao。” “你打她了?”李国梁说。 “她让我打得,她说这样刺激,让我掐她,我还真舍不得下手,你不知道,她下面,那颜色不错。”许军说。 “两位兄弟,我把老婆都贡献给你们了,我已经很有诚意了,钱我也一分不少,你们能不能饶我们一命。” “拿到钱,我们也没有理由害你啊。”许军说。 “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报警的。”李国梁说。“我儿子的命比钱重要,这个我懂,一千万没了,我在赚,这个不难。” “你说得对,不过有个事想给你商量一下,你湖边有块地,我看好了。”许军说。 “你要我的地?盖房子?”李国梁说,“你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宏发集团的老板是我的好朋友,前几天他给我说,李国梁那块地真不错,我想拿过来养鸡,开个养鸡厂什么的,他说转让费会给的,十万二十万没问题。”许军说。 李国梁沉默了几秒,“我那块地几个亿拿过来的,他出二十万?这不是明抢吗?” “这不是给你商量吗?你可以还价的。”许军说。 “你们胃口可真大,这不是一千万的问题了,这是想让我破产。” “都他吗说了,这是给你商量,你出个价吧。”许军看了看手里的枪。 “你说多少就多少吧。”李国梁叹了一口气。“你就是政府,谁让我手里没枪呢。” “明天你就让人联系宏发集团的老板,谈转让地的事。”许军说。 “给你一千万能不能先放我们走?”李国梁说。 “不急,先把你的地转让了。”王保振说。 “你不放了我,我怎么转让地,要办很多手续的,再说,这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当家的,还要经过银行,董事会。”李国梁说。 “行,那这个事就先搁一搁。”许军说。 “一千万什么时候给我们?”我问。 “提取一千万现金,要先通知银行,最快也要到后天。”李国梁说。 “好,那就后天,你老婆,我还能再玩两天。”许军说。 “不要这么多现金的话,明天就可以,金条珠宝玉器行不行?我还有一个文物,值一千多万。” “文物不要,金条可以。”我说。 “金条在我家保险柜里,要不现在去我家拿。”李国梁说。 “好,我饿了,先吃点东西。”许军手枪指了一下我,“你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我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面包,还有婴儿奶粉。 王保振从卧室里出来,“该你了。” “你这速度挺快的。”我说。 “我这不是想着你吗。”王保振说,“这大白腿真好看,去吧。” 我把面包和奶粉递给王保振,然后推门进去。 姜小梅躺在床上,光着身子看着天花板。 我走到床边,姜小梅斜眼看了我一下,然后胳膊肘支起来,“来吧。” 姜小梅嘴角有血迹,胸上,大腿青一块紫一块。 “他们打你了?”我说。 姜小梅点了点头,“我儿子醒了没有?” “没有,还再睡呢。” “和你睡完,能不能放了我和我儿子?” “这个吗,我不当家,不过你儿子挺可爱的,长得像你,要是像孩子的爹,那就完了。”我说。 “来吧,你还站着干什么?”姜小梅分开腿。 “我不碰你。” “怎么了,你不行吗?”姜小梅说。 “我不喜欢用这种方式去干女人。” “看来你还有良知。”姜小梅拿毯子盖住下半身。 “不明白,你这么漂亮年轻的女孩,为何找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图他钱吗?你喜欢这老头?有钱就能幸福?” 姜小梅忽然眼泪流了出来。 “算了,我不说了,你把衣服穿上吧,我出去了。”我说道。 “等等。” “你说。” “你是一个好人。”姜小梅说,“求你保护我的儿子好吗?” “这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你和你儿子是绝对安全的。”我说。 “谢谢你了。”姜小梅说。 我出了门,看到李国梁在打电话。 李国梁放下手机,“500万,我让人送家里去了,等会你们就去我家里拿。” “行,你这人很爽快。”许军咬了口面包。 “怎么样?”王保振看了我一眼,“这小媳妇,挺紧的吧?” “还不错,细皮嫩肉,能掐出水来。”我说。 许军笑了笑,冲李国梁说道,“你这小媳妇水可真多,都像黄河一样,泛滥了。” “哎,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李国梁说。 “老李,我觉得你这一辈子也值了。”王保振说,“这么一个大美女,你天天睡,还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兄弟你说得对。”李国梁说,“但我以前也不容易,白手起家,拼命的干,才有了今天,当初,我挣十万块的时候,差点把命搭上了,不像你们,轻轻松松就能赚到一千万。” “你们那一代的人是不容易。”王保振说,“这小媳妇是你抢来到吗?” “你以为我是高太尉的干儿子,随便可以在街上强抢民女?”李国梁说,“这女孩以前家境不错,父母都是经商的,她从小在外国上学,五年期,她父亲被一个当官的陷害,被关进监狱,身染重病,不久病死在牢房里,她母亲也上吊死了,但我怀疑她母亲是被人逼死的,姜小梅回国料理后事,被人追债,那时她还小。我和她父亲以前有过生意往来,有点小交情,也仅仅是个小交情,我听说她家的事后,就很同情这个小姑娘,他们家的债,我给还了,但我有个要求,就是这小姑娘得跟我。” “你这是趁人之危。”我说。 “可以这么说,但我很喜欢这小姑娘,还有,我还帮她做了一件事,帮她把那个陷害他父亲的高官送进了监狱,当然这高官是个流氓,大色狼,把他弄进监狱不难。”李国梁说。“我的人生,也是跌宕起伏的,这不,还被你们绑架了,我自己的老婆,被你们轮jian,你说我这人生怎么样?并且被绑架,老婆被你们轮,我还不敢报警。” “为何不报警?”许军问。 “报警有什么好处?老婆被人弄了这是事实,也改变不了了,一千万块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就算上那块地。”李国梁擦了擦额头的汗,“算是为了儿子,儿子比地要值钱吧,再说报警,万一警察在抓不住你,你们在回来报复我家人,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吧。” “说的不错。”许军掰一块面包放在他手上。 “兄弟,你是个人才,我很欣赏你,跟我干怎么样,那边给你多少钱,我翻倍给你,他给你两千万,我给你四千万,怎么样?”李国梁吃着面包。 “老李,你说,我拿了人家一笔大钱,然后,再回去害人家,这事能做吗?这江湖总得有个规矩吧。”许军说。 “也是,看来是我想多了,你说的对。”李国梁说。 “老李,你是一个老江湖了,也是绝顶聪明的人,但是人啊,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贪心,也不能太冲动。”许军说,“我们兄弟三个经历的事,说出来,能吓死你。” “这我倒是想听听,你们这么年轻,经历什么事能吓到我?”李国梁嘴角挂着微笑。 “老大,别给他啰嗦。”王保振说。 “没事,我想和他聊聊,老李,你做过最坏的事是什么?有没有杀过人?”许军问。 “小兄弟,就是我杀过人,也不能给你们说呀。”李国梁说道。 “也是,但我们兄弟三个可不是一般人,你猜猜我们杀了多少人?”许军说。 “你们干这一行的,杀人不新鲜,杀很多人也是有可能的,这我信。”李国梁说。 “你听说过吸血鬼吗?”许军说。 “电影里的吸血鬼吗?”李国梁问。 “是的,电影里的吸血鬼,我们和吸血鬼打交道,你没这个经历吧?”许军说道。 “是吸血的人吧,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上个月,我听一个警察说,这警察也是我一个亲戚,他说,有两个人被谋杀,身上的血被人吸干了。”李国梁说。 “是吗?死得是男人,还是女人?”王保振问。 “是两个男的,都光着身子,脖子上被咬掉一块肉。”李国梁说。 第216章 交易 “这两个男的死了?你确定?”我说,“这不像是吸血鬼干的。” “我那警察亲戚怀疑这两个男的被人吸了血,我听说有吃人肉的,但第一次听说,还有人吸血。”李国梁说。 “是什么时候发生到事?抓到人了没有?”我问。 “好像是两个月前了吧,没听说抓到人,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专吸食人血。”李国梁说道,“太可怕了,这案子,普通老百姓都不知道,上面禁止宣传的。” 小男孩开了门,直接朝许军跑过来,他伸手朝许军要枪。 “儿子,不能要叔叔的枪。”李国梁说。 “没事,给他玩。”许军把孩子抱在膝盖上,“是不是枪很重?” 小孩点了点头,拿着枪对着许军的头,嘴里喊着,“你投降不投降?” “我投降,我投降。”许军举着双手。 小男孩笑嘻嘻的。 “怎么称呼你?”李国梁冲许军问道。 “你就叫我牛警官。”许军说。 “牛警官,先给你500万,再加上500万的金条,你先把我老婆,还有我儿子放了,行不行?” “放了你,都不能放你老婆和儿子。”许军说。 “牛警官,我想和你商量商量,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化敌为友?” “不可能了吧,我把你老婆睡了,你还能和我做朋友?”许军说。 “女人吗,说重要也不重要,我年纪大了,比较能想开。”李国梁说。 “老李,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说的是违心的话,其实,你恨得牙痒痒,甚至想吸我的血,对不对?”许军说。 “牛警官,你说错了,我当然恨你,但没到那个地步,实话告诉你,我很在乎这个儿子,我是三代单传,我现在有四个女儿,这儿子就只有一个,我给你说交心的话,只要你放过我儿子,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对了,这旁边的柜子里有烟。” 王保振从柜子里拿出两条中华烟,拆下来两盒烟。 “哎,我腿上怎么热呼呼的?”许军把孩子抱起来,“我靠,他尿了。” “牛警官,真对不住了,儿子他不懂事,你多包涵。”李国梁说。 许军呵呵笑了,“没事,尿的好,我喜欢。” 姜小梅洗了澡出来。 “小梅,孩子尿了牛警官一身,你看看这孩子。”李国梁说。“给孩子换个裤子吧。” 姜小梅去卧室拿来衣服,给孩子换上。 “老李,你这老婆太勾人了,我看了又受不了,对不住了啊。”许军说。 “牛警官,你别再打她了。”李国梁说。 “我保证,这次绝不打她了,我会对她温柔点的。”许军说。 李国梁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许军把枪递给我,然后拽着姜小梅进了卧室。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唱歌了。”王保振说。“这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 “这位警官,你是很滋润,但我心里苦啊,你们这么折磨我老婆,太不人道了。”李国梁说。“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王保振递给他一支烟,点上火,“老李,你怎么能说折磨呢?你老婆心里美得很。哎,我有点好奇,你天天是怎么和你老婆上床的,你那东西还能用吗?是不是你每次都用嘴?” “警官,别再提这个好不好?说点正事,你看,我们能不能合作?比如,你们不是要那块地吗?我们一起干,我给你一千万元,让你们入股,这钱算是我借给你们的,把宏发集团那个王老板一起拉过来,我们三家一起合作,这多好啊,你们也不用着犯罪,对不对?” “你这么说有点意思。”王保振说道,“我想问你,宏发集团王老板被绑架,是不是你干的?” 李国梁又叹了一口气,“是我找人干的,我错了,如果我不找人绑架他,就没有现在我被人绑架,这就是报应,我愿意负荆请罪,哎,是我太贪心了,想要他那块地,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王老板那块地,我们也三家合作,一起开发,这多好啊,这不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吗?” “哎,你这想法不错。”王保振抽了一口烟,“这样我们就成生意伙伴了。” “是呀,另外,我愿意每人给你们200万,当然,你们要是嫌少,我可以再加钱,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李国梁说。 “这个事,要给我们老大商量。”我说。“还有,宏发集团王老板会同意吗?” “他应该会同意的,他也看上我湖边那块地。”李国梁说,“之前,我找人绑架了他,他现在又找人绑架了我,这不就扯平了吗?再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呀,当然,我首先给他道歉。” “还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这脑子会到处拐弯。”王保振说。 “哎,是我的错,我个人的私欲膨胀了,生意做大了,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现在知道错了,希望还不晚,两位警官给我一个机会吧。”李国梁说。 “给他机会,也是给我们机会,我看行。”我说道。 “那等老大出来了,我给他说说。”王保振挠了挠头,“你那媳妇怎么办?被我们上了。” “上了就上了呗,那也没办法了。”李国梁说。 “不过,我还想再,再弄一次,反正已经被我上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损失对吧?”王保振说。 李国梁低下头看着手铐。 “我靠,你什么人啊,这都要成朋友了,你还要上人家媳妇?”我说。 “这不是还,还没成朋友吗?老大还没同意呢?再说,我刚才几分钟就下来了,还没过瘾呢。”王保振说。 “你真他妈的不要脸。”我说。 “命我都不,不要了,还要什么比脸?”王保振说。“她那媳妇长得太诱惑人了,我扛不住啊。” 李国梁叹息了一声,“不怪你,怪我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卧室的门开了,许军走了出来。 王保振要进卧室,被许军拦住。 “什么意思?”王保振问。 “她睡了,要干就明天吧。”许军说。 “不行啊,我这枪都上膛了,等不急的。”王保振说。 “去厕所自己解决去。”许军说。 “自己弄自己?我这毛病早就改了。”王保振说,“哥,最后一次,我发誓。” “靠,你有完没完,我说了明天,明天你第一个上。”许军说。 王保振垂头丧气的回到沙发坐着。 “牛警官,我老婆怎么了?”李国梁问。 “不好意思,你老婆太兴奋了,晕过去了。”许军拆着烟盒。 “真晕过去了?”李国梁问。 “晕过去一会,现在醒过来了,我让她睡一会,放心,没事的。”许军说。 “怎么能晕过去?”李国梁喃喃的说道。 “高潮呗,你老婆好像这是第一次高潮,老李,看来你这方面不行,下次我教教你,指导你一下。”许军说。 “那辛苦你了。”李国梁说,“刚才我和这两位警官谈得非常开心,他们同意我们之间的合作。” “合作?什么合作?”许军点上火。 李国梁就把刚才商量的事给许军说了。 “怎么样?你意下如何?”李国梁问。 许军皱了一下眉头,“合作没问题,但有个小小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能解决,我觉得可以合作。” “老大,你说。”李国梁面带微笑。 “是这样的,老李,你不觉得你老婆和我在一起很般配吗?”许军说。 “我去。”王保振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啊,你要我老婆?”李国梁脸色不悦。 “你儿子我不要,你抱走,老李,其实她和你在一起不幸福,你们两人出个门,年龄悬殊这么大,别人不问吗?当然了,你很骄傲的对别人说,这是我老婆,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婆的感受呢?她这么年轻,对不对?”许军说。 “但我儿子离不开妈呀。”李国梁说。 “这个好办,我们可以私下里有个协议,一三五,二四六的都行,你明白了吧。”许军说。 “好吧,你同意我们之间的合作了?”李国梁说。 “如果你同意拿出你老婆,我可以考虑合作,具体技术方面的问题,我要想一想。”许军说。“这样吧,我先给王老板打个电话。” 第217章 湖边 没想到许军这么快就同意了,一个绑架者成了合作方,并且被绑架人,拿出自己的老婆和他人共享。宏发集团的王老板居然不计前嫌也愿意合作。这就是商人的可怕之处。 许军和我,保振我们三个商量后,决定只要300万的现金和300万价值的金条。不参与地产合作。 早晨清风吹来,掀起窗帘。三个手提箱装满了金条和现金。 许军从卧室里出来,拉开手提箱又查看了一遍。 “可以了吧。”李国梁抽着雪茄,翘着二郎腿。 “李老板,可以。”许军冲他伸出大拇指。 “谢谢牛警官的不杀之恩。”李国梁说。 “不用客气,我原本就没想要撕票,更不会害你老婆和儿子。”许军说。“不过,我可没打算让你那司机活着。” “你要杀我的司机?为何,他和你有仇?”李国梁问道。 “我就是看你这个司机不顺眼,没什么原因。”许军说。 “嗯,是这样,这个司机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我给他点小钱,让他回老家做生意去。”李国梁说。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有一个女人在外面喊。 “谁来的?”许军看着猫眼。 “是我家的保姆,前两天她放假回家了。”李国梁说。 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进来。 “这么多人啊。”女人说道。 “孩子在他自己房间里了,你去吧。”李国梁说。 保姆进了孩子的房间。 许军掂量着手里的金条,“李老板,等我们以后赚了大钱,这些钱,我们会还给你的。” “那就不必了,你早点把我老婆还给我就行了。”李国梁说。 许军哈哈大笑,“李老板,给你说个真心话,长这么大,我谁都不服,今天我就服你一人。” “别服我,你还不嫌我丢人?你们三个人轮流睡我老婆。”李国梁说。 “老李,错了,有一人没睡你老婆。”许军说。 “谁没碰我老婆?是你吗,牛警官?”李国梁说。 “当然不是我。”许军说。“你老婆对我所,我们这客厅里有个人连手指都没碰她。” 王保振看着我,“我靠,你没弄?这么漂亮的女人你放弃了?” “你觉得我老婆不漂亮?还是你那东西不行?”李国梁问我。 “李老板,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强迫女人,再说我已经有老婆了。”我说道。 “真的假的?”李国梁问。 “老李,她说的是真的,他有两个老婆,相貌和身材不比你老婆差。”许军说。 李国梁冲我伸出大拇指,“小兄弟,我佩服你。” 我笑了笑,“这没什么。” “老大,今天让李老板给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开心一下。”王保振说。 “没问题,去KTV唱歌怎么样?”李国梁说。 “这个主意不错,同意。”王保振说。 “那我把你老婆带着一起去了。”许军说。 绑架者和被绑架者不但共享老婆,许军和李国梁两人搂着脖子,在KTV里唱情歌,这画风太绚烂了,能亮瞎狗眼。 “有粮。”王保振搂着我的脖子,“许军太不仗义了,他自己独占女人,没我什么事。” “算了,有钱还能缺美女?你现在要,马上就有女人坐在你大腿上。”我说。 “不是这个事,我就是有点郁闷。”王保振看了一眼独自在喝酒的姜小梅,“我可能真爱上这女人了。” “我也爱呀,人家喜欢你才行。”我说。 “她也不喜欢许军啊。”王保振说,“不过,我觉得她会喜欢上我的,来,喝酒,麻辣隔壁的,今天要一醉方休。” 许军唱完了歌后,和李国梁拿着酒瓶和他对着吹,似乎两人相见恨晚。 两箱酒喝完,又上了两箱子。 王保振很快喝得烂醉如泥。 许军和李国梁一瓶接着一瓶干了起来,嫌啤酒不过瘾,两人又换了洋酒和白酒。 “不能再喝了。”我劝他们俩。 姜小梅拉着我的衬衣,嘴凑到我耳边,“你别管,喝死他们才好呢。” “你这两个老公喝死了,你怎么办?”我说。 姜小梅手放在我大腿上,“他们要是喝死,我就和你私奔,不过,真喝死,也不用私奔了,你娶了我吧。” “不行啊,我家里还有两个老婆呢。”我说。 “听说你家里的老婆很漂亮?是吗?” “没错,和你一样漂亮。”我说。 “来吧,我们喝酒。”姜小梅肩膀靠着我。 “你别坐我这么近,这样不好。” “不好什么?你看他们俩都醉成死猪了。”姜小梅说。 “麻烦了,这三个都喝醉了,我怎么送他们?” “不用管,这KTV的老板是他一个亲戚,楼上有客房,会把他们送客房去的。”姜小梅说。 “你呢?”我问。 “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吧。”姜小梅说。 “好吧。” 我和姜小梅上了车。 “你喝酒能开车吗?”我问。 “没事,这路上交警都是自己人。”姜小梅说。 车开了我二十分钟,开到了湖边。 “这不是你家啊?”我说。 “这里安静,心情烦的时候,我就会开车来这里。”姜小梅说,“以前,我父母常带我来这里玩。” “我听说你家里的事了,很不幸,我很同情你。” “同情我?哎。”姜小梅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有两个老婆?都爱你吗?” “是的,非常爱我,其中有一个老婆,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了。” “真的吗?我不相信,这是什么样的女人,就是漂亮?家里有钱吗?富家女?”姜小梅说。 “长得非常美,她家里很富有,不是一般的有钱。”我说。 “难道比李国梁还有钱?不可能吧?” “不可能?你这个老公在人家老爸跟前,根本不值一提,这样说吧,富可敌国,她老爸都有自己的军队,家里各种武器,飞机,还有货船,游艇,还有自己的科学家团队,你老公有吗?” “是吗?这么厉害?说来听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不聊这个了。” “我没觉得你很吸引女人啊?”姜小梅说。 “那就好,其实,我宁愿都不要这些,什么美女,黄金,游艇了,我统统都可以不要,我就想要自由,过自由的生活,从不会担心有警察上门来找我,这我就满足了。” “嗯,你很特别。”姜小梅说,“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李明富。”我说,“你就喊我这个名字吧。” “看来你还有其他名字?” “是的,但我真名不能告诉你。”我说道。 “我有点累了,可不可以靠着你肩膀。”姜小梅说。 “没问题,你靠吧。” 车里响起了音乐,一个女人轻轻吟唱着: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第218章 跟踪 “能给我一颗烟抽吗?”姜小梅说。 “当然可以。”我说着掏出烟,把打火机递给她,“吸烟有害健康。” 姜小梅吸了两口,咳嗽了两下,“你不是警官,这我已经知道了,是那个姓牛的告诉我的,我有点好奇,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我不做什么职业,没有工作。” “绑架这种不是工作吗?”姜小梅问道。“你们是不是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我皱了一下眉头,“算是吧。” “那个老板给了你们不少钱吧?” “给的钱还可以。”我说。 “如果有一天,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当然我会给你很多的钱,你愿意帮我去杀一个人吗?”姜小梅吐着烟气。 “杀谁?”我问。 “杀谁对你来说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你能拿多少钱是吧。” “对,是看钱,不过我不会杀好人,只杀坏人。”我说。“时候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姜小梅发动了车子,车子开得很快。 “有一辆车跟上我们了。”姜小梅说。 “有车跟踪我们?”我朝后面看了看。 “我们从KTV出来时,这车就一直跟着我们。”姜小梅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给你说也不晚呀,你知道是什么人跟着我们吗?” “这我不知道,不会是警察吧。”我说。 “又没有报警怎么会是警察?” “他们不知道是跟踪我,还是跟踪你?”我说。“会不会是李国梁的人跟踪我们?” “也有可能,对我们不放心吧。”姜小梅说。 “能甩掉这车吗?” “很难吧,这车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怎么办?我感觉很不好,”姜小梅说,“要不要把车开进派出所?” “不要,千万不要开去派出所。”我慌忙说道。 “你好像很紧张,是不是警察在抓你们?” “是的,我们还犯过其他事。”我说。 “你好像和他们两人不同,你看上去要比他们善良多了。” “算是吧。” 突然后面的车超过了我们,开在了我们前面。 “前面的车越来越慢了,这车要逼我们停下。”姜小梅说。”没办法,前面的车把路完全挡住了。” 姜小梅的车停了下来。前面的车下来一个人,他手里拿着手电筒,朝我们照着。 姜小梅下了车,“照什么照?有事吗?” “钱有粮,你下来。”这个人突然喊我的名字。 怎么会有人认识我?难道会是派出所我那个战友? 当他靠近车子,我看清楚了他的脸,这人果然是我的战友,他叫刘建。 “钱有粮,你下来。”他喊道。 我下了车,“你找谁?你认错人了吧?” “你别装了,我认出你来了,你就是钱有粮。”刘建说道。“你比以前瘦了,但你的声音一点都没变。” “就你一人吗?”我问。 “是啊,就我一人,我靠,你把我给忘了?”刘建说道。“我们在部队时,还在一个篮球队里,我们一起参加旅里的篮球比赛。” “对对,想起来了,你是刘建,炮兵连的,篮球队,你是打前锋的。”我说。 “你退伍后,我还到处找你呢,找个地方聊聊吧,上我的车吧。”刘建说。 “你们聊吧,那我先走了。”姜小梅说道。 “好的,你路上小心点。”刘建说道。 我上了刘建的车,车很快开上了另一条路。 “去哪?”我问。 “去派出所。”刘建说道。 “去派出所干嘛?你要审我?” “我是想要审你,不过,可以不去派出所,我把车停在前面。” 刘建把车停在游船码头旁边,他掏出一盒烟,扔给我一只烟。 “真没想到你退伍后当了警察。”我说。 “我爸是市公安局的,不过我是考试进的警察队伍。”刘建说道,“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第一呢,就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两个朋友抢车后撞我,然后拼命把你弄出去,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他们可能以为你要害我,当然他们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了。” “为什么你这两个朋友,会这样认为?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还有,又把车和枪还回派出所?” “绝对没有犯罪,我那两个朋友就是脑子不太好。”我说道。 “脑子不好?”刘建手指敲了敲烟盒,“这个解释虽然勉强,但也算合理,好,那我就问你第二个问题,你用了现在这个假身份证,刘明富,我仔细看了看你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相片和你长得有点像,但不是你本人,你假冒了别人的身份证,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是这样的,我的身份证丢了,因为马上要出差,没时间去派出所补办,巧的是,我在路边捡到了一张身份证,就临时想用一下。” “这个解释貌似合情合理。”刘建说道。“不好意思,还有第三个问题,我昨天联系上了你的母亲,你母亲说你去年上了渔船,去了南太平洋,后来,渔业公司三个月前通知你母亲,说渔船沉没了,你本人也失踪了,现在你来到了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是渔船沉没了,还好我遇到了一条中国船,把我救上来,我正想着这两天回家呢。”我说。 “原来是这样。”刘建说,“刚才那个女的是干什么的?” “一个朋友的老婆,朋友喝醉了,让我送她回家,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还有问题,你回来有几天了?” “才两三天吧。”我说。 “你来中国两三天了,你坐的渔船沉没了,你居然没给你妈打一个电话?” “我这两天就想回去,想给我妈一个惊喜。”我说道。“问完了吗” “问完了。”刘建盯着我的眼睛,“钱有粮,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真没什么事瞒着你。’ “你肯定有事,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刘建说。 ”我真没事。” “你那两个朋友是不是做传销的?”刘建问。 “直销?嗯,对对,算是传销吧。” “这两个人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 “是啊,我是偷跑出来的。”我说道。 “好吧,我信了,走,我们去喝酒。”刘建说。 第219章 出城 开车去了路边大排挡。刘建不再问我渔船上的事了,只是频频举杯和我喝酒。 他问得这么直白,个个问题都直戳我的心脏,显然他在暗中监视我,并且对我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了。 忽然,他身上有东西掉在地上,是一只手铐。 刘建捡起手铐,塞进口袋里,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看样子他随时会把我抓进派出所。 “对了,好像听说有两个女人上了你们渔船。”刘建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没有啊,我们渔船没上过女人。” “没有?我看过一个内部通告,说有两个女人上了你们渔船后,失踪了,至今都没下落。” “没有的事,肯定你们的人搞错了,我就在渔船上,没有女人上渔船。”我说。 “渔船怎么沉的?” “触礁了。”我说。 “我去趟厕所,回来我们好好聊聊。”刘建说,“我给你聊聊部队的事。” 刘建晃晃悠悠去屋里上厕所,这是一个跑路的好机会,我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急忙招手拦车。 出租车停下后,我迅速上了车。我让司机开回厚街那边的KTV。 出租车开了十多分钟后,来到一个路口等红绿灯。前面一个路口警灯闪烁,一个男的从花坛里出来,朝出租车招手。这人走近时,我才发觉,这人居然是王保振。 我拉开车门,让他上车后,又让司机右拐,去另一条路。 “你来接我的?”王保振眼睛半睁半闭。 “是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我说。 “怎么车越开越慢?这是什么地方?”王保振说。 “这是地铁在施工,前面有拉渣土的车,把路挡住了。”司机说道。 “拉渣土的车?好,那就在这里停下吧。”王保振说道。 我把车钱给了司机,下了车。 “怎么在这里停?许军呢?”我说。 “许军,他,他很可能被警察抓了。”王保振说。 “你怎么跑出来的?” “我半夜胃里难受,去卫生间,用手把酒抠出来,就看到楼下来了好多警车,我一下脑子就清醒了,我从消防安全通道跑出来的。”王保振说,“吓死我了,这要被警察抓了,那就死定了。” “许军被抓了?你看到了?”我说。 “没看到,他喝醉成那样,想跑也跑不掉。”王保振说。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 “你脑子不开窍啊?这些渣土车肯定是出城的,赶紧上去吧。” 我和王保振爬上了车后,挖了一个藏身的地方。 渣土车开了起来,几辆警车很快开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渣土车开到了收费站,收费站停着七八辆警车。 “有粮,我们得把自己埋起来。” 我拿土疙瘩给王保振盖上,然后把自己也埋了。 五六分后,渣土车开过了收费站。 “我们运气不错。”我说。 “是的。”王保振清理着自己头上的土渣子,叹了一口气,“可惜啊,没有把装钱的手提箱带上,早知道把手提箱带在身边了。” “这就是命,好在我身上还带了点钱。”我说。“什么时候下车?这车停了后,不会把我们埋坑里吧。” “这又不能下车,这是高速公路啊。” 车开了四十多分钟,下了匝道,开了几分钟后,路边有很多农房,车停在一个山脚下。我和王保振下了车。 “看到没有,前面一个村子后,有座山,我们就去山上凑合一夜。”王保振说。 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山脚下,又一口气爬到半山腰。 王保振倒在草坡上,倒头就睡了。我也疲惫不堪,歪倒在他身边。 醒来后,发现太阳高照,已经是中午了,王保振提着一个破罐子走过来。 “什么东西?有水喝吗?”我问。 “我就知道你口渴,我给你弄了点水。”王保振把破罐子放到我面前。 我抱着破罐子灌了一肚子水,我擦了擦嘴,“有股尿骚味。” “这是尿罐子,当然有尿骚味了,这罐子,我是从村里偷来的。” “你就不能偷个干净的桶?”我说。 “再给你偷碗稀饭是吧,再来两个荷包蛋?你他吗的也不看看我们什么处境,要是被村里人发现,那就麻烦了。” “有吃的吗?”我问。 “我在山下摘了几个橘子。”王保振从裤兜里掏出橘子递给我。 “不错嘛。”我剥着橘子皮,“下一步怎么办?” “先在这里住几天。”王保振说,“现在肯定警察到处在找我们,都是你那个战友,他把你认出来了,真倒霉。” “是我们运气不好,这才过几天安稳日子啊。” “你还想过安稳日子,我们现在不被抓就烧高香了,我们得在这山上找个山洞住,不然下雨,我们就惨了。”王保振说。 “这以后都是这样逃亡的生活吗?” “这还有疑问?活一天算一天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警察就把手铐递给我们,我就是可惜手提箱里那些黄金和钞票啊。” “许军被抓了,他会不会全招了?”我问。 “我觉得他一开始什么都不会说的。” “严刑逼供呢?”我说。 “现在不允许警察逼供了。”王保振挠了挠头,“他要是不招,什么都不说,警察如果抓不到我们,又没有证据的话,许军就会这么一直关押着,那就不会被判刑枪毙,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警察会不会找到证据?”我问。 “除非找到那个渔船,我估计那渔船早已经沉入大海了,如果我不说那船在什么地方沉的,警察一辈子也找不到。”王保振说。 “那么说他们没有证据,就是抓到我们,也判不了我们?” “这法律上的事,得找律师咨询,我可不想被抓进去。”王保振说,“我宁愿天天在这山上吃草,也比蹲监狱强,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有个词,叫,蹲监狱吗?” “这还用问吗?进看守所和监狱,警察通常都会让犯人蹲下来,所以就有了蹲监狱这个词。”我说。 “你脑子不笨啊。”王保振说。 “说正事,光吃橘子不行啊,能不能偷一个鸡来吃?” “有粮,你脑子进水了?天天吃好的,你都吃上瘾了,我们现在是逃犯,明白吗?抓住就完蛋了,你长点记性吧。” “你啰嗦这么多干球?你就是说偷鸡的风险很大不就完了?” 第220章 山林 “麻辣隔壁的,我们这一身脏衣服,简直就是乞丐,成乞丐帮了。”王保振说,“这头上都是土。” “这地方不错,山林青翠,白云飘飘,比我们那会在海上漂着强多了,还有,这里毕竟是故乡啊。” “故乡?也对,对于南太平洋来说,只要到了中国,就是回到了故乡,有粮,我想好了,我打算去原始深林隐居,当然最好带一个女人过去,这就是我的后半生了。” “那你就成野人了。”我说。 “野人不好吗,野人没那么多烦恼,不用算计别人,也不用怕别人害你,只要有吃的就满足了,走,上山看看,有没有山洞可以藏身。” 王保振朝山上走去,我跟在后面。 山路越来越陡峭,我们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在一棵松树旁边,发现了一个狭小的山窝,里面刚好能躺下两个人。 “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说。 “不错,等会找些树枝遮挡一下。” “保振,你说我们能去美国吗?” “去美国干嘛?” “我靠,不是说好了,去美国找他们的警察对付蝙蝠岛的吸血鬼。”我说。 “我记得你说找中国警察,让他们去救人。” “打电话给警察吗?我怎么觉得中国警察不靠谱。”我摸了一下口袋,“哎呦,我的手机没了,应该是掉在渣土车上了。” “手机没了也好,那玩意卫星定位,警察能找到我们的。”王保振说,“我的手机,还有钱包全丢在酒店客房了,奶奶的。” “我们怎么回去救宁程程,王倩?”我说。 “我的哥呀,你还想着回去救她们,我实话告诉你,我来的时候,就没想着再回去。”王保振说。 “你的血毒瘾呢?那药丸吃完了,你怎么办?”我说。 “我觉得我能戒掉。” 我摸了摸口袋,“哎呦,那个小药瓶忘带了,放在姜小梅家了。” “我靠,这么重要多东西,你为什么不带在身上,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不行,我们得回去拿药瓶。” “你不是说能戒掉吗,正好没有药瓶,你戒毒更容易了。”我说。 “好吧,那我先试试看。” 夕阳西下,没过多久,天渐渐黑了。 “肚子饿了没?”我问。 “我早就饿了,昨天夜里我把胃里的食物都吐出来了,能不饿吗?” “那我们下山去找点吃的?” “行,不过半夜我们再去,等这村子里的人都睡了。” 夜里,从山上朝下看,小村子渐渐没了灯光。我和王保振借着月光下了山。 先去菜地,摘了两根黄瓜,直接吃了,又摘了几个橘子,看到橘子树旁边有一西瓜地,我心里暗喜,跑到西瓜地里,摘了一个大西瓜。 王保振拿过西瓜,拍了拍,“这西瓜好,熟了。” 用石头砸开西瓜,我们一人抱着一半瓜啃着。 “不错啊,还能有西瓜吃。”我说道,“这里真好,想吃什么有什么,感觉共产主义社会也不过如此。” “我们这是偷。” “甭管偷不偷的,每天要是这样吃,我真得哪也不想去了。”我说。 “奇怪,这一片西瓜地怎么也没瓜棚,没人看西瓜呢。” “这有什么奇怪,这个村子很偏僻,外人谁来这里。”我说。 “前面那个房子有个鸡窝。”王保振指着,“要不弄只小鸡烤着吃。” “偷鸡不会被人发现?你不是不让偷鸡吗?”我说。 王保振把西瓜皮顶在头上,“我觉得偷只小鸡,他们不一定就能发现,就算这家人发现少了一只鸡,也可能觉得是黄鼠狼偷走的。” “对啊,这一大片山,肯定有黄鼠狼。”我说。 王保振扔了瓜皮,猫着腰过去,我跟在后面。院墙不高,我们很容易就翻了进去。 王保振小心翼翼打开鸡窝的门,然后搂着一只鸡出来,他迅速把鸡脖子拧断。 “要不要再偷一只?”我说。 王保振冲我摆了摆手,“不行。” “偷一只也是偷,偷两只也是偷,反正都是黄鼠狼干的,这次不多偷点,下车再偷就难了。”我说。 “你说的也是。”王保振说,“抓三只吧。” “好。”我抓了三只鸡,脖子全部拧断。 “我靠,我的意思是说,你再抓两只鸡,一共三只鸡,你抓这么多干球?” “再放回去一只去?”我说。 “行行,行了,这鸡脖子都断了,赶紧走吧。” 我们抱着鸡上了山,回到山窝里,王保振提着鸡对着月光看了看,“我这只是母的,你抓的呢。” 我看了看鸡,全都是母鸡。“坏了,这都是下蛋的母鸡。这只鸡屁股下面,还有鸡蛋呢。” “我靠,全是母鸡?奶奶的,这他吗的,我们进的是女生宿舍啊。”王保振说。 我笑了笑,“不能说是女生宿舍,应该说是进了妇产科了,抓了四只孕妇回来。” “让你说得真恶心,我都没食欲了。”王保振说。 “那就留着明天吃吧。” 吃了几个橘子后,我和王保振躺下来,看着月光。 “你说要是月亮里有嫦娥多好。”我说。“她可以接我们去月亮上。” “月亮上都是环形山,缺氧,连草都不长,吃什么?”王保振说,“哎,你说到嫦娥,我觉得还是古人幸福啊,因为古人觉得那月亮上是有嫦娥的,还有玉兔,有楼阁,有山有水这么一个仙境,古人晚上睡不着了,就会朝月亮上望,他们甚至自以为能看到嫦娥的身影,而我们当代人呢,心里清楚的很,那月亮就是一个烂煤球,不,连煤球都不如,这月亮还是靠太阳的照射,把光反射到地球上的,你再看看,这月球多没意思呀。” “你说的对,好像什么事,一旦看透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说。 “对呀,有粮,我给你说,女人也是的,我总觉得穿衣服的女人,要比不穿衣服的女人好看,有诱惑,能让男人抓狂,一白净漂亮的女子裙子一撩,露出白皙的大腿,你说美不美?抹胸一露,露出雪白的两只兔子,你说美不美?”朱唇微启,舌头轻佻玉齿,酒窝浅露,你说美不美?跪在你面前,屁股圆滚滚,对着你抖动着,你说美不美?回眸一笑美不美?” “你他妈的别说了,再说我要射日了。” “射日?有月亮你不射?你射日?我的哥啊,你厉害去了,太阳在地球下面了,你要穿透整个地球吗?”王保振说。 “我怎么觉得和你在一起很煎熬,我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踢了他一脚。 “我是锅了?这比喻好。” “你背着锅,给我滚远点。”我说道。 第221章 傍晚 夜里下起了大雨,第二天早晨噼里啪啦的又接着下了起来,山窝太浅,雨水至上而下朝脖子里猛灌,我和王保振用衣服盖着脸,任由雨水肆虐,死鱼一样挺着肚子躺在泥水里。到了下午,雨才渐渐停了。 傍晚,山下炊烟袅袅,十公里外,绿皮火车穿过田野,一群鸟飞落在电线杆上。 看了看几只死鸡,苦于没有干柴,没法生火了。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王保振用一根树枝挑着死鸡。 “想女人了?” “温饱思淫欲,肚子都填不饱,想个屁女人?我现在想起一个人来了。”王保振说。 “谁?你妈吗?” “唐吉柯德。”王保振说。 “听起来这名字耳熟啊。” “一个西班牙作家写的小说里的人物,一个屡战屡败的骑士,你应该想起来了。”王保振说。 “想他干球?能当饭吃?” “这老头日子过得不错,平常吃砂锅杂烩,里面是牛肉羊肉炖点土豆,到了星期五吃扁豆,星期六吃煎腌肉和摊鸡蛋,星期日弄只小鸽子吃。” “这你都知道?厉害。”我说。 “小时候,记得我那时候也就八九岁吧,我爹一心想把我培养成伟大的文学家,买了一些名著让我背,我也挺争气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凡是和吃,和女人有关的,我是过目不忘,比如就这个唐吉柯德,每天吃什么,我记得很清楚,还有《金瓶梅》里的什么,王奶奶说的,潘驴邓小闲。” “还王奶奶?这王婆被你叫得真慈爱啊,你八岁,你爹就给你看《金瓶梅》?” “《金瓶梅》被他锁在柜子里,我偷拿钥匙,一夜读完。王保振唾沫星子乱飞。“我给你说,这《金瓶梅》里的美食不少,什么烹龙肝、炮凤腑、黑熊掌、紫驼蹄、洛鲤、伊鲂、细烩通印子鱼、软炊红莲香稻,还有红糟鲥鱼,还有呢,四十个大螃蟹,都是剔剥净了的,里边酿着肉,外用椒料姜蒜米儿团粉裹就,香油煠,酱油醋造过,香喷喷,那个酥脆爽口啊。” “你奶奶个小屁股,你给我闭嘴。”我说道。 王保振斜睨我一眼,背对着我。 过了一会,王保振坐不住了,说昨天看到山坳里有棵柿子树,他独自去了。 我找了一根木棍,插在地上,然后把衣服挂在上面。 忽然听到有尖叫声传来,听起来像是王保振的声音。我拿起一块石头,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绕过一个土坡,就看到树下,有两个男人缠斗在一起,一年轻男子手里握着匕首,骑在王保振身上。我急忙跑过去。 这男子高举手臂,持刀朝王保振身上扎去。王保振头一扭,刀插进泥土里。男人拔刀又刺,我冲过去,拿石头砸向男子的后脑勺,他身子一歪,趴倒在地上。 我拿起石头,又砸了两下,血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王保振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我捡起地上的匕首,看到地上的陌生男子半边脸都是血。 王保振看着自己的左胳膊,“妈了个比的,被他扎了一刀,有粮,你要是不来,我必死无疑了。” “这什么人?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我说。 王保振爬起来,拽着这男子的衣领,“我靠,脑浆都出来了。” “啊?什么?死了吗?” “脑浆都出来了,你说还能活?砸的好。”王保振狠狠踢了一下男子的脸,咬牙切齿,“死去吧你。” 那石头并没有多大,砸了两下头,就死了?我震惊又恐惧,感觉自己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去砸他,怎么一下就死了呢?我杀人了!我感觉头一阵晕眩。 心情平静下来后,我去察看男子的头颅,发现他后脑勺开了一个大口子,白色的液体正在不断涌出,我一阵恶心。我回头看着王保振,“他为什么要杀你?你不是说摘柿子吗?” “你过来看看你就明白了。”王保振说着朝柿子树走去。 柿子树下有一个泥坑,一个女人头朝下栽在坑里,她下身赤luo,半个屁股和一条腿上有泥土覆盖,她上身穿白色短袖,光着脚,脚边是裤子和高跟鞋。 王保振跳下泥坑,我也跟着跳下去。 ”有粮,你把女人身体翻过来。”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拽着女人的胳膊,把女人掀过去,女人沉甸甸的。 这是一个年轻女孩,她脸上都是泥水,面容姣好,长发散乱,衬衣上面的扣子被解开几个,脖子一圈乌黑,半个胸露了出来,那一片雪白晃悠了两下。 我摸了摸她的鼻息,“死了。” “看不出来吗,被掐死的。” “那个男的掐死的?”我问。 “应该是的。” “你也不知道?” “我看到这男的在jian尸。”王保振说着分开女孩双腿,“然后这男的弄完这女的后,想把她埋了。” “然后呢?” “然后,他一抬头看到我了,冲了上来。”王保振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他要杀你灭口是吧?” “是啊,这个畜生,太狠了,力量很大,我差点被他捅死。” “这什么人?”我问。 “这他吗的谁知道?等会翻看他身上有没有身份证。” “怎么办?”我问。 “什么怎么办?” “我们要离开这里?”我说。 “离开?这里到处都是我们的脚印,警察来了,还以为是我们杀的呢。” “看脚印能知道是我们俩?”我说。 “有粮啊,哎,不说了,你没蹲过监狱,我告诉你,我们睡觉的那个山窝里,可定会留有我们的毛发,警察只要找到我们的毛发,就会知道是我俩。” “你的意思呢?” “把这女孩和这个男的埋了,就埋在这坑里。”王保振说。 “要埋也不能把他们俩埋在一起。” “我靠,你还打算再挖一个坑吗?赶紧的,这要是被人看到,我们就说不清楚了。”王保振把女孩朝坑里拽了拽。“不行,你还得再挖深点。” 我找了一根树棍,撅着泥土,然后用手再挖出泥来。坑挖好后,我把那个男子拽过来。王保振搜了一下他的身,没发现身份证,只有一把车钥匙。 我把男子扔了下去,然后再把女孩放在他身上。 把坑填上土后,王保振用脚跺了跺。 “警察能找到吗?”我问。 “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两个人。”王保振拿起一只高跟鞋,“这鞋子忘埋进去了。” 第222章 捆绑 王保振把这只高跟鞋扔下了山。 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晚风一吹,身上冷飕飕的。 月亮高悬,又亮又圆又大,我和王保振回到山窝里。 王保振用杀过人的匕首剥了两只鸡,一人一只,就这么生吃了。 “你说这两个死的人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情侣吗?”我擦着嘴角的鸡血。 “夫妻,情人,嫖客和小姐,第三者插足,包二奶,网友拐骗,或者就是强奸犯激情杀人,总之这男的就是个变态狂。”王保振说。 “男的身上有车钥匙,山脚下应该有车,这女的应该是被骗上山的。” “女的长得挺漂亮,又这么年轻就被害了,太可惜了。”王保振说。 “如果这男要掐死女孩的时候,被你看到就好了。” “是啊,如果我看到肯定去制止,这女孩运气太差了,我不是去摘柿子吗?起初,我以为是一对男女野战,但看着看着就感觉不对劲,这女的一动都不动,并且胳膊是反拧着的,我就觉得很奇怪,心里嘀咕着,这么个拧着,难道这女的胳膊断了?后来再看下去,吓了我一跳。”王保振说。 “怎么了?”我问。 “这变态男把女人的头拧了一圈,这下我明白了,这女孩已经死了,这男的再jian尸,现在想想,我心里还有些谎,这男抬头看到我后,就要杀我灭口,你说这男人该死吧?” “是该死,看来我砸死他是对的,我应该是见义勇为吧。”我说。 “这还用说,当然是见义勇为了,要不是你砸倒他,他一刀就把我脖子插断了。”王保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麻辣隔壁的,我应该捅他几刀,把他下面那玩意割下来,烤了吃。” “保振,我们不应该把这变态男和这个女孩埋在一起,应该单独埋,感觉这男的变成鬼,也会欺负这女孩的。”我说。 “埋哪?还不埋在这山上?把两人单独埋,这变态男变成鬼,爬出来,还不是能找到这女鬼?除非一个在地球这边,另一个在地球那边。” “不是,我就是觉得杀人凶手,又是个jian尸犯和被害人这么漂亮的女孩埋在一起,感觉很别扭,你不觉得吗?” “行,那你去吧,把这变态男挖出来,然后在挖个坑埋了。”王保振说。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你说这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或许他们的亲属永远不知道真相。”我说。 “也好,这女孩的父母要是知道女孩这么死了,应该很伤心,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他们会以为自己的孩子还活着。”王保振打着哈欠,“白发人送黑发人,太残酷了,睡吧,今天太累了。” 我迷迷糊糊也睡了,梦到自己去挖尸体,刚走到柿子树下,就看到坡下两只手从土里伸出来,变态男爬了上来,只有半个脑袋,脸上脖子上都是白色脑浆,他像木偶一样,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提着,摇摇晃晃朝我走过来。我大惊失色,想要跑,却迈不动腿。 这变态鬼扑过来,把我摔倒在地上,然后按着我的胳膊。 忽然眼前有一束光,刺者我睁不开眼,耳边有人喧哗。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有人拿着手电筒照着我的脸,我想用手挡着光,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了。面前站着七八个人,都操着家伙,还有人手里拿着皮带。 我回头看到王保振被人按住肩膀,他是被反绑的。 “这两个人是乞丐。”有人说道,“真行,这鸡都直接生吃了。” 王保振咿咿呀呀的叫着,手电筒灯光照过去,他歪着嘴斜着眼,一副智障的样子。 “龙哥,这是个哑巴。”有人说道。 “看来他还是个傻子。”有人又说。 我咿咿呀呀也叫了起来。 “两个聋哑傻子。”有人说。 “我明天把他们交给警察,今天夜里把他们先拉到我家去。”这个叫龙哥的说道。 两个男人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拖下了山。 很快我和王保振被送进一座高宅大院里,接着脚也被绑住了。大门咯吱一声关上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王保振,还有这个叫龙哥的人。 有一女人从屋里出来。“老公,这两个是哪来的?” “这两个是偷鸡的贼,在山上捉到的,他们不但是傻子,还是聋哑人。”龙哥说道,“这是玉皇大帝给我们送来的礼物。” “不错,还有送上门来。”女人说道,“明天就可以送他们上路了吧。” “是啊,明天一早我们就把这两个人,拉到老三那边,换银子花。”龙哥说。 “老三昨天的船上,又死了一个。”女人说。 “死就死了,这不是又来两个吗。”龙哥说。 我暗想,原来要把我们送船上去,而不是派出所,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两人把我和王保振拖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关上了,里面一片漆黑。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算太差。”王保振说道。 突然门开了,女人朝里面看了看。 王保振咿咿呀呀,然后冲女人不停的点头,摇头,摇头又点头。 女人把卫生间的灯打开,然后关上门,她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尿尿,大白屁股就暴露在我们眼前。 女人把王保振朝自己跟前拉去,一手拽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扇了他一个大耳光。 王保振翻了一下白眼。女人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打在他脸上,王保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女人提好裤子,踢了王保振一脚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关上后,又是一片漆黑。 我看到门下面有黑影,看来女人站在门口没走,再听里面的动静。几分钟后,门下的一团黑影消失了。 “这个骚女人,吗了隔壁的,别给我机会,只要给我机会就把她先杀后jian了。” “你也是个变态鬼 。” “不是我变态,是这女人逼的。”王保振说。 “听这对变态夫妻的意思,好像要把我们卖到渔船上。”我说。 “那才好呢,只要不送我们去派出所。”王保振说。 “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呢,没过两天安稳日子,哎,你要是不装智障,他们会把我们送到派出所?” “有这个可能。”王保振说道。 “怎么又要回到渔船上。” “我们只要上了渔船,机会就来了。”王保振说。 “什么机会?又要杀人吗?” “这个不好说。” 第223章 铁锤 天蒙蒙亮,龙哥和他的老婆把我和王保振拖上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后面是一堆麻袋。 开了没多久,车停了下来,前面一辆黑色桑塔纳挡住了路。龙哥下了车,看了看前车的车牌,然后朝桑塔纳车尾踢了一脚。 “这是谁家的车?路都快堵死了。”龙哥叫到。 “这车不是我们村的。”女人说道。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这车很可能是昨天夜里那一男一女的。 龙哥小心翼翼开着车,倒车镜还是刮蹭到前面车了。 出了村,上了公路,天大亮了。 龙哥把车停下,他跑到后面,拿着刀把麻袋戳了几个小洞,然后把我和王保振拽进麻袋里,再用塑料绳扎住口。 车开了几个小时后,道路开始颠簸,我的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次时间,车终于停了。我感觉有人把我扛下了车,然后扔在船上。 “老三,我给你送来了两个。”龙哥说到。“说来也巧,昨夜在后山抓了两个偷鸡贼,这两人又聋又傻。” “哥,辛苦了。”这个叫老三的人忽然压低了嗓子,“那一个智障让我喂鱼了。” “今天我和你嫂子一起出海,好久没出海了,阿娇呢?”龙哥问道。 “阿娇在后舱织渔网呢。”老三说道。 “老三,你也带她去北京上海转转。”龙哥说道。 “过两个月带她去,现在正是小黄鱼产卵的时候。”老三说道。 口袋被解开后,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旁边一个男的又老又丑,他伸出一只又黑又脏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脸颊,然后嘿嘿朝我傻笑着。 王保振露出了头,他翻着白眼,口吐着白沫,像一只快死的螃蟹。 前舱有七八个男人在抬着渔网,有一个男的这边望了望,我发现这个男的一条腿极细,这人应该得了小儿麻痹症。 一个又黑又胖的男人走过来,他蹲下捏着我的下巴,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的脸。我暗想这人应该就是老三了。 “智障?”老三问。“不像啊?这眼神不对。” 我歪了一下嘴,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老三用手背擦了一下脸,踢了我一脚,把我拖进一间狭小的屋里,然后用脚把我踹进床下。 船开了,几个小时后,有人把我从床底下拽出来,拉上甲板。 我看到王保振光着下半身,双手被绑在栏杆上。 一个满脸疙瘩,一身横肉的的男子拿着一条皮带,他走到王保振背后,双手猛得拉拽了两下皮带,皮带发出噼噼的响声。 王保振歪着头看着他,嗷嗷叫着。 男子举起皮带,劈头盖脸抽下去,一下又一下鞭打着,王保振惨叫着。鞭打多集中在他的屁股上,王保振屁股和后背很快皮开肉绽。 我也被绑在栏杆上,裤子被脱下来,这个疙瘩男子接着抽打着我的屁股。一个矮小黑瘦的男子,也过来鞭打着我,他出手比疙瘩男还重。 两人轮流抽打着我们。 这个矮小的男子拿着一条极细的绳子,把王保振下身蛋蛋拴住,不停拉拽着。王保振的嗓子都嚎破了。 天很快黑了。 我和王保振被拖进宿舍里,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被人用刀子割开。 一个瘸腿老人,拿着两碗米饭走过来,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开。 米饭上有一条手指粗的咸鱼。我和王保振趴在床上,把米饭吃完。 夜风很凉,王保振摸着屁股下面的蛋蛋,呻吟着,“可怜我这祖传的一对宝贝啊,吗隔壁的,这些王八蛋,一个都不能留。” “今天晚上就动手?”我手摸着屁股看了看,手上有血。 “必须的,杀无赦,斩立决。”王保振咬牙切齿。“找一找这屋里有没有硬家伙?” 我从柜子里找到了两把铁锤。“这个怎么样?” 王保振喜形于色,“极好,极好。” 海浪拍打着船舷,白色的水沫飞溅到甲板上。半个月亮爬上了乌云,波光粼粼,天边有一处灯火,应该是一条大船,目测这船离我们极远。 这渔船的结构,自然我和王保振都很熟悉,一目了然,哪里是驾驶室,哪里是冷库,哪里是宿舍。 一间宿舍门口,顶上有一盏昏暗都灯,我轻轻拉开门。 王保振举着铁锤进去,我紧随其后。 两个床铺上,躺着两个人,一人是疙瘩男,另一人是那矮子。 王保振拿着铁锤对着矮子的头,冲我比划着,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让我一起动手。 我心里拿不定主意,这一锤子下去,搞不好又会是一条人命。 王保振举起另一只手,伸出四根手指,他一个个收起手指,最后只剩下一根手指了,我明白,这铁锤要砸下去了。 王保振用力砸下去,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朝疙瘩男的太阳穴砸去。 疙瘩男翻落在床下,手摸着头。王保振过来一锤子狠狠砸下去。两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即使这两人不死,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王保振从床垫下找出一把刀,又找到两根铁棍。找了绳子把两人绑了。 出了宿舍,进了隔壁房间,床上有一男一女,是龙哥和他的老婆,王保振拿根绳子,把床上的男人女人捆在一起,等龙哥明白过来时,我拿了一条毛巾堵住他的嘴。 王保振示意我去驾驶室。进了驾驶室的套间,把老三和他的女人也绑了。开灯后,老三冲我们瞪着眼睛。 把龙哥和他老婆,还有疙瘩男和矮子拖进了驾驶室。 王保振拿了几个麻袋扔进来,然后把龙哥和老三嘴上的毛巾取下来。 “你们是谁?”龙哥问道。 “我是你大爷,吗了隔壁的,我操你们祖宗十八代。”王保振说。 “你们想干什么?赶紧把绳子给我解开。”老三说道。 王保振没有搭理他们,他走过去察看地上的矮子,手摸了摸他的鼻息。 “这一个死了。”王保振又摸了一下疙瘩男的鼻息,“这个还有一口气,有粮,你得再给他一锤子。” “这个,这个,等会再说吧。”我说道。 “我去,让你杀个人,怎么这么费劲。”王保振拿走我手上的铁锤,对着疙瘩男的头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疙瘩男的头被砸了一坑,两个女人尖叫着。 “有粮,他死了没?”王保振说。 “死透了。”我说。 “两位,有话好好说,你们误会了,一定是误会了。”龙哥说道。 “是啊,你们是正常人,我们把你们俩当成残疾人了。”老三说道,“真对不住两位大爷,这就送你们回去。” “回去?”王保振说,“有句话听说过没有?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玩老子是吧,好,我现在想和你们好好玩玩。”王保振突然笑了,“这下有得玩了。” “别,大爷,你是贵人,我们是有眼无珠,得罪了两位大爷,我们道歉,我们瞎眼了。”老三说道。 “道歉?看看你们干的这是什么勾当,绑架残疾人,奴役他们,你们还是人吗?”我说。 “不是人,真的不是人。”龙哥说道,“我们错了。 “是啊,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现在就改,把船上所有的残疾人都遣送回家。”老三说。 “晚了,你们玩了我的蛋蛋,我也要玩玩你们的。”王保振说,“有粮,把这两个死人装麻袋扔海里去。” 天已经亮了,几个残疾人围拢在门口,一声不吭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和王保振把两个死尸装进麻袋,然后抬起来,把两人扔进海里。 第224章 血腥 把龙哥,老三和这两个男人的老婆拖到甲板上,然后一个个面朝大海绑在栏杆上。 八个残疾人都远远看着,一脸惧色。 王保振找了一把斧头,然后冲残疾人招手,让他们过来。不知道他们是因为怕王保振的斧头,还是怕龙哥老三这两个人,没有人敢近前。 王保振举起斧头,瞄着老三的后背。 “我草,你要杀他?你千万别胡来。”我说道。 “不是,我吓唬吓唬他,你放心。”王保振说。 “吓唬他?什么意思?”我说。“你怎么吓唬他?” 王保振再次举起斧头,朝老三的脖子劈去。 人头落地,一股血朝天上喷去。两个女人惊叫着,身体抖动着。 王保振拿起老三人头,扔进海里。 “你怎么杀了他?还说吓唬他?”我说。 “留着他有屁用。王保振擦了擦脸上的血,手指着天空,“知道吗?人在做,天在看,我们这是在除暴安良,这一次杀人,绝对是正义的,太爽了。” 两个残疾男人走过来,走到离我们几米的地方停下,一个皮肤黝黑中年男人手比划着,嘴里咿咿呀呀说着。 王保振没有理睬这两个残疾人,他走到龙哥老婆跟前,把栏杆上的绳子解开。女人一下瘫倒在甲板上。 “有粮,这个女的给你玩如何?”王保振说。 “我不要玩。”我冲他摆了摆手。 王保振解开女人上衣纽扣,然后脱掉她下身的衣服,他把女人拽到两个残疾人跟前。 两个残疾人不知所措,看了看王保振,又看了看我。 王保振又把老三的老婆阿娇的绳子解开,然后招呼我一起,把阿娇拖到驾驶室。 “你先上,还是我先上?”王保振看了我一眼。“对了,你不喜欢强迫女人,那我就上了,有粮,桌子有烟。” 我把烟拿在手里,抽出一颗点上,再抬起头,看到王保振已经把东西搁进女人下身。他一边弄女人一边叫骂着,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突然明白了,他下身那玩意之前被那个矮小的男人用绳子拽破皮了。 “这他吗的比里也是咸的,疼死我了。”王保振说道。 “你急啥,先把你几把上的伤养好再弄也不迟。” “搁两天?有比不日,我更上火。”王保振说。 有几个残疾人探着头,朝屋里看。 王保振看到有人观赏,把女人的腿抬得更高了。女人面无表情,双手放在王保振的腰上,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王保振惨叫了两声,停止了动作。 “怎么了?你那玩意牺牲在里面了?”我说。 王保振慢慢爬起来,看了看下面,“看看,血都出来了,好疼啊。” “倒霉,谁让你性急的?”我说。 “有粮,这女人你要是不干,我就把她弄死,扔海里去了。”王保振说。 女人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大爷,求你了,别杀我好吗?你要是不杀我,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哎,你老公都死了,你还活着干嘛?”王保振说。 “他死了,我可不想死,我家里还有一个两岁的女儿,我死了,我女儿就没爹也没妈了。”女人说道。 “你就叫阿娇是吧。”王保振问道。“你愿意给我们当牛做马?” “是的,大爷,我愿意,只要你们不杀我,我愿意伺候你。”阿娇说道。 “她还有孩子,别杀她,留着吧。”我说。 王保振看了看自己下身,“帮我洗洗行吗?” 阿娇点了点头。 我出了驾驶室,看到龙哥的女人横躺在甲板上,一圈残疾人围着,大家轮流草她。而只有一个人远远地看着,这是一个得了小儿麻痹症的残疾人。 龙哥耷拉着头,身子歪向一边。 我走过去,拽起他的头发,发觉他的脖子已经断了,被人硬生生拧断了。我解开栏杆上的绳子,把他扔进海里。 这又是一场屠杀,四条人命没了。 王保振拄着一根铁棍出来时,几个残疾人冲他点头哈腰。他们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新主人。 我把一条中华烟拆了,拿给王保振。 王保振给他们一人发了一盒烟。 宿舍里传来龙哥女人的惨叫声。 “什么情况?”王保振皱着眉头走过去。 进了宿舍,看到龙哥女人一丝不挂,被绑在床头,一个残疾人在用螺丝刀,朝女人下身戳着。 王保振慌忙夺下螺丝刀,踢了这个残疾人两脚,其他残疾人冲过去,对这个虐待女人的残疾人拳打脚踢。 五分钟后,王保振在甲板上召集所有残疾人,他说了两条禁令,一是,不准虐待女人。二是龙哥女人是他们残疾人共同的老婆。 一个明白他意思的哑巴打着手势,用哑语把王保振的话传递下去,众人一阵欢呼。 夜色降临,我和王保振喝着啤酒,吃着烤鱼,阿娇坐在旁边倒酒,月光洒下来,波光粼粼。 宿舍里传来龙哥女人的叫声。 “这些残疾人真能折腾,从早到晚都不让女人闲着。”王保振说。 “不会弄死吧。”我说。 “没那么容易死的。”王保振说,“等他们发泄完后,他们会更疼女人的。” “没想到我们又回到了船上。”我说。 王保振拍了一下阿娇的屁股,“这船是我们的了,还有这阿娇。” “以后怎么打算?”我问。 “怎么打算?我还真没有。” “就让这船一直漂着?” “也只能漂着,有鱼打鱼,没鱼就玩女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样醉生梦死也好。”王保振喝了一口啤酒,“有粮,我知道你还惦记着岛上那女人,但是现实就这么残酷,你得面对现实,我们不可能跑去美国的。” “你不去可以,但我必须得去。”我说。 “随你吧,”王保振说,“要不,今天晚上让这阿娇陪着你?” “不用了。”我说。 “怎么了,你看不上阿娇?”王保振说,“这女人长得可以啊,你看看这细皮嫩肉的,下面水又多。” “不是,我没那个心思玩女人。” “玩女人你都没心思?你真不是一般人。”王保振拿着酒瓶子碰了一下我的酒瓶,“哥就服你。” “船这么漂在海上不行,遇到暴风雨就得翻船,要找一个小岛登陆才好。”我说。 “是的,必须得找个岛,幸运的是我们有船可以打鱼,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啊。”王保振搂着女人的肩膀,“还有这么年轻的女人,再生一窝孩子多好啊。” “我又不是狗?你怎么说话呢。”阿娇说道。 “对对,你不是狗。”王保振说。 “你们是什么人?杀人都不眨眼的。”阿娇说道。 “我们就是魔鬼。”我说道。 第225章 天象 几个残疾人在甲板上喝酒跳舞,王保振靠着栏杆冲我举杯。风吹过来,一船的月光晃动着。 “有粮,你知道我想起谁了吗?”王保振说道。 “许军吧,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警察会对他刑讯逼供吗。” “不是许军,我想起一个厉害的人物来了,项羽,当年有首诗是说他的。”王保振喝了一口酒,“胜负兵家不可期,忍羞包辱是男儿,江东子弟多好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你怎么想起他了?” “其实我爷爷那一辈就是江东子弟,解放后才迁到中原来的,就说这项羽吧,真是没有肚量,忍受不了失败,自刎了,哎,我给你说,做人就得先学会忍,古人说得忍且忍,得戒且戒,不忍不戒,成不了大事。” 王保振说完这番话,我脑子里浮现出,他拿锤子把人脑袋砸出一个坑来的景象,他杀老三,一斧头砍下去,人头落地,血水喷涌,这会他居然大谈做人要学会忍耐了。 “你笑什么?”王保振说。 “我没笑啊。” “我给你说,有粮,男人不能好色,好色还会亡国,比如幽灭褒姒,吴祸西施,汉亡飞燕,唐乱昭仪。所谓窈窕淑女,乃毒药猛兽,皓齿蛾眉,乃伐性斤斧。但是呢,你说面对绝色美女,男人怎么能忍住贪欲之念呢?我不能,你能否?你也不能啊,心里仍挂念着那岛上的美人。” “人活着总有点念想吧。”我说。 王保振坐在甲板上,抱着两个酒瓶,叹息着,“人生几何,年不满百,天地逆旅,光阴过客,乐极悲来,秋风叶落。” “你今天怎么大发起感慨来了?” “死期将至,其言也善。”王保振说着倒头睡去。 我和阿娇把他拖进屋去。 早晨起来,去了甲板,一轮红日跳上海面,清风拂面,几只海鸥在上空翱翔。 一个残疾人拄着拐杖在船舷另一边看着我。这残疾人得了小儿麻痹症,昨天,众人围jian女人,他站在远处冷冷的看,并不参与。 我冲他招手,他步履蹒跚走过来。 “怎么称呼你?”我问。 “我叫魏新生。”他不卑不亢的回答。 “上船多久了?” “有两年多了。”魏新生说道。“您尊姓大名?” “我叫钱有粮,你好像对女人不感兴趣。” “钱先生,我虽然腿脚残疾,但生理上不残疾,当然会对女人有兴趣了。” “看你昨天没有碰那个女人。”我说。 “污浊丑陋之女,碰了她,只会玷污我的身体。”魏新生拿拐杖敲了两下甲板。 “原来如此,你怎么看死于非命的龙老大,还有这老三?” “凡事皆有报应,这是他们的报应到了。”魏新生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民无恒产,因无恒心,不以其道而得之,速奇祸于千金。” “看来你是读书之人,为何上了这贼船呢?”我说。 “我命该如此,这是天命,不可违逆,对了,钱先生,我有事告知,昨夜我看天象,不吉不利。” “你还会看天象?不吉是说有祸事来?”我问。 “对,如果今日船朝西南方向开,就会避开横祸。”魏新生说道。“先生,你信我言吗?信天象吉兆吗” “我不信,我觉得天象和人无关,人在宇宙中极其渺小,如尘如沙,更不知天有多高,宇宙空间有多大,人身在其中,一无所知。” “说的好,那你今天不打算船朝西南方向开了?”魏新生说。 “我不信你的话,但我今天可以把船朝西南方向开。” “为何?” “这船没有任何航向,开哪都是一个方向。”我笑了笑。 “有道理。”魏新生看了看我。“你面相富贵,身陷此处,必定遇到了奸人,为奸人所害。 我又笑,“是吗?” “这船不是吉船,是祸船,早日弃船是正道。”魏新生说道。 阿娇从屋里出来,她端着一盆水,倒进海里。 “此女面相如何?”我问。 “红颜祸水,兄弟反目,不可留?可留?。”魏新生说道。 “不可留?就是杀之?” 魏新生看了看远处,“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也无可泄露。” 王保振出了驾驶室,他伸了个懒腰,“有粮,今天天气不错啊。” “今天朝西南方向开吧。”我说。 “为何朝西南方向开?”王保振问。“为何你不朝大陆那个方向开?” 我皱了一下眉头,忽然觉得这西南方向,的确远离大陆了。 忽然前面船舱里传来尖叫声,很快有人被拖了出来。一个残疾人的脖子已经被砍断了,这人正是用螺丝刀戳女人下体的男人。 几个残疾人把他抬起,扔进了大海。 我数了数,船上还有十一人。 我突然感觉,船上还会有人死去,魏新生说早日弃船似乎是对的。 下午,天边乌云滚滚,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这船能翻吗?”王保振喃喃说道。 “不会吧,这船不比我们以前的渔船小多少。”我说。 “也是,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渔船会翻,昨天夜里还梦到船翻了。”王保振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怕死了,对了,这些残疾人,你怎么打算的?” “我觉得应该把他们送上岸去,各奔前程吧。”我说。 “不行,不能放走,打鱼还得靠他们呢。” “你想奴役他们?想当那个老三?”我说。 “不是,有粮,你想想,这些残疾人都放走了,他们怎么谋生?他们都是被家人抛弃的,又没有一技之长,在岸上忍饥挨饿,还不如在船上打鱼呢。” “这要征求他们的同意。” “他们肯定没人愿意上岸。”王保振说。“我只要给他们解决女人问题,这渔船,有吃有喝有女人,谁愿意走啊。” “龙哥那女人呢?你这不是虐待这个女人吗?”我说。 “这是报应,这个女人必须得接受上天的惩罚。”王保振说。 阿娇拿了一个小盒子进来,里面都是巧克力,她坐在我身边,拿了一个巧克力给我。 我摆了摆手,“不吃。” “哥哥,吃一个嘛。”她娇声娇气的说道。 “谢谢,真的不想吃。”我看了一眼王保振,他低头吃着香肠。 “哥哥,你今年多大了?”阿娇问。“听说哥哥,当过兵,我最佩服当兵的人。” “当兵的人有什么好的?”王保振说。 “当兵的人最有男人味。”阿娇手摸着我的胸膛。“这哥哥,真的很有男人味,看看这胸硬邦邦的。” “有我下面的硬?”王保振说。 第226章 跳海 我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阿娇,她一脸的茫然。 甲板上有一个残疾人压在龙哥老婆身上,他一边喝酒一边抖动着身体,其他残疾人都靠着船舷看着他。 忽然他丢掉了酒瓶子,趴在龙哥老婆身上不动了。几分钟后,魏新生走过去,把他拉开,摸了摸鼻息,摇了摇头。 “死了?”有人问。 “死了。”魏新生说。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鼻息,果然没气了。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怎么突然就死了?” “老罐,老子的老,罐头的罐,兴奋过度了吧。”魏新生说。 “老罐?这就是他的名字?”我问。 “对,这就是他唯一的名字,这人有五十多岁,说话口音是山东那边的,我只知道这些。”魏新生说。“把他扔海里吧,人类的祖先就来自大海,这也算是归宿了。” 两个残疾人过来,把老罐扔进海里。 王保振站在驾驶室门口看着老罐的身体被海水吞没,他抽着烟,吐着烟圈,打了一个哈欠。 龙哥老婆从甲板上爬起来,拿着裙子低头一声不吭进了宿舍。 突然狂风大作,我跑回驾驶室。 船剧烈的颠簸着,海浪打在驾驶室的玻璃窗上,砰砰直响。外面漆黑一片,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泄。 船倾斜着,我从一边滑到另一边去。王保振把救生衣扔给我,又帮阿娇把救生衣穿上。 “船会翻吗?”阿娇问。 “不知道,上帝保佑吧。”王保振抱着头。 “从没遇到过这么大的暴风雨。”我说。 “是啊,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了?”王保振说。 船和风浪抗争了一个多小时,最终风停了,船安然无恙。 我出了驾驶室,看到几个残疾人趴着栏杆海里望着。魏新生朝我走过来。 “钱先生,有人落水了。” “赶紧把人救上来。”我说。 “现在看不到人了,刚才暴风雨来的时候,他被风吹下去了。” “这么这么不小心。” “是啊,这个人名字叫长号,聋哑人,才二十多岁,他会用手对着嘴吹长号,别人都叫他长号,他真名叫什么,也没人知道了。”魏新生说。 船调头开回去,搜索了半天也没看到这个落水的聋哑人。 天色渐渐黑了,海面平静的像一面镜子,月亮镶嵌在夜空中,感觉随时会掉在海面上。 我回到驾驶室,看到王保振头枕着阿娇肚子抽着眼。 “又走了一个。”我说。 “还剩下几个?”王保振问。 “今天走了两个,船上一共剩下9个人了。” 王保振挠了挠脸,翻了一下身子,手伸进阿娇的裙子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我去睡觉了。”我说道。 回到里间屋,头挨着枕头,便沉沉睡去。 夜里做起了梦,看到宁程程走过来,她的手解着我的衣服扣子,手伸进我裤头里,直奔要紧之处。她的嘴贴着我的嘴,舌头伸进来。 我睁开眼,看到身上的女人不是宁程程,而是阿娇。 我一下推开她,“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阿娇说着解着自己的上衣扣子。 王保振睡在另一边打着呼噜。 “别这样,我去外面睡。”我说。 阿娇的手还在我的裤头里,她抓住不放,“不行,就这里睡,哎,我看你很正常啊。” “你放开我。” “我不放。”女人一脸的妩媚。 我突然想到魏新生白天给我说过的两句话,红颜祸水,兄弟反目。 我掰开女人的手,丢下她,出了驾驶室。 夜明很凉,船头有两个残疾人,一个吹着长笛,一个吹着口琴,吹口琴的是魏新生。长笛音色婉转动听。 我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一曲结束。魏新生用手绢擦了擦口琴,“钱先生,感觉如何?知道我们演奏的是什么曲子吗?” “曲调很熟悉,好像以前听过这曲子。”我说。 “这曲子是梁祝,吹笛子的这人是个聋哑人。”魏新生说。 “聋哑人?聋哑人怎么会吹笛子?”我说。 “是啊,我也感觉很奇怪,我用哑语手势问过他,他说他三岁以前是正常人,三岁以后得了场大病就成了聋哑人。”魏新生说,“我觉得他三岁前就听过梁祝这曲子,凭着三岁时的记忆。” “他三岁时的记忆居然还能记住,也是个奇人了。” “是啊。”魏新生说,“他叫郑一二。” “这些残疾人的名字都很奇怪。”我说。 “是的,我们都是被上帝抛弃的人。” 忽然船舱里传来尖叫声,有人光着屁股从船上跳了下去。 我急忙跑过去,看到跳海的这个人很快沉了下去。 我进了卧室,屋里亮着灯,床边,地上都是血,龙哥的老婆光着身子,头垂在地上。 “什么情况?”我问道。 一个残疾人打着手势。 “龙哥的老婆死了。”魏新生翻译着哑语。 “怎么死的?”我问。 “是被刚才跳海的男人掐死的。”魏新生说。 “那个男的为什么掐死她,又为什么去跳海?”我问。 “龙哥老婆把这个男的下身那东西,咬掉吞下肚里了,然后这个男的掐死了龙哥老婆,接着便跳海了。”魏新生说道。 “啊?真是这样的?” “没错。”魏新生说。 我走出宿舍,趴在栏杆上朝海面看去,跳海的人不见了踪影。这一晚又少了两个人,船上只剩下7个人了。” “这是一条兄船。”魏新生说道,“钱先生,我没说错吧?” “是凶船无疑了,你觉得这船还会死人吗?”我说。 “还得死人。”魏新生眉头紧锁,“除非赶快弃船。” “弃船,坐救生艇?这岂不是死得更快?”我说。 魏新生漠然无语,抬头看着月亮。 ----------------------------------------------------------------------------------- 第227章 落水 早晨。 郑一二拿着铁棍敲着栏杆,声音不大,但每声都不同,异常悦耳动听,这船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乐器。晚饭时,他用木筷敲击碗沿,也能敲出音乐来。我去了餐厅。 做饭的是一个独臂的老头,左胳膊没了,魏新生喊他老财,他抬起右臂指了指饭锅。 我拿碗盛了稀饭。魏新生递给我两块饼干,坐在我对面。 “这老头是聋哑人吗?”我低声问道。 “不是,老财他耳朵好的很,他这人很少说话,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他是最先来这条船的。”魏新生说。 “人怎么样?”我问。 “好人,很善良,有一次,老三拿皮鞭毒打郑一二,老财看不下去了,抢了老三手里的鞭子扔海里去,老三当然不高兴,去打老财,老财就和老三打了起来,那次打得很厉害,两人都头破血流,后来老三也没再计较这事。” “看来这人不错。”我把饼干泡进稀饭里。 “他平时很少说话,沉默寡言,喜欢钓鱼,钓上大鱼后,他就特别高兴,像个孩子一样,又跳又蹦。”魏新生说,“你慢点吃,我出去转转。” 我和魏新生说话时,老财一直在偷听。我把碗刷了,也去了甲板。 一个残疾人坐在栏杆上拿着一把叉子,朝海里叉鱼,他技术不错,一连插了十几条鱼,鱼在甲板上蹦跳着。 魏新生在旁边看着,不时告诉他哪里有鱼。 我进了驾驶室想喊王保振吃饭,把推拉门拽开一条缝,看到王保振抱着女人的一条大白腿亲着,他从脚亲到大腿,又从大腿亲到女人的脚,他一边亲,嘴里还念叨着: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他念叨的是俄国诗人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念完了诗,王保振把女人裤衩脱去,然后整个人压上去。 王保振回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但接下来的动作频率更快了。 我关好门,出了驾驶室。 魏新生拖着一条残腿走过来,“钱先生,不好了,人掉下去了。” “什么人掉下去了?”我脑子里突然想到老财。 “就是刚才叉鱼的,他掉海里去了,要死了。”魏新生说。 “赶紧去把人弄上来,他不会游泳吗?” “会游泳也没用了,你看看吧。” 我跑到船舷边上,看到水波翻动处,一个人的脚露出水面,我俯身想伸手去拽这只脚。不料,魏新生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去拽那只脚。 “干嘛?”我回头问。 “救不得。”魏新生说。“你再看看。” 我回过头再看水面,只见这人脚边上有蛇头伸出来,这蛇有碗口粗,这是一条海蛇。我自然知道海蛇的厉害,倒吸了一口凉气,要不是魏新生阻止,这海蛇很可能就会咬到我。 人脚渐渐沉入大海,这人没救了。离船三米的地方,又有两条海蛇露出头。 “怎么掉下去的?”我问。 “他插鱼时肯定是插到海蛇了。”魏新生说,“蛇缠住了他的鱼叉,我喊他放手,把鱼叉放掉,他却舍不得鱼叉,被蛇拽下去了,哎,真是不要命了。” “这船上又少了一个人。”我说。 “是啊,这船上只剩下6个人了。”魏新生说,“早日弃船,才不会有人死掉。” “你的意思是说,这剩下的6人中,还得有人死?” “没错,我昨夜占卜,还是凶兆,不只是一人死。”魏新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绝不是只有一人死。” “我不信这个,这都是迷信。” “钱先生,这两日接连出人命,你还不信吗?” “那你说,下一个人是谁死?你要是说对了,我就信你了。”我说道。“下一个不会是我死吧?” “是谁死我还算不出来,感觉下一个死的人,很可能和女人有关。”魏新生说。 “你是说和老三的老婆有关?” “对,就是这个阿娇,如果她死了,这船就会安宁很多。” “我怎么觉得下一个死的人是你。”我说。 “很有可能,早死早解脱,钱先生,托你吉言了。” “那么说死也是好事了?” “好事。”魏新生拿着拐杖敲了敲栏杆。 “我怎么觉得你说话颠三倒四,逻辑有很大问题,你说这是条凶船,不吉,但又说早死,是好事,这是为何?” 魏新生笑了笑,“生即是死,死既是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钱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庄子梦蝶的故事。” “少年时学过,但现在早已经忘了。”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魏新生说道。 “魏先生,能否给我讲解一下这段话的意思?” 魏新生看着远处,“过去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这是一只生动逼真的蝴蝶,感到非常愉快惬意!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突然间醒过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我是庄周。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周呢?庄周与蝴蝶那必定是有区别的。这就可叫作物、我的交合与变化。钱先生,生和死也是互相转化,交替的,我是生,蝴蝶便是死,我是死,蝴蝶便是生,钱先生,你觉得呢?” “我是生,蝴蝶便是死?我死了,蝴蝶便是生?”我喃喃地说道。 魏新生拿着拐杖继续敲着船栏杆,“你说,我为何敲不出音乐来呢?” “你心中没有音乐,又何来音乐?”我说。 “钱先生,说的好。” ------------------------ 第228章 笑话 阿娇冲我招手,我进了驾驶室,王保振在沏茶。 我坐下喝了一口茶,茶香清爽,沁人心脾,。 “喝出什么茶来了吗?”王保振给我递上烟。 “西湖龙井,没错吧。”我微笑着。 王保振点了点头。 “我去厨房拿点心。”阿娇说。 阿娇转身离开,她的背影好看,屁股和腿,腰身凹凸有致,我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女人不错。”王保振说。 我以为王保振还会接着说下去,不料他居然哼唱了起来: 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歌声听起来有些伤感,我突然怀念起那条鱿鱼船上的日子了,有一次晚饭后,船长孟德水在甲板上给我们讲了一个笑话,好多人听后都笑得东倒西歪,其中就有许军和冷波。 “保振兄,你还记得孟德水在船上给我们讲的笑话吗?” “当然记得,那天我们钓了不少的鱿鱼,孟德水坐着高背椅,心情不错,那笑话是这样的,街边长椅上坐着一位老人,这时,一个小伙子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小伙子一头披肩发,还染了各种颜色,黄色,红色,紫色等等,老头多看了两眼,小伙子不高兴了,就对这老头说,你这辈子难道就没疯狂过?老头回答道,这辈子有过一次疯狂,那次酒喝多了,和一只孔雀干了一夜,我刚才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我的儿子?” “孟德水那天讲完这笑话,我记得很清楚,你没有笑。”我说。 “有粮,那天你也没笑啊,好像就我们俩没笑。” “我觉得这故事没什么好笑的,真的没什么好笑的,我当时还纳闷呢,许军和冷波,孙大黑他们为什么笑成那样。”我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也可能是孟德水一直都很威严,令人敬畏,那天他突然讲起笑话,让人有些意外。” 王保振喝了一口茶,“我也是觉得没什么好笑的。” 王保振说完这句话,一口茶喷了出去,然后大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起来。 王保振咳嗽着,眼泪也笑出来了,他擦了擦眼泪。 阿娇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红薯。 “你们怎么这么开心啊,在外面就听到你们不停地笑。”阿娇说道。 阿娇说我,我和王保振都默不作声,屋里十分寂静,只能到哗哗的海浪声拍打着船舷。 阿娇提了水桶又出了屋。 “魏新生说,我们这船是凶船,他让我们早日弃船。”我说。 “弃船?你还信他的话?他有神经病。” “有神经病?我怎么没看出来。” “弃船的话,他也给我说过,有粮,他就是个疯子,还说自己会看天象,会算命。”王保振把烟盒给我,“你抽吧,我今天嗓子干,不想抽了。” “但我觉得他说的话,有些还是有道理的,比如,他还给我提到庄子梦蝶,还有,他说如果还不弃船,还会有人死去。”我说。 “这让他说对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他。”王保振说。“这个老疯子,还说阿娇不可留呢。” “阿娇的事,他也给我说了,但我觉得他说得有点严重了,什么兄弟反目。”我说。 “船上还有几个人?”王保振问。 “算上我们俩,加上阿娇,魏新生,郑一二和老财,一共还剩下6人。” “把魏新生去掉,这船五个人够了。”王保振说,“他是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你是想让他死?” “对,有粮,趁他不注意时,你把他推下海,这事交给你了,今天就把这疯子送走。” “我不认为他是疯子。”我说,这人不能杀。” “看来你和他关系处得不错。” “刚才我去救人,他拦住我,否则,我就被海蛇毒死了,是他救了我一命,这人不能杀。” “这船如果只能有五个人生,六个人中,必须得有一人死,你觉得谁该死呢?”王保振问。 “我觉得谁也不该死。” “我是说如果,必须得有一人死。”王保振说。 “我和你不能死吧,阿娇不能死吧,魏新生救过我的命,也不能死。” “那还剩下老财和郑一二。” “郑一二是聋哑人,是音乐天才,老财是个善良人,都不能死。”我说。“如果必须得有一人死,那就抽签,这样公平。” “钱有粮,别他妈的给我说公平这两个字,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公平这两个字,公平就是骗人的。”王保振突然激动起来,“谁给我说公平,平等,凡事说这话的人都是骗子,都是流氓。” “你这会是哪根神经出错了?这船上六个人好好的,为什么必须得死一个呢?”我说。 王保振从嘴里吐出茶叶,“那你说魏新生为什么非要说,这船上还会死人呢?他是上帝吗?不是吧,显然他是别有用心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但这船上接二连三死人,都被他说中了。” “我也会说啊,明天这船上还会死人,你信不信?”王保振说。 “我,我有点信了,对了,魏新生总是说,如果留着阿娇,我们兄弟会为此反目成仇,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保振皱着眉头,把杯子摔在地上,“明天,你要不杀他,我杀他。” “我靠,你小声点。” “不,今天晚上我就动手。” “你别冲动过,我就是想和你商量,魏新生他为什么给我们提阿娇?他是不是发现阿娇有什么隐情?保振,你想想,你把她男人杀了,她居然一点都不记恨,还天天陪你睡觉?你想想吧,龙哥女人是怎么死的?她把男人的那玩意给吞下肚子里了,太可怕了。”我说。 “阿娇不是龙哥女人那样的人。” “一日夫妻百日恩,阿娇必定是人家的老婆,我越想越不对劲,保振,你可以要当心你的蛋蛋啊。” 王保振突然哈哈大笑。 “笑个毛啊?”我说。 “吃我的蛋蛋我没意见,最好她吃的时候,先在自己嘴里放点葱蒜,酱油醋,这样吃起来口感会更好。” “你奶奶的,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居然还开起玩笑来了。”我说道。“你不听我的,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怎么死?这也极好。” 第229章 眼神 “哎,你是不是对阿娇动感情了?爱上她了?不会吧?”我说。 “拿根烟抽。”王保振说。 “你不是不抽烟吗?”我抽了一根烟递给他。 “这会想抽了还不行?”王保振把烟叼在嘴里,我拿着打火机凑上去,他吸了两口,看了看手指上的烟气,“有粮,阿娇这个女孩不容易,大山里出来的女孩,她家里很穷,出来打工挣了点钱,回家的路上,钱被人偷了,流浪街头,居然被人拐卖了,她被人卖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瘸子,这么漂亮的姑娘啊,卖给一个老头。”王保振摇了摇头,“她誓死不从,这老瘸子居然没得手,就照死的打阿娇,那年,就这船上的老三,老三也是那个村里的,他听说后,夜里把门踹开,把老瘸子打了一顿,带阿娇上了船,但这老三有病,JJ弹不起来。” “还JJ弹不起来?你当老三那玩意是溜溜球?”我说。“然后呢?” “然后,老三弄不进去,就打阿娇,拿皮鞭抽,你说这女孩,这什么命?”王保振叹息着,“还好。” “还好遇到了你是吧。” “没错,我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什么又是女人?她温柔如水,我阳刚似火,我们两个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女人就是上天赐予我的,有粮,我给你说,阿娇相当清纯,质朴又善良。” “前两天,她还勾搭我呢,这叫清纯质朴?我觉得送妓院里,可以做头牌。” 王保振笑了笑,“那天是我让她去考验你。” “考验的如何?” “阿娇说你是个好男人,非常棒。” 我抽了两口烟,“保振,我怎么觉得这女人心怀鬼胎呢?她给你说她自己的身世,你就信了?” “信,绝对信,当初老三还没死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感觉到这女人有委屈,她有那种不甘心的眼神,有粮,我打算娶她了。” “这女人有多大?”我问。 “20岁,很嫩吧。” “女人是最会伪装的,我劝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有粮,我发觉你把很多事情都想复杂了,其实,很多事情没那么复杂,简单的很,比如那个魏新生,知道他为什么会精神错乱吗?原因很简单,他就是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这样的人很容易疯的,这个世界其实很简单,人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后在很短的极其有限的时间里,又光着屁股离开,从一出生,你就是空手来的对吧?离开,也是空手而去是吧?你能带走什么?金钱?房子?美女?儿子还是孙子?所以,你想这么多干嘛?好好活着吧,享受这极其短暂的生命,享受这时间的流逝,享受痛苦,你说女人生孩子痛苦吗?但这痛苦也会带来幸福。” “说得是这个理。” “有人非得瞎闹腾,有的人居然活不下去自杀,着什么急啊?你说?这生命是父母给的,要死也得征求父母同意吧。” 阿娇端着两个瓷碗进来,这碗居然是青花瓷的,碗里装着黑乎乎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问。 “这是芝麻糊,我给你们煮的。”阿娇递给我一碗。“趁热喝吧。” 我端着碗,看了看碗里糊状的东西,这女人不会下毒吧?我看了一眼王保振,他也没急着喝,抽了一口烟,看了看阿娇。 “船上还有芝麻糊?”王保振问。 “是的,是龙哥女人带上来的。”阿娇说。“有粮哥,快点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咳嗽了两声,“我喜欢喝凉的,等会吧,不急。” “我帮你吹一吹。”阿娇说。 “谢谢,不用了。”我摆了摆手。 “保振哥,你喝呀,这芝麻糊非常好喝,非常香甜。”阿娇说道。 “这么好的芝麻糊,还是给你喝吧。”王保振说。 “人家给你熬的,快点喝吧。”阿娇说,“要不我端碗喂你?” “好啊,这个可以有。”王保振说。 阿娇端起碗,拿起小勺子,递到王保振嘴边。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张开嘴。 “保振,我记得你喝芝麻糊过敏,你别喝。”我说。 “从来没有听说过喝芝麻糊会过敏的。”阿娇说,“保振哥,真的会过敏?” 王保振点了点头。 阿娇把碗放在桌上,“那就别喝了,有粮哥,你喝吧。” “好啊。”我端起碗来。把碗放在嘴边时,我手一抖,碗掉在了地上。 阿娇眨了眨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保振,她脸色突然阴郁起来,她拿来纸巾默默擦着地板。 王保振突然端起碗,一口气把芝麻糊给喝完了。我想去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是喝芝麻糊过敏吗?”阿娇歪着头问。 “是有粮哥骗你的。”王保振说。“真的好香啊,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芝麻糊。” 阿娇冲他笑了笑,然后收拾碗出去了。 “有粮,你那碗芝麻糊真是可惜了。”王保振摸着胸口,“不对,哎,不对劲,有粮,我感觉这会心跳的很快,心跳越来越快了,我,我现在呼吸,呼吸有点困难。” 听王保振这么一说,我脑袋嗡得一声响,完了,这碗芝麻糊果然下毒了。 “你等等,我去杀了这女人。”我说。 王保振拉住我的胳膊,“别,别杀阿娇,我是心甘情愿想死的,早死早解脱,我活着太累了,我真不想活了。” “这女人真恶毒,我他吗的提醒过你吧,你就是不听。” “有粮,求你了,放过阿娇吧,这是我临,临死的遗言,也是我,我最后的愿望,还有,等我死了,你就把我扔海里吧,等等,先把我的尸体放在船上三天,再扔,但别等尸体臭了再扔,要不鱼就不吃了,我死后,你要是有机会呢,就回去看看我妈,告诉他,我在外面一切都好,让她不要牵挂我。”王保振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告诉我妈,我在国外娶了媳妇,还有了三个儿子,一切都很好。” 我眼泪夺眶而出,我怎么也想不到王保振是这样的结局,居然被女人下毒给毒死,“别他吗的说了,你不会死的。” “有粮。”王保振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有粮,我们是好兄弟,下辈子,我们还做好兄弟。” “别说了,我这就杀了这狠毒的女人。” “不,不能啊,你答应我,不要杀阿娇,否则我死不瞑目,你答应我。” 我擦了擦眼泪,“好吧,我答应你。” 王保振突然翻起白眼,然后整个身体抽搐着,两脚不停蹬着地。 “你不能死,保振,你不能死。”我喊道。 王保振歪着嘴,“下辈子,我想好了,我们做,做,做夫妻,你当女人,我,我,我也当女人,我们俩天天在一起,磨豆腐,磨豆腐,不停地磨,磨来,磨去。” “磨豆腐?什么磨豆腐?” 王保振突然坐起来,“磨豆腐你不懂,你真的假的?两个女人一起磨豆腐,你居然不懂?” “你没事了?”我说。 王保振笑了笑,“有粮,你真可爱,我说过吧,你把很多事情都想复杂了,还芝麻糊里下毒?你以为你活在电影里?” “我日你小姨子,麻辣隔壁的,”我当胸给了他一拳,“你他吗的骗我。” 王保振捂着胸口,“好疼,我靠,你真打呀。” “我这就给你扔海里去,你这王八蛋耍我,还尸体搁船上三天,还不能臭了,你的尸体搁一天就奇臭无比了。”我说。 “别闹了,我道歉行了吧,有粮,我怎么觉得我很有演戏天分,我适合当演员。” “你一开始就知道那芝麻糊没问题?”我问。 “当然知道了,我会看人眼神,我以前给你说过的,我看阿娇的眼神没问题,我就知道这碗芝麻糊也不会有问题。”王保振说,“人的眼神会泄露出内心的秘密,有一年,我在外面流浪,睡在天桥下,遇到一个老乞丐,他告诉我一个人的眼神,有三百多种,他告诉我男人的眼神怎么看,女人的眼神怎么看,年纪大的怎么看?年龄小的怎么看?他让我先去看孩子的眼神,先从婴儿的眼神看。” “厉害了。” 阿娇从外面慌张跑进来,“外面打起来了,你们赶快去看看。” “打起来了?是谁和谁打起来?”我问。 “阿娇,你先别说话,我让有粮猜一猜是谁和谁打起来的。”王保振说。 “啊?还要猜?要出人命了,你们赶紧去吧。”阿娇说。 王保振摆了摆手,“不急,先让你有粮哥猜一猜,这船又不是没死过人,不急的。” 第230章 岩石 “郑一二,魏新生,老财,这三人都打起来?”我问。 “不是,有两个人打架,一个人在边上观看。”阿娇说。 “好吧,我来猜一猜,老财和郑一二关系不错,他们俩应该不会打起来。”我说道,“难道是魏新生和郑一二打起来?应该是他们俩干架。” “老财呢,他不会打架?”王保振问。 “这三人当中,身体最结实的就是老财,一身横肉,其他两人,魏新生上虽说胳膊很粗,但他得了小儿麻痹症,下盘空虚,而郑一二相比他们,明显廋弱很多。” “所以,他们两人不敢轻易和老财打架,你这么分析有道理,我也是觉得打架的人很可能就是魏新生和郑一二。”王保振说道,“走,出去看看。” 我和王保振出了驾驶室,就看到郑一二骑在老财身上,乱拳打得老财嗷嗷直叫。 我过去,把郑一二拉了起来。 老财从地上爬起来,手捂着脸,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我草,老财,你这么不堪一击啊,你身上的肌肉白长了。”王保振说道。 “为什么他们俩打起来?”我问魏新生。 “郑一二在厨房里敲碗,老财烦了,骂他,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从厨房打到甲板上。”魏新生说。 “谁先动手的?”我问。 “是老财先动手的。”魏新生说。 “他们俩关系不是挺好吗,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我问。 “是啊,我也纳闷,平时他们关系是不错。”魏新生说。 “好了,郑一二,老财,你们俩过来。”我说道,“你们俩握握手,这事就算完了。 老财摇了摇头,坚决不同意和好。 “算了,随他们去吧。”王保振说。“魏新生,你过来一起喝茶。” 王保振把魏新生叫进了驾驶室,老财捂着脸去厨房,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怪怪的,我忽然觉得他这眼神别有意味,说不上来的诡异,王保振如果看了他这眼神,是不是能猜出老财这眼神的意思? 我进了驾驶室,王保振和魏新生在讨论国家大事。 “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教育,医疗和住房,这三大民生,政府绝不能在这上面剥削老百姓,国家的福利税收也要用在这上面去,应给老百姓提供免费的住房,而不是卖地赚钱。”魏新生说。 “这样的话就不是市场经济了。”王保振说,“如果再搞计划经济那一套,肯定是行不通的,只有全面改革开放,国家才有前途。” “怎么行不同?钢筋水泥砖头石块,弄这些,国家能强大?盖个房子有什么技术含量?”魏新生说,“前些年,我还写了一封信给中南海,一定要控制房地产,不能全民炒房。” “中南海怎么说的,给你回信了。”王保振问。 “回信了,信里有一张白纸,上面打印了几个字,来信收悉,谢谢!” “有意思,我可不同意你说的那一套,我打算以后回乡创业就搞房地产,从古到今,中国人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置办田产房屋。”王保振说。 听王保振说回去搞房地产,我暗自感觉好笑,一个杀人犯,一个抓了就被打靶的杀人犯,居然说要回乡创业搞房地产。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魏新生说。 “这还是秘密?这口号过去满大街都是,我告诉你吧,只有资本主义才能救中国。”王保振说。 “你们俩别说了,国家大事不用你们操心,我们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明天。”我说道,“你们有空多去甲板上,看看哪儿有岛,我们总是在海里漂着,再遇到暴风雨就死定了。” “钱先生,说得对,要找到一个岛藏身为好。”魏新生说。 “这岛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王保振说,“对了,魏先生,我听说你对阿娇印象不好?” “谈不上什么印象好还是不好,船上有女人,这是凶兆,我看过天象,用龟壳占卜过,我们这条船,如果有女人,将会有不幸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 “靠,龟壳占卜?你这都回到原始社会了,打卦算命这一套都是封建迷信,我可不信。”王保振说。 阿娇走进来,“你们出去看看,好像前面有一个岛。 出去后,外面雾蒙蒙的,王保振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岛在哪了?” “我刚才看到岛了,现在雾气太大,看不见了。”阿娇说。 “不会是幽灵岛吧。”魏新生说。 “你也知道幽灵岛?”王保振回头问道。 “我当然知道了,幽灵岛通常是火山岛,我还知道你们俩是个老渔民。”魏新生说。 雾气渐渐散去,一个岛呈现在我们眼前,岛上全是绿葱葱的树木。 “看这岛不小,岛上不知道有没有人?”王保振说。 “这么偏僻的岛不可能有人,除非是通缉犯跑到这岛上面。”魏新生说。 魏新生说完这话后,王保振和我对视了一眼。 “有粮,等会上岛,我们要带上菜刀,匕首。”王保振说,“我怕岛上有猛兽。” “大型猛兽不可能有。”魏新生说。 “那也不一定。”王保振说。 魏新生打了一个哈欠,“这岛上如果有老虎和狮子,早就饿死了,岛上能有猴子就不错了。” 船靠上了岸后,我们把船牢牢绑在礁石上。 踩上沙滩,看到脚印留在沙子上,心里踏实很多。 阿娇心情不错,哼起了歌。 郑一二在沙滩上抓着螃蟹,老财抽着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魏新生趟着海水玩着。 王保振拉着阿娇躲在一个大岩石的后面。我抽了一根烟后,悄悄走过去,爬上岩石,看到岩石下面,两人都脱得精光,彼此在研究对方的身体。 阿娇抬头看到了我,双手捂住胸口,惊叫了起来。 “我靠,有粮,你把我老婆吓着了,她要是下不了蛋了,我找你算账。”王保振说。 “你们继续吧。”我从岩石上下来。 “急了是吧?”王保振拿着衣服盖住阿娇的大腿,“这是我老婆,哪都不能给你看。” “你最好把她的脸也用布蒙上。”我说。 “我还真有次想法,像阿拉伯中东国家里的女人一样。” “这岛不会有怪兽吧。”我看了看岛上的山。 “哪有这么多怪兽?”王保振说,“我看连野人都不会有,更不用说食人族了,我们这可不是在南太平洋上。” 第231章 留守 海水拍打着礁石,浪花高高溅起。 我躺在沙滩上休息。王保振拖着一根大树枝走过来。 “起来有粮,我们去搜索一下这岛,看看有没有水源,再找点吃的。”王保振说。 “都去吗?” “留老财一人看着渔船。”王保振说。 王保振过去招呼他们,但老财不愿意留守,要跟着一起去,魏新生愿意留下来看船。 我们穿过树林,上了山坡,朝远处看去,发现前面的山都是光秃秃的,连草都不长,只有靠近沙滩的这座山有树。这岛就像是被上帝剃了头发,只留下前面一小撮毛。 走了一个多小时,便走到了岛的另一边,路上都是大大小小的黑色岩石,没有看到一只鸟,也没有鸟蛋。有一大片地方明显低陷下去。 “有粮,我觉得这是一个火山岛。”王保振捡起地上的一块黑色石头看了看。 “应该是的。”我说,“奇怪,刚才路过林子里,也没看到鸟,鸟都不愿意来这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王保振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脸色焦虑,“坏了,不该让魏新生留下看船。” “你怕他劫船跑了?”我说。 “是的,他要是劫船走了,我们必死在这里。”王保振说,“赶紧回去。” “感觉他不会丢下我们。” “不会?他总是想让我们弃船,现在明白了吧,他是想让我们弃船,这船只留下他一个,他是这意思。”王保振说,“吗的,我太大意了。” “我们回去,最快也得要半个小时,他要是劫船跑,早就跑了。”我说。 王保振拍着自己的额头,“我怎么这么蠢呢?” “希望他别丢下我们。”我说。 “有粮,十有八九他会驾船离去,这小子不是好人,我早就给你说过。” “听天由命吧。” 一路小跑,回到沙滩,魏新生不见了,船也不见了。 王保振瘫坐在地上。 老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他躺倒在地上,手指着天。 “他笑什么?”王保振说。 “谁知道呢。”我说。“这下我们完了,要死在这里了。” 王保振扇着自己的脸颊,“我怎么这么蠢呢?我就是个猪。” 我叹了一口气,“魏新生他总说要弃船,原来他真是要让我们弃船啊,保振,我就不明白了,他这么一走,他肯定知道我们会死在这里,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是个疯子,我给你说过吧,疯子,靠。”王保振说。 “你知道他是疯子,还留下他看船?” “我本来是留老财看船的,哎呦,是我脑子短路了。” “现在想想,我们怎么才能活下来,不是自责的时候。”我说,“多险恶的事情,我们都遇到过,这次我们肯定能渡过难关。” “有粮,我感觉这次没机会了,上帝已经给我们太多机会了,不可能再出现奇迹了,就是能活下去,也会老死在这里。” “总会有办法的,这岛上不是有树吧,我们可以砍树做船,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要找食物。”我说。 “这岛上什么都没有,吃什么?”王保振看了一眼郑一二,“除了吃人了,就是他吧,三天以后吃他。” “靠,要吃,也得先吃你的阿娇,她细皮嫩肉的,口感好。”我说。 “不,最后留阿娇,我让她吃。” “你真是爱上她了。”我说。 “是的,我要看着她吃我,先砍掉胳膊给她吃。”王保振说。 “别他妈的说了,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人。” 王保振突然哭了起来,“真的没想到会死在这里,没想到我的好日子已经来了,还会死在这里。” “别哭了,还没到死的时候。”我说。 阿娇走过来,搂着王保振的肩膀。王保振倒在阿娇怀里痛哭着。 郑一二拿着小树枝敲着贝壳,听起来像是给我们的生命,在做最后的读秒。 老财坐在石头上磨着菜刀,他一下下磨着,很认真。 两只螃蟹上了沙滩,朝我们爬过来。 “有美食来了。”我说。 王保振擦了擦眼泪,“有粮,你别捉,说不定它们是一对情侣。” “我靠,你神经病啊。” “哎,抓吧,不过,先留着它们,最后再吃。”王保振说。 郑一二咿呀咿呀叫起来,手指着远处。 渔船出现了。 魏新生站在渔船上,冲我们招着手。 “我说吧,他不会抛弃我们的。”我说。 “我靠,等上了渔船,我要打他一顿。”王保振说。 “算了,船回来就好。” 渔船靠了岸。魏新生把缆绳抛过来,郑一二把缆绳缠在礁石上。 魏新生跳下了船。 “去哪了?”王保振阴沉着脸。 “我去打鱼了,收获很大。”魏新生说。”上船看看。“ 我们上了渔船,发现甲板上到处都是鱼,还有龙虾和大螃蟹。 “怎么抓这么多?”我问。 “我发现鱼群了,一网下去,就打了这么多。”魏新生得意的说道。“这些鱼能让我们吃一个月。” “不错,不错,今天要大吃一顿。”王保振说道。“老魏,你立大功了。” 夕阳西下。 我们坐在沙滩上吃着烤鱼,我顺便把那两只小螃蟹也烤了。 “要是在岛上挖个洞呢。”阿娇说。“这样就不怕风吹雨打了。” “可以挖洞,也可以砍这岛上的树,做一个小木屋。”王保振说。 “你会做小木屋?”阿娇问。 “当然会了。”王保振搂着阿娇的肩膀,“没有我不会的,我是大学生。” “有粮哥,他真是大学生吗?”阿娇问。 “没错,他那大学还挺出名的。”我说。 阿娇靠着王保振的肩膀,一脸的喜悦。 “晚上睡这里吗?”我说。 “睡船上。”王保振说。 “我不睡船上。”魏新生说道。 “为毛不睡船上?”王保振问。 魏新生不吭声,大口吃着烤鱼。 “还用问,他说这渔船是凶船,睡船上他不安心。”我说。 “行,随你吧。”王保振说。“小心岛上有怪兽把你抓去吃了。。” 第232章 阿娇 月亮又圆又大,波涛轻拍着礁石,水花飞落。 郑一二拿着三角铁敲打着石头。老财从船上拿了两瓶白酒,他对郑一二的敲打,并没放在心上。 王保振拿过老财的白酒,打开盖,闻了闻,“好酒,真是好酒啊。” “这白酒我藏了有十年。”老财说道,“来,都斟上,今天要痛快喝一场。”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浓郁馥郁,果然是好酒。 王保振心情不错,一连和老财喝了三杯酒,依旧兴致勃勃,看他们这种喝法,两人都得躺倒。 郑一二只喝啤酒,他躺在沙滩上,一边喝一边看着那轮圆月,似乎那月亮是他的故乡。 王保振和老财又和我喝了几杯酒,我感觉头有点晕。 郑一二把酒瓶扔向海边,然后独自上了船。 王保振很快醉卧在沙滩上,老财拉着他的胳膊,还喊着他喝酒。 “别再喝了。”我说。 “让他今晚就睡在这里吧。”魏新生说。 “那怎么行?夜风一吹,第二天就会生病。”老财说道,“我背他上船。” 老财把王保振背起来,然后朝船走去。 “阿娇,你今天晚上就别上船睡了。”魏新生说。 阿娇摆了摆手,跟在老财身后。 “船上睡舒服些,这里太冷了。”我说。 魏新生叹了一口气,“这都上岛了,还贪恋那船,那上面死了这么多人?都不怕吗?” “死去的人有什么可怕的?”我说,“我也去睡了。” 上了船,我回头看了一眼魏新生,他端坐在沙滩上,像一尊佛像。 我去了驾驶室隔壁的宿舍睡觉。 半夜被尿憋醒,忽听外面传来水花声,想必是一条大鱼离船不远。我拿着手电筒出了屋,下了舷梯,去栏杆边上撒尿。我撒完尿返回,忽然脚底一滑,摔坐在甲板上。我手撑着甲板站起来,发现手上粘粘的,我闻了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心里一惊,拿手电照了照手掌,果然是血迹。 手掌破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拿手电又照了照着甲板,上面有一摊血,栏杆上也有,我沿着甲板上的血迹朝前走,走了二十米左右,来到了老财和郑一二的宿舍。 门是开着的,我进去后拿着手电照过去,屋里没有人,而老财床边上有一滩血。老财被人杀了?难道是郑一二把他杀了?我心里一沉。 我出了屋,忽听驾驶室传来一声惨叫,不好,我急忙朝驾驶室跑去。 进了驾驶室,我拿手电照去,居然有人头在地上滚动。有两个人厮打在一起,我手电照过去,发现这两个人是魏新生和老财。我把房间的灯打开。 王保振缩着身子坐在床上,浑身哆嗦着,他看到我后,手指着地上的两个人,“快,快,有粮,杀他?” “杀谁?这是这么回事?”我一眼看到那地板上的人头,居然是阿娇的,我心里一阵恶心。 阿娇死了。我拿起地上的斧头。 此时老财骑在魏新生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 “杀他,杀老财。”王保振说。 “你确定要杀他?”我问。 “就是他,杀这个老财,有粮,快砍他。”王保振说。 “阿娇是他杀的?”我问。 “是他杀的,快砍。”王保振嚎叫起来,“砍老财,砍死他。” 我举起斧头,朝老财头上劈下去。 老财回头时,斧头劈进了他的额头,他随即倒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着。 我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魏新生从地上爬起来,手摸着喉咙,不停咳嗽着。 王保振抱起阿娇的人头,痛哭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我问,“不是昨晚喝酒喝得挺好吗?” “老财这畜生,他是恶魔。”魏新生说。 “他为何要杀阿娇?”我问。 “理由看来只有一个,他要给老三报仇。”魏新生说。 “老三也不是阿娇杀的?要杀也是杀王保振啊。” “他是想杀我的。”王保振说道,“他先杀了阿娇,然后又用斧头砍我,多亏了魏先生进来救我。” “钱先生,老财把郑一二也杀了,扔海里去了。”魏新生说。 “他要把船上的人都杀了?他也要杀我?”我问。 “你要是不出去撒尿,在杀阿娇之前,他是要去砍杀你的。”魏新生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在岸上,一夜都没睡觉,我听到船上有动静,看到老财在甲板上砍杀郑一二,然后把他扔下船去。”魏新生说,“我悄悄上了船,看到老财拿着斧头走到你的门前,他正要进去时,你拿着手电从屋里出来,他就闪身进了驾驶室。然后,我进了驾驶室,拿着手电一照,看到老财正要砍王先生,我就冲上去了。” 听魏新生这么一说,我后背直冒冷汗,要不是那一泡尿憋醒,我这人头就落地了。 王保振拿着阿娇人头放在她脖子上,“阿娇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魏先生,你过来,救救她吧。” “这人头落地,救不活了。”魏新生说。 “一定能救的,有粮,快去拿针把阿娇的头缝上,她的脖子还是热的。”王保振说。“只要把血管接上,她就能活,一定能活。” “活不了了。”我说。 “活不了!活不了了!”王保振跪在地上,头贴着地面伸着脖子,“有粮,你把我的脖子也砍了吧,我要和她死在一起,求你了,砍吧。” “你疯了,赶紧给我起来。”我拽着他的胳膊。 “钱先生,我们先下去,让他冷静一下。”魏新生说。 “有粮,你不能走啊,求你了,把我的头砍了吧,求你了。”王保振抓着我的手。 我甩开他的手,拿着斧头出了驾驶室。魏新生把老财的尸体拖出来,然后把尸体扔下船去。 天渐渐亮了。 “真没想到,这船上的人都死光了。”我说。 “还有一个没死。”魏新生说,“下一个该我了。” “下一个该你了?谁会杀你?”我问。 魏新生低着头,背着手踱步不语。 “魏先生,你果然是高人,看天象,用龟壳占卜,居然很灵验。”我说。 魏新生摇了摇头,“不是灵验,是气息,是人的气息。” “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是有气息的,所谓天象和龟壳都是虚的,但这气息却是实在的,你们俩上了船,便把老三杀了,这条船就成了凶船,其实,祸起是在老三的女人阿娇身上,是那王先生看上阿娇起了杀心,接着是龙哥的女人,然后是龙哥,这些气息交缠在一起,注定这船被鬼魂附体。” “这么说来,我觉得祸起是在老三和龙哥。”我说。 “对,没错,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这船上的人,死的最冤屈的应该是阿娇,哎,我当初错怪她了。”我说。 “她这命真不好,我让她留在岸上,她偏不听我的。”魏新生说道。“钱先生,你回头看看。” 第233 寻找 王保振抱着无头的尸体下了楼梯,血顺着他的手朝下留着,滴落在楼梯上,吧嗒吧嗒的响。 王保振把尸体放在船舷边,然后自己跳进水里,再把尸体拖下去。 海水一片红,王保振把尸体抱起放在沙滩上,他返回船上,再去拿人头。 这次,他抱着阿娇的人头跳进水里,上了沙滩后,他把阿娇的头放在脖子上,他安放阿娇的头极其仔细,不允许丝毫的误差。 我和魏新生趴着栏杆,默不作声,看着王保振收拾阿娇的尸体。 “他会不会疯掉?”我说。 “不好说啊。”魏新生说。“他现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钱先生,我们把郑一二的尸体打捞上来吧,老财的尸体就让他喂鱼去吧。” 我和魏新生下了水,把郑一二的尸体拖上岸,然后挖了一个坑,把尸体埋了。我走到王保振跟前,“人死不能复生,把尸体埋了吧。” 王保振眼神呆滞,摇了摇头,“她会活的,我已经给她做过手术了,手术非常成功,你等着看吧,她一会就睁开眼了。” 我叹了一口气。 魏新生冲我招手,我走了过去。 “我抓了几个螃蟹,这里螃蟹挺多的,还有晚上潮汐会有很多贝类,吃饭不成问题了。”魏新生说。 “老魏,我想问个事,这船还能上吗?我想回去。” “这船没事了,可以上了。”魏新生看了一眼王保振,“你打算自己回去?” “都回去啊,我们三个。”我说。 “我不回去了。”魏新生说。“你带着你那个苦命兄弟回去吧。” “你一个人在岛上?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钱先生,我喜欢这个小岛,我年纪也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想死在这小岛上。”魏新生说。“还有,我不喜欢很人打交道。 “我们这一走,你就没有船了,不如这样吧,你和我们一起回大陆,等我们上了岸,你再独自驾船来这岛上如何?”我说。 “我想想,其实,船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魏先生,不用想了,我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对你的学识很钦佩,不如你送我一程,路上我们好好聊聊。” “好吧,我送你们上岸。”魏新生说。“这两日我看看天象,算个日子,我们再启程。” “那太好了。” 王保振一夜抱着阿娇,一手搂着阿娇的头,一手按着她脖子。 早上起来,看到王保振歪躺在沙滩上睡着了,而阿娇的人头,滚了有一米多远,人头上沾满了沙子。 一只螃蟹爬向人头,我把螃蟹抓了。 魏新生走过来,低声说道,“钱先生,我们把这人头藏起来吧,他找不到人头,自然也就断了念想。” “好吧。” 魏新生提着阿娇人头,我跟着后面,走了七八十米远,有一沙堆,魏新生把阿娇的人头放在一块石头上,我把阿娇头上的沙子拍掉,然后我们藏在沙堆后面。 魏新生递给我一支烟,“等王先生醒来后,看看什么反应。” 我抽了两口烟,看了看阿娇的头,“她要是不死,和我这兄弟做夫妻还真不错。” “你这兄弟不错,很痴情,就是阿娇没有福气,也怪我,我居然没看出老财这个人来,这老家伙太会伪装了。” “是啊,你记得老财和郑一二在船上打架吧,他被郑一二骑在身上打,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当时我就纳闷,这老财一身肌肉,怎么打不过这么瘦弱的郑一二?现在想想,老财他这是演戏给我们看,哎,魏先生,你也没看出来吗?” “我早就看出来了,老财没真打,我当时以为老财在故意逗郑一二玩,就没多想。” “他们打完架后,老财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诡异,当时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劲,没想到他早就盘算要把我们都杀了,老财是不是和老三关系特别铁?” “他们关系好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他们好成这样,真是没想到啊,他平时沉默寡言,我和他不对脾气,我们一年说不上几句话。”魏新生说道。“哎呦,钱先生,这阿娇在听我们说话呢。” “听我们说话?你别吓唬我。” “刚才我看到阿娇眼睛睁开了,睁开足足有两秒钟才闭上。”魏新生说。 “可能是她这脸部那块肌肉痉挛了吧。” “应该是的,哎,这女人真命苦。”魏新生说,“钱先生,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我不相信人死后有灵魂,但我希望我的看法是错的,人死后,有灵魂。” “你和我想得一样。”魏新生看着阿娇的头,“你说,这灵魂是不是在这人头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者灵魂飘在身体外面吧?” 魏新生探出头看了看,“他起来了,在找人头。” 我伸长脖子朝王保振那边看去,他朝我们这边望了望,过了一会,他朝船上走去。 王保振上了船,没多久下来,他走到沙滩上挖着沙子。又过了一会,他大声喊着我和魏新生的名字。 “现在要不要过去?”我问。 “在等等吧,他要知道我们把人头带走,很可能会和我们拼命。” 我点了一颗烟,烟雾缭绕着,我突然看到阿娇睁开了眼看着我。我挥去眼前的烟雾再看阿娇,她闭上了眼睛。 “她刚刚睁开眼,你看到没?”我问。 “钱先生,是你的错觉,她没睁眼,我一直在看着她。”魏新生说。 “哎呦,赶紧把她埋了吧,太吓人了。” “钱先生,按理说,你不应该怕她,过去有句古话,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老魏,你这么说就是钻牛角尖了,你说半夜三更,有人敲你家的门,你能安心睡觉吗?把这人头埋了吧。” “要埋也得把身体一起埋了,不能分开埋的,人头放在这里吧,我们先过去看看你这兄弟。” ------------------------------------ 第234章 离开 岛上刮起了大风,海浪狂打着礁石,像是海浪和礁石有一辈子的仇,浪花飞溅在我脸上。 “你们去哪了?”王保振咳嗽着。 “去岛上走走,这里风景不错。”我说。“这会起了这么大的风,这是要来一场暴风雨吗?” “我的人头呢?”王保振问。 “你的人头不是在你脖子上吗?”魏新生冷眼看着他。 “我是说阿娇。”王保振说道。 “没看到,一早我们就去岛上溜达了。”我说,“我走的时候,看到阿娇的头还在你怀里。” “有粮,你确定早上还有人头?” “是啊,人头会不会让风刮走了?”我说。 “没刮风之前,人头就没有了。”王保振挠了挠后脑勺,“是不是你们给藏起来了?” “王先生,我想问问你,你觉得现在这阿娇还能活吗?”魏新生说。 “活不了了。”王保振瘫坐在沙滩上,“找到人头后,我打算把阿娇带走。” “带哪去?”我问。 “阿娇生前的时候,我问过她以后想去哪,她说想回家乡,她说就是死也要死在家乡。”王保振说。 “她家在哪?”魏新生问。 “她家在四川,川西。”王保振说。 “这儿离她家有两千多里路呢,你这尸体怎么运?”我说。“还是就地埋了吧。” “用冷库的车运过去,不说这个了,要是你们把阿娇的人头藏起来,那就赶快给我吧。”王保振说。 魏新生看了我一眼,“好吧,人头是我们藏的,我带你去拿人头。” 走到沙堆后面,阿娇的人头不见了。 “放在石头上的?哪去了?”我说。 “是啊,难道被风吹走了?”魏新生说。 “吹哪去了?今天你们要是找不到阿娇的人头,老子给你们拼了。”王保振说道。 “别急,这人头还能长腿自己跑?我们找找吧。”我说道。 沙堆的四周也没看到有人头。 魏新生趴在地上仔细察看着。 “发现什么没?”我问。 “阿娇的人头是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的,这石头居然也不见了。”魏新生说,“这么大的石头,显然这风是吹不跑的,如果人头被风吹走,这石头呢?真见鬼了。” “阿娇变成鬼走了?”我说。 王保振手拍着沙滩,“你们俩搞什么鬼?今天要是找不到阿娇人头,你们俩就把头给我留下来。” “会不会这岛上有怪兽,把人头叼走了?”魏新生说。 “有个屁怪兽?这岛连个鸟蛋都没有。”王保振说。 我突然感觉脚下的沙子在松动,我的脚慢慢朝下陷去,“这沙堆有问题。” “明白了,石头和阿娇人头陷入沙子里了。”魏新生手指着,“就挖这里,准能挖出人头。” 王保振双手刨着沙子。 突然一阵轰鸣声传来,我看到远处的山坡塌陷了下去。 “不好,赶快走。”魏新生说。“这岛要沉了。” “要走你们走,要是挖不出人头,我就死在这里。”王保振说。 我慌忙跪下来,帮王保振挖沙子。 一百米远的地方,一大片树林很快陷了进去,整个大地都在抖动。 我们三个人拼命的挖着沙子,终于看到了人头。我们前面的沙堆很快沉陷了下去,并呈现出巨大的漩涡。 王保振把阿娇人头抱在怀里。 “快走,快上船。”我拉着王保振。 我们三个朝海边飞奔着。王保振跑到阿娇身体边,又拖着她的身体。 “身体别要了,有个人头就行了。”我说。 “不行,要全尸。” 我不得不帮他拖着阿娇尸体。 我和王保振把阿娇拽上船, 魏新生用刀割断缆绳。 船开了不到两分钟,小岛便沉入了海中。 “果然是幽灵岛。”我说。“这辈子真是值了,上过幽灵船,又上过幽灵岛。” “我们差点没命了,如果还在那岛上,我们就被拖进海底了。”魏新生说。 王保振抱着阿娇人头亲了起来,他一嘴都是沙子。 “你洗干净再亲吧。”我说。 王保振抬头蹬了我一眼。 “洗干净后,把尸体放进冷库,让她的灵魂安息吧。”魏新生说。 “有粮,你帮我把阿娇拉过去。”王保振说。 我拽起阿娇一条腿,朝甲板另一边拉,感觉她身体很重。 “你他吗的能不能轻点拽。”王保振说道,“你看,她大腿上的皮都让你给拖掉一块。” “我不是故意的。” “你他吗的就不能把她抱过去?”王保振吼道。 “你叫什么叫?这是你老婆,我能随便抱吗?这要你同意才行。” “可以抱。”王保振说道。 “好吧。”我搂着阿娇的腰,把她抱起来,拖到水龙头边上。 王保振先清洗着人头,他用水龙头冲洗脸颊,又让我手托着人头,他来冲洗阿娇的长发。 我把脸转一边去,不敢看阿娇的脸,我怕阿娇的眼睛突然再睁开。 “怎么了你?”王保振闻了闻阿娇的脸,“没有味道啊,你嫌弃我老婆?” “不是,我胆子小。”我说。“洗好没有?” “没有,对了。”王保振转过头,“老魏,你去驾驶室,把阿娇的洗发水拿来。” 终于把阿娇的头洗干净了。 王保振把人头放在椅子上,然后开始清洗阿娇的身体。他解着阿娇的上衣纽扣。 “哎,你,头转过一边去。”王保振说。 “不让看?”我问。 “废话,你老婆不穿衣服,能让我看吗?”王保振说道,“不好意思,你和老魏回屋吧。” 我和老魏上了舷梯,然后趴在扶手上朝下看。 王保振把阿娇身上的衣服都脱掉,用水轻轻冲洗着尸体。 “哎,王先生真是个痴情男子。”魏新生说。 “是啊,终于找到自己的真爱了,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这命苦啊,曾经为一个女人进了监狱。” “钱先生,你们是不是上船之前杀了人,被警方通缉,然后才来到这里?” “一言难尽啊,我们杀的人太多了,这么说吧,警察要是发现我们俩,如果知道了我们的累累罪行,即便是我们手里没有枪,警察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冲锋枪扫射我们,你说我们这罪有多大?” “是吗?看你们两人本性并不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杀人?”魏新生问。 “我们也是被逼的,不杀人,就会被别人所杀,别无选择,除非你自杀。” “钱先生,要是不方便讲,就不用讲了。” “可以讲给你听听。” 我就把退伍后,怎么上的钓鱿鱼船,然后在南太平洋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魏新生。 “钱先生,如果我现在不是和你们在用一条船上经历了这些事,你说的那些,我肯定不会相信的,居然还有吸血鬼。” “是的,有时候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经历的事,像做梦一样。” “回头是岸。”魏新生说。 我笑了笑,“回头没有岸了,那岛都沉了。” 第235章 冷库 王保振把尸体抱进了冷库。 我们三个把船上上下下清理了一遍,死者的衣物全都扔下了船,然后又把宿舍和甲板进行了清洗。 干完了活,冲完澡,我和王保振坐在甲板上抽烟。 “知道吗?”王保振说,“她就是一朵百合花。” “你说阿娇是吧。”我说。 “知道百合花吗?”王保振抽了一口烟。 “只是听说,但没见过,或者是见过这花,也不知道是百合花。” “百合花开在野地里。”王保振说,“但阿娇不是歌里唱的那种野百合,百合花有很多种,你知道阿娇是哪一种吗?。” 王保振说这些花花草草,什么百合花有很多少种,这个话题,我没有丝毫兴趣,我权当陪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聊天。 “阿娇是哪种百合?”我问。 “白色的,花朵不大,但开得异常娇艳,异常娇艳,你不觉得吗。” “是很娇艳。”我打着哈欠。 “知道吗,圣经里对阿娇这种百合花有过评论。” “嗯,圣经啊,厉害。” “圣经里说,所罗门国王所有的财富加起来,也抵不过野地里的阿娇。”王保振说。 “阿娇就是百合花,百合花就是阿娇,这话没毛病。” “有粮,你现在的悟性提高很多。”王保振打了一个嗝,然后揉着肚子,“我这肚子不舒服。” 我忽然感觉肩膀痒痒的,我解开衣服纽扣,用手挠着肩膀,很快肩膀上就出血了,但身上其他地方开始痒起来,像是有只猫钻进我身体里到处挠着。 “有粮,你血毒瘾犯了。” “痒得我难受。”我坐卧不安。 “你说,我怎么没事?我身上哪都不痒。”王保振说,“看来我的血毒瘾好了,从上次发作,这快有一个月了,哎,我没事。” “或许是时间没到吧。”我说。 “不是说十天半个月会发作吗?” “也可能更长时间吧,哎呦,我受不了,你帮我吸一下血,快。”我说。 “我吸一下,会不会成吸血鬼?” “快点,被废话了,我受不了,我要跳船了。”我说。 “好吧。”王保振俯身下来。“我最多吸一口。” 王保振吸吮我肩膀时,我突然感觉心脏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我立刻瘫倒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着。 “怎么了?”王保振问。“没事吧,我再吸一口。” “不行,不行,你一吸,我更难受了,我身体感觉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那怎么办?”王保振问。“把你放进冷库里?” “这个主意不错。”我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我媳妇在冷库里,你不能进。”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必须得进。” 魏新生走过来,“怎么回事?” “老魏,我给你说过的吸血鬼,我现在血毒瘾发作了,现在必须得把我关进冷库里。”我说道。 “关冷库里?零下十几度,你会被冻死的。”魏新生说。 “先关进去再说,几分钟后,你们再放我出来。”我说。“我难受的要死,感觉身体热的要冒烟了。” “说好了,你进冷库里,可不能对我老婆动手动脚。”王保振说。 “他想动手动脚也不行啊,他唧唧会冻成冰块。”魏新生说。 “老魏,冻成冰块不会。”王保振说,“他唧唧能冻得缩进去,这个我有经验,我以前冬天在结冰的湖里游过泳。” 我抛下舷梯,直奔冷库。 打开冷库的门,里面有一堆鱼,阿娇躺在鱼堆上,她的头已经冻在了脖子上了。 “老婆,你弟弟有粮来看你了。”王保振说。 “王先生,你怎么能把尸体放在鱼上面,这鱼我们还要吃呢。”魏新生说。 “阿娇是干净的,老魏,我警告你,以后不要把阿娇说成尸体。”王保振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出来,我关门。”魏新生说。 “你关吧,我在里面呆一会。”王保振说。 魏新生把冷库的门关上了。 我感觉身上没刚才那么痒了,也没感觉到有多冷,而王保振抱着膀子,脸色铁青。 “你要感觉冷,就出去吧。”我说。 “我还能坚持,你看,我老婆越来越漂亮了吧。” “洗过后,是漂亮多了。” “有粮,你现在怎么样?” “现在好多了,身上不痒了。”我说。 “我明白了,血毒瘾也有克星,只要发作的时候进冷库里,就没问题了,但不知道我这血毒瘾有没有好,不过,就算是发作也不怕了,你说,是不是我在岛上抱了一夜阿娇的缘故?她当时身体冰凉冰凉的。” “也许是吧。” 王保振跺着脚,“我受不了,我出去了。” “再坚持一会吧。” “为毛还让我坚持?” “和你媳妇在一起,我害怕。”我说。 “害怕?嗯,害怕我就放心了。”王保振说着打开冷库的门出去了。 冷库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我的心跳,突然哗啦一声响,一条鱼从上面滚落在地上。 阿娇的一条胳膊突然动了一下。 我慌忙拉开冷库的门,跑了出去。 跑到甲板上,又感到浑身奇痒难忍,比之前更难受。 “要不,再进冷库冻一下吧。”魏新生说。 我二话不说,下了舷梯,进了冷库。 王保振穿着军大衣也跟着进了冷库。 “怎么了你?” “你媳妇刚才动了一下,吓了我一跳。”我说。 “是吗?”王保振走到阿娇身边,“哪里动的?”他头贴着阿娇的胸脯,“没动静啊。”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居然怕起死人来了。我活人都不怕,还怕什么死人?。 “有粮,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事了。”我说。 王保振把手伸进阿娇的上衣里,摩挲着,“这身体好像比以前还要柔软。” “你别乱摸。”我说。 “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王保振说着开始亲吻阿娇的脸。 “你动作轻点,你别把头亲掉了。” 王保振回头看了看我,“你这是嫉妒吗?” “没有,你请便。” “好,这可是你说的。”王保振说着把手放进阿娇的裙子里。 “你小心点,别把肠子抠出来了。” “我草,钱有粮,你不是人。”王保振说道。 “我说,你让阿娇安息吧,你别折腾她了。” 王保振收回手,把手指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不对啊,怎么是热的?” “热的?不可能吧,这都死多长时间了?” “不是热的,怎么冒着热气?”王保振说,“是不是活过来了?” “你这阿娇要是能活过来,我立马切唧唧。” 王保振又趴在阿娇身上,听着心跳,听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出了冷库。 看来今天只能呆在冷库里了,我坐在地上,头靠着墙壁闭眼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次时间,感觉冷库里有动静。 我睁开眼睛,看到王保振只穿着裤衩进来。他进来后直接和阿娇并排躺在鱼堆上。 “你干什么?”我说。 王保振从鱼堆上滑下来,捡起地上一条大鱼抱在怀里,“有粮啊,很不幸,我这血毒瘾也发作了。” “该来的总归要来。” “现在好多了,舒服多了。”王保振搂着阿娇耷拉下来的小腿,亲了亲,“知道什么是幸福吗?幸福就是呆在冷库里,抱着阿娇的小腿。” “那让我也幸福一下。” “行啊 ,你过来,抱另一条腿。”王保振说,“不过,说好了,你老婆的腿,得让我抱。” “哎,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宁程程。” “会的,我们命大,有粮,说真的,现在在这冷库里,我还是难受,要是有个女人吸我的血,哪才幸福呢,我现在很怀念蝙蝠岛的生活,感觉像活在天堂里,我想回去了。” “回去你就没救了。”我说。 “我愿意,真的,我现在就想回去。” “在那岛上,被女人吸几年,你的寿命就会减少,并且会迅速衰老。”我说道。 “你不觉得,很多人这么平平凡凡的活着,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就算活一百年,又有什么意思?多没劲,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我还会选择现在的生活,就是说我还投胎中国,还上那鱿鱼船。” “如果重新给我一次生命,我可不想再过现在的生活了,我想过平淡的生活。” 第236章 繁华 我和王保振在冷库里呆了一天一夜,总算这病是过去了。 渔船开了两日,魏新生说下午就能在广东靠岸。 我和王保振躺在床铺上抽着烟,我们谁也不说话,但都清楚,一旦上岸就面临被抓的危险,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不会有渔船上的逍遥自在。 魏新生走进来,“你们赶快去冷库,有武jing边防的巡逻船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慌神了,立马从床上跳下来。 出了驾驶舱就看到,一艘白色船追了过来,我和王保振抱着军大衣,猫着要下了舷梯,进了冷库。 “这次不知道能躲过吗?”我说。 “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王保振牙齿打颤,“不,不,知道武警会,会不会打开冷库检查?” “很有可能,要不我们钻进鱼堆里。”我说。 “算,算了,还是由命吧。” 七八分钟后,冷库的门开了。 门口站着的是魏新生,他手里拽着一个筐子,“没事了,自己人,他们是来拿鱼的,你们把鱼铲进筐子里来。” 我和王保振把鱼装满了筐子,魏新生让我们抬到甲板上。 上了甲板,有两个武jing士兵背着冲锋枪靠着栏杆,一个士兵嘴里还叼着眼。渔船旁边的白色快艇上,插着一面五xing红旗。 我和王保振把那筐鱼抬到武警的船上。 巡逻船很快开走了。 “他们给钱了吗?”王保振问。 “钱记帐,老三和他们部队的领导关系不错,每个月,他们都过来拿鱼。” “钱还剩下多少?”我问。 “去掉中途加油的钱,还剩200多块。”魏新生说。“钱我都给你们吧。” “这样吧老魏,你留一百块买米,我们上了岸就能弄到钱。”王保振说。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早点回里。”魏新生说。 “这你放心,我们弄到台能冷藏的货车,就把阿娇拉走。”王保振说。 陆地很快出现在眼前。 岸边有很多鱼排,有的鱼排上还有木屋,一个更大的鱼排上楼台亭阁林立,居然还有跑马场,这竟然是一个海上别墅。 “这是哪?”我问。 “我们停靠的地方在深圳东部,这是深圳的一个行政区,叫盐田区。”魏新生说。 “盐田区?这里产盐是吧?”我问。 “产不产盐,这我就不清楚了。”魏新生说。“你们把东西带好。” 王保振递给我一把刀,我把刀别裤腰带上。 船还没停稳,王保振就跳上了岸。 从这个小码头进了村子,然后穿过村子,来到一条公路边上。 王保振看着路边的车牌。 “有粮,这儿果然是深圳,我带你去罗湖,以前我在那呆过一个月。” “什么湖?你在湖上打鱼吗?” 王保振笑了笑,手指着车站牌,“老大,你看清楚了,罗湖是深圳一个区,非常的繁华,人多得不得了,你走路都能碰到人,那里离香港最近,深圳还有地铁呢?地铁知道吗?地下火车。” “你坐过地铁?” “坐过一次,哎呦,那个地铁啊,像地老鼠一样,在地里钻来钻去,不说了,车来了。” 我和王保振上了车,车里没有多少人。司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这司机为什么看我们?”我说,“是不是我们很特别?” “很特别?要说特别我们也就是比一般人黑点而已。”王保振说,“不过,在城里呆上些日子就白了,有粮,我给你说深圳可是一个大城市,这是一个移民城市,和美国的纽约一样。” “美国纽约你也去过?” “我草,你别打岔,我说的是比喻,我怎么发现你来到大城市,好像脑子退化了?” “说真的,我不喜欢大城市,我还是觉得农村好,都说城里套路太深。” “不是城里套路深,是因为农民傻,我告诉你,深圳早些年来的时候,还要边防证,就是说一般人还真来不了深圳,要办边防证才能进来,这边防证都是大公司才能办下来,到了深圳关口都是武jing站岗,查你的边防证,没有的,对不起,向后转,但这后来呢,这边防证取消了,什么人都来,xi毒的,卖yin的,东北黑社会的,香港黑社会的,大批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还有逃犯,太zi党,乞丐帮,洗钱的,骗吃骗喝的,各种骗子,各色人物,三教九流等等,总之很乱,最乱就是这罗湖区,离香港太近了,离腐朽的资本主义太近,这里还有二nai村,都是香港人包的,我告诉你,还有在香港开货车的司机也在大陆包二nai,因为他们赚的钱多,我靠。” “那你说我们去这罗湖区,也太没安全感了?”我说。 王保振侧着身子看了看我,“我靠,有粮,我们什么人?我们是冷血杀手,越乱越好啊。” “我不是冷血杀手,我就一个退伍兵而已,这车怎么停了,停了有一会了,是不是到站了?” “司机同志,到站了没?” 司机喝了一口茶水,有气无力的说道,“下车吧,到终点站了。” 下了车,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村口,左边是山,右边可以看到大海。路边只有一个老太太在卖柿子。 “这是罗湖吗?这就是你说的繁华的罗湖区?还人能碰着人?”我问。 王保振瞅了瞅车牌,“我靠,我们方向坐反了。” “你也是大城市出来的人?车牌也看不懂?” “我眼睛不是近视吗?在坐回去呗。”王保振说。 “这边有卖柿子的,我们买几个柿子吃吧。” 走到卖柿子老太太跟前,王保振蹲下来,拿起一个柿子问,“柿子甜不甜?” “甜啊。”老太太说。 “真的甜?能千万别骗我,我的心脏可是很脆弱的。” “真的甜。” “要是我吃了不甜,那我可就不给钱啊。”王保振说。 老太太点了点头。 “保振,还是给人家钱吧。”我说。 王保振瞪了我一眼,把柿子剥皮,一口进肚。 “甜吗?”老太太笑咪咪的问。 “不甜,酸的牙都掉肚子里去了。” 王保振接二连三吃了七八个柿子,老太太脸都绿了。 我看不下去了,“给人家钱吧,人家这么大年龄,赚点小钱也不容易。” “没钱给。”王保振说着又拿了几个柿子揣在怀里。 “我不卖了。”老太太说道,“你不是好人。” 王保振突然捂着肚子,口吐白沫,“哎呦,我不行了,你这柿子,我吃了过敏,我要死了。”王保振说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太太慌了要走,“柿子钱我不要了。” 王保振抓着老太太的脚,“你不能走,你要送我去医院,要不,你给我点钱也行。” “你要多少?”老太太问。 “二十块钱。”王保振说。 “给你二十块钱我就能走吗?”老太太问。 “给五十块吧,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从此永别。” “你说话算话吗?”老太太问。 “算话,抓紧了,我要是说话不算话,以后我媳妇生儿子,儿子没pi眼。”王保振说。 老太太从屁股下面,拽出一个塑料大蛇皮包,她打开包,里面全都是成捆的钞票。 老太太拿出一张一百块的递给王保振,“找五十块。” “老太太,你包里怎么有这么多钱?”王保振问。 “这点钱还多,还不到十万呢,你赶紧找钱啊。”老太太说。 “你是富婆啊。”王保振从口袋里掏出五十递给她,“你这么有钱还卖柿子?” 老太太不搭话,拿着钱,提着篮子就跑进了村子。 “车来了。”我说。 “有粮,看到了没,这就是深圳。”王保振说。 “看明白了,从此深圳便又多了一个骗子。” 上了车,车一路狂奔,开了近一个小时后,进入了市区。 下了车,天色已近黄昏。 王保振带我进了一个店。 “美女啊,我想买个丝袜,哪种长筒的,rou色的。”王保振说。 “我们这是药店。”一名女服务人员说道。 王保振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店牌,“我靠,真是药店啊。” “你这什么眼神啊,对了,你买丝袜干嘛?” 王保振搂着我的肩膀,嘴凑近我耳朵,“买丝袜用来抢银行。” “抢银行,也不能先买丝袜啊。”我说。 “那先买什么?” “先买两把枪,有了枪才能买丝袜,有丝袜没枪,有毛用?这不是浪费钱吗?” “你这思路不错啊。”王保振说。“对了,我带你去坐地铁,体现一下什么是大城市。” 王保振带着我坐电梯下去。 到了地铁售票机前,王保振开始研究起面前这台机器,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人操作。 他若有所思后,拿了一个十块钞票塞进去,但钱退了出来。 王保振又拿出二十块钱朝里面塞,终于塞进去了,但他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半天,机器也没反应。 “你买个票都不会?你还大学生呢。”我说。 “你少废话,我今天要是买不了票,我把自己的头塞进这机子里去。”王保振咬着牙说道。 “还大城市出来的人,连地铁票都不会买。” “你能别比比吗?” “那你赶紧买啊。”我说。 “哥,你能安静会吗?” “你不是坐过一次地铁吗?你上次是怎么坐的?你就整天在我跟前吹牛比吧,丢人吧,都有人围观了。” “你还有完没完?” “研究怎么样了?大学生,抓紧买呀,后面很多人排队。” “你他吗的还有完没完?”王保振踢了一脚机器,“哥,我服了,我受不了你了,我要疯了,哥,我不买了行吧,不坐地铁了。” “不买可以,你把塞进去的钱拿出来呀。”我说。 王保振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跟着他屁股后面上了电梯,电梯里有一个女人,穿着短裙,浓妆艳抹,穿着时髦,腿上穿着长筒丝袜,胸露出一半,她冲我们微笑着。 “美女,你好。”王保振打着招呼。“留个电话好不好?” 女人突然掀开裙子,把下体露了出来,女人的下身吊着一块黑肉,可以称得上驴大行头,他冲王保振甩了甩那块黑肉。 我和王保振看得目瞪口呆。 女人出了电梯,还回头冲我们媚笑着。 “这是他吗的男人啊。”我说。 “这就是深圳。”王保振手摸着胸口,“没错,口味独特,我喜欢这城市。” 第237章 天桥 跟着王保振走进了一个公园。 看看四下无人,王保振用刀挖了一个坑,然后他把刀放进坑里。 “你的刀也扔进去。”王保振说。 “刀不要了?” “刀带在身上太明显了,警察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把刀扔进了坑里,王保振用土埋上,并搬来石头在上面做记号。 “我饿了,能不能去吃饭。”我说。 王保振手一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又跟着王保振穿街过巷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座大楼前。 “这是吃饭的地方?这楼不像是饭店。”我说。 “这楼上面有旋转餐厅。” “你说去楼上餐厅吃饭?贵吗?”我问。 “知道这什么楼吗?这是国贸大厦,很有名的,深圳地标,邓小平以前来过。” “我管谁来过,你兜里的一百块钱够我们吃饭的吗?”我问。 “吃饭不是这地方 ,我是来带你瞻仰一下这楼。” “我去,我对楼不感兴趣,你带我吃碗面条吧。”我说。 王保振手指着前面,“今天买两个馒头吃就行了,等有钱了再吃好的,我去买,你等着。” 王保振很快买了四个馒头回来,给了我两个。 我咬了一口馒头,“我给你说个事,阿娇就地埋了吧,别带她回老家了,太麻烦了。” “不行,我答应过她的。” “问题是没法带阿娇回去,我们又没有钱,要是租个带冷柜的货车,跑这么远的地方,要一两万吧。” “那就想办法,弄个几万块钱,我想好了,明天去银行踩点。”王保振说。 “你真要去抢银行,这风险太大了,干点别的不行吗?” “那就拦路抢劫,抢有钱人。” “能不能干点风险小的?不容易被警察关注的。”我说。 “也有,干个看茅厕的管理人员,尼玛的,这要赚几万块钱的话,要二十年吧。”王保振说。 “再想想吧,总之我不同意抢银行。” 起风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大楼上的钟表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夜里两点钟。 “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王保振靠着银行大门的卷帘门。 “前面路口有警车,我们还是找别的地方睡觉吧。” “没事,越是最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王保振说。 我靠着墙闭上眼睛睡觉,忽然感觉有人在推我。 睁开眼,看到是王保振蹲在我面前,一道雪白的光朝我们照过来。 “怎么了?”我问。 “是警察过来了,没事,你起来。”王保振说。 我用手挡住灯光,发现警车已经开到路边了,有三个警察朝我们走过来。 王保振直接走了过去。 “警察同志,请你帮帮我们,我们是来深圳看病的。”王保振说,“钱包被人偷了,我们没有路费回家了,能不能给我们点路费,我们一天都没吃饭了。”王保振回头看着我,“这是我弟弟,他是残疾人,是个哑巴,得了麻风病,人又黑又瘦,撑不了几天了。” 警察用手电照了照我。我咧着嘴,目光呆滞。 “你们什么地方来的?”警察问。 “新疆来的,能不能给点钱。”王保振说着跪了下来抽泣着。“我弟弟这病撑不了几天了。” “前面那条街有救助站。”警察手指着,“你们一直朝前面走,向左拐弯,走五十米就看到了。” “太谢谢了,你们是好人。”王保振说。 “赶紧去吧。” 警察上了车后,离去。 “快点走。”王保振催促我。 走到前面路口,朝左拐后,王保振跑了起来,我跟在后面跑。跑过一条街,进了农民村里。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后,坐下来休息。 “吓死我了。”我说道。“是不是警察很快就能明白过来。” “警察很可能开车去救助站找我们。”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被警察抓住,就意味着死亡。”王保振说,“明天给你多买了两个馒头,压压惊。” 一个穿短裙的女人走了过来,这女人长得又胖又丑。 “两位,要不要玩玩。”女人说。 你怎么看到我们的?”王保振问。”我们这里已经够黑的了。“ 女人笑了笑,“我呆的地方,比你们这还黑,玩玩吧,很便宜的。” “多少钱?” “一个人只收一百五。”女人说。 “这都天明了,五十块一人行吗?”王保振说。 “行,但得限时。”女人说。 “好,那你就带我们走吧。” 女人把我们带上了楼,上了七楼,进了屋,这是一个套间,是群租房,女人打开一间屋的门锁,让我们进去。 屋里有一张床,一个柜子。 女人进了屋后,开始脱衣服,她很快脱得只剩下裤衩。 “你们愣着干嘛呀?”女人说。 王保振盯着她的胸看了看,“姐,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完美的ru房。” 我看了看女人的胸,胸是挺漂亮的,可惜就是一个大,一个小。 女人笑了笑,开始脱裤衩。 “你们脱吧,一人十分钟。”女人说。“你们两个一起上的话,我给你们算半个钟头。” 王保振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姐,我们俩是来打工的,钱包被人偷了,只剩这一百块钱了,我们什么也不想干,真的,我们又饿又累,只想在你这里睡个觉,你看行吗?睡到天亮,我们就走人,不过,明天姐要留我们,我们还会付钱的。” “是这样啊,好吧,成交。”女人说。“我去客厅睡。” “那就太谢谢你了。”王保振说。“ 这一觉睡得很香甜,起来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 王保振吃着豆浆和油条,吃得津津有味。 “还有钱买吃的?”我问。 “不是我买的,女人买的。”王保振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赶紧吃吧,人家等会还要做生意。” “这么早就要做生意?”我咬了一口油条,“今天有什么打算?” “得想办法弄钱,我们还剩五十块钱。”王保振说。 “要不找个地方打工,或者去饭店打工也行。”我说。 “有粮,你这个主意不错,找一家大饭店,先干两天,观察一下,把饭店老板给劫走,弄个几万块不成问题。” “这风险也很大啊。” 吃完了饭,下了楼,看到大门牌坊上写着:向西村。 走在街上,车水马龙,人多如蚂蚁。 走在天桥上,一个跪地求助的中学生引起了王保振的注意。 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学生,他背着书包,地上写着粉笔字:叔叔阿姨你们好,我的钱包被偷了,急需8元钱,求帮助让我回家。 王保振掏出五十块放在男孩面前,男孩朝王保振磕了一个头。 “走吧,孩子,赶紧回家吧。”王保振说。 男孩拿着钱,连连感谢,低头拿着钱背着书包走了。 “你疯了?钱都给了他,我们今天吃什么?”我说道,“我们自己都需要救助了。” “这孩子挺可怜的。”王保振说。 “我去,他可能就是个骗子。” “你闭嘴,跟我来。” 王保振看着男孩下了楼梯,男孩站在公交站台上,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他要是现在上了公交车,你这钱就追不回来了。”我说。 一辆公交车停下,男孩并没有上车。 “我们过去。”王保振说。 男孩低头看着手机。我们悄悄躲在等车的人群里。 过了一会,男孩抬头朝天桥看了一眼,快步离开。 我们跟在男孩后面,这男孩走了两条街后,上了另一座天桥。 五分钟后,我们出现在男孩面前。 王保振看着男孩膝盖前面的粉笔字,“可以啊,你这字写的不错啊,怎么练的字,你教教我?” 第238章 公园 “叔叔,我家离这远,一千多里路呢,八块钱肯定不够车钱。”男孩说道。 “车钱多少啊?”我说。 “挺多的,你们给不了,看你们也不像有钱人。” “说吧,我给。”王保振说。 “280块。”男孩说。 “你家哪里?” “新疆乌鲁木齐。” “是够远的,不过,下次别人再问你,你就说你家在圣彼得堡,钱还可以多要点。”王保振说。 “叔叔,我不明白。” “这样吧,叔叔看你这孩子挺可怜的,不就是300块钱吗?这钱我给你,但是呢,我要请你吃饭,走吧,先请你吃饭再给钱。”王保振说。 “叔叔我不饿。” “走吧,吃饭,你只要陪我吃饭,我就给你钱。” 王保振连拉带拽把男孩哄走。下了天桥,直奔旁边一个公园。 “叔叔,这是公园,这里没有饭店。” “给我过来。”王保振把男孩拽在僻静之处。“把你的书包打开。” “叔叔,你放我走吧,我家里穷,我父亲是傻子,我母亲卧病在床,我还有两个弟弟还在上学呢。” “编,使劲的编。”王保振拽过男孩的书包丢给我。 我打开书包,里面有很多零钱,还有一张百元钞票,我数了数,有四百多块。“这一天就有四百多块进账啊,这生意不错,无本万利。”我说。 “奶奶的。”王保振打了一下男孩的头,“你这书包里都有四百多了,还要钱?”王保振把裤子的两个口袋都翻过来,“小哥,你看看我,穷得分文没有,我剩下最后五十块都给你了,你把我骗得是一无所有,你太厉害了,叔叔佩服你,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而你已经月入万元了。” “叔叔,是今天运气好点,昨天只收到二十块钱。”男孩说。 “哎,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这么不要脸呢?”我说。 “叔叔,这世上,脸皮最不值钱,要想赚钱,就不能太要脸。”男孩说。 “靠,人才啊,你叫什么名字?”王保振问。 “我叫刘伟强。” “真名假名?” “假名。” “真名叫什么?” “真名叫刘水。” “多大了?” “十六岁。” “有粮啊,看看,我们真不如这孩子,我们他吗的就是个傻子,我们被骗上了鱿鱼船,把自己的命卖给了别人,我们太冤了。” “是啊,我们上当受骗了。”我说。 “刘水兄弟,你骗了我们,这书包里的钱,不好意思,我们没收了,你没意见吧?不怪我们吧?”王保振说。 “没意见,我不怪你们,这些钱可以归你们,但把书本给我就行了。”刘水说道。 “哎呦,这孩子心理素质真好,对了,是谁教你的?你师傅是谁?我还真想拜访一下。”王保振说。 “叔叔,我没师傅,我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我干这个,总比去偷去抢强吧,是吧?” “是这个道理。”王保振说。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过来,他手上带着一个大金戒指,“你们干什么的?” “你是干什么的?”王保振问。 “我是这孩子的叔叔,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么能抢小孩的钱?” “这孩子骗了我们。”我说。 “骗你们了?那你们把骗的钱拿走不就完了,你们也不能全都拿走啊。” “必须得全部拿走,我精神受到了严重的迫害。”王保振说,“这钱我拿定了。” “还,还精神迫害?你真会拽词,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黑社会的吗?”我说。 “这位小兄弟看出来了,我就是黑社会的,赶紧把钱给我放下,不然的话,我让你们出不了这个公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厉害了我的哥,我他吗的最烦有人说自己是黑社会的。”我走过去,抓着他的胳膊,顺势一拧,“给你十秒钟时间思考,思考自己错在哪了,不然你这胳膊归我了。” “哎呦哎呦,大哥,我错了,我错在,看错你们了,钱我不要了。” “两位叔叔,你们放了我叔叔吧。”刘水说道。 “这真是你叔叔?”王保振问。 “是我亲叔。” “他叫什么名字?”王保振接着问。 “他叫刘田,田地的田。” “真名假名? “真名。”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放开他吧。” 刘田揉了揉胳膊,“大哥,如果我没猜错,你以前很可能当过武警,你这手法很专业。” “少啰嗦。”王保振说道,“刘田,你手上这戒指不错。” 刘田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哥,你收好,这玩意不便宜。” “你身上钱包给我。”王保振说。 “钱包也要啊?”刘田说。 “快点拿。”我说道。 刘田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把身份证和银行卡取出来,把钱包递给王保振。 “你这态度不错。”王保振说。 “两位哥哥,我想斗胆进一言,不知可否?” “有屁快放。” “你们这是抢劫,我钱包里有两千多块钱,起刑点是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你们会在一个小时之内被警察按到在地上。”刘田说。 “这么说你要报警?”我说。 “两位哥哥,我是说实话,真心话,我要是真报警,你们晚上就在拘留所里过了,两位哥哥,我是为你们着想,抢我这两千块钱,你们入狱三年,你们觉得划算吗?我觉得你们可以干点别的,比这赚钱多,还没有风险,两位哥哥,恕我直言,你们这智商有点问题。” “你智商高是吧,你说说什么赚钱,我们哥俩也是穷疯了。”我说道。 “怎么称呼你们?”刘田问。 “我姓王,他姓钱。”王保振说。 “好,我请你们吃饭,我们聊聊。”刘田说道。 王保振看了一眼钱包,把钱包和戒指还给了刘田。 出了公园,刘田带着我们进了一家小饭店,落座后,给我们发了烟。 “是来深圳找工作,工作没找到,钱花光了是吧?”刘田说道。 “对,没错。”王保振说。 “别看我带着大戒指,其实我也是穷人,我要是有钱,怎么会让我侄子去跪天桥乞讨呢。”刘田说道,“我看你们也是山穷水尽了,快要逼上梁山了,有个活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接?” “什么活?”我问。 刘田卷起袖子,把胳膊放在餐桌上,他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嘴里发出声音:砰!砰!砰砰! “你让我们去杀人?”王保振说。 刘田点了点头。 “报酬如何?”王保振问。 “十万。”刘田说。 “杀几个?”王保振问。 刘田眨了眨眼,“杀几个?你们这真是要上梁山造反啊?” 第239章 陌生人 “杀一人就给十万吗?”王保振问。“你这是给我们开玩笑吧。” 刘田皱了皱眉,“你们是什么人?不像是来打工的。” “我们是职业杀手,专杀坏人,杀人无数。”王保振笑了。 刘田也笑了笑,“你们真会开玩笑,我是说仿真手枪玩具,我一个朋友想把这些玩具运到内地,不知道你们有兴趣吗?报酬是两千,你们对半分。” “两千不够,这活干不了。”王保振说。 “好,那就吃饭吧。”刘田说道。 刘水早早就吃完了饭,坐在边上听外面说话。 “你这侄子挺机灵的。”我说。 “他爹是个傻子。”刘田说,“刘水你干活去。” 刘水背着书包出去了,他走到街边,跪在地上开始写粉笔字。 “他爹真是傻子?”我问。 “是啊,他爹就是我亲哥,我哥精神不好,本来过日子挺好的,突然有一天喜欢上一个外乡的狐狸精了,爱得死去活来的,刘水的妈知道后上吊自杀了,狐狸精也跑了,从此后,我哥傻了,哎,刘水还有两个弟弟,你说我哥这作孽吧,他得精神病了,我还得照顾他,这一大家子都靠我养。” “那你还真不容易。”我说。 “刘水被人打了。”王保振指着窗外。 刘田慌忙出了饭店,我和保振也跟着出来。 两个光头男子对刘水拳打脚踢,刘水眼角被打出了血。 “你们干什么?”刘田喊道。 “你是什么人?光头男子说。 “我是他亲叔,你们为什么打我孩子?”刘田问。 “这里是不许乞讨的。”光头男说。 “不让乞讨,那走就是,你为什么打他?”王保振问。 “哎呦,你是不是找砍呀?”光头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刀。“你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 “说你一句,你就要砍人?”我靠近男子。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砍你。”光头男说。 我冲过去,一拳打在他脸上,光头男子仰面瘫倒在地上。 王保振上前,对着男子的头,猛踢了几脚。光头男子一脸是血,躺在地上不动了。 另一个光头男一看形势不对,转身就溜了。 “刘水,这两人为什么打你?”刘田问。 “他们过来赶我走,我就回了一句说,这马路又不是你们家的。他们就打我。”刘水说道。 “刘水,你先坐车回家吧。”刘田说,“两位小哥,我带你们去喝茶。” 刘田带着我们走了十几分钟路,走到一个小区门口,他掏出卡刷了一下,门开了。 “这里房子不错啊。”我说,“你住在这里?” “算是,知道这房子多少钱吗?”刘田指着楼上,“那一套房子,1889万元。” “这么贵,这房子都是金砖盖的?”王保振说。 “这还真让你说对了,这几栋房子每块砖头,都和金子一样金贵。”刘田说道。“我带你们参观豪宅。” 上了电梯,29楼出来。 刘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工具,这工具哗啦啦的响。他走到一间房门跟前,他用手里的工具开锁,很快门就开了。 进了屋,里面是富丽堂皇,大真皮沙发,波斯地毯,从大落地窗望过去,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山脉。 “把鞋都脱了。”刘田拿了三个塑料袋,“把鞋都装进去,各自的鞋各自提着,你们去沙发上坐,我给你们沏茶。” “哎,这是什么规矩?”我提着鞋。 “先坐,我一会给你们解释。”刘田说着进了厨房。 我和王保振参观着每一间房子,王保振进了卧室,拿茶几上面的相片看了看,然后回到沙发上坐。 “这房子很干净,应该是女人住的。”我说。 “是啊,没有男人住,我看鞋柜了,没有男人鞋子,这房子的女主人年轻漂亮。”王保振说。“卧室也没有男人用品。” “一个年轻女子住这么大的房子啊。”我说。“刘田为毛让我们提着鞋呢?” “这还不明白吗?提着鞋是随时跑路。” “我感觉也是。” “刘田开锁的那玩意,不简单,像是万能钥匙,这家伙看来还是技术工,并且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王保振说。 “你是说他没有经过这房主人的允许就进人家了?” “应该是这样的。”王保振说。 刘田端茶过来,“这是上等的龙井茶。” “你那万能钥匙是自己做的?”王保振问。 “是的,这钥匙除了我会用,就是一般的开锁师傅也不知道怎么用。”刘田说。 “这栋楼所有的房门你这钥匙都能开吗?”王保振问。 “不是这栋楼,是这大深圳,只要带眼的锁,我都能开。”刘田说着笑了。“当然,女人身上那把带密码的锁,我这钥匙开不了。” “你很牛逼啊。”我说。 “但有一点,我绝不偷拿人家贵重的东西。”刘田看了看手指,“我这戒指是垃圾堆捡来的。” “这房主人什么时候回家?”王保振问。 “这女人在晚上11点至夜里3点才回家。”刘田说,“她白天从不来。” “你是不请自来是吧,你肯定也不认识这房主人。”我说。 刘田给我倒着茶,“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她叫秦素玉,26岁,原来做过模特,身高一米68,她开了一家公司,她的座驾是保时捷,我看过她的病例,她还打过两次胎。” “你又不偷又不抢,为毛跑人家里来?”我问。 刘田咳嗽了两声,“我不知道每个人是不是都有怪癖,就像有的男人喜欢女人丝袜,有的男人喜欢闻女人高跟鞋,有的男子喜欢收藏,我呢,我就喜欢去陌生人家里,感觉刺激,舒服,爽。” “你还喜欢睡女主人的床,是吧?”王保振说。 “对对,她这床我睡过很多次了,有一次,我睡醒后,一看墙上的钟,夜里11点了,我拿着鞋子出了门,我进电梯,她出电梯,现在想想还挺刺激的。”刘田说道。 “你在她床上打飞机了没?”王保振说。 刘田笑了笑,“她的床有股特别的香气,然后盖上被子,那感觉闻起来真好。” “被子里还有屁味吧。”我说。 “老刘,你动人家东西,她不会察觉到吗?”王保振说。 “茶叶这种东西少点多点,她感觉不到,她冰箱里的东西,我基本不会动的,我知道,我这就是一种病,但是控制不了,哎,没办法。” “你还去过别人家吗?被抓到过没?”我问。 “我去过很多家,有的人家,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比如女主人不够漂亮,丑的一比吊糟,我就不会去第二次,还有的人家,那个乱啊,简直就是垃圾中转站,这样的,我开了门就关上,当然去陌生人家,我都先要去踩点的,大概知道房主人什么时候不在家,但也被人堵在家里过,那次是一个女的,那女的是个医生,年龄不小了,有三十多岁,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她开大衣柜发现了我,吓坏了,我就直接给她说了,我是小偷,我不伤害你,你也别伤害我,当然我也不会拿任何东西,走的时候,我还给她留下200块钱,算是精神补偿。” “你这人还挺讲究的。”王保振说。 “后来,我又去了一次,她开门看到我后,没那么害怕了,我们喝茶聊天,她什么都给我说,谈她的恋爱史,她现在还是单身,有时候还打电话约我去她家聊天。”刘田说。 “真奇葩,你上她了吗?”王保振问。 “没有,我们之间很纯洁,她对我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她给我说过,她解决自己的生理欲望都是用那种振动器的,并且振动器的马达都很大。”刘田喝了一口茶。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你这种人。”我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刘田笑了笑。 王保振把手指放在嘴边,“有人来了,我们藏哪?” “去卧室,床下。”刘田说道。 第240章 天桥下 进来两个人,听说话声音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女人说话很好听,让我想到了宁程程。 男人声音嘶哑。 两人直接进了卧室,坐在床边。屋里寂静无声。 我们三个趴在床下,王保振的腿压着我的腰,让我很不舒服。 我心里嘀咕着,这会怎么没有动静了呢。 床开始晃动着,刘田居然爬了出去,他伸出头朝上面看着。 王保振也按耐不住,也爬出了床。 女人开始叫起来,这声音听起来,让我想到王倩,记得许军和王倩在船上激战,弟兄们听得是热血澎湃,彻夜难眠。 半个小时后,床上没了动静,电话铃声响起,男人接着电话。 十分钟后,两人穿好衣服出了门。 我们三个回到客厅喝茶。 “受不了,等会我们走吧。”王保振说。 “没想到我的女神跟一个老头睡觉。”刘田说道。 “老头?是老头?”我说。 “老头,满头白发。”王保振说,“这世道啊,不说了。” “你们俩也没地方住吧?”刘田说,“要不去我那,虽然我那简陋了点,但地方蛮宽敞的,住多久都行。” “怎么收费的?”我说。 “一个月收你们三百块钱,等有钱了再给我,怎么样?吃饭的钱另算,一个月收你们八百块,也是等你们有钱了再给我。”刘田说。 “那太好了。”王保振说,“走吧。” 刘田带我们上了公交车,车子晃悠了有一个多小时,下了车,又走了半个小时路,经过一个垃圾厂,来到一座天桥下。 天桥下有几个流浪的人,一个女人在做饭。 “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嘛?”我说。 “这就是我的家。”刘田说。 “这,这你的家?你带我们住这里?”王保振说道。 “是啊,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里简陋了点,但宽敞啊,你们要是不愿意住也没问题。”刘田说。 “住,没问题,这里是宽敞,视野好。”王保振说。 “好,那我就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大家庭。”刘田指着一个中年男子,“这是我哥,刘建。” “你哥长得白白净净的。”我说道。 刘田指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男人说道,“这个是大艺术家,以后就是著名画家了,他叫拉索,平时他推车子在街头卖水果,矿泉水,总之什么都卖。” 拉索冲我们点了点头。 刘田又指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个是王力,收破烂的,前几天才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他什么都收,二手女人也收。” “你们好,欢迎你们。”王力说道。 “阿雪,你过来。”刘田招呼着做饭女人。 女人长得很文静,手擦着围裙,很害羞。 “这是阿雪,她脑子不好。”刘田说道,“她失去记忆了,回不了家了,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阿雪这名字还是我给她起的。” “是吗?应该去找电视台。”王保振说。 “找过了,也上过电视,没用。”刘田叹了一口气,“看她年龄,估计也就二十一二岁,要不是我,她早就被人糟蹋了,吃饭吧。” 晚饭吃得还不错,有小米粥,每人一个红薯,还有两个馒头,一个咸鸭蛋。 拉索吃晚饭很快,他放下碗,就开始画画了。他画的是油画,画里有天桥,有大片田野,田野上有很多狗尾草,但画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坐在饭锅旁边的阿雪,她脖子上系着红丝巾。 王保振咬了一口馒头,“画得不错,很美。” “我没看懂,这边没有田野啊,狗尾巴草倒是有几个。”我说。 “有粮,你不懂,这是艺术,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王保振说,“这画是对生活的提升和提炼。” 收破烂的王力端着碗过来,“看来你很有文化啊,是不是刚来深圳?” “我们刚来深圳,文化不多,但我对艺术有过研究。”王保振说,“我给你们说,从世界文化史和西方文化史来看,未来的艺术在中国,大艺术家也会诞生在中国。” 拉索看了王保振一眼,继续画着阿雪的红丝巾。 “大艺术家,你以后就是中国的梵高。”王保振依旧兴致勃勃。 “梵高自杀了,你想让我也自杀?”拉索说道。 “对,你要是现在自杀,你立刻就会成名,你的画就值钱了,兄弟,我可不是忽悠你,我是肯定你的才华。”王保振说。 拉索把笔放下,不画了,靠在桥墩下闭目养神。 “你们老家哪里的?工作找到了吗?”王力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刚来这里,工作还没找到。“王保振说,“我姓王,他姓钱。” “能不能把名字写给我?”王力说道,“我喜欢研究名字,看你们的名字,我就能预测你们未来的前途,十年以后的前途。” “兄弟,你未来前途如何?十年以后,你还是收破烂吧?”王保振问。 “不对,我会开一个废品收购站。”王力说道。“要不要我帮你们找个工作?有家饭店招洗碗工。” 王保振摆了摆手,“你收你的破烂去吧。” 刘水背着书包走过来,他先去看他父亲,掏出手绢给父亲擦着嘴,看到父亲咳嗽,他又给父亲捶了捶背。 “这孩子挺孝顺的。”我说。 “可怜啊,这孩子母亲自尽了,哎,这孩子压力挺大的。”王保振说。 “多好的家庭,就这么家破人亡了。”我说。 “是可惜啊。”王力说。 阿雪把粥给刘水端过来。刘水冲她摆了摆手。 “吃过饭了?”刘田问。 “吃过了。” “又去麦当劳了?”刘田接着问。 “你别管。”刘水不耐烦的说道。 阿雪突然把粥端给了我,然后眼神定定看着我。 “我吃饱了。” 阿雪还是端着碗,坚持要我喝。 “哎呦,这阿雪看上你了。”王力说道。 “喝吧。”王保振说,“多喝一碗死不了。” 我只好接过碗。 我喝着粥,发觉阿雪一直在看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把粥喝完,把碗递给她。 不料,阿雪又给我盛了一碗端过来。 “喝不了了。”我说。 “再喝一碗,一泡尿就没了。”王保振说。 “问题是,我再喝一碗,她会不会再给我端一碗?”我说。 第241章 阿雪 “阿雪,你想撑死他?”刘田呵斥道。 阿雪怯生生看了我一眼,闷闷不乐,端着碗回到了锅灶旁。 “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很奇怪啊。”王力说道。 “叔,那个人又来了,蹲在桥墩那边,鬼鬼祟祟的。”刘水说道。 “别管他。”刘田说道。 “这是什么人?”拉索说,“是不是看上阿雪了?想把阿雪拐走?” “有可能。”王力咳嗽了两声。 “要不我过去问问?是不是想偷我们东西?”刘水说。 “你别去,”王力似乎很紧张,“你千万别去。” 桥墩下的男人咳嗽了一声,迅速离开了。 天渐渐黑了,刘田给我们两个床板,其实就是两扇破门,不知道是哪家拆下来的,又给了我们两个破毛毯。 我转过身,发觉阿雪盯着我看,我回过头,发现拉索也在看我。 刘田给我扔了一盒烟,烟盒里还有两颗烟。 拉索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兄弟,这阿雪喜欢上你了,你很有魅力啊。” “喜欢我?不会吧?” 拉索掏出一包硬中华烟,“来,抽我这个。” “不错嘛,这是好烟。”我说。 “全世界都知道这是好烟。”拉索微笑着,“兄弟,我觉得你长得挺有男人味的,很野性那种男人。” “还行吧。” “想给你商量个事,能不能给我做个模特?我想给你画个像,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拉索说道。 我慌忙摆了摆手,“我这鬼样子,还是算了吧,你找别人吧。” “给钱行吗?五十块钱。”拉索说。 “不。” “一百五。”拉索压低嗓音。 “不行。” “两百五?” “不行。” “五百。” “真的不行。” “一千,这个价可以了吧。” “说了不行。” “哎,我去,你开个价吧,你想要多少?” “给多少钱我也不想让你画,我不喜欢。” “三千块,这总行了吧。”拉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把这卡给你,里面有三千块钱,你让我画半个月。” “你这人怎么没完没了了。” “五千,行吗,半个月五千。”拉索一脸的期盼。 “你这么有钱,怎么不找个旅馆住?” “我喜欢住这里,住这里有灵感。”拉索看了一眼阿雪,“还有她,第一眼看到阿雪,我就被她迷住了,尤其是那眼神很特别,还有,你的眼神,你的样子也很特别,五千怎么样?你不用找工作了,我可以包你两个月,两个月我给你八千,当然只当模特,不干别的。”拉索说完笑了笑。 “我考虑考虑再说。” “行,我等你回话。”拉索把中华烟扔给我,“你这人的确很特别,我去睡觉了。” 桥墩上离地三米左右的地方挂着一盏灯,灯光昏暗,灯罩轻轻晃动着,和墙壁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阿雪走过来,她离我两米的地方蹲下来,拿着小树枝划拉着地上的小石子,她不时偷看我看两眼。 刘田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我旁边,我递给他一颗中华烟,他看了看,把中华烟夹在耳朵上,他从口袋里掏出双喜牌烟,抽出一根点上。 刘田抽了一口烟,“老钱,你说,阿雪看到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或者你长得像她男朋友?” “不会吧?这么巧?” 王保振走过来问刘田,“枕头有没有?” “我这又不是旅馆?你找块砖头枕吧,那边,到处都是烂砖头。”刘田说着递给王保振一颗烟,“我正和老钱说阿雪的事呢,我怀疑老钱长得像阿雪女朋友。” “哎,有可能,我看她眼神,我就怀疑了。”王保振说。 “不对,如果我长得像她男朋友,她不会是这么害羞的样子。”我说。 “阿雪,你过来。”刘田说道。 阿雪蹲着朝刘田边上挪了两步。 “阿雪,我问你,你认识这个大哥吗?”刘田问。 阿雪点了点头。 “嗯,你认识?他是谁呀?” 阿雪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说话,你认识又不认识?这到底什么意思?”刘田急了。 阿雪撅嘴转过身背对着刘田。 “她生气了?”王保振说。 “女孩的精神世界很复杂啊。”刘田说。 “记忆这个事,不能急。”王保振说,“可能是老钱的样子勾起了她某些回忆,看上去,还是挺美好的回忆,不会是初恋的回忆吧。” “你真能扯。”我说。 “老刘,我们过去吧,别打扰人家了。”王保振说。 刘田点了点头,拿着板凳去刘水那边,看他做作业。 王保振冲我笑了笑,走到门板上躺下来。 阿雪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用树枝划拉着小石子。 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胳膊几乎挨着她的胳膊。 阿雪忽然身体哆嗦起来。 “你没事吧。”我说。 忽然阿雪头一歪靠近了我怀里,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 我不知所措,想推开她,但又怕惹恼了她,刺激了她。但这事也太离奇了,一个失去记忆的女孩,错认了男朋友?或者是对我一见钟情? 王保振坐起来,他揉了揉眼睛。 拉索,王力和刘田都站了起来看着我们。 我手抚摸着阿雪的头,心底忽然对她产生了怜悯。 阿雪一脸喜悦看着我。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我问。 阿雪摇了摇头。 “你认识我吗?” 阿雪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坐下来,靠着桥墩,阿雪依旧靠在我怀里,身体紧紧贴着我。 “关灯睡觉了。”刘田说道。 灯灭了,但夜空上还有一盏圆圆的灯,发出蓝莹莹的光,普照着大地。 天桥上不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混杂着野狗的叫声,狗尾草在土堆上迎风摇曳。 阿雪身体暖暖的,她像一只温柔的小母狗,我抚摸着她的后背,她慢慢睡着了。 夜里睡得很不踏实,我看到王保振业也辗转反侧,也难以入睡。 我总觉得桥下会突然灯光大亮,一群武警端着冲锋枪对着我的头,并大声冲我吼叫着,不许动,举起手来。 第242章 稀饭 天快亮了,我才迷迷糊糊入睡。 醒来时,看到桥下只有拉索和阿雪。 拉索在河沟边上画画,河沟里有股药水味。阿雪提着水桶洗衣服。 我走到拉萨跟前,他在画河沟边上的狗尾草,画中的狗尾草丛里站的是穿红衣服的阿雪,画的背景是远处林立的高楼。 “你那个兄弟,让我告诉你,他和刘田出去办事,让你在这等他。”拉索说道。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一阵铃铛声响起,王力骑着三轮车回来,三轮车上拉着二手电视机和洗衣机。“他早上生意还不错呢。”我说。 “这人,可不是好人,你离他远点。”拉索说。 “是吗?他什么人?” “他什么人我不知道,感觉他心里有事,来我们这好像有什么目的似的,问这问那,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昨天还他偷偷躲着人打手机。”拉索说,“钱先生,你看这个他像是收破烂的吗?” “我看不出来。” “我可以断定他不是收破烂的,他还有别的工作。”拉索说。 “这你能看出来?” “别忘了,我是画家,画家比一般人观察能力强,也比普通人敏感。” “大艺术家,你觉得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问。 “你?看你的样子,不是种地,就是在工地上干建筑的,但你最有可能常年在海上打鱼,你身上有股鱼腥味,虽然这腥味味很淡,但我能闻出来。” “你果然很敏感,我是卖鱼的。”我说。 拉索看了我一眼,“卖鱼的?钓鱼卖是吧?看你晒得这么黑。” “对,没错。”我说。“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我走回天桥下。 阿雪看了我一眼,眼神极为冷淡,她继续洗着衣服。 “钱先生,你没出去找工作?”王力问道。 “没有,不急。”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烟后,坐在桥墩下休息。 “王先生,你老家哪里的?”王力问。 “北方的。”我说。 “你多大年龄了?” “年龄不大不小。”我冷冷地说道。 “第一次来深圳吗?” “不是第一次来。”我递给他一根烟,然后看着远处的高楼。 王力不再问了,拿着烟坐在板凳上,看着阿雪洗衣服。 过了一会,王力骑着三轮车走了。 中午就我们三人吃饭,阿雪烧了稀饭,馒头是冷的,吃得是咸菜。 拉索从他的手推车上,给我拿了两根火腿肠。 吃饭的时候,阿雪都没正眼瞧过我,难道是忘了昨夜和我在一起的事了?果然得的是失忆症。 吃完午饭,我睡了个把钟头的觉,起来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了。 拉索要推车子上街,问我要不要去。我也是闲着无聊,索性和他一起上街走走。 帮他把车子推到马路边上,很快就有人来买东西。 拉索给了我一包瓜子。 我吃着瓜子看着来往的路人,拉索拿着一本美术书看着,我忽然觉得拉索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如果有个女人就更好了。 “你怎么不找个老婆?”我问。 “找老婆?太麻烦了?” “找个老婆还麻烦?”我说。 “还不麻烦?找老婆你不能让她住天桥下吧,你得给她买个房子吧,你打听打听这里的房子有多贵,有老婆还得生孩子吧,这城里养孩子更贵,还是我一个人自由。” “你没有女人不会寂寞吗?”我说。 “画画就不寂寞,没有女人,画里有,多漂亮的都有,如果生理上有需求了,更容易解决,夜里站街的年轻女人多的是,每天都能当新郎。”拉索说道,“对了,你晚上可以去操练操练,我看你身体不错,忍不住吧。” “我没钱。” “你给我当模特,不就有钱了吗?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我再考虑考虑。”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给钱都不要,现在赚钱很难的。”拉索说道。 夕阳西下,拉索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这街上人还挺多呢,怎么就走了?”我问。 “这时候,阳光正好,适合画画。” 和拉索回到了天桥下,人都到齐了。 王保振拉我到一边说话。 “什么事,你说。”我说道。 王保振抽了一口烟,“我让刘田帮我租了台冷库的车。” “刘田出钱帮你租的?”我问。 “当然不是,我让他先帮我们联系上人,然后明天晚上,我们把车劫了,连人带车一起劫走。” “有把握吗?”我问。 “当然有了。” “叔叔,吃饭了。”刘水喊道。 我们过去吃饭,晚上吃得馒头是热的,但小米稀饭不错,拉索拿了几根火腿肠放在桌子上。 “拉索,这火腿肠的钱,我月底一起给你算。” “不用了,算我请客。”拉索说道。 “那个人跑过来骚扰阿雪了。”刘水说道。 “哪个人?”刘田问。 “就是那个鬼鬼祟祟在那边桥下看我们的人,我下午回来,他在跟阿雪说话。”刘水说。 “是吗?这么说下午就阿雪一个人在家?”刘田说。 “是啊,我还看到那男的在掀我们的锅盖。”刘水说。“还拿饭勺在我们稀饭锅里搅了搅。” 刘水说完,我忽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想吐但吐不出来,感觉头有些晕晕的。” “阿雪。”刘田说道,“刘水说的那个男的来我们家了?” 阿雪点了点头。 “他给你说了什么?”刘田问。 “他是找人的,找一个女的,他找了好多天了,就问我有没有看到。”阿雪说。 “什么样的女人?”拉索问。 “他说找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阿雪说,“我就给那些画让他看,他说不是那女人。” “他还说了什么?”刘田接着问。 “没问什么了,对了,问我们每天吃饭能吃饱吗?会不会饿着,他说他家里有米,还有水果,他可以拿米和水果给我们吃。”阿雪说。 “他掀开锅盖,看我们的稀饭锅了?”王力端着碗,皱着眉头看着碗里的稀饭。 “没有啊。”阿雪说。 “阿雪没看到。”刘水说,“我看到了,这个男的用饭勺在我们稀饭锅搅了半天。” 王力端着的碗一下掉在地上,“不好,我们被人下毒了。” 王力说完,我看到王保振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他手里的碗滚了很远。 紧接着是拉索,阿雪和刘水先后倒下。 刘田看了看我,捂着胸口,慢慢倒了下去。 王力伸着脖子看了看我碗里的稀饭,我碗里的稀饭,只剩下一口了。 “你,你,你没事?”王力说。“我,我不行了。” 王力说完也倒下了。 这时,我感觉天晕地转,我的鼻子和脸颊很快亲吻上了大地。 第243章 院墙 我昏昏沉沉的睡去,睁开眼,灯光昏暗,我看到一排排摞得很高的一袋袋面粉。 刘田和王保振睡在我旁边,我们好像在一辆卡车上。 我眼皮沉重,又昏睡过去。 再睁开眼,发现还是有一袋袋面粉在眼前晃悠,感觉上下颠簸的很厉害,几秒种后,我又昏昏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轮子的滚动声,瓷盘和玻璃的碰撞声,咳嗽声,一个人的呼吸声。 有冰冷的东西放在我胸口上,我睁开眼睛,看到头上有一台仪器,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在我眼前晃悠,他面容模糊,我睁大眼睛,仍然看不清楚这人的脸。 这是在医院里吗? 我被推进一个洞里,这个洞异常的黑。很快我的身体穿过那个洞。我转过头,看到左侧的王保振,他和我平排躺着,闭着眼睛。 突然感觉上身被抬了起来,身体被竖立起来,下面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我滑落下去,坠入了深渊,我眼前有一张张的脸,刘水的脸,王力的脸,阿雪的脸,拉索的脸,他们全都表无表情。 我死了吗? 这巨大的黑洞似乎在不停滚动,我感觉头一阵晕眩,这种晕眩非常难受,我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被绳子绑着床上。 有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人,走过来,翻着我的眼皮,拿着手电照着我一只眼睛。 他拍了一下我的脸颊,啪地一声,声音很响,但我并没有感觉到疼。 他帮我解开身上的绳索,然后出去了。 屋里有一站昏暗的灯,这房间里没有窗户,但有两扇门。 “都还活着吗?”有人说话。 我回头看到是刘田坐在床上。 王保振胳膊肘撑着身子,“这他吗的是什么地方?” 我看到住在天桥下的人都在这屋里了,阿雪好奇地看着身上的衣服。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发觉自己穿的是一件浅绿色圆领衫,下身穿着草绿色军裤,床下有一双解放鞋,其他人穿着也我一样。 “我们这是在哪?”刘水问。 “我记得我们在天桥下喝着稀饭。”王力说,“然后就昏倒了,好像那稀饭被人下药了。” “谁给我们下药的?”刘田说。 “是不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人?”王力说,“很可能是他把药放进了稀饭锅里。” “我们是不是被绑架了?”王保振说。 “绑架?绑架我们干嘛?我们又不是有钱人。”刘田说。 “会不会是城管干的?”刘水说。 “不像是,城管一般把人拉到郊外就扔在路边了。”刘田说。 “我们不要在这讨论了,这不是有门吗?”拉索说道,“看看我们能不能从这门出去。” “那个穿白大褂的人是从这门出去的。”王保振说。 刘田下床穿鞋走过去,去拉那门。 “拉不开吗?”王力问。 “拉不开,奇怪这门也没有锁眼。”刘田说。 “我去开那门。”拉索去开另一扇门。 他很轻松就把门打开了,一阵风吹进来,空气很新鲜。 拉索出了门,门半开半闭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 “拉索被打死了?”刘田说道。 再没有人敢从那扇门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王保振说。“这里是地狱吗?” 突然拉索从外面探出头,面带微笑,“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你没死?”刘水说。 “外面是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王保振说。 “你们出来就知道了。”拉索说。 看到拉索没事,我们陆续出了门。 外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脚下是围墙,对面是红色砖墙盖的二层小楼,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墙隐约可以看到一排大字: 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 另一个院墙上写着: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 有两个人从红砖二楼里走出来,这两人穿着一身绿色军装,没戴军帽。 他们走到我们面前,为首的一人双手击掌,“欢迎你们来到红色革命的大家庭,我姓郑,叫郑建国,我来负责你们的一切。”他又介绍另一个,“这个年轻人,他叫蒋文革。”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来到这里?”刘田问道,“你们这是俱乐部吗?度假山庄?” “你们很幸运,被选中了。”郑建国说,“这是你们的幸运之旅,你们现在已经回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 “回到七十年代?”王保振说,“有没有搞错?” “叔叔,是不是我们穿越了?”刘水问道。 “小伙子,你完全可以这么理解。”郑建国说。 “别开玩笑,这是不是你们电视台的娱乐节目?”刘田问,“你们怎么能不经过我们允许,把我们拉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我们现在要回去。” “坦率的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已经回不去了。”郑建国旁边的年轻人蒋文革说道。 “回不去了?什么意思?我们难道不是自由的?”王力说。 “自由?当然有,你们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在这里,你们完全有自由,我再次提醒你们,你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郑建国说,“在这个纯洁的世界里,你们的灵魂将得到极大的净化和升华。” “鬼话连篇,你们就不要骗我们了。”刘田看了看四周,“你们是不是什么地方藏着摄像头?你们电视台这么搞是侵犯人权的,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我们是要收费的,我们抗议,我们要回去。” “叔,不急。”刘水说道。 “你们是不是现在饿了,我带你们先去吃饭。”郑建国说。 “对对,先吃饭再说。”王力说道。 “吃完饭,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刘田说道。 “我就是你们的负责人。”郑建国说。 “我要见你们幕后的策划人。”刘田说。 “我们没有策划人,再次提醒你,你们现在身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蒋文革说道。 “别和他啰嗦了,先去吃饭吧。”拉索说道。 第244章 标语 食堂大门上有一个红五角星。 进去后,有五六十人在唱歌,都穿着绿色军装,但没有简章,每个人唱歌时都情绪饱满,有一排是女人,歌声嘹亮。前面是一个穿蓝色衣服的人在指挥。食堂两边的墙上都有一排标语,一面墙上写着: 狠斗私字一闪念。 另一面墙写着:灵魂深处爆发革命。 而食堂正面也有标语,上写: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众人合唱: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力艄公点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活生长的地方/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春光。 歌声嘎然而止。开始吃饭。 一个个铝制的托盘装满了饭菜,有牛肉,还有三种蔬菜,托盘放在传送带上,排队后每人端一个托盘,在另一端,有一个个茶缸,里面装满了牛奶。 我们围在一个饭桌吃饭。郑建国和蒋文革也和我们一个饭桌就餐。 “这里的饭菜真不错。”刘田说。“都是免费的吗?” “当然免费了,在这里吃住都免费。”郑建国说。 “那还真不错。”王力说道。 “不够吃,还可以再领一份,但不能普涨浪费。”蒋文革说,“如果谁浪费粮食,就会收到惩罚。” “什么惩罚?”刘水问。 “用皮鞭打屁股。”蒋文革说。 “应该打。”王力说。 “好了,吃饭时是不能说话的。”蒋文革说道。 吃完饭,郑建国带我们去了一栋二层房子,里面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你们要接受测谎,记住了,不能说谎话。”郑建国说,“说谎的人要被鞭打,现在我们上楼。” 上楼时,经过一扇门,里面有一个赤身luo体背对我们的男人,两只手分别被铁链绑住拉向两边的墙壁。他的后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这就是撒谎的人。”蒋文革指着他,“他说谎非常的严重。” “好,大家在椅子上坐一会,一个一个进,里面是马队长,进去后先问马队长好。”郑建国说。 我们都坐在长椅上,郑建国先让刘田进去。 七八分钟后,刘田从屋里出来。 “怎么样?”王力问。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的情况和家里情况,我照实说了。”刘田说道。 我是第五个进去的。 进去后,里面有一个穿蓝衣服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 “马队长好。”我说。 马队长点了点头,指了指椅子,“你坐吧。” 这是一把特制的椅子,上面有仪器和绑带。 我坐上去后,穿白大卦的女人,把一些带有吸盘的金属器,放在我胸口上,脖子后,还有后背,和大腿上。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 “测谎仪。”女人说道。 “好了,请你放松。”马队长说,“现在我问你几个小问题,首先,你叫什么?” “我姓钱。” “叫什么名字?”马队长问。 “我叫钱进。” “好,多大了?” “27岁,也可能是28岁。”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父亲和母亲,还有一个妹妹。” “你是出来打工的吗?为什么睡在天桥下?”马队长问。 “是的,没钱租房子住。” 马队长又问了我家庭情况,多久和家人联系,和家人的感情如何等等。 大家都出来后,在楼下集合。 “我现在要带你们去宿舍。”郑建国说。 “我哥呢?”刘田问。 “你哥精神不好,他去了另一个小组,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郑建国说,“还有那个阿雪,她要去女生宿舍。” 去了宿舍,屋还不小,但标语少不了,一面墙上印着:抓革命,促生产。 屋里有两个男的在打牌,一胖一瘦,他们看到我们进来后,立刻站起来,两人并排站着,手臂贴着身体。 “你们坐吧。”郑建国冲这两人打着招呼。 两人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 “我来介绍一下,这胖子叫宋中国,这一个叫什么呢?”郑建国挠了挠后脑勺。 “报告组长,我叫周冲。” “好吧,你们先休息一下,每个人一张床,墙上有挎包和茶缸,每人领一个。”郑建国说。 郑建国和蒋文革出了屋。 王保振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他又摸了摸墙壁,桌椅。我知道他在看这屋里有没有监控摄像头。 “我们这是被绑架了?或者,是谁给我们开的国际玩笑?”拉索说。 “是啊,我们要回去,这什么鬼地方?都没有自由了。”王保振说。 刘田咳嗽了两声,“刚才我问过那个审问我的马队长,他说三个月后,如果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就会送我们回到我们的未来,就是天桥下。” “我觉得这里挺好玩的。”刘水说。 “哎,胖子,你在这里呆多久了?”刘田问。 “我叫宋中国,你别喊我胖子好吗?我来这里有五个多月了。” “五个多月了?你也是穿越过来的?不想回去了?”刘田问。 “不想回去,这里挺好。”宋中国说。 “你呢?”刘田问那瘦子。 “我来六个月了,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都不想去。”周冲说道。 “他们两个被洗脑了。”王力说。“对了,两位兄弟,你们平时的生活是怎么过的?” “每天吃饭,睡觉,然后锻炼身体,还有娱乐,每天生活都很有规律。”宋中国说。 “都什么娱乐?”王保振问。 “打牌,建身,唱歌,跳舞,可以画画,钓鱼,游泳,这里有游泳池的,每天睡觉前还给我们体检。”宋中国说。 “每周还可以骑马,每周还开运动会,拿到名次的人,还会有奖励。”周冲说道。“这里就是天堂,你们过几天就知道了。” “听起来还不错啊。”拉索说道。 “你们不干活吗?”王力问。 “干活,有农场,上午干两个小时,下午干两个小时就够了,天太热,天太冷,下雨天,或者刮大风的时候,是不用干农活的,干农活也是一种娱乐,我们都喜欢干农活。”宋中国说。 “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不用辛苦干活,还吃得好玩得好?”王力说。 “这是现代化的养猪场?”王保振说。 “感觉像是共产主义社会。”王力说。 “对,就是的。”宋中国说。 “对了,能不能出了这个院墙,去别的地方走走?是不是院墙外面也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王力说。 “不能出去的,外面太危险了,出去就会掉进无底的深渊。”周冲说。 “这是他们告诉你的?”王保振问。 “是的,谁要是出了这个院墙,就会永远回不来了,就死掉了。”周冲说。 “围墙外面不都是山吗?” “那山外面就是深渊。”宋中国说。 “是深渊?他们说是深渊?你们也信?”我说。 “真是深渊。”周冲说。 第245章 泳池 “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王力问。 “我是在救助站遇到一个人,他说有个地方管吃管喝还有女人。”宋中国说,“然后我就跟着他来到这里了。” “你在哪个救助站?”王力问。 “在广州。” “怎么来的?”王力接着问。 “他把我带上车,然后给了我一瓶饮料,喝了以后我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宋中国说。 “你呢?”王力又问周冲。 “我是在杭州的一个建筑工地,有人带我来的,也是给我喝了一瓶饮料,就来到这里了。”周冲说。 “今天不去农场干活吗?”我问。 “今天休息,每周休息两天,可以自由行动。”宋中国说。 “那不错啊,这么说我们可以去外面走走了?”刘田说。 “当然可以。”周冲说。“我可以带你们去游泳。” 我们几个从屋里出来。 对面就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难道群山后面就是深渊? 周冲带我们去游泳池,跟着他走了两百多米,转过一栋房子,就见到一个露天大游泳池,泳池边上竖立一个大广告牌,上面也是标语: 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泳池里有男有女,有的在嬉戏,有的在跳水,泳池里还有几个孩子。 进了更衣室,领了游泳裤头换上,我和王保振一头扎进泳池里。 王力游过来,他游泳的动作很标准。 王力手抹去脸上的水,“哎,你们说共产主义就是这样的吗?” “应该就是这样的,不过,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王保振说。 “我也是,但有一点很奇怪,我们是睡在天桥下的流浪汉,是最底层的人,宋中国和周冲也是,一个是流浪汉,一个是建筑工人。”王力说,“难道这里的人都和我们一样,都是被社会所抛弃的人?” “还有疯子,还有阿雪那样失去记忆的人。”我说。 “是啊,我们都是没有太大价值的人,为什么他们要养这样的人呢,还给提供这么好的优越条件?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阴谋?”王力说。 “肯定这里面有阴谋,他们对我们下了药,很显然不让我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有绑架者才会这么干。”王保振说。 “就是绑架,他们绑架了我们。”王力说,“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这院墙很高,就是一个监狱。”我说。“而他们说的来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就是一个谎言。” “就是洗脑。”王力说。“我们要注意观察,他们的目的何在,为什么要养这么多流浪人员聚集在这里,他们是谁?” “我现在感觉这里很危险。”我说。“会不会拿我们这些人做人体实验?” “有可能,我怀疑这里的人会突然失踪几个。”王力说。 “那我们就要记录一下这里到底关了多少人?看看每天的人数有没有减少?”王保振说。 “对,必须得纪录一下。”王力说。 一个年轻女人游过来,“你们好,你们是新来的吧?” “是新来的。”王保振说。“怎么称呼你?” “我叫莱雅,这是我的新名字,我来这里有两个月了。”莱雅说道,“我能来这里很幸运,你们也很幸运。” “是的,非常幸运,非常幸运。”王保振说。 “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莱雅说。 “美女,我有一个问题,这里的男人和女人可以谈恋爱吗?”王力问。 “当然可以了,这里可以自由恋爱。”莱雅说。“还可以结婚呢?” “结婚也可以?”王保振说,“要是结婚是不是男女要一起住了?” “当然可以一起住,这里提供一个单独的房子,可以生儿育女。”莱雅说。 “不错啊,美女,你是单身吗?”王力问。 “目前我还是单身。”莱雅说。 “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另一半。”王力说。 “谢谢,会找到的。”莱雅面带微笑。 “看起来,你对生活充满了信心。”我说。 “那当然了,这里就像是天堂。”莱雅说道。 突然院墙外面传来了枪声,枪声很密集。 “这是怎么回事?”王力问道。 “是在猎杀野猪,山上到处是野猪,我们吃的猪肉就是野猪肉。”莱雅说。 “是谁在猎杀野猪?”王保振问。 “是公社革命委员会的同志,他们在保护我们。”莱雅说。 “是那些穿蓝色衣服的人吗?”王力问。 “是啊。” “他们有多少人?”我问。 “有很多很多人,他们有一些人,住在院墙外面。”莱雅说。 “请问这里的最高领导是谁?你知道吗?”王力问。 “知道,他叫李文凯,我只见过一次。”莱雅说,“他住在另一个院子里。” “还有一个院子?”王力说。 “对,这里是两个院子,那个院子里有医院,有学校,有托儿所,有电影院,革命委员会的同志也住在那里。”莱雅说,“不过,每个月才能参观一次,只有表现好的人才能去参观,好了,我要去游泳了。” 莱雅游了过去。 “如果这里真是天堂,那么这里也是地狱,知道为什么吗?”王力说。 “因为没有自由。”王保振说,“我看你的言行举止,不像是收破烂的。” 王力笑了笑,“那你看我,像干什么行业的人?” “看不出来,感觉你是文化人,知识分子。”王保振说。 “是吗。”王力说,“我感觉两位不是普通人。” “你想多了,我们俩就是个农民工。”王保振说。 “我去那边了。”王力游向两个女孩。 “保振,你觉得王力这人像干什么的?”我问。 “他很像是警察,卧底的警察。”王保振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么多的流浪人口,还有打工的人失踪,这肯定会引起警察的注意。”王保振说。 “有人打着过去的共产主义旗号来蒙蔽这些底层的人是吧。” “对,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诈骗集团?还是传销集团?还是人体试验?度假旅游?”王保振皱着眉头。“你说会不会是一个文化旅游项目?” “那要看有没有游客了?”我说。“ “有粮,不过,这种革命文化主题很敏感,绝对不会获得官方认可,所以他们就偷偷摸摸的进行,这个文化项目是给少数有钱的外国人看的?外国人对中国上个世纪六十七年代的文化很感兴趣。” “也可能吧,对了,如果王力是警察,我们怎么办?他在我们身边转悠,我们很危险。”我说。 “这暂时不用担心,他对我们一无所知,他是警察的话,他肯定想逃出去,报告这边的消息,不过,看上去要想逃出去很难,关押我们的这些人,不是善类。” 天渐渐暗淡了下来,喇叭里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郑建国走过来,喊道,“都上来吧,去食堂集合吃饭。” 我们赶紧更衣,然后去了食堂。 吃饭前,还是先唱歌,再吃饭,这有点像是回到了我当兵的时候,有时候也是先唱歌再吃饭。 这顿晚饭前唱得居然是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我喜欢这歌。”王保振也跟着大声唱了起来。 第246章 农场 晚上9点半熄灯。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王力招呼我和王保振过去说话。 “这里连烟都不给抽,他奶奶的。”王保振说。 “给你们说个事,我在泳池里,”王力欲言又止。 “你在游池里怎么了?”我问。 “我,我看到有人腹部上一个长长的伤疤。”王力说,“并且不只是一个人,另外一个男人也有一样的伤疤,长度差不多。” “你怀疑这伤疤是人为的,有人被摘肾了?”王保振说。 “是的。”王力说。 “养这么多人的目的,就是做医疗用的,帮助有钱人换肾?”我说。 “没错,你们两个真是聪明人。”王力说,“我感觉,我们随时会被他们摘肾脏。” “这太可怕了。”我说。 “王兄,这只是你的猜测,也可能是个巧合。”王保振说。 “兄弟,我现在可以确定,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他们是一个犯罪集团,把这么多人绑架过来,这就是犯罪。”王力说。“我还听有一个女人告诉我,隔壁院子里也有一部分人,她说有次夜里听到那边院墙里的惨叫声。” “看来我们得尽快从这逃出去。”我说。“我可不想被摘肾。” “对,逃出去后,就去报警,要立刻派特警过来围剿他们。”王力说。 “问题是怎么逃出去?”王保振说,“如果逃的时候,被他们发现呢?” “被他们发现,我们就要和他们拼了,我们如果被抓住就是个死,即使不死,我们身上的器官也会被他们摘除的。”王力说。 “那么说,他们要拦我们,我们就要杀他们?”王保振说,“这杀人我可没有经验,我下不了手。” “杀人简单,像杀鸡一样,人的脖子是最脆弱的。”王力说,“把人按到后,直接去拧他的脖子,拧他两圈,人就活不了了,这个办法最简单。” “看来你杀人很有经验。”我说。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王力说,“你们都不想死吧?如果不想死,就要听我的。” “兄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王保振说。 “我就是一个收破烂的。”王力说。 “不对,我觉得你要么是逃犯,要么就是警察。”王保振说。 “好吧,那就二选一,你觉得我是逃犯,那就是逃犯了。”王力说。 “我觉得你是警察?”我说。 “好,你要是觉得我是警察,那我就是了。”王力说。 “你们几个嘀咕什么呢?还让人睡觉吗?”拉索叫到。 “好,睡觉吧,明天我们再商议。”王力说。 回到床上后,睡不着,我想着宁程程,还有她肚里的孩子,她肯定是每天盼着能见到我。王保振也睡不着,他坐在床边上,挠着头,他是想阿娇了,阿娇还在船上,还等着回乡呢。 早上起来,我看到王保振眼里布满了血丝。 他揉了揉眼睛,“吗的,老子一夜没睡,从一个监狱里逃进另一个监狱里,真实ri了狗了。” 去食堂吃饭,又唱歌,唱得还是国际歌,王保振闭着眼睛,没有张嘴唱歌。 吃饭的时候,王力坐在我身边,他小声告诉我,今天早上的人数,比昨天晚上少了两个。 上午去农场干活,田里种着茄子,黄瓜等蔬菜。竖立田间的广告牌上标语醒目:一天等于二十年,跑步进入共产主义。 还有一个广告牌上的标语是: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田垄上插着一个水泥电线杆子,上面有两个大喇叭,放的音乐是,北京的金山上: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翻身农奴的心照亮/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 农场的活很简单,就是给菜地里锄草,拔萝卜。田地里还有几个女人,其中就有在泳池里遇到的莱雅。 “刘水,你过来一下。”郑建国喊道。 刘水放下铲子,跟郑建国走了。 我看了一眼刘田,他正和莱雅蹲在一起拔着萝卜,有说有笑。 王力把一只小铲子放进口袋里,我也悄悄藏了一个小铲子。 干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活,就收工了。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去食堂吃饭。 吃中午饭却没有唱歌。 刘田和莱雅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两人眉目传情,这一天功夫,两人居然谈起了恋爱。 吃完了中午饭,拉索坐在门口画画,拉索的画架,纸笔和油画颜料都是郑建国送来的。 拉索对这里的生活很满意,他给我说,他以后可以长住这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发现刘水的床铺空着。 “刘水怎么没来睡觉?”我问。 “他不在这睡了。”刘田说。 “为什么?”王力问。 “郑建国给我说,他年纪小,让他去隔壁大院里,那边生活条件好,还有学校。”刘田说,“时候不早了,睡吧。” 听到刘田说刘水去了隔壁大院,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刘水这孩子凶多吉少。晚上睡觉,门是被人在外面用铁锁锁上,这和监狱没什么区别,屋里有卫生间,所以人不用出去上厕所。 早上起来,王力告诉我,今天不算刘水,又少了一个人。 吃完了饭,我看到王保振在院墙边上溜达,他四下里看了看。 我走过去,“这院墙很高啊。” “是的,爬是爬不过去的。”王保振说,“如果把桌子抬过来呢。” “桌子抬过来,在加把椅子,我看也出不去,太高了。” “再抬个床过来呢?”王保振说。 “你最好给看守说,让他们送个梯子过来。” 王保振蹲着地上,他双手扶地,突然把耳朵贴在地面上。 “发现什么了?”我问。 “我听到流水的声音。”王保振说,“这下面应该是个下水道,我靠,有办法了,我们从下水道里逃走。” “下水道里逃走?你以为是国外两三米高的下水道?中国的下水道就是一个塑料管子,胖点的老鼠都钻不出去。”我说。 “走,我们去找王力。”王保振说。 第247章 墙砖 回到宿舍,没看到王力。宋中国和周冲在打牌。 王保振去了卫生间,在里面呆了一会出来。 宋中国看了一眼王保振,“弟弟,帮我去倒杯水。” “谁是你弟弟?”王保振说,“我没空。” 宋中国又斜眼看了一下王保振,“好,你没空是吧,行,等着瞧。” “等什么瞧?”王保振说道。“我靠,你还威胁我?” “好,好,你说脏话,这里是不准说脏话的。”周冲说道。“等会告诉蒋文革,你就会挨皮鞭的。” “我靠,这是口头语,不是他吗的脏话。”王保振说。 “好,你有种,你等着吧,你的屁股会被打烂的。”宋中国说。 “这不是都到了共产主义社会了吗,怎么还体罚人?”我说。 “哪个社会都不喜欢没有眼色,脑子进水的人。”周冲说。 王保振眨了眨眼,“那,那我错了,哥,我给你倒水去。” “不用了。”宋中国用力甩着牌,不料牌甩在了地上。“哎呦,要是有一只狗,帮我把牌捡起来就好了。” “胖子,这里哪来的狗?”周冲说。 王保振弯下腰,把牌捡起来,双手递给宋中国。 “还说没狗,这只狗好大啊。”宋中国笑了笑。 “哥,你消消气,我给你倒水去。”王保振说。 “好,去吧。”宋中国说。 王保振把水倒来,然后恭恭敬敬的端给宋中国。 王力走进来,他朝我们递了个眼色,然后出了屋。 我和王保振走了出去。 王力靠着墙角坐在地上等我们。 “真他吗的气死我了,我想把这两个人的脖子扭断。”王保振说。 “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就是倒个水吗?让你倒你就倒呗,哪这么大的脾气。”我说。 我们走到王力身边,和他坐一起。 “怎么了?”王力问王保振,“看你心情不好,被人欺负了?” “屋里那两个狗日的,让我给他们倒水,我不愿意倒,他们威胁我。”王保振说。 “原来还真被人欺负了,我给你们说,这两个人就是监视我们的,要和他们搞好关系。”王力说,“我刚才去洗澡,看到蒋文革了,你们猜怎么着,他下腹也有刀疤。” “这人也被摘肾了?”我说。 “我打听过了,他和郑建国也是被骗来的,只是他们在这里表现好,才提拔当组长和副组长的。”王力掐了一片草叶子在嘴里嚼着。 “你就和我们说这事?”王保振说。 “是啊,这里的情况很复杂,我们要小心点。”王力说。 “我们要赶紧想办法了。”王保振说,“明天早上人数再少的话,就有可能是我们三个人了,或者是其中一人被带走摘肾了。” “是的,你有什么好主意?”王力问。 “我刚才去了卫生间,靠外面的墙是砖墙,把那墙挖个洞,就可以出去。”王保振说。 “那墙后面是隔壁的院子,挖洞出去正好被抓个正着。”王力说。 “王兄,你没注意到吗,我们的院子是内院,要想逃出去,就要先出这内院到外院,你看看,我们现在对面,对面是山崖,根本无路可走。” “卫生间挖洞怎么挖?”王力问。 “用小铲子一点点挖。”王保振说,“有个电影不知道你看过没有,电影名字叫《肖申克的救赎》,主人公在单身牢房里挖洞,挖了二十年,然后逃了出去。” “这电影我看过。”王力说,“电影里的主人公有的是时间,但我们没有时间。” “我算了一下,把那个卫生间的墙壁挖穿,能让人钻出去,如果运气好的话,大约需要三夜。”王保振说,“如果能挖掉一两块砖,其他的砖就好挖了。” “开头难是吧。”王力说。 “对,万事都是开头难。”王保振说。 “挖洞出去怎么逃?”我说。 “这就听天由命了,我担心会遇到守卫,我们又没有刀枪。”王保振说。 “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我给你们说过的,先干到一个,如果守卫有枪,就抢枪。”王力说。 “抢到枪,我们也不会用啊。”王保振说。 “把枪给我,我会用。”王力说。 “好,那就说定了,把枪给你。”王保振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挖洞的问题,我们夜里挖洞,恐怕很难不惊动宋中国和周冲这两个畜生,他们知道后,肯定会告密的,还有刘田和拉索这两个人,他们会不会举报我们?” “这是个问题。”王力说。“刘田和拉索问题不大,但宋中国和周冲他们就是来监视我们的,要不把他们制服了?” “怎么制服?你把他们俩都杀了?”王保振说。 “怎么能随便杀人呢?”王力说。“再说,把他们杀了,我们不是就暴露了吗?还有,蒋文革每天都来宿舍检查,对了,蒋文革这两天来,都是会去卫生间查看的。” “卫生间的问题不大,墙上有一面镜子,我们把镜子拆下来,在镜子后面挖墙,早上再把镜子装上去。”王保振说。“现在就是这两个小畜生怎么收拾?怎么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给他们弄点安眠药吃呢?”我说。 “这主意不错,怎么给他们下药?还有,先要搞来安眠药。”王力说。 “安眠药很容易搞来,这里有医务室,应该有安眠药。”我说,“在他们喝水的时候偷偷下药,刚才那个胖子喝水,还是王保振给倒的。” “好,那就每天晚上给他们安眠药吃,但不能给他们吃多了。”王力说。 王保振笑了笑,“那怎么会呢,这东西吃多了,就永远也醒不来了。” 拉索走过来,手里拿着画架。 “大画家,今天画完了?”王力说。 “这会光线不好,不画了。”拉索说,“你们天天挨在一起,是不是想造反啊。” “拉索,给你说个事,我们想从这里逃出去,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王力说。 “我暂时还不想出去,我想在这里画几个月的画。”拉索说,“我给你们看看我画的。” “看看。”王保振说。 拉索把画架放在地上,画中是一个游泳池,一个女孩穿着泳衣面带着微笑,她的背后是高高的院墙和标语。 “这女孩的笑容很迷人啊。”王力说。 “是的,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生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光芒,每一棵小草都带着微笑,当然除了你们三个是死气沉沉的。”拉索说道。“这才是生活,这才是生命的真正意义。” 第248章 卫生间 “这才是生命的意义?”王保振说,“就在这围墙里,哪也去不了,奶奶的,你脑子进水了吧?” “三个月以后,如果你不能适应,他们会放你走的。”拉索说道。 “你真幼稚,好,那我现在就想走,可以吗?”王保振说。 “我觉得如果你确实有这个愿望,他们肯定会放你走的。”拉索说。 “狗屁!没想到你刚进来,就被洗脑了,这样吧,你不愿意走,我们可以理解。”王保振说,“但你不会反对我们走吧?” “绝不反对,这是你们的自由。”拉索说。 “行,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王力说。 拉索拿着画架进了宿舍。 刘田走过来,一脸的沮丧。 “老刘,怎么了?”王力问。 “莱雅去隔壁院子了。”刘田说。 “那完了,你知道那隔壁院是干什么的吗?”王力说。 “干什么的?” “摘肾听说过没有。”王力说,“他们需要我们的肾,我们就是他们的零件,听懂没?他们把我们绑架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 “真的假的,你别吓唬我?”刘田说。 “你明天去游泳池注意一下,有一些男的腹部有刀疤,这些人都被摘肾了。”王保振说。 “是吗?我倒是见过一个胸膛有伤疤的人。”刘田说,“我哥刘建不会也被他们摘肾了吧?还有刘水。” “很有可能,你这个莱雅也要遭殃了。”我说。 “你们怎么知道的?这是你们的猜测吧?不可能,你们想多了。”刘田说道。 “不是猜测,刘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住到天桥下吗?你知道我来后,城管再也不管你们了,知道为什么吗?”王力说,“实话告诉你,我是警察。” “你是警察?”刘田张大了嘴巴。 “你小声点,对,我就是警察,我是卧底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失踪了?尤其是流浪人员,还有一部分是打工的人,他们莫名其妙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根据我们公安局的线索,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一个跨国犯罪集团,他们把人绑架后,摘除人身上的各种器官,为世界上的富翁和一些权贵提供器官移植服务,而他们在这里打着共产主义的幌子,就是给人洗脑用的,这个犯罪集团的头目是一个叫柴智雄的人,他们对外的招牌是一家跨国医疗集团。” “啊,原来是这样,那怎么办?怎么才能进隔壁的院把我哥,我侄子救出来?”刘田问。 “这事不能急,我们正在商量呢?”王力说。“我们打算在卫生间挖洞进隔壁的院。” “对了,我先去医务所吧,弄点安眠药给宋中国他们吃。”王保振说。 “好,你去吧。” 王保振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去了医务所。 “王力,真没想到你是警察。”刘田说。 王力笑了笑,“你小子天天开人家的锁,你以为我不知道。” “对了,刘田会开锁,能不能开锁出去?”我说。 “是有一间进出的门,但那门后面有看守。”王力说,“从那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今天晚上就挖洞吗?”刘田问。“一天能挖通吗?” “挖,今天就挖,要不时间来不及了。”王力说。“最少需要三天才能打通。” “挖出来的沙土怎么处理?”刘田问。 “这个好办。”王保振说,“美国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那个主人公是把沙土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在院子里把沙土撒掉。” “好,我们也这样干。”王力说。 晚上打牌,打升级,我和王力一家,宋中国和周冲一家,王保振负责端茶倒水。宋中国两人玩得兴致很高。快要熄灯的时候,王力给王保振递了一个眼色。一切都在预料中,两人吃了安眠药很快睡着了。 熄灯后,等了半个小时,外面没动静了。我们点亮蜡烛去了卫生间。 拆下镜子,拿着铲子挖墙,刘田和王力一组先挖,我和王保振去睡觉。 夜里两点多钟,王力叫我们起床干活。 去了卫生间,他们的进度不大,只有五厘米左右深度的坑。 我和王保振挖了三个多小时,突然发现旁边的砖头松动了,继续挖了几分钟后,这块整砖被我们挖了下来,一块砖被挖掉后,进度突飞猛进,一口气挖掉七块砖,王保振把头塞进洞里,看了一会,缩回脑袋。 “没想到这洞一夜就让我们挖穿了。”王保振说。 “外面是院子吗?”我问。 “外面是个墙。”王保振说。 “怎么还是墙?”我说。 王保振钻了出去,我随后也跟着出去。 外面真是一堵墙,上面拉着铁丝网,墙的两头把我们的院墙堵死了,这墙没有我们的墙高,所以,从我们院子里看不到外面这个墙。 墙下面有一个三米多宽的无底深涧。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墙下面有下水道。”王保振说。“从这下水道应该能进到那个院子里。” “天快亮了,明天再来看吧。”我说。 “不行,现在就得看。”王保振说着绕过深涧,俯身察看下水道。 “怎么样?”我问。 王保振拽了拽下水道的铁栏杆,“这下水道,可以钻进去人,但不知道另一头是什么?” “那铁栏杆怎么过?” “铁栏杆生锈了,用石头能砸断。”王保振说。“明天夜里,不,今天夜里我们就能进那院子里了。” “进那院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赶紧回来吧。” 我和王保振钻回来,然后把镜子装上。 刚出卫生间,就看到蒋文革站在我床边上。 “你们上个厕所,还两人一起上?”蒋文革说。 “他裤子拉链卡住唧唧了,我帮他拽下来。”王保振说。 “都起床了,早操。”蒋文革喊道。 我们几个都起床了,只有宋中国和周冲纹丝不动躺在床上。 “你们两个,死了?”蒋文革说道。 拉索走过去,抹了抹宋中国的鼻息,“哎呦,他真死了。” 拉索说完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我看了一眼王保振,这个狗日的下这么多药?这不是添乱吗?这下完了,这一查就能查出来。 王力也冲着王保振瞪眼。 “死了?怎么死了?”蒋文革走过来。 拉索又摸了一下周冲的鼻息,“哎呦,我的妈呀,这个也死了。” 我暗想,死一个还好对付,这下死了两个,还有,这医务所怎么能给王保振一次开这么多的安眠药呢? 第249章 下水道 王保振走过去,摸了摸宋中国的鼻息,然后拍了拍他的脸颊。 “别他吗的装了,我靠,真能装。”王保振说。 宋中国睁了眼睛,转过头看了看我们。 “别睡了,去跑操了。”蒋文革说。 宋中国坐起来,头一歪又倒头睡下。 “蒋组长,他可能是生病了。”王力说,“昨天夜里我摸他的头,他发烧呢。” 刘田走过去,摸了摸宋中国的脑门,“他头是有点烫。” “周冲呢,也生病了?”蒋文革说。 周冲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下了床。 全体人员都在操场上集合,喇叭响起欢快的乐声,大家排着队跑操。 “夜里干的怎么样?”王力问。 “墙让我们挖穿了,人能过去了。”我说,“不过对面还是他吗的墙。” “墙下有下水道,可以进去。”王保振说,“但要把下水道的铁栏杆砸断了。” “从下水道进去?”王力说,“下水道那边是什么?” “这谁能知道?只能听天由命了。”王保振说。 跑完操,洗簌完毕,就去吃饭,这一天特别的难熬,终于等到天黑下来。 宿舍里的人都去看露头电影,电影放的是地道战。 看了几分钟后,我和王保振早早回到了宿舍。 王保振从口袋里掏出两瓶安眠药。 “这医务室是你们家开的?”我说。 “我偷的,要不那点药根本不够。”王保振说。 “早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给他们吃多了呢。” “我心里有数,放多少药我还不知道?”王保振说。“今天晚上这药可不能浪费了。” “你打算弄死这两人?”我说。 “不会的,你放心。”王保振说。 拉索背着画架从外面进来,“怎么不看电影?” “以前看过了。”王保振说。 拉索去了卫生间,过了一会,他出来,“镜子掉了。” 我和王保振急忙去卫生间去看,果然镜子掉下来了,玻璃碎了一地,墙上的大洞露了出来。 “这怎么办?”我说。 “找个东西遮盖一下。”王保振说着出了卫生间。 我正要出卫生间,一眼瞥见郑建国从外面进来。 “你们都在屋里啊,我肚子疼,用一下卫生间。“郑建国说。 王保振咳嗽了几声。 我慌忙把卫生间关上。 “怎么卫生间里有人?什么人在里面?”郑建国问。 “是钱进在里面,他也是肚子疼,一晚上跑了好几趟了。”王保振说,“你去别的地方上厕所吧。” 郑建国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拉索,把你的画用一下。”王保振说。 “好吧。”拉索说。 王保振拿着拉索的画进来,把破洞挡上。 电影散了,人都回来了。 王保振赶紧张罗着宋中国和周冲打牌,两人玩得高兴时,王保振把水端上。 宋中国喝了两口,“哎,这水什么味啊。” “没什么味啊,我放了点糖。”王保振说。 周冲喝了几口,“糖放多了?有点苦。” 宋中国把水杯放下。 宋力冲我和王保振递了个眼色。 我和王保振过去,把宋中国按到在地,然后王力掰着他嘴,朝里面灌水。 “你们这是干什么?”周冲说。 “不管你的事,别说话。”王力回头看了他一眼,“再嚷嚷,我拧断你的脖子。” 我撇开宋中国,和刘田一起,把周冲按在床上,然后拿着枕巾堵上他的嘴。 宋中国很快就睡过去了。 王保振端着水杯坐在周冲跟前,“兄弟,这是安眠药,睡一晚就没事了,是我们灌你喝?还是你主动自己喝,你要是自己主动喝,就点点头。” 周冲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杯水下肚,周冲很快瘫倒在床上。 “你们小心点。”拉索说。 “拉索,你不打算跟我们走吗?”王力说。 拉索摇了摇头。 外面风雨大作,隐隐传来雷声,然后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真是天助我也,现在我们钻过去。”王保振说。 “现在还早吧,再等等吧。”刘田说。 “我们要砸断那铁栏杆,全靠这雷声遮挡,懂吗?”王保振说。 “对,没错。”王力说,“现在就过去,趁着雷声砸铁栏杆。” 我们四个钻出墙洞。王保振找来一块大石头,看着天空。 闪电划破天空,王保振停了一两秒后,用石头狠砸铁栏杆,十几道闪电过后,铁栏杆被砸断了。 倾盆大雨哗哗而下。 王保振先钻了进去,拿着手电筒照着,我紧跟着钻了进去,我后面是王力和刘田。 下水道有二十厘米的黑水,爬行了十多米,王保振从水里捞出一个二十多公分长的棍状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王保振问。 我看了看,像是一个黑色的机械手臂,“这什么玩意?” “靠,这是人手,烧焦的人手。”王保振说着扔进水里。 王力爬过来,把人手捞出来,“没错,是人的肢体。” 王保振继续朝前爬着,下水道的臭气让人难受。 爬了二十多米后,王保振突然站了起来。 前面是一个直道。 “到什么地方了?小心点。”王力说道。 王保振没吭声,用嘴叼着手电筒,他两条腿踩着洞壁朝上攀爬,很快他爬上了一个平台。 洞壁湿滑,很难爬,四个人还是爬了上去。 这平台的空间比下面大,前面两米的地方有一个小推拉门,门半开着。王保振又从这个小门钻进去。 我爬到小门边上,伸头朝里面看了看,这是一个一米多宽,一米左右高的洞。王保振突然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你小声一点。” “我靠,我踩到人了。”王保振说。 “什么人?” “死人。”王保振说,“我肚子下面是个死人,靠,还是个女尸。” “下水道里怎么会有女尸?”我说。 “你爬过来看看。” 我爬了过去,果然是个女尸,长长的头发,光着身体,而她的上半身是瘪瘪的,只有ru房是鼓胀的。 王保振把手伸进她小腹里,朝外一扒,腹腔里什么都没有。 我一阵恶心,想呕吐但吐不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王力问。 “感觉像是太平间,难道是停尸房?”我说。 “不像。”王力说。 第250章 楼顶 王保振抓了一把尸体旁边的灰,用手电筒照了照。 “我靠,这里是烧死人的炉子啊。”王保振说。 “赶紧出去,不然外面一按电门,我们就被烧死了。”王力说。 王保振推开前面的门,外面有灯光照进来。 王保振爬了出去。我们跟着也爬出来。 我们居然来到了烧尸体的火化室里。 出了火化炉室,有一间屋,里面有八个单人床,有两个床上有白布盖着的尸体。 王力掀开一张白床单,这是一个没有头的女尸,身体被开膛破肚。 刘田哆嗦嗦嗦掀开另一张白床单,躺在床上面的是刘田的哥哥,刘建,身体也是被开膛破肚,腹腔空空。 刘田瘫坐在地上,泪水哗啦啦流出来。 王力拽了一下门,门开不了。 “现在想想怎么出去?”王保振说。 “别哭了,想办法把锁打开。”王力说。 “没有工具,他怎么开?”我说。 刘田擦了擦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他走过去,捅着锁眼。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锁开了,但外面还有一把锁,开不了了。” 开不了锁,出不去,难道还得返回? 王力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王兄,靠,”王保振指着墙角,“这里有监控器,他们有可能发现我们了。” “外面有人过来。”刘田说道。 王力拿着尸体上的白被单,躺在单人床盖上。 王保振从柜子里面找了几个白床单,扔给我,我们都上了床,用被单盖上。 外面有人进来。 门咯噔一声关上了。 有人说话,“哎,老肖,奇怪,这些尸体是谁运过来的?” “不知道啊。” 问话那人走到王保振床边。 王保振伸手抓着这人胳膊,翻身下来,把他按到在地上。 王力和刘田合理去制服另一人。 我把这人胳膊反扭过来,王保振用力拧着他的头,咯噔一声,脖子断了。 王力回过头,“你把他弄死了?” “你不是说脖子一拧就可以吗?我就试了一下,挺好用的。”王保振说。 “没毛病。”刘田说。 王力把地上这人用鞋带绑了,把他拉起来,“你叫什么?” “我姓肖。”这人说道。 “你就是老肖是吧。”王力说道,“知道柴智雄在哪吗?” 老肖点了点头。 王保振打开一个大立柜,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刀,还有电锯,有的刀上还沾着血。 我们每个人拿了一把刀。 出了屋,老肖在前面走,王力把刀架到他脖子上。 走到一个二层小楼前,老肖不走了,他朝里面看了看。 “这是什么地方?”王力问。 “这是放枪的房间。”老肖说。 “能进去吗?” “进不去。”老肖说道。 “带我们去找你们的老板,快走。”王力说道。 我感觉后面有几个人影在晃动,突然咔嚓一声响。 “快卧倒。”我喊道。 “什么?”王力回头说道。 我慌忙把他扑倒在地上。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 老肖痛苦的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 我们爬向楼内,沿着走廊朝前跑,后面是急促的枪声。 跑到一个拐角,前面有人挡住,我挥手就是一刀。 王力也砍倒了一个。 “拿枪。”王保振说。 我捡起地上的冲锋枪,这是一把五六式冲锋枪。王力也拿到了一把冲锋枪。我们几个跑上了楼。 楼梯直通楼顶,我守住楼道拐角,有人跑过来,我抬枪就射,很快有两人倒了下去。 枪声停止了,外面一片沉寂。 天渐渐亮了。 刘田代替我守住拐角,我上了楼顶,这是一个三楼楼顶。下面有几台大巴车,一些全副武装的人员躲在大巴车后面。 “你们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吧。”有人在车后面喊道。 王保振拿起冲锋枪朝大巴车打了几发子弹。 “别浪费子弹了。”我说。 “我知道。” 突然天空上,飞过来一架直升飞机,飞机飞在我们头顶,我看到一把枪伸了出来。“赶快下去!”我喊道。 王保振跳进了楼道里,我紧随其后。 子弹雨点般射过来,打着楼梯扶手直冒火星。 “刘田呢?”王力问。 献血从上面流淌下来。我探头朝上看去,刘田一身是血,已经死了。 直升飞机在慢慢下降,看来要落在楼顶上。 “把枪给我。”我说道。 王保振把冲锋枪递给我。 我持枪瞄准着直升飞机,扣动扳机,一梭子弹打了过去。 直升飞机突然朝上窜升上去,接着机身不断旋转,倾斜后,急速坠落在隔壁院子里,就听轰隆一声响,直升飞机爆炸了。 “真牛逼啊。”王力冲我伸出大拇指。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外面很安静,也没人再喊话。 “他们想干什么?”我说。 “如果他们这么困着我们,早晚我们会被饿死在这里。”王力说。 “那怎么办?”王保振说。“要不,我们冲出去。” “现在冲出去太危险了,要出去也得等到晚上。”王力说。“钱进,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之前把我拉倒在地上,我现在已经没命了。” 我摆了摆手,“不要说了,大家都是兄弟。” “刘田死了。”王保振看了我一眼,“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就是死也要多杀几个。”我说。 “对,这里简直就是地狱。”王力说。“他们这些人,怎么搞来的枪支弹药?怎么运到大陆来的?还有直升飞机?”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冲锋枪,”这枪已经很旧了,很可能是从越南偷运过来的。” 外面响起喇叭声,“上面的人听好了,这个女人你们认识吗?” 我和王力爬上屋顶,看到莱雅双手被绑站在空地上。 “给你们二十秒钟的时间,赶紧投降,不然这女人就得死。”下面喊道。 “怎么办?”我说。 “不能投降,投降我们都得死,并且死得很难看。”王力说。 半分钟过去了,两声枪响,莱雅倒在了地上。 王保振露出头,“有粮,把枪给我,我这枪没子弹了。” 我卸下冲锋枪的弹夹,发现我这把枪也没有子弹了,这下完了。 第251章 上路 外面又传来叫喊声。 “上面的人听着,你们认不认识这几个人?” 我朝下面喵了两眼,是阿雪,拉索和刘水。 他们三个站在空旷之处。 “听好了,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只有一分钟时间,赶紧投降,不然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又要出人命了,这怎么办?”我说。 “说什么我们都不能投降,要熬到天黑,天黑我们才有机会。”王保振说。 这时,从山谷那边飞过来两架直升飞机。 “完了,楼道口被他们抢占了。”王力说。“现在不投降,也得投降了。” 直升飞机朝我们飞过来,在我们头顶盘旋着,有人拿着枪对着我们。 王保振把手里的冲锋枪放在了地上。 密集的枪声响起来。 直升飞机上的人和下面大巴车里的人交火了起来。 “我靠,飞机上是我们的人。”王力兴奋的说道。 三辆装甲车开进了大院里,紧跟着后面是警车和两辆军用卡车,很多全副武装的武警从车上跳下来。 二十分钟后,特警和警察上了屋顶。 王力和一个警察打着招呼,几个特警护送我们下去。 王力去跟他的上级汇报工作,我和王保振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屋里还有几个特警,一个特警给我们扔来一盒烟。 一个小时后,王力进了屋。 “走吧,兄弟,一切都结束了。”王力说。 “什么,什么结束了?”王保振说。 “那个柴智雄抓到了,你们俩立功了。”王力说。“今天晚上要好好庆祝一下?” “王兄,我们就想找点回去。”王保振说。 “是啊,我们想找点回深圳。”我说。 “行,吃了饭就回去。”王力说,“我送你们回去,我们太不容易了,这些天,我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我也是。”王保振说,“我是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好在每天都能及时醒来。” “拉索,刘水他们怎么样了?”我问。 “他们没事了。”王力说。“对了,宋中国和周冲还没醒来呢,现在正在抢救,你们先呆一会,我出去一下。” 我和王保振躺在床上,半个小时后,一个特警给我们送了两个盒饭。 吃完盒饭后,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王力出现在门口。 王力招呼我们出来。 门口停着一辆警车。 王力打开车门,“你们上车啊,想什么呢?” 我和王保振上了车。 车开出了院子,前面有两辆卡车装满了武警士兵。警车跟在卡车后面。 开了四个多小时的山路。 天色渐渐黑了,警车才开上公路,车子加快了速度。王力打开音响,车上响起了钢琴曲。 “很高兴能认识你们两位。”王力说。 “我也是的,你们当警察的真危险,尤其是这卧底的警察。”王保振说。 “习惯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王力说,“回深圳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我给你们俩找个工作,去派出所干个协警如何?” “不用了,你们这一行太危险了。”我说道。 “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王力说。 “好的。” 找了一个宾馆,停车住了一夜,一早起来,车开了八个多小时,才到深圳。 临走分别时,王力给了我们三千块钱。 我和王保振进了一个小饭馆。 “他奶奶的,一切还得从头开始,我的阿娇还在船上呢。”王保振倒着酒。“有粮,以后可不能随便跟陌生人去过夜。” “什么意思?” “我是说刘田,他带着我们去那天桥下过夜,我们就跟着倒霉了。”王保振说,“最好不要在外面过夜。” “不在外面过夜,去哪?我们没有身份证,宾馆也住不了。”我说,“今天晚上去哪?” “要不,还去那个天桥下吧。”王保振说。 “算了,还是找个公园过夜吧。” “明天,我得去找那个冷库司机,把车抢到手,赶紧把阿娇运回去。” “抢车容易,问题是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跑哪都能抓着。”我说。 “明天先见那个司机再说吧。” 吃完了饭,我和王保振闲着无聊,去农民村溜达。走到一个巷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拦住了我们。 “奶奶的,我正愁没地方住呢,这下好了,我们不用在外面过夜了,还有美女陪睡。”王保振说。 “两位帅哥,玩一玩吧。”女人说道。 “玩,必须得玩。”王保振说。 “那就跟我走吧。”女人说道。 “你们这里安全吗?”我问。 “安全。”女人手朝前面一指,“看到没有,那就是派出所,很安全的。” “明白,有警察保护你们是吧。”王保振说。 “哎呦,还是你这小哥聪明。”女人说。 女人把我们带到发廊,沙发上坐着七八个年轻女人,穿着短裙,丝袜,身体暴露,媚眼含情。 “你们选一个把。”女人说。 “怎么收费的?”我问。 “两百块一个。” “有点贵啊。”王保振说。 “一分钱一分货。”一个女孩撩起裙子,眉毛抖动,“哥哥,玩一玩吧?” “过夜怎么个收费?”王保振说,“我们想在你这里过夜。” “在我们这过夜?包夜是吧?一人一千块。”女人说。 “太贵,能不能便宜点。”我说,“如果我们不玩你家女孩,只过夜呢?” 女人眨了眨眼,“只过夜?我没听明白。” 王保振瞪了我一眼,“我们俩只要一个女人,包夜怎么算?” “好,那就两千。”女人说。 “两千?好像没区别啊。”王保振说。 “你们俩大男人真能啰嗦。”一个年轻女孩说道,“爽快点行吗?” “住一夜要两千,我靠,比宾馆都贵。”王保振说。“租这里的房子都不会要两千块。” “那就走吧。”我说。 “我还真舍不得走。”王保振说。“这么多美女,不玩就太可惜了。” “你这么快就把阿娇忘了?” “好吧,那就走。”王保振说。 出了屋,走了十几米,王保振停下了脚步。 “又怎么了?”我问。 “哥,你要是不玩,你就在这等着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玩一会,就出来。”王保振说。 “要是警察来抓怎么办?” “她们说有警察保护的。”王保振说。 “她们的话你也信?” “有粮,不行,我今天得上一个,要不然夜里这觉没法睡了。”王保振说着回头进了屋。 第252章 夜色 一个多小时后,王保振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女人的裙子和小手电筒,春风满面,得意洋洋。 “有粮,我给你说,我给你说。”王保振把裙子递给我,整理着头发。 “你倒是说呀?” “我给你说,她们服务还真是不错,走的时候,她们还送了我一个手电筒,还有这件裙子,说给我做个纪念,特区就是他吗的好。”王保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这刀也是送的。” “你花了多少钱?”我问。 “五百块。” “这裙子和手电筒,还有这水果刀能值两百块?”我说,“你脑子进水了。” “奶奶的,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这个地方休息。”王保振径直朝前走去。 过了两条马路,进了公园。 “这里真他妈的好,哪哪都是公园。”王保振甩着胳膊。 “去哪?” “找一个隐蔽的,没有灯光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王保振手一指,“花坛那边,那边够黑的。” 我和王保振从花坛上爬过去,里面有一颗大树遮天蔽日。 我们靠着大树坐下。 “这地方是不错,很隐蔽。”我说。 “有粮,我爱死你了。”王保振拿着手电筒看了看。“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忽然树后面有动静。 王保振拿着手电筒朝后面照着。 一个女人露出了头,“哎,你们能不能去别的地方?” “你是干什么的?”我说。 “我们干什么,关你屁事?”又一个女人露面,她衣衫不整,头发撩乱。 “就你们两个女的?”王保振说。 两个女人没有搭话,一个女人从烟盒里掏出烟点上。 “你们也要在这里过夜?”我问。 “这话问的新鲜?你们去别的地方吧,我们先来的。”抽烟的女人说道。 “看这两个男人就恶心。”另一个女人靠着抽烟女人的肩膀。 “你们不会是同xing恋吧?”王保振说。 “你们不也是吗?”抽烟的女人说。 “我靠,以前只在小电影看过,今天看到真人了。”王保振说。“两位美女给我签个名吧。” “签什么名?真无聊。”抽烟的女人说。 “男人就是无聊的动物。”另一个女人说。 “你们这样的女人才是无聊呢,两个女人做那事,真让人恶心。”我说。 “恶心?”抽烟的女人手伸进另一个女人的裙子里,一脸的yin笑,“你们俩个煞笔,女人和女人做这事,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呢。” 另一个女人躺在她怀里不断呻吟着。 “看得我受不了了,果然厉害,服了。”王保振说。 “那还不快走,你们两个臭男人,赶紧走吧。”抽烟的女人说道。 “好,我们走。”我说。 王保振拉住我的胳膊,“哥哥,你去哪?她们能干,我们也能干,来吧。” “你他吗的吃错药了吧?”我说道。 “给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王保振笑了笑,“有粮,这地方不错,今晚就在这了。” “你们还不走?那位大傻不是说看了恶心吗?走吧。”抽烟的女人说道。 “一点都不恶心,美女,你们长得真是太美了,Very beautiful(非常美)。”王保振说道,“姑娘,真让你说对了,你们两个女人做的事情,的确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能不能把你们的芳名告诉我。” “我叫小薇。”抽烟的女人说到,“她叫洋洋。” “很荣幸能认识两位。”王保振说,“真是太美妙了,我太幸运了,能碰到这么美妙的事情。” “你嘴可真甜,好吧,这地方让给你们了。”小薇说道。 “你们真不用走,再让我好好欣赏欣赏。”王保振说着把手里的裙带抽了出来。“我有个小建议,你们两个女人配我们两个男人怎么样?”王保振手比划着,“凹对凸,凸对凹,这样才和谐。” “开什么玩笑?你们男人太臭了。”小薇说。“洋洋,我们走。” 王保振扑过去,把小薇按到在地上,然后迅速把她双手绑上。 “你要干什么?”洋洋花容失色。 王保振紧跟着用裙带把洋洋的双手也绑住。 “你干什么呀?放开我。”小薇说。 “再他妈的叫,我就用我的裤衩,堵上你们的嘴。”王保振说。 “大哥,放了我们吧,我包里有钱。”小薇说。 “钱我要,我还要劫色。”王保振说。 “不行啊,我们不能接受男人的,我们有洁癖。”洋洋说道。 王保振掏出水果刀,“两位美女,看看这是什么?给你们普及一个小知识,你们脖子上有一个血管,这小刀轻轻在上面磨蹭磨蹭,你们的血管就开盖了,开盖了懂什么意思吗?那血就会喷出来,然后呢,然后你们的体重就会慢慢变轻,你们姑娘不是喜欢减肥吗?我保证一晚上能让你们的体重减去十几斤。” “大哥,不要,我们不想死。”小薇说道。 “不想死,就得听我的,老子最烦不听话的女孩。”王保振把刀放在小薇的脖子上,“你多大了?” “我,我二十八了?”小薇说道。 “看不出来啊,你看上去没这么大,她呢?”王保振说。 “她小,只有十九岁。”小薇说。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钱兄,你是喜欢老点的,还是喜欢嫩点的?老点的口味独特,嫩点的口感还比较清爽,我让你先挑。” “你打算强jian她们?”我说。 “没,没这个打算?”王保振回头冲小薇说道,“美女,你喜欢被人强jian吗?” 小薇摇了摇头。 “看到没,她不喜欢,那我就不能够强迫人家。”王保振说。“哥哥,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有点堕落?” “别伤着这两个女孩就行。”我说。 “怎么会呢,这么漂亮的女孩,我舍不得,但是。”王保振目露凶光,“但是,她们如果不听话,我就先杀后jian。” “你这可不是一般的堕落。”我说,“我们刚干点好事,你又开始干坏事了。” “我是给她们开玩笑的,我觉得她们的父母没有教育好这两个女孩,她们的xing取向有很大的问题。” “哥哥,和教育没有关系,这是我们的基因和遗传决定的,我们只会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洋洋说道。 “我还就不信了,你们不喜欢我这样魅力四射的男人吗?”王保振说,“还有,这位帅哥,你们也不喜欢?” “这位的确是帅哥,我喜欢。”小薇说。 “你喜欢?我靠,你两栖动物啊,你这么快就喜欢男人了?你想让他干你?”王保振说。 “是的。”小薇说,“我喜欢用嘴吃。” “真的假的?”王保振拍了拍我肩膀,“兄弟,你的运气真好,不过,我提醒你,她有可能一口把你宝贝咬下来。” “不会的,你放心。”小薇舔着嘴唇。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放了她们吧,让她们走吧。” “不行,好不容易碰到这俩尤物,我得好好玩玩。”王保振说。 “你这动静太大了。”我说。 王保振不再搭理我,他手放在小薇的肩膀上,“哎呦,你这肩膀真美。” “是吗?哥哥,我喜欢那位帅哥,你让他坐在我身边行吗。”小薇说道。 第253章 希望 “不用了。”我头靠着大树。 王保振冲洋洋问道,“小美女,你喜欢我吗?”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男人,男人很脏的,身上那股骚味,我受不了。”洋洋说道。 王保振叹了一口气,“想想这个世界真得很奇怪,有女人只喜欢女人的,有男人只喜欢男人的,或许,这是上帝的错,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这个世界,女人只喜欢女人,那么人类就要灭绝了。”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上帝造人的时候,就不是这样设定的。”小薇说道。“很显然你不是同xing恋,他也不是。” “你说对了,我们俩都是失败的男人,是两个走投无路的男人。”王保振说。“是被这个世界,和人类抛弃的人。” “没有吧?看你们都挺好的,你们都这么健康的活着。”洋洋说道。 “不好,找不到工作,没有钱,没有家人,也没有任何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了。”我说。 “你们是不是得病了?”小薇说。 “美女,真让你猜对了,我们是得病了,绝症,家人都不要我们了,我们无家可归。”王保振说,“我们没有多少日子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得的这病不传染。” “我钱包里有钱,你都拿去吧。”洋洋说道。 “谢谢了,我们不要钱,我也不劫色,刚才给你们开玩笑的。”王保振解开两个女孩手上的绳子,“得罪了,很抱歉,哎,我们现在看不到一点希望,你们走吧。”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小薇说。“要不,我给你们搞一次捐款活动,你们得了什么病?告诉我,我来帮你们筹钱。” “病入膏肓,让我们平静的离开吧。”我说。“你们走吧,很高兴能认识你们祝你们一生平安幸福。” 忽然有两辆摩托车开过来,有人拿手电照着我们。来的是两个巡逻警察。 “你们干什么的?”警察问。 “谈恋爱的,你们警察怎么什么都管。”小薇说。 “这么晚了,赶快走吧。”警察说道。 我们四个从草坪里爬了出来。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一个警察说道。 “你们怎么这么麻烦。”洋洋说道。 “不好意思,身份证忘家里了。”王保振说。 “忘家里了?”警察说道,“家在哪呀?” “我们家就在前面那个楼。”小薇手指着,“要不你们和我们一起去家里?” “不用了。”警察说道,“赶紧走吧。” 我们从公园里走了出来。 “你们走吧。”王保振说,“我们还得找个地方睡觉。” “这样吧,两位大哥,去我们家睡吧。”小薇说。 “去你们家?这合适吗?我们两个臭男人,算了,你们走吧。”王保振说。 “去吧,看你们挺可怜的,去过一夜吧。”洋洋说道。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王保振看了我一眼。 小薇叫了一辆出租车,车开了二十分钟后,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刷卡进了大门,然后坐电梯上去。 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客厅桌子上还有鲜花。 “这房子不错,为什么跑公园里去睡?”我说。 “我们也是第一次去公园,找个新鲜刺激。”洋洋说道。“两位想喝点什么?” “什么都行,给我毒药我都喝。”王保振说。 小薇从冰箱里给我们拿了两盒牛奶,“牛奶你们能喝吗?” “什么都能喝,都能吃,反正没有几天日子了。”王保振说。 “看你们这么年轻,真可惜了。”小薇说道。 “是啊,我们都没有娶老婆,当然没钱也娶不到老婆,这个年代,你们也知道,没钱没房,女人谁会跟我们这样的男人。”王保振说,“我这弟弟,长这么大都没碰过女人,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他真是够不幸的。” “还是处男啊。”洋洋说道。“不错啊,可惜我不喜欢男人。” “农民村里有那些女人啊,你可以去玩玩呀。”小薇说。 “不喜欢,那些女人太脏了。”我说。 “那你就这么死了?不遗憾吗?”小薇说。 “遗憾,很多的遗憾,没法孝敬父母了,没有老婆和孩子了。”我叹了一口气。 “你们这病需要多少钱?”洋洋问。 “要三十万块,一个人三十万块。”王保振说。 “三十万块能看好吗?”小薇问。 “能看好,医生说的。”王保振说。 “才六十万块啊,不是很多啊。”洋洋说,“可以让人募捐的。” “算了,死就死了,不用了。”我说。“谢谢你们的好意。” “要不这样吧,我先给你们五万块,不过,你们得把病历拿给我看。”小薇说。“或者,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病。” “我把病历放在一个朋友家了,明天拿给你。”王保振说。 “好。”小薇说,“洋洋,我们去洗澡,你们等会也去洗澡吧。” “好的,你们先洗。”王保振说道。 两个女人进了卫生间。 “我靠,你怎么连这么善良的女孩也骗?”我说。 “不骗不行啊,我想过了,抢货车肯定会被警察追到的,先弄点钱再说吧,大不了,以后再把钱还给她们。” “你明天去哪弄病历?”我问。 “这满街都是假文凭的小广告,搞个假病历不简单吗?” “感觉这么骗两个善良的女孩,良心过不去。”我说。 “算借的,以后还她们就是了,你别啰嗦了。”王保振说,“这个小薇对你有意思,你想玩就玩玩吧。” “我这都得重病了,还能玩女人?”我说。 “怎么不能玩?我告诉你,西方有个临终关怀,媒体还报道过呢,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快要死了,他临终的愿望,就是想去妓院干一个丰满漂亮的女人,家人朋友就满足了他这个愿望,把他带到妓院,然后他草完女人,心满意足的离去了,如果你想上小薇这个女人,你这个剧本也得这么写。” “我不干。” “你不干?你要是真不干,那我这剧本就这么写了,我临终关怀要两个女人。”王保振说。 “人家不说给你治病吗?有六十万块钱,就死不了的,再说她们是同xing恋,对男人没兴趣的。”我说。 “那我再想想。”王保振皱着眉头。 “你的聪明才智全用在邪路上了。”我说。 第254章 街头 早上起来,两位女孩已经给我们买好了早点,早点很丰盛,牛奶,面包,豆浆加油条。 小薇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我吃饭。 “你怎么不吃呢?”我说。 “我不饿。”小薇微笑着,她笑起来,脸上有个小酒窝。 她看着我吃饭,我有点不要意思了。 王保振擦了擦嘴,“我上午去拿病历。” “等会我去给你们取五万块钱。”小薇说。 “薇薇姐,我跟你一起去吧。”洋洋说。 她们三个走了,家里只留我一人。我看了一会电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看到王保振坐在我旁边抽着烟,茶几上放着一把手枪。 “哪来的手枪?”我问。 “仿真的,花一千块买的。”王保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小本本递给我,“我还买了一个警察证,奶奶的,这地方真好,什么都有卖的,连女人,孩子都有卖的,你说操dan吧。” “病历本搞到了?”我问。 “在包里了。”王保振拍了拍书包。“这都大中午了,她们取钱取哪去了?”王保振说。 “不会中途变卦了吧?” “有可能。”王保振拿起手枪看了看,“有了这枪,我们就能干票大的了,这枪做工真好,中国人太强大了,什么都能造,什么都敢造。” “想干什么大的?” “你觉得抢运钞车如何?”王保振说。 “人家那是真枪,你这假枪有什么用?” “那就抢银行。”王保振说,“等到把阿娇送回乡,我们就好好筹划筹划抢银行,不过,我觉得绑架个有钱人,比抢银行风险要小。” “这还用说。” “这都她妈的都中午一点多了,她们怎么还没来?”王保振说。 “再等等吧,你那个货车联系的怎么样了?” “约的明天下午,说让我准备五千块,说是定金。” 门开了,洋洋走了进来,她一脸慌张,一副要哭的样子。 “小薇出事了。”洋洋说道。 “出什么事?”我问。 “被车撞了。” “撞得怎么样?”王保振问。 “送医院了,正在抢救。” “怎么被车撞的?”我问。 “我们取了钱后,过马路时,小薇被一辆小车撞了。” “钱呢?取了多少钱?”王保振问。 “小薇撞倒后,我打电话叫救护车,等到小薇上了车后,我才发觉她的包不见了,里面有五万块钱,她的包被别人捡走了。” “我靠,这么巧?她人在医院了是吧,我们去看看。”王保振说。 下楼打车去了医院。 小薇果然正在抢救,医院让我们先缴两万块钱。 王保振掏出了一千块钱,洋洋拿了两千块,给了医院。 “警察能找到那个捡包的人吗?”洋洋问道。 “报警没?”我问。 “报警了,是别人报警的。”洋洋说。 “那只能查监控了,你得赶紧联系警方。”王保振说。“你通知小薇的父母了吗?” “她没有父母,她是孤儿。”洋洋说,“那五万块钱是她所有的积蓄,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找到捡包的人。” “她这命真不好。”王保振说。 一个警察走过来,“谁是这女孩家属?” “我是。”洋洋说道。 “跟我来吧。”警察说道。 洋洋跟着警察去了屋里。 “这事怎么这么巧?刚取钱就被车撞了?”王保振说。“看来这五万块钱,拿不到了,我们走吧。” “这女孩是因为给我们取钱才被车撞的,她现在遭难,我们不能不管吧,她又是孤儿,我们这一走,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怎么管?我们又没钱,这医院还是先让缴两万块钱,后面治疗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呢,希望警察能赶快找到那五万块钱吧。” “这小薇真善良,她竟然要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我们看病,我们真要是这么走了,那就太没良心了,想想办法,去哪能搞到钱。”我说。 “好吧,那就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搞到钱了。”王保振拍了拍包,“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警察走了。洋洋走了过来。 “怎么样?”我问。 “警察说他们回去查监控,争取尽快把包找到。”洋洋说。 “那就好。”王保振说。 “怎么会是这样,这钱本来是给你们看病的。”洋洋说。 “先不说了,我们先回去想办法,弄点钱,先给小薇看病。”王保振说。“回去我搞个募捐。” “那太好了。”洋洋说。 回去后,在屋里坐了一下午,王保振的意思是冒充警察去抓嫖娼和赌博。 坐到天黑,我们下了楼直奔旁边的农民村。 进了村,里面很热闹,人来人往。还真有不少打麻将的。 我们在麻将桌边上看了一会,玩得赌金都是十块二十块的。王保振摇了摇头。我们在街边吃着烧烤,坐到晚上11点钟。 “这都晚上11点了,这里还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我说。 王保振吃着羊肉串,“不急,在坐一个小时,有粮,你观察一下,这里吃烤串的,有没有富豪,我们可以就地打劫一个。” “富豪会来这里吃烤串?”我说。 “我操,怎么不回来?你不知道吧,这南方越是富豪越低调。” “怎么个低调?” “穿着大裤衩,烂背心,脚上塔拉着一双破拖鞋,喝个凉茶,吃个烤串,这样的人常常身家几十个亿。”王保振说。 “真的假的?” “靠,听我的没错,你看这农民村,这房子都是当地人盖的。”王保振说,“这一栋楼都是属于一个房东的,每年收租几十万都是小意思啦。” “那边有一个和你说的一样,穿着烂背心,大裤衩,还有拖鞋。”我说。 王保振看了看,“不像,太年轻了。” “我身后有个年纪大的,穿得也烂。” “这个是收破烂的。”王保振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收破烂的?” “刚才过来时,我看到他骑着三轮车收破烂,有粮,来了一个,从那车上下来,你看那车?” “开的什么车?”我问。 “宾利,这车三百多万。”王保振说,“你再看看这人,穿着大裤衩,背心,拖鞋,我没说错吧,看他这年龄有四十多岁。” “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什么意思?不是坏人,你就不想打劫了?”王保振说。 “最好能抢个坏人。” “我去,有粮,我告诉你,就中国,就我们这个时代,凡是亿万富翁就没有几个干净的,就和当官的一样,凡是处级一上干部,没有不贪的,都枪毙没有冤枉的。” “行,那就干吧,我们抢来的钱,也不是我们自己用,给小薇看病用。” 第255章 保险柜 我正要起身,王保振按住我。 从我身后来了七八个人,还牵着两条大狼狗,他们走到那个开宾利车的男人跟前,然后围坐在他身边。 “看来这活干不了。”王保振说。“算他运气好。” “那就去抓嫖吧。” “好,等会我们要配合好,我一掏枪,你就把警官证拿出来给他们看。”王保振把警官证递给我。 “这是你的警官证,上面有你的相片。”我说。 “谁会仔细看,等会踢开门,我一喊警察,你就把警察证掏出来给他们看,要有气势,然后,你拿鞋带把他们都帮了,我们在慢慢敲他们钱。” “行,听你的吧。” 进了农民村,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大点的发廊。屋里有几个年轻女子。一个三十多岁,嘴角有黑痣的女人迎过来,“哎呦,两位大哥,看看吧,喜欢哪个?有两位还是刚来的,第一次做这个。” “是吧,红衣服的。”王保振说。 “那我就选白裙子这个。”我说。 “那就上楼吧。”有黑痣的女人说。 “等等,你们这安全吗?”王保振坐了下来。 “当然安全了,走吧,上楼呀。”女人说。 “能不能把卷帘门关上?”王保振说。 “关上?什么意思?关上我们还做什么生意?”女人说。 “五千块,你们这里所有的女人我都包了。”王保振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扔在桌子上。“先给你两千定金。” “哎呦,真是遇到贵人了。”有黑痣的女人眉开眼笑,“我这就放卷帘门,这就放。。” 卷帘门放下。 “在这里干吧,都给我脱了。”王保振冲脸上带有黑痣的女人说道,“还有你,衣服也脱了。” “刚才可没说有我的。”女人说。 “给你加一千。”王保振说。 “哎呦,谢谢大哥了。”女人一脸的妩媚。 女人开始脱衣服,一个个都脱得精光,王保振摸了摸这个,又摸了摸那个,他还比较着两个女人的屁股,问我那个圆。 “两位哥哥,别光摸啊,赶紧上吧。”有黑痣的女人扭着屁股。 “都给我趴着,屁股对着我们。”王保振说。 女人们很听话,一个个跪下,并排趴好。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我的哥啊,你看出来没有?” “什么?看出什么?”我说。“全是大白屁股。” “麻辣隔壁的,还是有钱人好啊,想怎么玩女人就怎么玩女人。”王保振说道。“这什么世道啊,这还能让人好好过日子吗?” “是啊,我现在是明白了,什么社会主义的,共产主义的,现在这社会就是他妈的金钱社会,金钱主义社会。”我说。 “你才看出来,哥,你来吧,这大屁股,不操白不操,中间那个不错。” “赶紧干正事吧。”我掏出警官证。 “等一下。”王保振走过去,每人拍了一下屁股,“我有个好主意,我想玩一个游戏,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绑起来。” “那不行的。”有黑痣的女人说道。 “我给加钱。”王保振说。 “你加多少钱?”女人问。 “一人再加一千块。”王保振说。 “好吧,我给你拿绳子。”女人说。 女人从沙发底下找了两根长绳子,我用剪刀剪断,又找来几根鞋带把女人全都绑起来。 王保振翘着腿欣赏着。 “两位哥哥,开始吧,我们都等不及了。”女人说道。 王保振掏出手枪,“打劫了,都给我老实点。”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奶奶的,不是说好冒充警察吗,他这突然改变主意,成劫匪了。 “打劫?哥哥,你这是在演戏吧?”嘴角有黑痣的女人说道。 王保振走过去,把枪塞进女人嘴里,用力朝里面捣着,“姐姐,你看我像演戏的吗?再比比,我一枪打死你。”王保振回头看着我,“哥,你别光看我啊,你把包里的钱都翻出来。 “别开枪,我们听你的。”旁边一个女人说道。 “楼上还有几个人?”王保振拿出手枪。 “楼上没有客人,今天生意不好。”有黑痣的女人说道。 我翻了八个包,从里面一共翻了三千块钱。 “就这么点现金吗?”王保振用手枪拍着有黑痣女人的脸颊,“把保险柜给我打开。” “大哥,没有保险柜,我们是小本生意。”女人说道。 “麻痹的,十秒钟,我只给你十秒钟时间。”王保振手枪顶着她的太阳穴,“没有保险柜,我就一枪崩了你,我开始数了,十,九,八。” “大哥,有保险柜,在屋里了。”女人说,“我带你去。” 女人带着王保振去了里屋。 过了一会,屋里传来女人的叫声。我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王保振正在干女人。 十几分钟后,王保振提着一个包出来,女人也跟着出来。 王保振穿好衣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我们其实是警察,不是打劫的。” “警察?你们是警察?你在开什么玩笑?”女人说。 “哥,你把证件给我。”王保振说。 我把证据递给王保振。 王保振拿着警察,给女人们一一过目,“看清楚没有,这相片就是我。” “大哥,我们每个月都交钱的,你怎么能破坏规矩?”有黑痣的女人说道。 “交钱都交给谁了?我他吗的一分钱都没收到,今天我就特意来收钱的。”王保振说。 女人叹着气,“我们这生意真干不下去了,谁都来剥我们的皮,你们警察也太黑心了吧。” “行了,我只收这一次,以后绝不会再来了。”王保振说。 “钱你也拿了,你把绳子给我们解开吧。”女人说。 “等我们走了,你们自己解开吧。”王保振说。 开了卷帘门,然后放下,我和王保振打车去了医院。 王保振把包递给了洋洋,“这里有三万块钱,给她看病吧。” “你们哪来这么多钱?” “我一个有钱的亲戚给的,这钱也不用还了。”王保振说。 “那怎么行,我们会还你的。”洋洋说道。 “你这小丫头,真他妈的啰嗦,说过这钱我不要了。”王保振眨了眨眼,“好吧,等你们有钱再还吧,今天晚上我们再住一晚,我们先回去了。” “谢谢,两位大哥了。”洋洋说道。 我和王保振出了医院。 “同xing恋也有好人。”王保振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还剩下五千块钱,正好是定金,明天就可以去接阿娇了。”王保振仰头看了看夜空。 第256章 货车司机 王保振买了两条烟,然后带我去见开大货车的毛师傅。 约了在一个天桥下,一个穿着破牛仔裤,嘴上叼着雪茄的年轻小伙子冲我们打着招呼。 “毛师傅在吗?”王保振说。 “我就是。”小伙子说道。“我叫毛顺,你们才来,我都等半天了,你们真墨迹。” “你这么年轻就开大货车了?”王保振说。 “我年龄也不小了,只是长得显小,定金带来没有?”毛顺问。 “带了三千块,到了地方后再把钱都给你。”王保振说。 “哎,不是说好的先给五千吗?还有,路上你得负责我吃住。” “吃住我们还得负责?”王保振说。 “我草,这是老规矩。”毛顺说。“像你这单,我都不想接的,拉死人这活,太晦气了。” “你少啰嗦,你要是不接,我就找别人干。”王保振说。 “随便你,不过我提醒你,找别人干,可没有我这冷藏车。”毛顺说。 “好吧,管吃住,到了地方,把余下钱结清。”王保振说。 毛顺斜眼看了看我。“那就走吧。” 从东莞到深圳开车在路上用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码头。 魏新生看到我们回来很高兴,要留下我们喝酒吃饭,被我们拒绝了。 把阿娇抬上冷藏车,又从船上搬了一箱子鱼,我们上路了。 这冷藏车挺大的,驾驶室坐三个人还挺宽松,座位后面有一卧铺。 “老大,帮我点一颗烟。”毛顺冲王保振喊道。 “你是抽雪茄还是我这烟。”王保振问。 “哪有这么多雪茄抽,抽你的烟。”毛顺说。 王保振把烟点上,递给他。 “小毛师傅,你开这冷藏车有几年了?”我问。 “没有几年。”毛顺说。 “看你这开车技术不错啊。”我说。 “开车,不是我吹,我是自学成才,五岁我就能把拖拉机开上路,八岁我就开车进城了,把我爹吓坏了。”毛顺说。 “你胆子挺大的。”王保振说。 “这女人是你什么人?”毛顺问。 “是我老婆。”王保振说。 毛顺看了王保振一眼,“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太可惜了。” “是啊,是我命不好。”王保振说。 “小毛师傅,我看你年龄最多二十五六岁吧。”我说道。 “我没这么大,我还不到二十岁。”毛顺说。 “十九岁?”我说。 “差不多吧。”毛顺说。 “你开这大货车几年了?”我问。 “刚开没多久。”毛顺说。 “有证吗?”我说道。 “这话问的,开这么大的车怎么能没证呢?”毛顺说。 “毛老弟,你把驾驶证拿给我看看。”王保振说。 “看什么驾驶证?有什么看的?”毛顺说道。 “你拿来给我看看。”王保振说。 “驾驶证,我没带。”毛顺说。 “没带?没带驾驶证?这几千里路,你不带驾驶证就敢上路?”王保振说。 “你们真啰嗦,驾驶证放家里了,要不,你们跟我回家去拿呗。”毛顺说。 “你家住哪里?”我问。 “我就住云南昆明那边。”毛顺说,“要不,从我老家过,然后再去四川。” “你人在深圳,而你的驾驶证在昆明了?”我问。 “是啊。” “弟弟,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驾驶证?我是说这个大货车的驾驶证。”王保振说,“开这种车,可不是一般的驾驶证。” “开车只要技术好就行,有没有证不重要。”毛顺说。 “要是路上有交警查呢?”我说。 “放心,不会有交警查的。”毛顺说。 “为什么不会有交警查?” “后面卧铺枕头下面,我打印了几个危险化学品标识,等会贴在车门上,这车就是化学危险品车,警察看了这车是不会拦的。”毛顺说。 “交警要是拦呢?”王保振说。 “他敢拦?交警要是敢拦,我就送他去西天。”毛顺说。 “哎,你到底有多大?”我问。 “哎,哥哥,你怎么老关心我的年龄?”毛顺看了我一眼。 “你有十七岁吗?”我问。 “这个月刚过完十七岁的生日。”毛顺说。 “这不是你的车,你开谁的车?”王保振问。 “哎呦,两位大哥,你们出钱,我负责出车,保证把你们的人送到,你们问这问那的,没完没了了。”毛顺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比警察还啰嗦。” “把车给我停路边。”王保振掏出手枪,“我们就是警察。” 毛顺歪头看了一眼王保振,神情倒是很淡定,“你们就是警察啊,怎么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晚啊。”我说道。“赶紧停车吧,你这车还越开越快了。” “停车?这车速上来了,可不是容易停下来的。”毛顺说道,“两位警察大哥,我心理素质比较脆弱,你们千万别再吓唬我,我一紧张,很容易车祸人亡的。” “奶奶的,你还威胁我们?”王保振说。 “王大哥,你能把手枪拿近一点让我看看吗?”毛顺说。 王保振把手枪放在他眼前,“看清楚没有?” “看清楚了。”毛顺说,“你这样的手枪,我家里也有一把,和你这一把是一摸一样的,是双胞胎,王大哥,你这枪多少钱买的?” 王保振嘿嘿笑了两声,“一千块钱。” “王大哥,你这枪买贵了,最多三百块,你被人坑了。”毛顺说。“哎,这个年头啥事都有,你们警察现在怎么也配玩具手枪了?是怕用真枪走火吗?” “是啊,真枪容易走火,伤自己人。”王保振说,“毛老弟,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这货车是从哪搞来的?” “是在佛山,司机下车住旅馆,我开始就是好奇,就开锁上了车。”毛顺说,“开着开着,我就忘了回去的路了,索性就开到东莞了。” “为什么要开到东莞?”我问。 “我听说东莞小娘子多,才开过来的。” “你不怕警察抓你,人家一报案,路上一查车牌,不就抓到你了吗?”王保振说。 “哥,车牌我换了,我卸了别人的车牌,换到我车上了。”毛顺说。 “然后,你就打了一个小广告,然后,我就倒霉上了你的车。”王保振说。 “哥哥,我说过了,我负责把你们,不管是死的活的都安全送回家里,这你们放心。”毛顺说道。 “你小小年龄,胆子可真大。”我说。 ”不小了,都十七岁了。”毛顺说。“大哥怎么称呼你?” “我姓钱。” “钱哥好,你们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们是警察呢。”毛顺说。 第257章 路口 车下了高速公路。毛顺放起了音乐: 没有什么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这歌声让我想起了在岛上的岁月,让我想起了宁程程,霍思琪还有许军他们。“小兄弟,不对啊,你这车开哪去了。”王保振说,“这路越来越窄了,再开就进茅厕了。” “方向是对的。”毛顺说。 “这好像已经到广州了。”我说。 就听到咔嚓一声,路边的大树被车碰断了低垂的枝干。路上开始颠簸起来,路两边有稻田,一群鸟在夕阳下盘旋。 “我饿了,先停车找个地方吃饭吧。”王保振说。“前面是一个村口。” “好,就在那路口停。”毛顺说。 车停后,我们三人下了车,进了一家小餐馆。 王保振点了几样菜,又点了啤酒。 正等着上菜呢,餐馆进了七八个人。 “这路边的大卡车是不是你们的。”一个年长者怒气冲冲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不能停吗?”毛顺说。 “知道你们犯了什么事吗?”老头说道。 “什么事?”毛顺看了一眼王保振。 “有话好好说,大爷,你说吧,怎么称呼您?我们是外地来的,打扰了。”王保振说。 “我姓戚,是这里的村长,你们的车碰断了我们村里的树了。” “嗯,碰断树了?那对不起了。”王保振说。“来,一起坐,喝两杯。” “对不起?你得赔偿我们。”戚村长说道。 “赔偿?碰断了一根树枝子,还要赔钱?”王保振说。 “对,必须得赔钱,不赔钱,你们这车就别想走。” “赔偿多少钱?”我问。 戚村长伸出五个手指头,“这个数。” “五块?”王保振说。 戚村长摇了摇头。 “五十?好,行,我给你五十。”王保振掏着口袋。 戚村长又摇了摇头。 “五百?”我说道,“不会吧。” “五百?开什么玩笑。”戚村长旁边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说道,“五万都挡不住。” “啊?那,那你说要,要赔多少钱?”王保振问。 “五十万。”戚村长说道。“这是最低价了。” “五十万?开什么玩笑?”毛顺说,“我这车,还没五十万呢。” “你们是不是穷疯了?碰断个树枝,就让我们赔五十万?”王保振说,“你们这是明抢啊。” “我告诉你,那树可不是一般的树,那是我们村的神树,有一千多年了。”戚村长说道,“它是我们的风水树,你碰伤了我们的神树,就破坏了我们村的风水,这五十万都要少了。” “我靠,风水树?你这是封建迷信。”王保振说。 “什么封建迷信?我们不懂,碰伤了我们的风水树,你们就得赔钱。”又黑又瘦的男子说道。“我们就认这个理。” “我们是出来跟老板打工的,我们身上没钱。”我说。 “没钱那就扣留你们的车,让你们的老板来给钱。”戚村长说。 “赔钱没问题,这个要找政府来认定吧?你们不能说多少就是多少呀。”王保振说。 “我是这里的村长,我就是这里的政府,这里我说的算。”戚村长说。 “这是交通事故,应该由交警认定。”我说。 “你是法盲啊,这是我们村里的路,不是公共的马路,懂吗?”戚村长说。 “能不能少赔点钱?”王保振说。 “五十万,你说少赔多少?”戚村长说,“如果你们态度好,那我就减两百块。” “我只有三千块。”毛顺掏出钱,丢在桌子上。 戚村长拿过钱数了数,“三千,少了点。” “要不,再加两千五,五千行吗?”王保振说。 “可以考虑一下。”戚村长说。 王保振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大爷,我们就只有这么多了,放过我们吧,求你们了。” 戚村长拿过桌子上的钱,塞进上衣口袋,“这钱,我先收着,赶紧去叫你老板来。” “不是给你钱了吗?怎么还叫老板?”王保振说。 “这五千五是给我们的精神补偿费,另外还有五十万呢。”戚村长说。 “你这是玩我啊?”王保振说。“你们简直无法无天了。” “怎么了?你想动手?”戚村长闪在一边。“来,试试,你动手来试试?” 饭店外面聚集了有七八十人,有人手里还拿着洋镐,锄头,铁铲。 “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让我们把车开走,我们把一个人压在你这里,这样行吗?”我说。 “人我们不要,我们也不限制你们自由,你们想去哪去哪,但车得留下。”戚村长说,“什么时候,把这五十万交了,我们就把车给你。” “居然还有这么离奇的事?这都什么时代了?这他吗的还是中国吗?这他吗的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吗?”王保振说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打电话让你们老板来。”戚村长说道。 “我们还没吃饭呢,先让我们吃了饭行吗?”我说。 “吃饭可以,你们有钱吗?在我们这里吃饭是先交费的。”黑又瘦的男子说道。 “这么说,饭也没得吃了。”王保振说。 “你们吃屎去吧。”有人喊道。 “对,让他们先吃屎。”众人高喊。 “好了。”戚村长冲外面喊道,“大家都回去吧。” 很快聚集的人都走了。戚村长带人也离开了饭店。 服务员送了几杯水。 “奶奶的,你这车是怎么开的?你开哪去了这是?我说开进茅厕了,你还说方向对了。”王保振怒气冲冲。 “大哥,这方向是没错,这是必经之路。”毛顺说。 “还必经之路?靠,你这车在开下去,就要上房了。”王保振说道。 “行了,生气也没有,我们真是遇到村匪路霸了,要不就弃车吧,反正这车也是有问题的车。”我说。 “弃车?我那阿娇怎么办?去哪找冷藏车?”王保振说。 “要不,找个三轮车,拉一些冰块在上面?”毛顺说。 “三轮车?脚踩的?你这智商已经负数了。”王保振说。 “我看,不行就把阿娇找个地方埋了吧。”我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这绝对不行,我必须得把阿娇送回老家,我们出去说话吧。” 出了小饭店,看到戚村长和一些人远远得看着我们。 “这什么村长啊?带头敲诈我们。”我说,“这都没人管吗?” “这些地头蛇,就是市长来了,也不好说话。”毛顺说。 “你什么都懂?”王保振瞪了他一眼,“奶奶的,要是以前,我就去找市长了,让他看看这地方还是中国吗?” “就是以前,你也见不到市长。”我说。 “找媒体曝光总行吧。”王保振说。 “去哪找媒体?”我说。 “要不,半夜我们偷偷把车开走?”王保振说。 “这是个好主意。”毛顺说。“但是,我估计他们得把轮胎拆掉一个。” “既然我们能想到,他们也会想到的。”我说。“我们一发动车子,他们全村人就来了。” “那就干掉整个村子的人。”王保振咬牙启齿的说道,“靠,这村子里没有一个好人。” “可惜你这手里的枪是假枪。”毛顺说。 “早知道,刚才我们冒充警察呢?”我说。 “是啊,谁知道他们让我们赔五十万呢?我怎么会想到碰断一根树枝,就要给五十万,这比杀人还要狠毒。”王保振说。 “现在这个社会除了钱,就是钱了。”我说。“要不,看能不能换辆车?去哪能弄来一台冷藏车?” “殡仪馆有。”毛顺说。“前年,我村子里的一个人死了,就是殡仪馆派的冷藏车拉回去的,你们可以去租一个。” “殡仪馆在哪?”王保振问。 “殡仪馆在火葬场里啊。”毛顺说。 “火葬场在哪?好,我们现在就去弄车。”王保振说。 “先出这个村,找个地方吃饭。”毛顺说。“我都饿死了。” “哪有钱吃饭?”我说。 “你们身上没带银行卡吗?”毛顺说。 “我们没有银行卡,先出去再说。”王保振说。“你他吗的还有心情吃饭,先找火葬场去。” 第258章 解剖室 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火葬场在哪,又问了一个年纪大点的,他说火葬场在北京,再问,说在天上,在那颗最亮的星星上,这是一个老年滞呆症患者。 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司机温文尔雅,脖子上拴着白色领带,非常热情,很有礼貌,说话用敬语,“您。” 司机绕着城,给我们说这个城市有多大,桥由多,终于到了火葬场,表上收费是155元。 “哥,你在这等着,我们一会就出来。”王保振说。 “您能不能现在把钱给我?您知道,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是金钱。”司机说。 王保振把口袋翻过来,“这个我明白,小兄弟,您耐心等一会,我们进去收保护费,等收到钱了,再把车钱给您行吗?” “要是收不到呢?”司机不死心。 “这你不用担心,寿衣和骨灰盒我送你几个。”王保振说。 “哥,别跟他啰嗦了,走吧。”毛顺说道。 出租车司机发动车子,骂了一句娘个西匹,走了。 “这围墙很高,不好上啊。”毛顺说。 王保振掏出假警察证,“有这个呢,走门。” 保安拦住我们。王保振掏出警察证给他看。保安示意我们等一下。 两分钟后,一个年轻小伙手提着保温杯过来。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oM “你们来了,我这带你们去。”小伙子说道。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冲我扬了一下头,“那就走呗。” 走过高高的烧尸炉,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一个铁门里,里面还有一道门。 “换衣服吧。”小伙子说着拉开柜子。 “换什么衣服?”我问。 我说完,王保振瞪了我一眼。 “你们没来过吗?”小伙子一脸疑惑。 “来过,来过,他第一次来,赶紧换吧。”王保振说。 衣服是白衣白褂,白口罩,脚上也要套着塑料口袋,换好后,小伙子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屋里有具人体,躺着,纹丝不动,是个女尸,一个穿着白衣白褂的人拿着手电在查看着。 “谷老师,他们来了。”小伙子说道。 “来,来,陆队长,你过来看看。”这个姓谷的老师冲我们招着手。 王保振推了我一下。 “过来啊。”谷老师说道。 我只好走过去。 谷老师看了看我,“陆队长没来吗?” “他,他没来。”我说。 “刘颖呢?”谷老师继续问。 “也没来,他们一会就到。”我说。 “你是?怎么称呼你?” “我是刚过来的,我姓钱。”我说。 “好,小钱同志,你来看看这具尸体。”谷老师说,“你先看一遍,然后说说你的看法。” 我走到女尸旁边,看上去这个女的年龄不大,皮肤煞白,松弛,头发染过,脸庞娇美,脖子上有掐痕,有伤口,胸上有伤,肩膀上也有伤口,一只眼窝有点塌陷,左小腿有伤口。 “这女人不像是窒息死的。”我说。 “有没有被性侵?”谷老师说着拿过一只塑胶手套递给我,又给我一个小手电,“你分开她的腿看看。” 我戴上手套,抬起她两条腿,然后把腿分开,用小手电照着她的下体,里面有伤口,像是什么利器捣进去弄伤的。 “怎么样?”谷老师问。 “这女孩生前被虐待过,没发现有精斑。”我说。 “然后呢?”谷老师皱着眉头接着问。 我仔细看了一下女孩腿上的伤口,这个撕裂伤,让我想起那年当兵的时候,一只狼狗袭击了一头猪,猪的小腿也是这种撕裂伤,并且两边的牙印和当年相似。 “这小腿像被一只动物撕咬的。”我说。 “什么动物咬的?” “应该是一只狼狗。”我说。 谷老师冲我点了点头,“我在她衣服上,发现了很多狼狗的狗毛,你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我翻看她的肩膀和脖子,看到这个伤口,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伤口太熟悉了,我肩膀上,还有王保振,许军身上都有同样的伤口。 我翻了翻女人后背,“没有尸斑,她是失血过多而死,凶手在脖子上,肩膀上,把她的血吸干了。”我说。 谷老师冲我伸出大拇指,“佩服。” 我翻了一下她的眼窝,眼窝里已经没有眼球了,就是一个血窟窿,“这里也被吸食了。” “钱先生,你以前是学法医的吗?”谷老师问。 “没有,我只是凭感觉。” “那你更厉害,小伙子你很有天赋。”谷老师说。 “您过奖了。”我说道。 突然外面进来三个人,都没有带口罩,其中还有一个女的。 “陆队长,刘颖,你们终于来了。”谷老师说。 “你们是谁?”为首的一个看上去很干练的人问道。 王保振取下口罩,掏出警官证递给他,“我们是外地来的。” 陆队长接过警察证,斜眼看了王保振一眼,“甘肃山丹县公安局,你们来干什么?” “你们是市局的吗?”王保振问。 “我们是市局刑警大队的。”女人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案子,追到这边来了,巧的是,我们是来这里借车用的,明白吗?当然,你们一时也明白不了。”王保振说,“我们的案子也是一个女人,死了,被人在深圳杀了,我们就追踪了过来,巧的是,在这里遇到了谷老师。” “谷老师,他们是你的朋友?”陆队长问。 “我不认识他们,我还以为他们是你手下的人呢。”谷老师说。 “王振警官,你这逻辑有问题啊。”陆队长说。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小钱,你给他们说说。” 我只好取下口罩,“是这样的,一个叫阿娇的女人失踪了,她是我们甘肃的,我们得到线索,就追了过来,追到深圳一个海边,在一条船上发现这个女人,当时看到凶手在吸她脖子上血,就在我们抓凶手时,后面来了十几个人,手里还拿着长枪,我们只得投降了,这些人也没对我们动手,然后就走开了。” “你们怎么来到这里?”女警官问道。 “我们租了一辆冷藏车,把这个阿娇拉走,不料走到广州迷路了,进了一村子,不小心碰断一个树枝,村子里人说那是神树,扣住我们的车,让我们赔钱,我们就想来这里租台冷藏车,看门的人误以为我们是你们,就这么进来了。” “他们扣车,你们可以报警啊。”女警官说道。 “我们是小地方来的,不想惊动你们。”王保振说。“我们这就回去。” 陆队长点了点头。 “你们不能回去。”谷老师说道,“小钱,你刚才说你们那个案子,也是被人吸了血?” “是啊。”我说。 “陆队长,我看,这两个案子可以并案了。”谷老师说。 “为什么?”陆队长问。 “因为这个女尸也是被人吸血而死。”谷老师说。 “是吗?”陆队长皱着眉头。 “你们看到那个吸血的凶手长得什么样?是男人,还是女人?”女警官问道。 “凶手带着白色面具,也分辨不出是男人和女人。”王保振说。 “衣服上呢?”女警官问。 “穿着一身黑衣。”王保振说。 第259章 尸检 “谷老师,这个女尸的尸检有什么发现吗?”陆队长问。 “我之前不敢断定她的血是被人吸食的。”谷老师说道。“但这个姓钱的小伙子给了一个很好的意见,他判断这女人生前很可能是被人吸尽了血,而死的。” “是的,从女尸的皮肤上就可以看出来。”我说。 谷老师指了指我,“他有非常敏感的直觉,是个人才,很有洞察力。” “好啊,我们就缺少这样的人才。”陆队长说道,“回去后,我给你们局里发个公函,把你借调过来,怎么样?” “这个吗,恐怕我们上面领导不同意。”我看了一眼王保振。 “是啊,他在我们局就是个人才,案子都靠他破。”王保振说,“肯定不同意。” “这个案子都并了,怎么会不同意,在说你们那个小地方,哪有多少案子要破?把你们领导的手机号给我。”陆队长说。“对了,把你们的手机号码留下来。” “我们的手机被搜走了。”王保振说。 “搜走了?什么意思?”陆队长问。 “就是在海边那个船上,他们控制了我们,把我们的手机拿走了。”王保振说。 “枪呢?”陆队长问,“你们的枪呢?” “我们没带枪,我们局长不同意我们带枪,怕我们把枪搞丢了,领导怕担责任。”王保振说。 “我去,你们这什么地方的警察啊?连枪都不敢给配。”陆队长笑了笑。 “小地方,很小,地方也偏僻。”王保振说。“不过,我会把你的想法和我们局里领导传达,我想,或许我们领导会同意的,不过,吃住费用不能太高,我们局里没钱。” “明白了,你们吃住,一起花销当然都算我们的,这你们放心,对了,刚才说,你们什么地方的,我给忘了?”陆队长问。 “山丹县的,很穷的一个县,有机会你来我们那边去玩。”王保振说。 “好。”陆队长说道,“我叫陆为,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同事,“这美女叫刘颖,这一位叫邱小龙,都在619专案组的。” “我叫王振,他叫毛顺。”王保振说。 “毛顺?看上去他年龄不大啊。”陆队长说。 “他今天才18岁,他爹是我们县的县长,你明白了吧,像他这样的,我们局有八个。”王保振说。 陆队长皱了一下眉头,转过头冲谷老师说道,“谷老师,你接着说。” “一星期前的男尸和这女尸有很多相似之处,脖子和肩膀的伤口相似,应该也是被吸血而死。”谷老师说道。 “和这类似的死法,一共死了几个?”我问。 “目前就这两个。”陆队长说。“但我感觉再过两天,说不定就在今天晚上还有类似的案情发生。” “还有,我补充一下。”刘颖说道,“这两个死者的死亡现场都离火葬场不远,男尸离火葬场一公里不到,而女尸更近,只有两百米,我怀疑凶手就在附近。” “有这个可能。”王保振说。 “王先生,我现在想,你们在海边发现的凶手带着面具是吧?”陆队长说道,“凶手为什么要戴着面具?还是白色面具?” “这个就不清楚了。”王保振说。 “戴面具是通常不想让人看到脸?或者是某种仪式?”刘颖说。 “有这种可能,有个非洲土著在杀人时,就会带面具。”王保振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邱小龙说道,“吸血鬼这都是西方的传说,在电影里才会有,我还是不敢相信,在现实生活中,在我们中国会有吸血鬼?”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但我们那天晚上,确实看到戴着面具的人在吸阿娇的血。”王保振说。 “戴着面具怎么吸血?”刘颖问。 “是那种很软的面具,和皮肤一样。”王保振说,“等明天吧,我给你们画出来。” “对了,王先生,你们那个女尸也拉过来做尸检。”陆队长说。 “对对,但是你们要给那个村子里的人交涉。”王保振说。 “这个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过去,刘颖你留下吧。”陆队长说。 “让这个钱先生也留下来吧。”谷老师说。 “好的,我们很快回来。”陆队长说道。 陆队长带着王保振他们出去了。 “走,我们去隔壁喝点咖啡,放松一下。”谷老师说。 “好啊。”刘颖说道。 出了屋,把白衣白褂脱掉,去了隔壁。 隔壁果然是一个装修过的咖啡室,有四五十个平方,一扇大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烧尸体的炉子。 刘颖很快用咖啡机做了一壶咖啡。 “钱先生,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谷老师问。 “我是当兵退伍后,考上的警察。” “和我爸一样,也是部队出来的。”刘颖说道。“怎么样,咖啡口感如何?” “很苦,我们是山沟里出来的,平时很少喝咖啡,还是不喜欢喝这种东西。”我说。 刘颖笑了笑,“咖啡是好东西,可以提神。” “小钱,我想问你个事,我有个同学在兰州公安局,叫庄全风,是法医,你认识吗?”谷老师问。 “不认识。”我说,“也是法医吗?” “对。”谷老师说道。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咖啡室。”我说。 “这就是我的办公室,有时候一呆就是半个月。”谷老师说道。 “原来这房子是放骨灰盒的。”刘颖看了一眼窗外,“人总有那么一天的,提前来看看,对了,你们在西部工作,风景一定很美吧。” “风景还行吧,人没有广州这边多,我们那边牛羊多。“我说道。 刘颖笑了笑,她的笑容极美。 “我们来说说案子吧。”刘颖说道,“我有一个问题,如果凶手就在附近,那么他跟火葬场是不是有联系?还是他觉得这里比较偏僻一些,比较安全。” “对了,我想起一个事来。”谷老师说道,“两个星期前,我听这里的一个主任说,停尸房少了两具尸体,后来,我见到这个主任又问起丢失尸体这事,他说是他们自己搞错了,尸体没少,这事和我们这个案子有没有联系呢?” “你是说要是真少了两具尸体,那就是被吸血鬼给偷走了?”刘颖说道。 “是啊,有没有这种可能?”谷老师说,“少两具尸体这可是大事故,那个主任后来说没少,有可能把这事给掩盖了。” “尸体没了,家属不会发觉吗?”我说。 “小钱,你不知道,殡仪馆这边有很多无主尸体,几千具尸体,都没人认领。”谷老师说道。“很多都是流浪者,从河里捞上来的,车祸无人认领的,被人杀害的,还有精神病患者,等等吧。” “这么多啊。”我说。 “这还就我们这一个城市,全国那要累积起来,才吓人呢。”刘颖说道。 “说着说着又跑题了,我们来谈谈这个吸血鬼的事。”谷老师说,“要说吸血鬼,就要先说食人的案件,这种案件不多,那还是有,三年前,有一对情侣,女人把男人杀了,然后把这男人的尸体吃掉,血也喝干了,但尸体并没有吃完,冰箱里还放着一只手臂,后来女人被抓了,审讯她,她说男人得了绝症,就把她吃了,说这样他们就还能在一起,男人也是甘愿被女人吃的,并在生前录像证明。” “这个案子,我也参与了,那年我刚才警校毕业。”刘颖说。 “这个女人被判刑了吧。”我说。 “这还用问,当然被判刑了,判了十年。”刘颖说,“谷老师,我以前听说过一个案子,就是吃人的,专吃年轻漂亮的女人,不是我们这里的,听说这个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抓到。” “你这么漂亮,你可要小心了。”谷老师说道。 “我才不怕呢,遇到这样的食人魔,我立刻杀了他,绝不会让他多活一天。”刘颖说道。 这么闲聊着,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陆队长带着王保振进屋来,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时候不早了,我给你们定了宾馆,你们去休息吧。” “太感谢了。”王保振说。 “尸体运来了?”谷老师说。 “运来了,谷老师你也早点休息吧。”陆队长说道。 “我喝了点咖啡,精神来了,我去看看尸体。”谷老师说道。 “行,那我们先回去了。”我给谷老师打着招呼。 邱小龙开车带着我们去了宾馆,拿了房卡后,我们上了楼。 进了屋,王保振把门小心翼翼关好,又把灯关掉,仔细检查,看看屋里有没有摄像头。 开了灯后,王保振朝床上一躺,“奶奶的,这帮孙子。” “还顺利吗?”我问。 “他们看到陆队长后,没人敢吭声。”毛顺说。“你们胆子可真大,竟然在真警察跟前冒称警察,并且还骗过了他们。” “胆子是不小。”我说。“我自己都没想到。” “有粮啊,漏洞百出啊,如果他们有一点怀疑,我们必死无疑。”王保振说,“就说那手机,好在我反应快,在路上,我给那个陆队长说,我们手机被扔进海里了,手机被扔,但手机号码还在呀,我给那姓陆的说,我们还想再申请一个电话号码,明天他们把新手机送过来。” “他们会怀疑吗?”我说。 “不好说啊,他们是干刑警的,只要怀疑,给山丹县公安局打个电话,我们就暴露了,但是呢,我们艺高人胆大,他们这智商肯定想不到我们是假警察,对吧?” “敢在刑警队长跟前冒称警察,还要一起办案,这真是胆大包天了。”我说。 “两位警察哥哥,那个阿娇是被吸血鬼杀死的吗?”毛顺问。 “当然不是,我瞎编的。”我说。 “你真能瞎编,吓得我一身冷汗。”王保振说。 “那你老婆还要不要运回去?”毛顺问。 “当然要运回去了。”王保振说。 “怎么运?这下我们可是在刑警队的眼皮底下了。”我说。 “他吗的,这是个问题啊。”王保振眉头紧蹙。 第260章 跳楼 “我们现在真是进了狼窝了,完了。”我说。 王保振猛得拍了一下大腿,“我草,坏了,坏了。” “什么坏了?”毛顺问。 “毛顺的车,毛顺偷来的那个货车,警察要是发现了这辆车,顺藤摸瓜就查到我们了。”王保振说。 “是啊,这车也在警察的眼皮底下了。”我说。 “什么大惊小怪的?明天晚上我把车开回去不就得了。”毛顺说,“我开回原地方,失主找到车后,这事不就完了?等还了车,我再回来。” “小哥,还了车,你就别回来了,我们的生意也结束了,就此永别吧。”王保振说。 “那不行,我还要当警察呢。”毛顺说。 “你当什么警察?你就别凑热闹了,这冒充警察是要被抓坐牢的。”我说。 “你们都不怕,我也不怕。”毛顺说道,“我必须得回来,当警察好玩,你们不能抛弃我。” “这事我想简单了。”王保振说,“毛顺还不能这么突然就走了,这样会引起陆队长他们怀疑的。” “是啊,那陆队长什么人啊?这人太厉害了,特警都听他的。”毛顺说,“钱哥,我们不是去村里要车吗,陆队长带着十几个特警去的,都端着冲锋枪,那个威风啊,那个狗屁村长屁都不敢放一声。” “这个陆队长是不好糊弄啊,我们不该冒充警察。”我说道,“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非得要去火葬场呢?去哪不好,你非得去这个倒霉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公安局的解剖室在火葬场呢?”王保振说。 “解剖室不在火葬场能在哪?在公安局的大楼里?不可能吧。”我说,“我早就知道,法医就在火葬场上班。” “你知道你也不提醒我?”王保振说。“这事也不能怪我吧,这是碰巧了,也太他妈的巧了。” “感觉这次我们要完蛋了。”我说。 “我去洗澡了。”毛顺说。 毛顺去了淋浴间。 王保振压低嗓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警察不认识我们俩。”王保振说。 “警察不认识我们俩?就是说我们还没有被警方通缉?” “是啊,这可是个好消息。”王保振说,“鱿鱼船发生的惨案,大陆公安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早晚会知道的。”我说。 “你的吸血鬼情人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王保振说。 “你说艾米丽娅吗?她应该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就会敲门了。” 我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王保振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去开门。 敲门声又响了几下,过了一会,外面安静了。 “不会真是艾米丽娅吧?”我说。 “不好说啊。”王保振说道。“睡吧。”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去餐厅吃完了饭,正要上楼,遇到了刘颖,她手里拿着档案袋。 “走吧,别上楼了,我来接你们的。”刘颖说道。 “还要去火葬场吗?”我问。 “是啊,陆队说以后就在火葬场那个咖啡室办公。”刘颖说道。 “也不错,那里安静。”王保振说。 这时,刘颖的手机响了,她接电话时,眼睛瞄着我,看得我心里发虚,我暗想,警察不会查到那台冷藏车了吧。 刘颖挂断电话,“先不去火葬场了,先去一个现场。” “怎么了,又有人被杀了?”王保振说。 “昨天夜里有人坠落摔死了,陆队让我们去那找他。”刘颖说。“走吧。” 车开进了小区,现场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很多人在围观,一个女的躺在地上,血肉模糊,谷老师蹲在她身边拿着放大镜察看着。 我们上了楼,电梯在27层停下。 出事的是2705号房间,据死者的丈夫说,昨天夜里她老婆回来后,因为琐事,和他吵架,然后一生气,跳楼自杀了,看上去,这就是一个意外。 陆队长转过身冲刘颖说道,“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你觉得是老公把老婆推下楼去的?”刘颖说道,“就算你是这样,但也没有目击证人呀。” “是没有目击证人。”陆队长皱着眉头,扫视了一眼卧室,“就是感觉这房子哪里不对劲。” “监控看了没有?”刘颖问。 “看了,整个小区就只有门口有监控。”陆队长说。“电梯里也没有。” “那就不对了,这是高档小区,怎么只在门口装一个摄像头呢?”刘颖说道。 “我问过了,以前都有的,走廊都有,后来业主觉得没有隐私了,就把摄像头都拆掉了。”陆队长说。“监控我仔细看了,昨天晚上8点,周先生独自开车进来的,夜里两点钟,他老婆开车独自进来,就是说,当晚他们都没有带第三者回家。” “女人什么时间跳楼的?”我问。 “据一楼邻居反应,他在夜里两点二十分左右,听到外面有响声。”陆队长说。 “两点进的小区,两点二十分左右就跳楼了,这时间很短啊。”我说。 “是啊。”陆队长说道。 “对了,谷老师说,小钱同志的直觉很敏锐,让他进去感觉一下呗。”刘颖说道。 陆队长看了看我,“要不,你进卧室去看看。” “好啊。”我说。 “我也想进去看看。”王保振说。 陆队长扔给我们两双手套。 我和王保振进了卧室,陆队长和刘颖也跟了进来,屋里是木地板,大床,茶几上有烟灰缸。 “烟灰缸里有两只香烟,我们装袋了。”陆队长说。 我点了点头。 床上有一对枕头,上面被单凌乱,有两个靠枕掉在床腿边上。木地板上有刮痕,这刮痕看上去是新的。 “有什么发现没?”刘颖问道。 “没有。”我走到衣柜旁边,轻轻打开衣柜。 衣柜里有股浓浓的香水味,香水味很刺鼻。 “陆队长,我有一个假设,假设这屋里有三个人。”我说。 “你接着说。”陆队长从衣柜里拿出一双长丝袜,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放回去。 “除了这对夫妻外,会不会还有一个女人?”我说。 “你的意思,男人把一个女人带来,被她老婆捉奸?”刘颖说。 “然后她老婆一生气跳楼了?”王保振说。 “不,这男的和情妇把女人扔楼下去了。”我说。 “你可以这样推理,但推理要有证据的。”陆队长说道。 第261章 鞋盒 我把衣柜里的衣服拢到一起,看到下面有个鞋盒,打开鞋盒,里面是一双新的黑色高跟鞋,我拿起高跟鞋看了看,鞋跟上掉了一小块漆,我又闻了闻高跟鞋。 “你们怎么都有这个爱好?”刘颖说道。 我看了一眼刘颖,把高跟鞋放进鞋盒里。 “怎么样了?要是没有什么发现就回去吧。”陆队长说道。 我把衣柜关好,衣柜上有一面大镜子,从镜子上面可以看到床,昨天夜里这卧室发生了什么呢?从镜子里看过去,柜子上面有个东西。 我走过去,看到柜子上面是一个发簪,这个发簪和柜子的颜色很接近。 “哎,这个发簪,我居然没有看到。”陆队长拿出一个小镊子把发簪放进小塑料袋里。“这上面应该有指纹。” 下了楼,尸体已经运走了,地上有一只高跟鞋。围观的群众还在窃窃私语。 开车去了火葬场,进了咖啡室,看到谷老师在看报纸。 “有什么新闻吗?”陆队长问。 “这么一大叠报纸,居然没什么广告,报纸行业现在越来越不景气了。”谷老师说。 “今天的尸体谁在处理?”陆队长问。 “是小孙,验尸报告最快也得明天晚上出来。”谷老师说。 “不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两口吵架,老婆一生气跳楼了。”陆队长说。 “不是刑事案件就好。”谷老师继续看着报纸。“现在的人都怎么这么脆弱,吵个架也能跳楼?” “是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女人跳楼?”刘颖说道。 “无非就是为情吧。”谷老师说。“那个男的怎么说的?” “男的说就是一点小事,他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没经过女人同意,女人就大发脾气,两人就吵了起来,男人骂了她,骂得很难听,女人受不了了。“陆队长说道,“我问过隔壁邻居,“邻居说这女主人脾气特别不好,在小区已经出名了,说是上个月,楼下有条狗冲她叫,她一脚差点把狗踢死,因为这事,两家都报警了。” 外面有人敲门,“陆队在吗?” “是李主任。”陆队长说道。 刘颖把门打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进来,他一脸的焦急。 “李主任,什么事啊?”刘颖问。 “出事了,太丢人了,家属在闹呢,要报警。”李主任跺着脚,“丢死人了。” “你别急,慢慢说,什么事?”陆队长点上烟。 “今天上午,一个客户给遗体做最后告别,客户发现女儿被性侵了。”李主任说,“她女儿下体被人插进去一个白色蜡烛,并且身上都是伤痕。” “有这事?”李颖说道。 “那去看看吧。”陆队长说。 李主任带着我们进了大厅,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议论纷纷,一个中年女人趴在地上痛哭。 “警察来了,你起来吧,别哭了。”李主任说道。 女人坐起来,擦了擦眼泪,“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查出凶手啊,这是禽兽所为啊,这不是人啊。” 陆队长回头冲李主任问道,“遗体在哪了?” “在屋里了。”李主任说,“我带你们去。” 穿过走廊,走了有五十多米,进了一个院子,院子有一扇大铁门,门上有锁。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门口。 李主任冲她说道,“小燕,你把门打开,警察来了。” 小燕打开了门。 进了屋,里面有一股阴气,有三具尸体,三具尸体都盖着白布。 李主任指着墙边一具尸体,“就是这个女孩。” 谷老师戴上手套,把白布掀开。 一个娇美的女孩呈现在我们面前。女孩上身半luo着身子,胸口上有明显的咬痕。 下身穿着白色裙子。 谷老师把裙子撩开,分开女孩腿,把蜡烛拿了出来。 女孩的衣服都脱下后,谷老师全身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 “李主任,客户是怎么发现的?”陆队长问。 “她母亲趴在遗体上哭,发现女儿下身有东西,然后解开衣服,才看到的,太无耻了。”李主任说道。 “就是说这是夜里发生的事是吧?”陆队长说。 “是的,昨天晚上,这屋里有五具尸体,9点钟后,化妆师锁门离开的。”李主任说。 “谁有这屋里的钥匙?”刘颖问。 “昨天是四个化妆师,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就是给我们开门的小燕,他们每个人都有钥匙。”李主任说道。 “就是说侮辱尸体的,就在这四个人中。”陆队长说。 “应该,可以这样说吧。”李主任说道,“我让他们都在宿舍等着,你可以一一讯问。” “好,就在你办公室吧,你一个个带过来。”陆队长说道,“刘颖,你跟我一起审。” 陆队长和刘颖跟着李主任走了,我们也回到了咖啡室。 “还有这样的事?真肮脏。”毛顺说。“能干这样的事,简直不是人,真变态啊。” “这个案子应该好查,四个人中必有一人。”王保振说。 “也可能是两人干的。”我说。 “把那个叫小燕的排除,应该还有三个人。”毛顺说。 “女人也有嫌疑啊,不能排除。”王保振说。 “女人也会干这事?”毛顺一脸惊讶。 “你还年轻,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王保振说。 喝着咖啡,我们几个闲聊着,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陆队长和刘颖回来了。 陆队长坐下后,直摇头。 “怎么了?不顺利?”王保振说。 “没有人承认是自己干的,看上去都很无辜。”刘颖说道。 陆队长看了一眼天花板,“这个案子要是再查不出来,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不行的话,给他们用点刑。”王保振说。 “刑讯逼供可不行。”刘颖翘着二郎腿,晃了一下脚。 我的目光停留在刘颖的黑色高跟鞋上。 “兄弟,你看什么呢?”陆队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他在看我的鞋呢?”刘颖说着抬起脚,“看清楚没有?牛皮的,这鞋可不便宜。” “你这鞋是新买的吗?”我问。 “才买没多久,上个星期买的,你喜欢这鞋?”刘颖说。 “你这鞋能不能脱下来,让我看看?”我说。 “什么意思啊?看我鞋干什么?”刘颖说道。 “刘颖,你脱吧,给他看看。”陆队长说道。 刘颖把高跟鞋脱下递给我,我拿起鞋看了看,然后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 “钱同志,你是不是有恋鞋癖?”刘颖说道。 “刘颖,你不要打岔,他在想问题呢。”陆队长说道。 “陆队,你有没有发现,这鞋和衣柜里的高跟鞋款式是一样的。”我说。 “是很像。”陆队长说。 “柜子里的那双鞋穿过。”我说。 “这很正常,谁买鞋回来都要试的。”王保振说。 “我感觉柜子里这双新鞋不是女主人的。”我说。 “感觉?你是说感觉?”陆队长问。 “死者躺在楼下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身边的鞋子了,也是高跟鞋,下楼后,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高跟鞋。”我说。 “你能不能仔细说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陆队长说。 “你注意到没有?木地板上有新刮痕。”我说。 “看到了。”刘颖说,“你能不能把鞋给我?” 我把高跟鞋扔给刘颖,“我们再回到现场看看,昨天夜里卧室里应该有第三者。” 第262章 监控 一群鸽子在上空盘旋。楼前的草坪上有两个小孩在玩气球。 “现场会不会被破坏?”刘颖问。 “我让人把守,没人会进去。”陆队长说。 “那就好。”我说。 进了卧室,我直奔衣柜,从衣柜里拿出那双高跟鞋。 “这鞋有问题?”刘颖说。 我拿起鞋对着阳光看了看,走到地板刮痕旁边,发现了一小块漆皮。 “是这新鞋上的。”我捏给他们看。 “这就说明昨天夜里有人穿这鞋了?”刘颖说。“这刮痕要是前一天刮的呢?” “是啊,刘颖说的对,要是前一天的呢。”陆队长说。 “如果就是这只鞋,就是在事发夜里刮的呢?”王保振说。 “那也不能说明卧室有第三者,她老婆回来后,换上新鞋,试一下,觉得不合适在放回衣柜,试鞋的时候,把木地板刮了一下。”刘颖说道。 “二十分钟时间,应该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吧。”王保振说,“她开车进车库,然后坐电梯上楼,开门,也得要五分钟吧,那就是十五分钟左右,这十五分钟去试新鞋?然后再吵架?” “你们没注意到吗?女主人进屋后,没有换鞋,还是穿着高跟鞋?这就是问题。”我说。 “这个问题我想到了。”陆队长说,“通常女主人进门应该先换鞋的,她没换鞋这就很反常。” “这个可以解释,女主人看到老公客厅的新电脑后,很生气,顾不上换鞋,然后就和她老公吵架。”刘颖说。 “刘警官,你穿多大的鞋?”我问。 “你问我穿多大的鞋干什么?” “是35码的吗?”我问。 “我的脚没有这么小,我穿37码的。”刘颖说道。 “我想请你穿这双鞋。”我说。 “为什么让我穿?和案情有关吗?”刘颖问。 “你不是说了吧,我有恋脚癖吗?”我说道。 “那我不穿。”刘颖说。 “陆队长,你得命令她穿这鞋。”我说。 “哎呦,你这人怎么这么怪啊。”刘颖一脸鄙夷。 “让你穿,你就穿呗。”邱小龙说,“我们也喜欢看你的丝袜脚。” “是啊。”陆队长笑了笑。 “你们真坏啊,都是流氓。”刘颖说。 “穿一下吧,我相信小钱的直觉。”陆队长说。 刘颖很不高兴的脱下鞋。 “美女,我可以帮你穿吗?”我说。 “穿吧。”刘颖坐在床边。 我拿着鞋走过去,给刘颖穿鞋。 “哎,你轻点,弄疼我了。”刘颖说道,“这鞋穿不进去,你看不出来吗?” “脱袜子能不能穿上?”我说。 “不能,我这是丝袜,你这什么智商?你手上这鞋多大的。”刘颖问。 “35码的。”我说。 “哎,你这人是故意给我穿小鞋啊。”刘颖说道,“我都说了,我穿37码的鞋。 “我回头冲王保振说道,“你拿几双女主人的鞋过来。” 王保振拿了三双鞋过来。刘颖试穿了一下,很轻易就穿进去了,鞋码都是37和38的。 “衣柜里的这双鞋显然女主人的。”陆队长说,“小钱,你观察能力确实强。” “我在楼下看到女主人的高跟鞋了,后来看到这衣柜里的高跟鞋,就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当时我正想着呢,刘警官说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不错。”陆队长说,“你是干刑警的好料子。” “好,我们现在来推测一下,这鞋是第三者的,是一个脚不大的女人。”我说,“女主人回家后,发现屋里有动静,她并没有换拖鞋,而是直接进入了卧室,女主人发现老公床上的女人后,两个女人便扭打在一起,扭打中,第三者的高跟鞋刮了木地板,或者呢,是第三者在扭打中把脚崴了一下,造成地板有刮痕。” “然后呢?女主人怎么跳的楼?”刘颖问。 “女主人发现奸情后,她的第一反应,应该就是生气,在十五分钟的时间里,她会主动跳楼吗?有没有可能被她老公和第三者合力,扔下楼去?”我说。 “有这种可能。”陆队长说,“但是有个问题,如果事实真是钱先生这么推测的,那这个第三者去哪了呢?我看了监控,从夜里两点开始,到早上六点,这一段时间内,小区里都没有可疑的人员出去,难道这第三者一直藏在小区里?” “你看监控不是说这对夫妻没带第三者进来吗?”刘颖说。 “监控有看不到的地方,比如座位下面,还有车后备箱。”陆队长说。 “这女人脚小,那可能个头也不高,说不定藏在后备箱里。”毛顺说。 “小龙,你去查一下监控,从早上6点到我们进来这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去。”陆队长说道。 “好。”邱小龙转身出去。 “我觉得你们想得太复杂了,这就是普通的跳楼自杀案子。”刘颖说。 “我不这么看,女主人是一个企业家,是见过世面的女人,按理说她心理素质没有这么脆弱,并且,她这是二婚,而这男人也是二婚,他们之前也没有孩子。”陆队长说,“看到老公买了台笔记本电脑,而且那台电脑很普通,我让人查了型号,才四千多块钱,为了这么一个普通的电脑,两口子吵架后,她就跳楼?一个女企业家,她什么样的好色男人没见过?” “邻居不是说了吗?她脾气性格不好。”刘颖说。 “刘警官,我和你的看法恰恰相反。”王保振说,“脾气很火爆的人,是不容易跳楼自杀的,反而是那种性格内向的女人容易冲动。” “对,我和他的看法是一样的。”陆队长说,“爆脾气的人,很多都是容易伤害别人,而不是先伤害自己。” “你们这是带着一种偏见看事情,因为也有例外啊。”刘颖说道。 “那个发簪会不会是第三者的呢?”我说。 “有这种可能,不戴发簪,她的头发很容易乱。”陆队长说。“如果是第三者,那么上面就有可能有指纹,等会我去问一下男主人就知道了。” “有一个问题,我可不可以说说。”毛顺举起手。 “说吧,畅所欲言。”陆队长说道。 “昨夜就算是有第三者来,那么第三者为什么要穿着高跟鞋进卧室呢?”毛顺说,“她为什么不换鞋呢?这不符合常情。” “哎,这是一个好问题。”刘颖说道。 “很简单,新鞋呗,又是男主人给买的,在卧室里让第三者试穿很正常。”陆队长说道。 “或者男主人喜欢让第三者在床上穿高跟鞋做那事呢?”王保振说。 “有可能,恋鞋癖呗。”陆队长说。 邱小龙进来,“发现了,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陆队长说。 今天早上7点钟,有一个女的出了小区。”邱小龙说,“她好像是崴脚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陆队长看了我一眼,“头发呢?头发是不是很乱?” “对,头发是有些杂乱。”邱小龙说。 “她穿的是什么鞋?”我问。 “一双球鞋。”邱小龙说。 “衣服呢?”陆队长问。 “黑色短裙。”邱小龙说,“感觉那鞋和衣服不怎么搭配。” “小龙,你去查那个女人,现在就去吧。”陆队长说。 “她穿着球鞋走的,那么鞋柜里应该还有一双她自己的鞋。”我说。 “刘颖,你去把鞋柜里的鞋全部试穿一遍。”陆队长说。 “哎,真是见鬼了,我和这鞋干上了。”刘颖叹了一口气。 ---------------------------- 第263章 蜡烛 刘颖果然在鞋柜里找到了一双鞋。 傍晚,烟囱上冒出了一股黑烟,黑烟袅袅,渐渐飘散而去。 “我从来没看到过有鸟从烟囱上面飞过。”谷老师说。“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王保振喝了一口咖啡,“可能是鸟觉得那烟气味道很大吧。” 谷老师摇了摇头,“烧尸炉上的烟囱太高了,鸟飞不到那个地方。” “也是。”我笑了笑。 “你们聊吧,我去干活了。”谷老师起身离开。 “我想去解剖室看看。”毛顺说。 “好啊。”谷老师说道。 两人出了屋。 王保振递给我一支烟,“有粮,这两天窝在这里,太憋闷了,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抓,然后过不了几日就被推进那炉子里烧了。” “这里是让人高兴不起来,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但一时也走不了呀。” “想想办法怎么把阿娇弄走?”王保振说。 “你还想着阿娇?你还不如把阿娇火化了,抱骨灰盒走呢。” “阿娇住在山区,是可以土葬的。”王保振说,“还是给她留个全尸吧,我发现你脑子可以,你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从警察眼皮底下,人不知鬼不觉得把阿娇弄走。” “我们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想着偷尸体,这个难度大了,我可没有这个本事,再说你让毛顺把车送了回去,这尸体怎么运回去?” “用这火葬场的冷藏车。” “你的意思,除了偷尸体,还得偷一辆车?我们想走都难。”我说。 “陆队让我联系阿娇的家人,我说阿娇是孤儿,想把阿娇运回去。” “陆队长怎么说?”我问。 “陆队长说等案子破了再说,哎,我这两天肩膀开始痒了。” “痒了好办,你直接进停尸房里呆着。”我说。 门开了,是陆队长,刘颖和邱小龙回来了。 陆队长坐下来,我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小钱,这案子你立功了。”陆队长说道。 “抓到第三者了?”我问。 “抓到了,这女的招了,男的也招了,的确是你说的那样。”陆队长说道,“女主人半夜回家,发现老公和这女人有奸情,她和第三者扭打,而这第三者跑到了阳台上,女主人追过去殴打第三者。男的过去,一时冲动,把他老婆抱起扔下了楼。” “是女人穿着高跟鞋崴脚把地板刮了?”王保振说。 “是的。”陆队长说。 “案子破了就好,给死者一个公道。”我说。 “现在火葬场这个猥琐尸体案,也得请你帮忙分析一下。”陆队长说。 “可以,你说吧。” “三男一女,谁也不承认是自己干的。”陆队长说。 “没发现可疑的人吗?”我问。 “还真没有。”刘颖说。“每个人看上都老实巴交的。” “除了这四个人,还有谁有钥匙?”我问。 “还有三人,他们不当班,其中有一人还外出旅游了。”陆队长说。“我们查了一下,这三个人也没发现可疑的之处,看门保安说,当天夜里也没看到这三人回单位。” “这些人都没干,那就见鬼了,难道是鬼干的?”我说。 “有没有可能屋里藏着一个鬼,我是说有活人躺在床上,被关进去了。”王保振说。 “活人?你这想象力可真丰富。”陆队长说,“他们是化妆师,是给死人化妆的,活人能和死人一样,活人不呼吸?” “假死呢?我是说有假死,到了半夜又活过来了。”王保振说。 “心跳停了,到了半夜又开始跳了?”刘颖说,“这说的这是神话故事。” “这人胆子可真大,停尸房里停了五具尸体,他能拿着手电干这样的事?”王保振说。 “你怎么知道他拿着手电?”陆队长问。 “我是猜的,肯定不会开灯吧。”王保振说。 “停尸房里晚上的灯是亮着的。”刘颖说道。 “蜡烛呢?”我说,“为什么会有蜡烛呢?是不是当晚停电了?或者这火葬场经常停电?” “火葬场时常会停电,外面有工地施工,宿舍里是有蜡烛的。”陆队长说。“蜡烛上也没有指纹,这个案子很难再查下去了。” “女孩是怎么死的?”我问。 “是落水死的,很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了。”刘颖说。“她已经考上名牌大学了。” “李主任说,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一年前,有个女人的遗体也被侵犯过。”陆队长抽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吐出来。 “哎呦,真是受不了了。”刘颖用手赶着烟气,“跟你们在一起,我天天吸二手烟。” “对了,之前不是说这里有尸体失踪吗?”我问。 “我问过李主任了,他说是有尸体失踪了,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两具,失踪了三天,尸体在后院找到了。”陆队长说道。“尸体的脖子上有伤口,至于是什么样的伤,有没有失血,这就不知道了,后来,那具尸体火化了。” “是不是吸血鬼干的?还有,停尸房女孩尸体被侵犯和吸血鬼有关吗?”刘颖问。 我摇了摇头,“吸血鬼对吸血的兴趣远远高于性侵。” “你怎么知道的?”陆队长问。 “我,我是凭感觉。”我说。 “他说的没错,吸血鬼在西方的电影和传说里,对性的兴趣不大。”邱小龙说道。 “如果失踪的尸体是吸血鬼所为的话,那么这吸血鬼就潜伏在火葬场里,或者是这里的职工?”刘颖说。 “很可能是职工,这样更隐蔽,也不易暴露。”陆队长说,“这火葬场有四百多名员工。 “有这么多员工啊?不会吧,烧人都是现代化的设备了。”我说。 “事业单位呗,养得都是闲人,并且这里工资高的可怕,福利也高。”陆队长说。“这四百多个员工名字里,很可能有一个名字是吸血鬼的。” “要我看,这四百多名员工,大部分都是吸血鬼。”王保振说。“奶奶的,我也想来这里当吸血鬼。” “别开玩笑了,说说怎么抓吸血鬼。”刘颖说道。 “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既然吸血鬼很容易从这里得到尸体,吸到血,那为什么还要去外面杀人呢?”邱小龙问。 “这个问题简单,新鲜的血液和不新鲜的血液口感差别很大。”我说,“我们都喜欢吃新鲜的食物吧。” “钱同学,我怎么感觉你对吸血鬼很熟悉似的。”刘颖说道。 “感觉吧,跟着感觉走。”我说。 “他说跟着感觉走,让我想起了一首老歌了。”陆队长说着唱了起来:“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热血会在任何地方等我,跟着感觉走。” “听起来,你唱得像是吸血鬼之歌。”刘颖说道。 第264章 破案 陆队长带着刘颖和邱小龙走了。 毛顺去了解剖室,他最近迷恋上了人体解剖,他说以后打算去学医,也想去干法医。 我和王保振闲着无聊,去了停尸房看他们给死者化妆。 有的死者遭遇了车祸,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行业。”王保振说。 “是啊,这工作我干不了。”我说道。 出了停尸房,天已经黑了。 墙角似乎蹲着一个人。 走进后,果然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她起身迎着我们走过来。 “你们好,你们是警察吗?”女人问。 “是警察。”王保振说。 我有事情给你们汇报。”女人说道。 “你是谁?”我问。 “我是这里的员工,我叫吴芳。” “说吧,什么事?” “那天夜里1点钟,就是那个女尸被侮辱那夜,我看到李主任从停尸房里出来。”吴芳说道。 “还看到什么?”我问。 吴芳摇了摇头。 “你怎么路过停尸房?”王保振问。 “那天夜里我孩子发高烧,家里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我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心里焦急,拐了一个大弯,经过了停尸房。”吴芳说道。 “你还有什么发现,比如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生异常的事,或者异常的人?”我问。 “没有,这事你们千万别说是我看见的。”吴芳说道。 “好,我们给你保密。”王保振说。 “那我回去。”吴芳说道。 吴芳快步离开了。 “这么说,这主任也有钥匙,这人很狡猾啊。”我说。 “是啊,明天告诉陆队长,让他去审这个李主任,应该就是他干的,不会有错了。”王保振说。“没想到这个案子这么容易就破了。” “如果不是吴芳看到,这个案子很难查了。”我说。 “吸血鬼的事,怎么办?”王保振说,“或许,现在这个吸血鬼正在盯着我们俩。” “感觉吸血鬼这事和蝙蝠岛有联系。” “你是说这吸血鬼是从蝙蝠岛上过来的?或者是遗传?”王保振说。“我靠遗传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如果是遗传,这人肯定和中国人不一样,查这里的相片就知道了。” “最好现场辨认。”王保振说,“让他们全体人员去开会,我们去辨认,让我看他们的眼神,估计我就能看出来。” “这是个好主意,明天先把这事给陆队长说一下,李主任的事缓一缓。”我说。 “这两个案子一破,我们就走人,有粮,我想了想,我不打算带阿娇回去了,难度太大了,搞不好我们会露馅。” “就是吗,走的时候,把阿娇的地址留给陆队,让他们把阿娇送回去。”我说。 “行,就这么办,我们回去睡觉吧。”王保振说。 早上醒来,刘颖打电话让我们去吃早餐。 去了餐厅,陆队长和邱小龙都在。 我就把让李主任召集火葬场全体员工开会的事告诉陆队长。 “你们俩去辨认?看长相,就能认出吸血鬼?”刘颖很吃惊。 “凭什么呢?看眼神也能破案?”邱小龙问。 “吸血鬼的眼神肯定和别人不一样。”王保振说。 “怎么不一样,说来听听。”陆队长说。 “说不上来,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王保振说,“也有可能看不准,不过我有信心。” “你要是能从眼神里看出来谁是吸血鬼?我给你请功。”陆队长说。 “陆队,我有个请求。”王保振说。 “你说。” “把这个两个案子破了之后,我们就回去了,我们不想呆在这里了。”王保振说。 “回去?我还想把你们三个人都调来呢?你们是人才。”陆队长说。 “我们不喜欢这个地方,真的不喜欢,我以后打算不干警察了。”我说。 “我也不想干了,就想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王保振说。 “不干了?太可惜了。”陆队长说。 “是不是在火葬场呆了几天,让你们改变了想法?”刘颖问道。 “也有这个因素,我们就想过普通人的生活。”王保振说。 “这两个案子能破吗?你们有把握?”陆队长问。 “先说好了,如果两个案子破了,陆队,你就让我们回去吧。”我说。 “好,我答应你们。”陆队长说。 “谢谢了。”王保振说。“你现在就联系那个李主任让他召集所有职工开会。” “好,我这就打电话。”陆队长说。 “凡是请假不来的,要李主任登记一下。”我说。 两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火葬场。 陆续有员工进来。 半个小时后,陆队让我们去会场。 四百多人聚集在大礼堂里,李主任和几个副主任在主席台上,开会传达中央文件精神。 陆队长和邱小龙在门口守着,我和王保振从两边开始巡视着。 一路走下去,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后,王保振冲我摇了摇头。 “没看到有特别的人吗?”我问。 “有一个人是混血儿,我仔细看了,感觉不像。”王保振说。 “没有?” “是没有,等散会了,要问一下李主任有没有请假没来的。”王保振说。 散会后,李主任带我们去了他办公室。 “都谁没来?”陆队长问。 “有两个请假的,一个请公休假,一个丈母娘二婚,回家喝喜酒去了,还有一个请了病假。”李主任说道。 “请病假的是谁?叫什么名字?”王保振问。 “他叫冯海,说是发高烧,在医院了。”李主任说。 “在哪个医院?你打电话问问,还有,他家住哪?”陆队长问。 “好,我这就打电话问,他家住哪,这就不清楚了,听说他经常搬家。”李主任说。 “那你打电话吧。”我说。 李主任打通了冯海的电话,说是从医院出来了,晚上可以来上班。 “好,那就等晚上吧,这事要保密。”陆队长说。 “是什么案子?”李主任问。 “是停尸房那个案子。”王保振说。 “他没有停尸房的钥匙啊。”李主任说。 “他可以偷偷配钥匙啊,对吧。”我说。 “对,对,这个我给忘了,不过,这人看上去挺老实的。”李主任说道。 第265章 追踪 傍晚,哀乐声阵阵,一只鸟从树枝上掉下来,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死了?”王保振看着窗外。 “不知道。”我说。 屋里只有我们两人,咖啡室里烟雾缭绕,刘颖推门看了一眼,便缩回了身子。谷老师进来,他咳嗽了一声。 “有事?”王保振问。 “毛顺走了。”谷老师说。 “去哪了?”我问。 “他下午走的,他说他不回来了,让我告诉你们一声。”谷老师说,“他说要去学医。” “嗯,谢谢了。”王保振说。 “这个年轻人挺奇怪的。”谷老师说,“说走就走了,工作也不要了。” “走就走呗。”我说。 谷老师把门窗都打开,让烟气散出去。 “那只鸟又活过来了,飞走了。”王保振说。 “哪只鸟?”我问。 “就是刚才那只从树上掉下来的。”王保振说。 “我去,你一只看这只鸟啊。” 陆队长带着刘颖进来。 王保振递给陆队长一支烟。 “还抽啊?看看这屋,都呆不下去了。”刘颖说。 陆队长把烟夹在耳朵上,他冲王保振说道,“侮辱女尸的案子有没有线索?” “没,没什么线索。”王保振说。 “没线索?”陆队长皱了一下眉头,“你们没线索,我这边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我问。 “他全招了,是李主任干的。”陆队长说。 “你们怎么查出来?”王保振问。 “一个女工告诉我的,说半夜里看到李主任从停尸房出来。”陆队长说,“这女工也给你们说了,是吧。” “对对,本来想晚一会告诉你的。”王保振说。 “这案子总算破了。”陆队长说。“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发现呢。” “破了就好。”我说。 “这都快7点半了,这个冯海怎么还没来上班?”刘颖说。 “再等等呗。”陆队长说。“这人还不一定是吸血鬼呢,有谁知道他家的地址?” “有一个叫侯建设的人知道。”刘颖说。 “再等半个小时,让这个侯建设带我们去他家。”陆队长说。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陆队长看了看手表。 “带侯建设去冯海家看看?”刘颖说。 陆队长点了点头。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冯海家,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动静。 “把门撬开吗?这人不会搞错吧?”刘颖看了看王保振。 陆队长拿起电话,“我让一个开锁的师傅过来。” 十分钟后,开锁的师傅到了,很快就把门打开。 屋里没有人,一室一厅的房子,客厅里有一个双人沙发,一个餐桌。 进了卧室,里面居然有一个大冷柜。 陆队长打开冷柜,里面是一袋袋的血。 “看来就是他了。”刘颖说道。 陆队长拿起血袋看了看,“是人血?” “很可能是的。”王保振说。 突然外面有动静。 陆队长掏出手枪,冲了过去。 我和王保振出了屋,看到陆队长朝楼梯下跑,我们跟着也跑了下去。 下了楼后,陆队长已经上了车。 “快上车。”陆队长喊道。 我们三个迅速上了车。 “前面那辆桑塔纳,蓝色的。”陆队长说道。 “是冯海吗?”刘颖问。 “就是他。”陆队长说。 蓝色桑塔纳开得很快,几次差点都跟丢了。 “这小子开车不要命了。”王保振说。 刘颖打电话给警队,增派人员堵截。 刘颖放下电话,几分钟后,蓝色桑塔纳消失了。 “我靠,人呢?”陆队长说道。 “刚才还在前面。”我说。 “一个拐弯,看不到车了。”陆队长拍着方向盘,“靠,人让我跟丢了。” “放心,他跑不了,这市内到处都是监控。”刘颖说道。 陆队长朝前开了二十多分钟后,接到一个电话,让他掉头。 “找到他了。”陆队长说。 “在哪了?”刘颖问。 “我们马上就可以看到了,这个狗日的想跑没那么容易。”陆队长说。 “五分钟后,在一个十字路口,蓝色桑塔纳车头瘪了一大块,四轮朝天,旁边不远停着一辆豪华大巴车,车头也瘪了。 “撞车了。”王保振说道。 下了车后,陆队长蹲下来,拿着手电筒朝驾驶室照着。 “怎么样?”刘颖问。 “死了,脖子断了。”陆队长叹了一口气,“草,差点就抓到活的了,我们运气太差。” 一辆黑色路虎车从我面前经过,后座里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她探头朝窗外看了看,她又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感觉这个女人的眼神很熟悉。 路虎车很快开走了。 “保振,我好像看到艾米丽娅了。”我说。 “是吗?你确定是艾米丽娅?”王保振问。 “看那眼神是她,她也看到我了。” “我明白了。”王保振看着那辆桑塔纳说道,“我明白了,这车祸不是意外,很可能是艾米丽娅让他死的。” “我们怎么办?”我说。 “赶紧离开这里,现在这个案子也破了,我们也该走了,现在就走。”王保振说。 “好吧,和陆队长他们打个招呼再走吧。”我说。 看到我们决意离开,陆队长也没有多说什么,刘颖看着我,似乎有些留恋。 我和王保振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和他们挥手告别。 “去哪?”司机问道。 “一路朝北开。”王保振说。 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出了城。 司机不再问我们,直接上了高速。 “哎,你这是开去哪?”王保振问。 “你不是说一路朝北开吗?”司机说道。 “是朝北,你这上了高速要去哪?”我问。 “前面有一个服务区,两位如果不想去可以换车。”司机说道。 “好,在服务区你停一下。”王保振说。 半个多小时后,车在服务区停下。 “不用付钱了,车钱已经有人帮你们付过了。”司机说道。 “帮我们付过了?”王保振说。“是谁帮我们付的钱?” “保振,不用问了,还有谁?”我说道,“下车吧。” 我和王保振下了车。 “是艾米丽娅吗?”王保振问。 “车来了,那辆路虎车过来了。”我说。“是艾米丽娅。” 第266章 温柔 路虎车旁边停下来一辆奔驰车。 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先下了车。 这人居然是许军。 王保振走过去,拍了一下许军的肩膀,“我的哥啊,你居然还活着。” 许军笑了笑,“有粮,你艾米丽娅公主的车。” 我开门上车,艾米丽娅在驾驶座,她冲我妩媚的一笑。 “没想到你还会开车?”我说。“要不,我来开车吧。” 艾米丽娅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驾驶座让给我。 我开车跟在许军的车后面。 艾米丽娅手挽着我的臂,头靠着我的肩膀,她大口喘着气,胸腹起伏着。 “你没事吧。”我说。 艾米丽娅脸蹭着我的胳膊,“没有你,我度日如年,每天都像是在火炉上煎熬。” 我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有粮,求你以后别离开我了。”艾米丽娅说道。 “好吧。” 艾米丽娅突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把我的衣袖朝上卷着,然后她嘴唇贴着我的手臂, “我受不了了。”艾米丽娅说道。 “什么时候能到?”我问。 “还得有一个多小时。”她一脸的渴望。 我冲她点了点头。 艾米丽娅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样,她吻着我的手臂,很快牙齿陷入了我的肌肤里。 没有疼痛,一种麻麻的快感直奔头顶,我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不停的流动着,甚至能听到血液经过血管时发出的声音,我浑身打着颤。 车晃动起来,我努力克制住自己,让车保持平稳。 艾米丽娅抬起头,嘴角上粘着血,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她停下吸吮后,我却感觉浑身不舒服,渴望着她热烫的小嘴继续吸下去,永远也不要停止。 “继续呀。”我说。 艾米丽娅微微一笑,“等回去吧。” “求你了,再吸一会,我现在很难受。”我说。 “那我就吸你下面了?”艾米丽娅还是一脸的妩媚。 “随便哪里都行,亲爱的,快点吧,我受不了。”我说道。 艾米丽娅低下头,她的头埋在我的小腹下面。 我手按着她的头,然后抚摸着她的秀发。 她吸吮着,迎合着我,我身体颤抖着,整个肉体和灵魂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的舌头温暖,缭绕在我心尖的四周,这一刻,即使死去,我也心甘情愿了。许军的车突然降速,慢慢停在应急道上。 我也把车停下来。 王保振和许军下了车,靠着出门抽着烟。 “为什么车停下了?”艾米丽娅抬起头。 “没事,你继续吧。” 艾米丽娅温柔的冲我一笑,然后低下头。 这次她动作加快了,我大口的喘着气,很快我直上云霄,然后慢慢的再飘下来。 艾米丽娅容光焕发,她冲我舔了舔嘴唇,咂了咂嘴。 我双手伸入她的长发里,然后亲吻着她的脸颊,脖子。 “车开了,走吧。”艾米丽娅说道。 我整理好衣服,然后开车追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许军的车开上了郊野的小路,二十分钟后,车开进了一栋别墅院子里。把车停好,下车后,艾米丽娅手挽着胳膊,身体贴着我,头依旧靠着我的肩膀。 王保振和许军上了二楼,艾米丽娅拉着我上了三楼。 进了屋,是一个装修豪华的房间,一个很大的床。 艾米丽娅又拉着我,推开一扇门,这是一个很大的洗浴间,里面有二十多平方米的热水池,大玻璃窗,能看到外面的远山。 “你去洗吧。”艾米丽娅说道。 我脱下衣服,进了水池。 “你怎么不问我,这么多天都去哪了?”我说。 “你去哪了,我不管,现在你能平安的回来,这才重要。”艾米丽娅说道。 “我差点被人杀了。”我说。 “是吗?你要死了,我也得死,这么多天,我到处找你,终于还是把你找到了。哎,只是没想到刚下飞机,还没多长时间,你们就失踪了。” “许军是你们找回来的吗?”我问。 “是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会蝙蝠岛?”我问。 “就这几天吧。”艾米丽娅说道。 “来中国大陆的工作做完了?” “是的,你的国家真是太美了,太奇妙了?”艾米丽娅说道,“中国人,比我想象的要好,非常守秩序,每个人的内心都非常平静,安静,我觉得他们不该这么快死。” “你父亲是想灭绝中国人吧?”我说。 “是劣等人,精英会保留下来,继续繁衍后代。”艾米丽娅说。 “劣等人也是人,不是动物,不是任意让你们摆布和灭亡的。”我说,“你父亲的那一套是邪说,是反人类的。” “但劣等人是愚蠢的,你们绝大多数中国人也是,没有思想,很多人都没有灵魂,他们在不断毁灭这个地球,这片土地已经被污染了,永远都恢复不到从前的样子了,这里的每一条河流都有毒,连空气都是有毒的,他们很多人会加速死去的。” “现在不是在进行有效的环境保护吗?”我说道。“治理环境需要时间。” “好吧,亲爱的,我会好好思考你说的话,然后给我父亲说,让他手下留情。”艾米丽娅手抚摸着我的肩膀。“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就是我的生命,亲爱的,洗好了,就去吃饭吧。” “好的。” 我洗完澡,艾米丽娅带我去了餐厅。王保振和许军已经在等我们了。 桌上的饭菜很丰盛。 艾米丽娅端起酒杯,“中国有句话,叫,叫接风洗尘,我给你们接风吸尘。” “好,谢谢艾米丽娅公主。”许军说道。 一个白人中年男子走过里,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公主,这是一百年前的波尔图红葡萄酒。”中年男子说道。 “好,这是威廉,是这个山庄的主人。“艾米丽娅说道,“这是我的钱先生。” “公主,您才是主人。”威廉说道。“钱先生,很荣幸能看到您,公主给我多次提到您,提到你的智慧和卓越的胆识,在下非常倾佩。” “过奖了。”我说。 “威廉,你忙你的去吧。”艾米丽娅说道。 威廉后退几步后离开。 “有粮兄,你不在,公主是日夜思念你。”许军说道。“看到你能平安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敬你们一杯。” 我和艾米丽娅喝了杯中酒。 威廉快步走过来,和艾米丽娅耳语着什么,艾米丽娅眉头紧蹙,似乎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你们先聊吧,我去一下就来。”艾米丽娅说道。 威廉带着艾米丽娅离开了。 “不知道是什么事?”王保振说,“不会是警察发现我们在这了吧?” “应该不会。”许军压低嗓音,“这里有一个后院,是禁止进去的,只有艾米丽娅和威廉可以进,其他人是不能进的。” “这后院里有什么?不会里面关押很多人吧?”我说。 “很可能有人关在里面,夜里会有狗叫声。”许军说道。 第267章 山谷 “艾米丽娅来了。”王保振说。 艾米丽娅走过来,坐在椅子上后,她闭上眼睛想着什么。 “没事吧。”许军问。 艾米丽娅睁开眼,“许先生,你不是想去隔壁那个院子看看吗?我带你去。” “好啊。”许军说道。 “我也想去看看。”王保振说。 “好吧,一起来吧。”艾米丽娅说道。 穿过花园,前面有一道玻璃门。 艾米丽娅站在玻璃门前,伸出手臂,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我们进去后,门慢慢又关上。 路灯上都挂着摄像头,一栋灰色的房子被几棵参天大树掩藏着。 玻璃自动门打开,随即又关上,大厅被巨大的玻璃分开两部分,玻璃里面有床,桌子和洗手间,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穿同样的竖条衣服,有的坐在床边,有的坐在马桶上,有的在吃橘子,他们目光呆滞,偶尔有人抬头看上我们一眼。 像是在看一个行为艺术的展览。 “这些是什么人?”我问。 “这些都是失去记忆的人。”艾米丽娅说。 “失去记忆?为什么都失去了记忆?”王保振问。 “这是我们的试验,让这些劣等人失去记忆,他们就会很安静,很安静的活着,没有痛苦,也没有忧伤,很安静的死去。”艾莉莉亚说,“没有暴力,没有强制,这是温和的灭绝方式,很完美吧。” “完美?这是在杀人,你把杀人居然说得如此完美?”我说,“艾米丽娅,哪天你会不会也让我失去记忆?” “亲爱的,不会的,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爱你的一切。”艾米丽娅搂着我的肩膀。“宝贝,你想哪去了。” “没有忧伤,没有痛苦,如果是我,我会迅速解决掉自己的生命。”王保振说。 “不会的,失去了记忆的同时,也失去了思想,因此这里的人是不会自杀的。”艾莉莉亚说道。 “那这就是一群行尸走肉了。”许军说道,“太可怕了。” “地球上的人太多了,劣等人无休无止的繁衍愚蠢的生命,这才是一切不幸的根源。”艾米丽娅说道。 “我们也是劣等人,是不是你随时会让我们失去记忆?”我说。 “有粮你不是,他们两个也不是,他们的血液中已经有了蝙蝠岛的基因。”艾米丽娅说道。 “这样的灭绝方式,是不是有点慢?”王保振说。 “他们身上都带有病毒,明白吗?”艾米丽娅说道。 “是不是打算把他们放出去?”王保振说。 “对,他们出去后,接触外面的男人和女人,就会把病毒传染给他们,然后不断的扩散,被病毒传染的人,也会和他们一样。”艾米丽娅说道。“但现在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有人有抗药性,并且在半个小时前逃了出去,我们不得不将离开这里,警察很可能明天会过来搜查。” “如果他报警,警察可能现在就在路上了。”王保振说。 “不会的,警察里有我们的人。”艾米丽娅说。 “去哪?现在就走吗?”我问。 “临时去一个大山里躲避。”艾米丽娅说道。 从隔壁院子里出来,看到几个人从房子里搬运东西上车。 十分钟后,我们几个上了许军开的奔驰车。 前面有两辆车带路,我们后面是大巴车,里面坐的是那些没有了记忆的人。 汽车颠簸起来,我睡意渐生,靠在艾米丽娅肩膀上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山洞里,洞壁上有壁灯,身下有毛毯。 山洞有厚厚的水泥门,门虚掩着,显然这是一个大山里的战备坑道。 我回头,看到艾米丽娅躺在我身后。 王保振推门进来,“你真能睡,这都中午了。” “第二天中午?我睡了这么久?”我说。 “是啊。”王保振说。“去外面说话吧。” 我看了一眼艾米丽娅,跟着王保振出了坑道。 山谷里烟雾缥缈,穿着竖条纹衣服的人,坐在散乱的石头上,有一个女人居然骑在矮树上。 “看看这些人,真的是很悲哀。”王保振说,“没有亲戚朋友,不知道自己是谁。”王保振说。 “他们这是在犯罪,比杀人还残忍。”我说。 “有粮,我怎么觉得我活得也和他们差不了多少?甚至觉得活着还没他们好,他们最起码没有恐惧。” “你不觉得蝙蝠岛做得这一切太恐怖了吗?这要灭绝中国人啊。”我说。 “他们这是痴心妄想,怎么可能呢?那个弗朗西斯上校也太高估自己了,他们这些试验能不能成功都不好说,不是有人跑了吗?说什么有抗药性了。” “能不能放了这些人?”我说。 “那要跟你的公主去说,估计她不会同意的,还有,放出去,他们身上的病毒不就传染给其他人了吗?我倒是觉得让这人早点毁灭才好。”王保振说。 有一个穿竖条纹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好奇的看着我们,然后还伸手去摸王保振的胳膊。 “是活得吗?”女人问。 “新鲜了,是死是活?你看不出来吗?”王保振问。“你不是长眼睛了吗,看不见吗?” “看得见。”女人坐在我们旁边的石头上,又歪头看着我。 “他是死的,还是活着的?”王保振手指着我问她。 “活的。”女人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是哪里人?”女人思索着,“我的名字呢?我的名字在哪了?” “你看,这就是一个神经病,吃药吃的。”王保振说。“这真是糟蹋人啊。” “想想,怎么能制止他们的这种恶行?”我说。 “我看,你还是去劝劝艾米丽娅,让她放下屠刀就行了。”王保振说。 “她不听我的。” “她不听你的,这可不是好兆头。”王保振笑了笑,“中国有句古话,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你可不能让女人当你的家,再说,她没有你,就不能活了,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脑子?”坐在石头上的女人说道。“脑子是什么?”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王保振说。 第268章 渔船 几个穿竖条纹的人围拢蹲在一起看着什么。 许军走过去看。 许军看了一会,朝我们走来。 “他们在看什么?”王保振问。 “在看蚂蚁搬家。”许军说,“这是一群傻瓜,有粮,艾米丽娅出来了。” 我回头看到艾米丽娅在坑道口冲我招手。 “赶紧回去吧。”王保振说。 艾米丽娅手抚摸着肚子,“我怎么觉得感觉肚子好胀,胸也涨得难受。” “什么原因啊?不会怀孕吧?”我说。 “怀孕?真的吗?”艾米丽娅微笑着,“要是能怀孕,那就太好了。” 听她这么说,我头皮麻麻的,她要生下一个小吸血鬼吗?这小吸血鬼会喊我爸爸? “什么时候回蝙蝠岛?”我问。 “你是不是急着回去,去见你那个宁程程?”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说。 艾米丽娅脸色不悦,转身进了山洞。 夕阳西下,凉风习习,坐在山窝里吃饭,别有一番风味,王保振和许军看上去心情不错。 艾米丽娅吃了几口面包后,就回到了坑道里。 “你老婆好像心情不好。”王保振说。 “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说。 “有粮,你得把她伺候好了。”许军说。“你有没有问她,我们什么时候回蝙蝠岛?” “问了,她没给我说。” “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还是回到蝙蝠岛过得舒服。”许军说。 “你有没有想王倩?”我问。 “想啊,所以我就想早点回去。”许军说。 “回去以后打算怎么办?还过醉生梦死的生活?”我说。 许军低着头不说话。 “你呢?保振,你是怎么想的?”我问。 “有粮,蝙蝠岛不是我们的久居之地,要想办法带着宁程程,王倩,还有霍思琪她们逃离哪里,我们自己找一个小岛,过我们自己的生活。”王保振说。 “那个弗朗西斯上校是不会让我们走的。”许军说。 “我靠,你不想走了,在蝙蝠岛还住上瘾了?”我说,“你让她们吸血,会短寿的,活不长的。” “没那么严重,血这东西可以再生的。”许军说,“旧的血液出去,新的血液生成,这有利身体健康。” “你这不是在大陆献血,在蝙蝠岛被吸血的频率太高了。”我说。 “这个可以控制的,她们不会强行吸我血的。”许军说。“希望能早点回去。” “被吸血的感觉的确是太美好了。”王保振说,“有粮,你不觉得吗?这感觉太美妙了。” “是有很奇妙的感觉,但我们这样沉迷下去,就彻底完了,就会像这些没有记忆的人一样,成为行尸走肉的。”我说。 “要是我们不回去呢?”王保振说。“就藏在这大山里。” “藏在这里吃什么?”许军说,“吃草吗?我宁愿被警察抓住枪毙,也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我要回去。” “有粮,你呢?你也是想回去是吧。”王保振说。 “是的,宁程程还在蝙蝠岛,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我说。“如果你不想回去也可以。” “哎。“王保振叹了一口气,“在这里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又缺衣少吃的,还真不如回蝙蝠岛,我跟你们一起走。天黑了,回去休息吧。” 我回到坑道里,把门关好。 艾米丽娅躺在毛毯上已经睡着了。我躺在她身边,很快也睡了。 夜里突然想起砰砰的砸门上。 艾米丽娅起身去开门,进来的是威廉,他一只手捂着额头,血从他的指尖流淌下来。 “公主,不好了,他们都跑了。”威廉说道。 “谁跑了?”艾米丽娅问。 “就是那些劣等的中国人,他们跑进山里去了。”威廉说,“他们把看守杀了,还打伤了我。” “怎么会这样?”艾米丽娅说道,“他们不是没有思想吗,没有记忆?也不知道反抗吗?怎么会杀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们像一群野兽,冲向我。”威廉说道。“他们都疯了。” “还能抓回来吗?”艾米丽娅问道。 “不可能抓回来了。”威廉说,“随他们去吧。” “那我们这次的试验算是完全失败了?”艾米丽娅说。 “好像是那些药有问题,那些药突然失去了对他们的控制。”威廉说。“这里也不能久留了,公主,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好吧,那我们就尽快回蝙蝠岛去。”艾米丽娅说道。 两日后,威廉把机票买好,然后送我们飞去上海,第二日,飞机飞往新西兰。到了新西兰后,我们上了码头,之前送我们来的那艘大货轮还要一个星期后才能从蝙蝠岛回来,艾米丽娅决定不再等了,我们上了一条渔船。 上船后,许军和王保振很兴奋,他们两人喝着啤酒,吃着烤鱼。 “有粮,还记得吗?”许军说,“记得我们鱿鱼船上那首歌吗?” 许军提起鱿鱼船上的歌,我立刻想起了李强最喜欢的一首歌:让我一次爱个够。我眼前浮现出李强惨死的样子,孙大黑和李世双把李强的尸体抬起扔下船去。 “想什么呢?”许军说道。“我说的是歌声。” “是野百合也有春天吧。”我说。 “对啊。”许军说,“来,喝酒,我们终于自由了。” 我拿起酒瓶张嘴要喝,王保振一把夺了过去。 “有粮,这酒你可不能喝,艾米丽娅反对你喝酒。”王保振说。 “不管她了,我就想喝酒,不让喝酒,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说。 “公主来了。”许军说。 我回头看到艾米丽娅看着我。 “我今天想喝酒,行吗?”我说道。 艾米丽娅手指撩着长发,“你想喝,就喝吧。” “你同意我喝酒了?”我有些意外。 “同意了。”艾米丽娅微笑着。 王保振把啤酒瓶给我,“来,兄弟们,干杯,以后我们就把我们的青春和热血献给弗朗西斯上校,还有敬爱的艾米丽娅公主,干杯,今天我们要一醉方休。” 第269章 上岛 船行了六日,风平浪静,海看上去像熟睡的婴儿一般安详。 夜里忽然有了风浪,艾米丽娅睡不着,披着衣服出了宿舍,我也跟着穿衣出去。 出了屋,看到王保振和许军在船舷边抽烟。 “你们也睡不着?”王保振问。 “睡不着。”我看了看夜色,月亮在云朵后面,只露出一个白白的小尾巴。 突然,传来两声枪响,紧接着轰地一声,船身猛烈的晃动了一下,火星四溅。我们几个慌忙跑进屋里。 “怎么回事?”我说。 “我靠,是火箭筒发射过来的,这是要我们的命啊。”王保振说。 王保振说完又是一声巨响。 船长跑进屋了,“公主,这船保不住了,赶快坐救生艇,快走。” 出了屋后,我们几个很快跳上救生艇。 渔船加快超前开去。 几分钟后,就看到渔船又被火箭筒打中了,船歪向一边。 突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救生艇在巨浪上起伏着,随时都有翻过去的可能。艾米丽娅脸色苍白,她紧紧搂住我的胳膊。 王保振和许军拿着救生艇上的脸盆,朝外面舀水,他们累了后,换我朝外面泼水。 大雨下了几个时辰后停了,我累得不行,倒头就睡。 醒来时,看到太阳挂着高空,艾米丽娅躺在我身边。王保振和许军呆呆的坐在船头上。 “你醒了。”艾米丽娅说道。“想吃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坐起来,海面上无风无浪,很闷热,几条大鱼在水波里游弋。 “是什么人把我们的渔船击沉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海盗,我都没看到船。”许军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我看到船了,一艘和我们渔船差不多大的船。”王保振说道,“公主你知道是谁袭击我们的吗?” 艾米丽娅摇了摇头。 “真他妈的见鬼了,昨天我们还在船上喝着啤酒吃着烤鱼,现在被困在这孤岛上了。”许军说。“我们不会死在这小船上吧。” “放心,不会死的。”王保振说,“我算了算,我们离蝙蝠岛大概不到三百海里,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朝南边划,顺风的话,要不了三日,就可以遇到不知名的小岛。” “但愿我们好运。”许军说。“这天怎么这么热。” “救生艇上的食物,能吃几日?”艾米丽娅问。 “救生艇上的压缩饼干可以吃一个星期左右。”王保振说。“我们有鱼线,还可以钓鱼来吃。” “水呢?”我问。 “储存的水够喝三天的。”王保振说。“不过这天气看上去不妙,太热,恐怕水不够三天喝的了。” 阳光烤炙着海面,海里湿热的空气,很快让我们大汗淋漓。 许军和王保振停下了划桨,两人拿衣服盖住头。 艾米丽娅给我拿了一块压缩饼干,我看到她嘴唇干燥,嘴角起着泡。 “你喝点水吧。”王保振说。 艾米丽娅摇了摇头,“我不能喝水,我越喝越渴。” 我把手指伸在她嘴边上,她把我的手指推开。 “怎么了?”我问。 “没事,我还能再忍忍。”艾米丽娅说道。 我把衣服给她遮盖住身体,然后我和艾米丽娅卷缩着躺在舱里。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快要沉入海面时,海上才有了一丝凉风。 我看到艾米丽娅嘴唇已经干裂了。我把肩膀放在她嘴边,她看了我一眼,把嘴唇贴在我肩膀上。 我感觉她的牙齿撕扯着我的肉,很快血液开始涌出来,我立刻浑身舒畅,心情极好。 艾米丽娅吸了几口血,看了看我,我冲她微笑着。她脸带笑靥,犹如孩子一般,低下头继续吸吮着。 王保振和许军蹲过来看着。 “你们两个一边去,有什么好看的。”我说着拿衣服把艾米丽娅的脸盖上。 王保振挠了挠脸颊,“我这身上的血可以贡献出来。” “还有我呢。”许军说。 “她只喝我的血。”我笑了笑。“她有洁癖。” “好像你的血很干净似的。”王保振说。 “等把你身上的血都吸干,公主自然会喝我们的。”许军说。 我摸着艾米丽娅的秀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吸血的人类呢? “趁着现在阴凉,你们俩划船吧。”我说。 艾米丽娅抬起头,她脸色红润,越发得美丽迷人。 我拿着鱼线钓了几条鱼上来。 晚餐是压缩饼干和生鱼片。 第二天顺风顺水。 第三天傍晚,船靠上了一个小岛。我们把救生艇拉上礁石,然后爬上去。 “这是无人岛吗?”许军站在岩石上看了看四周。 “哎,这岛怎么看起来很熟悉啊,好像我们来过。”王保振说。 听王保振这么一说,我突然也觉得这里似曾来过。 “走,去那边。”我手指着前面高高的茅草丛。 穿过茅草丛,走进一片林子里,就看到一个茅屋。 “奶奶的,我想起来了,这他妈的是梭梭岛啊,保罗船长带我们来的,保罗开始还以为这是食人族的岛呢。”王保振兴奋的说道,“我们运气真好。” “还真是梭梭岛,很快可以看到管红,杨珍妮,陈小伟,老阎和小豆芽他们了,对了,还有吉吉酋长。”许军说道。 “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惊喜。”王保振说。“我们悄悄过去。” 绕过茅草屋,看到有一个瘦小的男人在地里挖着什么东西,不时还东张西望。“这人干什么的?”许军说,“好像做贼一样。” “感觉他在偷地里的土豆。”我说。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王保振说。 王保振慢慢绕到这个男人背后。 这男人转过身来,看着王保振,两日对视了一会,这男的突然朝王保振扑了过去。 两人居然抱了起来。 “这他吗的什么情况?”许军说。 “看起来像是小豆芽。”我说道。 两人手拉着手走了过来。 “靠,真是小豆芽。”许军说。 小豆芽皮肤更黑了,额头上有一道伤疤,胳膊上和后背也有伤。 “怎么了?你被人打了?”我问。 我说完,小豆芽眼泪哗哗流了出来。 “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王保振问。 “管红姐,珍妮姐,还有陈小伟,邓家全他们都被食人族抓走了。”小豆芽说。 “食人族又来了?”我说。 小豆芽点了点头,“他们占领了我们这个岛,所有的人都没自由了,我是逃出来的。” “我靠,这岛上有多少食人族?”许军问。 “有几十个人,他们有枪,他们吃人。”小豆芽说。 “不怕,我们收拾他们。”许军说。 第270章 峭壁 小豆芽带我们去了他的山洞。山洞在峭壁上,面向大海。 猴子雅克手里拿着树枝跑过来,它看到我后,跳进了我怀里。 突然,雅克惊恐的从我怀里挣脱出去,跳在了小豆芽身上。 “它是怎么了?”我说。 王保振和许军,小豆芽都在看着艾米丽娅。 “雅克害怕美女。”王保振说。 “雅克不怕,是自己人。”小豆芽抚摸着它的头,安慰着它。 “小豆芽,你说说这岛上的情况吧。”许军说。 小豆芽放走雅克,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着。 “这是营地,这是看守。”小豆芽说着拿一个小石子,“这是营地旁边的大岩石,这边有五个看守,都有枪,从正面进去不太可能,从大岩石上去,也不可能。” “从后面过去呢?”艾米丽娅问。 “后面是山,面向营地的那一面是峭壁,无法攀登。”小豆芽说。 “两边呢?”我问。 “两边是高高的两层篱笆,上面都涂抹着毒液,碰着就得死。”小豆芽说。 “看来,也只能从正面进去了,把那个五个看守干掉。”王保振说。“就五个看守吗?” “白天五个,晚上有十个以上。”小豆芽说。“那地方是易守难攻,太难了。” “我有个建议。”艾米丽娅说道,“如果我们去攻击他们的大本营呢。” “去攻击食人岛?”许军问。 “对,我觉得食人岛现在应该是空虚的,警戒会放松。”艾米丽娅说道。 “怎么去呢?有船吗?”许军问。 “船有。”小豆芽手指着下面,“那边山坳里就有两条船。” “食人岛在什么方位?”许军问。 “就在我们正前方,白天能看到那个岛。”小豆芽说。 “划船过去要多长时间?”王保振问。 “三到四个小时。”小豆芽说,“这是吉吉酋长说的。” “我看行,明天晚上我们可以偷袭食人岛,不过,大家要小心点,我上次听保罗船长说,食人岛上有个恶魔,叫塔布,他喜欢吃人的心脏。”王保振说。 “擒贼先擒王,我们先杀了他。”许军说。 “那就明天晚上出发。”艾米丽娅说道。 “对了小豆芽。“我说道,“管红,杨珍妮,陈小伟他们被抓去食人岛,会不会被吃了?” “很有可能被吃了。”小豆芽说。 “夏小蕊呢?她也被抓了?”我说。 “她也被抓过去了。”小豆芽说,“她跟一个男的同居了。” “跟谁同居的?她不要你了?”王保振问。 “跟这里的人一起住了,她不喜欢我。”小豆芽神色黯然。 “没事,这里女人多的是。”许军说。 “我就想要夏小蕊。”小豆芽说。 王保振拍了拍小豆芽的肩膀,等把她救出来,我给她说说。” 小豆芽点了点头。 “我靠,你们看。”许军手指着下面。“你们看。” 一只海鬣蜥正在朝我们这边爬,它爬得很艰难。 “这是老阎的海鬣蜥。”小豆芽说。 “它好像比以前大了好多。”我说。 “真好,又看到老朋友了。”许军说,“我把它抱上来。” “你们有火柴吗?”小豆芽问。 “有火柴。”王保振说。 “那太好了,晚上我们煮土豆吃。”小豆芽说。 “有粮,我们去钓鱼吧。”王保振说。 “好啊。” 我拿着鱼线,和王保振下了峭壁。 从嶙峋的礁石边上抓了几条小鱼做鱼饵。 “这里不错。”王保振说,“以后我们就在这岛上定居吧。” “可以啊,但要把食人族扫荡了。” “是啊,上次打的不彻底,这次要把他们斩草除根了。”王保振说。“等我们占领了这岛,你来当这里的酋长吧,吉吉酋长有这个想法。” “我想把宁程程接过来,还有王倩,霍思琪。”我说。 “你这个艾米丽娅怎么办?”王保振说,“她在上面看你呢,你就是她的生命。” 我看了一眼艾米丽娅,“感觉她不像以前了,她现在很在意宁程程。” “可以理解啊,女人都不想把男人分享给别的女人,这是个问题啊,搞不好,宁程程会离开你,哎,鱼上钩了,快拽上来。” 一条大鱼被我们拖了上来,这鱼有一米多长。 晚上吃着烤鱼,雅克看到艾米丽娅躲得远远的。小豆芽把鱼肉给雅克扔了过去。 “明天我们要好好休息。”许军说。“养精蓄锐。” “老阎还在这岛上吧。”我问。“他怎么样?” “白天他们下地劳动,到了傍晚,就把他们锁进茅屋里,老阎跟她老婆,还挺好。”小豆芽说。 “他老婆,还是那个19岁的女孩?”许军问。 “是啊,那女孩很漂亮,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年轻的女孩会喜欢他。”小豆芽说。 “食人族为什么要把管红,杨珍妮他们带上他们的岛呢?”我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豆芽说。“好像有人说,我们黄种人细皮嫩肉,口感比较好。” 小豆芽说完,许军看了一眼艾米丽娅,然后冲我笑了笑。 “你笑什么?”我说。 许军低下头,咬了一口鱼,“这鱼不错啊,好吃。” “吉吉酋长呢?也被带走了?”我问。 “被食人族带走了,我之前说过了。”小豆芽说。 “晚上得有个人警戒。”王保振说。 “我来吧。”我说。 海风很凉,海浪轻拍着礁石。艾米丽娅躺在我身边睡着了。 山洞外面不时响起鸟叫声。 如果我们被食人族发现就不妙了,我们手无寸铁,那什么抵挡?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雅克睡在山洞下面,它不停摆弄着树枝。海鬣蜥趴在洞口,一动也不动,在思索着什么,像一个哲学家。 夜晚很快熬过去了,早上我睡了一会。 白天我们都躲在山洞里,直到黄昏来临。 小豆芽带着我们去了山坳。果然礁石旁边有两条船。 等到夜色来临的时候,我们上船朝食人岛划去。 ------------------------ 第271章 骷髅 三个多小时后,我们上了岛。 把船藏好。 一条沙石小路通往丛林,王保振走在前面。 走了十几分钟,前面的树枝越来越密集,不得不用手压住树杈才能通过。 月光照在树林里,光影交错,看上去很诡异,一只鸟突然飞起来,让人有些恐慌。 王保振突然蹲了下来,他示意我们也蹲下。 “看到什么了?”许军低声问道。 “前面的一棵树边上好像有个人。”王保振手指着左前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三十多米左右的距离,有一个人搂着一棵树一动也不动。 “过去看看。”许军说道,“保振你从左边包抄,我从右边过去。” 王保振点了点头,两人弯腰从两侧过去。 我慢慢朝前走。 我走了十多米后,许军已经走到树的右边,离那个人只有两米的距离,许军拿着树棍戳了一下搂树的人,那人依旧一动也不动。 王保振走过去,拿着树枝把这人的帽子挑落。 一个骷髅头露了出来,这是一具白骨,穿着衣服,整个身体都被绑在树上。 许军用树棍把骷髅头戳向一边,这张阴森的脸侧过来,看上去似乎在冲我们微笑着。 艾米丽娅离骷髅很近,她一点都不害怕,扯掉骷髅衣服,她查看着骷髅的身体,还用手摸了摸骷髅的肋骨。 “这是什么人?都成白骨了,还被绑在树上?”王保振说。 “这人应该是被食人族吃掉了皮肉吧。”我说。 “不管这个,我们朝前走。”许军说。 走了二十多米,发现前面还有一个骷髅,这个骷髅是靠着树,并没有穿衣服。“看,前面树上吊着一个骷髅。”王保振说。 突然,树上的骷髅朝我们飞了过来,嘴一张一合,样子非常的可怕。 我慌忙趴下,骷髅从我的头顶飞到了另一棵树上。 “麻痹的,这是鬼吗?吓到爷爷了。”许军说道。 “真是见鬼了。”王保振说道。 我们趴在地上,几分钟过去了,树林里没有任何动静。 王保振站起来,朝前面走了几步,突然又一具骷髅从树林里飞了过来,这个骷髅比刚才的那个速度更快。 王保振回头看了我一眼。 “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我说。 许军手里拿起一块石头,“我砸这个狗日的。” 许军把石头扔出去,砸在树上的骷髅身上,梆地一声响,骷髅晃动了起来。 “看到没有?骷髅头顶上有绳子,他是串在绳子上的。”艾米丽娅说。 仔细看,果然有一根绳子从前面一棵树连在我们身后的一棵树上,原来这骷髅不是飞,是滑行过来的。 “他吗的,我明白了,开关在我脚下了。”王保振说,“我踩到这个骷髅的机关了。” “这是食人族的暗器?是想吓唬我们?”许军说。 一个骷髅突然又滑行了回去。 “不用怕,这是我踩的。”王保振说,“这些食人族真她吗的会玩。” “这些骷髅好像是他们的玩具。”艾米丽娅说道。 王保振说完,那个滑行回去的骷髅,又滑了回来。 我们又朝前面走,树林里又有数十具骷髅,有的坐着,有的斜躺在树边,有的趴在树枝上。 走过这些骷髅后,前面有光在闪烁。 “好像有人。”许军说。“大家慢点走,不要发出声音。” 我们蹑手蹑脚朝前走去,前面有人在点篝火。 有两个人坐在地上,烤架上似乎有个人形的东西。在篝火的另一边,有两把刀插在地上。 “先去拿刀。”王保振说。 许军点了点头,然后冲我指了一下,然后又指了一下自己。他的意思是,让我和他先去抢刀。 我冲他点了点头。 许军慢慢走过去,我跟在他身后,我们动作很轻,以防被那两个人发现。 离刀还有三米的距离时,一个人突然转身,发现了我和许军。 许军迅速冲过去拿刀。 而我来不及拿刀了,被一个人身材高大的男子拦住。 这人朝我扑过来,我急忙后退躲闪,不料身后有东西绊了我一下,我仰面倒下去。 这人嚎叫着扑过来,重重的压在我身上,他双手掐着我的脖子。 我双手掰着他的手,脚蹬着地,但仍然无法摆脱他,我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无法呼吸了。 这人突然倒下,我看到艾米丽娅拿着石头站在我身边。 “你没事吧?”艾米丽娅说道。 我咳嗽了两声,坐了起来。 这个倒地的男人爬了起来,艾米丽娅冲了过去,把他扑倒在地上。 我起身过去,看到艾米丽娅双手抠着他的眼睛,嘴紧紧咬着这个男人的脖子。男人蹬了几下脚,然后不动了。 艾米丽娅站起来,她从嘴里吐出一大块肉来。 “他死了。”我说。 “死了。”艾米丽娅微笑着,擦了擦嘴边的血。 许军提着一颗人头,然后把人头扔进火堆里。 一切恢复了平静。 “真不该杀这个人。”许军说道。“该留着他问个情况。” “留着也没用,我们又不懂食人族的语言。”王保振说。“他们必须得死,居然烤吃小孩子。” 艾米丽娅手指着烤架,“这不是小孩,这是一个猴子。” “不是人?”王保振说。 “保振,是个猴子,还有尾巴呢。”许军说。 “我们不会乱杀无辜吧。”王保振说。 “说啥也没用了,人都死了。”我说。 艾米丽娅头靠着我的肩膀,然后伸出手揉着我的脖子。我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平时极其温柔的女人,居然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杀了一个壮汉。 “休息一会,我们继续走。”许军扔给我一把刀。 “这一路上可真够刺激的。”王保振说。 “不管怎么样,见到食人族,我们就杀,最好杀光了。”许军说。 “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这就对我们有利。”王保振说,“但现在我们杀了人,他们看到尸体后,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 “不如把这个两个尸体埋了?”我说。 “这是个好主意。”艾米丽娅说道。 “好,那我们就挖坑把这两人埋了。”王保振说。 在密林里挖了一个坑,把两人拖过去埋了,又清理了现场的血迹,我们接着上路。 前面有座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只好朝山上爬,爬到半山腰时,天蒙蒙亮了。 “前面有一个山洞。”王保振说,“我们去看看。” 走上去,才发觉这并不是一个山洞,只是山壁凹凸进去一些,并不能藏身。 “爬到山顶看看吧。”许军说。 半个小时后,我们登上了山顶。 天已经完全亮了,朝下望去,下面是一个开阔之地,一排排的茅草屋连成一片,至少有七八十个茅草屋。 “这个岛挺大的。”艾米丽娅说道。 “是不小,前面还有一座大山,比这山还要高。”许军说。 “我们就在这山顶休息吧。”我说。 第272章 营救 海鸟在上空飞翔,几只小船在海里漂着。 炊烟袅袅,山林里有清脆的鸟叫声。 艾米丽娅靠着我的肩膀在睡觉。 “你这老婆真美。”王保振说。 “简直就是睡美人。”许军说。 “别把她吵醒了。”我说。 在山顶休息一天,一直等到黑夜来临。 我们下了山。 山下茅草屋一座连着一座。 有的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能推开,但里面漆黑,我们不敢贸然进去。 许军按着我的肩膀,让我蹲下来。 前面有人走过来,这人背着枪,走到一棵树边上撒尿。 等他尿完,许军拿着刀跟在他后面。 男子走到一个茅从屋门口,坐了下来,他把枪靠在门口。 许军冲我们伸出两个手指,示意有两个人。 仔细看,果然有两个人,另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抽烟。 许军刀放在背后冲拿枪的男子走过去,我和王保振冲向另一人。 不到十秒钟,这两个人被我们乱刀砍死。 屋门上有锁,王保振从尸体衣袋里翻出钥匙,打开门,点着火柴,屋里居然有管红,杨珍妮和夏小蕊。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其他人呢?”我问。 “陈小伟和邓家全在旁边那个茅屋里了,还有吉吉酋长也在。”管红说道。 许军又翻出钥匙把旁边的茅屋门打开,果然陈小伟,邓家全,吉吉酋长也在里面。 “塔布在哪?就是这里的首领。”王保振问。 “这那边最大的茅屋里。”杨珍妮说道。 “好,带我们去。”许军把弹夹推上。 穿过十几座茅屋,来到一个大茅草屋跟前。 “就是这个了。”杨珍妮说。 王保振推了一下门,眼睛朝里面瞄着,“屋里有亮光。” “你们过去,让我来。”许军说着退后几步。 许军跑过去,一脚踹开门。 我们进去后,看到一个老头躺在床边上正要拿枪。 许军举起枪,对着老头就是一个点射,老头瞬间被打死了,床上有两个女人下床要跑,也被许军打死。 “他是塔布吗?”王保振问杨珍妮。 “是的,就是他。”杨珍妮说道。 许军从屋里搜出了两把冲锋枪,还有一把轻机枪,一箱子弹,三把长刀。 出了门,外面一阵嘈杂声,有几十人朝我们跑过来。 我回头看到塔布的茅屋着火了,火越来越大,很快火光冲天。 “去那边。”许军招呼大家去另一个房子后面。 我正要拉杨珍妮走,就听嗖地一声,杨珍妮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感觉不妙,再看杨珍妮,她胸口上插了一只箭。我脑袋嗡地一声响。 “快趴下。”许军冲我喊道。 我慌忙趴在地上,一只只箭从我头顶飞过。 我一点点把杨珍妮朝屋后面拖,终于把她拖到墙角。 杨珍妮瞪着大眼看着我,我摸了摸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王保振和许军过来。 “她死了,杨珍妮死了。”我说道。 王保振蹲下来摸了一下杨珍妮的鼻息,摇了摇头。 “我靠,它奶奶的。”许军骂道。 陈小伟爬过来,“杨珍妮怎么了?” “她,她没事,中了一箭。”我说。 陈小伟拿着刀跪在她身边,她摸了一下杨珍妮的脸,浑身哆嗦着,“这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保振哥,你快想办法。” “没事的,回去把箭拔掉就可以了。”王保振说。 “小伟,她死了。”许军说道。 “你们骗我,她没死,杨珍妮她不会死了。”陈小伟双手捧着她的脸痛哭着。 “箭上可能有毒,要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就。”我说。 管红和夏小蕊拉着杨珍妮的胳膊哭泣着。 陈小伟突然拿起刀,要出去。 “你干什么去。”许军拉着他的胳膊。 陈小伟甩开许军的手,冲了出去。 “你回来,你他吗的给我回来。”王保振喊道。 陈小伟举刀朝前跑了十几米,一杆长矛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 “我操他祖宗。”许军跺着脚。 “陈小伟,这个蠢货啊。”王保振大骂着。 “这边有茅屋着火,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说。 “有粮,你拽一些茅草下来,然后点火扔过去。”王保振说。 我拽了一些茅草,拿着树枝做成一个个火把,扔了过去。 许军找一个木梯子,竖起来,然后扛着机枪上了茅屋,他上去后,招手让我也上去。 许军把机枪架好,“兄弟,来吧,把他们赶尽杀绝。” 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很快倒下数十人。 五分钟过去,我和许军从茅草屋下来。 我们端着枪走过去,看到地上有没死的,就补枪,一路走过去,有二十多具死尸。 王保振拿着火把,在点茅屋。 很快十几座茅屋都烧了起来,跑出来的人,都被许军和艾米丽娅用枪打死。天蒙蒙亮了。 我们去了沙滩。 “梭梭岛上的食人族,看到这边着火,肯定会过来的。”王保振说。 “我们去那边的石头后面伏击他们。”许军说。 一个小时后,果然有两条船开过来,船停在了沙滩上。 等十几人上了沙滩后。 许军冲我做来一个OK的手势。 两分钟后,这些人全部被打死在沙滩上。 把杨珍妮和陈小伟的尸体,抬上了船。 船开后,邓家全在船尾痛哭着,他一哭,管红和夏小蕊也跟着哭。 “陈小伟多大?”王保振问。 “他应该是21岁,比冷波大两岁。”我说。 “才21岁啊,杨珍妮比他大几岁,两人感情很好。”许军说。 “杨珍妮死在我怀里,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走了。” “陈小伟的理想是想当一名海军。”王保振说。 “他们这对小夫妻也算幸运,同年同月同日死。”许军点着一根火柴,看着火柴慢慢烧成灰烬,然后扔进海里。 “哎,他们只是比我们先走一步。”王保振说道。 两条船朝梭梭岛开过去。 三个小时后,我们上了岛。沙滩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老阎和他老婆迎了过来。 “看守你们的人呢?”王保振问。 “昨夜食人岛着火了,他们走了,留下两个看守被我们打死了。”老阎说道。“你们回来真好。” “是啊,能活着回来真好。”我说。 第273章 衣裙漫飞 梭梭岛上开始了狂欢,中午吃的是烤鹿肉,大家一边吃一边跳着舞。 老阎的小老婆跳起舞来,兴奋的把衣服全都脱了,又有两个女人脱掉了衣服。管红和夏小蕊坐在许军旁边,两人吃着烤肉,也不说话,面容倦怠。 艾米丽娅吃了一块烤肉,去跳舞了。 吉吉酋长端了一碗岛上自酿的美酒,给我们来敬酒,他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番话,又拿着树枝在沙滩上划拉着,然后他起身跳了两下,转了一个圈,把手里的拐杖递给我。 “老阎,他这什么意思?”王保振问。 “他意思是说,要在你们之中选一个人当酋长,他这个酋长让位。”老阎说道。 “让他接着干呗。”我说。 “他坚决要退位,要不,有粮当酋长吧。”老阎说。 我摆了摆手,“我不当,还是让许军当吧。” “可以啊,许军当酋长。”王保振说。 “别,我也不干,我看,不如就让老阎当酋长吧,他懂这里的语言。”许军说,“他又娶了这里的女人做老婆,我看他挺合适。” “好,那就老阎吧,我同意。”我说。 “我,我,我行吗?”老阎说道。 “老阎,那就是你了。”王保振说。 老阎不再推让,把选自己当酋长的事告诉了吉吉酋长。吉吉酋长很高兴地走了。 “对了,冷波呢,还有李世双和孙大黑去哪了?”老阎问。 王保振就把他们三个被卢图人掳走的事的说给他听,现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而宁程程,王倩,霍思琪在蝙蝠岛倒是没什么担忧的。 什么时候,大家一起都来岛上就好了,老阎感慨着。 “有粮,听说这女人是你老婆。”管红看了一眼正在跳舞的艾米丽娅。 “一言难尽啊。”我说。 “什么一言难尽?我就问你,我程程姐怎么办?”夏小蕊说,“你是不是不要她了?” “有粮不会不要的。”王保振说,“你程程姐都怀上有粮的孩子了。” “是吗?都怀上了?”管红说。 “还有呢,王倩也怀上孩子了。”王保振说。 “这真是大喜事呢,恭喜你们两位,我要做这两个孩子的干妈。”管红说。 “我也要做干妈。”夏小蕊说。 “行,可以的,没问题。”许军说。 “那就赶快把她们三个从蝙蝠岛接过来吧。”夏小蕊说。 “没那么快。”王保振说。 “听说有粮这个女人是蝙蝠岛上来的。”邓家全说,“我还听说,那岛上的女人会吸男人的血。” “家全,你别乱说,这是谣传。”王保振说。 “嗯,是谣传啊,明白了。”邓家全低下头。 “有粮,她叫艾米丽娅是吧,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管红说。“长得真美。” “漂亮什么呀?不如我程程姐漂亮。”夏小蕊说,“有粮哥,你娶这白种女人,我程程姐知道吗?” “她,她还不知道。”我说。 “哎呦,你这男人啊,太坏了。”夏小蕊说,“可惜我程程姐了,她真是看错人了。” “你这小孩,别乱说话。”王保振说。 “她不是小孩了,她现在谈恋爱了。”老阎手指在艾米丽娅旁边跳舞的男人,“这就是她男朋友。” “厉害,这男的很高大啊,看上去得有三十多了吧?”许军说。 “还没有三十呢,他今年才二十八岁。”夏小蕊说。 “夏小蕊,你今年多大了?”王保振问。 “我,我十四岁了。”夏小蕊说。 “瞎说,你哪有十五岁?”小豆芽说道,“你才十二岁。” “一边去,我周岁十三岁了,虚岁十五岁。”夏小蕊说。 “好,算你十五岁,你还未成年,就和男人一起睡了。”小豆芽说。“真丢人。” “你管得着吗?你算老几啊。”夏小蕊抓起一把沙子朝小豆芽扔去。 “行了,你们俩别吵了。”管红说道。 “岛上不比大陆,这里比较开放。”老阎说道,“这里十岁以上的女孩就可以谈恋爱,就可以和男人发生关系了。” “是很开放啊,老阎,你老婆现在光溜溜的跳舞,你也不吃醋?”许军说。 “没事的,别人家的老婆跳舞,高兴的时候也会脱光的。”老阎说。“看多了,就习惯了,但是,这里的人很少会乱搞男女关系的,民风好,人都很善良,淳朴。” “没错。”管红说。 “管红姐,你老公呢?”王保振问。 管红叹了一口气,“人家看不上我。” “她来了。”老阎说道。 “谁来了?”我问。 “冷波的老婆来了。”老阎说,“她要找冷波。” 一个又胖又黑的老女人领了七个孩子过来,孩子一个个都很可爱,他们席地而坐。许军切烤肉给他们吃。 老阎叽里咕噜冲老女人说了一番话,女人抹着眼泪。 “她哭什么?”王保振问。 “哎,她是想冷波了,我给她说,冷波再过二十多天才能回来。”老阎说。 我突然想起,陈小伟是冷波的最好的朋友,冷波还不知道陈小伟已经死了。 夕阳西下。 一群孩子在沙滩上踢着草球。 吉吉酋长领着我们去了山坡,山坡上已经挖了一个大坑。 “这里面向大海,是一个好地方,风水不错的。”老阎说道。 我和许军先把陈小伟的尸体抬进坑里。 邓家全和王保振把杨珍妮放在陈小伟旁边。 两人躺在坑里很安详,像睡着一样。 管红和夏小蕊哭得不成人样,老阎也抹起眼泪。 王保振和许军拿着铁锨朝里面填埋沙土。 我还记得那天在钓鱿鱼的船上,我在下面帮厨,陈小伟从楼梯上下来,他是李强的老乡,是一个县城的,曾和李强一起杀了职务船员,那天在厨房,我拿着刀还防备着他。 他说是来帮厨的,是冷波让他下来的。他说,许军和老阎要杀李强,他说这话时满脸的恐惧。 他之所以没死,是因为他和冷波关系最好,可以说他这条命是冷波给的,但没想到,他还是比我们先去了。 陈小伟是从一个贫苦偏僻的小村子出来的,他上学时成绩很好,但高二辍学,家里负担不起学费,他还有一个姐姐上大学,而母亲卧病在床,他只得出来打工,不幸上了鱿鱼船。 沙土埋在了杨珍妮的胸口上。 王保振冲我耳语,“有粮,杨珍妮喜欢的是你。” 王保振这么一说,我眼泪掉了下来。 邓家全跪在坑口,痛哭流涕,我知道,他最爱的是杨珍妮。 管红跳下了坑,趴在杨珍妮身上哭泣着,她和杨珍妮原本是来南美旅游的,神使鬼差不幸上了我们这条不归之船,那天,杨珍妮上船时,上身穿着白色衬衣,下身穿着碎花小裙子,娇柔可爱。 许军把管红拉上来,很快沙土把坑填平。 杨珍妮和陈小伟永远沉睡在这南太平洋的小岛上了。 夜里我睡不着,走出茅屋。 看到邓家全抱着吉他在沙滩唱歌着,歌声哀怨: 天边夕阳在此映上我的脸庞/再此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这是什么地方,依然如此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的路上/你站在夕阳下面容娇艳/那是你衣裙漫飞,那是你温柔如水~~。 第274章 茅草屋 一只大海龟慢慢爬过来,它也在倾听邓家全唱歌。 猴子雅克跑来,它爪子搭在我肩膀上。 浪花轻轻拍打着礁石,歌声嘎然而止后,一切是那么的静谧。 “有粮,你也睡不着觉?”邓家全抱着吉它坐在我身边。 “是啊,睡不着,这人说没就没了。”我说道,“这陈小伟啊,才21岁,就这么走了,其实,他完全没必要牺牲自己的,他非要拿着刀出去砍人,这孩子太傻了。” “这我还真没想到。”邓家全拍了一下吉它音箱,“我觉得有点奇怪,他陈小伟不是这样的人啊。”邓家全摇来摇头,“不对,他真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这样的人?什么意思?” “据我对他的观察,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可以说是自私自利,还爱耍小聪明。”邓家全说。 “算了,人都死了,虽然他抢了你的杨珍妮,现在就别说他了。” “我不是说这个,是杨珍妮看不上我,对了,有粮哥,在鱿鱼船上,杨珍妮喝醉酒被强奸的事,你还记得吗?”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忘了。” “你觉得杨珍妮是被谁强奸的?”邓家全问。 “这个需要证据吧,不能凭感觉,对吧。” “我觉得那天夜里,杨珍妮是被陈小伟强奸的。”邓家全说道。 “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但是那天夜里我看到陈小伟从杨珍妮的屋里出来。” “真的,你看到陈小伟从她屋里出来?” “对。”邓家全说,“千真万确。”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出来?” “第二天我是想说的,但我犹豫了,其实就是看到陈小伟出来,也不能说明是陈小伟强奸了他,你说是吧。” “但如果你看到了,早说出来,我们审他,他应该就会招了。”我说。 “那不一定,陈小伟他要是死活不承认呢,他要是死活不承认,这事过去了,他陈小伟就会找我麻烦。” “他看到你了?”我问。 “看到了,他看到我后,表情很不自然。”邓家全说。 “你现在给我说这也没用了,他人都死了。” “我本来是不想和任何人再提起这事的,谁知道你这会突然提到陈小伟,我就说出了这事。”邓家全说,“但愿陈小伟只是进屋看了看杨珍妮就出来了,他什么都没干。” “但听你这么说,他的嫌疑最大。”我说,“我当时怀疑是李世双,孙大黑干的。” “不是他们俩,那天夜里他们俩最没有可能,他们都喝醉了。”邓家全说。“不过,那天晚上最清醒的,应该是陈小伟和小豆芽。” “行了,别再说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好,不说了。”邓家全拨了两下琴弦,“对了,有粮哥,我听说你们三人回大陆了。” “是啊。” “要是我回去,我就不会回来了。”邓家全说。 “不回来不行,宁程程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再说在那边随时会被警察抓住,抓住后就别想出来了。” “我宁愿死在家里,也不会再回来。”邓家全说,“我想回家了。” “这里不是挺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这里不是我的故乡,我会回去的。” “太远了,回去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说。 “有粮哥,你就打算一辈子在这里了?” “没办法,只能在这里了,有家也回不去了。”我说。 “好吧,我回去睡觉了。”邓家全说道。 “我也回去睡觉。” 早上醒来,阳光直射我的脸,我歪着头,看到艾米丽娅坐在我身边。 “你真能睡,这都快中午了。”艾米丽娅说道,“我给你弄吃的去。” 艾米丽娅出去后,王保振从外面进来,“有粮,给你说个事。” “你说。” “赫德的两个女人来找我了。”王保振说。 “赫德是谁?”我问。 “是管红的情人,不,还不能算是情人,这赫德没看上管红。”王保振说,“这管红现在都成花痴了,没事就骚扰赫德,人家的两个老婆看不下去,很生气,跑到老阎酋长那边告状,这事怎么办?” “这么点小事,你还给我说,你找管红说,不要让她骚扰别人家的男人就是了。”我说。 “我找过管红了,她不理睬我,她说除非给她找一个男人。”王保振说。 “那就给他找个男人不就行了,对了,你不是没女人吗?不过,你也配不上管红。”我笑了笑。 “奶奶的,我是把自己推荐给她了,她直接就骂我,骂我调戏她,她说岛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找我,你说,这气人不气人。”王保振手拍打着墙。 “你慢点拍,这墙是泥巴糊的,那你带着她去村里溜达溜达,有看上眼的男人,就跟人家商量商量,我还就不信了,管红这么漂亮的女人,没男人喜欢?” “管红说了,她谁都不要,只要你。”王保振说。 “什么?要我?要我干嘛?你还嫌我身边的女人不够多,不够漂亮。” “我靠,有粮,你真有桃花运,我真是羡慕嫉妒恨啊,我要撞墙了。” “行了,我看,她是给你开玩笑的。”我说。 “不是开玩笑,她是认真给我说的,只要你连续陪她三夜,她就绝不会去骚扰那个男的。”王保振说。“她让你睡她三夜,你说这样的好事,我怎么就碰不到呢。” “这好事,我看,还是算了吧,艾米丽娅能同意?”我说。 “你不喜欢管红吗?” “不是不喜欢,你懂的,我现在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我说。 “你和艾米丽娅商量一下呗,我看她还挺大方的。” “你不了解艾米丽娅,她现在对宁程程还在吃醋呢,这要去陪别的女人睡三夜,她还不得咬死我?” “要不,就偷偷去睡管红?”王保振说。 “你现在就是个猪脑子,管红知道这事成不了,才对你说的。” “要不,你过去和她谈谈?” “行,我去找管红,对了,她是怎么骚扰那个叫赫德的?”我问。 “偷赫德的内衣,在路上拦赫德不让走,晚上去赫德家门口守着,像是母猫嗷嗷直叫。” “什么男人,让她这么忘乎所以?”我问。 “这男的我见过,是个美男子,我看了都冲动。” “我去。” “走吧。”王保振说。 艾米丽娅拿着面包果走进来,“去哪呀,有粮还没吃饭呢,这面包果是刚摘到,很新鲜,吃吧。” 我拿了两个面包果,“亲爱的,我出去一下,去人家里说个事,一会就来。” “我也跟你去。”艾米丽娅说道。 “我很快就来。” “不吗,不吗,我就要去。”艾米丽娅说道。 “去也可以,但你只能在门外站着。”我说。 “好啊。”艾米丽娅微笑着。 “有粮,你这媳妇调教的真好。”王保振说道。 第275章 抛弃 王保振又叫了老阎一起去。 路上遇到夏小蕊。夏小蕊喊艾米丽娅去海滩玩,艾米丽娅居然同意了,两人手拉着去了海滩。 管红的茅草屋有十七八个平方,收拾的很干净,窗台上一只金刚琉璃大鹦鹉,歪着头看着我们,它冲我们叫了两句:马格,马格! “来,快坐,喝茶。”管红说。 “什么茶?”我问。 “黑叶茶,是这岛上独有的,喝起来有点像西湖龙井。”管红说。“看你们一个个很严肃,有事找我?” 老阎看了我一眼,示意让我先说。 “我听说你偷了一个男人的内裤?”我说道。 “偷男人内裤?哎,你听谁说的?”管红说,“谁这么缺德,败坏我的名誉?” 王保振拽了一下我的衣袖,“不是内裤是内衣,赫德的内衣。” “是内衣,你拿人家内衣了?”我说。 “是又怎么样?我不是偷,他背心掉地上了,我帮他洗了后,又送回去了。”管红说。 “这个赫德我听说已经有两个老婆了,是吧?”我说。 “有多少老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赫德过得不幸福。”管红说。 “他怎么不幸福?”老阎问。 “他给我说过,他一点都不幸福。”管红说。 “他想跟你一起过日子?他同意抛弃他那两个漂亮老婆?”我问。 “他同意,但他两个老婆不同意,这里的婚姻是,如果男女有一方不同意,就不能分开。”管红说,“老阎,你现在当酋长了,这个规定是不是得改一下?” “改不了,我只知道这里还有一个规定,如果女人勾搭有妇之夫,发生了奸情,要受到鞭刑的。”老阎说。 “我和赫德是纯洁的,没有奸情。”管红说,“这个规定,对我无效。” “现在赫德的两个老婆告你骚扰他老公,这事怎么办?”王保振说。 “你们不要搭理他们就是了。”管红说。 “你和这个赫德真没发生关系?”我问。 “没有,他只是拉过我的手。”管红说道。 “他老婆不同意,你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办?”我说。 “还能怎么办,就和她们这么耗着,知道她们同意为止。”管红看了一眼金刚琉璃大鹦鹉。 “这岛上又不只这一个男人,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说。 “这岛上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赫德。”管红说。“有这么优秀的男人我不找,我非得去找猪头,这不是有病吗?你说是吧,保振哥?” “我长得像猪头?”王保振说,“这什么话?你不是说你还看上有粮了吗?” “我是说如果这岛上只剩下两个动物,一个是猪,一个是有粮,那我就选有粮。”管红说。 “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像是好话呢?”我说。 管红笑了笑,“小哥哥,这是好话,你得自己慢慢领悟。” “管红小妹,这男人不是用来看的,他也只是摸了摸你的手,你这么耗下去,你这朵花就蔫了。”老阎说道,“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人不是画。” “你这意思很低俗,我和赫德之间是纯洁的爱情,我们终究会在一起的。”管红说道。 “这男的有什么好的,这么吸引你?”我说。 “优点太多了,长相就秒杀你们几个,还有那健美的体魄,优雅的举止,淳朴的内心,忧郁的眼神,真得很美,看他一眼,我心情就特别好,心情特别舒畅,如沐春风一般。”管红说道。 “还忧郁的眼神?这眼神也能吸引你?”王保振说。 “当然了,哪像你整天都是猥琐的眼神。”管红说。 “我怎么猥琐的眼神了?”王保振说。 “你的眼神还不猥琐,看女人先看腿,看屁股,然后再看女人的脸。”管红说。 “我是这样的吗?”王保振说。 “你都自己公开承认过的,老阎就能证明。”管红说。 “这个赫德不看你的身体,只看你的脸?”我说。 “赫德他是先看我的眼睛,我的脸,然后再看我的下半身。”管红脸色绯红。 “这有什么区别?还不是都看了一遍吗?从肉体到灵魂,又有什么不好?”王保振说。 “哎,你看看王保振这个眼神,看哪去了?”管红说。 “看哪去了,我在看你的胸,你的胸怎么一个大,一个小呢?”王保振说。 “怎么可能?”管红双手托着胸,“都一样大,你真能胡扯。” “真的一个大一个小,要不然你把衣服脱了,让他们两个看看。”王保振说。 “你这个流氓,王保振你就是个大流氓。”管红说。 “好,我承认我就是个流氓。”王保振说。 “管红小妹,我现在理解你的心情。”老阎说道,“我找过赫德谈了,他说对你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不会放弃他两个老婆,你这是一厢情愿了。” “不可能,你瞎说。”管红说道。“他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是真心爱我的。” “管红,你能听懂赫德说的话吗?”我问。 管红摇了摇头,“不太能听懂,但他是爱我的,我能感觉到。” “赫德对你说他不幸福,你也是用眼神感觉到的?”我问。 “对,眼神能说明一切,眉目可以传情。”管红说。 “保振兄,看吧,还有眼神比你还厉害的。”我说。 “要不,我现在把赫德叫过来,看看赫德到底喜欢不喜欢她?”老阎说道。 “好,你喊他过来吧。”我说。 老阎出了茅草屋。 七八分钟后,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进来。 他进来后,冲老阎咕噜嘟嘟的说了一番话,又对管红说了几句。 “他什么意思?”我问。 “他说,他很爱我。”管红一脸羞涩。 “不是这个意思?赫德说你是一个很无聊的女人,长得也不好看,他不喜欢。”老阎说。 “不会,不可能。”管红说着走过去拉着赫德的胳膊。 赫德一下把管红推倒在地上,然后咕噜刮拉说了两句就走出了屋。 管红爬起来,去追赫德,又被赫德推倒在地,管红爬起抱着他的腿,被一脚踢开,然后赫德大步流星地离开。 管红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看到没有?他不喜欢你。”王保振说。 “滚,你给我滚。”管红冲他吼道。 “我觉得你这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老阎说道,“不过,你也没什么损失,他没碰你的身体。” “他碰了,他把我强奸了。”管红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只是摸了你的手吗?”我说。 “刚才是我撒谎了,他强奸了我。”管红说道。 “强奸了你?那你还喜欢他?”老阎说。 管红坐起来,擦着眼泪,“只是,只是后来我屈服了。” “那就不是强奸,那是半推半就,自愿了。”王保振说道。 “你怎么还不滚?”管红怒斥着。 “这事就结束了,其实呢,就是一场误会。”我说道。“以后你也别再理睬他了。” “不,不行,他欺骗了我的感情,玩弄了我,我不能饶了他。”管红说。 “还有完没完?你就这点出息?”老阎说道。 “我现在感觉活得没意思了,要么他死,要么我死。”管红说道。 “我去,你疯了。”我说道。 “我疯了,我疯了,都是你们逼的,你们这一群杀人犯,你们害我有家没法回,骗我上了你们的贼船,杨珍妮就是你们害死的,你们也得死。”管红咬牙切齿。 “好吧,那就送你回大陆,回家,这样行了吧?”我说。 “送我回家?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我管红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真疯了。”老阎说。 “有这么快吗?说疯就疯?”我说。 “失恋造成的精神崩溃?”王保振说。 “我看,很有可能。”老阎说。 管红从地上爬起来,进了屋。 “赶紧进去看看,她要干什么?”我说。 我们走到门口,就看到管红拿着刀冲过来。我和王保振慌忙把刀夺下。 管红又踢又叫,整个人精神崩溃了。 老阎找了一根绳子,把她绑了起来,用衣服把她的嘴堵上。 “二十分钟前,她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的,这就疯了,要拿刀杀我们?”我说道。 “都怪我,不该喊赫德过来。”老阎说。 “可能是这两天,杨珍妮的死,还有赫德这事,她接连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心里崩溃了。”王保振说。 “她要是真疯了,这要到处拿刀砍人,这怎么办?”老阎说。 “要不,这两天我来照顾她吧。”王保振说。 “我看你就算了,你在这里,她更受刺激,我看还是有粮照顾吧,我们这些人里,说真的,管红对有粮印象最好。”老阎说道。“管红在私下里曾给我说过,她说,有粮是我们这个船上唯一的好男人。” “是吗,她真这样说过?”我问。 “是的,在我们渔船触礁,被困那个小岛后,她专门说到你。”老阎说。“保振,我们先回去吧。” “我也是好人啊。”王保振说。 “你是不是好人,你说得不算,走吧。”老阎拉着他的胳膊。 王保振回头看了看,然后叹息了一声,跟老阎出了屋。 第276章 海滩 管红冲我瞪着眼,我把她嘴里的衣服拿去,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没事吧你?” “我手疼。”管红说道。 “好,我把你手上的绳子解开,你可不能乱来啊。” 管红点了点头。 解开绳子后,管红眼睛盯着我看。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就是一个男人吗?那个男人真的配不上你。”我说道。 管红头靠着墙壁,居然轻声唱起歌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来来来来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 她唱完冲我说了一句,“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吗?” “不知道。” “因为那花儿是鲜血染红的。”管红说道。 “原来是这样,管红姐,人的生命很短暂,别人都不重要,别人不爱惜你,你自己要珍惜自己。” “我明白。”管红说道。 “明白就好,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疯了呢。” “疯了?我是疯了,疯了。”管红喃喃说道。 “我听说,人是不容易疯的,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管红眼神呆滞,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看,“对了,我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私人问题?你说吧。” “你离我近一点,坐在我身边,你怕我吃了你吗?” 我坐到她身边,“说吧,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一个问题,我给你说。”管红嘴贴着我的耳朵,“是这样的,城南住了一只黄鼠狼,城北也住着一只黄鼠狼,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城南一只,城北一只,都是黄鼠狼。”我说。 “而我住在城东,是一只母鸡,现在请你说说,谁住在城西?” “两个黄鼠狼?你是一只母鸡?城西住着谁?这我还真说不出来。” “好吧,我告诉你,是你住在城西,那你说说你是黄鼠狼呢,还是大公鸡?”管红问。 “我是大公鸡吧?我要是黄鼠狼,你岂不是更危险了?” “你真的是大公鸡?”管红问。 “大公鸡吧,你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 管红面带羞涩,忽然头靠着我的肩膀,“你就是我的大公鸡。” “行,我就是你的公鸡。”我抚摸着她的头。“没事了,有我在呢,黄鼠狼是不敢来的。” “哎呦,我想下蛋了。”管红说。 “下蛋?什么意思?” “我是母鸡当然要下蛋了。”管红说着手摸着我的脸颊,“你这大公鸡脑子不好使啊。” “好,那你就下蛋吧。”我笑了笑。 “你帮我把裙子脱掉?”管红说。 “啊?别开玩笑。” “谁给你开玩笑?不脱裙子也行,反正我也没穿内裤。”管红抓着我的手,朝自己的胸上按,“你上来吧。” “上,上来?你不是说要下蛋吗?” “没有你这个大公鸡,我怎么下蛋?来吧,上来草我。”管红说道。 “不不,母鸡下蛋不需要公鸡的,真的,这个我从小就知道。” “不可以的,没有大公鸡,母鸡下的蛋不漂亮,还有,我想生一窝小鸡。”管红说着把我的胳膊朝自己身上拽。 “等等,我的姐,我脑子这会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意思啊?” “你是公鸡,我是母鸡,我生一窝小鸡,就这个意思啊,这你还不明白?看不上我这个母鸡?我不漂亮?”管红说。 “当然看得上了,姐,这大门还没关呢,哎,我的姐啊,你是不是在耍我?” “你这公鸡怎么这么啰嗦。”管红拉着我的手,放在她大腿上,“来吧,亲爱的,我的新郎官,来,入洞房吧。” “这门还没关呢,能不能先把门关上。”我说。 “来不及了。”管红喘息着,“快点啊,我不行了。” 我突然看到门口有个黑影晃动。 “等等,有人来了。”我说。 “亲爱的,别管这么多好吗?快点上来呀。”管红说。 我再抬起头,看到王保振蹲在我身边。 “可以啊,有粮,这个世界上,哥最佩服的就是你,你太厉害了。”王保振说。 “不是,管红这会脑子疯了。”我说。 “她脑子疯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疯,你还想着要把门关上。”王保振说,“你这是要强奸精神病人吗?” “我去,一边去。”我说。 “亲爱的,来吧。”管红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她回头看着王保振,“先生,能不能请你把门关上?” “可以,没问题。”王保振说。 “真疯了,管红姐她真疯了。”我说。 “亲爱的,我没疯。”管红脸贴着我的脸颊。“亲爱的,没有你,我就没法活了。” 王保振把门关上后,他拉过来一把藤椅坐着,“你们继续。” “什么继续?”我推开管红,“她这会是怎么了?” “你给她下了什么迷幻药?”王保振说。 管红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身上一晃,又倒在我身上。 “这怎么办?”我说。 “我靠,这美人都要强奸你了,你还问我怎么办?”王保振说。“不行,换我。” 管红手指着王保振,“你,你滚一边去。” “我怎么觉得她没疯?”王保振说。 “还没疯?管红以前是这样的吗?我记得有一次孙大黑给她开句玩笑,她一个巴掌就甩过去了,你看看,现在成啥了,她这么粘着我,这要让艾米丽娅看到了怎么办?”我说。 “那你就和艾米丽娅商量一下呗,把管红也娶了。”王保振说。 “艾米丽娅不会同意的。”我说。 “艾米丽娅,我不喜欢,我只要你,谁也别想抢走我的老公。”管红说着把手伸进我裤腰里。 “看看,这怎么办?”我说。 “我觉得吧,她精神不好,她把你当成那个赫德了,你明白吗?”王保振说,“你是替代品,管红姐现在是精神病患者,你把她给草了,这行为就太可耻了。” “那她这么缠着我,也不行啊,一会艾米丽娅就回来了。”我说。 “你要是草了她,她就会更缠着你。”王保振说。 外面有人敲门,敲门声急促,“有粮,你在吗,你赶紧出来。” 王保振打开门。 老阎站在门口,“有粮,不好了,艾米丽娅出事了。” “出什么事?”我问。 “她被海蛇给咬了。”老阎说,“赶紧去。” 我跟着老阎朝沙滩跑去。 沙滩上已经围了不少人,吉吉酋长也在,艾米丽娅躺在地上,眼睛紧闭着,一脸的痛苦,她的大腿上扎了一圈绳子,夏小蕊在吸她小腿上的伤口。 “有粮哥,你来吸吧。”夏小蕊说。 我趴在地上,用力吸着艾米丽娅小腿伤口。 吸了一会,艾米丽娅也没有睁开眼,她脸色苍白,我摸着她的鼻息,鼻息微弱。 “不知道有没有解毒的蛇药?”王保振说道。“老阎,你问问吉吉酋长。” 老阎问了问吉吉酋长。吉吉酋长摇了摇头,咕噜刮拉说了一番话。 “他说这条海蛇是世界上最毒的蛇,如果被咬,没人能活,吉吉酋长还说,一般这种海蛇很少攻击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咬她。”老阎说道。 “这么说无药可救了?”夏小蕊说。 “都是你夏小蕊,非要划船去海里。”老阎说道。 夏小蕊哭了起来,“我,我也没想到她会跳到海里游泳。” “把她抱回去吧。”吉吉酋长说。 我把艾米丽娅抱回了茅屋。 艾米丽娅脸色苍白,呼吸越来越微弱。 许军从外面进来,“怎么回事?听说艾米丽娅被蛇咬了。” “被海蛇咬了,没救了,要给她准备后事了。”王保振说。 “我靠,艾米丽娅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回蝙蝠岛?”许军说。 “那就不回去呗。”王保振说。 “不回去?宁程程,王倩,还有霍思琪呢,她们怎么办?”我说。 “艾米丽娅不是普通人,没那么容易死吧?”王保振说。 “但愿她能挺过来。”我说。 “我听说管红疯了?”许军说。 “疯了,还不是一般的疯,她受刺激,精神崩溃了。”我说。 “管红她把有粮当赫德了,她要和有粮一起睡。”王保振说。 “这杨珍妮一死,她就疯了。”许军叹了一口气。 “她来了。”王保振说。 管红从外面进来,头发披散着,手里拿着一只血淋淋的鹿腿,嘴角还有血迹。“亲爱的。”管红走过来跪在我身边,“走吧,我们该入洞房了。” “疯成这样了?”许军说。 “是啊,她现在是缠上我了。”我说。 “亲爱的,这躺在地上的人是谁啊。”管红看着艾米丽娅,又看了看我,“哎呦,你们俩长得真像,“这天都亮了,你妈怎么还在睡觉?” “让她睡吧,别打扰她。”我说。 管红抓着我一只手,她撩起裙子,把手朝她裙子里塞。 “看看,刺激吧。”王保振说,“什么好事,这天底下什么好事都让有粮给占了。” “那我们还在这干球?我们出去吧。”许军说。 “出去?你疯了?”王保振说,“要出去,你出去,说不定,后面还能轮到我呢。” “你滚,他留下。”管红手指着许军,“这哥哥,我也喜欢。” “走吧。”许军拉着王保振。“真没你什么事。” 许军拉走了王保振,然后把门带上。 “亲爱的,还愣着干什么?我们开始吧。”管红解着上衣。 第277章 草药 我看了一眼昏迷的艾米丽娅,心乱如麻。 管红靠近我,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我说。 管红看着我沉默不语。 艾米丽娅忽然叫了一声,我晃了晃她的身子,“艾米丽娅,你醒醒,醒醒呀。” 管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我问。 管红回头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然后转头走出了屋。 管红出了屋后,还能听到她放肆的笑声。 夏小蕊从外面进来,“管红姐她是怎么了?” “她疯了,你去看看他。”我说。 “真疯了?”夏小蕊说。 “你赶快去看看她,别让她闹事。”我说。 “好的。”夏小蕊说道。 夏小蕊走了没有五分钟,老阎带着吉吉酋长进来,后面跟着王保振和许军。 “怎么样,她?”老阎问。 “还是昏迷不醒。”我说。 “吉吉酋长让我告诉你,有一种草药可以解蛇毒。”老阎说道。 “是吗,那赶紧给她吃草药,药在哪了?你们没带来?”我说。 “这药不在这个岛上,是在另一个岛上。”老阎说。 “哪个岛?现在就去。”我说。 “那个岛离我们这有三百多海里,要坐一两天的船。”老阎说。 “要这么久?艾米丽娅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今天?”我说。 “那个岛上的草药是可以救艾米丽娅的,吉吉酋长说,以前有人中了蛇毒,就去那个岛上采药回来治好的。”老阎说道,“可以把艾米丽娅带上那个岛。” “好啊,那就走吧。”我说。 吉吉酋长叽里呱啦又对老阎说了一番话。 “他又说什么?”我问。 “他大概意思是说,那岛上有猛兽,要带几个人,带枪和刀上去。”老阎说。 “这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坐船过去。”许军说。 “吉吉酋长说他也去,他给我们带路,他以前去过那个岛。”老阎说。 “那太好了,那我们走吧。”我说。 我背着艾米丽娅出了屋。 夏小蕊跑过来,“有粮哥,不好了,管红姐拿刀乱砍人。” “在哪了?”我问。 “在沙滩那边。”夏小蕊说道。 “那我们先过看看。”许军说。 许军和王保振先去了沙滩。 我背着艾米丽娅过去后,看到管红已经被许军按倒在沙滩上。 “放开她吧。”我冲许军说道。 “亲爱的,你来了。”管红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你怎么拿刀砍人呢?”我说。 “我没砍人,我只是玩玩刀而已。”管红说,“你背你妈去哪呀?” “老阎,我们这一走,她怎么办?”我说。 “要不,我把她关起来,找人看守。”老阎说。 “不要,不要。”管红抱着我的胳膊。 “她只要和有粮在一起就没事,要不,就带她一起去吧。”王保振说。 “带她不方便吧。”许军说,“岛上还有野兽。” “让她在船上呆着就行,不让她下船。”王保振说。 “亲爱的,你要去哪呀,我也要去。”管红说。 “好吧,那就带她去吧。”我说。 “那好,我去拿枪。”老阎说,“让吉吉酋长带你们先上船。” 我们几个上了船,过了一会,老阎背了四把枪,手里又拿了三把长刀。 “老阎,要不,你就别去了。”我说。 “吉吉酋长说岛上有不少野兽,挺危险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力量,我还是去吧。”老阎说。“这岛上的事,就交给我老婆了。” “那好吧。”我说。 老阎又让人准备了食物送上船,又运上来几桶淡水。 船开了,几只海鸟也登上了船。 船开得很快,风向有利,很快我们的小岛就不见了。 吉吉酋长伫立在船头看着前方。 管红头靠着我肩膀睡着了。 老阎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吉吉酋长说,如果顺风顺水的话,十几个小时就能到。” “对了,吉吉酋长说岛上有猛兽?都什么猛兽?”王保振问。 “我没问,我想可能是袋鼠什么的吧。”老阎说。 “你把他喊过来问问,我们还有个心理准备。”许军说。 老阎把吉吉酋长喊过来,问了问岛上的猛兽。 “他说了,有袋鼠,那种巨型大袋鼠,两三米多高那种。”老阎说。 “我草,这么大的袋鼠?它要是袭击我们,给我们几拳,那就惨了。”王保振说。 “有什么可怕的?”许军说,“它那拳头,有我这刀厉害?” “除了袋鼠还有什么?”我问。 “那我再问问。”老阎说。 老阎和吉吉酋长交流了一番。 “看吉吉酋长那表情,好像受到了惊吓,不会还有什么大家伙吧?”王保振说。 “他说岛上还有一个爬的动物。”老阎说道。 “爬的动物?”许军说,“什么意思?” “是爬行动物,挺大个的,像虫子一样,身上有厚厚的皮肉。”老阎说。 “穿山甲吗?”王保振问。 “好像不是,可能他说的,我觉得他说的是蜥蜴,大蜥蜴。”老阎说。 “也不怕,皮肉再厚,也挡不住我们的子弹。”许军说。 “就这两个动物吗?”我说。 “那我再问问。”老阎说。 “我的哥,你就不能一次问个清楚?像挤牙膏似的。”王保振说。 “别急,我这就问。”老阎说。 老阎问完后,沉默了。 “说呀,不会岛上有狮子吧?”王保振说。 “你能听懂吉吉酋长说的话?”老阎说。 “什么话?听不懂。”王保振说。 “那还真让你猜对了,吉吉酋长说,岛上有狮子。”老阎说。 王保振笑了笑,“岛上有狮子?别他吗的开玩笑了,岛上怎么可能有大型肉食动物?这又不是在非洲大草原?你这是开国际玩笑。” “是啊,狮子不太可能生存在岛上的。”我说。 “吉吉酋长说,那岛很大的,是个大岛。”老阎说。 “多大的岛都不可能,知道吗,狮子是群居动物,”王保振说,“十几头狮子最少,啊不,十几头狮子这数量远远不够繁衍的,明白吗?如果这岛上有野生的狮子,最少也得有三百只以上的狮子。” “保振说的对,狮子不可能在岛上活下去的。”我说,“是不是你听错了?” “我也觉得不可能,我问他了,他说有,他上次去岛上的时候,亲眼看到过。”老阎说。 “他上次上岛什么时候?不会是三万年前吧,要说三万年前,是可能有。”王保振说。 “他说是三十年前,他和他父亲上的岛,有人还被狮子给吃了。”老阎说。 “三十年前的事啊?就是有狮子也死了。”王保振说,“这狮子是不是谁带上岛的宠物呢?” “有这个可能。”老阎说。 许军擦着枪,“这岛上有什么都没用,如果有就更好了,我们可以尽情打猎了。” 第278章 失踪 船行一夜,无事。 下午就看到天边有座大山,山下云雾缭绕,犹如仙境。 “吉吉酋长说,这个岛就是了。”老阎说。 “还要多久能到?望山跑死马?”王保振说。 “目测,两个小时左右可到。”老阎说。 果然两个小时后,船靠岸了。 管红坚持要下船,也只好由着她了。艾米丽娅留在船上,还有五名船员留守。我们几个下了船。 从船上跳到礁石上,浪花把每个人的衣服都打湿了。 从礁石上下来,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边上有宽大的草叶,有的草叶竟然有两米多长,一米多宽,像铁扇公主的芭蕉叶。 管红兴奋的在宽大叶子上躺了一会。 吉吉酋长和老阎拿着长刀在前面开路。许军用刀在树枝上做着标记,以便返回时不会迷路。 走了半个多小时,发现了一片很大的开阔地,草地上开着无颜六色的野花,管红摘了几朵花,让我插在头上。 “快来看,这边有大脚印。”老阎喊道。 我们过去看,地上这个脚印很大,王保振两只脚两只手放进去,还有很大的空间,而前面两米之处,又有一个大脚印。 “这是什么动物?”老阎说。 “这动物我觉得身高至少要超过五米。”王保振用手量了一下,“将近有五十公分,这是一个庞然大物。” “不会是恐龙吧?”许军说。 “恐龙在六千万年前就绝迹了。”王保振说,“不可能会有的。” “会不会是野人,或者巨人?”老阎说。 “不会是野人,野人没有这么大的脚,要说是巨人?也不可能,巨人这都属于神话故事。”王保振说。 “说不定这岛上就有神话故事呢。”许军说。 “大家朝前走,注意脚边的草,拿着针形的小叶子就是草药。”老阎说道,“是灌木上长出的叶子。” 许军用刀砍着身边的草叶,“我靠,这几个是什么,快来看,我发现恐龙化石了。” 我扒开长叶子,看到有四个小西瓜一般大的灰色鸟蛋。 “会不会是那个大脚兽生下的?”老阎说。 “很可能。”王保振抱起来一个,“我草,还挺沉的呢。” 许军用枪托轻轻砸了一个大鸟蛋,就听到咔嚓一声,蛋壳破裂了,黄色的脓水流淌了出来。许军索性用枪托把蛋壳砸烂,里面有个乌龟一样的肉乎乎的东西滑出来。 “这什么玩意?”许军说道,“不像是人。” “说不定真是恐龙呢。”老阎说。 “再给你说一遍,恐龙在六千万年前就绝种了。”王保振说,“是六千万年前,后面有个万字。” “那这个是什么?是什么动物的蛋?”我说。 “吉吉酋长不是说过这岛上有爬行动物吗?”王保振说。“老阎你问一下吉吉酋长。” 老阎问完吉吉酋长后,说道,“这就是那个爬行动物下的蛋,他说这个爬行动物很像大海龟,但脖子很长,尾巴也长。” “脖子长,尾巴也长,这怎么能像海龟?”王保振说,“你再问问,他不是上岛了吗?还有那狮子是怎么回事,让他说清楚。” 老阎又去问,然后说道,“吉吉他说,他只在沙滩上,没朝林子里走,是他父亲带着人进了林子,他说听到林子里有很大的吼叫声,然后就看到父亲带着两个人从树林里慌张跑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大狮子,吉吉酋长跑上了船后,看到跑父亲后面的一个人,被狮子按住吃了,他还说这狮子还能上树,他们开船走的时候,吉吉看到沙滩上有一个大的爬行动物,这个大爬行动物和狮子还撕打在一起。” “等等,这狮子还会上树?”王保振说。 “是的,会上树。”老阎说道。“走吧,吉吉酋长让我们继续朝前走。” 走了几分钟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令人毛孔悚然的低吼声。 “什么东西?”我说。 “看后面,有东西过来了,很多小树都倒了。”老阎说。 “大家把子弹上膛。”许军说。 “这动物不小,大家先爬树再说吧。”王保振说,“就爬我身边这棵大树。” 王保振身边是一棵参天古树,我把管红扛起来,许军拉她上去,王保振也爬了上去,等我上去后,要拉吉吉酋长时,一抬头,发现一个庞然大物冲了过来,一下把吉吉酋长撞倒了。 “有粮,你快朝上爬。”王保振大喊。 我慌忙朝上爬去。 “我靠,这是大蜥蜴啊,是巨蜥。”王保振说,“真让我猜对了,看看这身子,不算尾巴最少有五米多长。”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许军拿着枪歪头朝下面看,“没打中吗?” “好像中了两枪,但看上去这巨蜥没事。”王保振说。 巨蜥仰头朝树上看了看,冲我们吼叫着,它跳了一下,用脚狠狠踩着吉吉酋长身上,很快吉吉酋长就被踩成肉泥了。 “又来了两个。”老阎说道。 “哎呦,那个蛋就是他们下的,是许军砸碎了它的蛋,它们才这么愤怒的。”王保振说。 “怎么办?”我说。“还用枪打它们吗?” “等等看吧,子弹可不能浪费,万一后面再遇到吉吉酋长说的狮子,没有子弹,那就完了。”王保振说。 两个巨蜥用手掌击打着大树,树枝树叶哗哗直响。 “奶奶的,再有本事,它们也不可能把树推倒。”王保振说。 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巨蜥走了。走的时候,还把血肉模糊的吉吉酋长叼走。我们几个跳下了树,看到地上只剩下吉吉酋长一只手臂。 王保振拿起手臂看了看,“惨啊。” “天要黑了,我们返回吧。”老阎说道。 沿着原路返回,很快走出了树林。 上了礁石后,突然看到船头有人体残骸,令人毛骨悚然。 我们爬上船,船上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到处都是被肢解的尸体,血肉模糊。 “是那些巨蜥跑上船了?”老阎说。 “艾米丽娅呢?艾米丽娅死了?”我说。 “去船舱里看看。”王保振说。 进了船舱,也没看到艾米丽娅。 老阎把尸体残肢聚拢在一起。 “有粮,你过来看看,这里有没有艾米丽娅?”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断肢里有艾米丽娅的手脚,那堆残骸里也没发现艾米丽娅的衣服。 “这里只有十只脚和十只手,显然这是那五名船员的,”王保振说,“还少了一双手和一双脚,艾米丽娅哪去了?” “是啊,奇怪,艾米丽娅没了?”老阎说。 “艾米丽娅会不会被扔进水里了。”许军趴在船舷上看了看。 许军说完后,我们都趴在船舷朝下看,没看到水里有尸体。 王保振蹲在一个人的残肢边上看了看,“你们都过来。” 我们围过去。 “发现什么了?”我问。 “这个人的脖子上有一个很深的洞,并且已经穿透了,这个洞像是一把刀捅进去的,是不是?”王保振说,“如果不是人用刀捅的,那就是猛兽的大牙插进去的,而巨蜥是没有长牙的。” “这一个人的大腿上也有两个大洞。”老阎说。 王保振皱着眉头,“难道这岛上真有狮子?这些人身上的很多肉都被吃掉了,还有骨头,而巨蜥好像是不吃骨头的。” 许军举着枪,朝岸上看了看。 “这地方不能逗留,我们把船朝里面开一开。”老阎说。 “好,找个山崖藏起来。”王保振说。 “这些尸体怎么处理?”我问。 “都丢海里去吧,还有吉吉酋长的手臂。”老阎说。 “也好,人是从海里来的,让他们也回到海里去吧。”王保振神色黯然。 “哎,这断肢上有两根长毛发。”许军说道。“你们过来看看,这毛还是黄色的,卷曲的。” 王保振用手捏起来看了看,“这毛发不像是人的,很长,好像狗毛一样。” “这不是狗毛,狗毛没有这么粗,我以前养过狗。“许军说,“是狮子毛吗?” “有可能。”老阎说道。 “开船吧。”王保振说。 船朝大海开去,把尸体残骸扔下海后,然后把船开到一个山崖下面抛锚。 黑夜来临,海风吹起来,浪花溅在甲板上。 我寻思着,这个艾米丽娅哪去了呢? 王保振走过来,“这夜里有点冷啊。” “艾米丽娅哪去了?”我说,“她会不会自己醒来后,去找我们了?” “不可能吧,她中蛇毒这么重,怎么会自己走?” “会不会蛇毒已经对她不起作用了,她完全自愈了,好了。”我说。 “哎,有这个可能,她和我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她是蝙蝠岛上来的,很可能她对蛇毒产生了抗体,然后就没事了。”王保振说,“希望是我们想的那样,她现在可能在丛林里。” “是啊,要不然这船上发生的一切就很奇怪,就算是狮子上船来,把那些人都吃了,就算不吃艾米丽娅,艾米丽娅躺在那,也不会自己走呀。”我说。 “有没有其他人上船来,把艾米丽娅带走?” “你是说有人和狮子一起上船来?狮子把船员吃了,然后这人把艾米丽娅带走?”王保振眉头紧蹙,“狮子和人在一起,没听吉吉酋长说这岛上有人,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去找艾米丽娅。” -------- 第279章 大峡谷 早上醒来,看到管红睡在我旁边,她头枕着我的胳膊,小腿搭在我的肚子上。我轻轻把她的腿拿开。 我抬起头,看到许军在拿着刀雕刻着木头,像一个小木匠。 王保振吹着口哨从外面进来,“还在睡啊。” 我拍了拍管红的肩膀,“起床了,姐,起床。” “不吗,我还要睡,我还没睡够呢。”管红说着搂着我的腰。 “有蛇,有蛇钻进来了。”王保振拍了一下管红的屁股。 管红一下坐起来,“蛇在哪了?在哪了?” 王保振笑了笑,“钻进有粮的裤裆里了。” 许军也笑了,“姐,我也看到了,这蛇挺粗的,还会自动伸缩头。” 管红拍了一下地板,“王保振,你们啊,你们这两个流氓,太不要脸了。” “姐,你暴露了,原来你没疯啊,你是装疯的。”王保振说。 “我不活了,我这就要跳海,你们都欺负我。”管红看了我一眼。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乖,没事的,有我在这,没人敢欺负你,你去梳头吧。” 管红拿起地板上的梳子,梳起了头。 “我们下船去找艾米丽娅吧。”我说。 “我就知道你还想着她。”王保振说,“我让老阎开船靠岸。” 船回到了昨天停泊的地方,我们下了船。 “今天就别走原路了,我怕再遇到那几个大巨蜥。”老阎说。 “走那边。”王保振手一指,“那边好像有条路。” “好,就走那边。”许军把枪背好,又拿出长刀,“我在前面开路。” 走进树林里,发现地面上的草有没动物踩踏过。 走了三十多米后,许军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给我看。 “这是一个发簪,好像是艾米丽娅的吧。”许军说。 “没错,是她的。”我说道。“看来艾米丽娅从这走进去的。” 走了五十多米,又在一个灌木上发现了一个布条,这布条来自艾米丽娅的衣服。 王保振蹲下来,“有粮,你看,这还有人的脚印。” 草地上是一个人的脚印,一个完整的脚掌印。 “是艾米丽娅的吗?”老阎说,“她中了蛇毒,怎么能自己走呢?” “她是不是醒来后去找我们?”许军说。 “很有可能。“我说,“我们继续朝前走。” 走了一会,王保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有粮,我总觉得后面有东西跟着。” 许军回过头,拿着枪对着后面,“发现什么了?” “我几次回头都没看到什么。”王保振说,“但是确实有声音,我们停下后,这声音就消失了,很奇怪。” “不会是巨蜥吧?”老阎说。 “应该不是,要是巨蜥,就它们那暴脾气,早就冲过来了。”王保振说。“我们继续朝前面走,你们仔细听听。” 我走了二十多米,我听到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踩踏树叶的声音。 许军拿枪朝后面开了两枪。 “别浪费子弹了。”王保振说,“不管了,我在后面看着点。”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出了丛林,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峡谷,峡谷一眼望不到尽头,一条河水从峡谷里流淌向前,河两边是草地,几十只鹿在河边喝水。 “这地方真美啊。”管红说道。“太美了。” “是很美,峡谷也很漂亮。”老阎说。 走进峡谷,朝河边走去,那些鹿看到我们过来后,纷纷跑上了峭壁。 “有粮,你打一只鹿,今天就吃鹿肉了。”许军说。 我举起枪,放了两枪,一只鹿倒在了地上。 “你这枪法真厉害。”老阎说道。 “我靠,你们看后面,那是什么?”王保振说道。 我回头看到两只很像狮子的动物出现在丛林边上,一只突然很敏捷的爬上了树,然后朝我们观望着。 “原来是这两只狮子一直跟着我们。”许军举起枪。 “这不像狮子。”王保振说。“不会是袋狮吧?” “什么袋狮?”我问。 “袋狮是生活在澳大利亚的动物,比狮子还要凶猛,狮子都打不过它,而且袋狮子很会爬树。”王保振说,“不过,几万年前,袋狮就灭绝了,这岛上怎么会有?” “会不会是这岛上很封闭,袋狮就繁衍下来了。”我说。 “狮子都打不过?是不是那五名船员就是它们吃的?”老阎说。 “很有可能。”王保振说。 “刚才它们跟踪我们,怎么不袭击我们呢?”许军说。 “是啊,按理说,在丛林里偷袭我们太容易了,我们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王保振说。 “哎呦,你们看,前面峡谷上面,有一群大狮子。”老阎说。“它们从峡谷下来了,朝我们这边来的,完了完了。” “我明白了,看来这两只丛林里的袋狮很聪明,它们要把我们朝这大峡谷里赶,然后围剿我们。”王保振说。“不过,它们显然没有和拿枪的人打交道的经验。” “子弹都上膛吧,我让它们知道谁才是这大峡谷里的王。”许军说。“大家都靠过来,老阎对付树林里那两只,我们对付正面的。” 管红浑身哆嗦着搂着我的腰。 “别怕,我们有枪呢。”我说。 “我还是害怕,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狮子,还是野生的。”管红说。 “有粮,什么时候开枪?你说一下。”许军说。 “等等,再让它们离我们更近一点。”我说。 “好啊。”许军说。 “不能再近了,赶紧开枪吧。”管红说。 “你这神经病也知道害怕?”王保振说。 “去你的,谁神经病。”管红说道。 从峡谷上下来的一群猛兽走到大约离我们七八十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它们似乎在观察我们。 “可以开枪了吗?”老阎问。 “再等等,等它们朝我们跑过来时再开枪。”我说。 “不是,我这边两只狮子,只有五十米了。”老阎说。 “有粮,要不让老阎先开枪吧,这玩意跑起来几秒钟就到我们眼前了。”王保振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没事老阎,沉住气,只要这两个狮子冲过来,你就扣动扳机,跑得再快,它们也没有子弹快。” “有粮的意思是,要把这些都赶尽杀绝了。”许军说。 许军说完,老阎的枪响了起来。 “开枪。”我喊道。 密集的子弹朝这些狮子射去,有一头居然都跑到离我们只有二十米的距离才倒下。 不到两分钟,七八只倒在了地上,只有两只逃脱了。那两只冲向老阎的,也被干掉了。 “我这枪完了。”王保振扔下长枪,“枪管弯掉了,这什么枪啊,这不经用。” “你子弹都打完了?”我说。 “全干完了,太过瘾了。”王保振说。“走,去看看,都是些什么货色?” 我们走过去,这些动物除了身上的毛和四肢像狮子,其他地方都不像,脸像牛脸,又像袋鼠脸,嘴边的大牙锋利无比。 “这很可能就是袋狮,如果没有枪,我们五个人都不是一只的对手。”王保振说。“这大峡谷里,很可能有上百只这种动物,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更不能晚上在这里过夜。” “保振说得对,如果在这里过夜,我们必死无疑。”老阎说。 “好,把那只鹿带上,我们继续朝前走。”许军说。 “奇怪了,这动物不是灭绝了吗?怎么还会有?”王保振说,“还是?这不是袋狮,是另一种动物,还没有被人类发现?” “吉吉酋长提到的狮子,应该就是这种动物,还说这动物和巨蜥打架。”老阎说。 “这河里一闪闪的是什么玩意?岸上也有。”许军说。“你们看看这河边,黄盈盈的一片。” 王保振走到河边,他手捧起一推沙土,“我靠,我们发财了,这些是金子啊,全是他妈的金子,黄金啊,我的天哪。” “金子?真的假的。”许军说。 我们走过去,岸边都是一粒粒的金黄色小石子。 “真是金子。”老阎说。 许军抓了一把就朝口袋里装。 “我操,许军,你那口袋能装多少?”王保振问。 “能装不少啊。”许军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看看这河里,还有这岸上,至少有几吨重的金子,你那口袋能装下?” “你什么意思?”许军说。 “我什么意思?”王保振笑了,“这岛以后就是我们的了,明白了吗?” “岛是我们的,对对,你这话说得对,这金子岛是属于我们的。”许军说。 “我们还要先找到艾米丽娅。”我说。 “对,找到艾米丽娅后,回到蝙蝠岛,把宁程程,王倩,还有霍思琪接到这岛上来。”王保振说。 “我把我老婆也接过来,这里环境不错。”老阎说,“但要把这些狮子都赶尽杀绝了。” “你们有没有明白过来,这金子几千年还留在这里,都是这些袋狮的功劳,它们无意中看守了这个大峡谷,让外人都进不来。”王保振说。 “看来是这样的,就是船靠近岛,它们这些狮子都会去把船上的人杀掉,那五个梭梭岛的船员就是被这些狮子杀的。”老阎说。 “现在有个问题,很显然艾米丽娅也来到了这个大峡谷,这群袋狮没发现她吗?”王保振说。“或者艾米丽娅被袋狮拖进山洞给吃了?” “艾米丽娅被狮子吃了?”管红说。 “感觉她没那么容易死,她的智商很高。”我说。 “我们朝前走吧,这里不能逗留。”老阎说,“我怕再有一群狮子冲过来。” 朝前走了两个多小时,看到前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这应该就是峡谷的尽头了。”王保振说。 “先进去看看再说。”老阎背好枪,把刀拿出来。 走到树林边上,突然感觉阴气袭来。 许军拿刀砍着一人多高的茅草,突然他叫了一声。 “怎么了?”老阎问。 “有蛇。”许军说。“还是毒蛇,大家小心点。” “茅草那边别走了。”我说,“我们从这边大石头绕过。” 大家从大石头绕过去后,很快走到林子里。 “等等,都停下。”老阎突然喊道。 “怎么了?”管红问。“又有怪物?” “看到没有。”老阎用刀指着一棵树,“这树枝上都是蛇,黑色的,黄色的,还有褐色的。” “我靠,那边石头边上一堆蛇。”王保振说。 我放眼望去,这树林的每棵树上,还有地上全都是毒蛇。 “这里最少有几万条毒蛇。”老阎说,“这路走不通了。” “这是唯一的路,难道要返回吗?”我说。 “我有个主意,不如把这林子给烧了,反正以后我们要来这岛上定居的,不如先把这些毒蛇铲除干净了。”王保振说。 “这是个好主意。”许军说,“这边有茅草,有枯树枝,点火扔进林子里烧吧,把这些害人虫全都烧死。” 很快把火点着了,扔进了树林里,半个小时过后,树林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两个多小时后,大火渐渐熄灭了。 我们走进林子,地上到处都是烧焦的毒蛇尸体。 管红拉着我的胳膊不放。 “还怕什么?这些蛇都死了。”我说。 “就是看得害怕。”管红说。 “你们看。”许军用刀挑着一条烧焦的蛇,这蛇比小树还粗,“这应该就是蛇王了。” 再朝里面走,居然发现了两只被烧死的巨蜥。 走出林子,对面一座悬崖峭壁挡住了我们去路。 “这峡谷原来是个死胡同?”管红说。 “也不是死胡同,这悬崖下面有洞,河水从下面过去的。”老阎说。 “要不,我们做个木筏,从水洞下面过去。”王保振说。 “也只能这样了。”老阎说,“我们抓紧砍树。” 第280章 水洞 做好木筏,天已经黑了,点了三只火把,又把枪支,食物,还有那头死鹿都放在上面。 木筏顺着水流,慢慢滑进了洞里。 洞壁上有很多怪石,洞顶有石头倒垂下来,有的石头离水面很低,我们不得不躺下身子,才能通过。 我拿着长树枝朝水底插去,水很深,没插到底。 山洞很大,木筏滑进大约半个多小时,也没看到出口,里面越来越凉了。“还能不能出去?”管红说。 “理论上是可以的,水是有出口的。”王保振说。 “是的,水如果没有出口,早就把这洞堵死了。”我说。 “你们看后面。”许军说道。 我朝木筏后面看去,水下有一个巨大的阴影跟随着我们。 “应该是木筏的影子。”王保振说。 “感觉不像啊,这影子跑到左边来了。”许军说。 “后面还有两个大影子跟着我们。”老阎说。 “是不是鱼呢?”管红说。 王保振拿着火把朝后面照了照。 “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我问。 “看不清楚。”王保振说着把火把朝水里扔去。 突然一股巨大的水流把木筏朝前推。 一只巨大的鱼头露出水面,大嘴巴边上全是锋利的牙齿,这条大鱼直接把熄灭的火把吞了下去。 洞壁旁边有一个凸出的岩壁。 “大家赶快爬上那大岩石上。”老阎说。 我刚把管红拉上岩石,就看到大鱼把木筏掀翻了,后面跟上来一条大鱼,把那只死鹿一口吞下了肚。 另外两条大鱼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 “幸亏发现的早,再晚一会,我们就会被这些鱼吞掉了。”许军说。 “我们的枪支还有食物都没了。”王保振说。“完了,完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如果这两个火把熄灭了呢?”老阎说。 老阎说完这话,大家沉默了。 火把熄灭,那就意味着四周将完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水洞里将是永久的黑夜。 而水下全是吃人的大鱼,游出洞也是不可能。 “这两个火把,最多二十分钟就会完全熄灭。”王保振说。“这是老天让我们死在这里啊。” “什么老天?老天想让我们死,我们早就死了,还等这一天?”许军说。 “保振,你脑子好,快想想办法。”老阎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水是下不去的,而这洞壁更不能爬,也过不去,看来这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了。” “我可不想死在这漆黑一片里。”许军说。 “我有个主意。”管红说,“等会火把熄灭了,我们下水游泳出去,因为鱼也看不见我们,我们可以摸着洞壁朝上游。” “鱼看不见,但鱼能感觉到水流,这太冒险了。”王保振说。 “冒险也比饿死在这里强。”管红说。 “要不,等火把熄灭了,你先下水?”王保振说。 管红摇了摇头,“我怕。” 老阎捡起一块小石头,朝远处扔去。 两条大鱼掉头朝石头落水地方游去。 “看到没,就这小石子的声音,这些吃人鱼都能感觉到。”王保振说。 “看来这个办法不行。”老阎说。 “如果有枪就好了,把这些鱼都打死。”许军说。 “没有如果了,我们就不应该进山洞。”老阎说。 “是谁说进山洞的?”管红说,“王保振是你吧?” “你不是疯了吗?”王保振说,“你真会演戏。” “我什么时候疯了?我一直就这样。”管红说。 “别比比这个了,火把很快就熄灭了,赶快想办法。”许军说。 “我是没有办法了。”王保振说,“我是山穷水尽了。” “有粮呢?赶紧想。”许军问。 “不知道这些大鱼睡不睡觉?”我说。 “这谁能知道?”王保振说。 “这水洞里就只有这三条大鱼吗?”老阎说。 “应该就这三条,如果有其他大鱼找就游过来了。”王保振说。 “你这么肯定?”许军说。 “公园里养红鲤鱼知道吗?如果有人投食,所有红鲤鱼都会跑过来抢食。”王保振说,“这是鱼的本能,所以我认为这水洞里就只有这三条鱼。” “保振说的有道理。”我说。 “那么说,我觉得还有希望,刚才一条大鱼把鹿吞了,这条鱼吃饱了,沉到水下休息了,如果是这样,我们四个人中,只有两个人能游出水洞。”老阎说。 “什么意思?”许军问。 “他的意思,是我们四个人中,再有两个人投水喂鱼。”王保振说,“等这看守我们的两条鱼吃饱了,就不会再吃了,另外两个人就能游出去了。” “这是个好主意。”管红说。 “好主意?你先舍身喂鱼如何?”王保振说。 “我,我,我不想死。”管红说,“再说,我是女人。” “姐,在死神面前是不分男人女人的。”王保振说,“姐,这样吧,我陪你跳水,你看行吗?” “不,我不想死,你跳吧。”管红说。 “那就抽签。”老阎说。 “再想想吧。”许军说。 “别想了,再过一会,那条吃饱的鱼又饿了,我们就会多死一个。”王保振说。 “好,那就抽签吧。”老阎说。 “我不同意,要死,就死在一起吧。”我说。 火把慢慢熄灭了,果然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死寂一片,耳边只有吧嗒吧嗒的水滴声。 “有粮,你在哪了?”管红说。 “你管他在哪干球?”王保振说。 “有粮,我害怕,我不想死。”管红说道。 “我在这边了。”我说道。 “有粮是你吗,是你在摸我吗?”管红说。 “我没有摸你。”我说。 “王保振,你这个流氓。”管红骂道。 “哎,姐,你真冤枉我了,我可没摸你。”王保振说。 “我没摸。”许军说。 “也不是我。”老阎说。 “那就见鬼了,这人手还放在我小腿上。”管红说。 “哎,摸就摸吧。”老阎叹了一口气,“都是将死之人了。” “摸姐也不是不可以,能不能光明正大点,还不承认。”管红说,“摸我的这个人不是老阎。” “王保振,肯定是摸管红。”许军说。 “许军啊,我看是你。”王保振说。 忽然洞里有人击掌。 “谁击掌的?”管红说。 “是我,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人的手还在你腿上,这人就是王保振。”许军说。 “我靠,明明是我双手击掌的。”王保振说。 许军突然笑了笑。 “许军,王保振,你们俩都是流氓。”管红说。 “姐,你过来吧。”我说。 管红坐到我身边,摸着我的胸口,“有粮是你吗?” “没错是我。” “你们俩要不亲一个?”许军说。 第281章 河水 “我们要亲,你们也看不到呀。”管红说。 “听声音也行啊。”王保振说。 “我想我老婆了,我老婆还这么年轻。”老阎说道,“早知就不该来这里,艾米丽娅也失踪了,估计她现在很可能也不在世了,这样的话,我们死在这里,就太可惜了。” “老阎,你可以了,你有这么多老婆,我王保振才亏呢,我一个老婆都没有,我这是什么命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许军问。 “你是问什么时辰吧,我觉得也就是晚上九十点钟的样子。”王保振说,“再过两天我们就不知道何为白天,何为黑夜了,我想起以前一个诗人曾说过的两句话,他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寻找光明。” “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有光。”我说。 “是啊,上帝都曾说过,要先有光。”管红说。 “管红姐,你精神比我还正常。”王保振说。 “保振,有粮,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许军说。“这么待下去,会饿死的。” “可惜这水里的鱼不能吃。”老阎说。 “真他妈的见鬼了,从前都是我们吃着鱼,现在好了,鱼等着吃我们,这真是要命啊。”王保振说。 “我从这洞壁上抠下来一块石头。”许军说。“要是有光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抠出石头砸死这些鱼。” “鱼在水里,不是那么容易砸的。”我说。 “这洞里好冷。”管红说。 “是有点凉。”老阎说。 “哎,不说了,说了也没用。”王保振说。 许军笑了笑,“你还在想着管红姐啊。” “是啊,她看不上我,有粮你就别客气了,该干啥干啥吧。”王保振说。 “乱说什么呀,有粮是有老婆的人。”管红说。 “什么老婆,丈夫,孩子的,都是快死之人了。”老阎说,“还管那么多干嘛呀,再说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老阎说完后,管红双手搂着我的腰。 “老阎,你过来,我们两个抱抱,暖和暖和。”王保振说。 “两个男人抱个毛?越抱越冷。”老阎说。 “我先睡了,希望醒来后,这只是一场噩梦。”许军说。 “希望醒来后,我们都在鱿鱼船上。”王保振说,“奶奶的,我最近总是梦到我们那艘鱿鱼船。” “这里真黑啊,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黑夜。”老阎说。“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好像是在棺材里。” “可能是我们已经死了,现在灵魂在说话。”王保振说。 王保振说完,没有人在说话了,只有吧嗒吧嗒的水滴声。 有人在打齁,听起来像是许军。 管红手摸着我的脸,我的脖子,然后摸着我的胸,我的大腿。 当我手朝下摸她到时候,她抓住我的手不让摸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后,只能听到滴水声。 “有粮,你醒了。”王保振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我说。 “我能看到你。”王保振说。 “奇怪,你能看到我,我怎么看不到你呢?”我说。 “你后背有光。”王保振说。 我转过身去,看到身后有一线蓝莹莹的光,照在水面上。 “怎么会有光呢?这光是从哪里来的?”我问。 “我也在琢磨这个光,这光来自上面的洞壁。”王保振说,“刚才还很微弱。” “这光是从外面射进来的?还是洞壁上有石头发光。”王保振说。 “现在又亮了一点,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了,感觉是洞壁透进来的光,应该是的。”许军说。 “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拿石头砸出一个洞来,这样就能出去。”王保振说。 “问题来了,那光在对面洞壁,怎么过河到对岸去呢?”老阎说。“靠,这三条大鱼还趴在这里等着吃我们呢。” “这狗日的鱼平时都吃什么?”许军说。“这河里到处都是鱼。” “这水里是有很多鱼,但这几条怪鱼肯定想要改善一下伙食。”王保振说。 “怎么过河?抓紧想想,要是等到太阳下山,这光就没了,我们又得饿上一天。”许军说。 “这河宽有二十多米,跳是跳不过去了。”老阎说,“没办法了。” “扔一块石头朝远的地方,吸引这些鱼过去,然后我们游过去如何?”我说。 “哎,这是个好主意。”王保振说。“要扔得足够远才行,要不这些鱼回头把我们吃了。” “要算一下时间。”老阎说。 “这洞顶太低,石头扔不远。”许军说。“能扔三十米就不错了,就怕没游到岸,鱼就过来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得赌一次。”老阎说。 “我怎么办?我游不快。”管红说。 “那你就只能呆在这等我们出去后,再救你了。”王保振说。 “不行,我不要再这等。”管红说。 “姐,有条大鲨鱼跟在你后面,你给我说,你游不快?”许军说。 “是啊,逃命你还不会?”我说。 “我怕,怕一紧张,不会游了。”管红说。 “你们别说,她一紧张四肢抽筋也说不定。”老阎说。 “这事不能再啰嗦了,管红姐,你想清楚,要不你跟我们跳水游过去,要不你就呆在这里等着,你想好了,你得选择一个。”王保振说。 “那我就游吧。”管红说。 “好,那我就扔石头了,大家准备好。”许军说,“记住了,先朝对面跳,能跳多远跳多远,然后再游,这样节约时间。” “是你一扔石头,就跳吗?”管红问。 “我的姑奶奶啊,我一扔石头你就跳,那这些怪鱼就奔你去了,我喊跳,大家再跳。” “明,明白了。”管红说。 “大家站成一排,管红在最后面。”老阎说,“有粮,你在她旁边。” “准备好没有?我要扔石头了。”许军说。 “可以了,扔吧。”王保振说。 “等等,我要是扔石头,这些鱼不过去呢?”许军说。 “那我们就等死吧。”老阎说。 “好,我扔石头了。”许军说着把石头扔向洞内。 有两条鱼很快游了过去,但有一条鱼居然不为所动,还是盯着我们。 “我操,这条鱼的智商比我还高。”王保振说。 “完了,这鱼太聪明了。”许军说。“怎么办?保振,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好主意?” “想不出来了,难道我们注定要死在这里?”王保振说。 “那两条鱼又游泳回来了。”管红说。 “游泳?你这词用的好。”王保振说。 “我们的运气还算可以,毕竟这洞里有光了。”老阎说,“现在就是想办法在天黑之前,把这三条鱼给弄死。” “是啊,弄死一条,我们就有东西吃了。”管红说,“我实在是太饿了,浑身一点劲都没有。” “这三条鱼可真有耐心。”老阎说。 “按理说长时间生活在这黑漆漆的洞里,这些鱼肯定眼睛不好,视力很差,是不是?”王保振说,“它们应该是看不到我们的,它们就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呢?” “我们说话的声音?或者是我们有动作,它们能感觉到。”我说。 “多扔几块石头呢,把这条河搞乱?或者用石头砸,把鱼吓跑?”老阎说。 “你说的都不是个好办法。”王保振说。 第282章 峭壁 那缕光线射在水面上,光影不断的变化,幽蓝色渐渐变成了 红褐色,而光线随之暗淡,过了一会,又呈现出一种银光。 许军还在抠着石块。 管红靠着我的肩膀,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饿了?”我问。 “是的,为什么没有人跳船时,想着拿吃的呢?”管红说。“我饿得想吃人。” “那你就把有粮吃了吧。”王保振说。 许军朝大鱼身边扔下一块石头,鱼张嘴就把石头吞了。 “看到没有,大家赶快去弄石头,越多越好。”许军说,“用石头来喂鱼。” “这是个好办法。”王保振说。 我们都去洞壁边抠石头,石头越来越多,后面挖出了很多大石头。 许军负责用石头喂鱼。 一个多小时后,三条大鱼吃得不动了,扔石头下去,嘴再也张不开了。 “死了没有?”管红问。“这大鱼的智商也不高呀。” “和死了也差不多了,你们看有要沉下去。”许军说,“这一条也快了。” “许军,还是你脑子聪明。”老阎说。 “这一条鱼也沉下去了。”管红兴奋的喊道,“这下我们可以过河了。” 忽然洞口闪出一束光进来,把水面照得雪亮。 王保振扒着洞壁的石头,“我靠,这边洞壁被我们挖透了。” “不用过河了。”管红说。 “是的,真没想到啊,这边可以出去了。”王保振说。 “我感觉,人啊,只要不放弃,希望随时就会来到。”老阎感慨道。 “是啊,原以为希望在对面。”管红说。“其实机会就在我们身后。” 我们把石头一点点掏出来,光束越来越大,一直挖到洞口能钻过身子。 王保振把头伸了出去。 “外面怎么样?”许军问。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王保振说。 “看到什么了?”我问。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王保振把头伸过来。 “到底外面怎么了?你他妈的一会精彩,一会无奈。”许军说道,“让开,让我看看。” 王保振让开后,许军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怎么了?许军,你怎么出去?”老阎说。 许军回过头,“外面风景真他吗的不错。” “你还有功夫看风景“你怎么不出去?”我说。 “我们在悬崖上了。”许军说。 “悬崖上?不可能,这水洞已经在低处了,水朝低处流呀,怎么会在悬崖之上?”我说。 “有粮你自己去看看。”王保振说。 我探出头后,倒吸一口凉气,我们果然在一面悬崖上,上面是光滑的崖壁,下面也是光滑的岩壁,上,上不去,下,也下不去。 对面是一座大山,离我们大约有几百米的距离。 在洞口左下方七八米左右的距离有棵歪脖子树,树枝茂密,这颗树下面的岩壁凹凸不平,似乎可以下去,再朝下就是茂密的森林。 而洞口的右下方是一条瀑布,水洞里的水是从此流下去的。 老阎和管红也探出头看了看。 “有粮,有什么好主意?”王保振问。 “瀑布?树?”我说。瀑布离我们近点,但不可能过去。” “树呢?”王保振说。 “貌似可以跳到那棵树上,不过,从这洞口跳到树上太冒险了。”我说。“万一从树上掉下去,很可能会摔死。” “我跳上那棵树没问题。”许军说。 “我们可以不从这里出去,现在大鱼死了,我们可以游回去。”老阎说。 “游回去可以,但我们要面对那些成群的袋狮,我们现在手无寸铁,也没有枪,出去就会送命。”王保振说。 “不如跳到那棵树上吧,这样就能下到树林里。”许军说。 “我们朝下砸一条路下去呢?”王保振说。 “砸这岩石很难了,这样行不行,我们把衣服脱了,做一根绳子,把人放下去,这样管红就能下去了。”我说。 “这主意不错。”许军说。“把衣服系好,我先跳上树,然后我在树上扯这绳子。”许军说。 “那就脱吧。”老阎说。 “我不用脱了吧?”管红问。 “要是衣服不够,你也得脱,最多给你留个裤衩。”王保振说。 “我没有裤衩。”管红说。 “我先脱了再说吧。”许军说道,“哎,美女,你转过身去。” “转什么呀?一会还不是能看到你的光屁股。”管红说。 “脱吧,在死神面前,我们都是一群猴子,也没什么尊严了。”王保振说。 许军脱光了身子,把衣服给我,王保振和老阎也脱光了。我把衣服系好。 “有粮,我先跳下去了,你把衣服绳子甩给我。”许军说。 许军站在洞口,看了我们一眼,“同志们,如果我掉下去摔死了,你们也不用找我了,就让我躺在这悬崖下面安息吧。” “那不行,我们要找到你,把你埋了,给你点个蜡烛什么的。”王保振说。 “算了,别找我了,我拍你们抬我这身残缺不全的肉体,我会疼的。”许军说。 “别啰嗦了,赶紧跳吧。”老阎说道。 许军朝下跳去,稳稳落在了树干上。 我把绳子甩给许军,发现还差一截。 “姐,你脱吧,你是脱上面的衣服,还是下面的?”王保振说。 “那,那我就脱上面的。”管红说。 管红脱掉衣服,两手抱着胸。 “我还是跳吧。”老阎说着跳了下去,也跳到了树干上。 “保振,你是跳,还是从绳子上下去?”我问。 “我还是扯绳子下去吧。”王保振说。 我在洞内拽着绳子另一头,王保振也安全下去了。管红慢慢拽着绳子也下去了。 我最后跳上了树干。 “真他妈的刺激。”王保振说。 “原以为会死在山洞里呢。”老阎说。 大家把衣服都穿好。 下面的岩壁可以下去脚了,但还是极其陡峭,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花了大约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大家安全到了下面,下面是原始森林,地上有很厚的草甸子。 朝前面走了几十米,就看到瀑布从天而降,落入深潭里。 “停一下。”许军举起胳膊。 “发现什么了?”王保振问。 “这水潭边有脚印。”许军说。“很清晰的人脚印。” 我走过去看,果然是人脚印,有三个脚印,这脚印前面就是草甸子。 “是艾米丽娅的脚印吗?”老阎说。 “很可能是的。”王保振说。 我抬头朝上看去,“难道是艾米丽娅进了水洞后,从这瀑布落下来的?” “很可能是的,如果是艾米丽娅的脚印,那么她还没死,走进这树林里了。”许军说。“我们就从这脚印的方向进去,很可能会找到她。” “希望是她,找到艾米丽娅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王保振说。 朝森林里面走去,树叶非常繁茂,几乎无路可走,走一小段路,就要爬过树藤。 天渐渐黑了,森林里不时传来动物的叫声。 “我们不会困在这森林里吧。”管红说道。 “大家加油,加快速度,朝前面走,就会走到对面的大山,我们今晚要在山上过夜。”许军说。 第283章 木碗 树林里有毒蛇出没,许军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开路。 到了对面山下,老阎发现了一棵果树。 许军和王保振上树摘了果子,扔下来,我们填饱肚子后,继续爬山,天快黑时,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山洞。 睡觉前,老阎和许军搬了一些些石头上来,把洞口堵上,以免野兽夜里来骚扰。 第二天天亮,我们出了山洞。管红突然惊叫了起来,她手指着洞口上方。 是一只大袋鼠在洞口的方看着我们。这袋鼠比在梭梭岛看到的袋鼠大多了。 “这家伙好大,和牛一样。”老阎说。 “这应该是巨型袋鼠,大家别骚扰它。”王保振说。 “继续上山吗?”管红说。 “对,爬到山顶看看,看看这岛是什么情况?”王保振说。 爬上了山顶,放眼望去,山脉连绵起伏,这岛四边都是山,下面是一个大盆地。 我们决定沿着山脊走下去。 走了两个时辰,发现这些山朝海的一面都是峭壁,大约百米多高,并且岩壁犹如刀削一般,从这悬崖下到海里根本不可能。 又走了两个时辰后,走累了,坐在悬崖上休息。 “感觉这个地方像是罗马斗兽场似的。”王保振说,“这个岛的四面都是山,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大峡谷有个口子,其他都无路可下海。” “是啊,感觉我们就像是在一个圆形的城墙上。”我说,“外面的人要上这个岛也难,也只能从那个大峡谷里进来。” “现在的问题,我们怎么出这个岛?原路返回几乎是不可能了。”老阎说。 “你们看,下面树林里好像有烟气,是不是这岛上住着人?”许军说。 “这岛虽然很大,但住人就不太可能了。”王保振说,“外面的人是很难进这个岛里的,你看看这四周都是城墙一样的大山,根本爬不上来,如果外面人走大峡谷进来,遇到袋狮必死无疑,还有那树林里的毒蛇,这个岛真的很奇怪,像是一个沉寂的火山岛。” “出也出不去,回也回不了,那么说我们困在这岛上了?”管红说。 “是这样的。”老阎说,“等会我们下山去找到吃的,然后再想想办法。” “要是把那袋鼠杀了,够我们吃两三天的。”许军说,“就是没有火,这是个问题。” “可以钻木取火,我们这要过原始人的生活了,看来以后要打猎了。”王保振说。 “我怎么闻到一股香味。”管红说。 “是有一股香味,像是烤红薯那种香味。”老阎说。 “不对,是菠萝的香味。”管红说。“这味道越来越浓了。” “那边好像有个动物躲在大石头后面。”许军说,“看上去是只狗熊。” “不是狗熊,是个黑人呢。”老阎说道,“他正拿着一个管状的东西,朝我们这边吹烟气。” “不好,这香味有毒,吗的,”王保振说。“我现在头开始晕了。” “我也是头晕。”管红说着躺倒在地上。 我眼前突然天晕地转,感觉自己身体很轻,似乎四肢飘了起来,而头很重,头朝下在地上,我想控制住身体,想让身子回到地面上来,但大脑控制不了身体。 两张黑脸看着我,并且离我很近,他们头发很长,一人的头发都垂在我的肩膀上了,一个人身上似乎穿的是一件蓑衣,另一人身上穿着兽皮,下面的裤衩看上去也是兽皮。 他们拿着藤条把我的双手和双脚绑上。 随后,我四肢被穿在一根棍子上,两个人抬起我下了山。 我看到后面许军和王保振,他们也是这样分别被两个黑人抬着。 木棍晃悠着,脑袋更晕了,不知道被他们抬了多久,我被他们扔进一个石头砌的房子里。 过了一会,许军王保振老阎和管红也被扔了进来。 一个黑人进来,个子很高,除了牙齿,和白眼珠子,浑身漆黑如木炭,他拿着一个木头碗,给我们一一喂水喝。 我喝了几口水后,头脑清醒了很多。 这个黑人把木碗扔到墙角,走了。 我翻过身,坐了起来。 许军和王保振他们也坐起来。 “看上去,他们应该是原始部落里的人,我们中了他们的迷药。”老阎说。 “没想到这岛上居然有人生存,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来的。”王保振说。“这些人的皮肤真黑啊。” “是啊,又黑又亮。” “他们不会杀我们吧?”管红说。 “不好说。”许军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些抬我们到人个子都很高,并且留着长发,怎么感觉像是女人一样。” “女人不像啊。”王保振说,“女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抬我们。” “我也感觉像女人,他们四肢修长,而且看屁股有点像,不过,也不好说,毕竟外国人和我们中国人的体型区别很大。”老阎说。 “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了?什么意思啊?”管红说。 “许军,你把墙角那个木碗用脚勾过来。”王保振说。 许军挪动着身体,把木碗踢到王保振跟前。 王保振看了看木碗,“你们看,碗下面好像刻的是一个字。” 我扭过头,看到像是一个“字”,但这字更像一个鸟的图形。 “刻的是一个鸟。”管红说。 “怎么感觉像一个字呢?像中国的汉字。”老阎说。 “上面像是一个人字形,下面是一个鸟的形状,我好像在哪见过似的。”许军说。 “不会是中国字吧?”王保振说。 “中国字?这些黑人会在木碗上刻中国字?不可能。”老阎说。 “有点像中国的象形字,这是这些黑人发明的文字?”王保振说,“这个图,上面是个人字,下面是个鸟,意思是代笔着男人?” “为什么是代表男人?”管红问。 “男人裤裆里不都有鸟吗?”王保振说。“没鸟是女人。” 外面突然传来了呜呜,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吹箫,听到这声音后,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会要杀我们吧。”管红说。 “哎,听天由命吧。”老阎说道。 很快进来了几个黑人,他们把我们拖了出去。。。 第284章 兽皮面罩 除了管红,我们几个被绑在木桩子上。 管红双手被绑,坐在地上。 周围有百多人围观,似乎整个部落里的人都来了。 这些人的样貌,和其它岛上的人区别很大,有着亚洲人的面孔。有一些人非常低矮,身上没有衣服。只有少数人皮肤漆黑。 一个黑人走近我,我才发觉这人的皮肤是抹了一层黑泥,而胸口上的部分黑泥已经干裂脱落,可以看到里面的皮肤白皙,一块兽皮遮挡着她的胸口,看到这地方的隆起,我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女人。她个子几乎和我一样高。 这女人摸了摸我的胸,又捏了一下我的胳膊和脖子,她眼神充满了疑惑。 另一个浑身黑泥的女人在摸许军,她甚至掰开许军的嘴,朝里面看着。 “你们放开我。”王保振喊道。 王保振喊了几声后,有一个矮个人过去,用手扯开他的裤裆,朝里面看着。更多人围着王保振,看他的裤裆,有人下手去摸。 “我操,你们这是干什么?”王保振喊道。 “保振,你别乱叫了,别刺激他们。”许军说。 “他们摸我鸟了。”王保振说。 “摸就摸吧,没什么损失,把他们惹急了,说不定把你的鸟割下来。”我说。 “是啊,不能惹急他们,也好好和他们交流。”老阎说。“他们对我们很好奇,肯定是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人。” 呜呜~~呜呜~~有人开始吹着大贝壳。 接着听到有人高喊,咕嘎!咕嘎! 围观的人突然全部跪了下来。 一辆牛车过,拉车是两头牛,浑身也是涂满黑泥。 车上有一个戴着兽皮面罩的人,头发乌黑,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羽毛,身上穿着兽皮裙子,从肤色和体型看,应该是一个女人。 牛车两边有两对浑身抹着黑泥的护卫,手里拿着长毛和弓箭,前面两人拿着长刀。 女王举起一只手臂,众人都站了起来。 摸我的那个女人,跑过去,和这个牛车上的女人咕噜嘎啦说着什么。 有人从护卫队后面牵过来一只袋鼠,这袋鼠没有之前看到的那只大,但也有一人多高。 袋鼠被拉到我们跟前。一个女人把王保振身上的绳子解开。 女人拍了拍袋鼠的头,袋鼠冲王保振扑了过去,一下把王保振扑倒在地上。 女人把袋鼠拉开,和王保振保持一段距离。然后女人冲王保振一边喊着,一边做着手势。 围观的人嗷嗷叫着,都挥舞着手。 王保振爬起来,揉了揉眼,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摇了摇头。 “她让你和这个袋鼠打架。”老阎说,“赶快过去打呀。” 王保振摸了摸后脑勺,“我知道是这个意思,你们说,我是打赢它,还是故意打输?” “我觉得不能输,把这个袋鼠打趴下了。”许军说。 “老阎呢?”王保振问。 “别让这袋鼠伤了你就行了。”老阎说。 “有粮,你呢?”王保振问。 “应该故意输给它。”我说。 “好吧,我知道了。” 王保振张开双臂,双手握拳,然后摆好架势,他气势汹汹朝袋鼠冲过去,直接就是一拳。而袋鼠也是一拳过来。 扑通一声,王保振栽倒在地上。 咕咕!咕咕!就听到围观的人一起发出这样的声音。 “爬起来,继续干它。”许军说。 王保振从地上爬起,我看到他半边脸肿了起来。 王保振定了顶神,然后朝袋鼠冲过去。 这次袋鼠改用腿了,袋鼠一个高抬腿,直击王保振的肚子,把王保振一脚踹出两米多远。 嘎嘎,嘎嘎!围观的人高呼着,似乎很高兴。 王保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手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 摸我的那个女人,走到袋鼠跟前,袋鼠朝她猛扑过来,她迅速侧身,一个背摔,袋鼠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呜嘎 !呜嘎!众人欢呼着。 牛车上戴兽皮面罩的女人下了车,她朝我们走过来。 走到许军跟前时,这个女人抹了摸许军的胸和胳膊,突然她解开许军身上的藤条绳子。 许军被解开绳子后,冲她微笑着。 兽皮面具女人,指了指刚才摸我的那个女人后,然后,后退了数步。 刚才摸我的女人冲许军吼叫着。 “什么意思?”许军说道。 “让你和这个女人打架。”老阎说。 “我不和女人打架的。”许军说。 “她要和你打,你就得打。”我说。”你的小心点,袋鼠都打不过她。” 许军笑了笑,“这女人不是我对手。” 女人冲过来,一个直拳打向许军胸口。 许军侧身躲开。 女人追过去又是两拳,许军很轻松就躲过去了。 “出手啊。”老阎说。 “好,我要出手了。”许军说着朝女人踢了一脚。 女人身手抓住许军的脚,朝上一抬,紧接着一个扫堂腿。 许军重重摔倒在地上。 许军怕起来,揉了一下屁股,朝女人扑过去,两人厮打在一起。 女人把许军摔倒,许军翻过来又按到女人,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另一个女人过去,把两人拉开。 女人凶狠的朝许军扑过去,这一次许军被她死死压在身下,两条腿使劲蹬,也翻不过身来。 女人松开了许军。围观的人兴奋都高喊着,很多人吹起了大贝壳,呜呜的声浪一阵接着一阵。 许军咳嗽了几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这里的女人真厉害。”老阎说。“许军都打不过。” “我一只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王保振一脸沮丧。 他的一只眼睛肿得只有一条缝了。 “没事,没瞎,只是眼睛肿了而已。”我说。“早就给你说过,和女人打架不能有赢的心。” 管红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她在和那个戴兽皮面罩的女人交流着,两人语言不通,谁也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我和老阎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 “幸亏许军输了。”老阎说,“他们肯定是觉得我们打不过他们,这样才放心。” “这些原始女人很强悍啊。”我说。 “有粮,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为什么是女人跟我们打?”老阎说,“这里的男人呢?” 我朝这些围观的人看去,发觉这部落里的男人都很矮,大多数男人都比我矮很多,有的男人看上去,身高最多到我肚脐眼。奇怪的是,女人都很高,有的女人比我高出一头,并且女人的皮肤比男人要白,甚至比我们都白。 “这是母系原始部落吗?”我问。 “很有可能,那个戴兽皮面罩的应该就是这个部落的女王,或者是部落酋长。”老阎说。 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女人,端着一个大木碗,木碗里面是面包果,她把面包果分给我们吃。 吃了几口面包果,我心里踏实了很多,看来她们对我们已经没有敌意了。 第285章 牛车 管红仍旧和戴着兽皮面罩的女人说话,两人还用木棍在地上划拉着。 “看来和原始人说话很费劲啊。”老阎说。 “那个野兽女人肯定觉得和管红说话也费劲。”王保振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掰开看了看,“我怎么觉得这是火山泥呢。” 老阎抓起一把土看了看,“有可能,这岛的地形有点像火山岛。” “这岛是火山岛?不会火山爆发吧?”许军说。 “这不用担心,火山爆发不会这么快,有的火山几百万年才会喷发一次。”王保振说。“这些女人全身抹上火山泥,看上去对她们的皮肤有保护作用。” 管红冲我们招手,那个戴兽皮面罩的女人不知去哪了,很多人都去了林子里。我们几个走到管红跟前。 “你跟那个女人都说了什么?”王保振问。 “那女人是这里的女王,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要听她的,动物,还有树,包括地上的草。”管红说。 “这兽皮女王这么厉害。”老阎说。 “这女王叫什么名字?” 王保振说。 “束朵,她叫束朵,我猜这是她的名字。”管红说。 “束朵?束朵女王?这什么怪名字啊?”我说。 “我们以后就叫她束朵女王。”管红说,“她们都去林子里了,我们去那边看看。 进了林子后,发现前面有一个湖。 束朵女王带着百多人跪在河边,对着湖磕头,看来这湖对于他们来说是神圣的。 磕完头后,那些身上抹着黑泥的女人,把身上的兽皮衣脱了,纷纷跳入湖中。她们洗掉身上的黑泥,光着身子上了岸后,一个个皮肤白皙,富有光泽。 “都是美女啊。”王保振说。 “她们身材真好。”管红说。 “为什么这里的男人个头都这么矮,而女人都是高个子?”许军说道。 “很可能是遗传。”王保振说。 “对了,给你们说个事,我和束朵女王做了一个交易。”管红说。 “做什么交易?”我问。 “以货换货的交易。”管红说。 “没听明白,你手上有货物?”王保振问。 “你们四个就是我的货,我答应把你们中的两个换给她,她给我四只大袋鼠。”管红说。 “什么?”老阎说道,“我们两个才换四个袋鼠?” “姐,你换袋鼠干嘛用,练摔跤吗?”王保振问。 “袋鼠可以吃,束朵女王可以帮我杀袋鼠。”管红说。 “把我们换给女王,她准备拿我们干什么用?”我说。“不会杀了,吃了吧。” “不会杀你们的,这我敢肯定,至于女王要拿你们做什么,这我就不知道了。”管红说。 “这风险很大啊。”老阎说。 “我没什么风险啊。”管红说。 “你是没有风险,我是说我们风险很大,搞不好换过去,被当奴隶用。”老阎说。“这里可是母系社会啊。” “我觉得不会,像我们这么强壮的男人,比较适合传种接代。”王保振说。“对了,你不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女王的吗?她怎么还给你做这种交易?” “我给她说,你们都是我的私有财产。”管红笑了笑。 “你到底是疯了还是没疯?”王保振说。 “我承认我疯了。”管红说。 “为什么不换一个过去,还要换两个?”老阎说。 “她不同意,她伸出两个手指头,坚持要两个,我也没办法。”管红说。 “我现在是明白了,你把我们给卖了。”许军说。 “王保振过去,还有一个,老阎你过去吧。”管红说。 “我不过去,我年龄大了,传种接代这活比较适合年轻人干。”老阎说。 “许军你呢?你过去如何?”管红说。 “姐,你想留着有粮是吧。”许军说,“你还挺偏心的。” “说什么呀?我就是问问你,我才不偏心呢。”管红说道。 “好,那就有粮跟我去。”王保振说。 “我怎么觉得换过去不是好事。”我说。 “有粮,你必须得跟我去,反正我们来到人家地盘了,在哪都得任人宰割。”王保振说。 “好吧,那我过去。”许军说。 “我看,还是让有粮去吧,许军脾气不好,搞不好出乱子。”老阎说。 “好吧,那我去。”我说道。 天色渐渐黑了,有一间屋子有火光闪烁,接着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没想到这里还有打铁的。”老阎说。 “有车过来了。”许军说。 一辆牛车停在我们跟前。拿着刀箭的女人们把一只死袋鼠扔了下来。 “不是四只袋鼠吗?”老阎说。 “女王说过了,剩下的过两天再给。”管红说。 “行,那我们上车了。”我说道。 “走吧。”管红揉了揉眼睛,“你们小心点。” “姐,你哭了?”王保振说,“没事的,我们死不了的。” “我哭什么,我眼睛里有沙子。”管红说。 两个女人过来,拿着两个铁链套在我和王保振脖子上。 “这是干嘛?”王保振说道。“怎么给我们戴这玩意?” 女人也听不懂王保振的话,这铁链连头带手给我们都捆上了。 “我说吧,不是好事。”老阎说道。 “看上去,他们这要去当狗了。”许军说。“这待遇可以啊。” “我操,你还在挖苦我们。”王保振说。“不行,这得造反啊。” 牛车朝前面开了过去。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又看了看这手上的铁链,“哥,你这不是害我吗?”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靠,我还以为去传种接代呢。”王保振说道。 牛车哗啦哗啦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座木房子跟前,这房子比所有的房子都大。 两个女人打开一扇沉重的大木门,我和王保振被推进屋里。 屋里没人,地板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兽皮,两个油灯在木墩上,床榻不高,上面铺的也是兽皮。 两个女人把我们牵到一根木柱子旁边,她们把我和王保振铁链的另一头挂在柱子上,然后出了屋。 “这什么意思?”我说。“不管我们了?那个女王呢?” “你小声点,后面还有一扇门,女王可能在里面洗澡。”王保振说。 第286章 汉字 门突然开了,但是没有人进来,就听到门口有喘息声,这喘息声听起来令人恐怖,不是人嘴里发出来的声音。 我和王保振盯着门口看。 突然,一只大袋狮走了进来,它抬起头看到了我们。 我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王保振靠着我,浑身哆嗦着。 这只大袋狮朝我们走了过来,走到我们不到半米的地方,它目露凶光,张开血盆大嘴。 “赫赫!赫赫!”有人喊道。 束朵女王出现在门口。 袋狮朝她走了过去。 我忽然感觉大腿边冰凉,一摸地上都是水。 “你他吗的尿了?”我说。 “不是,不是我尿的。”王保振说。 “不是你尿的,这哪来的水?” 王保振抬头看了看,“可能这屋漏水。” 袋狮冲束朵女王摇着尾巴,头曾着她的小腿,像一只宠物狗。 束朵女王朝我们走过来,她蹲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保振。 “斯斯!斯斯!”她回头喊道。 一个女人进了屋,她走过来,跪在束朵女王旁边听候指示,这是那个和王保振许军打架的女人,看来她的名字叫斯斯。 束朵女王和她呜呜唧唧说了几句话。 斯斯起身出了屋。 束朵女王走到床边坐下,那只袋狮蹲着她脚旁边,眼睛朝我们这边看着。 “有粮,你能听懂她刚才说什么吗?”王保振问。 “听不懂。” “这个女人说的话,好像和我的脸有关。”王保振说。 “她们的话,你也懂?” “她们发音用了很多喉音,声音不经过牙齿,仔细听,有点像我们中国的上古汉语的发音。”王保振说,“有个别的发音很像现代的汉语。还有,你看这柱子上刻有两个字,你看看像什么字?” 我抬头看了看,柱子上面果然有两个字。 “像汉字吗?”王保振接着问。 “是像汉字。”我说。 “有粮,不是像,就是汉子,这两个字是天和人,我们甲骨文就是这样的写法。” “是吗?难道她们和我们中国有关系?”我说。 “她们的长得像中国人吧?” “是很像,不过他们的颧骨比我们高一点。”我说。 “是女人颧骨高,但男人颧骨不高,男人都是大饼脸。”王保振说。“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都长得这么矮呢?” “可能是重女轻男吧,男的长期营养不良吧。”我说。 斯斯端着一个木盆进来,她把木盆放在我们面前,木盆里是黑泥。 斯斯抓了一把黑泥抹在王保振肿胀的半边脸上。 “真让你说对了,真和脸有关。”我说。 “有粮,我给你说,只要和她们生活个十天半个月,我大概就能听懂她们说的话。” “你厉害,不愧是大学生。”我说。 “有粮,我可是高材生,连我们历史系的教授都对我赞赏有加,关于上古汉语的发音,我上学那会,老师专门给我们讲过,虽然上古汉语的发音和现代发音有很大的不同,但如果仔细揣摩,还是有规律可循的。” “行,你听懂了,就教教我。”我说道,“这火山泥看来可以消肿。” “希望如此吧。” 斯斯给王保振抹完了泥就出去了。 束朵女王躺在了床上,她背对着我们,那张兽皮面罩扔在了地上。 袋狮趴在她身边,依旧虎视眈眈看着我们。 “看看,他们这一对就是美女和野兽。 “有粮,不见得这女王是美女,她很可能脸长得极丑,所以才戴着面罩。”王保振说。 “也有可能。”我说。 王保振突然拍了一下我的大腿,“你看那床沿。” “床沿怎么了?” “床沿那些花纹边上有个字。”王保振说。 “是我们在那屋里看到木碗上刻的图案。”我说,“上面是个人形,下面是个鸟形状。” “这不是图,这是汉字,我靠,我想起来了,这是凤凰的意思。”王保振说。“这是一个凤字,怪不得许军说这个图他看上去眼熟,他自己喜欢篆刻,肯定看过这个字。” “看起来像凰字啊。”我说。 “不是,凰字是,人形字下面有个皇帝的皇。” “这凤也是甲骨文?”我问。 “大篆。” “什么大赚?“ “我的哥,是大篆,古汉字的字体。” “明白了,你真厉害,你什么都懂。”我说。“对了,这母系社会好像对男人很不尊重吧,把我们用链子锁在这里,像狗一样。” “母系社会的社会结构一般是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有支配权,男人是女人的附属品,男人不能继承财产,而孩子是知母不知父。”王保振说。 “这几千年过去了,怎么还会有母系社会?” “有粮,先不说,对于人类进化来讲,这几千年真不是个事,还有,你还不知道,我们现在的中国还有母系社会呢,台湾有个少数民族,叫阿美族,有十几万人,他们还过着母系社会的生活,男人是嫁给女人的,女人生孩子,如果第一胎生女儿,会杀猪杀牛庆贺,生儿子就不是喜事了。还有云南等一些少数民族也是这样。” “那么说我们要嫁人了?”我说道。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现在不是嫁人的问题,现在这女王把我们当狗了。” “是不是她还防备着我们?”我说。 “看来是的,我们不能让她感觉到有侵略性,我们要迎合她,顺从她,消除她所有的敌意。” “逆来顺受,骂不还嘴,打不还手吗?”我说。 “对,就这个意思。”王保振说,“她们很有征服欲,这女王连袋狮这么凶残的野兽都征服了。” “是啊,这袋狮在她跟前就像一只大猫,我累了,想睡会。”我说。 “你睡吧,我也休息了。” 我眯眼靠着柱子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掐了我一下。 我睁开眼,看到是王保振掐我。 王保振指了指床。 床上多了一个女人,两个女人搂抱在一起,头颈相接,腿相互勾搭着。 女人的呻吟声在木屋里回荡着。 第287章 烤肉 女人的呻吟声一直在耳边萦绕,听得我惊心动魄,魂不守舍,王保振连连叹息着。天快亮时,声音渐渐没了。 睡了一小会,被袋狮的吼叫声惊醒。 带狮冲我们张开血盆大开,冲我们示威。 王保振缩着身子躲在我身后。 我朝床上看,发觉床上只有束朵女王一人。 斯斯进屋来,把我和王保振带出屋。 屋外的大院子里聚集了二十多个女子,有两个女人打斗,打得难分难解,旁边的女人给她们加油。 斯斯把我和王保振身上的铁链解下来。 一个女人走到王保振跟前,抓着他的胳膊,要和他打架。 王保振慌忙连连摆手。 女人用力一拽,王保振摔倒在地上,半边脸撞在地上,额头磕破了。 围观的女人们看着王保振的狼狈相,都哈哈大笑。 斯斯抓着我的双臂,要和我摔跤,她的脚勾着我的腿,我无心恋战,顺势就倒地上。 斯斯把我拉起来,再战,几秒种后,我又被她摔倒在地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突然瞥见对面木屋旁边,有一个女人很像艾米丽娅。这女人坐在石凳上,正在缝制一张兽皮衣服,她不时朝我们这边望着。 斯斯拿着一块黑肉给我和王保振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肉,吃起来有股煤油味。 “你看那边一个女人很像是艾米丽娅。”我说。 “是艾米丽娅,没错。”王保振说。 “她看到我们好像很淡定。”我说。“我们过去看看她。” 走过去,女人抬起头,果然是艾米丽娅,她木然的看着我们。“艾米丽娅,你还活着,真好。”我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身上没有毒了吗,身体好了?” 艾米丽娅眨了几下眼睛,一脸的困惑。 “你怎么了?我是钱有粮啊,他是王保振。”我说。 女人摇了摇头,拿着兽皮进了木屋,然后把门关上。 “怎么回事?”王保振说。 “不知道,好像她不认识我们了。”我说。“真奇怪?” “不认识我们了?这不可能啊,这才几天啊?”王保振说,“难道是中了蛇毒,脑子坏掉了?” “不会疯了吧?”我说。 “不会,难道是失去记忆了?”王保振说。 “真的很奇怪。” 斯斯走过来,冲我们嘎嘎叫着,让我们跟着她走。 我们跟在斯斯后面,走进了一片林子里。 林子里有十多个女人各自骑在黑牛上,手里拿着长矛,砍刀和弓箭,束朵女王骑在一只最大的牛身上,这牛身上有白色的条纹。 队伍朝前走去。 我和王保振默默跟在牛屁股后面。 半个多小时后,牛不走了,女人们纷纷下了牛,一字排开,快速的朝前面走,一边走一边吆喝着。 “前面好像有野猪。”王保振说。 “原来她们是在围猎野猪。”我说。 “有粮,你小心点,野猪可是凶猛的动物,要是向我们跑这边过来,我们就朝树上爬。” “这个我知道。” 她们把野猪赶到一个空旷之地,然后朝野猪射箭,有两头野猪中了箭后,疯狂的向前跑去。 束朵女王带着女人们追去,她们很快就把我和王保振远远地甩在后面。 “她们不管我们了。”王保振说。 “我们逃吗?” “逃哪去?”王保振叹息了一声,“这个岛是,只要是进来,就别想出去,我们继续朝前走吧。” 走了几百米也没看到那些围猎的女人,出了林子后,就看到那条湖。 有七八个人在岸边烤肉。架子上是一只鹿。烤肉的香味飘散过来,令人心情愉悦。 这群人里,竟然有管红,许军和王保振,其它四个是陌生女人。 我们走过去。 “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王保振说。 “你们怎么来了?女王同意让你们到处溜达?”管红说。 “你们看到那个女王了吗?”我说。“刚才女王在树林里打猎,我们没能跟上。” “没看到女王,也没听到什么动静。”管红说。 “昨晚你们俩在女王那没受到虐待吧?”老阎问道。 “没有啊,女王对我们很好,非常好,赏赐了我们很多酒肉。”王保振说。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们呢。”许军说。 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拿着烤好的一大块肉,走到管红跟前,她很恭敬的递给管红,并对管红指着架上的鹿。 管红冲许军和老阎说道,“你们俩去吧。” 四个女人喜笑颜开,拉着许军和王保振去了小树林。 “他们干什么去?”我问。 “还能干什么?”管红吃了一口烤肉,然后用小刀切下来一块递给我。“这肉真香。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肉,你们帮我吃。” “姐,他们到底干什么去呀?”王保振问。 “做男女之间的那个事呀,就是交配呀。”管红咬了一大口肉,“这里的女人,挺有意思的。” “啊?不是,你就同意把,把你的私人财产给她们了?”王保振说。 “不是给她们,是暂时租给她们玩。”管红说,“是租,这整个鹿肉就是租金。” “有,有这样的好事?”王保振说。“姐,要不,你也把我租出去吧。” “你?不行。”管红摇了摇头,“你是女王的私有财产,女王同意才行。” “四个女人啊,许军和老阎不会出人命吧?”王保振说。 管红笑了笑,“放心,他们身体好,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我对他们有信心。” “姐,你在堕落啊。”我说。 “堕落怎么了?”管红说,“堕落好啊,我喜欢,我这不是有烤肉吃吗?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野味,很鲜嫩啊。” “姐,你好像变了,不是以前的管红了,好像很不在意男人了。”王保振说。 “在这里男人就是畜生,我觉得这挺好,女人是高贵的,其实,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懂女人。”管红说道。 “你不会把我们也当畜生了吧?”我说。 “我说的畜生可不是贬义词,是可爱的小畜生。”管红笑咪咪的说道。“还有,在这里当男人也挺好啊,这里是女人干活,而男人是不用每天辛苦的干活,就是说,这里的男人全靠女人养着,这不是你王保振最向往的生活吗?你们现在可是被女王包yang啊。” “是啊,是被女王包yang,是,是不错。”王保振说。 “你们的女王来了。”管红说道。 我回头,看到束朵女王带着人,骑着牛走过来。 第288章 擒拿 四周都是大山,因此黄昏尤其短暂。 野猪肉的香味弥漫着。 女人们围坐着,津津有味吃着烤肉,艾米丽娅坐在束朵女王身边,面带微笑。 我和王保振被铁链拴在一棵小树上。 “这些狗娘们,只顾自己吃,把我们都给忘了。”王保振说。 “看来今天晚餐能有面包果吃就不错了。” 斯斯抓了一把猪肠子朝我们扔过来。猪肠子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王保振用脚把猪肠子勾过来。 “有肠子吃也不错。”我说。 “她们真不把我们当人看待。”王保振咬了一口肠子,“味道还行,就是差点盐味。” 猪肠子不多,吃了几口便没了。 看着她们大口吃肉,我咽着口水,“要是能给我们扔两只猪蹄就好了。” 女人吃饱喝足散去,也没有猪蹄扔过来。束朵女王牵着艾米丽娅的手,进了屋。 天越来越黑了,我和王保振还拴在树下。 “女王把我们忘了?今天夜里不会就在这树下睡了吧?”王保振说。 “非常有可能。”我说,“这不是人过的生活,都是你鼓动让我过来,你看许军和老阎他们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可能还在风流快活。” “他们会被女人玩死的。”王保振说道,“麻痹的,他们什么玩意,都是男妓,这管红打算开妓院吗?” “在这里开妓院,生意肯定兴隆,这里的女人看来也喜欢大长腿男人。”我说。 “艾米丽娅是怎么了,看到我们一声不吭,你看,她在束朵女王跟前就像一只温柔的小猫,昨天夜里和这个狗日的女王一起睡的很可能就是艾米丽娅。”王保振说,“有粮,你的女人被人家霸占了,被人家玩了。” “那怎么办?打也打不过这些女人。” “真打不过这些女人吗?”王保振说。“许军打不过,但你在部队练过擒拿格斗,你肯定能打过吧。” “我仔细看了看她们的招数,就是勾脚几个简单的摔跤动作,这应该是对付袋鼠的,袋鼠下盘不稳,对付一个女人,问题不大,但两三个女人就不好说了。“ “是不是我们的思路错了?我们太过软弱了?你觉得改变一下如何?”王保振说。 “怎么改变,打服这些女人?”我说。 “对,打她们,征服她们,这样或许她们就会另眼相看我们。”王保振说,“我们要反击,要她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你确定?冒犯她们不会有事?”我说。“我怎么觉得听你的话,都没什么好结果。” “有粮,我想明白了,这里的男人都很弱小,懦弱,女人就轻贱他们,我们来了以后,她们没见过这么高大的男人,她们就有戒备之心,当看到我们也和这里的男人也一样软弱无能时,她们就觉得我们更贱了,看吧,昨天还让我们在屋里睡,今天就睡这里了。” “那你说怎么征服她们?” “从智商到身体完全征服她们。”王保振说。“最好先把那个女王征服了。” “怎么征服女王?” “女王主要还是我来征服,我可以用肉体去征服她,我要亮家伙给她看,有粮,你先用你的肌肉征服其他女人。”王保振说。 “亮家伙?你确定她看完你那玩意,她不会拿刀给你剁掉?” “应该不会,我看过这里的男人,他们裤裆里的家伙比我们小太多了,跟牙签差不多,你懂了吧,所以这里的女人对男人兴趣不大,我觉得就是这个原因,她们宁愿自己找同伴解决生理问题,有粮,袋狮过来了。” 袋狮走到离我们有两米的距离蹲下来,它歪着脖子,用爪子挠痒,似乎对我们兴趣不大。 “这袋狮好像吃饱了。”我说。“我看它吃了两个猪头。” “吃饱了就好。”王保振说。 袋狮走到王保振跟前,朝他身上撒了一泡尿回屋了。 “它看你不顺眼啊。”我说。 “有粮,我们真幸运。”王保振甩了甩头,“它亏得是撒尿,它要是拉屎,把肚子拉空,它就会饿了,说不定把我们给吃了。” 夜风很凉,我尽可能离王保振远点,他身上的骚味太难闻了。他不时还朝我身上靠,他说他冷,但被我用脚踹了一下,他老实多了。 早晨,斯斯给我们解开锁链,朝地上扔了几个野果子,然后,端了一碗水放在我们跟前。 吃了几个果子,喝了半碗水,身体恢复了些活力。 几个女人吃饱喝足了后,在院子里练摔跤。 束朵女王和艾米丽娅坐在石凳上耳鬓厮磨,像一对情侣。 “有粮,我们也练练,我们来摔跤。” “练这个干嘛?” “引起她们注意,让她们过来跟你练,你趁机收拾她们。”王保振说。 “好吧,反正这么活下去,也是生不如死,那就搏一下吧。。” 我和王保振比划了一会,很快有女人过来要和我们过招。 王保振把我推到女人面前。 女人抓住我两个胳膊,然后用脚勾我小腿。 我直接伸脚别住她的重心脚,用力一推,她便摔倒在地上。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愤怒,她朝我扑了过来,我身体下蹲,她正好趴在我身上,我趁势把她掀翻在地,然后用膝盖压住她的胸,用手死死按住她的双手,便把她制服了。 斯斯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放开身下的女人。 斯斯突然飞起一脚,踢在我胸口上,我后退了三大步。 我捂着胸口,感觉胸闷难受。 她靠近我,手抓着我的脖子,我直接一个擒拿动作,把她的手反扣过来,她哎呦两声,跪在地上。 我再用力,她叫得声音更大,汗珠从她额头上滚落下来。 我放开了斯斯,她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望着我大口喘着气。束朵女王冲一个长相凶狠,五大三粗的女人挥了一下手。 这女人拿着一根木管,气势汹汹朝我走过来。 “有粮,你小心点。”王保振说道,“我给你找家伙。” 王保振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递给我,这树枝还没有手指头粗。我扔掉了树枝,摆好架势应对。 第289章 排队 这个壮硕的胖女人迎头举木棍直击我脑门。 我不敢怠慢,后退几步躲过。 胖女人冲上前又来一棍,这一棍更加凌厉凶猛,我慌忙低头。嘎嘣一声,胖女人的木棍打在小树上,断了两截。 胖女人扔下半截棍,一个饿虎扑食,直接把我扑倒在地上,她肥壮的身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有粮,快,快翻过来。”王保振喊道。 我双脚蹬着地,用力挺了几下肚子,仍然摆脱不了她。 胖女人一拳打在我脸上,我立刻眼冒金星。 我抓起地上的沙土,猛地撒向胖女人的眼睛。 胖女人眼睛被迷住了,我趁机掀翻她,从地上爬起来。 胖女人揉着眼睛,单膝跪着地,不等她爬起来,我上前一脚狠狠踢在她脸上,她仰面倒去。 我上去又踢了两脚,她很快昏了过去。 “有粮,你身后,小心。”王保振喊道。 我回头看到三个女人朝我逼近,有两人手里还拿着砍刀。 这时,束朵女王喊了两声,这三个女人后退了。 我喘了几口气。 斯斯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大块烤好的肉,放在我眼前。 束朵女王冲我点了点头。 我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 王保振过来,和我一起吃着肉。 胖女人被抬走了。有几个女人牵着七头牛进了院子。 “有粮,让我说对了吧,女人是用来征服的,你不征服她,她就要骑在你头上拉屎。” “这吃肉呢,别提屎尿好不好。”我说。 “好好,你厉害,一连打败三人,你比许军厉害,不愧是当过兵的人。”王保振说,“我刚才一直担心你,这次你要是输了,我们就要进地狱了。” “我打伤了她们几个,那女王会不会报复我?” 王保振看了看手里的肉,“这肉不会下毒吧?” “都吃这么多了,如果有毒,我们也活不了了。” “你说得也是。”王保振狠狠咬了一口肉,“吃饱了再死,也没遗憾了。” 束朵女王背着弓箭骑上了牛。 斯斯招手让我们过去。 “不会又去打猎吧?”王保振说。 “很可能。”我说。 果然是去打猎。我们跟在牛后面。 进了林子,有一只大鸟腾空飞起。斯斯拉弓射过去,大鸟毫发无伤,她又连射三箭,都没打中。 我伸手问她要弓箭。 斯斯看了看我,然后把弓箭给我。 我搭箭拉弓瞄着树林上空。 “有鸟出来了。”王保振说,“射它。” 嗖地一声,箭飞了出去,鸟从空中落下。 束朵女王朝我看了看。 我兴致来了,问斯斯要了五只箭,接连射去,有四箭打中飞鸟。 斯斯嘴里发出啧啧啧啧的声音,然后俯身拍了拍我肩膀。 出了林子,来到湖边,我又射杀了一只鹿。 湖边有小船划过来,女人把满筐的鱼搬上牛车。 傍晚,满载而归,女人们咿咿呀呀唱着歌,束朵女王不时回头看了我两眼。 晚餐吃烤鱼,我和王保振吃得肚皮滚圆。 这一夜,我和王保振没有露宿在树下,睡在一个没有门的茅屋里。 早上起来,有女人给我们端来了面包果。 吃了早餐,出屋后,院子里无人。束朵女王的大门紧闭。 斯斯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和王保振决定去找管红,许军,老阎他们。 穿过大片茅草地,看到管红他们的茅屋门口排着十多个女人。走近后,看到排队的女人有的肩膀扛着大块肉,有的女人端着一盆鸟蛋,有的女人腰间搂着几条鱼,还有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女人拿着一个大木盆。 有女人砸着门,嗷嗷叫着。 管红开门出来,“你们别嚷嚷,都给你们说了,也给你们看了,他们还在睡觉呢,要等他们恢复体力才行。” “谁在屋里睡觉?”王保振问。 “还有谁?许军和老阎啊。”管红说。 “这些女人是干什么的?”我问。 “还能干什么?干那个事啊。”管红说。“唉,这些女人也太心急了,天还没亮,就有排队的了。” “你还真开妓院啊。”王保振说。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让她们走,她们也不走。”管红冲拿鱼的招手,“你过来,你先进去。” 拿鱼的女人慌忙搂着鱼过来,她一激动,有两条鱼掉在了地上。她捡起鱼,给了管红。 管红掰开一条鱼的鱼鳃看了看,然后让这个女人先进去。 我和王保振跟着女人进了屋。 许军和老阎坐在草席上,连连打着哈欠。 “饭还没吃呢,这就要开工?”老阎咳嗽着。 “你们来了。”许军揉了揉眼睛。 “这什么情况?”我说,“你们卖身了?” “不是卖身,我们这是卖肾。”许军说,“这要再干几天,我就要成烈士了。”许军看了看面前的女人,“保振,这女人,你们俩接吧。” 老阎把女人推向我和王保振。 女人连连摆手摇头。 “看不上他们俩?”许军说。 女人还是摇头。 “这还不懂,我们俩是属于女王的,这些女人不敢玩。”王保振说。 “不敢玩?”我说,“唉,真是世事颠倒啊。” 管红进来,“你们俩,赶紧干活啊,别让客人等。” 王保振扑哧一声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我的姐啊,不能再干了,今天我要休息。”许军说。 “我也要休息。”老阎说,“我下面疼。” 老阎说完,王保振笑倒在草席上。 “王保振,钱有粮,你们俩赶紧出去吧。”管红说,“你们一来,他们都不干活了。” “好好,我们出去。”王保振回头冲许军说,“外面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手里还拿着一个大木盆。”王保振边说边笑,“她,她,她要和你一起洗鸳鸯浴吗?” “滚,你滚远点。”许军说。 “外面真有八十多岁的?”老阎问。 “有啊,拿得那木盆真不小,三个人一起洗没问题。”我说。 “许军,老太太这活我接了,”老阎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女人,“这女人你接。” “你们还不出去。”管红双手插着腰冲我和王保振嚷嚷着。“先出去,别耽误我们干正事,中午我给你们烤鱼吃。” 第290章 琥珀 “许军,你妈知道你在干这个吗?”王保振说道。 “这算毛,我妈还不知道我杀了这么多人呢。”许军说。 “你们这么弄身体受得了?”我说。 老阎看了我一眼,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一连做了二十个,“有粮,你看看,我这身体如何?” “你这身体真棒。”我说。“那也要悠着点。” “你们俩赶紧给我滚出去。”管红一手拽着王保振,一手拉着我。 我们出了屋,后面排队的女人更多了。 管红冲着拿木盆的老太太招手,让她过来。 老太太很费力的拖着大木盆走到门口。 管红皱着眉头敲了敲木盆。 老太太叽里呱啦给她说着话,听那意思是说,这木盆有多好,有多结实。 管红把大木盆滚进屋里,老太太兴奋地跟着进了屋。 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半透明的原型石头,引起了王保振的注意。“这好像是琥珀。”王保振说。 “看上去像是。” “里面有一只大虫子。”王保振说。 王保振问女人要这琥珀,女人摇了摇头。 王保振要脱裤子,我急忙拦住他。 “我就让她看一眼,看一眼,她保准给我跪了。”王保振说。 “行了,别丢人了,说不定这里到处都是这种东西。”我说道,“我们走吧。” 王保振拉了一下我的胳膊,“你看那边,茅屋后面。” 茅屋后面,躺在草地上的女人,光着pi股,大腿fen开着,旁边有两个又矮又黑的男人。 一个矮男趴在女人身上,一分钟不到就下来了。换另一个上,另一个坚持了大约有两分钟,也下来了。 女人坐起来,怒气冲冲,踹了旁边矮男一脚。 “看来这里的男人满足不了女人,三分钟都坚持不到,怪不得有这么多排队的。”王保振说,“有粮,要是换了你,你能坚持多少分钟?” “我可不是按分钟来计算的。”我说。 “不按分钟计算,你不会是按天计算吧?”王保振说。 “必须得按天算,一日一天,一日两天,三日一天。”我说。 “我草,还三日一天,你真能吹,你吹得太阳都不好意思出来了。”王保振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我们赶紧回去吧,我们乱溜达,弄不好女王会生气的。” 斯斯骑着牛过来,她还牵着一头牛。 “是来找我们的吧。”我说。 “看样子是的。” 斯斯让我骑在牛身上,我骑上去后,王保振也要上,斯斯拿着鞭子指着他。 王保振慌忙站到一边去。 跟着斯斯回去后,很多人在院子里跳舞。有人敲着鼓,鼓点急促。 她们模仿着各种动物跳着,爬着。 束朵女王靠着袋狮的身子在看她们跳舞。 “这不会是五禽戏吧?”王保振说。 “看起来像。”我说。 斯斯让我去束朵女王身边。 我走过去,离她有两米的距离坐下,我是怕那袋狮。 女王招手让我离她近点。我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她身边。 袋狮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闭目养神。 束朵女王皮肤白皙,她身的一股香气,沁人心脾,令人心情愉悦。她戴着兽皮面罩显得神秘又xing感。她长得什么样子呢?我心里揣测着。 王保振坐不住了,他乐呵呵地跟女人们一起跳舞。 束朵女王起身,拉着我的手,她拉我一起去场地中间跳舞。 鼓声更加激越了。 束朵女王张牙舞爪围着我转圈。我也学着她的样子。 突然她贴近我的身体,一只搭在我的肩膀上,而另一只脚勾着我的小腿。 她身体扭动着,然后又换另一只脚勾着我的小腿。 这是在挑逗我吗?我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束朵女王脸贴着我的脸,她的眼睛紧盯着我,她的喘息声,充满着野xing。 突然,鼓声停了。 我过头,看到一个女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她来到束朵女王跟前,咕噜刮拉说着话。 束朵女王撇下我,跟着女人朝茅屋后面走去。 其他女人也跟了过去。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说。 “走,我们也去看看。”王保振说。 束朵女王进了一间茅屋。 我和王保振走了进去,看到草席上有一个孕妇,光着身子痛苦的呻吟着。 原来是这女人难产。 “这麻烦了,孩子先出的是脚。”王保振说。 束朵女王双腿盘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其他女人也都盘坐着,跟着她念经。 “这念经有用?”我说。 “有个屁用,搞不好这要出人命。”王保振说。“有粮,你在家有没有给动物接生过?” “在家给羊接生过,不过我可以试一下。”我说。 “那你赶紧洗手,帮忙。” 我洗了洗手,让王保振掰着女人的shuang腿。 我试着把孩子的脚塞回去。 女人痛苦的大叫着。 “有粮,看来不行,她疼得直哆嗦。”王保振说。 “她这下面的口子太小了。” “那你手给她扒拉开,再不行,用剪刀剪开。”王保振说。 王保振这么一说提醒我了,我让他去找剪刀,或者菜刀也行。 王保振给我找了把菜刀,他双手托着女人的臀部,我用菜刀割了一个血口子。 我把孩子的脚塞回去,手伸进洞里,摸索着头。 “有粮,一只手不行,你两只手都要进去,我帮你掰开她的大腿。” “好。”我慢慢把两只手一点点塞进去。 很快我调整好胎儿的体位,又让王保振在前面背起女人。 胎儿的头慢慢露了出来,很快孩子出来了。 把婴儿的脐带割断后,我提着孩子的脚倒立,然后拍了一下她的臀部。 哇地一声,孩子哭了起来。 屋里一阵欢腾,女人们冲我们投来赞许的目光。 束朵女王接过孩子看了看,然后把婴儿给母亲看。 我和王保振出了屋,去外面的小河沟洗手。 “看看,这有琥珀。”王保振从两块石头的夹缝里掏出来。 “我说吧,这东西在这里不稀罕。” 王保振看了看琥珀,“漂亮,真漂亮,这东西拿回去,能卖个千儿八百的,有粮,没想到你接生还很专业。” “以前家里的羊,还有邻居家的羊都是我接生的,我五岁的时候,就和我妈一起给羊接生。”我说。 “你爸呢?” “我爸他怕血,不能见血,看到血就头晕。”我说。“哎呦,差点忘了,要给女人的下面缝伤口。” 回屋里后,我让斯斯找来针线,然后,把她下面的伤口缝好。 第291章 激战 我去河边洗手,又发现了一个琥珀。捡起这琥珀给了王保振。风吹着树叶哗啦啦的响,远处田地里,有三两个女人干农活。王保振拿着琥珀对着太阳看了看。 “这玩意很值钱吗?”我问。 “在这里不值钱,拿回去能换半套房子吧,这可是几百万年前形成的。”王保振说。 “咕咕,咕咕。”斯斯冲我们叫着。 “什么意思这是?”我说。 “这是她在叫我们回去。”王保振说,“把我们当鸟了。” 回到大院子里。 束朵女王骑在袋狮身上,她看到我后,下了袋狮,抓着我的手,咿咿呀呀说着什么,然后用手指了指树林。 “有粮,她的意思让你和她去那小树林里。”王保振说。 “去小树林干嘛?”我问。 “还能干嘛,肯定有好事啊。”王保振说。“唉,我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果然,束朵女王拉着我的手朝小树林走去,那只大袋狮跟在后面。 进了林子后,一直朝里面走,树越来越繁茂,我抬起头,发现走到了山脚下了。 沿着一条乱石路走过去,路尽头是一个山洞。 洞口有木门,上面还有锁。 束朵女王拿着钥匙把木门打开。 阳光照进山洞,洞里居然藏有枪支弹药。有几十只各种长短枪,成箱的手雷,十几箱子弹,甚至还有火箭筒。 但很多枪支都生锈了。 这山洞里枪支弹药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打猎的时候,她们不用这些枪? 束朵女王拿了一把冲锋枪递给我,又抓起一把子弹给我。 门重新锁上,原来她带我来,是想送给我一只枪。 进了树林里,我压上子弹,举枪对着高枝上的鸟来了一枪,鸟落了下来,束朵女王跑过去捡起来,拿给我看。 我又打下了几只小鸟,束朵女王显得很高兴。 她并没有把这几只死鸟带走,而是扔进了草丛里。 我扛着冲锋枪回来,王保振一脸的惊讶。 “这是她送给我的枪。”我说道。 “有粮,我以为她要用你的枪呢,原来是送你枪。”王保振说,“不过,别急,说不定今天夜里就招你临幸。” “别乱说,我是有妇之夫。” “我靠,你说这个,唉,我想起许军了,王倩要是知道他在这里天天当新郎,不知道咋想。”王保振说。 突然传来呜呜!呜呜的响声,随即又传来敲击铁块的当当声,声音急促。 很多女人都手拿着弓箭,长矛跑过来。有几个女人抬着一大捆藤条。 “出什么事了?”我说。 “看来不是好事。”王保振说。 更多的女人聚集过来,黑压压一群人围着束朵女王。 斯斯带着七八个人朝我们刚才进的林子里跑去。 队伍出发了,大家都徒步前进,我拿着枪和王保振跟在束朵女王身后。 队伍经过管红的茅草屋,门口还有几个人在排队,都是老年女人,有的还拄着拐杖。管红坐在门口的木箱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吃着东西,身边堆积着各种东西和食物,像是废品收购站的老板。 队伍快速向前,很快来到山下,接着开始爬山,二十分钟后,大家来到山崖上。 束朵女王朝后对着众人,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众人立刻蹲下来。 束朵女王弯下腰,她慢慢爬到悬崖边上,然后朝下面看。 看了一会后,她冲我招了一下手,我和王保振爬到她身边。 悬崖下面是大海,礁石边上停着一条船。另一边的礁石上站着七八个人,有两个人背着长枪。 山崖中下部,有三个人拿着工具在向上攀爬。 斯斯和几个女人也上了悬崖,她们都背着枪。 “要打仗了。”王保振说。 “不会吧,看上去这些人像是来探险的。”我说。 “这岛不会让外人进来的。”王保振说。 “我们不是进来了吗?” “可能是我们肤色和这岛上的人一样,下面的人是白人,还有两个黑人。”王保振说。 束朵女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跟着她朝另一处山崖走去。 走了五六十米,有两个女人放下长长的藤条。 藤条放好后,有两个背枪的女人抓着藤条慢慢朝下滑。 束朵女王示意让我们下去。 王保振皱着眉头,“这么高,怎么下,手要是抓不住,掉下去就摔死了。” “下吧,女人敢下,我们也敢下。”我说。 “为什么非要下呢,这在山崖上开枪,他们一个也跑不掉,居高临下开枪,这多好啊。” “可能是要抓活的吧。”我说。“下面有凸出的岩石,她们落在上面了,赶紧下吧。” 我和王保振下到凸起到岩石上,然后女人把藤条拴在岩石里的一棵树上,继续朝下。 几分钟后,我们和束朵女王,斯斯,还有十多个女人落在了山崖下。 我们猫着腰,躲在礁石后面。 束朵女王给斯斯指了指船,斯斯带着三个人,靠近了船。 “我明白了,刚才没在山崖上开枪,是怕开枪后,船跑掉了,她们这是要一锅端啊。”王保振说。 “真要把这些人都消灭吗?”我说。 “他们完了,今天就是他们的祭日了。”王保振说。 斯斯带着人悄悄上了船,很快船上响起了枪声。束朵女王叫了一声。 女人们对着礁石上的男人们开枪了。我胡乱开着枪。 男人们纷纷倒地。 女人们端着枪,冲过去,把没死的男人补枪射杀。 斯斯在船上举起长枪,一场漂亮的歼灭战结束了,女人们大声高呼着,兴高采烈的庆贺着。 “有粮,我们去船上看看。”王保振给我递了个眼色。 这船不小,看上去很结实,甲板很厚实,驾驶室里有两个人倒在血泊中,都已经死了。 斯斯带了两个女人进来,她们把尸体拖出去。 “这船真不错,可惜不是渔船。”我说。 “你还想着打鱼?不是渔船更好了。”王保振说。“你说,我们现在开船就走如何?” “许军管红他们呢?把他们丢在这岛上?” “他们在这过得日子不是挺好吗?”王保振说。 “要撇下他们走也可以,但也得要把艾米丽娅带上,否则我怎么回蝙蝠岛?” “唉!”王保振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宁程程。” “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儿子呢。”我说。 “你确定是儿子?” “应该是儿子,我妈说,女人屁股大,能生儿子,宁程程屁股就大。”我说道。 “对,必须得有个儿子,我也想有个儿子,否则,以后没人给我们烧纸。”王保振说。 “为毛她们把这一船的人人赶尽杀绝?”我说。 “留活口回去喊人来报复?”王保振说,“她们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个岛。” “这些人为何从悬崖这边上来,可以走峡谷呀。” “他们肯定有人走过那个大峡谷,那里面有袋狮,还有毒蛇,肯定有人死在里面。”王保振说。“因此我觉得,他们才想换一个地方上岛的。” 第292章 残骸 束朵女王上了船,显然她对船很陌生,走在甲板上踉踉跄跄,她冲我叫着,我过去扶着她。 束朵女王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火辣辣的目光直射在我脸上,我低头躲避着她火热的目光。 很多人跳下了海,她们游在船的后面,推着船。斯斯在船尾指挥着。 “这什么意思?”我回头问王保振。 “她们可能是想把船推到前面去。”王保振说。“估计是她们不会开这条船?” “好,我来开船。”我说。 我搂着束朵女王回到驾驶室,把船开了起来。 “有粮,带她去海里兜兜风。”王保振说道。 船越开越快,束朵女王惊呼着。 我朝海里开了七八分钟后,开始返航。我突然看到岛上一个悬崖下面凹进去一大块,像是一个大水洞,里面有不少白色的船艇,有的船倾斜着,又像是一个港湾。 束朵女王给我指着那个凹处,那意思似乎让我把船开去那个地方。 “有粮,开过去看看。”王保振说。 船离那个悬崖越来越近。 这凹进去的地方,有几十只船,大多船都破旧不堪。而紧挨着岩壁的地方有一道两米多宽白骨堆积的小路,令人恐惧。 “这么多人体残骸,这他吗的有几百具尸体。”王保振说。 “这些尸骨很可能和这些船有关系。”我说。 斯斯示意让我把船靠边上。 船停下后,斯斯把甲板上的尸体扔在那尸骨小路上。 “我明白了,船和人体残骸都是入侵者。”王保振说,“这里就是船和人的坟墓,她们是想把这只船也送到这里来,有粮,我们下去看看。” 我和王保振跳下船,踩在那些尸骨上,赶紧松松软软的,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走了二十多米,王保振跳上一只大木船上。 王保振招手让我也上去。 这船看上去有点历史了,船上到处都是鸟粪,桅杆已经断了半截,甲板也烂掉了,船舷边上有几把生锈的长刀。 王保振从破烂的船舱里拿出一个铁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串金色项链,一把生锈的钥匙。 斯斯冲我们叫着。 “她喊我们回去了。”我说。 “有粮,这里全都是宝藏啊,这些船都是古董船。”王保振说。 “回去吧,以后再来吧。”我说。 两只小木船划了过来,束朵女王已经坐在船上。 我和王保振跳上了小木船。 “有粮,这个岛太有特色了,像一个城堡,如果搞旅游开发,那就太赚钱了,袋狮,大袋鼠,还有巨蜥,人体残骸,上百年的古董船,还有这里的人,这是母系社会啊,你给这女王说说,不能这么封闭下去,要开放。”王保振兴奋的说道。 “要是真搞旅游,那就破坏这里的环境了,我还是希望这是一个安静的,封闭的小岛。”我说。 “你说得也有道理。”王保振说,“这个岛是我们目前看到的最有历史感,最神奇的小岛,就岛上的袋狮,估计能让生物学家和人文学家研究一辈子。” 小木船靠了岸,我们按原路抓着悬崖上吊下来的藤条,爬了上去。 回到女王那个大房子前,我浑身疲倦不堪,坐在地上,背靠着树。王保振也躺倒在地上。 袋狮看到束朵女王回来,兴奋的在地上打着滚。 “有粮,这袋狮长得真他吗的丑啊。”王保振说,“比狮子丑多了。” “天天看就不觉得丑了。”我说。 束朵女王端着一个木碗走过啦,碗里是黄色的水,很浑浊,她把碗递给我,让我喝。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 “别看我呀,女王让你喝你就喝啊。” “这水看上去有点恶心。”我说。 “喝吧,就是她的尿,你也得喝。”王保振说。 “看上去真像是尿。”我说。 王保振笑了笑,“赶紧喝吧。” 我喝了一小口,发现这水异常的甘甜可口。我一口气全都喝完了。 “看上去女王这尿很对你口味啊。”王保振说。 我擦了擦嘴,赶紧浑身舒畅。“不知道喝得是什么,比蜂蜜还好喝一千倍。” “是吗?你也不给我留点。”王保振说。“有粮,我身上黏黏的,我想去洗个澡。” “我也想洗澡,对了,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小溪,那水很清澈。”我说。 “好啊,就去那边洗。” 我和王保振出了院子,走了百多米远,来到溪水旁边。 “我靠,这水真得很干净。”王保振蹲下来,双手捧着水喝了几大口。“喝下去舒服啊,比我们的矿泉水都好喝,有粮,你说对了,这岛不能搞旅游开发,人一多,这溪水就会污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我打算以后就在这岛上生活了。” 我脱掉衣服,下到水中,清冽的河水滑过我的肌肤,整个灵魂似乎都得到了抚慰。 王保振也脱去衣服,躺在溪水里。 我闭上眼睛,耳边是淙淙的流水声,像美妙动听的音乐。 “有粮,好像有人在偷窥我们。”王保振说。“是女人在看我们。” “都是男人偷看女人洗澡。”我说。“看就看吧,反正我们也不吃亏。” “不是,我怎么觉得这让人很不好意思。” “你还不好意思?”我依旧闭着眼睛,享受着水流的洗涤。 “这澡我洗不下去了。”王保振说。“太难为情了,受不了,全被看到了,我要崩溃了。” “没想到你这大色狼,被女人看两眼,也会崩溃?”我说。 “有粮,不是看两眼的问题,你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吧。” 我睁开眼睛,看到溪水边围着一群女人,她们的目光赤luo裸的盯着我身体。 王保振一只手捂着半边脸,蹲在岸边。 “我草,你个狗日的。”我慌忙坐起来,手捂着下身,“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这是他吗的偷窥吗?这是围观啊。” 王保振冲我笑了笑,“你还遮挡个球,你那玩意早就暴露了。”王保振说。。。。 第293章 胡萝卜 斯斯冲女人们大喊大叫着,围观的女人渐渐散去。 我穿上衣服,看到王保振在河岸边挖着什么,他很快挖出一根胡萝卜。 我过去也挖了几个给了他。 “这可是好东西,大补。”王保振说。 “又不是人参。”我说。 “但胜似人参,有粮,她来了,你说,她整天带个兽皮面罩不难受吗?” “是啊,天还这么热。” 束朵女王走过来,牵着我的手。 我跟她朝前走去,回头看到王保振大口咬着胡萝卜。 跟随束朵女王进了她的大屋,她把袋狮赶了出去,然后把门关好。 她走过来,双手抱着我的腰,我心砰砰的直跳。 她把我推倒在床上,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胸,胳膊,小腹,然后她跪在床上看着我。 我拉着她的手,她随即倒在我身上,不停地亲着我的脖子,耳朵,嘴。 她的舌头火热,很快点燃了我的身体,毛发和血液。 我把她压在身下,想拿开她的面罩,她用手挡了一下,拒绝了。 我亲wen着她的身体,那起伏的山峦和凹进去的谷地,她身体哆嗦着,抓住我的要害之处后,她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她的呻吟声回荡在整个房子里。 把她抱起来时,她突然拿掉了兽皮面罩,她娇美的面容比我想象的还要美,此时,我的心和灵魂都在融化。 天渐渐黑了,我疲倦不堪地从她那肥沃的田地上滚下来。 她坐在床边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着喜悦。 躺了一会,精神好了很多,我坐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束朵女王重新戴上兽皮面罩,立刻又恢复了威严的神情。 跟随着她出了屋。 外面鼓声蓬蓬,女人们围着烤肉架载歌载舞。 王保振坐在树下,半边脸肿胀着,他用力咬着一根胡萝卜。 我走过去,“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沉默不语,他看着跳舞的女人,继续吃着胡萝卜。 我回到束朵女王旁边,斯斯拿着烤肉给我吃。 美味的烤肉,怀抱着月色下的美人,欢快的鼓点,跳舞的女人一脸的妩媚,我感觉自己就是这里的王了。 王保振看了我两眼,然后低头回了屋。 艾米丽娅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她冲我微笑着,温柔的像一只小羊。 束朵女王把一块烤肉递给她。她大口吃着烤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看得我又有了食欲。 袋狮冷眼看着我和束朵女王,它似乎有些失落。 夜里回屋里,束朵女王扯下面罩,她迫不及待的把我压在身下。 我恢复了体力,和她战斗了一宿。 天亮后,我出了屋,感觉双腿无力,脚发软,阳光照过来,感觉有点头晕。 吃了点面包果,喝了那种黄色的水,精神才好一些。 王保振端着碗在喝水,他放下碗冲我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又怎么了,昨天你的脸被谁打的?” “没事,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王保振咳嗽了两声。 管红走进了院子,她神情有些慌张。 “有事?”我问。 “有粮,不好了,出事了。”管红说道。 “出什么事了?”我问。 “你去看看吧,没想到会这样。”管红说。 “到底什么事?你说呀。”王保振爬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跟我走吧。”管红说。 跟着管红去了她的茅草屋,看到门口还有不少的女人在排队。 我和王保振进了屋,看到老阎光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许军身上趴了四个女人,她们不停地亲着他的身体。 我摸了摸老阎到脸,发觉他脸冰凉,再摸他鼻息,已经没气了。 “死了?”王保振说,“老阎他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我冲管红问道。 “早上他还好好的。”管红说,“刚才有个老太太趴在他身上,后来我就发现他不动了。” 王保振拉开趴在许军身上的女人,“都她妈的给我滚。” 许军睁开眼,“你,你们来了。”他说完后又闭上了眼睛。 “管红,你这是故意的,你是想让他们死。”王保振说。 “怎么会呢?又不是我强迫他们的,他们是自愿的。”管红说。 “靠,老阎被女人给玩死了。”我说。 “他身体一直挺好的,那天他还在你跟前做俯卧撑呢。”管红说,“没想到他身体这么弱。” 许军双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喘着粗气,看了一眼老阎,又躺倒在地上。“我操,管红,我真没想到你这么阴险啊。”王保振说。 “我阴险什么?他们不听我的,没天没夜的搞女人,像动物一样,死也活该。”管红说道。 外面传来了嚷嚷声,门口的女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我去把她们都轰走,这都出人命了,她们真不是人啊,是催命鬼。”王保振说。 王保振刚走到门口,外面进来几个女人,她们拉着王保振,把他放倒在地上,一个女人骑在了他的身上。 “这些女人是不是疯了?”我说。 “是疯了。”管红说。“她们都上瘾了。” 王保振举着手,“不急,不急,你们一个个来。” 我拉开骑在王保振身上的女人,管红把另外两个女人拽开。 突然一个女人抓着我的胳膊,另一个女人抱着我的腰,把我别倒在地上。 “你们不能这么干啊,他们是女王的人。”管红喊道。 我一脚踹开身边一个女人,想爬起来,不料被两个女人按到在地上。 “你们别冲他来,有种冲我来。”王保振喊道。 “女王来了。”管红说道。 我扭过头看到束朵女王带着人冲进屋,她手里拿着鞭子,抽打着我身上的女人。 几个女人翻滚在地上,束朵女王和斯斯继续拿鞭子抽打着这些疯狂的女人。 女人们抱着头哇哇叫着。 我和王保振出了屋,看到上次拿大木盆的老太太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胡萝卜。 “老阎死了。”王保振喃喃的说道。 “真没想到,他会这么个死法。”我说。 “丢下一大堆老婆和孩子,最后死在女人身上。” “老阎曾经说过,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说。 “这就是他的命啊。”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第294章 入侵 山崖里禁埋死人,山崖上也不行。 只得从悬崖下来,我和王保振在沙滩边上挖着坑。 许军卧靠着一块大石旁,面带微笑看着我们干活。 “他没病吧?”我说。 “病得不轻。”王保振搓了搓手,继续挖着坑。 “差不多了吧?” “再挖深一点,大一点,不然海水把老阎冲走了。”王保振说。 “老阎今年多大了?” “去年他47岁,今天48岁了,其实挺年轻的,就是看上去老点,他人好,在船上的时候,他很慷慨,经常给弟兄们买吃的,挺善良的一个人。”王保振说。 “没想到他才48岁,他也不容易,他给我说过,他十六七岁就在海上跑船,从清洁工,修理工,机工,机工长,管轮,一直干到轮机长。”我说,“平易近人,没架子,喜欢和我们这些无产阶级聊女人,记得有一次聊日本女人,冷波听完后跑到船头大喊,我要Japanese girl !(日本女孩)我要Japanese girl !笑死人了。” “他就是太好色了,把自己这盏油灯熬完了,《金瓶梅》曾有言在前,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伏剑斩愚夫,分明不见人头落,暗里催君骨髓枯。其实,这首诗是吕岩说的,这吕岩,就是大名鼎鼎的吕洞宾,有粮,你得注意啊,那个兽面女王像狐狸精一样缠着你,你这身体会被掏空的。” “我没事,我身体好的很。”我说。 “好得很,你看那位。”王保振脸歪向许军,“他这会又睡着了,他这气色太差了,要恢复到以前的身体,难了,骨髓枯了,他这体重都比以前轻了不少。” “女人玩多了就会骨髓枯?” “对,古人讲男人的精,有个词叫精髓,这两个字是连在一起的,男人的精,是气血产物,而气血是从骨髓中产生的,气血耗费过度,则损耗大量骨髓,为什么男的弄完这事后,走路腿都软,就是这个道理。” “是损耗阳气吧。”我说。 “对,一个意思。”王保振说,“差不多了,把老阎搁到坑里吧。” 我和王保振抬起老阎,把他慢慢放在坑里。把沙土撒在他身上。 “安息吧。”我说,“老阎,走好,希望我们有下辈子,希望下辈子还能看到你。” “上一次是我们埋葬了杨珍妮和陈小伟,我一种预感,我们这些人都活不长。”王保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以后谁来埋我们俩?不过,能死在这么一个美的小岛上,也算是福气了,老阎有福气。” 许军咳嗽了两声,爬过来,抓了一把沙子撒在老阎身上。 回去时,我们把许军绑在藤条上,上面的女人们拉着许军上去。 上了悬崖,已经夕阳西下,海面上五颜六色,异常瑰丽。 王保振念叨着: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夕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这两日束朵女王夜里受凉,咳嗽不断,虽然身体欠安,她夜里还是和我折腾,待到早晨,她咳嗽更厉害了。 我出屋,看到王保振在树下啃着萝卜,斯斯在旁边缝着兽皮。 管红进来喊我,“有粮,许军他不见了。” “他不见了?什么意思?”我说。 “我出去解手,等回来后,就看不到许军了。”管红说。 “他可能到外面溜达去了。”王保振说。 “不是,我怀疑他被女人抢走了。”管红说。“昨夜就有女人拉扯屋门。” “那赶紧去找找,要是真被女人弄走,那就死定了。”我说。“把斯斯叫上,多带些人去。” 我们回去后,一个个的茅屋查找许军。 一个小矮男示意我们跟他走,走了有二里路,来到一个茅屋边上,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呻吟声。 我踹开门进去,果然许军被掳抢到这里,四个女人在他身上,有的撅着屁股,有的坐在他胸口上,许军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我摸了摸他到鼻息,还有呼吸。 斯斯用皮鞭把女人们抽跑。我和王保振把许军抬了出来。 把许军抬回大院,和王保振商量了一下,许军不能再住管红那了。 许军养了两日,身体好了一些,而束朵女王似乎得了风寒,卧床不起了。 夜里睡觉,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人在撬门似的。 早上忽闻有人暴毙,还不止一人,王保振说是三个矮男,和两个年老的女人,其中一个老女人爬到悬崖上跳了下去。 “保振,他们这是怎么了?”我问。 “这些人死前,据说是咳嗽不断,很厉害,都咳出血了,我觉得可能是肺出问题了。” “肺炎?” “这可比肺炎严重多了,咳嗽没多久,就死了。”王保振说,“你那女王也咳嗽,是不是也得这种怪病了?现在不少人在咳嗽,尤其是那些矮男。” “她也咳嗽的厉害,这里也没有医生,也没有药,这怎么办?” “我看到斯斯拿一些草叶给他们用水煎熬给他们喝,看上去好了一点。”王保振说道。 “希望他们早日康复。”我说。 又过了两日,一下死了十二人,其中三个年轻女人和九个矮男,令人恐怖的是,有七人发病抓狂,跑到悬崖上跳了下去。 束朵女王咳嗽得嗓子都哑了,整天昏睡在床上。而那头袋狮也生病了,躺在床边一天也不挪窝。 “这么下去,这岛上的人就死完了。”管红说,“怎么突然得了这种怪病呢?” 王保振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是一种传染病,连袋狮都被传染了,奇怪的是,我们这几个人没事,许军也没事,他也不咳嗽了。” “是一种病毒传染的吧,可能我们有免疫力。”我说。 “可能是的。”管红说,“但这病毒是怎么来的,从哪来的?” “管红,死了那几个女人有没有和老阎许军他们发生过关系?”我问。 “有过,但是那些矮男和老阎许军又没有发生关系呀。”管红说。 “有粮,你觉得是不是我们身上带着的病毒,通过性传到他们身上,致使他们的免疫系统出了问题。”王保振说,“他们毕竟生活在这么一个封闭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岛上,因此,他们的身体很脆弱?抵挡不住外来病毒?或许他们的祖先也知道这个原因?所以不让外人进来?来人就杀。” “看来,有这种可能,那个女王都得病了。”管红说。 斯斯走过来,她也不断的咳嗽,她一脸的焦虑,冲我们伸出九个手指。 “又死了九个。”王保振说。 “这样下去,这岛上的原始人就要灭绝了。”我说,“怎么办?怎么救她们?” “难啊,这是免疫系统的病,理论上来说,她们已经被判死刑了。”王保振说。“只要咳嗽,必死无疑。” “那没有咳嗽的呢,要不要隔绝他们?”我说,“尤其是那些小孩子。” “应该保护好那些小女孩。”管红说。“我们分头去把没得病的人找出来。” “好,我们这就去。”我说。 我们找了半天,一共找了没被传染的五个年轻女孩和三个矮男。 这些人一脸惶恐的看着我们,不知所措。 “这是最后的八个人了。”王保振说。 “给他们吃点东西吧。”我说。 王保振拿着面包果递给他们。他们吃着面包果,喝着水。 几分钟后,突然有三个矮男和四个女人咳嗽了起来,只有一个小女孩没事。 “这是怎么了?是面包果有毒?”管红说道。 “不对,这小女孩也吃面包果了。”王保振说,“但是她没有喝水,我靠,这水里有病毒,竟然喝水也能被传染,完了。” “这岛上就剩这一个小女孩了?”我说。 “看来是的,赶快把这个小女孩带走。”王保振说。 管红把小女孩带进一个茅屋里。 斯斯咳嗽声越来越大了。 “有粮,你进屋看看束朵女王吧。”王保振说道。 第295章 离开 屋里阴暗,打开门后,一束光打在地面上,这道光一直延伸到墙角。 袋狮躺在地上张着大嘴,一动也不动,没了呼吸。 束朵女王躺在床榻上看着我,眼角有一滴眼泪。 我喊了她两声,她没有任何反应。 摸了摸她的鼻息,发觉她已经没气了。 我出了屋,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也死了?女王也死了?”王保振问。 “死了,连那只袋狮也死了。” “这个岛灭绝了,被我们给灭绝了。”王保振说,“真没想到啊,你们太强大了,老阎,许军,还有你,你们三个太厉害了,三把土枪就灭了。” “少比比了,我们该离开了。”我说。 “等我们走了,没有人会知道这岛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岛上的原始部落人是怎么死的。”王保振说,“以后这就是千古之谜了。” “把她们都埋了。我们再走吧。”我说。 我和王保振挖了一个大坑,把人都扔进去埋了,我又单独给束朵女王挖了一个坟墓,上面压上大石头。 艾米丽娅坐在一块石头上沉默不语。我拉她起来,她跟着我们一起上了山崖。岛上唯一活着的小女孩哭哭啼啼着,从昨天夜里她就一直在哭。 管红怎么也哄不好她,就随她哭去了。 大海一望无际,我回头看了看山谷,山谷里一片死寂。 突然王保振喊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道。 “她,她跳下去了。”王保振说。 我快步朝悬崖下看去,那个小女孩像一个木片般坠落,空中有两只鸟在她身体上盘旋着。 管红跪在地上大哭着,“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没拉住她。” “这下真是死绝了。”王保振说。 “她想死,也没办法了。”我把管红拉起来,“我们走吧。” 从山崖上下来,上了船。 那个岛渐渐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真不该来这里。”我说。“不该听吉吉酋长的话,说这岛上有药可以治疗艾米丽娅的病。” “是啊,老阎死在这里了,吉吉酋长他也死在这里。”王保振说,“这就是他们的命,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这么美的一个小岛。” “许军呢?”我问。 “许军在睡觉,他天天睡不醒似的,脑子也坏了。”王保振说,“总算艾米丽娅还活着。” “艾米丽娅现在没了记忆,人也越来越傻了,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希望回到蝙蝠岛后,弗朗西斯上校不会怪罪我们。” “有粮,我觉得回蝙蝠岛凶多吉少。” “那也得去啊,宁程程还在那,不知道现在梭梭岛上还好吗?”我说。 “应该不会有事,那些食人族已经没有能力再反攻了。” 船开了近八个小时,黄昏的时候,到了梭梭岛。 小豆芽和夏小蕊等人迎接着我们。 “邓家全呢?”我问。 “他走了。”小豆芽说。 “走了?去哪了?”王保振问。 “你们走的第二天,他给我们说他要回中国大陆,然后,他带着面包果上了一条小木船,朝北去了。”夏小蕊说。 “他还带了很多贝壳,船上到处都是贝壳,”小豆芽说。“他手上,脖子上还带着贝壳。” “他带这么多贝壳干什么?”我问。 “说是给家乡人的礼物。”夏小蕊说。 “这贝壳又不值钱,他真是疯了,这小岛离我们中国大陆隔着十万八千里,他不想活了。”王保振说。 “还能追回来吗?”管红问。 “人都走这么多天了,现在不知道船飘到哪了,随他去吧。”王保振说。 “又少了一个。”我说道。 黑夜来临,没多久,岛上刮起了狂风,很快暴雨倾盆而下。 茅屋四处漏水。 王保振用木盆接着水,“有粮,我这会想起杜甫的茅屋了,他的茅屋被秋风所破。” 我笑了笑。 艾米丽娅躺在我腿边睡着了。 许军斜靠在土墙上闭着眼,他依旧无精打采形容枯槁,像得了重病一样,他吃东西也不多,毫无食欲。他忽然睁开眼,两只死鱼眼盯着上面看。 “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我问。 许军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在哪了?” “你脑子也是傻了。”王保振说,“我们现在在梭梭岛上。” “梭梭岛?梭梭岛?”许军喃喃的念叨着,“我们什么时候回蝙蝠岛?” “就这两天吧。”我说。“你是不是想王倩了?” “想,我想把王倩接走。”许军说道。 “你打算接她去哪?”王保振问。 “接她去船上,我想买一条大船,很大很大,带游泳池的,我们都上船,想去哪去哪。”许军眯缝着眼睛,“我给你们说,哪里都不如船上安全,这小岛说沉就沉。” 王保振笑了笑,“你真能胡说八道,这岛还能沉?你这个疯子。” “保振,岛怎么不能沉,你忘了幽灵岛了,那岛说没就没了。”许军说。 “他说的没毛病,幽灵岛是会沉的。”我说。 外面的雨小了的很多。 管红跑进来。 “你来干嘛?”王保振说。 “我一个人在屋里睡害怕,老是觉得外面有鬼。”管红说。“你们也没睡啊。” “有鬼?肯定是老阎来找你了,他肯定有很多话给你说。”王保振说道。 “保振,你别乱说话。”我说。 “老阎找我干嘛,他玩女人玩死的,又不是我逼他的。”管红说。 “好了,不说了,你真够狠的。”王保振拿起木盆,把水倒外面去。 “人都死绝了。”许军说道。“没想到那岛上的人这么脆弱?” “千百年都在封闭的环境里,外面有个小病毒入侵,就全完了。”我说。 王保振丢下木盆,“有粮说得对,这就和国家一样,闭关锁国自我封闭,一旦有外族入侵,就全完蛋了。” “不说这个了,管红姐,我和许军回蝙蝠岛,你要不要去?”我问。 “我去。”管红说,“我想王倩,宁程程她们了。” “那可是吸血鬼的岛。”王保振说。 “我不怕。”管红说。 “好吧,那这梭梭岛上就剩下小豆芽和夏小蕊了。”我说。 “有粮,回到岛上,要想办法把宁程程,王倩她们接走。”许军说,“我们要找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就你这样的,还能过日子,王倩还会要你?”王保振说。 “我没事的。”许军说。 “你没事?你那玩意还能用吗?”王保振说。 “现在是不能用了,但以后会能用的。”许军说。 “我看难了。”王保振说,“不过,我告诉过你吧,女人就是慢性的毒药。”王保振说着看了看管红,“如果沉迷女色,男人早晚都得死在女人比上。” “你看我干嘛?”管红问。“你比谁都流氓,你早晚也得死在女人手上。” “我懒得理你。”王保振说。 “王保振,你才是真正的流氓,在鱿鱼船上那会,你就骚扰我。”管红说。 “你别乱说话。”王保振说。 “我乱说话?有天夜里,你跑我房间里,摸我的腿,有没有?被我差点踢海里去,有没有?” “那是我喝醉了。”王保振说道。 “你喝醉了?你喝醉了,你怎么不去摸你妈呢?”管红不依不饶。 “你嘴说话干净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王保振说。 “你想打我,来吧。”管红说。 “算了,别吵了。”我说道,“管红姐,你回去睡觉吧。” “我一个人害怕,要不,有粮,你去陪陪我?”管红说。 “这不合适吧。”我说。 “有粮,这女人是毒蛇啊,你不能去。”王保振说。 管红走过来,手挽着我的胳膊,“小哥,走吧,去我屋吧,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还不行吗?” “有粮,你千万别去。”王保振说,“你要去了,搞不好,明天早上我就给你收尸了。” “有粮,你姐我是魔鬼?我能把你吃了?”管红说道。“走吧,你把艾米丽娅也抱过去吧,我怕有人会骚扰美女。” “好吧,我去。”我说道。 第296章 酋长 这么纠缠下去,这一夜没发睡了。我同意跟管红去她屋里。 我抱着艾米丽娅去了管红的茅屋。 管红去关门,还伸头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 管红关好门后,坐在我身边,她看着我梳着头发。 我身子朝墙角挪了挪。 “怎么了?真的怕我吃了你?”管红说。 “不是,我先睡了。”我说。 “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好吧,有什么你就说吧。”我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艾米丽娅。 “这好好的人,说傻就傻了。” “是啊,希望她能早日恢复记忆。”我说。 “有粮,你觉得我漂亮吗?”管红歪着头。 “漂亮,很漂亮。” “哪里漂亮?是我的脸,还是身材。”管红说。 “哪里都漂亮。” “你真会糊弄我,是宁程程漂亮还是我漂亮?” “你们俩都漂亮。”我说。 “唉,有粮啊,你很有女人缘的,杨珍妮喜欢你,夏小蕊也喜欢你,还有束朵女wang,艾米丽娅,这么多女人喜欢你。” “还有宁程程。”我微笑着。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的魅力?”管红说着朝我身边挪了挪。“让姐好好看看,你到底哪里吸引女人?是这鼻子吧,你这鼻子挺好看的,还有这嘴,你五官长得很好。” “主要还是我有内在的东西吧。”我忽然想起王保振曾自我吹嘘的一句话,“腹有诗书气自华。” “你肚子里有诗书?”管红说,“好,让姐m/ m。” 管红m着我的肚子,她的手朝下游走,“是这里吧。” 我缩了一下身子,“姐,你干嘛?” “别怕,姐不干嘛,姐就想m/m男人,姐好长时间都没m男人了。”管红说。 “你现在跟过去真的不一样。”我说。 “这都是你们害的,我现在有家回不了了,你们这一群杀人犯,把我给害惨了。” “是我们的错,真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就完了?我这辈子怎么办?你说。” “你还是你有机会可以回去的,如果有大船经过,你就可以回去了,姐,你不能再m了,我受不了了。” “不行,姐要m个够。” “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不行?怎么不行啊?你这比擀mian杖都cu啊。”管红说。 “这要是被宁程程知道不好吧。”我说。 “行,放心,我不会给她说的。” “不是,姐,你不是说害怕一个人在屋里,让我来陪你吗?”我说。“你这样,我就回去了。” 管红笑了笑,“来我这里你还能出得去吗?”管红说着qi在我身上。 “哎呦,你轻点行吗?不要,不要。”我说。 “不要什么呀。”管红按住我的双手。“对不起,刚才我有点急了,姐会让你shu服的。” “你能不能换个zi势?” “行啊,姐听你的。” “你小声点叫,艾米丽娅会被你吵醒的。”我说。 “她已经醒了,朝我们这边看呢,好在她脑子傻掉了。” 天亮了,管红才从我身上下来,我的腿都麻木了,我沉沉睡去。 忽然有人不断拍打着我的脸。 我睁开眼睛,看到是王保振蹲在我身边,而艾米丽娅和管红都不在屋里。 我感觉身体疲倦,口干舌燥,头有点疼。 “起来了,这都中午了。”王保振说,“昨天夜里是不是被管红蹂躏了?” “没,没有啊。”我揉着眼睛, “我cao,有粮,你在发烧啊。”王保振m着我的额头,“我给你倒水去。” 王保振给我端来水,我喝了一碗水后,才感觉好点。 “管红去哪了?”我问。 “她去河沟里钓鱼,说是钓上鱼后,给你补补身子。”王保振说,“给我说实话,昨夜里你们是不是fa生guan系了?” “没有,也不可能啊,艾米丽娅就睡在我身边,怎么可能呢。” “艾米丽娅现在是个傻子,有粮,我提醒你啊,这管红已经把老阎弄死了,许军也快完了。” “许军怎么了?”我问。 “早上,许军他蹲下来xiao便,xiao便都是血,吓死人了,有粮啊,这管红你得防着她,我感觉她在报复我们。” “她是恨我们,也不能怪她,都是我们害得她,”我说。“在屋里太闷,你扶我出去透透空气。” 王保振把我扶出院子,我看到小豆芽和夏小蕊走过来。 “有粮哥,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夏小蕊说,“昨天还好好的。” “他有点发烧,没事的,一时半会死不了。”王保振说。 我靠着墙,看了看天空,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这会比较凉爽。 许军拄着拐棍过来,他一手扶着腰。 “你们都在这啊。”许军说。 “你身体没事吧。”我说。 “我没事,比昨天好多了。”许军说。 管红和艾米丽娅分别提着一个小木桶走过来。 “今天运气真不错,钓了好多鱼,这河里的鱼都是傻子。”管红说。 “钓鱼给有粮补身子?”王保振说,“管红,你昨天夜里和钱有粮成qin了?” “成什么亲?有粮现在是我的qin弟弟了。”管红说。 “我也要。”夏小蕊说。 “你要什么?”小豆芽问。 “我要认有粮qin哥。”夏小蕊说。“以后有粮就是我qin哥了。” “有粮真抢手啊。”许军说。 “对了,有个事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小豆芽说,“吉吉酋长死了,老阎也死了,现在梭梭岛缺一个酋长。” “那就有粮当酋长吧。”许军说。 “我就算了吧,还是让王保振当酋长。”我说。 “可以啊,我当没问题。”王保振说。 “不行,我坚决反对王保振当酋长。”管红说。 “还是有粮哥当酋长比较好。”夏小蕊说,“部落里的人都希望有粮当。” “他们是这个意思?”许军说。 “是啊,他们都佩服有粮,说他打枪准,是神人。”小豆芽说。 “有粮,你别推脱了,酋长就你来当吧。”许军说。 “好吧,我先临时当一下吧,我对当官没有兴趣,以后有合适的,再让别人当吧。”我说。 “当酋长还有一个福利。”小豆芽说。 “什么福利?”王保振问。 “酋长有和少nv(发生冠希)的权利,每个月可以有一次,这是酋长的特权。”小豆芽说。 “有这个权利?”许军说。 “是有的。”夏小蕊i说。 “夏小蕊,怪不得你想让有粮当酋长。”王保振说。 夏小蕊低下了头。 “怎么还和少nv有关系?这什么规定呀,怎么这么奇怪?”管红说。 “怎么没听老阎说过?看来这是土著的习俗。” “这个规定,太不道德了,我看以后就废了吧。”我说。 “对,必须得废除,是不道德啊,必须的废除。”王保振说。 “保振,如果你当酋长,你肯定不会废除的。”许军说。 王保振笑了笑,“还是你最了解我。” 第297章 耍耍日 修养了几日,烧退,病好了,我脸色也好了很多。 王保振捡来无数贝壳,染色,制作了围棋子,又搬来一块大石,削平,刻线,做了围棋盘。 夕阳无限好,飞鸟双对飞。 我和王保振对弈,管红在旁给我剥着野果吃。 许军靠着大石,看着海边的海鬣蜥,他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已经不用拐杖了。 猴子雅克在树上玩耍,小豆芽在树下给蚂蚁排队。 王保振已经连输三局,管红在一旁捂嘴窃笑。 我攻城拔寨,所向披靡,王保振腹地尽失,城门大开。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有粮,看来我这局输得更惨。” “你这盘棋布局就已经输了。”我说。“虽然这小小棋盘仅有尺余,但你的视野还是不够开阔。 “果然你是高手,方寸之间还能有大空间。” “这一黑一白,象征着天地,阴阳,白天和黑夜。”我说。 “果然你的格局很大。” 你知道围棋的别称吗?”我问。 “黑白,对吧。” “不错,除了黑白,围棋的别称还有,坐隐,就是说两人下棋,诸事不闻,犹如隐居一般,还称,洛,吴图,意思是纵横交叉的线条,犹如河网、地图一般。还有称之为,烂柯。”我说道。 “烂柯,这个我知道,无需多言了。”王保振说。 “有粮,烂柯是什么意思?”管红问。 “烂柯就是神仙下棋。”王保振说。 管红斜睨他一眼,“你不要多嘴,我又没问你。” “管红姐,这是一个围棋典故,在晋代的时候,有一个叫王质的人,去山上砍柴,看到树下有几个童子在下棋,看了半天后,打算返家时,发现自己砍柴斧头的木柄已经完全腐烂了,等他下山后,发现与他同时代的人都已经没有了。”我说道。“因此,以后围棋也称之为烂柯,后来这座山叫烂柯山,这山好像在浙江衢州。 “原来有这么美的故事。”管红说。“有粮,你真有学问。” “谈不上有学问,我是在部队读了几年书,军队就是一个大学校。”我说。 “有粮,我们再回到大陆,我们同时代的人或许也没有了。”王保振说。 “你这短命鬼,还想活多久?”管红说。 “别跟我说话。”王保振摆了摆手。 “我也懒得理你,你棋下得真臭,还敢跟有粮下棋。”管红说,“他下棋游刃有余,而你,居然无处落子,笑死人了。” “管红姐,你说游刃有余,这个成语来自庖丁解牛,也出自一个典故。”我说。 “有粮哥,给我讲讲。”管红说。 王保振咳嗽了两声,说道,“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庖丁解牛出自庄子的养生主篇。” “你真恶心,我又没让你解释。”管红说道,“有粮哥,你说。” “就是说极薄的刀刃运转在骨节空袭中,有很大的余地。”我说。 “有粮,我就是刀客。”许军说道。 “许军,你是刀侠。”王保振说。“哎,这棋不下了,怎么也赢不了有粮。” “我想跟有粮学学围棋。”许军说。 “你那脑子,还能学围棋?”王保振说。 “你可别小看许军,他悟性可比你高多了。”我说。 “好,我智商低。”王保振一脸不悦。 夏小蕊领着一群波利尼西亚人过来,有人手里拿了很多羽毛。 “有粮酋长,他们来了。”夏小蕊拉着一个高大的胖女人,“她叫耶鲁,她会告诉你耍耍日,是怎么一个仪式。” “耍耍日是什么玩意?”许军问。 “就是每月一次的驱魔活动,今天就是耍耍日,夏小蕊说,“有粮酋长,等会你就要过去,大家聚集一起吃烤肉。” “好的。”我说。 耶鲁咕噜刮拉对我说了一番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她手里拿着两个瓶子,笔,瓶子里面似乎装着颜料。 “耶鲁是说,吃完烤肉后,就要进行跳舞,让你带头跳舞。”夏小蕊说,“然后你就开始驱魔,现在她要给你打扮一下,请你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干嘛?”我说。 “脱衣服给你身上抹颜料啊,这是风俗,还要在你脸上画花纹。”夏小蕊说。 “行吧,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抹。”我说。 “酋长大人,驱魔之后,还有一个重要的活动,就是要选一个单身的美女,和你同度良宵。”夏小蕊说。 “不是,这种不道德的行为,不是取缔了吗?”我说。 “我给他们说了,他们态度很坚决,说这是传统,不能取缔。”夏小蕊说。 “不取缔好。”王保振说,“有粮,不,酋长大人,我看还是入乡随俗吧,你要是那方面有困难,等你选好后,我可以私下帮你。” “你拉倒吧,不用你帮,还有我呢。”管红说道。 “哎,你别接我的话。”王保振瞪了她一眼。 “现在时间不多了,酋长大人,你赶快让耶鲁给你身上涂色。”夏小蕊说。 我和耶鲁去了树林里,我衣服脱光后,耶鲁给我全身抹上黑褐色颜料,又给我下身穿了一个巴掌大的布袋子,刚刚能裹住鸟,布袋子用细绳子拴在腰间,跟丁字裤一样,我感觉这细绳子,好像随时会断掉。 屁股上用白色的胶粘了长长的羽毛,头上也绑上了很多羽毛,跟大野鸡一样。脸上涂抹了很多种颜色,估计像七色的画板。 我暗想,这要是穿出去,不得被王保振许军他们笑死?这酋长早知就不当了。看到我的样子后,果然大家都笑倒了。 “这跟鬼一样。”王保振说。 “我觉得阎王爷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做梦梦到过。”许军说。 “像花豹,不过,没有花猫好看。”小豆芽说。 “你们都胡说,他像天神下凡。”管红说。 “我觉得挺可爱的。”夏小蕊说。 “这比小丑还难看吧,我说不当这个酋长吧,你们非要我当,我怎么觉得被你们给坑了呢,还有这什么耍耍日,这是耍我的吧。”我说。 “有粮,你那鸟露了半个出来了。”王保振说。 我慌忙用一只手捂住,这时,猴子雅克跑过来,拍了一下我的屁股,又歪头冲我呲着牙。 众人又笑倒了。 第298章 选美 波利尼亚人也都身上抹着黑泥,只是脸上没涂抹泥,头上插着羽毛,屁股上也粘着羽毛,女人都是光着身子。 我被众人簇拥着,鼓声阵阵。 落座后,有人把烤肉端给我。 我把肉分给管红,王保振他们。 波利尼西亚人开始唱歌。歌声响彻山林。 篝火熊熊燃烧着,火光映红了许军和王保振的脸。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着欢快的神情。 “有粮,没想到我们有今天,看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王保振说。 “完了,完了,你这乌鸦嘴,赶紧闭上吧,你只要一说哪里是我们的家,哪里就是地狱。”我说。 “没这么夸张吧?”王保振说。 “远的就不说了,在袋狮那个岛,我记得你也说过这样的话,结果呢,岛上的人都死绝了。” “我说句话就这么大的威力?不可能吧,我成神人了。”王保振说,“行,我闭嘴。” “酋长大人,我敬你一杯。”小豆芽端着酒杯。 “好啊,我干了。”我说道。 管红一脸的媚笑,“大人,少点喝,后面的节目还有美人呢。” “有粮,那边有一个少女长得不错。”许军指给我看。 我朝人群里看了看,果然有一个少女模样身材都很出众。 “那女孩叫米尔娜,是这里最漂亮的女孩。”小豆芽说。“有粮哥,你就选她吧。” “是挺漂亮的,很招人喜欢。”管红说。 “有粮,你选完抱上床后,我能在一边饱饱眼福吗?”王保振说。 “有你什么事?”管红说,“你休想。” 十几个波利尼西亚人排成一对,开始跳鸭子摇摆舞。 夏小蕊和耶鲁走过里,耶鲁手里还拿着银色的拐杖。 “有粮哥,你要去跳舞了。”夏小蕊说。 “好吧,那我就跟在她们后面跳。”我说。 “不行,你要在最前面,拿着火把,带领大家一起跳,你要一边跳一边走,跳一会后,会有白色的邪魔跑过来,你就要用拐杖把邪魔赶跑。”夏小蕊说。 “去吧,有粮。”许军说。 “许军,你们都要跟在后面一起跳,所有的人都要跳。”夏小蕊说。 “好啊,那就去跳舞啊。”王保振说。 我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银色拐杖,我朝后面看了看,身后黑压压一片,上百男女老幼在我身后,像一条长长的大蟒蛇,而我就是蛇头。 鼓点阵阵,我跳着鸭子摇摆屋,朝前走去。耶鲁示意我绕一个大圈。 跳了一会,树林里果然跑出来一个带着白色骷髅面具的人,他浑身涂着白色,手上拿着白色的拐杖,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看来这就是邪魔了。 邪魔举着拐杖来到我们跟前,他手舞足蹈呜呜叫着。 我拿着拐杖驱赶着他。 七八分钟后,邪魔跑进了林子里,我身后的波利尼西亚人兴奋的嗷嗷叫着,这场演出终于结束了。 我回到座位后,年轻单身的女人在我面前跳舞,她们用眼神很身体挑逗着我,其中就有那个叫米尔娜的少女。 “酋长啊,你得选一个带走。”夏小蕊说。 我手指着米尔娜,“就她吧。” “选好,就带走吧。”夏小蕊说。 “我先走吗?”我问。 “对,你得先走,其他人最后走。”夏小蕊说。 “有粮,我真是恨死你了。”王保振说。 我带着米尔娜回到了茅草屋。 她坐在床榻边上看着我,忽然眼泪流了出来。 语言不通,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而哭。 我把身上的羽毛都摘了下来。 过了一会,米尔娜不哭了,躺在了床上。 我坐在床边看了看她,她眼睛闭着,神情安详。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我喊道。 外面无人回应。 我走过去打开门,门外没有人。 关上门,回到床边,又有敲门声传来,我再去开门,门外还是没有人。 我关好门后,索性站在门边上。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我慌忙拉开门,依旧没有人。 真是见鬼了,我走出屋,四下看了看,周围一片寂静。 我看到门口有不少的小石子,看来是有人用小石子砸的门。 “王保振,是你吗?”我喊道。“你他妈的给我出来。” 喊了两声,也无人回应。 我进了屋,门也不关了,坐在床边朝外面看。 管红走进来,“你喊什么呀?怎么了?” “有人砸我的门,骚扰我。” “那肯定就是王保振了。”管红说。“要不,我去门口给你站岗?” “好啊。”我说。 管红出了门。 米尔娜翻了个身,屁股对着我,她身材丰腴,饱满,我手摸着她的腰。 突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我拉开门,外面还是没有人,管红居然也不见了。 这不会是王保振和管红他们合伙耍我吧。但这么一想,感觉似乎也不对,王保振和管红两人不合啊。 夏小蕊和耶鲁走过来,两人神情慌张。 “有事吗?”我问。 “有粮哥,出事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夏小蕊说道。 我心里一沉,感觉胃里一阵恶心。 我关好门,跟在夏小蕊和耶鲁后面,走了几分钟后,看到远处有很多人拿着火把聚集在一个茅屋旁边。 “酋长来了。”夏小蕊说。“你们都让开。” 我走过去,看到许军,王保振,小豆芽都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我问。 “我刚才进去看了,是一具尸体,躺在床上。”王保振说,“你进去看看。” 王保振举着火把照着,我进了屋,里面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床上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她身上已经腐烂了,脸已经烂掉了一半。 “这女人好像死好久了?”我捂着嘴,“怎么现在才发现?” “这女人死有几个月了,早就被埋地里了,不知道怎么今天夜里出现在这茅屋里。”王保振说,“并且这茅屋还不是她的家。” “这户人家呢?”我问。 “这户是一家三口,失踪了,刚才跳舞的时候,也没看到他们这三人。”王保振说。 “那这女尸怎么会躺在床上?” “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呗,女鬼。”王保振说。 “她的坟墓在哪?”我问。 “说是在几百米之外的小树林里。”王保振说。 “那就去坟地里看看。。” 第299章 诡异 大家拿着火把,聚集到坟地上。 有一个坟头下有个大坑,里面的棺材露了出来。 打开棺材盖,火把一照,里面有三具尸体,两大一小,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尸体上都裹着白粉,这白粉和刚才邪魔身上的白粉是一样的。 “什么情况?”我看了一眼夏小蕊。 “耶鲁说这三个人就是那户失踪的人家。”夏小蕊冲我说道。 “这是闹鬼啊。”管红说。 “何人所为?难道是那个邪魔干的?”我说。 王保振皱着眉头,看了看众人,“可惜这么多人把现场破坏了,脚印勘察不了了,”他说着蹲下来,手扶着棺材仔细查看着,“这棺材盖显然是被利器撬过。” “死者脖子上,胸上,脸和四肢发黑,很可能是中毒而死。”许军说。“保振,棺材盖上应该有凶手的指纹吧,是不是提取指纹?” “就是有指纹,我们也难查对。”王保振说。 “真奇怪,把一个死人从棺材里拉出去,又把三人从茅屋里拖进棺材里,这好像不是一个人能干的了的吧。”我说。 “是啊,有可能是两人以上作案。”王保振说。 “这三人是什么原因被杀?又是什么原因凶手把这三人放在棺材里,这么大费周折,又是为了什么?”许军说。 “是啊,这样折腾不麻烦吗?”王保振说。 “是不是故意吓唬我们?”我说,“或者这当地有土著看我们不爽,故意想吓走我们?” 王保振摇了摇头,“你这分析就没有逻辑了,吓走我们,没必要杀这三人。” “这户三人会不是跟这坟墓里死人有关系?”许军说。 “你这说法靠谱,很可能是仇杀,明天让夏小蕊问问这户人家的情况,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王保振说。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说。 “都回去吧。”管红说。 众人渐渐散去。 管红挽着我的胳膊,跟我回去。 我举着火把,走到门口时,我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看到有人坐在角落里。 “是谁?”我把火把朝阴暗处照了照,发现是艾米丽娅,她头发披散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带她回屋去。”管红说道。 管红拉着艾米丽娅进了旁边的茅屋。 我看了看门口的小石头,从地上捡起仔细看了看。 管红出了茅屋,“怎么这么多小石子?” 我朝对面看去,对面是一个废弃的茅屋,茅屋的门上了锁。 “感觉这些小石子是从对面扔过来的。”我说。“奇怪的是,我听到小石子砸门的声音后,我就立刻拉开门,对面茅屋并没有人,屋门也上了锁,人也不可能躲进屋里,难道,难道这人藏在屋顶上。” “有可能,我们进去说话吧。”管红说道。 我和管红进了屋,把门小心翼翼关好。 上了床后,管红脱掉衣服,然后手扯着我的裤衩。 “这都闹鬼了,你还有这个心思?”我说。 “这世上哪有鬼?我可不信鬼。”管红说。“如果有鬼也是人鬼,哎,我觉得刚才在坟地里有些好笑。” “好笑?什么好笑?” “你们三个杀人犯,居然像警察一样,开始查案子了,真有意思,还要提取指纹,研究案情。”管红说。“好像你们真把自己当警察了。” “别说这个好不好,我听你说话,头疼,你这嘴也够厉害的。” “哎,你这个死鬼,我下面还要一张嘴,更厉害。”管红说着手指掐了一下我的大腿。 “我草,你轻点,你对我好想一点怜惜之心都没有?” 管红笑了笑,“姐现在就怜惜你,来吧,上来,今天让你在上面。” “不是姐,能不能今天给我放个假,我今天夜里真是被吓着了。”我说。 “好吧,你躺着,我在下面,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看着我就行了,想看哪看哪。” “我感觉等会还会有人用小石子砸门。”我说。 “对了,刚才我进门时,听你喊王保振,是这王八蛋吧。” “我真以为是王保振和许军故意来捣乱的,但那时候他们两个在那死人家里,因此不会是他们俩用小石子砸门的。”我说。“夏小蕊和小豆芽也在那边,也不是他们,难道是艾米丽娅?” “有可能啊,刚才艾米丽娅站在暗处,不声不响地,吓了我一哆嗦。”管红说。“你说坟墓尸体里的事,是不是艾米丽娅干的?” “她现在就是一个疯子,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我说。 “疯子就对了,这么离奇的杀人事,只有疯子才能干。”管红说,“或者艾米丽娅没有疯,也没有失去记忆,她是装的。” 我摇了摇头,“不像装的,是真傻了。” “有粮,你真厉害,这会聊着天,你都能让姐像红旗一样飘起来,还有,我觉得我们很般配啊。” “怎么个般配法?”我问。 “我们俩的型号好像都是一样的,尺寸大小,长度宽度都挺合适,像是上天早就给我们定做好了。”管红笑着说道。 “我的姐啊,我这可是万能钥匙,锁大锁小都能开。” “哎呀,你坏死了,你比那王保振还要坏。”管红说。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我歪头朝门口看去,发现门开了。 “门怎么开了?你没有关好门吗?”我问。 “关好了呀,用木头拴住的。”管红说。 “你赶紧下来。” “不能下,姐这会正在浪潮上呢,不行,不行,有粮,不行啊。” 我不由分说把她翻过一边去。 我穿好衣服,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就看到艾米丽娅站在对面的茅屋旁,脸扭向一边看着什么。 “艾米丽娅,你没事吧。”我走过去。 艾米丽娅回头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朝茅屋后面的黑暗之处指着。 “你看到什么了?”我问。 “鬼,鬼!”艾米丽娅说。 管红披着衣服出来,“我看她才是鬼呢。” “回屋睡觉吧。”我拉着艾米丽娅回到了茅屋。 “你怎么拉她进来?”管红说。 “让她在这屋里睡吧。”我说。“说不定就没动静了。” 我躺在床上不时看着门,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天亮的时候,我才合眼睡去。醒来时,看到许军拿着枪,王保振拿着一把长刀。 “你们干嘛,要打仗吗?”我问。 “昨天夜里又有一人死了,被勒死的,尸体扔在路边草地里,身上也是没穿衣服,浑身抹着白粉。”许军说。 “难道要赶尽杀绝吗?”我说。“不会是食人族偷偷上了岛,来报复我们?” “有可能。”王保振说。 “但我还是觉得不像是食人族,食人族没必要吓唬我们。”许军说。“或者是其他异族所为?”“ 第300章 脚印 “你昨晚选的那个女孩呢?”王保振问。 他这一问,我才想起那个女孩来,夜里我和管红回来后,看到床上已经没人了,她自己走了。 “她回去了。”我说。 “有粮,我们去看看草地里的尸体。”许军说。 “有粮还没吃饭呢。”管红说。 “不吃了。”我说。 “不吃怎么行,这身体要紧啊。”管红端着一个碗递给我。 我朝碗里看了看,白里透着黄,像是牛奶。 “这什么奶?”我问。 “驴奶,赶紧喝,还热乎,这个大补。管红说。 “这岛上有驴?”我问。 “不,说走嘴了,是鹿奶。”管红说。 王保振哼唧了一声,“有人脑子里想得是驴大行头。” “滚一边去。”管红冲王保振吼道。 “管红姐,你很有学问啊,连驴大行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许军说。 “你们这两个伪警察,赶紧破案去吧。”管红说。 我低头喝着奶,这奶腥气很重。 “啊呦,这谁给送的奶啊?”门口有人说话。 “是管红的奶。”许军说。 “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管红说。 进来的是夏小蕊。 我把碗放下,“怎么样,昨夜死的那三户人家,有没有仇人?” “我问过了,他们没有仇人,这岛不大,平时这两三百户人家,很少有打架吵闹的事发生。”夏小蕊说,“大家都很和睦,岛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离奇的事,有人说是昨天晚上,酋长没有把邪魔驱赶走,还有人说我们这新来的人,给他们带来了厄运,想让我们早点走,但大多数土著还是支持我们的,我觉得赶紧尽早破案吧。” “小蕊,今早死的这个人叫什么?你问了没有?”王保振说。 “差点忘了,问过了,这人叫乌木,有五十多岁,他单身一人。” “有粮,我们去看看这个尸体,刚才我们查看过,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许军说。 死者是倒在路边的草地上,脖子上有勒痕,浑身涂满白粉,身上没有其他伤。草地旁有一个水沟,死者应该是被人从水沟拖过来的。 许军弯下腰,手翻着死者的眼皮看了看。 “你看什么?”王保振问。 “我听说死者的眼睛能留下凶手的样子。”许军说。 “有吗?是不是长得跟你一样?”王保振说,“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那为什么很多凶手会把死者的眼睛剜掉?”许军说。 “别扯这个,看看有什么线索吗?”我说。 “有粮,这像是第二现场,就是说很可能是死者被杀后,拖到这里来的。”王保振说,“没有脚印,凶手应该是双脚踩在河沟里。” “他家在哪?”我问。 “一个土著给我说,那边一个茅屋就是他的家。”夏小蕊手指着远处,“目测不到一百米。” “去他家看看。”王保振说。 有一个土著过来,他冲我叫嚷着,然后手指着前面。 “他让你去前面看看。“夏小蕊说。 走了三十米不到,草地上有一个大脚印,这脚印比巨蜥的脚印还大,又在前面三米之处发现了一个相同的大脚印,看上去不像人的脚印,前面有三个趾头。 “这岛上有大怪兽?”我说。 “这么大的脚印,我觉得这体重的得有几吨重,”王保振说,“这么大的怪兽藏在岛上,不太可能吧。” “保振,如果是很大的体重,那么这脚印应该陷入很深的地里才对,但这个脚印很浅。”许军说。 “是啊,这个脚印陷入地里只有两厘米左右深,除非是一个大怪鸟。”王保振说。 “我们去死者家里看看。”我说。 还没进屋,就看到院子里也有两个大脚印。屋里物品摆放整齐,没有打斗的样子。 “死者是在夜里死的,那么他很能是躺在床上睡觉。”王保振说,“如果是大怪兽,或者是大怪鸟,必须得进屋,但这门根本进不去大家伙。” “或者是被这个大怪物,引诱出去的?”管红说。 “也有可能。”我说。 “这怎么又来了一个大怪鸟了呢?”夏小蕊说,“昨天坟墓里的事,已经够离奇的了,这大怪鸟是从哪来的?” “从别的岛飞过来的?”许军说。 “如果真有大怪鸟,那么这怪鸟勒死了死者?这鸟还得有双手才行。”我说。 “还得要死者咽气后,给他身上涂抹上白粉。”夏小蕊说。 “这白粉是从哪来的?”王保振问。 “山后面有,是一些质地非常柔软易碎的岩石。”夏小蕊说。 “明白了,这白粉其实就是石灰。”王保振说。 “还有一个事,我要说一下。”我说道,“昨天夜里有人敲我的门,不是敲,是用小石子砸我的门,我怀疑是有人爬在对面的茅屋屋顶上用石子砸门的。” “是不是那个怪鸟砸的?”夏小蕊说。 “怪鸟会砸门?它为什么要砸有粮的门?”王保振说,“我不太相信,这世上,这岛上会有这么大的怪鸟,不可能有,我们未知的爬行动物可能会有,但这么庞大的鸟,是不可能有的,违法了生物进化论。” “是你说的有大怪鸟啊。”夏小蕊说。 “我是从脚印推测出这么一个大动物。”王保振说,“昨夜砸有粮门的,会不会是其他人,或者其他动物?” “为什么要砸有粮的门?”许军问。“是不是有人盯上有粮了?” “有可能,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杀人的凶手。”王保振说。 王保振说完,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对啊,杀人犯盯上有粮,不杀人,只砸门?”管红说,“昨夜我们在屋里睡觉,门还被人打开过,如果是杀人犯,我们早就被杀了。” “管红姐,昨夜你和有粮哥在一起的?还一起睡觉?”夏小蕊说。 “不,不是,在一个屋里,不是在一个床上。”管红说。 “两个床?那屋里只有一个床啊。”夏小蕊说。 “我在床下睡的。”管红说,“我是一个人害怕,让有粮陪我。” “原来是这样。”夏小蕊说。 “别扯这个了。”我说道,“用石子砸我门的,和那四个死者有没有联系?还有那个大鸟怪,和死者有没有联系?”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王保振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和没说一样。”夏小蕊说。 “我怎么觉得今天夜里还要出事。”管红说。 “出人命?”许军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第301章 毒箭 回去后,我倒头就睡,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折腾,我身心具疲。 醒来后,看到许军和王保振也在我旁边睡着了,王保振还留着口水。 我出了茅屋,看到管红在拿一把长刀切肉。 “你醒了?”管红说,“屋里有面包果,你吃点,对了,还有驴奶,不,鹿奶。” “我不想吃,艾米丽娅呢?”我问。 “没看到她,一早就没见到她人影。”管红说。 “她不在屋里?” “不在,我刚才看过了。”管红说,“不知去哪溜达了,她的门一直敞开着。” 我走到艾米丽娅的茅屋门口,朝里面看了看。 “我去外面走走。”我回头对管红说道。 “你小心点,外面危险。”管红说。 我走了五六十米,忽然看到小树林里有个身影,很像艾米丽娅,我快步走过去。 快走到小树林时,我听到身后有人在大声嚷嚷。 回头看到离我六七十米的地方,有四个人冲我招手,他们抬着一个人,像是想让我过去。 我迎了过去。 他们抬的是一个女孩,女孩胸部中箭,等看到女孩的脸时,我心里咯噔一声,这女孩是我在耍耍日选中的米尔娜。她脸色发黑,箭已经穿透她的后背,这是一只毒箭。 突然我面前的一个人跌倒在地上,他的胸口插了一只箭。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回头看到许军和王保振在茅屋旁喊我。 我再回过头时,看到又一个波利尼亚人被箭射倒在我面前。 另外两个波利尼亚人拼命朝前跑,也被射中倒地。 我脑子蒙了,想抬腿跑,但腿脚不听使唤,一步也迈不出去。完了,我要被毒箭射死了。 我呆呆的站着,像是在刑场上,等待着子弹的来临,没想到会这么死,我有些不甘心。 几声枪响,我身子晃了一下,还是站住了。 几分钟过去了,我依旧安然无恙。我慢慢转过身去,朝树林望了望,也没看到什么人,我慢慢朝茅屋走去。 走到王保振他们身边,管红一下抱住我。 “吓死我了,你真是命大。”管红说。 许军把弹匣推上去,看着我,“有粮,你没事吧。” “我没死,没死啊,是你开的枪啊,吓死我了。”我喃喃说道。 “奇怪,射箭的人没有射杀有粮。”王保振说。 我推开管红,“你们有没有看到射箭的人?” “没看到,但是箭朝我们射过来了,只是太远,箭没有了威力。”许军说,“你看这墙下面掉落的箭,就是射过来的。” “为什么没,没射我?”我问。 “是啊,我以为你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居然没射杀你,是很奇怪,好像射箭的人不想让你死。”王保振说。 “会不会是蝙蝠岛上的人干的?弗朗西斯上校派来的?”许军说。 “也有可能,但是感觉这不是弗朗西斯上校的风格。”王保振说。 “是不是卢图岛上的人?”我说。 “也不是,他们直接就把直升飞机开过来了,也不会用箭。”王保振说。 “那这是谁干的,还不想伤害有粮。”管红说。 “艾米丽娅呢?”许军说。 “不会是她,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女人,不可能杀这么多人。”我说。 “柔弱?开什么玩笑?艾米丽娅柔弱?”许军说。 “有粮,你还记得吗,在食人岛杀食人族的时候,艾米丽娅那身手,那种强悍,她要想杀我,简直易如反掌。”王保振说。 “问题她现在不是疯了吗?”我说。 “就是疯了,才会干这样疯狂杀人的事。”管红说。 “那个大脚印是怎么回事?”我说,“还有,这箭有毒,她去哪搞到毒液?” “别忘了,她可是蝙蝠岛上来的,海蛇的毒都毒不了她,我觉得她的血液很可能就是毒药。”王保振说。 “哎呦,这么说来,艾米丽娅太可怕了。”管红说。 “有粮,我感觉不好,不管是不是艾米丽娅,这么杀人,是屠杀啊,这是要灭绝啊,就是袋狮岛那样的灭绝啊。”王保振说。 “那怎么办?敌人在暗处放冷箭,我们在明处。”我说。“更要命的是我们不知道敌人是谁,又有多少敌人。” “敌人肯定不多。”王保振说,“如果敌人多的话,就不会在暗处放冷箭,或者故意制造恐怖气氛吓唬我们。” “说得有道理。”许军说。 “艾米丽娅来了。”管红说道。 艾米丽娅走到茅屋门口,她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进了茅屋。 “艾米丽娅!艾米丽娅你出来。”我喊道。 艾米丽娅从茅屋里出来。 “你刚才去哪了?”我问。 艾米丽娅摇了摇头,眼神呆滞。 王保振走过去,抓起艾米丽娅的一只手看了看,又看了另一只手臂。然后他蹲下来,察看她的双腿。 “有什么问题吗?”许军问。 “她的手没有问题,也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伤口。”王保振说,“不过,有粮,你最好把她带进屋里,让她把衣服脱了,全身检查一遍。” “凶手不会是她。”我说。 “你确定?”管红说。“也许她没有疯。” “我确定,艾米丽娅即使疯了,也不会这样杀人的。”我说道,“艾米丽娅你回屋吧。” 艾米丽娅转身进了茅屋。 “现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夏小蕊和小豆芽不知道怎么样了?”王保振说。 猴子雅克突然跑了过来,它跳上了我的肩膀,连声叫着,一脸的恐慌。 “不会是小豆芽出事了吧?”许军说。 我把雅克放在地上,雅克这次跳入了我怀里。 “你们看,是夏小蕊跑过来了。”管红手指着远处。 许军和王保振各自拿着枪对着树林。 砰地一声,许军朝树林里开了一枪。 夏小蕊吓得趴倒在地上。 “没事了,你跑过来。”王保振冲她喊道。 夏小蕊爬起来,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夏小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好多人,被毒,毒箭给射死了。” “看到是谁射的吗?”王保振问。 “没,没看到,毒箭差点射中我了。”夏小蕊说。 “看到小豆芽没有?”我问。 “没有。”夏小蕊说。 “死了多少人?”许军问。 “可能的有二十多人被射死,我跑过来的时候,又看到几个人死在路边。”夏小蕊说。“我让他们全都呆在屋里,不要出来。” “太可怕了,这里就是地狱啊。”管红说。 “这是什么人干的?真狠毒啊。”王保振说。 “现在怎么办?”管红说,“我不想死啊。” 我回头看到艾米丽娅出了屋,她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都是面包果。 “艾米丽娅,你去哪?”我喊道。 她头也不回朝前面走去。 “她也不害怕吗?”管红说。 “她这两天,行为很反常。”我说。 “反常?那就有问题了,不如我们跟着她,看她去哪?说不定能找到凶手。”王保振说。 “好,就跟着她看看,不过我们要小心。”我说。 “我怎么办,你们不能丢下我。”管红说。 “一起去吧,夏小蕊也跟我们一起去。”许军说。 第302章 岩壁 艾米丽娅走了十几分钟后,开始朝山上走去。 我们跟在她后面,保持着五六十米的距离。 爬到了半山腰后,艾米丽娅在一处岩壁下停了下来,这岩壁有十几丈高,上面是一个山洞。 “咿呀!咿呀!咿呀!”她抬头朝上面喊着。 过了一会,一个粗藤条从上面慢慢垂下,一直垂到崖壁底。艾米丽娅挎着篮子,抓着藤条爬了上去。等艾米丽娅爬上去后,藤条收了上去。 “上面是什么人?艾米丽娅这是给他们送饭的?”管红说。 “上面很可能就是杀人的凶手。”王保振说。 “会不会是大脚怪兽在上面?”管红说。” “那个山洞不大,我以前上去过,大怪兽进不去的。”夏小蕊说。 “你是怎么上去的?”我问。 “藤条啊,平时藤条是一直垂下来的,不会收上去。”夏小蕊说。 几分钟后,藤条又垂了下来,艾米丽娅从上面抓着藤条下来。 艾米丽娅下来后,藤条又收了上去。艾米丽娅很快走到我们跟前,她看到我后,指着岩壁上的山洞,咿呀咿呀冲我叫着。 突然,嗖的一声,一只箭射了过来,射进了我身后的树上,发出嗡嗡的响声。“快,快走!”王保振大喊道。 我拉着艾米丽娅跑道山崖的侧面。 大家惊魂不定,要是被这毒箭射中,必死无疑。 “咿呀,咿呀!”艾米丽娅扭头冲山崖上面叫嚷着。 “果然凶手在上面。”王保振说。“我看到上面最少有两个人,我们守在这里,他们就下不来,把他们饿死在这里,我们召集人手,轮流守在这里。” “你看清楚是什么人?”许军问。 “只露出一点头,看不清楚。”王保振说。 “保振哥,我们守在这里是没有用的。”夏小蕊说,“那上面可以朝上爬,通往山顶。” “这么说守在这里没用了。”许军说。 “对。”夏小蕊说。 “要是我们爬上山顶围堵他们呢?”我说。 “不行。”夏小蕊摇了摇头,“这边爬不到山顶,要先下山,从后山爬上去,即使爬上去,也要两三个小时,他们早就跑了。” “这些是什么人呢?是这岛上另外一个土著?”王保振说,“夏小蕊,你知道这岛上还有没有另外一个部落土著?” “从没听说过。”夏小蕊说。“我觉得吧,这么大的岛,也不可能有两个势不两立的土著。” “那么看来,就是食人族无疑了,看他们要把岛上的人斩尽杀绝的决心,就清楚了,这是世代的仇恨,我们去食人族岛上不也是屠杀吗?逃走的食人族来报复了。”王保振说。 “有粮,问问艾米丽娅那上面是什么人?他们亲近艾米丽娅,会不会是蝙蝠岛上的人?”许军说。 “艾米丽娅,上面有几个人呀?”我问。 艾米丽娅伸出三个手指。 “他们是什么人?”我问,“是不是蝙蝠岛上的人?” “蝙蝠,蝙蝠!”艾米丽娅伸出手臂,作出一个飞的姿势,脸上呈现出喜悦之色,“蝙蝠!蝙蝠!” “是蝙蝠岛上来的人?有三人。”许军说。 “蝙蝠岛上的人?不太可能。”王保振摇着头,“不可能。” “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管红说。 “现在怎么办?”夏小蕊说。 “只能先回去了。”我说,“回去动员岛上所有的人,去搜山。” 夏小蕊摇了摇头,这山都是连在一起的,去掉老弱病残,我们就没有多少人了,很难能找到他们。” “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接下来,他们要给我们打游击战了。”王保振说。“只能等他们下山偷袭我们,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那我们就被动挨打了,要命的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偷袭呀?”管红说,“是白天还是晚上,这太可怕了。” “以前打日本鬼子,毛爷爷的游击战,让鬼子没有好日子过。”夏小蕊说,“并且打得鬼子屁滚尿流。” “还有铁道游击队呢。”管红说,“还有一首歌,我记得,好像说我们都是神枪手,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还说是飞行军,藏在深山密林里。” “对,没有吃没有穿,就抢鬼子的,我想起来了,这是游击队员之歌。”夏小蕊说。 “你们俩是不是没睡醒?”王保振说,“我们现在是鬼子,上面那些人,才是游击队员。” “我们也给他们打游击战不就行了吗?”管红说。 “我们也都搬进这山里住?俩游击队?这不是打仗,这是捉迷藏。”王保振说。 “那怎么办?”夏小蕊说,“他们是鬼子才行,我们不能当鬼子,让他们当鬼子。” “但问题是,从战略上看,我们已经是鬼子了,他们在打游击战。”王保振说。 “那我们就完了。”夏小蕊说。“地道战?地雷战呢?我们挖地道。” “我们藏在地道里?”王保振眉头紧蹙。 “对啊,他们也很难找到我们,我们就像鼹鼠一样。”夏小蕊说。 “夏小蕊,请你把嘴闭上好吗?我都被你带沟里去了。”王保振说。 “要不,回去发动群众,看看大家有什么好主意。”我说,“就对大家说,是食人族来报复我们,再说他们毕竟只有三个人。” “他们哪来这么多箭?”王保振问。 “是他们偷了我们的箭。”夏小蕊说。 “好在是偷了箭,要是偷了我们的枪,那就麻烦了。”许军说。 “回去要好好想个点子,要把这几个游击队员干掉。”王保振说。 “我们还是鬼子?”夏小蕊说。 “你能别再给我提鬼子吗?”王保振说。 “是你先提得鬼子。”夏小蕊说。 “不是我,是你先提的。”王保振说。 “就是你先提到鬼子的。”夏小蕊从王保振瞪着眼。 “王保振,就是你这个王八蛋说我们是鬼子的。”管红说。 “行了,有完没完?”我说,“先回去吧。” 第303章 屋上 当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夏小蕊过来,她说,有人在树林里看到大脚怪了,说大脚怪还长有鱼尾巴,有人说这个其实是海里的大脚怪鱼,每三十年就来一次岛上作怪,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是食人族来报复的。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大白天都关着门,更没有人敢去下地干活。 艾米丽娅朝篮子里装着面包果,她要去给山上的人送吃的,王保振和许军拿着枪跟在她后面。如果不是岛上出了杀人的事,我们现在应该在蝙蝠岛上了。我一直担心小豆芽出事,看到小豆芽抱着雅克走过来,平安无事,我心里才踏实。 艾米丽娅回来的时候,神情落寞,王保振冲我摇了摇头。 “人都不在了。”许军说。 “你们去洞里看了?”我问。 “没有,我们不敢上去,藤条是一直垂着的,再没收上去,应该上面没人了。”王保振说。 “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我说。“现在岛上的人,都吓得闭门不出,这样下去,还不得饿死?” “岛上这些人都盼着你们杀了大脚怪呢。”夏小蕊说。 “白天这些噩梦不会出来,夜里就出来杀人,我们只能在夜里等待机会。”王保振说。 “今天晚上我们会出来杀人吗?”管红问。 “昨天夜里没动静,说不定今天夜里就会出来寻找目标杀人。”王保振说。 “那么我们夜里潜伏下来。”许军说。 “好吧,从今天夜里开始。”我抬头看了一下屋顶,“就藏在屋顶吧,屋顶视野好。” “这是个好主意,居高临下,还不容易被敌人发现。”王保振说。 “能不能给我发个枪,我也爬屋上趴着。”管红说。 “要枪你也不会用。”我说。 “那你教我打枪。”管红说。 “我怕你拿着枪走火。”我看了一眼小豆芽,“可以给小豆芽一把枪。” “好啊,好啊。”小豆芽兴奋的说道。 “有粮,分三组吧,我们藏在三个茅草屋上面,我和小豆芽,雅克一组,许军和夏小蕊一组,你和管红一组。”王保振说。 “好吧,那就这样。”我说。 “我盼着现在赶快天黑。”小豆芽说。“我还有个望远镜呢。” “你哪来的望远镜?”许军说。 “是老阎给我的。”小豆芽说。 “老阎,哎,可惜他不在了。”王保振说道。 我们吃饱喝足后,等到天黑下来,才上屋顶。 一轮圆月缓缓升起,月亮边上有一大片乌云,飘来飘去,遮遮掩掩。 艾米丽娅在河沟边上,用木棍砸着水里的鱼。 我们躺在茅屋上,已经有三个多时辰了,周围也没什么异常。 管红侧身躺在我身边,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我,一只脚/勾/搭着我的小腿。 “试过没有?”管红说。 “试过什么?” “那个。” “哪个?”我说。 “在屋上面(左ai)呀。” “你疯了?” “没疯。” “你不怕一只毒箭射过来?”我说。 “不怕,一箭穿心,穿透我们俩的心,很美啊。”管红说。 “你脑子又不正常了。” “我怎么觉得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没有一个正常的,看看那一个,还在河里砸鱼呢。”管红说。“哎,艾米丽娅走了。” “宁程程很正常啊。” “她和你在一起还没我时间长呢。”管红的手伸/jin我衣服里,“来吧。” “王保振他们会看到的。” “这么黑看不到。”管红说。“就是看到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你现在就像一个放dang的ji女。”我说。 “是吗?那你得给我钱。”管红突然喘/xi起来,“受bu了了,我要,来呀。” 我朝她身边靠了靠,手lou着她的腰。 管红忽然一脸严肃,抓起我的手,拿开,“我逗你玩的。” “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啊。”管红说道。“今天他们应该不会来了,这都下半夜了。” “要不你睡吧。”我说。 “哎,你看,那边好像有人影。”管红说道。 远处的一处茅屋边上有一个人影,接着有两个人从茅屋里出来。 我和管红从茅屋上下来,然后把许军和王保振叫下来。 “从南边树林绕过去。”我说。“子弹/上膛,大家小心点。” 我拿着枪快步走在最前面。 五六分钟后,我们接近了那处茅屋,躲在一个矮墙后面。 “人呢?”王保振说。 “还没看到。”我说。“许军,王保振,你们俩个跟我来,其他人原地待命。” 我们翻过矮墙,猫着腰向前走,慢慢靠近茅屋。 “有粮,你看前面。”王保振说道。“三个人。” 前面七八十米的地方,有三个人在草丛里时隐时现。 “会不会是自己人?”许军说。 “这半夜三更谁会出去?”我说。 王保振走到茅屋窗口,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有人被杀了。” 我探头朝里看,一股血xing味扑鼻而来,里面有个女人被砍断了头。 “快,追过去。”我说道。“如果他们发现我们,立刻开枪。” 我们飞快朝前跑去,那三个人很快发现了我们,拼命朝前跑。 我举枪射击,紧接着王保振和许军也开火了。 砰砰,砰砰砰!子弹划破了夜空。 我们三个边追边开枪,有一人中枪倒在地上,另外两人逃进了小树林里。 我们跑进树林后,追了几百米,那两个人没了踪影。 我们返回到田野里。 小豆芽,管红和小豆芽也过来,我点着火把。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躺在地上呻/yin着,胸口和腹部都中了枪。他嘴角有血迹,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们。 许军用枪管ding着他的后脑勺。 许军扣动扳机,砰地一声,这人脑浆溅起。 “果然让我猜对了,他们是食人族。”王保振说道。 “可惜,跑掉两个。”我说。 我们回到那个血xing的茅屋里,有一男一女倒在血泊里,女人的上身少了一大块肉,大腿被砍断,大腿残肢不见了。 第304章 湖水 艾米丽娅每天早晨在河边用木棒打鱼,咚,咚!咚咚的响声传很远,起初群鸟受到惊吓,常常飞起,后来鸟也习以为常了,甚至有鸟会落在岸边看她砸鱼。 有土著早上去地里干活的时间,就是从艾米丽娅棒打河里的鱼开始的。 把这个被打死的食人族用拖车拉着在岛上巡游了一天,又在山林里找到一个大脚的木头模型,土著民这才相信这是食人族来报复的,而大脚怪的脚印是人为的。 过了几日,平安无事,但每个人都忐忑不安,不知道食人族什么时候开始残暴杀人。 王保振抱着长枪靠着树睡觉,许军在杀鱼,艾米丽娅正在抓木盆里的鱼。 我走过去,惊醒了王保振。 王保振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有粮,你猜我梦见谁了?” “肯定和女人有关。”我说。 “我梦到邓家全了,他还漂在海上,有吃有喝的,还在船上弹吉他,他弹的是舒伯特的小夜曲,非常好听。”王保振说。 “有吃有喝不可能了,我估计邓家全已经死了。”许军说,“漂在海上这么多天,不饿死,也会渴死。” “他即使回去也没好日子过。”王保振说。 “我们现在也没好日子过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住那两个食人族。”我说。 “感觉快了。”王保振说。“感觉其中有一人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的?”许军抬头看了王保振一眼。“你看到地上有血迹?” “没看到,感觉吧。”王保振说。 管红拿着两根胡萝卜过来,给了我一根。 “大美女,给我一个。”王保振说。 “一边去,老娘这会烦躁,心情不好。”管红说。 “有什么好烦的,天天夜里抱着有粮,你还要胡萝卜?或者是身上来了?”王保振说。 “别胡说八道,我和有粮是清白的。”管红咬了一口胡萝卜,“真好吃。” “今天白天谁去巡逻?”我说。 “该许军去了。”王保振说。 “以后白天就别折腾了。”许军说,“白天食人族也不会来。” “不来也得去,给这些土著民看的,他们看到我们就安心了。”我说。 “好吧,你们吃鱼的时候,给我留两条。”许军说。 傍晚,艾米丽娅又开始棒打河鱼。在她的敲击下,我很快睡着了。 梦到自己去了蝙蝠岛,宁程程大肚子非常惹眼,她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拿着镰刀在割草,我跑过去,拉她的胳膊,她问我是谁,她不认识我了。 半夜三更我被管红推醒,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 许军在外面喊我的名字。 我开了门,看到王保振和小豆芽也在,他们都背着枪。 “来了。”许军说,“拿枪,我们走。” “什么情况?”我问。 “那两个食人族来了,有一个被围困在茅草屋里,我们赶快过去。”王保振说。“在山坳那边。” 到了山坳那边,火把照亮夜空。很多土著聚集在茅草屋旁。 有一个土著男胳膊上流着血。 “报告酋长,那个人就在屋里,砍伤了我们两个人,他手里有刀,非常凶狠。”夏小蕊说。 “我开枪打他。”许军说。 “等等,开枪太浪费子弹,我看不如火攻吧,逼他出来。”王保振说。 “好,把火把扔进去,看他出不出来。”我说。 众人纷纷朝里面扔火把,很快茅草屋就着火了。 “还不出来?厉害了。”王保振说。 王保振话音刚落,一个人浑身是火,拿着刀喊叫着冲出来。 砰砰砰砰,许军开枪了,这人很快栽倒在地上,火烧着他的尸体。 “还有一个人呢?”许军问。 “这人还在山坳里,不知道藏在哪了。”夏小蕊说。 “好,不能让他跑了。”王保振说,“我们分头去搜,每一个茅屋都不要放过。” 我和许军分别去东西两个茅屋。 我拿着火把,冲进茅屋,屋里没人。 一个个茅屋搜查下去。 我走进一个靠近河沟的茅屋,推了一下门,门纹丝不动。 “里面的人出来?”我喊道。 屋里也没动静。 我推了一下窗,窗开了,火把扔进去,当我探身朝里面看时,忽然有人在后面抱起我,把我扔进屋里,我头朝下重重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头昏昏沉沉。有人把我的胳膊扭过去,我的双手被反绑着。 这人把我翻过来,我看到一张白色骷髅脸,身上穿得是宽大的白色麻布衣,这人很像耍耍日那个邪魔。 骷髅脸用刀抵着我的脖子,然后把我拽了起来。 我被这个骷髅脸又拽出了茅屋。 许军和王保振端着枪站在我们面前。 “放了他。”许军喊道。 骷髅脸把刀放在我的脖子上,冲他们喊叫着。 “放他走吧。”王保振说。 我被骷髅脸推着,走出了山坳,进了树林里。 又朝山上爬,一直爬到山顶,接连爬了两个山头,从山顶下到谷底。 一路走下去,天渐渐亮了,走到一个峡谷里,峡谷有湖泊,碧波荡漾。 我疲惫不堪,躺倒在湖边草地上。 骷髅脸也躺在草地上,看来也累了。 “你是人是鬼?”我说。 骷髅脸歪头看着我,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想杀我?”我说道。 骷髅脸突然爬起来,走到我跟前,然后把我朝湖里拖,我很快被拖进水里。 水淹没了我的身体,他想要淹死我? 我挣扎着把头露出水面。骷髅脸已经回到岸上,看着我。 我冷静下来,让身体浮在水面上。 阳光照在湖面上,我被湖水一直侵泡着,风把我朝湖里推。而岸上的骷髅脸躺在草地上还在睡觉。 一只鸟飞落下来,落在我的脸上,我让头沉下去,鸟才飞走。 我扭头看到骷髅脸已经下到水里,朝我游过来。 我被骷髅脸拉回到岸边。水湿透了骷髅脸的衣服,我忽然发觉面前是一个女人,似乎是一个我熟悉的女人。她用刀割掉我身上所有的衣服。我光着身子躺在她身边。 “你是谁?你是乌嘎吗?”我问。 她摘掉骷髅脸,真容露了出来,果然是食人族的乌嘎。我和她在海盗的岛上分开的,那天,她骑着一匹白马不知所踪,而我和王保振等人被卢图人抓到了船上。 我叹了一口气,“你是来报仇的。” 乌嘎目露凶光,她的尖刀划着我的额头,渐渐有血流了下来。 她用食指蘸着我的血,然后把手指放在嘴唇边上,很快她的嘴唇上都是鲜红的血。 第305章 装扮 她把刀尖放在我脖子上。 “不要,不要。”我大声叫着。 我身子滚到一边,挣扎着想爬起来,她一脚踢在我脸上,我脸颊火辣辣的疼。“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说道。“有话好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乌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她狞笑着,目露凶光。我用力挣脱绳子,但绳子绑得太紧了。 她膝盖顶着我的腰,我突然感觉左边腿冰凉。 我扭头看到她从我大腿上割下来一片肉,她把肉放进嘴里嚼了嚼。 她把我身体翻过来,刀刃放在我的胸膛上,她用刀慢慢割着,我看到自己的血流了出来。 砰砰砰砰,一阵枪声传来。 乌嘎栽倒在我身边,她后背有两个血窟窿,血汩汩流淌出来。 我坐起来,看到王保振,许军,管红跑了过来。 “有粮,你没事吧?”许军说。 “你大腿受伤了。”管红说道。 “没事,皮肉之伤。”我说道。“差点被她活吃掉了。” 许军给我把腿包扎好。 “这个女人真凶悍。”王保振说,“她还跟你睡过,现在居然想吃了你,并且还要把你活吃。” “不杀你,原来是为了吃你,这女人有多恨你。”管红说。 “有粮,我怎么觉得乌嘎和食人岛上的酋长有关系。”王保振说。 “你是说长相吗?”我问。 “对,看长相,她和那酋长很像,搞不好是父女关系。”王保振说。 “是有点像。”许军说。“我们杀了她父亲,怪不得她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回去吧。” 把乌嘎拉回去示众,然后,把尸体丢进海里喂鱼,梭梭岛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休息了七日,我大腿伤渐渐好了。 我让管红把屋里的水果拿出去给众人吃。 王保振喝着椰汁,小豆芽在给猴子雅克喂野果,艾米丽娅坐在门口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沉思着。 许军拿小刀刻着木头,不知道他在雕刻什么东西,他瞥了我大腿一眼。 “再过两日,我们就会蝙蝠岛。”我对许军说道。 “不急。”王保振说道,“再多呆几天吧。” “是啊,有粮哥。”小豆芽说,“岛上的人都不想让你们三个走,再说你是酋长,他们担心,你们走了,不会回来了。” “还会回来的。”许军说,“把宁程程和王倩,还有霍思琪接过来。” “孙大黑,冷波呢?”小豆芽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小豆芽说道孙大黑和冷波,我心里一沉,不止他们俩,还有李世双,他们被卢图岛上的人抓去,被抓到船上时,卢图人随意杀人,残暴无比,庆幸的是我和王保振跳海了,许军也跟着跳海了,如果他们不跳海,估计很可能被卢图人杀害了。 “冷波,孙大黑他们有一天也会回来的。”王保振说。 “有粮。”许军说道,“夏小蕊来了。” 我抬头看到夏小蕊带着耶鲁,还有三个男子过来。 “有粮酋长,有事向你报告。”夏小蕊说。 “好事?坏事?”王保振问。 “我觉得是好事。”夏小蕊说。 “说吧,什么好事?”我问。 “哈尔曼船长来了,他要求见你,船现在已经靠岸了。”夏小蕊说。 “哈尔曼是谁?我不认识。”我说。 “耶鲁说,哈尔曼是梭梭岛的老顾客,他开着一条货船,专门给梭梭岛送货的。”夏小蕊说道。 “送什么货?”王保振问。 “有大米,啤酒,烟草,牛肉和罐头,压缩饼干,还有粮食蔬菜种子等等。”夏小蕊说。 “哎呦,这个好啊,有啤酒喝了。”许军说。 “是我们以前订的货吗?用钱买?还是以货换货。”我说。 “耶鲁说,这些货不用给钱,也不用以货换货,哈尔曼带了十几个人来这里旅游,我们负责游人的吃住就可以了。”夏小蕊说,“以前他们和吉吉酋长就是这样交易的。” “原来还有来这里旅游的?”王保振说,“他们胆子也够肥的,不怕食人族吗?” “哈尔曼在等您酋长接见。”夏小蕊说。 “好,让他来吧。”我说。 “有粮,我们先去看看,看看是什么样的船。”王保振说。 “好啊,那就去看看。”我说。 耶鲁忽然拦住我,叽里咕噜冲我说着话。 “她什么意思?”我问夏小蕊。 “耶鲁的意思,你是酋长,头上和屁股上要粘羽毛,身上有涂抹油彩,你是酋长,代表着部落和梭梭岛的形象,大概就这个意思。”夏小蕊说。 “这么复杂?”我说。 “是的,耶鲁说接见外族,就必须这样装扮。”夏小蕊说。 王保振笑了笑,“酋长大人,赶紧换上丁字裤吧。” 耶鲁又咕噜刮拉冲我说话,又指了指王保振,许军和管红。 “什么意思?”许军问。 “耶鲁她说,不但酋长要粘羽毛,身上涂油彩,你们几个是随从,也要这种打扮。“夏小蕊说。“还有女人不能穿衣服,是上衣不能穿,下身用树叶遮挡。” “这个好。”王保振说,“那就给我们装扮吧。” 涂了油彩,头尾粘了羽毛,我头上和屁股上的羽毛粘得更多,脖子上挂了很多贝壳项链,手腕和脚腕上也套着贝壳,额头上被乌嘎划了两道伤疤,左胸有一个长伤疤,这算是很有特色的纹身了,还有,大腿上少了一块肉,让不知情的外人看上去,还以为这是酋长与众不同的特征呢。 夏小蕊也浑身涂抹了油彩,她小小的羊角胸颤动着。 管红胸部抹了很多黑泥。王保振冲她笑了笑。 管红手捂着胸口,“你这个色狼,别看我。” “你在我跟前晃来换去的,我这眼睛躲都躲不开。”王保振说。 部落里大多数女人的胸都没遮掩的,天天都能看到,看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只是管红和夏小蕊这么露着胸,还是很新鲜,我不由多看了两眼。 “我们怎么觉得像演戏一样。”许军说。 “其实,我们这么打扮是给游客看的,你们明白了吧。”王保振说。 “真是这样啊,游客要看原始部落,就要看这样的。”管红说。 没想到梭梭岛还有这种业务,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封闭的小岛。 第306章 枪支 一艘大货船停在岸边,船舷边站了不少的人,有人拿着望远镜朝这边望着。 哈尔曼穿着黑色西服,白色衬衣,打着红色领结,手腕上戴着银色手表,皮鞋锃亮,头发金黄,蓬乱。 这白种人看上去大约有五十多岁,他身边有两个随从,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穿着蓝白制服,头戴大檐帽,手提着一个蛇皮大包,另一个是白种女人,金色头发卷曲,黑色蕾丝上衣,牛仔裤,个子不高,笑容迷人。 哈尔曼微笑着,上前和我握手,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女人。 女人点了一下头,从黑人的蛇皮带里,掏出一块金表,呈到我面前。王保振接过来收下。 女人又从蛇皮袋里掏出两盒雪茄,五条香烟,三盒巧克力,两瓶红酒和腊肉。王保振一一收下。 哈尔曼对岛上发生的事,有一些耳闻,并对我带领梭梭岛的土著歼灭食人族岛大为赞赏和钦佩。 我又把吉吉酋长的死,以及自己当酋长,和最近发生的食人族杀人事情告诉了他。 哈尔曼对我能听懂他说的英语,并且对我还能说一些英语,和他无太大障碍的交流,大为惊讶。之后他摇了摇头,连连说NO,NO。 (为节约笔墨和读者的宝贵时间,双语翻译略。因此,后面英语的交流直接用中文代替。王保振和夏小蕊是英语和当地土著语的翻译。钱有粮本身有良好的英语基础,加之和海盗船长保罗,王保振,艾米丽娅的交流和学习,他用英语交流没有太大问题。对梭梭岛当地语言,钱有粮也大概懂了一些。) “酋长阁下,你千万不能对游客说英语,你是当地的土著。”哈尔曼说。“游客是想看到一个封闭的小岛和最原始的部落,原汁原味的,你懂吗?” “我懂,非常明白你说的这些。”我说道。 哈尔曼又介绍了他带来的游客,一共十九人,来自美国,欧洲,台湾和中国大陆,都是有钱人,且受到良好的教育,其中有五个女人。而他船上的水手有二十人。 吃住我们安排,并商定货物在夜里运上岸来。我让夏小蕊和耶鲁安排游客吃住,他们计划在岛上停留一周。游客游览的节目,哈尔曼下一步再给我商定。哈尔曼转身朝货船挥手。游客开始下船。 下船的游客,有七八个人手里都拿着枪,他们远远的看着我们。 “有粮,你问问,他们上岛为何带着枪支?”王保振说。 “哈尔曼先生,为何游客带枪上岛?”我问。 “酋长阁下,是安全,他们对未知的地方都充满恐惧,这是他们的本能,有钱人都这样,当然我已经给他们解释过了,岛上绝对是安全的,还有呢,文明人崇尚自由,携带枪支是他们的人权。”哈尔曼说,“酋长阁下,他们都是文明人,不会随意开枪的,这你放心,他们只是想在岛上打一些动物。” 我朝王保振看了一眼。王保振点了点头。 “好吧,希望和你说的一样。”我说。 “酋长阁下,我先去安抚一下游客,他们此刻就像胆怯的小兔子,阁下,您可以先回去,我回头再去拜访详谈。”哈尔曼说。 “好吧。”我说。 哈尔曼和我握了一下手,并热情拥抱了我。他带着随从回到了货船旁边。 “这货船还不小啊。”王保振说。 “保振,给我一颗雪茄。”许军说。 “我要巧克力。”管红说。 “急什么啊,先回去。”王保振说。 回去的路上遇到几个土著,他们身上都画着彩绘,个个神采奕奕,他们恭敬的给我打着招呼。 “这货船一到,感觉这些土著就像过节一样。”管红说。 “真和过节差不多,有雪茄,香烟,红酒和腊肉。”许军说,“妈的,这就是神仙过的生活啊。” 回去后,管红迫不及待的拆着巧克力盒。许军叼上了雪茄。 我把屁股上的羽毛拽掉,点上雪茄抽了几口,心神安定多了。古巴香烟有一种特别的香味,这是老阎告诉我的。 “有粮,我感觉这哈尔曼不像是好人。”王保振说。 “是吗,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我说。 “刚才感觉他有话想给你说,但欲言又止,好像是一个很隐秘的事。”王保振说。 “哈尔曼说回来找我们,商量节目的事。”我说,“他好像要和我策划什么事似的。” “还策划什么?”许军说,“看看你这酋长,然后游客和酋长合影留念,在看看土著舞蹈,吃吃烤肉和岛上的特产,然后滚蛋不就完了,搞这么复杂干球?” “这十九人都是富人,他们肯定想看新鲜点的东西。”王保振说。 “已经很新鲜了,岛上的女人都不穿衣服。”许军说。 “无上装女郎,这可能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够刺激。”王保振说。“我现在不明白,他们带这么多枪支干什么?说是他们没有安全感,我们现在没安全感了。” “说是来打猎的。”我说。 “打猎应该去袋狮岛,那里还有巨蜥。”王保振说,“他们应该去那里,那才刺激呢。” “哎,他们不会把我们当猎物打吧?”许军说。 “这个不会,夏小蕊说哈尔曼是吉吉酋长的老朋友,他以前也带游客来过岛上。”我说。 “那他们是猎物,我们打他们吧。”许军说。 “这主意不错。”王保振说。“把那货船抢了,男的统统杀掉,女的给我们当奴隶,女奴啊,我们都成土豪了。” “你真恶心,流氓,无耻。”管红说,“人家给你送好吃好喝的,你竟然心如蛇蝎,这么歹毒。”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你激动个啥。”王保振说。 “滚一边去,我不想看到你。”管红说。 “有粮,你的好好管管你的婆娘了,越来越放肆了,再这样下去,她会骑在你头上拉屎。”王保振说。 “你们俩天天跟仇人一样,消停点吧。”我说。“感觉这个哈尔曼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听他的意思,他不止和梭梭岛做生意,还和一些偏僻的小岛做生意,胆子真不小。” “这还用说吧,这人绝对见多识广,我觉得他应该也和食人族做过生意。”王保振说。“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过卢图人的岛,还有蝙蝠岛。” “管红姐,我还想吃巧克力。”小豆芽说。 “给我一个。”许军说。“这玩意真好吃,吃了两个后,感觉心情特别好。” “就这几盒巧克力,能不能省着点吃。”管红说。 “我一个都没吃呢。”王保振说。 “这两天,我还想着回蝙蝠岛,这游客来了,又耽搁些日子了。”我说,“不知道宁程程,王倩他们怎么样了?” “有粮哥,我想思琪姐姐了。”小豆芽说。 “霍思琪是我的。”王保振说。“你别胡思乱想。” “保振哥,这话要是让孙大黑听到了,他肯定会揍你的。”小豆芽说。 “孙大黑已经死了,前两天夜里,我梦到孙大黑被吊死在卢图人船上的桅杆上。”王保振说。 “他们三个是凶多吉少。”许军说。 第307章 游客 哈尔曼带着穿制服的黑人来了,他对我毕恭毕敬,且一脸的诚恳,请我去表演在耍耍日才有的节目:驱魔。 无非就是带众人跳摇摆舞,然后装腔作势表演个劣质节目而。只是上一次驱魔后,岛上接连发生命案,让我心有余悸。 王保振帮我把羽毛沾在屁股上,又帮许军弄着头顶上的羽毛,小豆芽给自己脸涂抹着颜色,对于这次能亲自去上场跳舞驱魔,管红显得很兴奋,她不时扭动了几下丰man的屁股,对即将参加的一场盛大演出充满了期待。 演出的焦点就是我,不知为何,我比上一次的演出还要紧张,我手心都出汗了。 傍晚,篝火升腾,鼓声阵阵。 我拿着拐杖,摇着屁股带领百余名当地土著登场。 游客们席地而坐,吃着烤肉,男人们神情严肃,女人们眼里充满着好奇。看到有两个人站在树林里持枪警卫,我忽然觉得这气氛有点紧张。 手舞足蹈,然后摇着屁股,像鸭子一样的行走,严格来说,这真称不上舞蹈,但一百多人都这么摇屁股,就颇为壮观。 我带着众人走了三圈之后,白色的邪魔出现了。一番虚张声势的打斗后,邪魔逃入了树林里,演出就此结束。 哈尔曼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游客,说他是一个大银行家的后代,他叫奥利弗,个子比我高出一头,身材魁梧,金发,但眼神阴郁。 “主啦斯多多,亚特,欧了。”我对他胡扯了几句,这是我自己临时创编的梭梭岛土著语。 奥利弗冲我点了点头。 女游客们一起和我合影留念,我左右两边的女人各自和我保持着半米多的距离,看上去非常敬畏我,但我担心拍照的人能不能把所有的女士都照下来。 两位不知名的男游客与我留影时,也保持着一段距离,难到是我刚驱魔之后,神情特别严肃,让人害怕? 当我要走时,奥利弗拿着枪走过来要和我合影,他一手举着枪,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这举动就亲密多了,我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合影姿势。 我带着王保振,许军他们回去。 管红似乎恋恋不舍,不断回头看着那些女士。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当管红搂着我的胳膊时,我低声问她,“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回去?” 管红看了我一眼,眼圈有点红,她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带我走?” “这你不用担心,我想,哈尔曼船长应该会同意的。”我说。 “有粮,你多保重。”管红说。 “这话说得有点早吧,他们还要一个星期以后才能回去呢。” “我知道。”管红擦了擦眼泪。 回去后,许军燃起篝火,雅克朝火堆里扔着干柴,小豆芽把半只羊挂在烤架上。我招呼艾米丽娅来吃羊肉,她冲我摇了摇头,自从乌嘎死后,艾米丽娅就更加沉默寡言,白天在屋里呆着,夜里就四处溜达,不知道她忙什么。 许军扔给我一颗香烟。 我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 “哈尔曼船长对我们的演出很满意。”王保振说,“对了,夜里他说要把货卸下来,听他说,还有中国的精美瓷器。” “那好啊,以后我们就可以用瓷碗吃饭了。”小豆芽说。 “应该不会是瓷碗,我觉得很可能是个瓷瓶,用来放鲜花的。”王保振说。 “花瓶有什么用?”小豆芽说。 “那个拿枪和有粮合影的男人长得很帅,而且很绅士,很有礼貌。”管红说。 “那个男的是银行家的后代,叫奥利弗。”我说。 “怪不得很有教养。”管红说。 “这样的男人很受女人欢迎。”我说。 “你对那个帅哥奥利弗说什么主啦斯多多,亚特,还欧了。”管红问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这还不懂?”王保振说。“我给你翻译吧,有粮说,猪拉屎多多,牙疼,死了。” 王保振说完,大家乐了。 “那个船长来了。”小豆芽说。 哈尔曼带着他的黑人随从走过来,黑人肩膀上扛着一个箱子。 “酋长阁下,今晚你们辛苦了,我给你们带来了一箱正宗德国啤酒。”哈尔曼说。 “那太好了,我还说呢,吃烤羊怎么能没有啤酒呢,来吧,一起喝。”王保振说道。 哈尔曼坐在我旁边,黑人给我们发着啤酒。 许军喝了一大口啤酒,“我靠,太过瘾了,完美,很完美。” “来,干杯。”哈尔曼举着啤酒瓶。 “干杯,我说道。” 喝着啤酒,吃着烤羊肉,如果不是身上的油彩和粘的野鸡毛,我都有一种在鱿鱼船上的感觉。 “货呢,有没有把货卸下来?”王保振问到。 “正在卸货。”哈尔曼微笑着。 “还有没有巧克力?”管红问到。 “好,再送你们五盒巧克力。”哈尔曼说道。 “有粮,你问问哈尔曼,他下次什么时候来?”许军问。 我问了一下哈尔曼,他说两个月后,再组织一个四十人的旅行团过来。 “有粮,我们给哈尔曼敬酒,感谢他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礼物。”王保振说。 我举杯,众人一起给哈尔曼敬酒。 哈尔曼一口气喝掉一瓶啤酒。 酒喝到半夜,小豆芽和管红都去睡觉了。 哈尔曼搂着我的脖子,冲我耳语道,“酋长大人,很高兴来你们这儿,您英勇善战,是一个好领袖,我本人对您非常的敬佩。” “过奖了。”我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人表演吃人的节目?”哈尔曼说。 “吃人的节目?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食人族吗?食人族当然要吃人了。”哈尔曼说。 “你搞错了,我们这是梭梭岛,不是食人族岛,我们这个部落是不吃人的。”我说。 “不对,不对,我每次带旅行团来,吉吉船长都给我们表演吃人的节目。”哈尔曼说。 “有粮,他说什么?”王保振说。 我复述了哈尔曼的话给王保振听。 “哈尔曼船长是不是喝醉了?”我说。 “我没醉。”哈尔曼摆了摆手,“吃人节目,这才是游客想看到的,要不然来这里就毫无意义。” “哈尔曼船长,你来错地方了,你应该带旅行团去食人族岛。”王保振说。 “食人族岛都被你们灭亡了,我去哪看吃人?”哈尔曼说。 “吉吉酋长真的给你们表演吃人的节目?真的是吃人?”我问。 “没错,有一次吃了三个人。”哈尔曼说。 “有粮,这样吧,关于吉吉酋长表演吃人的事,明天问一下耶鲁就知道有没有了。”王保振说。 “好吧,那明天问一问。”我说。 “这事要是真的,那吉吉酋长吃的人,是从哪来的,是从食人族那边抓来的?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王保振说。 “哈尔曼船长,你是不是告诉你的游客,我们都是食人族?”我问。 “是的,没错,我是给游客说了,你们都是可怕的食人族。”哈尔曼说道,“所以,他们才带枪下来。” “怪不得那些游客与我合影,都和我保持一段距离,原来是怕我吃了他们。”我说。 哈尔曼冲我笑了笑。 “吉吉船长有没有吃人?”我问。 “他吃人,胃口相当好。”哈尔曼说。 “那你不怕我吃了你?”我说。 哈尔曼面带微笑,“尊敬的酋长大人,吃了我,你就亏大了。”。。。 第308章 烤肉 听了哈尔曼的一席话,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一个陷阱里。看着哈尔曼的笑容,我觉得这个人就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 “他都说了什么?好像你们聊的不是什么好事吧。”许军说。 “许军,你别急,等他们走了,我再告诉你。”王保振说。“有粮,你问问哈尔曼,不是吃人吗?这人是从哪来的?吃谁?我想知道这个。” 我把王保振的话告诉哈尔曼。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七八秒。 “人,我给你们准备好了。”哈尔曼说。 “在哪了?”我问。 “在我的船上。”哈尔曼说。 “是活人还是死人?”王保振问。 “当然是死去的人,在冷柜里,一男一女,还很年轻呢。”哈尔曼说。 “让我们吃死人?”我说。 “酋长阁下,您的是意思是想吃活人吗?”哈尔曼说。 “死人好,死人省事。”王保振说。 “保振,你什么意思?这活我们接了?”我说,“你想吃人肉?” “有粮,我来问哈尔曼。”王保振歪头冲哈尔曼说道,“尊敬的哈尔曼先生,您上次来,吉吉酋长吃得也是你带来的死尸?” “是的,也不是,吉吉酋长还抓了两个食人族的人,一起吃的,他们还准备了鹿肉,和人尸一起吃。”哈尔曼说。 “好,那次有多少人吃人肉?”王保振问。 哈尔曼伸出五个手指头,“八个人。” “除了吉吉酋长,其他人都是我们这个岛上的吧?”王保振说。 “是的,没错。”哈尔曼喝了一口啤酒。“我也吃过人肉,味道还可以,女人的肉比较鲜美,尤其是那个部位。” “吃人肉,是生吃,还是煮熟了吃?”王保振问。 “女人肉适合生吃,男人肉适合烤着吃。”哈尔曼冲我问道,“酋长大人,过了明天,到了夜里,我就把尸体偷偷运过来,然后开始吃人肉如何?对了,这个事情要保密,不能让我的游客知道了,要让游客知道,那就麻烦了。” “这两具尸体,你是从哪搞到的?”我问。 “这是一个秘密,不能给你说。”哈尔曼拿酒瓶碰了碰我的酒瓶。“喝酒。” “对了,哈尔曼船长,你们有没有和食人族做过这种交易?我是说这种吃人的把戏?” 哈尔曼摇了摇头,“食人族岛,他们脑子不开花,他们拒绝和我合作,拒绝吃人。” “嗯,原来是这样。”王保振说。 哈尔曼在黑人的搀扶下回去了。 王保振把哈尔曼吃人的事告诉了许军。 “他不会是开玩笑吧?”许军说。 “开玩笑?不像是开玩笑。”王保振说,“我明天一早,就让夏小蕊问问耶鲁。” “哈尔曼竟然还准备尸体?这两个死者,不会是被他杀掉的吧,靠,为了赚钱,他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我说。 “他这良心是大大的坏了。”王保振说,“马克思曾说过,利润超过一百,杀个人都是小事。” “马克思这么说过?”许军问。 “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王保振说。 “原来马克思也不是好人。”许军说。 “哎呀哥,你理解错了,马克思是说资本主义社会,是说那些奸商的。”王保振说。“哎,没想到吉吉酋长私下里会接这种活?他竟然也抓食人族吃?他这不就成食人族了吗?” “哈尔曼说食人族岛是不接这活的,看来食人族抵挡住了他们的诱惑。”我说。 “是啊,从这点看,食人族真的很让人尊敬,我们竟然把这个部落给灭绝了。”王保振说。“而这梭梭岛的人居然去抓食人族去吃,这个真没想到啊。” “怪不得食人族岛上的人,对梭梭岛如此仇恨。”许军说。“原来梭梭岛才是魔鬼。” “也不能说是魔鬼,只是这吉吉酋长经不起诱惑,或者这岛太穷了,有哈尔曼的救济,才能让他们种族得以延续。”王保振说。 我突然对乌嘎的死,有了一种愧疚,要是早知道这一切,就不该杀乌嘎,放她回去。 “有粮,想什么呢?”王保振问。 “这活我们确定接了?”我问。 “接吧,东西都拿了,也吃了人家的,不接不合情啊。”王保振说。 “让我吃死人?”我说。 “鹿肉,不是有鹿肉吗?”王保振说,“到时候,你吃鹿肉。” “烤着死人,吃鹿肉?这能吃下去吗?”我说。 “有粮啊,你真矫情,你记得我们以前差点饿死在那椰子岛上吗?”王保振说,“要是真漂来一个腐烂的女尸,我保证你连指甲,连女人底下那毛都能吃干净。” “别说了,真他妈的恶心。”我说。 “要是新鲜的女尸,我愿意吃,放点料烧烤,应该比羊肉好吃。”许军说。 “你真他吗的变tai。”我说。 “我也想试一下。”王保振说。“我觉得小腿肉比较鲜美。” “小腿肉我吃,你啃脚丫子吧。”许军笑了笑,“脚丫子是凤爪,绝对能让你高cao。” “你们俩变tai佬,听你们说话,我头皮都麻。”我说。 “有粮,这算个球?你杀人的时候头皮麻吗?”许军说,“你把活人胸口打个血窟窿,你头皮麻吗?吃个死人肉算毛?” “我有罪。”我说。 许军突然哈哈大笑,“你罪大了。” “有粮,别说这么多了,我们是过一天少一天了。”王保证说,“我给你说过,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好好享受生活吧,活一天就得快活一天。” “对,保振说得对,快活一天,吃着烤肉,喝着啤酒,没有比这更快活的事了。”许军说。 “有粮,来,喝酒,喝死才好呢。”王保振说道,“老阎死了,陈小伟和杨珍妮也死了,邓家全离死也不远了,孙大黑,冷波和李世双能活下去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就我们这几个人了,不知道谁是下一个?” “别说这么晦气的话,来,喝酒。”许军说,“我们三个是兄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好,同日死。”我拿起酒瓶,扬脖灌下去。 “对了,有个事,我想请教两位老弟,不过,是一个比较难以启齿的事。”许军说。 我笑了,“听起来新鲜,死人肉你都能吃,你还有难以启齿的事?” “说呀。”王保振拍了一下许军的肩膀,“是不是和女人有关?” “哎,还是保振你理解我。”许军说,“我下面这玩意,不知道怎么搞得,最近不是太灵。” “不是太灵?你想怎么个灵活法?像蛇一样嗖地一声飞出去。”王保振说道,“又嗖地一声飞回来?” 王保振说完,我和许军都笑了。 “你个茄子,你那玩意可以这样玩?像弹簧一样。”许军说。 “那你说说,怎么个不灵?”王保振问。 “就是怎么碰,都没什么反应?”许军说。 “用女人试过了?”我问。 “试过,试过两个女人,没用。”许军摇了摇头。 “你那大乌龟不吃食吗?”王保振说。 “我靠,你这鸟人,哎,是不吃食。”许军说。 “看到女人,心里有感觉吗?”我问。 “当然有感觉了。”许军说。 “你看的是穿衣服的女人,还是不穿衣服的女人?还是,不好好穿衣服的女人?”王保振问。 “我这一个小问题,到你这里,就变复杂了,当然是不穿衣服的女人了。”许军说。 “漂亮吗?”王保振接着问。 “还行吧。”许军说。“你还有完没完?太啰嗦了吧。” “我要不问清楚,怎么知道你这病根呢?”王保振说。 “这还用问?”我说,“许军这病根就是在袋狮岛,被女人弄伤了,落下的毛病。” “哎呦,这病不好治啊。”王保振说。“对了,看到女人,你有没有湿?” “湿了,很快就湿了,下面有浑浊的白水出来。”许军说。 “更难了。”王保振说,“完了,我看你怎么给王倩交待。”王保振说。 “我这以后真得不行了吗?”许军说,“是不是吃女人肉,会好点?” “原来你想吃女人肉,是为了治自己这病啊。”我说。 “是啊,刚才你们提到女尸,我下面就有反应。”许军说。 “好,我问你,你的童年,有没有看到过女尸?”王保振问。 “看到过,那时候我才八岁,一个女人没穿衣服,死在河里,我看到后,下面就有反应了。”许军说。“后来,每天夜里总想着那个女尸,还梦到女尸活过来了,然后和我亲热,和我做那个。” “明白了,你的病根其实是在这里。”王保振说,“就是这童年的经历,让你的心扭曲了。” “心还会扭曲?”许军说。 “心会扭曲的,这话是弗洛伊德说的,他是一个心理学家,专门研究童年的xing意识,潜意识等问题。”王保振说,“不过,找到病根后,你就有希望了,应该可以治疗的。” “怎么治疗?”许军问。 “这个我想想,不过,如果真吃女尸的时候,我会给你带一样东西。”王保振说。 “什么东西?”许军问。 “现在不能告诉你,现在告诉你就没疗效了。”王保振说。 “好吧,那我就等着。”许军说。“如果你治好了我这病,你以后就是我亲爹。” “他是你爹,我是你啥呀?”我说。 “你们俩是不是耍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女尸这回事,是吧?”许军说。 “希望没有。”我说。“早点睡吧。” 第309章 语言 清晨,传来清脆的鸟叫声。 我扭头看到管红在给自己胸上粘羽毛,她粘好后,扭着身子,孤芳自赏起来。外面有嘈杂声,还有孩子的笑声。 “什么人在外面?”我说。 “你醒了,是那个奥利弗在和孩子们一起踢球。”管红说道。 “我出去看看。” “等一下,你头上屁股上的羽毛还没粘呢。”管红说,“还有,你身上还要涂一些颜料。” “还要弄这个干嘛?太难受了。”我说。 “你是酋长,游客在外面看呢。”管红说。 “哎,希望这些游客赶紧滚蛋。”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人家给岛上送了这么多东西,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粘好羽毛,涂抹上颜料后,我打开门,看到院子里堆满了货物,有大米,罐头,水果,还有毛毯等物资。 两个女游客在洗着青菜,奥利弗在和一群孩子踢球。许军吃着火腿肠,摇头晃头,小豆芽吃着菠萝,一脸的幸福,王保振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正喝着。 我想说,你们这日子过得不错啊,但看到两个女游客,我咳嗽了两声,闭嘴。王保振把剩下的啤酒灌进肚,他把酒瓶扔茅屋上,爬起来后,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朝屋里拉。 进了屋后,王保振把门关好。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我说。 “靠,你不是让我一早就去问夏小蕊吗?我带着夏小蕊找到耶鲁,果然有吃人的事,吉吉酋长真吃人了。” “耶鲁说的?你确定?” “对,确定,耶鲁说的和哈尔曼一样,哈尔曼带着尸体来的,因为哈尔曼担心吉吉酋长抓不到人,他带的尸体时备用的,这个吉吉酋长的确是抓了食人岛上的人,把人烤了,吃得干干净净。”王保振说。 “哎。”我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是啊,这事想想真有点恐怖,还吃得干干净净,连人肠子都吃了,太恐怖了。”王保振说。 “要不,我们就拒绝吃人,毕竟那是吉吉酋长干的,我这当酋长的不干。” “不干?哈尔曼船长能放过我们,他毕竟给游客承诺过了。”王保振说。 “我看这些游客很和善的,他把我们当成食人族,其实就是个误会。”我说,“我去给他们解释一下行了。” “你千万别解释,你一给他们说话,就露馅了,他们会以为你和哈尔曼船长串通一气,欺骗他们,再说他们有枪,结果难以预料。”王保振说。 “他们还能开枪打死我们?” “有粮,我觉得那几个男人不像是好人,那眼神不对。” “眼神怎么了?”我说。 “那眼神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你整天疑神疑鬼的,快成神经病了。”我说,“你看那个奥利弗还在教孩子们踢球,这人喜欢孩子,喜欢孩子的人,一般都很善良,只是那个哈尔曼,我们要警惕,他是一个大恶棍。” “是啊,这人很狡猾。”王保振说。“对了,洗菜的那两个女的,一个叫安妮,一个叫素雅。” “有一个是中国人?”我问。 “是啊,素雅是中国大陆,上海的,另一个是英国的,她们很热情。”王保振说。 “你怎么知道的?你说英语了?” “没有,我给她们在地上画图带用手比划着,她们很聪明,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她们受过良好的教育,那个上海来的女孩,和我说的是英语,我要说中国话,她肯定会吓一跳。”王保振扭头看了看屁股后面的羽毛,“你这还有羽毛吗?奶奶的,我屁股上少两根。” “没有了,要不,我拔两根给你?”我说。 “哎,算了,对了,这两个女人,还偷看我这丁字裤里的家伙呢。” “你故意露半个是吧,你也太恶心了。”我说。 “这鸟袋这么小,再说我这两鸟这么大,能怪我?” “呀呀啊呀呀呀!的啦的啦!”管红拍着门在外面喊道,她也会自创语言了,“撒花好耍耍沙沙哈啥。” “这管红说话,怎么就跟母鸡下蛋似的。”王保振说,“这是你教的?” “去你的,我能教她下蛋?” 我开了门,看到哈尔曼手里抓着只鸡,他身后的两个女游客抬着鸡筐,夏小蕊抱着一只老母鸡。 “这是给你们送的鸡。”哈尔曼说。 “哑哑咯哒,咯哒。”我点了点头。 “我们的游客真善良,让你们以后养鸡,然后鸡又下蛋,不让你们乱吃东西。”哈尔曼冲我挤了挤眼。 “耶耶噜噜巴,都辣呀。”我继续说着自己创编的梭梭岛语。 那个上海女孩素雅抬头看了看我。夏小蕊冲我笑着。 管红给我一个苹果,我咬了一口,香甜美味。 如果没有哈尔曼说的吃人节目,现在的一切多么美好。 哈尔曼冲我打着招呼,然后带着黑人随从离去了。 女游客似乎不那么怕我了。 一个女游客看着我胸口上的伤疤,问道,“酋长阁下,你这胸口上,是纹身吗。” 我冲他点了头,然后说道,“八格牙路。” “八个牙路?八个牙路。”她喃喃说道。 艾米丽娅走过来,她手里拿着香蕉给素雅。 “谢谢你。”素雅说道。 “吃吧,吃吧,这香蕉很好吃。”艾米丽娅说道。 素雅一脸惊讶,“哎呀,你会说中国话?” “中国,我要去中国了。”艾米丽娅突然手舞足蹈起来。“我要去中国看我的小鸟。” “这是一个白人,看上去脑子不太好,她也是这里的?”安妮说道。 “不知道,这要问哈尔曼船长。”素雅说道。 我蹲在两个女人身边,偷听着她们说话。她们聊得最多的还是梭梭岛吃人的事,她们想让岛上的人改变这种可怕的吃人习惯。 “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吃?为什么要吃人呢?”素雅说。 “这是他们的风俗,从原始社会遗留下来的。”安妮说道,“他们相信把敌人吃了,自己会更加有力量。” “安妮,这个酋长看上去怪怪的。”素雅说道。 “看上去很温和,哈尔曼说他一顿,可以把一个人吃了,说他最喜欢吃敌人的小孩。”安妮说道。 “太可怕了,我们离他远一点。”素雅说。 “没事,我们的人在树林里看着呢,他要是想吃我们,我们的人就开枪打死他。”安妮说道。 我朝树林里看了看,树林里果然有两个人,都背着枪,一个人手里拿着望远镜,朝这边望着。 足球滚了过来,奥利弗带着孩子朝我身边跑,他突然从我头上跳了过去。 我站起来。奥利弗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310章 空地 哈尔曼船长告诉我,夜里他会把两具尸体拉过来。 地点是山谷丛林一个空地上。 耶鲁让人提前准备了剥掉皮的鹿肉,耶鲁带了七人过来,算上她,是八个人。我们这边,是我,王保振和许军三人,一共十一人。 把篝火烧起来后,树林里很多夜鸟飞出了窝。夜里里繁星点点,一颗流星划过。 七个准备吃人的土著,不时张望着树林深处,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尸体很期待。 等了一个时辰后,哈尔曼船长带人抬着两具尸体过来。 尸体放在草地上,男尸体型胖,少了一条大腿,小腹有一个小洞,像是被刀捅进过,他一只眼睁开着,身上伤痕累累,显然死前受到虐待,从头发看上去,他是一个白种人。 女尸皮肤泛白,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身体完好,没有伤痕,她一头长发,双眼紧闭,双腿修长,看上去像是一个黄种女人。 一个土著把男尸的喉咙割开,有少量的血涌出来。 耶鲁把刀递给我,示意我给男尸开膛破肚。 我看了一眼哈尔曼船长,又看了一眼王保振。 王保振冲我点了点头。 我硬着头皮,拿着刀,把刀尖放在他的胸口下面,看了一眼男尸的脸,发现他另一只眼睛微微睁开了。 “下手啊。”许军说,“你连活人都敢杀,死人还不敢,不行,我来?” 我咬了咬牙,刀捅了下去,几乎没有任何的阻力,整个刀都进入了男尸身体里,我提起刀,朝下划去,划到腹部时,大量黄色的脂肪和血水流了出来。我感觉一阵恶心。 耶鲁伸手问我要刀,我把刀给了她。 耶鲁把刀给了身边的一个土著,原来后面的话,要让这个土著完成。 这土著很熟练的把男尸的内脏割下来,把心脏,肺,胃等摆放在一边。 去除了内脏后,他把男尸的胸腔用刀劈开,又在一条大腿上和胳膊上划下两道深深的刀口。然后把男尸放在烤架上。 “酋长阁下,我去把游客叫醒,让他们过来欣赏。”哈尔曼船长说道。 我点了点头。 哈尔曼带人离去了。 许军盯着草地上的女尸,他还抬起尸体一条大腿,然后手一松,女尸大腿摔在草地上,发出蓬地一声响。 “看够了没?”王保振说。 “有感觉了,我有感觉了。”许军摸着自己的下面。 王保振递给他一个罐头。 “给我这个干嘛?”许军说。 “这是给你的礼物。”王保振说。“你打开闻一闻。” 许军接过罐头,掀开盖,闻了一下,然后把罐头扔进树林里。 “我靠,你耍我。”许军说。“这是你拉的屎吧?” “你别扔啊,这玩意治你的病。”王保振说。 “去你妈的,你给我滚一边去。”许军说道。 “算了,你这人。”王保振冲许军甩了一下手,坐回到我身边。 男尸腹部的黄油滴在火堆里,吱吱作响。 王保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等会吃完这男的,就开始吃你。”许军拿着刀指着王保振。 “你这人无药可救了。”王保振说。 “保振,这胖子身上的黄油真多。”我说。 “这黄油是脂肪,脂肪也是营养,其实,人把过剩的营养都堆积在腹部,就成来脂肪,当然臀部,大腿也有很多脂肪。”王保振说。 “看上去真恶心,人还是瘦点好。”我说。 “看到这黄油脂肪,我想起埃塞克斯号捕鲸船了。”王保振说。 “就是那艘被鲸鱼撞沉的船吧?” “对,沉船后,他们不是分成两只小船逃生吗?有一只小船上的人,为了活命,就开始抽生死签,决定下一个人谁被吃。”王保振说。 “活吃吗?” “不,用枪打死了再吃。”王保振说,“他们决定吃人的时候,船上的人饿得都个个快皮包骨头了,死去的那个人身上根本没有脂肪了,吃那些瘦肉,其实没什么营养了,明白吗,脂肪才会提供营养和能量。” “原来如此,吃肥肉才能长胖。”我说。 “其实,他们只要动动脑子,就可以避免继续吃人的。”王保振说,“起初,有一个人饿死了,他们不应该吃尸体,而是把这个死人的肉切碎了,用来钓鲨鱼,以前有艘船也有他们同样的遭遇,但那个船上的人,就用尸体当诱饵去掉鲨鱼,最终活了下来。” “可能是过度饥饿让他们失去了智商。”我说。 耶鲁从男尸大腿上切下一块肉,要扔给我。我冲她摆了一下手,指了指烤架上的鹿肉。 耶鲁把鹿肉递给我。 一个土著拿刀开始切男尸上的肉,然后分给其他人。 土著们吃起来人肉来,头都不抬,吃得津津有味。 “给我来一块人肉。”许军指着男尸的小腿。 “你吃人肉?”王保振说,“我靠,你疯了?” “没吃过,想尝尝什么味。”许军说。 “算了许军,你别吃了。”我说。“太恶心了。” “我不觉得恶心,我都闻到香味了。”许军说,“要不,等会烤女尸的时候,我再吃。” “许军,你千万别吃,你吃完后,搞不好就疯掉了。”王保振说。 “吃点人肉就疯掉了?许军说,“不可能吧,我就吃一点尝尝鲜。” “还是别吃吧,你看他们那样子,好像吃了会上瘾。”我说。 “许军,我刚才给有粮讲那个埃塞克斯号捕鲸船,其中有一个船员,吃完人肉后,就疯掉了,这是真事。” “他们这些人以前吃过,不也没事吗?”许军说。 “你他妈的还跟这些原始人比。”王保振说。 “许军,你吃可以,但你吃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做兄弟了,从此我们就永别了。”我说。 “对,永别,我也要和你永别。”王保振说。 “我草,你们还威胁我,老子最不怕威胁,永别就永别,我今天非吃不可了,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光大马路,我走我的独木桥。”许军说。 “行,请便吧。”我说。 男尸很快吃得差不多了,又把女尸开膛破肚,挂在烤架上。 耶鲁冲我叫了一声。我回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群游客,他们盯着我们看。 王保振咬了一口鹿肉,然后冲他们挥了挥手。 几个男游客在哈尔曼的带领下走过来。他们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们吃肉,一个个神情肃穆,像是被我们的举动惊吓住了。 耶鲁带着土著围着女尸跳起了舞,我和王保振也跟在后面跳舞。 奥利弗走到男尸的残骸前,蹲下来查看着,他用手摸了一下男尸的头。 耶鲁冲远处的女游客招手,让她们过来,几个女人搂在一起,还是不敢近前。半个小时后,游客们离去了。 哈尔曼冲我伸出大拇指也跟着离去。 “奶奶的,这个哈尔曼就是个畜生。”王保振说。 “不过,这些游客也很变tai,想看人吃人。”我说。 “是的,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王保振说,“你看许军。” 许军抱着女人一条烧焦的残腿,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从哪下嘴。 “真他妈的是畜生。”王保振骂道。 “滚你妈比的。”许军冲王保振吼道。 “许军,别吃了。”我说。 许军看了看我,“我就是觉得这大腿烧成猪蹄,太可惜了。” “你就当红烧猪蹄吃吧。”王保振说。 “你让我吃,老子偏不吃了。”许军说着把大腿残肢扔进火堆里。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人更残忍的动物了。”我说。 “是啊,有粮,我们回去吧。”王保振说道。“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第311章 鸟炮 早晨睁开眼,就看到管红撅着屁股,像狗一样在我身边闻来闻去,她甚至还闻了闻我到脚。 “怎么了你这是?有病?”我说道。 “谁有病?有粮,你身上有一股怪味,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像是狐臭味。” “是吗。”我抬起胳膊闻了闻。“没有啊。” “昨天夜里你去哪了?”管红问。 “我和王保振,许军去打猎了。”我说。 “哎,你打猎怎么不叫我一声。” “我昨天看你睡得很香。”我说道。 “有粮你猜,我昨天夜里梦见谁了?” “梦见宁程程了吧。”我说。 “不对,你肯定想不到,我昨夜梦到你妈了。” “梦见我妈?你又没见过你妈,你这梦有点神奇啊。”我说。 “就是你妈,你妈说媳妇啊,有粮不容易,吃了很多苦,让我好好待你。”管红说道,“对了,哈尔曼早上来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他不让我叫醒你,他给我送了两盒巧克力,他还给你送了一个烟斗,还有烟叶呢。”管红说道。“这人真不错,是个好人。” “把烟斗和烟叶给我。” “你等一下,我先给你拿给样好东西。”管红说道。 “还有什么好东西?” 管红冲我笑了笑,然后出了屋。 过了一会,她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是烤肉,还有羊奶。 “这是我给你烤的羊排,羊羔排,很鲜嫩。”管红说道。 看到这烤肉后,我哇地一声,趴在床边上,开始呕吐,我把胃里的黄水都吐出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管红问道。 “赶紧把这肉拿一边去,别让我看到。”我说。 管红把羊排拿出了屋。 我躺在床上喘息了一会,脑子里浮现出许军抱着女尸烤焦的残肢,我又一阵恶心,趴在床沿上呕吐着。胃里一阵痉挛,我从床上掉了下来。 管红惊呼着,把我拉起来。 “你生病了?有粮,你没事吧。”管红拍着我的后背。“你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出了屋,喘了几口气,感觉好了一点。 “烟斗呢?”我说。 “我这就给你拿,你先吃点东西吧。”管红说道。 “今天,你千万别给我再提,吃这个字,记住了,不能说吃。”我说。 管红点了点头。 “这两天我绝食了。”我说。“你懂吗?” “嗯,我懂。”管红说。 “去拿烟斗。” 管红进屋去拿烟斗。 艾米丽娅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野果,递给我,我冲她微笑着。 她做了一个吃的动作,让我吃。 我把手放在嘴边,假装吃下去。 小豆芽带着雅克过来。 “雅克,给酋长作个揖,做好了,酋长赏你一个母猴子。”小豆芽说道。 雅克站起来,双手合拢,给我作揖。 我把野果递给了雅克。 “雅克,我给你说过吧,你只要给有粮酋长作揖,你就有吃的。”小豆芽说。 “这雅克多大了?”我问。 “可能有三岁吧,我捡它时,它很小,还要喝牛奶呢。”小豆芽说着从身上背着的布口袋里掏出一个圆珠笔,“酋长,这是那个叫素雅的女游客给我的。” “不错嘛。”我说。 王保振推着一个小车进来,车上是两箱啤酒。 “今天晚上又有啤酒喝了,有粮,你这烟斗不错啊。”王保振说。“今天晚上的歌舞晚会,我们要好好乐一乐。” “歌舞晚会?”我说。 “哈尔曼没给你说呀,游客明天就要回去了。”王保振说。 “是吗,游客明天就要走?这么快就要走?”管红说。“有粮,我的事,你跟哈尔曼说了没?” “等会见到哈尔曼,我就给他说,你放心。”我说道,“他们这一走,我们就清净了。”我抽了一口烟斗。“许军呢,还在睡觉吗?” 王保振走过来,嘴贴着我的耳朵,“我刚才扫了一眼,他在屋里玩鸟呢,拿着一根小木棍。” “拿小木棍玩鸟?他是不是疯了?”我说。 “没疯,哎。”许军叹了一口气,“他那鸟不会飞了。” “什么鸟不会飞了?”小豆芽问。 “去去,你玩你的猴子去,大人说话,你别cha嘴。”王保振说。 小豆芽哼唧一声,“我都听到了,你说许军的鸟飞不起来了,我这去告诉许军,他不揍你才怪呢。” “好,你给他去说吧,还揍我,就他那身子骨,我给你说,他现在拿枪都费劲。”王保振说。 小豆芽带着雅克进了许军的茅屋。 过了一会,许军拿着刀出来了。 “谁说我的鸟不行?还说我鸟飞不起来了?”许军晃着手里的刀吼道。“是谁?” “我说的,你的鸟飞不起来。”王保振说。 “靠,要是能飞起来呢?”许军说,“要是能飞来,你给我tian鸟。” “好,飞起来,我给你吹,吹死你。”王保振说,“你掏出来吧。” “你们干嘛呀,管红还在这呢。”我说。 “管红在也没关系,她什么鸟没见过?”王保振说。 “你们俩,真是好男人,真有出息。”管红说,“好,老娘就看着你们玩。” “管红姐,你进屋去。”许军说。 “进屋干嘛呀,我喜欢看热闹,我喜欢鸟,凡是会飞的鸟,我都喜欢。”管红笑着说道。 “问题是,许军他这鸟怕你这个老鹰。”王保振说。 管红笑了笑,“老鹰今天吃饱了,不吃食了。” 管红说完,我又一阵恶心,弯腰呕吐起来。 “怎么了?有粮?”王保振问。 “今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管红说,“早上,我给他端了烤好的羊排,他看到就吐,多好的羊排啊,还流着黄油。” 管红说完,王保振吐了起来,他跪在地上,捂着胸口,歪嘴斜脸,像中毒一样。 “今天这是怎么了?”管红说道,“真他妈的邪门了。” “你,你,你进屋吧,求你了,你别再说话了。”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管红跺了一下脚,回了屋。 我看了一眼许军,“你可以,你很强大。” “你们俩,太脆弱了。”许军说道,“王保振,你个狗日的,起来,给我吹。” “你鸟,鸟,你鸟能飞了?”王保振说。 “小豆芽,你去把屋里的小木棍给我拿来。”许军说道。 小豆芽拿来小木棍,许军把木棍戳进裤裆里。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点炮啊。”王保振说道。“你这是鸟炮。” 王保振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 小豆芽和雅克也跟着乐。 许军也笑了。 第312章 蛋糕 素雅和安妮来了,后面跟着奥利弗,头戴着黑色礼帽,手里拿着一支野花,还吹着欢快的口哨,看上去他心情不错。 安妮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袋中装着红色大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把大盒子拿出来,然后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个漂亮的白色大蛋糕。 蛋糕上有一个心形的图案,上有一行英文字:无比快乐。 素雅招呼大家都过来吃蛋糕。 “还有我呢?”小豆芽从树上跳下来。 “小豆芽,不给你吃。”夏小蕊故意拦住了他。 “你干嘛呀,对了,你这个夏小蕊,你以后你不准喊我小豆芽。” “不喊你小豆芽,我喊你什么呀?”夏小蕊说。 “我有名字的,我的名字叫窦亚明,情你以后,喊我窦亚明先生。” “还不如小豆芽好听呢。”夏小蕊说。 素雅看着小豆芽和夏小蕊,眼睛不停地眨着,一脸的惊讶,她肯定惊讶他们这两个小孩居然会说中国话。 安妮切好了一块蛋糕,“第一块给谁吃呀?” “当然是给酋长阁下吃了。”奥利弗说。 安妮把蛋糕递到我跟前,突然又拿了回去,“还是先给孩子吃吧。” 安妮把蛋糕递给了小豆芽。 小豆芽眉开眼笑,大口吃着蛋糕。 安妮正要再切蛋糕时,突然一只野猫闯了过来,这只野猫对蛋糕很敢兴趣。安妮停止切蛋糕,去赶野猫。 那只野猫被奥利弗一脚踢开了。 “下一个给酋长吃。”安妮切着蛋糕说道。 “我最小,该给我吃了。”夏小蕊说。 “咕噜噶呀!”我手指着夏小蕊。 夏小蕊接过蛋糕,正要吃时,突然有人大喊道,“不能吃蛋糕。” 喊叫的人是哈尔曼,他气喘吁吁跑过来,一下打掉夏小蕊手里的蛋糕。 “哈尔曼船长,为什么不能吃蛋糕?”安妮问。 “这蛋糕里有毒。”哈尔曼说。 “哈尔曼你瞎说,蛋糕怎么会有毒?”奥利弗手指着小豆芽,“你看,刚才这个小孩吃了也没事啊。” “是啊,这孩子没事啊。”素雅说道。 “好,奥利弗,你说蛋糕没有毒,那你吃一块蛋糕吧。”哈尔曼说。 “哈尔曼先生,我这人最不喜欢吃蛋糕的,从小就不爱吃。”奥利弗说。 “这蛋糕就是你做的,你竟然不敢吃?”哈尔曼说道。 “哈尔曼,你真是莫名其妙,这孩子吃了不是也没事吗?”奥利弗说道,“安妮,你给我切一块蛋糕,我吃了就是了。” 安妮切了一块蛋糕递给了奥利弗。 奥利弗拿着蛋糕看了看。 “哎,奥利弗,你吃呀?你怎么不吃?”哈尔曼说道。 突然小豆芽一头栽在地上,他嘴角和鼻孔有血流了出来。 “真有毒啊。”王保振说。“小豆芽被毒死了。” 奥利弗把手里的蛋糕,砸在哈尔曼的脸上,转身就跑。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许军说道。 “等等,不要去追他,外面有埋伏。”哈尔曼说道。“快躲起来。” “保振,许军赶快去屋里拿枪。”我喊道。 我们拿了枪出来后,迅速爬上了屋顶。 树林里有三个男游客端着枪跑过来。 “有粮,打死这些王八蛋。”王保振说着扣动了扳机。 “我草,你太急了。”我说道。 听到枪声后,那三个男游客迅速找掩体躲了起来。 “这还打个毛,王保振,你他妈的是卧底吧?”许军说道。 “这,这距离可以啊,我觉着。”王保振说。 “可以个屁,后面还有两个呢,等他们都过来,他们就死定了。”我说。 “有粮,有一个露头了。”许军说道。 “好,这个我来打。”我瞄准了那个男的。 砰地一枪,那个男游客趴倒在地上。 “我操,被爆头了,被有粮爆头了。”许军说道。 “打的好。”王保振说。 剩下两个男游客,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十分钟后,两个男的爬回了树林里。 “天快要黑了,他们肯定会等天黑,偷袭我们。”王保振说。“其他人怎么办?” “其他人呢?”我问。 “都躲在你的茅屋里了。”许军说。 “晚上不能呆在茅屋里。”我说,“去后面的山坡,许军,你在这守着,我和王保振下去,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许军点了点头。 我和王保振跳下茅屋,看到哈尔曼蹲在下面。 “怎么样?”哈尔曼问道。 “他们一时还不敢过来。”我说道。 “为何奥利弗他们要毒死我们?”王保振问。 “奥利弗认为你们食人族不是人,他要赶尽杀绝,但我没想到他会毒杀你们。”哈尔曼说。 “你怎么发现蛋糕里有毒?”我问。 “我来之前,看到有人给了耶鲁吃,耶鲁吃后被毒死了。”哈尔曼说。 “他们要把岛上的人都毒死吗?”王保振问。 “不是的,他们要杀死那天夜里吃人的人。”哈尔曼说。 “幸亏你及时赶来,不然我们就被毒死了。”我说,“你救了我们一命。” “奥利弗不听我的,一意孤行。”哈尔曼说道。“这次没能毒死你们,奥利弗肯定不会放过我,还有,他们想让你们死,还有一个原因,他们知道你们不是当地的土著,并且杀过很多人,因此,他们认为,你们是岛上很大的隐患,他们想占领这个岛。” “占领这个小岛?这小岛有什么好的?”王保振说。 “你们不知道。”哈尔曼指着对面的山,“那天夜里,就是你们吃人的山谷里,有一个金矿。” “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说道,“你怎么不早提醒我们?”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哈尔曼说。 “那两个女游客呢,也是他们的人吗?”王保振问。 “那两个女游客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其他女游客也和他们无关,奥利弗和其他男游客是一伙的,奥利弗是他们的头。”哈尔曼说。 “好,现在先把女士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说道。 “把小豆芽也带走吧。”王保振说。 把管红,夏小蕊,艾米丽娅,素雅和安妮转移到山坡上后,我把许军也喊了回去。 猴子雅克围着小豆芽的尸体转着圈,呲牙咧嘴,神情悲戚。 管红,夏小蕊跪在地上哭个不停。 夕阳西下,我和王保振挖了一个坑,把小豆芽埋了。 “又少了一个兄弟。”许军说。 “麻痹的,血债血偿,他们一个都活不了。”王保振说。 安妮手捂着脸,也哭了起来。 我暗想,要是安妮把第一块蛋糕给了我,那么,现在埋在地里的就是我了。 第313章 长矛 “她们想过去。”哈尔曼靠近我。“是素雅和安妮。” “想去找奥利弗?”我说。 “是的。” “你的意思呢?她们现在过去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我说。 “我劝她们不要去,她们不听我的,这两个女人很固执。”哈尔曼说。 “她们不相信我们?”我问。 “是的,很显然和你们在一起,她们感到不安全,再说你们吃人,她们感觉害怕。”哈尔曼说。 “有粮!”王保振冲我喊道,“素雅和安妮跑了。” 我转过头,看到两个女人跑下了山坡。 “随她们去吧。”我说。 “奥利弗看到她们了。”王保振说。 两个女人冲奥利弗挥着手。 突然传来一阵枪声,两个女人中枪倒在了地上。 安妮爬了起来,继续朝前跑去,又是两声枪响,安妮栽倒在草地上。 “我草,自己人都开枪打死啊。”许军说。“太狠了。” 哈尔曼摇了摇头。 “不明白,为什么要杀这两个女人。”王保振说道。 “或许是灭口。”许军说。“我感觉他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们太高估自己了。”王保振说。 “奥利弗他们几个人?”我问哈尔曼。 “他们一共五个人。”哈尔曼说。 “我们在茅屋上打死了一个,这么说还有四个人。”我说道。 “对,还有四个。”哈尔曼说道,“从这边能通向我的货船吗?” “不行,过不去,对了哈尔曼,有个事想麻烦你,你能不能把我们这两个女人带会中国?”我指了指管红和夏小蕊。 “带回中国?我不去中国,但我可以把她们带到新西兰。”哈尔曼说。 “那太好了,就把她们带到新西兰吧。” “她们是该走了。”王保振回头看了夏小蕊一眼。 “有粮,你看那边树林里。”许军说。 远处的树林后面有几十个火把在晃动着。 “是游客吗?”我说。 “不会是游客。”哈尔曼说。“看上去有很多人,应该是岛上土著。” “有的人拿着长矛呢。”王保振说,“应该是土著,“他们在朝奥利弗那边走去。” “奥利弗有枪,他们这不是去送死吗?”许军说。“我们要不要过去?正好可以两面夹击奥利弗。” “好,我们过去,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我说道。 我们拿着枪,猫着腰朝坡下移动。 很快前面传来枪声,接着一阵阵嘶喊声。 “他们打起来了。”我说道,“我们要快点了。” 有两人朝我们这边跑过来,王保振抬枪就是一个点射。两人倒在了地上。 “不会打中自己人吧?”我说。 “管不了这么多了。”王保振说。 枪声渐渐停止了。 “土著们过来了。”许军说道。“看来奥利弗被灭了。” 长矛很快飞了过来,还有火把扔过来。我们慌忙躲避着。 “他们把我们当敌人了。”王保振说。“怎么办?” 我捡起地上的火把,把自己照亮。 土著们走过来,他们举着长矛,一片欢腾。 我去察看被王保振打中的两个人,幸运的是这两人是奥利弗的人。 有人把奥利弗拖了过来,一根长矛穿透了他的心脏,他脸上的皮肉被刀砍翻了,露出骨头。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哈尔曼说。 “我说过了,他太高估自己了。”王保振说。 “可惜这岛上的金矿了。”哈尔曼说。 “有什么可惜的,他死了,这岛上的金矿就归我们了。”王保振说道。 哈尔曼摇了摇头,“奥利弗家族里的人肯定会找到这里来的,还有那两个被打死的女人,她们都是有背景的人,我完了,他们抓到我,我就没命了,还有这岛从此不会安宁了。” “看来要和这梭梭岛说再见了。”王保振说。 “酋长阁下,我要回船上去了。”哈尔曼说。“把那两个美女交给我吧。” “好,我们这就去找她们。”我说。 找到了管红和夏小蕊,给她们说可以回国,两人喜笑颜开。 “走吧,以后可别想我们。”王保振说。 “谁会想你啊。”管红说。 “对了,你们回去后,拜托你们,我们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讲。”我说道。 “有粮,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管红说道。 “走吧,我们去送你们。”许军说道。 我们跟着哈尔曼来到海边。 波涛汹涌,星光闪烁。没看到货船。 “船呢?船去哪了?”王保振问。 哈尔曼把火把扔进海里,骂骂咧咧个不停。管红和夏小蕊一脸的失望。 “哈尔曼,船不等你就开走了?”我说。 哈尔曼颓然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你的货船还会来吗?”我问。 “会来的,一定会来的。”哈尔曼说道。 “今天夜里看来是回不了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去吧。”王保振说道。 哈尔曼一连在海边等了三天,也不见货船的踪影。 “这货船要是回去,十天半个月都难回来。”王保振说。 哈尔曼一脸沮丧,冲我摇了摇头。“看看,这一天又过去了。” “跟我们的船,去蝙蝠岛吧。”我说。 “蝙蝠岛?你们要去蝙蝠岛?”哈尔曼说。 “是啊。”王保振说。 “那是一个神秘的岛,外面的船是不能靠近的,岛主是一个叫弗朗西斯的人,听说这人不好惹。”哈尔曼说。 “我们可不怕这个岛主。”我指着艾米丽娅说道,“这个女人就是弗朗西斯上校的亲生女儿,并且我和岛主私交还不错。” “原来是这样,好吧,那就去蝙蝠岛避一避。”哈尔曼说。“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出发如何?”我问。 “好啊,二十年前我当海盗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神秘的小岛,听说岛上风景不错。”哈尔曼说。 “风景是不错。”王保振笑了笑,“蝙蝠满天飞。” 哈尔曼去休息了。 夕阳映红了海水。许军拿着两个大螃蟹走了过来。 “可以啊,运气不错。”我说。 “许军,明天就回蝙蝠岛了,可以见到你的王倩了。”王保振说。 “见,见,见王,王倩了,好啊。”许军说。 “你怎么说话结结结巴巴的?”我说。 “我,我说,说话,结巴?”许军说道。 “你真的假的,装的吧。”王保振说道。 “不,不,不说了。”许军拿着螃蟹走到一个礁石上坐下来。 起风了,海水拍打着礁石,水花溅了我一身。 “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王保振说道。 “你说什么?”我问道。 王保振又重新说了这两句话。“有粮,这是一个叫加缪的法国作家说的,他还是哲学家。” “听不懂什么意思。”我说。 “以前我也不懂,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在想想,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王保振说道。 “明白什么了?”我问。 “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灵魂离我越来越远了,这两句话就是这个意思啊,我现在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了,行尸走肉而已,但我还能感觉到这真实的一切,看这水花,还有这满天的星星,还有你,还有这漫漫长夜,有点意思。”王保振说着把一块石头扔向大海。 第314章 航行 梭梭岛离我们的船越来越远了。 大海如镜子一般平滑,犹如女人的肌肤,海天一色,白云在水中轻轻荡漾。到了下午,风大了一些,波涛涌动,浪花抚mo着船舷。 船上响起了雄壮的交响乐,王保振说这是拉德斯基进行曲。 “知道吗?这首曲子很著名,每年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都是用这个曲子作为结束曲。”王保振说。 “拉德斯基是人名吗?”我问。 “是老约翰斯特劳斯。”王保振说。 “拉德斯基也叫老约翰斯特劳斯?”我继续问,“是不是还有叫小约翰斯特劳斯?” “他们是父子关系,都是世界著名的作曲家。”王保振说。 “拉德斯基是他们爷爷?”我问。 “是你爷爷,奶奶的,你到底想问什么?”王保振抖动着眉毛。 “我他吗的问你拉德斯基是不是人名?你弄一个老约翰劳斯什么的,还有一小的,和你说话真费劲。”我说。 “给我说话费劲?”王保振指着正在和管红,夏小蕊说话的许军,“你给他说去,他一个我,我,我,我个没完的。” “我,我,我,我要上天。”许军说道。 管红和夏小蕊靠着船舷笑的腰都弯了。 “许军他怎么就结巴了呢?”我说。 “上面结巴,他下面也结巴,你没看他拉尿,他拉完一泡尿,船能跑三十多海里。”王保振说,“我告诉你吧,拉德斯基是个人名,是奥地利帝国的一个大元帅,老约翰斯特劳斯为他一次战争的胜利凯旋做的曲子,就是这个雄壮的拉德斯基进行曲,拉德斯基曾经入侵意大利,是个侵略者。” “这么说拉德斯基是坏人了?”我说。 “是非功过后人评,但曲子是个好听的曲子,很有气势吧。”王保振说。 “这曲子很激昂,听了让人热血沸腾。”我说。 管红和夏小蕊两人心情不错,两人在甲板上跳跃着,海风吹乱了她们的头发。许军在旁边抽着烟,若有所思。 我有点后悔带管红和夏小蕊上船,蝙蝠岛就是一个大监狱,但把她们留在梭梭岛,似乎更加不安全,哈尔曼说,奥利弗的家族会来梭梭岛报仇,梭梭岛上的人会被赶尽杀绝。 “鲸鱼!鲸鱼!”夏小蕊大声喊叫着,“有鲸鱼。” 不远处,有一条庞大的鲸鱼在和船同行,这条鲸鱼的长度,比船长了很多倍。“保,保振,这,这鱼,不,不会撞,撞,撞,撞我们的船吧。”许军说。 “一般不会。”王保振说。 “一,一,一般不会,那,那,那就说,二般会。”许军说。 “什么二般会?”王保振说,“你说话结巴,怎么脑子也拧成麻花了?” “去,去你娘,娘的,的个比。”许军说。 “有粮哥,我要骑在鲸鱼身上。”夏小蕊说道。 “好吧,我把你扔过去。”我说。 “好啊。”夏小蕊走到我身边,她张开双臂,“扔吧。” 我双手放在她腋窝下,把她举起来,甩了两下。 “飞了,飞了。”夏小蕊兴奋的叫起来。 “她就是个野孩子。”管红说。 鲸鱼消失了,大海突然间变得平静了很多。 哈尔曼在甲板上烤着鱼。 夕阳西下,海鸟落在船舷上,吃着烤鱼,喝着啤酒,看着鸡蛋黄一样太阳,生活还是美好的。 吃饱喝足后,我进了宿舍。 管红进来,她躺在对面的床上,一脸妩媚的看着我。 外面有敲门声。 “请进。”我说道。 进来的是夏小蕊,她抱着一个毯子。 “你来干嘛?”管红说道。 “管红姐,你不在屋里睡,我害怕。”夏小蕊说。 “你先回去,半个小时后,我就过去。”管红说。 “不吗?我就跟你在一起,听王保振说,那屋里死过人。”夏小蕊说。 “你别听他胡扯八道,没有的事,哎,你这小跟屁虫,怎么这么烦呢?去去,出去,一个小时后,我准回去。”管红说。 “你刚才说半个小时的,现在就变一个小时了?”夏小蕊说,“要不,你去隔壁屋睡,我在有粮哥这屋里睡。” “什么?你什么意思?你想抢我老公?”管红说。 “姐,有粮是你老公?她可是程程姐的老公,你抢了程程姐的老公。” “他又没和宁程程领结婚证,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线上的。”管红说。 夏小蕊看了我一眼,“管红姐,这么说,我也和你们是一个起跑线上的。” 管红笑了笑,“你这孩子未成年,还没发育好呢,回去吧,姐一会就回去。” “谁没发育好?”夏小蕊扯着衣服,“看看。” “你这小樱桃还没熟呢。”管红说。 “樱桃早就熟了,反正我不回去,要么我们都在这屋里睡。”夏小蕊说。 “好吧,让小蕊也在屋里睡吧。”我说。 “那怎么行?”管红说。 “我看行,就这样吧,早点睡吧,时候不早了。”我说。 关了灯后,屋里一片漆黑,躺在床上,我想着艾米丽娅,回到蝙蝠岛后,弗朗西斯上校看到女儿疯了,会不会责怪我们,然后一生气,把我们都杀了? 忽然感觉有人坐在我床边,这人摸着我的胳膊,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刚想说话,嘴被一只手捂住了。 “别说话。”她耳语道。 听说话的声音是管红,她趴在我身上,手朝下mo去。 床咯吱咯吱响着 突然灯光亮了。 夏小蕊坐在床边看着我们。 “你干什么呀?”管红说道。 “姐,你干嘛呀?”夏小蕊说。“你动静太大了,我被你吵醒了,你就不能轻点,还有,你这么偷偷摸摸的,合适吗?” “你这小屁孩,真烦人,我这动静已经很轻了。”管红说,“你睡你的觉吧。” “睡不着了,你们继续,我观摩学习一下。”夏小蕊说。 “姐,你睡觉去吧。”我说。“我今天累了。” “不吗,我睡不着。”管红说。 “睡不着查数。”我说,“或者数羊。” 管红撅着嘴,回到床上躺着。 夏小蕊冲我挤着眼。 “一只公羊,两只公羊,三只公羊。”管红数着。“四只公羊。” “管红姐,怎么都是公羊?”夏小蕊笑着说道。 “母羊有个屁用。”管红说道。 “那你还不如这么数呢,一只有粮,两只有粮,三只有粮。”夏小蕊说。 “你们还能让人睡觉吗?”我说。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我问。 “是我,王保振,你开门,我睡不着。”王保振说。 夏小蕊把门打开。 “我操,你们都在屋里,真热闹啊。”王保振说。 “去甲板上说话吧。”我说道。。 第315章 甲板 甲板上风浪很大。许军也没睡,坐靠着船舷抽烟。 “许军,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王保振说。 “关,关你屁,屁事。”许军递给我一支烟。 “怎么说话结巴了呢?”我问。 “不,不,不知道。”许军愁眉紧锁。 王保振挠了挠腮帮子,“有粮,艾米丽娅的事怎么办?她现在疯了,她爹不会怪罪我们吧?” “艾米丽娅又不是我们弄疯的。”我抽了一口烟。 “船,船,船,怎么停了?”许军说道。 忽然有手电筒光照了过来,非常刺眼,我用手挡着脸。 “是哈尔曼。”王保振说。 “他,他,他照毛?”许军说道。 哈尔曼走过来,他拿着手电筒朝海里照了一会,然后又回到了驾驶舱。 “怎么了?船出故障了?”我说。 “有可能是的,要是出故障,那就完了。”王保振说。 “船,船动,动了,好,好,好像要调头。”许军说。 “调头再回去?不会吧。”王保振说。 船上的灯光突然熄灭了,探照灯亮了起来,一道光柱射向海面。 许军站起来,“我,我,我靠,有,有,有条大船,你们看。” 船头前方不到百米,有一条大船,这船没有任何的灯光。 “又是一艘幽灵船。”王保振说。 “是不是我们上次看到的幽灵船?”我问。 “看,看起来像。”王保振说。 “我,我,我们船朝,朝鬼,鬼船靠近了。”许军说。 “为毛要靠近这鬼船?哈尔曼脑子短路了。”王保振说。 “我过去给他说一声,避开这条船。”我说道。 “我去给他说。”王保振朝驾驶舱跑去。 几分钟后,船离幽灵船已经不到五十米了。 王保振走出驾驶舱,冲我和许军摇了摇头。 “怎么了?哈尔曼还是要靠近这鬼船?”我问。 “对,他想看看这条船。”王保振说。 “看,看,看。”许军指着货船。 我看到有人趴在船舷上,他的双腿被栏杆卡住,头朝下,看上去随时会掉海里去。 “是死人。”王保振说,“真是鬼船啊。” “那,那边,还有一个死,死人。”许军说道。 两艘船靠在了一起,有血从货船上飘落下来。 哈尔曼把一条带钩子的缆绳甩过去,然后他很利索的爬上货船。 “我,我也,上,上去看看。”许军说。 许军爬了上去,我紧跟着也爬上了大货船。 甲板上有一个大窟窿,像是炮弹打上来的,窟窿边上有两个死尸,哈尔曼用手电照着,突然双腿跪了下来,他摸着死尸的脸哭了起来。 “他,哭,哭啥呀?”许军说。 “看来这是哈尔曼的货船。”我说。 哈尔曼起身走上了舷梯。 过了一会,货船上有几处灯亮了起来,甲板上到处都是血迹,子弹壳,显然这船上发生了一场屠杀。 血腥味令人作呕。我和许军回到小船上。 “什么情况?”王保振问。 “这是哈尔曼的货船,上面的船员还有游客都被杀死了。”我说。 “谁杀的?”王保振问。 “不知道,甲板有一个大窟窿,几乎打穿了,像是中了炮弹。”我说。 “中炮弹了?这么严重?”王保振说,“哈尔曼怎么不下来?” “他看上去很伤心。”我说。 “有什么伤心的?他的这些船员背叛了他。”王保振说。 “或许是船员被人劫持,被迫开走的吧。”我说。 等了一会,也不见哈尔曼下来,我睡意渐生,去王保振屋里睡觉。 一夜无梦,睁开眼,看到管红站在我旁边。 “有粮,船怎么不走了?”管红问。 “哈尔曼呢?那货船还在吗?”我问。 “他在甲板上了。”管红说。“货船还在。” 我出了屋,看到哈尔曼和王保振靠着船舷抽着烟。许军坐在驾驶舱上面眺望远处。 “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等会就开船。”王保振说道,“哈尔曼说他的船上有一部分船员和游客失踪了。” “可能是跳海,或者被人扔进海里。”我说。 “有,有飞,飞,飞机。”许军站在驾驶舱上面喊道。“那边。” 果然有一架直升飞机飞了过来,直升机很快飞在了我们的头顶。这是一架武装直升飞机。 许军冲直升机挥着手。 “有粮,这直升飞机怎么看上去像卢图岛的?不好,我们完了。”王保振说。 “不会吧。”我说。“我们不会运气这么差吧。” 直升飞机盘旋了一会,朝东南方向飞走了。 “这直升机肯定回去报告了,我们赶紧开船,能跑多远跑多远。”王保振说。 “我们这船跑不了多远的。”我说。 哈尔曼跑回了驾驶舱,看来他也感觉不妙。 船开了起来,很快驾离了大货船。 “如果前面能有个岛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藏身了。”王保振双手合十。“上帝保佑我们,前面出现一个岛。” “有,有船,追,追过来了。”许军喊道。 “希望那飞机不是卢图岛的。”我冲许军喊道。“有几艘船?” “五,五艘。”许军叫道,“他们的船比我们的快。” “让哈尔曼再开快点。”王保振说道。 我和王保振进了驾驶舱。 “能不能快点?”我说。 “已经是最快了。”哈尔曼说。 “哈尔曼知道卢图岛吗?”王保振问。 哈尔曼点了点头。 “你了解那个岛吗?岛上的人都是干什么的?”王保振接着问。 “那是恶魔岛,岛上的人都是恶魔。”哈尔曼说道。 “你和卢图岛上的人打过交道?”我问。 “岛主叫布朗,三十年前,和我一起当过海盗,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哈尔曼说,“我有很多年没看到他了,有人说他死了。” “那直升飞机是卢图岛的吗?”我问。 “不知道,但我看到上面的人似乎很不友善。”哈尔曼说。 “我想知道,如果真是卢图人,那个岛主布朗没死,他会放过我们吗?”王保振问。 哈尔曼摇了摇头。 “你们不是认识吗?应该有交情吧?”我说。 “如果布朗没死,真碰到他,他可能会杀了我,我,我偷了他的金子。”哈尔曼说道。 “布朗岛主是不是有一只眼睛瞎了?”王保振问。 “对,是瞎了一只,他装了一只假眼。”哈尔曼说。 “我草,这老头没死,你敢偷他的金子?你胆子也太大了。”王保振说。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或许他已经忘了,你们也和他有过来往?”哈尔曼说。 “我们上次被这老头抓了,这老头真是你说的那种,杀人不眨眼,我们跳海才得以逃生。”王保振说。 “直升飞机飞过来了。”许军喊道。 “这次完了,跳海也跳不成了。”王保振说。 “不,不好,他,他,他们要开枪了。”许军喊道。 我们急忙跑进船舱里,子弹像雨点一样追过来。 管红和夏小蕊惊叫着。 第316章 绳索 几艘船围堵住了我们的船。一梭子弹把驾驶舱打烂。 十几个兵拿着冲锋枪跳了上来。 我们举起手。 一个士兵用枪托砸了一下王保振的头,血从他耳边涌了出来。 我们被反绑,押上了大船。 看到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头,我心里一沉,这一次恐怕难有上次逃脱那么幸运了。 老头坐在一把白色椅子上,旁边有一个戴墨镜,头戴礼帽,穿花裤衩的男人。男人点头哈腰在给老头说话。 “这老头就是布朗。”哈尔曼低声说道。 一个守卫把夏小蕊和管红从我们身边拉开。 “呵呵啦!”另一个守卫喊道。“呵呵啦!” “什么意思?”我问。 “让我们跪下。”哈尔曼说着跪了下来。 有绳索从上空垂下来,守卫把绳索套在我们的脖子上。 “等一下,布朗!我是哈尔曼。”哈尔曼喊道。 老头咳嗽了一声,“你谁啊?” “我是哈尔曼,你的老朋友,我有重要事情向你汇报。”哈尔曼说。 “什么事,说吧。”老头剧烈的咳嗽着。 旁边穿大裤衩的男人,手拍着老头的后背,然后掏出手帕,给他接着痰。 “有粮,是李世双。”王保振说。 “你是说,那个穿裤衩的男的是李世双?”我说。 “他换个马甲,戴着蛤ma镜,我还是能认出他。”王保振说。 “是,是,是他,不,不错。”许军说。 “布朗老哥,我在梭梭岛发现了金矿,我正要赶着去见您,给您汇报这事,没想到这么巧,您来了。”哈尔曼说。 哈尔曼说完,老头又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感觉随时会一命呼呜。 穿花裤衩男子摘下墨镜,果然是李世双。他大步走到哈尔曼跟前,一脚踢在哈尔曼脸上,哈尔曼惨叫一声。 李世双看都没看我们,然后回到布朗身边,冲老头耳语着。 “好像那老头是他爹似的,这是认贼作父啊。”王保振说。 两个守卫扶着布朗进了船舱。 李世双戴上墨镜,冲守卫挥了一下手。 守卫把我们脖子上的绳索拿开,绳索升了上去。我们站了起来。 “老李,没想到遇到你啊。”我说。 李世双走到我跟前,摘下墨镜,“我们很熟吗?” “别开玩笑了,给那老头说一下,都是自己人。”我说道。 “自己人?你哪位呀?”李世双说。 “你他吗的别装了,赶快放开我们。”王保振说道。 李世双歪头看着王保振,“哎呦,额的娘啊,你的头都出血了,是不是很疼?” “行了,别装了。”王保振说。 “老,老李,孙,孙大黑呢?”许军说道,“还,还有,冷,冷波呢?” 李世双走到许军跟前,手用力连拍着许军的脸颊,“哎呦,你怎么说话结巴了?老大,你说呀。”李世双回头冲我和王保振说道,“孙大黑你们会看到的,他现在非常好非常好,身材也保持的不错,脾气性格也好,冷波他就很不好了,很糟糕。” “冷波他怎么了?”王保振说。 “他跳海了,从山崖上跳下去,一群鲨鱼追着他,好可怜啊。”李世双说,“他在和鲨鱼进行两千米的游泳比赛,结果呢,不出我所料,鲨鱼最后反超了冷波。” “保罗船长他们呢?”我问。 “他们全都去见马ke思和列/ning同志去了。”李世双说道。 “你怎么现在阴阳怪气的?”王保振说。 李世双冷冷地看了王保振一眼,又冷冷地看了看我。他冲守卫手一挥,“古拉沙拉!” 几个守卫过来,拽着我们的胳膊,把我们四个押下舷梯后,关进一个小屋里。“这李世双怎么变成这样了?整个一神经病。”王保振说。 “可能是故意的吧,他会救我们的。”我说。 “我怎么感觉,他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王保振说。 “他刚才救了我们,否则我们就被绞死了。”我说。 “这,这王八蛋,他,他,他打,打我。”许军说。 “哎,能活着比什么都好。”王保振说。 船颠簸着,我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还是在这间小屋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 我们被守卫拽出去,红彤彤的太阳映照着海面,这是一个迷人的黄昏。 船靠岸了。岸边竖立着十几个高高的大门柱,像橄榄球的球门,每个木框上都吊着一个死人,绳索套在脖子上,有的尸体干瘪瘪,随风摆荡着。 我们上了岸。 李世双指着一个悬吊在空中的尸体,“知道他是谁吗?” “谁?”我问。 “我在船上给你们说过呀,他就是孙大黑,每天都可以晒晒太阳,看看鸟,这日子多美啊。”李世双说。 “你把他吊死的?”王保振问。 “他想谋/fan,他这是反ge命zui,判了一个绞刑。”李世双冲一个守卫指了上面的尸体,示意他把尸体拉下来。 守卫很利索的爬上木柱,解下绳索,尸体从高空坠落下来,砸在地上,腿摔断了。 “我草,你动作能不能轻点,这是我老弟。”李世双训斥着这个守卫。 尸体已经干瘪,瘦小,看那张脸,还是可以分辨出这具尸体是孙大黑。我忽然想起李世双在船上说的话,他说,孙大黑非常好,身材保持不错,性格也好。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李世双踢了一脚孙大黑的尸体,背着手离开。 “老李,我们怎么办?”王保振喊道,“你不能丢下我们,你回来。” 李世双头也不回,越走越远。 “这,这狗,狗东西。”许军说道。 太阳沉了下去,我们被守卫押进了牢房。 “这小子认那个布朗当爹了。”王保振说道。 “认爹没问题,但不能把我们关在这里吧。”我说。 哈尔曼咳嗽了两声,“黄种中国人如果当了坏人,会比白人残暴一百倍。” “有这种说法?”王保振问。 “这是西方的谚语。”哈尔曼说道,“我小时候就听说过。” “中国的好人呢?”我问。 “中国的好人比白人好一百倍。”哈尔曼说。 “所以啊,白人还是最好不要欺负我们中国人。”王保振说,“一旦中国人变坏,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哈尔曼冲他伸出大拇指。 “我,我,我,感觉,我。”许军说道。 “我,我你个ji把?你想说什么?”王保振皱着眉头。 “我,我,我,我感觉,感觉。”许军脸色焦急。 “明白了,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王保振说。 “我,我,我。”许军说。 “闭嘴。”王保振冲他吼道。 许军咽了一口唾沫,“我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在坐牢。” “我靠,你说话不结巴了?”王保振说。 “我,我,我,我感觉。”许军接着说道。 “我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在坐牢。”我替他说道。“保振,他这话说得太好了。” “对,对对。”许军说。 “好个屁!”王保振手拍着铁栏杆,“如果让我蹲一辈子牢房,我他吗的会一头把自己撞死在墙上。” “撞,撞,撞死好。”许军说。 第317章 牢房 这牢房比一般的牢房大,一缕阳光从小窗户里斜射下来。破烂的水泥地,裂缝里长出小草,有蚂蚁成群结队忙碌着,排着队从一个裂隙进入到另一缝隙里。 两个守卫拿着冲锋枪在栏杆外徘徊着。我又饿又渴,希望守卫能拿点吃的来。“这个狗娘养的李世双,把我们关在这里就不管了,他什么玩意?”王保振发着牢骚,“吃得喝得都没有。” “早,早,早知道,我就,我就,就。”许军说话越来越费劲了。 “就弄死他是吧?”王保振说,“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弄死他呢?这小子太坏了,他太阴险了。” “我,我早,早想,想,弄,弄死他的。”许军说道,“李强没,没死那会,我,我差,差点杀,杀了他,不,不,不过,他,那,那时候,很积极。” “他杀人很积极是吧。”王保振说。 “对,对。”许军说,“他,他,他在鱿鱼船,船上,杀的人,最,最多。” “我还以为杀人最多的是冷波和孙大黑呢。”王保振说道。“这孙大黑死得真惨。” 说到孙大黑,我脑子突然出现他在复活节岛上的索非亚旅馆里,他跟一个叫玛利亚的老太太在桌子上肉搏的画面,桌子咯吱咯吱的响,孙大黑动作威猛,那肥硕的老太太换了个姿势,坐在他身上,孙大黑一点也不含糊,他双手托着一大坨肉,像强壮的装卸工人。 如今,孙大黑被悬挂在空中,像干瘪的腊肉,身体单薄,风一吹就会晃动。王保振肩膀碰了一下我的肩膀,“有粮,我怎么没看到艾米丽娅。” “她躲在船上?还是被打死了?”我说。 “我看到她跑进了下面的机舱里。”王保振说。“说不定现在她还在我们那艘船上。” “机舱就那么大点的空间,不会发现不了她吧,搞不好被打死了。”我说。 “要是艾米丽娅死了,你就难回蝙蝠岛了。”王保振说。 “保振,你说这李世双会不会故意演戏给卢图人看,他可能在想怎么救我们吧?”我说。 “但愿这狗日的,还有良心。”我说。 “有人来了。”哈尔曼说道。 有五个持枪守卫进来,两人拿着长铁链子。他们进来后,把我们四个拽起,然后用铁链把我们身体和双腿都绑在栏杆上。 有两个守卫把管红和夏小蕊押进牢房。 “有粮哥。”夏小蕊喊道。 我冲她点了点头。 一个守卫拿来一把带轮子的转椅进来,放在牢房中间。 “李世双呢?”王保振问。 “来了。”李世双人未到声音先到。 “你个狗日的,把我们绑起来,什么意思?”王保振说。 李世双进了牢房,他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手枪,他坐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们。 “放,放了我们吧。”许军说道。 李世双看着左轮手枪,他把装弹器打开,然后举起了给我们看,“看清楚没有,空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子弹,塞进弹孔里。 “你个狗日的,搞什么花样?”王保振说。 李世双把装弹器合上,然后手转了几圈装弹器,“这里有一颗子弹,我想试一下诸位的运气。” 一个守卫拿着黑布蒙上李世双的眼睛。 “老李,你要开枪杀我们?”我说道。“我们是兄弟。” “有粮老弟,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玩一个游戏。”李世双举起手枪对着我们,“我这椅子会转动几圈,枪指到谁,我就会轻轻扣动一下扳机,就一下,我想看看你们的运气如何?” “我靠,老李,你疯了?”王保振说,“你想杀我们?” “你他吗的能不能别这么多废话,我最讨厌你这大嘴巴,我希望这颗子弹能射进你个比嘴里。”李世双说道。 “双哥,别杀他们。”夏小蕊喊道。 “放心,小美女,我觉得他们的运气不会那么差的。”李世双说,“你的有粮哥,那可是命大福大,对了,还有许军,也是命好。” “求你了双哥,别杀他们。”管红说。 “我从来都不想杀谁,我向来就心底善良,我只是想玩个游戏。”李世双回了一下头,重新伸直胳膊举起枪。 守卫用力转动着他身下的轮椅。 轮椅转了五六圈,停了下来。手枪指着我和许军之间。 守卫把李世双的眼罩取下来。 “这枪对着谁了?”李世双举着枪站了起来。 王保振歪着头看了看,“没有对着人。” “胡说。”李世双举着枪朝我和许军走过来。 李世双的枪直接对着许军的太阳穴。 “我,我,我草,你,你这,这枪,拐,拐了。”许军说道。 “去你娘个狗比。”李世双骂道,“有粮,你说说,我这枪有没有拐弯?” “老李,你不能开枪,许军也是你的结拜兄弟。”我说。 “什么结拜兄弟?许军他娘的早就想杀我了,有粮,你不知道,在船上,有一天夜里,他拿着枪对着我的太阳穴,你猜他有没有开枪?”李世双说。 “他要是开枪,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了。”王保振说。 “好,许军你说吧,那天夜里你拿着枪就这么对着我的太阳穴,你有没有扣动扳机?”李世双手枪用力顶着许军的太阳穴,“你他妈的给我说实话。” “没,没错,那天夜里你很走运,我,我是扣,扣扳机了,子弹卡,卡住了。”许军说道。 “王保振,你个王八蛋,你听清楚没有?在船上我的命就没了,我就是鬼了。”李世双说。 “这什么时候的事?”我说。“不会是在鱿鱼船上,那时候没枪。 “在鱿鱼船上,他就想拿刀捅我了。”王保振说。 “好,好吧,你,你开,开枪吧。”许军说,“我,我,我认命了。” 李世双扣动扳机,只听咔嚓一声,空子弹。 我喘了一口气。 李世双看了看枪管,“我日,子弹卡住了?” “你已经开过枪了,你们扯平了。”王保振说。 李世双又把枪顶在许军太阳穴上。 “你已经打过一枪。”我说,“你不能再开枪了。” “有粮,我可没有说只打一枪。”李世双说道。 李世双又扣动扳机,咔嚓一声,子弹依旧是空的。 许军额头上冒出汗来。 “已经两枪了。”王保振说。“这就是命。” “我要见布朗。”哈尔曼说道。“我要见布朗。” 李世双抬手对着哈尔曼就是一枪,一声脆响,子弹打在哈尔曼脸颊旁的铁栏杆上,火星四溅。 李世双看了看冒着热气的枪管,又看了看许军。 “双哥,你和许军的恩怨这次算了结了,你放了我们吧。”王保振说。 “放了你们?我当不了这个家。”李世双说。 “老李,我们都是自己人啊,我们都是兄弟。”我说道。“我们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老阎,邓家全,小豆芽,陈小伟和杨珍妮都死了,孙大黑现在也死了,冷波喂鲨鱼了,就剩我们这几个人了。” 李世双抬手摸了摸自己半边脸,转身走出了牢房。 夏小蕊和管红被押了出去。 牢门关上了。 “这狗日的,什么玩意,把我们绑在这又不管了。”王保振说。 “许军真是命大。”我说。 许军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第318章 鸡腿 牢房里弥漫着一股骚味。 “许军,你是不是尿了?”王保振问。 许军还是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没事吧,你没事吧?”我问。 许军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道,“还没死呢。” 牢房的门开了,两个守卫抬着两个小方桌,放在我们跟前。 又有两个守卫拿着托盘过来,上面有两盘子鸡腿,四大杯子牛奶,还有面包,都放在桌子上。 守卫把我们的手铐打开,只保留腰上一根铁链,铁链绑在栏杆上,这样我们就可以靠着栏杆慢慢坐下来。 许军抓起一只鸡腿,大口咬了起来。 我要去拿鸡腿,王保振按住了我的手腕。 “不能吃?”我说。 “我怀疑这些食物有毒。”王保振说。 许军看了一眼王保振,又看了看手里的鸡腿,咬了一大口。 哈尔曼也没有动手吃食物,看着许军吃。 许军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然后又拿起面包吃了起来。 哈尔曼慢慢拿起面包,撕了一小块,闻了闻,然后放进嘴里。 “看上去没事。”我说。 “没事就好。”王保振拿起鸡腿咬了一口。 我喝了一口牛奶,又香又甜,我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许军突然呕吐了起来,他把刚才吃的全都吐了出来。 “我靠。”王保振看了看手的鸡腿骨。 “为什么吐啊?”我问。 “恶,恶心。”许军说。 “你没中毒吧?”王保振问。 许军没搭理王保振,拿起面包吃了起来。 哈尔曼大口大口吃着鸡腿,吃得津津有味。 “应该没事。”我咬了一小口鸡腿肉。 “做个饱死鬼吧。”王保振说。 “如果他们没有下毒,这吃得还真不错。”我说。 “是不是李世双特别关照的?”王保振说。 “应该是的。”我说道,“毕竟我们都是一起亡命天涯的兄弟。” “这么看来,老李还算有良心。”王保振说。 吃饱喝足后,守卫把方桌撤了,给我们戴上手铐。 过了一会,守卫搬来四个小单人床,每个床上放了一个毛毯。 守卫把我们腰上的铁链打开,锁门出去。 我们躺上床后,灯很快就熄灭了。 “还给我们床睡?这也是老李安排的?”王保振说。 “肯定是他了,让我们吃得好,睡得好,他还是把我们当自己兄弟。”我说。 “有粮,我怎么感觉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吃好喝好,不会要送我们上路吧?”王保振说。 “明天一早上路?”我说。 “半夜上路吧,我听说枪毙杀人犯都是半夜拉出去打靶的。” “不至于吧,老李和我们没有深仇大恨,再说,他和许军的事也了结了。”我说。 “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想再多也没用,我们的命都被别人捏在手里,吃饱喝足再死也不错了。”我说。 “你说的也是。” 夜里做梦,梦到自己被绑在火箭上,有人拿着烟头点火,火箭一下喷上去了,火箭很快冲破了云层,我低头一看,后面还有一个火箭,个头更大,这火箭是来追我的,后面的火箭越飞越快,我大叫一声:我日。” 我坐的火箭突然掉头朝下,直奔太平洋,海上漂着一个小船,船上坐着宁程程,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孩,我大叫着冲进海里,一直冲到海底,然后我就朝上游去,但怎么都游不到海面上。 有人拍着我的脸,我睁开眼,看到是王保振。 “干嘛?”我问。 “你他妈的真能睡,这都快中午了。”王保振说。 我坐起来,看到许军不在屋里。 “哎,许军呢?”我问。 “死了,昨天半夜死了。”王保振说。 “死了?不会吧?病死的?” 王保振挠了挠眉梢,“早上,许军发高烧,被守卫抬出去了,没死,不过看样子离死也不远了。” “他身体越来越差了,比以前瘦多了。”我说。 “昨天晚上这么好的饭菜,他都吃不下去。”王保振说。“他这病,看上去病得不轻,弄不好这次真就和我们永别了。” “希望他能ting过来。”我说。 守卫打开门,把我和王保振拽出去。 “不会送我们上路吧。”王保振说。 “上路也好,再也不用折腾了,就此长眠吧。”我说。 守卫押着我们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不少戴手铐的人,有白人,有黑人,他们都看着我和王保振。 穿过院子,进了一扇铁门,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到尽头,又有铁门。开门进去,拐了一个弯后,进入一间屋里。 屋里有两个矮桌,门口的矮桌腿上有铁栏,守卫让我们坐在矮桌后面,然后把矮桌上的铁链锁在我们脚脖子上。 守卫打开我们的手铐后,他们出了门。 靠近窗户的地方也有一个矮桌,矮桌右墙边有一扇门。 “把我们拴在这里干嘛?”王保振说。 侧门开了,李世双推门进来,他依旧穿着花裤衩,坐在另一个矮桌后面。 他双手击掌。 我们身后的门,有四个人进来,拿着托盘,上面是丰盛的食物,他们分别把食物放在两个矮桌上。 食物摆放后,这几个人便出去了。 “老李啊,你现在混得不错,感觉像这里的王一样。”王保振说。 “你们俩别客气,开吃吧。”李世双说。“这鱼翅很新鲜。” “什么时候放了我们俩?”我说。 “有粮,放你们走,我真不敢提,我怕一提这事,你们就掉脑袋了,你能明白吗?”李世双说。“这事不能急,我们是兄弟,我当然会帮你们的。” “老李,就这么一直关我们吗?我们也可以像你一样为卢图人效劳。”王保振说。 “你这么想就对了,不过没那么简单。”李世双说。 “老李,我们那天跳海后,你是怎么就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的?”我说。 “说来也巧,这岛主得了重病,快要死了,我呢,会一点中医,保振是知道的,那天,我被拉去枪毙,临死前,我就给守卫说我会看病,能治好岛主的病,守卫就给岛主传话了,当然了,死马全当活马医,我就弄了一个偏方,哎,就这么巧,布朗吃完我的药方后,病好了。”李世双说。“这就是命啊。” “那你真是幸运。”王保振说。“孙大黑是怎么死的?” “他和冷波越狱,被抓了,然后被绞死了,不,冷波跑出去了,跑上山崖,他从山崖上跳海里去了,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哎,你们吃,尽管吃。”李世双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李世双出了屋。 “看来冷波很可能没死。”我说。 “有粮,我现在对老李说的活,不太相信。”王保振说。“我总觉得他在搞什么阴谋。” “搞什么阴谋?就算搞阴谋,我们是兄弟,把我们放出去,一起搞呀,他肯定需要我们。”我说。 “有粮,没那么简单,这人很阴毒的。”王保振说。 “你想多了。”我说道。 第319章 队列 “吃啊,有粮,有鱼翅还有海参,麻痹的,吃得真好。”王保振说。 “没听说过坐牢还有这么好的待遇。”我说,“老李,对我们还是不错的。” 李世双从外面进来。 “多吃啊,吃饱了回去睡觉。”李世双说。“给你们说个好消息。” “要放我们了?”王保振说。 “不是,有个叫菲勒的白人来岛上了,他和岛主布朗有过多年合作,他这次上岛来,想挑选五六个人带走,带去新西兰。”李世双说。 “带我们俩去新西兰?”我说。 “你们俩能不能去,我说了不算,菲勒他要挑选年轻的,身体好的,你们很有希望,许军这样的就算了。”李世双说。 “他带人去新西兰做什么?”王保振说。 “据说他有个很大的庄园,需要人手。”李世双说。 “明白了,你把我们卖给这个菲勒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他的奴隶了,不去。”王保振说。 “不去?保振啊,在这里就是个死?这岛主喜怒无常,你们也是知道的,孙大黑就是个例子,我是为你们好。”李世双冲我们竖起一只食指,“活着最重要,当奴隶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听主人的话,最起码还能活着,衣食无忧。” “我愿意去,在这里不知道哪天就被吊死了。”我说。 “是啊,别看我今天有吃有喝,明天说不定,就和你们蹲牢房了。”李世双说。“古人有句话说,伴君如伴虎啊,我现在天天睡觉不踏实。” “菲勒这个人怎么样?你见过他了?”王保振说。 “是个不错的白人,四十多岁,听说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当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反正呢,这是一个机会,希望你们能走好运,明天他就来挑选人,你们好好养养精神。”李世双说,“哎,接着吃啊。” “吃得差不多了。”王保振说,“管红和夏小蕊怎么样?” “这你们放心,有我在,她们就不会在这里被人欺负。”李世双说。“对了有粮,管红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你说。” “她要我告诉你,不要相信任何人。”李世双说。 “她这话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给有粮说这个?”王保振问。 “提醒你吧,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了,当然,当坏人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得更久,这个我就不多说了。”李世双说,“管红和夏小蕊都很关心你,你小子很有女人缘。” “带我谢谢她了,如果被选上,去了新西兰,估计以后就很难见到管红和夏小蕊了。”我说。 “是啊,我们兄弟一场,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事,真不容易。”李世双说,“总之,活下去最重要。” “许军怎么样?”我问。 “吃了点药,烧退了,送回牢房了。”李世双说。 “你还恨他吗?”王保振问。 “算是和他扯平了,我看他这身子骨很虚,脑子不如从前了,也没多少日子了。”李世双说,“吃饱了,我就让人送你们回去。” “好吧,老李,你保重。”我说。 李世双让人把我们送回牢房。 许军躺在角落里,哈尔曼啃着面包。 “你们吃过了?”哈尔曼说。 “吃饱喝足了。”王保振说,“只给你面包吃?” “是啊,这面包很硬,咬着很费劲,像是冷库里拿出来的。”哈尔曼说。 我走过去摸了摸许军的头,发现他都还是有点热。 “你,你们去,去哪了?”许军说。“我,我,我以为,再,再,再也见,见不到了。” “明天可能就见不到我们俩了。”王保振说。 “要,要,要去,去哪?”许军问。 “你好好休息吧,这会感觉怎么样?”我问。 “我,我,我,我。”许军嘴唇哆嗦着。 “别说了。”王保振扭头看着我,“有粮,以前许军身体多棒啊,现在成病秧子了。” “都是上那个袋狮岛,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他去。”我说。 “说来都是管红的错,她存心想害死许军,那老阎不是被她玩死了吗?” “说这些也没用了,希望他病赶快好。”我说。 “我睡了,吃饱了就想睡。”王保振说,“你也休息吧,希望我们能选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半夜里醒来,看到许军歪在我身边,我把他放好,给他盖上毛毯。 早上听到鸡叫声,这很新鲜。 看守给我们送来牛奶和面包。面包是软的,哈尔曼迫不及待大口咬着面包。 我给许军喂了一点面包,又给他喝了点牛奶,不料他还是吐了。 看守把我和王保振带出牢房。 走进大院里,阳光很刺眼,院子里有二十多个犯人,排成两队,看守把我们放在第一排。 我看到李世双和八个高大的白人站在一起,还有一个女的手里拿着皮鞭。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马靴,一身戎装,他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巡视着我们,看来这人就是菲勒了。 他走到一个黑人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招手让他朝前走两步。黑人走了两步,出了队列。 菲勒又挑上了一个白人和一个棕色皮肤的人。我心里忽然紧张起来,李世双说,菲勒选五六个人,他现在已经选三个了。我扭头看到王保振昂着头ting着胸,看上去很精神。 费勒停留在我和王保振跟前,他用拳头,砸了一下王保振的胸口,王保振微微晃悠了一下身子。菲勒招手让王保振出列。 王保振面带微笑,走出队列。 菲勒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着我。我心里忐忑不安。 他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后,我心里无比失望,这要和王保振永别了。 菲勒走到了第二排,挑选了一个黑人后,回到那几个白人中间。 有个白人伸出手指着我。 菲勒走过来,让我出列。 我喘了一口气,看来运气还不错。 我们六个被带走,押上了船。 一个白人给我们六个人,每人一杯牛奶。 喝着热乎乎的牛奶,看着船渐渐离开卢图人的地狱之岛,我心里如释重负,一下轻松了很多。 “不知道那边怎么样?”王保振说。 “不管怎么样?总比呆在卢图人的岛好吧。”我说。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庄园,奴隶?我感觉像活在黑暗的中世纪。”王保振说。 船上突然响起了音乐,这音乐很熟悉。 “什么曲子?”我说。 “你不是听过吗?这是拉德斯基进行曲啊。”王保振说,“感觉这曲子就像幽魂一样跟着我们了。” “你怎么有这种感觉?”我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两天心里特别不踏实,有粮,你看外面。” 两个白人在擦枪,那两把枪很厚重,不是普通的冲锋枪,看上去火力威猛,有一个白人抱着一个火箭筒进来,坐在我们对面,他用布擦着火箭筒,不时看着我们。 “我怎么感觉他们这种装备,像是要带我们去战场。”王保振说,“农场?庄园?李世双这狗日的,不会骗我们吧?” “已经上船了,我们的命都不属于我们了。”我说。“听天由命吧。” 第320章 猎物 拉德斯基进行曲声音小了许多。 擦火箭筒的那个白人,问坐在他对面的带手铐的白人,“哈罗,怎么称呼你?我叫威廉,你呢?” “我叫鲍勃。”他说着抬起双手,用手铐蹭了一下脸颊。 “很好,鲍勃,你是哪里人?”威廉问道。 “我叫鲍勃。”他继续说道。 “你是哪里人?”威廉接着问。 “鲍勃!我是鲍勃!鲍勃!”他冲威廉吼了两声。 威廉盯着鲍勃看了七八秒,不再说话了,继续拿布擦着火箭筒。我看了看鲍勃,他眼神呆滞,嘴角流着口水,看上去他精神不太正常。 “你好,威廉,我是科尔。”一个肌肉发达的黑人说道,“请问,能不能把我们的手铐打开,听说那个叫菲勒的老板把我们几个买了,我想,我们几个现在可以为他做点什么。” 威廉冲这个黑人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们都是守规矩的人。”科尔说道。 一股咖啡的香味飘过来,菲勒端着一个茶杯,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白色衬衣,灰色马甲,“威廉,他说什么?” “他说他不想带手铐。”威廉说道。 “会把你们手铐打开的。”菲勒说着用小勺搅拌着咖啡。 “菲勒先生,我是说我现在可以为您效劳,因此,您可以现在把我们的手铐打开,我不会逃跑的。” 菲勒没有说话,用小勺继续搅拌着咖啡, “有鸟飞过来。”在舱外擦枪的白人冲菲勒说道,并递给他一只长枪。。 菲勒放下咖啡杯,拿起长枪,冲一群飞鸟连开五枪。 砰砰砰砰砰,有三只海鸟坠落进海里。 菲勒放下枪,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小口。 威廉冲他伸出大拇指。 “非常棒。”科尔也伸出大拇指。 船上唯一的女子走进来,她穿着一条破烂的牛仔裤,上身是白色蕾丝衬衣,拿着一只手枪,她拿枪的手搭在菲勒的肩膀上,眉梢抖动,看着他。 船颠簸了一下,像是碰到什么东西,女人重心不稳,靠在菲勒的身上。 菲勒手揽着女人的腰出了船舱。 “发生什么了?”有人在外面高喊着。 “船撞到了一只死去的鲨鱼。”有人说道。 威廉也出了船舱,屋里只剩下我们六个奴隶,科尔吹起了口哨,看上去他心情不错。王保振头靠着铁皮柜闭目养神。 一切都是未知的旅程,看上去这些男女似乎是来岛上度假的。 我朝窗外望去,发现船舷右前方有一个小岛,而船正要朝岛的方向开去。 我拍了一下王保振的肚子,他看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 “前面有一个小岛。”我说。 “知道了。”王保振依旧闭着眼睛。 “感觉这船要登陆这个岛。”我说。 王保振睁开眼,扭头朝窗外看去,“还真是的,上这个岛干嘛?是要去打猎吗?” “谁知道?感觉这些人像是游山玩水来度假的。”我说。 船渐渐靠了岸,威廉招呼我们下船。 下了船,才发觉这有一个人工修建的码头。岸边都是各种形状的石头。菲勒抱着一把重机枪站在一块大岩石上,神情威严。 “都坐下。”菲勒冲我们喊道。 我们都坐在石头上。威廉走过来,手里拿着几个金属半环形的东西,他走到科尔旁边,让他伸出脚。 科尔把脚伸出来,咔嚓一声,威廉把金属环扣在科尔的脚脖子上。 我们六个人,每只脚上都戴上了金属环。 我抬起头,看到几只冷冰冰的枪口对着我们。 “有粮,我感觉不对劲。”王保振说。 “为什么给我们戴这种东西?”我说。 “别说了。”王保振看了看拿枪的白人。 威廉让我们全部站起来,朝树林那边走。 走了三十多米后,发觉菲勒他们没有跟过来。 “继续朝前走。”菲勒冲我们大喊道。 又走了三十多米,我们离小树林越来越近了。科尔突然跑了起来。 “有粮,快跑!”王保振喊道。 这时身后响起了枪声。 我们拼命的朝小树林里跑去。 当我跑进小树林时,突然被一个藤条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我扭头看到鲍勃朝我这边跑来,突然他一下栽倒在我身边,一股鲜血喷在我的脸上,我擦了一下眼睛上的血,再看鲍勃,发现他半个脑袋没了,石头上有白色的脑浆。 砰砰砰砰的枪声打在岩石上冒出火星。 “有粮,快起来。”王保振拉着我。 我爬起来,跟着王保振继续朝前跑,穿过一片丛林,跳下一个山坡后,枪声没那么密集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说。 “我靠,他们这些狗日的,把我们当猎物了。”王保振说。 “怎么会这样?”我说。 “他妈的,我们是被李世双这杂种给卖了。” “现在去哪?”我问。 “朝山上爬。”我说。 “没看到前面有山。”我说。 “看不到山,我们就很容易迷路,搞不好要是走回去,必死无疑,别停,继续跑。” “靠,这些白人都是畜生,把我们当动物打。”我说。 跑了十几分钟后,看到了前面有一座大山。 “真是天助我们,爬上去看看。”王保振说。 我和王保振爬到半山腰上,突然一架直升飞机飞过来。 “快,快藏起来。”我跳进草丛里。 王保振也跟着跳了进来。 直升飞机很快飞了过去。 “这是卢图人的飞机,肯定是来搜索我们的。”王保振说。 “这些白人给我们脚上戴的金属环是跟踪器吧?”我说。 “没错,就是跟踪器。”王保振说。“先找个石头,把这玩意给砸了。” 我捡了一块石头,用力砸着金属环,砸了十几下,金属环完好无损。 “这什么玩意?根本砸不动。”我说。 王保振也用石头砸了一会,“他奶奶的,这玩意太硬了,和金刚钻一样,这东西要是弄不下来,我们就完了,去哪都会被人知道的。” “这是天要亡我们吗?”我说。“这老天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 “先爬上山看看,看看这岛什么地形,有多大。”王保振说。 身后不时传来枪声,我和王保振爬上了山顶,这岛不小,群山环绕,大部分都被茂盛的森林覆盖,山崖下面就是大海。 “没路可走了,只能从这山崖下去了。”我说。 “好,下面是大海,我们藏在水里,或许这金属环就会失效。”王保振说。 山崖陡峭,我和王保振小心翼翼朝下走,天已近黄昏了,一抹阳光,把山崖和海水染成金黄色。 下到山崖底部,发现靠海的山坡下,被金属丝网拦住了,长长的金属丝网把山崖和大海隔离了。 “有粮,你看丝网上的那些死鸟,全都被烧焦了,”王保振说,“这很可能是一个电网,只要碰一下金属丝就会被电死,看上去,这个岛都被这种电网给围住了。” “那么说,我们就是笼子里的鸟了?”。 第321章 锯条 电网外面伸出一个个三角头,全都是毒蛇,盯着我们。 一只羽毛五彩斑斓的小鸟落在电网里面,和毒蛇不到半米的距离。 面对毒蛇小鸟熟视无睹,昂首ting胸,迈着步子向前,毒蛇的三角蛇头紧跟着它。 小鸟朝前走,毒蛇朝前跟,小鸟停下,转身朝后走,毒蛇也朝后。 小鸟倏地一下飞走了,毒蛇仰望着天空,似乎在哀叹着。 “就是过了电网也没用,全都是毒蛇。”我说。 “人为什么不能长翅膀?要是我们有翅膀就好了。”王保振说。 “长翅膀有什么用,你没看到直升飞机吗?你有直升机飞得快,有子弹飞得快?” 王保振歪着头看着我,“你心态不对。” “什么心态不心态的?我们都快要死的人了,死神已经给我们倒计时了。”我说。 砰砰砰砰!几声枪响。 我抬头朝山崖上看去,一声惨叫,一个人从山崖上摔落下来。 几秒钟后,这人摔在石堆里,骨头和血肉七零八落。 “是黑人,又死了一个,六个人,已经死两个了。”王保振说。“我们快跑吧。” 跑了二十分钟后,我已经气喘吁吁,回头看到王保振累得手扶着大石头喘息着。 “有粮,你的头上有一个山洞。” 我抬起头,果然有一个山洞。我爬到洞口,里面漆黑一片,似乎随时都会有猛兽从里面冲出来,我从地上拿起一块大石头,用来防身。 王保振爬了上来。 “这山洞能进吗?”我说。 “最好别进,他们要是发现我们进了这山洞,那就是死路一条。” “如果有枪就好了,我们进去后,他们也不敢进去。”我说。 “从洞里出不来,我们不就饿死在里面了?你什么脑子?”王保振低头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凑过去看。 “我草,这是老天在帮助我们。”王保振手里拿着一个长锯条。 “运气不错,来,先给我锯断这个金属环。”我说。 “好,伸脚过来。” 王保振低头给我锯着脚环。 “怎么样了?”我问。 “这锯条真好用,进去了,原来这金属环是怕锯条啊。” “断了吗?” 王保振拿起锯条看了看,“我草,锯齿没了。” “金属环断了?”我问。 王保振趴在我脚边,用嘴吹着金属环,“完美,太完美了。” “什么完美?” “这金属环,连上面的漆都没掉。”王保振说。“真让我不幸说中了,这金属环是金刚钻做的,或者是别的稀有金属,太硬了。” “这玩意里面藏着跟踪器?”我说,“这也太高科技了。” “我们死定了。”王保振把锯条扔下去,“这里不可久留,我们朝前面走。” 从山洞口下来,直升机飞了过来,悬在头顶,我们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上面有人拿着枪朝下对着我们,探照灯的光柱把我们罩住,巨大的气流,把我的头发吹得竖了起来。 我和王保振举起手来。 直升飞机停了两分钟不到,突然拉升飞走了。 我跪在地上,王保振也跪下来。 “什么意思?”王保振说,“他们为什么不杀我们?” “不知道,难道是想多玩我们一会?”我说。 “这是卢图人的直升飞机,应该是他们不参与游戏,只负责侦查,给那些白人提供情报。”王保振说。 “看来是的。”我说。 “赶快跑吧,那些白人很快就要到了。” 我和王保振一口起跑了大约七八里路。 王保振实在跑不动了,躺倒在草丛里。 “怎么不跑了?”我问。 “能跑哪去?我们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两条腿动物。”王保振说,“横竖都是个死。” “那些白人会追过来的。”我拉着王保振的胳膊。 “有粮,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我又饿又渴,我不想活了,让他们爆我的头吧,你快跑,能多活一会也好。” “算了,要死就死在一起吧。”我说。 王保振握着我的手,“有粮,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认识你,就算现在死了,我也值了,我们一起风雨同舟,可以说是枪林弹雨,九死一生,能活到今天,我也满足了。” “别他妈的说了,我还不想死。”我说。 “老天无眼,非得让我们这么善良的人走上绝路。”王保振说,“为什么不让这些追我们的孙子去死?他们才是人渣,一群疯子,把我们当猎物。有粮,我有一个想法,我宁愿被电死,也不想死在枪下被他们弄死,如果他们来了,我就冲上电网。” “我想弄死他们,弄死一个算一个。”我说。 “我们赤手空拳。”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我们以前关在牢房里,不也出来了?”我说道,“保振,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我们不能放弃,要是许军,孙大黑在这里,就不怕他们了。” “许军现在都病成这个样了,孙大黑也被绞死了,我们一个都逃不过被杀的命运。”王保振说,“这次,我真的认命了。” “是那条鱿鱼船改变了我们的命运。”我说。 “对,要是说起来,还是他妈的许军改变了我们的命运。”王保振手拍着草地。 “李强应该也算一个,这两个人太冲动了,不该劫持鱿鱼船,想想,我们这些人死了就算了,但杨珍妮不该死啊,她是无辜的。”我说。 “李世双这个狗东西,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还要送我们上路,什么庄园?农场,新西兰?去他吗的,我说过吧,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王保振说,“这小子太阴毒了,管红肯定知道我们有危险,所以才带话给你。” “或许李世双真不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呢,他也被蒙在鼓里呢?” “不可能,为什么他让我们前两天吃好喝好?他是怕我们选不上。”王保振说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的,他比毒蛇还毒,我觉得孙大黑很可能就是被他弄死的。”......... 第322章 金属环 繁星闪烁,月儿弯弯,或许这是此生最后一次看夜空了。 “有粮,你说人有灵魂吗?” “希望有。” “我们还活着吗?”王保振接着问。 “你他吗的问题真多,我是又饿又累,我想在这里睡上一百万年,永远没有人打扰我。” “等你睁开眼后,会发现一杆枪顶着你的额头。”王保振说。 “闭嘴。” 我突然看到脚上的金属环发出绿莹莹的光,我抬起脚给王保振看。 “这是跟踪器在发信号。”王保振说。 我抓起一把土,把金属环盖上,“这样行吗?” “没用的。”王保振说,“你就是把自己埋在地里都没用。” 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隆声。很快直升飞机出现在几百米的空旷处。 直升机飞得很低,探照灯来回扫着草地和树林。 “为毛不飞过来?”王保振说道。 “闭嘴。” 直升飞机朝我们这边移动,飞到距离我们五十米的地方后,升空飞走了。 有枪声传来,听这枪声,感觉离我们很远。 “看来是发现科尔了,再追他们。”王保振说。 “希望我们今晚能睡个好觉。” “我睡不着,我是饥肠辘辘。”王保振说。 忽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到没有?是不是白人追过来了?”我拿起石头。 王保振坐起来看了看,“是动物,好像是一只鹿。” “这儿还有鹿?” “鹿儿,鹿儿,过来吧,让爷咬两口。”王保振说。 “你真是饿疯了。” “你睡吧,我给你放哨。”王保振说,“如果他们追过来,我一拍你屁股,你立刻就跑,我来拦住他们,我是跑不动了。” “好,那我睡了。”我说。 我沉沉睡去,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骑在一头大象背上,几个白人追过来,子弹打在大象的屁股上,菲勒对着大象发射火箭筒。大象怒了,掉头冲过去,白人一个个被大象踩死了。大象背着我来到一条小河边,它低下头喝水,呼噜呼噜喝起水来没完没了,喝水的声音还特别大,我回头朝大象屁股看,它屁股有一个大窟窿,水从窟窿里涌出来,我一惊,从大象背上摔下来。 我睁开眼,看到王保振睡得很死,呼噜声震天响。 我用脚蹬着他的身体,让他侧着身子,呼噜声停了。 我不敢再睡了,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四周只有虫儿在低吟浅唱。 天亮了,一群鸟飞在离我们不到十米的草地上觅食。 王保振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围,“我草,我们还活着,又多活了一天。” “昨夜我们很幸运。” “有粮,你知道夜里我梦到谁了吗?梦到陈小伟了,就是那晚,他被一只长矛穿透了身体。” “死得很惨。”我叹息着。 “你觉得我这梦是不是有问题?重要的不是梦到陈小伟。”王保振说。 “什么意思?” “我梦到长矛了,长矛,这是兵器啊。”王保振说。 “你的意思,我们也做个长矛?”我问。 “对啊,这里到处都是树,做个长矛很容易,再用石头削矛头。” “不错,你这个梦很有价值。”我说。“做几个长矛,就可以反击那些白人了。” “对,我们现在就动手制作兵器。”王保振兴奋的说道。 我和王保振爬出草地,然后猫着腰进了树林里。 王保振突然停在了一块大石头跟前。 “怎么了?”我问。 “这石头上五个锯条,有两个已经没有锯齿了,有两根还是新锯条。” “锯条也没用,又锯不开金属环。”我说。 “奇怪,为什么岛上会有这么多小锯条呢?” “这谁知道?这些小锯条可以帮我们锯些粗树枝,这样我们就能很快制作长矛了。”我说。 “那么说,这也是老天帮我们了。”王保振说。 用锯条很快就锯断了两根粗树枝,再用锯条朝下锯,用锋利的石头打磨矛头,很快两根长矛就弄好了。索性又做了两根。 “总算有个可以反击的兵器了。”我说。 “走吧,我们上山,最好在他们发现我们之前,我们先发现他们。”王保振说。 爬到半山腰,发现好像有个人坐靠在大石旁边,我和王保振迅速趴下来,然后绕到石头后面。 王保振朝这个人左边丢下一块石头,这人依旧纹丝不动。 我突然看到他脚上的金属环。 我拿起长矛对着他,然后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这是一具坐靠在石头边的死尸,戴着一顶帽子,大腿有白骨露出来,肋骨断了几根,胸口有两个大窟窿,我拿长矛挑掉他的帽子,头已经成了骷髅,有虫子在骨头洞里爬行着。 “看来白人玩这游戏已经很久了。”王保振说。 我看到这个死尸脚边有一个生锈的锯条,“到处都是锯条。” “是啊,这锯条好像没什么用?”王保振皱着眉,挠了挠额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锯条呢?” “看吧,这人死了以后,金属环还在脚上。”我说。 “是啊,为什么那些白人,不拿走这个金属环呢?按理说,这样的金属环可不便宜。” “那些人一看就是有钱人,这点小钱不算什么。”我说。 “为富不仁啊。” “他们是一群杀人犯。”我说道。 “走吧,这里不能久留。”王保振说。 爬到山顶,突然直升飞机在另一个山头上出现,很快朝我们这里飞过来。 “保振,快跑,不能让他们发现了。” 我和王保振慌忙朝下跑,发现坡下有个凹处,我们跳了下去。 感觉自己砸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我突然看到大腿下面,是一张人脸,这人居然是科尔。 科尔把我的腿拿开,“是你们呀。” “你还没死?”王保振说。 “吓死我了。”科尔说。 “昨天夜里你就藏在这里?”我问。 “是的。”科尔说。 “还有一个人呢?”王保振问。 “我想,他昨天夜里被打死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科尔问道。 “这还不明白?我们是这些白人的猎物,他们以打死我们为乐。”王保振说。 “草他妈的。”科尔骂道。 直升飞机飞过了我们头顶。 第323章 抓阄 一阵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我们的恐慌。 “你们看这是什么?”科尔从身后拿出一把小钢锯。 “从哪找到的?”王保振问。 “那边树下。”科尔指着坡下一个小树。 王保振看了一眼科尔脚腕上的金属环,“你没弄断吗?” 科尔摇了摇头,把钢锯递给王保振。 王保振拿着钢锯划拉一会,也锯不断金属环。 “为什么岛上有这些锯条,钢锯?”我说,“难道这里有工厂?” “是很奇怪啊。”王保振说。 “我们怎么办?”科尔问道。 “科尔,给你一个长矛,你走那边。”王保振说。“我们分开走。” “不,不,我们不应该分开。”科尔说道。“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对付恶魔。” 王保振摇了摇头,“我们三个在一起,我们的金属环会给他们发出信息,他们找我们就容易了,一旦包围我们,我们就全完了,如果我们分开,他们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我觉得我们三个人都要分开。” “保振,我不同意分开。”我说,“如果我们三个人分散开,去了三个不同的方向,他们也同样很轻易就找到我们,你想啊,他们集中对付一个人,是不是很容易,以多击少,六七个人围追一个,然后打死了一个,再去找第二个人。” “你说的也有道理。”王保振说。“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这是最大的问题。” “是啊,如果我们在暗处就好了。”我说。 科尔做一个开枪的姿势,“打他们。” “要先抢到一把枪。”王保振说,“有粮,你刚才说得非常好,以多击少,如果我们三个袭击一个人,这样把握就很大,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脚上的金属环,如果能把金属环弄下来,我们就可以给他们拼一拼。 “用钢锯都锯不断,除非把脚砍下来。”我说。 “砍下脚还不是一样死?”王保振说。“怎么能偷袭他们,又不被他们发现呢?” 我从地上捡起三个小石子,“这个大点的石子是科尔,这个圆形的是你,我是这个方形石子,我们三个都在一起,如果科尔,和我们保持一段的距离呢?”我把大石子放远一点。“你看,如果我们俩和科尔保持一段的距离呢?” “保持距离?就是说我们和科尔是有呼应的。”王保振手指拨了一下科尔的大石子,“如果白人袭击科尔,我们就去支援对吧?但是有用吗?白人有枪呀。” “保振,如果我们找一个有利的地形呢?”我说,“比如,我们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白人不容易发现我们,而我们把科尔作为诱饵,当白人发现科尔后就去追他,而科尔也发现了那些白人,科尔就朝我们这边跑,白人一路追过来。” “白人追科尔,我们埋伏在路上,等科尔跑过去,白人离我们近了,或者白人也跑过去,我们就可以在背后用长矛袭击这些白人。”王保振说。 “对,就是这个战术,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虽然有点冒险,但成功的希望还是有的。”我说。 “有粮,你他妈的真聪明。”王保振拍着我的肩膀,“是不是和你以前当兵有关系?” “当兵时有过战术训练,但这种战术是没有的,这是我突然想到的。”我说。“我们必须得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 “好,那我就把这个诱敌的战术告诉科尔。”王保振说。 王保振把我说的战术告诉了科尔,科尔也听懂了,也赞成这个战术,但是,他拒绝当诱饵。 “问他会扔长矛吗?”我说。 王保振拿起长矛冲他比划着,并告诉他,我们很擅长扔长矛。 “他说什么?”我问。 “他说,他以前是标枪运动员。”王保振说。 “要不?那就抓阄吧。”我说。 科尔同意抓阄,我找了三个同样的小石子,在一个小石子上划了一个叉,如果谁摸到这个带叉的小石子,谁就去做诱饵。 我从土堆侧边挖了一个坑,把三个小石子放进去。 科尔说他先伸手去拿,他抓了一个攥在手心里。接着王保振也拿了一个小石子,攥在手里,我拿了最后一个。 “科尔,你先拿出来看看。”王保振说。 科尔摇了摇头,“不,你先拿。” “好吧。”王保振松开拳头,然后用两指捏着小石子,举起来,手指转动着。 王保振这个小石子上没有叉。 看来我和科尔其中一人拿了带叉的小石子。 科尔看了看我。 “好,我来。”我说。 科尔按住我的拳头,他松开左手拳头,他手掌上是一个带叉的小石子。 我松开拳头,给他看了一下,没有带叉的小石子。 科尔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手指放在自己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好,我们出发,去找一个可以实施计划的地方。”王保振说。 下了山,走了一段路,走到山崖下,发现一个山坡下野草丛生,有一片开阔地。 “保振,我看就在这里吧,我们潜伏在山崖下方的草丛里,让科尔去那边开阔地。”我说道,“白人如果出现的话,应该是在前方那两百米的树林里,只要他们露头,科尔就很容易发现他们。” “可以,那边有一堆乱石,还有杂草,我们就躲在那里,让科尔过去吧。”王保振说。 科尔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朝前走去,走到离我们大约有一百米的距离后,我示意他停下。 我和王保振躲进乱石堆里。 “有粮,你确定白人不会从我们后面过来?”王保振问。 “我们后面的山崖没有遮挡物,如果白人出现,科尔很容易发现,他就很快逃脱,他可以很容易就跑进树林里。”我说,“狮子要抓猎物,总会很隐蔽的慢慢向前,因此,我觉得白人很可能出现在前面的小树林里。” “我是这样认为的,白人出现在小树林的概率的确比较高,因为即使科尔发现白人后逃跑,也只能朝山崖这边跑。”王保振说,“这样科尔就完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不知道白人什么时候会来?”我说。 “我感觉他们现在应该在朝我们这边走,对了,白人跑过来后,我们刺伤一个人后,无论如何要抢到枪,不然我们全都得死。”王保振说。 “从后背袭击,必须在几秒钟之内抢到枪。”我说,“如果他们分散开来追科尔,对我们比较有利。” “如果一个人过来后,你刺穿他后背,我去抢枪呢,这样效率是不是高点?”王保振说。 “对,这么分工,应该能争取到时间。”我说。 “孤注一掷,是生是死在此一举了。” 第324章 乱石堆 “有粮,科尔不见了,坏了。” “是不是躺在草地里了?”我说。 “他娘的,这小子是不是跑了?”王保振说,“这人贪生怕死。” “谁不贪生怕死啊。”我说。“我们走吧。” 我正要起身,王保振按住我的肩膀,“看到他了,他站起来了。” 突然,传来飞机的轰隆声,很快直升飞机飞进了我们的视线里,飞机在科尔的头顶上方盘旋着。 科尔冲飞机挥舞着木棍,喊叫着。 两分钟后,直升机飞上了山崖。 二十分钟后,小树林里有人影出现。 “好像是三个人。”王保振说。“鬼鬼祟祟的。” “三个人?不对啊。”我说。 “他们一共有几个人?”王保振问。 “七个人,我记得是七个。” 有四个人拿着枪从小树林里出来,其中有一个人看上去像是女人。” “你说七个人,那其他三个人呢?没过来?”王保振说。 “没看到其他三人,如果只有这四个人,我们机会就大了。”我说。 “上帝保佑,只有这四个畜生。”王保振说。“科尔呢?他没发现白人吗。” “科尔应该看到了,他一直在背对着我们。”我说,“这四个白人离他越来越近了。” “我操,他这是想投降啊。”王保振说,“投降也是死啊,他不会脑子短路吧。” 科尔转过身慢慢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他越走越快,开始跑了起来,那四个人在后面追了过来。 科尔很快跑到我们跟前,他朝我们藏身的地方点了一下头后,跑了过去。 四个白人离我们只有三十多米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追了,我心里纳闷。 “有粮,你慢慢朝后面看。”王保振低声说道。 我扭过头,看到身后离我们不到百米的地方,有五个白人,其中一个人还扛着火箭筒。 科尔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拼命朝山崖跑去。 轰地一声,火箭筒发射出一发火箭弹直追科尔。 一弹打空,接着又发射了一弹,第四弹击中了科尔。可怜的科尔瞬间血肉横飞。 我们前面的四个人一齐鼓掌庆祝。 身后的五个白人朝我们走过来。 “别动,千万别动。”王保振手按着我的胳膊,他的手在哆嗦着。 一个白人走到离我只有两米的距离,他蹲下来,捡起石头边上的长矛,拿起看了看,然后把长矛扔向远处。 一共九个白人,而不是七个,他们走到刚才科尔呆的那边草地上,看上去是要休整。 “有粮,它娘的,这是9个人啊。”王保振说。 “我还以为是七个人。” “这些白人很狡猾,他们已经做好了两头夹击的准备,有粮,你这个战术失败了,还牺牲了一个兄弟。”王保振说。 “没想到他们从山崖一边下来。” “科尔死得真惨,被火箭筒轰没了。”王保振说。“要是我抓了那个带叉的石子,现在被火箭筒打靶的就是我了,有粮,抓阄的时候你有没有作弊?” “没有啊,怎么作弊?科尔他先摸的小石子,又不是我先摸的,其实,我知道哪个石子带叉。” “就是说,你拿小石子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石子边角。”王保振说,“你他妈的太阴险了。” “没错,我的确记住了三个小石子的边角,不过,如果让我先摸,我就会摸那个带叉的,因为当时觉得,如果我做诱饵,会比你们跑得快,但科尔不相信我,他自己先摸了。” “这又是命啊,该他死。”王保振说。 “科尔只不过比我们早死一天而已。” “早死一天?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能活到明天?”王保振说。 “感觉最少还有一天活头。” “我们撤退吧。”王保振说。 “现在撤退太危险了,他们会发现我们的。”我说。 “麻痹的,直升飞机又飞过来了。” 直升飞机这次降落在这群白人附近。 一股烤肉的香味飘了过来,他们在吃饭。 王保振咬着草叶子,“有粮,我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是有种感觉,好像我们被遗忘了。” “对啊,我们被这群恶魔遗忘了,难道是他们故意忘了我们?”王保振说,“我们脚上有金属环,他们应该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是啊,刚才有个白人离我只有两米的距离,也没发现我。” “奇怪啊,这不正常啊。”王保振说。 “可能是他们的跟踪器坏掉了?还是我们脚上的金属环不工作了?” “有粮,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金属环其实就不是跟踪器,就是一个普通的金属环,不会发出任何信息。” “你是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哪?” “对,他们靠的是直升飞机搜查,你想想,每次都是直升飞机先出现的。”王保振说。 “那他们为什么要给我们戴这个金属环呢?这个金属环又没有任何作用。” “有作用,对我们心理有作用,让我们时刻处于恐慌和绝望之中,让我们感觉自己无时无刻都在被他们监控,时刻提心吊胆,这是一种巨大的心理折磨。” “那些锯条呢?难道是心理暗示?”我说。 “对,那些锯条应该都是这些白人故意扔的,我们试图用锯条打开金属环,但永远也锯不断,这就强化了金属环对我们的心理暗示,这让我们精神绝望和崩溃,那些锯条就是无形当中的绳索,它勒紧了我们的脖子。” “我们赤手空拳,这些白人全副武装,为何还要这样折磨我们,他们是害怕我们?还是懦弱?”我说。 “他们是心虚,其实就是害怕,比如强权政府,会怕人民手里的菜刀一样。” “之前那么多人死去,很可能都是这金属环带来的精神压力,让他们精神绝望,最后崩溃。”我说。 “对,如果发现这些金属环其实没有任何作用,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恐惧了,我们就可以大胆偷袭他们。”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说。“也许不是你想得那样呢?” “有粮,不是猜测,是我的推理,这是已经被证实的事实,他们没有发现我们。” “有人朝我们走过来了。”我说。 “是个女人。” 女人走了大约有五十米后,脱下裤子蹲了下来,她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大白pi股对着我们,过了一会,她提起裤子走了。 “等抓到这个女人,我要从后面干死她。”王保振说。 “我也要干,我先干。”我说。 “我靠,为什么你先干?” “我有洁癖。”我说。 “有粮,你厉害,你上的女人,比我看见的女人都多,有你这样的兄弟,我真感到骄傲。”王保振说。 “行了,别拽词了,对了,他们有九个人,还有武器,怎么对付他们?”我说。 “现在我们在暗处了,我们盯着这些人渣。”王保振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对吧?” 第325章 旷野 直升飞机飞走了。 风吹着草地,一只小鹿走到乱石堆边上。 “它妈的,走开。”王保振冲它叫道。 这只小鹿看到我们后,竟然离我们更近了,它似乎是好奇,伸长了脖子,头靠近我,我只要伸出胳膊就能摸到它的脑袋。 “赶它走吗?”我说。 “你别乱动,看它一会走不走,是只小母鹿,我靠,这鹿好像没见过男人似的。”王保振说。 小鹿突然鸣叫了起来,这两声鸣叫吓得我心惊胆颤。 有两个吃烤肉的白人转过身来。 “有粮,低下头,别看他们。”王保振说。 “过来了吗?”我问。 “感觉他们过来了,他们要猎杀这只小鹿。” 只听砰砰砰砰四声枪响,小鹿歪倒在草丛里。 一个白人走过来,把小鹿拖走。 “吓死爹了。”王保振说。 “他们会不会晚上睡在这里?如果睡在这里,我们就可以偷他们的枪。” “先偷吃他们的烤肉。”王保振说。“我饿得一点劲都没有了。” “坚持住。”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在宰杀那只小鹿。 王保振砸了砸嘴,“不知道他们吃不吃辣椒,烤肉粘点辣椒粉,一边吃一边喝着啤酒,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别说了,再说我就吃草了。” “我日李世双祖宗十八代,来的时候他故意给我们吃好的。”王保振说,“现在只能吃草了。” “他让我们吃好吃饱,好送我们上路。”我说。 “许军他妈的,怎么就没下手早点杀了他呢?上船第一眼看到李世双,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王保振说,“有粮,你猜李世双现在在干嘛?” “我怎么能知道。” “我告诉你吧,这个狗日的现在正在搂你的管红姐和夏小蕊在床上颠鸾倒凤呢。” “你别胡扯。”我说。“管红和夏小蕊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你嘴上这么说,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李世双什么人,阴险毒辣,孙大黑,冷波都被他弄死了,我们和许军都被他玩了,他对付管红和夏小蕊绰绰有余。”王保振嚼着草叶子,“这草真他妈的难吃,又涩又苦。” “如果我们能杀了这些白人,如果还能活下去,我们就杀回卢图岛,把李世双这王八蛋杀了。” “杀了吃肉,我要把他的心掏出来吃了,烤着吃。”王保振吐着青草叶。 “他心这么黑,你也敢吃,不怕毒死。”我说。 “那就吊死他,风干了当腊肉吃。”王保振说道,“这是不错的下酒菜。” “别他妈的说了,我现在想吐。” 一股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王保振大口大口吸着,“哎呦,哎呦,这味道真香啊,哎呦,我的妈呀。” “他们好像要走。”我说。 “走了好,赶快走。”王保振说。“希望还能给我们留点烤肉。” “不是说好了跟踪他们吗?” “我饿的肠子都粘在一起了,哪有力气跟踪,先吃点东西再说,我估计怎么也得给我们留点肉渣子,就是没有肉渣,骨头总得有吧。”王保振说。“走了,他们进小树林了,我们过去。” “他们不会来个回马枪吧?” “理论上有这个可能,但是这种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就是说他们走一百次,只有一次概率能回来。”王保振说。 “这概率也很高了。”我说。 “别啰嗦了,我们过去。” 我和王保振猫着腰跑到白人烧烤的地方,居然发现烤架上还有半只鹿。 “给我们留的?”我说。 王保振拽过鹿腿,一口咬下去。 我撕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着,香软可口。 草地上还有几瓶啤酒。 “只有胡椒粉,没有辣椒粉。”王保振说,“我给个差评。” 我笑了笑,”你敢给差评?回来人家拿刀砍你。” 王保振开了啤酒,喝了一大口,又咬了一口肉,“我日老李祖宗十八代。” “别日了,他祖宗都成干尸了。” “干尸好,干尸就是腊肉,边日边吃。”王保振说。 “滚,你给我滚远点,什么东西?”我说,“还让人吃东西吗?” 王保振笑了笑,“有粮,你别矫情了,你又忘了我们被困在椰子岛了,你那时候看我的眼神都不对,那眼神可是特别的有内涵。” “有什么内涵?” “你那时候想把我活吃了,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这个念头?”王保振说。 “我看是你想活吃我。” 半只鹿很快被我们吃得差不多了,我打着饱嗝,躺倒在一块石头边上,我一扭头发现石头后面有个包。 “保振,有个包,他们好像忘拿东西了。”我说。 “是吗?我看看。”王保振走过来。 王保振从包里翻出一把砍刀,一个望远镜,一个瑞士军刀,两个打火机,一个火柴,一张地图,还有刮胡子刀,两大袋压缩饼干,避孕套一盒。 “我们运气真好。”王保振说。 “不好,他们忘记拿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会回来的。”我说。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着恐惧。 一把枪顶在王保振的太阳xue上。 一个高大的白人威风凛凛站在我们面前。 “趴下。”白人说道。 我和王保振都趴倒在地上,我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枪管死死顶着王保振的后脑勺,看来我们的死期到了。 砰地一声,我脑袋嗡地一声响。 王保振完了。 我感觉脑后有一阵凉风,我扭头看去,王保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个白人突然跪了下来,接着身体倒下,头重重磕在石头上。 “有粮,保振。”有人在身后喊我们的名字。 我翻过身,看到这人竟然是冷波,他手里拿着棍子。 “你还活着。”我兴奋的说道。 王保振爬起来,他拿起地上的砍刀,对着白人的脖子猛砍,头很快被砍了下来。 “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快走。”冷波说。 我突然看到冷波少了一只脚,心里凉了半截。 “你左脚哪去了?”王保振问。 “被我砸掉了。”冷波拄着双拐,“快走,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听冷波说自己砸断了脚,我的心又凉了半截。。 第326章 洞天 我们爬上山崖后,大海波涛澎湃。 王保振拿着望远镜朝下面望去。 “他们来了没有?”我数着子弹。 “还没有,按理说,他们很快会回来。”王保振说。“有多少发子弹?” “49发。” “太少了。”王保振拿过冲锋枪看了看。“这枪不错,好枪。” 冷波大口吃着鹿肉,他抹了抹嘴,看着王保振脚上的金属环,“坏了,我差点忘了,你们这脚上的金属环,就是一个追踪器,他们很快会找到这里来的。” “冷波,我先问问你,你这脚是怎么断的?真是自己砸断的?”王保振问。 “他们追我,我从山崖跳下来,把脚脖子摔断了,正巧是这条戴金属环的脚,我狠下心来,忍着痛,用钢锯锯了脚,然后用石头砸掉了,也是我运气好,不然戴着这个要命的金属环,就活不到现在了。”冷波说道,“你们现在麻烦了,要想活命,除非把脚弄断,把金属环扔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王保振接着问。 “我从山崖看到你们,感觉你俩举止不是白人,我就过去查看,竟然发现是你们俩,我正要走过去,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白人过来,用枪顶着你的头,我上去直接用棍把他打倒。” “你救了我们一命。”王保振说。 “说这个没有,你们这脚上的金属环怎么办?这麻烦大了。”冷波说。 “坏了,我们脚上的金属环坏了。”王保振说。 “坏了?怎么坏的?”冷波问。 “看到这个包了吧,这包是我们偷那些白人的,包里正好有金属环的接收器,我们全都给砸了,扔山崖下面去了。”王保振说。 “真的?你们运气这么好?”冷波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脚。“他们没有备用的接收器吗?” “他们没有备用的。”我说,“他们吃烤肉的时候,我们就在他们附近。”我指了指山崖下面的乱石堆,“我们就藏在那里,他们也没发现。” “这么说,你们这金属环没用了。”冷波擦着头上的汗。 “没用,就是个装饰品。”王保振说。 “你们运气真,真是太,太好了。”冷波说。 “你什么时候来这岛上的?”我问。 “半年前。”冷波说。 “你来的时候,孙大黑和李世双在干什么?”王保振问。 “他们没和我关在一起,他们的情况我不知道。”冷波说,“他们还好吗?你们不是逃脱了吗,怎么又被抓来了?” “一言难尽啊,以后再给你慢慢讲,有个事告诉你,孙大黑死在卢图岛了,被绞死的。”王保振说。 “妈的,这些畜生。”冷波说。 “冷波,还有个不好的消息。”王保振看了我一眼,“我还是说了吧,老阎死了。” “老阎死了?怎么死的?”冷波问。 “病死的,还有杨珍妮也死了,陈小伟也死了,他们是被食人族杀死的。” 冷波攥着拳头砸着地,“怎么会这样?” “人总的要死,或早死或晚死,你不也是侥幸活下来的吗。”王保振说。“这岛上就你一个幸存者吗?” “对,半年了,就我一个幸存者,这岛上死了有几十人了,都是这些白人干的。”冷波说。 “还有,邓家全自己坐一条小船走了,生死不明。”王保振说,“许军和管红,夏小蕊还在卢图岛,许军生了重病。李世双现在是卢图岛主的红人了,他现在有权有势。” “那为何你们上了这岛?”冷波问。 “这王八蛋想让我们死,把我们送上来的。”王保振说。 “为什么?你们又和他没有深仇大恨?”冷波说。 “是啊,但这人有颗蛇蝎之心,非要弄死我们。”王保振说。 我拿着望远镜朝下望去,看到那群白人回来了,他们正在查看那个死去的白人。 一个白人冲山崖开了一梭子枪。 “他们发现我们了?”王保振问。 “应该没发现。”我说。 “我们走吧,一会直升机飞回来,就不妙了。”冷波说。 “去哪?”我问。 “你们跟我走,我有个藏身之处。”冷波说。 冷波拄着拐杖在前面走,我们跟在后面,翻过一座山后,又进入一座树木更加繁茂的山上。 爬到半山腰时,就听到直升飞机的轰隆声。 我们几个趴在草丛里,等直升飞机飞过去。 两分钟后,直升机的轰隆声远去。 “前面就到了。”冷波指着斜坡上的一颗大树。 走了几十米,来到树下。 冷波朝树上看了看。 “要爬树上去?”我问。 “对,这树上有树藤,是我放下来的,等我们爬上去再收回。”冷波说。 冷波抓着树藤爬了上去,我们也跟着爬了十来米,冷波收回藤条后,从一个粗树枝上走到峭壁一个凹处。 “这是一个山洞,我无意中发现的,你们过来吧。”冷波说。 我和王保振走过去,进了山洞。 “真没想到,这里别有洞天啊,怪不得那些白人找不到你。”王保振说。 “你们跟着我朝里面走。”冷波说。 我们跟着他朝里走,走了几十米,拐了一个弯后,发现前面一片光亮。 “是另一个洞口吗?”王保振说。 “对,是另一个洞口。”冷波说。 “你这里是狡兔三窟。”王保振说。 走到尽头,果然是洞口,洞口边上杂草丛生,上面是悬崖峭壁,下面也是悬崖,山崖下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里真不错。”我说。 “有粮,还有更绝的呢?”冷波说,“你朝下面看,地下是几米厚的落叶,跳下去就像跳在厚厚的草甸子上。” “你跳过?”王保振问。 “我跳过,一点危险都没有。”冷波说。 “真是好地方,如果那边洞口被发现,你就可以从这里跳下去逃生。”我说。 “平时,你都吃什么?”王保振问。 “有野果可以吃,还有鹿,我挖过陷阱,抓过一只鹿。”冷波说。 “好,这下好了。”王保振说,“我们现在在暗处了,我们要把这些畜生全都干掉。” “最好在夜里偷袭他们。”我说。 “没用的。”冷波摇了摇头,“夜里他们都在船上,站在这个山崖上就能看到他们的船。” 第327章 月光 月光很快把洞口照亮,一只小鸟飞进洞来,紧接着又一只飞进来。 “有鸟肉吃了。”王保振说。 “不能吃。”冷波说道,“这是它们的家。” “它们的家?”王保振说。 “那边有个鸟窝,我早就看到了。”我说。“它们进窝里去了。” “它们在这养儿育女,两天前,它们下了一窝蛋。”冷波说。 “明白了,是不能吃鸟,以后可以吃鸟蛋了。”王保振说。 “你就知道吃。”冷波说道,“鸟蛋也不能吃。” “鸟蛋也不吃,你留着看?”王保振说。“你给我开玩笑的吧?” “真不能吃,它们是我的邻居。”冷波说。 “这些鸟都成你的邻居了?”王保振挠了挠头。 “冷波说的没毛病,没有人会把邻居吃了。”我说。 “寂寞,孤独,你这是病。”王保振说,“那就养着吧。” 一只还没长齐翅膀的小鸟爬出了窝,一路歪斜朝冷波走过来。它走到冷波的拐杖边,跳了上去,冲冷波渣渣叫着。 “你的邻居来找你玩了。”我说。 冷波俯身把小鸟捧在手里,放在嘴边,吹了吹它的羽毛。小鸟趴在他手心里,歪着头看着他。 “这小鸟真可爱。”王保振说。 两只大鸟走了过来,好奇的看了看我。 “这鸟真不知道害怕。”我说。“有这些鸟陪伴,还真不寂寞。” “我们去山顶看看他们在干嘛?”王保振说。 “不能去,我们打死了他们一个人,他们肯定疯了,估计现在到处在找我们。”冷波说。 冷波话音刚落,就听到洞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隆声。 “好,让他们找。”我说。 “这里很隐蔽,他们很难找到这里。”王保振说,“我觉得先让他们找两天,消磨他们的意志和精神。” “这是个好主意,还可以消耗他们的体力,他们应该害怕了。”我说,“死了一个同伴,又少了一把枪,这次轮到他们恐惧了。” “对,我们就在这洞里先躲上两三天。”王保振说,“冷波,那条船上留守的有多少人?” “三个人,不会超过三人,上岛的有9个人,死了一个,还剩下8个。”冷波说,“这么算来,他们现在一共是12个人。” “直升飞机上有多少人?你知道吗?”王保振问。 “三个人,有时是两个,这次三个。”冷波说。 “直升机上的人是有枪的,他们会不会参与杀人?”我问。 “应该是不会,有一次直升机飞在我头顶上,上面有人拿枪对着我,我以为死定了,但他们很快就飞走了。”冷波说,“我看过有两个戴金属环的人在草地上跑,直升机就一直跟着,并没有开枪。” “这么说来,直升飞机上的人不参与游戏。”王保振说,“他们是卢图岛上的人。 “你呆这里半年了,就没有看到过直升飞机上开过枪?”我问。 “没有开过枪。”冷波说。 “没开过枪,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开枪,我们现在已经打死一个白人了。”王保振说,“你说他们晚上都睡在船上?” “对,全部睡在船上。”冷波说。 “那我们就夜里上船,偷袭他们。”我说。 “不行,他们上了船后,就把码头上的电网拉上。”冷波说,“白天进岛后,再把电网管好,有一个人手里有遥控器,可以控制电网。” “来的时候,我看到码头上有个配电室。”王保振说。 “夜里直升飞机去哪?会飞回卢图岛吗?”我问。 “一般不会回去,直升机也停在码头上,在电网外面过夜。”冷波说。 “就是说我们夜里偷袭不到他们了。”王保振说。“只有等白天他们进来。” “挖个地洞,穿过电网呢?”我说。 冷波摇了摇头,“夜里我挖过,下面都是混凝土,也没有挖掘工具,很难。” “理论上说,朝下挖的足够深,应该可以挖穿。”王保振说。 “是的,但会花很多时间,不是三五天就可以挖好的。”冷波说。“并且有人会沿着电网巡视,很容易就会发现洞口。” “你平时在岛上干嘛?”王保振问。 “那些白人不来到话,我会在岛上随意走走,找点吃的,如果他们来了,我就躲在这洞里不出去。”冷波说。 “这次他们来了,你怎么敢出去溜达?”我问。 “没有水喝了,山后面有个很小的淡水湖,我有一个烂铁桶,是在岛上捡到的,我下山后,听到了枪声,我就想看看他们怎么杀人的,不料,在山崖上看到你们,从山崖上看你们的身影,感觉很熟悉,我靠,水桶忘拿回来了。”冷波说。 “那么说我们没有水喝了?”王保振说。 “我可以两天不喝水,你们怎么样?”冷波问。 “我们可以坚持五天。”王保振说。“我和有粮是经过考验过来的。” “其实,夜里可以去那个湖,打水喝,我白天出去,就是想看看他们怎么杀人的。”冷波说。 “你这也太冒险了。”我说。 “我熟悉这里的地形,再说我脚上没有金属环,他们很难抓到我。”冷波说。 “你有没有想过,去帮那些戴金属环的人?”王保振问。 “想过,但是我不能帮,他们都戴着金属环,如果把他们带进这洞里,这里就暴露了。”冷波说,“你们确定他们没有接收器了?” “确定没有,你放心。”我看了一眼冷波的断脚。 “有粮,我们找一些小石子过来,再找些大点的石头。” “找石子干嘛?”我问。 “摆一个沙盘,我们来研究一下敌情。”王保振说。 我和王保振找了不少的大石头和小石子。 王保振拿了一块大石头,放在地上。“这是我们的山。” 冷波拿出一个石头,放在旁边,“这是相邻的山。” “这个树叶当船吧。”我说,“船在哪?” 冷波拿过树叶放好,“在山的这个边角上。” 王保振拿了三个小石子放在树叶上,“这三个人是船员。” 我数了八个石子,“这些是杀人犯,其中有一女的,这个歪石子是女的。” “冷波,这女人什么情况,每次都来吗?”王保振问。 “几乎每次都来,这女人杀了很多人,有时候,他们把一个人逼在死角,让这女人开枪射击。”冷波说。 “这么冷血的女人,可别让我抓到。”王保振说。 “不用抓,直接弄死。”我说。 “这些白人,是不是一起行动?还是每次分组?”王保振问。 “有时候九个人一起出动,不,现在是8个人了,他们也会分组,分三个组,三个人一组。”冷波说。 “现在是8个人,如果分成三组,那么就会有两人一组。”王保振说。 “但也会分成两组。”我说,“他们杀科尔的时候,就是两组。”我说。 “八个人,如果两组,就是四个人。”王保振说,“我们三个人,但只有一把枪。” “如果他们分成两组,其中一组必有一个女人。”冷波说,“我们应该先对付这个有女人的一组。” “不错。”王保振说,“有没有可能他们有人落单呢?就像我们砍死的那个白人?” “砍死那个白人后,他们肯定不会再有一个人行动了。”我说。 “这么看来,他们以后要么就四个人一组,分成两组,要么,就八个人一起行动。”冷波说。 “对。”王保振说。 第328章 敌情 “有粮哥,能看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冷波说道。 “看到你活着,我也很高兴。”我说。 “李世双这个狗比养的,居然说你跳海了,还说你跳海后被鲨鱼吃了。”王保振说。 “他真这么说的?”冷波问。 “没错,还说你和鲨鱼比赛游泳,最后鲨鱼胜出了。”我说。“最可恨的是,他送我们来这绝命岛上,被人当猎物打。” “我在这里生不如死,等我们回去后,先杀了他。”冷波说道。 “我们接着来研究一下敌情。”王保振拿起三个小石子,“这是我们,我们三个在这座山里。”王保振拿起一个小石子,放在大石头旁边,“这小石子是有粮,如果有粮在这边,我们用他来吸引白人,然后我们埋伏在敌人必经的路上,对他们进行伏击呢?” “要不,我去吸引敌人,有粮枪法准。”冷波说。 “好,那我和有粮埋伏,你去当诱饵。”王保振说。 “我觉得太冒险了,他们八个人,我们只有一把枪,我们只要开枪就会被发现,最要命的是,白人知道我们只有一把枪,那么他们就会分成两三个组,对我们迂回包抄。”我说道。“科尔的死,证明这种战术风险极大。” “也是。”王保振说,“这个战术看来不行了,冷波,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用打日本鬼子的办法,打一枪就躲起来。”冷波说。 “这是伟大领袖的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退我打,敌驻我扰。”王保振说。 “说这些都没用,我觉得我们偷袭一个算一个。”我说。 “你的意思是,打死一个就跑?”王保振说。 “对,就这个策略,我们在偷袭前要想好逃跑路线。”我说,“并且,也只能我们两个人参与,冷波他脚残疾是不能参加的。” “那么说,我们两个人要对付八个全副武装的白人,并且他们还有火箭筒。”王保振说。“这难度不小啊。” “偷袭他们,看准了,一次打死两个,或者打伤两个,他们就只剩下六个了。”我说。 “怎么偷袭呢,我担心我们一出来,就会被他们发现,他们毕竟有直升飞机。”王保振说。 “能不能把直升飞机先干掉?”冷波说,“有粮的枪法很准,把飞行员干掉。” “有难度,如果直升飞机悬停的话,打中的概率就会很高。”我说。 “打直升飞机有个问题,现在看来直升飞机上的人是中立的,如果打不中,把他们惹火了,那么就会直接对付我们。”王保振说。“我感觉先不要对直升飞机下手,我们藏在密林里,直升飞机动静这么大,等它过来,我们早就藏好了。” “也是。”冷波说,“直升飞机飞在森林上面,就是一个瞎子。” “我们藏在深山里,他们想抓到我们也不容易。”我说。 “如果他们放火呢,把山上的树木都烧干净?”王保振说,“那么我们就完了。” “放火?你让他们去放火烧我们?”冷波说。 “王保振,你是跟他们一伙的?还是跟我们一伙的?”我说。 “你们这智商,要完,我是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放火烧山?”王保振说。 “放火烧山,会引火自焚的。”冷波说。 “放火很简单啊,在直升飞机上扔燃烧瓶就可以了。”王保振说。 “你不是说直升机上的人不参与杀人吗?”冷波说。 “凡事皆有可能,我只是提醒一下,万一他们烧山怎么办?”王保振说。 “会把那些电网烧坏吗?”冷波说。 “哎,他们烧山,我们就去烧电网,这样不就逃脱了吗?”我说。 “逃哪里,四面都是海。”王保振说。 “跳海后,就可以抢他们的船。”冷波说。 “放火的事,到此为此。”王保振说,“再说偷袭,冷波,什么地方最容易偷袭他们?” “我们这个山,还有后面的山林最容易藏身,要把他们引过来。”冷波说。 “引过来不行,这样他们就警觉了,一定要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最好在黄昏进行。”王保振说。 “有了,在码头上袭击他们。”我说。“他们早上不是要进来吗?我们在电网后面袭击他们。” “这是个好主意。”冷波说。“我们现在有枪了。” “不行,码头那边没有掩体,在开枪前,我们就暴露了。”王保振说,“他们上岛前,肯定先派直升飞机巡查,现在他们知道我们有枪,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的。” “那这么说也不行了。”冷波说。 “只能等机会。”王保振说。 “那个湖呢,他们会去那个湖的。”冷波说。 “他们去湖边打水喝?”我问。 “不是,他们船里有水,他们会经常藏在湖边,因为戴金属环的人会去湖边喝水。”冷波说。“这些白人在湖边杀了很多人。” “这就像动物世界,什么羚羊,斑马去湖边河水,所以,白天那个湖是不能去的。”王保振说。 “就是说我们可以先藏在湖边等这些白人。”我说。 “可以,但我们晚上要勘察地形。”王保振说。 “今天晚上他们会搜查一夜吗?”我问。 “不会搜查一夜,他们也要睡觉,睡觉肯定会回船上去。”冷波说。 “在他们回去的路上伏击他们呢?”我说。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在哪,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哪,就是两个瞎子,如果碰到一起就是遭遇战,我们就很不利。”王保振说。 “是这个道理。”冷波说。 “如果我们在洞里藏两天,他们会什么心态,会不会请援兵来搜查我们?”我说。 “有这种可能,但这种可能不大。”王保振说,“这些白人喜欢冒险,喜欢玩刺激的,我们杀了他们一个人后,说不定他们会更加兴奋。” “是吗?就是说我们杀了他们越多的人,他们越兴奋?”冷波说。 “理论上是这样的。”王保振说。 “什么狗屁理论?如果说杀了只剩下两个人了,他们会更兴奋?我觉得这两个人会更恐惧吧。”我说。 “恐惧也是兴奋的一种,有粮,我现在就很兴奋。”王保振说,“想想我们杀了多少人?想想你第一次杀人,是恐惧对吧,这种恐惧其实是一种害怕,后来呢,我们杀了更多的人,孙大黑给我说过,他杀人都上瘾了,现在,我们也有恐惧,但这种恐惧不是害怕了,是刺激了。” “听不懂。”冷波说。 “就是说这些白人,不会找援兵,他们会给我们玩下去的。”我说。 “对,这就是一个游戏,他们应该很兴奋,他们这次找到对手了,我能感觉到那个菲勒,他们是一群变tai狂。”王保振说。 “保振哥,我们是变tai狂吗?”冷波问。 “冷波啊,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不是变tai狂,我和有粮是地地道道的变tai狂。“王保振说。 “还他吗的地地道道的变tai狂?”我说,“你脑子里有屎?你才是变tai鬼。” “看到没有,冷波,他没事就骂我玩。”王保振说,“有一次夜里还摸我da腿,他男女老幼通吃。“ “闭嘴。再胡扯八道,我就让吃花生米。”我说。 “保振哥,看来你和有粮哥在一起,受了很大的委屈。”冷波说。 “不说了,不敢说了,再多说,他就把我枪毙了。”王保振说。 冷波笑了笑,“不会的,我就喜欢看你们俩斗嘴。” 第329章 大雨 清晨下起了大雨。两只大鸟趴在窝里,小鸟在大鸟身上蹦跳玩耍着。 冷波拿着望远镜朝洞外看去。 “下这么大的雨能看见啥?”王保振说。 “我看见一条大船,这船好大好大,有十几层楼房那么高。”冷波说。“是老阎说的那种大邮轮,好像是来接我们的。” 王保振伸头朝洞外看了看,“尼玛的,外面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保振哥,我从望远镜里能看到,“大邮轮上面还有救生艇,还有小型的帆船,一个女孩在朝我们招手。” “见鬼了,你拿得是天文望远镜?万花筒?”王保振说,“把望远镜拿给我看看。” “等一会,我看到客房了,床上有一个漂亮的公主,长得真美啊,我草,床上还有七个男人。” “快点,把望远镜给我,真他妈的邪门了。”王保振说。 我笑了笑,“我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床上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保振哥,给你望远镜。”冷波说。 “不看了,你接着看吧。”王保振说。“你们真是够无聊的。” 冷波爬过来,“我给你们看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我说。 冷波从石头缝里抠出一个小勺子,“这小勺子非常轻,好像是飞机材料做的,我在山顶捡的。” “拿给我看看。”王保振说。 “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我说,“不就是一个勺子吗?” “别小看一个勺子,用不用勺子吃饭,这是动物和人的区别之一。”王保振拿起勺子看了看,“什么飞机材料?这就是普通的铝制品,有粮,我告诉你,铝这玩意,一百年前才被发现的,那时候铝制品比黄金还昂贵。” “比黄金还值钱?”我说,“这么夸张?” “真不夸张,那时候的法国皇帝宴请贵客,用的就是铝制的餐具,而地位差一点的客人,只能用黄金做的刀叉餐具。”王保振说。 “现在到处都是铝制品,不值钱了,两块钱一斤吧。”我说。 “所以说,现在看起来昂贵的东西,一百年后,可能会像废纸一样。”王保振说。 “以后钻石会不会值钱?”冷波问。 “物以稀为贵。”王保振说。“有粮,你那会当兵在岛上,每天都忙什么?每天要训练吗?” “当然要训练了,和野战部队一样训练,早上出操,五公里越野。”我说,“单双杠,体能训练,打靶,扔手榴弹。” “还扔手榴弹?扔海里去吗?”王保振问。 “对,站在山崖上扔,我记得有一次扔手榴弹,一个士兵很紧张,脱手了,把手榴弹扔在了离他只有两米多远的距离,当时我离那个手榴弹最多不会超过十米。” “拿起再扔下去啊。”王保振说。 “不敢拿,没人敢拿拉环被拉出来的手榴弹,当时那个兵就傻掉了,站在那里不敢动。”我说。 “那个扔手榴弹的兵被炸死了吧。”冷波说。 “我们营部一个文书把这个兵扑倒在地上,化险为夷,两人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我说。 “真的假的?两米的距离,手榴弹炸不死人?”冷波说。“你在瞎编故事。” “是啊,肯定是假的。”王保振笑了笑,“打鬼子的电影,一个手榴弹扔过去,十几个鬼子被炸上了天,几个手榴弹扔过去,鬼子全部阵亡了。” “是啊,手榴弹威力很大的。”冷波说。 “实际上呢?手榴弹的威力真没有那么夸张。”王保振说。 “我是亲身经历,我就站在那个手榴弹十米左右的距离,我趴在地上一点事都没有。”我说,“手榴弹落地后,有一定的角度,弹片是朝上走的,如果人趴下来,炸死两个人以上的可能性很少,除非扔进被窝里。” “你说,中国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拍打日本鬼子这么严肃的电影,竟然还造假,这民族真的没救了。”王保振说,“还有的电影,八路军抬起一枪射过去,八百里之外的鬼子就被爆头了。” “还有那些武侠小说,中国人飞来飞去,武功盖世,很厉害。”我说,“全都是假大空。”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冷波说。 “有粮,你说轰炸机的炸弹是不是很厉害?”王保振说。 “那玩意,几百公斤重,丢下来肯定很厉害,手榴弹没法比。”我说。 “是的,但那玩意要看扔在什么地方,比如说如果飞机把炸弹扔在沙滩上呢,你觉得威力大不大?”王保振说。 “应该威力也不小。”我说。 “我给你说个真实的战役,在二战中的敦刻尔克,这是一个法国城市。”王保振说,“英法四十万联军被德军围剿,他们要从敦刻尔克海滩撤回到英国本土,德军出动飞机大队飞到沙滩上空,朝下面丢炸弹,那沙滩上可是有无数的英法士兵啊,他们无路可走,炸弹就这么扔下去,画面太美,真是太震撼了。” “肯定是血肉横飞,死了很多吧。”我说。 “你都无法想象,德国飞机在上面朝下扔炸弹,而下面的英国士兵和法国士兵,竟然在沙滩上踢足球,打板球,还有的兵在海里洗澡,还有的士兵在玩沙雕,钓鱼,还有专心修剪胡子的。“王保振说。“这是他们对德国飞机的轻蔑。” “画面真美。”我说。 “死伤也不少吧。”冷波说。 “死伤肯定不少,但是没想象中的那么多。”王保振说,“这是因为炸弹丢下来后,被沙滩吸收了大部分的能量,所以伤亡没那么多。” “太牛比了。”冷波说。 “对了,正好借助这大雨,我去那边洞口校枪。”我说。 “好啊。”王保振说。 我把子弹,压进弹匣里,走到另一个洞口,外面依旧大雨纷飞。 “这大雨的声音能盖住枪声吗?”冷波问。 “应该没问题。”我趴在洞口,瞄准三十米外树上的一只鸟。 我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子弹倏地冲出枪膛。 “鸟不见了,枪怎么样?”王保振问。 “我草,我轻轻叩了一下,子弹出去不少啊。”我说,“枪没问题,那鸟中枪了。” “下去拿鸟吧,这鸟就是我们的午餐了。”王保振说。 “要不,你下去拿鸟。”我说。 “为什么是我下去?”王保振说。“我不是害怕什么?我不喜欢爬树。” “好,那我去。” 第330章 时光 我脱掉衣服,光着身子要下去。 冷波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等一下。” 冷波拿起石头,朝远处扔过去。 等了两分钟,没什么动静后,冷波才让我下去。 下了这么大的雨,其实扔块石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冷波过于小心了。我拽着藤条下了树。 雨水哗哗倾注在我身上,无比凉爽,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原始人。 我在草丛里找到了那只死鸟,它身上有一个弹孔,子弹穿透了它的身体。我朝四下里看了看,感觉每一个树后似乎都藏着一双恶毒的眼睛,随时都有人端着冲锋枪冲出来。 我拿着死鸟,迅速上了树,收起藤条,再踩着树枝回到了洞里。 “你这鸟不小。”王保振说。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鸟,“没多大啊。” “他说的是你裆里的鸟。”冷波说。 “等会让你吃。”我说。 “流氓,你真是流氓!”王保振捏着嗓子,“坏银,你这个坏银。” “滚一边去。”我说。“让开,我要拔毛杀鸟。” 冷波笑了笑,收起自己那条残脚。 “烤鸟吃。”王保振说,“冷波,你这有锯条吗?” “锯条有,钢锯也有,我去准备干柴。”冷波说。 我很快扒光鸟毛,开膛破肚,把肠子掏出来,拎在洞口用雨水冲了冲。除了鸟毛不吃,这鸟上的一切都是美味。 用锯条穿过鸟身,放在火堆上烤。 王保振掰给我一块我压缩饼干。我咬了一口饼干,竟然和我在岛上当兵吃的压缩饼干一个味道。 冷波小口咬着压缩饼干,他舍不得一口吃下去。 现在压缩饼干不仅是美味食物,而且还是奢侈品,吃完了就再也没有了。 以往吃一块半到两块压缩饼干,一个人一天就不会感到饥饿,并能保证一个人身体所需的营养。 洞里很快就飘着肉香,我用刀剜了一块肉递给冷波。 冷波慢慢嚼着肉,一脸的幸福。 “这真是野味,真好吃。”王保振说。“搞不好我们吃得是一种濒临灭绝的鸟。” “听说吃快要灭绝的动物要被抓起来进牢房。”冷波说。 “吃完我们也快濒临灭绝了。”王保振说。 “宁愿被中国的警察抓进牢房,也比呆在这里好。”我说。 “我第一次吃鸟,是一个女孩子给我的,还是用小电饭锅炖的。”冷波说。 “鸟汤?”王保振说。 “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给我的。”冷波说,“那时候我们在舞蹈教室跳芭蕾舞,跳完后,这女孩的保姆把汤给她喝,说是鸟汤,她不喝,给我喝了。” “你也跳芭蕾舞?”我说。 “是啊,我也跳,我们村里的人还说我是神经病。”冷波说,“他们不知道,我去跳芭蕾舞是因为这女孩,那时候我才十五岁,她叫蕾蕾,花蕾的蕾,她比我大一岁,她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每次上芭蕾课都是奔驰车接送的,她一个人就有两个保姆。” “有故事啊。”王保振说。“辍学的农民工子弟和漂亮公主的浪漫爱情故事。” 冷波笑了笑。 “接着说,谁给你交学费上芭蕾课?”我说。 “我十二岁就出来打工,但那时候我打工的钱也不多,为了能和这女孩在一起,我偶尔就会去偷,什么都偷。”冷波说,“偷了东西卖了钱,就去上课。” “你怎么想起去上芭蕾课的呢?”王保振问。 “有一天打工回宿舍,在路口,我看到了这个女孩,长得太美了,她就像天使一样,我就跟上她了,她去上舞蹈课,跳芭蕾。我给你们说,每次看到她,看她说话,看她走路,看她跳舞,就觉得自己心里那个美啊,什么都忘了,就是,就是幸福吧。”冷波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 “爱情。”王保振说,“每天就这么看着?没下手吗?” “想摸她,但不敢,她每天用来压腿的那个横杆,我没事就会摸摸。”冷波说。 “我去。”王保振说,“她去过的更衣室,你也去过吧?” “经常去,有时候,我就蹲在更衣室里,一蹲蹲上半天,想象着她在我眼前换衣服。”冷波说。“她太美了,跳起舞蹈来更美。” “然后呢?”我说。 “还有什么然后?”王保振说,“我还以为穷屌丝被公主垂青,原来是癞蛤蟆和天鹅的故事。” “保振,你别打岔,让他接着讲。”我说。 “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去,我一定会再去那个舞蹈教室,如果我有钱了,我就把那个舞蹈教室买下来,让那个舞蹈教室一直空着,一直空着,我每天去打扫,打扫完后锁上门,谁也不给进。”冷波说。 “很痴情。”我说。 “这女孩这么漂亮吗?你没要她的电话号码?她家住哪?”王保振说,“说不定以后我会去,我帮你找到她,叫蕾蕾是吧?” “有一天,我去舞蹈教室,她没来,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来上舞蹈课。”冷波说。“我猜想她可能是搬家了。” “剧终。”王保振说。 “保振哥,听说你以前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冷波说。 “肯定漂亮。”我说,“要不,怎么会被富二代抢走,他还为这女孩坐了几年牢房。” 王保振叹了一口气,“这女孩不是富家女,家庭条件不好,我家里比她富裕多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我这女朋友了,金钱,青春,chu男,初恋,全部的所有,没想到她背叛了我。” “你恨死她了吧?”冷波问。 “恨,恨了很多年,很多年,关在牢房里时,想想就恨,很得自己咬自己的胳膊,但现在不恨了,一点都不恨,现在觉得这女孩对我可有可无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人这种动物很奇怪。”王保振说,“随着时光的流逝,似乎人的一切都在变,容颜在变,感情在变,生活在变,甚至人的性格也会变,所有的一切都在变。” “有粮哥你呢?”冷波问,“说说你的初恋?” “当兵在岛上的时候,喜欢一个岛上的女孩,那女孩长得白白净净,当时看到这女孩就觉得很惊奇,因为岛上的女人都是又黑又瘦的,她却出落的像一朵白色的荷花,但是,驻军在当地是不允许士兵和当地女孩谈恋爱的,如果和女孩发生关系,被领导抓到,就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送军事法庭?”王保振说,“这么严重?你和她有身体接触了?” “对,就这么严重。”我说。“我只是拉过她的手而已,后来她考上大学离开了岛。” “雨停了。”冷波说道。“我们去山顶看看,看看这群人渣在干嘛?” “好,我们上山。”王保振说。 第331章 死亡谷 一道彩虹横跨大海和小岛,几朵白云镶嵌在天边,一群海鸟略过海面,浪花拍打着礁石,两条鲸鱼在海上自由自在的游弋巡航。 冷波把望远镜递给我,“他们还在船上呢。” 我拿着望远镜看去,船在码头边上随风轻轻晃动,几个穿迷彩服的男人在看着鲸鱼,菲勒在拿着鱼叉在船头叉鱼,威廉在船尾洗澡。那个女人一边看菲勒叉鱼,一边抽着烟,女人撩了一下脸颊上的发梢。她粉脖白皙,抹胸很低。“看完没有?”王保振说,“让我看一会。” “这女人咪咪不小。”我说。 “我想起来了,这女人叫凯瑟琳,菲勒在船上喊她凯瑟琳。”王保振说着夺过望远镜。 “对,她是叫凯瑟琳,没错。”冷波说。 我看着漂亮的彩虹,“这里真美啊。” “这女人朝我们这边看了,快趴下。”王保振说。 我慌忙趴下来,冷波也蹲了下来,王保振却依旧站着。 “我草,你怎么不趴下?”冷波说。 “她只是朝这边瞥了一眼。”王保振说。 “我草你妹。”冷波说。 “我没有妹,有妹肯定给你草了。”王保振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们两个一起草。” “你真是禽兽。”我说。 “我给你们说,这个凯萨琳要抓活的,最好不要伤着她。”王保振说。 “抓活的?我一枪就爆头。”我说。 “有粮哥,光爆头还不行,你要把(比)爆掉才行。”冷波说,“这女人毒如蛇蝎,最好手榴弹塞进她(比)里去,炸她个漫天彩霞。”冷波说。 “总之,这女人不能留全尸,一条大腿都不能留。”我说。 “你们还是男人吗?真他妈狠啊。”王保振说。 “把望远镜给我,快点。”冷波说。 “等会,这女人抽烟的样子好美,我就喜欢看漂亮的女人抽烟。”王保振说。“他们好像要出发了。” “下船了没有?”冷波问。 王保振把望远镜递给冷波,“正要下船。” “我们回洞里去吧。”我说。 “等一下,不急。”冷波拿着望远镜看着,“他们分成了两组。” “分成两组好,胆子不小。”王保振说,“这也太小瞧我们了。” “他们应该不知道这岛上还有冷波,只知道有我和保振。”我说。 “一组朝西走,一组向东,朝我们这边过来了。”冷波说。 “要不,我们去截住他们,把他们干掉?”王保振说。 “这是个机会,必须得干掉。”冷波说。 “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真的要,要和他们正面作战?”王保振说。 “冷波,我们只有一杆枪,他们四个人都有枪,这要打起来,我们很被动。”我说。 “我们必须在死亡谷截住他们,我估计二十多分钟后,他们这一组就会到达死亡谷,我们从这里走过去要半个小时,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在他们前面到达死亡谷。”冷波说,“如果我们跑过去,就会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 “死亡谷是什么?”王保振问,“怎么,你还知道这地名?” “死亡谷是我给起的名。”冷波说,“谁先赶到死亡谷,谁就得死。” “啊?谁先赶到谁先死?”我说。 “我说错了,谁晚到谁死。”冷波说,“他们从那边来这里,死亡谷是必经之路,我们在那边伏击他们,那里地形非常适合伏击敌人。” “原来是这样。”我说。 “我们先到后,埋伏在隐蔽之处,就会绝对处于有利位置。”冷波说,“如果他们进入死亡谷那个通道里,那就必死无疑。” “为什么?”王保振问。 “那个峡谷里没任何可以遮挡藏身的地方,我们只要开枪,他们就没地方躲。”冷波说。 “那不错,适合伏击。”王保振说。 “问题是他们四个人都有枪,如果发现我们,火力就会压住我们。”我说。 “不用怕,我们藏身的地方有个天然壕沟,从壕沟可以跑到另一边再开枪。”冷波说,“他们根本摸不清我们的位置。” “他们知道不知道这个危险的峡谷?还有,他们会不会从死亡谷过呢?”王保振说。“会不会有直升机先来侦查?” “只要我们隐蔽的好,直升机上的人很难看到我们。”冷波说。“死亡谷唯一的一条必经之路,除非他们坐直升机翻过山。” “那还不走?赶紧出发啊。”王保振说。 “你这脚怎么样?”我说,“要不,我背着你?” “下山我自己可以,我拄着拐杖,也能跑。”冷波说。 我们三个下了山,然后一路朝死亡谷跑去。我和王保振轮流背着冷波。 跑到死亡谷后,果然有一个天然壕沟,壕沟里有很多枯树枝,我们躲在枯树枝下面,果然很隐蔽。 几分钟后,直升飞机飞了过来。 “他们要过来了。”冷波说。 “过来就打他们。”王保振说。 直升机在死亡谷上空盘旋着,没有飞走的意思。 “看来他们是知道这里危险。”我说。 “对。”冷波说,“有粮哥,等他们走一段路后,你就直接打两枪,打完后,你就快速挪地方,我和保振举着树枝吸引他们的火力。” “好的,我明白。” 五分钟,四个人出现了,凯萨琳也在这组里。 “有粮,这女的你得给我留着。”王保振说。 “留不留我说得不算,这得听子弹的。”我说。 “有粮哥,你千万别想太多,打死一个是一个,千万不能走神,上面还有直升飞机呢,你一开枪,直升机上的人肯定会发现的。”冷波说。“再让他们走二十米,就可以开枪了。” “我知道,他们很有经验啊,每个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再让他们走近一点。”我说。 “我的哥,可以了,不能再近了。”王保振说。 我瞄准前面的人,然后扣动扳机,砰砰砰,一个点射过去,前面的男人栽倒在地上,我迅速沿着壕沟朝前狂奔三十米,然后卧倒就射,第二个男人也中枪了。 走在最后的男人转身就跑。我站起来举枪射击,砰砰砰砰,砰砰!这男人中枪后,踉踉跄跄朝前跑了几步,扑倒在乱世里。 女人跑路时,摔倒在地上。我跳下壕沟,枪口顶住了女人的头。 “有粮,别开枪。”王保振喊道。 直升飞机在我的头顶盘旋着,飞机上有人拿枪对着我,我已经无处藏身了,横竖就是个死了,先把这女人杀了。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和冷波,扣动了扳机。 第332章 弹匣 咔嚓一声响,空枪,子弹没了。 王保振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抬头看到直升飞机已经升高了,我卸下空弹匣,换上新弹匣。 “我的哥呀,这女人你得给我留着。”王保振爬起来,他捡起地上的冲锋枪枪,“哥,这女人交给我吧。” 冷波斜挎着两把冲锋枪,身上背着迷彩包,他把一双军靴扔过来,我换上军靴,正好合脚。 “有粮,那边还有一个背包,把他们的背包都拿着,里面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冷波说。 迷彩背包鼓鼓囊囊的,我手进去摸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弹匣。 王保振把凯萨琳的双手用藤条绑上,他穿军靴后,又带上迷彩帽,然后拽着凯萨琳朝前走。 我们原路返回,直升机在我们后面跟着。 出了这山谷后,进了一片树林,冷波领着我们朝另一个方向走。 “不回去了?”王保振说。 “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先把这直升机甩掉。”冷波说。 树林越来越密集,抬头已经看不到直升机了,只能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 冷波停在了一处陡坡上。 “怎么不走了?”我问。 “从这跳下去。”冷波说。 我朝下看去,发觉这陡坡有三四米高,下面有很多一人多高的茅草。 “前面不是有路吗?”王保振说。 冷波直接跳了下去。 “下来吧,没事。”冷波在下面喊道。 我跳了下去,落地才发现下面是厚厚的落叶。 王保振把凯莎琳推了下去,自己也跟着跳下。 冷波扒开一处茅草,“你们看。” 原来是一个洞口,这洞口极其隐蔽。 冷波打开背包,掏出手电筒,进了山洞。 我们也跟着进去。 山洞不大,只能容一人勉强走进去。。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王保振问。 “我是从那陡坡摔下来才发现的。”冷波说。 “打算藏在这里?”我问,“不会被他们发现吗?” “前面能出去,从这个山洞能走过这座山。”冷波说。 走了二十多分钟,果然到了另一个洞口。 “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山洞。”王保振说。 “绕过对面的山,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冷波说。“我们在这呆一会,等直升飞机飞走。” 凯莎琳坐在洞口边上朝外面看了看。 王保振手捏着她的脸颊,凯萨琳扯着脖子挣脱了他的手,骂了一句,fuck!(草你吗) “哎呦,这娘们还ting厉害的。”王保振说。 冷波端起枪,枪管顶着凯莎琳的额头。“我打死你这个臭娘们。” 凯萨琳昂着头,毫不畏惧。 “我草,冷波你疯了,快放下枪。”王保振说道。 冷波移开枪口。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女人长得有点像中国人,好像是个混血儿。”我摘下头上的迷彩帽。 “脸是有点像。”冷波说道,“她眼珠子是黑色的。” “哎,美女,你父母是不是有一方是中国人?”王保振问道。 “我祖母是中国人,我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凯莎琳说道。 “怪不得看上去像中国人。”冷波说。“她嘴唇也像中国人的嘴唇,就是鼻梁高一些,还真是混血儿好看,保振,你问她为什么要杀人?。” 王保振摇了摇头,“你问这个问题太无聊了。” “这女人个子ting高的。”冷波说,“都快和我一样高了。” “西方女人个子都高。”王保振拍了一下凯萨琳的大腿,“等晚上,哥和你比一比身高,睡着比,看谁高。” “我先给她比。”冷波说。 “你一边去,没你的事。”王保振说,“还说不给我留个全尸,现在这可是活着的大美女。” “是有粮哥说不给你留全尸的,我没说。”冷波把枪靠在一边。 “谁先日,你说得不算,抓阄吧,这样公平。”我说。 “有粮,冷波草她,我没意见,你要是敢碰她,我跟你急,刚才你差点崩了她。”王保振说,“幸好你枪没有子弹了,否则头都让你打烂了。” “我早就知道枪里没有子弹了。”我说。“我没想杀她。” “屁,你一边玩去吧,告诉你,你门都没有,我让冷波先草,有粮,真没你什么事,你太狠毒了,连女人都杀。”王保振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回去后,我先日,我们走吧。”冷波说道。 出了山洞,绕过对面的山,果然找到了返回的路。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爬上半山腰,来到树下。 我先爬上树,王保振把凯萨琳手上的藤条解开,我在上面用藤条拉着她,王保振在后面用肩膀顶着她的双脚。把她弄上树后,又把她拉进山洞里,王保振再把她双手绑上。 这一阵折腾后,我们都累了。 王保振掏出烟,发给我和冷波。凯萨琳也要烟,王保振把烟塞进她嘴里,给她点上火。 我抽了几口烟,想着一下很顺利就干掉他们三个人,又俘虏了一个女人,心情特别愉悦。 “估计现在他们在给同伴收尸。”冷波说。 “那个菲勒快现在气疯了。”王保振说。“他们太小瞧我们了。” “是啊,我们可是职业杀手,对我们来说,杀人比杀鸡还简单。”冷波说。 “是滴,我们都是枪林弹雨出来的,都是神枪手。”王保振说。 “别瞎吹了。”我说,“还有四个呢,冷波,你看看他们的包里都有什么东西,对了,不会有跟踪器吧?” “对对,赶紧检查,要是有追踪器就坏了。”王保振说,“我检查一下这女人的迷彩包。” 冷波从一个迷彩包里掏出了七个弹匣,里面全是子弹。 王保振把女人迷彩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里面有压缩饼干,两盒香烟,化妆盒,梳子等女人用品。 王保振打开一个长方形的铁皮盒,里面有一排注射器,盒子里还有用小塑料袋装的白色粉末。 “这不会是海luo因吧?”王保振拿起小塑料袋看了看。 “像是毒品。”我说。 王保振撸起凯萨琳的袖子,她手腕上,小臂上全都是针眼。 “这女人吸毒啊。”冷波说,“怪不得她这么冷血。” “吸完毒后,再去杀人。”王保振说,“杀完人,再搞男人,这真是刺激啊。” “冷波,有没有发现包里有特别的东西?”我问。 “没发现有跟踪器。”冷波说,“也没有接收器。” 第333章 洞口 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洞口的黑色岩石上,飞溅起晶莹的水花,一只小鸟走出了窝,踉踉跄跄走过来。 王保振给了我一块压缩饼干。 “我要吃两块。”冷波说道。“今天打了胜仗,不得犒劳一下?” 王保振又给了他一块。冷波放了点饼干渣子在手掌心里,给小鸟吃。 “小鸟再养大点,就可以吃了。”王保振说。 冷波瞥了王保振一眼,没搭理他,继续喂着鸟。 “给这女人一块饼干吧。”我说。 王保振瞪了我一眼,似乎嫌我多嘴了。 凯萨琳头靠着洞壁,看着我们吃饼干,她神情淡然,吐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烟圈,然后抬头看着烟圈朝洞顶扩散着。 王保振咬了一口饼干,另一只手在嘴巴下面接着饼干渣子,“这一仗打死三个鬼子,菲勒现在是气急败坏了。” “还俘虏了一个女鬼子,这女鬼子是她的情妇。”冷波说。 “你怎么知道她是菲勒的情妇?”王保振说。 “我看见过他们搂在一起干那事。”冷波说。 “这你都看见过?讲讲,他们是怎么搞的?”王保振看了一眼凯萨琳。 “我看见菲勒搂着她进了草丛里。”冷波说。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冷波说道。“我哪敢靠近他们?他们周围都是拿枪的人。” “说正经事,还有四个鬼子,想想怎么对付他们。”我说。 “挖陷阱如何?”冷波说,“我以前挖陷阱捉过鹿。” “这是好办法,挖好陷阱后,吸引他们过来。”王保振说,“但是问题来了,坑里用点什么好呢?这里也没有竹子,如果有竹子,把竹子削尖,cha里面去,够他们受的。” “挖足够深,他们爬不上来,朝坑里丢很多石头,把他们埋了。”我说。 “没有挖坑的工具啊,这费劲了,这个办法不行。”王保振说。 “菲勒和威廉,他们这四个鬼子不好对付。”冷波说。 “有粮,摆石子。”王保振说。“我们来演练一下。” “你来摆吧。”我说。 王保振拿了四个石子放在一起,“这是他们,这四个是我们。” “你把这女人也算上了?”冷波说。 “得算上。”王保振拿着一片叶子,这是船,还得有电网,电网,就用这个小树枝。” “然后呢?”我问。 王保振皱着眉头,“然后就不要办了,不知道菲勒是怎么想的。” “要不,我们来下一盘,我是鬼子,这四个石子是我的兵。”我说。 “好,你先走棋。”王保振说。 “怎么走?”我问。 “你得走山谷,因为你是进攻的一方。”王保振说。 “好。”我拿起石子,“那我就走山谷了。” “好滴,我也开始准备迎敌。”王保振说,“我只要派两个石子就可以了,保振和有粮去迎敌。” “现在,我这边四个鬼子进了山谷。” “有粮和保振埋伏在山谷里等着了。”王保振说 “还是以前的套路啊?”我说。 “没错。”王保振说道,“我们在山谷里伏击了你们,四个鬼子被我和有粮打成了筛子,这棋我赢了,没毛病吧?” “没毛病。”冷波说。“完美。” “菲勒不会再走山谷了。”我说。 “不走山谷,他就绕远路了,反正他是很难找到我们的。”王保振说。 “其实菲勒再走山谷也没有问题,我们怎么可能一天都埋伏在那呢。”我说,“问题来了,如果我是菲勒,我就有个疑问,对方是怎么知道我要从山谷过,然后伏击我?菲勒在船上是有可能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菲勒会想,这说明我的一举一动被敌人掌握了。” “菲勒如果在船上,抬头朝这边望,就可以看到我们这座山。”王保振说。 “那么,菲勒是否可以推算出,我们很可能藏在这个山上?”我说。 “大概率能算出我们就在这座山附近活动,在某处山洞里藏着。”王保振说。 我拿起脚边的冲锋枪朝洞里看了看。 “有粮哥,怎么了?”冷波问。 “没什么?我这会感觉后背发冷。”我说。 “不会有事的。”王保振说,“就算菲勒知道我们在这座山上,他也很难找到我们的洞口。” “如果他们确定我们在山上,那么找到我们的洞口不是很难的事。”我说。“我怎么感觉,菲勒他们四个人,有可能就在那边洞口的树下。” “那就打他们。”冷波说。 “听,好像有动静。”王保振说。 “是直升飞机的声音。”冷波说。 果然是直升飞机,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感觉离洞口不远。 “我们有麻烦了。”我说。 “如果让他们找到洞口,是有很大麻烦。”王保振说。“好在我们有两个洞口,这是他们想不到的。” “找到树下那个洞口,他们就会把我们逼出来。”冷波说。“只要朝洞里扔燃烧弹,我们就得出来。” “是啊,只要他们找到一个洞口,我们就呆不住了。”我说。 “好在他们夜里要回码头,我们还是有机会的。”王保振说。 “他们会不会现在已经发现洞口了?”我说。 “没那么容易吧。”冷波说。 “如果他们今天发现了洞口,那么他们今天夜里就不会回码头,会在树下伏击我们的。”王保振说。 “这是你的猜测,这个洞非常隐蔽,他们不可能发现。”冷波说。 “冷波你错了,虽然洞很隐蔽,但还是让你发现了。”王保振说。 “那么说我们现在就要转移了?”冷波说道。“再找一个这么完美的洞,那就难了。” 我朝洞外看了看,“如果直升飞机和这个山崖平齐,会很容易发现悬崖这个山洞。” “这个洞口是上不来人的,他们就会知道这个洞还有其他的洞口可以进来。”王保振说。 “现在只是你们的猜测,如果洞口被发现,我们还是有时间离开的。”冷波说。 “但愿这一切都是我瞎想的,菲勒想不到这么多。”我说道,“对了,我们在山谷伏击他们,他们死了三个人,但直升飞机上的卢图人没有开枪,算我们命大。”我说。 “这应该是他们事先定好的游戏规则。”王保振说,“冷波,这妞这会看你呢,你不是要和她比身高吗?去吧。” “好啊。”冷波说。 第334章 雨滴 冷波清理着地上的碎石子,低洼的地方,他用干草铺上,他小心翼翼的脱着自己的军靴。 雨水打在洞口的杂草上,吧嗒吧嗒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弹奏一首曲子。 “这雨滴声听起来像是吉他曲。”我说。 “NO,NO!莫扎特的小夜曲。”王保振叼着烟,晃着脑袋。 一阵风吹过来,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忘了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穿了。”我说。 “上衣都是窟窿,都是血,不过,裤子可以穿。”王保振说。 “上衣洗洗也可以穿。”冷波在给凯萨琳脱着军靴。 “怎么感觉像是要到冬天了。”我说。 “这边靠近南极啊,当然没有复活节岛,塔希提岛那么暖和了。”王保振说。 凯萨琳吐着烟圈,她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冷波脱她的军靴,她脚上是一双白色纯棉的袜子,一身的戎装,看上去英姿飒爽。 冷波示意她躺过来。 凯萨琳顺从的躺在地上,冷波和她并排躺在一起,头挨着头,脚挨着脚。 “保振哥,你来量一下,我和她谁个子高。”冷波说。 “忙了半天,你就是想和她比身高?”王保振皱着眉头。 “是啊,不是说睡着和她比身高吗?”冷波说。 我笑了,我把烟头扔掉,拍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笑。 “有粮哥,我比她高多少?”冷波说。 “高不少。”我说道。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冷波,你是偷蟠桃,定仙女的猴子?从花果山来的?” “什么意思?”冷波说。 “起来,起来,赶紧起来,轮到我和她比身高了。”王保振说。 冷波爬了起来。王保振很麻利的脱掉裤子,然后蹲在凯萨琳身边。 凯萨琳双肘支撑着地,卷缩着身子。 “美女,别怕,我会让你爽,哥技术一流,绝对让你上天入地。”王保振说着在她身上扑去。 凯萨琳双脚猛得向王保振小肚子蹬去。 王保振大叫一声,飞了出去,趴在洞口呻吟着。 “厉害,她再用力点,保振哥就飞出山洞了。”冷波说。 “我,我弄死她。”王保振说道,“冷波,把刀给我。” 冷波看着我,“有粮哥,他问我要刀子,给不给?” “你看着办吧,不过,感觉男人和女人睡觉还动刀子,听起来好笑。”我说。 “保振哥,你和女人打架,还用刀子?”冷波说。 “好,那我掐死她。”王保振爬过来。 “保振哥,好不容易把她弄洞里来的,你真要杀了她?”冷波说。 “他可舍不得杀。”我说,“他只是恐吓而已,估计也没什么用。” 王保振突然拿起枪,走到凯萨琳面前,枪口对着她的胸口。 凯萨琳轻蔑地冲他微笑着,伸出手,拿着枪管对着自己的额头,她又张开嘴,把枪口放在嘴上。 “保振哥,别杀她。”冷波说。 “砰砰!砰砰!”我喊道。“开枪啊,开呀,一枪就够了,最好把她拉到洞边去,不然弄得到处都是脑浆。” 王保振扔下枪,看着我,“有粮,你太狠心了。” “留着这女人干嘛,浪费粮食不说,还有可能让我们丢命。”我说。“早晚她都得死,不如找点送她走吧。” 我说话时,凯萨琳一直注视着我。 王保振冲着凯萨琳说道,“我不杀你。”王保振手指我,“他,就是他,想让你死,记住了,是他开枪要杀你,并且差点把你杀了,是我救了你。”(王保振说的是英语。前面和卡萨琳的对话也是英语,后面不再提示了。) “不错,我是想杀她。”我说道。(英语) 王保振坐在地上,“冷波,给我一颗烟。” 冷波扔了一盒烟过去,“保振哥,我觉得要想征服女人,首先要征服她的心。” “先征服肉体,再征服心,也一样。”王保振说。 “不一样的。”冷波摇了摇头。 王保振冲冷波吼道,“我说一样就一样,你懂个屁!” “别发火啊,我只是想给你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冷波说。 “探讨?你还没有资格,我是大学本科,你呢,小学都没毕业吧。”王保振说。 “有文凭不一定有文化。“我cha了一句。 “你有文化?”王保振冲我说道,“你不过就是高中毕业吧。” “部队也是大学校。”我说。 “你们都闭嘴吧。”王保振手指着冷波,“这个女人你干,还是不干?” 冷波看了一眼凯萨琳,“我,我想,想干。” “想干,就去干,别他妈的废话,都是成年人了,你现在过去,把她的衣服脱了,一件都不剩,裤衩也不能留,如果你几把带尖,和矛头一样锋利,可以给她留个裤衩,我可以过去帮忙,按住她的腿。”王保振说。 “人家要你帮忙?”我说,“可能没那么复杂,说不定这凯萨琳喜欢冷波。” “没你什么事,你给我闭嘴。”王保振说道。 “保振哥,要不,让有粮哥先来吧,他经验丰富。”冷波说。 “可以啊,玩女人我很擅长。”我说。 “钱有粮,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我王保振活着,你就别想碰凯萨琳一根手指头,除非你把我先弄死。”王保振说。(中国话) “今天你这情绪不对啊,生什么气啊?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吗?漂亮的女人我见过了。”我说,“多一个少一个对我来说,都一样。” “有粮哥,这一个不一样,这个还是混血的。”冷波说,“这女人越看越好看,还有点像德国女人。” “你见过德国女人?”王保振问。 “见过,我在青岛见过。”冷波说。 “哎,让你过去干啊?你怎么还不去?”王保振说。 “保振哥,我觉得对女人不能用武力,用武力征服女人,这不算什么本事。”冷波说道,“我听大副说过,就是岳凯说的,他给我说,攻城在下,攻心在上,给你说个事,我们村里有个四十岁男的,在玉米地里强jian了邻村的一个漂亮的女学生,这个男的家里人多少年了都抬不起头,太丢人了。” “我草,你还给我上起课来了?好,那就玩攻心。”王保振说道。“真他妈的见鬼了。” 王保振拿着刀走到凯萨琳跟前。 “滚,滚开。”凯萨琳冲他说道。 “小妞,你别紧张。”王保振把刀架在凯萨琳的脖子上,“我们这里有三个男人,你必须要和一个男人过夜,交pei,坐唉,你明白了吗?必须得选一个男人呢,你选谁呢?” 凯萨琳歪头看着冷波,又看了看王保振,她双手伸向我。 “选他吗?”王保振问。 凯萨琳点了点头。 “为毛选他?他差点杀了你,要不是他枪里没子弹了,你现在就是鬼了,鬼,听明白了吗?”王保振说。 凯萨琳又点了点头。 “你听明白了是吧,好,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接着再选一个男人。”王保振说。 凯萨琳双手又指着我。 “他杀了你,他刚才又想杀你。”王保振冲她吼道,“你是不是疯了?疯了?” 凯萨琳点了点头。 王保振突然扇了她一巴掌。 “保振哥,既然她选了有粮哥,那这就说明她的心,已经被有粮哥给攻下了。”冷波说道。“这是她的意愿,必须得尊重她。” “NO,NO,绝对不行。”王保振吼道,“毛都别想,除非先打死我,这是我的女人。” “听起来,这女人已经是你老婆了?”冷波说。 “对,凯萨琳现在就是我老婆了。”王保振说,“我不能把自己的老婆给他玩。” “刚才你还让我玩呢?”冷波说。 “你可以玩我的老婆,但他不行。”王保振说。“就这逻辑。” 我笑了笑,“你老婆要是勾引我怎么办?” “怎么勾引我不管,但你不能动我老婆一根手指。”王保振说。 “那就不碰手指呗。”我说。 “碰哪都不行,就是掉在地上的头发,你也不能碰。”王保振说。“还有问题吗?有毛病吗?” “没毛病,完美。”我说道。 冷波冲我笑了笑。.......... 第335章 洞壁 王保振嘴里嚼着枯草,看了一会凯萨琳,又看了看我。 卡萨琳上衣掉了两个纽扣,露出白皙胸口,显得xing感迷人。 我拿出只剩下一小半的压缩饼干,吃了一小口。 “攻城在下,攻心为上,好一个攻心啊。”王保振说道,“冷波,去,你先去攻心,去征服她的芳心。” “我还没想好怎么去攻心呢。”冷波说。“这么看着她,就觉得很好,很好看。” “是啊,看着不错,像漂亮的女特务。”我说。 “女人不是当画看的。”王保振说,“冷波,你这是堕落。” “我这怎么是堕落?”冷波说。 “在女人的世界观里,一个男人如果你不对她不动手,不上她,不揉她,不cha她,不戳她,不糟蹋她,在女人的眼里,那这个男人就是堕落。”王保振说。 “你这个理论很先进,很有特色。”我说。 “这是哲学,属于马lie主义哲学范畴。”王保振说。 “你这都扯上马lie主义。”我说。 “保振哥,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冷波问,“我听老阎说过。” “他是喜欢说这两句话。”王保振说,“老阎要是在这就好了。” “这两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冷波继续问道。 “这两句很简单啊,杀了很多人,又到处放火,这样的人就能得褒奖,领到金腰带,就会有无尚的荣誉。”王保振说,“而那些修路修桥的农民工,死的时候连尸体都找不到。” “我们不是杀了很多人吗,我们也能得奖牌了吧。”冷波说。 “杀千人万人,才可封王封帅,封大将军。”我说,“杀一人,就要上绞刑架,明白了吧?” “明白了。”冷波说道,“有粮哥,你问问凯萨琳,她父母和亲戚是不是有一个是德国的血脉?” “好啊,我问她。”我说道。 我过去问了卡萨琳,她说,她祖父是德国人,曾经当过希te勒那时候的下级军官。 “真让我猜对了,果然他亲戚里有德国人的血脉。”冷波说。 “雅利安人人种,金发碧眼,德国认为他们的民族很高贵,很优雅,德国人在希te勒时代,有种族主义歧视,他们不愿意和犹太人通婚,要保持纯种的血统,所以他们要杀绝犹太人,把犹太人赶出去。”王保振说话时,还夹杂着英语。 “原来希te勒是这个原因,要灭犹太人的。”冷波说。 “没那么简单,这只是原因之一,宗教是一个因素。”王保振说,“德国人大多信仰基督教,而犹太人信犹太教,过去,这两个教水火不容。” “我记得是在基督教的《圣经》里,犹大出卖了耶稣。”我说。 “对,犹大也是犹太人,他为了三十个银元出卖了耶稣,最后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这是《圣经》里的《新约》讲到的,所以,德国基督教徒在文化上就仇视犹太人。”王保振开始不断用英语说话,他不时看两眼卡萨琳,“其实,基督教,包括伊斯兰教都是犹太教发展而来的。” “听说犹太人善于经商,我们中国人就被称为东方的犹太人。”我说。 “是的,现在美国很多金融大亨都是犹太人,他们聪明。”王保振说,“他们甚至控制了美国的经济,军事,犹太人确实很优秀,马ke思就是犹太人。不过,犹太人经商名声可不好,耶稣曾经说过,富人想去天国,比骆驼穿过针眼都难。” “为富不仁吧,好像听说犹太人喜欢放高li贷。”我说。 “对,当年犹太人在德国放高li贷,还有经商,赚了大量的钱财,控制了德国的经济。特别是高利贷,让很多德国人贫困,犹太人有个规定,禁止犹太人放高li贷给犹太人,他们专祸害别的民族,这点和我们中国人不一样,我们中国人是专坑中国人,专坑自己人。”王保振说,犹太人当时在德国可以说有钱有势,很多德国人都非常恨他们,还有,在德国的犹太人都没有国家的概念,很多犹太金融家偷偷拿钱资助英国,英国可是德国的敌对国,想想吧,赚了德国的钱,还要送给敌人,你说德国人能不恨犹太人吗?你说如果中国有这样一个民族,吃里扒外,那老百姓肯定恨死了,希te勒就是因为煽动搞掉犹太人,获得了民众的支持,才当的总统。” “恨归恨,希te勒做的太绝了,搞集中营,毒气室,想把犹太民族给灭绝了,杀了几百万犹太人,太惨了,集体灭绝,太可怜了。”我说。 “不是有句话说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保振说,“对了,二战时,是六百万犹太人被杀害,二战后,犹太人吸取了血的教训,他们以前是在各个国家流浪,现在不是建立了以色列国吗。” “保振哥,你懂得真多,你是个人才,是干大事的人。”冷波说,“你这样的人才不能为国家效劳,和我这样的文盲为伍,太可惜了。” “唉,命啊。”王保振叹息着,“我的命不好,我叔曾给我说,我三岁时,一个老和尚路过,看到我后,叹息了三声,一声不吭走了。我命不好啊。” “我去摘点野果给你们吃,保振哥,你去吗?”冷波问。 “我不去。”王保振看了一眼凯萨琳,“我怕去了,我老婆被人欺负了。” “那你看好。”冷波说道。 冷波去了另一边洞口。 “冷波说你是人才,你满脑子都是女人,能干什么大事?”我说。 “别和我说话,我懒得理你。”王保振抓起地上的小石子。“我累了,我睡会。” 我头靠着洞壁,看着一只小鸟扇动翅膀练习飞翔。 冷波突然回来了,他神情紧张。 “有事?”我问。 “他们在树下面了。”冷波拿起枪。 “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王保振说道。 “他们还没发现洞口,好像在树下找到了一个东西。”冷波说。 第336章 枪口 “冷波,你在这里,我和保振过去。”我说。 冷波点了点头。“你们小心点。” 我和王保振拿了三支枪,又带了六个弹匣。 慢慢走到洞口,听到下面有人说话。 我举起枪,看到菲勒带着人朝下走去。很快他们就走出了我的视线。 “走了,这些王八蛋真是运气好。”王保振说。 我和王保振回到另一边洞口。 “他们在树下捡到什么东西?”我问。 “一个很小的东西,好像是圆形的小物件。”冷波说。 我看着凯萨琳的衣领,“是纽扣吗?” “好像是纽扣。”冷波说。 我朝凯萨琳身上踢了一脚,她哀叫一声。 “你干嘛踢我老婆?”王保振说。 “上树的时候,她故意拽下纽扣,留下线索。”我说。 “冷波说像是纽扣,他也不能确定是纽扣啊。”王保振说,“你万一冤枉她了呢?” “她衣服少了纽扣,应该就是她咬下来的。”冷波说。 “留她就是个祸害。”我说。“看到了吧,应验了,我们会被这女人玩死的。” “有粮哥,菲勒他们还会来吗?”冷波问。 “毫无疑问,他们绕一圈搜索完后,肯定还会回来。”我说。 “回来后他们会发现山洞吗?”冷波说。 “如果仔细从树下观察,应该是能发现山洞的。”我说。 “他们肯定会上树的。”王保振说,“从这树的树皮上,可以明显看出攀爬的痕迹,还有,树杈已经磨得光滑了,和别的树不一样,这就可以推断出,这树是有人经常爬的。” “是的,纽扣是在树下发现的,他们肯定会回来,菲勒会想到这个问题的。”我说。 “如果他们爬树,我们可以开枪啊,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冷波说。 “四个人一起爬上树是不可能的,也就是只有一个人上树查看,只要有人上树,就会发现这个洞口。”我说。 “好,那就打死一个是一个。”王保振说。“他们发现洞口,我们怎么办?如果不出去,他们有可能投手雷,掷燃烧弹什么的。” “我有一个主意。”冷波说,“洞里有地方塌方了,有很多大石头,我们用大石头把洞口堵住,这样他们就扔不进东西来了。” “这是个好主意,留个孔隙把枪管放进去。”王保振说,“那就抓紧时间搬石头。” “我以前在工地砌过墙。”冷波说 “那更好了。”我说。“冷波,你先把这女人的双腿绑上。” “我来绑。”王保振说。 我们搬起石头,堆砌在洞口,留了三个空隙,下面放枪管,上面的孔隙用来观察。 “不知道他们时候能来。”冷波说。 “等着吧。”我说。“保振,如果他们有人爬树,我开枪打爬树的人,你打树下的人。” “是你先开枪,还是我先开枪?”王保振问。 “一起开枪。”我说。“我喊开枪,你就开。” “最好,把他们都打死。”冷波说。 “那就看我们的运气了。”我说。 “你们听,好像有直升机飞过来。”王保振说。 “听上去,好像在那边的洞口,声音很大。”冷波说。 “你们守在这里,我过去看看。”我说。 “我也去。”王保振说。 “你去干嘛?”我说。 “凯萨琳在那边,我不放心你,怕你一枪把她毙了。”王保振说。 我朝洞口走去,直升飞机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一股气流传过来,难道已经发现洞口了? 我快步走过去,看到直升飞机离洞口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盘旋着。 凯萨琳已经挪到了洞口边上,不到半米她就掉下去了。 “是不是被卢图人发现了?”王保振说。 “很可能被发现了,这女人又害了我们。”我说。 直升飞机朝上飞去。王保振慌忙把凯萨琳拽过来。 我探头朝外面看去,发现山顶上有两架直升飞机。 “怎么多了一架直升飞机?”我说。 “是吗?支援的来了?”王保振解开女人腿上的绳索。 “你干什么?”我问。 “我把她带到那边洞口。”王保振说。 “把她的嘴堵上。”我说。 “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王保振拿出刀,割掉女人的衣袖,sai进她嘴里。 我快步走到冷波身边。 “你这边有情况吗?”我问。 “没什么动静。”冷波说。 “那边的洞口有可能被卢图人发现了,并且又来了一架直升飞机,以前有过两架直升飞机吗?”我问。 “我从来没看过两架飞机一起飞的。”冷波继续看着外面。“来了,他们来了。” 我从下面孔隙里看去,看到菲勒带着人来到了树下,我把枪管sai进孔隙里,发现他们站的位置和我的枪有角度。 “保振,你那边怎么样?能开枪吗?”我低声问道。 “打不倒,他们在朝前走两三米,就可以了。”王保振小声说道。 我把枪拿出来,脸贴着孔隙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菲勒手指着树杈在和另外一个人说话,显然他们发现这棵树有问题。 过了一会,一个人背着枪开始爬树。 我把枪管放进孔隙里,然后示意王保振做好开枪准备。 这个男的很快爬上了树,他朝上看了看,继续爬。 我的枪口已经完全瞄准了他。 “保振,你那边怎么样?”我问。 “可以了,他们三个都在我枪口下,这下让他们全都见阎王去。”王保振说。 “好。”我手慢慢扣动扳机,“开枪。” 五六发子弹射向爬树人的胸口,他栽倒下去。 我扭头看王保振,他手忙脚乱不知道做什么好。 “怎么了?”我问。 “不好意思,我忘打开枪保险了。”王保振说。 我拿出枪管,从孔隙里看去,菲勒他们不见了。 “保振哥,你怎么能忘记打开保险呢。”冷波说,“多好的机会啊,这下好了,还有三个。”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忘了。”王保振说。 我手指着王保振,“你他吗的给我滚,你他妈的故意的。” “怎么会呢。”王保振一脸的沮丧。 砰砰砰砰,有枪声传来,孔隙间火星四溅。 我慌忙退后两步,趴了下来。 “这下他们发现洞口了。”冷波说。 我手拍打着地,看着王保振,“我怎么让你这个王八蛋打下面的人呢?我草。” 第337章 毒牙 “有粮哥,别生气,他是一时疏忽。”冷波说道,“这枪毕竟我们不熟悉,不像你是当过兵的。” “开枪不知道打开保险?王保振,你是不是猪脑子?”我说。 “我下次注意就是了。”王保振说。 “下次注意?说得轻松,我现在想一脚把你踹出去,靠,这次多好的机会,他们四个人是必死的,你一下放走了三个。”我说。 “我又不是故意的。”王保振说,“你他吗的有完没完,跟个怨妇一样?” “靠,我都想一枪毙了你。”我说。 “来,朝这来。”王保振手指着自己的太阳xue。“来,爆我的头。” “你他吗的什么都不听我的,我说这女人会坏事吧,你不听,看看,因为这女人,我们那边洞口也被发现了。”我说。 “发现就发现呗,那就给他们拼了。”王保振说。 “拼你麻辣隔壁的,你这头猪。”我说。 “两位哥,别吵了,敌人还在洞外守着呢。”冷波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谁不会犯错误?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王保振说。 凯萨琳双手指着王保振,“你就是个猪,笨蛋,枪都不会用的笨蛋。”凯萨琳又指着我,“他厉害,聪明。” “我草,你这个婊子,你还帮他说话,他要杀了你。”王保振说。 “被他杀了,也比看到这个猪头好。”凯萨琳说。 “妈了隔壁的。”王保振手指凯萨琳,“他要是再杀你,我要是说个不,我就是猪,我就是猪屎。” “滚你的,谁让你拦着,我就想死,就想被他搞死。”凯萨琳说。 “好,我这就开枪打死你。”王保振说着拿起枪。 “你干什么?”冷波夺过枪,“别他吗的浪费子弹了。” “冷波你喜欢她是吧,你草她呀,你是不是那玩意不管用了?”王保振说。 “我抽你丫的。”冷波举手就要打。 我慌忙拦住冷波,“算了,这猪满脑子都是女人,没什么出息。” “钱有粮,你他吗的别装了,钱有粮,你不喜欢女人?你他吗的,你上了多少女人了?你说说,我上过女人吗?”王保振说。 “保振,你别激动,我给你说,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上的,就说这凯萨琳吧,这女人能上?吸毒女,十个吸毒的女人,九个会得艾滋病。”我说。 “你是说她有艾滋病?”王保振说。 “这还用问吗?”我说。 “有粮哥,就是说她下面的洞不能进了,是吧。”冷波说,“那她的嘴,这个洞进去不会传染吧?” “理论上是不会传染的。”王保振说。 “冷波老弟,问题是,你把你那玩意搁进去,咔嚓,咔嚓两下,你就成太监了。”我说道。 “她会咬我?”冷波说。 “女人的嘴,是咬东西的多呢?还是按摩的时候多?你自己想想。”我问。 “我明白了。”冷波说,“这女人太危险了。” “钱有粮,这女人我不要了,你拉走爆头去吧。”王保振说。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你千万别后悔。”我说。 “有什么好后悔的,我想清楚了,这女人就是个祸害。”王保振说。 “好,那我就拉过那边洞口,弄死她后丢下去。”我说。 “有粮哥,这边怎么办?”冷波说。 “你们就守在这洞口,他们也进不来。”我说着拽起凯萨琳,“走吧,你的死期到了。” 凯萨琳没有反抗,顺从的跟着我过去。 到了另一边洞口,我把她手上的绳索解开。 “你走吧,从这边洞口跳下去是不会死的,下面是厚厚的草垫子。“我用手比划着,“跳吧,我不杀你。” 凯萨琳冲我摇了摇头。 “我不骗你,凯萨琳,相信我,我上次在山谷里没杀成你,是因为你命不该死,这是上帝给你的命,你走吧。”我说。 凯萨琳朝我身边挪了挪,她头靠在我胸口上,手摩挲着我的肚子。 突然她把我按倒在地上,然后亲着我。 她的she头柔软,我闭上眼睛,沉浸在一种难以言状的愉悦之中。 我忽然感觉额头冰凉,再睁开眼睛,看到黑洞洞的枪口,顶着我的额头。 凯萨琳食指放在扳机上,“亲爱的,你的死期到了,永别了。” 我双手举起来,“看来上帝是公平的。” “保险打开了,这枪的弹匣里不会少于十发子弹,我会把你的脑袋打成肉酱的。”凯萨琳朝洞内看了看。“钱有粮,你死定了,没人能救得了你。” “没错,我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德国和中国杂交的混血女人手上。”我说。 凯萨琳突然丢下枪,她双手捧着我的头,亲wen着我的嘴。 “亲爱的,我真舍不得杀你。”凯萨琳说,“你让我死吧。” “好啊。”我手放在她敏gan的地方。 “不,还是我让你死。”凯萨琳说着按住我的双手,“我要强jian你这个大坏蛋。” 她的嘴滑过我的fu部,我感觉到有两颗小毒牙轻叩着我的命gen子。 我喘息着,感觉自己掉进了幸福的深渊里。 她变换着姿势,曲线完美,丰ru肥tun,犹如珍珠一般的黑亮眼眸,点亮了整个山洞。 她的声音像一只发qing了的母狮子的哀叫,吸引了众多的雄狮昂首凝视。 沉眠许久的火山瞬间喷发而出,带着一股雾状的白烟。 我躺倒在地上,扭过头看着一脸潮红面带微笑的凯萨琳。 凯莎琳拿起我的衣服,遮盖着丰满的pi股。 啪啪!啪啪啪啪地击掌声传来。 “完美。”王保振坐在我身边。 “没毛病吗?”冷波说。 “没毛病。”王保振说。 “不是说咔嚓两声,会咬掉几把吗?”冷波说道。“还让我去想,女人的嘴是用来干什么的,有粮哥,太牛比了。” “别人的几把会咬掉,他的不会,他几把是金刚钻做的,上面还镶着钻石。”王保振说。 “艾滋病什么的,难道都是编的?”冷波说。 我冲冷波笑了笑。 “没毛病,十个吸毒女有九个得艾滋病,这一个是例外。王保振说。“有粮哥,没错吧。” “早晚都的死,我不介意早死几年。”我说。“不,也可能今天就死在枪下呢。” “没想到啊,有粮哥也是说一套,做又是一套。”冷波说。 “女人的话不能相信,没想到男人的话也没有一句是真的,真实的谎言啊。”王保振说。 “保振哥,我们也算喝着汤了,现场观赏了一部日ben小电影,人qi熟nv。”冷波说。 “不是日本的,是欧美的,丰ru肥tun。”王保振说。“真好,我老婆成他老婆了,完美。” “你们都过来了,那边洞口呢?”我说。“赶紧过去看看。” “走吧,冷波,我们过去看看。”王保振说道。“真是ri了狗了,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我爹,我爷爷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了。” “保振哥,你没那命,走吧。”冷波说道。 ........... 第338章 死亡游戏 凯萨琳穿着衣服,我拿起她刚才拿过的那把枪,卸下弹匣看了看,里面压满了子弹。 我把弹匣推上,咔嚓一声,这声音听起来很美妙。 我朝洞那边看了看,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火箭筒,我草,我突然想起来,菲勒有火箭筒。 突然轰隆一声响,沙石飞过来,我凯萨琳扑倒在地上。 “地洞塌掉了?”凯萨琳说道。 “应该是火箭筒打过来的。”我说。 过了一会,王保振和冷波灰头土脸的跑过来。 “他奶奶的,他们用上火箭筒了。”王保振说,“亏得角度不正,否则我们俩就成鬼了。” “这洞里呆不住了,马上就会有第二发火箭筒打过来。”冷波说,“我们跳吧。” “好,冷波你先跳。”我说。 “每个人跳的时候间隔五秒种再跳。”王保振说。“ 冷波先把拐杖扔下去,又把背包和两把枪扔下去,然后自己跳下山崖。 紧跟着我跳了下去,果然下面是很厚的草甸子,毫发无伤,凯萨琳和王保振也跳了下来。 “有粮哥,我们不如去那边偷袭这些狗日的如何?”冷波说。 “好,这是个机会,他们这会正在洞口那边。”我说,“抓紧时间跑过去。” “有粮哥,我腿脚不便,你们先过去。”冷波说,“你们从左侧过去,前面有一乱石堆,穿过乱石堆,从桦树林那边的山崖上去,就能到前面洞口了,这是最捷径的路,你们把背包都留下来,轻装上路。” “好吧,那我和保振先过去。”我说。“你慢慢跟过来。” “还有我。”凯萨琳拿着一把枪。 “好,我们走。”我说道。 从左边上去,果然有乱石堆,穿过石堆后,我发现身边只有凯萨琳,而王保振离我足足有五十米远。这个狗日的,连女人都跑不过。 索性不等他了,我和卡萨琳进了枫树林,从山崖爬上去,看到前面树林里有两个人影晃动。就听轰的一声,这是火箭筒发射出轰鸣声,我看到有人在树上发射了火箭筒。 我瞄准树上,扣动扳机,哒哒两枪,就把树上抗火箭筒的人打了下来。 刚才看到的那两个人影不见了。 我朝左边移动了三十多米,然后出了树林,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一架直升飞机飞了过来,直升机盘旋在我们头顶上,有人拿着望远镜朝下望,我和凯萨琳都暴露在直升机下。 我暗想不妙,有直升飞机通报信息,这下我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了。 我举起枪朝直升飞机射击。 直升飞机拉升上去。 趁着这机会,我朝另一处山头跑去,凯萨琳紧跟在我后面。 跑到一个坡下面,,我喘息了一会,心情渐渐平静了。凯萨琳搂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丢下她跑了,我回头看了看她,这女人很奇怪,跟上我了,把我当自己人了。 “你看,那边。”卡萨琳手指着山脚下,“那边有人。” 果然有一个人藏在石头后面,他从石头后面露出了头,我架好枪瞄准,轻叩扳机,五六发子弹冲了出去,但没有打中,这人突然又露出头,我紧接着开枪,但又没打中,我突然发现那石头后面,其实是一顶用木棍挑着的帽子,显然是想吸引我射击。 突然身后传来几声枪响,我回头看到是凯萨琳拿枪开火了,一个男人倒在地上,他离我只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钱有粮,我救了你一命。”凯萨琳说道。 我突然明白,躲在石头后面的人是为了吸引我注意,而另一个人从后面悄悄偷袭我,要不是凯萨琳开枪,我必死无疑。 “这人是谁?是菲勒吗?”我问。 凯撒琳摇了摇头。 王保振朝我跑过来。 我招手示意他卧倒,我再回头看山脚下那个人,发现他跑进了树林里。 “那个是菲勒。”凯萨琳指着远处的山林。 “那么说,就只剩下菲勒一个人了。”我说。 “是的。”凯萨琳手指着死尸。“他是威廉,死了。” 我走到死尸旁边,用脚把死尸的脸踢过来,这个偷袭我的人果然是威廉。 王保振走过来,“干掉几个了?” “打死两个,只有菲勒一人跑掉了。”我说。 “厉害了我的哥。”王保振冲我伸出大拇指。 “保振,把他的枪拿着,我们去找冷波。”我说。 找到冷波后,去了洞口。 那个扛火箭筒的人被我爆了头。我把火箭筒背在身上。 这时,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隆声。 “我们快躲起来。”我说道。 “没事,不用怕。”冷波说。 “这次可能不同了,我刚才冲直升飞机开枪了。”我说道。 “我靠,你怎么能打直升飞机?”王保振说,“这脑子短路了?” “这下可不妙,我们赶快躲起来。”冷波说。 我们纷纷跳起草丛里。 直升飞机盘旋了一会后离去。 “有粮哥,怎么办?”冷波说,“这最后一个恶魔,可不好找,还有,被我们打死的其他人身上,都没有那个电网的遥控器,这玩意肯定在菲勒身上了。” “现在他肯定已经回到了船上。”王保振说。 “现在还剩下他一个人,这游戏他还玩不玩?”我说。 “他有可能玩,也有可能不玩。”王保振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冷波说。 “我现在担心,飞机上的卢图人很可能会开枪袭击我们。”王保振说。 “会不会有更多的卢图人登岛来搜山呢?”冷波说。“看来我们要完蛋了。” “要来的总归会来,怕也没有用,杀一个是一个。”我说,“找个地方休息,吃点东西。” “敌人只剩下一个人了。”王保振说,“我怎么却感觉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呢?” “是因为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冷波说。 “要不,我们再进山洞里呆着?”王保振说。 “也好,还是我那个山洞安全些。”冷波说。“我先上去看看。” 冷波爬上了树,过了一会,他从上面下来。 “怎么样?”我问。 “山洞塌掉了,洞口一块大石堵住了,他奶奶的,这火箭筒真厉害。”冷波说。 “我们用火箭筒可以打飞机。”我说。 “有粮哥,最好别打飞机。”冷波说。“要是把飞机打掉了,我们就别想活了。” ....... 第339章 冷枪 “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不然菲勒躲起来打冷枪,我们就惨了。”王保振说。 “那个乱石堆怎么样?”我问。 “是个好地方。”冷波说,“可以彻一个石墙,我们晚上就睡在里面。” “不错,那边背对山崖,视野也好,走吧。”王保振说。 走进乱石堆里,搬石头摞起来,果然可以藏身,又可以把枪塞进石缝里。 两架直升飞机盘旋在上空。 “我们被发现了,卢图人肯定会通知菲勒的。”冷波说。 “没关系,我们就等着菲勒来,只要他敢来。”我说道。“三百米之内,都在我的射程里。” “吃点饼干吧。”冷波说。 “要是能打一只鹿就好了。”王保振说,“有只野兔也行。” “野兔这里有不少,等会发现后,让有粮哥打。”冷波说。 “吃完饭后,我们可以修个碉堡。”我说,“就是菲勒来了,也拿我们没办法。” “好咧。”冷波说,“我们可以修建两个碉堡,一前一后,一高一低。” 吃饱喝足后,休息了一会,冷波担任警戒,我和王保振,卡萨琳修建碉堡。用石条搭建好碉堡,已经黄昏了。 “有粮哥,那边有只野兔。”冷波说道。 “好的,我来打。”我说。 野兔离碉堡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我一枪就打中了。 “我去拿野兔。”王保振说。 “我来给你警戒。”冷波说着也走出了碉堡。 王保振把野兔拿来给我看了看,子弹穿透了野兔的肚子。 冷波拿刀剥皮,王保振生火。 兔子烤熟后,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吃完兔肉后,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凯萨琳头枕着我的胸口。 “夜里谁站岗?”我问。 “我站岗吧。”王保振说,“反正我也睡不着,冷波,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冷波头枕着一块大石头,“如果能回家,我还是想把舞蹈教室买下来。” “还想着你那个跳芭蕾舞的女孩啊。”我说。 “昨天晚上,我还梦到她呢,她冲我一直笑呢。”冷波说,“唉,可我们不是一路人,她也看不上我。” “她多大了?”王保振问。 “比我大一岁,今年应该21岁了。”冷波说,“不知道她现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王保振看了我一眼,“肯定躺在哪个男人身边撒娇呢。” “有粮哥,你说这女孩会想到我吗?我帮她擦过鞋,有一次下大雨,我还给她打过伞。”冷波看了一眼远处。“你说,有一天我和这女孩相遇,她会不会还记得我?” “应该会记得你的,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不是每个男生都有机会给漂亮女孩打伞。”我说。 “是吗?”冷波一脸的兴奋,“那就好,那就好。” “见到她,你会给她说什么?”王保振问。 “我会给她讲我在海上钓鱿鱼,还有,复活节岛,石人像,大象龟,鲸鱼,无人小岛,”冷波说道,“还有,食人族,海盗,太多了,还有我杀了很多坏人。”冷波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脚,“反正很多很多。” “可以啊,你回去还能有个人给她讲讲你的故事。”王保振说,“我要是回去,只能给村里的羊讲了。” 我坐起来,趴在石墙上,朝外面看了看。四下里寂静无声,一人多高的茅草随风摆荡着。 “有动静吗?”冷波问。 “如果有人藏在茅草里,我们是看不到的,尤其是晚上。”我说。 “从茅草那边过来,有将近百米远,这月光很亮,他只要过来,我们就能看到。”王保振说,“你们休息吧,我去前面碉堡站岗。” “去吧,夜里别睡着了。”我说。 “放心,不会的,我有烟,有烟抽就睡不着。”王保振说。 “我也过去抽烟。”冷波说。 王保振和冷波去了前面的碉堡。凯萨琳趴在我腿边上睡着了。 半夜被直升机飞来把我惊醒,直升机盘旋了一会飞走了。 继续睡觉,再睁开眼,发现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凯萨琳坐在我身边吃着压缩饼干,冷波抓了一串蚂蚱。 “有粮哥,我给你烤蚂蚱吃。”冷波说。 “王保振呢?还在睡觉吗?”我问。 “还在睡觉。”冷波说。 忽然一块石头扔了过来,王保振露出头,“谁喊我?” “昨天夜里怎么样?”我问。 “夜里来了一群鹿,我想开枪的,怕吵你们睡觉,如果开枪,我至少能打死三只。”王保振说。 “就你那枪法,还是算了吧。”我说。 “好像那草丛里有鹿。”冷波说道。 王保振拿起望远镜,“真是鹿啊,有粮,看你的了。” 我把枪架石缝里,有两只鹿在草丛里走动着。 “怎么样?能打到吗?”冷波问。 “可以,我现在等这两只鹿走在一起。”我说。 “什么意思?”冷波问。 “他想一枪打中两只鹿,有粮,你别那么贪心了。”王保振说。 “别说话。”我说道,“两只鹿快要重叠在一起了。” 我屏住呼吸,扣动扳机,砰砰,两声枪响,一只鹿倒了下去,另一只跑掉了。“运气差了点。”我说。 “一只都没打中吗?”冷波问。 “打中了一只。”我说。 “太好了,我去拿鹿。”冷波拿起枪。 “等一下,我跟你去吧。”王保振把枪上的保险打开。 “你们俩小心一点。”我说。“不要走在一起,保持距离。” “老大,明白。”冷波说道。 “又有鹿肉吃了。”卡萨琳搂着我的腰。 我头靠着石墙,“你觉得这个菲勒什么时候会出现?” “他这人很狡猾,像狐狸一样,并且他比一般人有耐心。”凯萨琳说。“我猜菲勒昨天夜里就在我们附近。” “是吗?会藏在一个地方观察我们?”我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 “砰砰砰砰!突然传来一阵枪声。 我拿起枪,趴在石墙上,看到冷波转身朝我这边看了看,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腿抽搐了几下后,不动了。 王保振蹲在一块石头后面,举着枪回击着。 一个人突然闪现在草丛里,我扣动扳机,哒哒哒哒一阵扫射。 王保振在我的掩护下跑了回来。 “完了,完了,冷波完了。”王保振说,“我们被菲勒伏击了。” “冷波他怎么样?”我问。 “身体都被打成筛子了,你说怎么样?”王保振说,“我们又牺牲了一个好兄弟。” “我去,我怎么想起去打鹿呢,是我害死了冷波。”我说。 砰砰,两声枪响,子弹打在石头上迸出火花。 “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怎么解决这狗日的,他冲我们打冷枪呢。” 第340章 枪声 “他藏在那片草丛里。”我说,“只要他从草丛里跑出来,我一枪就能打死他。” “天黑了呢?”王保振说,“天黑他就跑掉了。” “绝不能等到天黑,要想办法把他逼出来。”我说。 “怎么逼出来?用火箭筒?他趴在地上,火箭筒也打不到他啊,用火攻呢?做个火把扔到那片草丛里,他不出来就烧死了,这个办法好。” “我们现在离那边草地有多少米?”我问。 “大概这距离有七十米和一百米之间。”王保振说。 “做了火把也扔不到那地方,我在部队扔手榴弹,最多扔五十五米,如果做个火把能扔五十米就不错了,不过,如果我们从右边下去,那有一堆乱石,我估计那乱石堆离那片草地大概有五十米左右吧,如果顺风的话,火把应该能扔过去,保振,你做个火把,要有点分量,里面放一些石头,这样就能扔得远一点。” “这个不难。”王保振从背包里拿出刀。“我们后面有枯草。” 王保振做了两个火把,我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还可以。我让凯瑟琳留在原地,让她不时朝外面扔石头,用木棍顶着衣服,以引起菲勒的注意。 “保振,我们朝那边慢慢爬过去,不要被他发现了。”我说。 “好的,我在你后面。”王保振说。 “爬的时候不要撅屁股。” 朝右下方爬了六七十米远后,我们卧在石堆下面,我把打火机给了王保振。 “有粮,问题来了,火把扔到草丛里,会有浓烟吧?如果浓烟四起,这狗日的岂不是借着烟雾跑掉了?” “这是个问题,我想想。”我慢慢抬起头,朝树林那边看了看。 “这还用得想,烟雾弥漫,他还等着被烟熏死?肯定跑了。”王保振说。 “点火把,两个火把都点上。” “真要点火?你想清楚了?”王保振说。 “少废话,让你点你就点。” 王保振点着火把,递给我,我等火把烧得差不多了,用力扔了出去。然后架好枪,趴好瞄准。 两个火把被我扔进了草丛里,果然烟雾迷漫。 “我靠,那边草丛什么也看不到,怎么办?”王保振说,“要不,我们端着枪冲过去算了。” “不急,再等等。” “这还要等?等烟雾更多了是吧?”王保振说。 “对,这点烟雾还不够。” “难道菲勒他会朝我们冲过来。”王保振说。 “对,说不定他会。”我说。 “要是他朝我们这边跑,那就见鬼了。” 我看到前面人影晃动,砰!砰!开了两枪。 我从石堆上站起来,背上枪,“保振,走吧,收尸去。” “打中了?我怎么没看到人?”王保振说。 “走吧。”我说。 “走?菲勒他没朝我们这边跑啊?这么大的烟,你怎么看到他的?” “你不走?我过去了。”我说着跳下石头堆。 穿过烟气,又走出草丛,朝前走了四五十米,快到树林时,看到菲勒躺在地上双腿抽搐着。 菲勒看着我,眼睛睁得很大,血从嘴角和鼻孔涌了出来,他头突然一歪,咽气了。 王保振跑了过来。“我的天呢,有粮,这么大的烟,又这么远,你怎么打中的?这小子离树林不到二十米了,你再晚几秒开枪,他就跑进树林了,你真是神人啊!你的眼睛能透过烟雾看到他?神了。” “保振,从我射击的地方能不能看到这边树林?”我说。 “能看到树林。”王保振说,“但有烟雾隔着呢。” “不是我神,而是我们占了天时地利。” “怎么讲?” “风,今天这风是朝东南方向吹的,风把烟气朝左边吹,烟雾和树林之间大约有三十米的距离。”我说。“如果这风朝相反方向吹,那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是说你看到的这三十米的距离是没有烟气的?” “对,他从草丛里跑到树林,必然要跑过这三十多米的路,我只要把枪口放在这段路上就可以了。”我说。 “明白了,如果你不挪到这个地方射击,还在原来那个地方,就看不到树林和烟雾形成的这个夹角了,这就是地利,还有风向,再加上你的精准枪法,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了。”王保振说,“有粮,你比我聪明,比我悟性高。” “可惜冷波死了。”我回头朝烟雾里望去,“找个地方,我们把冷波埋了吧。” “他真是死的可惜了,我们胜卷在握,只剩下一个敌人,他还是死了,他这命啊,真不好。”王保振说。 “他死之前,受罪了,硬生生把自己的脚锯断了。”我说,“为什么会这样?太惨了。” “我宁愿被枪毙,也不会锯断自己的脚,何况他没是必要锯断自己脚的,那金属环是没用的。”王保振踢了一下菲勒的尸体,“这狗日的太阴险了。” “凯萨琳来了。”我说。 凯萨琳走了过来,她走到菲勒尸体前,跪在他腿边上。 “这女人怎么办?你是想留着,还是?”王保振说。 我走到凯萨琳跟前,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凯萨琳站起来,转身抱着我。 两架直升飞机在我们头顶盘旋着,一架直升飞机降落在草地上,树林里走出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枪口对着我们。 “我们无路可走了。”我扔下枪。 王保振也扔下枪,冲我微笑着,“有粮,该杀的人,我们都杀了,今天能和你死在一起,我这辈子也值了。” 直升飞机下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布朗。 布朗叼着雪茄,脸色阴郁,他走到我们面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保振。 布朗后退了三大步,朝后面挥了一下手,后面有人递给他一把冲锋枪。 身后有人把我们拽开,并给我们蒙上眼罩。 我听到枪上膛的声音。 “不,不,我们不想死。”凯莎琳喊道。 “有粮,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王保振说。 “好的,保振,下辈子我们做亲兄弟。”我说。 “唉,我想说下辈子,不说了。”王保振突然嘿嘿的笑了。 砰地一声枪响,我的头嗡嗡直响。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我身体晃悠了一下,感觉自己还活着。下一个应该轮到我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走着,我竟然感觉这死亡的时间竟然如此漫长,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我疲倦至极,期待着子弹穿过我的脑子,从此可以长眠了。 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下,我朝前迈了一步,感觉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上。 似乎有人把我从悬崖边上拉回,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我的胳膊。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感觉自己被带进了树林里,有水滴从上面掉到我的额头上,我没有听到那声属于我的枪声,我还活着。 王保振和凯萨琳被枪杀了吗? ........................... 第341章 海浪 我听到了海浪声,这是走到海边了。 有人把我的眼罩摘了下来,一眼看过去是码头,岸边停着两条船,一大一小。突然船上传来砰砰砰砰一阵激烈的枪声,有人跳下了船,紧跟着又是一阵枪声。 岸边有两具尸体,一具尸体是菲勒,另一具尸体面目全非,半个脸被打烂掉了,但我还是可以认出这尸体是凯萨琳的。两个士兵把凯萨琳和菲勒抬上了船。 凯萨琳死了,王保振呢? 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肩膀,我回头,是布朗,他面带微笑,一只眼眯缝着,另一只是假眼,圆睁着。这老头头发稀疏,脸上和脖子上有不少白斑。 我看到一个士兵把王保振的眼罩拿开,才松了一口气。 布朗冲我伸出大拇指,“钱有粮,非常好,非常好。” 布朗突然和颜悦色对我转变了态度,让我又惊又喜,看来我和王保振逃过此劫了。 王保振呆呆的看着布朗,似乎他还没摆脱掉恐惧。 李世双从船上下来,脖子上挂着望远镜,他双手击掌,“有粮,恭喜你们两位,你们通过了这次布朗大将军的生死考核,我听说以前没有人能从岛上活着回来。” 我冲李世双点了点头。 有两个士兵把冷波的尸体抬了过来。 “钱有粮先生,你的人是带回去?还是埋在这岛上?”布朗问道。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 王保振回过神来,“有粮,我看还是把冷波埋在这岛上吧。” “也好,这岛上清静。”我说。 “那边吧。”李世双指着一块坡地,“那边朝北,可以望见家乡,埋在那里吧。” “下面是海浪,不错。”王保振说。 几个士兵把冷波抬了过去。 兵士拿来铁锹,洋镐,铁铲等工具,李世双拿过一把洋镐开始刨地。 “李世双,你这个狗日的,你把我和有粮故意送到这夺命岛上来。”王保振说。“要不是我们运气好,现在你埋的就不只冷波一人了。” “保振,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是真不知道你们俩会被送来这里,玩这个可怕的杀人游戏,我对这里一无所知。”李世双说。 “冷波来这里你也不知道吗?”我问。 “我真不知道冷波在这里,布朗告诉我冷波跳海后被鲨鱼吃了,真的,我也是被蒙在鼓里了,我要是有半句谎言,夜里就让雷劈死我。”李世双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天又要下雨啊。” “这一切都是布朗策划的吗?”王保振问。 “还真不是布朗策划的,是那个菲勒玩的杀人游戏,当然你们是菲勒花了重金从布朗那里买来的。”李世双说道,“布朗开始对你们感兴趣是你们杀了一个人,后来卢图人给他通报了你们的情况,因为之前没有一个戴金属环的人能活下来,而你们赤手空拳不但杀了人,还把菲勒带来的人全干掉了。” “他是通过直升机上的卢图人了解我们情况的吧。”王保振说。 “对,这些天他都在直升飞机上观察你们。”李世双说,“你们杀菲勒的一举一动,他在山崖上看到了,有粮,他特别欣赏你的枪法,还有你们有勇有谋很厉害。” “老李,你也在山崖上?你不是在船上吗?”我说。 “你们杀菲勒,我也在山崖上,不过我提前来码头,把菲勒船上的船员干掉。”李世双说。 “刚才船上的枪声就是你在杀人?”我说。 “对。”李世双说,“布朗不杀你们,我也是有功劳的,我天天在他跟前,说你们如何如何厉害,说你们是栋梁之才,千军易得,一将难得啊。” “你真这么对他说的?”王保振说。 “我们是兄弟,同在一条船上遭难的亲兄弟,我能不帮你们吗?”李世双说。 “行,我谢谢了,我也忘不了你好饭好菜送我们哥俩上路。”王保振说。 “坑挖得差不多了,把冷波弟抬下去吧。”我说。 王保振和李世双小心翼翼把冷波抬起来,慢慢朝坑里放。 “让他的头面向大海。”李世双说。 “但愿他的灵魂能回到故乡。”我说。 “这是肯定的,必须的回去,我们的灵魂以后都能回去。”李世双看了看我的脚,“回船上,我让人把你们脚上的金属环拿掉。” “这玩意很硬,怎么拿掉?”王保振问。 “有切割机,这个简单。”李世双说。 “哎,差点死在这岛上。”我说。 “走吧,布朗还在等我们呢,回卢图岛。”李世双说。 上了船,两条船先后离开,几艘快艇尾随着。 开了不到一海里,一艘快艇从菲勒那条船开过来。 突然轰得一声响,菲勒的船炸了,很快船沉了下去。 “可惜啊,凯萨琳死了。”我说。 “死得好。”王保振说,“这女人早该死。” 船全速开了起来,我朝岛上望去,似乎山崖上有人。我把李世双的望远镜拿过来,朝岛上看了看,却没看到人。 “有粮,看什么呢?”王保振问。 “好像那悬崖上面有个人。”我说。 “有人?让我看看。” 我把望远镜拿给王保振,“这会人不见了。” 王保振拿着望远镜看了看,“那山崖上不是人,是一只鹿。” “能活着真好。”我说。 船靠了卢图岛,管红,夏小蕊和许军,哈尔曼在岸边迎接着我们。 “有粮,保振,真没想到你们还能活着回来。”管红说。 “你也知道我们被人追杀?”我说。 “我当然知道了。”管红说道,“走,我带你们去吃好的。” 许军和哈尔曼上前握了握我的手。 看上去许军恢复了健康。 “有粮,许军差点病死,好在对症下药,他这命又回来了。”李世双说。 “不,不说了。”许军说道。“回,回去说。” 上了一辆军用卡车,在车上闻到一股鱼腥味。车绕过两个山头,开到一栋房屋前。 下车进了厅堂后,很快酒菜上桌了。 “祝贺钱有粮和王保振凯旋归来。”哈尔曼说。 “是逃命回来。”我说,“老李,这许军和哈尔曼从牢房里出来,是你的功劳吧。” “这还用说吗。”李世双说,“没有我在布朗面前给他们美言,他们俩早就没命了,现在他们,管红,夏小蕊,当然还有你们,都是布朗的座上宾了,还有一个好消息,我把孙大黑给埋了。” “埋了好,入土为安。”王保振说。 “老李,我这酒先敬你。”我说。 “还有我,我和有粮一起敬你。”王保振端起酒杯。 “布朗来了。”管红说道。 布朗进屋来,他径直走到管红身边坐下。 “来,大将军。”管红站起来给布朗倒酒。 管红坐下后,布朗的手放在了管红的手上揉搓着。 第342章 鱼竿 布朗端起酒杯,“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好,为兄弟干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李世双说道。 “大家多吃。”布朗说道,“这鱼可是蓝鳍金枪鱼。” “这鱼很贵。”王保振说。“可以和黄金媲美。” “对。”布朗点了点头。 “老李,我问你。”王保振说,“你刚才说兄弟,他不是你干爹吗?” “对,是干爹也是兄弟呀。”李世双说。 “他还真是你干爹啊。”我说。 李世双看了一眼管红,低声对王保振说道,“以后这岛就是我的了。” 王保振冲李世双歪着头问道,“老李,管红和这老头什么情况,吃饭都要搂在一起。” “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李世双说,“以后管红就是你们嫂子了。” “有粮,听到没有,”王保振说,“前些日子,还是你媳妇呢,现在成你嫂子了,不错不错。” “吃你的饭吧,少废话,我们这命都在人家手里。”我说。 “我明白了,吃最烫的饺子,玩最浪的嫂子。”王保振说。 “我只想吃饺子。”李世双说。 “各位,你们先吃,我们有事先走。”布朗拉着管红的手。 “好的,干爹,你忙去吧。”李世双说。 管红挽着布朗的胳膊,走的时候,蹬了王保振一眼。 “这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王保振说。 “保振,有个中国成语叫什么,缠绵那种意思。”李世双说。 “如胶似漆。”王保振说。 “对,就这个词,老弟,还是你有学问。”李世双说。 “我不吃了,我去钓鱼了。”夏小蕊冲哈尔曼说道。“走吧,老头。” “好的。”哈尔曼说道。 “许军哥,你去不去钓鱼?”夏小蕊问。 “不,不去。”许军说道。 夏小蕊和哈尔曼走了。 “他们俩什么情况?”王保振问。 “没什么情况,不就是钓个鱼吗。”李世双说,“海湾里有不少的黄鳍金枪鱼。” “不是蓝鳍鳍金枪鱼?”我问。 “不是,是黄鳍金枪鱼。”李世双说,“对了,夏小蕊过几天可能就回国了,我干爹答应有船过来后,就送她去新西兰。” “这是个好消息。”我说。 “希望她回去后,不要胡说八道。”王保振说。 “我给她说过了,她说她不会乱说话,到死都给我们保守秘密。”李世双说,“我信她的话。” “我,我也信。”许军说道。 “不过呢,她说出来又怎么样?我们在这里还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呢。”王保振说。“我们死了以后,家里人也好给我们收尸。” “吃完饭,我想去孙大黑的坟地看看。”我说。 “好,我带你们去。”李世双说。“我给他选了一个背山面海的好风水。” “风水是,是不错。”许军说。 “天天有海鸟在坟头上盘旋。”李世双说。 “有,有鸟盘,盘,盘旋。”许军说。 “我说,许结巴,你他吗的能不能别接我的话。”李世双说着拿起一把勺子朝许军扔去,“再接我的话,我让你去扫厕所。” “那,那就不接了。”许军说。 “吃饱没有?吃饱就滚一边去。”李世双说。 “没,没吃饱。”许军说。 “老李,你对许军说话客气点。”王保振说。 “这个死结巴,我看他就烦。”李世双说。 吃完了饭,我们四个去孙大黑的坟地。 王保振点了烟,插在坟头上。 “老李,孙大黑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问。 “我问过干爹,他说孙大黑在牢里打死了一个人,然后他就被吊死了。”李世双说。 “你怎么还听说?你不是和孙大黑关在一起的吗?”王保振说。 “没有关在一起,他和冷波关在一起。”李世双说。 “怎么冷波没提到这事呢?”王保振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世双说。 “孙大黑这死得稀里糊涂的。”王保振说。 “不管什么原因,他被吊死这事是无疑的。”李世双说。“早晚我们也有这一天,还有,知道我干爹为什么很看重有粮吗?干爹要攻打蝙蝠岛,需要得力人手,再加上我的美言,还有管红也天天说你们的好话。” “攻打蝙蝠岛?”我说,“没那么容易吧?弗朗西斯上校可比布朗厉害多了,并且岛上都是高科技。” “有粮,艾米丽娅是你老婆吧,她还是弗朗西斯上校的女儿,这没错吧?”李世双说。“我们找到她了,她藏在船上了。” “你怎么知道艾米丽娅是弗朗西斯上校的女儿?”我问。 “是管红说的,布朗也知道了。”李世双说,“我干爹的意思,是让你先打入敌人内部,然后来个里应外合,等攻下蝙蝠岛后,你另一个老婆,也得救了,有粮,你到底有多少个老婆?我草。” “原来是这样。”我说。 “宁程程是你的,王倩是许军的,这霍思琪呢,就归我了。”李世双说。 “我呢?没我什么事?”王保振说。 “霍思琪对我早就有意思。”李世双看了一眼许军,“许结巴,要不,把你老婆给王保振了?” “那可不行,绝对不行。”许军说。 “你说话不结巴了?”李世双说。 “对了,说到这霍思琪,我觉得孙大黑和霍思琪关系最好。”我说。 “有粮说得没错,老李,这孙大黑要是听到了,说不定就从地里出来找你,掐死你。”王保振说。 “他要是现在能出来,霍思琪我就不要了,立马让给他。”李世双说。“对了,小豆芽怎么死的?” “好像记得上次给你说过,在梭梭岛被人毒死的。”王保振说。 “我给小豆芽点颗烟。”李世双说。“雅克死了没有,死的话,我就点两颗烟。” “雅克应该还活着。”我说。 从孙大黑坟地里出来,遇到了哈尔曼和夏小蕊,两人扛着鱼竿,提着水桶。 “这么快就掉完鱼了?”我说。 “还没去钓呢,先要抓一些小鱼当诱饵。”夏小蕊说,“有粮哥,一起去吧。” “要不,我们都去吧,夏小蕊过几天就回大陆了。”王保振说,“我们去陪陪她。” “好啊,我去。”许军说。 “行,钓上鱼后,晚上我们就在船头烤鱼吃。”李世双说。 上了船,船朝海里开去。 船开了大约有两海里,停了下来。 夏小蕊坐在哈尔曼身边,拿着长鱼竿。 起风了,风浪拍打着船舷。 我们四个坐在一条长板凳上,看他们钓鱼。 李世双给我们发了一颗烟。 “怎么现在感觉,我们就像在鱿鱼船上。”王保振深深抽了一口烟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说,“像做梦一样,似乎还能听到这鱿鱼船上的歌声。” “我也听到歌声了。”王保振说,是《陇上行》,船长孟德水放的歌。” “不对,是那首《让我一次爱个够》,李强的歌。”李世双说。 “是《野百合也有春天》。我说。 “是这首歌。”许军说。 一阵阴风吹过来,我不有打了一个冷颤,忽然感觉心里慌慌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第343章 意外 哈尔曼走过来,问李世双要烟。 “这风这么大,能钓上鱼吗?”王保振问。 哈尔曼看了一眼海浪,点上烟,“可以,没问题。” “对了,有粮,等回去后,我让人把艾米丽娅给你送来。”李世双说。“她精神不太正常。” “她没出什么事吧?”我说。 “没有,听说她是蝙蝠岛的人,又是我弟妹,我就把她保护起来了。”李世双说。 “好,谢谢了。”我说道。 “这夏小蕊比以前成熟多了。”李世双说。 “她也该回家了。”我说,“她这么小,却经历了这么多事,不简单啊。” “大鱼,有大鱼。”夏小蕊喊道。 “你抓好了。”王保振掐灭烟。 突然,夏小蕊从船头掉了下去,似乎是被大鱼拽下去的。 “靠,这鱼不小。”李世双说。 “赶快过去,现在风浪很大。”我说,“赶快拿救生圈。” 我们跑过去,俯身朝下看,但没看到夏小蕊的身影。 李世双朝海里扔了两个救生圈。 “这夏小蕊不会给我们开玩笑吧,可能躲起来了。”王保振说。“去船那边看看。” “她会游泳,应该没事。”李世双说。 我跑到船的另一边,也没看到夏小蕊。 王保振跑了过来,“看到她了没有?” “没有。”我说,“怎么人掉下去,就没影了?她不像是给我们开玩笑。” “难道是大鱼把她拽海底去了?”王保振说。 “不可能吧,她可以放手那鱼竿的。”我说。 我和王保振又跑回去看。 “没看到鱼竿。”李世双皱着眉头,“她手里的鱼竿不小,也不见了,这奇怪了。” “鱼竿有可能被大鱼拖下面去了。”我说。 “这片海有没有水怪什么的?”王保振问。 “水怪?什么水怪?没听说。”李世双说,“这船停了,螺旋桨没动,她掉下去,螺旋桨也不可能伤着她,会不会被大鱼拽海里面去了?” “或许是她开始没放手鱼竿,后来想放手,被鱼线缠住手臂了。”王保振说。 “你这种解释有可能。”李世双说。“这都七八分钟过去了,人肯定没了。” “怎么会出这事,她过几天就回去了。”我说。 “这是老天不想让她回去。”王保振说。“我怎么觉得我们上的那条鱿鱼船,被魔鬼诅咒了,只要上船,没有人能活着。” “别他吗的乱说,我可不信什么鬼怪魔咒。”我说。 李世双把烟头扔进海里,“是不是被风浪卷走了,我去打电话,再来几条船搜索。” “好,你赶紧派船过来。”我说。 来了五条船,在这片海域来回搜索,也没看到夏小蕊的人影。 天渐渐黑了,我们只得回去。 回去后,把夏小蕊失踪的消息告诉了管红。管红哭成了泪人。 李世双给我们安排住二层小楼,我和艾米丽娅住楼上,哈尔曼,许军和王保振住楼下。 李世双把艾米丽娅给我送来,她蓬头垢面,比以前憔悴苍老许多,衣服脏兮兮的,还有一股臭味。她看我时,面无表情,像看一个陌生人。 李世双从包里掏出两件干净衣服,扔给我后,他就走。 我拉着艾米丽娅去卫生间洗澡,把水放好,我才出来。 许军抽着烟,坐在长椅上发呆。 哈尔曼和王保振吃着方便面。 “有粮,去吃面。”王保振喊道。 “我吃不下去,这夏小蕊说没就没了。”我说。“她年龄这么小,好像还没小豆芽大吧。” “意外,这纯属意外。”王保振说,“说不定她过两天就回来了。” “回,回不来了。”许军说道。“她,她,她这去了,连,连个尸体都没有。” “当初真不该让她上鱿鱼船。”我说。 王保振看了一眼许军,“说这些话都没用了,命啊。” 砰地一声,洗澡间的门开了,像是被艾米丽娅用脚踹开的。 艾米丽娅从洗澡间里出来,她神情呆滞,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衣裙也没穿好,有个袖子没穿进去。 “真是越来越疯了。”王保振摇了摇头。“有粮,你带她去楼上吧。” 我拉着艾米丽娅上了楼。 进了屋后,我关上门,艾米丽娅看着门把手,走过去把门反锁上。 “没事的,你不要紧张。”我说。“我帮你擦头发。” 艾米丽娅看着我,突然身子chan抖着,她走过来,把我tui倒在床上。 “你干嘛?”我问。 艾米丽娅扯diao衣裙,上了床,她身子ya过来,双手按住我的手,zhui堵着我的zhui。 我看着她的眼睛,发觉她的眼神火热,没有了之前的呆滞。 “钱有粮,你终于来了。”艾米丽娅说道。 我想翻过身来,但双tui被艾米丽娅的tui缠住,“艾米丽娅,你没事了?你精神好了?” “没好呀,精神很不好。”艾米丽娅低下头,她zhui放在我的肩膀上。 她的牙齿xian进了我的rou里,血液汩汩流淌出去。 她胸kou起伏着,腰fu不停抖动着,我被深深juan进了她的xuan涡里,飞翔,下落,像是时间永久停止了。 她拉开窗帘,一束月光进来,她上了床,pa在我身上。 “你什么时候精神正常的?”我问。 “从上了这个岛。”艾米丽娅说。 “我差点就回不来了。”我说。 “不会的,我感觉你会回来的。”艾米丽娅说。 “你会继续装疯吗?”我问。 “会的,直到我们回蝙蝠岛。”艾米丽娅说,“我也知道,这个布朗想利用我们,好吧,我们就将计就计。” “对了,在袋狮岛,你怎么脑子会不正常?”我问。 “不知道,就像梦一样,可怕的噩梦。”艾米丽娅说。 我看了一眼肩膀的伤,有两个深深的牙印。 “你现在看上去容光焕发,漂亮很多。”我说。 “有粮,我们再也不要分kai了,你就是我的命。”艾米丽娅说着手朝xia游走。”这个也是我的命,我的/gen。” 我翻shen上来,分kai腿,然后长qu直ru。 她身子chan抖着,呻.yin声绵绵不绝。 第344章 袋鼠 早晨阳光明媚,推开窗,花园里竟然有几只袋鼠,还有两个小袋鼠。 艾米丽娅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脸蹭着我的后背。 许军和王保振坐在花园的遮阳伞下吃东西。 许军冲我挥了一下手,“有粮,下来吃饭。” “走,去吃饭吧。”我转过身。 艾米丽娅冲我微笑着,手放在我下面,“我不想吃,你去吧。” 我下楼,洗了脸,然后去了花园。 白色桌子上摆放着面包,蛋糕,还有咖啡和牛奶。 我拿起一个大面包吃了起来。 “有粮,你慢点吃。”王保振把咖啡放在桌上。 “哈尔曼呢?”我问。 “他去海边找夏小蕊了。”王保振说,“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有粮,你说这夏小蕊是不是被人害死的。”许军说。“会不会有人在海里把夏小蕊拉下去的,这是个谋杀呢。” “许军,我给你说了,布朗和李世双没有理由害死夏小蕊,你别瞎想。”王保振说。 “但我还是觉得他们嫌疑最大。”许军说。 “你这是阴谋论,哎,你说话怎么不结巴了?”王保振说。 “不,不,不结巴,不好吗?”许军说。 一只大袋鼠跳了过来,它跳到我的跟前,看着我手里的面包。 “它想吃面包,袋鼠也吃面包?”我说。 “你给它掰一块,这里的袋鼠好像很通人性。”许军说。 我掰开一块面包扔在地上,袋鼠卧在我腿边,吃起了面包。 “有粮,昨天夜里你们动静真大。”王保振说,“她都成精神病了,你还干她,弄得我一夜都睡不着,早上起来,我就头疼。” “她的叫声下面能听到?”我说。 “能听到,”许军说,“昨夜我睡得不错,她叫声很有节奏,有催眠作用,今天晚上你们继续。” “我睡不着,今天夜里再干,你最好用毛巾堵住她的嘴。”王保振说,“对了,她脑子不好,也让你干她?她不知道拒绝吗?你是不是把她绑起来草的?说来听听。” “无可奉告。”我说。 “行,还是你他吗的命好,这管红刚离开你,艾米丽娅就来了,你夜夜笙箫。”王保振叹了一口气,“我这什么命啊?当好人草不了女人,当坏人也草不了女人。” “主要是你太坏了。”许军说。 “许军,我给你说,李世双如果再骂你,你要还击他,他太欺负人了。”王保振说,“我们哥俩为你撑腰。” “他还是因为我以前想杀他的事,他心里不爽。”许军说。 “在牢房里,他差点杀了你,这事不是扯平了吗。”我说。 “是啊。”许军说,“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拿我出气。” “对了保振,有个事我不明白。”我说。“布朗放我和艾米丽娅回蝙蝠岛,他就不怕我们不回来了?去了蝙蝠岛,我和艾米丽娅还会听他的?” “不只是你和艾米丽娅去,我和许军,还有哈尔曼都去蝙蝠岛,布朗让我们刺杀弗朗西斯上校,让我们有机会就下手,当然也会里应外合。”王保振说,“昨天晚上,你和艾米丽娅上楼后,李世双来了,专门给我们说这事,如果我们灭了弗朗西斯的这个吸血鬼岛,布朗答应,把梭梭岛给我们。” “有粮,梭梭岛上有金矿。”许军说。 “金矿是我们三家分,按股份,哈尔曼占百分之六十,布朗和我们三人各占百分之二十。”王保振说。“开采梭梭岛金矿,布朗出人力和财力。” “为什么哈尔曼占这么多股份?”我问。 “这个金矿由哈尔曼管理,我们只参与分红,布朗还答应给哈尔曼一艘大船。”王保振说,“梭梭岛东边,有一个小岛叫肯亚岛,这个岛距梭梭岛有四十多海里,岛上有一百多个土著,是布朗管辖的,布朗答应事成后,把肯亚岛永久赠送给我们居住。” “我们把王倩她们三人接到肯亚岛,以后就过我们的小日子了。”许军说。 “听起来不错。”我说。“为什么卢图人非要灭这蝙蝠岛呢?和睦相处不好吗?我可以从中调和。” “调和不了的,布朗的意思说,如果他不趁早动手,弗朗西斯很快会灭了卢图岛。”王保振说,“这个吸血鬼岛太邪恶了,那个弗朗西斯上校就是一个疯子,之前想要血瘾毒控制我们,也算我们命好,在冷库里一冻,血瘾没了,相比这个布朗,布朗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人。” “也是一个疯子。”我说。 “最好两个疯子一起毁灭才好呢。”王保振说,“我们现在可以借用卢图岛人的力量去消灭蝙蝠岛,如果布朗不善待我们,我们就反戈呗。” “对,反了他。”许军说。 “让我们刺杀弗朗西斯上校?”我说。 “对,擒贼先擒王。”王保振说。“我现在担心,我们回蝙蝠岛后,弗朗西斯上校会不会因为艾米丽娅精神失常,责怪我们?” “这不用担心,我来解释。”我说。 李世双背着手走过来。 许军拉过一张椅子让他坐。 李世双审视了一下许军,看了看我,“吃得怎么样?” “吃得不错,真好,还有面包吃。”我说。 “这有果酱啊,很新鲜的草莓果酱,你怎么不夹果酱吃?”李世双说,“我来帮你抹果酱。” “不用了,谢谢。”我说。 “老李,我们什么时候去蝙蝠岛?”王保振问。 “应该就这两天。”李世双说。“保振,肯亚岛的事,你都给有粮说了吧?” “说了。” “那个岛不错,我去过,物产丰富,有很多面包树,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李世双说。 “等我们大功告成后,你要不要也去那岛?”王保振问。 “我就不去了,我喜欢这卢图岛。”李世双说,“有粮,这两天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说,女人要吗?我给你安排几个女人来?” “我要女人。”王保振说。 “你就算了,等事成以后,你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李世双说。 “为毛要等事成以后,现在不行吗?”王保振说。 “真不行。”李世双说。 “为什么有粮行,我就不行?”王保振说,“这什么意思?” “保振啊,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管红的意思,明白吧,她不让我给你提供女人。”李世双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管红了。” “我草,这个贱女人,故意整我。”王保振说,“这样吧,你给有粮弄几个女人来吧。” “算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忍忍吧。”李世双说。 “好,我忍。”王保振说。 “许军,听说你那玩意不行了?”李世双说。“不行就阉割了吧。” “还,还行。”许军说。 “真的?你可别骗我,等会我找一个来试试。”李世双说,“如果你骗我,我就拿刀给你咔嚓了。” “没,没骗你。”许军说。 “没骗我?好,那你跟我过来。”李世双说。 “去,去哪?”许军问。 “看到那个袋鼠了吗?那是个母袋鼠,刚生完宝宝没多久,正是饥渴的时候,你懂得,你要是能把你的小钢炮弄进这母袋鼠的洞里,我就信你了。”李世双说。 “你,你开,开玩笑吧。”许军说。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给你开过玩笑?”李世双冷笑一声。 “老李,这有点过分了吧。”我说。“你们的恩怨不是扯平了吗?” “扯平了?怎么可能?不过,如果他今天把这袋鼠上了,我和他恩怨就扯平了。”李世双拿起桌上的刀。“我有言在先啊,他那玩意只要能弄进去,这事就扯平了,弄不进去就咔嚓掉,这事也算扯平了,你们两位兄弟作证。” “我草,老李你真变态。”王保振说。 李世双指着许军,看了我和王保振,“我给你们说,他杀我的心,现在还有呢,他那眼神早就暴露出来了。” “靠,你要是让我玩袋鼠,我也想杀你。”王保振说。 “保振,错了,我现在把你和这只母袋鼠关在一起,要不了两个时辰,这母袋鼠就会怀孕,你不会杀我,还会感激我。”李世双说。“保振我告诉你,不是今天袋鼠这事,你别看许军平时对我客气,他杀我的心一直都有,他再找机会。” “算了老李,我们都是兄弟。”我说。 “和你们是兄弟,但我和许军可不是兄弟。”李世双掏出手枪,指着许军,“你今天要是不干,我就一枪崩了你。” 第345章 捕鲸 李世双的手枪顶着许军的额头。 “老李,你先放下枪,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我说道。 许军昂着头,一声不吭。 “这袋鼠你干,还是不干?我再问你一句。”李世双说道。 “不干,你崩了我吧。”许军说。 李世双冲许军瞪着眼,忽然他脸色一变,嘴角带笑,“老弟,给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李世双收起枪,塞进后腰上。 我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王保振说,“老李,你不能这么吓唬人。” “吓到你了?”李世双嘿嘿笑了笑,“许军这事就算完了,我们是兄弟,记住了,兄弟不能坑兄弟,不能害兄弟,许军,你说是吧?” “说,说得对,以前是我的错,我想多了,你不是坏人。”许军说。 许军说完,李世双呵呵笑了,“许军,你说我不是坏人,我懂你的意思,这是你的真心话,我信,对了,你别以为我这枪没有子弹。”李世双说着又掏出手枪,他把手枪递给了许军,“你看看有没有子弹?” 许军拿起手枪掂了掂,然后斜眼看了一眼李世双,“这枪里子弹不少。” “弹匣里压满了子弹。”李世双说。 许军把枪给了李世双,“老李,以前在鱿鱼船上,我也是心惊胆战的,不杀人,就可能被别人杀,李强差点就杀了我。” “我现在懂了,我们兄弟几个现在还能活着,真是不容易。”李世双感慨道,“以后我们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这话说得对。”王保振说。 “说心里话,其实我还是很佩服许军的。”李世双说,“他敢做敢为,把船长干掉,把船长带来的人全干掉,又干掉李强,厉害。” “我也是被逼的。”许军说。 “以后我们兄弟四个,要团结一心,干出一番属于我们的天地来。”王保振说。 “对,先把蝙蝠岛灭了。”李世双说。 “老李,要灭蝙蝠岛可没那么容易。”我说。 “怎么了有粮,你害怕了?”李世双说。 “不是害怕,宁程程,王倩,霍思琪还在他们手上,谨慎点为好。”我说。 哈尔曼走过来。 “找到夏小蕊没有?”王保振问。 “没有。”哈尔曼摇了摇头,“布朗让我来喊你们,去捕鲸船。” “好啊,这就去。”王保振说。 我招呼艾米丽娅一起去。 到了码头,管红在一条大帆船上冲我们招着手。 布朗举起右臂,水手们拉起一个个风帆,扬帆起航。 这是一艘捕鲸船,船上竖立着三只高大的桅杆,每只桅杆上挂着三只帆,主帆,二层帆和上帆,此外船首还有斜桅帆,三角帆和前桅支索帆。 船的两侧挂着四只捕鲸小船,船舱顶架上还放置着两只捕鲸小船,两边放着数十只大油桶。船身前半部分有几个大铁炉子。 “这炉子是炼鲸鱼油的吗?”王保振问。 “对,这是鲸鱼提炼炉。”李世双说,“抓到鲸鱼后,直接切割了,在这船上就提炼鲸油了。” “没想到卢图岛人还用这么原始的方法在船上提炼鲸油。”王保振说。 “听布朗说,他们的先辈来自楠塔基特岛,听说那里是一个很擅长捕鲸鱼的岛。”李世双说。 “原来如此啊,楠塔基特岛是以捕鲸闻名世界,怪不得他们还用以前的木质帆船捕鲸鱼。”王保振说。“这要去哪里捕鲸鱼?” “东南方向,大约三十海里,鲸鱼常在那里出没。”李世双说。“今天天气不错,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抓到一条大鲸鱼。” 两个小时后,帆船开到了李世双说的海域。 风平浪静,海面上飘着几只海鸟。 突然,海面上喷出水柱。 “果然有鲸鱼。”王保振说。 几个黑人把鲸镖绳和鱼叉装进小船,再用吊艇柱把小船放进海里,舵手和四个桨手,还有鱼叉手顺着轮滑绳下到小船里,很快有三只小船被放进海里。桨手整齐一致的划水,三只小船朝鲸鱼驶去。 “用鱼叉叉鲸鱼?”我问。 “对,就是用那鱼叉。”王保振说。 “这也太危险了。”我说。 “是危险,鲸鱼甩一下尾巴,如果打中小船,小船就碎掉了。”王保振说,“这是玩命的行业,他们准备叉鲸鱼了。” 我看了一眼甲板另一头,布朗和管红分别拿着望远镜在朝下看。 一条小船上的鱼叉手高高举起鱼叉,用力朝水中刺去。他刺了几次,似乎都没击中。 另一条小船上的鱼叉手,用力掷击。 主船上突然爆发出一片掌声。看来叉到鲸鱼了。 小船上的捕鲸缆绳被鲸鱼迅速扯了出去,鲸鱼拉拽着小船拼命朝前游,速度极快。 大船一路跟在小船后面。 “这条鲸鱼会精疲力尽的。”王保振说。“看来要等它完全没有力气了,再杀它。” 两个小时后,小船渐渐靠近了鲸鱼。 两只锋利的长矛刺了下去,随即传来鲸鱼的嚎叫声。 水手不断用长矛刺着鲸鱼的身体,突然海面上喷出几米高的血柱。 小船很快离开了鲸鱼,和它保持一段距离。 鲸鱼尾拍打着海水,垂死挣扎着,庞大的身躯在水中旋转着,翻滚着。大片的海水被染红了。 二十分钟后,海面平静了,鲸鱼鳍部朝上,死了。 船上枪声齐鸣,似乎在为鲸鱼默哀致意。 几条小船把鲸鱼拖到船舷一侧,并用缆绳固定鲸鱼。 吊板把两个工人放下,用电锯切开鲸鱼鳍,里面露出鲸鱼脂,然后用钩子钩住鲸鱼脂条,再用索具拉上去,七米多长一米多宽的鲸脂条被拉上了船。 接下来,工人用铁钩钩住鲸鱼头,用电锯再把鲸鱼头切割下来后,用索具拉上甲板,然后再切割鱼身拉上去。 甲板上到处都是血迹,一个工人在鲸鱼头上打了一米多长的大洞,用铁桶从里面取出鲸脑油。 一个水手拿着长矛戳着鲸鱼肠子。 “有粮,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王保振问。 “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说。 “在找龙涎香,这玩意能制作香水,比黄金还要值钱。”王保振说。 水手从肠子里掏出一大块蜡状灰色东西,小心翼翼装在盆里。 “就是这东西吗?”我说。 “应该就是这个。”王保振说。 刺耳的电锯声响起,工人们在切割鲸脂,把鲸脂切割成了方块状,准备炼鲸鱼油。 天色渐渐黑了,鲸鱼块被放进三个提炼炉里,下面火光四射,三股黑烟从炉里升起。 第346章 黑烟 工人们把飘浮在提炼炉上的一块块油渣捞出来,然后把油渣放在锅底,和木头一起烧。 油渣吱吱啦啦地烧了起来,黑烟滚滚,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或许这味道来自地狱的油锅。 我用衣领遮掩着口鼻,许军捂着肚子呕吐着,管红和艾米丽娅手捂着口鼻,朝船尾跑去。 “这味真他吗的难闻。”王保振说。 “不是有这么多木头烧火吗?”我说。“为什么还要烧这么难闻的油渣?” “这可能是他们传统做法,过去船上没那么多木头,所以把油渣当作燃料,我以前听说过油渣可以做燃料的。”王保振说。 捕鲸船乘风破浪,提炼炉火光冲天,如果有人从远处看到这艘捕鲸船,会感觉这船着火了。 甲板上到处都是血迹和油渍。布朗带着卢图人在提炼炉边手舞足蹈,他们对恶臭习以为常了。看来这就是他们的捕鲸文化。 捕鲸船终于靠岸了,我们从船上下来。 晚餐有鱼和面包,还有红萝卜和马铃薯,很多人都食欲不振,王保振却吃得静静有味。 我闻到许军身上残留着鲸鱼鱼脂的臭味,我又闻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也有这种味道。 李世双拿着刀叉,看了看艾米丽娅,又看了看我。 “老李吃啊,看什么?”许军说。“对了,提炼这些鲸鱼油做什么用的?” “大部分送给蝙蝠岛的人。“”李世双说,“是送,而不是卖。” “原来卢图人还向蝙蝠岛纳贡。”王保振说。 “对,还有蔬菜,粮食,每个月都要送一些去蝙蝠岛。”李世双说。 “这么说来,蝙蝠岛没有理由铲除卢图岛人。”我说。 “布朗说弗朗西斯上校要收回卢图岛,把卢图人都赶走。”李世双说。 “我们什么时候去蝙蝠岛?”王保振问。 “应该是明后天,就这两天吧,最近天气不错。”李世双说。 “还是驾我们梭梭岛上的船吗?”我问。 “对,那船维护过了,没问题。”李世双说。“艾米丽娅,你吃的是什么?” 我扭头看到艾米丽娅在吃树枝。 “从哪弄的树枝?”王保振问。 “她从衣服里掏出来的。”李世双说,“这个疯子。” 我把艾米丽娅盘子里的树枝扔了,艾米丽娅又吃起了桌子上的马铃薯皮。 李世双走了。 我和艾米丽娅上了二楼。 艾米丽娅把门锁好后,抱着我的腰。 “什么时候能回蝙蝠岛?在这里度日如年。”艾米丽娅说。 “李世双不是说了吗,明后天,对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放我们走吗?” “让你们去蝙蝠岛偷血剂。”艾米丽娅说。 “血剂?”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听到的。”艾米丽娅说。 “卢图人要这血剂有什么用?”我问。 “蝙蝠岛上有一种血剂是用成千上万的蝙蝠血做出来的,非常珍惜和昂贵,可以治人类癌症等绝症。” “这么珍贵的血剂不是那么容易偷的吧?”我问。 “你还真想偷?” “当然不会了,蝙蝠岛是我们的家。”我说。 “是啊。”艾米丽娅脸贴着我的胸膛。 早晨醒来,艾米丽娅坐在床边看着我。 “你醒了。”艾米丽娅手捏着我的脸,“起来,吃饭吧。”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开了门,是王保振。 “有粮走吧,上船了。”王保振说。“早饭在船上吃。” “好。” 我们上了船。李世双在岸上给我们挥手告别。 “终于离开这鬼地方了。”许军说。 “这地方不错。”王保振说。“不知道我们来这卢图岛,弗朗西斯上校会不会知道?” “听天由命吧。”我说。“多久能到蝙蝠岛?” “要到晚上才能到。”哈尔曼说。 船朝海里开去,卢图岛渐渐远去,我和艾米丽娅吃着面包,坐在船尾看着大海。 “不知道宁程程现在怎么样了?”我说。 “她应该生了你的孩子了。”艾米丽娅说。 “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说,“王倩应该也生了。” “有粮,我也要给你生孩子。”艾米丽娅说。 “好吧。” “好像你很不情愿意让我给你生孩子?” “不是,你想生就生吧。”我说。 “回到岛上,你不可以和宁程程有身体接触。”艾米丽娅说。“她身上的血气会玷污你身上的血。” “不会吧。”我说。“没那么容易污染我的血。” “不行。”艾米丽娅说道,“你不能和她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看看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艾米丽娅说,“不过,最好和她断绝关系。” “她是我孩子的母亲,怎么能断绝关系?” “钱有粮,你如果不听我的,那以后你就不能再看到宁程程了。”艾米丽娅说道。 “好吧,我听你的。” 艾米丽娅头靠着我的肩膀,“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王保振走过来,“哎呦,这么亲密啊。” “有事吗?”我说。 王保振给我递了一颗烟,看了看艾米丽娅,“我看她很正常啊,有粮,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在装疯。” “装什么疯啊?”我说,“只是她脑子比以前好些了。” 王保振冲艾米丽娅做着吃饭的手势,“美女,那边有蛋糕吃,去吃吧。” 艾米丽娅提着裙子走了过去。 “有什么事?”我问。 “你说哈尔曼这人能靠得住吗?”王保振说。 “怎么这么说?”我问。 “昨天夜里他一直在磨刀,弄得我半夜都睡不着。” “磨刀不很正常吗。”我说。 “正常也不正常,我就是心里不踏实,还有我们这去蝙蝠岛,不知道还能活着回来吗?”王保振说。 “我听艾米丽娅说,蝙蝠岛有一种血剂,很珍贵,可以治疗癌症等绝症,艾米丽娅还以为我们去偷那个血剂呢。”我说道。 “艾米丽娅给你说的这些?她不是疯了吗?” “她有时候疯,有时候很正常。”我说。 王保振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又看了看正在吃蛋糕的艾米丽娅,“有粮,你骗我。” “回舱里吧,这会风浪大了。”我说。 第347章 探视 船在海上颠簸着,舱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乎船会随时解体。 哈尔曼靠在门口,抽了一口烟,“有一条船跟着我们很久了。” “什么船?能甩掉吗?”王保振问。 “不知道是什么船,甩不掉,不管它了。”哈尔曼说完掉头离开了。 王保振出了舱,在在外面站了一会后,进了屋。 “什么样的船?”完问。 “和我们的船差不多。”王保振说,“是福是祸?是祸躲不掉。” “或许是布朗派来的船护送我们。”我说。 “但愿如此吧。”王保振躺倒在床上。 傍晚,船到了蝙蝠岛。 码头上有许多士兵,似乎是迎接我们到来。 “是来迎接我们的?”我说。 “有粮,我怎么感觉好像被出卖了。”王保振说。 “你是说我们被布朗,李世双出卖了?” 王保振点了点头。 船靠了岸,一队士兵持枪上了船,他们动作粗鲁,抓着哈尔曼和许军的衣领,拉拽着出去。 王保振高举着双手,一个士兵在后面推着他。 我站在艾米丽娅身边,没有人过来拉拽推搡我。 上了岸,看到一身戎装的艾伯特站在车旁,他冲我和艾米丽娅点了点头。 马车过来,伊莎贝拉跳下马车,招呼我们上车。 我上了马车后,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 把窗帘扯向一边,看到哈尔曼被士兵按在地上,他大声嚷嚷着。 艾伯特走过去,掏出手枪,对着哈尔曼后脑勺,砰砰两枪,哈尔曼栽倒在地上。 许军和王保振扑通跪下去,高举着双手。 几个士兵过来,把许军和王保振拽起来,押上了车。 哈尔曼突然莫名其妙被打死了,这很意外,布朗给他许下的梭梭岛的金矿曾让哈尔曼意气风发,李世双说的那些入股的话即使是真的,现也成了泡影。 军用卡车开过来,王保振在卡车上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默然地垂下头。马车缓缓开动,渐渐地,哒哒哒哒的马蹄声清脆悦耳。 艾米丽娅靠在我的怀里,神情怡然。 马车上了悬崖,海风吹过来,艾米丽娅的长发散落在我脸上。 马车从山崖上下来,穿过小镇,来到那栋熟悉的院子里。 晚餐很丰盛,海鲜,鹅掌,鱼子酱等十多盘菜。艾米丽娅给我剥着大龙虾。 我咬了一口牛扒,抬头时看到屋檐下吊垂着两只蝙蝠。 吃完饭,洗浴后上床。 艾米丽娅兴致很好,不断换着姿势,她的皮肤越来越光滑了。 我额头上汗珠连连,艾米丽娅把伊莎贝拉喊进来,在我不断chou动时,伊莎贝拉用毛巾给我擦着额头的汗珠,擦完汗后,她索性坐在桌边,随时听候艾米丽娅的差遣。 我疲倦至极,躺在床上,伊莎贝拉又拿毛巾给我清理身体。 夜里艾米丽娅把我拨弄醒,她坐在上面,我闭着眼睛任用她肆意玩弄。 醒来已是正午,伊萨贝拉给我拿来衣服,帮我把衣服穿上。 “艾米丽娅呢?”我问。 “她一早就去见弗朗西斯上校了。”伊莎贝拉说。“先生,稍后可以去用餐了。” 我点了点头。 吃完午饭,艾米丽娅还没有回来,我独自在花园里散步。 几只鹿走过来,看到我后,丝毫也不慌张,悠闲地从我身边走过。 走到对面的一栋房子前,发现这栋房子的门被封死了,抬起头看到一张白色的面具脸挂在窗口上,我不由心生恐惧。 我返身回来,上了楼梯,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想必是艾米丽娅回来了。 推开窗,朝下看,果然是艾米丽娅,她跳下马车,抬头冲我招了招手,示意让我下来。 下了楼,艾米丽娅迎过来。 “你不是想见宁程程吗?走吧,不过,你只能呆两分钟,记住,是两分钟。”艾米丽娅说。 “好吧。”我点了点头,暗想艾米丽娅为何如此刻意强调只能让我和宁程程呆两分钟? 我上了马车,马车穿过后花园,十多分钟后来到围墙下,马车沿着围墙走了两分钟后,到了大门口。 我和艾米丽娅下了马车,进了大门。 还没上楼,就听到楼上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我快步上了楼梯。 进了门后,看到宁程程抱着婴儿晃悠着。 她看到我后,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走过去,“是男孩还是女孩?” 婴儿看到我后,不哭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男孩。”宁程程说。“王倩的是女儿,就你自己来的吗?” “是的。” 我把婴儿抱着怀里,心生喜悦,“这就是我儿子啊。” “是啊。”宁程程依旧面带笑靥。 艾米丽娅走进来,“让我看看。” 我把婴儿递给艾米丽娅后,宁程程脸色慌张。 “这孩子起名字了吗?”我问。 “还没有起大名呢,等你来给他起名。”宁程程说。 “那我要好好想想。”我说。 “这孩子我喜欢,我留着了。”艾米丽娅说。 “不不,不行,这不行。”宁程程脸色焦急。 “别紧张,给你开个玩笑而已。”艾米丽娅打了一个哈欠。“有粮,可以走了吗?我想和你去睡觉。” “好吧。”我恋恋不舍的把孩子递给宁程程。 艾米丽娅挽着我的胳膊,我看了一眼宁程程,她神情黯淡,坐到床边上,转过身去。 下了楼后,我朝楼上看了看。 “放心,她在这里一切都好。”艾米丽娅说,“这里很照顾她。” “有粮!有粮。”霍思琪站在窗口冲我招手。 我冲她挥了一下手,这时我看到王倩抱着孩子露出了头。 看到她们在这里三个都安好,我的心踏实了一些。 回去后,艾米丽娅上了床,我躺在她身边,她的腿压在我肚子上,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她很快就睡着了,当我把她的腿轻轻拿开后,她突然睁开眼,仍旧把腿放在我身上。 伊莎贝拉拿着抹布擦着桌椅,风不时吹动窗帘,发出哗啦的响声,我毫无睡意。 一只蝙蝠飞了进来,它飞进了蚊帐里,倒垂在上面。 第348章 滑翔 午后。 两片枯黄叶子从大树最上面飘落下来,林间传来几声鹿鸣。 一只粉红色的蝴蝶飞过白色遮阳伞上,草地上散落着紫色的小花。艾米丽娅手放在我的大tui上,轻轻抚mo着,她不时用手指轻轻捏我一下,挑逗着。 伊莎贝拉撤下白色餐桌上的饭菜,她不小心把酒杯碰倒,残余的酒,洒落在草地上,她慌忙跪在地上,用餐巾仔细擦着草地,仿佛那酒是硫酸,会把草儿烧死。艾米丽娅斜眼看了她一眼,拿起一本书,翻了翻。 一只小鹿走过来,头蹭着我的小腿,眼睛看着我,像是要讨好我。我拿起一片紫苏叶子,放在它嘴边,但它似乎没有兴趣。 这几日,感觉自己就像是圆润大桑叶上的胖蚕,除了吃,就是睡,然后在下半夜被艾米丽娅拨醒,她折腾我到天亮,极为耐心,直到她嘴角冒出红灿灿的鲜血,脸带笑靥,露出鲜红舌尖,慢慢抖动。而我像一只快要脱水的狗熊。柔软,温润,很快我在她的抚慰下沉沉睡去,一直睡到太阳挂在高高的天空上,无遮无拦。 我斜靠在白色椅子上打着盹,脑子里不时闪过宁程程凄冷的眼神,儿子嘴角的笑,夏小蕊一头栽进海里,邓家全坐在小船上,嘴里叼着鱼骨,面对浩瀚大海发着呆。 恍若有一颗子弹飞来,速度极慢,极慢,然后慢慢掉进餐桌上的白色茶杯里。艾米丽娅两个手指伸进我下面,走走停停,敲敲打打,像一个铁匠,又想是一个容貌靓丽的女牛奶工,她的长指甲不慎戳到了我要命之处,我猛地清醒过来。 艾米丽娅容光焕发,她穿着奶白色蕾丝衬衣,短裙柔顺,白皙的长腿不时交叉着,抖动着,黑色的高跟鞋上镶嵌着两颗眩目的钻石。 我坐直身子,暗想,不会现在又要回屋上床做功课吧? 她手里拿着一本书,书的封面已经泛黄。 红色指甲划过书页,她眼角带笑,嘴唇轻启,声调柔和: “1866年发生了一件怪异的大事,这件怪事没人说得清。对此,欧洲和美洲的人们心神不定,惊诧不已。” “事情是这样的,一段时间以来,有很多船只在海上与一个庞然大物相遇。那是一个长长的梭子状物体,有时泛着磷光,比鲸鱼的个头儿还大,速度也比鲸鱼快很多。各种船只的航海日志对出现的这个庞然大物都做了纪录。“ 我打了一个哈欠,艾米丽娅看了我一眼继续读道: “根据目击情况,保守估计,这个庞然大物长两百尺,夸张地说,这个大家伙宽一海里,长三海里。” “大海怪?”我一只手托着腮帮子。 “你觉得有这么大的海怪吗?”艾米丽娅手指轻叩着桌子。 “应该有吧。”我闭上眼睛。 “有粮,给你说个事,蝙蝠岛每年有一个节,叫蝙蝠节,这是一个非常盛大的节日,有点像你们中国的春节。”艾米丽娅说。“在这节日里,有一个舞会,舞会上,女人穿着漂亮的长裙,男人穿着燕尾服,K家族里的人都会参加。你和我要参加这个舞会。” 艾米丽娅说到这个舞会时,我脑子里浮现出一群脸上抹着白fen的吸血鬼在跳舞。 “我不会跳舞。”我说。 “我会教你跳。”艾米丽娅回头冲伊莎贝拉说道,“伊莎贝拉,去拿衣服。” “我想去看看我那两位兄弟。”我说。“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 “教你跳完舞后,就带你去。”艾米丽娅手放在我肩膀上。 我换上白色衬衣,一件灰色西裤和黑色皮鞋。 艾米丽娅拉着我上了楼。 她很快换上了一件白色舞裙。柚木地板,乐声悠扬。 “华尔兹。”艾米丽娅说道。“亲爱的,张开你的双臂,想象自己像一只鸟在飞。” “好的,麻雀吗?”我伸开臂膀。 “更大的鸟。” “鸽子。”我说。 “这鸟还不够大。”艾米丽娅看了一眼窗外,她拉起我的手,把我拉到窗前。 一只白色大鸟从树端落下来,这鸟羽翼伸展开足有三米多长。 在一个小岛上,倒是见过这样的鸟,记得还是霍思琪领养的,但比这鸟小多了。 “这是信天翁吗?”我说。 “对,是信天翁,据说成年信天翁是世界上最大的鸟,你想象自己就是一只信天翁,有着宽大的臂膀,而我也是一只信天翁。”艾米丽娅膝盖弯曲,伸展开胳膊,左右摆动着,“我们一起在下降,盘旋,俯冲,摆荡,这就是华尔兹舞,跟我一起来。” 我跟在她后面,学着她的动作,移动,缓缓上升和下降。 艾米丽娅转过身,依附在我身上,她身体轻盈,极像是一只羽翼丰满的鸟。 伊莎贝拉双手交握,端坐在椅子上看我们跳舞。 我感觉身体燥热,松开领口,解着上衣纽扣。 艾米丽娅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帮我朝下解扣子,她竟然解开了我的腰带,裤子拉链。 她身体贴紧我,“不要停,继续,上升,下降,滑翔,继续滑翔,倾斜。” 我感觉血液在身体里上下摆荡。 “这是在跳舞吗?”我问。 “对,还在跳舞,倾斜,倾斜,再继续倾斜。”艾米丽娅说道。 我躺到在地板上,她把我身体翻过来,又拉我起来,一条腿放在横杆上。 我喘息着,身体晃动着,一只蝴蝶飞进来,我感觉蝴蝶也在晃动倾斜,整个屋都在晃动,倾斜。 “你就是一个大海怪。”艾米丽娅躺在地板上说道。“搅得整个海洋都沸腾了。” “我有这么厉害?”我说。“这么说,你是整个海洋了。” “不,你是我的小岛。”艾米丽娅食指放在我嘴唇上,轻轻滑动着,手指不时伸进我的嘴里。 我咬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说道,“我是一座孤岛。” “那我就是漂泊在你身边的船。”艾米丽娅说。“永远漂在你的港湾里。” “或许。”我看了一眼窗外,“或许,每个男人都是一座孤岛。” 第349章 谋划 大楼上挂着旗帜,旗上绣着三只蝙蝠。大门口有黑人站岗,艾米丽娅示意让我进去,她在外面马车里等我。 进了大门,就看到王保振和许军躺在游泳池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嗮太阳,一边吃着水果。 泳池对面的二楼上,有几个衣装暴露的丰腴女子,懒散地趴在栏杆上吸着烟。我走到游泳池边上,看到池里没有水,只有一只大海龟在池底休息。 “你来了。”许军说道。 我拉着一把椅子坐在他们旁边,“你们这日子过得不错,都养胖了。” “来块菠萝,非常好吃。”王保振说。 我摆了摆手,“不吃,你们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了。” “这里很好啊,有吃有喝有女人,我觉得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王保振说。 “问题是,弗朗西斯上校会这么一直养着你们吗?”我说。 “你听到什么消息了。”王保振坐起来,“他们想把我们怎么样?杀了我们不划算吧,我们可以给他们造血,源源不断的造血,难道当血奴也当不成了?不可能?” “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说。 “怎么了,有粮你想造反?”王保振说,“这岛上到处都是摄像头。” “有粮,是不是那个艾米丽娅嫌弃你了?”许军说。 “不是,她对我很好,但我还是感觉在这里没有自由。”我说。 “要什么自由?你糊涂啊,我现在想明白了,有吃有喝有女人玩,不用上班干活,这不就是最大的自由吗?”王保振咬了一口菠萝。 “有粮不是说这样的日子不长久吗?”许军说。 “想多了不好,有粮,你忘了我们在那个岛上被人猎杀了?朝不保夕啊。”王保振说,“活一天算一天吧,我真得不想再折腾,也不想反抗了。” “明天你要是被砍头了呢?”我说。 “真的?真得我和许军要被砍头?”王保振说。 “保振,来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把王倩,宁程程救出去。”我说。 “是说好了不假?但布朗和李世双把我们给出卖了。”王保振说,“这事就算完了,对了,宁程程,王倩现在不是很好吗?别想多大自由了,自由的风险是很大的,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弗朗西斯的上校监视之下。” “是的,不能轻举妄动。”许军说。 “许军,你让有粮见识一下弗朗西斯上校的温柔目光。”王保振说。 许军双手击了三下掌,对面楼下的草地上,突然有东西升了出来,是弗朗西斯上校的人体模型。 “这东西还是感应的?”我说。 “对,感应的,再击三掌,弗朗西斯上校就回地下了。”王保振说。 许军又击掌三下,人体模型缓缓入了草地里。 “这真是高科技啊。”许军说。 一只白色的鸟飞在旁边的桌子上。 “有粮,这鸟也是摄像头。”王保振说。 “你说这鸟也是假的?”我说。 “对,假鸟,做得跟真的一样。”王保振说。“这鸟的两只眼睛就是摄像头,肚子下面也有摄像头。” “是吗?但看不出来是假鸟。”我说。“遥控的?” “也可以这么说,这岛上还有很多高科技是我们不知道的。”王保振说,“看看吧,我们的敌人有多强大。” 我朝鸟走过去,这鸟拉下屎,倏地飞走了。 “这假鸟还会拉屎?”我说。 “这个是真鸟。”王保振说。 “真鸟假鸟你也分不出来?”我说。 “当然能分出来了,能拉下屎的鸟,是真鸟,拉不出屎的鸟是假鸟。”王保振说。 “没毛病。”许军说。 “许军,你现在说话怎么也不结巴了?”我说。 “不,不,不结巴了,好,好了。”许军说。 “你有没有去看王倩?”我问。 “昨天才见到她的。”许军说,“是个女儿,很可爱,听说你的是儿子。” “对,我不想以后让儿子生活在这里。”我说。 “我也是。”许军说,“有什么办法能带着她们从这里逃出去?” “逃出去?不可能。”王保振说。“造反更不可能,我给你们俩说,我不会逃的,更不会造反,哪怕明天上断头台。”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不信,你死在这里可以,我和有粮不想呆在这里。”许军说。“有粮,你有什么办法吗?要不给你那个公主说说,让她放了我们?” “放我走是不可能了。”我说,“不过,我去跟艾米丽娅说,放你们走,看她会不会答应。” “不可能的。”王保振说,“艾米丽娅的智商远远高于你,你想都不要想。” “你能不能弄到枪?”许军说。 “有点难。”我说。 “有粮,我觉得你有时候笨得可以,除了逃跑,造反这两条路吗?”王保振说,“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 “你说说。” “我不说,你自己想,你是谁,想想。”王保振说。 “王保振,有屁你就放。”许军说。 “保振,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是不是利用艾米丽娅?”我说。 “还不是利用这么简单,你是谁?你是弗朗西斯上校的准女婿啊,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准字去掉呢?” “和艾米丽娅结婚?”我说。 “对啊,过去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王保振说,“弗朗西斯上校就是曹操,为什么我们不能跟曹操混呢?跟曹操作对,那不是死路一条吗?” “保振,曹操是大奸臣。”许军说。 “你懂个鸟。”王保振说,“有粮,我不说曹操了,如果弗朗西斯上校就是希te勒呢?我们现在就生活在专zhi和独cai的岛国里,你想想。” “弗朗西斯上校不是德国人,他是英国人。”许军说。 “军哥,你看看游泳池里的大海龟,它多寂寞,你找它玩玩去吧。”王保振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服从希te勒?拥护他?”我说。 “对啊,我们和他老人家穿一条裤子,当然,我们要体现出我们的价值,让希te勒觉得我们是值得信赖的人。” “我明白了,赢得他的信赖后,然后再把希te勒干掉?”我说。 “不一定非要干掉。”王保振说。“你这人总喜欢革命,这不好,你可以把蝙蝠岛接管下来,对不对,你毕竟是希te勒的女婿,并且希te勒现在还是很看重你的。” “什么希te勒的女婿?”我说,“你扯远了。” “那就曹操的女婿。”王保振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我没听过曹操有女儿。” “曹操有女儿。”许军说。 “有女儿?他女儿叫什么?”王保振问。 “好像叫大乔和小乔吧,以前我听我们村里的说书的老人说的。”许军说道。 “你奶奶的,大乔是孙权的媳妇,小乔是周瑜的老婆。”王保振说,你们村里的那个说书的老人是文盲,好了,不说曹操了,说刘邦行吗?你是刘邦的女婿。” “我脑子有点乱。”我说道。 “有粮,我听懂保振说的意思了,就是说要和敌人做好朋友。”许军说。 “我去,许军,你能别插话吗?”王保振说。 “保振,你接着说。”我说道。 “不是做好朋友,弗朗西斯上校就是你爹,你亲爹,他女儿不是嫁给你了吗?你为毛要打倒你老丈人呢?”王保振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艾米丽娅和弗朗西斯上校的智商都远高于我们。”我说。 “不是有句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吗。”王保振说,“其实呢,你不要想太多,简单的说,就是,服从领袖,效忠领袖,并且让领袖觉得你是人才,你是智商很高的人,让领袖离不开你,就像乾隆皇帝和那个叫什么着的大臣?” “和珅对吧?”许军说。 “你还知道和珅?”王保振说,“就是他,和珅,他深得乾隆爷的宠爱,有粮,你要有信心,我,你,还有许军,我们三个人,俗话怎么说的?” “三个诸葛亮胜过一个臭皮匠。”许军说道。 “哎,你这臭皮匠厉害去了。”王保振说,“有粮,就这个意思。” 第350章 抽血 “许军,等会我要去见王倩,有什么话给她说的,我给你带个话。”我说。 “不用了。”许军说,“对了,她们都知道你的处境,在里面能有现在的照顾,多亏了你。” “有粮,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我们兄弟俩的命也在你手里了。”王保振说。 “好吧,我下此再来看你们。”我说。 离开院子,上了马车,艾米丽娅并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马车进了那座监狱,两个守卫荷枪实弹站立两边,给艾米丽娅行注目礼。我上楼时,艾米丽娅并没跟上来,我回头看她,她冲我摆了摆手。 屋里只有宁程程和孩子,孩子已经睡了。 “你怎么才来?”宁程程脸色焦虑。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你过来看看,”宁程程把我拉到儿子跟前,拉起孩子的胳膊,“这是前天,他们给孩子抽的血,这是针眼。” “抽血做个体检很正常啊。”我说。 “不是,孩子从出生到现在,算上前天抽的血,已经三次了,一大针管血。”宁程程说道,“抽完血后,孩子哭闹个不停。” 听宁程程这么说,我眼泪一下掉下来了。 “有粮,快想想办法,怎么才能离开这?听说你那个公主关系很好,求求她吧。”宁程程说,“放我们娘俩走就行。” 我擦了擦眼泪,“王倩孩子呢?” “她孩子抽得更多。”宁程程说,“这样下去,孩子就被抽死了。” “你别急,我想想。” “不能不急呀。”宁程程突然跪了下来,“有粮,救救我的儿子吧,他也是你的儿子。” 王倩抱着孩子和霍思琪一起走进来,王倩突然跪在我面前。 “起来吧,我今天就给艾米利亚说,看看能不能以后不给孩子抽血了。”我说。 “有粮,救救我们吧。”王倩说。 我看了一眼霍思琪,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形容憔悴,大不如从前。 “好吧,我先回去,我现在就给艾米丽娅说去。”我说。 “好,你快点去吧,我们等你好消息。”霍思琪说。 我几步下了楼,进了马车。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艾米丽娅说。 我喘息了一下,“我儿子被抽血了,都抽了三次了。” “是这样,有粮,你别紧张,这是常规的检查。”艾米丽娅说。 “不是常规检查,王倩的孩子都被抽很多次了。”我说。 艾米丽娅皱了一下眉头,“这事,我帮你问问吧。” “不是帮我问,是你要阻止他们给婴儿抽血,这太残忍了,孩子这么小,就要抽血。” “这里有不少婴儿,如果只有你儿子不被抽血,那么其他人怎么办?”艾米丽娅说。 “别人的我不管,这是我的儿子啊,艾米丽娅,求求你了,你只要别让他们给我儿子抽血,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吧,我帮你过问一下。”艾米丽娅说,“走吧,去给你定制衣服。” 艾米丽娅带我去了小镇,一个二楼的裁缝店,一个上年纪的女人推了一下眼镜看了看我。 “定制燕尾服。”艾米丽娅说。 “好的,公主,我知道。”女裁缝说道。 从裁缝店离开,回去就进了舞蹈房。 艾米丽娅给我示范着华尔兹的跳法,我有点心不在焉,想着宁程程和儿子。 “有粮,如果你跳不好舞,在舞会上让我丢脸,我饶不了你。” “我知道。”我滑着舞步。 “今天你就在这里练,我不回来你就不能停下,如果停下来,你就让你跳一夜。”艾米丽娅说。 艾米丽娅走了,她表情威严,一改往常的妩媚和善解人意。 我滑着步子,不断的下降和上升,四个小时过去了,艾米丽娅还没出现。 伊莎贝拉开门进来。 “艾米丽娅呢?”我问。 “她出去了。”伊莎贝拉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晚上要是不回来,那我就跳一夜了?”我说。 “那可不是吗。”伊莎贝拉说道。“你要是停下来,那个监控视频就能看到你。” 我默然无语,难道是因为给她提我儿子抽血的事,让她恼火?我脚步沉重,几乎精疲力尽了。 “我不行了。”我说。 “钱先生,你不能停下里,你停下来会让艾米丽娅不高兴的。”伊莎贝拉说。“我想艾米丽娅很快就会回来的。” 又跳了一个小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 舞蹈教室的门打开了,艾米丽娅走了进来。 看到艾米丽娅回来,我一下瘫倒在地板上。 “你这点体力怎么行?”艾米丽娅说道。 “我已经尽力了。”我说。 “去洗洗吧,然后吃饭。”艾米丽娅说道。 和艾米丽娅吃饭的时候,我不敢贸然问她去哪了。她知道我想什么。 “这次蝙蝠节,来了很多K家族的人,他们很多跳舞都非常好。”艾米丽娅说道,“我希望你把他们都比下去。” “我学跳舞时间这么短,能比过他们?”我说。 “可以,重要的勤练苦练,要有信心,每天练舞要在十六个小时以上。”艾米丽娅说。 “苦练没问题,我就怕跳不好。”我说。 “以后不能给我说跳不好这样的话,你必须要跳好,把他们都比下去。”艾米丽娅说。 我暗想,这要是比枪法,或者杀人什么的?这我还有胜算,这和人家比跳舞,这事也太奇葩了。 不知道艾米丽娅下午出去,是不是问我儿子抽血的事。 “抽血的事,我问过了。”艾米丽娅说道。 “怎么说的?” “你儿子可以不抽血,其他人都必须定期抽血。”艾米丽娅说道。 “那,那可以啊。”我说,“谢谢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如果你儿子不抽血,那么王倩孩子的血必须加一倍。” “怎么会这样?别人孩子的血不行吗?我是说不要抽王倩孩子的血。” “不行,有粮,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艾米丽娅眼睛直视着我。 “如果王倩孩子多抽一倍,不会把孩子抽死?” “有这种可能。” “那,那就算了,还是抽我儿子的血吧。”我神情黯然。 艾米丽娅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好,明天我们就通知他们。” 第351章 黄瓜 阳光照在木地板上,泛出一股金黄的光,我躺在地板上喘息着,连续连个多小时的练舞让我筋疲力竭。 艾米丽娅在大镜子前压着腿,她的腿修长,腿高高抬起,白色的裙纱落下来,放下。腿又高高抬起,纱裙又落。 不就是开个舞会吗,感觉像是要是开奥运会,把我当非洲运动员练了。 并且要练五种舞,华尔兹,狐步,快步,探戈,维也纳华尔兹。一个多月内,要练好练精,去拿“金牌”。这是艾米丽娅的要求。 一周前,艾米丽娅嫌我跳舞长进太慢,竟然把我吊起来,用皮鞭狠抽。一边抽还一边吗,连东亚病夫这词都骂出来了,自从那次被打了以后,我居然脑子开窍了,舞蹈突飞猛进,发现这跳舞和脑子关系很大。 我把以前当兵的经历和这几种舞联系上了,探戈舞就是端着枪来回滑步冲杀,要把小日本干倒,干倒,快步舞就是看到街上有漂亮姑娘,心情愉悦的小跳过去,再小跳过去。维也纳华尔兹是单杠8练习,就是双手握着单杠转天转地,但不能把自己转晕了,狐步就是夜里站岗背着枪去拔老百姓地里的黄瓜,脚步轻盈,神情淡定,政治正确。华尔兹就是战术练习,从一个山坡迂回到另一个山坡,就是不走直线,不好好走路。 艾米丽娅告诉我这些舞来源于西方宫廷贵族,他们热衷这些舞蹈,既是传统文化,礼仪社交,又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爱好。 我忽然想到我们中国的宫廷皇族也有不少爱好,比如斗鸡,斗蛐蛐,斗酒, 蹴鞠。 艾米丽娅拿着白色棉巾走过来。 我坐起来,她蹲在我边上给我擦着脸上的汗。 “怎么样,还有力气合练吗?”艾米丽娅问道。 “可以。”我说。 艾米丽娅微笑着,“亲爱的,你是怎么找到这些舞蹈的门路的?能不能给我透漏一点?” “或许来自于你们伟大的K家族基因吧。”我说。 “不是你们,是我们,果然你身上流淌着的遗传基因在显现了。” “对。” “有粮,知道西方文明来源于什么吗?为什么西方近代文明要比东方璀璨?就来源于舞蹈,华尔兹。” “为什么这么说?” “男人和女人一起跳舞,是对女人的尊重,是男人绅士的表现。”艾米丽娅说。 “怪不得,跳舞前男人要卑躬屈膝邀请女人跳舞。”我说。 “对,在舞会上,邀请女人跳舞,不管是子爵,伯爵公爵,还是王子,国王都要低下高贵的头颅。”艾米丽娅说。 “没想到西方人对女人这么尊重,不想我们中国,给女人缠小脚,以虐待女人为美。” “有粮,你不要打断我说话,并且贵族们在跳舞中,要呈现出女舞伴的优雅和美,把舞伴像花一样的打开。” “我明白。” “我很看好你,希望你在舞会上大放异彩。”艾米丽娅说。 “有,有多少人参加舞会?” “有三百多人,都穿着盛装。” “这么多人?我怕跳的时候紧张。”我说。 “你不会的,有粮,你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你还是神枪手。” “那不一样啊,这是跳舞比赛啊?” “跳舞比赛和射击比赛不同吗?”艾米丽娅耸了耸肩。“一样的。” “问题是,我拿着枪心里特别踏实。” “好,我就是你手里的枪,你想怎么拿法?”艾米丽娅拉我起来,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后腰上,“来吧,伟大的火枪手。” 探戈音乐响起,我搂着艾米丽娅先前滑步,后退,分身甩头。 艾米丽娅拍着我的肩膀,“棒极了,你这分身甩头,干净利索,又气势不凡,有大师风范。 “还是你教的好。”我说道。 “还有,你的狐步舞很特别,竟然有一些在脚步上的创新,并且这种创新难捏的非常的好,你是怎么做到的?”艾米丽娅说道,“我现在对你有点着迷了。” “那个吧,就是这狐步舞曲一响起来,我就感觉自己在月光下,海水轻轻拍打着岸。” “就你自己吗?”艾米丽娅问。 “当然会有你艾米丽娅,但是你是我的长枪。” “接着说,然后呢。”艾米丽娅接着问。 “然后?然后我看到前面山坡上有田地,地里有很多鲜嫩的黄瓜,我就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去,轻轻的摘下一只黄瓜,一咬嘎嘣脆,美味啊。又跳到另一处,摘一个,一咬也嘎嘣脆。” “黄瓜也是美味?”艾米丽娅说道。 “你不懂,我当兵那会,连队领导经常贪污伙食费,哎,我的黄瓜,还是黄瓜好。” “你跳狐步舞的灵感来自黄瓜?” “对,就是来源于黄瓜。”我说。 “我越来越不懂你了,好吧,中午我让伊莎贝拉上两盘黄瓜,我也吃吃黄瓜找找灵感,是整根黄瓜吗?” “可以整根吃,你吃黄瓜,我吃虾,我不需找灵感了。”我说。 洗完澡后,我在餐桌前等艾米丽娅,她穿着黑色吊带裙进来,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伊莎贝拉把两盘黄瓜端上来,我把一盘大龙虾拉到自己面前。 “听你说完黄瓜的事,我有点迫不及待想吃这些绿色小玩意了。”艾米丽娅说道。 “吃吧,一咬嘎嘣脆,非常美味。”我扯着虾腿。 艾米丽娅拿起一根黄瓜看了看,然后用手指摸了摸,“要削皮吗?” “不用削,尽管享受。”我说。 艾米丽娅tian起了黄瓜,从上tian到下,又从下tian到上,没完没了了。 我忍不住问道,“亲爱的,咬啊,一咬嘎嘣脆。” “不是,亲爱的,我舍不得咬啊。”艾米丽娅说。 “你想哪去了,这是黄瓜。” “好吧,那我就咬咬看。”艾米丽娅说。“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跳舞的灵感,让自己的舞技从此太增,今天我要把这两盘黄瓜都吃了。” 我回头冲伊莎贝拉说道,“亲爱的,龙虾再上两盘。” 第352章 金色大厅 我发觉爱上这舞了。 华尔兹舞让我像鸟儿一样飞在蓝天和大海之间,俯冲,滑翔。狐步舞像是在田野上散漫地散步,风儿吹着金黄的稻浪,让人心情愉悦;快步舞让我想起童年放学在回家的路上;探戈是一个英雄的拼杀;维也纳华尔兹舞让我感受到了伟大作曲家的天才音乐。 即将到来的蝙蝠节来让我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舞会上出丑,跳舞时要是摔倒怎么办?比赛时忘记动作怎么办?会不会踩掉艾米丽娅的鞋? 艾米丽娅耐心的一一给我指点,这让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马车开进蝙蝠岛城堡,墙上挂着彩带。 从马车下来,我拍了拍身上的燕尾服,四下看了看,很多马车蜂拥而至,很多男士也穿着和我一样的燕尾服,女人是各色的盛装舞裙。 艾米丽娅挽着我的胳膊,“亲爱的,这边走。” 我和艾米丽娅走上红色地毯,走进了金色大厅。 大厅富丽堂皇,有两千多平方米,中间是舞池。男士们一一个气宇轩昂腰姿挺拔,女士珠光宝气,流光溢彩。 有人不时打量着我,这让我感觉很不自在。这几百人的大厅里,我可能是唯一的黄种人,加上又是艾米丽娅的舞伴,更让全场人士关注,很容易就成为焦点。我觉得自己的手心出汗,脚在发抖。还没开始比赛,我已经胆怯了。 艾米丽娅也发觉到了我的紧张。 “亲爱的,你一定行的。”艾米丽娅说道。 “能,能行吗?要不,别,别跳了,我怕怕跳起舞后,给你丢脸。” “你想当逃兵?”艾米丽娅说,“杀人你眼都不眨,跳舞你怕成这样?” “不是怕,我还是感觉自己练舞的时间太少了,如果在给我一个月时间,我肯定给你拿个冠军。”我说。 “现在比赛了,你才明白以前的时间是多么的宝贵,亲爱的,他们都没有你跳得好。” “真的?” “当然了,去年蝙蝠岛他们也来,我偷偷溜进来看过他们跳舞。”艾米丽娅说,“你只要放松下来,没有人能跳得过我们。” 一个身材魁梧的英俊男子走过来,“你就是传说中的艾米丽娅公主吧,你真漂亮了。” “您是谁?我不认识您。”艾米丽娅说。 “威廉亲王,来自意大利。” 艾米丽娅冲她点了点头。 “公主,您的舞伴呢?”威廉亲王问。 “这就是我的舞伴。”艾米丽娅说道。 “他是你的舞伴?他这黄种人还会跳舞?”威廉亲王问道,“简直不可思议。” 艾米丽娅不再搭理他了。 突然大厅里掌声雷动。 弗朗西斯上校出现了,他坐在轮椅升在了舞池半空中。他发表讲话,大意是说K家族以往的荣耀,以及国际形势,然后他宣布舞会开始。 艾米丽娅拉我去舞池旁边的圆桌前。 十几对跳舞者进了舞池,而四边站着评委,负责给他们打分。 音乐响起,舞者们翩翩起舞。 看到他们从容的跳舞,并且每个人都十分陶醉,我也没了刚才的紧张,甚至想拉着艾米丽娅上去跳舞。 评委会把优秀的舞者留下来,跳得不好的刷下去,淘汰。 没想到两个小时过去了,场上只剩下我和艾米丽娅还坐在下面看跳舞,好像今天的舞会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艾米丽娅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场上只剩下最后的8对男女舞者了,显然这8对舞者还要竞争下去,直至选出最好的舞王。 “有粮,准备好了没有?”艾米丽娅问道。 “什么准备好了?” “该我们上场了,这是最后的决赛。”艾米丽娅说。 我突然明白了,艾米丽娅是蝙蝠岛的公主,无需前面的比赛,就可以直接进入到决赛。 进入舞池时,我和艾米丽娅很快就成了场上的焦点,而我这样的异类是焦点中的焦点。 掌声响起,主持人高喊着艾米丽娅。全场的人高呼艾米丽娅。 八对舞者纷纷走过来,一个个像艾米丽娅致意。 威廉亲王走过来,他致意完艾米丽娅后,脚步停在我跟前,“中国人,小心别尿裤子。” 我冲他瞪了一眼。 华尔兹音乐慢慢响了起来。 “有粮,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忘掉吧。”艾米丽娅说道,“没有种族,肤色,没有国家,战争,也没有贫穷富贵,名利,更没有这金色的大厅,只有我和你,我们好好的跳个舞。” “好的。”我朝她伸出手。 艾米丽娅右手搭在我左手上,她的左手轻轻放在我的右臂上,然后身体贴住我,嘴角挂着微笑。 我开始运步, 一个右旋转步,转锁步,侧行追步,接分式左转,再到左滚追步,然后双分点地,把艾米丽娅的身体像扇子一样一点点打开。 突然我头顶传来一阵阵掌声。我侧面看去,很多人冲我们鼓掌。 “有粮,不要去管掌声,跳我们的舞。”艾米丽娅说道。 我带着艾米丽娅接连跳了几个旋转步子,又迎来了掌声。 第二支舞是快步舞,舞曲及其欢快。这是我最喜欢跳的舞。 我搂着艾米丽娅飞奔着。 突然威廉亲王和舞伴出现在我们前面,躲是躲不过去了,这要撞过去,肯定是人仰马翻,如果急踩刹车,我们两个肯定狼狈不堪。“有粮,不能停下,我们两个分开。”艾米丽娅说道。 我心领神会,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我们和威廉亲王即将撞上时,我迅速分开艾米丽娅,我们俩分别从他们两侧跑了过去,然后再接手合体继续跳下去。 掌声雷动,观众为我们的机智逃脱鼓掌。 很快三只舞全都跳完了。我牵着艾米丽娅的手,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快乐过,真好,只跳舞,什么都不去想,只有完完整整的快乐。 “有粮,你真棒。”艾米丽娅说,“你是跳舞的天才。” “是吗?”我说道,“如果我是天才,也是你的功劳。”我说。 “我们是今天的舞王。”艾米丽娅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从评委的脸上看到的,从观众的掌声听到的,有粮,所有的评委都几乎在看我们跳舞。”艾米丽娅说道。 “是吗。” “他们在看你跳舞,他们太吃惊了,但他们如果知道你才学了一个月的舞就击败了世界冠军,那他们就要疯了。”艾米丽娅说道。“和我们一起跳舞的这些人里有世界职业舞蹈冠军,来自于意大利。” “啊?世界冠军?不会吧,那看来我们拿不到舞王了。”我说。 “在别的地方比赛,我们可能拿不到冠军,但在这蝙蝠岛,如果评委不把舞王给我们,那他们就回不去了。”艾米丽娅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这么有信心。”我笑了笑。 “亲爱的,那对世界冠军舞者过来了。”艾米丽娅说。 世界舞蹈冠军走过来,男舞者冲我伸出大拇指。 “米尔科。”艾米丽娅冲男舞者问道。“我舞伴跳得好吗?” “非常好,非常好,我认输了,真的,非常好的舞蹈。”米尔科说道。 “谢谢,过奖了。”我说。 场上开始宣布舞王奖。 果然我和艾米丽娅获得了舞王的称号。 评委把奖杯颁给了我,我高高举起金杯。场上一片欢腾。 弗朗西斯上校过来,“钱有粮,你真让我有点意外,当然也在意料之中,你以前是跳舞的吗?” “我以前从没听说过华尔兹舞,还有什么狐步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看到过了,是艾米丽娅教我的。”我说。 “只教了他一个月,很厉害吧。”艾米丽娅说。 “跳得好,我看那个世界冠军也不如他跳的好。”弗朗西斯上校说道。“这就是我们K家族人的基因,只学习一个月的舞,就能击败世界舞蹈冠军,晚上好好祝贺一下。” 听弗朗西斯上校这么说,感觉自己就是K家族的人了,以前还半信半疑。看来那个意大利舞蹈冠军不是K家族的人,只是被邀请来岛的嘉宾。 第353章 人质 金色大厅里的人渐渐散去。 艾米丽娅拉我去贵宾室休息。 威廉亲王走过来,给艾米丽娅打完招呼后,盯着我看。 “有问题吗?”我问。 “你跟谁学的舞,跳得这么好?”威廉亲王问。 “艾米丽娅是我的老师。”我说。 “很厉害。”威廉亲王冲艾米丽娅伸出大拇指。 艾伯特走进来,“艾米丽娅,钱有粮,你们跟我来一下。” 我和艾米丽娅跟在艾伯特后面,他领着我们穿过走廊,下了楼梯后,又穿过一个走廊,停在一个电梯旁边。 坐电梯朝上去,出来后是一个办公的区域。艾伯特带我们进了旁边一个门。 屋里有弗朗西斯上校,和两位穿着军人制服的人,其中一人看上去像是个将军。 一个大沙盘从地面上升起来,是一个岛的地形图。 “我来介绍一下。”弗朗西斯上校说道,“这是约翰将军,这是钱有粮先生。” 约翰将军朝我走过来,伸出手,“阁下的舞艺非常精湛,在下非常钦佩。” “过奖了。”我说。 “约翰将军,你说说情况吧。”弗朗西斯上校说道。 “一艘美国游船两日前被卢图岛人劫持。”约翰将军说道,“船上有8名男游客和4名女游客,船员是6人,共计18人,全部是美国人,很多游客都是有身份的上层人,其中有一个游客是我们K家族的人,我们计划在明天夜里营救他们。” “有我们家族的人,那让布朗放入啊。”艾米丽娅说道。 “布朗否认劫持了美国游艇。”约翰将军说道。“但美国军方给我们的情报说,游艇就在他们的港湾里。” “美国军方想让我们去营救?”艾米丽娅问道。 “美国人想让我们去跟布朗谈判。”约翰将军说道,“但布朗不愿意我们介入到这个事情,他们更愿意跟游客家属谈判,索要巨额赎金。” “这个布朗真是想钱想疯了。”艾伯特说道。 “那意思说我们K家族的人也要给他赎金?”艾米丽娅说道。 “我们K家族的人,布朗是不敢要赎金的。”约翰将军说道。“本来这事和我们没有关系,美国人求助我们。” “没有关系?”弗朗西斯上校说道,“他抓了我们K家族的人,这是对我们的挑衅,这布朗是不是活够了?” “游客被关押在什么地方?”艾伯特问。 约翰将军拿起一个小木棍,指了一个山头下面的小房子,“应该在这里,他们通常会把犯人关在这里。” “钱有粮,这次由你带队去营救他们如何?”弗朗西斯上校问道。 “没问题,给我枪支弹药和飞机。”我说。 “好,钱有粮,我非常欣赏你,你在卢图岛上干的一切我都知道。”弗朗西斯上校说,“尤其是你在杀人岛赤手空拳把菲勒那一帮人全部干掉,不简单,你不愧是我们K家族的人,从你身上,我看到了,我们K家族伟大的基因,我们K价值的智慧和勇敢,我们才是世界的统治者。” “钱有粮,你需要多少人手?”艾伯特问道。 “十个人左右吧,我想带上我那两个兄弟。”我说。 “我也要去。”艾米丽娅说道。 “好,钱有粮,你尽快制定一个营救方案,明天夜里就要实施。”弗朗西斯上校说道,“要确保人质安全。”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制定方案。”我说。 “我把地形模型给你复制一个。”约翰将军说道。 我和艾米丽娅回到家。 王保振和许军被送了过来。 我把美国游轮被卢图人劫持的情况告诉了王保振和许军,两人听了很兴奋。 “请问先生们,还想吃点什么?”伊莎贝拉问道。 “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王保振说 “蓝莓吧,我喜欢吃蓝莓。”许军说。 伊莎贝拉转身走了。我看到艾米丽娅在树下抱着小兔子玩。 “有粮,什么时候和艾米丽娅生个孩子玩?”王保振说。 “生什么孩子,不生。”我说。 许军笑了笑,“他怕生下一个小吸血鬼,孩子一出来,不是要找妈妈,而是要找爸爸。” “找爸爸干球?”王保振问。“出生的孩子,都要找妈妈nai头的。” “不,他儿子出来要先喝血。”许军说。 “哎呦,这景色美了,夜里大的趴他身上吸血,小的也在吸血。”王保振说。 “你们两个真无聊。”我说,“营救的事,你们看看怎么搞?” “他们这直升机挂导弹吗?”王保振说,“直接用导弹先把布朗轰了。”许军说。 “那管红还在旁边睡着呢,一起轰了?”王保振说。 “管红在旁边睡更好,把这贱女人也弄死最好了。”许军说,“还有李世双,他一个人得享受一个导弹。” “我现在说的是营救人质,不是去杀人。”我说。 “不杀人怎么营救人质?”王保振说。 “只有把人质先营救出来,人随便杀,杀绝了都行。”我说。 “问题来了。”王保振说,“虽然夜黑风高,即使我们能摸过去牢房那边,但是,万一这枪要开火了,我们就被动了,卢图岛上有几百个武装歹徒,他们要围攻我们怎么办?我们还带着这么多的人质。” “不能不开枪吗?”许军说。 看守人质的人不会少于十人,不开枪怎么弄死这些守卫?”王保振说。 “我们的枪可以用消音器呀。”许军说。 “这我要问一下有没有消音器。”我说。 “最好有什么迷药,朝他们身边一扔,一个个就都睡着了。”王保振说。 “这是个好办法。”许军说。 “有粮,我还说觉得先把布朗和李世双先弄死算了。”王保振说,“把他们弄死,这岛就灭了。” “不知道弗朗西斯上校同意杀布朗灭岛吗?”我说。 “杀布朗绝对是上策。”王保振说。“一部分人对付看守,另一部分人去杀布朗和李世双,这可是好机会啊。” “那我把这个方案报给弗朗西斯上校,看看他什么意思?”我说。 “最好别上报,他要是不同意呢?要杀布朗他早杀了,留到现在他肯定有别的目的。”王保振说,“我们借这个机会给孙大黑,夏小蕊报仇,还有哈尔曼也是因为布朗死的。” “对,这是个好机会,先杀了布朗和李世双,还有管红。”许军说。 “管红也杀?”我说。 “她这小贱货留着干嘛用?”王保振说。“这女人是大祸水,她死了,算是给老阎报仇了。” “好吧,我再和艾米丽娅商量一下,对了,等吃晚饭,我给你们跳舞看。”我说。 “蝙蝠节舞会举办了吗?”王保振说。 “今天举行的,结束了,我和艾米丽娅拿到了舞王的荣誉。”我说。 “我的哥,你厉害了。”许军说。 “看你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啊。”王保振说。“对了,艾米丽娅说你有K家族的基因,怎么可能?你长得就是一个黄皮肤的东方人,怎么看也不像白人啊。” “我也奇怪,说我的血统里有他们家族的基因。”我说,“但我不想喝血啊。” “艾米丽娅是不是每天都要喝你的血?”许军问。 “不是每天。”我说。 “问一个不雅的问题,她喝不喝你的尿?”王保振说。 “你真无聊。”我说。 “有粮,王倩他们怎么办?我听说每天都要抽她们的血。”许军说,“能不能把王倩他们放出来,让我们家人团聚?再说,他们少抽两个人的血也没关系啊。” “这事只能缓一下,先把营救人质的事干完在说了。”我说道。 “这个弗朗西斯上校可真会利用我们。”王保振说。 “好在我们还有利用价值。”我叹了一口气。 ------------- 第354章 脚趾 早上一只鸟飞在窗台上,它不停叩击着窗棂。扣得我心颤颤的。 我正要从床上坐起来,不料艾米丽娅一下把我拉倒。 “亲爱的,再睡会吧。”艾米丽娅胳膊搂着我的胸口。 我歪头看着窗外,发觉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这都几点了,还在睡啊?”我说。 “管它几点。”艾米丽娅腿压住我的腿,“今天你哪都不要去,就老老实实呆在床上。” “不是,今天夜里我要带人去卢图岛救游客啊。” “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我给弗朗西斯说一下,换别人吧。”艾米丽娅说道,“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去卢图岛,我们进屋解救人质时,中了埋伏,你被打死了,死得很惨,还是换别人去吧。” “弗朗西斯上校能同意换人?再说就是你一个梦而已。”我说。 “有粮,我有一种预感,那个游轮就是一个诱饵,一个圈套,专等我们上钩,我们蝙蝠岛真不应该插手游轮的事。”艾米丽娅说。 “你怎么会样想?你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 “预感,我的预感非常灵验,今天夜里最好不要去卢图岛,去的话,恐怕永远回不来了。”艾米丽娅说,“等艾伯特来后,我去给他说,让他换别人,有粮,求你了,听我一次吧。” “好吧,那我听你的。” “亲爱的,我们开始吧。”艾米丽娅说着翻身上来。 “你天天都吃不饱。”我说。“跟小母狼似的。” “小母狼现在要吃早点了。“艾米丽娅舔了舔嘴唇,“今天要换一个地方了,你说,换什么地方下嘴?” “随你吧,我这小羊只能任你蹂躏了,我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到处都是你的咬痕。” “亲爱的。”艾米丽娅上下看了看我,手拍了一下我肚皮,“吃什么地方好呢?” “屁股吧,屁股都是肉。”我说。 艾米丽娅摇了摇头,“亲爱的,请你把腿抬起来。” 我抬起腿后,艾米丽娅把我的腿扛在她肩膀上。 “你真能折腾。”我说。 艾米丽娅忽然笑了起来,“亲爱的,我要吸吮你的小脚趾。” “我的天哪,那里能有多少血?你别闹了。”我说。 艾米丽娅抱着我的脚啃了起来,麻麻的,痒痒的。 “亲爱的,你能不能别乱动。”艾米丽娅说道。 “我不行了,太受不了了,痒死了,死了,死了。” “钱有粮,你要是再唧唧歪歪的,我咬掉你的脚趾头。”艾米丽娅说道,“很快就好,你再忍忍。” 艾米丽娅放开我的脚,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冲我笑了笑。 “笑什么?”我问。 “钱有粮,我突然想,要不我也让你吸一吸我的血吧。” “吸你的血?算了吧,我不想吸血。”我说。 “嫌我身上的血不好喝?” “不是,你身上的血也是我的血,喝来喝去,还是喝自己身上的血,那多没意思?”我说。 “那么说,你是想喝宁程程的血了?” “她的血?哎对,我是想喝宁程程的血了。”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见宁程程的理由。 “你不是不喜欢喝血吗?”艾米丽娅说。 “我刚才看你喝血,喝得这么津津有味,我突然有了想喝的欲望,你说到宁程程,我就有一种想吸她血的想法,一定很美妙。” “是吗?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艾米丽娅说道。 “现在就去?” “是啊,你不想去?” “当然想去了。”我坐了起来。 “好,那就走。” 穿衣,下楼。王保振和许军坐在遮阳伞下喝茶。 “你们这要出去?”王保振问。 “对,出去一下就来。”我说。 “不吃饭了?”许军问。“要不带个面包去?” 我冲他们挥了一下手,然后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进了大院。 “怎么不下车?”艾米丽娅问。 “我想,怎么给她说呢?她要是不让我吸血怎么办?” “不让吸,就绑起来呗。”艾米丽娅说。 “那我还是和她好好商量吧,艾米丽娅,你在马车里等我行吗?” “那可不行,我要看你吸血,看你吸血是一件多么让人快乐的事啊。”艾米丽娅说。 “问题是,你在我身边看着,我好紧张,我下不了嘴啊。”我说。 “这有什么紧张的?”艾米丽娅说,“不管怎么样,我就要看你吸她的血。” “是脱衣服吸,还是不脱衣服吸?”我说。 艾米丽娅皱了一下眉头,“你最好还是穿着衣服。” “亲爱的,我是说,宁程程脱不脱衣服?” “你说的是她啊,那随便吧,脱不脱随你了。” “她一脱衣服,我就想和她做那个事。” “随你,你要你开心就行。”艾米丽娅说道。 “好吧,谢谢你艾米丽娅,我懂了。” 和艾米丽娅下了马车,上了楼,直奔宁程程的屋。 宁程程又喜又惊,喜的是看到了我,惊的是后面还跟着艾米丽娅这个大母狼。 儿子还在睡觉,小脸比上次要胖很多。 宁程程看了一眼艾米丽娅,欲言又止。 “儿子又被抽血了吗?”我问。 “自从你上次回去后,就没抽过血。”宁程程说到。 “那,那王倩女儿被抽血了吗?”我问。 “也没有。” “你确定?” “没有。”宁程程说道,“王倩给我说了,她要让我谢谢你,对了,还要谢谢你的艾米丽娅。” “是啊,是要感谢她。”我说。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宁程程问。 “不急着走,我想和你说说话。” “好啊。” “能不能到床上说话。”我冲宁程程眨着眼。 “那好吧。”宁程程去收拾床铺。 我回头看了一眼艾米丽娅,她冲我点了一下头,微笑着。 宁程程铺好床,看了一眼儿子,然后上了床。 我上了床,拿了毛毯和宁程程盖在一起。 “有粮,有什么话你说吧。”宁程程冲我耳语。 “没什么话,就是想你了。” “想我了?你不是有这个公主吗?”宁程程说。 “不是公主,她天天都在吸我的血。” 宁程程摸着我的肩膀,“有粮,你受苦了。” “没事,为了你们娘俩,我就是被她吸死了,也心甘。” 宁程程忽然哭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上帝让我们受这么大的苦?” “别哭了,我很快就会救你出去的。”我说,“别哭,艾米丽娅会不高兴的。” 宁程程擦了擦眼泪,“我们这样睡一起,她会生气吗?” “不会的。”我说着,手朝下伸去。 “如果有一天,我们一家三口能回国就好了。”宁程程说道。 “放心,会有这一天的,我还要回家看看丈母娘呢。” “有粮,你手拿开,你别这样,艾米丽娅还在看着呢。” “别管她,我们做我们的。” “这旁边有人看着呢,怎么好意思。”宁程程说道。 “我们在毛毯里,她看不到。”我说着双手搂着她的腰。 “哎呦,疼。” “好的,我轻点。” 我翻身上去,一扭头看到艾米丽娅站在了床边上。 “你继续。”艾米丽娅说道。 宁程程慌忙把头歪向一边去。 我抬起宁程程的脚,然后嘴yao住她的脚趾。 然后用力吸吮着。 艾米丽娅眼睛睁着大大的看着我。 我抱着宁程程的大tui剧烈ting进着,像一个爱播种的农民,要让每一片土地都他吗的给我怀孕。 第355章 团聚 我从宁程程身上下来后,孩子哭了起来。 宁程程穿衣去哄孩子。 “亲爱的,别受凉了。”艾米丽娅帮我穿着衣服。 我穿好衣服后,抱起儿子,他看到我不哭了,两只大眼睛盯着我。“他长得像你。”宁程程说。 “不。”艾米丽娅摇了摇头,“像他父亲,这孩子真可爱,让我抱抱。” 我把儿子递给艾米丽娅,宁程程手捏了一下我的胳膊。 “看看,他冲我笑呢。”艾米丽娅说,“有粮,我喜欢你这儿子,这样吧,让宁程程跟我们一起住吧,这样你也能天天见到孩子。” “这样就太好了。”我说。 宁程程看着我,表情复杂。但她也知道一家人能在一起,这是天大的机会。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让伊莎贝拉帮着收拾东西。”艾米丽娅说道。 艾米丽娅突然决定带宁程程回去,这让我有些意外,想着以后能天天见到宁程程和儿子,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马车很快返回了。 看到宁程程回来,王保振和许军愣住了。 “你们也在这啊。”宁程程说。 “早就该让你来这里了。”王保振说,“这艾米丽娅真是好人啊。” “艾米丽娅公主,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要是王倩也能来就好了。”许军说。 “她会来的。”宁程程说,“许军,你女儿越长越漂亮了。” “有粮,你儿子我这是第一次见。”王保振说,“来让我抱抱。” 宁程程把孩子递给王保振,“你小心点。” “放心,我可是孩子的干爹。”王保振说。“这孩子像程程。” 伊莎贝拉在楼上冲我招手。 “程程,上楼吧。”我说。 宁程程抱着孩子上了楼。 “有粮,你真幸福。”许军说。 “有什么幸福的?这是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啊。”我说。 “你这是两个老婆啊,还都这么漂亮。”王保振说,“我的命比黄连都苦。” “要是王倩能过来住就好了,还有霍思琪,我们这就团聚了。”许军说。 “有粮,今天晚上你跟哪个老婆睡?”王保振问。 “今天夜里不是要去营救游客吗?这都中午了,也没什么动静?”许军说。 “艾米丽娅不想让我去,说解救人质有危险,她很担心。”我说。 “这是弗朗西斯上校点你的将啊,不去能行?”王保振说。 “艾米丽娅说,她会说服弗朗西斯上校的。”我说。 “不去自然是好了,毕竟去卢图岛解救人质风险很大,搞不好就有去无回了。”王保振说。 艾米丽娅从楼上下来,她面带微笑,似乎心情不错。 “中午你们想吃点什么?”艾米丽娅说道。 “随便吧。”我说。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夜里不用去卢图岛了。”艾米丽娅说道。“刚才艾伯特给我来电话了。” “换别人去了?”我问。 “不是,这个营救计划取消了,事情有变。”艾米丽娅说。 “不救游客了?”王保振说。 “是的,至于因为什么原因不去解救游客,这我还不清楚。”艾米丽娅说。 “我觉得有可能是卢图人听到什么动静了,然后把游客给放了。”王保振说。 “中午我们吃法国菜吧。”艾米丽娅说道。 “好啊。”我说。 艾米丽娅亲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后转身上楼了。 “我的妈呀。”王保振说,“有粮,你在这蝙蝠岛就像国王一样。” “我觉得这里不错。”许军说,“如果他们能让王倩也自由了,我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 “你们俩就别做梦了,这是吸血鬼岛,你们想让你们的孩子和吸血鬼生活在一起?”王保振说。“这里绝不是久留之地。” “保振说得对,但现在我们想脱身也不容易。”我说。 “有粮,下一步,你要说法艾米丽娅把王倩和霍思琪接过来。”王保振说。 “可以,我今天晚上就给艾米丽娅说。” “这先别急,这宁程程刚过来,你现在不要提,等两天吧。”王保振说。 “那好吧。”我说。 吃过午餐,我去宁程程房间看儿子。 儿子吃了奶,睡着了。 “有粮,你去艾米丽娅那边吧,别总是呆在我房间里。”宁程程说。 “没事的。”我说。 “你还是过去吧,能每天看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在这里我反而心里不踏实。”宁程程说。“晚上你就陪她吧。” “好吧,我这过去看看艾米丽娅。”我说。 我去找艾米丽娅,她在舞蹈室练舞。我换了舞服,和她一起练舞。“谢谢你了,艾米丽娅。”我说。 “谢我什么呀?” “谢谢你把宁程程接过来。”我说。 “我还想把那个王倩也接过来。”艾米丽娅说,“人多了,也热闹。” “你真这么想的,那就太好了,还有一个霍思琪,也一起接来吧。” “可以啊。”艾米丽娅说。 我和艾米丽娅在舞蹈室跳了一下午。 伊莎贝拉推门进来,“艾伯特让你们去码头。” “现在就去?”艾米丽娅说。 “是的。”伊莎贝拉说。 “艾伯特没说什么事?”艾米丽娅问。 “没有。” 我和艾米丽娅上了马车,夕阳西下,海风吹起窗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去码头干什么? 到了码头上,很多工人在搬运一艘大船上的货物,在大船的旁边有一艘白色的游艇。 “艾伯特在那游艇上了。”艾米丽娅说道。 “难道让我们去游玩?”我说。 “不是的,你没看到游艇上挂着美国国旗吗?”艾米丽娅说道。 “是美国游轮?原来卢图岛人真把游客放了。”我说。 艾伯特和几个人下了游艇,朝我们走过来,我突然看到艾伯特旁边的人居然是李世双,他怎么来了? 李世双冲我招着手。 “艾伯特,那就是美国游轮吧。”艾米丽娅说道。 “对,这是布朗和李先生给我们送的大礼。”艾伯特转头看了看货船。“还送了很多的鲸鱼油,东西不少。” “这只是一点小心意。”李世双说,“两天后还有一艘货船会送上时令蔬菜,献给尊敬的弗朗西斯上校。” 艾伯特点了点头。 第356章 流星 李世双拿出一个大锦盒,从里面掏出一个金色的羚羊。 “这是布朗让我送给艾米丽娅公主的。”李世双恭敬的双手呈上金羊。 “艾米丽娅,收下吧。”艾伯特说道。 艾米丽娅接过金羊递到我手里,这金羊还挺沉的。 “老李,管红还好吗?”我问。 “非常好。”李世双说。“你应该很快就能看到她了。” “是吗,她要来蝙蝠岛吗?”我问。 “她听说你们都在这里,肯定想早点来。”李世双说。 “李先生,你这船上的货什么时候搬完?”艾伯特问道。 “大概要四个多时辰。”李世双说。 “你船上有多少人手?” “算上船员,一共有12人。”李世双回答道。 “哎呦,你这点人手太少了,我给你增派干活的工人吧。”艾伯特说。 “谢谢大人了,后面有很多货都是易碎品,还是我们自己人搬我放心,无需再增加人手了。”李世双说,“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去脆促他们干活了。” “好的,你去吧。”艾伯特说道。 李世双冲我打了一个招呼,带人走了。 “这人看上去挺奇怪的。”艾米丽娅说道。 “奇怪?”我说。 “他说话时眼神躲躲闪闪的。”艾米丽娅说道。 “他就这样,他眼睛不好,好像是闪光还是弱视?”我说。 “那是我想多了。”艾米丽娅说。 “这个李先生很能干。”艾伯特说,“你们中国很厉害,出了很多人才,有一个叫郑和的人就很厉害,他是个了不起的大航海家。” “艾伯特,我们回去了。”艾米丽娅说道。 上了马车,我脑子里想着宁程程和儿子,还有王保振和许军,让他们和我们一起住,我心里踏实多了,艾米丽娅应该不会让他们回去了吧?王倩和霍思琪最好也接过来。 “想什么呢?”艾米丽娅问道。 “没,没想什么?”我说。 “郑和是一个太监吧?”艾米丽娅说。 “是,是太监。” 马车开进了院子。艾米丽娅上楼去换衣服。 许军在栽一棵树苗,宁程程在树下收衣服。 王保振双手举着我儿子,在逗他玩。 “你儿子笑得可起劲了。”王保振说。“这小子长大了,肯定比他爸有本事。” 我把锦盒放在桌子上,“知道是谁送的吗?” “那里面什么东西?”许军放下锄头走过来。 “金羊,是李世双送来的,说是送给艾米丽娅公主的。”我说。 “李世双来了?来岛上了?”王保振问。 “是的,他把美国游客带来了,还带着一艘大船,装满了货物,来给弗朗西斯上校上贡的,还有不少的鲸鱼油。”我说。 “算那个布朗脑子反应快,要不今天夜里他就得掉脑袋了。”王保振说。 “我觉得李世双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许军说。 “谁是黄鼠狼?许军,我们蝙蝠岛才是黄鼠狼,他们才是鸡。”王保振说。 “对,他们是鸡。”许军说。 “有粮,你晚上跟哪个老婆睡?”王保振说。 “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你不觉得无聊吗?”我说。 “随便问问呗。”王保振说。 “不用问了,晚上三个(银)一起睡。”许军笑了笑。 “你们说什么呢?”宁程程走过来。“肯定不是好事。” “嫂子你越来越漂亮了。”王保振说。 “有粮,你吃饭了没?”宁程程问。 “没吃,不想吃,本来还饿呢,看到李世双后,居然不饿了。”我说。 “李世双还好吗?”宁程程问。 “好的很,现在是个大人物了。”我说。 “管红姐呢?”宁程程问。 “她也很好,今天老李说,管红会很快就能和我们见面。”我说。 “那就太好了,这样大家就都在一起了,最好王倩和霍思琪也能来。”宁程程说。 “就剩下我们这个人了。”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其他人呢?”宁程程问,“夏小蕊呢,还有杨珍妮,陈小伟,对了,还有小豆芽呢,他们还在梭梭岛吗?” “都在梭梭岛了,还有老阎,邓家全和孙大黑,他们现在都挺好。”王保振说。 夜里风很凉,我睡不着,站着窗口朝下看,王保振和许军在下面喝酒。 我穿了衣服下楼。 “你也睡不着?”许军说。 “是的,睡不着,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说。 “有什么不对劲?”王保振说。 “说不上来,感觉今天夜里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我说。 “能有什么事?”许军仰起头,“看,好大的流星。” 一颗流星几乎贯穿了整个天空,挥挥洒洒地。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问。 “后半夜了,有三点钟左右吧。”王保振说。 突然有枪声传来。 接着哒哒哒哒的枪声越来越密集。 “发生什么事了?”许军问。 “肯定不是好事。”王保振说。 “我们怎么办?”许军问。 “我们能怎么办,手里也没有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坐在这里等。”王保振说。 突然轰隆一声,西北方向火光冲天,紧跟着又是两处爆炸声,也是火光冲天。 “看来打得很激烈,不知道是谁跟谁干上了。”许军说。 “肯定有一方是蝙蝠岛。”王保振说。 艾米丽娅从楼上下来,她神色慌张。 “发生什么了?”我问。 “是那个李世双造反了,他带人袭击了我父亲。”艾米丽娅说道。 “弗朗西斯上校?他怎么样?” “艾伯特来电话说,我父亲被打死了?”艾米丽娅说。“这怎么可能呢,我父亲是打不死的。” “艾伯特呢?”我问。 “现在战况如何,他还说了什么?”王保振问。 “他说让我们赶紧逃。”艾米丽娅说。 “逃哪去?”我问。 艾米丽娅一脸的茫然,“我也不知道逃去哪?” “我看,我们哪也不去。”王保振说,“我们手无寸铁,跑出去就被乱枪打死了。” “我们就在这等着吗,这不是坐以待毙吗?”许军说。 王保振踢了许军一脚,“什么是坐以待毙?你不说话能死?” “有粮,你的意思呢?”艾米丽娅问道。 “先不急,等天亮在看情况吧。”我说。 “他们会不会把艾伯特也打死?”艾米丽娅问。 “不会的,你放心。”我说道,“那个李世双一共带了12个人,这12个人还有水手,搬运工,他们能成什么气候?难道能把岛上几百个全副武装的人干掉?” “有粮,你说老李才带12个人?”王保振问。 “对,这是他亲口说的。”我说。 “如果他带12个人,那么胜负已定了。”王保振说。 “什么意思?胜负已定了?”许军问。 “对,12个人去对付几百个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这是不可能的。”王保振说,“我们明天给李世双收尸吧,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保振,他这是偷袭,应该有胜算的,现在不是已经把弗朗西斯上校打死了吗?”许军说。 “那他们也逃不出去。”王保振说。“如果把弗朗西斯当人质,还有活路,现在弗朗西斯上校死了,那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艾伯特为什么说让我们逃走呢?”我问。 “这是个问题,难道李世双会带人杀到这里来?”王保振看了一眼艾米丽娅,“杀来这里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艾米丽娅,但是不太可能吧。” 第357章 占领 天渐渐亮了,不时有零星的枪声传来。 我让艾米丽娅上楼睡觉去。 宁程程跑下楼问什么事?我告诉她是在演习。 许军打着瞌睡,王保振还很有精神。 “我告诉你,如果哪一方赢了,我们都有利。”王保振说。 “蝙蝠岛会被李世双占领?”我说。 “如果真是这样,老李应该会善待我们?”王保振说。 “你又忘了杀人岛的事了。”许军说,“这个狗日的没有好心的。” “会不会有第三方介入呢?或者这夜里发生的事不是李世双干的?”我说。 “谁干的?美国人干的?”王保振说,“也有可能。” “我睡会,你们聊吧。”许军说。 许军很快睡着了,并且打起了呼噜。 “要不睡吧,听天由命吧。”我说。 “有粮,打起精神来,这是关乎我们性命的事,我再给你分析分析。”王保振说。 “你都分析一夜了,管他呢,我实在撑不下去了,是生是死,我这命,我说了不算。”我说。 “老李他这会可能被抓了,或者被打死了吧。” “死不了,他就是个蟑螂,再打都死不了。”我说。 “好,你睡吧。”王保振说。 我很快靠着椅子睡着了,梦到我妈,我妈指着我身边的女人问,这女人是谁?我回头看旁边的女人,头盖着红布,我想掀开红布看看这女人是谁,女人躲闪着,不让我掀红布,然后她跑了,我就去追。 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看到是李世双站在我面前,手里端着冲锋枪,耀武扬威,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都几点了,还在睡?赶紧去钓鱿鱼。”李世双说。 “你来了,他们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我说。 “你这觉睡得可够沉的。”李世双说。 我扭头看到霍思琪和王倩,还有宁程程都在树荫下。王保振和许军走过来。 李世双突然举起冲锋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梭子子弹。 子弹的轰鸣声,让我的脑袋嗡嗡直响。 “老李,恭喜你拿下蝙蝠岛。”王保振说。“昨天夜里我还跟有粮说呢,肯定是你李司令干的。” “你们都过来。”李世双说着看了一眼霍思琪和王倩,“从今天开始,你们解放了。” “夜里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昨天夜里我带人偷袭了他们的总部,弗朗西斯上校被我打死了,我没想到他们这么不堪一击。”李世双说。 “老李,你带了12个人,就干掉一个正规师?太不可思议了。”王保振说。 “12个人?谁给你说的12个人?”李世双伸出两个指头,“我带了两百个人。” “两百个人?在码头没看到啊。”我说。 李世双斜眼看了看我,回头冲王保振说,”保振,你有没有看到我这两百个人?” “看到了,你把人都藏在货船里了。”王保振说。 “保振老弟,我这是跟你学的,你给我说过三十六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就用的这一计。”李世双说。 “李司令,你真厉害。”王保振冲他伸出大拇指,“我服了。” “知道吗?为了灭这蝙蝠岛,我筹备了整整三个月。”李世双说,“这蝙蝠岛上的情况我比你们还清楚,有多少人,有多少个山头,有多少士兵,武器有多少,弹药库在什么地方?飞机在哪停着?早上几点钟日出?傍晚何时落日,什么时候涨潮等等,我都清清楚楚,老子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辛苦了,老李。”王倩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 “嫂子,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李世双说,“这岛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王保振歪过头,冲我耳语,“艾米丽娅。” “老李,我真的很感激你。”许军说。 “许军,我能有今天,还真要先谢谢你。”李世双说,“说真心话,我非常欣赏你的作事风格,雷厉风行,说干就干,胆子賊大。” “老李,我去方便一下。”我说。 李世双冲我摆了摆手。 我转身离开,还没走十米,李世双喊道,“有粮,你给我回来。” “什么事?”我只好返回来。 “艾米丽娅呢?”李世双说道,“我靠,我差点忘掉这最重要的事了。” “她出去了?”我说。 “出去了?去哪了?”李世双看着我,然后朝身后的随从挥了一下手,“给我把这栋房子包围了,然后一间间房搜。” “老李,你找她干什么?”我问。 “她是弗朗西斯的女儿?你说我找她干什么?我要把这家族的人斩尽杀绝了,还有,艾伯特跑了,她可能知道他哥藏在哪了。”李世双说。 “你别伤害她行吗?”我说。 “这吸血鬼你还想留着?”李世双说。 “老李,求你了,千万别伤害她。” “你和吸血鬼都有感情了?有粮,你被这女人蛊惑了,她是个妖精,不是人,你醒醒吧。” “不管是人是妖,你都别伤害她行吗?”我说,“算我求你了。” “好吧,留她一条命。”李世双说。 艾米丽娅和伊莎贝拉很快被搜查到押下了楼。 “我不要跟你们走。”艾米丽娅叫喊着,“我要和有粮在一起。” 一个士兵拿着枪托砸了艾米丽娅后背,艾米丽娅痛苦的哀叫着。 我走过去,“艾米丽娅,你先跟他们走吧,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 艾米丽娅眼含热泪,冲我点了点头。 李世双带着艾米丽娅和伊莎贝拉走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王倩说道。 “是啊,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霍思琪说。 “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王保振说。 我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有粮,老李答应不会伤害她的,你就放心吧。”许军说。 “我有点不明白,蝙蝠岛,弗朗西斯上校这么厉害的人物。”王保振说,“还有这K家族,说什么帝国,高科技,还说要统治全世界,奶奶的,居然被一个小混混给灭了,给他吗的灭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说。“我还参加了那个盛大的舞会呢,转眼间这蝙蝠岛就易主了。” “这李世双可不是以前的李世双了。”许军说。 “是啊,以前偷女人的高跟鞋,捡人家的烟屁股抽。”王保振说。 “女人的高跟鞋是他偷的?”我问。 “我猜的。”王保振说。 “别乱说话,这要让他知道了,搞不好就是一梭子子弹送你了。”我说。 一辆吉普车开进了院子,李世双扛着冲锋枪从车上下来。 “看看谁来了?”许军说。 “谁啊。”王保振说。 “是管红姐来了。”宁程程说。 管红穿着一身军装,脚上是长统靴,看上去像一个女特务。 霍思琪迎了过去。 “哎呦,你们都在啊。”管红说道,“真想死我了。” “管红姐,你越来越漂亮了。”宁程程说道。 “哎呀,快让我看看孩子。”管红说道,“我要看看这两个小宝贝。” 女人们围在一起去聊天了。 李世双冲我们招了一下手,“我等会再来。” “李司令,你先忙你的去。”王保振说。 李世双坐车走了。 第358章 饺子 一架大型武装直升飞机飞过来,机身上清晰可见美国的标识,飞机在花园上空盘旋了一会,然后朝东南方向飞去。 “美国人的飞机都来了。”王保振说。 “肯定和那些游客有关。”许军说。 几辆吉普车开进院子,刹车声刺耳,从上面下来不少的士兵,多数都是白人,一个戴着墨镜的军官走过来。 “你好,托马斯少校。”管红迎了过去。 “李世双呢?”托马斯少校问。 “他刚出去。”管红说。 托马斯冲士兵挥了一下手,“搜查上面的房间。” 士兵们持枪迅速上了楼。 托马斯一只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审视着我和许军,王保振三人。几个士兵从楼上抬下来几个大箱子,还有不少的油画,然后搬上了车。 托马斯少校很快上了车,几辆吉普车开出了院子。 “管红姐,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他们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管红说。 “美国海军陆战队都来了?”王保振说,“他们要抓李世双?” “不是的,应该找他有事。”管红说。 “昨天夜里是不是海军陆战队也投入了战斗?”王保振问。 “是啊,他们有一百多人呢。”管红说。 “一百多海军陆战队都藏在船舱里?”许军说。 “是的。”管红说。 “原来是美国大兵解放了蝙蝠岛。”王保振说,“我还以为是李世双干的呢?我高估他了。” “利用美国游客,偷袭蝙蝠岛就是他的点子,托马斯少校很器重他。”管红说。 “这也不简单了。”我说。 “看来这岛归美国人管了,这下我们就踏实了。”王保振说。 “美国人会很快离开的,这岛还是交给我们。”管红说。“我们以后要生活在这蝙蝠岛了。” “这吸血鬼岛可不是个好地方,太血腥了。”王保振说。 “卢图岛的人全部都要迁移过来,美国人看上了卢图岛。”管红说。 “原来这一切都是美国在操控。”我说。 “是的,如果没有美国的支持,布朗是不敢打蝙蝠岛的。”管红说。 “岛上那些吸血的土著人怎么办?听说有上千人。”霍思琪说。 “布朗的意思是全部杀了,但美国人坚决不同意,说这是侵犯人权。”管红说,“这些吸血的人,已经不是人了,都是鬼了,还留着干什么?” “就是说我们以后还要和吸血鬼生活在一起?”宁程程怯生生地问。 “暂时是这样,不过可以把吸血鬼们迁移去别的岛。”管红说。 “那是最好了。”宁程程说。 “思琪,美国人来了,你可以回国了。”管红说。 “我,我还不想这么快走。”霍思琪说,“我对那些吸血的人有兴趣,我想做一些研究。” “有粮,我想带孩子回国。”宁程程说。 “你回去孩子就没有爸爸了。”王倩说。 宁程程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 “我们中午吃饺子吧。”王倩说。 “好啊,我们包饺子。”霍思琪说。“牛肉馅饺子。” 我从宁程程怀里抱过儿子。 儿子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我,小脚不停踩着我的胸口,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再看看脸色绯红的宁程程,我突然感觉到家庭的甜蜜幸福。 许军也抱着女儿,他的脸紧紧贴着女儿的脸。 “许军,你胡子扎到她了。”王倩说道。 “我的女儿啊,我有女儿了。”许军说道。 “看你们真幸福啊。”霍思琪说。 “霍思琪啊。”王保振说,“他们都成双成对了,要不,我们也配一对吧。” “去你的,谁和你一对。”霍思琪说。 “思琪啊,我觉得王保振挺好的啊。”王倩说。 “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霍思琪说。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王保振说,“孙大黑那样的?没有文化的粗鲁男人?” 霍思琪摇了摇头,“我喜欢钱有粮这样的男人。” “我的妈啊,程程,她要抢你男人了。”王保振说。 “随便抢。”宁程程说。“我不在乎。” “那我可真要抢了?”霍思琪说。 “不用抢,我们这是法外之岛,男人在这里可以一夫多妻的。”王保振说。 “那这么说,女人也可以一妻多夫。”霍思琪说。 “那是必须的。”管红说。 “理论上是可以的。”王保振说,“思琪,我允许你多找几个男人,但你得捎上我。” 霍思琪哈哈大笑。 “保振,看来你有希望了。”许军说。 “我也想多找一个男人。”王倩说。 “你敢。”许军冲她瞪眼。 吉普车开进来,李世双不等车停稳,就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卷图纸。 “美国人来过了?”李世双问。 “来过。”许军说。 “你们几个过来,我们商量个事。”李世双招呼着我。 李世双把地图摊在桌面上。 “这什么图?”王保振问。 “这是蝙蝠岛的地图,这岛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李世双说。 “那个卢图岛放弃了?”我说。 “狗日的美国,把卢图岛给征用了,还一点补偿都不给。”李世双说。 “这是强拆啊,没想到美国也跟中国学了。”王保振说。 “不说这个了,我想建个围栏,拉个铁丝网把岛上的吸血鬼都赶进去住。”李世双说。 “岛上的原住民同意吗?”王保振说。 “不同意也得同意。”李世双说。 “他们会不会造反?”许军说。 “造反就让他们吃枪子。”李世双说,“我现在有个顾虑,就怕美国人不同意。” “美国人不同意?”我说,“那你要建铁丝网前,还是要先问问美国人。” “美国人肯定不同意。”李世双说,“我了解他们。” 霍思琪走过来,“其实,那些吸血的人没那么可怕,他们不是天天吸人血的。” “是的,我觉得可以改造他们,让他们改变这种饮食习惯。”我说。 “他们这是遗传,改变不了的。”李世双说。 “这些吸血鬼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一些了,不如收点门票,让游客去参观吧。”王保振说。 “这我也想到了,但美国人也不同意,但我们可以偷偷搞。”李世双说。 “美国人什么时候走?”我问。 “他们最多再呆上一个星期。”李世双说。 “老李,我有个问题,K家族遍布世界各地,你把弗朗西斯上校打死了,他们K家族的人不来报仇吗?”王保振说。 “是美国人让我打死的,不怕,有美国人给我们撑腰。”李世双说。 “他们美国人怎么自己不打,让你打?”王保振说,“我觉得这很可能就是个阴谋,把罪名让卢图岛人,让你背,还有,美国人这不是要撤走吗?” “K家族的人真的会来报复?”李世双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猜测而已。”王保振说。 第359章 酒吧 李世双掏出一盒雪茄,给我们每人发了一颗。 “托马斯少校让我拿一个方案,怎么管理蝙蝠岛。”李世双说,“你们帮我想想,这个方案怎么做?” “我觉得吧,用武力威胁不是办法,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顺从我们。”王保振说。 “怎么顺从?让一群吸血鬼顺从我们?”李世双看了看手里的雪茄,“是不是得给他们投放活体,让他们吸血。” “吸血鬼是不可就药的,他们吸了我们的血,他们不是人。”王倩说道。 “对了,被弗朗西斯关押的人都放了,没有人血给吸血鬼提供了,我担心他们造反。”李世双说。 “造反不怕,那就杀绝他们。”许军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托马斯少校不同意杀他们。”李世双说。“当然现在还没有发现他们有造反的迹象,这样吧,我们去镇子里看看,看看他们有什么异样。” “我想跟你们一起去。”霍思琪说。 李世双上了车,他从车里拿出几把冲锋枪,发给我们,又每人给了两个弹匣。 “这是美国枪啊。”王保振说。 “许军留下。”李世双说,“有粮,保振跟我走,还有霍思琪。” 上了吉普车后,我看到车头上插着一面美国小国旗。 “这车也是美国军车吧。”王保振说。 “对,也是美国车。”李世双发动车子,“美国枪和车都很好,就是美国人不好打交道,你不知道他们想什么?他们想干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车开出了院子,穿过林荫道,开到了山路上,路上遇到两辆美国吉普车,车上放着轰隆隆的音乐,几个美国大兵冲我们喊叫着。 “他们喊什么?”李世双说。 “他们是对霍思琪喊的,这些美国大兵真骚。”王保振说。 车开到小镇,街口有关卡,几个美国兵让我们从车上下来。 “他们不让车进去。”王保振说。“也不准我们带枪进去。” “为毛不让带枪进?”李世双说。 王保振又去和美国兵交涉,但美国兵摇着头,还是不准带枪进去。我们只好把枪扔在车上。 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和往常一样,各种商店照常营业,甚至看上去比平常还热闹些。 有美国兵在商店里进去,他们也没有带枪。 “这里的吸血鬼是需要保护的动物?真是奇了。”李世双说。 “看来美国人有意要保护他们。”王保振说。 一个老头从酒吧里出来,手里拿着酒瓶,踉踉跄跄的,随时会摔倒的样子,一个胖女人跟在他后面,突然这个胖女人把老头扑倒在地上,然后嘴咬在他脖子上,老头在地上挣扎着,胖女人把他死死按在地上,过了一会,老头不动了。 胖女人从地上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到酒吧里。 老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手捂着脖子,朝前走去。 “太可怕了。”李世双说。 “是啊,这女人很强悍,当然温柔的也有很多。”王保振说。 李世双皱着眉头,“这岛上的女人都吸血吗?男人不吸血吗?” “没听说过这里的男人吸血,但K家族的男女老少都是吸血的。”我说。 “去酒吧看看。”李世双说。 进了酒吧,里面放的是爵士音乐,几个美国兵在搂着年轻的女子跳舞。 “美国人和吸血鬼都打成一片了。”王保振说。 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三个luo露上身的年轻女子走过来,她们手里都拿着酒杯,走路夹着大腿,一脸妩媚。 一个女人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 另一个丰满的女人索性坐在了李世双的大腿上。 “这是什么意思?”李世双说。 “还能有什么意思,想吸你的血啊。”王保振说着伸出胳膊,“来,美女,吸这里。” “你真让她吸?”李世双说。 “这有什么新鲜的?有一次,四个女人趴在我身上吸血。”王保振说。 “没吸死你?”李世双问。 “不会的,她们会控制吸量的,她们很聪明,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血吸。”王保振说,“老李,你可以试一下被女人吸血的感觉,这感觉很美妙,麻麻的,让人飘飘欲仙。” 女人咬住了王保振的胳膊。 霍思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女人吸王保振的血。 很快李世双就被女人的胸征服了。 身边女人的手shen进到我的裤子里,我推开女人,出了酒吧。 点了一颗烟,我猛抽了两口,回头看到霍思琪站在我身后。 “怎么会这样。”霍思琪喃喃的说道。 “这些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我说。 “你说,吸血是不是她们的本能?”霍思琪问。 “应该是的。” “看她们那样子像吸毒一样。” “不一样,吸毒是可以戒的,但她们不是,很可能是遗传吧。”我说。“不吸男人的血,她们会迅速衰老。”我说。 “艾米丽娅是这样的吗?” “是的,艾米丽娅就是这样的。” “真是难以置信。”霍思琪说,“这难道是人类从远古遗传过来的基因?” “这里吸血的女人智商都很高。”我说,“她们会牢牢控制住男人的思想,然后会奴役男人。” “是不是艾米丽娅也控制了你的思想?”霍思琪问。 “不知道。” 我和霍思琪回到酒吧,看到王保振和李世双在搂着女人跳舞,旁边还有几个美国大兵。 “我们去跳舞吧,听说你是舞蹈冠军。”霍思琪说。 我和霍思琪进了舞池。 李世双搂着女人跳过来,“有粮啊,这里不错,酒好,女人美。” 我冲他笑了笑。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女人洗脑了。”霍思琪说。 “这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住她们的诱惑。”我说。“上帝就是这么造男人的。” “这么说来,女人统治了男人,也统治了这个世界。”霍思琪说。 “这话没错。”我说。“都是为了女人活着,你看王保振,李世双,许军,还有老阎,孙大黑,邓家全哪个不是为了女人活着?” “你呢,有粮你呢?也是为女人活着吗?” “我可能也是,也不是,但是我知道,一个男人活着的意义,不是为了女人。” “不是为了女人,那是为了什么?”霍思琪问。 “为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人好像是永远不知道满足的动物,尤其是男人。”我说。 “女人也是,这就是人类之所以为人类,成为了地球的主宰,从整体上看这是好事,但从个体上,具体到每个人来看,就是一个悲哀,一个不幸。”霍思琪说。“人活着毫无意义,这是对个体来说,但成百上千万的人繁衍生息,或许是有意义的。” “美国人似乎对蝙蝠岛这里的人很感兴趣。”我说,“好像很认同或者说很理解他们这种非人的生活方式。” “是的,但我感觉美国人另有其他目的。”霍思琪说。 “什么目的?” “这我还不清楚,一种感觉吧。”霍思琪头贴近我的胸口。 我忽然感觉胸口热热的。霍思琪的嘴唇摩擦着我的胸。 “你干什么?”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有了一种想吸男人血的冲动。”霍思琪说。“这么想,都让人兴奋。” 我回头看到王保振搂着一个女人,而他身后还有一个女人贴着他,嘴吸吮着他的肩膀。 第360章 码头 我把霍思琪拉出酒吧。 “舒伯特的小夜曲。”霍思琪眼神迷离。 “什么小夜曲?你醒醒吧。” “我是说酒吧里放的是舒伯特的小夜曲,真让人迷醉啊。”霍思琪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帝原来有他的小秘密。” “说什么呢?我看你是中毒了。”我说道。 “中毒了?”霍思琪睁开眼睛,“没有啊。” “刚才你在酒吧里和我跳舞,你说你想吸我的血。” “是吗?吸你的血?”霍思琪一脸的诧异,“不可能吧,我怎么会想吸你的血?” “这个酒吧有毒。”我说。“我得把他们俩拉出来。” 我回到酒吧里,把王保振和李世双拽了出来。 李世双手摸了摸脖子,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我和王保振。 “老李,你很快要中血毒瘾了。”王保振说。 “什么是血毒瘾?”李世双皱着眉头。 “就是每天不被这些吸血鬼吸两口,心里难受。”王保振说。 李世双揉了揉眼睛,“我们回去吧。” 开车回到艾米丽娅的别墅,看到王倩在给许军掏耳朵,宁程程在晾晒衣服。 “你们回来了。”管红手里拿着果汁。“来,喝果汁吧,我榨好的橙汁。” 我们坐下来。 李世双喝了一大口果汁,然后靠在椅子上打着哈欠。 “看来他们和平常一样,有没有弗朗西斯上校对他们来说没什么不同。”王保振说。 “就这样挺好。”李世双说。 “不打算拉铁丝网,建围墙了?”我说。 “我看没有必要了,她们能安于现状,这就很好。”李世双说着闭上了眼睛。 “那些被关押的人现在怎么样?是不是都愿意跟美国人走?”我说。 “美国人不愿意带他们走,他们还住在那里,但是进出自由,他们在岛上是自由的。”李世双说。 “就是说吃饭和睡觉,他们会回来?他们有多少人?”王保振说。 “男女老少一共有四百多人。”李世双说。“美国人愿意先养着他们,会给他们提供食物和一些生活用品,但一个月后,这些人就交给我们了,让我们负责他们的食物,真不明白,美国人到底想干什么?” “四百多人啊,我们去哪给他们找吃的?”王保振说。 “打鱼,养殖,种地了,总之不能饿着他们。”李世双说。“如果再弄不到吃的,我看只能当海盗了。” “布朗呢?这蝙蝠岛他不管了吗?”我说。 李世双睁开眼,斜睨了我一眼,“我这干爹啊,美国人打算送他去疗养,去一个非常安静的地方休养。” “去疗养?”王保振说,“还有这福利?这么说,美国人就把这岛交给你了?” “对,美国人似乎对我很了解似到,尤其是那个托马斯少校。”李世双面对微笑,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这么被重视过,竟然被美国人委以重任。” “你打了一个漂亮仗。”王保振说,“帮美国人消灭了弗朗西斯上校,解放了蝙蝠岛。” “我也没想到啊,我就出了一个点子而已,当然那个游船就是一个幌子,那些被劫持的船员,其实都是美国兵。当然这也是我的主意。”李世双说。“没想到弗朗西斯上校这么容易就被上当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一夜间蝙蝠岛就被灭了,太不可思议了。”王保振说。 “看来弗昂西斯上校就是个纸老虎而已。”李世双说。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美式吉普车开进院子里,一个佩戴少尉军衔的人下了车,他跑过来冲李世双敬了一个军礼。 “什么事?”王保振问。 “少校现在让你过去。”少尉说道。 “他说什么事了吗?”李世双问。 “少校说,大鱼来了。” “好,我这就过去。”李世双说。“有粮,保振你们俩跟我走。” 我和王保振上了车,我们的车紧跟着美国人的吉普车。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后,到了码头。 托马斯少校迎了过来。 李世双拿着冲锋枪跳下了车,我和王保振也拿着枪下来。 “他来了没有?”李世双问。 托马斯少校把望远镜递给李世双,李世双拿起望远镜朝海面上看去。 “一个不留,全部干掉。”托马斯少校说。 “你的人准备好了吗?”李世双问。 “已经准备完毕,二十分钟后,直升飞机就位。”托马斯少校说道。 码头上只有两个美国兵来回走动。看上去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 海面上出现了两只大船,朝码头开过来。 一加大型武装直升飞机从山顶飞过来。 “来的是什么人?”王保振问。 “你不用管是谁,船过来只要开枪就行了。”李世双说。 一辆辆军车开过来,车上都是美国兵,这些美国兵迅速跳下车,沿着码头一字排开。 两只大船离码头不到二百米,一只大船看上去像要掉头。 直升飞机上发出一发导弹,导弹直接击中了大船,火光冲天,浓烟四起,炸弹轰鸣过后,美国兵开火了。 “开枪啊。”李世双说。 我慌忙打开冲锋枪保险,朝船上扫射过去。 “有粮,知道打得是谁吗?”王保振说。 “谁?这打仗都不知道敌人是谁。” “布朗,我看到布朗在前面一条船上。”王保振说。 “这是要把卢图岛人都灭了?”我说。 “看来是的,原来他干爹布朗是要送去天堂疗养院疗养啊。” 十分钟后,两只大船缓缓沉了下去。落水的卢图岛人,被乱枪射杀。 很快海面恢复了平静。 美国兵开始收队上车了。 托马斯少校走过来,和李世双握了握手。 “干得漂亮。”李世说道。 “李先生,合作愉快。”托马斯少校说道。“你们跟我走。” 托马斯少校的车在前面带路,车开到一栋房子跟前,房后是山崖,这栋房子我之前来过,是弗朗西斯上校的总部,里面有巨大的实验室。 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站在门口迎接我们,这女人居然是弗朗西斯上校的管家辛迪。 第361章 抚慰 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在忙碌着,看上去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坐电梯上了顶层,弗朗西斯上校的办公室已经被封了。旁边有一扇门,里面有桌椅,看来这是托马斯少校的临时办公室。 托马斯少校招呼辛迪和李世双进去,我和王保振在外面等着。 王保振朝窗外看了看。 “我们现在是在山崖上。”我说。 “原来这个山崖被掏空了,这工程挺大的。”王保振说。 “这个女的是弗朗西斯的上校的管家,叫辛迪,看上去她和托马斯少校关系很亲密。”我说。 “这么说来,这女管家是卧底了,怪不得弗朗西斯上校这么容易就被灭了,有粮,我感觉美国人在利用李世双。” “是的,不管怎么样,弗朗西斯上校死了,宁程程她们恢复了自由,我们也自由了。” “没那么简单,美国人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们,可不是个好事。”王保振说。 “不知道他们开会在研究什么?”我说。“美国人真得会离开蝙蝠岛吗?” “不会,这里有这么多科学家,好像在研究什么东西?看上去很重要,看来美国人已经接管了弗朗西斯的科研室和这些科学家。” “希望从此以后能过平静的生活,别再折腾了。” “李世双这小子可真够狠的,把他干爹送上绝路了。”王保振说。 “他干爹不是好人,也该死。”我说。“算是为孙大黑,夏小蕊报仇了,还有冷波,冷波死得太可惜了。” 半个小时后,门开了。 辛迪和李世双出来,辛迪看到我时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坐电梯下去了。 “我们的活来了。”李世双说。 “什么活?”我问。 “美国人这两日就撤离,当然这里会留下七八名美国士兵,他们要看守这里的实验室。”李世双说,“不过,实验室这里由辛迪负责,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们干什么吗?”王保振问。 “我们负责岛上的一切生活秩序,包括那几百名被关押的人的日常生活。”李世双说,“我现在担心人手不够。” “你这边有多少人?”我问。 “我从卢图岛带来有八名亲信,然后就是我们这几个人了。”李世双说。“哎,一共才十二个人,两辆吉普车。” “这岛上得有近两千人吧。”王保振说。 “差不多吧。”李世双说,“先要安抚那些被羁押的人,他们现在最不稳定,我们现在就过去。” 开车去了关押囚犯的那栋房子,有四个兵在门口站岗,这四人是王保振从岛上带来的,看到李世双开车过来后,几人齐刷刷冲他敬礼。 车子开进大院,草地上躺着都是人,有男有女。 “现在男女都在一起了?”我问。 “是的,都让他们集中来这里,便于管理。”李世双说。 一个头发卷曲皮肤黝黑的兵跑过来,向李世双报告,他咕噜挂啦说着话。 “什么情况?”王保振问。 “他说昨天夜里有二十多个男人没来住,是当天傍晚的时候,这些男人被镇里的女人拉走了。”李世双说。 “是那些吸血的女人吧,也好,都拉走,我们就省事了。”王保振说。 “但院子里的女人们抗议了,她们担心男人都被吸血的女人拉走。”李世双说。 “这是个问题。”我说。“要不就禁止男人外出?” “好吧,那就把大门锁上。”李世双说。 “除去这离开的二十多个男人,现在这院子有还有多少男人?”我问。 “大概,应该还有五十多人吧,这五十多人一半都是老年男子。”李世双说。 “这么看来,这年轻男子太少了。”我说。 “女人多,女人有两百多人,还不算小孩。”李世双说。 “这男女比例失衡了,搞不好要出事。”王保振说。 “能出什么事?以前男女都是分别关押的,也没出事。”李世双回头对那个士兵说道,“把大门锁上,女人可以外出,男人不可以出去。” 这士兵点头后跑去了门口。 “去楼上看看。”王保振说。 我们上了楼,就听到有屋里传来女人的叫声,呻吟声。 一个房间里,一个年轻男人被女人们按在床上。另一个房间,是一个老年男子在椅子上被女人们骚扰着。 “这太乱了。”李世双说。 “是啊,太野蛮了,这样下去,年轻男人就会被玩残了。”王保振说。 “怎么办?”李世双说。 “要不把男人和女人分开?”我说。 “怎么分开?要把男人都关起来吗?”李世双说。 几个女人朝我们围拢过来,一个中年妇女手摸着我的腰。 我慌忙推开她,“我们下去吧,这里不能久留。” 我们三个迅速跑下了楼。 “这些女人是不是疯了?”李世双说。 “是疯了,被关押了这么久,没有谁能心理正常。”王保振说。“她们从心理上和生理上都需要男人抚慰。” “你去抚慰?”李世双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我怕出来后,就成腊肉了。” 李世双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这岛上的女人没有几个是正常的,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后,已是傍晚。 管红,霍思琪她们在包饺子。 “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李世双说。 “有什么好事?”管红问。 “大鱼死了,这蝙蝠岛以后归我们了。”李世双说。 “是好好庆祝一下。”管红说。 “什么大鱼死了?”霍思琪问。 李世双没有搭话,“美国人这两天就走了,我们自由了。” “听说岛上风景好,我和宁程程想去看看风景。”王倩说道。 “好啊,明天带你们去岛上兜风,还可以坐船看看海。”李世双说。 “那太好了。”王倩说。 “我日,尿了。”许军抱着孩子说道。 “孩子给我吧。”王倩说。 “没事,我喜欢这味道。”许军说。 我把儿子从宁程程手上接过来。 ”还在睡呢?”我说。 “你儿子就知道睡,整天睡,吃饱了就睡。”宁程程说。 “你这儿子白白胖胖好可爱。”霍思琪说。“我也想要个儿子。” “我们合作吧。”王保振说。 “去你的,谁和你生。”霍思琪说。 “我可没说和你生孩子。”王保振说,“知道吗,这岛上什么最金贵?男人,像我这样年轻的男人,在这里,真没有安全感,感觉随时会被岛上的女人劫走,你们要是不信,问问有粮就知道了,想想真可怕,岛上的女人想男人都想疯了。” “你说得是那些吸血女鬼吧。”王倩说。 “别再说这个了。”李世双看了一眼院子大门,“许军,保振,你们俩先吃饭,吃完饭替换一下门口的哨兵,夜里你们值班吧,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第362章 深夜 宁程程把油灯拨亮。 “听说这是鲸鱼油。”宁程程手指挠了挠鬓角的头发。 “是的,卢图岛人送来的。”我说。“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宁程程看了一眼熟睡的婴儿,“你现在是不是还想着艾米丽娅?” 我摇了摇头,“听李世双说,艾米丽娅被美国人带走了。” “她不喝你的血,是不是会死?” “应该是吧。”我说。 “你的血这么神奇?真是没想到。”宁程程说。 “我也不知道。” “有粮,我们不能呆在这里,我想好了,我们和儿子一起回国吧。” “我回不去了,回去就被枪毙了。”我说。 “那我和儿子回去了,等儿子长大了,我再带他来看你。”宁程程说。“王倩也想回去了,孩子毕竟要回去接受教育,在这里就成野孩子了。” “好吧,你回去吧。”我说,“你们可以先去新西兰。” “是的,到了新西兰我和王倩就去找中国的大使馆。”宁程程说,“你放心,我回去后,不会提到你们的。” “回去以后,我们就很难再见面了。”我说。 “会的,我会回来的。”宁程程说。 “时候不早了,睡吧。” “对了,你知道吗,管红和李世双睡在一起了。” “是吗,也挺好。” “那个王保振看到管红跟李世双在一起了,天天急的抓耳挠腮,跟猴子一样。”宁程程笑了笑。 “那也没办法,霍思琪又看不上他。” “你倒是挺有女人缘的。”宁程程说,“我听说在梭梭岛,你就有女人了,还有在卢图岛,有一个白种女人也爱上你了,听说她死了。” “听谁说的?” “这不能告诉你,有粮,也不知道那些女人看上你什么了?你看上去很普通啊。”宁程程说。 “看上我这个了。”我拉过宁程程的手,“你摸一摸。” “也没多大呀。”宁程程搂着我的脖子。 “没多大,你自己量一下。”我说。 宁程程手握住我下面,“好吧,放在里面,让姐姐好好量一下。” 弄了一会,宁程程呻吟了起来。 “舒服你就叫吧。”我说。 “有粮,我这要是和儿子回去了,那以后不就要守活寡了吗?” “你可以再找男人啊。”我说。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宁程程撅着嘴说道。 “你还真找啊?” “我当然得找了,找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宁程程说。 “找我一样大的可不好找,估计都比我小,不会知道你深浅的。” “去,那我就找两个,两个总行了吧。”宁程程微笑着。 “你真是个骚货。”我拍了一下她的大腿。 “干嘛,你打我干嘛?” “翻过来。”我说。 “不吗,我喜欢这姿势,这姿势很舒服。” “你真是懒。”我说。 “对了,有粮,王倩说许军不行,说他那玩意已经废掉了。”宁程程说。 “这我知道。” “这你也知道?”宁程程说,“他是不是有病?” “是有病,这病还真不容易治,这王倩可惜了,要不,我去帮忙,你和王倩说说。” “有粮,你真是坏死了,这事你还能帮忙?”宁程程脸色不悦。 “我随便说说而已。” “你是不是喜欢王倩?”宁程程说。 “没有啊,我只喜欢你一个。” “我才不信呢。”宁程程说道。“哎呦,孩子醒了,看着我们呢。” “看就看呗,他什么也不懂。” “谁说他不懂,他聪明着呢,我儿子真可爱。”宁程程说着把我推下来。 “我还没完呢。” “明天吧。”宁程程转身去搂孩子。 夜里下起了雨,早晨雨停了。 我起来上了个厕所,接着又睡了。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了。 许军告诉我,美国人走了,把艾米丽娅也带走了。 我喝了一口果汁,许军依旧低头在用小刀刻木头。 “李世双,王保振呢?他们去哪了?”我问。 “他们俩一早就走了,还有霍思琪,跟他们一起走的,说去大院看那些骚女人。”许军说。 “王倩有没有给你说,她要回国?”我问。 “说了,回去就回去吧,这岛上到处都是吸血鬼,也不能长住。”许军说,“宁程程不是也要走吗,找个船,送她们去新西兰。” “好吧,过两天我跟李世双说说。” 汽车喇叭声响起,李世双开着吉普车进来。王保振和霍思琪下了车。 “那边怎么样?”我问。 “多亏了霍思琪做她们的工作,安抚她们的情绪。”王保振说。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给她们讲基本的常识。”霍思琪说,“很简单,把男人一下都玩残了,以后怎么办?” “是啊,这些女人真是不动脑子。”王保振说。 “还给她们约法六章。”李世双说,“必须得有规章制度,女人就得要管,不管就要上天。” “是啊。”王保振说,“有粮,这约法六章也够奇葩的,第一条就是禁止女人去男厕所。” “哎呦,这些女人真是疯了。”我说。 “男人在这岛人太珍稀了,尤其是像我这么年轻的男人。”王保振说,“那些女人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想直接把我扛走,糟蹋了。” “那你就让女人扛走呗。”许军说。 “那不行,那太掉价了。”王保振说,“我可是有尊严的男人。” “你是怕那些女人一次就把你玩残吧。”李世双说。 “我结实着呢,没那么容易被女人玩残。”王保振看了一眼霍思琪,“姐,我这可是为你守身呢。” “去你的,那你别守了。”霍思琪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今天晚上我就搬过去住。”王保振说。 “对了,车上有火腿。”李世双说,“有粮,你去搬火腿,今天我们要好好喝一顿。”李世双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白酒,“知道这是什么酒吗?二锅头,中国的二锅头。” “这酒从哪来的?”我问。 “是托马斯少校临走是给的。”李世双说。“这美国人不错。” “老李,那个艾伯特没抓到,我有点担心。”王保振说,“他会不会还在岛上?” “他很可能还在岛上,藏了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他毕竟比我们熟悉这个岛。”李世双说,“不过他一个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我觉得不可以掉以轻心,我怕他对我们开冷枪。”王保振说。 “我让守卫小心点。”李世双说,“尤其是夜里,不过,还是要想办法抓住他,省得提心吊胆的。” 第363章 围困 这两天风和日丽。 早晨两只小鹿在喷水池喝水。 许军看着女儿在草地上爬着。 王保振递给我一颗烟。 “李世双呢?还没起床吗?”我问。 “自从和管红睡在一起后,早上你就别想看到他,两人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王保振咬了口面包。 “他们在度蜜月。”许军说。 “狗屁蜜月。”王保振说道。 “人家睡觉,你恨他们?”我说。 “我是恨啊。” “你恨什么?”许军问。 “我恨这面包,这面包有股煤油味,太难吃了。”王保振说。 李世双慌慌张张从楼上跑下来,连衣服都没穿好。 “有事?”我问。 “出事了,你们俩拿着枪跟我走。”李世双说道。 我和王保振拿着枪上了车,屁股还没坐稳,李世双就把车开出了大门。 “出什么事了?”王保振问。 “辛迪来电话说,我们的仓库昨天夜里被抢了。”李世双说。 “粮食仓库?”我说。 “对,仓库里还有蔬菜,罐头,还有很多生活物资,这可是一个月的粮食啊。”李世双说。“他妈的,这些吸血鬼太歹毒了,居然抄了我们后路。” “这下麻烦了。”王保振说。 车开到仓库门口,大门敞开着,辛迪和两个美国兵站在一起。 “全部都被抢了。”辛迪说道,“一点都不剩。” “我那两个看仓库的兵呢?”李世双说。 “被抓走了。”辛迪手指着前面,“你去那边大院看看吧,昨天夜里大院也被他们占领了,男人都被抢走了,是艾伯特带人干的,他昨天夜里带了几百人。” 开车又去了关押囚犯的大院,门口也没有士兵站岗,草地上坐着有几十个女人,多数是老年妇女,她们无精打采的看着我们。 “其他人呢?”李世双问道。 “就我们这些人了,其他人都跟吸血鬼走了,他们有很多人,有很多枪。”一个老女人说道。“还有吃的吗?” “我们去镇上看看。”王保振说,“看看能不能追回粮食。” 上了车,车朝镇上疾驰而去。 十几分钟后,车到了小镇,街上空无一人,商店都大门紧闭。 “这人都哪去了?”李世双说。 突然,砰地一声响,一颗子弹打碎了车窗。 “有人在楼顶开冷枪,赶紧走。”王保振说。 李世双慌忙把车掉头。 我看到有人在屋顶上朝我们扔着手榴弹。 车开了不到十米,就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响。更多的子弹朝我们射过来。 “他奶奶的,真是反了。”王保振说道。 车开出了小镇,仍然有枪声追着我们。 我们回去后,把大门关好,用铁链缠上门。 “发生什么事了?”许军问。 “吸血鬼抢了我们的仓库,把那些男人都带走了。”李世双说,“这情况不妙啊。” “老李,你还有多少兵?”王保振问。 李世双朝大门口看了看,“还有这三个兵。” “艾伯特会来这里吗?”我说。 “肯定会来。”王保振说,“或许他带人先收拾辛迪和美国兵。” “这美国兵没走几天,这形势就变了,这也太快了。”我说。 “怎么办?赶快想想办法。”李世双说。 “艾伯特有几百人,我们就这几个人,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下我们危险了。”王保振说。 “想想,怎么能消灭他们。”李世双说。 “消灭?老大,你还想着消灭他们?现在想想我们怎么逃生。”王保振说。 “逃生?去哪?”许军说,“出了这大院,我们就更危险了。” “许军说得对,我们不能出这大院。”我说。 “美国人会很快来的。”李世双说。 “美国人什么时候来?”王保振问。 “最多半个月吧。”李世双挠了挠头。 “半个月?三天美国人不来,我们就够呛了。”王保振说。 “我们坚守在这里,三天是不成问题的,他们也不敢贸然进来。”许军说。 “他吗的,怎么会这样?这美国人才走几天啊?”李世双说,“真该把岛上这些吸血鬼全杀了。” “辛迪和那些美国兵能守住实验室吗?”许军问。 “我看难,你现在赶快跟辛迪联系。”王保振说。 “好,我这就联系她。”李世双转身朝楼上跑去。 管红和霍思琪走过来。 “出什么事了?”管红问。 王保振就把仓库的事告诉了她们。 “他们会来这里杀我们?”霍思琪问。 “有可能会来。”许军说。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会来。”王保振说,“弗朗西斯上校被我们杀了,艾伯特肯定来报仇。” “不是我们杀的,是李世双杀的。”许军说。 “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去攻击他们。”我说。 “等李世双回来再商量。”王保振说。 李世双从楼上跑了下来。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我问。 “完了,辛迪他们肯定完了。”李世双说。 “你把话说清楚。”王保振说。 “接电话的是艾伯特,他说他会来找我的。”李世双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真是糟了。” “这么看来,辛迪和那些美国兵也被艾伯特干掉了。”许军说。 “看来是的。”王保振说,“我看,我们只能守在这里,等美国人上岛。” “只能听天由命了。”许军说道。 “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怎么会这样?”管红说,“就不该让美国人走。” “说这些也没用了。”李世双说,“看看我们有多少武器。” “我们有七把冲锋枪,一个轻机枪,一个火箭筒,子弹有三千多发。”许军说。“你还有一把手枪吧。” “好,可以跟他们玩玩。”李世双说。 形势急转直下,这是我没想到的,我今早起来,还想着要跟李世双说宁程程和王倩回国的事,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能活下去都成了问题。 许军也是一脸的沮丧,看着在草地上爬来爬去的女儿,他眉头紧蹙。 大院门口传来了刹车声,我慌忙拿起冲锋枪。 “这么快就来了?”王保振说。 “只要他们露头就打。”李世双说。 从墙角看过去,只能看到吉普车的前车轮,看到艾伯特他们也不敢贸然闯进来。 砰砰砰砰,子弹从外面射进来,打在窗户上,玻璃全碎了。 一阵枪声过后,没有了动静。 第364章 围墙 儿子突然哭了起来,我的心揪着。 紧跟着许军的女儿也哭了。 许军扣动了扳机,一梭子子弹射向大门,打的铁门火星四溅。 “你们都上楼吧。”李世双冲王倩说道。 女人们都上了楼。 “我他吗的给他们拼了。”许军说。 “你冷静一下。”李世双说,“我们不能急。” “是啊,我们什么事没经历过?”王保振说,“现在这处境还不算坏。” “对,很快美国人就回来的。”李世双说。 外面一片沉寂。 王保振上了楼,过了一会他从楼上下来。 “外面什么情况?”许军问。 “都没走,石堆后面,还有小树林里,有百多人。”王保振说。 “就这么跟他们耗着。”李世双说,“我们现在有多少吃的?” “粮食有,吃上半个月没问题。”王保振说。 “那就好。”许军说。 “真没想到被困在这里。”李世双说。 “天黑了怎么办?”我说。 “我让那三个兵守门口,我们夜里守在楼道口。”李世双说。 “有两个楼道口呢,靠里面有一个。”王保振说。 “好,那我就让一个兵守着那边的楼道口。”李世双说。 “这很可能是持久战,有两个人守着就行了。”王保振说,“我和有粮今天夜里守着,你们俩去休息,明天轮到你们。” “也好。”许军说。 “我上楼去看看。”李世双说。 李世双上了楼,许军也跟着上去。 夜色降临,我和王保振抱着枪坐在在楼道口。 王保振抽了一口烟,“你说,要是美国人不来了,怎么办?” “美国人要是不来,我们这么耗着,那就死路一条了。”我说。 “投降呢?”王保振说。 “投降?不可能了,弗朗西斯被李世双杀了,虽然是被李世双杀了,但我们能不受牵连吗?”我说。 “要是投降,李世双必死无疑。”王保振说。“有粮,你睡会吧,我们用不着两个人都熬着。” “好吧,那我休息会。”我说,“你别睡着了。” “放心,我今天晚上精神特别好,想睡都睡不着。” “那我就躺一会,你想睡了,就叫我。” 我躺倒在地上,很快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我坐起来,看到王保振在我脚边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两人都睡了,要是外面人翻墙过来,那就必死无疑了。 我拿着枪跑到另一个楼道口,看到那个士兵靠着墙在抽烟,我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返回后,我踢了王保振一脚,他睁开眼睛,哼唧了一声,又闭上眼。 “狗日的,你什么时候睡的?”我说。 “刚睡。”王保振说。 “你他妈的也不叫醒我。” “都说了刚睡,这不天都亮了吗?”王保振说。 李世双从楼上下来,“怎么样,昨天夜里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我说道。 “昨天我一夜都没睡。”李世双说,“这托马斯少校是不是也太大意了,他就没想到吸血鬼会造反吗?” “希望美国人能早点回来。”我说。 “放心,会来的,你们俩休息去吧。” 我上了楼,看到宁程程已经起床了。 “昨天夜里你儿子一直在喊爸爸。”宁程程说。 “会喊爸爸了?”我说。 “是啊,喊得很清楚。”宁程程说,“妈妈都不会喊,却先会叫爸爸。” “看来儿子跟我最亲。”我说。 “有粮,他们那些人,会冲进来杀我们吗?”宁程程说。 “不会的,他们不敢进来,他们也怕死,等美国人来了,我们就得救了。” “美国人要是不来了呢?” “肯定会来,他们还要给岛上运送物资呢。”我说。 “能早点来就好,在这里提心吊胆的,等美国人来了,我和儿子就回国。” “好,等美国人来了,你们就走。”我说。 “和你分开,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见面。” “你和儿子能平平安安的回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有粮,等回去后,我想去你家看看,想带儿子认一下奶奶。” “去是可以,你要是提到我,那你就很可能会被大陆警察盯上的。”我说。 “那么说这奶奶还不能认了?”宁程程说。 “暂时不要认吧。” “我就说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你还是谨慎一点,我怕大陆警察顺着你这条藤,摸到我这里。”我说。 宁程程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不知道还要在这院子里呆多久?” “很快的。”我说。 “你休息吧,搂着儿子睡吧。”宁程程说。 “好。” 一连三天都没动静,外面的人也不朝里面开枪,从楼上看去,外面还是有很多人,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围困我们,让我们主动投降。 王保振靠着墙,拿着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写着字。 “写什么呢?”我问。 “记日记。”王保振念叨着,“今天晴,多云,有风,我们已经被围困四天了,吸血鬼在围墙外面,我们在围墙里面,我们想出去,但吸血鬼不让我们出去,其实,我们也不打算出去,因为出去,就被爆头。” “你这日记,写得可真够啰嗦的。”我说。 “啰嗦吗?我觉得挺好。”王保振继续写着日记,“钱有粮看了我写的日记,他嫌我写日记啰嗦,现在是下午了,钱有粮的儿子还在睡觉,中午哭了一会,钱有粮告诉我,他儿子会喊爸爸了。” “你怎么什么都记?”我说。 “日记呗,讲究的是一个真实。”王保振说,“有粮,如果我死了,我这日记,你帮我拿着,拿回我家里,交给我妈,这算是遗物了。” “你写多少日记了?”我问。 “没写多少,这次来蝙蝠岛后写的,我要把以前的事,也写在日记里,鱿鱼船上的事,我也打算写上。”王保振说,“想想,我们这一路上,可真是惊心动魄的,我们的生活就跟小说一样。” “这美国人怎么还不来呢?”我说。 “这才几天,老李说,半个月后美国人肯定来。” “你说艾伯特不知道美国人会来吗?”我说。 “应该知道吧。” “这么多天都没有动静,我觉得有点奇怪,他们夜里要偷袭我们,应该不是很难,翻那个围墙很容易的。”我说。 “也是啊,他们这么多人同时翻围墙过来,我们还真的被动了。”王保振说,“尤其是夜里进来。” “是啊,他们为何要和我们这么耗着?这么拖下去,美国人一来,我们就得救了,他们不知道?” “可能艾伯特不想自己人伤亡,想让我们主动投降吧。”王保振说。“这一天,看来又要过去了。” 管红拿着盆在树下晾晒衣服。 “她胆子可真大。”我把冲锋枪的保险打开。 “是啊,她可能觉得没事了吧。”王保振说。 第365章 铁钩子 “等她过来,要给她说不要在外面晒衣服了。”我说。 “有粮,这几天风平浪静,我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这暴风雨随时会来。” “该来的总会要来。”我说,“只要他们敢露头,我就一枪一个。” “对了,有粮,艾米丽娅这房子里有摄像头吗?” “原来是有的,后来我和艾米丽娅全都拆了。”我说。 “没有摄像头就好,哎,你媳妇来了。”王保振说。 我扭头看到宁程程在楼梯口冲我招手。 “你上去吧。”王保振说。 我上了楼梯。 “有事吗?”我问。 “有事,你进屋来。”宁程程说道。 进了屋,看到儿子在床上爬来爬去。 “小心,别让孩子掉床了。”我说。 “他刚才又喊爸爸了。”宁程程说。 “是吗。”我抱起孩子,“喊爸爸,叫爸爸。” 儿子睁大眼睛看着我,一声也不吭。 “这孩子看到你,又不喊了,真是奇怪。”宁程程说道。 “管红在给谁洗衣服?”我问。 “给你儿子洗衣服,她把我的衣服也洗了。”宁程程说,“她这人闲不住。” “让她不要在外面晒衣服了,太危险了,在走廊里晒就行了。” “我给她说了,她不听,她嫌没有太阳。” 霍思琪和管红走了进来。 “来,快坐。”我说。 “我来看看我儿子。”霍思琪说。 我把孩子递给霍思琪。 “这孩子,这两天又胖了。”管红说道。 “是啊,好可爱,我都想生一个。”霍思琪说。 “那你赶快生吧,我们这里还空闲一个男人呢。”管红说。 “那个丑八怪,我才不要呢,生孩子出来,还不知道长什么怪样呢。”霍思琪说,“要生,还得和有粮哥生。” “程程同意了?”管红说。 “我同意不管用,有粮同意才行。”宁程程笑着说道。 “这么说,只要有粮哥同意,今天晚上我们就能一起睡了?”霍思琪说。 “可以啊,只要他同意就行。”宁程程说。“要不,你问问他?” “有粮哥,他还不得听你的,我才不问呢。”霍思琪说。 “我下楼了,你们聊吧。”我说。 “看看,说得有粮都不好意思了。”管红说道。 “管红姐,你也生一个孩子吧。”霍思琪说。 “这两天我正想这个事呢。”管红说,“老李喜欢孩子。” “那就赶紧生吧。”宁程程说。 下了楼,王保振给了我一块咸鱼。 “今天看来不会有什么动静了。”王保振说。 “你还盼着他们翻墙进来?”我咬了一口咸鱼。 “是的,我想过过枪瘾,哒哒哒哒哒,我特喜欢听枪声。”王保振说。 “他们要想翻墙进来,也不会是白天,肯定是半夜进来。” “是啊,你说艾伯特为什么和我们这么耗着?”王保振说,“我真搞不明白,他们会不会挖地道?” “也有可能吧。”我说。 “半夜里他们从地道里爬出来,然后偷偷的袭击我们?”王保振探头朝西边墙角看了看,“那边是个死角,如果挖地道应该在那边,从楼道口进去,就可以进霍思琪的房间了。” “不,应该是老李和管红的房间。”我说。 “这太不安全了,有粮,你给霍思琪说说,让她今天夜里去我房间里睡,我来保护她。” “你自己给她说呗。” “我说她可能不会同意。”王保振挠了挠大腿。 “要不,你晚上去她房间里?”我说,“或者守在她门口?”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保护她,算了。”王保振说,“这女孩吧,不上路。” “她是真不喜欢你。”我说,“等美国人来了,你还是去岛上找找吧。” “去岛上不用找,是女人找我,奶奶的,今天夜里我们不用值班了,能睡个好觉了。” “这些天,我总是做噩梦,梦到他们把我孩子抢走了。”我说。“现在睡觉,我都是枪不离手。” “听天由命吧。”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天渐渐黑了。我回房间里,宁程程在缝衣服。 “吃饭了没?”宁程程抬头问道。 “吃了。” “桌子上有牛奶,你喝了吧。”宁程程说。 “我不喝,给孩子喝吧。” “牛奶还有呢,让你喝你就喝,少啰嗦。” “好吧,我喝。” “你早点睡吧,我看你眼睛熬得通红。”宁程程说。 “好,我这就睡,搂我儿子睡觉,比什么都幸福。” 这一夜无梦,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宁程程也醒了。 “昨天梦到霍思琪了。”宁程程说,“梦到你夜里去了霍思琪的房间里。” “我去她房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男人都是喜欢偷腥的猫。”宁程程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有了艾米丽娅就把我给忘了。”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宁程程转过身去,“以后再看到你和霍思琪眉来眼去的,我就抱儿子走。”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霍思琪那样了?” “钱有粮。”宁程程转过身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别闹了,等美国人来,我就送你回家。” 突然走廊传来女人刺耳的尖叫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宁程程抓着我的胳膊。 “没事,有我呢。”我拿起枪,下了床。 砰砰砰砰,有人敲门,“有粮,你快出来。” “是霍思琪。”宁程程说。 我开了门,霍思琪脸色苍白,拉着我的胳膊,“有粮,出事了,你过来。” 李世双拿着枪跑过来,“出什么事了?” “你们快过来,去我房间。”霍思琪说道。 跟着霍思琪进了房间。屋里整洁有序,并没有什么异常。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 霍思琪指了指窗口,“你们自己去看,太可怕了。” 我和李世双跑到窗口,扭头朝西边的围墙看去。 管红被铁钩子挂在围墙上,歪着头,头发垂向一边,眼睛睁得很大。 我和李世双慌忙跑下楼,找了一个椅子放在围墙下面,我踩上去,把管红托下来。 把管红放倒在地上,她喉咙已经被割断,人早已没气了。 “我操他妈的。”李世双举起枪,一梭子子弹飞向围墙外面。 王保振和许军也过来看。 王保振抬手把管红的眼睛合上。 “这边楼道口,死了一个兵,也是被割断了喉咙。”许军说。 “他们夜里进来,你和老李都没发现?”我说。 “没有,昨天夜里下雨了,还刮了好大的风。”许军说。 “他妈的,他们进出自由啊。”王保振说。“管红在二楼房间,这么说他们上了二楼。” “他们在楼道口,还扔了一个铁钩子。”许军说。 第366章 枪口 把管红抬上了二楼,赶紧她身体很轻。 我和王保振去楼下看那个死去的兵。 “没有血,一点血都没有了。”王保振说。 我卷起这个兵的袖子,在他的胳膊上发现了针眼。 “他的血被抽干了。”我说。 “靠,一点都不浪费,看来管红的血也被抽了。”王保振说道,“这些吸血鬼。” “他怎么会被割喉呢?” “肯定是他睡着了。”王保振说。“还留下一个铁钩子,这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这意思就是说还会有人被挂在墙上。” “昨天夜里不知道进来多少人。”王保振说,“许军他们怎么就没发现呢?” “深更半夜,又下雨刮风,很难察觉到。” “你觉得,今天夜里他们还会不会来?”王保振说。 “可能会来吧,晚上把霍思琪,王倩和宁程程她们都集中在一个房间里吧。” “这是必须的。”王保振说。 “晚上让许军在门口站岗,我们在下面站岗。” “好吧,等会给他们说一下。”王保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美国人什么时候来,这都快一星期了吧。” “先把这尸体埋了吧。”我说。 我和王保振在墙角挖了一个坑,把这个兵埋了。 我上了楼,进了屋。 王倩和宁程程哭个不停,霍思琪眼神呆呆的看着窗外。 “哭一会就行了。”我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叫哭一会就行了?”宁程程抹着眼泪,“有粮,你们真是没用,人进来了,你们都不知道。” “是那个哨兵睡着了。”我说。 “我的房间挨着管红的房间,真可怕。”霍思琪说。 “晚上你们俩都来这房间睡吧。”我说。 王倩点了点头。 管红突然就这么死了,并且死得这么惨,这很意外。李世双扛着冲锋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他妈的,来啊。”李世双吼道,“别他妈的偷偷摸摸的,现在就来啊,我草你吗的,孬种,来啊。” 许军嘴里嚼着咸鱼看着他。王保振数着自己的手指头。 “要不,我劝劝他。”我说。 “你别,他这会精神不正常,让他骂吧。”王保振说,“你歇着吧。” “这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了。”我说。“今天夜里我们要打起精神。” “我看,今天夜里不会有事。”王保振说。“他们这是给我们玩精神战。” “这不是精神战,昨天一夜就死了俩。”许军说。“真郁闷,他们杀我们的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枪都成烧火棍了。” 李世双骂个不停,喊他吃饭,他也不吃。天快黑的时候,他不骂了,抱着枪靠着墙睡着了。 晚上我和王保振守着靠里面的楼道口,从楼道口可以看到昨夜管红被铁钩子挂的那段围墙。 王保振闭上眼睛,“有粮,我给打赌,今天夜里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这不能大意。”我说,“希望美国兵今天夜里就打过来。” “这管红说死就死了。”王保振说,“你说,她要是跟了我,就不会死了吧,昨天夜里正好是老李和许军值班,她一个人睡在房间里。” “这是命吧,是我们害了她,当初就不该让她上我们的船。”我说。 “你说她怎么和卢图岛的那个布朗老头睡在一起了?你说这是不是老李的阴谋?” “这谁知道。”我说。 “管红她把老阎害死了,还有许军,今天你看许军,他好像不怎么难过,好像还偷偷的笑。”王保振说。 “你看到他偷笑了?” “没看到,但他转身的时候,我感觉他在笑,有粮,你说这管红的死和许军会不会有关系?” “和许军有关系?你别瞎说。” “那个兵就这么容易被割喉了?还有霍思琪睡在管红的隔壁,为什么不杀霍思琪,却单杀管红呢?”王保振说,“你说这许军是不是有嫌疑?他是有理由杀管红的,管红差点把他玩死,许军肯定恨他,他现在自己那玩意都不管用了,肯定恨得牙痒痒。” “昨天夜里老李和许军在一起的,他哪有作案时间?”我说,“还有那铁钩子,从哪来的?” “铁钩子很容易找,这房子里有仓库的,他可以趁着老李睡着的时候,去杀管红。” “杀管红挂在围墙上?还要抽他们的血?这不可能吧。”我说,“你是不是狗脑子,现在我们被围困,他还要杀自己人?他疯了?” “不说了,我要疯了。”王保振说,“天天这么熬着,太难受了。” “疯了可以,别胡扯八道,扰乱军心。” “知道了,我先睡了,你要想睡,你叫我。”王保振闭上眼睛。 “你睡吧,我今天夜里不睡了,等会我去溜达一下。” “我靠,你千万别溜达,你走了,我被人割喉怎么办?”王保振说。 “那你就别睡。” “给我一颗烟抽。”王保振说。 “不行,抽烟会被发现的。” “好吧,那就不抽,都他吗的怪老李,他为毛要杀弗朗西斯上校呢,这不是找死吗?这个傻比,哎,我觉得那个弗朗西斯上校不错。” “你见过弗朗西斯上校?”我问。 “没见过真人,看过他的广告牌,看上去人很和善。” “长夜漫漫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说。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王保振说道,“我们可没有曹操的命。” 我盯着围墙看了半夜,又去楼上巡视,许军靠着门抽着烟。看到我后,他扔给了我一支烟。 “她们都睡得好吗?”我问。 “你儿子刚才哭了半天。”许军说。 “可能是想我了吧。”我说。“你该叫我,我儿子只要看到我,就不哭了。” “有粮,等美国人来了,我们就走吧,别呆在这蝙蝠岛这鬼地方了。” “能走当然好了,先度过眼下这难关吧。”我说。 “感觉今天不会有什么动静了。”许军说,“我刚才瞅了两眼楼下,看到老李在下面走正步,他是不是疯了?” “疯了倒好,疯了就不会痛苦了。”我说道,“我下去了,我怕王保振睡着后,被人割断脖子了。” “你去吧。” 下了楼,看到王保振端着枪,枪口对着我。 “你干嘛?”我说。 “我还以为是吸血鬼呢。” “这天看上去快要亮了。”我说。 “今天夜里看来没事了。” 天慢慢亮了。我去另一个楼道口,却没看到李世双。 我喊了两声,也没人应答。 我慢慢朝院子门口走去。 走到墙角,探出头,看到李世双站在空地里,他脚旁边躺着两个人。 我走过去,看到地上躺的是那两个守院门的士兵,两人的喉咙被割断了。 “死了?”我说。 李世双摇了摇头,“我草他娘的,操。” “他们进来,我们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我说。 李世双咳嗽了两声,“有粮,你把保振喊过来,把这两个人埋了吧,别给楼上的人说了。” 我点了点头。 第367章 枪托 我和王保振挖着坑,许军持枪在一旁警戒。一只鸟落下来,好奇地看着我们干活。 把尸体丢进坑里,然后填土,再把草皮盖在上面后,已经看不出这片草地有什么不同了。 我和王保振洗手后上了楼。 霍思琪端着一个大锅,“来,吃牛肉粥吧。” 进了屋,看到我儿子和王倩的女儿在床上爬着,我儿子把王倩的女儿压在下面,嘴啃着她的脸。 “有粮,你看你儿子,哎呦,饿成这样子,他想把我女儿吃了?”王倩说。 “不是想吃,是爱,是表达爱意。”我说。 王倩笑了笑,“你和宁程程也是这么表达爱意的?” “王倩姐,你说什么呢?”宁程程说。 “我看不如给他们俩说个娃娃亲吧。”霍思琪说。 “我看可以,他们俩能生在这里,真是不容易。”王倩说。“有粮,拿碗过来,我给你盛粥。” 王保振端着碗,喝了一口粥,”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这粥也太稀了吧。” “有吃得就不错了。”霍思琪说。“对了,昨天夜里没什么动静吧?”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我说。 “有粮,你们俩喝完粥,换许军和李世双上来吧。”宁程程说,“许军也不容易,在门口守了一夜。” “保振,美国人什么时候来?”王倩问。 “我估计快来了,这都一个星期了。”王保振说。“你们放心,会很快来的。” 喝完粥,我和王保振下了楼,换他俩吃饭。 “有粮,你不觉得我们夜里站岗,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吗。”王保振说,“他们神出鬼没,就像进入他们自己家一样自由。” “是不是他们挖了地道?” “没有,我早上沿着围墙看过一遍了,不过,从围墙外面架一个梯子,要比挖地道简单省事多了。”王保振说。 “昨天夜里悄无声息,连杀了两个人,我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这太可怕了。” “是啊,感觉他们要是想杀我们,简直是易如反掌。”王保振说,“我们这些人中,你是不会被杀的,因为艾米丽娅需要你,哎,今天夜里难熬了,不知道我们三人谁会先被杀掉,老李最有可能,不过也可能是我和许军。” “今天美国人要是来了就好了。”我说。 “来不及了,艾伯特只要听到美国人来,他立马带人进来先杀了我们。” “那么说横竖都是个死了?那还不如冲出去?给他们拼了。”我说。 “冲出去死得更快,还有,你想想,我们要是冲出去,你老婆和孩子怎么办?”王保振说。 “能不能绝境逢生?我觉得我们会有好运的。” “每次都绝境逢生?不可能吧。”王保振叹了一口气,“我这每天精神都高度紧张,白天睡不着,夜里也睡不着,我快熬不下去了。” “感觉再坚持一晚,美国人就会打过来。”我说。 “有粮,别想着美国人了,没用了,老李杀了弗朗西斯上校,艾伯特不会放过他的。”王保振说。 “我们又没杀弗朗西斯上校,艾伯特跟我们没仇吧。” “管红也没杀弗朗西斯上校吧,看看她死得有多惨。” “我怎么感觉艾伯特在一天天折磨我们?” “对,你这感觉是对的。”王保振说,“他就是要慢慢折磨我们,从肉体上和精神上,都是李世双害的。” “管红的死,看来也是因为老李了。”我说。 “应该和老李有牵连,有粮,好像艾伯特对我们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你说这栋房子里没摄像头了?” “没有了,我和艾米丽娅仔细检查过。” 一只鸟飞落下来,这鸟突然撞在墙壁上,摔掉下来,很快从草丛里蹦蹦跳跳的出来,歪着头看着我们。 “这鸟好像有问题。”王保振说。“有粮,你拿枪打它。” 我举起枪,这鸟突然飞了起来,飞到了二楼的窗台上。 “是真鸟还是假鸟?”我说。 “我看像是假鸟,和上次见到的一样。” “等它飞过来,我在打它。”我说。 “有粮,你得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别让这鸟看到你。” 我拿枪朝楼道里走去。 鸟飞落在草地上,我躲在柱子后面,冲着它开了一枪,鸟被打中了,翻倒在草地上。 王保振走过去,拿起鸟看了看,“果然是假的,上面带着摄像头,原来他们是遥控这些假鸟来侦查我们。” “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假鸟。” “肯定不少。”王保振指着二楼,“又一只鸟飞进屋里了,快上去。” 我上了楼,看到这鸟飞进了宁程程屋里,看到我进来后,这鸟迅速飞了出去,我站在窗口,举起枪,但鸟很快飞出了围墙。 “干嘛呢?”李世双端着碗,“打鸟?” “这是一只假鸟,带摄像头的。”我说,“我们一举一动都被它监视了。” “他们还有这种先进东西?”许军放下碗,“我下楼了。” 我跟着许军下了楼。 王保振手一指,“那边树上有一只。” 我举枪瞄准了,一枪打过去,鸟掉了下来。 王保振走过去捡起来,看了看,“这是真鸟,中午就吃它吧。” 突然,从围墙外扔过来一只瓶子。 许军捡起瓶子,瓶子里有一张纸条。 “砸开瓶子看看。”我说。 许军拿起石头,把瓶子砸开。 “什么东西?”李世双走过来。 王保振打开纸条看了看,看了一眼李世双,把纸条给了他。 李世双看着纸条,脸色惶恐。 “写的是什么东西?”许军问。 “哎,这纸条上写的是老李的名字。”王保振说。 “什么意思?”许军说,“为什么瓶子里写了他名字扔过来?” “他们是想要老李的命。”王保振说。 “要我的命?好,来呀。”李世双端起枪,冲着围墙外开了两枪,“他嘛的,来呀。” 围墙外又扔过来一个铁钩子。 许军捡起来看了看,“和上次那个铁钩子一样。” “今天夜里要小心了。”我说道,“感觉他们下一个要杀的人很可能就是老李了。” “好,老子就等着他们。”李世双说。 李世双扫了我们一眼,拿着枪上楼了。 “他们夜里真要杀老李吗?”许军问。 “很有可能。”我说。 “我们和艾伯特没有什么仇。”王保振说。“希望他们杀了老李后,能放了我们。” “你是盼着老李被杀是吧?”我说。 “不是,有粮,你不觉得李世双就是个祸害吗?你还记得杀人岛吗?”王保振说,“他把我们扔在了杀人岛,成了人家的猎物,还有冷波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在卢图岛,这李世双还差点杀了许军,还有孙大黑的死,肯定和他有关。” “老李那会不是真想杀我,只是吓唬我而已。”许军说。 “我草,你还帮他说话。”王保振说,“今天夜里,就让他一人守着楼道口吧,许军你最好别跟他在一起,搞不要,你也被割喉了。” “我不怕,见一个吸血鬼,我就杀一个。”许军说。 “问题是不等你看到人,你就被割喉了。”王保振说。 李世双提着一个篮子走过来,篮子里都是苹果,他给我们每人发一个。 “艾伯特扔这个纸条的用意很歹毒。”李世双说,“他是想让我们内讧,保振,你看出来没有?” “我还真没想到这点呢,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他可能就是这个意思了。”王保振说。 “对,这些吸血鬼很聪明,他们想扰乱我们军心。”许军说。“老李,今天夜里我和你一起站岗,要死我和一起死。” 李世双拍了一下许军的肩膀,“好兄弟,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亲兄弟。” “老李,夜里只要有动静,我们就冲出去,我抱着轻机枪,这枪再不用就生锈了。”许军说。 “把火箭筒也拿着。”李世双说。“有粮,你们怎么不吃苹果?” 我咬了一口苹果,“很甜啊。” “是好吃。”李世双咬了一口苹果,“这是美国人带来的苹果,我觉得我们再坚持两天,美国人就会来了。” “希望早点来。”王保振说。 “我去拉屎。”许军说。 李世双皱着眉头,“赶紧去吧。” “有粮,好像是你儿子哭了。”王保振说。 “好,我上楼看看。”我说。 我上了楼,看到儿子趴在地上哭着。宁程程坐在床边,也不搭理孩子。 “怎么放在地上?”我赶紧把儿子抱起来。 “你儿子又尿床了。”宁程程说。 “小孩子,尿床不很正常吗?”我说。 “一早上尿三次了,又拉了两次。” “那你怎么不给他垫尿布呢,别给他和太多的水啊。”我说。 “没和多少水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多尿。”宁程程说,“这孩子真难带。” 许军走了进来,似乎在找东西。 “你找什么?”我问。 “不找什么?”许军说着翻着柜子。 霍思琪走进来,“许军,那房间里有。” “是吗,那太好了。”许军说道。 许军和霍思琪出去了。 我搂着宁程程的肩膀,“过两天,美国人就来了,你别急。” “你就会天天骗我,今天说明天来,明天又说后天来。”宁程程说,“王倩刚才过来说,明天就要断粮了。” “明天就断粮,这么快?老李不是说可以吃半个月吗?” “你去厨房看看就知道了。”宁程程说。“这以后要是真没吃的,孩子怎么办?那个艾米丽娅呢?没有你,她不是活不下去了吗?你给她说说,放了我们吧。” “艾米丽娅被美国人带走了。”我说。 “有粮啊,你怎么不跟美国人说,把我们也带走呢?” “美国人又不会听我的。” “你肯定没给美国人说,你太自私了。”宁程程说道。 “你放心,只要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我就送你们娘俩回国。” “回国了以后,我们不会再回来了。” “好吧,随你吧,我下楼了。” 王保振趴在草地上,抓着蚂蚱。 “你还有心思抓这个。”我说。 “别过来。”王保振说道。 我坐在草地上,看到许军拿着枪在李世双身后,神情诡异。 突然,许军拿起枪托冲着李世双的后脑勺重重一击。 李世双一声不吭地倒下了。 许军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绳子,把李世双的手脚绑住。原来他在楼上找的东西就是这绳子啊。 王保振手里捏着蚂蚱,愣住了。 “他这要干什么?”我说。 “我靠,许军就是许军啊,厉害去了。”王保振说,“他比我们强多了,这是杀敌投敌。” “杀敌投敌?这是要投降吗?”我说。 许军把李世双朝大门拖去。我们跟着后面。 走到大门旁边,许军跪在地上,双手举着枪。 李世双醒了过来,“你这是干什么?” “对不起了,老李,牺牲你一个,能救我们所有的人。”许军说。 “我草,你个王八蛋,你疯了?”李世双喊道,“你这样,大家都会死的。” “不一定吧,这次我赌一次,看看会不会都死。”许军说。 “我他妈的,早该杀了你。”李世双说。 “我也是。”许军说。 外面的人举着枪围拢过来。 “有粮,投降吧,希望我们好运。”王保振跪下,双手举起了枪。 我也只好跪下来。 --------- 第368章 手铐 “不能投降,有粮,不能投降啊。”李世双扭头冲我喊道,“拿起枪来,打他们,打他们呀,王保振,我们不能就这么死了。” 大门打开,李世双被拖了出去,许军被手铐铐住,我和王保振被一副手铐铐住。 艾伯特抽着雪茄,倚靠着吉普车,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李世双被拖上了吉普车,我和许军,王保振被押上了一辆大卡车。车沿着盘山公路开去,二十分钟后,车开上了悬崖。 李世双的手戴着手铐,他被推到悬崖边上。 艾伯特扛着火箭筒半跪在地上,对着李世双。 “许军,你们这几个王八蛋,叛徒,汉奸,你们也不得好死的。”李世双吼道。“你们还等什么?等死吗?” 我倒是希望李世双转身能从悬崖上跳下去,这样就不会死得太惨。艾伯特却很沉住气,耐心听他骂完。 李世双骂累了,抬头看了看天空,嘴翕动着,大口大口喘着气,似乎是他头顶的空气不够了。 他已经绝望了,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看他这样子,我心里酸酸的。 火箭筒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李世双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随即他的身体碎了,像几片叶子从悬崖上飘落下去。 李世双36岁这年死于蝙蝠岛,无妻无子,家里有一老母。 卡车开走了,艾伯特坐着吉普车也走了,他走时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几个拿枪的男人押着我们从悬崖上下来,一直走到沙滩上。 走了几百米,礁石后面有一暗洞,洞口有铁栏杆做的门,看上去这像是一个牢房。 我们被推进暗洞里,然后铁门哗啦两声,上了锁。 夕阳余晖照在礁石上,一片金色的光,一只海鸟落在礁石上面。 “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许军说,“我们已经投降了啊。” 王保振用脚踹着铁门,“草,艾伯特这是想干什么?” “关个几天,没有吃的,我们就饿死了。”我说。 王保振看着我,“我觉得我们不会死,有粮你在这里,我们就不会死,有粮要是死了,艾米丽娅也会死的。” “是啊,艾伯特是不会让有粮死的。”许军说,“我们还有希望,他只是想惩罚我们而已。” “说得有道理。”王保振说。“或许明天就能放了我们。” “宁程程,王倩她们不会有事吧?”我说。 “不会有事的,我觉得艾伯特不是布朗那种丧心病狂的人。”王保振说。“这人看上去很绅士。” “看他用火箭筒打烂了李世双,可真够狠的。”许军说。 “可以理解,李世双是他的杀父仇人,很正常。”王保振说。 “为什么单独给我戴手铐,你们俩共用一只手铐?”许军说。 “你还羡慕我们?我这只手拴了一只猪,更难受。”我说。 “有粮,你他吗的才是猪呢。”王保振踢了我一脚。 “别乱动,有一只螃蟹要爬进来。”许军说。 一只螃蟹在洞口吐着泡沫,它横挪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过来呀,小伙子,勇敢的爬过来。”许军说道。 “它不动了。”我说,“好像感觉到危险了。” “亲爱的,爬呀,前面就是幸福的大道。”许军说,“再爬下去,就是你人生的巅峰。” “再爬下去,就是死神莅临。”王保振说。 “你别比比,它会听到的。”许军说。 “你不如给它说,前面有三只母螃蟹在等着呢。”王保振说道。 “等毛,它就是母螃蟹。”我说。“从它的壳和走路的姿势我就知道是母的。” “还是有粮你厉害。”许军叹了一口气,“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放了我们。” “应该没问题,有粮是我们的福星。”王保振说。 “你们俩身上有打火机吗?”许军说。 “你打算烤螃蟹吃?这螃蟹还不知道进不进来呢。”王保振说。 “有打火机,也烤不熟这只螃蟹。”我说,“我这会真是饿了。” 王保振突然身子朝前面歪去,我被他拉着手腕疼。 “你他吗的想干什么?”我说。 王保振手指着对面的礁石,“你们看,你们看。” “你把我的母螃蟹都吓跑了,看什么?”许军说。 “看个毛,不就是礁石吗?”我说。 “你们俩仔细给我看着那礁石。”王保振说,“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次我们死定了。” “还是礁石啊,礁石上难道有什么动物,不会有海蛇吧?”许军说。 “看到礁石上的水位了吗?”王保振说,“这他妈的水位比我们洞口还要高。” 王保振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涨潮的水位,那么意味着水涨起来,就会淹没山洞,我们全都会被淹死。 “会淹没我们这洞?”许军说。 “涨潮了,肯定会淹没的,完了完了,这艾伯特太狠毒了。”王保振说。 “这,这不是有粮还在这吗?他不会杀有粮吧。”许军说。 “这可不好说,有粮,艾伯特和艾米丽娅是亲兄妹吗?”王保振问。 “同父异母。”我说。 “就是他吗的亲兄妹,也有自相残杀的。”王保振说,“或者艾伯特早就想让他这妹妹死了。” “这水什么时候涨潮?明天早上吗?”许军说。 “现在是退潮,应该是明天早上。”我说。 “那么说我们还有一夜的命了。”许军说。 “对的,无论如何我们今天夜里要从这山洞逃出去,否则就没命了。”王保振用手摇着铁栏杆,“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门拆了。” 许军用脚猛踹着门,踹了一会,门依旧完好。 “下面要是沙土就好了,全是石头,草他吗的。”王保振说。 许军用手铐不停地砸着门栏杆,砸了一会,也没有用。 “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王保振说。 “一定会有办法的,先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我说。 “除非会变魔术。”许军说,“这次死定了。” “会不会有人能救我们,我们喊一喊吧。”王保振说。 我和许军喊了一会,只有波涛一声又一声的回应。 “有粮,你在岛上当过兵,应该有办法的。”许军说。 “我们现在就是缺少工具,有工具就可以凿这旁边的石壁。”我说。 “或者水位到我们这就不涨了呢?”许军说。“毕竟我们离那礁石还有一段距离。” “不可能的,就这水位,水一定会灌满整个洞。”王保振说。“我们会憋死在这洞里的。” “早知不投降了。”许军说。 “不投降,我们也会死,但是投降的话,王倩,宁程程她们有可能会活着。”王保振说。 “我不想死,我还有老婆和女儿。”许军说。 “谁想死,有粮还有那么可爱的儿子呢。”王保振说。 “怎么办?保振,你快想想办法。”我说。 “螃蟹进来了。”王保振说。 许军看了一眼螃蟹,头歪向一边。 “你怎么不捉螃蟹了?”王保振问。 “给它一条生路吧。”许军说。“吃了这只螃蟹,我们也活不下去。” 我头靠着岩壁,心沉入了深渊,想着儿子以后没有爸爸了,我心如刀割。 王保振拿着一块小石头,敲着岩壁,咚咚的声音,更让我心烦意乱。 “别敲了。”许军说。“难道隔壁是空的?” 王保振放下石子,一脸的沮丧,“我是绝望了,这次是彻底绝望了。” “希望明天早上艾伯特能放了我们。”许军说,“或者祈求海水不要涨过来。” “死不可怕,但他吗的这样死,就太遗憾了,居然和一个男的绑在一起死,太他妈的窝囊了。”王保振说。“要是能和霍思琪这么绑在一起,我也能瞑目了。” “要不,我把你的胳膊砸断?”我说。“这都快死的人了,还在发牢骚,认识你真是我的不幸。” “我怎么想起上那条鱿鱼船的呢。”王保振说,“我本来是不会上孟德水的船的,我原本是上另一条船的。” “那你为什么又上这条船了?”许军说。 “是他吗的万恶的孟德水,上船前,我在厕所抽烟,他搭讪我,建议我上他的船,我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上了他的鬼船,我操孟德水他祖宗十八代。”王保振手拍打着岩壁。“我草,我草这蝙蝠岛,他吗的这些吸血鬼,要是放老子出去,我一个个掐死他们。” “你他吗的能不能消停点。”我说,“我这手腕被你扯疼了。” “不会死的,我们不会死的,不会死的。”许军念叨着。 天黑了下来,外面只有一阵接着一阵波浪的乌咽声,像是一只怪兽的鼾声,明天一早醒来,这怪兽就会吃了我们。 夜里,睡意全无。 月光照过来,铁栏杆的影子印在洞壁上。 王保振睁着大眼睛,看着洞外。 潮水的声音越来越大,听起来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汹涌的海水拍打着礁石,这种等死的恐惧让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我们还活着吗?”王保振说。 “死了。”我说。 “早死早解脱,我想睡一会。”王保振说,“别叫醒我。” 水声哗哗直响,水流漫漫朝洞口涌来。 ------------ 第369章 水牢 潮水很快就漫过了我们的小腿。 许军用脚不停踹着铁门。 “我们不会死的,绝不会死的。”王保振说。 “看这水上涨的速度,二十分钟就会淹没过我们头顶。”我说。 “你们都闪开,让我来踹门。”许军说着退后七八步。 “哥,这次就看你的了。”王保振说。 许军朝铁栏杆门跑去,然后跳起来,双腿用力踹着门。 他人摔倒在水里,而铁门完好无损。 许军爬起来,再后退,然后跳起再踹门,反复几次后,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也学着他样子踹了几次门,铁门还是紧闭着。 “死了,这次看来我们真要完蛋了。”王保振说,“我草你吗的许军,你他吗的为什么要投降啊,你把我害死了。” “你骂什么也没用了。”我说,“我们罪行累累,也该死了,上帝这次不会再给我们机会了。” “不,我不要死,我他吗的还没活够呢。”王保振喊道,“我连个老婆都没有,我不想死啊,我还想要几个儿子呢” “麻辣隔壁的,喊个几把毛,死就死了。”许军说道。 海水渐渐没过了我们的胸口。 王保振手拍打着水面,“这么死,太惨了,我宁愿被子弹爆头,上帝啊,仁慈的上帝,如果你还有一点善心,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给我一把枪,我自己爆头,求你了,我不想被这么憋死。” 王保振说完,突然一把长枪漂进了洞里。 “我靠,枪来了。”我说。 “哎呦,我的妈呀,上帝他老人家显灵了,我要枪,他就给我枪了,上帝,你就是我的亲爹,我亲爷爷,我太爱您了。”王保振说。 “你不是祈求上帝给你枪,让你自己爆头吗?”许军说。 “你闭嘴。”王保振双手合十,“仁慈的上帝啊,我求求你,让这潮水退去吧,让铁门打开,放我们出去,出去后,我天天向你祷告,我要做一个好人,把你的福音传给千千万万的人,对了,我要当牧师,我以后就是你忠实的仆人了。” 王保振说完,水一下没过了我的脖子,很快我的脚已经够不到地了,我双臂拍打着水,让自己的身体浮上去。 洞顶离我的头不到二十厘米,我手抓着岩壁,让身体保持平衡。水如果塞满整个洞,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王保振被呛了几口海水。那把长枪漂出了洞口。 水渐渐又升高了一点,我脚蹬着洞壁,嘴离洞口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有粮,我们下辈子见吧。”许军说。“下辈子我们做好兄弟。” “好,一言为定。”我说。 王保振又开始骂了,“我草你吗的上帝,你玩我是吧,好吧,老子死了以后,一定去找你报仇。” 几分钟后,水不再涌进来了。浪花拍打着我的脸,我喝了几口海水,嗓子眼咸咸的。 “潮水好像不再涨了。”许军说。 “不涨好,不涨好,上帝又他吗的显灵了,上帝暂时还不想带我们走。”王保振说。 “上帝为毛不想带你走?”许军说。 “我刚才骂上帝了,上帝肯定生气了,估计气疯了,它肯定想一点点折磨我,让我慢慢死去,上帝这想法不错,来吧,别让我这么快死,慢慢折磨我吧。”王保振说。 “闭上你的嘴,保留点体力吧。”我说。 我双脚踩着洞壁,手抓着一块岩石,让身体平躺在水面上,许军和王保振也学我这样。 几个时辰过后,水面降下去十厘米左右,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下午的阳光照进水牢里,水面上波光粼粼,有数条小鱼穿梭往来。水面又下降了不少,我的大腿露了出来。 “我们又多活了一天。”王保振说。 “是啊,但感觉我们只要活着,每一天都是世界末日。”我说。 “明天早上又是噩梦。”王保振说,“不知道明天我们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如果水再涨十厘米,我们就都要去见上帝了。” 许军捉了一只螃蟹,掰了一只螃蟹腿放进嘴里嚼着。“明天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别乌鸦嘴,你不是不吃螃蟹吗?”王保振说。 “就你他骂的话多。”许军掰下一只螃蟹腿扔给我。 “活着真累。”我说。 “这真是水牢啊。”王保振说,“人是他吗的最阴险的,最歹毒最无耻的动物。” 外面突然传来哗哗哗哗的水声。 “像是有人来了。”许军说。 果然有人过来,一只小船漂过来,船上坐着三个人,他们是艾伯特的兵,他们很快把铁门打开。 我拽着王保振上了小船,船划向远处的一艘大船。 “这要把我们带去哪?”许军说。 “可能是美国人来了吧,送我们去美国吧。”王保振说。 “那就是我们走狗屎运了。”许军说。 小船靠近了大船,上面放下吊篮,我们三个上了船。 上船后,才发觉旁边还有一艘船,艾伯特在那艘船上,他胸前挂着望远镜,抽着雪茄看着我们。 几分钟后,船开了,朝大海开去。 几只海鸟落在船尾,艾伯特那艘船并没有跟上来。 蝙蝠岛越来越远了,我想着宁程程和儿子,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了?” “他们真要带我们去美国?”许军说,“我老婆孩子呢?要是带我们去美国,应该坐美国人的船啊,这船上都是艾伯特的人,一个美国兵都没有。” “是啊,我感觉很不好。”我说。 “再不好也比在水牢里等死好。”王保振说,“会不会把我们送卢图岛去,我看这船的方向是朝卢图岛那边去的,现在卢图岛已经是美国的了。” “希望我们有好运。”我说。 黄昏来临,红彤彤的太阳快掉下山去了。 船在一个小岛上靠岸。 几个兵把我们拽下了船,然后有人冲我们扔了一个塑料袋。 船很快开走了。 “这什么地方?怎么把我们扔在这了?”许军说。 王保振打开塑料袋,“是压缩饼干。” “拿过来。”许军说。 “就三块饼干。”王保振拿起一块看了看,“这饼干不会有毒吧?” “有毒我也要吃。”许军伸出手来。 王保振给了他一块,许军坐在地上大口吃起来,他抬头看着我,”有粮,这是不是卢图岛?” “不是的,这岛看上去不是很大。”我说。 “艾伯特为什么给我们扔在这么一个荒芜的小岛上?”王保振说。 “我快饿死了,先给我一块饼干。”我说。 王保振掏出一块饼干递给我,“有粮,这饼干你不要一下吃完了。” “我知道。”我说道。 “艾伯特什么意思?还给我们每人一块饼干?”许军手捏着喉咙,“草他吗的,给饼干,不给水喝,这手铐也不给打开,他搞什么鬼?把我们扔小岛上,让我们自生自灭?” “有可能,我们去岛上看看吧。”王保振说。 “这岛上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动物吧?”我说。 王保振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巴不得这岛上有猛兽?这样才刺激?来个巨蜥怎么样?我们俩被拴在一起,这巨蜥来了,巨掌拍下来,按住一个,另一个蚂蚱也跑不了?” “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别紧张。”我说道。 第370章 残骸 巡视了一番,岛上有一座荒山,山南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林中有鸟,山北有一小湖,湖中有鱼,水咸涩,看来这湖通海水,在岸边发现有不少的人骨残骸,山坡上发现一处山洞,洞里也有人体残骸。 爬到山顶,小岛一览无余,四周都是海水。 头上繁星闪烁,一颗流星划过半个天空。 “他们用意很明显,这是要让我们死在这荒岛上。”王保振说。 “此岛有湖,有鱼,不算是荒岛。”我说,“那湖要是淡水湖就好了?” “淡水湖是不可能的,这荒山连草都不生,光秃秃的,怎么能蓄存淡水?”王保振说,“这岛应该不会有淡水了。” “没有淡水就要命了,不能坐等雨来吧。”许军说。 “这岛上曾经是有人的,那些人体尸骨都是渴死的?”王保振说。 “很有可能是渴死的,没有淡水,我们也活不了几天。”我说。 “看来艾伯特还是想杀我们。”许军说。 “那片树林很茂密,不可能没有水吧?”我说。 “对,明天去那林子里找水。”王保振说,“我们得找个地方睡。” “就睡那个山洞吧,可避风遮雨。”许军说。 “和那些尸骨一起睡?”王保振说。 “你怕吗?我们都死过多少次了?死人你也怕?”许军说。 “活人都不怕,我他吗的还怕死人?”王保振说。 “那就走吧。”我说。 进了山洞,月光照下来,找了一块没有尸骨的地方躺下来,倒头就睡了,昨天一夜折腾,已经精疲力竭了,我很快进入梦乡。 半夜里突然被王保振惊醒,他说着梦话:死了,死了,有粮死了。我踢了他一脚,接着睡。 再睁开眼,阳光照进山洞里。 “醒了。”王保振拽着我的胳膊,用脚勾着一块骨头。 “你干嘛?”我说。 “你过来一下,我觉得那些骨头有问题。” “你还是先想想把这手铐弄开。”我说。 “我正想这事呢,我想看看那些尸骨下面有什么可以开手铐的工具。”王保振说。“你起来吧。” 我起身,王保振拉着我走进那堆尸骨。 “是人尸吗?”许军坐起来问。 “你没看到那骷髅头吗?”王保振手指着洞内,“你那边还有一个骷髅头。” 我翻了一下骨堆,发现一条很大的骨头,“这应该是腿骨吧。” “你砸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骨髓?”王保振说。 “要是有骨髓,你想吃?”我说。 “当然要吃了,没有比这更有营养的食物了。”王保振说。 “要砸你砸吧,我是吃不下去。”我把骨头扔给他。 王保振拿着这根大骨挑着下面的碎骨头,他突然从下面挑起一副手铐来。 “怎么还有手铐?”许军说。 王保振看了看自己的手铐,“我草,难道都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一样的命运?” “和我们一样被流放在这里的人?”我说。 “看来很有可能。”许军说,“这个岛原来是专门流放犯人的。” “我们可不是犯人。”王保振拿起一根手臂骨看了看,“这骨头断裂了,难道是死前被人砸断前臂?” “是不是发生内讧了?”我说。 “有可能。”王保振皱着眉头,“许军你把那骷髅头拿给我看看。” 许军把骷髅头丢过来,王保振拿起来仔细察看着。 “好像左边的眼眶凹进去了。”我说。 “这不是凹进去,这眼眶骨少了一段,还有下颌骨也少了一块。”王保振说,“哎,这就有点奇怪了,这些尸骨很多都碎了,怎么看上去像是这两个人死了以后,尸骨被人砸了。” “这是谁干的?人都死了,还要砸尸骨?”许军说。 “我饿了。”王保振从口袋里掏出压缩饼干,“我先吃点,你们俩回避吧。” “你他吗的吃东西,我们还要回避?”许军说。 “你们的饼干都吃完了,我怕你们经不起诱惑。”王保振说。 “拿来。”许军说。 “什么拿来?这是我的饼干。”王保振说,“我这饼干打算吃三天呢。” “别废话了,分了吧。”我说。 “不行,绝对不行,你们不能这样。”王保振说。 “麻辣隔壁的,你是想让我们动手抢是吧,有粮,你把他按住了,饼干他一口也不能吃。”许军说。 “保振老弟,你还是分了吧,不然饼干你就吃不到了。”我说。 “你们这两个强盗,也太欺负人了吧,太无耻了。”王保振说。 “少废话,分吧。”我说。“谁让你他吗的一直不吃?你这是故意调戏我们,还让我们回避?” “是啊,你以为你是大白屁股的少妇?”许军说,“还他吗的回避?你要不说回避,我还真没打你这小饼干的主意呢。” “去你的吧,你早就盯上我的饼干了。”王保振说,“分你们可以,只能给你们一小块。” “滚你妈逼的,我们现在是共产主义社会了,必须得平均分配。”许军说。“你要敢给自己分大块的,我们哥俩把你分了吃了。” “王保振,别矫情了,吃完饼干后,那湖里还有鱼呢。”我说。 “好吧,这坑爹的共产主义社会。”王保振把饼干递给我,“有粮,你分吧。” 我把饼干掰三块,分了。 我吃完饼干,感觉更饿了,“我们去湖边,看看能不能抓几条鱼吃。”我说。 “好,走吧。”许军说。 出了山洞,来到湖边,湖水碧绿,一眼望去,湖里有数十条鱼,有几条鱼个头不小,有的鱼竟然一尺多长。 我们几个搬来石头,弄了一个围堰,然后把鱼朝里面赶,有七八条鱼游进了围堰里,我们把缺口堵上。 许军很快捉了两条鱼上来。王保振也捉了一条。 许军把鱼摔死后,扔给我一条。 “要是有火就好了,烤鱼多香啊,这么吃太浪费了。”王保振说。 “要不,你去钻木取火。”我说。 “太费劲了,还是生吃吧。”王保振说。 “如果我们长期在这岛上,还是得生火。”我说。 “先吃这生鱼片吧,日本人都这么吃,这鱼很新鲜。”王保振说。 “对了,吃的鱼刺别扔,我看看能不能把手铐打开。”许军说。 “要是能打开就好了。”王保振说。 我把鱼吃完,捡起一根大鱼刺给了许军。 几分钟后,许军就把自己的手铐打开了,他把手铐扔进了湖里。 “你太厉害了,快点把我们的手铐打开。”王保振说。 许军拿着鱼刺,捅了有一个多时辰,仍然打不开手铐。 “这真是见鬼了。”许军擦了擦头上的汗。 “你那手铐是怎么开的?”我说。 “我那个是一拧就开了,你们这手铐我开不了了。”许军说。 “开不了不行啊,你得想办法,要不拿石头砸。”王保振说。 许军搬来一块大石头,我和王保振的手放在上面,他又找来一块石头,石头都砸烂了,而手铐还是开不了。 “你们俩上辈子可能是夫妻。”许军说。 “去你的,我怎么可能和这猪头是夫妻?”我说。 “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许军说,“我现在没体力了,我得再吃条鱼。” “你别吃了,再想想办法。”我说。 “办法倒是有。”许军看了看天空,“不过,要等风来。” “等风来?什么等风来。”王保振说。 “风来雨就会来。”许军说,“到时候,你们俩可以把手举起来,举高了,如果运气好,有雷电劈过来,你们就有希望了。” “雷电来了,先劈死你。”王保振说。 第371章 动物 湖边散落着尸骨,许军捡回来,一个个摆好,摆了两个人形后,他又把骨头一根根cha在湖边,玩得不亦乐乎。 王保振找到了一根枯木,在枯木上挖了一个小洞,他拽着我的手腕,拿着一根细树枝搓弄着,钻木取火。 半个小时过去了,王保振连烟气都没弄出来,不由垂头丧气。 “许军,你来弄火。”王保振说。“我这手不得劲。” “没看到我正忙吗?”许军cha着骨头。“我在研究这人骨之谜。” “你还不如研究你几把呢,你到底还想不想吃烤鱼?”王保振问道。 “无所谓啦。”许军说。 “好,我要生到火,你不许用我的火。”王保振说。 “那是不可能的。”许军蹲在河边洗着骨头。 “有粮,我累了,你来吧。”王保振说。 “不行,我手腕疼。”我说。 “都他吗的是人才。”王保振叹了一口气,继续搓弄着小木棍。 许军走过来,用王保振的衣服擦了擦手中的骨头,“你说,要是把王倩她们接到着岛上来,那该有多好。” “我草,你这是干嘛啊,这骨头多脏,用我衣服擦?”王保振说。 “你要是再比比,我把你扔湖里去。”许军说。 “扔吧,你要是扔我,有粮也得跟着进去。”王保振说。 “哎,真是见鬼了,你们这手铐怎么打不开呢?”许军拿着骨头抓挠着后背。 “真他吗的命苦,和一头猪绑在一起。”我说。 “钱有粮,你有完没完?你要是再骂我,我就跳湖。”王保振说。 “赶紧弄火吧。”我说。 “草他奶奶个大白白,这火真是他吗的弄不出来。”王保振说。 “要不去山顶弄,山顶离太阳近。”我说。 “能有多近?你知道太阳离地球的距离有多远吗?”王保振说。 “说正事,你们打算就这么拴在一起,在岛上过一辈子了?”许军说。 “那不可能,如果有路过的船,我们就可以走了。”王保振说。 “这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呢。”许军说,“要不,我们把树砍了,做一只小船如何。” “好是好,去哪找斧头。”王保振说。 “不是,有个老外叫什么鲁什么漂流的吧,他是怎么做船的?”许军问。 “鲁滨逊漂流记,他是有斧头的。”王保振说。 “他是怎么有斧头的?”许军接着问。 “他在海边捡到的斧头。”王保振说。 “那我们也去沙滩那边看看,能不能捡到斧头?”许军说。 王保振冲许军翻了一个白眼。 “你要死了?”许军说。 “在沙滩上找到斧头的概率远远低于找到女人nei裤的概率。”王保振说。 “沙滩上有女人nei裤?”许军说。 王保振打了一个嗝,“有粮老弟,你挖个坑,把我埋了算了,我是对牛弹琴。” “你是头猪。”许军说。 “我怎么觉得,这岛上再呆几天,你们俩很可能会打得头破血流。”我说。 “我让他一条腿,他也打不过我。”许军说。 “哎,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想冷波了。”我说。“他要是在这里就好了。” “好个屁,还不是等死,多一个人,死得更快。”王保振说。“许军,你把手里的骨头,拿给我看看,好像这骨头有个洞。” “是有个小洞。”许军把骨头递给王保振。 “哎,看这骨头的洞,感觉好像被什么利物戳进去的。”王保振说。 “可能是箭吧。”我说。 “艾伯特不会学卢图岛玩杀人游戏吧?”王保振说。 “感觉不会。”我说。 “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王保振说。 “渴死的呗。”我说。 “我们得找水喝了,我嗓子眼要冒烟了。”许军说。 “去林子里看看。”王保振说。 进了林子,枝叶茂密,居然有不少的野果树,摘了几个果子吃,多汁又香甜。 走到一棵大树跟前,抬头看到一具完好的骷髅,横搭在树杈上。“这骷髅还能上树?奇了。”许军说。 “这岛有点诡异啊。”王保振说。 “难道这人死后,被扔上树的?”我说。 “这岛上是不是有什么鬼怪?”许军说,“夜里从地里跑出来。” “鬼是不可能有的,至于怪兽什么的,也不好说。”王保振说,“不过,这小岛也不可能有怪兽吧,如果有,它吃什么?” “吃鱼,湖里不是有鱼吗?”许军说。“如果有人上岛,就吃人。” 我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小岛,很难有大型野兽,我们转了半天,连小野兽都看不到,这岛上好像也没有鸟。” “我看过一个电影,有个小岛夜里会散发毒气,人要是中了这毒气,就会精神错乱,胡乱杀人。”许军说。 “别瞎扯了,我们昨天睡得挺好。”王保振说,“上山顶吧,我还是想生火。” 爬到山顶,朝下俯瞰,四周一览无余,大海碧绿,波浪拍打着岩石。 许军把骨头扔下悬崖。 “你们看,好像有条船。”许军说。 我极目远望,果然是一条船,这船朝小岛开来,看样子大约半个小时就能靠岸。 “不会是艾伯特的船吧?”王保振挥动手臂。 “我看有点像,是不是来接我们的?”许军说,“不过,我希望他能把王倩给我送来。” 船果然是朝小岛开来的,船上有人拿起望远镜朝我们看着。 “这个拿望远镜的人是艾伯特。”许军说。“没错,就是他,我们要不要下去迎接他们?” “我看还是先呆在这山顶上吧,这里安全。”我说。 船靠了岸。 船上的人把木板搭在岸边。几个人在搬运一个大黑箱子,看上去要朝岸上运。 黑箱子被拉到了木板桥上,有人站在箱子上,打开箱子上的锁链,面对岸的一侧箱门被打开,从箱子里跑出三只小鹿,这三只小鹿很快上了岸。 “这什么意思?艾伯特把鹿弄小岛上,难道让我们养鹿?吃鹿肉?”许军说。 “能有这么好的事?”我说道,“不可能吧。” 空箱子被拽回船上,又有人把一个大箱子拉到木板桥上。 这次从箱子里又放出两只动物。 “好像是狗,牧羊犬吗?”许军说。 “什么牧羊犬?我看是狼。”王保振说。 “看那样子是狼。”我说。 “有鹿又有狼?”王保振说,“艾伯特搞什么鬼?” “管他呢,我们把那三只狼干掉,既可以吃狼肉,又能吃鹿肉。”许军说。 “他们又在搬箱子了,这箱子更大了。”我说。 “这次箱子里会有什么动物?”王保振说。 “我觉得这箱子里有可能是狮子,五只狮子。”许军说。 “我草,你是活够了是吧?要真是五只狮子,我们怎么办?”王保振说。 “也可能不是狮子,说不定是一箱子野兔呢。”许军说。 第372章 树上 船上的人打开这大箱子时,十分谨慎,很多人拿着枪退后了数十步。 有人不断拿铁棍敲着箱体,终于有一个大家伙走上了木板桥。 “它吗的,真是狮子,我草。”王保振说。 从箱子里又走出四只狮子,其中有两只母狮子,一共五只。 “真让许军猜对了。”我说,“看来我们要和狮子战斗了。” “和狮子战斗?”王保振说,“拿什么战斗?有枪吗?这是五只狮子,不是猫,拿石头砸吗?” 突然而至的恐惧感让我不寒而栗,“我们不能呆在这了,狮子一上来,我们就得跳悬崖了。” “我们赶快跑进树林里,爬树上去,多拿一些石头。”王保振说。 “狮子会爬树吗?”许军说。 “赶紧走吧。”王保振说,“要是让这群狮子先进树林我们就完了。”王保振说。 我们一路狂奔下山,冲进树林。 进了树林,找了一棵最大最高的树。 许军先爬了上去,我和王保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上树。 上了树后,我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王保振朝旁边的树看去,那棵树上有一具骷髅,突然咔嚓一声,手臂掉了下去。 “我明白了,这些人也是被狮子赶上树的。”我说。 “怎么办?就这么呆子树上?狮子会爬树吗?”许军说。 “狮子真会爬树,所以我说要带石头上来。”王保振说。 “石头砸完怎么办?”我说。 “只能折断树枝捅它们。”王保振说。 “希望狮子别看到我们。”许军说。 “没有吃的,没有水,这呆在树上还不得饿死?”我说。 “下去死得更快。”王保振说,“这艾伯特太坏了,许军你朝上爬爬,呆在上面安全一点。” 爬到树冠上面后,看到了岸边的船,艾伯特拿着望远镜朝我们这边望着。 五只狮子威风凛凛朝树林走来。 “还有两只鹿和三只狼,狮子不会先打我们的主意吧?”许军说。 “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狮子先捉我们比较省力气。”王保振说。 “有把枪就好了。”我说,“它们一个都跑不了。” “有火箭筒更好,说这些有个屁用?”王保振说,“这艾伯特是想看我们的好戏。” “他想看什么好戏?我们把狮子全部弄死。”许军说。 “你下去弄?”王保振说。“你先喂狮子,我和有粮朝海边跑。” “朝海边跑?去哪?”许军说。 “跳海,死在海里,也比被狮子吃了强。”王保振说。“别说话了,狮子进来了。” 五只狮子进了树林,它们懒散的左看右看。有一只狮子抬头朝树上看去,另一只狮子也停下脚步,也抬头朝我们这棵树上看。 突然一只狮子跑向大树,爪子趴在树干上,想朝树上爬,它爬了两下没有上去,但扔不甘心,继续朝上爬。 “靠,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许军说。 “闻到我们身上的味了。”王保振说。“你拿石头砸它,可要砸准了。” “好。”许军说着拿着石头朝下走去,他骑在树杈上,拿石头朝狮子砸去。 石头砸在了一只狮子的头上,这只狮子晃悠了一下脑袋,身子歪倒在地上。其他狮子冲许军怒吼着,吼叫声震得树叶哗哗直响。 许军慌忙爬了上来。 被砸倒的狮子很快爬了起来,看上去没事了。几只狮子趴在树后,看着我们。 “砸的好,给它们点颜色看看,它们就不会再贸然爬树了。”王保振说。 “它们就在这等着我们?”我说。“岛上还有鹿和狼啊,没必要守着我们。” “那两只鹿是给狼准备的,这群狮子的目标可能是我们。”王保振说。 “只要三天,我们就饿得能从树上掉下去。”许军说。“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对付这些狮子。” “有个屁办法,五只狮子啊,就是一只狮子,我们三个人都不是它对手。”王保振说。“我看只能熬了,熬死它们。” “好像狮子十天八天的不吃饭没事。”我说。“电视里有说过,就是动物世界那个节目说的。” “原以为这是一个安静的小岛呢,这下我们难了。”王保振说。 “是啊,岛上还有湖,湖里还有鱼,我还想把老婆孩子接过来住呢。”许军说。“怎么才能把这些狮子赶走?” “赶哪去?这是个岛,狮子也没地方去,还有那艾伯特,比狮子更坏。”王保振说。 “艾伯特还没走呢。”我说。 “要是夜里那船也不走,我们偷偷上船,搞死他们,把枪弄到手,把这些狮子全干掉。”许军说。 “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就开船走了,饿死这些狮子。”王保振说。 “问题是这些狮子守着我们,我们没机会啊。”我说。 “有两只狮子走了。”许军说。 “还有三只呢。”我说。 “如果这三只也走了,许军,你去湖边抓点鱼过来。”王保振说。“那湖离树林不过有百米远,几分钟就可以来回。” “我觉得你俩下去捉鱼吧,狮子看到你们俩人连体,肯定觉得是个怪物,有可能会被吓傻,搞不好会吓死两只狮子。”许军说。 “这三只狮子也走了。”我说。 “狮子狡猾的很,就等着我们下树呢。”许军说,“打死我,我都不会下树的,我宁愿饿死。” “我现在担心宁程程,还有我儿子,这艾伯特这么狠毒,不会对她们下毒手吧。”我说。 “如果他害死我老婆女儿,在被狮子吃掉前,我先把他吃了。”许军说。 我朝树林外望去,那两只鹿在湖边喝水,而这群狮子压低身子,慢慢接近鹿。 “这两只鹿危险了。”许军说。 “放心,没那么容易捉到的。”我说。 两只鹿很快察觉到了危险,很快朝山上跑去,五只狮子全力出击。“这两只鹿活不了了,必死无疑,知道为什么吗?这是个小岛,无处可逃。”王保振说,“等着瞧吧,这些狮子今天有大餐吃了。” “那些狼呢?”我说。 “狼也得死。”王保振说。 “那艾伯特把鹿和狼放在岛上,不是多此一举吗?”我说。 “他可能把这一切当戏看。”王保振说。 “说这些有个几把用,我们现在怎么逃命?”许军说。 “吃树皮,啃树叶子,看谁先饿死。”王保振说。 “没用的,艾伯特可以再放几只鹿上岛。”我说。 “那么说我们必死无疑了?”许军说。 “有个机会,在那群狮子把鹿吃了后,填饱了肚子,可能就对我们没太大兴趣了。”王保振说,“我们下了树后,去海边的悬崖下面,找个暗洞躲起来。” “你他吗的怎么不早说?跑进这树林里干球?”许军说。 “我当时只想着上树了。”王保振说。“哎,我的错,我脑子短路了。” “看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说,“趁着狮子吃鹿的时候,我们朝海边跑,还要带些石头,万一狮子追过来,用石头砸。” “希望我们能走运。”王保振说。 ----------- 第373章 母狮子 “狮子现在追鹿去了,我们可以下树了吧。”许军说。 “好,可以了,下了树后,朝西边跑,不要朝艾伯特那边跑。”王保振说。 “你这是废话,朝艾伯特那边跑不是找死吗。”许军说。 我正要踩下面一个树杈,王保振突然拉住我,“等等。” “等什么?”我说。 “树下有狼。”王保振说。 我按下身边树枝,果然有三只狼围着大树转悠。 “不是有两只狼吗?怎么多了一只?”许军说。 “你眼瘸,我看得很清楚是下来三只狼。”王保振说。 “鹿几只?”许军问。 “也是三只啊。”王保振说。 “你们扯什么呢?树下这狼怎么办?再不跑,狮子就会回来了。”我说。 “狮子对付不了,狼怕个球,老子在家的时候,和两只狼狗干过架,我那时候多大?十六岁,十六岁我就打败过两只大狼狗。”许军掰着树枝。 “这是狼啊,不是狗。”我说。 “这三只狼,还没有那两只狼狗大。”许军说着纵身跳下了树。 三只狼看到许军跳下来,居然后退了七八步。 “我们也下去吧。”我说。 “有粮,这是狼啊,让他把狼打走,打走我们再下去。”王保振说。 “他一个人怎么对付三条狼,我跳下去了。” “别,别跳。”王保振说。 我跳了下去,随后紧跟着王保振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腰断了。”王保振哀嚎着。 “赶紧起来,狼过来了。”我说。 王保振麻利的翻身起来。 许军拿着大树枝冲狼挥舞着,“来吧,来,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死。” “这话说得没毛病。”我举起石头。 “是,是没,没毛病。”王保振说。 “哎,你能别哆嗦吗?”我说。 “我,我尿了,有粮,我可不是吓尿的,这几只狼是下不了我的。”王保振说。 “别叽歪了,拿石头砸它们。”许军说。 我拿着石头瞄准了朝一只狼砸去,缺砸在它的小腿上。这狼哀叫了一声,另两只狼似乎有些畏惧,又后退了几步。 “我们赶紧走,走那边。”王保振手指着。 “好,你们先跑,我断后。”许军说。 “有粮,跑啊,还愣着干嘛。”王保振拽着我的手腕。 “你们快跑。”许军跺着脚。 我和王保振很快跑出了树林,许军把树枝扔了,跑在我们后面,三只狼追了过来。 许军很快就跑过了我和王保振。 突然,两只狮子从斜坡上冲过来。 “完了,完了。”王保振说。 “快跑。”我说。 “你们俩快点。”许军回头喊道,“跑在最后的,会被狮子吃掉的。” 三只狼很快超过了我们。 两只狮子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许军停下来,朝三只狼跑去,狼被许军冲散了。 一只狮子掉头去追狼。 终于跑到了海边,我们跳入水中。 狮子在岸边冲我们吼叫着,这是一只母狮子,另一只公狮子不知去哪了。 “还是母狮子智商高。”王保振说。 “来呀,下来游泳啊。”许军说。 这只狮子居然下了水。 “我草,许军,狮子真下来了。”王保振说。 “让它下来。”许军说,“只要它敢过来,老子把它按水里淹死,老子在村里游泳第一,不,老子要先把它强jian了,然后再淹死。” 母狮子很快掉头回到岸上。 “哥,你他妈的太牛了,连母狮子都想强jian,我服了。”王保振说。 许军咧嘴笑了,“我还能让它怀孕呢。” 我不由也笑了,现在身处海水中,总算摆脱了被狮子威胁的恐惧。海水清澈透明,连条鱼都没有。 “我们朝礁石那边游。”王保振说。 游了两百多米,爬上了礁石,礁石后面就是悬崖。 “这地方不错。”许军说。 “那边有暗洞。”王保振兴奋的手指着。 果然有个一人多高的暗洞。 我们走过去,看到洞边躺着一具完整的人体骷髅。 “看来这里也不是藏身之地。”许军说。 “肯定不是,那些狮子沿着海边的礁石就能到我们这边。”王保振说。“不过,那三只鹿和三只狼,够它们饱餐一顿了,估计三四天狮子都不用进食。” “看来我们还有三四天的命。”我说。 “如果我们抓鱼给狮子吃呢,是不是狮子就不吃我们了?”许军说。 “这主意不错,不知道那些狮子智商怎么样?”我说。 “母狮子智商高点。”王保振看着地上的骷髅,“这骷髅是男的还是女的?” “看骨盆,骨盆大的是女的。”许军说。 “这骨盆不小。”我说。 “看来这是具女尸。”王保振说,“晚上我搂她睡觉。” “你把裤子脱了吧,一股尿骚味。”我说。 “我给你说,有粮,我尿裤子,可不是被狼吓的。”王保振说,“如果刚才树下是三只狮子,我肯定会被吓尿,但狼吓不了我。” “我明白,赶快脱裤子。”我说。 “你转过去。”王保振说,“我不习惯当着男人光屁股。” “你没进过洗澡堂?”许军说。 “进过,我进的都是女洗澡堂。”王保振说。“我还真不骗你们,十三岁的时候,记得那时候我上初一,长得很秀气,我在垃圾桶里捡了一个假发,然后把我这玩意用胶布粘在后面。” “然后你就进女洗澡堂了?”许军说。 “进的女厕所。”王保振说,“我在女厕所里蹲了两个多小时,没一个女人进来。” “为什么没女人进?”我说。 “我出来后,才知道,门口贴了一个告示,说女厕所下水道堵了,禁止进入。”王保振说道。 “这一阵折腾,我饿了。”许军说。 “你抓鱼去吧。”王保振说。 “这水太清澈了,我看半天了,一条鱼都没有。”我说。 “这就叫水至清无鱼,还是我们中国古人厉害。”王保振说。“中国古人这语言非常简练,很有智慧。” “没鱼吃毛?”我说。 “没鱼吃毛,这话多简练。”王保振说。“要是老外说,那就啰嗦了,他们会说,这海水里一条鱼都没有,那我们吃什么呢?英语是这样说的,There is no fish in the sea,What do we eat?” “有粮,我想把他扔海里去。”许军说。 “我早就想把他扔了,等手铐打开再说吧。” “我游那边去看看,看看有没有鱼。”许军说。 “你小心点,别让艾伯特看到了。”我说。 第374章 缺水 许军游出了我们的视线。 王保振拽了我一下,低头在礁石缝里找着什么。 “找什么呢?”我问。 “看看有没有贝类海藻。”王保振说。 “最好能捉到几只螃蟹。” “不可能有螃蟹了,草,这礁石缝隙里什么都没有。”王保振说。 “许军怎么还没回来?”我说。“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王保振抬头朝海面看去,“不会让艾伯特发现了吧?” “应该不会,他这人做事很谨慎的。”我说。 “这片海要是没有鱼,我们就会饿死的。”王保振说。 “不饿死,也会被狮子吃了,奇怪,这么一大片海,这么清澈透明,居然什么生物都没有?” “有什么好奇怪的,埃塞克斯号捕鲸船沉没,那些幸存的水手就经过一片没有鱼的海域,几百平方公里的海面上都没有鱼,哎,我记得给你讲过。”王保振说。 “你是讲过。” 许军出现在了海面上,他慢慢游了过来,他靠近礁石后,我把他拉上来。 “怎么样?”王保振问。 “全是这样的海水,没有鱼。”许军咳嗽了几声,“靠,那边浪很大,我被灌了几口海水,又咸又苦。” “你赶紧吐出来,用手抠出来。”王保振说。 许军把手放进嘴里,抠了一会,没抠出来。 “这要是找不到淡水喝,你得先渴死。”我说。 “没那么严重,我现在不渴。”许军说,“狮子来了没有?” “估计现在狮子吃饱喝足正在睡觉呢。”王保振说。 “还能找到吃的吗?”许军问。 “没有,再找不到吃的,只能吃那具骷髅了。”王保振说。 “晚上在那洞里睡吗?”许军说。 “别,在海边睡吧,就睡在这礁石上。”我说,“晚上有一个人放哨,狮子要是过来,我们就直接跳海里去。” “有粮,你夜里值班吧。”王保振说,“明天我值班,然后是许军。” 天渐渐黑了,我又渴又饿,饿还好忍受,但这口渴让人难受。 许军很快睡着了。王保振嘴贴着海面,舌头舔了舔海水。 “这水你也想喝?”我说。 “我湿润一下嗓子。”王保振说,“这海水真不能喝,越喝会越渴。” 这一夜风平浪静,狮子也没来骚扰。 天亮后,王保振醒来,我就睡下了。 我醒来后,已到了中午,王保振和许军懒散的躺在礁石旁边。 “狮子来没有?”我问。 “没有。”王保振说。“没东西吃,我快要饿死了。” “这才两天你就受不了了,要不你砸那骷髅,喝骨髓。”我说。 “砸过了,骨头全都干枯了,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靠。”王保振说。 “我,我,我,口渴。”许军说,“去哪,哪找,找水?” “去哪找水?奶奶的,早上起来我尿了一泡尿。”王保振说,“当时我还犹豫了一下,但没有碗接尿,浪费了,有粮,你还有尿吗?” “我夜里尿过了。”我说。 “再过两天,我们就脱水了。”王保振说。 “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呢?”我说。 “不,不行了,我,我感觉,已,已经脱水了。”许军说。 “你喝了多少海水?”王保振说。 “喝了,有,有两口吧。”许军说。 “这海水比别的地方海水都咸都苦,这下完了,你真有可能脱水了。”王保振说。 “我现在,一,一点力气都没有,头,头晕得厉害,我,我,我不行了。”许军头突然头歪向一边。 “许军,你得挺住啊。”我爬过去,拍了拍他的脸。 王保振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掰开他的嘴看了看,“他已经脱水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脱水了。” “怎么办?”我说。 “如果没有淡水,估计他夜里很难挺过去。”王保振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草他吗的,我那些尿浪费了,我脑子又短路了,尿尿的时候,我还看了看天空,那会云层很低,感觉要下雨,我草,现在这天晴空万里了。” “说不定下午就能下雨。”我说。 “晚上能下也好啊,这就看许军的命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现在怎么办?”我说。 “拿衣服给他挡太阳吧。”王保振说,“这要是狮子来了,更麻烦,我们把他扔进海水里,那他死得更快。” 我喊了几声许军的名字,他眼睛微微睁开一点,想说话,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海水有毒啊。”王保振说。 “你嗓子哑了。”我说。 “是啊,我只舔了点水,嗓子就哑了,他喝了这么多海水,真是要命了。”王保振拍着大腿。 “算了,我们也得死,他只不过比我们早死一两天而已。” “许军要是死了,我们不如把他喂狮子,我们还能多活两天。”王保振说。 “多活两天,不还得死。”我说。 “能活一天,就多一天希望。” 我饥肠辘辘,已经懒得再说话了,躺在礁石上休息。王保振不时拿开许军头上的衣服,看看他死了没有。 天渐渐黑了,这一夜我饿得难以入眠。 天亮了,我摸了摸许军的鼻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这小子可以,挺过这一夜了。”我说。 “许军身体好,他底子好,要不是被女人糟蹋过,他是不会被海水呛到的。“王保振说。 “今天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他死?” “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抓一只狮子过来,让他喝狮子的血。”王保振说,“不说了,我嗓子疼,感觉嗓子已经冒烟了。” “我嗓子也疼。”我说。 王保振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有粮,你看看海上,是不是有条船?起来看看。” 我把王保振拉起来,果然有一条小船,在海面上飘着,船上似乎只有一个人。 我冲小船招了招手,船上的人看到我招手后,掉头朝我们这边划过来。 “我靠,我们有救了。”王保振说。 “好像船上就一个人。”我说。 船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这船上的人居然是个女人,我突然感觉这划船的女人很面熟。 船靠岸后,她抬起头来,这女人竟然是弗朗西斯上校的管家,辛迪。 辛迪跳上礁石,“终于找到你们了。” “你船上有水吗?”我问。 “来的时候,我带了两大瓶水,还有吃的,还有两把枪,”辛迪说道,“昨天夜里风浪太大,船翻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靠,这么不走运。”我说。 “这是许军吧,他怎么了?”辛迪问。 “脱水了。”王保振说,“今天要是没有淡水喝,他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马克思是谁?”辛迪问。 “就是去见死神的意思。”王保振说。 “他脱水了,你们怎么没事?”辛迪弯下腰,拿开许军头上的衣服,“不会喝了这里的海水吧?” “你说对了,他是喝这里海水了。”我说。 辛迪甩了一下手,“这水怎么能喝,这水有毒啊。” “我们先上船吧。”王保振说,“先逃命再说。” “等一下,你们俩先去那边等着。”辛迪指着前面的大礁石。 “干,干什么?”王保振说。 “他不是缺水吗?我给他水喝,我身上有水。”辛迪说。“你们俩回避一下,不许偷看。” “明白了,好,好,我们回避。”王保振说。 第375章 小船 我和王保振走到对面礁石。辛迪示意我们再走远点。 我们蹲在了礁石后面。 王保振探出头偷看着。 “她说不许偷看,你还看。”我说。 “哎哟,我的妈呀,她蹲下来了,在给许军喂水。” “有什么好看的,你要脱水了,她也会喂你的。”我说。 “我,我现在真得有点脱水了。”王保振舔了舔嘴唇,“许军这命真他吗的好。” “要不,你给辛迪说你也脱水了。”我说。 “那多不好意思,不过,你可以帮我说,我真是渴死了,我嗓子疼啊,你能理解吗?” “我非常理解,等我们回到蝙蝠岛后,你可以天天守着女厕所。”我说。 “有粮,这不是尿的问题,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是生和死的问题,你以为我喜欢喝女人的尿,我靠,狮子过来了。” 我回头看到两只狮子悄悄靠近我们。 “赶快跑啊。”我说。 “我,我腿不行了。” 我拽起王保振朝小船跑去,两只狮子跟了过来。 我和王保振慌忙把许军抬起扔小船上。 辛迪上了船后,我跳入水中,王保振也被我拉进了水里。 “赶紧推船。”我说。 把船推了十米多远,我才爬上了船。 五只狮子在岸边盯着我们看,目送我们远去。 “吓死爹了。”王保振说,“要不是你拽我,我就死了,死了,有粮,你救了我,你是我恩人。” “现在在哪了?”许军问。 “你还没死啊。”王保振说,“现在安全了,在船上了。” “你们俩赶快划船吧。”辛迪说。 “就是这手铐不方便。”王保振说。 辛迪从头发上取下发卡,她用发卡戳着手铐,砰地一声,手铐开了。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开了,终于不用和猪栓在一起了。”我说。 “辛迪,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王保振问。 “我看到艾伯特把你们带上船了,我估计是带你们来圣女岛。”辛迪说。 “这岛叫圣女岛?”王保振说。 “对,这岛我以前就知道。”辛迪说,“我知道你们的处境,只是来的时候,我迷路了,耽误了两天。”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我说。 “我想让你们帮我,我想杀艾伯特,想杀光蝙蝠岛所有的吸血鬼。”辛迪说。 “为什么?你不是弗朗西斯上校的管家吗?”王保振说。 “弗朗西斯和艾伯特,还有岛上的吸血鬼杀了我们全家人,杀了我们全村的人,为了报仇,我答应和美国人合作,来到弗朗西斯身边,等待机会。” “现在美国人来蝙蝠岛了没有?”我问。 “美国人上岛来了,他们愿意跟艾伯特合作,抛弃了我。”辛迪说。“只有你们能帮我了。” “我老婆现在怎么样,还有我儿子?”我说。 “她们关在原来那个地方,暂时生命没有危险。”辛迪说。 “好,只要能救出我老婆儿子,我愿意帮你。”我说。 “我们坐这小船,不知道艾伯特会不会发现我们?”王保振说。 “我们现在走的是另外一个航岛,要绕路的,会耽误两天,他不会发现的。”辛迪说道。 “不会发现那就好。”我说。 “没有吃的,也没有水,不知道多久能到蝙蝠岛?”王保振问。 “来的时候,我路过一个岛,岛上好像有象龟,离这大约有一百海里左右,傍晚应该能到,我们晚上在那岛上宿夜。”辛迪说。 “有象龟那就太好了,这么说晚上就有吃有喝了。”王保振说。 “对,你们要加油划船。”辛迪说道。 “水,水,我想喝水。”许军说。 “没有水了,你再忍忍。”我说,“等到晚上就有了。” “你们再避让一下,把身子转过去。”辛迪说道,“我再喂他点水。” “好吧。”我说着把王保振的头掰过去。 汩汩的流水声响起,王保振咬着手指头。 “好了,你们继续划船吧。”辛迪说道。 “可以转过来吗?”王保振说。 “可以。” “我来划船吧。”许军说道。 “先让他们俩划吧。”辛迪说。 我回头看到许军坐了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你这真是仙水啊,简直是灵丹妙药。”王保振说。 “别那么多废话了,早点划到那个岛,我们就早有喝的。”我说。 “我就是好奇,许军看上去没事了,比我们还精神。”王保振说,“我现在都快脱水了。” 辛迪微笑着,“赶快划船吧,晚上就可以饱餐一顿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不渴,我还能坚持。”王保振说。 划了半天后,辛迪和许军换我们来划船。 临近傍晚时,一个岛出现在我们眼前,远远看去岛上树林繁茂。 “这就是我说的岛。”辛迪说。 “你确定岛上有象龟?”王保振说。 “路过时,我好像看到有,早知道来的时候夜里宿营在这岛上了。”辛迪说,“淡水啊,枪啊,都沉海里了,那边有沙滩,朝沙滩那边划。” 小船很快靠近沙滩,我和王保振下来,把小船拽上沙滩。 一只螃蟹爬过来,王保振捉住这只螃蟹后,掰下腿,便吃了起来。我在沙滩上捉了两只螃蟹,给许军一只。 沙滩上还有不少螃蟹,王保振一连吃了八只螃蟹。 “这螃蟹真好吃。”我说,“要是有火就好了。” “象龟呢?”王保振说,“看看哪有象龟,捉来一只喝它的血。” “休息一下,我们去岛上找找。”辛迪说。 王保振回头看了看树林,“那树林里不会有猛兽吧。” “不会吧?岛上没有猛兽的。”辛迪说。 “没有?你是没见过岛上的袋狮和巨蜥。”王保振说。“我们见过。” “这岛上不会有袋狮吧。”我说。 “有袋狮的可能性不大。”王保振说。“还是小心点吧,我们现在都手无寸铁。” “要是手上有把枪,就什么都不怕了。” “希望这是一个安静和平的小岛。”许军说。 “你们胆子真小,放心吧,绝大多数的无人小岛都会很安静,岛上也不会有太多的动物。”辛迪说,“走吧,进去看看,树林里如果有野果就更好了。” 有几只鸟从林子里飞了出来。 第376章 汽油桶 进了树林,朝里面走,有一大片空旷之地,空地上有五个油桶,横七竖八倒着。 有四个油桶是空的,有一个很重,是密封的。 “不知道桶里面装着什么?”王保振说。 “打开看看呗。”许军说。 辛迪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刀已经生锈了。 “辛迪,你把刀给我,我来撬开这油桶。” 辛迪把刀递给了我,我踩在空油桶上,拿着刀一点点把油桶盖撬开了,一股汽油味扑鼻而来。 我把盖子盖好,“是汽油,整整一桶汽油。” 许军说,“这里怎么会有汽油桶?” “刚才走过来时,我看到有不少枯树,看上去像是被火烧过。”王保振说。“难道是汽油烧的?” “你们不要说话,我听到哪里好像有声音。”辛迪说。 “什么声音?”我问。 “水的声音,这附近有水。”辛迪说,“你们跟我过来。” 跟着辛迪朝前面走,走到山坡下,看到有一处溪水从上面流淌下来。 “太好了,有水喝了。”我说。 “等等,我先尝尝这水能喝吗?”王保振说。 王保振走到水边,掬起一些水,舌头舔了舔,然后回头冲我们说道,“这水可以喝,非常甘甜。” 我过去趴在地上,脸迎着水流,让水朝嘴里灌。 “有粮,你疯了,你不能这么喝水。”王保振说。 “没事,我又没脱水。”我说。 “没脱水好,许军不能一下喝太多水。”王保振说。 “我知道。”许军双手捧着水慢慢喝着。 王保振也学着我,把脸放进水里。 喝饱了水,我心满意足的躺倒在地上。 王保振爬过来,“要是有点吃的就好了,对了,我们现在有汽油了,可以生火烧东西吃,可以烧螃蟹吃。” “火呢,怎么弄火?”我说。 “我来弄火吧。”辛迪说。“走吧,我们先把火点上,你们多找点干柴。” 回到油桶边上,我找了一些干柴给辛迪。 辛迪倒了些汽油在一捆干柴上。 “没有火种啊。”王保振说,“怎么弄火?” “把刀给我。”辛迪说。 我把刀递给她。 辛迪把一块石头放在干柴上,然后她用刀削砍着石头棱角,砍了几下后,冒出的火星溅到了干柴上,火迅速升腾了起来。 “真不错。”王保振冲辛迪伸出大拇指。 “这夜里有点冷。”辛迪搓着手。 许军朝她身边挪了挪,“冷不怕,有我呢。” “还有我呢。”王保振说。 “辛迪,你救了我的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许军说,“我这命就是你给的,以后没人会伤害你。” 辛迪冲许军微笑着。 王保振耷拉着头,不吭声了。 “保振,我们去捉螃蟹吧。”我说。 “不去。” “去吧,捉几只螃蟹烤着吃。”辛迪说。 我把王保振拉起来,拽着他出了树林。 “有粮啊,你说许军是不是和我做对,他又满足不了女人,他还想霸占女人?”王保振说。 “他生理有问题,放心,他霸占不了的。”我说。 “你不会跟我抢辛迪吧。”王保振说,“她年龄比宁程程大不少。” “但她挺有女人味的。”我说。 “你是吃着碗里的,还他吗的看着锅里的?”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抢女人。”我说。“多捉点螃蟹吧,今天晚上要好好吃一顿,最好再能捉点鱼虾。” 和王保振在沙滩上抓了不少的螃蟹和虾,又浑水抓了几条鱼,满载而归。 走进那堆篝火,看到辛迪竟然坐在许军的大腿上了。 王保振愣住了。 “走啊。”我拽着他的胳膊。 “有粮啊,我上你这鬼子的当了,跟你去捉螃蟹,而我的美人被别人捉了。”王保振说。 “行了,他又不行,这女人早晚都是你的。”我说。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赶快弄吃的,我都饿了。”我说道 把螃蟹和鱼虾烤上,很快香味扑鼻。而辛迪在火光下的照耀下,更加妩媚动人。 我把烤好的鱼先拿给辛迪吃。 “她坐你腿上半天了,你不累吗?”王保振冲许军说道。 “不累啊,坐三天都不会累。”许军搂着辛迪的腰说道。 “行,那么你就让她坐一夜。”王保振说。 “吃螃蟹了。”许军不再搭理他,“有粮,给我一只螃蟹,我要最大的,最丰满的,最迷人的。” 我笑了笑,递给他一只螃蟹。 许军把螃蟹壳打开,然后喂给辛迪吃,辛迪吃了一口螃蟹,亲了一下许军的额头 “许军,你这节奏有点快啊。”我说。 “辛迪是我救命恩人,我什么都可以给她,命都可以给。”许军说。 王保振咳嗽了两声,“什么都能给,很好,很好嘛。” “这就是缘分,命里有的终将有,命里无的莫强求。”许军说。 我看到许军身后的树林里有似乎有黑影在晃动。 我站起来,却没看到有什么。 “怎么了?有粮?”许军问。 “没事。”我坐下来继续吃着螃蟹。 “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辛迪问。 “这岛上不会有人吧?”我说。 “这荒岛应该不会有人。”辛迪说,“当然吃人的动物,也不可能有。” “没有就好。”我说,“不知道这荒岛上为什么会有汽油桶?” “可能是以前上岛的人搬上来的吧。”王保振说,“不过,也是挺奇怪的,搬这么多汽油桶上岛有什么用?用来烧树?” “管它呢,还好有这汽油桶,我们可以吃这么美味的食物。”许军说。“要不,再生一堆火吧。” 我和王保振在距离那堆篝火二十多米的地方又点了一堆火。 王保振看着篝火一脸的沮丧。 “你们先睡吧。”许军喊道。 王保振翻过身继续看着篝火。 我四下里看了看,心里感觉很不踏实。在我拿枯树枝添火的时候,看到树林里又有黑影晃动。 “保振,树林里好像有人。”我说。 “有人?”王保振转过身,“哪里有人?” “就在对面的树林里。” “什么人?” “这我怎么知道?我看到有黑影晃动。”我说。 “那你可能看错了,是树枝在晃动吧。” 第377章 船舷 我拿着火把去了树林,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闻到林子里有股尿骚味,我闻了一会,也没闻到这尿骚味从哪而来,再闻下去,似乎是从篝火那边来的。 回来后,火把扔进篝火里,我躺在王保振旁边睡觉。 王保振手托着腮帮子,眼睛盯着许军和辛迪,他们两人搂在一起,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你打算这一夜就这么看着?”我说。 王保振咳嗽了两声,“你说,这两人搂在一起睡觉是暖和些吧。” “要不,我搂你睡?”我说。 “有粮啊,给你说正事呢,我看这许军不是个好人。” “你现在才看出来,从上鱿鱼船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我说。 “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像是个好人。”我冲他笑了笑。 “有粮老弟,我怎么就搞不明白,我是大学生对吧,我长得也不难看吧,我怎么就不吸引女人呢?他许军长得跟流氓一样,他就是一个小混混,文盲,没有教养,他怎么就能得到女人的芳心呢。” “辛迪这是个意外,她是许军的救命恩人,怎么救他命的,这个不用多说吧,两人关系已经不一样了。”我说道,“不过,两人突然好成这样,这是我没想到的,这节奏太快了。” “有粮,你说,如果不是许军脱水,而是我脱水快要死了呢?是不是现在和辛迪搂在一起的就是我了吧?”王保振说。 “那不一定,也可能是我。”我说。 “有粮,我这可是给你谈很严肃的问题,我他吗的都快疯了,许军他喝了辛迪的尿是吧,是不是喝尿的时候,他的嘴和辛迪的xing器官有了亲密接触?” “这我没看到,我记得是你偷看的。”我说。 “距离太远,我也没看清楚。”王保振说。 “也可能两人有意无意的就接触了。” “这就是说辛迪在救许军的时候,两人就发生了xing关系?对不对?” “睡觉吧,我觉得你越来越无聊了。” “不无聊,对了,你说我们这四个人,三男一女,如果困在这个小岛上,一辈子都出不去了,是不是我们俩就有机会了?”王保振说。 “困在这里?不会的,我们有船啊。” “船被海水冲走了,或者船底烂掉了。”王保振说。 “你是不是巴不得困在这小岛上?” “对,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了,我就想看看,这骚比到底我还能不能草。”王保振说。 “你他妈的疯了。” “疯?我怎么可能疯,我可是高级知识分子,再说,他许军那玩意不管用了,你说辛迪是不是得找我们俩,当然了,哥,我们得端着,拿着架子,让她撅着屁股求我们。”王保振说道,“她会喊,有粮哥哥,保振哥哥,求你们了,我不行了,来戳我吧,戳两下吧,就戳两下,求你们了,你们躺好了,我可以自己旋转。” “你真他吗的流氓,你才是坏银。”我说。 王保振咧嘴笑了。 忽然那边传来了辛迪的呻吟声,这声音听起来及其压抑,显然是辛迪努力克制着。 “许军不是那玩意不管用了吗?”王保振说。 “几把不管用,但手可以啊,脚趾头也可以啊。” “有粮,你和程程在一起,你都用上脚趾头了?” “滚吧你!睡觉了。”我转过身去。 “再聊五毛钱的,有粮,我睡不着啊。”王保振说,“这女人,我真得看上了,她比王倩还有女人味,还漂亮,还端庄,还风骚。” “别说了,保振,我总觉得那树林有动静。” “有什么动静?只要今天夜里辛迪让我干,我给你说,就是今天夜里十二级大地震,我都不会拔出来的,我就是一只欲火焚身的公狗。”王保振说。 “十二级大地震?这岛得沉海里去,我睡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篝火还没熄灭,王保振坐在篝火旁,嘴里嚼着草叶子。 “有吃的吗?”我问。 “没有。” “我抬头看了看许军和辛迪,两人还在睡觉。 “你一夜没睡吗?”我说。 “睡了有两钟头吧。” “周围没什么动静吧?”我问。 “能有什么动静?”王保振说,“整个大地都死去了,鸟都死去了,树林死去了,小草也死去了,白云也死去了,我们都是一群孤魂野鬼,飘在地狱的天空上。” “地狱还有天空?” “当然有,地狱油锅里都有天空。”王保振说,“我本来可以当诗人的。” “你现在就是诗人了。” “麻辣隔壁的,这个世界乱就乱在诗人身上,诗人都是疯子。”王保振大口嚼着草叶,“下辈子我想当一只羊,在无人的小岛上,无忧无虑的吃着草。” “无忧无虑肯定不会有,无人的岛上,会有一群狼。” “有粮,喊他们俩起床了。”王保振说,“时辰不找了,还要回蝙蝠岛呢。” 我喊了两声许军,许军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又躺下去了。 “时候不走了,你们该起床了。”我继续喊道。 许军坐起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看了看天,“今天休息吧,明天再走吧,不如休息两天吧。” “这天不错,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说。 辛迪坐了起来,双手拢着头发,“我们走吧。” 走出树林后,没看到沙滩上有船。 “我们船呢?船呢?”王保振说。 “不会被海水冲走吧?”许军说。 “不会的,我们把船拖很远了,涨潮也涨不到那地方。”辛迪说。 我们快步走过去,竟然看到沙滩上只有一只船的船底。 “是我们的船吗?”我说。 “是的,没错,我还在船底刻有字呢,字还在。”辛迪说。 “船舷哪去了。”许军说,“怎么只有船底,没有船舷?缆绳也没有了。” “感觉像是船舷整个被锯掉了。”王保振说,“你们看,这边上还有锯末呢。” “谁干的。”许军说。 “昨天夜里我看到树林里有人影。”我说。 “就是这岛上有人的话,那么,他为毛锯我们的船?”王保振说,“是不想让我们走了?” “没有船?我们怎么办?”我说。“我们不能困在这岛上,我老婆孩子还在蝙蝠岛等着我呢。” 辛迪皱着眉头,“真是太大意了,昨天我们应该在沙滩上睡觉。” “现在说这个没用了,我们得找到锯我们船的人。”王保振说,“如果这岛上有人的话,是一个人呢,还是一个部落的人?” “我们昨天在林子里点燃篝火,很显然这个锯我们船的人,应该是知道我们的。”我说,“我们睡觉的时候,他也没袭击我们,伤害我们,那么看来,他有意不想让我们走,想把我们留在岛上。” “你们看这沙滩上,有密密麻麻的脚印。”王保振说,“好像是海龟的脚印,一直通向前面的树林里。” “这么多的海龟脚印?有几百只吧。”我说。 “不像是海龟的脚印,像鸟的脚印。”辛迪说。 第378章 残墙 许军蹲下看着船底,“为什么只有船底完好?” “船底有很多铆钉,可能不容易切割吧。”王保振说。 “看这切口处,不是很平整,不像是锯断的。”许军说,“很奇怪啊。” “这些脚印不小,感觉像袋鼠一样,如果是鸟的脚印,那这鸟肯定很大。”王保振说。 “我们沿着这些脚印走走看吧。”我说。 “好,跟着这脚印走。”辛迪说。 密密麻麻的脚印有二十多米宽,跟着脚印走进了树林,一大片草倒伏下去,显然是被这群动物踩踏过了,跟着脚印出了树林,前面是沙石路,脚印消失了。 几百米的砂石路前面是两座交叠在一起的大山,山上树木茂密。 “我们继续走。”辛迪说。 走到山脚下,有一条蜿蜒的山谷,里面有很多乱石,我们决定沿着山谷走下去。 走了五六公里,出了山谷,看到树林边有很多残墙断垣。 “这是民居,用石头砌的墙。”王保振说,“屋顶都倒塌了。” “看来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辛迪说。“这墙后面还有很多大树。” “这树可以用来做船。”我说。“山上也有很多大树。” “如果能找到锯子和斧头就好了。”辛迪说。 “我们在这边休息一下吧。”许军说。 许军拉着辛迪去了墙后面。 我和王保振坐在一块大石上。 “他们搞毛,好像有意避开我们。”王保振说。 “他们在热恋中,肯定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亲热一下。”我说。 “还亲热?昨天夜里已经够亲热的了。” “对了,昨天夜里你说我们要困在这里,你个乌鸦嘴,船真没了。”我说。 “有粮,我记得我昨夜说了句船底没了,我也是随口瞎说的,哎,今天早上船舷没了,真有意思。” “这岛上肯定有对我们有敌意的人。”我说,“不知道是什么人,或者是岛上有原始部落?” “如果这岛上有原始部落,昨天夜里肯定抓我们了,我们赤手空拳,抓我们很容易。”王保振说,“但是昨夜没事,这事就蹊跷了。” “或者是这岛上只有一两个人,看到我们人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也有可能,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船呢?”王保振压低声音,“我们去看看他们在干嘛?” “肯定在亲热,别打扰他们了。” “你不去我去。”王保振说着弯着腰,蹑手蹑脚朝一处墙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 王保振翻进隔壁的墙里,我也跟着翻过去。 王保振探出头朝外面看了看,然后缩回脑袋,“有粮,他们俩不在墙后面。” “去哪了?” “不知道,不会把我们俩甩了吧?”王保振说。 “不可能。” “是不是那几棵树后面?”王保振说,“过去看看。” 我和王保振悄悄走过去,发现树后面也没有人。 “见鬼了,去哪了。”我说。 “不会是他们正亲热,被人劫走了吧?” “不会吧,没听到动静。” “去那边山坡上看看。”王保振说。 我和王保振爬上山坡,探头朝下一看,许军和辛迪正操练的起劲呢。 辛迪一条腿搭在许军的肩膀上,啪啪啪啪的声音,很有力度和节奏。 两人提着裤子完事了,我和王保振从山坡上滚下来,然后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有粮,他,他不是不行吗?” “是啊。” “是不是许军他喝尿喝好了?”王保振说。 “也有可能。” “我靠,难道辛迪这尿是壮阳药。” “有可能。” “两人这是不是干上瘾了?”王保振说。 “有可能。” “我们怎么办?这事得和许军商量,我们是结拜兄弟啊,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粮,你给许军说说,他这媳妇不能只让他一个人用。” “他们还在蜜月中,许军肯定不会同意的,过了蜜月再说吧。” “你的意思还要等一个月啊,要是等一个月,我都成木乃伊了。”王保振说。 “有粮,保振,你们在哪了?”许军在下面喊道。 “走吧,叫我们呢。”我说。 下来后,我看到辛迪一脸潮红,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 “打算去哪?”许军问。 “要不,回去吧,我还惦记着那一桶汽油,船没了,油桶再没了,那这日子就法过了。”我说。 “是啊,赶紧回去。”王保振说。 我们加快速度返回,很快回到那片空旷之地,看到桶里的汽油没有人动过,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们俩去捉点鱼虾来吃。”许军说。 “为什么是我们俩去?”王保振说,“要不你们去吧。” “好啊,那我和辛迪去。”许军说。 许军拉着辛迪的手,两人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看他们俩好像心情不错。”我说。 “不用说,他们肯定去沙滩上操练了。”王保振说。 “这很正常,我刚开始一夜弄五次。”我说。 “跟宁程程弄五次?” “你别管跟谁,反正男人女人开始不都这样吗?”我说道,“真他吗的郁闷,好好的船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蝙蝠岛?” “什么时候回去?可能两三天,也可能两三个月,两三年,也可能一辈子都呆在岛上了。”王保振说。 “鲁滨逊漂流记,那人在岛上呆了多少年?” “28年,整整28年。”王保振说。 “呆一个月我就得疯。”我说,“我想我儿子了,还有我老婆,不行,我得做条船,漂过去,不行的话,我抱着油桶漂过去。” “做船得要工具。”王保振说,“许军和辛迪被困在这里,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其实这岛不错,有淡水,还有鱼虾,活下去不成问题。” “今天夜里,会不会还有人来偷窥我们?” “我觉得要想办法把这人抓到。”王保振说。 “但我不能确定是人还是野兽,如果有动静,我立刻扔火把过去,看看到底是人还是兽,不过,看上去像是人。” “大型野兽不可能,在岛上根本活不下去。”王保振说。 辛迪和许军抬了一条大鱼走过来。 “这么大的鱼,你们是怎么抓到的“”我说。 “被海浪冲到沙滩上来的,还有很多条大鱼在沙滩上,这条鱼够我们吃一顿的了。”许军说。 “这岛不错,还有自动送上门的大鱼。”王保振说。 第379章 沙坑 夜幕降临,月光照得树林上空一片洁白。 王保振烤着鱼。 “你还没吃饱?” “没呢,有粮,这鱼眼睛一烤没了。”王保振说,“我给你说,要想眼睛好,就要多吃鱼眼,你看我的眼睛亮不亮,一到晚上就贼亮,来,给你一块鱼肚子肉吃,这里的肉嫩。” 我接过鱼肉,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瞥着树林。 “我喊许军和辛迪他们起来吃鱼。”王保振说。 “算了,让他们睡吧。” 王保振朝树林里看了看,“好像有动静。” “是有动静,我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 “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如果你在暗处呢?”王保振说。 “我过去看看。” “你小心点。” 我慢慢朝树林爬去,很快爬进树林里。我悄悄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过了一会,又听到有树枝断裂的声音,接着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似乎有很多人踩着草地。 我伸出头,看到离我大约有两米距离的树旁,一只半人多高的怪兽扶着树站立着。 它后面有更多的怪兽爬过来,黑压压一群,看那样子极像老鼠。 我撒开腿就跑。 跑到篝火边,我迅速点燃火把。 “看到什么了?”王保振问。 “一群怪兽,野猪那么大,可以站立,长得很像老鼠。”我说。 “大老鼠?不会是巨鼠吧?”王保振说。 咔嚓咔嚓的声音越来越响了,那群动物慢慢朝我们爬过来。 许军坐起来,“什么事?” “你赶快把辛迪喊起来。”我说。 王保振拿起火把,朝那群动物扔过去,就听到一阵吱吱吱吱的叫声。 “我靠,真是巨鼠。”王保振说,“看样子它们怕火。” “后面还有。”许军说。 我把烧着的树棍扔了过去,树棍把干草点着,火光升腾起来,我们周围有成百上只巨大的老鼠。 “明白了,我们的船舷就是被这些大老鼠吃的。”辛迪说。“这些大老鼠是吃人的,大家小心。” 一群巨鼠朝我们逼近,再扔火把它们就朝后退去,反复数次。 “我们不能再扔了。”王保振说,“扔完就没有火了,我们就被它们吃了,这些大老鼠都成精了。” 许军拿火把朝树林里扔去。 “多扔点,把树林点着。”辛迪说。 扔了火把后,树下的灌木丛起火了,火很快点着了草地。 巨鼠纷纷掉头跑走。 我们过去把树林里的火扑灭。 “吓死了,要是这堆篝火熄灭,我们就会被巨鼠吃了。”辛迪说。 “这些汽油桶,很可能就是以前上岛的人用来对付巨鼠的。”王保振说。 “还好有汽油。”许军说。 “这个岛我们不能久留,巨鼠还会回来的。”辛迪说。 “没有船,我们怎么离开?”我说。 “最好是找到工具,斧头什么的,做条船走。”王保振说。 “天快亮了,睡会吧。”我说。 天亮后,发现林子里有一只被烧死的巨鼠,老鼠身上散发出一股臭味。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老鼠?”许军说。 “岛上没有天敌啊,老鼠泛滥了。”王保振说。 “这些大老鼠白天不会来吧?”我说。 “这不好说。”辛迪说。 “为什么这些大老鼠昨天夜里没有袭击我们?”许军说。 “可能是昨夜畏惧这堆火吧,今天胆子大了。”王保振说。 “今天要多弄些干柴来。”辛迪说,“今天夜里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我有个主意,不如在我们四周挖沟渠。”许军说,“老鼠一来,我们朝沟渠里倒上汽油,点火烧着,老鼠就过不来了。” “算了吧,那一桶汽油一下就倒完了,你这是老鼠的卧底。”王保振说。 “不如把油桶滚到沙滩上,我们晚上在沙滩上睡。”我说。“如果老鼠来了,就把空油桶扔进海里,我们趴在空油桶上如何?” “这是一个好主意。”辛迪说。“去沙滩上也方便随时抓鱼虾。” “我看行,那就滚油桶吧。”王保振说,“我们还要多弄点干柴。” “好,那就滚吧。”许军说。 我们把所有的油桶都滚到沙滩上,我和王保振又砍了很多树枝。许军和辛迪抓了一些螃蟹。 “有粮,晚上在这里睡觉有点冷吧。”王保振说。 “不如挖个沙坑吧。” 说干就干,我和王保振很快就挖了一个沙坑,沙坑上面盖了些树枝。许军看我们这么干,也挖了一个沙坑,用树枝挡住上面,他和辛迪开心的钻进了沙洞里。 “你这主意,便宜他们了。”王保振说。 “别惦记人家老婆了,外面的女人多的是,想想怎么能活着从这岛上出去,不然,早晚被老鼠吃了。” “我草,有粮,我们是不是傻了。” “什么傻了?” “如果这是荒芜的小岛,岛上什么吃得都没有,连鱼都没有吃的,就像那圣女岛那样,我们岂不是更惨。”王保振说。 “没错。” “而这岛上的老鼠和猪一样大,我们可以吃它们,这么多的老鼠,吃个两三年都没问题,对不对?” “吃老鼠肉挺恶心的。”我说。 “人肉呢,吃人肉不恶心?”王保振说,“想想吧,我们那次被困在椰子岛,如果那岛上有这么一只大老鼠,你说我们得多幸福,就是一只老鼠爪子,我们都得啃上一天。” “如果没有吃的,还真得吃老鼠。”我说。 “从明天开始,我们不吃鱼虾了,我们专吃老鼠,烤得吃,让这些大老鼠看到我们就害怕,我告诉你,老鼠是很聪明的,只要我们连吃几天,它们看到我们就怕了。” “要不,你先吃给他们看。”我说。 “天天吃鱼,你不烦吗,老鼠肉不是那么难吃的。” “怎么抓老鼠呢。” “容易,在沙滩上挖个深坑,上面盖着树叶子,老鼠一踩就掉下去了,然后我们放火烧洞,这就不是红烧老鼠吗?”王保振说。 “老鼠掉洞里,这洞是沙洞,老鼠不会挖沙子打洞?” 王保振拍了一下额头,“我靠,我忘了老鼠会打洞了,如果有枪就好了。” “你这是废话。” “拿石头砸,砸死一个是一个。”王保振说。 “行了,老鼠可不好抓,别想这事了。” 第380章 袭击 一只小螃蟹爬在坑沿边,眼看要掉下来,王保振用嘴接住,大口嚼了起来。 “你真是野蛮人。”我说。 “这么吃有营养,可以补钙,对了,我去看看他们俩忙什么。”王保振挠了挠头发。 “你就别打扰他们了。” “不会打扰的,我会悄悄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王保振说着爬出了沙坑。 过了一会,王保振爬了回来。 “有意思吗?” “正在亲呢,看得我想吐,没完没了的亲。”王保振说,“这两个贱人,我真想把他们埋了。” “我看你是想把许军埋了吧?” “对,哎,你说,许军死了好几回了,就是他吗的不死,这小子真是命大。”王保振说,“你说,这许军要是突然被大老鼠抓走吃了有多好,这辛迪就是我的了。” “还有我呢。” “没你什么事,假如这岛上就只有我和辛迪,一辈子都在这老鼠岛上了,你说是不是得有点意思。”王保振面带微笑。 “结果辛迪嫁给了一只大老鼠,是有点意思。” “有粮,你说有个人在我跟前天天讽刺我,挖苦我,欺我,谤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怎么办?” “那你就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他会怎样?”王保振问。 “他依旧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恶你、骗你,睡你小姨子。” “我去,有粮,我以前还真小瞧你了,你竟然知道寒山和拾得这两个高僧的对话。”王保振说。 “当兵那会,连队指导员最喜欢说这几句话,不过,我们连长不喜欢他,两人暗地里不合。” “听,外面好像有动静。”王保振侧耳听着。 我站起来,趴在坑沿,“没什么动静。” 王保振趴过来,“这大白天的,老鼠不会袭击我们吧,哎,你看,好像那边沙丘在滚动。” 仔细看真有沙丘在游动,慢慢朝我们靠近,而后面有更多的沙丘在动,有大老鼠露出了尾巴。 我回过头,看到海边也有沙丘在游动着,它们切断了我们去海里的路。 “吗了隔壁的,这些大老鼠是不是饿疯了。”我说。 “这些老鼠都成精了,我们被老鼠包围了,我去叫许军。”王保振。 我拿起树棍,盯着沙丘下游动的老鼠。 王保振把许军和辛迪喊出来,两人都衣衫不整。 一只大老鼠从沙里钻出来,双脚站立,冲我张牙舞爪。我一棍击过去,打在它大牙上,啪地一声脆响,它歪倒在沙上。 有更多的大老鼠露出来了头。一只大老鼠竟然跳上了王保振的后背。王保振惊恐的嚎叫着。 许军冲过去,把大老鼠拽下来。 忽然一声刺耳的哨声响起。大老鼠们都愣住了。 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大老鼠纷纷掉头就跑。 我看到是辛迪把大拇指和食指放进嘴里,吹着胡哨。 我和许军也吹起胡哨,老鼠们很快就跑没影了。 “原来它们怕听这声音。”王保振说。 “多亏了辛迪,她又救了我们一命。”我说。 “王保振,你脖子被抓伤了。”辛迪说。 “不会死吧。”王保振说。 “用海水洗洗吧。”辛迪说。 王保振慌忙跑在海边,跪在海水里冲洗着脖子。 “这些老鼠怕吹口哨,这下我们放心了。”许军说。 “这些大老鼠很聪明,它们很可能会适应这种声音。”辛迪说。“还是要赶快离开这岛。” “我饿了,先弄点吃的吧,那边有冲上来的鱼,还活着呢。”许军说,“这些大老鼠把我折腾累了。” 王保振洗完脖子走过来,“你们说这些大老鼠在岛上都吃什么?” “这个岛很奇怪,会有鱼不断被冲上来,这些大老鼠平日里应该会吃鱼。”辛迪说,“这片海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让这些鱼害怕,它们宁愿冲上岸送死,也不愿意呆在海里面。” “有海怪?”王保振说。 “谁知道呢,我们还是离这海滩远一点。”辛迪说。 把鱼用火烤了。一条大鱼很快就被我们分吃了。 王保振把一只螃蟹,丢进火堆,看螃蟹在火中奔逃亡命。 突然传来枪声,枪声一阵接着一阵。 “应该是那边山谷里传过来的。”我说。 “这岛上还有人?”许军说。 “我们过去看看。”辛迪说。 “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再说它们有枪啊。”王保振说,“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过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我说,“或者是刚刚上岛的人,他们有船的话,我们就能离开这个岛。” “会不会开枪的人遭遇了大老鼠?”许军说。 “有可能,我们去看看吧,我们先去山上,这比较安全。”辛迪说。 我们很快进了林子,然后一路小跑,上了山。 大约十几分钟后,上了半山腰,然后再朝枪响的地方靠近。 上了一个凸出的岩壁,放眼朝山谷看去,山谷里有十七八个人在和几百只大老鼠厮杀。 “我们下去帮他们吧。”辛迪说。 “他们有枪,且来路不明,我觉得还是不要帮了。”王保振说。 “不帮他们,他们很可能会被这些大老鼠给吃了。”辛迪说。 “吃了更好,看样子他们很可能是刚上岛的人。”王保振说,“他们肯定有船,等他们被老鼠吃了以后,我们就抢他们的船回蝙蝠岛。” “我靠,老鼠在吃人呢。”许军说。 一个人被几个大老鼠按在地上,一群老鼠啃食着这人,很快又一个人被老鼠拖进鼠群。 “太惨了,我看还是帮帮他们吧。”许军说。 “好,那就赶快下去。”辛迪说。 “我不同意下去救人,这一伙人身份不明,我们不能这么冒险,要不投票表决吧。”王保振说。“同意的就举手吧,如果是二比二,那就呆在这里。” “好,我同意救人。”许军举起手。 辛迪也举起了手。 “有粮,人心险恶,我们一路过来,经历了这么多事,绝不能有菩萨心肠。”王保振说。 “你想多了,还是先救他们吧。”我举起手。 “我去。”王保振摇了摇头,“这多好的机会啊,这些人一死,船就归我们了,你们想清楚了,动物并不可怕,容易对付的,大老鼠和这群人,我会站在大老鼠这一边。” “别听他啰嗦了,我们赶紧下山吧。”辛迪说。 第381章 船舱 下了山岩,辛迪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不走了?”许军问。 “等等,我想想。”辛迪低着头皱着眉,“我改变主意了,我赞同王保振的意见,我们不能救他们。” “你的意思,就是看着他们被老鼠吃掉?”许军说。 “人比老鼠可怕。”辛迪说,“他说的没错。” “是啊,如果那些人活着,反而对我们不利。”王保振说。“有粮,听我的没错。” “好吧,那就看我们能不能渔利了。”我说。 我们又爬回到岩石上,朝山谷里观望。 枪声更加密集了,数百只大老鼠疯狂朝人扑去。 有两个人爬到岩石上,端着冲锋枪,朝老鼠群猛烈开火,老鼠成群的倒下。 有一些老鼠开始撤退了。 很快这些人占据了有利的地势,七八只冲锋枪一齐老鼠开火。 大老鼠很快死伤无数。 五六分钟后,山谷里到处都是老鼠的尸体。 “老鼠再多也挡不住子弹,我还以为这些大老鼠能把人都吃了呢。”许军说。 “他们赢了,他们运气不错。”辛迪说。 “这就对我们不利了,他们才死了三个人。”王保振说。 “我有个主意,趁着他们在这里打扫战场,我们不如抢他们的船。”许军说。 “这个主意好,他们大部分的人应该都在这山谷里,船上的人肯定不多。”王保振说。 “好,那就去抢船。”辛迪说。“先爬上山顶,看看船在什么地方。” 我们很快爬上山顶,发现有一艘大货船停在岛的西边,长长的甲板上还停着几辆车。 “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货船停在这小岛上?”王保振说。“难道是出故障了。” “我们抢一个开不走的船?你别乌鸦嘴了,走吧,我们要赶在他们之前上船。”许军说。 “好,那就快走。”辛迪说。 一路小跑,大约四十分钟后,我们下了坡,那艘大货船离我们不到二百米远。 猫着腰,躲在岩石后面,慢慢朝大船靠近,跳上礁石后,看到甲板上并没有人。 “上船吧。”辛迪说,“大家小心点,如果有人盘问,就说我们是来旅游的,不幸船沉了,我们侥幸活下来,困在这小岛上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那就上船吧。”王保振说。 我们从礁石上下来,踩上木板桥,上了甲板。 “先去驾驶室吗?”许军说。 “不,先看看这船的客舱有多少人?”王保振说。 我们很快进了下面一层客舱。 我打开第一道门,里面没有人。 辛迪冲我指了指前面,“那边应该有人。” “我先进去,你们等着。”我说。 我走过去,发现门是虚掩的,我慢慢打开门,看到屋里有五个女人,三个白人,一个黑人,一个黄种人,她们有的躺在床上睡觉,有的在照镜子,有的在吸烟。 “我想问一下,你们船长在不在?” 没有人搭理我,只有一个吸烟的女人手指了一下天花板。 “船上一共有多少人?”我问。 躺在床上照镜子的女人冲我伸出五个指头,然后继续照着镜子。 “好的,打扰了。”我把门关好。 “什么情况?”王保振问。 “里面有五个女人,看上去都很懒散,也不愿搭理我。”我说。 “五个女人?这货船还有女人?来旅游度假的?”王保振说,“船上有多少人?” “一个女人伸出五个指头,也不说话。”我说。 “就是说现在船上只有这五个女人?”王保振说。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意思?”我说。 “不可能吧,这么大的货船,只留这几个女人在上面?不可能。”许军说,“驾驶舱肯定有人。” “我们把所有的房间都巡查一遍。”辛迪说,“如果没人,我们就去驾驶舱。” “好,那就继续查看吧。”我说。 “前面有个客舱,我来开门吧。”王保振说。 王保振走过去,他开了门,探头朝里面看了一下,然后抬脚进去。我正想也要进,许军拦住我,“等他出来吧。” 过了一会,里面寂静无声。 “保振,里面有人吗?”我说。 “你们进来吧。”王保振说。 我们进了房间,发现门两边都是人,七八只冲锋枪对着我们,王保振被一个高大的白人用枪顶着太阳穴。 “举起手来。”一个白人喊道。 “我们是来旅游的,被困在这岛上了。”辛迪说道。“我们上船是想问问,你们去哪?可不可以跟你们的船?” 两个高大威猛的黑人,拿着手铐把我和许军铐住。 “为什么抓我们?”辛迪说道。 屋里没人搭理她,两个黑人把我拉出去,然后把我推进旁边一个房间里。 这房间只有七八个平方米,墙壁下方有一个很小的窗口。 王保振也被推了进来。 门随即被锁上了。 “辛迪呢?”许军说。 “辛迪还在跟他们解释呢。”王保振说,“我们运气真差,看来我们进匪窝里了。” “海盗吗?”我说,“如果是海盗不怕,我们就加入他们。”我说。 “这船可不像是海盗船,这是货船。”王保振说,“甲板上还停着两辆越野车,还有推土机和铲车,看上去像是一个有钱的大老板,或者什么大公司来岛上开发旅游的。” “但愿是这样。”我说。 “他们不会伤害辛迪吧?”许军说。 “如果是商船,那应该不会。”我说。 “我怎么觉得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许军说。 “是的,一个个面相都很凶,一个商船,还有这么多枪支。”王保振说,”这些人看上去也不像是船员水手。” “有粮,船上的女人呢?这些女人是干什么的?船员家属?”许军说。 “不像是船员家属,一个个浓妆艳抹的,衣服穿着也暴露。”我说。“不知道他们把我们关在这小屋里干嘛?” “很可能等他们船长。”王保振说,“我估计船长在山谷里打老鼠了。” ------------------- 第382章 电锯 许军低头朝窗外看去。 “保振,是不是我们刚一上船就被他们发现了?”我问。“所以,你一进那屋,他们就抓了你。” “不是,我进屋时,他们在擦枪,应该不知道我们来。”王保振说。 “那些人来了。”许军手指着窗外。 我和王保振蹲在窗口朝外看。 一辆越野车和卡车开过来,卡车车厢边上还挂着几只大老鼠。 十分钟后,门开了,有两个人进来,一个是高大的黑人,另一个是白人,个头矮小,戴着眼镜,脸色苍白,额头上有两寸长的刀疤,手上戴着白手套,蓝色制服,脚上是黑色马靴。 “你们是什么人?”白人问道。 “我们是中国人,来旅游的。”王保振说,“旅游的船沉了,我们被困在这岛上,有两天了,请问你是船长吗?” “他是戈鲁教主。”黑人说道。 “太好了,教主好,非常好,很荣幸能碰到教主,不知道你们这船要去哪里?”王保振问。 戈鲁背着手,审视着我们,手捏了捏鼻子,说话前喉咙里先发出一种怪声,他声音嘶哑,“人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你们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像是朗诵谁的名言,我看了一眼王保振,他嘴角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戈鲁接着说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戈鲁说完后,看着我们,似乎想听听我们的反应。 “非常好,非常的好。”王保振拍着手。 “你说,什么意思?”戈鲁问。 “什么意思?不懂。”王保振说,“就觉得好,非常好,好得很。” 戈鲁一声朗笑,似乎很满意王保振的回答。 “你们中国人,非常好,吃苦耐劳,勤奋善良,我喜欢。”戈鲁说道。 “请问您是船长吗?”许军问。 “这船没有船长,只有教主。”黑人回答道。 “我们想去新西兰,不知道这船去哪里?”王保振问。 戈鲁耸了一下肩,“只有耶和华才知这船去哪里。”戈鲁看了一眼身边的黑人,“他叫阿桑,你们听他的安排。” “好的,明白,我们听阿桑的。”王保振点头哈腰。 戈鲁转身走了,阿桑也跟着出去,门是虚掩的。 我们三个出了屋,我看到甲板上有人上了铲车,看样子要把铲车开上岛。 “这船没有船长,只有他这个教主,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许军说。 “我说的话,他是听得很明白。”王保振说,“高明,太高明了,我们遇到高人了。” “什么高明?还高人?”我问。 “你没觉得我们和他说话 ,他明白了我们的意思,而我们依旧蒙在鼓里,他说了很多,但其实什么都没说,这不就是高人吗。”王保振说道。 “但我觉得这船好像真没有船长,或者这位教主就是船长。”我说。 “刚才问他船去哪里,他说耶和华知道,这耶和华是什么人?”许军问。 “耶和华就是上帝。”王保振说。 “上帝知道这船去哪?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吗?”许军说,“对了,我忘问辛迪怎么样了。” “我们现在已经自由了。”我说,“辛迪应该不会有事。” “有粮,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王保振问。 我摇了摇头。 “前面几句来自于基督教的圣经,后面两句来自佛教的金刚经。”王保振说。 “原来你是知道的,你怎么对他说不懂?”我问。 “在洋人眼里,中国人是劣等人。”王保振说,“我说不懂,他就很满意,中国人就是什么都不懂的蠢猪,这是来自于他的经验,我满足了他,如果我说懂的话,他很可能就会防范我们。” “放屁!我们中国人怎么是劣等人?”我说。 “他的眼神告诉我大,他在我们跟前很有优越感,他甚至觉得我们比黑人还要低人一等。”王保振说。 “那他就错了,我们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许军说。 “错,我们一定要藏起锋芒。”王保振说。 “他们把铲车和推土机都开上岛了,难道是想在岛上造房子?”我说。 “看看再说吧,我们可以私下问问。”王保振说。 “我想去找辛迪。”许军说。 “那个黑人来了。”王保振说。 阿桑带着一个白人老头走过来,阿桑指了指身边的老头,“他叫丹尼尔,你们几个跟着他。” 我们跟着丹尼尔来到一间杂货屋,他从里面拿出洋镐和铁锨递给我们。 又跟着丹尼尔下了船,走到路边,他手比划着,示意我们去搬路边的石头,扔进沟里。 丹尼尔蹲在一边抽着烟看我们干活。 “这什么意思?”许军说,“我们成他们的劳役了。” “是啊,这要干到什么时候?”我说。 “等会休息时问问这老头吧,你们俩千万别偷懒,不要坏了我们中国人的名声。”王保振说。 把路边的石头全搬进沟里后,我们过去,丹尼尔给我们每人发了一颗烟。 “请问,这是要在岛上盖房子吗?”王保振说。 丹尼尔抽着烟,看着远处没搭话。 王保振又重复问了一句,丹尼尔似乎当没听见一样。 “他是不是哑巴?”许军说。 “看上去像哑巴。”我说。 “喂,老头,你看着我。”许军大声说道。 丹尼尔看着他,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哎,还真他吗的是哑巴。”王保振说。 “我们真不该上这船。”我朝树林里看了看。 “有粮,你不要胡思乱想,跑可不是上策。”王保振说,“别急,先弄明白他们在这岛上干什么。” “辛迪呢?我的辛迪呢?”许军说。 “别他妈的想女人了,想着我们怎么能活下去。”王保振说。 “他们要敢动辛迪一下,我就让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许军说。 “老大,你冷静一点,辛迪不会有事的。”王保振说。 一辆卡车开过来,丹尼尔示意让我们上车。 车上还有三个男人,其中有一个黑人,上了车,发现车厢里不少电锯。 车开了二十分钟后,来到山脚下。我们每人拿了一把电锯。 丹尼尔带着我们上了山。 山上有不少大树,有的树居然两个人都抱不过来。 丹尼尔拿着粉笔在树上划线,让我们沿着粉笔线锯树。 “这他吗的成伐木工人了。”许军说。 “锯树盖房子吗?”我说。 “我怎么觉得锯掉这些树,是拉到别的地方。”王保振说。“不像是在这里盖房子。” “你怎么知道是要拉走的?”许军问。 “看他们和那些老鼠遭遇战,感觉他们像是第一次来这岛上。”王保振说。 第383章 货船 “这电锯怎么用?”我问。 许军按了一下按钮,突突声响起,他把电锯锯齿放在树上,半分钟不到,一棵大树就倒下了。 “可以啊,你很专业。”王保振说。 “这活我以前还真干过。”许军说,“伐树这玩意上瘾。” 丹尼尔冲许军点了点头。 我们一连伐了十几个棵大树,丹尼尔和另外几个人用电锯清理山坡下的小树。 一辆拖车过来,他们用挂钩把树拉下来,然后用吊车再把树吊上拖车。 一个下午几十棵大树被运送到船上。 傍晚上了货船后,我累得膀子疼。 回到房间里,看到地上有铺盖,躺下来休息。 “尼玛的,把我们当苦力了。”许军说。 “我饿了,不知道管饭吗?”我说。 “肯定管,饿死我们,他们不划算。”王保振说。 “等会我想去四处看看。”许军说。 “我跟你去。”我说。 “你们俩可别冲动,知彼知己才能动手。”王保振说。 “这个我心里清楚。”许军说。 门开了,丹尼尔露出头,招呼我们出去。 果然是叫我们吃饭,跟着丹尼尔进了下面的餐厅,餐厅里有十几个人,都是和我们一样伐木干活的工人。 菜都打好了,一个个碗里都是菜,主食是每人一个大面包。 我们端着碗坐下来。丹尼尔也端着碗坐在我们身边。 “还有肉吃,这伙食不错。”王保振说。 许军从碗里插出半个肉爪子,“我草,这是老鼠爪子。” 丹尼尔咿哎咿哎的冲许军嚷嚷,看样子他想吃老鼠爪子。许军把那碗拿给丹尼尔。 看着碗里的老鼠肉,我也不想吃,只吃着面包。而王保振却吃起了老鼠肉,并且吃得津津有味,我把碗推给了他。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都是老鼠肉?”许军说。 “不用问了,肯定是了。”王保振说。 “他们那些船员可能吃得和我们不一样吧。”我说。 “这还用说吗,肯定不一样。”王保振说。 “我去,不把我们当人了。”许军说。 王保振站起来,四下看了看,他朗声问道,“想问一下诸位,这船要开去哪?” 屋里没人搭理他。 王保振坐下来,低声说道,“都是他吗的哑巴。” 吃完了饭,我们上了甲板。 有两个拿枪的船员在船头看着我们,有一个女人离我们不远,她靠着栏杆抽着烟。 “保振,你去问问那个女人,辛迪现在在哪?”许军说。 “好吧,我去问问。”王保振说。 王保振正要去搭讪,辛迪和一个黄种女人从舷梯上下来。 “保振,辛迪她来了。”我说。 辛迪朝我们走过来。 “你没事吧?”许军问。 “没事,我看到你们去干活了。”辛迪说。 “是的,我们成苦力了。”我说。 “这船要开去哪,你有没有问她们?”王保振说。 “她们说要去一个小岛,但她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岛。”辛迪说,“这船是从澳大利亚过来的。” “那么说,要拉这些木头上岛了。”王保振说。 “看样子是的,这货船专门来这岛上伐木,然后把木头运到另一个岛上。”辛迪说。 “那个叫戈鲁的教主是什么来历?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白人。”王保振说。 “教主?”辛迪说,“你说的是戈鲁骑士吗?他是这船上的指挥官。” “骑士?怎么又是骑士了?难道有两个戈鲁?”王保振说,“这人看上去不是好人。” “他什么来历,我还不知道。”辛迪说。 “那些女人呢,她们是干什么的?船员家属吗?”我问。 “不是船员家属,她们是这船上的妓女。”辛迪说。 “妓女?这货船还带妓女?”王保振说。 “对,只要给她们钱,她们就可以和男人做那个,她们屋里有两个小包间。”辛迪说。 “还是他吗的洋人会玩,出门远行还带着妓女。”王保振说。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说,“跟着这船,上他们说的那个岛吗?” “上什么岛?要不,我们劫船吧。”许军说。 “他们人太多,而且还有枪,并且看那些船员身体非常强悍,”王保振说,“我们很难控制住这条船。” “抢到枪,他们身体再强,也挡不了子弹。”许军说。“擒贼先擒王,我看先吧那个戈鲁拿下。” “不能轻举妄动。”王保振说,“有粮,你说呢。” “是啊,还是谨慎点,只能找找机会。”我说。 “跟他们去岛上呢,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辛迪说。 “但不知道他们去的岛是什么情况。”我说。“也不知道那岛有多远。” “她们说岛不远,两天就能到。”辛迪说。 “两天不到,那这岛不远,不会是蝙蝠岛吧?”王保振说。 “应该不是,蝙蝠岛不需要跑在这里伐木,岛上就有很多大树,”辛迪说。“这船上的人也没有蝙蝠岛的人,听说他们要把木头装满货船。” “这么说还得锯几天树。”我说。 “锯树不难,就是不知道跟他们去岛上,我们的命运是什么?”王保振说。 “命运就是干活。”我说,“伐这么多木头,肯定许要大量工人干活,也许就是用这些木头盖房子。” “我觉得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许军说,“这两天还是找机会劫船吧。” “那个跟你下来的女人是哪里的?是中国女人吗?”王保振问。 “日本女人,她叫山口百合,三十多岁了。”辛迪说,“她也是妓女。” “我草,没想到还有日本女人。”王保振说。“就是说她们要收钱才能做那事。” “是的,我看有人给了美金。”辛迪说着招呼日本女人过来。 山口百合走过来,冲我们鞠了一个躬。 “真客气。”许军说。 辛迪对山口百合说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中国男人。” 山口百合冲我们点了点头,“幸会!幸会。” “我想回屋早点休息,这两天太累了。”辛迪说道。 “好,你回去吧。”许军说。 辛迪和山口百合走了。 王保振搂着许军的肩膀说道,“不用着急,我觉得还是跟这船上岛吧,我给你说,有妓女的地方,就会有文明,反之,那就是野蛮和没有人性。” “什么意思?”许军问。 “你自己琢磨去吧。”王保振说。 第384章 摸奖 早餐每人一个面包,一个玉米棒子,还有一杯牛奶。 在雾气中,我们坐卡车上山。 上了山后,丹尼尔给我们每人发了一颗烟。 这时,我突然发觉来这山上是自由的,闻着这青草味,心情愉快。“不知道还要在这岛上呆几天。”许军说。 “度日如年是吧。”王保振吐着烟气。 “是啊,上了他们的船,就没了安全感。”许军说。 “我可没这种感觉,反而觉得现在当一个伐木工人才有安全感。”王保振说。“想想,我们这些都被判了死刑的人,能有这么一个地方呆着,还有这么多人保护我们,吃喝不愁,还想啥呢?” “我们都被判了死刑?真的?”许军说。 “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这南太平洋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们去哪都是死。”王保振说。 “没有透风的墙,这话不对,铜墙铁壁就不透风。”我说。 “我去,你真会抬杠,这话是古代人说的,古代人那墙都不严实。”王保振说。 我回头看到丹尼尔在侧耳倾听我们说话。 “要是我们也有这么一艘大货船有多好。”许军说。 “你别想打劫船的事了。”王保振说。“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丹尼尔拿起电锯开始锯树了,我掐灭烟头,也起身干活。 锯了十几棵树后,坐下来休息,看着拖车把树一棵棵树拉走,有一种怅然所失的感觉。 “这么干下去,要不了两天,船就装满木头了。”王保振说。“不知道他们去的是什么岛,我有点好奇,难道他们想在岛上搞度假村?” “这锯树还真上瘾了。”我说。 “一棵大树长了很多年,也是不容易,但我们一来,十几秒钟就死了。”王保振说。“锯树的时候,我总感觉这些树会很痛苦。” 我打了一个哈欠,“干活吧。” 黄昏的时候收工,今天收工似乎比昨天要早。 进了餐厅后,桌子上有两箱啤酒,还有一大盘牛肉干。伐木工们一阵欢呼。 有一个年轻的伐木工还上了桌子,扭着屁股跳舞。餐厅里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 “不错,还有啤酒喝。”王保振说。 “谁知道那啤酒有没有下毒。”许军说。“我不喝。” “我草,你不喝我喝。”王保振说,“有粮,你呢?” “我看他们喝,然后再喝。”我说。 “你们俩活得真仔细。”王保振说。 丹尼尔给我们每人一瓶啤酒。王保振打开啤酒,扬脖子朝肚里灌了半瓶。 许军也打开喝了一口。 突然,餐厅里的灯黑了。 我心里一沉。而餐厅里鸦雀无声。 十几秒后,餐厅里灯光大亮,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其中夹杂着怪叫声。戈鲁出现在餐厅里,他的身边是三个穿着泳衣的女人,山口百合也在其中。 阿桑拿着一个箱子进来,看上去这箱子是一个摸奖箱。 果然让我猜对了,是一个摸奖箱。 阿桑摇晃着摸奖箱,介绍着今天晚上的奖品。 介绍到那三个妓女时,又是一阵欢呼。 “谁摸到女人,谁就能玩一夜,他吗的,资本主义就是好,就是好啊。”王保振说。 “好个毛,这都把女人都当商品了。”许军说。 “你要是摸到女人,给我吧。”王保振说。 “门都没有。”许军说。 “可惜啊,今晚辛迪没来。”王保振说。 “滚你吗的。”许军说。 “奖品里还有大白菜。”我说。“这个不错。” 有人上去摸奖了,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小纸条,交给阿桑。 阿桑念着纸条,“指甲刀一个。” 又有人去摸奖,摸到了一个香蕉。 许军手伸进箱子里,他的奖品是一盒饼干。 “饼干也不错。”我说。 “到现在还没有人摸到美女呢。”王保振说,“我有预感,我很可能会摸到大洋马。” 王保振上去摸,奖品是一只茄子,他的脸色跟茄子一样。 “有粮,该你了。”许军说。 我把手伸进箱子里,拿出纸条递给阿桑。 当他念出纸条上山口百合的名字时,引来一阵欢呼。 戈鲁冲我点了点头。 山口百合穿着高跟鞋朝我走过来。她面带微笑,手挽着我的胳膊,引导我上了楼梯。 几个警卫在甲板上注视着我。 进屋后,辛迪正在涂抹口红,一只脚搭在床沿上。 “中国人来了,真是稀罕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道。“山口百合,你运气不错啊。” “哎呦,有粮,你运气不错啊。”辛迪说道。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 山口百合把我带进了一间包厢, 包厢不大,有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里面有一张床,还有一个沙发,扶手肮脏油腻,山口百合把一个白色床单铺在沙发上,冲我笑了笑。 我忽然有些紧张,这算是嫖妓吗?不,这应该是中奖,在履行中奖合约。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白天还是伐木工,晚上就能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睡觉,还是日本女人,这种感觉怪怪的。 “想喝点什么?”山口百合问。 “不喝。”我摆了一下手。 “你好像有点紧张?” “不紧张。”我说道,“就是有点怪怪的,我以前在家乡也摸过奖。” “是吗?摸到什么奖品了?”山口百合问道。 “在集市上,有一次花了五十块钱,摸到了一块肥皂。” “那运气不错啊。”山口百合用纸巾擦着眼角。 “运气不好,原本五十块钱能买五十块肥皂。”我说。 山口百合笑了笑,她笑起来有一个小酒窝,牙齿雪白。 “看上去你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山口百合说。“你们中国人看上去都很严肃。” “是吗?都很严肃?” “是啊,我接过一个中国客,那时候我在法国,他进来就问,你们这里有警察吗?被警察抓住会拘留吗?会罚多少钱?”山口百合说,“他样子很紧张,然后问我是不是日本人,我说我是韩国人,他似乎很失望,几分钟后,他就提着裤子走了。” 第385章 香水 屋里香水味浓烈,这房里没有窗户,坐在沙发上,我感觉胸口有些闷。 “你不舒服吗?脸色很难看。”山口百合说道。 “能不能开点门,我觉得这屋里空气不好。” “可以。”山口百合打开门。 一阵海风吹来,我脑子清醒了很多。 “你怎么来到这船上的?”我问。 “一个朋友介绍的,她认识这船的老板,来这里挣钱多,客户也固定。”山口百合说。 “这船的老板是戈鲁吗?” “不是。” “你怎么做这种营生?”我问。 山口百合叹了一口气,“我是个孤儿,5岁时被一对法国夫妻收养,原以为能改变命运,谁知道那是一个很糟糕的家庭,我受尽了折磨,后来,我就跑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我喜欢大海,喜欢在海上旅行。”山口百合说,“每天听着波涛入眠,我感觉很安宁。”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 “对,喜欢,很享受这样的旅行。”山口百合说。“其实,多数的男人都是孩子。” “我呢?” “你也是一个孩子,不过你与众不同。”山口百合说。 “我与别人不同?有什么不同?” “多数男人进来都是迫不及待的上床,而你却很淡定,好像是那种无欲无求的男人。”山口百合掏出烟,“你抽吗?” “好,来一颗。”我说道。 “你有老婆吗?”山口百合问。 “有,还有一个儿子。” “老婆很漂亮吧?”山口百合递给我打火机。 “很漂亮。”我点着烟。“和你聊天感觉很好。” “我也是。”山口百合说。“你在这里过夜吗?” “不了,和你聊会天我就回去。”我说,“那个鲁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鲁戈骑士是一个很幽默的人,对了,他还喜欢别人称他为教主。”山口百合说。“他对女人没有兴趣。” “为什么他对女人没有兴趣?” “我猜的,他没来过我们这里。”山口百合说。“但他说过,男人是鱼,女人是海,没有海,鱼就会死。” “有道理。” “听说你们来旅游困在这岛上。”山口百合说。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我说。 “回中国吗?”山口百合说,“等有一天我赚很多钱后就去中国旅行,我还没去过中国呢。” “好啊。”我打了一个哈欠,“不聊了,我回去了。” “好吧,希望下次我们能躺在床上聊天。” 回去后,看到王保振和许军靠在船舷上说话。 我进屋后,王保振和许军也跟着进屋。 “这么快就回来了?”王保振问。 “干完活,回来睡觉踏实。”我说。 “怎么样?那个女人怎么样?风骚吗?”王保振问。 “还可以。”我说。 “怎么风骚?具体说说,日本女人和中国女人做那事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她很主动,她用嘴帮你吹了吗?她身材怎么样?”王保振问。 “身材很好啊,皮肤白皙光滑,摸起来手感非常好。”我说。“穿着高跟鞋,腿又长,她说话很好听。” “我草,穿着高跟鞋干的,真好,进去后什么感觉?” “进哪里?”我问。 “你进的是哪里?水路旱路你都走了?”王保振问道。 “我只走水路。” “有水声吗?”王保振说,“有的女人做起来,稀里哗啦的,胸大不大?我猜是羊角形的。” “对,是羊角形的。”我说。 “下面紧吗?”许军问。 “紧。” “看来这日本女人不错。”许军说,“腿长,穿着高跟鞋,羊角胸,皮肤白皙,下面又紧,说话又好听,真好。” 听许军这么一说,我下面忽然有了感觉。 “有粮,你怎么不多来几炮?这么快回来,真可惜。”王保振说。 “累了,干了一天的活累了。”我说。 “有粮的命真好。”王保振说。“下次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不是也中了奖。”我说。 王保振从屁股底下拿出一只茄子,“就这玩意。”他说完咬了一口。 “有的吃就行。”我说。 “奶奶的,有粮,你说许军什么玩意儿,我用半个茄子换他一块饼干,他死活不肯。”王保振说。 许军笑了笑,“不换。” “明天再干一天活,我觉得差不多船就装满木头了。”我说。 “是啊,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希望我们能走运。”王保振说。 “有粮,你看到辛迪了吗?”许军问。 “看到了,她在涂口红。”我说。 “涂口红?她涂这玩意给谁看?”许军说。 “肯定不会是给你看了。”王保振说。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许军说。 “许军,你那美人,不说了。”王保振点了一颗烟。 “说啊,别吞吞吐吐的。”许军说。 “我想说,这船上的女人没有一个比辛迪漂亮的,这大美人难免被男人们惦记。”王保振说。 “她不会干那种事的。”许军说。 “不干那是最好。”王保振扔给我一只烟。 “谁给的烟?”我问。 “老头给的,丹尼尔给的。”王保振说,“这老头不错,阿桑给了他一盒烟后,他把烟给了我。” “有粮,这两天我心里不踏实,我总觉的去那岛上,没有好果子吃。”许军说。 “我们就三个人,要对方他们这么多人,恐怕很难吧。”我说。 “搞到枪就不难。”许军说,“弄到枪后,我们突然袭击,打死七八个人没问题。” “这船上可不止七八个武装人员。”王保振说。 “夜里突袭,我们更有胜算。”许军说,“厨房里有刀,我们先用刀,就能多弄死几个。” “万一失手了呢?”王保振说,“没那么容易的。” “是啊,他们人太多,一个房间住七八个人,很难不弄出动静。”我说。 “你们俩是怎么了?没有比杀人更简单的事了。”许军说。“你们又不是第一次杀人。” “用枪杀人简单,但用刀子杀人,就没那么简单。”我说。 “你们还是不想干。”许军叹了一口气。 “老大,你别想着你的辛迪了,女人善变。”王保振说,“温柔乡,乃英雄冢,女人是最不靠谱的。” “我知道。”许军说。“我想早点回蝙蝠岛,我担心王倩和孩子,有粮,还有你儿子老婆。” 第386章 打火机 货船终于起航了。甲板上的木头摞得很高,足有三层楼那么高,两只海鸟站在高高的木头上不停鸣叫着,似乎它们也要跟船远行。我看到木头的缝隙之间似乎有一只个头不大的老鼠。 十几名警卫一起朝天空开枪,清脆悦耳的枪声居然招来了更多的鸟,它们在船舷边上飞翔着。夕阳下,鸟的翅膀上金光闪闪。 我瞥见辛迪和戈鲁在驾驶舱门口,两人依着栏杆说话。 许军在另一头抽烟,脚不时踢着船栏杆。 “终于开船了。”我说。 “有粮,从昨天到现在,许军的情绪都不好。”王保振说。 “是因为辛迪吧。”我说,“他好像爱上这女人了。” “今天上午,他遇到辛迪,辛迪冷落了他。”王保振说。 “辛迪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王保振抬头朝驾驶舱看了看,“这女人野心可不小啊。” “你是说辛迪和鲁戈好上了?感觉鲁戈对女人没兴趣。” “哪有男人对女人没兴趣的?有粮,我感觉不好,我们得看紧许军,这小子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他总是想劫船。” “这船可不是那么好劫的。”我说。 “是啊,这小子就是性格太固执了,我怕他头脑一时发热,会干傻事,这样会连累我们的。” “你是说夜里他会一个人干?撇开我们?不可能吧,一个人劫船?他不会这么蠢。”我说。 “反正我们得盯着他。” 天很快黑了。丹尼尔给我们一只白色蜡烛,一个打火机。 把蜡烛点燃后,许军头靠着墙,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老大,我觉得上了岛我们就有机会了。”王保振说。 “我敢和你打赌,只要上了岛,我们就从伐木工人变成了木材加工厂工人,更没有自由了。”许军说。 “干活不怕,只要不把我们关起来,就有机会。”我说。 许军看着打火机的火苗,“你说,我要是把这一船的木头点着,那会怎样?是不是很壮观啊。” “船着火,我们都得跳海,死得更快。”王保振说。 “如果我们事先把救生艇放下来,然后再去放火如何?”许军说。 “放救生艇没那么容易,这晚上有警卫盯着呢。”我说。 “那就干掉警卫。”许军说,“不过,有什么办法,让那些木头很快烧起来?” “那得找汽油。”我说。 “对,和我想得一样,必须得用汽油,车里都是汽油,这下好玩了。”许军说。 “你真想这么干?真想烧船?”王保振说。 “为什么不这么干呢?货船烧了,我们驾着救生艇离开,这很完美啊。”许军说,“不知道辛迪同意吗?” “好吧,那你明天问一问辛迪。”我说,“如果她不同意呢?” “她应该会同意的。”许军说,“她也想赶快回到蝙蝠岛。” “你明天告诉她后,她要是假装同意,然后把这事告诉戈鲁,出卖了我们呢?”王保振说。 “对啊,她要是出卖我们,我们全都要被打靶。”我说。 “不可能,辛迪不可能出卖我,我很了解她。”许军说。 “了解她,你才和她呆几天?”王保振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呆二十年,都不敢说了解女人。” “要是不给辛迪说呢?”许军吹灭打火机上的火苗。 “不给辛迪说,我们自己逃走,让辛迪跳海?”我说。 “哎,这事得好好想想。”许军说。 “这个计划虽然可行,但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王保振说,“首先要对付警卫,我们还不能被警卫先发现了。” “先干掉警卫。”许军说。 “放下救生艇会不会被发现?”我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那些木头点燃后,他们就去救火,用灭火器很快扑灭了呢?” “好,我们就先把船上的灭火器全扔海里去。”许军说。 “灭火器都不在一个地方,我们去拿灭火器不会被警卫发现吗?”王保振说。 “我说过,先干掉警卫。”许军说。 “这船夜里有多少个警卫值班?”我问。 “三个警卫,昨天夜里我看到有三个。”许军说。“不过,这三个警卫都是呆在一起的,要想办法把他们引开,或者等一个警卫上厕所,在厕所里干掉。” “要是不上厕所呢?或者怎么把三个警卫分开?”我说。 “不用分开他们呢?我们直接动手?”许军说。 “直接动手?三个警卫?用一把菜刀?”王保振说。 “我看到消防栓那边有斧头。”许军说,“用斧头砍。” “还是分开杀警卫比较安全。”我说。 “是啊,三个警卫,你用斧头,噼里啪啦的,他们手里都有枪,只要一开枪,我们就完了。”王保振说。 “那就想想怎么把他们分开?”许军说。 “我倒是有个主意?用女人吸引他们,让辛迪去勾引。”王保振说。 “辛迪要是不同意我们的计划呢?”我说。“再说辛迪有可能出卖我们。” “辛迪不会出卖我们的。”许军说,“去蝙蝠岛杀艾伯特,辛迪还得靠我们。” “女人不可靠。”王保振说。 “那就不告诉辛迪,在放火后,我去找辛迪,一起坐救生艇离开。”许军说。 “现在说的是用辛迪勾引警卫。”王保振说。 “但是辛迪有可能不同意。”我说。 “靠,怎么这事越说越复杂了。”王保振说。 “没那么复杂,其实很简单,让你们搞复杂了。”许军说。 “老大啊,这事可不是小事,生命攸关啊,必须得先策划好。”王保振说,“并且还要想着,万一出意外怎么办?” “会出什么意外?”许军问。 “比如打火机打不出来火怎么办?”王保振说。 咔嚓一声,许军打起打火机,“这打火机没问题,你看这火苗蹿得多高。” “现在是没问题,但这打火机要是在我们点汽油时候,坏了怎么办?”王保振说,“我的意思是,要再准备一个打火机,以防万一。” “我去,睡吧,明天再说吧。”许军说道。 “对了,那些女人要不要救?”王保振说,“死了挺可惜的。” “怎么救?等她们跳海了再救?”我说。 “我们不是干掉警卫了吗,干掉警卫就有枪了,等戈鲁和警卫们跳海,我们就一个个杀掉,然后把女人都救上来。”王保振说。 “救生来打算开妓院吗?”许军说。 “必须的开。”王保振笑了笑。 第387章 警卫 睡觉的时候,王保振把脚伸我脸旁边,一股臭味袭来,我踹了他一脚,他没吭声。 夜里感觉有人拍我的脸颊。 “有粮,你醒醒。”王保振喊道。 我朝门口看了看,门是开着的,嗖嗖的冷风吹进来。 “这大半夜你喊什么?”我说。 “你赶紧起来,许军不知道去哪了。”王保振说。 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这半夜三更能去哪?去厕所呗。” “厕所里没有,我看过了。”王保振说,“我担心他乱来,我们去外面找找吧。” 我穿好衣服,和王保振出了门。 甲板上有灯光照着,没看到有人,我朝舱楼看去,也没看到有什么人。 “去哪?”我问。 “去船头看看。”王保振说。 忽然船尾有一束光找过来,我慌忙按住王保振,让他趴下来,过了一会,这束光消失了。 我和王保振猫着腰朝船头走去,走到楼梯口,听到有人轻声叫我的名字。 “许军吗?你在哪?”我低声问道。 楼梯上有动静,很快有人下来,下来的是许军,他手里拿着一把长枪。 “你怎么有枪?”王保振说。 “你们俩上来。”许军说。 “上去干嘛?”我问。 “上来就知道了。”许军说。 跟着许军上了二楼,走到一个拐角处,发现有个人躺在地上。 “这警卫死了,你们把他抬下面扔了。”许军说。 “你弄死的?”王保振问。 “是的,别说了,赶紧抬尸体。”许军说。 我和王保振抬着尸体下了楼,然后抬到船舷边上,看看四下无人,便把把尸体扔进海里。 “你为什么要杀他?”王保振说。 “回屋再说。”许军说道。 回了屋,把门关好,许军把枪放在毛毯下面。 “你半夜出去,就是为了抢枪?”我说。 “不是,我夜里睡不着,就去外面溜达,上了二楼,看到这个警卫在睡觉,我就把他弄死了,这枪就到手了。”许军说。 “枪是到手了,这事大了。”我说,“失踪了一个人,他们明天还不到处找人?” “让他们找呗,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这人去哪了。”许军说。 王保振皱着眉头,“老大,这事有点太突然了吧,你杀人我不反对,你总得给我们说一声吧。” “我当时是想给你们说的,我一想再回去通知你们,怕着警卫醒了,枪就弄不到了,我给你们说,枪对我们太重要了。”许军说道。 “问题是,这容易打草惊蛇啊。”我说。 “有粮,我看事已至此,想想明天怎么应付吧。”王保振说,“希望今天夜里干的事,不会被人发现。” “这枪是个问题,如果他们发现有警卫失踪,肯定会到处搜查,查到我们这,你这枪怎么办?”我说。 许军看了一眼天花板,“那就藏天花板上,这天花板我看过了,可以拆下来。” “如果他们要是搜查天花板呢?”王保振说。 “没有那么多如果。”许军说着把枪从毛毯下拿出来,“这枪还是美式的冲锋枪。” 我把枪拿过来,卸下弹匣,发现里面只有两颗子弹。 “他吗的,怎么才两颗子弹?”许军说。 “是啊,才两颗子弹够什么用的。”王保振说。 我装上弹匣,递给许军,“把枪放上面去吧。” “保振,你蹲下,我上去。”许军说。 “怎么让我蹲下?”王保振说。 “别废话了,让你蹲你就蹲呗。”我说。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蹲下来,让许军站在他脖子上,然后慢慢站起来。 许军把枪藏在天花板上,然后跳下来。 “事不宜迟,明天晚上我们就得行动。”许军说。 “放火烧货船是吧。”王保振说。 “是的,不过今天我发现这条船只有一个警卫值班。”许军说。 “不对,刚才我和保振出门的时候,看到船尾有人拿手电筒朝我们这边照。”我说。 “船尾有人?”许军说。 “没错,是有人,不知道是一个还是两个。”王保振说。 “许军,说说你那个计划吧,放火也好,把救生艇放下也好,得先把值班的警卫干掉。”我说。 “如果是三个警卫在一起怎么办?还有今天失踪了一个,他们肯定会在夜里加强防卫。”王保振说。“要不等两天看看?” “不行,等两天船就靠岸了。”许军说,“明天无论如何得逃走。” “那只能在夜里找机会了。”我说。 “对,我们要做好准备,如果像今天这样,那就是机会。”许军说。“其实,今天夜里机会很好,但看这天快要亮了,要不就现在动手了。” “许军啊,你犯了一个大错,不该杀这个警卫。”王保振说,“明天如果发现船上失踪一个警卫,他们肯定会有戒备之心。” “万一,他们明天发现不了呢?”许军说,“正常是警卫夜里下岗,就回去睡觉的。” “那就看运气了,如果是警卫通宵站岗,那就会回屋睡觉,这样有可能会延后一天才能发现少一个人,如果是轮岗,那就会有问题。”我说。 “什么是轮岗?”王保振问。 “轮岗就是轮流站岗,我在部队当兵的时候,夜里站岗两个小时,比如我夜里10点站岗,站到夜里12点,然后再叫下一位站岗,不知道这船上的警卫是不是轮岗。” “但这警卫显然是站岗到了天亮。”许军说。“天亮了,他肯定回屋睡觉,这样很难被人察觉。” “希望如此吧。”我说。 “所以,我们今天夜里是最后一个机会。”许军说。“我真想看看这货船烧起来是个什么样子,草他吗的,把我们当苦力,结果好看了。” “这船要真是烧起来,搞不好会爆炸。”我说。 “爆炸更好。”许军说。 “杀警卫,放救生艇下去,然后烧货船,每一步都不能有闪失。”王保振说。 “还有,我要把辛迪从屋里喊出来。”许军说,“你们把货船烧起来后,我就去叫辛迪。” “这天说亮就亮了。”王保振说。 “我们出去看看。”许军说。 出了门,看到有两个警卫背着枪站在推土机下面,他们弯着腰在查看什么。 “他们看什么呢?”许军说。 “可能是老鼠吧。”我说。 “大老鼠?”许军问。 “有可能是大老鼠。”我说。 “不可能吧,这么大的老鼠怎么能跑上船?”许军说。 “大老鼠的儿子呢?”我说。 “你真会开玩笑。”许军说。 “不开玩笑。” “对了,杀那警卫,他没出血吧?”王保振问。 “我拧断了他的脖子,他鼻子出了点血。”许军说。 “拧断脖子,鼻子会出血?”我说。 “我先给了他一拳,鼻子好像骨折了吧。”许军说。 “这么说有血滴下来了?”王保振说。 “可能会有一点。”许军皱着眉头,“但不会很多。” “搬尸体的时候,我没注意到这警卫脸上有血。”我说。 “所以我说没出多少血。”许军看了看我,“要不,我们上去看看吧,要是有血,可以擦一下。” “好,那就上去看看。”我说。 第388章 福音 “我自己上去吧。”许军说,“你们回屋吧。” “也好,人去多了不好。”王保振说。 回到屋里,刚坐下,丹尼尔招呼我们去吃饭。 餐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每个人都端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不像是吃饭,像是在等着开会,很多人手里拿着黑皮书。 许军进来,坐在我旁边,他东张西望,神情有些紧张。 丹尼尔拿一本书递给王保振。 “什么书?”我问。 王保振翻了两页,“《圣经》,明白了,吃饭前要读《圣经》。” “昨天吃饭也没有这书。”我说。 阿桑走进来,手里也拿着一本《圣经》。 餐厅里鸦雀无声。 “今天是礼拜日。”阿桑翻着书页,“今天我们来读《马太福音》,读书之前,我想问一下,谁知道除了《马太福音》,还有其他福音书吗?” 有一个头发枯黄的中年白人站起来,“还有三本福音书,是《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 “很好,为什么《圣经》里会有三本相似的福音书,而且由不用的人讲述人子耶稣?”阿桑问。 “因为上帝想让人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去看上帝,去理解上帝。”那人回答道。 “好,你坐下来吧。”阿桑看着书页,“《马太福音》第25章第29小节,因为凡有的,还要给他,让他丰足有余;没有的,连他有的,也要夺去。第30小节,把这个毫无用处的奴隶扔到外面的黑暗里去。在那里他就要哀哭切齿了。” 阿桑又读了一大段,然后在胸口划下十字,说了一声,“阿门。” 众人高呼阿门,然后复读阿桑朗读的那几段话。 读完经,开始吃饭,早餐是面包和咸菜,而面包咬起来硬硬的。 “今天这早餐吃这么差?连牛奶都没有了。”许军说。“礼拜日也不弄点好的吃。” “有吃的就不错了。”我说。 王保振咬了一口面包,“看来这礼拜日,有点像是中国的忆苦思甜日。” “那个阿桑读的是什么?”许军问。 王保振就把阿桑讲的那几段话的大意说给许军听。 “第一次听人讲《圣经》。”许军说,“对了,要把这个毫无用处的奴隶扔到海里去,这听起来很美妙。” “怎么个美妙?”我问。 “怎么个美妙?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美妙。”许军说,“还有说什么,凡有的,还要给他,没有的,夺他个球去。草,我有点喜欢这《圣经》了。” “你又看不懂,别看了。”王保振说。 “我以前听人说,只要读《圣经》,你以前犯的罪,就没有了,是这样吗?”许军问。 “要忏悔,真心忏悔后,上帝就会饶恕你以前犯下的罪过。”王保振说。 “忏悔后,人就能上天堂是吧。”许军说。 “理论上是可以的。”王保振说。 丹尼尔走过来,又递给王保振一本《圣经》。丹尼尔让王保振翻开书页。 王保振翻了两页,“我草,这还有中文的《圣经》。” “这本给我吧。”许军说。 王保振把《圣经》递给他。 “好好读读吧,或许对你有好处。”我说。 许军翻了几页,“这个字念什么,什么言?” “这个字念箴,箴言。”我说。 “对对,箴言,我以前知道,我那本名人语录里就有。”许军念道,“31,欺骗寒微人的,侮辱造他的主;恩代贫穷人的,荣誉他的上帝。32,恶人因自己的罪恶被推倒,艺人凭自己的忠义蒙庇护。” “是念庇护,不是屁护。”王保振说,“吃饭吧,很多人都看你了。” 许军把面包塞进怀里,继续看着《圣经》。 吃完饭,我看到桌子上有本《圣经》无人问津,我随手拿走。 回屋还没坐五分钟,丹尼尔拿着脸盆,毛巾,拖把进来。 我们被安排打扫舱楼。 许军拿毛巾擦着栏杆,用手敲了敲脸盆。 “干嘛?”王保振说。 “晚上这脸盆有用了。”许军说。“今天再找一个水杯,汽油的问题就解决了。” “多找一个水杯吧。”我说。 “等会我们上楼去,顺点东西。”许军说。 “你这刚看过《圣经》,就想偷东西了?”王保振说。 “不是偷,是教训这些恶人。”许军说,“对了,凡是有的,上帝还要多给,没有的,上帝就夺去了球,这什么意思?” “上帝还夺去了球?”我笑了,“尼玛的上帝还是足球裁判?” “你别打岔,我问保振呢?”许军说,“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鬼意思?” “这几句意思是说,有才能的,有忠义的人,上帝就会多给赏赐,如果是那些好吃懒做的,玩忽职守,善于狡辩的人,上帝就把他所有的,还要收回。”王保振说。 “你他吗的什么都懂啊?你以前读过《圣经》?”许军说。 “我还真没怎么读过《圣经》,但上帝说的这两句话,挺出名的,上大学那会,班上有不爱学习,整天惹事生非的同学,我们教导主任就经常说这几句话,他说夺回是,手会攥紧拳头,好像他就是上帝。” “这上帝的话,说得挺对的,合情合理。”许军说。 “上帝说的,还能有错?”我说。 “好,我从今天开始信上帝了。”许军说。 “还是算了吧,上帝有你这样的信徒,估计得崩溃。”王保振说。 “什么意思?上帝崩溃什么?”许军问。 “和中国足球一样,上帝只要偷看一眼,就的回去哭。”王保振说。 “什么足球,去他娘的球,我今天正式宣布,我许军,信仰上帝。”许军掏出《圣经》,“以后不论干什么,就是上厕所,我都会一边拉屎一边读《圣经》。” “我看行,有个信仰也好。”我说。 许军一边擦着栏杆,一边念道:上帝啊,我要向你寻求庇护,但愿我永不蒙羞,求你按你的正义救我脱险。求你侧耳听我,速速救我,如磐石上的堡垒保护我,好像森严的城堡拯救我。” 我抬起头,看到戈鲁在楼梯口看着我们,神情肃穆。 第389章 楼梯 我再抬头时,戈鲁不见了。 许军歪头冲我低声说道,“我们去驾驶舱看看。” 上了三楼,驾驶舱里有三人,里面的人发现我们在偷窥,把窗帘拉上。 下了一层后,看到戈鲁和辛迪在船舱另一边说话,两人谈笑风生。许军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下去吧。”王保振说。 天渐渐黑了。 许军头顶着《圣经》,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王保振看着天花板。门虚掩着,不时有风吹进来,有一股咸鱼的味道。 “果然他们没发现船上失踪了一个警卫。”我说。 “明天就不好说了。”许军说,“今天夜里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你还打算带辛迪走吗?”我问。 “带走。”许军说。 “多带两个女人吧。”王保振说。 “好啊,只要她们愿意跟我们走。”许军歪头让《圣经》掉下,放下打火机,从屁股下面抽出几张报纸,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刀片,“你们拿刀片。” “从哪弄来的刀片?这是刮胡子的刀片。”王保振说。 “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从警卫房间里偷的。”许军说。“用报纸拿,小心别割到手,你们俩先睡吧,半夜我叫你们。” “也好,我们可以养精蓄说。”王保振说。 半夜里许军把我和王保振叫醒。 “出发吧。”许军给我扔了一块湿毛巾。。 出了门,满天的星星。 我们悄悄上了二楼楼梯。 许军走在前面,走到楼梯口,他探身朝上面看了看,然后竖起两指。 我们紧跟着他上去,我探头看到楼道里有一个警卫,他头靠着椅子睡觉。另一个警卫上身趴在栏杆上抽烟。 “有粮,你对付坐着的那个。”许军说,“保振,我们对付另一个,有粮,你先过去。” 我探出身,慢慢朝警卫爬过去,很快爬到坐在椅子警卫的身边。许军和王保振也爬了过来,他们蹲在抽烟警卫的身后。 许军看着我,两指放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我慢慢起身,一只手慢慢伸向警卫的头,另一只手拿着刀片。 我迅速一手按头,另一只手划起刀片。 感觉没遇到什么阻力,刀片锋利无比,血喷涌而出,我慌忙抬起他的胳膊,挡住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 许军把另一个警卫的脖子拧断了,很快也咽气了。 “走吧,去放救生艇。”许军说。“保振,你去屋里拿脸盆和水杯。” 我和许军去了甲板,甲板上的大灯,照在我们身上,让我们彻底暴露了身形,如果此刻有人发现我们,我们必死无疑。 我小心翼翼地放着救生艇上面的铁链子,放了不到一米,发现铁链卡住了。 “怎么了?”许军问。 “卡住了。”我说。 许军拿出打火机照着下面,“我去,这上面有锁。” “我草,这救生艇怎么会有锁?”我说。 许军摆弄了一会铁链上的锁,摇了摇头,“吗的,搞不开这锁。” “这怎么办?”我说,“这货船竟然只有一个救生艇。” 王保振拿着脸盆走过来,“怎么还不放下救生艇?” “锁上了,救生艇放不下去。”我说。 “麻辣隔壁的,我们运气太差了。”许军说,“我们这计划失败了。” “那两个尸体怎么办?”我问。 “扔海里去吧,把地上的血擦干净。”许军又强调了一句,“务必擦干净。” 上了楼后,我用报纸和湿毛巾仔细擦走廊里的血迹。王保振和许军负责抛尸。 处理完现场,回屋后,把两只枪藏在天花板上。 “这下麻烦了。”王保振说,“今天两个警卫不见了,昨夜一个,这一下有三个人失踪,他们明天肯定能察觉到。” “要不,这三把枪都扔了吧,万一被他们搜查到,我们就没命了。”我说。 “枪不能扔。”许军说,“那两把枪还有不少子弹呢。” “他们会不会怀疑我们?”我说。 “如果今天夜里没人看到,估计他们很难知道是我们干的。”保振说。 “有粮,走廊里的血擦干净了吗?”许军问。 “应该是擦干净了,椅子上的血也擦了。”我说。“不知道你们抬尸的时候,有没有血滴在楼梯口?” “有粮,你现在拿着打火机再去检查一下,小心别被人看到。”许军说。“还有,检查完后,你把这湿毛巾扔海里去。” 我拿着打火机和湿毛巾出了屋,上了楼梯后,仔细查看每一个楼梯,又检查了一遍走廊,发现栏杆上有一丝血迹,擦完栏杆血迹后,我从楼梯下来,走到甲板船舷边上,把湿毛巾扔海里去。 当我转身后,突然看到距离我三十多米的地方有一个人影。 “谁啊?”我说道。 这人没有搭话,却转身离去,看他的身影,像是丹尼尔。 我喊了一声丹尼尔,并点亮打火机。 他回过头来,果然是丹尼尔。 “你怎么没睡?”我说。 丹尼尔咳嗽了两声,离开了。 回到屋里,我把在甲板上遇到丹尼尔给他们俩说了。 “这么晚,这老头起来干嘛?”许军说。 “他会不会发现我们杀警卫?”王保振说,“你上楼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听到动静,丹尼尔应该是我上了甲板后,看到我的。”我说,“他可能是起来上厕所吧。” “要不我们现在把丹尼尔干掉?”许军说。 “他现在回屋了,他屋里不止他一个人,要是杀他的话,很难不被人发现。”王保振说。“有粮,他看到你扔毛巾了?” “可能是看到了,他应该看到我在扔东西,至于扔什么?他应该不知道。”我说。“他就是个哑巴。” “是不是哑巴不重要。”许军说,“他要是指认我们,我们就完了。” “怎么这么巧呢。”王保振说。 “他只是看到我站在甲板上,应该没问题。”我说。 “我看,不如把枪扔海里去吧。”王保振说,“这枪藏在这里,万一被搜查到,那就是我们的罪证。” “我想想。”许军看了看我,“刀片扔了没有?” “没有,在我口袋里了。”我说。 “我靠,有粮,你怎么能犯这么大的错?”许军说。 “那我现在就去扔吧。”我说。 “等天快亮时再去扔吧,哎,”王保振叹了一口气,“你这半夜三更里出去,要是再被别人看到,是会引起怀疑的。” 第390章 快速面 许军点上蜡烛,神情肃穆,他又开始读起了《圣经》,“上帝说,要有光。光就出现了。上帝看光是好的。上帝把光暗分开了~~上帝说,天下的水要聚在一处,让陆地露出来~~。 他读《圣经》,如同催眠曲,我很快睡着了。 早上被王保振踢醒。 去了餐厅,很多人已经开吃了。许军帮我拿了土豆和面包。 “谢谢。”我说。 “上帝说,要帮助贫苦的人,要帮助钱有粮同学,好吧,没问题。”许军说。 王保振冲他笑了笑,“你他吗的,会编圣经了。” 我掰了一块土豆正要放进嘴里,楼梯上下来两个警卫,领头的警卫身材强壮,一脸凶相,他推了一下旁边端盘子的人,那人随即摔倒在地上。 他扫视了一遍餐厅,然后和另一个警卫快速跑了上去。 “他们察觉到有警卫失踪了。”王保振冲我耳语。 “他们不会去我们房间搜索吧?”我说。 “会的。”王保振说,“那些枪是个隐患,真该把枪扔了。” 一个年轻人端着盘子坐在我们对面。他头发浓密,卷曲着,皮肤白里还透着黑,看起来像是印度人。 “中国人,你们好。”他打着招呼,“我叫卡维 。” “你好,卡维。”王保振说。 “怎么称呼您?”卡维问道。 “我叫保振。” “他呢?”卡维手指着我。 “他叫有粮。”王保振说。 “有粮?听起来不像是中国人的名字。”卡维说道。“我感觉你们更像是日本人。” “日本人?”王保振笑了笑,“哪点像日本人?” “你们一副很谨慎小心的样子,还有那眼神也像。”卡维说,“中国人的眼神不是你们这样子的,中国人的眼神很懒散,像是永远睡不醒的人。” “原来是这样,很好。”王保振说,“你是哪里人?印度人吗?你的英语说得很好。” “我?好吧,你来判断我是哪里人,我爷爷是印度人,我奶奶是巴基斯坦人。”卡维说道。 “你爷爷是印度人,那你就是印度人。”王保振,“好像这两个国家总是打仗,有意思。” “不,我还没说完,我父亲是意大利人,我母亲是尼泊尔人,我从小住在巴基斯坦,但我从生下来,就没看到过我父亲。”卡维说。 “这,这就有点复杂了。”王保振挠了挠耳朵。 “随他母亲吧,他应该是尼泊尔人。”我说。 “不,他从小在巴基斯坦长大,那是他的故乡。”王保振说,“他应该是巴基斯坦人。”王保振说。 “但我总觉得自己是意大利人,虽然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卡维说道。 “那你就是意大利人了。”我说。 “对了,我小时候就很向往伟大的中国。”卡维说,“巴基斯坦到处都有中国物品,从吃到到穿的,还有汽车,公路桥梁也是你们中国修的,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种中国美食,叫快速面,非常美味,在锅里煮一会就好。” “快速面?”王保振说,“是方便面。” “对,你们中国人叫方便面。”卡维说。“我和我妈对中国人都有好感,我妈想找一个中国人结婚。” “这么说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王保振说,“对了,你在这船上有多久了,你是怎么来这船上的?” “有半年了吧,我是在新西兰被他们抓过来的。”卡维说,“这餐厅里的人都是被他们抓来到,有的还是残疾人,那些警卫都是畜生,他们不把我们当人,谁要是不听他们的,就会被毒打,还有的人被枪毙了,警卫里最狠毒的人叫哈吉,就是刚才下来的那个警卫。” “没有王法了。”我说。 “有,戈鲁,哈吉和那些警卫就是法律,他们剥削我们。”卡维说,“在船上我们什么都要干,捕鱼,伐木,运送物资等等,维我们没有自由,他们一直要劳役到我们死为止,我们看不到一点希望。” “你们不会反抗吗?”我问。 “是有人反抗。”卡维摇了摇头,“被杀了,开肠破肚,挂在船头上。”卡维看着许军,“别读这《圣经》了,这是戈鲁给你洗脑的。” “他说什么?”许军问。 “他说你吃饱了,就去上面凉快凉快。”王保振说。 “好啊,我先上去了。”许军说。 “好吧,我们一起走。”我说。 “卡维,很高兴认识你,有空再聊。”王保振说。 上了甲板,看到一大群警卫在上面。戈鲁背着手走来走去。 有的警卫站在一堆木头上,有的警卫趴在越野车下面张望着。 “找吧,找一辈子他们都找不到。”许军说。“有粮,血擦干净了没有?” “擦干净了。”我说。 “这下他们要疯了。”王保振说。 “我觉得今天夜里,我们再杀一个。”许军说,“让他们继续找。” “难了,他们警觉了,没那么容易杀了。”我说。 “那就等两天,等他们放松了,再杀。”许军手拍着《圣经》。 “等两天,船就靠岸了。”王保振说。 “可惜了,那救生艇放不下去,被锁住了,不知道钥匙放在哪了。”许军说。“奇怪,为什么救生艇还要锁上。”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怕那些苦力放下救生艇跑了。”王保振说。 “钥匙是不是放戈鲁那了?”许军说,“要不我去他房间偷钥匙?” “进他房间要是被发现,那就是找死。”王保振说。 “我们不如把戈鲁劫持了,然后和他一起坐救生艇逃走,如何?”许军说。 “这主意也不错,但要找机会。”王保振说。“但我觉得,上那个岛没那么可怕,他们又不会枪毙我们,他们需要干活的苦力。” “我觉得也是。”我说。 许军翻开《圣经》,又开始朗读了,懒惰人的道,好像多刺的篱笆;正直的人路,却是铺平的大道。有智慧的儿子,让父亲欢喜,愚昧的人却看轻自己的母亲。对于凄苦的人,天天都是坏日子;心里愉快的人,却好像常享宴席。” 戈鲁朝我们这边望着。 “许军,别读了。”我说。 “让他读,继续读。”王保振说。 “心中喜乐,容光焕发;心里痛苦,黯然神伤。”许军说。 “不错。”王保振说。 “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爱情啊,是嘴对嘴,美女啊,我要抱着你的腿。”许军说道。 “这也是上帝说的?”我问。 “不是上帝说的,是我老家邻居说的,一个六十多的老光棍,常给我说这话,说得我热血沸腾,血脉喷发。”许军说。 “血脉贲张。”王保振说。 “那时我还是小小少年。”许军手舔着唾沫,翻着书页。 第391章 暴风雨 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风浪渐渐增大,船开始摇晃起来。 辛迪走过来,“都在这了。” 许军翻着《圣经》,头也不抬。 “那些警卫在找什么?”王保振说。 “你们不知道吗?”辛迪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和王保振。 “什么?”王保振摇了摇头。 “昨天夜里有三个警卫不见了。”辛迪说。 “是吗?三个警卫?在船上失踪了?”王保振说。 “失踪?我没说失踪啊。”辛迪说。 “不是失踪就好,肯定在船上了。”我说。 “但我觉得这三个警卫可能永远找不到了。”辛迪说。 “那还是失踪了。”王保振说。 “你们昨天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辛迪说。 “没有啊。”我说。 天边的乌云压了过来,天越来越黑了,风浪比刚才又大了,浪花溅上了甲板。 大货船在茫茫大海上,就像是一片小叶子。如果不抓住栏杆,就会跌倒。 “看上去要来暴风雨了。”辛迪说,“我回去了。” 我们回屋后,看到铺盖被掀翻,显然有人来搜查过。 “他们搜查过了。”我说。 王保振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还好,他们没有发现上面。” 门被风吹开了,我瞥了一眼门外,外面漆黑如同黑夜,雨水冲了进来。 “暴风雨来了。”许军说。 “有粮,把门关上。”王保振说。 “门坏了,要拿块烂布塞上。”许军打着打火机。 我找了块烂布,正要去关门时,突然一道光照在门框上,门口出现了几个人。更多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有一个走进来,他蹲下后,我才看清楚他的脸,他是戈鲁,他身后是哈吉。 戈鲁摘下眼镜,“中国人,夜里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好像有动静。”王保振说,“我听到有喊叫声,没过多久,听到有人从我们门口跑过。” “夜里什么时候?”戈鲁问。 “我们没有钟表,大概就是半夜吧,我估计在夜里两三点钟。”王保振说。 “很好。”戈鲁拍了拍王保振的肩膀。 这时,突然船倾斜了,倾斜的幅度越来越大,我们滑到了另一侧,格鲁和哈吉也和我们挤在了一起。 船又倾斜到另一边,想爬到门口都很难。 船不会翻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货船剧烈摇摆了五六分钟后,突然猛得抖动了一下,船底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接着船倾斜的幅度慢慢变小了。 天渐渐亮了许多,船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阵短暂的暴风雨过去了。 戈鲁和哈吉出了屋。我们也跟着出去。 甲板上的木头到处滚落着。 很多人在甲板上围观什么,似乎有人躺在甲板上。 有警卫大声的喊着戈鲁。 “好像出什么事了?”王保振说,“走,我们去看看。” “看起来像是木头滚落后砸到人了。”我说。 我们走上甲板,看到一个警卫躺在地上,额头上有血迹。 “他死了。”一个警卫说。 “怎么死的?”戈鲁问。 “从舱楼上掉下来的。”警卫说。 “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哈吉问道。 “三分钟前,有人看到他从上面掉下来。”警卫说道。 哈吉蹲下来,察看这尸体头部伤情。 “他脖子上有伤口。”另一个警卫说道。 哈吉按着死尸的头看着。我看到尸体的脖子上有两个小洞,像是被什么猛兽的尖牙刺的。 “抬走吧。”戈鲁说道。 有一个带着白色大檐帽的人跑过来,这是驾驶舱的人,他跑到戈鲁跟前,神色慌张。 “怎么了?”戈鲁问。 “船搁浅了。” “搁浅了,怎么会搁浅?” “是刚才的暴风雨把船推离了航线,船的吃水线太低了,要把木头推到海里,减轻船的重量。” “好,那就把木头推进海里。”戈鲁说。 “现在还不行,要等等,看这天气,还会有暴风雨。” “好,那就等等。”戈鲁说。 “都给我回屋去。”哈吉喊道。 人群渐渐散去。 回到屋里,我用烂布把门关好。 “这警卫是谁杀的?”许军说。 “看那脖子上的伤口,像是老虎狮子咬的。”我说。 “这船上还有老虎狮子?”王保振说。 “是不是这船上有怪物?”许军说。 “海怪还差不多。”王保振说,“但是,有海怪那就是科幻电影了。” “或者是怪鱼呢,刚才船都倾斜了。”许军说,“怪鱼趁机咬了一口。” “你们就会瞎扯,这警卫肯定是被人害死的。”王保振说。 “被谁害死的?是其他警卫吗?自己人干的?”许军说。 “有可能。”我说。 “不过,这警卫一死,我们就被排除嫌疑了。”王保振说,“这事看来对我们有好处。” “那么说戈鲁不会怀疑我们了。”我说。 “是啊,警卫摔死的时候,我们和戈鲁在一起。”王保振说。 “我们运气不错。”许军说。 “那尸体脖子上的两个洞会也可能是利器戳的。”我说。 “很有可能,凶手趁他不备,用一种利器刺了他的脖子,然后把他扔下去。”王保振说完笑了笑,“我们也是凶手。” “这下死了四个警卫。”我说。 “都死完才好呢。”许军说。 “有没有觉得辛迪现在和戈鲁走得很近。”王保振说。 “是不是辛迪把我们抛弃了?她想利用戈鲁去收拾蝙蝠岛?”我说。 “有可能,女人善变。”王保振说。“貌似他很戈鲁走的近,对我们不会有坏处。” “希望她不要给戈鲁提到我们的过去,这会出卖我们的。”我说。 “出卖我们,对她没有好处。”王保振说,“我觉得辛迪还是不会放弃我们的。” “这船上的警卫都死完了,辛迪还会指望戈鲁?”许军说。 “所以辛迪是不想看到船上出现这种情况。”王保振说。 笃笃,笃笃,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王保振问道。 外面没有动静。 我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口没有人,外面天空已经大亮。 “真见鬼了,没人。”我说。“ “我敢打赌,你只要再关门,肯定还会有人敲门。”王保振说。 我把门关上,过了一会,又传来敲门声。 第392章 雷声 我再拉开门,门口站的是卡维。 “进来吧。”王保振说。 卡维坐在地铺上。 “刚才是你敲门的吗?”我问。 “刚才,什么?”卡维问道。 “你就敲这一次门吗?”王保振问。 “我没听懂你们的意思。”卡维耸了耸肩。 “你找我们有事吗?”我问。 “没事,就想和你们聊聊。”卡维说。“戈鲁教主来找过你们吧。” “他来过。”我说。 “三个警卫失踪,这又死了一个,这船上热闹了。”卡维说道,“大家都在说船上闹鬼了,有人还看到鬼了。” “看到鬼了?还真的有鬼?”王保振说。 “对,有人看到了,是一个吸血鬼,咬了警卫的脖子。”卡维说道。“那个警卫的血被吸尽后,才扔下来的。” “亲眼看到的吗?吸血鬼长什么样?男的还是女的?”我问。 “说是天太黑,看不清楚。”卡维说。 “那么说,这船上有吸血鬼?那还真要小心了。”王保振说。“戈鲁知道吗?” “知道,目击者给他说了。”卡维说。“估计那三个失踪的警卫被吸血鬼扔海里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 “你们夜里要小心点。”卡维说道。 “看来吸血鬼好像很喜欢喝警卫的血。”王保振说。 “是警卫夜里在外面值班,被吸血鬼捉到了。”卡维说,“吸血鬼不会区分警卫和我们这些人的。” “好,那夜里真要小心点,你也要小心。”王保振说。 “我回去了。”卡维说道,“对了,不要喝太多的水,避免半夜上厕所。” “谢谢你卡维。”我说。 卡维走了。 我把门关好。 “他说什么?”许军问。 “他说船上有吸血鬼,是吸血鬼杀了那些警卫。”王保振说。 “我看他像吸血鬼。”许军说。 “居然闹鬼了,这么看来,这船有点意思了。”王保振说。 “我怎么觉得今天夜里还不会太平。”我说。 “还会有警卫被杀?要是这样,那些警卫都会人心惶惶。”王保振说。 “要不,我们今天夜里再杀一个警卫,给他们再来点气氛。”许军说。 “今天夜里就算了,他们肯定会提高警戒。”王保振说。 “我觉得可以放一个冷枪。”许军说。 “没必要。”王保振说。“我们不能暴露了。” “这船搁浅了,不知道能不能脱困。”我说。 “不是说要放下木头吗?”许军说。 “也不一定要卸下木头,明天早上水涨潮,船就会浮起来。”我说。 “要是船开不了,那就困在这里了,搞不好,这船上的人都得饿死在这里。”许军说。 “不可能死在这里,船上有通讯设备,呼救一下就可以了。”王保振说。 “那个警卫,会不会是这些干苦力的人杀的?”我说。 “当然有这种可能,官逼民反啊。”王保振说。 门忽然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丹尼尔。 他咿呀冲我们打着手势,喊我们去餐厅吃饭。 去了餐厅,每人发了一个土豆,连汤都没有。 回来后,许军又开始朗读《圣经》,真是胜过催眠曲,我很快睡着了。 醒来后,外面已经黑了,许军还在看着《圣经》。王保振在做着俯卧撑。 “只吃了一个土豆,你还有力气做俯卧撑。”我说。 “我他吗的憋得难受。”王保振说。“睡也睡不着。” “这许军书不离手,真成基督教徒了。”我说。 “什么啊?你记得吗?他以前有一本世界名人名言录,也是天天读。”王保振说,“他把这《圣经》当做名人名言录了。”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许军翻了一页,读道,“睡一会儿,打个盹儿,抱着手躺一阵儿。” “这他吗的也是上帝说的?”王保振问。 “当然是了,是上帝说的,这是箴言第24章33小节。”许军说。 “听起来像顺口溜。”我说。 “听起来,上帝也不那么正经。”王保振说。 “你们俩不要亵渎上帝。”许军说,“上帝会听到的,会把你们抓到十八层地狱里,放油锅里麻辣烫了。” “你他吗的真没有文化,这地狱来自于佛教,和基督教有个屁关系。”王保振说。 突然,外面传来滚滚的雷声,震得我脑袋疼,闪电把船照得雪白。“暴风雨又要来了。”许军说。 “暴风雨来了也不怕,我们这船是稳坐钓鱼台。”王保振说。 “今晚这暴风雨说不定让船脱困了。”我说。 “没那么容易,这货船很重。”王保振说,“都睡了吧。” “这雷电不停,怎么睡?”我说。“我是睡不着了。” “许军,继续读你的《圣经》。”王保振说。 醒来后,天已经亮了。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嘈杂声。 “不会又出事了吧。”我说。 “出去看看。”许军说。 出了屋,看到有很多人在楼梯口,地上有血流了出来。警卫驱赶着围观者。 卡维走过来,“又死了一个警卫,被开枪打死的。”卡维手放在胸口上,“子弹是从这里打进去的,胸口都被打烂了。” 卡维说完走了。 “看来不是吸血鬼干的。”王保振说。 “夜里没听到枪声啊。”许军说。 “昨天夜里这么大的雷声,把枪声掩盖了。”我说。 “夜里有人放冷枪。”王保振看了看许军。“走,进屋说话。” 王保振拉着许军进了屋,我把门关好。 “你怀疑是我干的?”许军低声说道。 “不是你干的吗?趁我们睡觉你夜里浪去了。”王保振说。 “真不是我干的。”许军说。 “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 “我他吗的怎么知道。”许军说。 “我记得昨天,你说要去放冷枪。”我说。 “我是说放冷枪了,但我没有去啊,我读了半夜的《圣经》。”许军说。 “难道杀人者有枪?如果有枪,这枪是从哪来的?”王保振看着天花板。” “不会是拿了我们的枪吧?”我说。 “不可能吧,也可能是抢了警卫的枪。”许军看了看天花板,“要不,我上去看看。” “别,这是大白天,不能看。”王保振说。 第393章 漂泊 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显然有个杀手要干掉警卫,并且这人挺厉害的。”王保振说。 “是谁呢?不会是辛迪吧。”许军说。 “不可能,怎么会呢。”王保振说。 “越是不可能,就是越有可能。”许军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的。” “你小说看多了,辛迪没有理由杀警卫。”我说。 “有个人,我觉得值得怀疑,你们有没有发现?”王保振说。 “谁?” “卡维,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王保振说,“在餐厅吃饭时,我观察过他,他总是东张西望,像是有心事,还有,他很反感那些警卫,恨之入骨那种,他有杀警卫的动机。” “我给你的看法想反,我觉得他不会。”我说,“杀警卫的人心里素质绝对过硬,并且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不会带有情绪。” “也不是绝对的。”许军说。 扑通一声,门被撞开了,几把冲锋枪对着我们。 我心里一沉。 “都给我出来。”警卫冲我们吼道。 我们出了屋。甲板和走廊上有很多苦力。 “去干活。”一个警卫说道。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丹尼尔在甲板上指挥着吊车,木头被吊了起来。 我们在船舷上扶着长长的木头,等木头靠着栏杆后,七八个人便把木头推到海里。 木头都卸下海里后,哈吉让我们这些苦力全都跳下海,并扔下绳索。 海水冰冷,我不有打了一个喷嚏。 我抬头看到船上的枪口对着我们。 把木头一个个聚拢在船边,然后用绳子裹住,这样就形成了一片木头筏子。 我们三个人爬上木头,收着绳子。 突然船上有警卫冲我们大叫着。 “他们叫什么?”许军问。 “发现了海上一个漂浮物,让我们打捞上来。”王保振说。 有两个人把漂浮物推倒木头筏子旁边。 这是一个死尸,身体膨胀,是一个死去的警卫,貌似这警卫是许军杀的,是第一个被杀的。 戈鲁和哈吉从绳梯上下来,察看着尸体。 船上有警卫又突然叫喊起来,并指着东南方向。 是远处漂来一条小船,两个苦力游到小船边上,把船推了过来。 小船渐渐靠近,看上去里面有不少东西。 看清楚小船上的东西后,我的心剧烈抖动了一下。 船里是一具干尸,面目全非,干尸身上都是贝壳,船上没有船桨,到处都是贝壳,还有鸟粪。 记得在梭梭岛时,邓家全就是驾一只小船离去的,并且船上带了很多贝壳,难道他是邓家全?” 戈鲁挥着手,让人把小船弄走。 许军跳下了水,我和王保振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我们推着小船远离木筏。 “有粮,你过来,这上面刻有字,你看看。”王保振说。 我游到王保振身边,看到船身上有一排刀刻的汉字,上面刻着名字:有粮,许军,冷波,老阎,小豆芽,保振,世双,雅克,大黑,家全。 名单上没有陈小伟的名字。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邓家全了,死得太惨了。”许军说,“肯定是他想我们了。” 我眼泪掉了下来。 “家全,一路走好。”王保振说。 “一路走好。”许军抹着眼泪。 “我们赶紧回去吧。”王保振说。 回到木筏上,警卫的尸体已经被拉上了船,戈鲁和哈吉也上了船。卸下木头后,货船还是没有脱困,像是牢牢的被海里的一群石头怪兽抓住了。 天渐渐黑了。二十多个苦力都坐在木筏上。 浪花不时溅在木筏上。 有吊篮从货船上垂下来,吊篮里装的是土豆。 这就是晚餐了。 “他们不打算让我们回船上了?”许军小口咬着土豆。 “有可能让我们在这木筏上过夜了。”王保振说。 “那这多冷啊。”许军说。 “应该扔毛毯下来。”我说。 “为什么让我们在这下面过夜,这船又走不了。”许军说。“难道是怕这些木头都漂走了?” “有这种可能。”王保振说,“还有,我觉得戈鲁可能是想看看今天夜里会不会再出人命。” “把我们放在这里就不会出人命了?”许军说。 “有粮,你说,如果今天夜里出人命,是不是就能证明,杀警卫的人不在我们这些苦力当中?”王保振说。 “要是今天夜里还有警卫死,就是他们自己人有内奸。”我说。 “貌似是这样的。”王保振说。“不过,今天夜里平安无事的话呢,会说明什么?如果,杀手在今天不打算杀人,如果不杀人的话,又怎么能知道是警卫杀的人,还是我们这些苦力杀的人?” “我草,我这脑子都被你绕晕了。”许军说。 “今天如果有警卫死,就是他们自己人干的,这是无疑了。”我说,“但是我估计这杀手没那么蠢,所以我觉得今天夜里会平安无事的。” “你说得有道理。”王保振叹了一口气,“哎,每顿饭一个土豆,哪有力气干活。” “我累了,现在就想睡了。”许军说。“你们让开,我睡觉。” “别,你等等再睡,你得晚上念《圣经》啊,不然我睡不着。”我说。 “《圣经》又不在我身上,我念个毛。”许军说。“你就不能自己读《圣经》?” “你天天读,还不会背诵下来?”我说。 “我想想,哎,我还真会背两句,你听好了,听仔细了。”许军说。“离地三尺一条河,一年四季水常流,不见牛羊来吃草,只见和尚来洗头。” “上帝说的?”王保振问。“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那再给你来一段经典的。”许军说,“小雨下的急躁,少妇奔进破庙,对着佛像撒尿,纯属大逆不道,庙中方丈见到,急忙掏出大鸟,奋力堵住地道,佛祖赞道,替天行道,给我狠很的草。” “读了两天《圣经》,我看你要修成正果了。”王保振说。 “我去,我这还能睡吗?”我说。“许军。你麻辣隔壁的。” 第394章 土豆 船上扔下毛毯,有的毛毯竟然被丢进了海里。 卡维递给我一条毛毯。 “来,坐会。”王保振招呼着卡维。 “不把我们当人了。”卡维说道,“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都睡在下面?” “有可能。”王保振说,“也许,船脱困了,才能让我们上去。” “船沉了才好呢。”卡维说。 “死了六个警卫,不知道是谁干的。”王保振说。 “卡维,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木筏上这些人干的?”我说。 “不太可能,这里人没有一个是有胆量的,包括我。”卡维说,“我觉得有可能是他们警卫自相残杀。” “为什么要自相残杀?”我问。 “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卡维说,“我只知道肯定不是我们这些苦力干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残疾人,哑巴,弱智,还有精神不太正常的,只要有口饭吃,他们就不会造反,当然你们中国人更不会造反了,中国人都是以能吃苦能忍耐出名的,我没说错吧?” “你说的千真万确。”王保振说。 “但也有好吃懒做的中国人。”我说。 “好吃懒做的就更没有胆量了,更不用说杀警卫了。”卡维说。 “对了,这船上有多少警卫?戈鲁和驾驶室的人也算上,有多少人?”王保振问。 “自你们上船后,不算女人,男的有23人,算上现在的六个女人,那就是29人,但还得去掉被杀的五个人。”卡维抬头看着船上,“现在还剩下24人。” “我们这木筏上的劳工有多少人?”王保振问。 “24人。”卡维说。“很巧啊,都是24人。” “搞不好过几天再死一些警卫,我们人数就占优了。”我说。 “但愿如此。”卡维打着哈欠,“我睡觉去了。” “明天是个好天气。”王保振抬头看着天空。 “是啊,满天的星星。”我说。 “没想到我们被困在这里了。”王保振说,“这一次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逃命?” “要不了几天,就会有救援的船来,这船上有无线电通讯,你担心什么?”我说。 “这我知道,但我感觉不好,今天看到邓家全了,我们这一帮人出来后,死了不少人了,男的就剩下我们三个了。”王保振说。 “是啊,杨珍妮和管红死了,夏小蕊也死了,这小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我说。 “我觉得下一个死的,很可能是我。”王保振说,“最近我总是做噩梦,梦到自己被人用刀割断了喉咙,昨天还梦到船翻了,我被船扣在下面,怎么也游不上来。” “生死有命,阎王爷让你三更死,就不会让你四更天还活着,想这么多没用。”我说。 “你说的也是。” “睡觉吧。”我说道,“草它娘的,这许军已经睡着了。” 天亮了,我坐起来,看到许军和王保振在捉鱼。 “捉到没有?”我伸着懒腰。 “没有,还没看到鱼。”许军说。 船上的绳梯放了下来,很多人开始朝上爬。 “这么快就要我们上去?”王保振说。“我感觉没有好事。” “说不定昨夜上面又死了一个警卫呢。”我说。 我们三个最后爬了上去。 上了船后,站成三排。哈吉和几个警卫站在一边,脸色严峻。 阿桑过来开始清点人数。 阿桑数着数,数到22时,他停下了。 他又数了一遍,还是数到22。 “怎么少了两个人?”阿桑说着朝船下看了看。“人哪去了?谁知道这两个人去哪了?” “是不是在水里了?”有人回答。 哈吉和几个警卫都朝下面看。 突然一个警卫喊道,“那边,在那条小船上了。” 我们都靠着船舷朝海上看。 邓家全的小船又漂过来了,小船渐渐露出了两个人头。 哈吉端起冲锋枪瞄准了小船。 枪声响起,几十发子弹射向小船。 船上的两个人中弹后歪倒在船里,更多的子弹射向小船。 很快小船被打烂了,邓家全和那两个苦力沉入了大海。 我朝远处望去,发现有一个小岛在云雾中出现,看上去,这小岛离货船大概有两到三海里远。 阿桑给每人发了一个土豆。 我们吃完土豆后,阿桑拿来渔网和几个鱼竿,鱼篓,命令我们全部再下去。 所有的劳力都下到了木筏上。 我拿起鱼竿。 “这片水域,好像没有鱼。”许军说。 “为毛让我们钓鱼?我怎么觉得,他们这好像要做长久打算。”王保振说。 “哈罗!”卡维喊道,他同时冲我们伸出两个手指。 “什么意思?”许军问。 “他是说,这木筏上还剩下22个人。”王保振说。“省了两个土豆。” “不对吧,是六个土豆吧。”许军说。 “许军,我敢给你打赌,今天我们就只能吃一个土豆,就这早上一顿饭了。”王保振说。“要是中午和晚上有土豆吃,我那份就归你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许军说。 “船上吃的东西不多吗?”我问。 “我看过,没多少吃的,三天后就得断粮。”王保振说。 “不会吧,这么大的货船,怎么会带这么少的食物?”我说。 “主要是船上的人太多了,他们也没想到船会出意外。”王保振说,“这要是打不上来鱼,要是三天以后这船还困在这里,那就热闹了。” “放心,要不了三天,救援船就会来的。”我说。 “要是不会来呢?”王保振说。 “不回来,那就吃人了。”许军说。 “如果没有救援,可以去那边的小岛。”我说。 “荒岛一个,也不会有吃的。”王保振说。 “说不定小岛那边会有鱼呢。”许军说。“要是今天就只有一个土豆吃,那么明天还是一个土豆吗?” “明天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土豆吃。”王保振说。“看这水质,难有鱼啊。” 我把鱼线朝海里放着,放到很深的地方后,我想朝上拉一拉,发觉拽不动了,鱼钩卡住了。 “鱼钩好像卡在石头缝里了。”我说。 “你拽一拽。”许军说。 我用力一拽,鱼线居然断了。 “算了,没鱼。”王保振说,“我看那边都撒两网了,连只虾都没有。” “不会钓不上来鱼,明天就不会给我们土豆吃了吧?”许军说。 “真有这个可能。”王保振说,“估计钓不上来鱼,他们就不会让我们上船了,我们得先被饿死。” “草他吗的。”许军骂道。 “我们要是饿死,他们离死也不远了。”我说。 “不会的,他们可以吃我们的肉。”王保振说,“我们这二十二人,够他们吃上半个月的,很有可能直接吃活人了。” “那怎么办?这爬也爬不上去啊。”许军说。“要是能爬上去,就给他们拼了。” 第395章 水桶 换了一个鱼竿,钓了一下午的鱼,一无所获。 渔网也没撒到鱼。海面上死起沉沉。 “他吗的,又饿又渴。”许军抬头看着船上。 “我都说了吧,今天只有一顿土豆吃。”王保振说。 “他们是想把我们饿死,早知在上面用枪突突他们了。”许军说。“我们不如游到到那个岛上去,说不定岛上有吃的。” “要是一个荒岛呢,游过去容易,但去了就回不来了,回来肯定会被乱枪打死。”王保振说。 “现在还有点力气,再饿两天就真游不动了。”许军说。“不如赌一把。” 身后一阵嘈杂声,我回头看到船上正在放一个水桶,很多人围拢在水桶下面。 “你们赶快过来,快点。”卡维喊道。 “他吗的,可能是淡水。”许军说。“赶快去。” 我们过去后,一桶水都抢光了。有两个人为抢水打了起来。 “草,这样下去,很快能死一半人。”王保振说,“都是弱者吗?不知道让每个人都喝一口吗?这些都什么人啊?” “是有很多残疾人和弱者,给他们说,他们也不懂,完了。”我说。 “这要是没水喝,我们很快就被渴死了。”王保振说。 “草他吗的,让他们抢。”许军说,“没水喝,我就喝他们多血,吃他们的肉。” 丹尼尔走过来,冲我们摇了摇头,然后耸了耸肩。看上去他对这些人也很不满。 夜里,忽然听到有异常的水花声。 我慌忙爬起来,看了看海水,没发现有鱼。 “有鱼吗?”王保振坐了起来。“是不是有鱼?” “没有。” “又饿又渴睡不着,长夜漫漫啊。”王保振说。 “我们真还不如游到那小岛上去呢。”许军说。 “别,这太冒险了,我宁愿爬上去,杀光船上的人。”王保振说。 “这船这么高也没法爬。”我说。 “想爬也是有办法的,叠罗汉就可以。”王保振说,“问题是上面有警卫看着。” “手里没家伙,上去也没用。”我说。 “辛迪会不会救我们?”许军说。 “或许会吧,她救过我们一次,费了很大的力气救我们,现在估计她不会放弃我们吧。”我说。“也许,明天救援船就来了。” 王保振和许军都不说话了,我也没力气再说话了。 终于挨到天亮。 劳工们都一个个眼巴巴得看着船上,希望会有吃有喝的放下来。 阳光已经升得很高了,上面还是没有动静。 有两个女人朝下面看着。 “扔个面包下来吧?”有人喊道。 戈鲁出现在船舷边上,他端着望远镜在看那个小岛。 一个警卫露出头,他把一个篮子放下来。 人群一阵骚动,大家都朝前面挤,我们也慌了,也朝里面挤。 “谁也别挤。”卡维喊道,“每人都会有土豆的。” “是啊,大家别着急。”另一个人喊道。 篮子放了下来,里面的土豆很快又被抢完了。 抢到土豆的人,又被别人抢,一时木筏上乱成一片,有人被踹进海里,有人嚎叫着。 许军也去抢,但两手空空的回来。 “都他吗是疯子了。”卡维走过来说道,“再多的土豆也会被抢光的。” “篮子里有多少土豆?”王保振问。 “不到十个土豆。”卡维说。 “草他吗的,就给这点土豆吃,这里有22个人啊。”许军说。 “能给吃的,就不错了,万一他们不给吃的呢。”我说。 “三天不给吃的,我估计得人吃人了。”王保振说。 “那就不是疯子了,都是一群魔鬼了。”卡维说。 “老弟,我给你说,在这种生存的环境下,人都会被逼成魔鬼的。”王保振说。“我们做好吃人的准备吧,老弱病残的会先死。” “不会吃人的,今天救援船就会来的。”我说。 “那边有救生艇放下来了。”许军说。 我回头,看到救生艇慢慢放下,五个警卫从绳梯上下到救生艇上。救生艇很快离开了货船,朝着小岛划去。 “完了,他们再打那个小岛的注意,这救援船来不了了。”王保振说。 “去那小岛上找吃的?”许军说。 “很可能是的。”王保振说道。 “货船上不是有通讯设备吗?为什么救援船不来?”我说。 “有两种情况,通讯设备坏了,也许是被雷击了,另一种情况是,这附近有巨大的磁场,通讯设备不管用了。”王保振说,“我猜想这货船上的通讯设备肯定不能用了,你觉得呢,卡维?” “有可能是这样,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控制食物。”卡维说道。 “那个小岛要是也找不到吃的呢?”我说。 “那这一船的人都得饿死在这里。”王保振说,“如果运气好,有路过的船经过,才能获救。” “还有一个办法,把木头拉上船去,晚上把木头点燃,这样过往的船只就会看到了。”我说。 “这也是个办法。”王保振说,“有可能今晚会拉上两三根木头上去。 两三个小时后,救生艇回来了。看上去一无所获。 警卫们上了船后,一个绳梯放了下来。 众人围拢在绳梯下方。 “终于可以上船了。”许军说。 戈鲁露出头朝下看着。 阿桑拿着一个喇叭喊道,“下面三个中国人上来,其他的人不准上。” “让我们上去呢。”王保振说,“不会藏在天花板上的枪被他们发现了吧。” “走吧,听天由命了。”我说。 走到绳梯旁边,有两个人已经爬上了绳梯。 “再说一遍,那三个中国人上来,其他人不准上。”阿桑喊道。 上面的两个人继续朝上爬着。 砰砰砰砰几声枪响,这两个人身中数弹,掉了下来。 下面一阵恐慌,有的人跳进了海水里。 “上吧。”我说。 “不会开枪打我们吧?”许军说。 “是祸躲不过,上吧。”王保振说。 我们三个慢慢朝上爬去,很快上了甲板。 绳梯收了上来。 “你们几个先回屋。”戈鲁说道。 我们进了屋,发现地铺上有三个面包,还有两杯水。 吃着面包,喝了水,我心情平静了下来。 “我都说了,辛迪会救我们的。”许军说。 “知道戈鲁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们吗?”王保振说。 “是他觉得我们不是凶手吧。”我说。 “对,那个警卫死的时候,戈鲁在我们屋里,他身边还有哈吉等四个警卫,他应该也会信任这些警卫的。”王保振说。 “你说,隐藏在船上的杀手有没有可能会是妓女?”许军说。 “也是有可能的。”我说。 “这种可能性很低。”王保振说,“一个妓女连杀两个警卫,其中杀一个警卫用的是特制的刀具,杀另一个警卫用的是枪,可能吗?” “对了,我想看看上面。”许军说。“有粮,你在门口守着,有人过来,你就咳嗽一声。” 我带上门,出了屋,看到辛迪和戈鲁在舱楼栏杆边上,辛迪不时拿着望远镜望着大海。 “有粮,你进来吧。”王保振说道。 “有粮,你想一下,我们在天花板上藏了几把枪?”许军问。 “三把。”我说。 “你确定是三把枪?小点声说话。”王保振问。 “三把呀,一把枪是许军拿来的,只有两颗子弹,还有两把是干掉那两个的,许军还说枪里有不少子弹呢,有问题?”我说。 “我也记得是三把。”王保振说,“这天花板上只有两把冲锋枪了。” “两把?”我吃了一惊,“那一把哪去了?” “不知道?”许军说,“奇怪的是这两把枪,弹匣里都没有子弹了。” “难道上面天花板是通的?”我问。 “是通的,我看过了。”王保振说,“有人从上面爬过来,把枪拿走了。” “是不是那天夜里打雷,枪就被拿走了?”我说。 “很有可能,感觉打死警卫的那把枪,就是从我们这天花板上拿走的。”王保振说。 “为什么杀手不把枪全拿走?”许军说,“还把这两把枪里的子弹也拿走?” “三把枪肯定不容易藏,或许,杀手不放心我们。”王保振说,“还有戒备之心吧。” “看来,我们已经暴露了,这个隐藏的杀手,已经知道之前的那三个警卫是我们杀的。”我说。 “是的。”许军说,“会不是辛迪杀的警卫?” “辛迪没有杀警卫的动机。”王保振说。“或许真是其中一个警卫干的。” “警卫干自己人?”我说,“还杀了这么多自己人?感觉也不像。” “等会出去时,数一下,这船上还有多少个男人,如果少了男人,说明这两天船上又有人被杀,很显然杀手就在船上。”王保振说。 “就在船上?你是说杀手藏在船里?”许军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看看是不是警卫自己人干的。”王保振说。 “或许这船上藏着一个人呢?”我说。 “不可能吧,怎么藏人?这人不出来吃东西,不出来上厕所?藏哪里?”王保振说。 第396章 绳梯 王保振独自出去查点人数。 许军又翻起了《圣经》。 “老大,你这书怎么不从头读?翻哪是哪吗?”我问。 “对,这就是我读书的特点。”许军说,“上学那会,我就爱这么看书。” “还有你这么看书的。”我说。 “上学的书,我都这么看,看语文书也这样,翻哪是哪。”许军说。“看了两学期的语文书,有的课文我从没读过。” “人才啊,数学书你也这么看?” “数学书?我从没翻过,我对数学没兴趣,初中都毕业了,我的数学课本还是崭新的,我直接卖给学弟了。” “你初中是怎么毕业的?靠作弊吗?”我问。 “没作弊,考试的时候,和班长换了试卷,监考老师都认识我,我是学校的名人,打架比较出名,打得老师都服我。”许军说。“毕业那会,我挺羡慕那些考上高中和上了大学的同学,真的很羡慕,如果上天让我重来一次人生,我一定好好学习,也考上大学,肯定也会有不少女大学生爱上我,当然,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打老师。” “哎,人生不可能重来了。”我说,“能活下去,活得长一点,这就是我最好的人生了。” 王保振从外面进来,“天边有两股黑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云,像两条黑鱼,比黑云还黑。” “比你老婆的比还黑是吧。”许军笑着说。 “我还没老婆呢,你这读《圣经》都读成流氓了。”王保振说。 “查人数了?人少了没?”我问。 “我草,人不但没少,还多呢。”王保振说,“这卡维怎么查的人数,做饭的厨子,还有轮机长,管轮他都没算,我日。” “船下面22人应该没错。”许军说。 “还有20人,你忘了打死两个爬绳梯的人了。”我说。 “这真是滥杀无辜啊,上帝啊,把坏人都收走吧。”许军说。 “先把你拖走。”王保振说。 外面传来蓬蓬!蓬蓬的响声,还有嬉笑声。 我们出了屋,看到警卫们,五个妓女,还有辛迪在甲板上打排球。“还有心情娱乐?”许军说。 “看来有救援船过来了。”我说。 “我也想去打排球,我在上大学的时候,还是排球队的替补呢。”王保振说。“走,我们一起去玩。” “还是算了吧。”我说。 “没事的,放心,现在他们当我们是自己人了。”王保振说。 我们走上甲板,王保振在后面捡球。 我朝船下看了看,劳工们歪七竖八的躺在木筏上,精神萎靡不振。卡维冲我挥了挥手。 排球被打入了海中。 一张绳梯从我身边放下,一个警卫示意我下去捡球。 我只得翻过栏杆从绳梯上下去,下到木筏上,然后再跳入海中,把球捡起。上了绳梯,爬到上面,我朝身下看了看,没人敢上绳梯。 把排球给了他们,我看到天边的黑云一点点朝货船逼进。 很快起风了,排球玩不了,玩排球的警卫散去。王保振和许军回了屋。 辛迪走过来,“钱有粮,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蝙蝠岛?” “要先去戈鲁那个岛,然后再去蝙蝠岛。”辛迪说。 “联系到救援船了?” “还没有,船上的通讯设备坏了,他们在修。”辛迪说,“应该很快就修好了,风大了,回去吧。” 辛迪上了舷梯。 我回到屋里。 “辛迪和你说什么了?”许军问。 “没说什么,说先要去戈鲁的岛,再去蝙蝠岛,还有,果然船上的设备坏了。”我说。 “辛迪有没有提到我?”许军说。 “嗯,提了一下,问你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我说。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挺好的,每天都在读《圣经》。”我说。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许军说,“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女人善变,水性杨花这是女人的本能。”王保振说,“还有,过去中国有句古话,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海底的针?什么意思?”许军问。 “女人的心,就像海底的针,扔一根针下去,你去找找?”王保振说,“茫茫大海,你知道这针在哪了,你能找到这一根针吗?针藏大海,让人捉摸不透。” “明白了,女人心,海底针。”许军说。“但我觉得王倩没那么复杂。” “没那么复杂,是因为她现在是你孩子的娘了。”我说。“我想我儿子了。” “我也想我女儿了。”许军说。 “不知道晚上有吃的吗?”王保振说。 “每天能有一顿饭吃,我就满足了。”我说。 “我要读《圣经》了。”许军说。 “读吧,读了我好睡觉。”王保振说。“我现在和有粮一样,听一会脑子就迷糊了。” 我很快也睡着了。 醒来后,看到外面漆黑一片,风很大,有浪花飞溅进屋里,船摇晃着,摆动越来越大,我的身体朝一边滑去。 “有粮,你醒了?”王保振问。 “醒了。”我说。 “我怎么感觉这船要翻呢?”王保振说。 “不会吧,船都搁浅了,不可能翻。”我说。 “这船一直在倾斜。”许军说,“搞不好要翻。” “外面的风浪很大。”王保振说,“这搁浅的大货船都能倾斜,卡维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么大的暴风雨,估计他们都得被风吹走。” “不好,这二十条人命啊,我们去把绳梯放下吧。”我说。 “不行,要先问问戈鲁,这可不是玩的。”王保振说。 “我草,再去问戈鲁,那些人都死光了。”许军说,“我去救人。” “许军,你不能去,会被打死的。”王保振说。”千万不能去。“ 许军没搭理他,出了屋。 我跟着也出去,我抓着栏杆一点点朝外面挪,艰难的走到船舷边后,我和许军放下了三个绳梯。 海上波涛汹涌,几乎所有的木头都被海浪卷走了,下面有人喊叫着。 很快有人上了绳梯。 第397章 狂风 从绳梯爬上来五个人,看到卡维和丹尼尔也在,我松了一口气。 朝下面喊,也没有任何回应。 船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了。 “我草,这船要翻了。”王保振说。 有警卫大喊着跳船,有几个人跳进了海里。 几个女人掉落下来,两个女人直接掉进了海里。 一个女人经过我身边时,我抓住她的胳膊。这个被我抓住的女人是山口百合。 “我不想死,不想死。”山口百合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腿。 “辛迪!辛迪!”许军大声喊着。 船几乎倾斜到了九十度,有铲车,吊车,汽车纷纷掉进大海。 狂风骤雨随时会把这船掀翻。 又有人从我们头顶落入海中。 “我们要不要跳?”我大声喊道。“保振,有粮,跳不跳?” “这时候跳海更危险。”王保振说,“船要是翻了,我们必死无疑,不能跳。” “现在这船就要翻啊。”我说。 “我不跳,我要找辛迪。”许军大声喊道,“上帝和我们同在。” “我不会跳的,在海里死得更快。”卡维身子哆嗦着,“我宁愿死在这船上。” “那就赌一把,赌这船不会翻。”王保振说。“大家聚在一起,抓住栏杆,脚也要勾住栏杆。” 一个大货箱滑落下来,击中了丹尼尔身边的两个人,两人哀叫一声跌入大海。 船倾斜的更厉害了,倾斜角度超过了九十度。 “完了,我们完了。”王保振说。 “我们兄弟三个终于死在一起了。”许军闭上眼睛。 浪花打在我脸上,我感觉一阵晕眩。 我听到有人喊,“船翻了。” 突然四周漆黑一片,海浪声没那么大了。 我已经死了吗?我感觉有人抱着我的腰。 我朝下摸去,摸到了一头长发。 “我们还活着吗?”女人问。“我们在哪了?” “有粮,你在哪了?”王保振喊道。 两束光照过来,光照在船舷上,我们居然还在船上,而且船不在倾斜,已经平稳,风雨也小了很多。 “船没翻。”许军喊道。“感谢上帝。” “我们回屋吧。”王保振说。 许军拿着打火机,走在前面,我们跟在后面。船左右摆动着,似乎被风浪推着走。 回到屋里,许军找到一只蜡烛点上。天花板已经完全掉下来了,看来那两把长枪,也掉落进大海了。 进屋里一共有七人,其他四人是山口百合,卡维,丹尼尔和一只手残疾的人。 “我感觉船动了。”卡维说,“船可能不再搁浅了,我们获救了。” “跳船的人呢?会不会死?”我说。 “都会死的。”王保振说。“死了也好,解脱了。” 丹尼尔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嘴角带着微笑。 许军躺倒下来,把《圣经》盖在脸上。 我又累又困,躺在地上很快睡着了。 醒来后,阳光很刺眼,看到身边躺着卡维和山口百合,两人还在睡梦中。 我出了屋。 外面是碧空万里,阳光明媚,天上一朵云都没有。 王保振和许军,丹尼尔站在船舷边。 我走下几步阶梯,回头看到戈鲁和辛迪站在舱楼上眺望。 走到船舷边,发现这艘大货船居然开上了沙滩,沙滩上还有被风浪冲上来的木头。四下望去,都是海,这是一个很小的岛。 “船怎么上来的?”我说。 “肯定是昨天夜里被狂风巨浪推上来的。”王保振说,“这个岛很小,应该就是我们之前在船上看到的小岛。” “总算安全了。”我说。 “这是是一个荒岛。”王保振回头朝舱楼看了一眼,“这戈鲁居然没跳船。” “这船上还有多少警卫?”我问。 “还有不少,哈吉和阿桑都在,还有一个警卫。”王保振说,“三个警卫,一个厨师,算上辛迪和戈鲁,他们有六个人,而我们有七个人。” “妈的,驾驶这船的,还有轮机长都跳海了。”许军说。“我们应该有八个人,辛迪是我们的人,他们只有五个人了。” “那么说这货船只剩下13个人了,其中有两个女人。”我说。 “对,不知道货船上还有多少吃的?”王保振说。 “应该还有不少吃的,吃半个月应该没问题吧。”我说。 “不如把戈鲁和警卫都杀了,这样还节省食物。”许军说。“那个厨师也得少,浪费粮食。” “他们手里有枪吗?”我问。 “有枪。”王保振说。 “有枪也不怕,只剩下三个警卫。”许军说,“杀他们容易。” “看看情况再说吧。”王保振说,“或许他们有救援船过来,我们还要靠他们离开这荒岛呢。” 丹尼尔翻过栏杆,从绳梯上下去了。 我们三个也紧跟着从绳梯下去。 当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感觉无比惬意。 许军四仰八叉的躺在沙滩上,大声喊叫着,“能听的耳朵,能看的眼睛,都是上帝所创造的。” 王保振站在长长的木头上,他冲我招着手,指着海边。 我朝他手指方向看去,白色海水泡沫里似乎有东西。 我和王保振跑过去,发现是一个光着身子的人被浪冲上来了。 把这人拉到沙滩上,一摸鼻息,没气了。 “是个警卫。”许军说。“估计还会有尸体冲上来。” 我回头看到山口百合,卡维,和那个手残疾的劳工正在下绳梯。 “都下来了?”王保振说,“不好,他们要是把绳梯收上去,我们就完蛋了,我们会被饿死在这里。” “是啊。”许军说,“我们赶紧回船上吧。” “没用的。”我说,“他们要杀我们用枪就可以了。” “我觉得还是把他们先干掉了吧。”许军说,“省得提心吊胆的。” 王保振皱着眉头,“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不知道这小岛附近有没有鱼。”我说。 我看到丹尼尔在海边举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丹尼尔好像捉到海龟了。”许军说。 “我草,真是海龟啊。”王保振兴奋的说道。 走过去,看这海龟不大,大约有两三斤重。 “辛迪在叫我们。”许军说。 我回头看到辛迪在朝我们招手。 第398章 螃蟹 “辛迪是不是喊我们吃饭?”许军说。 “可能是。”王保振说。“这货船上了岸,简直成了一道神奇的风景。” “是啊。”卡维说,“我们这群人也是这岛上的风景了。” “卡维,这个手残疾的人,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他?”王保振问。 “他叫亚西,是阿根廷人。”卡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他脑子不好,但是力气倒是很大。” “是哑巴吗?”我问。 “不是哑巴,他很少说话。”卡维说道。 我看了看亚西的手,他的左手畸形,看上去像是螃蟹的一只大螯。狂风暴雨的夜里他从绳梯爬上船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丹尼尔用石头砸烂了海龟壳后,从里面掏出一把肉,塞进嘴里。他走过来,把海龟递给我,请我吃龟壳里的肉。 看着血淋淋的肉,我冲他摆了摆手。 亚西走过来,抓了一把肉,塞进嘴里。喝血吃肉,他们俩边走边吃,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很快把这只海龟吃干净了。 上了货船,果然是喊我们吃饭,辛迪指着篮子里的土豆,“这是最后一顿饭了。” “不会吧?这么快就没吃的了?”王保振问。 “没有了,食物都掉海里去了。”辛迪回头看了看舱楼,“他们也吃土豆,吃完这顿也没吃的。” “有水喝吗?”我问。 “没有水喝了。”辛迪皱着眉头,“看来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那就要命了。”王保振说,“完了,这岛上不会有淡水的。” 辛迪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连片云都没有。 辛迪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篮子里有七个土豆,每人拿了一个。 我很快就把土豆吃完了。丹尼尔和亚西拿了土豆却没吃,看来他们要留在下一顿了。 “保振,没有水喝怎么办?”许军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等老天下雨了。”王保振说。 “是不是他们有水不拿出来给我们喝?”许军说。 “不拿出来很正常,水可是命啊。”王保振说。 戈鲁带着警卫走到甲板上,他们每人拿着一把长枪,然后下了绳梯。 他们朝山坡走去。 我们站在船舷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这是去干什么?”许军问。 “看上去像是去打鸟。”我说。 “这光秃秃的岛上有鸟?”卡维说。 “有一两只很小的鸟,我刚才看到过。”我说。 砰砰砰砰!枪声骤然响起,果然是打鸟。 “枪法很差。”王保振说,“有粮,他们应该把枪给你,让你来打。” “即使把这两只小鸟打下来,还不够一个人吃的。”我说。 “看来他们也是没吃的了。”许军说。 我回头看到山口百合盯着丹尼尔手里的土豆,她身体靠着栏杆,舔了舔嘴唇,看上去饿得不行了。 吃了土豆后,却感觉越来越饥渴了。 “我们也去下面找吃的吧。”王保振说。 “好,希望能找到鸟蛋。”卡维说。 丹尼尔找到了一根鱼竿,我找到一张不大的破渔网。 从货船上下去,我和许军扯着渔网,走向大海。 把渔网放进海水里,不料一波浪花冲过来,我站立不稳,跌倒在水里,呛了一口海水。 “你们俩真是猪脑子,这能网到鱼?”王保振说。“鱼怎么会跑到沙滩边上。” “滚一边去,没有鱼,还能没有虾吗?”许军说。 我和许军弯着腰扯了一会渔网,然后把渔网提起来,什么也没有,反复几次,一无所获。 许军丢下渔网,躺在海水里,只露出头。 我也累了,坐在海水里看着海岸线。 丹尼尔扛着鱼竿和亚西走在另一边的海水里,山口百合跟着他们。“卡维呢?”我问。 “他去山坡后面找鸟蛋了。”王保振脚踢着海水,“大海啊,你他吗的全都是水。” “别抄袭我的名言,保振,你过来,我问你一个问题。”许军说。 “什么问题?” “你说,那个藏在货船上的杀手有没有死?”许军问。 王保振看了看大海,“直觉告诉我,他没有死。” “没有死?去哪了?”许军说。 “没去哪?就在这岛上,在这货船上。”王保振说。 “你是说我们这13人里,有一个人是杀手?”我说。 “没错,应该去掉我们三人,这十个人里有杀手。”王保振说。 “辛迪不可能是杀手吧?”许军说。 “这我同意,那就是九个人了。”王保振说。 “山口百合也得去掉吧。”我说,“那就剩下八人了。” “这日本妓女,还真得不能去掉。”王保振捏了捏鼻子,“不过,戈鲁不太可能是杀手。” “这八个人,哪个人最有嫌疑?”许军说。 “我觉得是卡维,这人很有心机。”王保振说。 “我怀疑这个手残疾的亚西,他那眼神很诡异。”我说。 “丹尼尔,我觉得丹尼尔可能是,他有杀手那种气质。”许军说。 “你们怎么都不怀疑警卫?哈吉?阿桑呢,还有另外两个警卫呢?”王保振说。 “我去,你们看。”许军指着远处的沙滩。 我扭过头看去,山口百合跪在沙滩上,丹尼尔在她身后,下身贴着她的臀部,身体不停抖动着。 亚西在旁边看着,山口百合似乎在吃着东西。 “这女人在吃土豆。”许军说。 “很正常,妓女呗,这就是职业素养。”王保振说。 “还职业素养?”我说。 “现在这一个小土豆堪比两斤黄金,值了。”王保振说。 “是值了。”许军说,“如果让我留一个土豆给她,让我草,我可能不会干她,土豆这可是命啊。” “我会干的。”王保振说。 “你会干?你还不如边吃土豆边射飞机呢。”我说。 “不,那感觉不一样,我会给她留半个土豆。”王保振说,“哎,其实我吃一个土豆和吃半个土豆没什么区别,最多早死五分钟,我他吗的后悔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换人了。”许军说。 “可以啊,这日本女人吃俩土豆了。”王保振说,“你们俩,赶紧干活,打几条鱼,我也想爽一下。” “保振,你屁股后面有只螃蟹。”许军说。 一只小螃蟹有拇指一般大,朝我这边爬过来,我伸手抓住。 “有粮,这个你得给我。”王保振说。 “这么小的螃蟹,哪有多少肉,女人会让你弄?”我说。 “绝对会的,给我。”王保振说。 “别给他,给我,这小螃蟹是我先发现的。”许军说。 “有粮,你今天要是不把这螃蟹给我,我就和你你绝交。”王保振说。 “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了。”我把螃蟹递给了许军。 “我草。”王保振说,“钱有粮,从今天起,我和你绝交了。” “随便。”我说。 “有粮,你帮我想想,我什么时候把这小螃蟹给这日本女人?”许军问。 “她这嘴刚吃饱,你等晚上吧。”我说。 “好主意,有粮,你是我亲哥。”许军说。 “许军,辛迪你不要了,你免费的不草,跟我抢收费的?”王保振说。 “我想换个口味,又是日本女人,我有点小激动。”许军说。 “好,老子要捉一只鲨鱼,送给辛迪。”王保振说。 “两人都草完了。”许军说道。 我扭头望去,丹尼尔和亚西在拽着冲上沙滩的尸体。 “这尸体他们也要干?”王保振说。 “去你的,有活得不干,干死的?”许军说。 丹尼尔和亚西把尸体朝礁石那边拖去,山口百合扛着鱼竿跟在他们后面。 第399章 海龟 我们三个悄悄走过去,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看着。 丹尼尔手里拿着刀,切割着尸体,手法很娴熟。 “我草,他们要吃人肉?”许军说。 “应该不会,没猜错的话,他们要拿尸肉钓鱼。”王保振说。 “这是个好主意。”我说。 果然是用人肉来钓鱼,丹尼尔把鱼线放入了海中。 “戈鲁他们来了。”许军说。 “我们走吧,我看这些人就烦。”王保振说。 我们走回沙滩,坐在地上。 戈鲁和几个警卫在围观丹尼尔钓鱼。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一条一尺多长的鱼被钓了上来。 看到掉上来鱼,我心中的阴霾立刻消失了,一股烤鱼的香味弥漫在我身体周围。 “运气不错啊。”许军说。 “今天有鱼吃了。”我说。 我们躺在沙滩上等着吃鱼。 卡维也不知道去哪了。 丹尼尔和亚西还在钓鱼。 “怎么还在钓鱼?”王保振说。“都他吗的掉一个下午了,我过去看看。” 王保振过去了。天渐渐黑了。 十分钟后,王保振走回来。 “鱼呢?”我问。 “没有鱼。”王保振摇了摇头。 “不是钓上一条鱼了吗?”许军问。 “就只钓上一条,被戈鲁他们拿走了。”王保振说。 “不会吧,这他吗的一天就只钓上一条鱼?”许军说。 “的确就钓上一条,我问过那日本女人了。”王保振说。 “我草,早说啊,要是只有一条鱼,我们就去把那条鱼抢回来了。”许军说。 “说这些也没用了,这条鱼早进他们肚子里了。”我说。 “今天晚上什么也没吃的了?”许军说。 “卡维没来吗?”王保振说。 “说是去找鸟蛋,估计找到鸟蛋自己躲一边去吃了。”我说。 “去他娘的,明天要是再没吃的,老子就去杀人,吃人肉了。”许军说。 “那不是有尸体吗?你吃去。”王保振说。 “那尸体已经腐烂了,我喜欢吃活的,刚死的。”许军说。 “要命的是没有水啊。”我说。“我快要渴死了。” “我怎么都搞不明白,海里这么多水,就不能喝?”许军说。 “是啊,人就是从海里来的,却不能喝海水。”王保振说。“真草蛋。” “海龟,螃蟹,贝壳,这沙滩上怎么什么都没有了?”我说。 “可能是上帝每天给我们定量就这么多,只能等明天了。”王保振说。 我不想再说话了,嗓子干涩疼痛。他们俩也不说话了,都闭上眼睛休息。 海风吹得我头晕眼花。 翻个身,睁开眼,潮水退去,沙滩上爬满了海龟,成千上万只海龟缓缓朝上面爬,它们在沙滩上挖着坑下蛋,很快白色的海龟蛋到处都是。 我心里大喜,想爬起来,但怎么也爬不起来,像是背上有很重的东西压着我。 有人啪啪拍着我的脸,我睁开眼,发觉是王保振打我。 “干嘛?”我问。 “你大半夜叫什么叫?海龟在哪了?”王保振问。 我坐起来,四下看了看,沙滩上什么都没有。 “我说什么了?”我问。 “海龟,你一直再喊海龟,还喊着海龟蛋,这它吗的还怎么睡觉。”王保振说。 “是我做梦了,梦到成千万只海龟爬到沙滩下蛋,到处都是蛋。”我说。 “我草,有粮,你他吗的真厉害。”许军说,“我只梦到两个海龟,我是听到你喊海龟,接着就梦到了海龟。” “有粮啊,我是好不容易睡着,被你吵醒了,饿啊,睡不着了。”王保振爬起来。“我看看沙滩上有什么吃的。” “看这天快亮了。”许军也爬了起来。 “有螃蟹。”王保振说。 我看到一只小螃蟹朝海边爬去。 许军跑过去,抓住螃蟹就放进嘴里。 “许军,我草你祖宗十八代。”王保振喊道。 “不可能沙滩上就只有一只螃蟹。”许军说。 “要是这沙滩没螃蟹了,我就吸你的血。”王保振说。 “没有螃蟹,我几把给你吸。”许军说。 “你这个畜生。”王保振骂道。 王保振在这片沙滩上来回走了两趟,结果空手而归, 他一屁股坐下来,喘着粗气。 “算了,吃那点螃蟹,也就多活两分钟。”我说。 王保振躺下来,什么话也没说。 我接着躺下来睡,脑子里依旧是数不清的海龟和海龟蛋。 阳光斜照下来,波涛依旧汹涌,天已经大亮了。 卡维走过来,“找到吃的没有。” “没有。”我摇了摇头,“什么吃得都没有,你呢。” “没找到鸟蛋,我吃了点海藻。”卡维说。 “海藻在哪了?在哪了?”王保振问。 “就找到一点,被我吃完了。”卡维说。 “那你说个屁海藻。”王保振说。 卡维看他生气,走开了。 “今天有土豆吃吗?”许军问。 “有个锤子,这太阳都在头顶上了。”王保振说,“你吃了螃蟹,还饿?” “我渴啊。”许军说。 “渴?你去找辛迪,辛迪水多。”王保振说。 “昨天夜里的螃蟹味道真不错。”许军摸了摸肚子说道,“香甜可口,咬起来嘎嘣脆,太好吃了。” “滚一边去。”王保振说。 我看到远处有一条白色的船,这船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揉了揉眼睛,似乎海上那条船消失了,再揉眼睛,船又出现了。 “你们看看,是不是有船过来?”我说。 “我草,还真有条船。”王保振站了起来。 “是真船还是假船?”我说,“你看清楚了。” “是真船。”许军说。“看起来像个大邮轮。” “那赶快朝那船招手。”我说。 我这么一说,两人拼命的挥起手。 戈鲁,辛迪和警卫也跑过来,边跑边叫喊着。 那船停下来了,没有再靠近小岛。 “怎么这船不过来?”许军说。 “肯定是水深不够,估计他们很快会放小船过来的。”王保振说。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挥手叫喊个不停,那条船依旧停在那,也没有小船过来。 “为何不派救生艇过来接我们?”我说,“那船上有救生艇啊。” “可能是怕我们吧。”王保振说。“船上有人一直拿着望远镜朝我们这边看。” “什么意思?不救我们了?”许军说。 “有可能,或者他们感觉我们这些人是危险人物。”王保振说。 “那就游过去。”许军说。 “别急,再等等看。”王保振说。 “再等等看,说不定船开走了。”许军说。 第400章 枪战 船慢慢朝我们开过来,但在距离小岛大约两百多米时,船突然停了下来。 船上很多人聚集在甲板上朝我们这边看,样子很休闲,有更多的人拿着望远镜看着我们。 “这他吗的搞什么鬼?”许军说。 “可能是对我们不放心吧。”我说。“好像知道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有可能,哈吉和戈鲁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王保振说。 “这么说他们不想救我们了?”许军说。 “要救早就过来了,现在他们把我们当猴看了。”王保振说。 “当什么猴看?”许军说。 “感觉不妙啊,他们似乎对那货轮比我们敢兴趣。”王保振说。 我回头看到戈鲁和哈吉一脸的凝重。 有音乐从那船上传来,可以看到有女人在甲板上跳舞。 船舷边白色的餐桌,男男女女开始用餐。 王保振和许军显然对吃的兴趣要比女人的兴趣大。 “他们在吃牛肉呢。”王保振说。 “也可能是红烧排骨。”许军说。 “喝的是牛奶。” “也可能是椰汁,或者是豆浆。” “餐桌上还有水果。”王保振说。 “我草。”许军说。 有人一边啃鸡腿,一边朝我们这边看。 戈鲁拿着拐杖不停敲着地,看上去很激动。 “这船上的人太缺德了,我们都快饿死了,他们还这么引诱我们。”王保振说。 “这船上女人不少。”我说。 “都长得年轻貌美。”王保振说。 “有人还冲我们举起鸡腿。”许军说,“这是故意戏弄我们。” 我回头看到戈鲁和哈吉手里各拿着一把冲锋枪,阿桑从树林里出来,他手里拿着三把冲锋枪。 哈吉招呼,让我们从沙滩上离开。 “他们拿枪要干嘛?”王保振说。 “让我们后撤呢,我们赶快走。”许军说。 我们三人猫着腰溜过去。 戈鲁,哈吉和警卫们一字排开,他们走向海边,紧跟着枪声响起,他们朝游轮猛烈开火。 游轮上乱成一片,很多人中弹倒下。 哈吉朝游轮扔了一颗手雷,只是游轮太远,手雷在海面上爆炸了。 游轮上安静了,没有人在甲板上露面。但戈鲁他们并没有因此停止射击,似乎他们想把这游轮打沉了。 他们打光了弹匣里所有的子弹。戈鲁扛着枪骂骂咧咧的。 “我都想去开几枪,射这些婊子样的东西。”王保振说。“不想救我们,还他吗的调戏我们。” “保振,你跟戈鲁说一下,让他们从货轮上放下救生艇,去把这游轮劫了。”许军说。 “对,必须得把这游轮抢了。”王保振看了看货轮,“现在就得赶快去放救生艇。” 王保振话音刚落,突然传来枪声,子弹从我耳边飞过。 我们慌忙趴倒在地上。密集的枪声传来,一颗颗子弹从我们头顶呼啸而过。 “怎么回事?谁开的枪?”王保振问。 “是游轮上有人开枪。”许军说。 戈鲁和哈吉朝我们这边趴了过来,两人一脸的沙子,狼狈不堪。 忽然更大的响声传来。 “船上还有大炮?”王保振说。 “不是大炮,是火箭筒。”许军说。 几发火箭弹打的沙子飞腾起来,头顶上的子弹让我们抬不起头。 七八分钟后,枪声停了,我们朝后面的岩石上转移。 爬到岩石后面后,心里才踏实一些。 王保振伸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怎么样?船开走没有?”我问。 “这船朝岛上开过来了,看样子想靠岸。”王保振说。 “这下麻烦了,捅马蜂窝了。”我说。 “这是想要我们斩尽杀绝了。”王保振说。 “那怎么办?”我说。 王保振冲戈鲁和哈吉说道,“那些人过来了,他们要上岸,你们要去货船拿子弹。” 戈鲁点了点头。 哈吉打着手势,示意从左边的岩石跑过去。 我们猫着腰朝货船跑去。 子弹朝我们追过来,跑一会就得卧倒,然后接着再跑。 跑到货轮边上后,子弹已经射不过来了。 哈吉和许军爬上绳梯,去拿枪支弹药。 很快两人在货船上露头,把枪和弹药扔下来。 戈鲁把枪给我们三个人,每人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匣。 我们跑到岛上最高点,然后把枪架好。 游轮距离岛不到五十米,救生艇已经放下来了,有四个全副武装的人员上了救生艇,有人还拿着火箭筒。 “等他们上岸后,再开枪。”王保振说。 戈鲁点了点头。 卡维,丹尼尔和辛迪他们逃到我们身后。 救生艇靠了岸,四个人走上了沙滩。 “可以开枪了。”王保振喊道。 枪声响起,子弹冲向沙滩,很快这四人倒地了。 “打中没有?”许军问我。 “我打中了一个。”我说。 突然有一人从沙滩爬起,弯着腰朝海里跑去,我站起来,瞄准后一枪击中。 “有粮,赶快趴下来。”许军喊道。 我卧倒下来,从游轮上射过来的子弹从我头顶飞过。 我慢慢朝后爬,戈鲁冲我伸出大拇指。 “这游轮上都什么人?”王保振说。 “他们拿的什么枪,比我们的枪还厉害。”许军说。 “听到这声音,应该是重型武器。”我说。 “重机枪吗?”王保振问。 “应该是的。”我说。 “就一游轮怎么还装备火箭筒和重机枪?”许军说。 “估计是为了自卫吧。”王保振说。“他们应该不敢再上岛了。” “会不会离开?”许军说。 “也可能会离开。”我说。 哈吉过来,给我们三人每人一颗烟。 抽上烟后,精神大振。 戈鲁又给每人发了半块压缩饼干。我吃完后,体力好了很多。 我突然发现少了两个警卫。 “那两个警卫呢?”我问许军。 “死在沙滩上了。”许军说。 “我们去货轮上。”戈鲁说道。 上了货轮后,天已经黑了。晚上哈吉和阿桑在船上警卫,我们在屋里休息。 许军看着手里的枪,“老子有枪了,以后谁也不怕了。” “你看看还有多少子弹?”王保振说。 许军退下弹匣,推出子弹,数了数,只剩下五颗子弹。王保振也退下弹匣,他只剩下两颗子弹了。我还剩下八颗子弹。 “睡吧,我们好好的养精蓄锐。”王保振说。 “好,等明天游轮离开,我们要给戈鲁点颜色看看。”许军说。 “明天再说吧。”王保振说。 第401章 夜渡 天亮后,戈鲁让我和王保振去海边看看游轮还在不在。 我们下了绳梯,朝海边走去。 走下海,在海水里朝前趟了十多米,看到游轮还停在昨天那个位置。 王保振回去报告给戈鲁。戈鲁带人也下海来看。 戈鲁拿着望远镜看了看,突然他冲我们大喊趴下。 我听到一声刺耳的呼啸,我慌忙趴进海水里。 是游轮上的人用火箭筒袭击我们。 一个个爬上沙滩后,我们回到了货船上。 戈鲁骂了两句,带人回到舱楼。 “他们这火箭炮真厉害。”许军问。 “看样子要跟我们耗下去了。”王保振说。“肯定是我们杀了他们船上很重要的人物。” “不会把这游艇的老板射死了吧?”许军说。 “应该不会。”王保振说。 “这么耗下去,不会是想饿死我们吧?”我说。 “对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吃的?”许军说。 “我们饿成这样,一眼就能看出来。”王保振说。 “奇怪,那游轮怎么不开过来?”许军说,“对着我们这货轮开炮那才热闹呢。” “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王保振说。 “是不是游轮搁浅了?”我说。 “有可能啊。”王保振说,“那游轮离岛这么近,我看,很可能是搁浅了。” “那么说他们也被困在这里了?”许军说。“我们与其在这里饿死,还不如主动攻击他们。” “怎么攻击?他们有火箭筒,火力又这么猛,除非晚上偷袭他们。”王保振说。 “他们夜里有警戒,上那游轮可不容易。”许军说。 “我们游过去。”王保振说。 “要是被发现必死无疑。”许军说。 “我觉得可以游到游轮的后面去。”我说,“下水后朝海里游,这样绕一个大弯,就能游到游轮的后面,这样他们就不容易发现我们。” “这是个好主意,游到游轮旁边,可以甩绳钩爬上去。”王保振说,“我去给戈鲁说说。” “好吧,你去说说看。”我说。 王保振走去舱楼。 “有粮,这主意是好,如果戈鲁同意,他不会让我们三个人去吧?这样我们就太冒险了。”许军说。 “那我去叫保振,别说这事了。”我说。 “算了,让他去说吧。”许军说道。 几分钟后,王保振带着戈鲁,哈吉和阿桑过来。 “你们的想法很好,今天夜里就开始行动。”戈鲁说道。 “同意了是吧?”许军说。 “你们三个游过去。”戈鲁说道,“上了船后,我们就坐小船靠近。” “是不是开枪为信号?”我问。 “对,你们上船后开枪,然后我们就坐船过去接应你们。”哈吉说道。 “子弹呢?你们要给我们配备足够多的子弹。”王保振说。 “没有太多子弹了,只能给你们一个弹匣。”哈吉说道。 “吃的呢,饿成这样,哪还有体力?”王保振说。 “每人给你们两个压缩饼干。”戈鲁说。 阿桑从塑料袋里拿出六块压缩饼干给我们,他朝塑料袋里看了看,“整个货船就剩下这三块饼干了。” “希望你们今夜能成功。”戈鲁说。“如果成功,我会好好奖赏你们的。” “好吧,希望我们能走好运。”我说。 哈吉给了我们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匣,然后他们回舱楼了。 “这可不是好活,是丢命的活。”许军掂了掂手里的弹匣,“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什么想法?” “我们投降怎么样?”许军说。 “投降?什么意思?”我说。 “不如我们杀了戈鲁他们,或者把他们绑起来,然后去那游轮投降。”许军说。“这样我们的风险比较小。” “这风险还小?你脑子被驴踢了?那游轮上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投降?”王保振说。 “投降这就是拿自己的命赌博,我不同意你这个想法。”我说。 “好吧,那就夜里去干他们。”许军说,“为毛让我们三个人去,多去一个不好吗,哈吉和阿桑可以去一个。” “人太多也不好,动静也大。”王保振掰着压缩饼干,“这两块饼干不能一下全吃了,要留一个晚上吃。” “我现在就全吃了。”许军说。 “你现在全吃了?等晚上再吃我的?”王保振说。 “还是你了解我。”许军说。 “门都没有,吃我一口,我就给你拼命。”王保振说。 “给你开玩笑的,你紧张个屁。”许军说。“对了,戈鲁说等我们成功了要奖赏我们,是不是给我们奖赏船上的美女?” “或许会吧。”我说。 “如果我们劫了船,船上所有美女都是我们的,我们直接把船开走。”许军说。 “船搁浅了,开个毛?”我说。 “也许没搁浅呢。”许军说。 “到时候再说吧,我们晚上要绕到岛那边下水。”王保振说,“有粮,我们大概要朝海里游多远。” “至少要游两公里吧。”许军说。 “游两公里就累死了。”王保振说,“你别插话,我是问有粮的。” “游个四五百米就差不多了,然后朝回游一定不要发出声音。”我说,“枪最好不要放水里。” “这体力要求很高啊。”王保振说。 “仰泳吧,躺在水面上慢慢划水。”我说。“吃完饼干都休息吧。” 夜幕降临。 王保振点亮蜡烛。我把剩下的压缩饼干吃了。 许军吃完饼干后看着《圣经》,他念道:“人生在世必遇患难,如同火星飞腾。” 听到许军读这两句,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想到王保振曾说过,我们这些人都是短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死了。 戈鲁和哈吉在货船上给我们送行。 辛迪冲我们挥手致意。 我们从后面的山坡过去,到礁石边上,四下看了看,然后脱衣入海,全身浸入水中后,我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这水太他吗的冷了。”许军说。 “游起来就不冷了。”我说。 “你们俩别说话了。”王保振说道。“这里太安静了,会被听到的。” 游了大约两百多米后,就看到游艇了。 第402章 枪战 朝回游时,我看到游艇顶层有一人站岗。 几分钟后,我们靠近游艇后,用绳钩爬上了船尾甲板。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船头有三个人站岗。 “过去干掉他们。”许军说。 “等等,先干掉上面一个。”我说,“我先上去,听到我开枪后,你们再开枪,懂吗。” 许军点了点头。 我上了舷梯,爬上顶层,当那个警卫正要转身时,我扣动了扳机。警卫倒地身亡,我捡起地上的冲锋枪。 下面响起了枪声。 一阵枪声过后,游艇里传来嘈杂声,人的喊叫声,似乎还有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 乌云忽然遮挡住了月亮,游艇上漆黑一片。 过了一会,有两个人从楼梯上来,只能看到两个人影。 我手指放在扳机上,不敢贸然开火,怕打死了自己人。当看到第三个人也上来时,我立刻把扳机扣到底。 火光四射,这三人倒地,我过去补了几枪。 打死这三人后,我索性守在楼梯口。 有一人从楼梯上来,我离他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 我咳嗽了一声,他转过身来,看清楚他的脸后,我一枪爆头。 游艇突然静了下来,月亮还在云层里,四周漆黑,没有人敢冒然走动。 突然下面一阵枪声响起,然后又沉寂了下来。在这种漆黑的环境里,很适合王保振和许军在下面船舱里偷袭。 船上灯光突然亮了,先是船头,然后灯光一直亮到船尾,整个游艇灯火通明。 几声清脆的枪声传来,紧跟着是连续不断的枪声。 有人惨叫,听这声音很像王保振,我心头一沉。 我悄悄从楼梯上下来,看到有两个警卫背对着我,举枪朝着外面。其中有一人回头,我扣动扳机,把这两人干掉。 楼道那边有人朝我开枪。我慌忙趴下来,看到是那头是王保振。 “是我,别开枪。”我说道。 我话音刚落,王保振端起枪冲我扫射过来,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我急忙滚到一边。 王保振跑过来。我拿着枪对着他。 “我草,你干嘛?”王保振说。 “你他吗的开枪想打死我。”我说。 “你回头看看。”王保振说。“是我救了你一命。” 我过头看到有一个警卫倒在我后面。 “许军呢?”我问。 “不知道他去哪了。”王保振说。 我们走出通道,看到戈鲁带着哈吉和阿桑已经上了游艇。 他们很快进了船舱里。 我听到戈鲁喊着:男的一个都不要留,全杀。 许军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和三个漂亮的女孩赶了出来,老头胳膊上流着血,一脸愤怒。 “这老头可能是游艇老板,保振,你问问这些女孩是不是。”许军说。 王保振问了问那三个女孩,果然是游艇老板。 “跪下。”许军冲这老头说道。 老头看着许军一脸茫然。 许军拿着枪顶着老头的脑门,“你他吗的不跪是吧,我一枪打死你。” “别开枪。”王保振说。 “这老头不听我的。”许军说。 “他听不懂中文。”王保振说。 许军拿着枪指着三个女孩,三个女孩惶恐的尖叫着。 “别杀她们。”我说。 哈吉和阿桑把几个男人押到甲板上,有两个男人长得很胖,看上去像是厨师。 他们走到船舷边上。哈吉退后几步,端枪扫射,这几人男的很快丧命。 阿桑站在船边,对着跳进海里的人开枪射击。 船舱内传来女人的哭叫声,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出来,个个长的美艳动人。戈鲁把她们赶到船头一角,连同这三个女人一起,让她们蹲下来。 戈鲁走过来,冲我们伸出大拇指,“你们干得不错。” “这船现在就是我们的吧。”王保振说。 “对,你们去打扫战场吧,然后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戈鲁说。 我们三个人把船上的尸体丢进海里,一连扔下二十多具尸体。 哈吉开着救生艇,去接辛迪他们。 戈鲁招呼我过来,把铁链扔给我,让我把游艇老板绑在船舷栏杆上。 “你叫什么?”戈鲁冲游艇老板问道。 “我叫托蒂。”游艇老板昂着头说道。 “托蒂,好名字。”戈鲁说,“知道到你犯了什么错吗?” “什么错?你杀了我的人,抢了我到游艇,居然还问我什么错?”老头脸憋得通红。 “打他。”戈鲁冲我说道。 我一巴掌扇过去,打在托蒂的脸上。我没用多大力气,发觉他嘴角流血了。 老头喘着粗气,瞪着我。 “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戈鲁重复问道。 “不知道。”老头说道。 “打他。”戈鲁攥着拳头冲着我,“打他的牙。” 许军走过来,“我来打。” “好,打他。”戈鲁说。 许军挥起拳头,一拳砸过去,这一拳把老头打晕了过去。 戈鲁拍了拍托蒂的脸颊,“死了?” 我摸了摸鼻息,“还没死。” 戈鲁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等他醒来后,接着问他犯了什么错,如果还不知错,给我打死,丢海里去。” 我点了点头。 十几个女人蹲在一边看着我。 王保振走过来,看了看女人说道,“有钱人真他吗的会享受。” “我抓这老头时,他床上躺着三个女孩,这老东西真他吗的不要脸。”许军说。 “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王保振低声说道。 “你也有不成熟的想法了?”我说。 “有屁就放。”许军说。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这里都是美女啊,说话注意点。”王保振说,“如果我们把船上多余的人都干掉,你们说说,这些女人是不是都归我们了?” “谁是船上多余的人?”许军问。 “这还要我解释?我们三个,其他都是多余的人。”王保振说。 “你想要干掉辛迪?”许军说。 “我去,这船上只留我们三个男人,女人都要。”王保振说,“跟你说话真他吗的费劲。” “好,那我就干掉他们。”许军拿起枪。 “等等,我再想想。”王保振说。 “想个屁。”许军说,“先杀了这个戈鲁。” 第403章 甲板 “不急,这船搁浅了。”王保振说。 “搁浅了?”我说。 “你没感觉这船倾斜了吗?”王保振说。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船有点歪。”许军看了看那群坐在甲板上的女孩,“这些女孩真漂亮,个子又高,都是模特吧?” “肯定是模特,这游艇老板不是一般的有钱。”王保振说。 “托蒂,他叫托蒂是吧,这名字听起来不怎么样,还不如叫拖把呢。”许军说,“我都没怎么用力,他就晕过去了,是假装的吧。” “六七十岁的老头了,估计被你砸脑震荡了。”我说。 船突然晃动了一下。 丹尼尔,卡维,辛迪他们一个个上了船。 哈吉把辛迪和山口百合带去客舱,丹尼尔,卡维,亚西和我们坐在一起。 “你们挺厉害的,把这游艇都夺过来了。”卡维看着游艇老板,“他死了没?” “没有,被打晕过去了。”我说。 “有吃的吗?”卡维问。 “我们还没吃呢。”王保振说。“等等吧,应该会有吃的。” 我靠着船舷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船下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王保振和许军趴在栏杆朝下面看着,戈鲁和哈吉在船头也探身朝海里看。 “怎么了这是?”我问。 “船搁浅,现在涨潮了。”卡维说,“看,这船在动,看来有希望了。” 游艇老板已经醒了,他盯着我看。 我拿枪对着他,他冲我摇了摇头。 船底发出更大的响声,突然许军和王保振欢呼起来。 “船出来了没?”卡维问。 “船没事了。”王保振回头说道,“这游艇能开了。” 阿桑在上面喊道,“你们三个中国人,上来一个去做饭。” “做饭?”王保振说,“我草,为毛要把厨师打死啊,不能留一个吗,真是猪脑子。” “让我们去做饭吗?”许军问。“他到底说什么?” “是让我们去做饭。”王保振说。 “好啊,那就去啊。”许军说。 “不是,是喊我去做饭。”王保振说。“你们俩在这看守美女。” “那你还不赶快去。”我说。 王保振拍了拍屁股,乐呵呵的跑走了。 “有吃的就好。”卡维说。 戈鲁和哈吉走过来,两人看上去心情不错。 “把这些女孩都带进去。”戈鲁冲我说道,“这老头也带走。” 我把托蒂身上的绳索解开,哈吉推着他跟在美女们后面。 女孩进了一个大房间,托蒂被哈吉带进隔壁一个小房间里,用铁链把他拴在椅子上。 戈鲁让我和许军进大房间里,看守那些美女。 关上门后,戈鲁在门外透过窗朝里看了看,然后离去。 “戈鲁还挺相信我们的。”许军说。 “不是我们夜里上船,他怎么能抢到这游艇。”我说。 “对啊,我们立大功了。”许军说,“有粮,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不如干掉他们,这样游艇就是我们的了,现在游艇已经可以开了,我们可以带着辛迪去蝙蝠岛。” “这要跟王保振商量商量。”我说。 “跟他商量个屁?我们俩直接干掉他们。”许军说。 “你枪里有多少子弹?”我问。 许军卸下弹匣看了看,“我草,还有两发子弹,有粮你的呢?” “我枪里没有子弹了。”我说。 “你抱得是一把空枪?”许军说。 “王保振估计那枪里也没子弹了。”我说。“就你这两发子弹可不行。” “妈的,算他们走运。”许军说,“那就先偷他们的枪了。” “机会应该是有的。”我说。 “两位绅士,能不能救救我们?”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说道。 “对啊,救救我们吧。”另一个女孩说道。 “是说让我们救她们?”许军问。 “是的。”我说。 “给她们说可以,让她们耐心等两天。”许军说。 “算了,还是别搭理她们。”我说。 “你们是中国人吗?”一个女孩问道。 “我们不是中国人。”我说。 “什么意思?”许军问。“不是中国人?” “我们已经被开除国籍了。”我说。 “开除什么国籍?到死老子都是中国人。”许军斜视着我。 “我们背叛了党和人民,已经被开除了。”我说。 “不是中国人,那我们是什么人?” “只能说是地球人了。”我说。“现在我们最好不要搭理这些女孩。” “对,等先把戈鲁他们干掉再说。”许军说,“但你现在多少安慰一下她们。” 我拿起枪冲她们吼道,“都他妈的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开枪了。” 女孩们一阵骚动,有女孩惊叫着缩着身子。 “你说中文,她们也懂?”许军问。 我打了一个哈欠,“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能给我们送饭过来。” “我不饿,看这些美女就不饿了。”许军说。 二十分钟后,门开了,王保振提着篮子进来,篮子里有三个大面包和几个香肠,还有两杯牛奶。 “给你们送吃的来了。”王保振说。 “不错啊。”许军说。“要是再有两瓶啤酒就好了。” “啤酒我没拿。”王保振说。“拿这些吃的时候,戈鲁看着我,我没敢拿。” 我拿起香肠,咬了一大口,很快吃完这根香肠,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王保振晃着手里的面包,对女孩们说道,“你们谁想吃面包?想吃面包的举手,但是有个要求,吃面包前,必须和我亲一下嘴。” 有八个姑娘举起了手。 许军居然也举起了手。 “我草,许军你干嘛?”王保振说。 “你他吗的不是说想吃面包要举手吗?”许军说,“来,我亲你。” “我没对你说。”王保振说。 “把面包给我。”许军说。 “你已经拿一个面包了,这一个是我的。”王保振说。 许军一把抢过面包,咬了一口,“我一个面包都吃不饱,你他吗的要送人,还他吗的亲嘴?” “我是给她们开开玩笑而已。”王保振说。“看看这些女孩,为了吃口面包,卖身都愿意。” “吃什么面包?饿她们两天,让她们吃我的几把。”许军说。 “真会把你几把咬掉吃了。”王保振说。 “你们能不能说话文明点,当着这么多女孩。”我说。 “她们又听不懂中文。”王保振说。 一个黄皮肤女孩举起手,“我能听懂汉语,你们是中国人。” “你是哪里人?”王保振问。 “我是香港人,我叫李玉蕊,是个模特,我们这些人里很多都是模特。”女孩说道。“我们都是无辜的,你救救我们吧。” “原来你是香港的,怎么救你们?”王保振说。“这在船上,跑也跑不掉啊。” “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我们。”李玉蕊说。“我们想回新西兰,不知道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 “去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要听领导的。”王保振说,“不过,要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说不定你们会有好运气。” “听你的,我们都愿意听你的,求求你们了。”李玉蕊跪下来。 “保振,那就去干掉戈鲁。”许军说。 “我草,你能不能闭嘴?”王保振说。 “保振,你枪呢?你把枪扔了?”我问。 “我的枪被拿走了。”王保振说。“我做饭时,被阿桑拿走的。” “你是猪脑子,枪怎么能让人拿走?”许军说。 “算了许军,别说了,对了,这些女孩怎么不给饭吃?”我问。 “戈鲁没说要给她们送饭。”王保振挠了挠头。“饿她们两天没事的,身材会更好看。” 第404章 杂货间 一个高个瘦瘦的女孩举起手。 “什么事?”我问。 “我想去洗手间,可以吗?”女孩很矜持的样子。 “去吧。”我说。 “等等,我跟她一起去。”王保振说。 王保振跟着女孩进了卫生间。 一分钟不到,卫生间里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我和许军赶紧过去。 打开门,王保振被那个瘦弱的女孩骑在身下,女孩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王保振脸憋得通红。 我把女孩从王保振身上拽下来。 “怎么了这是?”我问。 王保振咳嗽了几声,“她,她,她想杀死我,这女孩神经病啊。” “为啥要杀你?”许军问。 “我,我也不知道,我进来后,她就把我一下放倒了,然后她骑在我身上,掐,掐我,想掐死我。”王保振说。 “请你们先出去啊,我要上厕所。”女孩说道。 哈吉进来,”什么情况?” “没事。”我说。 “你们三个都出去吧。”哈吉说道。 我们出了客舱,我看到阿桑带着卡维过来,他们俩人进了屋,我突然看到卡维一只手背在后面,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 “走啊,你还看什么?”许军说。 “等等。”我朝门上的窗看去。 哈吉从屋里出来,冲我摆了一下手,示意让我赶紧走。 王保振带我和许军进了一个客房,这客房不大,像是一个杂货间,地上有两个床垫。我把枪靠在一个柜子旁边。 “我们就住在这里?”许军说。 “是的,阿桑让我们住在这里。”王保振说。 “我以为会给我们安排住豪华套间呢。”许军说。 “别想那么多,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王保振说。 “卡维怎么也进去了?”我问。 “有什么问题?”王保振说。 “我看他手里拿着刀。”我说。 “拿刀怎么了?我们还拿着枪呢。”王保振说。 “你说我们把戈鲁,还有这两个警卫干掉如何。”许军说。“今天夜里就杀。” 许军刚说完这话,门开了,戈鲁探出头,他拿出一本书,递给许军,又冲许军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再小心翼翼把门关好离开。 “这是你的《圣经》。”王保振说。“拿给我看看。” “这人看起来不错。”许军把《圣经》给了王保振。 “你刚才还想着要杀他呢。”我说。 “杀,必须得杀。”许军说,“杀人还分什么好人坏人?” “这话说得没毛病。”王保振说。 “保振,那你是支持许军杀戈鲁了?”我问。 “我不支持。”王保振翻了翻《圣经》,“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这是我的名言。”许军说。 “有屁就放。”我说。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游艇和我们那个鱿鱼船很相似?”王保振说。 “相似?你眼睛有毛病了?这区别大了。”我说。 “我们那艘鱿鱼船上有三十三人,而这游艇我数了数人数,也有三十三人。”王保振说,“也都只有一个救生艇,这游艇也有钓鱿鱼的工具,还有,你们有没有觉得戈鲁很像孟德水船长,而那个哈吉更像大副岳凯?” “不像,孟德水又高又胖。”许军说。 “我是说长相。”王保振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 “你别急,你听我说,在鱿鱼船上,我们犯了大错,杀了这么多人。”王保振说,“从此我们就陷入了困境,并且这一路上险象环生,我们不断的杀人,一个困境跟着一个困境到来,你们觉得是不是我们杀人杀得太多了?” “是有点多。”我说。 “那就干掉这三个,我们就金盆洗手。”许军说。 “或许就是我们杀人太多了,上帝怪罪我们了,现在上帝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就不要再杀人了。”王保振说。 “你说的上帝是不是这本《圣经》里的上帝?”许军问。 “对,是这《圣经》里的耶和华。”王保振说。 “上帝给你说的,亲口给你说的?”许军接着问。 “上帝没给我说,是我突然悟到的,我觉得我们不要再杀人了,说不定好运就来了。”王保振说。“我觉的这是上帝他老人家找到了我。” “找到了你?”许军说,“我天天读《圣经》,你说上帝找到了你?上帝不找我,怎么会找到你?再说,你刚才差点被那小姑娘掐死了,那女孩瘦得跟一根排骨一样,你被她骑在下面,上帝会喜欢你这样的?” “刚才那女孩绝对会功夫,或者练过跆拳道或者摔跤什么的。”王保振说。 “我们再晚一步你就被掐死了。”许军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夜里你一人看守那些女人,是不是你得尿裤子了。” “许军,我敢说,如果你赤手空拳要对付这一屋子的女人,也会尿裤子的,并且你会被虐死的,这叫双拳敌不过四手,恶虎战不过群狼。”王保振说。 “不可能,我能震慑住这些女人。”许军说。 “你电影看多了,电影里一个身高体型和普通人一样,却赤手空拳把十几个人打死,这都是开国际玩笑,一个男人打十七八个,二十多个成年女人都是天方夜谭。” “你们聊到哪了?你们能不能预测一下,喜马拉雅山上今天刮什么风?”我说。 “西北风。”王保振说。 “东南风。”许军说。 “为什么是西南风?”王保振问。 “我喜欢东南风。”许军说。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说。 “有屁就放。”王保振说。 “暗中杀那些警卫的人,很可能就是卡维,我感觉这会卡维至少已经把阿桑干掉了。”我说。 “会吗?”许军看了看王保振。 “有可能,这概率在百分之三十多点。”王保振说。 “什么概率百,百分之三十?”许军问。 “卡维,丹尼尔,还有亚西这三人,我觉得杀警卫的这个杀手,就出自他们三人之中。”王保振说。 “也不定啊,那杀手早就在暴风雨那夜跳海死了呢。”我说。 “杀手没那么容易死的。”王保振说,“有粮,他的刀是怎么拿的?” “拿刀的那手是放在身后的。”我说。 “有问题,我们去看看。”王保振说。 第405章 蛋糕 许军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刀,放进袖口里,他冲我笑了笑,然后拿起《圣经》出了屋。 游艇乘风破浪,开得很快。 出了通道,就看到戈鲁坐在白色餐桌旁吃饭,哈吉站在他身边,拿着冲锋枪,打着哈欠。一侧栏杆上绑着游艇老板,歪着脑袋,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们快点走。”王保振说。 戈鲁还是看到了我们,他招手让我们过去。 我们过去后,戈鲁招呼我们和他坐在一起 ,他特意让许军坐在他身边。 戈鲁把桌上的蛋糕推到我们面前,“来,吃蛋糕,还有巧克力,你们随便吃。” “谢谢,我们已经吃了。”王保振有些拘谨。 “那就再吃点。”戈鲁说。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保振捏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 许军拿刀的那只手放在桌下面,他回头看了一眼哈吉,冲我眨着眼。 戈鲁手指着许军手里的《圣经》,示意他放在桌子上。 许军把书放到桌上后,戈鲁翻了翻,翻到一页后,他手按住书页,“读一读这一页。” 许军看了看王保振。 “许军,他让你读这一页。”王保振说。 “这《圣经》是中文版的,他能听懂中文?”许军说。 “管他呢,他让你读你就读呗。”我说。 许军左手拿起圣经念道,“我们都如羊走迷,个人偏行己路。耶和华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许军抬起头看了一眼戈鲁。 戈鲁冲他点了点头,“非常好,继续读下去。” 许军继续读道,“他被欺压,在受苦的时候却不开口,他像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我草,麻辣隔壁的。” 王保振皱着眉头。 戈鲁冲许军伸出大拇指。“很好,来,吃蛋糕。” 许军放下书,拿起一块蛋糕吃了起来。 戈鲁转头朝大海望去,似乎海面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 许军右臂抖动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哈吉,目光朝下扫了扫。 哈吉此时背对着我们正抽着烟,而枪就靠在他腿边的栏杆旁。 许军朝哈吉扭了一下嘴,他的意图很明显,他让我去抢哈吉的枪,而他对付戈鲁。 戈鲁突然回过头来,“好像那边有一只大鲸鱼。” “尊敬的骑士,我想冒昧的问一下。”王保振冲戈鲁说道,“不知道这船要开去哪里?” “我们要去一个岛,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岛,岛上不但有金矿,还有很多稀有矿石。”戈鲁说。 “金矿?”王保振说,“这岛叫什么?” “这岛叫梭梭岛,岛上有很多土著。”戈鲁说,“我的老板就在这个岛上。” “之前砍伐那些树木也是运送到梭梭岛上吗?”王保振问。 “对,用来搭建矿坑的。”戈鲁说。“你们中国人很聪明,勤劳又能干,我很欣赏你们,跟着我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们一定跟着你好好干。”王保振说。 戈鲁说到梭梭岛,我心头一震,他又说他老板就在岛上,看看戈鲁和哈吉这些警卫的德行,那他老板应该也不是好鸟。 “可惜那条货船了。”戈鲁说,“不过还好有了这只游轮,不然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老板。” “还有这船上的美女。”哈吉插了一句。 “对了,我们晚上要好好乐乐。”戈鲁说。 我突然想起,卡维现在会不会杀了阿桑?卡维会当那些美女杀人吗?如果在那屋里杀阿桑,那就意味着有很多目击者,似乎这不是那个杀手的风格。 我朝船舱望了望,看到辛迪和山口百合出现在船头。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游艇现在是谁在开船?戈鲁和哈吉在这里,阿桑和卡维看守那些美女,难道是丹尼尔和亚西在开船? 这时,哈吉把游艇老板按在地上,用绳子捆扎着他的身体,游艇老板的脸贴着膝盖,被捆得像只肉粽子,捆好后,哈吉把托蒂塞到了白色餐桌下面。 戈鲁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起身离开,哈吉跟在他后面,两人走进了通道。 许军把刀放在了餐桌上。 “我草,你把刀收起来。”王保振说。 “怕啥,刚才我差点把刀架到戈鲁脖子上。”许军说着收起了刀。“有粮,刚才可是个好机会啊。” “他们要去梭梭岛。”王保振说。“梭梭岛上有金矿啊。” “金矿我不敢兴趣。”许军说,“我们要去的是蝙蝠岛,要赶紧把我老婆和孩子救出来。” “他们也知道有金矿?怎么这么多人知道梭梭岛上的金矿?”我说。“那个想在梭梭岛杀我们的奥利弗,他也知道金矿。” “奥利弗他们冒充游客,还想毒死我们。”王保振叹了一口气,“他们毒死了小豆芽。” 许军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辛迪是怎么想的,她似乎想避开我们。” “是啊,也许她想和戈鲁合作,让戈鲁帮她去收复蝙蝠岛。”我说。 “只剩下两个警卫了,还收复个毛。”许军说。 “戈鲁说他老板现在在岛上了,那老板应该带了不少警卫上岛。”王保振说。 “感觉梭梭岛上不会有很多警卫。”我说,“应该多带劳工挖矿还差不多。”我说。 餐桌下,游艇老板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许军朝桌下看了看,“这游艇老板留着干嘛,还不杀了?” “有钱人都没有好东西。”我说。 “这人是可恶,不但不救我们,还拿我们取乐。”王保振说,“还带着一船的美女。” “是啊,也是他运气不好,碰到了我们。”我说,“他也是作死,敢把船开到这里来。” “他船上有警卫,有这么多枪支弹药,还有火箭筒,当然不怕了。”王保振说。 “戈鲁也是被他搞毛了,在岛上时,戈鲁可是气得浑身哆嗦。”我说。 “那还不早点杀了这老头?”许军说,“应该把这老头绑在船尾,用船拖着走。” “这戈鲁也不是好人,很明显要慢慢虐待这老头。”我说。 “我们也不是好人。”许军说。 “这老板可是亿万富翁啊,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现在被塞在餐桌下闻我的臭脚丫子。”王保振说。 “这老头在游艇上用重机枪轰我们,那真是神气啊。”许军说着朝餐桌下踢了一脚。 美女们一个个从通道里出来,船上立刻有一种勃勃生机,她们朝我们走过来。 “这些女孩怎么都放了?”王保振说。 “放不放的也没啥区别,在这船上谁也跑不掉。”我说。 女孩们一个个坐在餐桌旁边,似乎在等吃的。 有的女孩托着腮帮子沉思,有的女孩在小声说话。那个香港女孩李玉蕊不时看着我们。 辛迪和山口百合分别端着一个大托盘走过来,上门有面包,香肠和牛奶。 第406章 船上 女孩们吃着面包,不时有人小声说话。阿桑提着篮子,把红酒放在一个个餐桌上,但没有女孩去碰那红酒。 波浪拍打着船舷,有水花溅到我脸上,王保振把红酒打开,倒了一杯酒给我,又倒了一杯给许军,王保振把酒端给许军时,看了看他。 “我脸上有钞票?”许军问。 “这可是上等的法国葡萄酒。”王保振说。 许军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把酒杯放下来,抹了抹嘴说道,“红葡萄酒都他吗的一个味道,和马尿一样,真没有白酒好喝。” “葡萄酒不是你这么喝的。”王保振晃了晃高脚杯,“要先品,品酒,如品女人。”王保振歪头看着女孩们,“要细品,相貌,身材、腿,腰肢,脖颈,手,嗓音悦不悦耳,最后才是女人的私处,好的女人如上等葡萄酒,如果不会品,那就是糟蹋天物了。” “狗屁!”许军说着把高脚杯扔进海里。 “有粮,你看那金色头发女孩,那大长腿真长啊。”王保振说,“就这长腿我能玩三个月。” “玩三个月?怎么玩?”我说。 “这是个秘密,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王保振说完小心翼翼喝了一小口葡萄酒。 我喝了两大杯葡萄酒,感觉头有些晕,抬头看天,天色阴沉,索性回到杂物间睡觉。 梦到游轮经过一个小岛,岛上有一女子翘足张望,我定睛一看,发现这女子是宁程程,她怀里还抱着儿子,她喊着我的名字,把孩子朝我扔去,我大惊,这游轮离宁程程有百多米远,孩子落入水中,我慌忙跳海去救孩子,游到海底,把孩子捞上来,然后上了岛,回头一看,游轮已经远去,再去找宁程程,发现宁程程已经变成了一块人形大石。 惊醒出屋,天地间如黑锅一般,只有这一船的灯火在大海上飘荡着。 甲板上载歌载舞,戈鲁,哈吉,还有许军在跟女孩们一起跳舞,王保振却正襟危坐喝着葡萄酒。 我坐过去,王保振看着酒杯晃着脑袋。 “还喝?”我说。 王保振没搭理我,揉了揉肚子,朗声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喝成诗人了。”我说。 “有粮,你说这黄河为何要流入大海?”王保振说。 “人朝高处走,水朝低处流。” “有道理,有道理。”王保振闭上眼睛,又哼起了歌,“彷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 听他唱歌,透着一股悲凉之情,鱿鱼船上那些可怕的记忆萦绕在我脑中,杀人,再杀人,不断的把一个个尸体扔进海里,一路杀过来,也不知杀多少人了。 王保振唱完歌后,把一只橘子递给我。 “保振,谁在开船?”我问。 “丹尼尔在开船。”王保振说。 “没想到这哑巴还会开船。”我说。 “有粮,你有没有感觉到,这船在晃悠?” “你喝醉了,船怎么能不晃悠?那货船不晃悠,开沙滩上去了。”我说。 “不是,这船晃的感觉不对。”王保振摇了摇头,站起来转身看看黑漆漆的大海,“这节奏不对,不对。” 忽然有人拉着我的胳膊,我回头看到是王保振下午说的那个长腿女孩。 “来,一起跳舞。”女孩一脸妩媚。 女孩拉着我的手,我们加入了跳舞的队伍中。我回头看王保振,他耷拉着脑袋,半死不活的样子。 女孩拿起我的双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扭动着臀部,春风满面。 突然乐声嘎然而止。 阿桑慌张地从客舱跑下来。 “音乐怎么没了?”戈鲁问。 “不好了,船漏水了。”阿桑声音颤抖着。 “怎么漏水了?”戈鲁说。 “船舱底部,有一个大口子,水在涌上来。”阿桑说道,“这船要沉了,要沉了。” “不会沉的,把口子堵上。”戈鲁说。 “口子太大,堵,堵不上了。”阿桑带着哭腔。 “那就上救生艇。”戈鲁说。 “我们货船上的救生艇掉海里去了。”阿桑说。 “怎么掉下去的?什么时候掉下去的?”戈鲁吼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去的,我怀疑是有人偷偷放下去的。”阿桑说。“但我清点了船上人数,人都没少。”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戈鲁说道。 “我查完人数,是想报告你,丹尼尔拦住我,说机舱进水了。”阿桑说。 “游轮上没有救生艇吗?”戈鲁说。 “就只有一个,可惜被我们乱枪打烂了,就没拽上来。”哈吉说。 “这游轮肯定是搁浅的时候,被礁石划烂了船底,我们怎么办?”阿桑说。 我忽然感觉船猛得朝下一沉。 女孩们惊叫起来,有人开始哭泣。 戈鲁大步朝王保振走过去,他从餐桌下把游艇老板拽了出来。他招呼着哈吉和我。 “把他扔下去。”戈鲁说道。 游艇老板挣扎着,那眼神充满着绝望。 ”去死吧。‘戈鲁冲他吼道。 王保振,许军和哈吉三人把游艇老板抬起,扔进了海里。 音乐突然又响了起来,声音格外响亮。 “跳舞,我们去跳舞,都去跳舞。”戈鲁歇斯底里的喊道。 但整个船死气沉沉,没有人去跳。很多女孩都在哭泣,有人哭泣声越来越大。 戈鲁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浪花飞溅在椅子上。 “许军,有粮,来。”王保振倒着葡萄酒,“我们来喝酒。” “好,喝酒。”我说。 游艇在一点点下沉。 王保振举起着酒杯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许夫子,钱有粮,将进酒,杯莫停。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第407章 救生衣 卡维把救生衣扔了下来,大家一窝蜂去抢救生衣。 游艇上的灯依然没熄灭。 “现在跳船吧。”许军说。 “船好像不再朝下沉了。”王保振说。 “是不再沉了。”我说。 “奇怪,水进越近越多,船怎么不朝下沉呢?”王保振说。 “你还巴不得船沉是吧。”许军说。 “戈鲁和阿桑哪去了?”我问。 “他们去那边了。”许军手指着,“应该是去下面机舱了。” “我去机舱看看。”王保振说。 “不跳海了?”许军问。 “等我回来,你们再跳。”王保振说。 “那就一起去看吧。”我说。 我们三人下了舷梯,进到机舱里,戈鲁和阿桑也在,戈鲁手里拿着一条鱼。 机舱里的水有半米多深,水里全是鱼,密密麻麻的,有数十条鱼跳到了舷梯上。 “怎么这么多鱼?”许军说。 “像是一个鱼群误入了这个洞口。”王保振说。 “就是说这些鱼把洞口堵住了?”我说。 “有可能,你看,这鱼越来越多了。”王保振说道,“估计很多鱼卡在洞口,这样船舱进来的水少了,所以船没有继续朝下沉,这真是奇迹啊。” “那么说这些鱼是来救我们的?”许军说。 “救我们?这些鱼巴不得我们都死完呢。”王保振说。 “鱼是活得,这船早晚也沉。”我说。 “对,这船必须得弃了。”王保振说。 “毫无办法了?”许军说。 王保振摇了摇头。 戈鲁上了舷梯,阿桑也跟了上去。 “他们走了。”我说。 “我们也上去,赶快跳船。”王保振说。 “等等,你们听,好像有声音。”许军手指着机房,“好像声音是那边传来的。” 我侧耳倾听,有呻吟声传来。 “怎么里面还有人?”王保振高声喊道,“谁在里面?谁在里面?” 里面依旧是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听起来让人心里发毛。 “遇到鬼了?老阎讲过,每一条船都会有一个船鬼。”许军说。 “有个屁鬼,有粮,我们要不过去看看。”王保振说。 “这船要沉了,我们还是上去吧。”许军说。 “还是去看看吧,可能有人困在里面了。”我说。 “我可不去。”许军说。 我和王保振下了水,有鱼跳在了我们身上。 绕过机房,看到有个人被绑在铁柱上,头耷拉着。 我们走过去,这人额头上全是血,我抓起他头发,他脸上也都是血,一只眼眶是个血窟窿,而身上被铁链子紧紧绑着。 “是哈吉。”王保振说,“他怎么被绑在这里了?是谁干的?” 我走到他后面,发现铁链被锁上了。 “你们俩快回来。”许军喊道,“水升起来了,快点跑。” “被锁上了,要找个工具才能打开。”我说。 “这人救不了了。”王保振说。“我们赶快回去。” 水很快到了我胸口,我和王保振拼命的朝舱口游去。 游到舱口,船慢慢在倾斜,我和王保振上了舷梯后,游艇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突然有一道雪白的光照过来,光圈越来越大。 “不会是飞碟吧?”许军说,“飞碟来救我们了。” “什么飞碟,来了一条船。”王保振手遮挡着光,“我们运气不错。” “我们一向运气都好。”我说。 一条大船靠了过来,木板搭了一个桥,我们三人跑了过去。 人都跑过去后,船驶离了游艇。 几分钟后,游艇沉了下去。 甲板上人声喧嚣,大家都为能侥幸活下来而感叹。 “有粮,那个倒霉的哈吉和游艇一起沉了下去,戈鲁和阿桑还不知道呢。”王保振说。 “是谁杀的哈吉?”我说。 “肯定是那个杀手,丹尼尔,卡维和亚西,现在可以断定,这三人中有一人是杀手。“王保振说。 “丹尼尔吧?我感觉是丹尼尔,那天夜里我们杀警卫的时候,我回来时遇到了丹尼尔。”我说。“他很可能看到我们杀警卫了,如果他看到我们杀警卫,那么他肯定知道我们把枪藏在天花板上,天花板上少了一把枪,也就是他拿的。” “也不一定,也可能他就是夜里出来上厕所,看到你而已。”王保振说,“我倒是觉得那个手残疾的亚西可疑。” “那么卡维是不是可以排除了?”我说。“杀手是丹尼尔和亚西两人其一?” “卡维也不能排除,记得你曾说过,那天卡维和阿桑去看守那些女孩,他身上藏着刀。” “不是藏着刀,是他把刀放在背后。”我说,“这么说,他也很可疑。” “别说了,戈鲁过来了。”王保振说,“他要是问起哈吉,我们就说不知道。” 戈鲁果然问起我们有没有看到哈吉。我和王保振摇了摇头。 戈鲁看着大海,自言自语,“哈吉他哪去了?” “是不是跳海了?”王保振说。 戈鲁忽然转身跑走了。 “他可能是想让船调头去找哈吉吧?”我说。 “估计是的,只要我们俩不说,戈鲁他永远也不知道哈吉是怎么失踪的。”王保振说。 “你们俩嘀咕什么?”许军走过来。“对了,你们在机舱里,看到什么了?” “哈吉被绑在里面。”我说,“头被打伤了,现在和船一起沉下去了。” “我草,谁干的?”许军说,“这杀人很专业啊。” “你别嚷嚷,戈鲁还不知道呢。”王保振说,“我们都不要给戈鲁说这事。” “那个杀手干的?”许军说,“这杀手真厉害。” “杀手是不是想把警卫都杀了?”我说,“下一个被杀的是阿桑还是戈鲁?” “都杀了好。”王保振说,“省得我们动手了。” 船调头了,朝沉船的地方开去,两艘救生艇下去搜寻。 半个小时后,救生艇返回。 卡维走过来,“你们知道吗?哈吉不见了。” “不知道,怎么不见了?”许军说。 “游轮上所有的人都在,那么多女孩也不少一个,就是哈吉失踪了。”卡维说,“这真是上帝开眼,把哈吉留在了那条船上,这就是报应,他干得坏事太多了。” “你怎么知道哈吉留在那条船上?”王保振问。 “没在船上,他会跳海?不可能吧。”卡维说,“我们都没有跳海啊。” “对,不可能跳海。”我说。 一个老人带着几个随从过来,这个老人雄赳赳气昂昂从我们身边走过去。 “知道这老头是谁吗?”卡维说,“这是列尼斯坦,他就是戈鲁的老板。” “原来这船是专门来救我们的。”王保振说。 “对。”卡维说,“戈鲁估计要挨鞭子了,搞不好要被枪毙。” “为什么?”我问。 “这还用问,他带的大货船没了,警卫就剩一个阿桑了,而劳工就我们几个了。”卡维说。 “好在戈鲁抢了这么多美女,或许能一点抵罪吧。”王保振说。 第408章 挨打 这是一艘更大的游轮,要比沉没的那艘要大很多。 阿桑过来招呼我们,让我们跟他走。 阿桑把我们带进一间屋里,丹尼尔和亚西已经在屋里了,丹尼尔歪着身子睡着了。 阿桑带上门出去。 屋里没有床,地上是光滑的木地板。 亚西把毛毯扔给我们,他的额头裂开一个口子,看上去像是被利物戳伤的。 王保振悄悄走到门边,他拉开门,随后又把门关上。 “门没锁?”许军说。 “阿桑在外面。”王保振说。 卡维和亚西躺在角落里睡了。许军翻着《圣经》。 “念两段听听。”我说。 “没空,不念。”许军说,“我默读。” “读那玩意有什么用?我给你说两句佛法,比你那玩意高深多了。”王保振说,“你听好了,一起皆有法,如梦幻泡影。这两句多高深啊,比你这个基督教的经书厉害多了。” “什么梦幻泡影?”许军说。 “我这两句来自《金刚经》。”王保振说。 “你们俩真厉害,一个研究《圣经》,一个研究佛学《金刚经》。”我说。 “有粮,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如梦幻泡影,都是虚无的,就和做梦一样。”王保振说。 “你打一下自己脸,看看是不是做梦。”许军一脸不屑。 “我不和你抬杠。”王保振说。 门开了,阿桑进屋来,后面跟进来戈鲁。 门关好后,戈鲁靠着门坐下来,他一只手遮掩着半边脸。 “今天,我们也在这屋里睡。”阿桑说,“你们还有毛毯吗?” 许军把毛毯扔给他俩。 “没事吧。”王保振看着戈鲁。“你脸怎么了?” 戈鲁放下手,“走路滑倒摔着了,运气太差。” 戈鲁半边脸肿得跟茄子一样,眼镜腿还掉了一个。 “摔这么厉害,没看医生吗?”我说。 “不用看医生,皮外伤,没关系。”戈鲁说着挨着门躺了下来。 屋里躺了八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我躺下来,发觉如果腿伸直,就会碰到戈鲁的肚子,我只好卷缩着身子。 王保振也是缩着身子。许军坐着继续翻看着书。 戈鲁忽然爬起来,冲许军说道,“读几句《圣经》吧。 王保振拍了一下许军的大腿,“他让你读几句《圣经》” 许军看了一眼戈鲁,然后开始读起来,“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如令,天灵灵,地灵灵,天兵天将我来请,王母娘娘急如令,一请如来佛,二请孙悟空,三请白骨精,四请牛魔王,五请潘金莲,六情周润发。” 我差点笑出声来,王保振咬着自己的手,让自己不笑出声。 卡维抬起头看了看许军。 我毫无睡意,琢磨着卡维,丹尼尔和亚西谁是杀手?有意思的是,戈鲁和阿桑睡在屋里,而杀手就在他们身边虎视眈眈。 王保振朝窗外看了看,“天亮了。” 戈鲁和阿桑也醒来了,两人开了门出去。我们也跟着出了屋。 有人在甲板上弹钢琴,看身形是个老头,看起来像昨天夜里那个叫列尼斯坦的老板,他穿一身白衣,显得飘逸潇洒。 乐声非常动听,听起来却很耳熟。 “这什么音乐?听起来像是我们城里广播电台经常放的音乐。”我说。 “他弹得这音乐可高级了,这音乐叫卡农。”王保振说,“知道什么是卡农吗?” “不知道,是名曲吗?”我问。 “卡农是复调音乐,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小节,最后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明白吗?”王保振说。 “听不懂。”我说。 “你净瞎扯。”许军说。“什么卡农,我们村办喜事,放的就是这音乐。” “你们俩什么都不懂。不过,城里人举办婚礼,也会放这个曲子。”王保振说。 “这老板看起来是个音乐家。”我说。 “应该是的,搞音乐搞艺术的人,坏不到哪里去。”王保振说。 “不对吧,我记得希特勒以前就是搞艺术的。”我说。 “他是个画家。”王保振叹了一口气,“希特勒不是人,是个魔鬼。有粮,你有没有听出来,他弹的这个曲子极其伤感。” “听起来是有点伤感。”我说。 “你们俩又在瞎扯,这曲子是专门在结婚时放的。”许军说,“这么喜庆的曲子,怎么会伤感?” “你还是去读你的《圣经》吧。”王保振说,“天灵灵,地灵灵,太伤老军急如令。” 许军笑了笑。 阳光普照大海,船舷上呈现出一缕缕金色的光,游轮在蓝色的大海上飞驰着,颇为壮观。 列尼斯坦走上了舷梯,他衣装时尚,一脸白色胡子。一个妙龄女子迎过去,手挽着他的胳膊。 戈鲁和阿桑下到了最下面一层甲板,我回头看到亚西在盯着他们俩看。 亚西看到我看他,表情显得很不自然,他欲言又止,转身进了屋。“这船很快就能开到梭梭岛。”王保振说。 “上了岛会不会放了我们?”许军说。 “不可能,我们是劳力,上了岛,不是伐木就是采矿。”王保振说。 “那我不干,我们还要回蝙蝠岛呢。”许军说。 “我们现在是失去自由了。”王保振说,“想着怎么逃出去吧。” “逃出去没那么容易了。”我说,“早知把那艘游轮劫了。” “劫了也没用,那游轮已经坏了。”许军说。“还好没劫,要是走路上沉了,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也是。”王保振说,“辛迪呢?是不是她抛弃我们了?” “有可能。”我说。 “戈鲁昨天夜里挨打了,不知道老板还信任他吗?”王保振说,“他现在都和我们混在一起了。” “我有点不明白,这大老板这么有钱,还去一个荒岛开金矿?那么大的岛也不会有太多金矿啊。”我说。 “也不一定冲那金矿去的,不是还有稀有金属吗?”王保振说,“我觉得辛迪会鼓动这个大老板去蝙蝠岛。” “去攻打蝙蝠岛?”许军问。 “有可能,蝙蝠岛连美国都很重视。”王保振说。“不知道这老板什么背景什么来历,看上去是个大人物。” 第409章 木屋 极目远望,隐约可见起伏的山影,那些山是不是梭梭岛?望山跑死马,船开过去,需要点时间。 我们回到屋里。 丹尼尔看着天花板上的两只苍蝇,卡维在看许军的《圣经》,亚西在睡觉。 “书拿来。”许军说。 卡维把《圣经》扔给他。王保振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你们去过长城吗?”卡维问道。 “没去过。”我说。 “你们是中国人,都没去过长城?”卡维一脸惊讶。“我想去你们北京,登上你们的长城看看。” “北京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王保振说。 戈鲁和阿桑进了屋,他们拿了几个面包,把面包分给我们。 面包很硬很脆,我咬了两口,感觉难以下咽。 戈鲁啃着硬面包,眼神呆滞,没有以往傲然于世人的神采了。 吃了点面包,我躺了下来,屋里很安静,可以听到哗哗哗哗的水声。 睡了一会,听到外面传来呜呜的船笛声,想必船到梭梭岛了。 阿桑开门出去,我爬起来也跟着出屋,果然到了梭梭岛,船正在靠岸。 下船时,看到辛迪和列尼斯坦走在了一起。 戈鲁带着我们上了卡车,穿过山林,二十分钟后,车停在湖边。 湖边有一个残破不堪的土屋,半个屋顶塌了,有巴掌大的蜘蛛爬出来。 夕阳西下,几百米远的湖边,有一个漂亮的小木屋,七匹白马在吃草。 戈鲁和阿桑让我们在此等着,他们要去那个小木屋。 许军躺到在草地上。王保振掐着一个长长的草叶子,放在嘴里叼着。 “这岛真漂亮,湖水碧绿,像我们的家乡。”卡维说。 “小心湖里有水怪。”王保振说。 “真有水怪?你怎么知道的?”卡维说。 王保振没有搭话,伸了伸懒腰躺倒在草地上。 “戈鲁他们干什么去?”许军抬头朝小木屋看着。 “谁知道。”我说。 有人骑着马,仰着鞭子,驱赶着那几匹白马朝我们这边跑来。 很快这人骑着马越来越近了。 “好像骑马的是个女人。”许军说。 “是个女人。”我说。 女子骑着马来到我们面前,这是一个白种女人,她头戴黑色天鹅绒帽,上身穿黑色小西装,下身是白色紧身马裤,脚上穿着马靴,身背一把长枪,她英姿飒爽,一副高贵不凡的样子。 她手握缰绳围着我们转了一圈,打量着我们, 她突然双腿一夹马腿,朝前跑去。 看着这女人远去的背影,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是一个少妇。”许军说。 “你怎么知道是少妇?”王保振说。 “看那胸就知道了。”许军说。 “外国女人的胸都很大。”王保振说,“这女人是从那小木屋出来的,不知道她和列尼斯坦是什么关系。” “或许是老板的女儿。”我说。 “也可能是情人吧。”许军说。 戈鲁和阿桑提着一个大箱子走过来。他们把箱子放在地上。 戈鲁擦了擦汗,朝远处骑马的女子看了看。 “箱子里是什么东西?”王保振问。 “是干活的工具。”阿桑说着打开箱子。 箱子里有两个电锯,还有斧头等工具。 “又要伐树了?”王保振问。 “对。”阿桑回头看了看湖边茂密的树林,“砍伐那边的树,我们要盖一个马棚。” “走,拿着东西去干活。”戈鲁说道。 拿着电锯,走到树林边,戈鲁抬头看了看,让我们锯眼前这棵大大树。 干了一会活,我们坐下来休息,阿桑给我们发了烟。 点上烟后,看到那个女子还在湖边遛马。 “阿桑,那女子是什么人?”王保振问。 “那是大老板的妻子,安娜夫人。”阿桑说。 “很年轻啊。”王保振说,“她就住在那小木屋里?” “应该是吧。”阿桑说,“我也不清楚。” 戈鲁看了看天空,“这天要下雨了,赶快把木头拖回去。” 把几个木头拖到湖边那个废弃的土屋旁。 雨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我们进了土屋躲雨。 天黑了,雨还在下个不停,但雨小了很多。 “晚上我们住哪?”阿桑问。 “还能住哪,住这里啊。”戈鲁说。 “这里怎么住?”阿桑说。“连个毛毯都没有。” “不想住这里,就给我滚。”戈鲁突然发起火来。 夜里我们挤成一堆,互相取暖,又冷又饿过了一夜。 早上,有两个黑人开着吉普车过来,他们从车上抬下一个大锅,锅里是煮熟的土豆,黑人丢下锅后,开车走了。 阿桑给我们发了土豆。 吃了几个土豆后,趴在河边喝了点水,我们继续去伐木。王保振不时地朝远处的小木屋看着。 “看什么看?”许军说。 “那少妇今天没有出来遛马。”王保振说。“那些马看上去有些烦躁不安。” “是你烦躁不安吧,你不会惦记人家老婆吧。”许军说。 “惦记又能怎样?屌丝一个,那女人正眼都不会瞧我们。”王保振说。 “她是不会正眼瞧你的。”许军说,“昨天她过来,看了我好几眼。” “看上你了?”我说。 “好像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许军掐着手指。 “你别自作多情了,在她眼里,我们可能连畜生都不如。”我说。 “是啊,让我们盖马棚,我们睡觉连个正经的屋都没有,还真不如她那些白马。”王保振说。 “她为什么养白马?”许军说,“是不是她缺一个白马王子?” “听你说话,我肉都麻了。”王保振说,“干活吧,戈鲁在看我们呢。” “你说的是骑士戈鲁吗,现在成伐木工了。”许军笑了笑。 “她过来了。”王保振说。 安娜骑马很快到了树林边。 “夫人,有事吗?”戈鲁问道。 “我需要两个人去翻地。”安娜说道。 戈鲁回头看了看我们三人,他指了指我和王保振,“你们两个过去。” “我也要去。”许军指着自己,“gou,gou.” 戈鲁摆了摆手。 安娜骑着马在前,我和王保振一路小跑在后面跟着。 我们跑到小木屋门口的栅栏旁,安娜下马进了屋。 一个女佣人从屋里出来,她手里拿着锄头。她指了指靠近湖边的一块地。 我和王保振拿着锄头翻地。 “这女人在窗口看我们。”王保振说,“奇怪,她怎么不和她老公住在一起。” “可能是临时住几天吧。”我说,“对了,不是说他们要在这岛上开采金矿吗?我们怎么跑这里盖起马棚了?” “可能现在暂时还不需要我们。”王保振说。“什么时候我也能成大富翁,也能娶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 “下辈子吧,投胎到有钱人家里。”我说。 “我不甘心啊,有粮,我想成为列尼斯坦那些的大老板。” “可以,晚上做梦就可以了。” “有粮,我给你说真的,我要成为列尼斯坦那样的人,我要有自己的私人邮轮,是那种豪华大邮轮,我也要在轮船上放一个白色大钢琴,我也要弹《卡农》。”王保振手扶着锄头回头看了看。 “你和许军一样,净喜欢瞎想,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不中用,干活吧。” 第410章 章 草丛 干活热了,我脱掉上衣,看到湖上漂着两只小船,船上没有人。 “有粮,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人呢?”王保振说。“以前这湖边是另一番景象,有很多孩子在这里玩水抓鱼,还有女人在这里洗衣,男人在这里打野鸡,哎,你说,这岛上的人不会被抓去采矿了吧。” “有可能。”我说。 “有没有觉得,这次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王保振说道。 “什么机会?” “这木屋里的女人啊,她是列尼斯坦的妻子,我们应该接近她,让她对我们有好感,让我们每天在这里干活,就不用去盖马棚了。” “她能帮我们逃走吗?”我说。 “也有这种可能。”王保振把锄头扔在一边,“我得休息一会。” “累了?这么快就累了?” “我什么时候干过农活,让我钓鱼还差不多。”王保振说,“等会给这女人建议,我们可以帮她钓这湖里的鱼,钓鱼我们是高手。” “不知道翻完这地,她要种什么庄稼?”我说。 “种庄稼?你想多了,我没猜错到话,不是种花就是种草。” “这湖边这么多草,还种草?”我说。 “有钱人的脑子和你这种屌丝脑不一样。”王保振说,“她出来了,在喝咖啡,真有情调啊。” 我看了一眼,“你怎么知道她在喝咖啡?” “你没闻到咖啡味吗?”王保振说,“我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了,法国香水,是一种叫莱利什么斯的,就这牌子的香水,没错,这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香水,我一个表姐在副市长家当保姆,副市长老婆就送给她这个牌子的香水,香水瓶子一点点大,她拿给我闻,就这味。” “你是狗鼻子。”我说。 “别小瞧狗,狗鼻子比人类的鼻子灵敏一千倍,狗鼻子能区分每个人身上的味道。”王保振说,“人类也有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人的鼻子大多用来出气?而对味道的辨别与狗相比就是白痴。” “赶紧干活吧。”我说,“她会以为你偷懒。” 王保振懒洋洋的站起来,“这翻地真他吗的累,等会问问她,要不要帮她遛马。” 把地全翻了一遍,女仆招手让我们过去吃饭。 餐桌上摆了两盘菜,一盘青菜,一盘土豆烧牛肉。 安娜坐在另一个桌前,一边抽烟,一边看我们吃饭。 起初我们还很拘谨,吃了几口菜后,便开始狼吞虎咽。 风扫残云般,饭菜全吃干净。 女仆又端来两杯咖啡。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王保振也是红光满面,亢奋不已。 “听说你们是中国人?”安娜说道。 “对,夫人,我们是中国人,标准的中国人,勤劳善良的黄种人。”王保振说。 “中国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国家。”安娜说。 “是啊,中国是世界唯一的,几千年的古老文化延续下来的国家,有着辉煌的历史。”王保振说。 “是啊,中国的四大发明改变了世界。”安娜微笑着。 “对,造纸,指南针,火药,还有印刷,夫人,你知道的真多。”王保振恭维道。 “这一位怎么称呼?”安娜头歪向我。 “我,我叫钱有粮。” “钱有粮?好,很好的名字。”安娜说,“法语的意思是指,飞奔的卡车。” “夫人是法国人?”王保振问。 安娜摇了摇头。 “看你的相貌也不像是法国人,我猜是英国人。”王保振说。 安娜打了一个哈欠。 “很荣幸能认识夫人,非常荣幸。”王保振说。 安娜点了点头。 戈鲁走了过来。 “夫人,我想借用一个水桶。”戈鲁说道。 “好,你去问露西要。亲爱的戈鲁,我这边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安娜手指着王保振,“你把他带回去吧。” “好的夫人。”戈鲁说道。 “你去吧。”安娜说。 “夫人,我叫王保振。”王保振站起来喃喃的说着中文,“难道我话多了?” 安娜打了一个哈欠,起身朝屋门走去。 戈鲁带着王保振离去,王保振不时回头看着我,我冲他摆了摆手。安娜进屋睡觉了。 湖边只有我一人坐在餐桌前喝咖啡。 女仆露西走过来收拾餐具,我问她要不要干点别的活。 女仆摇了摇头。 我看到门口有一段栅栏被风吹倒,我问露西要了工具,去修理栅栏。 修好了栅栏,看到露西在清洗马具,我便过去帮忙。 安娜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枪,她招呼我和露西跟她出去。 跟着安娜进了树林里,安娜弯着腰放慢了脚步,我知道这湖边一带林子里有不少野鸡。 看到一只野鸡后,安娜放了一枪,没有打中。又发现两只野鸡,还是一无所获,我已知她枪法太糟糕了,我示意她把枪给我,她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把枪递给了我。 我端起枪,一枪便击中目标,安娜兴奋的跑过去,她拿起野鸡给我看,这只野鸡足有五六斤重。 安娜说,这么多天,她从来都没打到过野鸡。 安娜把野鸡给了露西,让她回去把野鸡炖了。 朝前走去,野鸡们似乎有了警觉,纷纷逃去。 前面有一片草丛,很适合伏击野鸡,我拿着枪躲在草丛里。 我趴倒在草地上,安娜过来也趴在我身边。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这香水味让我有些迷醉,看来真是王保振说的,这香水是世界最顶级的香水,男人一闻,就会迷醉,就会被女人俘获。 我低下头,趴了一会,头脑才清醒一些。我重新把枪端起来。 忽然安娜的一条腿压在我的小腿上,她肩膀又贴着我的肩膀,我又开始心醉神迷。 安娜侧身看着我,“飞奔的卡车,我以后就喊你飞奔的卡车了。”她说着手放在我肩膀上。 我冲她点了点头,暗想这女人似乎有点轻浮。 “你怎么不说话?”安娜问道。 “说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你在中国是干什么职业的?”安娜问。 “以前当过兵,当兵退役后,就去了一家渔业公司,上船打鱼,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从中国来这里有几万里路啊。”安娜说。 “是的,非常遥远,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小岛上,又遇到你。”我说。“还要打野鸡吗?” “走吧,我们回去。”安娜爬了起来。 我忽然有些后悔多问了一句话,感觉和这大美人趴在一起,实在是一件非常美好非常惬意,又非常浪漫的事。 第411章 烤鱼 回来的时候运气不错,打了两只大野鸡。 我把两只野鸡烤了,香气四溢。 安娜吃了两口,“真香啊,这是我吃到最好吃的鸡,你很会烤鸡。” “我最拿手的是烤鱼。”我说。 “是吗。”安娜眼睛里泛着光,“好,明天吃你烤的鱼。” 露西吃了几口鸡肉也是赞不绝口。 “如果再有些烤鸡的调料,会更好吃。”我说。 “钱有粮先生,你英语说得不错。”安娜说。 听安娜这么说,我想起了艾米丽娅,我的英语大多都是她教的。不知道艾米丽娅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蝙蝠岛,宁程程和儿子怎么样了?我忧心忡忡。 “想什么呢?”安娜问道。 “没想什么。”我看了看翻过的那片土地,有一只鸟落在上面,东张西望的,不知道这块土地会种上什么东西? “吃好后,你就回去吧。”安娜冷冷的说道。“明天一早再过来吧。” 我点了点头。 吃了一肚子鸡,心满意足。不知道王保振,许军晚上吃什么。 走进土屋,看到王保振和许军拿着胡萝正在啃,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也在吃着胡萝卜。 看到他们吃东西,我掉头出来。 王保振和许军也跟着出来。 “奶奶的,晚饭一人一根胡萝卜。”许军说,“把我们当野兔养了,这根本吃不饱啊。” “有粮,你晚上吃鸡了?”王保振鼻子凑到我跟前,“还是烤鸡,野鸡吧。” “是野鸡。”我说。 “给我们带鸡肉了没?”许军说。 “只让吃,不让带。”我说。 “我草,那骚女人都让你吃鸡了,这是什么意思?”王保振说,“你们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她吃什么我吃什么呀?”我说。 “屁话,她吃几把,你也吃几把?”许军说。 “什么话这是,不就是吃个鸡吗?中午她还请我们喝咖啡呢,对吧,保振。”我说。 “麻辣隔壁的,你们有吃有喝的,把我丢在这里砍树?”许军说。 “你小声点。”我说。 “他们又听不懂中国话?”许军说。 “去湖边说话。”王保振说。 我们朝湖边走去。 “你们三个,别走远啊。”戈鲁在后面喊道。 “不会走远的。”我说道。 “戈鲁骑士怎么这么关心我们?”许军说。 “还不是怕我们跑了。”王保振说。“我们要是跑路了,他那半边好脸就肿了。” “不如今天夜里跑个球了。”许军说。 “就这小岛能跑哪去?抓到就被枪毙。”王保振说。 “不能跑,太危险了。”我说。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许军说。 “有屁就放。”王保振不耐烦的说道。 “我有一计,不如把那女的绑架了,把她当人质,让那老板给我们提供一条船,放我们走。” “不是上策。”王保振说。 “那你说个上策?”许军说。 “上策我还没想好,绑架人质比我们跑路风险还大,众矢之的,你懂不懂?这列尼斯坦的性情我们又不了解,他万一不要这老婆了呢?他这亿万富翁,还缺老婆?对于他来说,死个老婆可能还是好事,可以再娶更漂亮的,这就是有钱人一贯的作风。” “也不是有钱人都这样。”许军说。 “你又想给我抬杠是吧?”王保振说。 “绑架人质,我觉得行不通,我觉得她可能会对我们有帮助。”我说。 “怎么帮助?她凭什么会帮助我们?”许军说。 “除非有粮把这女人弄床上去。”王保振说,“女人一旦跟你上床,多少都会和你有点感情。” “我草,和她睡?这要是让她老公知道,我得被绑在炮口,直接被轰了。”我说。 “偷偷摸摸的进行,这事哪有张扬的。”王保振说。“不过,这女人心高气傲,估计也看不上你。” “是看不上我。”我说。 “那你们还扯这么热乎?”许军说,“像我这样的,说不定她会动点心思。” “算逑吧,你不是她的菜,当玩物都不够资格。”王保振说。 “你当玩物够资格?”许军说。“这地方我呆不下去了,我要回蝙蝠岛。” “有粮,明天还去吗?”王保振问。 “她明天还让我去。”我说,“她想让我给她烤鸡吃,不,烤鱼吃。” “听起来,你们关系有点热乎啊。”许军说。 “今天让你烤鸡,明天让你烤鱼?”王保振说。“后天呢?” “后天烤有粮的几把吃。”许军笑了笑。 “是不是嫉妒我?羡慕我?恨我?”我说道。 “烤鱼?烤什么鱼?明天能不能带点鱼给我们吃?”王保振说。 “好,我明天问问她,她要是同意,我就带来。”我说。 “有粮,这是个机会,争取和她搞好关系,这样对我们有利。”王保振说。 “对,搞好关系,让她帮我们逃出这个岛。”许军说。“或者她给那个老板说,弄个游艇出海玩玩,把我们三个带着,这样我们就能逃走了。” “没那么容易吧。”我说。 “你们几个回来吧。”阿桑喊道。 我们回了屋。戈鲁守在门边抽着烟。 夜里醒来,我看到戈鲁还坐在门口。 早上,几只小鸟落在屋顶上,感觉这屋顶随时会塌掉。 戈鲁催促我早点去小木屋。 木屋旁运来很多花,看上去是郁金香。地上还有一张渔网。 安娜让我把郁金香抱进地里,看来这地是种花。 安娜换了鞋子,和我一起种花。忙了半天,终于把花都种上了。 安娜擦着额头上的汗,满意的看着花地,她又看了看我,忽然抿嘴一笑。 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我也跟着笑。 拿了网去捕鱼,安娜卷起裤脚和我一起下海,不料安娜一脚踩空,整个人摔进到海里,我慌忙潜入海里,把安娜托出水面,安娜搂着我的脖子,眼神热乎乎的,我不敢再看她的眼。 安娜上岸去屋里换衣服,我网了鱼去烤。 鱼烤得差不多时,安娜从屋里出来,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坐在我对面,双手托着腮帮子安静的看着我翻烤着鱼。 第412章 夕阳 她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不敢抬头。我把烤好的鱼递给她。 她吃得津津有味,风吹拂着她的长发,飘逸,自由,极美。 吃完鱼后,她回了屋,整个下午,她都在屋里。而我看了一下午的郁金香,这花看得我心烦意乱。 到了傍晚,她依旧没有出屋。我心里忐忑不安,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或者她觉得我沉默寡言有些无趣,忙自己的事了。 我郁郁寡欢的回到土屋。 戈鲁和阿桑在烤鱼,其他人都围着。火苗升腾起来,影子乱舞,感觉像是幻境。 看到我回来,戈鲁把烤好的鱼先递给我。 我冲他摆了摆手,说吃过了。阿桑恭敬地递给我一颗烟。 许军给了我一根烧着的树枝,我把烟点上,朝湖边走去。 看着远处木屋里的灯火,我心里怅然若失,安娜是怎么了?突然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是不是不需要我了?明天我还要不要过去?我猛抽了两口烟,把烟蒂扔进湖里,湖中有鱼跃出水面,似乎对我的投掷有所回应。 王保振走过来,手里拿着烧焦的烤鱼,他蹲下来看着我。 “有事?”我说。 “我没事,你好像有心事?今天你来得挺早的。”王保振说。“今天都忙什么了?” “没忙什么,帮她抓了一些鱼,然后烤鱼吃。”我说。 “就这些?” “吃完鱼,她回屋休息,我也没事,就回来了。”我说。 “她冷落你了?” “冷落我?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男仆而已,谈不上冷落。”我说。 “这就对了,你得有这种心态,我给你说,贵夫人不是那么好伺候的,脾气也大,你得小心点。” “马棚干得怎么样了?”我问。 “木头都切割,今天用电锯切了不少木板,估计两天就可以完工了,这个戈鲁的木工活不错,我一问,你猜怎么着?知道他以前学什么的吗?” “学木匠出身的?是不是?” “不是,学金融专业的。”王保振说。 “木匠和金融也不搭调啊。” “我和戈鲁聊了,他给我说,木匠和金融是想通的,都是结构的艺术,都需要钉子砸进去。”王保振说。 “听不懂你说的,怎么感觉戈鲁和阿桑对你们越来越好,还亲自烤鱼给你们吃。” “他是怕我们跑了,他不敢再犯错了,夜里睡觉他都不敢睡。”王保振说,“现在戈鲁给我们说话都很客气,对亚西也客气,亚西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今天夜里他还不睡觉守着?”我问。 “不,应该轮到阿桑守夜了,他刚才给我说,明天想让许军守夜。” “他还挺信任许军的。”我说。 “是啊,许军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杀心还这么重,我还真担心,他脑子短路,夜里把戈鲁和阿桑杀了。” “那个杀手呢?这两天没动静了?” “千万别有什么动静,他要是有动静,我们就跟着倒霉了。”王保振说。“卡维很可疑,他那眼神很怪,我盯着他看,他总是躲躲闪闪的,不过,丹尼尔和亚西也很可疑。” “这杀手知道我们的底牌,知道我们杀了警卫,知道我们抢了枪,但我们却不知道这三人中,哪个是杀手。”我说。 “好在杀手对我们没兴趣。”王保振打了一个哈欠,“今天太累了,睡觉去吧。” 我和王保振回到土屋睡觉。 前半夜睡不着,起来后,阿桑给我一颗烟,抽了一颗烟后,我才渐渐睡着。 天亮后,戈鲁拿锤子钉着木板,砰砰地响个不停,我穿了衣服,去了木屋。 木屋的门是关着的,问露西今天干什么活?露西给了我一把斧头,让我劈材。 劈了一上午的木头,安娜也没有出来。 “露西,她是不是生病了?”我问。 “没有,早上我进屋看了,她在看书,她气色很好。”露西说。 “中午吃什么?”我问。 “中午吃土豆烧牛肉。”露西说,“我先把饭菜给夫人送进去。” 露西进屋送饭菜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 “没事吧?”我问。 “夫人让你休息,不用再干活了。”露西说。 “好吧。” 下午我坐在椅上继续看着郁金香,又去湖边走了走,回来后,木屋的门还是紧闭着。 我只好继续看花,忽然想起王保振曾给我读过的一首诗: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这郁金香我是越开越烦。 忽然木屋的门开了,安娜拿了一把枪出来,她穿着牛仔裤,上身穿白色蕾丝衬衣,扎着马尾辫。看到她终于出来,我立刻心生喜悦。 安娜招呼我跟她走。 “夫人,等我一下。”露西说。 “你不要跟着了。”安娜说道。 跟着安娜进了树林后,安娜并没有把枪给我。 前面有野鸡出没,她却回头看着我。 我伸手要枪,她摇了摇头。 朝前走了几百米,她跑进了草丛里,这草丛有一人多高,我进了草丛后,却发现安娜消失了。 “夫人!夫人!”你在哪了?”我喊道。 喊了一会,没有回应,我扒开草丛四下寻找。 忽然身后有人抱住了我的腰。一股香气令我心醉。 安娜的喘xi声,让我心血澎拜。 她的手抚mo着我的胸口,我的脖子,然后手又一路朝下,再朝下,像蛇一样游走。 我转过身来,她的嘴qin过来,我抱住她热烈的回应着。 把她香软的身体放倒在草地上,她眼神如火又似水一般,我的心瞬间融化了。 我正要qin她,她的食指放在我的嘴chun上,然后她搂住我的脖子。 沿着脖颈,她的胸,腹,我深入到一片神秘之地。 我脱着她的牛仔裤,一点点朝下拉去,感觉给女人脱衣服,要比给女人穿衣服愉快得多。 她喘xi着,呻yin着,夕阳的余晖洒照在她的大腿上,波光粼粼,令人心驰神往。 她乖巧聪慧,对我的意图心领神会,她俯下身子,撅起浑圆的尤物时,我看到一只小鸟在好奇得看着我们。 我拍了一下她的肥硕之物,小鸟吓得飞了起来。她回头看着我,妩媚至极。 不断地合二为一,这是造物主的意图,赋予了人的本能,或许,人类真算不上yin荡的肉身,而这造物主上帝才是绝对的yin荡,或许上帝他老人家有他的自己的看法。 但是上帝又似乎是不存在的,据说人类是从鱼衍化而来的,这世界真奇妙。 女人是诱惑之源。 第413章 深夜 我从安娜身上下来,满天繁星闪烁,虫子们浅吟低唱,远处有淙淙的溪水流淌。 我侧过身看着安娜娇美的脸庞,“为什么你一人独居在湖边?你不害怕吗?” 安娜答非所问,“今夜真好。” “是的,像我小时候所见的夜空,很美。” 安娜抚摸着我的肩膀,“知道吗,你身上有一股野性,一股让人着迷的男人之美,遇见你真好。” “我也是。” “在你出现之前,我活着像是一个行尸走肉,没有恐惧,没有爱,只有深深的悲伤。”安娜说道。 “你为何悲伤?”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悲伤?哈姆雷特曾说过,活着,或者死,这是一个问题,但活着,或者死,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我活着像是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我甚至连恐惧都感觉不到,更不用说害怕了。”安娜说道,“不论是夏天,还是秋天,一年四季,悲伤都占据了我的心灵,我好像是没有灵魂的人了,或许早点死去,才能解脱。” “这么说来,你好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我说。 “无欲无求,对,我没有任何的欲望,如果真要说对什么有欲望,那就是死亡,想到去死,我会心生喜悦,死亡就是我最后的欲望,有时候,我甚至等不及了,我想早日自我了断。”安娜注视着我的眼睛。 “你这么美,还这么年轻,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是我的母亲缘故吧,我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当着我的面,自尽了。”安娜说道。“但是这两天突然遇到你,我感觉到一种新生的喜悦,我的身体被你点燃了,我的肉体和心灵都被你打开了,我找到了活着的感觉,找到了做女人的感觉。”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没想到这么美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悲情和伤感。 “回去吧。”安娜说道。 我起身把安娜拉起来,我有些怜悯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安娜抚摸着我的后背,“谢谢你。” 安娜拉着我的手走出了树林,回到了木屋。 露西还在等我们。 我把鱼烤了,安娜紧挨着我坐下。 露西看了看安娜,又看了看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已经知道我和安娜现在的关系非同一般了。 我要回去时,安娜恋恋不舍,她咬着嘴角,低下了头。 回到土屋,王保振和许军在外面抽烟。 “今天来这么晚?有情况?”许军说。 “过来,让我闻闻。”王保振说。 “滚一边去,其他人呢?”我问。 “都在里面睡觉了。”许军说。“今天夜里我和保振值班。” “有粮,味道不对啊。”王保振说。 “什么味道不对?” “香水味,你身上有香水味。”王保振说,“你今天干啥了,快如实招来。” “你小声点,我什么都没干。”我说。 许军靠近我,看着我的脸,“有粮,你脖子上有女人的头发。” “可能是她掉的头发被风吹在我脖子上的。”我说。 “哎,干了就干了,我们又不会告发你。”许军说,“不过你要小心了,你草的可是大地主的老婆。” “有粮,这事大了,如果你被发现,我和许军也会被牵连,被炮轰的。”王保振说,“这事你玩大了。” “对啊,我们必死无疑了,不如现在就赶紧逃命吧。”许军四下里看了看。 “逃哪?许军你怕成这样?”王保振说。 “我不是怕,没有不透风的墙。”许军说。 “没那么快发现的。”王保振说,“对了,你和她在什么地方发生奸情的?” “什么奸情?我们是在树林草地里。”我说。 “那很好,千万别在那木屋里干,明天再干的话,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我可以帮你们放哨。” “说正事,别瞎扯了,我觉得她能帮我们离开这岛。”我说。“她现在好像离不开我了。” “怎么离开?”许军问。“让她给我们找个船吧。” “我还没给她说这事,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急了?”我问。 “急了,不能现在说,你和她在热乎几天。”王保振说。 “还热乎几天?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许军说。 “老大啊,这可不是急的时候。”王保振说,“对了,有粮,你给她说说,把我也调过去,我负责放风。” “她对你印象不好。”我说。 “那就让我去吧。”许军说,“我帮你们烤鱼。” “你过去可以,我帮你说说,就说你是我的亲兄弟,她应该会同意的。”我说。 “我也是你亲兄弟,让我也过去吧。”王保振说。 “有粮都说了,这美女不喜欢你,再说你脸长得跟茄子一样,人家一看,你就是个冒牌货。” “我脸有这么长吗?”王保振说。 “我是说圆茄子。”许军说,“我和有粮,长得像,虽然有粮长得跟南瓜一样,这洋女人真好看,并且越看越漂亮,以前看录像还没感觉到,但靠近了,色香味具全,真是不得了,脸型,五官,皮肤,这上帝造人,你说是不是有点偏心眼?” “是啊,以前我对外国女人兴趣不大,但见识洋婆子以后。”王保振说道,“白种女人比黄种女人耐看,也耐操。” “有粮,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你也是知道的,洋女人都很开放,是不是,我呢。” “别说了,你这想法很不成熟。”我说。“等你的想法成熟了再说吧。” “我草,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让我把话说完。”许军说。 “我知道你说什么?这事你不能胡来。”我说。 “她要是万一喜欢我了呢?”许军说。“我不反对三个人一起热乎的,我有技术,可以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可以教你们。” “许军你别自作多情了。”王保振说,“你们不能把我抛弃了,你给她说说,也让我过去吧,你给她说我会抓鱼。” “睡觉去吧,这都快天亮了。”我说。“明天再说吧。” 第414章 茅屋 早上被人推醒,我睡眼惺忪。 推我胳膊的是卡维。 “有事?”我问。 “亚西不见了。”卡维说。 “不见了?去哪了。”我坐起来。 “不知道,戈鲁和阿桑去找了。”卡维说。 王保振进来,“有粮,你出来。” 我出了木屋,看到湖对面有两个人。 “亚西跑了是吧?湖对岸是戈鲁和阿桑吧。”我说。 “对,现在可以确定了,杀警卫的人就是亚西。”王保振说。 “跑了就确定是他干的?” “十有八九是他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再的杀警卫。”王保振说,“他能跑哪,去哪找吃的?” “为什么跑?是不是被戈鲁怀疑了?” “非常有可能。”王保振说。“要不然为什么会跑呢。” 我朝木屋望去,发现有个男人从木屋朝我们走过来,手里似乎拖着一个东西,看那样子很像是亚西。 “是亚西。”王保振说,“他从木屋那边来的?” 我心里一沉,他去木屋干什么?他不会把安娜杀了吧? 亚西走了过来,他拖着渔网,里面是只野鸡。他颇为得意的冲我们说道,“野鸡,我抓的。” “你去抓野鸡了?”王保振问。 亚西点了点头。 “你没干什么吗?”我问。 亚西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王保振招手大喊着戈鲁,让他们回来。 “保振,我得去木屋那了。”我说。 “这么早就去?” 我看了看天,“不早了。” 我一路小跑,到了木屋后,我喊了两声露西,没人答应。 我敲了敲门。 门开了,安娜穿着睡衣把我拉进来。 “夫人,早上好。”我说。 安娜突然开始脱我的衣服,很快她把我扒得精光,然后自己也把睡衣脱了。 她趴在床沿,翘着屁股等着我。 我过去长驱直入,一下就探入了底。 从床上滚到地板上,再从地板搞到卫生间,从卫生间干到床上,直到我筋疲力尽。 “你就像一只公狗熊。”安娜说道。“休息一会,我们再来。” 我笑了笑,“你真厉害。” 我们躺在床上,屋里寂静得可以听到传闻飞虫的嗡嗡声。 安娜搂着我的脖子,“亲爱的,飞奔的卡车,来吧,来碾压我吧,我要死你在的轮下。” 我起身,把她的两条腿抱起,然后俯身贴向那口生命的泉眼。 又折腾一阵,感觉身体被她掏空了,我沉沉睡去。 醒来后,她端着饭菜笑咪咪的上床来。 我大吃了一顿后,身体又开始生机勃勃了。 天黑了下来,我一遍遍碾压着她,伸展开她的身体,再碾压,不断翻耕着她那肥沃的,辽阔的土地。 她就像一只贪吃的母狼,一副从不知疲倦的样子。 昏昏沉沉睡去,醒来后,天蒙蒙亮了。 忽然窗外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某种机器发出来的轰鸣声。 我慌忙穿着衣服。 安娜下了床,她趴在窗口看了看。 “什么情况?”我问。 “有人来了,来了很多人。”安娜说。 “怎么办?”我心里慌了。 “不用紧张。”安娜说道,“你把衣服穿好。” 外面有人敲门,“夫人,先生来了。” “知道了,露西。”安娜说道。 “谁来了?是列尼斯坦吗?”我说。 “你藏衣柜里,拿着你的鞋子。”安娜说。 我躲进了柜子里。 门开了,果然是列尼斯坦,他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不打算进来吗?”安娜说。 “我就不能来吗,亲爱的,你看上去气色不错。”列尼斯坦说道。 “那些人在湖边干什么?”安娜问。 “很抱歉,亲爱的,这个湖留不住了,要把这湖抽干,因为湖底有矿。”列尼斯坦说,“你恐怕不能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不早说?”安娜说道。“我刚种上郁金香。” “那就把郁金香也搬走吧。” “为什么要糟蹋这么美的一个小岛,你的钱还不够花的吗?”安娜怒气冲冲。 “亲爱的,你不懂。”列尼斯坦依旧和颜悦色,“你来岛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有去奥利弗的墓地看看。” “好吧,我今天就去看。”安娜说。 “好,搬家的时候,我让人顺路带你去看。”列尼斯坦说道。 听到列尼斯坦提到奥利弗这个名字,我心里一沉,他说的奥利弗是那个冒充游客上岛的恶棍吗? 列尼斯坦出去。安娜关上了门。 我从柜子里出来。 “这个魔鬼,要把这湖水抽干,畜生。”安娜说。 “你要搬哪去?”我问。 “你跟我一起走。”安娜说道,“我离不开你,飞奔的卡车,没有你,我会死的。” “好吧,我跟你走。” 我悄悄溜出木屋。 有三辆车开了过来,两辆是卡车。一辆卡车用来装运马匹。 我帮着安娜把东西搬上卡车。 一切完毕,我爬上了卡车。 卡车路过土屋,我没看到王保振和许军他们。安娜搬走了,马棚不用再建了,不知道他们去哪? 车沿着山路开去,开到一个转弯处,车停了。 安娜从车里下来,我紧跟着跳下车。 在一个草坡上,有几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名字。这里正是那个恶棍奥利弗和他的同伴埋葬的地方。 奥利弗跟列尼斯坦是什么关系?看样子他们关系不一般。 安娜在石碑前放了郁金香,然后上了车。 卡车来到我曾经住过的茅屋门前,而坡地下面,有工人正在建造房屋。安娜住在列尼斯坦茅屋的戈壁。 我和露西住在一间矮小的茅屋里。 收拾好茅屋里的东西,我和露西出来时碰到了列尼斯坦,他看了我一眼,这轻描淡写的一眼,却让我不寒而栗。 两个妙龄女子迎着列尼斯坦走过来,然后双双挽着他胳膊,进了屋。 提着水桶的安娜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 安娜招呼我进屋。我进屋后,她关上门,又要脱我的衣服,我大惊,连连摆手。 “不怕,露西在外面了。”安娜说道。 “这,这大白天,万一你老公进来,怎么办?” “他从不进我的屋。”安娜弯下腰,“那个淘气的东西呢,我要亲一亲。” “不,不要,不要。”我说。 安娜一把攥住,“天哪。” “怎么了?” “这淘气的小东西。”安娜脸贴过去。“非常完美。” 第415章 溪水 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好像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我心里嘀咕着,这女人是不是疯了?逮着机会就把我蹂躏一阵子,并且胆子很大。 我身体一阵抽搐,感觉头晕耳鸣。 我休息了一会,才好了一些。 “头晕吗?”安娜问。“你生病了?” “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你可能是长期缺乏营养。”安娜说。“我这让人给你弄点好吃的。” 我摆了手,“别弄太多,让人看出来不好。” “我懂。”安娜说道。 “那个墓地里的奥利弗是什么人?”我问。 “是列尼斯坦的儿子,但不是我儿子,我没有孩子。” “是他儿子?怎么死在这岛上了?” “他儿子来这岛上找金矿,被一个叫哈尔曼的船长杀了,列尼斯坦在找这个人,对了,听说和几个日本人有关系,日本人也参与累谋杀。” “日本人?怎么日本人也参与杀奥利弗?”我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听说是这样的。”安娜说。 听安娜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列尼斯坦竟误认为是我们是日本人。 “我在船上听过列尼斯坦先生弹钢琴,弹得那曲子很忧伤,原来是因为他儿子死了。”我说。 “人总是要死的。”安娜说,“死也是一种解脱。” “这岛上的人哪去了?”我问。 “男的去挖矿,女人和小孩都赶在岛的另一边去了,还留了几个女人做饭。”安娜说。 “那个矿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你想去看矿?”安娜问道。 我点了点头。 “好吧,在山那边,我带你去。”安娜说。 跟着安娜上了山,然后从半山腰绕到后山,可以看到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坑,很多人在下面干活,持枪的警卫在周围警戒。 “这么干活的都是这岛上的男人?”我问。 “也有从外面带来的劳工,列尼斯坦把他们当奴隶剥削,不把他们当人看待。”安娜说。 “这可不人道。”我说。 “是的,他做尽了坏事,无法无天,希望死神早日带他走。” “我们回去吧。”我说。 安娜点了点头。 回来的路上,我忽然感觉肚子疼,进了林子里方便。 解完手后,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我便走过去洗手。 洗了手,又洗了洗脸,忽然对面有人过来,一个中年妇女提着一个水桶,桶里是胡萝卜,她来溪水边洗胡萝卜。 这个女人是梭梭岛上的,她看到我后愣住了,眼神定定的看着我,看样子已经认出我是谁了。 我慌忙转身离开。 进了树林里,我又偷偷返回,看到这女人丢下水桶,朝山坡跑去。我心里一惊,她很能去找警卫,报告在这里发现了杀奥利弗的日本人。 我跑到安娜身边,拉着她回去。 回到屋,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显然我被这女人发现了,她要是在这里遇到我,然后告诉列尼斯坦,他儿子是被我杀的,那我就没命了。 “你没事吧。”安娜问,“看你慌慌张张的,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肚子不太舒服,心里虚得很。” 我趴着门缝朝外看,看到戈鲁走过来。 戈鲁停在门口,手抬起要敲门,忽然手臂停住了。 一个黑人警卫带着那个梭梭岛女人走过来。 “戈鲁骑士,这女人有事情要给你汇报。”黑人说道。 “说吧,什么事?”戈鲁说道。 女人上前两步,叽里呱啦说了一会当地的土话。 戈鲁摇了摇头。 女人拿着树枝在地上划着。 “你看到了什么?”戈鲁问。 女人继续在地上划拉着。 “遇到了狗熊?”戈鲁问。 女人又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戈鲁不耐烦了,挥手让她走。 女人拉着戈鲁的衣袖,指了指对面的山,做着手势。 “那边山上有什么?”戈鲁问,“石头?石碑?” 女人拽着戈鲁的胳膊,让戈鲁跟着她走。 戈鲁跟着女人离开了。 我暗想不妙,山那边有奥利弗的墓地,这女人很可能带戈鲁去墓地,这女人在那边一比划,什么都清楚了。 我有点不明白,梭梭岛上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告密呢? “怎么了?看你气色很差。”安娜抚摸着我的后背。 “我有点累了。”我说。“安娜,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去哪呢?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安娜问。 “不是,你老公在这里,我心里不踏实。”我说。“要不,我们一起走吧,找一个安静的小岛住下来。” “列尼斯坦不会让我离开他的。”安娜说。“要不和你私奔吧,不过我们没有船,没有船怎么离开这岛?” “这是个问题,但我一天都不想呆在这里,你老公会杀了我的。”我说。 “让我想想。”安娜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摆脱掉他?”我问。 “想过,但是列尼斯坦不会让我走的,他太强大了,他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他要掌控一切。” “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我们能摆脱掉他?”我问。 “除非他死,他早点死。”安娜说。 “看他这个样子,身体还很硬朗,很难早死的。”我说。 “要不,我们杀了他。”安娜说。 “他毕竟是你丈夫,你能下得了手吗?”我问。 “那你来杀他如何?”安娜说,“我这有枪,杀了他,这岛就会平静了。” “杀他没那么容易吧。”我说。 “容易,等他过来后,你直接对着他开枪就行了。” “他手下的警卫会还击吗?”我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会,也许不会,或者等晚上他睡觉的时候你去杀他,我去叫门,门一看,你就冲进去杀他。” “好吧,那就今天夜里。”我说。 等到夜幕降临后,我有些紧张,不知道那歌梭梭岛的女人和戈鲁有没有找到列尼斯坦,告诉杀奥利弗的凶手就在附近。 列尼斯坦因此会怀疑我吗?夜里会有防备吗? “看你很紧张。”安娜说。“你准备好没有?” “我再想想。”我说。“如果我把列尼斯坦杀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身边的人会杀了我们吗?他们会听你的吗?” 安娜陷入了沉思。 我焦躁不安,犹豫不决,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第416章 弹匣 早上,吃了牛奶面包后,我怂恿安娜出去打猎。 我朝口袋里塞了两个弹匣,脖子上挂了望远镜,我暗想,今天出去,就不能再回来了。 她骑着马,我牵马扛枪,朝坡下走去。 不料在坡下小路遇到戈鲁,他站在一边盯着我看。 走过去,回头看戈鲁,他快步朝列尼斯坦的茅屋走去。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进了山林,我牵着马朝矿坑那边走去。 走到矿坑边上,看到几个警卫押着一群破衣烂衫的苦力上来,这些人大多是梭梭岛上的男人,一个警卫持枪站在岩石上警戒。一共有九名看守。 许军,王保振和丹尼尔,卡维,亚西也在这群苦力当中。 他们是被押上来吃饭的。 许军冲我挤着眼,双手放在小腹上,做着一个枪的手势。我冲他点了点头。 警卫看到安娜后,都在行注目礼。 我拿起望远镜朝下面的茅屋看去,列尼斯坦和戈鲁,那个梭梭岛的女人,还有十几个警卫朝这边走来。 “走吧。”安娜说道。 我和安娜朝林子里走去。 “你好像有心事。”安娜说。 我拉着安娜走到一个石头后面,“你蹲在这后面,千万别出来,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你要去杀那些看守吗?”安娜问。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说。 我出了树林,猫着腰朝那些警卫靠近。 许军和王保振,丹尼尔都看到了我,我做着手势,指了指站在岩石的警卫,然后打着手势让他们朝左边移动,去对付左边三个警卫。 许军冲我点了点头。 我端起枪,一个点射把岩石上的警卫打了下来。接着枪口对着其他警卫,一阵扫射。 警卫们纷纷中弹倒下。 那三个警卫也被丹尼尔,亚西他们制服。许军捡起地上的枪,把这三个警卫打死。 众人一阵欢呼。 枪声突然响起,子弹飞过来。 “卧倒,他们过来了,赶快卧倒。”我喊道,“打他们。” 众人纷纷卧倒,我举枪还击。 我击中前面两个警卫后,他们开始后退。我们占据有利地势,火力压住了他们。 他们纷纷向后逃窜,那个梭梭岛的女人在逃跑中被乱枪打死。 “追击他们。”许军喊道。 我们一路追赶着,直到把列尼斯坦和戈鲁追到游轮边上,他们跑上了游轮。 开了一阵枪后,列尼斯坦一众人躲在游轮后面毫发无损。 我们停止射击后,游轮上开枪了,我们趴在草地里。 “算他们运气好。”王保振滚到我身边。 “这些王八蛋会不会离开这个岛?”许军说。 “只要他们下船,就打。”我说。 “辛迪呢?”许军问。 “没看到辛迪上船。”王保振说,“那应该在岛上了。” “我回去找辛迪。”许军说。 “去吧。”我说。 许军猫着腰离开。 “有粮,好像游轮开了。”王保振说,“他们要滚蛋了。” 我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果然游轮开了。 游轮朝大海里开了七八百米后停了下来。 “晚上这里要安排人警戒。”我说。 “好,我安排梭梭岛的男人轮流站岗。”王保振说。“有粮,这个岛终于回到了人民手中。” 我冲他笑了笑。 “列尼斯坦的老婆呢?”王保振问。 “她在山林里了。”我说。 “是不是列尼斯坦不想丢下他老婆?”王保振说,“要不,让她老婆上船吧。” “她可能不会上船的。”我说。“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她。” 我回到矿坑边,看到安娜站在山坡上。。 我跑过去,安娜扑过来,把我扑到在草地上。 我把她身体翻过来,“列尼斯坦被我们赶到游轮上了。” “我看到了。”安娜说,“你们干得太棒了。” “这个岛从此就是我们的了。”我说。 “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安娜亲着我的脸颊,手伸向我的下面。 我扯掉她的衣服,然后一阵猛干。 安娜喘息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好。” “我也是。” 穿好衣服,我带着安娜去茅屋。 王保振带着几个梭梭岛人压着阿桑过来。 “要不要杀了他?”王保振问。 阿桑突然朝我跪下了,“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了。” “算了,别杀他了。”我说,“放他回船上去吧。” 我带着他们回到海边。 “阿桑,你走吧,上船吧。”我说。 “谢谢了。”阿桑说道。 阿桑朝沙滩走去。 突然一声枪响,阿桑倒在沙滩上。 “我草,没想到他们自己人也给打死啊。”王保振说。 我回头看到丹尼尔枪管里冒着白烟。 丹尼尔看了我一眼,默默的收起枪,似乎这死去的阿桑和他无关。 “丹尼尔,是你开的枪?你为什么要打死他?你和阿桑有仇?之前的那些警卫都是你杀的吗?”王保振说。 丹尼尔看了我一眼,沉默不语。 我回到茅屋,梭梭岛的男人已经把女人和小孩接了过来,岛上到处洋溢着欢歌笑语。 许军带着辛迪走过来。 “列尼斯坦走了吗?”辛迪问。 “没走,在游轮上,停在海里。”我说。 “他们不会走的,就是走也会回来的。”辛迪说。 “为什么?”我问。 “这个岛有巨大的宝藏,列尼斯坦不会甘心的,他会带更多的人来,带更多的武器,他有的是钱。”辛迪说。 “为什么他这么富有,还不满足?”我说。 “人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满足。”辛迪说。 “他会反攻是吗?”许军说。 “会的,除非把这个人彻底埋葬了。”辛迪说。 “好,那就埋葬了他。”我说。 “他在游轮上,我们怎么接近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游过去,偷袭他们?”王保振皱着眉头。 “游轮离海边太远了,有难度。”我说。 “应该想办法吸引他们上岛。”许军说。 “他们现在是惊弓之鸟,很难再上来。”王保振挠了挠头。“列尼斯坦一日不走,我们就一日不踏实。” “走了再回来,更不踏实。”我说。 第417章 游轮 丹尼尔扛着一架火箭筒过来,放在我脚边。卡维抱了两把冲锋枪,也放过来。 “这是从列尼斯坦茅屋里搜到的。”卡维说。“这火箭筒应该有用。” “对了,用火箭筒把游轮打沉了,让他们葬身大海。”许军说。 “游轮太远,射程不到。”我说。 “这个简单,我们夜里偷偷驾着小船靠近。”许军说。 “我反对把游轮打沉。”辛迪说,“我们还要去蝙蝠岛,需要这艘游轮,最好能把这游轮抢过来。” “怎么抢啊?没那么容易吧。”卡维说 “让梭梭岛的男人夜里驾着小船过去,他们水性好,善攀爬。”王保振说。 “可以啊,他们先上去后,然后我们再上去。”许军说。 “就怕被发现。”我说,“如果被游轮上的人发现,那就完了。” “我们上次偷袭不也成功了吗?”王保振说。 “这游轮比那个大多了,也更高,爬上去不容易。”我说。 两个梭梭岛的男人走过来,他们叽里呱啦的冲王保振说着话。 “他们在说什么?”我问。 “好像那边有一个茅屋里发现了女人。”王保振说,“我们去看看。” 跟着两个梭梭岛男人去了茅屋,门外有锁,把锁砸开,敞开门,里面全是光着身子的女人,十几个女人缩着身子,战战兢兢。 “是游艇上的那些模特。”王保振说,“她们被关在这里了。” “为什么都不给穿衣服?”许军说。 “肯定是列尼斯坦干的,这人真变态。”王保振说。 “给她们找衣服穿上吧。”我说。 “好,这事交给我吧。”王保振说。 “有粮,你的美人在叫你。”许军说。 我回头看到安娜在坡上冲我招手。 “我先过去,许军,你得去海边盯着点,我不放心。”我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许军说。“走吧,丹尼尔,你跟我一起去。” 我走到安娜跟前。 “有事吗?亲爱的。”我问。 安娜搂着我的腰,“看不见你,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感觉有人想杀我,很多人都想杀我。”安娜回头看了看。 “不会的,这岛上没有人会杀你的。”我说。 安娜指了指茅屋边几个土著男女,“他们想杀我。” “不会的,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我们的人。”我说。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不要给你分开。” “好吧,那你就跟着我吧,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回到茅屋,亚西把面包和一些水果端过来,他特意看了安娜两眼,似乎不怀好意。 我给了亚西一个面包,他连连道谢。 咬了一口面包,突然外面传来轰得一声响,紧跟着又是一两声。 我出了屋。 “有粮,好像是海边发生枪战了。”王保振说。“听起来不像是枪声。” “是火箭筒的声音,拿着枪,我们过去。”我说。 “我也去。”安娜说。 “那边危险,你别去了。”我说。 “不行,我要跟着你。”安娜说。 “好吧,你跟在我后面。” 走到半路,遇到许军。 “什么情况?”我问。“你怎么过来了?” “是火箭筒打来的,游轮上发射了火箭筒,把一处树林都烧着了。”许军说。 “火箭筒的射程不够啊,难道游轮开过来了?”我问。 “对,游轮开近海边了,不到二百米。”许军说。 “他们有人下来吗?”王保振问。 “他们不敢,有人下来,我们就会打的。”许军说。 “赶快过去吧。”我说。 我们趴在山坡上,有两发火箭弹打了过来,全打在了沙滩上,打得沙子飞扬起来。 “他们这是骚扰我们?”我说。 “可能是列尼斯坦很愤怒,让他打吧,没关系。”王保振说。“感觉他们在虚张声势,我觉得夜里可以偷袭他们。” “今天夜里?”我问。 “是的,就今天夜里,也许明天他们就跑了,事不宜迟。”王保振说。 “那你要赶快动员梭梭岛的男人了。”我说。 “这没问题,他们恨透了这帮白人,为了保卫家园,他们愿意干,愿意牺牲自己。”王保振说。 “好吧,那你就赶快准备,要多备一些绳子,还有绳梯。”我说。 “这我知道。” 天黑了,王保振领着三十多个男子过来。 “我们还是要采取以前的策略,从游轮的后面偷袭。”王保振说。 “船准备的怎么样了?”我问。 “分乘五条小船,到了游轮后,从游轮各个位置攀爬。”王保振说。 “我担心爬游轮时会被发现。” “如果被发现,我们就用火力压制他们,但如果真被发现,我们将会损失惨重。”王保振看了看天空,“今天是多云天气,这对我们有利,他们这些土著爬上游轮,不会超过十五秒钟。” “如果我们在小船上被发现,就立刻取消登船。” “可以。”王保振说,“这个我会告知他们。” “但我还是心里没底,这么多人行动,很容易被敌人发现。” “只能希望我们能有好运,岛上有巫师占卜,说我们必胜。”王保振说。 “你还相信这个?” “我当然不信,但给这些梭梭岛人增添了不少信心和勇气。”王保振说。“今天夜里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们得赌一下。” 安娜过来,拉着我的胳膊,“亲爱的,你要去吗?” “我必须得去。” “好吧,我也跟你一起去。”安娜说。 “太危险了,你还是别去了。” “你不行,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要死了,我也活不下去,要死就一起死吧。” “好吧。”我说道。 “有粮,这不是去旅游,怎么能带上女人,她会让你分心的。”王保振说。 “但是她执意要去,怎么办?” “女人真是麻烦。”王保振摇了摇头。“希望今天晚上每个人都能活着,希望我们有好运。” 夜里,海风拂面,几只夜鸟被我们惊飞,不由让我捏了一把汗。 游轮上的探照灯不停转动着,把海面照得雪白。 第418章 失踪 小船接近游轮后,停了下来。 等探照灯照过去之后,几只小船快速朝游轮靠近。 朝游轮甩上绳钩,梭梭岛的男人嗖嗖地爬了上去,我和许军也紧跟爬上去。 枪声响起,几个哨兵首先被干掉。梭梭岛的男人见人就杀,不分男女老幼。 十分钟后枪声渐渐稀疏了,整个游轮被控制了,一切都是出奇的顺利。 “有粮,你上来。”王保振喊道。 我爬上了最高一层,看到卡维,丹尼尔也在上面,两个梭梭岛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屋门口。 “列尼斯坦在屋里?”我问。 “你进屋看看。”许军说。 我和王保振进了屋,看到列尼斯坦倒在椅子上,他身体机被打成筛子,床上两个女孩也被打死了。 “拉出去,扔了吧。”我说。 “好,我这拖出去。”王保振招呼着丹尼尔。 我下了舷梯,游轮灯光渐次亮起,甲板上一阵欢呼。 我下到甲板上,亚西把戈鲁押了过来。 戈鲁脸色苍白,朝我跪下来。 “怎么处理他?”许军说。 “留他一条命吧。”我说。 许军冲亚西招了一下手,让他把戈鲁押到一边去。 亚西把戈鲁抓起来,推到船舷边上,枪口对着他的后脑勺。 砰地一声,戈鲁脑浆四溅。 “我去,没让杀他。”我说。 “可能是亚西误会了。”许军说,“留着他也浪费粮食。” 亚西把戈鲁尸体扛起来,扔下了海里。 许军举起枪,朝天空射去,众人纷纷举枪对着天空开火。 “把船上尸体清理完,靠岸吧。”我说。 “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庆祝。”王保振说。 游轮靠岸,我们下来。 梭梭岛人燃起了熊熊的篝火。载歌载舞,一片欢腾。 “有粮,你是梭梭岛的岛主,你说两句话吧。”许军说。 我摆了摆手,“不用了,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了。” 辛迪冲我举起酒杯。 “对了,列尼斯坦是被谁打死的?”王保振说。 “你不是在上面吗?你也不知道?”我说。 “我上去后,列尼斯坦就已经死了。”王保振说。 “管他被谁打死干球?死了就死了。”许军举起酒杯,“来,我们干杯。” 我一饮而尽,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畅快。 卡维坐过来,“还是你们中国人厉害,有勇有谋,作为中国人民的好朋友,我代表巴基斯坦人民感谢你。” “卡维,你不是意大利人吗?”王保振说。 “不,我现在是中国人了,我是中国人。”卡维一饮而尽。 安娜头靠着我的肩膀,“亲爱的,少喝一点。” 我摸了摸她的脸蛋,“没事,放心。” 安娜一脸媚笑,双手搂着我的腰。 许军和辛迪端着酒杯走过来。 “来,岛主,我们给你敬酒。”辛迪说。 “好。”我说道。 又喝了几杯酒,我感觉头晕目眩。 安娜扶着我回茅屋睡觉。 夜里感觉有人进来,这人似乎把安娜抱走了。我想爬起来,但头一阵晕眩,怎么也睁不开眼。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出了屋,看到许军和辛迪坐在树下吃着香蕉。 王保振用刀削着胡萝卜。 “看到安娜了吗?”我问。 “没看到,可能摘菜去了。”辛迪说。 “菜地里没有,我刚从菜地回来。”王保振说。 昨夜是自己做梦,还是真有人进来把安娜抱走?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事吧你?”许军问我。 “我去找安娜。”我说。 我找遍了整个部落,都没找到安娜,问了很多人,都说没看到安娜。又去游轮上,打开船上所有的门,也没看到她。 一直找到傍晚,也没看到安娜的身影。 “她是不是躲起来了?”王保振说。 “为什么要躲起来?”我说。 “是不是她老公死了,她伤了心,就躲了起来。”许军说。 “不会的,昨天夜里她心情特别好。”我说。 “那就奇怪了,这人怎么突然就失踪了呢?”王保振说。 “昨天夜里我醉酒,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有人进来,把安娜抱走了。”我说,“我不知道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真有人进来。” “有人进来?那人长什么样?”王保振问。 “我还真看了一眼这个人,感觉这人很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很面熟?是我和许军吗?”王保振问。 “想不起那张脸。”我说。 “这么说来,搞不好还真有人夜里把安娜抱走了。”王保振说。 “不会吧,那人抱着安娜?”许军说,“安娜没有反应吗?不挣扎吗?” “没有,安娜毫无反应,头耷拉着。”我说。 “感觉不妙啊。”许军说。 “去山上找找吧,让所有的人去找,还有海边。”王保振说。 “好吧,那就这样,去找吧。”我说。 王保振通知了岛上所有的人,大家朝山上搜查。 走到半山腰,王保振拽了拽我的衣袖。 “有粮,我给你说个事,昨天夜里喝完酒,回来睡觉,夜里我出来撒尿,看到许军在外面溜达。” “许军?他溜达什么?”我问,“他不是跟辛迪在一起吗?” “昨天夜里他们没在一个屋里。”王保振说,“辛迪是在土著人家里睡的。” “许军把安娜抱走的?不会吧,不可能。” “许军喜欢安娜,这你是知道的,我怀疑他趁着你醉酒,把安娜抱走强jian了,干完后,再把安娜藏起来。” “不会的。”我摇着头。 “色胆包天,懂吗?”王保振说,“他杀人眼都不眨,强jian个女人太小意思了,当然,我只是怀疑,给你提个醒而已。” “希望安娜别出什么意外。”我说。 “如果是被人夜里抱走,那就凶多吉少了。”王保振说。“还有,我记得你曾给我说过,安娜很忧郁,说是忧郁症,会不会她自杀了呢?” “她的确很忧郁,但夜里她心情很好啊,怎么会突然自杀?” “这个不好说,要真是得了忧郁症,不知道哪会就出事。”王保振说。 许军走了过来,“找到没有?” “没有。”我说。 “那真见鬼了。”许军说,“保振,昨天夜里我看到你出来撒尿,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王保振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怀疑我?” “怀疑你?”许军说道,“怀疑你什么?” 第419章 嫌疑 王保振和许军互信怀疑,差点要打起来。 我心如乱麻。 “好了,都别说了。”我吼道。 卡维跑过来,“找到安娜了,在那边了。” “人没事吧?不会有事吧?”我说。 “你去看看吧,人不是太好。”卡维说道。 我跑下坡,看到在灌木丛边上有很多人围观。 “都让开,都他吗都让开。”王保振喊道。 安娜躺在草丛里,一丝不挂,眼睛睁得很大,而且大腿上有明显的掐痕。 我蹲下里,摸了摸她的鼻息,发现她毫无声息,已经死了。 “脖子上有掐痕。”许军说,“很显然她是被掐死的。” 我腿一软,坐在地上。 “谁他吗干的?”王保振说。“这个畜生,我草他祖宗。” “怎么会死呢?安娜昨天夜里喝酒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说。 “都不要围观了,都散开了。”王保振驱散着人群。 王保振把人都赶走了。 “有粮,你检查一下,她有没有被强jian?”许军说。 “不用检查了,已经被干了。”王保振说。“她下身有男人的黏液。” “这他吗的是谁干的?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安娜?”我说。 “看看这现场,能不能找点线索出来。”许军说。 “我草,这现场都被破坏了。”王保振说,“有粮,你说的夜里有人把安娜抱走,看来这是真的。” “安娜在茅屋里没有反抗,是不是安娜在茅屋里就被掐死了?”许军说。 “如果是在茅屋里被掐死,那么看来凶手首要目的是想让安娜死。”王保振说。 “也不一定。”许军说,“掐死是不想让安娜反抗,死了以后再强jian,这凶手很变态,会不会凶手在茅屋里就把安娜强jian了?或者安娜把凶手当成有粮了。” “你是说在茅屋里凶手当着有粮的面,强jian了安娜?”王保振说。 “是有这个可能的。”许军说。“会不会是梭梭岛人干的,他们知道安娜是列尼斯坦的老婆,然后复仇?” 我看了看许军和王保振,突然感觉现在所有人都有嫌疑。 “有粮,你不会怀疑我吧?”王保振说。 “有粮,我也不可能jian杀安娜的,我有辛迪。”许军说,“我昨夜睡不着,出来抽了颗烟,我还真没听到你屋里有什么动静。” “我觉得丹尼尔嫌疑最大。”王保振说,“还记得吗,他在海边枪杀了阿桑,他为什么要枪杀阿桑?我感觉阿桑和那些警卫不同,他不是那种很坏的人。” “亚西呢,在船上他把戈鲁杀了。”许军说,“我看,他就是杀那些警卫的杀手。” “对了,我记得有粮问过,列尼斯坦是谁杀的?”王保振说。 “是谁杀的?”我问。 “我进屋后,列尼斯坦已经死了,身体都被打烂了,他的眉心还中了一枪。”王保振说,“感觉列尼斯坦被打死后,有人又朝他眉心开了一枪,怎么感觉杀列尼斯坦的人和杀安娜的是同一个人。” “是船上杀警卫的杀手吗?或许都是同一个干的。”许军说。 “应该是同一个人,感觉这人仇大苦深,要把列尼斯坦身边所有人都杀干净。”王保振说。 “你上去的时候,谁在上面?”我问。 “有两个梭梭岛人,还有丹尼尔和卡维。”王保振说。 “那丹尼尔嫌疑最大了。”许军说。“回去后,我们审讯一下丹尼尔。” “我有个怀疑,我觉得丹尼尔可能不是哑巴。”王保振说。 “是哑巴。”许军说。 “你确定?”王保振问。 “确定,他不像是装的。”许军说。“我以前和哑巴打过交道。” “那你以前打交道的那个哑巴也是装的呢?”王保振说。 “我草,你脑子进水了?”许军说。 “你他妈的脑子才进水了,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王保振说。 “好了,别吵了,把安娜带回去吧。”我说。 “找个地方埋了她吧。”许军说。 “不要,先带回我屋里。”我说。 “好吧,那我就把丹尼尔带我屋里审讯。”王保振说。 王保振把丹尼尔带进茅屋里。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带你来吗?”王保振问。 丹尼尔摇了摇头。 “安娜,是不是你杀的?”我问。 丹尼尔又摇了摇头。 “昨天夜里有人看到你进了钱有粮的茅屋里。”王保振说。“说说吧,你为什么夜里要去他屋里?” 丹尼尔摇了摇头。 “你他妈的怎么老是摇头呢?”王保振说。 “因为他是个哑巴。”许军说。 “丹尼尔,你为什么要杀阿桑?”我问。 丹尼尔手指着我,咿咿呀呀的。 “什么意思?”我说。 “他的意思可能是,是你让他杀的阿桑。”王保振说。 丹尼尔点了点头。 “我是说放走阿桑。”我说。“我也没说让丹尼尔杀阿桑呀?” “那就是他听错了?”王保振说。“难道那个亚西也听错了?有粮,是不是你发音不准?” “我记得说的是中国话,丹尼尔和亚西怎么能听懂?”我说。 “听不懂所以才听错。”王保振说,“你当时确定说的是中国话?许军,有粮他说的是中国话吗?” “好像是中国话,也好像是英语。”许军说。 “我去,这么重要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王保振说。 “我不是一直在学英语吗?我脑子能记这么多吗?再说有粮,一会说中国话,一会说英语,他脑子也够乱的。”许军说。 “我看你是狗脑子。”王保振说。 “你他妈的是猪脑子。” “你们俩还有完没完?这审讯丹尼尔呢。”我说。 “好吧,我来审,你们别打岔了。”王保振说,“丹尼尔,你昨天夜里为什么去钱有粮的茅屋里?” 丹尼尔摇着头。 “你为什么要杀安娜?”王保振问。 丹尼尔又摇了摇头。 “审讯到此结束,让他回去吧。”王保振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我,“下一位吧。” 第420章 讯问 亚西进屋来,手里还拿着玉米,他啃了两口玉米。 “别吃了。”王保振说。“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啊?”西亚看了一眼玉米。 “你为什么要杀安娜?”王保振问。 “啊?”亚西又啊了一声。 “你是哑巴?”我说道。 “不是。”亚西说。 “再问你一句,你昨天夜里为什么要杀安娜?”王保振问。 “安娜?安娜是谁?”亚西问。 “你不要装疯卖傻了,其实你一点都不傻。”王保振说。 亚西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玉米。 “亚西,你把玉米啃完吧。”我说。 亚西拿起玉米啃了起来,他啃完后还砸了咂嘴,然后把玉米扔外面去。 “亚西,说说吧,昨天夜里你去哪了?”王保振问。 我冲王保振摆了摆手,“我来问吧。” “亚西,你是哪里人?”我问。 “法,法国人。”亚西用那只残疾的手挠了挠头,“西班牙。” “明白了,你认识列尼斯坦吗?就是那个大邮轮,大船的老板。”我问。 “不,不认识。”亚西摇了摇头。 “非常好,戈鲁你认识吧?”我问。 亚西点了点头。 “戈鲁对你好吗?”王保振插了一句。 亚西又点了点头。 “戈鲁对你好,你为什么要枪杀了他?”王保振问。 亚西看了看我。 “是有粮让你杀的?”王保振问。 “是的。”亚西说道。 “你来这船上做工作,每天快乐吗?”我问。 “开心,很开心。”亚西说。 “为什么开心?”我问。 “可以杀人,杀很多人,很开心。”亚西说。 “是你杀了那些警卫?我是说在那个大货船上?你偷了我们的枪杀了警卫?” “不是我杀的。”亚西说。 “是谁杀的?说吧。”王保振问。 亚西咳嗽了两声,捏了捏脖子。 “在货船上你有没有看到谁杀警卫?”我问。 “看不到。”亚西说。 “看不到是什么意思?”王保振问。 亚西冲他耸了耸肩。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我问。 “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可以杀人。”亚西说着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嘴里说着,“砰,砰砰,脑袋没了,人就去天堂了。” “好了,亚西,你可以回去了。”我说。 “回去接着啃你的玉米。”王保振说。 亚西抬起手臂冲我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出门。 “有问题吗?” “没问题。”许军说。 “你听懂他说什么了?”王保振问。 “大概意思我听懂了。”许军说。 “这亚西不是正常人,他脑子有问题。”我说。 “也可能是装的。”王保振说。 “我看不像是装的,他就是个白痴。”许军说。 “你不要这么快下结论。”王保振说。 “又想和我抬杠是吧,我说他是白痴,他就是白痴。”许军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白痴?”王保振说。 “别吵了,保振,你把卡维叫过来。”我说。 王保振瞪了一眼许军,出了屋。 “许军,这两个人感觉都不像是凶手。”我说。 “如果这两个不是,那就是卡维了。”许军说。 “你怎么判断的?” “你不是说这两个不是,那么剩下一个就是了。”许军说。 “你就这么判断的?”我说。 “直觉,第六感觉。” “第六感觉?其他五种感觉是什么?”我问。 “我想想。”许军说。 “行了,不用想了,我明白了。” 王保振带着卡维进来。 “什么事?”卡维问。 “我们想向你了解点情况,就是昨天夜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问。 “是有动静,夜里我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我从门缝里看到一个人走过去。”卡维说。 “谁?”我问。 “好像是丹尼尔,看那人的身形像是他。”卡维说。 “你还不能确定是吧?安娜被杀,你是怎么看的?你觉得谁有嫌疑?”我问。 “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卡维说,“当然也包括我。” “那么我也有嫌疑了?”我说。 “你肯定没有嫌疑。”卡维说,“你怎么会杀自己的老婆呢?” “安娜不是他的老婆。”王保振说。 “对,是别人的老婆,别人的老婆更没有理由杀了。”卡维说。 “我怎么听你说话,挺绕脑子的。”王保振说。 “是吗,我觉得杀手肯定是个变态。”卡维说,“对了,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凶手会把安娜带到山林里掐死?女人为什么没有反抗呢?是不是安娜认识这个杀手?” “认识杀手就深更半夜跟他走了?”王保振说。 “我只是猜测,凶手可能和安娜有某种关系,比如某种情感关系,或者是安娜对凶手很好奇。”卡维说。 “卡维,先不说安娜的事。”我说,“我想给说另外一个事,在大货船上,有警卫被杀你是知道的,有一个杀手隐藏了下来,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亚西,丹尼尔,还有你,你们三个人有一个是杀手,你觉得这个人是谁?” “这个问题很有趣。”卡维说,“亚西,丹尼尔,还有我,你们觉得这三人谁得嫌疑最大?” “我觉得你嫌疑最大?”王保振说。 “何以见得,有什么证据吗?”卡维问。 “丹尼尔是哑巴,亚西脑子有点问题,而你是一个正常人,并且非常聪明。”王保振说。 “亲爱的先生,哑巴不会杀人?还有,脑子有问题的亚西,难道精神病不会杀人?聪明的人一定会杀人?”卡维说道,“先生,你这逻辑是不是有问题?” “卡维,你别搭理他,他脑子一直就有问题。”许军说。 “卡维先生。”我说道,如果不是你杀的警卫,那么你觉得他俩谁最可疑?” “我没有证据,不能瞎说。”卡维说道。 “在游轮上,是不是你打死的列尼斯坦?”我问。 “没有,我进屋后,看到列尼斯坦已经被打死了,我想应该是梭梭岛上的人打死的。”卡维说。 “好吧,就这样吧,你回去吧。”我说。 “对了,游轮已经打扫干净了,什么时候上那个游轮?”卡维说。“我听辛迪说,要去蝙蝠岛。” “就这两天吧。”我说。 卡维出了屋。 我看了看许军,又看了看王保振。 “有粮,你不会怀疑我们俩吧?”王保振说。 “用许军的推理法,如果他们三个人没有嫌疑,那么你们俩就是最大的嫌疑。”我说。 “我靠,你还怀疑我?好吧,有粮,我承认是我干的。”许军说,“是我先jian后杀。” “我也干了,我是先杀后jian。”王保振说。 “王保振,原来是你干的。”许军说。“有粮,他说得是先杀后jian,符合案情。” “好啊,就是我了,我是凶手,是我jian尸了,好爽啊。”王保振说。“让别人干,还不如让自己人干呢。” “别说了,你们觉得这三个人真没有嫌疑吗?”我说。 “三个人都不承认,看上去都像是嫌疑犯,但又好像不是。”许军说。 “保振?你觉得谁说的话有问题?”我问。 “感觉是丹尼尔,我是说感觉。”王保振说。 “感觉有个屁?”我说,“他们说话没有漏洞吗?” “没感觉到。”王保振说。“有粮,你有没有看过一个日本电影,片名叫《罗生门》。 “没看过。” “这个电影很出名,还获得过奥斯卡电影奖,电影里也是一个案子,好像也是一个女人被杀了,警察就查案,有几个嫌疑犯都从自己的角度叙述当事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法,最后搞不清到底谁是凶手了。”王保振说。 “那么说,安娜的死就这么不明不白,永远也不知道谁是凶手了?”我说。 “有这种可能。”王保振说。 “听,外面有动静。”许军说,“好像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我悄悄走到门边,然后猛得拉开门。 是辛迪站在门口。 辛迪手捂着胸口,“这是干嘛呀,吓了我一跳,你们都在啊。” “进来吧,你怎么不敲门?”我说。 “我正想敲门呢。”辛迪说。 第421章 泳池 “有事吗?”许军问。 “和你们商量一下去蝙蝠岛的事。”辛迪说。 “是该商量这事了。”许军说。“是坐这游轮过去?” “对,我们先乘坐游轮过去,离蝙蝠岛大约十海里左右,从游轮上放救生艇和小船,我们上岛。”辛迪说。 “游轮不能直接靠岸上岛吗?”王保振说。 “不行,蝙蝠岛禁止一切外来船只靠岸,游轮也不行。”辛迪说。 “美国船呢,我们冒充美国船,我看到游轮上有很多国家的国旗,其中有美国国旗。”王保振说。“我们可以告诉他们,我们的游轮出故障了,需要靠岸。” “恐怕不行。”辛迪摇了摇头,“他们会派船只过来搜查。” “游轮靠不了岸,这怎么办?”我说,“乘救生艇过去,恐怕也上不去岛。” “可以上岛,有粮,还记得你们上一次是怎么上岛的吗?”辛迪说。 “我们上次走的是一个暗道,可是暗道那一头已经被堵死了。”我说。 “你们出来后,是堵了洞口,但是没有堵死,是我负责堵洞的,明白了吧。”辛迪说。 “是这样,多亏你留了一条活路,那就走暗道,这样我们就可以偷袭他们。”我说。 “辛迪,我有点不明白,你以前是跟美国人做事。”王保振说,“是不是美国人把你抛弃了?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美国人背信弃义,太无耻了。”辛迪说。“美国人利用我,消灭了弗朗西斯,现在他们要扶持艾伯特,把我抛弃了。” “不知道美国那个托马斯少校还在蝙蝠岛吗?”我说,“岛上还会有美国兵吗?” “应该会有少量的美国兵。”辛迪说。 “那个实验室到底在研究什么?好像很神秘的。”王保振说。 “是用吸血蝙蝠研制一种药品,这种药品对治疗癌症非常有效,其次,蝙蝠岛上的吸血女人有长寿基因,美国人对这个也感兴趣。”辛迪说道。“还有,附属于蝙蝠岛的一个小岛,有稀有金属矿。” “那个挖矿的小岛,我们在那里呆过,我们杀了不少守卫逃出来的。”王保振说,“挺刺激的,以后我给你讲讲。” “辛迪,如果我们杀了艾伯特,美国人会不会派兵打我们?”我说。 “有粮,不管这么多了,先把艾伯特干掉。”王保振说,“他太坏了,太狠毒了,居然放狮子和狼,想吃了我们,这个王八蛋。” “杀了艾伯特后,你们可以带着你们的女人离开,或者去梭梭岛,或者去更偏远不为人所知的岛。”辛迪说。 “辛迪,等你报了仇,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许军说。 “我要回美国。”辛迪说。“或许,以后我会去找你们。” “有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许军问。 “我把安娜先临时埋了,然后我们就出发。”我说。 “对,先临时埋了,等我们从蝙蝠岛回来,再给安娜做个好棺材,对了,要带多少梭梭岛男人过去?”王保振问。 “既然是走暗道,去偷袭,那就不要太多人,七八个人足够了。”我说。 “好,那我就招募去了。”王保振说。 “好,我先回茅屋了。”我说。 回茅屋后,我和露西一起给安娜穿着衣服。 “就埋在那个小木屋旁吧。”我说。 露西点了点头。 我把安娜背去了木屋,拿铁锨挖了坑后,把安娜放进去。 “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想住在这木屋里。”露西说。 “好吧。”我说,“我出岛几天,过些日子就会回来。”我说道。 “你多保重。”露西说。 安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心里隐隐作痛,凶手是谁?难道会像王保振说的,这案子永远没有真相了? 看着安娜依旧娇媚的面容,我实在不忍心把沙土覆盖在她身上,我回头看了看木屋,恍若昨日还和她耳鬓厮磨。 “她在微笑。”露西说,“她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里,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 我双膝跪地,看着露西用沙土把安娜覆盖。 给露西挥手告别,我上了游轮。 海风吹拂着我的头发,两只海鸥在游轮上穿梭,天边飘着几朵白云,形状不断变化着。 汽笛声响起,游轮缓缓开动。 王保振抽了一口雪茄,“有粮,人总是要死的,有的人早死,有的人晚点死,早晚都得死,没人能活更长,和这浩瀚的大海相比,人那点时间真不能算是时间。” “许军呢?”我问。 “他和卡维在房间里玩游戏。”王保振说。 “玩什么游戏?” “就是那种模仿美国兵打仗的游戏,上蹿下跳,挺无聊的。”王保振说。 “带了几个梭梭岛人?”我问。 “七个。” “这么少?”我问。 “是你给我说带七八个人,辛迪让我们过去。” “她在哪了?” “在泳池那边,你看,我草,她穿着比基尼泳衣真美,她现在不让许军草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粮,感觉你脑子有点迟钝。”王保振说,“还想着安娜呢?这船上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小妞。” “走,过去吧。”我说。 走到游泳池边上,躺在椅子上,王保振给我点上雪茄。 “我很佩服你们。”辛迪说。 “佩服我们什么?”我问。 “你们真不容易,我听王保振讲你们的经历了,你们的经历简直就像小说一样,像美国大片,杀人,逃脱,遇险,又逃亡。”辛迪说。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暗想这小子是不是脑子短路了,我们杀人的事居然到处炫耀。 “中国有句古话,上了贼船就很难下来。”我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辛迪问。 “就是说一步走错了,处处都是错。”王保振说。 “有粮先生,是什么让你们坚持到现在,让你们如此的顽强?是聪明?智慧?勇敢吗?”辛迪问。 我摇了摇头,“活着,活下去。” “活着,活下去,对。”辛迪点了点头,“我们以后还要活得更好。” “我现在就感觉活得非常好。”王保振说,“我们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大游轮。” “这游轮不能要,这是罪证。”我说,“必须弃了。” “这游轮代表着罪恶,最好沉了吧,永远沉在海底。”辛迪说。 “太可惜了。”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这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辛迪说。“看来要下雨了。” 第422章 船尾 乌云黑压压,压得很低,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一直到傍晚,雨都没有下,空气极其沉闷。 半夜里突然电闪雷鸣,游轮剧烈的晃动着。 许军坐了起来,“这鬼天气,没法睡觉了。” 我似乎听到外面有枪声。 “许军,你听到枪声没有?”我说。 “不会吧?是打雷声。”许军说。 “出去看看。”我说。 我和许军出了屋,有两个梭梭岛人跑上了甲板,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着。 “出事了?”辛迪出了屋。 王保振从上面舷梯跑下来,“有粮,快去甲板。” 我们跑过去,看到有个梭梭岛人躺在甲板上,他脸上有个血窟窿,胸口也有血朝外涌出。 “死了,没救了。”王保振说。 “怎么回事?谁开的枪?”我问。 “不知道是谁,我在上面驾驶室门口,看到他倒下去的。”王保振说。 “看到是谁开枪的吗?”我问。 “没看到,但肯定是从客舱那边开的枪。”王保振说。 “你们跟我来。”我说。 我朝丹尼尔,亚西和卡维的屋跑去。 到了门口,发现门锁上了,我用力砸着门。 门开了,是亚西开的门,卡维和丹尼尔还在床上。 “发生什么事了?”卡维问。 床架旁边有三把冲锋枪,我一个个摸过去,发现一个枪的枪管是热的。 “是谁开的枪?”我吼道。“为什么要杀自己人?” 卡维和亚西一副惊讶的表情,而丹尼尔还躺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 我把丹尼尔拽下床,“是不是你开的枪?” 丹尼尔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你们三人中,有一个是凶手,是恶魔,如果明天早上,没有人承认,你们全都的去死。”我说,“保振,把枪全部拿走。” 外面下起了暴雨。 回到房间,我怒气未消,一脚把椅子踢翻。 “为什么要杀梭梭岛人?听说这个杀手只杀警卫,怎么杀自己人了?”辛迪说。 “他是疯了?难道要杀完梭梭岛人?杀完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了?”许军说。 “我觉得他下次再杀人,真就轮到我们了。”王保振说。“太可怕了。” “这人很会演戏。”我说。 “是啊,看看他们的表情,好像都很无辜,但的确是有一个人在演戏。”王保振说。 “必须得把这个危险人物找出来。”我拿起枪看了看,“保振,你目击凶手和被杀者有多远?” “那个被枪杀的梭梭岛人在船尾,从上朝下看去,凶手在客舱里,距离至少有四十米左右。”王保振说。 “四十米左右,船还在摇晃,他一个点射连击,全中目标,这人枪法很准,持枪也稳。”我说。 “是啊,这人枪法不低于你。”王保振说。 “干脆明天早上,把这三个人全都枪毙算了。”许军说。 “我看行。”王保振说。 “我不同意,我们去蝙蝠岛,还需要他们呢。”辛迪说。“再说要是都杀了,必有两个人是冤死的。” “那怎么办?这个杀手太狡猾了,是想玩我们?”王保振说,“简直是在调戏我们。” “必须把这个杀手找出来。”我说。 “怎么找?什么线索都没有。”王保振说,“不知道那会打雷闪电,那个梭梭岛人去甲板干什么?他真倒霉。” “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杀警卫可以理解。”辛迪说,“但是他杀自己人,是什么动机?” “杀手是神经病吗?平时很正常,脑子会突然短路?”王保振说。 “亚西是不是神经病?”许军说。 “我怎么觉得这人杀安娜,脑子就开始不正常了。”王保振说。 “亚西曾说过,他喜欢杀人,杀人很开心。”我说。 “是啊,他绝对有心理问题,玩杀人游戏?”王保振说。 “船什么时候能到蝙蝠岛?”我问。 “明天傍晚可以到。”辛迪说,“我看这事一时半会查不出来,不如等上了蝙蝠岛再说。” “上蝙蝠岛,还给他们枪吗?”王保振问。 “不给枪,要他们有什么用?”辛迪说,“不用怕,我们要注意观察,监视他们,再狡猾的狐狸都会露出尾巴的,现在也睡不着觉,我们来研究一下袭击蝙蝠岛的方案吧。” “夜里进暗洞吗?”王保振问。 “对,出了暗洞后,天就快亮了,我们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休整。”辛迪说。“我们白天都要在山上躲着,等天黑了再行动。” “然后呢?”我问。 “现在就是不知道艾伯特藏身何处。”辛迪说。 “可以同时去找宁程程和王倩。”王保振说。 “可以,但我们不能暴露了,因此所有行动都要在夜里进行。“辛迪说。“当然我们要是被艾伯特发现行踪,那就不妙了。” “感觉宁程程会被关在原来那个地方。”我说。 “那就先去找宁程程。”王保振说。 “那就这样吧。”辛迪说,“我回去了。” 辛迪出了屋。 “许军,你怎么不和她在一起了?”王保振说。 “她看不上我吧。”许军说,“我听她的,她救了我一命,我这命都是她的。” 王保振冲他笑了笑。 “你笑个屁?”许军说。 “哎,我笑不能笑?有粮,他也太欺负人了。”王保振说,“我就是笑笑,我什么也没说啊。” “就你事多。”我说。 “你们俩都欺负我,我靠,我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有,你们要风有风,要雨得雨。”王保振说。 “滚,去别的房睡去。”许军说。 “你神气什么,喝女人尿的东西。”王保振说。 许军冲过去,给了王保振一拳,两人厮打在一起。 我也不去拉架,任由他们打。 很快两人脸上都挂彩了,许军把王保振压在身下,拳打脚踢。 王保振一脚把他踹开,拿起枪对准许军。 “把枪放下,你他吗的给我把枪放下。”我说道。 “不,我要打死他。”王保振咬牙切齿。 “你疯了?放下枪。”我吼道。 王保振放下了枪。 “有意思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自己人干自己人?”我说。 “这不能怪我吧,是他老是想挑衅我的尊严。”许军说。 “是他先侮辱我的。”王保振说。 “都别说了,睡觉。”我吼道。 第423章 峡谷 王保振去了驾驶室。 天快亮,我才有了睡意。 睡了一会,许军把我推醒。 “又出事了?”我揉着眼睛。 “你出来看看吧,他们跑了?”许军说。 “谁跑了?是丹尼尔他们跑了?”我说。 “不是他们。”许军说。 我出了屋,辛迪和王保振已经甲板船舷边上了。 辛迪冲我招着手。 我朝海里望去,看到远处有条小船。 “什么情况?”我问。 “那船上是梭梭岛的人,他们要跑路。”许军说。 “为什么要跑?” “可能是他们害怕了,不愿意去蝙蝠岛,加上昨夜死了一个人。”许军说,“要不要去追他们?” “算了,随他们去吧。”我说。 “本来打算让他们看守这艘游轮的,这下我们人手不够了。”王保振说。 “这游轮到了蝙蝠岛,我们就弃了吧。”辛迪说。 “船上的船员,还有这些模特呢?放他们走吗?”王保振说。 “也随他们去吧。”我说。 “这太可惜了。”王保振说。 “今天天气又不好,感觉夜里我们才能到蝙蝠岛。”辛迪说。“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接着回屋里睡觉。 游轮在半夜到了蝙蝠岛附近,我们上了救生艇。 王保振把枪给了卡维,丹尼尔和亚西,又每人发了两个弹匣。 救生艇靠岸后,天快要亮了。 进了暗洞,发现水已经没过了胸口。 “大家抓进速度游过去,把枪举起来。”辛迪说。 “这很危险吧?我们要是游到里面,水涨潮,填满了洞,我们就完了。”王保振说。 “游到后面,地势就高了,就不会有危险,我们必须争取时间。”辛迪说道。 “大家要跟上,不要掉队,洞里很黑。”我说。 许军游在前面用手电筒照着。 游了一段路,地势果然高了,水渐渐只到膝盖,大约走了七八分钟后,走到了出口处。 辛迪指着右上方,“那边是个虚墙,砸一下,然后再挖就能挖出洞口。” 从洞壁爬上去,果然如辛迪所说,挖出了一个洞口,我们陆续从洞口爬了出来。 天已经大亮了,几只小动物被我们惊吓跑掉。 “现在去哪?”王保振问。 “我们不要大声喧哗,不要被人发现了,上山,从半山腰绕过去。”辛迪说,“绕过去,进树林,再上对面的山,那山上有个山洞可以藏身。” “好,那我们赶快过去。”我说。 走了二十多分钟的山路,然后进树林,从树林出来,正要爬对面的山时,看到两个农民在山沟里,盯着我们看。 突然这两个农民拔腿就跑。 “快,别让他们跑了,开枪打他们。”辛迪说道。 我端起枪瞄准。 砰砰!砰!几声枪响,我抬头看到有一人倒了下去,另一人不见了。 我朝旁边看去,只有卡维一人开枪。 “有粮,你枪法真准。”卡维冲我说道。 “快追,别让他跑了。”辛迪喊道。 我们跑过去,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另一个人。 辛迪脸色阴沉。 “是不是我们暴露了?”王保振说。 “是的,我们被发现了,上山吧。”辛迪说。“我们不能去对面的山洞了,先翻过这座山,找个地方躲起来再商量商量。” 我和卡维走在后面。 我拍了拍卡维的肩膀,“老兄,刚才你没开枪吗?” “开枪了,我没打中。”卡维说。 “你开了几枪?”我问。 “好像是两枪。” “你开了枪没打中,那是谁开的枪?”我说,“刚才就我们俩开枪的啊。” “你不是也开枪了吗?”卡维说。 我把枪递给他,“你扣一下扳机,看看能不能扣动?” 卡维接过冲锋枪,看了看我,扣了扣扳机,“好像被子弹卡住了。”卡维把枪递给我。 “是的,子弹卡住了。”我说。“那个人是你开枪打死的,你枪法不错啊,以前练过枪?” “我以前当过兵。”卡维说。“不过这么多年没摸过枪了,可能是我刚才运气好,我都没瞄准那人,乱开的枪,运气好。” “有的人运气总是好,最好输掉了人生。”我说,“也有人运气总不好,最后赢了。” “这是中国哲学吗,是孔子讲的中庸吗?” “算是吧,其实我也不懂中国的哲学。”我说。 辛迪找了一个山洞。 我们进了山洞,亚西和丹尼尔在洞外放哨。 “吃点东西吧。”许军说。 “只剩下火腿肠了,进暗洞的时候,压缩饼干全被海水泡了。”王保振说。 “草,你就不能把压缩饼干举起来?”许军说。 “我还觉着枪呢,总不能把枪扔了吧。”王保振说。 “你拿着枪也就是个摆设,不如留着压缩饼干,把枪扔了呢。”许军说。 “你怎么不拿压缩饼干?”王保振说。 “怎么了?你们俩又要掐起来?”我说。 “有火腿肠吃就不错了,还比比呢。”王保振说。 “你们俩别吵了,艾伯特这会恐怕已经知道有人上岛了。”辛迪说。 “他们会搜山吧。”我说。 “他们很可能会守住路口,然后包围我们,也可能围困我们。”辛迪说。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没有多少吃的了。”王保振说。 “只能在夜里突围了。”辛迪说。 “就只有一个路口吗?”我问, “是的,别的地方都是悬崖峭壁,很难通过。”辛迪说。“我们必须从路口突围出去。” “现在呢?我们现在就过去如何?”我问。 “来不及了,我们到那个路口,现在就是最快时间过去,也要一个半小时。”辛迪说道。“麻烦了,他们肯定重兵把守路口,如果突围,会损失惨重,能有一两个人跑出去算是运气好。” “那不是找死吗?”我说。“难道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辛迪沉思了一下,“前面有座山,可以从山崖下去,但不能直接下,只能用藤条把人慢慢放下去。” “那也行啊。”王保振说。 “下去后,还要再爬上对面的山崖,这样就可以过去了。”辛迪说。 “对面山崖好爬吗?”我问。 “不好爬,非常陡峭,是直上直下的,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辛迪说。 “我去,这怎么爬?我们又没有工具,就是有工具也危险啊。”王保振说。 “既然对面是山,那就有峡谷,不能从峡谷里走吗?”我问。 “峡谷是一片原始深林,据说只要人进去,走到一半的路,就别想出来了。”辛迪说。“传说,进去的人会迷路,永远也走不出来,饿死在里面。但我听人说弗朗西斯以前带人进去过,他也只走了一小段路,就很快回头出来了。” “里面有大型动物?狮子?袋狮吗?”王保振说,“我们有枪不怕。” “我们是从里面朝外面走?应该容易点,如果有猛兽倒是不怕。”我说,“如果有毒蛇就要小心点了。” “看来我们也只能走这峡谷了,希望我们能有好运。”辛迪说道。 第424章 落叶 一口气爬上对面的山顶,对面果然是一座大山,下面是茂密的森林。 要做一个几十米长的藤条绳,才能下去。 做藤条绳我和王保振,许军都有经验,砍了山上的藤条后,一条条编下来。 干了两个多小时,大家累了,加上夜里都没睡好,都躺下来休息。我拿着烟,给王保振和许军发了一颗。 “给我一只。”卡维说。 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支烟,“不知道峡谷里会不会有猛兽,如果真有猛兽也是好事,我们可以打死吃肉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卡维说。 我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手里的枪,“这枪居然能卡壳。” “要不,用我的枪吧,我这枪挺好用,我用别的枪。”卡维说。 “不用了,修一下就好了。”我说。 “你还会修枪?” “一般枪卡壳,多数都是弹匣的问题,我当兵的时候,还是枪械管理员。”我说着拆卸着枪。“明白了,我弹匣和这枪好像不配套。” 卡维打着哈欠,背对着我休息,他把枪放在面前。 辛迪站起来拿着望远镜朝远处看着。 “他们来了。”辛迪说。 “发现我们了?”王保振问。 “还没有,他们在搜查。”辛迪蹲了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赶快干活吧。”我说。“卡维,你来帮我,扯这根藤条。” 卡维走过来,把枪靠在一块大石上,他看了我一眼,拿起枪背在身上,“等等,我要去撒尿。” “好,你快点去吧。”我说。 继续编藤条,终于把藤条编好了,把藤条的一端拴到悬崖边的一棵树上,然后另一头放到悬崖下。 许军首先下去,紧跟着我们都一个个下去。 到了峡谷底部,下面是厚厚的落叶。 “大家走路的时候小心点。”辛迪说道。 走了半个多小时,发现了一条小溪,水很清澈,大家停下来喝水,顺便坐下来休息。 我把王保振叫到身边。 “什么事?”王保振嚷嚷道。 “没什么事,还有烟吗?”我说。 “你的烟抽完了?不会吧,你省自己的烟,抽我的烟。”王保振说。 “算了,不抽了。”我说。 卡维看了我一眼,继续喝着水。 “出发吧。”辛迪说道。 卡维背着枪走在最前面,我跟在他后面。 他越走越快,我也快步跟着,很快把后面的人甩远了。 卡维走进一片树林里,当我走进去后,发现他不见了。 我忽然感觉不妙,快步朝前面空旷处走去。 忽然身后有动静。 “不要转身。”卡维说道。“把枪放下。” 我朝前走了两步,把枪靠在树边。 “你要干什么?”我转过身来。 卡维拿着枪对着我,“不好意思,我要送你上路了。” “枪声会把你暴露的,现在打死我,可不是个好主意。”我说。 卡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置,卡在枪管上,“知道这是什么吗?” “消音器。”我说,“你从哪弄来的消音器?” “我从列尼斯坦房间里找到的。”卡维说,“列尼斯坦也是被我打死的。” “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太聪明了,我讨厌太聪明的人,所以你必须得死。”卡维说。 “船上那些警卫也是你杀的?安娜也是你杀的?”我问。 “没错,都是我杀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要杀安娜?”我问。 “因为好玩呗,有趣,有快感,刺激,我非常热爱杀人这个伟大的事业,我从小就对杀人有兴趣,那些电脑杀人游戏满足不了我。”卡维说。 “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你真是一个变态的人。”我说。 “我没觉得自己变态,我就是一种很特别的人,带着使命来到地球上,你不觉的地球上的人太多了吗?到处都拥挤,制造垃圾,侮辱地球环境,尤其是你们中国人,繁殖的太快了,地球压力太大,导致我压力就大,不杀人,我难受,非常痛苦,而我杀了人后,有一种神圣感,浑身舒畅,非常爽,告诉你吧,在上货船之前,我就是一个杀人通缉犯,可笑吧,他们要对一个天使进行通缉,真是疯了,对了,告诉你,杀陌生人和身边熟悉的人,是两种特别的感觉,这感觉都很棒。” “那天夜里,你杀了安娜,为什么没杀我?” “亲爱的,我有点喜欢你了,你作为中国人,你有勇有谋,还招女人喜欢,你的确很特别,很有趣,难得中国有你这样的人,我觉得你不能这么快就死,我想让你多活些日子,可惜你太聪明,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你必须的死。”卡维说道。 “你很会演戏啊。”我说。 “不和你啰嗦了,走吧,安息吧,愿上天饶恕你犯下的罪行。”卡维说。 我弯下腰,去拿树边的冲锋枪。 “不许动,我开枪了。”卡维说。 “开吧,没关系,我喜欢子弹,喜欢子弹上的光泽。”我拿起枪来。 卡维脸色大变,看了看手里的枪,“你把我的弹匣换了?你什么时候换的我的弹匣?不对,这弹匣不像是空弹匣,沉甸甸的。” “的确不是空弹匣,那弹匣里装满了泥土,并且有着泥土的芳香。”我说。“还是我送你上路吧。” 卡维扭头就跑,我急忙追过去。 卡维突然陷入铺满树叶的泥塘里,他的身体慢慢的朝下沉。 “救救我,快救我,钱有粮,我不能死,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卡维喊道。 “报应啊,这就是你的报应。”我说道,“你这种死法我很欣赏,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卡维越陷越深,胸口已经陷下去了,他双手拍打着地面,“开枪吧,求你了。” “不好意思,我不想浪费子弹。”我说道。 辛迪他们跑了过来。 “我们到处找你。”王保振说道。“你怎么到处瞎跑?” 辛迪惊叫了一声,“他怎么掉下去了?” “这就是那个隐藏起来的杀手,他刚才要杀我。”我说。 “你们都得死。”卡维喊道,“你们这些畜生,垃圾,病菌,造粪机器。” 很快只剩下卡维的一只手抓挠着,这只手也渐渐消失了。 地面上看不出有任何都异样,依旧是层层落叶。一片叶子被风吹过来,落在上面。 “这是沼泽地啊。”王保振说,“真是太可怕了,这地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并且地上的树叶都是干枯的。”辛迪说,“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人进到这峡谷里,就出不去了,原来是被泥土吞没了。” “还有一个不妙的,我发现树上有毒蛇。”王保振说。 第425章 草叶 一条腕口大的蛇,冲我们吐着信子。 “这蛇有剧毒,千万别招惹它,我们离它远点。”辛迪说。 “前路凶险啊。”王保振说,“我们头上有毒蛇,脚下是沼泽地。” “这可不是一般的沼泽地,这是地下深渊,像无底洞。”我说。 “是啊,大家小心,沿着树走。”王保振说。 “空地怎么走?”辛迪说。 “走在大树上攀爬树枝可以过去。”许军说。 “但树上都是毒蛇。”我说。 丹尼尔跑去灌木丛里掐了一大片草叶子回来,啊啊咿咿的对我说着话。 “你想说什么?”辛迪问。 丹尼尔把叶子用手掌搓着,很多汁液流出,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他把汁液抹在自己的脖子上,脸色和手臂上,然后指了指树上的蛇。 “你是说这些蛇怕这叶子的味道?”王保振问。 丹尼尔点了点头,把手臂朝蛇伸过去。这条蛇迅速逃走了。 “这下好了,我们可以走树上了。”王保振说。 “好,那大家上树吧。”辛迪说。 爬上一颗大树后,果然很多蛇望风而逃,大家小心翼翼的从一个棵树上,爬到另一个棵树上。 “我们都成猴子了。”许军说。 爬过这一大片树林后,下来便是沙石路。 “看样子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走出去了。”辛迪说。 “这要感谢丹尼尔,是丹尼尔救了我们。”我说。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走出了峡谷。 穿过两座大山,前面不远处就是宁程程,王倩和霍思琪被关的那栋房子了。 走到围墙拐角边上,我们停下来观察着门口的守卫。 许军冲我伸出两个指头,然后端起枪,做一个攻击的手势。 我和许军走在前面,冲着两个守卫扫射。 守卫被打死,我们迅速开门跑进院子。 楼前一个守卫拿起枪正要举枪射击,我一个点射,把他撂倒。 我跟着许军跑上了二楼,在最里面一间屋,找到了宁程程,王倩和霍思琪。 我抱起孩子,拉着她们迅速跑出去,后面有几十个男女老幼也跟着跑了出来,四散而去。 “我们走那条路。”辛迪手指着一条弯路。“快跑。” 跑了一会,就听身后传来枪声。 “他们追过来了。”许军说。 “快点跑。”我冲王倩喊道。 跑了十几分钟后,前面有一个岔路口。 “走哪条路?”王保振问。 “走左边这条路。”辛迪说。 “左边这条路应该是通向艾米丽娅那栋房子的。”我说。 “对,就去那栋房子。”辛迪说。 “千万不能去,我们上次就困死在那里的。”王保振说。 “放心,他们不会想到你们还会去那。”辛迪说。 “这不好说,最好还是别去了。”我说。 “听我的不会有错,放心吧,快走。”辛迪说。 宁程程和王倩看了看我。 “听辛迪的吧。”许军说。“走吧。” 很快进了艾米丽娅那栋房子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股阴气,似乎亡魂还没散去。 “都去一楼。”辛迪说,“不要上二楼。” 辛迪带着我们进了靠近厕所的一间屋,这屋里是一个杂物间,里面积了很多灰尘。 “我来安排一下。”辛迪说道,丹尼尔,亚西守在大门边,王保振和有粮守在楼下。” “我呢?”许军问。 “你守在房间里。”辛迪说。 丹尼尔和亚西拿着枪走向门口,辛迪突然把他们喊回来,让他们回屋,不用守门口了。 “万一艾伯特带人冲进来怎么办?”王保振说。 “你们俩去二楼吧,二楼视线好,可以看到外面的动静。”辛迪说。 “他们要是进来呢?”我问。 “进来就开枪打死。”辛迪说。 “如果他们发现我们在这,我们就被困住了。”王保振说。 “他们来了,你们就叫我一声。”辛迪说,“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们上二楼吧。” 我和王保振上了二楼。 “我们不该来这里。”王保振说,“这不是重蹈覆辙吗?听女人的话,会害死我们的。” “感觉她能掌控一切似的。”我说。 “她掌控一切?怎么掌控?我们要被围困在这里了,肯定比上一次还惨,上一次在这里还有吃的,现在有吃的吗?吃什么?吃灰尘?有粮,真不该听她的,不该来这里,应该走那条路。” “但她坚持要来艾米丽娅这里,或许她赌艾伯特不会来这?”我说。 “怎么可能不来?艾伯特又不是傻子,他不会搜查这里?难道他以前来过,现在就不会来了?”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回去,再走那条路?”我说。 “现在出去,还能来得及吗?要是遭遇艾伯特,死得更快。”王保振说,“我们不应该听从辛迪的,应该听你的,俗话说,女人当家,墙倒屋塌。这可是真理啊。” “辛迪毕竟熟悉蝙蝠岛,我对这里又不熟悉。”我说。 “但这是男人打仗的事,不是别的小事。”王保振说。 “听天由命吧。” “又听天由命?我可不想再听天由命了。” 辛迪拿着枪上来,“他们来了没有?” “还没有。”我说。 “等他们来。”辛迪打开冲锋枪的保险。 “还等他们来?千万别来,来我们就死定了。”王保振说。 “不是我们死定了,是他们死定了。”辛迪说。 外面突然有了动静,有汽车开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有一群人拿着枪过来。 “他们真来了。”王保振说,“你还说不会来。” “先不要开枪。”辛迪说。 有两个男人端着枪进了大院,他们保持高度的警惕,朝楼前满满移动。 两个人走在楼前,并没有进楼道,而是瞪着眼看了看,听着动静。院子里一片沉寂,这两人似乎已经确定里面没有人,转身朝门口走去。 “砰砰,砰砰。”辛迪的枪响了。 两人中弹趴倒在地上。 “开枪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辛迪说。“朝大门外开枪。” 我举起枪,疯狂的朝大门外扫射。 外面的枪声也在热烈的回应着。 辛迪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可以了,别打了,我们走。” 第426章 蝙蝠洞 跟着辛迪从二楼下来,进了杂货屋,里面空无一人。 宁程程,王倩她们去哪了?我不由心里慌乱。 辛迪站在一个破柜子旁边,这柜子已经被移动了。 她蹲下,手朝墙角下按着地上一个东西,地面上忽然一大块水泥板移动了,一个暗洞出现了,下面是台阶,里面有光亮。 我下了台阶,看到宁程程,王倩,许军都在下面,朝里看,有一个长长的通道,墙壁两边是一盏盏灯。 辛迪下来后,那个水泥板慢慢合上了。 “这里原来是个暗道。”王保振说。“早知道这里有暗道就好了,管红就不会死了。” 辛迪带着大家朝里面走去。 宁程程把孩子递给我,儿子不吭不声,两个大眼睛盯着我看。 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扇门前。 辛迪按了一下旁边的开关,门慢慢打开了。 进了门后,又是通道,朝里面走两分钟,还有一扇门,这扇门是带密码锁的门。辛迪在锁上按了几个数字,门开了。 从这扇门进去居然是弗朗西斯上校的实验大厅。 大厅旁边的实验室里,十几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 辛迪站在实验室的门口,突然端起冲锋枪,朝里面扫射。 我慌忙捂住儿子的耳朵。 工作人员纷纷倒下。 辛迪又去另一个实验室门口,也是持枪扫射。丹尼尔和亚西跟着过去,也持枪对着穿白大褂的人狂扫。 实验室里很快血流成河,还没死的人,亚西就去补枪。 辛迪进了一间试验室,她打开一个大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金属箱,还有一部手提电脑。 辛迪让丹尼尔帮她提金属箱,她自己拿手提电脑。 辛迪朝出口走去。 打开一扇门,出去后,还要再打开一扇门。 辛迪持枪对着门。 门开了,外面有两个美国士兵。 枪声响起,两个美国士兵倒下。 辛迪和亚西冲出去,又是一阵枪声,一个美国兵倒在墙角。 我们跟着辛迪走出了大门。 “我们现在去哪?”我问。 “回去找艾伯特。”辛迪说。 “好,杀他个措手不及。”许军说。 门口停着几辆军用车。 “男人上吉普车。”辛迪说道。”女人,孩子上卡车,上卡车后都坐在里面,或者躺在里面,不许站着。” 辛迪坐在吉普车的驾驶位上,许军坐在她旁边,我和丹尼儿,亚西坐在后排。王保振开后面一辆卡车。 车朝艾米丽娅那栋房子开去。很快车接近了那栋房子。 艾伯特带着几十人还守在房子外面。 吉普车加快速度开了过去,在离艾伯特不到四十米的时候,我们持枪一通扫射。 艾伯特被打成了筛子,身上到处是血窟窿。 尸体成堆。 一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许军把艾伯特的尸体拖出来,枪对着他的头,开了几枪,艾伯特的头被打烂了。 “上车。”辛迪喊道。 我们上了车,车朝坡上开去。王保振开的卡车跟在后面。 车开进了一片树林边停下,边上都是农田。 “这是什么地方?”许军问。 “下车吧。”辛迪指着远处一栋房子,“我们去那栋房子。” 大家沿着田垄走过去,走到了房屋前。 “大家暂时住在这里。”辛迪说。“女人小孩住二楼,男人住一楼。” 大家进了屋后,绷紧的心弦一下松弛了很多。 “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艾伯特干掉了,他这么死,真是便宜他了。”许军说。 辛迪面带微笑,“厨房应该还有葡萄酒,还有吃的,大家可以放松一下了。” “好,自由了,我们自由了,蝙蝠岛现在是我们的了,自由万岁。”王保振说。 我亲着儿子的脸蛋,看了看宁程程,心里无比欢畅和幸福。 辛迪把小金属箱和手提电脑放进保险箱里。 霍思琪从厨房里拿了两瓶红葡萄酒。 “美女,想死我了。”王保振对霍思琪说道。 “去你的。”霍思琪说。 “有粮,你把孩子放下吧。”辛迪说,“你跟我出去一趟,丹尼尔,亚西跟我走,王保振,许军你们俩留在这里,看管好我的保险箱。” “你们去哪?”王保振问。 “我们去蝙蝠洞。”辛迪说。 出了屋,沿着田垄走回去。辛迪上了卡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丹尼尔和亚西爬上车厢。 辛迪开着卡车,沿着原来的路返回。我暗想她不是说去蝙蝠洞吗?车开回了实验室,开到一个仓库旁边。 辛迪下车打开仓库,里面有很多汽油桶。 把汽油桶弄上车,又拿了几个水桶,我立刻明白了,辛迪要火烧蝙蝠洞。 去蝙蝠岛经过小镇,卡车开进去后,很多人出来看,辛迪放慢了车速,一只手拿起冲锋枪,朝路边商店的招牌肆意扫射着。众人一阵惊呼。 突然车厢上响起了哒哒哒哒的枪声,很多人中弹倒在了商店门口。我回头看到是亚西举枪射击,他一脸的兴奋。 “停止开枪。”我冲车厢后面喊去。 “他杀人都杀上瘾了。”辛迪说。 车很快开出了小镇。 卡车开到巨大的蝙蝠洞口。 成千上万只蝙蝠在洞里休息。 洞里有不少的树木,我们把汽油浇到树木上,然后用火把点燃。很快整个山洞烧了起来。 辛迪和亚西举枪朝洞壁上扫射。 无数只蝙蝠掉进黑烟和火苗中。 浓烟滚滚,升向天空。 远处的小镇上,有很多人朝这边望着,烧了他们的蝙蝠图腾,他们肯定对我们恨之入骨。 辛迪卸下空弹匣,换上新弹匣,“把这些蝙蝠全都烧死才好呢。”辛迪说。 “蝙蝠要是都死了,那以后这个岛就不能叫蝙蝠岛了。”我说。 汽车的引擎声传来,我看到一辆吉普车朝我们冲过来。 车上是两个美国兵,他们举起了枪。 我下意识朝山沟里跳去。 跳到沟里,我看到辛迪已经在枪声中倒下了。 我拼命朝山上跑去,枪声在我身后传来,我一口气跑到山上。 朝下望去,卡车烧了起来,过了一会,吉普车远去了。 下了山,我朝蝙蝠洞口走去。 辛迪躺在血泊里,她大睁着眼睛,想说话,但说不出来,头一歪,死了。 我去查看丹尼尔和亚西,两人也死了,亚西那只残疾的手卷曲着。 第427章 门框 一下午死了很多人,不知道辛迪为什么要枪杀实验室里的那些人,而辛迪也被枪杀了,她杀了美国兵,又被美国兵射杀,这一切似乎冥冥中都是上帝的安排。 看上去,上帝是一个糟糕的编剧。 真不知道人活着是为什么,人越来越不喜欢等待,人似乎也都没有了耐心,迫不及待的追求各种欲望,迫不及待的杀人,又被人迫不及待的残杀。 人在这么短暂的生命里,掠夺,残杀,暗斗,战争,不亦乐乎,永不休止,任意剥夺别人的生命,自己的生命也被别人任意剥夺。从蝙蝠洞口离开,徒步一个多小时,我回到了那个曾属于辛迪的房子。 我把辛迪的死告诉他们,他们都默默无语,见了太多人的死去,对死亡,无论是宁程程,王倩,还是霍思琪几乎都麻木了。 辛迪突然死去,让我心里没了底,她熟悉岛上的一切,又是一个很干练,有领导才能的女人,我发现这些日子,已经习惯听从她的指令了。 夜幕降临,吃了辛迪在这栋房子里储藏的食物,我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美国兵杀了辛迪,可能也会来杀我们,这很糟糕,这个地方不就能久留。”王保振说。 “怕个球,我们没那么容易被杀掉,这岛上也没多少美国兵了吧。”许军说。 “这是个误会。”王保振说,“我们应该给美国人解释,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和美国人没有利益冲突。 “说这些有屁用?美国大兵可不听你这一套,我们在实验室杀了这么多人,又杀了美国兵。”许军说。 “又不是我们杀的,是辛迪杀的。”王保振说。 “他们可没耐心听你解释,准备战斗吧。”许军说,“这有点像电脑游戏,想想挺刺激的,我们是美国大兵的敌人,我们也挺厉害的。” “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个岛吧。”我说。 “抢只船不是很难,明天去抢船。”王保振说。 “我们带着女人和孩子,拖家带口的,这挺麻烦的,怕路上遇到美国兵。”我说。 “那也没办法,只能冒险了。”王保振说,“对了,辛迪拿了实验室这些东西,看上去很贵重,这些东西我们怎么处理?这东西美国人应该很感兴趣,不,这些东西应该是美国人的,我们拿了美国人的东西。” “这东西肯定很值钱。”许军说,“辛迪死了,这保险箱里的东西就归我们了,这保险柜怎么打开?” “她锁保险柜时,我喵了一眼,她输入了四个数字,我记得前两个数字,打开不难,需要花点时间。”王保振说。 “保振,今天夜里你值班吧。”我说。 “好吧,你和许军算是家庭团圆了,真为你们高兴。”王保振说。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美国兵随时会冲进来,我担心这个。”我说。 “你美国电影看多了,美国大兵比我们还怕死。”王保振说。 “要不,我去给美国兵谈判?给他们解释一下,”霍思琪说,“这对于双方都是一个解脱。” “现在也不知道美国兵在哪了,等明天再说吧。”我说道。 许军抱着女儿不停亲着脸,她女儿有点不高兴了。 “别亲了。”王倩说道。 “我女儿漂亮吗?”许军问。 “漂亮,像她妈妈一样漂亮。”王保振说。“我也想生个女儿,霍思琪,你想不想要个女儿。” “你别打我的主意,我们不合适。”霍思琪说。“我想要个儿子,有粮这儿子挺可爱的,和有粮生个漂亮的男孩还差不多。” “你这是赤luo,luo的勾引调戏有粮。”王保振说,“宁程程,你得防着她。” “不用防,我把有粮借给霍思琪用一晚。”宁程程笑着说道。 “好啊,那就今天晚上吧,走吧,有粮哥,我们上楼去。”霍思琪说。 “今天晚上不行,你可真贪心。”宁程程说。 “保振,你去外面站岗。”许军抱着孩子和王倩上二楼。 “你们寻欢作乐,让我站岗,好吧,我去站岗。”王保振拿起枪。 夜里睡不着,看着熟睡的儿子,没有心思寻欢作乐。 宁程程也睡不着,坐了起来。 “你瘦了很多。”我说。 “是的,三天两头的献血,不瘦才怪呢。”宁程程说,“今天听说你们烧了蝙蝠洞,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舒畅。” “我一直担心你们,艾伯特没杀你们娘俩,真是万幸。”我说。 “有粮,我想回家了,和儿子一起回家,我想我爸妈了,我总是梦到我妈哭,哭得不行。” “好,只要有机会就送你回家。” 宁程程叹息了一声,“我只是说说而已,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我也不贪求什么了,只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永远在一切,只要不分开,去哪都行。” “如果能活下去,有机会,你还是和孩子一起回国吧,在荒岛上会耽误儿子一辈子的,我这条命已经不是我的了,。”我说。 “我和儿子真不想和你分开。”宁程程潸然泪下。 “别哭了,睡吧。”我把枪放在床头,看了看窗外,突然左眼直跳。 “好,你也睡吧。”宁程程说。 睁着眼到天亮,我拿着枪从二楼下来,许军翘着二郎腿喝着葡萄酒,乐呵呵的看着我。 “王保振去哪了?”我问。 “他去河沟抓鱼去了,这小子也不累。”许军说。 “你怎么能让他随便乱跑?”我说。 “他不听我的,这大白天的不会有事。”许军说。 屋门突然开了,似乎是被风吹开的。许军站起来,走过去关门。我突然有一阵不祥的预感。 “许军,等一下。”我喊道。 但话出口晚了,许军已经走到门口了。 一阵枪声响起,子弹疯狂的钻进许军的身体里,许军靠在门框边,手艰难的抓着门框,他身子歪向我,看着我,嘴角露出微笑。 血从他的脖子上,肩膀上,小腹上涌出来。 他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428章 游艇 从窗口看去,是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呲牙咧嘴,手上拿着冲锋枪。 我扣动扳机,哒哒哒哒,打了一梭子子弹。 两个男孩倒地。 王保振跑过来,“我把他们打死了。” 许军趴在地上,眼睛看着楼上。 王倩抱着女儿从楼上下来。 我轻轻合上许军的眼睛。 “这是为什么呀?”王倩跪在地上痛哭着。 “许军死了?”王保振说。“怎么死了?他怎么会死呢?” “你个狗日的,大早上去哪了?让你站岗,你他吗的去摸鱼?”我说。 “我,我,我没摸鱼,我在捉青蛙,想给孩子们玩。”王保振说,“那,拿两个男孩为什么要杀许军?好像他们是镇上的人。” “这里不能久留了,你赶快扶王倩起来,我们要离开这里,一刻都不能呆在这。”我说。 “有粮,你去扶,我要去拿金属盒子和电脑。”王保振说。 我把王倩扶起来,“大家赶快离开这里,霍思琪,你把枪拿着。” “有粮,你抱着儿子吧。”宁程程说。 我背上枪,把儿子和许军的女儿都抱在怀里。 王保振提着金属盒子出了门。 “许军怎么办?保振,你背着他。”我说。 “人都死了,背他干嘛?”王保振说。 “你帮我抱孩子,我来背许军。” “有粮,后面有人追过来了,快跑吧。”王保振说。 我回头看到远处有一群人朝我们跑过来。 “快,大家快点跑,跑到那边车上去。”我说。 上了车,有枪声响起,子弹打得树叶哗哗直响。 “程程,你们把头都低下来,王保振,我草你吗,你墨迹什么,快开车。”我说。 “我在发动车子。”王保振说。 车开了起来。 后面的人渐渐甩开了。 “许军,许军啊。”王倩回冲着那房子哭喊着。“你快来吧,快上车吧。” “他会跟上的。”宁程程安慰着她。 “开哪去?”王保振问。 “朝海边开。”我说。 “海边在哪个方向?” “我草,开到路的尽头,就是海边了。”我说。 “前面好像是那个小镇了。”王保振说。“有粮,后面有车在追我们。” 我回头看到是美国兵开车追了过来,后面响起枪声。 “你他妈的开快点。”我说。 “这是弯道,我怕翻车了。”王保振说,“前面有直道。” 我冲宁程程她们喊道,你们头低下,越低越好。 我举枪还击。 “有粮,要进小镇了,前面有人开枪,你先打前面的人。”王保振喊道。“都坐好了,我这车要飞了。” 我转过身对着小镇上的人猛烈扫射。 “开快点。”我喊道。 “已经是最快了,再快轮子就掉了。”王保振说。 路边有人冲我们扔着手雷,有一个手雷差点扔进车里。 爆炸声不断响起。 我回头看到镇上的人也在袭击美国兵。 突然美国兵的车,朝路边酒吧冲过去,接着传来两声爆炸声。 “美国大兵死了。”我说。 “好像车被炸了。”王保振看着后视镜。 “他们不走运啊,手雷扔进车里了。”我说。 车已经开出了小镇。 “美国兵死了,这帐不会算我们头上吧?”王保振说。 “开你的车吧,你还操心这事。”我说。 “我们可以抬起头了吗?”霍思琪问。 “可以了,霍思琪,你拿着枪,怎么不开枪?”我说。 “是你让我低头的。”霍思琪说。“吓死我了。” “她就是开枪,也打不中人,反而会抬头被人打死。”王保振说。“有粮,前面好像没有路了,前面有一座山。” “我草,这么快就没路了?”我说。 “没路,车也没油了,我们要不要弃车?”王保振说。 “没路没油,你还说个茄子。”我说。 王保振把车开进了树林里。 “大家快点下车,我们上山去。”我说道。 我把两个孩子抱起来,朝山上走去。 “翻过这座山,应该就是海了。”王保振说。 “不是的,这座山后面,还有一座山。”我说。 “有粮说得没错,还有一座山。”霍思琪说。“这两个孩子挺乖的。” “哎,从小就经历枪林弹雨的。”我说。“大家快点爬,前面就是山顶了。” “我实在是爬不动了。”宁程程说。 “要不,我背着你。”我说。 “不用了,你还抱着孩子呢。”宁程程说。 “加油,到了山顶休息。”我说。 爬了大约半个钟头,到了山顶,朝小镇看去,黑烟滚滚,半条街都烧了起来。 蝙蝠洞那边还在冒着黑烟。 “那边怎么也起火了?”宁程程手指着蝙蝠洞。 “那就是蝙蝠洞。”我看了一眼王倩,她眼神呆呆的瘫坐在地上,“保振,你说许军的死,是不是和辛迪烧蝙蝠洞有关?” “有可能,肯定是这个原因,你们烧了蝙蝠洞,这岛上的人肯定很愤怒。”王保振说。“休息差不多了吧,走吧,前面就是大海了,再翻过眼前这座山。” “不要再爬到山顶了,从半山腰绕过去。”霍思琪说。 “好,那就出发吧。”我说。 从山顶下来,然后再爬上对面的山。 走了二十分钟后,拐了一大弯,一阵海风吹过来。 “到海边了。”霍思琪说。 我看了一眼孩子,两个孩子趴在我肩头睡着了。 “有粮,前面有个洞,我们在那边休息吧。”王保振说。 “可以。”我说。 走到那个洞,里面不大,刚好能遮风挡雨。 我把孩子放了下来。 “那边有船。”宁程程指着海边,“有三艘船。”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说。 “看看怎么能抢到一艘船,那白色的船是游艇,最好抢那艘船。”王保振掏出烟盒。“先抽根烟吧。” “去前面看看,能看清楚点。”我说。 我和王保振上了前面一个山坡。 “许军死了,他怎么死了呢?”王保振叹息着,“他现在要是活着有多好。” “你不是整天诅咒他死吗?”我说。 “我是恨他,但我真不想让他死,他是我们的好兄弟。” “你他吗的,你要是不去抓鱼,他肯定死不了。”我说。 “我要是不出去,很可能死的就是我,或者是你了。”王保振说。“这是他的命,他杀了这么多人,也赚够了。” “我们不该把许军丢在那房子了,应该把他带来,找个地方埋了,我他吗的让你背着他,你为什么不背?”我说。 “你让我抱孩子的。” “你抱了吗?”我说,“你把那金属盒子,还有那电脑全给我扔了,要这玩意有个几把用?” “你不懂,这东西肯定值钱,有粮,你冷静一下,许军都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对吧,我们早晚也得死,死哪都是死,再说,我们不埋他,别人也会埋的。” “他死得太惨了,子弹都打透身体了。” “死了,就不用说惨不惨了,凡是人死,没有不惨的。”王保振说,“对了,我觉得辛迪欺骗了我们。” “什么意思?”我问。 “她说什么报仇,艾伯特杀了她全家,这都是谎言,她看中的是这个金属盒子和电脑,她怎么不早点杀艾伯特全家呢?你想想,她跟了弗朗西斯上校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早点杀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上校还是李世双杀的。下毒容易吧,再说,艾伯特天天在她身边转悠,她怎么不杀?怎么也不杀艾米丽娅?她有的是机会,非要叛变了再去杀艾伯特,这不合理也不合情,所以真相就是,她要的是这个金属盒子。” “从美国人手里抢这金属盒子?” “对,没错,她野心很大,不知道辛迪的后台是谁?她是给谁服务的,美国人的东西,她都敢抢,可见她背后的势力也不小。”王保振说。 “这金属盒子这么重要?我们还留它干什么?这不是给我们招祸吗?” “不,这金属盒子可能是座金山,我们不能把金山扔了。” “辛迪说过,实验室是研究抗癌药的,这金属盒子里面装的是治疗癌症的药吧?”我说。 “她的话,是不能信的。”王保振说。“她很凶残,在实验室杀了这么多人。” “那就打开着金属盒子看看。” “打不开,我试过了,得用切割机打开,我甚至觉得里面有可能是个危险东西,如果切割不好,可能会炸掉。” “是炸弹?” “炸弹不可能。”王保振说。 “也可能里面是两块饼干吧。”我说。 “你还不如说,里面是武林秘籍,九阴真经呢?”王保振冲我笑了笑。 “不说这个了,看看那码头,有人把守。”我说,“要不要等晚上再抢?” “下面好像就两个人,我觉得不用等晚上了,现在就干掉他们。”王保振说,“趁现在乱,再等下去,可能会来更多的人。” “好,那就下去。”我说。 我去招呼宁程程她们下山。 我和王保振躲在一个汽油桶后面。 “有粮,杀了这两个人后,我们去抢那个白色游艇。” “好,我们过去,我打右边的,你打左边的。”我说。 我和王保振慢慢接近那两个人。 一阵枪声后,两人倒下。 我们迅速跳上游艇,看到有人出来,我举枪就射,但没打中。 这人慌忙跳入海中。 我跑上舷梯,又有两人跳入大海。 我和王保振检查了所有的客舱,确定里面没有人了。 留下王保振在游艇里,我去接宁程程她们。 大家都上了游艇,很快船渐渐离开了蝙蝠岛。 “看吧,他们追到码头上了。”王保振开着船说道,“我们运气不错。” “我一直觉得运气都很好。”我说。 “这船是艾伯特的,船舱里有他的相片,还他吗的是个新船。”王保振说,“有粮,我们去哪?” “离蝙蝠岛越远越好。”我说,“对了,把那金属盒子扔海里去吧。” “不,不能啊,你要扔,我立刻跳海。”王保振说。“你的妞来了。” 我回头看到是宁程程。 “孩子呢?”我问。 “霍思琪抱着呢。”宁程程说,“这船能开到我们国家吗?” “理论上能。”王保振说。“不过,现在船的方向离我们大陆越来越远了。” “船上有吃的吗?”我问。 “有,有很多好吃的,有奶酪,啤酒,面条,咖啡,还有冰淇淋。”宁程程说。“要不,来点冰淇淋。” “嫂子,我爱你,我就要冰淇淋。”王保振说。 “好啊,我让霍思琪给你拿来。”宁程程说道。“她刚才还说你呢,说你车开得不错。” “我更擅长在床上开大屁股车。”王保振说。 “去你的。”宁程程说道。 “好,我现在放点音乐。”王保振说。 第429章 结尾 夕阳西下,一条鲸鱼和游艇一起航行。 几条小鱼跳上了甲板,两个孩子笑嘻嘻去抓鱼,溅起的浪花打湿了他们的脸。 在三天前的早晨,船和庞大的飞鱼群亲密遭遇,漫天飞下的都是鱼,整个游艇到处翻腾一片,驾驶舱,厨房,洗手间,连卧室的床上都有鱼。 王保振驾驶着游艇,朝东开一会,又朝北开一会,然后又调头朝南开。 霍思琪穿着长裙出来。 “好看吧。”她问道。 “好看,哪来的裙子?”我问。 “在客舱找到的,你进屋去看看宁程程吧,她穿了一条短裙,屁股都遮不住。” 王保振从驾驶舱出来。“有粮,给我一颗烟抽。” “谁在开船?”我问。 “无人驾驶,船自己开,想开哪开哪?它自由了,明白吗,自由,就是他吗的自由。”王保振说。 “有粮哥,我们到底去哪呀?感觉一直朝北,天越来越冷了。”霍思琪说,“怎么感觉这船要开出地球了?” “再朝北就是北极了,可以看北极熊,看熊宝宝。”王保振说。 “保振,要不,再朝南开吧。”我递给他烟。 “好吧,有粮,我们现在没有多少吃的了,我们现在要找岛了,找大点的岛,重要的是要有淡水。”王保振说。 “最好岛上有湖,有动物,鹿啊,兔子什么的。”霍思琪说,“就我们这几个人,我都看烦了。” “你打算和兔子谈恋爱?有袋狮行吗?”我说。 “袋狮可以啊。”霍思琪说,“是袋鼠的亲戚吗?咬人吗?” 王保振笑了笑,“有粮说的袋狮,战斗力比非洲狮子高五倍,可以上树,我们之前在一个小岛上领教过,那个岛还有巨蜥呢,比袋狮还可怕。” “凶猛动物就算了,有象龟也不错。”霍思琪说。 “希望能找到一个有面包树和椰子树的小岛。”我说。“最好要有个湖,有树,我们可以盖几个木屋。” “有粮,你太贪心了,能有淡水就不错了。”王保振说。 王倩和宁程程走过来。 “看看吧,模特来了。”王倩喊道。 宁程程穿着短裙,上身是几条细布条包裹着,露大半个胸。 宁程程走起了模特步。 “你这穿得是什么衣服啊。”我说。 “你真土,这叫时尚。”宁程程说。 “我去给你们烤鱼了。”王倩说。 两个孩子突然打了起来。 “你们快去看孩子,都打起来了。”我说。 “倩姐,你去烤鱼,我去看孩子。”霍思琪说。 “你儿子被许军的女儿打哭了。”王保振说。“许军这孩子跟他爸一样凶。” 宁程程慌忙去看孩子。 “雪茄呢?”王保振说。 “就几根雪茄了,省着点抽吧。”我说。 “给一颗吧,我这会心里有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王保振说。 我从裤兜里,掏出雪茄,递给他,“我昨天夜里梦到许军了,他一直冲我笑。” “昨天晚上,你知道我梦到谁了吗?”王保振说。 “是老阎吧。”我说。 “我梦到我们在鱿鱼船上,喝着啤酒,吃着烤串,有老阎,你,许军,孙大黑,李世双,陈小伟,邓家全,冷波,小豆芽,猴子,还有夏小蕊,王倩,管红,霍思琪,杨珍妮,还有你老婆。” “我老婆是谁?”我问。 “宁程程啊,对了,你还有一个老婆,艾米丽娅,但没梦到她。”王保振说,“霍思琪跳着舞,她拉着我跳舞,我和她跳的是探戈舞,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探戈舞姿不是有甩头吗?我一甩头,你知道我看见谁了?”王保振说。 “谁?保罗船长?” “还哈尔曼船长呢?不是他们,我看到孟德水了,还有大副岳凯,他们俩靠着船舷抽着烟,冲我笑着。” “你还能梦到他俩?”我说。 “还有呢,我还看到大管轮赵炳辉,他在钓鱼,鱼线放得很长,显然他要掉深海里的鱼,还有,三管轮刘洋和李强在下象棋,二管轮周成龙,机修工侯大亮,王立新,还有伙食长在旁边观棋,二副姜卫东在拉小提琴,他拉的曲子,居然是野百合也有春天。” “你全梦到了。”我说。 “是啊,孟德水和岳凯走过来,还和我们喝酒,你知道他们俩说什么?” “你做梦,我怎么能知道说什么?”我说。 “孟德水搂着许军的脖子说,“吗的,狗日的渔业公司,不把我们当人了,剥削我们,比资本家还恨,都是他吗的狗娘养的,这活我们不能干了。岳凯把酒瓶一摔,他说,我和老孟商量好了,我们明天船就掉头,回去给公司打官司,我们要请一个好律师,告他娘的,我就不信了,中国就没法律吗?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不是他吗的堕落的资本主义。” “孟德水他们真这样说的吗?”我问。 “真这样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和我们是站在一起的,要掉头回去,不干了,许军当时很激动,喝了很多酒,当时,我就流泪了。” “你的梦要是真的,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我们就不会亡命天涯了。”我说。 王保振眼圈红了,“粮啊,你说我们是不幸还是幸运呢?”王保振叹了一口气,“我们俩还活着,但许军,老阎,冷波,孙大黑,陈小伟,邓家全,小豆芽他们都不在了,我想他们啊,粮啊,他们要是在就好了。” 我眼泪哗地流了出来,“别说了。” “给你说了这些,我好受多了。”王保振擦着眼泪。 “我他吗的不好受了。” 王保振搂着我的脖子,“有粮啊,一条鱿鱼船,三十多人啊,三十多人,死了多少啊,我们兄弟几个,就剩下我们俩了,鱿鱼船上,就剩下我们俩了,他们死得太惨了,太冤了,我们俩呢,是罪人,罪人啊,鱿鱼船上所有的人都死得太冤屈了,太惨了,惨啊。” “你不是说,人死没有不惨的吗?”我说。 “是的,没错,我们也得死,早晚逃不过这一死,人从生下来,命中注定逃不过这一劫,没人能逃得过,天地之大,宇宙之大,从古至今,上至皇帝,下到乞丐,没有一人能幸免。”王保振说,“有粮,我们好好珍惜吧,珍惜这每一天,享受这每一天的时光。” 宁程程给我和王保振递了毛巾。 我擦了擦眼泪,搂着宁程程的腰。 “快来吃烤鱼吧。”王倩喊道。 “有粮哥,保振哥,你们快看。”霍思琪喊道。“前面有个岛,有山有树。” 果然前面有一个岛。 “我把船开过去。”王保振说。 船离岛越来越近了。 “保振,先要绕行小岛一圈。”我说。“霍思琪,王倩,你们注意观察,看看岛上有没有人?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 游艇开始围着岛绕行。 “有粮哥,我看到椰子树了。”霍思琪说。 “沙滩上有象龟。”宁程程说。 “还有面包树。”王倩说。 “这岛上的树很大呀,我们可以造木屋了。”霍思琪说。 “有粮,我那金属盒子呢?我放在驾驶舱的,怎么没了?”王保振说。 “我早扔海里去了。”我说。 “你别给我开玩笑,昨天我还看到呢。”王保振说。 “保振哥,船可以靠岸了吗?我都等不及了。”霍思琪说。 “好,这就靠岸。”王保振说。 宁程程靠着我的肩膀,“你看那边,好漂亮的沙滩呀。” 我亲了亲她的脸颊。 --------------------- 《空船》 灯在左边 石浮于鱼上 夜行在鸟 水波里听风 十二月九日采菊 桑叶落蚕 炊烟摆渡于寺庙之上 茅屋暗哑 生小小莲叶 一瓢竹影 群山半斜 薄罗短衫女子上了岸 如是我闻 船依旧 飘在上游 第2018章 年3月8日 (本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