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唐朝大宗师》全集 作者:暖阳倾城 相传有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秦轩曾穿越唐朝,并成为一代大宗师! 据说对联的产生、诗歌的兴起、雕版印刷的昌盛、活字印刷术的发明、酒之蒸馏、杏花村的闻名、唐三藏西游、佛教盛行、唐太宗的改革、武则天还政李家、狄仁杰闻名、资本主义萌芽等等,都与他不无关联。 然而史书却没有记载,却是为何?就在国人不断歌颂唐朝鼎盛的多年以后,二十三世纪考古学家于终南山一处古墓发现了端倪,墓中竟然发现了一篇自传。 本书不过是根据那篇自传,向世人诉说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001章不知是客 “爷爷,那有个人!”一声略带稚气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秦轩的脑海。 片刻,迷蒙之中秦轩感觉有人将自己扶了起来。“公子,你没事吧?” “公子?!”意识缓缓恢复的秦轩有些奇怪,现在还有人称呼别人公子?奋力地睁开眼睛,一个老头和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孩,奇怪的是居然穿着古装,心中不免开始嘀咕:这什么情况? “公子,身体可安好?”不待秦轩言语,那老头又和气地询问。面色黝黑却又饱满,鼻直口阔,一缕一指多长的山羊胡飘洒胸前,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你称呼我公子?”秦轩心头一乐。“都什么年代了,还称呼公子,还有你们穿的也太逗了吧!” “公子,何出此言,小老儿穿着虽不是锦衣玉服,却也不曾失了体面。哼!”老头明显不悦,转过头去,不再看秦轩,拖着秦轩身体的左手依旧如故。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什么,可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们还穿着古装,确实有些古怪嘛,而且还称呼别人公子!”秦轩笑了几声,看到老头不悦,连忙收敛笑意。 “哼,古怪,依小老儿看,公子才叫古怪。岂不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却将头发割成如此模样。再着,看看你这身打扮,花里胡哨一点也不庄重,小老儿没把你当成不敬父母,不敬圣人的歹人,算是看得起你。”老头明显被气得不轻,伸出右手,指了指秦轩的头发,眼睛又上下打量秦轩,一脸的不屑之色。 听完老头的话,秦轩不高兴了。“哎,我说老头,你这人,现在整个地球还像你这样打扮又这样说话的人,恐怕就剩你一个了吧!还说我!” “你!你这厮!想我大唐地域辽阔,人口数万万人,你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怪人。”老头面带怒容,白黑交错的双眉紧蹙。 “大唐?!”听到大唐,秦轩脑袋嗡嗡作响,有些无法适应。“你是说这是大唐?!” “哼,不然呢,如今是贞观十年,不是大唐还倒是大汉不成!” 不是吧,这里是大唐,这老头不会是骗我的吧!“那你说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乃徐州广陵县广陵山,小老儿便是这山下张家庄人士。”秦轩精神错乱的神色老头看得分明,念及秦轩貌似有疾,也不与他计较,捋捋山羊须正色道。 难不成我穿越了,还到了贞观年间?双手捂住脸,心中却翻来覆去的暗骂:老天爷啊,你这是闹啥子啊,玩我呢? “公子,何方人士,怎么落得如此模样?”秦轩怪异的打扮还是让老头有些好奇。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呢,莫名其妙来到唐朝,还在这荒郊野外。 “公子,莫非是得了暗疾,怎地表情如此痛确?” 记得自己是刚从饭店出来,准备回学校的啊!怎么会突然跑到唐朝呢?对,地动山摇,地震!成都发生地震了。难不成就是地震让我穿越的? “公子,小老儿不才,乃是庄里郎中。若是得了暗疾,小老儿倒是可以帮你诊治诊治!”秦轩默不作声,双眼空洞,老头见此接着说道。 莫名其妙来到大唐,人生地不熟的,叫我怎么办啊!要不去这老头家住住?可是这又该怎么和他说呢?算了先撒个谎,扮作古人吧,也好思考接下来怎么办。“那就有劳老伯了!” “睿儿,扶下公子,下山回家。”老头招呼着一旁明显还在发愣地小男孩,搀起秦轩便顺着山路走去。 约半个时辰,一座恬静的村庄跃然于眼前。低矮的房屋,笔直的羊肠土路,袅袅的炊烟,东边极目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条河,河上还有座木桥,可谓是小桥流水人家。一路上秦轩四处打量,心中也有些百感交集。山清水秀、杂草繁茂,虽说有些落后,却也不失一个世外桃源啊! 再行数百步,便有三三两两的农夫围坐在一堆闲聊。发现秦轩三人,便有人起身向着老头打着招呼“张老”云云,当然免不了多看几眼怪异的秦轩。 “张老,今日下山怎地这般早呢?”说话的是一位跟张老年纪相仿的老汉,看气色明显不如张老,穿着却又将张老比了下去。 “哦,是王村正啊,今日有客来访,早早回家招呼一番。” 这王村正似乎也对秦轩生出些许好奇,伸手指着秦轩,向张老询问道:“张老,这位是何人啊?穿着打扮有些怪异,莫不是什么歹人吧!” 秦轩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悦,张老气定神闲的表情他也是尽收眼底,抢答道:“王村正勿怪,在下本是一游学士子,不慎路遇强人,险些丧命,颅上毛发也被生生割去,也算是老天开眼,幸得逃脱,这些奇装便是从强人手中得来。” “哦?是何强人,会有这般衣物?”秦轩的回答,王村长似乎还不太满意。 “不曾得知,在下只知他们在海边。” “海边,海州么?” “在下不知。” “好了好了,张老愿救,我亦不再过问。若是出了差错,里正问到,可与我无关。”言罢王村正便转身而去。 “张老,若是不便,那在下自当离去,也省得给你添些麻烦。”虽然秦轩也想先找个地方待上几日,了解些情况,可那王村正的话让秦轩有些担心祸及他人。 张老倒也有些善心,从秦轩的神色中他并没有看出什么歹意。“呵呵,公子不必如此,即便要离去,也要先让小老儿帮你调理一番,像你这般模样离开怕是也有些困难。” 秦轩感激地看了张老一眼,发自肺腑地说道:“多谢张老,今日之恩,日后必当厚报。” “不必如此!” 张老家,有些破落。低矮的土墙简易地围成一个院子,有些年头的三间房屋看样子不比陋室铭里面描写得差,屋前一颗枣树枝繁叶茂,深秋的阳光透过枝叶有些斑驳。 进入屋内,几件勉强还能使用的家具散开陈列着,土炕上的被褥看上去单薄了些。张老和那小男孩将秦轩搀扶到炕上,小男孩便跑了出去,看样子估计是难得能够玩耍一次。 张老从厅外炉火上的铁锅内,给秦轩舀了一碗水。“公子,寒舍简陋,莫嫌怠慢。” “张老说的哪里话,在下感激还不及,怎会嫌弃。” “听公子口语,像是北方人士,不知家住何方啊?”张老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如一尊气定神闲的佛爷。 秦轩本是河北邯郸人,在成都上大学。可邯郸在唐朝叫什么名字,他还真不知道。苦笑一声说:“张老见笑,家门破败,如今只剩在下一人,不说也罢!”说话间,还摆了摆手。 “那小老儿也不再多问,公子先稍作休息,看公子气血欠佳,小老儿去煎服草药,给你调养气血。” 张老出去之后,秦轩连忙搜看全身。全身家当有:手机、芝宝打火机、多半盒芙蓉王、左手上的机械手表、脖子上挂着的合金吊坠以及口袋里几张钱。靠在硬邦邦的枕头上,闭上双眼,沉思:难道我秦轩以后就要在唐朝生存了么?我会干什么?我不过是一个不曾进入社会的大学生,能不能在唐朝生存呢?该怎么生存呢?一个个问题如海浪般打在秦轩的脑海。 一个时辰左右,张老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草药汤走了进来。浓浓的草药味进入秦轩的鼻口,令秦轩有些厌恶。 看见秦轩眉头微皱,张老心中自然晓得原因。“公子,这碗药虽说难闻难咽,却能补充气血。” “这个,那好吧!”秦轩也不做作,人家张老一个陌生人不辞辛苦给自己熬药,这要是不喝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捏着鼻子,秦轩仰头一口咽下,苦涩的味道险些让秦轩把刚刚吞咽的药汤吐了出来。 “公子,你也是个读书人,小老儿也不多说,只希望不要因为些许挫折而从此一蹶不振。”许是张老以为秦轩这般模样是自残的。 秦轩听到这句话,又看着张老一眼,突然醒悟这张老说话办事有条不紊,言行举止也没有一般百姓的感觉,莫非也是个文人?“张老也是读书人?” 听到秦轩的问话,张老明显身子一颤,随即又恢复如初。“陈年往事,不宜再提。” 看样子这张老绝非一个村里郎中那么简单,再者此次又救了我,是我来到唐朝认识的第一个人。秦轩摸了摸口袋中的打火机、钱,暗想:这些东西当了的话一定能换一些银子吧,带上这二人应该也能生存。“那个,张老,在下过几日便想离去,想邀你与睿儿一同,不知……” 感觉到秦轩言语间的热切,张老心中不觉多出一丝温暖。“小老儿祖孙二人在这庄上还凑合,就谢过公子好意了。” 秦轩闻言,暗道:张老莫不是不相信我能养活他们二人吧!“张老,你放心我能照顾你们二人,一定比这里条件优越。” “公子说笑了,小老儿不是不信公子之言,只是不想奔波而已。” 张老的回答令秦轩感觉张老自己已经随遇而安了,转眼想到那个叫睿儿的小男孩,又劝道:“那睿儿呢,也在这庄上长大,而后为一农夫?”看见张老有些迟疑,秦轩知道有戏。“睿儿还小,若是能读书,日后必能出人头地,自不会仅仅为一农夫那般辛劳。” “这——” “张老,你就应下来吧,祖上还有些物品不曾被强人掳去,换些钱物不成问题。” “那是公子祖上之物,岂能如此这般呢?” “纵使没有张老二人,在下现在这般模样也是会拿出典卖。” “那——好吧!小老儿应了!” 第002章唐朝有亲 张老的医术算不上高明,但是对付秦轩这种小伤还是绰绰有余的。才不过三日,秦轩便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容光焕发,面貌也隐约透着红润之色。穿着张老拿来的粗布长袍,精神抖擞的从屋内走了出来。用张老的话来说,秦轩之前的那身衣服太过花哨,还是不穿为好。 耀眼而蔚蓝的天空,宁静而悠远的大地。秋风微微拂面而过,屋前的枣树便沙沙作响。张老蹲在院内整理着一些草药,分门别类,向布包袱里装着。秦轩站在门口看着眼前令人神往的深秋美景,做了几个深呼吸,浅尝些许清爽宜人的空气。缓步上前,学着古人作揖道:“张老,三日来多谢你悉心照料。” “用公子之前的话来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了,你还跟小老儿客气什么。”张老站起身来捋着自己引以为豪的山羊须,满面春风。 “张老,咱们何日启程?在下对素有繁华之称的京都,早已心驰神往了。” “公子之前曾言要直奔京都。不过,小老儿思虑之后,认为应当先去广陵县城,再转道京都。” “为何,直接前去京都,换些财物就地安家,有何不妥?”秦轩疑惑地看着张老问道。 “总不能我等三人徒步前去吧?再者说来,耽搁时间越长路上所需钱物更多。” 闻言,秦轩心道: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呢,这里离长安坐马车也得一个多月,徒步前去还不得一年啊!失策失策!“亏得张老考虑周全,在下惭愧。” 张老对自己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啊,现在自己在唐朝孑然一身。不如认张老做亲,以后自己也不算孤家寡人了,还报了救命之恩。就是不知道张老的意思是什么?直接问吧,反正愿不愿意都没什么事。秦轩思考片刻,张口道:“那个……张老,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但说无妨!” “如今我已是无亲无故,独自一人,不知能否和您攀个亲戚,任您作长辈呢?”有了认亲的念头,秦轩也不张口闭口在下那般客套了。 “哈哈,你要是看得起我张元韩,那小老儿又有什么理由推辞呢!之前你曾说过你今年二十又一,不如就称小老儿一声伯父,不知怎样?” 孤苦伶仃的感觉压得秦轩有些难受,如今孤独瞬间消失,激动之余的秦轩也不守着后世男儿膝下有黄金之说了,当下跪拜道:“侄儿拜见伯父!” “哈哈,今日我张元韩得此佳侄,真是身心愉悦啊!” 一个流落唐朝孤独的年轻人,一个只有年幼孙儿陪伴的老人。二人这一认亲心中都算有了依靠,真是小船找到了岸,大雁寻到了巢。 院内晾晒的草药,张老也不再收拾。拉着秦轩的手,乐呵呵的向屋内走去,伯侄二人敞开心扉,相互了解。没有了“公子”“张老”生分的言语诸般阻隔,自然而然二人的关系也迅速拉近。 夕阳西下,收工回家,秦轩张老二人依旧聊的热火朝天。出去玩耍的小睿儿,也如夕阳般赶回了家。 小睿儿方一进门,张老便急迫地迎上去拉着小睿儿说:“睿儿啊,今后之豪(秦轩自己起的字)就是你叔叔,赶紧拜见一下。”激动之色无以言表。 小睿儿却木讷的看着秦轩,一言不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秦轩。一旁尴尬的秦轩心头生出一丝不悦:你个小兔崽子,哥哥我都给人当侄子了,你给我当个侄子怎么着了!心中如实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啊!稳了稳情绪,秦轩伸手摸了摸小睿儿的头,笑呵呵地问道:“怎么了,睿儿,不愿意么?” 被秦轩摸了头,小睿儿本就不大高兴,秦轩再这么一问,小火山瞬间爆发。撩起胳膊弹开秦轩的手,用略带稚气夹杂着不满之意的语气对秦轩说:“你本不是我家亲戚,只是爷爷救的生人,来路不明还不一定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才不要让一个有可能是坏人的生人做我的叔叔呢!” 小睿儿喷涌而出这么几句让人哽咽的话,便转头跑到了里屋,只留下不知所措的秦轩和张老二人杵在那里。 一旁的张老略微有些难堪,只是想到小睿儿身上发生的事,便无奈地摇着头。 不明情况的秦轩疑惑地问张老:“伯父,这睿儿为何反应如此之大?貌似我也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哎,此事与你无关。”略微顿了顿,张老接着道:“去年我那苦命儿子上山采药时,不慎跌入山底,不治而亡。没过多久睿儿她娘便跟着一个外乡之人离去,自此睿儿对生人便有了抵触。”说起这些往事,张老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沙哑,双眼也微微变红。 这些原本只能从书本中读到的悲惨故事,就这么活生生摆在秦轩眼前。秦轩心中原本对睿儿那一丝不悦也被清除的干干净净。思绪乱飞,时过半刻,秦轩算是明白了,这小睿儿算是自己在唐朝第一个考验。 “伯父,不要再想了,睿儿之事,就让我自己慢慢解决吧。待此事之后,咱们再离去。”秦轩也没有多说,径直走到院内,倚着年老的枣树闭上了双眼。原本想着怎么处理小睿儿之事的他,思绪不经意间乱飞:睿儿失去爹娘,悲痛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呢。莫名其妙穿越而来,我的爸妈又在何方?爸、妈,我想你们了!儿子在唐朝想你们呢!儿子现在活得好好地,没有被埋在成都,你们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泪水被眼眶死死地包裹着,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秦轩的脑海不断翻滚着在后世幕幕画面,不由自主的从衣服间掏出了手机,翻看着与父母一起的合影。爸妈面容,如一根锋利的刺扎向他的心间…… 此时,里屋窗户上趴着的小睿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轩。对爷爷要自己趴在窗户看看这个生人的不乐意也烟消云散了。这个叔叔也和我一样失去了爹娘么? 小睿儿脑海猛然间蹿出要出去认这个叔叔的念头,只是想起方才自己的态度,他退缩了。 秦轩眼泪流成两道水线,不想让伯父和小睿儿看见自己脆弱一面的他,缓缓走出院门,朝着村东边的河畔走去。 墨汁撒了一河,马上转向天空。夜,娇嗔着,羞涩的撩起蒙蒙雾水。秦轩一袭粗布长袍,在河边的木桥上伫立着。晚风轻轻地吹过他的脸庞,长长的衣角飘然。 如果不是地震,也许我还在成都,还在和胡教授一起探索文学;还在和哥们弟兄期待着北京奥运会;还在陪着父母吃着饭、聊着天……翻滚的河水打在两岸上,奏出优美的天籁之乐。而站在这里远眺的秦轩,眼眸似乎也被水花打得湿润不堪了。 那场触目惊心的地震把我带到了这里,自己尚且活了下来。却不知爸妈现在又是何般模样。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秦轩的眼眸中滴落下来。“啪——”地一声,打在秦轩脚下的木桥上,摔成了几片牵挂与思念。秦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凉如水的空气,闭上了眼睛,长思。 从二十一世纪的一个中文系大学生,从一个沉浸在诗词歌赋的文学爱好者,从一个父母疼爱的娇公子,莫名其妙来到了唐朝,成了一个落魄书生,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一向乐观的秦轩本以为自己能接受上天的这一次捉弄,却不曾想小睿儿触动了内心最为脆弱的神经。千年以后的亲人朋友,我在想你们…… 略带水草味的晚风,在深秋的寒意蹂躏下,扑面而来。秦轩猛然间打了个寒战。“叔叔,这里风大,当心染上风寒,还是尽早回家吧!”远远站在一旁的小睿儿,认可了这个叔叔,他能体会叔叔现在的心情。父亲采药不慎跌入山底,不治而亡,母亲又抛下自己绝然离去。在他的内心里,自己和眼前这个叔叔,都是失去父母的可怜人,都有思念父母的痛苦。 闭目,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浪花,秦轩露出一脸亲切地微笑,迈了几个大步,上前伸手牵住小睿儿的手。“睿儿,你认我这个叔叔了?” “恩,我认!”小睿儿坚定地回答,也许他是希望自己能够减少叔叔对父母的思念。 “为什么呢?你不怕我是坏人么?” “不会的,叔叔一定不是坏人!真的,我能感觉出来。” 秦轩和小睿儿一定不知道,再远一点的一棵树下,有一个叫张云韩的老人正在流着泪水。先丧妻、后丧子,他的故事也有些悲凉的成分…… 张家庄,羊肠土路上。“叔叔,你能教我学问么?”小睿儿突然拉住秦轩的手,期盼地问道。 “当然行了,叔叔可是有很多大学问的,就怕你学不完!”秦轩伸手在小睿儿的鼻子上轻轻一刮。 “那明日我便不出去玩了,跟着叔叔你学大学问!” 叔侄二人说说笑笑的便往家里赶去,张老早在之前就匆匆走了。一个丧妻丧子的老人、一个因穿越而来孤独的年轻人、一个年幼却失去父母的小孩,这是三个什么样的人呢,又组成了什么样的家庭呢…… 第003章秦轩教侄 皎洁的月光,带着露珠沁凉。照进屋内,扑到地上嬉戏。一盏油灯摇曳的火焰竭力地照亮四方。茶叶末煮的水,算是唐朝比较大众的饮品。陶碗中茶水尚且温热,氤氲的水汽悠然而上。陈旧的桌几在秦轩看来有些低矮,一尺的高度让方榻上的秦轩只得盘膝而坐。 “伯父,家里可有笔纸?睿儿欲读书,我当准备一番。”想到自己手机中那么多的电子书,秦轩自信一定能将小睿儿教得出人头地有模有样。 张老端起陶碗,稍稍抿了一口。“当年我开始读书的年纪,也似睿儿这般大。依稀记得父亲将一套笔墨纸砚送于我之时,我甚为欣喜。”缓缓地放下陶碗,张老沉浸在记忆的美好中。“料想,睿儿要是能够读书,怕是会与我那时心情相差无几。” 看着张老脸上不言而喻的笑容,秦轩笑着说道:“伯父,那段时光一定是你最为美好的记忆吧。” “恩,确实令人怀念。好了,不说这些了。睿儿要读书,我自当支持。之前我亦有教睿儿读书的想法,可并无书籍,无从施教,这才拖延至今。”张老的思绪从回忆中回到现实,颇为无奈地说道。 “伯父的意思,家里并无笔纸?”秦轩倒也没有多大的失落,毕竟这些东西并不是寻常老百姓会准备的。 算了,还是等有了钱再说吧!正当秦轩准备打消念头的时候,张老询问道:“笔墨纸砚,父亲送我那一套还在,不如就等到了京城买下书籍草纸,你再教睿儿可好?” “不劳伯父操心,只要有笔有纸,我便有办法。”秦轩拍着胸膛保证道。 疑惑地看了一眼秦轩,张老倒也没有深究。“好,好,好!你有办法,那便是好。”想到睿儿能够读书,张老的脸上扬起一抹欣喜地微笑。 张老起身端起油灯示意秦轩跟上,便拐进内屋。淡淡的光线下,小睿儿安详地熟睡着。许是做了什么美梦,一脸笑容。秦轩上前帮小睿儿将被子盖好,一旁的张老看到秦轩的举动甚为欣慰。撩起墙上粗布遮盖的凹格,张老拿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通体漆黑,隐隐约约有些花纹。 “之豪,这套文具便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你拿去用吧!” 从张老手中接过木盒,秦轩撂下一句“伯父,早些歇息吧,我去准备了。”便径直走到自己单住的西里屋。 打开木盒,便看见整齐摆放的笔墨纸砚。一杆毛笔,有些陈旧却格外干净,前端的笔毛被梳洗得整整齐齐。一台石砚棱角不再分明,定是经常被人使用所致。一小块古墨、一叠草纸看样子都不是什么上品。 从衣服里摸出手机,开机,电量剩余还不少。本着长久打算的秦轩,赶紧调低亮度。翻出《三字经》,对照着新华字典软件上的繁体,在微弱的油灯下,依照自上而下,自右向左的顺序,小心翼翼一笔一划抄写着。心中不住感慨,得亏之前学过毛笔字,要不然有这些电子书也白搭。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仅仅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的秦轩便起来了。拿着昨晚书写的纸稿,便迫不及待去寻张老,以完成《三字经》剩下最后一道工序。 张老早已在厅中烧煮热水。“伯父,你起得真早!”秦轩径直走到张老跟前,顺势坐到一旁的胡凳上。 “习惯了。” “伯父,家里有麻绳么?我默写了一本书,想装订一下。” “麻绳?等等我去找找。” 张老似乎也很上心,不但找了麻绳,还寻了一块羊皮。羊皮做表,麻绳缝订,《三字经》大作不一会便完成了。看着手中不是很美观的杰作,秦轩心中那个得意啊。 东方,太阳优哉游哉地从广陵山中出来溜达,小睿儿兴奋地跑来寻秦轩学习。看着小睿儿一副渴望的表情,秦轩不住地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将睿儿教得出人头地! “睿儿啊,叔叔先简单地教你一些,等咱们到了京都安顿好,再好好教你如何?” 小睿儿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倒也没有管以后京都什么的,反正听叔叔的意思现在就能学,就狠狠地点着头。 “走,先到院中,叔叔教你一套无上功法,再回来读书!”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小睿儿笔直地站在秦轩的面前,静静地等着叔叔传授所谓的功法。 “叔叔教你的这套功法叫《体操》,顾名思义是对体力的锻炼。共分上肢、颈部、扩胸、体转、下肢、全身、跑跳和整理八节。各节侧重不同,整套又环环相扣。长久练习,既能催进身体健康,又能使人精力旺盛。先从标准站立开始。脚跟靠拢并齐,脚尖略分,两腿挺直,抬头挺胸,目视前方。”秦轩一边矫正小睿儿的动作,一边讲解要领。“肌肉要使劲,身体不要晃。” 师傅教得好,徒弟学得勤。不到一个时辰,小睿儿便站姿标准、动作有模有样。看到小睿儿认真的态度,秦轩嘴角微微上扬。“好了,睿儿,家中无纸,待日后再学认字。现在跟着叔叔学习《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秦轩拿着自己奋斗半宿的巨作,学着古人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读着,颇有古代学究的样子。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小张睿也学着摇头晃脑地跟着读。 “这是说:人初生之时俱为善人,只是由于成长过程、学习环境不同,性情才就有了善恶之分。”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看见小张睿似乎能够听明白,秦轩便接着念道。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而这句意为:如从小不规范教育,善良本性则会变坏。要使人不变,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专心一致地教育。” 小睿儿摸了摸鼻尖,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轩问道:“叔叔,是不是从小不被好好教育,都会变成坏人?” “这个……也不一定,不过是变成坏人的可能比较大。” “那叔叔,晌午过后我要出去玩。”小睿儿的这一句话着实让秦轩心里平衡了不少:我还以为你这小兔崽子有多好学呢,原来跟我小时候一样贪玩嘛! 含义讲过,秦轩便领着小睿儿一遍遍念读。专心致志的二人不曾发现一旁整理草药的张老早已停了下来,坐在枣树下石头上也认真地跟着听了起来,布满皱纹的脸上,一朵灿烂的微笑久久不曾离去…… 直到晌午,小睿儿才放过秦轩。秦轩这才能松了口气,心中不免暗道:这小兔崽子是什么情况,晌午过后要去玩,晌午之前又这么刻苦!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我这当先生的都快累散架了。 张老笑盈盈地走过来问道:“累了吧,到屋里喝口茶水。” “没事,伯父,睿儿这也是刚接触,故而刻苦了些。” “不,睿儿这孩子非常聪明,定不会半途而废虎头蛇尾。要知道,他跟村里几个小孩相处得很融洽。”张老捋着山羊须,凝目注视秦轩。 方要继续询问的秦轩,猛然间懂了。再看张老,心中不免生出一丝钦佩之意。 村头河畔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下,泛着弱弱的金光。小睿儿和七八个孩童嬉闹的跑来。 “咱们下河捉鱼吧,泥巴都玩腻了。”肤色黝黑,身体健壮,跟小睿儿年纪相仿的一个男孩兴奋地提议道。 “就是,听张静的,玩了泥巴回家,我娘又该骂我了。”骨瘦如柴,个子低矮的男孩伸手搂住张静的腰附议着。 “张静、段伟你们先听我说,我今天跟着叔叔念书了,还学了《体操》。”小睿儿明显对他们的提议不感兴趣。 “念书有什么好呢,那么无聊!”一副小**样,摇头晃脑的王浩不屑地说。 “睿儿,我也想念书,你能教教我么?”张静收敛了笑容,羡慕并期盼地看着小睿儿。 “我也要!”段伟不知是附和张静惯了,还是本身也想。 “切,你们跟着张睿念书吧,我才不要呢!”王浩对此嗤之以鼻,冷冷地说完,便转头走了。 波光粼粼的河水,放肆拼命地向东而去。河畔上几个小孩同样卖力地朗读,一声声朗朗的读书声格外响亮。当夕阳只剩最后一抹余晖的时候,小睿儿言辞恳切地说:“我过几天就要离开张家庄了。” “为什么啊?睿儿,你别走,咱们还要一起玩的!”张静一直都扮演着老大哥的身份,脱口而出道。 “就是啊,睿儿!”段伟也一如既往地做自己附庸者的事。 “叔叔要带我和爷爷去京城!我教你们的《三字经》,你们要时不时的念叨。叔叔说了,不好好学习以后有可能成为坏人的。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以后成为坏人。” “恩,我们一定会的。” 自此,张家庄村民时不时便会听见小孩们大声念叨“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之类的话。 第004章县城命案 清晨的院子里,枣树墨绿的树叶上还滚动着晶莹的露珠,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暗暗的光斑。秦轩坐在树下摇摇晃晃,心烦意乱地点了根自己很是珍惜的芙蓉王,腹诽道:东西早已收拾停当,可马车去哪寻。广陵县城距此少说也有一日路程,这要是徒步走去,别说睿儿,就是我,也得累个半死。王村正家倒是有辆马车,可也得能请得动人家啊! 张老一副神态自若地从屋里出来,看见手上夹着不知是何物的秦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满怀关切地问道:“之豪,看你神色爽然若失,所为何事?” 秦轩猛吸一口烟,垂头丧气地说道:“咱们怕是无法前往县城,更别提去京都了。” “为何,不是已经决定了么?”满腹狐疑的张老不解地问道。 “没有马车,难不成要步行?” 张老捋着山羊须,笑呵呵地说:“我还道是何事,村正家不就有马车么?” “伯父,那王村正一副道貌岸然小人样子,又岂会白白借马车予我们!” “不试试焉知不能?” 二人便来到了王村正家,待说明来意之后,原本还笑呵呵的王村正,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张老啊,不是我不帮你,这送你等去县城,又耽误时日,又劳费马力!” 听了王村正的话,秦轩心中暗道:果不其然,就知道这老头没那么好心,乡里乡亲帮个忙怎么滴了!本想拉着张老回家的秦轩转头看到张老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就不好说什么,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张老面含微笑对王村长说:“王村正啊,小老儿又岂会让你白白幸苦一趟呢!” 听到这话,王村正神色间透着一股贪婪之色,转而装出一副不得已而为之的表情说:“哎,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拖家带口的嘛。” “那是那是,小老儿省得。” “不知张老准备……”说到这,王村正故意拉长了音。令人作呕的语气让秦轩不住地在心中暗骂:你个死老头,眼珠子都快变成钱了。 “这个嘛,还得麻烦王村长帮个忙了。家里五亩薄田和那座院子,小老儿准备变卖,就劳烦王村长给寻个人家。”什么!秦轩有些惊愕,王村长也觉得意外,二人不约而同迅敏地转头看向张老。 “伯父,这怎么能行呢!”秦轩连忙劝阻。 “反正以后也不在村里待了,卖了也好!”张老似乎早已做了决定,脸上毫无心疼之意,就似那不是自家东西一般。 一旁的王村正心里盘算,张家那五亩田地颇为肥沃,比上自家那些良田也不逊色。至于那老院,就有些陈旧,不过位置不错,倒也值些钱。赶巧我那小舅子想置些田地,这真可谓想瞌睡便有人递枕头。“那张老,准备作价几何?” “田地一亩按市价三两,一共是十五两,院子大概也能值个五两,就作价二十两银子吧!” 单看那五亩田地也值二十两了,加上院子才要价二十两,这张老倒也舍得。不如我压压价,直接买了。王村长想通之后,开口道:“张老啊,咱也不浪费时间了,我出价十五两,顺便再送你去县城,怎么样呢?” 原本王村长以为得费些口舌,却不料张老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 次日,王村长赶着马车送三人前往县城。 行约半天,远远已能看见一个城郭的样子。在那若隐若现的线条当中,秦轩依稀看到了县城轮廓。天空一片青色,倒似青花瓷上的雕饰,轻盈而诱人。城郭在天空这一块画布中,俨然成了一副优美的泼墨画。周围的秋风柔柔地吹着,如一首悦耳的调调,听得周围树叶也跟着翩翩起舞。秦轩催促王村长加快步伐,好赶去城中热闹一番,休息片刻。 到底是个县城,比张家庄热闹多了。商铺林立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逛了半天街看见一个餐馆,赶了半天路的三人此时也都有点饿了,便拐了进去。 “呦,三位,吃点什么?”一身灰色粗布衣,肩头搭着毛巾的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 “小二啊,给切上三两猪肉,炒个热菜,弄壶好酒,再弄点馒头!”张老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地就要给秦轩开荤。 “好嘞!”店小二似乎很享受这份工作,看上去很投入。 结账的时候,待得知要一两多银子,张老露出了心疼地表情。秦轩看在眼里,心中却不是滋味。“伯父,先寻一下当铺吧,也好换些银子。” 秦轩准备典卖的那张人民币,张老见过,想到那画纸张精致,笔锋细腻,人物彬彬如生,堪称当时之绝品。这等佳作要是到了京都大号当铺,绝对值几千甚至上万金子,要是在这些小城典卖怕是要吃不少亏了。“不急,等到了京都,你那东西才能卖个好价钱。” “可光指着你那十五两银子,怕是不够。”秦轩知道张老的想法,可还是担心不够路上开销。 “怎地不够?料想雇个车马行也不见得能花多少银子。” “那要不这样吧,先去车马行问问价再说。”看见张老坚定的地表情,秦轩只好退而求次。 打听了一下,知道前面路口拐个弯就是车马行,三人便径直前往。秋风和蔼,树影窈窕,街道喧嚣,两面的商铺林立,在匆匆向前的众人中如过客一般。一路上有不少商号,油铺、茶铺、酒铺、餐馆应有尽有。待拐过弯,首先映入秦轩眼睛的不是车马行,而是一群人围堵在一户人家门口,好奇的小睿儿拉住张老和秦轩向人群挤去。 一队官差守着朱红的院门,围观众人不断交头接耳的讨论。 “宋家谁死了?” “听说是宋老板的妻子宋梁氏。” “哎呦,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 “听说官差把钱氏当铺钱掌柜给抓走了,不会是他吧?” …… 三人虽说好奇,却也没有接着围观,穿过人群直奔前方的车马行。待走近时,却发现伙计正在关门。秦轩急忙上前问道:“小哥,这时间还早,怎地关门了,不做生意了?” 那伙计抬头瞪了一眼秦轩,气愤地骂道:“你这厮有病吧,我家夫人被人毒死了,还做什么生意!” 惊愕的秦轩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是外乡的,刚到广陵!”说完赶紧扭头离去。 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吃稀饭能噎死。车马行不开门,还怎么上京都啊!秦轩郁闷地回头对张老说:“伯父,这车马行的事,估计一时半刻不会有结果,指不定咱们要在这广陵县城住几日呢,还是寻下当铺换些银子吧。” “哎,也只能如此了!”张老对此也是颇为无奈。 三人逛了傍晚,才找见一家当铺,店门却关着。秦轩拦住一个中年人询问:“兄台,这钱氏当铺为何不开门呢?” 中年人盯着秦轩怪异的发型,看了半天才回过神。“这位公子莫不是开玩笑呢吧,都摊上死人官司了,还有心思开门?” “什么?他家也出事了?”秦轩瞪大眼睛,惊讶万分。 “也是今天发生的事,那车马行的老板宋逸民之妻宋梁氏被人下毒死了,嫌犯就是这钱氏当铺的老板钱如海。” “啊——” 看到秦轩这么配合,那中年人还道是自己的口才有多好呢,接着说道:“公子你听给你慢慢道来,那宋逸民和钱如海是拜把子兄弟,听说那宋梁氏自打怀孕以来一直食欲不禁,今早突然想吃龙虾。可这立马要吃去哪儿能给找下呢?宋逸民娇宠那宋梁氏啊,就去寻拜把子弟兄钱如海商量。说来也巧,那钱如海家便恰恰有一缸大龙虾,那龙虾个个肥大,这可把那宋逸民高兴坏了,当即叫人将那龙虾抬回去着人烹制。这早上吃完龙虾,下午那宋梁氏便死了。知道什么毒么?” 这也太能说了吧?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离开了。中年人吐沫横飞,秦轩却听得发晕。 中年人见秦轩不作声,话匣子搂不住,开口接着说道:“是砒霜!猜不出来吧,这毒下得也太高明了,时隔四五个时辰才发作。” 秦轩伸手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僵硬地笑道:“兄台口才真好,像个说书先生!” “公子不简单啊,这你也看得出来!我给你说啊,说到说书,广陵县城我沈平伦说是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中年人拍拍胸膛洋洋得意地说道。 秦轩有些无语了,强忍着露出一丝微笑。“兄台,在下还得找客栈,就失陪了。”说完秦轩就急忙转身离去。 “公子,你要找客栈?我跟你说,这广陵县城我可是活地图,你只要说出你的要求,我立马能帮你找到合适的。”中年人紧紧跟随着秦轩说道。 秦轩无奈停下脚步。“在下盘缠不多,想寻一间便宜一点,不过最好能安静一点的。”秦轩说道“安静”二字时咬牙切齿地加重了语气。 “便宜……安静……有了,就城西那间福源客栈,保证公子满意。走走走,我带你去。”一点也不见外,伸手推着秦轩便走。 第005章钱家求贤 福源客栈,坐北朝南三层小楼。周围绿树环绕,诚如沈平伦而言,清静雅致。这也让秦轩对沈平伦多了些好感。客栈内住的都是些过往文人,听沈平伦所述,客栈掌柜马英山十分喜好文人,不惜金银,特地开了这个客栈,这事在整个徐州都传开了。徐州各地的文人雅客经常聚集在此,饮酒对诗,是广陵一大特色。 秦轩三人住在二楼,推开窗户能看见一户人家的后院。佳木茏葱,舒爽宜人。闲来无事,秦轩便回想着宋家毒案:死于砒霜,却时隔半日;拜把子兄弟下毒害人,却是为何。秦轩觉得此事不合常理,有些蹊跷,可就是毫无头绪。“伯父,今日所闻,宋家毒案,你是怎么看的?” “世间之人,为名为利为情为怨,诸般原因祸害他人之事多了去了,见多了就不怪了。”张老许是看惯了世态炎凉,不咸不淡地回道。 秦轩眉头微蹙。难道是我想得太多了,那钱如海就是凶手?一旁的小睿儿,到底是经历少,天真无邪道:“叔叔,结拜弟兄必是感情深厚,怎会去行凶呢?说不定那宋梁氏是无意中毒,或者那龙虾本身就有毒。” 龙虾本身有毒?对啊,后世新闻不是说一女子吃完龙虾,服用维生素c无意而死么。龙虾和维生素c反应不正是那砒霜么?宋梁氏怀孕在身,若是个男孩,酸儿辣女,酸味水果中维生素c含量高。一定是这样的,宋梁氏死于龙虾和维生素c产生的砒霜,那钱如海定是无辜的。想通了关键,秦轩兴奋地拍手说道:“伯父,我知道了,那钱如海不是凶手。或者说并没有凶手,那宋梁氏只是死于无意。” “哦?死于无意?”张老诧异道。 秦轩便谎称古书上有记载,龙虾和酸味水果同吃会产生剧毒砒霜。张老瞠目结舌道:“还有这等说法?” “恩,奈何这等书籍不为人所知,不然那宋梁氏也不至于此。” “之豪啊,你既知缘由,不如前去帮钱家洗脱冤情,也算做了一件善事。”张老总是一副善心,之前救秦轩,这次又劝秦轩替人伸冤。 秦轩虽比不上张老菩萨心肠,却也有些正义感。“伯父不说,我也会做的。” 次日晌午,秦轩三人正在屋内吃着酒食,就听见门外店小二的声音传来。“公子,那钱家小姐召集店内所有才子说是寻贤求助,您看您要不要下去听上一听?” 哦?这钱家小姐一定是为了那起毒案。且看小爷我大显身手,放下碗筷回道:“知道了!在下稍后便去。” “之豪,既然那钱家小姐寻贤求助,你定要尽力而为。”张老本就想让秦轩出面解释,此番钱家小姐前来,再好不过。 “知道了,伯父,我这便下楼。” 秦轩走下楼梯,就近坐在一面桌前。抬头打量着所谓的钱家小姐,身着青蓝色长裙,外罩一层轻纱,两鬓发髻飘然而下,玉似脸蛋,明眸皓齿,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秦轩有些失神,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比起后世的那些明星也毫不示弱。 正出神间,钱小姐起身,低头微蹲对众人作了一礼,言辞恳切地说:“此番宋家出事,家兄涉嫌,各类证据无不直指家兄。然家兄一向仁义,对内孝顺家母,对外亦是和善待人,且与宋逸民大哥相处融洽,定不会是那下毒之人。”言语间饱含深情,眉宇间更是泫然欲泣。“今日,如玉奉家母之命来此求贤,如诸位能够查明真相,助家兄沉冤得雪,如玉便为奴为婢侍奉一生。” 众文人才子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却无人起身应承。钱如玉见此,眼眶中的泪水抑制不住,全身搐动,咬着嘴唇看向众人。“诸位都是饱读诗书明辨是非的才人,莫不是也认为家兄是那凶手?难道竟无人能洞悉真相,还家兄一世清白么?”激动之余,两行晶泪垂下。 “钱小姐,说来惭愧,如海兄的为人,在下亦有耳闻,料想不会是那下毒之人。怎奈何,这查案之事应是官差之事,在下无权插手!不过,在下会告知家父,家父也必定会细查此案。”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公子,一拢锦袍,身材修长,削眉挺梁,活脱脱一个翩翩佳公子。 钱如玉的贴身丫鬟,跃步上前,指着那年轻公子,破口而出:“好你个朱洪文,自家无能就不要插嘴,我家小姐此番求贤,你百般阻挠,是不是想等我家老爷被害,我家小姐没了依靠,你好凯觎我家小姐。” 小丫鬟还待要说,身后的钱如玉出言呵斥:“环儿,休得无礼!” “可……”环儿委屈地低下头,双手垂在身前,不停地揉搓着。 钱如玉上前对朱洪文颔首道歉道:“朱公子,请莫见怪,是如玉管教无方。” “钱小姐言重了!在下对钱小姐一直是痴心一片,若是可以又怎么会不伸出援手呢?”朱洪文色眯眯地看向钱如玉,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端坐一旁的秦轩对朱洪文也很是不待见,突口而出:“钱小姐,在下愿意一试!” 闻听此言,钱如玉惊喜地转向秦轩。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虽然一袭长袍有些破旧,依然掩盖不住自信的气质,就是头发有些怪异。钱如玉此刻也不计较头发怪异,只是激动不已,终于有人愿意相助。“这位公子,若能救得家兄,如玉方才之言必然作数。” “在下倒不是贪恋小姐美色,况且此番能否帮得令兄还尚未可知。”话不说满、事不做绝,秦轩还是知道的。 “公子高风,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钱如玉心道:说话有条不紊,神态从容不迫,必是怀才之士。瞬间,对秦轩好感倍增。 “在下秦轩秦之豪!”秦轩抬手作揖,宠辱不惊道。 “既然秦公子愿助钱家,不如就请随如玉一同回府。如玉也好将事情详细告知。” “也好,待在下禀明家伯,再随小姐同往。”本着能省则省,去钱家免费吃住的心思,秦轩一口答应下来。 秦轩等人走后,客栈里中才子又开始议论纷纷。 “那怪异的秦轩居然敢插手衙门之事!” “哼,那厮妄想,查案自有官府之人,他秦轩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跑去钱家蹭吃蹭喝罢了!”朱洪文对秦轩接近钱如玉耿耿于怀,更是看不起穿着破旧的秦轩。 其他文人默不作声,心中都对朱洪文嗤之以鼻:还不是你那老子无能,十案九冤,要不钱家为何跑来求贤! 钱家,世代经商,家资颇厚。钱家府邸,高墙大院,一方朱门尽显豪宅之风。门前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矗立于两侧,朱门正中牌匾上赫然两个大字“钱府”,苍劲有力,显得气势磅礴。 走过门房,青石砖铺就的通道直达正房,一左一右的厢房分列东西。钱如玉直接领着秦轩三人往西厢房走去。小睿儿从未见过如此豪宅,四处打望,拽着秦轩问道:“叔叔,这家院子好大好漂亮啊!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了呢?” 秦轩摸了摸小睿儿的头,微笑着说:“等咱们到了京都,便置办一处比这还要华丽、还要大气的院子。” 一旁的环儿听了,扑哧一笑。“秦公子还真是大言不惭,我们钱家这座府邸少说也要几万两银子。看公子的样子,莫不是吹牛扯皮呢吧!” 秦轩听了,也不生气,也不搭理,蹲下身来注视着小睿儿说:“睿儿,叔叔再教你一句话: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不信一世裤穿窿。意思是,宁可看不起没钱的白头老翁,也不要看不起贫穷的年轻人,因为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年轻人如果努力迟早有天会飞黄腾达,不会一辈子总是穿着有破洞的裤子。记住,论事可看翁少,观人勿论富穷。” 环儿听出秦轩的言外之意,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嘟着嘴瞪着秦轩。原本准备斥责环儿的钱如玉嘴里不住地念叨:“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论事可看翁少,观人勿论富穷”。看向秦轩的眼神多了些欣赏的成分,对秦轩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秦公子,不知此番有几分把握替家兄脱困呢?” “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是很清楚,恐怕无从估摸!”秦轩恢复了温文尔雅的表情,不急不促说。“不过倒是有几点可疑之处有待查证。” “哦?不知公子觉得哪些地方可疑呢?” “首先,令兄与宋逸民本是结拜兄弟,下毒之事并无动机;其次,宋逸民取龙虾之事,乃是突然而至,令兄又怎会提前预知;再者,宋梁氏吃完龙虾半日之后才毒发身亡,与砒霜毒性有悖。” 听了秦轩有条不紊的回答,钱如玉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愁云惨淡地说道:“但愿家兄此次能够逢凶化吉!” 看见钱如玉脸上忧郁之色,秦轩安慰道:“钱小姐不必如此,相信此次被官府收押之人,并非令兄一人。宋家大厨、宋梁氏贴身丫鬟、尊府采办以及那卖虾之人也都一并被关进了牢笼。算起来,令兄是嫌疑最小之人。” “公子有所不知,那宋梁氏贴身丫鬟小翠一口咬定是家兄指使,官府也在小翠房内搜出了一包砒霜。”钱如玉听秦轩的话,料想秦轩对此事也就知道市井流传的那部分,急忙说道。 第006章扑朔迷离 西厢房,一厅两居,屋内四个方椅众星拱月般围着圆桌,桌上一方绸布,布上瓷壶瓷杯,井然有序整洁干净,一副山水画悬于厅堂正中。秦轩感到十分惬意,满意地瞄了一眼钱如玉,暗想:许是钱小姐特意叫人打理过的。 “秦公子,你等三人就先歇息一下,我去吩咐下人给弄些吃食。”钱如玉拨弄发髻,颔首而语。 秦轩在客栈已经吃了些酒食,倒也不是很饿,连忙劝道:“钱小姐,来时已用过午饭,此刻尚且不饿,就不要麻烦府上下人了。” 钱如玉望了秦轩一眼,不像是客套。“那……环儿,你去沏壶茶水来。”环儿一溜烟儿而出,钱如玉回眸看向秦轩接着说:“秦公子,不如现在就开始了解案件吧,省得家兄在狱中吃些苦头。” 钱如玉略显焦急的神情,秦轩看得分明。“既然小姐这般急切,那在下也不推辞。在下有几个疑惑,不知小姐能否解答?” “公子且说,如玉知无不言!”钱如玉端坐桌前,敛声屏气,坐姿优雅,举止稳重得体。 “就如朱洪文而言,查案本是官差之事,小姐为何却要去福源客栈求助文人才子?” 端着茶水刚刚走进来的环儿,一边斟茶,一边插嘴道:“公子有所不知,广陵县令就是那朱洪文的父亲,也不知那厮是如何步入仕途的,寻常案件尚且十案九冤,更别说这等死人大案了。要是让他调查审理,我家老爷八成是要含冤而死了!” “哦?还有这等事?”秦轩接过环儿递上来的茶杯,惊讶万分,回头看着环儿问道。 “这在广陵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谁家要是摊上案子,就只能自求多福喽!” 想起那些贪官污吏,想起电视剧内含冤之人,想起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秦轩无奈地感慨。“如若真如姑娘所言,一县父母官,糊涂至斯,那可苦了这广陵县数万百姓了!” 钱如玉沉默无语,只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环儿却义愤填膺道:“就是,害得我家老爷都进了牢狱!” “说说令兄与宋逸民是如何相识的吧!”瞧着钱如玉心情低落,秦轩岔开话题。 “家兄与宋大哥是小时玩伴,年少之时学着大人焚香结拜,一直以来都相处融洽,感情深厚,就连宋大哥的妻子梁倩都是他们二人一起认识的!” 莫不是二人同时喜欢梁倩,梁倩却嫁给大哥为大嫂,小弟一时气不过而下毒害人吧!电视剧看多了,秦轩满脑子胡思乱想。钱如玉呷了一口茶,继续说:“自打宋大哥与梁倩结婚之后,家兄与他夫妇二人经常一道赏园游玩,好不自在。” 看我都乱想些什么,人家兄弟和睦,弟嫂相敬,哪来的龌龊之举啊,秦轩摇头自责。看见秦轩摇头,钱如玉放下茶杯,连忙解释:“家兄与宋大哥夫妇真的关系情同手足,就连那小翠,宋大哥见她对家兄倾心已久,都有意送与家兄做妾,只是被家兄拒绝了。” 这钱如海和小翠还有这档子事啊,也说不定是那小翠怨恨钱如海不愿将其收入房中蓄意报复。秦轩依旧一言不发,饮茶细想。 “小翠本是梁倩的贴身丫鬟,我家老爷与宋大哥在梁府便结识了。那时候梁小姐领着小翠经常到府上和宋家走动,一来而往,便也熟悉了。”环儿嘴就闲不住,得着空挡就插上一句。 钱如玉说话有分寸,秦轩觉得他说得不是很详细,而环儿口无遮拦,正适合秦轩了解情况。此刻秦轩也不像在客栈那时觉得这起案件简单了,多了解些情况,也是怕有所疏漏。“哦?环儿,那你且说说,他们四人感情如何?” “他们四人啊,我家老爷和宋逸民都喜欢梁倩,梁倩呢,喜欢宋逸民,要不然也不会嫁给宋逸民了。至于小翠呢,肯定是喜欢我家老爷喽!”环儿脱口而出。 果然如此,这环儿肚子里肯定还有货,我得多从她嘴里了解一些情况。暗下决心,秦轩又问道:“那环儿,你家老爷喜欢小翠么?” “怎么可能呢,要是我家老爷喜欢小翠,那时就不会拒绝,直接收了小翠做妾了。” 这小翠怕是这案子的关键了,来日得去狱中看看小翠了,说不定能问出些事情呢?秦轩心中盘算着。“环儿,你看这案子,觉得谁会是凶手呢?” “以我看,定是那小翠嫁祸我家老爷,凶手就是她自己!”环儿言辞灼灼,语气十分肯定。 秦轩觉得环儿这句话有待商酌,莞尔一笑。“呵呵,你倒把县令的差事给干了,直接给人定罪了!” 环儿见秦轩有些嘲笑自己,不高兴了,板着脸。“本来嘛,那小翠嫌贫爱富,勾三搭四,听说与朱洪文还有染,依我看定是小翠勾搭上主人宋逸民,妒忌梁倩,下毒害人的。” 还有内幕?怎么跟朱洪文还有关系。朱洪文对钱如玉爱慕已久,想来与小翠也是捧场做戏,而且与宋家又无瓜葛,又无动机,想来应该不是凶手。至于小翠善妒下毒,再因恨陷害钱如海到有些可能。至于钱如海诱使小翠下毒,也有些道理。龙虾与维生素c产生砒霜误毒梁倩也说得过去。我去,这案子也太深了吧!我这不是闲得插手么。想及于此,秦轩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这一起看似简单的下毒案,还牵扯着这么多人。看来在下有得忙了。” “秦公子,环儿这些也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的?”方才钱如玉见秦轩有意询问环儿,一直闭口不言,现在感觉秦轩被环儿所说的一些市井八卦误导,连忙说道。 “呈堂证供有时候也不见得是真,市井八卦有时候未必全是假。这些还是待事情了解清楚再作决断。”秦轩既没有肯定钱如玉的话,也给自己留了余地。 “那秦公子准备从何处入手?”钱如玉抬手抚着耳边碎发,询问道。 “此刻正在牢狱中的那几个人。” “明天吧,今日公子好好歇息,明日我陪你一同去监狱……”正当钱如玉像秦轩说诉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进来。“小姐,老夫人,听闻小姐回府,让小姐带上所寻先生一同去客厅。” “小玲啊,母亲精神可好?”一想起母亲听闻兄长被官差锁了去,直接晕倒,钱如玉便有些心疼。 “回小姐,老夫人精神恍惚、意识消沉,怕是老爷不回来是不会好的。”小丫鬟低头细语。 钱如玉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摆手道:“你先去吧,我和秦公子稍后便去。” 秦轩看着钱如玉心神俱疲,有些心疼,出言安慰:“钱小姐莫要担忧,在下此番定当竭尽全力,料想令兄不日便可释放,令堂亦会康复无疾!” 钱如玉对着秦轩颔首施礼道:“那如玉先谢过公子了!” 钱家客厅,钱老夫人无精打采强装镇静地坐在堂中,秦轩和钱如玉分坐两旁。钱老夫人上下打量着秦轩,头发怪异,莫不是犯了什么案子,被施以髡刑。破旧长袍,八成出自贫困之家,又怎会饱读诗书。脸上表情不觉间变得难堪,这等粗人也能就得海儿?不悦地呵斥钱如玉:“如玉!为娘是要你寻访大才,好助你兄长脱案,你怎地找来这等不三不四下贱之人。” 听闻此言,秦轩当下恼火,拍案而起。“老夫人,在下敬你年迈是长者,奈何如此辱人。岂不闻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今日在下既敢随令嫒前来,比是有信心助你钱家平事。”说完拂袖而立。 钱老夫人愤怒的脸有些扭曲,呼吸也变得急促。“你——” 钱如玉见状,连忙上前拍着老夫人的背说和:“母亲莫要轻视了秦公子,秦公子怀有大才,看事情也格外透彻,此番定能相助家兄!况且此时亦不是与秦公子争吵之时,应以家兄之事为先。” 见女儿如此夸赞眼前之人,钱老夫人注视着秦轩,莫非这穷书生有些本事?“好好好,老婆子我倒要问问这位公子,对营救犬子有几分把握?” “如令郎不是凶手便有十分把握!”秦轩双手搭在背后,自信满满道。 “既然公子敢夸下海口,那老婆子就静候佳音了。然而此番如若事成,老婆子做主,如玉便跟公子离去,侍奉公子一生一世,如是不成,那就休怪老婆子不讲情面了。”钱老夫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秦轩说。 “哼,在下此次前来并非贪恋令嫒美色。再者说,令嫒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老夫人为何要如此贬低、轻视令嫒。”初见钱如玉,秦轩便萌生出好感,接触片刻更是欣赏,见钱老夫人如此作践钱如玉,秦轩气愤道。 “犬子尚要传递香火,她身为钱家人,为了钱家后世牺牲一些又有何妨?”钱老夫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侃侃而言。 “你——好好好,既然老夫人这般说辞,那在下必全力以赴,救得令郎。待令郎脱困回府,那令嫒就得跟着我秦轩走了。好了,在下也不多说了。” 钱如玉听闻秦轩之言,脸颊瞬时泛红,低头咬唇。秦轩见此,也觉得自己说话唐突。“如玉姑娘,麻烦来西厢房给在下再说说案情。” 第007章互生情愫 钱如玉向母亲告退之后,便尾随秦轩走出来。心中却如有上万只兔子蹦蹦跳跳:他方才为了我和母亲争吵,他举止大方、言谈优雅、见识不凡,实是个令人倾慕的真男儿。想及于此,面映嫣笑,低着的头愈发低了,红着的脸更加红了。转而又想到方才秦轩那句“那令嫒就得跟着我秦轩走了”,樱桃似的小嘴儿微微撅起:这人,怎可如此轻浮,这教人家如何见人啊! 原本停下有话要说的秦轩,看着钱如玉一会微笑,一会嘟着嘴,一会板着脸,不解地盯着钱如玉皱起了眉头,暗想:这钱小姐是怎么了,莫名其妙。 钱如玉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前走,根本没发现秦轩早就停了下来,一步撞在了秦轩身上。“哎呀!”抬头看见一脸坏笑的秦轩,嗔道:“你这人,好好走路,干嘛停下来!” “不是吧,是你不看路,撞上来的,反倒是在下的不是了?”秦轩装出一副受屈的表情,接着又取笑着钱如玉:“啊哈,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莫非在想在下方才之言?” 钱如玉此刻万分羞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突口而出。“才没有!”说完迈步越过秦轩急促地向前走去。 秦轩看见钱如玉如朝霞般的脸,暗道:“这小妮子莫不是看上我了吧?”回身追着钱如玉。“钱小姐,别走那么急么,在下有话要说!” 钱如玉停下脚步,回头脸色阴沉,有些生气,微瞪着秦轩。“何事?” “那个——”看到钱如玉似怒似嗔,秦轩憨笑了一声说:“恕在下直言,观令堂——似乎不是很喜欢你!” 闻听此言,钱如玉想起今早母亲绝然的表情和刺痛的话语,不觉间心口一疼:是啊,母亲不喜欢我,只喜欢哥哥,哥哥是母亲亲生的,可我也是啊,难道就因为我迟早要嫁作人妇,不能给钱家传递香火便不待见我么?母亲,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开心过,哭过,笑过,为了得到你的疼爱,我努力学文识字,我变得知书达理,我付出了所有,可是你,到最后为了寻求能够帮哥哥洗脱冤情之人,宁愿拿我的终身幸福作筹码,难道我就这么不重要么?呵呵,你让我情何以堪! 看到钱如玉嘴唇不住地打颤,一双秀目如浸了水一般。秦轩心中涌出一股怜香惜玉的男儿本色,上前安慰道:“钱小姐,你没事吧?其实令堂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也只是为了整个钱家考虑!” “秦公子,不必再说了,我没事,只是心情有些不好!今日便不去与公子讨论案件了,待明日便陪同公子去狱中。”说完扶起长裙,一溜小跑了。 “小姐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帮令兄脱险的,也一定会带着你离开这个令你不愉快的地方。” 一路小跑的钱如玉,听到秦轩的话,脚步迟疑了一下,也仅仅是一霎那,便又轻盈地离去。 看着钱如玉渐行渐远的背影,秦轩心头苦笑。我怎么会说出那句话呢,莫不是我也喜欢上这个小妮子了?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径直赶往西厢房。 走进西厢房,张老正在听着小睿儿背诵《三字经》,秦轩只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便阔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点上一根为数不多的芙蓉王,倚靠在红木椅上。此刻的秦轩,虽然人还在房内,心思早已不知飞向何处。初见,落落大方,恰似出水芙蓉;再看,楚楚可怜,却成家族筹码。本是母慈父爱的芳华,却要经受弃如敝屣的痛苦。手里的烟着了大半,秦轩毫无知觉,嘴里喃喃低语:“我一定要查清此案,助钱家平事,一定要带她脱离此地!” 从秦轩一进门,张老便察觉到秦轩有些不对劲。听完小睿儿的背诵,便赶过来瞧瞧秦轩。还没进门,便听见了秦轩的低语。微微一笑,捋捋山羊须,推门而入。“之豪,莫非有心事?” 回过神的秦轩,掐灭烟头,装作无事。“没有啦,伯父!” 张老满面笑意,直勾勾地盯着秦轩。“莫不是看上那钱家小姐了?” “伯父,说得哪里话,我与钱小姐认识才不过一天。”秦轩眼神四顾,掩饰着。 “哦!?那是我想多了?”张老露出一副毫不相信的表情。 “对,定是伯父想多了!”秦轩借坡下驴,顺势而道。 “哦……那伯父便不多想了。不过之豪啊,你可别忘了你尊我为伯父之事,这贤侄娶妻,可少不得作为家长我的首肯。待来日万一某些痴情儿又哭哭啼啼地寻我老人家,就有得好戏看喽!” 秦轩打死也不信,一直和蔼可亲的伯父还有为老不尊的一面,当即苦笑道:“伯父,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钱小姐,不知真是喜欢,还是好感。此刻我也是心烦意乱。” 张老自觉奸计得逞,心情大为高兴。“既然你会因此心烦意乱,想比那钱小姐在你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可是,那钱小姐对我的感觉尚且模棱两可,冒然做事,是否有欠考虑!”秦轩的眉毛紧紧地皱起,表情也有些犹豫。 “思虑周全最好,不过也要看事。听伯父一言,若是真有此心,定要争取,莫等到机会流逝,再追悔莫及。” “伯父……”秦轩还欲言语,张老却摆摆手转身离去。 张老走出房间,秦轩更是心乱如麻:伯父所言颇有道理,可我是否真的喜欢钱如玉?越想越乱,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突然秦轩猛然起身。听环儿说后院花圃间有一处凉亭,优雅安静,是个想事的好地方。 信步而走,穿过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嶙峋的假山,越过假山,便是五彩斑斓的花圃,晚风拂过,一股暗香扑来,沁入心田,直教人神清气爽。再行片刻,秦轩便来到了后院花圃,纵目极视,为眼前一幕惊讶…… 八角凉亭下,钱如玉背对着秦轩,慵懒地坐在石凳上。右手托着下颔,左手不住地把玩着衣角。初见,谈吐优雅,似博学之才,再看,直言不讳,真乃性情丈夫。看似一贫如洗的处境,却有满腹经纶的财富。手里的衣角早已被弄的褶皱,钱如玉却不曾发觉,呢喃细语。“也不知秦公子有几分把握救得哥哥,但愿能够成功,也好带我……”说到“也好带我”之处,声音变得更为娇弱。 早已看见钱如玉的秦轩轻笑着,抱肩站在凉亭外,打趣地说道:“也好带你怎么呢?” 钱如玉骤然回神,惊呼道:“啊——”。待看见是秦轩作祟,气得怒视秦轩。“你——”。又想到方才自己的自言自语都被秦轩听到,娇嗔地转过头。心田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压住,娇唇不停地颤抖,脑海一片空白。 “好了,既然我都听见了,你还不回头看看你才高八斗的轩哥哥!”秦轩缓步上前,一脸坏笑地挑逗着钱如玉。 钱如玉突然转身站起,泣不成声地哭诉。“你——连你也欺负我!” 秦轩一把将钱如玉揽入怀中,环手抱住,含情脉脉的直抒胸臆。“伊人无意吐芳心,书生焉能藏深情。此生若得佳人眷,来日必定恩爱迎。玉儿,陪我一生可好?” 一声“可好”在钱如玉的脑海嗡嗡作响、挥之不去。原本闷在胸口的害羞和紧张瞬间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秦轩给予的感动。钱如玉紧紧地抱住秦轩,娇唇轻起。“公子,我……” 不待钱如玉说完,秦轩便假装生气地说:“还叫我公子?!” 钱如玉低着的俏首似要钻进秦轩的心窝,轻声嘟囔着:“那你叫我唤你什么啊?” 秦轩奸笑道:“你便是此刻叫我夫君,我也照单全收!” 钱如玉娇羞地捶着秦轩。“你怎地如此欺负人家啊!” 秦轩抬起抱着钱如玉的手,抚摸着钱如玉的头。“这怎么叫欺负呢?这是爱的特权,为我独享!” “那我便称呼你之豪,如何?”钱如玉试探的询问道。 “不妥不妥,玉儿是我至亲至爱之人,怎么能称呼的如此平淡!”秦轩摇摇脑袋,申辩道。 “那——”钱如玉此刻已醉倒在秦轩的“特权”了,女儿家家的温柔习性尽显无余,只差一点便要将“夫君”二字脱口,得亏半腔的羞涩拦住。苦思半晌,仍无所得,嘟着嘴。“那你且说来,哪个最妥?” “哈哈哈……”秦轩得意地笑了一声。“你若愿意唤我轩哥哥,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猛然想到方才秦轩“你还不回头看看你才高八斗的轩哥哥”那句话,钱如玉更显羞态,扭捏半天才无奈弱弱唤了一声。“轩哥哥——” “声音太低,听不到嘛!”秦轩抬手扶耳,将耳朵贴在钱如玉的嘴边。 “轩哥哥——”钱如玉轻轻咬了下嘴唇,微微加大了声音。 “恩,我的好玉儿!”重新抱住钱如玉,趁其不备,便吻了上去…… 第008章探监所闻 一夜无话,有梦。秦轩整晚都沉浸在香甜的梦中,伊人如花,满屋春色。密密麻麻的窗格挡不住那悄悄进来的晨光,微微的清风起调,屋前的树叶合唱。走出屋门,远处刚刚升起的太阳带着夺目的光束闯入眼球,秦轩伸伸懒腰,心情格外舒畅。“伯父,今日风和日丽,你和睿儿快出来沐浴阳光!” 张老牵着睿儿笑呵呵的走出来,抬头向天,任阳光扑面,嘴角微弯,显得十分灿烂。“恩,确实是个明媚的天气!” 祖孙三人正在享受阳光,钱如玉步态轻盈缓缓而至。瞧见三人站在门口,心中便嘀咕起来:我走过去真的要叫他轩哥哥么,当着张老的面岂不是要羞死人了!看他一脸坏笑,指不定等下怎么捉弄于我?算了,还是不理他了。“张老,今日天色这般好,你脸色也变得有精神了!”余光似乎在撇着一旁的秦轩,像在示威。我就不理你,怎么着啊! 秦轩只是微微而笑,漠然无视。对于钱如玉对自己的无视、示威,秦轩毫无不满,而且突然发现钱如玉还有调皮的一面,只觉得更加可爱。 钱如玉与秦轩二人含情脉脉地眉目传情,张老看得分明,心中也在为秦轩高兴。捋着山羊须,喜眉笑眼回道:“呵呵,暖风和煦,秋风送爽,自然精神极好了!” 秦轩浅笑接道:“伯父,精神好那便最好!你继续沐浴阳光,我和如玉得去牢中探监了。”说完不等张老言语,便拉着钱如玉走了。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张老暗想:之豪这孩子长大了! “玉儿,你方才为什么不理我?”秦轩装出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方才你那一脸坏笑,任谁看见都不愿理你!”钱如玉摆开秦轩拉着自己的手,嗔怒道。 “哎呦,这可真是轩哥哥不生气,小玉儿敢翻天啊!” 钱如玉被秦轩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而又摆起了脸。心中却是万分欣喜,没想到他还这么风趣! “看轩哥哥执行家法!”秦轩伸手朝钱如玉的翘臀就拍打了一下。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钱如玉又恼又气,嘟着嘴疾步向前。心中却紧张、羞涩、兴奋、忐忑不安。 打打闹闹,二人便出了大门。环儿早已叫人备好了马车,上前一步迎道:“小姐、秦公子,上车吧!” 三人上了马车,钱如玉坐在正中软榻,秦轩与环儿分坐两侧木板。感受到秦轩火辣辣的目光,钱如玉有些别扭。一旁的环儿察觉出秦轩眼神中的不怀好意,不满地冲秦轩斥道:“秦公子,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家小姐看!” 环儿的话让钱如玉更觉无地自容,秦轩也发现自己有些孟浪,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在下方才在思考案情!” 环儿半信半疑地看着秦轩。“真是这样么?” “当然,在下受钱府所托,自当时时思索案件!”秦轩一本正经的回答,环儿虽然仍未彻底打消疑虑,却也不再言语。 不到一刻,马车便缓缓停在广陵县城监狱门口。方下车,秦轩远远感觉前面那个背影很熟悉,正思考时,环儿指着那人惊呼道:“那不朱洪文么!” 朱洪文?仔细一看,果然是他。可是他来监狱所谓何事?又一个不解植入秦轩脑海。“环儿,你待会看能不能从衙役的口中套问出那朱洪文来监狱所谓何事?” 管人家朱洪文来此作甚,这秦公子真是莫名其妙。环儿虽然不解,却也点了点头。 广陵县城监狱不是很大,门口两个狱卒闲来无事,聚在一起聊天。余光瞥见秦轩等人,其中一个满脸奸笑的衙役,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呦,这不是钱家小姐么!” 钱如玉虽然对这等言语有些生气,却还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施礼。环儿迎上去,熟练地递上些银子,笑盈盈地说:“王大哥啊,我们想进去探望下我家老爷。这些碎银也没多少,就拿去和李大哥喝茶吧!” 王衙役眼睛色眯眯地盯着钱如玉,伸手熟练的接过银子,捏了捏,又轻轻一颠。“随我进来吧!” “王大哥啊,刚才我好像看见朱洪文朱公子了,不知道他来着监狱做什么?”环儿装出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 “自然是探监了,要不然来监狱干啥,坐牢?”王衙役也没多想,脱口而答。 “探谁啊?”环儿向前探探脑袋,盯着王衙役询问。 咦,这小丫头片子今日怎么了?往日看见我,躲我还来不及,今日怎地这么多话?不明所以,却也觉得奇怪,想到事出反常必有妖,便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 牢房有些阴暗,刚刚进去便觉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木制的栏杆都有些发霉,看样子年代有些长了。“钱如海是重点嫌犯,律法规定,不能打开牢门,就委屈几位,隔着栏杆说说话吧!”王衙役说完,便转身出去了,毕竟这等阴潮之地待久了会不舒服。 秦轩环目四周,整个牢房只关着四个人。钱如玉疾步上前,扑在其中一间牢房的木栏上。“哥哥!”秦轩的目光也顺着钱如玉看去,看那人,棱角分明,深邃眼眸,浓眉挺鼻,颇为俊朗。闻声转首,看见钱如玉,惊起问道:“玉儿,你怎么来了?” “哥哥,我是陪同秦公子来了解案情的。” 钱如玉言毕,秦轩双手作揖道:“如海兄。” 钱如海上下打量秦轩,头发怪异,疑似曾被施以髡刑,举止中肯,却不知肚中文墨几何,能否查明真相。面色始终如一,还礼道:“此事,劳烦秦公子了。” 这钱如海温文尔雅,只怕是冤枉的。秦轩脑海如是想,随即微微一笑。“料想此间所关四人应该都不是凶手,此次前来,不过是看看如海兄的状况。”突然想起朱洪文,秦轩又开口问道:“如海兄,不知道朱洪文有没有来监狱呢?” “朱洪文?没有啊!他为什么会来监狱?”钱如海惊讶地说道。 看来那朱洪文应该是去探监小翠了。不知道朱洪文为何去探监小翠,难道仅仅是因为有一些不便言语的苟且之事? “哥哥,母亲因为你被捉了进来,最近精神不是很好。”钱如海对妹妹算得上极好了,所以在钱如玉心中,哥哥是他最大的依靠。见秦轩沉默不语,便急忙向哥哥诉说。 “那小妹可曾找了大夫?”钱如海为人比较孝顺,听了妹妹的话,也不再想朱洪文的事了,急切的问道。 “恩,大夫说调养几日便无大碍,只是母亲一直都很担心哥哥。”钱如玉狠狠点着头说道,如一个乖巧的孩童面对父母一般。怕是此刻略显稚气的她,才是真正的钱如玉吧! 兄妹二人拉着家常,秦轩听着没趣,便四处走了走,讥笑道:“看来,朱县令还真是治下有方,除了涉及宋家毒案,竟再无一个作奸犯科之人。” “你这小子,那宋县令将我等无辜之人囚禁,也叫治下有方?”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怕是三国大将也仅如此吧。 秦轩转身,一个肌肤微白,合中身材,鼻梁挺直,面善之人正隔着木栏怒视着他。还未等秦轩开口,钱如海便出言解释。“赵兄,秦公子方才之言乃是反话!”转而又饱含歉意地对秦轩说:“秦公子,这是赵明泽,他便是送我龙虾之人,与我交情颇深。他为人真诚、心直口快。还望不要见怪!” “是我错怪秦公子,我给你陪个不是!”赵明泽自知理亏,也不做作。当下作揖道。 “赵兄,在下岂会是那般小肚鸡肠!”秦轩依旧摆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心中却对着赵明泽多了些好感。 突然,关押在角落那间牢房的瘦弱男子抱住牢房木栏,哀求道:“秦公子,小人是宋府下人周孝正,仅是将那龙虾搬了回去,便被捉了进来。此事跟我绝无关系,凶手定是小翠那个贱人!你一定要救救我,要不然糊涂县令肯定会杀了我的。” 秦轩闻声转身,见那人一脸惊恐的神色,浑身紧张地颤抖。暗想,看这人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想来此案应该与他无关。可为何这周孝正却咬定凶手是小翠,现在证据可都指向钱如海啊!莫非他有什么证据?秦轩皱了皱眉头,询问道:“不知这位兄台,为何咬定凶手是小翠?” “哼,那小贱人每次出去给夫人买安胎药,都要好长时间。有好几次,遇见我都紧张的躲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周孝正眉目之间生出些憎恨,咬牙切齿道。 哦?还有这事?秦轩略微思索了下,接着不咸不淡的说:“许是小翠回来迟了,害怕被人知道自己借机偷懒呢?” “不会的!看她紧张地面色红得发烫,不会是因为借机偷懒这么简单!”周孝正肯定道。 看来无论如何都得去调查下小翠了。秦轩暗下决定,安慰着周孝正。“周兄敬请放心,在下既然受钱府所托,自然会竭力调查,如若你真与此案无关,便能还你清白!” 周孝正激动万分,不停地鞠躬说道:“谢谢秦公子,谢谢秦公子……” “差不多该走了!”王衙役的声音远远传来…… 作者有话:明晚有事,更新推迟几个小时…… 第009章小翠房间 随着王衙役一声令人厌恶的声音,秦轩等人也只得缓缓离去。阴潮的监狱,寻常人怕是不愿久待,钱如玉却一步一回首的恋恋不舍。秦轩见此,心中有愧。若是自己将龙虾与维生素c的事直接说出来,怕是此刻自己那个便宜大舅子早就获释,玉儿也不会这么伤心。可是随着对案件的了解,又觉得此案不会是这么简单,不查清楚我心里总是硌得慌。还是快些查案吧,要不然玉儿指不定会憔悴成什么样呢?“哎——”秦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王衙役催促下,三人走出监狱。秦轩便急迫的提议道:“我们去宋府小翠房间看看!” 钱如玉觉得冒然前去,会不会有些唐突,毕竟哥哥是此案嫌犯。环儿也是不解,心直口快的她也没多想,直接脱口道:“宋府?咱们此刻去宋府,怕是要吃闭门羹。” “那又怎样,此刻若是不去宋府,外人还道是钱家心中有愧,不敢上门呢!”秦轩直接振振有词的驳斥。 秦轩所言令钱如玉幡然醒悟。“对!环儿,咱们现在去宋府,更显得咱们光明磊落。” 宋府与钱府同样是金门绣户,高大的门楼,悬挂一条丈长白绫,朱红大门也被白布遮掩。环儿上前敲门,片刻厚重的大门吱吱作响。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下人,待看见是秦轩等人,摆手喝道:“哼!你们来此作甚?赶紧走!”说完,便要关门。 秦轩见此,疾步上前,推着门,语气平和道:“兄台,我等是来探望宋大哥,还请通报一声。” 那下人见秦轩推着门,更加不悦。“赶紧走,你们钱家也好意思来!” “小兄弟,钱宋两家,本如兄弟。宋家此时遭遇不幸,钱家上门探望,有何不妥!”秦轩的语气变得坚毅,掷地有声的说。 钱家厅堂,宋逸民伤心欲绝,心情烦躁。听到门口嘈闹不停,破口大骂:“这是哪个狗奴才,吵吵闹闹,就不能给老爷安静一点么?” 一旁年迈的管家此刻战战兢兢,原本和颜悦色的老爷自打夫人不幸身亡,变得狂躁不安,动不动就要责罚下人。此刻真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这么不长眼,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么!“老爷,老奴这便去瞧瞧!”说完赶紧转身走向大门。 只片刻,老管家就赶了回来。“老爷,是钱家小姐,说是前来探望老爷!”说这话时,老管家如履薄冰,声音也有些颤抖。 不提钱家还好,听到“钱家”二字,宋逸民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想到自己与钱如海结拜之义,倩儿身死又与钱如海有关。咬牙切齿道:“哼,他们还敢来?” 虽然老管家心中害怕,却是一个忠奴。考虑片刻,硬着头皮说:“老爷,这钱家虽然与此案有关,但是依老奴看,他钱家既然敢来,怕是与此事无关着多。” 宋逸民原本就有些头脑,若不是梁倩之事,定然不会如此失仪。听了老管家的话,心中也在思量。宋平的话不无道理,那朱县令本就糊涂至极,倩儿之事怕是如海老弟也是被冤枉的。脸色稍稍缓和道。“宋平啊,且去请他们进来。” 听了老爷这般回答,宋平如释重负,转身便去迎秦轩等人。 秦轩等人到了客厅,钱如玉便上前施礼道:“宋大哥!” 宋逸民虽然感觉钱如海可能是被冤枉的,可心中那道坎却迈步过去,语气平平的“恩”了一声。 钱如玉见此,心中也能理解,颔首又说:“宋大哥,嫂夫人之事,我钱家也甚为痛惜,还请宋大哥节哀。家兄为人想必宋大哥了然于胸,此番定是被人陷害,还请莫被这些小人影响到钱宋两家的感情。” “恩,待事情结束之后,若如海真不是凶手,我宋逸民定然一如既往把他当做兄弟!”宋逸民慢条斯理,毫无感情的说道。看到秦轩,询问钱如玉:“不知你身后这位公子是何人?” 秦轩上前作揖:“宋兄,在下受钱府所邀,详查此案,助如海兄脱困。” “查案本是官府之事,你一个书生跑来瞎闹什么!”宋逸民不屑的看着秦轩说。 秦轩闻言,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难不成宋兄相信朱县令的能力,相信他能查出真相?” “这——”想到朱县令的名声,宋逸民不知如何作答。 看到宋逸民迟疑,秦轩趁热打铁道:“尊夫人之事,想必宋兄一定十分痛恨凶手。若是真相不能浮出水面,想必宋兄心中定然不悦。在下此番前来,便是想去小翠房中看看,是否有蛛丝马迹未被发现,也好找出真凶。” 对,指望朱县令,想必真相被蒙,倒不如让他去查。不过这书生毕竟是钱家所寻之人,万一真是钱如海所为,他必不会道出真相。不如我随他一同去查,也好对他监视一番。思索良久,宋逸民抬手作揖。“好,我便随公子一同详查,定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随我一同详查?看来这宋逸民对我也不是很放心啊!这凶手不是钱如海还好,要是他,怎么向钱家交代呢?这宋逸民突然插上一杠子子,这事有些难办了。秦轩脑海不断权衡,一旁的宋逸民心中也开始嘀咕。这书生不作声,莫不是他也觉得此事有可能是钱如海所为?看来我必须跟着这书生了,要不然真教他查出什么,把我蒙在鼓里,那岂不是让倩儿死不瞑目么!“公子,莫不是怕我知道什么吧?” 宋逸民已经生出怀疑,如不带上他,恐怕不行。想及于此,秦轩面含微笑,连忙解释道:“哪里的话,此案本就是宋府之事,宋兄想知道真相,无可厚非嘛!” “这便好,那我们这就去小翠房中查看!” 小翠房间不大,一张木床,一台妆奁。屋内浮着一层灰尘,怕是案件发生便无人打扫。除了秦轩,其他几个人不敢乱动,生怕随意走动,破坏什么证据。秦轩倒没有多想,走进房间便从上到下,一点一点细致的搜查。看到其他人没有动,便询问道:“你们怎么不动啊?” 钱如玉娇唇微起:“怕随意走动,破坏证据!” 秦轩心中对几人的多心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略微想来一下,便开口解释道。“没事,官府已经查过,容易被破坏的证据,怕是也早就被破坏了。还是一块查吧,明天下午可就要开堂了,时间有些紧迫。” “可我们不知道什么才是证据啊!”环儿开口而道。 想起后世破案剧中经典的话“不正常的东西都是破案的突破点”,秦轩便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寻常之物便是破案之关键所在!”说完便又继续自己的地毯式搜查。 宋逸民本就抱着监视秦轩等人的心思,依旧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钱如玉也没有动,只是端庄而立,注视秦轩,眼神中透着深情款款。环儿倒是活泼,径直走向小翠的妆奁。 “哇,这是点妆阁的上等胭脂!”环儿抓起一盒胭脂惊呼道。 到底是女孩子,靠不住啊!秦轩心中暗想,嘴上却随意的讥笑:“不就是胭脂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钱如玉却被环儿的话吸引,缓步走向环儿。宋逸民依然如斯。 “你是男人,当然不知道了。点妆阁的上等胭脂一盒要一百两银子,而且还不见得能买上呢!”秦轩的讥笑,在环儿眼里是十足的“孤陋寡闻”。 “什么?一百两银子?”秦轩惊讶地看着环儿手中胭脂盒。只几步便到了环儿身边,从环儿手中接过胭脂,一边仔细地打量,一边疑惑地询问:“这么一小盒胭脂,就值一百两银子?” “当然了,一百两银子还得你能买得到!”环儿语气中夹杂着对小翠的羡慕。秦轩转头疑问地看着钱如玉,钱如玉恳切点头道:“是真的,我就一直在用。” 得到钱如玉的肯定,秦轩欣喜若狂,哈哈笑道:“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看到大家期盼的目光,转而解释道:“这么贵重的胭脂,小翠一个丫鬟居然用得起,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身后的宋逸民第一个反应过来。“对,小翠的月钱是一两银子,定是有人拿钱财诱惑小翠下毒!”冰冷地目光时不时瞥着一旁的钱如玉,似乎在说:看到没,这胭脂八成便是你那好哥哥送与小翠的。 秦轩察觉到宋逸民看向钱如玉的眼光不善,并没有理会,而是看向环儿询问:“环儿,听你的意思,这胭脂一般人买不到是么?” “当然了,这是点妆阁的招牌,做工不易,每个月就那么几盒,怎么可能是个人都可以买得到呢?” “那就是说,是限量发行了?”秦轩看到环儿不解的神色,拍着额头解释:“我的意思是,这胭脂是限量买卖?” “恩!”环儿坚定的点着头。 秦轩揣起胭脂,边走边说:“我们去点妆阁,看这盒胭脂,似乎使用次数不多,应该是近期所购。那店家说不定能想起是谁买的,也就知道是谁送与小翠的!” 第010章言之胭脂 点妆阁,广陵县城最大的胭脂店,也是广陵美女最多的地方,各家各府的小姐夫人经常来选购胭脂水粉。才到门口,秦轩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传来。 看到秦轩等人进来,众美女无不蹙眉微皱,私下谈论。 “怎么这大男人也来胭脂铺呢?”黑发盘起,身着绿装,神态消弱的美女,手帕掩面低声言语。 “没看到还有位小姐么?以我看啊,肯定是陪着夫人来买胭脂水粉!”旁边身材臃肿,锦衣绣袍的中年妇人驳斥道。 中年妇人身后,年约二八,姿色颇好的小美女,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这等好男人真是难得,那位小姐真是有福!” 钱如玉听到众人言语,俏首羞低,心若敷蜜。秦轩一心扑在胭脂之事,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直接穿过众美女,来到柜台前。点妆阁掌柜,年约四十,富态雍容。抬头看见秦轩,脸色尽显惊讶。广陵何时开始男人逛胭脂铺?也仅仅刹那,脸色便又恢复如常。脸绽如花,嘴角上扬。“这位公子,是给心上人儿买些胭脂水粉?” 秦轩抬手作揖,含笑道:“不,在下是来向掌柜询问些许事。” 掌柜脸色微怔,转而笑道:“不知公子询问何事?”面笑言和,心中却不住暗骂:不买物件,来此打搅老娘做生意,真是厌恶。 秦轩从怀中摸出胭脂,放到柜台桌面。“麻烦掌柜给看下,这胭脂是何人从贵店购买。” 掌柜缓缓拿起胭脂,粗看一眼。“此乃本店上等山花胭脂,至于是谁购买,恐怕小妇人就有些抱歉,小店打开门做生意,岂能将这些主顾信息外传!” 秦轩听了,心头不由得有些惊讶。这古人都知道保护客户资料?只怕这掌柜把我当成抢客户的猎手了。“这个,掌柜还请放心,在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了解,并不会泄露贵点主顾信息。” 身后的宋逸民上前帮衬道:“景掌柜还请放心,我这位朋友只是家事,绝不会与商业有关!” 景掌柜看见宋逸民,心中嘀咕。这宋家不是出了白事了么,怎地还有心思帮被人处理家事呢?哎,这女人真是命苦,这才死去几日,夫君便这般忘却。略显为难的叹了一声。“既然宋老爷都开口了,那小妇人便卖你个情面。不过……”说到“不过”处,景掌柜刻意拉长了音,放在柜台面的手不住的揉搓。 宋逸民见此,心领神会地递上一锭银子。“还请景掌柜细细查看一下,切勿出了差错!” 看见银子,还是成锭的,景掌柜笑呵呵说道:“瞧您说的,宋老爷吩咐,小妇人定然会仔细查看!”娴熟地将银子收到袖中,转身对一旁店铺女伙计说道:“蓉儿啊,你去查查最近一月,上等山花胭脂所售几何,售予何人?” “知道了,姨娘!”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那女伙计便拿着一个账本从后堂出来。景掌柜接过账本,瞥了几眼。“月内,此等山花胭脂共售出四盒,钱府一盒、宋府一盒、朱府一盒,还有马府一盒!” 景掌柜言毕,宋逸民看向钱如玉的眼色更加不善。冷言道:“钱府也买过这上等山花胭脂?”钱如玉听出宋逸民言语含沙射影,不卑不亢回道:“宋大哥,这山花胭脂也不只是钱家买过,宋大哥在事情查清之前,还请莫要如此含沙射影,省得结果并非如你想得那般,反而伤了钱宋两家的感情!” 案件还没查清,这宋逸民便如此这般,若要是真是钱如海所为,那局面我还能控制的了么!秦轩有些无语,赶紧安慰道:“宋兄,你莫要再言,事件尚未彻底浮出水面。待明确之后,在下必不会偏袒任何人,定会令宋兄满意!” “那在下便拭目以待!”宋逸民言语依旧冰冷。 秦轩不再多言,转而开始思考胭脂之主。不是特别奢侈,限量发行么,怎么一个月其中一种胭脂还卖出四盒,而且还是广陵四大望族,这叫我怎么分辨小翠这盒胭脂到底是谁买的啊!一筹莫展的秦轩试探性询问道:“不知景掌柜能否看出在下这盒胭脂是哪一家所买?” 方才三人所言,景掌柜悉数听见。这三人莫不是在调查宋府毒案?千万别把我牵扯到案件之中。又闻秦轩之言,赶紧推脱:“公子说笑了,这胭脂模样几乎一般,小妇人又怎能分辨出是哪一盒呢!” 秦轩听到这话,也觉得自己有些妄想。“景掌柜,在下建议贵店最好将这些上等胭脂等物,留些记号,也好杜绝其他人模仿,败坏贵店名声!”说完便转身冲钱如玉三人低声道:“莫要多言。先去女狱问问小翠!” 途中,秦轩生怕宋逸民再次鲁莽,便嘱咐道:“现在,你们钱宋两家都十分关注此案,在下也定当全力以赴,赶在明日下午开堂之前,查清事实。然而,在下有一言,希望二位明白。不管结果如何,二位都等开堂之后再说。” 宋逸民想到,这秦轩查案有些见解,自己又一直监督,倒也不怕他从中作梗。“好,秦公子此番如能查出真相,且不偏不倚,我宋家愿出百两黄金送与公子!” 钱如玉此刻倒有些忐忑,在她看来,秦轩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此番也不敢确定秦轩能帮钱家。“那——”欲言又止,钱如玉也不想因为自己而使秦轩为难。 钱如玉的表情,秦轩看得分明。“玉儿,不必担心,虽说我此番一定会不偏不倚,但是我相信如海兄不是凶手!”说这话时,秦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好言安抚钱如玉。 “好,在下就相信秦公子一回,秦公子就不单单只是受钱府所托,而是钱宋两家所托。”宋逸民不温不火,冷冷插言。 三人各怀心思,一刻之后便到了女狱门口。如出一辙,在环儿使出行贿大招之后,三人便顺利地进了女狱。 小翠入狱,倒也不曾受苦,牢房干净,被褥饭菜一应上好,三人见此都甚为惊讶。小翠此刻正窝在牢房一角发呆,众人前来,也没有察觉。秦轩见此,有些不解。这小妮子为何如此平静,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灰,还是有所依仗从容不迫?是灰心失望意志消沉静等离开尘世,还是有人搭救胜券在握定能安然无恙? 秦轩上前拍拍木栏说道:“小翠姑娘,倒是心如止水稳如泰山,实在令在下佩服!” 小翠闻声转首,惊讶地看着众人。“你们来此作甚?” “在下受钱宋两家彻查此案,小翠姑娘又涉及此案,在下当然得看望一下姑娘了!”秦轩语气不急不缓,面含笑容,款款而道。 “又有何用?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官差了。”小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冷冷的。 “那小翠姑娘就不担心自己嘛?”说完秦轩就死死地盯着小翠,希望能看出小翠的想法。 “我的事就不劳公子费心,公子还是想想怎么救钱如海吧!”小翠说话间,神色中闪出一丝微笑。。 那一丝稍纵即逝的自信,让秦轩感觉小翠应该是有所依靠。略微思索片刻,秦轩便出口套问道:“呵呵,小翠难道就这么相信那人一定能救你脱险么?” 小翠身体一怔,随即又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公子所言,我听不明白!” “送你胭脂之人啊!”秦轩这话其实也是在试探,毕竟他也不知道,到底小翠的依仗是谁,但是直觉告诉他,应该与胭脂有关。 小翠猛然看向秦轩。“胭脂?” 看到小翠反应有些激烈,秦轩暗道自己赌对了。“不错,胭脂,上等山花胭脂!” “你——”小翠明显没有想到秦轩能够查出胭脂有问题。 在秦轩看来,小翠的反应已经证实自己的想法。指使之人不是钱如海,就是朱洪文,只是到底是谁,尚不得而知。秦轩更清楚,这二人都不能将小翠救出。“小翠姑娘,在下既然能查出胭脂,当然也能查出一些你认为可以瞒天过海之事。此刻有一言相告,对你做出承诺之人,此刻已是自身难保。所以无论如何,你此番必然不会安然无恙!” 小翠脸上生出一丝黯然。“公子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是讥笑我吗?” 秦轩对小翠的表现非常满意。“当然不是,在下前来,是告诉小翠姑娘,在下有一半把握救你脱困!” “公子何必说笑!”小翠明显不信秦轩之言。 “在下没有说笑!就看小翠姑娘如何想了,你要是继续相信他,那在下也没有办法,无非是从他处寻找线索,你要是相信在下,在下定然会在了解整个案件之后,准确告诉你,能否助你,如何救你。”秦轩盯着小翠,见小翠无动于衷,继续说:“小翠姑娘又何必犹豫,此刻在下不过是为你多寻了一条出路,之后如何选择,又无人能左右于你!” 小翠闭目思考,秦轩心中却十分焦急,毕竟他方才之言漏洞百出。 约莫半刻,小翠终于开口。“好吧,不知公子想知道什么?” 第011章水落石出 见小翠被自己说服,秦轩这才舒了一口气。“胭脂是何人送于你,为何送你?” 小翠跪坐在牢房,神情迷茫。“钱如海月前送了我一盒,朱洪文半月前送了一盒。” 什么?钱如海和朱洪文都送过?秦轩惊愕万分,接着询问:“为何而送?” “钱如海月前所送,是希望我将另一盒花露胭脂送与夫人。朱洪文所送,是因为我与他有染。”小翠此刻也不觉得有何羞耻而言,反正自己能否出狱,还不得而知。 “详细说说!”秦轩语气平和道。 “去年夏天,村里乡民传话于我,爹爹被告上了衙门。经过打听,我才得知是因为爹爹将林地主家的耕牛给弄丢了。林家索赔三百两银子,叫我父女二人去何处寻?我便和夫人说道此事,奈何,那时夫人正忙于下嫁宋府,对我所说之事,毫不上心。”小翠言语掺杂着对林地主的无情,对夫人的无奈。 秦轩等人此刻表情不一,但是都为小翠父女的遭遇感到同情,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小翠诉说。 “我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应对,便去朱府求朱县令。谁知县令没有见到,却遇见朱洪文。与他聊了半天,在言语中让我觉得他对爹爹之事十分上心,便觉得他是个好人!谁知道在我对他没了提防之后,他将我骗到房中,强行玷污。”小翠的语气早已哽噎,双眸也早已湿润不堪。 秦轩十分恼火,气愤的骂道:“朱洪文这般狗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小翠你为何不汲取教训,还要与他有染?” 秦轩的关心,小翠感到心头暖暖,也对秦轩生出一丝好感。拂袖擦去眼角泪花,接着说:“我虽然失去了身子,但是朱洪文随后真的将爹爹救了出来。当时我虽然对他玷污自己恨之入骨,却也对他救出爹爹感到宽慰。之后朱洪文经常找我,经常送些东西给爹爹。刚开始我和爹爹都非常抵触。他却依然如故,甚至对我说,欲娶我为妻。许是我当时鬼迷心窍,竟然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频频与他私会。” 小翠徐徐站起,望着牢房的天窗,苦笑一声接着说:“没过多久,他对我说,我是丫鬟出身,他父亲不同意娶我为妻。他会努力,纵然无法娶我为妻,也定会纳我为妾。可能是我对他有了感情,对于是妻是妾也没了计较。还帮他物色人选,最后得知他对钱小姐爱慕已久,还鼓动他早些去提亲。” 钱如玉的目光不经意间投向秦轩,秦轩依然杵在那里,神色若常。 小翠接着说:“几日之后,我听闻钱如海拒绝了朱县令的提亲。心中矛盾,既对钱家拒绝而欣喜,也为朱洪文不能早日娶妻有些惋惜。看着朱洪文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当时十分心疼,随后便有心接近钱如海,试图说服钱小姐与朱洪文的婚事。反复接触,钱如海温文尔雅的样子让我生出些好感,当然也仅仅是好感。然而老爷却误会我喜欢他,开始盘算着将我许给钱如海做妾。我已倾心朱洪文,正想如何拒绝,却听说钱如海谢绝了老爷的好意,那时我感觉上天都在帮我。” 小翠看了下微微有些尴尬的宋逸民,接着说:“一日,我与夫人去点妆阁挑些水粉胭脂,却没有买到夫人喜爱的花露胭脂。回家路上,偶遇钱如海,当时我多嘴将夫人没有买到胭脂之事说给了他。” 宋逸民暗道:原来如海老弟也喜欢倩儿,难怪我与倩儿完婚之时,他喝得酩酊大醉。 小翠没有停顿,依旧缓缓而道。“没过多久,钱如海拿着两盒胭脂寻我,让我将花露胭脂转交给夫人,还嘱咐我勿要让夫人知道。从他的眼神中我清楚的感觉到他对夫人的爱慕。至于另一盒山花胭脂便是他作为酬谢送于我的。我依照钱如海的意思,说那盒花露胭脂是老爷从他人手中高价所得!” 宋逸民心中苦笑:如海喜欢倩儿,而且比我做的更好,我若不娶倩儿,怕是倩儿也会无事,怕是倩儿会更加幸福! “老爷将我许给钱如海之事,朱洪文知道之后,对我大发雷霆,说我不遵妇道,勾三搭四,直接与我断了联系。离开朱洪文,我的心便死了,只想着好好照顾夫人,安安稳稳生活。后来夫人怀孕,钱如海也经常明着暗里送些吃食。日子过得虽然平淡,却也充实。”小翠说到此处,神色静如止水。突然语气骤变:“好景不长,朱洪文不知从何处得知钱如海通过我经常送东西给夫人,便又找上我,递给我一包砒霜,让我在钱如海送来的吃食中下毒。我死活不依,他便拿爹爹要挟我。” 小翠苦笑一声,接着说:“我们父女命苦,为了爹爹,我不得不接过砒霜!” 宋逸民表情狰狞,眼神恨意丛生,气愤地喝道:“然后你便下毒害死倩儿吗?你——”。 听到宋逸民的话,小翠急忙解释:“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假意答应,砒霜原封未动。夫人中毒身亡,我也不知道为何。”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宋逸民怒视小翠喝道。 秦轩见宋逸民横眉怒目,急忙劝解:“宋兄,稍安勿躁。听小翠讲完。”转头看向小翠,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何说是钱如海指使你做的?” 小翠早已泪流满面,抽抽噎噎道:“我方进入牢中,朱洪文便来寻我。他说,如果我咬定是钱如海致使,他便会救我出狱,还许诺那我为妻。如果我不那么做,爹爹和我都会死去。万般无奈,我便答应了。” 宋逸民咬牙切齿对着小翠怒吼:“我一向对你不薄,从没把你当成下人,你却毒害倩儿,又陷害我如海老弟。” 小翠心神俱疲,瘫软地跪倒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秦轩摇头暗想,小翠言语神色,不像作假,看来应是虾与维生素c的意外所致。伯父说的对啊,世人为名为利为情为怨,祸害他人真是数不胜数。此案虽然是意外,小翠是被迫,但是朱洪文确实包藏祸心,罪恶至极。秦轩长叹一口气,道:“宋兄,此时,你怕是已六神无主。接下来就交给在下吧!” 一旁痛苦不已的宋逸民下意识地点头说道:“那就有劳秦公子了,请你一定不要放过朱洪文和小翠这两个贱人!” 秦轩转过头看着宋逸民,略带斥责地说:“不放过朱洪文和小翠?小翠不是凶手,为何要置她于死地?朱洪文之父是县令,你以为你能令他伏法?” 宋逸民不解地看着秦轩询问:“小翠不是凶手?” 秦轩坚定地说道:“不错,在下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龙虾与酸味水果一同服用会产生砒霜毒性。当数量过大时,便会致人中毒身亡。想必尊夫人那日食用龙虾之后,大量进食酸味水果。” 秦轩看着宋逸民质疑的眼神,接着说:“宋兄,尊夫人此番定然怀有男孩,吃完龙虾之后,又进食了大量的酸味水果。” 宋逸民疑惑地看着秦轩,心中暗想:倩儿确实怀孕之后喜吃酸食,这些外人不曾得知,我也是案发之前才知道的,这秦轩之言难道是真? 秦轩见宋逸民不作声,转过头看着小翠平静地说:“小翠,在下知道你不是凶手,也能救你出狱,也能从朱洪文手中救得你父亲。” 听闻秦轩能够救爹爹,小翠激动地扑向木栏。“公子如能救得爹爹,小翠父女为奴为婢也会报答你的!” “小翠姑娘,不必如此,天本怜人,奈何世事无常。待事情结束之后,你便和你父亲离开广陵,寻个老实人家,安安分分过日子吧!”秦轩摆摆手,摇头道。 “秦公子,此番若能救得我们父女,就是我们父女二人的再生父母,小翠虽是丫鬟,却也知道感恩报德!还请秦公子莫要推辞!”小翠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秦轩无可奈何地说:“等你父女二人都平安无事再说!” 缓过神的宋逸民突然低喝:“不,就算你方才之言是真,那朱洪文我也不会放过他!” “民告官,宋兄以为你能成功?”秦轩看见宋逸民被愤怒冲昏了头,不答反问。 “不能成功,我也要告,倩儿之事,虽然是意外,但是朱洪文害人之心已然昭昭。”宋逸民坚定地看着秦轩说。 “像你这样莽撞,别说令朱洪文伏法,恐怕你宋家也会被你搞得无法生存!”秦轩微微发怒,斥声道。 “那该如何?总不能放过朱洪文吧?”宋逸民的声音嗡嗡作响,充斥着秦轩的耳膜。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宋逸民“扑通”一声跪在秦轩身前。“公子教我,只要能为倩儿报仇,我便听你的!” 秦轩赶紧上前拉起宋逸民。“宋兄,莫要如此,在下会帮你出主意的!不过此地此时都不适合谈论这些,现在一同去钱府,在下自当为你解惑。” 钱如玉也帮着扶起宋逸民。“宋大哥,赶紧起来,先听秦公子的,到秦公子的房内再说。” 第012章万事俱备 钱府西厢房,静若无人。睿儿倚在张老怀中,乖巧地沉默不语。张老端坐堂中胡椅,也是捋须不言。钱如玉等人静静地围着圆桌而坐,注视着秦轩。众人思绪飞泻,焦急满溢,心犹如浪花一样,汹涌地翻滚。秦轩一人踱来踱去,苦思良策。 突然秦轩拂袖而立,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缓缓开口:“案件虽明,但须谨慎而择。依我斟酌,认为有三事必做。” 静等半天,宋逸民早已心如火灼,催促道:“秦公子赶紧言明,是哪三件事?” “其一,营救小翠之父。只有小翠之父获救,案件才会平息,钱兄才会获释。”秦轩语气平和地说。 钱如玉蹙眉紧锁,疑惑地问道:“小翠之父此时怕是被朱洪文藏匿,如何才能救得?” 秦轩嘴角微弯,自信满满道:“前去拜访朱洪文,相信待我阐明厉害关系,朱洪文必定会将小翠之父交予我。” 钱如玉有些担心,语气焦急地说:“朱洪文怎会听你的,还是莫去了,万一朱洪文心生歹意,那该如何是好!” 钱如玉的关心令秦轩甚为高兴,拍拍钱如玉的肩膀,以示安慰。“玉儿,莫要担心,我若没有把握,是不会涉险的。” 钱如玉还欲再言,秦轩摆摆手,接着说:“其二,平息案件,小翠是将来翻案的重要证人,如海兄也是必救之人。其三,我有位友人在京都为官,宋兄携我的书信前去拜访,定可翻案。” 张老捋着山羊须,盯着秦轩暗想。不曾听之豪说过此事,难道之豪出身官宦之家?宋逸民望向秦轩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敬畏。秦公子竟然有朋友在京都做官,看来我一直都小看了他。 秦轩叹了一声气,又说:“其实,我还有些担心,朱氏父子,睚眦必报,必定不容许悬刀在头。所以,我认为钱宋两家离开广陵最好。” 听了秦轩的话,宋逸民沉思片刻,平静地说道:“恩,为了宋家以后着想,我这就回家吩咐,准备离开。既然秦公子有朋友在京都,那我便去京都居住,一来有助于令朱洪文伏法,二来也能领略下帝都风采。” 秦轩又看向钱如玉。“玉儿,你也应对钱老夫人说明事情原委,若钱老夫人答应,则抓紧时间收拾,若不愿意,那你便收拾贴身之物,准备随我离开。” “恩!”钱如玉面露羞涩,微微点头,轻柔地应了一声。 秦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了,时间紧迫,我便去拜访朱洪文去了。” 朱府,贵为官僚之家,门楼与钱宋两家相比更显气派。门楼是一户人家贫贱富贵的象征,所谓“门第等次”即为此意,故名门豪宅的门楼建筑特别考究。秦轩眼前朱府门楼,朱门居中,两侧门房比之普通民宅正房也不差,门上一对铜制门环,尽显奢华大气。 秦轩敲门通报,只片刻,朱洪文身着一袭奢华长袍缓缓而出。见到秦轩,讥笑道:“哟,这不是欲助钱府平事的秦公子么?” 秦轩对朱洪文的嘲讽付之一笑,从容而道:“在下有话与朱公子说,能否寻个清静地方聊聊?” 秦轩的提议,朱洪文毫无兴趣,不屑地摆手道:“不必了,有话就在此说吧!” 秦轩双眼微眯,浅笑而语。“点妆阁上等山花胭脂。” 朱洪文猛然一怔,这厮莫非知道了什么?难道我和小翠的计划被这厮查到?送给小翠的胭脂我都让人拿回来了啊?看着秦轩含笑自如的模样,朱洪文心底一沉,冷冷说道:“走,到我房中!” 朱洪文房内,檀香点熏,香气四溢。几幅书画悬挂,颇有些书香之气。上好的红木胡椅,有条不紊的摆在厅中。 朱洪文直接坐到堂中,急如星火,询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秦轩微微而笑,坐靠在朱洪文旁边的胡椅上。“该知道的在下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在下也都知道了!诸如砒霜、胭脂、下毒什么的,在下都知之甚详!” 朱洪文直眉怒目盯着秦轩,心中思量。竖子安敢如此,还想勒索我不成?转而又想,这厮既然来寻我,应该不是拿我寻开心的吧,怕是有什么要求!想通之后,朱洪文眉头舒展,和缓地说道:“既然秦公子前来,想必不会是单单为恐吓在下吧,不知你欲何为?” 这朱洪文倒也不笨,这也省了不少口舌。秦轩呵呵笑道:“朱公子快人快语,那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在下只是希望朱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小翠父女!” 朱洪文暗想,放过小翠父女二人?那岂不是收人把柄么!冷声道:“哼,秦公子就不怕在下直接将你扣押除去?”说话间还伸手做出劈砍脖颈的手势。 秦轩哈哈大笑。“朱公子,在下命贱,能有朱公子陪葬,死而无憾啊!” “你——”朱洪文拍案而起,气愤地指着秦轩。深吸一口气,放下胳膊,坐到椅上,冷声道:“秦公子所言之事,在下无能为力!” 装,你就给我装。秦轩心中不住地骂道,脸上依旧摆着一副微笑。“据在下了解,小翠之父的下落,怕是只有朱公子知道!” 朱洪文闻言侧目,瞥了秦轩一眼。“不错,小翠之父在下确实知道在何地。不过小翠之事,恕在下力不从心。” 秦轩抬手施礼。“那就谢过公子了,至于宋家毒案,在下会让它以意外结束,包括小翠在内的几名嫌犯都会安然无事,另外,案子结束之后,在下会让小翠父女连同宋家离开广陵县城,这样一来,相信朱公子会更加心安了吧!” 只要钱家不离去,那便最好,宋家一走,钱家孤掌难鸣,收拾钱如海,便易如反掌。到时候钱如玉还不是我朱洪文掌中之物了吗!想及于此,朱洪文一把抓住秦轩的胳膊,激动地问道:“此话当真?” 秦轩哪里知道朱洪文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当即肯定道:“当然!” “好,小翠之父在下会命人送至钱家。”朱洪文话没有说尽,一双眼睛凝望着秦轩。 哼,朱洪文这小子跟我玩这个文字游戏!不说清开堂之前,还是开堂之后,你以为我秦轩是傻子么?秦轩心中冷笑,张口道:“不,在下希望朱公子在开堂之前,将小翠之父送至宋家。” 秦轩言毕,朱洪文便脱口而出:“不,案结之后!” 秦轩微微摆手。“朱公子,还怕在下食言么,若是在下未能令案件以意外而结,那令尊大可不必结案,我等诸人也自然无法离开!” 朱洪文沉思片刻。“好,就以秦公子所言!” 出了朱府,秦轩如释重负,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心中盘算,宋家毒案终于要结束了,入京之事也可以重新提上日程。顺着青石大道,朝着钱府优哉游哉地走去。刚到钱府门楼,宋府老管家宋平喜眉笑目地迎了上来。“秦公子,你回来了?我家老爷让我给你通个口信,小翠之父已经到了府上,鄙府上下也已收拾停当。” 呦,这朱洪文行事真是麻利,都快赶上曹操了,宋逸民也不错,挺迅速。恩,此事也快结束,是该准备了。秦轩对着宋平施礼道:“有劳宋老了!回去让你家老爷寻一只饥饿的动物,诸如狗、兔子、羊什么的都行。” 宋平疑惑的问道:“寻这干甚?” “你就和你家老爷说是在下要准备的就好。”秦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温和道。“另外再准备些山楂、桔子。” 宋平虽然不解,却也没问,点头应允道:“老朽知道了。秦公子还有什么吩咐么?” “对了,上次抬回去的龙虾应该还有吧?”秦轩幡然醒悟,一拍额头询问。 “还余半桶。” “那便好,让你们老爷下午开堂的时候都带上。” 宋平走后,秦轩便径直回到了西厢房。睿儿亲切地扑倒秦轩跟前,问道:“叔叔,咱们何时去京都啊?” 秦轩默默睿儿的头,笑呵呵的回道:“睿儿,莫急。咱们现在就回去准备东西,或许明日便可离开广陵前往京都!” 张老捋着山羊须,徐徐而道:“之豪,莫非宋家毒案就要结束?” 秦轩十分高兴,言语透着一股浓浓地喜悦。“恩,就要结束了,晌午过后就要开堂。案结之后,咱们便能入京置家了。” 伯侄二人相谈甚欢,钱如玉面带忧虑迈着碎步前来。秦轩看见钱如玉走来,立马起身相迎。走至跟前,发现钱如玉心情低落,连忙询问:“玉儿,你怎么了?” 钱如玉声音低弱,凄然道:“轩哥哥,母亲不愿离开广陵。” 秦轩拉着钱如玉走到桌前,示意她坐下,蹲在钱如玉的面前,解释道:“玉儿莫要担心,我之前所言,钱家最好离开,是因为你!” 钱如玉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疑惑地问道:“我?” “对,就是因为你,朱洪文想得到你,如海兄不同意,他才想到弄垮钱家,那时你没了保护伞,还不任由他摆布。”秦轩抓住钱如玉的手,含情脉脉地接着说:“不过,待案件结束,你便会随我离开。钱家没了你,朱洪文断然不会再陷害钱家!” 钱如玉娇羞一声。“轩哥哥——” “呵呵,好了,玉儿。叫你准备的贴身之物,都准备好了么,咱们马上就要离开广陵了!” 钱如玉俏首微低,咬着嘴唇,害羞地“恩”了一声…… 第013章终于结案 沉吟般的吱吱声响起,巨大的黑漆衙门缓缓开启。两列衙役踏着“腾腾”的声音,从门外冲了进去,身着一身浅青官袍的朱县令从后衙迈着官步走出。赶来围观的百姓刹那间便将衙门口围的水泄不通。秦轩等人也是挤了半天,方才来到最前。 朱县令肥头大耳,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无所用心之人。整一整官袍,端正地坐在堂中椅上。提起惊堂木,“啪”一声,开口道:“升堂——” 两排衙役威威而立,齐声低吼:“威——武——” 待公堂内外无声之后,朱县令庄重严肃道:“带原告与一干人犯上堂!” 钱如海、小翠等人手链、脚链一应俱全,面容憔悴,身着囚服,被几名衙役压上公堂。宋逸民也从堂外缓步走进,同小翠等人齐齐跪在堂下。 朱县令开口徐徐而道:“贞观十年八月二十八宋家毒案现在开堂。小翠,本官问你,宋梁氏是如何中毒?” 小翠回头看了一眼秦轩,见秦轩点头,转而看向朱县令,凄然道:“小翠不知!” 朱县令怒目而视,厉声道:“哼!本官从你房中搜到砒霜,你又作何解释?” 小翠抽噎不停,眸浸泪水,泣声回道:“夫人喜吃甜食干果,故而府中闹鼠,砒霜便是为除鼠而备。” 朱县令转而看向宋逸民。“宋逸民,你且说来,小翠之言是否属实?” 宋逸民想到朱洪文,心中便怒火中烧,调整了一下呼吸,冷冷道:“贱内房中确实曾闹过老鼠!” 朱县令沉声又问:“小翠,那你为何之前曾说是钱如海指使你下毒?” 小翠惊诧地看着朱县令,辩解道:“我没有。那日夫人毒发身亡,我以为是钱家送来的龙虾所致,故而在狱中被审问之时曾说“许是钱如海所为”,至于为何变成大人所言,我不清楚!” 堂外人群窃窃私语,不住地讨论。 “看朱县令的模样,怕是什么也没查到!” “就是!要么怎么能以“十案九冤”闻名呢!” “嘿,低声点,小心惹了祸事!” 众人叽叽喳喳议论不停,朱县令也不住腹诽:洪文说有人会出来解围,我都想好今日迅速破案,得以正名,怎得还不出现呢? 终于,秦轩大喝一声:“大人,在下知道宋梁氏是如何死亡的!” 朱县令可谓是望眼欲穿啊,洪文说的解围之人恐怕就是这人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本官为官,一向是广开言路、集思广益。这位公子,那你且进来说说看!” 众人无不嗤之以鼻,心中暗道:“还广开言路集思广益?我看你是无能才对!” 秦轩几步进了公堂,作揖而道:“大人,在解释宋梁氏之死原因前,在下需要唤一个狗证。” 朱县令差点崩溃,脸上冷汗直流大声问道:“什么?狗证?” 堂外百姓又一阵闹闹哄哄。 “狗证?这位公子莫不是傻了吧!” “就是,只听过人证,何来狗证,难道狗还能作证?” 秦轩依旧拂袖而立,对朱县令微微一笑。“不错,若如在下不能解释宋梁氏之罪,大人即可治在下亵渎公堂之罪。” 朱县令稳了稳神,平静地说:“那便唤你的狗证上堂。” 秦轩示意,宋府几名下人便将一条野狗,一筐桔子、山楂、一桶龙虾弄到堂中。野狗估计饿了不少时间了,看见龙虾奋力冲去,缰绳绷得紧紧的,牵着它的宋平都险些被拉跑。 秦轩上前一步,对着朱县令说:“大人,在下所寻山楂、桔子、龙虾皆无毒,大人可命仵作上前查验。” 不明就里的朱县令,此时也来了兴致,在堂内外众人不解的表情中,微笑道:“传周仵作上前查验。” 周仵作,年约四十,有棱有角的脸颊分外精神。操着银针等物,细致入微的查验之后,对朱县令施礼回复:“启禀大人,都是无毒之物。” 秦轩抬手施礼:“多谢周仵作。”转而对宋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宋老,麻烦将山楂、桔子捣成汁!”从宋平的手中接过野狗的缰绳,秦轩便缓缓走向龙虾,一把一把的从木桶中向外捞出扔给野狗。朱家寻来饿了许久的野狗不到一炷香,便狼吞虎咽般将龙虾吃得干干净净。待宋平将捣好的果汁放下,野狗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朱县令与堂下众人感到奇怪,想不明白秦轩到底要干什么。秦轩见野狗吃饱喝足,对朱县令侃侃而道:“大人,兴许要等些时间。大人可命人上些茶水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包括朱县令在内的众人都开始有些不耐烦。渐渐地,野狗开始竭斯底里的吼叫,随后声音变得软弱,直至最后口吐黑血而亡。众人连同朱县令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更是一头雾水。 秦轩嘴角一勾,随即神态气定神闲,语音格外清晰,解释道:“在下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龙虾与酸味水果一同服食,会产生砒霜毒性。轻者腹泻,重者毒发身亡。” “这——当真如此?”朱县令显然还未缓过神,难以置信地指着野狗问道。 “大人不妨命周仵作查验一番,这条野狗为何而死,自会得知。”秦轩抬手指着周仵作,对着朱县令说。 周仵作看着野狗慢慢死去,早已惊讶万分,不待朱县令下令,径直就蹲下身,刀针并用开始查验。片刻,一脸惊愕地说:“启禀大人,此狗确实中毒而亡,且与砒霜毒性无二!” 堂里堂外的人都觉得秦轩所作所为神乎其神、玄而又玄。朱县令更是如元神出窍一般。 秦轩对诸人的表现甚为满意,咳簌一声道:“大人,宋梁氏之死,是因为食用大量龙虾之后,又吃了许多酸味水果所致。依在下看,本案并无凶手,故堂上诸人皆应无罪释放!” 朱县令才回过神,故作镇静道:“恩,经过本官思考,这位公子所言属实,此案是意外所致,堂下几人无罪释放!” 钱如玉欣喜地冲进去扶起钱如海,小翠不住地对秦轩磕头拜谢,堂外众人掌声不断,秦轩十分享受。但是理智告诉他,应该尽早离开。 钱府正堂。刚刚获释的钱如海换了一身锦稠长袍,正襟危坐于堂中。旁边一把胡椅坐着神色欣喜的钱老夫人。爱子无罪回家,钱老夫人自然不甚欢喜。秦轩与宋逸民、钱如玉分列两侧。 钱老夫人难得对秦轩表现出格外热情与礼遇,眉开眼笑。“此次犬子能够安然无恙,皆是秦公子之功。来人啊,将我为秦公子准备的厚礼呈上来!” 闻听此言,秦轩一阵腹诽,这老太婆也不是很刻薄么,还有厚礼!面容微微带笑。 身着素色衣裙的丫鬟托着一盘黄金,碎步进来。秦轩转首而视,看那托盘中,怎么着也得有个十斤吧!从未见过如此之多黄金的秦轩,难免露出一丝欣喜。 钱老夫人察觉到秦轩细微的表情,笑呵呵地说:“秦公子,这是一百两黄金,还请笑纳!听张老说你们准备入京,我会送你一辆马车,你便拿着黄金去吧!” 秦轩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转而恢复如常,拱手施礼。“钱老夫人,此番真是太客气了。已经将玉儿许给在下,还另送一百两黄金,在下内心万分惶恐。” 钱老夫人依旧面含微笑,摆着手说:“秦公子真是说笑了,玉儿之事只是笑谈罢了,当不得真!”略微停顿一下,又继续说:“况且,秦公子之前亦曾言,此番助钱家平事不为小女。” 秦轩微笑着摇摇头,说:“哎,此前在下之言才是说笑,令媛端庄贤惠,在下又岂能不动心呢?” 钱老夫人脸上生出一丝不悦,冰冷地说:“秦公子,还是拿着黄金,赶紧离去。” 一旁的钱如玉看似平平静静地站在原地,其实内心百感交集,对母亲之言的无奈,对秦轩坚持的欢喜,纠缠不休,难受万分。 秦轩心中亦是不满,冷言而道:“钱老夫人,黄金就不必了,在下会尽早带着令媛离去!” 钱老夫人见秦轩如此不识趣,怒视秦轩。“秦公子,还请掂量下自身实力,配得上我钱家么?” 我刚和玉儿有了感情,都约定不离不弃了,你给我来这一出?秦轩脑海不住咒骂,语气冰冷道:“钱老夫人,莫非要行出尔反尔之事?” 钱老夫人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哼,你一介穷酸书生,欲攀我钱家,真是恬不知耻,痴心妄想!” 一旁的宋逸民对钱老夫人此举甚为不满。“伯母,既然事前已然应允,此时岂能如此。秦公子胸中学识万千,他日必定会出人头地!” 钱如海对秦轩的感觉也不错,顺着宋逸民的话接着劝道:“母亲,孩儿此番能够安然无恙,秦公子着实出了不少力,既然曾许诺秦公子,那玉儿与秦公子之事还是答应为好!” 钱如玉已钟情秦轩,心中不自觉便站到了秦轩一边,此刻又不适合开口,心中焦急,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秦轩看见钱如玉落泪,当即爆发,面色赤红,神态坚定,语气不容置疑道:“钱老夫人,在下既然能救得令郎,亦能毁了钱家。还请三思,莫做了追悔莫及之事!”说完伸手拉住钱如玉,径直离开。 第014章离开广陵 钱老夫人浑身发抖,指着秦轩与钱如玉转身离去的背影,牙齿咯咯作响。“这——这——”。情绪过于激动,热血翻滚上涌,在急促地呼吸中,竟然生生气得晕厥。 钱如海眼疾手快,飞奔上前,扶抱住险些倒地的钱老夫人,激烈地叫道:“母亲——母亲——”钱老夫人毫无反应,钱如海心急如焚,对着门外大声喝道:“来人啊,快寻大夫,快!” 宋逸民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钱老夫人昏迷在钱如海的怀中,思量着去看看秦轩的状况,转身欲走。方才转身,钱如海的声音便传来。“大哥,等一下!” 宋逸民回头,钱如海已抱起钱老夫人。面容无神,双目空洞,语气低迷。“大哥,麻烦你去寻秦公子,让他带着玉儿赶紧离去。对玉儿说,既是儿子又是哥哥的我,也只能做到这步。”言毕,不等宋逸民回话,便抱着钱老夫人走去内屋。 随秦轩来到西厢房的钱如玉,抽噎不停,眼帘挂着晶莹的泪珠。秦轩看得心疼,忍不住开口说道:“玉儿,你哭又有何用?此番你也瞧得分明,钱老夫人何曾为你着想,何时问过你的意见。你在她心中,不过是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罢了。” 听到秦轩的话,钱如玉缓缓闭目,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颤抖地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是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钱如玉努力抑制着,却终究力不从心,双手掩面,“呜呜”的哭了出来。 秦轩察觉自己有些莽撞,言辞有些激烈,舒缓了语气,接着说:“玉儿,难道你还要留在钱家,任人摆布,沦为筹码么?”迈步走到钱如玉的跟前,搂着她依旧颤抖的肩膀。“随我一同离开,好么?我会重新给你一个家,一个真真正正、充满温暖的家!” 钱如玉一把搂住秦轩的腰,哽咽哭喊:“轩哥哥——” 就在此时,宋逸民急匆匆冲了进来。“你们莫要在此儿女情长,马车已经备好,趁钱伯母昏迷,如海老弟让你们速速离去。” 钱如玉闻听此言,猛地松开秦轩,急切问道:“母亲,她怎得了?” 秦轩无语,玉儿就是这样,不管别人对她好坏,总是如此上心。宋逸民平和地安慰道:“不用担心,只是气血不顺,休息片刻应该无事。” 秦轩从怀里拿出早已写好地信笺,递给宋逸民。“宋兄,小翠父女安顿好,带着书信去京都寻魏国公房大人,他定会相助。” 宋逸民接过信笺,郑重地对秦轩作揖:“谢过秦公子!”说话间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本想送秦公子一份重礼,却不曾想事情如此突兀,这些碎银,就拿去做盘缠吧!” 秦轩连忙推脱:“这如何能行,宋兄快快收回去!” 宋逸民直接塞到秦轩手中。“秦公子,莫要推辞。此番入京,路途遥远,没些盘缠,总不能让张老和如玉跟着你受苦吧!”见秦轩还欲推辞,接着说:“就当借我的,他日再还可好?” 秦轩这才收下钱袋。“好,来日必当奉还!” 宋逸民拍拍秦轩的胳膊。“好了,赶紧去如玉闺房收拾她的贴身之物。” 秦轩跟着钱如玉赶到钱如玉的闺房,推开房门,只见环儿跪在地上,钱如玉赶紧上前去扶环儿,环儿执拗不起,语气有些哽咽。“小姐,我听说小姐要离开,便赶回闺房等小姐。自打进府,我便一直伺候小姐,我舍不得小姐!小姐带环儿一起走吧!” 环儿的做法令秦轩十分欣慰,当即替钱如玉答应下来。“好了,还不快起身收拾东西!” 环儿略微一愣,待明白过来,欢喜地起身应承道:“是,公子!” 二人东西不多,也就一个小包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收拾好了。回到西厢房叫上张老、睿儿,奔府门而去。 门口早已停着一辆宽敞的双马马车,车厢足可以装下众人,里边还放着一些干粮清水。钱如玉依依不舍地一步一回头望着钱府,这个她生长了十多年的地方。 秦轩搂着钱如玉的肩头,轻轻拍了拍。“玉儿,走吧,还会回来的。” 秋风拂面,秦轩稍稍变长的发梢飘然,长鞭轻轻一扬,马车便带着主人的遗憾与不舍“哒哒”离去,顺着城西大街便出了西门。 朱府,朱洪文房内。朱洪文身着锦袍拂袖立在桌前,眉头紧皱,对着一个素衣环身的下人道:“哼,你可看清,确实出了西门?” 素衣下人点头,恭顺地回道:“小人看得清清楚楚,确实出了西门!” 朱洪文接着问道:“钱家小姐可曾一同离开?” 素衣下人微微欠着腰。“一起走了!” 朱洪文愤怒地拍了下桌面,吼道:“哼,那个老东西竟然糊弄我!”接着咬牙切齿道:“你想想办法,一定要在途中将钱家小姐给我弄回来,其他人都一一除去!” 素衣下人感到一股寒气,抬头看着朱洪文问道:“那公子,钱家老夫人呢?” “你去办你的事,至于那个老东西就交给我了!” 钱府内堂,钱老夫人终于缓缓清醒,睁开憔悴的眼睛。看着一旁端坐的宋逸民,问道:“玉儿呢?” 钱如海弱弱地回了一声。“走了!” 钱老夫人闭上眼睛,嘴里喃喃自语:“走了?走了?走了也好!哎——” 天色渐暗,暮色徐徐黯淡,夕阳西下如画,大地上那最后一抹余晖显得恋恋不舍。弯曲的土路上一辆马车“哒哒”的前行。清凉的晚风吹着道路两旁参差不齐的树木,哗哗作响。车前赶着马车的秦轩掀起车厢布帘,对着有些疲惫的几人说道:“伯父、玉儿,天色渐晚,也赶了不少路程,我们不如寻个地方休息一晚吧!” 张老捋着山羊须,打着哈气道:“确实人困马乏,也该休息了。不过此地荒郊野外,如何休息,你我到无妨,可这些女眷如何安置?” 钱如玉似乎还没走出离家的悲痛,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轩哥哥,没事,你做主便好!” 没有帐篷,只带着一块粗布,叫玉儿她们露宿荒郊?秦轩鼻子一酸,愁眉苦脸地叹口气:“都怨我,没什么本事,要不也不会让你们跟着我受这些苦!” 钱如玉喉咙有些发哽,吞了口吐沫才缓声道:“轩哥哥,不要这样说,些许苦难是暂时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秦轩瞥见张老含笑点头,努力的表现出一丝微笑,说道:“好,咱们先休息片刻,一会抓紧赶路,兴许前面便有村庄。” 众人纷纷下马,寻些树枝,捡些干草,不一会便聚在一块大石头旁。秦轩掏出芝宝,“砰——擦——”点着了树叶,钱如玉惊愕地看着秦轩,不禁呆住,怔怔道:“轩哥哥,你这是什么物件,怎得还能将火藏于其中!” 秦轩看着钱如玉这个好奇宝宝,洋洋得意地说:“这个嘛,这是祖传的火机,只要有爱,便能产生火苗!” 钱如玉听了秦轩不由得有些羞赧,撇过头,嗔道:“轩哥哥,你又取笑人家,哪有火鸡长成铁疙瘩,还道什么需要爱才能用,你当你那物件是神器啊!” 秦轩哈哈大笑。“那依玉儿看,这物件该叫什么呢?” 钱如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想:许是他又在想法捉弄于我。嘟着嘴微转身子,不理秦轩。 环儿好奇,从秦轩手中抢过打火机。看到打火机面上竟然映出自己的模样,比铜镜还清晰,禁不住一阵激动。“哇,公子,此物竟然能照出人的模样!” 秦轩嘴角微微上扬。“那是自然,这物件天下之间也就你家公子我有这么一个。” 睿儿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期盼地看着环儿手中的打火机,怯生生地说:“叔叔,我也看看!” 秦轩从环儿手中拿过打火机,递给睿儿道:“睿儿只管看,不过切勿玩物丧志。来,叔叔给你讲个故事!” 睿儿听到秦轩要讲故事,打火机也不玩了,欢喜地跑到秦轩跟前。“睿儿不玩了,叔叔给讲故事吧!” 钱如玉心中暗想:轩哥哥不仅待人温和,还能能让睿儿放弃玩耍,听他讲故事,只怕是他讲的故事一定很好听吧!看向秦轩的神色也露出一丝期盼。 秦轩盘膝而坐,搂着睿儿。“相传,在很久以前,有只兔子和乌龟赛跑。比赛开始,兔子便健步如飞,绝尘而去。乌龟没办法,只能慢慢吞吞追赶。兔子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便时不时回头嘲笑乌龟。结果不小心撞到木桩上,死了。” 睿儿咧着嘴憨笑:“这只兔子也太逗了!” 秦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故事还没完呢。兔子死了之后,一位农夫路过,高兴地捡起兔子,回家炖的吃了。” 环儿插话道:“兔子不是太逗,是太悲了!” 秦轩抿嘴一笑,接着说:“不要插嘴嘛,等我讲完。农夫吃了兔子就想,是不是那个木桩经常有兔子撞死呢?于是天天守着木桩等着兔子撞死。春去秋来,邻居的庄稼都长得很高,唯独他家田地,杂草丛生,庄稼低矮。这人一看,这不行啊。于是跑到地里,将庄稼一颗颗都拔高一截。到最后,庄稼全死了,农夫也饿死了。” 秦轩讲完,见众人依旧看着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道:“完了,都死了,没得讲了。” 众人都被秦轩的话给逗乐了,篝火周围笑声朗朗。秦轩嘴角微弯,问道:“睿儿,你且说说,故事都告诉你什么了?” 睿儿播着脑袋,想了半天,说:“兔子告诉我,做人不能骄傲,即便已经做得很好,也要全心努力。农夫告诉我,不能投机取巧,要踏踏实实。还有就是庄稼告诉我,不能乱拔。”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秦轩抿嘴说:“不错,体会的挺好!” 第015章水妖占宅 黎明的曙光初临大地,秦轩赶着马车缓缓驶进芒砀山下的成和镇。强打精神,秦轩四处张望。心中嘀咕:得赶紧找一间客栈,再不睡会,我都要累趴下了。马车“哒哒”的前行,无意间,秦轩听到挑着扁担的壮汉和身边的老头交谈。 “老王,依你看李家宅院还能否住人?” “悬!” 再行数十步,又有一个中年妇女跟身边的老太婆议论。 “孙大娘,听说没,李家出事了!” “成和镇大大小小的事,有我孙婆子不知道的?” 秦轩不免有些疑惑,心中一阵腹诽:李家到底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在谈论! 终于,秦轩找见了一间客栈。才下马车,耳边又传来一阵声音。 “李家弟兄俩可真命苦!” “就是说嘛,现在连宅院都没法住人了!” 秦轩的眼神有些郁闷,咽了口吐沫,叫着张老等人进了客栈。 客栈大堂,几位年轻公子围在一起聊天。 “哎,李家出事,何人带我等游玩芒砀山?” “就是说么,李家出事,真叫人难受!” 秦轩叹了一口气,暗想:李家,李家,自打进镇,到处都在谈论李家。 张老见秦轩停住脚步,回头说道:“之豪,赶紧去休息!李家之事,你若好奇,明日便去问问!” 次日,时过晌午,秦轩方才睡醒。伸了伸懒腰,缓步走至客栈大堂。一个小二看见秦轩,面带微笑地迎上前搭话:“公子,您醒了?要不要弄些酒食?” 秦轩此刻确实有些饥饿,微笑道:“好,给弄些热菜,再烫一小壶酒。” 小二声音高昂应道:“好嘞!”眼珠一转,又问道:“那公子的家眷需要些酒食么?” 秦轩闻言,心中不免对小二高看一眼,这绝对是个好推销员!微微点头道:“恩,他们估计也饿了,一会他们睡醒,你且去问问他们。” 酒菜上桌,秦轩突然想起李家之事,招招手。“小二哥,不知那李家出了何事,怎么昨日到处都有人在议论。” 小二倒也善言,娓娓而道:“李家兄弟,哥哥叫李自征,弟弟叫李庆瑞,是镇上的猎户,生活过得也算安逸。只可惜,前几日那李庆瑞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一病不起!” 秦轩听了也不禁呆住了,好奇地道:“不干净的东西?” 小二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秦轩。“公子,不是吧,这您都不知道?就是鬼怪啊!” 秦轩本是个无神论者,这次穿越让他也有些质疑,喃喃地叹了口气。“难道真的有鬼神之说?” 小二一听秦轩的话,急忙上前捂住秦轩的嘴,煞有其事地说:“公子,切莫再言,这些东西要是沾上,那可不是小事。还是莫提了!” 秦轩略感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小哥,你怎么知道那李家有不干净的东西呢?” 小二哭丧着脸道:“公子,您就别提了,您要是想知道,一会您去李家瞧瞧刘半仙作法不就知道了么!” 刘半仙作法?秦轩心里不由得一乐,这事我倒没见过,一会说什么也得去看看。“小哥啊,刘半仙何时作法啊?” “末时!”说完小二便匆匆离去,嘴里还不停地嘀咕道:这位公子说话随和,人也大方,怎得什么也乱问呢! 小二被自己气得离开,秦轩只是苦笑几声。抬起左手,拂去长袖,看着手表,心想:末时是三点,现在才一点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够去李家了。 酒足饭饱之后,便出了客栈,找人寻人询问一番,秦轩便知道李家的方位。向着李家漫不经心的溜达着,路上碰到不少人和他一样准备去李家,还不时地夸赞刘半仙。听着这些人的谈论,秦轩对刘半仙作法更加好奇。 李家院落,比张老家要大很多,三间正房也有模有样。院内正中摆着一张一尺见方的木板,听说是刘半仙一会作法要用的东西。旁边有一个大水瓮,水瓮后边挂着一些动物的皮毛。一个身材魁梧,体格健壮,肤色黝黑,眉宇间英气逼人,年约二十的年轻人威威而立于房前,秦轩看着年轻人,心中思忖:此人应该就是李家哥哥李自征吧! 院门口围聚的众人,突然变得有些嘈杂。一大一小两个道士模样的人穿过人群走了进来。看那二人,一个身着青灰道袍,银簪束发,隐隐间透着清新脱俗的气质。另一个,面容俊朗,红唇齿白,倒也有些小仙童的味道。 众人看向二人都显得有些恭敬,刘半仙似乎很满意围观群众的反应,显得有些沾沾自喜。看见李自征迎上来,郑重地问道:“前日,贫道观你家风水,发现有水妖作怪,不知贫道叫你每日于东方上三炷香,可曾照做?” 李自征显得有些冷漠,面无表情,不温不火的“恩”了一声,算是回答吧! 刘半仙看见李自征的回应有些冷淡,感觉是对自己的信服不够,转而对小道童说:“如清,准备定妖针、聚妖碗。待为师作法令水妖现身,看看它的法力如何?” 小道童如清毕恭毕敬地点头应和:“是,师傅!”从背上卸下木匣,摸出一根半扎长的银针和一个巴掌大的铁碗。秦轩远远望去,只见那银针与寻常的绣花针无二,只是那铁碗有些奇怪,碗内竟然发白。 刘半仙从如清的手中接过聚妖碗,缓缓放置院中木板上。接着从一旁的水瓮中舀了半瓢水,嘴里念念有词地倒入聚妖碗中。大喝一声:“如清,定妖针!” 小道童如清赶紧将定妖针递上去,刘半仙左手捻着定妖针,围着聚妖碗走着八卦步。越走越快,弄得尘土微微扬起。少顷,刘半仙止步,将定妖针慢慢地放在水面,右手一指,喝道:“现——” 众人连同秦轩都有些目瞪口呆。定妖针居然浮而不沉。刘半仙表情痛苦,呼了一口气,语气微弱地说道:“水妖已现身。” 一直表情如冰的李自征,也不禁有些动容,开口问道:“刘仙师,能否降服?” 刘半仙摇头叹气道:“方才贫道施法显妖,颇为费力。至于能否降服,只能求签问神了。” 李自征沉默不言,盯着刘半仙看。刘半仙原本想享受一下李自征的恭维,见李自征毫无表情,自觉没趣。“如清,问天签!” 如清专注地从木匣中拿出一个竹筒,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竹签。刘半仙接过竹筒,缓缓道:“此问天签足有一百单八签,鉴于此水妖尚未汇聚灵气,故而用天罡之问即可。你从一百支凶签中挑选三十五支,从八支吉签中挑选一支,组成天罡之签。” 李自征接过竹筒,发现每一支竹签都一模一样,就胡乱地选定了三十五支凶签和一只吉签。刘半仙将竹筒内其他竹签交给如清,接过凶签,刻有凶字一头朝下投入竹筒。握住吉签,闭目道:“三清道祖在上,弟子真静,欲除妖孽,此番手持问天吉签,开天罡之问,诚请显灵!” 片刻,刘半仙睁开眼睛,将吉签刻字一头朝下也掷入竹筒。把竹筒递给李自征说:“此天罡之问需正主摇至九下,贫道才可抽签问天!” 李自征虽然不解,还是接过竹筒,猛摇了九下。刘半仙闭目随手从竹筒中拈出一签。观之,竟是吉签,刘半仙形色激动,连说:“好!好!道祖显灵,此妖可降,你大可放心。不过,贫道得置备佳肴请神附身。” 李自征神色微微显出焦急,问道:“仙师,不知得准备什么佳肴?” 刘半仙摇摇头,无奈地说:“四菜一酒!” 李自征又问:“什么菜、什么酒?” 刘半仙叹气道:“烤羊腿一只、清蒸野鸡一只、红烧草鱼一条、大虫舌头一条、清虚酒一壶!” 李自征微微皱眉,问道:“大虫舌头在山上兴许能弄到,只是这清虚酒得去何地寻?” 刘半仙无可奈何地说:“三清道祖唯独喜爱这五种东西,若是没有只怕无法请动他老人家。” 李自征见刘半仙顾左右而言他,作揖道:“劳烦仙师告诉我,去何处寻清虚酒!” 刘半仙惋惜道:“清虚酒,贫道倒是有一壶,只是贫道原本想拿此酒在成和镇换一座宅院清修。若是给了你,贫道和徒儿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李自征闻言,面容一紧,叹气道:“仙师,待我从山上捕获大虫,您施法救得愚弟,我这座院子便送与仙师清修!” 刘半仙禁不住一阵激动。“好,那贫道这就回去拿清虚酒,你且上山捕获大虫!” 看着刘半仙远去的身影,秦轩心中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闭目暗想:这刘半仙到底是真是假?刚才他所做的都令人称奇,我又不能肯定这世界上真的没有鬼神怪力。到底哪里不妥呢?浮针于水,抽中吉签,都闹不明白,都怪上学的时候偏文科,要是数理化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辨别真假。 出了李家,秦轩低头沉思,刘半仙到底哪里不对呢?突然一拍手,嘀咕道:“对啊,刘半仙最后要宅院,要真是清修者,应该不会要这些俗物啊,一定是骗子!我得去和李家兄弟说说,免得上当受骗!” 更新时间改为晚上十点左右,谢谢! 第016章施以援手 远远的秦轩便听见“吱——”的关门声,撩起长袍下摆,秦轩阔步跑去,急叫:“李兄台,先勿关门!” 正在关门的李自征微微一愣,抓着木门,探出脑袋张望。看见秦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公子,有事么?” 呼,这才疾跑了几十米,就喘成这样,看来以后得锻炼锻炼了。秦轩心中暗下决心,深呼吸几下,对李自征作揖道:“李兄台,在下秦轩秦之豪,有些话想对兄台说!” 李自征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轩,缓缓开口:“哦?秦公子有何话要说?” 秦轩啧了下嘴,神色凝重道:“据在下方才观察,刘半仙似乎有些问题!” 李自征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呵,秦公子倒是说说看,刘仙师有什么问题,值得公子专程跑来对我说的?” 秦轩慢条斯理回道:“其一,不知兄台可曾发现那个所谓的聚妖碗,内壁发白,有些古怪。其二,作为专心清修之人,应当是无欲无求,隐世遁俗,刘半仙竟然欲在世俗寻地清修!” 李自征若有所思,注视了半天秦轩,开口道:“这些都是刘仙师之事,我等俗人岂能明白!” 秦轩见李自征毫不上心,有些着急。这小子怎么回事,我话说的还不明白?摇头道:“在下之意,是希望兄台能够三思,莫要被人骗了钱财!” 李自征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作揖道:“谢过公子了,我会三思的,公子若无其他事便请回吧!”说话间伸手作“请”势。 秦轩不想放弃,接着又道:“兄台,在下也略懂歧黄之术,令弟之病,可否让在下瞧瞧?” 李自征闻言,思索半天,冷笑道:“公子此行,莫不是欲上门施诊,好得些诊金吧!” 秦轩心中顿时生出一道怒火,义正言辞道:“哼,在下为令弟看病,不为诊金,只是一片善心,兄台莫要作践在下。”说完拂袖而立。 李自征冷言道:“岂不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 秦轩气得鼻子都要弯了,指着李自征,颤声道:“你——你——哼!告辞!”转身便走。 李自征脸露笑容,一边关门,一边喃喃道:“秦公子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再说秦轩,心中怒火旺盛,嘴里不住地嘟囔:好你个李自征,活该被骗,等你被骗的身无分文,我看你和你那生病的弟弟怎么办? 客栈大堂,不少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秦轩气冲冲地走进来,耳边传来的尽是关于刘半仙如何神通,如何作法。秦轩换目四顾,看见张老等人围坐在一起,相聊甚欢。 走过去,直接坐在空余的胡凳上。几人停止说笑,看着秦轩。张老捋着山羊须,笑呵呵地说道:“之豪,听小二说,你去那李家看刘半仙作法降妖了,不知那场面如何,我们听这些人说,甚为神奇!你也给大家说说看么!” 秦轩无语,这事传的可真快。随意地回道:“是啊,刘半仙神通广大,这才半日,便在这成和镇打下赫赫江山了!” 环儿一脸笑容,讥笑道:“呦,公子,你是羡慕刘半仙了吧!原来你也会嫉妒啊,我还一直以为公子是超凡脱俗的大文人呢!” 秦轩冷哼道:“羡慕?利用雕虫小技愚弄百姓,也值得羡慕?” 钱如玉见秦轩语气有些怪,心中暗想:轩哥哥,一直都稳重和气,不曾有过这般失仪啊!娇唇微起:“轩哥哥,你这是为那般,怎么听你说话,感觉对那刘半仙有意见!” 秦轩端起钱如玉面前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我不光对刘半仙有意见,对李家那个李自征也有意见!” 钱如玉眉头紧锁。“这是为何?” 秦轩冷言道:“一个歪门邪道施骗之人,一个心甘情愿被骗之人。” 施骗?被骗?钱如玉一琢磨,又问道:“为何这般说?” 秦轩摆摆手,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想起来就一肚子火气!”转头大声吆喝道:“小二,给上些吃的!” 由于秦轩的关系,众人吃饭时的时候都显得心不在焉。一顿饭下来,竟然很少说话,倒真成了孔夫子所言“食不言寝不语”忠实拥护者了。 吃完饭,几人便各回各房,秦轩漫不经心地把弄着打火机,叼着一根芙蓉王,思绪横飞。刘半仙那两次所谓的作法,到底是怎么回事?银针竟然在水中浮而不沉,三十六分之一的几率,竟然能抽中吉签。浮而不沉,难道是因为浮力,还有水的张力?可是怎么记得水的浮力比金属的要低呢?对,碗内发白之物应该是玄机所在,什么东西能增加水的浮力呢? 秦轩神游其中,忽然看见张老站在一旁,猛然间吓得不轻。“哎呦,我说伯父啊,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站在我面前了!” 张老捋着山羊须,徐徐而道:“是你走神,不曾发现罢了!你在想何事?” 秦轩扔掉烟头,叹气道:“刘半仙作法的技巧!” “那是人家刘半仙清修所悟,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张老坐在秦轩旁边的胡椅。 “伯父,清修之人确实存在,我不反对,可是这个刘半仙我看八成是个江湖骗子!”秦轩一本正经地说。 “我先喝杯水,今日饭菜有些咸,真不知道这客栈的厨子怎得放那些盐巴!”张老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喃喃道。 盐巴,对啊,水中加盐,能让浮力便大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秦轩一改方才颓废的表情,欢喜道:“伯父,我知道。是盐巴!” 张老疑惑的看着秦轩,问道:“盐巴干甚?” 秦轩知道张力解释不清,只简单解释道:“水中加盐,就能使银针浮而不沉!”激动地秦轩直接奔着房门而去。 拉开房门,钱如玉竟然站在门口。秦轩看着钱如玉羞涩地杵在门口,问道:“玉儿,你怎么在这?” 钱如玉摇了摇嘴唇,道:“我——过来看看你!” 秦轩露出一丝坏笑。“哦!看来玉儿还是很疼轩哥哥的嘛!”不管钱如玉已经羞涩地低下了头,直接将其拉进来道:“等会轩哥哥给你变个戏法!” 秦轩找到店小二要了一根绣花针、一个碗、一把盐巴。便在屋中开始模拟刘半仙的银针浮水,闻听秦轩要变戏法的环儿拉着睿儿也赶来瞧热闹。 倒了多半碗水,秦轩见一把盐巴全都扔到了碗里。一边搅合,一边笑嘻嘻的说道:“等下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你们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哦!” 搅合半天,秦轩拿着绣花针,故作神秘地说:“看我法力无边!” 绣花针轻轻放在水面,居然真的浮而不沉。众人无不目瞪口呆,惊讶的看看秦轩,看看碗中绣花针。 秦轩一摆手,说:“好了,回神了,这都是江湖骗子的把戏,用得着这么惊讶么!” 张老率先回过神,询问秦轩:“之豪,莫非那刘半仙真如你所言,是为骗财?” 秦轩语气肯定,点头道:“恩,依我看,确实是江湖骗子!” 张老又问:“那你怎么不去和李家道明,难道你就愿意看着人家被骗?”张老盯着秦轩,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责备。 秦轩无奈地回道:“怎么没说,我是苦口婆心说了半天,那李自征无动于衷,我又有什么办法?” 张老神色严肃,义正言辞道:“哼,李家被蒙蔽,你看出问题,不仗义执言,令其醒悟,竟在此絮絮叨叨!” 秦轩见张老不悦,连忙说:“伯父,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张老冷哼道:“尽力?当初你对我什么态度,我一而再,再而三,这才救得你。怎么此番需要你做些事情,如此困难?” 不知道是被张老的善心打动,还是幡然醒悟,秦轩庄重地点头说:“伯父,我现在就去李家,不能让李家兄弟迷途知返,我就不回来!” 秦轩大义凛然的样子,令张老十分满意。“恩,去吧!” 深秋的夜,微凉。站在李家门前等着开门的秦轩,不禁打着颤。 “吱——”木门开启。李自征看见秦轩,心里暗笑:这人怎么对别人家的事这么上心?笑问道:“秦公子怎么又回来了?” 秦轩无奈的苦笑道:“哎,家伯为人善良。我与他说了刘半仙很有可能是江湖骗子之事,他便叫我前来说服你们兄弟,要不然啊,恐怕我就得跟你一样无家可归了!” 李自征脸上笑意更浓。“呵,秦公子你且对令伯父言明,就说我兄弟二人对你的好意心领了!” 秦轩有些郁闷,我这都摊上的什么事啊!“好了,李兄弟,我一介路人对你家之事,如此关心。你就莫要推辞了!” 李自征摇头笑道:“那——先进来吧!” 走进李家屋内,在微弱的油灯照耀下,秦轩看见李自征生病的弟弟。憔悴,这是秦轩的第一感觉。小伙子看到秦轩,询问李自征:“哥哥,这就是你所言的秦公子?” 李自征坐在炕边上,帮着弟弟整理下被子。“不错,非说刘仙师是江湖骗子!”转头看着秦轩解释道:“这就是愚弟,李庆瑞!” 李庆瑞若有所思的看着秦轩道:“哥哥,我看这秦公子定是个正义之士,不如就带他一起去捕获大虫吧!” 李自征看着秦轩,点头道:“好,要是秦公子愿意,我便带他去看出好戏!” 秦轩心中嘀咕:这李庆瑞精神不错,不像病入膏肓之人啊!管他呢,上山捕获老虎,这事我可没干过,不如就凑个热闹。当即点头应允道:“可以,在下也想看看,怎么捕获大虫的!” 李自征与李庆瑞对视一眼,哈哈笑道:“好,我帮你找个家伙事,别到时候,被什么野兽给弄伤了。”转头看着李庆瑞道:“庆瑞,我这便和秦公子上山准备!” 李庆瑞冲李自征小了一下,道:“放心吧,哥哥!” 第017章山中见闻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横挂天际。月光如泄地的银子,无处不可照及。晚风似贪玩的孩童,肆意在芒砀山上的树间游荡。秦轩和李自征一人背着一把木弓,拿着一个火把,穿梭在林中。 “李兄台,为何要趁夜上山?”秦轩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有些不满的问道。 “跟着走就是,休要呱噪!”李自征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边走边说。 秦轩急迈几步,走到李自征的跟前问:“好吧,可是你总得告诉在下,要去何处?” 秦轩话刚说完,从一旁闪出一道黑影,直奔二人。李自征余光瞥见是一头野猪,连忙将手中的火把扔向野猪,急道:“是野猪,赶紧上树!” 奔驰的野猪,微微偏移着身体,堪堪躲过火把的袭击,却也使得秦轩二人得以喘息。李自征使劲推着秦轩,大喝:“发什么楞,赶紧上树!” 回过神的秦轩,有样学样的也将火把扔向野猪。怎奈何秦轩的手头跟李自征完全没得比,火把离野猪少说还有一尺。野猪喷着鼻响,怒冲冲地冲向秦轩二人。 野猪长驱直入,眼看就要撞到二人,李自征急忙使劲推开秦轩,怒吼:“叫你上树!” 秦轩借着李自征的推动,避过野猪的攻击,迅速转身奔向一旁的老树。野猪冲地太猛,向前闪过几步,才渐渐停下。李自征身手矫健,推完秦轩,三下五除二,在野猪刚刚转头时,已经爬到了另一侧的树上。 秦轩显得有些笨拙,手脚并用刚爬了半人多高,野猪就已经冲了过来,秦轩情急之下赶紧抬起双脚。野猪“砰”的一声,擦着秦轩的屁股,撞到树杆上。树杆微微摇晃,加上秦轩紧张过度,手没抓稳,竟然向下滑去。 野猪撞树撞得有些发懵,摇晃着猪头。滑下来的秦轩,双脚狠狠地跺在野猪背上,借着反弹力,顺势向上跃了一截。 野猪意识刚清醒,便被秦轩跺了一脚,顿时勃然大怒,张开猪嘴,向上一扑。獠牙眼看就要咬住秦轩的屁股,一支箭“噌”地射穿野猪的脑袋,野猪瞬间便无力地跌到地上。 看见野猪倒地,秦轩这才舒了一口气,放开树杆,跳了下来,冲李自征抱怨道:“李兄台,你要是再早点射箭多好,方才在下差点就被野猪撞上!” 李自征从树上蹦下来,语气平平地说道:“搭弓射箭,瞄准而射,你道能有多快!”看了秦轩一眼,略带怒气地说道:“刚才叫你上树,你发什么楞,还拿火把丢野猪,你要是能丢准也算!” 秦轩尴尬的笑了笑,弯腰从地上捡起已经熄灭的火把。一边用打火机点着,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在下不是初次遇到野猪袭击么,难免会有些紧张!”看见李自征不悦的表情,低声道:“若是你给在下的是一把大刀,方才在下手起刀落,早就将野猪杀死了,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李自征看见打火机不免有些好奇,原本想询问秦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想:算了,许是件秘密之物!听到秦轩的话,面露不屑,讥笑道:“大唐百姓不准携带刀具,公子不知?” 秦轩摸了摸头,脸色微微泛红,嘿嘿笑道:“在下不过是感慨而已,感慨!” 李自征背起野猪,自言自语道:“原本还担心一会师尊前来,没些吃食!现在倒好,直接就有送上门的!”在微弱的月光下,四下打量一番,对秦轩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过夜!” 秦轩拽住欲走的李自征说道:“离这远么?” 李自征回道:“不远,就在前面的瀑布下。” 秦轩面露疲色,轻声问道:“休息片刻再去,如何?” 李自征看着秦轩的小身板,嘴里嘟囔着:“文人就是矫情!” 声音虽弱,但四下无声,秦轩听得分明,不服气道:“走,不休息了!” 原本想照顾一下秦轩的李自征,对秦轩的表现有些刮目相看。“呵,都说文人有傲骨,看来不假!” 秦轩脸色阴沉,有些不高兴,粗喘着鼻息,暗骂:好你个李自征,我这休息不对,不休息也不对,你的嘴巴怎么这么毒? 行走片刻,秦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看见李自征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有些无语,心中暗赞:这李自征搁在后世一定是个运动健将。突然,耳边传来微弱的流水声。秦轩大喜,问道:“是不是到了?” 李自征没有言语,径直赶着路,秦轩没趣,也不再说话。 方行数百步,映入秦轩眼帘的是一条数丈长的瀑布。瀑布下是一条蜿蜒如蛇的河流,听声音都知道水流湍急,秦轩顿时来了精神,加快了步伐。 李自征走到瀑布旁边的树木边,回头对秦轩说:“拿着火把,赶紧过来,前面照着点!” 待秦轩顺着李自征的指示,穿过树木,竟然发现瀑布下的山体是个倒锥形,瀑布与山体自上而下慢慢地产生间隙,到了最底下足有两尺之长。而且还有一条小道,顺着小道再走几步,出现一个山洞,秦轩打量下,觉得不像是天然的。 李自征走进山洞,看着四处观察,面露惊讶的秦轩,笑道:“这山洞乃是我与弟弟所挖,我们兄弟二人经常在此宿夜。” 秦轩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气喘如牛道:“不是要布置陷阱么,为何把在下带到此处?” “等人!李自征坐在石头上,靠着山洞,闭着眼睛冷冷地说道。 秦轩此刻已是精疲力尽,直接躺在石头上睡着了。 不一会,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自征一个激灵,连忙起身,拍醒秦轩嘱咐道:“等下家师慧远道长来了,切莫胡言!” 秦轩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回道:“知道了!” 说话间,走进几人,为首的是一个白头白发,白须白眉的老道士,眼眸深邃,浓眉挺鼻,面含春光,说不出的洒脱。身后几人与老道相比,就显得有些俗气了,青灰色道袍,面无表情,典型的苦修士。 老道士看见李自征,笑捋胡须,迈步向前。李自征形态拘谨,颔首施礼:“弟子真明见过师尊!” “呵呵,真明啊,快快起身!”老道士转头看见秦轩,依旧一副含笑自若的样子。“这位小友是何人?” 这都什么情况?怎么又冒出一个老道士?秦轩心中胡思乱想,老道士的话压根没听见。一旁的李自征连忙替他回道:“师尊,这位是秦轩秦公子,此番设计引诱真静,秦公子察觉出真静的骗术,三番五次的向弟子解释!” “哦?看来秦公子是位善人啊!”说着,老道士徐徐而前。走到秦轩面前,看到秦轩的脸,面色凝重。“你们都出去,为师要和秦公子说些话!” 李自征等人虽然不解,还是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山洞。 秦轩心中嘀咕:这老道士要干嘛,看那脸色似乎不好,不会是要杀我吧,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来凑这热闹!看见秦轩蹙眉紧锁,老道士呵呵笑道:“秦公子,莫要害怕,贫道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秦轩强作镇静,怯声道:“不知清远道长有何话要对在下说?” “呵呵,秦公子,既来之,则安之!”清远道长脱口而出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 老道士的语气平和,秦轩却更加迷茫。这什么意思,既来之,则安之。难道我不该来山洞?抬手作揖道:“道长既然如此说,那在下现在就下山!” 清远道长摆摆手道:“贫道不是这意思,贫道是说,既然到此,那么便要学会融入,秦公子以为呢?” 秦轩心中暗想:什么意思,莫非这成和镇还有什么特俗风俗?不解地问道:“不知道长以为,在下哪里做的不和此地风俗!” 清远道长,摇头道:“秦公子,莫要和贫道打马虎眼了。贫道是说你非此世间之人!” 不是吧!这老道士怎么知道我是穿越而来的?秦轩疑惑地看向清远。清远道长气定神闲注视秦轩的眼神,令秦轩心底发麻,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清远道长,在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既然秦公子不愿提此事,那贫道也不多言,只是有句话希望秦公子铭记!” “道长请说!” “正所谓,有无相依,无能生有,有亦能变无!” 有无相依,无能生有,有亦能变无?什么意思?这老道士怎么说话也不说明白!秦轩想了半天,终究想不通,问道:“道长,恕在下愚钝,能否详说一下!” “天道运理,自有轨迹。秦公子虽是逆天之人,却也须知顺其自然的道理!” 说了半天,是叫我别篡改历史啊!不过,这老道士能看出我是穿越的,有些邪乎?皱着眉头看着清远道长,秦轩心中波澜起伏。“道长怎知在下是逆天之人?” “所谓万物皆有本,人亦有命根,公子命根异常,隐隐透着与此世格格不入的生气!今后,公子行事须安于天道,兴许能融合于世!” 秦轩听了清远道士的话,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禁有些茫然了。秦轩心中思量:穿越这事本就是逆天之为,我既然能穿越,难道不能照着热血流那样称霸一方么?有无相依,无能生有,有亦能变无!难道是说历史篡改了,我便不会存在了么? 再看清远道长,秦轩生出一丝感激……之前漏了一章,已经改回来了,不好意思! 第018章功亏一篑 清远道长和众人谈论着擒拿师门败类刘半仙,秦轩插不上嘴,便靠在洞壁上发愣。 “真如,事情是否安排妥当?真静此番是否会来?”清远道长不动声色地问道 李自征神色坚定,打包票道:“师尊,您请放心!家弟心思缜密,真静又贪财。由家弟安排,真静定会上当,此次必然前来! “哦?详细说说!”清远道长端坐在洞内石上,整理着道袍下摆,询问道。 “此次弟子被真静诓骗上山捕捉大虫,家弟放心不下,寻真静说和。一来家弟此刻装出病态,模样憔悴。二来会说此洞中有我弟兄二人积攒数年钱财。真静想到弟子在捕捉大虫,看到家弟体弱,对唾手可得的钱财定然不会放弃。”李自征恭恭敬敬,徐徐而道。 清远道长脸色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不错,令弟考虑问题全面细致,直扼真静心性缺点,可谓是滴水不漏。”转而看着三名弟子,严肃道:“你等须向他学习。” “是,师尊!”李自征和身后的几个道士齐声道。 清远道长对弟子的态度十分认可,点了点头。“另外,待真静前来,勿要生擒。莫忘了真静乃慧空之徒,为师筹谋三载,定要将慧空与真静这两个败坏门风的败类一并除去!” “是,师尊!” 秦轩又困又乏,意识渐渐模糊,靠着洞壁已经闭目沉睡了…… 天色微微发亮,阳光透过瀑布,将洞中照得明亮。秦轩渐渐苏醒,是被一股香味叫醒的。睁开依旧迷蒙的双眼,入目是李自征等人围着一顿篝火烤猪肉,一支树枝穿着巴掌大的猪肉,在火焰的炙热下,滋滋作响。不由得开口道:“好香啊!” 清远道长闻声转首,看着秦轩温和道:“秦公子,醒了,来,过来吃些猪肉!” 李自征没有言语,伸手递过来一根树枝,看着树枝上焦香诱人的猪肉,秦轩毫不客气,拿起便吃。吃了几口,速度便慢了,心道:一点味都没,没辣椒面,也得放点盐啊,这也太腻了! 李自征瞥见秦轩皱眉,心中一动,便递过一包盐巴道:“不放些盐巴,不油腻?” 秦轩看着李自征,心道:我去,有盐不早说! 李自征转过头,嘴里还嘀咕道:“大早上刚起身,还是吃些清淡的好!” 秦轩自顾自地开始吃猪肉,没有言语。摸着有些撑的肚皮,秦轩心中十分满意,撩起衣袖擦了下嘴。“真是美味十足啊!” “一会好戏开始,尽量靠后,莫要被刘半仙伤着!” 好戏?莫不是生擒刘半仙?这可是出好戏!秦轩心中一动,刚想问话,清远道长的弟子匆匆进来。“师尊,来了!” 李自征伸手对秦轩做嘘状,然后和即为师兄弟,紧紧地贴在洞壁。几人掩藏好,一声激烈地咳嗽声,混着水声传来。 洞外渐渐有人交谈的声音。 “刘仙师,我没骗你吧,这瀑布之后的山洞就我和哥哥知道!”听声音,好像是李自征弟弟李庆瑞。 “恩,你兄弟二人能想到在此挖掘山洞,也是聪明得很!”秦轩听得分明,这是刘半仙。 “当然!将贵重之物藏在此处,怕是谁也不会想到!” “不错,是个隐秘的地方!” “刘仙师,你拿上钱财,一定不要再让我哥哥去捕捉大虫了!” “一定,一定!” “何来一股浓郁的香味?” “许是我哥哥昨夜休息时留下的!” 刘半仙刚在洞口露面,李自征等人便急速山前,伸手擒拿。闪出几道人影,李自征惊慌失措,余光瞥见清远道长,转身欲跑。身后的李庆瑞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病态,完全是一个猛将。向前一跃,一脚将刘半仙踹到清远道长跟前。 摔在地上的刘半仙知道上当,连忙跪在清远道长面前,不住地磕头。“掌门师伯,求求你绕了我吧!” 清远道长一副疑惑地表情,问道:“真静啊,为何看见师伯便跑?还让我饶了你,莫不是你又干什么缺德事了?” 刘半仙语塞,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师伯,弟子擅离师门,还请恕罪!” 清远道长恍然大悟道:“哦?真静竟然擅离师门?我这个做掌门的竟然不知,不知道真静你还做过什么事,我不知道啊?” 刘半仙惊慌失措,急道:“没有了,师伯!” 清远道长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哼,你这厮,与你师傅擅离师门,利用江湖骗术,为祸乡里,以为我不知?” 刘半仙闻言,一怔,眼珠四转,瞥见秦轩,猛然起身扑去。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伸手环住秦轩,匕首顶着秦轩的脖子怒吼:“我就是擅离师门,为祸乡里了,怎么着?现在都给我出去,要不我就杀了他给我陪葬!” 刘半仙苦修多年,虽然心灵上有些污垢,但是身体比秦轩强的不是一点,秦轩此刻被擒住,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清远道长看见刘半仙擒住秦轩要挟,冷哼一声:“清静啊,你以为他是谁,我又怎么可能为了他而放弃清理门户呢?” 刘半仙听了清远道长的话,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哼,你不是彪炳以善为本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此人被我杀掉么?” 清远道长哈哈笑道:“你怎得如此糊涂呢,我彪炳以善为本,不过是偏偏世人罢了。再说了,跟清理门户相比,一个外人死去,算不了什么!” 秦轩此刻也是十分紧张,毕竟刀现在架在脖子上,心中暗骂:你个刘半仙,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看上了我?还有你个死老道,直接出去不就得了,竟然拿我的小命不当命,真是气死我了!突然想到后世电视剧警匪谈判的剧情,顿时明白了。“你个死老道,你将在下抓来,所谓何事?此刻不说清楚,在下就和刘仙师一起冲出去,大家鱼死网破!” 刘半仙险些吐血,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竟然是被他抓来的?” 秦轩哭丧着脸。“你以为呢?” 清远道长笑道:“清静啊,此番前来,我便猜到你定然不会束手就擒,然后伺机擒住一人要挟于我。所以才擒了这位公子,料想情急之下,你肯定会寻找最弱的人下手。” 刘半仙心慌意乱,大声喝道:“休要多言,赶紧出去,不然……” 清远道长撇过头,语气平和,打断刘半仙的话,说道:“那你现在就杀了他吧,也算师伯送个人随你上路,省得你一路上寂寞!” 秦轩此刻忐忑不安,这死老道这么做,到底是不是为了救我?万一压根就不拿我当回事,那我的小命可就要结束了?“刘仙师,你放开在下,咱们一起冲出去,即便不能存活,也要拉上一两个垫背的!” 刘半仙迷惑不解,茫然不知所措。夹在秦轩脖子上的匕首也有了些松动。 秦轩又道:“既然你不信在下,那就杀了在下吧,你自己应付这些人吧!” 刘半仙有些迟疑,心中盘算:这厮莫非真是擒来的?要不然为何清远老东西如此镇静?秦轩见刘半仙走神,猛然掰开刘半仙的双手,向前滚去。李自征眼疾手快,飞身一脚便将刘半仙踹到洞底。 清远道长饱含歉意对着秦轩说:“秦公子,方才贫道也是万不得已,还望勿怪!” 秦轩心中暗骂:被抓的不是你,你当然从容面对了,万一那刘半仙见求生不得还不一刀把我跺了啊!心中如实想,可脸上却微笑满面,开口道:“道长急中生智救得在下,在下岂会怪罪!” 刘半仙被李自征踹得口吐鲜血,清远道长上前一步,问道:“清静啊,慧空在何处?” 刘半仙以为此次必死无疑,冷笑道:“哼,师傅?你想知道师傅的下落?妄想!” 清远道长叹气道:“真静啊,你师傅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如此忠于他” 刘半仙呵呵笑道:“好处?师傅将我养大成人,带我在世间逍遥快活,岂是清源门清修所能比的!” 清远道长面露怒色,伸手指着刘半仙。“你——你身为清修之人,怎可贪恋世俗享乐?” 刘半仙无所谓地回道:“世俗之物?,我不稀罕做什么清修之人,我就想荣华富贵一生!”说话间怒视清远道长:“就是你,一天到晚让我清修清修,害得我未能读书,不能娶妻生子!” 清远道长冷哼道:“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休怪师伯不客气了!”转而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弟子说:“送他上路吧!” 刘半仙叹气道:“死便死!不过希望你念在同门之义,让我到洞口给上天磕个头,祈求下辈子不再落到清修之门!” 清远道长有些发怒,做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摆手道:“真如,带他到洞口!” 刘半仙被李自征押到洞口,端敬地跪地叩首,一次,两次,第二次抬起头,一个猛子扎进了瀑布。 众人顿时懊恼不已,连忙赶到瀑布跟前,清远道长叹气道:“此番他不肯透露慧空的下落,就且放他一马。”对其中一个弟子道:“真云,你辛苦些,且去顺着外面的河水,暗中监视,若是发现真静,你便尾随于他,最好查出慧空的下落!” 一个冷峻的弟子,施礼答道:“是师尊,”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清远道长转身对李自征道:“真如,昨夜我已对你说得明白,你随秦公子赶紧离开成和镇吧,切记为师的话!” 回镇的路上,秦轩问道:“既然知道刘半仙会来,为何还敢烤肉,难道不怕刘半仙起疑心么?” 李庆瑞笑答道:“若是没有这香味,刘半仙又怎么会相信那个山洞是我们兄弟经常宿夜的地方?” 听闻此言,秦轩没有再说话,心中却在赞叹:切不可小瞧了古人啊! 第019章路遇山贼 晚来客栈,秦轩房中,张老坐在堂中胡椅,胳膊枕着旁边桌面,手托住下巴,一动不动,心中万分自责:哎,之豪这都一夜未归了。若是我昨晚未曾勒令他去李家,也不致于此啊! 钱如玉提着茶壶,将张老茶杯斟满。“伯父,轩哥哥一定会吉人天相,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吧!”声音儜弱,表情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心急如焚:环儿怎得还不回来? 静悄悄的屋内,无一人做声。“砰——”房门被推开,环儿急匆匆进来,焦急道:“张伯父,小姐,公子不在李家!” 张老猛然起身,惊愕道:“什么,不在李家?” 钱如玉玉手紧攥,颤微微地问道:“你可曾询问李家兄弟?” “李家兄弟也不在家!” 钱如玉终于把持不住,明眸沁水,泣声道:“轩哥哥会去哪儿呢?一夜未归,行踪不明,这可如何是好!”焦急地在屋内踱来踱去。 “呦,你们这是怎么了?”秦轩的声音如天籁之音般传来,众人闻声,都直勾勾看向门口的秦轩。 环儿气恼地,走向秦轩。“公子,你这人,一夜未归,不知道张老和小姐会担心你啊!” 秦轩尴尬的看着众人,心中涌出一丝温暖:我秦轩来到唐朝,也有人如此牵挂。深含歉意道:“陪李家兄弟办了件事,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伸手指着身后的李自征道:“这位便是李家哥哥李自征,他旁边是李家弟弟李庆瑞!” 环儿好奇地打量李庆瑞道:“你便是李家弟弟?看你这模样,不像是水妖缠身啊!莫不是那刘半仙作法灵验,你已康复?” 李庆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得已装病罢了,让姑娘见笑了!” 秦轩拦住还欲再言的环儿道:“收拾东西,咱们该启程了,有什么话路上慢慢聊!” 马车搭着“哒哒”的马蹄声,载着秦轩等人缓缓离开成和镇。车前李家兄弟驾着马车,车厢布帘撩起,一众人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芒砀山地跨芒县、砀县,绵延百里,山峰数十。其中尤以青牙峰有些出名,只因青牙峰上有一个山寨聚义寨。寨中山贼约有百人,头目三人是结拜弟兄,大哥名为管辛、二哥叫做乔志杰、三弟是洪连武。常年打劫路过行人,过得颇为逍遥。 秦轩等人的马车缓缓驶在青牙峰下的山路。突然,前面出现三位大汉威威而立,身后数十名喽啰手持大刀,拦在路前。李自征放慢速度,悄声道:“公子,聚义寨的山贼在前面拦路。” 山贼?秦轩无语,张老面色凝重,钱如玉战战兢兢。连忙放下布帘,秦轩硬着头皮,出了车厢,与李家兄弟坐在车前,紧紧地盯着山贼。 一名山贼喽啰,一脸络腮胡生得极为茂盛,大摇大摆地走向马车。拎起大刀,刀背朝下,搭在肩上,笑吟着打油诗道:“芒砀山,青牙峰,三位英雄百好汉。东来西去打此过,不留钱财那不行。你若口吐半个不,休怪爷爷不留情。” 原本遇见山贼,心中紧张万分的秦轩,噗嗤笑了出来,下了马车,徐徐走了几步,抬手施礼道:“这位好汉,是不是说错了?” 小喽啰络腮胡抖动,大喝:“爷爷哪里错了?” 秦轩笑道:“好汉,你应该将大刀狠狠插在地上,表情狰狞,目光微微向上,大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 小喽啰顿时不知所措,碰到自己打劫,秦轩这般还是头一次遇到。 身后三位头目窃窃私语。身材魁梧,面貌狰狞的三当家洪连武对两位结拜哥哥道:“大哥,这厮竟敢这般不将我等放在眼里,你让我带着兄弟将他们统统杀掉!” 一旁满脸笑容,书生打扮的二当家乔志杰,伸手虚摆道:“三弟,不可如此,这位公子方才所言,确实比二狗子喊得更有气势!”转而对着大当家管辛道:“不过,大哥,也得给他们一些教训,免得堕了咱们聚义寨的威风!” 管辛摸着脸上的伤疤,略微思考片刻,冷冷道:“哼,待我前去会会这厮!” 管辛上前拍着小喽啰的肩膀。轻声道:“二狗子,你退回去吧!”说完转头,对着秦轩怒吼道:“休要多言,要想活命,就赶紧将钱物拿来!” 李自征和李庆瑞随即下了马车,走到秦轩跟前。李庆瑞轻声说道:“公子,这些山贼,虽然不好对付,却也不能服软,莫忘了咱们还带着女眷,万一山贼有什么歹心,岂不坏事!” 秦轩想到钱如玉和环儿,再看看这伙山贼,皱眉问道:“恩,确实不能服软,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有些难办啊!” 李庆瑞回道:“公子,不如,先假意答应,令山贼掉以轻心,我和哥哥二人擒贼先擒王,先拿住这大当家,以此要挟,应当能安然无恙过去!” 秦轩回头看着李庆瑞,心中腹诽:这小子脑袋挺好使的嘛!笑呵呵迎着管辛点头作揖道:“这位好汉,无须生气!在下这就将钱财孝敬给各位,只求好汉能高抬贵手,放过我等!” 管辛没想到方才还有些骨气的秦轩,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对秦轩不禁产生一丝鄙夷,不屑地说道:“你倒识相,要是过往行人都如你这般,那倒省了爷爷不少事了!” 秦轩微微转头对李家兄弟,厉声道:“你二人还不快将金银之物给好汉送去!” 李家兄弟形色匆匆向管辛小跑,秦轩饱含歉意地对管辛道:“好汉,莫要见怪!” 管辛心想:二狗子被人笑话,我一出马,这厮便服软,看来还是我比较威风。得意洋洋地笑道:“好说,好说!” 李自征表情有些冷漠,李庆瑞却面含微笑的,一边装模作样的从怀里掏着东西,一边笑呵呵谄媚道:“好汉,气量宽广!” 待李家兄弟二人离山贼头目还有五六步的时候,身后二当家乔志杰大声喝道:“停下,将财物放在地上!” 秦轩与李家兄弟,顿时有些无语。这眼看就能拿下那厮了,怎得突生变故呢? 管辛回头瞥了一眼二弟,心中嘀咕:二弟就是这般谨慎,这些人明显都被我唬住了,哪里还需要如此! 李自征依旧冷冷地看着管辛,李庆瑞却心思一转,对着李自征喝道:“哥哥,快将你怀里那片金叶子拿出来!” 李自征感到莫名其妙,疑惑地看着李庆瑞。“我哪有什么金叶子啊!” 李庆瑞却直接上前,伸手去翻李自征的衣服。李自征见弟弟如此胡闹,哪里肯依,一把推开李庆瑞。“庆瑞,你这是作甚?” 李庆瑞嚷嚷道:“哼,此刻不把金叶子给了好汉,那我等岂能安然过去?”说话间又冲了过去。 李自征欲制服李庆瑞,李庆瑞又非要翻看李自征的衣服,二人竟然打了起来。 秦轩看得目瞪口呆,管辛也不明所以,二人齐声大喝:“住手!” 怎奈何,李家兄弟二人依旧打得难解难分,秦轩心急,连忙跑去。管辛暗骂:这混小子竟然敢藏着金叶子不给我。大步流星跑去。 身后二当家乔志杰见此,眉头紧蹙,心中腹诽:这二人有些不对劲啊!看见大哥管辛跑向二人,心道:坏了。大声吼道:“大哥,莫要前去!”怎奈何,他话刚出,管辛已经跑到李家兄弟二人跟前。 只见李家兄弟二人突然分开,直奔管辛而去。原来方才李庆瑞悄悄对李自征言明了计划。李自征自左攻下,李庆瑞自右攻上,直接将毫无防备的管辛擒住。远处二当家乔志杰叹气道:“哎呀!”原本还在嘲笑李家兄弟二人的三当家洪连武大声呼喊:“大哥——快放了我大哥!” “快放了大寨主!”身后数十号山贼急道。 秦轩眼见管辛被擒,放慢了脚步。走到管辛的跟前,解释道:“好汉,在下秦轩,一介书生而已,并无多少钱财,此番就劳烦好汉送我等过去!” 管辛原本还在挣扎,听到秦轩的话,瞬间平静下来,盯着秦轩问道:“你便是秦轩?” 秦轩不由得有些不解,怎么呢,我秦轩还很出名?问道:“在下便是秦轩,好汉知道在下?” 管辛上下打量着秦轩,徐徐而道:“你是不是得罪了广陵县令的儿子朱洪文?他派人找过我,让我在路中杀掉你,并将一位小姐给他抓回去!” 听到朱洪文,秦轩心里便无名火起,朱洪文这小子,我还没收拾你,你竟然对我下黑手,咱们这梁子算结下了。冷冷地说道:“好汉,叫你的兄弟们让出一条路,我等离去,便会放你回去。” 张老在车厢内实在坐不住,将布帘撩起一个缝,看到秦轩三人将山贼头目擒住,余下山贼不敢轻举妄动,瞬间放下心来。钻出车厢,驾着马车徐徐前进。 路过秦轩等人的时候,全神贯注地盯着山贼,以防不测。突然瞥见二当家乔志杰腰间别着的玉佩,拉住马车,惊愕道:“你腰间玉佩从何而来?” 第020章自投罗网 听闻张老询问,二当家乔志杰下意识摸着腰间玉佩,不解地冷言问道:“与你何干?” 张老跳下马车,疾步上前,伸手道:“能否让小老儿看看?” 乔志杰心中暗想:此玉佩乃是母亲送与我的,这人为何要看?眉头紧皱,隐隐有些提防地盯着张老,双脚也微微后撤。 洪连武怒气冲冲地向前一步,伸手指着张老,厉声道:“怎得,此番拿住我家大哥,你还欲昧了我二哥的玉佩?” 秦轩一听,不高兴了,怒目而视,冷言道:“家伯岂是那种人,好汉还是莫要口不择言!” “你——”洪连武牙齿咬地吱吱作响,瞪着秦轩。 张老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伸手拦住秦轩,解释道:“此玉佩好似是小老儿一位故人之物!” 洪连武冷哼道:“哼!二哥,莫要听这老头胡说八道,小心他……” 乔志杰眼珠一转,不再犹豫,直接拦住还欲再言的洪连武,将玉佩解下递给张老。 张老接过玉佩,握在手心,盯着看了半晌。手微微颤抖,眼眸也有些湿润,脸上却生出一丝微笑,口中喃喃道:“没想到又见到了,没想到啊!” 乔志杰嘴角不经意间一丝笑意一闪而过,转而面露不解,疑惑地问道:“老伯,不知此玉佩……” 张老突然想到什么,心中暗道:不好,此人乃是山贼,慧珍莫非被他们所害?微举玉佩,激动道:“玉佩之主呢?你们难道将她杀害不成?” 见张老反应如此强烈,乔志杰心中暗道:看样子,这厮中计了!看来此人便是母亲念念不忘的张元韩,害得我们母子二人沦落至此,此次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开口解释道:“老伯,此玉佩乃是家母之物!” 秦轩看见张老有些古怪,上前问道:“伯父,此玉佩有何不妥?” 张老将玉佩小心翼翼地递给乔志杰,闭目叹道:“三十年有余,不曾想我还能再见到此玉佩。”睁开眼睛,看着乔志杰问道:“令堂现在在何处?” “家母此刻便在聚义寨!”乔志杰微微欠腰,不动容色地说道。 张老伸手抓住乔志杰,急切道:“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令堂?” 乔志杰瞥了管辛一眼,询问张老道:“老伯,既然你与家母是故人,能否先放掉我大哥?” 张老干笑两声道:“是小老儿疏忽,之豪,快快放了那位好汉!” 乔志杰的话,令李庆瑞心中有些不安。侧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迟疑地说道:“张伯父,不如你且去山上会见故友,我等就和这位好汉在此聊聊天!” 洪连武怒不可遏,暴跳如雷道:“你这厮,我家二哥都说了,大家是自己人,你还不快快放了我大哥!” 乔志杰急忙呵斥道:“三弟,休要多言!” 张老转头对着李庆瑞,沉声说道:“庆瑞,快放了好汉,同我上山,见见我那位故人!” 李庆瑞依旧有些担心,不情不愿地松了架住管辛的手。 管辛得以解脱,面带笑容,作揖道:“方才之事,是我等之错,我在此向诸位赔个不是!” 见此,秦轩原本紧张地心脏渐渐缓和,回礼道:“好汉无须如此,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我等又岂能那般小肚鸡肠!就劳烦好汉带我等前去会见一下家伯的故人!” 李庆瑞急忙劝道:“公子!不如请伯父故人下山吧!” 乔志杰喃喃地叹了口气:“哎,家母腿脚不便!不过,既然众位有些担心,那我这便去请家母下山!”说完便欲转身。 张老见此,有些不悦,冷声道:“哼,你等若不愿上山,那我便独自一人前去!”言毕,拽着乔志杰顺着山道而去。 秦轩无奈,叫上车内几位妇孺,紧随张老而行。马车自有山贼帮忙牵去隐秘之处。 山道有些坎坷曲折,一路上山贼对秦轩等人照顾有加,令秦轩心中仅有的一丝担心荡然无存。穿过一道悬崖峭壁,终于看到所谓的山寨。简易的树枝捆绑而成的山寨大门,显得有些破落。乱石砌成的围墙,弯曲的围出一个大院。穿过山寨大门,入眼是一间略微看得过去的大堂,两边各有一排茅草屋。 秦轩等人刚刚走到山寨院中,便有三三两两山贼从茅草屋内出来看热闹。只见乔志杰转身,大喝:“弟兄们,将这些人给我围起来!” 众山贼虽然有些不解,还是依令而行,将秦轩等人团团围住。秦轩见此,下意识地护住钱如玉,厉声问道:“这是为何?” 乔志杰哈哈大笑,管辛和洪连武亦是不解,洪连武摸着脑袋问道:“二哥,这些人不是伯母的故人么?” 乔志杰嘴角一勾,摇头答道:“我不过是骗他们上山进寨罢了!” 管辛闻言,笑道:“还是二弟聪明,此番将这些人交给朱家公子,咱们也能到广陵安安分分过日子了!” 张老气愤地指着乔志杰道:“你——你原来在骗我!” 乔志杰讥笑道:“你是家母的故人又如何,哼,若不是家母一直惦记着你,我们母子能被父亲赶出乔家?又岂能沦落至此?” “哎——”张老深深地叹了一口道:“都怨我!糊涂啊!” 乔志杰对着一旁山贼喝道:“将他们都给我关在柴房,这两位小姐,谁也不准乱动,咱们还要指着她们换咱们今后的幸福!” 李自征闻言怒道:“哼!你以为我等会束手就擒?” 李庆瑞伸手拦住李自征,摇头叹道:“哥哥,还是莫要反抗了,徒增伤亡罢了!” 乔志杰冷笑道:“呵,识相便好!”转身对着众山贼,厉声道道:“对了,今日之事,谁也不准给家母透露一丝口风,否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秦轩等人无奈之下,随着山贼走去柴房。 夜色降临,聚义寨,正堂侧屋。一位华发斑白、精神矍铄的老妇人端坐在炕沿,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责备,徐徐而道:“杰儿啊,为娘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莫要去祸害他人,你今日怎得又下山了?” 如一个孩童般,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乔志杰,态度和缓地回道:“母亲,今日下山,并未抢掠!” “哼,你当为娘是傻子啊!外面那些人都要乐翻天了,难道不是今日大丰收?”老妇人回头看了一眼乔志杰,冷言道。 “母亲,是广陵县令答应咱们举寨入籍,所以他们才这般高兴!”说着从腰间解下玉佩道:“对了,母亲,送你这块玉佩之人,莫非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张元韩?” 老妇人听了也不禁呆住了,怔怔地道:“你怎得今日突然问起此事?莫非你听到他什么消息?” 乔志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那。。。母亲你恨他么?” 老妇人明显一愣,不觉动容道:“兵火战乱、腥风血雨,何况你外祖父又那般不愿,他又能怎么样?我又岂会恨他?” 乔志杰听到母亲为张老辩解,心中更觉气愤。“母亲,你接着休息,孩儿出去看看!”言毕,匆忙转身离去。 老妇人看着匆匆离去的乔志杰,暗道:“杰儿这是怎么了?莫非……”想到此处,老妇人急忙下炕,朝外走去。出门大堂门口,看见二狗子与几名山贼侃天,便出言道:“二狗子,你过来一下!” 二狗子闻声转首,看见是老夫人,欣然跑去。“老夫人,何事?” “跟我进来!”老妇人转身进入大堂,坐在胡椅上说道:“二狗子,我有话问你,你定得实话相告!” 二狗子一脸谄媚样,笑呵呵道:“老夫人,你就问吧,我定然不会骗你!” “好!我且问你,今日可曾抢劫他人?”老妇人温和而道。 “这个……”二狗子有些发憷,怎么老夫人问这问题,这叫我如何回答? “说!”老妇人脸色一板,怒视着二狗子。 平日温和的老妇人,突地如此严厉吓坏了二狗子,他弱弱地轻声答道“今日确实抢了一辆马车!”。 “那可与杰儿腰间玉佩有关?”老妇人盯着二狗,语气沉着却又不容置疑地问道。 “这个……”二狗子想起乔志杰的话,连忙摆手道:“无关!” “当真无关?”老妇人语气变得严厉道。看见二狗子低头不答,悠悠地说道:“杰儿可是十分孝顺于我,你要是今日对我说谎,害得我生气了,后果你应当十分清楚!” 二狗子“扑通”跪在地上,哀声道:“老夫人,你就别问了,我这说了不好过,不说也不好过啊!” 老妇人当即便明白了,激动地问道:“那些人在何处?” 二狗子哭丧着脸,看着老夫人一言不发。 老妇人想到山寨抓了肥羊,一般便关在柴房,询问道:“可是柴房?” 二狗子闭上眼睛,无奈地点头。 老妇人猛然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再说乔志杰,离开老妇人之后,便碰到刚刚赶到山寨的朱洪文和刘半仙。 “乔当家的,不知擒住的这几人是否是在下所寻之人?”朱洪文急迫地问道。 “当然,那人自称是秦轩,不就是朱公子所言之人么?”乔志杰语气坚定道。 “在下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能否让在下前去看看?” “走,刘仙师也一同去看看?” “好啊,贫道正好无事!” 第021章绝处逢生 三人同行至柴房,推门而入。秦轩见到朱洪文倒觉得理所当然,看到刘半仙也在,便有些疑惑不解。 刘半仙看到秦轩也觉得奇怪,笑呵呵道:“原来你便是秦轩啊!”转头对着正怒视着自己的李家兄弟笑道:“呵!没想到啊,今日还有额外收获。” 秦轩对刘半仙此言嗤之以鼻,一言不发。李自征却气愤地指着刘半仙厉声道:“真静,你竟然勾结山贼?” 刘半仙哈哈大笑,回道:“此刻你等都是将死之人了,还这般嚣张!” 朱洪文看到钱如玉,心中窃喜,张口接着刘半仙的话,说道:“秦轩,此番你可明白?” 秦轩瞥了一眼朱洪文,冷言道:“明白何事?” 朱洪文还未出言,刘半仙插话道:“明白莫要多管闲事的道理啊!” 朱洪文嘴角一弯,询问道:“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么?” 乔志杰看到这二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颇为无语,暗道:我怎么会与这般人物合作? 秦轩等人冷眼相待,无人搭理朱洪文。朱洪文浑然不觉被冷落,洋洋自得道:“看在你们都是将死之人的份上,在下就好心告诉你等!刘仙师为何会去成和镇作法?那是应在下所求,去吸引你这爱多管闲事之人!” 刘半仙听了,微微摇头道:“不过,贫道没想到,这李家兄弟竟是我清源门之人,还差点搭上性命!” 朱洪文又接着道:“聚义寨为何最近会频频下山抢劫,那也是应在下所求,只为抓住你秦轩!你以为你一介穷书生能斗得过在下?笑话!钱如玉只能是我朱洪文之人,你也不看看你能不能配得上她!” 环儿看到朱洪文小人嘴脸,怒道:“哼,朱洪文,似你这般恶人,我家小姐才不会嫁给你呢?” “环儿,跟这种人犯不着生气!”钱如玉拦住环儿,轻声道。 朱洪文啧着嘴,慢慢吞吞地说:“钱如玉,你也莫要这般言语。此番在下将你带回广陵,试问广陵谁敢娶你?钱家敢不将你嫁给在下?” 钱如玉气得跺了一下脚,玉手指着朱洪文。“你——无耻!” 秦轩对朱洪文的言辞甚为不满,看见钱如玉生气,心中已然义愤填膺,然而看到伯父和睿儿,便无奈轻言:“朱洪文,在下此生有这数十日的经历,已然无憾。”双手作揖接着说道:“今日,在下恳求你莫要伤害其他人,在下便如你所愿,自会了断!” 朱洪文听到秦轩之言,看到秦轩恳求,哈哈笑道:“你以为你不自己了断,还能活命?” 钱如玉双眸紧紧盯着秦轩,双眸沁水,泣声道:“轩哥哥--”转而低头闭目,轻声抽噎,心中思量片刻,对朱洪文说:“朱洪文,你此番不就是为了我么,今日,你若放了其他人,我便跟你回去,当然——”抬头含情脉脉的看了秦轩一眼,接着说道:“当然,也会下嫁于你!” 朱洪文冷冷的注视着秦轩道:“在下若是不依呢?” 钱如玉哭诉道:“那我便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朱洪文有些犹豫,心中暗自盘算。一旁的刘半仙突然插言道:“哼!就算要放了其他人,也不能放过李家兄弟!” 张老看着秦轩与钱如玉舍身取义,凄声道:“哎,此番皆是我之过错啊!”然后平和地对秦轩说:“之豪,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独活之人,若是不能和心爱之人一生,那将比死更可怕!”说着摸了摸睿儿的头,问道:“睿儿,若是你叔叔为救咱们而死,你会不会难过!” 睿儿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才不要,大不了我便和叔叔一起去死!”然后对着朱洪文说道:“你是兔子,我们是乌龟,胜负还未分!” 朱洪文听了睿儿的话,不明就里。一直不言的李庆瑞看着李自征笑着问道:“哥哥,你呢,愿意和弟弟一起赴死么?” 李自征哈哈笑道:“此间众人,连同睿儿这孩子都知道如何做,你还问我?” 秦轩心头一阵温暖,朱洪文却脸色难堪,气冲冲道:“你等以为死就那么容易么?在下一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洪文话音刚落,房门再次开启。老妇人言辞灼灼大声喝道:“那也让我这个老婆子享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闻声侧目,乔志杰惊愕道:“母亲,你怎得会来?”老妇人“啪”地一声,狠狠地打在乔志杰的脸上。然后慢慢走向张老,哽咽道:“元韩……我……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张老看到老妇人也是一阵激动,颤巍巍地向前走了几步。“珍儿!” 老妇人上前紧握张老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亮晶晶的泪珠在她眸里滚动,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元韩,我好想你!” 张老也是一阵哽咽,含糊不清地说道:“珍儿,我也十分想你!你——近来可好?” 一旁的朱洪文有些郁闷,不满地厉声道:“乔当家的,你快将令堂带走,休要误了正事!” 朱洪文刚说完,老妇人猛地松掉张老的手,转身看着乔志杰,一字一顿地说道:“屋内若是这些人若有丝毫损伤,我便一头撞死在柴房!” 朱洪文和刘半仙二人无奈地回头看向乔志杰,乔志杰此事也无计可施,一言不发。心中却不满地嘀咕道:母亲啊,你难道非要为了这个张元韩,而如此逼迫孩儿么? 睿儿好奇地看着老妇人,询问道:“爷爷,这位奶奶是谁,为何会帮我们?” 秦轩走过去,搂着睿儿道:“睿儿,这便是你奶奶啊,还不快去叫奶奶!” 睿儿信以为真,疾步扑向老妇人,哭道:“奶奶,睿儿好想你,睿儿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看到村里其他孩子的奶奶很疼他们,我很羡慕!” 老妇人感激地看了一眼秦轩,抱住睿儿泣声道:“睿儿不哭,是奶奶不好,没有照顾你!” 睿儿抬头看着老妇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奶奶,你还会离开我吗?” 老妇人瞥了一眼张老,摇头道:“不会了,奶奶会陪着睿儿的!” 乔志杰终于忍不住了,张口说道:“母亲,你赶紧回去,莫要再管这闲事了!” 老妇人厉声回道:“哼,闲事?在为娘看来,这怎么会是闲事,这便是为娘今生最大的事!”乔志杰刚要反驳,老妇人又开口道:“三十多年前,为娘失去幸福,痛苦半生,如今上天再次将机会摆在为娘面前,为娘又岂能错过。你若愿意在此为贼,为娘便和他们离去,也省得你放不开手脚!” 朱洪文一听,急忙说道:“老妇人,你以为他们还能离去?” 老妇人看了一眼朱洪文,冷笑一声,回头对着乔志杰道:“杰儿,为娘当初和元韩哥哥早已相约厮守,若不是你舅舅百般阻挠,还有你父亲强势压迫,又岂会与元韩哥哥分离。你一直都在埋怨为娘心念元韩哥哥,难道你就不知道为娘早已心死了么?难道你就不知道你父亲当年是如何逼迫为娘的么?” 乔志杰此刻已是心乱如麻,闭目痛哭道:“母亲,孩儿知道你这些年来过得不快乐,可是——” 老妇人直接迈步走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杰儿,算为娘求你了,行么,就放过他们吧!” 老妇人话还没有说完,乔志杰连忙去搀扶,急道:“母亲,你快起来,孩儿答应便是!” 朱洪文和刘半仙听到乔志杰的话,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可!” 乔志杰没有搭理二人,搀扶着老妇人,轻声说道:“母亲,只是,咱们母子二人被大哥所救,怎么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呢,此番若是放走这些人,那么整个山寨之人都没有脱贼入籍的可能了。孩儿离开此处,难道再去过四处飘零的日子么?” 老妇人哽咽道:“辛儿倒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你能这般想,为娘很高兴!但是怎么能为了自己脱贼入籍,而陷害他人呢?你若是不愿离开,为娘可要随他们而去了,为娘几近去世,这都快一辈子了,希望今后的日子能够和元韩一起度过!” 乔志杰看着母亲饱含深情的眼神,咬咬牙道:“好吧,明日孩儿便送他们下山!” 朱洪文心中焦急万分,脱口而出:“乔当家的,那你将置在下于何处?” 刘半仙看到乔志杰主意已定,听到朱洪文的话,生怕惹怒乔志杰,连忙轻轻拽着朱洪文,摇头道:“朱公子,莫要再言了!” 朱洪文气得冷哼一声,拂袖而立。 老妇人看了下朱洪文和刘半仙,努力地露出笑容道:“好了,你带着他们离开吧,为娘要和元韩哥哥说会话!” 刘半仙知道事情再无回旋余地,拽着依旧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朱洪文,匆匆离去…… 第022章折道平阳 三人离开柴房,朱洪文嘴里骂骂咧咧道:“哼,不是已经说好,乔志杰岂能如此?” 刘半仙连忙上前劝道:“朱公子,切勿再言!此刻你我身在山寨之中,若是逼得乔志杰与秦轩同仇敌忾,那你我身家性命岂不危险?” 朱洪文冷哼道:“乔志杰难道就不担心家父?” 刘半仙心中对朱洪文一阵鄙视,依旧一副温和的表情,摇头解释道:“山贼要是害怕官府,就不是山贼了!” 朱洪文方想继续出言,乔志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位在谈论什么?” 朱洪文一脸不悦,拂袖而立,目视乔志杰,一言不发。刘半仙笑呵呵地开口回道:“这不是事情出现变故,我二人心有不甘么!” 乔志杰眼睛一眨,心中暗道:这二人莫不是还欲继续迫害那几人?此番母亲必然会随行,若是让这二人再次出手,必然会伤及母亲。思考清楚,乔志杰抬手施礼道:“此事就此作罢,劳烦二位给乔某一个面子,在山寨之中歇息几日,待家母一众离开,你们再行下山!” 朱洪文气氛不平,厉声道:“乔当家的!此番你出尔反尔,莫不是还要阻碍我二人?难道就不担心,在下将此事说与管当家的?” 乔志杰露出一丝笑意。“此事我自会说与大哥,就不劳朱公子费心了!” 朱洪文气愤难耐,指着乔志杰半天只说出个“你——”。 刘半仙连忙说和:“既然宋当家的开口,那我二人又岂会驳了你的面子呢!” 朱洪文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去。乔志杰心道:这般眼界,真是糟蹋了如此出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待乔志杰三人走后,老妇人搂着睿儿,与秦轩几人一起坐在杂草墩上,场面顿时冷了下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秦轩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一脸坏笑地盯着张老和老妇人道:“伯父,此次就是你的不对,为何不与我等介绍下伯母?难道是因为你我二人并非血脉相承,就不拿我当自家子侄?” 老妇人听到秦轩的话,心中涌出一阵甜蜜,脸上泛出红光,埋头哄着睿儿睡觉。张老也颇为尴尬,摇头道:“哎,是我不曾想到,今生还能遇见珍儿,这些伤心之事便没与你提及。你——”张老本想直言“你伯母”,却瞬间有些紧张,略微顿了一下,硬着头皮接着说道:“你伯母她本姓杜,芳名慧珍,和我一样,皆是汾州平阳县人士!” 杜慧珍轻轻拍着已经熟睡的睿儿,偷偷看着张老,有些害羞,一言不发。 秦轩听到这里的回话,有些疑惑,询问道:“伯父,难道你并非广陵人士?” 张老摇头解释道:“不是,那时战乱,逃难避祸,才到了广陵!” 杜慧珍抬起头,伸手拂过耳边发髻,温柔的询问道:“元韩,你给我说说这些年,你都是如何过来的!” 张老看见睿儿已经熟睡,开头徐徐道:“那年,被令兄杜明成拒绝提亲之后,我便意志消沉,离开平阳。恰逢战事,官府四处征兵,我当时有些害怕,便四下逃窜。途中受了伤,加上经常无食果脯,最终在广陵山晕倒。” 杜慧珍听到此处,急切地问道:“那后来呢?” 张老微微抬头,看着柴房屋顶,接着说道:“也算是我命不该绝,碰巧遇到上山采药的孙老伯父女!二人心善,见我尚有气息,便将我救回家中。在萍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不过几日,我便恢复如初。念及与你有缘无份,便与萍儿解围扶起,还育有一子。怎奈何,萍儿难产,遇见大红而逝,孙老伯也因痛失爱女,郁郁而终。”言及于此,张老已是老泪纵横,伸手擦拭眼眸,接着说:“之后,我便给儿子起名张安,祈祷他能一世平安。带着安儿行走不便,我便在张家庄安下家来。” 杜慧珍听闻,心中有些难受,微微带着些许斥责,弱弱地说道:“元韩,你怎得如此糊涂,当时你若与我言明,哪怕天涯海角,我也会与你同行!” 张老轻咳一声道:“算了,已成往事,今日我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么!对了,我离开之后,你又是如何过来的?又为何会来到青牙峰?” 杜慧珍叹气道:“自你走后,哥哥为了保住杜家,不得不将我送与平阳县主簿乔磊为妾。心灰意冷,又念你甚深,日渐憔悴。乔磊那时又只图一时之快,没过三年,便不再理我,后来杰儿长大,他更是将我母子二人赶出家门!多亏杰儿好结交好友,与辛儿关系深厚,便带着我投奔辛儿。后来乔磊又加害辛儿,我们才沦落至此!” 看到二老越说越伤心,秦轩连忙说道:“往事就不要再提,多说无益,反而徒增悲伤。今后咱们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生活便是!”说着看了一眼钱如玉。“今后我与玉儿会好好照顾你们二老,是吧,玉儿!” 钱如玉听到秦轩的话,嘟着嘴,心中暗道:这死人,怎能这般说呢,成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娇羞地扭过头。 一旁的环儿被秦轩带坏了,接着秦轩的话,说:“那是自然,我家小姐温柔贤惠,今后就是你们家之人。我呢,也是你们家的下人,咱们大家都是一家人!” 钱如玉娇嗔地打了下环儿,羞涩道:“环儿——” 秦轩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好了,不要说笑了,咱们明日就要离开,现在赶紧休息!” 张老闻言,询问杜慧珍:“珍儿,不如叫上志杰吧,要不你又该惦记于他!” 杜慧珍咬咬嘴唇道:“杰儿啊,他定然不会离开!在此处有辛儿照顾他,我倒也放心!” 张老看着杜慧珍道:“要不,咱们一同回平阳,如何?” 杜慧珍迟疑了一下道:“这——不太好吧!” 秦轩看出杜慧珍实则愿意,只怕是有所顾忌,就出言道:“好!就这般安排,明日咱们转到平阳!” 黎明缓缓而来,秦轩等人也早早起身准备离开。乔志杰连同管辛、洪连武带着一票山贼前来送行。 杜慧珍有些伤悲,只是简单的嘱托乔志杰几句话,便随张老上了马车。秦轩上前在乔志杰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乔兄切勿再下山抢劫,静等我的消息,我一定会让你们脱贼入籍的!”言毕,在乔志杰还未醒悟过来,便上了马车,驱赶马车离去。 由于朱洪文和刘半仙被扣在山寨,一路上秦轩等人倒也没有再遇到什么波折。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为了渡过黄河,不得不将陪伴了月余的马车卖掉。过河之后,也只能跟着车马行缓慢地赶往平阳。 行时月余,秦轩等人终于进了平阳县城。一行人走在平阳的青石街上,谈笑风生,颇为愉悦。 突然,街上行人都急匆匆地向前方跑去,环儿好奇地问道:“这些行人,为何都匆匆赶往前方?” 秦轩苦笑一声,心中腹诽:难道那朱洪文又跟着来了? 李庆瑞为人聪慧,直接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人,问道:“兄台,前方发生何事,为何大家都向那里赶去!” “霸王花在与一位小姐吵架,这等热闹谁会不去看?”那名中年人,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大步流星而去。 环儿激动的一蹦一跳,看着秦轩等人,提议道:“咱们也去瞧瞧热闹吧!” 众人还未开口,睿儿悠悠蹦出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众人都乐了,秦轩路上解闷瞎讲的故事,睿儿倒能学以致用。环儿扭着睿儿的耳朵,恶狠狠道:“睿儿你这小子,也学会欺负小姨了?” 睿儿疼地咧着嘴,哀求道:“环儿小姨,睿儿知错了,再不放手,睿儿的耳朵就要离家出走了!” 众人又一阵大笑,秦轩上前劝道:“好了,环儿,睿儿说的也对!不过,这都一个多月了,一直无事,现在索性就遂了你的愿!” 环儿见秦轩答应,欢喜地拉着睿儿便跟着行人向前赶去,众人摇摇头,也跟着向前。 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两名少女。秦轩等人还没挤进去,便听见一个很嚣张的声音叫道:“哼,你也不打听打听,在平阳,谁不知道我霸王花!你敢跟我吵架,你算是找对人了!” 接着又是一声毫不服输的声音:“平阳霸王花?哼!今日本小姐心情不好,希望你不要惹怒我!” 秦轩等人费了老劲,终于挤到里面。秦轩定眼一看,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面色娇柔,实是个美人胚子。可是看这造型,秦轩顿时无语。双手叉腰,趾高气昂,这哪还有古代女子端庄的模样啊!再看另一位,一身白裙长及脚踝,裙摆上绣着粉色花纹,明眸皓齿,花容月貌,若是不看她与那粉衣女子吵架,指不定会有多少人误以为是仙女下凡呢?秦轩心中不由得发出感慨:这哪里是吵架,这简直就是泼妇骂街! 第023章多管闲事 杜慧珍盯着粉衣女子,若有所思,对张老轻声道:“看那粉衣女子,跟我年轻时还有几分相像,只可惜我已年过半百!” 张老笑呵呵道:“半百又如何,我还不是照样心系与你!再说了,就她这般样子,岂有你年轻时的温柔贤惠?” 一旁的李自征,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二女,心道:“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奇葩之女,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啊!” 李庆瑞连看都没有细看二女,跟旁边的一位大爷轻声攀谈。“老伯,这二女为何争执?” 大爷头也没回,轻声回道:“就因为路遇,谁也不想让道!” 李庆瑞惊愕地接着询问:“这大街宽约十数步,二人岔开不就得了!” 大爷鄙夷地看着李庆瑞道:“要是岔开就不是霸王花了!不过那白裙女子也真是胆大,居然敢跟霸王花硬碰硬!” 二人的对话,秦轩也听到了,本就好管闲事的他,便准备上前劝架。 以此同时,从对面出现一个年轻公子,上前一步,作揖劝导:“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如二位姑娘都相让一步,则可化干戈为玉帛!” “要你管!”二女同时转向年轻公子,异口同声道。 秦轩看到这般情形,伸手摸了下脑门上的冷汗。“咱们还是直接去杜家吧,此处危险至极!” 环儿讥笑着秦轩说道:“公子,再看一会嘛,这都赶了一个月的路了,就当放松一下精神!” 秦轩冷声斥道:“哪里不能放松,非要在此危险之地放松?” 不料,秦轩声音有些大,二女闻声,转向秦轩,齐刷刷地厉声道:“你说什么?” 秦轩顿时无语,心道:这二女方才不是还针锋相对吗,怎么,现在又要一致对外?看着二女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只得抬手施礼道:“二位小姐,在下是说,此处人多,怕小侄丢失!” 粉衣女子摆手道:“切,我还以为又有不长眼的,准备劝架!” 白裙女子也对秦轩嗤之以鼻。“若是看热闹,就休要再言!” 秦轩登时便无名火起,我就是一个路人,犯得着对我如此言语刻薄么?向前一步,义正言辞道:“你们二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一想,我这词好像用的不对。稍微思考,便接着说道:“站在街上如泼妇一般,成何体统?岂不闻,女子应当三从四德?你等之父难道没有教你学习《女戒》?你等难道不知道如此失仪,有损家风?你等难道今后欲成为众人不屑一顾的泼妇么?” 二女万万没想到秦轩会如此激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出言驳斥。 环儿看着秦轩威威而立的模样,听着秦轩器宇轩昂的言语,不禁说道:“公子,好威风!” 李庆瑞笑道:“是威风了,等下说不定就要偃旗息鼓,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率先回过神的粉衣女子看着秦轩,一副口沸目赤的模样,心中气愤,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冷言道:“哼!你这厮,本姑娘记住你了。只要还在平阳一日,我便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霸王花的后果。”说完拉着身后的丫鬟气冲冲穿过人群而去。 李庆瑞看见粉衣女子走后,嘴里嘟囔:“看来,那粉衣女子也没想象的可怕么!”不料方才的大爷听见了,扭头看着李庆瑞道:“霸王花素以能言善辩出名,没想到碰到你家公子那般人物。恐怕,就是书生来了,听了此话也不知如何以对啊!” 白裙女子抬头看着秦轩,心中一动:爹爹常年在外,哪里会叫我学习《女戒》?如今爹爹去世,谁会如此严厉斥责于我?怕是我终有一日就会成为这位公子所言的泼妇了!略稳低头,温和地对秦轩施礼道:“这位公子所言,则天省得了!多谢公子教诲!” 闻言,秦轩惊愕的看着白裙女子,心中暗道:则天?不是吧,这女子难道是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脱口而问:“姑娘尊姓武?” 白裙女子不解地看着秦轩,疑惑道:“公子,怎知?” 秦轩猛然发现自己口误,胡乱地编个理由,解释道:“哦——这个啊!在下略懂看相占卜之事,占卜算出来的” 武则天听到秦轩的话,微微有些激动道:“那——公子,能否给则天看看面相?预示下小女子今后会是那般模样,到底会不会成为公子口中所言的泼妇。” 秦轩无语,心中思考半天,无奈地开口道:“姑娘若能学会端庄贤惠,便会富贵加倍。若是能明白‘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便会富贵至极!” 武则天嘴里喃喃自语道:“端庄贤惠,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片刻,向秦轩施礼道:“公子之言,则天定会铭记,希望公子不是在诓骗于我!”说完,便也拉着丫鬟离去。 环儿兴奋地跑到秦轩跟前。“哇!公子,你还会占卜看相!也给环儿看看呗!” 秦轩一脸郁闷的表情,看着环儿。刚欲开口,对面的年轻公子走过来,徐徐而道:“公子之言,如夫子一般严厉。此番路遇二女,能出言相教,令在下佩服!在下姓薛名礼,字仁贵,不知能否与公子交个朋友?” 听到这话,秦轩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心中暗道:不是吧,刚刚遇见武则天,现在又碰到鼎鼎大名的薛仁贵!上天对我真的不薄,在地震中救我一命,还让我认识唐朝名人!连忙施礼开口道:“固所愿,不敢请耳!在下姓秦名轩,字之豪!” 薛仁贵看着秦轩,笑道:“方才听到公子会占卜看相,不知能否给在下也看上一看?” 秦轩心中苦笑道:瞧我这都办的什么事,难道忘了‘说一个慌,便要接着说一百个慌去圆’的真理了么。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薛仁贵,缓缓开口道:“薛公子,若能勤学武艺,熟读兵法,他日必能成为一代名将。”想到薛仁贵好像过了三十才初露锋芒,接着说道:“不过——恐怕需过了而立之年,还望薛公子定要坚持,莫要半途而废!” 薛仁贵对秦轩之言,颇为相信,毕竟方才能看出那位小姐的姓氏,就觉得不简单。施礼答谢道:“秦公子之言,在下铭记于心,若真如秦公子所说,他日必定厚谢!” 秦轩心中嘀咕:我不说,你也会成为名将的,我不过是提前和你说一声罢了!略微不好意思地回道:“薛公子,不用客气!” 秦轩与薛仁贵闲聊了几句,围观霸王花跟人吵架的人就不淡定了。一个个都跑到秦轩跟前。 “秦公子,也给在下看看吧!” “秦公子,给我也看看,看我啥时候能去上媳妇!” “秦公子……” 看到这番情景,秦轩连忙跟薛仁贵道别,匆匆离开。转了几条街,才摆脱那些人。秦轩叹了一口气,埋怨道:“今后,若是有什么热闹,我是死也不去凑了!” 钱如玉盈盈一笑,道:“轩哥哥,还有这般占卜看相的神通?那为何在成和镇,不预先占上一卦,不就能避过朱洪文的陷害么?” 秦轩摆摆手,无奈地说道:“我这占卜之术未曾学到家,占上百回,若是能有一回灵验,就算不错了!” 环儿恍然大悟道:“哦——公子原来方才是在欺骗人家二人啊!” 秦轩不服地辩解道:“那倒不是,那二人面相明显,所以容易看得出!” 睿儿突然拽着秦轩的衣摆,问道:“那叔叔,你看看我这面相明显不?” 秦轩此刻都想打人了,强忍着回道:“睿儿!占卜只能看出,如果努力之后的结果!你在此询问这些有何用,有这心思就该好生努力!” 睿儿听到秦轩的话,不再言语,摸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李庆瑞和李自征原本还想询问一番,听到秦轩对睿儿之言,对视一眼,没有做声。 张老和杜慧珍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对这些都不是很看重。听到秦轩的话,张老捋着山羊须,笑呵呵地说道:“好了,之豪之言,我甚为赞同,你们要想有个好的未来,都好好努力便是!现在,咱们还是去杜家吧!” 秦轩听到张老的话,如释重负,开口问道:“伯父,你还记得去杜家的路么?” 张老回道:“平阳城变化不大,我又岂能忘记?” 杜慧珍看着秦轩和张老,语气温柔道:“他呀,即便不能记住自家门朝哪边,也会知道杜家在何处!” 秦轩打趣道:“想来也是,那时,想必伯父经常去杜家串门吧!” 张老腼腆道:“好了,咱们还是快快离开此地,前去杜家吧!” 众人便跟着张老赶往杜家。 杜家在平阳也算是富裕之家,门楼虽不及钱家那般大,也算得上精致。秦轩等人还未到门口,便有一股沁人肺腑的酒香扑鼻而来。到了杜家门前,李自征自觉地上前敲门。不料,李自征的手方要拍到朱门上,朱门却开了。所料不及的李自征,手就顺势拍到了开门女子的胸上。 “啊——”那女子惊恐地向后躲去。 二人看到对方,惊讶地异口同声道:“是你!” 第024章走进杜家 李自征方才不慎之举,令他十分尴尬,不好意思地低头,暗想:我怎得运气如此之差,竟然碰到了这个刁蛮小姐那里,这叫我如何是好!表情难看至极,硬着头皮,饱含歉意道:“方才有所冒犯,请姑娘见谅!” 刁蛮小姐这才醒悟过来,想到刚刚被李自征轻薄之事,瞬间面红耳热,气愤不已,瞪着李自征,厉声道:“你这厮跑来我家作甚?还……”后面的话实在羞于出口,跺着脚,冷哼一声。 李自征顿时哑口无言,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秦轩等人。秦轩心领神会,连忙迈步上前,帮李自征解围道:“姑娘,适才……” 秦轩话未曾道完,刁难小姐转而盯着秦轩,伸出手指,指着秦轩怒道:“哼,还有你,在大街上说教于我,害得本小姐丢了脸面。姑奶奶还未去寻你算账,你居然还敢自己找上门来!” 秦轩闻言,不知该如何应对,心中腹诽:这小丫头不会就是伯母娘家人吧! 杜慧珍听到刁难小姐之言,盯着看了半晌,柔声询问道:“你——是鹃儿?” 刁蛮小姐微微一怔,随即看着杜慧珍,蹙眉微皱,询问道:“我是叫杜鹃,你是如何得知?” 杜慧珍喜上眉梢,疾步上前,抓住杜鹃的双臂,急切道:“我是你姑母啊!” 杜鹃上下打量着杜慧珍,心中暗想:听爹爹说,我是有个姑姑,不过都离开平阳城十余年。眼前这位妇人……哦,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帮那二人解围,诓骗于我。摆开杜慧珍的手,冷冷地回道:“你是哪来的妇人,怎得跑来乱认亲戚!” 杜慧珍双手被杜鹃推开,不禁有些呆了。听杜鹃之言,似在怀疑自己,急忙解释道:“我真是你姑母,你小时候我还曾抱过你!” 怎奈何,杜鹃自信自己的盘算无错,漫不经心地随口回道:“切,凡是冒认亲戚之人,都似你这般说辞!你当我智商低下么?” 杜慧珍见杜鹃依旧不信,急忙解释:“我真是你姑母,我叫杜慧珍!你爹爹杜成明乃是我哥哥!”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还有个哥哥,名叫杜兴文!” “呦,事先还打听过我家情况,看来你还蛮用心良苦的么!”杜鹃连看都没有看杜慧珍一眼,随意道。 李自征闻言,心中暗想:看来这刁难小姐也不是没有脑子么!而秦轩听到杜鹃这话,有些微怒,厉声道:“你若是不信,不如叫你爹爹或者你哥哥出来辨认一番!” 杜慧珍见秦轩语气有些不善,担心二人争吵起来,言辞恳切道:“我离开平阳城十余年,那时,你才牙牙学语,当然不记得我了。” 杜慧珍言之凿凿,令杜鹃对自己方才的想法有所怀疑。看着杜慧珍,不放心地轻声问道:“你真是我姑母?” 杜鹃看到杜慧珍肯定地点着头,迟疑了一下,点头应允道:“那你们随我进来,等会让我哥哥看看是真是假!” 走进杜家大门,之前的酒香更加浓郁。扑面而来,好似要把人醉倒一般。秦轩四下打量,杜家庭院比之钱家,也是宽大许多。坐北朝南五间正房,东面也有七八间厢房,西面则是一面一人高的栅栏,栅栏中间有一道拱门,显得有些田园风情。目光透过栅栏的缝隙,隐隐约约看到一些硕大的木桶,井井有条的摆在院内。秦轩暗道:这么浓郁的酒香从西面飘来,想必这杜家一定是专门酿酒的,那些木桶应该就是专门酿酒的。 再行数十步,便走进了杜家厅堂。厅堂看样子有些年代了,不过精致的构造,却蕴含着富贵优雅。杜鹃示意众人坐在厅堂内的胡椅,稍稍等候。便吩咐下人上些茶水,还让人寻哥哥杜兴文前来辨认。 李自征端着茶杯,浅酌一口。心中又道:这杜家小姐,也不是只有刁蛮的一面,原来也知道待客之礼! 众人端坐静等,杜鹃蹑手蹑脚走到秦轩跟前,悄声道:“哼,即便你真是我家亲戚,我也不会放过你!” 一旁的李自征,听见之后,看向秦轩的目光,带着幸灾乐祸与同情。不料,杜鹃对秦轩说完之后,转头瞪着李自征,语气柔弱,轻声道:“还有你,方才在门口之事,本小姐定会和你算账的!” 却说,丫鬟小莲来到杜兴文房间,轻声禀道:“少爷,家里来了几位客人!说是……” 小莲还未说完,杜兴文出言打断道:“没看见我正在忙么?就说我不在,打发掉!” 小莲面带委屈,颤巍巍地嘟囔道:“可是,其中有一位老妇人,说是你姑母!” 杜兴文听了也不禁呆住了,怔怔地道:“你说什么?是我姑母?” 小莲哭丧着脸回道:“那老妇人是这么说来着!” 杜兴文撂下手中账本,急道:“走,快随我去看看!” 杜兴文急急忙忙地来到厅堂,看在正端坐在胡椅上的杜慧珍,顿时喜上眉梢,像是孩童一般,疾步跑到杜慧珍面前,欣喜道:“姑母!真是你!” 杜慧珍起身,伸手轻拍杜兴文的胳膊,慈祥地说道:“行文啊,都长这么高了,是大人了!”转而又笑呵呵道:“年纪也不小了,怎得还似小时候那般火急火燎!” 杜兴文憨笑地摸了摸头,道:“姑姑说得这是何话?在你面前,我不一直是个孩子么?”突然想到什么,急道:“对了,姑母,你这些年都去何处了?爹爹时常念叨你呢!” 杜慧珍闻言,微微一怔,道:“哥哥——还好吧!” “好!等知道你回来,指不定会更好!”杜兴文示意杜慧珍赶紧坐下,激动道。 杜慧珍因为当年之事对哥哥曾有些怨言,不过如今都已年近暮年,些许往事也都淡了。随口应和着:“那便好!” 杜兴文看着一旁的张老,略微迟疑了一下,询问着杜慧珍:“姑母,这便是你所心念之人吧!” 杜慧珍被晚辈提到此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回道:“恩!年近暮年,姑母这才与他重逢,你若是认他,就喊一声姑父吧!” 杜兴文小时候,父亲管得比较严,只有姑母对他十分疼爱。毫不犹豫地施礼道:“姑父!” 张老捋着山羊须,微笑答应道:“恩!” 一旁看得有些傻眼的杜鹃,咬着嘴唇,走到杜慧珍跟前。“姑母,方才我……” 杜鹃要说什么,杜慧珍心中明白,摆手说道:“方才之事,鹃儿做的对,岂能随便让人跑到咱们杜家认亲戚呢!”握着杜鹃的手,上下打量道:“鹃儿今年应该十六岁了吧!瞧这模样长得真俊,再过段时间,怕是提亲之人都要把咱们家大门给踢烂了!” 杜鹃听到杜慧珍夸赞,心中窃喜,又听到后面之言,娇羞地说道:“姑母——人家还小,才不要嫁人呢,要嫁也要和姑母一样,寻一个相爱之人,哪怕一生不能朝朝暮暮!” 突然后堂传出一声浑厚沙哑的声音。“是谁要找一个相爱之人?” 秦轩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青灰色长袍,头发有些发白的老年人,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来。气色憔悴,满脸皱纹,脖子有些肿胀。秦轩心中嘀咕:这应该就是伯母的哥哥杜成明了,怎么脖子这么粗呢?难道是得了大脖子病? 杜鹃闻声,有些紧张,悄悄地躲到杜慧珍的后面,附耳轻道:“姑母,爹爹来了,估计又要骂我了!” 杜慧珍看到杜成明,浑身有些微颤。杜成明摆开丫鬟,疾步上前,露出一丝微笑道:“珍儿,你回来了!都怪哥哥当年糊涂,令你半生虚度。现在回来了,就不要走了!”瞥了一眼有些紧张地张老,一怔,但又马上接着道:“你和元韩老弟之事,算是哥哥对不住你,从今以后,你们便在这住下,让哥哥好好弥补一下!” 杜慧珍眸噙泪水,泣声道:“哥哥——” 杜成明伸手帮着擦着杜慧珍脸上的泪水,语气祥和道:“好了,不要哭嘛!刚才不是还说说笑笑的嘛,怎么见到我就哭丧着脸啊!”微微偏了下头,看着杜鹃又打趣道:“还是你这做姑母的本事大,这才见了一面,鹃儿就欲学你那般,寻相爱之人喽!” 杜鹃听到父亲拿她说笑,娇嗔道:“哼,爹爹你怎得取笑人家啊!” 气氛随之变得有些活跃。杜成明拉着张老、杜慧珍到一旁聊着家常,杜兴文也有样学样的走到秦轩跟前攀谈。“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与我姑母有何关系?” 秦轩暗道:这关系有些复杂啊,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呢?稍稍整理下思绪,开口道:“令姑如今算是我伯母,你我算起来也算同辈亲戚。我姓秦名轩字之豪,比你年小,便尊称你一声杜大哥吧!” 杜兴文听到秦轩的话,思索了半天,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关系。笑呵呵回礼道:“那我便托大,唤你一声秦老弟了!” 然后秦轩便一一介绍钱如玉等人,随后便和憨厚的杜兴文谈笑风生。 第025章谈笑风生 一旁的杜鹃看见这几人说说笑笑,心想:这厮怎么突然成了我哥哥?心中难免不悦,佯装微笑,走到秦轩跟前,施礼道:“这么说来,你算是我哥哥了?” 秦轩哪里知道杜鹃的心思,还道是被这小妮子接纳了,笑呵呵答道:“算是吧!” 杜鹃猛然变脸,厉声道:“就算你是我哥哥,咱们的账也得好好算!” 杜兴文闻言,厉声斥责道:“鹃儿,怎么说话呢,还有没有一点礼节!” 杜鹃听到哥哥训斥,撅着嘴,气愤地站在一旁瞪着秦轩,毫不示弱。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怕是秦轩此刻已经被凌迟处死了。杜兴文随即转头对秦轩,摇头道歉:“秦老弟,莫要见怪,都是家父有些娇惯!” 秦轩看见杜鹃双目之中冒着熊熊烈火,哪敢胡言,轻咳几声,干笑着回道:“杜大哥,令妹率直、真诚,令人喜爱,你又为何如此说呢!” 杜兴文无言以对,只好岔开话题,对秦轩道:“方才听闻秦老弟一路上的这些趣事,着实让为兄有些羡慕!” 秦轩摆手道:“这哪是什么趣事,一路走来,颇为辛苦。若是杜大哥这么走一遭,怕是也会如我这般想了!” 杜兴文笑了笑,然后无奈道:“不知姑母可曾给你们说过,张家已经被乔磊逼得举家迁走了,乔磊也在三年前重病身亡了!” 秦轩一听,对张老一家被逼迁走,有些气愤。同时对这些事也产生了兴趣,不觉动容道:“杜大哥,详细说说!” 杜兴文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也是听家父所说,不过应当不会有错!那时,家父拒绝姑父的提亲之后,乔磊便前来以整个杜家要挟。无奈之下,家父才将姑母许给乔磊做妾。谁知乔磊不知怎得知道姑母心中依旧爱着姑父,便气愤地跑到家中闹事,家父无奈之下,答应了他断绝张家酒馆的酒水供应。张家最后无奈之下,只得迁走。” 秦轩听到这里,对乔磊心生气愤,对杜成明也有些不悦,冷言道:“那后来呢?” 杜兴文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接着道:“张家迁走,家里的酒水便无地售出,乔磊为了补偿,便自己开了一间乔氏酒馆。原本以为此后便会相安无事,谁知道,后来传出姑母和杰弟被赶出了乔府。姑母二人不知为何,没有回来。那乔磊以为是家父从中作梗,便开始慢慢地培养酿酒师傅,不过,咱们家的酒还是能够送到他们家酒馆的!” 秦轩冷哼一声,道:“乔磊之为,不是明摆着要挤兑杜家么!” 杜兴文摇头叹道:“是啊,家父也明白,可是乔磊那时还是平阳县城的主簿,不得已只好忍气吞声。三年前,乔磊病死,他那个儿子乔志卓变本加厉,欲再次降低酒水进价,家父也是为此,才火气上涌,脖颈肿胀!” 秦轩稍微思索片刻,询问道:“为何不自己开家酒馆呢?还有,我觉得杜老脖颈肿胀,需要看看大夫。” 杜兴文干笑道:“不瞒你说,近几日,我正在筹算开家酒馆。只是现在平阳城的人都习惯了去乔氏酒馆,担心无人前来,到最后弄得血本无归!” 秦轩心中一动:这唐朝的酒水,我也喝过,就比啤酒强点。若是我帮他将度数提高,一来能帮杜家避过经济危机,二来也能为张家报仇。开口道:“杜大哥,我曾读过一本古籍,曾说到如何令酒水酒味更浓,若是将这种酒水酿造出来,想来一定不会无人前来买酒吧。” 杜兴文闻言,激动道:“秦老弟,当真能将酒水改良?” 秦轩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而且对于开设酒馆之事,我也有些见解!兴许能帮到杜大哥!” 二人谈论着关于酒水和开酒馆的细节,其余人几人也十分感兴趣的静静听着。 这么长的时间,无人搭理杜鹃,杜鹃觉得无趣,看见一旁的睿儿,跑过去,挑逗道:“哟,这小男孩长得有些可爱,陪姐姐出去玩会?” 睿儿抬头瞥了一眼杜鹃,不屑道:“差辈了!” 杜鹃顿时来了兴趣,蹲在睿儿跟前道:“那你说说,怎么差辈了?” 睿儿随口道:“你算起来应该是我姑母呢!” 杜鹃心中暗喜:今日虽说有些晦气,不过有这个可爱的小孩叫姑母,也是件乐事!捏着睿儿的脸蛋道:“那你唤一声,让姑母听听!” “我才不要呢,你那么刁蛮,指不定以后会怎么欺负我呢!”睿儿伸手打掉杜鹃捏着自己脸的手,低声道。 杜鹃心道:耶,你个小屁孩,这小孩脾气还挺大!捏捏脸怎么了?笑嘻嘻地说道:“不会的,你要是叫我姑母,不光我不会欺负你,整个平阳城都不会有人欺负你!” 睿儿白了杜鹃一眼,轻声道:“平阳城的人不惹你,是嫌麻烦,你还道是你有多厉害?” 杜鹃撅着嘴,厉声道:“谁说的!我……” 睿儿根本就不听杜鹃说,撂下一句“连我都看出来了,你还在得意!”便跑向秦轩。 睿儿直接钻进秦轩的怀里,指着杜成明,疑惑地问道:“叔叔,为什么那位爷爷的脖子那么粗,难道是得病了么?” 秦轩猛然心道:怎么又把这事给忘记了!转头急忙对杜兴文道:“杜大哥,杜伯父,脖颈肿胀,可曾看过大夫?” 杜兴文感激地看着秦轩,开口道:“看了,大夫说是火气有些大,不碍事的!” 秦轩一听,知道杜兴文没把老爷子的病当回事,急忙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这种脖颈肿胀,其实是一种病,若是不重视的话,容易恶化变得严重,到那时,疼痛难忍,几乎就不能动,说话,吃饭都是问题。” 杜兴文一听,疑惑地问道:“不会吧,前几日大夫说是不碍事!秦老弟所看的估计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大病情?” 秦轩心道:这怎么是过于夸大病情?这是后世科学研究之后的结论!开口劝道:“杜大哥,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着好,再说了,那古籍上只是说到,多食海带和紫菜,便可让肿胀消退,无须服用药物!”秦轩心道:若是有加碘盐,那就好了。 杜兴文略作思考,便点头应允道:“行!我回头便叫下人去采买一些!” 杜鹃终于忍不住,被众人冷落。看见李自征正在优哉游哉的喝茶,便走过去,咧了咧嘴,想笑又忍住:“你也被冷落了,走,我带你出去玩!” 李自征抬头看见杜鹃面带笑容,心中嘀咕:这丫头好生奇怪,带我出去玩?我看是出去玩我!冷淡地说道:“不去!”看见杜鹃依旧笑嘻嘻地盯着自己,尴尬地接着说道:“我觉得听公子说话特有意思!” 杜鹃狐疑地转了转眼珠道:“是么,我怎么看你在这无聊地一个劲喝茶!” 李自征听了脸皮子一阵抽动,下意识撇过头,端起茶杯仰头猛喝。 杜鹃见状,心中暗道:被我说中了吧!将头探到李自征面前,笑呵呵道:“你若是不去,小心回头我就将你轻薄我之事告诉爹爹,让他收拾你!” 李自征越发地害怕,看见杜鹃的笑容,都觉得十分阴险。“不去,死也不去!” 杜鹃气得指着李自征,半天就说出个“你——”字。 正聊得起劲的众人,都将目光锁在二人身上。 杜成明侧目瞪着杜鹃,微怒道:“鹃儿,不得无礼!” 秦轩想起之前李自征对自己的幸灾乐祸,余光看了李自征一眼,开口道:“杜老,勿要责怪鹃儿,多出去活动活动,对身体好!” 杜成明冷哼道:“哼!一天到晚都跑得不见踪影,出去活动?我看是出去给我惹事!” 杜鹃方欲开头辩解,秦轩脱口道:“这样吧,那个——自征啊,你左右无事,不如就陪鹃儿出去解解闷!” 李自征牙齿咬得死死的,盯着着秦轩,恨不得将他吞掉。杜鹃闻声,对秦轩的看法有了大大的改善,看着李自征欣喜道:“就是就是,陪我出去解解闷!” 李自征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杜慧珍。杜慧珍心中领悟,微笑道:“眼看天色渐晚,还是给我们几人安排下房间,稍微洗溯下,一会咱们吃个团圆饭!明日叫自征陪鹃儿玩个够!” 李自征眼看这关就要过去,连忙出言附和道:“就是,赶路赶得我浑身都是汗味,咱们先洗簌一番!” 杜鹃不再坚持,秦轩也不再言语。杜兴文给秦轩等人一一安排好房间,便张罗着晚上的团圆饭。 李自征气冲冲地跑到秦轩房内。“公子,你为何害我,让我陪那个小魔女解闷?我看她的闷解了,我的小命也就要完了!” 秦轩心中窃喜:哼,谁叫你当时不知道帮我一把,还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了人就生气!摆出一副毫不理解的表情,语气温和道:“自征啊,鹃儿怎么说,也是个小美女,就是性子有些直,你就舍命陪美女嘛,再说了,谁叫鹃儿就提出让你陪她呢!” 李自征瘫坐在胡椅上,哀求道:“公子啊,你就行行好,和那个小魔女说说,就别叫我陪她了,好么?”看见睿儿进来,欣喜地指着睿儿道:“让睿儿去陪她玩吧!” 睿儿闻声,径自走向秦轩,口中随意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第026章准备野炊 李自征听到睿儿的话,顿时语塞。秦轩倒是心中一动:看来没事给睿儿讲些故事,还是有必要的!摸了摸睿儿的头,嘴角微弯,开口道:“睿儿,明日,叔叔带你去游玩,如何?” 睿儿到底还是孩子,闻言顿时心生激动,满脸开花,道:“好啊,叔叔,去何处游玩?” “明日去城西的小山头野炊,顺便再放放纸鸢!”秦轩坐在胡椅上,搂着睿儿道。 睿儿一听,摸着脑袋,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知道!王村长的孙子王浩就玩过,那东西竟然能飞上天!” “叔叔会给你做一个更大、飞得更高的纸鸢,一定比王浩的好!”看出睿儿话语中对王浩的羡慕,秦轩坚定地回道。 李自征思考片刻,显得比睿儿还急切,脱口说道:“公子,野炊好,放纸鸢更好!明日就带着小魔女一起去吧!” 秦轩听到李自征之言,心想:呵,又想推到我身上?没门!开口徐徐说道:“自征啊,明日去野炊,放纸鸢,虽说是大家的事,可是,陪鹃儿却是你的事!” 李自征轻声嘀咕道:“不就是一个眼神吗,至于这么整我么!” 睿儿闻言,插嘴道:“叔叔还要带我放纸鸢,鹃儿姑母当然得由你带着玩了!” 李自征埋怨地看着叔侄二人,心中暗道:哼,你们叔侄二人一唱一和,这就把我推到火坑?冷着脸,不再言语。 秦轩瞥见李自征的神色,若无其事地说道:“哎,这做纸鸢可是件费劲之事,尤其是那些材料,着实不好寻。”看着睿儿,接着道:“睿儿,若是做纸鸢耗时过长的话,那野炊之事就推迟几天,如何?” 睿儿不知道秦轩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不明就里道:“好吧,叔叔,不过你一定要带我放纸鸢!” 秦轩点头应允道:“那是自然,叔叔怎会欺骗于你!” 李自征闻言,心中暗想:不是吧,若是不去野炊,那明日我就得独自面对小魔女,指不定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呢。努力地发出一阵难听地笑声,说道:“公子,材料之事就让我去准备吧!” 秦轩见李自征这么上套,装出一副不好意思地表情,叹气道:“哎,制作纸鸢的材料,估计不好寻找!交给自征你,我倒是十分放心,就是有些麻烦,我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李自征看见秦轩的表情,听到秦轩之言。心道:哼,你道我愿意?还不是你设计好的,还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心中如是想,可脸上依旧是那副难看的笑容,笑呵呵道:“公子,说得这是哪里话,些许小事,不麻烦!” 秦轩这才无奈地点头说道:“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李自征询问道:“公子,不知制作纸鸢,都需要些什么?” 秦轩本着多备无患的心思,开口道:“竹条、亚麻线、绢布、草纸、浆糊和棉线,这些东西都准备一些!” 李自征心中暗自记下,便起身撂下一句“公子不必操心,我这就去准备!”,便急忙跑出房间。 李自征走后,睿儿看到秦轩一脸见笑样,恍然大悟道:“哦——叔叔是故意欺负自征叔叔吧!” 秦轩听到睿儿的话,心中暗想:睿儿最近有些锋芒毕露,说话也无所畏惧切中要害,这样下去,迟早要引来祸事!郑重其事地开口道:“睿儿,你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高出森林的大树总是要被大风先吹倒。只有藏而不露之人,才能一世太平。叔叔送你一句话,你要牢记。‘水深则流缓,语迟则人贵’” 杜家上下连同秦轩等人,吃完杜慧珍提议的团圆饭。秦轩便在李自征的催促下,回房开始做纸鸢。 本着物尽其责,人尽其用的想法,李家兄弟被秦轩无情的免费征用。“你们二人,将这些竹条削成筷子粗细。” 李自征和李庆瑞对视一眼,无奈地操起竹条开始做工。心中自然也对秦轩颇有微词,不过二人都彻底明白了,秦轩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秦轩看着李自征寻来的草纸,有些无语,心道:这也太厚了吧。拿起绢布,揉搓了一下,下定决心,算了还是用绢布吧! 稍稍片刻,几根竹条便递到了秦轩手上。秦轩来回摆弄,最终将竹条定型为蝴蝶状。颇为自得地将绢布用针缝到竹架上。 耗时一个多时辰,一个简易得不能再简易,丑陋得不能再丑陋的蝴蝶风筝便制作完毕。看着单调的颜色,秦轩对李家兄弟二人道:“你们也忙活了半天,去叫玉儿过来,然后便回去歇息吧!” 李家兄弟也终于舒了一口气,连忙应声,疾步出门。 钱如玉不明就里,稀里糊涂地走向秦轩房内。心中一阵忐忑:已经如此晚了,轩哥哥叫我到他房间作甚,莫不是…… 走进房内,钱如玉看见秦轩正在摆弄纸鸢,暗道:我怎会有哪些不堪的想法,轩哥哥寻我来当是纸鸢之事。 秦轩听见开门声,回头看见钱如玉,嘴角一勾,笑道:“玉儿,明日准备野炊,我做了一面纸鸢,就是有点单调,寻你来,想问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钱如玉伸手拂过耳边发髻,看着一人多高的纸鸢,柔声道:“轩哥哥,你不是略懂诗文么,不如就在纸鸢面上赋诗一首!” 秦轩闻言,心道:对啊,纸鸢赋诗,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打趣道:“是啊,书写一首轩哥哥爱恋玉儿妹妹的诗文嘛!” 钱如玉听到秦轩之言,顿时,娇手掩面,羞涩地嗔怒道:“轩哥哥,人家在说正经事,你怎得又在胡言!” 秦轩心中窃喜,脸上不觉动容,沉声道:“什么?难道我与玉儿妹妹之间的情意,便不是正经事么?” 钱如玉崛起小嘴,冷哼几声。“哼,轩哥哥,你又欺负我!你若是再这般,我便……我便立刻回屋!”说话间,便摆出一副欲动未动的姿势。 秦轩见好就收,温和地说道:“好了,不说玩笑了,不过,赋诗的话,不知何种诗文妥当!” 钱如玉眼珠微转,略作思考,拍手道:“轩哥哥是个文人,不如就赋诗明志,如何?” 秦轩心中冷笑:我有什么志向可明啊,我就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今生。不过,看玉儿这般期盼的眼神,若是我毫无抱负,那岂不是在她心中的形象有些降低。算了,我就赋诗明志,还要明一个大大的志向,就算不能达到,也算讨好玉儿。想及于此,秦轩便点头道:“好,此番,你轩哥哥便赋诗明志!” 提起毛笔,于纸鸢绢面写道:“浮沉寸地,岂能穷困凌云志。浩瀚苍穹,当作翱翔展翅天” 钱如玉默读作罢,再看向秦轩,瞬间觉得秦轩无比高大。无形之中,对秦轩的爱意也悄然增加了几分。 次日,秦轩仍旧蒙头大睡,房门“咚咚”作响。秦轩揉着尤带困意的眼睛,颇为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公子,是我,李自征!咱们何时去野炊?”李自征的声音隐隐约约带着一丝焦急。 秦轩紧了紧棉被,翻转了个身,无奈地回道:“昨夜不是商量好,时过晌午,便去野炊么?” “是啊,公子!此刻已然过了晌午,眼看就要到末时了!” 秦轩猛然起身,心道:不是吧,我这一觉睡得也太长了吧!伸手从枕边拿起手表,一看,嘀咕道:“马上就三点了,我得赶紧起床了!” 秦轩起床,不对,是起炕。起炕,穿衣之迅速将学生时代的修炼,尽展无余。秦轩开门,李自征赶紧殷勤地帮着打了一盆水,十分罕见的殷勤道:“公子,赶紧洗漱洗漱吧!” 秦轩见此,有些惊讶,心道:自征突然如此殷勤,恐怕是有什么企图吧!不趁此良机,再使唤使唤他,怎么对得起上天给我的这个机会呢?看着李自征,笑呵呵道:“自征啊,多谢啦!最好能给我弄些吃的!” 李自征放下木盆,神情低落道:“公子,马上就要野炊了,你此刻若是吃些东西,那一会野炊不就没有意义了么!而且,你是不知道,今日一大早,我便被小魔女强拉出去,采买了一大堆吃食!” 秦轩看着李自征的气色,心道:鹃儿也不知都干了什么,瞧把自征累成什么样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开口应承道:“好吧,那就野炊之事,我再进食!” 秦轩、李自征兄弟、钱如玉、环儿、杜鹃、小莲还有睿儿一行人,便出了杜家,直奔西山。杜兴文说是有些事需要处理,没有跟来。 初冬午后的阳光,稍稍带着一丝温暖,洒向众人。一路上,李家兄弟,尤其是李自征面带忧虑,警惕地望着杜鹃。杜鹃和睿儿却显得十分高兴,欢喜地蹦蹦跳跳。环儿因为钱如玉今早千叮咛万嘱咐,切勿与杜鹃争相玩耍,所以表现的没有之前那般活泼。秦轩和钱如玉二人并肩而行,相聊甚欢。 第027章谁在吃醋 到了山腰,寻一块空地,粗布铺就,秦轩等人的野炊之旅便就此开始。秦轩和钱如玉、环儿、小莲,席地而坐,整理着吃食。睿儿和杜鹃早已激动不已,拉着李家兄弟便开始放纸鸢。 李家兄弟本就是第一次放纸鸢,摊上杜鹃瞎指挥。足足半个时辰,秦轩的大作愣是没有飞上天。杜鹃心中那个无语啊,对着李家兄弟不住地大声吼叫。 “李自征,你快跑啊,快!” “哎呀,李庆瑞你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放手!” 到最后,杜鹃已经气愤难耐。跑到正在和钱如玉等人谈天说地的秦轩跟前,拉着秦轩的胳膊。“你看看,人家纸鸢都是草纸所作,你非要用绢布制作,现在好了,连飞都飞不起来!” 秦轩无语,心道:就你家那破纸,厚的跟本书似的,做成风筝,能飞起来才有鬼!我拿相对比较轻的绢布,是给风筝减肥,什么也不懂,还瞎叨叨!直接起身,无视杜鹃,对着李自征轻斥:“来,我来,真是笨蛋!”转头对庆瑞嘱咐:“庆瑞,等会我说松手之时,你就迅速将纸鸢向前上方推!” 看到李庆瑞点头,秦轩便拽着亚麻线逆风奔跑。眼看亚麻线就要绷紧,秦轩大喝一声:“松手!” 李庆瑞轻轻一推,纸鸢终于缓缓向上。杜鹃激动地跑到秦轩跟前,欢喜道:“飞起来——”秦轩在杜鹃心中的形象顿时变得高大威猛,自然也就接纳秦轩这个哥哥,至于大街上说教之事,此刻恐怕早已烟消云散。 “轩哥哥,让我玩会!”杜鹃说话间,钻进秦轩拽着亚麻线的双手间,伸手便要抢过秦轩手中的亚麻线。 一旁的钱如玉,听见杜鹃这般叫喊,抬头看见秦轩与杜鹃极为暧昧的姿态,心头不觉间生出一丝醋意。 秦轩缓缓松手,杜鹃麻利地接过亚麻线。操作不当,纸鸢徐徐下降。秦轩一急,再次环着杜鹃,抓住杜鹃的双手帮忙调整。秦轩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些失仪,杜鹃更是毫不放在心上,二人就这么令人浮想联翩的放着纸鸢。 一旁的钱如玉心头一酸,暗道:原来轩哥哥,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属,原来是个人都能这般叫喊。看着秦轩二人,扪心自问道:到底我算是轩哥哥什么人?是妻?不是,轩哥哥并没有明媒正娶!是妾?轩哥哥对我又礼遇有加!到底我算是他什么人? 杜鹃蹦蹦跳跳,跑跑闹闹半天,身子有些乏了,便将亚麻线交给了睿儿。可怜的秦轩,无奈之下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开始教睿儿放纸鸢。 杜鹃赶回钱如玉跟前,席地而坐。“玉儿姐姐,轩哥哥真好!学识渊博,还会这般手艺,真让人喜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钱如玉闻言,心头一怔,暗想:鹃儿就这么会功夫,就爱上了轩哥哥么?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开口道:“是啊,轩哥哥就是这般讨人喜爱!” 天色渐暗,秦轩等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杜鹃挽着秦轩的胳膊,东一句,西一句和秦轩聊着天。二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就连李家兄弟都感觉这位小魔女,似乎对秦轩有了情意。看着钱如玉的目光,饱含同情。 稍稍有些寒冷的晚风,肆意地向秦轩等人宣示初冬的到来。秦轩微微察觉到身边的杜鹃,身体猛然一颤,关切地询问道:“鹃儿可是觉得有些冷?” 还沉浸在野炊快乐之中的杜鹃,原本并未察觉,经秦轩这么一问,突然觉得一股寒意贯彻全身,俏首微点,柔声道:“恩,是有点冷!” 秦轩当即脱下棉袍,小心翼翼地披到杜鹃身上。杜鹃顿时觉得一股暖意直沁心扉,双手紧了紧棉袍,含情脉脉地看了秦轩一眼,欲言又止。 身后的钱如玉,穿得略显单薄,此刻也是浑身发冷。看到秦轩将棉袍披给杜鹃,更觉寒意肆虐。由于钱如玉嘱咐的缘故,导致环儿下午不曾玩得尽兴。看到秦轩为杜鹃披上棉袍之举,十分暧昧,大有进一步发展的苗头,心中更加不悦,不免对秦轩产生意见。 一行人蒙头赶路,再无人言语,一路上静悄悄的。只有晚风拂过树枝“沙沙”的响声,不绝于耳。刚刚走进杜家大门,钱如玉勉强地微笑道:“我身子有些困乏,就先回房了!” 秦轩并未发觉钱如玉的异样,回头平淡地回应道:“那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钱如玉只是略微顿了一下,便转身径直走向房间。无人发觉,钱如玉转身之后,双目变得微红,娇唇也有些微微颤抖。心中莫名难受感慨:原来我在轩哥哥心中,如此无关紧要!可怜我昨日还道,自己在轩哥哥心中多么重要,可笑之极! 环儿瞪了秦轩一眼,转身紧跟钱如玉而去。 秦轩见状,心道:环儿这是怎么了,我好像并没有招惹她吧! 钱如玉和环儿走进房内,环儿便开始唠叨:“小姐,公子也真是的!难道就只能看到鹃儿小姐冷,看不到小姐穿着比她还少么?” 钱如玉听到环儿的话,不禁微微一怔,泪水沁眸,闭上眼睛,喃喃地叹了口气:“环儿,轩哥哥许是粗心,并无发现!” 环儿冷哼道:“哼,依我看来,公子怕是喜欢上会粘人的鹃儿小姐了!”刚说完,环儿发觉钱如玉眼睫毛微微闪着水光,心道不好,赶紧又开口说:“不是,我的意思是,就算公子喜欢鹃儿小姐,也不应该冷落你!” 钱如玉闻言,强装微笑道:“是么,鹃儿长得漂亮,性子又直率,轩哥哥喜欢也是应该的!” 环儿发觉自己越解释越乱,急道:“小姐,你怎能如此想呢?不管怎样,就算鹃儿小姐与公子产生感情,也只能做妾。你可是先和公子私定终身,你万万不能打退堂鼓!” 钱如玉心头一酸,开口道:“好了,环儿!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环儿并未察觉钱如玉语气已变,脱口又道:“小姐,你可要想清楚,莫要胡思乱想,然后做出后悔之事!” 钱如玉神色黯然,冷声道:“好了,出去吧!” 环儿还欲再言,看到钱如玉摆手,不情愿地缓缓退出房间。想到自己方才嘴拙,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抬起手还未打到脸上,转而心道:都怪公子,若是没有公子那般之举,我一定不会说错话。越想越来气的环儿,出了钱如玉的房间,便直奔秦轩房间而去。 秦轩回到杜家,也是直接回屋。杜鹃尾随其后,欢喜地说道:“轩哥哥,你对我真好!” 秦轩一听,嘴角微弯,笑着说道:“我是你哥哥嘛,对你好是理所应当的!” 杜鹃听到秦轩如是说,心道:难道就只有哥哥对妹妹的感觉么?上前挽着秦轩的胳膊,撒娇道:“轩哥哥——你再想一个好玩的,咱们明日就去!” 于此同时,环儿推门而入,看见杜鹃和秦轩有些亲昵,语气不善道:“公子,环儿有些话要对你说!” 秦轩还未出声,杜鹃便开头道:“说呗,难道我还不能听听么?” 环儿没有开口,只是直愣愣地盯着秦轩。秦轩感觉环儿身上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心道:莫非我真做出了什么对不起环儿之事?双手一摊,对杜鹃说道:“鹃儿,要不——你先回去,我和环儿说说话!” 杜鹃看见二人四目相对,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们二人是不是有……”转而看着秦轩,嗔怒道:“哼!轩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让我……玉儿姐姐怎么办!” 环儿听出杜鹃言外之意,有些急了,连忙解释:“我和公子之间没有什么!” 杜鹃随口又道:“没有什么?我也没说有什么啊!” 环儿顿时语塞,秦轩心中郁闷:环儿这不是越描越黑么,这会我真是黄泥团滚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哭丧着脸,开口说:“好了,鹃儿,莫要开玩笑了!出去吧,我和环儿有话说!” 杜鹃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环儿开口道:“公子,你是不是喜欢鹃儿小姐?” 秦轩微微一怔,疑惑地问道:“为何如此说?” 环儿向前一步,掷地有声地询问道:“那为何你今日与鹃儿小姐那般暧昧,还为她披上棉袍,难道不知道小姐穿得单薄,也很冷么?难道公子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难道公子忘了小姐离家出走,与你私奔么?” 秦轩一听环儿在这上纲上线,连忙解释:“我就是把鹃儿当妹妹,真没有什么!” 环儿干笑几声道:“有没有什么,和我说没用,小姐此刻恐怕一个人在房内难受哭泣呢!” 秦轩猛然才觉得钱如玉似乎有些不对劲,闭目沉思:我最近确实对玉儿有些太冷淡了,此番若是让玉儿误会我,恐怕往后这个疙瘩都难以解开。徐徐睁开眼,淡淡地对环儿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照顾玉儿吧!” 环儿浑身发抖,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过了半天才哆哩哆嗦地说道:“哼,你便是如此对我家小姐的嘛?”言毕,转身离去。 秦轩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应该向玉儿表明心意呢?” 第028章爱的宣示 秦轩心中烦躁,不住地自相盘问:到底应该如何向玉儿怎么表明心意呢,?怎么做才能让玉儿永生难忘,铭记于心呢? 在房内踱来踱去的秦轩,突然看到昨晚制作纸鸢剩余的材料,喃喃自语道:“不如就做个孔明灯,和玉儿一起许愿,想必一定能感动玉儿!” 说干就干,秦轩拿起竹条,弯成一个圆圈,用亚麻线固定。然后,拿起浆糊,将草纸糊成一个直径两尺多的球形。随后又把球形吹圆,心道:这么大,相信一定能飞上天! 接着,秦轩将刚才做好的竹圈,固定在球形草纸下,依样裁出一个小孔。最后在竹圈内交叉两根互相垂直的竹条,上面固定着一指长的蜡烛。 大功告成,秦轩心中暗想:若是在纸面写上情诗,应该会更好!想及于此,提笔写道:“若得伊人玉儿心,定然白首不负卿”。 秦轩写完之后,甚为满意地看了又看,端坐在胡椅上傻笑。准备叫秦轩去厅堂吃晚饭的睿儿,冲进门看到秦轩那副样子,莫名其妙,摸着脑袋说道:“叔叔,该去吃饭了!” 秦轩这才发觉睿儿进来,回过神,佯作思考状,平静地回道:“恩,走,咱们去吃饭!” 此刻厅堂,已经欢笑不已,还未走进,秦轩便听到杜鹃叽叽喳喳,向家中三老和杜兴文,讲述着下午野炊之事。手舞足蹈的模样,让刚刚走进来的秦轩,连同众人都捧腹大笑。 心细的杜慧珍,见钱如玉未曾前来吃饭,起身走到秦轩跟前,询问道:“之豪,玉儿为何不曾前来吃饭?” 秦轩听闻,稍稍顿了一下,摇头回道:“这个……估计是累了吧,我这便去看看!” 走到钱如玉的房外,秦轩伸手欲敲门,突然迟疑地停下来。心中暗想:此刻纵使我进去,说得天花乱坠,恐怕玉儿也会借故推脱!转身便欲离开,方走几步,再次停下脚步,心道:可是我这都到了门口,若是不进去叫她吃饭,万一被她知道,岂不是误会更深!便又转身走向门前。 犹豫不决的秦轩,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几趟未曾下定决心。等了半天不见秦轩回去的杜鹃,自告奋勇的前来看看。瞧见秦轩反反复复的走着,疑惑地走过去问道:“轩哥哥,你不是叫玉儿姐姐去吃饭吗?为何在门口停下?”说着拉着秦轩便推门而入。“玉儿姐姐,我和轩哥哥叫你去吃饭!” 钱如玉正端坐在胡椅上发呆。看见二人进来,猛然回神道:“那个,我今日不饿,你们快去吃饭吧!” 秦轩迈步走近,关切地询问道:“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钱如玉强作欢笑,柔声道:“我无事,你们且去吃饭吧!” 秦轩看出钱如玉的勉强,上前接着说道:“好了,玉儿,咱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秦轩话里话外,已经十分明显的告诉钱如玉稍后会作解释。可是钱如玉此刻已被感性迷住了心眼,不耐烦道:“我真不想吃!” 秦轩不知所措,杜鹃插嘴道:“轩哥哥,要不一会我叫下人给玉儿姐姐送些吃食,咱们还是快回去吃饭,要不他们该着急了!” 秦轩闻言,只好作罢。和杜鹃一同回到厅堂吃饭。心中牵挂钱如玉,无心多言。饭间别人的问话,都是敷衍而过。 吃过晚饭,秦轩便径直赶往钱如玉的房间。走到门口,便听见屋内,环儿劝着钱如玉。“小姐,你就稍微吃一点饭吧!心情再不好,也要把身体当回事啊!” 秦轩心道:环儿现在在里面,兴许能帮上忙。咽了一口吐沫,轻轻敲门。 “谁啊?”环儿开门,见是秦轩,冷言道:“公子,你还知道过来瞧瞧我家小姐?” 秦轩闻声,只是瞥了一眼环儿,便从环儿身边穿过,直奔钱如玉。钱如玉此刻梨花带雨,蝉露秋枝,抽抽噎噎地背对秦轩。“玉儿,你这是为何哭泣?” 钱如玉心道:为何?还不是为了你这没良心的!扭过头,看也不看一眼秦轩。 秦轩笑呵呵地蹲到钱如玉面前,和颜悦色地说道:“好了,玉儿,鹃儿是我妹妹,我对她也只有哥哥对妹妹的关怀!当然,此次是我疏忽,你就原谅我一次,等会我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钱如玉闻言,泣声道:“你与鹃儿之事,与我何干?” 秦轩眼珠一转,温和道:“当然有关,他日你便会成为她的嫂嫂,怎能说无关呢?” 钱如玉稍稍有些消气,嗔怒道:“谁是她嫂嫂,你是下过聘书,还是抬着八抬大轿将我娶进门了?” 秦轩闻言,知道钱如玉此刻心头怨气,想必已经消除大半,坚定地点头道:“娶,待我在京都安居好,便迎娶你进门!”说着还挤眉弄眼地求助环儿。 环儿虽说对秦轩颇有微词,不过为了钱如玉,便附和着秦轩:“小姐,既然公子都这般说了,你也就别再怄气了。要不你们先去看看公子所言的惊喜!” 钱如玉本就心系秦轩,听到秦轩之言,又喜又羞。在环儿和秦轩双人组合忽悠团队的软磨硬泡下,便跟着来到秦轩房内。 待看到孔明灯上诗文,原本阴暗的心情刹那间便雨过天晴,阳光明媚。指着模样怪异的孔明灯,疑惑地问道:“轩哥哥,你这作甚,为何把草纸做成这般模样?” 秦轩嘴角一勾,开口解释:“此乃仙器,是我准备向上天宣示我对玉儿妹妹心意,专门所做!” 钱如玉被秦轩夸张的表情和语气逗乐了,娇羞地问道:“就你这般破物件,还能向上天宣示?” 秦轩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你莫看它貌不惊人,它可是能飞上天的!” 钱如玉毫不相信地随口道:“你就骗人吧,我才不相信呢!” 秦轩一本正经地询问道:“若是此物能够飞上天,有当如何?” 钱如玉娇唇轻启:“若是能飞上天,我便……”本想说“我便嫁于你”的钱如玉,实在羞于说出口。 秦轩一听,坏笑道:“你便如何?” 钱如玉小嘴一撅,心道:这破物件肯定不会飞上天。就算似纸鸢那般,也须有风才可,此刻风早已停歇,想来是绝无可能。脱口而出:“我便嫁于你!” 秦轩哈哈笑道:“此话可是出自你口,听进我耳,一会且不能反悔!” 说完,秦轩拿起孔明灯,拉着钱如玉来到院内。点着蜡烛,热空气缓缓将孔明灯吹胀,随即徐徐上升。钱如玉一脸惊愕,瞪大眼珠,盯着看了半晌,才被秦轩突然抱紧怀里。“不准反悔,待我安定之后,你可就是我秦家之人了!” 钱如玉顿时脸色通红,娇羞地轻声道:“轩哥哥,快放手,这还在院中,不怕人笑话么?” 秦轩打趣道:“哦——玉儿是说,不在院中,便可以这般抱你么?” 钱如玉娇嗔地打着秦轩的胸膛。“轩哥哥,你——又在欺负我!” 秦轩轻轻地吻了钱如玉额头一下,深情地询问道:“若得伊人玉儿心,定然白首不负卿。轩哥哥这般示爱,你可喜欢?” 钱如玉心头如敷蜜一般,却板着脸,嗔怒道:“哼,你这般作法,文人气节都被你糟蹋尽了,还好意思询问,也不嫌臊得慌!” 秦轩在钱如玉耳边轻语:“文人气节哪有玉儿重要,再者说,我不过是在表明我的心意,怕某些人胡思乱想!” 钱如玉娇侧头询问道:“谁胡思乱想了?” 秦轩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呵呵道:“那个……是我!是我胡思乱想来着,我怕玉儿那天不高兴,不再理我,跟着别人跑了!” 钱如玉闻言,脸色瞬间阴沉,激动地说道:“轩哥哥,你说什么?我难道是那种不守妇道、招蜂引蝶之人么?” 秦轩见状,心道:我怎么把古代女子对贞操之事极为看重之事给忘了呢?连忙搂着钱如玉,饱含歉意地说道:“玉儿别瞎想,我并无他意,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希望你能陪我一生一世,白头偕老。永远不要再怀疑自己的魅力,其实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美的!” 一旁的环儿,微微而笑。就好似幸福的不是钱如玉,而是她自己一般。闻讯而来的杜家众人,无不被秦轩之举打动,发自内心地祝福着二人。 当然,也有例外,杜鹃看见天上的孔明灯,又看到秦轩搂着钱如玉,满脸幸福。撅着嘴,心中暗道:轩哥哥和玉儿姐姐感情真好,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可是我也很喜欢轩哥哥,怎么办呢?难道轩哥哥不是我的那个他么?那我的那个他又在哪里? 当晚,钱如玉睡得很甜,嘴角整晚都带着微笑,许是做了什么美梦也说不准。秦轩也睡得十分踏实,毕竟钱如玉的心结已经打开,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会阻挡二人的感情。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杜鹃躺在炕上,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深处一直不停地闪过今日的一幕幕…… 第029章汾清问世 朝阳似乎忍受不住初冬的严寒,姗姗来时,不情不愿的为大地带来曙光。秦轩难得早起一回,洗漱之后,便优哉游哉地去寻杜兴文。 杜兴文房内,静若无人。杜兴文端坐在胡椅上,翻看账本,口中喃喃自语:乔志卓这厮,竟然暗中作梗,令赵家也在降低酒水进购。看来势必得开个酒馆,才能保住杜家基业了。 秦轩还未走到门前,便轻喝询问道。“杜大哥,可在屋内?” 杜兴文放下手中账本,起身欲去开门。“在,秦老弟!” 看见秦轩,面色温和,开口问道:“秦老弟,今日为何寻我,何不去与鹃儿她们作乐?” 秦轩摆手,面带愁容,无奈地回道:“杜大哥,几日来,我是被鹃儿她们给吓怕了,天天折腾这个,玩耍那个。实在受不了,寻你清净清净!” 杜兴文闻言,略带羡慕地啧啧嘴,叹气道:“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等你如我这般琐事不绝,便知道玩耍作乐是多么令人嫉妒啊!” 秦轩侧面,疑惑道:“哦?难道杜大哥有什么不顺心之事?” 杜兴文本就烦闷至极,竟秦轩这么一问,也就开始向秦轩倒苦水。“还不是乔志卓那厮!暗中作梗,致使赵家昨日也要降低酒水进价,如若不然,还欲与乔志卓那般降低进购数量!” 秦轩听到这事,心道:掐住销量源头,打击供货商,这在后世屡见不鲜啊,没想到乔志卓竟有这样的头脑。“杜大哥,不是曾言欲自己开设酒馆么?” 杜兴文叹了一口气,道:“秦老弟不知,那包县令曾言明,若是店铺买卖,必须让他同意,还道什么担心平阳城内潜入不法分子。” 呵,这包县令这一手真漂亮,控制达官显贵,那可就相当于控制整个平阳啊!想及于此,秦轩不由得对包县令高看一眼。不过这也不影响杜家开始酒馆啊?疑惑地看着杜兴文,问道:“包县令之举,与杜家开始酒馆并无关联啊?杜家定居平阳多少年,难道依旧不能开设酒馆?” 杜兴文皱着眉,脱口而出:“那包县令与乔志卓关系颇为要好,而且若是去寻包县令,不准备些钱财,定然会无功而返!” 秦轩听到杜兴文的话,心中暗骂:贪官!果然是自古有之!看到杜兴文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秦轩提议道:“杜大哥,开设酒馆之事,容后再谈,那日我与你说的改良酒水之事,不知你考虑得如何?” 杜兴文闻言,想起那日二人确实谈过此事。不过,事后想及秦轩不过是从古籍上偶然所见,未必可以实施,便没有放在心上。看到秦轩表情不似玩笑,稍微抱有一丝希望,询问道:“秦老弟,莫非真能依照古籍,将酒水改良?” 秦轩自信满满,坚定地回道:“当然,若是不甚了解,又岂会说于杜大哥!” 说话间径直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我这就讲所需之物画出来!” 杜兴文欣喜,急切地走到秦轩旁边。待看到秦轩所画之物,心中那一丝原本不是很强烈的希望,顿时荡然无存。指着草纸,苦笑道:“就这般物件,便可将酒水改良?” 秦轩闻言,侧目看着杜兴文,暗道:这可是我根据后世蒸馏设备,稍作修改而画,一定能将酒水蒸馏出来。看你那副不信任的表情,我真想抽你,一点都不识货!开口徐徐道:“杜大哥,古籍上说,酒水乃是酒与水混合而成,将酒水加热接近煮沸,用此物便可将酒水之中,些许水分和杂质剔除!” 杜兴文转身瘫坐道胡椅上,叹气道:“秦老弟,你所言所画,闻所未闻,只怕是些许古人无聊,瞎写涂鸦之作吧!” 秦轩听到杜兴文之言,心中一阵腹诽:竟然怀疑我,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开口说道:“此法能否成功也不一定,不过,不尝试一番,自然无从得知是否可行。” 杜兴文闻言,不觉动容地点了点头,片刻,回道:“好,那就尝试一番,我随后便去寻尚木匠定做一个!” 秦轩心中一动:这可是杜家收拾乔家的关键所在,要是泄露出去,那可就坏事了!提醒杜兴文道:“杜大哥,若是此法能够成功,而物件被不信任之人拿去,万一也摸索出改良之法,岂不是给杜家平添一个商敌么!” 杜兴文听到秦轩的话,笑了几声,摆手道:“尚木匠是汾阳人士,来到平阳,我曾施恩于他,况且我二人关系甚为要好,必然不会泄露出去!” 杜兴文信誓旦旦之言,秦轩听闻,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吧,既然信得过,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我二人现在便去,个中细节我也好给尚木匠言明!” 尚家离杜家不远,片刻之后,秦轩二人便至。 走进院内,入目是一堆木料,有条不紊地摆放在西房屋檐下。一个年约有三十,身着粗布棉袍,黝黑皮肤,尽显朴实的中年人,正在教授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制作木箱。 中年人看到杜兴文和秦轩走来,放下锯弓,笑呵呵迎上前。“杜老弟,今日怎得有空前来?” 杜兴文上前,拍拍中年人的胳膊,算是打招呼,笑言道:“有个物件,需要麻烦尚实兄!” 尚实闻言,抖了抖身上的木屑,憨笑地回道:“杜老弟,说得什么话,你我之间那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是不是又要制作些酒桶?” 杜兴文摇摇头,笑道:“非也!”说着拿出秦轩所画的草纸,递给尚实,说道:“乃是欲做此物!” 尚实接过草纸,打开一看,皱着眉头问道:“此物甚为奇怪,不知用于何处?” 秦轩心道:用于何处?你一个木匠,问我们做什么,意欲何为?警惕地上前一步,作揖温和道:“尚师傅,无聊之用的玩件,劳烦做得仔细点!” 尚实侧目打量着秦轩,询问杜兴文。“这位公子是何人?” 杜兴文笑着解释道:“此乃我表弟,此物便是为他所制!” 尚实也不再言他,仔细询问了秦轩一些细节,便开口道:“倒也不难,明日便可做好,到时候着犬子送到杜家!” 秦轩二人离开尚家,尚实之子尚胜迈步走到尚实面前,有些欣喜地说道:“父亲,那位年轻公子,十分小心,此物怕是杜家酿酒之用!” 尚实闻言,扭头瞪着儿子,厉声道:“就算是酿酒之物,那又如何?难道你真要为父将图纸送与乔家,行坑害恩人之事?” 尚胜见父亲不悦,悻悻而视,轻声嘀咕:“交于乔少爷,有何不好,最起码能改善家中生活!” 尚实闻言,本欲发怒,最后强压怒气,平静道:“胜儿,你我父子二人,流落平阳。若不是你杜叔叔照拂,能否活到今日,还尚未可知。咱们不行报答之举,我已羞愧难耐,怎可在行这种不义之举!” 尚胜闻言,不再言语,心中暗道:是,当年确实是杜家帮衬,可也正因为与杜家交情好,才被孤立。我不过是为家里着想,罢了,就依父亲之言!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秦轩才缓缓起身,而且是被“咚咚”的敲门声叫醒。 秦轩穿衣开门,杜兴文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秦老弟,特制锅盖已经送到家中了!” 秦轩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急道:“真的?走,带我去看看!” 见到实物之后,秦轩有些欣喜,这尚木匠的技术可真不是盖的。几乎和秦轩心中想得一模一样。“此物,尚木匠可曾处理缝隙?” 杜兴文笑道:“秦老弟,这木制之物,浸水一泡即涨,必然不会有缝隙的!” 秦轩心道:古人倒也聪明,利用这点省了不少事!“杜大哥,我这便去改良,你着人抬一桶酒水来厨房!” 一桶上好的酒水倒入铁锅,秦轩便将蒸馏仪器盖上,开始烧火。连着锥形锅盖的长竹管,被秦轩拿湿粗布包裹。随着温度缓缓上升,竹管下端慢慢冒着酒气。 杜兴文虽然知道秦轩会这般做,可是闻着酒香,还是有些心疼!秦轩则十分投入,控制着火候,让酒水保持高温,却又不沸。 一大家子人听说秦轩改良酒水,悉数前来围观。厨房内,酒味越来越浓。秦轩回头对几位女眷道:“酒味如此浓郁,你们还是赶紧出去,省得闻着酒味醉倒!” 杜鹃不屑地说道:“哪有闻着酒味醉倒的!” 秦轩无奈,不再去管这些女眷,转头接着操作。随着时间的流逝,竹管下端,慢慢地滴出蒸馏后的酒来。秦轩在竹管下端放的酒坛,在滴滴地水声中,开始上涨。 终于,秦轩把火熄灭,从酒坛中,斟出一小碗。众人侧目而视,清澈如水。秦轩浅尝一小口,暗道:现在少说也有三十多度了吧,比原来那不到十度的酒水,酒味更浓,更加醇香。 杜兴文看着秦轩将一桶酒,弄成一小坛,心疼地询问道:“秦老弟,好端端的一桶酒被你弄成一酒坛水,哎——” 秦轩闻言,心道:你懂什么,你原来那秽浊的酒水,是有杂质,我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酒呢!直接将碗递给杜兴文,得意道:“你尝尝再说!” 杜兴文接过酒,仰头一饮而尽,呛得咳嗽起来。半晌,舔着嘴唇,兴奋道:“入口绵、落口甜、饮后余香、回味悠长,酒味比之之前更加浓烈,实是琼浆玉液!” 杜成明和张老二人嗜酒,闻言,异口同声道:“我也尝尝!” 秦轩依次给二人,各斟了一碗。二人有了杜兴文的前车之鉴,都是浅尝一口。惊讶地忘了秦轩一眼,大喝一口。杜成明激动万分,毫无杜家老爷子的做派,激动地惊呼:“若是出售此酒,必然会日进斗金!” 其余诸如杜鹃等人,也都嚷嚷道要品尝,秦轩一一为他们斟了一小碗,众人无不惊叹。杜鹃当即便提议道:“轩哥哥,这新酒比之前酿好的酒水,更加醇香,不如你给取个新名吧!” 秦轩心中暗想:山西最出名的便是汾酒,不如我就将汾酒之名,弄到平阳,让杏花村见鬼去吧!直接脱口道:“平阳临近汾河,此酒清澈如水,不如就起名汾清吧!” 第030章谁送谁酒 汾清问世,杜兴文更加信任秦轩。第二天,清晨,冬日刚刚出来巡视领地,杜兴文便跑去寻秦轩。 秦轩迷迷糊糊起身,心中有些不悦,暗道:扰人清梦啊,杜大哥! 杜兴文神情兴奋,没有看到秦轩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板着脸盯着自己。“秦老弟,汾清已然改良而成,我欲在城中开始酒馆,抵抗乔家!不知你是否有什么建议?” 秦轩掀起棉被,钻进去,随口道:“平阳风气、官商内幕,我都不甚了解,只怕胡言误了杜大哥之事!” 杜兴文不以为然,还道是秦轩谦虚之言,径直坐到炕沿,奉承道:“秦老弟,博学多识,怎会误了事呢?” 秦轩闻言,揉着眼睛,开口道:“平阳之事,我仅从你口中得知皮毛。乔家与包县令关系深到何处,赵家与乔家又有何种联系,他们之间仅是利益关系,还是有些交情?还有,平阳嗜酒并愿意花钱买好酒之人,是平民居多,还是达官贵人多?诸如这些,我都不清楚,冒昧胡言,真会误了大事!” 杜兴文听完秦轩之言,心中对秦轩更加佩服,暗道:秦老弟考虑事情,如此全面,看来此事若想得成,更须与秦老弟商量一番。欣然而语:“秦老弟,虑事周全,切勿推辞,定要助我。至于你所不知之事,我自当为你详细说明!” 秦轩稍稍打起精神,询问道:“那你先说说,我方才所问!” 杜兴文徐徐而道:“乔家因乔磊曾做过平阳主簿,与包县令自然有些交情,想来不会太浅。赵家与乔家均有酒馆,一东一西差不多将平阳城好酒之人都涵盖在内。至于嗜酒且愿出钱买好酒之人,莫说平阳,放眼大唐,怕是皆为达官显贵居多!更别说,咱们所要出售的汾清这般佳酿!” 秦轩听完,又询问道:“那包县令在平阳的声誉如何?” 杜兴文侃侃而语:“为官多年,与平阳达官显贵,盘根错节。做事算是清明,在平民百姓眼中,也算是个不错的父母官!” 秦轩沉思片刻道:“如此说来,包县令便是开设酒馆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而且据你所说,恐怕很难让他同意!” 杜兴文闻言,眉头紧皱,急切地询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我本想豁出百两金子,前去寻他!” 秦轩摇手道:“若是包县令真与乔家关系匪浅,你此举直接给了他收拾杜家的借口。行贿之举,纵然对你网开一面,也定然会让你声名狼藉!” 杜兴文略作思考,疑惑道:“平阳县城,诸如此事者多不胜举,应当不会如你所言吧!” 秦轩直接解释道:“受贿也是要看人啊,包县令与乔家有交情,乔家暗中随便使些手脚,那你当如何?” 杜兴文双手揉搓着,焦急道:“那该如何是好?有此汾清,若无法出售,岂不无法抵抗乔家!” 秦轩闭目想了半晌,开口道:“不去送礼,酒馆是万万不能开设的。若是送些钱财,又有后顾之忧,不如将汾清送与三坛。想来如此珍贵之酒,包县令若是有心让杜家开设酒馆,也会明白其中含义。若是他欲帮衬乔家,咱们大可说是新产之酒,送与父母官尝尝!” 主意拿定,杜兴文又让尚实做出了几个蒸馏设备。 三日后,杜兴文带着秦轩,提着三坛汾清赶往县衙。穿过县衙内门,便是包县令一家的居所。 二人端坐厅堂胡椅,杜兴文显得有些紧张,神情拘谨。秦轩则颇为随和,坦然自若。 倒不是因为秦轩对杜家之事,不关心,而是秦轩早已做好打算。若是能成,那就帮忙开设酒馆,若是不成,大不了怂恿杜家变卖家产,跟着自己去京都。到了京都还是无出头之日,秦轩就打算大开杀戒,将后世所有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发明出来,也不枉自己穿越一会,当然前提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毕竟清远道长之言,令秦轩有些惶恐。 一盏茶的功夫,从内堂走来一位老年人。秦轩上下打量,深色丝绸之衣环身,几条皱纹横挂额头,精神焕发。秦轩暗想:看这模样,倒有几分官威,就是不知道为人如何。 秦轩打量包县令的时候,包县令也在观察二人。面露微笑,和颜悦色道:“杜公子二人,到寻老夫是有何事?” 杜兴文见包县令出现,拘谨地起身施礼道:“包大人,小人最近新酿出一种佳酒汾清,此番特来让大人品尝一番,聊表寸心!” 包县令坐在堂中胡椅,闻听此言,只是微微有些动容,不过刹那间便有恢复如初,和善道:“哦?杜公子有此番心意,老夫甚为高兴!不知是何佳酿,能让杜公子专程送与老夫?” 杜兴文从一旁拿起一坛汾清,端到包县令旁边的方桌上。掀起封口的红布,顿时酒香四溢,令人陶醉。包县令深深嗅了一口,心道:此酒酒味甚浓,实乃琼浆玉液。当下便有了收下之意,笑呵呵说道:“果然是佳酿,那老夫就不客气了!”突然又感觉自己若是就这般收下,显得有些贪婪,有开口说道:“这样吧,老夫叫下人准备些下酒菜,你二人随老夫一同浅酌对饮一番,如何?” 杜兴文有些受宠若惊,很少听闻包县令留人吃饭,颔首笑答:“恭敬不如从命!” 杜兴文和秦轩随包县令来到内堂桌上,不一会,桌上就摆出几道小菜,丫鬟早已将杜兴文带来的汾清给三人斟上。杜兴文起身举杯,道:“包大人身为平阳父母官,一直兢兢业业,为我等百姓做主。小人这一杯酒敬大人您,先干为敬,大人随意!” 包大人微微而笑,摆手而道:“莫要如此拘谨,快坐下!” 酒过三巡,杜兴文便摆出愁容,叹了一口气道:“哎,小人本想在平阳城内,开设一个酒馆,只是最近未曾听闻有店铺出卖。包大人若是听到什么消息,还望帮衬一下,小人定当感激万分!” 包大人面色无常,心中暗道:哼,想来也是有事求我,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吧!轻轻摆手道:“杜公子,莫要如此说,老夫身为父母官,岂有不助百姓之理!” 杜兴文脸上泛起一道喜悦,语气温和,略带哀求之意,说道:“大人不愧为人人称颂的父母官,不知大人可有听闻什么店铺买卖的风闻?” 包县令嘴角一丝奸笑,一闪而过,依旧一副亲和力十足的笑容,道:“前几日便听闻,城中马家店铺明年开春便要出售,到时候你自可前去。杜家在平阳多年,一直安分守己,开设酒馆之事,老夫自然应允,到时候就不必前来寻老夫!” 杜兴文闻听此言,欣喜若狂,起身深鞠一躬道:“多谢大人,待小人酒馆开业,大人定要前来捧场,小人自当将汾清时刻备好!” 包县令笑呵呵道:“那是自然,到时候老夫这嗜酒如命之人,无事便会去浅酌几杯,就怕杜公子店中汾清不够!” 杜兴文奉承道:“大人说的那里话,纵然停止出售,也一定会为大人备好!” 推杯换盏,不过半个时辰,包县令便面露醉色。秦轩二人见此,连忙告退。 秦轩与杜兴文离开衙门,杜兴文已是面露红润,有些微醉,兴奋地对秦轩说:“酒馆之事,看来已然告成!万万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 包县令今日呈现的言谈举止,令秦轩有些看不出所以然,只是感觉事情有些太过顺利。秦轩看到杜兴文略显酒醉之态,暗道:许是我想多了。便出言附和道:“确实是,之前想来,是我太过谨慎!” 却说,秦轩二人走后,包县令恢复如常,哪有半分酒醉的样子,静坐胡椅,暗想:如此佳酿,若是开设酒馆,想来定会门庭若市,那乔家酒馆自然就无人会去,逢年过节送上的礼物自然也就少之又少……思索半晌,端起酒杯,浅酌一口,嘴角微微一弯,轻喝:“来人!” 门口丫鬟,急匆匆进来,微微颔首:“大人!” 包县令伸手指着一旁的汾清,平静地说道:“让包三带着一坛汾清,送去乔家。就说是他人送于老夫,老夫念及两家关系深厚,特意送给乔公子品尝!” 包三,是包县令的管家,靠着包县令的信任,在整个平阳也算个人物。 赶到乔家,乔志卓便殷勤的上前,笑道:“三哥,今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 包三对乔志卓的表现,甚为满意,笑呵呵道:“还不是我家老爷那股风,把我使唤到贵府!” 乔志卓阿谀奉承道:“三哥,这话说了,包大人对您信任有加,您又能力出众,自然是能者多劳么!” 包三摆手道:“不和你扯皮了,今日有人送于我家老爷几坛佳酿,我家老爷念你我两家关系甚厚,特意送给乔公子一坛尝尝!” 打发走包三,乔志卓便皱着眉头,暗想:一向都是我送酒于包大人,今番为何他却送酒于我?当即打开一坛,只喝了一杯,便匆匆出门对下人道:“快去准备些金银之物,随我去拜谢包大人!” 第031章螳螂捕蝉 平阳县衙内堂,包县令端坐桌前,呷了一小口汾清,啧着嘴,喃喃自语道:“清爽宜人,清澈如水,这般佳酒也不知那杜兴文是如何酿制而成!” 突然,包三面露微笑,徐徐进来。“老爷,乔志卓来了!” 包县令嘴角一弯,微笑而道:“呵,这小子,反应倒是不慢!去,把他叫到这来!” 包三转身疾步而出,包县令欣喜地嘀咕道:“做人啊,就得这般,两头相较,朝块头大的一边下口!” 不一会,包三引着乔志卓缓缓而至。乔志卓心中焦急,强作笑颜。“伯父,对小侄真是爱护有加,得佳酿都要分与小侄,令小侄内心甚为感激,特来拜谢!”嘴上如是说,心中却在不住地咒骂:你个老狐狸,难道非要把我乔家榨干不成!已经吞了酒馆一成利润,此番竟然还欲张口,也不怕撑死你个老不死的! 包县令呵呵笑道:“贤侄,何时变得如此见外,区区一坛汾清,又何必跑来道谢!”言毕,指着一旁的胡椅道:“快坐下,坐下说!” 乔志卓闻言,心道:哼,若不是关系到酒馆生意,我又岂会为了区区一坛酒前来。笑脸迈步,坐到胡椅上,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伯父那坛名叫做汾清的酒,实在是难得的佳酿,透彻、香浓,令人饮完一杯还欲再饮!” 包县令看着乔志卓,摇头道:“酒是好酒,只是少了些,老夫也不过只有三坛罢了!今番送与贤侄一坛,晌午喝了一坛,此刻只剩一坛喽!” 乔志卓急忙回道:“伯父,若是将那酿酒之人告知小侄,待小侄家中酿酒师傅学会,自然少不了伯父的!” 包县令听到乔志卓询问酿酒之人,心道:此番,我若不放长线,怎么可能从乔家钓出大鱼。端起酒杯,浅酌一口,道:“不过,倒也无妨!那酿酒之人,隔三差五便会给老夫府上送上几坛,就不劳贤侄挂念了!” 乔志卓闻言,心中一阵腹诽:哼,这只老狐狸,看来不放足鱼饵,是不会上钩的!“伯父,休要这般说,作为子侄辈,为您分忧,理所应当的!伯父,将那酿酒之人相告,不但以后的汾清无忧。而且,以后酒馆卖出汾清所得,小侄愿奉上三成,作为伯父谆谆教导之谢!” 包县令心道:三成就想打发我?你当我看不出这汾清的市场,还是看不出这汾清的利润?摆手摇头道:“贤侄,休要如此说,难道老夫是那种人么?” 乔志卓一听,顿时有些恼火,心中暗骂:三成,你还嫌少?汾清若是被赵家所得,或者再开设一酒馆,乔家酒馆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咬了下牙,开口道:“伯父,您自然不是那种人了,这只是小侄的一番心意。小侄方才一想,数年来,得亏伯父照应,三成都有些少,小侄决定将整个酒馆四成孝敬给伯父!” 包县令闻言,心中窃喜,不过又想再得些利润,思考片刻。怒视乔志卓,厉声道:“哼,贤侄难不成是在小看老夫,老夫岂会贪恋你家财物,休要多言,还是请回吧,老夫还要与赵掌柜下棋!” 乔志卓听到赵掌柜,当即想到赵家酒馆赵林森,顿时心急如焚,生怕汾清被赵家所得,急忙言辞恳切道:“伯父,小侄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小侄真得想要将酒馆利润加上四成送与伯父!” 包县令听闻“加上”二字,心中喜不自禁。表现出万分无奈地神情,看着乔志卓,叹气道:“哎,既然你有如此孝心,又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欲给予老夫,那……”又叹口气,接着道:“那老夫就答应了!” 乔志卓这才舒了一口气,连忙拜谢道:“多谢伯父成全小侄一片孝心!” 从衙门出来,乔志卓都快气得吐血三升了。对包县令恨得咬牙切齿,罪魁祸首杜兴文,自然也是十分怨恨。 时值傍晚,尚家院门“咚咚”作响,尚实开启木门。“是你?乔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乔志卓笑容满面。“尚师傅,进去说吧,在下只是有些物件急用!” 尚实不明所以,带着乔志卓走入家中客厅。坐下之后,询问道:“乔公子,不知欲做何物,竟然此时前来!” 乔志卓靠在胡椅上,随口而出:“也没什么,就是杜家最近所做之物!” 尚实闻言,心中腹诽道:听杜老弟说,那物件是酿酒之物,让我帮忙保密。乔志卓此番,定是知道那物件之用,恐怕又是要偷学杜家酿酒之法。摆出一副满头雾水状,询问道:“杜家近日,也就做了些酒桶之类的物件,这也值得乔公子专程赶来?” 乔志卓听到这话,心道:我就知道,你与那杜家关系深厚,必不会承认。杜家向来所有酿酒之物,均是你所制。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杜家新出汾清,依照原先酿酒设备,必然不会酿出汾清,想来定是有新设备。冷言道:“尚师傅,在下在杜家有眼线,已经得知,杜家新酿出一种叫做汾清的佳酿,而且所用设备就是你尚实所做。在下可有说错?” 尚实听到乔志卓说得有板有眼,暗道:这厮之言,莫非是真?难道杜家真有乔家之人?不过,就算是有,我也必须装出不知情。板着脸,冷言道:“我不知道乔公子在说什么,除了酒桶之类的常用物品,并没有给杜家做其他东西!” 乔志卓看到尚实故作镇静、面带怒色的表情,心道:这尚实真是人如其名,也太过老实,经我这么一炸,就什么也表露出来了。讥笑道:“尚师傅,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在下也不怕和你说清楚,此次杜家所酿汾清,我乔家定然要得到。你若是不愿帮在下,在下也自有办法得到,到时候你可不要怪在下手下不留情!” 尚实有些气愤,伸手指着乔志卓。“你——” 一旁的尚胜闻言,心中思考道:乔少爷已经稳操胜券了,父亲还为了那份陈年旧恩,如此看不清形势。若真如乔少爷之言,恐怕我与父亲,连同杜家都会在平阳待不下去。想及于此,急忙上前,插话道:“乔少爷,家父方才是与你开玩笑呢,杜家所造之物,几日之后我父子二人便会造好,并送到贵府上!” 尚实听到儿子之言,怒不可遏,抬手就狠狠地给了尚胜一个大嘴巴子。“你这小畜生,你怎可如此——”尚实被尚胜气得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颤巍巍地指着尚胜。 乔志卓见到这般情景,当即起身道:“尚师傅,瞧瞧令郎多识时务。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相信就算你不做,令郎也会帮在下的!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尚实瘫坐道胡椅上,对着捂着脸的尚胜,厉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尚胜无奈,缓缓跪到地上。 尚实大发雷霆道:“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你杜叔叔长年帮衬咱们父子二人,你怎可欲做对不起他之事?” 尚胜闻言,抬起头,出口反驳道:“眼前情形,父亲你也看到了,难道咱们要跟着杜家一起,被乔家整得离开平阳么?” 尚实抬起腿就是一脚,蹬在尚胜胸膛。“就算离开平阳,也不能做如此不义之事!” 尚胜从地上爬起来,泣声道:“就算不做出卖杜家之事,也可以暂时答应乔公子。哪怕通知杜叔叔赶紧提防,或者咱们远走他乡。似你那般,乔公子岂会善罢甘休,有岂会放松警惕?” 尚实听到儿子如此说,瞬间感觉儿子说的不错。扶起尚胜,拍着尚胜身上的土。“胜儿,你说得对,你做得也对!咱们现在就去杜家告知你杜叔叔!” 尚胜闻言,抬起头看着父亲,提议道:“父亲,就算要去告知杜叔叔,恐怕现在也不是时候,最好等到半夜,万一乔公子派人暗中监视,半夜也好悄悄前去!” 天色渐黑,伸手不见五指。杜家大门传出敲门声,看门人杜和,年纪大了,本就睡不好觉,这刚刚有了睡意,便被吵醒,心中颇为不满。不过,还是起身开门。 厚重的木门“吱”的一声开启,尚实与儿子尚胜冲了进来。尚实急道:“老杜啊,帮忙叫下你家少爷,就说我有急事!” 杜和看到尚家父子,脸上神色慌张,满脸忧虑,当即打起精神,将二人引到厅堂,便径直赶往杜兴文房间。 杜兴文得知尚家父子深夜造访,甚为不解,起身赶向厅堂。 尚实方一见到杜兴文,便迈步上前,急道:“杜老弟,出事了,出大事了!” 杜兴文闻言,心道:难道是那个物件泄露出去,不过,尚家父子定然不会泄露,要不也不会深夜前来告知于我。虽然以为与改良酒水的装置无关,杜兴文还是莫名生出一丝紧张,询问道:“出什么事?” 尚实皱着眉头,叹气道:“也不知乔志卓那厮,如何得知你在我这做那个物件。又是如何得知那物件是酿酒之用,今日傍晚来到家中,让我帮他做你前几日让我所做之物,而且还说你家有内奸!” 杜兴文惊讶万分,失声道:“什么?” 第032章各怀鬼胎 尚实之言,令杜兴文惊愕万分:家中竟然有内奸?!倘若酿造汾清之术,被乔家或者赵家探得,后果不堪设想啊!再次看向尚实,眼神中夹杂着浓浓地感激之情!当即向尚实作揖拜谢,诚恳地说道:“多谢尚实兄不辞辛苦,深夜前来相告!” 尚实见此,连忙上前,拖住杜兴文的双手。“哎呀,杜老弟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举手之劳罢了!” 杜兴文直起身体,摆摆手,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于你是举手之劳,于杜家却是生死存亡之事!” 尚实闻言,点头附和道:“乔志卓近来自己酿酒,打压杜家酒水进价之事,我也有所耳闻。若是再让他得到汾清秘方,对杜家确实影响甚大!不知杜老弟,准备如何应对?” 杜兴文心急如焚,在屋内踱来踱去,看到尚胜眉目之间隐隐约约担忧之色,暗道:光想着杜家,竟然忘了尚家父子!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尚实,叹气道:“尚实兄,杜家之事,容我详细斟酌!倒是你们父子二人,此番因杜家之事得罪乔志卓,恐怕日后在平阳定然举步维艰啊!” 杜兴文言语之间的关切,令尚实甚为欣慰:杜家出了这种事,杜老弟还为我父子二人考虑,果然对我情深意切。随意地回道:“杜老弟不用担心,大不了我父子二人离开平阳,回老家汾阳便是。乔志卓总不会专程跑到汾阳,给我使绊子吧!” 杜兴文闻言,心中有些惭愧,皱眉而道:“杜家累及尚实兄父子二人,我实在有些羞愧!”顿了一下,提议道:“你我二人关系甚深,你回到汾阳也莫在做什么木匠,不如就酿造汾清糊口!” 尚实急忙摆着手,沉声道:“万万不可,汾清乃是杜家秘术,我岂能接受?” 杜兴文苦笑道:“杜家秘术又如何?平阳恐怕已经没有杜家容身之地了!” 尚实眉头紧皱,没有言语,低头沉思:回到汾阳,若是继续做木匠,没有如杜家这般大客户,恐怕难以生存。隐隐约约产生了想要接受杜兴文建议的心思。 杜兴文上前,拍着尚实的胳膊道:“好了,就这么决定。酿造汾清,其实十分简单。将寻常酒水,用锅加热,盖上我叫你所做之物,汾清便会从竹管下端缓缓而出!其中,需要注意的是,酒水不能煮沸,竹管必须敷上湿毛巾,最好一直向上面撒凉水!” 杜兴文言毕,尚实心中生出激动,慷慨激昂地说道:“回到汾阳,我定会将杜家汾清的名声打响,让世人皆知!” 尚家父子离开,杜兴文再也无心睡觉,坐在胡椅上沉思:家里竟然有乔志卓的人?这些下人和酿酒师傅都来到杜家数年之久,难道真有被乔志卓收买之人?秦老弟一行人虽然是最近而来,但是汾清毕竟是秦老弟改良而成,他应当不会这么做!内奸到底是谁?不行,我得去寻秦老弟商量一番! 秦轩屋内一片漆黑,秦轩此刻正在跟周公的女儿,聊得不亦乐乎!“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秦轩闻声,眼睛都不想睁开,随口询问道:“谁啊?” 杜兴文悄声说道:“秦老弟,是我,有急事与你相商!” 秦轩板着脸,心中无语:大半夜,你能有什么事啊,就不能明日再来?不耐烦地回道:“杜大哥啊,稍等一下,我这就起身!” 秦轩点亮油灯,开门,随后便转身回到炕上,钻进被窝。 杜兴文关门之后,便径直坐到炕沿,面色凝重道:“秦老弟,事情有变,恐怕包县令已经将汾清之事说与乔志卓,而且家中还有乔志卓的人!” 秦轩闻言,顿时惊讶地问道:“什么?不但包县令与乔志卓串通,家中还有内奸?” 杜兴文无奈地点了点头。秦轩见此,略作思考,一拍额头,脱口而出:“我真是个笨蛋,当时怎么没想到,万一包县令和乔志卓串通一气,那杜家岂不是十分被动!” 杜兴文听到秦轩的话,叹气道:“事已至此,眼下如何是好?” 秦轩抬手轻摆。“容我想想!”言毕,秦轩闭目暗想:包县令与乔志卓同流合污,杜家在平阳恐怕迟早会覆灭。盛唐长安风采,我早就想一睹为快。伯父伯母和杜老整日谈天说地,好不快活。我本就不愿生生让三人分开,不如就趁眼下这机会机怂恿杜家一同前往长安! 想及于此,秦轩睁开眼睛,询问道:“杜大哥,若是包县令与乔家联手,不知咱们杜家有几分把握在平阳立足?” 杜兴文对秦轩所问,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便脱口而出:“包县令毕竟是一方父母官,若是他不同意咱们开设酒馆,乔志卓再在酒水进价上施压,恐怕在平阳立足的几率甚微!” 杜兴文的回答,秦轩很满意,当即提议道:“既然杜家在平阳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不如就且随我去长安。天子脚下,定然不会出现这般事,杜家也能更好的发展!” 杜兴文闻言,沉默不语,半晌才叹气道:“哎,即便杜家想要迁去长安,包县令和乔志卓在没有得到汾清酿造之术,也必然不会放行!” 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若是你同意迁去长安,我便有办法从包县令和乔志卓的眼皮子底下,变卖家产,然后离去!” 第二天,晌午,乔志卓房内。 乔志卓猛然站起,厉声道:“你确定尚家父子,不知去向?” 乔家管家乔青,素衣环身,战战兢兢地回道:“老爷,老奴去尚家,确实不曾见到尚家父子。而且……”说到此处,声音变得更低了。 乔志卓怒目而视。“说!而且怎么了?” 乔青叹了一口,心道:豁出去了,反正也没少被骂!“而且见到杜家下人在收拾尚家院子,老奴打听了,好像是说尚家将院子卖给杜家了!” 乔志卓抓起桌上的茶杯,“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怒道:“杜家,又是杜家!”深呼吸几下,冷声道:“你出去吧!”转而瘫坐在胡椅上,嘴里喃喃自语:尚家父子,宁肯离去都不愿帮我,气死我了!还有杜家杜兴文,竟然一直和我作对,哼! 约过半晌,乔志卓心中怒气缓缓平息,头脑也开始变得理智,暗叹:看来是我操之过急,将尚家父子给吓跑了!哎——杜家下人连同酿酒师傅,都是杜成明一手带出来的,若想从中拉拢一人,比登天还难!去找那个老狐狸吧,此刻汾清之事,已经不单单是我一人之事了。拿定主意,乔志卓便赶往县衙。 县衙,内堂,包县令与乔志卓端坐其中。 “伯父,小侄此次前来,是想告诉你,汾清之事恐怕有些麻烦!”乔志卓摇着头,叹气道。 包县令闻言,微微一怔,转而平和地询问道:“有何困难,竟让贤侄轻言放弃?” 乔志卓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原本小侄打算通过尚家父子,探得酿造汾清之法。不料,今日家中下人告诉小侄,尚家父子已经不知去向!而且,尚家院落也卖于杜家了!” 包县令略微迟疑了一下,微微一笑:“老夫记得,那日杜兴文前来之时,身边还有一个陌生公子,叫做秦轩,贤侄若是从他下手,兴许还有希望!” 乔志卓闻言,急道:“秦轩?此人是杜家之人?” “不错,那日老夫与此人相聊,觉得此人颇有学识,而且还是杜兴文表弟,看样子杜兴文对此人甚为重视,说不定酿造汾清之事,此人也知道!” 乔志卓嘴里嘀咕道:“秦轩,看来此时也仅有此人可以一试了!” 突然,门外传来包三的声音:“大人,杜兴文在外求见!” 包县令嘴角微弯,轻声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贤侄,你先到后堂回避一下!” 乔志卓倒也晓得,朝包县令微微施礼,便径直拐进后堂。 看到乔志杰已经走进后堂,包县令朝包三,摆手示意道:“叫他进来吧!” 杜兴文和秦轩走进内堂,包县令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微微而笑,询问道:“杜公子,今日怎得前来?” 杜兴文神情低落,抬手施礼道:“小人是有事特来求助包大人!” 包县令心生疑惑,略带关切,询问道:“何事,老夫若能帮上忙,定然相助!” 杜兴文脸泛笑容,急道:“因尝试酿造汾清,此刻杜家已经负债累累!如今汾清酿造竟然出了些许问题,小人欲变卖祖宅!” 包县令闻言,微微一怔,略微有些惊讶地询问:“汾清出了问题?杜公子还欲变卖祖宅?” 杜兴文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汾清虽然能够酿造出来,可是造价却是寻常酒水百倍之上,小人也是不得已,想卖掉祖宅,继续改良!” 坐在后堂的乔志卓听到杜兴文之言,乔志卓不禁有些惊愕,心中一阵腹诽:杜家因为几坛汾清,竟然落得变卖祖宅,看来那汾清,想必已经不必再抱希望了。 第033章节外生枝 包县令听到杜兴文之言,心道:莫非汾清真得那般难以酿造?杜家祖宅可是平阳城内为数不多的豪宅,不如我且敲打一下乔志卓,让他买下送与我,待我告老还乡,也有个住处!对杜兴文微微一笑,开口道:“杜公子,老夫听闻乔志卓乔公子欲在平阳再购一处宅院,不如随后我便派人叫乔志卓去贵府详谈!” 杜兴文闻言,心道:果然如秦老弟之言,包县令与乔志卓听闻杜家祖宅变卖,必然不会放过。连忙施礼拜谢道:“那小人先行谢过包大人!” 待秦轩与杜兴文二人走后,乔志卓从后堂出来,不解地询问包县令:“伯父,你为何方才说小侄欲再购买一处宅院?” 包县令呵呵笑道:“杜家宅院可是平阳屈指可数的豪宅,单单经手倒卖,便会赚上一笔。何况老夫年岁已大,恐不日便会告老还乡,也需要一处宅院!” 乔志卓心中一阵腹诽:经手倒卖确实能够赚上一笔,可你道出你不日便会告老还乡,这不明摆着让我买下送与你么!心中十分不满,依旧面露喜色,回道:“小侄还以为伯父有什么深意,原来是趁火打劫啊!” 包县令冷笑几声,回道:“贤侄以为只是趁火打劫嘛,当然不是!此番杜家既然肯买祖宅,想必那汾清确实出了问题,不过也表明了这汾清一定会成功。要不然,杜兴文也不会如此下血本!” 乔志卓点点头道:“确实!” 包县令微微有些得意道:“贤侄看事,还需再往深的瞧瞧。还有,方才与杜兴文一道前来的那个年轻人,便是秦轩。你回头仔细想想,如何能从他口中,得知酿造汾清的秘密吧” 乔志卓显得有些受教,点头应允道:“伯父教诲,小侄记下了!” 包县令摆手道:“去吧,别忘了去杜家买下他家祖宅!” 乔志卓出了县衙,便径直赶往杜家。 乔家与杜家的恩怨,两家上下都知道,这不,乔志卓来到杜家门口,杜和便厉声问道:“你来杜家作甚?” 乔志卓闻言,倒也不生气,笑道:“你就通传一声,就说在下前来有要事相商!” 杜和心道:还有要事相商?我才不信我家少爷和你会商量什么事!“呸,我家少爷才没有什么事,会和你商量!” 乔志卓微微有些不悦,冷声道:“你且去通传,见与不见,是杜兴文之事,你一个下人倒当起主子的家了!” 杜和本想再说,想了想,没有言语,转身进入院内通传去了。 在杜和疑惑不解地眼神中,杜兴文将乔志卓请进了厅堂。 方坐下,乔志卓直接开门见山道:“杜公子,在下一直有心购宅。听包县令所言,杜家祖宅欲变卖,是否是真是假?” 杜兴文回道:“我杜家新酿出一名叫汾清的新酒,此酒清澈如水、清爽宜人、入口绵而不辣、下肚醇而不辛、酒味浓而不腻,可惜此酒费时费力费料,我家为造此酒必然会竭尽全力!此番再无钱财保证酿造汾清,只好变卖祖宅!” 乔志卓点头回道:“在下从未听闻杜家酿出新酒,想必投入一定甚大,这样吧,你家祖宅若是真欲变卖,你就开个价吧!” 杜兴文略微一想,开口道:“五万两纹银!” 乔志卓心道:五万两也算中肯,不过,单单为了打击杜家,就让我出五万两确实不值,万一那老狐狸想要,那我岂不是要出五万两,还什么也得不到么?面露难堪道:“杜公子五万两有些多,在下实在出不起!” 杜兴文直言道:“我家祖宅绝对值得起五万两,这样吧,尚家那座院子我今早刚刚买下,不如就当做添头送与你!” 乔志卓闻言,欣喜,直接回道:“行,就这么定了,一两日你我便去衙门更换房契!” 次日,晌午,杜鹃拉着钱如玉前来寻秦轩,推门而入。“轩哥哥,我和玉儿姐姐准备去逛街,不如你陪我们一同去吧!” 秦轩闻言,心道:逛街,谁不知道陪女人逛街是男人最大的副本,能通过的寥寥无几,我才不去呢。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今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就不陪你们去了!叫李家兄弟陪你们前去吧!” 杜鹃见秦轩不大乐意,心道:你能有什么事呢,天天陪着哥哥聊天,要不就是睡觉。开口不悦道:“轩哥哥,你能有何事,还不是陪哥哥闲聊么,不行,今天你必须得去!”说着便上前拉扯秦轩。 秦轩无奈,只得答应,为了防止二女所买东西太多,一个人拿不动。秦轩叫上李家兄弟,还美其名曰带二人出去散心。对此,李家兄弟大为不愿,只是敢怒不敢言,担心秦轩给自己小鞋穿,不得已只好舍命相随。 平阳大街上,此刻人来人往,看上去颇为热闹,杜鹃拉着钱如玉这里瞧瞧,那里看看,逛得不亦乐乎。 突然,在一间胭脂铺二女停了下来,秦轩见此,心道: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女人,对化妆品都毫无抵抗力啊!逛了半天,身体有些疲惫的秦轩,装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哀求地提议道:“你二人进去挑选胭脂,李自征会留下来看着你们,我就先去对面的酒馆歇歇脚,如何?” 杜鹃还未做声,钱如玉心疼地上前询问:“轩哥哥,这才走了几步,你怎得看上去如此疲惫!” 秦轩心道:还是玉儿知道心疼人。摇摇头,开口道:“今日,我也不知为何身体乏困,你们继续逛,我去酒馆歇歇脚便好!” 钱如玉还欲再言,杜鹃撂下一句“好了,你去吧!”,便拽着钱如玉准备走进胭脂铺。 李自征看这般情景,心道:不是吧,为什么是我?急道:“这个,我也是很累,不如我也去对面歇歇脚吧!” 秦轩微瞪了一下李自征,沉声道:“你长得五大三粗的,歇什么歇,陪美女逛街是你荣幸,在这等着,我去对面歇一会!” 李自征嘴里嘟囔着:“哼,那你为何不来享受一下这等荣幸?” 秦轩闻声,并未搭理,直接走进酒馆,坐在胡椅上,心情瞬间变得美丽起来。 听到下人说,秦轩此刻正在自家酒馆喝酒的乔志卓,急忙赶来。装出一副意外的样子,走上前。“哟,这不是秦公子么,今日没有陪杜兄在家研究酿酒之事?” 秦轩闻声转首,询问道:“这位公子是?” 乔志卓强作惊讶道:“在下乔志卓,之前与公子见过面的!” 秦轩闻言,心道:乔志卓,我什么时候见过你?看他那副样子,八成是为了汾清之事,来和我套近乎的。拍着脑袋,深含歉意地回道:“哎,在下愚笨,竟然忘记何时与乔公子见过面了。至于酿酒之事,在下实在不感兴趣!” 乔志卓毫不客气地坐在秦轩的身边。“秦公子真是说笑了,看公子仪表堂堂,岂会是愚笨之人!” 秦轩摆手道:“乔公子真是抬举在下了,这也分事情吗,像酿酒这等事,在下是真不了解!” 乔志卓心道:看来我不能太过着急,须先和这厮培养下感情。“秦公子之言倒也是,难得碰到秦公子,今日我坐庄,不如你我二人畅快痛饮一番!” 秦轩心道:痛饮一番,其实也看人,跟你喝酒,我还真没兴趣。“真是不巧,在下等会还有事,不能陪乔公子痛饮,不过倒是可以和你聊聊天!” 乔志卓心中一动:这厮这么不给面子,若不是为了汾清,我真想将这厮狠狠通便一顿。“既然公子有事,那便改日。今日就依公子之言,聊聊天!” 二人各怀鬼胎,聊得其乐融融,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二人相见恨晚呢!这不从胭脂铺出来的杜鹃,看到秦轩与乔志卓交谈甚欢的样子,当即怒不可遏地冲进来。“轩哥哥,你怎得和这厮在一起?” 乔志卓闻言尴尬,秦轩也不知如何解释。当着乔志卓的面,出于礼貌,呵斥杜鹃道:“鹃儿,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乔公子也是杜大哥的朋友,说话客气点!” 杜鹃闻言,气愤的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秦轩见此,赶紧抬手道别:“乔公子,不好意思,在下先走了!” 杜鹃火冒三丈地回到杜家,嘴里骂骂咧咧:“死轩哥哥,竟然为了乔志卓那个混蛋骂我!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迎面而来的杜兴文看到杜鹃一脸不高兴,询问道:“鹃儿,这又是谁惹你了,怎得如此不悦?” 杜鹃脱口而道:“还不是轩哥哥,今日他竟然为了乔志卓骂我!” 杜兴文一听,心中盘算:秦老弟竟然和乔志卓有关系?急忙询问道:“是个什么情况,秦老弟怎会为了他而骂你?” 杜鹃听到杜兴文询问,顿时心中怒火更盛。“本来好好地陪我和玉儿姐姐逛街,谁知他说累了,非要去酒馆歇歇脚。等我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他和乔志卓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我当时很生气,便过去质问他,谁知道,他非但不给我解释,还回头说我无理!” 杜兴文闻言,随口回道:“秦老弟也是做给乔志卓看,莫要放在心上!” 打发掉杜鹃,杜兴文沉思:秦老弟竟然和乔志卓认识?还聊得热火朝天?难道秦老弟被乔志杰收买了??? 第034章瞒天过海 杜兴文思考了半刻,看到秦轩,心中都有些冲动,想上去质问,不过,最终还是理智的没有去。 是夜,晚饭桌上。杜兴文心中有事,说话颠三倒四,引得众人甚为不解。秦轩见此,出言嘲笑道:“杜大哥,心不在焉,莫不是有心事?” 杜兴文勉强地回了秦轩一个微笑。“不过是在思索汾清之事罢了!”杜兴文言有所指,注视着秦轩一举一动。 秦轩不明就里,莞尔一笑,打趣道:“哎呀,我还道是杜大哥看上谁家小姐呢!” 秦轩坦然自若的表情,令杜兴文一阵腹诽:秦老弟如此从容不迫,只怕当与内奸无关!干笑两声,脱口而出:“秦老弟说笑,虽说我年岁见长,可是甚为鲁钝,谁家小姐会看上呢!” 秦轩随意之言,让一旁的杜成明心生愁意,暗叹:兴文年岁已经不小,早该为他寻门亲事,这都是家中琐事,和我久病所致啊!杜慧珍等人也附和着秦轩,更有甚者,如杜鹃还道出几位姐妹,欲牵线搭媒,让一桌人哭笑不得! 饭毕,众人各回各屋。唯独杜成明叫住杜兴文,絮絮叨叨:“兴文啊,不是说,几日之后准备入京么,到了长安,为父定然为你寻一门亲事!” 杜兴文在饭桌上就已经被调侃半天,此刻又闻父亲这般说,不厌其烦道:“成亲之事,随后再议,倒是入京之事,此刻须谨慎而视!” 杜成明眉头紧蹙,厉声道:“娶妻生子,传递香火,此乃大事,当郑重其事,怎可如此!再说,入京之事,不是已经商量妥定,还有何处需要谨慎?” 杜兴文终于忍耐不住,起身,叹声道:“据尚实兄所言,家中应有乔志卓之人!”顿了一下,还是有些迟疑,接着道:“若是消息走漏,岂不是鸡飞蛋打,既丢了祖宅,又无法入京!” 杜成明惊愕万分,急道:“什么,家中有乔志卓之人!不可能,这些人跟着为父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必然不会有这般事发生!” 杜兴文舒了一口气,摇头道:“所以孩儿也在为此事烦闷!”杜兴文说完,见杜成明因此事变得愁眉苦脸,随即安慰道:“兴许是孩儿多虑了,父亲,你不必担忧,此番入京之事,知道情况的人少之又少,想来不会泄露!” 回到自己房内,杜兴文苦笑一声,喃喃自语:“就怕是秦老弟啊,若是他的话,那杜家可真是坠入谷底,一败涂地啊!”躺倒炕上,辗转反侧,心中暗下决定:不行,说什么,我也得对秦老弟观察一番! 次日,晨光悄悄为大地带来一丝温暖,秦轩便被睿儿叫起。“叔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文识字啊!” 秦轩看着睿儿一脸切盼,当即摸着睿儿的脑袋,笑道:“过几日吧,让玉儿姨娘开始教你学字!现在呢,叔叔就去给你买些学习之物,再去书斋去给你买书!” 秦轩出门直奔书斋,杜兴文悄悄尾随。派人监视秦轩的下人,也将秦轩出门之事,禀告了乔志卓。 秦轩走进书斋,各式各样的文房四宝,陈列在木架上。秦轩仔细挑选,生怕古代迂腐的书籍,将睿儿的天性淹没。急匆匆赶来的乔志卓,走到门口捋了捋长袍,平静下呼吸,徐徐而入。“咦!这不是秦公子么?” 秦轩闻声回头,看见乔志卓,心道: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被这家伙监督上了?莞尔一笑:“是乔公子啊,真是缘分啊,没想到又碰到你了!” 远在对面的杜兴文悄悄来到书斋门口。 乔志卓拿起一本论语。随意地翻着,开口道:“秦公子真是好学,不知欲寻何类书籍,寒舍倒是有几本古籍,若是秦公子想看的话,不如到寒舍,誊抄一份!” 秦轩对此嗤之以鼻,心道:哥是要给睿儿那孩子买书,你家的古籍,别说睿儿了,怕是连我这个有逆天神器的人都看不懂!摆手道:“小侄心智初开,在下欲给他买些书本,也好叫他懂些做人的道理!” 秦轩言有所指,乔志卓也听得明白。心中虽然不悦,面上却一片随和。“为令侄所买啊,那在下就不多言了。不过,咱们那日所说之事,不知秦公子意下如何?” 乔志卓言毕,门外的杜兴文心道:秦轩啊,秦轩!你果然和乔志卓这厮有瓜葛,哼,入京?怕是你帮着乔志卓置杜家于死地的计量吧!转身气愤难耐的离去! 秦轩心道:那日之事?难道是和你喝酒?还是算了吧,跟你喝酒没兴趣。“抱歉,乔公子,在下书籍选定,还欲回家教授小侄,改日吧!” 秦轩离去,乔志卓恶狠狠地握着拳头,心道:你别得意,我迟早要让你和杜家在平阳无法立足! 却说,秦轩离开书斋,回到杜家,便被杜兴文叫进房内。 “秦老弟,我杜兴文待你不薄吧!”杜兴文言辞激动,盯着秦轩沉声问道。 “那是自然,我等前来,多亏了杜家照顾!”秦轩不知内情,随意笑道。 杜兴文激动万分,直接上前,伸手指着秦轩。“那你为何,要做出卖杜家之事?” 秦轩闻言,疑惑地看着杜兴文。“杜大哥,你说什么?我出卖杜家?” 杜兴文胳膊向下一摆。“哼,你以为你与乔志卓私相谈论,没人知道么?” 秦轩当即就火大了,心中暗道:气死我了,我好心好意帮着杜家改良出汾清,还为杜家以后着想,你竟然怀疑我!当即冷笑道:“杜大哥,且不说,我伯父与乔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就单说眼下,汾清和入京之事,我若是真想帮乔家陷害杜家,你以为我会这么做么?” 秦轩的话狠狠扎在杜兴文心口,杜兴文闭目思量:乔张两家之间确实有瓜葛,秦老弟难道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杜家之事?缓缓侧面看着秦轩,又问道:“那你三番五次的与乔志卓私会,又如何说?” 秦轩一听,心中有些明白了,厉声道:“三番五次,杜兴文,你也好意思说,我满打满算总共就和乔志卓见过两会面,真不知你为何竟然会这般说我!” 杜兴文方欲开口,秦轩又接着沉声道:“哼,此事你愿如何想,便如何想,明日我便带着伯父一众,离开杜家,你杜家这烂摊子,你愿意如何,与我秦轩无关!”秦轩说完,拂袖而出。 杜兴文望着秦轩离开的背影,听到秦轩言辞恳切的话,闭目沉思:难道我真的冤枉秦老弟了?可是那内奸之事,又如何说? 约过半刻,杜兴文终于想通:秦老弟一定是被乔志卓故意勾搭,以求汾清之术。一拍脑门。“我怎么这般糊涂!”想及于此,连忙去秦轩房内。 秦轩此刻正在房内生闷气,心中自然不停地咒骂杜兴文。 杜兴文推门而入,憨笑道:“秦老弟,方才是我糊涂了,你对杜家真的没话说,我给你陪个不是!”说着还深深作了一下揖。 秦轩也不是那么小气之人,摆手随意道:“杜大哥,莫言了,杜家之事,我也不会插手了,至于入京之事,你且自己看吧!” 杜兴文一听秦轩之言,知道秦轩应该还有些生气,径直坐到胡椅。“秦老弟,这事,其实也怪我,那日尚实父子前来,对我说,家中有内奸,我这才对你产生怀疑,毕竟除了你一行人,杜家上上下下都随家父数年!” 秦轩闻言,猛然转头看着杜兴文,询问道:“内奸?那尚家父子呢?” 杜兴文脱口而道:“尚家父子为了杜家,在平阳已经无法立足,我教会他们如何酿造汾清,他们便会老家卖酒糊口去了!” 秦轩点头,随意问道:“也好,汾阳卖酒比平阳如何?” 杜兴文肯定道:“那是自然要好,何况尚实老家杏花村,在太原道也算是有名的产酒之地!” 秦轩听到此话,猛然惊道:“什么,杏花村?!” “是啊,那杏花村酿造的酒水,比之杜家也不差!” 听到这话,秦轩当即苦笑几声,心道:汾清,汾酒,原来还是回到了杏花村! 杜兴文看着秦轩苦笑,莫名其妙。“秦老弟,你为何发笑?” 秦轩回神,连忙转移话题。“无事,其实杜大哥,即便家中有乔志卓的人,也不影响迁去长安!”抬起双手,枕到方桌上,接着道:“迁去长安,一则可以离开平阳,在长安发展,二则自然也可以将内奸抛弃,除了家中重要之人,其余人皆可以遣散回家!” 杜兴文闻言,拍手称赞。“对啊,这么一来,不但内奸之事可以解决,还可以去市场更大的长安发展!” 次日,杜兴文与乔志卓前去县衙。 更改了房契,拿到卖宅之银,杜兴文依照与秦轩商量,愁眉苦脸地对包县令道:“大人,此番祖宅已卖,小人回家便遣散家奴,回城南乡下研究酿造汾清之事,待酿成之后,还望大人一定要支持一番!” 包县令与乔志卓对视一眼,心道:祖宅变卖,落得去乡下酿酒,真是命苦啊!心中如实想,嘴上却一本正经道:“杜公子且去,若是汾清酿成,你即可前来寻老夫。老夫与乔公子必然相助!” 乔志卓闻言,心中也是十分高兴:杜家被逼得去乡下,这般出气之事,真是令人兴奋啊!抬手施礼道:“汾清若成,在下必然相助!” 杜兴文回道杜家,便驾着早已备好的马车,拉着一些贵重物品,出了南门直奔长安。 而在县衙的包县令与乔志卓,喜上眉梢。“贤侄啊,此番杜家已然被逼得去乡下,想来汾清之事,更易办成啊!” “那是自然,此番不但汾清会得到,连杜家都被迫离开,想来杜家没落之期,已经近在眼前了!” 二人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第035章一信惊人 长安城,东西各有一市,共设有十二门,东西、南北合计二十五条街,一百零八坊如众星拱月般围着皇城,其中百坊二市最为出名。 秦轩等人离开平阳的半月前,宋逸民一行人终于赶到长安。顺着咸宁大街,穿过春明门,望着齐肩高的坊墙,诸如宋逸民这等唐人,都不禁感叹长安城的规模之大,分布整齐。 崇仁坊,是长安城东来西往行人,亦或者准备安家长安之人暂居之地,其中邸舍多不胜数,精简而不奢华。宋逸民租住邸舍,便持着秦轩书信,准备前往房玄龄府上。 房府位于皇城以南务本坊,以房玄龄的地位自然可以于坊墙上建造门楼。房玄龄名气之大,近乎所有长安人皆知。故而宋逸民稍作打听,便探得房府具体位置。出了崇仁坊南门,向西步行,约半个时辰,便看到巍峨庄重的房府门楼,朱门正上,烫金的两个大字“房府”,写得气势磅礴。 房玄龄为人谦和,待人温文尔雅,致使房府上下也颇为平易近人。宋逸民行至门房,房府看门人房力,便平和地说道:“你是何人,此乃房公府邸,若是无事,还是快快离去!” 宋逸民见惯了达官显贵府中飞扬跋扈,狐假虎威的下人,乍一见如此随和的相府下人,心中有些惊讶,微微一怔,随即连忙抬手施礼道:“在下受房相故人所托,特来求见!” 房力嘴角微弯,心道:又一个意图通过老爷走上仕途之人。笑道:“公子还是速速离去吧,假借我家老爷故人之人,实在是多不胜数!” 宋逸民见此,急忙解释道:“在下真是受房相故人所托!” 房力毫不相信,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摆手道:“速速离去!” 宋逸民顿时不知所措,杵在原地,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见不着房相,那岂不是无法将秦公子的书信交予房相!抬头看着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房力,又想:不如就将秦公子的书信交予此人,明日再来!想及于此,宋逸民上前笑道:“既然兄台不信任在下,那就帮忙将这封书信交予房相!”说着宋逸民从长袖之中,拿出秦轩之前所交的书信。 房力见宋逸民拿出书信,心道:此人难道真是受老爷故人所托?不过又想到曾有不少人意图与自家老爷攀亲道故,便伸手接过书信,随口说道:“好了,书信我自然会交予我家老爷,你且回吧!” 宋逸民无奈,只好悻悻作罢。 房力拿着书信,站在门前,心中也是十分忐忑:此信若是真的,那自然无事,倘若是假,那少不了会让老爷说教。 时至午时,房玄龄坐轿才归。房力急忙殷勤地上前伺候。“老爷,今日怎得下朝这般晚?” 房玄龄走下方轿,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房力的脑袋,轻声道:“房力啊,与你言明多次,莫要询问老爷之事。”突然顿了一下,笑着询问道:“难道又是夫人教于你的?” 房力摸着脑袋,嘿嘿一下:“老爷,夫人可不曾教小人询问这些事,小人是怕老爷累着!” 房玄龄徐徐走向厅堂,房力疾步跟上,伸手微扶,开口道:“老爷,今日有一位公子,说是受老爷故人所托,送来了一封书信!” 房玄龄闻言,停住脚步,随即笑道:“莫不是又是文人才子假冒?” 房力递上书信道:“这个小人就不知了,老爷您看看书信,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房玄龄将书信塞于袖兜,走进厅堂,恰巧看到夫人卢氏端坐胡椅,面露关切之色,道:“夫人,你最近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怎得又胡乱走动!” 卢氏闻言,摆着手,笑道:“日日躺在炕上,我这身子骨迟早会生锈,随意活动一下,感觉舒服多了!” 房玄龄无奈,径直坐在卢氏身边,撕开手中信封黏贴处,抽出书信,打开一看,足足定格一摘茶的功夫,随即对卢氏道:“夫人,为夫要进宫面圣!萍儿,你定要照顾好夫人。” 卢氏诧异地询问道:“刚刚进府,连杯茶水都尚未饮用,这又进宫干甚?” 房玄龄面带笑容,脱口而道:“为夫发现了一颗沧海明珠!” 在卢氏不解地眼神中,房玄龄坐上方轿,前往皇宫。途中,房玄龄闭目沉思:短短数语,既不道事,也不求仕,却言尽治国之根本,看来又是一个埋没之才! 皇宫御书房,太宗正在批阅奏章,内侍太监冯志忠轻步走进,声音柔若女子:“陛下,房玄龄房大人,在外求见!” 太宗闻言,将朱笔搁在一旁玉砚,心道:房卿不是刚刚回家,怎得又进宫呢?不怒自威,脱口一声:“宣!” 房玄龄走进殿门,拜跪施礼:“臣房乔参见陛下!” 太宗徐徐起身,绕过御案,面如三月春风,摆手示意道:“房卿快起,房卿刚刚回府,为何又折道而返?” 房玄龄笑呵呵道:“臣今日碰到一趣事,特来说与陛下!” 太宗微微好奇,询问道:“哦?不知房卿又遇到何事,说与朕听听!” 房玄龄徐徐开口:“臣方才回府,竟然收到一封书信,送信之人还道此信乃臣之故人所写!臣打开一看,信中之言,真是无稽之谈!” 太宗心道:无稽之谈?真若如此,房卿又岂会再次进宫。“房卿,信中所写何言,让朕瞧瞧!” 房玄龄将书信递于已经走到面前的冯志忠。 太宗打开书信,读罢,厉声道:“此人竟扬言百姓欲要造反,真是可恨!” 房玄龄附和道:“就是说么,放眼大唐,何处不是朗朗青天、政局清明,故而臣言此乃无稽之谈!” 太宗抬头看着房玄龄,心中腹诽:‘君舟民水’似乎有些道理,可是这‘水欲起浪,舟能安乎’真是……猛然回味,惊愕道:“荀子曾言: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伸手指着房玄龄,接着说:“房卿,差点误朕,此人明晓治国之策,实乃大才!” 房玄龄嘴角偷偷露出一丝微笑,装出一副惊讶状,反问道:“果真如此?”然后装作思考,片刻,一拍额头,叹气道:“哎呀,臣老眼昏花,还是陛下英明!” 太宗看到房玄龄滑稽的样子,笑道:“房卿,朕难道是昏君不成,为何如房卿都不敢直言!” 房玄龄闻言,连忙施礼说:“陛下息怒,此人之言确实有些罪过,太过直言不讳,臣也是……” 太宗将书信放在御案,出言打断房玄龄的话。“好了,房卿莫要和朕打马虎眼了,直接说说你是如何看待此人此信!”说话间太宗伸手示意起身。 房玄龄站起身来,徐徐而道:“此人之言,怕是另有所指;亦或是欲借机走上仕途。许是地方上官吏欺压百姓,此人直言不讳;也有可能是书生怨恨,发发牢骚!臣建议,可将此人寻来一试,若真是饱学之士,可稍作培养,不失为继魏征之后,又一代铮臣!也可视之不理,倘若真有才华,自然会在科举之时展露锋芒!” 太宗闻言,摇头暗想:房卿考虑事情,总是这般全面!可是到了出谋之时,又建议太多,让朕如何选择?可怜杜卿(杜如晦)天不假年,离朕而去,谁来帮朕拿定主意?写信之人,直言不讳,切中要害,若是能如杜卿那般就好了。脱口而道:“房卿,此人何在?” 房玄龄侧目看了太宗一眼,便明白太宗之意:“想来应该不在长安,不然就不会送信于臣!” 太宗沉声道:“房卿,此事朕交予你!为朕寻到此人,朕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是夸夸其谈,还是真有韬略!” 房玄龄立刻跪拜道:“臣领旨!” 离宫回府,房玄龄便唤房力前来。“房力,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房力闻言,心中暗道:哎呀,怎么就忘了询问一下那人居于何处!柔声断断续续道:“老爷,小人……怕是攀亲道故为求仕途之人,便打发走了!” 房玄龄蹙眉微皱。“恩?可曾留下姓名、住处?” 房力见房玄龄有些不悦,急忙解释道:“看那人,恐怕近日便会再来!” 房玄龄恢复如常,沉声道:“府上有人送来书信,就不知道留下姓名和住处!若是此人前来,询问一番我那位故人在何处?” 次日,钟鼓报晓,三通才过!宋逸民便匆匆前往房府,此刻房玄龄还未离府上朝。房力看见宋逸民,欣喜万分:这位公子幸亏送完书信,没有离开京城。疾步上前:“公子,关于昨日那封书信,我家老爷想问问,写信之人现在在何处? 宋逸民闻声,心道:看来秦公子真与房相有旧,倩儿之事,也可翻案。略作思考,随即回道:“恐怕不日便会来京!” 房力听到宋逸民之言,心道:昨日问得太少,险些让老爷发怒,今日我一定得刨根问底,闹个清清楚楚!想及于此,又问:“那此人有何特征,大概何时会入京?” 宋逸民叹气道:“具体时日,在下也不甚了解。不过,他曾被歹人掳去,颅上头发被生生割去,仅仅齐耳!” 第036章无妄之灾 房力仔细询问宋逸民之后,本想将他请进府内,又想到老爷马上就该上朝,便断了念头,开口说道:“公子,先回崇仁坊吧,若是日后离开崇仁坊在其他里坊定居,最好前来说明一下,以防我家老爷有事寻不见人!” 宋逸民闻言,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望着房府门楼,迫不得已只好转头离去。 报晓鼓声,每日由皇宫开始,各坊闻声紧随,响彻一刻,才会停歇。钟声刚尽,房玄龄徐徐出门,准备上朝。 房力笑脸迎上,开口道:“老爷,方才送信之人前来,小人怕耽误老爷上朝,便打发走了!”看到房玄龄皱眉微瞪,急忙又道:“不过,小人已经打听清楚。老爷故人,不日便会来京!而且您故人曾被歹人掳去,受尽折磨,就连颅上头发都被生生割去,不过齐耳!” 房玄龄听到此言,驻足冥想:不曾想到此人还受到这般羞辱,也难怪言辞那般激烈!与房力稍聊几句,便坐轿直奔皇宫。 朝会结束,房玄龄随太宗来到御书房。“陛下,今日臣离府之时,那送信之人曾到臣家中,得知写信之人姓秦名轩字之豪,年方二十有一,曾被歹人掳去,受尽凌辱,如今毛发不过齐耳!恐怕其信中所写,有些恨世嫉俗,言过其实!” 太宗端坐龙椅,稍作思考道:“受尽凌辱不见得便会胡言乱语!房卿啊,观朝堂之上,能为国出力之人,除了你们几位老臣,便再无年轻俊杰。须知朕此刻急需为大唐储备人才,年轻有为自然最好不过!” 房玄龄闻言,心知太宗主意已定,只是稍微一想,便脱口而言:“陛下,若想早日见到此人,臣倒有些法子!” 太宗侧目。“说来听听!” 房玄龄开口而道:“办法一,可令十二门城门令,即日起详查进京之人,着重寻找头发齐耳之人,确定姓名,年龄,方可在此人一入京都,便可得知!”看到太宗似在思考,顿了一下,接着道:“办法二,可令京城各坊管事,详细登记进坊之人……” 房玄龄还未言罢,太宗出言打断:“不用说了,就用令城门令详查吧,房卿去办吧!不过,最好不要让他得知,是朕欲寻他!” 时至腊月,寒风凛冽,秦轩等人终于赶到春明门前。此刻春明门前,排着络绎不绝的长队,秦轩见此,心道:长安不愧是大唐帝都,安检竟然如此严密。 走下马车,秦轩与一旁正在瑟瑟发抖之人攀谈。“兄台,长安城每日都要如此细查么?” 路人轻跺着脚,双手交叉伸在棉锈,颤巍巍地说道:“也就半月前才开始如此详查!” 秦轩不解地又问:“为何近日详查?” 路人随意道:“为何?据官府所说,好像是年关已近,故而加强长安戒备!” 秦轩见那路人转头不在搭理自己,也只好和张老等人闲聊、排队。 终于轮到秦轩等人,一个城门卒对着秦轩喝道:“把皮帽摘下!” 秦轩闻言,心中费解:大冬天的我带个帽子怎么了?城门卒见秦轩半天不动,呵斥道:“说你呢,快点!” 秦轩无奈,只好摘下皮帽。 秦轩方一脱帽,城门卒顿时一怔,随即惊问道:“你叫秦轩?” 秦轩疑惑不解:什么情况?怎么又有人知道我,难道是朱家父子在京城有人?下意识地点头道。“恩,在下姓秦名轩字之豪!” 城门卒惊喜道:“可算是找到你了,赶着马车随我走!” 秦轩等人虽然疑惑,也只得紧随城门卒而行。身后众百姓更是感到不解,私下议论纷纷。 让秦轩更加想不通的是自己等人随城门卒走后,门口盘查便开始松懈。 秦轩等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带到崇仁坊一家邸舍。秦轩忍不住询问:“兵大哥,为何你要将我等带到此处?” 城门卒侧面看向秦轩,冷冷道:“安心住下,近日便会有人前来寻你!” 城门卒走后,一众人围在火炉旁。张老率先询问:“之豪啊,这是为何,你曾言你与房相有旧,莫不是之前曾得罪过房相?” 秦轩摸着后脑勺,心中腹诽:难道是那封书信?按照房玄龄明辨是非、度量洪宽的记载,即使不找我询问情况,也不至于为了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吧!摇摇头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咱们早早歇下,那城门卒不是说会有人来寻么!” 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众人便上炕歇息,秦轩心忧书信之事,坐在火炉旁沉思。 宋逸民此时已经在京城东南安善坊买下宅院。得到房府传来秦轩的消息,便直奔崇仁坊而来。 见到秦轩,宋逸民激动不已。“秦公子,你终于入京,怎得会足足晚了半个多月?” 秦轩微微而笑,道:“路上碰到家伯故人,便去平阳转了一遭!” “秦公子,此事我可得好生谢谢你。若不是你劝我离开广陵,来到长安,我也不会认识走西域的行商。来年开春,我便会随他们一同前去西域,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利润,可比车马行大多了!而且,房相已经答应待见到你之后,便会与你商量惩治朱家父子之事!” 秦轩闻言,心道:房玄龄答应帮忙处理宋家毒案?那岂不是书信并无问题,刚才可真是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拉着宋逸民坐在胡椅,开口道:“宋大哥,想来已经在长安定居,西域行商确实是个好出路。” “走,崇仁坊我也住了几日,还比较熟悉,寻个小酒馆,咱们边喝边聊!”宋逸民拉着秦轩的胳膊朝外走去。 秦轩拽住宋逸民,摇头笑道:“宋大哥,在下赶了半月路,有些乏了,改日吧!” 宋逸民见此,起身回道:“那就改日,今日我也不再打扰,秦公子赶紧歇息,改日我再来!” 次日,时过晌午,秦轩便独自出门。众人询问,也并未言明,只说是出去逛逛。 秦轩行走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东市,相较于西市,东市因长安城东部官员居多,显得更加热闹。 走在东市主干街上,秦轩被一间五层高的店铺吸引,繁华地段、装修奢华,抬头看见硕大的牌匾“福源当铺”。秦轩心道:我正想找间当铺,当掉人民币,没想到就这么随意走着,便看见一间大型当铺,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迈步走进,便有一个伙计笑着迎上前。“公子,您是典当,还是赎物?”说话间,将秦轩引到一侧的胡椅上。 秦轩端坐胡椅,温和道:“把你们掌柜叫来,我有件家传之宝欲要典当!” 伙计一听,上下打量秦轩,穿着普通,除了头上的皮帽有些精致之外,再无一件能看得上眼的东西。“公子,咱们店内的鉴赏师傅,可是京都一流。您真有什么宝贝,不如先让师傅给您瞧瞧,若是师傅做不了主,那再叫我叫掌柜便是!” 伙计之意,秦轩听得明白,不过想到人民币这种奇葩东西,一个鉴赏师傅是不可能做得了主,当即回道:“不,还是叫一下你们掌柜吧,在下所当之物甚为名贵,怕是鉴赏师傅做不了主!” 伙计闻言,当秦轩是来闹事,便沉声道:“公子若是愿当,就稍后片刻,我去请师傅出来,若是不愿当,就请回!”说着伸手指着店门。 秦轩无奈,起身便欲离开,从后堂出来一位身着华丽棉袍,气色红润的老丈。伙计见到此人,疾步殷勤地上前施礼:“掌柜的,这位公子……” 老丈伸手拦住还欲说话的伙计道:“刘明啊,你且退下,这位公子之事,老夫方才听见了,就让老夫和他谈吧!” 秦轩看见老丈,心道:看这模样还有些气场,就是不知道等下见到人民币又会是什么样子了! 伙计对着老丈抬手施礼后,便转身离去。老丈转头看着秦轩,笑道:“公子,老夫便是福源当铺掌柜刘福源,不知公子欲当何物?” 秦轩从袖兜拿出两张一百元人民币,递给刘福源,微微一笑,说道:“刘掌柜,这两幅画,便是在下欲当之物,劳烦刘掌柜给瞧瞧!” 刘福源随意地从秦轩手中接过人民币,定眼一瞧,惊愕地瞪大眼珠,喃喃说道:“此画工笔细腻,人物栩栩如生,风景秀丽,最难得,两幅画竟然分毫不差!”抬头看着秦轩,颤微微道:“公子,此画——当真要当?” 秦轩脱口而回:“在下近日急需用钱,不得已只好将家传之宝暂时典当给贵店!” 刘福源心中盘算:此画实乃世间极品,若是能将此物买下,那该多好!片刻,笑对秦轩提议:“公子,此画老夫甚为喜爱,不如就割爱卖予鄙店,当然鄙店自然不会让公子吃亏,两幅一起予你十万两纹银如何?” 秦轩心中激动不已,本想立刻答应,转而又想万一以后怀念后世,赎回之后还能当个念想。摆手摇头道:“不,在下只是想典当,不日便会赎回!” 刘福垣嘴角一丝奸笑一闪而过。“那公子请回吧!” 秦轩听到此话,不知刘掌柜为何突然翻脸,伸手说道:“既然刘掌柜不愿收当,那请将在下之画还于在下!” 刘福源面露惊愕,疑问道:“什么画?老夫未曾见过!” 第037章福兮祸兮 秦轩看其表情,再闻其言,心中顿时明白,暗叹:我居然碰到这种人,想要白白讹诈我的人民币,休想!想及于此,秦轩伸手指着刘福源捏在手中的人民币,沉声问道:“刘掌柜,你手上所拿之物,乃是在下祖传,难不成你想昧了在下之物?” 刘福源闻言,脸皮一阵抖动,立刻出言狡辩:“哼,此乃鄙店之物,怎会是你家祖传?” 秦轩当即火气,向前一步,瞪着刘福源,咬牙切齿道:“你若是坚持如此说,那只好随在下一同去见官!” 刘福源看见秦轩穿着普通,口音不似长安人士,便趾高气昂道:“见官就见官,满长安城到处都是官,不知你欲见哪一个!老夫倒是认识不少,不知道你愿意见谁?” 刘福源明显话中有话,秦轩当即心中冷道:哼,你个死老头,竟敢威胁我!随即开口沉声而言:“在下与房相有旧,不知刘掌柜可敢前去?” 刘福源顿时一怔,心道:一个穷酸书生,会与房相有旧?胡说八道,想吓唬于我,我才不信呢!转而又想: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珠狐疑地转了一个圈,随口说道:“你这厮,还是读书人,老夫是问你去市署,还是县衙?” 秦轩闻听此言,心中一阵腹诽:唐朝就有市场管理委员会么?为了早些拿回自己的人民币,秦轩只是冷冷地吐出“市署”连个字,便伸手示意刘福源前去。 市署管事,在长安城算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东市管事金玉龙为人圆滑、做事聪明,听闻福源当铺刘福源和一位书生争执,闹到衙门,心中暗骂:这个刘福源,仗着哥哥是柴府管家为非作歹,不把我折腾死难道就不肯罢休?“叫进来!” 秦轩与刘福源走进市署衙门,刘福源便跪地抱头痛哭道:“金管事,你可得给小人做主啊!”伸手指着一旁的秦轩,恶狠狠道:“这厮假借赎当,非说鄙店珍品是他祖传之物!”见金玉龙半天不曾言语,又道:“金管事,定要严办这厮,事后小老儿与家兄一定会登门拜谢!” 秦轩闻言,心道:为何这老家伙会专门强调他哥哥,难道他哥哥是什么大官?急忙跪地解释:“金管事,在下秦轩!那两幅画,确实是在下祖传之物,其中有多处暗记只有在下知道!” 金管事迫于刘福源提到他哥哥,心中已有偏袒之意,方要出言,秦轩又道:“金管事,在下曾与房相有旧,此画房相亦知,还望详查,还在下一个公道!” 金管事听到此话,原本就要说出口的话,便又噎在嘴里。皱着门头暗想:这书生还认识房相?这个不好办啊!思考片刻,金管事才徐徐开口,却是说与一旁的市署衙役。“段康德,你且去房相府和柴公府传信,将情况详细说明,看看二位大人都有何反应!” 秦轩摇头暗想:这个管事倒会来事,竟然两头不得罪,有意思!幸好刚才我搬出房玄龄来,要不然还指不定把我怎么样呢!不过,柴公府说的是谁,难道是柴绍? 却说段康德就近先到亲仁坊柴府道明情况,刘福源的哥哥刘福广听闻弟弟与人发生争执,当即刚去东市市署。 段康德随后又急忙赶去房府,恰逢房玄龄与柴绍相约房府饮酒作乐,段康德一五一十说与二人。房玄龄只是有些吃惊,柴绍听闻刘福广的弟弟与房玄龄故人发生争执,碍于面子,拉着房玄龄便也径直前往东市市署。 一个多时辰,金管事与二人家长里短什么都问,只口不提书画的事。终于,一个与刘福源长相颇似,年岁略长的老头笑声朗朗走了进来。“金管事,别来无恙啊!” 金玉龙连忙起身笑道:“刘管家依旧春风满面,看来身体依旧健朗得很!” 刘管家摆摆手,摇摇头:“金管事说笑,老夫如今已年近六旬,还道什么健朗,不过是没灾没病罢了!”转头瞥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刘福源,询问道:“家弟今日为何来到市署衙门?方才那名衙役说得不是很清楚! 金玉龙顾左右而言他,拖延了半天,仍不见房府来人,心道:看来这书生方才是胡说八道!随即对着秦轩厉声道:“秦轩,你假借赎当,讹人书画之事,还不从实招来!” 秦轩闻言,急忙道:“金管事,还望详查,那两幅画真是在下祖传之物!大人若是不信,在下可指出几处暗记!” 待刘福源拿出人民币之后,金玉龙接过之后,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惊讶:世间还有如此珍品!刘管家上前瞥了一眼,心中暗道:好画!我说么,福源竟然不强买,而非要昧人书画,原来是如此精品,恐怕整个当铺也不值这两幅画! 秦轩拿到其中一张人民币,指着正面右上角:“大人且看,此处有两个圆圈和一个一字,是在下先人作画之事专门暗藏其中,意为此画乃是一套两幅!” 秦轩说完,金玉龙便仔细学着秦轩的样子查看,果然看到两圈一横。抬头看着刘福源,还未出声,刘福源便急道:“金管事莫要听他胡言,这处暗记是方才在当铺小老儿说与他听的!” 正当金玉龙稍有迟疑之时,门口传来一道洪厚的声音:“金玉龙,难道你还不知道该如何判理么?” 众人闻声侧目,看到两个身着官袍之人并肩而进。刘管家看见二人急忙上前相迎:“老爷,房相!” 被称为老爷的官员,瞪了刘管家一眼,厉声道:“哼,刘福广,你就是这么假借本官之名,助你弟弟讹人财物的嘛!” 刘管家慌忙跪地失声道:“没有,老爷,老奴没有!” 回过神的金玉龙,额头直冒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我还没有宣判,若是方才欲说之言出口,那可就再无回旋之地。急忙上前参拜道:“下官金玉龙拜见房相,柴公!” 柴绍冷哼一声,并未言语。房玄龄摆手示意起身,便径直走到秦轩面前,笑曰:“秦轩!你难道就不怕本官不愿相助于你,落得牢狱之灾!” 秦轩心道:房玄龄能来,肯定是愿意助我,此刻我若是谄媚奉承,在房玄龄心中的形象必然大打折扣。若是我不卑不亢,兴许还能逃过此劫,房玄龄对我说不定还会高看一眼。抬手作揖道:“房相深明大义,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再者说,大唐地域辽阔,何日不曾有几件冤假错案发生!” 房玄龄闻言,微笑而视,只是点点头,并未再言语。 一旁的金玉龙听到秦轩之言,急道:“房相,下官方才只是谨慎行事,生怕判理错误,至今还未宣判!” 柴绍冷视而言:“那金管事继续审问,本驸马与房相旁听,不妨碍吧!” 金玉龙战战兢兢,思考片刻道:“刘福源,此画之中可曾还有其他暗记?” 刘福源低着头,表情痛苦不堪,半天只蹦出个“没——没有!”。 秦轩直接笑道:“金管事,画中自然还有其他暗记,容在下为你指明!” 待秦轩讲明,确认之后,金玉龙沉声道:“刘福源,此刻你还有何话说?” 刘福源瞬间扑在地上,痛苦道:“小人知错,是小人一时动了贪财之心!” 金玉龙见此,缓缓而道:“既然你已认罪,依《唐律》本官……” 金玉龙还未说完,刘福广直接一脚揣在刘福源身上,呵斥道:“你个混账东西,良心被狗吃了么,竟然欲昧人财物!”刘福广此言,可谓是精明至深,一个欲字便让金玉龙的判罚动摇,须知唐律中得财与未得财的判罚有着天壤之别:不得财者笞五十,得财者至五十匹处加役流刑。 金玉龙一怔,不知如何判罚,毕竟刘福源方才确确实实已经将秦轩之物拿到手,若不是此刻查清,定然已被昧去! 刘福广见金玉龙愣神,急道:“金管事,此事是家弟之错,念在他年时已高,若是真笞五十,恐怕性命堪忧。不如将福源当铺送给这位公子当做补偿,然后将家弟逐出长安,令他回老家种地去!” 金玉龙听完,不知如何是好,心道:我这若是答应,显得我毫无主见,还有舞弊的嫌疑;若是不答应,又得罪刘管家,而且也不知道柴公是个什么想法。眼珠四转,看向房玄龄和柴绍。 房玄龄毕竟长期揣摩圣意,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知金玉龙的心思,脱口而道:“本官以为刘福广之言还算中肯,金玉龙你不妨考虑考虑!” 一旁的柴绍当即脱口而出:“哼,这般蠢奴才,不必考虑,公事公办!” 金玉龙略作思考,询问秦轩道:“不知秦公子以为如何?” 秦轩早就听出房玄龄的意思,况且福源当铺的五层小楼可不是件便宜物啊,顿时动心,微微而笑道:“还请金管事深思熟虑,毕竟刘掌柜年事已高!” 秦轩的回答令金玉龙甚为满意,当即宣判:“事情已然水落石出,本官念在刘福源年事已高,便免去笞五十。刘福源将东市原福源当铺送与秦轩以作补偿,刘福源迁回原籍,以后不得进入东市经商!” 秦轩心中十分惬意,虚惊一场得了一个五层店铺。拿着地契,嘴角溢笑。出了市署,柴绍便深含歉意对房玄龄道:“房相,今日饮酒之事就作罢!”转身对刘家兄弟呵斥道:“赶紧给我滚回去!” 房玄龄与柴绍道别之后,转身对秦轩道:“秦公子不是口称老夫故人么,现在老夫邀请故人秦轩到府上一叙,不知肯否?” 第038章无心插柳 房府,内堂。房玄龄与秦轩对桌相对而坐。率先开口的是房玄龄。“老夫托大,唤你一声贤侄!贤侄啊,到老夫府上称故道友之人比肩接踵,你为何会有信心,老夫一定会观看你所写书信?在市署与人争执,又为何敢对金玉龙说出那般说辞?” 秦轩眼睛一眨,稍作停顿,便嘴角带笑道:“房相的为人,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纵使再不信任送信之人,也定会翻看书信!况且信中所写又干系重大,只怕是敢于这般书写之人寥寥无几。” 说到此处,秦轩苦笑一声,接着说:“其实在下心中也是十分忐忑,不过试想房相读罢书信,不是怒火中烧,然后对信中之言嗤之以鼻,便是对写信之人刮目相看,有心提拔。而这两种情况,于在下皆无任何损失,试问在下为何不那般所做?” 房玄龄闻言,对秦轩更为欣赏,眯着眼睛,盯着秦轩,心道:呵,此子考虑事情还算周全,不枉我与陛下高看一眼。“贤侄,可谓是用心良苦,不知你信中所言‘水欲起浪,舟能安乎’是何意,难道仅仅是指宋家毒案,便夸大其词扬言起浪之事?” 秦轩轻轻摇头,平和而道:“沧海之浩瀚,又岂会因浅水之异样,而翻浪掀舟?只是推及于全国,恐怕就不是几处浅水之患!” 房玄龄依旧面色如常,只是淡淡一笑。“贤侄是不是有些想而当然,想我堂堂大唐,地域万万倾,人口万万数,就算其中有些不平之事,难道就能威胁大唐根本么?” 秦轩闻言,略作思考,开口说道:“房相,在下曾听闻一个故事,有些令人发醒,想讲与你听,不知可否?” “但讲无妨!”房玄龄抬手示意道。 “说是,战国时期,楚国曾有一个养蚕人,此人家资甚厚,是故蚕园颇大。一日,家中专职饲养奴隶对其言:‘主子,近日不知为何蚕园竟然死了数十条上好蚕虫!’” “此人对此毫不放在心上,还嘲笑奴隶道:‘家中蚕虫数万条,仅仅死上数十条,还不是九牛拔一毛,休要如此慌张!’” 秦轩说到此处,侧目瞥了房玄龄一眼,接着道:“又过几日,奴隶又来禀告:‘主人,蚕虫又无故死了数十条!’此人有些生气,斥责道:‘不是与你说了么,茫茫草原,方寸之地着火,无碍大局。若是还有这些小事,莫要再言!’” “不过一年,此人再去蚕园之时,发现硕大的蚕园竟然再无蚕虫,对着在一旁休息的奴隶,厉声问道:‘我叫你打理蚕园,为何如今蚕虫皆死,是不是你不好好劳作,才使我蒙受如此损失?’” “那饲养奴隶闻言,急道:‘主人,这些蚕虫都是一日死上数十条,小的不敢将此无关大局之事禀报!’” 秦轩言毕,房玄龄却陷入沉思,半晌,才喃喃自语道:“积少成多,小疾成大患。” 秦轩听到房玄龄之言,趁热打铁道:“如宋家毒案这些无关大局之事,房相不必挂在心上,须知大唐人口数万万,小事而已!” 房玄龄苦笑回道:“贤侄休要羞辱于我,此事老夫确实眼界太近,不如贤侄看得远!” 秦轩闻言,心道:我这还不是在书上看到的,没想到还能教育堂堂大唐宰相! 秦轩不语,房玄龄又问道:“贤侄目光甚远,不知对于治国有何高见?” 秦轩微微一怔,心中腹诽道:治国?还是算了吧,我不过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好的建议!转而又想:不过后世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国策的事,不如就说与房玄龄听吧!想及于此,秦轩开口道:“高见倒是没有,不过看法还是有些。” 房玄龄语气微急。“说说看!” 秦轩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徐徐而道:“治国,如孟子所言,当以百姓为本,以学识筑造根基,辅以武力震慑宵小之徒,外邦小国,再发展经济,致使国强民富!” 秦轩之言,房玄龄似有所思,又道:“贤侄所言,不过是空话,套话,具体实施,又该如何?” 秦轩努力回想着历代明主君王所为,思考片刻,开口道:“观当今陛下,设立弘文馆,储备天下有学之士,就是极善之为。试想,若是我大唐如房相鞠躬尽瘁为国出力之人数不胜数,那又岂会出现民怨?” 看到房玄龄抬手示意,秦轩继续说道“对民,轻徭薄赋,发展生产。对胆敢犯我大唐之威的诸般小国,当以武力镇压,施恩拉拢,相辅相成。”秦轩略微停顿了一下,笑道:“在下也是胡言乱语,房相还须谨慎听取!说到底,方才之言,可归纳为三个人!” 房玄龄顿时兴趣更浓,询问道:“哪三个人?” 秦轩笑道:“第一人,是说百姓,亦指民心。第二人,是说才俊,也就是有才之人。第三人便是陛下!” “陛下?此话怎讲?” “若是陛下能虚心纳谏,广施仁德,戒奢从简,目光深远,决心做有道明君,那得到之前两种人,便易如反掌!” 秦轩之言,房玄龄闻所未闻,听完之后,却又发人深省。当即脱口道:“贤侄满腹经纶,不如老夫荐于陛下,出仕为国,一展抱负!” 秦轩闻言,心中暗道:别,我和你这么侃侃而谈,不过是以前听到这些,你要是把我弄到唐太宗跟前,万一我狐狸尾巴露出来,那可是比纸上谈兵的赵括,恐怕还要惨!急忙脱口道:“房相抬爱,在下有几斤几两,自己心知肚明,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若是真将我放于高位,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 房玄龄开口劝道:“贤侄勿要如此说,入殿为臣,重要的是眼界,贤侄眼界甚远,自然不是问题。至于理事经验,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秦轩有些慌张,生怕被房玄龄捅到唐太宗跟前,摆手摇头道:“实话说吧,在下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游山玩水,寻一处世外桃源,隐遁于斯!” 房玄龄板着脸,厉声道:“大丈夫当以为国出力为上,岂能如此安逸!” 秦轩见房玄龄有些生气,连忙辩解道:“房相,眼下在下欲在东市开一酒楼,汇聚天下英才,促进学识之间探讨!这既是为国出力,也是在下力所能及!” 房玄龄冷目相视,并无再言。 秦轩又道:“开一酒楼,若以文学为主,闻名天下,想来会使天下才俊齐聚京城,文人探讨,更利于学识增长,难道这便不算为国出力么?” 房玄龄沉思半刻,并未反驳。二人谈古说今,直至宵禁之时快到,秦轩才离开。 次日,朝会过后,房玄龄便跟着太宗来到御书房。太宗方坐到龙椅,便询问道:“房卿,秦轩可有消息?” 房玄龄点头回道:“有,昨日臣曾与他相聊多时!” 太宗急道:“此人腹中文墨几何?” “满腹经纶!” 太宗闻言,惊道:“什么?那与房卿相比,能及上几分?” “胜臣数倍!” 太宗瞪大眼珠,半信半疑道:“房卿莫不是在与朕说笑!” “臣安敢如此,此人眼界远胜于臣,滤事周全,见解直入要害!” 太宗心中顿时一阵喜悦,嘴角完成三十度,道:“若真如房卿所言,那这般俊杰,朕定要重用!” 房玄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此人无心出仕!” 太宗蹙眉紧皱,疑惑地问道:“无心出仕?难道他写信于你,不是求仕?” 房玄龄苦笑道:“写信于臣,只是为了助好友伸冤翻案!” 太宗冷言道:“哼,常言道‘修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此人学艺所成,不为国出力,难不成就毫无一丝抱负!” 房玄龄没有回答太宗的话,转移话题道:“秦轩曾对臣言明四策三人,说陛下若是能做到,必定会成为一代明君,臣昨夜经过深思熟虑,甚为赞同!” 太宗平复方才怨气,平静而道:“说来听听!” “臣将其言归纳为:以人为本,以文筑基,以武立邦,以商兴国!” 房玄龄说完,太宗略作思考,叹气道:“此四策可谓是直切治国要害,怎奈如此才子不愿出仕。对了,此人不是还言有三人么,试想此人推崇,此三人也当是饱学之士!” 房玄龄苦笑一声,开口说道:“此三人恐怕比之秦轩更难得到啊!” 太宗不明就里,直接坚定道:“秦轩此人,朕会以诚而对,料想不日便会出仕为朕处理政事。另外三人,朕亦会努力,料想定然不会得不到!” 房玄龄依旧面带笑容。“此三人,一曰:天下百姓;二曰:天下文人;三曰:勤政爱民之帝王!” 太宗闻言,顿时有些沮丧。“万民拥戴之心,文人辅助之为,朕自当得知!怎奈不知如何才能得到啊!” “秦轩所言,若是陛下能做到勤政爱民,那天下百姓与天下文人,自然唾手可得!臣以为此言甚为有理!陛下不如就将秦轩当做取进天下文人之心的第一步,秦轩曾言欲在东市开一酒馆,聚集天下文人,探讨学识!陛下不如助他一臂之力,到最后,纵使他仍不愿意入朝辅君,也可以在汇聚而来的文人中寻找有能之士!” 太宗本想一道圣旨将秦轩唤来,听到房玄龄的话,面露坚毅之色,狠狠地吐出一个字:“好!” 第039章天子赐宅 却说秦轩,出了房府,径直回到崇仁坊邸舍。 夜色如墨,众人围聚在火炉周围。 秦轩面如花开,欣喜而道:“今日因祸得福,在东市赚了一个店铺!”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秦轩。环儿嘴快,脱口而道:“公子,是如何赚到店铺,那店铺又是何般模样?” 众人的表现让秦轩心中一阵得意,手舞足蹈地将过程详细道出,当然其中自然免不了要夸赞一下自己是如何急中生智,又是如何不畏强权,据理力争。 杜兴文听完秦轩之言,猛然上前,一把抱住秦轩,显得十分激动,道:“秦老弟,此番你可是解决了我心头最大的难题。有了店铺,我就不用再愁银两不够,能够买座宅院,开始酿酒了!” 钱如玉此刻心中十分喜悦,想到秦轩曾言定居之后,便欲迎娶自己,眉宇之间更是花开万朵,满面殷红。 睿儿也是十分高兴,对叔叔学识渊博向往多时,早就渴望着能够安心读书。 总之一众人无不欢呼雀跃,唯一一直不曾言语,又毫无喜悦之色的张老,若有所思,片刻才冷不丁地说道:“柴府刘管家会善罢甘休么?” 如晴天霹雳般将原本相互庆贺的诸人,生生吓得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最后,还是秦轩打破冷场面。“事已至此,只好最一步看一步!” 环儿才不管张老的顾虑,脱口而出:“就是,眼下咱们得了店铺,那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至于那刘管家,反正公子和房相有旧,想来必不敢胡作非为!” 钱如玉略作思考,咬了咬嘴唇,迟疑道:“轩哥哥,还是小心为好!” 秦轩见众人有些过于担心,笑道:“好了,这是好事,不要再多想,许是你们杞人忧天呢!” 次日晌午过后,秦轩又优哉游哉地来到房府。看门人房力早已把秦轩认准,笑面相应,殷勤道:“秦公子,您来了,我家老爷此刻正在府中,若是知道您过来,想必十分高兴!”伸手示意着秦轩。“您请!” 秦轩对房力微微一笑,随即迈步向房府内堂走去。 房玄龄在屋内正和夫人卢氏聊天,听闻秦轩来了,笑声朗朗地出门迎接。“秦贤侄,老夫还欲去寻你,不料,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秦轩闻言,疑惑地问道:“哦?房相,不知有何事欲寻在下?” 房玄龄招呼着秦轩走向客厅,随口说道:“老夫今日将你所言四策三人之说,禀明陛下,陛下甚为喜爱!” 秦轩闻言,担心太宗一道圣旨甩过来,自己难以招架,急道:“哎呀,房相,昨日在下不是道明不会出仕么,你怎得还禀明陛下,岂不是欲将在下放在炉火上烤么!” 房玄龄哈哈大笑几声,道:“瞧把你给急得,不出仕,难道你那四策三人说便不能禀明陛下,令陛下成为又道明君,令大唐国富力强?” 听到此言,秦轩这才长舒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房相,你这可吓坏在下了,要知道在下确实能力浅薄!” 说话间,二人走到客厅。待坐下之后,房相指着秦轩,哭笑不得道:“普天之下,欲得到陛下赏识之人不计其数,似你这般极力躲避之人,怕是凤毛麟角。” 看见秦轩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陛下深明大义,欲成全于你!在胜业坊赐你一座宅院,另外,还有一万银两助你开设酒楼。陛下如此恩德,若是老夫,早就感恩戴德,直接到陛下面前跪地道错了!” 秦轩闻言,心中激动万分:什么?又赐宅院,又给钱?这么大的馅饼就这么砸到我脑袋上,还真难以相信。待听到房玄龄后几句话,想明言外之意,摆手道:“房相,陛下之恩,在下也确实感激涕零!不过,就如日之言,在下之能,恐怕也就只能开个酒楼,助陛下汇聚天下英才!” 房玄龄见秦轩语气坚定,便不再旁敲侧击,转而笑呵呵道:“一会,老夫命房力招呼几辆马车,助贤侄乔迁。”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奸笑,道:“待贤侄安顿好,老夫可要去你家中蹭顿酒吃!贤侄欲要开始酒楼,怕是一定有什么好酒吧!” 秦轩听到此话,哈哈笑道:“那是自然,待一切准备妥当,必然将上好酒水备好,静候房相前来!” 一个又一个的馅饼,砸得秦轩头晕目眩,直到搬到宅院门前,秦轩都有些难以置信。摸着脑袋暗想:后世房价那么高,买个三室两厅都难如上青天!没想到,我这一穿越直接得到一处比别墅还好的豪宅,从今日起,我也是有房一族啦,而且还是京都繁华之地!哈哈…… “这便是咱们的新宅么?”环儿看着高大的门楼,惊愕道。 一旁帮忙乔迁的房力,殷勤回道:“这便是我家老爷所说的宅院!”还不忘拍下秦轩的马匹。“啧啧,就连门楼都是直接开在坊墙上,公子真是年轻有为!” 秦轩闻言,不解地询问道:“房力,近日在下还有些奇怪,为何有些宅院门楼开在坊墙上,而有些宅院只能开在坊内,这其中还有什么说辞么?” 房力稍稍向秦轩迈了一小步,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在长安城,能将门楼建在坊墙上,都是有脸面之人,就像公子您!” 秦轩闻言,微笑几声,道:“在下算是什么有脸面之人,不过是一介文人罢了!” 房力闻言,振振有辞、唾沫横飞地道:“公子,不要这么说,听我家老爷所言,公子胸中韬略似海,是少有的年轻俊杰!” 秦轩拍拍房力的胳膊,道:“好了,莫要再夸在下,若是再言,在下就要飘飘欲仙了!”对房力微微一笑:“麻烦帮忙收拾一下吧!” 房力听到秦轩之言,拍着胸膛道:“秦公子,您就放心吧,收拾之事您就不用管了,自有小人带来的下人收拾!” 秦轩几人在房力的带领下,围着宅院转了转,睿儿欣喜地说道:“叔叔,这院子真大!” 不待秦轩说话,房力直接笑道道:“那是自然,这宅院三进三出,前有两处别院,后有花圃凉亭,光房屋足有五十多间!” 睿儿惊愕地张着嘴,半天才开口道:“五十多间房子,这都是我家的么?” 房力笑呵呵道:“小公子说得什么话,这宅院是您家的,这房屋自然也是您家的!” 足足忙了几个时辰,才算彻底收拾停当。房力眼珠一转,提议道:“秦公子,此刻时刻尚早,不如就让小的带着府上之人去东市采买一些必需品吧!” 秦轩闻言,心道:哎呀,差点忘了,这要是什么也没买,那晚上恐怕连被子都没得盖。急忙对李家兄弟道:“自征!你和庆瑞就和房力去东市转一趟吧!”又怕这二人漏掉什么东西,看向环儿道:“环儿。你也一同去吧!” 三日后,得知秦轩搬迁的宋逸民带着小翠父女赶来。 正在院内带着众人做体操的秦轩,看到宋逸民三人,急忙上前相迎。“宋大哥,在下还欲前去你家向你说明乔迁之事,没想到你倒能找上门!” 宋逸民假装生气,冷哼道:“哼,你还好意思说,乔迁也不知通知一声,害得我跑去崇仁坊寻了几次!” 一旁的钱如玉,已经开始有些一丝女主人的味道,娇唇微起道:“外面风紧,你二人快些进屋暖和暖和!” 宋逸民闻言,打趣道:“你二人是不是也该早日将婚事办了,怎么说我是如玉干大哥,也算是半个娘家人!” 钱如玉有些害羞,红着脸摇摇头,怯怯地说道:“宋大哥,你说什么呢!” 宋逸民见此,不在说笑,四下打量一番,爽朗地笑道:“秦公子,你可真有本事,竟然在长安城能买下如此豪宅!” “宋大哥,快快进屋!”秦轩不想说出赏赐之事,直接忽视宋逸民的话,摆手道。 走进厅堂,方坐下,宋逸民便开口道:“我今日前来,一是前来瞧瞧秦公子的新宅,二来,是应小翠之求而来!” 秦轩侧面看着站在一旁的小翠父女,疑惑地问道:“小翠?何事?” 小翠咬着嘴唇,言辞恳切道:“秦公子,我父女二人是来报答当日之恩,愿在府上为奴为婢!” 秦轩看着小翠父女,心道:这二人都是宋府下人,我若是同意有点难看。当即回道:“些许小事,无须放在心上!” 小翠闻言,当即拉着父亲跪在地上,泣声道:“求求你了,秦公子!小翠在宋府实在待不下去!自从夫人之事发生之后,宋府其他下人无不对我父女二人指指点点,今番老爷已经答应了,只求秦公子收留我父女二人。” 宋逸民也在一旁帮衬道:“秦公子,你就收下他们吧,在我府上,她二人却是难以再待下去!” 秦轩面露难堪之色,小翠父女又一个劲地磕头,最后无奈道:“那好吧,你二人就留在府中吧!” 小翠父女急忙欣喜道:“谢公子!” “好了,赶紧起身吧,小翠,以后在下伯母就交给你照顾了,至于你父亲,就帮忙看着门房,如何?” 第040章斗文大赛 腊月中旬,东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到处都是采办年货之人。 “王兄,你可曾听说,东市几日前新开了一家醉香楼。据说,所卖酒水清澈如水,清香四溢!”一位锦袍环身,面色俊朗,颇有书生意气的年轻公子,得意洋洋对身边另一书生打扮之人说道。 被称作王兄的书生,侧目瞥了一眼那人,满目鄙夷道:“自然有所耳闻!在下不但知道所卖之酒唤作汾清,还知道醉香楼将于五日之后举行斗文大赛,头三甲各有不同奖励!” 锦袍书生闻言,有些惊讶。“王兄,你怎知醉香楼欲举行斗文大赛?” 王姓书生冷笑一声,随口道:“在下与侯府二位公子是至交好友,得知这些消息不足为奇!” 锦袍书生激动道:“王兄不如今日你我便去醉香楼转上一遭!” “正有此意!” 醉香楼,便是秦轩所开设的酒楼,取自“酒醉书香”之意。二位书生来到醉香楼门前,望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进进出出。锦袍书生感叹道:“王兄,这醉香楼汾清,竟然引来这么多人前来!” 王姓书生,脱口而道:“不仅是为品尝汾清,多半是前来探底的!” 锦袍书生不解道:“探底?” “醉香楼斗文大赛,诸多文人才子知晓。只是,斗文大赛分为三关,第一关最为简单,就是猜谜;第二关没有些文学功底,怕是只能止步于此,是为即兴作诗;至于第三关么……”说到此处,王姓书生摇摇头,叹气道:“恐怕知道之人寥寥无几啊!” 锦袍书生疑惑不解。“为何如此说?” “在下也不曾得知,这醉香楼只向外透露了前两关!” 皇宫,御书房。太宗端坐龙椅,面容和煦道:“这个秦轩,酒楼方开张,便搅得满城风雨!” 房玄龄闻言,微微上前,笑道:“群英荟萃,斗文大赛,千两之奖,此举不说整个长安自负文才之人趋之若鹜,也是人尽皆知啊!” 太宗眼珠一转,道:“房卿,你说如此盛举,朕若是不去,是不是有些可惜?” 房玄龄表情瞬间凝滞,急道:“不可!陛下若是前去,岂不让参赛文人有所拘谨,怕是于斗文大赛无益!” 太宗听到房玄龄之言,板着脸,冷哼道:“难不成朕便不能前去观瞻一番?” 房玄龄心中叫苦,嘴上言辞灼灼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岂能前去那等嘈杂之地!” 太宗依旧不悦,冷言道:“天之骄子?朕难道便不能与民同乐?” 房玄龄吞了一口吐沫,无奈道:“若是陛下执意前往,只能微服而去!” 太宗嘴角瞬间微弯,笑道:“微服便微服,朕还不欲告知秦轩,朕之身份!”看到房玄龄依旧面带愁色,脱口又道:“房卿,无须担心,朕定会精心乔装,怕是那时连房卿也认不出朕了!” 房玄龄微微摇头道:“如此甚好!” 太宗明显兴致十分旺盛,轻声嘀咕道:“此次前去,最好带上长孙爱卿!” 五日之后,晌午刚过。太宗精心乔装一番,便带着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微服而来。 走进酒楼,顿时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不少文人认出房玄龄与长孙无忌,都上来施礼攀谈,待打发走众人,太宗笑呵呵随意道:“不曾想,你二人在士子之中,名气还不小!” 二人听闻,面色窘迫,便欲道错。太宗急忙拦住二人,沉声道:“莫忘了,朕……老夫今日只是你二人好友秦天!” 三人四下观望一番。见酒楼北墙挂着四排灯笼,分别为最顶一个,二层两个,三层五个,四层十个。太宗转头看了长孙无忌一眼,长孙无忌心领神会。拽着一旁的书生问道:“这位公子,这四排灯笼是何意?” 书生转头,认出长孙无忌,连忙施礼道:“长孙大人!四排灯笼,分别是天地玄黄四组谜面。从顶到底,由难到易。若是有人欲要猜谜闯关,只需道出哪一组,第几谜。便有酒楼伙计取下灯笼,当众读题,答对者便能上二楼继续挑战,错者便无缘上楼。” 太宗听到书生解释,微微而笑道:“天地玄黄,由难到易,这个提议不错,有些新颖!”转头看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道:“此次,咱们三人可是要逐层瞻观,眼下只好闯关上楼!你二人还不快上前一试,难不成我等三人连二层都不能上去?”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对视一眼,相互点头之后,指着第二层左边一个,对一旁的伙计道:“地组一谜!” 一旁众人见此,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竟然敢选地组!” “这人你都不知?这是长孙无忌长孙大人,选择地组有何不妥?” “就是,长孙大人在我朝也算学识渊博,区区地组自然不在话下!” 酒楼伙计此刻也知道长孙无忌的身份,小心翼翼地取下灯笼,一板一眼读道:“明月照纱窗,谜底乃是人名!” 众人皆低头沉思,长孙无忌只是稍作思考,便脱口而道:“诸葛亮!” 众人闻言,无不恍然大悟道:“可不就是么,明月照纱窗,可不就是诸格亮!” 太宗哈哈而笑,道:“此谜出得确实玄妙至极啊!这斗文大赛果真趣闻无穷!”转头看着房玄龄,示意道:“房兄!” 这一声“房兄”,虽说是之前商量好的,可传进房玄龄的耳朵,还是芒刺在背,纠结万分。形态拘谨上前,指着二层右边的灯笼道:“地组二谜!” 众人又四下讨论。 “快看,房相也选的地组,毫不示弱啊!” “不过,和房相、长孙大人一同来得那长须飘飘之人是谁?” “谁知道呢,估计是二位大人的好友!” 酒楼伙计何时见过这般场面,先是长孙无忌,又来房玄龄。取下灯笼,吞了一口吐沫道:“千古旧宅,谜底仍是人名!” 言毕,酒楼顿时鸦雀无声,无不低头思量。更有甚者,欲先于房玄龄之前,道出谜底,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太宗思考片刻,仍毫无头绪,长孙无忌亦是眉头紧锁,房玄龄闭目思索良久。 突然太宗惊道:“朕……真难,老夫已知谜底!”说话间,颇为得意地看着房玄龄二人,心中一阵腹诽:往日皆是你二人比朕急智,今日朕终于扳回一城! 怎奈,房玄龄此刻也是想通谜面,猜出谜底,微微摇头道:“谜底竟然是老夫,真是有意思!” 太宗顿时有些泄气,轻轻拽着下巴处黏粘的假须,直接上前对着伙计,脱口而道:“天谜,老夫选了!” 伙计心道:二位大人带的什么人,竟然敢选秦公子出得最难之谜。取下读之:“浅滩干涸,字谜!” 半晌过去,整个酒楼一层依旧悄然无声,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几乎是同一时间猜出谜底,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长孙无忌装作不明就里,开口道:“秦兄,此谜实在太难!”语气恳切,尤其是“难”字更是加重了几分。 房玄龄附和道:“确实太难,老夫也不知谜底!” 太宗闻言,知道这二人有意向自己提示,只是莞尔一笑,直接说道:“此谜确实太难,谜底便是这个‘难’字!” 待伙计确认之后,三人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中,缓缓上楼。 走至二楼,便有三三两两当朝官员之子,看见三人,急忙上前施礼。房玄龄与长孙无忌一一回话,便统统打发掉。 环顾四周,看到一道折来折去的屏风。经过打听,原来这屏风每拉开一折,便有一题。 长孙无忌笑道:“房相,在第一层是老夫先来,这第二次便由房相先请吧!” 太宗也出言赞成道:“恩,当是如此!” 房玄龄直接上前道:“帮老夫拉开一折,老夫试试!” 周围原本参赛的文人公子,见房玄龄欲闯关,直接围了起来。待酒馆伙计拉开屏风,众人侧目,只见上书:“雨后池塘” 房玄龄拂袖而立,闭目而思,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开口吟道:“房前翠柳弯碧水,雨后红霞秀青山。清波却是谁吹皱,只见鱼儿戏云间。” 言毕,太宗双手一拍,轻喝道:“好!好一副鱼儿雨后戏水图!” 众人纷纷上前恭维,房玄龄摇头摆手道:“涂鸦之作而已!”转头看向长孙无忌道:“长孙大人,该你了!” 待到酒馆伙计拉开下一折屏风,众人看向屏风,上书:“初春明月夜” 许是受到房玄龄悠然之意的影响,片刻之后,长孙无忌开口道:“春梳翠柳溪为镜,夜赐新花月作纱。难得偷闲多半刻,悠然笑把美人夸。” 一旁众人不管是真明白,还是压根就没听懂,反正皆是“好”字出口,赞声连连。 轮到太宗作诗,酒馆伙计轻轻一拉屏风,赫然四个字:“精忠报国” 太宗微微而笑,开口道:“为何轮到老夫,便不是闲情逸致,非得战场厮杀呢?” 房玄龄打趣道:“许是上天懂得咱们三人心中所想!如我,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悠然闲居。如长孙大人,就希望美人在怀,饮酒作乐。如秦兄,怕是只能为国呕心沥血!” 房玄龄言毕,长孙无忌伸手指着房玄龄摇头道:“你呀——何时学会这般饶舌!” 太宗哈哈笑了几声,转而思索,良久,方才开口道:“一任君王意,三番纵马行。但使他乡葬,惟将壮志铭。” 第041章对仗之说 三人迈步上楼,只见三楼楼梯口,围着四五位文人才子。 凑近一看,只见墙上悬挂一块木板。定眼细瞧,木板上写道:“余观盛行之诗文,皆是音律相和,或四或八,成五成七,无不直抒胸臆。今思量,若仅有上下二句,摒弃五七之说,却又严依平仄,再使词性相对,莫不是又一文字形式。” 三人心中默读至此,无不心生钦佩,暗赞几声,又接着看向木板。“余经深思熟虑,暂且命其为对仗。试举一二,诚与诸君探讨。” 顺着秦轩所画箭头,看到三幅对联。 “骏马奔驰,走啼嫌月远;雄鹰展翅,嘶鸣恨天低。” “走马观花花似锦;行云流水水无声。” “古寺青灯作伴,倾负韶华只为修成正果;小楼明月相随,解怀往事皆因看尽红尘。” 太宗读完三联,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开口道:“这个秦轩,归纳的对仗确实有几分味道。” 房玄龄笑答道:“不错,看来此子腹中文墨确实不少!” 长孙无忌闻言,微微摇头道:“只观几句所谓的对仗,又岂能草率下结论?” 太宗闻言,转头提议道:“不如等下见到此人,咱们三人考试一番,如何?”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异口同声道:“好!” 商量作罢,三人并肩而进。 此刻,秦轩正坐在一把胡椅,心中欣喜:我真是个人才,看看这几天,酒楼人声鼎沸啊,钱财滚滚啊!突然瞥见房玄龄三人,连忙起身上前迎道:“房相,忙里偷闲,过来瞧瞧?” 房玄龄上前一步,摇头道:“哪有贤侄这般逍遥!”转而伸手指着太宗介绍道:“此乃老夫好友秦天,听闻贤侄在此举办什么斗文大赛,专程前来看看!” 秦轩闻言,连忙施礼道:“秦老!” 太宗轻轻摆手道:“无须多礼,今日咱们以文会友,没有诸般规矩!” 房玄龄又指着长孙无忌道:“这位亦是老夫好友,当朝国舅爷长孙无忌!” 秦轩心道:不对啊,这长孙无忌怎么说也是朝廷数一数二的大员,为何房玄龄偏偏要先介绍秦天?难道秦天比长孙无忌还要尊贵?姓秦,难道是秦琼?也不对啊,要是秦琼为何不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秦轩想不通,便不再去想,上前一步,作揖道:“小人秦轩见过国舅爷!” 长孙无忌,微怒道:“方才秦兄已然说过,今日,以文会友,勿要再提身份之事!”其实长孙无忌心中暗道:“要是提身份,那身边这位爷,才是正主!” 四人寒暄几句,太宗就直入正题,侃侃而道:“秦轩小友,此番我等三人闯关上楼,无不对你所设之局钦佩,不过,老夫倒想现场一试小友胸中文墨!” 秦轩闻言,心道:呵!原来是想考验我啊,随便来,再怎么说我也是中文系,专修古汉语。微微点头,回道:“秦老有此意,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宗见秦轩自信满满,有意刁难,却又没有什么难题。于是转头看向长孙无忌,道:“长孙兄,你给出个谜语,当然不能太过简单,以免被秦轩小友误以为被瞧不起,故意而为!” 秦轩听到太宗之言,心中一阵腹诽:还带这么玩的?专门出难题? 长孙无忌也是听出太宗本意,略作思考,出口道:“娲神有,尧舜无;周商有,汤武无。” 太宗和房玄龄听到此谜,无不皱眉思考。秦轩却在心中暗道:“不就是第一个字中有‘口’字么!长孙无忌啊,你绝对想不到,这谜语在后世算是最简单的,还不放水,我看你这水放得都快淹死地球人了。 看到秦轩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长孙无忌惊愕道:“看秦轩小友面容随和,一副坦然之色,莫不是已经猜出谜底?” 秦轩嘴角一弯,笑道:“长孙大人,谜面出得确实有些难度,不过在下倒是有些眉目!” “不知小友所猜何物?” “在下将谜底也制成一谜,长孙大人且看对与不对。跳者有,走者无,高者有,矮者无。”看到长孙无忌目瞪口呆,秦轩又接着道:“右边有,左边无,凉天有,热天无。” 太宗此刻也猜出谜底,如孩童一般先前探着脑袋。“哭者有,笑者无,活者有,死者无。” 一旁不肯示弱的房玄龄,出口接道:“哑巴有,麻子无,智者有,笨者无。” 太宗哈哈笑过,脱口称赞道:“秦轩小友果然聪慧,急智过人!”转头看着房玄龄道:“房兄,下面你来命题,让秦轩小友即兴作诗,想来秦轩小友定不会让我等三人失望!” 秦轩心中冷哼道:哼,要是太难,哥直接剽窃了,到时候看你们该是惊讶呢,还是相当惊讶! 房玄龄稍作思考道:“山水花鸟,秦轩小友可以单选其一,也可全部包含!” 秦轩听出来房玄龄有意为自己解难,对着房玄龄莞尔一笑道:“房相不必为在下担忧,区区山水花鸟而已!”稍作思考,吟道:“以山为题:青峰入云霄,明月连天碧。举头极目去,不知山在地。” “以水为题:春柳抛钩钓碧水,轻舟弄影逐彤云,东君笑把波吹皱,老酒闲看花作裙。” “以花为题:破晓凭窗立,临风把酒台。院中花开密,总有暗香来。” “以鸟为题:借问春燕几时回,但见新巢一夜成。朝来不知谁作歌,静坐莫问细细听。” 秦轩言毕,太宗三人依旧一动不动。良久,太宗才回神惊道:“片刻成诗四首,古来少有,秦轩小友真是令人汗颜!” 秦轩心道:还多亏了以前没事瞎作诗玩,要不然直接就在这丢大人了!微微摇头道:“时间仓促,只能蒙混过关,却不是什么大作,秦兄抬爱!” 太宗闻言,更加高看秦轩,想到方才欲考试秦轩一番之事,都有些惭愧,便欲作罢。谁知长孙无忌却开口说道:“秦轩小友聪慧过人,不过,方才在楼梯处,看到小友归纳对仗之说,老夫很感兴趣,不知可否让老夫出上一道题呢?” 秦轩伸手示意道:“长孙大人请!” 长孙无忌一丝奸笑一闪而过,心道:想了这么久,才想出的上句,我还真不信,你能对出。“小小书生,不思为国为君,竟然安于俗世,可笑,可笑!” 秦轩闭目沉思半刻,开口回道:“区区在下,只怕误民误家,唯有化作闲身,无奈,无奈!” 太宗听到秦轩之言,笑道:“天下还有你这般心中韬略无数,却口称无奈之人!” 秦轩闻言,心道:你以为我不愿意当大官,只是没那本事,不敢乱来,谁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在下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 太宗对此无言以对,只是付之一笑,并不再言。长孙无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想:算了,争执无益,任其自生自灭吧! 房玄龄略作沉思道:“贤侄,你所归纳的对仗一说,若要推及全国,还需努力。不如先让文人依次为据,用于作诗行文,待时机成熟,恐怕也就会受到文人青睐!” 秦轩听到此话,心中一动:是啊,现在唐诗尚且没有兴盛,恐怕现在就推及对联,确实不妥。微微一笑,说道:“房相教诲,在下铭记于心。” 太宗看见二人如师似友,有闲聊之势,开口道:“好了,秦轩小友,待我等去看看,你在这第三层所设之局吧!” 秦轩闻言,带着太宗三人走到三楼窗边,指着三条被红布遮住的长木板道:“三块木板上所写上句便是第三关!” 太宗兴趣盎然,直接开口道:“秦轩小友,打开看看!” 秦轩微微摇头道:“除非你三人欲挑战,不然这三块红布,是万万不能随便揭开的!” 太宗微微一怔,随即脱口而道:“挑战便挑战,难不成过不了还有是么惩罚不成!” 秦轩轻笑几声,道:“当然,挑战失败自是有惩罚的,毕竟若是成功,会有意想不到的奖励!” 长孙无忌正欲上前呵斥秦轩,太宗微微摆手,答应道:“长孙兄,老夫觉得秦轩小友说得对,打天下还有成王败寇之说,区区对仗,若是挑战失败,受些惩罚无可厚非!” 房玄龄也是微微点头道:“秦兄言之有理!” 秦轩见三人谈妥,便开口道:“秦老,你选一块木板吧!” 太宗捏了捏黏在下巴处的假须,估计是有些痒,表情有些怪异,片刻之后,开口道:“中间那块!” 秦轩上前掀开木板,上书:“画上荷花和尚画!” 太宗侧目看了半天,面色苦恼地喃喃自语道:“这上句,老夫总感觉有什么玄机,可是一时半刻又想不通!” 秦轩笑道:“秦老说的不错,这上句确实有玄机,且倒着读一遍试试!” 太宗倒着默读一般,惊道:“竟然一样!” 秦轩点头道:“不错,这便是在下发现的一个玄机,不知秦老能否对出?” 太宗思考半刻,仍未想通,有些气馁道:“秦轩小友,你且将下句说来听听!” 秦轩嘴角微弯:“若是秦老认输,在下便道处在下所对出的下句!” 太宗心有不甘,又不愿求助房玄龄二人,咬咬牙,无奈道:“好!老夫认输,小友且说出下句!” “静泉山上山泉静!” 第042章知音难觅 醉香楼三层,秦轩与房玄龄、长孙无忌、太宗相聊甚欢,直至宵禁钟声响起,才意犹未尽作罢。 酒楼终于步入正轨,打理之事自有杜兴文一手管理,秦轩落得逍遥,蜗居宅院,准备冬眠。 一日,杜鹃闲来无事,想到秦轩整日独自一人窝在西院,便欲一探究竟,饶有兴趣地走向西院。穿过西院拱门,杜鹃便闻到一股刺鼻呛口的气味。狐疑地弯弯脑袋,心道:为何会有如此呛鼻的气味? 蹑手蹑脚来到秦轩所待的房门外,小心翼翼地将木门推开一个缝隙。凑上前去,看到秦轩邋里邋遢地蹲在地上,不知在往竹管内塞些什么东西。杜鹃眉头微蹙,心中暗想:轩哥哥,在做什么?难道是什么好玩的东西?想及于此,推门而入,不解地询问道:“轩哥哥,你在搞什么鬼,乌烟瘴气,还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莫不是在做什么好玩的东西?” 秦轩突然听到声音,惊吓地猛然转身,看到杜鹃,惊魂未定道:“哎呀,原来是鹃儿啊,你来此作甚?” 杜鹃听到秦轩之言,撅着嘴,嗔怒道:“还我来此作甚,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整日躲在西院,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在弄好玩的东西?” 秦轩呵呵笑道:“确实是一件新奇的物件!” 杜鹃顷刻间,方才的不悦,便被抛到九霄云外,欣喜地上前问道:“什么物件,我要玩!” 秦轩摆手道:“去去去,先出去,待我弄好再说!” 杜鹃冷哼道:“哼,有什么了不起!”转身气冲冲地离开。 杜鹃走后,秦轩接着自顾自地将一旁黑色粉末往竹管塞。塞好之后,自言自语道:“导火索应该拿什么代替呢?”揉着已经长发,左顾右盼地苦思冥想。 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拍手道:“对啊,亚麻线沾上油,不就可以么!”一拍额头说道:“哎呀,我真笨!” 大步流星地跑到正院,看到小翠端着木盆正欲倒水,招手道:“小翠!” 小翠将木盆放在地上,迈着小碎步跑来。“公子,什么事?” 秦轩面露微笑,关切道:“小翠,还习惯吧?” 小翠伸手缕了一下耳边发髻,点头道:“还行!” 秦轩面容和煦,语气温和道:“那就好!对了,小翠,咱们晚上所用的油灯,里面是什么油,能不能帮我找一些,顺便再找一段亚麻线!” 小翠疑惑地看着秦轩,不解地询问道:“公子,你要这些做什么?” “你不用管这些,帮我寻一些来!” 将小翠寻来的亚麻线,浸到油中。片刻之后,将一端塞进竹管内,秦轩面露喜色,嘀咕道:“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拿起竹管跑到院内,西下看了半天,没有找到什么好位置,便将竹管放在院中,点着三尺多长的亚麻线。 “砰”的一声,竹管发出一声嘹亮的声响,秦轩激动地跑到跟前。拿起竹管,顿时失望道:“折腾了好几天,弄出来的爆竹,就只能听个声响,连这竹管都炸不开!” 秦轩正在发呆的时候,闻声而来的钱如玉,神情慌张,十分不解地盯着秦轩看。 秦轩抬头看见钱如玉,伸手摸着脸,略显尴尬,憨笑道:“那个……你怎么过来了?” 钱如玉疾步上前,微微有些责备之意,却又带着丝丝缕缕关切,嗔怒道:“你还说,得亏鹃儿拉着李家兄弟出门了,要不然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她还不跑来跟你胡闹!” 秦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个……” 钱如玉又接着说道:“家里还有三位长辈,年事已高,你就不能安稳些么?所幸刚才我正在和三老聊天,听到声响,他们便欲前来,若不是我帮你拦住,还指不定他们会如何说教于你!” 秦轩嘿嘿一笑。“就知道玉儿最好了!” 钱如玉直接撇过头,冷哼道:“少来!轩哥哥,你好好反省下,自打我跟着你来到京都,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秦轩心中嘀咕:我变成什么样子了,难道我不是我了么?微微不满,撇过头,没有言语。 钱如玉见此,顿时觉得委屈,双目泛红,泣声道:“原本我还道寻了你这么一个可心人,谁知你……” 秦轩听到钱如玉之言,疑问道:“我怎么了?” 秦轩之言,丝毫不知错在何处,钱如玉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泣声道:“你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么?士农工商,连我身为一介女流之辈,都了然于胸之事,你却冠冕堂皇开设酒楼!放着满腹经纶,不思为国出力,不想一展抱负,整日深居宅院,折腾些奇淫异术,这就是你曾对我诸般所说的大志向?” 秦轩闻言,心中暗道:我确实错了,不应该给你讲这些男女平等之事,现在竟然都开始指责我了。“开设酒楼之事,连房相都不曾低看于我,你又生得哪门子气?” 钱如玉听到秦轩狡辩,更觉委屈,厉声道:“房相与你是何关系,不过是看你有些才华,以为你开设酒馆仅是一时想法。待知道你整日不思进取,还会搭理你才怪!” 钱如玉之言,令秦轩气愤难耐,冷哼道:“难道你仅是看上我所谓的满腹经纶,并没有爱上我这个人?难道没有大志向,安逸的度过一生便不是你所爱的轩哥哥么?”言毕,秦轩径直离开。 钱如玉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心道:轩哥哥,难道你就不理解我的本意么?难道你就不能看出玉儿是在为你着想么,难道…… 离开西院回到房内,秦轩便坐在胡椅上,自个上闷气。“哼,我没有大志向怎么了,难道我就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亏我还将你当成挚爱,还欲与你厮守到老……” 良久,秦轩稍稍平复内心的不满,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物,便前去吃午饭。 秦轩看到钱如玉没有来,也没有言语,直接坐到胡椅上,准备吃饭。 杜慧珍察觉出异样,开口询问道:“之豪,玉儿怎得没有前来吃饭?” 秦轩抬头,随口道:“我岂会知道!” 杜慧珍从未见过秦轩如此不关心钱如玉,不由得皱起眉头。张老见此,插话道:“之豪,发生何事,说来听听,若是吵架,兴许我们还能帮你说和说和呢!” 秦轩闻言,抬头开口道:“我……”欲言又止,顿了一下,又道:“没什么!” 张老又道:“之豪,说来听听,难道有什么事,还不能说给伯父听么?” 秦轩叹了一口气道:“之前是吵了几句嘴!” 杜慧珍急道:“所为何事?” 秦轩无奈道:“玉儿竟然埋怨我,嫌我整日不思进取,还道什么士农工商,说什么开设酒楼是自降身份之事!” 张老缕须而道:“玉儿所言不错!之豪,你身为士子,满腹经纶,确实不该如此,自当施展抱负!” 秦轩闻言,顿时无语。“抱负?伯父,难道我就不能平平淡淡,舒心畅快,清闲自若的生活一生?” 张老放下手中筷子,责备道:“大丈夫自当为国出力,岂可如此堕落!” 秦轩直接起身道:“你们难道就不能理解一下我么,我最想要的生活不是那样的!”转身便走。 张老气得,起身厉声道:“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懦夫,你根本不配称之为文人才子!” 睿儿稚气地喊道:“叔叔,你不是教育我说,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生于太平,当携万卷书,行庙堂之力么!”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加快步伐,直接出了府门…… 走在冷冷地青石大街上,秦轩心中不住的盘问: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们错了?抬起头,望向天,秦轩心中呼喊:老天爷,求求你,送我回后世吧,像我这种思想的人,在唐朝根本就不能存活下去…… 漫无目的,信步游走。不经意间,秦轩竟然走到了长安有名的风月场聚集地平康里坊。秦轩抬头看了一眼,所谓的古代青楼,心中苦笑道:做不成安逸的富家老财,难道我就不能成为一个纨绔子弟么! 想及于此,秦轩直接漫步走进名为“怀香楼”,方走几步,便有几名所谓的风尘女子上前招呼。“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咱们怀香楼吧!” 秦轩生硬地点头回道:“确实第一次来!” 那名女子见秦轩,长相颇为俊朗,行为举止有显得十分拘谨,便对秦轩挤眉弄眼,展现女性的魅力。 秦轩无动于衷,看着嘈杂的大厅,轻声感慨道:“怀香楼竟然如此热闹!” 那名女子闻言,直接娇声道:“哎呦,公子,这都是来寻怀香楼头牌花魁漫云姑娘的!” 秦轩微微侧头,询问道:“哦?花魁?” 那名女子看见秦轩对漫云感兴趣,直接冷不丁地回道:“漫云姑娘可不是说见就见的,每日只接一次客,还是卖艺不卖身!况且待会诗文比拼,诸多才子,公子还是不要想她了!” 原本想打消秦轩对漫云好奇之言,没想到竟然直接让秦轩下定决心。“哦?是么?既然如此,在下也想试上一试,看看能不能见到花魁漫云姑娘!” 第043章只如初见 秦轩径直走到一个还未坐满的圆桌跟前,对正在攀谈的两位书生作揖道:“两位兄台,在下秦轩,不知能否搭桌?” 二人回头打量了一眼秦轩,看到秦轩穿着普通,便有些瞧不起他。其中一人只是瞥了一眼秦轩,便转过头去,另一位微微挺起身板,傲慢地回道:“坐吧!” 秦轩对于二人的高傲无礼也不与计较,坐定笑道:“观两位兄台器宇轩昂,英气十足,想来定是为漫云姑娘而来吧?” 秦轩之言明显很合二人的口味,只见二人一同转头,看向秦轩,面露微笑,轻轻点头。 秦轩强装欣喜之色,开口道:“甚好!在下才疏学浅,素来仰慕似二位这般才华横溢之人。不过,不知这漫云姑娘会如何让众人比拼?” 二人其中一位面如花开,洋洋自得之色已然暴露无遗,却又装出文人的矜持稳重,徐徐而道:“在下保德厚,经常来此,漫云姑娘所设之比拼也参与过数回,自然知晓!” 另一位听到保德厚之言,一脸鄙夷之色,不屑道:“保兄确实答过数回,却遗憾地未曾与漫云姑娘见上一面!” 保德厚顿时板着脸。“宋羽志宋兄台自然比在下厉害,几乎是日日前来。怎奈何,总是被些宵小之徒从中作梗,至此,也是无缘见得漫云姑娘!” 秦轩见二人言语带着火药味,连忙说和:“保兄、宋兄,你二人许是运气欠佳,相信漫云姑娘总会有一日发现二位才华。说了半天,还未道出所谓的比拼是个什么比法?”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道:“出题,即兴作诗!” 秦轩见目的达成,嘿嘿笑了两声,道:“好了,二位兄台,咱们聊聊天,静等漫云姑娘出题吧!” 时过四五刻,只见二楼走来一位颇有姿色,身穿素裙的女子,碎步向前,款款而至。秦轩极目望去,心道:还行,算得上漂亮,举止间也有些气质。 只见那女子站在二楼栏杆处,微微一笑,颔首施礼道:“漫云姑娘身体有所不适,今日题目便是诸位此时此刻的心情!” 闻言,秦轩顿时明白,心道:原来这是丫鬟啊,我还以为这就是漫云呢,不过看这长相也算上佳! 丫鬟之言可谓是天怒人怨,众人听罢,个个起身抗议叫嚣。 “去去去,叫漫云姑娘出来!” “就是!爷我大老远专程前来,就算不能与她把酒言欢,也要见上一面!” “快,回去请漫云姑娘出来!” 此起彼伏的喧嚷不绝于耳,那丫鬟许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依旧稳如泰山般杵在原地。伸出双手,微微下压,施礼道歉道:“漫云姑娘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还望诸位见谅!” 众人闻言,顿时便有人叫喊道:“漫云姑娘何时便得如此羸弱,怎得天天不适?” “就是,快去叫她出来!” 秦轩摇摇头,心中暗道:纵然成为花魁,也免不了众人对她的看法,实在是可怜啊! 丫鬟有些茫然,只是冷冷地看向楼下一干文人,所谓的知书达理之人。 只见从丫鬟身后,缓缓走来一女子,秦轩听见众人惊呼,抬头望去,只见那女子,环身一袭浅粉色的素锦百褶裙,袖口边际绣了数朵绽开的荷花,长裙下摆丝线勾出一些杂乱而又不失韵味的花纹。双眸似水,一道轻纱近乎遮住整个面部。 丫鬟听到众人呼喊,转身看到那女子,急切上前道:“小姐,你怎得出来了呢?” 漫云伸手虚压,开口道:“烟儿,你且退下,还是我来吧!”言毕,回头迈了一小步,微微低头,施礼道:“漫云谢过诸位抬爱,今日之题,方才烟儿已经说过,便是诸位此时此刻的心情!” 秦轩听到漫云说话,语气柔弱,有些无力,心道:这漫云看来是真不舒服,这些人也不说放过她。潜移默化间竟然生出一丝怜悯之心。 众人听到漫云,仅仅片刻间的停顿,便有一位身体富态之人,起身嚷嚷:“这算什么题目,我等前来无非是期盼能与漫云姑娘促膝长谈,自然是十分热切!” 紧接着便有一些人随声附和道。 “就是!” “换个题目!” 秦轩闭目沉思:是啊,此时此刻我到底是什么心情,莫名其妙来到唐朝,又格格不入,我简直就是徐志摩口中的浮萍飞絮…… 有人叫嚣,自然有人暗自作诗,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起身吟道:“为睹伊人入怀香,因思旧梦总是她。想来无非云追月,看似不过水中花” 此人方一言毕,原本嘈杂诸人便偃旗息鼓,各自揣摩。漫云依旧如飘飘仙子般,端立于原地,转向那位公子,微微点头致谢。 秦轩旁边的保德厚板着脸,嘴里嘟囔着:“又是柴令武,今日只怕又没机会了!” 宋羽志对保德厚付之一笑,直接起身,吟道:“窗外月尽美似锦,门前花开香如故。信步至此深深嗅,回眸从来脉脉心。” 漫云依旧如斯,转而向宋羽志点头致谢,把宋羽志激动地直接起身憨笑。 厅堂中其他一干所谓的才子,无不窃窃私语。 “瞧瞧,又是那个宋羽志!” “就是,好几次都和柴令武公子叫板!” 秦轩闻言,心道:这些所谓的公子哥,到底是来干什么呢?写个诗不怎么滴么,说三道四倒是一流。枉我泱泱大国唐诗最为精粹,真是被这些人糟蹋了!直接起身吟道:“骤风时来飞絮舞,乱雨夜去了无痕。不如沧海飘零客,同是天涯沦落人。” 漫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转头看向秦轩,嘴里轻声喃喃自语道:“不如沧海飘零客,同是天涯沦落人!”回忆起一些不堪的往事,顿时对秦轩好感倍增。 然而其他诸位才子,无不讥笑着秦轩。 “这人是不是有病,怎得跑到漫云姑娘面前说这些无关风月之事!” “依在下看,着实不正常,许是得了什么癔症!” 就在众才子此起彼伏的讥笑声中,漫云娇唇轻启:“这位公子,请随漫云到闺房一叙!” 众人惊愕。 “什么?” “竟然是他?” 柴令武更是饱含杀气,瞪着秦轩。秦轩浑然不觉有何不妥,起身直接走向楼梯。 走进漫云的闺房客厅,只见正中摆放着一面圆桌,洁白的桌布上有一套酒具,一下下酒菜。秦轩环目四顾,这间闺房算是一室一厅,整体装扮如所有女子一般,偏向红色。透过一旁几近落地的珠帘,秦轩看到一面秀床,这算是秦轩在唐朝见到的第一面床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怀念。 漫云缓缓抬起胳膊,示意秦轩坐下。神游其间的秦轩这才回过神,尴尬地摇摇头道:“漫云姑娘不要误会,曾几何时,在下也是每日睡在床上,故而方才有些怀念!” 漫云闻言,不觉面色泛红,微微低头,心道:这厮怎会这般?虽说我本就是风尘女子,可也不能方一开口,便是床和睡啊!更何况我卖艺不卖身!岔开话题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秦轩字之豪!”言毕,秦轩坐在胡椅上,右臂枕在桌面,手掌揉着额头,更加思念后世,心道:字之豪,若是我依旧在后世,又岂会起个字,又岂会百般努力融入这个破朝代…… 漫云替秦轩斟满酒,开口道:“方才听公子诗句,自比飞絮,似乎公子有什么不如意之事,能说给漫云听听么?” 秦轩苦笑一声,道:“只怕在下说于你听,你还道在下乃是疯子!再者说,即便道出又能如何,天不遂人愿啊!” 漫云听到秦轩略显伤感之言,心道:是啊,天不遂人愿,又能如何? 秦轩自顾自地斟满酒杯,大口喝完,笑道:“算了,在下给漫云姑娘讲个故事吧!” 漫云端起酒壶,边为秦轩斟酒,边道:“漫云洗耳恭听!” 秦轩徐徐而道:“曾有一人,来自另一世界,却到了一个陌生的年代。无亲无故致使他最大的心愿,便是有一个自己的家!强忍思念亲人的痛苦,开始在陌生年代生活!无欲无求,他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今生!认亲与就他之人,寂寞之时寻到真爱,他突然发现,生活其实可以变得美好!” 漫云双目注视着秦轩,安静、认真地倾听。秦轩又饮完一杯酒,接着道:“怎奈何,他所认为的亲人,竟然逼迫他去做一些令他厌烦之事,让他追求他十分厌倦的生活!”秦轩说到此处,看见漫云被自己所说之言,带入伤感中,便轻咳几声,道:“不谈这般琐事,聊聊其他的!” 漫云听到这个故事,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不觉间有些哽咽,舒了一口气,道:“公子意欲谈些何事?” 秦轩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道:“今日只谈风月,只论诗文,不谈无聊之事!” 漫云看着愁容满面的秦轩,提议道:“公子,不如漫云为你抚琴一首!” 秦轩闻言,嘴角微笑道:“自然再好不过!” 漫云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缓慢、优雅,却带着一丝凄凉的琴声,似一道寒风扑面,吹得秦轩面色发白,双眸泛红…… 良久,琴声戛然而止。漫云叹了一口气,凄声道:“不知公子如何看待,如漫云这般风尘女子?” 秦轩沉浸在凄惨的琴声中,脱口而出:“怎一个苦字了得!” 漫云侧目看向秦轩,不觉苦笑道:“是啊,怎一个苦字能够说得清楚!”转而又问道:“难道公子不觉得漫云低贱么?” “低贱?本就身世可怜,还要承受别人低贱之说?”秦轩又蒙头一杯,脱口而道。 漫云闻言,不禁有些呆住,怔怔地道:“公子能这般看待漫云,漫云心中十分欣慰!” 秦轩摆手道:“不必!在下突然觉得,漫云姑娘才是那一缕飞絮,比之在下,更加可怜!” “就似公子方才诗句所言,你我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044章幡然醒悟 听到漫云言“同是天涯沦落人”,秦轩苦笑一声,摇头开口道:“漫云姑娘,不提伤感之事。在下观漫云姑娘,设出对诗之事,想必对诗文十分喜爱,不如你我在此以诗为令,出令饮酒,如何?” 漫云闻言,纤手轻轻而起,缓缓摘下轻纱。秦轩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玉雪挺鼻非画乃明。察觉秦轩盯着自己,刹那间,两靥不觉泛红,须臾里,双眸无端生羞。轻咬红唇,开口而道:“不过浅尝涉猎,岂敢与公子相比!” 秦轩微微摇头,回神笑曰:“漫云姑娘休要谦让,不过玩乐,就且一试!”眼珠徐徐一转,开口道:“在下先来吧,今日得见漫云姑娘这般佳丽,就赋诗一首,聊表心中赞美之情。” 漫云嘴角上翘,春光浮扬,尽显妩媚。 秦轩开口吟道:“书生无意信步此,佳丽有心设诗关。不时赋诗吟翠句,依旧把酒醉红颜。” 秦轩之言,稍稍有些暧昧,漫云之心,频频几许羞涩。无视秦轩轻浮,开口道:“公子,即兴而为,漫云只能随心而语!” 秦轩呵呵而笑:“不过行酒令,无须深究平仄音律,只求意思分明便可!” 纤手轻轻缕过发髻,柔声道:“无心再卖笑,有缘恰逢君。往事愁回首,岁月赐知音。” 漫云方才道完,秦轩早已生出共鸣。“好,往事不堪回首,岁月却赐知音。漫云姑娘言之甚妙,此次实乃在下败北,当饮此杯。”说话间,秦轩端起酒杯,仰头而尽。 漫云见此,掩嘴轻笑,随即又道:“方才公子之作有些太白,不如公子另行一首吧!” 秦轩略作思考,嘴角生出坏笑,看得漫云心中无端有些不好的预感,轻轻挑起秀眉。只见秦轩开口道:“好!在下另作一首。城中花木苦盼春,楼内伊人空望夜。可怜心思谁人知,无奈情怀何处解。” 秦轩**裸的调戏,让漫云眉宇间嗔怒,心潮上羞笑:这人,竟然这般取笑人。装傻充愣道:“公子,你这是为哪位小姐抒发感慨?” 秦轩容貌欣欢,哈哈笑道:“远在天涯海角处,依然柳暗花明中。若说何人心中愁,且看哪位眸里浓。” 言毕,秦轩不管漫云娇嗔地咬着嘴唇,便自鸣得意地欢笑起来…… 俗话说,风月场上恨时少,雨花台下愁事多。二人推杯换盏,对诗吟文,好不痛快。转眼间,便听见更鼓浑厚的声音,和一道大煞风景的敲门声。 漫云轻轻起身,上前开门。“妈妈!” 秦轩闻言,转首而视,看见一个衣着华丽,体态臃肿的老妇人。轻轻“恩”了一声,便越过漫云,直接走向秦轩,面色稍稍带点微笑,询问道:“公子,漫云姑娘侍奉的可好?” 秦轩眉头紧皱,心中一阵腹诽:侍奉?我二人就聊聊天,喝喝酒,当然我不过稍稍带点调戏的味道,这也就侍奉?不过,倒也释然,含笑施礼道:“漫云姑娘艳美动人,又善解人意,能琴会诗,自然再好不过。” 老鸨呵呵笑道:“那就好!”转而啧着嘴,摇头道:“不过……漫云姑娘虽说只是侍奉饮酒聊天,但是这彩头可不少!” 秦轩听到此言,瞬间顿悟老鸨之意,心中冷哼一声,抬手轻压,平和而道:“彩头之事,在下自然不会少给!” 老鸨双手一拍,喜道:“那便好,彩头一百纹银!” 漫云见老鸨索要彩头,心中苦笑:哎,方才与秦公子纵意欢谈,险些忘了我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 秦轩从腰间解开钱袋,摸出十两黄金,递给老鸨道:“在下身上并无纹银,就且收下这十两黄金吧! 老鸨闻言,眼珠微微变大,笑呵呵地接过黄金,脱口而出:“公子真是慷慨,本来我也想让公子再待一会,可是此刻更鼓已响,公子也该早些回府,若是心恋漫云,不如明日再来!” 秦轩还未出言,漫云,急切上前,挽着老鸨的胳膊,柔声道:“妈妈!哪有你这般赶客人的!” 老鸨闻言,疑惑不解,心道:这死妮子,往日我叫你接客,无不是推三阻四,今日这是发得哪门子癔症。冷言回道:“马上便要宵禁,难不成让这位公子被武侯抓去?” 漫云本想留秦轩促膝夜谈,听到老鸨之言,又有些害羞,便不再做声。 秦轩抬手笑对漫云。“今日与漫云姑娘畅谈,在下深感荣幸。此刻也该告辞了!” 秦轩似乎有些不舍,漫云仿佛眸含情怀。 秦轩方出怀香楼,老鸨便对着漫云厉声道:“漫云,不是我说你,让你接客,你推三阻四,还故弄玄虚,设出什么诗文比拼,这我都能忍了,可是你故意躲避柴公子又该如何说?” 漫云闻言,有些气愤,紧锁蹙眉道:“妈妈,我设诗文比拼,难道没有增加怀香楼的收入?那柴令武能付起彩头,难道秦公子便少了你一文钱?” 老鸨本欲出言呵斥,想到若是言过,漫云宁死不接客,那便是极大的损失。冷冷回道:“哼,若是这秦公子能常来捧你的场,我才不管你与谁把酒言欢呢!”说完气呼呼地离开。 漫云杵在原地,心道:这般销金窟,秦公子怕是不会常来吧? 却说秦轩,出了怀香楼,径直回家,方走进院门,便看到杜鹃裹着一件棉袍,站在门房旁边。 秦轩还未出口说话,杜鹃便双手叉腰,厉声质问道:“轩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玉儿姐姐今日哭了整整一下午,你却还有闲心出去溜达!” 秦轩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叹了一声。 杜鹃越说越来气。“你说说你,不思进取,家里三老方才还在谈论你,无不对你失望透顶,还欲待你回家责难你。玉儿姐姐替你道尽好话,这才罢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 秦轩闻言,皱眉问道:“玉儿现在可好?” 杜鹃厉声道:“你难道不会自己去看么?” 秦轩咽了一口吐沫,越过杜鹃,径直赶去钱如玉房间。 钱如玉此刻正倚在胡椅上发呆:轩哥哥,整整一下午都不见人,难道是我晌午之言有些过分?出神的钱如玉,没有发现秦轩早已走了进来。 秦轩轻轻走到钱如玉身边,笑道:“玉儿,发什么呆呢?” 钱如玉回神,看见秦轩,急忙起身招呼秦轩坐下,饱含歉意道:“轩哥哥,晌午之事,是玉儿知错,玉儿不该那般说你!” 秦轩闻言,坐在一旁的胡椅上,笑呵呵道:“没事,都过去了!” 钱如玉端起茶壶,为秦轩斟了一杯茶,递给秦轩。 秦轩见此,心道:哎,玉儿其实还是很贤惠的嘛!开口道:“玉儿,听说,今日三老准备待我回家便集体责难于我,是你为我出言?” 钱如玉闻言,羞涩道:“轩哥哥既然已经言明欲娶我为妻,那作为轩哥哥未婚妻,看见别人说你,自然要替你辩解!” 秦轩甚为欣慰,感慨道:“玉儿真好,莫不是已经想通?” 钱如玉咬了下嘴唇,柔声道:“不是,其实这不过是为人妻子的本分,纵使自己夫君诸般错误,也只能自己出言规劝丈夫,在外人面前当然必须维护他的形象!” 秦轩起身走到钱如玉背后,搂着钱如玉道:“玉儿能这么想,轩哥哥很高兴!” 钱如玉稍作思考,问道:“对了,轩哥哥,河流为何要汇聚到大海?” 秦轩随口道:“河流汇入大海?岂不闻水往低处流,人……”说到此处,秦轩微微一怔,心道:原来玉儿不过是暗中劝诫于我!再次看向钱如玉的时候,秦轩心中不觉间生出一丝内疚。“玉儿,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发愤图强,为国出力?” 钱如玉见秦轩没有像晌午那般生气,稍微大胆了一些,抿了下嘴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是自然,有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建功立业,更何况……”钱如玉说道此处,突然停了下来。 秦轩不明就里,疑问道:“更何况什么?” 钱如玉鼓起勇气,脱口而道:“更何况,轩哥哥你难道要让我母亲一直看不起么?让她觉得自己的女儿选中了一个毫无作为之人?” 秦轩闻言,心道:是啊,我只顾考虑自己了,竟然忘了替玉儿想想了!恐怕玉儿心中,十分希望我能够做出一番名堂,证明给钱老夫人。 秦轩想通之后,抱着钱如玉的手更加紧了,言辞恳切道:“玉儿,轩哥哥答应你,等过了大年,我便去和房相说说,看能不能步入仕途,若是房相不能帮助我的话,那我便准备参加科考,一定做出一番成绩,然后带着你锦衣还乡,让钱老夫人看看,当日的落魄书生秦轩,变成什么样子!” 钱如玉闻言,惊讶地睁开秦轩的怀抱,转头盯着秦轩问道:“轩哥哥,你说得都是真的?” 秦轩莞尔一笑,一把搂住钱如玉,柔声道:“轩哥哥从来不骗人,当然更不会骗我的好玉儿了!” 第045章秦轩转性 次日,东方渐渐发白,天色徐徐变亮。 秦轩起身,围着宅院阔步晨跑,任寒风刺骨扑面而来,秦轩依旧急促地喘着气,大步流星。一边跑,一边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发愤图强,立志奋斗。现在必须坚持每日晨跑,锻炼毅力,改掉偷懒的臭毛病…… 直到大汗淋漓,秦轩才减慢速度。恰巧早起的李自征碰到,疑惑不解地看着秦轩,皱着眉头,问道:“公子,你今日发什么癔症,让人摸不着头脑!” 秦轩抬起胳膊,直接用棉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珠,随口道:“我以前是不是特别懒惰?” 李自征感到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狐疑地点了点头,回道:“是啊!” 秦轩微微一笑,淡淡回道:“这就是了,从今日起,我决定了,每日晨跑,锻炼毅力,改掉懒惰的臭毛病!” 李自征闻言,半信半疑地看着秦轩,夹杂着怀疑的语气,询问道:“公子,你当真?” 秦轩坚定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说话间,二人走到了厅堂门口,钱如玉看见秦轩头上冒着热气,不禁有些发懵,轻声询问道:“轩哥哥,你这是做了什么事?怎得弄成这般模样?” 秦轩方欲回答,李自征抢先一步,伸手半遮着嘴,轻声对钱如玉道:“公子许是受什么刺激了,大清早一个人围着院子疯跑,还道什么锻炼毅力,改掉偷懒的毛病!” 钱如玉闻言,不禁有些呆住,转而狐疑地看向秦轩。秦轩对李自征的调侃付之一笑,看着钱如玉,伸出右手握紧拳头,语气坚毅,一字一顿道:“恩,我要发——愤——图——强——” 钱如玉听罢,咯咯笑道:“轩哥哥,你要发愤图强,也不至于大清早疯跑吧!” 秦轩摆摆手。“似我之前那般疏懒,意志毫不坚定,怎么能干成大事呢?” 李自征还是有些怀疑秦轩,不过也没有再言语。钱如玉娇唇上翘,笑道:“恩,玉儿相信你,轩哥哥加油!” 秦轩满意地看着钱如玉,狠狠地点头道:“轩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晌午过后,杜鹃方欲拉着睿儿玩耍之时,秦轩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睿儿,叔叔最近对你有些疏于管教,从今日起,叔叔便要给你讲学问了!还有,最近有没有跟着玉儿姨娘好好学文识字?” 睿儿本就不愿意和杜鹃玩耍,听到秦轩询问,摆开杜鹃的手,疾步跑到秦轩跟前,稚气地回道:“睿儿努力学了,只是……” 秦轩见睿儿迟疑,询问道:“只是什么?” 睿儿伸手摸着脑袋,轻声回道:“只是玉儿姨娘有些严厉,而且睿儿觉得玉儿姨娘讲得很枯燥,没有叔叔教得好!” 秦轩闻言,心道:你个小屁孩,还知道挑老师?枯燥,你叔叔我当年的数学老师,那才叫乏味呢,要不然我也不会爱上文学!那简直生不如死啊,算了,也算你个小兔崽命好,我正好要好好教你呢!想及于此,秦轩笑呵呵开口道:“那从今日起,你便跟着玉儿姨娘学识字,叔叔我呢,便给你你讲学问,如何?” 睿儿听到秦轩的话,激动万分,狠狠地点头道:“好!” 一旁的杜鹃,见自己的玩伴被秦轩无情的留下,撅着嘴,一言不发,心道:轩哥哥个真讨厌,你给睿儿讲学问,谁陪我玩耍啊?哼,我便留下看看你是如何教育睿儿的,若是不好,我便拉着睿儿离开。想明白之后,杜鹃便跟着二人来到秦轩房内。 三人各自做好,秦轩便一本正经道:“从今日起,叔叔教你对仗,对仗算是作诗的敲门石,你可要认真学!” 看到睿儿一丝不苟的样子,秦轩心中十分欣慰,继续说道:“平日里所说的同音字,若是读法不相同,意思便会不一样,睿儿你有没有发现?” 睿儿想了想,回道:“有,比如说姓名的‘名’和命令的‘命’,便不一样!” “不错,这便是音律,诗文读起来朗朗上口,便是注重音律的交替。现在先学习一下,简单的相对,比如说天地、左右、前后。明白么?你试举一二!” 睿儿思考了半天,回道:“苦笑、对错、来去。叔叔,我说得可对?” 秦轩笑道:“对!睿儿说得对,可以试试两个字,比如开心与苦闷、青山与绿水。” 睿儿皱着眉,有些不是很肯定道:“白云和清风?” 秦轩摆手摇头道:“不对!睿儿有没有发现,这两个词音律相近?白云和烈日,轻风与静月,会不会更好一点?” 睿儿眨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杜鹃,听得津津有味,直接脱口道:“轩哥哥,我也听懂了!我也要试试!” 秦轩冲杜鹃笑了一下,开口道:“好,那就由我出题,你二人一同回答。红花!” 杜鹃脱口道:“绿叶!” 睿儿稍稍想了下,回道:“翠柳!” 秦轩点头道:“不错,你二人都答得对!试试三个字,青石街!” 二人都陷入了沉思,良久,杜鹃疑问道:“碧玉楼?” 秦轩莞尔一笑道:“这么对,也没有错!不过,若是对碧水榭,是不是更好呢?” 过了半晌,杜鹃询问道:“难道这便是所谓的音律?” “不错,我归纳了一下,大致可以分为两类。音律比较平和,读音不曲折,算是一类。读音短促,一读即收,或是有转折,分为另一类。对仗对诗之时,若是能够注意下两类读音相对,那么诗文便会朗朗上口!” 突然,小翠隔门轻道:“公子,房府来人了,在厅堂等着呢!” 秦轩闻言,对杜鹃和睿儿道:“你二人慢慢体会一下,我去去就来!”起身迈步走向厅堂,心中暗道:房府来人,会为何事? 房力看见秦轩方到厅堂门口,急忙笑嘻嘻地上前道:“秦公子,我家老爷请您到府中饮酒作乐!” 秦轩听罢,心想:饮酒作乐?我刚说要发愤图强,便去房府作乐,是不是显得太过儿戏了,让人瞧见还以为我不过是嘴上过过瘾!想及于此,秦轩直接脱口驳回道:“房力,你回到府中,就和房相说,在下最近正在专心教育小侄,饮酒作乐之事,便不去打搅了!” 房力闻言,顿时微微一愣,随即又道:“秦公子,不会耽误多长时间,我家老爷说是与你相谈,身心愉悦,你看……” 秦轩摆摆手,回道:“房力,你就将在下之言告知房相,依在下看,房相定会理解在下的!” 房力纠结半天,又道:“秦公子,今日秦老也在房府,您看……” 秦轩依旧坚定道:“在下便不去了,劳烦你替我道声歉意!” 房力无奈,只好转身回府。 房府,内堂。房玄龄和太宗对几而坐。 太宗面露喜色,兴奋道:“待一会秦轩前来,房卿切勿相助,朕今日定要好好刁难一番!”说话间,摆着手,眉目间笑意满满。“房卿,你是不知,朕想到一个妙句,想来秦轩此次必然会不言以对!哈哈——” 房玄龄闻言,笑问道:“不知陛下有何妙句,说来让臣听听!” 太宗得意洋洋道:“碧水无忧,因风而皱面!” 房玄龄略作思考,良久,露出笑意,道:“臣倒有一句可对!” 太宗急道:“说来听听!” 房玄龄温和而道:“红霞有意,为天可开颜!” 太宗听罢,啧着嘴,叹气道:“朕还欲以此刁难秦轩,不料,房卿只是稍作思考,便对答而出,恐怕实难令秦轩出丑!” 房玄龄微微一笑,道:“陛下,为何欲刁难秦轩贤侄?” 太宗冷哼道:“朕不过是想打击一下此子,莫让他生出骄傲之气!” 房玄龄会意,摇头道:“此子素有急智,怕是有些困难!” 太宗依旧不死心。“房卿,你且想出一道妙句,待他来之后,哪怕稍稍打击一下,朕也会十分高兴!” 太宗话都说到此处,房玄龄无奈,闭目思索半刻,道:“雾隐桃花云藏月,不知可否?” 太宗正思量时,门外房力恭恭敬敬地走进来,轻声呼道:“小人房力,参见陛下!” 太宗揉了揉假须,沉声道:“平身吧,秦轩何在?” 房力微微低着头,颤巍巍道:“禀陛下,秦公子说不来!” 太宗闻言,猛然转头问道:“不来?为何?” 房力心中忐忑万分,心道:陛下啊,不让我透露是您在传他,我又怎敢瞎说!现在好了,秦公子不来,害得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片刻,房力小心翼翼,生怕太宗生气,轻声回道:“秦公子说要专心教育小侄,行酒作乐之事,便不来打搅了!” 太宗顿时冷哼道:“哼,何时听说他秦轩还会教育他人!” 房力低头,不敢再言。一旁的房玄龄,却面露笑意道:“陛下,此乃喜事,不应生气!” 太宗疑惑地看着房玄龄,询问道:“喜事?喜从何来?” 房玄龄解释道:“陛下,秦轩欲专心教育其侄,其实是转性之举。想来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出仕。而且,臣以为,陛下若是让某个皇子前去,与其小侄一同学习,即便日后他还不欲出仕,因为皇子的关系,陛下也能委以重任!” 太宗听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甚妙,想来秦轩此子不日便会被朕拿下!哈哈——” 第046章两大弟子 由于秦轩不至,太宗也无心作乐,只是稍稍与房玄龄闲聊几句,便起身回宫。 太极宫中,太宗端坐方塌。右手轻轻拍着一旁的桌几,闭目暗想:秦轩此人虽说有些急智,可是将朕的皇子交予他教育,是否有些欠妥?房卿之言不无道理,说是有位皇子是秦轩学生,待来日自然可以将其任用!朕便赌上一把,就赌秦轩能够教好朕的皇子。 想通之后,太宗睁开双眼,沉声道:“冯志忠!” 一旁侍候的内侍太监冯志忠,急忙微微弯着腰,尖细的声音回道:“陛下,老奴在!” 太宗语气沉稳,微微散发着一股威严,开口道:“去将朕的皇子叫来!” 冯志忠闻言,眼珠一转,徐徐问道:“陛下,叫哪几位皇子?” 太宗略微一想,回道:“治儿以上,都给朕唤来!” 时过半刻,八位皇子端端敬敬地伫立在一旁。太宗轻咳一声道:“朕近日微服出宫,认识了一位满腹经纶的才子,行文作诗,片刻而出!今日听闻此人正在家中教育小侄,朕欲在你等之中寻一二人前去求学!” 言毕,见八位皇子闭口不言,太宗便指名点姓地询问道“承乾,你愿去否?” 李承乾见太宗点道自己,心中暗道:一个太子詹事房玄龄,就足以让我心烦意乱,难以招架。若是再让此人教授,那岂不是更加没有时间作乐?想及于此,当即恭敬道:“启禀父皇,儿臣近日正随太子詹事房相学习理政,怕是无暇分身。不若将此良师配与诸位皇弟!” 李承乾之言,太宗压根不信,心中冷哼道:哼,整日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还道学习理政?冷言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便作罢!”转头看向三皇子李恪,询问道:“恪儿,良师之事,你又是如何想的?” 李恪为人比较随和,颇爱诗文,十分有上进心。方才听到太宗出言有位良师,便已动心。只是见太宗毫无动作,不便出言。此刻太宗点名询问,当即微微笑道:“儿臣若得此良师,必然虚心学习,定然不辜负父皇心意!” 太宗面如花开,本就疼爱李恪,此刻更是增加几分喜爱。轻轻点头道:“恪儿好学上进,朕十分高兴!但是朕不能厚此薄彼!”转而侧目看向四皇子李泰。“泰儿,你来说说,你心中所想!” 李泰自幼便聪敏绝伦,如今已然十六,诸般大臣更是无不称赞其才华横溢。加上他在最为宠爱,太子行为不端,自己又是嫡子,早已生出夺嫡之心。对于太子所言良师,毫不上心,心道:乡野村夫罢了,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拉拢几位朝中大臣。言辞恳切道:“启禀父皇,母后新薨,儿臣怕是无心求学,如此良机,就如太子之言,留于皇弟吧!” 太子闻言,想到长孙皇后,也是极度难受,叹气道:“泰儿孝心可嘉,便放松几日吧!”转眼看向五皇子李佑,简单地说道:“佑儿说说!” 李佑喜好打猎,又有些叛逆,对于先生,十分抵触,不温不火道:“儿臣已有长史教学,此良师如太子之言留给皇弟吧!” 太宗心中不悦。冷声道:“为你教学的长史多次禀报于朕,你屡教不改,经常不停劝谏。朕也不深究,你来日好生改改!”说完转头看着六皇子李愔、七皇子李恽、八皇子李贞、九皇子李治,道:“朕也不一一询问了,你们各自说说自己的想法!” 李愔十分厌学,又十分害怕太宗,怯声道:“儿臣已有先生,便不与皇弟争了!” 李贞年纪还小,仅仅九岁。“儿臣听父皇的!” 八岁的李治更是毫无主见,附和道:“儿臣也是听从父皇的!” 太宗思考片刻,开口道:“贞儿已有于志宁教授学问,便不作考虑!治儿尚无先生,明日便和恪儿随朕前去求学!恪儿、治儿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李治与李恪二人恭敬地站在原地,其余皇子施礼徐徐退下。 太宗伸手招呼着二位皇子,开口道:“来,坐到榻上!” 李恪将弟弟李治抱上方塌才坐下之举,让太宗十分欣慰,点头笑道:“恪儿知道爱护弟弟,令朕欣喜!”转而稍稍恢复几丝凝重道:“明日朝会之后,朕便会带你二人前去。此良师尚且不知朕之身份,朕对其假称秦天,故你二人也必须改名,到了此人家中,便使用假名秦恪、秦治!” 二人恭恭敬敬地回道:“是,父皇!” 次日,天公作美,朝会事少,早早便散去。太宗装扮之后,便带着二子,与房玄龄直奔秦轩宅院。 秦轩房内,秦轩端坐胡椅与睿儿隔桌相对。秦轩翻看着睿儿上午所写的毛笔字,笑道:“睿儿,学字十分刻苦,也不枉你玉儿姨娘多日来,对你所下的苦心。” 睿儿摸了摸脑袋,憨笑道:“玉儿姨娘就是有些严厉,睿儿若是不好好学,会惹她生气的!” 秦轩微微一笑,轻声道:“睿儿懂事啊!对了,睿儿!音律之说,你可曾想通?” 睿儿激动地点头,道:“音律我已经想通了,不信,叔叔可以考考!” 秦轩身子微微向前一探,笑道:“呵,是么,那叔叔出个简单点的上句,你且试试!”稍作思考,开口道:“清风拂翠柳!” 睿儿眼珠转了半天,回道:“明月照……”一时不知道后边该是什么,急得咬着牙,揉着头发。 秦轩见此,提示道:“想想翠柳的音律,再想想翠柳的意思!” 秦轩方说完,睿儿便露出笑意,回道:“明月照红花!” “恩,不错,能简单的对上便是进步,以后慢慢再思考一下意思,最好上下句有所关联,或者……”秦轩正说话间,门外传来小翠的声音:“公子,房相来了,在厅堂等着呢!” 秦轩闻言住口,起身拍拍睿儿,道:“走,睿儿,一同去看看,若是房相还欲邀我饮酒作乐,你便给他们看看,这两日所学!” 走到厅堂门口,秦轩朝里望去,心道:呵,秦老也在,旁边怎么还有一位年轻公子和一个小孩?带着疑问,迈进厅堂,抬手施礼道:“房相,秦老,今日怎得有空前来?” 房玄龄还未开口,太宗呵呵笑道:“听闻秦轩小友欲专心教育爱侄,老夫便带着两位犬子前来,希望秦轩小友能够一并施教!” 秦轩皱眉,心道:这秦老怎么什么事,都要凑上一凑呢!像你这样的显贵达人,给儿子寻个先生,还不是轻轻松松? 太宗瞧见秦轩皱眉,直接转身对二子道:“你二人还不拜见先生!” 李恪看见秦轩年纪不大,心道:这般年纪便怀有大才?虽说有些怀疑,还是弯腰施礼道:“秦恪拜见先生!” 一旁的李治稚气地开口道:“秦治拜见先生!” 秦轩见太宗直接拍板了,也不好再推辞,直接爽朗地回道:“好,不过秦老,你我可得先说好,在下才疏学浅,要是耽误了二位公子,秦老可不要寻在下麻烦!” 太宗闻言,伸手指着秦轩道:“秦轩小友,你——这倒给自己留下后路!” 秦轩哈哈笑对,没有再言。 坐定,太宗想起昨日房玄龄所出之题,微微一丝奸笑一闪而过,道:“秦轩小友,昨日老夫与房兄各出了一道上句,原本想与你探讨,不料,你却未至,今日便说于你听听!” “秦老说说看,在下或许能够对出下句!” “碧水无忧,因风而皱面!”太宗捏着假须,得意道。 “青山不老,为雪以白头!”秦轩稍作思考,回道。 太宗顿时有些不服气,直接将房玄龄所出之句道出:“雾隐桃花云藏月!” 此句相必上句更加简单,秦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风修柳叶雨盖山!” 李恪顿时有些吃惊,心中一动:一挥而就?此人果真如父皇之言,满腹尽是经纶。不觉间对秦轩产生一丝钦佩。 一旁的李治,稚气地开口道:“三哥,云把月藏起来,真有意思!”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李恪转头解释道:“八弟,先生与父亲之言,都是修辞!” 秦轩闻言,微微一怔,心道:八弟?秦老到底生了多少儿子?若是再有几个女儿,十几个儿女可是十分少见啊!秦恪、秦治,秦老难道是唐太宗?!想到此处,秦轩转头看了一眼太宗,暗道:秦天,李世民原来是秦王,敢叫天的恐怕也只有唐太宗一人了! 秦轩吞了一口吐沫,又想:管他呢,既然他不说自己是皇上,我也就不拿他作天子,至于这两个便宜徒弟,一个是王爷,一个是未来的皇帝,我就笑纳了。想通之后,秦轩直接释然,安然坐在胡椅上。 李恪眼珠一转,开口道:“先生出口成章,学生佩服不已,也想出一句诗文,不知先生能否予以对出下句?” 秦轩闻言,心道:哟,这刚拜师,便试探我的学问,师傅我不是和你吹呢,博览群书,随便出!开口道:“恪儿请说!” 李恪点头吟道:“影落竹窗空对月!” 秦轩稍作思考,回道:“身穿柳巷不沾花!”秦轩说完对着李恪,笑道:“这算是为师教授于你第一个学问吧!烟花之地,少去,切要独身自好!” 李恪点头施礼道:“学生铭记于心!不过学生有些疑问,不知先生为何对出下句,如此迅速,而且读起来朗朗上口!” 秦轩笑道:“不过是多学、多看、多听、多思考!先生将所有字都归纳了一番,来日自会详细教你!” 第047章有人闹事 秦轩说话相对拘泥的古人来说,算是饶有风趣。不过几日,便和李恪亦师亦友,如兄如弟,腹心相照。睿儿和李治年纪相仿,又无心机,玩乐学习,自然而然便秤不离砣,有了前襟后裾的意思。 一日,睿儿正在和李治争论。睿儿板着脸,道:“叔叔出的是‘寒风入院’,我对得的更贴切!” 李治毫不示弱道:“哼,我对得也没错!” 秦轩与李恪含笑站在一旁。李恪微微摇头道:“先生,你觉得谁对得更好?” 秦轩莞尔一笑,道:“睿儿以‘冷雨敲窗’相对,切合冬日;治儿拿‘淡月临窗’作答,意境不错!” 李恪摆手道:“先生之言,相当于没有说!” 秦轩抿了下嘴唇,道:“恪儿,其实为师那四个字还能改成上句,听听看,风推院门欲迎春!” 李恪稍作思考道:“雨润庭树将染绿!” 秦轩哈哈笑道:“恪儿越来越急智,只怕再有几日,为师便无从所授了!” 李恪恭敬道:“先生学问博大,只怕学生才触及皮毛!” 与此同时,李自征疾步跑进院门,冲秦轩大声呼道:“公子,酒楼有人闹事!” 秦轩眉头瞬间紧锁,心中突生恼怒。迈步向前,沉声问道:“何人闹事?” 李自征摇头道:“不知,不过他曾言欲与公子比拼学问,还要挑战斗文大赛!” 秦轩疑惑道:“斗文大赛?早就过去了,他为何还要……”说到此处,秦轩心中突然想到:这孙子摆明了闹事的,我还问什么问!转身便走。 李恪急忙问道:“先生,用不用学生也一同前去?” 秦轩随口道:“不用,为师能应付过来!”说完便加速离开。 李恪思前想后,大约过了一刻,心道:不行,我还是前去看看先生!便寻了一个秦家下人奔醉香楼而去…… 却说秦轩与李自征二人,赶到醉香楼。秦轩极目望去,醉香楼大堂,此刻杂七杂八的坐着几个客人,眼睛不时瞥向一旁衣着华丽,相貌堂堂的贵公子,隐隐约约间,秦轩还能听到议论的声音。 走近时,秦轩发现正端坐酒楼大堂的贵公子,竟然是柴令武。秦轩放慢速度,缓缓走进。柴令武看见秦轩,讥笑道:“哟,这不是秦公子么,难道兄台没有醉倒在怀春楼?” 秦轩看到柴令武不可一世的模样,再听到这番不怀好意之言,眉头微微皱起,心头一动:哼,你个孙子,跑到我的酒楼,还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注视着柴令武,冷冷地问道:“不知柴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柴令武侧目看见秦轩板着脸,也不生气,一边摆弄着长袍下摆,一边随意道:“在下不过是听说,秦公子在醉香楼曾举办过什么斗文大赛!” 说到此处,柴令武突然停顿了一下,转头盯着秦轩的眼睛,莞尔一笑,接着道:“不过,在下那日正在某个花魁的床上,遗憾地未能前来!” 柴令武说到“花魁”二字,不经意间加重了语气。秦轩还道是漫云,脸部的肌肉不禁微微颤抖。柴令武见此,哈哈笑道:“秦公子,莫要生气!那花魁并不是秦公子所想的漫云姑娘,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漫云姑娘只喜欢穷酸书生呢?” 秦轩方欲发怒,转而听到一旁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心存化解此事之意,担心闹大,便生生压了下来,露出一副微笑。“柴公子所言,在下不敢苟同,记得那日漫云姑娘确实说过,曾有这么个连穷酸书生都不如之人,总是装出一副文人模样去骚扰她,可怜漫云姑娘虽说不厌其烦,但毕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无人打压此人!” 柴令武听到秦轩讥讽,再也装不下去了,脱口厉声道:“哼,本公子不是来与你逞口之快,实是准备挑战你所谓的斗文大赛!” 秦轩随意地摆手道:“大赛已然结束,柴公子请回吧!” 柴令武不肯善罢甘休,急道:“哼,既然你敢摆出斗文大赛,难道就怕人上门挑战?” 秦轩纵使脾气再好,也没了耐心,直接道:“好,那在下便再为你设题!第一关,猜谜。听清楚,曹操赤壁败北,字谜!” 柴令武闭目思考,良久,开口道:“烟!” 秦轩闻言,心道:这柴令武也不是花架子么,有两下子!伸手示意道:“不错,柴公子随在下上楼吧!” 只见柴令武伸手拦住秦轩,道:“本公子答对第一关之题,自然可以上楼,但是好像你还未闯关,为何可以上楼?” 秦轩心中冷笑道:呵,果然是找事的,哥哥我会怕你?脱口说道:“那不如就由柴公子为在下出题吧!” 柴令武等的便是这句话,秦轩方一说完,便回道:“山中转眼遇日出,字谜!” 秦轩见此,顿时明白柴令武是有备而来,心中思考:“山中”是一竖,“转眼”应该是把竖变成横,加上“遇日出”,想来应该是“旦”字。想及于此,秦轩微笑而道:“旦!” 柴令武见未能刁难秦轩,冷哼一声,直接走向楼梯。秦轩见柴令武吃瘪,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快感,跟着柴令武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秦轩估计是心情不错,大方地拉出一旁的屏风,道:“柴公子自己选一题吧!” 柴令武见秦轩如此瞧不起自己,摆手道:“秦公子直接出题,本公子作诗便是!” 秦轩闻言,笑了一下,道:“好,在下便以‘晨’为题!” 柴令武稍作思考,摇头晃脑地吟道:“宿鸟轻啼唤晨曦,时花不语迎朝晖。起身将读孔圣书,伏案来看骈散对。”吟完还挑衅地看了秦轩一眼,接着说:“本公子便以‘夜’为题,不过诗中不能出现‘夜’字!” 秦轩只是稍稍想了想,便脱口而道:“白云挥手别落日,碧水举杯醉晚霞。清风吹展黑绸布,明月舞来银丝纱。” 秦轩道完,柴令武心中一阵腹诽:看来这厮确实有些文采,不知那第三关,我能否压住他,千万不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去!若是实在斗不过此子,但会我便只能弄强了!想通之后,柴令武冷冷地说道:“第一二关,你我不分胜负,就看第三关了!”说完走向楼梯。 走到三楼楼梯口,秦轩指着墙上的木板解释道:“柴公子先看看这第三关的介绍,免得一会答错,就丢了脸面了!” 柴令武冷哼一声,便走上前去细细观看,生怕错过什么,让秦轩抓住,落得一败涂地。读完之后,柴令武心道:如此归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却对作诗行文有了莫大的好处。 转身走进三楼堂内,坐在一把胡椅上,盯着秦轩说道:“秦公子出上句吧,本公子准备好了!” 秦轩自顾自地走到另一把胡椅旁,徐徐坐下,缕了缕长袍下摆,随口道出:“雨打门环惹铜绿!” 柴令武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终于开口回道:“风吹山花生清香。在下上句为,提笔弄墨,卷内有江山!” 秦轩听到柴令武下句,也不计较好与不好。眼珠一转,平和而道:“横琴吟春,弦中藏岁月!” 柴令武见与秦轩斗文毫无所获,当即小宇宙爆发,伸手指着秦轩,厉声道:“本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想必秦公子必然了然于胸吧!” 秦轩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因为漫云姑娘,不过秦轩觉得被人如此逼迫,心有不甘。当即冷声回道:“在下不知!” 柴令武咬了下牙,冷哼道:“你也不要跟本公子装傻充愣,本公子就与你挑明,漫云只会是我柴令武之人,你以后少去寻她!” 秦轩也不示弱,起身厉声回道:“哼,腿长在在下身上,就不劳柴公子替在下安排!” 柴令武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不要逼我!” 秦轩瞪着柴令武道:“现在好像是柴公子在逼迫在下!” 柴令武指着秦轩,道“好,好,好,今日之事,你且记下,本公子倒要看看,诺大个京都,还有没有你秦轩容身之地!” 柴令武刚刚说完,楼梯口传来李恪的声音。“是么?京都竟然会没有我先生的容身之处?” 柴令武感觉声音似乎很熟悉,猛然转首,看到李恪,便欲行礼。李恪向前迈出一步,直接脱口道:“柴令武柴公子,我秦恪倒要问问,你欲如何让让我先生没有容身之处?” 柴令武听到李恪自称秦恪,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还是明白了李恪用假名之事。急忙谄媚道:“秦恪公子,在下不过是说笑罢了!” 李恪笑道:“是么?但愿如此,省得既得罪在下,又得罪家父!” 柴令武闻言,瞬间想到太宗,吞了口吐沫,脱口道:“确是如此,在下方才是在和秦公子开玩笑!” 李恪摆手道:“好了,你若是无事,便速速离去,在下还欲与先生讨教学问!” 柴令武如获大赦,连道别都忘了,匆匆跑向楼梯。 方才二人之言,秦轩听到耳里,明在心里,心道:看来没些权利,我恐怕迟早要吃大亏的!装出不解地样子,询问李恪道:“恪儿,这柴令武听说乃是当今陛下外甥,不知为何如此怕你?” 李恪支支吾吾半天,才回道:“哦——这个——家父与当今陛下关系甚好,故而那柴令武惧怕家父!” 秦轩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着头。 突然秦轩余光瞥见楼梯口站着一个人…… 第048章事后风波 钱如玉蹙眉微微颤抖,寒心落落彷徨。轻咬嘴唇,淡嚼失落。时过半刻,才将“轩哥哥——”三字脱口。 秦轩分明能够看见钱如玉眸里噙着泪水,焦心如焚,愣了半天,才仓促上前。“玉儿,我——” 钱如玉咽了一口吐沫,抽噎几声道:“轩哥哥,难道你不喜欢玉儿么?” 秦轩不假思索,脱口道:“当然喜欢!” 钱如玉凄声询问道:“那你为何还去烟花之地寻欢?” 秦轩急忙解释道:“我没有!那日我心情低落,无意间才到了怀春楼。然后又阴错阳差地与花魁漫云,相谈数刻。我二人真没有做出苟且之事,我可以对天发誓!” 钱如玉闻言,心中的失落稍稍有些缓和,想到几日来杜慧珍对自己说的话,平静地说道:“轩哥哥,男儿三妻四妾很平常,玉儿也不苛求你能一心一意。只是,我还未进门,你便这般出入风月场,难免叫人说闲话!” 钱如玉之言,令秦轩渐渐放下心来。“玉儿,来年我便娶你进门,至于漫云姑娘,我和她不过是各自生命中擦肩而去的过客!” 听到秦轩说出明年迎娶自己,钱如玉微微有些羞涩,伸手捋着耳边发髻。“轩哥哥,你若是真喜欢漫云,就应当将她赎出怀春楼,带回府中!” 秦轩脱口而言,保证道:“玉儿如此贤惠,轩哥哥怎么能再去拈花惹草呢?” 听到秦轩之言,钱如玉只是莞尔一笑。“轩哥哥,玉儿真的能接受,只要……”说到此处,声音徐徐变低。“只要你能一直对玉儿好便是!” 秦轩脑海一阵翻涌:是啊,这种男子为尊的社会,我真的能出淤泥而不染?算了,既然玉儿都这么说了,那我便竭尽全力对她好便是,至于漫云,就随遇而安吧! 旁边的李恪自打钱如玉出现,便想离开。苦于一时找不到离开的时机,没想到看了先生一出好戏。苦笑着摇头,看到秦轩二人之间的矛盾消除,便含笑上前。“先生,既然咱们到了醉香楼,不如便在此把酒对饮一番,如何?” 秦轩闻言,心道:好徒儿,你这一转移话题,师傅我这一关算是过去了!转头冲李恪微微一笑,点头道:“好,此提议甚好!” 方桌之上,一壶汾清,几道小菜,酒香菜香四溢。钱如玉晓得女子本分,站在一旁充当丫鬟为二人斟酒。秦轩见此,拉着钱如玉道:“玉儿,你也坐下,一同吃些!” 钱如玉嘴角一弯,笑道:“哪有女子上桌的道理!” 秦轩闻言,稍微带着一丝斥责,道:“赶紧坐下,以后在咱们家中没有这些繁文缛节!” 钱如玉迟疑了一下,便缓缓坐在秦轩旁边的胡椅上。 李恪呵呵笑道:“先生,师母还未进门,你便如此溺爱,让学生不由得想起了房相!”说完,似有深意的看着秦轩。 秦轩眼珠一转,摇头回道:“哎,为师与房相可不同,房相那叫惧内,为师与你师母这叫相敬如宾!” 李恪揣摩了一下相敬如宾四个字,端起酒杯。“好一个相敬如宾!学生饮了此杯,祝先生二人能够一直这般相敬如宾!” 酒过三巡,李恪开口道:“先生,学生有一句上句,与方才情景无二,便道出与先生探讨探讨。” “说来听听!”秦轩一边夹着菜,一边回道。 “不良书生闹事(诗),原来只为孰高孰低!” 秦轩稍作思考,转头看了钱如玉一眼,回道:“贤惠女子出言(盐),未必不知该轻该重!” “哈哈,先生对得实在妙极!”李恪见秦轩端起酒杯,连忙端杯相碰,笑道。 秦轩饮罢,听见寒风敲窗的声音,徐徐而道:“为师也有一句,与此事情景也颇为符合,恪儿不妨听听。”略作停顿,吟道:“酒香飘扬,醉得寒风晕撞窗!” 钱如玉端起酒壶为二人斟酒,李恪急忙轻扶酒杯,想了半刻,回道:“诗句落尽,吟得竹筷轻敲案!” 酒桌上时间总是匆匆而过,转眼间,更鼓便发出悠长的声音,三人只好起身,离开醉香楼…… 李恪回到宫中,梳洗过后,倚在胡椅,心中思量到:万万没想到,先生竟然会去烟花之地,还惹出麻烦来!那日初次见面,对我的劝导,想来怕是先生亲身实践,深有体会之后才说与我听的…… 内侍高新阳徐徐走进来,脆声道:“四殿下,襄阳郡王李琛协同玉霜县主李宁明日便会入京,陛下令殿下明日不必前去秦府学习,随太子一同迎接!” 李恪闻言,皱眉问道:“襄阳郡王和玉霜县主为何会入京?” 高新阳平和回道:“听说玉霜县主自幼便能行诗作文,自打知道诸位皇子皆文采出众,便昂求襄阳郡王带她入京,想必是想与诸位皇子一较高下!” 李恪笑道:“呵,一介女儿家,也懂得行文作诗?还欲与诸位皇子比试诗文,真是不消停!”转头叹气道:“看来本王最近几日怕是不能前去寻先生了!” 却说秦轩,本以为事情已经解释清楚,应该可以翻过这一页。没想到,晚饭过后,杜鹃便兴冲冲地跑到秦轩面前,伸手指着秦轩,厉声质问:“轩哥哥,漫云之事,你作何解释?” 秦轩无奈,斜了杜鹃一眼,敷衍道:“误会而已!” 怎奈何,杜鹃不依不饶道:“误会?你跑去青楼歌坊,寻欢作乐也叫误会?” 秦轩板起脸,冷言道:“我去怀春楼不假,寻欢作乐断无!” “断无?午后到醉香楼闹事之人,可是言辞灼灼说到你曾前去,当时你也并未否认!难道你敢做不敢当?”杜鹃窜到秦轩跟前,说道。 秦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解释道:“我那日确实去过怀香楼,也与漫云姑娘促膝长谈,可是并不是你想得那般龌龊!” 杜鹃冷哼道:“哼,我想得龌龊,难道只许你做得,不许我说得?” 秦轩闻言,沉声而道:“此事我已经和玉儿说清道明,你莫要再问。再者说来,此事与你有何关系?” 杜鹃气得牙齿直打颤,半晌才气愤道:“你——我再也不理你了!”转身哭着跑出了秦轩房内。 秦轩疑惑地看着杜鹃的背影,心中暗道:为何关于我的事,鹃儿这丫头一直这么积极?难道这小妮子对我有什么想法?伸手揉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但愿我的想法是错误的,现在漫云之事,方才过去,若是再与鹃儿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之事,那我花心萝卜的影响便板上钉钉,怕是再也无法洗脱!” 秦轩正在沉思,张老徐徐而入。面带春风,和气地问道:“之豪,看你这副模样,难道今日酒楼闹事之人所说之事是真?” 秦轩苦笑了几声,轻声道:“伯父,我确实与怀香楼的漫云相谈多刻,不过也仅仅是饮酒聊天,并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张老捋了捋山羊须,出人意料地说了一句。“若是真有想法,倒也不是不可!几日来珍儿对玉儿多次规劝,想必她会理解!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喜欢,便将那漫云赎回府中,烟花之地确实不适合常去!” 秦轩惊愕地看着一旁淡定地张老。“伯父,我还道是你来说教于我呢!” 张老微微摇头,徐徐而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无人能挑出毛病!但你要记住,大丈夫可不会自甘堕落,更不会一事无成!” 秦轩闻言,不禁呆住,暗道:是啊,大丈夫才配有尊严、有荣誉、有女人,像我之前那样消极,在这个权力至上的时代,是不可能安然生存的!朱洪文、乔志卓、还有今日的柴令武,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秦轩陷入沉思,张老说了一句“之豪啊,有时间想想鹃儿之事!”,便转身离开了…… 秦轩心道:鹃儿,伯父之意,莫非鹃儿真的对我有想法? 次日,李恪早早便遣人向秦轩说明有事,秦轩也索性直接给睿儿也放了一天假!独自一人,走出宅院,四处溜达。与上回不同的是,此次,秦轩的心情可是不错! 虽说冬日比较严寒,但是街上还是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秦轩习惯性地走到了东市,心道:手机早就没电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磁石!宋大哥和杜大哥都在帮我寻找,可是这么多天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哎—— 漫无目的行走在东市街上,不住地打量两旁的店铺,希望能发现什么有可能关于磁石的消息。在街头的拐角处,秦轩看到一个偏僻的杂物铺,心道:杂物铺?不知道有没有司南,若是有的话,那一定便有磁石!想及于此,秦轩加快步伐,匆匆走向杂物铺。 许是生意太过惨淡,店主无聊地坐在火炉旁发呆,看见秦轩走进,也不起身,随意道:“自己看吧,若是有相中的再说话!” 秦轩对此也不生气,径直走到一旁的木架前,仔细寻找。良久,秦轩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口气,随口问道:“店家,不知你这有没有司南?” 第049章古人跟风 店主听到秦轩询问司南,微微一怔,随即来了精神,急忙起身回道:“有,稍等片刻,我这便给公子取来!” 秦轩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杵在原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正在翻寻柜子的店主。 片刻,店主激动轻呼道:“找到了!”秦轩向前急迈一步,只见店主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铜片和一把一指长,通体漆黑的勺子。 秦轩见到实物,心中不知该喜该愁,下意识地接过司南,心中一阵腹诽:司南是找到了,可是这把勺子也太小了吧!就这么一点,就算做成简易发电机,估计也不可能给手机充上电。紧皱眉头,试探性地询问道:“店家,不知这种专门制作司南所用的石头,店中可有?” 店主闻言,心道:磁石?磁石除了能做司南,也没什么用啊!不解地看着秦轩,说道:“有,我家中还有一大块,没什么用,给孙子当凳子坐呢!不过,公子这磁石既不好看,又无甚用,不知你寻它作甚?” 秦轩只听到店主说有,至于后边的直接无视了。激动地上前抓住店主胳膊,问道:“店家,能否将你家中磁石卖与在下?” 店主见秦轩对磁石感兴趣,心道:磁石既不好看,也没有什么用,除了可以做卖不出去的司南,真想不出还有何用,也不知眼前这位公子用来干嘛!随口而道:“当然可以,公子要是想要,卖予你便是!” 秦轩喜上眉梢,当即从钱袋掏出十几文铜钱,递给店主道:“店家,这十几文铜钱算是定金,将你家中那块磁石送到胜业坊秦府,在下还会再给你一百文铜钱!”觉得地址说的不够详细,又开口道:“门楼在坊墙上,门口右边的石狮,在下会叫下人系上一块红绸布!” 店主接过铜钱,皱着眉头,狐疑地看了秦轩一眼,心中暗道:破石头也能卖钱?这公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半信半疑地问道:“公子当真?” 秦轩狠狠地点头,坚定道:“那是自然!记住胜业坊秦府!”说完便悠悠达达地出了店门,嘴里轻声哼着“咱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 杵在原地,还在发愣的店主,吞了口吐沫,喃喃自语道:这难道就是传闻的祖坟冒青烟?! 磁石之事有了着落,秦轩心情顿时变得更加愉悦,路过门房之时,还笑嘻嘻地冲小翠之父赵老头,打着招呼。 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小翠,秦轩急忙开口道:“小翠,你帮我找一条红绸布!” 小翠闻言,疑问道:“公子,你要红绸布作甚?” 秦轩微微而道:“你去找便是,找到之后交给你父亲,让他系在门楼右边的石狮上!” 小翠虽然不解,但也没多问,点头道:“知道了,公子!” 却说襄阳郡王和玉霜县主进宫之后,太宗欣喜,便在太极宫摆宴迎接。 诸位皇子、朝中几位大臣、加上太宗和几位嫔妃,足足摆了三桌才坐下。 酒过三巡,玉霜县主便起身施礼道:“陛下,若是只喝酒,是不是有些单调,不如咱们以诗为令,行个酒令吧!” 太宗闻言,笑呵呵道:“哦?难不成玉霜也能够行文作诗?” 玉霜县主毫不谦虚道:“那是,我自幼便跟着爷爷学文识字,行文作诗早早便学会了!” 一旁的襄阳郡王看到玉霜有些失仪,出言呵斥道:“霜儿,注意礼节!” 玉霜县主原本兴奋的表情,瞬间凝固,不情愿地安然坐下。太宗摆手道:“玉霜的提议甚好,就不要斥责了!”稍稍停顿片刻,又道:“那咱们便来个行酒令,第一题便由朕出,玉霜接。恩——朕便以‘夜’为题!” 玉霜县主捋着耳边发髻,沉思片刻,吟道:“皓月悬天际,清风绕树间。凭栏孑然立,漫步独自闲。” 众人闻言,无不出言赞扬,尤以太宗最为欢乐,许是整日政务缠身,难得清闲一回。玉霜县主听着此起彼伏的赞扬声,便有些飘飘然,欣喜地出言道:“我便以‘画’为题,几位殿下谁先想出,便由谁接!” 几位皇子或低头,或闭目,无一不是思考状。李泰欲在太宗面前表现,李恪欲试试最近所学,二人都极力苦思,其他皇子其实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只是装出一副样子罢了。 片刻,李恪徐徐抬头,面露喜色道:“只见雨下未闻声,谁知花开空留影。江上鱼跃终不落,岸边人喜却不明。” 李恪言毕,众人更是好声连连。与此同时,李泰也想出了诗句,起身出言道:“远望青山小,近看水不动。牧童在吹笛,迟迟不见声。” 李泰说完竟然挑衅地瞥了李恪一眼,正巧这一幕被一旁四下打量的太宗瞧见,微微皱眉,暗道:泰儿何时变得如此妒忌? 玉霜县主见二人所出的诗,比自己的好,当即不服道:“如此这般,太费时了,不如就接诗吧,我出上句,你们二人接!” 几番来回,玉霜县主终于还是没能难住众皇子,尤其是四皇子李恪,郁闷地坐在胡椅上,一言不发。待宴席结束,便径直拉住李恪,询问道:“四殿下,你为何作诗那般迅速,而且读起来特别顺畅!” 李恪转身,看着玉霜县主,莞尔一笑道:“最近几日,父皇为我寻了一位良师,教了我不少行文作诗的技巧,正好今日便用上了!” 玉霜县主闻言,急道:“行文作诗竟然还有技巧,是何人竟有这般才华?” 李恪摇头轻声道:“据我观察,先生怕是深藏不露,而我最近也不过学了一些皮毛罢了!” 玉霜县主惊讶道:“什么,你竟然只是学了一些皮毛?” 李恪点头道:“那是自然,先生的学问岂是短短几日便学完的!” 玉霜县主眼珠一转,说道:“四殿下,改日能不能带我去见见那位先生?” 李恪稍作思量,伸手做嘘状,回道:“好吧,不过,你需要乔装一下,先生至今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眼瞅着天色渐晚,更鼓就要响起,杜兴文离开醉香楼,径直回家。路上看到整条街,凡是门楼开在坊墙上的府邸,门楼右边的石狮上都系着红绸布,杜兴文对此疑惑不解。 走到自己宅院门楼,发现右边石狮上竟然也系着红绸布,经不住好奇,便出言询问赵老道:“赵老,门口石狮上为何要系着红绸布啊?” 赵老摇头道:“我也不知为啥,秦公子让系上,我便系上了!” 杜兴文嘟囔着:“莫非有什么讲究?不然为何整条街都是如此!” 终于,秦轩不淡定了,心中不住盘问道:那店家不可能不来吧,听他的口气,磁石好像没什么价值啊!急急忙忙跑到门口询问赵老头:“赵老,石狮上可曾系上绸布?” 赵老头当即回道:“公子交待,自然系上了!” 秦轩疑惑地向门楼走去,待看见绸布系在石狮上,不解地嘟囔着:“绸布系上了,那店家应该没理由不来啊!” 赵老头没有听见秦轩之言,上前与秦轩攀谈道:“公子,这石狮上系上红绸布,有何深意?为何整条街门楼的石狮都系着红绸布?” 秦轩闻言,惊愕地心道:整条街?莫非有人闲的没事跟风?出言询问道:“赵老,你怎会知道整条街都系着红绸布?” 赵老头注视着秦轩,回道:“方才杜公子回来时这般说的!而且还询问我,为何整条街都系着红绸布,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才出言想问。” 秦轩顿时苦笑几声,询问道:“那咱这条街还有没有挂着秦府牌匾的?” 赵老头脱口而道:“西边还有一个秦府,好像是胡国公的府邸!” 秦轩略微思考一下,急道:“赵老,你快去街上转转,看有没有一个人抱着一块黑色的石头,若是遇见,便引到府中!” 赵老头闻言,干脆地回道:“知道了,公子!” 秦轩焦急地在门口抓耳挠腮,心中不断咒骂道:学什么学,若是我的磁石被秦琼家买去,那该如何是好?最要命的是,万一那店家跑到秦琼府上,被撵出来,又该怎么办? 秦轩正在思考的时候,赵老头带着那店主徐徐而来。看到秦轩,那店主便有些气愤地冲秦轩嚷嚷:“公子,你可把我害苦了,整条街门楼右边石狮都系着红绸布,更可气的是我跑到胡国公府上被人赶了出来,差点被人臭揍一顿!” 秦轩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道:“那个,店主啊,这事真不怨我,我也没想到整条街的人都跟着系起了红绸布!” 店主那里管秦轩那么多,当即放下磁石,伸手道:“磁石我给你带来了,一百文钱,赶紧给我,要不然一会关了坊门,我会被武侯抓去的!” 秦轩为了表示歉意,拿出了一百五十文铜钱,递给店主,饱含歉意道:“真是对不住店家了,这多出的铜钱便算在下补偿给你的吧!” 店主见此,欣喜地接过铜钱,作揖施礼道:“谢过公子,那我便回去了!”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磁石到手,秦轩终于放下心来,抱着磁石便走进宅院…… 第050章漫云来信 次日辰时,冬日极力地为大地带了一丝温暖,怎奈何,依旧挡不住寒风的肆意。 盯着寒风,李恪兄弟二人领着女扮男装的玉霜县主缓缓走进秦家大门。 待看到秦轩,李恪兄弟二人便施礼道:“先生! 秦轩伸手虚扶,急忙道:“哪来这么多礼节,都言过数次,无须如此麻烦!” 玉霜县主打量着秦轩,年纪不大,面容和煦,举止间透着一种洒脱。心中疑惑地想道:如此年轻之人,竟然会怀有大才?有样学样地也作揖道:“先生!” 秦轩侧目一看,华发如夜,玉簪轻束,锦袍一袭,垂感极致,细瞧一看,肤白唇赤。秦轩心中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这小子长得真帅!这要是放到后世,八成又是一个少女杀手。跟着李恪来的,看样子,应该是李世民的儿子! 李恪看到秦轩目光停留在玉霜县主身上,半天不言语,眼珠一转,开口介绍道:“先生,此乃学生表弟秦霜,听闻先生之才,特来求学!” 小公子便是玉霜县主,莞尔一笑,点了点头,开口道:“秦霜闻先生对行文作诗之事,见解深厚,特来学习,还望先生应允!” 秦轩闻声,心道:这声音简直就是女的!想及于此,目光下意识地投到玉霜县主的胸脯上。 玉霜县主顺着秦轩目光,看到秦轩竟然盯着自己的胸脯,顿时忘却了自己女扮男装之事,不由得生出一丝不悦,心中暗骂:这厮竟然如此轻浮!冷声道:“先生为何一直盯着我……”本想质问秦轩,为何盯着自己胸部,奈何有些恼羞。 秦轩眉头轻皱,心道:都是男人,看一下怎么了?又不是女人,至于那么大惊小怪么!方欲开口,猛然想到什么,目光上移,待看到脖颈没有喉结,当即明白了,笑道:“秦霜姑娘女扮男装,在下只是有些好奇,故而方才有些出神!” 李恪和玉霜县主闻言,无不惊讶地看向秦轩,一旁的李治,稚气地问道:“先生,你为何能看出霜儿姐姐是女的?” 秦轩摸了摸李治的头,温和道:“治儿,其实男女之间有很多不同之处,比如方才为师便是通过脖颈之处有无喉结辨别的!” 李治撇着脑袋,似懂非懂地看着秦轩。李治和玉霜县主却惊讶地异口同声道:“喉结?” 秦轩伸手指着自己脖颈之处的喉结,解释道:“就是此物!” 被人识破,玉霜县主也装不下去了,微微屈膝,柔声道:“先生见多识广,令人佩服!” 出于秦霜是女儿家,秦轩为了避嫌,便叫来钱如玉前来,才开始今天的授课。“所谓诗句,成五成七,若是刻意注意音律,变换音律,读起来便会抑扬顿挫!” 秦轩略微停顿,看到众人若有所思,接着道:“试举一例,风来篱落桃花小,雨后池塘荷叶新。此两句中,风来、雨后便是两种音律,雨后、池塘也是两种音律,故而上下句相对,读起来抑扬顿挫。但是篱落二字分为两种音律,却不影响诗句,依旧朗朗上口。为师经过反复思考,将这种情况总结为,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 看到李恪点头,秦轩笑道:“还有一处,为师以为,诗句上下句尾字应当是‘上仄下平’。如此一来,每两句之间更为紧凑,你们可以相互试一试!” 玉霜县主不明白秦轩所言的平仄之说,当即起身问道:“先生,何为平仄?” 秦轩徐徐而道:“之前,曾给恪儿他们讲过,此刻便说与你听。仄音者,短促急收,或婉转曲折;平音者,平和绵长。” 玉霜县主略作思考,片刻,面露微笑。“知道了,先生!” 秦轩点头道:“那就试试!” 一旁的李恪出言道:“诗分平仄方顺口!” 秦轩转头望向玉霜县主,伸手示意回答。只见玉霜县主咬着嘴唇,想了半天,回道:“笔画春秋竟无情!” 钱如玉微微而笑道:“梦里闲庭自清心!” “不错不错,玉儿,不想你也懂得诗文!”秦轩意外地侧目看向钱如玉,笑道。 钱如玉娇唇微启:“整日听轩哥哥谈来对去,便学了一点!” 秦轩哈哈笑道:“好,那玉儿你来出一句!” 钱如玉闻言,闭目沉思,良久,开口道:“翠柳垂勾捞明月!” 只见玉霜县主,稍作思考,脱口回道:“青山展臂揽清风!” 睿儿和李治还不是很懂他们四人之言,依照秦轩之前的嘱咐,分辨着每个字的含义和音律。而秦轩四人,出题对句,好不快活。 突然,门外传来小翠的声音。“公子,方才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写给你的!” 几人瞬间安静下来,秦轩起身走向门口,心道:我在唐朝也没几个朋友啊,谁会给我写信呢?从小翠手中接过书信,打开一看,秦轩面色逐渐凝重。 钱如玉比较心细,看到秦轩皱眉,站起身来,关切地询问道:“轩哥哥,何人所写,关于何事,为何你这般模样?” 秦轩紧张地支支吾吾半天,才装作无事道:“没事,咱们接着谈诗!” 钱如玉狐疑地看着秦轩,没有言语。一旁的李恪见此,调侃道:“莫不是怀春楼的漫云姑娘,写给先生的情书吧!” 钱如玉闻听此言,猛然一阵揪心。李恪看见秦轩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杀气冲天。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吞了一口吐沫,急忙又道:“那个,先生啊,学生就是开开玩笑!” 秦轩转头看见钱如玉,迟疑了一下,说道:“玉儿,却是是漫云所写,她邀我明日前去,说是有要事相告!” 钱如玉深吸一口气说道:“轩哥哥,若是你想去,玉儿不会拦着的!” 秦轩见钱如玉太过平静,沉思片刻,出言道:“玉儿,不如明日,你随我一同前去吧!” 钱如玉听到秦轩之言,对秦轩如此表忠心,甚为开心,微微一笑,道:“那种地方,我一介女儿家,如何去得?” 秦轩指着玉霜县主,脱口而道:“你便依照霜儿这般女扮男装不就可以了么!” 钱如玉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秦轩与漫云,微微点头,道:“既然轩哥哥有此意,那我便陪你前去。”其实钱如玉同意前去,也是对漫云有些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自己的轩哥哥挂念! 书信一事,使得场面有些尴尬,秦轩再无心情与众人谈论,随意道:“今日便到此吧,我有些乏了!” 秦轩走后,钱如玉也转身回房,睿儿和李治高兴地跑到院中玩耍。留下李恪和玉霜县主,不知所措地坐在书房。 玉霜县主不解地看着李恪,询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你一提怀香楼的漫云姑娘,先生和玉儿姐姐便双双不悦?难不成先生与漫云姑娘有瓜葛?” 李恪此刻也在为自己方才冲动之言苦恼,闻听玉霜县主之言,叹气道:“哎——先生确实与漫云姑娘有些说不清的关系,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玉霜县主当即回道:“那你方才还说那般言语!不过,先生也是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好色之徒,还去拈花惹草!”玉霜县主坐下,想了半天,终于嘟囔道:“不行,我得去看看玉儿姐姐!”说完便转身离去。 钱如玉房内,钱如玉正端坐在胡椅上发呆:轩哥哥或许真的与怀香楼的漫云没有什么,要不然也不会邀我明日一同前去。哎呀,为什么我就不能相信轩哥哥呢,再说了,就算轩哥哥真与漫云有瓜葛,我又能如何,伯母说得对,男儿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我又岂能…… 钱如玉正胡思乱想之际,玉霜县主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玉儿姐姐,想什么呢?” 钱如玉回神,看到玉霜县主,笑道:“没有什么!”见玉霜县主一副毫不相信的表情,又出言掩饰道:“还不是方才轩哥哥所讲的那些啊!” 玉霜县主轻轻一笑,道:“玉儿姐姐,你就不要瞒我了,是不是在想先生和那个漫云姑娘啊!” 钱如玉微微一怔,随即摆手道:“没有,男儿三妻四妾很正常,就算轩哥哥喜欢漫云,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玉霜县主随口一句。“是不会说什么,但是就是心里堵得慌,不舒服!是吧?” 钱如玉莞尔一笑,开口道:“你这鬼丫头,说什么呢,就好像你什么都懂似得!” 玉霜县主闻言,不服气道:“玉儿姐姐,虽然我才十六,但是这些事情,我还是知晓的!” 钱如玉听到玉霜县主之言,抬头看着一本正经的玉霜县主,回道:“好,你什么都懂,行了吧!” 玉霜县主捋着耳边发髻,思考了半天,冷不丁地对着钱如玉道:“玉儿姐姐,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帮你的!” 钱如玉笑了几声,道:“这种事,你如何帮?算了,你对姐姐好,姐姐知道,不过此事,你还是不要搀和了,许是轩哥哥和那个漫云并没有什么!” 玉霜县主方才谈论诗文之时,便被钱如玉的亲和力感染,心中不由自主的想交好钱如玉。听到钱如玉的话,摆手道:“玉儿姐姐,你不用管了,相信我,在我走之前,我会帮你摆平此事的!” 第051章巫山之行 怀香楼中依旧歌舞升平,无数所谓的文人雅客,如往常一般坐在厅堂静等漫云出题。 女扮男装的钱如玉看上去清修洒脱,令不少怀香楼的女子前来搭讪,闹得秦轩不禁感慨:皮肤白净就是好,女人自己送上门,令人羡慕啊!怪不得后世形容美男子,都酸酸地称之为小白脸。 看到秦轩嘴角带着一丝坏笑,钱如玉娇嗔地瞪了秦轩一眼,开口微怒道:“轩哥哥,此处的女子这般不知羞耻,弄得我好不自在,你却在一旁偷笑!” 秦轩闻言,摆摆手,随意地回道:“她们也是生活所迫嘛,既然无法改变被人玩弄的现实,难道就不能努力选择一下被玩弄的对象?” 钱如玉听到秦轩之言,回过头去,若有所思,闭口不言。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秦轩公子么,今日又来寻漫云姑娘?” 秦轩闻声,转身,看到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保德厚和宋羽志,心道:这连个吃货,还真是百折不挠啊!微微弯着嘴,含笑施礼道:“原来是保兄台和宋兄台!今日索性无事,便带着表弟前来转转!” 二人听到秦轩之言,侧目看了一眼一旁的钱如玉。 保德厚为人太过直板,带着一丝羡慕嫉妒恨的表情,阴阳怪气地说道:“秦公子真是才华横溢啊,不想上次竟能见到漫云,令人羡慕啊!” 一旁的宋羽志也出言附和道:“就是,秦公子确实令我二人羡慕不已啊!” 秦轩微微摇头,回道:“运气而已,两位兄台,不如同桌坐下!”说话间,伸手指着一旁空着的胡椅。 二人也不知是商量好的,还是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道:“不了!” 秦轩本就是客气,也不再坚持。谈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二人便转身离开了。 约莫一炷香,烟儿迈着碎步,徐徐走到二楼木栏旁,颔首施礼道:“诸位公子,今日漫云姑娘所处之题,乃是‘情’,稍后漫云姑娘便会出来,诸位不妨赶紧思考一下吧!” 出人意料的话,令一楼厅堂之人无不暗道:今日漫云姑娘为何身体没有不适? 片刻,漫云婀娜多姿地走了出来。颔首屈膝,施礼而道:“不知今日那位公子先来?” 漫云方才言毕,宋羽志便起身吟道:“野草山花思春意,夕阳江月盼东君。凭栏空望梦伊人,醉酒满目皆情深。” 许是宋羽志经常如此,众人也都见怪不怪,只是稍微有几人嘲笑宋羽志的自不量力。由于柴令武没有前来,宋羽志对今日颇为看好,唯独对秦轩有些担心,下意识地朝秦轩看了一眼。 秦轩也不做作,既然收到漫云之信,即便诗作得不好,也会被漫云选中,所以十分轻松地起身吟道:“春花与秋月,落叶入流溪。逝水绝然去,抒情须及时。” 秦轩吟罢,整个厅堂瞬间安静下来,无不将目光投向漫云。只见漫云柔声出言道:“秦公子,漫云今日便陪你饮酒作乐!” 众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带着憎恨的目光瞪着秦轩。 秦轩无视众人的恨意,当即起身,拉着钱如玉便随漫云走进闺房。 三人围桌而坐,钱如玉好奇地打量着漫云,秦轩率先开口道:“不知漫云姑娘今日邀请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漫云一边斟酒,一边笑道:“瞧秦公子说的这话,公子乃是唯一一个能与漫云产生共鸣之人,难道漫云邀请公子聊聊天,都不行么?还是公子看不起漫云这般朋友?” 秦轩摆手道:“万万没有,在下不过是有些好奇!” 漫云莞尔一笑,转头看着钱如玉,问道:“这位公子是何人?” 钱如玉对漫云微微而笑,方欲开口,秦轩直接出言道:“不瞒漫云姑娘,这便是在下未婚妻!” 钱如玉和漫云双双一愣,钱如玉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漫云聊以自慰道:“再过几日,我便会离开怀春楼,原本想与秦公子谈些知心话,看此情景,怕是说话都得注意了!” 钱如玉闻言,心道:知心话?难不成漫云与轩哥哥真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秦轩见情况有些不好的苗头,急忙开口道:“漫云姑娘有何话,不妨直说,玉儿也不是善妒之人!”转而好似想到什么,又问道:“漫云姑娘,过几日便会离开怀春楼,是何意?” 漫云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稍微有些失落地说道:“妈妈与柴令武已经谈妥,怕是再过几日,我便会被柴令武赎出怀春楼!” 秦轩闻言,竟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不悦,心道:柴令武?看来此人确实对漫云一往情深。不过,为何我会产生揪心的感觉,难道我对漫云产生了感情?摇摇头,随口而道:“柴令武对漫云姑娘情深意重,想来也不会委屈了姑娘!” 漫云强装欢喜,开口道:“但愿如此,对了,秦公子,你要注意一下柴令武,我估计近几日他要对你下黑手!” 钱如玉听到此话,急道:“柴令武对轩哥哥下黑手?” 漫云点头道:“不错,那日我也是无意间听到他与妈妈私下相商,好像说什么,秦公子不仅抢占了他家管家的店铺,还欲抢走……”说到此处,漫云停了下来,但是秦轩和钱如玉都知道漫云所指。 秦轩暗自思考半天,开口道:“多谢漫云姑娘提醒,在下会注意的!今日,咱们三人不如就畅谈一番,尽情作乐!” 烟儿端着一个瓷壶,轻轻地走了进来,咬了咬嘴唇,询问道:“小姐,难道真要喝了此酒?” 漫云干脆道:“我难得和秦公子聊得如此投机,一壶酒难道还不舍得么?” 烟儿似乎还欲再言,只见漫云起身从烟儿手中拿过酒壶道:“好了,你出去吧,我们三人要好好聊聊天!” 秦轩推脱道:“漫云姑娘,若是此酒太过名贵,那便作罢!” 漫云摆手道:“我将公子当成知己,难道一壶酒水都舍不得?公子莫要推脱,咱们开怀畅饮!” 钱如玉担心喝醉,轻声道:“我酒量太浅,怕待会酒醉!” 漫云闻言,招呼着方欲离开的烟儿,道:“烟儿,你去在拿一壶酒味淡点的酒水!” 钱如玉还欲推脱,不过又不愿意扫兴,便没有说话。 不一会,烟儿便给钱如玉拿来一壶酒。三人开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期间,钱如玉也对漫云没了敌意,还道漫云不过是与秦轩有些谈得来。 约过半刻,钱如玉微微有些醉意,虽然极力保持清醒,最终还是无力地趴在桌案沉睡。见此,漫云嘴角微微一笑,道:“看来玉儿酒量确实小得可怜,这般清淡的酒水都能醉成这样!” 秦轩只觉腹中一股热流胡乱穿梭,点头回道:“是啊,玉儿平日从不饮酒,自然沾酒便醉!” 漫云面色潮红,含情脉脉地望着秦轩,冷不丁地问道:“秦公子,你觉得漫云如何?” 秦轩抬头望去,此刻的漫云妩媚至极,秦轩不由得有些想入非非,心跳加速。吞了一口吐沫,回道:“漫云姑娘,花容月貌,又善解人意,实乃男人心中的绝色佳丽!” 漫云闻言,咯咯笑了起来,起身走到秦轩跟前,直接坐到秦轩双腿之上,伸手环住秦轩,柔声道:“公子,绝色佳丽其实很喜欢你!” 秦轩本欲推开漫云,闻听此言,看向漫云,尴尬地说道:“漫云姑娘,这——” 漫云轻轻地对着秦轩的耳朵,呵出一口气,娇柔到:“难道公子方才之言,不过是敷衍我?” 美人在怀,秦轩又血气方刚,便产生了感觉,虽然因为钱如玉便在一旁,极力压制,但仍然低挡不住腹中热切的感觉迅速蔓延,伸手抱住了漫云。“漫云姑娘,乃是天生的尤物,令人神往!” 漫云起身,拉着秦轩的手,道:“公子,你随我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秦轩随漫云走到里屋,看着有些醉意的漫云,秦轩心道:不管了,如此美女,我又不是柳下惠,装什么装! 秦轩正思量之时,漫云缓缓褪下身上的长裙,长裙落地,洁白如玉的肌肤便一览无余。秦轩此刻再也忍耐不住,跃步上前,抱住漫云,轻声询问道:“今日之事,难不成是你这小妮子早就设计好的?” 漫云闻言,娇柔笑道:“不错,漫云确实早已想好,今日要将贞洁送与公子,难道公子不愿意?” 秦轩那里经得住这般询问,直接将漫云抱起,走向一旁的秀床,笑道:“在下又不蠢,岂能不乐意!” 秀床轻摆罗稠动,清水乱流人娇羞。巫山**来又去,情海深处鱼儿游。 事毕,秦轩抱着**诱人的漫云,询问道:“漫云,你为何要便宜在下?” 漫云苦笑道:“我对柴令武毫无感觉,眼看就要被他赎去,心有不甘!虽然只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我却对公子产生爱慕之情!我的贞洁我只愿给公子!” 秦轩闻言,坚定地说道:“漫云,你放心,我回到家中,便想方设法将你赎回,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让我的女人去陪别人!” 秦轩一声“我的女人”,让漫云很欣慰,笑道:“公子有这份心,我很高兴,但是,妈妈是不会同意的,他不会为了你而得罪柴令武!” 第052章始料未及 郎情妾意,二人相聊好不快活!良久,秦轩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穿衣、梳理。回目窥视漫云锦被半遮的酥胸,脑海闪出漫云方才娇柔的呻吟,秦轩险些再次沦陷自我。 在漫云含情脉脉的目光中,秦轩背着依旧沉醉的钱如玉,一步一回首的离开怀香楼。 是夜,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秦轩站在门口仰天而望,伸出右手,任雪花落入掌心,融化。漫天飞舞如飞絮,满地银装比白云。寒风袭身,秦轩毫不知觉,一动不动,任思绪随雪而舞。 漫云之倩影,频频而现,玉儿之秋波,徐徐而出。漫云、玉儿,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们,给你们幸福!秦轩暗下决心,随即又想到漫云之事,长舒一口气,心道:豁出脸面,求李世民,求房玄龄,求谁我也要将你带到我的身边…… 钱如玉不知何时来到秦轩身边,轻步上前,为秦轩披上一件棉袍,关切地说道:“轩哥哥,屋外风寒,快些进屋!” 秦轩伸手紧了紧棉袍,侧目而视,微微一笑,道:“对,屋外风寒,玉儿随我进屋!” 走进房间,二人对桌而坐,钱如玉见秦轩心不在焉,轻咬嘴唇,柔声询问:“轩哥哥,莫非在想漫云?” 秦轩闻言,不禁有些呆住,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摆手掩饰道:“没有!” 秦轩略显慌张的神色,钱如玉看的分明,伸手捋着耳边发髻,含笑而道:“轩哥哥,你莫要骗我!瞧你左顾右盼的模样,我岂能看不出来!其实我知道漫云很喜欢你,而你也对她有感觉!” 秦轩并没有否认,低着头,揉着额头,未曾言语。 钱如玉见此,又道:“轩哥哥,若是真喜欢她,不如将她赎回家中。那等混乱之地,不是久待之地!” 钱如玉随和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秦轩摇摇头,叹气道:“此番就算我欲将她赎出,恐怕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钱如玉还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脱口而道:“轩哥哥,你不用顾忌我!我现在想得很清楚,与其担心你出去寻花问柳,还不如帮你甄选!伯母说过,女人只有大度,才能赢得男人的尊重,若是一味的小肚鸡肠,兴许还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到最后,怕是难免会遭到冷落!” 秦轩闻听此言,有些惊讶地看着钱如玉,心中一阵腹诽:难道玉儿真的能接受漫云?良久,伸手握住钱如玉钱如玉,开口道:“玉儿,你能这般想,我真的很高兴!” 钱如玉柔声细语道:“轩哥哥,只要你对我好,这些玉儿都能接受!” 次日,晌午。李恪三人踏着一地白雪,顶着阵阵寒风而来。玉霜县主不知为何,显得十分高兴,直接无视秦轩,径直去寻钱如玉。秦轩也没有多说什么,领着李恪兄弟二人走进书房。 书房正中处的火炉,发出滋滋地声音,卖力地为屋内增加温暖。李治和睿儿注视着秦轩,静静地等候秦轩授课。李恪估计因昨日之事,面对秦轩还有些愧疚,形态拘谨地端坐胡椅。 秦轩轻咳一声,对着李恪和睿儿笑道:“睿儿、治儿,今日难得厚雪铺地,你二人不如出去玩耍。” 睿儿和李治闻言,欣喜地起身跑出门,高兴地差点叫了出来。 两个小孩走后,秦轩转向李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李恪看到秦轩怪异的表情,心中暗道:看来先生是准备与我清算昨日之账!哎——都怪我一时鲁莽!缓缓地低下头,不敢看秦轩。 良久,秦轩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恪儿,有件事希望你能助为师一臂之力!” 李恪闻言,心道:只要先生你不追究昨日之言,那便什么都好说!抬起头,盯着秦轩,直接脱口说道:“先生,何事?若是我能办到,自然不会推脱!” 秦轩心中纠结万分:皇子跑到青楼歌坊赎人,这若是被人知道,那可不是小事!想了半天,还是将心中之言,说出了口:“为师希望你出面将漫云赎出怀香楼!” 李恪闻言,显得有些为难,看着秦轩一副迫不得已的表情,心道:难道是因为玉儿师母的关系?还是柴令武那厮?哎——许是我昨日之言,令先生不方便出面。最终,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好吧,先生!” 秦轩起身走到李恪身边,深深作揖道:“为师先行谢过!” 李恪连忙上前扶起秦轩,急切道:“先生,莫要如此!” 漫云之事,算是有了办法,秦轩心情大为好转,与李恪行文对诗,相聊甚欢。 却说钱如玉和玉霜县主,二女对桌而坐,聊些女儿家家的心事,也是愉悦至极。 突然,玉霜县主冷不丁地说道:“玉儿姐姐,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漫云和先生之事,我已经帮你摆平!” 钱如玉闻言,疑惑地看着玉霜县主,心中一动:难不成柴令武之举,与霜儿妹妹有关?眉头微皱,询问道:“霜儿妹妹,你到底做了何事?” 玉霜县主得意地直起身躯,颇为自豪地回道:“昨日我说服爷爷,让他出面将漫云赎出怀香楼!眼下,漫云便在我所暂居的邸舍!” 钱如玉微微一怔,心道:不好,若是霜儿爷爷欲要纳了漫云,那岂不是会害了漫云,还会令轩哥哥不高兴么?想及于此,急切地说道:“霜儿妹妹,你这是好心办错了事!” 玉霜县主不解地看着钱如玉,疑惑地询问道:“办错了事?我哪里有错,我是在帮你,玉儿姐姐!” 钱如玉叹了一口,摇头道:“霜儿妹妹,昨夜我已经和轩哥哥谈妥,也接受了漫云。漫云被你爷爷赎出,若是你爷爷有心纳了漫云,那岂不是害了漫云!等轩哥哥知道事情原委,肯定会情绪低落,说不定还会为此而与我怄气!再者说,与其得到一个心恋他人的轩哥哥,我还不如和漫云共侍一夫呢!” 玉霜县主脱口而道:“难道玉儿姐姐,你就甘心么?” 钱如玉啧着嘴,说道:“这哪有什么甘心不甘心之说,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再平常不过,既然无法改变这种局面,我为何不出面帮轩哥哥甄选一番,至少不会让心术不正的女子走进家门!” 玉霜县主闻言,想了半刻,说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让他二人就这么走到一起,你现在还未进门,先生就这样拈花惹草,若是不惩罚先生一下,还不知以后先生嚣张到什么程度,说不定今日一个漫云,明日便会有另一个漫云!” 钱如玉听到玉霜县主之言,陷入了沉思:是啊,若是轩哥哥得寸进尺,真如霜儿之言,今日一个漫云,明日再一个漫云,那我又该如何?迟疑地问道:“那霜儿你以为应当如何?” 玉霜县主直接回道:“我爷爷已经年逾七旬,对女子已然没了兴趣,漫云想来不会有什么事!等过了大年,我便会回襄阳,到时候我将漫云带走!当然,我会对先生言明,若是他今后对你好,那自然可以与漫云来往书信,也可以来襄阳寻她;若是他对你不好,我便直接将漫云送与他人!” “这——不太好吧,若是轩哥哥误会我,以为此事与我有关,又该如何是好?”钱如玉迟疑了一下,询问道。 “玉儿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现在便去与先生言明!”玉霜县主言毕,便起身离开。 玉霜县主来到书房,秦轩正在给李恪讲解身为皇子,如何明哲保身。 只见玉霜县主径直坐到一旁的胡椅上,直截了当地说道:“先生,漫云姑娘此刻在我家邸舍!” 秦轩闻言惊愕地看着玉霜县主,半信半疑到:“霜儿莫不是开玩笑吧!” 玉霜县主嘴角一弯,笑道:“先生,莫要不信,昨日我昂求爷爷多刻,傍晚时分,从怀春楼将漫云赎到了邸舍!” “霜儿,你难道在帮我”秦轩还以为玉霜县主在帮自己,开口道。 “先生不要心急,漫云姑娘就暂且跟着我,等过了大年,我也会带她回襄阳!”玉霜县主随口而道。 秦轩闻言,不明所以,急道:“霜儿,你……” 玉霜县主摆手笑道:“先生,难道我将漫云救出火坑,你不高兴?” 秦轩冷冷地回道:“高兴?你将她赎出怀香楼,我自然高兴!可是,万一你爷爷对漫云有了想法,我又该如何?” 玉霜县主闻言,冷笑一声,道:“我爷爷才不会对漫云产生想法!倒是你,待我将漫云带回襄阳,若是她还能痴心于你,你又对玉儿姐姐好,到时候自然可以来襄阳接走漫云。不过,若是玉儿姐姐受了委屈,就不要怪我将漫云送与他人!” 秦轩闻言,有些生气,起身指着玉霜县主。“霜儿,难不成是玉儿叫你这般做的?” 玉霜县主摇头道:“不,是我自己这般想的!先生,你自己好生想想,到底是日后完璧归赵,还是玉成他人?”说完,也不等秦轩回话,便转身迈着碎步出了书房…… 第053章陪陪玉儿 漫云之事,令秦轩辗转反侧,夜不成寐。双目一闭,漫云的倩影便会不请自来。睁开双眼,耳畔又隐隐约约是漫云的柔声。秦轩苦闷至极,竟然即兴作诗,聊以打发时间。心道:阵阵相思何时淡,漫漫长夜几刻明?寂寞寒风直敲窗,敲得灵台不安宁。 一夜难眠,天际欲明之时,秦轩索性直接起身,倚着火炉旁的胡椅,端着酒杯,借酒消愁!不知几杯下肚,秦轩只觉浑身发热,繁琐郁闷之事,终于抛到了脑后。 简单地梳洗之后,双手交叉于棉袖,郁闷地走在雪地上,踩得积雪都咯吱咯吱直响。 行至宅院大门口,身后传来钱如玉柔弱,略显急促地声音。“轩哥哥——” 秦轩回头望去,看到钱如玉身着一身素裙,迈着碎步向自己跑来。毫无精神地随口问道:“玉儿,有事么?若是无事,我便要出门溜达溜达!” 钱如玉许是跑得有些急,到了秦轩面前,没有停稳,一个踉跄,便要摔倒在地。秦轩见此,一个箭步冲过去,扶稳钱如玉,嘴里微微斥责道:“积雪尚未消融,走路应当小心一些!” 秦轩虽然有些责备之意,可是到了钱如玉耳内,只剩下浓浓地关切之情,心中如敷了蜜一般。光洁又带着一丝妩媚的脸蛋微微泛红,红润的樱桃小口缓缓开启:“知道了,轩哥哥!”说着还郑重其事地点着头。 秦轩猛然间发觉钱如玉今日比往常更加俊俏,不由得眼前一亮!仔细一瞧,顿时看出了门道,原来玉儿今日化了妆。秦轩盯着钱如玉,打趣道:“玉儿,今日为何打扮得如此漂亮?” 钱如玉伸出纤纤玉指,捋着耳边发髻,娇嗔道:“轩哥哥,难道你不喜欢么?” 秦轩酒劲上涌,一把搂住钱如玉,深情款款地笑了几声,道:“喜欢,轩哥哥怎么会不喜欢玉儿呢!” 钱如玉闻言,不由得羞涩地低了低头,柔声细语道:“轩哥哥,不如玉儿陪你出去逛逛!眼瞅着大年将至,咱们不如去庙里烧柱香吧!” 钱如玉眸里热切的表情,令秦轩不忍拒绝,微微点头道:“好吧,不知长安城何处有寺庙!”说话间,松开钱如玉,微微曲起右臂,示意钱如玉环着。 钱如玉微微一怔,随即欣喜地挽住秦轩的胳膊,柳叶弯眉轻轻一挑,娇唇微微一嘟,两靥上绽出两朵酒窝花。片刻,轻笑道:“听鹃儿说,穿过西院之门,走上几丈远,便有一个胜业寺,虽然不怎么热闹,不过应该可以上香!” 秦轩拉着钱如玉,转身干脆道:“走,咱们去上香!” 积雪轻盖的胜业寺,显得有些沧桑,破旧的庙门洞开。还未走进,秦轩便看到一位和尚挥着扫帚清扫积雪。青石铺就的地面,早已被扫出了一条小道。 二人走进庙门,那和尚便停了下来,撂下扫帚,双手合十,颔首施礼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若是上香求愿,不如去崇仁坊的宝刹寺,或者颁政坊的龙兴寺,那里僧侣众多,佛光普照,定会受到佛祖庇护!” 秦轩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中暗道:这和尚是不是和寺庙的方丈有仇,不然为何还往外赶香客?向前迈了一步,含笑而道:“大师所言差矣,岂不闻我佛慈悲,永坐诚心拜佛之人的心中么?何须那般繁琐,还要挑着寺庙,才会受到佛祖庇护!” 那和尚听到秦轩之言,微微一怔,随即又施一礼,微微而笑,道:“施主所言极是,诚心向佛,又何须专程来本寺上香?” 秦轩顿时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原本还在微笑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呆板,上下打量着那和尚,心道:这和尚到挺会说话!思量片刻,恍然大悟道:“大师之言,在下不敢苟同,虽说诚心向佛,必然会受到佛祖庇佑,但是闲来无事,上柱香,聊表对我佛尊敬之心,应当无错吧!” 那和尚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令秦轩有些不踏实,许是犯了酒劲,生出了好胜之心,又开口道:“大师难道没有听过玄奘法师?不辞幸苦,只身一人前往天竺,那烂陀寺求取大乘佛经,只为将那大乘佛法三藏带回中土。若是无此诚心,又何必前去天竺?” 和尚闻听此言,不禁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喃喃自语道:“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知道玄奘法师之事!” 和尚神色有些黯然,秦轩还道是自己方才之言说到他的心坎,杵在原地,含笑看着那和尚,像是在示威。 半晌,和尚微微摇头道:“施主可知道玄奘法师西行的过程?” 秦轩眼睛微微一瞪,心道:这我哪里知道,能知道唐僧西游,还是托了《西游记》的福,让我详细说,我又能说出什么!尴尬地笑了笑,回道:“在下不知!” 只见和尚伸手指向寺庙大堂,从容而道:“许是贫僧与两位施主有缘,不如随贫僧进来,让贫僧与二位好好说一说玄奘法师之事!” 秦轩闻言,耷拉着脑袋,心道:我不过是来烧根香,用得着给我讲唐僧的故事么! 钱如玉见秦轩半天不动,伸手轻拽着秦轩的衣服,轻声劝道:“轩哥哥,不如就进去听听!” 走进寺庙大堂,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和尚微微抬着头,似乎在回忆,双目之间不经意闪过一丝黯然。“贞观元年,玄奘法师上表被驳,趁着那年大灾,陛下放松对僧侣的管理,带着徒弟祖海西出阳关。” 稍稍停顿片刻,接着道:“途径瓜州,玄奘法师又收了一名弟子石磐陀,跋山涉水,历经坎坷,于贞观三年初,抵达西突厥境内,由于那时边境不稳,三人被突厥人囚禁。直到过了几月,突厥人放松了警惕,三人才逃了出来!” 和尚叹了一口气,道:“祖海见困难重重,便生出退却之心,趁夜舍弃玄奘法师悄悄返回大唐!” 秦轩闻言,心道:不想唐僧还有这般坎坷的经历!想到祖海,不禁来了兴趣,开口询问道:“大师,不知那祖海后来怎样?” 和尚苦笑几声,道:“不瞒施主,贫僧便是玄奘法师之徒祖海!” 秦轩顿时有些惊愕,从和尚的脸上看出一丝悔意,轻声问道:“祖海大师,莫不是对当时退出西行有些后悔?” “纵使后悔又能如何?恐怕此刻玄奘师傅,早就该到了天竺那烂陀寺。哎——贫僧暗想师傅迟迟不归,怕是担心当今陛下追究偷渡出境的责任!”祖海叹息道。 秦轩迟疑了一下,稍作思考,问道:“祖海大师怕是想多了,当今陛下仁德施政,那年驳回玄奘法师的上表,怕是担心边境动乱,祸及生命!” “这——”祖海不觉有些动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秦轩起身,笑道:“大师可以好好想想,若是觉得对不住令师,不如再次西行,前去将情况相告,接令师回来!”看到祖海有些出神,秦轩笑道:“好了,祖海大师,现在让我们上香许愿吧!” 秦轩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自己无意之言,竟然真的令祖海起身西行,更是在五年之后到达那烂陀寺,与玄奘回合,于贞观十七年带着众多佛经回国。 出了寺庙,秦轩觉得时间尚早,心道:难得陪玉儿出来一次,不如再去东市逛逛!想及于此,提议道:“玉儿,轩哥哥陪你逛街吧!” 钱如玉低了低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重新扬起头看着秦轩,微微一笑,点头道:“轩哥哥若是不怕人说闲话,玉儿便愿意!” 秦轩呵呵笑道:“我为何不愿意,最近玉儿表现这般好,陪你逛逛街,有何不妥!” 二人走在路上,秦轩感受着身边钱如玉柔软的娇躯,顿时便有些心猿意马。一旁的钱如玉许是发现了秦轩微妙的变化,松开挽着秦轩胳膊的手,嘟着嘴说道:“轩哥哥,为何你一直让我这么挽着你,好羞人的!” 秦轩侧目而视,嘴角微弯,喃喃道:“这傻丫头,挽着我,才像是我的女人嘛!” “轩哥哥,你说什么?”秦轩说得太低,钱如玉没有听清,眨着明眸,询问道。 “额,没什么……”秦轩尴尬地敷衍道。 钱如玉想起之前秦轩经常捉弄自己,嘟着嘴,娇嗔道:“轩哥哥,莫不是又在想什么坏点子,捉弄于我?” 秦轩摆出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看着钱如玉。“玉儿怎么能这么想你轩哥哥呢?你轩哥哥何时捉弄过你!” 钱如玉顿时被秦轩滑稽的表情逗乐了,咯咯笑了起来。 二人打打闹闹,便到了东市。虽然再过两天便是大年,可是依旧能看到稀稀拉拉逛街之人。由于秦轩陪着自己逛街,钱如玉心情显得十分愉悦,伸手指着前面一家胭脂铺,莞尔一笑,道:“轩哥哥,陪我去买胭脂吧!” 秦轩方欲回话,“好”字还未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促地叫声:“快让一下!快——” 第054章摊上事了 秦轩闻声,酒劲瞬间醒了多半,猛地环住钱如玉的小蛮腰,向路旁躲去。地面积雪一滑,二人险些跌倒在地。秦轩稳住钱如玉,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单轮木板车倒在雪上,木轮因为中轴损坏,生生从木车上滚了出来,直奔对面而来一位棱角分明,眉宇间英气十足的华服中年人。 华服中年人见此,急忙向一旁一跃,堪堪避过木轮的袭击。站定之后,伸手拍拍长袍下摆,有些不悦地瞪着推车人。 一股酒香扑面而来,秦轩深深一嗅,心中一阵腹诽:这不是汾清么,这么几坛汾清,怕是要花不少钱啊!看那推车人的样子,怕是哪家大户人家的下人,这一下,指不定得搭上几月的月俸! 推车之人,粗布环身,年约二十,看到车翻酒洒,哭丧着脸,直接蹲在地上,喃喃自语道:“闯祸事了,闯大祸事了!此事若是让老爷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这可如何是好?” 秦轩差点被撞,原本还打算上前质问几句,听到推车人之言,生出一丝同情之心,便打消了念头。摇摇头,挽住钱如玉的纤纤细手,便欲离开。 方才迈步,只见推车人猛然起身,伸手指着秦轩,怒吼道:“此事都怨你这厮,若是你方才早早让开道路,木车定然不会翻倒!” 秦轩心底的怜悯之意,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火气!松开握住钱如玉的手,向推车人迈了一步,紧皱眉头,沉声而道:“哼!你险些撞了在下,不说道歉,还有理了不成?” 推车人扯下遮住大半个头的皮帽,喘着粗气,狡辩道:“怎得不怨你,若是你方才不在前面,我自然不会急着拐弯避让,木轮就不会将车轴弄坏,木车也不会翻倒!” 秦轩听到此言,恨得牙痒痒,脱口而道:“木车翻倒,乃是你这厮自己不小心,难不成你还欲讹诈他人!” 推车人一拍屁股,微微一蹦,厉声道:“休要呱噪,今日你若是不赔我酒水,休想离开!” 二人争吵之声,引来不少行人围观。推车人四下张望,见人越来越多,眼珠一转,随即趴在木车上,泣声哀道:“诸位快来看看啊,这厮撞翻我的木车,害得一车上好的酒水全都洒了!现在不欲赔钱,还在骂人!” 秦轩气得肺都要炸了,方欲开口,只见对面的华服中年人,一言不发地走到推车人面前,将推车人扶起,伸手便是一巴掌,同时还痛斥道:“你是哪家的狗奴才,自己办砸了差事,还在此无理取闹!” 秦轩侧目,看见推车人脸上五个火辣辣的手指印格外分明,心中暗道:看那手印,红得发紫,清晰可见,这人得使了多大劲啊! 推车人见自己被打,伸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脸颊,回头哭着嚷道:“干你何事?” 华服中年人,瞪着双目,厉声道:“干我何事?车轮差点撞在我身上,你说干我何事!” 推车人不知所措,目光游离,片刻之后,嘶叫道:“哼,你有种!待我家老爷知道你敢打我之后,必然不会饶过你!”说话间还伸手指了指秦轩,接着道:“还有你这厮!” 华服中年人闻听此言,笑了几声,随口道:“哟,不知你家老爷是何人,我倒要看看谁家养的狗乱咬人!” 推车人脸皮子微微抖动。“我家老爷便是程咬金程知节,你若是害怕,就赶紧走开!” 华服中年人对推车人之言,付之一笑,满不在乎地回道:“程咬金?我会怕他?” 秦轩听到推车人说到程咬金,心中暗道:若是这人真是程咬金府上下人,那还是不宜继续纠缠为好!向华服中年人,作揖拜谢道:“阁下仗义执言,在下万分感谢,既然事关程知节,那这几坛酒水在下便认了!” 华服中年人回头打量了秦轩一眼,见秦轩举止优雅,谈吐大方,摆摆手,脱口说道:“公子莫要担心,别人怕他程咬金,我可不怕!我现在便去他府上问问他,到底是如何教得下人!” 秦轩感觉眼前的中年人不简单,便不再做声。华服中年人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又开口说道:“这位公子,不如随我一同前去,也好让程咬金那个老东西给你道个歉!” 秦轩闻言,有些为难,心道:让程咬金那个莽夫给我道歉?还是算了吧!想及于此,摆手道:“这个……在下便不去……凑热闹了!” 华服中年人看道秦轩含糊其辞,又道:“公子莫非害怕程咬金?” 秦轩摇摇头,心道:我就是怕了,程咬金要是护犊子,我该咋整!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摆手回道:“倒无所谓怕与不怕,只是在下前去有些不妥!” 华服中年人觉得与秦轩投缘,上前拉着秦轩便走。“哪有什么不妥,走,咱们一同去!” 一旁的推车人,看到这般情景,心中顿时生出几丝害怕,眼瞅着这二人便要去府上,急忙道歉道:“二位大人,小人方才犯浑,还望见谅!” 华服中年人根本就不搭理推车人,径直拉着秦轩和钱如玉走向程府。 程府内堂,程咬金正与尉迟恭对桌而坐。尉迟恭神色有些黯然,微微摇头道:“哎——眨眼之间,你我都已到了垂暮之年,遥想当年,我等几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如今,叔宝兄、药师兄都已卧病在床,咱们几人也就你我偶尔能坐在一起喝喝酒!” 程咬金大大咧咧,随口道:“说这些作甚,此刻只喝酒,不谈事!” 尉迟恭闻言,微微一笑,干脆道:“好,今日痛饮一番!不过,程老头,你真够小气,邀我前来喝酒,就这么一坛?” 程咬金挠着头,扯着嗓子回道:“什么就一坛,我已经命下人前去醉香楼,采买上号的汾清去了!”说完瞪了一眼尉迟恭,转而骂骂咧咧地嘟囔着:“小六那混小子,怎得还不回来!” 尉迟恭呵呵笑道:“程老头,你莫要生气,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程咬金伸手指着尉迟恭面前的酒杯,示意道:“那就自罚一杯!” 尉迟恭也不含糊,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秦轩、钱如玉跟着华服中年人赶到了程府门口。门房开门人看到华服中年人,殷勤地笑脸上前迎道:“候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只见华服中年人板着脸,轻道:“什么风?还不是你们程府下人那股歪风邪气!” 看门人眼珠一转,笑道:“哎呦,瞧您说的,府上下人有几个不认识候大人您啊,您又有几个不认识啊,哪有什么歪风邪气!” 华服中年人,微微皱眉道:“就那个买酒之人,真是晦气!” 看门人闻言,急忙回道:“哎呀,小六啊,他刚刚进府没几天,莫不是他冲撞了您?” 华服中年人摆手道:“好了,你也别絮絮叨叨了,赶紧闪到一边去!”说话间,越过看门人径直走进大门。 方走到院内,华服中年人便扯着嗓子吼道:“程老头,你给我出来!” 程咬金闻声,撇着嘴,说道:“是侯小子!”说完也不管尉迟恭了,起身便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与华服中年人相视一眼,随即二人便冲向对方,摔起了跤。秦轩见此,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心道:什么情况,这二人怎么一见面就厮打起来,难道这中年人与程咬金有仇?那我岂不是摊上事了,还是大事! 二人半天仍是骑虎相当,谁也摔不过谁。随后走出来的尉迟恭,站在门口,指指点点。一会冲着程咬金吼道:“哎呀,程老头,伸腿拌他!”一会又冲着华服中年说道:“候小子,快用过肩摔!” 良久,直到二人浑身冒汗,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程咬金锤了华服中年人一拳。“候小子,万万没想到,你还似从前那般壮实!” 华服中年人哈哈笑道:“那是,你以为我侯君集会像你程老头这般不中用?” 程咬金闻听此言,顿时瞪着双目,扯着嗓子道:“候小子,若是不我老程年岁比你大,收拾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侯君集微微一笑,脱口而道:“不见得吧!你年轻时,咱俩可是不分胜负!” 一旁的尉迟恭上前说和道:“好了,你看看你二人,摔不过对方,还学会了嘴上功夫!是不是该叫下人准备两把胡椅,你二人坐在院中,好好对骂一番!” 见二人不再言语,尉迟恭伸手招呼着侯君集,说道:“走,进屋喝酒去!今日程老头可是叫下人到醉香楼买上好的汾清去了!” 程咬金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询问道:“候小子,你今日怎得有空来我府上?” 侯君集侧目看向程咬金,沉声道:“岂是我欲前来,还不是碰到你家下人买酒之事,前来相告一声!” 程咬金疑惑地看着侯君集,不解地询问道:“小六?小六怎得了?” 侯君集摇摇头,啧着嘴,回道:“素问程知节带兵有方,不想……”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直摆手。 程咬金见此,轻声喝道:“小六怎得了,若是他闯什么祸,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第055章三个酒鬼 程咬金之言,令秦轩不由得心中一阵腹诽:程咬金真是个暴脾气,恐怕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必然会大发雷霆,对小六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而且还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灾难。哎——我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六变成悲剧?不行,我得帮帮他。想及于此,秦轩直接抬手作揖道:“晚辈秦轩,见过程知节!” 程咬金闻言,侧目看向秦轩,询问侯君集道:“候小子,这是何人?” 侯君集方要解释,秦轩抢先一步道:“今日乃是晚辈之错,一不小心,将贵府小六推的木车撞翻,那一车好酒也都付之东流,叫积雪享受了!” 程咬金听到秦轩之言,激动万分,上前一把抓住秦轩的双臂,扯着嗓子质问道:“什么?你把我的汾清撞翻了?你可知道为了那一车汾清,我可是连恐带吓才从醉香楼预定下!” 程咬金不知是故意而为,还是下意识,反正抓得秦轩双臂发疼,咧着嘴说道:“程知节,你先松手,汾清之事好说!” 一旁的侯君集知道秦轩是在替小六挡刀,急忙上前去掰程咬金的手,规劝道:“程老头,先松手,秦轩小友毕竟是随我而来,你难道就这么不给我留脸面!” 身后的尉迟恭见此,也上前劝道:“程老头,不就是几坛酒水么,至于如此么,快些松手!” 程咬金双手微微松开,秦轩微微一笑,说道:“程知节,不过几坛汾清罢了,至于如此大动肝火么?” 程咬金咬牙切齿,扯着嗓子吼道:“你难道不知那汾清一直供不应求?” 秦轩闻言,心中笑道:我岂能不知道,这还是我教给杜大哥的!物以稀为贵,我还是知道的,只要定量而售,必然会让价格上涨。嘴角一弯,笑道:“不瞒程知节,在下与那醉香楼掌柜关系密切,料想几坛汾清,他还不至于驳了在下的面子!” 程咬金猛然转头盯着秦轩,满腹狐疑地询问道:“此话当真?” 秦轩微微点头,含笑而道:“在下岂敢信口开河,诓骗程知节!” 程咬金原本愤愤不平的脸,瞬间笑逐颜开,道:“嘿嘿,方才我老程有些对不住秦轩小友,还请不要见怪!只要汾清之事得以解决,我老程便认你这个小友!” 秦轩看到程咬金如翻书一般变了脸,心道:这变化也太快了,完全受不了啊!摆摆手,平和而道:“小事一桩,程知节不要放在心上!” 程咬金直接伸手,搂住秦轩的脖子。“走,咱们进屋!” 一旁的侯君集见此,谩骂道:“好你个程老头,方才不是还欲大打出手么,怎得我秦轩小友一说认识醉香楼掌柜,你便成了这副模样,还要不要脸面!” 程咬金回头而道:“脸面值几坛酒,还是上好的汾清!” 秦轩微微摇头,心道:这程咬金可真是嗜酒如命啊,不过侯君集倒显得有些正派,比程咬金这浑人强多了……方想到此处,只听侯君集话锋一转,温和地说道:“那个,秦轩小友,若是你真与醉香楼掌柜有旧,也给我弄上几坛,你放心,酒钱一定不会少一文!” 侯君集话刚说完,一旁的尉迟恭不淡定了,急道:“还有我,莫要少了我那一份!” 秦轩顿时无语,心中暗道:这那里是叱咤风云的唐朝大将,这简直就是三个酒鬼!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道:“好说,好说!” 走进内堂,四人围桌而坐,钱如玉乖巧地站在一旁,帮忙斟酒。程咬金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地说道:“秦轩小友,你不知道,我老程这辈子没别的嗜好,唯独钟爱酒水,尤其是前几日喝了醉香楼的汾清,我是寝食难安啊!” 一桌人看到程咬金滑稽的动作,顿时哈哈大笑,就连一旁的钱如玉都掩着嘴轻声偷笑。程咬金见此,板着脸,轻喝道:“有何好笑的,难道你等不嗜酒,那秦轩小友留给你们那一份汾清就直接搬到我府上!” 尉迟恭闻言,连忙摆手道:“那可不行!” 侯君集也出言附和道:“绝对不行!没得商量!” 几人说话间,程府下人小六,蹑手蹑脚,战战兢兢地走来。方迈进房门,直接扑倒在地,哭诉道:“老爷,小的该死,那……汾清……我给……”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有把话说完。 程咬金扭过头,看着小六,怒斥道:“哼,我已经知道了,你说你,才进府几日,闯了几次祸事了?” 秦轩怕小六说漏嘴,急忙插话道:“程知节,就莫要责备了,汾清之事乃是在下之错!” 小六闻言,狐疑地看了秦轩一眼,不明所以。 一旁的钱如玉略作思考,出言道:“三位大人,轩哥哥,你们就在此饮酒作乐,我现在就去知会一声醉香楼掌柜,让他送几坛汾清前来!” 钱如玉之举,令秦轩甚为满意,伸手指着钱如玉,介绍道:“此乃在下未过门的妻子,与醉香楼掌柜也颇为相熟。不如就让她前去,咱们继续饮酒!” 程咬金闻言,硕大的眼珠一转,直接询问小六道:“小六啊,今日去醉香楼共买了几坛汾清?”说话间,还不停地冲小六眨着眼睛,一旁的几人都看得分明,无不心中暗道:不就是想多说几坛,多要几坛汾清么,至于这么明目张胆么! 怎奈何,跪在地上的小六,不知道自己老爷一直冲自己使眼色,到底是要多说,还是少说。愣在原地,半天不出声。 程咬金眼睛都快眨得抽筋了,小六愣是一言不发,情急之下,直接脱口道:“是八坛,还是十坛?” 小六总算是明白程咬金之意,直接回道:“老爷,您记错了,是十二坛!” 程咬金闻言,顿时喜眉笑目道:“哦——是十二坛啊!”转而看向秦轩,肯定道:“秦轩小友,十二坛!” 一旁端坐的侯君集不乐意了,直接起身,脱口道:“好你个程老头,今日我与秦轩小友都看得分明,明明只有六坛汾清,你主仆二人难不成还欲勒索秦轩小友六坛汾清?” 程咬金的脸色,瞬间板了起来。秦轩见此,连忙伸手拦住侯君集,笑道:“不就是六坛汾清么,就当是晚辈送与程知节!” 侯君集似乎还欲再言,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摇摇头,无奈地坐下。 秦轩心道:看来不能厚此薄彼啊,要不然侯君集和尉迟恭心里该有疙瘩了!想及于此,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吧,回头在下再分别给候大人和尉迟将军送去六坛!” 秦轩言毕,尉迟恭率先反应过来,一拍桌子,欣喜道:“好,就这么定了,咱们现在喝酒!” 眨眼之间,十二坛汾清便被自己轻易送人,秦轩不住地在心头暗骂自己:装什么装,现在好了,十二坛汾清,那得多少银子啊! 钱如玉颔首屈膝道:“轩哥哥,那我先去醉香楼了!待和杜大哥说明情况,就直接回家,你在此好生陪三位大人饮酒!” 秦轩欣慰地点着头,心道:玉儿真贤惠,若是放到后世,绝对会被疯抢的!微微一笑,开口道:“嗯,去吧!” 程咬金闻言,起身对着还在一旁跪着的小六道:“小六,赶紧备车,一会别忘了将秦夫人安全送回府上!” 程咬金一声“秦夫人”,令钱如玉两靥泛红,心跳加速,微微低着头。小六急忙起身,殷勤地说道:“秦夫人,咱们走吧!” 小六驾着马车,载着钱如玉出了程府,便直奔醉香楼而去。 途中,明白了是秦轩替自己解围的小六,欣喜地对钱如玉说道:“秦夫人,你真有福气,依小的看,秦公子一定对你很好!” 钱如玉娇羞地咬了咬嘴唇,轻声询问道:“为何这般说?” 小六随口道:“这还用说么,秦公子不因小的之前犯浑,出面替小的解围!就冲这一点,对一个外人都这般好,自然对夫人更加体贴了!” 钱如玉闻言,心中如敷了蜜一般,伸手捋着耳边发髻,心道:轩哥哥真的对我很好,连小六都这么认为…… 转眼之间,马车终于赶到了醉香楼门口,钱如玉徐徐走下马车,酒楼伙计认出钱如玉,殷勤地上前迎道:“钱小姐,您怎么来了?” 钱如玉含笑询问道:“杜大哥呢?” 酒楼伙计轻声回道:“钱小姐,您轻声点,这里有不少还未买到汾清之人,等着杜掌柜呢!”说话间,伸出四只手指,冲钱如玉比划着。 钱如玉见此,心领神会,径直走向楼梯。 杜兴文正在酒馆四楼歇息,想到汾清售卖的速度,嘴角不由得便向上弯了起来,心道:秦老弟可真是个妙人,这限量出售绝对是个好点子,瞧瞧现在,等着购买汾清之人恐怕都能绕长安城一圈了! 钱如玉走到四楼,看见坐在胡椅上的杜兴文,迈着碎步,笑道:“杜大哥今日好悠闲!” 杜兴文闻言,回头看见钱如玉,疑惑地问道:“玉儿,你怎得来酒楼了?” 钱如玉莞尔一笑,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杜兴文。 杜兴文听完,惊愕地轻喝道:“什么?十二坛汾清?不行,绝对不行!” 第056章被人打脸 杜兴文言毕,钱如玉提醒道:“杜大哥,是二十四坛,莫忘了还有候大人和尉迟将军!” 杜兴文顿时脸皮子微微抖动,失声道:“二十四坛?更无可能!” 钱如玉见杜兴文如此,不免心中嘀咕:杜大哥近日对轩哥哥越来越差,几坛汾清竟然如此吝啬!莫非是轩哥哥游手好闲,这才……想及于此,钱如玉微微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想到醉香楼一层座无虚席,挤满了前来购买分清之人,心道:许是我多心,大概是汾清没有剩余吧! 杜兴文或许察觉自己方才之举,有些过于激动,无可奈何道:“大年将至,来醉香楼采买汾清之人多不胜数。眼下让我去何处寻二十四坛汾清!” 钱如玉见杜兴文表情不似敷衍,稍微想了片刻,提议道:“可先挤出十二坛,送往程府,至于候大人和尉迟将军,明后日再送上门去!” 杜兴文回头瞥了钱如玉一眼,摆手道:“事发突然,眼下连十二坛都无!” 钱如玉半信半疑地看着杜兴文,蹙眉微皱,心道:不能啊!每日酿出汾清少说也有二三百,怎会连十二坛都没有!沉思半刻,开口道:“那六坛总有吧,先送去程府六坛,也好让轩哥哥脸面上过得去!” 杜兴文微微一顿,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叫人准备!你让程府下人到醉香楼后门,免得被他人瞧见,不好解释!” 在一楼大堂等候钱如玉的小六,闲来无事,倚在墙边。突然听到有人叫嚣:“小二,汾清何时能送来,哪怕一坛也行,再不买回去,我家老爷该发怒了!” 小六闻声,侧目一望,只见一个粗布环身的下人,拉住路过的伙计,哀声询问。伙计回头,平静而道:“再过半个时辰,估计便会送来,再等等!” 见此,小六心中暗道:汾清真是金贵,这都求着买呢! 钱如玉此刻也走下楼来,迈着碎步赶到小六身边,轻声道:“小六,走,去后门!” 小六闻言,眼珠一转,当即便明白了,欣喜地驾着马车随钱如玉径直前往醉香楼后门。 醉香楼后门,一位伙计焦急地四下张望,看到钱如玉和身后的马车,连忙伸手招呼。“钱小姐,快些!” 走到门前,小六看到只有六坛汾清,不觉露出一丝诧异,微微皱着眉头,看向钱如玉。 钱如玉见此,略带歉意地对小六解释道:“小六,醉香楼此刻并无多少余酒,只能先拿出六坛,至于剩下的,一两日便会送府上!” 闻听此言,小六又想起方才酒楼大堂听到之言,顿时露出一丝欣喜,摆手道:“秦夫人,六坛不少了!”说话间,撸起袖子,便开始向马车上摆汾清。 六坛汾清,眨眼间,小六便整齐地堆在马车车厢,回头谄媚道:“秦夫人,小的先送您回府吧!” 钱如玉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摇头,道:“我还是跟你一同去程府,省得你说不清楚情况!” 回到程府,看见钱如玉,秦轩不禁有些疑惑,心道:咦,玉儿不是方才说,直接回家么,怎么又来程府了?不解地询问道:“玉儿,你怎得没有回家?” 钱如玉迟疑了一下,伸出纤纤玉手捋着耳边发髻,含笑道:“不曾想醉香楼此刻并无存酒,只有六坛汾清,担心轩哥哥疑惑,便来于你说一声!” 秦轩闻言,心中嘀咕道:六坛?杜大哥怎么着也能给找出二十四坛啊! 一旁的程咬金,深知汾清供不应求,想到自己苦口婆心、连恐带吓几日才搞定六坛,顿时对秦轩不免高看几分,直接笑道:“六坛不少了,秦轩小友,汾清难得,我老程还是知道的!” 尉迟恭也起身附和道:“程老头,此言不假,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现在汾清到了,咱们继续饮酒!” 秦轩不好说什么,直接坐在胡椅上,心中却在盘算:杜大哥真不给我面子,我明明让他无论如何也要预存一百坛汾清。区区二十四坛汾清,竟然还要分期,真是气死我了,这绝对是**裸地打脸! 秦轩心里头揣着事,饮酒也不是很痛快,没多久便声称酒醉,告别三人,拉着钱如玉径直回家。 回到家中,躲进房内,一个人生闷气。钱如玉察觉出秦轩不悦,沏了一壶茶,便来到秦轩房内。一边为秦轩斟茶,一边含笑而道:“轩哥哥,你莫要赌气嘛,汾清确实卖得大火,你也该体谅下杜大哥的难处!” 秦轩猛然转头,沉声道:“哼,难道我不知汾清大卖?玉儿你有所不知,醉香楼开张之际,我曾对杜大哥说过,无论何时,汾清都必须储备百坛,以备不时之需!怎奈何今日……”说道此处,秦轩揣着粗气,气得闭口不言。 钱如玉闻言,心道:还有此事?那杜大哥莫不是真的对轩哥哥有了意见?咬着嘴唇,半天不曾言语。 秦轩端起茶杯,仰头大喝一口,茶水刚刚沏好,秦轩被烫,直接松手,将含在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钱如玉本欲提醒,怎奈何秦轩太快,还没来得及出言,便听到“砰”的一声脆响。连忙疾步跑到秦轩跟前,关切道:“轩哥哥,你没事吧,茶水滚烫,你怎得那般心急!” 秦轩一屁股坐在胡椅上,嘴里骂骂咧咧道:“真他妈晦气,被人打脸,还被水烫!” 钱如玉又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斟满茶水,小心翼翼地放到桌面上。从一旁拉过一把胡椅,坐在秦轩面前,柔声道:“轩哥哥,你莫要生气,玉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秦轩火气还未消除,沉声道:“说!” 钱如玉轻轻咬了下嘴唇,徐徐而道:“轩哥哥,玉儿之言也只是猜测,待你听完,莫要责怪玉儿!”瞥见秦轩依旧一动不动,又接着道:“轩哥哥,醉香楼虽说开业与你不无关系,可是最近一直是杜大哥一人打理!你二人毕竟非亲非故,一直让杜大哥……”说到此处,钱如玉发现秦轩有些动容,便停了下来。 秦轩双手抬起,枕着桌面,揉着额头,心道:非亲非故?看来杜大哥确实对我有了看法…… 落日余晖,杜兴文终于回来。秦轩得知消息,大步流星出门。走至杜兴文面前,微微笑道:“杜大哥,今日之事,我确实鲁莽了些,还望不要生气!” 杜兴文闻言,略带一丝斥责,脱口而道:“你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秦轩呵呵笑道:“哎,今日确实太过好脸面,剩下的十八坛汾清就劳烦杜大哥费心了!” 杜兴文冷冷地回道:“过了年关再说,年前预定之人太多!” 秦轩听到此言,心中一阵不悦:过了年?那我还不被程咬金三人骂死?皱着眉头,开口道:“不瞒杜大哥,我已经答应三位大人,年前必然会将汾清送到各自府上!” 杜兴文不答反问道:“秦老弟,咱们是在做生意,岂能这般胡闹!你难道不知这一大家子开销甚大?” “杜大哥,莫忘了醉香楼有一半是我的,我不过是送几坛汾清,酒楼利润我可一文未得!该我那份,就补贴家用吧!你也莫要生气,往后定然不会如此鲁莽行事!” 秦轩不卑不亢,话里有话之言,令杜兴文不禁呆住,片刻,脱口回道:“好,明日我便着人送去!” 转眼之间,贞观十年的夜色渐渐明朗,取而代之是十一年徐徐春风。秦轩宅院门口,突然出现几位不速之客,为首的是一位年约四旬,面色和气,面色红润的内侍太监,身后一队十六人的宫廷侍卫,个个精神抖擞。 赵老头何时见过这般架势,急忙上前,颤巍巍道:“几位官爷有何事?” 只见内侍太监向前迈了一步,挺直腰板,脆声道:“咱家冯志忠,前来宣旨于秦轩!” 赵老头闻言,两腿一软,心中颤道:宣旨?!还是给秦公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小人……那个……” 冯志忠许是见多了这副情景,随口道:“赶紧起来吧,领着咱家进府宣旨!” 进了内院,冯志忠直接走到正堂门口,转过身,面朝正南,对一旁的侍卫摆手示意。 侍卫心领神会,直接大声吼道:“秦轩何在,速来接旨!” 秦轩早早起身,换了一身锦袍,正与房内调戏着钱如玉。抱着钱如玉坐在胡椅上,一脸坏笑道:“玉儿,这大年也过了,是不是咱们也得定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办了?” 方才说完,猛然闻声,猝然皱眉,心道:宣旨?大过年的,李世民要干嘛?难道是要告诉我他的身份?还是另有他事? 钱如玉见秦轩发呆,急忙出言提醒道:“轩哥哥,快出门接旨啊!” 秦轩回神,迅速跑到院中,学着电视剧里接旨人的模样,跪地呼道:“草民秦轩接旨!” 冯志忠轻咳一声,脆声道:“圣人制:此番小事,不如招秦轩前来,料想此子必然不会令朕失望!” 秦轩伏在地上,见宣旨太监停了下来,心道:这就完了?不是要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么,结尾不是要钦此么? 秦轩正在胡思乱想之极,冯志忠徐徐走下台阶,笑呵呵道:“秦公子,还不起身,随咱家进宫!” 第057章专治不服 原来大年初一,诸如高句丽、新罗、突厥、吐鲁番、倭国等各国使节会朝见大唐天子。如以往一样,太宗主持完祭祀之后,于太极殿接见使节。百官叩首,众使节上殿。 太宗端坐龙座,不怒而威,道:“时至元旦,忆去岁诸事,无不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故朕甚欣慰!”稍微顿了一下,接着道:“今番诸邦使节来朝相贺,实乃万民之福,朝廷之福,朕之福也……” 太宗口若悬河,妙语连珠,足足说了半刻才停了下来。 突厥使节阿史那林云上前施礼道:“突厥国使臣阿史那林云见过大唐陛下,祝愿大唐民殷国富,也祝愿贵我两国和平相处!外臣与其他诸国使节商议之后,想与大唐名士比试一番,还望陛下恩准!” 太宗闻言,心中冷道:哼,弹丸之国也欲与堂堂大唐比试,真是自不量力!微微一笑,脱口而道:“准!长孙爱卿,你安排一下!” 阿史那林云嘴角闪过一丝奸笑,道:“大唐陛下,我突厥颉利可汗准备了千匹上好汗血宝马,若是贵国有人能将外臣比下去,那千匹好马便送与陛下当做元旦贺礼!” 太宗闻听千匹上好汗血宝马,不觉动容道:“哦?那你且说说!” 阿史那林云,举着手中几近透明,泛着红光的琉璃杯,说道:“第一题,便是将此杯倒满水,颠倒使杯口朝下,水不能流出!” 一干大臣包括太宗,这才明白之阿史那林云一直拿着一个琉璃杯,到底干嘛! 良久,无人出言答题,太宗有些不悦,轻咳几声。长孙无忌顿时心领神会,上前拜道:“陛下,既然阿史那使节有此雅兴,不如待朝会散去,好生安排一番,再进行比试!” 阿史那林云闻言,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太宗虽然看得分明,可禁不住众大臣无能啊,讪讪道:“长孙爱卿所言极是,此事就交于你了,定要安排妥当!”临了,又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对了,此番小事,不如招秦轩前来,料想此子必然不会令朕失望!” 这才有了秦府接旨一幕。 末时,崇文殿。太宗依旧高高在上,端坐正中。长孙无忌挑选的几位文学造诣颇高,学富五车的大臣立于左侧,新罗、高句丽、倭国、突厥、吐鲁番五国使节立于右侧。 秦轩随内侍太监冯志忠来到殿门,冯志忠伸手示意道:“秦公子,且在此等候陛下召见!”说完不待秦轩出言,便迈着碎步走了进去。 片刻,清脆的声音传来。“宣秦轩上殿!” 秦轩此刻,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吞了一口吐沫,硬着头皮迈步而进。走进大殿,看到两侧之人,心中更加忐忑,到了殿中,跪拜道:“草民秦轩,拜见陛下!” 太宗见秦轩看见自己,毫不意外,心中不免有些不解,念及此刻人多,不好相问,笑呵呵道:“起来吧!” 待秦轩起身,太宗又开口说道:“秦轩啊,今日有几位外邦使节欲与大唐文人才子比智!”看到秦轩形态拘谨,给秦轩打气道:“朕想此等小事,你定不会让朕失望!放轻松一些,不过闲事娱乐而已!” 秦轩闻言,顿时紧张地清修慢慢缓和,心道:比智?这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赢!眼珠一转,开口回道:“回陛下,草民虽然才疏学浅,但是此番也定会全力以赴!” 太宗哈哈笑道:“好,长孙爱卿,开始吧!” 长孙无忌向前迈了一步,道:“阿史那使节,可以开始了!” 阿史那林云侧目打量了一言秦轩,见秦轩年纪不大,更加不屑,拿出琉璃杯,脱口道:“那就请秦学士将此杯倒满水,颠倒使杯口朝下,但是杯中之水不能流出!” 秦轩听到这般怪异之题,不觉皱眉,闭目沉思。良久,终于睁开眼睛,露出一丝微笑,微微施礼,徐徐而道:“阿史那使节莫非看不起我大唐之人?” 殿中众人,包括太宗无不惊讶地看向秦轩。阿史那林云虽然心中确实瞧不起唐人,不过明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看着秦轩问道:“秦学士,何处此言?” 秦轩微微摇头道:“此等简易之题,你都好意思道出,欲与我大唐诸位饱读诗书的大臣比智,难道不是瞧不起我大唐之人?” 阿史那林云不觉失声道:“简易之题?” 秦轩含笑而道:“方才闻听此题,我是万分不解,这等简易之题,莫说诸位大臣,即便我,纵使我大唐田间玩耍之孩童都能答出,也难怪在我之前无人搭理阁下!” 太宗闻听秦轩之言,心中十分欣喜:这小子,还知道抬高大唐,孺子可教! 阿史那林云微微不悦,冷声道:“那秦学士,不如就做给我看看!” 秦轩对着太宗施礼道:“陛下,既然阿史那使节怀疑草民之言,不如就命人抬一桶水上殿,草民现场操作一番!” 太宗摆手笑道:“今日比智之事,由长孙爱卿负责,朕不过是来瞧瞧热闹!” 长孙无忌闻言,含笑而道:“那就依秦轩之言!”随即便命人去准备。 不一会,两位太监抬来一桶水放在殿中。秦轩从阿史那林云手中接过琉璃杯,迈步走到木桶旁,将琉璃杯没入水下,待整个琉璃杯内都添满水之后,抓住杯底徐徐向上拿起,杯口就要离开水面时,停了下来,回头冲阿史那林云笑道:“阿史那使节用不用走近些,仔细瞧瞧?” 阿史那林云惊讶地看了秦轩手中的琉璃杯一眼,无奈道:“秦学士高才,实在佩服!” 秦轩将琉璃杯拿出水桶,笑道:“阁下抬爱,其实在大唐万万子民之中,我不过是倒数之人!” 阿史那林云听到秦轩此言,心中不悦,顺便便板起了脸,冷言道:“秦学士莫要谦虚,我还有一题,想来你定不会答出!” 秦轩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阁下请说!” 阿史那林云脱口而道:“有木不知其长,有绳亦不知其长。将绳三折,则比木短一寸;将绳对折,则又长六寸,不知其木几何,其绳几何?” 秦轩闻言,心道:我去,初中数学题也好意思问我?稍作思考,脱口而道:“木长一尺余五寸,绳长四尺余二寸,不知对否?” 阿史那林云顿时惊愕万分,心道:此子智力过人,看来不将那最难之题道出,恐怕定然不会难住他。想及于此,又脱口说道:“我还有一题,保准你答不出来!” 秦轩直接摆手道:“阁下所出之题实在太过简单,如你这般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依我看,不如这样,我出一题,诸位使节若是谁先答出,谁便胜出,如何?” 几位使节闻言,各自思考片刻,便都点头答应下来,秦轩见此,心道:后世那么多难题,哥随便拿出一两道还不把你们整晕?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脱口而道:“某商人花八文钱买了一只鸡,九文钱卖掉。然后又觉得不划算,便花十文钱又买了回来,最后十一文钱卖给另外一人,请问他总共盈利几何?” 看着五位所谓的使节,秦轩心中暗道:这题,你们怎么答都是错,哈哈…… 片刻之后,突厥使节阿史那林云率先回道:“两文!第一次卖出得一文,第二次卖出又得一文!” 还未等秦轩出言,一旁的新罗使节朴锲旺直接回道:“不是,应该是三文!开始只有八文,到最后变成十一文,不是三文又是多少?” 倭国使节杉本耕二和高句丽使节金桂全闻言,出声附和道:“对,是三文!” 秦轩依旧默不作声,只是微微摇头。太宗和一旁的大臣此刻也迷糊了,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秦轩。 秦轩被众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非也,若是如此简单,我又岂会搬到大殿之上与诸位相聊?” 良久,五位使节没了耐心,开始嚷嚷道:“那秦学士你且说说!” 秦轩微微一笑,道:“第一次交易,八文买进,九文卖出,得利一文;第二次交易,九文卖出,十文买进,亏损一文;第三层交易,十文买进,十一文卖出,得利一文。” 秦轩方说到此处,倭国使节杉本耕二便插话道:“那应该是一文!” 秦轩摇头摆手道:“我还没说完,诸位接着听听再言。本来能直接赚三文,可是这个商人却花费三次,生生让利润变成了一文,难道不是亏损了两文?” 秦轩的一阵忽悠,五位使节顿时不知所措,纷纷低头冥想。 约一盏茶的功夫,突厥使节阿史那林云出言道:“秦学士,此题答案模棱两可,难以服众,不能算作你胜出!” 秦轩侧目瞥了一眼阿史那林云,心道:不服?哥专治各种不服,让我想想,后世还有没有更难的题。突然想到什么,脱口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出一题,诸位听好了!” 秦轩轻咳一声,徐徐说道:“有三人结伴而行,天色渐晚,便去客栈投宿,被告知一晚三十文,三人每人出十文凑齐三十文交给掌柜。后来掌柜觉得三人可怜,便欲只收二十五文,取出五文让店小二还给三人。店小二私下昧了两文,然后将其余三文分每人一文退还给三人。如此一来,一开始三人每人出钱十文,现在又退还一文,也就是十文去一,出钱九文,三人便是二十七文,加上店小二昧得两文,一共才二十九文,不知还有一文钱去何处了?” 五位使节顿时脑袋变大了:就是啊,还有一文钱去何处了?良久,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盯着秦轩看。 秦轩微微一笑,心道:现在知道哥的厉害了吧,哥乃大唐顶级医师,专治各种不服之症…… 第058章谁是孙子 乘兴而来的五位使节,最终兴味扫地,颓然而去。比智一事,大唐完胜。秦轩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依靠几分难得之智,刹那间退却五路“大军”,令太宗甚为欣喜。 待比试过后,太宗喜眉善目,语气愉悦道:“房卿、长孙爱卿、秦轩,你三人随朕来御书房!” 三人闻声,连忙跪地,齐声回应道:“是,陛下!” 御书房,太宗端坐龙椅,秦轩三人立于对面。太宗明显还沉浸在方才比试之事,笑呵呵道:“秦轩,今日只言片语,就让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外邦使节,明白大唐人才济济,知道……” 太宗越说越来劲,秦轩听得也愈发心喜:能让唐太宗这么夸奖,恐怕我也算是个人物了,想来史书上一定会有我的事迹…… 秦轩胡思乱想之际,太宗话锋一转,徐徐而道:“不过,秦轩,你腹中虽有锦绣才华,却不愿入朝为官,造福大唐,造福万民,实乃可恨之举!” 秦轩闻言,猛然回神,吞了一口吐沫,心道:看来,这是要算旧账了!略作思考,急忙施礼道:“陛下,草民知罪,然而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还望明鉴!” 太宗微微侧头,目光投向秦轩,心中腹诽:此子不曾有过罪过啊?朕也没说欲降罪于他,难不成此子还做过什么对不起朕之事?轻咳一声,平和而道:“哦?那你且说说,有何难言之隐!” 秦轩抿了下嘴唇,开口道:“其一,之前陛下掩藏龙威,草民未能察觉,有些怠慢陛下之举,实属草民粗心大意!” 太宗微微摆手道:“此事乃是朕有意为之,与你无关!” 秦轩接着又道:“其二,曾推却房相好意,拒绝为国出力!实因草民熟知自己几斤几两,虽然有些小聪明,却毫无处理政事经验,故而不敢答应房相!” 秦轩言毕,太宗直接脱口道:“熟不知经验之谈,只要慢慢学习,便可有之?” 秦轩眉头紧蹙,不知如何应对,便没有做声。 太宗见此,心道:莫不是朕之言,令此子的想法有所改变?于是,趁热打铁道:“若是你欲出仕,朕便给你个机会,若是你还留恋安逸享乐,朕自然不会勉强于你!” 秦轩闻言,心中暗自思考:为国出力,自打玉儿规劝之后,我便暗下决心了!加上最近杜大哥微妙的变化,我是不得不做出一番事情啊,可是就此冒然答应,万一日后没做好,那岂不是再无回旋之地!想及于此,秦轩脱口道:“草民近日思前想后,也想为国出力,只是有些想法,不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太宗直接脱口道:“说来听听!” 秦轩微微颔首道:“草民欲从小官做起,比如一县父母官,一来,更加贴近百姓,可以为其造福,二来,也好锻炼一番!” 太宗闻言,心道:秦轩此子机智过人,又有些学识,就这般放到地方上为官,是不是有些屈才?不过,此子之言也不无道理,地方上慢慢锻炼,总好比在朝做一闲职。随口问道:“不知你欲前往何处为官?” 秦轩想到漫云会被玉霜县主带到襄阳,脱口回道:“襄阳吧,此地安乐祥和,杂事少些,容易上手!” 太宗略作思考,回道:“此事容朕好生想想!” 回到家中,秦轩心中有些得意:后世混上半辈子,都赶不上穿越古代一年啊,若是李世民能让我去襄阳做个县令,那该多好,县令虽小,可好歹是一县之长啊,而且还能和漫云在一起!想到漫云,秦轩又一嘀咕:是不是该和玉儿把婚事办了,让玉儿安心,等以后和漫云再见之时,玉儿和漫云说不定便会和睦相处! 想及于此,秦轩径直走向张老房间。张老此刻正坐在胡椅之上,认真地监督睿儿练字,一边看,一边点头,心道:睿儿刻苦学文识字,真乃张家之幸啊! 秦轩情急之下,推门而入。“伯父——” 张老不觉皱眉,回头侧目,看见秦轩有些慌张,微微带着一丝不悦,问道:“之豪,何事如此慌张?” 秦轩看见睿儿在一旁练字,上前拉着张老走进里屋,开口询问道:“伯父,大年已过,是不是应该如年前所议,为我和玉儿筹办婚事?” 张老闻言,方前那一丝不悦,顿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脸笑意。瞥了一眼秦轩,捋着山羊须,微微向前探着脑袋,笑问道:“怎么?着急呢?” 看到张老为老不尊的表情,秦轩撇着嘴,轻声回道:“伯父,我这不是为玉儿着想么!” 张老不住地点着头,笑眯眯地看着秦轩。“此事还用你操心?我和珍儿早已经帮你办好了!” 秦轩惊喜而道:“真的?” 张老摆摆手,轻笑道:“瞧你说的,日子都订好了,还能有假?” “何时?”秦轩激动万分,询问道。 “正月十六,乃是良辰吉日,便在那一日!” 正月十六,秦轩张灯结彩,到处是一片红色、喜气洋洋。秦轩站在门口,心中不住地嘀咕:伯父也是的,我在长安又不认识几个人,何须顶着寒风站在门口迎接! 秦轩正在无所事事地胡思乱想,一辆马车徐徐而至,还未停稳,便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秦轩小友,今日你大婚,我老程可不能迟到!”说话间,程咬金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笑呵呵地走到秦轩面前。 秦轩面露喜色,抬手施礼道:“程老爷子能前来,在下万分荣幸!” 只见程咬金摆着手,道:“别这般客套!”说完微微向前一倾身子,附耳轻道:“今日,汾清可曾备足?” 秦轩闻言,心中暗骂:合着你来,不是给我道喜啊,就为了喝酒?心中如是想,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含笑而道:“程老爷子尽管喝,今日管饱,直到你喝不下为止!” 程咬金闻言,喜上眉梢,领着小六便走进了宅院。 随后,接二连三,诸如房玄龄、尉迟恭、侯君集、宋逸民、还有身着便服的太宗和李恪,都相继到场。秦轩一想,差不多该来的都来了,便转身走进宅院。 由于情况特殊,秦轩的婚礼并没有多么繁琐,仅仅是从西院将钱如玉接到正院,便举行仪式。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充当司仪地杜兴文笑呵呵地轻喝道:“时辰已到,前往西院迎接新娘!” 秦轩毕竟是人生头一遭,略显紧张地在程咬金等人的簇拥下,徐徐走向西院。 行至西院拱门,秦轩方要迈步,身后的房玄龄突然说道:“贤侄,难道就这般进去?” 秦轩闻言停步,心道:不这么走进去,难道我还得换个方式?想及于此,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院墙高低,随即徐徐转身,笑问道:“房相,依你看该当如何?” 房玄龄跨步上前,笑道:“秦贤侄,你这婚礼已经删减了不少步骤,难道便欲简简单单而过?” 秦轩憨笑几声,开口道:“还请房相言明?” 房玄龄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若欲进此门,须做进门诗!” 秦轩不觉失声道:“进门诗?”看到太宗等人幸灾乐祸的表情,秦轩吞了口吐沫,无奈地点头。 略作思考,出言吟道:“桃花一簇香满园,春色三分绿庭木。暗香许许阵阵浓,东风期期盼盼步。”言毕,秦轩含笑看着众人,问道:“能否进门?” 房玄龄笑意丛生,道:“东风恋桃花,不错,可以进门!” 秦轩这才迈起脚,走进西院。 到了西院钱如玉所在的房间门外,秦轩看到了杜鹃和环儿,一左一右如哼哈二将般站在门前,不觉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杜鹃上前一步,笑呵呵道:“轩哥哥,岂不闻大门易进,房门难入么?” 秦轩伸手摸了一下额头,笑道:“不知鹃儿又有何想法?” 杜鹃脸上闪过一丝奸笑,嘿嘿道:“如大门一般,进门诗呗!” 秦轩心中暗道:这到底是哪个孙子搞出来的,这娶个媳妇比娶个仙女还难!无奈之下,闭目沉思。片刻,睁开双眼,微笑而道:“夜幕垂天落,清风散云开。翠柳翩翩舞,只因明月来。不知可否进门?” 杜鹃轻咬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环儿直接迈步上前,笑呵呵道:“公子,这房门倒是能进了,可是我家小姐正在梳妆,不如你再做一首诗催催吧!” 秦轩闭目心中暗骂:孙子啊,搞出这么多道道,绝对是孙子!轻叹一口气,想了又想,良久,平和而道:“伊人屋内弄脂粉,郎官门前作文章。诗若花开一片片,不知妆成几重重。” 房门徐徐而开,杜慧珍搀扶着红布盖头的钱如玉红布,轻步而出。喜眉笑目道:“莫急莫急,装扮已成,赶紧起身到正堂举行礼仪!” 秦轩心中腹诽:我这都没进门啊,方才的进门诗算是白做了! 钱如玉迈着碎步,走进秦轩提议专门装扮的花轿。杜兴文便高兴地呼道:“花轿起!” 一旁的太宗,越来越觉得秦轩的婚事有趣闻,与房玄龄轻声聊道:“迎亲嫁娶,如果都能这般赋诗几首,想必既能活跃气氛,又能让让男儿好生读书!朕欲提倡此举,不知可否?” 房玄龄闻言,欣喜道:“善举,此乃一大善举!臣赞同!” 第059章悲催新郎 正院厅堂门外,一盆黑色的木炭上,跳动着些许活泼地火苗,一蹦一跳,似乎也在为两位新人庆祝。 秦轩携手钱如玉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来到火盆前。看到火盆,秦轩不解地将目光投向杜兴文,只见杜兴文轻咳一嗓子,高声道:“新娘起脚迈火盆,凶煞夺门遁千里。从此相安又无事,日子红火情如蜜。来来来,请新娘跨火盆——” 秦轩闻言,不禁心头一阵腹诽:穿着长裙,你让跨火盆?眼见钱如玉有意上前,脱口而道:“杜大哥,玉儿身穿长裙,跨火盆是不是……”毕竟是自己大婚,不吉利的话,秦轩也不愿说出口。 杜兴文瞥了一眼秦轩,没有搭理他。心细的杜慧珍急忙走上前,帮着钱如玉挽起长裙下摆,伸手微扶,轻声指挥,便安全的跨了过去,秦轩见此也无话可说,绕过火盆,赶了一步,又和钱如玉相随。 方走几步,秦轩又看见一个马鞍,不由得心中嘀咕道:古人真是麻烦,结个婚嘛,至于这么多繁文缛节么?有了方才跨火盆的经历,秦轩直接弯腰挽起钱如玉的长裙下摆,便扶着钱如玉准备迈过去。 一旁的杜兴文见此,心道:我这司仪还未说话,急什么急!连忙张口呼道:“红木雕得红马鞍,新人情成新佳缘。一朝平步轻轻过,来日必能平平安。请新娘跨马鞍——” 杜兴文话方说完,秦轩二人已经走到了一个方柜面前,杜兴文疾步跟上,不待秦轩有动作,直接又道:“玉足轻轻起,花香处处闻。上得新成柜,终为富贵人。新人踏上方柜——” 来到大堂门口,秦轩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感慨道:结婚难,难于上青天! 走进大堂,在杜兴文和房玄龄的劝导下,太宗与张老夫妇三人坐在堂中胡椅。秦轩二人男左女右立于堂中。 杜兴文呼道:“新人准备,一拜天地日月星。” 秦轩和钱如玉徐徐转身,跪地齐拜三下。 “二拜高堂圣祖宗。” 二人又转过身,对着张老三人行三了次大礼。 “三拜夫妻永同心。” 秦轩方欲跪地,察觉到秦轩有动作的钱如玉,轻轻开口道:“轩哥哥,莫动!”只见钱如玉颔首向秦轩施礼,起身又道:“作揖还礼!” 秦轩一边作揖,一边心中嘀咕:这不科学啊,明明是一起对拜的啊! 杜兴文高喝一声:“礼成——新人入洞房——” 听到此言,秦轩心道:终于要结束了么! 内堂,也就是所谓的洞房。钱如玉端坐炕沿,秦轩立在一旁,杜鹃、环儿、小翠,三个丫头一人端着一个木盘站在新娘跟前。 杜鹃先向前迈了一步,笑道:“轩哥哥,掀盖头!” 秦轩侧目,看见木盘中,红绸布之上放着一杆秤,心道:这个我当然知道,称心如意嘛!喜滋滋地拿起秤杆,轻轻挑起钱如玉头上的盖头。掀起盖头,秦轩傻眼了,心中暗道:这又是什么情况,怎么玉儿还拿着一把破扇子挡着脸呢? 环儿一蹦上前,含笑而道:“公子,一看你就不懂,这叫却扇之礼!” 秦轩闻言,心中嘀咕:咋又冒出个却扇之礼?微微一笑,询问道:“又有何说法?” 环儿微微仰头道:“往常呢,都是新郎官给伺候的丫鬟一些喜钱!” 秦轩闻言,脱口而道:“红包?” 环儿不明白秦轩之言,摆手道:“不过,今日公子若是想让我家小姐放下罗扇,就必须作一首诗!” 秦轩也不含糊,心道:都被刁难半天了,也不在乎这一首诗了。稍作思考,开口吟道:“莫将罗扇遮秀色,且让春风看花容。想来清香醉东君,必然惊艳如芙蓉。” 钱如玉徐徐放下罗扇,露出精心打扮的容颜,秦轩猛然一看,黛眉如墨,朱唇似火,脸作玉盘,眸比星辰,一时间秦轩不由得有些呆了,心道:不化妆似一朵荷花,这一化妆玉儿瞬间变成一朵娇艳的玫瑰了。 察觉秦轩一直注视自己,钱如玉微微颔首,脸色渐渐泛红,不觉有些羞涩。 一旁的小翠见秦轩愣住,出言道:“公子,莫看了,今夜有得是时间,现在赶紧行合卺之礼!” 秦轩回神,尴尬地轻咳一声,询问道:“合卺之礼?” 小翠将手中的木盘向前一探,解释道:“就是这个啊!” 秦轩侧目看见酒壶,心道:不就是交杯酒么,至于说得这么文绉绉的嘛!伸手端起两杯,递给钱如玉一杯,二人胳膊交叉一环,仰头而尽。 礼成之后,秦轩坐在一旁的胡椅上,暗道:婚礼终于搞定,累死我了! 小翠见秦轩坐在房中,提醒道:“公子,你该出去陪酒了!” 秦轩闻声起身,不情不愿地走出房间。 宾客虽少,却都是好饮之人,折腾半天,喝得醉醺醺的秦轩才被放行,一走三摇地回到婚房。推门而入,打了个酒嗝,出言道:“玉儿,今日我万分高兴!” 钱如玉见秦轩有些发醉,关上房内,走到秦轩跟前,轻声道:“轩哥哥,我也十分欣喜!” 秦轩看着钱如玉妩媚的模样,酒劲上头,邪火上升,直接将钱如玉搂到怀中,吻向钱如玉的娇唇。 钱如玉娇羞万分,睁开秦轩,轻声嗔道:“轩哥哥,你嘴里酒味好大!” “好啊,玉儿,这才完婚,就嫌弃轩哥哥嘴里有酒味,小心轩哥哥家法伺候!”秦轩借酒壮胆,在钱如玉娇柔的声音诱惑下,只觉浴火蔓延,起身再次抱住钱如玉,伸手便揉捏钱如玉的翘臀。 钱如玉只觉浑身酥软,直接瘫倒秦轩怀里,娇喘道:“轩哥哥,玉儿……玉儿知错了!” 看着钱如玉微微崛起的丹唇,秦轩直接将钱如玉横抱起来,转身走向炕边。 钱如玉双手搂住秦轩的脖子,羞答答地将头倚在秦轩肩头,娇态丛生道:“轩哥哥,玉儿怕!” 秦轩见钱如玉羞得脸颊红潮蔓延,眉宇流波溢出,迷人的神情让秦轩不觉**翻腾,下体不觉间坚硬如铁,一柱擎天,支起帐篷。走到炕沿,秦轩轻轻地将钱如玉放到炕上。 钱如玉双眼正好不偏不倚的看到秦轩长袍突起,微微一怔,心跳猝然加速,双手下意识捂着如火般的脸蛋,支支吾吾道:“轩哥哥,你——”羞涩至极,实在难以道出口,猛然转过头去。 秦轩见此,哈哈笑道:“你我已成夫妻,难道你还怕轩哥哥么?” 钱如玉俏首狠狠地往下低去,结结巴巴道:“轩哥哥,我——” 秦轩直接脱掉长靴,跳上炕去,抱住有些发颤的钱如玉,附耳轻道:“玉儿,时辰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钱如玉耳朵发痒,转身趴到秦轩怀里。“轩哥哥,那你——待会要怜惜玉儿!” 秦轩闻言,搂着钱如玉躺倒炕上,坚定地回道:“那是自然!” 钱如玉依偎在秦轩怀中,酥胸不经意间轻轻蹭到秦轩身上,加上一股淡淡的芳香之气,秦轩顿时再也忍耐不住,翻身而上…… 一旁的红烛闪着柔弱的烛光,微微摇曳,炕边的墙上模糊的一对黑影也随之摇摇晃晃…… 次日,日上三竿,秦轩才迷蒙地睁开双眼。侧目而视,身边躺着初为人妇的钱如玉,秀发间清纯的脸蛋,眼角处依稀可见些许泪痕,瞪着水汪汪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秦轩。 秦轩转身轻轻地在钱如玉脸颊上一啄,开口道:“玉儿,昨夜我……” 钱如玉伸出纤纤玉手堵住秦轩的嘴,柔声道:“轩哥哥,没关系的!” 由于伸手的缘故,钱如玉此刻酥胸半露,看得秦轩不由得又生出一**望,想到钱如玉初经人事,生生压制了下去。“玉儿,你还好吧,一会要给伯父伯母敬茶!” 钱如玉微微起身,脸上一丝疼痛的表情一闪而过,秦轩看在眼里,心中不住地暗骂自己:都是你,昨晚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知道疼惜一下玉儿! 良久,在秦轩的帮助下,钱如玉终于着装完毕,略显僵硬地跟着秦轩,径直走向张老房间。 张老和杜慧珍早早便起身坐在房间正中胡椅,等候着秦轩二人敬茶,眼看晌午便要过去,张老有些不耐烦,道:“之豪,总不会不知道今日要敬茶之事吧!” 杜慧珍轻轻回道:“之豪和玉儿终于结为夫妻,难免要贪睡一些,况且昨日兴文好像曾告诫过之豪!” 张老摇头打趣道:“莫非二人昨夜睡得太晚?” 杜慧珍闻言,触怒道:“你何时变得这般不正经了!” 张老方欲回话,秦轩二人徐徐而进,早就在一旁守着的小翠,欣喜地急忙去沏茶。 片刻之后,小翠端着木盘走了进来。 秦轩伸手从木盘中端起一杯,敬给张老,跪地拜道:“侄儿恭祝伯父身体健康!” 张老哈哈而笑,接过茶杯,喜眉笑目道:“好好好!” 接着秦轩又端起一杯,敬给杜慧珍,开口道:“侄儿祝……伯母青春永驻,愈发年轻!” 杜慧珍笑道:“之豪的嘴真甜!” 秦轩径毕,钱如玉端起一杯,柔声拜道:“侄媳请伯父喝茶!” 张老欣喜地接过茶杯,转头从方桌上拿起一块玉佩,道:“来来来,玉儿这个送于你!” 紧接着钱如玉又端起茶杯对杜慧珍道:“侄媳请伯母喝茶!” 杜慧珍接过茶水,从手上摘下一个玉镯,笑道:“此玉镯乃是我祖奶奶当年送于我的,今日便交给你了!” 秦轩见此,耷拉着脸,心中不悦:也不说给我个物件,真是的,好歹我也是新郎官…… 第060章平康坊正 秦轩大婚,玉霜县主得到消息,不免有些不悦,嘴里絮絮叨叨不停:“先生与玉儿姐姐大婚,也不通知我一声,气煞我也!更可气的是,听说先生大展文采,诗句丛生,不在现场,真是遗憾……” 邸舍不大,漫云住处又紧挨玉霜县主房间,玉霜县主整日说个没完没了,漫云纵使再无心,也得知了秦轩大婚之事。没有失落,只有淡淡地微笑,挂在脸颊,心中感慨:公子大婚,不知还能否记得漫云! 迈起玉足,徐徐走至门口,微微昂头。天,依旧那么蓝,云,依旧那么远,风,依旧肆意在庭院。漫云抬起纤纤玉手,缓缓捋着耳边发髻,抿嘴一笑,喃喃自语道:无奈流云恋苍穹,可怜落花随日月。只盼郎君莫相忘,不期春风绕花叶…… 玉霜县主不知何时站在漫云身后,闻听此言,不觉间微微一怔,随即轻声而道:“漫云,其实先生……还是对你有感情的!” 漫云闻声回首,看见玉霜县主一袭素裙迎风飘然,道不出的洒脱。颔首施礼,然后莞尔一笑,并未言语。转而又将目光投到遥远的天际。 玉霜县主向前迈步,与漫云并肩而站,顺着漫云目光,看着天边的白云、红霞。良久,开口轻声道:“漫云,你一定很恨我吧!是我多管闲事,准备带你离开,让你不能和先生在一起!” 漫云嘴角依旧挂着一丝微笑,眨了一下眼睛,娇唇轻启:“玉霜县主之举,漫云若说一丝怨言都无,那是昧心之话。不过,漫云也知道,若不是玉霜县主出手,只怕我此刻已经被柴令武带回柴府,只怕倾尽韶华,再也无缘见得公子!不像此时,至少还有个盼头!” 玉霜县主干笑了几声,随口而道:“你能这般想,我十分高兴,至少你比先生看得更加透彻!” 漫云闻言,转过头来,注视着玉霜县主,询问道:“透彻?公子只是身在其中,难以看清罢了!玉霜县主难道只是担心公子对玉儿不好?” 玉霜县主微微一怔,随即笑问道:“不然为何?我可是和玉儿姐姐相商之后,才这么做的!” 漫云随口而道:“哦?我还以为少女怀春呢?” 漫云轻描淡写之言,令玉霜县主不觉有些发愣,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摆摆手,干脆道:“说什么呢,我对先生只有钦佩,只是见不惯他拈花惹草罢了!”说完见漫云依旧盯着自己,脸上浮出一剂饶有深意的微笑,急忙岔开话题:“后日便要启程返回襄阳,你想不想与先生道别?” 漫云闻言,闭目稍作思考,摇摇头,柔声回道:“算了,还是莫去了!只怕到时候难以割舍,不愿离开!” 漫云最终还是被玉霜县主蛮横地带走,只是辗转数人,捎来了一份书信,信中写道:君若安好,漫云便知足!寥寥九字,让秦轩如万箭穿心般疼痛。钱如玉看了之后,也不免生出一丝愧疚,不住地扪心自问:难道是我错了么? 又过几日,秦轩期待的襄阳县令,太宗并没有答应,而是安排让他去平康里坊担任坊正。秦轩听到这个消息,无奈地笑了笑,心道:我到底是异想天开啊,县令再不济也是一方父母官,李世民怎么可能让毫无经验的我去呢? 其实,太宗此次可是被秦轩冤枉了。坊正虽然小,却能得到最好的锻炼。尤其是平康里坊,烟花之地纠纷多,风月之场琐事杂。若是京都最难管理的平康里坊,被秦轩管治顺当,那秦轩可就算是练成不败金身了,再去做什么县令,绝对是游刃有余。 更鼓浑厚的声音,徐徐而过,秦轩整理好着装,带着李庆瑞径直走向平康里坊。为何带着李庆瑞,其实秦轩也是思考多时,才决定的。李庆瑞为人机灵,看事细心,而且做事又圆滑。不太自信的秦轩,便想着带李庆瑞壮壮胆。 京都各坊都设有一个处事堂,也就是坊正、坊丁、更夫的办公室。譬如,户籍,店籍等等文档也都储放在此处。 平康里坊处事堂,一位年约五旬白须老头,正端坐胡椅,拿着一本折书阅读。秦轩二人迈步而进,老头听见脚步,抬头一看,放下手中的折书,迎上前开口说道:“二位公子有何事?坊正已经更换,不日便会上任,若是事情不紧的话,便等几日再来!”说完不待秦轩回话,便转身走向胡椅,拿起折书,继续翻看。 秦轩见此,心道:这莫非便是上一任坊正?可能是因为我顶替了人家的位置,闹情绪呢!想及于此,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在下秦轩,便是平康里坊新任坊正!” 老头微微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的折书,笑呵呵地起身询问道:“可有任命书?” 秦轩闻言,转头对李庆瑞示意一下。李庆瑞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任命书,走上前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看完,面露春风。将任命书递还给李庆瑞,开口笑道:“秦坊正,你总算来了,老夫这就和你交接一下!” 秦轩见此,心道:怎么一听我是来接任的,一点也不难受,反而这么高兴呢?这不科学啊! 三人坐定,老头徐徐而道:“平康里坊共有更夫两名,杨启明,为人随和,做事认真,从未误过更点;史达林,做事积极,却粗心大意,需要不时提醒一下!” 秦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心中腹诽道:此二人搭配,一急一缓,倒挺合适! 老头见秦轩点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坊丁四人,于哲勇,是此处有名的地痞,身手敏捷,颇为难缠;至于另外三人,毛希林和段应明二人也是平康里坊有名的小混混,为于哲勇马首是瞻;最后一个叫邢宏林,力大无穷,为人有些正直,是为数不多能镇住于哲勇,又正直之人。” 听到此处,秦轩忍不住脱口而道:“这么安排实在是巧妙,怕是平康里坊无人会闹事!” 老头闻听秦轩之言,面露一丝得意之色,接着道:“坊内街道南北三条,东西一条,其中八百三十七户人家,各类店铺约有百间,其中最需注意的是其中三大青楼:怀春楼、环采阁、宁花苑。” 秦轩皱着眉头,开口道:“老伯,详细说说!” 老头点点头,继续道:“环采阁歌妓,相貌出众,能歌善舞,京都达官显贵经常前去作乐,争风吃醋之事屡屡发生。怀春楼和宁花苑便好许多,不过仍有争执。若是此三处有何问题,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其自然!” 秦轩又问道:“那其他地方便没有这般纠纷之事?” 老头微微一笑,脱口道:“何处能无纠纷,只不过其他地方于哲勇都能平息,算不得事,无须操心!”说完,老头拿起折书,起身便欲走,随口道:“至于户籍什么的,内堂都有!好了,交接完成,老夫也该走了!” 秦轩皱眉心道:平康里坊这么乱,我不一定能管得好,看这老头,管理的妥妥当当,更夫和坊丁又安排的如此巧妙,定是经验丰富,或者能力出众之人。不如就邀请他留下来帮帮我吧!想及于此,秦轩上前,深深鞠了一躬,道:“在下初来乍到,诸事不清,老伯能不能留下来相助于我!” 老头闻言,不觉放缓了脚步,随即转身道:“秦坊正莫要如此,老夫不过是待的时间长了些,怕无能为力!” 秦轩不死心,又向前迈了一步,出言道:“也许老伯并不清楚,你管理里坊,和安排更夫坊丁,那都是经验,是最难得的能力!” 老头稍作思考,便点头道:“好吧,既然秦坊正这么看得起老夫,索性老夫左右无事,便留下来相助于你!” 秦轩欣喜,急忙回道:“在下先行谢过老伯!对了,还不知老伯,尊姓大名,往后如何称呼?” 老头呵呵一笑,随口而道:“老夫刘青云!” “刘老!”秦轩显得十分恭敬。 刘青云回到胡椅上,秦轩又问道:“刘老,不知更夫坊丁,你是如何安排做事休息的?” 刘青云脱口回道:“更夫二人一同行事,四名坊丁一分为二,轮流值班!” 相聊多时,秦轩对平康里坊更加了解,对管好里坊更加有信心。不过五六天,整个里坊的运作,秦轩了如指掌,六名下属也对他颇为尊重,相处融洽。 平康里坊平日里倒也无事,秦轩却必须每日去处事堂候着。闲来无事,便和刘青云聊聊天,下下棋。刘青云棋艺不高,秦轩堪堪能下赢,于是每日蹂躏刘青云,便成了秦轩在处事堂最大的乐趣。 日子过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到最后,秦轩都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慨:还是当官好啊,有事下属办,没事下下棋,喝喝茶。怪不得后世那么多人,挣破头都要考个公务员…… 一日,秦轩照常和刘青云坐在处事堂下棋。秦轩使出一招卧槽马,笑道:“将军——刘老,承让了!” 刘老微微摇着头,叹道:“哎——老夫又输了,这一招马平车,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秦轩得意道:“哈哈,刘老大意了吧!” 突然,坊丁段应明急匆匆跑了进来。“坊正,不好了,出大事了!” 第061章崔家命案 秦轩听到喊声,心中暗道:段应明老是这么咋咋呼呼,什么杂七杂八的小事,都要喊上一嗓子!将手中棋子投掷到棋盘上,不情愿地起身,随口询问道:“怎得了,出何事了?” 段应明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东街……第三弄……御史大夫崔文亮死了!” 秦轩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心中一想:这么大的地方,死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能因为他是御史大夫便这么重视吧!随口道:“里坊上万人,偶尔死上一个,至于如此紧张么?” 一旁的刘青山见秦轩满不在乎,出言解释道:“崔文亮崔大人年方三十几,又无甚疾病,恐怕……” 段应明也脱口而道:“对,好像是他杀?” 秦轩猛然瞪着眼珠。“他杀?” 段应明狠狠地点头道:“恩,应该是,武侯、衙役都去了好多!” 秦轩吐了一口吐沫,心道:我才当上坊正,便遇见命案,这咋整? 刘青山略作思考,脱口道:“坊正,还是赶紧去崔府看看吧,一会若是长史大人先去,怕是要责难了!” 秦轩不解道:“关长史什么事?” 刘青山也没多想,解释道:“京都应是雍州刺史管辖,陛下登基之前,便是雍州刺史。继位之后,许是担心有人误会,至今都没有再设雍州刺史,长安若是发生大事,一般都是雍州刺史府长史处理!” 秦轩明白了怎么回事,带着李庆瑞和刘青山,急急忙忙地直奔崔府。 方到崔府门口,便看见几名武侯守在朱门两侧。秦轩咽了口吐沫,上前施礼道:“在下乃是平康坊正,听闻此处发生命案,急忙赶来!” 一名武侯侧目撇了一眼秦轩,随口道:“恩,赶紧进去吧!” 秦轩走进崔府大门,便有一名衙役上前询问:“你是何人?” 秦轩微微颔首,平和而道:“在下乃是平康坊正,特来了解情况!” 衙役上下打量了一眼秦轩,有些不屑,冷冷地回道:“走吧,我带你去现场!” 命案现场,也就是崔文亮的书房。 走进书房,首先映入秦轩眼球的,便是已经死去多时,崔文亮的尸体。头西脚东,趴在地上。原本素白色的里衣上,被发黑的血液染得一片黑青,背上还插着一把匕首。只粗看了一眼,秦轩便心中暗道:匕首在背,绝对是他杀,血液发黑,想必匕首上还有剧毒! 走近一看,崔文亮狰狞的目光盯着房门,秦轩暗道:死不瞑目啊! 再仔细观察,崔文亮右手边,竟然有两个弯弯曲曲的血字:杜构!看到这两个血字,秦轩不由得心头一动:杜构?杜构是谁?看样子这起命案和杜构脱不了干系。 一旁的仵作,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拔了出来,秦轩侧目一看,匕首通体发黑,连上面带着的血液都是暗色。 看了半天,秦轩再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四处打量崔文亮的书房。书房坐北朝南,窗户颇大,透光性极好。秦轩暗道:书房明亮,想来崔文亮生前必然十分喜爱读书。 向里走了几步,到了方桌面前。桌面摆着一个摊开的折子,上面只字未有。书桌后面一把胡椅显得有些陈旧,再往后,一左一右各有一杆一人多高的烛台。秦轩垫起脚尖,看见上面摆放的油灯,心道:崔文亮倒也聪明,这么一来,晚上房间便更加明亮,不过,就是点的时候有些费劲。 约过半刻,整个书房便被秦轩仔细地查验了一番。回头一看,仵作依旧蹲在崔文亮身边,不知在做什么。便径直出了书房。 门旁一位年近六旬,有些驼背的老头,浑身微微颤抖,显得十分紧张,引起了秦轩的注意。 秦轩迈步走到老头面前,平静地询问道:“不知老伯与崔大人有何关系?看你如此焦急,莫非是崔大人的亲人?” 老头微微一怔,叹气道:“小老儿乃是崔府下人崔克来,崔大人既无娶妻,又无甚亲人!” 秦轩闻言,语气变得更加和气,道:“崔老竟然心急如斯,看来定然对崔大人忠心耿耿!” 崔克来摆摆手,脱口而道:“小老儿对我家老爷自然忠心耿耿,只是眼下紧张,乃是担心!老爷孑身一人,此番身死,府上又只有小老儿一名下人,万一小老儿被怀疑谋财害命,那该如何是好?” 秦轩摆摆手,笑道:“崔老不必担心,若你非凶手,自然不会被冤枉!”突然又想到崔文亮孤身一人之事,不免有些好奇,随口问道:“崔大人也算有些功名,不知为何至今还未娶妻?” 崔克来叹了一口气,回道:“老爷惦记着环采阁歌妓彩云姑娘,便迟迟没有娶妻!” 秦轩心道:没想到这崔大人还是个痴情种!开口道:“崔大人也是的,为何不将彩云姑娘直接赎回家中?” 老头摇摇头,摆手道:“公子有所不知,彩云姑娘可是环采阁四大花魁之一,老鸨子岂能放手,何况也不只我家老爷一人心恋彩云啊!”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秦轩也不例外,疑惑地询问道:“哦?那你可知还有何人喜欢彩云?” 崔克来伸手揉了揉额头,无奈地回道:“这个小老儿便不是很清楚!不过,三日前,我家老爷和莱国公杜构,曾因为彩云姑娘发生过争执!” 秦轩听到杜构,心道:方才那两个血字也是杜构,如此看来,杜构的嫌疑最大!接着又询问道:“那你家老爷,近日可曾有什么异常举动?” 崔克来略微思考了片刻,开口道:“也没什么异常举动啊,就是最近突然迷上了诗句,反反复复在斟酌一首诗,听得小老儿都会背了!” 秦轩闻言,心想:御史大夫也不知有什么好诗?不妨听听看!想及于此,开口问道:“崔老,若是记得,能否说给在下听听?” 崔克来微微回想一下,脱口道:“灯高八尺乃更清,坐旁半丈方渐明。此诗须得用心品,方能解开个中铃!” 秦轩听完,心中暗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也叫诗?完全是前言也不搭后语么!崔文亮好歹也是御史大夫啊,怎能做出这等诗句?对了,作为大臣,每日肯定要上朝,那崔文亮应该是死于昨夜!想及于此,又开口询问道:“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崔克来摇摇头,回道:“昨夜府上一直平平静静,并无什么异常。小老儿也是今早起身,叫老爷准备上朝,才发现老爷已经身死!” 与崔克来聊了半个多时辰,一名身着官袍,走路趾高气扬之人,领着几名衙役徐徐走进院门。一旁的刘青山轻声提示秦轩道:“坊正,那大肚便便,面白之人,便是长史大人卢承庆!” 秦轩微微点头道:“知道了!” 卢承庆路过秦轩之时,侧目瞥了一眼,看见刘青山跟在秦轩身后,随口道:“你便是新任平康坊正?” 秦轩拱手施礼道:“回大人,卑职正是!” 只见卢承庆脸色微微板了起来,沉声道:“哼,也不知你是如何管理的里坊,才上任几日,便出现命案!” 秦轩闻言,心道:这么大的命案,和我一个小小的坊正有什么关系,要说是失职的话,也该是你失职才对!心中如实想,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弯腰回道:“卑职知错,日后卑职必然悉心管治!” 卢承庆官瘾摆足了,见秦轩态度还算不错,点头道:“恩,知错就好,日后定要好生操心!好了,随本官进去看看!” 秦轩颔首应道:“是!” 走进书房,一旁的仵作,径直走来,对着卢承庆施礼道:“启禀大人,卑职查验数遍,已确定乃是他杀!” 秦轩闻言,心中笑道:我去,这么明显,一看便知是他杀,还查验数遍,你可真够笨的! 卢承庆面色露出一丝严肃,询问道:“详细说说!” 仵作点头回道:“是,大人!经确认乃是敷有剧毒鹤顶红的匕首,直入心脏所致!” 听到此言,秦轩微微点头,暗道:有些本事,竟然能看出什么毒! 卢承庆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又转头问一旁的衙役,道:“你可曾发现什么线索?” 衙役施礼道:“禀大人,崔大人右手边有两个血字,虽然有些弯曲,不过,仍能分辨出是‘杜构’二字!” 卢承庆猛然侧目,呼道:“杜构?可是莱国公杜构?” 衙役颔首道:“卑职不知,不过确实与莱国公名讳一样!” 卢承庆也发觉自己方才有些孟浪,险些受人把柄,急忙摆手道:“恩,还有何线索?” 衙役徐徐而道:“卑职方才着人调查过,莱国公与崔大人曾因环采阁歌妓彩云发生过争执!” 卢承庆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详细说说!” “三日前,崔大人如往常一样,前去环采阁寻找彩云。不曾想,当日彩云正在陪莱国公饮酒。崔大人得知之后,一时气不过,便冲进彩云闺房,与莱国公争吵数刻。最后在彩云的劝说下,才作罢!”衙役吐字清楚,一五一十地说道。 卢承庆微微点头,又询问仵作道:“崔大人死于何时?” “回大人,大约丑时之后,寅时之前!”仵作连忙回道。 卢承庆又转头询问衙役,道:“可曾询问过坊丁,昨夜有无闲杂人等在此附近?” 衙役平和而道:“卑职已经询问过昨夜值班坊丁,昨夜子时之后并无任何人在崔府附近出现!” 看着卢承庆一会问这个,一会问那个,秦轩不觉心中一动:卢承庆啊,你就不能一个个问?非得显摆下你官大么? 第062章跟着调查 询问过二人之后,卢承庆便陷入了沉思:崔大人是当朝三品大员,为官清廉,处事和气,朝中又无党派,想来不会是政敌。因彩云和莱国公发生过争执,应该与莱国公有些瓜葛。可是该如何前去调查? 秦轩也在一旁暗自腹诽:从崔克来之言,可以得出结论,凶手必然与崔大人相熟。不然就不至于连一声叫喊都没有发出!至于杜构,无论如何都必须前去调查,毕竟依此刻的线索看,他的嫌疑最大…… 片刻,卢承庆回过神,一一打量着仵作、衙役和秦轩,询问道:“此案,诸位有何看法?” 秦轩听到卢承庆之言,心中暗骂:我去,你想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一句话啊!微微摇头道:“启禀大人,依卑职看,莱国公涉嫌,那便应该去询问一番。若是莱国公被人诬陷,也好帮他洗脱嫌疑!” 卢承庆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心道:此子之言,说得真是巧妙!单说这一句洗脱嫌疑,便不至于令我得罪莱国公!欣慰地点了点头,又询问道:“恩,不错!还有其他欲言之事么?” 秦轩语气依旧平和,徐徐而道:“方才,卑职曾询问过崔府下人崔克来,得知昨夜崔府一如往常,书房也未有声音传出。由此看来,凶手必然与崔大人有旧!” 秦轩言毕,卢承庆微微点头,附和道:“不错,本官也是这般所想!” 秦轩心中暗道:哼,你也是这么想的?那你为何不说出来,不装能死啊!夹杂着一丝鄙夷的目光,从卢承庆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再言。 卢承庆见秦轩三人再没有说什么,便脱口而道:“平康坊正之言与本官一致,便由他随本官一同前往杜府!你们二人在此,继续细查,切勿放过一丝一毫之地!”言毕,不待三人回话,便转身就走。 秦轩闻言,无奈地迈起脚步紧随其后…… 莱国公,便是有着“房谋杜断”之称的杜如晦,贞观四年病重而亡。其长子,也就是杜构,便承袭了莱国公爵位。 行至杜府门楼,秦轩不由得感慨万千:什么叫豪宅,这便是!看看人家的门楼,雕花精致、门墙高大,朱门之上,正中悬着一块门匾,上面两个大字“杜府”,气势磅礴,一股富贵之气油然而生啊…… 看门人看见几人,便含笑迎上前,询问道:“几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 卢承庆微微一笑,回道:“本官卢承庆,正在调查御史大夫崔文亮身死之案,发现竟有线索指向莱国公,特来了解一番,还请通传一声!” 看门人一听自家老爷涉嫌命案,不觉间便微微皱起了眉头,怔了半天,才回神道:“大人稍后,小的这便进府通传!” 没过多久,秦轩等人便被请了进去。绕过一道精致的影壁,便来到院内,整座庭院,方砖墁地,干净宽敞。正房五间,显得美轮美奂,异常雄伟,东西各有一排厢房,呈对称状。 行数十步,才走到厅堂门口,卢承庆驻足,上下整理一下衣服,才继续迈步走进厅堂。 闻听儿子涉嫌命案,杜老夫人正襟危坐,于厅堂正中胡椅。身侧站着一位显得有些娇弱的丫鬟,微微含笑。隔过一方木桌,对面端坐着承袭了莱国公爵位的杜构。 秦轩见此,不免心中暗叹:同样是大唐开过元勋,同样是李世民信赖有加的左膀右臂,为何杜家府邸如此豪华,房府却有些逊色!难道李世民偏爱杜如晦? 杜构也是御史大夫,况且还有爵位在身,卢承庆走进厅堂,便拱手施礼,道:“下官卢承庆,见过杜公,见过杜老夫人!” 秦轩见此,急忙有样学样,抬手施礼,道:“卑职秦轩,见过杜公,见过杜老夫人!” 杜构尚未出言,杜老夫人便缓缓而道:“不用多礼!听鄙府下人之言,卢大人此番前来,竟是因为构儿涉嫌崔大人之死?” 卢承庆起身,微微颔首,语气平和而道:“不错,下官调查多时,发现有诸多线索直指杜公,便前来了解一些情况,以便为杜公洗脱嫌疑!” 卢承庆之言,令杜构甚为满意,微微而笑,点头道:“恩,卢大人有什么想了解之事,尽管开口,我自当如实相告!” 卢承庆见杜构面色温和,说话和气,终于放下心里。“不知杜公昨夜,身在何处,可曾去过平康里坊?” 杜构闻言,微微一怔,迟疑道:“这个……我昨日确实在平康里坊!” 秦轩一听,顿时有些惊愕,心中暗道:不是吧,难道真是他?可是若真是他,为何他这么轻易便承认了?到底是故作深沉,还是确有其事?一时间,秦轩有些迷惑不解。 卢承庆也是十分疑惑,抬头盯着杜构看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轻声问道:“那……杜公昨夜在何处?可有证人?” 杜构脸色稍稍有些僵硬,片刻之后,才吞吞吐吐道:“昨日我在环采阁彩云房内!许是喝多了酒水,不到酉时便醉倒在那里,等我醒来之时,已经到了今日卯时!” 秦轩不觉间,微微皱眉,心中一阵腹诽:喝多了?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啊!现在线索总共就涉及你和彩云二人,你们两个都喝多了,互相作证,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卢承庆还欲再问,杜构已有些不悦,直接脱口道:“好了,卢大人若是还有疑问,自可去环采阁调查,请回吧!” 杜构下了逐客令,卢承庆也不好再说什么,讪讪笑了几声,拱手施礼道:“那下官便告辞了!” 出了杜府,卢承庆的脸色无比难看,伸手指着秦轩,轻叱道:“看看,杜公还是生气了吧!” 秦轩闻言,心中一动:我去,你不是也这么想的么,难道我提出来,便是我的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颔首而道:“事已至此,大人切勿生气!至少我们知道了,杜公昨日确实在平康里坊,而且也明确了下一个调查对象。况且杜公方才之所以有些不悦,是因为在青楼歌坊过夜,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卢承庆略作思考,冷哼一声。“哼,还用你来教本官?”说完拂袖便走。秦轩摇摇头,无奈地紧步跟上。 走进环采阁,秦轩便四下环顾,第一感觉便是大,比怀香楼大多了。厅堂中不少人正在饮酒消遣,看到卢承庆身着官袍而来,便窃窃私语。 “哎,这人是谁?穿着官府便来青楼歌坊!” “谁知道呢,许是有些心急!哈哈——” “嘘,小声点,此人乃是雍州府长史大人卢承庆!” 听到众人议论声,秦轩稍稍向一旁挪了半步,摆出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异常醒目的卢承庆,自然也引来青楼歌妓的注意。只见一名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殷勤上前,娇声道:“哟,这位大人,快快里边请!” 卢承庆似乎还有些不高兴,对着那女子摆手轻喝道:“去去去,把你们妈妈叫来!” 那女子吃了瘪,瞬间便板着脸,撅着嘴,轻轻一跺脚,转身便走,嘴里还轻声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到了床上还不一定能不能行呢!” 卢承庆闻言,脸色泛青。秦轩却心中暗笑:就是么,许是不行的多,姑娘,你真有眼力劲! 不一会,一位脸色灿烂的妇人,含笑走来。“哟,大人生什么气?只要进了咱们环采阁,保准让您立马变得高高兴兴!” 卢承庆明显不吃这一套,冷言道:“带我去找彩云!” 妇人微微一怔,随即眼珠一转,叹气道:“哎哟,我说大人啊,彩云此刻正在接客,您看,要不我给您重新找一个?咱们这除了彩云,还有霞云、流云,个个都水灵着呢!” 卢承庆啧着嘴,皱着眉。“本官今日就为彩云而来,快些前面带路,休要聒噪!” 妇人面露为难之色,可怜巴巴地回道:“大人啊,彩云正在接客,要不……您稍微等等?” 卢承庆撇眼瞪着老鸨子,厉声道:“本官正在查案,哪有等的道理!” 妇人微微低下头,一言不发。 卢承庆皱着眉头,斥道:“还楞什么,带着本官去彩云房间!” 老鸨子依旧没有动作,柔弱的一声“这——”从嘴里轻轻传出来。 卢承庆瞪着双目,脸皮子微微颤抖,咬牙切齿道:“这什么这!快点!” 老鸨子迟疑了一下,终于顶不住卢承庆地杀气腾腾的目光,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 秦轩紧随卢承庆其后,顺着楼梯向二楼而去。走在二楼过道,旁边的房间内,不时传来一声声娇喘的呻吟声,和隐隐约约的**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听得秦轩都有些想入非非。 放行数十步,终于来到彩云房间门口。与其他房间不同,彩云房内静悄悄的,一点不像正在接客的样子。夫人伸手示意了一下,便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见此,卢承庆非常鄙夷地轻哼一声,随即便推门而进。迈进一步,方才抬头的卢承庆顿时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秦轩好奇地上前向屋内望去,眼珠不觉间也变得老大。 第063章直指杜构 只见房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散落着女子衣物,和一些酒具。令秦轩二人瞠目结舌的是,地上躺着一具凹凸有致的曼妙**,赤身**,毫无遮掩,如墨般的华发有些零乱,脖颈之处一道明显的勒痕。 再往下一看,含苞欲放的酥胸上面,两抹勾人心魄的嫣红。不堪一握的杨柳腰上,依稀有几丝抓痕。瘦削的肚皮上,竟然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白色粘稠物。修长白皙的大腿,微微分开。秦轩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名诗,“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秦轩和卢承庆二人愣了半天,良久,卢承庆才吞了一口吐沫,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彩云被人杀害?” 秦轩闻声,转头看着卢承庆,摆手道:“没有,尚有气息!”说着伸手指着女子微微有些起伏的胸脯,脱口而道:“大人,你看胸脯,还有起伏!” 听到秦轩之言,卢承庆满脸黑线,心中暗道:虽说此女子,应该是青楼歌坊之人,可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指指点点啊!尴尬地侧目,瞥了秦轩一眼,微微点头,没有言语。 秦轩见此,也发觉道方才自己之言,有些失礼,显得有些窘迫。 只片刻,秦轩便回过神,直接迈步走进房内,从地上捡起一件已经被撕烂的素色长裙。到了女子跟前,直接盖住令人想入非非的玉体。 弯下腰,伸手凑到女子玲珑娇小的鼻子前,试了一下鼻息,感觉到微弱且有些温度的气息,急忙回头对卢承庆说道:“大人,鼻息有些羸弱,需要立即施救!” 秦轩说完,不等卢承庆回应,直接将女子横抱起来,大步流星走向一旁的秀床。 卢承庆听到秦轩之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道:还有没有尊卑身份,我才是大人,你这厮竟然敢指挥我?转而又想到事情紧急,也没有说什么,转身便出门寻人。 秦轩走到秀床,闻到一股暗香,心道:女子闺房就是不一样,光闻着香味便会有冲动。微微摇着头,轻笑几声,便将女子放在秀床之上。 看到一旁一袭锦被,伸手便拉过来盖在女子身上。隔着锦被,依照后世所学的急救方式,有规律地按压女子的胸膛。几番下来,秦轩见女子仍无反应,眼珠一转,直接弯腰,捏住女子玲珑娇小的鼻子,大吸一口气,对着女子的娇唇,便开始做人工呼吸。 女子如樱桃般的小嘴,似乎还带着樱桃般的香甜,秦轩不禁险些沉醉其中,忘却自己此刻正在救人。 片刻之后,卢承庆领着方才那位妇人,走了进来。 看到秦轩正在亲吻女子,卢承庆心中暗道:这厮,让本官出去寻人,自己却在轻薄女子,真是气煞我也!直接脱口斥问道:“你在作甚?” 秦轩闻声,直起腰来,转过身子。看到卢承庆正在怒视自己,一旁的妇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有些不善,面对扑面而来的两股杀气,秦轩不免有些疑惑,不解地说道:“施救啊,不然作甚?” 听到秦轩之言,妇人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厉声而道:“施救?我看你是见色起意,正在轻薄彩云!” 卢承庆也让秦轩气得不轻,出言冷哼道:“哼,你这厮怎可如此无礼,岂不闻男女授受不亲?” 秦轩闻言,猛然想到自己方才之举,确实有些暧昧。皱着眉头,心中一阵腹诽:一时大意啊,光想着救人了,这下可好,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这妇人好歹是环采阁之人,有些生气我还能理解!可是卢承庆你急哪门子急,难不成因为这等好事,没有叫上你,便有些不高兴? 看着二人依旧杀气腾腾地盯着自己,轻声嘟喃着:“救人而已,至于么,再说了,轻薄?本就是青楼歌坊之人,何来轻薄之说?” 不知是屋内太过安静,还是妇人耳朵异常灵敏,秦轩之言,妇人听得一清二楚。脸皮子都被气得有些颤抖,义愤填膺道:“我家彩云卖艺不卖身,窥伺之人何其多,我看你这厮就是下流胚子,假借施救之名,实则轻薄于她。” 秦轩听到妇人之言,顿时也有些恼火,轻喝道:“在下方才确实在营救彩云,估计稍等片刻,彩云便会苏醒!”说完秦轩便有些后悔,心中暗道:冲动啊,若是方才的人工呼吸没有效果,那可怎么办? 秦轩言毕,妇人依旧不依不饶地冲秦轩大声嚷嚷:“哼,明明就是轻薄,竟然还在狡辩,真是不知羞耻!” 秦轩方欲再言,一旁的卢承庆出言呵斥道:“好了,你二人都休要再言,本官是来查案,不是看你二人对骂,先看看彩云是否苏醒!” 卢承庆之言方才说完,便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秦轩顺着声音,猛然回头。看到床上的女子,也就是彩云,双目已经睁开。虽然有些敌意地瞪着自己,秦轩还是笑呵呵地嘀咕道:“果然有效!”转而看向卢承庆和妇人,得意地笑道:“在下方才之举,乃是古籍中所学,现在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妇人也听到了一声轻咳,根本就没有再理会秦轩,直接推开秦轩,坐到床沿,关切地询问道:“彩云,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何事,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彩云伸手一撑,便扑倒妇人怀里,哭泣道:“妈妈——” 妇人拍拍彩云的背,安慰道:“没事便好,长史大人还在跟前,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彩云抽噎了几声,抬起头来,双目还流着泪珠,泣声道:“都是我瞎了眼,那客人哪里是什么文人,分明就是歹人!” 看着眼前娇柔的美女哭泣,秦轩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惜之情,叹了一口气,出言说道:“彩云姑娘,将事情详细说来,长史大人,一定会替你做主!” 卢承庆闻言,对秦轩的怒气渐渐消失,走上前,出言而道:“不错,你且说来,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彩云拉起身上的棉被,斜靠在床边的木板,不住地哽咽,半天才泣声道:“今日,有一位客人前来,我还道是什么文人学士,便将其请到闺房。谁知那人方进门,便对我动手动脚!” 秦轩听到此处,便有些疑惑,皱着眉头,不解地询问道:“那你为何不曾呼救,或者跑出去?环采阁人数众多,若是听到你呼救,或者看到你跑出去,那厮定然不敢乱来!” 彩云侧目看了一眼秦轩,开口说道:“我当时也有此打算,可是那人身手太过敏捷,我稍不留神,便被他制服!随后,他将我的嘴堵上……”说到此处,彩云哭泣了几声,接着道:“便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众人闻言,无不感到气愤,尤其是秦轩,心道:哥哥我为了救人,亲了几口,便被卢承庆和妇人冷言相对,你个孙子直接扒人家衣服,就该千刀万剐! 彩云伸出纤纤玉手,擦着眼角泪水,又说道:“对了,那人准备轻薄我之时,还说‘反正今日你便会死去,还不如便宜了我呢!实话告诉你吧,我便是莱国公派来,目的便是杀害于你!’” 卢承庆闻言,瞪着眼珠,脱口而道:“什么?此话当真?” 彩云抽噎了几声,点头回道:“小女子不敢欺骗大人,那人确实这般所说!不过,我想此言定然是胡说八道,我与莱国公杜构关系颇好,他没有理由加害于我!” 秦轩闻言,心道:那是你不知道,杜构还涉嫌崔文亮之死,只怕是为你杀人,见事情败露,又不得不牺牲你喽! 良久,秦轩出言询问道:“对了,彩云姑娘,昨夜莱国公杜构是否在此醉酒过夜?” 彩云微微点头,道:“不错,昨日下午,我二人饮酒作乐,天色方黑,便都有些醉酒,直接趴在桌案之上睡着了,今早还是我先起来,叫醒他的!” 秦轩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道:若是杜构在此过夜,那便没有时间去杀害崔文亮啊,更没有理由前来杀害彩云啊!想了半天,仍然想不通,秦轩无奈地摇着头,突然看见妇人似乎欲言又止,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便开口询问道:“你莫非有什么话要说?” 妇人闻言,显得有些紧张,令秦轩更加确定妇人定然知道什么事,语气变得严厉起来,道:“说!到底你知道什么?” 妇人摇着头,说道:“我也不是很肯定,昨晚我好想看到莱国公离开过环采阁!” 闻听此言,秦轩瞪着眼珠,心中暗道:幸亏哥哥我看出你有什么话要说,要不然这么一条线索便断了。开口道:“为何不是很肯定?” 妇人伸手揉着额头。“我只是远远看见一个人行色匆匆的离开,所穿衣服与莱国公相同,并没有看清到底是不是莱国公!” 秦轩略作沉思,又问道:“何时所见?” “大约是子时吧!” 一旁的卢承庆半天都没跟上秦轩的思路,听到子时,才惊愕道:“确定是子时?” 妇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064章长史推脱 房内顿时陷入一片宁静,只有趴在妇人怀中的彩云,时不时地抽噎几声。 卢承庆有些发懵,舔了一下嘴唇,心中暗自盘算:如若老鸨之言属实,那岂不是崔文亮之死直指莱国公?再加上彩云方才所说雇凶杀人之事,此案已经不单单是朝廷大员被害这么简单了。只是为了一个青楼歌妓,想来必不会闹到这般地步,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党派之争!看来这趟浑水不浅,我一个小小的长史,还是撇开为好。恩,得赶紧奏明陛下…… 秦轩却没有想那么多,左顾右盼,显得满不在乎,毕竟事情闹这么大,已经不是他一个微乎其微的坊正能够左右了的。无意间看到卢承庆一会皱眉,一会摇头,心道:看卢承庆那副苦逼表情,我若是不表现的殷勤点,肯定会将火气撒在我身上。想及于此,出言道:“大人,卑职先搜查一下此房,说不定能找出破案的突破口,为大人排忧解难!” 卢承庆此刻早已无心再查此案,听到秦轩之言,心中略微有那么一丝欣慰,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秦轩见卢承庆点头,嘴角微微一笑,心道:算了,就装装样子吧!随即,装模作样地开始在房内寻找蛛丝马迹。 房门朝南,东西略长,进门便是一面方桌,桌面上铺就的绸布有些乱,正中间被酒水浸湿,方桌旁边便是散落的酒具,秦轩微微摇头,暗道:浪费可耻啊! 胡乱地扫过方桌,便绕道走到后面的一方木柜。红木构造。柜门上雕着一对荷花,颇有几丝韵味。秦轩伸手拉开柜门,发出“吱”的一声轻响。 秀床之上,还在哽咽的彩云闻声,猛然有些紧张,急声呼道:“公子——” 秦轩方准备翻看柜内之物,听到这一声急促地声音,疑惑地回头看着彩云,不解地询问道:“恩?彩云姑娘,有何事?” 彩云两靥徐徐泛红,娇羞地轻咬嘴唇,迟疑了一下,才柔弱地说道:“柜内乃是小女子贴身之物,还请……”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忸怩,羞得说不出口。 听到彩云之言,再看到彩云满脸红霞,秦轩微微一笑,心道:贴身之物,难不成是内衣什么的?这东西确实不能随便翻!想及于此,便回头准备关柜门,突然瞥见一本巴掌大的折书,不免有些好奇,伸手便拿起匆匆翻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秦轩便有些发懵,只见上面写道:“贞观八年四月乙丑,己巳。贞观八年五月戊戌,壬寅。贞观八年六月庚午,甲戌……贞观十一年正月辛丑,丙午。贞观十一年二月乙亥。” 秦轩眼珠一转,心道:怎么都是日期?难不成彩云还在记账?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此处,秦轩假装关门,顺势将折书塞到袖兜之中,然后回头略带歉意地冲彩云微微点了一下头,装作无事的继续搜查。 悠悠达达地走到秀床对面的书桌面前,随手翻起桌上一摞草纸,拿出一张,轻声读道:“彩云绕天际,明月入水中。一腔脉脉情,万里幽幽梦!”读罢,微微一笑,随口而道:“看来有意彩云姑娘之人多不胜数啊,这首月恋云不知是何人所写?” 彩云闻声,微微一怔,随即叹气道:“御史大夫崔文亮!” “可怜痴情郎啊!”秦轩感慨一声,接着看到下边还有几句,默读道:“天地终有隔,云月缘无分。来世若相逢,千里同婵娟!”抬头揉着额头,不解地询问道:“彩云姑娘,这底下之诗,莫非乃是出自你手?” 彩云苦笑了一声,脱口回道:“终究有缘无分,只可惜了他那一番心意!” 秦轩有些疑惑,遂转头问道:“若是他有情,你亦有意,为何不赎得自由身,换来今生聚?” 彩云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妇人,无奈地直摇头。秦轩见此,心道:定是这老鸨子不愿意放人,真是苦了一对郎情妾意的小鸳鸯啊! 简单地看了剩下的几首诗,发现与先前之意大同小异,便徐徐放下,转身又查验别处。看到地上一条绸布,秦轩稍作思考,便走去捡了起来,询问道:“这条绸布应该就是歹人勒住你脖颈之物吧?” 彩云抬头一看,点了点头。 秦轩使劲抻了抻,笑道:“得亏此物有些弹性,若不然你八成丧于此物!” 一旁的卢承庆见秦轩不是翻看人家女子贴身之物,便是追究一些艳俗之诗,不耐烦道:“行了,你也莫在此装腔作势,稍后本官会命衙役前来!” 秦轩闻言,抬头瞥了卢承庆一眼,心道: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大关系,哥哥我还不愿意费这劲呢。 离开环采阁,卢承庆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 御书房,太宗正在与长孙无忌、房玄龄说道崔文亮命案。内侍太监冯志忠迈着碎步进来,脆声道:“陛下,雍州长史卢承庆求见!” 太宗闻言,摆手急道:“速速叫他进来!” 卢承庆战战兢兢而进,方欲施礼,太宗直接出言询问道:“好了,直接说说案件调查的如何?” 卢承庆低垂着头,轻声回道:“禀陛下,尚无头绪!” 太宗顿时怒不可遏,厉声道:“天子脚下,京都之中。朝廷大员,莫名被害!半日过去,竟毫无头绪,朕养你这般蠢材有何用?” 卢承庆见太宗发怒,急忙跪地诉道:“陛下,实在是此案涉及甚广,臣无法详查!” 太宗蹙眉瞪了卢承庆一眼,沉声道:“甚广?你且详细说说你这半日所查!” 卢承庆颤颤巍巍回道:“自臣听闻崔大人意外身死,便火速前往崔府,着人封锁现场……” 太宗脱口而道:“说重点!” 卢承庆略微一想,轻声道:“与莱国公有关!” 太宗三人闻言,无不惊讶地看着卢承庆。太宗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详细道来!” 卢承庆伸手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抿了一下嘴唇。“崔大人死于昨夜丑时至寅时之间,乃是敷有剧毒鹤顶红的匕首自背而入,直入心脏而死!” 微微抬头看到太宗正在盯着自己,又低下头,怯声道:“崔大人右手边写有两个血字,乃是莱国公的名讳!” 房玄龄听到此处,出言道:“仅以此尚不能确定与莱国公有关,许是凶手陷害,刻意而为!” 太宗闻言,微微点头。“不错!” 卢承庆赶紧又道:“臣当时也不敢妄加猜测,遂前往杜府求证,得知莱国公昨夜确实不在府中,乃是在平康里坊环采阁宿夜。况且……” 太宗见卢承庆欲言又止,脱口问道:“况且如何?” “况且据环采阁老鸨所言,好像期间曾离开过环采阁,时间乃是子时!而且臣赶到环采阁之时,彩云,也就是昨夜与莱国公在一起的歌妓,险些被害。从她口中得知,欲加害她之人乃是莱国公所遣!”卢承庆不寒而栗,战战兢兢地说道。 卢承庆方才说完,太宗惊愕道:“还有此事?” 长孙无忌急忙上前,拱手施礼道:“陛下,即便如此,也不能确定莱国公便是此案凶手。尚有三点可疑之处,其一,莱国公并无加害崔大人的理由;其二,彩云之言有待商酌,歹人若是欲加害她,又怎会告知幕后指使人;其三,老鸨之言,也不见得便是真!” 看见长孙无忌盯着自己,卢承庆急忙解释道:“莱国公与崔大人,三日前曾因彩云而发生过争执!至于歹人为何告诉彩云,据彩云所言,乃是歹人欲轻薄彩云,得意忘形而言。老鸨之言是否属实,臣亦无法确认!” 太宗闭目沉思:御史大夫被害,竟然与另一位御史大夫有关,更可笑的竟然仅仅因为一个青楼歌妓,真是丢人! 房玄龄心中暗自腹诽:秦轩贤侄此刻便是平康坊正,平康出事,想来他应该会出现,不知他有没有什么看法。想及于此,出言询问道:“卢大人,不知平康坊正可曾随你调查,可有何看法?” 卢承庆此刻只想撇开自己,听到房玄龄之言,眼珠一转,脱口道:“颇有智慧,臣今日调查多亏有他在场!” 太宗闻言,不免有些好奇,遂问道:“哦?说说看!” 卢承庆见太宗对秦轩有兴趣,心中十分高兴,为了使自己撇开,索性一股脑将所有事都推到秦轩身上,道:“先是询问崔府下人,得知昨夜崔府一如往常,又以匕首在背,得出结论,凶手应该与崔大人有旧!随后随臣前往杜府,不卑不亢,询问出莱国公昨夜在环采阁宿夜。之后还施救彩云,使其苏醒,关于歹人和莱国公昨夜有可能中途离开,也是此子发现、并询问所得!” “哼,如此看来,你这个长史还不如一个坊正?既然如此,那此案你便不用再管,给朕回家好好反省去!”太宗呵斥完卢承庆,转头对内侍太监冯志忠说道:“传朕口谕,令秦轩代朕彻查此案,京都各级官员,予以配合!限期一旬,若是不能按时查清,就不必再来见朕!” 第065章代天查案 秦轩辞别卢承庆,离开环采阁,直奔家中。虽说在他看来,本案应该与自己无关,可是禁不住心中那一份好奇。 心不在焉的秦轩,边走边想:杜构是否离开过环采阁?老鸨所见之人,到底是不是杜构?彩云险些被害,可为什么在屋内没有看见歹人的痕迹?歹人若真是杜构所派,那杜构便很有可能是杀死崔文亮之人,毕竟站在杜构的角度看,中途离开环采阁,最有可能知道之人,便是彩云…… 心中有事,时间便过得很快。等秦轩回过神的时候,自己都已经走进自家宅院。 径直回到书房,秦轩忍不住又想起案情。从袖兜将彩云木柜中那本折书拿出来,趴在书桌上,聚精会神的研究起来。就连钱如玉徐徐而至,都不曾发觉。 钱如玉走到秦轩身旁,侧目凝视,片刻之后,有些发愣:轩哥哥怎得会有此物?方想出言询问,屋外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秦轩何在,速来接旨!” 秦轩闻言,猛然抬头,瞥见钱如玉亭亭而立于身侧,有些惊讶。“咦,玉儿,你何时来此?” 钱如玉莞尔一笑,俏皮而道:“轩哥哥,你那般专注,怎会察觉我早就进来呢?” 秦轩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脑袋,憨笑道:“这不是发生命案,我在研究证据么!再者说,你一声不响地走进来,莫不是想要非礼我?” 看着秦轩一脸坏笑,钱如玉娇嗔地斜了他一眼,便嘟着樱桃小嘴,撇过头去。 屋外又传来一声。“秦轩何在,速来接旨!” 秦轩不情不愿地起身向屋外走去,嘴里嘟囔着:哼,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坊正,怎么没事还爱给我下个旨?真是莫名其妙! 走出房门,便看到冯志忠如上次那般,伫立在正房台阶处,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名虎虎生威,英姿勃勃的侍卫,如哼哈二将般令人感到一股威严之气。 秦轩疾步走到正房门口,恭恭敬敬地跪地呼道:“臣秦轩接旨!” 冯志忠看见秦轩,微微一笑,脆声道:“圣人制:令秦轩代朕彻查此案,京都各级官员,予以配合!限期一旬,若是不能按时查清,就不必再来见朕!”说完,笑呵呵地看着秦轩,温和而道:“秦坊正,快快起身!似你这般未成官吏,陛下便下旨,成了坊正这般小吏,陛下又下旨之人,咱家可是从未见过啊!” 秦轩闻言,干笑几声,心道:你没有见过,我还没见过这样的皇帝呢!起身含笑回道:“冯公公,您说笑了,在下就是这么个劳碌命,幸得陛下还会使唤一二!” 冯志忠摆摆手,笑曰:“那只能说明秦坊正肚中有墨水,像咱家这种不中用之人,也就能替陛下端茶倒水,传话寻人,做些杂活!” 秦轩面色含笑,随和而道:“冯公公说得哪里话!依在下看,冯公公伺候陛下起居,也是劳苦功高啊!” 冯志忠听到秦轩之言,一朵灿烂的花朵,自心底一直开到了脸上,摆着手,脆声道:“哎呦,秦坊正真是说到咱家心坎上了,你还别说,这伺候陛下也不见得是个人便能办好!” 秦轩微微点头。“那是自然!” 冯志忠笑了几声,伸手指着右手边的侍卫,道:“这位是右千牛卫赵思远赵侍卫,最近一旬,由他协助你沟通朝中官员、衙门!” 秦轩急忙侧身拱手施礼,道:“见过赵侍卫!” 赵思远深居皇宫,不善言辞,闻听秦轩之言,双手抱拳。“卑职乃是陛下派来,协助秦坊正彻查崔大人命案!从此刻起,至案件查清,秦坊正便是卑职上司!” 秦轩见赵思远板着脸,神色异常严肃,也不好再说什么,干笑几声,没有再言。 冯志忠和秦轩寒暄几句,被秦轩左夸一句,右赞一声,心情变得愈加愉悦,都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送走冯志忠,秦轩回首,笑对赵思远。“赵侍卫,先歇息歇息,待在下整理一番案件线索,再劳烦你陪我去调查!” “卑职遵命!”依旧一副庄严之色,语气凉如秋夜,让秦轩不由得想起初见李自征的情节。 回到书房,秦轩看见钱如玉一边看着那本折书,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不免有些好奇,笑声而道:“哟,莫非玉儿也会查案?” 钱如玉徐徐抬起俏首,伸出纤纤玉手,捋着耳边发髻,嗔道:“我可不会查案,那里像轩哥哥这般,拿着女子月事记录,谎称证据!” 秦轩闻言,瞪大眼珠,惊愕道:“什么?此折书乃是女子月事记录?” “不然呢?难不成轩哥哥你不知道?”钱如玉撅着嘴,微微瞪着秦轩。 听到钱如玉之言,又看见钱如玉毫不相信的神色,秦轩苦笑一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有力证据,竟然是女子月事记录!”叹了一口气,略微想了片刻,依旧不死心地询问道:“真的只是一本月事记录?没有不寻常之处?” 钱如玉闻言,直接拿起折书,指着上面的字,皱眉道:“哪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从贞观八年,到两日前来的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秦轩闻言,有些气馁,直接瘫坐在胡椅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起身,伸手抓住钱如玉的胳膊,询问道:“玉儿,你确定三日前来的月事?” 钱如玉有些不明就里,指着上面的“贞观十一年二月乙亥”,脱口而道:“乙亥日便是前日,难道轩哥哥不知道?” 秦轩尴尬地摸着头,笑道:“那个……我最近有些忙,忘了时日!”说完,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眼珠一转,惊呼道:“不好!”随即转身跑出房间。 找到赵思远,秦轩就急道:“赵侍卫,麻烦你即刻寻人将环采阁就地查封,记住一个人都不能出来,包括在其中寻欢作乐之人!” 赵思远闻言,也不多想,拱手拜道:“卑职遵命!” 看着赵思远健步如飞而去,秦轩嘴角微微一弯,心道:好你个彩云,这一手玩得真好,差点把哥哥我糊弄过去!转而又想:彩云之事有了眉目,可案件尚有几个异常之处,需要仔细思考一下。想及于此,秦轩直接走向书房。 回到书房,秦轩也没搭理钱如玉,径直迈步来到书桌前。 微微一想,提起毛笔,在草纸上写道:“尚不明白的疑点:崔文亮右手边两个血字;崔克来所说,崔文亮近几日所念之诗;老鸨之言,杜构是否子时离开过环采阁……” 写完之后,秦轩拿起草纸,轻轻吹了几下墨迹,便盯着纸面之上的文字,陷入了沉思:血字,崔文亮尸体位置是……良久,秦轩猛然惊呼道:“原来如此,血字定然是假的!” 接着又顺着草纸,看向崔文亮那首诗,心中暗想:这首诗有些不伦不类,毫无中心思想啊。依照彩云房内那几首诗来看,崔文亮定然不会这么不济啊!轻声读了几遍,又想:从后两句字面意思来看,崔文亮这首诗应该是另有深意。难不成他知道自己会被杀害? 初春之风,仍然带着一丝冬日的寒气,徐徐而至。更鼓之声,依旧引着几许晨曦的暖意,纷纷以来。一夜未眠的秦轩,顶着一双熊猫眼,带着新旧跟班赵思远、李庆瑞,直奔环采阁。 走进环采阁一楼大堂,便看见众多圆桌之上,趴着三三两两酣睡之人。有几位估计是熬了个通宵,看到赵思远跟着秦轩走进来,便有一位年轻公子,起身嚷嚷道:“我爹乃是当朝四品正议大夫卢惠光,你们无辜将我囚禁在此,难道不怕我爹事后寻你们麻烦?” 秦轩闻言,顺着声音,看到一个大肚便便,肥头大耳之人,趾高气扬地指着自己。冷笑一声,随口而道:“你爹有没有告诉你,御史大夫比他大?” 年轻公子微微一怔,不明白秦轩之言的含义,方欲询问,秦轩突然变脸,厉声道:“本官奉陛下圣旨,代天彻查崔大人之死,难不成你欲阻拦不成?” 年轻公子看着秦轩略显狰狞的表情,张着嘴,下意识地直摇头。 秦轩见此,冷哼一声,转身直接走向楼梯。 彩云房内,秦轩含笑坐在方桌一旁的胡椅,身后李庆瑞和赵思远威威而立,颇有几分官老爷的气派。 彩云斜靠在书桌之上,疑惑地问道:“不知……”本想称呼公子来着,看到身后的千牛卫,便改口道:“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秦轩微微一笑,随口而道:“彩云姑娘,你好深的计策啊!” 彩云闻言,蹙眉微皱,眼珠一转。“小女子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秦轩拍着桌面,厉声道:“哼,你以为本官乃是傻子不成?从实招来,为何陷害莱国公?” 彩云迟疑了一下,随即便掩面哭泣,道:“大人,小女子何时曾陷害过莱国公?” 秦轩见彩云依旧装腔作势,起身走向彩云。“昨日本官前来,你伪装的倒十分逼真,不过,你却忽视了一点!” 彩云闻言,猛然抬头看向秦轩。秦轩见此,更加确定心中所想。“非得本官一一道明,你才肯认罪?” 良久,彩云才泣声道:“就算小女子昨日之言有误,可是当时小女子也说过,莱国公和小女子有旧,必然不会加害于我!” 秦轩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不死心,那本官便说于你听!” 第066章出乎意料 秦轩目光紧锁彩云,哪怕是微小的一举一动,都生怕错过,开口询问道:“彩云,你昨日曾被歹人轻薄,可有此事?” 彩云皱眉蹙眼,不明就里地盯着秦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秦轩嘴角微微一弯,徐徐而道:“昨日你可是在月事之中,若是被歹人玷污,交合之后,歹人定然会擦拭血液。为何本官昨日未曾发觉擦拭血液之物?难不成歹人还有带走那般肮脏之物的嗜好?” 彩云有些惊愕,显得十分紧张,吐了一口吐沫,没有出言,只是直愣愣地看着秦轩。 良久,秦轩见彩云一言不发,直接又道:“即便真有歹人,你既然也认为莱国公与你有旧,不会加害于你,为何还会将歹人之言说出来?难道不是有意为之?” 秦轩一句一句的反问,令彩云哑口无言。秦轩盯着彩云看了半天,才平和而道:“彩云,说说吧,本官可不只是单单查出这么一件事!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彩云的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了红霞,咬着嘴唇,徐徐低下俏首。抽噎了几声,骤然起身,苦笑道:“大人说什么,小女子都认了!” 看到自己方才诈骗之言有效,秦轩微微一笑,心平气和道:“那且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彩云起身,迈着碎步走向木柜,在一顿衣物内,不知翻寻什么。秦轩三人,也是十分好奇地盯着彩云。 突然,赵思远瞥见一道光线一闪而过,紧接着便看到彩云双手握着一把匕首,准备刺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赵思远来不及多想,双腿一蹬,凭空而起,眼看就要跃到彩云面前。突然身后一道倩影,如风般闪到彩云跟前,伸手敲了彩云脖颈一下,彩云顿时瘫软,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秦轩三人定眼一瞧,只见来人竟是一名女子,秦轩还有些吃惊,赵思远“哗”的一声,拔刀相向,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 那名女子扶住彩云,毫不理会赵思远,径直将彩云放到一旁的胡椅上。 赵思远何时见过这等嚣张的情景,顿时硕大的眼珠紧紧地盯着女子,一字一顿地质问道:“说,你到底是何人?” 只见那名女子,徐徐回过头,目光一一扫过秦轩三人,笑呵呵回道:“小女子便是彩云的贴身丫鬟菲儿!” 秦轩早已被赵思远浑厚的声音,生生拽回了心神。定了定神,暗道:赵思远好歹是右千牛卫,竟然比丫鬟菲儿反应还迟钝,更可笑的是,这丫鬟就算在门外,也要比赵思远离彩云远上四五步啊…… 赵思远聚精会神地盯着菲儿,菲儿却漫不经心地坐在胡椅上,自顾自地把玩着衣角。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秦轩猛然看向菲儿,轻声而道:“菲儿姑娘,身手不错,想必一丈来高的院墙,轻轻松松便能翻过!” 菲儿闻言,徐徐转头看着秦轩,啧着嘴,微微摇头,道:“这位大人,你可真让我失望啊,方才见你道出昨日现场破绽,小女子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不想这么半天,才反应过来!” 秦轩也不多想,开口又道:“如此看来,崔大人之死与你有关?” 菲儿随口而道:“不错,崔文亮既然与我家小姐郎情妾意,就应当四处筹钱将我家小姐赎出环采阁。不想他竟然连区区五万两黄金都舍不得,害得我家小姐依旧身困青楼,无奈之下还需应付形形色色的臭男人!难道他不该死么?” 闻听菲儿之言,秦轩心中暗道:五万两黄金,那是区区?你也真好意思说出口……略作思考,开口问道:“你方才之言,臭男人其中,是否也包括莱国公杜构?” 菲儿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冷峻,脱口而道:“哼,杜构此人,只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见我家小姐有些姿色,只想玩玩而已,对我家小姐也没有半分感情,我岂能让他得逞!” 秦轩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更没有想到菲儿竟会这般配合,略微停顿,便趁热打铁道:“既然如此,你且说说,你是如何杀害崔大人,又是如何嫁祸莱国公杜构?” 菲儿抬头瞥了一眼秦轩,徐徐而道:“前日,也就是崔文亮身死当天,我家小姐来了月事。众所周知,女子来了月事,有诸多不宜之事,包括饮酒。怎奈何,杜构前来,指名点姓要我家小姐相陪,更是蛮横至极的要求我叫小姐与他饮酒作乐!我家小姐推脱半天,杜构仍然坚持,无奈之下,只好命我前去准备酒食。” 菲儿喘了一口粗气,接着沉声而道:“看到杜构丑恶的嘴脸,我实在气不过,便将一包麻醉剂直接倒入酒壶之中。” 听到此处,秦轩不免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麻醉剂从何而来?” 菲儿不屑地瞥了秦轩一眼,脱口而道:“哪家青楼歌坊不备些麻醉剂?” 秦轩依旧不明白,方欲询问,菲儿又道:“想来这位大人之前,定然不曾光顾过青楼歌坊,要不然也该知道,个别歌妓梳弄之事,是百般不愿,老鸨迫不得已,便会用一些麻醉剂,使其昏迷,成客人好事!” 秦轩皱眉又问:“梳弄?梳弄何意?” 这一下连一旁的李庆瑞,都非常鄙夷地斜了秦轩一眼,附耳轻道:“便是女子初夜!” 秦轩这才尴尬地点了点头,伸手示意菲儿,道:“菲儿姑娘,你继续说!” 菲儿微微摇头,道:“将酒食准备好,我便出了环采阁,到东市第一弄济民药房,买了一瓶鹤顶红。” 秦轩眼珠一转,询问道:“那匕首呢,匕首何来?” “匕首?自打我与小姐被人卖进环采阁,小姐便有心向死,匕首就是那时候采买的,我与小姐一人一把!”菲儿说完,看见秦轩微微点头,接着道:“待我回道环采阁,小姐和杜构都已沉醉不醒!” 说到此处,菲儿许是有些口渴,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上一杯茶水。回眸询问道:“大人要不要喝杯茶水,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讲明案件经过!” 秦轩吞了一口吐沫,想到鹤顶红,便摇了摇头,心道:万一这菲儿见案件侦破,有心拉我垫背,茶中下毒,那我可看不出来。 看到秦轩摇头,菲儿嘴角一弯,喝了几口,继续道:“时至子时,我脱掉杜构衣物,穿在自己身上,直接前去崔府。” 说到此处,菲儿冲秦轩一笑,接着道:“如大人所言,崔府院墙,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进了崔府,四下一望,整座宅院,只有一间房屋点着灯。我悄悄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崔文亮正端坐胡椅,好像准备写什么,又有些迟疑!” “当时我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崔文亮抬头看到我,疑惑不解,放下毛笔,直接向我走来。我便伸手做嘘状,轻声说道:‘我家小姐此刻正被杜构强行轻薄!’说话间,我不断地靠近崔文亮,见他有些分神,我贴上去,轻声道:‘崔大人,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要说!’崔文亮毫无戒备之心,渐渐弯腰,趁此良机,我跃步上前,一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直接将匕首插入崔文亮的背部。” 秦轩一边听菲儿说话,一边在脑海模拟情景,疑惑地问道:“你既然穿着莱国公杜构的衣物,难道不怕衣袖溅上血?” 菲儿直接摆摆手,道:“大人,听我说完,您在询问!” 秦轩伸手示意,菲儿接着道:“待到崔文亮彻底死后,我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还抓着他的手写下‘杜构’二字。然后,我悄悄回到环采阁。看到小姐和杜构仍然沉醉不醒,我便将衣物给杜构换上。换好之后,我也发现了袖口有血迹,为了不让杜构起疑心,我想起小姐来了月事,便直接将小姐衣物解开,伪装成杜构醉酒轻薄我家小姐的样子。” “次日,我家小姐醒来,看到眼前的情节,顿时惊呼了一声。杜构闻声苏醒,看到袖口和手上都是血迹,又看到我家小姐衣衫不整,急忙道歉。一直在门外偷偷观察的我,直接推门而入,装作气愤的样子,厉声质问杜构。最后,我家小姐哭泣着撵走了杜构!” 秦轩看着菲儿,心中暗道:此女子心思缜密,真让人害怕! 菲儿轻咳一声,接着道:“至于,昨日我家小姐险些被害之事,那就更简单,我沾上假须,换上长袍,冒充客人前来!先是装作欲轻薄我家小姐,然后便将其敲晕,布置成大人所见那般样子……” 秦轩突然感觉菲儿越说越弱,方欲询问,看到菲儿嘴角溢出一道血流,惊呼道:“快,看看她有没有事!” 赵思远疾步走向菲儿,还未走近,菲儿直接瘫倒了方桌上。赵思远伸手一试鼻息,脱口而道:“大人,鼻息柔弱如无,恐怕已经……” 良久,赵思远见秦轩一言不发,拱手而道:“大人,您气色欠佳,不如先行回府!”见秦轩半天未言,接着道:“既然案件已然查清,查访济民药房、取证等事便交给卑职!卑职会派人送达人回府休息” 第067章挖地砸墙 秦轩方回到家中,天色便变得阴沉,不过刹那,阴云密布,再去片刻,细雨飘零。 秦轩心情有些低沉,就好似外面的天气一般,由晴转阴,不过须臾,便黯然神伤。 搬起一把胡椅,漫不经心地坐在门口,闭上双眸,思绪飞舞:是何种情意,竟能让一个丫鬟如此忠心,哪怕去死,我实在想不通。难道世间真的还有这样的款款深情,至少我在后世没有见过!若是换做是我,只怕我定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滴滴雨声,打不断秦轩接踵而至的扪心自问,阵阵雷音,敲不尽秦轩此起彼伏的震撼心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秦轩将目光远远的投向天际,喃喃自语道:“骤雨初下,长风不歇,愿上天可怜这个苦命而又忠心的丫鬟吧!” 起身,缓缓走进屋内,无意间瞥见昨日所写疑点的草纸,不由得苦笑一声,微微摇着头。走上前去,拿起草纸,嘴里轻声嘀咕道:“崔文亮这首诗,可真是一片浓雾,差点引着我陷入迷途!” 轻轻地读出声来:“灯高八尺乃更清,坐旁半丈方更明。此诗须得用心品,方能解开个中铃!”含着一丝苦笑,摇头而语:“解开个中铃,你倒是指引我破获此案啊,不能吧,非但不能,你竟然还混淆视听!” 良久,秦轩突然惊呼一声:“不对,这首诗一定有什么深意!菲儿和彩云之言,自相矛盾啊!” 震耳欲聋的雷声,急速而来,紧接着便是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窜过窗格。秦轩闭上双眼,依靠在胡椅座背,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彩云和菲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约过一盏茶的功夫,秦轩徐徐睁开双眼,轻声嘟囔着:“果然出入很大,彩云先是承认被人玷污,菲儿又说只是伪装,看来这二人定然有所隐瞒!” 想及于此,秦轩趴在书桌上,思考崔文亮那首诗,想从中寻一些端倪。 许是秦轩昨日一夜未眠,没过多久,竟然直接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直至次日,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秦轩才迷蒙的睁开双眼,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件锦被。 徐徐抬头,看见钱如玉趴在一旁安睡,不免有些心疼,心道:玉儿怕是昨夜一直陪在我身边。真傻啊!难道不能叫醒我一起回房睡么?伸手将钱如玉抱起,径直出了书房。 走出房门时,又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秦轩何在,速来接旨!” 秦轩闻言,不以为然,心道:经过昨日之事,我算是明白了,就算彩云和菲儿有所隐瞒,可是那股浓浓的深情,还是值得我去学习。圣旨?绝对没有玉儿重要,还是先将玉儿送回房去! 眼尖的冯志忠看见秦轩,急忙脆声道:“秦坊正,快来接旨!” 秦轩头也不回,随口而道:“冯公公,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冯志忠何时见过这般情景,顿时有些发懵,喃喃自语道:“稍等一下?圣旨还有稍等之说?” 待冯志忠回过神,秦轩已经拐进了房间。冯志忠一边揉搓着双手,一边暗想:秦坊正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怪怪的? 片刻,秦轩再次出现,直接走到冯志忠对面,恭恭敬敬地跪地而道:“臣秦轩接旨!” 冯志忠与秦轩接触了几次,觉得秦轩人还不错,也不计较方才之事,脆声道:“圣人制,秦轩破案神速,朕十分高兴,叫他前来见朕,朕要好好赏他一番!” 秦轩闻言,不免有些惊愕,抬起头不解地问道:“破案神速?冯公公,案件还未查完,在下也未复旨,何来此说?” 冯志忠顿时瞪大眼珠,盯着秦轩,轻声嘀咕道:“可是昨日赵侍卫已然回宫,替你禀告了陛下啊!” 秦轩起身,摇着头,叹气道:“昨日在下身体有所不适,赵侍卫说帮在下取证,在下无奈之下便答应了。经过昨夜的思考,在下发现案件疑点重重,还算不上侦破!” 冯志忠不知所措,心道:小祖宗啊,这案件没破,那岂不是说咱家手中的圣旨不对么!天子一言九鼎,何时会错啊! 秦轩见冯志忠摆着一副苦瓜脸,开口道:“冯公公今日先回,实话禀明陛下,依在下看,陛下不是昏庸之君,必然不会责备于你,包括在下!”突然想到什么,又接着道:“此刻,在下得去崔府查案,就不留冯公公了!” 言毕,留下还在失神之中的冯志忠,径直走向李庆瑞的房间。 崔府书房,秦轩伫立在一杆烛台面前。良久,李庆瑞经不住好奇,询问道:“公子,这杆烛台有何不妥?” 秦轩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潜移默化地认为,诗中含义一定与眼前这对烛台有关。微微摇头,叹气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李庆瑞闻言,随口而道:“奇怪?依我看,最奇怪之处,便是这烛台足有八尺之高!” 秦轩猛然转身,盯着李庆瑞,脱口而问:“什么?你说这烛台有八尺之高?” 李庆瑞径直走到烛台跟前,笑道:“我身高七尺有余,此烛台比我略高几分,想来应该有八尺吧!” 秦轩左右看了几眼两杆烛台,心道:都怪不熟悉历史,唐朝一尺一定没有三十三厘米,也许还不到三十厘米,那么八尺也就两米左右,可不就是眼前烛台么,现在烛台高度符合那首诗,接下来便是“坐旁”! 想及于此,回头看着书桌和胡椅,询问道:“庆瑞,你看这把胡椅,距烛台几何?” 李庆瑞粗粗地打量一眼,脱口而道:“五尺左右!” 秦轩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庆瑞,帮忙将书桌和胡椅搬到一旁!” 李庆瑞虽然不知道秦轩具体为何,还是出手将书桌、胡椅搬到了一侧。 看着没有了书桌和胡椅的地面,秦轩嘴里喃喃自语:“八尺?半丈?这两个数字也没什么联系啊,莫不是……” 思考半天,秦轩走到一杆烛台跟前,伸手便将其放倒,来回摆弄半天,最后让烛台穿过胡椅原来的位置,抬头冲李庆瑞说道:“庆瑞,将那杆烛台也放倒!”伸手指着胡椅的位置,接着道:“让它穿过此处!” 两杆烛台相交于胡椅原先的位置,接着秦轩又以胡椅为圆心,大致画了一个圆圈。折腾了半天,秦轩毫无头绪,不免有些气馁,皱着眉头,沉声而道:“庆瑞,想办法将此圆圈之内的地面都给挖开!” 李庆瑞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公子,如此大的一块,都要挖开?” 秦轩也是猛然想到人手不够,略作思考,出言道:“此处距离程府不远,你且前去与程大人说明情况,让他派一些下人前来相助!” 不一会,李庆瑞和小六带着三名下人走了进来。 秦轩还未出言,小六便殷勤地上前道:“秦公子,我家老爷一听说是您有事,当即便让小的带着三名下人来相助于你!” 秦轩含笑而道:“好,谢过小六兄弟,叫大家帮忙将此圆圈之内,所有地面统统挖开!” 时过半天,除了后墙挡着一部分,整个圆圈都挖开一尺之余。秦轩所以为的收获,依旧没有出现,不住地摇着头,心中暗道:不应该啊,我这差不多将诗句中所涉及之处都挖开了啊,难道这首破诗真的没什么? 累得气喘吁吁的小六,一边擦着汗,一边开口道:“公子,除了后墙挡着的那一部分,可都全挖了一尺有余!” 秦轩听到后墙,突然回头盯着后墙,道:“好!那接下来便是拆墙!” 小六闻言,吞了一口吐沫,心道:秦公子今日到底怎么了?好端端地为何又是挖地,又是拆墙? 秦轩见小六发愣,含笑而道:“小六兄弟,叫大家再辛苦一下,没有多大,就是……”说着伸手在墙上比划着一个圆圈,接着道:“就这般大!回头我一定会在程大人面前,好生夸奖你们一番!” 小六听到秦轩此话,顿时变得有些激动,招呼着身后三名下人,道:“哥几个,加把劲,就这般大,片刻之事!” 俨然成了拆迁办主任的秦轩,站在一旁注视着后墙,心道:诗我破不开,我还不能拆墙挖地? 没过一会,小六突然惊呼道:“公子,发现一个木匣!” 秦轩闻言,顿时面露笑意。急忙上前,看到离地大概有四尺之处有一个暗格,暗格之中藏着一个黑色木匣。 小六机灵地将木匣拿出,递给秦轩。秦轩一边伸手接过木匣,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木椅之处的地面离暗格之间的距离,随口问道:“庆瑞,此暗格里胡椅所在地面大约有几尺?” 李庆瑞转头一撇,回道:“差不多也就半丈吧!” 秦轩微微一笑,心道:崔文亮啊,崔文亮,你居然还知道斜着来,真有你的! 抱着木匣,秦轩十分高兴,笑呵呵地对着小六说道:“小六兄弟,今日多谢你们四人!现在随我一同回府,搬上十坛汾清,你们一人一坛,剩下六坛便送给你家老爷,替我道声谢!” 小六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欣喜而道:“谢过公子,谢过公子!” 第068章整治平康 昨日的春雨,使得今日的空气格外清新。书房的门窗洞开,屋内的书桌旁,秦轩端坐胡椅。轻轻地拂去木匣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打开。 只见其中一本折书,两张草纸,再无其他物件。 秦轩拿起折书,徐徐打开,上书:“贞观九年八月丙子,于环采阁,初见彩云。其明眸皓齿,玉容柳眉,罗裙及地,惊为天人。乃余为之引,常往视之,愈不能已。”读到此处,秦轩嘴角微微一弯,心道:崔文亮这个痴情种啊,没想到贞观九年便对彩玉念念不忘! 接着往下看:“至十年秋,余曾见一事,使吾甚惊。念谓之心,故而周旋数月,至十一年春,余乃知,吾不能左右之,且,吾亦知吾命不久已矣。”秦轩读到此处,不免有些惊讶:什么事,竟能让崔文亮惊讶?不能左右?命不久矣?崔文亮果然知道自己将会被害,看来那个暗格应该是他早早准备的! 目光左移。“念君恩,以思之,吾只望见此书者,非陷其术之人,留诗一首,是乃吾报陛下!千重雾海隐巴山,万里烟云遗蜀地。穷途燕雀欲冲天,且看鸿鹄反展翅。但愿青天犹自青,不惜白骨成君意。无奈伊人难一笑,可怜来世再相依。君王之恩臣欲报,反反复复诗四句。” 读到诗句,秦轩有些哽咽,心道:崔文亮啊,你是我哥,行么,咱能不能别这么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不行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事,难道调查你命案的人,都不敢相信…… 随意地将折书扔到桌面,拿起草纸,便有些不解,只见上面写道:“花之,凝花、月花、清花。”再看第二张,顿时变得有些惊讶,上书:“云之,彩云,流云,霞云,漫云!” 看到“漫云”二字,秦轩瞪大眼珠,心道:这难道是指七名歌妓?那岂不是说,漫云应该也与崔文亮所指之事有关…… 一个个疑问萦绕在秦轩脑海,令秦轩烦躁不安。再次拿起折书,一遍遍地读来读去。由于后世读法与唐朝不同,无意间,秦轩竟然看到”隐遗欲反“四个字,不免自相询问道:“隐遗欲反?难不成,这便是崔文亮所指之事?可是和彩云等七名歌妓有何关系?” 良久,秦轩尚未想通,心道:算了,若是真有造反之事,也轮不着我一个小小的坊正来管!想及于此,将折书、草纸,重新放入木匣,拿着木匣直奔房府。 房府内堂,房玄龄拿着折书,看到秦轩专门勾画出来的四个字,竟然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秦轩好奇地询问道:“房相,隐遗是何人?” 房玄龄微微摇着头,叹气道:“‘隐’便是前太子建成之谥号!” 秦轩闻言,心中一阵惊讶:什么?建成?难道是李建成旧部,或者后人要造反?没听说过啊! 房玄龄闭目思考半天,起身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贤侄就先回,老夫这便进宫,面奏陛下!” 出了房府,秦轩虽然有些惊讶,不过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吏,便不再去想。径直走向平康里坊议事堂,心道:几日没虐虐刘老,心里怪想的,哈哈…… 走进议事堂,秦轩便看见刘青山全神贯注地读着一本折书,轻咳一声,含笑而道:“刘老,你可真是手不离卷,书不离身啊!” 刘青山闻言,抬头,看见秦轩,笑呵呵回道:“哎,聊以解闷罢了!” 秦轩走到一旁的方桌,伸手示意道:“来来来,你我再杀一局!” 棋子“砰砰”作响,二人下得其乐融融。只见秦轩提起二路车,直接吃掉刘青山的四路马,说道:“车二平四!刘老可真是不慎啊,又丢一马!”将棋子放在一旁,随口问道:“近来,里坊无事吧!” 刘青山一拍脑门,叹气道:“一不小心,竟让你吃了老夫一马!里坊?还不是老样子,偶尔有些达官显贵的下人闹些事!” 秦轩闻言,轻声嘟囔着:“看来,我得好好治一治那些狗奴才了!” 二人边聊边弈之际,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爹爹,庆瑞哥哥呢?” 秦轩闻声,回头,看见一位衣着整洁,面容较好的女子,匆匆小跑而进。 刘青山轻轻一哼,道:“怎得,光惦记庆瑞那小子,连爹爹和坊正都不知道问候一声?” 女子顿时有些扭捏,对着秦轩颔首施礼道:“坊正!”说完,不待秦轩回应,便跑到刘青山跟前,一把搂住刘青山的胳膊,娇声道:“爹爹,你莫要取笑人家嘛!” 秦轩不由得乐了,心道:莫非庆瑞那小子和刘老之女有了感情?哈哈——不简单,庆瑞这小子!含笑问道:“刘老,这……莫非便是令媛?” 刘青山点着头,笑道:“不错,此乃舍女刘航!” 三人说话间,李庆瑞板着脸,走了进来。刘航看见李庆瑞,起身,飞奔过去,轻声道:“庆瑞哥哥,你不是说,今日要陪我逛街么?” 李庆瑞见秦轩和刘老盯着自己,不免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那个……航儿……稍等一会,现在有正事!”说完,走向秦轩,脱口而道:“今日又有人蛮横无理,拿人东西,不付账,真是气死我了!” 秦轩闻言,眉头紧皱,心道:我刚说要好好整治一下,便有刺头!好,就拿他开刀!想及于此,直接询问道:“又是哪家的狗奴才仗势欺人?” 李庆瑞随口而道:“莱国公杜构府上下人杜向学!” 秦轩一听莱国公,心道:哥哥我破获崔文亮命案,替杜构洗脱嫌疑,也算有恩于他,这只鸡实在好宰!当即起身说道:“叫上邢宏林随我去看看!” 走到西街,秦轩顺着李庆瑞所指,看见一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中年人,拿起一旁米糕摊上的米糕,直接就走。不觉一股恶气心生,对着一旁的邢宏林说道:“宏林,去,拦住那厮!” 邢宏林点了点头,直接迈步走去,说道:“这位兄台,好像忘了给钱了吧!” 杜向学闻言,扭头瞥了邢宏林一眼,不屑地说道:“爷不是忘了,是压根不给!” 邢宏林板着脸,轻叱道:“哼,那你就别想离开!” 杜向学一把将手中的米糕砸在地上,恶狠狠道:“小子,识相点,给爷滚,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邢宏林语气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给钱!” 杜向学冷笑一声,脱口道:“爷是莱国公府的,赶紧滚!” 秦轩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没想到还看见狗仗人势,恶犬乱吠!” 杜向学闻言,伸手指着秦轩,咬牙切齿道:“小子,你有种再给爷说一遍!” 秦轩气得肺都要炸了,直接脱口道:“庆瑞、宏林,给我打,打不死就行!” 秦轩之前已经交代好了,邢宏林和李庆瑞听到秦轩之言,直接冲上去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杜向学面目全非。即便如此,杜向学嘴里依旧嘟囔着:“你们有种,爷我一定会还回来的!” 良久,秦轩看打得也差不多了,笑道:“狗奴才,莱国公府上的,是吧?好,庆瑞、宏林,带上他,咱们一同前去莱国公府!” 秦轩等人之举,顿时引来围观群众一片叫好,待秦轩等人走后,一干群众无不窃窃私语。 “那人是谁,莱国公府之人竟敢打!” “不知道吧,那人便是新上任的坊正!” “一个小小的坊正竟然敢和莱国公作对,只怕此人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知道什么,看坊正那样子,只怕还真不怕莱国公!如此一来,咱们平康百姓可就有好日子喽!” “就是,日后再有人胡作非为就得掂量一下了!” 却说秦轩等人,来到莱国公府门楼。杜向学见到了杜府门口,便高声叫嚣道:“杜明子,快叫老爷出来看看,我都被人打成这般模样了……” 一句接一句的吼叫,秦轩只是微微一笑,心道:你叫吧,省得哥哥我通传了! 不一会,杜构带着几名下人出门,看见秦轩和鼻青脸肿的杜向学,微微一怔,还未出言,秦轩便含笑迎上,拱手施礼道:“杜公,今日在下在平康巡查,竟然发现这厮拿人东西不给钱!” 杜构闻言,皱着眉头,心道:即便如此,你这厮都将他打成这样,还找上门来,难不成不把我放在眼里?转而又想:此人好像便是彻查崔文亮命案之人!算了,今日这事,我便卖你个人情!想及于此,脱口而道:“似这般狗奴才,秦坊正又何须给我留情面,直接打死算了,还劳烦秦坊正给送回来!” 杜构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秦轩那里不明白,不过,明白归明白,在乎不在乎那可说不准了。只见秦轩眼珠一转,脱口而道:“好吧,既然杜公这般所说,那……庆瑞、宏林,就听杜公的,直接打死!” 杜构闻言,嘴角微微颤抖,心道:这厮,难道听不出来,我只是客套一声么?看见李庆瑞和邢宏林便欲再打,干笑几声,出言道:“岂能再劳烦秦坊正!杜明,将杜向学给我带进府内,好好教训一番!” 秦轩听出杜构有些袒护之意,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回去斟酌崔大人命案了,告辞!” 杜构一听秦轩之言,猛然急道:“那个……秦坊正,崔大人命案,不是已经侦破,怎得还……” “哦——今日在下又查出一些线索,所以……”说到此处,秦轩啧着嘴,没有说下去。 良久,秦轩见杜构皱着眉头不言语,以为杜构不知道自己的来意,便提示道:“杜公有所不知,近日来,平康里坊经常有这般狗奴才滋事,在下也是迫不得已!” 杜构略作思考,便微微点头,出言道:“杜明,将杜向学双腿给我打断,抬到平康示众!”转头看着秦轩,笑道:“秦坊正,如此一来,你便能好好斟酌案情!” 秦轩嘴角一弯,笑道:“那是自然,在下一定好生斟酌,为杜公洗脱嫌疑!” 第069章升迁圣旨 转眼便到了月底,秦轩一如既往地前往平康里坊议事堂。走在平康的大街上,耳边不时传来路人的议论声。 一位卖稻米的大叔对一旁卖草席的大爷说道:“听说没,莱国公府上下人被打断了腿!” 大爷回头鄙夷地看着那位大叔,不屑道:“老汉我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是咱们新坊正的功劳!” “呀,原来你知道啊!” “废话,现在整个平康,谁不知道!” 听到这些议论声,秦轩心头一乐,暗道:看来那天逼迫杜构之举,效果还蛮不错!为了更好的了解情况,秦轩还专门饶了半天,到底是看看有没有人再仗势欺人,还是为了满足一下虚荣心,这个谁又知道呢! 终于,走了半天,有些乏了,秦轩这才直奔议事堂。 走进议事堂,秦轩意外的看见刘青山没有看书,而是全神贯注的研究象棋。不免有些好奇,走上前,微微一笑,问道:“刘老,今日,怎得未曾看书?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嘛!” 刘青山闻声,抬起头,看见秦轩,摆摆手,轻笑道:“崔大人命案已经结束好些时日,依小老儿看,坊正恐怕不日便会升迁,也就不能再陪小老儿下棋,故而想好生研究一番,争取赢上你一把!” 秦轩闻言,依旧面色带笑,径直坐在刘青山对面的胡椅上,伸手示意道:“刘老一人研究,也太过无趣,不如,你我对弈一番,如何?” 刘青山当即点着头,回道:“甚好,甚好!” 棋子摆好,刘青山以当头炮开局,随口而道:“当头炮!” 秦轩心中思索道:哎,一直赢刘老,都不好意思了,不如今日放些水!想及于此,摆着中相,出言:“今日我且换个布局,相三进五!” 刘青山见此,略作思考,便将秦轩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顺手吃掉秦轩的中兵,笑呵呵说道:“那小老儿可不客气了,炮五进四,将军!” 棋过半局,纵使秦轩有意相让,却依旧占着微弱的优势。只见刘青山含笑看着秦轩,随口而道:“近日,小老儿听闻陛下罢免了两位正议大夫,和一位尚书左丞。不知坊正有何看法?” 秦轩闻听此言,心中腹诽道:莫不是这三人,与那三位花字辈的歌妓有关?看来李世民是要下手了! 方欲出言,瞥见刘青山似有深意的神情,心道:刘老怎么无时无刻都在关注政局?莫非是位深藏不露的隐士高人?一直以来,与我下棋,我都是以微弱的优势得胜,看来有可能是!秦轩胡思乱想了半天,微微摇头道:“此乃朝中大事,在下一介坊正小吏,岂会有什么看法?” 刘青山余光一瞥秦轩,含笑摇头道:“也是,而且莱国公又被调回慈州任刺史了!” 秦轩微微一怔,心道:难道杜构也有牵扯?调回慈州?哎,也不知对他对我,是福是祸…… 夕阳西下,半抹余晖恋恋不舍,一分迟暮不忍离去。议事堂,秦轩和刘青山大杀四方,其乐融融。李庆瑞面色疲惫,气喘兮兮地走进来。 秦轩回头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询问道:“咦,庆瑞,你怎得看上去这般憔悴,去做何事了?” 李庆瑞干笑几声,轻装无事,随口道:“陪航儿逛了半日街,身体有些乏!” 秦轩闻言,心道:逛街,你胆子真大,陪女人逛街,那个男人不怕!难怪这么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不多时,更鼓徐徐响起,秦轩等人也准备各自回府。方出议事堂屋门,便看见冯志忠和赵思远,赵思远张着嘴,方欲吼出自己经典台词,便看见秦轩走了出来,心道:秦坊正真是妙人,我这刚准备唤他,便自己出来…… 秦轩看见冯志忠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吞了一口吐沫,暗道:莫非李世民又给我下什么旨意!随口笑问道:“冯公公,莫非又有圣旨给在下?” 冯志忠闻言,咯咯笑了几声,摆手道:“秦坊正,还真让你猜对了!你可不知道,咱家可是专程去你府上转了一趟,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 秦轩眼珠一转,义正言辞道:“在下身为坊正,自当坚守岗位,岂能擅离职守!” 冯志忠欣慰地点了点头,笑道:“要么说陛下这般赏识秦坊正!好了,咱家要宣旨了!” 秦轩当即恭恭敬敬地跪地呼道:“臣秦轩接旨!” 冯志忠轻咳几声,拿出一道圣旨,脆声道:“圣人曰,崔文亮之案,秦轩出力甚多,治平康里坊又有绩,平康里坊一改旧杂,有治之清明矣。故念之功,而其往杭州余杭任令……” 整个圣旨,冗长而又繁琐,秦轩听了半天,心道:圣旨真啰嗦,就一句话不就得了么,直接说让我去余杭当县令,至于这么麻烦么! 良久,冯志忠终于念完了秦轩所接第一道圣旨,将圣旨和一干信物递给秦轩,含笑而道:“秦坊正,咱家可听陛下与房相相聊,说那余杭县,虽说此刻已经不是杭州治所,可是依旧是富裕之地,不但能锻炼你处理政事,还能考验你之心境!” 冯志忠之言,秦轩压根没有听进去,心中暗自盘算道:为什么不是襄阳?李世民也真是的,反正都是个县令,咋就不随了我的愿,让我去襄阳…… 送走冯志忠,刘青山便笑呵呵地说道:“小老儿所言不错吧,崔大人命案迅速侦破,陛下自然会嘉奖坊正,而且这一嘉奖,便是升任余杭县令!恭喜!恭喜!” 秦轩看着刘青山,心中暗道:恭喜我?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县,我才多大,又没经验,又没本事,万一搞砸了,岂不是连坊正都没得做了么! 刘青山见秦轩半天不语,还皱着眉头,不由得有些疑惑,询问道:“秦坊正,你为何一副愁眉苦脸的神色?” 秦轩无奈地摇头回道:“其实,在下是在担心,生怕做不好,那可就……”说道此处,秦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完。 刘青山闻言,摆手道:“莫要如此,其实治理一县,与治理一坊,并无多大区别,无非就是地方大一些罢了!” 秦轩听到刘青山之言,想起方才所思,暗道:这刘老治理里坊有一套,岁数又大,想必治理一县也有些好的建议什么的,不如把他带走!想及于此,秦轩当即脱口而道:“刘老,不如你且随我一同前去余杭吧,处理政事,为人处世,在下都需要一位先生,时刻规劝教诲!” 看见刘青山毫无表示,瞥见李庆瑞,心头一乐,当即又道:“况且,庆瑞与令媛又有了感情……” 秦轩之言,令李庆瑞不免有些尴尬,干笑几声,转身离开,心道:公子真是的,岂能这般拿我说事! 刘青山思索良久,点了点头。秦轩一见,当即拱手施礼道:“在下谢过刘老!” 秦府内堂,饭桌之上。 秦轩随口而道:“伯父,今日陛下降旨,提升我为余杭县令!” 众人闻言,无不吃惊地盯着秦轩。张老捋着山羊须,含笑而道:“此乃好事!” 秦轩微微摇头道:“伯父,我本想带你们一起前去,又担心你们受不了舟车劳顿!” 张老不住地点着头,轻声说道:“不日你且带着玉儿、环儿,还有李庆瑞前去吧,我等就在长安过些舒坦日子!” 杜鹃闻言,有些不乐意,脱口而道:“不,我想跟着轩哥哥同去余杭!” 一旁的睿儿也出言附和道:“我也要去!”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睿儿怯声接着道:“叔叔和婶婶还要教我学文识字!” 杜鹃一听,急忙道:“我也是,我也要跟着轩哥哥和玉儿姐姐学文识字!” 一旁的杜成明闻言,冷喝道:“哼,你一介女儿家,学什么学!” 看见杜鹃撅着嘴,有些不高兴,杜慧珍出言道:“睿儿便随之豪前去吧,至于鹃儿嘛,依我看,不如一同去吧,也算长长见识!” 次日,秦府上上下下都在帮着秦轩整理东西。秦轩在一旁不住地说道:“哎呀,我说玉儿,没必要带这么多东西,实在缺什么,再买一些便是!” “是么,秦贤侄,富裕的很嘛,这般大方!” 秦轩闻言,回头,看见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二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笑呵呵的迎上去,抬手施礼道:“房相莫非在取笑在下?”说着伸手示意,将二人引到内堂。 三人坐定,房玄龄便含笑而道:“贤侄,今日我二人前来,一是为你送行,二是向你说明一件事!” “何事?房相请说!” “隐遗之事,陛下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你不必再为之操心!”房玄龄徐徐而道。 秦轩一听,暗道:我本来就没操心,房玄龄啊,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 看见秦轩微微点头,房玄龄接着道:“此番前去余杭,其实陛下另有深意,待你到了余杭便会得知!” 秦轩眉头一皱,暗道:我就说么,李世民怎么会让我去余杭享福,那可是杭州,古代最繁华地方之一啊!原来是有差事让我办,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陛下有旨,在下自当全力以赴!” 长孙无忌欣慰地看着秦轩,笑道:“不错,有此觉悟,将来拜相封侯也不是没有可能!” 三人聊了许久,从长孙无忌口中秦轩得知陛下准备选秀女,不由得有些发愁…… 第070章走马上任 阳光明媚,顷刻倾城,似一道温暖的锦衣,铺就在古老而又繁华的长安城。城外,一处凉亭。徐徐微风,略带着一些寒气,让人更觉清爽。几辆马车静静地停靠在一旁,不时便能听见,马尾摇摆作响。 秦轩伫立在路边,任春风拂过全身,发髻、衣角不时飘然。抬手作揖,情深意切而道:“房相、长孙大人,请回吧,岂不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房玄龄面色微微含笑,轻轻点了点头。“贤侄,记住老夫之言,定要好生治理余杭!” 秦轩欠了欠腰,脱口而道:“房相之言,在下铭记于心!” 一旁的长孙无忌,上前轻轻拍了一下秦轩的肩膀。“记住老夫与房相之言,若有什么变故,我二人自会传信于你!至于京都家眷,你尽管放心!” 秦轩闻言,顿时有些心酸:孑然一身,穿越而来,没想到我还会有这般朋友!当即狠狠地点头道:“长孙大人,放心,你二人保重!” 远远的传来一声浑厚地吼叫声。“秦轩小友,等老程一下!” 闻声,秦轩抬起头,极目望去,看见三辆马车奔驰而来。 片刻,马车行至身边,程咬金、尉迟恭、侯君集三人从马车中跳了下来。只见程咬金上前,狠狠地锤了秦轩胸口一拳。“秦轩小友,你要离去,也不说通知老程一声,难不成连送别,都不给老程机会么!” 秦轩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哽咽地点着头。“此事乃是在下的不是,待他日在下重回长安,定然与三位痛饮一番!” 与程咬金相聊几句,又有一辆马车而至,下车的竟然是四皇子李恪。 众人急忙准备施礼,只见李恪摆手道:“今日,并无皇子,只有学生来为先生践行!”说话间,对着秦轩深深鞠躬,道:“先生对学生教诲,学生铭记于心!今日一别,学生为先生作诗一首,让先生看看,学生并未偷懒!” 李恪略微停顿片刻,出口吟道:“长安城东柳迟迟,十里长亭风瑟瑟。离行马蹄犹入耳,别去春色唱离歌。” 离别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半晌过去,众人才有放走秦轩之意。 房玄龄微微一笑,提议道:“贤侄,作首诗留念一番吧!” 秦轩闭目,略作思考,吟道:“离京东南下余杭,回眸西北视春柳。今日一别莫悲伤,他年相逢再把酒。” 一首诗毕,秦轩从怀里摸出一道折书,递给房玄龄,道:“房相,此乃在下写于陛下的折书,还望代奏!” 骏马踏着矫健的步伐,绝尘而去,直奔繁花似锦的余杭。值得一提的是,邢宏林竟然也来了,而且非要跟随秦轩一同前往余杭。 月余,两辆马车缓缓走进余杭县城。纵使余杭温暖宜人,马匹依旧有些有气无力,显得十分疲惫。秦轩撩起车厢窗口,向外打量,余杭县城,并没有秦轩想象中那么繁花似锦,那么风景迷人。秦轩暗自安慰道:许是此处不是钱塘,只算是杭州周边吧! 看着一片祥和之景,秦轩心中暗道: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安逸! 穿过余杭县城正中的青石大街,秦轩等人终于看见了衙门。突然耳畔传来一阵阵鼓声,秦轩不免有些好奇。走下马车,循着鼓声前进。直接走到了衙门门口,看见一位老汉,拿着鼓槌不停地敲着衙门门口的鸣冤鼓。老汉身上衣服有些残破,面露哀愁。 老汉旁边约一丈之远的地方,站着两名衙役,窃窃私语,既不上前询问,也无任何作为。秦轩见此不免有些不悦,心道:这便是我今后的属下么?方欲上前呵斥,一旁的刘老,伸手一拦,轻声道:“秦大人,此时正是你观察这些官吏品行最佳时机!” 秦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迈步走到衙役身侧,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听二人谈论。 只听,左边身材略微发胖的衙役,笑呵呵地说道:“这段老头,每日必来,难道就不嫌累?” 右边骨瘦如柴的衙役闻言,显得有些心烦意乱,皱着眉头,摇头道:“李大哥,要我说,咱们还是给段老头说明一下,新任县令还未赴任!” 胖衙役闻言,瞥了一眼瘦衙役,随口而道:“我说周老弟啊,管那闲事作甚?于他说道?没必要,他爱敲多久,便让他敲多久!” 瘦衙役迟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言。 秦轩嘴角一弯,心道:死胖子,你真行,这是闲事?待我随后好好找你算账!迈步走到敲鼓老汉身旁,温和地询问道:“孙老伯,不知你有何冤情,前来击鼓啊!” 孙老汉闻声,停下敲鼓,叹气道:“哎,儿子、儿媳不孝,月余前,竟将小老儿赶出家门!若不是灵隐寺的师傅们可怜我,将我收留在寺里,只怕……”说到最后,孙老汉有些哽咽,闭目摇头。“心痛啊!生得这般畜生!” 秦轩闻听此言,再看到孙老汉的神色,不免有些同情,心中暗骂:这般畜生,老父都不管了,真是猪狗不如啊!轻声而道:“老伯,此事本官管了!”说话间,便拉着有些吃惊的孙老汉走向衙门里。 一旁的胖衙役并未听见秦轩和孙老汉之间的对话,见秦轩拉着孙老汉便向衙门内走去,厉声道:“哎,我说,你这厮知道此处是何地方么?此乃余杭县衙,岂是你说进便进的!” 秦轩闻言,徐徐转头看着胖衙役,含笑而道:“哦?那你且说来,如何才能进呢?” 胖衙役伸出右手,轻轻摆着指头,昂着头,双眼一闭。 秦轩侧目一撇,心道:呵!要钱是吧,好,我给你,看你一会怎么给我吐出来。想及于此,当即从腰间钱袋,摸出一两纹银,放到胖衙役的手心,轻声询问道:“你看够么?” 胖衙役低头一看,想到秦轩方才之言,顿时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你在打发乞丐么?” 秦轩闻言,嘴角一弯,当即将整个钱袋放到胖衙役手上,随口而道:“七两黄金,十两纹银,你看够么?” 胖衙役一听,猛然低头拉开钱袋,仔仔细细地数了几遍,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随口而道:“差不多吧!” 秦轩不由得有些乐了,心道:没看出来,你胃口还不错,真是吃嘛嘛香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消化得了!回头对着邢宏林道:“宏林,将咱们那块金疙瘩拿过来!” 胖衙役闻听此言,不禁有些呆了。等邢宏林扔过来一个钱袋,急忙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连忙跪在地上。“大人,卑职有眼无知,卑职该死……” 一旁的孙老汉之前见秦轩,又是给银子,又是给金子,不免有些心疼。还未回过神,便看到胖衙役跪地之举,当即伏在地上,跪拜道:“小老儿见过大人!” 门口瘦衙役见此,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跪地呼道:“卑职周荣浩见过大人!” 秦轩微微点头,随口道:“都起来吧,带本官家眷到后衙!”突然想起刘青山所说,又道:“周荣浩是吧,记着带着他替本官备下文书!”说话间,伸手指着邢宏林。 就地穿上官袍,沉声而道:“李衙役,现在本官要升堂!” 半刻之后,秦轩端坐衙门正堂,李庆瑞、邢宏林一左一右威威而立,官威不觉间便散发出来。 时过半晌,衙役,主簿才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看到秦轩身着官袍,端坐堂中,顿时急急忙忙地各自归位。 秦轩看在眼里,火在心里,不住地告诫自己:忍住,忍住!待众衙役连同主簿等人都站定,秦轩提起惊堂木,“咣”的一声,随即沉声而到:“升堂!” 随着众衙役浑厚、冗长的“威武”之声,秦轩第一次升堂办案便开始了。 孙老汉跪在堂下,哀声道:“大人啊,你可要为小老儿做主啊,小老儿本是余杭东街第五弄人家,月前被儿子、儿子赶出家门,至今无家可归!” 看着孙老汉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秦轩心底萌生出一丝难受。徐徐开口道:“孙老伯,你且稍等一下,本官有件事先得处理一下!”转头盯着胖衙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片刻,胖衙役受不了秦轩犀利的眼神,当即跪地泣声道:“大人,卑职知错了,求您放过卑职吧!” 秦轩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主簿,询问道:“收受贿赂,七两黄金,十两纹银,带一方官印,刚当何罪?” 主簿闻言,吞了一口吐沫,迟疑了一下,才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大人,私拿官印,论律当斩!” 胖衙役一听,不住地磕头道:“大人,卑职知错了,就放过卑职吧!” 秦轩余光打量了一干衙役,见他们都显得异常紧张,心道:阴错阳差,竟然直接将新官第一把火放了! 衙门内除了胖衙役的磕头声,再没有半分声音发出。秦轩轻咳一声,说道:“论律当斩,是吧?” 胖衙役闻听此言,疾呼道:“大人,卑职真的知错了……” 秦轩微微一笑,接着道:“本官便不与你追究了,这衙役……本官看你不太适合做!”转头看着主簿,询问道:“不知本官,这般处理,合不合适?” 主簿点着头。“大人此举,倒也说得过去!” 秦轩闻言,当即说道:“李衙役是吧,你看本官这样处理,合适不合适?” “合适!合适……” 第071章账簿之事 秦轩雷厉风行地处理了胖衙役之事,令整个大堂一干人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秦轩的眼神,都有些忌惮。衙役站得更加挺拔,主簿也更加严肃。 秦轩见此,不免有些得意,心中暗道:怪不得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才放了一把火,便有这样的效果,果然是真理啊! 一脸严肃的秦轩,徐徐起身,环视众人,轻咳一声,沉声而道:“都给本官听清楚!从今日起,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声不得过九!若是九声之后,仍未将鸣鼓之人带到堂上。哼,那就休怪本官不与你们讲情面!” 秦轩面色赤红,神态慷慨激昂,语气格外铿锵。一字一句传进众人耳中,嗡嗡作响,无不为之生出一丝胆寒。只片刻,大堂之上,传来一声洪亮高昂的声音。“是——” 听到这般回应,秦轩心中十分欣慰,微微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途中,刘青山之言,上任之后,不可一味敲打下属,必要之时,最好适当安抚,譬如画个大饼之类…… 只见秦轩眼珠一转,嘴角微微一弯,温和而道:“当然,若是诸位差事办得好,本官必然会记在心中!待来日,兴许这些便是你等高升之据!” 一干衙役闻声,脸色稍稍变得和缓,先前的胆寒和紧张,也变成了一股热切,对未来的热切…… 秦轩见效果不错,轻咳一声,伸手指着堂下孙老汉,轻声而道:“孙老伯之家,所在何处,你等谁人知晓?” 秦轩说完,便环顾众人,余光瞥见一名年轻的衙役,欲动未动,有些动容,又有些迟疑。略微一想,便轻声而道:“第一次在本官面前表现,诸位都无动于衷吗?” 那位年轻的衙役听到秦轩之言,咬了一下嘴唇,出列,拱手而道:“启禀大人,卑职知道!” 秦轩面露一丝笑意,随和而语:“恩,到底还是有人知道!你如何称呼?” 年轻衙役颔首回道:“卑职吴金贵!” 秦轩微微点头,脱口而道:“好,吴衙役,本官会记住你的!你即刻前去,将孙老伯儿子、儿媳,给本官带到堂上!” 许是听到秦轩那句“会记住你的”吴金贵一改之前有些犹豫的表情,双手抱拳,刚劲有力地回道:“卑职遵命!” 看着吴金贵大步流星地走出衙门大堂,腰间一把腰刀,微微而幌。秦轩心中生出一丝底气,转头,看着主簿,笑问道:“主簿如何称呼?” 主簿,年约五旬,泛黄的额头,已经生出几丝皱纹。面对秦轩,抬手施礼道:“下官杨林邱!”一说话,脸颊之处也变得有些褶皱。 秦轩闻言,爽朗地笑了几声,道:“杨主簿,能给本官介绍一下余杭县衙么?” 杨林邱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原县令牛大人升迁之时,将县丞和县尉带走,如今县衙,只余下官一人,带着几十号吏卒衙役维持局面!” 秦轩不觉微微皱眉,心道:可真够牛的,竟然把人都给我带走了,幸亏还有这么一个主簿,要不然,我成光杆司令了!转而又想: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将刘老他们想办法安插进来。想到此处,秦轩叹气道:“哎,本官新上任,还望杨主簿多多协助,至于县丞和县尉,来日本官再定!” 相聊半刻,秦轩对余杭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不多时,吴金贵便带着一男一女,徐徐而进。 吴金贵走进堂中,抱拳道:“启禀大人,人已带到!” 秦轩微微点了下头,伸手示意道:“吴衙役入列吧!” 一男一女看到一旁跪着的孙老汉,明显有些吃惊,当然也有些怯意。蹑手蹑脚走到大堂中央,便跪地呼道:“见过大人!” 秦轩一一打量二人,见男的身材壮实,面容憨厚,心中不觉嘀咕道:看这人,明显是一个老实疙瘩,竟然能做出赶走老父之举,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转头看向那妇人,满脸胭脂粉末,举止也有些令人作呕。秦轩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声而道:“报上名来!” 男的颤巍巍地开口道:“小的孙友德!” 妇人轻声回道:“民妇孙张氏!” 秦轩冷哼一声,质问道:“孙友德?依本官看,你应该叫孙无德!老夫年迈,不思赡养,竟然将其赶出家门,岂不闻百善孝为先么?似你这般畜生,还不如死了算了!” 孙友德听到秦轩厉声斥言,伏在地上,泣声道:“小人知错……” 一旁的妇人,眼珠一转,徐徐抬起头,狡辩道:“大人啊,还望明鉴,实乃父亲走丢,我夫妻二人也是寻找多时!” 秦轩皱着眉头,方欲发火,迟疑了一下,心道:不行,我不能戳穿这个妇人的话,毕竟我的目的是让孙老汉回家,就算将他儿子儿媳痛扁一顿,也没什么效果啊!想及于此,秦轩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人将孙老伯领会家中,好生赡养!随后我会前去看望,若是孙老伯在家中过得不愉快,或者受什么委屈,就别怪本官让你二人不愉快了!” 秦轩方才说完,孙张氏便急忙点头,应承道:“不会的,大人,我夫妻二人一定会好好照顾家父的!” 秦轩转头看着孙老汉,温和而道:“孙老伯,那你便随儿子儿媳回家吧!” 孙老汉迟疑了一下,抬头看见秦轩含笑看着自己,双目一闭,轻声回道:“小老儿谢过大人!” 退堂之后,秦轩让杨主簿带着自己,四处转了转。县衙大堂居中,一左一右分别有两处分院,右院正堂乃是户籍文案所放之处,也是主簿、县丞、县尉办公之地,还有一排房屋便是衙役吏卒休息之地。 而秦轩所居住的后衙,便是自左院而进,连带整个衙门后面一整片宅院。 逛了半天,眼看天色渐晚,夜幕将至,秦轩便让杨林邱先行离开,随后便径直走向后衙,也就是自己的居所。 穿过左院的一处内门,映入秦轩眼帘的便是一座假山,奇形怪状,底下还有一摊池水,清澈见底。秦轩看了半天,心中暗道:不愧是江南之地,真是惬意啊! 绕过假山,便是一排正房,虽说有些陈旧,不过构造却十分精致。钱如玉带着几位女眷,正在忙着收拾、打扫。刘青山站在一旁,皱着眉头,不住地踱来踱去,不时还能听到他唉声叹气。 秦轩见此,不免心生好奇,不解地上前询问道:“刘老,为何显得这般烦躁?” 刘青山闻言,回头,看见秦轩,急忙上前,叹气道:“哎呀,我说秦大人啊,你怎得这般心急?老夫不是与你说得清清楚楚么,上任之前,一定要查验旧账,包括仓库货物!若是上一任县令有些贪赃枉法之举,或者短银少物,那可如何是好?” 秦轩听到刘青山之言,一拍额头,心道:就是,怎么把这事忘了呢?一时冲动啊!思索半天,出言询问道:“刘老,依你看,眼下该如何是好?” 刘青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哎——县衙之账,老夫已经替你查看了一番,可是未与库房相对,也不知是对是错!” 秦轩皱着眉头,略作思考,轻声而道:“先带在下前去,看看县衙账簿,再做决定!” 秦轩书房,钱如玉等人早早便打扫干净。一方书桌,上面放着一摞折书。秦轩径直走到书桌旁的胡椅,坐定,伸手拿起一本账簿,便低头查阅。 约过一盏茶的功夫,秦轩猛然将账簿扔到书桌上,脱口而道:“这账簿内所写之事,也太过简单,什么叫做‘收取桑农赋税三千余石’?此处一个‘余’字,到底代表多少,谁能明白!” 刘青山闻言,微微皱眉,解释道:“一直以来,便是这般做账的啊!” 秦轩苦笑一声,道:“一直以来?真是有趣,三千九百石,也叫三千余石。三千出头,也叫三千余石,相差如此之大,也能叫做账簿?” 书房瞬间一片安静,刘青山仔细揣摩着秦轩之言,秦轩则靠在胡椅座背,闭目沉思。 突然,秦轩想到什么,猛然睁开双眼,微微一笑,对着刘青山说道:“不过,这样一来,若是账簿出错,便可做些手脚!” 刘青山闻言,急忙摆手,道:“不可,如此之举,岂是大丈夫所为!” 秦轩略作思考,和颜悦色道:“刘老,此番乃是在下有些冲动,急急忙忙上任!若是账簿出错,岂不是要在下替上任县令担着?况且,在下只是想将账簿与仓库之物弄对,至于以后,在下必然不会再这般做手脚!” 刘青山半信半疑地看着秦轩,一言不发。 秦轩见此,眼珠一转,又道:“刘老,在下明日便会详查仓库,精确记录,往后定然不会贪赃枉法!” 刘青山余光瞥了一眼秦轩,良久,才无奈地说道:“好,若是账簿与仓库有出入,便做些手脚,日后秦大人一定要好生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秦轩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回道:“那是自然!” 第072章秦轩发威 清晨,秦轩睁开迷蒙的双眼,瞥见一旁还在安睡的钱如玉,嘴角微微一弯,心中暗道:四月余杭,温和舒适,令人贪睡,就连玉儿都变得懒惰起来…… 轻轻地抽出钱如玉枕着的胳膊,起身、穿衣、洗漱,都格外的小心,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吵醒钱如玉。 走出房门,伸了伸懒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四处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余杭好多事都不是很了解,得赶紧将县衙摸透!刘老他们此刻应该在书房等我吧!想及于此,直接迈步走向书房! 书房,门窗洞开,清风肆意在屋内屋外嬉戏。刘青山、邢宏林、李庆瑞,三人围在一方圆桌,品着江南的新茶,相聊甚欢。 秦轩走到书房门前,便听见刘青山笑呵呵地声音传来。“江南余杭,可真是个好地方,不但风和日丽,令人陶醉,就连着茶水,都清香四溢,让人爱不释手啊!” 秦轩略微一顿,迈步而进,看见李庆瑞呷了一口茶,点头回应着刘青山。“确实如此,就连我这个不懂茶之人,都喝得津津有味!” 秦轩嘴角微微一弯,迎上前,笑道:“茶水再好,也得干正事了!走,随我前去清点仓库!” 刘青山闻声,回头看见秦轩,徐徐而道:“清点库房之事,还是得和杨主簿言明一番,最好让他一同前去!” 秦轩微微点头,道:“那是自然,若是不叫上杨林邱,我等三人恐怕也不知道仓库所在何处啊!” 秦轩言毕,书房内传出一声爽朗的笑声…… 县衙右院正堂,杨林邱端坐书桌旁的胡椅,拿着一本折书,认真地翻看。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秦轩等人走进来,急忙放下折书。起身,迎上前拜道:“下官参见大人!” 秦轩摆摆手,温和而道:“杨主簿无须多礼!” 几人坐定,秦轩便直入主题,开口道:“杨主簿,本官今日前来,是因昨日仓促上任,未能清点仓库!” 杨林邱闻言,微微颔首,询问道:“大人莫不是此刻欲前去清点?” “不错,本官确有此意,不知杨主簿有没有时间,陪本官前去?”秦轩伸手捋了捋官袍下摆,轻声而道。 杨林邱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道:“下官遵命!” 县衙仓库,位于县衙西侧。秦轩等人带着几名衙役,谈笑风生地一路走来。 走进仓库大院,秦轩原本还眉开眼笑的脸,瞬间浮现出一丝不悦。只见院内,几辆木车随意地放在一侧,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到处都是灰尘杂物。 秦轩转头看着杨林邱,沉声而问:“杨主簿,仓库难道没人照看?怎得如此狼藉?” 杨林邱闻言,脸色变得难看,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这个……下官不是很清楚,一直以来,都是仓司蒋克进负责!” 秦轩看到杨林邱有些紧张,冷哼一声,迈步向前。 走进正堂,一名看上去比杨林邱还年长的老头,身着吏卒服饰,依靠在一旁的胡椅上,闭目养神。秦轩皱着眉头,轻咳一声,询问道:“这便是仓司蒋克进?” 老头闻声,睁开双眼,看见秦轩身着官袍,急忙起身迎上来。一旁的杨林邱出言提醒道:“郑老头,此乃新任县令秦大人!” 郑老头闻言,施礼道:“卑职参见大人!”略微停顿一下,又出言道:“蒋仓司今日并未前来!” 秦轩打量着郑老头,心道:不是仓司,不过,仓库要这么一个老头干嘛?不免有些疑惑,转头看着杨主簿,询问道:“咱们余杭仓库,便只有这么一个吏卒么?看样子年岁也不小了,能不能将仓库打理顺呢?” 郑老头微微低着头,轻声而道:“启禀大人,仓库共有吏卒四十九人!” “哦?是么,那为何本官只看见你一人?”秦轩皱着眉头,盯着郑老头询问道。 “平日无事,只有卑职一人照看!”郑老头的声音特别低,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秦轩拂袖而立,暗自思量:蒋克进这家伙竟然擅离职守,更可气的是,竟然整个仓司之人都没有来,看来我必须先整治一下这群吏卒了!想及于此,冷哼一声,沉声而道:“哼,杨主簿,即刻将仓库所以登记在册之人,给本官寻来!” 杨林邱闻言,看到秦轩脸色有些不悦,微微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对几名衙役,吩咐道:“听到大人之言了吗,赶紧去通传!” 时过半刻,先是七名年纪轻轻的吏卒前来。看到秦轩身着官服,伫立在正堂门口台阶处,便迈步上前施礼道:“卑职见过大人!” 秦轩打量了一下眼前七人,语气冰冷,询问道:“你等为何不守在仓库?” 只见其中一人,上前颔首而道:“启禀大人,卑职等人被蒋仓司差去催税!” 秦轩微微点头,询问道:“那其他人呢,本官可是听说仓库吏卒近五十人!” 那人迟疑了一下,出言道:“卑职不知,一直以来,便只有我等七人催税,整理仓库!” 秦轩不觉皱起眉头,回头看着郑老头,询问道:“郑老头,你方才不是说,仓库有吏卒近五十人么?” 郑老头听到秦轩质问,看到秦轩板着脸,略微一顿,便解释道:“启禀大人,登记在册之人,确实有四十九人,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询问杨主簿!” 秦轩闻言,转头看着杨林邱,出言道:“杨主簿,你来说说!” 杨林邱咬了一下牙,颔首而道:“登记在册之人,确实有四十九人!” 秦轩冷哼一声,质问道:“那为何此刻只有八人?” 杨林邱眼珠一转,解释道:“此事,大人还是等蒋仓司来了之后,询问他吧!” 秦轩看着年轻的吏卒,询问道:“你如何称呼?” 年轻吏卒颔首而道:“卑职宋阳!” 秦轩点了点头,又问道:“平日里,只有你等七人催税,会不会有些累?” 宋阳干笑几声,回道:“别无他法,我等七人既然吃的衙门这口饭,即便累,也得前去办差!” 秦轩不由得对宋阳七人,高看几分,甚为欣慰地与他们七人相聊。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秦轩才看见一名大肚便便的中年人,领着几十号吏卒走了进来。 只见那人,大摇大摆地走到秦轩面前,随意地施了一下礼,问道:“你便是新任县令?” 看到此人如此之举,秦轩不由得有些怒火中烧,冷声而道:“本官便是新任县令,你便是蒋仓司?” 那人笑了一声,随口道:“不错,我便是蒋克进,余杭仓司!不知大人召集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秦轩怒目瞪着蒋克进,脸皮子微微颤抖,沉声而道:“蒋仓司,你给本官睁开眼,好生瞧瞧!仓库大院都成什么样了,杂乱无章!” 蒋克进闻言,随口而道:“我当是什么事,就这点小事,大人便火急火燎地将我等寻来?”转头对着宋阳七人,呵斥道:“你等都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收拾一下么?” 宋阳等人还未出言,秦轩便怒火中烧,厉声而道:“蒋仓司,你莫要质问他们。本官还要问问你呢?你身后这群吊儿郎当,一副**样之人,都是仓库吏卒?” “自然都是!”蒋克进微微仰着头,随口而道。 秦轩随意打量了一眼,几十号吏卒,质问道:“那他们为何不来仓库收拾?” 蒋克进看到秦轩板着脸,沉声而道:“都是我的亲信,大人还是少问得好!” 秦轩紧紧地握了一下拳,长长地舒了一口粗气。“蒋仓司,你给本官滚,仓司之职,你也不有再干了!带着你这帮亲信,滚——”最后一个“滚”字,秦轩几乎是吼出来。 蒋克进闻言,瞪着秦轩,冷笑道:“好,老子这就走,不过,大人你可要好自为之,别到时候再来求我!”说完转身对着院内一干吏卒吼道:“跟着老子回去!” 秦轩气得伸手指着蒋克进的背影,牙齿咯咯做响。半天才说道:“本官好自为之?哼,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让本官难堪!” 杨林邱见此,无奈地摇着头,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宋阳略微迟疑了一下,施礼道:“大人,你惹祸事了!那蒋克进舅父乃是杭州长史,你今日将他革职,他舅父必然会寻你麻烦!” 秦轩闻言,转头询问杨林邱,道:“可有此事?” 杨林邱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出言道:“大人有些冲动啊!” 秦轩冷笑一声,道:“本官岂能怕他,一个擅离职守之人,本官难不成还要当做大爷一般供奉着他?”转头对着愁眉苦脸的声音道:“宋阳,你能替本官考虑,本官甚为欣慰!从今日起,你便接替蒋克进任余杭仓司,现在随本官清点仓库!” 晌午将至,秦轩等人终于将仓库点清,看着宋阳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每一房,每一种物品数量时,秦轩不免暗道:这宋阳办事还算仔细,今日我又将其提拔成仓司,想来一定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第073章前往贺府 仓库无错,秦轩面色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身后的刘青山却忧心忡忡。回到县衙,秦轩直接一屁股坐在胡椅上,环儿殷勤地上前给秦轩等人斟上茶。 秦轩的心情,完全没有被蒋克进之事影响,优哉游哉地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余光瞥见刘青山焦虑的脸,不免有些疑惑。“刘老为何愁眉苦脸?” 刘青山伸手接过环儿递过来的茶杯,微微一皱眉,叹了一口气,一把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方桌上,茶杯发出一声“砰”的脆响。抬头看着秦轩,无奈地说道:“大人,你为何还是这般鲁莽?” 秦轩方才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闻听此言,眼皮轻轻一眨,随即抬头,询问道:“刘老是说蒋克进之事?” 刘青山点了点头,看着秦轩毫不在乎的神色,不免又有些激动,脱口而道:“今日之事,即便蒋克进再无礼,你大可付之一笑,待彻底了解清楚,再做决定,是革职也好,是忍让也罢!总之,似大人今日之举,得罪杭州长史不说,恐怕整个余杭官吏,都顾虑重重!” 秦轩将茶杯轻轻放在桌面,起身,信心满满地说道:“在下之意,便是先整治人事,再摸透县衙,继而掌控余杭!” 刘青山瞥了一眼秦轩,看到秦轩面色坚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秦轩见此,上前一步,略带着一丝不悦,询问道:“怎得?刘老不信在下之言?” 刘青山摆了摆手,叹气道:“非是不信,而是大人今日之举,令老夫难以相信!岂不闻,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冒然革职蒋克进,间接得罪杭州长史,只怕今后行事更加艰难!” 秦轩拂袖而立,微微昂着头,眸里闪出一道精光。“在下行得正、站得直,岂会担心杭州长史有意刁难!” 刘青山闻言,猛然起身,沉声而道:“官场之事,岂是你洁身自好便能混得下去?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难道你还能日日月月都不出错?似你这般鲁莽冲动,别说设计害你,单单是稍微注意一下,便能找出多种置你于死地之事!” 秦轩的脸色稍稍变得紧张,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揣摩,良久,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刘老所言甚为有理,只是事已至此,该当如何?难不成让在下登门道歉?” 刘青山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突然,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脱口而道:“杨主簿!今日仓库大院,杨主簿似乎对你鲁莽行事,也有些不满,而且他对蒋克进也有所厌恶,也许他会有什么好的建议,毕竟他对余杭更为了解!” 秦轩闻言,抿了下嘴唇,暗自斟酌片刻,随即点头道:“好!现在便去寻杨主簿,看看他是如何说!” 县衙右院正堂,杨林邱正端坐胡椅,左手揉着布满皱纹的额头,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此人便是陛下专程派来整治杭州的吗?”嘴角露出一丝无奈,苦笑一声,又嘟囔着:“行事鲁莽、喜怒无常、做事不知深思熟虑,如何能成大事?”伸手拍着桌面,无奈地闭上双目…… 经过刘青山的分析,秦轩也知道了自己之错,脚步略微有些急促。身后的刘青山紧赶慢赶相随,心道:还是改不了这个急性子啊! 走进正堂,秦轩第一眼便看到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杨林邱,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杨主簿,在思量何事?” 杨林邱闻声,睁开眼睛,看到秦轩,干笑几声,起身施礼道:“下官参见大人!” 秦轩摆了摆手,含笑而道:“杨主簿无须多礼!”说完,径直坐到一旁的胡椅上。“今日本官在仓库所作所为,有些孟浪,不知杨主簿有何看法?” 杨林邱伸手摸了摸鼻尖,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秦轩看了半天,才微微点头道:“大人确实有欠考虑!得罪了蒋克进,往后大人行事只会增加绊脚石!” 秦轩不住地点着头,心道:果然!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转头看了一眼刘青山,又看向杨林邱,叹气道:“哎——本官也是一时冲动,不知杨主簿可有何良策弥补?” 杨林邱闻言,有些惊讶,微微皱眉,盯着秦轩,眼珠一转,推脱道:“下官哪里会有什么良策!” 秦轩见此,以为杨林邱还没有对自己死心塌地,收起微笑,注视着杨林邱。一旁的刘青山,爽朗地笑了几声,恭维道:“杨主簿谦虚了,你毕竟对余杭情况,更为了解,大家也就探讨一番,说来听听嘛!” 杨林邱杵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微微一笑,道:“余杭情况嘛,下官倒可以说给大人听,只是良策,恕在下无能!” 秦轩眼珠一转,心道:好你个杨林邱,难不成你和蒋克进是一伙的? 刘青山看到秦轩面无表情,担心秦轩又犯冲动,急忙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杨主簿说道说道!” “余杭县内,有三大产业,一为织绫业,二为桑农业,三为种稻业。种稻业不足为虑,都是一些百姓!只有桑农业与织绫业必须慎重对待,其中三大家族,贺家、蒋家、田家,几乎把持着余杭八成赋税!” 秦轩听见杨林邱讲些没有的东西,不免有些不耐烦。刘青山却听得皱起了眉毛,脱口问道:“蒋家便是蒋克进家族?” 杨林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三大家族,贺家最为庞大,田家最为弱小,不过田家却依附蒋家,与贺家形成平分秋色的局面!” 秦轩还有些迷糊之际,刘青山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起身施礼道:“多谢杨主簿之言!” 回到书房,秦轩便有些疑惑地询问道:“刘老,方才那杨林邱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为在下指明道路,你为何还要谢他呢?” 刘青山啧着嘴,出言道:“杨主簿已经帮你点出了重点,贺家既然能与蒋田二家骑虎相当,那说明什么?说明贺家在余杭势力庞大!” 秦轩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哦——知道了,杨主簿之言,便是让在下前去拉拢贺家!” 刘青山欣慰地点了点头。“不待要拉拢贺家,还要离间田蒋二家。待田蒋二家有了间隙,贺家又与你交好,那你在余杭县城,便可放开手脚,好生治理!” 想明白之后,秦轩便叫李庆瑞前去寻周荣浩。 周荣浩听闻秦县令相招,不明就里,来到秦轩书房,恭恭敬敬地施礼拜道:“卑职参见大人!” 秦轩伸手示意道:“来,周衙役,坐下说!” 周荣浩疑惑地看着秦轩一眼,发现秦轩面色和煦,也就放下心来,径直走到一旁的胡椅,端坐。“不知秦大人唤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秦轩呵呵一笑,随口问道:“本官听闻余杭有一大户贺家。想了解一下贺家情况!” 周荣浩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贺家是余杭最大的家族,尤其是织绫业,更是远近闻名,贺家家主贺员外在余杭也甚有威望!” 秦轩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哦?贺家家主贺员外竟然如此有威望!” “贺家家主贺行健,颇好文风,与周边多数名人交好,而经常采购织绫之人,大部分都是这些富人、文人,故而起家族织绫业发展迅速!” 秦轩闻言,心头不由得一乐,心道:真是天助我也,贺行健喜好诗文,正好是我的强项嘛! 次日,天蓝云白,微风拂面,秦轩带着李庆瑞、邢宏林,直奔贺府。 贺府,位于城南,门楼与秦轩在长安城所见不同,甚为精致,做工更加细腻。门房之人看见秦轩等人,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笑问道:“三位有何事?” 秦轩拱手施礼道:“在下听闻你家老爷,喜好文学,便登门叨扰,与他谈论诗文!” 看门之人上下打量了秦轩一下,不屑而道:“我家老爷岂是你说见就见!” 秦轩闻言,眼珠一转,沉声而道:“难不成贺员外喜好文学是诓骗世人?” 看门之人不觉冷笑一声,随口而道:“与我家老爷相交之人,无不是杭州知名学士!若是似你这般书生,我家老爷人人都见,哪里忙得过来!” 秦轩略作思考,说道:“既然如此,在下有一副字画,送与贺员外,还望小哥帮忙传递!”说着拿出昨日准备的一幅字画,画不知是何人所画,但是上面有秦轩所写之诗! 看门之人见秦轩只送字画,不再要求进门,便伸手接过字画,随口而道:“好了,字画我一定转交给我家老爷!三位请回吧!” 秦轩微微摆手,道:“小哥尽管去交给你家老爷,在下在此稍等片刻,若是你家老爷看了字画,依旧不愿意见在下,在下自会离去!”说完带着李庆瑞、邢宏林,走向一旁的柳树。 三人站在树下,李庆瑞有些担心,询问道:“公子,难道我们真在这等着?万一那贺员外依旧不愿意接见呢?” 秦轩微微一笑,摆手道:“你们二人要相信公子我,若是无把握,我岂会在此干等!” 邢宏林闻言,脱口而道:“我信公子!” 看门之人看着三人谈笑风生,不禁皱着眉头,心中暗道:这三人莫非真有信心,老爷一定会接见?难道是这副字画?想及于此,连忙跑进宅院。 第074章贺府之行 门房之人拿着秦轩所送字画,两脚生风般跑到贺行健书房。“老爷,门外有人送了一副字画!” 书房之内,一道温和沉稳的声音传出。“莫要如此火急火燎,慢慢说!” 门房之人闻声,放慢了脚步,推开房门,不急不促地说道:“老爷,门外有三个书生求见,小的并未让其进府!不过,那为首之人却送了一副字画,说是给老爷的!” 贺行健正在练字,闻听此言,不觉动容,放下毛笔,伸手说道:“拿来,我看看!” 待贺行健拉开字画,只见书卷上部,行云流水三个大字:“雪中梅”,秦轩所写之字,虽不是大家之风,但也是学以后世诸家之长。贺行健不觉嘴角微弯,频频点头。再拉一段书卷,往下一看,只见寥寥数笔,勾勒出几朵梅花,无雪、无枝、无他物,心中不禁暗道:如此简易之画,只可惜了三个好字! 见书卷还有不少,便索性全部拉开,瞥见梅花底部,还留诗一首:“一夜寒风引雪来,漫天冰花飘香至。凭窗望去寻寻觅,唯见梅花点点依。” 方读罢,贺行健不禁拍案叫绝,喃喃自语道:“一副残画,赋诗一首,竟然意境全出,实乃点石成金之笔!”猛然抬起头,看着门房之人,询问道:“贺季立!送我字画之人,何在?” 贺季立,也就是门房之人,闻言,微微低头,瞥了一眼贺行健,想起秦轩三人正在门外柳树下等候,急道:“老爷,那三人此刻正在门外等候!” 贺行健起身,方欲张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丝坏笑一闪而过。“贺季立啊,你等下将那三人引到书房,老爷我自会留诗半首,待那三人坐定,你可……” 贺季立听完贺行健之言,点了点头,便出门迎接秦轩三人。 秦轩三人随贺季立走进贺府,不免为院内风景吸引,一池清水潺潺,一旁凉亭如画。不免觉得贺行健喜爱优雅,想起贺行健还好诗文,心中暗道:一个田园文人,想来此番定然有所收获! 走进书房,秦轩的第一感觉,便是干净、整洁、墙上数副书画,意境悠远。贺季立伸手指着一旁的木椅,示意道:“公子稍坐,我家老爷片刻便至!” 秦轩微微一笑,温和地点了点头,便径直坐在木椅之上。不多时,便有一位亭亭玉立的丫鬟奉上茶水。秦轩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含笑而道:“茶水清香,可见贺员外定是一位十分讲究之人!” 贺季立干笑几声,从书桌上拿起一张草纸,随口而道:“公子既然是位文人,不妨看看我家老爷所作之诗!” 秦轩闻言,轻笑几声,伸手接过草纸。一看,只见上书:“一二三道水流,四五六声蛙叫。”不觉皱眉道:“咦,为何只有两句?” 贺季立眼睛一眨,装作恍然大悟道:“哦——许是我家老爷未曾写完!昨日我家老爷在池边静坐,有感而发,脱口说出这么两句,还说道,什么意境,难以诠释,实在可惜!” 秦轩听罢,略作思考,出言道:“不如,在下替你家老爷续上两句,如何?” 贺季立正愁不知如何将这事说出口,没想到秦轩自己撞上来,欣喜道:“那自然好!”伸手示意道:“来,公子到书桌旁写出来!” 秦轩也不做作,起身上前,执笔而就,还颇为得意地轻声吟道:“一二三道水流,四五六声蛙叫。本可安安逸逸,何必吵吵闹闹。” 秦轩方才读罢,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公子之句,真乃神来之笔!将老夫随笔而写两句不成文的诗句,生生注入了灵气!” 秦轩闻声,转首而视,看见一位年约五旬,肤白面净,神采奕奕之人,徐徐而进。稍稍一想,便上前拱手施礼道:“想必是贺员外吧!” 贺行健伸手轻抚下颔短须,笑曰:“老夫贺行健,不想竟然遇见公子这般大才!” 秦轩伸手轻摆,随口而道:“贺员外真是抬举在下了,略懂一些皮毛,岂敢称之大才!” “公子,如何称呼?余杭之地,凡是有些文名之人,老夫无不有些交情,瞧着公子有些面生!” “在下秦轩秦之豪,乃是本县新上任县令,初到此地,听闻贺员外文采甚好,特来拜会!” 贺行健微微有些惊讶,片刻恢复如常,笑道:“原来是秦大人啊,屈尊前来,鄙府真乃蓬荜生辉啊!” 秦轩急忙颔首笑道:“贺员外说的哪里话,说些身份,显得生分,今日只有一位后学前来拜会,哪里有什么大人!” 贺行健闻听此言,哈哈笑了几声,回头,看着贺季立,出言道:“贺季立,在池边凉亭摆些酒食,老夫要和秦大人……哦不,秦公子把酒言欢!” 秦轩等人随着贺行健移步凉亭,走到凉亭旁边,贺行健突然驻足,回头笑对秦轩。“秦公子,你看看老夫这座凉亭如何?” 秦轩抬头仔细看了半天,又环目周边。片刻,徐徐而道:“一方池水清如许,几片白云隐若无。春风抚柳柳轻歌,含笑观花花自舞。” “好!春风抚柳沙沙响,含笑观花幽幽步,秦公子之诗,令老夫深感钦佩。”贺行健狠狠夸赞了一下秦轩,话锋一转,突然又道:“不过,秦公子,此处凉亭建成数年,未曾取名,不如秦公子为其留些墨宝,再取个雅名,如何?” 秦轩微微一笑,轻轻颔首。“既然贺员外有此意,那在下便献丑一番!” 贺行健闻言,顿时笑逐颜开,回头对着一旁伺候的丫鬟,吩咐道:“快去将文房四宝拿来!” “是!”丫鬟点了点头,方欲转身离去,贺行健又开口言道:“拿上好的宣纸!” 几人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贺行健摸着下颔短须,提议道:“老夫之酒,可是太原道汾阳名酒汾清,此酒清澈如水,清香四溢,秦公子若是想喝,那可得行个酒令!” 秦轩闻言,心中暗道:汾清?还是哥哥我帮着改良出来的!心中如实想,嘴上却不能这般说,微微摇头道:“贺员外,难不成又要刁难在下?” “这如何称之为刁难,这不过是咱们饮酒之间的游戏而已!” 贺行健眸里一丝狡诈,秦轩看得分明,也不计较,随口而道:“既然贺员外有此意,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贺行健见奸计得逞,哈哈笑道:“好,这第一题嘛,自然是老夫先出,秦公子作答!”不等秦轩出言,便急忙接着道:“老夫以‘凉亭’为题,不算刁难吧!” 秦轩不由得微微皱眉,心中暗道:凉亭为题,越是这样简单的题目,越是难作啊!闭目沉思,良久,才开口吟道:“池边水榭八角开,亭内清风四方起。桌上摆宴欲饮酒,员外轻道请吟诗。” 秦轩一首方毕,贺行健不由得微微摇头,伸手指着秦轩哭笑不得道:“好你个秦公子,作首诗,竟然还要将老夫说道一番!” 秦轩哈哈而笑,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笑道:“一首诗,换来一杯酒,贺员外是不是也该如此?” 贺行健目光突然聚焦在秦轩背后,秦轩不禁有些疑惑,转头一看。丫鬟端着纸墨笔砚,身后一名下人搬着一方长几,徐徐而至。 秦轩还未回头,贺行健嘿嘿笑道:“文房四宝已经拿了过来,就请秦公子留下墨宝吧!” 秦轩虽然有些无奈,也不好推辞,微微摇头,起身,走到长几面前,提笔而写“碧水榭”三个大字,龙飞凤舞,一蹴而就。一旁的贺行健频频点头,对着那名下人,轻声说道:“将这副字收好,回头找个木匠,让做块匾额!” 说完,看着一动不动地秦轩,笑道:“就劳烦秦公子将方才之诗,也写出来吧!” 秦轩沾了沾墨水,换做行楷之体,徐徐写道:“一方池水清如许,几片白云隐若无。春风抚柳柳轻歌,含笑观花花自舞。” 贺行健上前,吹了吹墨迹,笑呵呵而道:“老夫平生无甚爱好,唯独喜爱诗文字画!今日得以听闻秦公子之诗,又获得秦公子墨宝,也算一大乐事!当饮一杯酒!”说完,也不待秦轩回应,径直走到厅中,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秦轩见此,呵呵而笑,出言道:“贺员外真是爽快,那在下便出题了!” 只见贺行健嘿嘿一笑,伸手拦住秦轩,道:“你方饮一杯,我也方饮一杯,现在又该公子了,所以是老夫出题!” 秦轩闻言,不禁有些无语,心道: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贺员外竟然这般无赖! 饮酒作乐,时间过得飞快,眼看日上三竿,晌午将至,秦轩不得不赶紧说到正题:“贺员外,其实在下今日前来,实乃有事与你商量!” 贺行健微微摆手道:“今日老夫颇为痛快,秦公子这般朋友,老夫也认定了,其他之事,就不要拿到酒桌上了,老夫懂!” 秦轩闻听此言,顿时欣喜万分,连忙施礼道:“在下先行谢过贺员外!” 贺行健徐徐抬头,注视了半天秦轩,猛然笑道:“好,那你就再赋诗一首,就当做谢礼。哈哈——” 第075章蒋家出招 秦轩三人走出贺府,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天际挂着一道晚霞,似乎也在为秦轩有所收获而欢笑。 李庆瑞嬉笑一声,随口而道:“公子,贺家饭菜做得真香,我都想吃了晚饭再回府!” 秦轩闻言,回头轻拍了一下李庆瑞的脑袋,笑骂道:“呵,那庆瑞你便回贺府就食,我与宏林回去可要好生与航儿说道说道!” “别介,公子!” 随后几日,偶有闲时,秦轩便会前去贺府,一来是与贺行健相处融洽,饮酒作乐也算一种享受;二来是秦轩也想了解余杭县内织绫业的情况。 一日,秦轩闲来无事,便叫上李庆瑞和邢宏林出了县衙,准备前去贺府。三人漫步于余杭街头,秦轩四处打量着周边店铺、行人状况,随口问道:“最近也未听闻蒋家有何动作,只怕是蒋克进那日之言,只是恐吓于我!” 李庆瑞便走便回道:“据吴金贵所言,蒋克进自那日与公子发生争执,便深居宅院,未曾见其出门,也未听说与杭州长史有任何联系!” 秦轩嘴角一弯,笑道:“如今我与贺员外交情匪浅,纵使他蒋克进有些小动作,想来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李庆瑞闻听此言,出言提醒道:“公子,还是小心为好!前几日,我听杨主簿一直在唠叨桑农、蚕农,公子最近几日还是多多留心一二!” 秦轩猛然驻足,回头看着李庆瑞,皱眉问道:“桑农、蚕农?杨主簿还说了什么?” 李庆瑞微微一想,摇了摇头,道:“其他的倒没有听他谈起!” 秦轩转头继续向前走着,点头道:“既然如此,宏林,近几日,你多留心一下桑农、蚕农!” 邢宏林微微颔首,脱口而道:“是,大人!” 再行数十步,秦轩隐隐约约听见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不觉有些好奇。“前方发生何事,怎得这般吵闹!”极目望去,看到前方路南一家店铺门口聚集着一群人。 秦轩微微一怔,不知是有所觉悟,还是好奇心作祟,脱口而道:“走,咱们前去瞧瞧!” 越往前走,吵闹之声约激烈。一位与秦轩三人擦肩而过的老头,不住地摇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狗屁县令,真不是东西!” 秦轩闻声,顿时有些疑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老头,不觉心中暗道:我这才上任,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一旁的李庆瑞看到秦轩微微皱眉,心领神会,直接上前拦住那老头,含笑施礼道:“老伯,方才听到你好像在咒骂县令,不知他做了何事,让您这般不悦?” 老头闻言,回头看见李庆瑞,上下打量了半天,摆着一副苦瓜脸,叹气道:“蚕茧收购之价又下降了!” 李庆瑞不觉更加疑惑,不解道:“蚕茧降价,与县令有何关系?” “怎得没关系?那厮上任便向蒋家家主蒋克进索贿。蒋克进不予,便将蒋家在官府任职之人全部革职,现在蒋家难以生存,才无奈将蚕茧进价下调!”老头狠狠地瞪了李庆瑞一眼,吐沫横飞地说道。 李庆瑞干笑了几声,还欲再言,老头冷哼一声,直接拂袖便走。 秦轩在一旁听得分明,不觉动容,沉声而道:“走,前去看看情况!” 吵闹的店铺乃是一家绸缎铺,秦轩三人费尽周折,才挤进店铺,周围嘈嘈杂杂的声音,更加激烈,不绝于耳。秦轩仔细一听,竟然发现人群之中,有人故意散布谣言。 “听说没,蒋家之所以降价,实在是被新上任的县令逼迫,这才行此无奈之举……” “就是,我还听说新县令索贿不成,蒋家难以维持,这才……” 秦轩杵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一个肥头大耳之人,笑呵呵上前,悄声道:“秦大人!” 秦轩闻声,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身着锦袍之人,不禁皱眉问道:“你是何人?在下好像与你并不相识!” “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老爷送给秦大人的这一道开胃菜如何?” 秦轩眼珠一转,沉声而道:“你——你是蒋家之人?” “恩,不错!在下便是蒋家蒋丕来!秦大人好好品尝一下这道风味小菜吧!”肥头大耳之人,也就是蒋丕来冷笑几声,随即高声叫道:“哟,这不是秦大人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群众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直接涌上来,将秦轩三人团团围住。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秦大人,你就行行好,别再逼迫蒋家了!” 秦轩方欲出言,耳边便传来此起彼伏地叫嚣声。 “就是,现在叫我等蚕农、桑农如何讨活!” 更有甚者,竟然破口大骂。“狗官,滚出余杭!” …… 听着耳边一阵阵叫骂声,秦轩的心如刀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言不发,怒视着蒋丕来。看见蒋丕来冲自己冷笑,更觉一股恶气汹涌而出。 身边的群众,见秦轩一声不吭,便有胆大之人,开始上前厮打秦轩。若不是邢宏林和李庆瑞眼疾手快,上前护住,秦轩还指不定会被变成什么模样。 秦轩怒不可遏地盯着蒋丕来,一动不动。蒋丕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此处看来不太欢迎秦大人啊,秦大人还是请回吧!” 一旁的李庆瑞一边拦住有些暴乱的群众,一边又有些担心秦轩冲动,回头轻喝道:“公子,还是先离开此处为好!” 邢宏林也出言附和道:“就是,大人,先离开此地,我和庆瑞有些支撑不住了!” 秦轩深深地呼出一口粗气,在李庆瑞和邢宏林的保护下,半天才从人群挤出去。 蒋丕来看见秦轩有些狼狈地离开,冷哼一声,吐了一口吐沫,叫骂道:“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家老爷叫板!” 秦轩一边整理着被那帮群众弄乱的头发、衣服,一边气冲冲地说道:“走,去贺府,与贺员外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秦轩三人方才走到贺府门楼,已经与秦轩混熟的贺季立便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秦公子,您来了!”待走到秦轩面前,看到秦轩衣服不整,头发还有些杂乱,不禁有些惊讶,皱眉问道:“秦公子,您这是怎得了?” 秦轩气还未消,听到贺季立询问,摆手冷言回道:“被暴民袭击了!”说完便迈步向贺府内院走去。 贺季立正杵在原地,纠结秦轩方才之言,耳边又传来秦轩的声音。“你家老爷可在府上?” 贺季立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脱口而道:“在府内,秦公子快快请进!” 贺行健的习惯,秦轩早已摸透,不用贺季立开口,便径直走向贺行健的书房。推门而入,便看见贺行健在书桌旁练字。秦轩强装出一丝笑意,上前拱手而道:“贺员外!” 贺行健抬头看见秦轩,立马放下毛笔,含笑而道:“秦公子来了,老夫近几日正在模仿公子之字,快来看看效果如何!”说话间,便伸手拉着秦轩走向书桌。 秦轩随意地瞥了一眼,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道:“不错,贺员外已经胜过在下了!” 贺行健察觉出秦轩有些心不在焉,不觉感到一丝疑惑不解,询问道:“秦公子莫非有心事?” 秦轩抿着嘴,点了点头,片刻,叹气道:“今日本想与贺员外把酒言欢,怎奈途中发生一些不愉快之事,故而有些烦闷!” 贺行健伸手示意道:“来,坐下说!老夫若是能帮上什么忙,秦公子尽管开口!” 坐定之后,秦轩无奈地说道:“在下与蒋家家主蒋克进之事,想必贺员外一定有所耳闻吧!在下万万没想到,蒋克进竟然因为在下,刻意降低蚕茧之价,还煽动不明情况的百姓,说在下索贿不成,才将蒋家一干人革职!” 贺行健闻听此言,只是微微一笑,随即询问道:“此事老夫已然知晓!不知秦公子有何打算?” 秦轩伸手揉着额头,脱口而道:“贺员外,不瞒你说,余杭织绫业三大家族,具体各有什么优势,在下是一无所知。具体该如何行事,在下也没有什么章程!此番前来,也是想从贺员外之处,了解一些情况!” 贺行健摸着下颔短须,略作思考,片刻,开口说道:“虽说我贺家与田家、蒋家,都是余杭织绫业领头羊,但是还是有所不同。要知道,织绫分为三大步骤,其一,便是抽丝,虽然余杭百姓几乎人人皆会抽丝,但是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自己抽丝,都是将蚕茧卖与我三家。而抽丝最为出色的便是蒋家,蒋家敢如此所做,也是依仗这一点!” 见秦轩频频点头,贺行健略作停顿,接着道:“至于第二步,便是纺线,在纺线方面,不是老夫自夸,他田蒋二家合起来也比不过我贺家。至于第三步,便是纺织,寻常百姓也会偶尔纺织一些布料,致使纺织利润有些微薄,所以我贺家和蒋家都未曾在此下什么成本,这也使得田家趁机做大!” 秦轩听完贺行健之言,顿时陷入了沉思。良久,嘴角徐徐上翘,睁开双眼,脱口而道:“在下有一策,既能让蒋家的阴谋告破,也能助贺家再次扩大!” 贺行健闻言,不觉动容,伸手示意道:“秦公子,就且说来听听!” 第076章又起波澜 秦轩面色浮笑,暗自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道:“贺员外,在下妄自揣摩,贵府是不是也会从蒋家收购生丝?” 贺行健不明就里,点了点头。“不错,毕竟我贺家在抽丝之事,不是很精通,遇到忙时,便会从蒋家收购!” 秦轩闻言,嘴角微弯,笑道:“如此说来,若是贵府停止收购蒋家生丝。蒋家会不会因此而陷入困境!比如说生丝积压,长此以往,资金出现短缺!” 贺行健伸手摸着下颔短须,微微皱眉道:“不但蒋家会出现问题,若是这般所做,贺家也会因生丝短缺,而陷入危机!” 秦轩摆了摆手,笑道:“贺员外,在下岂会只考虑自己,方才贺员外说过,余杭百姓皆会抽丝!在下之意,乃是希望贵府大力收购生丝,在下也会发以告示,令余杭桑农、蚕农自行抽丝,然后卖与贺家!”秦轩余光瞥见贺行健微微点头,接着道:“如此一来,跳过蒋家这一环,既能使贺家谋取更大利润,也算助在下度过蒋家借刀杀人之计!” 贺行健顿时陷入沉思,良久,含笑而道:“好啊!秦公子这一招釜底抽薪,可谓是妙不可言啊!” 秦轩见贺行健动了心,趁热打铁,接着道:“为了长久考虑,在下以为贺员外收取生丝价格,不能低过市场之价!” “那是自然,老夫也不会涸泽而渔。”贺行健摆手回道,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开口道:“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领蒋家长久受困,待蒋家反应过来,重新恢复蚕茧之价,又当如何?” 秦轩闻听此言,顿时微微一怔,思考片刻,脱口而道:“契约!” “契约?” “不错,贺员外收取生丝之时,可与前来出售的桑农、蚕农签订契约!言明,三年,或五载之内,他们必须将蚕茧抽丝,继而卖与贵府!当然,贵府也做出承诺,生丝之价定然不会低于市价!如此一来,可就相当于将余杭织绫业的源头牢牢掌握在贺家手中!不出几年,蒋家必然衰落!” 贺行健侧目,看着秦轩坚定的表情,不觉也有些动容,但也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摸着下颔假须,暗自思考半天,伸手示意着一旁伺候的丫鬟,道:“你先出去,我与秦公子有要事相商!” “是!” 丫鬟并未多言,再施一礼,徐徐退出书房。 贺行健见书房之门一关,回头看着秦轩,笑道:“秦公子之意,老夫也有所意动!不过,老夫希望秦公子也能参与进来!” 秦轩闻听此言,心中一阵腹诽:贺员外这是为何,难道对我也有所警惕,担心我日后做出什么对不起贺家之事……良久,秦轩终于想通,点头应允道:“既然贺员外有此意,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在下囊中羞涩,只能出资三千两纹银!” 贺行健一摆手,笑道:“多少无妨,三千纹银,老夫也算秦公子一成!” 二人相视一眼,突然哈哈而笑…… 出了贺府,秦轩依旧一副笑脸。身后的李庆瑞却皱着眉头,犹豫半天,才脱口问道:“公子,此次前来余杭,也就从杜大哥手中拿得不到四千两纹银,你怎得毫不犹豫,便将三千两应允贺员外?” “庆瑞,你莫不是以为我又冲动了?” 李庆瑞微微点了点头,随口道:“难道不是?” “庆瑞,贺员外之所以拉我入伙,一是想送我一些利润,借机拉拢于我;二来,估计也是对我有些担心,毕竟方才我所说的话,无不切中织绫业要害!” 李庆瑞看着谈笑自如地秦轩,不免有些吃惊! 回到家中,秦轩便利用官府之名,书写数十张告示,令人四处张贴。 余杭大街小巷,几乎无处不有。每张告示一旁,都有一位衙役,一边敲锣,一边大声喝道:“余杭县的诸位百姓,都来瞧瞧。官府对蚕茧降价之事,已经做出方案……” 不一会,告示之前,便围着一群听到消息的行人。 衙役见围观群众渐渐增加,伸手指着告示,大声念道:“余杭之人,本官近闻有不良之商,重茧之价!为余杭人生计,本官已与贺家通好!但众将茧待缫,然后执丝往贺家肆,便可依市价出售!贺家家主义,即已于本官诺,必不使余杭人亏!犹望众相告,令大众济此艰难,则本官之大愿也!” 衙役方才读完,便有围观群众,出言问道:“真的假的?该不会又是盘剥我等百姓吧!” “诸位可以放心,秦县令断然不会如此所做!诸位若是不信,可自行前往余杭贺家随便一处店铺,一问便知!” 真是人多好办事,官家好出言!不过一日,告示之事,便在余杭传的沸沸扬扬。街头巷尾,无不在谈论着贺家收取生丝之事。 “哎呦,李大娘,你可听说贺家收取生丝之事?”一位中年妇人,对着一起扎堆聊天的老大娘说道。 只见老大娘瞥了一眼那妇人,脱口而道:“老婆子我怎会不知,这都是新上任秦县令的功劳,真是一个大好官啊!” “可不是么,前些日子,蒋家绸缎铺还有人说秦大人的不是,依我看,定是蒋家胡言乱语,借机坑害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蒋家大堂,蒋克进猛然起身,伸手指着面前的下人,沉声而道:“真有此事?” 下人见蒋克进发怒,赶紧欠着腰,郑重回道:“老爷,小的岂敢胡言乱语,现在满大街都在议论此事,而且还有不少人都准备抽丝,卖与贺家!” 蒋克进猛然一拍身旁桌面,厉声道:“贺行健这厮,安敢如此……” 蒋克进正在大唐骂骂咧咧,从后堂徐徐而出一名妇人,轻哼一声,斥言道:“老爷,你在家中发火有何用?” “我……我气愤难耐!” 妇人径自走到一旁的胡椅,坐定。“他贺家胃口倒好,难道就不怕撑死么?” 蒋克进闻听此言,转而笑嘻嘻说道:“哎呦,我的好夫人,你一向足智多谋,这都什么时候,你若有何对策,就赶紧说出来!” “贺家老儿和那个乳臭未干的县令,以为如此所做,便会将我蒋家挤兑吗?真是痴心妄想!”妇人瞥了一眼蒋克进,随口道:“老爷,你也不好好想想,余杭县内有多少桑农、蚕农,他贺家能吞得下么?” 蒋克进眼珠一转,随即眉开眼笑道:“也是,那我还用着什么急!” 妇人见此,摇了摇头,叹气道:“咱们不但不应该阻止他们,还应该帮帮贺家!” “什么?还要帮他贺家和那个县令?” 妇人叹气道:“他贺家不是在收购生丝么,咱们府上不是还有不少么,直接叫下人冒充百姓,或者寻找其他百姓代为卖给贺家,等贺家吃不下之时,便是咱们反击之际!” 却说秦轩,告示一出,蚕茧之事得以解决!心情大为愉悦,每日不是与钱如玉探讨人生,便是和刘青山下棋作乐! 一日,秦轩正在书房与刘青山酣战,眼看就要直捣黄龙,将刘青山拿下。门外传来丫鬟之声。“老爷,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贺府下人!” 秦轩闻言,放下手中棋子,不禁皱了皱眉,随即便脱口而道:“恩,知道了,将其带到书房!” 不多时,丫鬟便领着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素衣环身之人前来。 那人看见秦轩,便拱手施礼道:“秦大人,小的贺府下人贺富贵,我家老爷说有急事,邀大人前往府上一叙!” 秦轩略作思考,不禁有些疑惑,询问道:“贺员外可曾说明所为何事?” “我家老爷并未与小的详细说明,只言速速请大人过府一叙!” 秦轩坐在胡椅,皱着眉头,心中腹诽道:贺员外向来持重,怎会急急忙忙邀我前去?难不成有关蒋家!想及于此,秦轩起身,急道:“走,快带本官前去!” 贺府书房,贺行健面色微微带着一丝焦虑,静坐在胡椅之上。秦轩也未通传,直接推门而入。“何事令贺员外如此心急,叫下人将在下唤来?” 贺行健闻声,起身,示意秦轩就坐,脱口道:“秦公子,老夫本想前往县衙,与你商议,又怕县衙有蒋家眼线,不得已才叫下人唤你前来!” 秦轩摆了摆手,笑道:“贺员外,莫要见外。不过是走上几步,又有何妨。不知发生何事?” 贺行健轻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我也是有些冲动,未能想到蒋家竟然会这般做!” “贺员外直接道明,蒋家到底做了何事?” “近来,老夫命城中店铺依照你我相商,大力收购生丝!不料最近竟然发现蒋家之人,或冒充百姓,或通过桑农、蚕农,大肆出售生丝!” 贺员外眉宇之间,一丝担忧,秦轩看得分明,不由得也陷入了沉思,良久,询问道:“难不成蒋家欲以此令贺家资金出现短缺?” 贺行健皱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出言。 见此,秦轩不由得陷入沉思…… 第077章连绵大雨 书房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除了秦轩等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看见秦轩闭目思考的贺行健,脸上不免生出几分失望,不过也仅是一闪而过,随即便笑道:“秦公子,倒也不必如此纠结!若是眼下想不出应对之策,那便暂且放下,待来日老夫与几位生意上的朋友商议一番,或许会有办法!” 秦轩依旧没有搭理贺行健,贺行健见此,也没有再言,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呷了一口。 片刻,秦轩嘴角一弯,睁开双眼,笑道:“贺员外,为今之计,只有扩大贺府织绫规模!” “扩大规模?” “不错,采购一批织绫机,并从那些与贺府签订契约之人中挑选一部分,纳入贺府!” 秦轩说完,看见贺行健依旧眉头紧锁,不禁有些疑惑:我这可是从后世的商业中学来的,难道贺员外还不动心!想及于此,出言询问道:“难不成贺员外担心销路问题?” 贺行健摆了摆手回道:“岂是担心销路,老夫行商多年,各地绸缎铺认识不少人!” “那贺员外在思量何事?” “会织绫的莫过于各家妇人,又岂会前来?” “那就将织绫机送到各家,令其在家中织绫,再签一契约,言明织绫机乃是贵府之物,着其每日前来领取生丝,随后织绫,以成布多少发放钱财!” 贺行健闻言,便陷入了沉思,良久,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脱口而道:“不错,此计甚妙!” 闲聊多时,眼看晌午将至,贺员外笑道:“多日不曾与秦公子把酒畅谈,不如今日,你我便去碧水榭作乐一番!” “固所愿不甘请耳!” 碧水榭,石桌摆上酒食,秦轩与贺行健相对而坐。 只见秦轩嘴角一丝坏笑一闪而过,出言道:“今日酒令,就让在下先来!”说着不待贺行健回话,便脱口而道:“在下便以‘夏’为题,此刻初夏已至,正是咏夏时节!” 贺行健无奈地摇着头,笑骂道:“几日不见,不曾想秦公子也学会先下手为强了!”摸着下颔短须,思考片刻,吟道:“赤日如火悬于天,白云尤怯隐在山。农夫脸颊汗若雨,疑似清水灌入田。” “当浮一大白,不想贺员外竟能如此关心农夫!” 贺行健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笑道:“老夫已过,接下来该秦公子了!恩——便以‘冬’为题!” 秦轩稍作思考,方欲出口。身后传来一声略显急促的声音。“老爷,田家田思鹏门外求见!” 贺行健不觉面色稍稍变得凝重,微微一怔,随即示意道:“将他引到此处!” 下人闻言,微微点头,随即便转身离去。 秦轩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什么,出言道:“贺员外,在下用不用回避一番?” “不用,秦公子就且坐在一旁,你也听上一听,看看他姓田的能说些什么!”贺行健伸手一摆,脱口而道。 不多时,那下人便引着一位身材矮小,眉宇之间却显得十分精神的中年人,徐徐而至。走到碧水榭,看到秦轩,又看到石桌上的酒宴,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贺老兄,好雅兴啊!” 贺行健起身,面含笑意地迎上前。“索然无事,便邀好友前来,饮酒一番!” 田思鹏微微摇着头,啧着嘴,叹道:“贺老兄真令在下佩服,都火烧眉毛了,竟然还能这般镇静地饮酒作乐!” 贺行健露出一副惊讶之色,询问道:“田老弟,何处此言啊?” 田思鹏微微摇头,笑道:“贺老兄难道连在下也信不过?” 贺行健摸着下颔短须,皱眉问道:“田老弟之言,老夫听不大明白!” “贵府大力收购生丝,蒋家之举,难道贺老兄不知?” 贺行健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伸手示意道:“来,田老弟先坐下,咱们边饮酒,边慢慢说!” 坐定之后,贺行健装出一副急切地样子,询问道:“鄙府此时确实在收购生丝,不过,田老弟所言,蒋家之事,是为何意?” 田思鹏见贺行健面露急色,还道是贺行健真的在担忧,笑道:“在下听说,蒋家囤积的生丝多如牛毛,那蒋克进还令下人扮作桑农、蚕农拿出来卖与贺家!” “什么?竟有此事?” 田思鹏不觉皱眉,心道:不可能啊,按照贺老头一贯精明的作法,不可能不知道啊!疑惑地盯着贺行健看了半天,才接着说道:“此事千真万确,而且依在下看,只怕不出几日,贵府便会资金短缺!” 贺行健面露凝重之色,急道:“若真如田老弟之言,那老夫可得好生思量一番!” 田思鹏回头瞥见秦轩一脸不屑的微笑,伸手指着秦轩,询问道:“贺老兄,这位公子是何人,给在下介绍一下吧!” 不待贺行健出言,秦轩便起身,施礼道:“在下秦轩秦之豪!” 田思鹏微微一怔,随即干笑几声,施礼道:“原来是秦县令啊,在下有些失礼,还望勿怪!” 秦轩依旧面色含笑,摆手道:“今日,在下只是贺员外好友,休言什么县令!” 待秦轩二人坐下之后,贺行健面露疑惑地询问道:“不知田老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田思鹏自顾自地饮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笑道:“特来为贺老兄分忧解难!” “详细说说!” “贵府收购生丝也不少了,若是资金短缺,我田家倒是可以分担一二,从贵府手中买上一些!” 贺行健眼皮轻轻一眨,随即开口道:“此事……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价钱到底几何?” 田思鹏微微一笑,脱口而道:“眼下时节有些特殊,不如便依照市价八十文每斤,如何?” 贺行健闻听此言,心中暗道:哼,我每斤八十五文收购,你竟然想八十文便从我手中买走,真是痴心妄想!伸手一摆,无奈道:“此事待老夫好生想想,来日再说!此刻,咱们三人好生饮酒!” 田思鹏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干笑几声,回道:“好,今日在下便蹭贺老兄几杯酒喝!” 三人各怀鬼胎,竟然聊得其乐融融,真是匪夷所思。 待田思鹏走后,贺行健便冷笑一声,说道:“田思鹏这厮,竟然想趁火打劫,从中取利,真是痴人说梦!” 秦轩含笑而道:“那贺员外还与他费这般口舌作甚?” 贺行健摆摆手,笑道:“迷惑罢了!如此一来,田思鹏定然会心生不悦,继而与蒋家串通一气,想借此置老夫于死地!正好老夫可以接秦公子之计,将田蒋二家一并除去!” 秦轩闻言,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万万没想到啊,这贺行健竟然这般心狠! 贺行健见秦轩发愣,略微一想,便将秦轩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脱口而道:“秦公子啊,不是老夫不仁,要知道商场如战场,若是老夫同情蒋田二家,那么被除去的只会是贺家!” 秦轩细细揣摩了半天贺行健之言,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贺员外所言,确实有些道理!” 随后几日,贺行健便着重挑选人员,开始准备反击蒋家。秦轩帮不上什么忙,又不便前去打扰贺行健,原本想出去溜达,可惜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连绵数日的瓢泼大雨。无奈之下,秦轩只好闷在家中,与钱如玉探讨人生,和刘青山下棋作乐。 一日,秦轩与钱如玉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倚在窗口,望着窗外的雨线,感叹道:“我这左眼皮一直在跳,此刻又大雨倾盆,数日不歇,难道会出什么乱子么?” 钱如玉慵懒地披着一件丝衣,倚靠在秦轩肩头,柔声道:“轩哥哥,哪有你这般说法!” 秦轩伸手搂住钱如玉,轻声道:“我小时候,家乡之人经常说,左跳灾,右跳财,故而我才这般所说!” 钱如玉微微一笑,娇唇轻启:“轩哥哥,适逢大雨,雨水灌溉之后,庄稼便会长好,此乃大吉之兆,你方才的说法不对!” 秦轩转头,抬手轻轻拍着钱如玉的肩膀,笑道:“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吧!” 秦轩话方落下,便看见李庆瑞披着蓑衣,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赶来! 看着李庆瑞,秦轩不觉心头咯噔一声。正欲开口询问,便听见李庆瑞高声叫道:“公子,不好了,南渠河水位上涨,已经冲破河堤了!” 秦轩闻言,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疾步上前问道:“河水冲堤,有无人员伤亡?” “没有,最近几日雨水下得很大,并未有人前去河边!”李庆瑞脱口而道,秦轩方才舒了一口气,李庆瑞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河水将近千亩农田全部淹没了!” “什么?近千亩农田?”秦轩猛然脱口道。 “不错,吴衙役现在还在厅堂,大人可以前去问问!” 秦轩来不及多想,便迈起大步冲进雨中。跑到厅堂,秦轩已经变成了一只落汤鸡,秦轩也不管这些,疾步赶到吴金贵面前。“吴金贵,河水真的淹没了近千亩农田?” 吴金贵微微颔首,脱口而道:“不错,大人,整个包家村的农田全部被淹没!” “包家村之人呢?” “包家村地势颇高,并未受到影响!” 第078章河堤之事 听到吴金贵之言,秦轩稍稍舒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无事便好!”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本官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带本官到南渠河看看!” 秦轩说话间便欲出门,身后的钱如玉急忙说道:“轩哥哥,你要小心!还有……穿件蓑衣!” 秦轩回头看了钱如玉一眼,点了点头,轻声道:“知道了!玉儿你好好休息,我去去便回!” 路上灰蒙蒙一片,哗啦啦地雨声,不断敲打着秦轩等人的蓑衣,却丝毫没有影响秦轩等人的步伐。 秦轩埋头向前走着,心中却不断地腹诽道:这都叫什么事啊!蒋克进之事,还未处理好,又摊上河堤冲塌之事!哎——我真是个劳碌命啊…… 约过半刻,秦轩等人终于赶到了南渠河。秦轩极目望去,南渠河呈东西走向,南岸河堤已经缺开数丈长的口子,南岸一大片田地已经被近尺高的河水淹没。 目光转向北岸,秦轩比较欣慰,北岸河堤完好无缺,一边踏着泥泞的土地,一边轻声道:“北岸河堤无事,真是大幸啊,若不然北岸那几千亩农田也要遭殃了……” 身后的吴金贵闻听此言,轻冷一声,随口接道:“是啊,北岸无事!若是有事,大人可有的忙了,指不定蒋克进会怎么与大人纠缠呢?” 秦轩不觉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吴金贵,询问道:“北岸河堤有没有事,与他蒋克进有何关系?” 吴金贵很随意的说道:“因为北岸农田都是蒋家的啊!”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苦笑几声,转头接着向前走,嘴里嘀咕道:“也是他蒋克进命好,北岸河堤无事!”看着南渠河几眼,秦轩又聊以**道:“你看看,明显的北岸河堤比南岸河堤要薄,却没想到竟是南岸河堤被冲塌!” 吴金贵闻言,冷笑了几声,并未出言,只是摇了摇头。 南渠河在县城的南边,所以秦轩等人走了半天,终于到了南渠河的北岸,秦轩望着眼前浑浊的河水,不觉叹息道:“这是天灾啊!” 突然,秦轩隐隐约约看到南岸山坡上好像有一群人,伸手一指,出言道:“快看看,南岸山坡上,是不是有人?难道是被困在山上?” 身后的吴金贵、李庆瑞、邢宏林顺着秦轩所致望去。 李庆瑞点头道:“公子,确实有人,好像还不少,大约有四五十人的样子!” 邢宏林附和道:“恩,不错,大人,确实有几十人在山坡上!” 吴金贵随意一瞥,稍作思考,出言道:“只怕是包家村百姓!” 秦轩闻听此言,微微一怔,随即问道:“包家村百姓?” “不错,那山坡旁便是包家村,而被淹没的田地也是包家村的,所以卑职暗自猜测,应该是包家村百姓!” “走!绕过去,问问情况!” 吴金贵一听秦轩此言,脱口而道:“大人,此刻河水已经没过渡桥,若是欲去南岸,得走不少路程!” “那也要去,不过去看看,本官不放心!” 等秦轩等人绕过了半天,赶到南渠河南岸,果然看见一群百姓,悲痛欲绝地注视着眼前被淹没的田地!更有甚者,伏在地上嗷嗷大哭。“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秦轩吞了口吐沫,向前迈了几步,走到一众百姓面前,大声喝道:“乡亲们,我是本县县令秦轩,本官已经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帮助大家度过难关!” 原本就有些迷茫的百姓,听到秦轩之言,齐刷刷地跪在泥水里,此起彼伏地哭诉。 “大人啊,这农田被淹没,我等可怎么过活啊!” “大人,您一定得帮帮我们啊!” “大人……” 看着眼前受灾的百姓,听到这般哀求之声,秦轩不觉间有些哽咽,轻咳了几声。“快,将大家扶起来!”一边说道,一边上前去扶最近的一位百姓。 一位年约七旬的老汉,颤巍巍地走到秦轩跟前,哭诉道:“秦大人啊,你可一定得帮帮我等啊!” 秦轩伸手扶住老汉,急道:“老伯,说得哪里话,本官身为父母官,一定会替大家想办法的!赶紧让大家先回去吧,这般淋雨,万一再害病了,那可如何是好!” “大人,小老儿是村里村正,既然大人已经承诺会帮助我等,我这便叫大家回去!”老汉说完,便转身对着一众村民大声说道:“乡亲们,秦大人已经对小老儿做下承诺,一定会帮助我们,大家就先各自回家……” 秦轩也赶紧出言附和道:“不错,大家赶紧回去,本官既然已经知道,那就一定不会不管不问!” 秦轩和村正说了半天,村民才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秦轩见身边的村正依旧不动,关切道:“老伯,你年岁大了,也赶紧回去吧,本官四处看看情况,便会想办法!” 村正颤巍巍地说道:“秦大人,能不能到小老儿家坐坐,小老儿有些知心话想对你说!” 秦轩闻言,不假思索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去村正家叨扰一番!” 向东走了约多半里路,秦轩等人才看到一座破旧的村庄。看着路旁有些惨不忍睹的房屋,秦轩不由得心中暗道:没想到啊,余杭这般富庶的地方,竟然还有这般贫穷的村子。 再行数十步,便走到一处简易的院落,树枝捆扎的一扇门,三间有些漏水的房屋。实在没办法,秦轩等人被安排在炕沿坐下。 接过村正儿子递来的一碗热水,秦轩忍不住询问道:“老伯,本官来余杭之前,便听说杭州富庶,到了余杭,也曾四处巡视过,大多数村庄还算不错,为何包家村这般贫穷?” 村正苦笑几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就是我们包家村这般艰苦,其他村落比这好上不知多少!” 秦轩不免生出几丝不解,询问道:“哦?这是为何?” “年年修河堤,村里还得筹措钱财,怎么能不艰苦?” 秦轩看着村正有些无奈的表情,听到这般激动之言,皱着眉头,询问道:“修缮河堤不是官府之事么?为何还从百姓手中筹钱?” 村正抬头看了秦轩一眼,叹气道:“是官府之事,可若是我等不筹些钱财,谁会管我等死活!” 秦轩一把放下手中瓷碗,沉声而道:“哼,这般狗官,真不是东西!” 秦轩之言,令村正有些惊讶,盯着秦轩半天才说道:“真不知这河堤得修到何时,年年如此,包家村百姓都不知迁走多少了,再这样下去,好好的一个村庄便会无人啊!” 秦轩猛然想起年年修河堤之事,询问道:“官府收取百姓之钱,难道就不会一次性筑造出一道上好的河堤?” “一次修好?大人真是说笑,若是一次修好,那蒋克进去何处捞钱?”村正摇着头,随口而道。 秦轩闻听此言,顿时陷入疑惑之中,脱口而道:“和蒋克进又有什么关系?” 村正略微停顿半天,随即询问道:“大人难道没有发现北岸河堤,没有被河水冲塌?” 秦轩点了点头说道:“南岸河堤被冲塌,自然不会再冲塌北岸!” 村正摆了摆手,说道:“往年都是蒋克进主持修河堤,可是对岸的河堤自打修成之后,就再也没有修过,却依然无事!只有我们南岸河堤,年年修缮,却没想到今年未曾修缮,便被冲塌!” 秦轩终于明白了,咬牙切齿道:“一定是蒋克进那厮动了什么手脚!” “不错,小老儿也是这般所想!所以请大人前来家中,好与大人说道说道,能不能好好的修一次河堤,就像北岸那样,我们包家村村民,哪怕吃些苦头,只要今后能安安稳稳无事,那就行!” 秦轩看着村正言辞恳切的样子,深深地呼了一口粗气,点头道:“老伯放心,待雨水停歇,本官自会带领大家好好地修缮河堤,一定不会比北岸差!” 村正闻言,激动地便要跪下道谢,秦轩连忙扶住,说道:“老伯,你无须如此,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 从包家村回到家中,秦轩心中一股恶气,还未消除,气冲冲地走到书房,将身上的蓑衣一把扔到门口,叫骂道:“蒋克进这厮,没想到还做过这等恶事,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一旁的李庆瑞,略作思考,说道:“公子准备怎么做?蒋克进年年帮助包家村修缮河堤,在外人看来,这是善举!更何况,今年因为公子的原因,蒋克进离开官府,没有再帮着修缮河堤,便出现大水淹田之事!不是更加说明了蒋克进之前所做乃是为百姓考虑么?” 秦轩闻言,猛然陷入沉思,良久,才厉声而道:“那又怎样,南北两处河堤,都是他蒋克进主持修缮,为何北岸一直无事?为何南岸就得年年修缮?为何一冲即溃?” 李庆瑞听着秦轩一个个询问,微微摇头道:“公子,这些我也知道,但是你必须找出证据,证明是蒋克进做了手脚,要不然余杭百姓除了包家村村民,谁会明白?” 第079章折书解围 问询而来的刘青山,在问清楚情况之后,点着头,说道:“不错,关于此事,庆瑞的分析相当准确!” 秦轩见刘青山也这么说,稍微一想,便出口询问道:“好吧,庆瑞之言,我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此刻我们应该怎么办?” 刘青山微微摇头道:“这个嘛,其实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最好等雨停之后,前去河堤看看,兴许能发现什么问题!还有就是和杨主簿好好谈谈,老夫总觉得杨主簿好像知道些什么!” 秦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出言道:“恩,那就等雨停之后,再做决定!”稍稍停顿片刻,又开口道:“至于杨主簿,我会抽时间和他好好谈谈!” 大雨似乎不想停,直到第三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看着久违的日光,秦轩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站在门口,微微昂头,享受着亲切的暖意。 李庆瑞徐徐而来,走到秦轩面前,含笑而道:“公子,阳光明媚啊,只怕再过几日,河水水位便会下移,咱们便可以前去调查了!” 秦轩听到李庆瑞之言,脱口而道:“是啊,再不去的话,说不定包家村百姓该怀疑我了!” “呵呵——公子,我举得咱们调查河堤之事,最好打着修缮河堤的幌子,免得被蒋家之人看出什么,继而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闻听此言,秦轩转头看着李庆瑞,微微点头,笑道:“不错,庆瑞!你思考事情,比我更加全面,更加适合当这个县令!” “公子,你可真会说笑,让我站在一旁看看,兴许我还能看出一些东西,若是让我专程负责什么事,那可比不上公子急智!” 秦轩闻言,心中暗道:其实我不过是在后世听到的东西多,若是当真,我还真不如庆瑞,看来我得好好向庆瑞学习学习了……秦轩暗自思考了半天,脱口而道:“庆瑞,你就是太谦虚!好了不说了,随我前去见见杨主簿吧!” 县衙右院,内堂,杨林邱蹲在角落里,翻着一个陈旧的木箱。嘴里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些东西也是时候出现了!” 恰好走到门口的秦轩听到此言,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询问道:“杨主簿,什么东西该出现了,能不能让本官也看看呢?” 杨林邱闻声,急忙转身,看到秦轩,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大人说得哪里话,这些东西本来便是下官准备送给大人之物!” 秦轩一边走向杨林邱,一边略带着一丝好奇地询问道:“送给本官?那本官可要看看!” 走到木箱旁边,秦轩弯腰拿起箱中的一本折书,便翻看起来。只见秦轩脸色徐徐变得凝重,皱着眉头,轻声询问道:“杨主簿,此折书之上所写,可否属实?” 杨林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回道:“那是自然,这都是下官近年来,花费不少时日专程搜集而来的!” 秦轩一把合住手中的折书,激动万分地说道:“杨主簿,你可真是帮了本官一个大忙啊!” 杨林邱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徐徐而道:“难道秦大人离开京都,房相未曾与大人说明情况?” 秦轩不由得有些疑惑,突然觉得眼前的杨主簿一定不简单,略微有些恭敬地回道:“房相只说,将在下调任余杭任县令,实则是有事要办,可是未曾与在下讲明!” 杨林邱摇头苦笑道:“这个房玄龄啊,竟然让你毫不知情的前来,他也真敢!” 秦轩从杨林邱之言,略微一想,便笑道:“听杨主簿之言,只怕是与房相关系匪浅吧!” “不错,下官与房玄龄曾是同乡好友!” 秦轩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想必房相所指之事,杨主簿也该知道吧,那就与在下说明一下!” 杨林邱瞥了秦轩一眼,笑道:“近年来,杭州盐税一直被人贪墨,下官暗中调查数年,终于找到这一箱证据,本想通过房玄龄,将此事告知陛下,以求晋身。却没想到,等了一月,竟然等来大人前来上任!随后下官接到房相书信,言明陛下让大人前来与下官一同处理!” 秦轩闻听此言,饱含歉意地说道:“哎,真没想到,在下前来竟然阻碍了杨主簿的前途!” 杨林邱伸手摆了摆,笑道:“近几日,下官观察大人许久,大人处理蚕茧之事,令人佩服!于是,下官也想通了,与其自己独自一人获得此功劳,还不如与大人一同查案建功立业!” “那……在下先行谢过杨主簿大恩!”秦轩深深一鞠躬,然后话锋一转,询问道:“即便你我查出什么,就凭一个余杭县令,一个余杭主簿,恐怕也不能左右杭州盐税贪墨啊!” “秦大人,莫要如此!只要大人将蒋克进借修复河堤,敛取钱财之事解决,下官自有办法,协助大人将杭州贪墨之事处理!眼下大人还是赶紧处理一下河堤之事吧!”杨林邱说话间,从木箱中找出一本折书,递给秦轩,接着说道:“这里面有历年来修复河堤人员名单,上面已经清清楚楚地写明这些人事如何协助蒋克进敛财。大人可以将其一一拿下,好生审问!” 秦轩拿着杨林邱所给的折书,当即打开,仔细的看了半天之后,径直走到一旁的书桌上,将折书上的名字抄了一遍,转身说道:“庆瑞,集合衙役!” 不多时,秦轩换就官袍,站在县衙右院大堂门口台阶,底下三四十号衙役威威而立。 秦轩轻咳一声,大声喝道:“本官近日暗中调查,得知往年修缮南渠河河堤之人,私下偷工减料。故而今日,准备带着大家前去拿人,将这等祸害一一擒拿!” “是——”齐刷刷地声音,令秦轩十分高兴。 “周荣浩,带着十名衙役。拿着这份名单,将上面所写人员全部拿下,直接关入大牢!”秦轩转头看着周荣浩,沉声而道。 “是!”周荣浩上前接过草纸,回头点了十名衙役,转身离去。 秦轩看着剩余的衙役,接着大声喝道:“其余人等,随本官前去蒋家!” 秦轩浩浩荡荡地带着近三十名衙役,赶到蒋家,直接冲入宅院。 闻讯前来的蒋克进,疾步上前,质问道:“秦大人,你这是何意?” 秦轩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蒋克进,有人向本官告你借修缮南渠河河堤之事,敛取钱财。” 蒋克进闻言,顿时惊慌失措,大声喝道:“我没有,我修缮南渠河河堤,是替包家村人着想,此乃善举!” 秦轩冷哼一声,笑道:“这些话,待本官审问的时候再说!”说完,转身对着衙役说道:“将蒋家就地查封,不得让任何人进来,也不准方任何人出去!” 蒋克进见秦轩动真格的,便大声嚷嚷道:“秦轩,你这是借机报复我!你不要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县令,便可以无法无天,比别忘了你上面还有杭州刺史府!” 秦轩啧着嘴,说道:“怎么,蒋克进,你怕了,抬出你舅父来吓唬本官么?” “老子就吓唬你了,此事之后,老子和你没完!” 秦轩回头就给了蒋克进一个大嘴巴子,厉声道:“蒋克进,你以为你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有以后么?” 秦轩之言方才说完,从一旁走出一位妇人,微微含笑,说道:“秦大人,好大的威风啊!难道就这么有把握吃定蒋家么?” 秦轩闻声侧目,看到身着华丽的妇人,质问道:“你是何人,本官查案,难不成还要你一个妇道人家插手么?” 妇人微微一笑,说道:“小妇人蒋孔氏,乃是蒋克进的妻子,大人要将我夫君抓去,难道我还不能问问么?” 秦轩轻轻一笑。“你问有何用?此事本官已经查明,证据也有不少!” 一旁的蒋克进大声叫道:“秦轩,你等着,待我舅父知道此事,一定会还我公道!” 妇人闻声,轻声说道:“老爷,莫要与这厮纠缠,你就且去牢里待上几日,剩下的是便交给我了!” 秦轩看着这夫妻二人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有这般信心,随口问道:“是么?本官倒要看看,你能如何?”转头对着李庆瑞和邢宏林,说道:“李庆瑞、邢宏林,你二人就且留在蒋家,记住刚才本官之言!” 李庆瑞微微颔首道:“大人,依我看,应该可以进,不可以出,万一蒋家之外还有人得知消息,肆意散播谣言,那可就不好了!” 秦轩闻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许进不许出!” 一旁的妇人闻言,不觉脸色变得凝重,伸手指着秦轩。“你——就算你是县令,你也不能无故将我等囚禁!” “哼!”秦轩冷哼一声,随即转身指着两名衙役,道:“你二人将蒋克进给本官带入大牢,其余人等就辛苦一二日,在蒋家守着!” “是!” 回到县衙,秦轩便径直赶往监狱,坐在大牢正中,等了片刻,周荣浩便将名单之上诸人带回了牢房。秦轩从周荣浩手中接过草纸,便开始一一审问。 第080章欲擒故纵 秦轩看着手中的草纸,眼皮微微一眨,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丝坏笑一闪而过。徐徐抬起头,稍稍一顿,沉声而道:“嗯……将监工于宝庆带上来!” “是!”两名狱卒,恭恭敬敬地施礼说道,随后便转身离去。 不多时,于宝庆被两名狱卒带到了审讯室。 于宝庆肃立在一边,四处打量了一遍,也不出言,杵在原地躬身等候,心中却有一丝担忧,暗自想道:哼,我还不信,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敢和蒋克进作对,只要蒋克进无事,那我就一定无事! 半刻过去,于宝庆侧目瞥见秦轩蹙着眉头,盯着手中的草纸,一动不动,别说审问自己了,就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于宝庆不觉有些如坐针毡,微微挺起身子,偷偷地眯着眼睛,向秦轩手中的草纸看去。距离有些远,字体有些小,于宝庆只能迷迷糊糊地看出是一些人名。 眼珠一转,于宝庆有些发虚,不觉间便有些失了底气,稍微有些紧张的左顾右盼。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多半刻,看着两侧衙役、狱卒,宝库秦轩都不曾开口说话的于宝庆,心跳加速,砰砰直跳。吞了一口吐沫,实在受不了这种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的局面,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轻声询问道:“秦大人,不知在下所犯何事,让您大动干戈,将在下带到狱中?” 秦轩实际上是在学后世审讯中的冷对待,借以施压。一刻钟过去,于宝庆都不曾开口说话,让秦轩都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弄巧成拙。摆着一个姿势,看着同一段话,秦轩也是忐忑不安,差点就没憋住。不过还好,秦轩和于宝庆二人只见的拉锯战,秦轩还是坚持到了最后,听到于宝庆开口,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见秦轩徐徐抬起头,微微眯着双眼,慢条斯理地将手中草纸往桌面上一拍。随即又从袖兜拿出杨林邱所送的那本折书,轻轻一翻,很是随意地说道:“于宝庆,将你带到牢房,是因为南渠河河堤之事!”看到于宝庆明显发愣了一下,接着笑道:“你是自己交代呢,还是本官替你说呢?” 于宝庆看见秦轩拿出一本不知道写着什么的折书,又听到秦轩笑眯眯地随口之言,心头不觉咯噔一声,微微一怔。片刻,装腔作势道:“秦大人,在下不知道大人让交代何事?” 秦轩闻言,轻轻地冷笑几声,随即便接着翻看折书。审讯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就连周围的衙役也有些不明所以,偷偷看向秦轩的余光中,也夹杂着一丝不解。无不在捉摸着秦轩到底要干什么,说是在审案吧,可是一刻多时间过去,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可若是说不是在审案,又火急火燎地抓了这么一群人干什么…… 又过半晌,秦轩见于宝庆还没有交代的意思,便伸手一招。一旁的周荣浩正疑惑地盯着秦轩,见此,心领神会,急忙走到秦轩身旁。秦轩附在周荣浩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周荣浩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而站在一旁的于宝庆,此刻如同受了惊的兔子,哪怕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仔细研究半天。看见秦轩此举,不觉皱起眉头,暗自腹诽:这厮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见我不坦白,有些沉不住气了…… 片刻,周荣浩端着一壶茶,徐徐而进。于宝庆侧目一看,心道:原来不是沉不住气,而是要喝茶了……想了半天,终于又有些忍不住,开口道:“秦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就请大人讲明,若是无事,那就将在下快快放了!” 秦轩侧目瞥了于宝庆一眼,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哎——都已经被别人招供成主谋了,还不明白,真是可怜啊!” 于宝庆闻言,不假思索地急忙询问道:“秦大人,您说什么?” 秦轩低头,接着看自己的折书,并未搭理。 不一会,一名狱卒急匆匆地跑进来,拱手施礼道:“启禀大人,蒋克进所交代的证据,已经全部找到!根据证据可以看出,河堤之事,确实是于宝庆主谋……” 狱卒之言还未道完,于宝庆便有些急了,脱口而道:“蒋克进胡扯,伺候乃是他一手安排,我不过是听命行事!”此言方一出口,于宝庆便察觉自己被秦轩诓骗了,心道坏了。 秦轩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搭理于宝庆,起身,轻声而道:“走,带本官前去看看!”说完便在于宝庆惊愕地表情中走出审讯室。 于宝庆看着秦轩离去的背影,心中不觉便开始嘀咕了:我方才明明已经说漏嘴了,秦轩这厮竟然权当没有听见,这是为何?难道蒋克进那厮真的将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了?还是秦轩这厮有心袒护蒋克进,准备拿我当替罪羊?还是…… 于宝庆在审讯室咬着牙齿,不住地盘问自己。秦轩却跑到监狱门口晒太阳,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暗自想道:呵呵,我还就不信了!老祖宗这一招欲擒故纵,真是有才啊!这一回,一定能从于宝庆口中掏出不少东西…… 伸了伸懒腰,秦轩和门口的狱卒聊了一会天,便转身回到审讯室。 伸手指着于宝庆,随口一句:“将他带下去吧,事情已经查清,没必要再审问了!” 于宝庆闻听此言,眼珠一转,当即便跪在地上,哭诉道:“秦大人,小人招,小人全招!” 秦轩心中一阵窃喜,不过表面上却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啧着嘴,叹道:“哎——于宝庆啊,真不好意思,已经有人全部招了,而且还拿出了证据,你此刻再招,毫无意义啊!” “不不不,秦大人,小人要说的才是事实,而且小人也有证据,绝对比蒋克进拿出的更加全面!”于宝庆心中已经确定是蒋克进将自己当做替罪羊了,急忙摆手说道。 秦轩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本官就给你一些时间,你说说看!要是你所说的,确实比本官现在知道的多,那本官便定会好生考虑你此番自首之事!” 于宝庆不住地点头道:“谢大人……” 秦轩一摆手,随口道:“赶紧说,本官时间紧迫!”说完便径直走向一旁的胡椅,端坐。 “从五年前,蒋克进舅父成为杭州刺史府长史之后,上一任牛县令便不停地巴结蒋克进,甚至将修缮河堤之事都全权交给蒋克进负责。那时,蒋克进也是刚刚步入仕途,成为余杭仓司。” “蒋克进原本就是一个无力而不往的商人,拿到牛县令所给的五万两修缮河堤之银,便生出贪墨之心。更是因为北岸自家几千亩农田,在修缮河堤之事,将石灰、石头等物,全部弄到北岸。从表面上看,北岸河堤比南岸河堤要薄,不过却是实打实的好材料所筑!” “五万两纹银,将北岸河堤修好,便花费了整整三万两。为了从中取利,蒋克进便怂恿小人,在南岸河堤修缮时,减少石灰、石头用量,用装有土块的麻袋代替石头石灰修筑!” 秦轩听到此处,心中不免暗自骂了蒋克进几句。伸手端起一旁的茶杯,随口道:“这些经过本官已经知晓,你还是直接说重点吧!” 于宝庆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道:“修缮河堤,总共花费了三万五千多两纹银!蒋克进将剩余之钱,吞没了六千两,送给牛县令六千两,剩余的两千多便给了小人!” 秦轩蹙着眉头,微微瞪了于宝庆一眼,沉声而道:“是么?” 于宝庆咽了一口吐沫,急道:“真的!那些钱财,小人至今一文未动!” 秦轩也不追究,伸手示意道:“你接着说!” “次年夏日,余杭下起了连绵数日的大雨,蒋克进担心南渠河南岸河堤,便串通牛县令,以河堤尚不安全为理由,又调取衙门一万两纹银,准备修缮。蒋克进拿到修缮河堤公款,又起了贪心,不过仅仅一万两纹银,根本无法满足蒋克进的胃口,蒋克进便以官府名义,对包家村人说,河堤有危险,官府拿不出那么多钱,需要包家村人自己出一部分钱!” “包家村人担心河堤之事,无奈之下,凑了纹银五千余两。蒋克进便又开始依照之前之法,随意地加固一番!仅仅花费了不足五千两,剩下的一万余两纹银,便被蒋克进吞下四千两,牛县令收到四千两,小人只得到了剩余的两千多两!” 秦轩呷了一口茶,不屑地说道:“这些本官也知道,你若是没有什么证据,就不要再浪费本官时间了!秦轩说话间,便欲起身。” 于宝庆见秦轩要走,急忙说道:“有,小人担心蒋克进事后寻小人麻烦,便私下将证据等物都收集在家中!而且还在一本折书上,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 第081章案件告破 秦轩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手指轻轻地揉搓着,心中却在盘算着什么。片刻,微微一笑,转头对着周荣浩,随口说道:“周荣浩,你带着于宝庆前去拿证据!” “是!”周荣浩言行举止一贯规规矩矩,双手抱拳道。 秦轩伸手示意了一下,周荣浩便点了两名狱卒,架着于宝庆离去。 看着于宝庆不但不反抗,还特别积极配合的模样,秦轩心中一阵窃喜,险些忍不住笑出来。 良久,稳了稳心神,秦轩轻咳一声,开口道:“将蒋克进给本官带上来!”说完端坐胡椅,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未见其人,便先听到蒋克进的叫骂声传来。“哼,秦轩,你放心,老子一定会出去的,到时候咱们再好好清算……” 秦轩登时便有些不悦,板着脸死死地盯着门口。 不多时,蒋克进被带到了审讯室,秦轩深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浅酌一口。 蒋克进站在堂中,死死地盯着秦轩,目光之中分明能看到一股欲将秦轩生吞了的杀气。半天,见秦轩不说话,破口大骂道:“秦轩,你个狗官,等着吧,等老子出去再说!” 秦轩微微抬头,看见蒋克进脸皮子都激动地颤抖,嘴角一弯,笑道:“蒋克进,真没想到,你还有英雄的一面!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竟然还敢这么蛮横,难道不知道,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么?” 蒋克进猛然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指着秦轩,咬牙切齿道:“秦轩,你有本事动老子一下试试?” 秦轩眼角发出一丝精光,脸色微微变得严肃,厉声而道:“少他妈给本官称老子,若是比骂人,你小子还嫩了点!看看你这副熊样,有本事就这么一直蛮横下去……” 秦轩唾沫横飞,直直骂了半个时辰,标准而又附有内涵的叫骂声,蒋克进哪里听过,下巴不住地颤抖,半天才憋出个“你——” 秦轩起身,绕过桌子,直接向前一步,走到蒋克进身边,微微昂头,不屑地看着蒋克进,怒道:“你什么你,本官今天到要看看,你一个破商人,又能如何?” 蒋克进支支吾吾半天。“我……我……” “我什么我,赶紧给本官从实招来,五年前如何修缮河堤,又是如何贪赃!”秦轩不待蒋克进组织好语言,便有脱口而道。 蒋克进见说不过秦轩,急促地将头撇到一旁,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秦轩见此,脱口而道:“你不说是吧,本官替你说!”略作停顿,秦轩便将方才于宝庆之言稍加修改,说道:“五年前,假借修缮河堤,拿到余杭公款三万两纹银,借机将石块,石灰等物全都用在北岸,以护自家千亩农田。至于南岸河堤,你便用麻袋装土,冒充石灰,随意修筑!” 回头瞥了一眼蒋克进,见其有微微有些动容,秦轩接着说道:“修缮河堤总共花费一万五千两纹银,剩下的一万五全被你这个狗杂碎贪墨了,是也不是?” 蒋克进冷哼一声,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秦轩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接着说道:“给本官安分点!”看着蒋克进双手紧握,秦轩微微有些害怕,向后退了几步,接着说道:“次年,你又假借修缮河堤,从县衙拿走一万两,还搜刮了包家村人五千两纹银,故伎重演,又贪墨近万两纹银,是也不是?” “胡说!老子没有!”蒋克进有些发狂,狰狞地向秦轩扑来,嘴里大声喝道。 看着离自己仅有几步之远的蒋克进暴走,秦轩下意识的又向后退了几步,吞了口吐沫,冷冷地盯着蒋克进,生怕蒋克进失去意识,将自己暴打一顿。 一旁的狱卒见此,连忙上前,一左一右,二人都直接向蒋克进的膝盖处踢了一脚。蒋克进顿时失去平衡,直接扑在地上。狱卒仍然不放心,直接抓住蒋克进的胳膊,将其架住 秦轩看着蒋克进被制服,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沉声而道:“没有?难道本官会无中生有,诬陷你不成?难道本官掌握的证据,都是无用之物?” 蒋克进双手被两名狱卒架住,抬起头,咬着牙齿,盯着秦轩,恶狠狠道:“秦轩!老子就贪墨了,你能怎样,你有本事将老子杀了!” 秦轩冷哼一声,伸手在蒋克进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你放心,本官不会放过你的,你迟早得离开人世!” 蒋克进一撇头,摆脱秦轩的手,冷哼道:“哼,我舅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舅父?杭州长史?本官依律行事,他又能将我怎样?”秦轩很不屑的看了蒋克进一眼,随口说道,其实秦轩心中却在说:你舅父,杭州长史?他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呢!盐税被贪墨之事,他身为杭州长史一定有份…… 秦轩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坏笑一闪而过,回头看着蒋克进,摸了摸鼻尖,随口又道:“对了,蒋克进,忘了和你说了,于宝庆已经将你等之事全都告诉本官了,而且,还交上来一大堆证据,全都指向你!” 秦轩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蒋克进闻听此言,顿时便欲起身,嘴里骂骂咧咧道:“于宝庆那个软骨头,一定是让你这狗官屈打成招的!” 秦轩伸出右手食指,徐徐摆动,嘴角微弯,笑道:“不,不,不!你错了,是你贪墨太多,不知道让于宝庆得些利益,他一发狠,就直接全说了,本官才懒得动刑!” “老子贪墨太多?他于宝庆难道从老子手上拿到的还少?”蒋克进不假思索,脱口而道。 秦轩啧着嘴,摇着头,说道:“于宝庆可没有说拿过你的钱财,所以,本官也只认为是你一人做下这等恶事!” 蒋克进狠狠地脱了一口吐沫。“呸——老子哪一次少了他的钱了,哪一次不是给他几千两?” “哦?是么,于宝庆可不是这么说得!” “胡说八道,哪一次没有三五千两!” 秦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笑着转身,冲一旁的书记官询问道:“都记下来了么?” 书记官点了点头,道:“秦大人,都记下来了,一字不差!” 秦轩闻言,方欲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急道:“本官方才一时心急,开口骂人也记下来了?” 书记官微微欠了欠腰,脱口而道:“是!大人,一字不差!” 秦轩闻听此言,不觉有些无语,心道:我去,你大爷的,这也能记?急忙询问道:“那个,方才本官有些心急,能不能将本官骂人之言删去?” “不行,大人,卑职职责所在,如实记录大人审讯之中一言一行!”书记官明显不给秦轩面子,板着脸,义正言辞道。 “难道这等影响本官名声之言,也不可删去?”秦轩依旧不死心,出言询问道。 “是!大人,只有如实记录,才能将大人性情展露出来,若是日后有人查看,也能看得明白!”书记官微微点头,依旧一副严肃的样子。 秦轩见说不动,也懒得说了,随口一句:“好吧,你爱怎么记,便怎么记!”说完便转身对着蒋克进冷笑道:“蒋克进,既然你也招了,那此事本官也算查清楚了!就不陪你聊天了!” “你——难道你这厮诓骗老子不成?”蒋克进使劲挣扎着,意图挣脱狱卒,勃然大怒道。 秦轩对此不屑一顾,不再搭理蒋克进,转身对着衙役说道:“事情本官已经查明,通知一下杨主簿,让他将后续之事办妥。” 说完,也不待衙役、狱卒回应,便拂袖而出,离开了监狱。 杨林邱办事老辣迅速,不过一日,便来到秦轩书房向秦轩禀报。推门而入,看见秦轩正在和刘青山下棋,走上前,轻声道:“秦大人,河堤之事,下官已经办妥!” 秦轩提起右路炮,横移当中,笑道:“炮二平五,将军!”说完转头看着杨林邱,微微点头道:“杨主簿办事果然迅速,这才一日,就已经处理好了!和在下详细说说吧!” “根据武德律,蒋克进判决秋后问斩,蒋家财产查没。其余人等各判决三年到十年不等!”杨林邱徐徐而道。 秦轩闻言,不由得一阵欣喜,起身询问道:“蒋家资产有几何?可够修缮南渠河南岸河堤?” “蒋家财产共计十七万两纹银,田地三千六百亩,店铺七家!” 秦轩一拍大腿,激动万分,说道:“十七万两纹银,修复南渠河绰绰有余啊!” 杨林邱微微点头,随口而道:“是啊,南渠河河堤确实可以重修了,可是包家村人呢?大人难道没有想过么?” 闻听此言,秦轩不觉微微一怔,沉思半刻,开口道:“南渠河河堤重修之后,本官欲在河南重新为包家村建立村庄,至于剩下的钱财,杨主簿可以放心,本官一定不会贪墨一分一文!” 第082章修缮之事 南渠河水位徐徐下降,南岸的农田也已经暴露出来。虽然仍有些泥泞,但是已经不妨碍秦轩前去观察。 站在一处地势略高的小土丘上,秦轩拿着一本折书,不住地写写画画,嘴里还嘟囔着:“需要重修的河堤约百丈,能够空出来的地方也足够重新建造一座村庄!” 向前走了数百步,看着包家村的位置,嚼着毛笔杆,喃喃自语道:“这处小山,应该可以改建成梯田,然后种植桑树……”毛笔笔尖的墨汁,滴出一滴,掉落在秦轩手左手袖口,秦轩都没有发觉。 一旁端着砚台的李庆瑞,本想出口提醒,又看到秦轩在专注思考事情,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秦轩在折书上简易的画出了一副草图,上面清楚的标明了河堤,新村庄,还有梯田。不知又想到上面,秦轩嘴角微微一弯,便欲再次动笔,瞥见袖口的墨迹,微微一怔,随即脱口而道:“庆瑞,这墨水都滴到我袖口了,你怎么也不提醒一番?” 李庆瑞嘿嘿一笑,出言道:“方才见公子在思考事情,便没有出言!” 秦轩又看了几眼墨迹,叹气道:“好好的一件衣服啊!”摇着头,拿着毛笔,在李庆瑞手中的砚台上一蘸,接着在折书上写道:“渡桥一座!” 听闻秦轩在南岸的包村正,急匆匆地赶来。看见秦轩,便恭恭敬敬地施礼,道:“秦大人,莫非在准备修缮河堤?” 秦轩看着包村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本官正在检查河堤,看看需要修缮之处,到底有多少!”说完看着一脸兴奋之色的包村正,接着说道:“而且,本官还会重新为包家村另修一座村庄,将原来村庄之地,改建成桑园!” 包村正激动地牙齿都有些发抖,微微怔了半天,随即扑通跪在地上,脱口而道:“秦大人之恩,包家村人一定不会忘记,小老儿代包家村一百五十多户人家谢过秦大人!” 秦轩一手执笔,一手拿着折书,没有办法去搀扶,急忙说道:“哎呀,包村正快快起身,无须如此,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 一旁的李庆瑞,一手拿着砚台,一手拉着包村正的胳膊,也附和道:“包村正快起,秦大人既然都这般说了,你就别这般多礼了!” 待包村正起身,秦轩脱口道:“来来来,包村正,本官与你说道说道,本官的想法!” 走到南渠河旁边,秦轩拿着毛笔向河边一指,说道:“此处地势较高,本官欲再修一座渡桥,连同南渠河南北!”说完,胳膊微微抬起,指着对面,又道:“在南渠河对岸,本官会修一条道路,直达县城管道。” 一旁的包村正听到秦轩之言,顿时瞪大眼珠,看看南渠河,看看对岸,再看向秦轩,不由得更加尊敬。 秦轩转身,又道:“而南岸这一片农田,本官也会修缮水渠,让这些田地都能够合理灌溉。至于包家村新村庄嘛!”说着又转身指着北岸一处杂草丛生之地,说道:“看见没,那一块土地不适合种植,便作为新村庄之地了!” 回到县衙,秦轩便火急火燎的找到杨林邱,打开折书,说道:“杨主簿,这是本官对南渠河河堤,包家村村庄,以及周围之地的规划,来来来,我和你解释一下,你看看有什么不妥么?” 待秦轩解释完,杨林邱双手一拍,脱口赞道:“妙!若是依照大人之想,南渠河再无水患,包家村也会渐渐富庶!” 秦轩听到杨林邱夸赞,心头瞬间涌出一阵欣喜,得意洋洋地笑了几声。 杨林邱又看了半天折书上的草图,突然抬头说道:“大人,此事一定能被余杭诸人传作佳话,这等好事,就让给下官吧!” 秦轩闻听此言,心中思索半天,回道:“杨主簿,即使你不说,本官也准备让你负责!本官虽然能想到这些,但是若真让本官具体去安排,只怕会误事!” 杨林邱闻言,哈哈大笑几声,一改之前严肃刻板之色,拿起折书,撂下一句“那下官便去安排了”,便转身离去。 看着杨林邱急匆匆的样子,秦轩闭目暗想:终于将杨林邱这家伙收买了,想想盐税之事,我便头疼啊,这下好了,杨林邱若是帮忙,应该比原先要简单的多了…… 随后几日,秦轩再也没看见过杨林邱,每天都无聊透顶,偶尔前去贺府,和贺员外饮酒作乐,了解织绫之事,便是秦轩最大的娱乐项目了。 这一日,秦轩突发奇想,带着李庆瑞和邢宏林便来到了南渠河。 还未走到跟前,便听见一声声叫喊声。 “此处,再填一些石灰!” “那处再挖深一点!” 秦轩极目望去,看见杨林邱浑身衣服上,都带着泥土,不觉随口说道:“没想到,杨主簿认真起来,这么拼命!” 一旁的李庆瑞笑呵呵道:“这是因为公子之前对杨主簿观察的少,据我观察,杨主簿一直做事,都很认真!” 秦轩侧目看了李庆瑞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片刻,点了点头,平和而道:“恩,走,前去看看!” 走到杨林邱跟前,杨林邱仍在认真的看着一帮河工做工,秦轩微微一笑,说道:“杨主簿!” 杨林邱闻声转身,看见秦轩,便施礼道:“秦大人?你怎得会来此处?” 秦轩嘿嘿一笑,脱口道:“索然无事,便来瞧瞧进度!” 杨林邱拍了拍手中的灰尘,笑道:“大人尽管放心,一切都有下官全程监督,定然无事!”说完,便伸手指着河堤,又道:“大人,你看,河堤之处,石头、石灰,下官一点都没省,这道河堤若是成了,想来一定不会再出问题!” 秦轩顺着杨林邱所指,清清楚楚地看到大量的石头,石灰,只是带着少许的泥土,点了点头。 杨林邱应该是兴奋过头,一把拉着秦轩,走到一旁的小山丘上,伸手指着秦轩规划的新村庄之地,说道:“大人,你看,包家村人,听说是为他们建造村庄,比下官还积极,村里年轻人怕是都来了,从早到晚,卖力的很!” 秦轩点了点头,询问道:“恩,村庄内的房屋,街道,可曾按照本官所设而建?” “当然,下官先带着他们丈量了尺寸,已经将道路修好,之后才让他们自己建造房屋!” “那便好,杨主簿,记住,一定要让包家村新村庄,街道笔直,各家房屋宅院大小一致!”秦轩偷偷的拍了拍杨林邱抓过的手,上面被杨林邱脏兮兮的手抓的全是泥土。 杨林邱点头道:“这个下官知道,大人规划一定是按照风水做画,别说下官,就是包家村人自己都不愿意乱改!” 秦轩闻听此言,不觉心中暗自腹诽:风水?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就算要我想,我也不懂啊……沉思片刻,秦轩干笑几声,说道:“恩,确实是风水问题,若是不依照折书上所建,只怕会得罪水神!” 秦轩索性顺着杨林邱之言,接着胡编,没想到杨林邱竟信以为真,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恩,不光村庄依照大人所画建设,就连渡桥,下官都严格按照大人所画筹备着,不过,有个难题,没法解决!” 秦轩不觉蹙着眉头,示意道:“说说看,兴许本官有什么主意!” “大人折书上所写,渡桥应建在那里!”杨林邱说话间,伸手指了指,接着又道:“那处河宽近五丈,大人所画渡桥之样,恐怕难以架起!” 秦轩想到当时自己依照后世所见的跨江大桥,画出的桥样,不觉暗自偷笑道:确实难为杨主簿了!想了想,蹲在地上,拿起一块石头,一边画一边说:“河宽五丈,让善水之人,在河正中填以石头等物,架起一座桥墩,然后再连接南北两岸,建成渡桥!” 杨林邱迟疑了一下,说道:“修桥师傅也是这么说的,下官怕影响风水,便没有答应!” 秦轩摆了摆手,说道:“只要渡桥建在此处,便不会影响风水,杨主簿让修桥师傅互相商议一番,只要渡桥结实,那便成!” 秦轩方说完,便有一位衙役急匆匆的跑到跟前。“卑职见过大人!” 秦轩转身,询问道:“什么事?” 衙役双手抱拳,开口道:“大人,您府上刘老先生,让卑职前来告知大人。杭州长史潘宏嘉潘大人登门拜访,现在正在后衙厅堂等候大人!” 秦轩闻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旁的杨林邱也不由自主地变得严肃起来。 秦轩转头对着衙役说道:“恩,知道了!本官马上便回去!”说完秦轩看着杨林邱,苦笑道:“潘宏嘉此次前来,一定是为了蒋克进之事,不知道本官应该如何应对?” 杨林邱微微摇头道:“大人先去见见他,看看他是如何所说?若是有意刁难,大人也不必害怕,房相已经有所安排,必然不会让大人吃亏!” 第083章拿钱保命 却说潘宏嘉来到余杭县衙,刘青山正在秦轩书房看书,听到刘航说到潘宏嘉前来,考虑到府中再无男丁,便代秦轩出迎。 走到厅堂,看见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头,定眼一瞧,只见那人,皮肤黝黑,身材颇为富态,穿着一件奢华的锦袍。刘青山微微一怔,随即上前跪拜道:“小人乃是秦府管家刘青山,见过潘大人!” 潘宏嘉眼睛不大,微微眯着,透着一股精明,稍微打量了一下刘青山,便平和而道:“刘管家快快起身!秦县令不在府上?” 刘青山起身,微微欠着腰,轻声回道:“我家大人前去南渠河视察河堤,小人已经着人前去通知,想必稍等片刻,便会回府!” 潘宏嘉微微点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微微一笑,说道:“那老夫便在此等候一会!” 刘青山眼珠一转,稍作思考,便笑呵呵说道:“潘大人,不如小人将您带到西院稍坐片刻,那里比较安静!” 潘宏嘉今日是为了蒋克进之事前来,可是他对秦轩却不是很了解。见来到秦轩府上,一名管家竟代为迎接,不明就里的潘宏嘉便以为刘青山在秦府地位不低!闻听刘青山之言,心中便生出从刘青山口中探探秦轩底的想法,随口而道:“既然老管家相邀,那老夫自然不会驳了老管家的脸面!” 后衙西院,一处花圃旁边,一棵老树下,刘青山与潘宏嘉二人坐在石桌旁。桌面摆着几道小菜,一壶好酒。 刘青山为潘宏嘉斟上一杯酒,从容而道:“不知潘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小人对我家大人颇为了解,兴许能帮到潘大人!” 闻听刘青山之言,潘宏嘉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这刘青山在秦府一定有着不小的地位!想及于此,随口而道:“老夫只是来余杭探亲,听闻秦县令治理余杭井井有条,不免心生结识之意,便不请自来!” 刘青山心底暗自捉摸了片刻,爽朗地笑了几声。“呵呵,不瞒潘大人,我家大人确实有几分本事,尤其是在作诗行文之事上,更是令小人这个不懂之人都觉得妙不可言!” 潘宏嘉见刘青山口无遮拦,心中不免一阵窃喜。“哦?不想秦县令竟然在诗文之上,还有这般造诣,老夫也甚为喜好诗文,看来此行定然有所收获!” 刘青山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哎,只可惜小人不懂诗文,若不然也能和潘大人好生谈谈!” 潘宏嘉吃了几口菜,很是随意地问道:“不知秦县令乃是何处人士?” 刘青山不假思索,脱口而道:“长安人士!” 潘宏嘉不觉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恢复如常,笑道:“长安!那是个好地方啊,天子脚下,想来秦县令一定与不少达官显贵交情匪浅啊!” 刘青山闻听此言,激动而道:“那是自然,尤其是程知节,我家大人与程知节那可是忘年交,关系好的不得了!” 潘宏嘉蹙眉心道:没想到秦轩这小子竟然还与程咬金有旧,看来我今日之行,不能硬来……思考片刻,潘宏嘉微微笑道:“程知节?那位大人可不少相处,听说脾气暴躁,秦县令能和他相识,也算有些本事!” 却说秦轩,心中暗自思量如何应对潘宏嘉,脚下却一点不含糊,大步流星地赶往县衙。回到家中,听闻刘青山正在西院陪同潘宏嘉,便疾步赶来。 远远望去,看到刘青山和潘宏嘉相聊甚欢,不觉心中暗道:刘老也不知和潘宏嘉这家伙聊些什么,竟然这么愉快!恭恭敬敬地上前拜道:“下官余杭县令秦轩参见潘大人,不知潘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潘宏嘉侧目打量了秦轩一眼,面容浮现出一副和煦的微笑,就好似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见到晚辈一般,起身扶起秦轩,笑呵呵说道:“秦县令快快起身!” 待秦轩起身之后,潘宏嘉注视着秦轩片刻,便开口说道:“老夫来余杭探亲,听闻秦县令治理有方,便不请自来,也是想结交秦县令这般年轻俊杰!” 秦轩闻听此言,急忙脱口道:“潘大人抬爱,下官受宠若惊!” 潘宏嘉伸手示意道:“此处乃是你府上,难道还客气不成,坐下再聊!” 坐定之后,潘宏嘉便率先开口道:“听闻秦县令对诗文颇有造诣,不如咱们便来个酒令,如何?” 秦轩闻听此言,不由得心头暗道:潘宏嘉难道不是为了蒋克进之事,不可能啊!一定有什么阴谋,看来我得小心一点!想及于此,秦轩微微颔首,脱口而道:“潘大人有意,下官不敢扫兴!” 潘宏嘉也不客气,伸手指着一旁的花圃,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可就先出题了!此处花圃,姹紫嫣红,甚为好看,秦县令不如就以花为题,赋诗一首!” 秦轩抬头看着一旁的花圃,暗自琢磨半天,才徐徐开口吟道:“雨后百花更觉艳,风中群蝶最知芳。与君对饮圃园旁,还道杯中酒甚香。” 秦轩吟毕,潘宏嘉不觉有些惊诧,心中暗道:万万没想到,此子竟然还有这般才华,若是没有进儿之事,我还真有心结交这小子! 看见潘宏嘉频频点头,秦轩颔首而道:“下官献丑了!” 潘宏嘉摆摆手,哈哈笑了几声,随口道:“秦县令文采出众,哪里有献丑之说!” 秦轩回以一笑,平和而道:“下官已过,府上老管家又不善诗文,那接下来可就该潘大人了,下官便以雨为题,如何?” 潘宏嘉稍微一想,便明白秦轩意有所指,也不点破,闭目沉思片刻,便出口道:“声声雷音来无端,纷纷夏雨起骤然。滋润千亩万株苗,清凉一年三伏天。” 潘宏嘉也有深意,秦轩听得分明,心中暗道:竟然把我比作雷音,难道蒋克进便是滋润禾苗的夏雨?眼珠一转,装作毫不明白,开口道:“好,听潘大人之诗,可以看出潘大人心系百姓,让下官钦佩!” 见秦轩和自己打马虎眼,潘宏嘉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不悦,碍于面子,又担心蒋克进,无奈地干笑几声。 时过半晌,潘宏嘉见自己有意指引秦轩,秦轩却一直装腔作势,叹了口气,只好点破,出言道:“看到秦县令这般英才,不由得就想起了老夫那不争气的外甥,心中便悲痛至极!” 秦轩闻听此言,心道:哼,老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微微摇头道:“潘大人还请莫要怪罪下官!” 潘宏嘉见此,叹气道:“哎,老夫本不欲插手此事,只是老夫逝去的姐姐,曾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夫定要照看好进儿!”说到此处潘宏嘉面露哀愁,眸含泪光,语气也变得哽咽起来。 秦轩依旧不接这话茬,只是跟着潘宏嘉叹了叹气。 潘宏嘉见此,端起石桌上的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语气平和地说道:“老夫原本不想说,不过念及姐姐之遗命,只好厚颜向秦县令讨个人情!” 秦轩听到此话,不觉陷入了两难,心道:我要是当面回绝,指不定这老家伙能干出什么事呢,可是要让我放了蒋克进,那门也没有!想及于此,秦轩面露为难,叹气道:“这个……潘大人,此事下官实在为难,若是无脱罪蒋克进,那余杭百姓指不定会如何指着下官的脊梁骨叫骂呢!” 潘宏嘉见秦轩没有当即回绝,还道是秦轩立场不坚定,趁热打铁,又道:“其实老夫也没有让秦县令立刻放掉进儿!只是希望能够缴纳钱财,留住他的性命!” 秦轩微微一愣,暗道:给钱买命?这事能不能干呢?现在余杭诸事都需要钱,若是能敲上一笔,那也不错!想到半天,秦轩依旧摆出一副苦瓜脸,叹道:“潘大人,此事,着实让下官为难啊!” 潘宏嘉眼珠一转,脱口说道:“蒋家在余杭所有财产,都归余杭县衙,老夫会另外送来十万两纹银,以保全进儿性命,还往秦县令能够应允!” 秦轩一听,心道:蒋家财产,哥哥我早就抄了,而且已经归公了,你又来说这话,也不臊得慌!不过这十万两纹银着实不少……秦轩沉思了半天,才脱口道:“潘大人,此事让下官好生想想,如何?” 潘宏嘉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也不再逼迫秦轩,随口说道:“好,希望秦县令好好思考一番,若是能留住进儿之命,十万纹银老夫便会送到县衙!若是能让进儿今年之内便出狱,老夫还会再向余杭县城捐献十万两纹银!” 秦轩听到此话,不禁呆住了,心中暗道:潘宏嘉这老家伙,到底贪污了多少,二十万纹银就这么拱手送人,竟然还这么淡定!再次看向潘宏嘉,不觉间生出几分“敬佩”,真是个大贪官啊! 潘宏嘉看见秦轩的眼神有些异常,稍稍一想,便将秦轩的想法猜出个七七八八,摆手道:“秦县令不要误会,老夫这二十万两纹银,绝对干净,老夫早年曾给予蒋克进之父一笔钱财,让其扩大产业。之后,便从其手中得到了不下二十万两纹银。秦县令可以回想一下,你从蒋家查没的钱财可是十七万两啊,这还是蒋克进败家所致,故而……” 第084章相互施计 潘宏嘉的提议,秦轩最终还是没有当即答应,脱口而道:“潘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让下官哈省考虑一番吧!” 潘宏嘉无奈之下,之豪退而求次,脱口道:“好吧,还望秦县令好生考虑!老夫想去狱中见见进儿,不可秦县令能否行个方便?”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微微一怔,稍作思考,随即深表歉意地婉转拒绝道:“潘大人,下官还须前去南渠河视察河堤之事,改日吧,改日下官自当陪大人去狱中!” 潘宏嘉饮了一杯酒,随即笑道:“秦县令既然有公务在身,那秦县令就不必陪同老夫了,老夫自己前去,呵呵……” 看着潘宏嘉的笑容,秦轩很无语,见自己的推脱没有达成,心中不免有些不悦,干笑几声,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应允下来。 潘宏嘉离开县衙,走向余杭监狱,嘴角不觉间便弯出一丝坏笑,心中很鄙夷地嘲笑着秦轩: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该和老夫作对,若不是在此节骨眼上,老夫岂会低头折节,行此缓兵之计…… 狱中,蒋克进牢房旁,潘宏嘉便听见蒋克进的叫骂声:“你们这群狗东西,等老子舅父将老子就出去,你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潘宏嘉不觉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思量道:进儿,就是这般莽撞,在狱中大喊大叫又有何用! 再行数十步,来到蒋克进牢房,便看见蒋克进蹲在地上,低着头,嘴里仍然骂骂咧咧。潘宏嘉冷哼一声,隔着木栏轻喝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休要再呱噪!” 蒋克进闻声,猛然抬起头,看见是潘宏嘉,瞬间便来了精神,一把扑到木栏上,哽咽地说道:“舅父,快救救我!” 潘宏嘉眼珠左移,示意着蒋克进,冷哼道:“你还有脸说!” 蒋克进顺着潘宏嘉的眼珠,向左一瞥,看见一名狱卒装作无事的在一旁优哉游哉的站着,当即心领神会,可是仍然控制不住心中对死的恐惧,泣声道:“舅父,我真的不想死!” 潘宏嘉微微点着头,叹气道:“此事皆因你胡作非为,贪赃枉法,舅父正在和秦县令交涉,希望能够耗费一些钱财,留下你这条命。不过,此事也不是一下便能成功的,需要从长计议!” 潘宏嘉的“从长计议”四个字,稍微加重了语气,蒋克进听得分明,当即便明白潘宏嘉并没有放弃自己,顺着潘宏嘉的话,哀求道:“舅父,只要能留下我这条命,我一定痛改前非!” 潘宏嘉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值此特殊时节,你定要好生思过,兴许便可无事!” 潘宏嘉之言,看似没有什么,可是蒋克进却知道,自己舅父是在告诉自己,现在时候有些特殊,不方便和秦轩闹翻。配合着潘宏嘉,狠狠地点着头,哭诉道:“舅父,我知道了!” 却说秦轩,在潘宏嘉走后,便陷入了沉思,思考半天仍旧拿不准主意。想到从南渠河回县衙之时,杨主簿之言,当即大步流星地匆匆离开县衙,直奔南渠河。 南渠河南岸,杨林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虽然房玄龄给了他一道保命符,或者说是底牌。可是若是仅仅因为这点小事便让敌人知道,继而小心提防,那盐税之事,就再无可能查清。 心不在焉的杨林邱站在河堤旁,没有了先前的认真劲,对河工也没有再操心。河工们却依旧卖力地施工,大力使用着石头、石灰。一直注视着远处的杨林邱,终于看见秦轩急匆匆地向河堤处跑来,毫不犹豫,便提起长袍下摆,便疾步迎上去。 片刻,二人赶到一起。秦轩不假思索,便脱口而道:“潘宏嘉竟然准备拿出十万两纹银,让本官留下蒋克进之命,还道若是能让蒋克进年内出狱,还会再给余杭县衙捐献十万两!” 杨林邱四下张望了半天,揉搓着双手,陷入沉思。良久,才微微一笑,说道:“潘宏嘉这厮打得好算盘啊!大人,潘宏嘉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眼看夏日已至,盐税之事,恐怕他们要行动了!在这个节骨眼,他潘宏嘉定然不会与大人发生纠葛,即便有,也不会表现出来!” 看到秦轩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杨林邱接着说道:“而且,若是大人接受潘宏嘉这二十万两纹银,只要盐税之事一过,杭州刺史府定然会以此为缘由,查办大人!” 杨林邱说到此处,秦轩脱口而道:“若是本官接受潘宏嘉之钱,全部用在余杭建设上,难道也不行么?” 杨林邱微微摇头,笑道:“大人是这般说,可是刺史府那些人会相信么?” 秦轩方欲再言,只听杨林邱微微一笑,脱口道:“不过,大人也不必为此紧张!盐税之事,难道大人和下官会让他们平安而过?若是能将他们一干人等一网打尽,收取二十万两纹银之事,大人自然可以说是权宜之策,料想陛下也不会追究此事!” 秦轩稍作思考,虽然已经想通,但是却对一网打尽有些怀疑,随口问道:“盐税之事,本官一无所知,谈何一网打尽,杨主簿若是有什么主意,不如就赶紧和本官说道说道!” 杨林邱闻言,又左顾右看,四处观望了半天。虽然没人,但杨林邱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轻声说道:“大人,此事下官晚上前去与你说明!” 秦轩见杨林邱如此谨慎,也没有再纠缠,点头道:“好吧,杨主簿晚上来本官书房!” 是夜,几许白云依旧被几阵清风玩弄与股掌之间。秦轩书房,秦轩和杨林邱对几相坐。桌上只有一壶茶水,再无他物,房内也只有秦轩二人。 杨林邱抿了一口茶水,开口道:“大人还记得右千牛卫赵思远赵侍卫么?” 秦轩不由得一怔,随即询问道:“当然记得,提他做甚?” 杨林邱嘴角含笑,开口说道:“大人,其实打你离开京都,赵侍卫便被陛下派到杭州统筹杭州府府兵,难道大人不知?” 秦轩惊愕半天,脱口而道:“此事本官确实不知,难道赵侍卫来杭州与盐税有关?” “不错,房相给下官的书信中曾提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前去寻找赵侍卫,如此看来,赵侍卫应该是陛下早就安排好的一步棋!” 听到杨林邱此言,秦轩不由得暗自腹诽道:好你个房玄龄啊,有这道伏兵,为什么不早早和我说了呢,害得我一直提心吊胆! 杨林邱看见秦轩表情微微有些变化,捉摸片刻,便将秦轩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解释道:“大人,以下官看,其实不与你提前说明,是有原因的!” 秦轩冷哼一声,随口而道:“原因?难不成担心本官鲁莽行事?” 杨林邱微微摇头,说道:“大人一直在明处,若是提前知道有此伏兵,定然会毫无顾忌,那时候难免会被刺史府众人发现端倪!” “可是本官现在所作所为,也有些无所顾忌啊!” “这不一样,大人的表现,真情流露,反而更容易将他们迷惑!” 秦轩一摆手,说道:“好了,除了赵侍卫这一步棋之外,杨主簿就全部和本官讲明吧,还有没有其他援兵?” 杨林邱从袖兜拿出一本折书,笑道:“此乃余杭盐贩成立的帮派详情!” 秦轩伸手接过折书,嘴里随口问道:“盐帮?” 杨林邱微微一怔,随口笑道:“可以这么称呼吧!” 秦轩打开一看,除了盐帮信息之外,再无其他内容,不觉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杨主簿给本官看这些有何用?难道将这些人全部抓获,一一审问?可这也与盐税贪墨之事无瓜葛啊!”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所谓的盐贩,背后便是杭州刺史府,若是大人能从他们口中查得线索,那杭州盐税贪墨之事也就大白于天了!”杨林邱喝了一口茶水,娓娓而道。 秦轩不由得陷入沉思,片刻之后,脱口而道:“本官若是冒然前去捉拿,岂不是等于告诉杭州刺史府,本官是来查盐税之事么?” 杨林邱闻听此言,甚为欣慰地看了秦轩一眼,笑道:“不错,冒然前去,固然不行!可若是先接受潘宏嘉的提议,以此迷惑他们,等他们掉以轻心,开始筹备运输之事,大人可前去与赵侍卫说明情况,一举将这些人全部拿下,到时候人赃并获,他们还如何狡辩!” 秦轩点了点头,稍作思考,随口嘀咕道:“看来,不光是要接受潘宏嘉的提议,而且还得在盐帮安插眼线啊!” 杨林邱点了点头,平和而道:“不错,盐贩之中却是需要安插眼线,可是这些盐贩特别谨慎,万一办砸,就等于打草惊蛇,令其更为小心,甚至直接提防大人了!” “即便如此,也得有眼线,若不然,连他们行动的时间,都不清楚,又如何一网打尽,更休谈人赃并获!”秦轩摆手而道。 杨林邱思考了半天,无奈地说道:“确实如此,大人若是安插眼线,还望谨慎而行,万不可硬着头皮去做!” “恩,本官知道!” 第085章秦轩查盐 次日,晌午过后,心忧蒋克进之事的潘宏嘉,便来到秦轩府上。正在和刘青山酣战棋局的秦轩,听到下人禀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喃喃自语道:“呵,这个潘宏嘉对蒋克进倒也关心!” 起身,撩起长袍下摆,疾步赶至门口,看见潘宏嘉在踱来踱去,略微一顿,随即恭恭敬敬地施礼道:“下官秦轩见过潘大人!” 潘宏嘉本就有事求于秦轩,又是不请自来,自然对秦轩面带笑容,上前搀扶起秦轩,随和而道:“秦县令无需多礼!” 秦轩形态依旧拘谨,伸手示意着潘宏嘉,随口说道:“潘大人,快快请进,下官这便叫人于西院备宴,咱们坐下慢慢聊!” 西院,依旧是那棵老树下,还是那方石桌旁。 酒过三巡之后,潘宏嘉爽朗地笑了几声,便直入正题,脱口而道:“昨日你我相商之事,不知秦县令考虑的如何,可有结果?” 闻听此言,原本还一脸笑意的秦轩,瞬间收起笑容,露出一副无奈之色,叹了叹气。 潘宏嘉见此,不由得有些皱眉,心中暗道:莫非这厮不肯接纳我的意见?那进儿……想及于此,出言询问道:“莫非秦县令觉得老夫的意见不妥?” 秦轩摆了摆手,随口说道:“哎,下官之所以有些苦恼,是因为下官若是听从潘大人的提议,只怕下官仕途也就到头了!” 潘宏嘉稍作思考,眼睛一转,随即笑道:“秦县令若是担心此事,大可放心!即便真出了什么事,有老夫一人担着,必然不会牵连秦县令!” “哎,潘大人对蒋克进的疼惜,令下官钦佩至极。此刻又说到这般地步,若是下官再扭扭捏捏、犹豫不决,岂不是太不给潘大人脸面么!况且下官有心大力整治余杭,各处都需要钱财支持,便应允潘大人提议!” 秦轩声情并茂,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一旁的潘宏嘉却根本没有仔细听,反正知道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答应,那便万事大吉。“如此,那老夫在此先谢过秦县令!”说话间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二人各怀鬼胎,却也聊得相当融洽。 随后几日,秦轩便派遣邢宏林和李庆瑞四处打探盐帮之事,自己却窝在房中与钱如玉探讨人生大事。许是近几日,秦轩对钱如玉过于放纵。事毕之后,钱如玉慵懒地附在秦轩身上,有些得意忘形,朝秦轩裆处拍了一巴掌下去,一声脆响,连带着秦轩痛苦的“啊——”声响起,顿时让钱如玉有些发愣,不知所措。 秦轩揉了半天,皱着眉头,转头看着钱如玉,半天憋不出一句话。钱如玉却有些慌神了,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嘴里急忙说道:“那个……轩哥哥……方才我不是有意的!” 秦轩不知想到什么,眼珠一转,当即板着脸,冷哼一声,道:“难不成你欲谋杀亲夫!” 钱如玉本就万分紧张,又听到秦轩这么一句厉声斥言,顿时双眸便有些湿润,梨花带雨,换了一副惹人怜爱的娇容。抽抽噎噎半天,才弱弱地泣声一句:“我真不是有意而为!” 看见钱如玉楚楚可怜的模样,秦轩知道自己玩笑开得有些过火,赶紧收起怒容,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钱如玉见此,瞧出了端倪,止住了哭声,伸手便去掐秦轩的腰,嘴里嗔怒道:“好啊,轩哥哥,你竟然吓唬我!” 秦轩一个激灵躲了过去,嘿嘿笑道:“哈哈——谁让你方才下手那么重呢!” 二人打闹半天,秦轩便穿衣而起,随口说道:“这都四五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庆瑞和宏林有没有查出什么!” 钱如玉随着秦轩穿好衣物,简单地收拾一番,便将门窗打开。房门方才开启,环儿便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看看秦轩,又回眸瞥了钱如玉一眼,嘴角生出一丝坏笑。 坐在胡椅上的秦轩见环儿走来,随口问道:“环儿,你可有事?” 环儿闻听此言,脱口而道:“哎呀,差点忘了!都是公子和小姐,一直窝在房内,让人家等了半天!”环儿另有所指的话,令钱如玉不觉两靥泛红,脑海之中浮现出方才与秦轩所做之事,更觉羞涩,微微低下了头。 秦轩倒没觉得什么,摆手说道:“有事就赶紧说!” “邢大哥回来了,正在书房等公子呢!” 秦轩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脱口而道:“哦?宏林回来了,我这便去书房!”说完不待钱如玉和环儿回应,便迈步走出房间。 书房,邢宏林端坐在一把胡椅上,面如往常,严肃刻板。秦轩含笑而进,随口问道:“宏林,事情可查清楚?”邢宏林闻言,便欲起身,秦轩摆摆手,笑道:“不用客气,坐下说吧!” 邢宏林微微颔首,开口道:“大人所给名单上之人,我和庆瑞已经挨个寻访、暗中调查。其中最令人感到惊讶、最不可思议的便是帮主冯华辉,此人在晒盐百姓心中颇有善名,百姓对其特别友好!” 秦轩坐在桌旁,端起邢宏林推过来的茶水,正准备喝一口,听到邢宏林之言,不觉一怔,蹙起眉头,询问道:“哦?这是为何?” “晒盐百姓好像有意隐瞒,我和庆瑞寻访多人,都查无所获!” 秦轩放下茶杯,沉吟良久,随口问道:“恩,我知道了。庆瑞此刻在何处?” “在盐官县!” “盐官县?该县制盐人比较多?冯华辉那个盐帮所在之地也是盐官县吧?” “不错,盐官县近邻海域,沿海诸村百姓皆靠制盐为生,冯华辉的盐帮也在盐官县,不过具体在何处,我二人也未能查出!” 秦轩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来我得去盐官县转转了!”瞥了一眼邢宏林,接着说道:“宏林,你再辛苦一下,前去与杨主簿说明情况,顺便告诉他,我近日会去盐官县暗访一番,让他处理好余杭诸事!” 邢宏林张了张口,好像要说什么,瞥见秦轩坚定地目光,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秦轩不知道唐朝的盐巴到底是如何制成,不过秦轩根据后世的了解,猜测应该是从海水中晒出来的。所以,第二天,便带着邢宏林直奔盐官县临海的一个小渔村。 时至末时,秦轩二人终于来到海边。踏着金灿灿、柔软的沙子,望着眼前如孩童般跳跃的浪花,秦轩深深地呼了一口略带咸味的空气。禁不住心中的喜悦,心中暗道:活了这么大了,还真没有亲眼见过大海,这种感觉真令人神往啊! 一旁的邢宏林看见秦轩张开怀抱,有点憨态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个傻子…… 片刻,秦轩回过神,爽朗地笑道:“走,宏林,咱们顺着海岸转转!” 漫步沙滩,行至半里,秦轩看见一个老头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心中暗道:呵,这老头真有品味,现在到知道晒太阳了。 走上前,瞥见老头身旁一个大葫芦,秦轩计上心来,拱手施礼道:“老伯,我二人前来此处观海,行约半里,有些口渴,能否赏口水喝?” 老头睁开双眼,上下打量了秦轩半天,直接拿起身边的葫芦扔过去,随口道:“给小老儿留些!”说完接着闭目养神。 秦轩和邢宏林各自抿了一小口,便坐在沙滩上和老头攀谈起来。“老伯,在下听闻盐官县都是晒盐百姓,怎得一个未见?” 老头伸手撑起身子,盘膝而坐,笑道:“一看就知道公子,出身显贵,不了解盐巴!” 秦轩装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哦?那老伯你且说说!” “咱们大唐的盐巴,一部分是煮出来的,一部分才是晒出来。” “煮盐?煮盐哪有晒盐快!” “哈哈,煮盐快!架一口大锅,注入海水,慢慢加热,便会有盐巴从中间出来,公子不知道吧!”估计是说到了老头擅长之处,老头徐徐而道,见秦轩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接着说道:“若是晒盐,就有些不好控制,天气谁也拿捏不准,一个不慎,好几天的功夫就都泡汤了!” 秦轩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啊,看老伯这般了解盐巴,想必一定是一位制盐高手!” “高手谈不上,略懂而已!” 见老头已经没有了戒备之心,秦轩便慢慢引出主题。“老伯这一年下来,制出的盐巴,卖给官府可是能赚不少钱吧!” 老头明显一愣,伸手示意着秦轩,悄声道:“公子附耳过来!”待秦轩凑过去,老头轻声说道:“看公子面善,小老儿便和你说实话吧,官府收购盐巴,一斤十文,还得专程送到县衙。”略微一顿,接着说道:“此处有个大善人,和官府有些关系,隔三差五便会逐户前去收购盐巴,而且是一斤十二文!” 秦轩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心道:好个冯华辉,这算是截了管家的胡了。装出毫不相信的表情,说道:“老伯,莫非是胡言乱语吧,哪有这种人啊,上门收购还比官方之价要高!” 老头啧着嘴,说道:“公子,你还别不信,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而且公子一定不知道,盐巴在其他地方是何价出售!” “哦?那你且说来听听,是何价?” 老头伸出三只手指,信誓旦旦地说道:“一斤三十文,都是便宜之价!” 第086章结识叶乐 盐官县城东,一条颇为热闹的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尤其是一间三层店铺,看上去特别醒目。店门正中之上一道牌匾,中规中规地写着四个大字——聚源当铺。牌匾两边各有一个悬挂着的小木块,一个黑色“当”字,随风飘然。 一位粗布长袍环身的年轻人,面色不悦,喘着粗气从当铺门中走出。身后两名当铺伙计,一脸不屑地叫嚣着。“快滚,什么破玩意,也想当出好价钱!” “就是,赶紧滚!” 年轻人姓叶名乐,却一直都不快乐。本是盐官县城海边小渔村,叶家村人士。先是父亲病重,花费不少钱财看病抓药,到最后依旧没能留住父亲之命。后来又因为自己一些固执的想法,更加一贫如洗,就连温饱都是个问题。 叶乐手里攥着一颗珍珠,乃是前些日子,下海捡到的。本想到当铺换些钱财,却没想到当铺掌柜竟然只愿意出一百文。叶乐当然不愿,遂和掌柜发生争执,这才发生方才一幕。其实,这也不能埋怨当铺掌柜,毕竟开门做生意,顾客前来典当,当然得拼命压价,要不然利润何来? 走了几步的叶乐,忍不住心中的怨气,转身瞥了聚源当铺一眼,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骂骂咧咧道:“黑心畜生,不得好死!”依旧没能让自己高兴起来的叶乐,失落地耷拉着脑袋。随后,便径直出了盐官县城东门,准备回家。 却说秦轩,已经和海边的老头聊了半天,也知道老头就是西边叶家村人士,因为排行老三,制盐又有些门道。所以村里年长一些的人,都叫他三哥,年纪轻轻的便尊称他一声“三伯”。 二人聊了半天,虽然不能说交情已经深厚,可叶老头也不拿秦轩当外人,秦轩问什么,叶老头便答什么。 秦轩暗自斟酌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含笑而道:“叶三伯,在下还从未见过煮盐,能否带在下去您家中看看?” 叶老头闻听此言,不觉有些自豪。竟然有人要看自己煮盐,还是一位贵族公子,当即爽朗地答应下来。“当然没有问题!”说话间,便起身,随口又道:“走!公子现在就随小老儿回家,小老儿一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行约半里,秦轩便看到一座不大不小的村庄。正中一条土路笔直,两侧的宅院也显得十分整齐。而且从宅院的模样看,村里人应该都过得比较富裕。 一旁的老头,眉开眼笑地向秦轩介绍着村庄。“小老儿家在村中……” “这一户乃是村里晒盐高手……” “这一家在北边还有一座宅院,专门煮盐用的……” 秦轩一边点着头,附和着叶老头,一边四处打量着叶家村。突然,路旁一座极不协调,有些异类的宅院,吸引了秦轩的注意。秦轩伸手指着那处破烂的宅院,询问道:“叶三伯,在下方才看了半天,叶家村家家户户还算富足,为何唯独这一家显得有些贫穷?” 叶老头连看都没看,叹了一口气,便说道:“一定是叶乐家吧,那孩子命苦啊!” 秦轩不禁生出恻隐之心,询问道:“叶三伯能否详细说说,兴许在下能帮上什么忙!” 叶老头不知暗自想些什么,略微停顿片刻,便拉着秦轩坐到路旁的石头上,徐徐而道:“叶乐这孩子虽然想法有些固执,不过倒十分孝顺。前几年一直给他那病重的父亲抓药看病,好好的一个家,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听到孝顺,秦轩也对叶乐有了几分好感,可是又想到叶老头所说固执的想法,不禁有些不明所以,出言问道:“固执的想法?” “之前小老儿不是和公子说过么,隔三差五便会有人上门收购盐巴!只有乐乐这孩子,非要自己扛着盐巴送去官府。”叶老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接着说:“扛着盐巴去官府,既耽误时间,卖价还低,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秦轩听完叶老头的话,不免对叶乐更加高看一眼,心中暗自腹诽:看来这个叶乐还比较有正义感,而且说不定对盐帮贩盐之事不待见。若是能让这小子帮忙,说不定…… 秦轩思考了半天,笑道:“叶三伯,待会您能不能引荐一下,在下想和叶乐小兄弟认识认识,也许会帮帮他!” “那感情好啊,走,咱们现在就去他家!” 一扇木枝捆扎的大门,叶老头一边推开,一边大声叫道:“乐乐,你在家么?” 走进院子,只有三间年纪不小的正房,看着正房上挂着的铜锁,叶老头伸手示意道:“乐乐不在家,咱们坐在这等一会!” 约过半刻,叶乐终于回来。走到大门口,看见大门开着。不禁有些好奇,嘴里嘀咕道:“咦,记得我走之前,将门关上的啊!” 叶老头眼尖,看见门口的叶乐,起身,开口道:“乐乐,是我,门是我打开的!” 叶乐面色含笑的走进来,温和而道:“三伯啊,你今日怎得会来我家?”说完,看见一旁的秦轩二人,蹙着眉头,又问道:“这两位是?” “乐乐,你听三伯给你讲,这两位公子……” 叶老头话还没说完,叶乐不知想到什么,冷冷地说道:“又是那帮盐贩子吧,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不会做那等枉法之事!” 秦轩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一弯,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拱手施礼道:“叶兄台一定是有所误会,在下与盐贩并无瓜葛!” 叶乐狐疑地看了秦轩一眼,半信半疑地询问道:“哦?那你来此作甚?” 秦轩暗自思量片刻,温和而道:“在下原本是来此观海,继而听到叶三伯说到煮盐之事,便生出几分好奇,遂进村看看。方才也是见你家情况特殊,是想看看能不能助你一番!” 叶乐闻言,一改方才有些冰冷的表情,含笑而道:“既然如此,那方才是我有些孟浪!”秦轩还不及回应,叶乐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虽然有些清贫,也不需要公子的帮助!”说话间,伸手示意道:“公子,请回吧!” 秦轩没想到这个叶乐竟然这么有骨气,正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叶老头,带着一丝惋惜,冲叶乐说道:“乐乐,这位公子看面相,就是好人,今番有心助你,你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叶乐回头看了叶老头一眼。“哎呀,三伯,这些事我自有分寸,就不劳你操心了!” 叶老头听到叶乐之言,明显有些不悦。“哼,我看你就是冥顽不灵,活该受苦!”说完,转头看着秦轩,询问道:“公子,你还去看小老儿煮盐么?” 秦轩抿了一下嘴唇,干笑几声,深含歉意地说道:“这个,叶三伯,要不您先回去,在下再和叶兄台聊聊!” 叶老头没有说话,看了秦轩一眼,便拂袖离开。 待叶老头出了院门,秦轩转头看着叶乐,微微一笑,说道:“即便叶兄台不接受在下相助,难道也不能和在下聊聊么?” 叶乐闻听此言,不禁因方才自己失礼,显得有些尴尬。片刻,面色恢复如常,笑道:“寒舍简陋,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那便随我进屋吧!” 屋内确实够简陋,几把做工粗糙的胡椅,一方木板拼成的方桌,桌面上几个陶碗,再无他物。 三人坐定,秦轩率先开口:“听叶三伯所说,附近有一个大善人,隔三差五便会派人前来收取盐巴,不知可有此事?” 叶乐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狰狞,半天才冷冷地说道:“什么大善人,简直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秦轩见此,暗自思考半天,面露不解地说道:“可是在下却听说他收购盐巴,不但价格比官府要高,还派人上门收购啊!” “哼,看似在为制盐百姓着想,其实还不是为了倒卖盐巴!”叶乐说完,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不知想起什么,勉强地露出一丝笑意,摆手道:“好了,公子,此事我不想再谈!” 秦轩蹙着眉头,微微一想,很是随意地说道:“难不成此人曾得罪过叶兄台?” 叶乐闻听此言,不禁愣了片刻,脸皮子都有些发抖,不过也仅仅是片刻,便舒了一口气,说道:“莫提此事了!” 秦轩旁敲侧击了半天,终于肯定了叶乐一定和盐帮有些矛盾。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直接温和而道:“不瞒叶兄台,在下乃是余杭县令,奉陛下密旨,前来调查杭州盐税之事!” 叶乐闻听此言,顿时瞪大眼珠,只片刻,便回过神,笑道:“公子真会说笑,陛下怎会让一名县令调查州府之事!” 秦轩见此,知道叶乐对自己之言有些怀疑,微微一笑,解释道:“杭州盐税多半被人用各种方式贪墨,想必叶兄台一定有所耳闻吧!若是陛下直接派遣一名大臣前来,你觉得还能人赃并获,还能抓住这些枉法之人么?” “这……” 秦轩不待叶乐出言,接着道:“在杭州刺史府看来,在下不过是新上任的一名县令,必不会对在下提防。掉以轻心之下,在下再暗中查访,将其一网打尽才有可能。难道陛下这般考虑,有不妥之处?” 第087章叶乐相助 秦轩说完,便面色温和地盯着叶乐,一动不动。 秦轩之举,有些冒险。就连秦轩自己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若是叶乐此人并不是秦轩所想,与盐帮有矛盾,那秦轩就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但是秦轩觉得值,在间接了解下,秦轩相信自己的直觉。 叶乐已经被秦轩之言,说得有些发懵。良久,才回过神,起身,跪拜道:“小人叶乐参见大人,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秦轩暗自放下心来,疾步上前,扶起叶乐,笑呵呵说道:“叶兄台无须多礼!现在能和在下说说盐贩之事了么?”秦轩此言,说得实在巧妙,故意自称在下,无形中便拉近了与叶乐的距离。 叶乐依旧有些拘谨,咬了咬嘴唇,不答反问道:“大人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抵触盐贩吧!” 秦轩微微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道:“叶兄台快快坐下!”待叶乐坐定之后,秦轩含笑而道:“叶兄台不要再提什么大人,咱们朋友相称便可!至于叶兄台为何抵触盐贩,在下确实不知,你且说说!” “杭州盐贩聚集,组建帮派,和家父有些关系!”说到此处,叶乐苦笑一声,接着道:“不瞒公子,家父原本便是盐帮成员!只因一次失误,便被盐帮之中与家父有仇之人,打成重伤!为了迷惑村里众人,不得已,只好称作害了病!” 秦轩听得特别入神,见叶乐停下,开口说道:“叶兄台详细说说盐帮之事,说不定在下会帮令尊报仇!” 叶乐感激地向秦轩点了点头,接着道:“盐帮帮众大约有数百人,而且都是冯华辉知根知底的亲信。家父当年也与冯华辉有些交情,冯华辉开始组建帮派之时,便邀请家父参与。家父性子比较直率,无意间得罪了盐帮四名执事之一元思明。在一次偷运盐巴途中,元思明便伙同几个亲信将家父打成重伤!” 看着叶乐有些哽咽,秦轩出言安慰道:“叶兄台莫要伤心,此刻你且说明情况,待来日在下定然会将盐帮一举清剿!” 叶乐拱手拜谢道:“多谢公子!若不是冯华辉即使发现,制止住元思明,家父恐怕当时便被活活打死!冯华辉斥责了元思明一番,便着人将家父送回家中。事后,也曾前来探望过,还有意拉拢我加入盐帮!家父许是看透了盐帮勾心斗角,婉言谢绝了冯华辉的提议。” 秦轩顿时来了精神,叶乐竟然与盐帮有联系,说不定可以成为自己打入盐帮的棋子。秦轩方欲开口,叶乐接着说道:“随后,我便跟着三伯学习煮盐,并听从家父之言,将盐巴送入官府,不想再与盐帮有瓜葛!怎奈,元思明那厮竟然隔三差五便上门寻事,更是将原本已经好转的家父,气得旧伤复发!” 秦轩微微蹙着眉头,叹道:“所以你便对盐帮这般抵触?” “不错,因为元思明我厌恶盐帮,因为冯华辉不念旧情,不处置元思明,我恨盐帮!” 秦轩稍作思考,无奈地摇头说道:“在下倒有心清除盐帮,只可惜既不知盐帮老巢在何处,也不清楚盐帮偷运盐巴的时间!” 叶乐也不是傻子,秦轩话中有话,自然听得明白,毫不犹豫地说道:“公子若是有什么主意,不妨说出来!” 秦轩也不在做作,随口说道:“在下欲让叶兄台答应冯华辉的提议,混进盐帮,继而探明盐帮老巢和偷运时间!” 叶乐明显有些为难,迟疑了半天,才开口道:“若是我真的探明盐帮老巢和偷运盐巴的时间,公子能不能将元思明交给我处理!” 秦轩蹙眉沉思半天,脱口而道:“这就要看叶兄台了,清剿盐帮之时,元思明抵抗,无意间被杀害,谁还会多注意他是如何死的?” 叶乐闻听此言,当即明白秦轩之意。“好!公子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混入盐帮,查出盐帮老巢和偷运时间!” 听到叶乐一字一顿之言,秦轩心中欣喜万分,直接起身说道:“待此事过后,叶兄台不如就随我做个官差!” 叶乐轻笑几声,笑道:“待此事过后再议,若是盐帮之事得以善终,我定然追随公子!” 秦轩上前拍了拍叶乐的肩膀,温和而道:“那就这般定了!”说着伸手指着邢宏林。“此人乃是在下心腹,在下不便在盐官县久待,你若是得到消息,可与他联系!” 邢宏林见此,急忙颔首而道:“我叫邢宏林!叶兄台叫我宏林便可!” “宏林大哥!” 邢宏林和叶乐寒暄几句之后,三人重新坐定。 秦轩轻咳一声,出言道:“宏林,庆瑞此刻在何处?” 邢宏林微微颔首,表情依旧有些呆板。“大人,庆瑞此刻在城东平悦客栈!” 秦轩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叶乐,询问道:“恩,叶兄台,平悦客栈你可知道?” 叶乐轻声笑道:“自然知道!” “那便好,随后你探得什么消息,可以前去平悦客栈通知宏林!”说完,秦轩便起身,随口又道:“剩下诸事,你们自相商议,最好能听听庆瑞的意见!不过,切记不要鲁莽行事,万事小心为好!我也要回余杭了!” 秦轩走后,邢宏林和叶乐经过简单的交流,便一起前往平悦客栈,准备寻李庆瑞商议叶乐潜入盐帮和今后联系之事。 平悦客栈,庆瑞房间。经过邢宏林的引荐,李庆瑞也和叶乐认识了。 李庆瑞在得知秦轩计划之后,便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出言道:“公子此计有些冒险啊,先不说叶兄台能否顺利进入盐帮,单是今后联系就有些困难。” 虽说在家中之时,叶乐因为元思明,直接答应了秦轩,可是现在想来,还是有些担忧。“不错,冯华辉为人老谋深算,即便我能潜入,恐怕也会叫人监视于我!” 邢宏林不善言辞,并没有说话。看着李庆瑞和叶乐有些忧虑,也暗自思考。 又过片刻,李庆瑞深呼一口气,说道:“既然公子已经交待下来,那我三人便不能退缩,以免影响公子针对盐帮的计划。” 邢宏林微微点了点头,叶乐却直接开口道:“恩,既然我已经应了此事,即便是死,我也会将盐帮老巢和偷运时间查清楚,并告诉二位。” 李庆瑞摆了摆手,笑道:“叶兄台不必如此,我等联系越少,那么露出马脚的几率便会大大降低。”略微停顿片刻,李庆瑞又接着说道:“这样吧,城西有一间赌场,便当做咱们接头地点!” 叶乐不禁有些惊讶,李庆瑞怎会选定此处,脱口而道:“城西赌场?” “不错,从明日开始,我每日末时会出现,到末时三刻离去。若是叶兄台有事相告,可以前来!”李庆瑞似乎已经有了主意,眉宇间透着一股自信之色。 叶乐稍作考虑,方欲开口,李庆瑞又接着说道:“即便如此,还有些不保险!恩……这样吧,你我二人在赌坊见面之后,互不说话,然后凑到一桌赌钱,你再无意地说出地点或者时间!” 商量之后,叶乐便匆匆离去,赶回家中。没过几日,盐帮之人便又来寻事。 一个彪形大汉直接推开叶乐家大门,大声嚷嚷道:“叶乐,你给爷爷滚出来!” 叶乐闻声,不用出门,都知道来人一定是元思明,强忍着心中怒火,稳了稳心神,走到院中。看见元思明一脚踩在院中的石头上,眼珠一转,含笑施礼道:“元叔!” 元思明顿时有些惊愕,瞪大眼珠,看了半天,挠着络腮胡,干笑几声,道:“呵,叶家小子,今日怎得这般识礼数啊!” 叶乐低着头,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齿,抬头笑道:“元叔,之前都是我不懂事,还望见谅!” 原本是来寻事的元思明见此,愣是发不出火来,根本没有什么借口闹事。“恩,既然你小子叫我一生元叔,我自然不能和你这小辈计较!” 叶乐再施一礼,言辞恳切道:“元叔胸襟开阔!不知元叔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元思明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支支吾吾半天不知如何回应。一旁的小喽啰见此,插话替元思明解围道:“能有何事,还不是前来看看,你家盐巴有多少,会不会卖与我们!” 元思明闻听此言,欣慰地瞥了一眼小喽啰,点头道:“对,就是这个事!” 叶乐面色不觉有些难看,元思明见此,当即脱口道:“怎得,你还不愿意?” “元叔,不是不愿意,而是近日我有些疏懒,并未煮出盐巴!” 元思明也没多想,脱口而道:“你小子真不如你死去的爹,虽说他有些迂腐,可至少比你勤快!” 叶乐心中怒火滔天,却硬生生忍了下去,装出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元叔教训得是!” “好了,好了!既然没有盐巴,那我便走啊!”元思明说完便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喃着:“叶家小子,今日有些古怪啊!” 叶乐见元思明准备离开,微微一想,大声叫道:“元叔,稍等片刻,小侄有话要说!” 第088章叶乐入帮 叶乐的声音传入元思明耳内,令其心生疑惑,停住脚步,回头颇为不解地询问道:“怎得,你还有事?” 叶乐小心翼翼上前一步,拱手而道:“元叔,我……”为了欺骗元思明,叶乐故意显出一番难以启齿的表情。 见叶乐有些吞吞吐吐,元思明不免有些不悦,脱口而道:“一个大男人,怎得这般啰嗦,有事就说!” 叶乐咬了一下嘴唇,轻声说道:“元叔,我想加入盐帮!” “什么?”元思明惊讶万分,脱口而道。 “我想加入盐帮!”叶乐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 元思明蹙着眉头,看着叶乐,不禁暗自想道:且不说我和叶向天之前还有旧怨,单单是叶乐今天对我态度就令人费解。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想了片刻,仍旧不明所以的元思明,脱口问道:“哦?你且说说,为何要加入盐帮?” 叶乐也察觉自己过于心急,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不知道想到什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言辞恳切道:“元叔,煮盐太过辛苦,还赚不了几文钱,我受够了这种苦日子!” 闻听叶乐之言,元思明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十分鄙夷地瞥了一眼叶乐,心道:叶向天啊,你快点看看吧,你生得这个兔崽子多给你长脸啊!哈哈笑了几声,元思明微微点头,道:“你小子比叶向天识趣多了,只有跟着我们盐帮混,才能有好日子过,离开盐帮只能穷苦一辈子。”说话间伸手指指点点道:“你看看你家这破院子,和猪窝有什么分别!” 跪在地上的叶乐,低着的头愈发低了,心中更是怒火冲天,脸皮子都有些发抖。想到和秦轩的约定,叶乐只能生生将火气压下去,深吸一口,稳了稳心神,抬起头,道:“元叔说得对!还望元叔能引荐一番!” 元思明嘴角依旧带着一丝不屑之色,随口道:“起来吧!”叶乐起身之后,模样仍有些卑躬屈膝,令元思明心中更加欣喜,又想到以后能好好欺负叶向天的儿子,顿时大为满足。“加入盐帮之事嘛,我就……” 一旁的小喽啰见元思明有意答应,急忙扯了扯元思明的衣角,轻声说道:“元执事,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 元思明转头,看见小喽啰不断地向自己使眼色,不禁有些迷糊,随口而道:“有事就说!” 小喽啰见此,轻咳一声,道:“元执事,你过来一下!”说着便向一旁走去。 元思明嘴里骂骂咧咧地跟着小喽啰向前走了数十步,有些不耐烦,脱口而道:“赶紧说!” 小喽啰比较谨慎地转头瞥了叶乐一眼,见叶乐仍旧杵在原地,回头悄声说道:“元执事,难道你没有发现叶家小子,今日有些不对劲么?” 元思明为人粗心大意,想事简单。原本只是觉得叶乐有些奇怪,经小喽啰这么一说,顿时便蹙起眉头,陷入沉思。 良久,元思明啧着嘴,道:“你还别说,叶家小子突然对我卑躬屈膝,却是有些古怪!不过,这小子一看就是个贱骨头,被生活所迫,前来求我,当然要对我客气一点了!” 小喽啰闻言,脱口又道:“元执事,万一这小子别有用心呢?” “能有什么用心,在杭州谁还敢动咱们盐帮?即便这小子有什么阴谋,你我看不出来,难道冯帮主还看不出来?再者说,若是他真有对本帮不利的想法,等到了帮中,还能由了他不成?”元思明嘴角不经意间,浮现出一丝让人胆寒的奸笑。 小喽啰听到元思明之言,微微点着头,心道:许是我太过谨慎了,毕竟冯帮主的本事在那儿放着呢,即便不能说能看穿人的心思,那也是老谋深算的主儿。就像元执事所说,等到了帮中,还真由不得叶家小子!想及于此,小喽啰也笑了,诡异的笑。 许是小喽啰之言,对元思明稍微产生几分影响。元思明迈着碎步,走到叶乐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哎!叶乐啊,不是元叔不答应于你,只是入帮之事,必须经过冯帮主的首肯!”略微停顿了片刻,接着道:“这样吧,我今日便带你回帮中,让你见见冯帮主,至于能否加入本帮,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叶乐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表现的特别高兴,一个劲地向元思明道谢:“谢谢元叔,谢谢元叔……” 随后,叶乐跟随元思明二人,七扭八拐的在盐官县城转了半天,来到一处无人居住,而且显得十分破旧的宅院。叶乐左右打量了一番,暗自将地址记在心中,便随元思明走进院内。 宅院到处都是一尺高的杂草,几间正房看样子,应该是多年没人住过,院中还有一辆马车,车旁站着一位年岁略大的赶车人。 叶乐四处观察之时,元思明笑呵呵地说道:“叶乐,别瞎看了,你以为这便是盐帮总部?”说完便留下有些惊愕的叶乐,径直走向马车。 赶车人满脸谄媚地迎上前,笑道:“元执事,咱们这是要回帮中么?” “恩!”元思明微微哼出一声,算是回应吧。随后便上了马车,鼓捣半天,拿着一条黑布走向叶乐。“叶乐,蒙上眼睛!这是帮规,凡是入帮未满一年之人,欲去帮中总部,都必须如此!” 叶乐虽然十分不愿意,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无奈地接过黑布,蒙住双眼。一旁的小喽啰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上前检查了半天,才引着叶乐走上马车。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马车徐徐停了下来。隐隐约约,叶乐听见了水流声,稍作思考,便随口而道:“咱们是要过河么?” 只听见元思明笑了几声,回道:“不错,确实要过河!” 下了马车,坐在船上,叶乐听着水流声,陷入了沉思。良久,叶乐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直关注叶乐的小喽啰见此,不禁有些好奇,脱口问道:“叶家小子,你为何发笑?” 叶乐微微一怔,随即含笑而道:“我是难得这般清闲,又想到加入盐帮,便会有好日子,不免有些高兴!” 小喽啰闻听此言,也没有再说话,只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叶乐看。叶乐也知道小喽啰对自己还有戒心,索性直接躺在船上睡起了觉。 “叶家小子,快起来!”一声突兀的声音,传入熟睡的叶乐耳中。叶乐下意识的去揉眼睛,当手指碰到黑布之时,叶乐想起来了,自己正随元思明赶往盐帮老巢呢,微微摇着头,苦笑几声,道:“到了么?” 看见叶乐上船便睡觉的元思明,早已经对叶乐没有了戒心,脱口而道:“没有,还得再走一段路程!” 下了船,走在一条格里拐弯的小路上,叶乐不禁生出几分好奇:盐帮老巢怎么会设在这种鬼地方,难道每次收购的盐帮都要搬到此处,然后在偷运出去…… 叶乐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倒也没有注意走了多少时间。 突然,拉着叶乐的小喽啰将叶乐拽住,随即叶乐便听见有人说话。“呵,元执事,今日怎得回来这般早?” “要你管啊,看好你的大门!”元思明好像有些不待见说话之人,语气有些冷。“对了,冯帮主在么?” “在首义堂呢!” “你身后是何人?” “叶向天的儿子!” “哦?难不成这小子又得罪您了?”闻听此言,叶乐心道:此人一定对父亲和元思明之间的恩怨十分了解。 “滚一边去,是这小子想加入盐帮!” 再行数十步,叶乐又被身边的小喽啰拽住。随即便听见元思明开口:“见过冯帮主!” “思明啊,不用多礼,坐下回话!”听声音,叶乐便知道说话之人便是冯华辉,来不及多想,耳边又传来冯华辉的声音。“这不是叶家小子么,快快给他松开布条!” 黑布解开,叶乐抬头看了一眼冯华辉,端坐在一把木椅之上,屁股底下好像还垫着一张虎皮,颇有些一帮之主的威严。叶乐也没有多想,当即拱手道:“冯叔!” “叶乐啊,快些坐下!”冯华辉一脸和煦的微笑,伸手指着一旁的木椅。 叶乐显得有些拘谨,走到胡椅旁,端端敬敬地坐下。 “叶乐,你怎得会来盐帮?”冯华辉显得十分随和,看着叶乐,随口问道。 叶乐当即拱手道:“冯叔,我想加入盐帮!” 冯华辉不禁皱起眉头,不过也仅仅是一霎那,便恢复如常,笑呵呵地询问道:“哦?这是为何?当时好像我邀请你加入盐帮,你不是拒绝了么?” 叶乐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开口道:“当时乃是家父代我做主,此刻家父已然去世!而且我也想通了,在杭州只有跟着冯叔才有饭吃,才能过上好日子。”说到此处,叶乐为了让冯华辉信服,轻咳一声,感慨道:“最近的苦日子,我是真受够了!” 冯华辉盯着叶乐看了半天,随即笑道:“呵,你若是真心加入本帮,我自然不会拒绝,毕竟我和你爹乃是好友!” 叶乐闻听此言,当即起身施礼道:“多谢冯叔!” 第089章被人怀疑 冯华辉和叶乐寒暄几句,便伸手示意着元思明身旁的小喽啰,说道:“卢仁兵,你带着叶乐下去吧!安排好住处,再和他说说帮规!” 出乎意料的顺利,令叶乐有些不敢相信,原本都做好被冯华辉询问的叶乐,带着一丝不解,跟着卢仁兵除了首义堂。本着小心行事的原则,叶乐并没有四处乱看,而是低着头,紧随卢仁兵。 不多时,二人走到一处房间,卢仁兵也就是之前随元思明一同前去叶家的小喽啰,推门而入,便自顾自的坐在一把胡椅上,瞥了一眼有些拘谨的叶乐,轻笑几声,伸手示意道:“叶小兄弟,快坐下!” 叶乐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坐在卢仁兵旁边。闲扯了半天,卢仁兵便说到正题。“至于帮规,也没什么要说的,只要记住,不随便乱跑,不随便乱说,便会无事!” 叶乐闻听此言,不禁失声道:“就这?” “对,切记不要乱走乱说话!”卢仁兵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说完便起身出了房门。没走几步,卢仁兵便嘿嘿而笑,嘴里嘟囔着:“哼,哥哥我就不和你说帮规,不管你有没有对盐帮不利的想法,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我看你敢随便乱来?” 却说叶乐,卢仁兵走后,便直接躺在一旁的木床上,盯着屋顶发呆:这个卢仁兵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处么!不过,这厮没有和我说帮规,让我比较难受!若是知道帮规,还可以好好研究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空子可以钻,现在倒好…… 叶乐胡思乱想之际,便有些困意,竟然睡着了。 与此同时,首义堂却有些热闹,叶乐走后,冯华辉便换了一副脸面,说不出的严肃。盯着元思明半天,沉声而道:“元思明,你和我说清楚,叶家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被你带到盐帮总部?” 元思明侧目偷看了冯华辉一眼,见其板着脸,不由得想起冯华辉之前心狠手辣之举,后脊梁竟然生出一丝寒意。吞了口吐沫,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帮主,今日我前去盐官县,无意间与叶乐相遇!”冯华辉犀利的目光,令元思明愈发紧张,声音也不觉间变得有些低了。 一旁的冯华辉向前迈了一步,瞪着虎目,厉声而道:“大声点!说清楚!” 元思明不敢说出自己前去叶家寻事,挠了挠络腮胡,吞吞吐吐说道:“那个……我和叶乐相遇之后,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他便昂求我说要加入盐帮。我想到叶向天毕竟也是咱们盐帮元老,又觉得这等大事需要得到帮主你的首肯,便将叶乐带回了总部!” 说完之后,元思明又偷偷打量了冯华辉一眼,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更加心虚。不待冯华辉出言,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冯华辉听完元思明之言,便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元思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连看都不敢看冯华辉一眼,更加不敢乱动,生怕弄出什么响声,令冯华辉不高兴, 良久,冯华辉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也仅是一霎那,便又恢复如常,沉声而道:“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最近几日,让卢仁兵带带叶乐,别让叶乐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坏了规矩!” 跪在地上的元思明,早就想离开首义堂了,听到冯华辉之言,如临大赦,起身便急匆匆小炮出去。 看着元思明渐行渐远的背影,冯华辉冷哼一声,嘀咕道:“元思明这只笨猪,叶乐那小子一看就有问题,还给我带回总部,真不让人省心!连他娘的卢仁兵都不如……” 一夜无话,直到次日清晨,叶乐才睁开双眼。而且还是被一阵阵浑厚的钟声吵醒。穿好衣服,坐在胡椅之上,便暗自琢磨:钟声,为什么会有钟声,难道附近有寺庙?带着疑惑,叶乐便走向门口。 拉开房门,叶乐便看见卢仁兵一脸笑意地迎上来。“叶家小子,你起得真早!” 叶乐不由得蹙起眉头,心道:我早?你都已经跑到我门口守着了,到底谁早!猛然又想到:这卢仁兵不会是来监视我的吧!想及于此,微微瞪着眼珠,向卢仁兵看去。 卢仁兵见叶乐杵在原地发呆,轻咳一声,出言道:“叶家小子,你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叶乐闻声,连忙转身示意道:“卢大哥,快快请进!” 二人走进屋内,各自坐在一把胡椅上。叶乐眼珠一转,很是随意地说道:“哎——好好的一觉,被那个讨厌的钟声给吵醒了!” 卢仁兵闻言,呵呵一笑,便开口道:“附近有家寺庙,每日都要敲钟,过几日,你便会适应了!” 虽然卢仁兵并没有道出附近是什么寺,但是叶乐心中还是生出一丝欣喜,至少肯定了盐帮老巢附近有寺庙,日后确定地点也就容易多了!憨笑几声,随口又道:“真佩服卢大哥,每日都会被钟声吵醒,也不知你是如何过来的!” 二人随便聊了几句,卢仁兵便起身说道:“走!哥哥带你去吃饭!” 出了房门,叶乐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远处一道山峰之外,再没有看见什么值得注意的。走过一道拱门,叶乐便瞪大眼珠,左顾右盼。昨天被蒙着眼睛,后来又被卢仁兵催促着,没有机会好好观察。现在可是大白天,而身边的卢仁兵似乎也对叶乐放松了警惕。 盐帮总部,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处比较大的宅院,东西各有一座分院,而叶乐昨晚所住的房间,便在东院。叶乐跟着卢仁兵徐徐走着,路上并没有看见什么人,这也让叶乐心中增加了一个疑问。 向北走了数丈远,便来到一座独立的小楼面前。 “别看了,赶紧随我进去吃饭!”卢仁兵见叶乐越走越慢,还四下打量,出言道。 “恩,知道了,卢大哥!”叶乐闻声,急忙点了点头,加快脚步。 走进屋内,便看见三三两两之人,各自坐在一旁吃饭。叶乐粗算了一下,在此处吃饭之人,大约有四十人! 卢仁兵径直走到墙角的大锅旁,从锅边拿起一只瓷碗,直接从锅里舀出一碗粥,转身递给叶乐,笑道:“赶紧拿上,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是能管饱!” 叶乐接过瓷碗一看,满满地一碗稀饭,也不知是饿了,还是怎么回事。只见叶乐端起碗,吹了吹,便仰头开始喝起来。 随后几日,叶乐每天都无所事事,又一直被卢仁兵监视着,既不能出去查探,也不能随便走动,过得十分沉闷。 一日,卢仁兵一如往常的前来和叶乐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就是监视。只不过今天卢仁兵显得有些激动,方走进叶乐房间,便笑呵呵说道:“叶家小子,最近是不是很无聊?” 叶乐不明就里的点了点头。 卢仁兵一屁股坐在一把胡椅上,含笑而道:“哥哥今日给你带来好消息了!” 叶乐不禁来了兴趣,脱口而道:“哦?卢大哥,我最近可是无聊透顶啊,你要是有什么好消息,就快些说嘛!” “明日去盐官县谈盐,你也被点到了!” 次日,叶乐依旧被蒙着眼睛,随元思明一同出了盐帮老巢。等到了上次那座破旧的宅院,叶乐头上的黑布条,才被摘取。随叶乐一同前来的,除了卢仁兵,还有两个人。 只见元思明坐在马车上,对着四人嘱咐道:“今日只是谈盐,知道么,就是只和各村百姓谈妥盐巴之事!若是有人问起,何时前来收盐,就告诉他们半月之内!” 看见四人点头,元思明又出言道:“叶乐,你去城西各村;卢仁兵,你去城北各村……一会酉时在此处集合,听到没?” 离开破旧的宅院,叶乐便直接出了盐官县西门,倒不是叶乐真心为盐帮办事,而是考虑到若是一下也不去办,很容易让元思明发觉。 大约到了午时五刻,叶乐便直接回到了盐官县城,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跟踪,便直接前往城西赌坊。其实只是叶乐查看的不仔细,从他离开破旧宅院那一刻,便被人跟踪了。 走进赌坊,叶乐四处寻找李庆瑞的影子。不多时,叶乐便看见了李庆瑞,二人对视一眼,便来到一个赌桌上。 只见叶乐从袖兜里拿出李庆瑞之前给的碎银,往桌上一放,大声说道:“昨晚我梦见水了,一定会发大财,我压小!” 李庆瑞闻言,心领神会,也摸出几两碎银。“哼,梦见水了,还压小,我压大!” 叶乐直接冲着李庆瑞大声嚷嚷道:“你管得着么,我梦见的水不大,不行么?” 赌坊之人,见此,厉声道:“哎哎,别吵了,押定离手,我可要开了……”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叶乐的耳朵。“叶家小子,你好啊,不好好去干活,竟然跑到赌坊来了!” 叶乐猛然后头,看见元思明,不觉有些惊讶,微微一怔,便急忙上前,摆着一副苦瓜脸:“那个,元叔,我就玩了一小会!” “哼,跟我回去!” 第090章叶乐之言 元思明一声怒吼,令赌坊瞬间安静下来。不过,也仅仅是一霎那,经常光顾赌场,一般都是游手好闲之人,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便扯着嗓子乱嚷嚷。 “看这厮那副怂样,真给咱们好赌之人丢脸!” “得了吧,若是你家老爷子前来寻你,指不定你小子会吓成什么模样呢!” “好了,别吵了,看热闹!” 李庆瑞没有心思听众人的议论,见叶乐唯唯诺诺,当即便知道来人定然与盐帮有什么关系,目光死死地盯着元思明,生怕他对叶乐做出什么事。 只见叶乐欠着腰,低着头,轻声道:“元叔,城西之事,我已经全部谈完!” 元思明冷哼一声,斥道:“谈完便可跑到赌坊么?”说话间扯着叶乐的耳朵,便往外走。 李庆瑞稍作思考,便蹑手蹑脚地跟着出了赌坊。本想尾随其后,探得盐帮老巢所在。没走几步,细心地李庆瑞便发现竟然有人暗中窥探。 李庆瑞不由得放慢脚步,心中暗自嘀咕:叶乐前来赌坊与我见面,那个被称为元叔的竟然能够寻到赌坊,看来叶乐应该是被人怀疑了。此番若是我接着尾随,不但会让自己陷入圈套,说不定还会令叶乐的努力白费!想及于此,李庆瑞便转身走向平悦客栈。 回到客栈,李庆瑞便直接走向邢宏林的房间。推门而入,看见邢宏林正躺在木**之上。当即转身,向门外探出脑袋,左顾右盼,看了半天,才关上房门。 邢宏林见李庆瑞如此古怪,起身随口问道:“庆瑞,发生何事?” 李庆瑞伸手做嘘状,然后,走到邢宏林身边,轻声道:“叶乐应该已经混进盐帮了!”邢宏林还来不及回应,话李庆瑞锋一转,又道:“据我猜测,应该也被人怀疑了!” “什么?”邢宏林失声道。“那岂不是叶乐会有危险?” 李庆瑞微微摇着头,随口道:“还没到那个地步,今日我与叶乐总共没说过几句话,应该不会露出马脚!” 邢宏林稍稍放下心来,面色又恢复以往的呆板。“那叶乐可曾说了什么?” “梦见水了,一定会发大财,我压小!我梦见的水不大,不行么?”李庆瑞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就这两句!” “这有什么玄机么?难道叶乐想告诉我们,盐帮老巢在水上,可是这个水小什么意思?”邢宏林稍作思考,便脱口而道。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公子一向急智,你现在就赶回余杭,向公子说明,看看他怎么说。我在此再等等叶乐,看看他还能不能再出来!”说到此处,李庆瑞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接着道:“若是不行,只怕叶乐就有危险,盐帮也会有提防!” 邢宏林方欲转身离去,李庆瑞似乎又想起什么,急道:“对了,叶乐好像还说什么城西之事已经谈妥,我也会去城西看看,若是你回到盐官县城,我却不在,应该是去城西了!” 邢宏林微微点了点头。“恩!” 却说叶乐,跟着元思明走后,一路上不断地向元思明承认错误。元思明却付之一笑,根本不搭理叶乐。原来元思明能够及时赶到赌坊,便是因为冯华辉派人监视着叶乐,随后告诉元思明。 一想到冯华辉,元思明便有些幸灾乐祸,按照冯华辉一贯的作风,叶乐此次即便不被除去,也会被打个半死,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盐帮,首义堂。冯华辉端坐在堂中胡椅,叶乐、元思明,还有一名叶乐没有见过的壮汉,三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待有什么迫不及待说明情况之后,便陷入一片寂静。 沉寂片刻,元思明有些按捺不住,施礼道:“帮主,叶乐此举已然触犯帮规,应当予以……” 元思明话还没说完,冯华辉随手一摆。“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叶乐虽然犯了帮规,念及是第一次,就暂且记下,你带着叶乐下去吧!” 闻听此言,元思明不禁瞪大眼珠,愣了半天。叶乐也是万分不解,原本还以为自己就算不被惩处,也一定会被审问半天。都已经想好,若是冯华辉发难,便趁机杀死元思明,为父报仇,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直到随元思明离开首义堂,都有些难以置信。 元思明二人离去,冯华辉便伸手一招,对壮汉说道:“金参,你且说说,今日之事可曾发现叶家小子有什么异常?” 壮汉也就是金参,微微欠着腰,徐徐而道:“是!帮主!叶乐自从离开南街旧院,便直接出了盐官县城西门。城西制盐村庄只有两个,叶乐应该也知道。”说到此处,金参微微笑了一笑,接着道:“叶乐还算聪明,直接前去两村村正家中,不知是如何交谈,仅仅花费一个多时辰,便将两村盐巴之事谈妥。” 冯华辉嘴角一丝笑意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如常,示意道:“接着说!” “大概到了午时五刻前后吧,叶乐便回到盐官县城,随后便到了城西赌坊!” 冯华辉不觉蹙着眉头,询问道:“可曾与其他人私会?” “并无,我见他走进赌坊,便着人前去城南旧院寻来元执事,期间并没有发现叶乐与任何人私会!”金参说到此处,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叶乐却和一名赌徒拌了几句嘴!” “详细说说!” 待金参讲明之后,冯华辉便陷入沉思,良久,才一摆手,随口道:“恩,你下去吧!” 是夜,余杭县衙,秦轩书房。 秦轩蹙着眉头,盯着邢宏林,暗自思考了半天,才转头看向刘青山,开口道:“刘老,依你看叶乐之言,乃是何意?” 刘青山微微摇头,叹道:“杭州河流众多,小老儿并不甚了解!叶乐之言,并不能参透!”随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若是杨主簿的话,想必一定能解开个中意思!” 秦轩闻听此言,眼珠一转,当即起身道:“走,去杨主簿家中!” 由于宵禁的原因,大街上除了偶尔巡视的官差之外,再无旁人。由于秦轩乃是余杭县令,不多时,秦轩三人便顺利的来到杨林邱门外。邢宏林不待秦轩出言,便直接上前敲门。 还未睡下的杨林邱听到声音,不禁有些好奇,嘴里喃喃自语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怎得还会有人敲门?”拉开房门,便大声回应道:“来了,莫敲了!” 待杨林邱拉开院门,看见是秦轩三人,微微一怔,随即连忙引进屋内。 方坐定,杨林邱就不解地询问道:“不知大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杨主簿可曾记得,本官前几日,与你所说,已经安排了一名叫叶乐之人,前去混入盐帮?”秦轩看着杨林邱,温和而道。 杨林邱闻听此言,不禁有些激动,急道:“哦?可是那叶乐传来消息?” “不错,叶乐确实传来了消息!不过,本官却参不透其中含义!”秦轩随后便将叶乐所说的两句话是,说给了杨林邱。 杨林邱听罢,也有些迷糊,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一张羊皮。秦轩定眼细瞧,原来是一副杭州地图,不过这地图可够简单的,只是简单的标注出河流、山脉,村庄等。 杨林邱将羊皮地图,摊在方桌上,伸手指着标有盐官二字的地方,说道:“大人,此处便是盐官县城!盐官县城周围,杭州境内,虽然河流众多,但是能起到掩人耳目的,只有三处!毕竟盐帮若是经常穿梭与河流两岸,会引起百姓怀疑!” 秦轩不觉间便将目光投向羊皮地图,随口道:“杨主簿,你继续说,哪三处?” 只见杨林邱手指一动,依次点了三个地方,说道:“钱塘江、武林水、大运河!”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脱口问道:“恩?难道没有西湖么?” 杨林邱蹙着眉头,看着秦轩,不解道:“西湖?大人是说武林水吧?” 秦轩顿时便知道自己又出现口误,急忙说道:“恩,就是说西边的那个湖么!” 杨林邱恍然大悟,笑道:“武林水确实在钱塘县以西,称作西湖倒也没有不妥!” 秦轩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岔开话题道:“杨主簿,你还是说说,盐帮老巢在何处的几率更大!” “大运河和钱塘江,水流都比较湍急,而且渔船甚多,两岸不是村庄,便是森林、山峰,想来不应该是这两处。不过,也不能确定不在此处!” 秦轩微微一想,便脱口道:“杨主簿的意思是武林水的几率更大?” 杨林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错,武林水之中,有三处岛屿,其中鲜有人往,十分隐秘。若是下官是盐帮帮主,也会选择此地!” 秦轩闻听此言,蹙着眉头,暗自斟酌。 一旁的邢宏林,不知想到什么,随口说道:“大人,我也赞成杨主簿的之言。叶乐之前还曾说过水小,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说河流小,而是指水流速度缓慢!” 第091章一道密旨 秦轩稍作思考,便点头道:“杨主簿的分析,颇有道理!不管盐帮老巢在不在武林水,那三个小岛都需要前去调查一下!” 一直未曾言语的刘青山,伸手一摆,劝道:“大人,万不可心急!莫忘了庆瑞的顾虑,叶乐兴许已经引起冯华辉的怀疑。若是再着人前去,只怕会令叶乐陷入危险之中。” “下官也以为应当谨慎一些,切不可贸然行事!”杨林邱微微点头,附和道。 秦轩不觉蹙起眉头,脱口而问:“那依二位看,如何行动,才能既保全叶乐性命,又可将盐帮彻底拔除?” 邢宏林突然想起什么,向前一步,开口而道:“对了,大人!我离开盐官县城之时,庆瑞好像提到,叶乐曾去往盐官城西办事!而且庆瑞也会前去城西调查!” 不待邢宏林说完,秦轩猛然抬起头,看向邢宏林,脱口而道:“叶乐去往城西?想来定然与盐巴有关!” 杨林邱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下官也是这般认为!”微微停顿了一下,便提议道:“既然如此,那眼下最好不要去武林水调查,最好等等庆瑞,看看他是否有所收获!” 秦轩闻听此言,直接摆手拒绝道:“不行,若是庆瑞几日未曾传来消息,难不成让本官坐视叶乐身陷泥潭?” “下官并非是要大人坐视不管!下官之意,乃是稍等一二日,期间好部署一番!”杨林邱急道。 “如何布置?盐官老巢在武林水,尚且是我等猜测!” “依下官之意,可让宏林再去盐官县城。一来协助庆瑞,二来在危急关头,宏林的武艺或许能助叶乐脱险!然后,大人最好前往钱塘,前去拜会赵思远赵侍卫。赵侍卫掌控杭州府兵,必要之时,可发兵武林水,直接包围三座小岛。”杨林邱有条不紊为秦轩出着主意。 秦轩微微点了点头,起身道:“好,此事便如此定了!宏林,明日一早你赶紧前去盐官县城协助庆瑞。本官也会去钱塘拜会一下赵侍卫!” 次日,余杭城门方才开启,便有几人驾着马匹离开。一路,是前往盐官县城的邢宏林,另一路,自然便是前往钱塘县的秦轩。 时过晌午,秦轩终于赶到钱塘府兵军府(折冲府)。秦轩走到门前,便有一名士兵上前呵斥。“此乃杭州折冲府,闲杂人等快快离去!” 秦轩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这位兵大哥,麻烦通传一下赵思远赵都尉,就说故人秦平康前来拜会!” 士兵迟疑了一下,便沉声而道:“恩,知道了,你且稍等片刻!”说完便转身走进军府内。 赵思远正在内堂端坐,从怀中掏出一本折书。既不打开,也不翻开。盯了半天,便陷入沉思:陛下曾说此密旨乃是送与秦轩秦大人,还道秦大人一定会前来寻我。可如今我来到杭州时日已经不短了,为何秦大人还不曾前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赵都尉,门外有人求见!” 听声音,赵思远便知道说话之人,乃是从京城随自己前来的隋云平。起身,便走向门口,随口而道:“云平,是何人求见?”突然想起杭州官员经常前来,又补充道:“难道还是刺史府那帮官吏?” 拉开房门,便看见隋云平站在门口台阶处,微微欠着腰,说道:“不!不是刺史府官吏,来人自称秦平康,说是您的故人!” 赵思远蹙起眉头,暗自想了片刻,嘴角很是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恩,不错!秦平康正是本官故人,快快有请!” 不多时,秦轩便被隋云平引到内堂。看见赵思远,秦轩便含笑而道:“赵都尉,别来无恙啊!” 赵思远伸手一摆,对着隋云平说道:“云平,你先下去吧,本官和好友重逢,欲好生聊聊!” 隋云平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卑职遵命!”说完便转身离去。 见隋云平离去,赵思远才回头,伸手示意道:“快快请进,屋内说话!” 看见赵思远如此谨慎,秦轩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失望,暗道:看来赵思远也不好过啊,也不知今日前来会不会有收获…… 走进屋内,赵思远便将房门闭上。二人坐定,秦轩便拱手而道:“方才多有不便,故而谎称秦平康,还望赵都尉勿要见怪!” 赵思远微微摆手道:“秦大人行事谨慎,卑职又怎会生气?” 秦轩不由得有些疑惑,出言道:“赵都尉如今乃是四品都尉,下官乃是七品县令,卑职之称,下官万不敢当!” 赵思远闻听此言,直接从怀里摸出折书,递给秦轩,解释道:“秦大人看完折书便会明白!” 秦轩一边伸手接过折书,一边随口问道:“赵都尉,此折书乃是何人所写?” “此乃陛下密旨,卑职离京之时,陛下曾言,依照秦大人性格,一定会前来寻卑职,故而让卑职转交给秦大人!” 秦轩接过折书,闻听折书乃是密旨,微微一怔,随即疑问道:“陛下怎会得知下官一定会前来?” “此事卑职不知!”赵思远许是不喜言笑,面色又恢复成往常的严肃。 赵思远张口卑职,闭口卑职,更加令秦轩疑惑万分,带着不解,拉开一看,上书:“秦轩,朕思量,此刻你一定在为杭州盐税而忧。杭州盐税之事,对朝廷,对朕,都十分重要。朝中大臣,朕又担心会有人与杭州官吏有染,故而将此事交付于你!望你好生查证,为朕分忧!朕知道,以你一介县令不足以查处杭州刺史府,故而将赵思远调往杭州任折冲都尉……” 读完之后,秦轩不禁有些发愣,心中暗道:李世民果然厉害,竟然在数月前便有所安排……秦轩正在出神,赵思远单膝下跪,拱手而道:“卑职见过秦大人,秦大人此刻应该明白了吧!” 秦轩猛然闻声,急忙上前扶起赵思远。“赵都尉,快哭起身,无须这般多礼!”扶起赵思远,秦轩不禁有些疑惑,询问道:“赵都尉,难道你也曾看过此密旨?” 赵思远闻言,急忙颔首说道:“此乃密旨,卑职岂敢妄自翻看!” “哦?那赵都尉为何会知陛下之意?” “卑职离京之时,陛下也曾有旨,令卑职来到杭州整顿军府,以待秦大人差遣!” 秦轩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恩,在下明白了!”为了和赵思远拉近关系,秦轩将自称改成在下。说话间,便伸手示意道:“赵都尉快快坐下,在下今日前来确实有事要与你相商!” 二人坐定,秦轩便徐徐开口道:“近日在下正在暗中调查杭州盐税之事,眼下已然可以肯定杭州各级官员与所谓的盐贩帮派有染,而且大致已经确定盐帮老巢应该就在武林水之中的小岛上!” 赵思远稍作思考,出言道:“秦大人之意,是要卑职率兵前往武林水搜查?” 秦轩伸手摆了摆手,摇头道:“不不不,在下今日前来,只是要了解一下赵都尉的情况,好酌情安排之后的调查、取证、擒拿!” 赵思远闻言,点了点头。“杭州军府,常备卫士共计一千二百人,经过卑职整顿、拉拢、调换,已经全部可以信服!” 秦轩不禁蹙起眉头,暗自思量:怎么才一千二百人,听叶乐说,盐帮死忠应该就有几百人,再加上各级官员,恐怕有些吃力啊! 赵思远看见秦轩皱眉,稍作思考,便猜出秦轩的想法,开口说道:“秦大人一定不了解兵制,一千二百人乃是常备卫士,另有三千登记府兵,随时可以征调!”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喜上眉梢,失声道:“还有三千?” 赵思远微微点了点头。 却说李庆瑞,经过打听得知,盐官城西只有两个制盐村庄,南贾村和北青村。考虑到叶乐尚不知有无危险,便急急忙忙的前去调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时近晌午,李庆瑞终于和南贾村村正贾谊道混熟。 贾谊道家中,李庆瑞含笑而道:“不瞒贾村正,在下乃是一名盐贩,听闻咱们南贾村制盐之人颇多,便不请自来……” 贾谊道闻听此言,嘿嘿一笑,说道:“你可来迟一步啊!” “恩?何出此言?” “昨日已经有人前来将全村盐巴订购!” 李庆瑞听到此言,便知道贾谊道所指应该是叶乐无疑。“贾村正,你看能不能告诉在下,是何人订购,在下好去寻他!” “不瞒你说,那人乃是杭州盐帮之人,至于盐帮在何处,小老儿便不知了!”贾谊道徐徐而道。 李庆瑞不免有些失落,方欲再言,只见贾谊道又道:“对了,昨日那人曾说没人都被钟声吵醒,以小老儿看,盐帮附近应该有寺庙吧!” 与贾谊道寒暄片刻,李庆瑞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平悦客栈,准备收拾东西返回余杭通知秦轩。 回到平悦客栈,却意外的看见邢宏林。李庆瑞直接拉着邢宏林来到房内。二人坐定,李庆瑞便开口道:“宏林,你还得再回余杭一趟,今日我前去城西调查,得知叶乐曾向南贾村村正提到盐帮附近有寺庙……” 待李庆瑞讲明之后,邢宏林毫不犹豫,便脱口而道:“那我这便回余杭!” 第092章西山青烟 由于近日盐帮之事,经常需要与杨林邱详谈,秦轩索性将书房一旁的房间,打扫一番,让杨林邱住下。是夜,邢宏林和秦轩都回到余杭县衙。 连晚饭都没吃,秦轩便急急忙忙地将杨林邱、刘青山、邢宏林叫到书房。 围桌而坐,秦轩便开口道:“宏林,你怎得又回来了?” 邢宏林脱口而道:“是庆瑞让我回来的!庆瑞今日前去盐官城西调查,从南贾村村正口中了解到,盐帮老巢附近应该有座寺庙!” “寺庙?”秦轩失声而道。“当真?” “听庆瑞所说,乃是叶乐有意无意向南贾村村正提及!” 邢宏林之言,如一石击水,瞬间便叫秦轩等人有些激动,秦轩脱口而道:“如若此事属实,那岂不是更加容易确定盐帮老巢所在!” 杨林邱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开口道:“杭州境内,虽然寺庙众多,不过,武林水附近,只有西山之上的灵隐寺、法镜寺!”略作停顿,接着说道:“依下官看,盐帮老巢在西山之上的几率不小!” “哦?杨主簿详细说说!” 杨林邱点了点头,便解释道:“西山之上不但有灵隐寺、法镜寺,而且东边月桂峰,西边灵鹫峰,都适合盐帮老巢藏匿。”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腹诽:不对啊,记得班里有人曾经去过西湖,好像说灵隐寺离西湖还有两千多米啊…… 其实,秦轩不知道西湖此时,比后世的面积大了近一倍,湖的西部、南部都深至西山脚下,东北面延伸到武林门一带。 杨林邱看见秦轩皱眉,不知想到什么,当即话锋一转,开口说道:“大人也不必忧心,即便二峰鲜有人往,但是仍会有香客泛舟至西山脚下,步行上山拜佛!” “拜佛?”秦轩失声而道。 “不错!” 听到杨林邱之言,秦轩便陷入沉思。片刻,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既然如此,那明日本官便前往西山拜佛!” 武林水,也就是西湖,山清水秀,浑然天成。一方宽广的碧水波光粼粼,几道雄伟的峰峦若隐若现。秦轩今日的装扮,如一位翩翩佳公子,刘青山、邢宏林,还有吴金贵却是一副管家、下人打扮。为了掩人耳目,秦轩特意叫上钱如玉随行,当然杜鹃和睿儿也吵着要一同前去。 时辰尚早,太阳依旧在东方徘徊。武林水岸边,三三两两的老柳树,随风摇曳着垂枝。泛舟而行,时不时便有一缕令人神清气爽的微风,穿梭在舟中数人之间。 秦轩坐在船头,呼吸着湿润的空气,看着眼前芦苇荡处,飞来飞去的小鸟,不禁有些神往。不由得对一旁的钱如玉感慨道:“轻舟一叶武林水,飞鸟几只芦苇荡。如此美景,却无福消受,真乃人生一大憾事啊!” 钱如玉微微一笑,娇唇轻启:“轩哥哥,我知道最近琐事杂多,可男儿若是不做些大事,只流连于山水,是不是有些颓废?” 秦轩闻听此言,看见钱如玉盯着自己的目光,夹杂着几许柔情,不禁轻笑几声,随口又道:“玉儿不必忧心,我只是感慨一二!不过,待我功成名就之后,一定要寄情山水,把酒行乐。到那时,邀你同行,你可不要再如此说教于我!” 一旁的睿儿,因为船只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跑过来,稚气地说道:“叔叔,等睿儿长大了,替你做这些琐事,让叔叔有时间游山玩水!” 闻听此言,秦轩二人对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睿儿不明就里的摸了摸脑袋,还不及说话,身后的杜鹃便脱口而道:“我也要随轩哥哥一起游山玩水!” “鹃儿此言可不对,指不定那时,你已经嫁做人妇,怎会随我游玩呢?” 看见杜鹃撅着嘴,似乎有些不高兴,秦轩稍作思考,轻咳一声,对着一旁的邢宏林等人说道:“宏林,金贵!今日我只负责游山玩水,至于调查就交给你们二人了!” 邢宏林和吴金贵微微颔首而道:“大人放心!” “与你二人说了多次,莫要再叫大人,叫公子便可!”秦轩微微蹙眉,沉声而道。 邢宏林二人迟疑了一下。“是……公子!” 轻舟随风而行,平整如镜的湖面被生生划开一道褶皱。秦轩等人在船上说说笑笑,好不快活。约过半个时辰,秦轩等人终于抵达西山脚下。邢宏林和吴金贵两个苦命之人,还得时不时四处观望。而秦轩带着女眷、老少,尽情的欣赏风景。 “刘老,此间风景秀丽,在下都不忍再前!”站在一处山泉旁边,秦轩叹了口气,随口而道。 “公子,若是你似老夫这般年纪,留恋于此还说得过去,怎奈何……”刘青山说到此处,嘿嘿笑了起来。 虽然刘青山话并未说完,但是秦轩却明白刘青山之意。摇了摇头,并未出言回应。 走到山腰,秦轩无意间看到东边有一处林中冒着青烟,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随口道:“咦,山峰之中竟然有人家!走,前去看看!” 莫名其妙的青烟,也引起了刘青山的注意,轻声说道:“兴许有那事有关!” 顺着一条崎岖的山路,秦轩等人便向青烟之处的树林走去。没走多久,一声突兀的叫声响起。“啊——”紧接着便看见一名书生打扮之人,从一旁向秦轩等人滚落而下。邢宏林眼疾手快,一个跃步,直接跳到书生下边,伸手便接住书生。“这位兄台,你还好吧? 书生站稳之后,咧着嘴,揉了揉大腿,便拱手施礼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在下无事!” “无事便好,兄台也是上山拜佛之人?”秦轩向前一步,随口而道。 书生伸手一摆,开口说道:“不!在下听闻此间风景秀丽,便前来游玩!” 秦轩闻言,也没多想,微微点了点头,方欲出口说话,一旁的刘青山不知想到什么,叹了一口气,道:“本想邀请兄台一起上路,不想兄台竟然不是上山拜佛,真是遗憾!” 秦轩不由得蹙起眉头,陷入沉思。片刻,便明白刘青山之意,拱手而道:“兄台若是无碍,那我等就先行一步!”说完秦轩等人便准备继续前行。 书生迟疑了一下,微微摇头道:“这位公子,其实在下也想上山,不如就随众位同行吧!” 虽然秦轩也明白,自己有事在身,不便与外人一起,但是碍于面子,只好含笑而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同上山!” 书生见秦轩答应,面色微微一笑,随口而道:“公子一定是初次前来,顺着这条山路,哪里会到了山上灵隐寺,而且前方树林,常有野兽出没!”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不错,我等确实初次前来,既然如此,那不如兄台你给带路!” 由于莫名其妙来了一位书生,秦轩等人也不方便好好探查。调查之事被放下,秦轩等人倒是好生游玩了一番。 回到县衙书房,秦轩便有些不悦地脱口而道:“今日那书生一定有问题!” 刘青山微微点了点头,附和道:“不错,那书生莫名其妙出现,继而又三番五次的阻挠我等前去青烟之处,想必那青烟之处……” 还未等刘青山说完,秦轩便又开口道:“青烟之处八成便是那盐帮老巢!” 刘青山微微一笑,随口而道:“是不是盐帮老巢,只要前去一探便知!”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蹙起眉头。“一探便知?难道派人前去调查?”说到此处,秦轩一摆手,接着道:“派人前去,万一行踪被人发现,叶乐便会有危险!” 刘青山微微摇着头,含笑而道:“不能明察,还不能暗访么?宏林身手矫捷,行事机敏,若是只有他一人前去,应该无事!” 秦轩不由得回头看向邢宏林,迟疑半天,询问道:“宏林,你一人前去,可有把握不被人发现?” 邢宏林点了点头,开口道:“若是只有我一人,自然不会被人发现!” “好,事不宜迟,宏林你且前去看看!不过一定要小心行事,即便不能查到什么,也一定不要被人发现!”秦轩思考半天,点了点头,开口道。 邢宏林走后,一直未曾出言的杨林邱,皱着眉头询问道:“大人,若是你等所言青烟之处,便是盐帮老巢,那么,现在就得准备向西山派遣卫士!” 秦轩不解地脱口问道:“哦?这是为何?” “大人,西山突然出现上千卫士,盐帮之人怎会没有察觉。而且西山山路崎岖,等卫士赶到盐帮所在,说不定盐帮之人早已逃之夭夭!”杨林邱稍微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即便是装扮成上山拜佛的香客,上千香客怎么会不引起盐帮之人怀疑!” 秦轩微微点了点头,询问道:“杨主簿之意,让卫士现在就扮作香客,三三两两地潜入西山?” “不错!” 第093章盐帮老巢 西边晚霞已经悄悄挂在灵鹫峰,一抹余晖洒在西山之上,显得有些唯美。一条崎岖山路旁的杂草丛,一道黑影穿梭其中。定眼细瞧,不是邢宏林,又是谁。身旁黄昏美景,邢宏林视而不见,他可没有秦轩那份闲情雅致四处欣赏,再予以赞美。 杂草一尺多高,邢宏林疾步其中,沙沙作响。眼看天色要黑,邢宏林心中有些矛盾,既想着天黑便于藏匿,又担心看不清情况,失了方寸,寻不见那青烟之处。 再行数刻,邢宏林来到遇见书生之地,想到书生在此突然出现,邢宏林特别谨慎地蹲在一旁的杂草中,四下观望。左右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遂转身将目光渐渐上移,心中暗想:那书生便是从上边出现,滚落而下…… 片刻,回过神的邢宏林臀部微微上移,双腿猛然发力,如一只豹子跃出。伸手抓住头顶一块岩石,又重归静止。两臂使力,身体一曲,“嗖”地一声,便跳了上去。可真如一只轻燕,几个动作下来,竟然没有发出什么响声。 邢宏林并没有立即随便乱动,而是闭上双眼,趴在地上,仔细聆听。察觉到没有危险,才半蹲着向东而行。越往前走,邢宏林越谨慎,每走几步,都要观望一番。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不慎,坏了秦轩之事,害得叶乐陷入危险。 夜幕已至,邢宏林目光仅能看到几丈之远,夜风徐徐吹过,也有了几分凉意,邢宏林毫不在意,依旧在向东潜行。突然,邢宏林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当即趴在地上向前匍匐。行至一块大石之下,邢宏林终于能够听清。 “管大哥,你慢点!”声音有些稚气,邢宏林觉得说话之人应该年纪不大。 “你到底还要不要去看?”恩?声音好熟悉!邢宏林不禁心中暗道。对了,是那个书生!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从邢宏林头顶石上匆匆而过,邢宏林不禁心跳加速,微微蜷缩着身子。 突然,二人在离大石仅有几丈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说话稚气之人,语气有些不耐烦。“管大哥,我不去了!” 书生随即讥笑几声,回道:“反正今夜你我守夜,离帮派远一些也无妨!难不成元老弟你怕了?真没想到元执事之子竟然这般胆小!”停顿片刻,又开口道:“你连新来的叶乐都不如,那小子在出去办差之时,都敢去赌坊!”说完,还发出几道啧嘴之声。 “哼,我会比叶乐那厮差?”声音依旧稚气,却充满不服输之意, “不然呢?” 书生之言,明显有些激将的成分,可是说话稚气之人却没有察觉,脱口回道:“哼,我才不怕,走就走!” 二人渐行渐远,石下的邢宏林却没有放松精神,此刻他已经肯定盐帮便在东边。弓着身子继续向前,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邢宏林终于朦朦胧胧看见两个亮点。当即匍匐向前,又行数百丈之远,邢宏林看见一处宅院,门口一左一右,各有一个手持火把之人,宅院四周被人清出一条近两丈的空隙。邢宏林打量半天,发现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宅院,便沿着树林绕着宅院而转。 走到宅院以东,邢宏林趴在草丛中,暗自琢磨:盐帮老巢已经可以肯定是此处宅院,我到底是立刻返回余杭告诉公子,还是混进其中好好看看…… 沉思片刻,邢宏林决定冒险,不过行事谨慎的他,并不会鲁莽行事。在草丛中转了半天,捡了一块石头,顺手便扔向院内。 石头落地发出一道“咯噔”声,随即便听见有人说话。“老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哪里有什么声音,你小子又在发癔症呢吧!” “难道是我听错了?” “别他娘的乱想了,赶紧睡觉!” “帮主可是让你我二人巡视东院,窝在树下我可睡不着!” “你爱睡不睡!” 随即又陷入一片寂静,邢宏林见此,当即打消进院的想法,转身便原路返回。 次日,秦轩书房,秦轩和刘青山、杨林邱围桌而坐,在商量如何让一千余名卫士潜入西山之事,邢宏林疾步而进。“公子,已经查明,盐帮老巢便在西山之中!” 秦轩猛然起身,脱口而道:“当真?” “绝对没有错,我不仅发现一处宅院,还听到几人说话!”邢宏林点了点头,随即又道:“盐帮老巢晚上应该有两人把守院门,另有二人四处巡视!” 秦轩蹙起眉头,摆手道:“宏林,你先去吃些东西,昨夜辛苦你了!” 邢宏林微微颔首,脱口而道:“没事,公子!”说完再施一礼,便转身离开。 邢宏林走后,秦轩当即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现在已经确定盐帮老巢所在,问题又回到方才所说,要让一千名卫士潜入西山,可不是一件简单之事!” 杨林邱思考片刻,不知想到什么,脱口而道:“大人,既然宏林可以不声不响潜入西山,那么折冲府卫士之中,是不是也能找出一部分如宏林这般身手矫健之人?” 秦轩略微一想,微微点头,道:“应该可以吧!”说完,抿了一下嘴唇,又道:“此事必须和赵都尉好生商量一番,才能做决定!” 刘青山冷不丁地说道:“既然盐帮老巢之事有了章程,那么刺史府之人呢?若是赵都尉一出兵,那刺史府那些与盐帮有勾结之人,得到什么消息……” 刘青山并未言尽,秦轩却听得十分明白,点头说道:“不错,若是不能一网打尽,今日拔除一个盐帮,明日说不定还会有另一个盐帮出现!而且叶乐此刻还在盐帮,必须好生思量!”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秦轩三人都各自冥思苦想。突然,杨林邱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开口道:“大人,下官有主意了!” 秦轩闻听此言,急忙伸手示意道:“杨主簿,快说说看!” 只见杨林邱从茶杯中沾了沾水,在桌面写写画画,未等杨林邱写完,秦轩便双手一拍,脱口道:“好计!” 看见秦轩一点即通,杨林邱甚为欣慰微微一笑。 秦轩抿了抿嘴唇,暗想多时,随即嘴角带笑,脱口而道:“叶乐之事我也想明白了!事不宜迟,我这便前往折冲府,去寻赵都尉!” 杨林邱不知想到什么,急道:“大人,带上宏林!” 秦轩微微一愣,随即便点了点头。“恩,杨主簿不说,我也会带上宏林!” 待邢宏林吃了一些东西,秦轩二人便驾着马匹出了余杭,直奔钱塘县。 走到折冲府,门卫依旧是上次秦轩前来之人,看见秦轩,便迎上来,微微颔首说道:“秦公子,赵都尉曾下令,若是你来,不用请示,直接前去内堂。” 内堂,赵思远正在和隋云平相聊,看见秦轩走进,急忙起身迎上去。“秦大人!” 一旁的隋云平不禁有些好奇:此人是谁,赵都尉可是四品都尉,在杭州境内也算是一方大员啊!为何会向他施礼? 赵思远瞥见隋云平脸色有些惊讶,出言道:“云平,关门!待会与你详细说来!” 隋云平微微点头,随即转身将房门关上。 秦轩伸手一指隋云平,并未说话。赵思远心领神会,脱口而道:“秦大人有事但讲无妨,云平乃是卑职亲信!” 秦轩点了点头,开口道:“盐帮老巢在下已经查出具体位置!” 赵思远闻言,当即颔首而道:“哦?卑职这便率兵前往,定然将盐帮老巢彻底根除!” 秦轩一摆手,开口说道:“不,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 赵思远稍作思考,便脱口而道:“秦大人若是事,尽管吩咐!” 秦轩不知想到什么,伸手指了指隋云平,询问道:“这位是?” “此乃卑职副将左果毅都尉隋云平!” 赵思远方才说完,隋云平虽然不明白秦轩的身份,但是看情况也知道秦轩身份不低,当即拱手施礼道:“卑职隋云平见过秦大人!” 秦轩随手一摆,笑道:“隋都尉不有客气!”转头看向赵思远,又问道:“折冲府,还能不能再找出一名可以信任之人!” “还有右果毅都尉凌志阳,此二人都是随卑职从京都而来,绝对可以信服!” 秦轩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一弯,当即笑道:“隋都尉,麻烦你将凌志阳凌都尉寻来!” 隋云平拱手而道:“卑职遵命!”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门。 秦轩与赵思远寒暄几句,隋云平便带着一位魁梧之人,徐徐而进。隋云平心思还算缜密,进门之后便将房门闭上。见此,秦轩不由得心中对其高看一眼。 许是隋云平与凌志阳说了什么,只见凌志阳走到堂中,便拱手施礼道:“卑职杭州折冲府右果毅都尉凌志阳,见过秦大人!” 秦轩伸手示意道:“凌都尉不必多礼!”略作停顿,含笑而道:“都坐下吧!” 待赵思远等人重新坐定,秦轩直接站在堂中方桌前,转身一一打量着赵思远三人。 第094章军府之宴 片刻之后,秦轩滤清思路,换就一副表情,说不出的严肃,沉声而道:“赵都尉、隋都尉、凌都尉,本官奉陛下密旨,前来查证杭州盐税之事!”略微一顿,接着道:“现在已经查出杭州一伙盐贩帮派,私下收取盐巴,继而倒卖!” 秦轩说到此处,面色更加严肃,厉声而道:“更有甚者,杭州刺史府各级官吏竟然与此帮派有染!你三人听好了,如今已经到了摘取果实,将其一网打尽之时,故而本官各有任务分配于你等。无论如何,都不准出现任何差错,明白么?” 赵思远三人齐刷刷拱手而道:“卑职明白!” 秦轩对三人表现,甚为满意,轻咳一声,沉声而道:“隋都尉,你即刻从折冲府卫士之中,选出身手矫健,手脚麻利之人。于黄昏时分,身着便衣集合在折冲府后院!”秦轩拂袖而立,语气铿锵,硬是生出几分威严之色。 隋云平微微颔首,拱手回应道:“卑职遵命!” 秦轩转头看向凌志阳,略微一顿,开口道:“凌都尉,你的任务有些重!不过,本官不希望你出现任何差错!” 凌志阳声音比较浑厚,脱口而道:“卑职明白!” 秦轩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晌午过后,你便开始召集杭州登记在册的府兵。再寻百搜船只,每三十人一艘,在大运河东岸集合!于今夜子时之际,前往武林水巡视。记住,任何不明来历之船都要就地看押。最好,不要走漏风声!” 凌志阳迟疑了一下,当即回道:“卑职遵命!” 秦轩转头看着赵思远,笑道:“赵都尉,你的任务有些特殊……” 赵思远不假思索,当即拱手道:“大人请说,卑职绝不推辞!” “好!劳烦赵都尉向杭州刺史府递上折书,邀请所有官吏前来赴宴。就说你于今日晌午在折冲府款待众人!”秦轩嘴角浮笑,徐徐而道。 “什么?设宴?”赵思远不禁失声道。 秦轩微微点头而道:“不错,记住必须让刺史府所有官吏全部前来!” “卑职……遵命!”赵思远说完,尴尬地看了秦轩一眼,支支吾吾半天,接着说道:“卑职……不知……折书该如何书写?” 秦轩蹙起眉头,稍作思考,当即回道:“折书,本官会替你写好!” 赵思远一向严肃的脸颊,露出一副难看的笑容。“卑职谢过大人!” 贞观初年,各地刺史均为亲王贵族兼领,实际代为行州事之人,乃是上佐,即长史、司马、别驾。杭州刺史府上佐,便是长史潘宏嘉、司马葛洪政、别驾江悦之。 三人正在刺史府内堂闲坐,品茶聊天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下人之声。“启禀三位大人,折冲府赵思远赵都尉遣人前来!” 潘宏嘉不觉蹙起眉头,不过也仅是一霎那,便恢复如常,轻声而道:“哦?往日我等前去拉拢,这厮都不曾给予我等好脸色,今日这是什么情况?” 司马葛洪政,原本掌管杭州兵马,但苦于折冲府独立于刺史府之上,一直对赵思远耿耿于怀,冷言道:“谁知道赵思远突然发什么癔症!” 别驾江悦之微微摇头,随口而道:“想这般作甚,将那人叫进来,询问一番,不就知道了么!” 不多时,一名折冲府卫士徐徐而进,拱手施礼道:“卑职见过三位大人!” 葛洪政瞥了一眼卫士,随口而道:“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卫士微微颔首,不急不促地说道:“卑职奉赵都尉之命,请刺史府各位大人,前去赴宴!” “赴宴?”葛洪政失声而道。 卫士不温不火地从怀中掏出一本折书,恭恭敬敬地递上去,开口而道:“具体之事,三位大人看完折书便知!” 待卫士走后,潘宏嘉三人便迫不及待地凑到一起,拉开折书一看,上书:“在下来杭州时日已久,一直忙于整顿折冲府,和统筹府兵之事,故而对刺史府诸位大人有些怠慢。近日折冲府之事已然告罄,府兵训练之事也已安排妥当。今日晌午,于折冲府设宴,向刺史府诸位大人赔罪!赵思远拜上!” 读完之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到莫名其妙。片刻之后,葛洪政哈哈大笑,道:“赵思远这厮终于肯低头了!” 潘宏嘉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出言道:“赵思远这厮到底在搞什么鬼尚不清楚,低头之说还言之尚早!” “无论赵思远在搞什么鬼,我等也必须前去,而且刺史府官吏还得悉数到场,毕竟赵思远这厮可掌控着折冲府和府兵!”江悦之伸手一摆,随口而道。 “不错,眼下冯华辉正准备大力收购盐巴,若是在此关键时刻出现什么岔子,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潘宏嘉点了点头,附和道。 近二十人的刺史府官吏,浩浩荡荡走进折冲府,甚为壮观。躲在暗处偷偷观看的秦轩,都忍不住有些惊叹。并不是因为人数众多,而是因为刺史府官吏,竟然能这么齐刷刷排队而来。 赵思远虽然不喜应酬,但还是一一上前攀谈,并将诸位官员引入内堂。 内堂之中,各级官吏依照官职品级而坐,赵思远因为乃是主家,坐以正堂之中。双手抱拳一拱,生硬地笑了几声。“各位大人,互相看看咱们杭州刺史府官员是否都已到齐,在下之前多有得罪,今日可不想再冷落某位大人!” 赵思远言毕,便有不少官吏左右看了看。潘宏嘉微微一笑,直接说道:“赵都尉今番设宴,老夫已经通知刺史府所有官吏,若是有人未至,也怪不到赵都尉头上!” 三三两两的官吏,第一时间,出言附和着。“不错!” “对!” 赵思远微微一笑,起身,脱口而道:“既然刺史府之人都已到场!”只见赵思远脸色瞬间便板了起来,随即大喝一声:“来人,全部拿下!” 门外早已准备妥当的卫士,突然冲了进来。“噌噌噌——”地拔刀声,在内堂此起彼伏的响起。进来的两列卫士,直接将堂中官吏围了起来。刺史府诸位官吏,每人脖颈之处,都有两把横刀交错而架。 葛洪政见此,当即伸手指着赵思远,厉声质问道:“赵思远,你这是作甚?” 其他官吏也都纷纷出言质问。 “就是,赵都尉,你这为何?” “我等可是朝廷命官!” 潘宏嘉和江悦之冷冷地盯着赵思远,并未言语。赵思远双手一伸,向下虚压。“诸位,稍安勿躁,否则若是哪位卫士一紧张,手不听使唤,那可就怪不得本官了!” 堂中诸人经赵思远这么一说,顿时便安静下来。与此同时,秦轩优哉游哉地从后堂徐徐而出。赵思远看见秦轩,急忙上前,微微颔首,施礼道:“卑职见过大人!” 秦轩伸手一摆,随口道:“赵都尉不用客气!”说完秦轩径直走到主座,一屁股便坐在胡椅之上。秦轩脸色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微笑,环目四顾,一一打量众人,并未开口说话。 潘宏嘉看见秦轩,微微一怔,随即冷笑几声,脱口而道:“秦轩,你竟敢串通赵思远,对我等朝廷命官动兵?” 秦轩不由得发出一声讥笑,啧着嘴,开口道:“朝廷命官?诸位从此刻起恐怕就得下马,沦为阶下囚喽!” 潘宏嘉蹙起眉头,陷入沉思。一旁不明就里的葛洪政伸手指着秦轩,脸皮子微微颤抖,从牙缝中挤出一声:“你——你——你还知道王法吗?” 秦轩突然脸色一板,起身而道:“王法?诸位身为官吏,却私下与盐贩勾结,致使杭州盐税剩余不到一成,难道就知道王法吗?” 闻听秦轩之言,便有不少官吏暗中吞了吐沫,更有甚者,后脊梁都生出一丝寒意。一直未曾出言的江悦之嘴角一弯,随口道:“哦?我等勾结盐贩,可有证据?” “证据?这个本官还真没有!”秦轩双手一摊,蹙起眉头,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 堂中诸位官吏像是溺水之后,抓住一刻救命稻草,纷纷出言叫嚣。 “没有证据,你竟敢对我等动兵?” “就是,快些放了我等,此事便不与你追究,若不然……” 秦轩面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话锋一转,厉声而道:“都他娘的给本官闭嘴,若不然怎样,你说说看?”见那人不再言语,随即又道:“要证据是吧!等着,本官明日便将证据拿来,到时候看看你等还有何话说!” 内堂之中,沉寂片刻,秦轩又平和而道:“当然,若是真有人洁身自好,与盐帮无关,本官自然会还你清白。在此之前,都他娘的给本官安安分分待在折冲府!” 见诸位官吏都低着头,不敢再言,秦轩转头看着赵思远,沉声而道:“赵都尉,全部关押,另外封锁折冲府,许进不许出!” 说毕,秦轩冷哼一声,便迈着大步,径直拐入后堂…… 第095章校场点兵 走到后堂,秦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依旧有如上千只兔子般,蹦蹦跳跳。想想也是,刚才耀武扬威的对象可是一州官吏啊!一屁股瘫坐在胡椅之上,秦轩不禁有些失神,呆呆地盯着前方,想起方才自己铿锵有力地斥责刺史府那帮酒囊饭袋,嘴角不自觉便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既紧张又欣喜的秦轩,意识沉浸在自己的脑海,就连赵思远已经走在跟前与他说话,都没有察觉,一直在嘿嘿傻笑。赵思远见此,不禁蹙起眉头,伸手在秦轩眼前上下一晃,加大了声音,出言道:“大人!你为何发笑?” 秦轩这才听见声音,猛然一个激灵,然后便看见赵思远长满老茧的手掌,在自己眼前摆来摆去。尴尬地摸了摸脑袋,然后伸手便要拍开赵思远的手臂,随口而道:“那个……没事!刺史府诸位官员可曾安排妥当?” 赵思远猝然收回手臂,避过秦轩的拍打,随即语气坚毅道:“大人放心,已经安排在偏房!” 秦轩打了个空,不禁乐了,笑了几声,微微点了点头,平静而道:“那便好!”说话间伸手指着一旁的胡椅。“赵都尉,不用客气,快快坐下!” 待赵思远坐定之后,秦轩右臂枕到二人之间的方桌,上身微微向赵思远一倾,手指轻轻抚摸着鼻尖。“赵都尉,折冲府还需你坐镇,故而今夜针对盐帮老巢的行动,你就不用参加了,好生将这群狗官看押便好!” 赵思远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是长久以来都是听命行事的他,还是习惯性地颔首应道:“卑职遵命!” 夕阳西沉,落日余晖。 折冲府后院,也就是校场。千余名卫士,整整齐齐地站成一大一小两个方阵。秦轩、赵思远、隋云平、邢宏林迈着大步,走在木板搭建,有些简易的点将台,发出吱吱地声响。 赵思远毕竟是折冲府一把手,向秦轩微微施了一礼,便径直走到点将台前沿,沉声而道:“本官前来杭州统领折冲府已有数月,训练尔等已有多时!一直不曾向你等说过,本官前来杭州实乃受陛下密旨,协助秦大人彻查杭州盐税之事。” 赵思远微微停顿片刻,继而又道:“眼下,秦大人已经将案件查清!需要众卫士提起手中横刀,将这等贪赃枉法之徒全部拿下!” 赵思远之言,虽然有些呆板无力,但是其声音洪亮高昂,顿时引起台下卫士“喝——喝——”之声。 一旁的秦轩极目望去,卫士虽然并未身着皮甲,但是手持横刀依旧散发出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飒爽英姿让秦轩顿时生出几分激动,心跳也开始加速,深埋心底的男儿本色也在瞬间涌上心头。 几阵舒爽地清风拂面,秦轩回过神来,左右看了半天,猛然觉得不对劲。明明让隋云平挑选出身手矫健,手脚麻利之人,为何折冲府卫士几乎全部到场?侧目看向隋云平,沉声问道:“隋都尉,难道杭州折冲府卫士,都是敏捷型兵勇?” 隋云平微微一怔,稍作思考,便揣摩出秦轩言外之意,当下拱手而道:“启禀大人,卑职不知大人需要多少身手矫健卫士,故而,将折冲府一千二百名卫士全部甄选一遍,剔除其中二百名相对较弱的卫士,令其留于折冲府,协助赵都尉坐镇。剩余一千名卫士,如今全部在台下列队。”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对隋云平有些失望:你大爷的,你这和什么也没做,有什么区别!不禁微微摇头,与此同时,却见隋云平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千名卫士,东边一百名卫士都是军府之中,甚为敏捷机灵之人!西边九百名成三十列三十排,从前至后,依次按身手敏捷排列。” 秦轩不由得有些惊讶,先前对隋云平的那一丝失望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溢于言表的欣赏。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隋都尉做事缜密,本官甚为满意!”说话间指着东边方阵,询问道:“东边百名卫士,也是依照身手排列?” 隋云平并没有因为秦轩随意的一句夸赞,便忘乎所以,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拱手回应道:“是!” 秦轩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隋云平的肩膀,微微一笑,便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邢宏林,询问道:“宏林,盐帮老巢的情况,你很清楚,你觉得要救出叶乐,需要多少卫士?” 邢宏林微微一怔,随即蹙眉暗自思考半天,才脱口道:“公子,只需十名即可,人越多反而越容易暴露!” 秦轩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和邢宏林说话。而是转向卫士方阵,暗自整理了一番思绪,随即慷慨激昂地说道:“先自我介绍一番,本官奉陛下密旨前来查证杭州盐税之事!”环目四顾,见卫士依旧挺拔地站在原地,没有回应,秦轩自觉没趣,继而开口道:“现如今,本官查出竟然有一伙盐贩组成帮派,大力收购盐巴,私自倒卖!” 秦轩微微一顿,轻笑几声,又道:“也许你等都认为此事与你等并无关系,但是本官要告诉你们!”说到此处,秦轩伸出手指,向上一指,一字一顿道:“大错特错!” 望着瞪大眼珠盯着自己的卫士,秦轩嘴角浮出一丝微笑,随即解释道:“盐税无法正常收取,朝廷便没有钱财。朝廷若是没有钱财,谁给你们发放军饷!”轻咳一声,大喝道:“盐贩此举,便是在间接拿取你等钱财,你等愿意么?” “不愿意——不愿意——”台下千名卫士顿时发出一阵阵响彻云霄地呐喊。 秦轩伸出双手,向下虚压。“好,既然不愿意,那就随本官一同前去,将这等鼠辈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 一旁的赵思远见此,不禁对秦轩刮目相看。只言片语,便将折冲府卫士的士气,生生拔高,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能让卫士对盐帮产生厌恶情节。夹杂着钦佩和好奇的目光,不由得便投向秦轩。 秦轩似乎很享受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良久,才出言道:“好,不愧是我大唐男儿!”说话间,秦轩向前轻轻一跃,便跳到点将台的下边。身后的赵思远等人见此,急忙紧随其后。 秦轩迈步走到东边方阵前,板着脸,沉声而道:“东边方阵,第一排卫士出列!” 十名卫士整齐划一地向前迈了一步,继而又昂首挺胸地伫立在原地,脱口而道:“在!” 秦轩伸手一指邢宏林,面色说不出的严肃。“命你等随本官贴身侍卫邢宏林,前去盐帮老巢营救官府内应叶乐!” “遵命!” 秦轩点了点头,转身对邢宏林语气温和地说道:“宏林,即刻出发,一切行动由你自行斟酌,切勿小心!” 邢宏林双手抱拳,施礼道:“是,公子,此行定然将叶乐兄弟安全救出!” 待邢宏林带着十名卫士走后,秦轩又对着东边方阵剩余九十人说道:“方才离开的都是你等兄弟,现在兄弟前去龙潭虎穴,需要你等接应,你们怕么?” “不怕!” 秦轩微微一笑,脱口而道:“好!”转头看着已经蠢蠢欲动的隋云平。“隋都尉,你带着这九十兄弟,天黑出发,前往时西山,潜伏在山脚,无论任何人上下山都就地擒拿!” “卑职遵命!” 随后,秦轩又走到西边方阵,看着眼前情绪有些失落的九百名卫士,秦轩嘴角一弯,笑道:“你等并不是因为不够优秀而没有任务,打起精神,看着本官!”余光一扫,见自己之言有些作用,秦轩趁热打铁,接着道:“人各有所长,本官分配任务也会因人而异。而你等所要接受的任务便是子时之前赶到武林水北岸,到时候凌志阳凌都尉会送你等赶至西山脚下!” “当然,本官也会随你等前去,到时候,包围盐帮老巢,擒拿盐贩,还要靠诸位兄弟!”秦轩说话间,双手作揖,深深鞠了一躬。 一声兄弟,一个作揖,一个鞠躬,令九百名卫士瞬间沸腾。“包围盐帮——擒拿盐贩——” 秦轩直起身子,双手一伸,向下虚压。“好!兄弟们,现在都歇息一番,吃些东西,但是不准离开折冲府,待天黑之后,随本官前往武林水北岸!” 众卫士散去,秦轩便和赵思远回到后堂。二人方坐定,赵思远便脱口赞道:“卑职万万没有想到,秦大人仅仅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便将卑职这一千名卫士收买,令卑职汗颜!” 秦轩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很是欠扁地说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赵思远不禁呆住,随即露出难看的笑容。“秦大人,谦虚了!” 秦轩也知道装是有限度的,随即轻咳一声,说道:“赵都尉,成败就看今夜之行,折冲府内诸位官员,你定要好生看押!” 秦轩蹙着眉头,盯着秦轩脱口而回:“大人,你都交待过好几遍了,难道就这般不信任卑职?”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干笑两声,出言道:“并非不信任赵都尉,而是本官有些担忧罢了,既然赵都尉如此有信心,那本官便不再多言!” 第096章营救叶乐 邢宏林领着十名卫士,离开折冲府,便一路向南,直奔武林水。驾舟而行,随风向西。眼看便要赶至西山脚下,邢宏林不由得开始紧张,比起上次一人前来还要强烈。毕竟此行乃是十一人,不能如臂使指。抿着嘴唇,不禁蹙起眉头,将十名卫士全部叫到船舱之中,嘱咐道:“马上便到了西山脚下,希望各位能够谨慎一些,切不可大意!” 卫士之中一名身材矮小,却显得极为精明之人,微微一笑,脱口而道:“邢侍卫莫要担心,我等十人在杭州折冲府,可是有名的滑头,别说盐帮一群盐贩,即便我等想去军府之中,那些卫士都不见得能够发现!” 邢宏林闻听此言,直接一摆手,摇头道:“莫要大意!上山之后,大家都分散开来,但是必须紧随我之后,切不可掉队!”略微停顿片刻,接着说道:“这样吧,待会进入西山,我在前方探路,你等随行!” 卫士见邢宏林如临大敌,面色严肃,也不再小觑盐帮,纷纷换就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微微点头。 行至山脚,上岸之后,邢宏林便窜入杂草丛中,若不是卫士死死跟着,只怕便会跟丢。天色渐黑,邢宏林依旧在前方,小心翼翼地探路。卫士已经被邢宏林精湛的藏匿技术折服,屏息敛气尾随其后,目光时不时都要看一眼邢宏林,生怕一不小心,便寻不见其人。 突然,邢宏林窝在一块岩石之下,一动不动。卫士见此,纷纷有样学样,或藏于杂草之中,或匿在岩石土丘之下。 只见邢宏林双眼微咪,极目向前望去,天色太黑,邢宏林并没有发现什么,然后微微转头,仔细聆听。果不其然,竟然传出一阵交谈之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还是叶家小子舒服啊,连巡视都不用干,每日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声音有些沙哑,邢宏林在记忆中搜寻半天,并不熟悉。 “得了吧,听说叶家小子是被冯帮主怀疑,才没有安排事情!难道你也想让冯帮主怀疑?”声音很熟悉,邢宏林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老三,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听到“老三”二字,邢宏林当即想起来了,昨晚率先发现自己扔出石头声响之人。 “我和你说了,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赶紧说,我赖狗子是那种管不住嘴巴之人么?” “卢仁兵你知道不?” “咋能不知道,那小子还学人家文人,叫冯帮主给起得名字,你是不知道,他原来叫狗剩子,别提多俗了!”躲在岩石之下的邢宏林,顿时有些无语,你那赖狗子和狗剩子有什么区别! 老三咯咯笑了几声,轻咳一声,接着说道:“就是他告诉我的,说叶家小子加入盐帮,动机不纯,冯帮主对他已经有所怀疑!” 二人渐渐走过邢宏林身旁,邢宏林轻轻转过头,目光紧紧盯着二人。突然,也就是一眨眼功夫,二人消失不见了,天色太暗,邢宏林没能看清什么情况,有些疑惑地蹙起眉头。 与此同时,邢宏林耳边传来一道微弱地声音:“邢侍卫,快过来,已经将这二人擒住!” 邢宏林当即明白,感情是那十名卫士将二人制服,起身顺着声音走去,心中却对那十名卫士不由得高看三分。 走至卫士跟前,邢宏林很欣慰、很难得地冲卫士微微一笑,虽然也十分不好看,可比起赵思远来说,已经好上几倍。邢宏林转身看着盐帮二人,突然心生一计,轻声道:“方才你二人也看得分明,我等瞬息之间便可将你二人擒拿!” 用余光瞥了二人一眼,随即又道:“我这便将你二人放开,若是你二人准备逃跑,或者大声嚷嚷!”说话间邢宏林从小腿之处摸出一把匕首,接着道:“我一定会在你二人发出声响之前,结束你二人性命!” 邢宏林说完,便示意着卫士,轻声道:“松开吧!” 卫士仍有些顾忌,先前那名身材矮小却精明的卫士,咬了一下嘴唇,迟疑道:“邢侍卫,真要松开?” 邢宏林随口说道:“尽管放心,不会有事!” 卫士看见邢宏林一脸自信之色,才不情不愿地将盐帮二人松开。赖狗子还算老实,看见邢宏林人数众多,安安分分地蹲在一旁。老三却四下一看,眼睛一转,微微向后挪着身子。待将要出了卫士包围圈之时,自以为得逞的老三转身便跑。 只见邢宏林一个箭步飞奔到老三身后,左手顺势捂住老三已经半开的嘴巴,右手向上一扬一勾,匕首从其脖颈之处而过,一道血丝顿时呈现出来。 眨眼之间,老三便被邢宏林结束性命,令众卫士无不瞪大眼珠,向邢宏林投以惊愕又夹杂着钦佩的目光。一旁蹲着的赖狗子更是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微张着的嘴巴都有些颤抖。 邢宏林轻轻地将老三放在地上,便转身走向赖狗子,双目微瞪,一言不发。赖狗子瞥见邢宏林犀利的目光,回过神来,当即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原本还欲哀求几声,不过想到老三,便又紧紧地闭住嘴巴。 邢宏林依旧板着脸,怒目等着赖狗子,轻声而道:“你也想试试么?” 闻听此言,赖狗子的脸色变得苍白苍白,浑身发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邢宏林见此,直接轻声问道:“你叫赖狗子?” 赖狗子不禁微微一怔,不知邢宏林为何会知道自己名字,可也不敢不吭声,当即“恩”了一声。 “盐帮的?” “恩!” “叶乐知道么?” “恩!” 邢宏林问得有些不耐烦,直接脱口而道:“我也不询问了,我们就是为了叶乐而来,你知道什么,就直接说吧!” 赖狗子吞了一口吐沫,轻声而道:“叶乐在东院东边第二间房屋!” “东院?可是昨夜老三巡视之地?” 邢宏林之言,让赖狗子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这位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昨夜我和老三巡视东院之事都知道!侧目看向邢宏林的目光都有些毛骨悚然,当即脱口而道:“不错,正是昨夜小的与老三一同巡视之地!” 邢宏林微微点了点头。“那东院每日除了二人巡视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东院原本是新入帮之人暂居之地,偶尔还堆放一些杂物。除了巡视之人、叶乐之外,就剩下卢仁兵!” 真是天助我也!邢宏林暗自心中叫道,随即又仔细盘问赖狗子一番。对盐帮老巢的情况更加了解,对营救叶乐也更加有信心。起身对卫士说道:“留下二人看守这厮,其他人跟着我直奔盐帮!” 顺着昨夜之路,邢宏林等人蹑手蹑脚的便来到盐帮老巢。在距离宅院数十丈的地方停了下来,趴在地上的邢宏林,对一旁的卫士悄声说道:“留下二名卫士盯着门口之人,若是有什么异常,便学声狗叫!其余人随我绕到东面。” 匍匐前进,终于赶到东墙外。邢宏林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即回头悄声道:“此刻时辰尚早,不易行动,再等片刻!” 夜凉如水,月弯如勾,渐渐向西而行。邢宏林看情况觉得差不多了,便悄声道:“准备行动,留下二人望风,二人架人梯,剩下二人随我进去救人!一会进入东院,若是看见巡视之人,便直接上前,将其格杀。若是并未被发觉,便就地藏匿。替我把风,我好前去寻叶乐!” 众侍卫微微一对眼,当即便自行分好任务,冲邢宏林点了点头。邢宏林伸手向前一摆,只见几道黑影闪到墙边,随即便看到邢宏林踩在一名卫士背上,小腿一蹬,双手轻轻攀在墙沿。稍稍停顿片刻,邢宏林双臂发力,探出脑袋向院内打量。 左右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巡视之人,便撩起腿,跃过墙去。用身轻如燕形容邢宏林绝不过分,落地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落地之后,邢宏林便径直藏到一棵树后。 紧随其后,便又有两道黑影落地。片刻,一道黑影不假思索顺势跃到一片杂草丛中,另一道黑影则闪到一旁的杂物之后。 邢宏林见两面卫士顺利进来,随即放下心来,转头仔细观望。让邢宏林感到奇怪的是,应该出现的两名巡视之人,竟然找不见。不过身处险地,邢宏林也不敢多耽误时间,几个翻滚便来到东边第一间房间窗下。 竖耳聆听,一阵呼噜声隐隐约约响起。邢宏林并未过多停留,蹲在地上,向西又是几个翻滚,来到赖狗子所说,叶乐的房屋门口。轻轻推了一下房门,发现门被拴着。邢宏林不假思索,当即拿出匕首,一点一点地将木栓弄开。 推门而入,邢宏林方才向屋内走进一步,余光便瞥见一道刀光闪过,紧接着便有一把匕首向自己脖颈之处而来。邢宏林眼疾手快,顺势向下一蹲,左肘向上一磕,右手匕首直接顶到来人脖颈。 第097章营救成功 邢宏林手中匕首顶到那人脖颈之时,看清了那人面目。“叶乐兄弟,我是邢宏林!”说话间,便急忙松开叶乐。 叶乐从赌坊回到盐帮老巢,冯华辉出奇地平静,让他感到一丝不解,便暗自留了个心眼,有意无意地向卢仁兵打听。虽然从卢仁兵嘴里并未得到什么消息,不过却隐隐约约从其他盐贩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 叶乐知道纵使自己没有暴露,恐怕也已经引起冯华辉的怀疑。担心冯华辉对自己不利,故而每时每刻都十分警惕。 邢宏林推门之时,便被叶乐发现,随后传来轻微的刀具拨动门栓之声,更让叶乐有些担心,以为是冯华辉准备趁夜将自己杀害。当即摸出李庆瑞所送的匕首,蹑手蹑脚地躲到门后,这才发生方才二人相搏之事。 叶乐险些伤着邢宏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摸了摸鼻梁,悄声问道:“宏林兄弟,你怎得会来?” 邢宏林虽然对叶乐方才之举有些好奇,不过想到此处乃是盐帮老巢,不适合久待攀谈,故而直接打消询问之意。伸手做嘘状,悄声说道:“叶乐兄弟,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赶紧随我离开!” 闻听邢宏林之言,叶乐也察觉自己方才有些孟浪,当即点了点头。邢宏林直接向外探出脑袋,左右看了一下,见院内一切正常,便伸手向前一摆,示意叶乐跟上。二人出了房间,邢宏林不知想到什么,转身将房门轻轻掩上。 随后,二人大步流星地向东墙而去。躲在暗处望风的两名卫士,见邢宏林领着一人出现,自然知道营救内应已经得手。二人目光相对,做了几个手势,便有一名卫士直接翻滚到东墙下。 邢宏林见此,当即心领神会,直接向前一推叶乐,轻声说道:“快,踩在背上翻墙!” 叶乐相对邢宏林,身体素质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即便踩在卫士背上,面对只有一丈来高的院墙,仍旧显得力不从心。双手攀住墙沿之时,竟然还发出咯噔地声响,令邢宏林有些无奈。 邢宏林左右观望一番,见并未有人发觉,当即稍稍松了口气。“叶乐兄弟,抓紧时间!” 蹲在地上的卫士听到邢宏林之言,略作思考,徐徐发力起身。原本想让叶乐更轻松,却没想到叶乐一个失手,竟然从卫士背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随即便发出“砰”“啊”的声响,然后便听到有人出言道:“谁?” 邢宏林顺着声音一瞥,当即生出一头冷汗,竟然有人离自己方才所藏地方不远,睡在近邻大树一旁的大水瓮边上。邢宏林根本没有停顿,从闻声到一个箭步,不过刹那。来到那人身旁,那人竟然还在揉眼睛,估计是猛然看见面前的邢宏林,当即便欲开口大声呼喊:“有……” 邢宏林怎会让他喊出,手起刀落,那人脖颈之处便渗出一道血丝。紧接着身后便传来一身短促地骨头响声,邢宏林连忙回头,看见望风的卫士左手勒住一人,而那人已经耷拉着脑袋,看样子便知道已经被卫士所杀。 邢宏林冲卫士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直接走到刚刚起身,一脸歉意的叶乐身旁。弯下腰来,直接将叶乐横抱,猛然发力,便将叶乐扔到了墙上。 邢宏林的动作有些突然,猝不及防的叶乐有些手忙脚乱,在墙上没有趴稳,直接滑到了墙外。幸好墙外的卫士及时发现,直接将叶乐接住。 见叶乐已经出去,邢宏林一个翻滚来到墙下,蹲下身子,脱口轻道:“快!” 两名卫士对视一眼,有些迟疑,其中一名卫士径直蹲到邢宏林旁边,轻声而道:“邢侍卫,还是你先出去吧!” “此刻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唧唧歪歪,赶紧上,不用管我!”邢宏林直接伸手朝卫士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轻叱道。 卫士依旧没有动作,邢宏林不禁有些心急,直接伸手抓住卫士的衣服,向一旁一甩,呵斥道:“快,听命行事!” 卫士这才不情不愿地后退几步,加速,踩背,跃起,翻滚,动作相当麻利,不愧是杭州折冲府身手最敏捷之人。 两名卫士顺利出去,邢宏林舒了一口气,起身,后退,方欲向前奔跑,耳边传来突如其来的声音。“这位兄台,难道就欲这般离开?” 邢宏林闻声,驻足,侧目,看见一名年纪不大之人。若是叶乐在此,一定能分辨出此人便是元思明的小喽啰卢仁兵。 邢宏林看见卢仁兵站在东边第一间房屋门口,手中拿着一把大刀,微微含笑,显得无比从容!不由得有些吃惊:眼前这厮是何时出现,为何我竟然没有发觉?想及于此,邢宏林再次看向卢仁兵之时,已经有了几分忌惮之心。 其实,卢仁兵在叶乐摔倒在地之时,已经苏醒。透过门缝,看到邢宏林等人,便生出几丝慌张。不过,想到叶乐加入盐帮真得别有用心,又想起冯华辉对自己的恩德,当即便稳了稳心神,闭目思考如何应对。 待卢仁兵有了打算,悄悄出门,已经看到邢宏林正准备翻墙,无奈之下,才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想迷惑邢宏林。 邢宏林当然不可能知道卢仁兵之举是虚张声势,强张镇定。看见卢仁兵竟然徐徐迈步,向自己走来,还道是艺高人胆大,或者盐帮有所安排。 只见卢仁兵停到离邢宏林还有一丈之远的地方,随口而道:“兄台难道就这般不把盐帮放在眼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邢宏林不禁蹙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卢仁兵,暗自思量道:方才只顾着让卫士出去,竟然忽略了观望周围。不过这厮到底是身手敏捷,还是盐帮有所安排……看来我得先试探一番!想及于此,邢宏林直接一个转身,便向东墙跑去。 卢仁兵见此,当即明白了邢宏林的打算,为了留住邢宏林,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双脚跺地,向邢宏林跃起,手中大刀并没有向邢宏林砍去,而是直指东墙。 邢宏林本就有心试探,自然时刻关注卢仁兵。余光瞥见刀光,暗中腰腹收力,紧接着右脚向墙面一蹬,顺势便向后做了一个空翻。左脚直接向左一挥,准确无误地踢到劈砍而来大刀刀面。 待二人重新站定,卢仁兵暗自舒了一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脱口而道:“不错,有两下子,怪不得敢来盐帮救人!” 邢宏林依旧没有说话,从刚才的试探中,他已经知道眼前之人武艺平平。不仅没有因此而欣喜,反而更加担忧。心中暗道:眼前之人武艺平平,竟然还这般镇定,那说明盐帮一定有所安排,看来我得想办法为墙外的卫士争取撤离时间。 卢仁兵还道是邢宏林对自己产生顾忌,微微一笑,随口说道:“兄台,不要多想了,我只要拖住你片刻,便会有人前来!难道兄台觉得我拖不住你?” 邢宏林对此嗤之以鼻,心中暗道:哼,若不是你手持大刀,我除去你绝对不费吹灰之力。不过,邢宏林却对卢仁兵所言“有人前来”有些担忧,顺着卢仁兵之言,开口说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不错,仅凭我手中匕首,只能与手持大刀的你,打个平手!” 卢仁兵闻听此言,当即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想法,依旧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含笑而道:“兄台既然知道,那便束手就擒吧,我一定不会难为你!” 邢宏林本就有心拖延时间,让墙外卫士赶紧离开。见此,便顺着卢仁兵之言,随口而道:“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不知你能否说说?” 卢仁兵也是在拖延时间,见邢宏林这般配合,心中更加高兴,伸手示意道:“说说看!” “你是何时出现,并发现我等?为何我没有察觉?” “从叶乐摔下墙来,我便已经苏醒,至于兄台为何没有察觉到我,那是你专心帮你那两名跟班翻墙!” 邢宏林微微点了点头,又询问道:“你怎么称呼?” “我叫卢仁兵!” “你有这般身手,干什么不行,为何非要帮助盐帮?” 卢仁兵冷哼一声,脱口而道:“这是我的事,与兄台无关,不劳兄台操心!” 邢宏林和卢仁兵东扯西说了半天,觉得墙外卫士应该已经走远。当即向卢仁兵徐徐靠近,卢仁兵自以为自己计策得逞,竟然毫不提防。 邢宏林见此,猝然向前一跃,趁卢仁兵猝不及防之时,匕首直指卢仁兵脖颈。虽然卢仁兵没法与邢宏林相比,不过还是有几分本事,大刀向上一挥,便欲劈砍邢宏林手臂。 邢宏林怎能不防备,手臂一收,整个人向右一闪,随即再次刺出匕首,卢仁兵有心用刀格挡,怎奈何方才挥刀之劲太大,根本来不及,无奈之下便向后一跳。 邢宏林似乎早有防备,左脚轻轻点地,右脚直接踢出,毫无招架之力的卢仁兵便被邢宏林一脚踢倒在地。邢宏林落地之后,便向前一个翻滚,匕首准确无误地刺入卢仁兵脖颈! 与此同时,东院拱门出传来一阵脚步声,邢宏林闻声,不假思索向东墙跑去,点地,跃起,攀住墙沿,借势一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第098章有惊无险 邢宏林等人离开折冲府,两个时辰之后,隋云平便带着九十名卫士,急匆匆赶至武林水,泛舟而过,直奔西山。残月如钩,繁星点点,映在湖面之上,显得若隐若现。九十名卫士站在四条船上,神色尤为刚毅,军人气势一览无余。 一名卫士走到隋云平身旁,出言道:“隋都尉,马上便至西山山脚,我等九十一人有些不太好隐藏踪迹!” 隋云平微微点了点头,稍作思考,随即嘴角一弯,笑道:“不用担心,邢侍卫等人在前,想必已经将盐帮暗哨除去!等会到了西山,咱们只管根据邢侍卫在折冲府的描述直奔盐帮老巢即可!”说道此处,隋云平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其实最令人担忧的不是咱们,而是邢侍卫等人!” 卫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口附和道:“不错,秦大人不知是如何考虑的,只让邢侍卫带着十人便前往盐帮老巢,而且更让属下不解地是,竟然让咱们时隔两个时辰才出发!” 对此,隋云平对秦轩此举,也是想不通,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本官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秦大人既然能一声不响的将盐帮老巢所在查出来,就足以证明秦大人做事值得信赖,而此安排也必有深意!” 不多时,隋云平等人终于下船上岸,进入西山。天色太黑,西山太暗,隋云平等人穿梭在杂草丛中,发出沙沙声响,和时不时传来的昆虫之声相和。无须像邢宏林等人那般躲躲藏藏,隋云平等人都是迈着大步,向东疾奔。 突然,隋云平伸手一摆,轻声而道:“小心,前方有人!本官先去看看情况,你等就地隐藏!”说话间,隋云平便弓着身子,向前挪动。走至跟前,竟然发是自己人,当即直起身板,迎上前去。“我是隋云平,可是折冲府卫士?” 卫士本来也发现远处有人影,方准备藏匿,便听见隋云平之声,当即放下心来,脱口而回:“启禀隋都尉,属下乃是折冲府卫士何静利(黄田华)!” 待隋云平走近,瞥见蹲在一旁的赖狗子,当即便猜出邢宏林是如何行动,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微微点了点头,出口询问道:“邢侍卫走了多长时间?” “启禀大人,邢侍卫等人离开,将近两个时辰!”卫士何静利双手抱拳,颔首而道。 隋云平闻听此言,不禁蹙起眉头,心中暗道:将近两个时辰,那为何还未返回,难不成遇到有什么危险?想及于此,当即转身,向身后还在藏匿之中的九十名卫士大声喝道:“都出来,全速前进!” 却说邢宏林,翻出东墙之后,看见卫士和叶乐还在,不禁有些无语。不过,也没有时间唠叨。当即一摆手,轻声而道:“撤!” 只片刻,东院之中,已经被三十多火把照得通明。冯华辉来得还算及时,大步走进东院,第一眼便看见躺在地上的卢仁兵,伸手指着卢仁兵,厉声质问道:“还有无气息?” 比冯华辉早来一会的元思明欠着腰,唯唯诺诺地轻声回道:“冯帮主,卢仁兵和两名巡视东院帮众,已经气绝身亡!” 闻听此言,冯华辉脸皮子微微颤抖,森然喝道:“还愣在这干什么,赶紧追,一个都不要放过,最好能活捉!”随着冯华辉的振声大喝,他的双手都不由得握紧拳头,脸色一片铁青。 元思明吞了一口吐沫,不敢迟疑,当即转身,伸手向前一摆,随口大喝道:“弟兄们,随我去追!”说话间,便带着三十名盐贩穿过东院拱门,直奔宅院大门。 邢宏林等人疾步向西,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就好似一道道离弦之箭般,闪过宅院大门。因为邢宏林等人刻意与宅院之间,拉开数十丈的距离。故而门口二人并未看清。 其中一人似乎看到了邢宏林等人,不禁蹙起眉头,突然手中的火把摇摇晃晃,当即释然,笑呵呵地说道:“他娘的,原来是刮风,老子还以为有人呢!” “就你那破眼睛,还好意思守门?”另一人轻蔑地随口回应道。 片刻,元思明带着三十几名盐贩冲到门口,元思明驻足,询问道:“方才,可曾看见有人过去?” 守门二人对视一眼,支支吾吾半天,元思明还道是二人什么也没看见,啐了一口吐沫,大骂道:“废物!”随即便带着盐贩向西追赶。 邢宏林和八名卫士还好,叶乐奋力奔跑了半天,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宏林——我——跟——不——上——了!” 邢宏林侧目看了一眼叶乐,又向后望去,看见数十个火把渐行渐近,当即拉起叶乐的胳膊,一边跑,一边开口说道:“坚持一下,马上便会有人接应!”其实邢宏林说这话,也没有多少底气,毕竟他也不清楚隋云平等人现在在何处。 不过,叶乐听到邢宏林之言,当即要紧牙关,向前奔跑。又行数百丈,叶乐直接挣脱开邢宏林的手,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真——不——行——了!” 邢宏林见此,看着叶乐精疲力尽的模样,直接蹲在叶乐身旁,脱口而道:“来,叶乐,我背着你!” 叶乐不由得蹙起眉头,直接摆手道:“别,你快走吧,要不然咱们都会被追上!” 邢宏林有些心急,脱口而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快!”说话间便拉起叶乐的胳膊,准备背起。 就在叶乐还在犹豫之时,元思明等人却已经追了上来。看到邢宏林等人停了下来,元思明喘着粗气,骂骂咧咧道:“快,加把劲,那帮兔崽子不行了!” 邢宏林也听到了元思明之言,回头瞥见元思明离自己等人仅有十几丈远,当即将叶乐拉起,对卫士说道:“带着叶乐赶紧走,我一个人能拖住他们!” 闻听此言,叶乐哪里肯以,脱口而道:“不,不用管我,你们快走!” 邢宏林直接厉声而道:“你给我闭嘴,要是把你带不回去,指不定公子会如何收拾我,赶紧的,听命行事!” 卫士虽然也不想留下邢宏林,可看见邢宏林一脸怒气,当即便有二人架起叶乐便跑。剩下了六名卫士,说什么也不肯离去。而就在此时,元思明等人已经来到跟前,邢宏林也没时间再劝说,直接一个箭步冲到一名盐贩身边,左手敲落盐贩手中的大刀,右手顺势接住,然后轮了一个大圆圈,便将盐贩逼停。 六名卫士也不是孬种,见邢宏林已经冲了进去,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七人对三十几人的战斗,即便邢宏林等人再厉害,也难以取胜。元思明一方在付出七八名盐贩性命之后,便将邢宏林等人团团围住。不过,却依然拿邢宏林等人没有办法,战斗便陷入了僵持。 就在邢宏林七人与元思明等人相斗之时,隋云平正带着九十名卫士向这边飞奔。突然一名卫士,惊呼道:“隋都尉,前方好像有打斗声,会不会是邢侍卫他们!” 隋云平也听见而来打斗声,脱口而道:“快,加快速度!” 没跑几步,隋云平等人便与驾着叶乐的两名卫士相遇。隋云平等人还未走进,驾着叶乐的其中一名卫士眼尖,看清了来人便是隋云平等人,当即大声喊道:“隋都尉,快,快去营救邢侍卫!” 隋云平等人冲到叶乐三人身边,没有停留,直接闪了过去。 元思明余光瞥见隋云平等人,急忙大喝道:“快撤,他们有援兵!” 邢宏林也发现了隋云平等人,见元思明等人想要离开,哪里肯以,直接追上去与他们缠斗,为隋云平等人争取时间。隋云平没有辜负邢宏林的努力,带着九十名卫士,转眼间便冲到跟前,只片刻就将元思明等人全部拿下。 叶乐看见元思明被擒住,当即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直接冲到元思明身边。 元思明看见叶乐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吞了一口吐沫,直接伏在地上哀求道:“叶乐,我与你父亲好歹是故友,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不提叶乐父亲还好,当叶乐听见“父亲”二字,更加气愤,抡起大刀,直接砍向元思明的脖颈,元思明本能地向一旁躲去。却不料身后的邢宏林一脚将元思明踹到在地,叶乐顺势一刀,便传来元思明“啊——”的一声惨叫。 叶乐和邢宏林二人就这么杀死了元思明,让一旁的隋云平和众卫士,连同被制服的盐贩都目瞪口呆。邢宏林稍作思考,便脱口而道:“元思明这厮负隅顽抗,已被我二人杀死!” 隋云平当即心领神会,附和道:“不错,本官可以作证!” 众卫士也不是傻子,当即点头道:“属下也可作证!” 一旁的盐贩见此,都跪在地上哀求。 “各位官爷,小的知错了!”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叶乐向邢宏林投以感激的目光,突然,不知想起什么,急道:“盐帮老巢只有三四十人,眼下已经制服三十几人,我们直接前去盐帮老巢吧!” 隋云平闻听此言,稍作思考,然后瞥了一眼邢宏林,见邢宏林点了点头,当即大声喝道:“走,前去盐帮老巢!” 第099章全部擒获 元思明带着盐贩离开之后,冯华辉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一改往日稳如泰山的模样,抬脚就将一旁的小石块踢飞。随即,大步流星直接离开东院,走向首义堂。 首义堂,冯华辉嘴里骂骂咧咧,脚下踱来踱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消停下来,一屁股坐在虎皮之上。又过片刻,仍不见元思明等人回来,元思明不禁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两道剑眉直接拧到一块,陷入沉思。良久,不知想到了什么,失声道:“不好!”随即急忙起身,急如星火地拐向内堂。 内堂与一般卧室无二,冯华辉一脚将房门踹开,便径直走到内堂北墙前。伸出右手轻轻一推,墙面上竟然出现一道暗格。冯华辉稳了稳心神,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嘴里喃喃自语道:“主子,事情恐怕有变,小的带您换个地方!”说话间,双手将暗格之中的一方灵牌托起,放入一旁的木匣。 随后,冯华辉将木匣抱入怀中,转身便向外走去。行至首义堂门口,两名盐贩看见行色匆匆地冯华辉,急忙颔首施礼道:“冯帮主!” 冯华辉驻足,蹙眉心道:阿大阿二随我已经多年,一向忠心耿耿,想来不会有异心。况且若真是官府前来,无人相助于我,我也不能安全逃离!想及于此,冯华辉轻咳一声,随手一招,出言道:“阿大,阿二,你二人随我进来!” 待三人走进首义堂,冯华辉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大,阿二,你二人追随老夫,已经快十年了吧!” 二人不明所以,相视一眼,长相魁梧,一脸煞容的阿大,微微颔首,回应道:“我兄弟二人被帮主收留,算下来已经九年有余!” 冯华辉微微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已经九年有余了!”略微一顿,又接着说道:“如今盐帮恐怕已经被官府盯上,待会便会有官差前来。”冯华辉一边很是随意地说话,一边用余光仔细观察阿大阿二二人。 片刻,阿二蹙起眉头,言辞恳切地说道:“帮主,既然如此,那您速速离去!我兄弟二人替你拖延时间!” 阿大也出言附和道:“是啊,帮主!您快些离去!” 冯华辉见此,当即起身,脱口而道:“不,老夫要带着你二人一同离去!” 阿大阿二两兄弟本是杭州钱塘县百姓,十年前,年仅十五岁的兄弟二人,由于杭州水灾,流落街头,被冯华辉遇见并收留。说起来,两兄弟也算是冯华辉的亲信嫡派。九年来一直负责冯华辉的人身安全,从来没有出过一丝差错。冯华辉之言,令阿大阿二两兄弟更加感恩涕零,当即双手抱拳道:“属下定然助帮主脱困!” 随即,三人便急忙向外走去。 路过宅院大门,门口两名守门之人急忙拱手施礼道:“冯帮主!”冯华辉无心搭理,随口“恩”了一声,便埋头向前走去。三人刚走,身后的两名盐贩,便开始说笑:“看见没,连冯帮主和阿大阿二都出动了,真不知道元执事追的是什么人?” “就是,依我看,一定是几个毛贼偷了冯帮主的贵重物品!” 却说隋云平、邢宏林等人,在叶乐的提议下,火速前进,直奔盐帮老巢。行至途中,一名卫士突然大喝一声:“快看,那里好像有三个人影!” 闻听此言,邢宏林当即脚尖点地,向卫士所指之处飞奔而去。反应慢了半拍的隋云平,也不示弱,紧随其后,卫士之中,也有身后矫健之人,不待隋云平、邢宏林二人下令,便跟着迈起大步跑去。 所谓三个人影,不是冯华辉和阿大阿二又是谁。卫士一声大喝,三人也听见了,只见阿大对冯华辉施礼道:“帮主,你快些离去,我兄弟二人替你拖住来人!” 冯华辉抱着木匣,迟疑了一下,便脱口道:“好,你二人若能有幸逃脱,先暂避风头,待风声一过,便来盐仓寻我!”说完,便转身而去。 马上便要赶到三人面前,邢宏林却看见有一个人跑了,心中顿时有些心急。无奈,阿大阿二却向自己冲来,只好迎战。不过片刻,隋云平也来到跟前,二话不说便加入战斗,原本有些落下风的邢宏林,待隋云平加入之后,便徐徐控制住战斗,阿大阿二二人也渐渐不支。 邢宏林余光瞥见冯华辉渐行渐远,一边应付阿大的攻击,一边对刚刚赶到跟前的卫士大喝道:“前去追那厮,这二人有我和隋都尉应付!” 卫士闻听此言,当即向冯华辉的方向追去,阿大阿二心忧冯华辉,有些分神,被邢宏林二人抓住时机,先后擒住。而前去追冯华辉的卫士,却没这么好的运气,没追多久,竟然跟丢了。 原来冯华辉见身后卫士穷追不舍,当即抱着木匣直接向山下滚去。待卫士赶到冯华辉滚下山的位置,由于天黑,已经看不见其人了。 得知冯华辉逃跑了,隋云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道:“走,先去盐帮老巢!” 近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扑向盐帮老巢,门口两名守门之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卫士拿住。冲进之后,许是方才有人在自己眼皮子逃脱,隋云平有些不悦,大喝一声,道:“给本官搜,一个也不要放过!” 众卫士闻听此言,当即四散。隋云平、邢宏林、叶乐直接走进首义堂之后,叶乐便询问道:“宏林,公子呢?” “公子估计一会便至!”邢宏林随口而道。 隋云平长叹一声,脱口而道:“秦大人此番安排如此巧妙,我等竟然还是让一人溜走,真是心有不甘,对不起秦大人啊!” 邢宏林稍作思考,微微一笑,轻声安抚道:“隋都尉莫要为此自责。难道你不知道秦大人此次行动安排了多少环节么?我前来营救叶乐乃是第一步,你随后引兵接应乃是第二步!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你接应的时机恰到好处,难道你觉得那人还能溜走?” 隋云平闻听此言,不禁眉头舒展,当即双手一拍,脱口而道:“不错,差点忘了秦大人可还带着九百名卫士在山脚布下天罗地网呢!” 与此同时,西山山脚,秦轩拂袖而立,面前九百卫士精神抖擞。秦轩厉声而道:“众卫士听令!留下八百卫士南北散开,沿河设防,各什长负责!记住,切勿放走一人!另一百卫士随我上山!” “属下遵命!” 秦轩微微点头,随即转身,伸手一摆:“出发!” 冯华辉滚下山时,一时不慎,撞到一棵树上,失手将木匣遗落。待冯华辉爬起身来,嘴里喃喃自语道:“木匣,木匣,我的木匣啊!”说话间,急忙四下寻找。半刻之后,终于瞥见木匣,方准备前去捡起,却听见脚步声。迟疑了一下,冯华辉还是不愿扔下木匣,蹑手蹑脚地匍匐过去。 却不料还是被刚刚赶上山的秦轩等人发现。一名卫士看见人影之后,当即伸手一指,脱口道:“秦大人,那处好像有人!” 声音不大,冯华辉却听得分明,抱起木匣,不假思索便向山下滚去。秦轩见此,当即下令道:“快,那厮一定是盐帮之人,追上他!” 这一次,冯华辉的运气没有上一次那般好,直接撞到一颗石头上陷入晕厥。赶来的卫士见此,都有些乐了,将冯华辉架起之时,发现冯华辉虽然晕厥了,竟然还死死抱住一个木匣。当即一使劲,从冯华辉手中将木匣拿出。 等秦轩等人赶到盐帮老巢,隋云平等人已经将盐帮翻了个底朝天,却愣是没有找到一袋盐巴。隋云平等人正在首义堂商量盐巴和证据。看见秦轩走进来,几人急忙迎上前去,当即上前拱手施礼道:“卑职隋云平见过秦大人!(公子!)” 秦轩一摆手随口而道:“都坐下吧,有没有发现什么证据!”这才是秦轩最关系的,别忘了折冲府内现在还关押一票等着秦轩拿出证据的官员! 隋云平有些惭愧,尴尬地低了头,见半天没人出声,便冲一旁的邢宏林使了个眼色。 邢宏林心领神会,当即出言道:“公子,并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而且连一袋盐帮都没有寻见!” 秦轩闻听此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片刻,想起盐贩,出言询问道:“那可曾活捉住盐帮帮主冯华辉!” 邢宏林也觉得对不起秦轩,低着头,轻声回道:“没有,中途逃脱一人,待我等赶至盐帮老巢,才发现那人便是盐帮帮主冯华辉!” 秦轩闻言,嘴角微微一弯,脱口而道:“很不巧,本官在山下真好抓住一人,也不知是不是那个冯华辉!” 叶乐急忙出言道:“大人,叫我前去一看便知!” 秦轩微微点了点头,便让身后的卫士将还在昏迷之中的冯华辉带了上来。叶乐随意地看了一眼,当即肯定道:“此人便是冯华辉!” 第100章朝花夕拾 叶乐之言,令隋云平暗自舒了一口气,其他人逃脱还好说,若是第一次替秦轩办差,就让罪魁祸首溜掉,他这张脸都不知该往何处放了。和隋云平心情差不多的还有秦轩,毕竟费尽周折,劳师动众,若是没有抓住盐帮帮主,先不说折冲府那帮官员会不会放过他,就连秦轩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无地自容。 秦轩杵在原地,稍作思考,沉声而道:“来人,将冯华辉给本官弄醒!” 秦轩言毕,便有一名卫士直接上前,在冯华辉的人中之处狠狠掐了几下。只听,冯华辉“嘶——嗯——”地哼了几声,便渐渐苏醒过来。醒来之后的冯华辉根本没有将秦轩等人放在眼里,准确的说是连看都没有看秦轩一眼,四下环顾,嘴里喃喃自语道:“木匣,老夫的木匣……” 秦轩微微一愣,冯华辉竟然这么不给面子,顿时有些不悦,轻咳一声,以示提醒,然后沉声而道:“冯华辉,本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冯华辉依旧在四下寻找木匣,并没有搭理秦轩,嘴里一个劲地嘟囔着:“木匣,老夫的木匣……” 秦轩不由得蹙起眉头,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过也对木匣产生好奇。一名卫士见此,眼珠一转,当即出列,脱口而道:“启禀大人,冯华辉所言应该是属下手中木匣!” 秦轩闻声侧目,看见卫士手中端着一个木匣,伸手一招。“拿过来!” 冯华辉也听见卫士之言,猛然向后一转,便似一条发疯的野狗般扑向那名卫士。“谁也不要动老夫的木匣!” 卫士向一旁一跃,堪堪躲过冯华辉。与此同时,隋云平和邢宏林直接上前将冯华辉架住!被死死架住的冯华辉依旧奋力地睁着,嘴里大声喝道:“快把木匣还给老夫,还给老夫……” 待秦轩接过木匣,准备打开之时,叶乐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异常凝重,毫不犹豫,脱口而道:“大人请慢!若是木匣之中有什么玄机,伤着大人又该如何?”说话间,向秦轩走去,接着提议道:“大人,不如这样吧,待我先打开一看,若是并无玄机,大人再看也不迟!” 闻听此言,秦轩当即一摆手,斥言道:“胡闹,本官之命便是命,难不成你叶乐之命便不是命了么?” 秦轩之言并不是想拉拢叶乐,而是因为后世人人平等的想法,在脑海已经根深蒂固。叶乐、邢宏林、隋云平,包括首义堂中所有卫士,无不因为秦轩此言,心生暖意。 秦轩见叶乐还欲再言,摆手示意道:“叶乐,本官知道该如何做!”说完,秦轩便直接将木匣放到方桌。打开一看,顿时秦轩都有目瞪口呆,木匣之中并没有出现叶乐想象中的危险,竟然只有一方灵牌。 秦轩还未来得及查看灵牌,身后的冯华辉便大声骂道:“你个狗官,休要动匣内之物。” 秦轩对灵牌产生了兴趣,对冯华辉的叫骂声不以为然,拿起灵牌,转身笑问道:“冯华辉,你是说此灵牌?” 冯华辉微微一怔,随即大喊大叫道:“狗官,快快放下!” 秦轩不由得更加好奇,没有搭理冯华辉,直接将灵牌翻转过来。低头一看,顿时直接愣住,只见灵牌上书:“大唐隐帝之灵位”。 看见“隐”字,秦轩不由得想起隐遗欲反之事,继而又想起漫云,想起与漫云的种种,想起因为漫云涉及谋反之事,自己无奈失信漫云,想起玉霜县主坚定的带走漫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秦轩缓缓闭上了双眼,若是仔细看,一定能看见秦轩的嘴唇在微微抖动。 其实,当玉霜县主非要带走漫云,秦轩何尝不想争取一番,何尝不想与漫云厮守。但是秦轩明白,若是自己出言保全漫云,不但救不了漫云,还会令自己陷入泥潭。只能强忍着心中之痛,连一封书信,一个承诺都不敢给漫云。因为他怕,怕玉霜县主之举,是太宗之意…… 往事勾起,秦轩不由得有些伤感,旧事重提,秦轩又怎能毫无想法。暗自思量半天,良久,才轻咳一声,稳了稳心神,伸手一摆,沉声而道:“隋都尉,你等都先下去,留下宏林一人看着冯华辉便可!本官有些话想和冯帮主好生聊聊!” 冯华辉闻听此言,啐了一口吐沫,大声骂道:“狗官,老夫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隋云平迟疑了半天,侧目注视着秦轩,关切地劝道:“大人,此人犹如疯狗,万一对你不测,还是让卑职……” 还未等隋云平说完,秦轩便蹙起眉头,低沉说道:“好了,你等下去吧,本官自有分寸!” 待隋云平等人离开之后,冯华辉依旧不依不饶地挣脱,嘴里仍然骂骂咧咧。若不是邢宏林力大无穷,将其死死架住,看冯华辉的模样,只怕是要将秦轩生吞活剥。 秦轩面色异常冷静,向前迈了一步,脱口问道:“冯帮主,你与李建成有何关系?” 闻听此言,原本还在闹腾的冯华辉不禁呆住,直勾勾地看了秦轩半天,才一摆头,脱口而道:“老夫不认识李建成!” 秦轩轻笑一声,伸手示意道:“宏林,放下冯帮主吧!”说话间,冲冯华辉微微一笑,接着道:“冯帮主,坐下好好聊聊吧!” 秦轩的语气突然间变得温和,令冯华辉甚为不解,疑惑地看着秦轩,暗自思考道:索性是个死,我就且看看这个狗官有何话要说……想了半天,冯华辉才摆脱邢宏林,走向一旁的胡椅。方坐下,便冷冷地说道:“有话快说!” 秦轩轻叹一声,平和而道:“不知道冯帮主可曾听说过,京都三花四云?” 冯华辉微微一怔,眼珠狐疑地转了半天,才徐徐开口道:“老夫深居杭州十年有余,对京城之事不甚了解!” 秦轩看到冯华辉明显思考了半天,当即便确定了心中想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哎——在下还以为和冯帮主乃是同道中人,原来是在下多想了!宏林,将冯帮主带下去吧!”说话间,秦轩便欲离开。 冯华辉见此,脸颊不禁露出一丝犹豫。看见秦轩就快走出首义堂,急忙说道:“大人,老夫对京都三花四云心生好奇,能否给老夫说说!” 听到冯华辉开口,秦轩放慢了脚步,嘴角一丝笑意一闪而过,随即转头,走向正座。 重新坐定之后,秦轩面露愁容,脱口而道:“不瞒冯帮主,京都三花四云之中的漫云,与在下两情相悦!”说到此处,秦轩显得无比伤心,直接伸手揉着额头住口不言。 冯华辉暗自思量道:难不成这个狗官也是太子旧部?反正我此次已然不可能活命,不如就……想通之后,冯华辉当即起身,微微颔首而道:“恕老夫冒昧,既然同是太子旧部,那为何大人还要带兵搜查盐帮?” “在下并不知冯帮主乃是同道中人啊!”秦轩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 冯华辉微微蹙眉,脱口而道:“哦?难不成漫云并未向大人说及我方势力?”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陷入沉思,良久,才露出一副疑惑不解地表情,询问道:“冯帮主难道不知道么?” 冯华辉蹙起眉头,不答反问道:“知道何事?” “在下与漫云也是一年前才相识,年初京都发生大事。”秦轩刻意停顿片刻,见冯华辉并无任何表情,接着说道:“御史大夫崔文亮被杀,雍州长史又查出三花四云之事,继而漫云便杳无音讯,不知所踪!在下恨,恨李世民,拆散在下与漫云,想起漫云曾向在下提到过太子旧部之事。故而一直在寻找太子旧部之人,只是想找到漫云!” 闻听此言,冯华辉失声道:“什么?青支竟然全部被除?” 秦轩听到冯华辉说到“青支”,不禁心中一阵腹诽:青支?李建成旧部到底有几支啊,还分这么细!心生疑惑,秦轩也不做作,脱口而问:“冯帮主,难道你真不知道?” 冯华辉苦笑一声,开口道:“大人有所不知,太子旧部之间并无联系,而且为了以防不测,只有总部才可以联系各分支!” 良久,见秦轩都未曾出言,冯华辉心中不觉暗自嘀咕道: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太子旧部啊?不行,我等试探一下!万一是真,岂不是我也不用死了么!万一是假,我便不能再向他说起太子旧部之事。想及于此,当即出言道:“大人也算是太子旧部之人,不知可否想些办法,保全老夫这一白支?” 秦轩不禁愣住,暗自思考片刻,含笑而道:“此事已经不是在下所能左右的了,杭州刺史府已经全部被在下囚禁,若是不给朝廷一个交代,在下便会不保!” 冯华辉略作思考,便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为难大人,只要能让老夫一人逃脱便可!”见秦轩毫不心动,接着说道:“而且,大人难道没有发现此处宅院并没有一袋盐巴?若是大人能让老夫离开,老夫不但将盐帮盐仓之地告知大人,还会将整个杭州刺史府官员与盐帮勾结的证据拿出来!” 第101章有间密室 冯华辉的提议,对秦轩来说,诱惑很大。折冲府中一帮官员,需要处理。太子旧部分支,秦轩也十分想知道。摸了摸鼻尖,秦轩暗自思考了半天,才微微点了点头,含笑问道:“在下有一事不解,不知道冯帮主能否为在下解惑?” 冯华辉眼珠一转,还道是秦轩想打听太子旧部之事,伸手一摆,随口而道:“若是大人想打听太子旧部之事,恕老夫得罪!” 秦轩闻听此言,微微一怔,心道:太子旧部这事,我猜你也不会给我说……摇了摇头,轻笑道:“在下是想问问,冯帮主难道就不怕在下出尔反尔么?” 冯华辉眉宇间一紧,随即又释然,苦笑几声,道:“事已至此,难道老夫还不能弃车保帅,试上一试?” 冯华辉说完,伸手摸着下巴,心中暗道:难道这小子真是在套问我?应该不会啊,若是青支暴露,依照李世民的性格,定然不会向人提及,甚至会封锁消息。更何况这小子不过一介地方官吏,关于太子旧部之事,李世民又怎会大肆渲染,向地方官吏通告! 想通之后,冯华辉愁容舒展,哈哈大笑,接着说道:“若是大人果真心念漫云,自然会放走老夫!而且,说不定与老夫结缘,在不久的将来……” 冯华辉刻意没有说完,秦轩却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暗自心道:不久的将来?难道你以为就凭你们这群毛贼便能反了李世民的天?真是笑话!不过,秦轩想起盐巴和证据,并未驳斥,轻笑几声,笑道:“好!在下接受冯帮主的提议!不过,不知冯帮主何时告知在下,盐巴盐仓所在。当然,还有杭州刺史府官员勾结盐帮证据!” 冯华辉见秦轩答应,当即释然,随口而道:“大人,老夫还有四百亲信在孤山岛看守盐仓。还是让老夫随行吧,要不然,他们一定会负隅顽抗,对大家都是损失!” 秦轩徐徐起身,微微一笑,伸手作请势。“那就劳烦冯帮主了!” “大人客气了!” 秦轩、邢宏林和冯华辉说说笑笑地走出首义堂,令隋云平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叶乐,还道是自己看花了眼,急忙揉了揉眼睛,再看,当即十分费解地腹诽道:大人这是什么情况,为何看上去和冯华辉就好似故交好友一般,之前还是水火不容的敌人啊…… 众人惊讶的表情,秦轩自然看得清楚。稍作思考,觉得不便解释,便轻笑几声,开口道:“隋都尉,带着卫士下山,冯帮主欲带咱们前去盐帮盐仓取证!” 隋云平闻声,当即回神,瞥了秦轩三人一眼,双手抱拳道:“卑职遵命!” 下山因为没必要再躲躲藏藏,故而不过多时,秦轩等人便行至山脚。 冯华辉看着山脚数百位卫士,又瞥见湖中近百艘船只,猛然一惊,心道:这小子真行,竟然还有两道伏兵,看来我今日被擒一点都不冤!侧目看向秦轩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欣赏,轻叹一声,感慨道:“真没想到,大人为了盐帮之事,竟然里三层外三层,布下这般天罗地网!” 闻听此言,秦轩微微一怔,随即摆手道:“哎!之前在下不是不清楚状况嘛!”说到此处,竟然微微低头,饱含歉意地说道:“有所得罪,还望冯帮主勿要见怪!” 冯华辉倒十分坦然,侧目与秦轩目光一对,二人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身边一头雾水的叶乐和众卫士,无不惊愕地盯着二人。 笑声过后,冯华辉伸手指着武林水中最大的小岛。“大人,盐帮盐仓就在孤山岛上!” 秦轩杵在原地,两眼顺着冯华辉所指,飘向湖中孤山岛,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嘀咕些什么,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冯华辉虽然就站在秦轩身边,却也没挺清楚秦轩自言自语说了些什么,还道是秦轩在思念漫云,当即拍着胸膛保证道:“大人,尽管放心,待杭州之事一过,老夫便想尽一却办法,定然会助大人与漫云相遇!” 闻听此言,秦轩眼前一亮,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冯华辉还这么会揣摩人心,若不是反贼,倒也不失为一个人才。转而又想:那方才在山上,他不会也看出我的心思吧……想及于此,转头瞥了冯华辉一眼,嘿嘿傻笑几声,既不否认,也为言明,直接装傻充愣。 片刻,秦轩转身,对身旁的隋云平下令道:“隋都尉,通知凌都尉,让他派船接应!” 隋云平一听此言,顿时来了精神,当即拱手道:“卑职遵命!” 秦轩无心再和冯华辉交谈,转而将目光投向湖中。数不清的火把照在平静如镜的湖面,就好似水中藏有千盏明星。船只划过,又像一道道铁犁纵横在田间。 只片刻,凌志阳便带着三十几条船只踏水而来。船只还未靠岸,凌志阳便一个纵跃,跳至岸边。向秦轩疾步走来,双手抱拳,施礼道:“卑职凌志阳见过大人!” 秦轩伸手示意道:“凌都尉不必客气,赶紧带着卫士直取孤山岛!”秦轩话说得很清楚,带着卫士,并不包含府兵,从这一点来看,他对冯华辉也并不是没有提防! 凌志阳待在湖中,被蚊虫叮咬了半夜,早就厌烦了。闻听此言,急忙施礼道:“卑职遵命!” 看见凌志阳嘴角浮笑,秦轩嘱咐道:“本官随你一同前去,不过指挥之事,可是由凌都尉安排!” 凌志阳虽然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可是办起事来可真是一丝不苟。依照秦轩之意,一个府兵没带,就带着千名卫士便向孤山而上。 一旁的冯华辉自然也看出秦轩此举,乃是对自己不太信任。可是如今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由不得他啊!况且他更相信太宗旧部,更相信青支之人,更相信漫云已经彻底俘获秦轩之心。 卫士与府兵相比,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正规军和民兵一般,卫士的军人素养根本就不是府兵可以相比的。自上山之后,所有卫士都没有因为秦轩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放松警惕,依旧小心翼翼的谨慎而行。这一点,倒让秦轩甚为欣慰,心中暗赞半天。 孤山相对西山要低出不少,而且一条山路也好上不知多少倍。不多时,秦轩等人便来到一处宅院,冯华辉不待秦轩出言,便走到木门前,貌似杂乱无章却好似有什么规律的敲了半天门。 随后,便有人将门打开,看见冯华辉,方准备施礼,又瞥见身后近千人,不由得微微一怔。冯华辉见此,当即伸手一摆,随口而道:“你去将所有帮众都叫在院内,剩下的不用你管了!” 来人微微颔首回应道:“是,帮主!” 看见冯华辉向自己示意,秦轩对冯华辉的看法,顷刻间便发生变化。心中暗赞:言而有信,冯华辉倒是条汉子。一旁的凌志阳看见冯华辉示意,当即伸手向前一摆,大喝道:“搜,给本官仔细的搜!” 众卫士闻言,当即便冲进院内,四散开来。 秦轩、邢宏林、隋云平、叶乐四人依旧站着门口没有动,身后几名卫士手持火把,也并未进院。不一会,便跑出一名卫士,施礼道:“启禀大人,在东院厢房发现上千袋盐巴!” 秦轩脸色微微付出一丝笑意,伸手示意道:“恩,本官知道了!” 片刻,又跑出一名卫士,施礼道:“启禀大人,在正房后堂发现二十多箱金银珠宝!” 秦轩闻听此言,侧目瞥了一眼冯华辉,见其依旧微眯着双眼,毫无反应,随口而道:“恩,知道了!” 紧接着又跑来一名卫士,与之前二人不同的是行色匆匆,还未走至秦轩跟前,便脱口而道:“启禀大人,内堂发现一处密室!凌都尉让属下换您前去查看!” 秦轩还未出声,一旁的冯华辉失声道:“什么,密室!” 秦轩不由得转头盯着冯华辉,看见他眉头紧蹙,便知道密室一定事关重大,当即脱口道:“走,带着本官前去!” 行至正房内堂,秦轩便看见紧靠北墙的地面,有一个方形大坑,透过火把之光,隐隐约约能看见坑中台阶。秦轩嘴角一弯,冲冯华辉笑道:“冯帮主,难不成,这处密室便是你存放证据之处?” 冯华辉似乎还未回过神,愁眉苦脸地盯着台阶看,根本没有察觉秦轩在和自己说话。 秦轩见冯华辉没有回应,也不再追问,随口轻道:“走,随本官下去看看!”说完秦轩便欲走向台阶。 回过神的冯华辉,突然冲到秦轩面前,使着眼色,苦笑道:“大人,事关重大,还请不要带这么多人!” 秦轩稍作思考,点了点头,脱口而道:“既然如此,那隋都尉、凌都尉,你二人在上面照看,就让本官侍卫邢宏林陪本官下去看看!”说完也不待二人回应,便直接走向台阶。 邢宏林从一名卫士手中接过一个火把,拉住秦轩,伸手示意着冯华辉,沉声而道:“冯帮主,您先请!” 冯华辉眼珠一转,便知道邢宏林担心前方有机关,当即走向台阶。 第102章梳洗之刑 台阶不多,大概密室也就高一丈左右。走下台阶,进入密室,秦轩便借着邢宏林手中火把的灯光,四下观望。整间密室,都是青石砌成,可以说这是一个石室。长约五丈,宽也就三丈有余。 邢宏林举着火把向密室深处走去,秦轩也跟着四处查看。密室最深处,应该是一面方桌,桌上好像有一盏香炉,而且隐隐约约看到一方灵牌。 秦轩向前大迈几步,走至桌前,定眼一瞧,只见灵牌上书:“唐太子建成之灵位”。秦轩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应当,毕竟之前冯华辉死命护着的木匣之中,也是李建成的灵牌。 随意地看了几眼桌面,秦轩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便准备转向其他地方。转身之际,秦轩的余光瞥见冯华辉在偷偷盯着自己。当即便蹙起眉头,暗自思考:“冯华辉为何要一直盯着我?”又想起方才在宅院门口,冯华辉听到发现密室之时的表情。秦轩心中暗道:“看来密室一定有鬼,而且问题还很大。不行,我得再去仔细看看灵牌!” 想及于此,秦轩直接又转回身去,伸手便准备拿起灵牌。却不料,秦轩双手还未碰到灵牌,冯华辉却突然向秦轩飞扑而来。毫无戒备的秦轩,便被冯华辉一把推开。“秦大人,老夫劝你,做人不要斩尽杀绝,最好留人一线生机……” 冯华辉话还没说完,一旁看见冯华辉推开秦轩的邢宏林,当即火气。一脚便将正在说话的冯华辉踹到一旁。虎目一蹬,质问道:“冯华辉。你要干什么?” 秦轩摔了几个踉跄,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子。站稳之后,也是怒火顿起,心中暗道:“冯华辉可以说已经被我掐死,竟然还能不顾生死,阻止我接触灵牌。那灵牌一定有什么秘密。”想通之后,秦轩直接返回方桌旁。“宏林,看着他。我要好生研究一番!” “知道了,公子,你安心研究灵牌!”邢宏林目光一直集中在冯华辉身上。就连回秦轩话也没有转头。 听到邢宏林之言,秦轩当即放下心来,伸手便去拿灵牌。“恩?竟然拿不动!难道像电视剧中那样有什么机关?那灵牌应该就是开关了……”秦轩暗自嘀咕半天,便伸手左右旋转灵牌,竟然仍不能挪动。 秦轩不由得对灵牌更加感兴趣,鼓捣半天仍没有收获。余光瞥见冯华辉正注视着自己,嘴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令秦轩十分不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面露微笑,徐徐而道:“冯帮主,你说说看,灵牌到底有什么秘密?” 冯华辉好歹也混了多年。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见秦轩折腾半天,并无收获,却来询问自己。不禁有些笑意。轻咳一声,冷哼道:“哼。大不了就是一死,难道大人觉得老夫怕死不成?” 秦轩稍作思考。微微一笑,很是随意地对一旁板着脸的邢宏林说道:“宏林,说实话啊,我还真佩服冯帮主这般人物,连死都不怕,公子我可是十分胆小!” 邢宏林听到秦轩之言,心中暗道:“莫名其妙,公子又在抽什么风呢?”碍于冯华辉还在一旁,当即附和道:“我也很怕!” 秦轩很鄙夷地看了邢宏林一眼。“你长这么壮,怕什么怕!没出息,要向人家冯帮主学习!” “是!” 冯华辉看见秦轩二人一唱一和,当即冷笑道:“秦大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秦轩嘿嘿一笑,随口问道:“冯帮主,世上除了死,还有一种状态更加可怕,你知道么?” 冯华辉不知道秦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不耐烦,当即撇过头去,冷言道:“老夫走南闯北多年,未曾听过必死还可怕之事!” 秦轩轻笑几声,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盯着冯华辉,问道:“难道冯帮主没有听说过生不如死?”说到此处,秦轩嘴角浮现出一丝坏笑,一闪而过,又接着说道:“冯帮主,想必一定听说过凌迟处死和剥皮吧!” 冯华辉闻听此言,不禁打了个寒颤。一向都是胜券在握才出手的他,何时受过人折磨。转头看向秦轩,想到那般酷刑加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不由得心生一股寒意。眉头紧蹙,嘴皮子微微颤抖。“老夫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卑鄙!” 秦轩见冯华辉有些激动,知道他一定有些心虚,随手一摆,含笑而道:“在下不过是说笑而已,当然不会用这般毫无人性,惨无人道的酷刑对付冯帮主啦!” 闻听此言,冯华辉暗自松了口气,心脏却依旧砰砰直跳,为了掩饰自己紧张,直接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并未出言。 却不料,秦轩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拔拔指甲,割割手指头,还是可以的!都说十指连心,依在下看,古人一定不会欺骗我等后辈!” 冯华辉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紧张过度,全身颤抖,冷汗直冒,甚至都感觉自己全身变得麻木,不能动弹。沉寂片刻,才出言道:“你给老夫个痛快吧!” 秦轩当即摆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出言问道:“冯帮主说得哪里话,在下怎会害你。别说在下不会,在下还会向你保证,没人能害得了你!包括你自己!”最后几个字,秦轩几乎是从口中喷发出来,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冯华辉心中顿时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几句话唬成这样。本想鼓起勇气,却又有些胆寒。密室之中,微弱的火把,只能照亮周围,密室四壁,依旧有些阴暗,令冯华辉更加恐惧。 良久,秦轩见冯华辉依旧没有妥协之意,决定再添把火,微微一笑,对一旁无辜的邢宏林说道:“宏林,我和你讲过没。我曾有一位故人,此人曾教会了我一种折磨人的法子!” 邢宏林一向不善言辞,不爱说话,可秦轩逼到这份上了,他也没办法,只好出言附和道:“公子,你好像并未和我说过,快快讲讲!” 秦轩向邢宏林投以欣慰的微笑,徐徐而道:“其实也不难!首先,就是将人扒光衣物,**绑在铁床之上。接着,用滚烫的热水往人身上浇上几遍。然后,拿一把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人身上的皮肉。啧啧啧——那场面一定很令人向往吧!而且,若是先从大腿,胳膊等不重要的地方开始,到最后皮肉尽数刮去,露出白骨,受折磨之人都未必会死啊!” 邢宏林听得有些入神,还把自己当成受刑之人,听到最后,吞了一口吐沫,瞥了一眼秦轩,不禁觉得后脊梁凉飕飕的,伸手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便闭上眼睛,稳稳心神。良久,才睁开双目,向秦轩投以敬畏的眼神。 就连魁梧雄壮的邢宏林都是这般感觉,可想而知,一旁的冯华辉此刻会是一副什么表情情。听完秦轩之言,冯华辉低着头,竟然都不敢看秦轩一眼。 秦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养神。邢宏林本就不愿说话,加上这个特殊时刻,更不会出言。密室之内,静悄悄的,冯华辉只能感受到自己急剧加快的心跳。 片刻,冯华辉受不了了,这种恐慌,比杀了他还难受,便想到了妥协。“大人,老夫这便为你解开灵牌之谜!” 冯华辉说话间,迈起有些发抖的双腿,径直走到灵牌旁。伸手使劲向下一压灵牌,只见一旁的墙上出现一道缝隙。冯华辉转身走到缝隙之处,使劲一推,竟然还有另一个密室。 邢宏林有些不太放心冯华辉,迈步准备先去瞧瞧。走到门口,向里一看,顿时目瞪口呆,直接愣在原地。 秦轩见邢宏林杵在原地发愣,好奇地向门口走去,随口不解地询问道:“宏林,你都看见什么了?” “兵器!好多……兵器!” 邢宏林的话,有些断断续续。不过,秦轩还是听得特别清楚,直接迈了一大步,拨开邢宏林,借着火把之光,向密室内一看。果然,另一间密室长约七八丈,宽约四五丈,而且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兵器。 片刻,秦轩回过神,面色异常凝重,侧目看向冯华辉,厉声质问道:“冯华辉,你给本官说清楚,如此之巨的兵器,你准备用作何处?难道你真要造反不成?” “这个……老夫真不清楚!” 秦轩瞥见冯华辉言辞闪烁,目光游离,说话支支吾吾。直接盯着冯华辉一动不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恩?” 冯华辉见此,急忙改口道:“小老儿真不清楚,我只负责收购盐巴,倒卖盐巴,储存兵器,其他的一无所知!” “是么?那兵器何来,青支,白支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 看见冯华辉吞吞吐吐,秦轩厉声而道:“说!” 冯华辉蹙起眉头,似乎在考虑什么,秦轩见此,当即转头对着邢宏林,沉声而道:“宏林,一会准备铁刷子,再烧几桶开水!” 闻听此言,冯华辉急忙脱口而道:“我说!我说!”(未完待续。。) 第103章盐事终了 秦轩的连恐带吓,令冯华辉精神防线,瞬间崩溃。咬了咬嘴唇,无奈地开口说道:“兵器都是从刺史府购买!” 冯华辉之言,对秦轩的冲击很大,一州刺史府官员,竟然资贼,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深深地呼了口气。“那太子旧部呢?” 冯华辉偷偷瞥了秦轩一眼,看到秦轩满脸憋得通红,目光中闪烁着熊熊怒火,不由得又想起方才秦轩所说折磨人的法子,当即打了个寒颤。“至于太子旧部,就得从李世民登基说起。宣武门政变,想必秦大人一定有所耳闻吧!” 听到宣武门政变,秦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道:“你接着说!” “武德九年六月,时为秦王的李世民,率领家将、死士,在皇宫发动政变,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杀害。随后又派人包围太子府,太子一府几乎全部被害……” 秦轩一招手,出言道:“等等!几乎?难道太子府还有生还之人?” 冯华辉见秦轩的语气,稍微变得温和。原本紧张万分的心情,也徐徐缓和。微微点头,说道:“不错,太子妃贴身侍女凝儿与太子有染,太子府被包围之时,凝儿已经怀有身孕。太子妃郑氏为保全太子血脉,当即下令给太子府六名死士,让其带着凝儿潜逃!” 秦轩越听越感兴趣,侧目看了冯华辉一眼。稍作思考,随口而道:“难不成,冯帮主与那六名死士有关?” 冯华辉苦笑几声。回道:“不瞒秦大人,家兄冯华进便是六名死士之一。只可惜在保护凝儿突围之时。身负重伤,没过多久。便不治身亡。小老儿也是那时被家兄推荐,才加入太子旧部!” 冯华辉的脸上,依稀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虽然不是很明显,秦轩也看得分明。眼珠一转,试探性地问道:“如此说来,其实冯帮主并不想加入太子旧部?” 冯华辉长叹一声,开口道:“哎——李世民登基已然成为板上钉钉之事。多年来,虽然太子旧部在培养势力,但是大唐政局也在慢慢稳定。就凭太子年近十岁的儿子。带着一群无权无势之众,如何能成就大事?” 秦轩眉头一蹙即开。“哦?既然冯帮主如此明白,为何不退出太子旧部?” 冯华辉嘴角不由得一弯,苦笑道:“秦大人真会说笑,退出盐帮,哪有那么容易。虽然小老儿并不怕死,但是,如大人之前所说那种折磨,就令小老儿十分恐惧。” “他们也曾这般要挟于你?” “那倒没有!不过犬子冯英杰却被他们带走了!”冯华辉说完。一摆手,接着道:“算了,今日,小老儿就将所知太子旧部之事。悉数相告,只求秦大人能够给小老儿一个痛快!”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蹙起眉头。暗作思考。片刻之后,点头回道:“好!冯帮主请说!” “五名死士带着凝儿离开京都之后。先后创建了六支分支,分别是青白蓝黑赤黄。小老儿之所以前来杭州。便是被安排至此,成立白支,倒卖盐巴,筹集钱财。” “恩,其他五支呢?” “青支,主要是京都青楼歌妓,专门负责拉拢或者要挟朝廷官员。” 秦轩不由得想起漫云,随口问道:“那些所谓的花魁,都是从何而来?拉拢或者要挟官员都有什么条件?” “小老儿只知道是巴蜀,具体什么地方,并不清楚。至于条件,当然是官职越高越好!” 秦轩心中暗自腹诽道:“看来漫云一定是被安排拉拢柴令武,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便宜了我。不过,看漫云的样子,多少应该对我有点感情吧!看来……”良久,秦轩才回过神,示意道:“冯帮主继续,说说其他四支!” 冯华辉微微摇了摇头,出言道:“实不相瞒,其他四支,都是在小老儿来到杭州之后才创建,对于它们的情况,小老儿并不是很清楚。” 秦轩仔细看了半天冯华辉,也不知冯华辉此言是真是假,稍作思考,脱口而道:“这样吧,本官此刻也不逼迫于你,你好生想想!”说完,转身对着邢宏林说道:“宏林,准备离开!” 三人出了密室,一直在内堂守候的隋云平、凌志阳便准备向秦轩施礼。秦轩一摆手,沉声而道:“不用客气!凌都尉,将此宅院查封,你在此看守!此处密室,任何人不准靠近!” 凌志阳当即双手抱拳,拱手而道:“卑职遵命!” 一旁的隋云平不知想到什么,出言问道:“秦大人,密室之中有何问题?” “密室事关重大,隋都尉还是不要问了,待本官与赵都尉商议之后,再作打算!隋都尉,你先带着冯华辉查找证据,本官就先回折冲府了!”秦轩说完,便示意着邢宏林,迈步离去。 折冲府,后堂。 秦轩与赵思远隔桌而坐,二人面前,分别放着一杯茶水。秦轩端起茶杯,轻轻磕着桌面,随口而道:“赵都尉,方才本官所说,你可都听明白?” 赵思远微微颔首,道:“秦大人,请放心,卑职明白!” 秦轩呷了一口茶水,点头而道:“明白就好,事情已经查清,至于剩下之事,本官回到余杭,便让杨主簿和管家刘青山前来处理。” “卑职明白,卑职这里有陛下写给秦大人的一道折书!”说话间,赵思远从袖兜拿出一本折书,递向秦轩。 秦轩迟疑了片刻,放下手中茶杯,伸手一接,打开一开,只见上书:“秦轩,既然赵思远能将此折书交给你,想必杭州盐税,已经被你查清。杭州盐税乃是大唐命脉,替朕好生整顿一番。切记,不可再让不法之徒钻了空子。至于其他之事,待你回京之后,再向朕详细说来……” 秦轩读罢,微微一怔,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侧目盯着赵思远看了半天,不知想到什么,随口而道:“赵都尉,陛下是不是还有一道折书?拿来让本官看看!” 赵思远不禁瞪大眼珠,随即疑惑地问道:“秦大人,你从何得知陛下还有一道折书?”说话间,从怀中又拿出一本折书来。 秦轩伸手一把将折书夺了过来,嘴里轻声解释道:“即便马不停蹄,传信于杭州与京都之间,少说也需要十天半月。本官这才查清,你便拿出陛下密旨,可想而知,陛下一定根据成败各书写一道折书喽!”说话间,秦轩拉开折书,上书:“虽说杭州盐税之事牵连甚广,可是朕已经帮你安插了两道棋子,你竟然……准备一下,即可返京!” 秦轩读完第二道折书,心中不禁有一丝惆怅,良久,才轻笑一声,低声嘀咕道:“不愧是李世民啊!” 秦轩说得太低,一旁的赵思远没有听清,脱口而问:“恩?秦大人,你方才说什么?” 秦轩闻声回神,随手一摆,掩饰道:“没什么!本官最近身心疲惫,杭州盐税之事,就不插手了。”说话间,秦轩直接站起身来,随口又道:“天色渐亮,本官就先告辞了!” 赵思远急忙起身,方要出言。秦轩双手抱拳,胸前一顿,转身便带着邢宏林向外走去。 杨林邱、刘青山被秦轩安排到钱塘,处理盐税之事,暂管刺史府。而秦轩自己却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不管不问。每当想起李世民思量周全,和那两道折书,秦轩除了最初的感慨,也生出几丝担忧,担忧漫云。 暗自思考了两天,秦轩直接找上钱如玉,说起此事。“玉儿,我想和你说件事。” 不明所以的钱如玉,伸手搂着秦轩的胳膊,随口而道:“轩哥哥,有事你就说呗!” 秦轩轻咳一声,出言道:“我准备派人去襄阳将漫云接过来!” 钱如玉微微一愣,片刻之后,微微点头“恩”了一声。 秦轩侧过头,搂住钱如玉。“玉儿不会生气吧?” 钱如玉顺势将头倚靠在秦轩胸膛,娇唇轻启:“轩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和漫云相处融洽!” 突然,门外传来李庆瑞的声音。“公子,钱塘派人前来,说有急事!” 秦轩闻声,对怀中钱如玉轻声道:“玉儿,我先去看看,漫云之事,谢谢你!”说完,秦轩便松开钱如玉,转身走出房间。 看着秦轩的背影,钱如玉抿着嘴唇,轻声嘀咕道:“轩哥哥,男儿三妻四妾,我能接受,只要你对我好……” 秦轩大步流星走到厅堂,一名卫士便急忙拱手施礼道:“见过秦大人!” 秦轩径直走到正中胡椅,坐定,伸手指着一旁的胡椅,随口而道:“不用客气,坐下说事!” 卫士再施一礼,并没有去坐,而是从怀中摸出一块粗布,上前递给秦轩。“杨主簿让属下告知大人,盐税之事已经完结。至于收取盐巴之事,正在和刘管家商议。” 秦轩伸手接过粗布,疑惑地问道:“那为何给本官送来这么一块粗布?” “盐帮帮主冯华辉在狱中畏罪自杀,留下这一封血书,上面清清楚楚写明是给大人的!” 秦轩不禁更加疑惑,打开粗布,只见上面写道:“留书一封,劳烦代为转交秦大人!老夫之死,秦大人不要惊讶,也许于我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老夫有一事,求秦大人相助。杭州盐税之事已经结束,然则大人之事却未了。老夫妄自揣摩,大人一定会与犬子相见,还望大人能够伸出援手,救犬子于水火之中!”(未完待续。。) 第104章贺家有女 ps:今日有些耽误了一些时间,不好意思! 秦轩攥着血书,不由得陷入沉思。堂下的卫士见此,拱手而道:“秦大人,若是无事,那属下就先行告退!” 闻声,秦轩微微点头,伸手示意道:“庆瑞,送送!” 卫士走后,秦轩心里有些乱,轻叹几声,喃喃自语道:“冯华辉说得不错啊,盐事虽然已经结束,可太子旧部才露出冰山一角,想来李世民一定会再让我到一线调查去!”带着一丝担忧,秦轩信步走向西院。 西院幽静,适合思考事情,秦轩一直都这般认为。行至西院,秦轩便看见杜鹃坐在一把石椅之上,嘴里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索性放下心事,径直向杜鹃走去。 走到杜鹃身后,便听见杜鹃骂骂咧咧道:“杭州好玩的地方那么多,轩哥哥总是说有事,也不说带我出去玩玩!讨厌死了!”说话间,抡起胳膊,将手中的杂草叶子狠狠地向前扔去。 秦轩嘴角微微一弯,含笑而道:“没想到鹃儿还会在背后骂人,啧啧啧!” 杜鹃闻声,猛然转头,看见是秦轩,直接撅起嘴,冷哼道:“哼,我就骂人了!不但在背后骂你,当着你的面也要骂!来到余杭数月,你也不说陪陪……玉儿姐姐!”本想说陪陪自己,可是这话杜鹃愣是说不出口,只好拿钱如玉做挡箭牌了。 秦轩闻听此言,眼珠一转,微微点头道:“是啊。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确实得好好陪陪玉儿!”略微一顿。瞥了一眼杜鹃,接着说道:“听说钱塘江潮水十分壮观。不如就带着玉儿前去看看!” 秦轩方才说完,杜鹃急道:“我也要去!” 秦轩故意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随口而道:“有你什么事,我和玉儿两人多好!真是的!” 杜鹃见此,一个箭步,蹦到秦轩身边,拉着秦轩的胳膊,摇摇晃晃。“轩哥哥,我也好闷的。就带着我一起去呗!” 秦轩微微昂起头,啧着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吧。你通知人去吧!” “轩哥哥不准骗人哦!我这就和玉儿姐姐他们说去!”杜鹃眉开眼笑地冲秦轩说完,便欢欢喜喜地离开西院。 秦轩苦笑一声,轻声嘀咕道:“事情永远都有,根本不会做完,还不如好好陪陪玉儿他们!不想了,去钱塘散散心也好!” 没过多久,环儿跟着钱如玉、杜鹃牵着睿儿、李庆瑞拉着刘航、还有一旁木讷板着脸的邢宏林。都跑到厅堂,说说笑笑就等秦轩到来。秦轩迈步走进厅堂,一看,随口笑道:“呵。速度够麻利,人员够齐整!既然都准备妥当,那便准备出发!” 秦轩话音刚落。一名下人急匆匆跑到厅堂。“大人,贺员外在门外求见!” 秦轩微微一怔。稍作思考,便笑呵呵地说道:“你们稍等片刻。我先去见见贺员外!” 闻听此言,杜鹃直接一步挡在秦轩面前,脱口而道:“轩哥哥,你可是已经答应我们,千万不要做失信于人的小人啊,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天天拉着玉儿姐姐睡觉,让你一个人去睡!” 杜鹃之言,不但让钱如玉面色泛红,生出几分羞涩,一厅堂的人更是哈哈笑了起来,就连木讷的邢宏林嘴角都微微弯了几下。秦轩轻咳一声,伸手在杜鹃头上一拍,轻叱道:“去去去,我是那种人么!还有,说话注意分寸!”说完便不再搭理杜鹃,迈步离开厅堂,向大门走去。 行至门前,秦轩便看见贺行健带着一位面容十分俊朗的年轻公子。之所以说十分俊朗,是因为这位公子确实当得起。细眉凤眼,唇红眸亮,一袭青蓝色长袍,衬托出一股说不出的文雅。秦轩微微一怔,随即便急忙迎上前,笑道:“贺员外,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呢!” 贺行健摸着下颔短须,爽朗地笑道:“哈哈——多日不见秦公子,便来瞧瞧!”说完,伸手指着身边的年轻公子,接着说道:“此乃……犬子贺宁!宁儿,还不快拜见秦大人!” 贺宁微微颔首,声音比较脆,出言道:“贺宁见过秦大人!” 秦轩上下打量一番,瞥见贺宁没有喉结,不由得有些诧异:“贺行健好端端的让女儿女扮男装,这是要干什么?”想了半天,秦轩仍没有想通。看见贺宁依旧微微弯着腰,也不说破,伸手虚扶,笑道:“不必多礼!”说完转身示意道:“快快请进!” 三人走到厅堂,秦轩还未出言介绍,贺行健便蹙起眉头,询问道:“秦公子莫非是要出门?” “还真让贺员外给说着了,在下听闻钱塘江观潮甚为壮观,准备携家眷前去观赏!” “哎呀,看来老夫来得不是时候啊!”贺行健微微摇头,出言道。 “贺员外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不是,依在下看,不如就一同前去!” 贺行健稍作思考,便含笑而道:“如此甚好!” 待秦轩向贺行健一一介绍完众人,便驾着几辆马车,出了宅院,直奔钱塘江。行约几个时辰,秦轩等人终于来到钱塘江。此时虽不是观潮最佳时节,但是微风和煦,杨柳依依,时不时涌出的潮水还是吸引了无数游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文人游客,极目远望,当然少不了赞叹之声。 突然,远远望去,江面涌出一道白线,便有人大声喝道:“快看,潮来了!” 听着耳边众人不断的叫声,秦轩不由得也向江面望去。一道白线越来越粗,越来越近。秦轩一旁,几名书生打扮之人,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偶尔赞美几声,偶尔还吟出几句诗句。 一旁的贺行健见此,微微一笑,出言道:“秦公子,此处潮水甚为壮观,如此美景,你若不赋诗一首恐怕有些遗憾啊!” 秦轩轻笑几声,随口而道:“还是贺员外先请吧!” “秦公子在此,老夫岂不是班门弄斧么!还是秦公子来吧!” 见此,秦轩也不做作,出言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抛砖引玉了!”说完,蹙眉思考,片刻,出言道:“无风涛涌江飞浪,有帆影动水从云。潮起潮落游人赞,云卷云舒骚客吟。” 秦轩吟毕,贺宁便双手轻拍,清脆而道:“好诗,江飞浪,水从云,区区几字就将钱塘潮水勾勒出来,再一句‘潮起潮落游人赞,云卷云舒骚客吟’,道尽赞美之情,又不乏让人浮想联翩。实在是妙极,妙极啊。”说完,还不断地重复着秦轩所作诗句,语气中颇为赞扬。 秦轩含笑转头,微微摆手。“贺公子高赞,不过是涂鸦之作罢了!”不知想到什么,随手示意道:“听贺公子之言,莫非贺公子也喜爱诗文?不如,就且赋诗一二!” 一旁的贺行健见此,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丝笑意。盯着秦轩和贺宁,一言不发,一个劲地摸着下颔短须。 贺宁微微颔首,谦虚道:“秦公子作诗可谓是信手拈来,妙不可言!在下岂敢献丑!” “贺公子不要如此谦虚,今日都是自家人!”秦轩嘴角一丝坏笑,说话间,还伸手拉着贺宁的手。 贺宁急忙挣脱开秦轩的手,脸色微红,抿了抿嘴唇,出言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献丑了!”说完,向后微微挪了一小步,稍作思考,才开始吟诗。 诗来诗去,秦轩等人游玩甚欢。直至夕阳西下,才准备离开。秦轩对贺宁女扮男装越发疑惑,便拉着贺行健坐在一辆车中。方坐定,便开门见山,出言问道:“贺员外,在下有一事不解,不知能否向在下道明?” 贺行健微微蹙起眉头,暗自揣摩半天,伸手示意道:“秦公子但说无妨,老夫定然不会相瞒!” 秦轩点了点头,随口而道:“那便好!不知令媛女扮男装却是为何?” 闻听此言,贺行健明显微微一愣,良久,才回过神,尴尬地笑了几声。“秦公子眼光如炬,老夫也不再相瞒!”略微一顿,叹了口气,道:“老夫便实话实说吧,也不与秦公子虚言相对!” “该当如此,你我关系匪浅,何须拐弯抹角!” “杭州刺史府几近所有官员,都涉嫌盐税之事。如今悉数入狱,杭州上下可以说是唯秦公子马首是瞻!”贺行健说到此处,侧目偷偷打量了秦轩一眼,见秦轩面无表情,接着说道:“老夫苦思许久,想高攀秦公子……” 听到此处,秦轩哪里还不明白,直接插言道:“难不成,贺员外想让令媛嫁给在下?” 秦轩语气凉如秋水,令贺行健微微有些紧张,急忙解释道:“秦公子,舍女长相标致,在杭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况且知书达理,绝对会服侍好秦公子!” 秦轩冷哼道:“贺员外,在下万万没有想到啊!你我相交也算深厚,难不成还须与在下行这般龌龊之举!” “不不不,秦公子不要生气!老夫也是一片好意。秦公子年轻有为,舍女能得秦公子这般夫婿,也是她的福分!” “贺员外,在下冒昧问一句,你此番言论到底是出自你心,还是令媛之意?若是出自你心,那恕在下得罪,若是出自令媛之意,那就让她自己来在下府上……”(未完待续。。) 第105章太宗来旨 回到余杭,秦轩便和贺行健父女各回各家。随后半月多,贺宁都未曾出现过,秦轩也没有将贺宁放在心上,每日都陪着钱如玉游山玩水,好不逍遥。钱如玉知道秦轩是因为想要接回漫云,借机补偿自己,并没有说破,而是尽情享受着和秦轩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一日,旭日东升,大地上洒满碎碎点点的阳光,到处都弥散着温暖而又惬意的味道。阳光下的余杭县城,慢慢热闹起来,街上行人也渐渐增多。 突然,西城门走进一支特殊的队伍。两列威风凛凛的千牛卫,骑着高头骏马,身上的盔甲锃亮,腰间悬挂的腰刀精致。千牛卫簇拥着一辆精美绝伦的马车,进城之后,便直奔余杭县衙。 县衙之中,秦轩房内。钱如玉温柔地依靠在秦轩怀中,秦轩右手轻轻拦着钱如玉的小蛮腰。“玉儿,过几日,我便准备让庆瑞前去襄阳,接漫云过来。” 钱如玉微微一怔,随即便柔柔地一笑,点了点头,娇唇轻启:“恩!轩哥哥,既然已经这般决定,那就早些将漫云接过来吧!” 钱如玉之言,令秦轩十分高兴,憨笑道:“嘿嘿,此事还得劳烦我家玉儿美女写封书信给玉霜县主,要不然,庆瑞定会无功而返!” 钱如玉搂住秦轩,柔声道:“轩哥哥,我一会便去写信……” 与此同时,李庆瑞行色匆匆地跑到秦轩房门外,急道:“公子,好像是京都来人了!”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蹙起眉头,心中暗道:“杭州盐事结束。我也知道李世民一定会下旨安排刺史府官员。可是这也太快了吧,才半个多月啊!”来不及多想。松开钱如玉,托着钱如玉的脸庞,轻轻一吻。“玉儿,我先去看看!” 钱如玉猝不及防,被秦轩亲吻之后,显得有些羞涩,微微点着头。“轩哥哥,你去吧!” 秦轩带着李庆瑞、邢宏林匆匆走出县衙迎接。只见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停在县衙门口,两旁都是骑着膘肥体壮战马的千牛卫。个个精神抖擞,威武不凡。 秦轩当即便确定来人是从京都而来,而且十有**是前来宣旨。恭恭敬敬地肃立在车前,只见马车车厢门帘一掀,走下一名内侍太监。年纪不算太大,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体微微有些富态,红光满面显得格外精神。 秦轩还未出言,只见那太监,笑呵呵地对着秦轩。双手抱拳,微微颔首道:“这位一定便是整顿杭州盐税之事的秦县令吧!杂家杨恒均有礼了!” 秦轩知道杨恒均来到余杭是来宣旨的,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拱手施礼道:“杨公公折煞下官了。下官余杭县令秦轩见过杨公公!”说完便伸手示意道:“杨公公。您请!” 秦轩颇有几分殷勤的模样,令杨恒均甚为欣喜,咯咯笑道:“哎哟喂。秦县令不用这般客气,还是与杂家同行吧!”说话间。便伸手抓住秦轩的胳膊,向院内走去。 走进大堂。一众千牛卫便分列两侧,抬头挺胸,威威而立。杨恒均则直接走到大堂桌前,转过身子,轻咳一声,脆声道:“余杭县令秦轩接旨!” 闻听此言,秦轩心中暗道:“果然被我说中了,李世民办事可真够麻利的!”急忙跪在地上,高呼道:“臣余杭县令秦轩接旨!” 杨恒均徐徐打开圣旨,脆声而道:“圣人曰:杭州盐税,乃国之根本。朕近日听闻,杭州刺史府一干官员,欺上瞒下,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幸得余杭县令秦轩,虽身份卑微,却力挽狂澜,亲身涉险,运筹帷幄,将这等逆臣贼子悉数查处。故朕观之,秦轩此人一身浩然正气,满腹忠孝节义……当为天下官员之表率,向其习之。” 杨恒均读得是慷慨激昂,抑扬顿挫,跪在地上的秦轩,却双膝发麻,浑身难受。心中不由得一阵腹诽:“李世民啊,你说你下个圣旨,直接说事多好,用得着这么啰嗦么!” 良久,杨恒均依旧在吐沫横飞地念着:“素闻达者为师,秦轩虽然年岁,却德才兼备,可做师也……” 听到此处,秦轩不禁心道:“师爷?李世民难不成要封我为师爷,是谁的师爷啊?”秦轩正在胡思乱想之时,杨恒均又读道:“秦轩此功,朕尚未思量出如何嘉奖,故而宣秦轩进京,再行封赏!杭州刺史府,令杨林邱任长史,赵思远暂代司马、别驾二职。刺史府其余官员,由秦轩提名上奏,朕再酌情安排……” 圣旨终于念完,秦轩当即再施一礼,开口高呼道:“臣秦轩领旨谢恩!”心中却在暗自腹诽:“李世民真是放心啊,竟然让我提名一州官员!” 杨恒均见秦轩接过圣旨,当即和颜悦色道:“恭喜秦师,此番偌大的功劳,想必陛下一定会大力嘉奖,往后还需秦师多多关照!” 秦轩不由得失声道:“秦师?杨公公何出此言?” 杨恒均蹙起眉头,微微一愣,随即含笑解释道:“秦师难道方才没有听清楚圣旨?陛下的旨意可是说得明明白白,你身为天下官员表率,令各级官员向你学习,杂家这一声秦师,有何不妥?” “我去,李世民这一出闹得可真有水平,还秦师,咋不封我个公侯当当!”秦轩暗自腹诽几句,便含笑而道:“杨公公抬爱,下官愧不敢当!” 二人寒暄几句,杨恒均又从袖兜拿出一本折书,笑道:“秦师,杂家这还有陛下一道密旨!” 秦轩这会也懒得跪地,直接伸出双手接过折书。杨恒均见此,不禁呆住。片刻,才回过神,不过,也没和秦轩计较,转过头对一旁的千牛卫说道:“快将陛下所赏之物抬进来!” 秦轩直接打开折书,只见上面写道:“朕已知道杭州之事,卿之作为,朕甚欣慰。听闻你有几名贴身家奴,此番功劳不小,朕便赏他们个七品官衔,不过却无官职,你回头一并相告于朕。好了,朕也不多说了,杭州之事快快处理,朕还有要事交于你!” 秦轩读完,不禁苦笑几声。余光看见两名千牛卫抬着一个木箱走进来,疑惑地问道:“杨公公,这是何意?” “此乃陛下赏赐给秦师之物!” 秦轩有些好奇,看见杨恒均的双目紧紧盯着木箱,稍作思考,当即出言道:“麻烦替本官打开!” 木箱一开,杨恒均微微向前倾着身子,瞥了一眼,很失望地耷拉着脸。秦轩向前一步,见箱内放着三身千牛卫铠甲和两身官袍,不禁蹙眉思量,想起方才折书之言,当即便明白了李世民之意。 “秦师,杂家还要前去钱塘宣旨,就先告辞了!”杨恒均说话间,双手作揖,在胸前一顿,便要转身离去。 秦轩不知想到什么,眼珠一转,急忙出言道:“杨公公舟车劳顿,不如就在府上歇息一晚,待明日下官随杨公公一同前去钱塘!”说到此处,秦轩微微一顿,接着道:“而且,下官还有些知心话,想和杨公公说道说道!” 杨恒均看见秦轩向自己眨了眨眼睛,微微一怔,随即便含笑而道:“既然秦轩相邀,那杂家就叨扰一番!” 夕阳渐沉,西院老树下,石桌上摆放着一些酒食,秦轩和杨恒均对桌而坐。酒过三巡,李庆瑞便端着一个木匣徐徐而来。秦轩含笑而道:“杨公公,此乃下官一点心意,还望杨公公勿要推辞!”说话间,向李庆瑞伸手示意着。 李庆瑞心领神会,恭恭敬敬地将木匣放在杨恒均面前。杨恒均低头瞥了几眼木匣,伸手虚推半天,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秦师,这是何意?” 看见杨恒均滑稽的模样,秦轩便知道杨恒均是在装清高,也不点破,微微一笑。“杨公公为了给下官宣旨,千里迢迢赶来余杭。下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一点心意,还望杨公公定要收下!” 杨恒均微微停顿片刻,便咯咯笑了几声,伸手指着秦轩。“既然秦师这般坚持,杂家若是再推辞,就显得太不给秦师脸面了!”说话间便将木匣放到身旁。 闻听此言,秦轩不由得轻笑几声,心道:“这般坚持?我就说了两句客气话,也叫坚持?想拿就拿呗!”心中如实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嗔怒道:“就是,杨公公若是不收下,下官可就不高兴了!” 三日之后,秦轩也和杨林邱商量出刺史府官员名单。余杭县衙,几辆马车静静地停靠在门口,已经换就千牛卫铠甲的邢宏林、李庆瑞,身着一身文官官袍的叶乐,面露笑意站在马车旁,三人说说笑笑,显得十分欣喜。 待府上下人,将秦轩之物悉数放到马车之上,李庆瑞和邢宏林便直接跳上第一辆马车,马鞭一扬,徐徐向余杭西城门而去。 出了余杭县城没多久,便看到几辆马车停靠在远处一处长亭。贺行健带着换上女儿装的贺宁,翘首以盼地站在路边。邢宏林和李庆瑞相视一眼,便轻拽马缰绳。待马车停了下来,李庆瑞便跳下马车,迎了上去。而邢宏林则直接向身后秦轩所坐的马车跑去……(未完待续。。) 第106章武家次女 察觉到马车停下,秦轩不禁有些疑惑,正想掀起车厢门帘看看,便听到车外传来邢宏林的声音。“公子,贺员外父女前来送行,现在正在车前。” 秦轩微微一怔,想到自己和贺行健也算关系不错,自己又没去道别,自觉理亏,撩起门帘,便跳下马车,大步流星地迎上去。 走到贺行健面前,秦轩深表歉意地说道:“贺员外,在下在余杭待了数月,承蒙贺员外关照。如今陛下下旨急招在下入京,故而未曾前去辞别,还请莫要见怪!” 贺行健嘴角微微一弯,摸着下颔短须,轻笑道:“秦公子无须说这般客气话,你我虽然相识时日不长,老夫却已经将秦公子当成至交好友。今日,虚套之言,你我二人就不要再说了,就让老夫父女送秦公子一程吧!” 闻听此言,轻笑心头不由得生出几分对不起贺行健的感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颔首而道:“贺员外之言,在下深感惭愧,贺员外对在下之情,在下也颇为欣慰,有贺员外这般朋友,在下此生无憾!” 秦轩与贺行健闲聊之时,无意间瞥见已经换就女儿装的贺宁,身材高挑,怪不得女扮男装可以以假乱真,一身青翠色长裙,尽显端庄娴雅,乌发如漆,面色如玉,如同浸水般双眸,在一颦一笑间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气质,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令人目光不忍离开。 察觉到秦轩一直在盯着自己,贺宁的脸颊不觉间泛起一片红霞。轻轻咬了几下柔嫩的樱唇。娇声道:“小女子多谢秦公子!” “恩?”秦轩闻言,不禁蹙起眉头。疑惑问道:“贺小姐,谢从何说起?” 贺宁轻呵一口气,微微泛红的脸色,瞬间变成一片潮红,半天才轻声说道:“多谢秦公子拒绝家父之意!” 贺宁面色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泽,娇唇一张一合之间,散发着一股温柔而又馨香的气息,令秦轩都有些后悔之前拒绝贺行健的提议。不过,秦轩还未糊涂。知道分寸,微微笑道:“举手之劳罢了,贺小姐不必挂怀!今后你可以慢慢寻找心仪的夫婿,在下相信贺员外一定不会横加阻拦。当然,替你把把关,还是免不了的!” 贺宁到底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秦轩提及“夫婿”二字,不由得让她又想起父亲之前的提议,显得更加羞涩。低着头,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话。 相聊片刻,秦轩等人便辞别贺行健父女,驾车而去。离开余杭…… 看着秦轩的马车渐行渐远,贺行健苦笑一声,微微摇着头。摸了摸下颔短须,轻叹一声。“哎——秦轩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满腹锦绣。又待人赤诚。”说话间,不由得瞥了一眼贺宁。“而且为父听闻。秦轩对待其妻,甚为要好。为父本想为你牵媒搭线,却不料适得其反,再想寻这般合适夫婿,只怕不容易喽!” 闻听此言,贺宁不禁将目光远远投向几近消失的马车,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轻声嘀咕些什么…… 马车内,秦轩搂着睿儿,徐徐讲道:“话说,有一名文人和朋友在街上闲逛,无聊透顶,文人就对朋友说:‘瞧见胭脂铺的老板娘没,我能一个字让她笑,还能再一个字让她闹!’其朋友不信,于是就以一桌酒席为注打赌。只见文人走到店门口,恭恭敬敬地对着看店狗行了一个礼,叫道:‘爹!’老板娘开始一愣,随即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原来一直在赶路,闲得发闷,睿儿便窜到秦轩怀里,昂求着秦轩讲故事。听到此处,睿儿捂着肚子大笑道:“哈哈——这个文人真逗,竟然唤狗作爹!” 秦轩微微一笑,模样显得有些得意。“呵,这就很逗么?后边更精彩!”停顿一下,秦轩接着讲道:“谁知道那文人紧接着走进胭脂铺,对着老板娘也行了一个礼,叫道:‘娘!’” “哈哈——叔叔,你讲的鼓声真逗,再讲一个!”睿儿狂笑几声,又昂求道。秦轩讲的小故事,可都是在后世听到的,自然一个比一个精彩,听得睿儿都不愿意让秦轩停下来,就连一直都十分注意仪态的钱如玉都轻掩着嘴唇,咯咯笑了几声。 秦轩没有再讲,想起邢宏林之前曾说过,今日便会赶到长安,便顺手掀起车厢窗帘,向外瞧了瞧。果然没错,高大的长安城门已经隐约可见。想到终于可以摆脱马车的颠簸,激动地说道:“到长安了!” 闻听此言,钱如玉也直起娇躯,顺着窗口向外看了几眼,柔声道:“长安城还是这般模样,不知道伯父伯母现在可安好……” 秦轩不禁侧目看向钱如玉,张老和杜慧珍算是秦轩的长辈,钱如玉能这般尊敬和关心,秦轩甚为欣慰,轻笑一声,温和而道:“玉儿真是贤惠,不过也无须挂念,已经到了长安城了,再过片刻便会见面,到时候你在好生和伯母说说话!” 几辆马车,哒哒哒地走进长安城,一刻不停的直接行至秦轩在长安的宅院。跳下马车,秦轩望着熟悉而又生出几分陌生的门楼,深呼一口气,便向宅院走去。 看门人赵老瞥见秦轩之后,微微一怔,随即急急忙忙地迎上前。“公子,您回来了!” “恩,赵老,府上可好!” “好,一切都好,我这便去通知大家!”赵老说完,不待秦轩出言回应,便一路小跑拐进宅院。 看着赵老弓着腰的背影,秦轩嘴角不禁微微一弯,心道:“看来我在唐朝的人缘还混不错嘛!”随即带着钱如玉等人走进宅院。方走几步,便看见张老和杜慧珍并步而来。张老还是老样子,面色温和,习惯性的捋着山羊须。杜慧珍看上去也不错,精神饱满。 秦轩还未说话,身后的睿儿便扑倒张老身上,泣声道:“爷爷,我好想你!” 秦轩微微一笑,施礼道:“伯父伯母!”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8` 0` 8`0`t``x``t . c`o``m 张老拉着睿儿,上前拍拍秦轩的胳膊,笑道:“打余杭赶车回到长安一定累了吧,先去洗洗,一会再慢慢聊!” 秦轩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倒是钱如玉和杜鹃,上前挽着杜慧珍,说说笑笑。男人与男人之间,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论,只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而女人与女人之间,就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与家中数人各自问候几句,秦轩便准备洗洗澡,歇息一番。方准备离开,瞥见一旁的李自征时不时打量自己,张了张口,又闭上了,看上去似乎有话要说。秦轩见此,直接走到李自征生病,笑问道:“自征莫非有话要说?” 李自征点了点头,开口道:“公子,房相曾派人前来传话,让你一回京,就立刻去房府,说是有要事相商!” “恩?房玄龄这么着急找我,难道有什么大事?”想及于此,秦轩当即向张老等人说了一声,便带着李自征急急忙忙出了宅院,直奔房府。 房府看门人房力,自然认得秦轩。看见秦轩疾步而来,微微一怔,随即急忙迎上前。“秦公子,我家老爷吩咐过,若是你来了,不用通传,直接前去书房即可!” 秦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随着房力直接向房玄龄书房走去。 书房内,房玄龄正端坐在一把胡椅之上,拿着一本折书,若有所思的埋头阅读。秦轩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下官秦轩见过房相!”秦轩说话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无意间瞥见房玄龄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本《周易》,不禁有些疑惑。 房玄龄闻声抬头,看见来人是秦轩,将手中折书扔到书桌上。急忙起身,绕过书桌,伸手拍着秦轩的胳膊,上下一打量,才哈哈大笑道:“不愧是秦师啊,越来越稳重!话说,杭州之事,你办得可真漂亮啊,令老夫都忍不住要夸赞你一番!” 秦轩听到房玄龄说道“秦师”二字,连声道:“房相就不要再取笑下官了,秦师万万不敢当,不敢当啊!”说话间瞥了一眼房玄龄,见房玄龄脸色微微有些不悦,当家改口道:“那个……房相不要生气,小侄也是一时心急!” 听到秦轩改口自称“小侄”,房玄龄才转而笑道:“就是嘛,与老夫在一起,就不要称什么下官,只有贤侄与老夫!”说话间,拉着秦轩坐到一旁的胡椅上,询问道:“贤侄,和老夫好生说说杭州之事,你是如何运筹帷幄,扭转乾坤的?” 相聊多时,秦轩便转移话题道:“房相,你最近在研究《周易》?” 闻听此言,房玄龄直接板起脸来,嗔怒道:“还不是因为贤侄你?” “我?” “不错,难道贤侄忘了曾让老夫转交给陛下的折书?” 秦轩猛然想起自己离开京都,前往余杭时,确实给李世民写过一道折书,想到自己写的内容,急道:“难道因为武家次女?”(未完待续。。) 第107章秦轩入狱 房玄龄叹了口气,点头道:“不错,武家次女如今已经进宫,而且深得陛下宠爱,还被陛下封为才人!” “什么?”秦轩失声道。“武家次女,她会……”原本想说武则天会篡位,又想到自己即使说出来,房玄龄也不会相信,故而秦轩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 房玄龄拿起书桌上的《周易》,随口而道:“恕老夫无礼,贤侄让老夫转呈陛下的折书,老夫因担心贤侄出言有误,故而曾偷偷打开查看了一番。不过,折书老夫已经转呈陛下。如今武家次女已经进宫,老夫也是担忧此事,才在家中苦读《周易》!” 秦轩顺着自己折书所写,出言道:“房相,武家次女虽然容貌上佳,有资格进宫服侍陛下,可是其命相与大唐社稷不和,陛下为何还要将其收入宫中?房相又为何不曾出言劝阻?” 房玄龄耷拉着脸,解释道:“贤侄,老夫之前也是看陛下勤于政事,误以为陛下一定不会受其影响。却不料,陛下如今已经被武才人迷得神魂颠倒,处理政事,都毫不上心!实乃老夫之过啊!” 秦轩深呼一口气,劝道:“房相,此事与你无关,不过,事关重大,小侄希望房相能随我一同进宫面圣!” 房玄龄稍微一想,便点头道:“好,为了大唐,老夫今日豁出命去,也要劝谏陛下!” 秦轩一招手,出言道:“不!房相今日无须多言,其余之事。便让小侄向陛下言明,毕竟占卜看相。小侄比房相更为了解!”其实,秦轩是认为李世民乃是历史上有名的明君。像魏征那般铮臣,一次次顶撞,都毫发无伤。如今出现一个既能博得好名声,又很有可能获得李世民好感的事,当然不能拱手相让了。 而一旁的房玄龄还以为秦轩是在替自己考虑,心中暗赞道:“秦贤侄真是义薄云天啊,这等得罪陛下之事,竟然还在替我考虑……”看向秦轩的眼神,都带着一股钦佩…… 皇宫。御书房。太宗批阅了几本奏章,便觉得无趣。将奏折扔到书桌上,站起身来,微微活动下身子,准备前去武才人宫中歇息片刻。与此同时,门外便传来内侍太监冯志忠的声音。“陛下,房相和秦轩求见!” 闻听此言,太宗嘴角微微一弯,伸手示意道:“宣!”秦轩在杭州的所作所为。令太宗甚为高兴,本就想和秦轩好生聊聊,听听秦轩是如何查出盐税之事,如今秦轩自己进宫来。正合他意。 房玄龄和秦轩二人,整理了一下衣物,便迈步随冯志忠徐徐而进。行至御桌前。齐齐跪地拜道:“臣房乔(秦轩)参见陛下!” 太宗一脸笑意,回到龙椅之上。坐定,伸手示意道:“两位爱卿。快快请起!” 秦轩和房玄龄二人起身之后,太宗便笑呵呵说道:“秦轩,今日你来得正好,朕早就想听听一听,你查出杭州盐税的经过了!” 秦轩并没有接太宗的话碴儿,转而开口道:“陛下,臣今日前来,乃是有要事禀报!” 闻听此言,太宗微微不悦,心中暗道:“朕想听杭州之事的经过,你却给朕来个有要是禀报!”不过,太宗那一丝不悦,也是片刻便烟消云散,毕竟听秦轩的语气,还道是秦轩真有什么要事。“哦?你有何事?” 一旁的房玄龄见此,不由得蹙起眉头,撇过头,向秦轩一个劲的使眼色,示意他说话注意分寸。秦轩对房玄龄提醒的眼神,如若无视,郑重其事地说道:“陛下,臣斗胆问一句,臣离开京都,前往余杭,让房相代为上呈的折书,不知陛下可曾看过?” 太宗微微一怔,暗自思考半天,才冷哼道:“那本折书朕看过,你之言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武才人端庄贤惠,又是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影响大唐社稷?” “陛下,岂不闻苏妲己、吕雉之流?”秦轩不卑不亢,脱口而道。 太宗却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伸手指着秦轩,厉声喝道:“秦轩!难道朕是纣王那般昏君不成?难道朕还拿捏不住一个后宫才人?” 看见太宗横眉怒目,一旁的房玄龄也替秦轩捏了一把汗,稍作思考,便替秦轩解释道:“陛下,秦轩之言,并无此意!” “哼,并无此意?秦轩,你且说来听听,你之本意是什么?” 看到太宗发怒,秦轩不心虚是假的,稳了稳心神,在心中一直在告诫自己:“李世民是历史上有名的明君,一定不会和我计较……”良久,秦轩才出言道:“如陛下之言,臣也举得陛下乃是有道明君,但是……”说到此处,秦轩有意闭口不言,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太宗。 太宗此刻余怒未消,见秦轩停了下来,当即厉声而道:“但是什么?” 秦轩见李世民上钩了,当即颔首而道:“臣不敢言!” “哼,你还有不敢言之事?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听到太宗此言,秦轩才徐徐开口道:“但是陛下总有龙御归天之时,陛下如何能保证下一任君王一定会像陛下这般英明神武?” 秦轩之言如一石击水,一旁的房玄龄都暗自吞了一口吐沫,替秦轩着急。太宗更是又惊又怒,从自己登基为帝,还从未有人敢想自己提出龙御归天之事…… 御书房一片寂静,房玄龄不知如何插话,秦轩是等着太宗出言,而太宗则沉浸在思考之中。 良久,回过神的太宗狠狠地拍着桌面,斥道:“秦轩!你是在诅咒朕,还是在诅咒朕的子孙?” “臣并无此意,臣只知道,武才人命相与大唐社稷不合,臣只知道,臣身为臣子,理应为大唐社稷着想,臣只知道……”秦轩索性豁出去了,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话,冲击着太子的耳朵。 太宗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稍作思考,便沉声而道:“来人!” 从殿外走进两名器宇轩昂的千牛卫,恭恭敬敬地向太宗施了一礼,还未出言,太宗便脱口而出:“将秦轩打入天牢!” 闻听此言,秦轩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在心中不断地暗自骂着自己:“秦轩啊秦轩,你说你闲得管这事干嘛,他李世民的江山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是!”两名千牛卫再施一礼,便直接架起正在出神的秦轩。 察觉到有人架起自己,秦轩猛然回过神,脱口而道:“陛下,臣一腔赤城报国之心,万万没想到竟会落得这个田地!臣死不足惜,但求陛下能够为大唐社稷三思……” 一旁的房玄龄也急忙跪地,替秦轩求情:“陛下,秦轩……” 房玄龄还未说出几个字,太宗便一摆手,沉声而道:“朕累了,你也下去吧!” 秦轩被带入天牢,关进一个独立的囚室,囚室之内霉气比之秦轩之前在广陵所见,有过之无不及。自赶路回京,便直接前去房府,继而进宫,秦轩如今是又困又饿,坐在草席之上,不禁发呆:“哎,多管闲事没好下场,为什么我就不能记住呢?”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狱卒“哒哒哒”的走了进来,走到囚室之外,轻喝道:“过来吃饭!”说话间,向秦轩递过来一个陶碗。 秦轩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闻声,连忙起身走到栏杆前,从缝隙间接过陶碗。抬头一瞥,差点叫出来,稳了稳心神,轻声问道:“房力,你怎得会来?” 房力四下看了看,然后贴在栏杆处,轻声说道:“秦公子,我家老爷正在联系朝中大臣,让我来告诉你,让你挺过这几天!”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来了精神。“恩?房相可曾说过在下之事还有无生计?” “有,我家老爷说,此事秦公子出狱的可能足有半成!” 秦轩微微点头,方要说话,便听到一声脚步声,房力急忙站起身来,呵斥道:“还嫌饭菜不好吃?你以为这是你家厨房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说话间,还冲秦轩眨了一下眼。 秦轩知道房力是故意说给来人听的,便配合道:“可是这饭也太难吃了!” 房力冷哼一声,斥道:“爱吃不吃!”说完便迈步离去。 秦轩手里捧着的一碗米饭,不但冒着热气,上面还有几片羊肉。秦轩直接站起身来,走到角落里,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吃了起来。 突然身后,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秦公子,我是小六!” 秦轩转头一看,果然是小六,不禁又惊又喜,失声道:“是你?你怎么也……你怎么进来的?” 小六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家老爷听说秦公子被陛下打入天牢,让小的过来给你送些吃食!”说话间,便从一个篮子里拿出几张油饼,一壶酒来。又接着道:“这可是醉香楼的汾清,我家老爷专门让小的带来的!” 秦轩嘴角不禁一笑,道:“你家老爷真行,都这时候了,还能想到酒水!替我谢谢你家老爷!” “秦公子说什么呢,我家老爷说,秦公子之事可大可小,说不定还能成为秦公子晋身的台阶!” 秦轩眼珠一转,笑道:“不是吧,你家老爷什么时候分析事情这般透彻?” “哪里是我家老爷分析出来的,是候大人……”小六脱口而道,说到此处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闭口不言。 秦轩嘿嘿一笑。“谢谢你了,小六兄弟,在下要能出去,一定会上门拜谢……”(未完待续。。) 第108章命相之说 躺在天牢囚室内的草席上,秦轩啧着嘴,看着天牢顶,显得一点也不着急。因为秦轩坚信唐太宗李世民不会拿自己怎么样,除了对历史上李世民人品的肯定外,还有对历史事件的信任。既然自己阻止不了武则天进宫,那就说明历史还是原来的历史,武则天终究会被太宗闲置,束之高阁。 是夜,秦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府中众人也已经乱成一锅粥。听闻秦轩被太宗打入天牢,钱如玉直接急火攻心,晕厥过去。整个秦府之人,也就剩下张老还稍微淡定一些。 张老看上去依旧气定神闲,稳如泰山,实则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心急如焚。伸手示意着李自征,二人出了厅堂,便急问道:“自征,之豪不是与你一同前往房府,与房相谈论要事么?为何会被陛下打入天牢?” 李自征深叹了一口气,蹙起眉头,开口道:“张老,具体为何,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与公子二人去了房府没多久,公子便和房相一同进宫面圣。随后,便只有房相一人回府,我也是从房相口中得知公子被陛下打入天牢!” 张老急不可待地又问道:“那房相难道没有向你说明原因?” “没有!”看见张老唉声叹气,李自征不知想到什么,又道:“不过,房相曾对我说,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保得公子安然回府!” “这可如何是好?”张老依旧不死心,出言问道。“房相真的没有说所为何事?” “具体房相并没有说,只是让咱们勿要着急!” 没过多久,钱如玉便徐徐苏醒,刚刚睁开双眼,便泣声道:“轩哥哥为何会被打入天牢?自征呢?” 一旁的环儿听闻秦轩入狱,也是忧心忡忡,硬撑着照顾已经昏迷的钱如玉。看见钱如玉苏醒,急忙跑到床沿,道:“小姐,你醒了!你别着急,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我怎能不急,被打入天牢的可是我夫君啊!你与他非亲非故,当然不会着急!”钱如玉明显已经失去理智,冷哼一声,轻叱道:“快扶我起来,我要去找自征问问情况!” 听到钱如玉之言。环儿有些心寒。公子出事,整个秦府谁不着急,就算小姐你担心公子,也不能这般说我吧。越想越心寒的环儿直接有些哽咽。 钱如玉见环儿咬着嘴唇,半天没有动作,便强拧地自己起身。环儿见此,急忙劝道:“小姐,你去有何用?难道你能让公子出狱么?” 闻听此言,钱如玉直接呜呜地哭了起来。“都怪我。若不是我一直规劝轩哥哥要有抱负,要为国出力,轩哥哥一定不会被打入天牢……” 看着梨花带雨的钱如玉,环儿终究还是心疼不已。轻声安慰道:“小姐,公子入狱,整个秦府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此时你若是再不理智一些。难道要让年迈的张老主持大局么?” 钱如玉抽噎几声,便猛然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对。我一定理智……” 次日,太极正殿,文武官员整整齐齐的站在殿内。早朝时分已经过去一刻有余,却迟迟不见太宗人影。看着正上方象征着天子威严的龙椅,空空荡荡,不少官员心中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其中尤以门下省侍中魏征最为激动,蹙起眉头,盯着大殿侧翼,眼神中似乎有些不悦。看模样其他大臣就知道太宗只要一出现,魏征便会上前直谏。 又过片刻,内侍太监冯志忠一路小跑来到殿中,站稳身子,便脆声而道:“陛下上殿,文武百官跪迎!” 文武百官已经站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了,好不容易能活动一下,自然是齐刷刷的跪地。只见太宗面容憔悴,睡眼朦胧的从正殿侧翼屏风之后,打着哈气徐徐而出,一屁股坐在龙椅之上,随意地打量了群臣一面,开口道:“诸位爱卿平身!” 昨夜,房玄龄曾前去魏征府上,和魏征谈论多时。房玄龄更是向魏征有意无意的说起太宗被武才人迷惑,已经出现疏于朝政之象。魏征还有些不相信,还以为太宗只是偶尔疲惫。谁知道,今日早朝,太宗便无故迟到。 看着太宗无精打采的模样,魏征不由得便想起房玄龄之言,当即便认为房玄龄之言一定没有错。更是以为太宗昨夜是在武才人宫中宿夜,故而今日才会这般萎靡不振,早朝迟到。心中不禁开始腹诽:“这还了得?陛下要是被那个狐媚子这般折腾,迟早要出事,那天下大事谁来决断,大唐社稷……” 本就一股子楞劲的魏征,想到此处,直接出班启奏。魏征不愧是有名的谏臣,一开口就上纲上线,义愤填膺道:“伏惟陛下,臣知陛下自践阼以来,莫不励精图治,勤政事。思吾唐有今之荣,以陛下之劳也。然则,须知始者也,不足为何,常能为也,乃上佳乎!” “臣近闻陛下沉迷后宫,致使精神萎靡不振,臣本不信也。然,今见陛下朝迟,臣不得思,是非臣误。为社稷计,臣斗胆上表陈谏,请陛下爱惜龙体!” 闻听魏征之言,群臣顿时惊愕万分,纷纷侧目打量着魏征。想到方才魏征的表情,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更有甚者,开始暗自心道:“魏征不愧是魏征,竟然敢直接插手陛下后宫之事!” 房玄龄听到魏征之言,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欣喜。魏征上谏,太宗一直都十分看重,若是太宗能因此而幡然醒悟,那秦轩出狱便多了几分把握。 而坐在龙椅之上的太宗,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厉声而道:“魏征!朕何时沉迷后宫?今日你若说不清楚,休怪朕不讲情面!” 太宗板着脸,直勾勾地盯着魏征,看那副怒目而视的样子,谁都知道太宗已经怒不可言了。若是换成其他大臣,此时一定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然而魏征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脱口而道:“恕臣斗胆相问。陛下昨夜可是在武才人宫中宿夜?” “是又怎样?” “陛下昨夜宿于武才人宫中,今日早朝便无故迟到。臣方才之谏,难道说错了么?” “你!”太宗本想破口大骂,念于此刻乃是早朝之上,故而稍稍稳了稳心神,沉声而道:“武才人贤良淑德,一不曾干政,二不曾失过礼仪,朕不过是宠幸她几次罢了,况且朕今日早朝迟到。乃是因为其他事,与她无关!你将此小事搬到早朝之上,难道大唐再无事需要你魏征操心了么?” “小事?陛下之言,臣万不敢苟同,岂不闻天家无小事乎?天子贤德,则百姓之幸也,天子若是误入歧途,那天下之人,岂不是将要大祸临头?” “好!很好!昨日有人以苏妲己、吕雉之流与武才人作比。今日你魏征难不成要拿朕与昏庸无道的纣王作比么?” 闻听此言,魏征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房玄龄利用了呢,心中不由得暗骂道:“好你个房玄龄,竟然让我替你冲锋陷阵!”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容魏征改口,况且魏征自己又是一个刚直不阿之人,直接出言道:“陛下。臣并无他意,只因臣乃大唐臣子,故而出言提醒陛下!” 房玄龄见魏征这把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便出班开口道:“陛下,昨日秦轩之言,绝不是胡言乱语,如是无有根据,他断不敢出言直谏!武才人命相与大唐社稷不和,此事必须谨慎对待!” 整个早朝都围绕着武才人与大唐社稷不和之事,吵得沸沸扬扬。最后,不堪其烦的太宗直接丢下一句“朕有些困了,明日再议!”转身离开了太极殿。 出了太极殿,魏征便疾步走到房玄龄身边,沉声而道:“房相,此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房玄龄微微一顿,随口而道:“说法?武才人命相与大唐社稷不和,这个说法够么?” “你此言当真?” “实不相瞒,昨日秦轩已经上奏直谏,只可惜陛下却将这等忠臣打入天牢之中!” 却说太宗,散了朝会之后,便直接摆驾武才人宫中。武才人命相与大唐社稷不和,如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太宗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怀疑呢?摆驾武才人宫中,自然也是因为此事。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太监冯志忠的一声脆道。武才人急忙出门迎接:“臣妾武媚儿见过陛下!” 太宗随手一摆。“起来吧!” 待武媚儿起身之后,太宗便直勾勾地盯着武媚儿的脸,一边看,一边暗自嘀咕道:“媚儿脸颊秀气,眉宇也精神十足,看不出哪里有与大唐社稷不和之处啊!” 一旁的武媚儿见太宗盯着自己看,还道是太宗欲火焚身,又要与自己行房事,脸上不由得泛起红潮,娇声道:“陛下可是要休息?臣妾这便去准备!”说完便欲转身。 太宗见此,知道武媚儿误解了自己之意,当即摆手道:“媚儿,你过来!朕且问你,你是否曾让人看过命相?” 武媚儿闻听此言,知道方才自己误解了太宗之意,更加羞涩,不由得低下头。 太宗见武媚儿半天不出声,便又重复道:“媚儿,朕问你话呢,你是否曾让人看过命相?” “啊!”武媚儿当即回神,暗自想了半天,脱口而道:“陛下怎会知道?去年臣妾回太原道省亲,路过平阳之时,曾偶遇一位年轻公子,确实曾让他为臣妾看过命相!” “哦?他是如何所说,可知道此人姓甚名甚?” “他曾说臣妾一定会富贵加身,如今被陛下召进宫来,看来那人所说不错!”武媚儿说完便咯咯笑了几声。看见太宗盯着自己,又急忙出言道:“姓甚名甚,臣妾不知,不过那人不知为何,头发齐肩,当时臣妾还有些好奇呢?”(未完待续。。) 第109章秦轩看相 武媚儿言毕,宫内便陷入一片寂静,太宗不禁呆住,两道横眉也不由得拧在一起,心中暗道:“秦轩初到京都,颅上头发也不过刚刚过肩,难道说替媚儿看向之人便是秦轩?若真如此,那媚儿命相之事……”想及于此,太宗便抬起头盯着武媚儿。 半晌,不知太宗又想到什么,轻叹一口气,沉声而道:“来人,摆驾天牢!” 太宗莫名其妙地看了自己半天,又令人不解地要离开,让武媚儿顿时疑惑万分,来不及多想,便直接施礼道:“臣妾恭送陛下!” 却说之后,当武媚儿得知秦轩向太宗上谏说自己命相与大唐社稷不和,原本对秦轩当日规劝自己的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更是为日后篡权、报复埋下了祸根。此乃后话,暂且不详说。 太宗銮驾直接来到天牢,让看守天牢的官吏,顿时手忙脚乱。太宗也不去计较,心中还惦记着秦轩所说命相之说,随手一摆。“都给朕出去,朕要单独与秦轩好生谈谈!” 一旁的冯志忠急忙招呼着:“都散开吧!”说完便准备随太宗一同进入天牢。 却不料,太宗瞥见冯志忠紧随自己身后,直接转头道:“你也给朕出去!” 冯志忠见此,当即吞了一口吐沫,连忙施礼告退。 天牢之中,秦轩料定自己无事,便躺在草席上睡起了大觉,直到现在还未醒来。太宗迈步行至关押秦轩的囚室之外,看见草席上熟睡的秦轩,不禁心道:“朕还真不明白,秦轩到底为何会如此淡定从容的安然入睡!” 太宗也没叫醒秦轩,静静地盯着秦轩看了半天,半晌,微微摇着头。轻声嘀咕道:“朕观秦轩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连死都不怕?” 终于,太宗有些不耐烦,轻咳道:“秦轩,你好大的胆子!” 迷迷糊糊的秦轩听到声音,便揉着眼睛起身,转头一看,太宗正板着脸站在囚室之外,也不敢耽误时间,当即跪地施礼道:“罪臣秦轩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前来,还望陛下恕罪!” 太宗冷哼一声,询问道:“秦轩,朕且问你,你是否在平阳曾为武才人看过相?” 闻听此言,秦轩不由得有些惊愕,心中暗道:“不是吧,李世民这也太快了,这才一晚上便查出我的老底了?”微微颔首而道:“回陛下。臣确实曾在平阳替武才人看过面相!” 果然如此,武媚儿说头发齐肩之时,太宗就感觉是秦轩,现在秦轩又出言肯定。太宗不禁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即厉声问道:“秦轩,朕且问你。你可知罪?” 秦轩眼珠一转,当即伏在地上,高呼道:“回陛下。臣知罪!” 秦轩的回答有些出乎太宗的意料之外,原本还以为秦轩和魏征一样是个铮臣,闻听此言,不禁对秦轩有些失望,语气冰凉似水地随口而道:“哦?那你且说来听听,你所犯何罪?” 秦轩依旧伏在地上,语气平和,不急不促地说道:“臣不应该上表直谏!”太宗本想出言讽刺秦轩几句,还未出口,便听见秦轩话锋一转,接着道:“毕竟这锦绣河山、泱泱大唐是陛下的,不是臣的!” “你——”太宗伸手指着秦轩,颤抖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随后深呼吸几下,轻笑几声,道:“秦轩,你是不是在心中埋怨朕忠奸不分?在心中骂朕昏庸无道?” 秦轩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徐徐而道:“回陛下,臣没有!陛下分不分忠奸,昏庸不昏庸都与臣无关,臣为何一定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闻听此言,太宗还道是秦轩在与自己赌气,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得意,毕竟在大唐再寻一位像魏征那般铮臣,还是十分困难的。而秦轩关于此事之举,恰恰说明了他有可能成为大唐另一位铮臣。太宗嘴角微微一弯,轻笑道:“好了,休要在朕面前赌气了!看样子,你对看相占卜甚为精通,可有此事?” 秦轩不禁在心中暗道:“哈哈,李世民啊,你终于还是历史上那个能听见去谏言的李世民!”虽然心中如是想,但是秦轩并没有表现出来,微微点头道:“回陛下,臣确实对看相占卜略有涉猎!” “好!那朕可要考考你!若是你真有几分本事,那朕不但赦你出狱,还会重用于你!”太宗略微停顿一下,开口道:“朕这便令人将诸位皇子都传到此处,你给朕看看,到底谁会继承大统!” “什么?李世民竟然要拿这事考我?”秦轩不禁暗道。余光瞥见太宗不似说笑,便有些无语,稍作思考,便脱口而道:“陛下,不用唤皇子前来,臣已经见过了!” 太宗眼珠一转,遂问道:“见过?难道是恪儿和治儿?” “继承大统之人一定是九皇子李治!” 闻听此言,太宗心中暗道:“朕确实想罢黜承乾,可是朕更加看好泰儿和恪儿啊?”随口而道:“秦轩,你也不过如此嘛,朕也不怕说于你听,朕确实不准备传位于承乾,但是朕也没想过传位于治儿!” 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三皇子李恪与臣最为相熟,四皇子李泰臣也有所耳闻,不过,依臣之见,他二人并没有继承大统的命相!” 太宗瞪着眼珠盯着秦轩看了半天,心中暗道:“难道秦轩能看透朕的心思?”沉思半天,不禁对秦轩看相占卜更加信服,突然又想到什么,出言道:“此事暂且不说,朕还想问问你,朕之寿命还有几何?” “这……”太宗的寿命,秦轩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要让自己当着天子面前,说你没几年活头了,那绝对是茅厕里点灯——找死!左右为难的秦轩,索性闭口不言,装傻充愣! 见秦轩不说话,太宗那里不明白秦轩的心思,冷哼一声。道:“哼,难不成你秦轩说朕的才人与大唐社稷不和,都是胡言乱语么?” 秦轩依旧没有接话茬,毕竟不说话,不一定会死,说了那可就保不齐了! 看见秦轩依旧装聋作哑,太宗眼珠一转,便示意道:“秦轩,你尽管说来,朕知道让你替朕看面相。确实有些难为你。不过,朕一定要你说,而且要说真话!” 秦轩见糊弄不过去,抬头看了太宗一眼,心中暗道:“贞观只有二十三年,那就说明李世民是贞观二十三年死的,也就是说不算今年,李世民还能活十二年……” 看见秦轩抬头看自己面相,太宗直接伸手示意道:“你起来好生看看!”太宗此时既有些期盼。又有些担心。毕竟方才自己可是试过秦轩,知道秦轩在看相之事上确实有几分本事。现在轮到自己命相,自然不会心如止水。 秦轩徐徐起身,深呼一口气。出言道:“恕臣斗胆直言,若是不算贞观十一年,陛下……只怕还有十二年的寿命!” “什么?”太宗不禁失声道。“你此言当真?” “臣乃是从陛下面相看出!”秦轩也是十分忐忑不安,恭恭敬敬地颔首而道。 太宗双眼渐渐闭上。心中暗道:“朕还要为大唐开疆拓土,区区十二年又怎么能令朕施展心中抱负!不行,朕今后一定要注意身体。一定要延长寿命,一定要……” 良久,太宗徐徐睁开眼睛,盯着秦轩,厉声而道:“秦轩,若是朕在十二年之后,尚未驾崩,你又如何说?” 秦轩稍作思考,便轻声回道:“那十二年之后,臣便自行了断!” 太宗突然哈哈大笑几声,开口道:“好,无论如何朕都会让你活到十二之后,朕倒要看看,你今日之言到底会不会应验!” 秦轩最终还是安然出狱,秦府上下无不为此高兴,唯独秦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从房玄龄口中得知,太宗对武则天渐渐疏远,秦轩却高兴不起来。看起来秦轩不但上谏成功,还博得一个好名声。但是依照秦轩原来的想法,他根本不想让此事闹大。现在好了,秦轩铮臣的名声已经人人皆知,武媚儿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是秦轩的上谏,才使得太宗冷落自己。 每当想起武媚儿是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秦轩就忐忑不安。 秦轩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钱如玉迈着碎步徐徐而来。走到秦轩身旁,柔声道:“轩哥哥,你别发愁了,此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么?” 秦轩睁开双眼,双手一伸,钱如玉心领神会,直接坐在秦轩双腿之上。秦轩随口而道:“玉儿,此事有一便有二,今日我能逃脱此劫,却难保证日后一定还会平平安安啊!” 钱如玉稍作思考,便出言道:“轩哥哥,不如你辞官吧!咱们找个地方过平凡的日子!” 钱如玉之言,算是说到秦轩心坎了,他原本就想找个地方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若不是钱如玉之前相逼,他一定不会步入仕途。听到钱如玉之言,秦轩直接询问道:“玉儿,这可是你的心里话?” “恩!经过此事,我也知道了,所谓的功名利禄都比不上轩哥哥你的安全!” 看着钱如玉坚定的表情和含情脉脉的眼神,秦轩点头道:“好!玉儿,待过几日,我便向陛下递上辞表!” “公子,房相来了,在前厅等你呢!”环儿的声音突然从后院拱门处传来。 秦轩回府这几日,程咬金、尉迟恭、侯君集、长孙无忌、房玄龄等这些和秦轩关系还不错,都来探望过,尤其是程咬金和房玄龄,几乎隔三差五便会来一趟。程咬金,那自然不用提了,来了自然会拉着秦轩饮酒作乐。至于房玄龄除了第一次和长孙无忌前来是饮酒作乐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向秦轩询问杭州盐税之事。(未完待续。。) 第110章太宗阳谋 秦府,内堂。秦轩与房玄龄对桌而坐,桌上一壶酒,几碟菜。 酒过三巡,房玄龄便直接开口道:“贤侄,建成旧部如今除了青支,白支,已被你直接或间接拔除之外,仍有蓝黑赤黄四支藏于暗中。昨日老夫与陛下相谈甚久,陛下准备派你前去巴蜀,明察暗访,继而将这等危害大唐政局的隐患一一扼杀。” 秦轩面含微笑,放下手中酒杯,伸手一摆,摇头道:“房相,此事万万不可!实不相瞒,小侄准备上呈辞表……” 秦轩还未说完,房玄龄直接打断,插话道:“什么?贤侄要上呈辞表?却是为何?” 秦轩叹了一口气,道:“房相,小侄不善官场之事,而且向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已久。至于朝中大事,有房相这等贤相名臣,有没有小侄都没什么区别!” “贤侄,你怎能如此想,如今大唐政局虽然逐渐清明,却依旧需要大量人才共同努力,争取让大唐更加鼎盛!贤侄满腹经纶,又智谋超绝,值此大唐用人之际,正是建功立业大好时节,怎可生出辞归之念……” “房相,不必再言,小侄已经打定主意!” 房玄龄苦劝半天,秦轩却依旧毫无回心转意之意。接下来的饮酒作乐,房玄龄根本投入不进去。不过片刻,房玄龄便起身告别。告别秦轩之后,房玄龄一步不停,直接急急忙忙进宫,向太宗禀报此事。 太宗听到这消息,几乎气得背过气。原本还想重用秦轩,却没想到秦轩竟然还学会了借机耍横,当即冷哼道:“秦轩他敢,朕这就下旨,令其前往巴蜀彻查此事。另外,你再告诉秦轩。他不能尽早查出建成旧部其余四支,漫云之事朕就要好生与他清算清算!” 原来漫云之事,太宗已经知晓,当然也知道秦轩和漫云之间的情意。现在太宗准备拿漫云要挟秦轩,令房玄龄不由得陷入沉思,沉吟半死,房玄龄徐徐开口说道。 “陛下,依臣看,秦轩有此念头,恐怕是因为之前被陛下打入天牢。继而生出怯意。若是陛下强令其前往巴蜀查证建成旧部,只怕他会有懒散之心,况且陛下还欲以漫云要挟。如臣所料不差,秦轩一定会应付了事,于大唐,于社稷,于陛下,都不是好事,还不如弃之不用为好!” 太宗闻听此言。不禁蹙起眉头。本想将秦轩培养成一代名臣,却不料,区区一点挫折,竟让秦轩打了退堂鼓。太宗怎能不气。听完房玄龄的话,又怎能不好生思量一番。 良久,太宗点了点头,出言问道:“房卿。此事你以为应当如何?建成旧部青支、白支可以说都是秦轩一手拔除。至于其他四支,若是换成其他人插手调查,朕还真有些不放心!” 建成之事。一直是太宗心中最大的伤疤。日进建成旧部欲反,太宗绝不会多让一人知道,此事房玄龄当然明白。稍作思考,便感慨道:“臣知道陛下对秦轩此人甚有好感。若是臣猜测不错的话,陛下有意培养秦轩。臣等老臣年岁已经大了,恐怕再为陛下办差做事,也没几个年头喽!” 太宗闻言,急道:“房卿,即便你等年岁已大,那也是大唐的肱骨之臣,朕一定不会亏待你等。不过,朕身为一国之君,必须为大唐的千秋万代着想。” 房玄龄拱手而道:“陛下不用这般说,臣明白,臣不过是感慨几句罢了。其实出现秦轩这么个德才兼备的年轻人,臣心中也是十分欣慰。不过,陛下,如今秦轩心中已然出现疙瘩,一味的堵塞,不是办法。岂不闻堵不如疏,既然秦轩有意上陈辞表,那就让他呈上来……” 太宗不禁失声道:“房卿,你既知朕本意,为何还要让秦轩上表辞职?” “陛下,臣的意思是,让秦轩自己主动请旨前往巴蜀查证建成旧部!” 太宗随手一摆。“房卿,你莫不是糊涂了吧?秦轩此刻恐怕早就想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又岂会请旨前往巴蜀?” 房玄龄微微一笑,随口而道:“陛下方才不是提到漫云了么?漫云曾是青支之人,秦轩心中也是知道的。若是陛下反其道而行之,将漫云赐予秦轩,试想一下,秦轩会有什么反应?” 太宗暗自一想,脱口而道:“朕若是将漫云赐予秦轩,秦轩再没心没肺,也一定会对朕生出几分感激之情。可是这与秦轩前往巴蜀有何关系?” “陛下,秦轩得到漫云,看似是心愿已了,实则是无形中被陛下上了一道枷锁。建成旧部之事,陛下一定会查证,秦轩也一定能料到此处。那么为了漫云,秦轩难道还会让其他人染指建成之事?” “哈哈——房卿不愧是朕的智囊,此计甚妙!” 秦轩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太宗和房玄龄二人算计,依旧向太宗上陈了辞表。原本以为太宗不说刁难,也一定会挽留一二,竟然出乎意料的得到太宗允可,还降下一道旨意,令襄阳郡王将漫云护送京都,赐予秦轩做了妾室。太宗令人费解之举,令秦轩多多少少有一丝不明所以。然而秦轩也未曾多想,只等着漫云一到京都,就带着一家人寻一处繁华之地隐居。 一日,房玄龄面如满月的欣喜而来,秦轩急忙在后院摆酒设宴。 酒过三巡,房玄龄随口一句:“秦轩小侄,此番你可是心愿已了,不但辞去官职,陛下还将漫云赐予你,真是好大的福分啊!” “这都是陛下之恩,小侄我对陛下此举,也是甚为感激!” 房玄龄嘿嘿一笑,话锋一转。“不过,贤侄啊,老夫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房相尽管说!” “漫云毕竟是建成旧部青支之人,如今陛下准备派人前往巴蜀查证,若是建成旧部之事,被人查出,漫云又受到牵连,贤侄只怕也难逃干系啊!” 闻听此言,秦轩不由得心中一动:“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呢?漫云到底是青支之人,李世民不可能放过建成旧部……”沉思半刻,秦轩急道:“多谢房相提醒,依房相看,小侄此时该当如何?” “建成旧部已经危害大唐社稷,陛下是不会不管不顾。漫云又涉及此事,老夫也不知如何是好!” 秦轩侧目盯着房玄龄看了半天,终于想通了:“房玄龄不会无缘无故和我说这些,一定有什么目的……”当即作揖道:“房相就不要瞒小侄了,若是小侄所料不差,房相一定有什么主意教给小侄!” 房玄龄见此,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贤侄,依老夫看,贤侄应该上表请旨。若是贤侄前去巴蜀并且将建成旧部为陛下剪除,岂不是立了大功?到时候再向陛下套个人情,说不定陛下便会将漫云之事揭过。”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一丝笑意一闪而过,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我就说么,李世民恩准我的辞表也太轻松了,原来是早就给我下了套,如今我明知是圈套,还不得不跳进去,这是**裸的阳谋啊……” 重重叠叠的小山丘,稀稀拉拉的散落着一些小村庄,一块块农田,如天上的飞禽一般,三三两两并没有多少。盛夏的骄阳如火一般,一股股热浪扑在脸上,让人打不起精神。天上没有半天云,空中没有一丝风,唯有几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吱吱吱”的向前而行。 崎岖的山路,直达巴蜀。马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中了太宗阳谋的秦轩。秦轩这趟差事倒是不错,代天巡视的招牌,走到哪里都被地方官员簇拥着。太宗没有明确点明秦轩到底是去何地巡视,却直言只要与建成旧部有关,秦轩自可以便于行事,这言外之意代表什么,代表秦轩在整个大唐都能横着走。 第二辆马车车厢帘一掀,一位眉清目秀的翩翩佳公子探出了脑袋。“庆瑞,让我下去走走,快闷死了!”此人正是秦轩,身着一身钦差官袍,腰间一道美玉,乍看是一位佳公子,细看却有那么几分官威。 马车旁骑着高头大马的李庆瑞,身着一身威风凛凛的铠甲,微微颔首。“是,公子!” 马车一停,秦轩便一下蹦到马车下,转身便掀起门帘,从车内迎下来三位美女。身着青翠色长裙的是秦轩发妻钱如玉,紧随其后一身素色长裙的是秦轩妾室漫云,最后蹦蹦跳跳而来的是玉霜县主。没错,确实起玉霜县主。原来玉霜县主得知陛下将漫云赐予秦轩之后,便昂求襄阳郡王,非要一同前往秦府。 襄阳郡王为人老谋深算,玉霜县主那点小心眼,他早就看得明白。如今,见陛下下旨将漫云赐予秦轩,又听闻秦轩铮臣的名声,料定秦轩前途不可限量,当即一摆手,便应允了。 钱如玉和漫云说说笑笑,就好似亲姐妹一般,令秦轩都有些惊讶,不过还能接受。最不可思议的是,玉霜县主竟然也唯钱如玉马首是瞻,弄得秦轩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玉霜县主走下车,便微瞪了秦轩一眼,秦轩毫不客气,便回瞪玉霜县主一眼,心道:“你个小妮子,没事还爱当电灯泡,本来我还想和玉儿、漫云打情骂俏呢,你非要跟着来,来就来吧,还一定要跟我们挤一辆车……”(未完待续。。) 第111章巡视成都 一旁的钱如玉看见秦轩和玉霜县主之举,不禁微微一笑,对着身边的漫云轻声道:“看轩哥哥的模样,只怕你我会多个妹妹了!” 漫云嘴角一弯,轻笑道:“可不是嘛,看夫君那副样子!啧啧啧!” 二女言外之意,秦轩岂能听不出来,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一声,便自顾自的转头看向仪仗队。 太宗对秦轩还算不错,至少这次还给了秦轩五百千牛卫。原本秦轩还想向太宗要人,毕竟五百人还真不算什么,随便来几波人调虎离山,便会让自己小命不保。更何况太宗还明文规定秦轩必须带着钱如玉、漫云,这不是故意给秦轩压力么? 虽说秦轩之行,对外宣示秦轩乃是奉旨巡视各地。但是青支白支已经被拔除,建成旧部岂能没有一丝戒备之心。按照秦轩的想法,他这仪仗队一到巴蜀,恐怕就会被建成旧部之人盯上。故而秦轩在出行之前,便悄悄将李自征和叶乐二人派到成都,暗中调查。 秦轩陪着三女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没过多久,玉霜县主便嚷嚷着腿疼。秦轩似乎毫不知道怜香惜玉,脱口而道:“腿疼你就上车去,又没人拦着你!” 玉霜县主娇嗔的瞪了秦轩一眼,直接拉着钱如玉。柔声道:“玉儿姐姐,咱们三人上车吧,就让他一人步行!”说话间还斜了秦轩一眼。 秦轩侧目,看见钱如玉和漫云也在轻敲着大腿。不禁暗道一声:“坏了,光顾着自己了,估计这会儿玉儿和漫云也走累了吧!”想及于此,直接出言道:“走吧,咱们上车,方才我看了一下,估计今晚就能赶到成都府!” 山路虽说崎岖。但是也经不住秦轩等人不停不歇的赶路。黄昏时分,秦轩等人终于隐隐约约看见一方城墙。 成都府的官员得知秦轩奉旨巡查,第一站便是成都,早早便出了成都北门,面北恭候。顶着大热的太阳,足足等到夕阳西下之时,才看到钦差銮驾。众官员虽然又累有乏,却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走上前迎接。 秦轩走下马车,便有一人上前拱手施礼道:“下官成都长史于明加见过钦差大人。大人一路风尘仆仆,实在辛苦!下官已在成都天香楼备下宴席为大人接风洗尘!” 秦轩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只见此人年约五旬,虽然有些偏瘦,却也是精神抖擞,给人感觉相当不错。而其他簇拥着秦轩的官员,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与前来迎接的官员寒暄几句,于明加便含笑而道:“大人,下官已经在成都为大人选好一处别院。大人家眷可暂且在别院住下。咱们直接前去天香楼吧,还有不少官员都在天香楼等候大人!” 秦轩也没推辞,直接拱手道:“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相聊多时,秦轩听于明加言外之意。这天香楼应该是成都最豪华的青楼歌坊。不过当秦轩走到所谓的天香楼之时,不禁有些惊讶。原来天香楼并不在成都城内,而是城外一处竹林。远远望去,一片青翠。秦轩顿时便感觉到一股凉意,根本没有青楼歌坊那般嘈杂。 走进天香楼中,便看到一处处小园林。每一处都有一个凉亭或者小楼。看来这些小园林应该就是天香楼的贵宾席了。秦轩被一众官员带到一处青石铺就,翠竹摇曳的小楼之中。 又见到不少官员,秦轩只好一一寒暄几句。待坐定之后,便有一个老头带着一排美艳绝伦的女子迈着碎步而来。 秦轩不禁眼前一亮,每一女子都是倾国倾城之貌,换做哪个男人看到这一排妙龄少女,都不会无动于衷。尤其是排首的女子,天蓝色长裙及地,半透纱制成的翠烟衫,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如玉如雪的肌肤,一颦一笑间妩媚至极。 秦轩看得是目瞪口呆,逐个打量一番,便又盯着排首女子一动不动地看。一旁的于明加见此,嘴角微微一笑,当即开口道:“秦大人,咱们先吃饭。待一会宴席散了之后,下官让这几位女子到别院伺候大人!” 闻听此言,秦轩知道自己被于明加当成好色之徒。本想解释一番,又觉得这是越描越黑,只是讪讪笑了几声。突然又想到什么,眼珠一转,伸手指着这一排妙龄女子,笑问道:“本官初来乍到,不知道这些姑娘……” 秦轩话没有说明,于明加到底为官多年,稍微一想,便知道秦轩之意,接着秦轩话茬,含笑而道:“此乃天香楼侍酒姑娘,至于排首这名女子,便是天香楼的招牌仙儿姑娘。此女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常有文人才子,莫名而来。”说话间,伸手示意秦轩靠近。“大人,附耳过来!” 秦轩也没多想,当即向于明加靠近一些。只听于明加轻声笑道:“大人,实不相瞒,仙儿姑娘可还是个雏呢!”说完一脸坏笑的盯着秦轩看。 秦轩暗自吞了一口吐沫,便露出一副同样似有深意地坏笑。然后随手一摆,对着一旁的仙儿姑娘,开口道:“仙儿姑娘过来陪本官喝酒吧!” 只见仙儿姑娘微微颔首,柔声道:“大人只管喝酒便是,小女子会为大人斟酒!” **裸地拒绝之意,令秦轩不禁微微一怔。秦轩还未出言,一旁的于明加直接对着一旁的老头,出口呵斥道:“哼,段冰凌,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吗?今日本官专程为钦差大人接风洗尘,你等就这么不给本官脸面!” 秦轩伸手一摆。“于大人,算了,既然仙儿姑娘不愿意,本官也不会强求!” 秦轩并没有其他深意,可是传到于明加耳朵里,却不是滋味,恶狠狠地盯着一旁有些发憷的老头,接着斥道:“哼,段冰凌,还不谢过钦差大人!” 老头闻言,微微瞪了仙儿姑娘一眼,便急忙跪在地上,深表歉意地说道:“请钦差大人赎罪,是小老儿管教不严!”老头停顿片刻,便又开口道:“为了表达小老儿对钦差大人的敬意,仙儿姑娘就送给大人吧!”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蹙起眉头,暗自想了半天,摆手道:“此事就算了,仙儿姑娘不愿,本官又岂能强求!” 一旁的于明加还以为秦轩是不好意思,便出言道:“秦大人就别推辞了,段掌柜也是一片好意!” 秦轩在刚被误认为是好色之徒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既然建成旧部在京都有以青楼歌妓为主的歌妓,那么如果巴蜀是建成旧部总部,巴蜀有名的美女就有可能与建成旧部有关。本就想带回去好生审问的秦轩,听到于明加的劝言,毫不客气的便接受了。 为了不让人看出马脚,秦轩更是伸手抓住仙儿姑娘的玉手,向怀里一拉,猝不及防的仙儿直接哎呀一声,便跌到秦轩怀中,胸前两团又鼓又圆又大又软之物,便直接顶在了秦轩胳膊上。 秦轩也没想到会这样,只是稍微一愣,便直接侧抱着仙儿姑娘,开始和于明加等人喝酒。仙儿姑娘此时出奇的平静,一言不发,一动未动。倒是于明加等人不住地夸赞秦轩是风流才子。 于明加为秦轩所安排的别院,竟然里天香楼不远。别院优雅别致,比秦轩在京都的宅院有过之而无不及。院内更是丫鬟,下人应有尽有,看来于明加为了巴结秦轩,算是下了血本了。 天徐徐便暗,秦轩醉醺醺地被于明加送回了别院。秦轩虽然酒量还不错,但架不住人多,一杯接一杯的,喝得头晕目眩,此刻只想上床睡觉。 得知秦轩喝醉的钱如玉和漫云,急忙出门。二女一左一右驾着秦轩便准备向后堂走去,却听见于明加出言。“二位夫人,稍等一下!” 二女相视一眼,便将秦轩交给一旁的李庆瑞,转身向于明加走去。钱如玉到底是秦轩正妻,直接微微颔首,施礼道:“不知于大人还有何事?” 于明加本想说秦轩看上了天香楼的几位姑娘,现在我屁颠屁颠的送来了。可又怕说得太白,让秦轩后院起火。支支吾吾半天,才出言道:“这个……下官担心别院的下人,照顾不好秦大人,故而送来的几名乖巧的丫鬟!” 漫云到底在风月场上待过,见此情景,便觉得蹊跷,直接婉言拒绝道:“于大人真是费心了,别院中丫鬟、下人已经够用了!” 于明加沉吟半天,才开口道:“可是秦大人已经知道了,而且还同意了!” 钱如玉闻言,只好点了点头,随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谢过于大人了!” 待仙儿和几名妙龄女子从一旁的马车下来。钱如玉和漫云对视一眼,将仙儿等人带入别院,二女便气冲冲地冲进房内。秦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快睡着了。钱如玉直接伸手掐了秦轩一把,酸溜溜地出言道:“轩哥哥,于大人送来的那几名丫鬟是不是给你带到床上?” 秦轩意识有些不清楚,晕晕乎乎地随口回道:“就听玉儿的!” 闻听此言,钱如玉当即咬着嘴唇,不知所措。一旁的漫云直接伸手摸向秦轩的胯下,微微一使劲,秦轩顿时大声喊了一声,意识也瞬间清醒,瞪大眼珠,看着钱如玉和漫云,微怒道:“你二人这是要干什么?谋杀亲夫?”(未完待续。。) 第112章秦轩之计 秦轩突兀的苏醒和叫喊,令一旁的钱如玉不禁侧目看向秦轩,抿了一下嘴唇,开口道:“轩哥哥,你……” 看到钱如玉有些迟疑,漫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夫君,于大人可是给你送来了不少美女,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置呢?” 秦轩恍然大悟。“哦?你们二人是在吃醋啊!”略微一顿,坏笑道:“不错,那几名女子确实是我向于大人索要的!”看到钱如玉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失落,漫云的脸色也有些不悦,当即话锋一转。“不过,并不是你们二人所想的那样,她们对我来说是有大用的?” “哼,大用,床上用的?” 看见漫云撅着嘴,秦轩偷笑几声,接着道:“我是那种人么?你们二人未免也太看不起你们夫君了!真是的,我是为了查案,查出建成旧部!” 二人不由得异口同声道:“查案?” “不错,你们二人听我分析。既然建成旧部在京都分布青支,笼络和要挟一部分官员。那么,建成旧部老巢巴蜀就不会有类似青支的青楼歌妓?为了在巴蜀吃得开,巴蜀颇有美名的歌妓或者美女,是不是应该可能有建成旧部之人?” 漫云微微点了点头。“夫君分析的不错!” “所以呢,你二人无端怀疑你们夫君,令为夫着实不悦!”秦轩微微板着脸,随即嘴角一笑,接着道:“那么为了补偿一下我,你们二人是不是应该……”与此同时,秦轩的魔爪直接将漫云和钱如玉搂在怀里。 二女突然被秦轩一搂,娇躯一倾,三人便直接倒在床上。随后木床便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其中还带着男人女人不堪的呻吟声。一阵覆雨翻云之后,秦轩左拥右抱的搂着脸颊依旧泛着潮红的两大美女。轻声道:“于明加到底是好是坏,还不清楚,别院中小人丫鬟也不知道有没有建成旧部的探子,你二人依旧要表现出对那几名女子的敌意。” 略微一顿,伸手在漫云的身上轻轻一掐,说道:“尤其是漫云你,虽说你被玉霜县主买走之后,并没有再被建成旧部骚扰。但是,就如你所说,你本是简州阳安县人士。却被拐卖至京都。万一在巴蜀之地被有心人看见,难保建成旧部之人不会拿你做些文章!” 漫云倚在秦轩的怀抱,乖巧地点了点头。“恩,夫君放心吧,我从今日起就深居简出!” “好,如此甚好!” 次日,别院之中一处竹林。竹林中一处竹楼,秦轩坐在一把竹椅之上,仙儿姑娘有些拘谨地站在一旁。 虽说秦轩准备从仙儿下手。有些过分之举也是捧场做戏,但是钱如玉依旧有些醋意,心中难免会有些疙瘩。而漫云到显得有些放得开,不知道是秦轩昨夜的话有所效果。还是因为什么,漫云窝在房内,连门都没有出。 最令人受不了的便是玉霜县主,先是莫名其妙的跑到竹楼臭骂了秦轩一顿。紧接着便气冲冲地跑到钱如玉面前告状。 经过玉霜县主这么一闹腾,秦轩索性更放开了。直接伸手一拉仙儿姑娘。“仙儿,来坐在本官腿上。” 仙儿咬着下嘴唇。稍稍有些反抗。秦轩直接冷哼道:“哼,你现在可是本官的人,还这般假清高作甚?” 仙儿咽了一口吐沫,微微闭上双眸,俊俏的模样显得有些低迷。看得秦轩都有些于心不忍,怜香惜玉的情怀猛然涌上心头。 不过,为了查出建成旧部,秦轩稍稍稳了稳心神,便开始变本加厉。直接将有些不知所措的仙儿揽入怀中。一双咸猪手也顺势伸到仙儿的纱衣中,在仙儿胸前揉捏半天,一股柔弱舒适的感觉瞬间从秦轩的手中传到脑海,秦轩顿时一股强烈的感觉充斥全身。 仙儿倒没有再反抗,任由秦轩胡作非为,虽然没有配合,但是禁不住秦轩这般折腾,不过片刻便轻声哼出一声。秦轩有些把持不住,急忙收手,嘴角浮现一丝坏笑。“小美人,今晚本官再好好陪你玩!”说完,哈哈一笑,起身,在仙儿额头一吻,便转身离去。 秦轩来到内堂,便寻来邢宏林,轻声嘱咐道:“宏林,最近几日,我会有意无意的向仙儿透露一些咱们前来巴蜀查证建成旧部的消息。你一定要好生盯住仙儿,看看有没有人暗中联系她。若是有人的话,一定要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之人。切记,不可暴露身份,跟踪之事也一定要小心!” 邢宏林看见秦轩异常严肃,当即微微点头道:“知道了,大人!” 晌午刚过,成都府官员都前来拜访钦差秦轩,昨日没几乎为秦轩接风洗尘的官吏更是数不胜数。当然前来拜访,自然不能空手而来,名为拜访,实为送礼。秦轩本就想把自己弄成一个贪财好色之徒,所以来者不拒,无论是谁,送的何物,都一一全部笑纳。 直到黄昏时分,别院才慢慢消停。看着一屋子的奇珍异宝,秦轩不由得感慨道:“还是做官好啊,尤其是贪官!想想和中堂,我都忍不住赞美几句了!” 一旁的钱如玉和漫云知道秦轩此举的目的倒没什么,可是玉霜县主却忍不住,指着秦轩的鼻子大骂起来:“好你个秦轩,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没想到你不但好色,还贪财,你简直就是个败类……” 秦轩也懒得解释,微微一笑,便直接回屋去了,留下玉霜县主直勾勾地看着秦轩的背影。、 就在此时,别院门外来了一个邋里邋遢的要饭老头。老头一副软弱无力的样子,眉宇之间却隐隐约约有着一丝不寻常的精气神,不由得引起李庆瑞的警觉。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老头看,自然免不了要注意一番有没有人接近老头。 老头一屁股坐在别院门楼旁,见无人搭理自己,便张口开始嚷嚷:“饿死了,哪位好心人赏口饭吃啊!” 别院内的几名下人闻声,也开始注意起老头。一名年轻的下人笑呵呵的走上前,抬脚就踢了老头一脚。“哎,我说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长眼呢?想要吃的你去县城啊,此处就我们一户人家,你这是喊给谁听呢?” 老头一个踉跄便趴在地上,微微一顿,瞥了一眼那名下人,接着嚷嚷道:“小老儿这可怎么活啊,又累又饿,竟然还被人踢,这还有没有王法啊,这日子还能不能过啊!” 那名下人不禁呆住了,随即直接板着脸,双手一插腰,呵斥道:“臭要饭的,你说什么呢你,赶紧滚!别让我家大人知道了把你抓紧牢房!” “哼,小老儿又没犯法,为何要抓我进牢!” 李庆瑞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直接开口道:“好了,别再门口闹了。给他准备几张饼。打发掉吧!” 小人闻声,转头,看见是李庆瑞,急忙点头哈腰道:“下的知道了!” 老头也听见了李庆瑞的声音,直接颔首谢道:“多谢这位爷,多谢这位爷!爷的善心可以和蜀县的道长相比了!对了,爷,你知道不知道复隐观,就是蜀县西南的道观,那里面的道长不但有善心,还神通广大!” 李庆瑞闻言,不禁有些纳闷:“道长?复隐观?你一个老叫花子,没事和我说什么道观!”经不住好奇,李庆瑞直接向前走去,凑近一看,直接愣住了,这老头不是别人,原来是叶乐那小子乔装打扮的。 微微一摇头,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老头,你还别说,爷平生就信道!起来,随爷进屋,和爷好生说说复隐观的事!” 一旁的下人见此,急忙上前将“老头”扶起来,走进内堂,李庆瑞便摒退下人。直接伸手朝“老头”的肩膀上一拍。“好你个叶乐,你可真行啊,这副打扮都险些把我给糊弄过去!” 老头,就是叶乐站直了腰,微微一笑。“这不是谨慎行事嘛,我哪里知道别院周围或者府内有没有外人的眼线!” 李庆瑞点了点他。“不错,你倒是谨慎,有什么发现没?” “蜀县西南一处道观,名为复隐观,甚为神秘,明面上倒没什么,不过,自征兄却说道观暗中戒备森严……” 叶乐还准备接着说,李庆瑞直接伸手一拦。“等等,我这就去叫大人前来!” “别,为了不暴露身份,我还是和你好好说吧,回头你再转告大人!” 李庆瑞稍作思考,点头道:“好,你接着说!” “我和自征兄在道观周围观察了几天,发现道观中应该藏有不少人,个个身手矫健。而且还发现经常会有一辆马车驶进道观,由于戒备太严,我和自征兄根本没办法靠近!” 闻听此言,李庆瑞不禁随口道:“家兄伸手那般好,难道还不能靠近?” “不错,护卫真的太严,一有风吹草动,护卫之人便将马车团团围住,根本没办法靠近!” 李庆瑞沉思半天,才开口道:“恩,我知道了,你先和家兄暗中盯着,我随后便会给大人说明。你二人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大人命令吧!”(未完待续。。) 第113章蜀县道观 是夜,仙儿姑娘一副愁容依靠在胡椅上,一旁的油灯微微摇曳。秦轩推门而入,瞥了一眼仙儿,调戏道:“小美人,你有没有想本官啊?” 闻声,仙儿徐徐抬起俏首,苦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秦轩看见桌上摆着的酒食一动未动,出言道:“来,仙儿,过来陪本官饮酒作乐!” 仙儿稍作思考,便起身走到桌旁,伸手一捋耳边发髻,轻轻坐定。 秦轩一边给仙儿夹菜,一边随口道:“不要板着脸嘛,你跟了本官,一定不会受苦的!”微微一顿,秦轩接着道:“实话和你说吧,本官此行巴蜀,实际上是陛下派来调查惊天大案。此事若成,本官定然会加官进爵,你跟着本官,自然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仙儿微微一怔,眉头也不禁一蹙。片刻,才出言道:“哦?不知大人前来巴蜀所查何事?” 秦轩知道仙儿是上钩了,伸手一摆。“此乃机密!更何况与你说了,也无甚用,你就安安分分的做本官妾室。” 仙儿咬了一下嘴唇,稍作思考,端起酒杯。“小女子之前多有得罪,敬大人一杯,希望大人不要见怪!” 秦轩微微一想,便知道仙儿到底要干什么,嘴角一弯,笑道:“好!”说话间,便端起酒杯和仙儿一碰,继而仰头而尽。 秦轩本就想借醉酒向仙儿有意无意的透露一些消息,而仙儿更是想将秦轩灌醉,然后套出秦轩所说的惊天大案。二人各怀鬼胎,推杯换盏。没多久,秦轩便真的有些醉意了,看着眼前倾国倾城的美女,不由得有些想入非非。 仙儿也没想到秦轩酒量这么好,自己都已经有些飘飘然了。才看见秦轩显出醉态。“大人,你已经喝醉了,我扶你上床吧!” “床?”一个妙龄少女娇滴滴地和一个男人说上床,秦轩不由得感到小腹发热,直接摇摇晃晃的起身。仙儿架起秦轩,二人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 秦轩此时,早已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想法,直接抱住仙儿就往床上滚。仙儿本想反抗,却架不住秦轩劲儿大,先是纱衣。后是百褶裙,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不过片刻,便被秦轩一一褪去。 伴随着仙儿一声声叫喊,一具凹凸有致的曼妙**,就在秦轩眼前呈现了出来。白皙修长的美腿奋力的挣扎,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平坦滑润的小腹上,看不出一丝赘肉,不盈一握的蛮腰。宛若水蛇般柔韧。 秦轩此刻已经失去意识,化身为一直狼,一只扑向猎物的狼,肆无忌怠。张牙舞爪,便向柔弱的仙儿发动进攻…… 次日清晨,秦轩还未苏醒,仙儿早已睁开双眼。看着床榻上的一片红迹。不由得抽噎起来。闭上眼睛,暗道:“如今,我真的成了他的人了。可我还是反贼!”苦笑一声,接着想道:“爹爹和娘都在他们手中,我若是不想办法向他们传递消息,那可就……” 听到抽噎声,秦轩徐徐睁开双眼,看到一旁的仙儿,不由得在心中暗道:“哎呀,我怎么能干出这事……” 片刻,秦轩伸手搂住仙儿,出言道:“仙儿,昨夜我……”本想和仙儿说出实情,又不知如何说起,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仙儿依靠在秦轩的肩头,半天才轻声道:“大人,你来巴蜀是调查什么案子的?” 秦轩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出言道:“陛下查出巴蜀有乱党准备造反……”说到此处,秦轩瞥了一眼仙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接着说道:“便派我前来巡视,名义上是巡视,实则便是调查此案。”看到仙儿明显有些动容,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陛下已经暗中调来几路大军,整个巴蜀已经被团团围住,这波发贼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仙儿不禁失声道:“什么?巴蜀已经被围住?” 秦轩微微一笑:“不错,数十万兵马,已经暗中分布在巴蜀各地!” 仙儿习惯性地抿着嘴唇,不知想到什么,出言道:“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和娘亲!” 突兀之言,令秦轩不由得愣住,半天才缓过神,随口道:“你爹爹和娘亲如今也算是我秦轩的父母,他二老若是有什么危险,你尽管说来!” 闻听此言,仙儿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温暖。“大人,我……” 秦轩昨夜得到仙儿,不说有什么感情吧,至少心中的一丝占有欲慢慢升起,自然也想拉仙儿出火坑,直接笑道:“仙儿,你都是我的人了,还叫的那般生分,直接喊我夫君!” 秦轩之言,让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仙儿,直接下定决心。咬了一下嘴唇,娇滴滴地开口道:“夫君——我其实就是反贼!” 秦轩虽然早已知晓,但是还是有一丝惊讶,失声道:“什么?” “实不相瞒,夫君口中的反贼乃是前太子李建成旧部,而天香楼便是他们明面上打探消息的地方!”看见秦轩蹙起眉头,仙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而我便是他们培养出来的棋子,大人突然来此,自然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秦轩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什么,笑道:“难不成仙儿你对我突然生出情意,不忍夫君我被人钳制?” 仙儿闻听此言,微微有些害羞,咬了下嘴唇,娇嗔道:“夫君,其实我只是怕陛下大军一到,爹爹和娘亲被误认为是反贼,继而被害!” 秦轩摆出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叹道:“哎呀,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仙儿不禁有些心急,脱口而道:“其实……” 秦轩看着有些娇羞的美人,直接笑问道:“其实什么?” “其实我现在也对夫君有些感情,只是夫君的言行举止,令人……” 秦轩出言道:“对我有了感情,难道是因为昨夜之事?” 仙儿咬了咬嘴唇,点头道:“你我刚接触不久,怎么可能产生情意呢!” 秦轩直接亲吻了一口仙儿。“没事,以后多得是时间,慢慢来!”略微一顿,接着道:“这样吧,若是天香楼的人前来寻你,你大可以说本官确实是前来查证反贼之事,至于陛下的几路大军,你可适当的提一提,不要太肯定,含糊其辞就好!” 仙儿不禁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秦轩也没解释,直接说道:“没事,你尽管说就好!” 其实对于仙儿投诚,秦轩也是半信半疑,毕竟事关重大,秦轩不得不小心行事。至于让仙儿传话,一来是想知道仙儿投诚的诚意,二来可以让邢宏林顺藤摸瓜查出建成旧部的老巢,秦轩此举不可谓不毒啊,不管成不成,都会有所收获。 出了房间,秦轩少不了要哄哄钱如玉和漫云。二人倒也没有为难秦轩,只是要秦轩以后收敛点,别再带回女子就好。秦轩当然是唯唯诺诺地做着保证。 就在秦轩三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时候,门外传来李庆瑞的声音。李庆瑞原本昨夜想对秦轩说道叶乐探得的消息,听到邢宏林说秦轩在和仙儿讨论人生,只好悻悻作罢。 此时,李庆瑞见秦轩和两位夫人只是说说笑笑,当即敲门说道:“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秦轩闻言,不禁随口嘀咕道:“庆瑞何时学会了这般斯斯文文之态!” 从李庆瑞口中得知蜀县西南的复隐观,秦轩先是蹙起眉头,暗自思考半天,随即便呵呵一笑:“此事莫急,待于明加前来之时,我自会旁敲侧击让他带我们前去道观!”于明加为了巴结秦轩,自然是每日必至,秦轩的想法自然也合乎情理。 当于明加听闻秦轩信道,当即提议说蜀县西南有复隐观,还邀请秦轩前去游玩。于是,秦轩在于明加的陪同下,带着李庆瑞和几十名千牛卫直奔蜀县西南的复隐观。 蜀中多竹,此时又值夏日,自然是到处斑斑驳驳,绿绿葱葱。而复隐观便在蜀县西南的一处山峰之中,远远望去,秦轩不由得有些惊讶,就这么一处看似平常的山峰,竟然隐藏着一窝反贼,着实令人惊叹啊。 马车行至山下,秦轩等人便下马步行上山。青石台阶直达山顶,抬头极目,便可看见一座颇为雄伟的道观。路上,时不时能看见上山下山之人。秦轩心中不禁暗道:“看来这个所谓的复隐观在巴蜀还是有一定名声的!”想及于此,秦轩便侧目看向于明加。“于大人,复隐观在此地看来名声不错,能否给本官介绍一番?” 于明加微微一笑。“当然!此乃下官荣幸!复隐观,应该是十年前所建,十年来,观中道士在明隐、明显、明清、明觉、明风五位仙师的带领下,不但利用仙法救死扶伤,还施舍钱粮等物于附近百姓。” 秦轩蹙眉思考道:“五位道长?难道就是那五名死士?”随口一问:“哦?这么说来,这五位道长都是得道高人?” “不错,五位道长法力无边,这在整个成都府都威名远扬!” 秦轩心中已经有几分把握,确定这处所谓的复隐观应该就是建成旧部的老巢。(未完待续。。) 第114章观中鬼怪 为了不引起复隐观之人的怀疑,秦轩只带着李庆瑞和四位千牛卫向复隐观走去,至于其他千牛卫被秦轩无情地打发到山中喂蚊子去了。约过半刻,秦轩等人终于看到所谓的复隐观。 道观占地宽广,建筑的相当讲究。不但富丽堂皇,而且左右对称,面南背北,俨然就是一处皇家园林。顺着青石铺就的山门大路,穿过巍峨的山门。秦轩的视线顿时豁然开朗,仿佛走进大内皇宫,眼前无数的楼阁亭榭,齐整如一、美轮美奂的房屋。 穿梭其中的香客来来往往,可见复隐观在周围百姓中的地位相当高。秦轩边走边打量四处的景色,不知想到什么,转头对一旁的李庆瑞使了个眼色。李庆瑞稍作思考,便微微点头。 秦轩嘴角含笑,径直走向正殿。殿门口一左一右两个青袍弟子,微微颔首,施了一礼,对着于明加开口道:“于道友多日未来,家师都有些念叨!” 于明加轻笑一声。“两位小师傅,在下今日乃是陪同贵客前来拜见仙师!” 站在左边的青袍弟子随意的瞥了秦轩一眼。“原来如此,快快随贫道去殿后竹楼吧!”说话间,伸手作请势。 闻听此言,于明加看了秦轩一眼,见秦轩颔首点头,便随着那位小道士向殿后走去。 此事正值晌午时分,天空中白云稀少,炙热的阳光洒落而下,若不是山峰微微有些高,四周徐徐吹来一阵阵微风,只怕秦轩都有些受不了,中暑都说不定。殿后一处三层竹楼,在周围红砖绿瓦而就的建筑群中,显得鹤立鸡群,极为典雅无华。竹楼中三位道长正陪着几位身着华丽的香客促膝谈道。 还未走近。秦轩便听见一声爽朗地声音。“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秦轩听了半天,也只能知道表面的意思,至于到底在说些什么,秦轩也不是很明白。就在此时,竹楼旁一名面白肤净的老道士,看见站在竹楼外的秦轩等人,微微一愣,便急忙起身迎上来。“于道友可是多日未曾前来。贫道还道是于道友公务繁忙,没时间前来呢!” 于明加微微一笑。“明显道长说的哪里话,在下就算公务再繁忙也不会不来复隐观啊!” 明显道长看见于明加身边的秦轩,相貌俊朗,眉宇间英气十足,不禁伸手指着秦轩,询问道:“于道友,这位道友是何人?” 秦轩闻言,担心于明加说出自己的身份。不待于明加开口介绍,便双手作揖,道:“在下秦轩,乃是于明加于大人的朋友。听闻复隐观五位仙师道法深厚,特来拜会!” 明显道长随手一摆:“秦道友可真是抬举贫道了,贫道不过是潜心修道而已,当不得秦道友这般夸奖!” “哦?复隐观五位仙师乃是浪得虚名?”秦轩来了个大喘气。看见明显道长嘴角一丝不悦一闪而过,接着道:“依在下看,绝非如此!在下看道长仙风道骨。一定是得道仙师!” 明显道长被秦轩这么一闹,不禁轻笑几声,微微摇着头,随口而道:“秦道友可真会说笑!” 秦轩和明显道长寒暄几句,明显道长便准备引秦轩等人走进竹楼,转身示意道:“此处太过闷热,秦道友和于道友几位,快快随贫道进竹楼吧!” 秦轩眼珠一转,摇头道:“明显仙师,不急不急!在下初来贵观,还未四处观赏一番。若是就这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岂不是有些遗憾。”说到此处,秦轩微微颔首道:“明显仙师,在下厚颜,求仙师带着在下四处欣赏一番,不知明显仙师能否给在下这个面子?” 一旁热得浑身冒汗的于明加闻听此言,不禁在心中暗骂道:“这么大热的天,我就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逛的!再说了,就算要逛,大可以待一会日头下山嘛!真是令人费解!”虽然百般不愿,于明加还是开口附和道:“明显仙师,秦公子乃是在下朋友,也信道!算起来,大家都是张天师的弟子,就……” 听到此处,明显道长再推辞就显得有些太矫情,索性直接打断于明加的话,随口而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带着秦道友四处转转!”说话间,伸手作请势。 整个道观是一个四方四正的模样,正中为正殿,一左一右各有一处分殿,正殿之后便是方才秦轩所去的竹楼。明显道长先是带着秦轩从竹楼出发,依次向东为秦轩介绍着道观东北角的道士居处,然后又向南介绍道观东分殿,继而东南角的田园。转过正南的门楼,西南角的仓库,道观西分殿,最后停到一处山峰之下。 明显道长似乎没有介绍山峰的意思,不禁引起了秦轩的疑惑。极目望去,山峰不高,呈一个圆椎体,一条崎岖的上路曲里拐弯而上。山顶之处,因为长着太多高大的树木,导致看不清楚,上中央有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两个刚劲有力的大字:“禁地” 秦轩显得十分好奇,伸手指着山峰,询问道:“明显仙师,此处山峰争奇竞秀,颇有韵味。为何却是禁地?”说完,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接着道:“莫不是仙师将此处圈住,自个独赏?” 明显道长微微一笑,昂昂自若道:“秦道友真会说笑,贫道乃是方外之人,又岂会如此所做。实乃此峰之上常有妖魔鬼怪出没,幸得贫道与四位师兄弟齐心协力将其镇服,未免有人误入,继而身死,才无奈圈禁!” “什么?妖魔鬼怪?”秦轩失声道。稍作思考,秦轩眼珠一转,当即计上心来,出言道:“实不相瞒,在下最喜好这等鬼怪之事,快快带在下去看看!” 看见秦轩跃跃欲试的样子,明显道长不禁微微一怔,狐疑地盯着秦轩看了半天。才轻笑道:“秦道友一定不知道此等鬼怪之神力有多么可怕,就连贫道都不敢一人前去此峰之上,秦道友还是莫要上去为好!” 秦轩闻听此言,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心道:“哼,你这臭道士,就吓唬人吧,还妖魔鬼怪?我看这破山峰之上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不定就是建成旧部的老巢!”想及于此,秦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在下平生最喜好这等稀罕之事,没想到今日有幸听闻,却无福亲眼观之!” 明显道长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随口而道:“秦道友不必如此,今晚可在鄙观之中歇息一晚,此处山峰之中妖魔鬼怪每夜都会现身,到时候,秦道友自然可以一睹为快!” 秦轩依旧心有不甘,好不容易才在复隐观中看见一处不寻常之处。却无法前往山上好生调查。 秦轩方欲再言,一旁半天没有说话的于明加伸手一拦,劝道:“秦公子,明显仙师从不骗人。此峰在周围百姓口中。已经落下‘鬼怪峰’之称,峰上妖魔鬼怪每夜必现,在下也曾有幸见到几次,着实恐怖万分。为了秦公子的安危着想。不如就听明显仙师之言,若是群共享真有猎奇之意,那就等天黑之后。再前来观看,也可以了却秦公子心中好奇之心!” 闻听此言,秦轩万般无奈只好悻悻作罢,一行人回到竹楼之中,之前看到的几人已经离去。秦轩和明显道长等人围着一方石桌而坐,石桌上一壶飘香四溢的茶水冒着热气,在复隐观转了半天,秦轩也是有些口渴,便和明显道长品茶谈道起来。 多亏了秦轩在后世,或从电视剧中,或从书中,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道家之言。和明显道长相聊之时,常常语出惊人,令明显道长赞声连连,直夸秦轩若是专心修道,定然会有一番作为。 暮色苍茫,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徐徐而去。秦轩等人在明显道长的带领下,吃了一些饭菜,便被安排西分殿后的几处房间内休息。 房内一盏油灯摇曳,秦轩依靠在一把胡椅之上,李庆瑞面色凝重站在一旁。屋内静悄悄的,除了秦轩二人再无旁人。秦轩瞥见李庆瑞蹙着眉头,不禁有些疑惑,询问道:“庆瑞,你莫非有什么发现?” 李庆瑞无奈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公子,自从进入观中,经过你提醒,我就聚精会神的分析着道观每一个人,每一处地方。” 秦轩微微一笑。“就该如此,你我也生出一些默契了!” 李庆瑞回以一笑,接着说道:“据我观察,观中戒备甚严,几乎可以和皇宫内院相媲美。来来往往的香客之中竟然都有眼线,暗处伺机而动的更有不少。依我看,此观中至少有近千人在明暗之处严防着复隐观。” 秦轩不禁蹙起眉头,失声道:“什么?明暗之处竟有近千……” 李庆瑞急忙上前捂住秦轩的嘴,伸手做嘘状。“公子,隔墙有耳,你我此时恐怕已然被人盯上!” 秦轩瞪着眼珠,暗道:“李世民啊李世民,你大爷的,单单明暗巡视复隐观之人就有上千,你给我的那五百号人有屁用啊!” 李庆瑞见秦轩情绪稳定下来,将捂着秦轩嘴巴的手拿开,轻声道:“公子,今日你我还是勿要轻举妄动为好,若不然,不但事情败露,而且你我都会有生命危险!” 秦轩无奈的点了点头。“不错,庆瑞最近大有长进,遇事知道前思后想,比我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庆瑞摆手道:“公子才是真正的有智慧,以我看公子可是大智如愚的大才!” 约过一个多时辰,明显道长皮笑肉不笑的前来,看见秦轩便出言道:“秦道友,禁地妖魔鬼怪估计就要开始兴风作浪了,秦道友不是想看看这等稀罕事么,随贫道一同前去吧!” 秦轩也不犹疑直接点头道:“好,如此甚好,在下都有些等不及了!” 还未走近禁地,秦轩便听到隐隐约约的吼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异常吓人。秦轩后脊梁都有些发凉,心跳也瞬间加速,砰砰砰地越来越快。 “啊——”突兀的一声女声。令秦轩不禁猛然向后一躲,踉踉跄跄险些摔倒。身后的李庆瑞急忙一把扶住秦轩,在秦轩耳边轻声道:“我也听不出来声音从何而来,不过能发出这般恐怖的声音,非人力所能做到!” 秦轩稳了稳心神,不经意间瞥见明显道长嘴角微弯,心道:“你个老道士笑什么笑,我不就是被吓着了么,有这么可乐么?”突然想到什么,蹙起眉头盯着明显道长看了半天。又想:“看着老道士的样子,难道我这表现正是他所希望的?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制作出来的,可是又怎么做出这么大的声音呢?” 明显道长见秦轩有些愣神,上前安慰道:“秦道友,若是有些害怕的话,就不要去看了吧!” 秦轩回过神,摆手道:“不,在下本来胆子就小。若是不历练一二,又怎能生出些胆量呢?”说完,便径直向禁地而去。李庆瑞看着秦轩的背影,原本还对秦轩有一丝嘲笑。也在瞬间变成一种肃然起敬。 渐渐靠近禁地,秦轩极目看向山峰之上。只见山峰之上一道硕大的鬼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便传来“哈哈哈——”的笑声,声音有些恐怖。也有些诡异。秦轩精神十分紧张,一动不动地盯着黑影闪过的地方。 突然,一道亮光从山峰顶上一片森林中直冲天际。秦轩瞪大眼珠看了半天。吞了一口吐沫,不禁暗自腹诽道:“大爷的,难道真是妖魔鬼怪?” 就在此时,明显道长阴魂不散的又走到秦轩面前,劝道:“秦道友,贫道看你气色不好,要不然就不要再往前走了吧!” 秦轩转头,看着明显道长的表情,明显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顿时让秦轩觉得明显道长这是在鄙视自己,而且还是那种**裸的鄙视,当即冷哼一声,道:“不,在下定要前去看看!” 明显道长见此,只是粲然一笑,并没有开口说话。 再走近些,差不多已经走到禁地之下了。淡淡的月光如水银一般泄地,整个山峰都披上了一件银色的轻纱。再看山峰之上,更加看得分明。一颗颗高大的树木,在秦轩的眼睛里变成了阻挡视线的障碍物。秦轩不由得暗道:“若真是这帮臭道士在搞鬼,那这些破树就是他们专门栽种,专门阻挡视线的!” 驻足看了半天,山峰之上却风平浪静了,秦轩狐疑地回头看向明显道长。“明显仙师,莫不是今日妖魔鬼怪都已经玩累了,回家休息去了?” 明显道长微微一笑。“秦道友,不要着急,稍等片刻!” 说话间,山峰之上突兀地浮现出一群黑影,比之前看见的还要大,还要恐怖。最令秦轩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这群黑影竟然还在排队型,整齐划一地从山峰之上而过。 “啊——啊——”又一阵女声猛然响起,听声音,秦轩觉得无比的残忍,似乎传出声音的女子在受什么酷刑。 足足看了一个多时辰,秦轩的脖子都抬得有些僵了,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揉着脖子,耷拉着脸便准备回休息的房间。回到房间,直接无精打采的坐在胡椅之上。 李庆瑞紧随其后走了进来,看见秦轩失落的表情,稍作思考,出言道:“公子,今日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根本听不出来到底发声之人到底在何处!”见秦轩没有回应,接着说道:“更为奇怪的是那一道道黑影……” 秦轩不知想到什么,转头看着李庆瑞问道:“庆瑞,我记得清远道长好像便是道家之人,不知道你可曾看见清远道长像这般镇压妖魔鬼怪?” 李庆瑞不假思索,脱口而道:“没有!” “那庆瑞,你觉得若是这些妖魔鬼怪都是道观之人刻意为之,那些地方最容易看出破绽?” 李庆瑞随口道:“公子,若真如你所言,那就应该就从声音开始,我觉得要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十分困难,更别说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此处最令人不解,应该也是最容易露出马脚之地!” 秦轩微微一点头,便自顾自的暗想起来:“对啊,庆瑞说的没错,那么大的声音,怎么可能是人发出来的,可我明明听到的是人声啊?现在可是唐朝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喇叭,扩音器啊……” 秦轩想着想着,便觉得有些困了,直接倒在一旁的木床之上睡着了。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清晨,于明加屁颠屁颠地跑来了,一脸谄媚样说道:“秦大……秦公子,昨夜可曾看到妖魔鬼怪?” 秦轩看了于明加一眼,随口而道:“见到了!不过,你昨夜为何不去看看?” 于明加迟疑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这个……不瞒秦公子,我这人天生胆小,见不得这般肮脏之物!” 秦轩嘴角一弯,笑道:“你这想法倒好,眼不见心不烦啊!”略微一顿,提议道:“咱们也该下山了!”(未完待续。。) 第115章暗中定计 几辆马车慢慢悠悠,直奔蜀县。平整的土路,被烈阳晒得尤为干燥。马车一过,便扬起一片尘土。马车两旁,几十号身穿粗布长衫的大汉,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尘土飞扬,有旧精神抖擞地随着马车前行,并没有因为脱下铠甲而失去军人的威严。 此时还未到晌午,但是大汉们的脸上却已经悬着一些汗珠。秦轩坐在第二辆马车中,扭过头来,微微眯着精光十足的眼睛。一旁的于明加咧着嘴,笑道:“秦大人何时去刺史府巡视,咱们成都府各位官员都是兢兢业业,绝对不会出现一点差错!” 秦轩沁人肺腑地一笑,摆手道:“于大人,本官还能不相信你?不过,本官毕竟是奉陛下旨意,若是不前去刺史府转上一遭,指不定会有闲言碎语传到陛下耳内,于你于我都不利。”秦轩微微一顿,接着道:“这样吧,就这一两天,本官前去刺史府看看,也算是对陛下有了交代!” 秦轩言外之意,于明加哪里听不出来,如此明白的告诉于明加自己得走个过场,于明加怎么能不高兴,欣喜而道:“秦大人所言极是,待大人离开成都府之时,下官令有两张白玉床送给大人。还望大人回到京都,一定要在陛下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 “白玉床?”秦轩不禁失声道。 于明加一脸奸笑道:“就是像仙儿那样的白玉床啊!” 秦轩恍然大悟,心中暗道:“白玉床?这名字起得真贴切啊!”看了于明加一眼,呵呵而笑,道:“还是于大人懂得本官,待本官回京之后,定然会对陛下称赞成都府在于大人的治理下那是井井有条!” 说完秦轩目光看向于明加,二人相视一眼,便哈哈而笑。 一匹骏马行至车旁。对着马车车厢的窗口道:“大人,有几只苍蝇……” 秦轩闻言,不禁蹙眉,还未说话,一旁的于明加随口而道:“李侍卫,不就是几只苍蝇么,难道还有什么稀奇之处?” 秦轩伸手一拦,掀起窗帘,冲李庆瑞使了个颜色道:“苍蝇也是生灵!” 李庆瑞微微一想,便点头道:“属下明白!” 看着李庆瑞的背影。秦轩嘴角一笑:“庆瑞可真是个人才啊,这眼力劲,没的说!”随手放下窗帘,便又和于明加说说笑笑起来。 回到别院,秦轩便火急火燎的要沐浴,本就焦沙烂石的天气,秦轩还赶了半天路,身上即便没有汗臭味,也是黏糊糊的。十分难受。一个大木桶,桶中清水过半。秦轩急不可待地脱了衣服,便直接跳了进去。一股清凉瞬间便传至秦轩全身,岂是一个神清气爽所能描述出来。 秦轩舒服的斜靠在木桶之上。闭目享受着酷暑难得的一丝清爽。却不料,房门徐徐而开,一道靓影迈着碎步缓缓而进, 秦轩猛然转头。看见来人是仙儿,不禁脱口而道:“仙儿,你来此作甚?为夫正在沐浴呢!” 仙儿咬了一下嘴唇。羞涩地走到木桶一旁,娇滴滴地说道:“夫君,就让仙儿帮你擦洗吧!”说话间,仙儿瞥见了清水之中秦轩的身体,尤其是局部,不禁悄然晕红了脸。 秦轩嘴角一弯,笑道:“好啊,那仙儿便帮为夫好好洗洗呗!”说着竟然直接站起身来,原本隐隐约约能够看见的东西,瞬间一清二楚的出现在仙儿的眼前,仙儿本就羞红的脸蛋显得更加潮红。 一男一女独处一室本就难以控制局面,更何况秦轩还在沐浴,自然免不了拉着仙儿携手共赴巫山。 事毕,仙儿一边帮着秦轩穿着衣物,一边轻声道:“夫君,昨日傍晚时分,府中一名下人前来找我!” “哦?难道那下人也是天香楼之人?” “不错,夫君让我说的话,我也已经全部说了!” 秦轩转身搂住仙儿,笑道:“那便好,仙儿表现不错,为夫是不是该奖励你一番呢?”说话间,秦轩的双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仙儿倚在秦轩怀中,娇嗔道:“夫君刚才不是已经奖励过了么?” 沐浴之后,秦轩一家人便坐在别院还算凉爽的竹楼中吃饭。 漫云和钱如玉因为秦轩有些冷落自己,板着脸,仙儿又是刚刚进府,自然也有些腼腆。除了玉霜县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之外,其他人都静悄悄地各自吃自己的饭。四位美人,云鬓如墨、透雪肌香,丽质盈盈,各擅芳菲,瞧着都赏心悦目。 秦轩心中正在美滋滋的幻想着一龙三凤之事,却不料,竹楼外传来李庆瑞的声音。“公子,有位故人求见!”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蹙起眉头,心道:“故友?我就没什么朋友啊,就算有,也在长安和杭州啊?”思考半天,秦轩直接起身道:“走,和我一同见见我这位故友!” 行至厅堂,秦轩便看见一位年轻公子,两道剑眉浓密,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秦轩一看见年轻人,便脱口而道:“是你?” 只见年轻人微微一点头,双手抱拳,施礼道:“卑职剑南道大总管齐善行齐大人近卫薛礼,见过秦大人!” 秦轩直接上前扶住薛仁贵的双手,笑道:“仁贵兄,别来无恙,自平阳一别,没想到你我又见面了!”薛仁贵再怎么说,也是大唐有名的大将,秦轩不由得便有些过于热情,弄得薛仁贵都有些不知所措。 薛仁贵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秦大人还能记得卑职,卑职心中万分感激!” 秦轩一把将还欲再施礼的薛仁贵扶了起来,微微有些责怪的说道:“仁贵兄,当日在下也不曾见你这般文绉绉,怎得现在又这般讲究?是不是不愿意与在下平辈相交?” 闻听此言,薛仁贵心中不禁有些暖意,笑道:“秦大人抬爱,然而礼节不可废。” 秦轩微微一瞪眼,轻叱道:“哪来的那么多礼节。你若是认我秦轩这个朋友,就休要再这般客气!” 秦轩一边拉着受宠若惊的薛仁贵谈笑,一边讲示意着李庆瑞赶紧上茶。闲聊多时,薛仁贵便说到正题。“秦大人,卑职此次前来,乃是奉命而来,齐大人邀请秦大人前往总军府,说是有事相商!” 秦轩不禁蹙起眉头,微微一怔,随即询问道:“在下好像与齐大人并不相熟。不知齐大人有何事要与在下相商?” 薛仁贵微微一颔首。“具体属下不知,不过应该与剑南道南部僚人有关!” 秦轩不由得陷入沉思:“剑南道南部僚人和我有什么关系,齐善行和我有什么好商量的……”良久,秦轩才回过神,笑道:“在下知道了,今日已过晌午,不如明日吧,明日在下便随仁贵兄一同前往军府!” 薛仁贵颔首而道:“是!” 看着薛仁贵依旧一副刻板的脸,秦轩也是无奈。随口而道:“剑南道南部僚人难道有什么不臣之心?” 薛仁贵到底还是有几分军人傲气,不屑而道:“区区僚人,别说齐大人,就连卑职都不放在眼里。陛下迟迟不让对其动兵。若不然让卑职带着几千卫士,早就将僚人诸部夷为平地!” 想到薛仁贵此时仅是一个亲卫,而此言有有些无奈,秦轩不禁暗道:“看来薛仁贵此时还是有些怀才不遇啊!”片刻。回过神的秦轩微微一笑,道:“仁贵兄此报国之心,在下佩服!不知僚人有何举动令齐大人不悦。急招在下前去相商?” 薛仁贵深叹一口气,徐徐而道:“僚人诸部本来安安分分,而且缺少粮食等物,经常出山与咱们大唐汉人进行交易。却不料,近几年,僚人突然深居山中,几乎不曾出山。齐大人觉得有些好奇,便派人前去打探。得知竟然有人暗中资助僚人,而且僚人也正在暗中训练兵马,可见其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秦轩不禁心中暗自腹诽:“难道与建成旧部有关?建成这五名死士下的好大的一盘棋啊,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没被他们钻了空子!”稍微想了片刻,秦轩微微点头道:“如是如此,那僚人之事确实得谨慎对待!” 次日,东方徐徐而亮,秦轩便坐着马车直奔剑南道总军府。大唐各州均有折冲府为常备军,而每一道又设一总军府管辖诸州折冲府。剑南道辖下近四十州,有十几州均属僚人部落,又有十几州为边境,故而此处总军府常设。 齐善行身为大总管看似位高权重,实则早已忧心如焚,僚人不安分,边境诸国虎视眈眈。太宗又不准对僚人动兵,每每齐善行向太宗上书僚人有不臣之心,太宗都令他安抚。 月前,陛下突然降下一道密旨,令齐善行协助秦轩剿灭一伙藏于剑南道的反贼。齐善行看完密旨,后脊梁都有些发凉。剑南道竟然有反贼,齐善行这个大总管再怎么说也是失职啊。 苦思多日,齐善行竟然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与秦轩好生商议一番,先将反贼剿灭,再假借反贼与不安分的僚人勾结,直接率兵一锅端了。 直到黄昏时分,秦轩所坐马车才徐徐行至剑南道总军府门前。齐善行听闻有马车前来,便料定是薛仁贵将秦轩带来了。本想直接迎出门去,又觉得有些太过抬高秦轩,便端坐于总军府厅堂,静静等候。 秦轩走下马车,便看见一处比之杭州折冲府还要气派的府衙。薛仁贵伸手示意道:“秦大人,快快请进,齐大人应该就在厅堂。” 秦轩微微一点头,笑道:“仁贵兄不必这般心急!” 走进总军府大门,便有一名卫士上前接应。绕过一道精美绝伦的影壁,便走到府衙厅堂。秦轩极目望去,一位年约五旬,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威严之气的将军端坐堂中。不用想,秦轩也知道,此人应该就是齐善行。 秦轩徐徐迈步而进,心中却在暗自腹诽:“我现在是钦差,应该不用向齐善行行礼吧……”正思考间,秦轩已经走进厅堂,也不知秦轩是如何所想,双手一拱。施礼道:“晚辈秦轩见过齐大人!” 齐善行也知道秦轩是钦差,不过想到秦轩若是想将剑南道所谓的反贼剿灭,那就得依靠自己,由此便有些自恃身份。看到秦轩以晚辈行礼,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笑意:“不错,没有拿出钦差的架子,看来此子还是可交的!”想及于此,呵呵一笑:“秦大人不用客气,莫忘了你可是钦差啊!” 秦轩随口而道:“不说齐大人为大唐镇守剑南道多年,单是比之晚辈年长。晚辈就该行礼!” 齐善行一脸眉开眼笑,摆手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也莫说什么大人不大人了,老夫厚颜称你一声贤侄,不知可否?” “齐大人有此意,乃是晚辈荣幸!” 寒暄几句,齐善行便转入正题。“秦贤侄,陛下能将剑南道反贼之事交予你,可见贤侄也算是个人才。今日老夫将你寻来。是想和你说说剑南道的情况,也好配合你将反贼一网打尽!” 从别院赶往总军府的路上,秦轩就已经从薛仁贵口中得知齐善行的人品,知道齐善行喜好被人奉承。方才又见齐善行端坐堂中,并未出门迎接自己这个钦差,秦轩便打定主意,放低自己。 闻听此言。秦轩忙道:“齐大人说得哪里话,晚辈离京之时,陛下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晚辈诸事与大人商议。晚辈早就有意前来拜会。却无奈还要应付成都府一干官员,还望齐大人不要见怪!” “老夫也不是小肚鸡肠,贤侄有此心,老夫便心满意足。”齐善行说完,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剑南道反贼之事,贤侄若是查出什么,只管和老夫说明,整个剑南道数万卫士,连带数十万府兵都会相助贤侄。” 秦轩微微一笑,看到齐善行好像还有话说,便没有开口。果不其然,齐善行瞥了秦轩一眼,接着说道:“老夫倒是查出剑南道南部不少僚人部落,近几年受一些无良之人暗中相助,恐怕与反贼脱不了干系!” 薛仁贵向秦轩说明僚人受人资助之时,秦轩就觉得一定与建成旧部有关。此刻也没多深究齐善行的意思,接着话茬直接说道:“齐大人即便不说,晚辈也要向齐大人说明。依晚辈看,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有关!” 齐善行也不知道秦轩本意,还道是秦轩在给自己面子,当即甚是欣慰地看了秦轩一眼。“既然如此,那老夫这就向陛下上奏,贤侄可与老夫共同署名。” 秦轩伸手一摆,摇头道:“不不不,齐大人不要心急。僚人之事必须暂且先放一放,要不然,剑南道反贼预先听到风声,暗中潜逃,那晚辈可就没办法向陛下交差了!” 闻听此言,齐善行咯咯笑道:“如此……是老夫心急了!” “齐大人,晚辈是这般所想。待晚辈查清反贼据点,齐大人直接出兵将其剿灭。然后,大人便整顿兵马,寻出恰当时机,直接前往僚人部落,将与反贼有联系的僚人部落一一剪除。” 齐善行点着头,方要附和,秦轩话锋一转,又开口道:“为了让僚人从此安分守己,齐大人最好再寻几个并未与反贼有关的部落,将其扶持,如此一来,反贼之事可了,僚人从此也不会再添乱。” 齐善行沉思良久,出言道:“好,贤侄所虑周全,便依贤侄所说。不知贤侄可曾探得反贼消息?” “实不相瞒,确实已经探出一些蛛丝马迹……” 秦轩还未说完,齐善行直接插话道:“贤侄快快说来,老夫这就派兵前往,协助贤侄将其剿灭!” 秦轩一摆手。“齐大人不要着急,晚辈无端前来剑南道,反贼是不会不知道的,更不会没有戒备。现在就动兵,只怕会有漏网之鱼。齐大人,你看这般如何?”微微一顿,秦轩又开口道:“晚辈之前曾为了麻痹成都府官员和反贼,故意将自己扮成了一个贪财好色之徒。” 瞥了一眼齐善行,见其并未有任何费用,秦轩继续开口道:“晚辈继续扮作毫无能力可言的贪官,待时日已久,反贼放松警惕之时,齐大人再出兵,兴许才能将反贼一网打尽!” 齐善行稍作思考,便询问道:“不知贤侄所说,需要多长时日?” “少则三四月,多则半年之上!” 秦轩刚说完,齐善行便摆手道:“不行,时日太长!” “若是反贼有人逃脱,那岂不是给齐大人留下祸端了么?晚辈倒是无妨,可齐大人是要镇守剑南道,难道就任由这般反贼余孽继续逍遥法外,万一再生出一些祸端……” 秦轩并未接着说完,齐善行却蹙起了眉头。片刻,微微点头道:“好吧,只要能让剑南道安安分分,老夫便依贤侄所说!” 随后,秦轩和齐善行又详细商量一番,如何暗中调兵,又如何相互联系等等,直到夜幕降临,二人才谈论完毕,秦轩担心自己长时间不在别院,引起天香楼或者其他建成旧部的怀疑,趁夜离开了总军府,直奔别院……(未完待续。。) 第116章有人来袭 秦轩虽然打定主意,暂且不准备有任何动作,但是建成旧部却依旧对秦轩有些动作。想想也是,秦轩奉太宗之令前来巴蜀调查,身为反贼的建成旧部又怎么可能放过秦轩。 复隐观禁地鬼怪峰半山腰,一片高大树林之中,一名年纪不过五旬,黄皮寡瘦的中年人,双手拍着几道有规律的声响,一旁的山体之中竟然出现一道石门。中年人左顾右盼看了半天,便走进山洞之中。 复隐观本就戒备森严,中年人却依旧如此谨慎,可见山洞之中定然有什么秘密。中年人走进山洞,便有一名年轻人微微施礼,而后又将山洞石门关闭。中年人顺着山洞走进一条密道。又行近一个多时辰,密道终于见头,中年人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出了密道,竟然是一处宅院。从天空之中俯瞰,便能看出此宅院在一处四面环山的盆地。中年人悠悠达达地走进一间房内。房内有只有一位妇人,妇人年纪不大,一双媚眼瞥见中年人,便直接起身。 中年人嘴角一丝淫荡之色,一把将夫人揽入自己的怀中,一双魔抓在妇人身上游走,淫笑而道:“凝儿,多日不见,你越发的诱人了!” 夫人原来就是怀有李建成之子的凝儿,只见凝儿撅起翘臀,双手搂住中年人的脖子,娇嗔道:“讨厌,哪有你这般说人家的!咱们的大事可曾有些眉目?” 中年人微微一笑,使劲揉捏一把凝儿的翘臀,随口道:“一切都在依照计划行事。不过,李世民那个小儿竟然派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前来调查,真是太小瞧我等!” 凝儿一挺小蛮腰,刺溜从中年人的怀中闪出来,微微蹙起眉头,急道:“什么?李世民竟然派人前来调查?” 中年人意犹未尽的伸手朝凝儿胸前一抓。随口而道:“怕什么,一个贪财好色之徒罢了!” 凝儿一把推开中年人的手,娇声道:“急什么急,一会还有大把时间呢,快些和我说说那个调查之人吧!” 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道:“此人名叫秦轩,据咱们在京都和杭州的眼线报告,京都青支和杭州白支都是因此子才被剿灭。” “什么?”凝儿失声道。“那你还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 中年人嘴角浮笑,满不在乎地说道:“京都青支,乃是彩云自己不慎。向御史大夫崔文亮透露了部分消息。谁成想崔文亮那个孬种竟然自杀,如此一来,才被身为坊正的秦轩钻了空子。”中年人微微一顿,随口道:“至于杭州白支,只能说那个冯华辉太没有骨气了,秦轩才查出一丝蛛丝马迹,便直接领着官兵前往白支总舵。” 凝儿蹙着黛眉,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才出言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不提防啊!” “提防?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已经派人前去送秦轩离开人世了!”中年人说话间,眉宇间一丝杀气徐徐而出。瞥了凝儿一眼,不禁又开始动手动脚。“好了。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在你怕什么,现在就好好伺候伺候我吧!” 却说秦轩,和齐善行商议之后。便整日卖力耕田,希望钱如玉、漫云和仙儿能够早日有所收获。一日,秦轩带着三位美娇妻在别院漫步。准备前往竹楼避暑。 此事暮色已经降临,一道弯月倒挂在一旁的树枝梢上,天空闪烁着斑斑点点的繁星。秦轩随口而道:“为夫有件事想和你等好好说说!” 闻听此言,身边的三位美女不禁不约而同地注视着秦轩。秦轩嘴角浮笑,脱口而道:“为夫最近也算是卖力,为何你等肚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钱如玉顿时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回应。一旁的漫云却一点也没当回事,随口而道:“夫君,你这也算卖力?整日陪着仙儿妹妹,我和玉儿姐姐何时……”说到此处,不由得降低了声音。 秦轩轻笑几声道:“看来是为夫的不是了,那从今日起,你等三人一块来服侍为夫,雨露均沾嘛!” 秦轩之言,不禁令三位美女都有些羞涩。仙儿杵在一旁,含情脉脉地看了秦轩一眼,迟疑道:“夫君,不如你今后,多陪陪玉儿姐姐和漫云姐姐吧!近几日,我……我有些吃不消!” 秦轩随手一摆。“为夫一到床上那就有如神助,莫说你吃不消,你们三人一起恐怕都吃不消。”秦轩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满嘴跑风,开始得意洋洋的大吹特吹起来。 一旁的漫云,噗嗤笑了一声,随口而道:“那夫君,今日就让我看看你是如何有神助吧!”说话间还轻蔑地看了秦轩一眼,令秦轩不禁生出就地演示一番让她瞧瞧的想法。 四人坐在竹楼之中,仙儿不知想到什么,出言道:“夫君,最近你可一定要小心一些,府中那个天香楼之人,曾和我说他们准备最近对你下手,然后救我出去。” 秦轩呵呵一笑:“好,那就让他们来呗,夫君已经有所安排。” 闲聊多刻,秦轩便带着三位妻妾回房准备睡觉。就在秦轩准备提枪上阵之时,门外传来李庆瑞急匆匆地声音:“公子,有不少狼已经出窝了,看样子是有什么大动作!” 秦轩轻拍了一下胯下漫云的酮体,直接起身,批了一件外套,走出门来。一边带着李庆瑞前往内堂,一边随口说道:“府中可曾安排妥当?” 李庆瑞颔首而道:“他们已经被齐大人暗自派来的暗哨控制起来,只要他们准备来别院,我们便会马上得到消息。府中也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他们敢来,定然有来无回。” 秦轩微微一笑,出言道:“好,一定要注意保密,除了你我还有宏林之外,其他人一定不要透露一丝风声,就连玉儿他们也不成!” 李庆瑞微微一怔。随即便点头道:“知道了,公子!” 和李庆瑞商量片刻,秦轩便又回到房间。三位美女说说笑笑,全无之前的羞涩,不时还互相评论着各自身体,令秦轩不由得小腹一热。 看见秦轩走进来,漫云嬉笑道:“夫君,你刚才和庆瑞说了些什么,好像提到狼了,难不成夫君准备打猎?此时可是盛夏。打猎可不是好时候。” 秦轩一边向床边走着,一边含笑而道:“不错,确实是打猎,不过,是庆瑞他们去打,为夫在一旁看看而已。再说了,为夫除了床上功夫之外,可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钱如玉算是三人之中最为腼腆之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想法。一旁的仙儿经过和漫云、钱如玉的相处。也不再将自己有什么抵触,直接打趣道:“可不是嘛,夫君确实像个柔弱的书生,床上功夫也不见得有多好!” “呵。是么,在竹楼外的时候是谁说吃不消的?”秦轩轻笑道,微微一顿,接着说道:“看来为夫必须向你们展现一些为夫的实力了!”说话间。秦轩直接脱下衣服,向床上扑去…… 深夜三更时分,秦轩房门之外有人不住地敲门、说话。仙儿不知为何睡得不是很踏实。率先苏醒,轻轻推了几下秦轩。秦轩迷迷糊糊地随口嘟囔道:“怎么了?” 仙儿轻声道:“夫君,好像有人敲门,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秦轩瞬间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听了几声,确实听到几声轻轻地敲门声,随后还有李庆瑞的声音传来:“公子,鱼儿已经上钩,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秦轩深舒一口气,心中埋怨道:“好我的李庆瑞呢,我这正睡得香呢,真是不安生啊!”不过,想到鱼儿上钩,便起身穿衣。此时一旁的漫云和钱如玉也醒了,看见秦轩在仙儿的帮助下穿衣,钱如玉不禁出言问道:轩哥哥此时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干什么?” “没事,你们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说完便直接向门外走去。 出了房内,将门关好,秦轩斜了李庆瑞一眼,还未说话,李庆瑞便笑呵呵的说道:“公子,我本来也不想叫你,不过,你之前可是说过要前来看热闹的,打扰您的好事,你可不要生气啊!” 秦轩不禁苦笑一声,伸手朝李庆瑞的头上轻轻一拍。“还好意思说,你打扰我的好事还少么?” 说笑之后,秦轩便直接问道:“鱼儿上钩了,现在在什么地方?” “应该已经离别院不远了!” 残月如钩,虽然繁星点点,四下却依旧黑蒙蒙一片,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确实有些夸张,不过大地之上确实黑得仅能看见几丈之远,而且还是朦朦胧胧。 蜀县城外,一处树林之中,哑然无声。仔细一看,竟然有数百名大汉,蹲在地上。夜风微微而起,大汉们的发梢也随风摇曳。大汉之中一名冷峻的壮汉,壮汉额头有一处刀疤。若是寻常人有这么一道伤疤,那可就有些难看。不过,这名壮汉却因为刀疤而显得有股英气。 刀疤男目光如炬,微微转头,四下一看,轻声道:“好好看看,是不是兄弟们都已经到了!” 刀疤男话音一落,数百名大汉,便左顾右看,随后便又静静蹲在地上,期间未曾有人发出一声声响。可见,这数百名大汉绝对是训练有素。 片刻,刀疤男微微点头道:“兄弟们跟着我们复隐观也算享尽世间荣华富贵了,要女人有女人,要钱有钱。如今天煞的李世民竟然派人前来调查我等,准备将我等剿灭。经过五位道长的商议,准备直接将前来调查之人除去,兄弟们若是有人害怕自可离去,我陈刀疤绝不会为难你等!” 刀疤男说完,并没有任何一人说话。想想也是,此时来的应该都是刀疤男的亲信,就算有人真想离开,看着周围数百把明晃晃的大刀也不敢吭声。 刀疤男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好,兄弟们都是好样的,现在就跟着我前去蜀县城外别院,记住整个别院一人都不可放过!”略微一顿,又道:“听五位道长之言,别院应该有五百名侍卫。先去一百名侍卫,分三波将侍卫引开,剩下的弟兄随我冲进别院。” 几个小头目微微点头,轻声应了几声。随即数百名大汉抽出藏在身下的大刀,在弱弱地月光星光下,泛起一片冷寒的光芒,如一片秋水一般。数百名铜筋铁骨般的大汉,脚下生风一般,在黑夜中向秦轩所居住的别院疾驰。 一片树林之中一条土路,刀疤男伸手一摆。数百名大汉瞬间停下脚步。刀疤男应该是来过别院踩过点,四下看了一眼,轻声道:“再向前四五里便是别院,三愣子,你带着一百弟兄去引开侍卫。” 一名身材瘦小的大汉,微微一点头,便带着带着身后的一百名大汉奔向别院。不一会,便有一名大汉急匆匆跑到刀疤男身边,轻声道:“陈哥。已经引开了侍卫!” 刀疤男伸手一挥,当下便带着剩余的大汉向别院走去。片刻之后,已经能够看见别院,大概离别院也就一两里的样子。两侧的树林之中忽然闪出许许多多的人影。刀疤男见状。不禁有些惊愕。 一旁的小头目也看见了人影,急道:“陈哥,有埋伏,看来狗官早有准备。赶紧撤吧!” 刀疤男脸皮子一抖,想起自己在五位道长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到一定能将别院血洗,却没想到竟然被人埋伏。稍作思考。便咬牙切齿道:“不行!兄弟们,给我冲!侍卫已经被引开,这些人影也不多,看来并没有多少人。快!冲——” 刀疤男话音刚落,两侧及身后又冒出一片人影。紧接着便有大汉急道:“陈哥,不行,又有人影出现,而且身后也有,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刀疤男惊愕地四处一看,在微弱的月光下,看到前后左右竟然都无缘无故地出现数不清的人影。这些人影既不说话,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是静悄悄缩小围住刀疤男等人的圈子。顿时,原本处乱不惊的大汉们,感到一股令人胆寒的压力。 刀疤男一咬牙一跺脚,恶狠狠道:“兄弟们,前后左右四面突围!” 就在此时,突兀地亮起一圈火把。一声含笑自若地声音传来:“兄台,既然来了,难道就准备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 刀疤男没有理会,继续指挥着数百大汉分头撤离。却又听见那人说话:“在下奉劝各位一句,若是再这般不冷静,那这一圈弓箭可就更加不冷静了!”话音刚落,一圈火把之间瞬间出现密密麻麻地箭头。 刀疤男微微一怔,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大喝道:“不要理他,撤——” 与此同时,四周传来阵阵风声,紧接着便听见一声声惨叫声。不过片刻,便有数十名大汉中箭,或身亡,或受伤,或倒地。刀疤男看见就这一霎那便有不少自己人丧命,吞了一口吐沫,提起手中大刀一边向周围猛扑,一边大喝道:“兄弟们,快冲,要不然都得死!” 这数百名大汉,平日里在百姓之中作威作福倒也罢了,对着全副武装的官军,岂能有好果子吃。“噌——”的一声,刀疤男右臂被一支利箭射中,刀疤男疼痛难忍,不过此时性命攸关,也来不及多想,伸手一把将利箭拔除,便又接着向外突围。 终于,刀疤男带着一票壮汉行至官军身旁。官军徐徐向后退步,时不时还向刀疤男射上一箭。刀疤男咬着牙齿,纵身一跃,冲进官军之中,手中大刀四下一挥,便有几名官军受伤。 大汉们虽然技不如人,而且人数又少,却没有一人胆怯投降,即便身负重伤也会奋力地向身边官军劈开上一刀。 秦轩看见官军不断有人牺牲,当即大声喝道:“统统回退,莫要近战!” 刀疤男闻言,也听出不妙,倒身一纵,如同猛虎疾扑。“兄弟们,跟着我突围,朝一个方向!”随后,便有不少大汉紧随刀疤男冲向一处的官兵。 秦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庆瑞、宏林,你二人快去帮忙,尽量减少伤亡!” 邢宏林和李庆瑞相视一眼,并没有行动。李庆瑞轻声道:“公子,我和宏林还是守在你身边吧,万一这些人见求生不能,对公子不利,那……” 李庆瑞话还没说完,秦轩直接厉声斥责:“休要呱噪,快去!” 看见秦轩发火,李庆瑞和邢宏林无奈之下,从一旁的官军手中接过大刀,便向壮汉而去。 有了这二人的加入,刀疤男本就不利的局面,更是雪上加霜,不过半刻,数百名大汉已然全部死去。而秦轩这一边也死了上百名官军,令秦轩心中甚为恼火,自己算是有心算无心,不但人数上比对方多,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官军,竟然能打成这般局面。 “收拾一番,将打斗痕迹全部去除,受伤的官军,全部暗中送往蜀县城东秘密据点疗伤。至于为此捐躯之人,全部抬至据点安葬。”秦轩下完令之后,便对着一旁的李庆瑞说道:“调虎离山的那些人呢?可曾全部抓获?” 李庆瑞擦拭着脸上的鲜血,颔首而道:“公子,那些人也是悍不畏死,此刻已经全部身亡!” 秦轩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奶奶的,忙了半天,竟然一个活口都没抓住!”(未完待续。。) 第117章明风道长 次日,天色灰蒙蒙,乌云密布,秦轩站在别院厅堂门口,喃喃自语道:“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巴蜀之地也该来场大风暴了!”秦轩刚说完,李庆瑞便匆匆而至。“公子,于大人门外求见!” 秦轩微微一笑,随口轻道:“呵,于明加倒来得挺快,叫进来吧!” 昨夜钦差府邸惊现数百名亡命之徒,若不是秦轩早有布置,保不齐会出多大的乱子。今晨,李庆瑞带着别院千牛卫将三百多名尸体交到成都府之时,于明加差点没吓破了胆子。 李庆瑞又受秦轩之命,板着脸不断地怒斥。于明加紧张万分,好言相劝,才把疾言厉色的李庆瑞给打发走,紧接着便让成都府、蜀县常备卫士前往别院四周布防,生怕再出一丝差错。 诸事料理完,于明加便马不停蹄直接前来告罪。走进厅堂,于明加便急忙施礼道:“秦大人,下官管制不严,下官该死!”略微一顿,见秦轩没有反应,于明加接着说道:“昨夜别院遭遇歹人,下官已经在四周布下天罗地网,今后一定不会再出这等事!” 秦轩冷笑一声,很是随意的说道:“今后?于大人,本官昨夜可是战战兢兢啊,这成都府本官还敢不敢再待下去?” 于明加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跪地而道:“下官该死,求秦大人恕罪……” “于大人快快起身吧,昨夜本官不过是虚惊一场,方才本官也是和你说笑罢了!”秦轩轻笑道。 听着秦轩含笑之言,于明加更是如履针毡,不知如何应对。却不想秦轩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歹人袭击别院,还是勿要让周遭百姓听闻,以免人心浮动。于大人还是将你所布置的卫士悉数撤走吧!”秦轩说话间,心中却在暗道:“设防对建成旧部又有何用,还不如直接撤去卫士,来个空城计呢,如此一来,说不定建成旧部倒不敢再造次。” 于明加不明白秦轩之言的深意,正在暗自揣摩之时,却不料一声惊雷突兀而起,顿时原本就紧张万分的于明加,更加胆寒。抬起脑袋。偷看了秦轩一眼,看见秦轩嘴角微弯,不禁更加迷糊,暗自思考半天,认定秦轩之言乃是气话,当即急道:“秦大人,卫士不能撤离,若不然,再有歹人。下官可就……” 秦轩不待于明加说完,便反问道:“再有歹人?于大人到底是如何治理的成都府啊,这歹人可真是层出不穷啊!” “不不不,秦大人。下官之意,乃是保险起见!” “好了,于大人之意,本官明白。这样吧,卫士悉数撤走,本官亲卫会严防别院。至于歹人之事,还望于大人尽早查出,给本官个交代!”秦轩说完,便直接端起桌边的茶杯轻呷了一口茶。 于明加瞥见秦轩端起茶杯,还道是秦轩端茶送客之意,当即跪地而道:“下官明白,下官这便回成都府着手详细侦查此事!” 于明加突然要走,秦轩不由得有些迷糊,随口道:“于大人不用着急,眼看天就要下雨了,不如在别院吃过午饭,再回去不迟!” 于明加哪里知道秦轩的意思,以为秦轩是有意试探自己,是不是将歹人之事放在心上,当即表决心道:“不!侦查歹人之事宜早不宜迟,下官这便回成都府!” 于明加走后没多久,便下起了漂泊大雨。夏季雨水来得及,去得也快,时至黄昏,便戛然而止。别院竹楼,经过骤雨洗刷,越发的清新自然,青翠欲滴。竹楼内,秦轩凭窗而立,望着眼前美景,不由得暗叹道:“竹楼骤雨初歇了,别院清风去又来。美景啊,希望此事一过,我便能四处游山玩水……” 李庆瑞徐徐而来,轻声道:“公子,成都府蜀县周围,我已经详细调查了。有一处书院,特别优雅,文人墨客经常前去行文作诗。大人若是想四处游玩,可以前去此处。” 秦轩猝然回头,脱口而道:“书院?好!我也该四处转转安抚一下建成旧部之人了!” 次日,漫步一处静谧的竹林小径,两侧翠绿盎然的新竹,令秦轩神清气爽,怡然自得。秦轩不知打得什么主意,竟然带着仙儿出门。李庆瑞因为秦轩要求,也穿着一袭文人长袍,邢宏林却死活不依,依旧是粗布长衫,与秦轩二人同行,显得不伦不类。 昨日新雨初歇,今日路上依旧有些泥泞。仙儿身着一身青翠色百褶裙,与周围竹林遥相呼应,美不胜收。秦轩看着仙儿左一步,右一步躲避着路上积水或者泥潭,不禁微微一笑。 仙儿察觉到了什么,娇嗔地看了秦轩一眼,随口而道:“夫君,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 秦轩左顾右看,眼皮一直乱眨。“恩?为夫一直看你了么?” 仙儿微微嘟嘴,俏脸也悄然变红。“夫君一定是又在取笑人家,路上这般泥泞,我……我左右躲避有何不妥?” 秦轩狠狠点着头,出言道:“没错,仙儿做的很对!” 锦竹书院周围更是铺锦叠翠,取名锦竹书院倒也贴切。还未走进书院,便看见三三两两的书生学子结伴而进,秦轩四人也随着人流慢慢向书院走去。书院门旁一道石碑,碑上苍劲有力刻着四个大字“锦竹书院”。 穿过书院大门,便走进了一处青石铺就的大院。四周青草,鲜花,树木,不禁让人心情豁然便好。突然看见周围的书生学子都急急忙忙地向右院走去,令秦轩不禁有些好奇,遂向李庆瑞使了个眼色。 李庆瑞追随秦轩也算多时,当即心领神会地拉住身边一名年纪不大的书生问道:“这位兄台,在下乃是初来巴蜀,不知书院右院有何事,为何学子们都匆匆而去?” 书生转头看了李庆瑞一眼,看见李庆瑞身着一身精致长袍,不禁有些高看,微微施礼道:“复隐观明风道长前来讲学。自然要去听上一听了!” “什么?道长?”李庆瑞失声道。 “公子有所不知,复隐观诸位道长在成都,文采、学士、法力都十分闻名。尤其是明风道长,更是文坛宗师,时常前来书院讲学!在下要去听明风道长讲学,就不多与公子相聊了。”说完,那书生便微微颔首,便转生离去。 一旁的秦轩也听得分明,不禁暗自腹诽道:“复隐观手伸得可真大,连书院这等文人圣地都被他们玷污。若是这些学子将来进入朝廷,为官一方,那岂不是尽是复隐观的门徒了么?不行,我得前去瞧瞧!”想及于此,秦轩直接摆手道:“走,咱们也前去听听!” 走至右院,令秦轩十分惊讶,眼前竟然有一排排石凳,俨然就是大学阶梯教室么!正北有一处高台。台中一名长须老头,抚须而坐。台下近百学子静悄悄坐在石凳之上。 秦轩等人直接走到一处石凳,坐定,便听见周围学子窃窃私语。“那厮一定是个纨绔子弟。来学院这等神圣之地,都带着女眷,也不怕亵渎了圣人。” “就是!” “好了,别说了。道长开始讲学了!” 几人说得虽然特别低,但是离秦轩十分近,秦轩听得十分清楚。不由得看了仙儿一眼。仙儿满脸通红,十分拘谨地咬着嘴唇,迟疑了半天,轻声道:“夫君,要不我先出去吧,在院外稍等一会吧!” 秦轩知道仙儿是有些担心别人说闲话,随口而道:“仙儿不必纠结他人之言,你遵守妇道,以为夫为纲,这等女子圣人才不回怪罪呢!” 仙儿感激地看了秦轩一眼,便微微点了点头。 秦轩等人这般显眼,自然也引起了台上明风道长的注意,明风道长看了秦轩半天,若有所思地轻笑一声,便开口讲道:“诸位学子,苦读圣贤书,皆为他日能为官一方,造福百姓,继而衣锦还乡。那今日贫道就与诸位讲解一番,贫道对治世的见解。”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所谓治世,必先了解为何而治……” 明风道长抑扬顿挫,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底下众位学子时不时轻声赞扬,秦轩却听得直打哈欠。明风道长又是讲治世,又是讲史实,约一个时辰,才在众位学子意犹未尽的哀求中退下台去。原本以为能有什么意外惊喜的秦轩,苦笑一声,心道:“臭道士,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正准备转身离去,却不料一位神色俊朗的年轻人疾步走上前,施礼道:“这位公子,明风道长有请,希望与公子谈论一番,不知公子可有时间?” 秦轩不禁蹙起眉头,暗自琢磨片刻,便爽朗地一笑,随口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说话间,伸手示意着年轻人带路。 行至右院一处凉亭,秦轩便看见明风道长含笑自若地坐在凉亭石凳之上。秦轩徐徐而至,微微颔首而道:“在下秦轩,见过清远道长!” 明风道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又装糊涂询问道:“哦?阁下便是秦轩?” “明风道长知道在下?” 明风道长轻笑道:“秦大人,前日别院之事,贫道向你道声歉,还望秦大人勿要怪罪!” “道歉?前日之事?莫非道长与行刺在下之人有所联系?”秦轩说话间,在明风道长的示意下,坐在一旁石凳之上。 明风道长伸手抚着长须,微微摇头道:“秦大人也无须与贫道顾左右而言他,秦大人不是奉当今陛下之命,前来调查巴蜀反贼建成旧部之事么?” 秦轩不知道明风道长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蹙眉而道:“哦?还有这等事?在下怎会不知?” 明风道长哈哈而笑:“既然贫道所言不对,那不知秦大人前来巴蜀所为何事?” “这……此乃朝廷之事,貌似明风道长乃是方外之人,说与不说又有何异?” 明风道长稍作思考,摇头道:“看来是贫道有些唐突,那就由贫道先说吧。”微微一顿,接着说道:“贫道本是前太子李建成府中死士,宣武门政变之时,太子妃贴身侍女凝儿已怀有身孕。而且是太子血脉。贫道与五位同是太子府死士之人,奉太子妃之命,带着凝儿突围逃出,以保全太子一直香火。” 听到明风道长说起往事,还是事关重大之事,秦轩不禁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明风道长。明风道长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接着说道:“太子妃之令原本是让我等将凝儿肚中太子骨肉抚养成人,却不料其他几位死士竟然生出协助凝儿母子谋反之心。” “哦?还有这等往事?不知明风道长说与在下意欲何为?” “秦大人不要心急,容贫道说完可好?”明风道长说完。看见秦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凝儿并无主见,又恰逢其他四人。哦,对了,突围之时,有一位死士身负重伤而亡。其他四人在凝儿面前说得天花乱坠,凝儿便动心了。从那以后,便潜到巴蜀,先是拐卖女子筹集钱财。继而兴建复隐观为根据,前后共开设六支部下,各司其职,以图谋反!” 见明风道长停了下来。秦轩插话道:“六支?清远道长能否详细说说呢?” 明风道长微微一笑:“所谓六支,乃是青白蓝黑赤黄,青支已经被秦大人间接拔除,白支又因为冯华辉投诚也荡然无存。黄支便是贫道所做。笼络巴蜀学子。蓝支是一些闲散道士,糊弄百姓,准备待大唐一乱。便煽动百姓揭竿而起。黑支便是剑南南部僚人部落。赤支最为特殊,乃是联系周边诸国,如今已经与高昌,高丽取得联系。”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惊呼道:“什么?你等……” 明风道长无奈地摇了摇头。“秦大人不要这般急躁,你若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相问,贫道一定会如实相告!” 秦轩蹙起眉头,暗自想了半天,迟疑道:“在下不解的是,明风道长为何要与在下说这些事?” “如今大唐百姓安居乐业,国力日益强盛,造反之事必不能成,况且,为了个人私欲而不顾大唐百姓之安危,太不人道!” 明风道长说得慷慨激昂,秦轩差点就出言附和,幸好反应慢了半拍,稍微一想,才出言道:“明风道长之言,在下记住了,待在下回到别院就将此事说与于明加于大人。方才在下确实有所隐瞒,陛下确实已经知晓此事,令在下前来巴蜀宣旨,着于明加查证和剿灭你等。方才明风道长之言,应该对于大人有所帮助!” 二人随后说说笑笑,宛如多日不见的老友一般。秦轩更是从明风道长口中得知了一个令人惊讶之事,芒砀山刘半仙真静竟然是蓝支之人。秦轩不由得瞥了一眼李庆瑞,不过想到李庆瑞之前的所作所为,秦轩根本不会怀疑李庆瑞兄弟二人和清远道长与蓝支有染。 又过多时,秦轩准备告辞之时,之前前来引秦轩见明风道长的年轻人,突然急道:“秦大人留步,在下有几句话想和秦大人说道说道。” 秦轩稍作思考,不疑有他,点头道:“兄台请说!” “不知秦大人还曾记得冯华辉么?”年轻人说话间,双目紧紧地盯着秦轩看。 秦轩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随口而道:“自然记得,冯华辉到最后也算与在下成了朋友!” “哦?不知秦大人能否详细说来?” 秦轩心中疑惑更加重了一些,反问道:“你与冯华辉冯帮主有何关系?” “实不相瞒,在下便是冯华辉之子冯英杰!” 秦轩顿时瞪大眼珠,良久,才开口道:“你便是冯英杰,可有证据?” 年轻人侧目看着秦轩,半天才说道:“秦大人此言何意,难不成还有人冒充在下?” “那倒没有,只不过在下曾受冯华辉冯帮主所托,营救其子冯英杰脱离苦海罢了!”秦轩瞥见年轻人神色不觉而动,当即肯定了年轻人便是冯英杰之事,接着说道:“你也不要太在意,在下自当会与于大人说明,到时候再营救你也不迟。” 冯英杰苦笑一声,道:“秦大人有此心,在下便已知足。不过,在下之性命,就不劳秦大人操心了,家师明风道长已有安排!” 秦轩此时也不知道明风道长和眼前的冯英杰到底是敌是友,故而迟疑半天,出言道:“哦?明风道长有所安排,不知能否给在下说明一番?” “这……”冯英杰沉吟半天,才摇头道:“此事事关重大,在下不能说与大人,不过,此事定然不会影响于大人剿灭复隐观之众!” 秦轩见冯英杰也算个有主见之人,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双手一拱。“那……告辞!” 秦轩离开之后,冯英杰便急急忙忙跑到明风道长身边,出言问道:“师傅,你方才与秦大人说了那么多,难道就不怕他……” 冯英杰还未说完,明风道长便一摆手。“段林兴这厮不但与凝儿有染,还准备奇货可居,为师岂能让他得逞,不管这位秦大人前来巴蜀是不是调查此事,说与他之后,一定会引起朝廷注意,到时候凝儿这个对太子不忠之人,还有段林兴这个狼心狗肺的下作胚子……”(未完待续。。) 第118章闲得找抽 别院,秦轩倚在一把胡椅之上,心中跟家忧心。剑南道南部的僚人竟然真的与建成旧部有关,更可怕的是,建成旧部竟然为了造反还联络了高昌和高丽,这是秦轩不能忍的,自己家兄弟为了家产打架,倒也能说得过去,可是把外人叫进来就非常令人痛心。 僚人,说到底还是唐人,可是高昌和高丽,若是搅和进来,那就是**裸的侵略啊!原本打算在巴蜀好好待一段时间,现在秦轩觉得事态比自己想想的要严重。 沉思半刻,秦轩觉得必须去僚人诸部了解一下情况。想及于此,秦轩当即将邢宏林和李庆瑞叫到内堂。“宏林、庆瑞,可谓是我的亲信,如今我打算去僚人诸部暗查一番,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李庆瑞微微一笑。“公子,我跟随你也有些时日了,我李庆瑞何时怕过死?”邢宏林却没有说话,不过却用动作表明了心中想法,微微点头。 秦轩比较欣慰的点头道:“好,那你们二人就准备一番,咱们明天就出发!” 次日,秦轩三人,乔装打扮而来一番,便悄悄离开了别院。风餐露宿七八日,终于来到会泽县南的一条河流,河水不算太湍急,却有些宽。秦轩三人转了半天,并没有看见任何渡桥什么的。 秦轩直接坐在河滩旁的石头上,心中暗道:“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来了,这赶了七八天的山路,人都快累死了,好不容易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没想到竟然被一天河挡住了!” 李庆瑞看见秦轩唉声叹气,轻笑道:“公子是不是觉得很没劲啊!” “废话,早知道我就在别院好好享受生活了!” 邢宏林不善言辞,却也不是一句话不说。微微摇头道:“本来就是,公子你好端端的钦差不当,非要跑来这破地方受苦!” 秦轩闻言,心中暗道:“你懂什么,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那些主人公不随便走走哪能碰见艳遇和好事呢!” 三人正聊天之时,从河对岸慢慢驶过来一条小船,秦轩当即欣喜万分,急忙站起身来,大声喝道:“船家。这!” 船上两名年轻人左顾右看了半天,竟然停在了河中间,秦轩不禁更加疑惑,示意着邢宏林和李庆瑞赶紧叫喊几声。邢宏林和李庆瑞无奈之下,对着河中间的小船不停的叫喊。 大约过了半刻左右,河中的小船慢慢向秦轩三人驶来。离河岸还有三丈左右的时候,小船停了下来。两名划船的年轻人看了半天,询问道:“你们三人是干什么的?” 秦轩眼珠一转,当即扯谎道:“我等三人乃是游山玩水的旅人。不知兄台能否搭载一程?” 其中一名年轻人对着另一人说道:“哥哥,咱们偷偷前来和汉家人交易,这三人会不会对咱们不利?” “应该不会,汉家人在咱们那里很不受欢迎。别说告发咱们兄弟二人,就算在咱们那里恐怕连性命都有可能不保!”哥哥说话间,又示意道:“走,过去和他们好好谈谈。也许他们能帮助咱们弄些铁具!” 秦轩三人上船之后,才知道划船的二人乃是兄弟二人,哥哥白大。弟弟白小,是对双胞胎。二人都市剑南南部少数民族白族之人。秦轩三人坐在船上。哥哥白大便询问道:“汉家人,你们三人为何要去河对岸啊?那里可不欢迎你们!” “恩?还有这事?为何啊,咱们都是大唐百姓,为何不欢迎我们,难不成你们那里的人都不好客?” 弟弟一听,便有些急,脱口而道:“谁说我们不好客,是你们汉家人对我们不好,所以我们才不喜欢你们!” “这……”秦轩不禁不知道如何回答,迟疑半天,才接着说道:“那都是少数人,就像你们族人一样,肯定也有不排斥我们汉家人的对吧?” “你说的倒不错,我们白族就不排斥你们,不过西边的那些僚人可就不一定了!” “僚人?”秦轩闻言,猛然脱口道。 “不错,听说你们大唐的官员仗着武力,经常欺负人家僚人!” “兄台,能和我好好说说这些事么?” 经过白族两兄弟的阐述,秦轩也终于知道所谓的僚人到底什么意思了。剑南南部由于山脉比较多,居住在其中的部落,至少有几十部落,每一族都互不干涉,不过也经常发生一些摩擦。听白族兄弟二人的语气,好像就属白族西边的三大族人被称为僚人,不但汉人这么称呼,就连白族这些少数民族也这么称呼。 所谓的三大僚人部落,其实也应该是少数民族,只不过先对白族、汉族这样的大族来说,比较落后,故而被孤立成僚人。 白族兄弟二人不知是为了在秦轩面前显示一下自己好客,还是因为什么,直接驾着小船将秦轩三人引入了白族聚集地。走进白族族内,秦轩便看见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秦轩微微摇头,心道:“这还仅仅是白族,就这么排斥所谓的汉家人,若是到了所谓的僚人部落,只怕会叫我们生吞活剥了呢!” 白族族长是一名年岁近百的老头,看见秦轩三人仅仅是微微一怔,便笑呵呵的迎上来:“三位汉家人,不知道你们来我们白族有何事?” 秦轩双手抱拳,颔首道:“老族长,我等三人乃是旅人,听闻剑南南部风景秀丽,特来游玩。” 老族长微微一笑,摆手道:“你们可真是胆大,要是被那些僚人知道,只怕会有性命危险啊!” 白族房屋都是依山而建,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些房屋从天而降,四处洒落一般。走进老族长的屋内,秦轩便想老族长打听着僚人三部之事。“老族长,那个僚人三部到底有什么可怕的,难道像我等这样的旅人不放过?” “呵呵,僚人为什么称为僚人。那都是一些野人、蛮人,只要不是他们部族的,别说是你们旅人,就连我们这些其他族人都有可能被他们杀害。” “哦?这般严重?” “所谓的三部,尤以赤焰部最为强大,不但控制着其他二部启民部,尤扎部,而且好像还听说得到了汉家人的资助,如今赤焰部欺凌弱小,不断兼并其他小部族。就连我白族也受到了威胁。” “什么?兼并部族,赤焰部到底想干什么?”秦轩故意说着话,引着老族长。 老族长倒也没多想,直接苦笑道:“干什么?此处离大唐遥远,而且山路崎岖,赤焰部若是能相继吞并其他部落族人,到时候自立为王都有可能!” 正说话间,一名白族人急匆匆跑了进来。“族长,赤焰部来人了。好像……”说话间,还用余光瞥了秦轩三人一眼。 老族长微微点头道:“来就来呗,我这就去看看!” 老族长刚一出门,李庆瑞便急道:“公子。此处估计也不安全,若是一会出了什么事,我和邢宏林先抵挡一阵,你快些离去!” 经过李庆瑞这么一说。秦轩也不由得生出一些紧张,轻声道:“不,先看看情况!” 邢宏林蹑手蹑脚地贴在老族长房门内。仔细听了一下,便轻声道:“好像并不在院内,是不是在准备对付咱们呢?” 三人战战兢兢地站在房内,突然听到门外一名浑厚的声音传来:“老族长,别来无恙啊,我家头人可是看上了你们你的孙女,过几日便回来迎娶,你们好生准备一番吧!” “真不好意思啊,小老儿孙女已经许配人家了!” “什么?是何人,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和我们头人作对!”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秦轩三人也听不清楚了。良久,老族长唉声叹气的走了进来,还没说话,一名白族少年便急急忙忙冲了进来。“爷爷,我不要嫁给赤焰部那个蛮人!” 老族长轻咳一声,笑道:“灵儿不要着急,爷爷并没有答应他们!” 白灵儿看见秦轩等人,迟疑道:“爷爷,家中怎会有三个汉家人?” “这是白大白小二人带回来的,正好可以让他们搭救你一番!”老族长说完,便转头道:“三位客人,我这便送你们离开,要不然,等赤焰部的人来了,别说你们不会有好下场,就连我们白族也会遭遇不测!” 秦轩稍微一想,便询问道:“老族长,恕在下冒昧问一声,你方才拒绝那人提亲,难道就没有得罪赤焰部,难道赤焰部便会放过白族?” 老族长微微一笑:“这你大可以放心,赤焰部族长定然不会为了一个头人而得罪我们白族。不过如是小老儿刚才直接拒绝那就不好说了!” 秦轩依旧没有听明白。“在下还是不甚明白!” “除了僚人三部之外,其余几十族人不说是一条心,也会互相扶持,若是赤焰部在无理之下发兵前来,那自然会让我们几十族人同仇敌忾对付三组僚人,若是方才小老儿直接拒绝,那就是小老儿咎由自取,其他族人只会看热闹,定然不会相助于我白族,这个中细节,意识半刻倒也说不清楚,待一会晚上,小老儿好好和公子说说!” 秦轩从老族长口中终于知道了详细情况。原来剑南南部除了僚人三部之外,还有几十个散落在这重重叠叠的山脉中。几十族人对僚人三部也有所忌惮,故而早就商量好了,若是僚人三部无故出兵其中一族,那么其他族人都会前来帮忙。而若是某一族自己无理得罪僚人三部,那就得不到其他部族的帮助。 第二天,老族长不知如何所想,竟然让白大白小二人带着自己孙女,随秦轩三人感激离去。经过昨晚老族长向秦轩好生介绍僚人之事,秦轩也打消了前去僚人部族探听消息的主意。 站在山腰,秦轩询问道:“庆瑞,宏林呢,咱们这就准备走了,怎么他人却不见了?” 李庆瑞微微一笑。“咱们宏林也算是开窍了,正带着灵儿在上山祈福呢?” “祈福?” “不错,听说好像是白族的一项礼仪!” 秦轩点了点头,笑道:“好。宏林若是能和灵儿有了感情倒也算是一桩善事!” 说话间,老族长急急忙忙带着邢宏林和白灵儿而来。“秦公子,你们快些走吧!赤焰部金蝉头人带人来了!”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有些紧张,急忙说道:“宏林,庆瑞,快走!” 与此同时,一名五大三粗之人带着一小队蛮人大步流星而来,看见秦轩等人,呵斥道:“想走?那就留下白灵儿。要不然别怪爷爷送你们去死!” 秦轩还未说话,宏林直接冷哼道:“留下白灵儿,那是不可能的!” “你是汉家人!此事与你无关,留下白灵儿,你等就滚出山去,爷爷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那人说话间,很不屑地瞥了秦轩等人一眼。 邢宏林迟疑半天,还未说话,白灵儿便向前迈了一步。大声说道:“金蝉头人,不瞒你说,我白灵儿就是许给这位汉人了,怎得也他无关?” 金蝉头人不禁冷笑道:“哦?就是这个汉人?”微微一顿。直接扎着马步,出言道:“那汉人,你要是想带着白灵儿走,就得先过了我这一关。爷爷会让你去见山神的。到时候,白灵儿依旧是爷爷的!” 金蝉头人说完,伸手的一群蛮人便咯咯笑了起来。而秦轩身边的一些白族之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愁容。老族长直接呵斥道:“金蝉头人。你难道要挑起你我两族人之间的战争么?” 金蝉头人微微一笑,随口道:“白族长,你这话可说错了,我不过是想与这个想迎娶灵儿妹妹之人比试一番,哪里与你我两族之间的关系有关?” “你……”老族长不禁失声道,伸手指着金蝉头人,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秦轩微微一笑。“宏林,去追求你的幸福吧,让这个金蝉头人知道,你是有资格保护灵儿的!” 邢宏林不善言辞,可不是说不知道反驳,看了一眼灵儿,出言道:“好,灵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个头人知道,我有资格带你离开的!”说完,邢宏林便几个跃步,直接闪到金蝉头人面前。 金蝉头人见此,冷哼道:“好,你既然想死,那爷爷就送你一程!”说话间,金蝉头人便准备向邢宏林扑去。 邢宏林身手一拦。“等下!” 金蝉头人停下脚步,笑道:“怎么?怕了?怕了就滚,爷爷会留你一条狗命!” 邢宏林微微摇头道:“咱们还是先说清楚吧,要是我一不小心把你打死,这事如何办?或者说,我赢了,你会不会再来找白族麻烦?” 金蝉头人听完,不禁哈哈笑了起来,一旁的蛮人也都哄然大笑。良久,金蝉头人才开口道:“此事,乃是你我私事,与白族和赤焰部无关,若是你能侥幸赢了,爷爷自然不会来寻白族麻烦,不过,你能赢了么?”说话间,很不屑的看着邢宏林。 邢宏林微微一笑,伸手道:“既然如此,那你出招吧!” 金蝉头人看上去比邢宏林要壮实,而且还特别高,很明显邢宏林在身体上就有些吃亏,不过比武这事也不仅仅是谁身体好就一定能赢。 看见金蝉头人如猛虎下山一般扑来,邢宏林却依旧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白族人看着邢宏林的样子,还以为邢宏林是被吓傻了,一旁的白灵儿虽说与邢宏林并没有感情,不过邢宏林能为了自己这般拼命,还是她芳心一动。秦轩看见周围人一副愁云惨雾,嘴角一弯,心道:“你们不知道邢宏林的本事,我可知道,别说这么一个傻大个,就是两个,三个,十个,十个有点过了,三五个不可能打败邢宏林的!” 果然,金蝉头人刚刚扑到邢宏林身边,邢宏林如一只燕子般左右一闪,便躲了金蝉头人左右手的攻击。紧接着邢宏林身手擒住金蝉头人的胳膊,向后一拉一推,只听“嘎嘣”一声,不知是脱臼了还是怎么了,金蝉头人“啊”的叫了一声。 金蝉头人到也是个硬骨头,狠狠拽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将脱臼了的胳膊恢复原位,便转身瞪着邢宏林。由于刚才那么一下,金蝉头人也不敢再不把邢宏林当回事了,小心翼翼地盯着邢宏林看,想找出一些破绽。却不料邢宏林拂袖而立,根本没动,显得无比从容。 金蝉头人转了半天,来到邢宏林的背后的方位,见邢宏林依旧不回头,觉得邢宏林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即一个猛扑,便来到邢宏林的背后。 邢宏林听到风声,直接向右一躲,转身提膝,下肘,金蝉头人便直接晕厥过去。原来邢宏林的提膝下肘,便是杀招,膝盖直接磕在金蝉头人的肚子上,铁肘直接敲在金蝉头人的脑袋上。就这么两下,却是十分要命的,抱胸看戏的李庆瑞随口道:“宏林刚才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劲,金蝉头人不说死了吧,也至少得晕了。” 却不料,只片刻,金蝉头人便准备爬起来。看的邢宏林也有点郁闷,自己刚才可是尽了全力的,当即也没多想,直接一个上踢腿,便将刚刚爬起来的金蝉头人踹到了一旁。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滚,直接来到金蝉头人的面前,右拳紧握对着金蝉头人。 金蝉头人见此,急道:“我输了!”(未完待续。。) 第119章率兵攻山 金蝉头人认输,邢宏林倒有些江湖义气,直接松手起身,却不料金蝉头人趁邢宏林毫无防备之心,直接一个侧腿扬起,对着邢宏林的脑袋而去。 邢宏林虽说没有防备,却听到了风声,猛然屈膝,弯腰,金蝉头人使尽全力的一脚,擦着邢宏林的头皮而过。由于使劲过猛,金蝉头人不由得有些踉跄。被人偷袭,邢宏林就是菩萨也该发火了,转身,一记猛拳,直接敲在金蝉头人的胸膛,若不是将金蝉头人身体不稳,有些摇晃,这记铁拳八成要打在金蝉头人的脑袋上了。 几声骨头声瞬间响起,不用想,金蝉头人至少有几根肋骨被打断了。邢宏林心中怒火依旧未能消除,又一个疾步,直接来到刚刚倒地的金蝉头人身边,刚准备结束他的性命,却听到秦轩的一声叫喊:“宏林,手下留情!” 金蝉头人口吐一口鲜血,奋力地哀求道:“汉家人,饶命!” 邢宏林深舒一口气,厉声道:“滚!” 金蝉头人离去之后,秦轩便对一旁的老族长说道:“老族长真不好意思,宏林方才之举,应该给白族惹下麻烦了!” 老族长一摆手。“秦公子不要这么说,宏林也是为了小老儿孙女才出手的,此事你等不用担心,赤焰部短期内应该不会对白族怎么样的!” 离开白族,秦轩几人便急急忙忙向蜀县而去,秦轩此行倒也不算是无功而返,至少已经对剑南南部的僚人有了初步的了解,更是让如木头般的邢宏林开了窍。 八日过后,秦轩终于回到别院。秦轩刚刚走进厅堂,便有一到绿影疾掠而来:“轩哥哥!”秦轩心中一暖,虽然离开别院才半月多,却没想到钱如玉能这么激动。除了杜鹃之外,“轩哥哥”就只有钱如玉会这么称呼。秦轩张开爽不,将钱如玉柔软的身子和一股淡香一块拥入怀中。 一旁的白灵儿不禁有些微微一怔:“都说汉家女子知书达理,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这般搂搂抱抱,也太不讲礼仪了吧!” 秦轩也忘了身边还有外人,直接吻向钱如玉的樱桃般小嘴,与此同时又有两个美丽的倩影,提着裙摆轻盈而来,微微一顿。便也直接扑向秦轩。“夫君!” 好一阵莺莺燕燕,秦轩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怀中三位美女。 久别重逢,秦轩自然会与三位娇妻美妾**一番。事毕之后,搂着三位美女说说笑笑,令秦轩十分惬意,心道:“以后再有这般乱七八糟的事,说什么我也不亲力亲为了!” 正思考之事,门外传来李庆瑞的声音:“公子,于大人来了。正在厅堂呢!”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恩,我这就去会会他,这都半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咱们于大人都干了些什么事?” 走进厅堂,于明加便急急忙忙施礼道:“下官参加大人,听闻秦大人近几日出去散心,不知……” 秦轩一摆手。随口而道:“于大人,本官出去散心之事,先不要说。不知那些歹人,你可曾查的清楚?” 于明加微微一点头,出言道:“秦大人,实不相瞒,下官已经查出,而且抓了近五百名歹人同伙!” 秦轩不禁有些惊讶,这于明加看上去就是个草包,没想到还有几分本事,秦轩还道是自己一直以来低看了于明加,出言道:“哦?于大人办事确实麻利!”微微一顿,又道:“于大人,不知能否带本官前去看看呢?” 于明加稍作思考,便迟疑道:“秦大人,这牢狱之中有些阴潮,还是不要去了吧!” “阴潮?阴潮本官也得去看看,这些人可都是准备谋害本官的!” 于明加见秦轩执意要去,便引着秦轩来到成都府监狱。还未走进监狱,秦轩便听到一声声叫喊声。“大人,官爷,我们是冤枉的!” 声音此起彼伏,令秦轩不由得有些蹙眉,用余光看了于明加一眼,见于明加竟然生出一额头汗水,更加疑惑,直接大步流星走进监狱中。 眼前的情景,差点把秦轩吓一跳,这那里是歹人,老弱幼小,什么年龄段的都有,秦轩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冷哼道:“于大人,这就是你给本官找的歹人?” 于明加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整话。秦轩脸一沉,伸手指着眼前一名不满十岁的小男孩,厉声而道:“如此年幼之人难道也是歹人!”说话间又指着一旁奄奄一息的一个老大爷,更是怒吼道:“如此年迈之人也是歹人?” 秦轩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整个监狱瞬间便陷入一片寂静。秦轩火气依旧未消,呵斥道:“于大人,此事你若是不给本官一个交代,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于明加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战战兢兢道:“这个……秦大人,您别生气,下官这便好生查证,将冤枉之人一一释放!” “好生查证,一一释放?于大人,本官今天和你说的明明白白吧,本官来巴蜀满朝谏议大夫可都盯着看呢,你若是给本官脸上抹黑,本官可就要给你头上放把大刀了!”说完,秦轩便气呼呼的直接向外走去。 于明加心中那个忐忑啊:“这可叫我怎么办呢?”突然想起仙儿,又想:“看来又得搭上几张白玉床了!” 秦轩喘着粗气,离开监狱,便径直赶回别院,刚刚走进厅堂,便看见邢宏林踱来踱去,一旁还有老熟人薛仁贵,秦轩不再去想监狱之事,微微一笑,随口而道:“仁贵兄,今日怎得会来?” 二人闻声,一同转头看着秦轩,薛仁贵面色焦急,疾步上前。“秦大人,快快准备一番,齐大人有要事于你商议!” 秦轩见薛仁贵如此心急火燎,不禁蹙起眉头。“哦?仁贵兄,你先别急。发生什么事了?” “秦大人,赶紧随我去总军府吧,路上我在慢慢和你解释!” 一辆马车急急忙忙离开别院,车中,秦轩一边安抚薛仁贵,一边出言道:“仁贵兄,有何事,你快些说来!” “齐大人饭菜被人下毒,幸得齐大人那日没有食欲,将饭菜赏给了几名亲卫。却不想,几名亲卫全部毒发身亡。齐大人以为是僚人或者建成旧部所为,寻你一同商议一番,估计是要对僚人和建成旧部出兵了!” “下毒?”秦轩不禁失声而道。 “恩!” 齐善行为了掩人耳目,对外谎称身体不适,故而,秦轩来到总军府,便直奔府衙内堂。看见齐善行躺在床上,秦轩便上前施礼道:“齐大人!” 齐善行侧目看见秦轩。便伸手示意道:“来,坐下,你我慢慢说道说道!” 秦轩微微点头,便直接坐在床沿。齐善行依旧有些气愤。冷言道:“万万没想到,你我还没对僚人和反贼动手他们倒打起老夫的注意了,而且前段时间,不是你也遇袭了么。可见你上次所说,并不是妥善之策。” 秦轩点了点头,叹道:“晚辈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大胆。不过,令晚辈有些不解的是,晚辈遇袭还说得过去,齐大人被人下毒这事似乎有些玄机啊。齐大人你想啊,总军府是何等严防之地,既然能对你下毒,只能说明总军府有可能已经被他们安插了眼线,说不定,你我相商之事已经被人发现!” 齐善行闭目思考半天,出言道:“不错,秦贤侄这番分析确实不错!眼下,你我干如何行事,不知贤侄是如何所想?” 秦轩随口而道:“不瞒秦大人,前几日,晚辈曾暗中前去剑南南部探查了一番。有异心不安生的僚人共有三部,其中尤以赤焰部最为势大,其他二部可以说唯赤焰部马首是瞻。而且经过晚辈的了解,赤焰部所在山上,已经布下不少层层机关陷阱,若是冒然金炳,恐怕不但不会将其剿灭,还会损兵折将!” “至于,建成旧部这些反贼,依照晚辈之意,可率兵先将复隐观查封,再根据复隐观中的情况,慢慢查出!若是让复隐观这写反贼继续资助赤焰部,恐怕再过一段时间,赤焰部便会做大!”其实秦轩心中却在暗道:“再不把复隐观这群卖国贼出去,指不定这些人还会勾结多少周边诸国呢?” 齐善行啧着嘴,叹道:“老夫当日就说,直接出兵嘛!不过现在出兵比那时要好很多,最近,老夫已经在复隐观周边安插了上万卫士,只要一声令下,便可直接杀上山去!” “齐大人,之前是晚辈思量不周!如今再出兵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山上复隐观之中,常有香客,若是误伤一种香客,朝中谏议大夫指不定会如何弹劾齐大人呢!” “哼,那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只为在朝廷上唧唧歪歪,哪里知道你我的难处,贤侄你怕他们,老夫可不怕。复隐观老夫不但要出兵,僚人不识趣的话,如怒了老夫,老夫直接下令放火烧山!” 看见齐善行愤怒的表情,听到放火烧山之言,秦轩急忙劝道:“万万使不得啊,齐大人,放火烧山,可不是小事啊!” 齐善行轻笑一声。“贤侄不要急,老夫也是说万不得已的情况下!” 三日后,复隐观山峰,数万卫士枕戈待旦,将此峰围的水泄不通。卫士收拾横刀,威风凛凛,齐善行身着铠甲,站在山下,极目望去,显得意气风发。秦轩一袭长袍站在一旁,却忧心忡忡。 齐善行嘴角微微一弯,看着秦轩,随口而道:“秦贤侄,你看看老夫的兵马如何?” 秦轩干笑一声,点头道:“虎狼之师!” 齐善行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秦轩,笑道:“哈哈,贤侄之言老夫爱听!”微微一顿,便准备下令。瞥见齐善行嘴巴微微一张,秦轩急道:“齐大人,还是再等等吧,如是山上还有香客,等会交战之事,可就不控制不住局面了啊!” 齐善行直接一摆手。“贤侄就是有些妇人之仁,这都等了近一个时辰了。若是山上还有香客,那八成都是和复隐观致谢反贼有关之人。再说了,万一山上还有其他下山之路,你我这一行不是白忙活了么!”说完,不待秦轩出言,便直接下令道:“三军听令,火速上山,山中所有道士,若是反抗便直接格杀!” 浩浩荡荡数万人,冲上山。即便复隐观之众真有准备,也是螳臂当车。约两个时辰,复隐观已经被卫士拿下。秦轩直接带着秦轩走进所谓的正殿。威威而立,对秦轩说道:“秦贤侄,你现在明白了么?五名所谓神通广大的道长一人不见,若是再等上一时半刻,只怕此次进山之行,无功而返了!” 秦轩无奈的点了点头,叹道:“是晚辈多心。才至于此!” 突然一名卫士,急急忙忙而来,禀告道:“启禀大人,后山发现一处密道!” 秦轩不禁出言道:“可是禁地拿出山峰?” “是。大人!” 齐善行侧目看着秦轩问道:“贤侄,你难道知道此处禁地?” “不错,之前晚辈曾来复隐观暗查过,确实有一处禁地。令人不解!”秦轩说话间,伸手作请势。“齐大人,不如。趁此时,你我前去看看,所谓的鬼怪峰到底有什么古怪!” 来到禁地,秦轩便顺着那条崎岖的山路而上,走到山腰之处,便看见被卫士发现的密道,秦轩稍作思考,出言道:“密道稍等一会再看,晚辈还想上山一看,看看那夜晚辈看见的鬼怪之事,到底有没有!” 齐善行不假思索道:“鬼怪,老夫行得端做得正,才不怕呢,走,老夫随你一同上山!” 又行数刻,此事夕阳已经开始慢慢落山,秦轩等人也终于来到山巅。在山巅之处,秦轩又发现了一处密道。卫士点着火把便带着秦轩等人而下。 顺着一处旋梯而下,秦轩的视线豁然开朗。密道之下有一处极为广阔的山洞,如一个大厅一般,四面八方竟然又有八条密道。秦轩和齐善行站在密道大厅,几位卫士分别顺着密道向外探查。得到的结论令秦轩十分无语,如此多的密道竟然越往前走,约窄,不过秦轩也终于明白,那夜所听到的恐怖之声为何会从四面八方而来。 在密道之口,秦轩还看见了如同扩音器一样的喇叭,秦轩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我都有些怀疑这些人中是不是有穿越者!” 仔细的侦查了此处的密室,又看见一处如凹面镜一般的铜镜,铜镜足有一长之宽,若是将其放在旋梯之处,向其中方知一盏油灯,在凹面镜的作用线,可不就会出现一道直冲天际的光柱么!这不又恰巧证明了秦轩那夜所看见的景象么。 不过所谓的黑影,秦轩却依旧没有看见道具,不过秦轩已经可以肯定,此处山峰之中的鬼怪一定是人为造成。齐善行在山洞之中看了半天,觉得甚为没趣,便提议道:“贤侄,就留些卫士在此照看,你我还是看看山腰之处的山洞吧!” 秦轩闻言,点头道:“恩,估计那五名道长应该已经顺着山洞潜逃了,再不顺着山洞前去,说不定反贼会封锁山洞另一头!” 急急忙忙下山,来到山洞之处。秦轩仔细一看,山洞原来是一处石门,秦轩十分不解的询问道:“不知,是谁先发现此处山洞的?” 一名卫士上前颔首道:“启禀大人,是属下发现的!” 秦轩点头道:“好,心思缜密。不知你是如何发现的?” “这个……”那名卫士迟疑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给如何说,属下来到山腰之处,隐隐约约看到此处有一个方形门装的缝隙,便叫来几名卫士。” 说到此处,便有几名卫士出言道:“启禀秦大人,陈建喜说的没错,我等前来之时,确实看见了所谓的方形缝隙。门是我等一起砸碎的!” 秦轩嘴角一弯,点头道:“齐大人,此子心思缜密,你一定要好生重用啊,说不定他日此子便会替大人接触僚人之患!” 齐善行呵呵而笑,甚为欣慰的看了卫士陈建喜一眼。“呵呵,老夫手下可都是可用之才!” 秦轩跟着一笑,又道:“齐大人,不如这样吧,依照晚辈之意,这率先进入山洞之人,便又陈建喜带队吧,此子如此心细一定能再发现蛛丝马迹!” 听完秦轩之言,齐善行微微一想,便点头道:“好,陈建喜,你带着十名卫士先去山洞之中看看情况!” 陈建喜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属下遵命!” 方准备想山洞而去,秦轩笑道:“陈建喜,你带着十名卫士进去,一会再带着五名卫士出来禀告情况,剩余五名卫士便让其在山东之处监视着。” 闻听此言,陈建喜不禁愣了片刻,才点头道:“属下遵命!” 待陈建喜走进山洞之后,秦轩便对齐善行附耳说道:“齐大人,此处山洞如此隐秘,陈建喜竟然能发现,不得不防啊,另外秦大人不要忘了下毒之事!”(未完待续。。) 第120章狼狗开路 时过两个时辰,此时天以大黑,山洞之外的卫士已经点起了如繁星般的火把,山峰之中也一片光亮。 陈建喜便领着五名卫士灰头土脸的回来。看见秦轩和齐善行便急忙开口道:“两位大人,山洞之中却是藏有不少反贼,而且已经有几名卫士在其中身死。” 齐善行蹙起眉头,急道:“山贼数量几何?” “不在少数,我和这五名卫士发现的早,才急事退出山洞,若不然一定会死于洞中。”陈建喜微微一顿,余光时不时看向秦轩,见秦轩没有任何表情,接着提议道:“齐大人多派一些卫士吧,而且属下临机应变的能力太差,最好两位大人进去把握大局!” 听完陈建喜之言,齐善行微微点着头,看样子多半是想同意陈建喜的提议。秦轩却蹙起眉头,瞥了陈建喜一眼,心道:“难道是我多心了?陈建喜并不是内奸?” 看见秦轩陷入沉思,齐善行并没有立刻出言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秦轩,静等秦轩出言。一旁的陈建喜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在秦轩身上。 突然,秦轩嘴角微微一弯,浮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齐善行见此,伸手示意道:“秦贤侄,莫非是有什么好计策?那就快些说出来吧!” 秦轩点了点头,对着陈建喜,笑问道:“陈建喜,你有没有看见反贼?” 陈建喜微微一怔,便出言道:“不错,我和五位卫士都看见反贼了,看其数量应该不少!” “哦?山洞内很宽敞么?” “这个……”陈建喜沉吟半天,才出言道:“不,高不过两丈有余,宽也不到三丈。” “密道难道是笔直的?” “不,密道蜿蜒曲折!” “那你为何能看见位数不少的卫士?” 一旁看见秦轩像审问陈建喜一般。当即摆手道:“秦贤侄,这些就不要细究了,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若是让这群反贼得以逃脱,老夫会寝食难安的!” 秦轩莞尔一笑,开口道:“齐大人,晚辈这里有上中下三策,齐大人再仔细斟酌一番,再行定夺!”看见齐善行示意,秦轩又道:“下策。如陈建喜之言,多派一些卫士进洞。中策,直接在山洞口方一干草树木,施以烟熏。上策嘛!” 听到秦轩说陈建喜之言乃是下策,齐善行不禁对秦轩高看一眼,听完中策,齐善行差点当即开始实施,不过,想到还有上策。便没有开口,见秦轩有些迟疑,急道:“贤侄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说上策吧!” 秦轩嘴角一丝坏笑一闪而过。开口道:“上策,便是寻上百条狼狗,直接放入山洞之中。以狼狗之嗅觉,定然能发现山洞之内的反贼。而且有狼狗开路,卫士也不会受伤。” 秦轩说完,一片的陈建喜嘴角不由得一抖。心中不由得暗自腹诽:“秦轩此子果然心狠手辣啊,若是这数百条狼狗进了山洞,恐怕兄长之计便难以成功……” 一直注意陈建喜的秦轩自然也看见陈建喜那一丝异常,暗道:“陈建喜,果不出我所料,我就说么,此处山洞如此隐秘,你竟然能看出来。你这个反贼内奸,我一定要让你们这群亡命之徒的下场!别院遇袭的恩怨也该算算了……” 就在秦轩沉思之际,陈建喜悠悠地开口道:“秦大人,此事有些不妥,且不说数百条狼狗去何处寻找,单说狼狗难道就不会对着卫士下口么?” 闻听此言,秦轩微微一笑,心道:“怎么?想劝我?”稍微一顿,随口而道:“此事本官已经想得清清楚楚,直接让附近百姓带着自家狼狗前来助阵,只需将狼狗放入山洞。卫士便将山洞封住,便可万事大吉!” 一旁的劝说下突然双手一拍,大喝道:“好,此计甚妙啊!”说完,便转身对着几名卫士说道:“快去附近寻找狼狗!” 大约到了子时之际,整个禁地到处都是狗吠声,此起彼伏,听得人都有些胆寒。齐善行一声令下,数百条狼狗,便直接涌进山洞。“汪汪汪——”的狗吠声,从山洞传出,令秦轩不禁心中十分得意,嘴角都溢出笑容来。 二ri下午,杨凌、焦贵带领三千六百人,趁蛮匪主力忙着正面拒敌、左右抵抗的时机,悄然扑向五都都刘浪躺在蛤蟆岭上一块四壁如削、顶端平坦的巨石上,头枕着胳膊,痴痴地望着湛蓝的天空,天空中隐约飘过一丝云一般的烟雾,还带着些糊气。 山洞之中,握着两名反贼,应该是哨探。其中一名年纪四旬的中年人,嚼着一个草梗,时不时向秦楚看看,显得倒有几分从容。身边的年轻人就没中年人那么淡定了。颤巍巍地盯着前方,询问道:“段叔,你说官军会不会进洞啊?” 中年人吐掉嘴里的草梗,向远处一看,随口道:“你就放心吧,别忘了道长可是神通广大,而且刚才你没看见陈道长带着十名卫士进来么?那就是官军前来探查情况的,说不定这会已经准备进山洞了!” 年轻人似乎还是有些担忧:“那段叔,你说咱们在山洞之中安放的这些草料真的能烧死官军么?” 中年人直接伸手拍了一下年轻人的脑袋。“二娃子,别怕,就算烧不死这群官军,也要让他们掉层皮,道长可说了,要带咱们建功立业,到时候都是大官,骑着高头大马,可威风了!” 就在这时,身后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段铁锤,二娃子,别说话了。万一官军进来听见,小心道长收拾你们!” 闻听此言,段铁锤和二娃子便安安分分的蹲在一旁观望。突然,二娃子蹙起眉头,惊声道:“段叔,有狗叫,而且还不是一条两条,最起码有五十,不是一百。不是,还要多!” 段铁锤随口而道:“咋咋呼呼什么呢,我怎么没听……”话还没说完,段铁锤便听到了狗吠声,愣了片刻,便急道:“二娃子,快跑!”说话间,起身便往回跑。 身后的一百余名反贼见段铁锤和二娃子跑来,不禁有些疑惑和生气,为首之人刚准备询问。便听见狗吠声,急道:“兄弟们,快撤,向后撤!” 一百余名反贼挤在之能容身四五人的山洞中,哪里能跑过数百条狼狗,不一会便被追上,根本没有时间反应,便听到“啊——啊——”的惨叫声。 不过由于山洞的局限性,最里面的几名反贼倒是有机会逃脱。不过也仅仅是有机会。只见那几名反贼你推我我退你,谁也不让谁,眼看就要到山洞另一头,却不想身后的狼狗也已经逼近。刚刚向山洞外探出脑袋。便被一条狼狗咬住大腿。“啊——道长——有狼狗——” 却说秦轩等人,在山洞外等了多半刻,秦轩便出言道:“齐大人,叫几名身材魁梧的卫士开路。咱们也进去看看。” 众卫士不禁对秦轩的提议有些厌恶,山洞之中不但有数百条狼狗,还有看不见的敌人在暗处。秦轩这不是让自己死么?齐善行见卫士都没人动,便对身边的亲卫说道:“你等怕么?若是不怕就前方带路!” 几名全副武装的卫士亲卫,不假思索便手持横刀,迈进山洞,秦轩和齐善行等人也随后而行。山洞确实很长,而且蜿蜒曲折,走了一个多时辰。 前方的卫士突然停止了,秦轩蹙起眉头,出言问道:“为何不往前走了呢?” 一名卫士转身回道:“大人,前方到处都是残肢、血迹,看样子是那些狼狗所为!” 秦轩向前走了几步,透过人逢,果然看见地上到处都是断胳膊断腿,更有甚者,有些就剩半个肚子,肚中的五脏六腑已经露出来,横七竖八,看的秦轩直接犯恶心。良久,秦轩才回过神,出言道:“接着先前走,前方情况不明,切勿小心!” 再往前走,便听到人声,狗吠声,此起彼伏。秦轩不禁心头一热,出言提醒道:“众卫士切勿小心,前方不待有反贼,而且还有狼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原本对秦轩这等毒计,心生怨恨的卫士,不由得生出一丝暖意,倒不是说有为秦轩赴汤蹈火的决心,也不再有任何不悦,迈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向前而行。 山洞越来越小,狗吠声和人喊声却慢慢变得清晰。终于,最前方的卫士到了山洞出口。卫士互相配合还算默契,三人在前,三人在后,前面三人横刀直立,做出防御姿势,后方卫士穿插在前方卫士的缝隙内,横刀在手,紧紧的握着。 出了山洞,秦轩眼前一亮,秦轩万万没想到,此处还有一处宅院。四处一看,竟然在山谷之中,不由得出言道:“这群反贼没想到还在此处建了这么一处隐秘的老巢,那复隐观不过就是一个幌子而已。” 卫士越来越多,加入了反贼和狗的战斗,三方人狗,可谓是群魔乱舞。卫士和反贼还好说,能分清敌我,可数百条狼狗却根本不看人,管你穿铠甲还是穿布衫,反正不是狗就咬。 几名卫士围在秦轩和齐善行身边,其余卫士仅仅花费不到一个时辰,便将宅院之内的狼狗和反贼全部制服,或就地格杀,或被擒住。众卫士不待齐善行和秦轩下令,便直接在宅院开始搜查。 片刻,一名卫士急匆匆而至,颔首施礼道:“秦大人、齐大人,在西厢房发现近百名女子!” 秦轩闻言,急道:“什么?近百名女子?走待本官前去看看!”说话间,秦轩便直接伸手示意。一旁的齐善行也是微微一怔,随即跟着秦轩向西厢房走去。 来到西厢房,秦轩不由得吞了一口吐沫,数百名女子齐刷刷跪在地上,看着模样,秦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建成旧部贩卖人口,而且都是女子,秦轩稳了稳心神,出言道:“你们都起来吧,如今剑南道总军府大总管齐大人已经率兵将此等反贼全部歼灭,你等也可各自回家!” 数百名女子没有抬头,秦轩瞥见角落出一名女子赤身**。摊在草席上,身上除了不堪入目的污秽之物,还有一道道抓痕,看得秦轩不由得愤怒起来:“这群人渣啊,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一旁的齐善行见秦轩将功劳全部推给自己,心中甚是高兴,直接出言道:“本官齐善行,便是剑南道大总管,你等先稍等片刻,等本官处理完反贼。便会一一送你等回家!” 跪在地上不住哽咽的女子中,有一人徐徐抬起头,哭诉道:“大人,我等即便回到家中,还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死啊!” 齐善行不禁蹙起眉头,心道:“什么意思嘛,本官难道说错了么,不送你们回家,那怎么办?” 秦轩稍作思考。直接出言道:“你等不必如此,本官到有个主意,你等之中愿意回家之人,齐大人便会派人将你等送回家中。若是有不愿回家的。此处宅院便送与你等安身!” 秦轩之言令齐善行有些惊讶,不禁脱口而道:“秦贤侄,她们一些妇道人家,在这荒郊野外如何生存啊?” 秦轩不由得心道:“也是。看来是我有些欠考虑!”想及于此,秦轩直接开口道:“齐大人,这样吧。这些女子之事,就让他们自己选择吧,愿意回家就回家,哪怕是想嫁给咱们出生入死的卫士也行!” 出了西厢房,秦轩和齐善行便直接走入厅堂,一名亲卫前来禀报道:“齐大人,秦大人,之言已经全部搜查,除了西厢房近百名女子之外,还在内堂发现,一名妇人和一名小女孩!东厢房还有……” 秦轩直接出言打断道:“什么?小女孩?不是应该是男孩么?” 亲卫迟疑道:“这个……属下确实之看见一名妇人和一名小女孩!” “带上来,本官瞧瞧!” 不一会,凝儿牵着一名小女孩被亲卫带到厅堂,看见秦轩等人,凝儿便拉着小女孩直接跪在地上,也不说话。秦轩瞥了一眼凝儿二人,出言问道:“你便是凝儿?” “是!” “身边这个小女孩便是李建成之女?” “是!” “那几名道士呢?” 凝儿咬着嘴唇,冷笑一声道:“大难临头,他们还会在意我们母女?” 秦轩一想,点头道:“倒是本官有些欠考虑了!”说完,读者亲卫说道:“先带下去吧,刚才你说的东厢房怎么了?” 跪在地上的凝儿直接磕头道:“大人,此事都是我咎由自取,误信谗言,跟着段林兴等人图谋不轨,大人一定不要责怪婷儿!” 齐善行冷哼一声,沉声而道:“哼,你等谋划造反之事,不就是打着此女的名号么?不是说此女还是建成之子么?放过她,难道让她今后再造反不成?” 凝儿直接趴在地上,泣声道:“大人,此事真不管婷儿的事,婷儿从一生下来就跟着我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造反!” 秦轩也看着凝儿的哭诉样,有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女孩,不由得有些难受,心道:“确实不管这小女孩的事,可是李世民会放过她么?再怎么说她也是李建成的女儿啊!”沉思半刻,秦轩终于还是下不了狠心,无奈地摇着头,不知道如何出言。 凝儿哭诉半天,直接哀求道:“大人,求你们放过婷儿,我这就去死,大人也能向陛下交差……” 一旁的小女孩看见凝儿不住的哀求哭诉,稚气道:“娘亲,你别哭,是不是婷儿又做错什么事了?” 秦轩吞了一口吐沫,直接说道:“齐大人,此女乃是本官侄女,就不要再追究了!” 听完秦轩的话,齐善行不禁愣住了,心道:“秦贤侄这是要袒护建成之女啊,这可是大罪啊!”想及于此,直接出言劝道:“秦贤侄,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切不可为了此女耽误了大好前程啊!” 秦轩一摆手,直接上前抱住李婷,笑道:“婷儿,有没有想你爹爹?” 李婷咬了一下嘴唇,柔声道:“想!婷儿还从来没见过爹爹呢!” 秦轩微微一笑,又道:“婷儿,你爹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过呢,叔叔是你爹的弟弟,你以后跟着叔叔生活好么?” 李婷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凝儿,稚气的询问道:“叔叔,那娘亲呢?” 正在秦轩迟疑的功夫,凝儿直接起身,对着秦轩施了一礼,然后对着李婷说道:“婷儿,你不是很想你爹爹么,娘亲去找你爹爹,你先和叔叔一起生活好么,等着娘回来!” 李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凝儿,又看了看秦轩,柔声道:“宁琴,你要早些回来,婷儿会听叔叔话的!” 凝儿不禁哽咽半天,才强装微笑道:“好,婷儿一定要听叔叔的话,娘亲会早些回来的!” 一旁的齐善行见此,叹了一口气,出言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要说出去,要不然,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厅堂内的几名卫士点头道:“属下遵命!” 秦轩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齐善行,笑道:“多谢齐大人成全!”(未完待续。。) 第121章秦轩失算 亲卫索要禀报的东厢房,竟然是不下十万兵器,和数十箱金银。秦轩只是深叹了一口气,便随口道:“秦大人,晚辈有些不舒服,这剩下之事,就麻烦秦大人了!” 齐善行原本还在为眼前的兵器金银惊讶,闻听秦轩之言,眼珠一转,便知道秦轩是有意将此大功让给自己,当即笑道:“既然如此,那秦贤侄就赶紧回别院休息,剩下之事,有老夫便可!” 秦轩刚刚走进别院,闻听秦轩回来的三位娇妻美妾便急匆匆迎出门。看到秦轩抱着一个小女孩,不禁有些疑惑。钱如玉微微一笑,问道:“轩哥哥,你不是前去复隐观了么?为何会带着一个小女孩回家?” 秦轩轻笑道:“容后再说,玉儿,先帮婷儿洗溯一番!” 忙了一夜,秦轩浑身又困又乏,简单的洗溯一番,便直接躺倒床上睡觉了。钱如玉三人帮李婷梳洗打扮之后,便一边挑逗着李婷,一边暗自讨论着。 漫云伸手捏了捏李婷的小脸,随口而道:“这小女孩这般可爱,也不知道夫君从何处而来,莫不是夫君的私生子吧!” 一旁的钱如玉不禁咯咯笑道:“轩哥哥今年才二十三岁,怎么可能有这般大的女儿呢!” 仙儿也有些嘲笑道:“就是,漫云姐姐就会说笑!” 漫云直接蹲下身来,笑问着李婷,道:“婷儿,带你回来的那个是谁啊?” 李婷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了钱如玉三人一眼,怯声道:“那是我叔叔!” 漫云直接抱起李婷,笑道:“哦?那是你叔叔,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小李婷嘟着小嘴,摇了摇头。漫云伸手指着钱如玉,道:“这是你玉儿婶婶!”说完。有指着仙儿道:“这是你仙儿婶婶!”微微一顿,又道:“而我是你云儿婶婶,知道了么?” 小李婷不知是真懂了还是假懂,点了点头,然后怯声道:“婷儿有些累,三位婶婶能不能让我睡会觉!” 晌午时分,秦轩便醒了,小李婷也醒了,一家人坐在竹楼吃着午饭。秦轩居中而坐,小李婷不知道为何。除了对秦轩稍微亲切之外,对钱如玉三人都有些怯意。最令人不解的是,由于秦轩把仙儿抢占之后,一直便不露面的玉霜县主出现了,看见李婷便激动道:“真没想到啊,似你这人竟然还有这般一个可爱的小侄女!” 秦轩白了玉霜县主一眼,便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钱如玉却突然犯恶心,捂着嘴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秦轩不禁有些紧张,想起恶心有可能是怀孕,便急忙起身,准备出去看看。 漫云和仙儿对视一眼。便有些酸意的叹了口气。秦轩还未走出主力,钱如玉便拍着酥胸慢慢走了回来。秦轩急道:“玉儿,你身体可好?看大夫了么?” 钱如玉娇嗔地看了秦轩一眼,还未说话。一旁的玉霜县主便随口而道:“你还知道关心玉儿姐姐?” 秦轩不禁摸了摸脑袋,迟疑道:“玉儿莫不是有身孕了吧?”看见钱如玉微微点头,秦轩禁不住心中喜悦。一把抱住钱如玉,嘴里大声呼喊道:“哈哈——我秦轩也有后代了!哈哈,我要当爸爸了……” 秦轩怀中的钱如玉娇羞道:“轩哥哥,快放我下来!” 玉霜县主冷不丁地问道:“什么是爸爸?” 秦轩尴尬地轻咳一声,迟疑道:“这个……那个……爸爸是方言,我之前游学之事听到了,就是爹爹的意思!”秦轩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岔开话题道:“今日,对我们老秦家可是大喜事!对玉儿也是喜事!”微微一顿,又道:“玉儿,我觉得带你回广陵一趟!” 钱如玉微微一怔,随即直勾勾地看着秦轩。秦轩柔声道:“玉儿为了我离家出走,如今我也算有些功名,而且我也得会广陵好好和朱洪文算算之前的帐了!” 一家人又聊了一阵,秦轩不放心钱如玉,急急忙忙寻来大夫,经过确认,钱如玉确实已经怀有身孕。秦轩想到自己之前还一龙三风玩得不亦说乎,更是对钱如玉肆意蹂躏,不禁有些悔意。像供着祖奶奶一般将钱如玉安抚好,秦轩便因为抑制不住心中喜悦,拉着李庆瑞和邢宏林在厅堂喝起了酒。 直到暮色沉沉,秦轩也有些醉意,才散了酒桌。钱如玉此刻正慵懒地躺在床上,一声轻柔地素纱衣物,秀发披散,斜靠在秀床之上,嘴角微微一弯,不知想起何事,模样几丝柔媚之中,带着几分清纯。 推门而入的秦轩看见钱如玉的模样,不禁心头一热,关上房门,便直接走到床沿,拦着钱如玉便吻了一口,继而笑道:“我叫玉儿可真争气啊!”说话间轻轻摸着钱如玉的小腹,又道:“肚子更争气!” 钱如玉依偎在秦轩怀中,紧了紧因为秦轩将自己揽起,而露出胸前玉兔风光的衣衫,又被秦轩之言,弄得小脸通红,轻哼道:“轩哥哥——” 二人打情骂哨半天,秦轩小腹便有些浴火,不禁开始动手动脚。钱如玉急忙抓住秦轩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的手,急道:“轩哥哥,玉儿……”迟疑了半天,出言道:“轩哥哥,玉儿身体不适,不能服侍你,而且如今我这肚子已有身孕,漫云和仙儿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有了小九九,你不如去陪陪她们吧!” 秦轩闻言,迟疑了半天,开口道:“玉儿难道心里不难受?” “轩哥哥对玉儿好,关心玉儿,玉儿便已经知足!” 又聊了几句,秦轩便点了点头,出了钱如玉房间。此刻秦轩的酒劲也越发越浓,迷迷糊糊走到一处房间,透过窗格,看到房内一道令人垂涎欲滴地身影,还道是漫云和仙儿呢,直接摇摇晃晃地推门而入。 听到推门声,一道女声传来。“漫云姐姐。是你么?快来给擦下身子!” 秦轩闭上房门,便轻轻走到女子身边,女子倒也不疑有他,直接站起身来,随口道:“漫云姐姐,你可真慢,快些帮我擦身子!” 秦轩从木桶旁边,拿起一块干布,便帮着女子擦身子,摸着柔滑细嫩的肌肤。看着一双翘挺的屁股蛋子,秦轩下体直接撑起了帐篷。再加上酒劲上涌,秦轩有些控制不住,直接将木桶中的女子抱起。 女子猛然被人抱起,不禁请叫一声,秦轩此时可以说意识全消,直接将有些挣扎的女子抱到秀床之上,便开始肆意揉摸。女子不是别人原来是玉霜县主,看见秦轩正在非礼自己。玉霜县主吓得不住地挣扎。 怎奈何秦轩此时已经没有意识。硬是霸王硬上弓,将玉霜县主玷污…… 事毕,玉霜县主不住地哽咽,秦轩却像一只死猪般躺在一旁。就在此时,房门“砰”地一声开看,一道靓影徐徐而来。“霜儿,我来了!” 说话间。漫云便拐进了里屋,看到玉霜县主赤身**的躺在床上哭泣,而秦轩竟在一旁熟睡。不禁有些惊讶。“你们……” 玉霜县主瞥见漫云,便强拧地撑起有些疼痛的身子,一把扑倒漫云怀中哭泣:“漫云姐姐,我被他给玷污了,呜呜……” 漫云咬着嘴唇,看着一旁秦轩不禁有些气愤,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边安抚着玉霜县主,一边头疼着秦轩醉醺醺地半天叫不醒。 次日,秦轩醒来之后,便看见里屋内坐着自己的三个娇妻美妾,还有玉霜县主哭哭啼啼不停,不禁有些疑惑,不解地询问道:“你们都在这干什么,还有玉霜为何一直哭泣?” “夫君,你——”钱如玉不禁有些生气,深舒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出言。 秦轩见此,急道:“玉儿,你有孕在身,千万别激动啊,对孩子不好!” 紧接着便是一顿暴风骤雨,到最后,秦轩都迷迷糊糊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知道了,自己昨晚竟然将玉霜县主给强上了,这事可有些难办。 秦轩尴尬地低着头,轻声而道:“那个……昨夜我喝醉了,误以为……误以为乃是仙儿……” 一旁的仙儿闻言,不禁有些害羞,直接撇过头去了。玉霜县主的哭声更加大了。钱如玉到底有些心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事已至此,轩哥哥你可不能对不起玉霜啊,不如,就将玉霜也收入房中吧!”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抬起头,失声道:“啊!” 钱如玉娇嗔地瞪了秦轩一眼,冷声道:“啊什么啊,此事你可是占尽便宜,还不乐意?” 秦轩干笑一声,急道:“乐意,就怕玉霜不乐意!” 钱如玉便砖头看着玉霜县主,笑问道:“玉霜啊,姐姐这么处置,你认为合适么,毕竟昨夜轩哥哥也是因酒才发生误会的。而且,你也不要瞒着姐姐,你对轩哥哥痴情一片,姐姐们都知道,如今叫轩哥哥收你入房,也算是善事!” 玉霜县主一个劲的哭泣,到最后,才点了点头,至此,秦轩的一大灾难终于成了一番艳福。随后几日,秦轩自然少不了多哄哄玉霜等人。 半月之后,秦轩带着四位娇妻美妾还有侄女李婷,在竹楼说说笑笑,李庆瑞疾步而来。“公子,齐善行齐大人来了,现在正在厅堂等你呢!” 秦轩稍微一愣,便起身,道:“走,快随我去看看!” 来到厅堂,秦轩便看见齐善行正坐在厅堂喝茶,秦轩笑呵呵的迎上去,拱手而道:“晚辈见过齐大人!” 齐善行直接一摆手,出言道:“秦贤侄不要这么客气,老夫今日前来,想和你商议一番,如何向陛下上奏?” 秦轩伸手示意着,然后二人坐定,去便直接开口道:“此番晚辈能顺利完成陛下所遣之事,全赖齐大人鼎力相助,还望齐大人一定要如实向陛下上奏,切不可因为晚辈而将功劳让给别人啊!” 齐善行闻言,不禁嘿嘿一笑,继而笑道:“老夫不过是相助贤侄,何来什么功劳不功劳!” 二人寒暄几句,秦轩便啧着嘴说道:“实不相瞒。据晚辈所调查,如今剑南道,建成旧部差不多已经根除,再将僚人三族一并出去,剑南自然可以太平!”看见齐善行点头,秦轩接着说道:“不过,僚人三族之事,齐大人一定要谨慎而行,三族之地,毕竟在山中。卫士进山,自然不如僚人之众,况且地势不明,敌情不清!” 齐善行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急道:“听贤侄之意,莫不是贤侄准备离开?” 秦轩点头道:“不错,晚辈查出建成旧部在其他道州还有余孽,不得已只好再去他处查证!” 齐善行叹了一口气。出言道:“哎呀,老夫还说与贤侄一道清除僚人,却不料……” 秦轩摆手道:“齐大人不必如此,区区僚人三族。齐大人不必将其放在眼里,只需徐徐向僚人之地安放卫士,待时机一成熟,大军推进。自然可以将僚人三族清除,有无晚辈对大人都没什么影响!”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对了。齐大人,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否?” “你我还有何事不当讲的,直接说呗!” “齐大人亲卫薛仁贵乃是晚辈好友,还往齐大人适当给予一些机会!”秦轩温和而道,见齐善行准备点头,又道:“晚辈倒不是让齐大人刻意栽培,不过薛仁贵确实有些本领,齐大人可以适当地任用一番,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艳阳高照,别院四周依旧冷冷清清,几乎没人。突然路尽头出现一支队伍,威风凛凛的千牛卫护卫着一辆马车徐徐而来。 秦轩正在同李庆瑞和邢宏林喝茶,却突然看见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进来:“大人,好像是京都来人了,小的看见于大人正陪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进门来!”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笑,心道:“李世民最近怎么回事,办事一直都挺麻利的,为何这次这么墨迹!”点头道:“恩,知道了,我这就去厅接旨!” 果然,来到厅堂,便看见杨恒均笑呵呵地站在堂中,看见秦轩,便嬉笑道:“哎哟喂,秦师啊,这多日不见,越发的精神了!” 秦轩连忙回礼道:“杨公公真是说笑了,下官再精神也没有杨公公这般精神啊!” 寒暄几句,杨恒均便轻咳一声,高声道:“秦轩接旨!” 秦轩急忙跪地高呼道:“臣秦轩听宣!” 杨恒均徐徐打开圣旨,还是那副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样子,听得秦轩有旧有些难受,不过,这次比上次的腰短了不少,秦轩也听名来了,太宗哪里是准备让秦轩离开,根本就是让秦轩协助齐善行清剿了僚人再动身。 秦轩接过圣旨之后,杨恒均便从怀中摸出一道折书,笑道:“杂家还从未见过似秦师这般令陛下放在心上之人,这明面上一道圣旨说公事,暗地里还有一道密旨说情分!”说话间,便将折书递给秦轩。 秦轩打开折书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秦轩,建成旧部之事,朕已经知道了,干的不错,不过那个叫婷儿的女子,卿可得看好了,若是因为此女,卿再犯下什么事,就休怪朕无情!建成旧部五名为首之人,卿竟然一人未曾抓获,此事令朕有些不太舒服。卿所分析,朕已经详细思考,剑南道南部僚人,明年开春便直接入山清剿!” “待僚人之事一过,卿接着巡视吧,至于巡视何地,卿应该比朕更加清楚!高昌、高丽之事,朕等着卿回京之后,慢慢向朕详细说明!” 读完太宗密旨,秦轩不知是什么心情,令他不解的是,为何李婷之事,太宗会知道,难不成,自己身边有奸细?还是说齐善行向太宗偷偷禀报? 看见秦轩陷入沉思,杨恒均倒也没打扰,待秦轩回过神,才笑呵呵说道:“杂家在京城便听说巴蜀风景不错,不知道秦师最近有没有空?陪杂家转转如何?” 秦轩自然不好驳了杨恒均的面子,笑道:“杨公公若有此意,下官岂会推辞!”微微一顿,便接着说道:“今日,现在别院住下,待下官和于大人好好商议一番,再做做决定,毕竟这巴蜀之地,也不是随便一个地方都值得杨公公移步的!” 一旁的于明加见秦轩还不忘提及自己,急忙阿谀奉承道:“杨公公,秦大人所言极是,像杨公公这般为陛下分忧解难之人,难得有些空闲,下官和秦大人岂会带着杨公公随便游玩呢!” 杨恒均自然晓得春风得意,秦轩便急急忙忙备好酒宴,三人坐在竹楼,饮酒作乐,倒也其乐融融。于明加要么说为官多年,听闻京都来人,便悄悄的令属下备好了两份礼物。 三人饮酒之时,那下人便带着两份礼物前来。于明加伸手示意道:“杨公公,下官听秦大人说,您在宫中什么也不缺,下官也不敢随意送您东西,这些可都是咱们巴蜀的一些土特产,都是下官和秦大人专门给您准备的!秦大人老早就说过,陛下一向器重杨公公,这会宣旨,一定是您,这礼物还往杨公公不要推辞!” 杨恒均看着两箱东西,不禁暗道:“这得多少银子啊!”当即笑呵呵的说道:“还是秦师懂得杂家,杂家确实稀罕这土特产!便不推辞了!”(未完待续。。) 第122章进攻僚人 花当山山势雄伟,峰峦耸峙,崖壁险峻,荆棘遍地,而且山中更是毒滩,野兽层出不穷。入山之人,若是有一丝马虎,便可丧命,即便谨慎而行,也难道误中防不胜防的毒气,毒虫的迫害。 自从接到太宗密旨,秦轩便觉得蠕动准备,开春交战,毕竟三国演义里面的可是有血淋淋的教训,说不定这花当山也会有什么毒气之类,让人措不及防的东西。更何况那赤焰部首领,可是自称蛮王孟获的子孙。秦轩自然不知道自己确实蒙对了,更加不知道,自己所选的时机恰到好处。 花当山有三处大点的山脉,分别便是僚人三部的聚集地,其中最为陡峭,最为易守难攻的自然是赤焰部所在的赤焰峰,其余两部启民部,尤扎部,所在的启民山、尤扎山如两支犄角一般拱卫着赤焰峰。 赤焰峰山腰,一处全木而成的山寨坐落于此。寨门之中,便是一大片平地,到处都是山洞。其中一间最为大气,而且有不少僚人守卫的便是所谓的难为孟浪的住处。 洞中,正上方一把石椅,下首各有几道石桌,倒有几分大王的气派。一名五大三粗,一脸胡渣,面目可憎的大汉随意地坐在正中石椅之上,此人便是孟浪。下首左边一名同样是僚人,贼眉鼠眼之人,竟是复隐观五大道长之一的明风道长。 孟浪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道:“明风道长,此时我三部族人听取你意,已经多年不成出山,如今你复隐观已经覆灭,我三部族人没有了外援。三部族人储备的食物眼看就要吃完,你叫我三部族人如何是好?” 明风道长此时名义上是孟浪的座上宾,实则是无家可归之人。跑来依人篱下,听到孟浪此言,不禁深深舒了一口气,不过想到自己的性命,便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随口而道:“大王不必如此,花当山之中,野兽不少,而大王的部下有个个神勇,暂时以打猎过度。不在话下。” 随意的瞥了一眼孟浪,见孟浪嘴角浮笑,明风道长知道自己的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当即趁热打铁又道:“如今,大王此处有些困难,其实剑南总军府也不好过。花当山有上前层出不穷的毒气,毒滩,毒虫,齐善行想进山也不是易事。用不了多久,李世民便会因此而罢免齐善行。” “到时候,换一个大总管,可就不敢拿大王如何。说不定会暗中招降大王,到时候,大王坐地起价,向朝廷讨个南王的封号。朝廷在万般无奈之下,还不得给大王封号?” 一听到南王,孟浪便有些激动。自己可是自称是蛮王的子孙,若是能让朝廷封赏自己为南王,一定会让后世族人记住自己。不过,想到入冬以来,山寨之中不少族人都因缺乏食物,不得不去寸步难行的山中捕猎,便有些不舒服,冷冷地嗯了一声,便开口道:“就是不知那齐善行到底要干嘛,暗中向花当山派遣了数万兵马,却迟迟不见行动!” “此事贫道也不知晓,不过,如今已经开春,在过一段时间,山中毒气,毒滩,毒虫便会复苏,到时候,大王更不需要担心齐善行了!”明风道长对齐善行按兵不动也有些摸不透情况,而且对山中所谓的三毒,他也十分清楚。 却说,此时花当山下,一处军帐之中,齐善行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盯着秦轩看了半天,才迟疑道:“贤侄啊,如今可都开春了,整整一冬,消耗的钱粮数不胜数,再不向花当山进兵,恐怕陛下就要怪罪了!” 秦轩微微一笑,随口解释道:“齐大人不要着急,晚辈迟迟不让齐大人进山,乃是有原因的!” “老夫知道,一是可以避免山中毒气毒滩毒虫之类,二是可以消耗一下僚人粮食!”齐善行随口接着秦轩的话茬而说,“可如今已经开春,到底何时进山啊?” “此刻时机已到,齐大人可以准备进山了!” 闻听此言,齐善行不禁喜上眉梢,若不是太宗下旨让秦轩监军,他早就率兵进山了。当即一声大喝:“薛仁贵何在?” 帐外守候的薛仁贵撩起帐帘,疾步而进,双手抱拳道:“卑职在!” “传我将令,今夜全体军士早些休息,明日午时准备攻山!” “卑职领命!” 待薛仁贵走后,秦轩便出言提醒道:“齐大人,僚人三部,互为犄角,还需设防,晚辈有一计策……” “哦?贤侄不用卖关子,直接说!” 秦轩微微一笑,点头道:“僚人三部,可以说虽说互为犄角,不过赤焰部却在南部,而尤扎部和启民部却在北部。齐大人若是先派兵将启民部和尤扎部其中一部围住,做出攻山之势。即便另一部不准备前来营救,孟浪也会下令让其出兵,到时候,齐大人可以在途中设伏,如此一来围点打援,便可摘取一部。” 微微一顿,秦轩见齐善行若有所思,接着说道:“待此部一除去,接着围山,想必赤焰部的孟浪一定会以为齐大人故伎重演,齐大人可趁此良机直接攻山,到时候,所谓的两大犄角都已除去,那赤焰部也就是秋后的眸子蹦跶不了几天!” 齐善行嘴角微微浮现吃一丝笑意,回头看向秦轩,不禁赞道:“贤侄此计甚妙,哈哈,不想贤侄对行军作战还有此才华!” 主意打定,齐善行直接派兵将尤扎部所在的尤扎峰围住,当然,在听取了秦轩的建议,无意间放走了几名僚人。若不然敌人不知道尤扎部被围住,岂会派兵来援助。 启民部山寨之中,寨主洞府,一名浑身是伤的僚人跪在地上,哀求道:“启明寨主,我尤扎部已经被官军围困,还望寨主发兵救援!” 启明寨主眯着小眼睛,暗自思考了片刻,迟疑道:“你先下去吧。此事事关重大,容本寨主好好想想,毕竟若是不思量周全,不待救不了你尤扎部,恐怕我启民部也会搭进去!” 待受伤之人离去,启明寨主嘴角一弯,喃喃自语道:“官军既然对尤扎部出兵,待剿灭尤扎部,一定会对我启民部动手,可是若让我独自前去面对官军又打不过。不如……” 赤焰部孟浪洞府,孟浪拍案而起,大喝道:“说明?官军竟然发兵围困尤扎部?”踱了几步,又道:“你快些回去告诉你们寨主,让他先发兵救助一番,本大王也会发兵,只需你们启民部拖住官军一日,我部兵马便会赶到!” 前来传信的启民部之人,当即点头道:“是!” 得到赤焰部孟浪之言。启明寨主当即点起兵马直奔尤扎峰,浩浩荡荡上万人行驶在山中,若是秦轩等人还不知道,那就可以去死了。 启明寨主带着上万行至一片山谷。谷中异常安静,毕竟刚刚开春,温度还是很低,却不料待大军全部入山谷之后。山谷两侧便出现一片片官军。启明寨主当即知道自己中计,便大喝道:“有埋伏,快撤!” 身后山谷进口。突然从山上掉落数块大使,生生将后路断去,紧接着便从前后左右飞来一道道火箭。启明寨主此时已经知道大势已去,苦笑几声,便带着身后僚人,向一处看似薄弱之地冲去。 待冲到官军面前之时,原本上万人的军队,便折了一半,启明寨主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自己行将就木,那说什么也要拉上一些官军点背,有了这个想法,带着本部族人冲的更加凶猛。 躲在一处暗地观察的秦轩和齐善行自然也看出,启明寨主并没有像秦轩所想的就地投降。秦轩眼珠一转,当即急道:“齐大人,快些围攻,不要再奢求启民部之人投降了,看这模样这是以死相搏!” 齐善行本就有此意,当即向一旁的令旗兵说道:“全力进攻,如有反抗者,一律格杀!” 却说赤焰部孟浪洞府,明风道长得知尤扎部被围住,孟浪准备前去救援,不知想到什么,急急忙忙赶来劝道:“大王,此刻不易出兵啊,更不可让启民部出兵!” 孟浪扯着嗓子大喝道:“我三部相互依存,岂可不前去救援?” 明风道长深叹一口气,无奈地解释道:“大王,此乃官军之计,大王想想,尤扎峰易守难攻,官军即便围住,也无从下口啊,就算齐善行大兵攻山。尤扎部自上而下,坚守不出,官军定然会无功而返!” 孟浪闻听此言,不禁陷入沉思,良久,出言询问道:“哦?明风道长,你说此乃官军之计,那你说说官军的意图?” “大王,若是贫道所料不错,官军围住尤扎部,根本就没有打算攻山,而是在途中设伏,等着大王和启民部前去救援,在山中自然不好对付大王三部,但是若是让官军设伏,那启民部和大王的救援部队,一定会吃亏!” 孟浪微微点了点头,突然脱口而道:“坏了,我已经与前来报信的启民部之人说了,让其先出兵,我随后代带兵前去,准备来个里应外合将围住尤扎峰的官军歼灭!” 明风道长不禁苦笑一声,心道:“到底是个不开化的僚人啊,这等粗浅之极的计策都会中计,真是令人无奈啊!” 孟浪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温和一些,随口而道:“明风道长,此时,依你看,应该如何是好?” 明风道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手道:“只能祈祷齐善行并未设伏了!”说话间,明风道长心中暗自腹诽道:“齐善行若是不设伏,那就有鬼了……” 果不其然,三日后,孟浪在洞府内,款待明风道长,一脸温和之色,轻声而道:“果然不出明风道长所料,官军确实在尤扎峰和启明峰之间的,百里谷设伏,如今启民部已经被官军攻克,而尤扎部依旧被官军围困!”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依明风道长看,此时我该如何是好?尤扎部派人突围求援,是否可以派兵?” 明风道长蹙起眉头,暗自思量半天,才迟疑道:“尤扎部有人突出重围?” “不错,上次启民部前来询问之时。便有一人突围一同前来,昨日又有一名前来求援,看来尤扎部此时已经和官军对上了!” 明风道长也是个二把刀,对行军作战也是一知半解,叹了半天气,才迟疑道:“贫道此时也不知道官军攻山是真是假,不过,既然尤扎部又有人突围,应该是假的多一些!” 正如秦轩所料,再悄悄放出一人前去赤焰部求援。不但不会令孟浪前来,还会让孟浪起疑心。齐善行此时对秦轩更加欣赏,恨不得将秦轩留在身边,一直帮助自己出谋划策。 尤扎部所在的尤扎峰,此时却是已经两兵交战,而且尤扎部之人虽然占尽地利,却节节败退。官军如猛虎下山,咄咄相逼,令尤扎部之人不得不徐徐向山寨退却。 官军之中。尤以薛仁贵率领的一支队伍冲地最猛,尤扎部所谓的僚人,根本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两个时辰,仅仅是两个时辰。连半日都不算,官军就已经围住山寨。薛仁贵一身是血,顾不得擦洗,便直接前来禀报:“启禀二位大人。此刻已经将尤扎部山寨围困,是不是率兵攻取山寨?” 齐善行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秦轩,秦轩稍微一想。便随口而道:“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仁贵兄,你要记住啊,无论与何人交战,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这一方损失最小,让敌方受到威胁最大!” 薛仁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施礼道:“卑职谨记秦大人教诲!” 秦轩一摆手又道:“教诲说不少,不过是一些古人的经验拿来和你分享罢了!此时尤扎部已经是瓮中之鳖,何须再让兵勇舍生忘死,此刻若是派人前去招降,并说明赤焰部根本没有出兵,而启民部已经被灭,料想尤扎首领,一定会权衡利弊,说不定会投降!” 齐善行微微点头,附和道:“贤侄言之有理,此时招降成功的几率确实很大!” 一旁的薛仁贵还道是秦轩在给自己机会建功,当即施礼道:“招降之事,卑职愿往!” 秦轩不禁一愣,出言提醒道:“仁贵兄,僚人生性野蛮,若是前去,会有性命之忧,你可要想好了!” 薛仁贵不疑有他,闻听此言,以为秦轩是在试探自己,当即脱口而道:“卑职乃是均是,岂会贪生怕死!” 一旁的齐善行不禁微微一笑,毕竟薛仁贵是自己的亲卫,这番表现可真是给自己长脸啊,当即出言道:“好,仁贵不愧是我齐善行的亲卫,那么此时就交给你了,不过,万事小心为妙,即便不能招降,你也要想办法出来!” 薛仁贵双手抱拳,胸前一顿,颔首而道:“卑职领命!” 看着薛仁贵离去的背影,秦轩不禁在心里嘀咕:“我这么一闹,会不会让薛仁贵出现什么不测呢?虽说我改变不了历史,可这事也只是我的猜测啊!” 薛仁贵也不是一个鲁莽之人,来到山寨,看到尤扎首领端坐洞中,不卑不亢出言道:“在下乃是剑南道大总管亲卫薛仁贵,此番前来乃是有事向尤扎首领相告!” 一旁的一名僚人大汉,可是记得薛仁贵,攻山之时,就说薛仁贵攻得最猛,自己都险些命丧其手,咬牙切齿道:“首领,西药与他多言,直接将此人杀掉!” 周围的僚人便出言附和道:“对,杀掉他!” 薛仁贵微微一笑,拂袖而立,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因为他相信秦轩,若是秦轩告诉他,这只是自己的一个猜测,他说不定会有点担心,不过想起秦轩对僚人三部的计策一一应验,便觉得秦轩之言一定没错。 尤扎首领,倒没有冲动,看见薛仁贵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随口而道:“你这汉家人,难道就不怕死么?” 薛仁贵轻笑道:“怕!”洞中僚人不禁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却不料,薛仁贵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能有僚人三部十余万人陪葬,在下也知足了!” “什么?”尤扎首领不禁失声道。“你说僚人三部?” “不错,不瞒尤扎首领,此时启民部已经被剿灭,至于尤扎部,会不会覆灭,就看首领你了,当然还有件事,在下想告诉尤扎首领!” 看见薛仁贵停了下来,尤扎首领当即示意道:“快说!” “实不相瞒,尤扎首领派出去的两拨传信求助之人,在下也曾发现,却没能追上。随后我家两位大人便在尤扎部和赤焰部之间设下埋伏,却不料赤焰部竟然没有出兵。看了尤扎部和赤焰部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嘛!” 闻听此言,尤扎首领不禁瞪着眼珠,大喝道:“不可能,我与孟浪大王还有启民部寨主都是生死之交,岂会不来救我!” 薛仁贵哈哈而笑。“生死之交,如今确实是生死之交,不过是你死他生罢了!” “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123章擒获黑影 赤焰峰若说防备,自然比启民部和尤扎部要严格,不单单是赤焰部人数众多,单是各类陷阱、机关,就层出不穷。 数万卫士顶着严寒,向山中走去。虽说是大年刚过,却也不似北方那般冷,毕竟此处已经靠近云南,不过,卫士心中自然对秦轩有所不满,放着大好的夏天不出兵,非要等到现在。 一对在山下监视赤焰部的官军,聚在大军军帐之外,除了过个个把时辰需要轮流监视之物,剩下的卫士聚在篝火旁攀谈起来。一名看起来不算太大的卫士,深深叹了一口气,啧着嘴,随口而道:“真不知道,那位秦大人是若何所想,竟然不在年前夏秋进攻僚人,非要带着弟兄们前来吃苦!” 听到卫士的唠叨,一旁的伍长轻笑几声,开口解释道:“宋二娃,你懂个屁!那位秦大人推迟到现在是有原因的,你以为人家就愿意顶着寒风前来?” “哦?刘哥,这还有说法不成?”伍长身边令一名卫士不禁侧目看向伍长,脱口而道。 闻听此言,伍长显得有些得意,微微上下摆了摆身子,轻笑道:“不瞒你们说,我有个老乡可是齐大人亲卫,前段时间,我也向他这么抱怨过!”说到此处,伍长还刻意停了下来,一一打量着篝火旁的卫士。 宋二娃被吊起了胃口,直接看着伍长,急道:“哎呀!刘哥,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说说呗,都是自己兄弟,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么!” 伍长伸手指着宋二娃,嘿嘿笑了几声,轻声道:“你们是不知道,这三峰有三毒。若是夏秋前来,指不定你们那个小子,一步走运,就躺下了!” “什么?”宋二娃不禁失声道。“有三毒?” “不错,你们是不知道,秦大人曾经可是亲自前来调查过,这三毒就是毒气,毒滩,毒虫。想想看啊,一股毒气。你再谨慎能咋办?即便是最好躲避的毒滩,也是杂草丛生,说不定那一块,你就被吸进去,继而在被那些看不见的毒虫给弄死了!” “不是吧,刘哥,你是不是在骗我?为什么我这一路走来没有看见三毒?”宋二娃瞪着还算大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伍长。 “此时乃是大年刚过,毒虫自然不会出现。至于毒气和毒滩,听说是温度太低,毒性不大,对人体无害!” 就在几人说说笑笑之际。宋二娃无意间瞥见山中出现一道黑影,此时正是月中之时,天上明月既圆又大,淡淡的月光下。不说能清楚的看见山中情景,但是眼力好的还是能够在隐隐约约之间看见山中之物。“刘哥,好像有人!” 其他几名卫士不禁呵呵大笑起来:“宋二娃。都说了不要再讲这些吓人的鬼故事了!” 宋二娃蹙着眉头,轻声道:“是真的,我刚才明明看见前方那条隔离带对面闪出一道黑影,又闪回去了!” 伍长办事还算细心,也上了几分心,毕竟宋二娃的眼睛可是真毒啊,曾经在黑灯瞎火的半夜三更发现好几次异常。就拿去年来说,秦轩的别院遇袭,当初就是刘伍长带着宋二娃几人在外围侦探,若不是宋二娃眼尖,一身黑衣的歹人也不会被包了饺子。 按照秦轩之前的布置,赤焰峰上的赤焰部一定不会下山,因此,秦轩让所用卫士都好好休息一日,准备明天直接攻取山寨,数万人的军帐自然不在此处,都在此处之后一里之处,这也是秦轩为了保险起见,专门让几个人在山脚放哨。 伍长不知想到什么,眼珠一转,大声喝道:“去去去,宋二娃,该你去盯着了!”说话间,还一个劲的冲宋二娃使着眼色。 站在一旁放哨的卫士觉得有些纳闷,怎么今天时间过得这么快,好像我还没值够一个时辰的班啊。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便和宋二娃交接了一下。 宋二娃站在隔离带跟前,聚精会神地盯着对面看。果不其然,真的有一道黑影,宋二娃当即大声喝道:“对了,刘哥,你可是说过,此事一过,回到折冲府,你可是要请我喝一顿好酒的!” 伍长一听,暗自思索一下,便大声回道:“去你奶奶的,老子啥时候,说请你喝酒了!” 宋二娃就好像十分不乐意,嚷嚷道:“昨天你还替这档子事呢,怎么一转眼就给忘了!” 远处的黑影,原本听到宋二娃一声大喝,吓得急忙趴在地上,心中自然对宋二娃有些不瞒,更是对着足足四五丈的隔离带怨恨。听到二人的交谈,十分鄙夷地看了几眼。 其实刚才宋二娃和伍长之间的谈话,别说伍长已经听明白了,就连一旁的卫士也知道了怎么回事。一顿酒说的好像是一个人,随后又说昨天,是确定一个人。 伍长当即向一旁的一名卫士使了个眼色,便轻笑道:“得得得,算我老刘欠你的还不行么!” 卫士看见伍长的眼色,点了点头,便捂着肚子叹道:“哎呀,刘哥,我这肚子又开始疼了!” “奶奶的,自打进山,你那破肚子都疼了几回了!”伍长显得十分不耐烦,伸手指着军帐后,接着说道:“滚到后边解决去,离远点啊!” 卫士捂着肚子,便一脸歉意的起身,转身就跑。 卫士大约跑到军帐之后,便回头看了一眼,见隔离带对面已经看不清了,便急急忙忙向大军军帐跑去。此时,秦轩正和齐善行商量着如何攻山,即便主意已经拟定,还是需要仔细对待,秦轩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疏忽大意,就让一部分卫士无辜而死。 “我要见大人!”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 “两位大人正在议事,你等会!”听声音好像是薛仁贵说的。 军帐中的秦轩和齐善行也听见了,二人对视一眼,秦轩点了点头,齐善行便出言道:“仁贵,把他带进来!” 卫士走进军帐,便直接单膝下跪,抱拳施礼道:“大人。前方好像发现了赤焰部的探子!” 秦轩不禁蹙起眉头,失声道:“什么?探子?”微微一顿,急着问道:“有多少人?” “应该只有一人!” 闻听此言,齐善行随口而道:“你个混小子,是不是没有看清,怎么会有一个人的探子?” “这……不瞒大人,是宋二娃看见了!”卫士迟疑了一下,便直接说道。 “宋二娃?”秦轩稍微一想,嘴角便弯了起来,这个宋二娃他也有印象。毕竟这么一个视力极好的卫士,更何况上次别院之事,宋二娃也是立有大功的!当时秦轩还想着将此人带到身边,最不济也要让齐善行好生关照一声的,接过由于自己粗心大意给忘了,当即转头看着齐善行笑道:“既然是宋二娃,那晚辈便相信!” 齐善行侧目看见秦轩不像是开玩笑,不禁对秦轩和宋二娃之间的事有些好奇,随口而道:“哦?秦贤侄。你和这个宋二娃还有旧?”说这话时,齐善行心中一阵嘀咕:“真没想到,我这军内,除了亲卫薛仁贵还有人和秦轩有旧。薛仁贵已经表现出有些本事。看来这个宋二娃也应该不差,日后定要好好看看此人!” 秦轩那里知道齐善行心中还有这么多弯弯肠子,当即笑道:“不提也罢,对了。齐大人,此刻应该想着如何把那个探子抓来,若是能从探子口中弄出些东西。那对明后日的攻山有很大帮助!”说话间,秦轩不知想到什么,又提议道:“齐大人,依晚辈近看,不如让薛仁贵替这名卫士回去!” 秦轩还未说话,齐善行当即拍着身边的桌几,脱口而道:“好,秦贤侄此计,与老夫不谋而合,让薛仁贵前去,伺机将其擒来,依照薛仁贵的身手,想来不在话下!” 齐善行最近也是十分苦恼,自己可是有点太把秦轩当回事了,就好像什么事都是秦轩出的主意,自己倒想个下人,不过,齐善行倒也没斤斤计较,若是秦轩说得比自己的要好,那自然是选秦轩的,毕竟在大义与小义之间,齐善行还是粉的清楚的。 秦轩也听出来齐善行的深意,当即示意道:“齐大人,晚辈还没想好具体如何行动,若是齐大人已有详细对策,可不能再藏拙了!” 齐善行不禁呵呵一笑,要么说自己爱和秦轩打交道,这人就是聪明,还不贪功,当即对着帐外大声道:“薛仁贵,你进来!” 帐内之言,门外的薛仁贵自然也听得清楚,擒获一个探子,对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秦轩这么做,薛仁贵再笨,用脚趾头也明白,这是在给自己创造建功机会,薛仁贵虽然不想欠秦轩的,不过,想到自己一身抱负,得以施展,还是对秦轩有很大的感激。 走进军帐,薛仁贵施礼道:“卑职在!”说话间,薛仁贵用余光看了秦轩一眼,看见秦轩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好感,帮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忙,竟然还怕自己看出来。 齐善行倒没注意薛仁贵,直接开口道:“仁贵啊,你跟着本官也算有些日子了,本官也知道你的身手,今日前方有名探子,你自己想想如何能将其擒获?若是有主意,能完成此事,那就去前方军帐!” 一旁的秦轩闻言,不禁有些郁闷,心道:“你个好狐狸,真有你的,感情你啥事不用干啊?”秦轩此时还有些年轻,虽然间接办了不少大事,不过说到底还是不如齐善行在官场、军队,长久以来的经验。上位者确实没必要对一项任务,过于细致的分配。既显不出自己的威严,还会让属下有些条条框框,说不定会影响属下的办事。 薛仁贵不假思索,当即点头道:“区区一名探子,卑职这就前去将其擒来!” 齐善行很是满意的点头道:“好,不愧是本官之人!”说话间,一摆手。“去吧,谨慎一些!” 从薛仁贵转身之际,秦轩看到薛仁贵似乎很满意齐善行之言,心中自然又暗自揣摩起来。良久,终于想明白了,心中感慨道:“齐善行不愧是一军大总管啊。看来我也学学了,只要结果,不管过程,说的没错啊!” 薛仁贵出了军帐,报信的卫士也出来了。薛仁贵眼珠一转,当即伸手示意道:“走,你跟着我军帐中换下衣服,我穿这一声亲卫服,万一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卫士虽然不明就里,不过。薛仁贵可是齐大人亲卫,当即微微颔首点头道:“属下遵命!”说完,便跟着薛仁贵前去一方军帐。 换好衣服,薛仁贵便直接先哨探军帐赶去。当然在军帐之中,薛仁贵也向卫士了解了前方军帐的情况。离哨探军帐还有几丈之远,薛仁贵便大声说道:“刘哥,我这肚子可真把我折腾死了!” 伍长几人闻听此言,不禁面面相觑,心中也有些疑惑。这明显不是肖启子的声音啊。就在此时,薛仁贵又开口道:“宋二娃那顿酒算我的,刘哥你别生气啊!” 伍长终于明白了,当即大声回道:“没事。你要是好点了,去替宋二娃守着去吧!”说话间,伍长怕被其他几个卫士说漏嘴,一个劲的使眼色。卫士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看的清楚,心中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薛仁贵走到宋二娃身边,轻声道:“宋二娃。你说的那名探子还在么,大约什么地方?” 宋二娃微微一怔,先是大声回道:“肖启子,好样的,你那顿酒我记着呢,不过刘哥那顿我也要喝!”说话间,眼珠来回移动。 薛仁贵看了半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抬头向右前方看去,隐隐约约确实看到一道黑影,不过还不能确定便是赤焰部的探子。薛仁贵不禁对宋二娃高看几分,这几个眼神便告诉了自己,探子离自己的位置,和伍长离自己的位置差不多。 薛仁贵轻笑几声,便转身装作和宋二娃打闹的样子,伸脚便踹了一脚宋二娃。“你小子可真行啊,把我和刘哥一块坑了啊!”说话间,薛仁贵也不停地眼珠来回移动。 宋二娃还有些不明白,微微愣神,一旁的伍长也看了出来,当即笑道:“说笑贵说笑,千万别打闹,小心我收拾你们二人!”伍长说话之间,故意将“打闹”二字加重了语气。 宋二娃这会可是明白了,当即回神,便使劲推了一把薛仁贵。“肖启子,你好敢踹我,有本事,咱俩摔跤!” 薛仁贵顺势向隔离带退了三四步,刚准备和已经迎上来要配合自己的宋二娃接着演戏,却听到身后一声悉索声。来不及多想,薛仁贵便直接转身,向后一跃,再一个鲤鱼打滚,便来到隔离带对面。 原来黑影也不是傻子,刚才薛仁贵回来之时,他便有些纳闷,毕竟薛仁贵和肖启子的声音可有些不一样。当看到薛仁贵和宋二娃二人打闹,当即回过神,便像后慢慢移动,准备离开。 薛仁贵这么一跃一滚,眼看就要来到黑影身边。黑影也是有些心急,急忙起身,然后大步流星向山上跑去。 其实薛仁贵刚才只是顺着声音而来,根本不知道黑影的具体位置,但是黑影这么一动,薛仁贵便锁定了黑影,几个箭步,便来到黑影身后。 黑影也不是很菜,一个闪身,在一个回身上踢,便将疾步而来的薛仁贵逼停。薛仁贵这一停,黑影便又向山上跑去,和薛仁贵拉开三五步之远。 薛仁贵刚才可是没有想到一个哨探会有这般手段,回过神,当即又几个箭步,接着一个纵跃飞腿,便向黑影后背踢去。黑影似乎察觉到什么,敏捷地向右一躲,便闪过了薛仁贵这一记飞腿。估计也是知道了薛仁贵有些能耐,当即便和薛仁贵厮打起来。 二人你一拳,我一脚,打的十分热闹,而且二人速度都十分快,眨眼之间便是三五招。黑影可是为命而战,薛仁贵又打定主意要将黑影擒获,故而,二人都十分拼命。打了半天,二人都对对方的身手,感到惊讶。 身后的伍长等人此刻已经看的目瞪口呆,宋二娃吞了一口吐沫,喃喃自语道:“这人好厉害啊,绝对不下于秦大人那名亲卫!”宋二娃说的其实就是邢宏林和李庆瑞,上次别院之战,邢宏林和李庆瑞可是大放异彩,令宋二娃觉得身手深不可测。 回过神的伍长,此刻有些揪心,不知道该不该前去相助,若是不去,自己这一边的那名军官打不过黑影,让黑影跑了,自己少不了一顿责骂,若是前去相助,万一黑影见势不妙,也给溜了,自己还是会挨骂。 就在伍长不知如何的时候,薛仁贵卖了一个破绽,黑影见此,当即一个上踢,便朝看上去站不稳的薛仁贵踢去。却不料右腿刚刚提起,薛仁贵便直接闪身,然后向黑影一跃,一记铁肘准确无误的打在黑影头部,紧接着抓住黑影双手,交叉一扭,便将黑影制服!(未完待续。。) 第124章明觉道长 先是尤扎部,后是启民部,紧接着便有卫士围住赤焰峰。原本还打算在赤焰部避避风头的明觉道长,见势不妙,趁夜偷偷下山。行至山脚,之看到一处哨探军帐,不由得有些欣喜。却不料,事态突发转变,来了个硬茬,竟然将自己生擒。 明觉道长不由得有些无语,透着月光,隐隐约约看见将自己擒住之人,也不过二十多岁的燕子,心中暗叹道:“真没想到啊,想当年,我也是太子府有名的家将,却不料,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给擒住,真是打了一辈子的雁,反被雁啄瞎了眼。” 薛仁贵此时可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直接架着明觉道长便向中军大帐走去。 此刻,秦轩和齐善行还在等薛仁贵报喜。由于心思都放在薛仁贵和赤焰部暗探身上,也没有心情聊天。刚刚进入中军大帐,明觉道长便眯着小眼睛,打量着秦轩和齐善行。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是自己几人大业的绊脚石。那可是自己几人苦苦经营十年之久,才建立起来的家业啊。 看到齐善行,明觉道长自然认识,不过依照他对齐善行的了解,这事还真不想齐善行的作风。瞥见秦轩,不由得有些心惊,眼前的年轻人莫非便是那个所谓的钦差秦轩? 明觉道长打量秦轩之时,秦轩也在观察明觉道长,心中暗自嘀咕道:“这那里像是什么暗探啊,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能这么镇定!更何况,僚人的暗探,也不应该是个汉人啊。难道是联络僚人的复隐观之人?”若真想通之后,秦轩随口而道:“复隐观之人,真是令在下佩服啊!” 秦轩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明觉道长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如常,本想问问秦轩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复隐观之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询问,万一言语上出了什么岔子,再被这个毛头小子套出什么话,那就不好了。 看见明觉道长已经被自己擒住,却已经这般嚣张,齐善行不乐意了,当即厉声而道:“本官乃是剑南道大总管齐善行。你若是识趣的话,就直接交代一下!” 对于齐善行的恐吓,明觉道长嗤之以鼻,别说自己摸爬滚打数十年,就算死,不过一个碗大的疤。秦轩瞥见明觉道长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随口笑道:“难道这位道长真没有什么想说的?” 闻听此言,明觉道长不禁微微一怔,眯着小眼直勾勾地盯着秦轩。心道:“恩,看这毛头小子坦然自若的模样,莫非他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其实,秦轩那里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所谓的复隐观五大道长之一的明觉道长。他之所以称呼道长,不过是认为此人是复隐观之人,既然是复隐观之人,那就是道士了。称呼好点,不就是道长么? 明觉道长终于有些忍不住,随口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关于复隐观之事,你还知道多少?” 秦轩不禁有些乐了,心道:“就你这模样,打死也不会是僚人,有什么好稀奇?”刚想开口回应,不知又想起什么,轻笑道:“实不相瞒,该知道的本官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说倒此处,秦轩双手一摊,接着又道:“本官也知道了!” 明觉道长暗自思考片刻,出言道:“哦?不知这位大人都知道什么?” 秦轩显得满不在乎,随口而道:“哦——什么青白蓝黑赤黄六支,什么高丽,什么高昌,啧啧啧,本官其实也不想知道这么多!” 闻听此言,明觉道长心中不禁万分惊讶:“什么?连这些都被人知道了?此人到底还知道多少……”稍微思考半天,迟疑道:“大人说的这些,从何而来?” 这会轮到秦轩惊讶了:“建成旧部可就几位首脑知道此事,莫不是眼前之人便是五位道长之一?”秦轩狐疑的盯着明觉道长看了半天,最后,双手一摊,开口道:“好像道长此刻才是阶下囚,本官又何必与你说这些!”微微一顿,看见明觉道长的脸色有些动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若是道长和本官互换一下消息,倒是可以的!” 原本被秦轩之前的话呛住的明觉道长,轻笑道:“哦?不知大人想知道什么?” 秦轩徐徐而道:“本官也不和道长拐弯抹角了,就直说了,赤焰部虽说算是复隐观的一大外援,不过,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被齐大人拿下。此事,道长应该十分清楚!” 明觉道长稍微一想,便点了点头:“不错,赤焰部可以说已经回天无力,离灭亡不远!” 秦轩闻听此言,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门,嘴角微微一弯,笑道:“所以呢,齐大人和本官考虑到三军卫士能少一些损失,想知道赤焰峰之上的情况。” 明觉道长闻言,呵呵笑了起来,半天才开口道:“大人打的好算盘啊!” 虽然明觉道长看似在拒绝秦轩,不过,明觉道长还是有几分意动,秦轩也没多想,当即趁热打铁道:“若是道长能够说说赤焰峰上的情况,本官必然不会伤害道长一分一毫!” 秦轩话音刚落,便听见齐善行脱口而道:“不行,本官即便直接攻山,也不会放过这等逆贼!” 一旁的薛仁贵也觉得秦轩之言,有些太过草率,不过,薛仁贵的身份还比较低微,不便开口。明觉道长也被秦轩之言吓了一跳,不过,仔细一想便觉得秦轩是在糊弄自己,当即笑道:“大人以为贫道是傻子不成?” 秦轩伸手拦住有些保证的齐善行,解释道:“齐大人,晚辈放掉此人,不过是一条生命,若是能让三军将士少流一滴血,都是值得的!” 齐善行还是有些不悦,冷哼道:“即便如此,此等逆贼难道就要放走,朝廷、陛下该如何交代?” 秦轩深叹一口气。出言道:“齐大人,晚辈乃是此次剿匪钦差,若是有什么事,晚辈一人担着。”看见齐善行还是有些不大愿意,秦轩当即又道:“反正晚辈是不愿意看到我大唐儿郎多伤一人!” “哼,既然如此,那倒时候陛下追究下来,老夫绝对不会包庇秦大人!”齐善行不禁有些恼火,当即起身,脱口而道。说完。便拂袖而出。 一旁的明觉道长此刻心中也有些嘀咕,常年的奢侈生活,让原本一条视死如归的汉子,也有了一些贪恋红尘,贪生怕死。 秦轩往着气愤难耐的齐善行,叹了一口气,当即沉声而道:“道长到底愿不愿意,本官也不和你多纠缠了,直截了当的说吧!” 明觉道长思量半天。迟疑道:“贫道若是说了赤焰峰之上的布局,大人当真放贫道离开!” “休要呱噪,再不说,本官可就没有耐心了!”秦轩冷哼道。 明觉道长觉得赤焰部虽说是复隐观的外援。不过,左右是被剿灭,若是能换的自己姓名,倒也能行。可是想到明风道长还在山上,不禁又有点犹豫。 秦轩看见明觉道长依旧在迟疑,当即起身道:“既然道长不愿意。那就算了,仁贵送他上路!”说完,秦轩便向帐外走去。 一旁还在捉摸秦轩的薛仁贵,当即回神,双手一拱,道:“卑职遵命!” 看见秦轩没有了耐心,明觉道长也不再多些,开口道:“好,贫道这就说!” 秦轩面色微微有些温和,转身走到军帐中的方塌上,坐定,伸手示意道:“说吧!” “大人若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剿灭赤焰部,此刻出兵最为妥当!” 秦轩闻言,不禁蹙起眉头,询问道:“这是为何?” 原来,在明觉道长下山之前,孟浪已经得知官军部署,当即邀请明风道长和明觉道长前往山洞商议。明觉道长在知道官军部署之后,便出言劝道:“大王,此时官军正在休养生息,倒不如我等直接反攻!” 明觉道长此言确实只掐官军命脉,也算是赤焰部九死一生的一生了。却不料,明风道长蹙起眉头,摇头道:“官军今夜安睡,如若是官军设计呢,莫忘了凭借赤焰峰天险,兴许能抵挡官军,若是下山,万一中计,赤焰部之众,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孟浪本来也就想反攻山下,听到明觉道长之言,便想出兵。在听到明风道长之言,不禁有些不知所措,暗自想了半天,才出言道:“那依照明风道长之言,此事该如何行事?” 明风道长叹了一口气,才迟疑道:“此刻应该再好生了解一番官军动态!” 孟浪一听,当即摆手道:“明风道长恐怕不知道,官军戒备森严,即便之前的哨探前去侦查,都险些被人发现,若是再派人前去,那就说不准了!” 明风道长向一旁盯着自己的明觉道长使了个眼色,便出言道:“大王,不如让贫道师弟前去,明觉师弟身手矫健,想必不会让其发现!” 孟浪闻言,不禁有些动容,不敬明觉道长的身手他可是亲眼见过的。若是明风道长和明觉道长二人都想前去,说不定他还会怀疑一番,不过明风道长却让明觉道长一人前去,孟浪根本不怀疑,当即开口道:“好,那就麻烦明觉道长了!” 明风道长闻听此言,嘴角不禁微微一弯,转头看着有些迷糊的明觉道长,笑道:“师弟,你且下山去吧!记住,自己的身家性命最为要紧,明白么?” 明觉道长不经意又看见明风道长十分隐蔽的向自己使眼色,有些不明白,迟疑道:“师兄不必操心,师弟一定会为了赤焰部探得消息!” “胡闹,记住,自己的身家性命最为要紧,若是师弟被官军抓住,官军有所防备,那岂不是原本可以反攻的事,也没有机会了么!” 明觉道长在心中揣摩半天,才点头道:“师弟明白!” 一旁的孟浪根本不知道这二人之言有什么深意,还道是在为自己着想,当即附和道:“明风道长所言有理,明觉道长可一定要小心行事!” 明觉道长知道师兄是在帮助自己逃脱,此刻被秦轩这么一逼问,也就全部相招,毕竟若是自己身死。师兄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秦轩在听完之后,便陷入了沉思,原本秦轩是打算从此人口中探得一些线索,却不料听到明风道长此刻在赤焰峰。 明风道长在锦竹书院所言,令秦轩有几分好感,此刻秦轩脑子也有些乱,不知道明觉道长之言,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圈套,那岂不是要害死一大群卫士。 想了半天。秦轩才抬头看向薛仁贵。“仁贵啊,你带着明觉道长先去休息一番,好生招待。待本官查清情况,若是明觉道长所言不虚,那就送他离开!” 薛仁贵本来还想在出言劝上几句,在听到秦轩之言,尤其是“好生招待”和“送他离开”,隐隐约约有些加重语气,直接架起明觉道长出了军帐。 秦轩看见二人离去。便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薛仁贵听懂我的意思没?” 却说薛仁贵带着明觉道长离开中军大帐,便在心里嘀咕:“秦大人到底是不是让我杀死这个所谓的明觉道长?”突然觉得明觉道长好像准备逃跑,薛仁贵当即下定决心,不管秦轩是不是真的让自己杀死明觉道长。自己直接将此恶贼除去便是,若是想有此意,那便最好,若是秦轩没有此意。那就当自己替秦轩除去此人,免得危及秦轩前程, 想通之后。薛仁贵便带着摩羯座人来到一处军帐。刚刚走进去,便大声喝道:“弟兄们,都起来!” 薛仁贵声音比较大,几名熟睡的亲卫都是瞬间便站起了身子。看到薛仁贵架着一个人,便有人出言询问:“仁贵啊,你大呼小叫干什么,还有这人是谁?” 薛仁贵微微一笑,开口道:“兄弟们,我有些不方便,劳烦诸位兄弟帮忙送此人一程!” 明觉道长此刻若是再不明白,就是十足的笨蛋了。费力的挣扎,意图逃脱,却不料薛仁贵力气太大,半天都没有挣扎开。而几名亲卫在迟疑了一下,便有人直接从一旁拿起横刀,轻轻一扬,便结束了明觉道长的性命。 随后便询问薛仁贵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待听到秦轩为了让官军少一些损失,不惜和这人私下交易,顿时对秦轩伸出一丝暖意,更有甚者,都想终身为秦轩卖命。 薛仁贵和亲卫说明情况之后,便直接前去中军大帐。 此刻帐中,齐善行正和秦轩说说笑笑,令帐外的薛仁贵不禁摇头轻道:“合着刚才秦大人之举,齐大人也看出来了,我刚才还那般纠结,真是可笑!” 片刻,回过神的薛仁贵迈步走进军帐,抱拳施礼道:“秦大人,明觉道长已经被除去!” 闻听此言,齐善行哈哈大笑道:“仁贵,不错,老夫都险些误会秦贤侄,却不料,你倒看得真真的!” 秦轩呵呵一笑:“齐大人说什么呢,晚辈可是答应不加害他,可晚辈没有说,仁贵不能送他一程啊!” “哈哈——贤侄,你可真刁钻!依老夫看,还真没人能在你手中占到便宜!”齐善行说话间,还伸手指着秦轩。 秦轩一摆手,出言道:“齐大人有些抬爱啊,晚辈不过是小聪明!不过,刚才还真是多谢齐大人配合才是!” 薛仁贵在一旁听得不禁有些无语,两个人何必在此你捧我我捧你,一对大小狐狸! 说说笑笑几句,秦轩便转入正题,随口而道:“齐大人,此刻不是你我说笑之时,应该早些探明赤焰峰的情况,继而部署一番,争取尽早拿下赤焰峰!” 秦轩说话间,时不时看向薛仁贵。薛仁贵当即心领神会,出言请命道:“齐大人,秦大人,卑职愿往!” 齐善行刚准备说话,秦轩之声便以传出:“仁贵兄,赤焰峰可是僚人赤焰部的老巢,此番可是又生命危险的!” “秦大人不用多言,卑职定然不负重托,将山中情况查明!” 一旁的齐善行点头笑道:“不愧是我齐善行之人,去吧,若是查不出什么,你也不用再回来了!” 秦轩自然是在帮助薛仁贵,不过,也有几分担心薛仁贵的安危。齐善行自然也听得清楚,心中也明白秦轩是有意提携薛仁贵。齐善行觉得秦轩还算不错,更何况薛仁贵还有几分本事,便将这个顺水人情卖给了秦轩。 秦轩见齐善行把话说的这么死,当即出言道:“这样吧,仁贵带上几名亲卫吧,相互可以照应一番,而且若有紧急情况,也能一边监视,一边向我和齐大人禀报一番!” 薛仁贵闻言,知道秦轩在帮助自己,本想拒绝,不过,想到秦轩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若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处理起来更好一些。 齐善行见此,也附和道:“好,仁贵啊,你去亲卫中挑选几名卫士吧!” “卑职遵命!”(未完待续。。) 第125章秦轩有子 赤焰峰的布置,可谓令秦轩等人大跌眼镜。再怎么说也是大兵压境,孟浪竟然自诩山峰易守难攻,更是自以为侦查清楚山下情况,竟然真如明觉道长所说,毫无防备。薛仁贵查证下山,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秦轩听闻薛仁贵的确认,不禁有些无语,对赤焰部的孟浪更是毫不放在眼里。 数万卫士悄悄上山,即便在怎么小心,也不会不被发现。秦轩为了以防万一,让薛仁贵带着数十名伸手矫健之人,在前方带路,顺便将地方哨探,全部除去。 待秦轩数万大军攻上山峰,拿下山寨,寨中僚人竟然还迷迷糊糊地睡大觉,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攻克赤焰峰,不说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也算是十分轻松。秦轩和齐善行则坐在孟浪的洞府,令卫士仔细搜查赤焰峰的家底,他倒要看看在剑南为虎作伥的赤焰部到底有多牛。 “两位大人,一名自称是明风道长之人,要求拜见秦大人!”一名卫士匆匆而至,施礼道。 秦轩不禁微微蹙眉,稍作思考,便摆手示意道:“带进来吧!” 明风道长神态自若的徐徐而至,见到秦轩和齐善行,也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施礼。 齐善行不假思索,当即沉声而道:“你便是建成旧部,所谓的五大死士之一?” 明风道长微微点头,轻声道:“齐大人所言不错,贫道曾经确实是前太子建成的死士!”微微一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贫道却没有参与所谓的复隐观造反之事!” 明风道长说完,一双清澈的眸子打量了一番齐善行和秦轩。齐善行轻笑道:“休要在本官面前狡辩,此次若不是本官和秦贤侄,还指不定会让你们逍遥法外到什么时候!” 秦轩伸手微微一拦。起身施礼道:“此番剿灭建成余孽,明风道长也算是有所功劳,在下先行谢过!” 明风道长不禁有些吃惊,失声道:“哦?秦大人已经知道了?” 秦轩有些迷糊,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听明风道长之言,秦轩还道是明风道长还有什么要交待,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茬。一旁的明风道长轻轻摇了几下头,叹道:“真没想到,贫道教唆孟浪不设防。秦大人竟然也知道!” 闻听此言,秦轩十分惊愕,心中暗道:“什么?孟浪不设防,竟然与明风道长有关?”就在秦轩陷入沉思之时,一旁迷迷糊糊的齐善行出言问道:“秦贤侄,老夫怎么有些看不懂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秦轩哪里知道怎么回事,眼珠一转,伸手示意道:“明风道长。劳烦你给齐大人解释一番吧!” 明风道长轻笑几声,开口道:“复隐观剿灭之处,贫道和师弟明觉便悄悄赶至赤焰峰,为孟浪出谋划策。两位大人。围攻尤扎部,故意放走求援之人,依照孟浪三人的感情,必然会出兵。若是启民部赶去。与尤扎部里应外合,待三方军队大战之时,孟浪差不多也会赶至。到时候,官军还能如现在这般拿下尤扎峰和启民峰?” 秦轩闻听此言,心中便有些后怕,若是真如明风道长这般所说,那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徐徐抬头瞥了明风道长一眼,并没有言语。一旁的齐善行稍作思考便也觉得有些大意,看向明风道长也没有了方才的敌意。 明风道长接着说道:“贫道和师弟二人,旁敲侧击,才使得孟浪没有出兵,二峰才被官军拿下。再说说赤焰峰吧,赤焰峰没有设防也是贫道规劝孟浪所致,更是让师弟明觉下山,依照明觉的一贯作风,应该会被捉去,更会被两位大人套出山上情况……” 明风道长倒也不是自夸,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秦轩二人之后,便颔首叹道:“复隐观多年来,也算是为祸一方,贫道此次也是聊以安慰自己。” 剑南南部僚人一除,秦轩也落得清闲,回到别院,便深居简出,毕竟已经怀有七八个月身孕的钱如玉,经不起长途跋涉,秦轩自然是万分小心,更加没有办法离开巴蜀。 初春三月,春寒悄悄而去,大地万物已经开始慢慢吐绿。蜀县城南的别院,异常紧张,钱如玉临盆在即。秦轩更是如坐针毡,站在房外踱来踱去,心中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心,总之难以平复。 李庆瑞看见秦轩晃来晃去,终于开口说道:“公子,夫人临盆,你也不要在这里走来走去啊,晃得眼睛都有些受不了了!” 秦轩闻言,驻足,回头瞪了李庆瑞一眼,轻叱道:“你当然不着急了,临盆的又不是你妻子!” 李庆瑞无语,轻笑道:“即便如此,你也要稳重一些么,你在此这般焦急又有何用?” “少废话,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再这絮絮叨叨!”秦轩随口而道,说完便又向房门走了几步。 “啊——”钱如玉撕心裂肺的叫声,时不时响起,令秦轩有心帮忙,却使不上劲,越听心里越烦躁。 突然,接生婆徐徐走出房门,对着秦轩施了一礼,迟疑道:“秦大人,好像难产了!” “什么?难产?”秦轩不禁失声道。 接生婆不由得有些担心,低下头,轻声问道:“秦大人,有些难产的迹象,若是一会……是保住孩子,还是保住夫人!” 秦轩闻听此言,十分恼火,当即厉声而道:“给本官滚进去好好接生,夫人和孩子都给本官保住!” 接生婆有些迟疑,半天没有动。秦轩怒目一瞪,喝道:“快去!” 钱如玉的声音依旧时不时传来,却迟迟听不见孩子的哭声,秦轩此刻险些发疯,神色也异常紧张。直到晌午过去,房内才出现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声。秦轩此刻已经有些崩溃,杵在原地,半天都未曾一动。 良久,接生婆急急忙忙出门。面带喜色对着秦轩施礼道:“秦大人,生了!一男一女!” 秦轩半天才回过神,开口道:“夫人呢?” “夫人真是有些累,母子平安!” 秦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伸手一摆。“庆瑞,赏!” 秦轩此刻异常冷静,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欢呼雀跃,只是静静的杵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秦轩才听到得到赏银,喜眉笑目的接生婆开口说道:“秦大人不进去瞧瞧啊?” 回过神的秦轩点头道:“瞧瞧。本官这就去!” 走进房内,秦轩便看见虚弱的钱如玉,微微带着一丝笑容,看着秦轩。一旁的两名丫鬟,一人抱着一个肤色发红的婴儿。秦轩轻轻走到床边,伸手握住钱如玉的手,哽咽道:“玉儿,谢谢你!” 钱如玉的笑容更加灿烂,眼角却徐徐溢出泪珠。冲秦轩轻声道:“轩哥哥……”看到秦轩眼角也有些泪水,转口道:“轩哥哥,这么高兴的日子,你干嘛哭啊?” 秦轩俯下身子。在钱如玉额头轻轻一吻,哽咽道:“玉儿,我爱你!” 与此同时,在门外等不及的漫云三人也徐徐进门。漫云看见秦轩和钱如玉已经喜极而泣。心中不知是温暖,还是有些羡慕,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仙儿也慢慢放慢脚步。转头看了漫云一眼,二人十分默契的微微一笑。 玉霜县主却急急忙忙跑到丫鬟身边,看了一眼丫鬟怀中的婴儿,激动道:“好可爱啊,我也要生一个!” 玉霜县主的话,不禁把屋内的人逗乐了。听到其他人的笑声,玉霜县主终于回过神,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本来就很可爱啊!” 床上的钱如玉轻笑道:“好,霜儿回头也生一个!” 秦轩也起身调戏道:“霜儿,赶明夫君便帮你!” 玉霜县主听出嘲笑之意,轻轻一跺脚,娇嗔道:“谁要你帮了!”说完便走到床边,一把推开秦轩,坐在床沿。 秦轩看了漫云和仙儿一眼,笑道:“漫云和仙儿,你二人也要做好准备哦,回头给为夫多生几个,我老秦家开枝散叶的大任就交给你们了!” 仙儿还有些扭捏,双手把玩着衣角。漫云见屋内都是自己人便轻哼道:“我一个人倒想生呢,夫君也不说帮帮人家!” 秦轩哈哈一笑,走上前,将仙儿和漫云拉倒床边,开口道:“你四人都是为夫的深爱,都是为夫的宝贝,一定要和和气气,如同姐妹,至于为老秦家传宗接代之事,为夫一定不会厚此薄彼。” 闻听钱如玉生了一对双胞胎,于明加第二天早早便带着大包小包,甚至还有不少野味前来。紧接着便是秦轩巴蜀一干官员,都前来祝贺。一屋子的补品,秦轩毫不客气,一一笑纳。更有甚者,李庆瑞被秦轩安排,在后院专门搭建了几个硕大的围圈,专门存放活鸡等野味。 消息传到京都,更是让秦轩的一群忘年交激动不已,各家各府更是专程派人前来探望。就连李恪、李治,都派人前来探望。秦轩更是在别院大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不管是谁,只要是前来送祝福的,都可以就席。 别院,已经恢复一些生气的钱如玉,本想出去走走,都被秦轩和漫云等人死死监视,细心照料。躺在床上的钱如玉对一旁的秦轩娇嗔道:“轩哥哥,你让我也抱抱雪儿么?” 秦轩的长子叫秦雨,秦轩的女儿叫秦雪。秦轩微微一笑,左手抱着长子秦雨,右手抱着长女秦雪,一副标准奶爸的样子。在钱如玉苦苦哀求下,才将右手边的秦雪递给床上的钱如玉。 夫妻二人,相聊多时,秦轩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玉儿,待过上一段时间,咱们便会广陵,也好让我拿丈母娘还有大舅哥看看雨儿和雪儿!” 钱如玉微微一怔,笑道:“轩哥哥拿主意就是,我听你的!” “那好,我这就准备一番,等你身体好些,咱们就直接前往广陵!玉儿,此次我也算是功成名就,算不算衣锦还乡?” 钱如玉看了一眼秦轩。笑道:“自然算了,原本的一个穷书生,现在变成一个代天巡视的大员,怎么不算衣锦还乡?” 秦轩微微一笑,道:“那便好,我就怕回到广陵,给玉儿丢脸!” 就在此时,漫云、仙儿还有玉霜县主慢慢走进来。漫云和仙儿更是连哄带抢的从秦轩和钱如玉手中,将雨儿和雪儿抱走。有些反应慢的玉霜县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漫云和仙儿手中的孩子。伸手挑逗着。 钱如玉生了一对双胞胎,对漫云和仙儿的冲击还是比较大的。二人更是一同合计,将秦轩拐进房中,行周公之事。二人都是出自青楼歌妓,花样百出,令秦轩每日起来都是浑身乏力,腰酸背痛腿抽筋。却迟迟不见效果。 一日,仙儿房内,仙儿和漫云二人坐在床上。互相调戏。漫云越来越放开,偷偷伸手揉捏了一下仙儿的胸前双峰,笑道:“仙儿妹妹,越来越大胆了。竟然和夫君后庭花,啧啧啧!” 仙儿一把推开漫云的手,毫不示弱的回道:“漫云姐姐才大胆呢,前几日。吹箫吹得可真好!” 就在此时,秦轩推门而入。“漫云,仙儿。你二人在说什么呢,也给为夫说说!”说话间,秦轩将房门一闭,便向秀床走去。 漫云眼珠一转,当即笑道:“刚才仙儿妹妹说要给夫君吹箫!” 一旁的现二人直接娇羞道:“哪有,是漫云姐姐要吹箫!” 秦轩轻笑一声,便走到床边,笑骂道:“你们两个小妮子,也不怕把为夫榨干!”说话间,秦轩直接坐在秀床之上,二人之间。仙儿嘟着嘴,轻声道:“我和漫云姐姐也想为秦家开枝散叶嘛!” 秦轩搂着二人,笑道:“你二人,不要着急,这种事急不得,一味的行周公之事,也不是办法。”秦轩说这话,其实也是有些心虚,毕竟如此美娇娘在身边,秦轩那里控制的住,更何况还有玉霜县主那个小萝莉。三个女人,秦轩即便身体再强壮,也有些吃力。 三人躺在床上,秦轩一左一右抱着漫云和仙儿。漫云迟疑半天,才开口道:“夫君,来到巴蜀,也有些日子了,我们二人伺候你也伺候的不少,为何玉儿姐姐先怀上的!” 秦轩听出漫云有些羡慕,轻笑道:“玉儿有多时间不能伺候为夫,你二人最近又这般卖力,想必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怀上!”就在此时,秦轩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脚步声,悄声道:“八成是霜儿那个丫头,待为夫将她抱进来,今日,你们三人好好伺候一下为夫,然后,歇息一段时间,咱们便去广陵!” 秦轩说完,便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轻轻将房门拉开一道缝隙。探出脑袋,果然看见玉霜县主蹲在窗下。秦轩眼珠一转,便直接迈步而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转头询问道:“霜儿,你蹲在窗下干什么?” 猛然闻声,玉霜县主急忙起身,看见秦轩,有些迟疑,支支吾吾半天,不知如何回应。秦轩直接上前,一把将玉霜县主横抱,然后便向房内走去。 怀中的玉霜县主惊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秦轩轻哼道:“哼,连夫君都不叫了?”说话间,已经走进房间。“关门!” 玉霜县主迟疑片刻,便从秦轩怀中伸手将房门关上,紧接着,耳边传来仙儿和漫云的笑声。 秦轩直接将玉霜县主放到床上,笑道:“今日,为夫要大显身手,你们三人拿出看家本领来!” 玉霜县主虽然和秦轩也有几次同房,不过显得十分拘谨。此刻知道秦轩是要一龙三凤,咬着嘴唇,十分娇羞。漫云和仙儿一对眼,便一同伸手去脱玉霜县主的衣服,看的秦轩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玉霜县主一边挣扎,一边笑骂道:“漫云姐姐、仙儿姐姐,你们两个羞不羞,难道要一起么?” 秦轩一边脱衣服,一边笑道:“哟,霜儿,一起干嘛?” 一旁的漫云和仙儿也附和道:“就是,霜儿,你说一起干嘛?” 玉霜县主迟疑半天,终于脱口而道:“一起服侍夫君啊!” 随后,秦轩为了自个的小命,便极力克制,竟然当了三个多月的和尚。夏日将去,秋风未至之时,秦轩便离开巴蜀,直接前去广陵! 秦轩自然给太宗上过折子,明明白白说道,建成旧部还有一支蓝支,并未除去。更是大言不惭地请旨慢慢调查。太宗不知道是对此事过于谨慎,还是真的相信了秦轩的话,总之,降下一道旨意,接着巡视,暗中调查。 五百千牛卫个个骑着高头骏马,护卫着几辆马车。马车中自然是秦轩等人,秦轩更是为了和钱如玉和一儿一女,特意打造了一辆加长版马车,车中还专门弄了个婴儿车,却依旧能装下秦轩和四位娇妻美妾。(未完待续。。) 第126章旧事重提 代天巡视,秦轩即便有心直奔广陵,沿途也必须放慢速度,到各州各衙走个过场。行时月余,秦轩等人终于来到芒砀山。 五百千牛卫骑着高头骏马,一辆豪华奢侈的马车,在芒砀山的山路中显得十分耀眼。李庆瑞驱赶着马车,来到马车旁边,轻咳一声,继而脱口而道:“公子,此刻已经进入芒砀山了,再行片刻,就会赶到青牙峰下。” “青牙峰?”秦轩伸手掀起车窗布帘,脱口而道。 李庆瑞微微颔首,点头道:“是,公子,再走几步,便到青牙峰了。重游此地,不知公子有何感想?” 秦轩闻听此言,回想起自己穿越,青牙峰还算是一个小曲折,不禁露出一脸笑意,呵呵笑道:“青牙峰,庆瑞,你还别说,我都有些怀念青牙峰聚义寨的那些好汉了!” 二人正说说笑笑,回忆往事。突然前方出现近百名大汉,若是秦轩等人前来看看,指不定,秦轩还能认出最前面之人,便是那个聚义寨的二狗子。 二狗子提起一把大刀,看见前方足有五百人骑着骏马。原本在聚义寨听到这一行商,戒备森严,还有些战战兢兢。看到五百匹骏马,瞬间将害怕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对骏马财富的向往。 只见二狗子将手中大刀,狠狠地插在地上,微微昂着头,面目表情显得有些狰狞,大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 闻听此言,众千牛卫不禁有些鄙夷,当下成护卫着马车。一名千牛卫匆匆来到马车旁,施礼道:“大人,前方出现山贼,是不是尽数剿灭?” 二狗子的嗓门还算大,秦轩也听见了,嘴角微微一弯,摆手道:“不,这些山贼与本官和庆瑞还有些渊源,就让本官前去看看吧!”说话间,秦轩便准备向马车外走去。 漫云见此。急忙拦着秦轩。“夫君,山贼穷凶极恶,你还是不要下车了吧!” 仙儿也一脸紧张之色,咬着嘴唇,盯着秦轩看。一旁的玉霜县主微微瞪着秦轩,沉声而道:“不行,你还没去襄阳向向我爹提亲,若是有个好歹,那我怎么办?” 钱如玉自然知道秦轩和山贼的关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轩哥哥,你小心一些!” 看见钱如玉不劝秦轩,漫云三女不禁疑惑地看着钱如玉。钱如玉见此。又道:“轩哥哥确实与山贼有些渊源,更何况,一百来名山贼也奈何不了咱们五百千牛卫!” 漫云狐疑地看着秦轩,又看看钱如玉。随口而道:“那好吧,夫君小心一些!” 秦轩这才点了点头,走下马车。行至最前。看见二狗子,秦轩哈哈一笑,大声而道:“二狗子,你不认识我了么?莫忘了你这些说辞,还是在下教你的!” 二狗子还纳闷呢,半天不见人,待听见秦轩之言,一看是秦轩,蹙起眉头一想,直接笑道:“原来是秦公子啊!” 秦轩嘿嘿一笑,摆手道:“来来来,二狗子,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况且,就你们聚义寨的那一百来好人,也挡不住我这五百官军啊!” 二狗子闻听此言,不禁得意洋洋地看了秦轩一眼,笑道:“哈哈,秦公子,你是不知道,咱们青牙峰聚义寨现在可不是一百人了!”微微一顿,看见秦轩毫不动容,接着说道:“咱们聚义寨此刻足有千人,你这也就五百来人吧,怎么能抵挡住呢?更何况我们在暗你在明!” 二狗子的话确实让秦轩有些惊讶,不过秦轩这么长时间,也不是没有长进,不行于色,还是能够装出来的。无意间瞥见二狗子插在地上的大刀,秦轩更加惊愕。这明明就是横刀啊,只有官军才有的,为何会在二狗子手上?秦轩不由得蹙起眉头,向二狗子身后的山贼看去,明晃晃地大刀,清一色地官军横刀。 二狗子看见秦轩蹙眉,更加得意,还道是自己真把秦轩吓住了,随口又道:“秦公子,咱们也算老相识,不会为难你等,但是这一千号兄弟,也要有吃有喝的,你看……” 秦轩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还答应过乔志杰,会帮聚义寨的人脱离贼籍,自己粗心大意将此事忘了,感觉有些对不起乔志杰。当即出言道:“二狗子,实不相瞒,我此番路过青牙峰,是来兑现当日与乔二当家的承诺!” “承诺?”二狗子失声道,看见秦轩不似说笑,当即问道:“什么承诺?乔当家的没说过啊!” “没说过?难不成乔志杰不相信我?还是……”秦轩心中暗自腹诽半天,提议道:“二狗子,你不妨前去把你们乔当家的叫来,我与他当面说说!” 二狗子狐疑地看着秦轩,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才出言道:“行,我二狗子给你个情面,不过,要是你欺骗于我,那可就得留下一些买路财了!” 看着二狗子的背影,秦轩回头对李庆瑞悄声说道:“庆瑞,当时我曾答应过乔志杰,会帮助聚义寨脱离贼籍,现在想想,我竟然将此事差点忘记!” 李庆瑞稍作思考,出言道:“那公子,难不成现在想……” 李庆瑞话没有说完,秦轩便点头道:“不错,乔志杰再怎么说也是伯母的儿子,况且我之前确实有言在先,若是不兑现,那我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了么?” 原本藏在山中的乔志杰、管辛、洪连武看见二狗子和秦轩有说有笑,半天没有动作,不禁有些疑惑。洪连武直接出言道:“二狗子在干什么?好不容易碰见一圈为富不仁的大肥羊,竟然不动手!” 乔志杰也觉得有些蹊跷,依照二狗子的风格,一定不会和肥羊说什么话,思考半天,才迟疑道:“三弟不要着急,二狗子不会无缘无故和肥羊说这半天话的,等会他回来问问情况!” 一旁的管辛点头附和道:“恩。三弟不要急,你看二狗子不是正在往咱们这走呢么?” 待二狗子跑到乔志杰三人身边,洪连武便直接呵斥道:“二狗子,你和那肥羊说什么呢?” 二狗子冲洪连武微微点了点头,便转头向乔志杰说道:“二当家的,来人是秦公子,说是来兑现当日答应与你的承诺!” “秦公子?”乔志杰随口而道,突然想起什么,急道:“什么?你说的可是那个带走家母的秦公子?” 二狗子点了点头,轻声道:“确实是那人!” 一旁的管辛。有些不解,随口而道:“二弟,那秦公子曾许诺你什么了?” “他离开青牙峰之时,曾说,会来帮助我们脱离贼籍!” 闻听此言,管辛不禁脱口而道:“此话当真?” 乔志杰微微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能耐!这样吧,大哥、三弟。我前去看看!” 洪连武一听乔志杰的话,直接摆手道:“不行,那厮曾经就使诈,将大哥抓住。这会一定还是使诈!” 乔志杰还未说话,一旁的管辛便出言道:“不,三弟,一定不会的。此人若想从此处过去,单凭那五百护卫就有可能和咱们打个平手,况且。他与二弟还有些关系,依照我对此人的观察,他一定不会如此所做!” 乔志杰也点了点头,附和道:“不错,我先去看看情况!” 管辛和洪连武没有动,乔志杰带着二狗子徐徐向秦轩走去。秦轩见此,为了表达诚意,也带着李庆瑞向乔志杰走去。二人在官军和山贼正中间相遇,秦轩微微一笑,施礼道:“乔兄别来无恙!” 乔志杰回礼道:“劳秦公子挂怀,一切还算不错!”微微一顿,便询问道:“听二狗子说,秦公子此番前来乃是兑现承诺的?” 秦轩点头道:“不错,乔兄,在下混得也算不错,周围州府县衙一定会给在下几分薄面,聚义寨的兄弟脱离贼籍之事,自然不在话下!” 乔志杰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不过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哦?不知秦公子现居何职?我聚义寨可是有近千名兄弟,此事在下定然须谨慎而行!” 秦轩微微一笑。“实不相瞒,在下奉当今陛下旨意,巡视各州各道!” “什么?奉旨巡视?”乔志杰不禁失声道。 秦轩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一旁的二狗子支支吾吾半天,出言问道:“你是钦差?” 乔志杰暗自思考半天,迟疑道:“秦公子,不是在下不信你之言。实在是聚义寨近千兄弟的命都窝在在下手中,这样吧,能不能让在下随你前去官府,亲眼看看!” 秦轩也觉得仅凭自己一句话,就让乔志杰相信,确实有些不切实际。当即笑道:“当然!” 乔志杰看见秦轩这般从容,不假思索的答应自己,当即对秦轩之言有了几分相信,温和而道:“秦公子,不知道,你准备如何安置聚义寨的兄弟?” 秦轩不禁侧目看着乔志杰,出言道:“安置聚义寨的兄弟嘛,你有和想法?” 乔志杰哪里有什么想法,秦轩当日之言,虽然乔志杰也有些动容,不过,当时也没对秦轩抱有希望,此刻秦轩突然出现,说要帮忙安置和脱离贼籍,也只能现在思考了。 越过半刻,乔志杰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秦公子,你也知道,聚义寨的兄弟们,在此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若是让他们仅仅是脱离贼籍,而没有什么生计,就怕他们也回头再出现问题,到最后,秦公子的一番好意,可就白费了!” 秦轩点了点头,温和而道:“不错,光是脱离贼籍,只怕治标不治本,不知乔兄有何想法?” “这个……”乔志杰显得有些为难,半天都没有说出来。 秦轩见此,当即出言道:“没事,乔兄,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若是在下能帮助一二,一定会想办法的!” “那……在下就说了!聚义寨最近也打劫了不少钱财,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些钱财开设一些店铺什么的?”乔志杰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太过分。不过为了聚义寨的兄弟,也是拉下脸了。 秦轩暗自思考了半天,开口道:“这样吧,你随在下前去广陵,到时候,在慢慢商量,让聚义寨的兄弟们先不要再出动了!” “广陵县城?”乔志杰直接脱口而道。 “恩?怎么呢?本官确实想去广陵,难不成有何不妥?”秦轩看见乔志杰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禁疑惑的问道。 “这个,实不相瞒。自从那日秦公子你带着家母等人离去,在下担心朱洪文对你等不利,可以讲朱洪文和刘半仙囚禁了三天,也因此而得罪了朱洪文和刘半仙!” 秦轩一听,当即对乔志杰有了一份感激,听到朱洪文和刘半仙,秦轩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沉声而道:“朱洪文和刘半仙,他们不来找在下。在下也要找他们算账呢!”不知想到什么,秦轩当即开口问道:“乔兄和在下好生说说,在下走后,朱洪文和刘半仙二人的事吧!” 乔志杰点了点头。叹道:“朱洪文和刘半仙二人,离开之后。在下为了防止,他二人对聚义寨不利,曾怕人暗中盯住二人半年之久!朱洪文回到广陵县城之后。便开始对钱家挤兑,钱家也因此慢慢走下坡路,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当铺。而且还被朱洪文强制性的收取了半成利润!” “什么?朱洪文那厮竟然如此欺人?”秦轩闻听此言,当即沉声而道。 “钱如海还算运气好,虽然钱家大大不如前,不过,至少还有一些利润进账,而且钱氏当铺有朱洪文一半,在广陵也没惹敢惹!”乔志杰摇了摇头,说道。 秦轩不禁侧目看着乔志杰,疑问道:“听乔兄之言,莫不是那刘半仙有些动作?” “不错,刘半仙离开青牙峰之后,便大肆收徒,在芒砀山东侧,紧靠成和镇的山中,建立了一个道观,听说最近正在和原本的清源门交锋,好像说是要踏平清源门!” 乔志杰刚说完,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庆瑞便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乔志杰,质问道:“什么?真静竟然要攻打师门?” 秦轩见此,急道:“庆瑞,快松开乔兄,你放心,若是刘半仙敢对清远道长不利,我一定不会不管的!” 李庆瑞闻言,刚进松开乔志杰,微微低头,深表歉意的说道:“乔兄,放下我有些心急,还望勿怪!” 乔志杰刚才被李庆瑞一抓,双肩到现在隐隐作痛,不过听见李庆瑞的话,也没有生气,摆手道:“没事!”乔志杰也是有些头脑之人,不待秦轩二人询问,便直接开口而道:“刘半仙还想被什么人扶持,仅仅花费半年,便在成和镇的山中修建了一处道观,取名叫复隐观!” 听到此处,秦轩和李庆瑞二人异口同声道:“复隐观!” 乔志杰疑惑地看着秦轩二人,下意识地点头道:“不错,就是复隐观!” 秦轩稳了稳心神,右手拦住准备说话的李庆瑞,左手示意道:“乔兄,你接着说!” 乔志杰点了点头,开口道:“复隐观乃是贞观十一年春建成,到现在仅仅有两年半的时间,便有近千名道士,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成和镇似乎已经被其影响,现在成和镇大部分都信奉复隐观的刘半仙!” 秦轩余光瞥见李庆瑞十分焦急的神色,出言道:“乔兄,你还是赶紧说说复隐观和清源门的事吧!” 乔志杰侧目看了一眼李庆瑞,也知道自己似乎没说到重点,点头道:“刘半仙进半年来,一直针对清源门,清源门现在不但没有人信服,而且道观之中的道士已经十不存一,而且还有不少被刘半仙收复!” 李庆瑞还是忍不住出言道:“乔兄,可曾听闻清源门掌门清远道长的消息?” “清远道长?哦!知道了,你是说前任掌门吧,听说最近好像被刘半仙的师傅慧空道长打上了!” “什么?师傅受伤了?”李庆瑞急道。 “在下也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人,不过,清源门确实已经出事了,眼看就要覆灭了,至于前任掌门听说是受伤了,现任掌门近些日子也不说与复隐观纠缠,每日都四处寻访良医良药!” 清远道长,秦轩也十分关心,当日清远道长之一眼,就认出秦轩乃是穿越之人,令秦轩到现在都有些担忧。此刻听闻清远道长身受重伤,心中也是十分焦急。 一旁的李庆瑞看见秦轩陷入沉思,不知想到什么,当即跪地说道:“公子,自从家父家母出事之后,我和哥哥都是师傅照顾,如今师傅出事,我想前去清源门看看!” 秦轩看见李庆瑞跪地,直接上前一边拉起李庆瑞,一边出言道:“庆瑞,快快起来,清源门之事,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未完待续。。) 第127章他乡遇故 刘半仙莫名其妙弄出个复隐观,令秦轩有些不安。隐隐约约只见,秦轩感觉刘半仙和他这个山寨版复隐观不会简单,甚至就是建成旧部的蓝支。 稍微看了片刻,秦轩便出言道:“清源门在何地?” 李庆瑞此刻正在为清远道长和清源门担忧,听到秦轩询问,当即脱口而道:“公子,清源门在就在芒砀山中!” “哦?具体一点!” “向东穿过青牙峰,五里左右然后转到向北,穿过一条山路,大约有十余里便是!” “路况如何,马车能否赶到?” “这个……恐怕不行!那些都是山路!” 李庆瑞的回答,让秦轩有些为难,若是将自己妻妾二女留在青牙峰,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担心。可是若是不去清源门看看,他又觉得对不起清源门、清远道长和李庆瑞。经过反复思考,秦轩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这样吧,让宏林带着众侍卫看好马车,我和你前去清源门看看情况!” 李庆瑞闻听此言,不知是感动,还是因为什么,总之有些哽咽,半天都未曾说出话来。秦轩见此,微微一笑,便转头大喝道:“宏林,你过来一下!” 骑着高头骏马的邢宏林,原本留在侍卫中,说是坐镇也好,说是统领也好。听到秦轩的话,直接伸手敲了几下胯下骏马的屁股。片刻,便行至到秦轩的身边,伸手轻轻按了一下马匹,便如飞燕一般落地。“公子,什么事?” “宏林,你带着众侍卫先往芒县而去,我和庆瑞有些要事需要办!”秦轩将造就想好的说辞说了说来。 邢宏林闻听此言,不禁蹙起眉头。直接开口劝道:“公子,不可,你和庆瑞二人前去,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秦轩就知道邢宏林一定会规劝自己,直接摆手道:“好了,不必再说了,听令行事!在芒县等着我就是了!” 邢宏林还要再言,余光瞥见秦轩已经板起了脸,无奈之下。点了点头。 由于清源门在青牙峰东边五里之处,才会折道向北,所以秦轩和李庆瑞还没有和大部队分开,唯一不同的是带上了乔志杰。行至芒砀山青牙峰向东五里。便看到一条崎岖的山路。秦轩嘱咐了几位娇妻美妾,便和李庆瑞直接离开大部队,向北而去。 虽然不是很远,不过秦轩二人却是徒步而行。这是李庆瑞提议的,毕竟没有马匹,二人若是发现什么情况。也能找一处隐秘之处藏身。 大约到了黄昏时分,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的秦轩终于看到一处有些破落的道观,道观门楼正中悬挂着一处牌匾,秦轩此刻还看不清牌匾上的字。不过根据李庆瑞嘴角的笑容,秦轩断定,前方道观便是清源门。 再往前走,便出现一条石梯。都是青石砌成,看上去有些优雅。迈步走到门楼处,秦轩抬头仔细看了一下牌匾。没有错。“清源门”三个大字,写的苍劲有力,令秦轩不由得在心中暗赞几声。 突然,从门楼之后,闪出两道人影,秦轩意识还停留在门楼牌匾之上,根本没有注意。李庆瑞却看见了两道人影,急忙招架住二人敲来的木棍,大声喝道:“师兄,是我,我是真如!” 两道人影,闻声收力,定眼一瞧,便激动道:“真是你啊,师弟!你不知道,师尊最近可是十分想念你啊!” 秦轩刚才可是惊魂未定,吞了一口吐沫,便随跟着李庆瑞三人向道观中走去。道观内,还算干净,虽然没有巴蜀复隐观那么大气,却也是修建的十分雅致,令人身心愉悦。 两位道士,直接将李庆瑞和秦轩引到后堂。刚到门口,其中一人便对着木门开口道:“师尊,真如回来了!” 片刻,门内传来一声有些软如无力的声音。“是真如?快快让他进来!” 李庆瑞此刻也没顾忌那么多,直接上前推门而入。秦轩见此,也毫不犹豫,紧随其后。两名道士相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走进内堂,李庆瑞看到一旁床榻上躺着的明远真人,便直接向前扑去,跪在床边,泣声道:“师尊,徒儿不孝,未能悉心照料,要不然师尊也不会如此!” 清远道长微微一下,伸手抚摸着李庆瑞的脑袋,随口而道:“傻孩子,为师大限将至,与你何干!” “师尊,你被说这种傻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师徒二人说了半天,清远道长才看见远处的秦轩,目光直接定格,紧接着便开口道:“秦轩!” 秦轩闻听此言,急忙向前走去,拱手施礼道:“晚辈秦轩见过清远道长!” 清远道长摆手道:“不要这么客气!”说完,低头看着李庆瑞,又道:“庆瑞,你出去,为何有些话想和秦公子好生说说!” 李庆瑞不禁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忤逆清远道长的话,当即抽噎道:“弟子遵命!”说完,便起身,先门外走起,途中自然免不了看了秦轩几眼。 听到木门关闭之声,清远道长才招呼着秦轩说道:“秦轩,来坐到床沿!” 秦轩点了点头,便直接向床沿走起。坐定之后,便出言道:“清远道长与在下才分别也就两年有余,不知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清远道长轻笑几声,开口道:“秦轩啊,你也不要和我在下长在下短的,你我都是后世之人,就别这么文绉绉了!” 闻听此言,秦轩直接瞪大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清远道长,半天才迟疑道:“清远道长,你这话……” 清远道长轻笑道:“实话于你说吧,七六年唐山发生地震,你知道么?” 秦轩惊愕道:“你——你——” “不错,七六年唐山发生地震,我便是那时候,莫名其妙来到隋唐交际,本想利用所学知识篡改历史。又怕影响唐朝的建立,就这么犹犹豫豫过了几年,李渊父子便将唐朝建立!” 秦轩不禁吞了一口吐沫,半天才开口道:“你真的是从后世穿越而来?” 清远道长点了点头,笑道:“这还有假,要不然我怎么会说出七六年的唐山地震!那日在山洞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便看出你是后世穿越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轩摇了摇头,出言道:“这个还真不知道,我觉得我当时装的还像个古人吧!” 清远道长哈哈一笑。开口道:“说实话,真像!要不是我看到你牙齿发黄,而且有刷牙的迹象,我也不会看出你是穿越者!” 秦轩被清远道长的话逗笑了,突然遇到同是穿越而来之人,秦轩心中突然生出几分亲切。“清远道长啊,你这眼睛真毒,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么?” 清远道长笑道:“好,能碰见咱们新中国的同志。我这心里头高兴,就和你说说吧!”微微一顿,清远道长接着说道:“我原来叫马敏,唐山地震的时候。我那是也就二十多岁。那天晚上,我突然感觉到地震山摇,还没回过神,便直接来到隋朝!” “那时候。李渊父子还真在四处正在,唐朝未建,隋朝未亡。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李建成的军中,算是个火头军吧!虽然我对唐史一点都不熟悉,但是我知道李世民随后会成为唐朝第二任皇帝,为了生存,我本想离开李建成,去投奔李世民。但是,我发现一件令我十分惊讶的事!” 听到此处,秦轩兴趣甚浓,当即出言问道:“马老哥,你就别和我卖关子了,赶紧说说呗!” 清远道长,也就是马敏,笑道:“你小子还是个急性子!” “这不一样,我比你穿越的晚,我可是在二零一二年的时候穿越的,那时候遍地都是大学生,就连十几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历史,都知道李世民是个好皇帝!” “什么?遍地都是大学生,你快和我说说咱们新中国的发展!”马敏一听秦轩的话,急忙道。 “别,还是你先和我说说你那个惊讶的事吧,要不然我这心里头硌得慌!”秦轩直接摆手道。 “好好好,我先说,我说完,你可一定得和我说说咱们新中国的事!” “没问题,马老哥,你快说说吧!” “好,我这就说!令我十分惊讶的是,李世民和李建成兄弟二人!李世民在那时,虽然战功赫赫,但是却没有称帝的野心,对李建成也是言听计从。当时我便犹豫了,因为李建成所表现出来的让我惊讶。李建成不但和李世民一样,能够带兵打仗,而且在处理政事方面也有不俗的表现!” “什么?”秦轩不禁失声道。“你详细和我说说李建成都做过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大业十二年,李建成奉李渊之命留在河东,独当一面开展工作。他礼贤下士,结交大批能人志士以作为经营天下的人才储备。大业十三年,李渊起义,李建成先攻西河,后取关中,镇守潼关,挡住屈突通大军,随后又与李渊回合,攻克长安。可谓是战功赫赫,在唐军之中,李建成的声望直逼李渊。” “原本这些战绩,已经让我有了死心塌地效忠李建成的想法。随后一次机缘巧合,我和李建成竟然有了面对面的机会,我当时也是想混一番名堂,便将伟大领袖的游击战法向李建成说了。没想到,李建成听完之后,直接让我成为他的亲卫。这可是太大的机缘啊,若是李建成能够继位,我怎么着也是一个从龙之臣啊!” “随后,李渊称帝,李建成成为皇太子。原本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却因为李世民的异军突起而发生变化。李渊和李世民等人四处征战,李建成便奉命为监国,处理政事。武德年间的官制政体、改革税法、颁布律令;积极发展农业、恢复生产,推行均田制,改革租庸调;并办儒学、兴科举、宣扬教化等一些列政治活动建立起的唐初的政治框架,无不有李建成的影子,自然也有我的一些想法!” “李建成当时将我因为知己,甚至还准备让我入朝为官。当时我留了个心眼,便以要为李建成出谋划策为借口推辞了。毕竟李世民和李建成谁继位,我还不清楚。” “李建成对我的意见。差不多都听了。唯独一件事没有听,那就是宣武门之事。也许是我太过小心,向他说的有些早。总之,李建成仅仅防备了李世民几年,便开始松懈。这才发生宣武门之变!” 说到此处,马敏不禁苦笑几声,而秦轩则有些惊讶,因为马敏所作所为,恰恰让唐朝成了原来的历史,这也证实了穿越而来。根本没有可能改变历史。 马敏苦笑几声,接着说道:“也许你没有听明白,但是我却是深深的感触到了,就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发生了一些离奇的事情,更是间接地让李世民称帝!” 秦轩点头道:“所以马老哥在初见我之时,便向我说道,千万不要试图改变历史?” “不错,顺其自然便好。一味地逆天而行,往往适得其反,你难道没有发现么?” 秦轩闻听此言,缓缓闭上双眼。陷入沉思:“难道我所做的这些都是在引领着历史向原来那样发展?武则天之事是那样,可是建成旧部之事呢?明明已经发生了……” 看见秦轩陷入沉思,马敏笑道:“秦轩老弟,你是不是在回忆你所在的那些事?” 秦轩睁开眼睛。点头道:“不错,我回忆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因为我才变成原来的历史!” “不用想了。不管你如何所做,一定会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绕过历史顺着原来的轨迹行驶!”马敏一摆手,轻声道。 “这……不见得吧,我现在就做了一件事,历史上没有记载,而且我感觉这么大的事一定会记载的!” 马敏闻听此言,不禁又笑了,半天才开口道:“别瞎想了,指不定随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不信的话,拭目以待好了!” 秦轩本来还有些不服气,不过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至于历史爱咋地咋地。架不住马敏的请求,秦轩便将七六年到二零一二的事大概的和马敏讲了一下,听到新中国蒸蒸日上,马敏更是喜上眉梢。 二人可谓是他乡遇故知啊,相聊多时,其乐融融。最后马敏才询问道:“对了,秦老弟,你怎么会突然来的清源门?” 马敏这么一说,秦轩当即想起了正事,急道:“还不是因为建成旧部造反之事,你是不知道,宣武门政变之后,太子府竟然逃出了几名死士,在巴蜀暗自培养实力,准备造反。现在国泰民安,我又深受李世民大恩,便奉旨详查。最近和清源门作对的,也就是清源门那个叛徒刘半仙所建的复隐观便是其中一支!” “什么?还有这事?”马敏侧目盯着秦轩,失声道。 “这还有假?要不然你说说为什么芒砀山会出现复隐观,要知道巴蜀建成旧部的老巢就叫做复隐观,而且刘半仙异军突起,这才多久,便聚拢了那般势力!” “这……这难道真是太子旧部?” “别叫那么亲切了,李建成都死了十几年了,现在的太子可是李承乾!”秦轩和马敏也是混熟了,直接开玩笑道。 马敏微微一笑,略带歉意道:“习惯了,习惯了!”紧接着不知想到什么,又道:“你说的应该没错,我说么,真静那小子怎么能突然崛起,而且他那复隐观中,个个都是大汉,甚至还有官制兵器。” “什么?刘半仙还有官制兵器?” 马敏随口而道:“是啊,观中差不多人手一把!” 秦轩不由得蹙起眉头,想了片刻,便问道:“马老哥,你说说你怎么知道他那复隐观人手一把官制兵器,而且你说说他复隐观有多少打手!” “复隐观刚刚建起之事,我为了清理门户,曾去过一次,当时真静师徒二人,带着观中道士硬是将我和清源门的人打了出来。当时我还纳闷,怎么复隐观道士都有横刀。经你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感情这群王八蛋还打着太子的名声胡作非为啊!” 秦轩一摆手,脱口而道:“别叫太子了,就叫李建成吧,对了你还没说说,都有多少人呢?” “多少人?这谁知道呢,我连大门都没进去,就被打了出来!”马敏不禁苦笑几声,随口而道。 “对了,我刚才上山之前,听说刘半仙扬言要踏平清源门,你这地方可不安全,要不要跟我一同离开?” “不用了,你不是前来收拾他么,直接将真静师徒二人全部交给我,剩下的道士改抓的抓,该放的放,到时候把复隐观那个地方留给我就行!” “马老哥,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 “咋滴,咱俩怎么说也算是同乡之人,而且整个地球就咱俩,你还不准备帮帮老哥?”(未完待续。。) 第128章龙脉之事 秦轩和马敏二人毕竟同为穿越者,整整一夜,二人并未睡觉。秦轩看着马敏的样子,本不想多聊,毕竟马敏此时气色不是很好。却架不住马敏的哀求,只好舍命陪君子,当然,这里的舍命,可是舍的马敏的命! 第二天一早,秦轩便从芒砀山中的小路,直奔复隐观。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秦轩二人还特意向复隐观的后山而行,并没有前去复隐观山门。 芒砀山再怎么说也是旅游胜地,看着周围秀美风光,秦轩不由得感慨道:“此处风景秀丽,真令人神往!” 李庆瑞左右看了看,这些奇形山石,锦绣山水,他自小就见得不待见了,原本并没有发觉芒砀山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去京都,或者随秦轩南南北北走了不少地,对芒砀山也有些一丝故乡的亲切,点头道:“是啊,以前我还没发觉,这芒砀山风景还不错!” 秦轩微微一笑。“庆瑞啊,这你就不对了,守着这么一个大风景,你竟然不说好好转转!” 李庆瑞摆出一副哭丧脸,双手一摊,随口而道:“公子,我以前都是在为生计考虑,哪有时间欣赏风景啊!” “行了,我也没说什么啊!对了,这芒砀山你是不是很熟悉?” “公子,这你可就小瞧我了,什么叫很熟悉?这芒砀山我来来回回走了十余年,别说熟悉了,就是芒砀山哪里有块石头,哪里有些小山沟,哪里有好果子,哪里有猪獾……算了,不和你这么说了,总之一句话,芒砀山就给我家后院一样。熟得不能再熟了!” 看见李庆瑞颇为得意的神色,秦轩不禁轻笑几声,点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可得好好带路!昨天晚上你师傅和你说清楚了么,复隐观的地点,你知道么?” “自然知道,就在前面,穿过一处树林,再爬上一处小山坡。就到了复隐观的后山了!”李庆瑞伸手一指,很是随意的说道。 秦轩抬头顺着李庆瑞的手指,看了看。虽然二人站得地方还算高,但是在芒砀山中,又有很多树林,山丘,秦轩还真没看见有什么道观,建筑之类的东西!“看不见,算了。还是你带我赶紧去看看吧!” 树林之中,一颗挨一颗郁郁葱葱的树木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不少黄的、绿的、红的,各色各样的果子。李庆瑞一边顺着一条不算山路的小径向前走着。一边蹦蹦跳跳摘了不少果子。卷起长袖擦了擦,便直接往嘴里塞。 秦轩见此,直接蹙起眉头,笑骂道:“庆瑞。你小子,胆子真大,这荒郊野外的。随便摘个果子都敢吃,也不怕有毒啊!” 李庆瑞毫不在意,甚至还将手中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塞在嘴里,很夸张的咬了一口,而后显摆道:“哈哈,公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果子虽然长在山上,甚至连我都叫不上名字,但是一看就知道没毒,能吃!你要不要来一个?又甜又脆,还解渴!” 闻听此言,秦轩直接摆手道:“别,你还是自个享用吧,我可没你那么大的胆子!别说你不知道是什么果子了,我也没见过,万一吃了闹肚子,我找谁说理去!”微微一顿,坏笑道:“庆瑞,我突然发现你最近,竟然学会了吹牛皮!你就可劲吹吧,随便看上几眼,就知道果子没毒?” 李庆瑞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拽住秦轩,郑重其事道:“公子,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而且这芒砀山我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这些果子肯定没毒!” “没毒也不迟,我怕闹肚子,还有你也不一个劲的吃了,一会耽误了我的大事,我再找你算账!” 秦轩明显在质疑李庆瑞的看见本领么,李庆瑞当然不乐意了,拉着秦轩走到一棵果树下,伸手一指,开口道:“公子,你真是个门外汉,这果子都是染了虫子的,怎么可能有毒呢?你看见那个长虫子的果子有毒了?” 秦轩稍作思考,觉得李庆瑞说的十分有利,毕竟后世还有不少菜贩子,拉着一些有虫眼的蔬菜,大力宣扬是绿色食品,点了点头,伸手一摊,开口道:“不错,你说有些道理,来给我几个果子,我也也渴了!” 李庆瑞一手抓着长袍下摆,捂着一顿果子,转身道:“才不呢,你刚才不是还说这果子有毒么!” 秦轩直接伸手敲打了李庆瑞的脑袋一下,笑骂道:“你小子还学会和我绕弯子了,赶紧的,万一公子我再渴出个好歹了,你小心我回头收拾你!” 秦轩二人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很快,甚至还不觉得累,转眼之间,二人便隐隐约约能看见复隐观了。秦轩伸手一摆,轻声道:“庆瑞,先别走呢,歇会,等会直接都到后山!” 李庆瑞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点头道:“好吧,不过,公子,你这小体格可真有些弱不禁风啊,一会从后山,你怎么能爬上去?” 秦轩一屁股坐在一个石头上,板着脸,轻叱道:“说什么呢,我这还叫小身板?我隔三差五就要运动运动,难道还会差?别把我说的跟个小书生似得!” 看见秦轩板着脸,李庆瑞也知道秦轩没有生气,估计是对自己说他弱不禁风,有些意见,直接摆手道:“得!公子,你当我没说过!”说话间,李庆瑞直接躺在一旁的草地上。 秦轩和李庆瑞所歇息的地方,也算是个三岔口,一边能够到达复隐观后山,一边能够回到清源门,而向北则能到达丰西泽。可能丰西泽你不知道,但是刘邦你总知道吧,丰西泽就是传说中刘邦斩白蛇起义的地方。 二人说说笑笑,不一会便恢复体力,秦轩正准备起身接着赶路,一旁的李庆瑞神色紧张地一把将秦轩落在地上,轻声道:“公子,别说话,有人!” 秦轩不禁瞪大眼珠。看了看李庆瑞,接着便趴在地上。多亏了二人休息的地方杂草丛生,怪石林立,才没有被来人发现。片刻,秦轩隐隐约约便听见有人交谈。 “师尊,依徒儿看,师公也不管理道观,还不如将复隐观传给你呢!” “少他娘的胡说八道,师公虽然不管事,那也是师尊。知道么?你以后再说这些胡话,小心师傅收拾你!” 声音有一些熟悉,秦轩不由得蹙起眉头。下意识地看了看李庆瑞,去看见李庆瑞正在用口型向自己说话。秦轩唇语还真不熟悉,看了半天,才知道李庆瑞要说什么。差点就惊愕地叫出声来,若不是李庆瑞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捂住秦轩的嘴巴,秦轩一定会将“刘半仙”三个字说出来。 李庆瑞先是伸手做嘘状,谨记着向声音发出处指了指。秦轩这会可没有迟钝。知道李庆瑞是要自己不要说话,好好听着,当即点了点头。 待李庆瑞松开捂着秦轩的手掌,二人便又听见交谈声。 “师傅。叔公为什么要跑到这荒郊野外啊,好好地呆在观中多好!至少咱们也可以照顾照顾师公啊!” “你小子懂什么,你师公是干大事的人,在丰西泽可是做大事呢。没事别瞎打听!”听声音,确实是刘半仙。略微停顿片刻,刘半仙又开口说道:“算了。你跟随师父也有些时日了,师父便和你好好说说吧!李世民和李建成知道么?” “什么?李世民和李建成?徒儿当然知道,李世民可是当今陛下,而李建成听说还像是李世民的哥哥,因为造反被杀了!” “这是骗人的,李世民能当上陛下,可是先杀兄,后逼父,才从李渊手中得到天下的!” “可是……师傅,这和师公跑到丰西泽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建成死后,曾有一个遗腹子逃了出来,并且组建了一个组织,在巴蜀,就是准备造他李世民的反的!而你师公前几年可是和建成旧部之人联系上了,这才得到建成旧部的资助,要不然你以为咱们咱们复隐观能拿来的钱财建设道观……” 由于二人越走越远,秦轩和李庆瑞也听不清后边的话了。秦轩暗自回想起刚才刘半仙的话,悄声道:“庆瑞,你去跟着刘半仙二人,看看他们都说什么,我等会也会慢慢向那个什么丰西泽赶去,到时候,你可我说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李庆瑞稍作思考,便点头道:“公子,我跟着前去没有关系,你可不能跟得太近,别因为你暴露了!” “恩,我知道,我多等一会再动身!” 李庆瑞确实没有对秦轩胡说,芒砀山他确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加上李庆瑞身手矫健,一会匍匐,一会躲在岩石,大叔之后,倒把刘半仙二人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穿过一些荆棘,刘半仙二人果然走到丰西泽了,令李庆瑞惊讶的是,刘半仙二人竟然凭空消失了。李庆瑞不禁急忙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刚才刘半仙二人的位置。没错,确实不见人了,李庆瑞胆子还算大,但是这凭空消失二人,也让他后脊梁生出一片冷汗。 想起之前刘半仙的作法,李庆瑞更加疑惑,在原地杵了半天,暗自思量道:“难道是我暴露了,不能啊,我这一路如此小心,真静怎么可能发现我呢,可是这人怎么无缘无故就不见了……” 李庆瑞虽然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待在原地等着秦轩。 足足等了多半刻,秦轩才优哉游哉地走来,根本没有一丝戒备,就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李庆瑞不免有些不悦,出言提醒道:“公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了,就不能稍微小心一点么?” 秦轩嘿嘿一笑,拍了拍李庆瑞的肩膀。“庆瑞,这一点,你就不如公子我了吧,告诉你吧,我可是带着原地瞪了小半刻才过来的,更何况有你在前面做哨探,我怕什么,大不了咱俩直接把刘半仙二人除去,刘半仙我是打不过,不过听声音,另一个应该是个小孩。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之前刘半仙到你家骗钱之时,领的那个小道士!你收拾刘半仙绰绰有余,我要是连个小道士都打不过,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呢!” 听完秦轩的话,李庆瑞有些无语,心中暗道:“公子也是的,就算你能猜出来和刘半仙一起来的是那个小道士,年纪不大,也不能这么鲁莽吧!这让我说什么好呢!” 看见李庆瑞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秦轩直接轻声道:“行了,你也别和我摆出这么个苦大仇深的样子了,说说看,刚才刘半仙和那个小道士有没有说什么事?” 闻听此言,李庆瑞也不好再揪着不放,先是回头看了看,然后将秦轩拉大伸手的长蒿内。然后十分小心的趴在地上,开口道:“公子,你赶紧趴下。我慢慢和你说,刘半仙说的事,还比较大!” 秦轩再不识趣,再爱开玩笑。也知道轻重缓急,直接趴在李庆瑞的旁边,轻声道:“赶紧说,多大的事?” “公子。你先告诉我这芒砀山丰西泽有什么特别的么?” “特别的?”秦轩缓缓闭上双眸,良久,才睁开眼睛。开口而道:“芒砀山丰西泽应该是刘邦斩白蛇的地方!”其实秦轩也不知道,这个丰西泽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什么特别,唯一有影响的就是刘邦斩白蛇起义,就发生在芒砀山,就顺口胡说了! 李庆瑞却不知道秦轩心中的想法,眼珠一转,又道:“刘邦?汉高祖刘邦?那是不是此处应该有什么龙脉?” “龙脉?”秦轩不禁有些迷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又扯到龙脉上了。半天想不通的秦轩直接开口道:“算了,你直接和我说刘半仙都说了什么,我在给你分析!” 李庆瑞点了点头,徐徐而道:“刚才那个小道士问刘半仙,他那个师公,就是清源门那个败类慧空,好像在丰西泽摆弄龙脉,到底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龙脉?你这不是胡说呢么?就算刘半仙还有那个慧空,带上建成旧部,想造反,也不至于,去动人家老刘家的龙脉啊,这都过去多少时间了,再说了,现在可是大唐,不是大汉!” “这……公子,我也真纳闷呢,刘半仙说什么引出龙脉,然后再弄什么风水,就能让他那个复隐观越做越强,还说什么会立大功!” “这么个情况?”秦轩随口回了一句,便直接闭上双眼,陷入沉思:“刘半仙这群疯子,搞什么呢?让人匪夷所思啊!挖龙脉,你去往李家的去啊,跑到人家老刘家龙脉弄啥呢?”微微一顿,又想:“这刘半仙既然将自己的道观取名叫复隐观,应该是建成旧部的人啊,这要是动乱李唐家的龙脉,不是也把自个的龙脉给毁了么?” 想了半天,秦轩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点头道:“远啦如此,一定是刘半仙身为建成旧部之人,去动李唐家的龙脉不合适,这是再为建成遗腹子增加龙脉吧!”秦轩也只是猜测,根本没什么证据,就像电视剧中一句话说的一样。“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就是雷同!” 睁开双眼,秦轩看着有些迷茫的李庆瑞,出言道:“好了,龙脉之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和我说说刘半仙和那个小道士跑哪儿去去了?我怎么半天都没有看见?” “这……”李庆瑞有些迟疑,沉吟半天,才开口而道:“公子,真对不起,我把人给跟丢了!” “什么?跟对了?”秦轩不禁失声道。 李庆瑞的表情更加不内疚,刚才自己可是在秦轩面前打过包票的,却不料能让刘半仙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无缘无故不见了,这事要是让邢宏林知道了,指不定会如何嘲笑李庆瑞呢!李庆瑞低着头,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公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秦轩伸手一摆,笑道:“别激动,智者千虑终有一疏嘛,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等给我盯紧点,再把人跟丢,你就可以京都去了,到时候,让你哥哥来!” 秦轩本是何李庆瑞开玩笑,却不料李庆瑞竟然当真了,无奈地点着头,开口道:“公子,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人前往京都,接哥哥前来!” “去去去,还给我装起了脸了,别瞎搅和了,不就是跟丢人了么,能有多大点事?和我说说,人怎么丢的?” “这……我一直暗中跟最刘半仙二人,却不料当二人走到前面的湖泊时,我就是低了一下头的功夫,几乎就是一点即收,却没学那个岛,刚才还在湖泊旁边站着的刘半仙二人,凭空消失了,我也正乃们呢,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一眨眼凭空消失,毫无征兆?” 看见秦轩一脸惊愕的表情,李庆瑞无奈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129章内有乾坤 看见李庆瑞坚定的点了点头,秦轩不由得有些胆寒,难道世间真的有所谓的神仙?凭空消失,这到底是遁地,飞天,还是隐身术啊?暗自思考半天,秦轩心中的想法也有些乱了,目光更是下意识的想李庆瑞所指,刘半仙二人消失的地方看去。 离此地也就几十丈远,由于比秦轩脚下的地方要高出不少,秦轩也未能看出什么。侧目看了一眼李庆瑞,轻声道:“庆瑞,先别下定义,说不定刘半仙又在搞什么鬼,走陪我去看看!”秦轩说得倒有些大义凛然,其实秦轩心中也是有些害怕,毕竟李庆瑞言之凿凿的话,秦轩又怎么能没有一点心虚呢,更何况秦轩还是穿越而来,神力,对他而言,已经发生过了! 李庆瑞看了秦轩几眼,不知在想什么,点头道:“好吧,不过,公子,万一……” 看着李庆瑞有些心虚的表情,秦轩轻笑道:“亏你小子之前还戳穿过刘半仙呢!现在什么还不知道就害怕了?” “不是,公子,害怕我到时有一些,不过不是因为刘半仙,也不是因为他凭空消失,而是害怕刘半仙在前面设下什么机关陷阱,若是我一个人,兴许我还能逃脱,带上你,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若是你在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和夫人交待!” 李庆瑞言辞恳切的表情,倒是让秦轩有几分暖意,伸手拍了一下李庆瑞的肩膀,笑骂道:“少和我说这些,都到这个节骨眼了,难道我还能打退堂鼓?能让你一个人涉险?再说了,这不仅仅是你的猜测么,兴许什么事都没有!” 看见李庆瑞依旧有些迟疑,秦轩直接沉声而道:“赶紧点。走!” 李庆瑞蹙起眉头,暗自思考了半天,才开口道:“这……好吧,不过,公子,你可听我的,一定不能大意,而且我在前面带路,你在后面跟着!”看见秦轩不说话,刘秦轩直接要挟道:“要不然。咱就回去,带着千牛卫前来!” “得,我怕你了,还不成么,走!”秦轩心中此时也是乱七八糟的,不管是出于对刘半仙凭空消失的疑惑,还是对神力之说的好奇,总之原本就不安分的秦轩,是迟迟不想放弃一探究竟的机会。而且他也想知道刘半仙跑到人家老刘家龙脉干什么。 “好。一会公子你一定小心,若是出现什么事,你就赶紧向外跑,不要管我!”说完。李庆瑞便蹑手蹑脚的刘半仙凭空消失的地方走去,每走几步,都会左右看看。 此时天还大量,李庆瑞又十分小心。秦轩也没有之前的张扬,二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大约过了半刻多,眼看就要走到刘半仙消失的地方了。庆瑞直接一摆手,悄声道:“公子,小心一点,马上就到了!” 秦轩点了点头,也不敢大意,毕竟前方到底有没有危险,还不一定呢。 又走了几步,秦轩和李庆瑞有些傻眼了,刘半仙消失的地方确实有一处湖泊,虽然不算大,不过也有十丈方。秦轩微微蹙起眉头,稍稍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轻声道:“庆瑞,这旁边也没有什么山洞之类的啊,你刚才确定看清刘半仙二人在那湖边消失的?” 李庆瑞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就是在湖泊旁,我只是低了下头,就一下,人就不见了!” 秦轩思考了一下,示意道:“你去那湖边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么?小心一点,有什么发现及时告诉我!” 李庆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便直接向湖泊走去。湖泊确实不大,唯一特别的就是,湖水不深,而且水面离也有一丈。李庆瑞左右看了半天,算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无奈之下,转身向后招了一下手,示意秦轩前来。 秦轩见此,更加迷糊,心中暗自腹诽道:“恩?难道庆瑞什么也没有发现?”倒也没多想,直接向李庆瑞身边小跑而去。此时,倒不是秦轩大意,或者轻视刘半仙,实在是李庆瑞都站在湖泊旁了,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应该发生了,秦轩也是想到此处,才大步而去。 行至湖泊旁,秦轩也是眉头紧蹙,跟李庆瑞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连一个山洞之类的也没有,湖泊旁都是石头。秦轩倒是李庆瑞细心一点,在石面上发现一些人工打糟痕迹。看样子,这面小湖泊应该是人为的,并不是天然形成。 秦轩蹲在地上,仔细看了半天,起身,向李庆瑞轻声道:“庆瑞,看样子,这个小湖泊应该刘半仙派人弄的!不过,刘半仙到底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应该和刘邦的龙脉有关吧!” 走到湖泊面前,秦轩向湖内看去,湖水还算清澈,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面宝镜一般。水中有几块青石露在水面,秦轩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规律。一条条大小不一的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 秦轩注视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一直盯着湖面的秦轩,猛然瞪大眼珠,伸手指着湖面的青石轻声道:“秦轩,快看,那块石头上是不是溅上水了?” 李庆瑞闻听此言,转头看向秦轩所指的青石。确实在青石面上,看见有几滴水剂,不过在听到几声蛙叫之后,李庆瑞也没太在意,随口说道:“公子,你难道没有听见蛙叫声么?这湖里指不定有多少青蛙呢!” 秦轩却不认同李庆瑞的话,摇头道:“不,我怀疑在你低头那一刹那,刘半仙和那个小道士直接跳到中间那块青石之上,然后潜下水了!” “不可能,公子,即便他们跳到青石的时候,我没看见,那也不会潜下水啊,难道水中还有什么机关!”李庆瑞轻笑一声,便脱口而道。 秦轩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你仔细看看湖水的鱼儿!” 李庆瑞毫不在意的随意看向湖中的鱼儿,片刻之后,双目微瞪。瞳孔变动,啧了啧嘴,随口而道:“公子,好像真的有机关,有不少鱼儿都游到青石之下了,看样子,底下应该有什么!” “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走下去看看!”说话间,秦轩便向青石跳去。 李庆瑞一把拽住准备起跳的秦轩。轻声道:“别,公子,还是我先看看去吧!”说完,李庆瑞向后拉了一下秦轩,便直接跳到青石之上,然后,转身,慢慢地向水中放着身子。 秦轩刚准备嘱咐几句,李庆瑞便直接潜到水下。秦轩其实也是瞎猜的。电视电影看多了,什么奇怪的想法都会有,却没想到李庆瑞还真相信了。秦轩坐在湖边等了足足半刻,李庆瑞却吃出不出现。令秦轩有些着急。刚准备起身向青石跳去。湖面突然出现一圈圈涟漪,李庆瑞冒出头来。 秦轩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出来?” 李庆瑞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激动道:“公子。这里果然有机关,水下有一个洞,游上一丈多。便能浮上去,我刚才偷偷浮出水面看了一下,里面应该有……算了,公子你赶紧来看看吧,虽然我还没发现真静二人,不过却有重大发现!” 秦轩微微一怔,便直接向青石跳去,大吸一口气便随李庆瑞向湖中前去,在水中根本没法正看眼睛,秦轩都不知道李庆瑞是如何发现石下山洞的。比这眼睛,在李庆瑞的牵引下,大概向北游了几丈,便被李庆瑞拽出水面。 浮出水面,秦轩便正看眼睛,只看了一眼,秦轩便瞪大眼珠,暗吞了一口吐沫。这里应该是山体了,不过却令人匪夷所思。入眼的不是一个山洞那么简单,看着模样,应该是人工雕凿的古墓。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远处一道石门,石门之处竟然还有一个一丈高的支架,加上应该是一处油灯。秦轩看了半天,喃喃自语道:“刘半仙真是大手笔啊,这觉得不是一两年能够建造出来的!” 良久,秦轩回过神,侧目看了李庆瑞一眼,二人心有灵犀直接向岸边划去。等上了岸之后,李庆瑞便蹑手蹑脚的向石门走去,秦轩却有些迟疑,他可是听说过古墓之中机关重重,李庆瑞的伸手兴许还能避开。若是秦轩,只怕只有送死的份。 不知秦轩想起什么,嘀咕道:“刘半仙和那个小道士都没事,我还怕什么!”直接紧随李庆瑞身后,向石门走去。石门微微开着一个缝隙,虽然与一处亮光,却依旧看不见门内情况。 李庆瑞走到石门之处,探出脑袋向内看了看,里面应该也有油灯之类的物品,大致能够看见一些东西。门内只有一条通道,两边有几处亮点,应该是油灯,再无他物。 李庆瑞看了半天,转身向秦轩轻声道:“公子,里面只有一处通道,什么也没有,还进不进去?” 秦轩暗自思考了一下,心道:“看着样子,难不成刘半仙跑到这地方是来盗墓的?可他带着一个小道士干什么呢?带着几个大人不更好么?”一个个问题在秦轩的脑海转来转去,足足过去一刻钟,秦轩才摇了摇头,轻声道:“算了,不进去了,就这么进去,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李庆瑞似乎心有不甘,迟疑道:“可是公子,真静都能进去,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呢?” “我估计这是一处古墓,那刘半仙说不定就是盗墓呢!这种有伤天和之事,你我可不能做!” 李庆瑞还有些不甘心,沉吟半天,才叹道:“真静二人都能进去,为什么咱们就不进去呢,再说了,即便是古墓,他们盗墓,咱们前去阻止,难道也会有伤天和?”微微一顿,李庆瑞侧目看着秦轩,悄声嘀咕道:“你该不会是胆小不敢进吧!” 秦轩自然听见李庆瑞的嘀咕声了,出言道:“公子我胆子会小?你也别激我,其实我也不是说不进去,只是我有更好的办法!” 闻听此言,李庆瑞的脸颊先是一红,紧接着便激动道:“公子,你有什么办法,快说说!” 秦轩伸手轻拍了李庆瑞的脑袋一笑,笑骂道:“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奇!”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先等一会,若是留下二人出来,你直接上前将其擒住再说!” 李庆瑞微微一笑,开口道:“哦,原来公子你早有打算了!这样也好,擒住真静,让他带着咱们进去看看,这主意不错!” “好了,别说话了。你躲在门后,我去你身后坐一会,等刘半仙出来,就看你的了,咱们二人进不进去,可全看你等下能不能擒住刘半仙了!”说完,秦轩便自顾自的向一旁走去,也不嫌脏,直接坐在地上的石头上。身上的沾上地上的尘土,让秦轩坐着也不是很舒服。 李庆瑞直接站在石门缝隙旁,倒不是李庆瑞爱干净,而是在等刘半仙出来。一举擒住。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秦轩二人才听到石门之内传来脚步声,没有人说话,脚步声越来越大。不用想,也知道有人要出来。坐在地上的秦轩也不敢起身,生怕发出声音。暴露自己二人,李庆瑞也是聚精会神,紧紧贴着石门。 一道人影刚刚迈出,李庆瑞便直接向前一扑,右手顺势卡主来人的脖颈,左手不是何时拿出的匕首,顶在来人面前。 “你是谁?”来人确实刘半仙,措不及防被李庆瑞擒住,先是大惊一霎那,紧接着便出口询问道。 李庆瑞没有说话,依旧死死的架住刘半仙,秦轩见李庆瑞已经将刘半仙擒住,直接起身,也知道衣服上有水渍,即便拍打,也不能将屁股上的泥拍去,径直走到刘半仙面前,微微一笑。“刘半仙,你还认识我么?” 刘半仙微微一怔,仔细打量了一下秦轩,惊愕道:“你——你是秦轩?” “不错,真没想到,刘半仙你还能记住在下!”秦轩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灿烂。 刘半仙愣了片刻,便询问道:“不知道秦公子这是要干什么?自从青牙峰聚义寨离开之后,贫道可一直未曾与秦公子过不去,往事也算揭过去了,你我也未曾有什么新仇旧怨啊!” 秦轩轻笑几声,开口道:“刘半仙你也别和我说这些,咱俩确实可以说没什么大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微微一顿,秦轩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刘半仙你这个朋友却一点不把在下当朋友啊,这么一处大古墓,你难道要独吞呢,里面要是有什么财宝,不如就分在下一点,俗话都说了嘛,见面分一半么!” 秦轩之言,不过是想套一些话,毕竟,方才那个小道士此刻已经不见了,而且之前李庆瑞听来的消息,可是说还有一个老道士呢。 刘半仙听到秦轩之言,不禁笑了,随口而道:“不知秦公子是从何人口中得知贫道发现古墓的,又是谁想秦公子说了此处是一处古墓?” “恩?不是古墓?那这地方到底是什么地?”秦轩暗自思考着。良久,才半信半疑道:“刘半仙,那你说说,此处是什么地方,还有你身边那个小道士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微微一顿,秦轩很是随意的又说道:“不过,希望刘半仙你能想清楚,不要为了贪图这么一些古墓之物,而闹得不愉快!” 刘半仙摇了摇头,暗自思考了一下,便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秦公子就把此处当成一处古墓吧,不过,所谓的财宝,贫道确实没有见过!” “恩?难不成刘半仙你还不把我当成朋友?” “不不不,这样吧,秦公子,贫道带你二人进去看看如何,若真是古墓,贫道什么也不说,里面的财宝之物,你二人尽可全部拿去,若不是古墓,贫道可是有件事需要你二人帮忙!”刘半仙也不知想到什么,竟然表现的这般随和。 秦轩看了半天,想了半天,有些迟疑,毕竟还没说几句话,刘半仙就说带秦轩二人进去看看,这还真不能不小心一点。思考半天,秦轩才出言问道:“刘半仙,你先说说,你需要我二人帮忙做什么?” “这……”刘半仙稍微迟疑一下,便开口道:“对二位一定有好处,而且这件事之后,贫道会随二位一场财富!” “哦?刘半仙你就说明白吧,难不成你是在拖时间,好让你的人出现,继而营救你?” “贫道万万没有这般想!”刘半仙此刻十分随和,说话的语气也令秦轩琢磨不透。 “直接说,什么事?”秦轩显得有些不耐烦,冷声道。 “好,贫道就和二位说了吧,秦公子也知道,贫道俗姓刘,实不相瞒,贫道本是刘氏子孙,此处乃是先祖祠堂……” 听到此处,秦轩直接失声道:“什么你是刘氏子孙?此处乃是刘氏先祖祠堂?”(未完待续。。) 第130章秦大忽悠 刘半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先祖刘邦自丰西泽斩白蛇起义之后,建立大汉,其深谋远虑,知道刘氏一族不可能永远控制天下,为了刘氏一族,暗中在此建立祠堂。” 秦轩闻听此言,心中暗自腹诽道:“刘邦暗中建立的?不会吧,这前前后后长不多有个七八百年了,就算有,难道不会被人发现?”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秦轩随口轻声道:“刘半仙啊,依照你这么说,此处祠堂前前后后有七八百年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 刘半仙神色十分为难,就好似这是什么大秘密一般,看的秦轩更是心中痒的不行。“难道这是刘氏一族的机密?”微微一顿,见刘半仙不接话茬,又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多问的了!能不能带在下进去看看?” 刘半仙不知打得什么主意,按理说宗氏祠堂,岂能随随便便让外人进入,谁曾想,刘半仙听完秦轩的话,毫不犹豫,脱口而道:“好吧,不过秦公子进去之后,千万不要随意走动,以免惊扰先祖安息!” 刘半仙这一举动,让秦轩心中猛然生出一丝疑惑,下意识地侧目看向李庆瑞。见李庆瑞微微点了点头,便含笑而道:“在下知道了!在下只会看看,并不会随意走动!” 为了彰显诚意,李庆瑞徐徐松开刘半仙,秦轩更是如一个好朋友般伸手示意道:“刘半仙,此处你算是诸如,就前面带路吧!”微微一顿,秦轩笑道:“说不定从里面出来,在下还会助刘兄一臂之力!” 秦轩突然的话语,令刘半仙微微一怔,随口改了的称呼,更是让刘半仙愣了片刻。 古墓也好。祠堂也罢,总之秦轩是十分好奇,从石门而入,秦轩便四处打量,就好似一个游玩的游客,根本没有一丝地方刘半仙。李庆瑞却没有秦轩的闲情逸致,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刚才示意秦轩答应,李庆瑞也是有些好奇,如今跟随刘半仙走进石门。李庆瑞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担心,更何况刘半仙此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条通道宽约两丈有余,长约十几丈。如此大手笔,倒是让秦轩对此处的建设者更加好奇。全部用青石所建,而且青石的大小也几近一样。两侧相对,各有九盏灯架,架上一面铜盆,盆中点着一些油灯。 看见油灯,闻着一股略带着一些刺鼻的呛味。秦轩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想道:“不管这里是古墓也好,还是祠堂也罢,光这一个通道,就有这么多火盆。空气中的氧气从哪儿来的,难道有通风系统?”想及于此,秦轩不由得侧目看向刘半仙,刘半仙却毫不在意。也并未发觉,中规中矩地带着秦轩二人向里面走去。 在往前走,又是一处石门。不过比之前的要小很多。即便火光有些微弱,秦轩仍能在石门上发现雕刻之物。微微凸起的造型,犹如两条猛兽,秦轩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不过,一定不是熟知的动物。 秦轩也没有多问,刘半仙也没有解释。只见刘半仙双手推向右侧石门,随着一声“吱吱——”的浑厚声,右侧石门徐徐开启。顿时一条亮光,从里面照耀出来。紧随而至的是一道声音。“谁,外面是何人?” “父亲,是我!” 刘半仙这一声回道,令秦轩和李庆瑞不由得相视一眼。秦轩更是暗自吞了一口吐沫,心道:“刘半仙父亲,这都是什么情况,对了还有龙脉之说,等会我一定得问问!不过,这里面有没有危险呢,万一一会刘半仙翻脸不认人,这可怎么整?” 就在秦轩暗自思考之时,石门已经被刘半仙推开,刘半仙伸手示意道:“秦公子,里边请!” 走进第二道石门,秦轩便看到一名体态赢弱的老头,正在一处石床上躺着,一名小道士正跪在一旁。石门内,是一处不大的石室。根本没有所谓的灵牌之类的物品。 迈步而进,秦轩还没怎么好好看看石室,刘半仙便上前跪地而道:“父亲,此人便是秦轩!” 老头听到刘半仙之言,微微一怔,随即侧目盯着秦轩看了半天,良久,才徐徐开口道:“你这逆子,此处乃是何等机密,为何要带着外人进来?” “这……”刘半仙沉吟半天,接着道:“父亲,孩儿是这般所想!我刘氏一族,想重新问鼎天下,单靠你我二人,是不能成功的。秦轩此人孩儿已经向父亲提及过,巴蜀李建成旧部也是被秦轩所除,如此大才,若是能够相助你我,那大业何愁?” 老头没有说话,依旧在死死的盯着秦轩。刘半仙只是微微一顿,便接着说道:“我刘氏一族,此龙脉经过父亲长时间修缮,已经婚服生气,建成旧部又曾联系高昌高丽等国。眼下,如果天下一混乱,我刘家就有崛起之时!” 老头轻哼一声,不屑的看了秦轩一眼,随口而道:“哼,即便大唐出现混乱,即便你准备招揽此子,那也不能将此人带到此处,难道你不知道,此处乃是刘家龙脉所在?” 刘半仙闻听此言,毫不犹豫,脱口而道:“父亲,你怎么如此糊涂,逐鹿天下,岂是你我二人能够成功的?巴蜀建成旧部,发展十余年,势力大不大,京都青支,杭州白支,剑南僚人,这些那一处不别咱们的势力大,那一处是好对付的?”说道此处,刘半仙茫然起身,伸手指着秦轩接着说道:“父亲,秦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这几处大案之中,运筹帷幄,出谋划策可谓是神乎其神。比之先祖左膀右臂张良也不为过!” 一旁的秦轩半天都未曾言语,听到刘半仙这般追捧自己,心中也有些得意,不过此刻情况依旧未曾明明白白,秦轩便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刘半仙说完,见老头不说话。当即面向秦轩,跪地而道:“秦公子,方才贫道之言,公子可曾听得明白。实不相瞒,我与家父本是刘氏后裔,先祖便是高祖。即便秦公子今日不曾来到此处,我也会前去打探公子下落。公子德才兼备,比之兴周八百年的姜子牙、兴汉四百年的张子房也不为过,如今,李世民弑兄囚父。取得天下,如此奸恶之徒当道,可谓是天下之不幸,今日,我诚邀秦公子鼎力相助,为天下万民着想……” 刘半仙冠冕堂皇说了半天,秦轩心中不禁生出一丝鄙夷:“装什么装,自己想当皇帝,还说得这么好听。李世民怎么了,李世民怎么也比你这孙子强,和我在这绕弯子,还想让我跟着你造反。真是痴心妄想!” 刘半仙说了半天,见秦轩一直未曾言语,又道:“秦公子,你放心。我愿与你义结金兰,如若你我能够成就大业,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轩是越听越恶心。这八字别说一撇了,就连起笔都没呢,就在这许下如此大的一张空头支票,也太不要脸了。当即微微一笑,婉拒道:“此事在下没有兴趣,你不用再说了!” 刘半仙微微一怔,随即直起身来,接着说道:“秦公子,你也许不知道,此处乃是我刘家龙脉,如今家父已经将龙脉开启,源源不断的生机,已经汇集。有此保障,在加上秦公子之谋,问鼎天下绝对不在话下!” 秦轩一听这话,原本对龙脉的好奇更加强烈,装出一副有点兴趣的样子,询问道:“哦?你先带我前去看看那个所谓的龙脉!” 刘半仙迟疑片刻,询问道:“难道秦公子也懂得这等龙脉之事?” 秦轩心中暗自思考片刻,便装腔作势道:“别说姜子牙和张子房二人,试问,那个出色的谋士不懂的龙脉之说?若是对此一窍不通,那又岂会成就一代威名?” 刘半仙还没说话,躺在床上的老头便开口了:“秦公子,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龙脉?”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道:“坏了,难不成是我装的过火了?这龙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沉思片刻,秦轩嘴角微微一弯,出言道:“那你且说说,什么是龙脉?” 老头一听秦轩之言,冷笑几声道:“方才秦公子不是还说得冠冕堂皇,言辞灼灼么,没想到连龙脉都不知道,就敢在此大言不惭,胡言乱语!” 秦轩知道自己装的过了,当即表现的异常从容,伸手示意道:“那你便说说什么是龙脉,随后在下会给你一个解释的!”秦轩此言,也是想先知道什么是龙脉,然后再忽悠一下。 老头冷笑几声,徐徐而道:“此处芒砀山,且不说先祖在此斩蛇起义,单是连绵不绝的山脉,便可称为龙脉。而且芒砀山土质肥沃,是为龙肉,山石富庶,是为龙骨,草木茂盛是为龙须。难不成秦公子不知道?” 闻听此言,秦轩哪里还不知道,心中暗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龙脉,不就是山脉么,说的那么好听,还龙肉龙骨龙须,你怎么不说龙心、龙眼?”想及于此,秦轩便直接反问道:“那你再说说,龙心在何处,龙眼在何处,一个没有心的龙脉能够发挥作用?一个没有龙眼的龙脉,难道不是一个睁眼瞎?” “这……”老头不禁被秦轩之言,问的不知所措了,心道:“龙脉还有龙心、龙眼之说?怪不得世间如此多龙脉,只有那么几家人称帝了……” 看见老头沉吟半天,却不说话,秦轩心中一阵得意:“小样儿,被忽悠过去了吧!”轻笑几声,秦轩接着说道:“你我到底是何人不懂龙脉,洛阳龙脉虽是赢家所建,却架不住嬴政与秦二世的暴政,示意龙脉易主,你先祖才在芒砀山斩白蛇而就,直到汉末,风云突变,你先祖这假龙脉低挡不住洛阳龙脉。” “继而才出现三国乱世,晋朝十六国相争,随后天下再无命格强盛之人,才使得杨坚得道,杨坚命格虽然也算不错,却低挡不住龙脉之气,这才使得隋朝仅有两世便衰没。大唐高祖,命格比之杨坚稍弱。然而其子皆是命格奇特之人,这才有了大唐之势,李建成穷尽自身一身浩然正气,才使得李渊称帝,李世民又肩负龙气,这才登基为帝。你以为就你这所谓的假龙脉能够问鼎天下?” 秦轩发挥着大忽悠的本色,说的神乎其神,有理有据,就连一旁的李庆瑞都有些钦佩的看了秦轩几眼。床上躺着的老头,不知是激动。还是被秦轩之言给气得,脸皮子抖动半天,才开口道:“秦公子确实是天下奇才,还往相助一二!” “相助?如今天下龙脉皆在归附李唐,你这一处假龙脉,又岂能与之相斗?我若是为你指点,岂不是在祸害天下百姓?”谎话说的秦轩都有些上瘾了,越说越来劲。“即便我将此处龙脉之心寻出,为此处龙脉点眼。最多也只能让你等刘家分割一地,于天下只有其害,并无一丝好处!” 秦轩之言,令床上老头激动道:“还望秦公子鼎力相助。即便只能偏安一偶,待日后,我刘家子孙和李家子孙,必然有人先施行暴政。到时候,天下姓刘,姓李。就说不定了?” 闻听此言,秦轩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起来:“你这老不死的,想的倒好,偏安一偶,我这胡说八道之言,那里有什么依据?”秦轩冷笑几声,摇头道:“恕在下直言,李家大势将成,依在下看,李唐龙脉之气,只会愈来愈强,随后会出现多位大有作为的帝王,根本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你刘家想重夺天下,毫无机会。” 床上的老头突然急道:“逆子,快快过来扶我起来,我要跪请秦公子出山辅佐刘氏!” 秦轩闻听此言,急忙伸手一摆,开口道:“别,你还是少做这些无用功了,我是不会相助你等的!” 老头和刘半仙根本不死心,待刘半仙和老头跪好之后,刘半仙便伸手拉住一旁有些呆滞的小道士,三人齐齐跪在秦轩面前。老头开口道:“我先祖称帝建立大汉天下,我身为李家子孙,却不能恢复刘氏基业,实乃不孝之人,今日,我祖孙三人在此叩请秦公子能够相助一二!” 待老头说完之后,刘半仙接着说道:“是啊,秦公子,只要你肯出山辅助,我祖孙三人,能够恢复祖上基业,即便只是偏安一偶,也一定会将秦氏一族当成贵族,世世代代一定会善待秦氏后人。” 秦轩见此,微微摇头,心中冷笑道:“这叫什么事?是个人都想当皇帝,就你们三个这模样,也能问鼎天下?真是痴心妄想,若是我真有那本事,我自己就造反了,还用得着你们?” 见秦轩还不说话,刘半仙直接又道:“秦公子只要你肯将此处龙脉之心,龙脉之言恢复,他日我若是有得势一日,定会奉上一半疆土,如何?” 闻听此言,秦轩心中暗道:“真是活见鬼,就你这模样,若是有那机会,指不定比巴蜀建成旧部还坏,给我一半疆土,我看你这放到后世,一定是个汉奸的料!”想及于此,秦轩对这三人的看法,更加不好,冷声而道:“你们三人也别说了,别说你们能够复兴刘氏一族,只怕眼下,你们之性命都要不保了?” 老头率先回过神,微微一怔,随即起身,伸手指着秦轩说道:“难不成秦公子你还想报官?” “报官?那倒不会!”秦轩微微一笑,随口而道。 刘半仙也回过神了,出言问道:“那秦公子之言,如何解释?” 秦轩刚准备说话,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李庆瑞,直接轻轻拽了秦轩的衣袖一下,然后附耳悄声道:“公子,,这老头会不会是慧空,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我想应该是吧,听师傅说,真静一直是慧空抚养成人的!”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怔,狐疑的撇过头看了李庆瑞一眼,见李庆瑞点了点头,秦轩则了下嘴,便转头看向老头。良久,秦轩才开口道:“在下先问几个问题,不知你们能否如实相告?” 老头还以为李庆瑞刚才是在帮自己说话,急忙施礼道:“秦公子请说!” “你是不是在此处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不错,为了修复龙脉,我在此待了将近五年了!” “这就对了,你这身子骨不算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见到你先祖了!” “什么?”刘半仙和老头异口同声道。 此处阴潮,而且空气特别呛人,秦轩待了半天,早就想离开了,摆手道:“好了,今日在下已经说了不少话了,先行告辞了,他日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却不料老头冷笑一声,开口道:“秦公子,你觉得你还能出去么?”(未完待续。。) 第131章君子动口 老头的声音其实不大,却中气十足,若是只听这一声,兴许还以为他没有生病。声音传到秦轩的耳朵,秦轩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徐徐驻足,转生面向老头,借着微弱的火光,秦轩能够看见老头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一些抖动。“哦?难道在下还不能离开不成?” 身边的李庆瑞比之秦轩那可要反应迅速多了,在秦轩转身之前,已经转过身来。一是因为长期与人交战,或者说是李庆瑞养成的职业素质。二是因为李庆瑞对刘半仙的人品还是有些怀疑,他压根就没想到能轻轻松松就离开此处。 老头不知是有所依仗,还是真的不讲秦轩二人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随口而道:“秦公子,我可是和你说的明明白白了,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随我祖孙三人一起建立家业,自然不会亏待你。若是秦公子一意孤行,我是不会让一个知道此处秘密之人,能够活在世上,更加不会让他活在官军之中!” 秦轩眼睛眨了几下,啧巴了几下嘴,眼睛微微迷成一条缝隙,轻笑而道:“你倒是有些枭雄的魄力!”说到此处,秦轩故意放慢语速,随意的瞥了几眼老头。看见老头若有若无的浮现出一丝得意,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就是没有枭雄的命,更加没有枭雄的智慧……” 听到秦轩之后的话,原本还未秦轩夸赞自己有枭雄魄力的老头,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精光。不过,到底是人老成精,这老头道也没有当即发作,而是微微一笑,随口而道:“呵呵,秦公子这份魄力也是令人佩服。不过,就如秦公子刚才所言,光用魄力,你不可能成就大事的,指不定还会将性命搭上!” 老头可以在“搭上性命”这几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秦轩自然也听的清楚,虽然秦轩此刻也对老头有几分敌意,甚至对如何走出此处,还有些担忧。但是,秦轩在看到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刘半仙之事。当即释然,心道:“刘半仙这孙子,明显故意向小道士走去,看着模样,绝对是护犊子的心理,难不成这三人是祖孙三代?”想及于此,秦轩直接轻笑几声,道:“可怜的孩子啊!” 秦轩不着边际、莫名其妙之言,令李庆瑞有些疑惑。侧目看了秦轩一眼,顺着秦轩的目光又看向有些拘谨的小道士,不禁更加迷惑。而老头在听到秦轩之言之后,也是第一时间顺着秦轩目光看向小道士。不过和李庆瑞不一样的是,老头,下巴又开始微微颤抖。 刘半仙自然也看见秦轩注视着小道士,心中除了对秦轩猛然生出几分敌意之外。还有些担忧。就是秦轩这一句看似随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一片寂静。若是仔细聆听,都能听到火盆之中。滋滋滋的燃烧声。 良久,老头率先打破寂静,伸手一摆,语气有些无奈,叹了几声气,开口道:“秦公子,你二人走吧,我三人定然不会横加阻拦!” 秦轩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由于仅仅是一刹那,笑容一闪而过之后,秦轩便轻声问道:“恩?你这话在下就不爱听了,你一会说在下能走,一会又说不能,难不成把在下当成猴子戏耍不成?” 秦轩含着笑,语气也十分温和,却令老头和刘半仙有些吃味,这到底算哪门子事,还有这种人,放你一条生路,你居然还不要了,刘半仙也是有脾气之人,冷哼道:“姓秦的,你不要得寸进尺,赶紧离开吧,今日之事,算是贫道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必然相还。” 秦轩微微摇头,摆手道:“不不不,刘半仙,你这话就说错了,虽然今日乃是在下不请自来,不过,也曾向你们详细解释了龙脉之事,至少对你们之事,有所帮助。若是在下就这么走了,别说你们不放心,就是外人知道了,还道是你二人仗势欺人,两个咨询费都不给!” 秦轩这话说的刘半仙二人不知是何表情,虽然二人不知道什么叫做咨询费,但是秦轩所说的话,那含义还是听的明白。老头伸手拦住有些动容的刘半仙,向前几步,微微颔首而道:“好,既然秦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个所谓的咨询费,我出了!”说完转身示意着刘半仙,接着说道:“准备极品金砖两块!” 刘半仙闻听此言,略微迟疑,便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刘半仙便转身想那张床走去。 老头一直死死地盯着秦轩,秦轩却十分好奇地盯着刘半仙,令老头心头直放恶心,恨不得将秦轩碎尸万段。不过,看到一旁虎视眈眈的李庆瑞,老头还是没有动作,只是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 待刘半仙走到床边,开始摆弄,秦轩才知道那个那里是床,简直就是一个平放在地上的柜子。刘半仙拉开一个抽屉的刹那,接着湖光的发射,秦轩能够感觉到,那里面的金银之物一定不在少数。看到刘半仙蹲在地上鼓捣半天,才将抽屉合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取出来,放在一旁的两块金砖,起身向秦轩走去。 秦轩看到刘半仙的样子,不禁在心中暗自鄙夷道:“切,不就是两块金砖么,至于这么小家子气么,鼓捣半天,看你那守财奴葛朗台的模样吧……” 随着秦轩的胡思乱想,刘半仙捧着两块金砖走到秦轩面前,微微颔首弓腰,平和而道:“秦公子,这两块金砖你拿好,他日若是秦公子想通之后,可以前来,我们一定会扫榻相迎!” 秦轩嘴角微微一弯,伸出右手,便准备去拿两块金砖。就在秦轩手快要摸到金砖的时候,秦轩的余光不经意间看道老头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当即有些迟疑,眼珠一转开口道:“刘半仙,可能你不知道,我这人有洁癖,对这种金银之物,还是希望刘半仙你能好好擦一擦!” “什么?”刘半仙和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僵住。虽然仅仅是一闪而过,不过专注这二人的秦轩还是察觉到了,心中冷哼道:“奶奶的,这两个孙子,这金装一定做了什么手脚,差点上当!” 老头率先回过神,却没有说话,不过看那个样子,也知道他在为刘半仙着急。刘半仙在愣了片刻之后,也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含笑而道:“秦公子,这两块金砖绝对干干净净,刚才我以及好好擦了,你快拿上吧!” 看到刘半仙不愿意当着自己的面擦金砖,秦轩当即更加肯定这金装有鬼,心中更是暗自思考,这两块金砖是不是附有剧毒了。还别说,真让秦轩说着了。刚才老头说拿上好的金砖之时,便是在暗示刘半仙下毒。而刘半仙在床边鼓捣半天便是在想金砖上面涂毒。 秦轩嘴角微微一笑,侧目看了李庆瑞一眼,又轻咳几声。便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 秦轩说话非常慢,伸出去的手更加慢。李庆瑞只是稍晚一想,便明白秦轩之意。在秦轩伸出去的手,还未触及到径直之时,便猛然向后一拉秦轩。而后飞起一脚。刘半仙有些措不及防,托着金砖双手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径直直接打在了刘半仙的脸上。 瞬间一道“滋滋滋”的声音,夹杂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金砖触及到的皮肤上,更是如同被滚烫的沸水烫了一般。 身后的老头一个箭步,便来到刘半仙身后,伸手托起快要到底的刘半仙,而后转头恶狠狠的瞪着秦轩,大声呵斥道:“秦轩,你为何要害我儿?” “陷害?你儿?”秦轩不禁失声道,微微一愣,紧着着又道:“你这人到底讲不讲道理,这金砖可是你们二人准备陷害我的,如今害人不成,却将自己误伤,难道怨我不成?天底下,哪里有你这般道理!” “这……”被秦轩这么一说,老头不知如何回应,沉吟半天,才大声呵斥道:“滚,你二人赶紧滚!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管我让你二人陪葬!” 闻听此言,秦轩当即恼火了,直接向李庆瑞使了个眼色,接着冷哼道:“要我陪葬,你二人也配?” 秦轩正说话间,李庆瑞一个箭步向前一跃,不知何时,从小腿处摸起一把匕首,紧接着便来到刘半仙和老头身边。匕首紧逼老头,眼看就要刺入老头身上,却不料被老头发觉,不过此时,老头也来不及抵挡,只能赶紧放下刘半仙,然后向后一个翻滚,却是将李庆瑞这一记必杀技躲了过去。 谁曾想,李庆瑞这么做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老头,看见老头向后翻滚,李庆瑞手指轻轻一动,匕首灵活的变成向下,再加上李庆瑞向下猛然一使劲。还在捂着脸的刘半仙,便被李庆瑞直接将匕首,从头颅处全部刺进。 “啊——”声音很短,是刘半仙发出的,也许就是这么急促的一声叫喊之后,刘半仙便失去意识。 “我儿——”这一声却是已经顿起身来的老头发出,紧接着,老头如一只迅敏的豹子一般扑向刘半仙,而李庆瑞在得手之后,自然也防备着老头的袭击,抽出匕首,向后一个后空翻,便站在了秦轩面前,这是因为李庆瑞担心老头发狂,而后对秦轩不利。 老头看见刘半仙已经断气,果然发狂了,直接起身,“啊”的叫了一声,便等着充满血丝的双目,伸手指着李庆瑞和秦轩,冷声道:“你们二人都得死!都得死!” 要是秦轩不害怕那是假的,面前躺着一个脑袋开始溢出白白的,如豆腐脑一般的东西,而一旁还站着一个有些发疯的老头。暗自吞了一口吐沫,秦轩便向后慢慢挪动脚步。 李庆瑞却不能退,保护秦轩,是他的职责,更何况这么个老头,他也不怎么担心,不过,一向谨慎的李庆瑞并没有轻视老头,一双目光,紧紧地盯着老头,生怕有一丝马虎而功败垂成,让秦轩身死。让自己命亡。 老头慢慢向前挪动着脚步,眼睛也盯着李庆瑞不放。这也是老头看的清楚局面,知道不解决道李庆瑞,是不可能杀死秦轩的。 秦轩看见老头向前慢慢走着,向后退的步伐,也随之便得大了起来。李庆瑞却没有动,秦轩可以退,但是他作为一名侍卫,是不可以的,待老头和李庆瑞差不多只有一臂的距离。老头出手了。 别说秦轩了,就连李庆瑞都看错眼了,就这么一个看似重疾在身的老头,手脚如此麻利,上下其手,一左一右,手脚并用。“咚咚咚……”的碰撞上接踵而至,就这眨眼之间,一旁观战的秦轩都数不清二人共交手多少招了。 突然。老头呼吸变得急促,手脚也开始变慢。不待交手的李庆瑞发觉了,就连秦轩也看出来了。看见这般大好机会,秦轩急道:“庆瑞。速战速决,这老头怕是不行了!” 李庆瑞闻听此言,却没有搭理秦轩,高手过招。若是有一丝走神,那丧命的只会是自己。秦轩也察觉到自己像是外行人统领内行人的某协,当即闭口不言。不过有些紧张的秦轩。却在不经意间向李庆瑞和老头走去。 待秦轩离李庆瑞和老头还有大概两丈远之时,老头突然一个后撤步,紧接着脚尖点地,大腿发力,便想秦轩扑来。秦轩更是让这老头这么突兀的一个动作给吓傻了。 “公子!”李庆瑞也发现自己上当了,这老头拼着挨上自己一记重拳,竟然是想夺取公子的性命。李庆瑞更不来不及多想,几乎是与老头一同踮脚而起,却慢了老头一步。 由于老头刚才离秦轩有些远,根本不能连扑带打,只能想将秦轩扑倒。待老头将秦轩扑倒,毫不犹豫,左手撑地,右手直接撩起,眼看一记铁拳跑不了了,秦轩紧张的大声叫道:“庆瑞——” 与此同时,李庆瑞也赶到了秦轩和老头面前,匕首在手中一转,顺势而下,便向老头头颅,脖颈而去。老头铁拳还未落下,便察觉到李庆瑞已经在自己身后了,急忙向下一趴,李庆瑞的匕首也右原来的头颅或者脖颈变成了老头的后背,此举不但没有结束老头的性命,而且还相当于帮了老头一把。 只见老头顺着李庆瑞向下的劲道,张开大嘴,如一只野兽一般,对准了秦轩的脖颈。秦轩虽然胆子还算大,当着面对这个疯子,还是有些吃不消,意识都有些反应慢了。 眼看老头那张开的大口便要咬住秦轩的脖颈,秦轩也是奋力的向右一躲。相对来说,脆弱的脖颈算是躲了过去,却不料,老头的大口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对秦轩的毒害,直接得着秦轩的肩膀,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秦轩不禁失声大喝道:“啊——庆瑞——” 李庆瑞也没闲着,也发现了老头这个“君子动口”之事,手中匕首反射着一旁的火光,“噌——”的一声,便没入老头的头颅。估计是因为猛然的一疼,老头咬住秦轩肩膀的大口微微松了一点。 李庆瑞匕首反握,直接敲在老头的头颅之上,将老头打到一旁。入目是秦轩已经鲜血淋漓的肩膀,李庆瑞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吐沫,紧接着便询问道:“公子,你还好吧!” 秦轩龇牙咧嘴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没死了,真是万幸!” 李庆瑞看着秦轩的肩膀,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公子,你这肩膀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你越是使劲,他越疼,你先放松一会,我去看看这周围还有没有什么!”说完,李庆瑞也是照顾秦轩,知道秦轩说话不方便,便起身向后转去。 秦轩躺在地上,将全身放松,还别说确实比刚才好一些,只是肩膀处,时不时传来一阵疼痛。 李庆瑞先是走到一旁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吓晕了的小道士,看了一眼,微微摇头,心中暗道:“好像他们已经承认是祖孙三代了,到底是不是呢?” 李庆瑞也不是什么不靠谱的人,也就看了几眼小道士,便向床边走去。伸手从床上拿起一块粗布,便准备打开床下抽屉。李庆瑞可不傻,刚才刘半仙脸上那滋滋滋的声音,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庆瑞慢慢拉开抽屉,却发现抽屉比自己想想的要重很多,徐徐加力,知道待打开一看,钱如玉有些傻眼了,暗自吞了一口吐沫,开口道:“公子,这里面整整一抽屉全是金砖,看样子和刚才那两块样子一般大!”突然,李庆瑞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公子,还发现一个药瓶,估计里面便是刚才真静涂到金砖之上的毒药!” “恩?你看看看有抽屉么?仔细检查!” 待李庆瑞打开另一处抽屉,却发现里面全是锦帛,随口而道:“公子,发现一些锦帛,上面还有字!”(未完待续。。) 第132章辞别马敏 锦帛,就是帛书。所谓帛书,就是将文字、图象写绘于丝织品上的一种书籍形式。在纸张未发明前,帛书是和竹简同时使用的一种书籍形式。在先秦的一些著作中,往往是竹简和帛书并提,说明帛在当时已是一种书写文字的主要材料。 在古代,也有人专门将一些重要的事情记载在帛书之上。这是因为相对纸张来说,帛书更以保存。 秦轩听到李庆瑞说道锦帛,眉头微蹙,紧接着便急匆匆走上前去。从李庆瑞手中接过锦帛,大致看了一下。锦帛大概有十几份,综合所有的锦帛,秦轩得出一个结论,一个令秦轩有些惊讶的结论。 原来刘半仙原名刘清华,其祖上确是是刘邦后裔,也就是说,刘半仙还算个皇族后裔。至于发疯的老头,果然像秦轩预想的一样,是刘半仙的父亲,原本刘平来。 在隋唐交际的混战之处,刘平来整个家族已经破败,而刘平来更是面临着战火的袭扰。很不幸的是,在一次战争之中,刘家覆灭。刘平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竟然躲过了如强盗般的官军,来到芒砀山,拜入清源门。 清源门在当时,还算不错,掌门是清远道长也就是马敏的师叔祖宁顿道长。刘平来躲避战火,来到清源门之时,浑身伤痕累累,让人心痛,而宁顿道长心地善良,看见一身是伤的刘平来,突发善心,便将其收为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在清源门和不受人待见,在那是所有的门派都有入门弟子和记名弟子,而清源门的记名弟子是不允许收徒的。刘平来在清源门的时候,开始还算老实,知道后来无意间,从家族祖传锦帛之中,得知先祖刘邦在芒砀山曾有一处密室。内附宝藏之后,便时常在芒砀山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年的寻找,刘平来在芒砀山丰西泽找到密室。说起来,也有一段故事。那天,刘平来行至丰西泽,本来也仅仅是有些口渴,准备喝点水。却不料,遇见两伙人在打架。 刘平来躲在一处荆棘之中,暗中观战。打架的两拨人。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经过半天的打杀,两拨人算是同归于尽了吧,除了那个女人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都快要死了。 就在刘平来想上前相助的时候,有一名大汉,徐徐起身。这人真是个滑头,竟然是在装死。这大汉起身之后,便得意洋洋地想玷污那个女人。听着那名壮汉的奸笑,和那个女人的哀求声。刘平来心中的男儿本色突然崛起。崛起的原因更是因为他的父母姐妹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官军活活折磨致死。 刘平来在清源门也学了一段时间的武艺,有心算无心,对方又有伤,刘平来最后算是将那个女人营救了。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刘平来跑到湖泊旁准备洗一下伤口。就像秦轩那样发现了湖底的秘密。 那女人也算是先出狼窝后入虎口,被刘平来弄到此处,随后给刘平来生了一子,就是刘半仙。由于刘平来要经常来照顾女个女人和刘半仙。不得已经常偷偷离开师门,这才成了清源门的叛徒,说起来。刘平来也算是有些冤枉。 在刘半仙八岁的时候,那个女人不幸去世,刘平来便将儿子接回清源门,因为自己不能收徒,便让刘半仙拜入清远道长的师兄清灵道长的门下,随后清灵道长逝世,刘半仙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便在外人面前称呼刘平来为师傅。这也是因为古人常说一人为师,终身为父。 至于一旁的小道士,这个便是刘半仙的儿子。祖孙三人在这处密室之中,足足找了数十年,竟然没能找出密室内的宝藏。 秦轩读完这些记录,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苦笑几声,道:“庆瑞,依照锦帛之说,此处应该是用宝藏的!咱们是先回去,还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宝藏?” 李庆瑞迟疑半天,开口道:“公子,你肩上有伤,不如咱们先回清源门吧,如今,真静已经死了,是时候将复隐观剿灭了!” 不提复隐观还好,一听此事,秦轩不禁有些疑惑,出言道:“对啊,庆瑞,你再好好找找,此处为何没有刘半仙和复隐观的记录?” 李庆瑞闻听此言,也是有些疑惑,蹙起眉头,随口而道:“公子,此处乃是慧空之所,那复隐观内会不会有刘半仙和建成旧部的记录?” “这个我也不知道,还是先回清源门吧,一会你去芒县找下宏林,留下一百千牛卫看着我的家人,带着四百千牛卫来清源门寻我!” “知道了,公子!”李庆瑞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不过,复隐观之众听说有近千名道士,只派出四百名千牛卫是不是有些不妥?” 闻听此言,秦轩嘴角微微一笑,摇头而道:“不,不少!复隐观虽然有近千名道士,不过,其中真正会为刘半仙死心塌地卖命的应该不多,到时候,可以直接冲入道观,向道观之中的道士言明,刘半仙涉嫌谋反,只抓贼首,并不会牵连无辜,相信阻碍会少一些!” 李庆瑞思考片刻,便点了点头,开口道:“知道了,公子!你肩上的伤没事吧,一会出去,可是要浸水的,若是感染了,那就不好了!” “没事,此处气味有些难受,我可不愿意在此处多待一刻!”说完,秦轩便准备向外走去。 李庆瑞看见秦轩要走,急道:“等等,公子,这个小道士怎么办?” 秦轩一听,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几眼小道士,不知想到什么,直接开口道:“想办法把他弄醒,然后一块带回去!” “是!”李庆瑞干干脆脆的会了一个字,便转身走向小道士,伸手直接掐住小道士的人中。片刻,小道士轻声哼了几声,便苏醒了。看见了李庆瑞有些害怕,颤巍巍道:“你要干什么?” 李庆瑞冷声道:“你这个小道士,和真静又什么关系?” 小道士瞥见一旁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刘半仙和老头。哭泣道:“你们这两个坏人,为何要杀掉我父亲和爷爷?” 李庆瑞微微一笑:“这个……你要我怎么说,你父亲和你爷爷咎由自取,我又能怎么办?” 与此同时,小道士竟然突然向李庆瑞发动袭击,一记力量不是很足的拳头,直逼李庆瑞的脸颊。李庆瑞见此,直接向后一躲,再向一旁一甩头,躲过小道士的拳头。“小家伙。你是打不过我的!” 小道士似乎还不富庶,抬腿便向李庆瑞的胯下踢去。“打不过也要大,我一定要为爷爷和父亲报仇!” 李庆瑞直接轻轻撩起右腿,将小道士踢到在地,呵斥道:“就你这小兔崽子,还想报仇?” “哼,你们两个小心一点,今日我打不过你们,总有一天我会变强。到时候一定会找上门去,让你们生不如死!”小道士似乎不知道此刻的情况,自己的性命还在被人手中抓着,竟然敢说出这般话来。 一旁的秦轩闻听此言。不禁笑了几声,随口而道:“小家伙,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这么说。难道不怕我们现在就把你给杀了么?别忘了杀一个是杀,多你一个也没什么分别!” 小道士听到秦轩的话,好像有些明白了。暗自吞了一口吐沫,慢慢想后挪动了几步。“你们……你们敢不敢让我活下去,等我长大了再说!” 秦轩不禁笑了,李庆瑞也有些乐了。二人相视一眼,李庆瑞便开口而道:“那可行,我们也不傻啊,怎么会给自己留下你这个麻烦呢?” 小道士这时候,终于知道怕了,颤巍巍半天,才开口道:“你们是懦夫,你们连我这个小孩都不放过,等传出去,一定会被人耻笑!” “哦?是么?你觉得我们会让这件事传出去么?”秦轩微微一笑,随口而道。 “这……”小道士,又向后悄悄挪动几步。 秦轩见此,摆手道:“算了,庆瑞,带他回清源门,到时候再说!” “清源门,你们也是清源门的?”小道士听到秦轩的话,直接弱弱地问道。 秦轩闻听此言,随口问道:“不错,怎么呢?我们是清源门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我父亲说过,就是清源门逼迫我们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出去骗人!我要回复隐观!”小道士眉宇间似乎对秦轩二人更加怨恨,直勾勾的盯着秦轩,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睛。 “你难道就听你父亲一面之词么?跟我们回清源门再说,要不然,我们就杀了你!”秦轩肩膀上的伤隐隐约约开始犯疼,而且这密室之中的空气,确实有些呛鼻,秦轩不想再在此多待一刻。 “哼,不就是去清源门么,我陪你们去!”小道士嘴上这么说,嘴角却隐隐约约透着一丝怨恨,秦轩是没注意,不过,李庆瑞确实看得明明白白,微微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出了湖泊,秦轩向西看了看,此时差不多已经到了黄昏。昏黄的余晖洒在芒砀山的树木上,映出斑斑驳驳的两点,甚至都能看到丁达尔现象。 小道士似乎已经认定秦轩二人不会伤害自己,走起路来也没有多少害怕,在夕阳还未下山之时,秦轩三人终于回到清源门。马敏不知道是因为秦轩的到来,还是因为什么,身体渐渐好转。当得知眼前的小道士是真静之子时,不禁有些迟疑,良久才开口道:“秦轩,他还是个小孩子,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秦轩轻笑道:“我既然把他带回来,就没有要难为他的意思,你放心吧!”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不过,你可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小道士,别因为我的一时善意,到时候他再酿成大错!” “不会,一定不会,我一定会让他明理是非!” 清源门算是道家正统门派,虽然没有禁食肉类的清规戒律,不过,清源门也算贫困门派,而且马敏这些道士也都是清修之人,倒也没有杀生。再吃肉的习惯。为秦轩准备的食物也仅仅是一些素食。 吃了晚饭,李庆瑞便拜别秦轩和马敏,直奔芒县。而马敏不知是以前跟着李建成行军打仗的缘故,还是因为后来成为道士慢慢学的,竟然会一些疗伤之术。 一边给秦轩包扎伤口,一边攀谈道:“秦轩,老哥我算是看透了,在这唐朝,当个道士闲人,比你这厮混官场要好的多!” 秦轩微微一笑。摇头道:“马老哥,你可是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我可和你不一样,我现在有妻有子,总不能带着一大家子跑来跟着你当道士吧!” “哦?你都有妻有子了?”闻听秦轩之言,马敏不禁有些惊讶,失声道。 “不错,说了马老哥可不要羡慕啊,我那一妻三妾可都是大美女。而且我妻子还给我上了一对龙凤胎!”秦轩说话间,嘴角微微浮现出一丝得意。 “什么?你有四个老婆!” “马老哥,你那么激动干嘛,我这也是机缘巧合!” “和我详细说说你的经历!” “我穿越而来。是在广陵山,被山下的一个老伯救了,后来我也认了老伯为伯父。老伯还有一个孙子,也算是我的晚辈了!”秦轩回忆着穿越之初的经历。有些感慨,随口接着说道:“后来,我们三人准备上京都。途径广陵县城的时候,遇见一起命案,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玉儿,就是我的妻子……” 秦轩一边回忆,一边向马敏说道自己的经历。到最后,马敏都有些吃惊。“秦轩,真没想到,你这几年的经历比我穿越数十年的经历还要精彩!” “精彩不精彩,到没什么!说句话,我也是身不由己,就好像我的这些事,都有人牵引一般!我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有人在指引着我这么做呢!” “你也有这个感觉,不瞒你说,我也有,真的,有时候,明明我可以不去参与的事,到最后,还是会落在我的头上,就比如咱们二人初次见面!那次我就不准备去,可是我总是觉得冥冥之中向是有什么在召唤我一般,到最后我更是鬼使神差的让李家兄弟去保护你!” “恩?这……” 二人相聊半天,都有些伤感,马敏便转移话题道:“好了,别说这些了,说说复隐观这件事吧,你准备怎么做?” “我已经让庆瑞前去芒县了,我在那里还有五百名千牛卫,让庆瑞带着四百名千牛卫直接前往复隐观,这件事不算大,不会出什么漏子,直接上山,将有些谋反之意的人都抓去,至于真心求道之人我是不会伤害的,这一点马老哥你就放心吧!” 看见秦轩一副坚定的表情,马敏微微一笑:“呵呵,好,秦老弟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我提那些求道之人谢谢你了!” 果然如秦轩所料,四百名千牛卫感到复隐观之时,大约有八百多名道士都没有反抗,只有极少一部分道士,之前就是一些地痞流氓,跟着刘半仙也祸害的道士反抗。 不过,在临阵倒戈的八百名道士,连同秦轩的四百千牛卫的配合下,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擒获。这一战,秦轩连去都没去,一来是因为肩上有伤,二来是因为秦轩也不想去。这也算是李庆瑞的第一次获得指挥权,虽然是一次小规模的战斗。 令秦轩高兴的不是李庆瑞第一次指挥,就获得胜利。而是李庆瑞在复隐观之中,抓住了一位老朋友,就是巴蜀复隐观的明显道长。更是在复隐观之中查货了一些金银财物,包括一些制式武器。 秦轩打着有伤的旗号,更是以复隐观的归属要挟,让马敏出动,帮忙解决。马敏在李建成的手下,也算是一名名臣,处理这一点小事,自然不算话下。不但将复隐观之中的一些心存不良的道士一一查出,还将复隐观之中的金银财宝全部登记在册,更是帮助秦轩写好奏折。 秦轩落得清闲,复隐观也换就了一块牌匾,成了清源门的道场。待这些事都处理完成之后,秦轩便准备告辞,前往芒县。 风和日丽,秦轩、李庆瑞、邢宏林和四百千牛卫站在清源门新道场的山下。 秦轩双手一拱,开口道:“马兄,保重,此次一别,希望来日能够再见!” 马敏倒显得没有那么客气,上前抱住秦轩,双手拍了拍秦轩的后背。“秦老弟,记住马老哥的话,差不多就该隐退了,想想这古代名臣有几个有善终的,功高盖主这四个字,就当老哥送给你的一句金玉良言吧!” 秦轩微微点了点头。“马老哥,我记住了。等我将此处处理好,我救回寻一块好地方隐居!” “寻一块地方,来我这观中不行么?” “这个……马老哥,我是有妻有子之人,来道观不合适,到时候,我一定会通知你的!”(未完待续。。) 第133章牢狱之灾 芒砀山东西便是芒县、砀县,此处山不算高,水不算深,风景优美,到处都是青山绿水,植被异常茂盛。虽然人烟稀少,不过,民风还算淳朴。 行至芒县,秦轩便在李庆瑞的带领下,直接赶至芒县县令为自己准备的驿馆。芒县县城,店铺林立,人来人往,虽然比之京都,有着城市与乡下的差距,不过,一个小小的下县,却如此繁华,还是引起了秦轩的注意。 一路走过来,秦轩也从李庆瑞的口中得知,芒县县令姓王,名福运,王福运今年四十五岁,可谓是铮铮铁骨,眼里不揉沙子的主。更是说道,邢宏林带着千牛卫前去芒县落脚,还被王福运刁难半天。不过,在得知确有其事之后,便将秦轩的家眷和千牛卫安置在驿馆。 唯一让李庆瑞颠来倒去说了半天的是,由于未见到秦轩本人,王福运根本就不怎么搭理邢宏林,甚至可以用无视来形容。这一点,也让秦轩有些好笑。不过,在心里头,还是高看了王富贵几眼。 秦轩让千牛卫先前往驿馆,自己则和李庆瑞在芒县游逛一番,毕竟打得旗号可是代天巡视,不做些事,秦轩这心里头还是有些过不去。 芒县县城之中,大道两旁房屋井井有条,酒馆,客栈,药铺,当铺,甚至还有卦摊,总之各行各业的影子差不多都能看见。商号店铺里的绫罗绸缎,各式物品,也算是应有尽有。 熙熙攘攘的街上,两名年轻人一左一右,穿梭其中,这二人便是秦轩和李庆瑞。秦轩面含笑意。伸手指着一片的店铺,笑道:“庆瑞,你别说,这芒县县令还是个人才啊!从西门进城之后,入眼之处,到处都是生意兴隆的店铺,和怡然自乐的百姓。” 李庆瑞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公子,我前来寻宏林之时。虽然是傍晚,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 二人说说笑笑,正准备向城东北角的驿馆走去之时,便听到一阵吵闹声。秦轩不由得蹙起眉头。驻足仔细听了起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轩算是听明白了。感情是算命的和一个中年人吵起来了。 李庆瑞知道秦轩本是前来巡视民情的,虽然秦轩没有明说,但是李庆瑞还是知道秦轩的意思,见秦轩没有说话,便提议道:“公子,要不我先去看看?” 秦轩想了想。笑道:“这还分前后么?直接一块去!” 走至卦摊之处,透过人群的缝隙,秦轩能够看见,一个长发飘飘的老头。身穿一身道士长袍,眉宇清修,看上去颇有几分道家宗师的风范,根本不像个会吵架的主儿! 卦摊旁是两个年轻人,年纪不大,长得也算壮士,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卦摊旁边。其中一人伸手指着老道士,恶狠狠道:“爷我可听说,咱这芒砀山附近可出现不少假道士,专门欺骗百姓,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也是前来欺骗我等的?” 虽然两个年轻人越说越难听,老道士却依旧没有生气,面如满月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过了许久,见两位年轻人依旧不依不饶,便微微颔首,开口而道:“这样吧,两位居士,不如贫道就给两位算上一卦,若是贫道算的还说得过去,还望二位高抬贵手,让贫道在此谋个生路!” “给爷算卦?”皮肤稍微有些发白的年轻人,啐了一口吐沫,讥笑道。 老道士依旧气定神闲,不瘟不火,一旁的另一位年轻人,眼珠一转,笑着对皮肤发白的年轻人说道:“大哥,不如就让这个老不死的给算算!”说话间,还不停地眨着眼睛。 皮肤发白的年轻人见此,点头道:“好,老头,我叫孟明,这是我弟弟孟欣,你给我二人算算,城南刘家那个小丫头刘颖,会嫁给我,还是我弟弟?”不知又想起什么,接着又开口道:“哎,对了,再看看我兄弟二人最近如何,会不会有大好事发生?”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有些无语,心中暗道:“你大爷的,这两个小痞子,明明就是在惹事,还算算有什么大好事发生,我看一定有难,碰到我没难,也要有!!!” 一旁的李庆瑞余光瞥见秦轩有些不悦,轻声安抚道:“公子,先稍安勿躁,看看再说!” 秦轩深深的呼出一口粗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老道士又是问了生辰八字,又是看了二人面相,手相,最后才摇着头,平和而道:“壮士,贫道是先说您二人的婚姻,还是说最近的运气?” 孟明,就是皮肤发白的年轻人,咬着牙,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随意道:“先说婚姻!”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语气平平地说道:“好,那贫道就说了……” 一旁的孟欣瞧见老道士婆婆妈妈,有些不耐烦,开口轻叱道:“赶紧的,别婆婆妈妈的!” 老道士深表歉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恕贫道冒昧,二位的婚姻有些坎坷!” 孟明蹙起眉头,嚷嚷道:“说清楚,什么叫有些坎坷,刘家那个小妮子,到底会嫁给谁?” 老道士微微一笑,随口而道:“二位壮士与刘家小妮子无缘无份,说白了,那个刘家小姐与二位壮士今生并无瓜葛!” 孟欣闻听此言,直接上前,呵斥道:“老不死的,你说什么?” “贫道这么说吧,你二人今生与刘家小姐无缘!” 孟欣刚要发火,一旁的孟明哈哈大笑几声开口道:“哈哈,你个臭道士,这会你一定算错了,我二人如今年近轻轻,家中又颇为富庶,别说娶妻,就是纳妾都不知道能够纳多少!”微微停顿片刻,又道:“你再说说,爷爷最近的气运!” “二位今日,定有牢狱之灾!” “放屁。你这臭道士,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芒县县令可是我二人姑父,还说牢狱之灾,爷爷也不怕告诉你,就是爷爷去那大牢,也没人敢把爷爷关进去!” 眼看着这孟家两兄弟,就要砸老道士的卦摊,秦轩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向前买了一步。轻咳几声,面带微笑,开口道:“两位兄台,在下也略懂卦象之说,不如。在下也帮二位算算,如何?” 孟家二兄弟闻听此言。不禁相视一眼。孟明上下打量了秦轩几眼。看见秦轩穿着华丽,举止间颇有几分贵族气质,还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想到大家都是富家子弟,这人一定会相助自己,便笑呵呵开口道:“兄台不必客气。要不你也说说!是不是这老头胡言乱语?” 秦轩微微摇了摇头,便装模作样半天,最后轻咳一声,平和而道:“在下。掐指一算,二位兄台不但不会与与刘家小姐有缘,而且今日说不定还有血光之灾,至于老道长所说的牢狱之灾,那也说不准!” 原本还以为秦轩能帮助自己的孟家二兄弟,闻听此言,当即有些恼火。孟明还未说话,孟欣便伸手指着秦轩,大声呵斥道:“你他娘的哪来的狗杂种,跑到爷爷面前胡说八道,也不怕爷爷收拾你?” 一旁的孟明见弟弟已经开始爆发,也开始大声嚷嚷道:“就是,我孟家二兄弟,今日便让你瞧瞧,到底是谁有血光之灾!” 说话间,孟明和孟欣二兄弟,便架起拳头,准备袭击秦轩。秦轩见此,侧目看向李庆瑞,使了个眼色。只见李庆瑞从人群之中,直接冲了进去,先是给了孟明一记铁拳,随后又急速转身,提起膝盖,磕到孟欣的肚子上,紧接着便一手抓住一人的难道,直接狠狠的相撞。然后一松手,孟家二兄弟便疼的哇哇叫,脑袋也开始流血了。 李庆瑞拂袖而立,大声喝道:“在下最见不得你等这些富家子弟,为非作歹!” 孟家二兄弟,各自摸着各自的脑袋,哇哇叫了半天,孟明才伸手指着李庆瑞,大声骂道:“你是哪里来的狗杂种,在芒县这地界,还没人敢惹我兄弟二人!” 孟欣也跟着嚷嚷道:“就是,芒县县令可是我姑父,你这狗杂种还是小心一点吧!” 秦轩啧着嘴,显得十分关心道:“哎呦,两位兄台,在下虽说占卜看相虽说能力很强,却也没想到,这刚说完,便应验啊,看来这牢狱之灾,二位是免不了了!” 周围的群众,猛然回神,惊愕地议论着。“这位公子的占卜看相真是神了!”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就田明子算卦很准呢!” “让一让,让一让,我要让这位公子,给我算一卦!” “挤什么挤,就你要算啊,我也要让这位公子给我算一卦!” 人群有些控制不住的向秦轩涌去。只见孟家二兄弟相视一眼,便咬着牙站了起来,孟明转头,对着周围有些失控的人群,大声呵斥道:“都给爷往后滚!” 看来孟家二兄弟,在这芒县还是有些威名的,只见人群慢慢安静下来,原本想涌上的人群,也渐渐让开一块地方。 孟明伸手指着秦轩,半天才开口道:“好,这位公子的占卜看相,却是令在下佩服。”孟明显然已经忘了李庆瑞刚才是多么麻利就将他兄弟二人放倒,说话间,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李庆瑞,伸手一指,接着说道:“就劳烦公子再给看看,这个狗杂种的气运如何?” 李庆瑞刚准备继续将这二人臭扁一顿,却听见秦轩大声喝道:“庆瑞,差不多就算了!” 李庆瑞冷哼一声,随口而道:“碰见你们两个畜生,算爷倒霉!” 孟家二兄弟,那里还不明白,自己是着了眼前这两人的道。孟明冷笑一声,眼看自己兄弟二人打不过李庆瑞,又不想失了面子,直接对着秦轩,开口道:“在下与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公子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请说清楚!” 秦轩也懒得说,直接呵斥道:“你二人,赶紧滚。省得在下不高兴了!” 孟家兄弟见秦轩这么不给面子,当即相视一眼,孟明大声开口道:“弟弟,走!”二人走了没几步,孟欣便回头恶狠狠的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给爷记住,这事没完!” 秦轩和李庆瑞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二人,秦轩转身对着老道士微微一笑,施礼道:“这位道长,刚才二人为何要刁难于你?” 老道士摇了摇头,摆手道:“哎。不提也罢,这事本是贫道咎由自取!” 秦轩眼珠微微一眨,开口道:“老道长,此刻索性无事,你便和在下二人说道说道。兴许我二人还能帮上什么忙呢!”秦轩说话间,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卦摊的木凳之上。 老道士稍作思考。叹了一口气,开口而道:“这事,还得从前几日说起。” 老道士说的清楚,秦轩听得明白,二人一问一答,片刻之后。秦轩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这孟家兄弟二人早就窥伺刘家小姐刘丽,便合计着让家里人前去提亲。孟家家主,就是孟明和孟欣的父亲孟令军左右拗不过儿子和妻子的话,便前去刘家提亲。 前去之后。更是直截了当的说道,看上刘家小姐刘丽,想取进家门做儿媳,两个儿子,任刘家挑选。刘家家主就是刘丽的父亲刘杰,对孟家二兄弟的人品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便想办法婉拒,说要看看二人八子是否合适。 这才找的老道士,老道士与刘杰也算有些交情,便答应了此事,直接说道,孟家二兄弟和刘老的八子都不合适,这婚事更加不能结。孟家二兄弟最后得知是老道士阻碍了自己的事,便直接前来砸场子。 至于,老道士所说的牢狱之灾,只能说老道士这人心比较细,早就听闻代天巡视的钦差已经来到芒县,也是猜测而已。 秦轩最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禁对老道士有些刮目相看,含笑而道:“今日,在下也算是开眼了,真没想到,老道长还有这般分析事情的能力!” 老道士呵呵一笑,摆手道:“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二人正说说笑笑之时,听到一阵脚步声,李庆瑞回头一看,急忙开口道:“公子,来了一队衙役,说不定是冲着咱们来的!” 秦轩闻听此言,急忙回头看了看,也知道来者不善,急忙回头对老道士开口道:“老道长,在下秦轩秦之豪,麻烦你个事!” 老道士看见秦轩神色严肃,伸手示意道:“公子,请说,贫道如若是能够帮上什么忙,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秦轩点了点头,开口道:“好,麻烦道长去芒县驿馆走一遭,到了驿馆,找一下邢宏林,将此事说给他听,并且说明在下和李庆瑞被官府抓紧牢狱之中了!” 秦轩刚说完,一对衙役便来到卦摊,一名为首的衙役,直接伸手指着秦轩和李庆瑞呵斥道:“把这两个人带走!” 李庆瑞直接一挡,便准备拦住衙役,秦轩眼珠一转,笑道:“庆瑞,不得无礼!”说完,对着衙役微微一笑,问道:“不知在下二人所犯何罪?” “本官乃是本县县尉吴慈仁,刚才有人举报,说你二人当众闹事,少啰嗦,跟本官走!” 秦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吴县尉,是么?” “休要呱噪!”吴慈仁微微一顿,伸手一摆。“上,将这两个闹事之人,给本官带走!” 李庆瑞侧目看了秦轩一眼,准备反击,秦轩却微微一笑:“庆瑞,咱们就去牢狱中走上一遭!”说完,回头看了老道士一眼,看见老道士微微点头,便侧目向衙役走去。 吴慈仁见此,呵呵一笑。“你二人倒是挺识相嘛,本官就不明白了,你二人这般识相,又是怎得得罪了孟家兄弟!” 吴慈仁说的特别低,秦轩还是听见了,嘴角依旧浮现这一丝微笑,轻笑道:“吴县尉,起身容易送神难啊,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事吧!” 吴慈仁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怔,随即轻叱道:“这是本官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而身后的老道士,在听到秦轩的话之后,原本还因为秦轩二人生出的一丝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脸颊上浮现的一丝笑意。收拾了卦摊,老道士便直接前往芒县驿站。 被吴慈仁带走的秦轩和李庆瑞,只是相视一眼,便各自笑了几声。李庆瑞更是向秦轩说笑道:“公子啊,你这占卜看相可有些问题啊!” 秦轩闻听此言,询问道:“哦?有何问题,我说了他二人又血光之灾,他二人不是被你打了么?” 李庆瑞笑了几声,开口道:“公子,那你怎么没算出来,咱们两个也有牢狱之灾啊!”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咱们不过是跟着溜上一圈,没事的!再说了,哪有占卜占自己的!” 身旁的衙役见秦轩和李庆瑞说说笑笑,有些恼火,直接大声呵斥道:“你二人休要再言!”(未完待续。。) 第134章芒县大牢 几名衙役将秦轩和李庆瑞反手架住,动作自然很粗鲁,甚至还有些过分。秦轩虽然有其不过,还是想到了县衙,在好好收拾这群王八蛋。可是李庆瑞就不这么想了,看见秦轩有些吃亏,急得稍微使了点劲,见李庆瑞在挣扎,架着李庆瑞的衙役动作更加大,李庆瑞疼的龇牙咧嘴,恼怒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这是徇私舞弊,带走我二人?我告诉你们,带走容易,就怕你们没本事把爷送回来!” 一名衙役闻听此言,不禁有些得意的笑了。“哟,还挺横嘛!”说话间,啐了一口吐沫,接着恶狠狠道:“休要呱噪,爷敢拷走你二人,还会怕你二人?知不知道这牢房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这几个衙役,听到李庆瑞的口气有些嚣张,衙役是什么,这比后世的城管还牛的人,平日里都是横贯了的主,那里会把秦轩二人,放在眼里,再说了,这芒县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可都认识,更何况,今天,他们还是受别人所托。背后的主,可是地地道道的芒县地头蛇,这种可以溜须拍马的事情,他们巴不得天天有呢! 一旁的老道士,看见李庆瑞破口大骂,而秦轩却依旧面色温和,丝毫没有一丁半点的担忧之色。再想到秦轩之前的所作所为,仔细一想,便知道秦轩二人背景不浅,而且此时一定在故意惹怒这些衙役。想通之后,嘴角不经意间浮现一丝笑意。 老道士在芒县生活了几十年了。驿站在何处,自然知道,见衙役带着秦轩二人已经走远。卦摊也不管了,直接顺着小路,急急忙忙向北边的驿站而去。 心中担忧着秦轩二人,毕竟老道士对秦轩二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此时的芒县驿站,不说是布下天罗地网,也是戒备森严。老道士还没靠近,便有守卫在门口的千牛卫直接上前呵斥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老道士轻咳一声。急忙施礼道:“这位官爷。我找一下邢宏林!” 千牛卫跟着秦轩等人也算有些时日了,邢宏林自然知道是谁,不过,随便来了老道士。便来找邢宏林。当即呵斥道:“去去去。我们邢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别说你一个老道士。就是县令来了,也不见得能见到!” 千牛卫说的没错,都说了宰相门前七品官,秦轩好歹是代天巡视的钦差大人,邢宏林又是秦轩的贴身侍卫,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老道士被千牛卫的话惊到了,原本他就已经高看秦轩几眼了,却没想到,秦轩要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微微一笑,便接着说道:“有一位叫秦轩的公子,让我来传个话,官爷,你看能不能让贫道见一见邢宏林呢!” “什么?秦轩?”千牛卫失声道,“我们家秦大人现在在何处,为何要你来传话?” “这个,能不能让贫道见了邢宏林,当面素说?”秦轩说得是让找邢宏林的,老道士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随便跟被人胡说,当即反问道。 千牛卫闻听此言,也不敢怠慢,急忙将老道士映入后堂,碰见邢宏林之后,便直接拱手而道:“邢大人,这位道长说秦大人让他想你传话!” 邢宏林微微蹙眉,伸手示意道:“老道长,我家大人有何话?” “秦公子被芒县县衙衙役给抓去了,让我来告诉你……” 老道士还没说我呢话,邢宏林激动万分,直接伸手抓住老道士的胳膊,厉声而道:“什么?你说芒县县衙?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不想活了!” 老道士被邢宏林这么一闹,有些害怕,毕竟,最难缠的人就是冲动的莽夫,这可说不准那句话说不对,直接被咔嚓弄死,毕竟这种人,你和他有时候说不清,或者还没说清,就被弄死了。吞了一口吐沫,才颤巍巍道:“这个……确实被描写县衙抓住了!” 闻听此言,邢宏林当即恼火,直接大声呵斥道:“留下一百千牛卫保护夫人,其余人跟着我去芒县县衙!” “是!”一旁的千牛卫当即拱手施礼道。 却说,秦轩和李庆瑞并没有被带到大堂,而是直接带到了牢狱的审讯室,之前闹事的那个孟家兄弟坐在审讯室一旁,吴县尉更是一副牛叉的样子,瘫坐在胡椅之上。 秦轩和李庆瑞被带进来之后,一名衙役便自作聪明的上前,呵斥道:“你们两个,还不快些跪下!” 秦轩还没发火,李庆瑞便控制不住了,虽说这是他和秦轩二人合谋出的计策,可要是秦轩挨了打,这事就是他这个做侍卫的不是了,心中不禁对秦轩这馊主意有些怨恨,嘴上也毫不示弱的开口厉声而道:“下跪?恐怕你们受不起吧!” 衙役一听,不乐意了,好不容易能巴结一会孟家兄弟,没想到这二人还不给面子,当即从一旁拿起一支长鞭,狠狠的抽了李庆瑞的一鞭子。 李庆瑞双手被反手绑着,本想向旁边躲去,又害怕长鞭打在秦轩身上,硬是挺直了腰杆挨了这一鞭子。鞭子一过,当即便疼的悉悉索索几声。一旁的秦轩见此,还道是李庆瑞故意激怒衙役,挨打,这一看,衣服都有些破了,直接沉声而道:“吴县尉,你这什么也不问,就直接动刑么?” 孟欣见秦轩失去了刚才的嚣张样,当即得意洋洋的笑道:“哎呀,你怎么不继续耍横了?” 秦轩冷哼一声,并没有搭理孟欣,直接撇过头去。心中却在埋怨这邢宏林:“宏林啊,你搞什么呢,怎么这么半天还不来呢?难道那个臭道士没有去驿站?还是……” 正在秦轩胡思乱想的时候,孟欣见秦轩不搭理自己。觉得有些失了脸面,直接从衙役手中夺过长鞭,便准备向秦轩身上抽去。手刚刚扬起的时候,吴县尉开口说话了:“孟兄弟,稍安勿躁,先待本官好生审问一番,日后时间还多呢,有你出气的时候!” 闻听此言,孟欣也不好驳了吴衙役的面子,只好悻悻作罢。 吴县尉对着秦轩。出言问道:“姓名。年龄,何处人士,来此作甚?” 李庆瑞刚才挨了一鞭子,心里正火的不行。听到吴县尉之前那日后时间还多。当即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还轮不着你来问,把你家县令叫来!” 吴县尉一听,微微一怔。随即立刻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道:“他娘的,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也不看看此处乃是何地,有你撒野的份儿么?在这里,老子就是天,老子说了算,识相的话,就赶紧从实招来,省得受些皮肉之苦!” “公子,你看这……”李庆瑞说话间,怒火冲冲的准备上前收拾吴县尉,却听见秦轩的一声冷哼,直接歇了菜,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出了京都,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李庆瑞心中自然不服,不过,一向把秦轩的话当圣旨的李庆瑞,还是没有忤逆秦轩的意思。 吴县尉见此,还道是秦轩已经服软了,直接奸笑道:“这就对了么,给孟家兄弟磕个头,道个歉,说不定本官会从轻处理!” 就在秦轩也有些气愤的时候,门外匆匆跑进来一名狱卒,脸色有些慌张,大声喝道:“吴县尉,不好了!出大事了!” 先是听见狱卒的声音,紧接着看见一名狱卒匆匆而至,吴县尉自觉这狱卒不给自己面子,自己正要耍威风,却在这乱嚷嚷,当即呵斥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驿站住的那些人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狱卒话音刚落,邢宏林便带着几名千牛卫冲了进来。“不是马上,是已经冲进来了!”走进审讯室,看见秦轩,邢宏林急急忙忙上前,将准备将绑着秦轩和李庆瑞绳子解开。“大人,你没事吧!我这就给你松绑!” 秦轩看见邢宏林进来,便准备解开绳子,直接开口道:“宏林,不急,先不忙着解开绳子,你派人把芒县县令给请过来!” 秦轩看见邢宏林,心中那个喜啊,心知只要邢宏林一到,再把县令叫过来,别说自己,单凭邢宏林,这事自己已经占了上风,更不要说秦轩自己了,当然,占上风自然还抱过孟家兄弟的后台。 李庆瑞看见邢宏林,微微一怔,随即喜道:“宏林,你怎么这么慢呢?我和公子都挨打了!” 闻听此言,邢宏林顿时有些惊愕,失声道:“什么,你和公子都挨打了?”说话间,邢宏林看见李庆瑞身上的鞭子印记。当即转头对一名卫士县令道:“去请芒县县令过来!”说完,转身盯着吴县尉,质问道:“吴县尉,这是什么情况?” 吴县尉看见秦轩,不禁有些不悦,邢宏林前几天来芒县的时候,担心几位夫人的安危,刻意只想县令一人说过,就连吴县尉也不知道驿站住的是什么人,还道是过往的官员子弟。看见邢宏林此次无视自己,当即呵斥道:“给本官闭嘴,你这厮带人闯入我芒县大牢,是何居心,莫不是劫狱吧!” “放屁!”邢宏林一听吴县尉之言,脱口便骂出了声。至于,吴县尉不认识邢宏林等人,还是因为秦轩出了巴蜀,便刻意放低了姿态,并且手下一众千牛卫也都没有穿着铠甲,自己和李庆瑞、邢宏林更是素衣围身。 秦轩虽然觉得邢宏林刚才骂得很带劲,不过还是出言制止道:“宏林,注意素质,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骂人!”说完,秦轩直接对着吴县尉,出言劝道:“吴县尉,你能有今天很不容易!不过,我死真不知道你这热有几分本事!” “本官有几分本事,与你何干?”吴县尉怒了起来,这几人不待住着自家县里驿站,还对着自己发火,顿时觉得威风扫地,伸手打击。骂道:“此处是何地?此乃芒县监狱,那里有的了你在这撒野。赶紧给本官鬼出去,此事本官便不与你追求。” 暴怒中的吴县尉,正想直接叫保安将这全混蛋全部拿下,顺手再将这群人直接关进牢房。吴县尉心中怒火最大的不是秦轩和李庆瑞了,而是刚刚带人闯进来的邢宏林。心中暗自腹诽道:“这个混蛋,前几天莫名其妙住进驿站,最可气的是,竟然不出现我们准备好的宴席。但是这一点,便让人十分恼火……” 孟家兄弟,此刻见吴县尉还在为自己出头。直接冷笑几声。道:“怎么样,该服了啊!”说话间,而孟家兄弟二人还相互示意道:“上,把三个狗杂种打一顿再说!” 谁知道。秦轩和李庆瑞由于被反手帮着根本没办法还击。却不了身后的邢宏林带着几名千牛卫直接攒上前去。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脚,顺势又拿铁肘卡了几下孟家兄弟的脑袋。 邢宏林见孟家兄弟已经被拿下。直接冷哼道:“你们县令在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还没有道?”要说邢宏林,那可是个角色,经常练功不说,还力量深厚,三人就这么几个呼吸之间,便将审讯室内的情况,搞得一塌糊涂。 吴县尉此时若是还不知道自己提到铁板上,那还不如直接找块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从一旁狱卒的身上,冲出横刀,便向秦轩走去。 邢宏林还道是这家伙有些发疯,准备鱼死网破,直接拦住,厉声喝道:“吴县尉,你要干什么?” 吴县尉当即知道自己是被邢宏林误会了,急忙陪着笑,解释道:“这个……您先别生气,我先给这二人松绑!” 李庆瑞听到吴县尉的话,便知道吴县尉已经服软了,不过,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尤其是,秦轩之前还有些授意。当即冷声道:“松绑?你他娘的有这个资格么?” “你——”吴县尉刚准备发火,一想到这三人很有可能大有来头,便生生忍了下来,轻咳一声,笑道:“就这么绑着,对大家都没好处,还是松开吧!” “松开?你说松就松,说绑就绑?”李庆瑞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以为爷是好欺负的?” 就在这时,芒县县令,王福运急急忙忙而来,刚一走进审讯室,便瞧出了一些端倪,这刀兵相见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看见邢宏林板着脸,直接陪着笑,开口道:“邢侍卫,这是为何?” 邢宏林微微一笑,随口而道:“王县令,你来了就好,我先和你介绍一下!”说完伸手指着李庆瑞,笑道:“这位是李庆瑞,也是钦差大人的贴身侍卫!” 闻听此言,王县令直接暗吞了一口吐沫,急忙施礼道:“下官芒县县令王福运见过李侍卫!” 李庆瑞直接伸手一拦,开口道:“别忙,在下可受不了!”微微一顿,直接伸手指着秦轩,笑道:“王县令还是先见过钦差大人吧!” “什么?钦差大人?”其余诸如吴县尉、孟家兄弟等人异口同声失声道。 秦轩依旧板着脸,一句话不说,闭着眼睛,杵在原地,依照秦轩的想法,此时正是自己好好装一装,借机收拾孟家兄弟的机会。 王县令愣了一下,便急忙跪地施礼道:“下官王福运见过钦差大人!” 其余人闻声,也急忙跪地施礼道:“见过钦差大人!” 邢宏林见李庆瑞和秦轩都准备装好人,只好扮作恶人,直接厉声问道:“王县令,我到要问问你,到底我家秦大人和李侍卫所犯何事,为何会被绑到大牢?” 身后的吴县尉本来就已经察觉到秦轩等人的身份不一般,现在听到这二人一个是钦差,一个是钦差贴身侍卫,当即心头一阵揪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至于孟家兄弟二人,更是不知所措,全身都吓的开始哆嗦。这二人平日里在芒县嚣张跋扈惯了,见过最大的官爷就是王福运,此刻突然见到钦差大人本就有些胆寒,而且自己之前还得罪过钦差大人,这心里更加发毛。 孟欣更是再心中暗自庆幸,刚才拿起鞭子没有打到秦轩身上,这要是一鞭子下去,别说自己的脑袋,估计自己这一大家子都要跟着遭殃了。回头一想,又觉得即便自己刚才没有打到秦轩身上,恐怕这事也不好办了! 至于刚才拿起鞭子抽了李庆瑞一鞭子的衙役,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可是知道,刚才自己使了多大劲,估计眼前这位挨了自己一鞭子的侍卫,心中定是火气冲天,现在要是狡辩几句,指不定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呢! 王县令颤巍巍的起身,开口道:“秦大人,都是下官管教不严,还往恕罪啊!”微微抬起头,看见秦轩和李庆瑞身上的绳子,急忙又道:“秦大人,下官这就帮你解开绳索,还望秦大人高台贵手,饶了下官!”(未完待续。。) 第135章孟家背景 秦轩依旧没有说话,王县令沉吟半天,接着又道:“秦大人,您大可放心,今天这件事,下官一定会秉公处理,将这些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之人,统统依律处置,定然会给秦大人一个交代!” 看见王县令卑躬屈膝,一个劲的说话好,秦轩心里开始暗自腹诽。思考片刻,秦轩便觉得打一拉一,打的自然是吴县尉这等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之人,拉的便是这个态度一直比较诚恳的王县令。 此时的秦轩也不是刚刚穿越而来的那个愣头小子了,不说气量大到肚里撑船,额上跑马,至少比以前稳重多了,做事也知道思前想后。秦轩之所以不想和王县令交恶,是因为秦轩更加清楚,自己再是钦差,若是将整个芒县所有官员都得罪,不说这些官员给自己下绊子,那面子上也不好看。 刚刚走进芒县的时候,秦轩也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王县令到像个为民做主的好官,芒县更是在王县令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到处一片安详,繁华。 王县令一个劲地向秦轩表忠心,一片的吴县尉心里可不是滋味了,王县令这上杆子巴结秦轩,说的话分明就是撇过自己,将罪过全部推倒自己身上。侧目看着王县令奴颜婢膝的模样,吴县尉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王福运装什么装,这孟家兄弟之事,你管的少么?可是得着一个钦差了,我倒要看看等钦差走了。你怎么向孟家交代。 秦轩半天没有出声,邢宏林还道是秦轩在装深沉,直接上前。一把将王县令推来,从腰间抽出腰刀,将秦轩和李庆瑞身上的绳索割断,嘴里还嘟嘟囔囔叫嚣着:“今天,我家大人心情不好,你们都别在这逼逼叨叨了……” 秦轩看见邢宏林说的有些过火了,直接伸手一拦刚准备出言之时。从门口跑进来一个狱卒。喘了几口粗气,便开口报道:“王县令,孟家老爷现在过来了!” 狱卒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审讯室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了。秦轩、邢宏林、李庆瑞三人有些疑惑,这孟家老爷来了就来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而王县令的额头不由自主,竟然伸出一丝丝冷汗。一旁的吴县尉和孟家兄弟。嘴角都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笑意。显然吴县尉和孟家兄弟是有所依仗的。 王县令尴尬的轻咳几声。便向秦轩示意道:“秦大人,今天这是说不定还有什么误会,就让下官处理吧,待一会晚上,下官到驿馆向您详细禀明!” 说起来,今天这件事,算是秦轩自己设的套,不过现在秦轩的身份已经表明了。可是为什么王县令却显得有些紧张,而看着面部表情。好像在有意劝自己离开。 秦轩正在思考的时候,一名身穿一袭华服的老头,徐徐走了进来,监狱中的狱卒竟然没人拦着。秦轩侧目上下打量着走进来的这个老头,华服绝对是上号的绸缎,秦轩在京都的时候可是经常见过。肥头大耳,乍看还以为是一个和蔼可亲之人,不过仔细看看,便能从眉宇之间,尤其是透着精光的双眸内,看见一丝丝奸诈,让人不寒而栗。 秦轩打脸老头的时候,老头也一一扫了几眼秦轩等人。秦轩威威而立,原本就有几分沉稳的模样,更加庄严。李庆瑞心中有火,却也不好发作,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老头。至于邢宏林,原本就有些木讷,若不是秦轩多日来的引导,也不会说这么多话,恢复原来的本色,威威而立。 整个审讯室,一片寂静,没有人先说话。秦轩毕竟是钦差,岂能自降身份去搭理一个尚不知身份的老头。而李庆瑞和邢宏林则为秦轩马首是瞻,自然也不会开口。 至于王县令此刻有些发懵,尽管,王县令还不知道孟老头会怎么做,但是无疑的是,王县令心中明白的透亮,秦轩和孟老头这是神仙打交道,到底是握手言和,还是神仙打架,无可厚非的是,自己这个凡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吴县尉瞥见秦轩等人都不说话,心中更是一阵得意,自信满满的徐徐挺直了腰,自以为秦轩也不见得会和孟老头叫板。孟家兄弟微微昂起头,原本还害怕自家老子收拾自己,现在看见自己老子来了,别觉得秦轩也定然会给自己几分薄面,这事情也就会过去。 良久,孟老头心中暗自腹诽道:“真没想到啊,这个年纪轻轻的钦差,竟然这般沉稳,看来是有几分本事的。毕竟这小子是钦差,看来我得卖他几分薄面,要不然即便我那女婿前来,也不见得这事能善了。”想及于此,孟老头直接颔首施礼道:“孟品明见过秦大人!” 秦轩见孟老头开口说话,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之后,便徐徐转身,平和而道:“不用多礼,你此番前来可有事?” 孟老头闻听此言,不禁在心中暗骂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两个儿子都在此处,你说我为何前来!”心中这么想,不过,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微微一笑,开口道:“小老儿听闻犬子和秦大人有些误会,特来向秦大人赔礼道歉!” “误会?你这话说的倒好……”秦轩随口而道,还没说完,一旁的王县令直接插话道:“秦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大人先回驿馆吧,明日,明日下官设宴,一来为秦大人接风洗尘,二来咱们再好生说道说道!” 秦轩不禁有些疑惑,心中不由得暗自想道:“这王县令这么说,到底是为何,难道我一个钦差受辱,还有将此事揭过去这么一说?”暗自思考片刻,秦轩觉得王县令。不会无的放矢,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便摆手道:“既然王县令这么说了。那本官便先回驿馆,这件事,咱们明日再谈!” 秦轩说完,一旁的孟老头父子三人,连带着吴县尉,都微微一笑。王县令只是舒了一口气。秦轩瞥见这几人的表情,更加确定这孟老头一定有什么后台。或者王县令有什么深意,当即开口道:“宏林,庆瑞。走,咱们先回驿馆!” 邢宏林和李庆瑞都有些诧异,不过,一直以来。都为秦轩马首是瞻。也没有出言。跟着秦轩带着千牛卫,直接离开监狱,向驿馆走去。 芒县驿馆,秦轩的四位美娇妻,此刻都有些心急如焚,在驿馆别院的大堂,踱来踱去。钱如玉时不时向门外望去,眉头紧锁。漫云还好一些。虽然也十分担心秦轩的安危,不过。她倒是觉得秦轩不会无缘无故涉嫌,看到秦轩让人传来小心,便觉得这都在秦轩的安排之中。仙儿也很担心秦轩,不过,看她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心急,还在安慰着急得要发疯的玉霜县主。 驿馆离监狱不算太长,秦轩等人没走多少时间,便行至驿馆门前。秦轩轻咳几声,稳了稳心神,便迈步走进。来到驿馆别院大堂门口,看见钱如玉等人的模样,秦轩心中一暖,便笑呵呵开口道:“你们四人都在干什么呢,不好好照顾咱家那两个宝贝疙瘩!” 钱如玉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秦轩,大步流星迈了几步,便扑在秦轩怀里,娇嗔道:“宏林之前带着千牛卫匆匆离去,也不说有什么事,我自然,自然是担心你了!” 秦轩伸手轻轻拍了拍钱如玉的后背,安慰道:“玉儿,我这不是有安排么,你不用这么担心嘛!” 漫云三人,看见秦轩和钱如玉相拥着,自然又几分羡慕,心里除了猛然放心一块大石头之外,便是对钱如玉的嫉妒,不过,这三人也仅仅是羡慕嫉妒,倒还没有恨意。 秦轩目光一扫,便看见漫云三人欲言又止。心中自然明白事情原委,眼珠一动,便松开钱如玉,向厅堂走去。紧接着,便一一抱了一下漫云三人,甚至还在三人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至于说的什么,这就不知道了,反正原本有些失落的漫云三人,在听完秦轩的悄悄话之后,便都有些扭捏,而且脸颊也微微泛红。 吃了一些酒食,秦轩和娇妻美妾聊了一会天,然后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女。一家人坐在别院内堂,聊着天,打情骂哨自然免不了,秦轩时不时还会挑逗一下自己的儿子女儿。 看着咯咯直笑的儿子女儿,再看看身边的四位美女,秦轩心中甚为满足,原本因为孟家之事而闷闷不乐的心情,也变得欢乐起来。 黄昏时分,天色还没有太狠,贪玩的夕阳,还在西山上蹦蹦跳跳。邢宏林匆匆走到内堂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开口道:“大人,王县令求见!” 一听王县令,秦轩脑海瞬间浮现出今日之事,一张含笑的脸,也在刹那间变得有些严肃。良久,秦轩才开口道:“宏林,先将王县令引到厅堂,我这便去!” 邢宏林在门口也没有不耐烦,不过在听到秦轩回应之后,便抱拳而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邢宏林走后,秦轩便向自己的四位娇妻美妾开口道:“这样吧,我先去看看王县令有何事,毕竟我现在是钦差,若是不见的话,会让人以为我自以为是,看不起人家呢!” 秦轩的这四位娇妻美妾,仙儿最懂事,关于秦轩的正是,她从来不过问,即便开口说道这些事,也是在关心秦轩的身体等。玉霜县主年纪还小,说没有那个城府去思考着些事,即便去想,她那简简单单的思维,也一定不会说到点上。至于漫云,更加不会搭理秦轩的正事,在她心中,只要秦轩平平安安,对自己好,能一辈子,白头到老,她便知足。 其中,最最特殊的便是钱如玉,依照钱如玉的想法,秦轩在外处理政事,她不应该插问,不过,每每出现这些应酬之事,钱如玉便会不由自主的关心起来,若是不能问个清楚。她是很难放下心来。这其中,除了关心秦轩的安危之外,自然也包含一些担心。担心那些不良官员,再送给秦轩几个美女。 秦轩来到厅堂,便看见王县令神色紧张,拘谨的站在厅堂内。秦轩微微一笑,便迈步走进。“王县令,突然前来,可是有事?” 听到秦轩的声音。王县令急忙施礼道:“下官王福运见过钦差大人!” 秦轩伸手一摆,开口道:“王县令不用客气,此时并不是再谈论政事。没比较这么麻烦!”说完,秦轩转头看向一旁的丫鬟,开口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上茶么?” 王县令看见秦轩这般客气。心中自然对秦轩有了几分好感。原本在监狱审讯室的时候,王县令还以为秦轩有多难相处,如今倒是觉得秦轩这个人很好相处,比孟老头还好相处。 看见秦轩向自己伸手,示意着自己坐下,王县令急忙开口的:“多谢大人!” “不用客气,王县令前来,所为何事?”秦轩微微一摆手。便询问道。 “这个,秦大人。下官确实有事相告!只是……”王县令迟疑一下,便开口说道,不过也没有说全,毕竟他跟秦轩不是很熟。 秦轩看见王县令吞吞吐吐半天,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语气稍稍提高了一些。“秦大人,这个,孟家之事,还望秦大人能够高抬贵手,将此事揭过去!” “恩?这是为何?”秦轩听到王县令的话,便直接反问道。 “这个,秦大人,那孟家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王县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随口而道。 挺到王县令的话,秦轩不禁有些疑惑,心中暗道:“我好歹也是钦差,难道连一个毫无功名之人都收拾不了?”越想越来气,秦轩便直接伸手示意道:“王县令有何话,你说清楚一点,本官到要看看,孟家到底攀上了哪棵大树?况且此事孟家有错在先,难不成本官一个代天巡视,代表陛下之人,可以让人随随便便就这么侮辱?” 王县令看见秦轩有些不悦,急忙站起身来,欠着腰,解释道:“秦大人,下官知道秦大人是代天巡视,可是孟家兄弟在与你发生争执的时候,并不知情,所话说,不知者不罪……” 秦轩不待王县令说完,便直接沉声而道:“王县令,你给本官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和孟家有些瓜葛,要不然,你为何前来向本官说这些?” 王县令看见秦轩越来越怒,轻咳一声,便叹气道:“秦大人,这芒县,砀县,那个官员和孟家没有关系?”微微一顿,瞥见秦轩头来的犀利眼神,接着又道:“下官也是为秦大人好,秦大人难道没有发现吴县尉和孟家关系匪浅?那吴县尉本是一个地痞流氓,若不是攀上孟家,又岂会成为芒县县尉?” 秦轩稍作思考,便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来,在监狱审讯室的时候,王县令三番五次想着让本官回到驿馆,便是准备将这些事想本官说一说?” “不错,孟家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芒砀郡王。而且十分受宠,就是因为这一关系,孟家在芒县可谓是说一不二,下官在此为官,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至于吴县尉,便是孟老头向芒砀郡王提议,才从一个地痞流氓短短一年时间,升为县尉的!” 秦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旁的王县令看见秦轩点头,还道是秦轩已经准备妥协,便接着说道:“秦大人,芒砀郡王可是当今陛下的宗族亲事,可谓是正宗的皇亲国戚,秦大人和孟家之事,还是谨慎为好!” “谨慎为好?本官代天巡视,都会被孟家兄弟刁难,那其他人呢,芒县其他百姓又当如何?这等无法无天之人,难不成还要一直纵容下去?”秦轩语气突然提高了几分声音,铿锵有力的质问道。 王县令尴尬的轻咳几声,便轻声回道:“秦大人之言,下官自然省得,可是这芒砀郡王又岂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哼,本官想起来了,那孟家兄弟贪图刘家小姐刘丽的美色,上门提亲被拒绝,便对那个算命的道士百般刁难,本官既然撞见了,岂能不挂不问?”秦轩直接板着脸,厉声质问道。 厅堂之内,直接陷入一片寂静,王县令见秦轩的意思如此坚定,倒也不好再出言劝解,微微摇了摇头,便轻声回道:“秦大人,既然已经拿定主意,那下官便不再出言相劝。” “本该如此!”秦轩冷哼一声,随口而道。 王县令突然又想起什么,出言道:“那秦大人,明日孟家设宴相邀,不知秦大人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本官不待要去,还要好好和孟家父子谈谈!”秦轩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对了,今日本官走后,你是如何处理的孟家父子,难不成你直接将他三人放走?” “这……”王县令不知如何回答,秦轩所说的没错,秦轩走后,王县令便直接好言相劝,将孟家父子三人送走了……(未完待续。。) 第136章宴无好宴 如今,摆在秦轩面前的是个大难题,芒砀郡王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皇亲国戚,若是秦轩得理不饶人,一路干到底,到底是自己吃亏,还是芒砀郡王吃亏,这还是个未知数。现如今,孟家父子已经回家,秦轩要是早知道会是这么个难题,当时,一定会追究到底,就算芒砀郡王前来问罪,秦轩也可以说自己不知情。 看着王县令有些焦急,秦轩直接摆手道:“这样吧,王县令你先回去,本官好生想想再说,不是说明天孟家父子要摆宴么,到时候,本官自会表明态度!” 秦轩说完,王县令啧了一下嘴,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施礼告退。“那……下官就先回去了!” 王县令走后,秦轩直接摆起了脸,冷哼一声,轻叱道:“孟家父子不就是仗着一个郡王么,而且还是郡王的一个白玉床罢了……”秦轩发了发牢骚,倒也没说明天要怎么解决。其中白玉床代指女子,秦轩也是跟着巴蜀那位于明加学来的。用到此处,倒也挺贴切。 李庆瑞和邢宏林站在一旁,也听见了秦轩的牢骚。李庆瑞知道孟家父子之事,直接开口道:“公子,明日前去赴宴,孟家那老头一定会向公子提及此事,自然会向公子道歉,毕竟孟家兄弟二人先失礼在先!” “哼,他孟老头倒想的没,一顿酒宴就想把我打发掉?简直痴心妄想!至于刘家小姐之事,我也要好好管上一管!” 迟疑了半天。李庆瑞便开口道:“公子,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在酒宴上直接驳斥孟老头,更不能向孟老头发难!” “这是自然,我怎么可能那么蠢呢!”秦轩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明日宴会,我已经想好了,关于孟家之事,我只字不提,如实孟老头提及。我也敷衍了事!” 邢宏林听明白事情原委之后。便提议道:“大人,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哦?宏林有主意?”秦轩伸手示意道:“宏林别墨迹了,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咱们好生合计合计!” 邢宏林点了点头。开口道:“明日宴会。大人就如方才所言,不提孟家之事。然后借机说大人你特别憎恨逼迫别人,强娶他人之事。如此一来,不待救了刘家小姐一番,也算是敲了敲孟家的警钟!” 秦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什么,良久,开口道:“邢宏林此言甚好!明日我就这么办,至于刘家小姐之事,回头你二人可向刘家小姐透露一些风声,最好让刘家小姐任你二人其中一人为兄长,如此一来,我倒要看看他孟家父子还敢不敢再向刘家发难!” 邢宏林和李庆瑞相视一眼,便点头齐道:“是!” 秦轩一摆手,开口道:“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二人快去准备一下,等下陪我和玉儿她们一起吃个晚饭!” “这……公子,还是不要了吧!”李庆瑞不知想到什么,推辞道。 邢宏林也附和道:“就是,大人,我二人怎么能和夫人一同用饭呢!” “少废话,我一直将你二人当成自家兄弟的,和嫂嫂吃顿饭怎么了,赶紧去准备!”秦轩直接摆起了脸,轻叱道。 次日,王县令早早就派人前来通告,在芒县飘香楼,孟家父子、吴县尉、王县令早已经在二楼雅间相候。此处雅间,其实也不算什么雅间,就是几道屏风围出的一个独立的小空间罢了。 令秦轩有些意外的是身后竟然站着几位女子,身穿袖裙,倒是有几分饮酒作乐的气愤。孟家弟兄二人,因为得罪了秦轩,估计是被孟老头狠狠骂了一顿,十分拘谨的坐在胡椅之上。至于吴县尉,此刻表面上倒也显得挺温顺,毕竟秦轩还是个钦差。 秦轩昨日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怎么处理此事,都不会与孟家在表面上交恶,即便有心收拾孟家,那也只能在背后下软刀子。 秦轩刚刚走进雅间,一众人,便急忙起身,向秦轩施礼。秦轩嘴角浮出一丝微笑,伸手一摆。“诸位,不用这么客气,快快坐下!” 众人坐定,身后的几名女子便一一给众人斟酒,酒楼的伙计,估计也是一直盯着雅间,见人到齐了,一碟碟菜肴接踵而至。寒暄几句,桌上便摆满了。 孟老头端起酒杯,对着秦轩,开口道:“秦大人,昨日之事,乃是犬子有眼无珠。他二人毕竟年纪还小,老夫代他二人向秦大人配个不是。这杯酒,老夫便先干为敬,秦大人随意就好!”说完,孟老头便仰头,准备喝酒。 酒杯还未挨着嘴唇,一旁的孟欣便急道:“父亲,大夫说了,你身体不适,不能饮酒!” “闭嘴,你个小畜生,此时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孟老头转头,瞪了孟欣一眼,出言呵斥道。紧接着深叹一口气,对着秦轩等,摇了摇头,摆手道:“秦大人,勿要怪罪。犬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十足的一块朽木!” 秦轩见此,心中冷笑道:“父子二人配合着演戏是吧,还不能喝酒,不就是要试探我么?我就不拦着,看你要怎样!”想及于此,秦轩含笑而道:“年轻人嘛,孟员外也不必这般介怀!” 秦轩也没直接拦着孟老头喝酒,却面带微笑,孟老头也不知秦轩这是何意,到底是言归于好,还是要继续追究。微微一愣,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杯中酒刚喝完,孟老头便咳嗽了几声,桌上几人倒也相信了孟老头最近不能喝酒这一说,秦轩也有些相信了。紧接着,王县令便端起酒杯,笑呵呵说道:“下官不知秦大人巡视芒县。有失远迎,也向秦大人告个罪!” 秦轩是有意微服,这事倒也怪不着王县令什么事,见王县令这么一说,秦轩伸手,将刚刚喝完酒的酒杯递到一旁的女子面前。女子倒有几分眼力劲,赶紧给秦轩斟满。秦轩呵呵一笑,开口道:“此事与王县令无关,乃是本官临时有事,故而才与依仗分开。这杯酒。应该是本官敬王县令!” 王县令还待要说话,秦轩端着酒杯,向前一顿,便直接仰头喝净。王县令敬完酒。吴县尉自然也不好意思。继续杵在原地。碍于面子,也端起酒杯,赔礼道歉道:“秦大人高义。下官也告个罪,还望秦大人海涵!” 看见吴县尉嘴角浮现的那一丝不愿,秦轩便知道吴县尉只不过是碍于面子,心中直接给吴县判了死刑。待女子斟满酒,秦轩也含笑而道:“干了这杯酒,就算揭过去了!” 看见秦轩喝酒,吴县尉还道是秦轩向孟家服软了,心中自然是得意洋洋。想到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孟家的人,对秦轩也更加不屑。 桌上剩余的诸如县主簿,县丞,自然免不了向秦轩敬酒,秦轩也不推辞,一一碰杯,仰头就饮。 待敬酒一过,雅间走进两名女子,向秦轩等人一施礼,便走到一旁的木格之上,一名女子抱着一把古筝,一名女子拿着一把琵琶。孟老头轻笑一声,便解释道:“秦大人,此二女可是咱们芒县数一数二的花魁,能歌能舞,今番为了给秦大人接风洗尘,便寻了给秦大人助助兴!” 古曲秦轩也就能听个热闹,至于深意,秦轩倒听不大懂,一一扫过桌上诸人,见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偷偷瞥了几眼这二女,秦轩也不好驳了面子,伸手示意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也算是有些耳福!” 古筝一响,雅间便无人说话,琵琶一动,众人无不摇头晃脑,显然听得甚为投入。秦轩也闭目细细听着。说实话,秦轩还真没有这个艺术细胞,听了半天,仍然听不出到底这隐约有何意境,只能跟着众人摇头晃脑,装出一副意境阑珊的模样。 本来秦轩这么一撞,滥竽充数,倒也能蒙混过关,却不料王县令一个自作聪明,出言道:“秦大人,莫非对此曲也有些了解?不如就点评一番吧!” 闻听此言,秦轩恨不得将王县令直接拉出去狠狠痛扁一顿,轻咳几声,只好继续假装,干笑一声,便出言道:“不错,古筝曲调深厚灵透柔和,音韵较为明亮清脆含蓄,潇洒飘逸,纯朴古雅。这位女子也奏得比较贴切!” 王县令倒也没发觉秦轩是在装,见秦轩点评的头头是道,直接出言附和道:“秦大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学,实在是令下官佩服!” 秦轩一听此言,顿时有些尴尬,急忙出言打断道:“容本官再听听这琵琶弹得如何?”说完,伸手示意这另一名抱着琵琶的女子。 女子微微一颔首,便开始拨动琵琶的弦,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如金戈铁马,委婉如新房戏语。古筝秦轩算是没听明白,不过,这琵琶之音,秦轩算是能懂得一分半点。 待女子刚刚演奏完,秦轩便鼓起掌来。“此曲颇为优美,曲内所涵盖的一段哀怨情仇,实在令本官有些投入!” 今日秦轩原本就打算糊弄过去,根本不想和孟老头谈论昨日之事。听到两曲古曲,秦轩心中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两名女子身上。看到孟老头准备出言,秦轩直接提议道:“二位花魁可谓是技术精湛,本官突然有感而发,想吟唱一首,不知二位能不能为本官配上一段音呢?” 听到秦轩之言,二女微微一怔,随即相视一眼,其中一女,颔首而道:“大人可先吟唱一遍,待小女子听上一听,便可配音!” 秦轩一听,直接齐声,笑道:“好!那本官就先吟唱一遍!”轻咳几声,秦轩便直接开口吟唱。 “朝饮清露,夕卧赤霞,我捧杯醉一宿牵挂!” “念了故乡,瘦了芳华。一杯韶华晕了数朵桃花!” “残阳西去,月入云下,我轻吟念几段天涯!” “凉了苦茶,描了秀眉,一声琴音酿了几颗流沙!” “山河变迁……” 带着几分对后世父母亲朋的思念,秦轩自编一曲,唱得情深意切。双眸泛红,哽咽几声。二女先是被秦轩柔和又新颖的歌曲吸引,紧接着便断断续续地奏乐附和。 一曲终了,整个雅间陷入一片寂静。静了片刻。王县令才出言道:“秦大人。如此思念家人,为何不回家一趟,我大唐素以孝道只天下,秦大人若是回家省亲。想必陛下也不会追究!” 秦轩轻咳几声。勉强的露出一丝微笑。摇头道:“实不相瞒,前几年,本官家中不幸遇到祸事。家中除却本官一人,悉数被害,时至今日,本官都未能找到凶手。现如今,本官也只能躲在一旁思念几分!”说到此处,秦轩抽噎一声,便摆手道:“算了,不提此事,今日咱们相聚是缘,此事提起来就有些伤心!” 桌上众人,不知是碍于面子,强装一丝哀愁,还是被秦轩所说的事,给感染。总之,是个个都愁眉苦脸。一旁的孟老头觉得此事可以被自己利用,便直接摇头道:“秦大人,不如你且将家中之事说出来,容我等听上一听,兴许能帮上什么忙呢!” 孟老头打的主意不错,本想卖秦轩一个人情,也算是替儿子之事,拉拢一下秦轩。却不料,秦轩嘴角一丝坏笑一闪而过,紧接着便开口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说道说道!若是诸位能帮本官找到凶手,本官自然会重谢!” 众人无不点头答应,秦轩见此,便开口道:“说起这事来,还得从我那貌美如花的姐姐说起。是年,家姐年方二八,股利有一个员外陆仁嘉,因为其女儿嫁给了县令,便仗势欺人,在县内为非作歹。直到有一天,无意间碰到正在逛街的家姐,心生爱慕之意,直接上门求婚!” 说道此处,秦轩微微一顿,一一扫了一眼桌上熟人,见孟老头眉头微微蹙起,而其他人更是有意无意的瞥了孟老头一眼。至于孟家兄弟则是听得津津有味,孟欣甚至还出言提问道:“后来呢?” 秦轩见此,心中一乐,面上却显得十分无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家父见陆仁嘉年纪有些大,而且名声不是很好,便直接拒绝。却不料,陆仁嘉直接串通一伙山贼,趁夜,杀到家中,若不是本官那日有事不再家,说不定,我秦家就要被满门诛灭!” 秦轩说完,又看了看桌上众人,尤其是可以瞥了孟老头一眼,不待众人开口,秦轩便直接伸手一拍桌面,厉声而道:“从那以后,本官便发起了毒誓,若是让本官看见这等强人所难,事关婚姻之事,本官绝对不会留情,豁出命去,也要将这等猪狗不如的畜生除去!” 桌上众人,听到秦轩铿锵有力,咬牙切齿的话,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孟老头小眼睛乱眨,心中却在暗自嘀咕道:“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呢,现在好了,姓秦的这么一说,与刘家的亲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孟家兄弟二人再傻,此刻也看出了秦轩此言不是随便一说,想到自己和刘家小姐刘丽之事,后脊梁都有些寒意。 王县令也在一旁暗自腹诽,他也不知道秦轩所说是真是假,不过王县令却明白,秦轩这话一出,孟家向刘家逼婚一事,怕是也暂时收心了,至少在秦轩走之前,孟家不会再对刘家逼迫,要不然就是**裸打秦轩的脸,依照秦轩刚才所说,只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吴县尉也听出了秦轩的意思,考虑到自己依旧彻底得罪秦轩,而孟家又与刘家有这类瓜葛,索性再向孟家卖了面子,直接开口道:“秦大人,贵府之事,下官也甚为同情,不过,秦大人却因此而却不顾自身,去限制其他人迎娶之事,是不是有些欠考虑?” 闻听此言,秦轩心中冷哼一声,吴县尉向孟家表忠心,秦轩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瞥了一眼孟老头,看见孟老头嘴角微微上翘,秦轩直接厉声大喝道:“吴县尉,本官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是强迫,逼迫。”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今日本官也不怕再强调一遍,若是让本官再看见这等之人,这等之事,本官绝不轻饶!” 看见秦轩发怒,吴县尉也觉不好再较真,急忙点头道:“秦大人,下官适才没有听清楚!如秦大人所言,这等之人,这等之事,确实应该严惩!” 偷鸡不成蚀把米,吴县尉原本打的好算盘,却不料让秦轩一个反击,让自己附和了几句,令孟老头也无可奈何的轻叹几声。秦轩说到底是钦差,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即便秦轩所言有虚,孟老头也不会顶风作案,至少会卖秦轩一个面子。至于秦轩说的府上被满门诛灭,是真是假,此时也没那么重要了! 秦轩也没动筷子,而且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也聊不到一块,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秦轩直接起身,双手抱拳,向前一顿,冷言道:“本官不胜酒力,身体有些不适,便先告辞了!”说完,不待众人出言,秦轩便直接转身道:“宏林,庆瑞,回驿馆!”(未完待续。。) 第137章都在筹划 望着秦轩的背影,孟老头的下巴,微微颤抖起来。直到桌上的吴县尉说话,才恢复如常。好好的一场宴会,因为秦轩的突然暴走,变得有些沉闷。没过多久,孟老头便起身告辞道:“老夫这身子骨,可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得回家吃药了!” 孟家兄弟闻听此言,不禁有些纳闷,父亲身体一直十分康健,怎么可能需要吃药?还没出言询问,孟老头便伸手一招,开口道:“明儿,欣儿,还不快随为父回府!” 孟家兄弟二人,见孟老头板着脸,也不敢多言,起身向桌上的众人告辞一番,便随孟老头离开了飘香楼。至于其他人,也坐不住了,本来这一场酒宴的主角便是秦轩和流氓兔,如今二人都借故离开,这些前来作陪之人,也只好尽数散去。 孟老头带着孟明、孟欣,出了飘香楼。没头没脑的孟明便直接出言询问道:“父亲,秦轩这小子方才所言,到底是真是假,会不会影响咱们和刘家的亲事?” 闻听此言,孟老头直接驻足,侧目瞪着孟明,眉头微微蹙起,犀利的目光盯地孟明浑身不自然。 良久,孟老头才出言道:“明儿,你叫为父说你什么好!秦轩那厮方才之言,不论真假,都是在告诫咱们孟家,切勿再纠缠刘家。若是你……”说到此处,孟老头转头又看了看孟欣,接着说道:“你二人给我听清楚,从今日开始。直到秦轩那厮离开芒县,都给我好好的待在家中,若是敢私自出门,休怪为父小题大做!” 孟老头的言语,十分严厉,这是孟欣和孟明从未见过的,从出生记事到现在,二人影响最深的便是第一次逛青楼被孟老头抓住,那是,孟老头也不过是臭骂一顿。便再没有责难。现如今。孟老头突然变得如此严厉,让二人心中生出几丝胆寒,当然,还有对秦轩的憎恨。毕竟。若是没有秦轩横插一脚。二人也不会被孟老头责骂。 回到孟家。弟兄二人便直接窝进孟欣的房间,将门窗关好,二人便聚在里屋的桌上。开始商量。孟欣和孟明这弟兄俩,可是少有的和气,甚至连女人都可以一同享用,用狼狈为奸来形容,都有些表达不清楚。 孟欣身为弟弟,端起茶壶给孟明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茶,便出言说道:“哥哥,咱们可是商量好的,这刘家小姐,不管咱二人谁有幸迎娶进门,都要帮助另一人在芒县周围寻找一个相貌不下于刘丽的女子为妻。” 孟明啧了一下嘴,伸手拍了拍孟欣的肩膀,笑呵呵说道:“欣弟,不是哥哥说你,咱弟兄二人处了这么多年,无论坏事好事,可都是相互帮助,一起行动的!刘家小妮子的事,哥哥怎么可能忘了呢!” 孟欣坐在胡椅上,瞥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孟明,开口说道:“哥,你说的倒也是,咱们二人可是少有的关系好!”微微一顿,好像想起什么,急忙又道:“对了,哥哥,那父亲刚才那些话,又该如何理解?难不成,咱二人真要憋在家中?秦轩那厮若是一两日便走,我倒能收得了,若是在芒县住上十天半月,我还不给憋疯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父亲之言还是要听得,你可不要忘了,父亲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责骂过咱弟兄俩!”孟明呷了一口茶,点头附和道。 “哥哥,你脑袋瓜子好使,你赶紧想想办法么,若是秦轩非但不急着离开芒县,还要插手刘家小妮子的事,那可就不好办了!”孟欣眉宇间,浮现出一片片愁云惨雾。 孟明抿了抿嘴唇,便聚精会神的开始思考整件事。良久,一拍桌子,开口道:“欣弟,今日秦轩那厮所言之事,应该不是针对咱们孟家和刘家之事,毕竟那厮初到芒县,便被吴县尉带到监狱,今天又早早的便前去飘香楼赴宴,他根本没有时间前去调查。” “恩?”孟欣摸着鼻尖,稍微一想,便点头道:“哥哥,听你这么一说,到有几分道理!不过,这秦轩在芒县若是待上一段时间,咱们逼迫刘家之事,恐怕就要大白于天了!到时候,秦轩若是发起火来,对咱们孟家不利,那可就不好办了!” “欣弟,你何时变得这般愚钝。你好好想想,昨日你我得罪秦轩,甚至都险些刀兵相见,而秦轩还被吴县尉带到大牢,这等有损脸面之事,秦轩今日为何没有提及此事?为何没有责令王县令等人将你我带到牢狱之中?”孟明说话间,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洋洋的微笑。 孟欣粗气么天,摸着鼻尖,只片刻,便突然一笑,开口道:“是因为姐姐的关系,对吗?” “不错,你小子倒是一点就通,这一点倒令我十分欣赏。”孟明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姐姐被芒砀郡王收入府中,甚为受宠,在这芒砀山一副三分地,不说咱们孟家说了算。来来往往的大小官员,倒是会给几分薄面。现如今,秦轩甚为代天巡视的钦差,咱们万万不能得罪,要不然篓子捅得太大了,芒砀郡王若是突然一放手,不再搭理咱们,那可咱们孟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见孟明故作深沉的样子,孟欣却没有生出一丝厌恶,反而满腹的钦佩。“哥哥,这大篓子到底有什么界限?” “界限?”孟明稍作思考,眼珠一转,开口解释道:“欣弟,你可以这样认为,就是不能喝秦轩发生正面冲突,哪怕当场吃些亏,也要死死的占住理,到时候芒砀郡王前来看见咱们有理,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孟明刚说完,孟欣便苦笑道:“哥哥。你可真会说笑,眼下,你我二人可都是被父亲下了禁足令,别说与秦轩大面发生冲突,就连秦轩那厮的面,都不一定能见着。” “你说的倒也对!不过,咱们二人以前不是经常被父亲下禁足令么?难道你心中有些害怕?”孟明微微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孟欣,反问道。 “哥哥,我怎么会怕呢。我不过是再提醒你罢了。若是被父亲发现,到时候,指不定父亲又会说教于你,谁让你是哥哥呢!”孟欣说话间。嘴角微微一弯。嘿嘿轻笑起来。 孟明配件弟弟孟欣的模样。也跟着轻笑一声。“这事,咱么一会晚上再好生合计合计,现在哥哥我想到一件事。和你说一下!” “恩?何事?”孟欣瞥见孟明有意无意的沉吟半天,不说话,直接开口道:“哥哥你就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 孟明微微点了点头,便开口道:“好,我这就和你说!哥哥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万一秦轩有意刁难,咱们孟家可低挡不住!你昨天出了芒县监狱,难道没有看见数百名威风凛凛的侍卫。哥哥我可是听说,这些都是当今陛下的千牛卫,个个武艺精湛,身手矫健,对付咱们孟家这些家丁,不说轻轻松松随便来几名千牛卫,便能将咱们府中的家丁全部撂倒,那也不会费什么劲!” 看见孟明似乎还有话说,孟欣伸手示意道:“哥哥,你接着说!” “所以呢,哥哥我有个好主意,就是派人前去郡王府,将此事告知姐姐,姐姐在郡王耳边吹吹枕边风。芒砀郡王便会前来,到时候,秦轩也就不方便为难咱们孟家,甚至直接向你我赔礼道歉,也说不定!” “给姐姐说一声?”孟欣闻听此言,不禁失声问道。 “你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你不是有几个拜把子兄弟么?直接派上几个人,前去芒砀郡王府,和姐姐说明事情前因后果!” 听到孟明提及自己的那几位把兄弟,孟欣嘴角浮现几分得意,心中自然是美滋滋的。良久,才回过神,出言道:“好,我记下了,回头就让人前去告知姐姐。” 孟家弟兄二人,商量的倒有些认真。至于秦轩带着邢宏林和李庆瑞回道驿馆别院,便也带着邢宏林和李庆瑞走到一处内堂。三人围桌而坐,秦轩便郑重其事的开口道:“孟家父子三人,你二人谁前去调查?” 邢宏林和李庆瑞二人,平日里倒也客客气气,都想着对方,此刻却寸步不让的在秦轩面前争吵起来。 秦轩深深叹了一口气,便开口又道:“你二人先不要这般生气,此事你二人只能有一人前去,到时候一定要分外小心,切不可孟家之人发现什么端倪。至于芒砀郡王之事,我已经有了章程!” 李庆瑞嘴角微微一弯,直接含笑而道:“公子,你就赶紧说吧,别再调胃口了。” 秦轩呵呵一笑,先前因为孟老头和吴县尉,而变得有些呆滞的脸颊,也浮现出几分笑意。“咳咳咳,你二人听着,此事我已经大致略顺,而且也找到了两个,重要线索。”微微一顿,见李庆瑞和邢宏林又“和好如初”,不准确的说变得更加沉稳。 “公子,不知你都有那些安排,我可是要做最危险,最重要的事!”李庆瑞拂袖而立,脑袋微微向上昂起。 秦轩轻咳几声,开口道:“前往孟家调查,便由宏林前去吧!”微微一顿,秦轩接着对邢宏林说道:“到时候宏林,你可要仔仔细细,千万不要大意!” “大人,你就放宽心吧,此事,我一定会谨慎行事,定然不会让孟家发现。”邢宏林听到秦轩将调查孟家之事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心中更是一阵欣喜。 秦轩嘱咐了几句邢宏林,便侧目又看向李庆瑞,语气温和,开口道:“庆瑞,你难道忘了昨日你我所说的话了么?” “昨日?”李庆瑞微微蹙起眉头,坐在胡椅上,开始思索昨天自己和秦轩暗中相商之事。 秦轩点了点头,干脆道:“好了,你二人赶紧去准备一番,此事宜早不宜迟!” “是,知道了!” 邢宏林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大人,这前去暗中调查孟家,多多少少会被人发现!”舔了一下嘴唇,邢宏林接着说道:“大人,我倒有个主意,你听听!” 看见秦轩伸手示意,邢宏林接着开口道:“大人,芒县不算大,即便我出去调查,也会让人引起警惕。若是传到孟老头的耳朵里。那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我认为。只有潜伏在孟家,才能得到想要调查的事情,即便运气再差,也比在芒县四处调查要来的快。准。恨!” 秦轩微微点着头。半天才开口道:“宏林,这孟家在芒县的势力应该不会少,若是四处调查。倒可以肯定,只需半日,便会传到孟老头的耳朵内。你这番提议倒十分贴切!” 邢宏林听到秦轩的话,脸上浮现出久违的微笑。就在此时,秦轩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宏林,你可要想清楚,这前去孟家钱府,可有些危险,而且很容易暴露行踪!” 邢宏林一听,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虽然有些难看,不过,也能让人感觉出邢宏林并不在意这些事。果不其然,邢宏林笑了几声,便开口道:“大人,你难道忘了杭州盐帮之事?” “恩?”秦轩不由得侧目盯着邢宏林,暗自回想起来。 邢宏林见秦轩没有说话,直接开口道:“大人,杭州盐帮的老巢戒备是何等的森严,我能从盐帮将叶乐兄弟给救出来,这小小的孟家,那些家丁、下人、护院,又怎么能发现我呢?” 秦轩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才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你便去,不过,一定要记住一点,即便身份暴露,哪怕你将此事推在我身上,也不可不在乎自家身家性命!” 秦轩和邢宏林、李庆瑞相处多时,早已将二人当做自己的兄弟,从来没有当做是下人,虽然经常需要二人出手办事,秦轩每次都会出言提醒。这也让邢宏林和李庆瑞愈发地尊敬秦轩,用“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邢宏林心中生出一丝暖意,看了秦轩一眼,开口道:“大人,你尽管放心,想让我暴露,根本没有可能!”微微一顿,邢宏林便又开口道:“大人,我一会晚上准备一番,便去孟家潜伏,少则一两日,多则七八天,便会回来!” “好!”秦轩伸手拍了拍邢宏林的肩膀,微微一笑,开口道。 秦轩对邢宏林关心之举,顿时也让李庆瑞热血上涌,当即开口道:“公子,你不能厚此薄彼吧,宏林可是任务已经安排好了,那我呢?”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笑了几声,开口道:“你们二人啊,这是出去办事,还抢着做呢!” “公子,你可不能这么说。多做事,不但利于武艺修为,更能让人变得沉稳,也能学到一些经验!”李庆瑞摆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开口说道。 “好!你说得对!行了吧,那咱们就商量一下刘家之事!”秦轩笑了笑,便摇头道。 “就是么,咱们正好可以好好商量商量!”李庆瑞嘿嘿一笑。 秦轩稍做思考,开口道:“庆瑞,你去刘家这件事,说实话,不必宏林的事简单,你不但要出面,还要让刘家人信服你,最最重要的是,你此行还不能让人怀疑!你懂么?” “恩?不能让人怀疑?什么意思?”闻听秦轩之言,李庆瑞不禁有些迷惑,出言问道。 “你前去刘家,一来要与刘家人接触,这个接触只能是意外,偶遇,我这么说,你懂了么?”秦轩语气温和的解释道。 “意外?偶遇?”李庆瑞轻声嘀咕道。 李庆瑞的声音虽然很低,不过屋内再没人说话,所以秦轩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直接开口道:“不错,至于怎么制造意外、偶遇,便是你的事了,好好动动脑子,一定要让所有人认为你和刘家的接触不是有意为之!” 李庆瑞啧了啧嘴,轻声道:“这个……还真有点难办!” 秦轩笑了一声,开口说道:“难办?当然难办!你今晚好好想想,我也会帮你想的,不过,我是希望你能自己想出来,毕竟你是根据自身情况安排的,而我是根据大局构思的!” “知道了,公子!”李庆瑞听完秦轩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秦轩突然想到什么,急道:“对了,你要记住,你此行的目的,是认刘家小姐,就是刘丽为义妹!” “认刘丽为义妹?”李庆瑞眉头突然一紧,反问道。 “刘丽若是成了你李庆瑞的义妹,试想一下,他孟家向上门提亲,是不是需要过你这一关呢?孟家父子是不是还会使用不择手段,逼迫刘家呢?那你这么一做,不但帮刘家化解为难,更是让孟家知难而退,我和孟家背后的芒砀郡王也不会交恶,这个目的难道还不好么?” 秦轩一个接一个的反问,让李庆瑞眼睛一亮,心中更是暗自夸赞着秦轩考虑事情周全,当即点头道:“是,公子,我懂了!”(未完待续。。) 第138章庆瑞认亲 是夜,邢宏林便乔装而出。潜伏孟家对于邢宏林来说,再简单不过。邢宏林知道孟家父子将自己,扮作下人前去,绝对会被人发现。即便如此,邢宏林也不担心,凭借自己的身手,在孟家藏匿一段时间,根本不在话下。 至于李庆瑞与刘家的事,秦轩压根没有打算去管,这倒不是秦轩有意偷懒,就如秦轩自己所说一样,自己若是替李庆瑞安排的面面俱到,不但会令李庆瑞做起来拘谨,甚至还会影响效果。 而且,秦轩现在已经出现一些上位者的意识,他可不想自己和诸葛亮一样,万事亲力亲为,若是那么做,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劳累,而诸如李庆瑞这些亲信,也会慢慢退化,甚至变成一个只知道街道任务去完成的机器人。 内堂之内,秦轩的四位美娇妾正在挑逗着秦轩的儿女。 钱如玉已经慢慢有了一些大妇的意识,言行举止,也开始慢慢变得稳重。 漫云依旧还是老样子,能够进入秦家,成为秦轩的妻室,漫云已经很知足了。更何况秦轩对自己这四位妻室都很好,没有厚此薄彼,没有尊卑之说,有的只有爱,只有平和。 仙儿也慢慢变得开朗起来,从之前一个前途未卜,命运在别人手中掌握的棋子,成为秦轩的妻妾,对于仙儿来说,上天已经很眷恋自己,此时,仙儿的内心中,已经没有了其他想法。有的只是能够为秦家开枝散叶。 玉霜县主,虽然还有一些调皮,时不时还会有一些任性,但是钱如玉等人都对她十分照顾。突然间,成为秦轩的妻室,让原本处在高处的玉霜县主,也渐渐放下身份,慢慢学着改变,慢慢融入这个家里。 秦轩安排好李庆瑞和邢宏林,直接转身。走向内堂。还未进门。便听到内堂中,几位妻室在挑逗二女,心中自然有一些欣慰,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弯。推门而入。秦轩爽朗地笑道:“咱们家的小宝贝们还听话吧?” 钱如玉此刻正坐在胡椅之上。看着漫云三人挑逗着雨儿和雪儿。虽然雨儿和雪儿都是钱如玉生的。却很少能够照顾。每天都没什么事,漫云三人又十分喜爱小孩,每天一睁眼。就跑来照顾雨儿雪儿,倒是让钱如玉省了不少心。 听到秦轩的声音,钱如玉徐徐起身,伸手捋了捋耳边发髻,笑道:“轩哥哥,雨儿和雪儿有我们四人照顾,每天都乐呵呵的。” 玉霜县主也发现秦轩走进来,抱着秦轩的长子秦雨,直接走向秦轩,嘴里含笑说道:“就是,夫君,你看看,雨儿有多高兴!” 秦轩从玉霜县主的手中接过长子秦雨,“吧唧”亲了一口,嘿嘿一笑。“不愧是我儿子,你瞧瞧,这脸蛋,这相貌,将来一定是个翩翩佳公子!” 玉霜县主小嘴一撇,出言反驳道:“夫君,你少在臭美了,雨儿这是像玉儿姐姐,不管是从哪儿看,都要比你英俊!”说话间,伸手,从秦轩的手中将秦雨夺了过去。 秦轩见此,双手一摊,啧了下嘴,无奈道:“好吧,咱们家雨儿要比我英俊,行了吧!”说完,秦轩直接走向漫云,伸手摸了摸漫云怀中的秦雪,笑道:“还是我家雪儿像我,看着双眼皮,看着大眼睛,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漫云咯咯一笑。“夫君,可真有你的,哪有自己没事老夸自己孩子的!” 一旁的仙儿也含笑说道:“就是嘛,咱们家雨儿和雪儿根本就不用夸,本来就很漂亮!” “好,你们说的对,雨儿和雪儿根本不用夸!”秦轩直接坐到一旁的胡椅上,微微一顿,又接着说道:“你们过来,为夫有些事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闻听此言,漫云几人也都不说笑了,直接走到秦轩身边,各自坐下,齐刷刷地看向秦轩。钱如玉抿了一下嘴唇,出言道:“轩哥哥,你有什么事,就自己拿主意好了,我们都是妇道人家,你不会什么事都问我们!” 漫云也点头道:“就是,夫君!你自己决定就好!” 仙儿和玉霜县主都没有说话,不过表情也都表明了主持钱如玉的想法。 秦轩闻听此言,微微一笑轻咳一声,出言道:“我也都和你们说了多少遍了,虽然我是一家之主,不过,咱们到底是一家人,有事一起商量,更加亲切么!”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漫云、仙儿、霜儿,你们三人这般喜欢小孩,为夫也不会厚此薄彼,最近咱们一直都在赶路,为夫有些冷落你们,也是没有办法,这要是在路途之中,你们三人再怀上子嗣,为夫可是未担心的。” 秦轩的话,让漫云三人都有些羞涩。漫云还好,不知为什么,自从和秦轩再次重逢,漫云变得放开很多,此刻屋内也无外人,漫云直接笑道:“就是嘛,夫君你就是有些偏爱玉儿姐姐,到现在我们三人的肚子可都没有反应。” 秦轩嘴角浮现一丝坏笑,出言道:“漫云,你可要小心了,等咱们回到京都,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定要让你好生享受一番,争取让你也给我们老秦家生个大胖小子!” 钱如玉眉毛一挑,嗔怒道:“轩哥哥、漫云,你看看你们都说些什么,一点也正经!”看见秦轩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钱如玉脸颊突然一发热,接着说道:“轩哥哥,你不是有事要说么?” 秦轩知道钱如玉脸皮薄,倒也没出言挑逗,开口道:“在芒县估计会耽误几天时间,接下来,咱们直接赶往广陵,到玉儿娘家看看。随后便直接回京都。雨儿和雪儿都还小,要是一直这么折腾,我可是会心疼的!” “就这事?”待秦轩一说我,漫云便失声道。 秦轩不禁有些疑惑,出言问道:“恩?这事怎么了?” “夫君,这些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漫云随口而道。 秦轩一一看了几眼四位美女,待看到玉霜县主的时候,发现玉霜县主眉宇间稍微有一丝失落。秦轩只是稍微一想,便知道玉霜县主的想法。眼珠一转。又道:“等到了京都,你们都留在京都。我陪霜儿去襄阳走一遭,去拜会一下襄阳郡王!” 漫云嘿嘿一笑,出言道:“哦?去襄阳拜会襄阳郡王?” 秦轩侧目一看。知道漫云又在说笑。便笑道:“是啊。再不去襄阳拜会一下襄阳郡王,我可是寝食难安啊!霜儿都是我的人了,不去提亲。等襄阳郡王知道了,万一前来问罪,那可就不得了了!” “才不会呢!”玉霜县主脱口而道。说完,瞥见秦轩等人都在笑,自然知道他们是在嘲笑自己,当即嘟着嘴,不再说话。 秦轩倒好,有四位娇妻美妾陪伴,不是饮酒作乐,对诗行文,就是研究人生话题,整日里可谓是逍遥快活。邢宏林前去孟家潜伏,也不知时好时坏。最为难的便是李庆瑞了,刘家小姐刘丽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儿家,而且还是待字闺中的大美女,要想制造偶遇,再让刘丽认自己为义兄,这可让李庆瑞为难了。 苦思冥想,原本还有些头脑的李庆瑞,突然知道自己也就是看事还算明白,让自己出谋划策,可真是难于上青天啊。煞费苦心,李庆瑞才想了一个狗血的不能在狗血的桥段,这还是以前听秦轩讲故事听来的,那就是英雄救美。 打定主意,李庆瑞从五百名千牛卫之中,找了两个模样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千牛卫,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两个千牛卫虽然对李庆瑞这一命令有些想不明白,不过,甚为军人,服从命令,还是知道了,都点头答应了。 李庆瑞这边算是安排好了,两位千牛卫也都枕戈待旦,随时可以出演李庆瑞英雄救美戏码中的坏人。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怎么能让刘家小姐出门,这个问题让李庆瑞更加郁闷。 因为孟家逼婚之事,刘家这段时间可谓是闭门谢客,夹起尾巴做人。逼婚的女主角刘丽,更加不会出门。苦思冥想,李庆瑞依旧不能想出办法,耷拉着脸,厚着脸皮子,前来询问秦轩。 走到内堂门口,听到屋内秦轩等莺莺燕燕,说说笑笑,李庆瑞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自己因为刘家之事,都快愁死了,公子倒好,整日陪着娇妻美妾。不由得深叹一口气,轻声嘀咕道:“哎,公子这才叫生活啊!我这根本就只能是活着啊!” 伸手敲了敲木门,李庆瑞隔着门,开口道:“公子!” 正在挑逗儿子女儿的秦轩,听到声音,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恩,是庆瑞啊!”说话间,将怀里的秦雪递给一旁的漫云,便向门口走去。 拉开木门,秦轩还没说话,便被李庆瑞一把拽出房间。将木门一关,李庆瑞便拽着秦轩向厅堂走去。“公子,你可得帮帮我,要不然这刘家之事,我可解决不了!” 秦轩一边被李庆瑞拽着,一边随口而道:“刘家之事,不是说你已经有主意了么?” “主意是有了,可又有新问题了!”二人说话间,便来到厅堂,待秦轩坐定,李庆瑞接着又道:“公子,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就用你之前说的那个英雄救美的主意……” 李庆瑞还未说完,秦轩便出言道:“英雄救美,这事挺好的啊,怎么了?” “是挺好,可刘家小姐刘丽要不出门,我怎么英雄救美啊?”李庆瑞说完,深叹一口气,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公子,你可得帮我想想啊,之前我是不清楚情况,这刘家因为孟家逼婚,最近上至刘家老爷,下至看门下人,都很少出门。” “恩?这点我倒是有些疏忽了,这刘家小姐要是不出门,你就算安排得再好,也于事无补!”秦轩听完李庆瑞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附和道。 “就是啊,我派去监视刘家的人,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每天除了买菜的下人,刘家既无客人前去拜访,也无人出门。” 秦轩看了一眼李庆瑞,见李庆瑞满脸愁容,笑了笑,安慰道:“庆瑞啊。你先别急。此事容我想想,实在不行,你就直接上门……”说到此处,秦轩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接着道:“庆瑞。你直接上门就好!” “恩?公子,你不是说不能上门么,我也觉得你之前说的对。直接上门,让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有意帮助刘家,在面子上可就是咱们理亏了,万一芒砀郡王追究……” 秦轩不等李庆瑞说完,直接摆手道:“庆瑞,你先别急,让我说完!”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庆瑞,你和刘航可是情深意切,何时大婚啊?” 李庆瑞不明就里,疑惑地看了看秦轩,蹙眉反问道:“公子,你说这事干什么?眼下咱们说得是刘家刘丽之事!” 秦轩呵呵一笑,开口道:“庆瑞,难道你不知道刘老在芒县还有一位远方亲戚么?” “恩?我怎么不知道!”李庆瑞听到秦轩之言,直接脱口而道。 秦轩嘴角一弯,接着说的:“庆瑞,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呢!我怎么记得好像就是芒县啊,而且好像名字也芒县刘家老爷名字也一样啊!” 李庆瑞刚准备出言反驳,突然想到什么,微微一笑,开口道:“哦——公子,我懂了!刘老确实有个堂弟在芒县,而且就是刘丽的父亲!” 秦轩哈哈一笑,随口而道:“庆瑞,就是嘛,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忘了呢,等回头回道京都,看你家刘航怎么收拾你着!” 李庆瑞从秦轩这取完经,便乐呵呵地转身出门去了。其实,刘老才没有说过有一位堂弟在芒县,秦轩只不过是,让李庆瑞以此为借口直接登门拜访,即便刘家知道李庆瑞是冒牌的,看在李庆瑞是钦差近卫的身份上,再想想孟家逼婚之事,八成会认了李庆瑞这个上门认亲之人。 李庆瑞此刻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自然急不可待的前去准备,他心里头可是有一股子劲想和邢宏林比试一番,即便不能比邢宏林率先完成任务,也不想落得太远。 先是通知了整日随时待命的两名千牛卫,计划取消。让两名千牛卫直接穿上威风凛凛的铠甲,自己也穿上了陛下所赐的千牛卫官府,从街上买了一些礼品,李庆瑞便带着两名千牛卫直接向刘家而去。 行至刘家大门,李庆瑞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朱门,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刘家能有这么大的家业,在芒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没想到因为孟家之事,被逼到这种地步,哎——” 千牛卫甲,看见李庆瑞示意,直接上前敲门。片刻,一名老头将朱门徐徐开启,紧紧开出一道细缝。探出脑袋,一看有些发愣,李庆瑞三人可是穿着千牛卫服饰,看门老头暗自吞了一口吐沫,颤微微地说道:“三位官爷,你们找谁?” 李庆瑞双手一抱拳,拱手施礼道:“这位老伯,劳烦通报一声,在下乃是你家老爷的远房亲戚,特来拜会!” 老头闻听此言,有些迷糊,心里暗自嘀咕道:“没听说啊,老爷何时有这么一个当大官的亲戚了?这三人到底是……” 看见看门老头有些迟疑,半天没有动,李庆瑞又开口提醒道:“老伯,你可进去通传一声,至于你家老爷认与不认在下这个亲戚,就不用老伯操心了!” 看门老头听到李庆瑞的话,觉得李庆瑞说的有理,自己不过是一个看门人,管那么多干什么。想通之后,看门之人直接点头道:“好吧,你们稍等片刻,小老儿这就去向我家老爷说去!” 随着大门紧闭的一声,看门老头急急忙忙向院内小跑而去,行至厅堂,便大声说道:“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刘家老爷此刻正坐在厅堂苦思着孟家逼婚之事,听到看门老头的话,直接不耐烦道:“闭门谢客,你懂不懂,就是所有的客人都不见!” 看门老头迟疑了一下,接着又道:“老爷,来人可是大官,身上的铠甲老奴可从未见过,看那模样只怕官职不低啊!” “恩,大官?”刘家老爷微微一愣,随即又道:“大官也不见!” “可是……那人说你老爷的远房亲戚!”看门老头看见自己老爷有些不耐烦,也不敢多说话,不过,还是把李庆瑞的话说明白了。 刘家老头闻听此言,微微一怔,心中暗道:“我的远房亲戚?还是大官?”沉思半天,刘家老爷突然微微一笑,轻声嘀咕道:“来人若真是我的远房亲戚,凭借他那官职不知道能不能让孟家放弃逼婚!” 看门老头看见自家老爷半天不说话,生怕惹怒了自己老爷,直接开口道:“老爷,若是你没有这亲戚,那老奴这就去回绝来人!” 刘家老爷一听,急忙摆手道:“不!来人说不定真是我的远房亲戚!快快请进来!”刚说完,不知想到什么,直接起身又道:“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吧!”(未完待续。。) 第139章歪打正着 李庆瑞身穿千牛卫铠甲,身后两名千牛卫也是威风凛凛。来到门口的刘家老爷,只是随意的一看,便不由得微微发愣。刘家老爷再怎么说也年长一些,李庆瑞三人的铠甲,他可是知道的,这一看就是大内禁军千牛卫的服饰。而且为首之人,就是李庆瑞的衣服还是领军样式。 看见来人是一个老头,观其穿着举止,李庆瑞便知道来人应该就是刘家老爷,双手一拱,语气英朗,开口道:“晚辈李庆瑞见过刘伯父!” 刘家老爷原本就被李庆瑞三人的行头,给唬住了,再听李庆瑞这么一说,更加紧张,急忙颔首而道:“不敢!不敢!,这位官爷,不知你何出此言?” 李庆瑞嘴角一弯,含笑而道:“刘伯父,难道都不让小侄进门么?” 闻听此言,刘家老爷急忙侧过身子,伸手示意道:“是小老儿有些失礼,官爷快快请进!” 李庆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不推辞,也不客气,抬脚就向门内走去。刘家老爷也不敢多说,蹑手蹑脚的跟着李庆瑞三人向院内走去。 一行人走至厅堂,李庆瑞便微微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刘家老爷看见这么个情况,不禁有些不明就里,迟疑了片刻,开口询问道:“不知官爷今日前来鄙府,所为何事?” 李庆瑞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茶杯,拿起杯盖,轻轻磕了几下杯沿。才抬起头,开口道:“刘伯父是否有什么失散的兄弟?” 刘家老爷闻听此言,眉头不禁微微一蹙。声音有些低微,反问道:“官爷,此言何意?” 刘家老爷刚才有些动容的表情,李庆瑞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更是有些高看刘家老爷:“不愧是人老成精啊,活这么一把年纪,倒也没白活。我这还没说到正是呢,就能借力使力,准备拿我当挡箭牌。抵抗孟家。不过,我今天可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如此一来倒也省事了!” 李庆瑞暗自琢磨的时候,刘家老爷心中也在暗自腹诽:“来人到底是何人。为何刚一进门。就询问我的兄弟?难不成这人真有我那弟弟的消息?” 二人各怀鬼胎,十分默契的闭口未言,厅堂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李庆瑞身后的千牛卫二人,看见李庆瑞半天不说话,不禁有些迷糊,今天李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不搭理人家呢? 良久,李庆瑞率先回过神。料定刘家老爷此次一定会顺着自己的话说,遂含笑而问:“刘伯父。若是小侄所言不虚,伯父应该有一个兄弟吧!” 刘家老爷也不知道李庆瑞打的什么主意,想到自己失散的弟弟,当即摇头道:“不错,小老儿名叫刘青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名叫刘青山……” 刘青云还未说完,李庆瑞直接一个激灵,猛然侧目看向刘青云,激动道:“什么?刘青山是你弟弟?” 刘青云微微一怔,狐疑的说道:“恩?这位官爷,你不是一直在询问小老儿么?难不成你并不知道我那弟弟的消息?” 刘青云的一番话,让李庆瑞顿时有些惊讶,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来冒认亲戚的,却没想到歪打正着,好像帮自家老丈人找到了哥哥,这叫什么事呢?愣了片刻,李庆瑞直接起身,双手一拱,施礼道:“刘伯父切勿再称呼小侄官爷,刘青山此刻正在京都,刘青山之女刘航,与小侄互生情愫,就要大婚了!” 刘青云此刻也没那么矜持了,一听李庆瑞说道刘青山的消息,直接起身道:“什么?我那弟弟还活着?” 闻听此言,李庆瑞有些不大乐意了,脱口而道:“恩?刘伯父,你此言何意,难不成小侄岳父就该有什么灾难祸事不成?” 刘青云直接尴尬的轻咳一声,出言道:“这个……是小老儿口误。贤侄怕是不知道我那弟弟的过去!”微微一顿,刘青云解释道:“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吧,当年,到处是兵荒马乱,我和弟弟青山也因为躲避战火,辗转数地,后来在一次躲避兵匪流寇的时候,和和青山失散了……” 刘青云的意识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回到了那一次的流寇袭击,双眸徐徐沁出水花,足足花了多半刻,才向李庆瑞讲明当时的情景, 李庆瑞对于刘青山改口称自己贤侄,倒也能接受,当听完这一段往事,也有些被感染,深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真没想到,我那岳父还有这般苦不堪言的往事!依照伯父所言,岳父肩上的伤疤,便是那时候不慎留下的?” “右肩吧?不错,就是那时为了帮助小老儿逃跑被流寇砍伤的!”刘青云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哽咽道:“芒县此地便是我兄弟二人失散的地方,为了能够得到他的消息,我在十年前,才迁居而来,即便那孟老头如何咄咄相逼,小老儿也未曾离去,只希望上天能够看着小老儿一片赤诚的份上,让小老儿与青山重逢!” 李庆瑞抿了一下嘴唇,开口道:“刘伯父切勿再如此伤感,如今小侄这不是找来了么!待过些日子,咱们便一同前往京都,到时候你和岳父便能重逢,到时候,你二人再好生相聊!” 刘青云迟疑片刻,才开口道:“贤侄,若是老夫所言不错,你此刻乃是千牛卫领军一类官职!” 李庆瑞一想,当时秦轩给他官服的时候,便说明白了,这身官服铠甲,在千牛卫之中算不上什么官职,可要是放到任何一个地方上,那都算是大官,当即点头道:“不错,小侄承蒙我家公子厚爱,混得一官半职!” “哎,既如此。老夫又怎能连累于你!”刘青云深叹一口气,接着又道:“老夫也不怕贤侄你笑话,老夫虽然在芒县混了十余载。却上不得台面,芒县几大达官贵人根本看不起老夫,更有甚者,如孟家,孟家两个儿子,在芒县那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前一段时间。二人不知怎的看上小女,眼下正在逼婚!” 听到刘青云说到此事,李庆瑞嘴角微微一弯。含笑而道:“此事就不劳伯父操心了,区区孟家,小侄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贤侄啊,你有所不知啊。那孟家长女现在是芒砀郡王的宠妾。孟家并不可怕,可芒砀郡王就不是你能够惹得起的!”刘青云一摆手,摇头道。 “呵,芒砀郡王嘛!若是你我没有这层关系,小侄我还惧他三分,如今……”李庆瑞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如今,怕是芒砀郡王想要帮助孟家。也得掂量掂量了!” 李庆瑞的话,刘青云根本就不相信。芒砀郡王是什么人,地地道道的皇亲国戚,在这芒砀两县,不说只手遮天,也是一言九鼎,除了远在京都那些主儿,谁来了也不挡事。此刻,刘青云的心中,已经确认了李庆瑞和刘青山的关系,毕竟自己也未曾和任何人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弟弟,李庆瑞这般前来,又能说出刘青山右肩上的伤,绝对不会是假冒的。 刘青云侧目看了几眼李庆瑞,不知想到什么,开口道:“贤侄啊,你可不要冲动啊!这样吧,我这就叫丽儿快些收拾东西,随你一同前往京都,劳烦贤侄将丽儿托福给青山。至于孟家,老夫自己面对吧!” “伯父,不用再说了,你就安安稳稳的在家中住着,丽儿堂妹也不用和你分开,至于孟家之事,便交给小侄吧!”此刻可是能够给刘青山长脸的时候,李庆瑞怎么可能不大义凛然说上几句。 刘青云眉头一皱,也不好发火,可李庆瑞的这一决定,确实让他难以接受,深深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直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服李庆瑞了。 李庆瑞见此,知道刘青云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当即开口问道:“伯父,难道不知道芒县最近来什么人了么?” “芒县来人?”刘青云失声道,“芒县来人和孟家有何关系?” 李庆瑞微微一笑,开口而道:“伯父怕是最近一直在躲避孟家,未曾出门吧?堂堂代天巡视的秦钦差前来芒县落脚,伯父竟然不知?” 刘青云一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突然想到什么,急道:“莫非……莫非贤侄便是随钦差一同前来的?” “不错,而且孟家也和我家公子解下梁子了,即便没有伯父这件事,我家公子也不会放过孟家,至于芒砀郡王,到时候就要看孟家站得住,站不住理了。要是没理,保不齐我家一向和颜悦色的公子也要大发雷霆了。” 李庆瑞的话,若一个重磅炸弹一般,被抛到刘青云面前,炸的刘青云浑身发软,意识都有些反应迟钝。半天才弱弱的问道:“贤侄啊,你说你家公子,就是钦差大人,会不会帮助咱们么?” 就像突然抓住一刻救命稻草的落水者一般,刘青云原本就没有什么主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孟家和自己女儿,如今李庆瑞的话,算是给了他希望,就算刚才他还大义凛然说什么让李庆瑞带走女儿。可是,那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即便李庆瑞不来,他也会偷偷带着女儿离开,哪怕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如今,既然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可以抵抗孟家的力量,刘青云自然也有些期盼,期盼能够平安度过此劫。 李庆瑞微微一笑,开口道:“且不说小侄于我家公子的关系如何,单单是孟家串通芒县吴县尉将小侄和我家公子囚禁大牢,还无理动刑,我家公子也不会将此事揭过去。”微微一顿,李庆瑞接着说道:“更何况,小侄与我家公子不说亲如兄弟,那也不是寻常人能够任意欺负小侄的!” 刘青云此刻可以说,将李庆瑞当成救苦救难的神灵了,若不是和李庆瑞还有些关系,就要跪地拜谢了!李庆瑞也是有些意外,原本想和邢宏林好生比试一番。看看谁办事更加迅速,而且质量又有保证,却没想到。意外的发现刘家和刘青山有些关系。 架不住刘青云的再三邀请,李庆瑞还有两名千牛卫都留在了刘家吃饭。期间,李庆瑞也见过了刘家孟家之事的女主角刘丽。跟着秦轩见惯了美女,李庆瑞也是有些抵抗力,刘丽倒也不能说有多么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只能说,小鸟依人。和秦轩的那几位娇妻美妾想必,算是另一种风情吧。唯一让李庆瑞有些感触的,便是刘丽和刘航还有几分相像。这也让李庆瑞更加相信刘青云和刘青山是兄弟一事。 时近傍晚,夕阳已经开始向西山的家中奔驰,李庆瑞带着两名千牛卫徐徐而出。刚刚离开刘家不到一百丈,李庆瑞身后的一名千牛卫甲便向前微微一探头。悄声说道:“李大人。果然如你所料,咱们前来刘家之时,便有人悄悄尾随,若不是大人你之前有所交代,刚才属下便能将那二人直接拿住。” 李庆瑞嘴角一弯,微微点了点头。千牛卫甲接着又道:“刚才咱们出刘家大门之时,属下便发现那二人竟然还在门外,眼下应该还在尾随。是不是要将这二人拿下?” 李庆瑞微微摇了摇头,悄声回道:“不。让他们跟着,犯不着跟这些小喽啰一般见识。再者说来,你好歹也是咱们大唐禁军千牛卫,跟两个市井小民这般计较,回头也不怕人笑话于你!” 千牛卫甲微微颔首,开口道:“李大人此言差矣,属下不敢苟同。属下甚为禁军,只有一条,那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全,从前是保护陛下,如今是保护秦大人,李……”千牛卫甲本想说保护李庆瑞,突然想起李庆瑞的身手比自己还要好,便生生将后边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李庆瑞倒是听明白千牛卫甲的话,也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侧目欣慰的看了一眼千牛卫甲,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谈这些了,赶紧回驿馆吧,说不定公子知道了这些消息会有什么安排。至于身后的两个尾巴,就让他们跟着吧!” 回到驿馆门口,李庆瑞便和邢宏林撞见了,眼珠一转,李庆瑞便笑道:“宏林,此次我可是圆满的完成了公子的交代,不知你那件事……” 邢宏林虽然不善言辞,可是不善言辞并不代表不会反驳,当即冷笑道:“你以为有多难么?若不是我为了多了解一点,追出芒县城外三十多里,晌午之前便能回来,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说完,邢宏林很拽的侧目瞥了一眼李庆瑞,便直接迈步向驿馆走去。 看见邢宏林一脸轻视自己的模样,虽然李庆瑞也知道邢宏林根本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心里头还是有些不悦,嘴里不由自主的嘀咕道:“神气什么啊,还不都是一起完成的任务嘛,再说了我的任务可比你那个困难多了!” 李庆瑞虽然说得特别低,身后的千牛卫甲还是听到了,微微一笑,便想李庆瑞解释道:“李大人,看邢大人的模样,绝对是奔波了好长一段时间!” 闻听此言,李庆瑞不禁侧目看向千牛卫甲,原本就有些怀疑邢宏林刚才是故意那么一说,却不料千牛卫甲竟然相信还帮邢宏林佐证,当即出言问道:“哦?你且说来听听,你是从何处看出来,宏林奔波好长一段时间的?” “邢大人面色发白,头发发松,而且头皮黯淡,若不是长时间奔波,依照邢大人的身手,是不可能面色发白。至于头发发松,而且黯淡,又说明邢大人不待十分劳累,邢大人头发黯淡,上面依稀能看到一些汗渍,这说明邢大人应该是长时间在路中行走。若是只去孟家潜伏探听一些消息,是不可能沾上这么多灰尘的!” 千牛卫甲可是见过邢宏林大开杀戒,在巴蜀别院之外,邢宏林和李庆瑞虽然都被秦轩派去帮忙清剿歹人,但是当时的歹人和官军却更加清楚,邢宏林冲进歹人群中,绝对是一直凶神恶煞的狼,冲入羊群,简直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当然,千牛卫甲这么一说,倒也不是在偏袒邢宏林,而是千牛卫这些人都比较尊重强者,看见邢宏林被冤枉,自然要解释一番。 李庆瑞听完千牛卫甲的解释,倒显得比较从容,嘿嘿一笑,开口道:“真没想到啊,宏林这家伙竟然这么猛,追出芒县三十余里,这一来回也就六七十里啊,若是徒步而去……” 听到李庆瑞的话,千牛卫甲稍稍放心了,虽然很相信李庆瑞的人品,可也怕因此让李庆瑞惦记,继而慢慢产生隔阂。待李庆瑞说完,千牛卫甲也附和道:“不错,若是邢大人追出城,是追马车,那可了不得了!” “不错,邢宏林是条汉子,你们以后要向他学习!好了,咱们也进去吧,都在这站了半天了!”李庆瑞说完,便迈步向驿馆大门走去。(未完待续。。) 第140章吃喝嫖赌 芒县驿馆别院,秦轩依旧一袭长袍,伸手一撩下摆,便直接端坐在正中胡椅。“宏林,不是让你前去孟家调查么?孟家之事你已经调查清楚?还是孟家父子有何异动?” 邢宏林微微颔首,便徐徐禀报道:“大人,我在孟家已经有所发现,而且还事关重大!这才急急忙忙赶回来向你禀报!” “哦?快些说说,你都发现了什么?”听到邢宏林的话,秦轩不禁动容道。 “是!”邢宏林再一颔首,接着说道:“昨夜大约在亥时三刻前后,我从孟家西北角一处围墙翻墙而入。进入孟家,应该是后花园,并无人发现。在酒宴之时,我观孟家老头行事颇为老谋深算,所以便讲此人当成第一探索目标。”说道此处,不苟言笑的邢宏林嘴角一弯,轻笑道:“呵,却没想到,孟家老头老当益壮啊!什么也没查出来。” 闻听此言,秦轩眼珠一转,便浮想出孟家老头昨夜所行之事,也不禁呵呵笑了起来。片刻,伸手示意道:“那……接下来呢?” 看见秦轩示意自己接着说,邢宏林轻咳一声,开口道:“我可没有闲工夫去看孟家老头和那个小妮子的缠绵,直接悄悄来到孟欣的屋顶。”邢宏林越说越严肃,方才的那一抹微笑也渐渐收拢起来。“这一次,我算是找对人了,在孟欣屋顶之时,我不但看见了孟欣,还看见了孟明。” 听到此处。秦轩的脸色也便的有些严肃,嘴里轻声嘀咕道:“孟家兄弟可是有什么密谋?” “不错,我赶到之时,孟家兄弟应该是已经商量好了。我只从二人的交谈中,听出今日二人会有什么安排,具体是何,我也不清楚。”啧了一下嘴,邢宏林接着说道:“为了探明此二人有何安排,我没有办法,只好从屋顶悄悄下来……” “恩?难不成你直接出现。威逼利诱查出孟家二兄弟的安排?”秦轩一个冷不丁。直接开口问道。 听到秦轩的问话,邢宏林直接一摆手,开口解释道:“不!大人,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呢。我要是那么做。不是直接将你给暴露了么?” 秦轩这才放下心来。刚才邢宏林说到从屋顶下来,着实把秦轩吓了一跳。倒不是秦轩胆小怕事,而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秦轩是不愿意和芒砀郡王直接发生冲突的。而且若是邢宏林直接出现,那就解释不清楚了。堂堂一个钦差,与一介百姓斤斤计较,甚至派自己的亲卫前去。若是芒砀郡王出面,那也是人家占着理,怎么说都是错了。“那你接着说说,你是如何做的?” 邢宏林点了点头,便开口道:“我从屋顶下来,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不过为了探明孟家二兄弟的计划,我也是没有办法,悄悄潜进孟欣的房间,趁孟明和孟欣喝醉之后,便直接跳上房梁,在梁上稍微歇息了一会。大概到了今日辰时初刻,孟欣让一个下人出了府门。当时我还以为那下人是去干什么,没想到那厮直接跑去芒县赌坊。” “恩?会不会是孟家兄弟发现你的行踪,或者故意来那么一出。若是有人暗中监视,就算是调虎离山,若是没人监视,也是有备无患!”秦轩想事也不是初到唐朝那么简单了,听完邢宏林的话,便直接想到这一点,开口询问道。 邢宏林轻笑一声,呵呵笑道:“实不相瞒,大人,我当时也这么认为的,却不了,是你我太高看孟家兄弟了。在赌坊门口,正当我准备会孟家之事,那下人领着一个小痞子徐徐出来。顿时引起了我的注意,紧接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赌徒先后在芒县转了半天,从芒县城南一处找到一个正在吃狗肉的痞子,还在酒馆找到一个络腮胡大汉。” 听到此处,秦轩笑道:“好家伙,这吃喝嫖赌,可就差一个嫖了!” 邢宏林嘴角一弯。“不错,经过打听,我也算是知道了带上孟欣,这四人在芒县可是有偌大的威名啊!” “恩?这四人有联系?” “不错,这四人乃是拜把子兄弟。在芒县这么个小地方,也算是头一号人物了。由于四人的习性被人尊称为‘吃喝嫖赌’四君子!” “哈哈——这四君子,倒有些生趣!” 二人正说话见,李庆瑞也慢慢走了进来,看见邢宏林和秦轩都在哈哈大笑,不禁有些好奇,开口问道:“公子,宏林,你二人在笑什么,说来听听,也让我高兴一番嘛!” “庆瑞啊,等会再和你说!宏林,你接着说!”秦轩此时可是对吃喝嫖赌四君子感兴趣,那里有时间给李庆瑞解释。 “是,大人!”邢宏林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孟欣没有出现,我在一旁悄悄潜伏的时候,听到那下人和吃喝赌三人说什么,让去芒砀郡王府。联想到孟家长女便是芒砀郡王的宠妾,我当时便认为这孟家兄弟是想搬救兵。” “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就如你所说,此事不是孟家老头的主意,也只有孟家那两个草包兄弟,才会在这个时候派人前去芒砀郡王府求助!”秦轩嘴角一弯,直接脱口而道。 听到秦轩的话,邢宏林一筹莫展,摸着后脑勺,出言问道:“恩?大人,这是为何?” “为何?”秦轩还没说话,李庆瑞便直接开口解释道:“此时,什么事也没发生,孟家自己得罪了公子,还前去芒砀郡王处求助,若是芒砀郡王有点理智,便不会搭理孟家,再往后真发生点什么,芒砀郡王说不定便不会出现了!” “恩?”邢宏林蹙起眉头,暗自想了半天。也是想通了。 李庆瑞的解释没有错,此时,秦轩先是被孟家串通地方官员,就是吴县尉,被无故逮捕入狱,甚至还私自动了刑。这可是孟家的不对,而秦轩又没有借此而发怒,显然已经卖了芒砀郡王一个人情。而孟家兄弟的人品芒砀郡王又十分了解,前去求助的人又不是孟欣本人,芒砀郡王即便再愚笨。也能看出来。此事肯定是孟欣的不对,说不定此事,孟欣又被孟家老头禁足了。 秦轩和李庆瑞倒没有想到这一点,依照秦轩的想法。此事芒砀郡王前来。自己也能稍微放松一下。继而办个宴会,到时候,将李庆瑞和刘家认亲一事一说。相信芒砀郡王一定会卖个情面,孟家也会就此而打消针对刘家的婚事。 而李庆瑞因为在刘家和刘青云攀谈多时,对孟家、刘家、芒砀郡王的事情,更加了解,故而分析到,芒砀郡王之前已经数次前来芒县相助孟家,或者说相助孟家兄弟,每一次都是孟家不占理,这也让芒砀郡王十分不悦。 之前更是因为孟欣和一个过路官员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而争风吃醋发生争端之事,让芒砀郡王彻底发怒,临走之时,便将吴县尉叫到面前,估计是嘱咐过什么,从那以后,芒砀郡王好几次都没有前来芒县相助孟家。 邢宏林想明白了,只是和秦轩想到一个层次了,点着头,开口道:“我就说么,我追去砀县之事,便看见吃喝赌三人垂头丧气,耷拉着脸出来。我还道是被芒砀郡王收拾了,看来是芒砀郡王准备袖手旁观。”说到此处,邢宏林突然想到什么,急道:“不对啊,在吃喝赌三人离开芒砀郡王府之后,我还发现芒砀郡王府出来一辆马车,想必便是前来芒县,说不定便是相助孟家之人!” 闻听此言,秦轩微微蹙起眉头,暗自思考半天,才开口道:“好了,此事我知道了,容后再说。庆瑞,你办得事可曾办好?” 李庆瑞微微一笑,开口道:“公子,你是不知道,这一次,咱们可算是歪打正着,没想到,那刘青云真是刘老的兄弟!” “什么?”闻听此言,秦轩一个激灵,急道。 “不错,公子,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你可曾记得刘老右肩的伤疤。”李庆瑞眉头轻轻一挑,笑问道。 “记得啊!”秦轩不假思索,脱口而道。“难不成,那刘青云也知道?” “不但知道,而且还想我说了右肩那处伤疤是如何而来……”李庆瑞徐徐而道,将刘青云所说三十年前的故事,悉数而道。 “刘老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不说和咱们说一声!和我说不着,可你庆瑞眼瞅着就是刘家的女婿了,不说可有点过不去了!”待秦轩听明白之后,感慨道。 听到秦轩拿自己说笑,李庆瑞脸色一沉,开口道:“公子!” 秦轩嘿嘿一笑,摆手道:“莫生气,接下来的事,可就好办了!”秦轩微微一顿,接着说:“庆瑞,你现在好歹也是钦差亲卫,而且也是千牛卫领官,遇到准岳父失散三十年的兄弟,是不是应该摆宴邀请芒县名流?” “摆宴?”李庆瑞不由得失声道。 “不错,你这一摆宴,可就相当于告诉芒县所有人,刘家上边有人,而且来头不小,要是谁再该向刘家使睡眠手脚可就是与你作对。这么一来,孟家若是知难而退,那此事也算揭过去了,我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若是孟家依旧执迷不悟,到时候咱们再好好筹划一下,让孟家在芒县立不了足!”秦轩越说越激动,让李庆瑞和邢宏林都有些陌生。 其实这不过是秦轩的成长,经过唐朝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锻炼,秦轩也不再是那个纸上谈兵的赵括了。而一直处在上流的秦轩,也逐渐有了上位者的姿态和威严。 接下来,秦轩三人又详细分析了芒县的达官贵人,并着人广发邀请贴,当然主宴之人乃是李庆瑞,而秦轩也只算是李庆瑞所邀请的一名。 黄昏时分,秦轩等人正准备前往,李庆瑞举办酒宴的飘香楼。却不料,一辆华丽的马车直接停在驿馆门口。从马车上徐徐而下,一名年约五旬的老头。看老头华丽的穿着,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驿馆此时已经被千牛卫控制,老头抬起头,左右看了看,便向门口的千牛卫开口道:“劳烦通传一声,孔吉林前来拜会!” 秦轩一直以成为一个为民做主的清官为目标,这一路行来,也着实做了不少好事。千牛卫更是被秦轩这一举动而感染,凡是前来求见秦轩的。也不刁难。全部通传到秦轩面前,至于见不见,那是秦轩的事。 听完孔吉林的话,一名千牛卫便拱手而道:“老丈稍后片刻!”说完。便直接转身向驿馆内走去。 看着千牛卫的背影。孔吉林有些惊讶。心中暗道:“恩?这是为何,我这还没说明身份,这千牛卫便直接进去通传。难不成我的行踪暴露了?”想及于此,孔吉林直接向另一名千牛卫开口问道:“小老儿还未说什么事,为何那位官军便直接进去通传了?” 千牛卫闻听此言,也有些得意,开口道:“老丈有所不知,我们秦大人此次代天巡视,曾下令不管是何人前来求见,一律进去通传,这也是秦大人为了了解民情!” 秦轩在孔吉林心中的形象,无形中增高几分。摸了摸鼻尖,孔吉林便笑道:“原来如此,秦大人真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啊!” 没过多久,进去通传的千牛卫便徐徐而出,走到孔吉林面前,开口道:“这位老丈,秦大人再怎么说也是钦差大人,其他闲杂人等还是不要进去了,就老丈一人随我进别院觐见钦差吧!” 千牛卫这也是为了秦轩的安全考虑,要是让一群心怀不轨的歹人进了别院,那后果可有些难看。 孔吉林点了点头,也觉得千牛卫之言,有些道理,他也能想到千牛卫这是在为秦轩的安全考虑。转身嘱咐道身后的马夫。“你们在此等候片刻!”说完,便随千牛卫走进别院。 别院厅堂,秦轩端坐在正中胡椅,目光如炬。孔吉林走进门,便跪地而道:“小人孔吉林拜见秦大人!” 秦轩伸手示意道:“老丈快快请起,若是有什么冤屈,可向本官细细道来,本官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秦轩其实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若是有人前来状告孟家,到时候不说能公报私仇,那也能将孟家绳之以法,算是惩治孟家了。 孔吉林起身之后,微微抬头看了看秦轩,心中暗自腹诽道:“真没想到,此子年纪轻轻竟然能成为代天巡视的钦差,难道是秦叔宝的子侄?不对啊,没有听说过啊……” 片刻,孔吉林颔首而道:“秦大人,小的乃是芒砀郡王府管家!” 闻听此言,秦轩眉头微微一簇,随即便恢复如常,紧接着秦轩微微一笑,便开口道:“原来是孔管家啊,方才本官有所失礼,还望勿怪!本官初来芒县,原本应该前往芒砀郡王府拜会一下芒砀郡王,却不料孔管家倒来了,呵呵!此番孔管家回道郡王府,一定要代本官向芒砀郡王陪个不是!” 看见秦轩从容不迫的样子,孔吉林已经不把秦轩当成因为祖上而成为代天巡视的钦差了。毕竟这般不怒自威,说话滴水不漏之人,单凭这份本领,便能成为一个有模有样的官员。“秦大人真是说笑了,芒砀郡王也知道秦大人此次乃是有皇命在身,自然不会因此而生秦大人的气的!” 二人寒暄半天,孔吉林见秦轩也不再询问自己前来所为何事,一直和自己天南地北的胡侃,不禁在心中又一阵感慨:“真没想到啊,此子竟然这般有城府,若不是我今日前来并没有什么事,可就有些麻烦了!” 而秦轩也在心中暗自嘀咕:“这死老头,你到底要来干什么,这么半天了,倒也能沉住气!” 最后还是,孔吉林先忍耐不住,开口道:“今日小的前来,乃是因为孟家之事!”说到此处,孔吉林故意微微一顿,侧目看了秦轩一眼,看见秦轩依旧面色如常,不由得有些遗憾,接着说道:“孟家兄弟之前得罪秦大人之事,芒砀郡王也已经知晓。郡王此次让小的前来,乃是让小的向秦大人陪个不是,毕竟孟家乃是郡王的亲戚!” 秦轩听到此处,心中暗自嘀咕:“这芒砀郡王不按套路出牌啊,按理说应该不来插手的啊!” 孔吉林见秦轩依旧面带微笑,却没有开口,不知道秦轩这到底是何意,接着又道:“秦大人,此事还望给郡王一份情面!” 回过神的秦轩一摆手,开口道:“刚才本官迟疑,乃是被芒砀郡王和孟家有旧而震惊,本官是没想到这孟家还是芒砀郡王的亲戚。”秦轩微微一顿,瞥见孔吉林脸色带着一丝不悦,接着又道:“孔管家也不用担心,即便没有芒砀郡王,本官也不会和一介百姓斤斤计较。此事早已过去,本官也并未刁难孟家。而且再过几日,本官就要离开芒县了!”(未完待续。。) 第141章秦轩反击(一) 听到秦轩说再过几日便会离开芒县,孔吉林不知是不放心秦轩,担心秦轩向孟家施展抱负,还是好奇秦轩在这几天要做什么。“哦?秦大人,恕小老儿冒昧,秦大人最近还有事么?若是无事,倒不如随小老儿前往芒砀郡王府做客。相信秦大人若是前去,芒砀郡王一定会分厂高兴。” 孔吉林说着话,其实也是想试探下秦轩无故逗留,所为何事。即便不能套出秦轩因何事逗留,也至少能判断一二。 孔吉林的想法,秦轩倒也没有猜测出来,毕竟秦轩也只是个人,只是有些城府的人。暗自思考片刻,便微微一笑,开口道:“孔管家,其实本官并无时间,只是本官前来芒县,继而逗留,是因为本官亲卫李庆瑞有一个远方亲戚在此。这不昨日李庆瑞已经找到他岳父失散多年的兄弟,今日在飘香楼摆宴,若是孔管家有空的话,本官代他邀请孔管家前往,不知孔管家意下如何?” “哦?秦大人亲卫李庆瑞在此有亲戚?”孔吉林听完秦轩的话,便失声问道。 秦轩估计了一下时间,感觉差不多酒宴就要开始了,自己再不去给李庆瑞压压场子,就有点说不过去。直接起身示意道:“要说起来,这故事就有些长了,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孔管家不如随本官一同前去吧,路上本官也好向孔管家说明一下!” 孔吉林迟疑了片刻,便微微一笑。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小老儿就厚颜前往了!” 秦轩呵呵一笑,直接开口道:“孔管家此次不说代表芒砀郡王。也是身份显赫之主,能够前往此次酒宴,实在是李庆瑞的福分,而且还是天大的福分。” 高帽子人人爱戴,孔吉林也不例外,听到秦轩之言,孔吉林心中越发的对秦轩有好感了。驾着自己的马车,在这秦轩一路向飘香楼而去,期间。和秦轩是天南地北,胡侃乱撇。秦轩适时的奉承几句,便让一生为下人,有些自卑的孔吉林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达官贵人。看向秦轩的眼神。也慢慢变得热切。 飘香楼,此刻已经来了两桌人,除了孟家父子、刘家刘青云、芒县县令、芒县吴县尉之外,其余十几号人也都是芒县有头有脸,数一数二的达官贵人。 在人意料之中的自然是,刘青云身边几乎无人,而孟家老头身边,围着一圈阿谀奉承。谄媚之人。这些达官贵人可都是有自己消息渠道,秦轩被孟家兄弟逮捕入狱。又上了私刑,连屁都没放一个,他们可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就跟自己在现场看过一般。自然对如日中天的孟家要巴结一番。 当然,即便如此,这些人也不敢对李庆瑞怠慢,秦轩再怎么说也是钦差,得罪不起有芒砀郡王为靠山的孟家,还得罪不起自己么?个个精明如狐狸的达官贵人,自然也对李庆瑞百般奉承。 这也让一旁已经知情的刘青云顿时感觉世态炎凉,若不是李庆瑞突然一出现,自己别说在芒县立足了,恐怕日后的日子也要不好过了。想及于此,刘青云侧目看向李庆瑞的眼神中,都带着一切亲切和羡慕,羡慕自己的兄弟竟然能找到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婿。 一桌人说说笑笑,看上去十分融洽,让人不禁有些误会,还道是这芒县上流社会,并没有尔虞我诈。却不料吴县尉的一句话,让整个场面陷入寂静。“李侍卫,恕下官冒昧,咱们这好好的异常酒宴,为何要邀请不相干的人呢?” 闻听此言,两桌人无不停住互相吹捧的嘴巴,齐刷刷的看了吴县尉一眼,紧接着目光便转向刘青云,没错,刘青云,并不是李庆瑞,在他们看来,吴县尉这句话所说的不相干的人,一定是刘青云。毕竟刘家和孟家的事,他们也知根知底,而吴县尉一直以来,一直扮演着孟家的走狗,他们也心知肚明。 这句话如针芒一般,直插李庆瑞和刘青云的心脏,刘青云还好,面积有些大了,正面反驳的年纪也已经过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权当是吴县尉是一条乱吠的野狗罢了。而李庆瑞却有些不悦,自己本想为准岳父的兄弟政协脸面,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畜生乱叫唤,着实令李庆瑞心头一怒。 李庆瑞抬起头眉头一挑,微微瞪了吴县尉一眼,紧接着的嘴角一弯,笑问道:“哎呀,真不好意思啊,吴县尉,在下初来乍到,对芒县的情况有所不了解,不知道咱们今日这酒宴到底有哪些人是不相干的?” 吴县尉丝毫没有发觉李庆瑞之前挑起眉毛,瞪自己那一眼,看见李庆瑞嘴角带笑,还道是李庆瑞真在询问自己,当即很是随意的开口道:“李侍卫,今日你摆宴可是邀请咱们芒县有头有脸之人,恕吴某冒昧问一句,这刘青云在芒县也算有脸面么?” **裸的一句话,如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打在李庆瑞和刘青云的脸上。刘青云脾气再好也有些怒火了,脸皮子微微一抖,便直接反问道:“哼,吴县尉,老夫也不怕在座的笑话,今日你我只能留下一人,老夫可不愿和一只乱吠的野狗同桌就食。” 闻听此言,吴县尉直接一拍桌面,猛然起身,伸手指着刘青云,恶狠狠道:“刘青云,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一旁的李庆瑞也猝然起身,冷哼道:“在下倒要看看今日是谁给脸不要脸!” 李庆瑞说话的时候,怒目直勾勾的盯着吴县尉。让吴县尉有些诧异:“我好歹是一县县尉,李庆瑞这厮在发哪门子疯啊,即便不愿意相助于我,也不应该对着我发火啊?难道是因为我这一句话。搅了他的酒宴?” 吴县尉暗自思考半天,认定李庆瑞生气是因为自己搅了李庆瑞的酒宴,直接冷言而道:“刘青云。今日乃是李侍卫相邀,我也不和你计较,不过,咱们这事,日后再论!哼——” 吴县尉一说完,便自顾自的直接做了下来。 李庆瑞听其言,观其行。心中冷哼一声,暗道:“原本我还愁没有事情帮助刘青云立威,吴县尉这可是你自己找的……”片刻之后。李庆瑞瞥见刘青云竟然低三下四既不出言反驳,也不开口说话,直接深舒一口气,便坐了下去。 李庆瑞心中的怒火也直接膨胀。随口笑问道:“吴县尉。你以为这事还能过去么?” 李庆瑞刚刚说完,秦轩和孔吉林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看见两桌人静悄悄的,而李庆瑞又脸带怒色,不由得有些迷糊,出言询问道:“好好地酒宴,怎么变得这般冷场,说说看。今日有我和孔管家在,都说说看。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说开了就没事了!”秦轩不知道是孟家在向李庆瑞发难,还是有什么情况,只能先将事态稳定下来。 李庆瑞心中不知想到什么,眼珠一转,直接转身,向秦轩施礼道:“公子,今日有人恶言相欺,这口气我可忍不住,若是等一会我有什么出格之事,还往公子一定要谅解!” 不明就里的秦轩转头看了看李庆瑞,发现李庆瑞十分隐秘的向自己眨了一下眼睛,继而将右手紧紧握住,秦轩稍微一顿,想到李庆瑞不是鲁莽之人,也不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这番隐秘的眼色一定有什么意图,当即直接冷哼道:“哼,本官倒要看看,谁这么不长眼!庆瑞虽说乃是本官亲卫,实际上与本官情如兄弟,今日,若是有人不长眼,休怪本官不客气,别说这芒县一亩三分地,换做整个大堂,我秦轩不敢惹的人还没几个!” 秦轩之言,令一旁观战的孟家老头心头一揪,至于桌上其他人,也都有些诧异,不明白这秦轩和李庆瑞二人葫芦里到底卖的的什么药。一旁的孔吉林也有些不明白,之前看上去,十分有城府的秦轩,怎么突然会变得这么幼稚,还大言不惭说那番话。 秦轩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孔吉林,出言道:“孔管家,本官亲卫的脸难道在芒县就能这般被人**裸的打么?这叫本官的脸面往哪里放?本官不客气的讲一句,凡是该不给本官脸面的,都已经离开人世了,有些人,有些事,本官兴许会卖他几分人情。但是!”说这话的时候,秦轩的目光,直接恶狠狠的瞪了孟家老头一眼,在秦轩心中,可是认为能和李庆瑞发生争执的而只有孟家了。 在场的人都被秦轩这几句话给镇住了,孔吉林也在心里嘀咕道:“难不成这孟家父子又在闹事?这可真不是让人省心的东西啊!” 秦轩一一打量了在场的诸人,接着说道:“但是,本官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今日这事,若是庆瑞占理,本官不管你是谁,也休想今后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每一天!” 一旁的吴县尉,自打李庆瑞出言说此事过不去的时候,心头便隐隐约约有些不安,看见秦轩也这么发怒,当即知道自己这回算是栽了,求助的瞥了孟家老头一眼。 孟家老头当然也看出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当即起身出言道:“秦大人、李侍卫,此事老夫看的清清楚楚,确实有那么一些人无理取闹!” 孟家老头的话,让秦轩有些惊讶,心道:“恩?难不成和庆瑞纠缠的不是孟家?那会是谁呢?庆瑞此举到底要干什么……哦——我明白了,秦轩在给刘青云立威啊!”想及于此,秦轩也管到底是谁这么点背,成为李庆瑞为刘青云立威的垫脚石,当即出言道:“好,有孟员外作证,相信在座的都一定也看的清清楚楚,并不是本官二人仗势欺人,倚强凌弱了!” 一旁的孔吉林听见孟家老头的话,心头一松,暗道:“看样子,并不是孟家不长眼啊!”当即也开口道:“哼,今日有人若是不给刘青山面子,也算是不给我芒砀郡王府面子了!”微微一顿,转头看了秦轩一眼。接着说道:“秦大人,此事即便你不追究,老夫也要好好协县令大人好好整治一番!” 一旁的吴县尉彻底明白了。当即哀求道:“李侍卫,刚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李侍卫能够海涵!” 李庆瑞微微一笑,随口而问:“呵,吴县尉,你倒是说说看,你不识那座泰山了?” 吴县尉脑子有些迟钝。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是因为刘青云,在他心里可是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先前曾协助孟家兄弟。将秦轩和李庆瑞抓紧大牢,而且还耀武扬威的擅自动用私刑,求助了的瞥了一眼孟家,吴县尉此时认为就算自己是你孟家的一条狗。你孟家也不呢个不管不顾吧。迟疑道:“李侍卫,秦大人,下官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将二位大人请到大牢,是下官之错,还望恕罪!” 吴县尉之言,让李庆瑞和秦轩心头一乐,原本还想过几日。在收拾孟家的,却没想到吴县尉这一次。直接把孟家给咬了,秦轩微微一笑,当即询问道:“哦?是么?那吴县尉你说说看,你当时为何会帮本官和李侍卫抓紧大牢,还动用私刑啊!” 秦轩这一句话,可谓是毒到骨子里了,只要吴县尉没有出言反驳,自己还动用私刑,那可就算是直接认罪了,当时候,连带着孟家,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一旁的孟家老头,嘴唇动了动,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若是这吴县尉直接真把自己咬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先不说秦轩怎么看,但是这孔吉林和一桌子芒县达官贵人,可都看在眼里啊!暗自思考片刻,刚准备出言之时,耳边悠悠的传来秦轩的话:“孟员外,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要是不舒服,还是少说话,少喝酒为好!” 秦轩这一句话,让孟家老头直接哽咽,秦轩可是将自己开口的机会给剥夺了,若是自己非要开口,那可就有些不给秦轩面子了,而且秦轩这么一句话,也是在提醒在座诸人,孟家老头坐不住了,肯定要威胁或者向吴县尉说些什么。 吴县尉没看明白情况,看见秦轩一句话,让孟家老头闭口不言,还道是秦轩准备对孟家和自己发难了,至于芒砀郡王,看看孔吉林和秦轩说说笑笑,肯定是准备袖手旁观的,吴县尉想到此处,当即直接哭诉道:“秦大人明鉴啊,此事可都是孟家兄弟二人指使,下官只不过是贪图孟家兄弟宴请的酒席罢了!” “放屁!”吴县尉刚说完,孟家老头便直接齐声斥道。 吴县尉此时算是想通了,自己若是临阵倒戈,此时帮助秦轩,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再跟着孟家,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啊,等秦轩讲孟家这个主谋出去,说不定自己这个帮凶还能蒙混过关。 想到此处,吴县尉直接陈述道:“秦大人,下官之言,绝无半点胡言,句句都是实话,孟家兄弟贪恋刘家小姐刘丽,而那算命的道士却说孟家兄弟二人和刘丽的八字都不和。孟家兄弟怀恨在心便前去道士卦摊处闹事,却没想到遇见秦大人和李侍卫。接着吃了亏的孟家兄弟,便向下官许诺将得罪他二人的秦大人和李侍卫好好教训一顿,回头请下官吃饭喝酒!” 吴县尉的话虽然在座的都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可知道归知道,这被人说道台面上,又是一回事。在场诸人,此刻可是有些坐立不安啊,这神仙打架,能不能殃及自己这个凡人呢?在情况不明之时,没有一个人出言表态! 孟家老头气得差点背过气,而孟家兄弟间孔吉林在一旁,也不好出言。秦轩却微微一笑,开口道:“孔管家,这芒县之事,还是交给您这位德高望重之人吧!” 孔吉林闻听此言,心中那个苦啊,他这时候终于明白,秦轩刚才拿饭异常的举动,实际上是在引自己下套,自己还真配合,直接一个猛子便扎进去了。现在想想,孔吉林心中叫苦也不顶用,自己刚才可是把话说的满满的,这要是不出言,还真有些说不过去,甚至今后自己在芒县的威望也会受损。其实孔吉林那里有什么威望,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深叹一口气,孔吉林开口道:“哼,孟家父子此次勾结芒县县尉,加害当朝钦差,这事……”临到口边,孔吉林也说不出口,这事若是真抡起来,可就是大事了,钦差是什么人,那可是代表天子,代表陛下,这不说株连九族,也要满门被灭的! 迟疑半天,孔吉林才询问式的开口道:“秦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老夫又不是官场之人,依照老夫之意,县令大人可以先将孟家兄弟和那个吴县尉关进大牢,随后再好生调查取证!秦大人,你看这么办,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142章秦轩反击(二) 孔吉林并不想直接插手芒县之事,可是之前自己把话说的太满,若是自己不表示一下,恐怕芒县县令还真不敢处置吴县尉。剃头侧目看了一眼芒县县令,心中苦笑一声,这趟浑水自己算是淌进来了,而且还是帮助秦轩,这是要是让芒砀郡王知道,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秦轩倒也没让孔吉林为难,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孔吉林并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嘴角微微一弯,笑道:“本官毕竟不是芒县认识,何况此事本官有些涉及。此事还是孔管家和县令大人你们自己看着处理吧,只要不偏不倚,维持公正,本官便无话可说了!” 听到秦轩的话,孔吉林算是舒了一口气,孟家老头也暗自庆幸道:“还好,这个秦轩没有赶尽杀绝,要不然我这偌大的孟家,便会因此而瞬间崩塌,即便芒砀郡王相助,恐怕要想再恢复这般情景,也需要数年!” 吴县尉耷拉着脑袋,被门外守着的衙役给带走了,宴会也重新开始了。李庆瑞轻咳一声,端起酒杯环视众人,开口道:“今日乃是在下设宴,诸位能够前来,在下甚为高兴!虽然刚才发生一点不愉快,不过那也算过去了!在此,在下先敬孔管家一杯,孔管家能够为在下做主,在下心中甚为高兴!” 闻听此言,一桌人除了秦轩都无不在心中鄙夷着李庆瑞。孟家老头心中更是冷笑道:“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身后又有秦轩这么个大靠山。谁该不给你面子!” 看着李庆瑞端起的酒杯,孔吉林更是嘴角浮现一丝苦笑,继而笑道:“李侍卫说的那里话,在咱们芒县这地界,老夫还能让你受了委屈不成?更何况此事也不是李侍卫的错!” 说话间,孔吉林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和李庆瑞微微一碰,便仰头一饮而尽。 李庆瑞紧接着又给自己斟满酒,然后出乎意料的对着孟家老头开口道:“孟员外今日能够为在下鸣冤,在下甚为高兴,来!在下敬孟员外一杯。孟员外年事已高。随意就好,在下先干为敬!”说话间,李庆瑞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待李庆瑞一一敬完酒之后。众人也都从刚才吴县尉之事脱离出来。不管是面子上。还是怎么,总之看上去整个酒桌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李庆瑞又站起身来。一一打量了桌上诸人,开口道:“此番公子能够因为在下转到芒县,我心中十分高兴,虽然公子一直把我当兄弟,但是,在这酒宴之上,我还是要敬公子一杯!” 闻听此言,桌上之人无不侧目看着秦轩,疑惑不解,他们想不明白这秦轩和李庆瑞二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到底是干什么?这也难怪,秦轩和李庆瑞在其他人眼里,那和一个人没什么区别,任谁都知道这二人一定会站在一个战壕之内。 秦轩伸出右手端起酒杯,向李庆瑞点了点头,左手拍了拍李庆瑞的肩膀开口道:“庆瑞,说这些干嘛,你和我那就是兄弟,来,兄弟,干了这杯!” 二人一撞杯,各自饮酒,李庆瑞便接着开口道:“今日,在下邀请诸位前来,其实是有件喜事,向大家通传一声,毕竟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微微一顿,李庆瑞伸手指着刘青云,开口道:“刘员外,相信大家都认识吧!今天在下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李庆瑞说到刘青云之时,桌上诸人各自在心中暗自腹诽道:“喜事?还和刘员外有关,难不成,另一位因为孟家的逼迫,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李庆瑞了?” 好几个人都侧目看向孟家老头,那意思很明白,就是在询问孟家老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一旁的孟欣孟明而兄弟,也跟着众人的思路想到了此事之上。孟明还好,知道稍安勿躁。怎奈何孟欣却有些急眼了,自己这眼瞅着就要抱得美人归了,突然被李庆瑞这么横插一脚算什么事。 想通之后,孟欣直接起身开口道:“李侍卫,在下已经向刘家提亲了,还望李侍卫出言之时多思量一下!” 孟欣之言刚说完,在场的无不为其捏了一把汗,李庆瑞更是在心中暗自偷笑:“孟欣啊,你倒是有点脑子好不好,你这么一闹,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而一旁的孔吉林则是一言不发,目光盯着明显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孟欣了,这不是拔起石头砸自己脚么? 孟家老头微微一愣,回过神之后,侧目看了一眼李庆瑞,他总算明白李庆瑞为何会让自己带上孟欣孟明了,这摆明了就是一个打入自己内部的内奸嘛!紧接着,孟家老头直接呵斥道:“欣儿,不得无礼,还不向李侍卫道歉!李侍卫又没说与刘家有婚约,你急什么急?” 呵斥玩孟欣,孟家老头急忙转头对着李庆瑞道歉道:“李侍卫千万别生气,犬子就是这般心直口快!” 被孟家老头这么一蹬,孟欣也很没有诚意的双手一拱,开口道:“适才在下心直口快,还望李侍卫不要生气!” 李庆瑞嘴角一弯,偷偷看了秦轩一眼,看见秦轩也是满脸笑意,当即开口道:“孟公子不用这般客气,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在下岂会生气!” 李庆瑞之言,令孟家老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明摆着李庆瑞能够接替发挥,好好羞辱一番孟欣的啊? 正在孟家老头疑惑不解的时候,李庆瑞接着面带微笑开口道:“在下此番让我家公子折道芒县,实则是为了在下岳父之事!” 闻听此言,一桌人更是一同暗自想道:“果然如此。说到底还是要和孟家过不去啊!” 却不料李庆瑞直接话锋一转,接着开口道:“在下岳父刘青山有一个兄弟便是刘员外,在下专程前来芒县,也是为了寻亲!今日在下月刘伯父能够重逢,岳父交代之事也能够完成,在下心中甚为高兴,来,咱们同起一杯!” 听到李庆瑞的话,桌上的诸人,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释然。心中更是暗道:“哎,原来是这么个情况,我还道是,这李侍卫也看上刘家小姐了!” 一桌人喝完酒之后。李庆瑞却提起了一个令人无语的话题。只见李庆瑞转头看向刘青云。眉头一皱。出言问道:“对了,伯父,刘丽表妹和孟欣兄弟有婚约?” 刘青云听到李庆瑞问到这个话题。微微一怔,随即摆手道:“贤侄啊,原本老夫也希望能够和孟家解围亲家,却不料,丽儿和孟家二位少爷八字不合,此事也只好作罢!” 刘青云话音刚落,孟欣直接起身喝道:“放屁,都是那个臭道士胡言乱语,我和刘家小姐怎么可能八字不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出乎秦轩的意料之外了,原本今日只想让李庆瑞和刘青云认亲,然后让芒县之人都不要在为难刘青云。至于孟家,那就要再等等看,依照孟家兄弟的人品,保不齐一两日就会落到自己手上。却不料,今日老天爷这般做美,先是让吴县尉自投罗网,又是让孟欣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见秦轩微微一笑,继而起身,笑看着孟欣出言问道:“孟公子所说的道士可是那日你我产生误会那个臭道士?” 秦轩这话可是又陷阱的,秦轩故意将那个道士成为臭道士,这样一来,势必会让头脑简单的孟欣误以为秦轩也看那个道士不顺眼。果然,孟欣听到秦轩称呼臭道士,微微一愣,随即附和道:“不错,就是那个臭道士!” 秦轩直接啧吧着嘴唇,摇头道:“不会啊,本官那日可是让那为道长给本官看过相啊,依本官看,那个道长可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待瞧出本官身份显赫,而且还之言本官那日有牢狱之灾!” 孟家老头脸皮子一抖,此刻他那里还不清楚,秦轩在一直给自己下套,为了儿子,也为了脸面,孟家老头直接起身道:“孔管家,你难道还不说句话么?” 孟家老头开口,可别孟欣兄弟要管用多了,只见孔吉林仅仅是微微一怔,便随即开口提议道:“既然今日事情都已经说到这个节骨眼了,那就摊开来好生说道说道。依照老夫之意,既然孟家有此良意,而刘家也觉得此事可行,那不如,今日就把此事定下来,咱们以后那可就都是一家人了!” 孔吉林这一招,乍看是和稀泥,其实是在帮助孟家,不待话面上没有一丝漏洞,而且也让秦轩有些不知所措。 刘青云看见这般情况,心中直叫苦:“哎呀,我刚才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好端端的为何要说自己也中意这门亲事,现在好了,即便秦大人有心相助也没有办法了!” 李庆瑞也有些焦急,事情因为孔吉林这么一句话,变成这般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和刘青云对视一眼,便都将目光定在秦轩身上。至于桌面上其他人,他们不过是秦轩叫来的见证人,不管秦轩今天帮助刘家答应下来,还是怎么样,他们可都会知道,而且这些人在芒县可谓是上流之人,这些人知道了,那可以说算是整个芒县都知道了。 秦轩微微一怔,心中也在腹诽:“这个孔吉林,到底还是孟家的人,倒是会我出难题!”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秦轩会代替刘家答应,或者出言附和孔吉林之时,只见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孔管家,难道你刚才没有听见刘员外之言么,这八字不合,可不是小问题!” 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也许你们不知道,但是本官要和你们好生说说这看相占卜之术。在下原来什么模样,你们可以去广陵打听一番,贞观十年之时,在下还是一个落魄书生,之所以会摇身一变成为当今陛下信任的官员,可是和看向占卜有莫大的关系!” 秦轩之言算是把整个屋内的人。兴趣都提了起来,毕竟能够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可是所有人的梦想。就算是孟家老头也在暗自盘算,到底秦轩是权宜之言,还是确有其事。 孔吉林也没有说话,一双长满余角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轩,静等秦轩接着说呢。 秦轩看见整个桌面之人都在盯着自己,眼睛一眨,开口道:“实不相瞒啊。本官一路流浪赶至广陵之事。遇到了一名道长,道长本来是好心,搭救一番已经昏迷的本官,却不料。看到本官的面相之后。直接发愣。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所有人都异口同声道。 秦轩微微一顿。接着说道:“道长把本官救醒之后,对本官说道‘贫道观公子面相,乃是富贵之命。为何会落魄至此呢?’道长停顿了片刻,从本官手上看到一串佛珠,然后皱着眉头,接着摇头道‘你怎么能带佛珠呢?你本是天生道命,带上佛珠,这不是欺师灭祖呢,别说流落街头了,就是你家人恐怕也会因此而深陷陷阱!’” “听到道长之言,本官是五内俱焚啊,道长说的没错,本官满门被歹人所灭,若不是本官那日有事未曾在家,说不定本官也会命丧黄泉啊!” 秦轩电视剧看多了,竟然就这般胡说八道,便将屋内诸人给唬住,秦轩微微一摇头,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本官都潜心学道,至于佛门之事,本官也不敢过度信奉。之后的事,本官便利用自己所学的看相占卜之术,才利用短短两年时间,从一个落魄书生变成现在的模样!” 古代人原本就迷信,秦轩又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显得十分信服。孔吉林更是讨好般开口道:“既然秦大人这般说了,那老夫便做主了,这婚事还是不要谈的好,若是真的违背天命,到时候,刘家孟家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那可就不好办了!” 闻听此言,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孔管家之言,本官是万分赞同,占卜看相之说,既然能够成为古人遗留下来的学问,那便有一定的道理。” 孟欣虽然也被秦轩之言说的有些信服,不过想到刘丽的倩影,孟欣便心有不甘,沉寂半天,直接起身道:“可是,在下对刘家小姐一往情深,情深意切啊!” 孟家老头此刻也是无奈,且不说秦轩之言是真是假,但是这占卜看相之说,他就亲身体会过,此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当即摇头道:“欣儿,此事莫要再提,就依照秦大人和孔管家之言,此事作罢!” 孟家老头之言算是直接将此事下了定义,孟欣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了看孟家老头,嘴里喃喃自语道:“不,我一定会要得到刘丽,我一定要……” 一桌人此时哪里还有功夫去搭理孟欣,所有人都因为前程之事,无不眼巴巴的看着秦轩。秦轩也知道继续装出一副指点之意,伸手示意道:“诸位若是有何疑问,或者有什么事,可以私下来和本官好生谈谈,不过本官才疏学浅,外衣说错什么,还望诸位不要怪罪!” 才疏学浅?谁信呢,在场之人,联想到秦轩从一个落魄书生混到钦差大人,谁还会觉得秦轩真的才疏学浅。看向秦轩的眼神,更是投以热切。 秦轩见此,接着说道:“诸位,依照本官看,咱们芒县那位道长可是有真才实学的,诸位若是有时间,最好去拜会一番!” 闻听此言,诸人心中又开始嘀咕道:“那个算命的道长?要是准的话,怎么还能混成那么一副惨样啊!” 秦轩许是也估摸出众人的想法,当即笑呵呵道:“诸位可一定要想清楚啊,像这般得道之人,可都是为了追求仙道而努力,不会想本官这般为了功名利禄而煞费苦心的!” 闻听此言,诸人无不暗自点头,秦轩说的有些道理啊,得道之人,就应该是这般闲云野鹤啊。当即在心中暗下决定,随后一定要去拜访一下那位道长,当然,秦轩也一定要去拜访的,若是二人说的一样,自己再依次而行,说不定自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孔吉林半天没有说话,看见诸人向秦轩投以热切的目光,当即也暗自腹诽:“这秦轩此言应该不假,毕竟我要是想调查一番秦轩的过往,那可是很轻松的事!既然秦轩所言不假,那就说明秦轩一定对占卜看相之事,甚为精通,至于那个道长,且不管他有无才学。既然已经确定秦轩精通道学,我何必去舍近求远,去问那个道长呢!而且道长要是得道之人,又岂会开口之言呢?” 孔吉林虽然有些年迈,不过脑袋却转的极快,只片刻,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向秦轩套个说法,即便不能让自己飞黄腾达,也要让儿子今后有些出息。(未完待续。。) 第143章从善向德 酒宴就在众人对秦轩的追捧中渐渐接近尾声,两桌人更是暗自琢磨着秦轩的喜好,准备登门拜访。拜访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让秦轩指点迷津罢了。 一夜无话。 清晨,一抹朝阳徐徐袭来,几只小鸟婉转鸣叫,秀丽的芒砀山,渐渐苏醒。秦轩也整衣而起,先是李庆瑞邢宏林品茶聊天。依照秦轩的话,今日孔吉林一定回来。 李庆瑞倒没有说什么,昨日的情况邢宏林更是一言未发,对秦轩所言的占卜看相之说,也是十分上心,一早上都心不在焉。这一点,秦轩也看的通透,迟疑半刻,见邢宏林一直没有说出来,便开口问道:“宏林,今日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说说看呢?” 闻听此言,邢宏林微微一怔,随即尴尬的轻咳一声,好像在掩饰什么,迟疑道:“公子,你那个占卜看相是不是真的?” 秦轩听到邢宏林支支吾吾的话语,微微一笑,很是玩味的问道:“哦?宏林,难不成也想让我给你看看前程?” 邢宏林侧目偷偷打量了秦轩一眼,半天才开口道:“那倒没有,我只是很好奇,公子的占卜看相罢了!” 看见邢宏林有些扭捏,一旁的李庆瑞可是得着调侃邢宏林的机会了,当即哈哈大笑道:“宏林啊,你还别说,咱们公子那道法高深莫测,但是占卜看相,我就见过好几次了,怎么,你是不是突然对公子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哈哈——” 李庆瑞说话,便大笑起来,秦轩听到之后。微微一摇头,伸手指着李庆瑞嗔怒道:“你呀,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腔滑调了?” 李庆瑞一听,有些不服气了,直接开口道:“哎哎哎,公子,我这怎么能算是油腔滑调呢,我这是在陈述事实!若不是经过这件事,我还真有些不相信,不过。我昨晚可是仔细想过了,自从公子,你出现在我的世界,总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且每次都能够化险为夷。更何况,公子你的占卜看相。我可是见识过的。别忘了在平阳公子第一次给人看相!” 李庆瑞微微一顿,接着开口道:“公子,当日你总共给两个人看过相,而且都应验了,这难道仅仅是巧合?那武家次女,可是已经被陛下召进宫了。这难道也是巧合?还有薛仁贵,如你所料,即便他在巴蜀可以说已经立了大功了,可为什么还是一个亲卫。这不是和公子说得而立之年慢慢有气色吻合了么?” 秦轩端在手中的茶杯,微微停顿在嘴边,心中却在暗自腹诽:“李庆瑞这小子,难道让我说我是后世之人,知道这二人的底细?真是无药可救!” 看见秦轩摇了摇头,李庆瑞不乐意了,直接又道:“公子若不是会占卜看相,怎么能一路飞黄腾达,家师的道法,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能让见一面就能让我和哥哥追随于你,难道也是巧合?” 秦轩不禁有些迟疑,马敏就是清远道长之所以让李庆瑞兄弟追随秦轩,这事可就没法说明了,说是秦轩嘴巴不严,说出口来,那可就解释不清楚了,迟疑半天,秦轩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邢宏林却还想有什么心事,咬了咬嘴唇,迟疑道:“大人,不知你可曾对我占卜看相过?” “恩?”秦轩微微一怔,随即一笑。“宏林,这么说你是想让我给你占卜看相一番?” 邢宏林急忙摆手道:“不是……这个……大人……”邢宏林支支吾吾半天,暗道:“大人若是真会占卜看相,是不是我的那些事,大人都已经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看见邢宏林支支吾吾,一旁的李庆瑞更加乐了,直接哈哈笑道:“没想到,咱们的邢宏林也对前程这么看重,真令人想不到啊!”说完,李庆瑞还不断的啧吧着嘴唇。 邢宏林看见李庆瑞的模样,冷哼道:“庆瑞,难道我是那种人么?” 看见邢宏林直接板起了脸,李庆瑞眼珠一转,干笑道:“那个……宏林,你不会是生气了吧,说笑而已,说笑而已!来来来,喝茶!”李庆瑞可不想和邢宏林那个莽夫直接对垒,万一力大无穷的邢宏林把自己在弄出个好歹,自己和谁说理去。 一旁的秦轩看见这般融洽的情景,当即笑道:“好了,你二人也不要说笑了,既然宏林有此意,那我就给他看看呗!” “别!”邢宏林突然反应特别大的摆手拦住秦轩,嘴里更是迟疑道:“公子……” 秦轩突然感觉邢宏林今天特别奇怪,可又不知问题出在哪儿了,更加令秦轩揪心的是自己根本不会什么占卜看相,狐疑的看了邢宏林一眼,板着脸开口道:“宏林,咱们也算生死之交了,你难道还有事瞒着我么?” 秦轩也只是这么一诈,至于有事相瞒这是,秦轩也是猜测出来的。而邢宏林却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在他心中,秦轩会占卜看相,这事是始料未及的,暗自思考半天,邢宏林深舒一口气,开口道:“大人,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件事瞒着你!” 李庆瑞倒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开口道:“好你个邢宏林,你居然还有事瞒着公子,说,是不是把人家白妹妹肚子弄大了?” 听到李庆瑞的话,邢宏林和秦轩的表情截然不同。邢宏林直接侧目瞪着李庆瑞,冷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好好的和你的茶!”邢宏林鲜有的对自己人发火,让李庆瑞有些迟疑,心中犹犹豫豫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秦轩原本也没有想那么多,看见邢宏林这般动容,自然也看出事情不简单的,当即开口道:“宏林,说说看,你说出来总比我说出来要好的多。而且不伤咱们兄弟的感情!” 秦轩这也是在诈邢宏林的话,在秦轩看来,能让邢宏林这般迟疑,揪心的事,八成是和自己有关,甚至会影响二人的关系。果不其然,邢宏林先是微微一蹙眉,紧接着叹道:“大人,是不是你也看出我来历不明了!” “恩?”秦轩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如常。示意道:“接着说!”说完之后,秦轩若无其事,端起茶杯接着饮茶! “大人,我本是千牛卫!” “什么?”一旁的李庆瑞失声道。 秦轩也被这么一句话给震惊了,心中暗自腹诽道:“邢宏林是千牛卫。照这么说,邢宏林是李世民派来监视我的?那刘青山呢?自己身边还有没有能够相信的人?”秦轩将自己身边所有的人。一一思考一遍。 邢宏林看见秦轩面色无常。还道是秦轩早就知道了,直接起身跪地道:“大人,你听我说,我本是千牛卫,原本是被安排在平康里坊,为陛下打探消息。毕竟平康里坊人员众多,而且达官显贵也经常前去青楼歌坊!” 秦轩更加震惊了,心中嘀咕道:“这李世民好深的城府啊,在青楼歌坊这种人员流动性庞大的地方。扎下邢宏林这一枚棋子,可以说整个长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哎,是我小看了李世民了,能做到一国之君,李世民能简单的了么!” 邢宏林心中已经认定秦轩都已经算出来了,而且已经开了头,也就直接全部说了出来。“大人,原本陛下之意,并不是针对你,不过,自从崔大人命案之后,我突然接到陛下密旨,让我追随大人!”无意间瞥见秦轩真在盯着自己,邢宏林急忙解释道:“大人,仅仅是追随,没有监视之意,而且从那以后,陛下也没有再搭理我!” 邢宏林之言,秦轩倒没有怀疑,且不说秦轩已经和邢宏林相熟,对邢宏林有一定的了解,单单是邢宏林的表现,秦轩也能认定邢宏林没有撒谎,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在腹诽:“看来,这是李世民在我身边安排的棋子,若是我能一直效忠,那么邢宏林这辈子也就是我的亲卫了,若是他日我位高权重,那邢宏林指不定会成为潜伏的炸弹!” 秦轩在思考的同时,李庆瑞心中也在嘀咕:“宏林是陛下的人,那岳父呢?难不成也是陛下早就安排好的,不能吧,一国之君,对一个小小的平康里坊安排这么严密?” 思考半天,没有想明白的李庆瑞,倒也没有迟疑,说到底还是比较信任邢宏林的,当即开口道:“宏林,那你说说看刘老,就会我岳父是不是陛下暗中派来的!” 秦轩也想知道,毕竟从刘老表现出来的才华,还是令人有些怀疑的。邢宏林摇了摇头,开口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毕竟,京都一百多坊,陛下也不会都有安排!” 这话秦轩可不行,李世民是什么人,历史上有名的唐太宗,既然能在平康安排邢宏林,那再其他里坊安排另一个邢宏林,自然不再话下,至于刘青山,到底是不是李世民的人,对秦轩倒也没有什么影响。 邢宏林突然说出的这一件事,也是让秦轩打定主意,回到京都之后,便向李世民递交辞呈,这伴君之事,秦轩可不想再赶了,提着脑袋生活,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大人,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有意见吧!”邢宏林直勾勾的盯着秦轩,经过与秦轩的相处,他已经把秦轩当成亲人,也喜欢上了和秦轩在一起的生活。 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宏林啊,说什么呢,你我是兄弟,我怎么会那么做,不瞒你说,等回到京都,我便会向陛下辞职,咱们寻一处好山,到时候归隐田园,安安分分的生活!” “好!”邢宏林闻听此言,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好!”一旁的李庆瑞也微微一笑,开口道。 三人接着又谈论着芒县之事,没过多久,便有下人前来传话。“大人,孔管家前来拜访,此刻正在厅堂!” 三人对视一眼,秦轩便呵呵笑道:“看来这不论年纪大小,对这前程都格外看重啊,倒是你们二人能够看透。令人佩服啊!” 行至厅堂,秦轩便看见孔吉林坐在胡椅之上,手里拿着一个木匣,看样子应该是送给秦轩的大礼了。秦轩迟疑一下,便拱手而道:“孔管家,咱们昨日方散,今日,你便登门,实在是令在下心中甚是欣慰啊,能在芒砀山这地界得遇你这个好友。真是在下的荣幸啊!” 孔吉林听到秦轩的话,心中也是乐开了花,且不是秦轩已经位高权重,得到当今陛下的喜爱,当时那一手令人敬佩的占卜看相之术。便让孔吉林有心结交。呵呵一笑,孔吉林开口道:“秦大人。说的那里话。老夫也是听说贵夫人为秦大人生了一对子女,特来拜会,这木匣之中,乃是两块上号的和田玉,而且是鼎鼎大名的汉八刀雕刻而成,特来相送。希望秦大人麟儿能够成为栋梁!”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腹诽道:“不是吧,这孔吉林也太会找理由了。我那一对宝贝儿女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能以这位借口!”秦轩心中暗自嘀咕的同时,当然也知道这孔吉林此番前来的本意,自然要奉承几句,继续扮演一回神棍。“孔管家真是有心了,那在下就待犬子舍女谢过孔管家了!” “秦大人不用那般客气!”孔吉林看见秦轩一脸笑意的接受了自己的礼物,当然也知道秦轩这是答应帮自己看相了,脸上的笑容都快开成满地春了。 秦轩伸手一示意,开口道:“孔管家快快请坐,今日在下突然感觉神清气爽,是个好日子,等会让在下好生为你看看相,即便不能帮助孔管家延年益寿,也要造福一下孔家后人!” 闻听此言,孔吉林更加高兴,而且还有迫不及待,要不是年事已高,已经锻炼出一副沉稳,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秦轩侧目看了一眼李庆瑞和邢宏林,还没有说话,李庆瑞便开口道:“公子,孔管家今日前来,我也是十分高兴,昨日之事,还多亏了孔管家出力,公子可要好生给孔管家看看,也算是我恳求公子了!” 闻听此言,孔吉林跃跃欲试,想到昨天阴错阳差帮了秦轩和李庆瑞一把,看见李庆瑞这般上道,更是喜上眉梢。 秦轩微微一蹙眉,啧着嘴,开口道:“孔管家,你看见没有,在下这亲卫都快被你收买了!” 孔吉林哈哈一笑,开口道:“秦大人真是说笑了,依老夫看,李侍卫这是性情中人,是秦大人有福了才是!” 秦轩也不狡辩,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半天,便有下人前来禀报:“大人,酒宴已经备好!” 闻听此言,秦轩直接起身,开口道:“走,孔管家,咱们边喝边聊!” 坐在后堂桌上,秦轩和李庆瑞三人便不住的对着孔吉林敬酒,孔吉林心中那个激动啊,能结识秦轩这么一个大人物,还是一个奇人异士,让孔吉林高兴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酒过三巡,秦轩看见孔吉林也有了几分醉意,当即开口道:“孔管家,让在下给你看看手相面相吧,若是有什么问题,恕在下直言!” 闻听此言,孔吉林一个激灵,原本有的几分醉意,也烟消云散。秦轩之言,可是孔吉林心中所想啊,这占卜看相之人,可都是怕泄露天机啊,昨日孔吉林可是已经把芒县那个道士请到了自己面前,令孔吉林无语的是,那个道士似乎有些隐瞒,待孔吉林相问之事,更是以天机不可泄露将孔吉林打发掉了。 经过了解,孔吉林也知道了,这占卜看相有违天理,若是说的太多,指不定会受到天谴,到时候是折寿,还是祸及子孙,可就难说了,如今秦轩竟然开口说要直言不讳,孔吉林怎么能不高兴,孔吉林心中,秦轩那个形象,也瞬间变得高大起来,更是有种把秦轩因为知己的念头。 待秦轩将孔吉林脑袋搬来搬去,仔细的查看之后,秦轩可是一个劲啧吧着嘴唇,半天才开口道:“孔管家,还是再让我看看你的手相吧!” 秦轩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孔吉林的手相之后,紧接着又是一阵啧吧,这一点令孔吉林不由得有些担忧,想到昨天那个道士也是一个劲的摇头,孔吉林不禁有些害怕。昨天那个道士可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说了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秦轩摇了半天头,孔吉林的心更是纠结了半天,可孔吉林有不好意思开口想问,秦轩已经说了会直言不讳,看这情况,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应该是事关天机太多,秦轩在纠结啊! 良久,秦轩才闷了一口酒。开口道:“孔管家啊,方才在下把话说大了,这事有些不好办了!” 闻听此言,孔吉林暗自心道:“果然如此,一定是事关天机太多。让秦轩有些迟疑了!”孔吉林纠结半天,接着想道:“若是我自私一点。当然想让秦轩全部说出来。可是我要是要求秦轩说出来,那这人情可就欠大了,而且还会恶了秦轩,到时候要是秦轩说谎,那可怎么办?” 看见孔吉林脸上纠结的表情,秦轩心中甚是高兴。面上却便显出一副让人为难之色。孔吉林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沉吟片刻,便开口道:“老夫知道了,这事一定事关天机。若是秦大人不方便说,老夫自然不会强求!” 孔吉林的话让秦轩有些发愣,心中也在思考这孔吉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孔吉林这么说,到底是真心话,还是想以退为进,让我悉数说出来?” 其实秦轩倒也想到了,孔吉林确实是以退为进,想让秦轩说出来,毕竟是人都是自私的,孔吉林更加不例外,在他看来,自己这么一退步,既能让秦轩看出自己的诚意,又能交好秦轩,即便秦轩不能全部说出来,也应该会尽可能的说一些。 秦轩沉思片刻,便开口道:“这样吧,孔管家既然这面相手相在下都已经看过了,自然知道了一些事关天机之事,虽然不能悉数说明,不过,在下可以向孔管家说一些改良之法!” 闻听此言,孔吉林心中那个激动啊,还道是自己赌对了,而且在孔吉林看来,知道自己面相不好,或者有什么灾难又能怎样,不能避免,那就相当于没说,而且还能让自己提心吊胆,若是能够规避,那才是最大的收获。即便心中又万般想让秦轩说的念头,孔吉林也装出了一副迟疑的模样,半天才开口道:“秦大人稍稍指点一二便可,至于那些事关天机之事,能少说便少说!” 秦轩微微一笑,点头道:“孔管家,在下若是直言,还望勿怪!”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孔吉林此刻说不出的恭敬。 秦轩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在下便说了,孔管家一定要挺清楚,所谓天道轮回,世间万物解释自无生有,而后又由有变无,而自无生有,与由有便无,都是需要特定的条件。” “条件?”孔吉林听着这般云里雾里的话,失声问道。 “孔管家不要说话,待在下说完可好?”秦轩面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冷冷而道。 孔吉林见此,急忙伸手示意道:“秦大人您接着说!” 秦轩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装腔作势道:“所谓条件便是天机,自然不能明说!” 闻听此言,孔吉林也醒悟了,对刚才自己莽撞,有些后悔,更加担心因此而让秦轩不高兴。 秦轩接着说道:“虽然如此,不过,本官可以和孔管家说些不相干的事!” “不相干的事?”孔吉林在心中暗道。“好好的怎么会说不相干的事?哦!我懂了,秦轩这是想以此让我看明白!”想明白之后,孔吉林直接笑呵呵开口道:“秦大人请说,老夫到想听听这些不相干的事!” 秦轩闻听此言,心中暗道:“呵,这孔吉林也不笨么,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说几个故事吧!”想明白之后,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据传汉时,有一位得道仙师,隐居一县,素以占卜看相为生。一人有三人前去算命。一是书生,一道士,一是渔夫,三人前去测命,原来这三人都是甲子年甲子月甲子日鸡鸣生人,却因为命运不同,有些愤愤不平,前来询问原因!” “仙师仔细端详了一下三人的面相,微微一笑,并没有询问。便开口吟道‘同为六甲出生人,却因前后各不同,不闻鸡鸣有三声,三声时分焉能同。抬头一声是书生,低头一声才是道,最后听见嗡的声,这才生得打渔翁!’” 秦轩的说话神乎其神,玄乎其玄,别说是孔吉林了,就连李庆瑞和邢宏林都听得津津有味。见秦轩也不多解释。孔吉林稍作思考便知道秦轩的本意了,在孔吉林看来,秦轩这是在告诉自己,个人命运都是与八字有关,再联想到昨天发生的孟家和刘家婚事。秦轩的表现,孔吉林觉得这八字与人命运关系实在是紧密相连。 秦轩微微一笑。接着又道:“晋时。亦有一得到仙师,碰到的问题更加令人惊讶,原来是两个书生前来,这二人乃是同乡,而且这二人均是六甲鸡鸣生人,而且都是抬头一声落地。可是二人的命运却截然不同。书生甲。不待得到朝廷重视,而且还官居要害,深得陛下重视,而书生乙却处处碰壁。先是得罪当朝大员,随后又蹉跎半生,二人年迈之事相遇,也觉得奇怪,便前来询问。” “仙师在看了二人的命相之后,沉思半天,也是赋诗而道‘六甲鸡鸣第一声,名士二字伴终生,一急一稳有相差,一贵一贱分伯仲!’” 秦轩说完之后,孔吉林也不知想到什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命运天注定,性格又不同!” 秦轩见孔吉林上套,接着又开始忽悠:“隋时,更加令人难以惊讶之事发生了,一名武夫生得鲁莽,而且武艺超群,却数年不得志,在得遇仙师之后,便开口诉苦,仙师在观察的武夫的面相之后,也是直摇头,更是喃喃自语道:‘已然天注定,性情亦难变,若是无他物,怎可有异变!’” “武夫在听完仙师的话,也是不明白,不过,也是这个武夫命好,仙师也不知考虑到什么,让武夫悬挂一方玉。自此之后,武夫先是从军,后世建功,最后也混出了一副模样,成了一位将军,更是安详晚年!” “这……”孔吉林听到此处,失声道,本想询问一番自己可是一直佩戴一块玉的,可为什么自己没有改变命运啊,却又怕秦轩还有话说,孔吉林便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秦轩自然也看出孔吉林想说话,稍稍一动脑子,自然知道这孔吉林是如何想的,当即开口道:“孔管家稍安勿躁,这佩戴玉器可是有说法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命运产生变化的!” 孔吉林迟疑半天,便出言问道:“秦大人,不知老夫应该佩戴何种玉器,这个应该不算泄露天机吧!” 秦轩微微一笑,摆手道:“虽然也有些关联,不过,这个在下说说倒也无妨!”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依照在下看,孔管家应该佩戴一刻篆字玉!” “哦?篆字玉,应该篆刻什么字?”孔吉林听到秦轩之言,急问道。 “正刻善反刻德!”秦轩微微一笑,随口而道。 “这个倒简单,老夫来人便命人篆刻一方玉!”孔吉林听到秦轩的话,觉得太简单了,对孔吉林来说,找这么一块玉器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 秦轩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一弯,一丝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接着又道:“这佩戴玉器可不是简简单单佩戴上便可以的!” “恩?”孔吉林失声道,微微一想,接着又道:“哎,老夫知道,这玉器在盘么,老夫活了这把年纪,也知道这玉器靠盘,不有秦大人提醒,老夫自然会好生盘玩!” “非也,孔管家想的太过简单了,这盘玉也是有讲究的,而且这篡天改命的盘玉之法也和普通的盘玩有些差别的!”秦轩抿了一口酒水,语气平平道。 孔吉林眼睛一转,暗道:“这也是,若是这般简单,那不是所有人都成为贵人了么!”想明白之后,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不知秦大人,老夫这方玉器,该如何盘玩?” “孔管家,这方善德玉,若是只是普通的盘玩,兴许百年之后,会是一方令人垂涎欲滴的古玉,却不会对孔管家的命运有多大的改善,只有依照善德之为盘玩,才能发挥其威力!”看见孔吉林欲言又止,秦轩接着又道:“孔管家回头自己好生想想便好,在下说的够多了,再说的话,恐怕就要折寿了!” 闻听此言,孔吉林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到肚中。端起酒杯,笑道:“今日秦大人之言,老夫在此谢过,来,老夫敬秦大人一杯!”说完,孔吉林也不含糊直接一仰头,便全部饮尽。 秦轩也端起酒杯,慢慢喝完。 直到晌午时分,孔吉林也告辞了,送走孔吉林,李庆瑞便直接脱口而问:“公子,你竟然为了这个老东西而折寿,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 秦轩一摆手,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摆手道:“若是能让这孔吉林因此而从善向德,折寿又算的了什么!”说完,秦轩不待李庆瑞和邢宏林说话,便直接转身向屋内走去。 而邢宏林和李庆瑞相视一眼,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在这二人心中,秦轩的形象更是变得高不可攀,二人更加坚定了追随秦轩的决心。(未完待续。。) 第144章重回广陵 孔吉林离开之后,紧接着好几天,秦轩都在扮演大唐第一号神棍,忽悠着芒县达官贵人从善向德。让秦轩意想不到的是芒砀郡王也不知道为何,竟然也来到芒县和秦轩探讨。说是探讨,其实也是来听一听秦轩的相术。 秦轩在芒县大约住了七八日之后,便启程准备去广陵,毕竟芒县之事已经做好,至于孟家,也被秦轩之言感染,而且芒砀郡王还有言在先,所以孟家也不用秦轩再操心,而芒县鼎鼎有名的吃喝嫖赌四位,估计也不敢再造次。 芒砀山之行,除了山中那一些所谓的宝藏,秦轩倒没有挖掘,在秦轩看来,山中那些宝藏兴许能够成为秦轩日后的一个保障,或者说是底牌。 两日之后,熟悉而又陌生的广陵县城,迎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五百名威风凛凛的大汉,骑着高头骏马,簇拥着中间的三辆马车。队伍从广陵西门而入,直奔广陵钱家。 广陵还是老样子,秦轩坐在马车之中,伸手撩起车窗窗帘。一旁的钱如玉也不住的打量着这个待了十数年的城市。 马车停在钱家门口,可把钱家下人吓得不轻,看门之人可是地地道道的广陵人,何时见过这般队伍,就连在广陵不可一世的朱洪文一家,也没有这般派头。 愣在原地看着马车的看门人,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嘴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车,也不敢上前询问。知道钱如玉从马车徐徐走下来。看门人钱伯,才惊愕的失声道:“小……姐,小姐!” 钱如玉微微一笑,向前迈了一步,笑道:“钱伯。是我!娘亲和哥哥可好?” “不……这个……好!”钱伯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怎么回事,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秦轩也走下了马车,钱伯看见秦轩,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又想明白了,钱如玉当时可是跟着秦轩走了,自己当时还在为钱如玉不值得,没想到今日秦轩竟然这般威风的回来了。 再想到钱家之事,钱伯心中更加高兴,迟疑了一下。便开口道:“姑爷!” 秦轩闻听此言,心中着实高兴半天,自己虽说一直说不在意,钱如玉也没说什么,可秦轩到底是个男儿。娶了妻子,怎么会不希望让娘家人认可呢? 秦轩也不托大。微微颔首。拱手道:“钱伯,还望通传一声,就说玉儿回娘家了!” 钱伯微微一怔,随即高兴道:“哎!姑爷,小姐,依小老儿看。直接进家吧,老妇人和老爷一定不会说什么的?” 钱如玉迟疑的看了一眼秦轩,见秦轩微微摇头,便开口道:“钱伯。还是通传一声吧!” 没过多久,钱如海便急匆匆跑来。“可是玉儿回来了?” 待看见钱如玉,钱如海微微一怔,有些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钱如海一连说了三个回来就好,可见钱如海还是心疼自己的妹妹。这也让秦轩对自己这个大舅子,心生一些欣慰。 钱如玉看见钱如海,双眸直接泛红,咽了口吐沫,才泣声道:“哥哥!” 看见钱如玉眸里噙着泪水,秦轩有些心疼,急忙开口道:“如海兄,难道不请我们进去么?” 钱如海闻听此言,一拍额头,出言道:“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快快进来!”说话间,钱如海伸手示意着秦轩等人。 原本在秦轩眼里还十分宽大的钱家老宅,面对秦轩身后五百名威风凛凛的千牛卫,也显得太过渺小。没有办法,邢宏林自告奋勇带着四百多米千牛卫直接前去驿馆。秦轩带着家眷,领着李庆瑞和几十号千牛卫便住进了钱家。 钱老夫人也出现了,住着一把拐杖,颤巍巍的站在厅堂门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 秦轩和钱如玉走上前,钱如玉只是稍微有些迟疑,便向前扑去。“娘,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其实要说,刚刚离开钱家的时候,钱如玉还对自己的母亲,就是钱老夫人有些气愤,不过,经过这么多事,钱如玉也想明白了,即便当时母亲那些作为,也是出于大局考虑。 钱老夫人和钱如玉说了几句知心话,便侧目看了一样秦轩,上下打量了一眼,便开口道:“怎么,你这小子拐走我女儿,到现在都不准备认我这个岳母么?”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有些发愣,微微一怔,才弯腰颔首道:“小婿拜见岳母!” 钱老夫人反应十分快,似乎秦轩这一施礼,在她的意料之中,微微点累弹头,便开口道:“今晚好好待上一晚,明天就赶紧离去吧,玉儿跟着你走了,听说朱洪文又在途中受到你的迫害,如今你们这不是自投罗网么?朱家岂会善罢甘休!” 闻听此言,钱如海也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不错,之豪,你明天就带着玉儿赶紧离开!朱家……” 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岳母,大哥,别说他朱家不可善罢甘休,既然我敢带着玉儿回来,我就不会怕他朱家,你们尽管放心!” 秦轩话音刚落,钱老夫人便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秦轩一眼,摇头道:“你还别不服气,朱家在此为官多年,包括徐州刺史府,上上下下的官员,不说和朱家一条心,也会卖他个情面,到时候,你可别再一走了之,不但害了玉儿,还害了我们钱家!” 秦轩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简单的说道:“岳母尽可放心,此事小婿自有主张,定然不会让钱家和玉儿手一点点苦的。” 一旁的钱如海突然想到刚才在门口看见秦轩的时候,身后可是又几百名威风凛凛的大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腹诽:“难道这个秦之豪真的混出了模样,难道真的能够和朱家抗衡?” 一行人进了厅堂,钱老夫人便看见了钱如玉身后被漫云和仙儿抱着的小孩,还未出言相问。钱如玉便转身对着漫云和仙儿道:“漫云,仙儿,快些让我娘亲看看雪儿和雨儿!” 钱老夫人颤巍巍道:“这……这……难道是我的外孙和外孙女?” 钱如玉点了点头,随后女眷们便直接到后堂去了,用钱老夫人的话说,这虽然是秦家的香火,可也是她的外孙。 等一众女眷离开之后,厅堂就剩下秦轩、李庆瑞和钱如海三人。简单的聊了几句,秦轩便直接询问道:“大哥,不知我带着玉儿走后。朱家父子是如何为难钱家的?” “这……”钱如海摇了摇头,摆手道:“不说也罢,人没事就好!” 秦轩略作思考,便出言问道:“哦?难不成,这朱家真的对钱家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钱如海叹了一口气。半天才开口道:“哎,既然你执意要问。那我便向你说个明白!”微微一顿。钱如海接着说道:“自你带走玉儿之后,朱家父子便时不时找找钱家当铺的麻烦,如今当铺已经没有办法开了,也成了朱家的产业!” “岂有此理,朱家竟然……”秦轩端着茶杯的手,直接将茶杯可在一旁的桌案之上。破口而道。稍微一思考,秦轩便侧目对着李庆瑞说道:“庆瑞,你这便去驿馆,当着千牛卫将县衙给我监护起来。朱家之人许进不许出!” 李庆瑞迟疑了一下,便拱手而道:“是,大人!” 李庆瑞突然改口称秦轩为大人,也是在给秦轩长脸,秦轩和钱如玉之事,李庆瑞之前也是略有耳闻,知道一些,如今见秦轩发这么大的火,也知道秦轩此次一定不会和朱家善罢甘休。 看着李庆瑞的背影,钱如海有些发愣,果然如此,在钱如海心中,秦轩果然成了大官,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官,能不能将朱家拿下!想到此处,钱如海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问了出来。“之豪,不知道,你现在官居何职?” 秦轩微微一笑。“并无官职!”看了一眼,见钱如海有些不相信,接着话锋一转,开口道:“不过是奉旨代天巡视罢了!” 秦轩说得风轻云淡,可是一旁的钱如海却听得有些难以置信,心中暗自腹诽道:“代天巡视,钦差???”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秦轩,吞了一口吐沫,狐疑道:“之豪,你没有开玩笑吧,真是代天巡视的钦差?” 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大舅哥啊,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再说了,这要冒充钦差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钱如海拘谨的站起身来,便要行礼,秦轩直接拦住。“大舅哥,你这是干什么?” 钱如海抿了一下嘴唇,开口道:“之豪啊,你毕竟是钦差大人,这要是不行礼,是不是有罪啊!” 秦轩呵呵笑道:“大舅哥,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再说了,咱们这是在自己家中,难不成你还要把我当成钦差一直伺候着?” 钱如海迟疑了一下,便轻声嘀咕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二人又相聊多时,大约过去两个时辰,李庆瑞终于回来了。走到秦轩面前,禀报道:“启禀大人,县衙已经围住,广陵的官员也已经全部交到县衙之中,朱家父子也已经囚禁!” 秦轩点了点头,便侧目看了一眼钱如海,开口道:“大舅哥,我先去县衙看看,一会晚上回来,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说完,秦轩也不理会钱如海,直接示意着李庆瑞,开口道:“庆瑞,走,咱们去县衙会会朱县令!” 来到县衙,看着千牛卫把守的戒备森严,秦轩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微笑,心中不禁感慨道:“呵呵,真没想到啊,这才过去多少日子啊,我不但回来了,而且还是衣锦还乡,这下我倒要看看,朱家父子见到我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摸样,尤其是不可一世的朱洪文,我倒是有些期盼啊!” 这也不怪秦轩,毕竟,能够这么风光的回来,还是面对当时对自己心爱的妻子念念不忘的朱洪文。秦轩能不得意一下么。原本有的哪一些稳重也难免变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行至县衙大堂,秦轩便看见广陵县的官员,分列两侧,站在两边,看见秦轩和李庆瑞,无不侧目偷偷打量着秦轩。秦轩也不停步,直接向前走着,来到大堂的正中,秦轩直接坐道胡椅之上。 堂下两侧的官员,此刻也没有仔细看秦轩的模样。都有些拘谨,不过还是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齐声呼道:“下官见过钦差大人!” 别说他们不知道秦轩叫什么,就算知道秦轩叫秦轩,也不敢直呼其名。就算朱县令知道秦轩叫秦轩。也不敢相认,也不会认为秦轩便是之前和自己儿子作对。抢走钱如玉的那个秦轩。 秦轩端坐胡椅。不怒自威,沉声而道:“都起来吧!” “谢大人!” 待众位官员起身之后,才开始仔细的打量秦轩,刚才秦轩走进之时,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子,仔细看。其他人看见秦轩。只是觉得秦轩有些年轻,倒也没什么,朱县令可有些受不了了,看见秦轩模样。朱县令觉得十分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一个县令,何时见过这位年轻的钦差。 秦轩一一大量了一眼,堂下的官员,目光停到朱县令身上,便没有离开,嘴里更是不咸不淡的说道:“朱县令,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难道你不认识本官了么?” 堂下官员无不侧目看向朱县令,心中更是各自腹诽道:“恩?这朱县令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大靠山,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总是所有官员,看向朱县令的时候,都是一副羡慕的目光。而朱县令却有些哭笑不得,原因便是他想不起来,这个年轻的钦差是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这要是说不认识,那不是在打钦差的脸么,可要说认识,糊涂的朱县令又想不起来。 看见朱县令的脸色,秦轩也猜出这个朱县令没有想起自己,到那攻击提示道:“朱县令莫非已经把本管忘记了么?要不要本官提醒一二?” 听到秦轩之言,其余官员无不对朱县令有些鄙夷,更是各自在心中暗骂着朱县令:“你个糊涂蛋,有这么一个大靠山,是我求也求不来的,你倒好,不但不利用,还把人家忘了!” 朱县令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话,蹙起眉头,在自己那个糊涂的脑袋中,苦思冥想着秦轩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又和秦轩有那些交集。 秦轩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哎,看来是本官自作多情了,朱县令一定是把本官忘得一干二净了!”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不知道朱县令还记不记得,贞观十年秋宋家毒案?” “宋家毒案?”朱县令不禁失声道,回想起宋家毒案,朱县令可是记忆犹新,那可是自己唯一一次算得上政绩的案子,刚准备向钦差吹嘘一番,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看着秦轩。双目瞬间瞪得老大,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你……你……你是那个书生?” 闻听此言,秦轩呵呵一笑,随意道:“不错,朱县令想起来了,果然没令本官失望!” 听到秦轩肯定,朱县令额头猛然冒出一头冷汗,后脊梁也有些发凉,心跳瞬间加速。朱县令可是经常从自己儿子嘴里听到秦轩,也听到说就是因为秦轩,才使得儿子看上的钱家小姐离家出走,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儿子随后还对着那个秦轩做出了不少刁难之举。 越想越心惊的朱县令,普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在一众官员不解的眼神中,泣声道:“秦大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秦轩微微一笑,装出一副不理解的模样,出言问道:“哦?朱县令,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知道本官要来,此刻准备向本官陈述你为官多年的政绩?”微微一顿,秦轩接着又道:“不好意思,是本官用错词了,难不成朱县令你准备向本官自首?” “自首?”听到秦轩的话,其余官员愣住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二人不是故人么?朱县令怎么会自首?再说了,自首何时?自首自己为官多年,糊涂至极?还是因为最近朱家对钱家的报复? 堂下官员是不明就里。可是朱县令虽然笨,还是听懂了秦轩的意思,再联想到自己儿子对秦轩的所作所为,对钱家的所作所为,朱县令下巴都有些颤抖,半天才支支吾吾道:“秦大人,下官……下官……” 看见朱县令想说不想说的模样,秦轩微微一笑,随意道:“朱县令,你要是不说。可不见得没人说啊!” 闻听此言,朱县令原本就糊涂的脑袋,转不过弯了,愣了半天,便开口道:“秦大人。犬子当年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朱县令这一句话说完。堂下的官员算是明白了。这二人原来不是老相识,而是老敌人了。想到此处,都侧目看着朱县令,准备看笑话,他们可不会出言为朱县令辩驳。 不过秦轩在听完朱县令的话,心中暗道:“多有得罪。要不是老子命大,早被朱洪文那个狗杂种害死了,难道你一句话就要让此事过去么?”想及于此,秦轩的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摇头道:“朱县令真是说笑了,当年的那些旧事,已经过去,再说了当时本官与令郎可是都有些年幼无知,本官岂会揪着不放呢?” 闻听此言,除了朱县令,其余官员可都是狐疑的看了秦轩一眼,要说秦轩这么大度,倒也有可能,不过想到贞观十年,也不过三年,那时候怎么可能年幼,而依照朱洪文的一贯嚣张的作法,又怎么可能是一些小的摩擦,一定是对秦轩做出了什么要命的事。 想到此处,其余官员无不侧目看了一眼朱县令,眼神中自然带着一些怜悯和取笑之意。 朱县令却把秦轩的话当真了,还道是秦轩果真不计较,嘴角当即微微一笑,皱起来的面容也徐徐舒展开来。 却不料秦轩话锋一转,又开口道:“不过,令郎与本官之事,本官可以不追究,可是令郎狗仗人势,欺负广陵商贾,这是本官倒要问上一问了!” 闻听此言,其余官员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十分同情的瞥了一眼朱县令。而朱县令听到这话,也明白了,秦轩这是帮钱家找场子来了。 朱县令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道:“秦大人,都是下官管教不严,还望秦大人开恩!” 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开不开恩,此刻还言之尚早,不过此时涉及令郎,不知令郎可在府上?还请朱县令前去后衙,将令郎寻来,本官好当面询问一番!” 秦轩说话间,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让朱县令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起身道:“下官这便去,这便去!” 看见朱县令起身出了大堂,秦轩原本带着笑容的脸颊,突然浮现出一丝冷峻,厉声而道:“本官刚来到广陵,便听闻广陵县衙官员仗势欺人,这等枉法之徒,看来咱们广陵的官员要好好彻查一番了!” 秦轩突然这么一变脸,可是吓坏了其余官员,在听完秦轩的话之后,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齐呼道:“秦大人明察!” 秦轩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轻咳一声,接着又道:“当然,本官也不会为难任何一名同僚,你等若是知道其他官员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之事,可就地书写出来,若是和本官调查出来的有所出入,到时候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闻听此言,其余官员互相一对眼,便齐呼道:“下官遵命!” 秦轩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庆瑞,命人给诸位大人准备笔墨纸砚!” 李庆瑞也算是看出秦轩这么做的目的了,当即一拱手,便开口道:“卑职遵命!” 不过片刻,堂下官员每人一张文案,各自开始书写起来。 而行之后堂的朱县令,见到儿子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质问道:“你这个兔崽子,你又……” 朱县令还没说完,朱洪文便直接出言问道:“父亲,这是为何,这个钦差还未露面便将咱们县衙给团团围住,连我都不让出门!” “为何?”朱县令直接冷笑道。“你说为何,等你知道那个钦差是谁,你就知道为何了?” 朱洪文狐疑的看了朱县令一眼,蹙眉问道:“钦差是谁,难不成是你得罪的大官?”微微一顿。朱洪文接着又道:“父亲,孩儿不是都和你说了么,对待这些大官,尤其是在你之上的官员,一定要时不时前去送礼,一定要搞好关系,现在好了吧!” 朱县令闻听此言,直接转身敲了一下朱洪文的脑袋,呵斥道:“少给我絮絮叨叨,这前程可是你得罪的。现在你赶紧收拾东西,趁外面的官军不留神,赶紧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孩儿得罪的?”朱洪文失声道。“父亲,你可不要乱说。孩儿即便要得罪人,也一定会把对方的底细调查清楚。肯定不会得罪这么一个钦差的!” “哼。钦差叫秦轩,你还狡辩!”朱县令冷哼一声,便呵斥道。 “什么?秦轩?”朱洪文微微一怔,随即大喝道:“不,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 朱县令虽然糊涂。不过还是知道疼惜自己儿子的,毕竟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要靠着朱洪文传递香火,当即踹了一脚朱洪文。急道:“别再这纠缠了,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广陵的事,有我扛着,你可不要让咱们老朱家香火断了!” 朱洪文虽然被朱县令踹了一脚,可是嘴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嘀咕道:“这不可能,他一个落魄书生,怎么可能成了钦差……” 朱县令也不敢多和朱洪文纠缠,一边帮着儿子收拾东西,一边解释道:“别说那么多了,如今人家都已经找上门了,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没用了,你赶紧走吧!” 朱洪文不知想到什么,还是听到了朱县令的话,当即回过神,开口道:“好,我这就准备离开,父亲,你一定要将所有的事都拦在自己身上,一定不要让我成为通缉犯啊!” 闻听此言,朱县令气得直哆嗦。“你,你,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先前朱县令自己为儿子着想,那是出于父爱,出于朱家香火,现在听到儿子的话,朱县令心中事哇凉哇凉的,若不是此刻是紧要关头,朱县令真恨不得将朱洪文狠狠打一顿。 朱洪文一边催促着朱县令赶紧收拾东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够逃出去。外面可是又一对对官军把守着。 当朱县令将细软收拾好之后,朱洪文不知想到什么,迟疑道:“父亲,其实不用收拾了!” 朱县令闻听此言,不禁有些不明所以,出言问道:“哦?不收拾了,你不怕死了,你可是还要为咱们朱家传递香火呢?” “父亲,你听我说,反正你都已经打算将所有的事都扛下来,那我还走什么,到时候,你入了监狱,我要是再走了谁去看望你!”朱洪文盯着朱县令,含情脉脉的说道。 朱县令闻听此言,突然又觉得自己没有白养儿子,当即出言道:“我这不是怕你受到牵连么?” “怕什么,你都已经将所有事扛下来了,我还怎么可能受到牵连!”朱洪文伸手一摆,直接说道。 “你真不怕?”朱县令又反问道。 “不怕!” 朱县令刚刚松开手中的包裹,突然想到什么,眉毛一蹙,开口骂道:“你个兔崽子,你真没良心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可以让我替你抗下呢,你这个不孝子啊!” “父亲,这不是权宜之策么,我到时候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朱洪文看着父亲朱县令,肯定道。 “少给我狡辩,你自己去秦轩面前自首,到时候我好歹还算个县令,我在外边,说不定还能救你出来,要是我进去,你一个白身,你怎么救我?”朱县令虽然糊涂,可也有精明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大小还是一个县令,而儿子可是一个书生,当即开口道。 “这……”朱洪文迟疑了半天,出言道:“父亲,你是不知道,我和秦轩之间可不简单,我要是进去,你肯定救不了我,到时候,我一定会被秦轩害死,一定会!” “怎么?不就是因为钱家那个女子么,人都已经是他秦轩的了,到时候我在上下一打点,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朱县令虽然知道朱洪文在秦轩离开广陵的时候,阻挠了一下,可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如何刁难秦轩的,根据自己的想法,便开口提议道。 朱洪文闻听此言,摆手道:“父亲,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在芒砀山可是差点把秦轩害死,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朱县令微微一怔,迟疑道:“什么?你当时差点把秦轩害死,那就算我进了监狱,又怎么可能让他放过你呢?” 朱洪文微微一想,觉得一直糊涂的父亲也算精明一会,当即提议道:“父亲,要不咱们都跑吧!” “跑?怎么跑,你娘身体不好,又是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跑出去?”朱县令直接摊在胡椅上,苦笑道。 “父亲,都什么时候了,那里还能管得了娘啊,咱们两人先跑出去再说!”朱洪文直接开口道。 朱洪文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一声女声,泣声道:“你……”说话间,直接推门而入,只见一个体态雍容的贵妇人,伸手指着朱洪文,哽咽道:“你……你这个畜生,你和你爹二人逃命,为娘不会说什么,可你这个畜生怎么可以那么想?” “娘,这不是没办法么?”看见贵妇人,朱洪文双手一摊,开口道。(未完待续。。) 第145章秦轩回京 朱洪文的想法让父母都有些心寒,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是这么一个自私之人。朱夫人没有说什么,此刻的她已经彻底失望,呆呆的看了一眼朱洪文,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此刻的她,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什么也没有用,被深深伤害的心,也不可能再复原,双眸渐渐泛红,一条条隐隐约约的血丝慢慢出现,在她的瞳孔上布下一张血色的网…… 朱县令虽然有些愚笨,可毕竟不是弱智,为了朱家的香火能够延续下去,他可以为儿子牺牲,可是朱洪文的作法,也然他有些一些感触。就算今天能够让朱洪文离开,就算今天这场浩劫能够安然度过,就算……像朱洪文这样的心性,这样自私的想法,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朱县令也呆住了,也没有什么话说了,颤巍巍的伸手拉住一旁同样痛心疾首的朱夫人,自顾自的走进了一旁的内堂。朱夫人只是微微一怔,便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仍由朱县令拉着自己,向内堂走去…… 心急如焚的朱洪文看见自己的父母这般模样,也有些不明所以,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突然想到秦轩来,便不再把心思放在朱县令和朱夫人身上,抓起一旁的包裹,便直接悄悄出了房间。 整个衙门虽然被秦轩等人团团围住,不过,这内部却没有人,倒不是秦轩没有这个想法。而是千牛卫毕竟只有五百人,团团围住一个占地浩大的衙门已经十分吃力,要想在内部细细的布防。根本没有可能。 朱洪文也是知道这一点,出了房间,也不知该如何冲出墙外的包围圈。站在院内,朱洪文心中更加害怕,想起一墙之隔的一对对威风凛凛的千牛卫,可真是不寒而栗…… 就在朱洪文在院外徘徊的时候,房内的朱县令和朱夫人二人却坐在内堂。朱县令拉着朱夫人的手。苦笑一声,开口道:“丽儿,洪文……” 朱县令没有说完。朱夫人便直接伸手堵住朱县令的嘴巴,摇了摇头,笑道:“老爷,你用说了!这都是你我二人造的孽啊。要不是你我对他太过溺爱。他又怎么可能成为这样子呢?” 朱县令闻听此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迟疑半天,才开口道:“对,都是我的错!” “老爷,别这么说了,如今,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刚才你我也是关心则乱,即便能够想办法将他送出县衙。依照他的性子,你以为他还能生存下去么?” 朱夫人一直都是朱县令的智囊,朱县令一个愚笨之人能够做这个县令这么多年,要不是朱夫人在幕后出谋划策,那是不可能的,朱夫人如今这么一说,让朱县令微微一怔,不过,也仅是微微一怔,便释然了。“丽儿,你说的对,只可惜了我朱家的香火就要断了,这要是到了九泉之下,我该如何面见朱家的列祖列宗呢?” 朱县令说话的时候,眉宇间突兀的晕出一道道愁云惨雾,一股股失望,无助,也从内心迸发出来。 朱夫人和朱县令在屋内畅谈了一阵,知道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打斗声,才相视一眼,从头上拔下了一把金簪,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嘴角都浮现出一丝微笑,直到金簪被朱夫人插入自己的体内,才能够看见朱夫人的嘴角溢出一道鲜血。 朱县令双目紧紧一闭,紧接着便抱着朱夫人笑道:“丽儿,等等我……”说话间,朱县令抓住朱夫人握着金簪的手,向外一翻,便直接刺入自己的身体…… 门外的打斗声,紧紧是一霎那,弱不禁风的朱洪文,或者说是贪生怕死的朱洪文,看见千牛卫的横刀夹在自己的脖子,便直接跪在了地上,长袍之下,更是直接吓得尿了裤子。这也让几名千牛卫十分鄙夷,看着朱洪文的眼神都生出一丝丝厌恶感。 朱洪文跪在地上,将背着的包裹扔到地上,泣声道:“君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这些金银珠宝都给你们,求你们网开一面吧!” 别说包裹之内那么一点金银珠宝,就算再多的金银之物,也一定不会让千牛卫动摇自己的本性,看着朱洪文如跳梁小丑一般,千牛卫也不想和他再多费口舌,直接上前将朱洪文提溜起来,便想衙门大堂而去,一旁的一名千牛卫更是直接冲进房间,准备吧朱县令也提溜出去,却没想到看见的是两具相拥的尸体,而朱县令和朱夫人都是含着一丝苦笑离开的…… 秦轩端坐大堂,显得不比从容,堂下众位官员却如履薄冰,虽然之前已经通过眼神商量出了对策,可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秦轩这一出,到底是只准备收拾一下朱县令,还是连同他们都要一同清理,虽说秦轩只是一个过路钦差,可谁也不敢马虎。 所谓的对策,也要看秦轩是怎么想的。不一会,所有人都将已经写好,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写出了朱县令一家在广陵为非作歹的事,除了朱县令的事,其他的是,这些官员一概没提,就好像除了朱县令,广陵的官员都是为民做主,兢兢业业的大好青年。 被李庆瑞收上了的一张张写满字的草纸,整整齐齐的堆放在桌案上。秦轩很是随意的从上面拿起一张,便仔仔细细的开始读了起来。越往后读,秦轩心里越开心,这些官员不亏是一群老狐狸,自己随随便便这么一提,便明白自己的意思。砍着朱家的这些为非作歹的事,秦轩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微笑。 突然,从门外匆匆走进了一名千牛卫,行至大堂中间。双手抱拳,跪地而道:“启禀大人,朱洪文携带细软准备潜逃。已经被拿下,朱县令与其夫人双双自尽与内堂。” 闻听此言,一种官员无不瞪大眼珠,侧目直勾勾的盯着千牛卫,心中更是百感交集,除了对朱县令的同情之外,还有对秦轩的敬畏。 秦轩也有些惊讶。事情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原本秦轩只想让朱县令一家吃些苦头,倒也没有想着直接将朱家一家三口悉数除去。可眼下,看着样子,即便自己不准备动朱家,也没有办法了。若是不给一个交代。这指不定会有多少御史大夫在李世民面前,打自己的小报告的。 稍微思考了一下,秦轩便深深叹了一口气,沉声而道:“县主簿何在?” 一名年岁有些大的瘦高之人出列,拱手而道:“下官在!” “这些都是你等揭发朱县令罪状的状子,你都收起来,好好调查一下朱县令为官期间的种种,一定要给广陵百姓一个交代。至于朱县令畏罪自杀之事。随后你想徐州刺史府禀告一声,本官也自会向朝廷说明一番!”秦轩说话间。便站起身来,威威而立,不怒自威,让中官员有些敬畏。 县主簿,本名王令坤,在广陵也算个正直不阿的人,这一点,秦轩早就听钱如海说了。秦轩这么做也是想告诉刺史府,自己有意让王令坤接受朱县令的县令之职。 听到秦轩的话,王令坤微微一怔,便想通了秦轩的意思,感激的看了一眼秦轩,便直接拜道:“下官遵命!” 其他官员无不对王令坤产生一些羡慕,他们当然清楚秦轩这么做,便是想让王令坤接受县令之职。之后后来,他们看见秦轩经常出入钱家,有经过打听,才知道秦轩是钱家的女婿。想到王令坤能够暂时主政广陵,终于知道,这不是偶然,而是王令坤之前曾帮助过钱家,对此,他们除了后悔莫及之外,也没有说什么。 王令坤知道也十分积极,自己虽说是县主簿,可依照往常看,很少有能够从县主簿变成县令,除了听说杭州有那么一出之外,自己也算是一个奇迹。 对秦轩王令坤也有了几分感激,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是因为当初帮助过钱家,才得到这么大一个机遇。想起当时自己阴错阳差帮助钱家之事,王令坤还道是自己家祖坟上冒青烟。而且还是滚滚浓烟。 不知道王令坤是因为秦轩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朱县令的事,仅仅花费了三天,便将物证,人证,包括朱洪文的供状,整理出来。当秦轩看见这些之后,心中也没有将朱洪文彻底踩在脚下的喜悦,这一点不但秦轩有些疑惑,就连前来禀报的王令坤也不明所以。秦轩只是简简单单的交代了一下,让王令坤依法处理,便直接离开了。 回到钱家,钱如海看着自己这个妹夫,也是百感交集,除了对秦轩能够短短三年便有这么大的作为的羡慕,还有对秦轩的敬畏,对是敬畏。即便秦轩是自己的妹夫,可也仅仅是妹夫,况且秦轩和钱如玉之事,还是钱如海心中的一道疤。 钱如海倒不怕秦轩记仇,其实也没什么好记仇的,可是再怎么说,也是有些让钱如海敬畏。 秦轩也看出了钱如海的异常,拉着钱如海坐在钱家后花园的凉亭,好生的劝解了一番,才让钱如海慢慢,变得不那么客气。 在广陵住了一段时间,朝廷的旨意也下来了,除了让王令坤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广陵县令,也让秦轩离开回京。前来宣旨的是秦轩的老朋友杨恒均,杨恒均宣读了圣旨之外,便和秦轩坐在内堂饮酒畅谈。 酒过三巡,杨恒均便咯咯笑道:“秦师,这一路走来,可谓是大功赫赫啊!” 秦轩伸手一摆,谦虚道:“杨公公真是抬举在下了,都是机缘巧合,语气罢了!” “呵呵,秦师这话说的,咱们大唐这么多人,想有你这运气的人,可谓是数不胜数啊!” 秦轩摇了摇头,回道:“杨公公不要再夸张在下了!对了,陛下此次如此匆忙,诏令在下回京,是关何事?” “事关何事,杂家也清楚。不过应该是与西域有关!” 秦轩一皱眉,急问道:“西域,这和西域有什么关系?” “这个杂家真不清楚。秦师也不要再问了,既然陛下已经降旨了,你也不要着急嘛,等咱们回京之后,自然有人相告,秦师和房相,还有长孙大人。程知节等人的关系,杂家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些朝中之事,害怕不能知道么?” 秦轩正和杨恒均在内堂喝酒的时候。钱如海抱着一个木匣慢慢走了进来,秦轩有些迷糊不解,不过还是起身介绍道:“杨公公,此乃在下大舅哥钱如海。在此地经商!” 杨恒均看见钱如海抱着一个木匣。微微一笑,便对着钱如海说道:“原来是钱员外啊!杂家这项有理了!” 钱如海急忙回礼道:“杨公公这不是折煞在下么!”说话间,将木匣放到杨恒均的面前,接着说道:“杨公公,听之豪说,杨公公久居深宫,什么也不缺,可是杨公公能够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这是一些广陵特产。虽然不值钱,可也是在下和之豪的一些心意。” 秦轩虽然也知道杨恒均这一来,肯定得送些东西,原本秦轩还打算等走的时候,准备一些,却没想到,钱如海倒送来了。 其实这只能说明钱如海在商场上待的时间长,对官场之事自然也知道一些,而且自己的妹夫秦轩帮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忙,自己怎么能没些表示呢。给秦轩钱财,那只会降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还能让秦轩对自己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那可不是钱如海所想要的结果。 杨恒均这一来,也算是给了钱如海表现的机会,替秦轩这么一送礼,自然而然也会拉近和秦轩的距离。 杨恒均欲拒还迎的将木匣收了起来,眉宇间更加高兴,对秦轩,还有秦轩这个大舅哥,更加看好,这都是上道的人,自己是个阉人,钱权色之间,自己权利拿不上,色有没那个资本,当然对钱财很喜爱了。 这不仅仅是杨恒均的毛病,这也是古代所有太监的通病,只不过有些人对权利更加看重一些,比如鼎鼎大名的九千岁,而有些人则对钱更加看重,就像眼前的杨恒均。 别看木匣有些小,可木匣却不轻,杨恒均有些吃力的将会木箱弄到一旁,便来着钱如海一起喝起了酒,这是对钱如海的认可,也是给秦轩面子,毕竟钱如海一个偏远县城里的商人,杨恒均还看不起呢。 可是这商人是秦轩的大舅哥,就不一样了,秦轩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指不定以后就会是当朝宰辅,和秦轩处好关系,杨恒均还是知道的。 三人都明白对方的重要性,自然喝起酒来,能够其乐融融了。 又过几日,秦轩等人终于启程回京,虽然钱老夫人有些不舍,可也没有办法,最后还是秦轩说没事让自己的老丈母娘来京都家里坐坐,才让钱老夫人放行。 这只能说,钱老夫人还是疼爱钱如玉的,对之前对不起钱如玉的事,还是有一些耿耿于怀的,对秦轩也些愧疚。 至于广陵的其他送行官员,除了王令坤成了秦轩的人之外,其他没有依靠的人也都慢慢想王令坤靠拢,但从这一点看,钱如海今后在广陵再也不会让人看不起,更也不会让人欺负。 经过一个多月的行程,秦轩等人终于回到了京都,除了秦轩跟着杨恒均直接进宫之外,其他人都向秦轩在京都的家而去。 此事已经是贞观十三年了,而且马上就要进入冬天,深秋的风已经吹进了大唐各地,京都的树叶也已经被吹落了不知道多少片。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只不过太宗李世民已经开始慢慢变老,秦轩被杨恒均带到御书房,太宗早已经在御书房等候秦轩了,除了太宗,秦轩的老朋友房玄龄,长孙无忌,程咬金等人都分列两旁。 秦轩整了整衣冠,便徐徐走进御书房,走了几步,拱手跪地拜道:“臣秦轩见过陛下!” 太宗见到秦轩脸上突然一笑,到没有起身,伸手示意道:“秦爱卿快快起身!” “是,陛下!” 秦轩恭恭敬敬的回道。紧接着便严肃的起身站在一旁。 太宗呵呵一笑,开口道:“秦爱卿这一路而来,可谓是代朕办了不少事。尤其是巴蜀那些僚人,可谓是让人运筹帷幄啊!” 秦轩微微一颔首,急忙推辞道:“这都是托陛下的鸿福,臣才能幸不辱命的将这些乱臣贼子悉数诛灭!” “哈哈——”闻听此言,太宗失声哈哈大笑几声,接着又道:“秦爱卿厨师井井有条,又无傲气。不愧是百官楷模!”微微一顿,太宗对着长孙无忌等人,接着又道:“长史爱卿。房卿你们怕是后继有人了,咱们大唐真是人才不断啊!”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对视一眼,便异口同声道:“这都是陛下的鸿福!”、 闻听此言,太宗眉头一皱。嗔怒道:“好啊。你们二人何时学会这般恭维之词,这要是让魏征听见,指不定会如何骂你们二人呢!” 太宗一说笑,包括秦轩在内的诸人都是哈哈大笑几声,尤其是程咬金,更是扯着嗓子笑了几声,滑稽的模样让秦轩等人更是一阵笑声。 笑声过后,太宗伸手一摆。面容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开口道:“秦爱卿啊。你知道朕为何这般急急忙忙将你召回京都么?” 秦轩眼珠一转,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下,确实没有想明白,便颔首而道:“回陛下,臣不知!” 太宗眉毛一挑,微微有些怒气,轻叱道:“长孙爱卿,你给他说说!” 看见李世民这么生气,秦轩还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李世民生气了,眉毛一蹙,在脑海回忆着自己出京到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想还好,这一想,可不得了了,自己竟然有几件是做的有欠考虑。 除了收养了李建成的女儿之外,还在广陵帮助钱家收拾了朱家,越想头越大,直到长孙无忌开口,秦轩才定了定神,仔细听完长孙无忌的话,终于暗自舒了一口气。 原来,事关高昌,跟秦轩说没关系,也算有关系,说有关系,可又不挨边。 听长孙无忌的意思,高昌王曲文泰早在贞观四年就曾偕妻宇文氏,亲自来长安觐见李世民,太宗当时十分高兴,还赐其妻李姓,预宗亲,封常乐公主。这可谓是皇恩浩荡啊,却不料,后来曲文泰因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统一西突厥,声势浩大,而且有离高昌比较近,便依附西突厥。这对大唐,或者对李世民来说,都算是背叛。 这虽然让太宗李世民有些生气,却也没有恼怒,仅仅是有些不悦,可是这个曲文泰不待依附了西突厥,还和西突厥练兵犯境,进宫伊吾,掠夺焉耆,更是阻遏大唐与西域各国之间的商道,这不但影响了大唐周边百姓行商的生活,更好让西域各国入唐进贡的道路被其掐断。 前不久,陛下已经下诏令曲文泰入朝,想当面质问一番,却不料这个曲文泰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称病不来。太宗怎么能不生气。召集秦轩回京,也是因为这事,毕竟这是关于大唐脸面的事。 在古代,朝廷是十分注重脸面的,这个曲文泰的行为已经彻底激怒了李世民。 等秦轩听完事情的经过,心中也对曲文泰有些恼怒,这种墙头草,可要不得,不派兵将其剿灭,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更别说,一声戎马的李世民了。 秦轩根本没有多想,脱口而道:“陛下,这等乱臣贼子,臣建议直接派兵将其剿灭,不让他知道咱们大唐的厉害,他是不会心服口服的,一定要让他知道疼,才会害怕,才会安安分分做咱们大唐的属国!” 秦轩话音刚落,一旁的程咬金,侯君集等人便直接开口附和道:“臣附议!” “臣附议!” 看见秦轩和程咬金等人这么热切,这么激动,房玄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就连长孙无忌也不禁摇了摇头。李世民微微一怔,稍微一想,便知道秦轩的意思,毕竟这个高昌不但有不臣之心,更是勾结建成六部啊,这才是李世民最大的心病,他到现在为止,还想着掩饰自己弑兄杀父的事。 良久,李世民出言询问道:“秦爱卿。眼下已经到了深秋,若是发兵高昌,岂不是要在冬日行军。这对行军可不利!不知秦爱卿仅仅是出于对高昌作法的怒气而言,还是已经有了计划?” 其实这才是李世民将秦轩召集回京的目的,打不打高昌在李世民看来都行,而且就算要打,也也怕,毕竟李世民自己创建的铁骑也不是吃醋了,更有陌刀兵枕戈待旦。 秦轩刚才确实是一时气愤。对高昌王曲文泰这种行为,他可是不乐意见到,这也许是因为后世爱国教育吧。秦轩半天没有言语。在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看来,秦轩刚才的话仅仅是一时口快罢了。而李世民则对秦轩有了几分失望。 秦轩思考了多时,开口道:“陛下,臣斗胆相问。若是陛下乃是高昌国王。可会想到咱们大唐冬日进军?” 秦轩话音刚落,长孙无忌便不高兴了,出言呵斥道:“秦轩,陛下乃大唐天子,岂会做那般朝秦暮楚之事!” 闻听此言,秦轩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长孙大人,下官刚才说了。若是,就是假如!” “哼。假如,假如也不可能!” 秦轩听到长孙无忌的话,有些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原本还想让李世民等人通过设身处地,换位思考的方式,解释一下自己的想法,却不料被长孙无忌这么一说,不知如何解释了。 沉寂半天,还是房玄龄想通了秦轩的想法,出言问道:“之豪,你是不是想说,高昌王曲文泰不会想到咱们会冬日进军,然后打高昌一个措手不及?” 看到房玄龄给自己解围,秦轩急忙开口道:“不错,此乃其一!” 李世民听到此处,出言道:“哦?难不成还有其二?” 秦轩恭恭敬敬的颔首而道:“不错,陛下!其一,便趁其不备,攻其不易。其二,冬日进军,于咱们大唐不利,但是于高昌也会不利。依臣看,咱们大唐的卫士一定比高昌的守军要强!” 秦轩话音刚落,一旁的侯君集便出言附和道:“陛下,秦轩之言乃是实言,高昌守军与咱们大唐卫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更不要提咱们大唐的陌刀兵了!” 看见太宗李世民微微点头,秦轩接着又道:“陛下,还有其三!” 闻听此言,李世民急忙伸手示意道:“哦?快快说来!” 秦轩微微颔首,开口道:“陛下,高昌王之所以有此胆量,敢对咱们大唐朝秦暮楚,依臣看,一定是有了其他的靠山,比如说,于高昌相邻的西突厥,若是西突厥对高昌国施压,那个曲文泰应该是不敢不听,毕竟高昌乃是小国,只有左右逢源,才能生存下去!” 听着秦轩的话,李世民也陷入了沉思,良久,开口道:“秦爱卿,依照你这一番推论,难不成,朕还要放任他曲文泰左右逢源?” “不!陛下,刚才臣已经说了,高昌必须将其剿灭,因为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咱们大唐与高昌之间的事了!”秦轩一摆手,便开口解释道。 “哦?秦爱卿,你此言何意?”李世民直接失声道。 “陛下,咱们大唐属国众多,若是高昌此次叛变,其他属国知道了,即便不会依样画葫芦学着高昌这般,也一定会对咱们有些看法,这不仅仅关系到咱们大唐的脸面,还关系到咱们大唐的利益。若是一个接一个的属国全部叛变,到时候,咱们大唐的威严何在?”秦轩义正言辞道。 一旁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听完秦轩的话,也是频频点头,而程咬金和侯君集等人更是直接开口附和道:“陛下,秦轩之言确实有理有据,高昌宵小之徒,必须将其剿灭,若是任其做大,咱们大唐威严必然受损!” 李世民稍作思考,伸手示意道:“秦爱卿,你接着说,将你的想法都说的清清楚楚!” 秦轩微微一颔首,接着说道:“此事依臣看,不但要将高昌打疼,而且还有让曲文泰疼痛难忍,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记住。而且此事,臣以为宜早不宜迟,这样震慑的威力才能发挥到最大!” 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刚才臣说到西突厥,那也仅是臣的猜测。毕竟高昌到底有没有被西突厥挟制,此刻谁也不知道!不过,不管此事与西突厥有没有关系。臣觉得都应该提防一下,千万不能让西突厥的那个乙毗咄陆钻了空子,让咱们大唐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不但咱们大唐的威严受损,而且还会损失很大一块利益,甚至土地!” 抿了一下嘴唇,秦轩接着又道:“而臣刚才建议立即准备出兵。也是考虑到地方西突厥。西突厥乃是游牧民族,在冬日,他们的骑兵威力是最小的。而且恶劣的天气也会让西突厥犹豫是否出兵相助,粮草是否够。咱们大唐虽然也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没有西突厥那么严重,而且等咱们大军逼近高昌。西突厥即便答应。也不见得能够赶到高昌,到时候,高昌被咱们拿下,西突厥只能干瞪眼,却没有办法!” 李世民越听心里越震撼,在他看来,秦轩对于文官之事,兴许还有些建设性的看法。却没想到秦轩在兵法之上,还有这般高的造诣。思考片刻,李世民便转头询问一旁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房卿,长史爱卿,你二人是如何看待此事,刚才秦爱卿之言,你二人可曾有不同的意见?” 房玄龄考虑事情比较周全,一直以来都是李世民的智囊,刚才听到秦轩的解释,他也十分震撼,而且比李世民还要大,侧目看了看秦轩,又看了看长孙无忌,半天才出言道:“陛下,实不相瞒,秦轩刚才所言,臣也没有想那么多,尤其是西突厥之事,臣也疏漏了。臣仔细思考了一遍,秦轩之言有理有据,而且说得恰到好处,立刻出兵之事,臣附议!” 听完房玄龄的话,李世民微微一怔,便转头看向长孙无忌,开口道:“长孙爱卿,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便开口道:“陛下,秦轩之言臣也附议,西突厥之事,臣也没有想到,而且臣听完秦轩之言,觉得西突厥确实应该谨慎提防,冬日出兵高昌,确实能够间接的将西突厥的因素排除,这对咱们大唐是有利的!” 刚才李世民听到房玄龄的话,多少还有点觉得是房玄龄在提携秦轩,再听完长孙无忌的话,结合自己的想法,李世民惊呆了,这个秦轩真是个人才,还是个文武全才。不过出兵之事,毕竟是国家大事,而冬日出兵更加需要谨慎而行,再联想到西突厥的因素,李世民还是有些迟疑,便出言询问程咬金。“程爱卿,说说你的看法!” 程咬金原本就是个急性子,火爆脾气,听到高昌反派,恨不得立刻带兵前去围剿,此刻看到出兵的希望,心中十分高兴,不过,程咬金毕竟曾带兵多日,对于兵家之事,还是有些谨慎的,将秦轩三人的话仔细想了一下,便开口道:“陛下,臣只能依照带兵的经验,说出自己的看法!” 李世民伸手示意道:“程爱卿,朕就是要你根据带兵的经验,说说自己的看法!” 程咬金点了点头,开口道:“陛下,依照臣对西突厥骑兵的了解,冬日地上的草地已经枯萎,战马所需的草料确实十分庞大,若是出兵相助高昌,确实有些艰难。应该会让西突厥的那个乙毗咄陆头疼,这等大事,应该不会痛痛快快的下了决定。若是咱们出兵高昌,就如秦轩之言,确实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咱们有利。” 微微一顿,程咬金接着说道:“只要咱们不拖延时间,直接攻取高昌都城,在西突厥那个乙毗咄陆下了决定,援助高昌,并且带兵前来的时候,确实能够拿下高昌。” 闻听此言,李世民直接拍了一下桌案,高兴道:“好,想必候爱卿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侯君集颔首而道:“启奏陛下,臣确实这般认为!” 一旁的秦轩看见自己的意见,应该是被接受了,心中自然十分高兴,不知道想到什么急道:“对了,陛下,臣还有一点疏漏!” “疏漏?快快道来!”李世民失声道。 “陛下,若是西突厥出兵,即便咱们攻下高昌,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要派兵驻扎?”(未完待续。。) 第146章秦轩之言 听完秦轩的话,房玄龄、张无忌、程咬金、侯君集,包括太宗李世民,都是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弄得秦轩不禁皱起眉头,看了看这些人。 先是太宗李世民伸手一指,呵呵笑道:“朕就说么,秦爱卿如此年轻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呢,原来也有不知道的!” 李世民话音刚落,秦轩就更加迷糊了,直勾勾的看了看太宗,愁眉不展,不过也没有出言相问。这倒不是秦轩不想知道原因,而是他可以肯定这些人一定会说出来的。 程咬金是个急性子,扯着嗓门笑了几声,便给秦轩解释道:“之豪啊,这就是经验了,你是不了解西突厥,西突厥再怎么说也是游牧民族,即便他们能够攻下高昌,也一定不会霸占,我这么说你懂了么?” 秦轩眉头一皱,思考了片刻,便含笑点头道:“多谢程知节教诲,下官明白了!” 秦轩这么一说,原本还在笑的众人,有戛然而止,瞪大眼珠看了秦轩。秦轩不明所以,狐疑的说道:“若是西突厥这么配合咱们杀鸡儆猴,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难道有问题么?” 几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看的秦轩有些迷糊,这些可装不出沉稳了,原本以为自己想明白了,却没想到不对,当即出言问道:“有何问题,能否说来听听?” 李世民嘴角一弯,开口道:“朕说两句。问题不是出在西突厥,也不是出在高昌,而是出在你身上!” “臣?”秦轩失声道。 “不错,秦爱卿年及弱冠,也仅仅是年及弱冠,却没想到思量事情,这般周全,原本朕还以为秦爱卿若是下些功夫,能够成为未来一个大文豪,却不料。朕也看走眼了。秦爱卿不但文学造诣深厚,原来对这行军打仗也这般精通!” 秦轩经过李世民这么一夸,也知道自己刚才表现的没错了,不过现在当朝天子当面夸奖。即便自己也认为自己算是个文武全才。还是拱手歉道:“陛下厚爱。这都是程知节说明白了,臣不过是将程知节的意思说的更加明白了!” “不用谦虚,秦爱卿当得起。一点就通,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大唐出现这样的人才,最高兴的当然是李世民了,在李世民看来,即便自己百年以后,大唐若是一直有这样的人才辅佐,一定能够千秋万代。 其他人都是人老成精,自然也看出李世民对秦轩的喜爱,齐刷刷=向老师们拜道:“恭喜陛下得此良才!” “哈哈——”李世民哈哈一笑,紧接着便又说道:“既然若此,明日早朝便下旨整军出兵,直抵高昌,一定要让这些诸邦小国见识见识咱们大唐的威风!” 众人包括秦轩都齐声呼道:“臣等遵旨!” 李世民一摆手,含笑而道:“好了都起来了,候爱卿,高昌之战,朕打算让你前往!” 李世民话音刚落,侯君集便一脸喜色的拱手而道:“臣,定不负陛下厚望,定然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高昌拿下,让诸邦小国见识见识大唐威风!” “好!”李世民刚说了一个好字,底下就有人不乐意了。 程咬金冷哼一声,便出列拱手道:“陛下啊,臣……臣自告奋勇,前往高昌,定然不会辱没大唐威风!” 李世民微微一怔,还为说话,程咬金接着便哭丧着脸,泣声道:“啊……难道陛下认为臣已经年迈,不能给咱们大唐处理了么?” 看着程咬金装腔作势,欲哭无泪的样子,李世民尴尬的笑了一声,便劝道:“程爱卿啊,朕岂会认为你不能再为大唐出力,只是朕舍不得爱卿再在这大冬天前往高昌!” 李世民这倒不是做作,毕竟当年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打天下,而且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如今程咬金已经年迈,秦琼也离去,若是再让这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伙计出问题,李世民心里可是着实不愿意。 听完李世民的话,臣建议哼哼唧唧几声,接着又开口说道:“陛下岂不闻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臣别无他愿,臣只想再为陛下东征西讨出一份力,要不然等来年臣下了九泉,见了秦大哥,臣无颜啊!” 程咬金这般较真,连带着李世民都不好宰拒绝,可是让李世民放手让程咬金前往高昌,那是不可能的,李世民想了一下,不知所措,便求助的看了看其他人。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有些头疼,可是这程咬金一片爱国赤诚之心,他也不好意思劝说,秦轩不知道想到什么,出列开口道:“臣恭喜陛下!” 一众人狐疑的看了半天,李世民也不明所以,开口问道:“秦爱卿,朕有何喜可贺?” “陛下,臣是让程知节的高风亮节给感动,想到陛下有如此良臣,臣便觉得此乃陛下之喜!”秦轩嘴角浮现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李世民更加狐疑,不过还是出言道:“不错,朕这一生,确实有不少名臣,现在想来,这确实乃是朕之喜事!” 程咬金还以为秦轩这是准备帮助自己,当即急道:“陛下,还望成全老臣一片报国之心!” 经过秦轩这么一闹,李世民可是骑虎难下了,现在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禁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秦轩自然也看见了,却对此丝毫没有理会,直接转头看了看程咬金,开口道:“程知节,下官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咬金想到刚才秦轩帮自己,当即开口道:“此刻陛下也在,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其实秦轩这是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呢,毕竟当今天子还在一旁,他却准备和其他大臣说话,要不是李世民度量宽广,秦轩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一旁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都在为秦轩捏了一把汗,李世民却微微摆手示意二人不要说话。秦轩余光看见李世民摆手,便开口道:“程知节,下官可是听说,你当年为陛下南征北战,让敌人闻风丧胆啊!” 程咬金一听秦轩在夸自己。为了能够出征高昌。也不害臊,当即附和道:“呵,若不是年岁有些大,但是程咬金的名号就能将高昌吓住!” 秦轩不但程咬金说完。急忙说道:“那是。即便如今。依下官看,程知节统兵出征,这消息传到高昌。也一定会让高昌曲文泰吓个半死!” 闻听此言,程咬金哈哈大笑起来,秦轩这话说的可真对脾气,一下子让程咬金心情大好。秦轩看见程咬金喜上眉梢,当即附和道:“程知节啊,刚才陛下之意是要拿高昌之事做文章,杀一儆百,若是你统兵出征的消息传出去,怎么能让高昌曲文泰信服,虽然他能乖乖投降,不过,一定会以为咱们大唐,只有程知节一人而已,到时候,万一程知节有什么事,替陛下去他处统兵,曲文泰再反反复复、左右逢源,岂不是会给大唐留下一个祸害么?” “他敢!”程咬金没有多想,脱口而道。 其他人,包括李世民这下终于明白秦轩的意思了,尤其是侯君集的心里头也明的跟镜子一样,眼珠一转,当即开口道:“程知节啊,高昌之战,还是晚辈前往吧,区区高昌,晚辈便可让其覆灭,程老将军可是大唐顶梁柱,何劳你动手!” 侯君集话音刚落,一旁的房玄龄也出口劝道:“就是啊,老程啊,高昌不过弹丸之地,若是因为这弹丸之地,你就出马,那岂不是让外人以为咱们大唐无人么?” 长孙无忌也明白了秦轩的意思,顺着房玄龄的话,接着劝道:“就是,你一个威名赫赫的老将军去和晚辈们争,你到底害不害臊!” 白脸红脸一出马,程咬金有些犹豫了,李世民见机行事,当即出言道:“程爱卿啊,爱卿一番爱国之心朕也明白,不过,就像秦轩之言,此事爱卿还是不要出马了!” 李世民说完,很是赞赏的看了看秦轩,心中更加高兴,这秦轩真是一个秒人啊,区区几句话,就把程咬金这个老顽固说服了。 程咬金不再坚持,李世民也乐得高兴,当即开口道:“候爱卿,此次出兵高昌,只许胜不许败!” 侯君集不只想到什么,眼珠一转,开口提议道:“陛下,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重托!”微微一顿,侯君集接着说道:“陛下,臣有一时相求,若是陛下应允,臣可立军令状,高昌一定能够拿下!” 闻听此言,李世民微微一怔,便出言问道:“侯爱卿尽管说来,朕要到听听,到底是什么,对爱卿出兵有这么大的帮助!” 侯君集闻言,当即开口道:“启奏陛下,臣想……臣想让秦轩随臣出征!” 侯君集话语刚落,秦轩心里便开始嘀咕起来:“这侯君集也真是的,好好地干嘛把自己拉下水呢,这下可好了,原本还想着好好过一段时间太平日子便想李世民提出辞呈的,这可怎么办?”想到此处,秦轩不禁蹙起眉头,直勾勾的盯着侯君集。 李世民看见秦轩皱眉,便知道秦轩的懒惰心理有开始作祟了,微微一顿便笑呵呵道:“好,此事,朕准了,明日早朝朕便下旨!” 秦轩刚准备说话,李世民便一摆手,开口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些累了!”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有补充道:“秦爱卿,回头写一道奏章,将爱卿此行经过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给朕写出来!退下吧!” “臣等告退!”虽然不愿,秦轩还是随着其余几人,异口同声拜道。 看见秦轩走了,李世民嘴角微微浮起一丝微笑,心中暗自腹诽道:“哎,人无完人啊,秦轩这小子,明明身怀大才,却生的一副懒惰心。朕若是不好好鞭挞一番,这块良玉,怎么能成了大才呢?” 出了皇宫,侯君集便向秦轩献宝,开口道:“哈哈,秦贤侄,老夫投桃报李,将此大功送与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轩白了侯君集一眼,脱口而道。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算是对秦轩比较了解。而且为官多年。自然能够看透秦轩,对视一眼,便一起摇了摇头。可是侯君集不明白啊,看见秦轩这般模样。狐疑的问道:“什么意思?” 秦轩没好气的出言道:“没什么意思!” 侯君集一听。不高兴了。自己一番好意,秦轩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对自己。当即冷哼道:“秦轩,你今天不说清楚,就不准离开!” 看见侯君集生气,程咬金也不明所以的出言道:“就是啊,秦轩小友,这到底什么意思啊,候小子确实是一番好意啊!” 秦轩深叹一口气,没有说话,一旁的房玄龄微微一笑,替秦轩解释道:“老侯啊,你这是好心办错了事,秦轩这小子可不希望自己这般劳累!” 话说的这个份上,侯君集也明白了,看了看秦轩,叹气道:“秦轩小友,老夫这不是见你在巴蜀杭州,办得事都漂漂亮亮,想在帮你一把么?” 秦轩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火,当即拱手道:“候大人啊,刚才晚辈多有得罪,还网勿怪!” 侯君集也不是度量小的人,看见秦轩道歉,嘿嘿一笑,便开口道:“秦轩小友,你尽管放心,此事一过,但有下次,老夫一定会先听听你的意思再说!” 秦轩微微摇了摇头,叹气道:“哎,没有下一次了,等高昌回来,晚辈便会辞官!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晚辈算是明白了,晚辈还是希望闲云野鹤的生活,对着朝廷之事,晚辈着实身心疲惫啊!” 秦轩说完,便直接告辞,和几人分散,直接打道回府了。 看着秦轩的背影,加上秦轩这一番言论,让房玄龄等人无不瞪大眼珠,眼下似锦前程等着秦轩,却没想到秦轩竟然会心生辞官之意。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二人相视一眼,便直接又转道回宫了。 李世民还在御书房,嘴角一直弯着,不用想,都知道李世民现在十分高兴,高兴的原因,自然是秦轩了。却不料,刚刚告退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又折道而返,听到这个消息,李世民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恩?这房卿和长孙爱卿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有什么要事要向朕禀报?”想及于此,李世民直接沉声而道:“宣!”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进了御书房,还为行礼,李世民便出言问道:“两位爱卿,不是刚刚告退么,怎么又折道而返了?”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房玄龄还好,新中华对秦轩有几分惋惜,长孙无忌却对秦轩有些不满,直接脱口而道:“启奏陛下,臣折道而返确实有要是禀报!” “哦?那就说来听听!”李世民伸手示意道。 “陛下,刚才臣等告退,惊闻秦轩已经有意辞官!”长孙无忌不急不促,不急不慢的说道。 “什么?秦轩要辞官?”李世民失声道。看模样都知道十分惊讶,想到刚才自己还在为有秦轩这样的大臣而高兴,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怎么能不惊讶。 这就好比一个人买了彩票,原本都看见摇奖了,看见自己中了五百万,却突然听到说摇奖不算,这起伏不定,如同过上车的感觉,能不惊讶么? 长孙无忌看见李世民这般急促,当即开口道:“陛下,千真万确!” 李世民微微蹙起眉头,暗自思考了半天,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秦轩啊,当即出言问道:“爱卿可曾知道为何么?” “这个……”长孙无忌迟疑半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世民见此,有些着急直接转头,看了看房玄龄,出言问道:“房卿可曾知道原因?” 房玄龄稍作思考,便开口道:“陛下,恐怕是秦轩对官场不敢兴趣吧,对建功立业不感兴趣吧!刚才他还说希望能够闲云野鹤的生活,到底是秦轩本性如此,还是此次代天巡视之中,因为什么事,而有的感触,臣也不知道!” 房玄龄分析的确实有些道理,秦轩之所以能够再次生出辞官之意,确实是因为此次代天巡视有些劳累。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出言道:“实不相瞒,朕觉得秦轩此子就是一块上好的璞玉,正准备好生雕琢,他日朕百年之后,也有人辅助大唐,却不料此子……哎!” 听到李世民的话,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世民却不知想到什么,冷哼一声,开口道:“房卿,长孙爱卿,你二人随后将秦轩此次代天巡视之事,好生调查一番,朕倒要看看,是那个不开颜的东西,竟然让秦轩生出辞官之意!”微微一顿,李世民接着说道:“秦轩此子,想辞官,哼,不可能!”(未完待续。。) 第147章回家真好 夜色朦胧,秦轩终于回到秦府门前。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秦轩恨不得飞进府内。抬了抬头,秦轩看了一眼熟悉而又陌生的门楼。深舒一口气,便向门楼内走去。 就在这时,从门楼出蹿出一道黑影,秦轩还没看清情况,便感觉有人扑倒自己怀中。低头一看,原来是睿儿,秦轩伸手摸了摸睿儿的脑袋,笑呵呵道:“睿儿长高了!” 睿儿声音有些哽咽,徐徐抬起头,盯着秦轩,明媚的双眸中分明能够看见一些泪水。秦轩微微一笑。“睿儿,这是怎么了,难道看见叔叔不高兴么?” “高兴!高兴!”睿儿一张口,便让秦轩感觉浓浓的亲情。 其实在秦轩和睿儿这对叔侄各自心中,对方的分量还是足够重的。睿儿没有父母,除了爷爷张老之外,就数秦轩算是他的长辈了,更何况秦轩字睿儿心中,不但博学多识,而且还十分有能力。睿儿的心中,自己的叔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睿儿对秦轩的敬爱却不少,有能力,对自己好,这就足够在睿儿心中占据一大块地方了。 至于秦轩,睿儿对他,算是他融入这个世界的契机,除了睿儿好学,睿儿的好学,也让秦轩有了一些喜爱,更何况,与睿儿的相处,也渐渐的让秦轩对这个生在古代,却孤苦伶仃的小男孩生出一些怜悯,久而久之,秦轩对睿儿的疼爱,也不仅仅是初时的怜悯了,更多的是对一个晚辈的疼爱。 “睿儿,叔叔不在身边,你有没有听爷爷的话?有没有好好学习?” 从秦轩的怀中挣脱开,睿儿坚定的点了点头。肯定道:“叔叔难道不相信睿儿么?睿儿一直在家中苦读诗书,而且房爷爷也经常来家中串门,经常教我,我现在比以前强多了!” “哦?是么?”秦轩没有想到房玄龄会来教育睿儿,听到睿儿这么一说,秦轩对房玄龄有了更多的感激,对于这一个长辈,秦轩还是很尊敬的。 “那是自然,叔叔,要是不信的话。你考考我?”睿儿脑袋微微一弯,出言道。 “恩?”秦轩闻言,看了一眼睿儿,伸手示意道:“走,先回家。叔叔一会好好考考你!” 路过门房,看见赵老头一脸热切的看了自己一眼。秦轩微微点了点头。“赵老。我不在,家里多谢你照顾了!” 闻听此言,赵老头心中顿时一暖,急道:“公子说笑了,小老儿就是看看大门,其他的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赵老客气了。这大门看好,也是需要眼力劲的!翠儿年纪也不小了,回头在咱们酒馆看看,给翠儿找个夫婿!”秦轩微微一笑。打趣道。 却不料赵老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有些急躁:“公子,你不会是想赶我们父女走吧!” 闻听此言,秦轩微微一怔,略微一想,便知道赵老头想差了,急忙解释道:“赵老,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想着把你们赶出府呢。我是在为翠儿着想。到时候要是翠儿有相中的,你看看,实在不行,就招进府内便是!” 赵老头听明白秦轩的意思,脸上生出一阵笑意,呵呵一笑:“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在往屋内走,秦轩便看见张老和杜慧珍,带着一家人正在厅堂门口,秦轩微微一顿,便急忙拉着睿儿往前走。来到张老面前,秦轩心头一酸,抑制不住心中的酸楚,秦轩都险些跪在地上,这里是自己的家,有自己最爱的人,都是自己的家人,自打自己来到唐朝,若果不是张老收留,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生活下去,就是这个看上去一点不起眼的老头将自己救出,给了自己新生。 “伯父,伯母!” 秦轩这一声呼喊,就如同睿儿看到自己一样,语气都有些哽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张老眼角也有些湿润,原本萍水相逢的二人,却不料经过短短三年的时间,竟然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秦轩杵在原地,有些发愣,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女声。“轩哥哥,你真偏心,难道就没看见我么?” 闻听此言,原本有些感触的三人相视一眼,便呵呵笑了起来。秦轩微微摇头,开口道:“鹃儿啊,轩哥哥怎么能忘了你呢?”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把我忘了,小心我……”杜鹃突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要挟秦轩,想了半天,便也没有说完。 和家里人一一说了几句话,秦轩迟疑道:“伯父,漫云、仙儿她们你们都见了吧!” “见了,见了,雪儿和雨儿出生,可算是咱们家的喜事!”张老捋着山羊须,含笑而道。 “对了,之豪啊,那个小女孩是谁?”一旁的杜慧珍突然插话道。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李婷,便试探性的说道:“伯母,你是说婷儿吧,那是我以前以为大哥的女儿,途中无意间遇见,我那位大嫂已经病故,临终前托付于我,我看婷儿还算听话,便将他收养了!” “哦!”杜慧珍包括张老等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说了几句话,秦轩便开口道:“我先去洗个澡,赶了一天的路,身上怪难受的!” “好好好,等下都叫到厅堂,咱们一大家子吃个团圆饭!” 秦轩从来没有叫人帮他洗澡的习惯,今天本想让自己的娇妻美妾陪着自己,洗个鸳鸯浴,一想到钱如玉她们也都赶了一天路,身体肯定也很疲乏,便偃旗息鼓了。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秦轩直接全身都是确确实实。自打来到古代,秦轩便慢慢留起了长发,如今,长发也已有一尺多了,随意的将乌黑的长发用簪子盘起,床上一旁丫鬟早就准备好的里衣。披上一件崭新的长袍,蹬上一对软底薄靴,神清气爽的从房内走了出来。 厅堂摆着两章大圆桌,张老等人都已经做好,至于钱如玉几位女眷也在杜慧珍的带领下,做了一桌,远远望去,其乐融融。秦轩刚刚走进厅堂,李婷便可怜巴巴的看了秦轩一眼。 秦轩也看见李婷的脸色不好,当即走了过去。牵着李婷问道:“婷儿,你怎么了,看上去气色不好!” 李婷咬了咬小嘴唇,柔声道:“叔叔,我怕!” 闻听此言。秦轩微微一怔,随即想到李婷刚刚来到家中。难免有些担心其他人对她不好。秦轩便微微一笑,开口道:“婷儿,不用怕,这里都是叔叔的亲人,以后也是你的亲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说话间。秦轩将李婷抱起来,走到张老那一桌,伸手指着张老介绍道:“婷儿,这是张爷爷!” 李婷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张老一眼,柔声道:“张爷爷!” 张老闻言,捋着山羊须,点头答应道:“哎,婷儿乖,回头张爷爷带你去西市买好吃的!” “恩!”李婷听到张老的话,点了点头。 秦轩又伸手指着杜成明,介绍道:“婷儿,这位是杜爷爷!” 李婷不知道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脑袋,皱眉道:“叔叔,为什么有两个爷爷?” 众人闻言,都哈哈笑了几声,秦轩也有些笑意,解释道:“婷儿,张爷爷是叔叔我的伯父,杜爷爷的妹妹,就是张爷爷的妻子,也就是奶奶,咱们家只有一个奶奶!等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 李婷似乎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开口叫道:“杜爷爷!” 杜成明呵呵一笑,答应道:“恩,婷儿乖,回头,你张爷爷给你买好吃的,那杜爷爷就给你买好玩的!” “恩,谢谢杜爷爷!”李婷心情已经渐渐缓和,说完之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转头对着张老说道:“也谢谢张爷爷!” 张老和杜成明对视一眼,便开口:“乖孩子!” 紧接着秦轩又介绍了一下杜兴文。“婷儿,这是你杜叔叔!” “杜叔叔好!” 秦轩看了一下,便准备转头去女眷那一桌,却不料睿儿直接起身,开口道:“叔叔,你还没有介绍我呢?” 秦轩微微一怔,便呵呵笑道:“婷儿,这位呢,应该是你睿儿哥哥!” 李婷愣了一下,便开口道:“睿儿哥哥!” 睿儿一听,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开口道:“婷儿妹妹,你放心,以后有睿儿哥哥保护你,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李婷看出了睿儿的善意,点了点头。“谢谢睿儿哥哥!” “没事,回头哥哥教你识字!” 秦轩抱着李婷又走到女眷一桌,介绍道:“婷儿,刚才叔叔说了,咱们家就一个奶奶,快叫奶奶!” 李婷眨了眨眼睛,便开口道:“奶奶!” 与此同时,一旁的杜鹃直接起身,走到秦轩跟前,从秦轩怀里接过李婷,先是对着秦轩说道:“轩哥哥,你去坐下吃饭吧,婷儿有我们照顾!” 说完不等秦轩说话,便对着李婷说道:“婷儿,我是你鹃儿姑姑,以后在咱们家,有姑姑照顾你,没人敢欺负你!” 秦轩摇了摇头,便直接走回张老一桌,坐了下来。 一桌晚饭吃的其乐融融,张老这一桌都是男人,姑且就算睿儿也是大男人了吧,推杯换盏,都有些醉意!至于女眷那一桌,更是笑声连连,除了杜鹃一直护着李婷外,其他人,包括杜慧珍都对李婷照顾有加。 饭后,秦轩便喝得酩酊大醉了,被几个下人给扶到房间。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天蒙蒙亮,东方也仅仅有一丝发白,睿儿便已经起身,先是围着院子跑了一会步,便拿起书本在后院朗读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睿儿便来到秦轩房外。“叔叔,你还不起床啊!” 秦轩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一旁的钱如玉,便随口道:“外面是不是睿儿在叫我?” 钱如玉微微一笑,便开口道:“恩,好像是睿儿!” 昨晚雨儿和雪儿被杜慧珍给带走了,说什么这是孙子孙女。非要带着睡一晚,钱如玉也是难得好好睡一觉,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早便起身。 秦轩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出了门,看见睿儿,便出言道:“睿儿,起这么早!” “叔叔,不早了,我都已经做了半天体操了,而且还读了一会书!”睿儿微微一怔。便摇了摇头,开口道。 “呵呵,不错,那你叫我干什么?”秦轩微微一笑,便出言问道。 “叔叔。我……我……我想教婷儿妹妹读书,又……” 看着睿儿抓耳挠腮的样子。秦轩不由得乐了。当即笑呵呵道:“呵呵,你小子,走,叔叔带你去!” 正说话间,一大一下两个人,走进进来。“先生!” 闻听此言。秦轩不禁侧目一看,原来是李恪带着李治前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秦轩是不用向这二人行礼的,便呵呵一笑。向二人走去。 走到李恪和李治面前,李恪便微微一笑,说道:“先生,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秦轩也是微微一笑,便回道:“恪儿最近有没有好生学习?” 李恪还未说话,一旁的李治便直接窜到秦轩面前,急不可待的说道:“先生,我有好好学习,最近我和睿儿在比试,虽然我比不过他,不过我也不差!” 闻听此言,秦轩微微一怔。“哦?是么,治儿最近和睿儿在比试什么?” “房相经常前来,给我二人讲学,我和睿儿比试的都是四书五经!” “恩,不错,四书五经都是基础,只有把基础学好,才能出口成章!”秦轩点了点头,开口道。 “先生,房相也是这么说的!” 正说话间,李婷也起床了,而且还向秦轩走来,秦轩瞥见李婷,便伸手示意道:“婷儿,你过来!” 等李婷走到秦轩面前,秦轩便开口道:“婷儿,你给这你睿儿哥哥去玩吧,有什么事,和环儿姨娘说也行!”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治儿,你要不要去和睿儿他们一起去玩?” 李治眼珠一转,便嬉笑道:“好,婷儿妹妹是吧!” 秦轩也不知道这二人的年纪,谁大谁小,便随意的点头道:“今天,先生我刚刚回来,就让你们三人好好玩玩,以后先生可要严厉的让你们读书了!” 李治乐呵呵点了点头,冲秦轩一笑。“知道了,先生!”说完,便转头看着李婷,介绍道:“婷儿妹妹,睿儿,咱们到后院去玩!” 看着三个小鬼屁颠屁颠的跑开,秦轩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开口道:“恪儿,走,咱们去喝两杯!” “好,学生多日未曾见先生,早就想和先生饮酒作乐了!”李恪依旧显得十分从容,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文雅。 二人来到内堂,便有下人准备了一些吃食和酒水。先是李恪端起酒杯,敬酒道:“先生,学生先敬你一杯,这一杯祝贺先生此番立了大功!” 秦轩呵呵一笑,便端起酒杯。“大功不大功,我到不在乎,不过是圣命难违罢了!”说完二人,酒杯相碰,便各自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秦轩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开口道:“恪儿,实话与你说了吧,其实我不想做官,我渴望的生活,是游山玩水!虽然为国出力,为百姓造福,也是一种生活,也是一种圣贤提倡的生活,但是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陪着家人,去更多的了解大唐山河!” 微微一顿,秦轩不理会已经有些发愣的李恪,接着自顾自的开口道:“恪儿,经过这一次代天巡视,我厌倦了官场的明争暗斗,厌倦了这种尔虞我诈,身在官场,我不希望我时刻都必须提心吊胆,我必须战战兢兢,稍有不慎,我便会粉身碎骨,也许到那时,我不都不知道我是如何死的!” 李恪张了张口,好像有什么话,却没有说出来。 秦轩见此,示意道:“恪儿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李恪点了点头,便开口道:“先生,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秦轩苦笑一声,随口道:“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就是天性使然吧!” 李恪眼睛眨了几下,开口道:“先生,说句自私的话,恪儿希望你能继续呆在朝廷!” “哦?为何?”秦轩微微一怔,随即出言问道。 “也许是我有些自私,但是希望先生能够继续留在朝中!”李恪没有就是,只是强调了一下。 秦轩眉头微蹙,稍稍思考了片刻,便试探性的问道:“为了那把椅子?” 李恪微微一怔,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几上,点了点头。 秦轩呵呵一笑,便出言问道:“莫不是,东宫那位已经没有希望了?”看见李恪有些动容,秦轩又开口道:“恪儿,既然如此,能不能和我说说最近朝廷内的情况?” 李恪狐疑的看了秦轩一眼,出言道:“先生,你是如何知道东宫有事的?” 秦轩没有回答,反而出言说道:“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和你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148章贪心谈心 李恪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估计是感觉自己和秦轩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深舒一口气,便开口道:“先生,现如今,太子已经不得宠,各个王子都窥视大统,实不相瞒,恪儿也对那把椅子有意。” 说到此处,李恪便停顿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轩。秦轩眉头微微皱起,却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微微一怔,秦轩便有了想法。其实这个想法,秦轩早就料到了,自从自己收了李恪和李治为弟子,就依旧表露出来。只不过,秦轩有些抵触罢了。一把椅子,到最后,却让自己的两个弟子相争斗,这不是秦轩所想要的结果。 虽然,秦轩知道这些,虽然这些在秦轩的脑海已经有些定型,可是秦轩不愿意去接触。秦轩本是个念旧情的人,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秦轩也没有办法。毕竟在外人看来,秦轩和李恪走的比较近,至于李治,年纪还有些小,在外人看来,还没有将李治放在争储的位置。但是,秦轩明白,李治是不容忽视的,且不说正史上,李治就是李世民的接班人,单单是长孙无忌,就是秦轩逾越不了的一座山。 看见秦轩半天不动,李恪有些心灰意冷,甚为皇子,若说不惦记成为太子,继而继承大统,那是胡说八道呢。李恪也是这样,自己要比太子李承乾更加优秀,要比李泰等人更加仁义,若说自己是正宫之子,那么一定会更加容易让人接受。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自己是一个嫡子,而且自己的母妃在皇宫内也没有什么地位。想要等上帝位,眼前唯一的希望就是秦轩,就是秦轩在朝中站稳脚。继而支持自己,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前来与秦轩说这些。 秦轩终于开口了,不过话传到李恪的耳中,确实一股难以接受的现实。“恪儿,为师也不瞒你,陛下诸多皇子之中,为师最看好的是你,你不但要比太宗有德,而且要比其他皇子。诸如李泰等人,要有仁义,若是为师能够左右陛下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继承大业的。” 听到此处,李恪嘴角微微一弯。在李恪看来,秦轩这么说。就是会帮自己。那么自己继承大统的事,就有希望,而且还是很大的希望。就在李恪准备道谢之事,秦轩话锋一转,开口道:“但是,为师不得不与你说些心里话。继承大统的应该是治儿!” “什么?八弟?”李恪不禁失声道。 “不错。你不要感觉治儿还小,就忽略他的存在,按照朝中的情况,将来一定是治儿登基为帝!”秦轩微微有些惋惜。点头道。 “为什么,先生?”李恪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脱口而问。 秦轩喝了一杯酒,便叹气道:“好吧,为师与你好好分析一下!”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先说说陛下,依照为师妄断,陛下的身体最少还能坚持**年!到那个时候,治儿也依旧过了加冠成人。再说说治儿,治儿乃是长孙皇后之子,即便长孙皇后已经薨逝,但是,治儿却落了个嫡子。” 秦轩停顿片刻,看见李恪有些失落,接着说道:“治儿与你同样深受陛下宠爱,但是一个长孙家族,就让你望尘莫及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即便为师相助与你,在朝中为官,难道你就认为为师一定能够斗得过长孙无忌么?” 看见李恪有些动容,秦轩接着说道:“恪儿,你好好想想,若是你是长孙无忌,你会看不出来,为师是他的一块心病么?你会让为师顺顺利利的在朝中建立势力么?”秦轩苦笑一声,开口道:“这是不可能的,单单是长孙无忌一直追随陛下,自从陛下登基至今,长孙无忌这十余年,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 “可是……”李恪似乎有些不甘,出言道。 秦轩伸手一拦,微微摇头道:“恪儿,你听为师与你慢慢说完,再作打算!” 闻听此言,李恪也不好在说话,便点头道:“好吧,先生,你接着说!” “长孙无忌如日中天,不但你我能够看出来,陛下也一定能够看出来。为什么陛下会纵容?这是因为陛下知道长孙无忌一定不会背叛李家,长孙无忌无非就是要保证长孙家族的利益,这是无可厚非的!” “也许若干年后,陛下会后悔,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但是现在,眼下,直到陛下立储之时,陛下都不会有任何想法!这些为师能够想明白,能够和你说,却不能和陛下说,要不然不但害了为师,还会害了你!”秦轩说这些,其实是想到之后的武则天建立武周,虽然武则天也算一个开明的皇帝,但是对于李家确实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先生!”李恪不知道是彻底失落,还是怎么,语气有些无奈之色。 秦轩微微一笑,开导道:“恪儿,万事不可强为,记住尽人事听天命,为师已经在帮你了,而且帮了你很多,为师最大的希望是,你能够平平安安,哪怕到最后,你是一个安乐王,仅仅是一个王爷,也比夺嫡失败,命丧黄泉要好!” “先生,何出此言?”李恪不禁动容,秦轩所料的没错,李恪不会因为秦轩这几句话就放弃,只不过,是不在刻意拉拢秦轩罢了,听到秦轩的话,却让李恪有些摸不着头脑。 “拭目以待吧,过些时日,不会太长,兴许也就几年,就会有人因为夺嫡,而离开人世!”秦轩叹了一口气,随意说道。 李恪暗自吞了一口吐沫,从他认为秦轩是个大才之后,就一直在慢慢了解秦轩,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秦轩,却不料,秦轩就像一座大山,自己仅仅了解一星半点,冰山一角。想起之前,所听说秦轩身怀相术之说。现在看来,应该不虚。想及于此,李恪便出言问道:“先生,是不是你从恪儿的面相看出了什么?”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释然笑道:“不错,确实是面相!” “难道,治儿就有天子之相,恪儿我便没有?”李恪此刻已经沉迷此事,听到秦轩承认,当即出言问道。 “好吧。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就多和你说说吧!”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从陛下的面相,为师能够看出来,贞观不会有二十四年。这么说,你懂么?” 突闻此言。李恪瞪大眼珠。狐疑地盯着秦轩,嘴里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什么?那岂不是说,父皇还有十年寿命!” “不错,十年不长,朝中不可能出现一个能够比肩长孙无忌的人!”秦轩点头道。 “怎么可能,父皇一直身体康健。一定不会的,先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李恪为人至孝,听到李世民还有十年寿命,当即有些心急。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个世界,有好多事,都是在预兆的情况下出现的,就比如为师,为师能够成为你的先生,也是一段说不清的谜!”秦轩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唐朝,便开始唏嘘不已。 “那……那,先生,你好好看看治儿和恪儿!”李恪沉吟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最希望得到答案的问题。 秦轩深叹一口气,接着说道:“既然你不死心,为师便和你说说吧,恪儿你不但不会登基,继承大统,而且还会因为陛下的喜爱而让长孙无忌嫉妒,甚至有生命危险,陛下在世的时候,也许你还能保全性命,但是陛下一点驾崩,治儿登基为帝,长孙无忌在朝中更加不可一世,到时候,即便你没有什么想法,也难保不会因为长孙无忌的猜忌而丧命!” “不会的,即便治儿登基,也一定不会迫害与我!”李恪狠狠的摇了摇头,坚定的开口道。 “为师刚才已经说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秦轩直接开口道,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为师与你仕途一场,一定会好好为你着想的,希望到时候能够将你营救出来,而这个前提,应该就是治儿登基!” “先生,难道就不会逆天改命,让恪儿登基么,难道先生不相信恪儿能够为百姓造福,能够成为继父皇,成为大唐有一位明君么?”李恪直接脱口问道。 “为师相信,但是为师也仅仅是相信,为师没有办法拿你的生命开玩笑,若是这样做了,那就是赌博,一旦输了,就赶回让你丧命,甚至会让大唐的基业有些动摇,那样做,为师就是千古罪人,明明能够看清情况,为师又怎么会继续胡作非为呢?”经过武则天的事,甚至自己入狱之事,秦轩已经坚信自己不可能改变历史,唯一希望能够成功的,就是等李恪有危险的时候搭救一下李恪。 李恪似乎还有话说,却不料秦轩直接开口道:“好了恪儿,随遇而安,命中有时,那自然会有,既然没有,那么你又何必强求。回头好好分析一下朝廷局势,房相已经年迈,其他的肱骨之臣的年纪也慢慢变大了,兴许不久之后便会慢慢退出政坛,依保全家族,明哲保身,不光是你,就是朝中诸如房相这样的大臣也已经有些这样的想法!” “而长孙无忌没有这么多顾虑,他已经位极人臣,他没有再多的野心,但是为了长孙家族的利益,他不需要明哲保身,为师这样说,你懂么?现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做的皇子,不要想那么多,为师辞官之后,也是你唯一的底牌了,如果你能够登基为帝,到时候,你要做的又很多,为师会出来帮你,但是现在为师不能相助与你,那样是害你,为师是在等,等治儿登基之后,为师好搭救你一把,这也是你命中的浩劫,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现在,陪为师好好喝酒吧!” 秦轩已经说的够多了,而且秦轩也相信李恪不会把这些话说给外人听,且不说,说出来,大家都会唾弃他拿自己的先生做文章,单单是没人相信他的话,就让秦轩彻底放心了。 师徒二人。推杯换盏,倒也其乐融融,只不过,李恪有些心事,完全放不开。没过一会,李恪便有些醉意,便向秦轩告辞,带着李治打道回府,回宫。 回宫的时候,李恪的心情有些沉闷。李治看见李恪愁眉苦脸的样子。便微微笑道:“怎么了,三哥,是不是显示说教你了?” 李恪侧目看了看李治,没有说话,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便靠在了轿子后的靠背。 李治见此。不由得有些摸不著头脑。便皱眉问道:“恩?先生又没说教你,为什么你愁眉苦脸的?” 李恪睁开眼睛,盯着李治,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治儿,要是以后哥哥犯了错。对不起你,你会不会原谅哥哥?” 李治眼珠转了半天,笑道:“三哥,在宫里头。就你愿意陪我玩,其他的哥哥弟弟,好像都不喜欢我,我怎么会生你气呢,要是你真惹我生气了,就和我说清楚,我一定会原谅你的!” 听到李治的回答,李恪笑了,是苦笑,苦笑一声,便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说有件事,只有你我能够比试,你愿不愿意和哥哥比试一番?” “恩?先生说的么?那好啊,虽然三哥你年纪大,但是先生说了,有些事不是年纪的问题,我才不怕你的,到时候咱们看看,一定是我能赢?”李治不明白李恪的深意,还道是秦轩要出什么考题,本着不服输的勇气,当即出言道。 “好,既然你说了,那哥哥就要看看,先生有没有高看你,你会不会让先生失望,到时候输给三哥!”李恪说完,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三哥也向你保证,就算你输了,三哥也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生你气!” “好的,三哥,你要是输了,我也不会怪你!”李治嘿嘿一笑,开口道。 两兄弟说话间,便回到了皇宫。各自回到自己的宫中,等李恪回到自己的寝宫,便传来李世民的旨意,让他前往御书房。李恪不知道李世民什么想法,想到秦轩所说的李世民还有十年寿命,便有些忧心忡忡。 来到御书房,李世民满脸微笑,和李恪说了一些家常话,便出言道:“恪儿,你今日前往秦轩家中,可秦轩都说了些什么?” 李恪微微一怔,还道是自己的行踪被李世民监视,更害怕秦轩府上有李世民的人,侧目看了一眼李世民,便颔首道:“父皇,今日恪儿前往先生家,和先生说了一些闲话!” “闲话?”李世民微微一怔,便出言道。“说来听听!” “这……”李恪沉吟片刻,心中却翻江倒海,咽了一口吐沫,便开口道:“父皇,好像先生有些厌倦官场,准备辞官!” 李世民微微点了点头,昨日已经知道这消息的他,并没有出现惊讶的表情,这一幕让李恪看见,就有些难受了,李恪更加坚信李世民在秦轩的府中有眼线,心中更加紧张。 李世民自然看出了李恪的紧张,不过李世民却不知道李恪紧张的原因,还道是,李恪因为和秦轩感情深,有些舍不得,便开导道:“恪儿,你也不用着急,秦轩确实是个人才,而且朕也十分喜爱,你把你二人说的话,都和朕说说,兴许朕可以留下他!” “这……”李恪有些迟疑,暗自考虑了片刻,才开口道:“父皇真的想听!” 李世民做了十几年的皇帝,而且还做了不少年的秦王,自然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而且能够看出李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当即开口道:“但说无妨,朕不会怪你,也不会下罪于秦轩!” 良久,李恪才点了点头,开口道:“父皇,好像是因为储君之事!” 李世民微微一怔,随即喃喃自语道:“储君?朕不是已经立了太子了么?” 李恪突然明白自己刚才误会了,眼下已经起了头,要是不说完,自己一定会失宠,想及于此,便开口道:“父皇,先生的意思是,太子不适合继承大统,若是继续为官,说不定会有什么下场!” “哼,这都是秦轩懒惰之心的借口!”李世民厉声而道,稍微一想,接着说道:“秦轩还说了什么?” 李恪此时已经战战兢兢,后边的话说出来,李恪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李世民看见李恪迟疑,便沉声而道:“说!” 看见李世民怒目而视,李恪当即便服软了,开口道:“父皇,先生还说,纵观我等皇子,唯有儿臣和治儿有可能继承大统,他怕夹在儿臣中间为难!” 李恪此言,完全是在替秦轩顶岗,毕竟祸事是自己闯的,他可不希望秦轩有什么闪失。 李世民听完李恪的话,有些迟疑,暗自腹诽道:“这个秦轩,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当初的赌注,真不知道,他到底那里来的自行,朕一定会在治儿和恪儿之中,选一个储君,且不说承乾还是太子,单单是泰儿、恪儿、治儿都有些才华!莫非秦轩的相术真的就那么准么,当初朕只信了五六分,难不成要再想想这事?” 李世民思考的时候,有些难受,而更加难受的是李恪,李恪此刻不知道李世民的想法,也不知道秦轩那里来的自信,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如坐针毡,心跳也慢慢加速。 良久,李世民才开口道:“恪儿,秦轩有没有和你说,为什么朕会在你和治儿之中立储君!” 李恪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便点头道:“先生没有说,父皇为什么会罢黜太子,但是,他却分析了太子被罢黜之后的局面!” “哦?说来听听,朕都要看看他有什么高见!”李世民冷笑一声,开口道。 “是,父皇!先生的意思,四弟为人孤傲,做事有些目的性太过明确,此时还哟写收敛,若是太子被罢黜,一定会有所动作,依照他孤傲的性格,也一定会出现差错,到时候,便会失去成为储君的权力!”李恪将自己和秦轩聊天之事,自己听出来的深意,经过自己揣摩说了出来!当然,末了李恪还补充道:“这是儿臣揣摩出来的!” 李世民暗自想了一下李泰的性格,发现秦轩说得没有错,李泰确实有些孤傲,别忘了知子莫若父,李泰的所作所为,李世民怎么可能不了解。深舒一口气,李世民接着问道:“还有呢?” “先生说,四弟失去权力之后,便剩下儿臣和治儿了。而且先生还说,治儿的希望比儿臣大!”李恪平和而道,发现李世民没有暴怒,李恪便知道刚才自己说的一定和李世民的想法不谋而合! “治儿希望更大?”李世民微微一笑,便开口问道。 “不错,先生是这样说的!”李恪开口道。“先生说,如今朝中肱骨之臣年岁已经变大,若是出现夺嫡之事,他们应该不会参与进来,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也为了自己的名声,应该会明哲保身!” “呵呵,没想到这个秦轩对朝中之事,还有些了解!”微微一顿,李世民接着说道:“你接着说!” “是,父皇!先生说,除了一个人,其他人都既不会帮助儿臣,也不会帮助治儿!”李恪颔首而道。 “一个人?”李世民微微一想,接着说道:“是不是长孙无忌?” 李恪微微一怔,开口道:“啊!父皇,你也认为是长孙舅舅?” 李世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秦轩说没说理由?” “说了,先生说,长孙舅舅已经位极人臣,没有更大的野心,唯一想的,就剩下长孙家族的利益,也因此,也一定会支持治儿!” 李世民沉默了,之所以沉默,便是因为秦轩,缓缓闭上眼睛,李世民摆了摆手,随口道:“恪儿,你退下吧,朕有些累了,今日你我相谈之事,一定不能让其他知道!”(未完待续。。) 第149章小瞧古人 李恪走后,李世民呆呆地坐在龙椅之上,双目紧闭,思绪乱飞:“秦轩到底是从朕的面相看出了什么,还是对朝廷局势特别了解?泰儿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令人失望,可是也不能就因此而说泰儿会失足吧?若是秦轩说的没错,泰儿和承乾都因为种种原因而失去继承大统的可能,那么就只剩下治儿和恪儿了!” “正如秦轩所说,无忌应该会为了长孙家族的利益,而支持治儿,到时候恐怕就是朕也不能左右了。毕竟正如秦轩说说,长孙无忌并没有太大的野心,若是恪儿继承大统,那么长孙无忌多多少少会有懈怠之意,哎!头疼,算了,不想了,朕如今身体康健,就算要考虑后事,也还为时尚早!” 一夜无话,却又几个人整夜无眠,除了李世民放不下之外,李恪也心忧此事,而秦轩在李恪走后,便察觉自己说的太多,可能会对自己有些不好的影响,辞官,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而且若是李世民知道自己在私底下议论储君之位,恐怕也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太阳徐徐浮起,才露尖尖角的太阳,与周围炫丽的朝霞交相辉映,美不胜收。秦轩便起床了,空气有点冷,秦轩却丝毫不在意,穿上长袍,便围着后院跑起了步。 一圈、两圈、三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秦轩跑了多少圈,秦轩浑然不觉。根本没有意识,脑海之中,全是昨日自己对李恪所说的事。 太阳徐徐升高,秦轩也跑得大汗淋漓,一滴一滴的汗珠,从秦轩的脸颊慢慢向下滑。秦轩依旧在跑步,唯一不同的是,秦轩的呼吸变得急促,大口大口的呼吸。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睿儿起床了。也来到后院准备跑步。刚刚迈进后院拱门。睿儿便看见大步流星的秦轩。稍稍等了片刻,看见秦轩跑到自己跟前,睿儿便也更上秦轩的步伐,开始跑步。“叔叔。你起得真早!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跑了很长时间了吧!” 秦轩没有说话。倒不是秦轩没有看见睿儿。而是秦轩说不出来,跑不跑的有些虚脱,秦轩现在应该是在机械性运动。 睿儿见秦轩不说话。突然想起秦轩曾经说过,跑步的时候不要说话,以免肚子疼,又想起自己曾经不听叔叔的话,跑步的时候,还读者论语,到最后,小腹疼痛难忍,便也闭口不言了。 叔侄二人步伐倒还算默契,哒哒哒的步伐,整齐划一,而且睿儿的跑步动作也是经过秦轩教导,十分规范,从远处看,除了秦轩迎风飘扬的头发外,一举一动,都十分优美。 又过了不知多少时间,睿儿实在坚持不住了,慢慢的放慢了步伐。“叔叔,你太能跑了,我不行了,我要歇会!” 秦轩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步伐也放慢了,速度渐渐降了下来,没过疾步,便双手插胸,咧着嘴慢慢走了起来。睿儿也是双手插胸,慢慢走起来。这也是秦轩的教导成果。 睿儿快走几步,来到秦轩身边,揣着粗气,问道:“叔叔,看来,你一直都没落下运动啊!” 秦轩微微一笑,断断续续的说道:“还……记得……叔叔……曾经说过的话么?”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若是……只读书,会读傻的,而且对身体……也不好,到时候就会……成为人们口中的文弱书生!” 秦轩还没说完,睿儿便接着说道:“睿儿一直记得,睿儿虽然不奢求成为叔叔说过的文武全才,但是也不要做文弱书生!” 秦轩点了点头,随口道:“好,你做作体操,叔叔去洗洗!”说完,秦轩便转头,想前院走去,跑步前,秦轩早就喝下人说好,让准备的浴桶和热水,也已经准备妥当。 回到自己的房间,秦轩麻利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便直接蹦到浴桶之痛,斜靠在浴桶上,双手搭在浴桶沿上,继续着自己没有想通的问题。“恪儿应该不会自讨没趣的跑去和李世民说这些吧,至于治儿和恪儿谁来继承大统,好像也不关我的事吧!” “好像记得恪儿在李治登基不久,就涉嫌谋反,被逼自尽了,到时候,我一定得想想办法,帮恪儿找出一条出路……” 就在秦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公子,冯公公前来宣旨了,现在就在厅堂!” 秦轩回过神来,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个冯公公不是每次,都让人在院中大喊大叫么,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冷静,竟然还在厅堂等候!” 胡乱的拿毛巾擦了下身子,秦轩便从一旁的木衣架上拿起崭新的长袍,一边穿,一边嘀咕:“宣旨?这个冯公公到底宣什么旨呢?难道是李世民真让我参与高昌之战?” 秦轩忘了搭理门外的下人,下人也不知道秦轩到底听到没有,等了片刻,便又出言问道:“公子,您听到了么,冯公公在厅堂等公子呢,说是要宣旨!” 秦轩这才回过味来,自己竟然半天没有搭理下人,苦笑一声,随口道:“知道,我这就穿衣!” 片刻,秦轩身穿一袭天蓝色长袍,发髻还带着一丝水渍,捋了捋长发,顺手用簪子盘起,便拉开房门,向厅堂走去。刚刚走到厅堂,便看见冯公公一点都不着急,坐在胡椅之上,端着茶杯,优哉游哉的品茶呢。 秦轩嘴角微弯,含笑而道:“哎呦,我的冯公公,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冯公公听到秦轩的话,咯咯笑了起来。“哎哟喂,我说秦师啊。不说您忙的为陛下东奔西跑,但是咱家,就得时刻在宫中伺候着陛下!” 秦轩伸手示意道:“冯公公快快请坐!”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说到底,陛下还是信任冯公公,要不然宫中那么多内侍,为什么陛下单单离不开冯公公呢?这说明冯公公办事让陛下放心!” 听到秦轩的夸赞,冯公公的脸色变得更加喜悦,嘴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哎哟喂,秦师真是抬举杂家了。依杂家看。秦师才是陛下最信任的大臣,且不说别的,单单是昨天晚上,陛下因为秦轩。一夜未眠。就让人羡慕啊!” 闻听此言。秦轩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如常,笑道:“冯公公一定是在说笑。在下何德何能,怎么可能让陛下彻夜未眠,陛下一定是在想某位娘娘!” 听完秦轩的话,冯公公有些不服气了,当即出言道:“哎!秦师,你还别不信,陛下昨夜就在太极宫安寝,没有召唤任何娘娘服侍,而且,陛下昨夜好像还不停的说秦师的名字!” 秦轩眉头微微一蹙,继而舒展开来。“冯公公说的好像真的,在下不信!要是真的话,冯公公你倒是说个明白!” 冯公公也没多想,直接开口道:“陛下昨日说什么‘秦轩滤事深远啊,连数年之后的事现在都考虑到了!’”微微一顿,冯公公接着又说道:“陛下还说‘秦轩如此良才,若是能够成为托孤之臣,那么朕就算百年之后,大唐必定会更加繁荣!’” 秦轩表情微微一顿,随即侧目盯着冯公公看了半天,随意的拿起一旁的茶杯,便自顾自的饮了起来,心中却有些疑惑不解:“这个冯公公今天怎么这么好套话,是真是假啊,怎么我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秦轩在心里嘀咕的时候,冯公公也些不安,暗自腹诽道:“都说这个秦轩聪慧过人,会不会让他瞧出什么?应该不会吧,我装的这么像?”心里不太踏实的冯公公,直接又开口道:“秦师啊,杂家说的可都是实话。算了,不替这是了,陛下有道密旨给你,接旨吧!” 秦轩闻听此言,便准备下跪,没成想,冯公公直接随口道:“秦师不用了,陛下可是吩咐过,直接拿上就行!”说完,冯公公还啧吧着嘴,摇头道:“杂家说的没错吧,陛下对秦师是疼爱有加,这接旨都不用下跪,要是换了旁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冯公公这话,秦轩虽然信了,但是却不是实话,李世民经常会给自己的臣子,尤其是从龙之臣一些密旨书信,而且有好几个人都是不用下跪的,诸如房玄龄,诸如早早去世的杜如晦,还有长孙无忌自然也在其中。 秦轩接过信笺,冯公公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秦轩微微停顿了片刻,便开口道:“那个……冯公公,在下先拜读一下陛下的旨意,冯公公稍后!” 冯公公咯咯一笑,随口道:“秦师拜读就是,杂家喝口茶,等会等秦师读完之后,告诉杂家一句话,这也是陛下给杂家的旨意!” 秦轩心中忐忑不安,拆开信笺,从信笺之中抽出一张信,便默读起来。 “秦轩,朕先说一点,看完毁掉信,朕想告诉你,不管将来是谁继承大统,现在还是朕的天下,朕希望你能好好的帮朕一把,若不是朕看你天赋禀然,你觉得朕会和你说这么多么?” “高昌之战,你必须参加,此战役对朕,对大唐都十分重要,朕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大道理朕也不说了!就当为了自己,为了你一家人!” 这一句,李世民是在**裸的威胁,秦轩自然也看的清楚。而且,秦轩也清楚,李世民会这么做,就像李世民说的,只是看自己还算有些头脑,秦轩现在不是为难,而是有些不悦,当然不是因为李世民,而是因为李恪,毕竟是因为李恪,李世民才会这样做。 秦轩深深舒了一口气,接着看信。 “如你所说,高昌之战,是杀一儆百,若是此次对高昌战役,大唐失败,后果你也懂,不但大唐威严受损,而且还会让朕的威望受损,而且,朕要告诉你的是,朕的威望受损。那就必须有人承担,而你,恰恰是最合适的人,你可以自己想想!” 秦轩微微闭目,暗自想道:“是啊,李世民说的没错,高昌之战说到底是我提议出兵的,若是此次战役大唐失败,那责任一定是我,房玄龄不会。长孙无忌更不会。至于侯君集,当然会有责任,不过,到时候。为了自己。指不定侯君集会不会将全部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秦轩。给朕一个准信!” 最后,李世民的一句话,让秦轩哽咽了。这是什么情况,李世民为什么会如此低声下气的向自己说呢,难道真的因为自己有些头脑,秦轩不由得在心底暗自腹诽。 秦轩自然不会相信,什么自己头脑好,得到李世民的喜爱,毕竟大唐人口数万万,比秦轩有头脑的比比皆是,李世民之所以会如此,一定有什么原因。 良久,秦轩看完信之后,半天才摇了摇头,对着一旁气定神闲喝着茶的冯公公说道:“冯公公,劳烦冯公公回宫之后,回复陛下,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冯公公微微一怔,随即起身,笑道:“陛下果然料事如神,临来之前,陛下就曾告诫杂家,秦师一定会明白事情的原委,也一定个会做出最聪明的抉择!” 秦轩苦笑一声,随口道:“对了,冯公公,在下有一事不明,若是冯公公日后,知道点什么,还望冯公公如实相告!” “哦?”冯公公侧目看向秦轩,接着笑道:“杂家还道是秦师,什么事都知道,没想到秦师也有不知道的事!说说看,杂家要是能帮上什么忙,一定不会推诿!” 秦轩沉吟半刻,出言道:“冯公公,在下想知道,陛下是不是曾将调查过在下的身世?” 冯公公不禁蹙起眉头,上下打量了秦轩一眼,疑惑地问道:“秦师的身世,莫非有什么秘密?”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冯公公说笑了,在下能有什么秘密,只不过,在下刚才看了陛下的信,觉得陛下好像言有所指,有些疑惑,这才相问!” 秦轩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李世民给秦轩的密旨,冯公公一定不可能看过,那么把事情推到密旨之上,冯公公就算有些疑惑,也不会了解。 秦轩想的没错,冯公公确实在听到密旨之后,便不再多想,毕竟密旨,冯公公又不能看,沉吟片刻,冯公公便点头道:“杂家也不知道陛下有没有调查过秦师的身世,不过,秦轩好好想想,来到京都是不是太顺了!” 秦轩不禁微微一怔,失声道:“太顺了,冯公公此话怎讲?” 冯公公呷了一口茶,慢慢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桌案上,随口道:“秦师难道不觉得,醉香楼开得太顺,认识陛下也谈过顺利了么?” 秦轩闻听此言,不禁瞪大眼珠,心跳也猝然加速,咬着嘴唇,暗自思考:“醉香楼?认识李世民?太顺……” 良久,秦轩没有想出什么冯公公到底指什么事,不过此刻也不是再问,便深叹一口气,苦笑道:“没想到啊,原来在下早就进了一盘天大的棋局!” 冯公公听到秦轩的感叹,竟然没有丝毫动容,这让秦轩更加后怕,暗自吞了一口吐沫,瘫坐在胡椅之上,苦笑道:“冯公公,这样吧,在下想进宫面圣,不知道能否随你一同前往?” 冯公公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双手一摊:“实在抱歉,陛下有旨,若是秦师你准备进宫面圣,便让杂家告知你,好好想想,世间不是只有你一人能够看透事情的原委!” 秦轩猝然侧目,看着冯公公,眉头蹙起,开口道:“冯公公,这是何意?难道在下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陛下旨意如此,杂家也没有办法!不过,杂家和秦师也算有些交情,就多说一点吧!”冯公公微微一顿,接着说道:“秦师,其实,陛下命杂家前来传递密旨,是这样和杂家交代的!” “将密旨交于秦轩,然后等到秦轩读罢,将秦轩的回答,带回来!另外,若是秦轩询问朕是否曾调查过他的身世,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万一秦轩想要进宫面圣,那你就替朕挡住吧!让秦轩好好准备准备,此事过去之后,朕自然会抽时间好好和他谈谈!” 听完冯公公的复述,秦轩不禁瞪大眼珠,呆呆的看着冯公公,心中更加震撼:“看来是自己小瞧了古人了,更加小瞧了李世民了,要是照冯公公这么说,李世民考虑事情如此滴水不漏,简直令人害怕!” 冯公公起身,笑道:“好了,秦师,有些事不用多想,顺其自然就好,毕竟陛下还是很信任你的,你就好好为国出力吧!”微微一顿,冯公公随口道:“杂家这便回宫,秦师留步!”说完,冯公公便直接带着门外守卫的千牛卫大步流星出来秦府。 至于秦轩,望着冯公公的背影,有些发呆了……(未完待续。。) 第150章誓师大会 整军出征不是说句话那么简单,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句话用在所有的战争都不为过。 高昌,位于吐鲁番东一百里左右,周围有声名显赫的火焰山,当然,在大唐,火焰山还不叫火焰山。大唐对高昌作战,经过群臣商议,决定任命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率领陇右驻军,征讨高昌。 直到冬月初,也就是秦轩提议征讨高昌两月之后,李世民在长安为侯君集践行,也就是誓师大会,帝都长安除了镇守京都的千牛卫之外,就再无军队,时任礼部尚书的侯君集,也只能率领三千大唐陌刀兵准备启程。 长安城东,三十里处。 战马长嘶,三千精锐儿郎整齐划一,抬头挺胸布成一个方阵。一方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李世民身穿锦绣长袍,英武不凡的脸上,洋溢着心潮澎湃的热血。眼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陌刀兵,可是李世民当初提议并全权负责筹建的,这都是李世民戎马半生的见证。 李世民伸手撩了一下长袍下摆,向前一步,自东向西环视三千陌刀兵,深舒一口气,伸手向前一顿,然后鼓舞地大声说道:“众将士听令!” “喝!喝!喝……”三千男子汉,齐声高呼,手中宣示着荣誉的陌刀也一次次向前挥舞。 仅仅是几次大喝,就让一旁的秦轩有些激动,心中藏匿的男儿本色,也慢慢从心底最深处涌上心头。望着三千魁梧的将士,秦轩突然感觉自己也热血澎湃,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战场杀敌的渴望。 李世民没有注意秦轩,也没有注意身边的文武大臣,在此刻。李世民心中唯一的心思,就是为眼前大唐的将士鼓舞,打气。双手向上一伸,微微一顿,原本大喝的陌刀兵猝然收起陌刀,停止呼喊。 如此训练有素的精兵,让李世民甚为满意,嘴角微弯,开口道:“唐之将士听令,高昌小国。曲文泰朝秦暮楚,背义忘恩,非逆朕意,又通西厥,扰我边境。杀我百姓,此不仁者。朕岂容以留于世。朕欲行天,出征高昌,以安边境,以警世忠之人。” 微微一顿,李世民接着出言问道:“众将士,汝等说来。此等逆贼,该当如何?” “杀!杀!杀……”又是一阵响彻天地的怒喊,只不过比之前多了一份血腥,多了一份愤怒。 李世民伸手向前一顿。侧目沉声而道:“侯君集听令!” 一旁早已换上一身金灿灿的盔甲的侯君集,双手抱拳,向前一顿,单膝下跪,眉宇间异常严肃,高声道:“臣在!” “朕封你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统领此次征讨西昌大军,此番征讨,如若不成,提头来见!”李世民伸手一摆,便有人捧着一个木案,案上一块红布迎风飘展,红绸布之上,半块虎符静静的放在上面,一旁还有一把镶嵌着宝石的佩剑。 侯君集面色凝重,倒不是因为对高昌作战的胆怯,而是因为此行的重要,不容得侯君集马虎。 其实这里还有一点要说明,为什么李世民会在誓师大会之前,就要选定主将,主要是担心誓师大会途中,若是出现主将胆怯退缩之意,于军心可是又十分大的影响。 侯君集并没有上前接过木案,并不是侯君集就胆怯。只见侯君集伸手一招,便有一名亲卫上前,弓着腰,将木案接过。 李世民我我点了点头,接着又沉声而道:“秦轩听令!” 秦轩还有些热血沸腾,听到李世民之言,当即出列,单膝下跪道:“臣在!” “朕封你为此次征讨高昌之战的监军,协助侯君集征讨高昌!” “臣遵旨,不破高昌,誓不还朝!”秦轩已经被如此热血的一面给感染,竟然当场立下了口头军令状! 点将台下的三千虎狼之师,听到秦轩高昂之言,当即附和道:“不破高昌,誓不还朝!不破高昌,誓不还朝!不破高昌,誓不还朝……” 声音高昂,而又不乏英武之气,传至周围山间,回旋不停。 看见秦轩如此作为,李世民心中着实对秦轩刮目相看,更是有一丝欣慰在心间涌起。微微点了点头,便转头向后退去,坐在正中的龙椅之上。 侯君集毕竟征战数次,岂能不知道此时,应该自己开口鼓舞军心,当即向已经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施了一礼。紧接着便回头冲三千虎狼之师,大声而道:“众儿郎,秦监军之言,便是本将之意,不破高昌,誓不还朝!” 虽然侯君集是大唐吏部尚书,算是文官,但是侯君集在鼓舞军心上,就不如秦轩了,秦轩刚才顺嘴一说的话,让侯君集原本准备好的发言稿,不好意思拿出来了,只能重复着秦轩刚才的话语。 气氛被侯君集又一次点燃,三千虎狼之师也更加热血,侯君集突然想到秦轩刚才的话,对鼓舞军心,效果十分明显,便伸手示意道:“下面,请秦监军!” 侯君集并没有说请秦轩干什么,但是在场的将士,包括身后的官员,李世民,都明白侯君集的意思。秦轩自然也明白,也许是秦轩早有准备,只见秦轩向前迈了两步,开口道:“宏林、庆瑞,将桌案摆上来!” 秦轩突然这么一做,令毫不知情的李世民等人都不禁来了兴趣,当然,他们可不认为秦轩会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懂认为秦轩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身穿千牛卫铠甲的邢宏林和李庆瑞二人,抬着一张平常饮酒的桌几,放在秦轩面前,便向秦轩施了一礼,然后回到秦轩身后,分列两边而立。 秦轩向前迈了一步,厉声而道:“自征,上铜钱!” 李世民等人看见秦轩又是摆出一张桌几,又是要上铜钱。虽然不明白,但是却十分好奇,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秦轩,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站在点将台下的李自征,捧着一张木案,慢慢走了上来。秦轩也没有和李自征说话,而是对着三军将士开口道:“本官身为文官,却被陛下封为此次征讨高昌的监军,虽然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做不好。拖了三军将士的后腿!” 听到秦轩说这话,李世民的眉头不禁蹙起了。心中更是不住的腹诽着秦轩:“这个秦轩,三军将士出征在即,说这些影响军心的话,岂不是在扰乱军心么?” 正在李世民暗自腹诽的时候。秦轩接着话锋一转,大声喝道:“但是。本官不会退缩。为国出征,此乃吾等光荣!” 三军将士原本还有些诧异秦轩的话,待听到此举,瞬间原本的不明所以,便变成一声声竭斯底里的叫喊声:“为国争光,吾等光荣!为国争光。吾等光荣!为国争光,吾等光荣……” 看见三军的气势,被秦轩有一次碰到最高峰,李世民原本紧蹙的眉头。徐徐舒展开来,再看向秦轩,满眼都是欣慰,都是欣赏,都是一种认同的意思。 秦轩伸手向前一顿,接着说道:“出征高昌,本官与三军将士一样,都是为胜利而战!但是,胜败之说,除了上天,再无人知晓!” 李世民等人又皱起眉头,不过,李世民却依旧相信秦轩一定还有后话,一定不会就这么让军心降低。 果然,秦轩没有让李世民失望,看着三军将士有些低沉,秦轩接着大声说道:“三军将士,稍安勿躁,本官既然说了,既然上天知道此次西征高昌胜败,那么本官便在三军将士面前,行九九问天卦!” 说到此处,秦轩嘴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也许,众将士还不知道,本官曾与得道高僧修习过道法,对于问卦之术,甚为了解!” 三军将士闻听此言,无不伸长脖子看向秦轩,不管是对秦轩刚才说的九九问天卦的好奇,还是对此次西征高昌胜败的好奇,总之是所有人的兴趣都被秦轩提起来了。 秦轩看见事情完全依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自征,上问天铜钱!” 李自征闻听此言,急忙捧着木案想秦轩走去。秦轩侧目看了三军将士一眼,接着说道:“为了让三军将士看的明白,本官便用最简单的方式问天!” 说话间,秦轩伸手指着李自征手中的木案,接着开口道:“此木案之上,有本官灌输道法七七四十九天铜钱,铜钱总共九九八十一枚!等会,本官会将这九九八十一枚铜钱,洒向桌几,若是‘开元通宝’朝上,那么说明上天在告诉本官与众位将士,此次西征高昌一定会大胜!” 秦轩话音刚落,身后的文武官员,包括李世民都不禁蹙起眉头,他们的心中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此时的铜钱,只有一面是开元通宝四个字,另一面不是代表时间的字,就是一些特殊意义的符号。那么要让九九八十一枚铜钱,开元通宝四个字都面朝上的可能实在是太低。 点将台下的三千陌刀兵也是这么认为,他们也都瞪大眼珠,盯着这个新上任的监军。 周围官员、将士诧异的目光,秦轩更不没有理会,伸出右手,徐徐向李自征捧起的木案而去。李世民虽然对秦轩很信任,可是他也知道要让九九八十一枚铜钱,全部是开元通宝朝上的可能有多低。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秦轩从木案上抓起一把铜钱,向桌几散去。待铜钱静止,包括李世民在内的点将台上的人,都向桌几迈了几步,待看到桌几上的铜钱全是开元通宝朝上,无不瞪大眼珠,心中也莫名的生出一丝欣喜。 秦轩丝毫没有在意周围的官员。包括李世民,而是一把有一把的将木案上的铜钱,洒向桌几,待九九八十一枚铜钱全部撒到桌几,并且静止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浮现出一丝无以言表的欣喜。 秦轩深舒一口气,大喝道:“上天已经昭示,庆瑞、宏林,抬起桌几,让众将士都看上一看!”突然,秦轩好像想到什么,表情异常凝重道:“庆瑞、宏林,此九九八十一枚铜钱,切勿触摸,否则上天不悦,卦象便会不灵!” 李庆瑞和邢宏林,抱拳而道:“是,大人!” 三军将士,看见李庆瑞和邢宏林抬起的桌几,尤其是桌几上,全部是开元通宝朝上的画面。冷峻的脸上,都不由得浮现出一丝丝欣喜。 待所有将士都看完之后,便响起更加嘹亮的呼喊声:“必胜!必胜!必胜……” 秦轩见自己的雕虫小技已然奏效,心中原本的担心也瞬时烟消云散。待三军将士呼喊片刻,秦轩生出双手向前一顿,接着说道:“三军将士,此乃上天庇护我大唐,此乃陛下施以仁政,上天对陛下的赐福,此乃我大唐从此国力日益强大的见证!” 突然,秦轩停止说话,转头,对着李世民跪地拜道:“恭祝吾皇,天下之子,陛下万岁!” 场面微微一顿,紧接着,周围官员,包括台下三军将士齐齐下跪,对着李世民大声呼道:“恭祝吾皇,天下之子,陛下万岁!恭祝吾皇,天下之子,陛下万岁!恭祝吾皇,天下之子,陛下万岁……” 李世民被秦轩这么一搞,还有些发愣,知道身边的冯公公提醒,才回过神来,先是欣慰的看了秦轩一眼,随即起身,伸手向前一顿,大声而道:“众卿平身!” 待三军将士和台上官员齐齐起身,李世民接着又开口道:“此次西征高昌,上天已然昭示,胜局已定,三军即可出征!” “喝!喝!喝……” 待三军将士停止呼喊,秦轩又恰逢其时的大声呼道:“陛下,此九九八十一枚问天铜钱,臣献于陛下,以保我大唐千秋鼎盛!” 闻听此言,李世民心中更加激动,原本就想将秦轩的铜钱收入囊中,却不料,秦轩自己献于自己,嘴角微弯,开口道:“好,秦爱卿将问天铜钱收起,朕便带回宫中珍藏!” “”(未完待续。。) 第151章抵达陇右 三千虎狼之师陌刀兵,浩浩荡荡直奔陇右道,由于秦轩神乎其神,玄乎其玄的表演,所有人都对此行西征高昌充满信心。就连此次西征高昌的总指挥侯君集,嘴角一直都是弯的,整个脸颊上洋溢着的喜悦,迟迟不见消退。 望着个个精神抖擞离去的陌刀兵,李世民心中压抑多年的男儿热血也慢慢便的亢奋。若不是考虑到身后的的文武官员不放心,若不是自己一动就会有大批的随从跟随,李世民都向自己亲征。 良久,李世民收回对征战四方的热切,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文武百官,突然想起什么,急道:“秦爱卿送给朕的问天铜钱呢?” 一旁的冯公公闻言,急忙上前颔首道:“陛下,问天铜钱是秦大人亲自收起来,眼下已经放在一个木匣之中了!” 李世民似乎想到什么,点着头,开口道:“也对,如此贵重,且有纪念意义的问天铜钱,自然是要收好!木匣现在在何处?” 冯公公迟疑了一下,开口道:“陛下,秦大人刚才说了,为了确保此次西征高昌能够,让上天眷顾,木匣最好是与上天最亲近之人,也就是陛下,亲自收起来。眼下木匣还在桌几之上,我等都不敢妄动!” 李世民点着头,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与上天最亲近之人,那就是说,朕是真正的上天之子。越想越高兴的李世民,似乎忘了自己还是这个王朝的主宰,屁颠屁颠地走向方才秦轩作法的桌几,看见一个半尺见方的木匣,喜滋滋地捧起来。 李世民倒也没有在这荒郊野外打开,毕竟现在在李世民看来。自己手中的东西可不单单是九九八十一枚铜钱,这可是问天铜钱,不明白吧,是能够向上天询问事情的铜钱,就是连接上天的道具,法器。 回头望了望一旁的文武百官,看见虽有人的眼中,都有意思期盼,李世民更加得意,若是其他金银之物。说不定李世民那天心情好,会赏给自己的良臣虎将,可是这等法器,哪怕让人多看一眼,李世民都觉得是自己的损失。 良久。李世民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轻咳一声。开口道:“摆驾。回宫!” 文武官员微微一怔,往常,若是陛下得到什么宝物,一定会让自己看上几眼,说好听点,是自己一同分享。说难听点,就是显摆。原本对李世民这一行为还十分抵触的文武百官,现在纳闷了,以前自己不想看。陛下死皮白赖让自己看,眼下,自己想看了,这陛下又这般吝啬。 不过文武百官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可清楚,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意思,别到最后,自己没看见这问天铜钱,却把自己的小命,或者前途搭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冬日的寒风,异常刺骨,让人打在脸上有些生疼,不过,李世民却坐在生着火炉的马车中,自然体会不到。没过多久,李世民的銮驾终于回到皇宫。 之前的文武百官,想着刚才在荒郊野外,不让自己看那个所谓的问天铜钱,不让自己近距离接触一下这等人间神器,现在总该可以了吧,越想越觉得可能的文武百官,都直勾勾的盯着李世民,眼神之中,无不是可怜巴巴的期盼,渴望。 却不料,李世民回头一看,好家伙,前往城西送行的大小官员,全部跟着自己回来了。李世民也没多想,还道是这群官员是等着自己放话,想及于此,李世民直接一摆手:“众卿家,今日都有些辛苦,就早些回府吧!” 闻听此言,文武百官瞪大眼珠,盯着李世民,仿佛在等李世民重复一遍,毕竟这种异常的事,自己还是很少遇见的。更何况,看见周围的官员,都杵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李世民看见文武百官没有动,不禁心生疑惑,皱眉道:“恩?众卿家难不成还有事要禀报,若是无事就早些回府吧!” 再次听到李世民说这话,文武百官也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毕竟一次是自己听错了,可这第二次可是自己聚精会神的听见的。微微一怔,文武百官齐刷刷跪拜道:“臣等告退!” 送走了文武百官,李世民便直接冲一旁的冯公公开口道:“赶紧回御书房!” 回到御书房,李世民看了看,眼珠一转,直接开口道:“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朕要好好欣赏一下问天铜钱!” 冯公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陛下和娘娘行龙凤之事,自己都能在门外守着,而且还是宫殿中的,里屋门外。狐疑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感觉李世民不像是开玩笑,当即颔首道:“老奴告退!” 等所有太监宫女,都除了御书房,李世民便捧着自己手中的木匣,恭恭敬敬地放在御桌上,然后十分虔诚的徐徐打开木匣盖。看到木匣之中零零散散的铜钱,李世民不禁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真没想到啊,这铜钱还这般新,想来一定是秦爱卿这小子,经常把玩,不对,不能说把玩,应该是经常使用!” 随手拿起一个铜钱,李世民盯着铜钱表面的“开元通宝”,激动不已,啧着嘴,开口道:“开元通宝,没想到朕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般神器!还是开元通宝!” 一股异常得意的神色,迅速出现在李世民的脸上,久久不曾离去。紧接着,李世民将铜钱翻转过来,顿时瞪大眼珠,微微张着口,一副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回事,为什么正反全是‘开元通宝’四个字?” 李世民放下铜钱,揉了揉眼睛,又拿起一个铜钱,一看,正反还是“开元通宝”四个字,怔怔地呆住,良久才回过神,喃喃自语道:“难道。秦爱卿是在诓骗朕,诓骗三千陌刀兵,诓骗文武百官?” “应该不会吧,秦爱卿不像这种人啊?” “难道,秦爱卿是为了提升军心士气?” “这倒有些可能!” “不过,也有可能是秦爱卿施法之后,铜钱变成这般模样!” “要是这种情况的话,就说明,此次西征高昌已经稳操胜券了!” 却说,秦轩等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京都长安。秦轩和侯君集坐在一辆马车之中,下着象棋。 “当头炮!哈哈哈哈,秦小友,看这局面,你又得缴械投降了!”侯君集咧着嘴。哈哈大笑,其模样显得极为得意。 一路走来。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秦轩便被侯君集拉着一局一局的下起了象棋。秦轩的棋艺,不说天下无敌,那也是鲜逢对手,不过,为了给侯君集一个好的彩头,秦轩是一局让一局。 却没想到。侯君集的棋艺实在是烂的要命,每一步,秦轩都要苦思冥想,才能想到如何让侯君集占了上风。却又不那么明显,就好像是二人的实力就差一点点而已。 秦轩的苦心,没有白费,总共下了九局,秦轩也败北九次,这也让侯君集瞬时感觉自己成了棋坛高手。蹂躏起秦轩来,毫不客气,一点情面也不给秦轩留,甚至还要说几句风凉话。 “哈哈哈,秦小友,曾几何时,我还听程咬金和房玄龄那两个老家伙说,你的棋艺深不可测,没想到,这一物降一物,碰到了我,你也只有缴械投降的份了!” 看着侯君集得意的样子,秦轩也没有反驳,反而开口附和道:“候大人,就如你所说,棋风相克嘛!程知节和房相二人,瞻前顾后,考虑事情太过深究,对付起来,倒还不难,可是候大人却勇往直前,如咱们大唐陌刀兵一般,让人防不胜防!” “哈哈,此言,我甚为喜欢!来来来,咱们再来一局!”侯君集听完秦轩的话,根本没有多想,当即拉着秦轩又开始对弈起来。 行时月余,知道冬月底,秦轩等人才赶到陇右道。秦轩搀着意见特制的皮外套,这是钱如玉等人专门花钱请人定做的。陇右道的卫士,已经全体集合待命,静等侯君集一口令下,便拔营起寨,赶赴高昌。 侯君集似乎是想起来秦轩之前在京都长安的那次问天卦象,也没和秦轩商量便直接对着各军领军将军,得意洋洋地说道:“此次西征,乃是陛下亲自为本官践行。” 看着军帐中的各级军官,投以羡慕的目光,侯君集也不免有些小得意,接着伸手指着秦轩,又开口道:“此乃此次西征高昌的监军,秦轩秦之豪!” 诸位军官,微微一怔,便拱手齐声道:“见过秦监军!” 秦轩见此,急忙起身,回礼道:“诸位都是大唐的英雄,本官不过是陛下派来协助诸位建功立业的!诸位不用这么客气!” 原本还看着秦轩年纪不大,却是一次征讨高昌的监军,还有些不服的众位官军,虽然没有因此而改善自己对秦轩的轻视,不过,还是因为此言对秦轩有些很大改观。 秦轩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其实,不是本官说话难听,朝中那些文官们,根本不懂什么叫战争,派本官一个不懂谋略,不能上阵杀敌的人,前来监军,实在是可笑之极!” 秦轩这一句谦虚,顿时让刚刚能够接受秦轩的人,更加欣喜,也突然觉得能够接受秦轩了。不过却没有人,傻了吧唧开口附和秦轩,毕竟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虽说秦轩说的没错,可是自己要是这么说了,万一哪天传到朝中那些御史言官耳中,指不定自己会怎么样呢? 看着诸位官军领军,都露出一丝微笑,秦轩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自己已经让这希尔心高气傲的军人接受,不过秦轩却话锋一转,开口道:“诸位都是大唐的精英,都是大唐的军魂,都是大唐的守护者。本官料想,诸位的部下也都和诸位一样吗,是尊重军纪的大唐好儿郎!” 秦轩话音刚落,便有开口附和道:“秦监军放心,我等部下一定不会触犯军规!” 秦轩点着头,开口附和道:“那便好,若是真有这种祸害。那本官也一定会替诸位管教一番!” 同样是要监军,同样是要先声明自己会管理军纪。但是,秦轩这么一说,却令诸位官军领军没有感觉厌烦,也没有抵触,这一旁为秦轩捏一把汗的侯君集,不禁有些刮目相看秦轩,也有些惊讶。 看见秦轩似乎已经讲完话,侯君集便出来接着说道:“诸位,稍后回营之后。切记一定要好好管教部下,切不可让一些祸害,而影响咱们陇右军的名声!” “是!”齐刷刷的回应,让秦轩眼前一亮,不愧是军人。比起朝中那些文弱书生,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侯君集点着头。微微笑道:“好。诸位,先各自回应吧!明日便是腊月了,此次西征高昌,虽说陛下并未限定时间,不过,征战之事。还是今早结束的好,一会晚上,诸位来中军大营,我等好好商量一番!” “是!”说完。十几名官军领军,便转头退出中军大营。 中军大帐,瞬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秦轩和侯君集二人各自坐在一旁。二人还未开口说话,帐外便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候大人,斥候已经回来,说是有要是禀报!” 秦轩和侯君集二人相视一眼,侯君集便直接开口道:“路泽,快快带斥候进来!” “是,大人!” 不一会,便有一名身穿铠甲,模样冷峻的壮汉,带着一名身材瘦小,目光之中却透着一股精光的士兵进来。壮汉,不用多说,秦轩自然也认识,此人便是侯君集的亲卫,也是家将,毕竟侯君集能够成为大唐三省六部之中的一名决策者,还是大唐管理仕途的吏部尚书,有这样一个家将,自然不算什么。 至于另一个瘦小的士兵,根据刚才路泽的话,也能够知道,此人应该就是斥候。 路泽双手抱拳道:“大人!” 侯君集应该十分喜爱自己的家将,冲路泽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道:“路泽,你先下去歇着吧!” 路泽迟疑了一下,便点头道:“是,大人!” 倒不是侯君集不想让路泽听到军情,而是此刻已经是寒冬腊月,让路泽一直守在中军大营外,侯君集有些心疼。待路泽退出去之后,斥候便跪地道:“启禀候大人,秦监军,卑职乃是交河道行军答应,斥候张三!” 侯君集点头道:“张三啊,快快起身,有何军情让你如此心急?” 张三没有迟疑,脱口而道:“候大人,属下斥候部一百名卫士,是专程监视西突厥与高昌之间。” 侯君集不由得一怔,失声道:“西突厥?莫非西突厥已经得到消息,准备援助高昌?”侯君集之所以会这么重视,其中,还是因为担心自己攻取高昌之时,被西突厥和曲文泰内外夹击。到时候一个腹背受敌,不说一定会折戟沉沙,也一定会损兵折将。 斥候虽然能够探得消息,可是对于西突厥到底出不出兵,援助不援助高昌,却分析不出来。这也不能怪张三,毕竟要是张三有着本事,就不会做一个斥候了。斥候游弋于两军之间,说是提着脑袋的营生也不为过,比起深居大营的官军卫士来说,危险程度更加大。 张三略微迟疑了一下,便直接点头道:“候大人,西突厥出兵与否,卑职不知,不过高昌应该已经知道,我大唐准备西征高昌!” “哦?何出此言?”侯君集闻听此言,嘴角不由得一弯,笑问道。 “是这样的,候大人,十日前,我等在高昌以北擒获两名高昌人,看样子应该是前往西突厥报信之人!”张三微微一顿,接着十分惋惜的说道:“不过,那两名高昌人,十分嘴硬,我等并未从那二人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侯君集也知道这不能怪张三,也没有责难,语气温和道:“张三,此事本官岂会怪你等斥候,不过,以后最好试写手段,千万不能再出现这种差错!” 张三感激的看了侯君集一眼,接着说道:“此次确实是我等疏忽,万万没想到,那两名高昌人竟然随身带着毒药。被我等擒获之后,便趁我等不备,服毒自尽!” 突然,张三话锋一转,又开口道:“不过,我等在那二人身上,搜出了一些东西,其中包括一份高昌文书写的书信!经过部中懂得高昌文的斥候辨认,此信乃是高昌国王书写给西突厥可汗求援书信!” 张三这一扬一顿,一起一伏,可是让侯君集和秦轩有些受不了,不过,看着张三兢兢业业回来报信,秦轩和侯君集也没有出言责备。侯君集能够成为朝廷大员,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就算是故意惹怒侯君集,都不一定能够让侯君集生气,何况张三这还是无意的。 侯君集沉思片刻,便开口道:“张三,你先下去,本官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152章残破之城 张三退下之后,秦轩和侯君集都有些沉默了。侯君集是在担心西突厥横插一脚,要是那样的话,虽说之前秦轩信誓旦旦的分析,说西突厥应该不会出兵相助,即便出兵,也不一定会赶在自己之前。不过,这都是秦轩的分析,具体如何,还是要具体对待。 秦轩也是在考虑西突厥,在秦轩看来,西突厥应该不会出兵,而且此次西征高昌也是秦轩提议。 那西突厥肆意支持高昌,原本就是和大唐叫板,之所以如此所做,也不过是因为高昌王曲文泰多年来一直对李世民,不冷不热,有被收纳的可能。 如今,大唐举兵来犯,直取高昌,西突厥可汗到底会不会出兵也不一定。只不过,凡是都有例外,秦轩自然也担心这个可能,经过深思熟虑,侧目打量了一眼侯君集,秦轩咬了下嘴唇,开口道:“候大人,难道是在考虑西突厥?” 侯君集点着头,叹气道:“是啊,西突厥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其实,依照在下看,且不管他西突厥会不会出兵,我等都必须出兵防范,高昌在南,西突厥在北,南北之间,路程虽远,却一定有什么道路是必经之路,在下提议分兵而去,与途中设伏,不管西突厥来与不来,防患于未然,总没有错!”秦轩说话时,眉宇间的一股英气,自信,令侯君集不由得有了些主意。 直勾勾的看了秦轩半天,侯君集也想明白了。依照侯君集的意思,西突厥即便不会大肆出兵相助,那么出兵一小股骑兵,还是有可能的,想及于此,侯君集直接点头道:“好,秦小友,此言甚合我意。但不是秦小友可有合适人选?” 途中设伏,这等事,秦轩还是不放心交给其他人的。可是侯君集收下的官军领军。自己有不认识,也不知道谁人最合适,谁人有智谋,迟疑半天。秦轩直接请命道:“若是候大人放心的话。不如就让下官前往!” “这怎么可以?秦小友乃是我交河道行军大营监军。岂能涉嫌,况且,此事天寒地冻。本官又岂能让秦校友受此等苦头!”侯君集的模样也不似做作,道令秦轩有些欣慰。 这也让秦轩打定主意,要亲自前往途中设伏,想通之后,秦轩直接大义凛然道:“候大人,此事乃是大唐要事,下官又身居要职,若是一味的躲避战场,一味的挑肥拣瘦,其实大唐男儿本色!”微微一顿,秦轩直接弯腰拜道:“还望候大人成全!” 侯君集没想到秦轩一个文弱书生,能够说出此等话来,微微一怔,迟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便依你,只是,此处途中设伏防范,需要多带些人手,不如就将三千陌刀兵全部带上!” 秦轩不知想到什么,最后没有反对,直接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时至傍晚,三军官军领军,全部来到中军大帐。侯君集正襟危坐于正中,秦轩作于其左手,下手一干将令,分类两侧。 侯君集双拳紧握,然后谈笑自如地开口道:“今日,斥候前来禀报,高昌国王曲文泰竟然想西突厥求援!” “什么?” “竟然有此等事?” “干他娘的,一个个蛮人,有何可惧?” 说话之人明显是个愣头青,秦轩和侯君集倒也不没有刻意针对,但是其他将领却有些人坐不住了,直接开口道:“王愣子,你说什么,岂能如此鲁莽,西突厥启禀横冲直撞,令人难以招架,岂能如此说打就打,莫忘了陛下此次是要我等西征高昌!” 话音刚落,便有开口附和道:“不错,我等均为将领,且不是为此次西征高昌作谋,单单是西突厥那些来去如风的骑兵,谁没有见识过,此事还是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王愣子估计是程咬金有些交情吧,要不然怎么会和程咬金的举动如此相像,只见王愣子直接起身,厉声喝道:“你们这些孬种,以我看,直接出兵,连西突厥一块收拾了,岂不更好,省得以后西突厥那个鸟可汗再在大唐周边肆意掠夺,欺压我大唐百姓!” 王愣子虽然说话有些直白,语气也不是很好,却十分对秦轩的胃口,秦轩见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直接拍案而起,厉声道:“此乃中军大营,你等不给本官一丝薄面,难道也不给候大人一丝薄面么?” 闻听此言,众人才偃旗息鼓,各自坐下,但是都是含着怨恨的目光看着对方。 秦轩见此,直接冷哼道:“本官身为监军,在此提前说明一下,若是有人因为意见不合,而耽误此次征讨高昌之事,休怪本官不给尔等脸面,不给尔等活路!” 秦轩语气格外铿锵,声音也异常浑厚,一字一顿,令人不经意间,便察觉到一丝上位者的威严。这一点到让侯君集有些高兴,对于秦轩这个忘年交,侯君集还是十分看重的。何况,侯君集还不是一个因私废公之人,对于这等顾全大局,说话又有理有据之人,侯君集是打心眼里喜欢。 众人听到秦轩的话,急忙齐声而道:“我等不敢!” 秦轩见自己这一棒子也打的不轻,便微微点头,语气变得温和,接着说道:“本官也知道诸位都是为了大唐社稷着想,自然不会怪罪诸位,只希望诸位在发表意见之时,能够语气温和一些!” 众人微微一愣,接着又齐声道:“是!” 见秦轩这一手,有头有尾,侯君集微微一笑,开口道:“尔等切不可挂怀,秦监军与本官乃是旧故。加上方才,秦监军之言。也甚和我意,希望诸位能够听进心中,切不可怀恨在心!” “我等不敢!” 侯君集点了点头,开口道:“好了,西突厥之事,本官认为不可不防,即便西突厥不会出兵,那也得防患于未然,若不然,万一我等正与高昌交战。西突厥横插一脚。到时候咱们吃亏,岂不是便宜高昌和西突厥?” 微微一顿,侯君集接着说道:“之前,本官与秦监军。已经商量妥当。高昌与西突厥之间。有一城池,虽说已经沦陷,已经残破不堪。却是西突厥至高昌必经之路。” 侯君集还没说完,王愣子便直接起身请命道:“候大人,卑职愿往此城,阻拦敌军!” 侯君集微微一笑,开玩笑道:“哈哈,王愣子,此事倒不是本官不相信你,而是有人已经先你一步,向本官请命!” “谁?竟敢跟我抢!”王愣子待侯君集一说我,便直接脱口而道。 侯君集一听,直接蹙起眉头,冷哼道:“王愣子,本官与你说了多少次了,遇事切不可如此鲁莽,说话也要斯文一些,怎么直接骂人!” 王愣子浑然不觉,直接又道:“其实卑职鲁莽,不斯文,实在是那人好不要脸皮,请命之事,竟然还敢提前去做,岂不是让我等这些老实人没有了上阵杀敌的机会!” 闻听此言,侯君集轻咳一声,便准备开骂。却被秦轩瞧在眼里,经过刚才的事,秦轩对王愣子的感觉最好,看见侯君集眉毛挑起,便知道侯君集要为自己出头,可如此诚实之人,秦轩却不愿因此而被人打击热情,想及于此。秦轩直接冲侯君集一摆手,笑道:“王将军,此言差异,其实你有所不知,那人请命在前,却也说明了要带上王将军,难不成此等事也不公平?” 一听秦轩的话,王愣子再傻也知道,秦轩的意思是自己也能一同前去不妨,当即憨笑一声,开口道:“请命之事,各凭本事,不光是卑职,就算其他将军,恐怕也不会有怨言,是不?” 王愣子的话一说完,便有人向其投以鄙视的目光,更有甚者,直接开口质问道:“恩?王愣子,你这话就有些不对了,之前你还说提前请命会耽误老实人上阵杀敌的机会,怎么又变卦了?” 王愣子微微一愣,直接摸着头,憨笑道:“这不一样,不一样……” 看见王愣子让人啼笑皆非的表情,侯君集摇着头,轻笑道:“好了,不要说了,王愣子,你便准备一番,三千陌刀兵皆有秦监军统领,你为副将,前往途中设伏!” 王愣子微微一怔,此刻他那里还不知道刚才自己所骂之人便是秦轩,侧目偷偷打量了秦轩一眼,眼珠一转,急忙拜道:“卑职此次定然保全秦监军安全,而且若有西突厥援军,卑职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秦轩呵呵一笑,大笑道:“好,让西突厥有来无回,此言本官倒很认同,不过,本官之安全,就不劳王将军操心了!赶紧去准备一番,料想那高昌王曲文泰逆贼一定不会只派一路通风报信之人,若是西突厥有意援助,我等也须早日前往破城准备一番!” “是,卑职遵命!” 其他人道也没有为难秦轩和侯君集,王愣子讨了差事,心情好美滋滋的便出了中军大帐,前去准备,至于大帐之中所仪之事,王愣子才不要听呢,反正自己有事可做了。 次日黎明,天蒙蒙亮,秦轩等人便带着三千陌刀兵出了交河道行军大营。为了掩人耳目,秦轩只带着邢宏林,李自征,李庆瑞三人,另外还有二十名陌刀兵中的佼佼者,先行前往所谓的边境破城璃茉。 行至璃茉城东,大唐实际管辖一处小关,秦轩等人便被喝止住了。 “来者何人?此关已经关闭,若要通过静等晌午时分,若是不然,休怪我等将尔等当成私自出境之人!”微微一顿,又传来一声。“你等若是前往西域之行商,还请退却半里之外休息,待晌午便可前来出示官文出境!” 听到这话,秦轩在看看自己可以打扮成行商的模样,也终于明白,之前见到的那些人为什么早早就在路边休息,腊月寒冬。也不嫌冷。而且那些人看见自己向前行进,还露出一些笑意。感情人家是在嘲笑自己啊! “不错,如此小关,竟然还能盘查如此严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秦轩嘴角微微一笑,感叹一声。 李庆瑞虽然并未来过此处,也为出过所谓关卡,不过李庆瑞却十分明白事理,当即便想到这出关,恐怕一定是要收取不少费用。可是这等严格到具体时辰。李庆瑞还是没有想到。 打马向前,李庆瑞对着关卡上之人,大声喊道:“这位官军,还望通传一声关卡首领。我等乃是奉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候大人之命。前往璃茉城行公干。还请通融一声!” “等着!”那官军在厅里李庆瑞之言之后,倒也没有做作,直接冲关下会应一声。便转头离去。 过不了片刻,就看见关卡洞口,两列士兵分列两列而立,当下一人冲着秦轩等人出言问道:“你等谁能做主?随我进关面见李大人!” 听见对方出言,秦轩便直接迈步上前。“在下能够做主!” “随我进来!” 走进关中,秦轩倒也见了一个魁梧的汉子,当秦轩出示了自己的官印以及侯君集的书信,来人当即跪地拜道:“下官见过大人!” “快快请起,本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早些准备,让本官过关!” “是,大人,下官这就准备!” 出了关门,秦轩等人便直接疾驰向前,离开小关,秦轩等人便觉得人烟稀少,而且周围环境有些恶劣。待来到璃茉之后,秦轩眉头不禁皱起,这就是璃茉,这还是大唐的城池么?怎么这么残破。 璃茉成已经完全破败,原本就低矮的承乾已经残缺过半,甚至秦轩都觉得这样一个城池,也难怪大唐并没有派人前来驻守,简直就不能成为城池。 比大唐小县城还要小,城墙也不是规规矩矩的城墙,就如同长安城里坊外的土墙一般。若不是秦轩还能从城池顶上看见一些炊烟,秦轩打死都不会想到这就是大唐的一个城池,绝对会以为这是一座废墟。 “这真是大唐的城池?” 李庆瑞有些不太相信,原本已经做好了璃茉城池残破的准备,却不料,这比自己想到还要糟糕。 一旁的向导,听到李庆瑞的感慨,急忙出言回应道:“不错,此处便是璃茉!” 秦轩微微蹙眉,迟疑片刻,询问道:“此处应该也算是我大唐领土,往北便是西突厥,若是西突厥前来返京,这土墙能够抵挡的住?” 向导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实不相瞒,此间已经多年未曾有人官吏,这半人高的土墙也确实不可能抵挡的主西突厥骑兵,不过此处西突厥却不会掠夺!” “哦?这是为何?”秦轩眉头一皱,失声问道。这也不怪秦轩觉得奇怪,隔着谁在此,听到这话,也想不明白,毕竟从古至今,这些野蛮的游牧民族之人,南下掠夺,应该众所周知的事。 向导呵呵一笑,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啊,此处乃是我大唐与西突厥交易的集散地,不管是西域的行商,还是大唐的行商,都会在此交易。说句不好听的,有不少大唐百姓为了生计,来此变卖盐巴,铁器等,西突厥缺少,却又必不可少之物!前朝之事,便有人来此掠夺,璃茉小城才变成这般模样!” “后来,足足有数年未曾有人前来变卖盐巴等物,这也让西突厥知道了此间的重要性,随后陛下登基,西域行商之路打开,西突厥倒也不曾来此掠夺!这也算是大唐与西突厥这等蛮人之间鲜有的一处和平相处之地。” 听完向导之言,秦轩不住的点头,心中却十分震惊:“这个西突厥的可汗,可真是有些眼光啊,如此高瞻远瞩,如不是我华夏也出现李世民这样的英主,指不定再过几年,突厥铁骑南下,得有多少话下百姓遭殃,华夏的元气又会出现何等的损耗!” 看见秦轩半天不说话,向导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出言提醒道:“大人,此处有一伙马贼在北,若是无事,大人还是千万不要往北而行!” 秦轩猛然回神,侧目看着向导,出言问道:“马贼?” “不错,这群马贼应该有十余年了,而且特别奇怪!”向导直接回应道。 “详细说说!”秦轩伸手示意道。 “十余年前,璃茉城开始聚集行商之后,没多久,便出现了这群马贼,最奇怪的是,这群马贼每月只袭扰一次,而且时间不定,许是初一,许是十五,也有可能是本月末次月初相连。不过,却不杀人,只求财!最为奇怪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这群马贼不知从何时起,当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只求财之后,便从未出言说话,仅仅是出现,拿走货物,然后就离开,期间一言不发!” “看来,这马贼倒也有些仁义嘛!”秦轩随口感慨一句。 向导苦笑道:“什么仁义啊,先进城吧,回头小的好好给大人详细说说这群马贼之事!” “好!”(未完待续。。) 第153章秦轩卖盐 秦轩等人徐徐今晨,顿时引来不少奇装异服之人的目光。秦轩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此间且不说破败不堪,单单是这些百姓,都不似大唐之人!” 向导在听了秦轩的话,便出言解释道:“大人,刚才小的已经于你说明了,此间虽说隶属大唐,却有不少突厥居民,甚至也有那西域各国的商人居住,算是个大杂烩吧!” “大杂烩?”秦轩不由得一笑,“此称为十分恰当!” 正在秦轩和想到说话之时,余光瞥见有不少壮汉想自己靠了过来。 “你等意欲何为?”刚刚进入璃茉,所有人都有些警惕,看着眼前的壮汉不似大唐之人,倒想是西突厥的游牧,李自征不禁有些警惕,冲着越来越近的几人大喝。 “嘿嘿,你等这些汉人也是过路行商?看你等的样子有些面生,难道是第一次来么?都带了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吧,要是好的话,爷爷我全收了!”一名魁梧的汉子,黝黑的脸颊一笑,比之邢宏林的笑容还要难看。 听到这人的话,秦轩等人不有的一愣,秦轩更是以为这些壮汉,在璃茉应该算是地头蛇了吧。想通之后,秦轩拦住欲要发作的李自征,含笑而道:“不错,我等确实是初次出关行商!” “休要多言,赶紧点,把你等的货物拿出来,看你等也没什么牲口,不会是只想着出关买东西吧!真是一群夯货,难道不知道此间需要大唐的货物。难道不知道只有大唐的那些好物件,才能挣钱?” 看着大汉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邢宏林等人都有些恼火,不过碍于秦轩没有说话,自己也不好出言,生怕耽误秦轩的打算。 秦轩迟疑半天,才开口道:“实话说与你吧,我等带了一些上号的私盐,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个好价钱!” “什么?盐巴?”大汉明显一愣,紧接着伸手示意道:“快给我看看!” 秦轩微微一愣。暗自思考片刻。便冲一旁的李庆瑞示意道:“庆瑞,让这兄台看看!” 李庆瑞大步几下,走到壮汉面前,解开身上的长袍。露出一件特殊制造的内套。壮汉应该也是见过这般藏盐的办法。不知从哪里变成一把匕首。在李庆瑞的胸口轻轻一划,伸进指头,捏出一撮盐巴颗粒放在嘴里。抿了半天。 身后的秦轩不由得有些错觉,这种场景,可真像后世黑帮交易毒品的样子,尤其是自己这一方的藏盐技巧,比之后世的藏毒技巧有一些不足,却也有些味道。 至于那大汉的言行举止,可真是活脱脱的一个黑帮之人,看的秦轩不由得苦笑一声。 大汉嚼了半天,紧接着露出一丝欢喜,大声喝道:“哈哈,上号的盐巴,上好的盐巴!” 秦轩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道:“不就是盐巴么,至于么,就好像见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其实这也不怪秦轩,在这荒凉之地,虽说大唐也不禁止出境卖物,但是这盐巴可是国家控制,而人又离不开盐巴,而且这西突厥由于自己没那个制盐的本事,盐巴可一直是西突厥最稀缺的东西。 秦轩望着欣喜若狂的大汉,心中暗自腹诽:“我这一进城,只有这一群人来相问我,看这模样这群人应该是这璃茉城的老住户,要不然也应该在这璃茉城有些威望。不如,我就将这些盐巴贱卖给这群人吧,要是能够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应该对此次行动,有莫大的帮助。” 秦轩刚刚想好,还未出言,只见那大汉收起满脸的小人,冲秦轩摇了摇头,开口道:“盐巴确实是上号的盐巴,只可惜在下没有那本事收下!” 闻听此言,秦轩不由得微微一怔,盯着大汉看了半天,心中也在嘀咕:“恩?这大汉什么意思,也没问价,难道就知道自己吃不下?而且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吃不下的啊?更令人奇怪的是,这壮汉明明对着盐巴有非分之想,却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是为何?” 一旁的向导也觉得奇怪:“恩?这怎么回事?依照往常,若是有人带来盐帮,这突厥人阿史那应该会想办法压价收盐的啊,难道说阿史那对盐巴不感兴趣了,西突厥可一直缺盐,随随便便倒卖回去,也一定能赚钱啊!” 向导想了半天,一来觉得阿史那有些奇怪,二来秦轩半天没有说话,便自作主张开口道:“这位一定是阿史那吧,实不相瞒,我家主人此次带了不少盐巴,不敢说能对突厥大部落有什么帮助,那也够一个寻常部落吃上一月有余!” 向导说到此处,而且此言也说的挺对秦轩胃口,秦轩便冲向导微微一笑。却不料,阿史那的神色突然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虽然是仅仅一霎那,但是这突厥汉子的城府,却不及大唐的那些官员,这一丝微不可查的贪婪之色,秦轩自然也瞧的分明。 只见阿史那微微一笑,婉然道:“哎,那我也和你实话说吧,你们所带来的盐巴,确实是我们突厥十分缺少之物,然而,我的资金受不起!” 秦轩原本就打着让利结识的主意,当即含笑而道:“阿史那兄台,在下初次行商,以后难免要与你等打交道,此次在下便让一些利润吧!” 阿史那眼珠狐疑的转个不停,好半天才回过神,出言问道:“到不知你能让利几何,此间盐巴的价格,可都是上等盐一百两一斤,中等盐八十两一斤,下等盐六十两一斤!” 闻听此言,秦轩不由得一愣,心中十分震撼:“什么?一本万利啊!怪不得那么多人要走私,原来利润这么大啊!” 一旁的向导。看到秦轩半天不说话,还道是秦轩在思考这阿史那说的价格,当即冲秦轩低声说道:“公子,阿史那说的价格十分公道!” 秦轩听到声音,回过神,冲阿史那一颔首,开口道:“阿史那兄台,此次我带了一百多斤上号的盐巴,就权当一百斤吧,至于价格嘛。在下也不会让兄台没有了利润。这样吧,所有的盐巴全部给你,就给上我八千两吧!算是在下结交你这位朋友,以后大家也好继续合作!” 秦轩话音刚落。一旁的向导便有些惊诧。还以为自己挺错了。当即出言道:“公子,你真的只卖八千两?” 对面的阿史那也有些惊愕的盯着秦轩,静等秦轩的回应。 秦轩微微一笑。冲着向导随口笑道:“我等既然要做此等生意,又岂是此次一次,往后的时日还长,这初次打交道,自然要让一些利润了!” 秦轩的话令阿史那有些惊诧,半天,才回过神,怔怔地问道:“这位公子,不知道你这些盐巴从何而来?以后还会有多少?” 秦轩含笑而道:“阿史那兄台莫不是担心我今后没有盐巴来交易?” 看见阿史那微微点头,秦轩不由得有些苦笑。“阿史那兄台,你尽管放心,在下与杭州知府关系匪浅,别说这区区一百斤盐巴,就是一千斤也不在话下,只不过通过关卡有些难罢了!” 闻听此言,阿史那眼珠一转,拱手而道:“这样吧,公子稍后片刻,我等商议一番!” 秦轩很是随意的伸手示意,显得无比从容。 阿史那也不做作,当即转过身去,和身后的几名突厥商议起来,说话极低,还是不是看一看秦轩,约莫过去一刻钟,阿史那的队伍中,有一人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奸笑,便转身离去。 秦轩心中不由得看是警惕,伸手指着离去的突厥人,询问已经转过身的阿史那,道:“阿史那兄台,那位朋友为何离去?” 阿史那微微一怔,随即含糊其辞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个……他啊……我叫他先向回家筹钱,不过我等乃是突厥人,大唐货币存量不多,若是可以的话,会送给公子几匹好马,也算是初次打交道,我的一番心意!” 听到阿史那的话,秦轩更加谨慎,之前阿史那还有些贪婪的**,随后又突然这么大方,事出反常必有妖,秦轩还是知道的。待秦轩思考片刻,便转头冲李庆瑞悄声说道:“庆瑞,我怀疑这厮不怀好意,等会见机行事!” 李庆瑞和秦轩的配合十分默契,更何况这李庆瑞的脑子也十分好使,而且他也发现了这阿史那有些反常,有些奇怪。经过秦轩这么一说,他更加坚信阿史那不会这么好。冲秦轩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 秦轩看见李庆瑞点头,便上前一步,此刻秦轩距离阿史那差不多也就两丈的距离。“阿史那兄台,不知道此次交易在何处?” 阿史那嘿嘿一笑,装出一副夯货的样子,出言道:“这样吧,八千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估计我那兄弟也不会立马筹集到,指不定需要给公子几批好马!不如,公子随我前往我家部落吧,部落离此不远,大概也就二十里路,纵马而行也就片刻之事!” 闻听此言,秦轩心中暗道:“果然,这厮安的好主意啊,直接见我们这群人引到部落,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啊!”不过,秦轩虽然明白,可是也知道此刻在璃茉自己这群人也有些难受了。 看到秦轩半天不回答,阿史那微微一笑:“公子一定是不太放心我,公子可以随意在璃茉打听一番,我阿史那在此行商多年,而且部落又小,只有七八户人家,一定不会做出杀人越货之事!” 闻听此言,秦轩微微一怔,心中暗自嘀咕:“哼,你说不会就不会,倒时候我都成个你砧板上的肉了,我找谁说理去!”想及于此,秦轩依旧微微含笑,不言不语。 阿史那看见秦轩依旧不说话,当即向前迈了一步,出言道:“这样吧,现在我身边还有三人。带上我都先让公子绑着等交易做好,公子拿上钱,骑上马再将我等四人放在途中,如何?” 听到阿史那的意见,秦轩有些意动,也有些相信阿史那,不过,出于自身安全考虑,秦轩还是先陷入后君子了,直接拱手道:“那阿史那兄台。在下先得罪了!”说话间。便示意邢宏林等人上前拿人! 其实秦轩这么做,还有一点,就是秦轩知道自己此刻是假扮行商,而商人尤其这些走私商人都是比较谨慎的。这一点也是秦轩希望自己能够得到阿史那的信任。随后再好生调查一下璃茉城的情况。到底这个璃茉城有没有西突厥的奸细,秦轩也不敢肯定,万事小心为好。这才使得秦轩假扮行商的。 阿史那一脸微笑,转过身去,和另外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都十分从容,毫不反抗的让秦轩等人绑住,随后,阿史那便含笑而道:“公子,既然公子已经答应了,那么咱们便赶回我的部落吧!” 秦轩微微点头,十分抱歉道:“阿史那兄台,实在是万不得已,还望勿怪!”突然,秦轩装出一副好似刚刚想到什么事,急道:“这样吧,阿史那兄台,我还有一包袱药材,就一并送与你吧,算是给你陪个不是!” 阿史那不由得一愣,还未出言,秦轩转头对李庆瑞说道:“庆瑞,你去将咱们那一包袱药材全部带来,一会直接送到阿史那兄台的部落!”说到此处,秦轩有转头看着阿史那,出言问道:“阿史那兄台,部落在何地,还望详细相告!在下初次出关行商,不知何物好卖,便将药材放在此处一动二里之处,也是出于谨慎!” 阿史那犹豫片刻,想到秦轩刚刚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好装的盐巴,完全不像是行商,又想到自己现在被秦轩绑住,便觉得秦轩是个谨慎之人,想及于此,便开口道:“从此向北二十里便是,途中会遇到一个小山,只需向东绕过去便是!” 秦轩点头道:“庆瑞,知道了么,快去将那药材带来!” 李庆瑞自然知道秦轩的意思,当即点头道:“是,公子,我这就去!” 阿史那感觉秦轩应该不似说假话,便出言道:“公子,让这位兄弟骑上我的马儿吧!”说话间,探着脑袋,示意着一旁的一匹黑马。 秦轩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李庆瑞故意装出一副很不擅长骑马的样子,好半天才驾马离开。 其实,秦轩还有一点有些不理解,那就是这阿史那难道就不害怕自己趁火打劫,将这马匹带走,杀人越货。这个问题在秦轩的心里盘桓了半天,原本秦轩还只想和这阿史那结识一番,现在看来,秦轩已经对阿史那的身份产生怀疑,不过,也仅仅是怀疑,却不知道阿史那到底是干什么的。 出出对此次任务的谨慎,秦轩不得不前去调查一番,若是这阿史那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行商,自己也就和阿史那结识一番,到时候,也能旁敲侧击的问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秦轩等人带着阿史那四人,直接穿过璃茉小城,便想北而行,途中,确实遇到一座小山,山不算高,却有些奇怪,到处都是杂草看上去应该从未有人在此落脚,秦轩不由得有些意味,出言问道:“阿史那兄台,此山看样子比之草原要好一些,为什么没有牧民在山下落脚?” 阿史那听到的秦轩的话,便直勾勾的看着秦轩,好半天才出言道:“哦?公子是说此山啊,我等牧民都喜欢草原生活,喜欢骑马而行,而且在这山上也没有水源,在此落脚却有诸多不便!” 秦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旁的邢宏林不知当到什么,出言道:“公子,我看阿史那兄台朋友的这匹马儿甚为彪悍,公子你也知道我甚为爱马,能不能让我纵马一番!” 秦轩心中美滋滋的,这邢宏林也太有眼色了,但是秦轩的面容却转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转头看了一眼阿史那,也没有相问。 阿史那见此,也不好不说话,当家开口道:“朋友想纵马,那就纵马,不过要小心一些,我等这些草原之马,比之中原之马要暴躁一些!” 听到阿史那的回答,邢宏林显得很高兴,一个箭步,便跃上马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马匹的屁股,口中随口大喝道:“驾——” 望着邢宏林纵马离去的背影,秦轩微微一笑。只见邢宏林先是向东行了约有一百长,随即竟然向那小山而去,绕着小山奔跑起来。 秦轩侧目偷偷观察这阿史那,见这阿史那神情猝然变得有些紧张,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邢宏林。这一个举动,让秦轩更加确定这个阿史那应该是有什么问题。 想及于此,秦轩嘿嘿一笑,出言问道:“阿史那兄台,不知你为何这般紧张地盯着我那随从?” 阿史那微微一怔,沉吟道:“这个……我等草原儿郎都甚为爱惜马儿,说句不好听的,我担心你那随从伤了马儿!”(未完待续。。) 第154章交易趣事 秦轩现在的城府,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虽然阿史那脑袋还算赚得快,即使掩饰了自己十分注意邢宏林在小山附近纵马,可是秦轩还是从那个仅仅一瞬间的诧异,看出了端倪,那就是阿史那十分注意眼前的小山,也许这个山头有什么秘密那也说不准。 秦轩没有当场质问,也没有再言语什么,只是随口叹了一声:“阿史那兄台,其实我这随从驾马之术确实不怎么样!” 听到秦轩这话,阿史那突然紧张的情绪,慢慢缓解,呵呵一笑,随口道:“其实还是不错的,只要再多练习练习,必然不会比大唐的那些骑兵差的!” 这句话,阿史那倒不是随意说的,邢宏林纵马之术,确实不错,刚才阿史那都险些以为自己撞见官兵了,不过,回头一想,这些应该不会,毕竟秦轩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盐贩子,而且自己之前也对秦轩做了好多试探,已经可以排除秦轩是大唐官军了。还有就是,大唐似乎很不在乎这些走私商人,自己在此收购大唐的东西,也有些年头了,愣是没有人过问过。 秦轩此时没有理会阿史那,直接朝远在山下的邢宏林招手大喊道:“宏林,差不错了,咱们得准备去阿史那家中做客了!” 邢宏林听到声音,一点都没有迟疑,当即便调转马头朝秦轩等人奔驰而来。赶到秦轩等人面前,一个纵跃。旋跳到地上,微微落定之后,便含笑拱手道:“阿史那兄台,草原上的马儿确实比之中原的马儿要健壮,速度如风,敏捷如猴,令人羡慕啊!” 阿史那此时被绑缚着,没能懂手,不过,却依旧含笑回道:“哈哈。咱们草原都是与马一起生活。马儿自然要比中原的好!”这阿史那一点不客气,说出来的话,令秦轩虽然有些不高兴,却还没办法反驳。 邢宏林自然也有些难堪。自己就是一个客气。谁能想这个突厥人竟然这么不谦虚。怪不得要被中原大唐称之为蛮人,这可一点不错啊。 简单的寒暄几句,众人便在阿史那的引导下接着向阿史那的部落行走。足足过了小一个时辰。才从隐隐约约看见几顶帐篷。阿史那当即笑呵呵的说道:“秦公子,前面,便是我家部落,虽然人数不多,可我们都是自己兄弟!” 即便阿史那不说,秦轩也知道到了阿史那的家了,一路上异常的平静,令秦轩心中的谨慎,不但没有减少,还增加了不少。望着那既定越来越清晰的帐篷,秦轩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羊入虎口了,昨夜看了看,秦轩没有看见李庆瑞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退缩:“这个李庆瑞怎么回事,难道这阿史那真的没有问题?我这可是拿自己的小命在赌博啊,万一一会有什么闪失,这可如何是好,不行,等会我一定得想个办法!” 想及于此,秦轩深舒一口气,接着向前走,嘴上很是随意的想阿史那说道:“阿史那兄台,出于安全,能不能让你这为朋友先去部落,咱们就在此处交易如何?”秦轩说话的时候,还伸手指着和阿史那一起的一名突厥汉子。 阿史那出乎意料的没有迟疑,当即点头道:“没有问题,秦公子!”说完,阿史那便转头,对着一旁的那个汉子,唧唧歪歪说了一些秦轩听不懂的话。 片刻,二人停止说话,阿史那转头看着秦轩,依旧是一副令人感到恶心的笑容,难看至极,不过,阿史那说的话,秦轩到有些高兴了。“秦公子,我已经他说好了,劳烦你们将他放了吧!等一会,便会有族人带着几匹上等的马儿和一些钱财过来!” 听到这句话,秦轩的心里都有些怪异的感觉,那就是自己过于小心,有些太小人了,这阿史那很明显是在和自己做生意,而自己不但将人绑起来,到了人家门口,还不放心。 微微摇了摇头,秦轩冲身后的官军示意道:“快快放了这位好汉!” 那名士兵,虽然也有些担心,可毕竟秦轩已经放话了,军人素养顺势便起到了作用,毫不迟疑的将那个突厥汉子给松绑了。汉子冲秦轩和阿史那一施礼,便跃步上了一旁的那个马儿,只是一夹腿,马儿受力,心有灵犀的便踏起了键蹄。 虽然,秦轩还没有十分放心这个阿史那,可心中多多少少已经开始放松了,拉着被绑缚的阿史那,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没过一会,便有十几名突厥汉子,驾着马匹,匆匆而至,来到秦轩面前,都齐刷刷的听了下来。更有几人和阿史那等人说了好多话,随后,阿史那便冲秦轩开口道:“秦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大唐的货币,没有找到多少,不过,这些马儿,你随便看看,要是可以的话,我就那这十匹马儿抵价两千两如何?” 秦轩那里懂什么看马,可是自己要是连马都不看,岂不是显得自己不像商人,秦轩想到此处,当即开口道:“这样吧,宏林,你去看看,这些马儿都怎么样!” 邢宏林颔首道:“是!” 说完,邢宏林便直接走到走靠近自己的马儿跟前,伸手捏着马儿的嘴巴,掰开嘴巴,盯着马匹的牙齿看了半天。秦轩不由得皱起眉头,这邢宏林干什么,让你看马匹呢,也不能盯着那黄板牙看吧! 其实秦轩不知道,这看马匹,其实有经验的都是先看马匹的牙齿,毕竟光从外观看,还看不出马匹的年龄,若是马上一些面相不错,年纪却已经老迈的马匹,那可就吃了大亏了。 这看马匹的牙齿,也是有些门道的。秦轩的所作所为,让阿史那不由得眼前一脸。先是盯着邢宏林看了半天,见邢宏林有板有眼的看着马匹,然后转头冲秦轩以拱手,开口道:“真没想到啊,秦公子手下,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相马师傅!” “哦?阿史那兄台,难不成我这随从,确实在相马上有些能耐?”秦轩微微一愣,随即温和反问道。 “岂止是有些能耐,你看看你这位随从。先观马儿的牙齿。马儿的牙齿总共四十枚。分为臼齿、犬齿和切齿。臼齿上下颌各12枚,生长在深入口腔的后部,犬齿上下颌各2枚。公马犬齿大而发达,母马犬齿不发达。仅从齿龈黏膜部露出一点点……马的切齿由于采撷食物而受到磨损。这种牙齿磨灭具有明显的逐年变化规律。从而成为人们鉴定马匹年龄的主要手段之一……” 秦轩不懂马匹。可是这个阿史那好像很懂,看见秦轩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便滔滔不绝的向秦轩说起了养马。到最后,甚至都说自己相马养马捕马的事迹。秦轩也不好意思打断,只能硬着头皮,听着阿史那的讲解。 不过,还好,这个阿史那吐沫横飞的讲解时,邢宏林已经看完了所有马匹,也挑出了十匹不错的马儿,可见那个阿史那有多么能说。 邢宏林走到秦轩和阿史那面前,刚开始还不好意识打断阿史那的讲话,杵在一旁听,可是这个阿史那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再加上秦轩有意无意的想邢宏林试着眼神,邢宏林当即明白了应该怎么做,直接一抬手打断阿史那讲话,道:“公子,阿史那兄台,马儿我已经看了,选好了十匹!” 听到邢宏林的话,阿史那还有些大高兴,这个随从真没有涵养,怎么能出言打断自己的讲解呢,真没有礼貌。不过阿史那也没有发作,只是尴尬的点了点头,便回头看了一眼邢宏林挑出来的马匹。 不看还好,这一看,还真看的有些目瞪口呆。这十几匹马儿,可是阿史那专门让自己人挑出来的,除了这十匹被邢宏林跳出来的,剩下的可都是一些老马,或者此等马匹。邢宏林竟然能在自己讲话的这么短时间内挑出来,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 侧目打量秦轩了秦轩一眼,便直勾勾的盯着邢宏林看了半天,良久,才出言道:“秦公子,除了这个交易,我还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你看如何?” “恩?”秦轩侧目一看,出言问道:“哦?不知道阿史那兄台,还想做什么交易,等会我那随从带过来的药材,我都已经说好了,全部送与你的,不有阿史那兄台出钱!” 这也不怪秦轩想岔,毕竟自己今天来,就待了一些盐巴,至于那些药材,也没多少,只不过是自己地方突厥暗哨的一些掩饰手法罢了。 阿史那闻听此言,急忙出言道:“不不不,秦公子你误会了,我没有说药材的事情,既然秦公子已经答应送给我,我怎么可能那么不识抬举!” 秦轩狐疑的看着阿史那,心里却在嘀咕:“这个阿史那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要和我长期合作?这样也好,我也能顺势和他结识,兴许还能在他口中得到一些什么意外的消息!” 看见秦轩没有说话,阿史那有些迟疑的开口道:“秦公子,这位朋友是你的随从?” 顺着阿史那探着脑袋的示意,秦轩一看,原来是指邢宏林,不明所以的秦轩,直接皱起眉头,暗自思考片刻,才出言回道:“阿史那兄台,你说邢宏林啊,这个是我专门请来的相马师傅!” 秦轩担心阿史那因为邢宏林懂得相马之术,而怀疑自己,当即撒气了慌,然而秦轩却没想到,这话一说我,阿史那原本还有些迟疑的表情,瞬间便变得高兴了,秦轩还道是自己打消了阿史那的心中疑虑,直接欢笑道:“哈哈,这就好!” “好?何从说起?”秦轩更加迷糊了,虽说自己刚才之举,确实能打消阿史那的疑虑,可是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谁知阿史那接下来的话,差点让秦轩哽咽。 “秦公子,这位朋友,我甚是喜欢,我们草原儿郎,懂十分尊敬懂得相马的师傅。而且这位相马师傅也仅仅是秦公子请来的人,跟秦公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所以,我希望秦公子能够将此人卖与我!”阿史那一副得意洋洋的话,脱口而出。 秦轩顺势瞪大眼珠,眉头一条,质问道:“什么?邢宏林邢师傅可是在下请来,为我相马的,岂能随意买卖,即便邢宏林邢师傅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又岂能买卖人口!” 秦轩如此过激的反应,让阿史那有些疑惑。皱眉解释道:“秦公子。为何如此生气?买卖人口在这璃茉城可是很平常的,再说了此人与你也不沾亲带故,将他卖给我,回头就说此人被马贼害死。谁还能怎样?” 秦轩还没出言反驳。邢宏林便一个箭步。来到阿史那的跟前,刚准备出言出手,却被秦轩一拽。正当秦轩有些寒心的看着秦轩时,秦轩直接脱口大骂道:“阿史那,在下原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草原汉子,却不了,你竟然预作如此之事,在下还打算与你成为朋友,现在看来,此事已经没有可能呢!” 邢宏林感激的看了秦轩一眼,便退到了一边,毕竟刚才秦轩可是说自己只是他请来的相马师傅。不过,转眼又想,自己只是秦轩请来的相马师傅,那岂不是说,自己和秦轩关系不好,那就不能不把自己被买卖之事放在心上,想及于此,邢宏林直接脱口而道:“公子,你可不能将我卖给这个突厥人啊!” 秦轩原本还担心邢宏林不配合自己演戏,听到邢宏林的话,秦轩直接冲邢宏林一拱手,出言道:“邢师傅莫担心,在下岂会那么做!” 一旁的阿史那嘴角一弯,一丝恶毒的冷笑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如常,饱含歉意的说道:“秦公子,莫要生气,此事在璃茉真是家常便饭,既然秦公子没有此意,我也一定不会勉强!” 秦轩冷哼一声,随口道:“算了!”说完,转头对着其他人说道:“将出言的内衫都脱下来!” 众士兵听到秦轩的话,并没有立即开始脱衣服,而是先讨论了片刻,然后才一个接一个的脱衣服,从这一点看,这些官兵还是对阿史那有些不放心,毕竟刚才还想着买卖人口,这个人口贩子,可不是什么好鸟。 秦轩见此,也对官军刮目相看了,如此小心谨慎,确实能让秦轩高兴。待所有人都将装着盐巴的内衫脱下来没多久,李庆瑞驾着一旁马赶来了。待马匹停到秦轩面前,李庆瑞直接一个跳跃,跳了下来,从马背上解下来一个大包裹,递给秦轩,开口道:“公子,药材带来了!” 秦轩点了点头,转头对阿史那开口道:“阿史那,这药材是在下答应送给你的,现在就给你了,在下也告退了,在下会在璃茉城带上一段时间,要是你还有什么马匹,尽管来找在下!” 秦轩这也是不像做绝,毕竟这个阿史那可是璃茉城的地头蛇,出来自己将三千陌刀兵带来能够震慑一下,还真担心这个阿史那在背后给自己一个阴刀子。 阿史那也很趣事,当时示意着一旁部落的人,口中还说了一些唧唧歪歪的突厥语。然后,转头对秦轩微微颔首道:“秦公子,莫要生气,刚才之事,乃是我有些唐突,这是剩下的六千两银子。希望我们以后还可以做生意!” 秦轩见阿史那不再提起买卖邢宏林之事,也不好再板着脸,当即点头道:“如此,那在下等人,就先行告退了!” 众人直接越到刚刚买来的那些马匹上,直接驾马向南而行。 望着秦轩等人的背影,阿史那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族人正在给自己解开绳子。待绳索解开之后,阿史那深舒一口气,冷哼一声,不知道喃喃自语说了一句什么。不过看样子,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 秦轩等人驾马向南行了一段时间,已经越过那个令秦轩和邢宏林都有些担忧的小山,才慢慢放慢脚步。待邢宏林和李庆瑞一左一右来到秦轩跟前,秦轩便开口道:“宏林,你刚才看了这个山了么,有没有什么异常?” 邢宏林蹙眉道:“公子,我仔细看了两圈,应该没有什么异常!” 秦轩点了点头,随口道:“没有异常便好!” 却不料,邢宏林直接摇头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个山头不一般,应该有问题的!” 一旁的李庆瑞也开口道:“公子,刚才我已经回去吩咐了几名官兵,让他们今晚前去看看!” “好,做的好!” 李庆瑞看见邢宏林板着脸,随口问道:“宏林,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李庆瑞话音一落,除了李庆瑞和邢宏林之外,包括秦轩向导在内的十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李庆瑞更加迷惑,转头又问秦轩道:“公子,发生何事?” 秦轩哈哈笑了几声,刚准备说话,一旁的邢宏林直接板着脸,出言道:“公子,别说,给我留点面子呗!”(未完待续。。) 第155章牛皮通牒 出乎意料的平静,让回到璃茉城的秦轩有些不安,毕竟那个阿史那还是有很多令人产生怀疑的地方。且不说阿史那在秦轩初到璃茉城给人的感觉,单单是没有人给他抢生意,还有那种让人将自己绑缚的胆气,就让秦轩心中的疑惑迟迟不见消退。 璃茉城中一处简易的客栈,说是客栈已经有些抬举了,房屋简陋不说,里边的各种设施也让人不舒服,破木组成的木板床,崎岖不平。陶制的餐具更加让秦轩等人苦不堪言。 坐在一把烂木跟充当的胡椅上,秦轩和邢宏林、李庆瑞、李自征还有向导,一起探讨璃茉城的问题。除了所有居民的冷漠,还有迟迟不现身,至今还不知道有没有的突厥探子。这些都是秦轩将会面对的问题,即便没有出现,或者根本没有,秦轩也不能忽视,这都是潜在的危险。 向导比较安分,出来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大唐交河道行军大营的官军之外,其他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坐在屋内,也不好意思开口。反倒是跟着秦轩一直走南闯北的李庆瑞和邢宏林,发现了不少问题。 邢宏林不爱说话,何况是这种不明白的事,依照邢宏林的性格,除非事情自己知道的清清楚楚,或者秦轩出口相问,否则邢宏林不会开口的。 反倒是李庆瑞率先将自己看出的问题,说了出来,反正屋内除了向导之外,可以说都是自己人。而且李庆瑞说话,也不全是向秦轩禀报,更多的是询问秦轩这些问题。 “公子,那个阿史那部落很有问题!”李庆瑞的语气很肯定,至少在李庆瑞看来,这个阿史那确实有些奇怪,依照秦轩的教导。凡是奇怪、不合理的问题,都有可能出现什么阴谋、 秦轩点了点头,啧着嘴,随口道:“庆瑞,即便你不说,我也要问。既然你说了,那你说说你看出了什么问题!” 李庆瑞也藏着也不掖着,张口就来:“这个阿史那奇怪的地方有很多,让人理解不了!” “详细说说看!”秦轩微微含笑,伸手示意道。 “第一。这个阿史那部落其实不大,依照我随后的调查,全部落总共只有十几户人家,而且相处特别融洽,似乎阿史那便是这个部落的头领一般,进退有度!” 听到高李庆瑞的话,秦轩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呵呵笑道:“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吧,草原部落。应该都有自己的头领啊,相处融洽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 秦轩将李庆瑞话反驳之后,李庆瑞接着脱口而道:“公子,不单单是这个。还有呢!”不等秦轩出言相问,李庆瑞直接急不可待的接着说道:“第二,公子难懂不觉的阿史那的胆子太大了么,难道就不怕咱们在途中直接将其杀害?” 这个问题。秦轩也曾考虑到,不过现在听到李庆瑞相问,秦轩只好将自己之前所想的解释。说了出来:“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月阿史那为人就有魄力,而且阿史那在此地经商多年,璃茉城的居民不说是阿史那的人,也应该对他们都些感觉,甚至璃茉城应该有他们的熟人,这一点也没什么!” 眼见自己说了两点疑点,都被秦轩轻轻松松推翻,李庆瑞有些着急,脱口而道:“可是带上第三点就有问题了!” “第三点?”秦轩失声道,“说说看!” “第三点,就是这个阿史那的部落比较小,而且也不富裕,按照阿史那这种经商的头脑和魄力,部落岂会如现在这么小,而且还那么贫苦!” 听闻你李庆瑞的话,秦轩也叹气道:“是啊,这也是我没想通的地方,依照我的想法,这个阿史那要不然就是再璃茉城,安排了很多自己人,所以才不回害怕咱们杀人越货,也解释了为什么阿史那部落不富裕。不过这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阿史那养那么多人干什么?总不会是阿史那对这些人有什么好感,或者善意吧!” “公子,你说说,第二问题是什么?”半天不说话的邢宏林开口道。 秦轩点头道:“第二个问题,就是阿史那是突厥的哨探,或者整个部落都是!” “什么?”李庆瑞脱口而道,“公子,若是如此的话,那就危险了!” “这只是猜测,不能当真的,而且这还不是最危险的!”秦轩随口而道。 李庆瑞、李自征连带着向导,都齐刷刷的盯着秦轩,异口同声道:“什么?” 李庆瑞随后又问道:“公子,那最危险的是什么?” 秦轩深叹一口气,摇头道:“若是阿史那部落,不但是突厥的哨探,这璃茉城的居民还有大部分都是阿史那,甚至是西突厥的人,那才危险呢!” 看着李庆瑞等人惊讶的表情,秦轩苦笑道:“别忘了,还有一座小山没搞明白是干什么的!” 随后二日,秦轩带着李庆瑞三人,在璃茉城来来回回的转悠,也旁敲侧击打听到了一些小问题,关于马贼的有,关于阿史那的也有,甚至还有关于西域行商的。 第三日,秦轩等人闲逛多时,回到那个残破的客栈。突然发现桌上秦轩的房间外,有几名官军士兵死死把守。秦轩微微皱眉,没有迟疑,脱口问道:“为何都在我的房间外,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名都长,听到秦轩的声音,从秦轩的屋内出门,想秦轩颔首道:“大……公子,先进屋,属下向您好生说说!” 秦轩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屋内,李庆瑞兄弟二人把守门外,邢宏林和那位都长二人随秦轩走了进来。 秦轩直接坐在胡椅上,伸手示意道:“快些说说!” “是,大人,竟然属下巡防之时,发现大人的房门竟然虚掩,原本卑职还以为是大人忘了关门,却不料,在属下关门之时。透过门缝,看到桌面上插着一把匕首,而且还有一丈牛皮!” 说话间,都长从袖兜拿出了一把黑漆漆的匕首,还有一丈写满字的牛皮! 秦轩接过匕首和牛皮,还不忘看了一眼那张残破的桌几。果然,桌面上,有一个小洞,应该就是原本插了匕首的位置。 秦轩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发青,心中也有些郁闷。自己留下了所有的十名士兵把守,竟然能有人如此猖狂,不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单单是这种危险就令人胆怯。 “可曾抓住可疑人员?” 仔细的看了一下那把匕首,匕首应该没有特殊,和寻常的匕首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把匕首黑色中带着一丝精光,应该是一把不错的防身利器。 “启禀大人,属下无能。发现匕首之后,便让五名士兵在附近巡查,没有发现可疑人员。随后属下担心大人的安危,并没有出门!” 秦轩点了点头。深舒一口气,随口道:“此事不怪你,你做的对!” 邢宏林眉头微微皱着,看着秦轩手中的牛皮。随口道:“公子。牛皮上还想有字,公子还是先看看再说,应该有什么线索吧!” “恩!”秦轩点了点头。将牛皮摊开,之间上书道:“秦轩小儿,若是想在璃茉行商,限尔等三人之内,准备好孝敬送与璃茉北山下,自有来人与尔碰头,若是不愿,我等自会上门拿取!璃茉马雄留!” 秦轩一边看,脸皮子一边抖,而且是越抖越厉害,等秦轩看完上面的字,直接将那牛皮拍在桌几上,冷声道:“如此狂妄,璃茉马雄,依照本官看,定是那胆大妄为的马贼!” 牛皮上的字迹书写行云流水,看样子没有多年的功夫,是不会有这般好字,八成这个所谓的马雄是个大唐之人,兴许还是一个有不少学识之人,秦轩越想越来气。 一旁的邢宏林,看见秦轩正在发火,出言道:“公子,此事应该如何,会不会因为这群马贼,而耽误咱们的大事?” 秦轩闻听此言,稍微有点冷静,沉思片刻,出言道:“不是要本官的孝敬么,本官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吞得下!宏林,你现在就去璃茉城北的小山调查,切记不能让人发现,另外后天晌午之时,最好回来!” “是!”邢宏林一点不含糊,当即拱手道。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秦轩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有开口道:“等一下!” 待邢宏林转身疑惑的看着秦轩时,秦轩温和到:“宏林,如今已是寒冬腊月,你多穿些衣服!” 邢宏林感激的看了秦轩一眼,抿着嘴点头道:“知道了,公子!” 秦轩这一句嘱咐,倒不是秦轩为了表现什么,而是秦轩确实在为邢宏林考虑。如此寒冷的天气,秦轩想到邢宏林就因为自己一句话,直接跑到上山喝西北风,就有些心疼,真的是心疼,秦轩和邢宏林自从平康里坊,到现在也有些时日了,邢宏林保护自己,邢宏林为自己渗入龙潭虎穴,这些秦轩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邢宏林此刻心中也有些暖意,和身边的寒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秦轩对自己好,邢宏林知道,从自己被李世民派到秦轩身边,秦轩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自己,也一直把自己当兄弟,这一份情,已经不是主人与家将的感情了,而是一种兄弟般的感觉! 邢宏林走后,李庆瑞兄弟便匆匆进来,毕竟刚才秦轩拍桌面的那一声响,还是很大的。进门之后,李庆瑞便急急忙忙的出言问道:“公子,发生何事?” 秦轩伸手将牛皮递给李庆瑞,随口道:“你看看吧!” 待李庆瑞和李自征兄弟二人看完之后,李庆瑞的眼眸便露出一丝寒意,一旁的李自征不知是羡慕自己弟弟和邢宏林往日的建功,还是为何,脱口而道:“区区马雄,竟然敢如此狂妄,还雪人下通牒,真以为他马雄是什么人物,公子,让我去璃茉城北那什么山中看看,若是他马雄敢出现,我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秦轩还没说话。李庆瑞便伸手一拦,随口道:“哥哥,稍安勿躁,别忘了公子是带着任务而来的!” 李自征似乎还有些不服,咬牙切齿道:“怎得,这等狂妄之徒还要留他祸害人么?” 李庆瑞叹气道:“哥哥,什么马雄,这八成就是向导先生说的那个马贼,如今马贼的人数不明,而且即便你去那山中守株待兔。你以为就能等到所有的马贼么?即便那些马贼都出现,难道要派大军去剿灭么?别忘了咱们此行的任务,如今城中情况不明,马贼情况不明,突厥情况不明,你这么鲁莽叫公子如何处置?” “可是……”李自征似乎还有些不服。 却不料,秦轩直接出言道:“自征,稍安勿躁,庆瑞说的没错。如今敌我情况不是很明确,况且这璃茉城应该有不少问题,马贼能够将这牛皮不声不响的放在我的房间,说明城中一定还有马贼的身影。说不定现在你我已经被监视,若是贸然行动,说不定会吃大亏的!”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舒服!”李自征脱口而道,说完便直接坐在一旁的胡椅上。叹着气。 秦轩嘴角微弯,露出一丝狡诈的微笑。“别可是了,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庆瑞,你去城门口看看,阿史那在不在!最好能够请过来,就说我要和他谈谈!” “阿史那?”李庆瑞失声道:“公子,你不会是想从阿史那口中套出什么消息吧!” “为什么不呢?”秦轩笑道。 李庆瑞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什么,片刻,便点头道:“知道了,公子,我这就去寻找阿史那!” 待李庆瑞走后,都长有些疑惑,出言问道:“大人,那个阿史那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要是好人,怎么会走私呢,甚至还想着买卖人口!”秦轩没有想到这个都长还有这等见识,侧目看了都长一眼,解释道:“阿史那的身份虽然可疑,不过,还是有能够给予咱们不少帮助,记住,只要对咱们行动有帮助的人,哪怕的坏人,也应该试试,至少有希望!阿史那在璃茉多年,知道的东西一定不少!” 都长听完秦轩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口拱手道:“大人,属下这就安排!” 秦轩点了点头,都长便退出了房门。看着房门徐徐闭上,秦轩喃喃自语道:“不错,有头脑,有眼色,是个人才!”余光瞥见李自征,秦轩眼珠一转,开口道:“自征,今后切不可这般鲁莽,说话之前要想清楚,做事之前,最起码要三思而行,要不然会吃亏的!” 李自征抬头看了秦轩一眼,发现秦轩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开口道:“知道了,公子,那个……都长准备什么去了?” 秦轩微微一笑,随口道:“自征这一点,你就不如那个都长了吧,我刚才说了,要请阿史那前来,那么除了说一些阿史那感兴趣的交易外,是不是还要向阿史那询问一些璃茉马贼的情况?” 李自征点了点头,皱眉问道:“是啊,这些我也知道,可是那个都长要准备什么?” “自征,你难道认为阿史那会无缘无故就相助我们么?” 李自征似乎明白了,点头道:“知道了,公子!” 都长的安排,确实令秦轩欣喜,残破的客栈中,都长专门让店掌柜准备了一些马奶酒,还另外开了一间房间,准备接待阿史那。 没过多久,阿史那便已经笑呵呵的前来,看见秦轩,便直接上前拥抱一下,随口道:“秦公子,原来你还没有离开,听这位朋友说,你有要是要与我相谈!” 秦轩干笑一声,伸手示意道:“阿史那兄台,快快先进屋,咱们坐下来喝喝马奶酒再说!” 除了马奶酒之外,都长还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了一直羊,更加令秦轩高兴的是,都长竟然已经将羊烤好了,看着桌上烤好的羊,秦轩心中暗叹道:“多亏了这个都长心思缜密,要不然这一只羊,在这破屋子内烤一下,指不定会不会将客栈给烧了!” 待秦轩引着阿史那坐好之后,一边吃着烤全羊,一边喝着难以下咽的马奶酒,表面上其乐融融。秦轩心中却一直叫苦:“这个马奶酒真难喝,这些草原人,怎么喝下去的?” 马奶酒自然没有大唐的酒水好喝,另一种味道,秦轩也是第一次喝的原因,要不然也不会反应这么大。 酒过三巡,秦轩便开始向阿史那发动进攻。“阿史那兄台,经过在下的了解,准备大力开发璃茉的交易量,回到大唐,在下便准备大力收购盐巴等物,到时候,还要靠阿史那兄台!” 秦轩之所以请阿史那来,阿史那也清楚,侧目看了秦轩一眼,很有深意的笑了一声,开口道:“盐巴是我突厥人稀缺之物,此事自然没有问题!”(未完待续。。) 第156章厚礼之事 秦轩哈哈大笑道:“还是阿史那兄台够意思,跟阿史那兄台这位聪明人讲话,就是舒服,畅快!” “呵呵,秦公子过奖了,秦公子还是和我说说盐巴交易的事情吧!”阿史那喝了一杯马奶酒,显得很享受,喝完之后,还微微摇着头,啧吧着嘴,显得很享受。 “好!”秦轩鼓了鼓掌,欢心地阐述道:“阿史那兄台对盐巴的渴求,在下已经看出来了,那就算是吧!” 秦轩还不在意阿史那嘴角一闪而过的那一丝不悦,仅仅是喘了口气,便接着说道:“在下会想办法大统关卡,争取每个月来璃茉交易一次,当然盐巴的数量一定不会少了两百斤!” “什么?”饶是阿史那已经尽可能的去想秦轩的后台不小,也没想到竟然还会吓了自己一条。微微愣神片刻,阿史那便换上一副眉开眼笑的神色,开口笑道:“好!秦公子不会是办大事的,这做起生意来,让我望尘莫及啊!” 秦轩嘴角依旧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让阿史那有些心颤,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到最后,还是秦轩话锋一转,开口道:“不过,在下就是不知道阿史那兄台在璃茉的本事有多大,能不能吞下这批生意!” “笑话!”阿史那脸色微变,然后大言不惭地夸耀道:“秦公子初来璃茉,不清楚我阿史那部落的能力,我可以谅解。那我就向你说说吧,省得到时候秦公子和我做生意,都有些不安!” 阿史那明显有些不满,秦轩却依旧气定神闲的笑道:“如此最好,毕竟我们知己知彼,可以增加彼此的信赖程度!” 阿史那依旧有些不高兴,冷哼一声。随口道:“不瞒秦公子说,我部族在璃茉算是头领,不知道我这样说,你能懂么?” 这一条消息,令秦轩有些诧异,心中不禁暗道:“头领,怪不得这个阿史那会那么放心让我绑缚着他们,来促进交易!不行,我必须在知道一些细节,说不定和那个耀武扬威。大言不惭的马雄有什么关系!” 想通之后,秦轩含笑道:“阿史那兄台真会说笑,虽然你们突厥人离璃茉更近,可是,你不要忘了璃茉怎么说也是我大唐的领土,你怎么会是璃茉的首领?” 阿史那好像对秦轩的质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微微笑道:“哼,秦公子。这些就是我部族的实力了,而且还是秘密,恕我冒昧,不能相告!” 闻听此言。秦轩刚准备思量下一步的计划,却不料阿史那接着话锋一转,开口道:“这样吧,为了让秦公子知道我部族的实力。我就简单的证明一番吧!”微微一顿,阿史那开口道:“马奶酒乃是璃茉城西葛老汉家中所买,至于烤全羊。说句不好听的,还是我部族在璃茉的牲口店出售!” 秦轩眉头不禁微微一皱,阿史那这是什么意思,是炫耀?是震慑?还是什么?虽然秦轩一时不明白,可是秦轩却有种不悦的感觉,涌上心头,下嘴唇微微抖动,片刻之后,秦轩恢复如常,语气平平道:“真没想到啊,阿史那兄台在璃茉有这么大的势力,那是不是说在下在璃茉城行商再也不怕有人欺压!” “那是自然!秦公子若是和我阿史那部族交易,并且有了长时间的合作,别说璃茉城,没人敢欺压秦公子,就是草原腹地,诸多不多,也会卖我的面子!”阿史那微微昂着头,先前对秦轩的敬畏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对秦轩的不屑,对是不屑,还是**裸的。 秦轩双眉横挑,全身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回过神,开口道:“好,有阿史那兄台这句话,那在下可就放心了!” 秦轩刚才的失声,说句不好听的,确实被阿史那吓着了。璃茉的土霸王,而且还扬言能够让秦轩在草原腹地不受欺负。此言若是真的,那岂不是说,阿史那在突厥很有面子。虽说,有可能是因为阿史那一直帮助各大部落采买盐巴等突厥稀缺之物,可这仅仅是有可能,若不是呢?阿史那能让周围部落,甚至草原腹地的部落卖个情面,阿史那就很有可能在突厥有些地位,这个地位会是什么,秦轩有脚趾头都能想到。 呆呆的看了阿史那一眼,秦轩接着又道:“阿史那兄台,既然你如此有本事,那在下有件事想拜托你,不知道兄台愿不愿意出手相助?” 闻听此言,阿史那微微一怔,皱眉暗自思考片刻,才悠悠地开口道:“秦公子请说,我要是能够相助,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阿史那仅仅一霎那的失神,秦轩也看得分明,心中更加肯定这个阿史那应该和马雄,或者自己所想的马贼有关。越想越来气,到最后,秦轩好半天才控制住情绪,开口道:“实不相瞒,在下被人要挟了!” 阿史那装出一副惊讶无比的表情,直勾勾的看了秦轩半天,才开口道:“秦公子,你不是说笑吧,你可是才来璃茉,而且除了我也没和别人有过纠葛啊!” 阿史那的表演天赋,实在有些差劲,秦轩一眼就看出来了,用收藏界的术语,就是一眼货,通俗点讲就是看一眼就能知道实际情况。甚至连一旁的邢宏林等人也看出了问题,李庆瑞的嘴角也浮现出一丝鄙夷的笑容。 秦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阿史那兄台,在下到现在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我所住的客栈便多了一封信,而且信是一位自称马雄的人所写,信的内容是让我三日内准备好一份厚礼送到城北山中!” “马雄?”阿史那虽然强烈的装出震惊,却有些为难自己,毕竟自己真不是这块料。 “不错,真是马雄!阿史那兄台,你说在下现如今,应该如何所做?”秦轩端着一杯马奶酒,就快要到嘴边,却又叹了一口气。哐当一声,放在本就不怎么样的桌几上,在陶碗中荡起一丝丝涟漪。 阿史那显得很为难,好半天才摇头道:“秦公子,除了这个马雄,其他人我都不怕。唯独这个马雄……哎——” 看见阿史那唉声叹气,秦轩顺势询问道:“阿史那兄台,这个马雄难道比你还要厉害,刚才你可说了,你在璃茉可是头领!头领是什么意思。在下当然明白,那相当于璃茉是你阿史那兄台的!” “哎——话虽如此说,可那个马雄也只是和我骑虎相当,我那他没有办法,可他也对付不了我!” “恩?能不能和我详细说说?”秦轩发挥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穷追不舍问道。 “马雄就是璃茉城传闻的那一伙马贼首领,马贼人数不多,足有百人,可是依仗着神出鬼没的藏身技巧。到现在,还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他们在璃茉的名声很响。而且从来不伤人,只图财。”微微一顿,阿史那接着说道:“秦公子,既然你想在璃茉长久行商。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招惹马雄!” “什么?”秦轩一脸的惊愕,蹙起眉头,接着质问道:“阿史那兄台。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在下的话么,是马雄现在要对我下手,不是我去招惹他!” 阿史那显得毫无所谓,随口道:“秦公子,这有什么区别,你去招惹他,和他来招惹你,在本质上没有分别!反正到最后,都是你吃亏!要么,你会因此而丧命,要么你需要拿出他们所要的厚礼!” 秦轩的眉宇间猝然升起一股令人汗颜的英气,冷声道:“阿史那兄台,若是在下不么?” “不?为什么不呢?难道秦公子的命不值钱?你们中原不是有句古话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而且马雄拿了钱财,也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的!”阿史那说话的语气,依旧时不时透露出一丝对马雄,或者马贼的敬畏。 秦轩深深吸了一口气,迟疑半天,接着问道:“阿史那兄台,依你看,此次给马雄送上厚礼,多少才合适?” “这个……不好说,马雄在璃茉的名声很大,说不定你与我交易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了,若是你给的太少,兴许他们会因此而对你不利!”阿史那沉吟道。 秦轩右手握着拳头,轻轻地锤着破烂的桌几,一下,两下,三下……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秦轩才回过神,还没有动作,余光却看见阿史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恩?这个阿史那难道就这么关系那个所谓的盐巴交易,难懂突厥已经没有盐巴可食了么?还是阿史那有什么阴谋诡计?” 仅仅一愣神,秦轩接着又开始思考,除了马雄之外,秦轩想的最多的就是阿史那这个人。“阿史那太奇怪了,到底是我不了解突厥人呢,还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什么?” 良久,就在阿史那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秦轩回过神了,而且还点了点头,开口道:“好吧,阿史那兄台,在下相信你,在下会准备一份厚礼送给马雄的!” 闻听此言,阿史那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随即又变成一丝关切,出言道:“真不好意思,秦公子,我没有帮到你!不过,不知道你想给他们多少东西,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合不合适,要不然吃苦的还是秦公子你,你说是吧!” 察觉到阿史那的奸笑,秦轩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顺着阿史那的话,伸出手指,比划着一个一,出言道:“这个数,不知道行不行?” 这比划数字,可是秦轩在前世,跟着叔叔去古玩市场学会的,这里面的讲究可多了,比划出这么一个一,谁知道自己的意思是什么。打个比方,秦轩比划一,是说一万两,那么阿史那若是不知道,误以为是一千两,随便他怎么提价,那也比自己的预期的要少。 果然,阿史那并没有看透秦轩说多少,反而根据自己的猜测,出言反问道:“一千两?”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不,秦公子,你这个价太低了,到时候。万一惹怒了马雄,会吃亏的,会吃大亏的,说不定会因此而陷入危险!” 闻听此言,秦轩蹙眉问道:“恩?不是吧,那阿史那萧天,你说说看,需要多少才合适?”别看秦轩此刻愁眉苦脸一副心疼的样子,其实秦轩此刻心中都已经开出了花了。 原因是什么,你想想啊。阿史那你跟马雄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突然帮助马雄考虑,看阿史那那模样,就好像他知道马雄的底价似得,这还不算,还有一点,就是若是阿史那真的与马雄有关,到时候,自己设计去逮捕马雄的时候。就不担心失败了,毕竟失败了也损失的不多,这一点,秦轩其实已经考虑清楚了。自己虽然会派兵,但是不会让自己出现在危险之中,不会让马贼怀疑自己的身份。 这些阿史那自然不知道,阿史那虽然有些脑子。有些魄力,但是阿史那一个突厥草原人,怎么可能是秦轩这个在中原官场走出来的老油子的对手。 此刻阿史那还以为自己的话对秦轩有些影响。当即开口道:“秦公子,依照在下看,没有这个数,是不肯能让马贼放过你的?”说话间,阿史那还学着秦轩伸手比划出一个巴掌。 “五千两?”秦轩随口问道,随即心中暗道。“也不过尔尔么?还以为这个马贼的眼界有多宽呢,没想到也就是这么一点!” 阿史那听到秦轩说的那个五千两,便点头道:“不错,五千两虽然不少,但是对秦公子来说也不算多!毕竟命要紧么!” 闻听此言,秦轩有些恼火了,什么意思,五千两还不算多,自己辛辛苦苦接着公干的身份,走私一会容易么,没想到就这么一下,就要拿走自己的五千两! 徐徐抬起头,秦轩看了阿史那几眼,随即疑问道:“阿史那兄台,你觉得五千两银子很少么?你看我长得像你们草原上的肥羊么?” 阿史那不明白秦轩的意思,不禁皱起眉头,反问道:“秦公子,什么意思?” “在下之意是,难道在下在你们草原人严重,就像一只待宰的肥羊?”秦轩很没好气的随口回了一句。 阿史那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秦公子的比喻倒是很恰当,不过,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倒无所谓!毕竟马贼是看上你了,指不定会在什么地方埋伏,倒是秦公子金贵的性命,可就有些危险了!” 和阿史那的聊天,时间越长,秦轩就越怀疑阿史那和马贼,或者和那个马雄有什么关系,心中也开始一边又一边的思考着此事的脉络。 阿史那看见秦轩不回答,似乎很高兴,端起陶碗,喝了一杯马奶酒之后,接着随口又道:“而且那个马雄也不是我们草原人,更加不是我们突厥人,他是你们大唐人!不,我说错了,他好像是前朝人的后代?” “前朝?隋朝么?”秦轩失声道。 “不错,此事我也是听人说起过,好像那个马雄的父亲或者祖父是前朝的官员!至于为什么跑到璃茉做起马贼,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 阿史那说话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说假话。这一点,让秦轩有些迷糊了,心中暗自腹诽道:“前朝余孽?什么意思,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阿史那纯粹是为了相助于我,纯粹是为了我之前说的那个盐巴交易?阿史那和马雄没有关系?” 思考良久,秦轩的心中还是没有头绪,秦轩突然发现这个璃茉城自己就不该来,而且回想起自己来到唐朝,一直逼着改变历史,一直不想参与朝政,却没想到,先是李建成余孽,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班岗,还要参与到这个前朝余孽,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唐太宗时期,这么多问题? 阿史那看见秦轩的脸色越来越青,知道秦轩一定是因此此处会大出血而愤怒,便出言安慰道:“秦公子,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伤心,毕竟这些事都不算什么,到时候你可以和马雄的人好好谈谈,兴许可以以物换物,减少自己的损失!” “以物换物?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是马雄准备打劫在下,并不是在下和马雄做交易!”秦轩听到阿史那的话,不假思索,脱口而道。 “秦公子,我的意思是,到时候,你可以将钱财给了那个马雄,随后约定好,拿一些马雄需要的物件换回自己的钱财!”阿史那含笑而道。 “什么?”秦轩失声道。“阿史那兄台,你这是把在下往火坑里推啊,在下此次被打劫要挟一次,还嫌不够,还要去跟马雄做生意,难道你认为在下的智商有问题?”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在马雄的面前,我还是有些面子的,到时候可以和你一起去!”(未完待续。。) 第157章回见马贼 三天时间对于秦轩来看,说长说短不短。虽然担心暴露身份,不能好好前去侦查,却也让伸手矫健的邢宏林和李庆瑞探得一些消息。 事情果然不出秦轩所料,阿史那并没有说谎,那个所谓的马雄确实是隋唐交际之时,来到璃茉的。而阿史那也确实和马雄有些勾搭,至于事实如何,还需秦轩慢慢详查。 这一日,寒风依旧凌冽,吹着满地枯黄的草原,到处是落叶杂草纷纷。 阿史那来了,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对秦轩的鄙夷。阿史那竟然只带了一个随从。这个随从秦轩也见过,身材高大,像一个豹子,十分强壮;一头黑色的头发,像一把刷子,扣在头上;两道剑眉,离得较远;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眼神果决;一个圆鼻子,十分粗犷;长长的脸上透出一股英气;说起话来,洪亮高昂;的确是气势非凡。 走进秦轩居住的客栈,阿史那便笑声朗朗的打着招呼:“秦公子,今日可是最后一天,不知道都准备好了么?” 正在客栈大厅吃饭的秦轩等人,一同侧目相看,秦轩的目光集中在阿史那的身上,而李庆瑞、邢宏林、李自征三人却不约而同仔细打量起来那个随从。 秦轩起身,呵呵一笑,上前拱手道:“阿史那兄台,礼物在下已经备好。五千两分文不少,就是不知道那个马雄,阿史那兄台有没有与之交涉?” “交涉?”阿史那顺着秦轩的示意,一同坐在桌上,随后开口道:“自然,我既然想和秦公子长期交易,自然不会让秦轩出什么问题,此次马雄之事一过,秦公子再来璃茉可就安全多了。” 秦轩此时也看见了阿史那身后的随从。此人此刻正伫立在阿史那身后,看向秦轩等人的眼神十分轻蔑。秦轩自然也看的分明,心中不由得暗自腹诽:“这突厥草原人,就是彪悍,长得真高,这要是到后世打篮球去,谁能相抗,就算是奥尼尔来了,估计也会被撞飞的。” 只片刻,秦轩回过神来。伸手指着这个随从,笑问道:“阿史那兄台,这位是何人?” 闻听此言,阿史那微微一怔,随后轻咳几声,掩饰着自己出神,呵呵笑道:“这个是我的奴仆罢了!” “奴仆?”秦轩失声道。稍微停顿片刻,接着开口道:“阿史那兄台真是好福气,在下观此人。生的高大威猛,实乃一员猛将,有此人在身侧,想必阿史那兄台的安全可以高枕无忧了啊!” 却不料。秦轩话音刚落,阿史那还未回应之时,却传来那个随从的一声轻哼。场面瞬时陷入一片寂静。 如此诡异的场面,令秦轩有些疑惑不解。心中暗道:“这个威猛的汉子不是一个随从么,还是一个奴仆么,怎么能这么无礼。当着自己主人的面,这么不给客人颜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想及于此,秦轩直接起身向那个随从施礼道:“在下秦轩,乃是阿史那兄台的朋友,这位兄台不妨一同坐下,共饮一碗马奶酒,稍候片刻,咱们还要去见见马雄呢!” 秦轩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让阿史那愣了半天,就连这个随从也有些不解,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随从倒也没有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多谢秦公子!” 待随从坐定之后,秦轩捧起一碗马奶酒,笑道:“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杨明!” 听到这两个字,秦轩顿时瞪大眼珠,脱口而道:“杨兄也是中原人?” “不错,家父乃是中原人!”杨明丝毫不在意一旁阿史那不住的使眼色,饮完碗中马奶酒,随后而道。 秦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眼珠一转,当即朝着阿史那拱手道:“阿史那兄台,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 看见秦轩的模样,阿史那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打量了秦轩几眼,便干笑道:“秦公子先说说看!” “杨明兄台乃是我中原人士,如今与在下在璃茉不期而遇,在下愿为其赎身,不知可否?”秦轩说完,眯着眼睛盯着阿史那,再无其他动作。 “什么?”阿史那一个激灵,瞪大眼珠。“秦公子要为杨明赎身?” 一旁的主角杨明也有些意外,原本气定神闲的神色,也猝然有些变化,侧目看着秦轩,陷入沉思。 良久,阿史那终于回过神来,直接一摆手,干脆道:“不行,此事万万不行!” 阿史那如此激烈的举动,令秦轩十分不解,皱眉问道:“阿史那兄台,在下是不愿看见同是我中原人,在草原受苦,还望阿史那兄台高抬贵手,促成此事,在下定当不胜感激!” 阿史那喘着粗气,撇过头去,冷哼道:“秦公子,此事还是莫要再提了,杨明在我部落不会受苦,而且杨明还要护卫我的安全!” 一旁的杨明冲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在下谢过秦公子好意,主人对在下父子恩重如山,即便主人愿意,在下也不同意!” 闻听此言,秦轩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在下就不替了,阿史那兄台千万不要怪罪!” 阿史那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还是摆摆手,不再言语,算是给秦轩面子了。然而,客栈中的气氛却变得有些古怪,阿史那不说话,秦轩也闭口不言,至于杨明,估计是本性使然,仅仅是自顾自的喝酒,而李庆瑞,邢宏林,李自征三人,可都是秦轩的人,秦轩不说话,他们自然也不开口。 如此尴尬的气氛持续了没多久,阿史那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张口说道:“秦公子,今日可是马雄所言期限最后一天,咱们何时去城北山中回见马雄?” 秦轩嘴角微微一弯,放下手中的陶碗,点头道:“好吧,那此事可就有劳阿史那兄台和杨明兄弟了!” “举手之劳而已!”见秦轩已经准备启程。阿史那含笑而道。 一行人,出了璃茉城,一路向北,由于阿史那的提议,秦轩等人并没有骑马,而是徒步而去。之所以秦轩会答应,那是因为阿史那的一句话,“我等若是纵马而去,想必那马雄一定不会放心,到时候。说不定马匹也有去无回了!” 秦轩倒不是在乎那些马匹,而是秦轩考虑到确实不宜与马雄交恶,所以自然要给马雄最大的信任。毕竟秦轩还担负着前来调查监视突厥的重任,虽然马雄不足为虑,可是若因为这仅仅一百来人的马贼,就让自己暴露出来,确实有些不划算。 而阿史那看见秦轩爽快的答应下来,也没有多想,只当是秦轩在珍惜自己的小命和那些财帛之物。虽然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内心已经开始有些轻视秦轩了。 泛黄的草原上,远远就能看见一处突兀的山峰,虽然不高,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还是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再次看见这座令秦轩有些怀疑的山头,秦轩心中感触颇多,除了对自己上次什么也没有发现的遗憾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谨慎。 山脚处出现一处帐篷。仅此而已,并没有秦轩所想的那样严肃。两名中年大汉,正坐在帐篷外靠着野味。看样子他们也不十分轻视秦轩。 秦轩左右望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埋伏,没有大敌。阿史那应该与这二人有些渊源,只见阿史那率先迎上前,爽朗的笑道:“马兄弟,你二人真有品位!” “马兄弟”三个字一出口,秦轩便有些惊愕:“什么?难道这二人其中之一便是马雄?难道他不怕我直接令人将他二人擒住?”疑惑不解的问题,秦轩也仅仅是思考了片刻,便不再去较真,小心谨慎的秦轩并,没有冒失的令邢宏林和李庆瑞兄弟出手。 秦轩没有下令,邢宏林和李庆瑞兄弟三人自然也不会出手,除了一直以来都遵从秦轩的命令之外,他们三人也对这二人有些提防,毕竟如此有胆识,在没有保险的前提下,竟然如此气定神闲,不说佩服,也确实有些刮目相看。、 两名大汉,其中一名身材与邢宏林一般无二,虽然穿着一些兽皮制成的大衣,却在一举一动之间,透露着一股猛劲。另一人与此人相比,就有些相形见绌了,身材没有那般魁梧,眼神中却有些精明。 与邢宏林身材相仿的大汉,看见阿史那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直接从一块木块上起身,迎上前,开口道:“阿史那兄台,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英武不凡!” 阿史那爽朗的大笑几声,随后回道:“马兄台真是说笑,我可是倾全部落之力,与人行商,勉强过活。自然不必马兄弟你等,纵使不出门,也自有人前来拜会!” 阿史那之言,明显有些含沙射影,然而那大汉却没有生气,反而伸手拍着阿史那的肩膀,笑呵呵道:“阿史那兄台说的不错,我大哥带着我们虽然掠夺璃茉行商之财物,却未曾无故害人,而且还暗中保护往来行商,至于一些钱帛之物,相比性命,相信那些行商一定会愿意的!” 听着阿史那和那大汉之言,秦轩也微微点头,经过秦轩这三人的暗中调查,秦轩对这群马贼也有些一些了解。璃茉城这群马贼听说只有一百余人,其中马贼首领便是马雄,而其手下马贼个个骁勇善战,尤其是马上作战堪比军中官员。 马雄很少出没,即便是璃茉居民也不清楚马雄的实力,最近的一次出现,还是五年之前发生在璃茉城北的一次交锋。也正是由于那次交锋,才使得原本五百余人的马贼团伙,变成现在的一百余人。 然而,人数减少,留下的却都是经过浴血奋战的铮铮铁汉子。估计也是因为那起交锋让马雄意识到什么,从那以后,马贼便开始劫财不害人,而且还特意限制了出行掠夺次数,也就说一月一次,从不多出没。 而秦轩也算倒霉,冬月也就是十一月刚刚过去,腊月初到,而秦轩又是第一次来此,变成了马雄的目标。 至于马贼团伙内的消息,秦轩也有些知晓,除了神出鬼没的马雄之外,便是一个绰号“飞马”的马三,和一个绰号“地马”的马六,至于其名字来源,秦轩便不得而知了,也学是马贼内部的排名吧。 至于其他人,根本就没人通报过名字,所以无人知晓。 阿史那和大汉相聊之时,其言语中,不乏含沙射影之言,而那大汉却丝毫不在意,给人一种爽朗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武侠一般。 没过多久,阿史那和大汉便不再交谈。阿史那更是拉着秦轩开始介绍起来。只见阿史那伸手指着他交谈的大汉,含笑而道:“秦公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此人便是马雄麾下有名的‘飞马’马三,马兄台那一手纵马之术,可谓是登峰造极,就连我突厥部落之中,恐怕也难逢棋手!” “飞马兄台!在下有礼了!”秦轩拱手而道,显得十分有礼有节。 马三依旧一副爽朗的小人,上前冲秦轩颔首而道:“飞马之名,不过是璃茉周边之人奉承之言,在下当不得,当不得!” 诡异的画面,令秦轩心中莫名惊讶,这那里是被人勒索,根本就是江湖人士初次见面,惺惺相惜嘛!看着马三彬彬有礼的模样,秦轩实乃将此人与那神出鬼没的马贼相提并论。 也许是马三颇为对秦轩的胃口,只见秦轩呵呵笑道:“飞马兄台不必如此,既然璃茉周边之人能够尊称兄台飞马,可见兄台之马术定然如传闻那般令人望尘莫及!” 微微一顿,听着马三爽朗的笑声,秦轩也慢慢开始放松警惕,接着笑道:“在下秦轩秦之豪,乃是中原一行商,初次来到璃茉行商,乍闻璃茉周边乃是马雄兄台照看,特来拜会,往后在下之性命,可就劳烦马雄兄台和飞马兄台照看了!”(未完待续。。) 第158章小心何人 秦轩不愧是大唐官场混出来的精英,将原先被马雄勒索钱物,说成自己心甘情愿拜会奉上,不但让交流变得融洽,而且还给马三和气身后的大汉一点好感。 马三闻听秦轩之言,微微一怔,不过片刻便回过神来,看着秦轩,眯着眼睛,哈哈大笑道:“秦公子,真是……好魄力!就冲秦公子这般气度,想来秦公子的生意定然是财源广进!” “那里,马三哥说笑了!马三哥在这偏远的璃茉城,为各路行商保驾护航,功不可没,一点小小的孝敬,何足挂齿!”说到此处,秦轩冲身后的邢宏林伸手示意。“宏林,赶紧将送给马三哥的见面礼拿出来!” 邢宏林和李庆瑞、李自征三人背着一个大包裹,走了好半天,虽然很累,却没有说出来。此刻秦轩发话,三人无不感到轻松,即便如此,还是有条不紊,不慌不忙。 只见三人将背后的包裹放到马三面前,秦轩适时开口道:“马三哥,此乃五千两,乃是在下此次行商的利润,就全部孝敬给马雄哥了,还望马三哥在马雄哥面前说说好话,今后,在下会多次叨扰,安全可就全指望马雄哥和马三哥诸位了!” “哈哈,此乃小事,秦公子今后自来璃茉行商便是,有我等在此,无人敢欺负秦公子!”马三咧着嘴,大笑道。 一旁的阿史那没想到秦轩竟然这般上道,看着秦轩和马三如好友般谈笑风生,不免有些惊讶,看着秦轩也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良久,阿史那终于开口了,只见其深舒一口气,平和而道:“秦公子,马三兄台还要准备回去。咱们下次再来叨扰!” 闻听此言,马三和秦轩无不皱眉,秦轩是因为自己正在和马三套近乎,好从马三空中探得一些消息,而马三却是觉得秦轩十分对自己口味,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二人相视一眼,秦轩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马三哥就赶紧准备离去,我等也要告辞了!待来日,再来拜会!” 马三侧目看了阿史那一眼。随即又看了秦轩身后的邢宏林三人一眼,突然径直走到秦轩面前,张守抱了秦轩一把,正当秦轩有些抵触,准备挣脱开时,耳边传来马三的话:“小心阿史那!” 马三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将秦轩松开,拱手而道:“秦公子。你我一见如故,他日定要多来璃茉城!” 听到马三爽朗的笑声,秦轩也从刚才马三附耳轻语之中回过神来,颔首而道:“那是自然。在下行商多地,自然要广交好友,岂不闻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么!” “此言甚善!” 秦轩等人辞别马三二人。便准备离开山头,向璃茉而去。一旁的阿史那就显得有些不悦,眉头轻皱。板着脸色。见此,秦轩不由得有些不解,出言相问道:“阿史那兄台,你无事吧?在下看你有起色不太好!” 阿史那叹了一口气,接着叹道:“秦公子,你乃我阿史那的朋友,更是我的行商伙伴,我是在为你担心!” “恩?”秦轩皱眉问道:“阿史那兄台,此话何来,如今我与马雄不说交好,也算有些接触,应该利于今后的交易才是啊!” “哼,马雄之流,依仗纵马之术强悍,又通中原习俗,在璃茉拦路抢劫,不说璃茉百姓怨声哀悼,就连各路行商也无不气愤难耐,你如实和马雄之流交好,那才是大祸事,到时候各路行商都知道你与马雄有旧,谁还愿意与你交易?恐怕到时候,各路行商就要联合起来抵触你了,到时候璃茉恐怕再无你立足之地!” “这……”秦轩脑袋飞速旋转,思考着此事的来龙去脉,虽然也觉得阿史那之言有些道理,却也感觉出一些不妥之处,可就是想不通到底是那里除了问题。 阿史那见秦轩有些动容,接着又道:“秦公子,我阿史那的为人,你今后就会了解!在此我奉劝秦公子你一句,还是离马雄之流疏远一些!” 秦轩依旧皱着眉头思考着马三和阿史那二人的话,阿史那言外之意,便是让秦轩小心阿史那,而马三之言却是让秦轩小心阿史那,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打家劫舍的马贼,一个行商之人,这二人难道有什么冲突? 应该不会啊,阿史那虽然行商,可依靠着身后的突厥,哪怕是自己的部落,也算是一个地头蛇,而马雄依照阿史那的话,算是外来户,这二人应该算是骑虎相当啊! 思考半天,秦轩侧目看向阿史那,看见阿史那正盯着自己,似乎在等着自己的回答,这一点让秦轩有些不高兴,难道这阿史那是在等着自己站队,这二人将要有一场冲突? 想及于此,秦轩狐疑地问道:“阿史那兄台,在下有些不明之处,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史那微微一怔,随即伸手示意道:“秦公子,你我算是朋友了吧,有什么但说无妨!”、 “好,阿史那兄台,在下想知道,那马雄之流是不是与阿史那兄台有什么利益冲突?”秦轩思考片刻,便将自己最疑惑不解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 阿史那沉吟片刻,似乎有什么难言苦衷,又或是不太放心秦轩,半天都未开口说话。 看见阿史那迟疑,秦轩更加断定这个阿史那和马雄之间有什么冲突,直勾勾地盯着阿史那,就等着阿史那说话。 阿史那身后的杨明见此,轻咳一声,便冲阿史那开口道:“主人,你可能不太了解中原人,中原人做事向来瞻前顾后,想必秦公子也是担心主人与马雄发生冲突,到时候一来影响双方交易,而来威胁秦公子的安全!”微微一顿,杨明接着又道:“主人不妨将事情与秦公子说明,不但能让双方更加相信对方,兴许还能利用秦公子的人脉对马雄造成重创!” 阿史那听着杨明的话,先是皱眉,随后又不住的点头,似乎认同了杨明的话,待杨明讲完,阿史那便转头看向秦轩,平和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喝秦公子说道说道!” 秦轩微微一笑,随口而道:“阿史那兄台果然是草原铁铮铮的汉子,对朋友肝胆相照,那在下就洗耳恭听了!” “说起此事,可就涉及到一些突厥隐秘!在我说之前,我也有些问题要问秦公子!”阿史那郑重其事的说道, 秦轩在听到突厥隐秘的时候,便有些动容,只不过秦轩的城府还是有些,并没有表现出来。听到阿史那想问自己问题,秦轩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阿史那在交底之前,对秦轩的考察,一来是想知道秦轩的实力,二来也是在看看秦轩是不是和自己同一条心。 想明白之后的秦轩,当即爽朗的点头道:“阿史那兄台,但讲无妨!今日你我就彻底交流一番!” “好!”听到秦轩的话,阿史那便出言问道:“秦公子,不知你秦家在陇右实力如何?” “陇右?这阿史那要干什么?”秦轩在脑海暗自思考片刻,便大言不惭的吹牛皮道:“实不相瞒,我秦家在陇右虽然算不得什么大户,却也商铺遍布整个陇右!” 阿史那也没有怀疑秦轩的话,毕竟他自己还没有说自己的事,秦轩又怎么可能率先提防呢?当即笑道:“如此便好,那不知我脱秦公子帮忙调查一些情况,不知道能不能探得?” 秦轩当即想到这个阿史那很有可能是突厥的暗哨,至于阿史那所言调查的一些情况,自然是陇右军府的事了。不过秦轩倒不会直接应承,毕竟自己好歹是大唐人士,若是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很有可能让阿史那产生怀疑,到时候可就前功尽弃了! 想通之后,秦轩皱眉问道:“阿史那兄台,你在璃茉经商,不知要在我大唐打探什么消息?” 阿史那微微一笑:“除了一些行商之事,还有贵**府的消息!” “什么?”秦轩失声道,“阿史那兄台,难不成你乃是突厥暗哨,你突厥准备对我大唐动兵?” 看见秦轩表现如此激烈,阿史那也算放心了,当即笑道:“秦公子,莫要担心,我当然不会想让你卖国。实不相瞒,我确实是突厥在璃茉城的暗哨!”看到秦轩皱眉,阿史那急忙伸手虚压接着说道:“秦公子,稍安勿躁,我虽然是突厥的暗哨,但是我突厥一定不会对大唐动兵,至于探听贵**府之事,只不过是未雨绸缪,担心你大唐对我突厥不利!” 秦轩一边听着阿史那的话,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这个阿史那倒真大胆,与我素不相识,竟然敢将如此重要,如此隐秘的事说出来,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么?难道就不害怕我不阴奉阳违么?不!他一定有什么依仗,看来我此次璃茉之行,这个阿史是重中之重!待我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将阿史那这一根毒瘤连根拔去,省得他以后再在这边境之处威胁大唐!”(未完待续。。) 第159章暗中调查 想通之后,秦轩直接皱眉问道:“阿史那兄台,在下还是有些不放心,倒不是在下不相信阿史那兄台,而是此事实在太过重要。” 秦轩的表现似乎一点都没有出乎阿史那的预料,只见阿史那嘴角带笑,点头道:“秦公子如此谨慎,我也能理解,毕竟事关两国之事!这样吧,今后若是需要什么情报,我来询问秦公子,秦公子自己考虑便是,若是秦公子感觉威胁到大唐,自可不比说出来,这样可好?” 秦轩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在下倒是可以相助阿史那兄台一二!” “哈哈……”阿史那大声笑着,随后喜眉笑目道:“秦公子真是我阿史那的好朋友!那我也向秦公子说说我的事吧!”微微一顿,阿史那便接着说道:“我阿史那部落被突厥可汗派遣来此,名为行商,暗为前哨。原本顺风顺水,却不料,被那个马雄知道,马雄那个可恨的家伙,非但处处抵制我的行动,还时不时要挟一些准备和我合作的大唐行商!” “原本我还打算与之和平共处,但是最近听闻大唐兵马有些调动,好像是什么交河道行军大营,大唐兵马调动如此频繁,可汗心忧此事,不知大唐意欲何为,便令我细心调查,可那个马雄却处处破坏。到现在,大唐行军之事,我都一无所知,真害怕突然行来,便发现大唐数万兵马陈兵璃茉,威胁突厥!” 秦轩一边听着阿史那的话,一边在心底盘算,好半天,才出言问道:“阿史那兄台,恕在下冒昧,你在这璃茉到底有多少实力?” “恩?”阿史那微微皱眉,“秦公子。你这是何意?” “阿史那兄台,不要误会,在下之所以询问此事,实在是担心自家性命,如今璃茉马贼实力颇大,若是在下不能将马雄之流和阿史那兄台的实力了然于胸,又怎么能避免出现差漏,若是阿史那兄台的实力无法抵挡马雄之流,那在下岂不是拿性命开玩笑么?” 一旁的杨明颇有感触的提醒道:“主人,秦公子此举无可厚非。毕竟此事事关秦公子乃是秦公子身后秦家的性命,前程。依我看,倒不如与秦公子开诚布公,想必秦公子身后的实力也一定能够有所提防!” 阿史那皱着眉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好似一尊雕像般,杵在原地。 良久,阿史那才开口道:“好吧。璃茉城我阿史那的实力倒是可以告知秦公子,只是,此事还望秦公子切勿透露。” “那是自然!”秦轩脱口而道。 “秦公子,璃茉城。东南西北各有四家店铺乃是我阿史那部落所有,每一家店铺都有一个狼头标记,秦公子随后可以去看看,想必到时候秦公子定然会对我阿史那在璃茉城的实力有所了解!” 阿史那说话间。微微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却不料,秦轩直接十分不给面子的出言而道:“阿史那兄台,四家店铺。顶多有上数十人,就凭此便能抵挡马雄之流?” 阿史那得意的表情一闪而逝,冷哼道:“秦公子勿要小看了我阿史那,我那部落数百人难道不是铁铮铮的汉子?另外,我实话与你说了吧。我部落北侧,我还有一处伏兵,内有我突厥汉子七百余人,若不是可汗不准我暴露出来,我定然将那马雄之流一并铲除!” 秦轩眼珠一转,在心中暗道:“城内数十人,部落数百人,伏兵七百余人,看来这就是阿史那的实力了!” 见秦轩不说话,阿史那自以为自己的实力将秦轩吓住,当即出言道:“怎么样,秦公子,我这些实力保你无事可能出现问题?” 回过神来的秦轩,嘿嘿笑道:“阿史那兄台勿要见怪,你一千余名突厥汉子确实能保住在下的性命!在下希望阿史那兄台能够给在下介绍一下马雄的实力!” “这……”阿史那迟疑片刻,便开口道:“那个马雄,说实话,我还真不了解,马雄神出鬼没,到现在为止还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不过刚才那个马三,你应该知道吧,那人绰号‘飞马’,想必秦公子已经知道,此人勇武过人,比之突厥汉子也不示弱。另外马雄在城西,具体何处,无人知晓,应该有一处基地,要不然他马雄也不会要那么多钱物!” “至于璃茉城内,据我推断,马雄应该有暗哨,要不然他马雄的信息从何而来?算下来,除了每次出来掠夺的那一百余名马贼外,马雄应该还有三五百人的实力!” “这样啊!”秦轩听完,心中十分窃喜,没想到,竟然能够得到这么多回报。随后秦轩又和阿史那闲聊几句,便回到了璃茉城中。 客栈,还是那一间房间,还是那一张破烂的桌几。 秦轩和阿史那对桌而坐,桌上自然有些酒水之物。杨明站在阿史那的身后,邢宏林站在秦轩身后。李庆瑞和李自征却出门去了,说是去采购一些物品,其实秦轩自然心知肚明,这二人应该是去调查阿史那说的那四件店铺了。 对于李庆瑞和李自征出门一事,阿史那想必也知道,不过阿史那却没有出言质问,想来是希望秦轩看到自己的实力,到时候能够给自己提供更多的消息。 秦轩和阿史那推杯换盏,不,应该是推陶换碗,倒也其乐融融。知道李庆瑞和李自征回来之后,阿史那便起身而道:“秦公子,此刻天色渐晚,我也要告辞了,不过,我还是希望秦公子能够多留几日,等我安排好一些事情,再行离去!” “这……好吧,阿史那兄台路上小心一些,天色晚了,风寒甚烈,在下便不多留了!”秦轩倒也没有挽留,不过,也适当的表现出了一点关心之意,毕竟此刻,秦轩还不能和阿史那闹僵,还没有实力将阿史那连根拔除,更何况,马贼的事情,秦轩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待阿史那离去之后,秦轩的房间,便被十名卫士封锁。 屋内,秦轩,邢宏林,李庆瑞,李自征四人围桌而坐。秦轩出言问道:“庆瑞、自征,你二人方才是不是前去调查阿史那所说的那四件店铺?” 李庆瑞嘿嘿一笑,开口道:“哈哈,不错,公子,本来我兄弟二人还说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却知道了!”、 “赶紧说说,那四件店铺如何?”秦轩嗔怒道。 “城东店铺,内有五人,除却一名女流之外,算是有四人!城北店铺,内有七人,全是铁铮铮的汉子,而且据我看,施礼都和卫士一般无二。”李庆瑞收起说笑的随意,郑重其事的说道。 待李庆瑞说完,秦轩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算下来,不过十余人,到不足为虑!” “不,公子,还是小心为好,毕竟我前去调查,也不见得能够将全部人员调查清楚,说不定还有几人在暗中,并未露面!”李庆瑞脱口而道, “恩,也是,谨慎为好嘛!”秦轩点头到,随后又转头看向李自征,出言问道:“自征,城南城西应该是你调查的吧,你说说吧!” “是,公子,城南店铺内的实力,还望公子见谅,我并没探得,不过我却在店铺内看见三人,想来应该不止,毕竟城南店铺算是一件大店铺,后堂之处,我进不去,并不知后堂情况!”李自征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确实没有调查清楚城南情况。 “没事,自征,若是你轻而易举探得清楚,那我到要想想是否属实了。说说城西的情况吧!”秦轩倒也能理解李自征的苦衷,毕竟这前去调查实力,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而且李自征的脾气那般执拗,想来应该没有李庆瑞调查的清楚,这无可厚非。 而且,秦轩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李庆瑞会说话,同样是没有调查清楚,但是李庆瑞却是随后提醒暗中应该有人,这样一来,若是其他上位者,想必听到李庆瑞的话,只会觉得李庆瑞为人谨慎。 同样的情况若是让李自征上报,怕是还是会说,自己没能调查清楚,对此,秦轩也别无良策,只能不去质问怒骂李自征便是。 李自征想秦轩投以感激的目光,便开口道:“城西店铺,不算大,后堂应该有三人,这是我从声音中听出来的,店内也有三人,想来城西店铺应该只有这六人!” 秦轩点头笑道:“呵呵,不错,自征,没想到,你这还能听出来声音的不同。” 李自征干笑一声,解释道:“公子,说笑了,只因后堂三人声音独特,一名妇人,一名孩童,还有一名大汉,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 “这样啊!”秦轩真是有些无奈,自己这般提携李自征,却没想到李自征还是这么实诚,直接将这些说了出来。苦笑几声,秦轩便出言道:“自征,你呀,得亏你是在我手下办差,若是给你换个上级,冲你这老实劲,恐怕一辈子都升迁不了!”(未完待续。。) 第160章关键人物 李自征和李庆瑞二人调查的结果,并没有让秦轩放松警惕,毕竟阿史那轻而易举说出来的,不一定就是阿史那真正的实力,说不定阿史那还有什么底牌。更何况还有一个马雄,到现在还不知是敌是友。 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秦轩不能这么草率。为今之计,只有顺着阿史那的意思,现在璃茉静等几日,最好能够探得马雄的实力,或者能和马雄本人见上一面,那就最好不过了。 想及于此,秦轩直接开口道:“庆瑞,你和自征从明天开始在璃茉好好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公子,莫不是你在担忧马雄?”李庆瑞眉头微微皱起,接着又道:“原本我还想提醒一下公子,虽然咱们已经对阿史那有些了解,但是还不能确定,阿史那是在利用咱们,还是真心拉拢。至于马雄,依我看,还是需要暗中观察一番。想来马雄和阿史那有些间隙,应该会出面找公子的!” “恩?”秦轩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笑,点头道:“庆瑞,还真让你说对了,在和马三分别之际,马三曾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李庆瑞脱口而问。 “你猜猜!”秦轩饶有玩味的看着李庆瑞。 “猜就猜!”李庆瑞眼珠上翘,思考片刻,便出言道:“莫不是马三让公子投靠,或者让提防阿史那?” “嘿,还真让你说着了,马三倒没让我投靠,不过,却让我小心阿史那!” “也对,马雄和阿史那虽然面上还算过得去,不过这私底下,恐怕已经斗得不可开交了!如今公子来了。一出手就是五千两,可见公子的生意做得有多大,马三要不是傻子,肯定会极力拉拢公子。这样也好,到时候,公子咱们就能左右逢源,说不定,这璃茉城的两大势力就此拆除,别忘了咱们还有三千陌刀兵呢!” 李庆瑞的分析和秦轩不谋而合,这也让秦轩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不住的轻轻点着头。“庆瑞,你分析的不错,我也是这般想的。你和自征一定要好好盯着阿史那的店铺,马雄要是和阿史那交锋,这四间店铺恐怕也知道。咱们不知道马雄在何处,但是咱们能从这四间店铺下手,布防。待马雄之流一出现,咱们再暗中调查,定然能够拨云见日。” “知道了。公子,你就瞧好吧!”李庆瑞显得自信满满,而一旁的李自征就有些拘谨,原本自己兄弟二人跟随秦轩是受了师尊之命。可现在弟弟已经混得风生水起,说起话来,办起事来,有条不紊。而自己好不容易才能随秦轩出来一趟。没想到自己第一份任务就办得不尽人意。越想越觉得自己让人失望,到最后,李自征更是按下决心一定要将这一次的任务完成好。 想及于此。李自征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公子,我一定会好生盯着那四间店铺的,这一次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闻听此言,秦轩微微一怔,这李自征突然这般严肃,在秦轩看来可不是好事,看着模样就好像要豁出命去,越想越担心,秦轩不得已只好含沙射影道:“自征,你随我出来历练的少,对这些事恐怕不够了解,回头,你多和庆瑞聊聊!别害臊,也别不服气,庆瑞已经跟随我出生入死多次,对这些任务自然驾轻就熟,而你是第一次出来历练。” 微微一顿,秦轩接着又道:“自征,你挺清楚,我并不是看不起你,或者认为你没有庆瑞和宏林在这些事上有经验,我要的是你用最短的时间,跟上庆瑞和宏林的步伐,甚至超过他们,而且我也相信,你有这样的潜力!” “公子,我……”听到秦轩的话,李自征感到有中窒息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秦轩看的清清楚楚,就来拿内心的想法也被秦轩了然于胸。 “好了,自征,你回头好好想想我的话!”说完,秦轩便不再搭理李自征了,对于李自征的倔脾气和不服输的性格,秦轩也很头疼,就像小孩子一样钻牛角尖,令人受不了。 左右看了一眼三人,秦轩有开口道:“宏林,眼下又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不过此事比较危险,还需要你自己考虑一二!” “公子,直接说就是,哪次有任务,我邢宏林退缩过!”秦轩话音方落,便传来邢宏林浑厚的声音。 “好,宏林,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此事也就你能办成,其他人我还真不相信。”秦轩点头道。 闻听此言,李自征和李庆瑞不干了,你要鼓励邢宏林,也不能这么贬斥我二人吧!秦轩也看到李庆瑞和李自征皱眉,当即脱口而道:“你二人还别福气,轮身手,你二人是宏林的对手么?论隐忍程度,你二人可比宏林高出一筹?”微微一顿,秦轩接着又道:“你三人各有各的长处,此事上,宏林却比你二人适合一些。” 听到秦轩的话,李庆瑞和李自征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毕竟秦轩说的也是实话,力大如牛的邢宏林,不说一力降十会,但是其敏捷的身手,就令人望尘莫及。这一点,李庆瑞可是深有感触。而李自征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邢宏林发飙,却也听人说起过。而且,秦轩刚才也说的明白,不但要身手矫健,还要一个能隐忍的。在这一点上,李自征不的不服气,自己虽然不爱说话,可犟脾气一上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看到李自征和李庆瑞露出服气的表情,秦轩转头,对着邢宏林,说道:“宏林,阿史那身后那名汉子杨明,你可还有影响?” “自然,从杨明走路足不沾尘上看,杨明的身手十分了得,比之我也丝毫不逊色。”前去一顿,邢宏林皱着眉头,又开口道:“不过,令我有些疑惑不解的是这般矫健的身手,不管放在何处,都是一名不可多得打手,怎么会甘愿屈身为仆。” “恩?宏林,你也看出来了,要么我说你比较合适去办这件事,这杨明确实有些不寻常。更为可疑的是,杨明总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却好像在帮助咱们一般,这样一来就令人费解了!” “对啊,公子,经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么杨明有些古怪。”一旁的李庆瑞听完秦轩的分析,当即一拍脑门,附和道。 “恩,依我分析,此事我有三个解释,你们听听看,到底是哪一个最有可能是事实!”秦轩喝了一碗马奶酒,随口而道。 “公子,你说!” “第一,就是这个杨明和阿史那串通好,专门欺骗咱们上当!”秦轩语气虽然平淡,却暗暗有着一股无奈。“若是,真是这样的话,那说明咱们已经陷入阿史那的圈套,这也能说明阿史那此人不可小觑。” 却不料,李庆瑞微微一笑,随口而道:“公子,你太高看阿史那呢,若真如宏林所言,杨明此人恐怕实力非凡,那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屈身为仆?” 一旁的邢宏林也点头道:“公子,庆瑞说的没错,之前杨明说话之时,我可是一直在盯着他看,从他的表情上看,应该不是言不由衷之言。除非这个杨明隐忍性极强,在利用阿史那。” “对,这就是我的第二的分析,那就是杨明跟随阿史那应该是有什么隐情,而他为了这个隐情需要得到实力,可是又不能明着来,只好将咱们拉下水,到时候,阿史那要对付杨明,那么与咱们的合作就落到他杨明手中了!” “这……”邢宏林沉吟片刻,开口道:“若真如此,那璃茉的这趟浑水可不是一般的深,除了阿史那和马雄两大势力之外,还有杨明这一道暗棋!而且还不知他杨明的目的何在,这才是最可怕的!” 秦轩点着头,接着又道:“这还不算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这个杨明才是主人,而阿史那其实就是一个傀儡,那可就不好玩了,阿史那这些势力咱们还好对付,可这杨明如此城府,就不见得能够轻而易举对付的了了!” “公子,我知道你要我干什么,是不是去暗中监视杨明!”邢宏林略微沉思片刻,便出言问道。 “不错,不管是哪一种结果,这个杨明都需要暗中监视一番,最好能知道杨明到底是什么人,此事是哪一种结果。”秦轩点了点头,接着又道:“杨明的实力,宏林你也清楚,此事不同寻常,危险重重,你若是没有把握,那此事就此取消,我直接将陌刀兵派来,在璃茉城镇守,在循序渐进,清除马雄和阿史那,包括杨明,这些危险人物。” “不,公子,这样一来,肯定会走漏风声,甚至让阿史那。马雄、杨明逃窜!还是让我去暗中调查一下杨明吧,或许等我调查清楚杨明,庆瑞和自征也把马雄调查清楚了,倒是在出手,便可一网打尽。” 看着邢宏林郑重其事的表情,秦轩深舒一口气,点了点燃。“好,宏林,你此行切记要小心谨慎,三日,三日后,不管你调查的怎么样,都赶紧回来!” “是!”(未完待续。。) 第161章古怪物件 阿史那和杨明离开客栈,并没有直接走出璃茉城,而是来到一处小院。小院十分简陋,在璃茉城十分不显眼,院中三棵杨树,此刻也没有什么绿意,呈现出一篇荒凉之意,不愧是草原冬季。 走进院内,阿史那便转过头来,刚准备说话,杨明伸手放在嘴唇上一虚,轻声道:“进屋再说!” 阿史那左顾右盼看了半天,还是点头道:“好,进屋!” 走进屋内,木门便被杨明直接关闭,随后二人便开始针对秦轩之事探讨起来。 灰蒙蒙的天色,渐渐彻底黑去。邢宏林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慢慢走出客栈。阿史那并没有出城,邢宏林也知道了,毕竟跟随秦轩住进客栈的都是大唐精英陌刀兵,根本不需要人纷纷,就有人尽速阿史那身后,暗中跟踪。阿史那和杨明来到一处简陋的小院,自然也清清楚楚。 由于风寒甚烈,此刻真个璃茉城都静悄悄的,街道上不见一人,邢宏林依旧小心翼翼的贴着墙根,忽左忽右,影藏在黑夜之中,如一只幽灵穿梭在璃茉城中。 风呼呼的刮起,捶打在璃茉城中不多的几颗树上,干枯的枝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如一曲冬之歌一般,此起彼伏。 邢宏林一个前滚翻,来到陌刀兵所说的小院外。伸手挡在耳边,阻挡着风声,好仔细听听院内的情况。情况还好,没有人在院内,这也难怪,此刻正值寒冬腊月,璃茉城有抵触西北,比之长安更加寒冷。谁没事会在院子内待着,不窝在房内靠着炉火,也一定会裹着兽皮躺在被窝。也只有邢宏林这样的苦命人。才会顶着寒风出门。 抬头看了一下院墙,墙不高,而且还是泥土砌成,这样的墙皮,就好似长安城的坊墙,只要一下雨,恐怕就要掉一层皮。邢宏林没有功夫多看这不高的院墙。顺着院墙,邢宏林将目光停留在拿出房屋,黑漆漆的夜晚,纵使邢宏林眼神再好。也看不大清楚。 轻轻的,邢宏林起身来,依旧贴着墙根,向房屋与院墙交界处而去。风呼呼的挂,邢宏林依旧谨慎而行。终于,邢宏林来到了墙角,这一出墙角应该有几块石块,这也算是璃茉城这些人为了防止院墙坍塌,专门墩砌而成。 邢宏林微微半蹲身子。然后小腿发力,继而腰腹伸展,手臂上扬,嗖的一声。邢宏林直接挑起,双手扒着墙角石块。而后双臂一区,猛然发力,如一只豹子般。轻轻落在上面。 微微蹲着身子,邢宏林先冲院内看了几眼,如方才所料。院内并没有人。邢宏林紧绷的心弦,终于舒展开来。紧接着邢宏林左顾右盼看了半天,周围别说人了,连个耗子都没有。院前向上,不过半人高,便是房顶。别说对于身手如此矫健的邢宏林了,就是一般的小孩说不定都能爬上去。 当然,邢宏林不会用爬,那样不但显得自己无能,还很有可能发出声响,令人听见。 只见,邢宏林身手轻轻按在房顶之上,一曲一直,双腿侧上,就好似跳鞍马一般,便落在房顶之上了。 蹲着身子的邢宏林,先是趴在房顶,听了听,说实话,什么也没有听见,而且房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个一个的,其数量之多令人汗颜,几乎遍布整个房顶。而邢宏林刚才幸亏仅仅只有双手双脚站在房顶边缘。 这要是一个大意向前走上几步,不,一步,就会让邢宏林双脚废掉。 邢宏林不敢乱动,慢慢腾出双手,将房顶上,那黑黑的好像带尖的东西拿了起来。这一拿,可把邢宏林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个什么东西,像一个圆球一般,不过上面有好多倒立的钉子。邢宏林暗自吞咽一口吐沫,心中暗道:“这阿史那真是歹毒啊,房顶上放着这么多这个怪物件,而且数量这么多,有这物件在,还真不怕有人偷听。” 伸手慢慢挪动,将前面那些物件懂布拉到一旁,然后慢慢挪动这身子,虽然只有一丈多就能来到房屋中间,可邢宏林担心发出声响,被人发现,速度并不快,大约过了半刻中,邢宏林才终于来到房屋中间。 此刻趴在地上,隐隐约约已经能够听到一些声音,邢宏林没有迟疑,当即趴在房顶仔细聆听。片刻,邢宏林皱着眉头抬起头来,心中暗骂道:“真可恶,这两个人竟然说的是突厥语,这叫我怎么听?就算站在他们身边,我也听不出来什么啊!” 一筹莫展的邢宏林,蹲在房顶,是走也不是,等也不是,良久才暗道:“哼,我就好好听着吧,万一这二人说上一两句中原话,说不定就能听出什么来!” 想通之后,邢宏林,又趴在房顶仔细聆听。冰冷的房顶,一道道寒气传入邢宏林的身体,令邢宏林也开始瑟瑟发抖。可他没有就此放弃,毕竟此时可关系到秦轩能不能将璃茉彻底拿下,将这些潜在威胁人物全部除去, 就这样,如一尊雕像般,邢宏林趴在房顶过去两个多时辰,如今已经是子时左右了,邢宏林咬着牙齿,慢慢抬起头,心中又一阵暗骂:“真晦气,已经听不到声音了,怕是而两个人都已经睡下,看来今夜我应该是没有什么收获了。恩?不对,这房顶上的这些怪物件倒是有些古怪,不如拿回去让公子看看吧!” 想及于此,邢宏林直接慢慢退回房顶边缘,轻轻一跃,便跳到墙角,再一跃,邢宏林便已经落到地面,左右看了几眼,发现并没有人,邢宏林直接健步如飞,向客栈而去。 客栈如今已经关上了门,邢宏林想要回去,还得不让人发现,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而且陌刀兵还有几人在值守。只见邢宏林,纵身一跃,扒住客栈后院的墙上,而后向上一翻,便落在院墙之上,刚准备落地,邢宏林突然听到什么声音,急忙向声音来源一条,而后直接将听到声音之人擒拿住, 伸手捂着来人嘴巴,轻声说道:“是我,邢宏林!” 不错,这发现邢宏林之人便是陌刀兵,陌刀兵听到邢宏林的声音,原本绷紧的身子,徐徐放松。邢宏林见此,也将陌刀兵松开。悄声附耳道:“帮我准备几个兽皮袋子,快些,我有急用!” 陌刀兵毫不迟疑,在邢宏林松开之后,便点了点头,而后转身走进客栈房间。没过一会,那陌刀兵便回来了,手中捏着三个大的兽皮袋子。邢宏林见此,不由得想起那房顶之上的铁疙瘩数量不少,若是自己一个人,恐怕到天亮也不见得能拿完。想及于此,邢宏林直接伸手示意道:“你,跟着我走,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陌刀兵知道邢宏林估计是在办什么大事,好像还不希望被人发现,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吱声。 邢宏林身手一摆,便想院前而去,片刻之后,邢宏林带着陌刀兵便来到了墙外。此刻风依旧在刮,为数不多的枯树依旧在沙沙作响。邢宏林蹲下身子,陌刀兵见此,也蹲下身来。 邢宏林附耳道:“我要去一处院子,房顶上拿些东西,而后想办法运出城去,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陌刀兵皱了皱眉,轻声问道:“邢大人,你是希望我随你一同去拿东西,还是希望我帮忙运输这些东西。若是东西太多的话,可能没地放!” 恩,就是,邢宏林也突然醒悟,可那么多铁疙瘩,用于防止别人偷听,在好不过,邢宏林可不想就此放弃,可东西放在那儿,这个问题,可有些严重,且不说自己随时可能被人发现,但是这璃茉城中,自己还正不熟悉,东西也无处安放。 “邢大人,莫不是东西很多?”陌刀兵迟疑片刻,便轻声问道。 “恩,不但多,而且还很有用,说不定这东西,公子会有什么大用处!”邢宏林点着头,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咱们将这些东西运出城怎么样?”陌刀兵迟疑片刻问道。 “运出城?”邢宏林摇着头,解释道:“都是一些铁疙瘩,想要运出城,就咱们两个人还真没办法!况且时间还真不够!” “要不咱们今晚先别动手,等明日属下出去看看,找一处无人的院子,或者和秦大人说说,想必秦大人应该有什么好的办法!”陌刀兵闹着脑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倒不是这个士兵对嘴,而是在跟随秦轩这么久,这些陌刀兵都对秦轩依旧邢宏林、李庆瑞、李自征有些了解,这些人一个个都比较好相处,只要不违背军规,不忤逆他们,什么事都好商量,而且秦轩还提倡多多进言,有什么好想法,最好说出来,万一被采纳还算军功。 邢宏林思考片刻,啧着嘴,叹道:“哎,都是我虑事不周,行了,咱们再翻墙回去吧,明日再说!等我和公子说说,定下注意,再来寻你!”(未完待续。。) 第162章买处院子 次日,秦轩早早起身,简单的洗漱一番,便准备出门,却突然看见邢宏林在门外,不由得有些好奇,邢宏林不是被自己派去盯着杨明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事情办成了,不会吧,杨明那么精明,邢宏林应该不会这么轻松就办成的,那就是被人发现,急忙脱身了。想及于此,秦轩直接安慰道:“宏林,此事算是难为你了,办不成也没有关系,这大清早的,还是休息一下吧,想来你昨晚应该奔波了一夜!” “什么啊?公子,我在监视杨明和阿史那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古怪物件,很像铁蒺藜,数量比较大,想弄回来!”邢宏林皱眉而道。 “什么?铁蒺藜?” 铁蒺藜的大名秦轩可是听说过,据说这东西还是墨子发明的,不但能对付骑兵,还能在两军交战之中令对付最强大的敌人丧失战斗力。想及于此,秦轩脱口而道:“当真是铁蒺藜?” 邢宏林皱着眉头,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好半天,才开口道:“像,不过,好像又不是!” “到底是不是?”秦轩有些着急了,这些铁蒺藜万一被阿史那用来对付自己,纵使自己有三千陌刀兵那也于事无补啊! “哎呀,公子,是不是我也不清楚,我想今晚前去,将那些铁蒺藜都弄回来,可是又没地放!”邢宏林一摆手,随口而道,这也是邢宏林和秦轩走的近,才敢这么闹,要是旁人,还真不敢,别说秦轩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知道秦轩往事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到了杭州。弄得杭州府自州府到县令,多少官员下马。到了巴蜀,又直接将一伙反贼剿灭,这样的人能是人畜无害?反正已经有好多人,把秦轩当成不可得罪的人物之一了。 “对,这些铁蒺藜一定得弄回来,省得以后被人运用,陷害咱们陌刀兵!”秦轩一拍手,急道,“至于放在何处。直接叫人在璃茉买处院子,对外就说咱们以后会经常来璃茉经商,算是一个落脚点。” 由于铁蒺藜的事,秦轩也顾不得吃饭,便带着李自征和李庆瑞来到阿史那在璃茉城东的店铺,进门之后,便直接了当的对着一个掌柜说道:“在下秦轩,与阿史那兄台乃是好友,不知阿史那兄台可在?” 掌柜仔细打量了秦轩一眼。随口而道:“我家主人已经交代过了,若是秦公子来了,有什么事可以和下的说,若是事情严重。我再行通知我家主人!” 秦轩微微一笑,摆手道:“不,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下要与阿史那兄台合作行商。往后来璃茉的日子恐怕会不少,所以在下想在璃茉城买处院子,用来落脚!” 掌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璃茉城的这些院子可都不怎样,而且价格还高,不知道秦公子想在何处购买?” 掌柜的话,算是向秦轩传递了两个消息,一是善意的提醒秦轩,璃茉房价高,而房子差,二是说你想在哪儿买,就在哪儿买,我和我家主人都不会干涉,这也是掌柜考虑周全,毕竟秦轩算是阿史那的大客户,能够让秦轩在璃茉买下一处院子,算是为双方的合作增加了筹码。 秦轩点着头,良久,才开口道:“城东行么?至于价钱,若是掌柜的得知哪家人的院子要卖,到时候咱们一同去看!” 掌柜的微微一笑,随口而道:“秦公子真是说笑了,在璃茉我家主人可是一个人物,消息对我们来说,简直轻而易举,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璃茉城东,有不少院子空闲着,咱们这就去看看!” 其实秦轩说要买城东的院子,一是因为阿史那和杨明悄悄躲藏的院子,便在城东,二来是因为城东城墙不怎么滴,而起城门也坏着呢,几乎不关门。估计这个阿史那也是这么想的,才在城东弄了那么一出隐秘的院子落脚。 来到城东,掌柜的便带着秦轩看了一处院子,院子还不错,房子也不错,就是有点小了,整个院子,只有三丈见方,这养的小院子,秦轩还真看不上。接下来秦轩说明了自己需要一处大院子,还称自己往后需要在这存放货物,所以院子小了还真不行。 掌柜的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便冲身边随着一同来的人,询问道:“城东,有没有这样的院子?” 那随从思考片刻便回道:“这个,掌柜的,城东道没有那么大的院子,不过,有一个地方应该能行!” “恩?何处?赶紧说!”掌柜的似乎想和秦轩拉拢一下关系,毕竟往后秦轩这个大客户,来璃茉和阿史那交易,肯定需要通过一家店铺,若是通过自己的店铺,那自己以后在阿史那部落的威望就会便高,地位也会便高。 随从毫不迟疑的说道:“城东主干道路南,有四间院子相连在一起,算是个大院子,不过,其中有一间已经有人买下!” “恩?四件院子相连,这样一来,那大小到挺合适!”秦轩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后边的话,随口而道。这也是秦轩在试探这个掌柜,想知道阿史那在璃茉这些掌柜都和阿史那什么关系,到底是主仆还是什么。秦轩到没想到要拉拢这些人,不过,若是这些人都对阿史那不是忠心耿耿,或者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那秦轩就能从中牟利。 掌柜的微微一怔,随即出言道:“秦公子,小的倒是能想办法让后那人将院子卖给你,至于其他三个空着的院子,稍后我也会将他们的主人寻来,你看?” 秦轩直接一摆手,一副大财主的样子,开口道:“没事,咱们去看看,若是院子真不错,那在下倒是能直接出钱,即使钱财不够,想必阿史那兄台也一定会借给在下!” 掌柜的一盘算,倒也不担心什么,毕竟院子还在,若是秦轩借钱不还,在璃茉,这四件院子,他们大可以直接收回。如此一想,掌柜的便点头道:“走,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吧!” 没过多久,秦轩等人来到一处院子外,这处院子就是那有人的那一间,看着模样,应该算是比较好的人家,院墙全部是石块启程,而房子也都是石块垒成,这样的房子在大唐算不得什么,可是在璃茉可就只有有钱人才能住下! 掌柜的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那没有刷漆的木门,走进院内,大声吼道:“人呢?” 片刻,一个瘦骨嶙嶙的老头出来了,看见掌柜的,应该是认出此人便是阿史那在城东的店铺,这些原住民在璃茉居住了多年,当然知道哪些店铺不能惹,哪些人物后台硬。 只见那老汉,含笑而道:“掌柜的,你怎么来了?” “我看上你这家院子了,想买下,不知道能不能行?”掌柜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单刀直入道。 “这……”老汉有些迟疑,在老汉看来,这定然是阿史那看上这处院子,想占为己有,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阿史那那人他可惹不起。 掌柜的似乎看出这老汉的想法,当即出言道:“别想岔了,我家主人还没有那么无耻,要将你的院子占为己有。你开价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答应你!” 听到这话,秦轩有些郁闷了,这算什么,那自己的钱,换他的名声,真是的,也不知道替我省省。不过,一想到那些铁蒺藜,秦轩便硬生生忍了下来。 老汉迟疑半天,轻轻问道:“两匹上号马匹如何?” 秦轩一听,恩?才要两匹马,这买卖能干,在掌柜的说话前,秦轩便直接脱口而道:“掌柜的,在下给你五匹马儿,黄昏之前,在下想将这四处院子买下,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话落到掌柜的耳中,可懂事金灿灿的钱啊,五匹马儿,自己再一压价说不定就能省出半匹马儿,想及于此,掌柜的当即爽朗的笑道:“秦公子,到不了黄慧,正午一过,秦公子便来收取院子!” “那就多谢了,回头,在下在设宴款待掌柜的!”秦轩双手一拱,含笑而道。 掌柜的想要马匹,便出言问道:“你这院子还不值两匹马匹,不如我给你一些钱财吧!” 听到这话,老汉有些不愿意了,当即出言道:“这个,实话和掌柜的你说吧,老汉我其实在城北还有一处院子,只不过有些残破,若是能得到两匹马儿,往后我家儿子也能去行商,赚些钱财!” 掌柜的思考半天,才说道:“这样吧,我随后给你一匹马儿,再给你一些钱财,往后你家儿子行商,我也给你照看一番,这样可好?” “这……”老汉明显有些不大乐意,不过,迟疑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下来。“那好吧,老汉我这就准备收拾一下,正午之前,就带着东西离开,不知道这马匹什么时候能给我?” 听到这话,掌柜的便状态看秦轩,秦轩当即开口道:“待会在下便叫人将马匹送给掌柜,怕是花不了多少时间!”(未完待续。。) 第163章拆墙修墙 五匹马儿送给城东店铺掌柜之后,掌柜办事也很麻利。先是找人帮助那老汉搬家,随后直接找到另外三处院子的诸人,毫不费力,就将院子全部买下。当然,这些秦轩才不会去注意,秦轩唯一的要求,便是今晚能够让邢宏林将那些危险成分特别高的铁蒺藜全部拿下。 时至正午,虽然太阳极力的璃茉城挥洒阳光,却依旧改变不了璃茉城寒冷的气温。然而,秦轩的心头是火热的,邢宏林也很火热,四处院子城田字格紧紧相靠,秦轩利用下午时间,从掌柜的手中找来不少人,将院落中间的十字院墙拆去,当然依着秦轩的性子,房子也要全部拆去,院墙也要全部拆去,到时候好好整一番。 秦轩这么做的目的和明确,在秦轩心中,璃茉还是大唐的国土,就算不是,秦轩也要让璃茉成为大唐的国土,至于新买的这座院子,秦轩是想收买一部分人,或者从大唐调来一部分人,镇守璃茉,让璃茉成为丝绸之路的一个重要交易点。 看着风风火火干活的陌刀兵和那些前来挣钱帮忙的璃茉百姓,秦轩的心中突然有种开疆拓土的豪气。不错,确实是,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在中国大陆,那个朝代的人,都有这种男儿豪情,秦轩也不例外。 十字院墙除了一小段是乱石夹杂泥土砌成的,其余的都是泥土墙,对于眼前这群不是陌刀兵,就是大汉子的人群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当然,秦轩在那个老汉的房内,发现了一处地下室,这可是解决了秦轩的燃眉之急,随后又从其他三个小院内,也发现了大小不一的地下室。原本秦轩还有些不解。好端端,都弄这些地下室干什么,看着地下室内,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秦轩便疑惑的询问向导:“为何这些小院,都有地洞呢,看这些地洞还算大,不知道是干什么呢?” 向导嘿嘿一笑,便开始向秦轩解释:“璃茉早年。除了要防着马贼的袭扰,还要提防突厥的掠夺,几乎这里的居民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一个地下室,只求能够平安度过马贼或者突厥的掠夺。” 秦轩微微摇头,随口而道:“就这些地窖,怎么可能不被发现,一点掩饰都没有,简直是在怀疑马贼的智商,就算突厥人比较直。那也不会发现不了?” “公子,这一点,你就不知道了,其实这些地窖马贼和突厥是知道的。早年的时候。马贼和突厥就好似商量好的一般,每次掠夺,都只拿走一般的钱财,至于地窖和地窖中的钱财。人口,都能平安的度过!对于这一点,璃茉百姓也很不解。可是要让他们就此而相信马贼和突厥是在发天恩,那是不可能的。百姓更多的还是相信自己的地窖没人发现!” 秦轩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暗暗思考起来,片刻,秦轩好似想通了,苦笑道:“马贼和突厥真是用心良苦啊,好深的远见啊!” “恩?大人,你说什么?”向导失声问道。 “本官说,突厥和马贼真是好深的远见啊!”秦轩叹了一口气,随口而道。 “恩?大人,这话又从何说起?”向导转头直勾勾的盯着秦轩,一路上向导也算是和秦轩熟悉了,对于秦轩的智慧,向导是打心眼里服气,不但做事滴水不漏,还在璃茉安置下这么大的家业,这要是往后,璃茉北大唐驻军,来往行商,恐怕也要赚得财源滚滚。 现在听秦轩的意思,好像是知道码字和突厥为何不打开地窖,抢钱,抢人,这个曾经像谜一般的问题,难道这个秦轩秦大人真的知道?看着秦轩的目光不自觉都有了一些期盼。 秦轩毫不迟疑,张口即道:“璃茉周边除了我大唐官军所镇守的关卡,那里还有百姓居住地?” “这……好像没有了吧,听说那个阿史那部落,也是在突厥和马贼不来璃茉掠夺之后,才带着部众迁徙而来的。”向导不知秦轩问这个有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回答了秦轩的问题。 “这不就对了么?先说说突厥吧,能够经常前来璃茉掠夺的突厥人,除了紧靠在璃茉的部落外,还能有谁?在加上盘踞于此的马贼,这些人可都是璃茉城的百姓间接养起来了。若是把璃茉城的百姓全部杀害,来年谁来供养他们呢?”秦轩言简意赅的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只怕和事实也差不了多少。 就在向导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的时候,秦轩突然好想灵光一现,想到什么,可又抓不住,眉头一瞬间就皱起来,随即在脑海,想着和向导之间的对话:“恩——地窖,早些年突厥和马贼的掠夺,突厥和马贼掠夺终止之后,阿史那部落便迁徙过来,这……” 想及于此,秦轩失声道:“坏了!” 一旁的向导,不知道秦轩这一声“坏了”,到底在说什么,还道是秦轩在说院墙之事,当即想秦轩拱拱手,便走道那些正在拆墙和砌墙的人群旁边,大声指挥起来:“这边,这些土都摊平!那边,那个小坑,要埋上!哎呀,你看看,这个地方,怎么能不放些石子呢?” 陌刀兵当然不会当面不给向导面子,毕竟此次来到璃茉,这个向导还是有不少功劳的,而且秦轩有很看重立功之人,所以,十名陌刀兵都勤勤恳恳的听着那向导的话。 至于其他前来赚钱的人,更加不会忤逆向导的意思,拿人钱财,当然要替人家干活,当然要如了人家的心意,况且那是个奴仆般的大汉都不敢说什么,可见这个不断叫嚣之人,应该在这个璃茉新型财主面前又很大的面子。 看着数十人干的热火朝天,都听着自己的话,向导心中那个得意啊,咧着嘴在心里盘算着,若是能够一辈子跟着秦轩秦大人,那可威风了,而且还能过上好日子,最重要的是,没人敢惹。想想三千拿着大刀的士兵,向导心中就有些胆寒。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看如何能跟随秦大人!哎——都怨自己太过小心,要是之前自己不恪守什么原则,恐怕我早成了秦大人的人了!”向导想到此处,不免有些失落,咧着的嘴,也不由得合上了。 至于向导的原则,还真让人无语。原来,在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向导算是一门提着脑袋的营生,虽然酬劳够高,可免不了会被一些当地势力给暗中除去。至于原因嘛,自然是向导带来的人都是要在当地势力口中夺食。 所以,后来的向导,学聪明了,自己的名字,籍贯,什么的,都不给人说了,这也是变相的保护自己。 秦轩找到向导的时候,这个向导,虽然看着秦轩施礼挺大,代表着朝廷,可心中还是有些担惊受怕,毕竟这些朝廷大员会不会将自己的小命当回事,还说不准呢。而且这个向导还有些抵触,本来自己业务熟练,赚了不少钱,准备金盆洗手不干了,却顶不住自上而下,一重重官员的压力。 向导没有介绍自己,秦轩也懒得问,就这样,到现在,秦轩都不知道向导叫什么,家住何方。 现在,向导那个后悔啊,大好前程,自己没有抓住,就算这事情一过,从秦轩手中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励,也比不上跟着这个和蔼的秦大人好啊。越想越后悔,到最后,向导直接转头急匆匆向秦轩走去。 秦轩这会也在发愣,不,准确的是在思考,璃茉的格局。想到阿史那部落出现的时机,秦轩便觉得有些蹊跷。正在秦轩皱眉沉思的时候,向导的声音传进耳朵:“秦大人,小的有些心理话,想和大人说!” 回过神的秦轩,看着一本正经的向导,不禁有些疑惑,当即笑问道:“向导啊,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本官什么人,你应该清楚,若是有什么难处,本官自然会相助于你!” 听到这话,向导心中更加感激,“普通”一声,跪在地上,拱手而道:“秦大人,先前是小的猪油蒙了心,现在小的是看清楚了,秦大人是个好官,小的想追随大人!” 秦轩见向导跪地,当即伸手去扶,脱口而道:“向导,你这是何意?想跟着本官,就跟着本官呗,何须如此!”这也是秦轩突发奇想,毕竟自己在璃茉弄出这个大的家业,也需要有人照顾,自己身边的,邢宏林和李自征李庆瑞三人,别说他们在璃茉呆不惯,对璃茉不了解,就算了解,秦轩也舍不得。现在突然一个大好的人员出现,秦轩也是欣喜不已。 看来自己先前想的要要这丝绸之路最重要的关卡处,办个店铺什么的也能够实施了,有着眼前这人的照看,想来自己这份家业也算是能够守住了。而且向导这人,秦轩也算有些了解了,除了太过谨慎外,倒是个合适的人选。(未完待续。。) 第164章收了田东 其实秦轩想要在这璃茉城置办家业,拓展生意,大赚一笔,也怨不得谁,毕竟在秦轩自己看来,马上就要辞官不做了,若是不早些给自己找个赚钱的门路,到时候,这一大家子人,都喝西北风啊。 而眼前的璃茉城,就是最好的地方,秦轩这会假公济私,利用公干的身份,来到此处,岂能不给自己老店好处,就算有人问起,也大可以说,自己是为了帮助朝廷办事,然后自掏腰包,不给奖励就算了,质问谈何说起。 向导听到秦轩的话,当家跪地道:“秦大人,小的原名田东,是陇右人士,从今往后,小的便是大人的奴仆了!” 听到这话,秦轩便有些不高兴了,当即开口道:“田东是吧,今天本官也和你说说心里话,你想跟着本官,本官不会拒绝。但是,你记住,本官是不回让自己的人给自己当奴仆的!你懂我的意思么?” 田东不由得有些鼻子发酸,看着秦轩,有些哽咽的说道:“大人,我田东对他发誓,一定会对大人忠心耿耿!” “好了,别说了,大老爷们,怎么着,还准备哭呢?既然你跟了我,我就要和你说说我的打算,璃茉城,你也知道,我肯定是会帮助朝廷拿下,到时候,璃茉可就成了通往西域行商途中重要的交易点,我想在璃茉大干一场,等我不做官了,到时候还有些收入,我这一大家子也不至于喝西北风!” “这处院子,我就交给你了!过了今晚,明天,你就开始准备叫人好好给修建一个宅院,围墙要解释,要高,房子要好看。等我回长安的时候,你可是要在此居住的,至于钱财!”说道此处,秦轩的嘴角溢出一丝坏笑。 看着秦轩诡异的笑容,田东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没有说话,毕竟,秦轩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璃茉的家业算是交给自己打理了,自己也算是一个成功人士了。就算那个阿史那,那个马雄,哼哼,等不了多久,就会被剿灭,那么璃茉城还不是秦轩做主,自己是秦轩在璃茉的代言人,那这分量可不轻啊。 这可不是中原,还有不少官员。在这里,连个县令也没有,错,是连个村正也没有。那时候,秦轩的势力一建起来,自己可就是璃茉的一把手,不行等回头。我也得把我的家人带来,自己那个漂亮的妹妹,不是正在被那些风流公子惦记么。等自己这会回去,我看谁还敢瞧不起我,谁还敢骚扰我妹妹。 田东想到此处,不用打个瞥了一眼秦轩,看着秦轩英俊的脸庞,想起秦轩温和的处事待人,要是自己的妹妹能够嫁给秦轩,哪怕做小妾,也比嫁给其他那些草包强,不过,这是不能着急,等妹妹来了以后再说。眼下,还是赶紧想办法获取秦轩的信任。 秦轩笑了半天,接着说道:“马雄为贼多年,想必一定积攒了不少钱财,到时候,把马雄剿灭,修建一处宅院绰绰有余,说不定整个璃茉城都能重新修缮一番!” 田东听到秦轩的话,心中更加澎湃,这样一闹,自己在找些在璃茉穷的叮当响的人,势力一定能够轻而易举建立起来,唯一让人无奈的就是粮食,璃茉这个偏远的地方,说实话,还真不适合种植,除了那个难吃的荞麦以外,还真得好好想想这些问题。 恩?对啊,我没有办法,秦大人肯定有啊,依着秦大人的这么显赫的官职,弄些粮食还真不在话下。 田东正在天马行空的思考时,秦轩又开口了:“阿史那那个混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到时候一块除去,这厮在璃茉经商多年,恐怕比之马雄还要富裕,我可不希望我的基业旁边还有别人,更可气的还是危险的邻居!” 这些也是秦轩刚刚才想通的,大唐过不了几年就要陷入一些变局,什么太子造反,什么李泰造反,什么武则天篡政,这几个人可都和秦轩有些说不清的仇恨,秦轩也是突然想到自己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建立一番基业,纵使往后想要被人逼急了,也有个退路。 恩,就这么办,璃茉想办法拿下,大唐看样子,是不想要这个璃茉城了,毕竟,这个地方,在当局之人眼里,可是个累赘,他们那里知道,这地方的好处。到现在为止,虽然李世民也想发展商业,但是就他那点局限性的眼光,可没我这么深远的见解。 等璃茉重建之后,自己算是能够偏安一偶了,我那后代也能够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当然,这些事可不能传出去,得秘密进行,要不然一个反叛的名声传出去,可就说不清了。 秦轩和田东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二人都各自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秦轩觉得有些事还是先隐瞒下来的好,所以直接摆手道:“田东,你不要想太多,一件件来,现在就先把这个墙的事情做好,黄昏时分,最好能够完成,晚上,叫这些不相干的人,都先离开!” 说完,秦轩便转头离去了,走进屋内,驾着李庆瑞和李自征,邢宏林三人,开始商量起来,璃茉重建,并纳入手中之事了。 而田东,虽然得到了秦轩的认可,可还是一个光杆司令,那十名陌刀兵,可不是他田东的人,想都别想,给你一些面子,算是不错了,你要是得寸进尺,这些兵油子可不是什么善茬,直接让你人间消失,你都找不到人说理去。 至于那些帮忙拆墙修墙的人,现在还不知道靠不靠谱,还是等回头了解一下的好。 恩?对了,先把自己家里面那些人带过来,这都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有他们相助,再好不过了。想到就干,田东,交代了一下这些拆墙,修墙的人群,便直接出门去了。 作为一名有点名声的向导,田东在璃茉还是认识不少人的。径直来带城南一处粮食铺,田东,便冲这个掌柜温和而道:“掌柜的,你叫老爷在么?” 这家粮食铺,听说是巴蜀一名大官家族的人开的,至于那个大官是谁,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向导能够知道的了,不过,在以前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爷,找到自己说要来璃茉开店时,那气派,啧啧啧,想起来,田东就觉得不是一般的人物,如今自己算是正是迈进秦家大门,秦家在璃茉的大管家,这是田东自己认为的,毕竟秦轩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还是很明确的, 作为秦家是在璃茉的大管家,田东觉得自己不能辱没了秦家的威名,不过,现在秦轩还没有向璃茉透露身份,田东也不好仗势欺人。 那掌柜的岁数也不大,要不然也不会来这个偏远的地方。田东,掌柜的当然也认识,当即笑呵呵的说道:“哟,是向导啊,什么时候来的璃茉啊?” 璃茉这地方,真的很奇特,除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包括阿史那那个城东店铺的掌柜,都不会向外人提及自己的名字,这都是担心有人时候算账,大家也不会互相询问,我称你一声掌柜,你叫我一声向导,就这样,反正也不耽误事,想要具体一点,就说城南什么什么店铺掌柜,至于向导这群神出鬼没之人,一般也没人接触,都是迫不得已才干向导这份生计的,也不容易。 田东呵呵一笑,挠了挠头,迟疑道:“刚来不久,在大唐生活的不怎么样,想来璃茉讨个生计!还是不要再提及了,今日我前来,是有事需要麻烦贵店!” 掌柜的虽然年纪不大,可还是有些老练,麻烦这东西,能不沾染还是不要沾染的好,毕竟这是璃茉,唐律那玩意,在这可不好使。只见掌柜的迟疑道:“这个嘛,向导,你先说说看,若是我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推辞!” 话说的很明白,若是我能帮上忙,不会推辞,可是这个能不能帮上忙,可就不是人家掌柜的说了算了,就算你知道人家能够帮上忙,你难道还要当面质问,那不但得罪人,还于事无补。 田东接触人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自然也知道掌柜的意思,不过,自己的事还是要说的,当即开口道:“我想把我家眷带来璃茉,不知道,掌柜的能不能帮个忙!”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若是办砸了,可就得罪而来向导了,虽然向导不可怕,可保不齐这些向导那天成了那些大人的手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掌柜的直接啧着嘴,摇头道:“这个,向导啊,我家老爷最近可是在巴蜀,我倒是乐意帮忙,可万一在途中发生什么事,可就担不起了!” 这个的说的也是实话,出了大唐关卡,一路上可就有些危险了,哪怕与你一同相随的人,有时候都会见财起意。 听到这个的话,田东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孟浪了,将自己的底细告知这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及于此,当即拱手道:“如此,那我之豪另寻他人了!不过,还是要多谢这个的提醒!”(未完待续。。) 第165章拿下璃茉(一) 回到院中,田东依旧心事重重,这一幕真好让秦轩看见,秦轩心道:“这个田东,刚被我收了,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难道不愿意,还是有什么事?”想及于此,秦轩直接将田东叫回房间,关切问道:“田东,发生何事了,怎么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我可不回让自己人受什么委屈,有什么事就说!” 田东有些感激的看了秦轩一眼,便叹道:“大人,是……” 秦轩直接摆手道:“不要叫我大人,你以后就是我的心腹了,直接称呼我公子就好!” 田东点着头,开口道:“公子,是这样的,刚才和公子交谈之后,我想公子在璃茉城置办产业,那一定缺少不了可信之人,可是这短短时间内,又没有办法知道那些璃茉百姓是不是真心投靠,这万一进来一个心怀鬼胎的人,可就不好了!所以,所以,我刚才出去找了一个熟人,想让他帮我把家眷带过来,好帮公子办事!” 听到田东的话,秦轩眼前一脸,这个田东倒还不错嘛,这才投靠自己,就替自己考虑,看来是个可信之人,想及于此,秦轩直接点头道:“田东,璃茉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可要想好,若是让家眷都来了,可就……” 秦轩还没说完,田东直接表决心道:“公子,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家在陇右也不好,要不然我也不会干向导了,这可是随时会丢失性命的生计,家里还有哥哥、嫂嫂和妹妹,我大哥为人太过老实本分,一直都是我照看了,如今我跟了公子,往后的生活肯定要比以前强。所以我也是有些私心,想让大哥嫂嫂妹妹,跟着我享福!” 没想到田东如此有情义,令秦轩更加看好,当即出言道:“这样吧,此事交给我了,你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叫人送你回去!” “这……”田东显得很激懂,沉吟半天。没有说话! 秦轩直接笑道:“去吧,院墙的事,你可得给我办好!” “是,公子!”说完,田东大步流星出门去了! 而秦轩直接将邢宏林叫来,问道:“宏林,那十名千牛卫之中,可用聪明一点的!” 闻听此言,邢宏林直接想到昨晚发现自己的那个千牛卫。当即出言道:“公子,我倒是发现一个千牛卫,为人谨慎,办事比较有脑子!”这也是那天那个千牛卫提醒邢宏林铁蒺藜没地放。才给邢宏林如此深刻的印象。 “哦?快去把他叫来,我有些事需要他办!”秦轩一个激动,脱口而道。 当邢宏林出去之后,秦轩又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草率了。先是收了田东,随后要是再这么托付一个陌刀兵办事,确实有些鲁莽。想及于此,秦轩便按下决定,一会一定要好好考察一番。 片刻,那个陌刀兵便随邢宏林进来了,邢宏林也这人一天到晚摆这个臭脸,让人看着就有些不舒服,刚才叫陌刀兵的时候,更是直接冷冷道:“你,跟我去见秦大人!” 这一下让这个陌刀兵心中忐忑不安,自己好像没得罪邢宏林了,邢宏林的身手可不一般,没事谁会去招惹他,难道是昨天晚上自己发现他的行踪,他觉得没面子,便在秦大人面前说自己坏话,可是这可邢宏林的性格不符合啊? 一筹莫展的陌刀兵走进屋内,便看见秦轩端坐在堂中,当即施礼道:“属下见过秦大人!” “恩!”秦轩毫无表情的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这更加让陌刀兵有些害怕。 却不料,秦轩在仔细打量了陌刀兵一会之后,便出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陌刀兵愣了一下,便不卑不亢的回道:“启禀大人,属下陈浩!” “年岁几何,家中还有何人?” 经过秦轩这么一问,陈浩有些害怕了,这是要斩草除根啊,迟疑片刻,便出言道:“大人,若是属下有人过错,惩罚属下便是,难道要累及家人?” 秦轩糊涂了,“恩?什么意思,本官何时说要处罚你?” “大人不是要……”陈浩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误会了,便转口道:“属下见年三十又六,家中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 秦轩微微笑道:“陈浩,你刚才是不是误会了,说说看,本官听听你都误会什么了?” “这……”迟疑偏了,陈浩还是开口说了:“属下还以为自己昨晚发现邢侍卫的踪迹,被邢侍卫怀恨在心,向大人告状,然后大人找属下麻烦!” 陈浩刚说完,秦轩和邢宏林对视一眼,便哈哈大笑起来,秦轩更是开始取笑邢宏林了。“宏林,看看,我就说你别一天板着个脸,现在出事了吧,若不是咱们及时发现,你这声誉可就毁于一旦了!” 邢宏林更是苦笑一声,随后冲着陈浩道:“你呀,枉我想公子推荐你呢,没想到我在你心中这么无耻!” 陈浩的脸色也挂不住了,当即点头轻声道:“邢侍卫,是属下不对,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哈哈——好了,陈浩,你从军几年了?”秦轩笑了几声,接着问道。 “差不多,快要二十年了!” “什么?你都从军二十年了,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兵了,怎么还是一个陌刀兵啊?”秦轩先是一阵惊讶,随后便是不解。 被问到此事,陈浩的脸上便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大人,你有所不知,属下在陌刀兵中是一个什长,这要是放到其他卫士之中,怎么着也是都伯级别的!” “哦?”秦轩沉思了片刻,也懂了,这些陌刀兵可是李世民的铁杆军队,都是铁铮铮的汉子,都是沙场里混出来的精锐。能当一个什长,在一般军队中当都伯还真不算话下。 沉寂片刻,秦轩接着问道:“陈浩,厌倦当兵了么?” “这个……说实话,虽然习惯了每天操练,可是还是有些厌倦,如今天下都太平了,属下也想回家娶上一房媳妇,和弟弟一起供养母亲!” 秦轩一想,这陈浩当兵二十年,摸爬滚打也算是一个精英了,而且此人不卑不亢,又为人忠孝,是个可以收付的人才。“恩!还是个孝子,这样吧,你往后跟着我,怎么样?” “恩?大人,这恐怕不妥,属下可是又兵籍的,擅自离开军队,是要受处罚的!”陈浩迟疑片刻,还是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这个,你自然不用操心,本官定然会想办法脱离陌刀兵!” “那……大人会不会,让属下照顾弟弟和母亲?” “那是自然!” 陈浩思考片刻,便应了下来:“好,如此,属下愿意!” 陈浩答应下来,秦轩怎么能不高兴呢,这可是一个精锐啊,能被自己收为己用,等自己彻底拿下璃茉之后,便能有人镇守了,越想越高兴,最后,秦轩双手一拍,爽朗笑道:“好,如此甚好,陈浩,待会我会给你几分书信,你明日一早带着田东,就是那个向导,前去陌刀兵隐匿的那处山谷,叫上一百陌刀兵,当然,找你熟悉的,如你所言,你在军队已经二十年,区区一百熟悉之人,肯定能够找到吧!” “那是自然!” “然后,你让十名陌刀兵随田东前去接来他的家眷!而你,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先去芒砀山芒县,找一下刘青云,将信笺交给他就好,在留上二十名陌刀兵!” 微微一顿,秦轩接着又道:“然后,你在去广陵,找一下钱家钱如海,将信笺交给此人!也留上二十名陌刀兵!剩下的五十名陌刀兵,你便带上回家,算是给你撑个面子,这一百陌刀兵全部不能穿军装,一律换上普通人的衣服!” 秦轩的命令如此怪异,陈浩虽然不相问,可是又有些不解,最后还是忍不住出言相问道:“这,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哎,璃茉城水太深,而且此处,乃是抵抗突厥的好地方,算算时日,侯君集大人恐怕快要对高昌作战了,也许还得几个月,不过,咱们这边可得早些准备,若是璃茉失手,跨过璃茉,绕过关卡,突厥的大军就会直达高昌,想来侯君集大人拿下高昌也需要些时日,兴许几月,兴许半年,甚至更长。” “如果,在让突厥援军过去,那侯君集大人可就危险了,所以,本官要在璃茉设防。你要做的就是这些!另外,我也不怕实话相告与你,璃茉小城,朝廷肯定不会出兵镇守,所以为了边境长治久安,我想在此设立一起私家军,帮助朝廷镇守边境,虽然很可能被人误解为割据,但是你应该清楚,我若是在朝廷,用不了多久,兴许十年之后,我便能封侯拜将,位极人臣!” “但是,这不是我的愿望,我的愿望,就是大唐越发强大,所以,璃茉我要占为己有,往后我也需要你和你找来的那一百陌刀兵镇守璃茉,当然你们的家眷最好也能全部带来,这就是我给你五十名陌刀兵的意义。本官的良苦用心你懂么?” 陈浩呆呆的望了一眼,已经在自己心中神话的秦轩,好半天才回过神开口道:“属下明白!”(未完待续。。) 第166章拿下璃茉(二) 秦轩微微点头,欣慰的说道:“明白就好,切记,现在璃茉还没有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你们若是想让家眷来璃茉,一定要慎重,我可不希望,我的一番好意,间接害了我属下的家眷!” 原本已经打定主意要,要将自己的弟弟、母亲带来璃茉的陈浩,也不得不慎重一些,当然对秦轩也更加感激,毕竟像秦轩这样为自己这些属下考虑的上位者,还是很少见得。略作迟疑,陈浩便点头道:“属下明白!” 书信写好之后,陈浩便退下去准备了。而秦轩则和邢宏林,开始思考那一房顶的铁蒺藜的事情。依着秦轩的话来讲,铁蒺藜这种杀伤性极强的武器,是不能留给敌人的,而且眼下阿史那已经确定是秦轩拿下璃茉的敌人了,至于杨明和马雄,好像跟铁蒺藜没有多大关系,就算有,秦轩也要先把这些铁蒺藜拿下。 夕阳西下,寒风肆无忌怠的吹着璃茉城。 秦轩小院,除了陌刀兵和秦轩的亲信之外,其他人等,都已经被秦轩全部打发走了,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是不平静的。看着邢宏林连带着李自征和李庆瑞,都身着夜行衣,还有三名伸手矫健的陌刀兵也蓄势待发。秦轩心中突然多了一丝底气,原本还在忐忑的心脏,也渐渐平复,恢复如常。 轻咳一声,秦轩便开口道:“好了,准备好了吧,那么就开始行动,今天的行动一定不能失败,也一定不能让人发现,所以你们六人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看到邢宏林、李自征、李庆瑞还有三名陌刀兵,都已经枕戈待旦。而且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秦轩欣慰道:“你们都是好样的,邢宏林和李自征,李庆瑞三人,不用我说,你们都是我秦轩的铁杆兄弟,而另外三名陌刀兵兄弟,自今日起,也是我秦轩的兄弟。六位兄弟,此行事关重大。希望你们一定要要成,在这里,我拜托了!” 说话间,秦轩微微弯下腰,冲六人深深鞠了一躬。这倒不是秦轩做作,而是发自内心的拜托。 六人没有说话,李庆瑞、邢宏林、李自征可以说是秦轩的异姓兄弟,就差拜把子了。而另外三名陌刀兵在冷血,此刻也感受到了秦轩的一种重视。一种从前从来没有过的重视,就想是一种情意。 “此行,宏林,你负责。出发!”秦轩打手一挥,郑重而道。 六人齐齐施礼一下,便转身出门,没有走正门。这是秦轩的要求,也是邢宏林的命令,毕竟秦轩搬到此处。到底有没有被人监视,还不知道,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自然是对阿史那来讲。 还是那一座小院,还是那一阵阵寒风,还是那一道道刺骨的寒冷。 六人的配合,可谓默契,邢宏林一马当先,大步流星在前,其后约三五长处,才是五道身影。每一个身影都如一道幽灵般,穿梭在璃茉的大街上。 如计划一般,六人来到了小院外,邢宏林生出健壮的胳膊,比划了几个手势,便开始了行动。 只见,两道黑影一齐向墙角一个前滚翻,而后便相对着蹲下身来,又有一个身影,直接窜到对面的一个大树上,贴着树干。剩下的两道黑影,就是协助邢宏林从房顶弄下铁蒺藜的人了。 邢宏林先是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便箭步而去,一脚打在两道黑影上,然后伸手一按墙面,便跳到了墙上。再一个下蹲,紧接着邢宏林根本没有迟疑,便又一跃,便来到了昨日自己清理好的那处房顶。 “嗖——”的一声,有一个黑影来到了邢宏林刚才站立的地方,从墙下黑影手中拿着一个兽皮袋子,递给了邢宏林。 铁蒺藜很多,而且还比较散,邢宏林又怕装铁蒺藜的时候发生声响,所以,动作比较轻,而且比较慢。好半天,才能装满一袋,不过这也好,毕竟下面,除了邢宏林,还有墙上接应铁蒺藜的黑影,树上放哨的黑影还有三人,这三人各自背着一兽皮袋子铁蒺藜,往院中运输,也不是多么快的事。 今夜除了风声,就是风声,天空中别说月亮,就是星星都没有几刻,看来,这也是上天在帮助秦轩,帮助邢宏林,帮助大唐。 虽然寒风刺骨,但是邢宏林却干得热火朝天,浑身发热。 至于运输铁蒺藜的三人,那更不用说,一兽皮袋子铁疙瘩,背在背上,又急匆匆向自己的“基地”运输,怎么能不热,这可是袋子铁疙瘩啊! 秦轩站在院中,身边有六名陌刀兵士兵,这都是准备接应铁蒺藜。突然,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一道鸟鸣声,这是秦轩专门派出的放哨之人。鸟鸣声,也就是说明,运输铁蒺藜的人,已经快要到了预定地点。秦轩毫不迟疑,伸手一挥:“准备,接应,东西都放在地窖。” “是!” 还不放心的秦轩,又出言嘱咐道:“一切小心,白天专门准备的那个狗洞,应该能把铁蒺藜弄进来。速度!” 六人毫不迟疑转身就走,不一会,便有一袋袋铁蒺藜被抬到早已准备好的地窖。 待三名运输铁蒺藜的黑影再次消失在黑夜中,秦轩便径直转向地窖,地窖角落放着一盏油灯,这东西在璃茉也算是奢侈品,不过,秦轩不在乎,相对于这些铁蒺藜来说,浪费一些油料,算的了什么。 兽皮袋子,邢宏林绑的很紧,费了好的劲,秦轩才打开一个,从中间拿出一个铁蒺藜,秦轩对着油灯本不算明亮灯光,开始仔细打量。提竭力不算大,大约有一个成年人拳头那么大吧。黑漆漆外表,已经能够看出一些锈迹,看样子,这些铁蒺藜应该在拿出房顶工作了不少年头了,也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 铁蒺藜的做工有些粗糙,就好像是条不长的铁丝缠绕而成,跟中原那种焊接成的铁蒺藜完全不能相比,不过,这也不错,至少作用上来看,应该不会太差,而且邢宏林可是说了,那一房顶,数量可不少,这足以让秦轩重视起来。 房顶上的邢宏林还在慢慢向兽皮袋子里面转着铁蒺藜,墙角的黑影还在谨慎小心地把邢宏林递来的铁蒺藜慢慢递给墙下的黑影,树上放哨的黑影,看似最轻松,却是最苦的人,寒风刺骨,却又不能乱动,唯一还有些动作的就是脑袋了,左看看,右望望。 分工明确,办事麻利,就算签上的铁蒺藜再多,那也有见底的时候,来来回回足有五趟,十四兽皮袋子的铁蒺藜便被邢宏林这六人给送回了小院,这是因为最后一趟只有两袋,不过,这也不少了,至少秦轩是这么认为,而邢宏林蹲着装了半天,更加觉得数量不少,至于运输的那三人,更不要提了,就差累死了。 房顶上的邢宏林,一声鸟鸣,树上的黑影便“嗖嗖”两声,落到地面,墙角的黑影,也慢慢跳下院墙,这是他们商量好的,等铁蒺藜都弄完之后,其余人先回去,而邢宏林还有自己的任务,那就是接着监视,至少,也要知道此事,杨明和阿史那还在不在。 蹲在房顶,歇息了一会,邢宏林需要恢复了一些力气。至于为什么是蹲着,这就不用说了吧,要是坐着,万一行踪暴露,怎么抵挡,蹲着多好,就算被发现,也能及时的反应过来,也能迅速的离开。 伸手慢慢摸着房顶的,邢宏林这也是在看看有没有容易发出声响的东西,虽然刚才装铁蒺藜的时候,已经很小心的盘查了一遍,但是一向小心谨慎的邢宏林,还是不太放心。 一点一点向房顶边缘靠近,这一次,邢宏林是想去下面看看,毕竟在房顶上,一不能确定屋内有人,二也发现不了什么,还得忍受刺骨寒风。 几步,仅仅几步,邢宏林便安全而又还无声响的落到院内的地面上。贴着墙,慢慢想窗户走去,每走一步,谨慎的邢宏林都会停下聆听一番。好半天邢宏林才来到窗户下面,值得邢宏林高兴的是,别说人声了,就连呼噜声都没有。 蹲在窗户下的邢宏林,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暗自腹诽:“恩?难道没有人,不会吧,那杨明和阿史那呢?” 悄悄的来到房门口,房门没有上锁,邢宏林速度极慢的将木门推开一个小缝隙,刚好能让自己进去,便蹑手蹑脚闪了进去,客厅中没有人,而且更加黑,比院内,还要黑,除了门口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一点亮光之外,便剩下如墨汁般的黑色了。 邢宏林没有着急向里面头,毕竟到底有没有人还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危险也不知道,大约的呢个了有半刻左右,邢宏林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屋内的情况,也能够迷迷糊糊看出屋内的布局,这才开始向里面走去,才开始仔细侦查。(未完待续。。) 第167章拿下璃茉(三) 屋内实在是太暗了,邢宏林虽然静静等了片刻,但是还是没能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只能说比之前要好一些,最起码能够迷迷糊糊看出屋内的布局,虽然静静是眼前一点距离内的。 眼前好像是一张桌几,和几张凳子,这是邢宏林根据模糊黑影估计出来的。虽然是估计的,但是邢宏林还是可以的避开这些黑影,预防碰到这些东西,发出什么声音,继而让自己暴露。 客厅左右各有一道拱门,看样子,应该是两件卧室,拱门处,只有两个门帘,厚厚的门帘,没有门。邢宏林蹑手蹑脚来到左侧拱门处,悄悄的撩起门帘,当然只是一点点的缝隙。 不过,邢宏林却什么也没有看见,毕竟黑灯瞎火的,想看到什么,确实不轻松。 左侧卧室没有任何声响,就连人的呼吸声也没有,邢宏林静静听了一会,确定左侧卧室没有人,便大胆了一下,迈起脚步,向那间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邢宏林先是朝炕上看去,炕上除了一张摸上去十分厚实,十分暖和的兽皮被子之外,在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这让邢宏林不由得看是思考起来:“什么情况,怎么能没人呢,这兽皮被子不像是人盖过的啊!” 思考片刻,邢宏林又想起右侧的那间卧室,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却在心里头,现在给自己打气:“这间屋里没人,那应该就在右侧卧室了,希望那个杨明和阿史那有一个人在,要不然我这调查岂不是什么收获也没有了么?” 同样的谨慎,同样的蹑手蹑脚,但是邢宏林的心情却不一样,刚才虽然谨慎,却紧紧是谨慎。这一次,邢宏林可是保定注意,认定右侧卧室有人。没有冒失的直接撩起那张门帘,而是先附耳仔细聆听。 片刻之后,邢宏林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就快拧到一块了,心中暗道:“哼,竟然同样没人,敢死的阿史那和杨明,不会是今天白天已经离开了吧?哎——都怪公子。好端端的说什么示敌以弱,分要让这些监视的陌刀兵离开,现在好了吧,这破院子连个人影都没了!” 没有迟疑,直接撩起门帘,向里面一看,果然,没有人。 这下好了,邢宏林直接将客厅和两间卧室的油灯点着。然后在灯光下,开始搜查。当然,邢宏林还不至于这么大胆,早已经给自己逃跑找对了路线。那就是客厅木门已经被邢宏林打开。两间卧室的门帘,也被邢宏林直接摘下。 先从左侧卧室开始,邢宏林一点一点的仔细检查起来,希望自己能够发现什么信笺。什么证据,或者什么能够线索。炕上刚才发现的那一张兽皮被子,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兽皮被子。而是一张虎皮,看虎皮的模样,不难猜出那个大虫,是有多大,是有多猛,而从虎皮的大小来看,这章虎皮十分玩好,看样子,这大虫应该是被非正常渠道,或者蓄谋已久的办法杀死的。 除了炕上的虎皮之外,一旁还有一方木柜,应该是放衣服的吧。伸手打开木柜的盖子,里面确实如邢宏林所料,放了一些衣服,算不上整齐,也算是不是乱七八糟,很是随意的人在木柜内。 衣服内或许会出现什么线索,邢宏林是这样认为的,也是这样做的,一件一件的将衣服从木柜中拿出来,又仔仔细细的翻了半天。接过有些令人失望,那就是什么也没发现。 将衣服又原模原样的放回去之后,邢宏林便蹲下身来,在地上寻找地窖的盖子,这还是秦轩买下院子,在卧室内发现地窖之后,才让邢宏林突发奇想仔细查看的。 同样的,接过还是令人不满意,因为邢宏林辛辛苦苦半天,却没有发现自己期待的地窖。索然无味,邢宏林便直接出了左侧卧室,径直前往右侧卧室。在邢宏林看来,左侧卧室什么也没有,那就应该在右侧卧室了,毕竟阿史那和杨明的秘密老巢,应该会有些不寻常的东西,纵使没有什么证据之类的东西,也应该有些财物才是啊。 右侧卧室壁纸做出无事要干净的多,也更加大,同样的炕上,没有虎皮,只有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虽然看上去很厚,很暖和的样子,但是邢宏林没有休息取暖的意思。 屋内没有衣柜,可以说什么也没有,这和邢宏林的想法有些出入,所以邢宏林便开始怀疑这件卧室,应该是有地窖的,要不然这阿史那和杨明也太节俭了吧,和他们的身份不符合啊,毕竟阿史那可是璃茉城的大佬,又是一个突厥部落的首领,虽然杨明身份不明,但是就算最差的结果,那也是阿史那的信服,这样的两个人,在这么一处简陋的地方过夜,邢宏林有点怀疑。 蹲下,在地上,更加自信的敲敲打打,结果还是令邢宏林很失望,地窖还是没有发现。这就不得不让邢宏林再次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了。 坐在炕上,邢宏林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不会的,阿史那和杨明在这地方过夜,不可能这么简陋,那就是我的检查有些疏漏,可是那里疏漏了,地面检查了,两件卧室唯一的那个木柜也检查了,可就是没有发现啊!” 一边思考,一边伸手敲打着炕,突然邢宏林,灵机一转,心道:“对啊,客厅和两张炕,都没有检查,看样子问题应该在炕上或者客厅!” 相互依存,邢宏林没有迟疑,当即起身,将身后炕上的那些褥子全部揭去!嘿,还别说,还真让邢宏林发现了问题,右侧卧室炕上中间,出现了一块木板,看模样,下面应该有空间,那就是说会有所发现。 从小腿处,摸出常年在身的匕首,将木板撬开,里面出现一个小木匣。邢宏林没有迟疑,直接米昂木匣打开,里面出现一方玺印,看摸样,应该是好玉制成,邢宏林虽然不爱财,却也不会过宝山而空手而回,当即将这一方玉玺带走。 在邢宏林看来,这玺印上应该有什么蛛丝马迹,应该能找出什么好的线索。 右侧卧室查看清楚,邢宏林怎么可能放过左侧卧室的炕呢,又怎么可能不仔细检查一下客厅呢?左侧炕上同样出现了一个木板只不过比右侧要大的多。当邢宏林将木板揭开的时候,邢宏林的眼珠瞪得老大,因为这木板之下,竟然出现一个很深的地洞,看着模样,下面应该有地窖。 在客厅什么也没法,在右侧卧室只发现了一块玺印,在左侧竟然发现地洞,地窖。这令邢宏林心中先是一喜,再是一惊,然后直接从一旁拿起油灯便想地洞钻去。地洞如农村的水井一般,壁上两列小洞口,应该是专门用于上下的。邢宏林三下五除二,只片刻,就已经落在下面。 然后便出现一个横向的地洞,虽然不知道通向哪里,却也让邢宏林很高兴,反正前去看看,要是有问题,自己究竟原路返回就是。 地洞不宽,差不多能容纳一个人,高低只有半人高,邢宏林不得不蹲下身来,向前慢慢挪动。 就这样,大概过了半刻中,邢宏林出现在一间密室内,密室全是周围四壁还有地面都是石头弄成,长宽都有三丈有余,算是个正方形的密室。密室内摆放着两个木箱子,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邢宏林直接打开木箱,第一个木箱中,全部都是一些上号的玉器,整整一箱子,这让见过世面的邢宏林都很惊讶,这阿史那和杨明,从哪里弄来的玉器呢?不管是谁藏得,可是要这么多玉器有什么用的? 接下来,邢宏林便直接打开另一个木箱子,这个木箱子,里面的东西就有些杂了,除了一些金银之物之外,还有一些就连邢宏林都不认识的东西。到了此时,邢宏林有些犯难了,这些东西怎么办呢? 想要带走,可不容易,一来时间上不够了,二来自己一个人也拿不动,可是要是自己回去再叫人,恐怕也快天亮了。万一这时候阿史那和杨明有一个人回来,这可就不好闹了。 可是要让邢宏林放弃这些东西,邢宏林还真舍不得,且不是这些玉器之类的东西,还有金银之物,单单是那些自己不认识的东西,说不定往后会有用处,说不定能够确定杨明的身份,说不定还能揭开杨明,阿史那的阴谋。在邢宏林看来,这两个家伙,肯定是有什么阴谋的。 思考片刻,邢宏林不得不忍痛割爱,将箱子盖上,然后便顺着地洞,向上走。 片刻之后,邢宏林回道了房间内,房间还是老样子,邢宏林直接将木板干好,又将炕上的东西尽可能的回复原样。刚准备离开的时候,邢宏林又摸到怀中的玺印,想了一下,还是将这东西放回去吧,要不然被人发现,地窖中那些东西可就没戏了。(未完待续。。) 第168章拿下璃茉(四) 东西放好,屋内恢复之后,邢宏林便直接出了房间,驾轻就熟出了院子,径直往回走去。 见到秦轩,邢宏林便将自己在拿出小院内的发现,一五一十全部说给了秦轩听,等秦轩听完之后,微微点头道:“宏林,你做的不错,现在还是不会死打草惊蛇的时候,你先休息一会,傍晚的时候,咱们再看看商量一下!” 傍晚,璃茉秦轩住处。秦轩、李自征、邢宏林、李自征围桌而坐。秦轩率先开口道:“眼下,咱们来到璃茉时间也不短了,而且这寒冬腊月的,让陌刀兵一直在那处山谷处,也不是事,所以咱们得尽快将阿史那和马雄之流,悉数剿灭,然后在让陌刀兵驻扎璃茉,继而防止突厥南下!” “公子,说的没错,这鬼天气实在冷的不像样子,别说在山谷了,就是昨晚的行动我都快冻疯了!”说话之人便是昨晚在树上放哨的李庆瑞。原本想偷懒的李庆瑞,却没想到自己快冻成冰棍了,现在想想,还不如下去搬东西呢! 瞥了一眼李庆瑞,秦轩嘴角不由得裂开了,微微笑道:“叫你昨日偷懒,如今可好,差点没感冒吧,哈哈!” 经过秦轩这么一调侃,邢宏林和李自征也不有得微微笑了几声。 秦轩伸手一顿,接着说道:“眼下,马雄到底在什么地方,咱们还不知道。就算要行动,也仅仅能将阿史那那些人擒住,至于阿史那所说,他还有的那些伏兵,咱们也不知道在何处,只是从阿史那的话中,大致确定在阿史那部落的北部。你们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半天之后。李庆瑞率先开口道:“公子,要不然,咱们先把阿史那拿下吧!” “恩?先拿下阿史那?这倒也不是不行,可是马雄呢?难道马雄咱们就不管不顾了?”秦轩将自己的顾虑也说了出来。 李庆瑞毫不迟疑,当即讲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公子,拿下阿史那之后,咱们直接让陌刀兵进驻璃茉城,再慢慢调查马雄,要是一直这么畏首畏尾。万一侯君集大人已经对高昌动兵,突厥南下,到时候咱们怎么抵抗,万一这璃茉再被突厥拿下,倒时候便成了突厥南下相助高昌的一个中转点,不但能够修养,还能从璃茉城搜刮粮草,对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恩,庆瑞。说的有道理,那就这么定了了,咱们准备拿下璃茉,拿下阿史那!”秦轩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拿下璃茉不算事,而拿下阿史那却必须好生合计合计了。毕竟咱们这一动手,阿史那就会接到风声,万一让这小子跑了。咱们再想抓住他可就难了!” “这有什么,直接连同璃茉和阿史那一块端了!”李庆瑞直接一拍桌面,随后而道。 “恩!让我想想!”秦轩一边点着头。一边随口而道。 良久,秦轩才开口道:“你们来看看,我是这么想的,你们看如何!”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三千陌刀兵,如今还有两千九在山谷隐秘,让九百名陌刀兵直接来璃茉,奖励莫拿下,此乃第一步、第二步,便让一千名陌刀兵直接前往阿史那部落,准备将其部落拿下!料想咱们若是行动顺利的话,那么阿史那一定会让人前往他拿出藏兵处调兵前来相助!” 说到此处,秦轩微微一笑,继而接着说道:“剩下的一千名陌刀兵便埋伏途中,直接将这伙援军打掉!” “公子,敌人很有可能全是启禀,虽然阿史那说的数量没有咱们多,可是步兵对上骑兵,还是要吃亏的!即便是咱们的陌刀兵!”邢宏林当即给秦轩破了一头凉水。 秦轩却浑然不觉,呵呵笑道:“宏林,你难道忘了那些铁蒺藜了么,而且咱们的陌刀兵可是大唐精锐,曾几何时,陌刀兵跟随陛下南征北战的时候,那也是骑兵的噩梦啊!有了铁蒺藜的相助,就算是骑兵,也能拿下!” “恩,公子,若是这样的话,倒是也能行,可是那藏兵处呢,万一那里才是阿史那的老巢,万一突厥发兵怎么办?”李庆瑞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突厥发兵,你太看的起阿史那了,也太看得起突厥了,就算突厥要发兵,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再说了阿史那的藏兵处,谁告诉帮你,我就不管了呢?” “恩?公子,难不成你还有连环计?”李庆瑞微微动容,出言问道。 “连环计,不错,我这一回,要连上好几环,不但要将璃茉拿下,将阿史那拆除,还要震慑一下突厥和马雄!”秦轩眉宇间一股自行油然而生,一字一顿道。 李庆瑞虽然很信服秦轩,不过还是善意的提醒道:“震慑突厥和马雄,公子,你是说笑呢吧,震慑马雄,还有些谱,震慑突厥恐怕不能吧!咱们可是只有三千人不到啊!” “三千人做不到,那么三万人呢,六万人呢?”秦轩嘴角微弯,笑问道。 “三万,六万,公子,你去那里弄这么多人,难道向大唐调兵?”李庆瑞接着问道。 “不用调兵,山人自有妙计!”秦轩装出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还夸张的伸手握了一下拳头。 看着李庆瑞和李自征,包括一向淡定的邢宏林都有些不大相信的模样,秦轩直接开口道:“好了,现在我来分配一下任务,十日之后,就是咱们拿下璃茉,拿下阿史那的日子!” “第一,庆瑞,你一会直接出去想办法,给我找来,两千件棉衣!十日之后我就要用,最迟十二日之后必须弄到此处!”秦轩看着李庆瑞,严肃道。 李庆瑞迟疑了一下,当即拱手道:“公子,你就放心,两千件棉衣,我定然会在十日之后弄到璃茉!” “好!第二,宏林,自征,你二人即可赶往陌刀兵隐秘的山谷。待十日之后,你二人一人领一千兵,宏林直接领兵前往阿史那北部潜伏,记住,切不可走路风声!至于自征嘛,就领兵直接前往阿史那部落,将其拿下!自征,你此行切记要谨慎,最好不要让阿史那部落有人逃跑,当然若是只有一两个人前去北部报信,自征你大可以不管不顾!宏林,也不要多管,让其顺利的前往北部报信!” “是!”邢宏林和李自征当即拱手道。 “第三嘛,就是我的事了,我会邀请阿史那前来商讨盐巴和交河道军府之事,借机将阿史那拖上十日!” 当秦轩说完,李庆瑞三人便直接出了门去,其中最急的还是李庆瑞,毕竟秦轩只给了李庆瑞十日,就要让李庆瑞凑齐两千件棉衣,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要想在璃茉寻找这么多的棉衣,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李庆瑞自打接了任务,就已经想好要去陇右准备一番,毕竟老婆你共有任何一个折冲府,都能凑齐两千件棉衣。 虽然从陇右,往璃茉运输两千件棉衣,还是有些费时的,差不多需要七天,可是李庆瑞没有办法啊,既然从陇右到璃茉运输需要的时间多,还减少不了,那只有从赶往陇右的途中想办法了。 想来若是快马加鞭前往陇右,两日一夜应该能到了,虽然累,但是应该能完成这个任务。 三人走后,整个院子内,便生下秦轩和救命陌刀兵了,三人已经前去准备了,那么秦轩也要准备一下,当即叫来一名陌刀兵。 秦轩笑问道:“你还知道阿史那部落的位置吧?” “那是自然,属下当然知道阿史那部落的位置!”陌刀兵的回答铿锵有力。 “好,这就好,你现在准备一下,一会就驾马前去,找到阿史那,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谈起!”秦轩当即吩咐道。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接下来,秦轩突然又想到什么,嘴角一丝狡诈的微笑一闪而过,随后又叫来两名陌刀兵,笑着吩咐着:“你们两个,嘴皮子利索么?” 两名陌刀兵相互对视一眼,不明白秦轩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头道:“大人,我二人都是陌刀兵,一般情况下,不会多说话,但是嘴皮子还算凑合!” “凑合?”秦轩微微一顿,笑道:“凑合就好,璃茉城还算了解吧?” “这个,启禀大人,璃茉城,我二人不算太了解!”两个陌刀兵更加不明白秦轩要干什么了,当然也就不敢随意应承,毕竟自己身死不算什么,但是陌刀兵的原则可不允许任务失败,这应人事小误人事大啊! “没事,只要简单的知道璃茉就好!”微微一顿,秦轩吩咐道:“这样吧,本官交给你二人的任务也不算重,就是让你二人没事出去转转,喝喝酒,聊聊天!” “恩?” 看着两名陌刀兵不解的样子,秦轩接着笑道:“当然,主要是让你二人帮我放出风去,就说我正准备从陇右掉来一大批物资,包括棉衣,包括粮食!能做到吧” “当然!” “去吧!”(未完待续。。) 第169章拿下璃茉(五) 听到秦轩说有重要之事,与自己相谈,阿史那不假思索,当即便对着陌刀兵郑重其事道:“你先回去吧,和你家秦公子说明,我明日便前往璃茉,与他相商!” “既然如此,那小的便告退了!”陌刀兵也不愿意在这破帐篷多待,当即拱手道。 待陌刀兵走后,阿史那便叫来杨明,商议起来,毕竟秦轩突然说有重要之事,还是让阿史那摸不着头脑。等杨明走进帐篷,阿史那便急忙出言道:“杨明,那个秦轩刚才遣人来,说有重要之事,与我相商,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有什么事,你看我需要准备什么么?” “恩?秦轩说有大事相商?会不会是对付马雄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依你看,秦轩说说之事,大概有几种可能?”阿史那啧吧着嘴,摇头问道。 略微思考片刻,杨明便开口道:“应该有三种可能!” “哦?三种?哪三种?快快说来!”一听杨明有了想法,阿史那迫不及待的出言道。 “第一,应该是与咱们商议行商之事,兴许这小子又发现什么好的商机,准备于咱们扩大交易范围!”杨明微微一顿,接着说道:“第二嘛,就是咱们之前说的那个暗中调查陇右大唐军队的情况!至于第三,就是对付马雄,毕竟马雄前些日子可是坑了秦轩五千两银子!” 听完杨明的话,阿史那微微点着头,眉头也慢慢皱起来,片刻之后,出言问道:“你觉得这三种情况,那种可能性最大?” “可能性最大,依照我看,扩大交易范围的可能不小。即便是秦轩主要是为了其他两点,也会捎带的扩大行商范围,毕竟秦轩是一个商人,商人重利!至于暗中调查大唐军队之事,就不好说了,毕竟秦轩还没有回大唐,不过倒是可能向咱们做下什么承诺。”微微一顿,杨明接着说道:“对付马雄,这一点更加不好说,毕竟他秦轩对马雄的了解太少。但是他又有动机!” “不管秦轩到底是为了什么,咱们都不需要过多的重视,因为这三点都是秦轩这个商人重利的表现,到时候,若是对咱们有利,大可以在行商或者好处上,让他一部分。反正交恶秦轩是不明智之举!” 听到杨明的解释,阿史那点头道:“不错,你分析的不错。这个秦轩我反正是看出来,一个地地道道的奸商,虽然很会见风使舵,但是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好了。不说他了,咱们喝酒!”说话间,阿史那端起一碗马奶酒,示意着杨明。 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清早,阿史那和杨明便驾马直奔璃茉。而秦轩也早早起来。摆出一副扫榻相迎的模样,又是准备马奶酒,又是准备烤全羊。 当阿史那和杨明来到秦轩这座院外,便看到秦轩出门相迎。“阿史那兄台,还有杨兄台,快快请进!” 看到秦轩如此热情,阿史那和杨明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什么,尤其是阿史那在心中暗自想到:“看这秦轩的模样,八成是想和扩大交易范围啊!” 走进院内,便闻见一股烤全羊的香味。进入房内,便看到桌几上的马奶酒,这倒让阿史那更加觉得秦轩这个商人,肯定是所谋甚大,要不然依着无利不起早的信条,作为商人的秦轩是不会这么大方,又这么热情的招呼自己,毕竟自己之前还希望通过秦轩了解陇右军府之事,算是自己有求于人! 三人各怀鬼胎,坐定之后,秦轩便端着马奶酒,微微笑道:“一路寒冷,先喝一杯热好的马奶酒吧,暖暖身子!” 阿史那和杨明倒也没做作,当即端起面前的陶碗,直接与秦轩一碰,变仰头而尽。喝完之后,这个阿史那眼珠微微一瞪,心道:“恩?今天这个马奶酒好像要好喝多了!” 想及于此,阿史那便出言问道:“秦公子,今日的马奶酒,你从何处买来,味道颇为好喝?” 秦轩依旧微微带小,不急不促的说道:“就在贵店买的,不是原先的马奶酒,我有些喝不惯,便私下改良了一番,现在这酒味更加浓烈,更加清香了吧!” 阿史那直勾勾的看着秦轩,不知想到什么,当即笑道:“秦公子,莫非今日叫我前来,就是想大肆推销这等上好的马奶酒吧!” “呵呵,阿史那兄台真是好智慧,不错,在下确实想将这改良之后的马奶酒通过阿史那兄台,卖给突厥各部落!”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当然,这也仅仅是一部分,通过近几日的而了解,在下发现璃茉城中百姓缺少食物和棉衣,所以也准备大肆对璃茉贩卖棉衣和粮食!”瞥见阿史那的表情微微动容,秦轩当即接着说道:“当然,毕竟在下和阿史那兄台有些交情,所以先叫来阿史那兄台,看看阿史那兄台对这些感不感兴趣!” “改良后的马奶酒,粮食,棉衣……”阿史那一边思考,一边轻声嘀咕道。 好半天,阿史那才开口说道:“改良后的马奶酒造价应该不菲,在突厥大卖有些难处!至于粮食和棉衣,这些东西对于突厥来说,都是急缺之物,就像铁器,就想盐巴,不敢说有多少能卖多少,至少大部分能够卖出!” 秦轩听到秦轩的话,心中一阵鄙夷:“哼,你当我不知道?你突厥人不会耕种,顿顿吃羊肉,能有多少羊肉够你吃,当然会却粮食,至于棉衣,这东西,你们突厥更加没有了,而且地处北部,冬天能冻死人,不过你们倒是会薅羊毛,这倒是个好东西啊!” “哎,阿史那兄台,铁器,你就不要想了!那东西太难运输,还容易被发现!粮食还好一点,毕竟这东西大唐不禁止买卖,至于盐巴,在下倒是还能慢慢给你弄来一些!”侧目瞥了一眼阿史那,秦轩突然啧着嘴,摇起了头。 突然看见秦轩啧嘴摇头,阿史那皱眉问道:“秦公子,你方才之言都是好事,我也一定会帮你的,为何你摇头呢?难道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困难,你大可以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的!” 阿史那刚说完,在一旁吃羊肉的杨明便轻咳起来。 “轻咳顶用么,阿史那都说出来了,老子废了半天劲,就等阿史那这一句话呢,你以为你一声轻咳就能阻挡的了?”想及于此,秦轩直接开口道:“哎,是不想买,在下买了这四间院子,花费了五匹马儿,现如今这院子需要修改修缮,要不然,等粮食来了,棉衣来了,放在这里,我有些不放心!” “哦?修改修缮院子?”阿史那听到杨明的轻咳,也算有点眼色,当即谨慎起来。“难道不能直接交给我去卖么?” “这……”秦轩显得很为难,半天沉吟,不说话。 阿史那突然意识到秦轩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出言问道:“秦公子,我也知道让我马上给你钱财,确实有些困难,但是这事也不是不行啊,大不了我给你一些玉……” 阿史那刚说道“玉”,就被一旁的杨明,直接拍了一下胳膊!紧接着阿史那便出言道:“秦公子,你看这样可好,你这处院子,想怎么修缮,你和我们说,相信我家主人,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让我家主人马上给你一些钱财,说实话,有些困难,但是要人的话,倒不是问题,就算是要一些石料,对于我家主人,也不算什么?” “哦?阿史那兄台,杨明兄台之言,你以为如何?”毕竟杨明是阿史那的奴仆,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是要问一下阿史那这个人。 “当然,石料不成问题,人也不是问题!不过大冬天的不适合修缮房屋,秦公子你看?” “现在不适合修缮房屋,但是能够将院墙修缮一番,再简单的搭建一处帐篷就好!”秦轩笑眯眯的看着阿史那,温和而道。 “这……”阿史那有些舍不得帐篷,毕竟做出一张帐篷可是需要一些时间和东西的,就算是突厥人,做出帐篷来,也不是简单的事!不孤傲,想到刚才杨明可以打断自己的话,阿史那便觉得这事不能不忙,迟疑半天,接着问道:“不知道,秦公子需要几面帐篷?” 秦轩故作思考,片刻开口道:“这样吧,阿史那萧天,最好给在下五面帐篷,外带一些石料,至于修缮房屋,就不劳阿史那兄台操心了!”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不过,这院墙,还是希望阿史那兄台能够帮忙找些人来,最好近几日,就将这院墙弄好!” “石料不是问题,院墙我也能够答应你,可是五面帐篷就有些难了!”阿史那一副肉痛的表情,心疼道。 “这……不是吧,阿史那兄台,你可是曾和我说过,有什么问题,都来找你,没有你办不成的事,现如今,在下只是需要五面帐篷,难道就不行了么”秦轩略带不悦的问道。 一旁的杨明见此,当即插话道:“秦公子,你有所不知,帐篷对于突厥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这样吧,回头我家主人想想办法,帮你准备四面,如何?” 秦轩深叹一口气,点头道:“好吧!”(未完待续。。) 第170章拿下璃茉(六) 秦轩顺利的拖住了阿史那,还从阿史那手中弄来一些石料,和四面帐篷。四个小院终于合成了一个大院,仅仅八天,原本秦轩准备好的底子,现在彻底发生变化了,望着高高的围墙,秦轩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四面帐篷,这也是秦轩想要的。从一开始,秦轩就是想要四面,等到陌刀兵来到璃茉,就能准在四处城门口,各放一面帐篷,留上一些陌刀兵守卫城门了。一想起阿史那和杨明的配合,秦轩都在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当然还有对阿史那和杨明,秦轩也有些怀疑,怀疑帐篷之事,这么顺利,是不是阿史那和杨明的陷阱。 不过,就算怀疑,也已经晚了,陌刀兵已经准备好了,李自征和邢宏林恐怕也已经准备好大开杀戒了,甚至李庆瑞辛辛苦苦从陇右弄来棉衣,恐怕也快到了璃茉城了。 第十天清晨,虽然朝霞依旧渲染东方云朵,却依旧掩盖不了冬日的寒冷。 璃茉城南,九百名铮铮铁汉子正在瞧瞧往璃茉城赶,没有错,这九百人,就是陌刀兵,就是秦轩拿下璃茉城的第一步。约靠近璃茉城,陌刀兵的行动约小心,不要怀疑陌刀兵的执行力,虽然没有李庆瑞这样的人前去统领,但是九百名陌刀兵却在一名军司马的调遣下,紧锣密鼓,悄悄而来。 九名陌刀兵的都伯,更是十分小心,自打跟了秦轩,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终于能执行一次任务了,虽然听说好像另外的两千兄弟才是去和突厥蛮人大干一场,自己这九百人怕是只能去吓唬吓唬璃茉的那些刁民了。 即便如此,这九百人心里也是高兴的,破山谷。四处漏风,隐秘在那里,为了不让人发现,甚至都不让人生活,虽然这些陌刀兵能够接受,但是怎么可能没有抵触,当听说就要离开山谷,前往璃茉,别提多高兴了!什么?不让上阵杀敌,拜托。能离开就够幸福了,还奢求什么?什么? 望着身后兄弟的高兴劲,这九百人中的九名都伯之一的孙晨,那叫一个激动啊,听说那个崔胖子被调去之行秘密任务,好像跟突厥这些未开化的人干架。这可把孙晨气坏了! 他娘的,俺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死胖子,上阵杀敌,就他那速度。哪能追上那些比兔子跑得还快的敌人,这会这个秦大人听说是个文武双全的大人物。 虽说俺们这陌刀兵可是当今陛下手中的王牌,可是这都和平多少年了,一个个混小子。早就淡出鸟来了。这个秦大人也够牛的,能让陛下把我们调出来活动活动,你是不知道刚听说会来西北干架,俺们陌刀兵中有多少人在心中感激秦大人。虽然还是不服气,可是看了秦大人向天问卦,乖乖。俺们可是亲眼看的,秦大人真是妙人。 啥也不说了,秦大人不是派人来给下了命令了么,这命令好啊,俺这也叫领兵打仗了吧,璃茉城北门,乖乖,什么破地方,就这比俺们那里的小县城还要破,也叫城? 看看那城墙,真他娘的矮,还有那破门,俺估计俺上去一脚能把那破门踹开!你不信是不,其实俺也不信,好了不跟你吹牛皮了,俺要带着俺身后的后生们去踹门了。 “后生们,抄起陌刀,和俺上!”一脸的络腮胡,不住的颤抖,孙晨拿起手中一人高的陌刀,向前一指,大声吼叫。 “呵!”一百名铁铮铮的汉子,大喝一声,便追向孙晨。 当陌刀兵冲到璃茉北门的时候,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城门卫,也根本没有军队驻扎。 “给老子守着这破门,这破璃茉也太怂了,连个人毛都木有!”孙晨,吐了一口吐沫,舌头盯着下嘴唇,很不屑的打量着自己刚刚英勇拿下的敌方城门,心里头一点自豪感都没有了。 “都伯,城墙上需要人么?”一名陌刀兵似乎也有点不太高兴,虽然不是说陌刀兵就嗜杀如命,但是被李世民雪藏好多年,好不容易出来干一架,连个敌人都没碰着,也太轻松,都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大唐精锐的名声了。 “这破城门,有啥好守,不过好像挺邢护卫说,拿下城门就好好收着城门,切不可被人夺去。看来还是有敌人的!这样吧,听老子的,上去两个后生,给老子看着点,要是有人前来,大声叫唤两声,甭管是谁,都给老子大声点。其他后生,都给我原地休息一下,估计一会就有人给咱送热乎的吃食了!”孙兴拽扯着自己的络腮胡,好半天,才下达命令。 是役,我大唐陌刀兵仅仅一名都伯带领麾下百名陌刀兵,便拿下了璃茉城的城门,宣扬了我大唐军队的实力。 当然上面的话,有些调侃,不过,除了孙晨如此轻易的拿下北门外,还有张兴带着自己麾下百名陌刀兵也轻轻松松拿下了璃茉西门,只有在璃茉南门发生了一些小事故,出现了伤亡,错了,出现了伤,没有亡,几名陌刀兵冲到城门,发现毫无敌人,觉得不可思议,又气愤难耐,憋了好久的那个报国之心,瞬间膨胀,急匆匆冲向城门,导致两名陌刀兵脚崴了。 对此,二人的都伯感到这是其一辈子的耻辱,估计永远也洗刷不了了。 城东,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城东城门虽然关不上,而且还有一段城墙有些破碎,这在璃茉可谓是路人皆知。所以那些做贼心虚的奸商们,都冲东门而来,在奴仆的带领下,准备从城东城墙缺口,冲出去。 然而,城东的陌刀兵也是最多的,这里可是又六百名陌刀兵,虽然比起要冲出城门的那些人,算少的,但是,手持陌刀,面目狰狞的陌刀兵根本不觉,看见这一群黑压压往外冲的人群,心中那一个乐啊。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杀了几个闹事,不服管束的人之后,其他人就老实了,在血的教训下,在实力的压制下,毫无防抗,全部跪地求饶,让六百名还没杀过瘾的陌刀兵恨得牙痒痒。 从正午时分开始,不到一个时辰,整个璃茉,被九百名陌刀兵拿下,城北,城南,城西,都安然无恙,城东附录一千多男女来少。 当秦轩得知此事之后,直接愣住了。倒不是因为陌刀兵的战斗力,而是城东的收获,这一千俘虏之中,依着秦轩的想法,至少其中就有要给阿史那和马雄报信的人,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在璃茉的各地行商。 秦轩在没有确认这些人身份的时候,全部都关押起来了,吃的喝的,都不缺,就是不能出门。 东西南北,各自留了二十名十名放哨,城门当然是关着的。至于剩下的陌刀兵就在璃茉城找了一些没有人的院子,暂时住了下来。当然城东城墙的缺口,秦轩还是要补上的,剩下的八百余名陌刀兵很不幸,被秦轩抓了壮丁,拉着阿史那准备好的石料,还有从城内拆了一部分院墙。开始大刀阔斧,修缮城东城墙。 四面帐篷东西南北,各自分了一面,虽然不顶事,但是也算有个地方能睡觉了,挤一挤,轮换着来,二十名陌刀兵还是能够休息的来的。 等这一切都准备好,秦轩便开始对璃茉大整顿。 璃茉城南北,东西,各有一条大主干,将整个璃茉分成了四块。除了临街面的店铺外,整个璃茉也就城南西侧的院子还算整齐,还算完好,比之其他三块地方的院子要强的多,这是秦轩派人在璃茉的调查结果。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璃茉的人口,秦轩也派人清算了,整个璃茉只有不到两千余户人,算下来,也只有一万三千多人,这那里是一个县城啊,这简直就是个大一点的乡镇,当然,秦轩也不能说啥,毕竟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谁也不知道,这群人中有多少人是突厥的人,有多少人是西域小国的人,又有多少人才是璃茉的百姓,才是大唐的百姓。 而帮助秦轩调查人口,店铺什么的,都是一些兵油子,说好听点,都是大唐军队中的精英,说不好听点,就是一些蛮不讲理的无赖。虽然,行动有些过分,但是结果还是好的,知道黄昏时分,终于,在九名陌刀兵都伯的带领下将整个璃茉城的人口院子,调查清楚了。 同时调查清楚的还有璃茉城的空闲院子,这对于秦轩来说,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当时,秦轩下令让除了看守城门的人之外,都在城中寻找院子就地住下的时候,这些兵油子,估计是在山谷喝西北风喝够了,整个璃茉城的空闲院子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若不是秦轩之前特意下令,不准这些人欺压有人住的院子,只怕真个璃茉城都要遭殃了。 同时还有一个收获,让秦轩十分高兴,那就是城中的五大富豪,也被这些陌刀兵找了出来,对于这个,秦轩自然是欣喜不已,暗道一声:“藏得好深,不过,这却没有用!”(未完待续。。) 第171章那下璃茉(七) 极目四方,枯黄的大草原上,点准着几顶白色的帐篷,如同几朵白云般在昏黄的天际。 李自征忽然生出一阵感慨,叹了一口气道:“想起这些草原人,什么突厥,什么匈奴,什么鲜卑,我就一肚子气。我中原儿郎,百姓,有多少人惨死在这群蛮人的手中。遥想当年汉武帝那个气魄,直接杀的匈奴,这群王八蛋,不敢再来犯我边境,没有想到,这才短短多少年,这群蛮子竟然有繁衍成此,这还了得,若是当今陛下不对外威慑一番,指不定这群蛮子的气焰得多嚣张的,今日你们碰到我李自征,算你们不走运,等会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转眼,李自征又想:“哎,公子也是的,这群蛮子,有什么好留的,依着我看,全部杀了算了,以绝后患啊!” 身边的陌刀兵军司马,看见李自征神色变得有些一样,出言问道:“李侍卫,咱们什么时候冲过去,过了这做下山,再往前走,可就没有屏障能够隐藏了,就得和突厥干起来了!” “怎么?你怕了?”李自征侧目不屑的瞥了一眼军司马。 军司马,本名宋丁,也算一个好汉,毕竟能够在陌刀兵中当一任军司马的都是精锐,都是将军级别的。“什么?属下会怕?不怕李侍卫奸笑,我宋丁,南征北战多年,若不是天下太平,指不定还会有多少人死在我手下!” “不怕,就好,我也听我家公子,就是秦大人说,你们陌刀兵是大唐最铁血的军队,天不怕地不怕!”李自征伸手拍了拍宋丁的肩膀。 “呵呵,没想秦大人还知道我们,看秦大人的年纪。应该不大,能知道我们陌刀兵也算见识不凡啊!”宋丁听说秦轩曾经夸奖自己,怎么能不高兴,当即笑呵呵道。 “好了,不说了,马上就要到正午了吧,咱们可是三路同时进兵,眼下想必宏林也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吧,现在就冲向前面的部落。记住,秦大人曾经的交代,虽然突厥可恨,该杀,可是秦大人说只要不反抗的就不要赶尽杀绝!”李自征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这算是自己随秦轩出门,第一场战斗吧! 阿史那部落。 阿史那也不算是一个孬种,一个笨蛋,要不然。也不会,也不敢将自己的部落放到璃茉城北,还同过往行商做着交易,还敢想秦轩买卖大唐军府的消息。一想到。自己仅仅是帮助秦轩搜集了一些石料,就能将这个唯利是图的奸商拿下,让其为自己所用。阿史那的心头就一阵高兴。 搂了搂一旁的女子,阿史那觉得春风得意啊。在这么下去,不出十年,自己这一个小部落。就能发展城草原上的中型部落,到时候自己也也能进突厥的中枢,就算不能,自己还年轻,如今自己才三十多岁,给上自己二十来年的时间,自己很有可能发展城一个令整个突厥知晓的部落首领,倒时候跟随自己的人可就更加多了。 微微仰起头,闭着眼睛,阿史那继续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到时候,我要让统一草原,我要和大唐分庭抗拒,我要让大唐乃至西域各国知道,我阿史那的威名。 徐徐真开眼,看着眼前的小美人,阿史那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朝怀中女子胸脯捏了几下,令其发出嗯咛的呻吟声。小美女的反应方阿史那,更加得意,心中接着笑道:“哈哈,这西域女子真是美丽,到时候,等我名声慢慢变得更加令人胆怯,令人害怕,似这般可人的小美女,我要多少有多少!” 越想越得意,阿史那直接伸手扯开怀中女子的衣服,一副猪哥的表情,道:“美人,还不快脱衣服,伺候本大爷!” 怀中女子咬了一下嘴唇,娇媚的斜了阿史那一眼,更加撩拨的阿史那春心荡漾。当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伸手扯开怀中女子的腰带。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阿史那和那女子便已经**相对。 望着眼前的尤物,阿史那早已控制不住,一个豹子扑,就将女子娇小的身躯压在剩下,一阵抚摸之后,正当阿史那准备长驱直入,直捣黄龙的时候,帐外,传来一声令阿史那十分厌烦,甚至有杀人**的声音。“首领,不好了!” “首领,不好了!” 说话间,一名突厥汉子,直接撩开了帐篷。随后便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不是这个突厥汉子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而是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虽然那日这个女子被人送到部落时,这个突厥汉子就将其惊为天人,不过,眼前可是**的美女,尤其是,阿史那那黑黝黝的皮肤遮挡着一部分,更是一副朦朦胧胧的美。 “滚!” 阿史那被这突厥汉子的一声喊叫,差点没叫的,未上针就交枪,心中十分恼火,更可气的是这家伙,竟然敢冲进帐内打扰自己的好事,这也就算了,自己的女人,这家伙还敢这么肆无忌怠的看。 “首领,那个……” “没有听见么?我叫你滚!”阿史那又一阵大喝,见这突厥汉子还在犹豫,直接叱问道:“你他娘的不想活了?” “可是……” 那突厥汉子刚准备说话,阿史那直接一个激灵蹦起身来,从一旁抽出一把到来,手起刀落,此人便离世而去。 “啊——” **的美女,早已被刚才的一幕吓疯了,当即一声竭斯底里的叫声。 阿史那扔下大刀,回头笑道:“小美人,别怕,只要敢打扰咱们好事的,我都让他去见狼神!” 小美女暗自吞咽一口吐沫,早已不知所措,下意识将刚刚走到身边的阿史那搂住,胸脯上两团柔软之物,顶着阿史那身上,令阿史那原本因为那个突厥汉子而熄灭的**之火,噌噌而起。 这一回,倒是我倒要看看谁来打扰我,哼,冷哼一声,阿史那更是对准蓬门,直接征伐,正所谓,“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就在阿史那正在同小美女一同巫山游行之事,帐外传来一阵阵喊杀声。 “有人来袭——” “快,通知首领!” “快,抄起大刀!” “杀,兄弟们,凡是反抗的都一律格杀无论!”这一声,很明显是汉语。 阿史那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什么情况,有人来袭,什么人,难道是马雄,不可能吧,这个马雄怎么能掐的这么准呢,老子刚刚准备拿下这朵西域之花,没想到就被人给打搅了,幸好老子已经得逞了。 想及于此,阿史那直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穿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再来说说李自征。 李自征抬头一看,日头已经走到正南,看样子,应该到了正午了,当即出言:“注意隐秘,目标正北突厥部落,胆敢反抗,一律格杀!” 随着声音的传递,不过片刻,便让一千名陌刀兵全部听到。随后一千人便开始向北而行。 虽然李自征一直在强调隐秘,倒是这浩浩荡荡一千人,有在毫无屏障的草原上,怎么可能瞒过去。这不,还是被以三个估计是放哨的突厥人给发现了,虽然李自征反应速度,直接冲上去,但是还是被人发现了,幸好,李自征将一千名陌刀兵分成好几部分,两部分一左一右,各两百人,直接绕过前面部落准备截杀,又有两部分,直接一左一右,准备从左右包围,自己只带了一百人。 突厥三人哨探,被李自征和身后的陌刀兵杀了两名,还有一人,实在是太狡猾了,见事情不对,比兔子跑得还快,望着那孙子撒丫子跑掉,李自征恨得牙痒痒呀。可是没办法,一想到原本设计的好好地,却被这家伙给撞见,自己的大计划,就要暴露,李自征就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不过,李自征还是有些理智,当即下令,不必隐秘,直接冲上去。 另外四路在听到几声,尖锐的狼嚎声,也知道了肯定是悄悄进村,大枪不要的计划暴露,也跟着撒丫子围上去。 李自征不知道自己准备千刀万剐之人,在回到部落,并不敢大声嚷嚷,毕竟,为了部落人心,阿史那曾经下过命令,一般小部队前来滋扰,不要惊慌,所以,那突厥汉子,便直接奔向阿史那的帐篷,这也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等到李自征这几路分兵,将部落围住,由于阿史那带头,部下齐心效仿,整个部落竟然没有发现,要不是有一个家伙没有女人,闲来无事出门来,兴许整个部落都似在女人肚皮上,也不为过。 不过着已经够让李自征高兴的了,毕竟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但是自己还是将阿史那部落围住,而且这一千名陌刀兵杀起人来,让李自征都有些胆寒,何况是那些突厥人呢。 随着一声声喊叫,陌刀兵终于和仓促迎战的突厥对上了,当然也有人死在女人肚皮上了。(未完待续。。) 第172章拿下璃茉(八) 帐篷外的喊杀声,令阿史那很惊讶,当阿史那穿好衣服,出门帐篷的时候,整个部落已经和陷入混战,眼前这一群手持大刀的人,如同天兵天将一般,令自己部落猝不及防,令自己难以接受。 这时,阿史那才想起那个被自己杀死的亲随,才想起那人说的“大事不好了”是什么意思,不过阿史那根本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而是在暗骂道:“混蛋,混蛋,除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给我说清楚,该死!该死!” 眼下,阿史那也没有闲工夫在帐篷外,这么瞎想了,毕竟已经于事无补。看着自己这边节节败退,阿史那急忙大声吼道:“快,快,来人,快去弯子坡叫人!” 围着阿史那帐篷的几名大汉,可真是忠诚,竟然没有人退缩,从战争发生,到现在,竟然一直在阿史那帐篷外守着,就算刚才阿史那杀了一人,也没有会多想,就算刚才听到阿史那和那个小美女的呻吟声,这些人也没有被汹涌而来的**所驱使,而离开自己的岗位,去寻找女子。 就在这时,帐篷内,刚刚受到阿史那滋润的那个小美女,显得越发美元骚媚,俏脸发白,匆匆而来,颤声道:“首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贱妾落到这群人手中,定然会被大肆蹂躏,岂不是生不如死!” 这倒不是这个小美女有多么的忠贞,有多么的爱阿史那,而是她怕啊,她之前可是见过被阿史那搭救之前,那些突厥人,是如何蹂躏自己的姐妹的,一个个上,即便她的姐妹已经不堪鞭挞,已经气息柔弱。已经离开人世,那群疯子也没有一点退去之意。 幸好阿史那即使到来,幸好,当时那些人准备将自己贩卖,幸好……这一切,在这个小美女的心中,十分深刻,刻骨铭心,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都不可能忘记。 如今,又来了这么数百人,在她的眼里,这都不是人,都是一群禽兽啊,到时候,自己难道自杀,难道在自己这朵花开的最妖艳的时候,就自杀。就离开人世,她不甘心,她想活,哪怕让她伺候几个男人。哪怕再多的男人,只要不让她像自己的姐妹那样就好。 而阿史那虽然不是东西,但是对这个刚刚成为自己的女人的美女还是很上心,将小美女搂入怀中。安慰道:“不用害怕,有我阿史那在,这些人等会就回死去。我保你安然无事,要不了多久,我的大军就会赶到!” 大军?听到这两个字眼,小美女的担忧渐渐放松了。依偎在阿史那的怀中,显得更加迷人,娇躯微微发颤,脸红如烧。一对秀目期盼的看着阿史那,差点把阿史那的魂给勾去,差点让阿史那忘记自己的部落正在和别人厮杀,差点忘了现在自己还在帐篷外,不再帐篷内。 阿史那部落和弯子坡途中。 一千名陌刀兵静悄悄的匍匐在地上,身上赶着一顿杂草。嘴里叫着一个草杆的邢宏林,直勾勾,聚精会神的盯着南边,那里应该已经开始战斗了,李自征应该已经开始对阿史那部落开始攻击了,按照计划,也应该有人从这里过去,向北边求助了、 “哒哒哒——”的马声,徐徐响起,声音也开始慢慢便大,远远的邢宏林都已经能够看到一个黑点,那应该就是前去报信的人了,一声清脆的狼嚎响起,。所有陌刀兵都低垂着头,趴在地上。 若是往常,这个前去报信的突厥人,肯定能够发现不对,毕竟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狼嚎声呢,而且他他也没有发现,在两侧还有那么一片明显高于其他的方的枯草。 他没有时间,一点都没有,想起那些如天兵天将,手持大刀的人,他就害怕,害怕自己的部落,被人途径,害怕自己刚刚到手没几天的女人被人抢走,虽然说草原上女人被抢走很正常,也很普遍,但是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女人被人抢走,去服侍其他男人,却给其他男人蹂躏。 他也不愿意,所以,他此刻只有一个信念,便是快点感到弯子坡,快点将部落那数百名精英叫来,虽然对上那些手持大刀的天兵天将,还是有些弱,但是,骑上马的突厥人,就不是一个人能够比的了的,这是他们草原人的自豪,也是他的自豪。 “哒哒哒!” 马蹄声先是慢慢变高,随后又慢慢弱了下去,只片刻,悄悄睁开眼的邢宏林就已经看见那个骑马之人已经渐行渐远。当即大喝一声:“布防,铁蒺藜!” 陌刀兵听到邢宏林的声音,便开始起身,随后从身边的那些草堆中,翻出一小袋一小袋的铁蒺藜,然后,听从邢宏林之前的安排,快速在北边不足二十丈之处,站成一排,然后慢慢将手中的铁蒺藜散开。 邢宏林冷峻的脸色,慢慢浮现一丝笑容,心中暗道:“这没想到,这些铁疙瘩还有这大用处,虽然听公子说这些东西能够限制骑兵,虽然以前我也听说铁蒺藜能够让骑兵丧失战斗力,但是,还是头一回使用,也不知道效果如何,等会应该就能看见了吧!” 陌刀兵的执行力,确实不是一般部队虽能媲美的,只片刻,便站成一排,又片刻,那一个个的铁蒺藜便被这群人慢慢分散到地上。 邢宏林见陌刀兵已经大功告成,当即大手一挥,随口而道:“快,隐藏!” 一群陌刀兵,便开始一个人帮一个人的慢慢钻入枯草中,剩下的那个,找一块枯草比较厚实的地方,也钻了进去,远远望去,铁蒺藜消失了,一千陌刀兵也消失了,从天上看,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两样,即便走进一看,也就是一些地方的枯草比较厚实,还有一些地方,就如同羊屎蛋一般,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些黑点。 这就足够了,依着秦轩给邢宏林的说法,那些就让心切的人,一定会骑着马匹前来,而且纵马速度极快,就像那个前去报信之人一样,根本没有时间去自己看这些确实是破绽的疑点。 “哒哒哒!” 半刻之后,马蹄声又想起了,这一次从枯草缝中,向北看去的邢宏林,看到的不是一个黑点了,而是一朵黄色的云朵,烘托着一条黑线而来。慢慢的,这条黑线变粗,邢宏林已经能够大致分清那一个个的人形、马形。 再片刻,邢宏林已经看清这一条黑线有多少人了,前排左右二十余人,而看着这队伍的纵深,只怕足有上百排,这就难办了啊!邢宏林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中暗自腹诽:“娘的,这群突厥混蛋还真小心,这么多排,就算被铁蒺藜扎到,恐怕也丧失不了多少战斗力啊!” 就在邢宏林在心中暗骂的时候,突厥骑兵越来越近,而邢宏林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了,这些骑兵要是不丧失战斗力,只怕这一群陌刀兵就算撒丫子跑,也追不上啊,那岂不是害了自征兄弟了么? 邢宏林没有第一个想自己,而是在为正在征伐阿史那部落的李自征着想,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这个秦轩虽然不怎么滴吧,但是驭人这一方面还算不错,或者说,秦轩把邢宏林,李庆瑞、李自征这三人当成兄弟,也让他们各自把对方当成兄弟了。 “砰,咚,啊……” 转眼,各种声音的嘶鸣叫嚣,不觉于耳,邢宏林顿时瞪大眼珠了。原来突厥这群骑兵已经来到了铁蒺藜的覆盖范围,随着前一排的马匹被铁蒺藜刺伤马蹄,而倒在地上,紧接着由于速度太快,后面的人却停止不下来,如同多米乐骨牌一般,一排排到底,就算有些人侥幸也,控制不知身下的马匹。 邢宏林见时机成熟,猛地一个起身,大喝道:“兄弟们!杀!” 随着邢宏林这一动作,原本平静的草原上,突然多了一圈手持大大的部队,只片刻,在突厥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两侧包围的陌刀兵直接将突厥人,连人带马,全部包围起来。 而邢宏林此事根本就不需要下令,这群如同疯子一般的陌刀兵,便提着大刀,冲了进去。 手起刀落,一个个被马压住腿的突厥人便离开人世,前去会见老祖宗去了。至于那些侥幸,而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的人,不是被地上的铁蒺藜刺伤,就是被随后而来的马匹相撞,十不存一啊。 原本还能势均力敌的一场遭遇战,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而屠杀一方的首领,就是邢宏林,看着这些受伤的马匹,心中那个心疼,那个惋惜啊。 要不是自己实力不济,恐怕这一次,这数百匹马儿,都是他们的战利品了。不过,即便如此,这群疯子般的陌刀兵也还是有所收获,一百多匹马儿只是被绊倒,并没有伤及要害,回头养养伤,还是能够用的,即便不能上战场,当做代步工具,还是可以的。(未完待续。。) 第173章拿下璃茉(九) 邢宏林也许是跟着秦轩养成的坏毛病,也许是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勤俭的人,反正,当战争刚刚完成会,邢宏林就下令打扫战场,别说那些受伤,没受伤的马匹了。就是撒到地上的那些铁蒺藜,恐怕都没有丢下一个。 就这样,花费了大概一个时辰,邢宏林才将战场打扫干净,至于地上的血迹,和那些突厥人的尸体,这个邢宏林,还真不感冒,他没有虐尸症,也没有闲工夫,放上一把火。唯一做的就是离去,带着战利品离去。 这一段时间,是邢宏林最喜爱的时间,毕竟大获全胜,陌刀兵虽然也有人受伤,但是可以忽略不计了,那几个兔崽子被地上的铁蒺藜给扎上,这谁也没有办法,毕竟和敌人作战的时候,谁还有闲工夫,去注意地上的铁蒺藜呢。 而这一段时间,确实阿史那最头疼的时间,依着阿史那的估计,自己的那些骑兵,早就应该到了,怎么到现在为止,一个人影都没有,甚至连马匹的嘶叫都没有听见。 而不落的战争此刻也差不多,快要打到自己这个帐篷了,部落的那些青壮年,都差不多已经没了,对了就是没了,除了一部分人是因为战死,还有一部分实在太客气,竟然偷偷的投降了。 李自征那里管阿史那的事了,阿史那的援军没有到,这说明,那些人八成是让邢宏林给阻击了,趁着这个功夫,李自征还想着将阿史那的部落拿下呢。 “兄弟们,快点,这群突厥疯子,虽然勇敢,但是也不应该撑住这么长时间!” 随着李自征的一声叫喊,陌刀兵的这一千名勇士。有些郁闷了,自己好歹是大唐鼎鼎有名的陌刀兵啊,这可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陌刀兵啊,没想到竟然让这几百小杂碎给挡住,看来不拿出恨得是不行了、。 陌刀兵之所以战斗力下降,这还都怪秦轩,秦轩之前下的命令,可是能不杀就不杀,能招降就招降,这可就难住这群陌刀兵了。你让他们给你好好干死几个人,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可是你让这群大汉给你招降敌人,这还真的比蜀道还难。 瞧瞧这些陌刀兵畏首畏尾的样子,就能看出这些陌刀兵没有使出看家本领。而这一千人的指挥,就是李自征说实话,也没有什么经验,也没有看出来这些陌刀兵的异样。 直到刚才李自征才突然醒悟道邢宏林还在途中伏击那些援军,这才想到自己这边拖得越久。战争越难拿下,这才一发狠心,心中暗骂到:“他娘的,这群混蛋。老子不招降了,全部杀!” “兄弟们,别和他们废话了,只要抵抗。直接杀!” 这一个命令,可谓是及时雨啊,对于陌刀兵来说。这既是去掉了身上的紧箍咒了,这下可好了。一个个陌刀兵,手中陌刀,长约一丈左右,论起来,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啊。 这下可让阿史那懵了,原本还以为自己抵抗这一千人,很轻松,这一千看似有建制的不对,也不过尔尔么。可是正当阿史那放松警惕的时候,这群人就喝天狼神附体一般,那叫一个勇猛啊,一个壮实的突厥大汉,直接就被这群疯子给拦腰斩成两半了,看道这一幕,阿史那头疼了,阿史那害怕了,这一刀要是看到自己身上,那是不是说自己也要身首异处了? 越想越来气,越想越害怕,简直都站不稳了,阿史那甚至都想到了投降,可是,看了一眼战场,阿史那又打消了这样的打算,这可是阿史那自己的部落,死的人都是他阿史那的亲人,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他怎么可能投降了。 瞥见,拿着大刀的李自征,阿史那愤怒了,抄起自己那一杆狼牙棒,便向李自征而去。 余光看到这一幕,李自征心里头乐了,这可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正愁这群突厥人拦着,杀不到阿史那本人,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敢直接上来,这是看不起我?还是对自己有信心。 其实从一开战,到现在,阿史那和李自征都忘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杨明。 至于阿史那为什么忘了,这个还得从前几日,秦轩拉着阿史那谈事情说起。 阿史那一贯认为自己聪明绝顶,所以,在他眼里,秦轩也不过一个奸诈的小人,唯利是图的商人,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提防秦轩。而秦轩却扮猪吃老虎,索性直接装出一副除了钱财什么也不要的商人, 然后,秦轩就提议了一条妙计,当然对秦轩是妙计,表面上看,对阿史那也是妙计,毕竟这个秦轩确确实实在帮忙赚钱,而且看样子,还是很多钱的样子。阿史那自然没有看出来,可是杨明看出来了。然而杨明却没有和阿史那说这些事,而是直接前来找秦轩、 找到秦轩,杨明的第一句话,就让秦轩差点将刚刚喝道嘴里的马奶酒喷出来。 “秦公子,重新认识一下,在下杨明,外号马雄!” “什么?”秦轩瞪大眼珠,看着杨明,良久才迟疑道:“你就是马雄?这怎么可能,马雄和阿史那可是水火不容啊!” 杨明呵呵一笑,“不错,我杨明确实和那个阿史那水火不容,你知道为什么么?” “这个……”秦轩迟疑片刻,还是先出言问道:“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马雄,难不成是阿史那对在下不放心,令你前来试探?” “试探?秦公子实在是太谨慎了,难道秦公子提议的前往西域探查一路,不是在调虎离山?担任在下自称虎,确实有些不自量力。不过,秦公子的大事,在下确实是一个不明的因素,对你来说马贼也是一个不安的因素,对么?” 听完杨明的话,秦轩眉头皱起来了,他不得不思考一下,这个杨明到底是敌是友,到底是要干什么? 看见秦轩没有说话,杨明也知道秦轩是在思考自己的事,索性自己来个大揭秘,开口道:“秦公子,不用想了,在下确实是马雄,在下一直带着一群兄弟们,对阿史那限制,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一顿,杨明看见秦轩不说话,接着说道:“为了璃茉,这个璃茉城可是咱们华夏的领土,在下怎么可能让阿史那步步蚕食呢?” “阿史那是什么人,想必秦公子已经很清楚了,阿史那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不是因为突厥的缘故?难道不是因为突厥想要壮大?” 秦轩听到这里,点头道:“好吧,在下相信你便是马雄,你能和我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么?” 想到再过几日,自己就要对阿史那和璃茉动兵,秦轩可不想有什么意外,尤其是这个手握一群不明数量,不只深浅的杨明。 杨明顺着秦轩的示意,坐在秦轩的旁边,叹了一口气,徐徐开口道:“这事情,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那时候,家父乃是隋朝一名官员,虽然不入流,可也是隋朝人,可也是隋朝官员。” “看着华夏陷入危险,家父便带着一大家子,前来璃茉避祸,那时候,璃茉还在隋朝的统治下,还要服从隋朝的治理。” “也就是那时候,家父做了一个令他这一辈子都后悔的事情,那就是为了性命,为了家族的性命,而来璃茉,被阿史那的父亲,给威逼,随后又步步蚕食,导致我杨家彻底完了,知道就后来阿史那的父亲看着大唐和隋朝交战之际,前来璃茉城北,安营扎寨,准备趁乱拿下璃茉!” “那时候,家父已经快死了,临死之前,对我说过,这一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重新回到华夏,重新回到中原,不管那是大唐,还是隋朝,他都想叶落归根,然而家父还是死了,还是没能撑得下去!” “在家父去世之后,我们杨家,也慢慢凋零,阿史那的父亲,虽然没什么智慧,可还是懂的提防,对,一直都在提防我们。知道我投奔阿史那,我彻底以奴仆的形式投奔阿史那,杨家才获得一点生存空间,然而杨家的其他人,都是鼠目寸光,他们看不起我,看不起阿史那,在一次与我针锋相对的时候,我没有想要追究,倒是阿史那却不,阿史那觉得那是一个机会,便将整个杨家都给屠杀了,当然看着我的面子,还是让一部分中间派离开了!” “那一部分人就是说现在的马贼,我将他们安置在璃茉以西的一处山谷,时不时给他们以一些财物,更是和他们说开了我的打算,才得到他们的信任!” “终于,马雄之命慢慢穿了出来,也足以和阿史那分庭抗拒!正当我准备拿下璃茉,向大唐归顺的时候,你出现了,当然,那时候,我还没有拿秦公子当回事!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将你逼走,但是我错了,没想到,你竟然是大唐的官员,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带着三千军队前来!”(未完待续。。) 第174章拿下璃茉(十) “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听到杨明说道三千军队,秦轩失声道。 “秦公子,不要害怕,也仅仅是我知道罢了!阿史那?哼,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呢!” “好吧,你说说你的打算吧!”秦轩也察觉到杨明并不是敌人,语气变得温和,伸手示意道。 “我们协助大人拿下璃茉,希望大人能让我们入籍,成为大唐人!”杨明说话的时候,余光撇着秦轩,那双精明的眼珠内,是一种渴望,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渴望。 “这不是问题,不过璃茉是不能待的,毕竟这次拿下阿史那和璃茉之后,突厥不会没有什么动作,到时候,你们杨家那一些人和你那一直部队可就陷入生死不明的境地了,我不会这么做,这样做的结果,只会害了你们!”秦轩抿了一下嘴唇,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在其他地方,想些办法,到时候,你们可以去,同样是大唐子民,同样是华夏子孙,还能安安全全生活下去!” “这……”察觉到秦轩在为自己考虑,杨明有些哽咽,当即跪地道:“秦大人,我等愿誓死追随,只求家眷能够安全!璃茉城,我等也愿帮助秦大人!” “不,这个到不需要,小小的阿史那和璃茉,我还是能够拿下的!你要是真想帮助我,就让阿史那多给弄些石料,等拿下阿史那和璃茉之后,我要将璃茉建筑成一个阻挠突厥的边塞城市,一个让突厥不能南下的城市,当然,还要让璃茉成为连同西域和大唐的城市!” 杨明思考片刻,出言提醒道:“秦大人,这样做不太好,石料够用就好。要不然就会让阿史那起疑心,再说了,等拿下阿史那和璃茉之后,阿史那采掘石料的地方就是秦大人的了,到时候,在采掘,还是一样的!” “好吧,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你带着你那些人在三日之后,发动进攻。拿下阿史那控制的石料基地!” “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再回来说说李自征和阿史那的战争,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阿史那这群人已经被人围住,更何况阿史那已经出去迎战,阿史那以为自己是谁,在李自征的大刀下,阿史那没有走过几个回合,便被李自征拿下,错。直接身首异处。 而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一千陌刀兵将阿史那部落中,有些抵抗的人。都弄死了,除了这些人,剩下的都投降了,就在李自征准备将阿史那部落所有战利品带走的时候。邢宏林也过来了。 二人相视一眼,便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合兵一处,将所有能带走的全部带回璃茉。 是此,秦轩对阿史那和璃茉的战争也全部搞定,唯一还没有消息的就是杨明,就是杨明对那一处采石矿的战斗,不过,秦轩相信,依着马雄对阿史那骑虎相当的实力,那一处采石矿,应该不是问题。 看着邢宏林和李自征的收获,秦轩那个得意啊,璃茉城,终于拿下了,这些人,秦轩自认得好好整理一番了,反正眼下已经没有事情了,秦轩直接将这群附俘虏全部安置在城南,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晚,若是安置好这群人,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一夜无话。 次日,秦轩早早起身,带着自己的三个心腹,邢宏林和李自征、李庆瑞,便开始商量璃茉之事。毕竟依靠现在的璃茉城,别说抵抗突厥了,就是城中那些眼高手低的富贵人家,暴乱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璃茉咱们已经拿下,我先说说我的打算,你们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想法!”秦轩捧着一碗马奶酒,喝了一口,徐徐而道。 “首先,便是城防,这一点,虽然不足为虑,但是,若没有好的计划,只怕日后,会有些难以招架!”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城墙,必须好好修缮,不是已经拿下了一些俘虏么,回头将棉衣全部给这些人,算是收买人心吧,另外在城中广贴告示,就说咱们要在璃茉城好好驻防,让城中百姓也加入建城一事上,城北所有人全部迁到城南,城北的房子全部拆了,将这些材料全部用到城墙之上!” “这不太妥当吧?”李庆瑞出言问道。“城北那些人可都是这璃茉城富贵人家啊,别到时候,这些人动乱起来!” 秦轩冷哼一声,笑道:“富贵人家,哼,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谁干,就这么办,凡是不愿意的,就以通敌罪论处,我倒要看看,这群人敢不敢和大唐作对,别以为这些人都是陇右大户人家的狗腿子就了不起!” “好吧,公子你这么做,可是给自己立下不少敌人啊!” “怕什么,城北拆了到时候还要重建,等重建好了,再卖给这群人,就不怕这些人造反了,另外,你随后,将这璃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情要说。兴许这些人不但不会因此而造反,指不定还会帮助咱们建成!” “哼,公子你真会说笑,这么个事情,还要人家支持你!” “呵呵,庆瑞啊,你别担心,等这会这是一过,你再说,现在先去交他们来吧!这一趟西北之事,怕是要不少时间呢,咱们现在就把这璃茉城当成咱们的基地!好好建设,好好防御,就算等随后咱们离开了,这偏远的地方,朝廷也不见得要,到时候,这璃茉的钱财可都是咱们的了,等回头你们也算是有钱人了!” “哈哈!” 没过多久,李庆瑞和邢宏林,李自征三人便开始准备建筑城墙,当然现在所用的石料还是之前那些。 不过,就在这时候,有人前来禀报:“大人,城西来了,一群骑兵,看模样恐怕来着不善啊!” “恩?骑兵?”秦轩的第一想法,便是杨明那些人,所以出言问道:“你可看清了么,是不是还带着家眷?” 那名陌刀兵迟疑片刻,点头道:“不错,骑兵之后,恐怕有不少家眷!”说完这名陌刀兵还在疑惑呢,自己可是哨探啊,自己知道这些人的情况,那不算什么,可是这个秦大人一直在城内,怎么能知道呢?狐疑,敬佩,甚至都有些敬仰。 “没事,准备迎接,让这群人都住在城南,之前本官不是让你们在城南空出了一些院子么?” “是,属下遵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杨明带着马三,马六,前来觐见秦轩。 看见秦轩,杨明,马三,马六便拱手施礼道:“草民杨明(马三、马六)见过秦大人!” “哈哈!不用多礼,快快坐下!”秦轩哈哈大笑几声,伸手示意道。 “谢秦大人!”说完之后,三人有些拘谨的坐在一旁。 秦轩见此,含笑而道:“不用这么拘谨,都是自己人!杨明啊,快些和本官说说那一处石料厂怎么样,拿下没有?” “启禀秦大人,石料厂已经拿下!另外,草民还有一事要和秦大人说!”杨明并没有因为秦轩态度好,便放肆,依旧特别规矩的说道。 “哦?杨明,你莫不是还有什么好事要和本官说?”秦轩开玩笑般笑道。 “不错,此行,我等已经将阿史那囤积石料的拿出山谷拿下!山谷之中,打磨好的石料怕是能够将整个璃茉重新修缮一番!” “什么?那么多?”饶是秦轩见过大世面,也被阿史那那些石料给惊呆了。 “不错,这也是我屈身事贼的时候,从阿史那的口中得知!当然,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个阿史那居然囤积了那么多石料,看样子,这个阿史那应该是想拿下璃茉之后,将璃茉建成一个坚固的城市。” “可惜啊,这些都便宜了本官,都便宜了咱们大唐!”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这样吧,马六,你回头准备一下,带着你们那些人,将那些石料全部都拉回璃茉,璃茉的城墙修缮,本官倒是还有办法,可是璃茉城内必须重新修缮一下,这样一来,这些石料算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 马六没有想到自己会第一个获得秦轩的信任和任务,迟疑片刻,便起身下拜道:“草民知道!” “杨明,你也准备一下,四面城墙,邢宏林和李自征李庆瑞,三人一人一面,你也要接下一面,到时候,你们可要给本官好好弄!” “这……”杨明没有想到,秦轩直接让自己和秦轩那三个亲卫相提并论,迟疑片刻,当即哽咽道:“遵命!” “马三,从第一见面,本官就看出来,你是个从政的好人选,这璃茉城北所有百姓,全部给迁到城南,还有城南的建筑,你可要多多出些力气,城北建设你一定要建设好,全部使用阿史那那些石料!本官的要求不低,房屋要打下何时,整齐,还有城北要修建一处衙门,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就好!璃茉的十字大街,也要建设好,道路再扩充一点!这里有本官视线画好的一副璃茉城的模样,你就依照这画上修建吧!”(未完待续。。) 第175章欲擒故纵 拿着秦轩递过来的那一副图纸,马三低头一看。这一看,可就不得了,秦轩这副图纸可谓清清楚楚,就连璃茉的所有院子的大笑,秦轩都详细的规定好了! 除了南北,东西两条大街外,秦轩更是用东西三条,南北三条,共计六条大街,将璃茉划分成了十二块地方。这十二块地方,秦轩都有详细的介绍,那里修建衙门,那里修建居民居住地,那里修建商铺。 正中间四块地方,除了四块地方正中修建一处官府别院之外,其他的地方,全是商铺,其余的十二块地方,除了四块标注着仓库之外,其他的其余八块全部是居民。 这样的一副图纸,可谓将璃茉城彻底规划好了,而要修建好,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想及于此,马三出言道:“这个,秦大人,依照这副图纸,要想将璃茉建成一个富丽堂皇的城市,恐怕得十年,而且这十年,还需要很多钱财!” 秦轩闻言,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微微笑道:“这就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事干了,谁让你自己干了,再说了这么多东西,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建设,除了其中标注的衙门和衙门别院之外,其他的都不需要咱们自己建筑,你只需要,修建一件店铺和一件院子的样板就好,至于其他的就是城中道路,咱们自己建设。这些应该不难吧!” “什么?就建筑这么点东西,可是这璃茉不就废了么?”马三惊讶问道。 “不会的,你放心,总有人比咱们着急,你下去先将城北拆了,这不费事吧,剩下的就是城中道路了,咱们璃茉城不大。这些事情,需要多长时间?”秦轩一摆手,出言道。 “好吧,依照这些看,只怕两个月就好了,要是人多的话,一个多月就好!” “好,就这么定了,你们去准备吧,我回头会让陌刀兵协助你们。用最短的时间,把自己的事,都给做完,其他的事情,就是本官的了!” 打发走着三人,秦轩便思考着另一件大事。 正午一过,秦轩这座院子变得热闹起来,璃茉五大势力,也就是五个行商的代表。都赶来了。毕竟秦轩现在可掌握着璃茉,这些人再不看不起秦轩,在不拿秦轩当回事,也要前来拜会一下、 所有人都坐在客厅。秦轩徐徐走进来,便看见这些所谓的五大代表。秦轩也没有客气,也没有和这些人胡搅蛮缠,当即出言道:“诸位都挺清楚本官解下来的话。这可关系到你等在璃茉的根基,和利益。” 微微一顿,看见这五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秦轩接着说道:“本官这里有一副璃茉修缮图,你等先看看!”秦轩说话的时候,早有陌刀兵将一幅幅力图修建图纸递给这五个人。 微微停顿片刻,秦轩便开口说道:“你等也看的清楚了,本官将璃茉城整体划分成十六块,这十六块,四块标注仓库的地方,以后本官的地方,这些你们就不要考虑了。当然这些地方本官也会建筑城一个个仓库,这些地方都是璃茉城的财产,当然你等也可以在此租用。” “至于其他八块标注居民的地方,就是往后璃茉居民的居住地!这些地方本官会卖给你们,不过你们必须依照本官给你们的图纸修建,当然每一块居民地中,本官都给你们留了一小块地方,这些地方你们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修建。” 看着这些人惊愕的表情,秦轩心中美滋滋的,这可是代表着自己的璃茉修建能够让这些人接受。微微停顿片刻,让这五人消化了一下,秦轩接着说道:“当然,你们可能最关心的是城中那最大的地方,也就是四块标注商业的地方,对吧!” 看着这五个人都下意识的点头,秦轩接着说道:“每一块地方,本官都会给你们一间店铺,虽然这不是你们的财产,但是只要你们合法的在璃茉经商,本官便不会收回,往后的执政者,也不会收回!” 什么?还有这好事?几个人呆呆的望着这个傻子一般的秦大人,好半天都回不过身来。 这些秦轩自然也很清楚,毕竟不给这些人一点利润和好处,自己的大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 “本官这么做,当然是希望璃茉城更好,你们也都看见了,你们想要在璃茉经商,那么就必须遵守璃茉的秩序,当然璃茉也会照顾你们的。现在咱们来说谁说本官的想法,也就是你们需要怎么付出,能够获得璃茉更大的利润!” 微微停顿片刻,秦轩接着说道:“八块居民区,可以说都有不少紧靠璃茉六条主干道的店铺,现在你们可以考虑下你们要不要了,若是这块地方,本官卖给其他人,那么那些店铺也就相当于卖给其他人了!” “秦大人,不知道这些地方,都值多少钱?”其中一个人,率先询问着秦轩。这也是其他四人的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要钱!”秦轩脱口而道。 “什么?不要钱?”这五个人这下看秦轩,可真是看傻子了,这怎么能不要钱呢,这实在不可思议啊! 秦轩微微一笑,随口而道:“你们可是有五个人,本官呢,现在只能将半个璃茉,也就是城北所有地方弄出来,这里面只有四块居民地,那么就会有人轮空,虽然还有半个城,四个居民区,但是,这也许需要等好长时间,那么来春的那些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秦轩将这些说出口来,当然是给自己抬高价码,秦轩越说的清楚,这些人,可就越吃不消,虽然谁都清楚,这些人中,肯定要有一个人没地盘,可谁也不相忘是自己啊! “秦大人,我要一块!” “秦大人,我要一块!” “秦大人。我要一块!” “秦大人,我要一块!” “秦大人,我四块全要!”最后这位,由于说话慢了,四块地盘全被人抢先了,这下可激怒了这人,只见这位掌柜,当即出口大喝道。 看着这五人的模样,秦轩心里头可乐坏了,不急不促道:“五位,难道不想知道本官的要求么?” 五人终于清醒了,便有人出言道:“好吧,秦大人,希望你说清楚一些!” 秦轩点了点头,笑道:“这样吧,要是选择一块居民地的话,那么这块居民地的所有院子都需要你们建设,而且必须先建设。这是第一条,至于第二条么,那就是仓库地帮忙建设一块!” 秦轩说道这的时候,这些人有些迟疑了,秦轩这么做,简直是让他们出血本啊,这谁能接受的了呢!五个人对视一眼,便都默不吭声,这是无言的抵抗啊! 秦轩也不着急,微微笑着,好半天,才出言道:“对了,本官来之前,已经向中原一部分大户人家说了此事,而且朝中也有不少人的亲眷都已经知道了此事,他们可都是在争抢这些,他们可都知道,这璃茉城行商的利润!原本本官也想全部答应这些人,可是璃茉不够分啊,所以本官便将璃茉规划了一番。” 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哎,本官其实也是不愿意你们这些在璃茉奋斗不少时间的人,没地方经商,当然,你们也可以等他们建设好,在从他们那里买了店铺,继续经商!只不过,谁会卖,这就不是本官考虑的事情了!” 秦轩将这些一说完,这五人都不淡定了,要是能拿下这么多店铺,谁会卖,就算租出去,他们都不大愿意,可是一想到要这些地方的成本这些人,都偃旗息鼓了! 秦轩在一旁依旧不急不促,徐徐而道:“其实吧,拿下一块急忙道,能够在城中商市拿下一块属于自己的店铺,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商铺,在本官还没建设的时候,都已经预定出去了,那些人可都是有着朝中大臣前来说道,本官可不敢得罪这么多朝中大员!” 一一打量了这些人,秦轩便欲擒故纵道:“好了,你们也不要在这纠结了,估计再过一段时间,璃茉城便被分的连渣都不剩了,本官也算对得起你们这些人了!你们都退下吧!” 秦轩有理由相信,这些人要将这事说给他们身后的大老板,肯定会成功,毕竟璃茉的行商价值和利润,那可是一块顶天的财富啊!谁能不像要上一口呢,而且秦轩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拿下一块居民地,便能拿下整整两排的商铺,到时候,光是这些店铺的租出去,就能赚不少钱。 其实秦轩,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将那么多地方给了人,秦轩还是舍不得的,不过,秦轩不在乎,利益大家一起赚嘛,再说了秦轩在璃茉还不知道能待多长时间,而且大头,可是在秦轩的手里。 那五个人从秦轩那里出去之后,便有些失魂落魄,一想到那么大的利润,这五个人都有些受不了。这不,根据秦轩的陌刀兵来报,不到傍晚,就有好几拨人出门去了,恐怕就是回去请示去了。(未完待续。。) 第176章故人来兮 秦轩的运气真的令人羡慕,原本还在担心璃茉五大势力不上套,就算已经派人回去请示,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在第二天,秦轩迎来了一位故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秦轩就想到了主意,对就是主意,一个能够给五大势力施压的注意,能够让自己先前答应五大势力的那些不利条件,全部取消的主意。 “哈哈,宋大哥,真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见你!”秦轩笑声朗郎的迎上去。 来人不是别人,真是秦轩的老朋友宋逸民,就是秦轩广陵的宋家家主,虽然秦轩时隔几年,才帮助宋逸民,或者帮助自己,将朱洪文一家擒住,但是宋逸民依旧很感激秦轩,到现在宋逸民对秦轩的感觉已经变得热切,这源于宋逸民离开广陵,来到长安,又开始前往西域行商。 也就是这样一个选择,让宋逸民彻底离开广陵那一个小井,看到偌大的天空。不错,宋逸民自从离开广陵,先是在长安见了世面,随后离开广陵,前往西域,那是一个略输于大唐的世界,那里的人,说着不同于大唐的话,吃着不同于大唐的东西,就连做事的办法也和大唐不同。 甚至在那里,大唐的好多东西,都十分昂贵,那里的人们,根本不知道还能将泥土烧制成像美玉一样的东西,在宋逸民来到西域那些国家,将自己带来的丝绸,瓷器,变卖之后,又买了一些大唐稀缺的东西,可以想象,物以稀为贵,两处都是稀缺的东西,宋逸民能够在其中赚多少钱。 “秦……老弟!”宋逸民虽然在快点璃茉的时候,派人前来调查了一下璃茉,也想和明暗做主的马雄和阿史那通传一声。却不料,得知璃茉已经变天了,而且还是大唐的官员前来接收。这一下,让宋逸民不知道是福是祸。 走进璃茉,看到北边的房子已经全部人去楼空,而城墙也高了,宋逸民便觉得璃茉恐怕要被人好好修缮了。来到所谓的官府,听说是,璃茉主事官员的暂时居住地,宋逸民的心跳不住的加速。 这个陌生的璃茉主事官员。也不知道好说话不好说话,自己这一趟的收入,可就全部在这些货物之中了。尤其是马车中那一箱箱金子,那可是自己费尽周折才从西域换回来了,那是自己几年的辛苦所得。 忐忑的等着那位新来的大人接见,却不料来人竟是自己的旧识,竟然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秦老弟。看着秦轩的笑嘻嘻的样子,宋逸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显得有些拘谨。自己这几年可太亏欠秦老弟了,从自己的妻子去世,结识秦轩以来,好像都是秦轩在帮助自己。 秦轩微微笑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宋大哥,你何时变得这般拘谨,难道见了小弟我还这么害怕么?” 宋逸民尬尴的摸了摸脑袋。好半天,才出言道:“那个……秦老弟,我……” 看到宋逸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秦轩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拍着宋逸民的肩膀,笑道:“好了,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宋大哥,怎么能这么见外呢,走,咱们进里边去,虽然这些马奶酒不如咱们大唐的就是好喝,但也能够让咱们兄弟二人尽兴!” 看着秦轩来着宋逸民走进院内,和宋逸民一起回来的那几位行商,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直勾勾的盯着二人的背影,心中更是难以平静,曾几何时,自己几人可是言辞灼灼的告诫宋逸民,一定要听从自己的吩咐,一定要分一些利润给自己,要不然这璃茉城,恐怕都过不去。 现如今,璃茉城换人了,而且还是宋逸民的旧识,看那模样,二人的交情应该很不浅,这可真是分水轮流转啊。想想自己从宋逸民手中威逼利诱出来的那些财产,这些人都感觉拿在手中很烫,对,确实很烫手。早已经有人在想着如何和宋逸民修好关系,如何让这个所谓的秦大人绕过自己一次。 然而,和秦轩走进屋内的宋逸民,却根本没有功夫思考这些,他还在为秦轩莫名其妙来到璃茉,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眼里,秦轩就好像料事如神,专门前来璃茉给自己撑腰一般。 一张破桌几,一坛马奶酒,一些肉食。秦轩便和宋逸民围桌而坐,聊了起来。 “宋大哥,你怎么从西边回来,难道你真去西域了,快和我讲讲呗!”秦轩丝毫没有官架子,让宋逸民更加感到贴切。 “呵呵,秦老弟,这也是因为你啊,是你让我见识了天有多高,地有多深。”宋逸民由于秦轩的表现,也没有太多的拘谨了。 “哎哎哎,宋大哥,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秦轩一摆手,笑骂道。 “哈哈,秦老弟还是这般风趣!不错,是我说错了,不过,这是还真的谢谢你,你是不知道,以前,我觉得徐州已经不小了,后来因为你,我到了长安,那时候,说真的我都觉得自己前些年白活了,后来我又前往西域经商,哈哈,你是不知道,那才叫一个开眼界,谁能想到呢,西域各国,虽然很穷,比不上咱们大唐,可别有一番风味啊!” “哦?说说看,我可是被陛下呼来换去,根本没有自由,其实我也想领略一番大唐外面的世界!”秦轩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随口而道。 “一路西行,这三年来,我也算是见识过了,先是一些小国,你是不知道,那些国家有多小,都没有广陵大,但是却是是一个国家,有国王,有王公大臣……” 听着宋逸民讲述着西域之行的点点滴滴,让秦轩也有些心猿意马,想去逛逛,尤其是秦轩还是一个后世之人,整个世界,除了大唐的亚洲外,他还知道,在往西有一处欧洲,那里的风土人情,也是令人向外的,这倒不是秦轩崇洋媚外,而是作为一个穿越之人,难免对其他地方有些好奇。 酒过三巡,秦轩和宋逸民便聊到了秦轩身上,宋逸民疑惑不解的询问道:“秦老弟,你怎么好端端的来到璃茉了,还成了璃茉的主事之人?” 秦轩苦笑一声,解释道:“这件事,说来就长了,原本大唐准备对高昌动兵,而我又莫名其妙被派来监军,等到了陇右的时候,侯君集候大人担心突厥发兵相助高昌,便让我前来璃茉大唐突厥消息,最好能够阻击突厥的援军。等我到了璃茉,便发现了那个阿史那,你应该听说过,原来他就是突厥的前哨!” 说到此处,秦轩摇了摇头,接着道:“我也是没有办法,直接讲阿史那一锅端了,这不为了防患于未然,我赶紧对璃茉加固城防,小心突厥前来么!” “哦!原来如此,我说么,对了,刚刚进城的时候,我怎么发现整个城北全部没有人了,难不成这些人都是突厥的暗哨?”宋逸民一边点着头,一边出言问道。 “这个,说起来,算是我的私心了,璃茉城地处大唐联通西域的枢纽点,这一处要是大力开发一下,兴许能够成为一个商业城市,不说为大唐赋税,但是这里的百姓都能好起来。所以我准备对璃茉大刀阔斧修建一番,到时候,璃茉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起来,前往西域的行商也能在这里歇歇脚。而且那些大商人,也能在此建立分舵,继而大力开发西域行商!” 秦轩不急不促的解释道,刚刚说完,宋逸民便一拍桌面,激动道:“这是好事啊,秦老弟你是不知道,去往西域的时候,我也路过璃茉,那时候,我就在想大唐应该讲璃茉好好巩固一番,要是有能力,最好,在往西走,再建造一座小城,到时候,先是酒泉,随后便是璃茉,再往后还有一城的话,那大唐连同西域的这些行商之事,就可以大力发展起来,到时候大唐的国力也能够发展起来!” 秦轩苦笑一声,开口道:“宋大哥,你此事不易啊,咱们大唐士农工商,商人永远被人看不起,朝中那些官员也肯定不会支持,就算这条建议能够令大唐屹立在这个世界,他们也不会愿意,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士子的势力,只有士子才能个高人一头!”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些,其实他们也知道,要是让他们暗地里从中牟利,兴许他们还能动心,但是这可是威胁他们权利的事情,你以为他们能答应下来么?” “这……”宋逸民也就是从商人的角度考虑了一下,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听秦轩这么一说,宋逸民也有些无言以对。 秦轩摆了摆手,笑道:“就是这个璃茉,就算我此次见得有多好,恐怕也不会让他们接受,不过这样也好,这就算是秦轩的私人财产了,等过些日子,我一辞官,来璃茉住住,再陪宋大哥前往西域游玩一番,我也向见识见识西域番邦的风土人情!”(未完待续。。) 第177章一份大礼 听到秦轩说道辞官之事,宋逸民激动道:“辞官?为何?秦老弟如今官运亨通,深得陛下赏识,要不了多少年,秦老弟兴许能够成为房相那般的人物,到时候也一定能够青史留名啊!” “宋大哥,这就是追求不一样呗,我这人天生疏懒,不喜人管束,这几年来,我算是受够了朝中那些人的尔虞我诈,针锋相对。就是此次没有遇见宋大哥,我也一定会隐居山林,到时候纵情山水,那样的生活,才是我所追求向往的,也只有那样的生活,才能让我彻底感觉到自己活着!”秦轩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吧,这都是秦老弟自己的事情,我就不搀和了,不过,你这璃茉修缮,一定会大肆建设店铺吧,回头我也从秦老弟手中买上一处,这样一来,往后我前往西域也有个落脚之地。”宋逸民可是一个商人,听了秦轩的璃茉计划,怎么可能不动心,这不出言询问起来。 “当然,等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秦轩说话间,起身,转而从后堂拿出来一张图纸递给了宋逸民。 宋逸民从秦轩手中结果图纸,狐疑的低头看了看,而秦轩则在一旁徐徐介绍道:“璃茉城不大,我准备在璃茉修建六条主干道,激昂璃茉分成十六分,这十六分,分工明确,每一处都有各自的用途,其中仓库四块,这一定要在我的掌握之中,只有将仓库拿下,我才能控制南来北往的商人。正中四块,我准备连起来,建设一个大型商市,就好像长安的东西市一般。至于百块居民地,就是璃茉百姓的居住地,和一些小号商铺的位置。这样一来,整个璃茉,就好像长安的百坊一般,分块治理!” “这……”宋逸民看着这些地方,眼中慢慢浮现出一丝热切。 秦轩自然也看的清楚宋逸民的表情,笑呵呵道:“八块居民区,我原准备送给来此的大家族!” “免费?这八块居民区,虽然不大,可是也有两排临街面的店铺啊,这要是送给他人。岂不是将财富利润给了别人了么?”宋逸民是个商人,算这些帐可谓清清楚楚,一眼就看出这中间的利润有多高了。 “呵呵,当然原先我准备让他们依照我的要求,将居民区建设好,另外再帮助我修建一下仓库,之后才能建设店铺,那些居民区才算是他们的,现在有见到宋大哥。我的主意变了,这一回,我不但要让他们帮我修建好仓库,而且居民地我也不会给他们。就连那些商铺也不会了!”秦轩说话间,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奸笑。 “秦老弟,要是这利润都没了,怎么还会有人帮你呢?你这些建筑。可都是要花大本钱的啊!”宋逸民听了秦轩的解释,也有些哭笑,这个秦老弟还真是奇货可居啊。虽然这些地方的利润很大,可是要在短时间内盈利,也太难了,若是秦老弟这么做的话,那就得以人承担这么多的开销,璃茉能不能建设好,那可就是一个问题了。 “宋大哥,你不用担心,你可要看清楚,这总共只有八块居民地,少一块可就少了一块利润,在过几日,那五个人肯定会集合起来,到时候,你再一出现,谎称长安杭州等地已经有好多人,准备前来,那这些人可就眼急了,到时候,他们那个联合恐怕也不会再起什么作用了,我再胁迫他们签下不平等条约,哈哈,璃茉城修建指日可待啊!” 看着秦轩一副奸商的表情,宋逸民惊呆了,原本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奸商,是一个还算有点良心,有点野心的奸商,现在看来,还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这秦老弟,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奸商,这天赋,不行商,还真亏了。 秦轩浑然不觉,又开始解释道:“宋大哥,你先听听我的这些想法,在看看他们会不会动心!” “好,我就从商人的角度,帮助秦老弟分析一番!”宋逸民也不含糊,直接应道。 “先说商市吧,商市乃是四块地方组成,这四块地方,要是好好建设一番的话,至少能够建设一些大型商店四五十间,这些可都是利润啊,当然我肯定不会全部自己掌握,除开一部分我准备让璃茉百姓自己来管理之外,剩下的必须有一部分给那些帮助建设璃茉的商家,这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他们建立什么样的店铺,经营什么,我很定不会管理!” “而且商市内的地方,也可以建设住房,那些地方,随随便便建设一些庭院,可都是城中的地方,这样一来,商业区的利润就出来了!再说说居民区吧,居民区每一块,大约能够建设小院四百多间,这还不包括我给那些人留的建设自己府邸的地方!” “再说说仓库,仓库所占的院子就有些大了,这些地方,我也准备建设一些院子,这些院子,专门居住那些被我收买的人,也就是维持璃茉安全的士兵,当然这样解释,有些不对,但是意思一样。” “总得算起来,也就是一个人想要拿下这一个居民区,需要建设小院四百多间,仓库若干,但是,我给的利润也高啊,除开令界面那十余间店铺我会低价租给他们之外,还有商市内的两件店铺,这都是利润,至于商市的其他店铺,我也会相应的低价租给他们,这样一算的话,他们虽然前期需要出一大笔钱,但是,兴许一年,这些人都会从西域行商的手中赚回来。” “你想想,那些西域国家的商人,有几个有能力将自己的货物送进大唐,这些可都是暴利,我很清楚,相信他们也很清楚,到时候,我这这些暴利,他们怎么可能不好好争取一下呢,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啊!” 听到秦轩的解释,宋逸民有些惊呆了,秦轩的分析,比他之前自己的想法还要精确,这简直就是一个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家伙啊,看着秦轩的表情,都变得不自在了,还半天才抿着嘴,开口道:“秦老弟,这居民地,能不能给我一块!” 秦轩微微一怔,侧目看着宋逸民,心中暗自思考着宋逸民不会是被自己的话给哄住了吧,自己刚才可是极大的夸大了西域商人的数量和利润啊! 而宋逸民见秦轩半天不说话,还以为秦轩不打愿意,迟疑片刻,接着说道:“秦老弟,你放心,居民区的建设和仓库区的建设,我都会好好弄得,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来建设,质量和速度绝对不会耽误你!” 秦轩这才明白宋逸民是真想要,也不含糊,开口道:“宋大哥,你想要,我肯定会给你,只是,这事差不多会花掉你所有的积蓄,你可要谨慎啊!” “这就不好秦老弟费心了,虽然你刚才有些夸大西域的利润,可是这西域的利润我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所以,你不用多想,想在想想吧,你准备给我那一块呢?” 秦轩懵了,自己那么夸大其词,没想到自己人还是要动心,这难道真的有那么多的利润,那岂不是自己的要求,有些低了,不过对于宋逸民,秦轩不会想方设法坑的,点着头笑道:“你自己看吧,现在能够清理出来的四块居民区,你都可以要,不过,你可想好了,选定了可就不能反悔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在送你一件大礼!” 宋逸民看着图纸上的四块居民区,好半天,才指着第二排西侧,也就是西门口那块,嘿嘿笑道:“就这块吧,这块紧挨西门,西域行商差不多都会从西门而入,到时候,我可算是第一个接触的商店了,到时候,我建设一些好一点的客栈,肯定稳赚不赔!” 秦轩一想,嘿,还这是这个理啊,这么一说这一块,还真是利润大一些,这样一来,那城北的两块就有些不好了说不定还会因此而掉价呢,不过,这也没事,大不了城北两块直接建设成豪华居民区。 “好吧,这一块就给你了,你一会,就赶紧准备建设吧,别到时候影响我城南的建设,那可就不好了!”秦轩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宋逸民突然想到秦轩刚才说的大礼,迟疑道:“秦老弟,在商言商,你刚才说的大礼什么啊?” 秦轩呵呵笑道:“你呀,你可是我的宋大哥,就算我要坑人也不会坑你,再说了我都答应了,这事怎么可能反悔呢!”微微一顿,秦轩看着宋逸民热切的目光,也不好再吊人胃口,笑道:“这块居民区,往后就命名为宋家坊了,怎么样,这份大礼如何?” “好!”宋逸民一个激动,大手拍着桌面,桌上的陶碗都摇摇晃晃。这也不怪宋逸民,毕竟这一个宋家坊可算是给宋逸民免费打广告了,等时候别人都这么称呼,那还得了,谁都知道这是他宋逸民的地方了,大礼,绝对的大礼啊!(未完待续。。) 第178章搞定一个 宋逸民得到一块居民区,秦轩也谋划好怎么剥削那五个人,二人都高高兴兴,再喝起酒来,那怎一个爽字了得。 随后,秦轩有让人放出风去,四块居民区已经有一块出手了,这可急坏了那五个人,原本还想着联合起来抵制一下秦轩,却不料,秦轩竟然不声不响的弄出一块,原本就不够分的利润,现在又失去一块了,一下子,这五个人都不淡定了,第二天一大早,这五个人,便来到秦轩的住处,想要秦轩给个说法。 秦轩听说这五个人,都已经来了,也不迟疑,直接摆手道:“全部叫进来,另外通知一下宋逸民!” 那前来禀报的陌刀兵,拱手而道:“是!” 片刻,五个人都板着脸走了进来,当然,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分,毕竟秦轩的实力可不小,能够不声不响的拿下璃茉,就能看出来。更何况,这个秦轩在朝中肯定有人,要不然这家伙怎么能摊上这么好的一件事呢,再说了,现在秦轩掌握这璃茉,朝中那些人要是也想分一杯羹,肯定不会和秦轩闹僵。这样一来,秦轩的后台就变得无比坚挺了。 五人的表情,秦轩自然瞧得分明,装着糊涂,询问道:“几位,你们是想好了,还是怎么着了?” 其中一名名叫孔城的人,语气颇为硬气的询问道:“秦大人,那居民区的事,我五人还在思考,为何你不声不响的就弄出一块啊?” 秦轩嘿嘿一笑,也不生气。“哎,这件事,本官也没有办法,毕竟来人势力太大,本官无能为力啊!” “哦?秦大人能不能说说呢!”孔城依旧咄咄逼人。 秦轩深深叹了一口气,出言道:“本官与侯君集候大人有旧。这人与侯君集候大人也是旧识,如今携带钱财前来,我怎好驳了他的面子!” “什么?侯君集,可是吏部尚书侯君集?” “不错,正是候大人!” 听到秦轩的说法,五人都偃旗息鼓了,侯君集,那是什么人,掌握着所有官员前途的官员啊,要是得罪了这位大人。就算自己老爷再有钱,再和那些刺史府的人有旧,恐怕也要被人除去。 可是眼见一块居民区就这么出去,他们心中那个恨啊,自己只是一个掌柜,可不是自己老爷,这事情要是自家老爷非要插上一缸子,自己又没弄到机会,只怕自己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几个人想了片刻。便有一名叫牛宁的出言道:“秦大人,这样吧,我等都不是当家做主之人,劳烦秦大人最好能够拖延几日。只要几日,我家老爷回过话,此事便算有了结果!” 就在此时,宋逸民来了。秦轩叫人一叫他,他便明白秦轩这是要利用自己给这些人施压,借机压低筹码。听到这人的话,宋逸民哈哈大笑而进。 五人听到有人大笑,有些惊讶,这秦轩居住地,还有人敢这么不给面子,太不像话了吧,难道这人就是那个侯君集的旧识? 宋逸民徐徐而进,看见秦轩,笑道:“秦老弟,此事不如就依我之意,全部给我算了,不就是北城建设吗,回头我就从陇右找人来,顺便弄些建筑材料!” 恩?这小子什么意思,全给他?那我们五个人喝西北风去?看着宋逸民,这五个人都有些郁闷,气愤。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能分到一块就已经占了大便宜了,怎么还能这样呢? 宋逸民浑然不觉,依旧徐徐而道:“秦老弟,还是依照咱们昨日那个条约,只要你一点头,我就立马多叫人来!” 孔城不淡定了,转过头来,看着秦轩,询问道:“秦大人,你们昨日说的什么条约,能不能让我们也听听呢?” 宋逸民冷笑一声,脱口而道:“听就听,你们一来做不了主,二来也没本公子的气魄,本公子才不担心呢!”微微一顿,宋逸民接着说道:“城西路北居民区我宋某人已经拿下,条件就是西北角仓库的建设我宋某人接下了!自然是按照秦老弟的意思,先建设小院,仓库,最后在根据秦老弟的要求建设!另外呢,那处居民区,往后就叫宋家坊了,这可是本公子花费了五万两黄金,从秦老弟手中买的!担心秦老弟的建设璃茉开销,我已经带来了五千两,剩余的都已经送到秦老弟的家中了!” 听完宋逸民的话,这五个人无不倒吸一口气,五万两买一个名字,这人真是财大气粗啊。 宋逸民瞥了一眼这五个人,接着说道:“另外,秦老弟还有些要求,那就是这些地皮还都是秦老弟的,本公子不过是花费一些钱财从秦老弟的手中租下来,另外还有城中商市的八家店铺,这也是秦老弟租给本公子的!哎,先到先得先挑选,这事真好!” 宋逸民一个劲的得瑟,让其他五个人恨得牙痒痒,可有无计可施,毕竟自己不是当家做主的。 看到这一点,秦轩也深叹口气,附和道:“我说宋大哥啊,你说你来就来呗,怎么还能让京城和杭州那些人物都知道呢,这要是再过几天,只怕我这小院都要人满为患了啊!” 宋逸民双手一摊,嘿嘿笑道:“此事从秦老弟你准备前来璃茉,他们就知道消息了,现在只怕已经在路上了,这怎么能怪我呢!” “好吧,此事我回头再收拾你!”秦轩笑骂道。 这时候,被晾到一旁的五个人,心中真是难受至极啊,这叫什么事啊,这明显的是有人仗势欺人嘛,明显的要从自己口中夺食啊。 秦轩也适时的趁热打铁道:“诸位,此事本官也是无能为力,原本本官就已经向诸位说明,本官顶着压力,才给了你等一个机会,如今你们不珍惜,可就怨不得本官了,这事情要是再传来一点,只怕你们连一间当铺也组不下来了。” 对于这五个人来说,秦轩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这五个人可都清楚的知道,这么一大块利润,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家老爷也无能为力。可是眼下这事,他们又没有权利做主,这可如何是好啊! 原本还想着让秦轩给个说法,现在根本没有人再提了,秦轩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人家是顶着压力给自己一个机会,只是自己没有珍惜罢了。 秦轩又叹了一口去,摆手道:“五位,还是赶紧回去想办法吧!” 就在这时候,孔城突然开口道:“秦公子,小的替我家老爷做主了,剩下的三块居民区,我孔家要一块!” “恩?”秦轩惊讶的望着孔城。 剩下的四人也惊讶的看着孔城,所有人都不解这孔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啊。 秦轩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笑问道:“孔掌柜,此事你能做主么,万一你家老爷不答应,那可……” 孔城直接打断秦轩的话,徐徐而道:“秦大人,不用再说了,若是小的此次不争取一番,那么我家老爷回头肯定要拿我是问,而且我也可以肯定我家老爷一定会答应下来!再说了,现在我已经答应了,要是我家老爷反悔,依照秦大人的势力,想对付我们孔家,简直易如反掌,秦大人还担心么?” “这……”秦轩有些迟疑了,自己可是狐假虎威啊,自己有什么后台,而且秦轩可不想让朝中那些人知道璃茉的事情,现在这可叫秦轩怎么做。 看到秦轩迟疑,孔城又出言道:“秦大人,我孔家在璃茉也算有些财产,一会小的便利用这些财产开始准备找人修建居民区!” 秦轩听到这话,也不好再推辞了,便无奈的点头道:“好吧,剩下的三块你自己想想要哪块,至于命名孔家坊,也是五万两黄金,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本官随后可就卖给其他人了!” 一旁的宋逸民也趁势开口道:“秦老弟,他要是不署名的话,我倒是愿意卖下,到时候,来人一进璃茉,就知道宋家坊,那么我宋家的生意怎么能不好呢?” 孔城刚准备拒绝,一听宋逸民的话,牙一咬,点头道:“秦大人,署名之事,稍定几日,三五日之内,我家老爷一定会给个话,到时候再说也不影响居民区的建设!” 秦轩迟疑道:“这样啊……” 孔城见此,无奈之下,又道:“这样吧,秦大人,署名之事,为了让秦大人等上三五日,我孔家愿多出五千两黄金!” 恩?还有意外收获,秦轩原本想装作为难,却没想到这孔城这么沉不住气,微微一顿,秦轩便点头道:“好吧,你看看,你要哪一块吧?” 孔城不假思索,开口道:“城东靠近东城门哪一块,另外东北角的仓库,我孔家也接下了,商市之内,秦大人能不能也租给我们孔家八块店铺?” 秦轩思考片刻,出言东岸:“好吧,此事本官应下了,商市八块店铺,回头你再和本官商议,另外,你所得到的地方,地皮可都是本官的,居民区的店铺也一样,算是本官租给你们孔家的!” “好!”(未完待续。。) 第179章五大势力 孔城的突然转变,不但令秦轩轻而易举打破看似牢不可破的五大势力联盟,而且也让其他四人对孔城心怀不满。要说高兴的,磨不过秦轩了,毕竟自己的想法和作法,算是取得了开门红。而且秦轩相信,这孔城虽然是自己拿下的第一个,可是却一定不是最后一个。兴许这五人之中,也许有人会因为各种担心和理由而退出,但是璃茉这一块大蛋糕,是不缺想咬一口的人的。 原本处于同盟中的那四人,呆呆的望着孔城,他们不明白,也不理解,这个孔城为什么突然变卦,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嘛,这到底是为什么?看着孔城得到秦轩的认可和承诺,四人迟疑片刻,便先后向秦轩告辞,言称自己做不了主,现在立刻前去通知家主。 秦轩依旧爽朗的笑着,呵呵而笑,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任何不悦。四人出了房屋,望着戒备森严的这个院子,再看看修缮好的那些院墙,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刚刚出了小院,便有人愤愤不平,出言道:“哼,孔城这厮,不是说好的要给秦轩这个毛头小子一个下马威么,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无耻之尤!” “对,秦轩这厮也是的,孔城那厮什么身份,他以为他是家主?这么大的事,他就敢拖整个孔家下水,真有他的!” 有人愤愤不平,叫骂不止,就有人心事重重,羡慕不已。不错,羡慕之人,就是其他二人。璃茉五大势力,除了想到田东认识。关系比较好的景家,还有孔城为代表的孔家,牛宁为代表的牛家,周琛为代表的周家。吴星宇为代表的吴家,陈文代表的陈家。这五个势力,由于搭配着不同过得商业,互补印象,所有自从来到璃茉,慢慢成为璃茉的五大小势力。 当然在马雄嚣张,阿史那拽酷之时,他们连个屁都不是,现在好了秦轩拿下阿史那,马雄又迟迟不露面。这些人便如跳梁小丑般,蹿腾出来,甚至连之前互不告知姓名的规矩都忘了。 先来说说这璃茉五势力吧! 景家,代表人物就是城南粮店的景军景掌柜,背靠巴蜀一位大员,传闻家资丰厚,且良田万顷,毕竟自从秦朝太守李冰父子修缮都江堰之后。原本水灾严重的岷江,确实让人头疼。在古代每当岷江洪水泛滥。成都平原就是一片汪洋;一遇旱灾,又是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岷江水患长期祸及西川,鲸吞良田。侵扰民生,成为古蜀国生存发展的一大障碍。 而当都江堰建成之后,巴蜀之地,彻底控制了岷江大水。原本的天灾水祸,也彻底变成了巴蜀人名的衣食父母。 而景家就在巴蜀,虽然不在成都。但是也里成都不远,若是秦轩当初在成都能够多带上一段时间,兴许还能跟景家的后台见见面的,当然这些秦轩是不大喜欢。 回过头来,接着说景家粮店,虽然景家在璃茉就城南这么一处店铺。但是却在璃茉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毕竟璃茉百姓还是汉人居多,就算不是汉人,也差不多要给汉人同化了,想想突厥人不住帐篷,住在城内,还算草原人么? 景家粮店,依靠巴蜀源源不断的粮食,在璃茉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如今璃茉风云突变,对景家也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可是自古以来,机遇便与风险并存,景军的顾虑其实也是对的,这璃茉城往后要是自己开发出什么自助耕种什么,那自家的粮店岂不是没了机会? 孔家,自然是孔城做主,孔城在璃茉做的好买卖啊,别人都在买卖东西,他倒好,来到璃茉什么也不干,考察几天之后,直接在城内修建了两处客栈。让不少人唱衰,然而孔城却徐徐翻过身来,投入不大,却利润丰厚,也因为这些,陇右孔家,对自己这位掌柜的越来越满意。要不然,你以为这孔家一个掌柜,就敢和秦轩私下定下这么大的事,而一点都不留余地? 当然陇右孔家,那名头也不小,陇右各道各州各县,差不多,都有他们孔家的客栈,算起来,这孔家的资产一点不不必站着粮食便宜的景家差。 牛家,其实也够牛的,当去想看着牛家的情报,都有些瞠目结舌,这牛家几乎已经垄断了陇右车马行了,和孔家一样,各道各州各县都有车马行,而且这牛家也经常利用自己这消息灵通,运输便利,东买西卖,赚取差价。 算起来,牛家这位家主,是最不可能让有一个掌柜说了算的,这也是牛宁在秦轩面前,不敢像孔城那般打包票,也不敢私下做什么大的决定,最多的,就是牛宁赶紧将自己的见解和收到的消息,送回牛家。依靠牛家庞大的车马行“网络”,这消息的传递自然要比其他四人快的多。、 至于,周家,吴家,陈家,相对牛宁和孔城,就显得不够看了,什么生意也做,什么赚钱这三家人就干什么,不过,这三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下手狠,快,准,凡是看准的事情,一定会大力准备,大力投入,继而也就是大回报或者大吃亏了,当然在璃茉,还是大回报多一些。也正因为如此,这三人肯定不会像孔城那般直接向秦轩拍板,毕竟拿主意的不是自己,他们别说比得了孔城了,就连牛宁,都比不了。 愤愤不平的人,便是这周家和吴家,这两人在家族的地位,说实话,还真不够看,用个时髦一点的话,就是他们都是被家族发配边疆的,要不然,谁会放着中原大好生活,跑到这璃鸟不拉屎的璃茉受罪。 自然有人愤愤不平,那么就有人心事重重,刚才也说了,有二人心事重重,这二人就是牛家的牛宁和景家的景军,至于那个陈家陈文,依着不言不语,也没个表情,自然看不出来他是个什么意思。 然而牛宁却有些担心了,担心被人先拿下,虽然牛宁不会是什么大才,也没什么魄力,但是这眼光还算不错,要不然也不会专门跑到璃茉这地方打天下,在家族混吃等死不是更好么。 还有就是景家,先前说了,这景家的景军,算是掌握着这璃茉城的粮食,在民以食为天的古代唐朝,这就算是拿着你的命脉了。景军也是个人才,自愿来到这璃茉奋斗,只因为自己是家族不待见的偏支,而且还是偏得不能再偏的那一支,算起来,再偏点,兴许就跟现在这个景家没什么关系了。 牢骚几句,这四人便准备散开,原本还打算等候片刻,质问一番孔城,估计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妥协了,反正已经没有那心情和孔城稚气了。寒暄几句,四人便准备散开,这时候,景军悄声叫住牛宁,道:“牛掌柜,有没有时间,在下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牛宁一听这话,恩?谈谈?一定是璃茉利益的问题,正好自己也有些吃不准,不如就和这个景军谈谈吧,毕竟一人智短,二人计长,想到此处,牛宁也不迟疑,笑道:“走,景掌柜不如到寒舍喝喝酒!” “好,在下也是许久没有和牛掌柜喝酒了,咱们今天可得痛快饮酒一番!”看到牛宁答应下来,景军心情特别高兴,自己可是有事相求,按理说应该是自己请人喝酒,却不料这牛宁到开口了,正好时间紧迫,去牛家倒是个好主意。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聊着,没几分钟,便到了牛家,围桌而坐,牛宁便开口试探道:“如今这个秦轩秦大人这么一闹,孔城在一冲动,咱们的日子可不好办啊,原本在璃茉,咱们也没想着干多大的事,可如今这秦大人如此咄咄相逼啊!” “可不是是什么,这秦轩此举,便是在告诫咱们,璃茉咱们想要掺上一脚,那就得往大的干,要不然就滚蛋,他秦轩算个什么东西!此地可是地处大唐边境,又地靠突厥,西域,秦轩要是惹急了咱们,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景军,愤愤不平的厉声道。 而一旁的牛宁不淡定了,你景军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明白着将我拉下水了,什么叫地处大唐边境,什么叫地靠突厥,怎么着惹急了你,你景军还要投靠突厥不成?而且你和我说这些干嘛,这万一要是传出去,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我牛宁和你景军串通好,准备勾结突厥,压迫秦轩呢,这可是一个造反的罪名,我牛宁这颗脑袋可顶不起来。 不悦的开了景军一眼,牛宁冷言而道:“景掌柜,你这是何意,秦大人率兵前来,收回璃茉,至此璃茉特殊之事,行无奈之举,有何不妥?难不成,你景军还有什么其他想法不成,在下可说了,在下明日一早就会明日赶回陇右,将璃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我家家主,当然也会告知我家家主,璃茉的机遇,风险!”(未完待续。。) 第180章各有所谋 听了牛宁大义凛然的话,景军心里乐了,这牛宁还真是多疑啊,我还以为他能多胆小呢,没想到还能在担心的时候,发现商机,不简单啊。微微笑了几声,景军,便开口道:“牛掌柜,你说什么呢,在下的意思,是希望能够通过你们牛家的车马行,帮忙传些消息给陇右,也就是我家家主那里!” 牛宁微微一怔,随即皱眉问道:“哦?景掌柜,说说看,对于此事,你都有什么见解?” 哼,这牛宁可真狡猾,这时候,咱们景家和牛家虽然算不上敌对,可说到底都要竞争璃茉居民区的,你这么一问,不是要借机要挟么? 看到景军迟疑,牛宁便笑了,笑的很高兴,呵呵笑道:“哎呀,景掌柜啊,你听在下说么,此次虽然你我两家算是竞争对手,但是若是撇开周家和吴家,那么剩余两块居民地,还不是你我两家各一块么,等南城以开始,咱们还是有机会的,到时候可是有钱大家一起赚啊,这可是双赢的机会,在下可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听到牛宁的解释,景军沉默了,如果之前的不言不语,是因为自己在提防牛宁,那么现在景军的沉默是在思考牛宁之言的可行性,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秦轩会不会还在别处找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或者商户,倒时候,总不能让璃茉这口大肥羊,跑到别人手中吧,现在牛宁说的对,先沾上一块再说,至于城南,到时候要是真没自己的份,那也就算了。 想及于此,景军呵呵笑道:“秦轩秦大人此举,依在下看,可谓是深谋远虑。虽然咱们这些投资之人,在前期会比较吃亏,但是谁都清楚璃茉的商机,璃茉之地实在是太特殊了,只要朝廷不插手,那么这璃茉城就算是秦轩自己的了。而且依在下看,朝廷那些文人墨客,儒家之人,怎么可能看上璃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到底,此次不管咱们答不答应秦轩的要求。秦轩都是璃茉最后的赢家,若是咱们答应,那是咱们有眼色,能够从秦轩的指甲缝里得到一部分利润,若是咱们不依着秦轩,哼哼,依着秦轩以雷霆之势,拿下璃茉,拿下阿史那。咱们别说在璃茉立足,恐怕到最后,连汤都喝不上了。” 微微一顿,景军接着说道:“西域诸邦小国。对大唐的东西可谓是垂涎三尺,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些西域番子,就是证据,这说明什么。说明璃茉的商机很浓厚,而且经过那些从西域回来的人说,此行西域路途遥远。若是仅仅靠着别人来买卖,那么大钱肯定让别人挣了,咱们呢,看似利润丰厚,却也丰厚不到哪去,可若是咱们再璃茉扎下根基,而璃茉又在秦轩的带领下成为西域乃至大唐行商必经之路,那么这期间的利润就多了,多的让你想不到!” 一旁仔细听着的牛宁,也不住的点头,景军的这些见解,虽然他自己没有分析这么透彻,可也分析的**不离十了,现在从景军的空中听到他的见解,牛宁也开始动容了。“恩,景掌柜分析的不错,在下也是这么认为,可是景掌柜,你是如何断定这个秦轩会让咱们喝汤呢?” “哼,这都是秦轩自己告诉我的!”景军冷哼一声,出言道。 “恩?什么?秦轩告诉你的?”牛宁惊讶万分,吃惊道。 “这有什么,秦轩也是人,估计秦轩现在也希望能够将璃茉这巨大的财富窝在手中,要不然怎么可能先让咱们选呢,要不然怎么可能让咱们跟着他一起赚钱呢?”微微一顿,景军接着说道:“现在秦轩想要拿下璃茉,并且将璃茉占为己有,那么秦轩就不能做的太过分,而咱们只要跟秦轩站在一条船上,就稳赚不赔,别忘了,若是璃茉发展不好,吃亏最大可是秦轩啊,这秦轩怎么可能将这么大的利润扔掉呢?如今,就是看谁能得到秦轩的认可,成为秦轩的人了,只要成功踏上秦轩这条船,在下敢保证,只要秦轩还在,璃茉就在,而且璃茉的前途不可限量,毕竟这秦轩可不是池中之物啊!” “恩?那依着景掌柜的意思,是咱们快些得到家主的同意?”牛宁皱眉问道。 “当然,等咱们得到家主的认可,又解释秦轩,那么咱们再家族的地位也就蒸蒸日上了,到时候,谁敢看不起咱们,往后咱们的话语权也会加重,也不会出现这么被动的局面了!”景军喝了一碗酒,洋洋洒洒而道,。 牛宁微微一想,便觉得这景军分析的头头是道,一点没错,当即附和道:“不错,咱们来到璃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当然希望能够得到家族的认可,如今这一个机遇,一定不能忘记,咱们现在先促成此事,等到时候,咱们长居璃茉,和秦轩,哪怕是秦轩的下人打好关系,都会让咱们再家族中变得更强。”微微一顿,牛宁接着叹道:“这一点上看,那么孔城算是已经走在前头了,他这么一闹,别的不说,现在秦轩心中有了一些好感,这可真是一桩不吃亏的买卖啊!” “行了,牛掌柜你也别唉声叹气了,你有孔城在孔家的地位,你有所不知,这孔家对孔城极为放心,孔城此举又没错,只要他们家主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这璃茉的商机和财富!而且孔城一言而定的权力,你觉得你敢么,就算这是你做的没错,你觉得你们牛家之人,能放过你么?” 牛宁苦笑一声,随口而道:“是啊,这孔城还真的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啊,咱们就算羡慕又能如何?” “恩,不错,咱们现在啊,就是快马加鞭,赶紧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分析见解,送到家主手中!只有家主上心了,咱们才能拿下这些利润,咱们才能变强,才能让家族之人看重,才能出人头地,要不然,区区一个家族就将咱们给限制死了!” “恩,在下这就去吩咐,景掌柜也快些准备一番,明日一早,你就让人前来,在下好安排人将他们送入陇右!”牛宁当机立断道。 “好!” 却说孔城,在得到秦轩的认可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被秦轩留了下来,这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被留下来的孔城此刻还是有些战战兢兢,想起自己方才对秦轩的承诺,孔城也有些后怕,家族再看考他,再给他权利,也不会将家族如此给了卖了,虽然稳赚不赔,但是性质是在是太恶劣。 秦轩看着刚才还有些骨气的孔城,现在有些拘谨,也能释然,毕竟让他这么一个小小的掌柜左右家族命运,着实是为难他了,呵呵一笑,秦轩出言道:“孔掌柜,不必这般拘谨,咱们就是聊聊,本官对你实在是太好奇了!” “好奇?秦大人能否说明白一点?”孔城没有放松警惕,这是废话,就好比你捡到一个大官,而且还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而且还掌握着你能否富甲一方,你能放松么? “本官想知道,你为何敢如此做,难道仅仅是孔家家主的信任么?”秦轩微微而道。 “这……”孔城微微迟疑片刻,接着说道:“主要是我相信秦大人,璃茉地处偏远,想来朝廷不会放在心上,也无暇顾及此地,那么此地名为朝廷之地,实为秦大人私物,我并不是说秦大人有不臣之心,而是璃茉这笔财富秦大人不会让他在秦大人眼前溜走!” 侧目瞥了秦轩一眼,看见秦轩依旧不动容色,孔城接着说道:“璃茉商机无限,利润实在是太大,那么秦大人肯定不会放弃,既然秦大人不会放弃,那么这璃茉之能说是谁来都挣钱,那我孔家怎么可能让他溜走,虽然这些财富和璃茉想必不算什么,可放在何地,那都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啊,若是连通西域的行商之路大开,那么这笔财富就会疯涨到一个不可估量的地步!既然秦大人赌了,那么我孔家也必须赌,毕竟相对于秦大人,孔家的付出实在是太少了!” “哈哈,见解独特,接着说!”看到孔城停下来,秦轩伸手示意道、 “据我观察,秦大人做事应该是谋定而动之人,那么这就说明璃茉在秦大人拿下之前就已经有了规划,那么秦大人也应该早就分析清楚了,秦大人如此年轻就手握大权,这说明秦大人不是笨人,而且还是一个聪明绝顶之人,这就更加确定璃茉不会失败的几率很大,那么孔家怎么可能会放弃呢,虽然我滤事不如秦大人深远,但是看人,我还是能够看明白的,秦大人不是一个会吃亏之人!我说的有错么?”秦轩的温和,让孔城慢慢放松了一点精神,看着秦轩,有条不紊的自己的分析慢慢说了出来。 “好。孔家有孔城,那么此次璃茉这只肥羊,本官便不会落下孔家,建设之事,你还要多费些心,切记保质保量保速!”(未完待续。。) 第181章孔家举动 陇右道,凉州郡姑臧县,孔家大院。 内堂中,孔家家主孔森正斜靠在一个妙龄少女的腿上,美滋滋的享受着小美女的伺候,模样舒服之极。 小美女看模样,年纪不大,差不多也就二十来岁,娇小玲珑,模样俊俏,媚眼中一丝丝勾引之意,令人魂不守舍。孔森伸手撩拨了一下小美女的胸部,随口调戏道:“方才老爷我如何?” 闻听此言,小每次娇媚的侧过头去,同时还嗔怒道:“老爷,你又取笑人家!” 一声拉长音的“老爷”,令孔森浑身都要酥了,刚准备上下其手,以解小腹汹涌澎湃的浴火。却不料,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声浑厚而又令人讨厌的声音。“老爷,璃茉来消息了,而且还是加急!” 孔森虽然好色,却也分的清轻重缓急,使劲揉捏了一下小美女,便笑道:“老爷有正事要办,回头再来和你玩耍!”说完,便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去,随口大声回应道:“知道了,叫来人书房等着!” 书房,一张红木桌几,一把已经有了后来的太师椅模样的椅子上,孔森并没有打开信封,先是开了一下上面的封口和信封的一角,应该是检查信封的完好程度和真假吧! 估计是信封上的记号没错,只见孔森轻轻一扯,打开信封,然后抽出一张草纸,草纸上书道:“老爷,璃茉有变,腊月初,大唐交河道行军大营监军秦轩突然袭击璃茉,眼下璃茉已然成了秦轩之地。经过我的观察,秦轩此人极富有头脑,而且形式果决。璃茉被其拿下之后,便开始大肆重修璃茉,虽然秦轩假借镇守璃茉。预防突厥之名,然通过对秦轩修缮璃茉的建设图纸来看,璃茉的商机,恐怕秦轩已然看出,如今事态紧急,为恐出现突发事件,望老爷急忙调集家中力量,往璃茉带哦及建设资源和人员!” 看完书信,可是就有些惊讶,这璃茉怎么突然就易主了。这等方化之地,朝廷是肯定不会要的啊,就算是要预防突厥,那也不至于大肆修缮璃茉啊,看来孔城的分析没错,这个秦轩不简单啊! 良久,孔森才徐徐抬起头,看着一旁送信之人,开口询问道:“孔城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那下人刚开始见到所谓的家主孔森。还是有一定的害怕的,毕竟这可是一位大富豪啊,而且在唐朝家主的权力非常大。不过,看见今天的孔森竟然这般温和。便也慢慢放松一些,开口道:“老爷,孔掌柜,只说了。山不大,且狼多肉少,望老爷三思。速决!” 孔森微微点头道:“恩,老爷我知道了,璃茉的事情你和我详细说说吧,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呢?” 那下人微微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分析事情肯定不如老爷和掌柜,也就打定主意,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好,想通之后,下人便开口道:“冬月月底,秦轩冒充行商之人前来璃茉,随后与璃茉突厥势力阿史那交易,随后又突然在璃茉城东买下四座小院,连同一起,更是在腊月初,直接将阿史那一锅端了,而且还有好几千的军队,直接来到璃茉,在璃茉驻扎!” “随后,这个秦轩更是以璃茉东西大街为界限,将整个城北的人口全部迁到城南空闲院子。而后邀请了璃茉出去阿史那其余五大势力会议,听掌柜的说,好像是这个秦轩准备在璃茉修建东西三条,南北三条大街,将璃茉彻底分成十六块地区,其中除却正中四块是为商市之外,还有八块居民区,这八快居民区便是准备让给咱们这些势力。” “不过,现在只有四块居民区,五大势力还有其他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的人,都准备插上一脚!” 听到此处,孔森微微一顿,冷哼道:“哼,其他人也想沾沾璃茉的利益,休想!你接着说,这些居民区都有什么条件,多少价钱准备变卖?” 那下人摇了摇头,开口道:“这个秦轩好似傻子般,竟然要将这居民区免费给了咱们这些势力!” “免费?要是免费这个孔城还要你给我传信干什么?”听到免费二字,孔森有些懵了,当即脱口而道。 那下人着实被孔森吓住了,突然的那么一句话,声音又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加高,弄得原本已经不紧张的下人直接又有些害怕了,颤巍巍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居民区的建设是必须按照秦轩的意思修建,具体的掌柜的也没有和小的说!” 孔森徐徐闭上眼睛,看似什么也没做,其实是在思考这事,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情况都是有大利润可图的,至于能不能拿下,就靠孔城的了,不过,孔森还是比较相信孔城的,毕竟这人是他选出来的,当初为了家族的利益,自己可是把自己的心腹孔城直接派到那个鸟不拉屎,却能赚取很大利润的璃茉了。 孔森也不是什么善茬,能够将孔家,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发展城陇右凉州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也是有些本事的,但是这看人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媲美的。孔家在各地的掌柜都是孔森一个个挑选出来了的,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可都是人才,就算有些人比较差,那也好能够将孔家的生意维持,不至于那些渐渐没落的家族一样,这处店铺出现问题,那处店铺出现问题。 而且,孔森还有一个优点,那就商业头脑比较敏锐,单单是从刚才听到和看到的那些信息,他就能够分析出,璃茉现在的利润变得更加大了,而且从哪个素未谋面秦轩的作法来看,他也是要谋利的,这样一来,璃茉只会越来越大,行商会更加多,西域之人也会越来越多,见解的在璃茉行商的人也就能够赚取更大的利润。 不过,孔森不会傻的以为,秦轩这么一个看似聪明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将已经到手的利润分给别人,除非那个秦轩有自己的想法,或者有什么阴谋!不过,面对璃茉如此大的商机,孔森还是有些动容。 想到孔城,孔森微微笑了,孔城可是他最大的心腹,和自己一样,那是一个商业天才,看待商机和自己一般敏锐,既然孔城如此急切的,又是传信,又是传话,要自己带着修建材料和人员去璃茉,那一定是孔城已经看出什么,或者在璃茉利益的争夺中,有什么不可预料的危机或者竞争。 想通之后,孔森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看了一眼传信的下人,便开始行使家主权利,开口道:“你先回去休息!” 那下人微微一怔,便急忙转头而去,刚才孔森半天不说话,下人可是以为自己触动了什么,说出了什么,令家主不高兴了。现在,家主什么也没有说,下人算是放下心来,毕竟长久以来对家主的了解告诉他,家主没有生气,自己也没有事! 等那下人离开之后,孔森便对杵在一旁的管家下达命令:“孔清啊,赶紧准备,让咱们所有店铺收购建筑材料,另外再赶紧雇佣一些修建工人,都是越多越好,准备好的人员和材料都直接送往璃茉,交给孔城!” “恩?”管家孔清有些迷糊,老爷这是要干什么啊?不过,一想服从老爷命令的孔清,只是微微一怔,便点头道:“是,老爷!”微微一顿,孔清不知又想到什么,出言道:“老爷,需不需要准备马车,璃茉之事是不是需要老爷亲自前去处理?” 老管家就这点好,没有怨言,没有多余无益的想法,有的只有服从,和帮助自己查缺补漏。孔森微微点头,欣慰的看着孔清,笑道:“恩,赶紧准备一下,明日,我先去璃茉,你在家中主持着,另外一定要多准备建筑材料,什么石料,什么木材,等等等等,看样子璃茉的需求量很大,工人也要多雇佣一些,必要的时候,适当的抬高一些雇佣金!”微微一顿,孔森好像又想到什么,呵呵笑道:“你办事我放心,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会及时和你联系的!” “是,老爷!”能够得到一家之主的信任,孔清自然又自己的长处,有一些能力,也自然能够分轻重缓急,什么是轻,什么是重,眼下璃茉之事恐怕就是重要,而修建材料和修建工人,更是重中之重。 孔清没有迟疑,转身便出了门去,毕竟如此重中之重的事,他可不想办砸,孔清在家中做事也有几十年了,从开始跟随孔森,就从来没有办错过事,如今这般要倾举族之力的事情,肯定是大事,而且自己家主老爷又从来没有看错过,先后发现人才,商机,将眼看就要落魄到不能生存的地步,发展城陇右大户,这般眼力,孔清还是很放心的。所以,察觉到这般重中之重的事,孔清自然要不遗余力的去办,而且要办好!(未完待续。。) 第182章宋家里坊 和孔家这般举动也有,当然对秦轩不屑一顾的也有,毕竟有人就举得自己这么大的家族,对于璃茉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秦轩是不可能将自己抛弃的,这样自大的人中,就有璃茉五大势力之中的周家,吴家,陈家。 三家人在得到自己在璃茉掌柜的消息之后,对秦轩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秦轩会对璃茉大肆开发商业,也根本不相信作为五大势力之一的自己,会被秦轩抛弃。 这三家家主,虽然也对璃茉的利益有很重的看法,但是在得知秦轩苛刻的想法之后,当即否决,随后更是直接,利用从璃茉传来的消息,三家人串通起来,准备抵抗秦轩,令秦轩让利。 三家家主能够在整个陇右道混出偌大的名声,也不是吹的,自然也是官府有些关系,在他们看来,官府,乃至朝廷不会对秦轩这种有各地称王想法的人无动于衷,说不定自己这般刚刚把璃茉建好,就有人来摘取胜利的果实,到时候可是鸡飞蛋打啊。 所以,周家,吴家,陈家,这三家家主都没有准备,什么也没有准备,甚至还准备抻一抻秦轩,以使得自己获得更大的利润,或者等秦轩被迫离开璃茉,自己再勾结官府,拿下璃茉现成的果实。 景家家主刚开始也拿不准主意,毕竟刚开始秦轩得到的消息不够准确,或者仅从一些只言片语之中,想要弄明白璃茉的时局,还是很困难的。而景家应该也是对自己家主十分了解,早早就料定自家家主一定会谨慎,甚至犹豫不决。便和孔城接触,然后又传来一份书信,这份书信交代的情况更加清楚,而且更加明白。原本扑朔迷离的情况,也渐渐清晰。 景家家主虽然有些谨慎过头,可仅仅是谨慎,能够让景家在陇右有这般大的名声,景家家主景黎明也不是什么笨蛋,在得知秦轩后台和有人已经先下手为强之后,当即下令,立即准备建筑材料和人员,更是令人快马加鞭,先答应秦轩。自己也急急忙忙离开陇右。前往璃茉。 在秦轩和宋逸民串通诈骗了五家掌柜五天之后,孔家家主孔森便来到了璃茉,而景家家主景黎明也在随后一天来到璃茉。二人更是直接在孔城的小院会面,商议拿下居民区之事。 而宋逸民对宋家坊的建设早已经开始,宋逸民也算是搭了秦轩的顺风车,建设材料直接从整个璃茉拆房中收集,而一些需要购买的也直接开始购买,建筑人员直接从璃茉城中召集。 而一些木材等物,璃茉不是富裕的东西。只好急急忙忙令人前往陇右开始采集。 前期的假设,宋逸民听从秦轩的想法,先是对整个宋家坊规划一番,依着秦轩的想法。宋家坊毕竟是一个里坊,还是不要追求那些商铺了,毕竟就算璃茉再大也不会让八家居民区连同商市那么多的商铺都生意红火,有这经理还不如在商市好好做生意。宋家坊就建设一些小院,将来租出去。 宋逸民应该是听秦轩的话挺多了,不假思索当即答应下来。宋家坊的建设也拿定了方案,临街面,除了最靠近商市的那一些地方能够建设三间店铺之外,其他地方都用拆卸而来的石料修建坊墙。 坊墙不高,仅有半人多高,然后就是三面坊墙都修建了坊门,这倒是宋逸民自己的决定。宋家坊内所有小院都是依照秦轩的要求,都是五成五丈的小正方形,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璃茉撑得百姓被秦轩这么折腾,原本清闲的一个冬天,却来回跑,而且还忧心忡忡。宋逸民和秦轩一商量,便下达告示,言称要召集民工建设里坊,将来也可以让璃茉城的百姓居住,甚至许诺,等将来璃茉建好之后,会让一部分居民搬进里坊,而且还大肆炫耀里坊内小院的假设有多么好! 这样一闹,要本不太踏实的璃茉百姓,都感到惊讶,原来这个秦轩秦大人是准备将里坊重建一番啊,新里坊建好还是能够让自己去居住,这样一来,民心火热啊,原本依着秦轩的想法,这两万居民中七八千的青壮年不一定有多少帮忙的。 却不料,到宋逸民处报到的人竟然足有七千人,七千人啊,这可是大惊喜啊,宋逸民更是从秦轩处借来小一百名陌刀兵帮忙,先是对璃茉城北所有地方的拆除,一边拆一边建,和修建城中大街的那些人几乎是一同进行吗,却比修建大街的人更加快,毕竟修建里坊完了自己能住,修建大街和自己住的里坊,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短短六天,六天的时间,宋家坊的初步地基已经出现,如果从空中俯视,应该是能够看出宋家坊的模样的。在璃茉百姓眼中,秦轩就是神仙,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而宋逸民的形象也被璃茉城百姓津津乐道,更有甚者,当即向宋逸民提出要求,里坊建设自己可以不拿钱,免费给你干,毕竟这么一个大好人准备给自己修建房子,自己在从人家手中拿钱,那算哪门子事呢? 宋逸民听到这个消息,那是一个乐啊,再一想到这第一个吃螃蟹就有这般好处,心中更加欣喜。不过,在和秦轩商量之后,宋逸民便对璃茉前来帮忙的百姓言说,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不愿意要钱财,那么我宋某人也不会亏待大家,等里坊修建好,自己会开设一些店铺,到时候也算是对大家的一种帮助,大家可以前来店中打工! 璃茉百姓心中更加乐啊,这宋逸民可真是大好人啊,没的说,干起活来更加迅速,更加卖力。不过,也有一部分人,比较聪明,这些人担心自己要钱,这个宋逸民将来不让自己住在宋家坊,那不是得不偿失么,也有人更加清楚,知道区区一个宋家坊更本容不下璃茉所有的百姓,就算根据宋家坊的规划,整个宋家坊能够容纳五百余户人,那也仅仅是五百户啊,这还不说宋逸民准备留下来租给行商的那一部分,璃茉两万多人,算下来也有五千多户,这才十分之一啊,早可能全部住下呢? 这些话自然传到秦轩的耳朵了,秦轩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解决会惹起民愤,那么宋家坊的假设肯定就不会那么快了,不过秦轩也有自己的想法,应该是早就想好了,八个里坊,每一个里坊能够建设小院五百五六十,除却五六十个小院或建成小院租出去,或建成店铺之外,算是一个里坊有五百小院,那就是四千户,确实装不下。 所以秦轩当即宣布,等所有小院都建好之后,若是有人没有地方居住,他会想办法,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秦轩的威名在璃茉还是有的,而且秦轩还提出,实在不想会想办法让一部分人回到陇右,这话一出,就像一块石头打在水面,击起水花一片啊! 孔森和景黎明来到璃茉,当然也看出璃茉的变化,也看出那些人正在修建的宋家坊,和城中六条大街,越看越炎热,宋家坊啊,听着就舒服,这可是以自家姓氏为名的里坊,虽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那也是一个城市啊。 而且看着璃茉已经修建好的城墙,这些人更加欣喜,就冲这些城墙的修缮,那秦轩一定不会让璃茉受到威胁,要不然秦轩早就卷着一部分能够搜刮出来的钱财走了。 二人在孔城小院开始商议,这二人自然不希望自己成为南城那一部分人,对于璃茉的建设自然也要参与,毕竟这可是一个大利润,而且还能拥有一个差不多算是属于自己里坊,这可是一大好事啊。 景黎明和孔森自从来到璃茉,便从各自的掌柜口中得知了宋家坊的事,也得知了秦轩的要求,也得知了还将有一部分人想要进来,面对好处,谁能不动心,就是孔森和景黎明也不可能,换做是谁也会动心。 孔城小院,景黎明和孔森二人对桌而坐,孔城和景军算是两个陪客,毕竟自家家主已经来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在说话了。 酒过三巡,孔森便直入主题,开门见山道:“景兄,此次秦轩秦监军这一手确实不错,而且这个秦轩秦监军竟然没有想着独自霸占,还说出来与咱们分享,开来,咱们此行不虚啊!” “那是,不过,看秦轩的样子,咱们可等早些行动,你是不知道啊,要是等到周家,吴家,陈家那三人来了,甚至那个宋逸民身后那一些人来了,咱们二人恐怕更加拿下一个里坊!”景黎明点头道。 “不错,依着我看,咱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万一随后来的人太多,八个里坊有全部弄出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商市那些店铺咱们也得那些一些,毕竟这都是来钱最容易的地方!”孔森附和道。(未完待续。。) 第183章都在演戏 “恩,不错,依着景军的了解,这个秦轩算是个人物,行事果决,而又有魄力,要是等来人多了只怕后来之人很难从秦轩手中拿到那些店铺了,我可想道最后花的代价一样,甚至更高,还没有在商市拿下店铺,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相信孔兄也是这么想的吧!”景黎明开口道。 “今日,咱们二人见面,便是为了明日对付秦轩,咱们二人不算联合,但是咱们二人可以一起去,到时候条件一样,而且会让秦轩不会以为就一个人,而要拖延时间。”孔森徐徐而道。 孔森和景黎明这都算是行商多年的老油条了,拿捏秦轩的想法,自然一下一个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自己要是站在秦轩的角度考虑,自己也不会淡淡和一个人谈判,毕竟只有有了竞争,才能买个好价钱么,这也是二人一到璃茉便各自询问自己的掌柜,有没有能够合作,而且只选择一个。这也是当初孔城和景军二人能够尿到一个壶里的原因,毕竟利润为上么。 两家人悄悄私会,又秘密谈妥一些相关细节,好在秦轩面前演一出好戏,而且还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润。二人自以为自己行事隐秘,却不料,秦轩早已经知道,这二人自打一进城,就被人监视,随后二人回见秦轩也了然于胸。 秦轩也能够猜出景家和孔家这一联合,算是怎么一回事,随说孔家已经算是拿下一个里坊,但是还没有彻底拿下,二人联合,随后演戏给自己看,这些秦轩都能够分析出来,毕竟秦轩也不是什么笨蛋,而且通过后世那些商家的联合大街什么的。也算是个有经验之人。 孔家家主孔森虽然已经从孔城口中得知,之前已经擅自做主拿下一块里坊,心中那个激动啊,孔城真没人自己失望,而且谈妥的那些条件也不算苛刻,毕竟从孔城口中得知的宋逸民,那是什么后台,那人和秦轩又是什么关系,秦轩都能不买账,还弄了那么多的要求。自己跟人家秦轩一不沾亲而不带故,又能怎么样,还想让秦轩再让步? 不过,让秦轩让不了步,当时能让秦轩将商市的那些店铺多给自己一块,或者能够行个方便,让自己的店铺连起来,那就最好了,而且位置也要好一点。毕竟位置也是决定商铺利润的一大重点。 可是想到自己一个人,肯定抵抗不过秦轩啊,难道要出很大的利润从秦轩手中拿下么?不,这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会去做的事情。所以孔森就想到了演戏,可是演戏自己一个人可演不成啊,所有就有了和景黎明的一次回见。 次日,一大清早。秦轩小院便来了两个凯子。不错,在秦轩看来就是凯子,帮助自己修建璃茉的凯子。而且还是两个富得流油的凯子。秦轩自然不会不见,毕竟单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吭建好璃茉的,而且这事情也不是那么好拖的,万一侯君集大发神威,对高昌之战火速完结,那自己也就得回去了,那璃茉怎么办,没有了三千陌刀兵自己可不能将突厥很有核能出现的援军打掉,或者阻击,这也是秦轩不得已将蛋糕拿出来和别人分享的原因。 秦轩一出现,景黎明和孔森便先后施礼。 “在下景黎明,见过秦大人!” “在下孔森,讲过秦大人!” 秦轩直接坐在堂中胡椅上,笑呵呵伸手示意道:“赶紧坐下!” 待二人一坐下,秦轩便开口说道:“不知道你二人前来有何事啊?” 秦轩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秦轩无耻的样子,景黎明和孔森也是没有办法,依照昨天想好的,孔森便开始说道:“秦大人,前不久,我家在璃茉的掌柜孔城好像和秦大人达成了一个协议,在下前来便是履行协议的!” 秦轩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道:“哦——原来如此,本官就说么!”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恩,此事本官已然和孔城打成协议,本官自然会履行,城东路北里坊,算是你们孔家的,不过,本官还是希望你有时间能够和宋家坊的宋逸民好好谈谈,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恩?秦轩的话,不但让孔森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令景黎明也赶到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和宋逸民谈谈,谈什么? 不过,秦轩什么也没说,也没说要涨价什么,这又不吃亏,所以孔森便颔首而道:“是,在下记住了,随后在下便会前去拜会一下宋公子!”微微一顿,孔森接着说道:“秦大人,孔城当日并未与大人定下里坊之名,依在下看就依照秦大人的意思,五千黄金!” 秦轩微微点头道:“好吧,本官就依你吧,毕竟这里坊要是你们孔家出力的话,叫孔家坊还是最合适的!” 孔森和景黎明有些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秦轩这会应该讨价还价啊,怎噩梦一口就答应了,难道自己分析的错了,秦轩就是这么个人?应该不会吧,毕竟多说几句话,便能得到更多的利益,更多的黄金啊? 二人虽然有一些惊讶秦轩的表现,不过还是能够接受,毕竟能混得秦轩这份上,兴许这点蝇头小利,人家看不上,这倒不是秦轩看不上,而且秦轩想早些让这些出力,帮助自己修建璃茉,虽然能够拖延一阵,但是貌似对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好处。 景黎明看秦轩和孔森二人算是谈判完毕,便开始说道:“秦大人,我景家也想要一处里坊,不知道能够和孔家一样呢?” “这个啊!”秦轩开始迟疑了,毕竟卖孔城一个人情,算是报答当日孔城为自己出力,没有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可是这景家貌似什么也没给自己,貌似这景家也没相助自己啊,这个可以稍微讨价还价一番,而且也不会拖延时间,一会就能搞定的事! 看到秦轩迟疑,景黎明微微一怔,疑惑不解啊,这秦轩真是个怪人,和孔家就不讨价还价,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成了这么模样呢。不过,到底是自己求人,怎么着也得拿出一点诚意,当即开口道:“城北已经没有仓库地了,那在下就帮助秦大人修建东西大街路北一半的商市如何?” 恩?秦轩心中甚喜啊,这个景黎明真上道啊,也没有为难,当即开口道:“恩,那就这么定了,你二人随后便去找本官亲卫前去,前份协议,至于至于里坊命名权,就一万黄金吧!” “多少?”景黎明不禁失声道,刚才可是明明听说孔森是五千的啊,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成了一万了,这简直是杀人啊。 秦轩不急不促,温文尔雅道:“你要是不愿意,本官倒也没什么,毕竟每拖一日,里坊的价格就会上涨一些,本官也是无奈,现在本官在京都,在杭州逇那些老友们,可都想来璃茉投资的,本官要是没个说法,岂不是恶了本官的故人了么!”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本官已经说了,除了宋家和孔家之外,随后想要加入璃茉的,要求都会提高一些,至于命名费也会一次涨五千!你应该感到庆幸,毕竟本官没有在里坊的事情上和你多言!” 听着秦轩话,景黎明真是难受之极,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皱着眉头便开始思考起来。 就在这时候,宋逸民来了,看见有两个人坐在厅中,眼珠一转,嘴角便浮现出一丝微笑,紧接着大步向厅中迈去,口中更是大声说道:“秦老弟,那孔城讨下的里坊,也叫宋家坊得了,大不了我多给你一些黄金么!” 闻听此言,景黎明懵了,这人是谁,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自己和秦大人谈事,也敢这么嚷嚷。 却不料,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宋大哥,人家孔家已经答应出五千了,我岂能再卖与你!” 宋逸民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啧吧着嘴,摇头道:“你看你,我那天都说好了,大不了我给你一万黄金,你都不愿意,这样吧,再有人不想要命名权,你就卖给我吧,一万五,钱对我来说不是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随后就给你送过去,直接送到京都你家!” 一听这话,景黎明有些急了,当即出言道:“秦大人,刚才咱们可是说好了啊!”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侧目看向景黎明,皱眉道:“说好了?” “不错,城北路东里坊,我们景家要了,命名权的一万黄金过几日,就会送到璃茉,送到秦大人手中!”景黎明脑子也算反应的快,当即将两件事都敲定了,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秦轩,希望秦轩能够应承下来,不要再出现问题。 秦轩突然轻笑一声,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你随后也去和本官亲卫签份协议,抽空你二人也和宋大哥聊聊,应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今日你二人就且先回吧,明日前来签订协议!”(未完待续。。) 第184章突厥动兵 陇右道,凉州郡姑臧县,孔家大院。 内堂中,孔家家主孔森正斜靠在一个妙龄少女的腿上,美滋滋的享受着小美女的伺候,模样舒服之极。 小美女看模样,年纪不大,差不多也就二十来岁,娇小玲珑,模样俊俏,媚眼中一丝丝勾引之意,令人魂不守舍。孔森伸手撩拨了一下小美女的胸部,随口调戏道:“方才老爷我如何?” 闻听此言,小每次娇媚的侧过头去,同时还嗔怒道:“老爷,你又取笑人家!” 一声拉长音的“老爷”,令孔森浑身都要酥了,刚准备上下其手,以解小腹汹涌澎湃的浴火。却不料,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声浑厚而又令人讨厌的声音。“老爷,璃茉来消息了,而且还是加急!” 孔森虽然好色,却也分的清轻重缓急,使劲揉捏了一下小美女,便笑道:“老爷有正事要办,回头再来和你玩耍!”说完,便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去,随口大声回应道:“知道了,叫来人书房等着!” 书房,一张红木桌几,一把已经有了后来的太师椅模样的椅子上,孔森并没有打开信封,先是开了一下上面的封口和信封的一角,应该是检查信封的完好程度和真假吧! 估计是信封上的记号没错,只见孔森轻轻一扯,打开信封,然后抽出一张草纸,草纸上书道:“老爷,璃茉有变,腊月初,大唐交河道行军大营监军秦轩突然袭击璃茉,眼下璃茉已然成了秦轩之地。经过我的观察,秦轩此人极富有头脑,而且形式果决。璃茉被其拿下之后,便开始大肆重修璃茉,虽然秦轩假借镇守璃茉。预防突厥之名。然通过对秦轩修缮璃茉的建设图纸来看,璃茉的商机,恐怕秦轩已然看出,如今事态紧急,为恐出现突发事件,望老爷急忙调集家中力量,往璃茉带哦及建设资源和人员!” 看完书信,可是就有些惊讶,这璃茉怎么突然就易主了。这等方化之地,朝廷是肯定不会要的啊。就算是要预防突厥,那也不至于大肆修缮璃茉啊,看来孔城的分析没错,这个秦轩不简单啊! 良久,孔森才徐徐抬起头,看着一旁送信之人,开口询问道:“孔城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那下人刚开始见到所谓的家主孔森。还是有一定的害怕的,毕竟这可是一位大富豪啊,而且在唐朝家主的权力非常大。不过。看见今天的孔森竟然这般温和。便也慢慢放松一些,开口道:“老爷,孔掌柜,只说了。山不大。且狼多肉少,望老爷三思。速决!” 孔森微微点头道:“恩,老爷我知道了,璃茉的事情你和我详细说说吧。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呢?” 那下人微微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分析事情肯定不如老爷和掌柜,也就打定主意。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好,想通之后,下人便开口道:“冬月月底,秦轩冒充行商之人前来璃茉,随后与璃茉突厥势力阿史那交易,随后又突然在璃茉城东买下四座小院,连同一起,更是在腊月初,直接将阿史那一锅端了,而且还有好几千的军队,直接来到璃茉,在璃茉驻扎!” “随后,这个秦轩更是以璃茉东西大街为界限,将整个城北的人口全部迁到城南空闲院子。而后邀请了璃茉出去阿史那其余五大势力会议,听掌柜的说,好像是这个秦轩准备在璃茉修建东西三条,南北三条大街,将璃茉彻底分成十六块地区,其中除却正中四块是为商市之外,还有八块居民区,这八快居民区便是准备让给咱们这些势力。” “不过,现在只有四块居民区,五大势力还有其他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的人,都准备插上一脚!” 听到此处,孔森微微一顿,冷哼道:“哼,其他人也想沾沾璃茉的利益,休想!你接着说,这些居民区都有什么条件,多少价钱准备变卖?” 那下人摇了摇头,开口道:“这个秦轩好似傻子般,竟然要将这居民区免费给了咱们这些势力!” “免费?要是免费这个孔城还要你给我传信干什么?”听到免费二字,孔森有些懵了,当即脱口而道。 那下人着实被孔森吓住了,突然的那么一句话,声音又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加高,弄得原本已经不紧张的下人直接又有些害怕了,颤巍巍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居民区的建设是必须按照秦轩的意思修建,具体的掌柜的也没有和小的说!” 孔森徐徐闭上眼睛,看似什么也没做,其实是在思考这事,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情况都是有大利润可图的,至于能不能拿下,就靠孔城的了,不过,孔森还是比较相信孔城的,毕竟这人是他选出来的,当初为了家族的利益,自己可是把自己的心腹孔城直接派到那个鸟不拉屎,却能赚取很大利润的璃茉了。 孔森也不是什么善茬,能够将孔家,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发展城陇右凉州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也是有些本事的,但是这看人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媲美的。孔家在各地的掌柜都是孔森一个个挑选出来了的,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可都是人才,就算有些人比较差,那也好能够将孔家的生意维持,不至于那些渐渐没落的家族一样,这处店铺出现问题,那处店铺出现问题。 而且,孔森还有一个优点,那就商业头脑比较敏锐,单单是从刚才听到和看到的那些信息,他就能够分析出,璃茉现在的利润变得更加大了,而且从哪个素未谋面秦轩的作法来看,他也是要谋利的,这样一来,璃茉只会越来越大,行商会更加多,西域之人也会越来越多,见解的在璃茉行商的人也就能够赚取更大的利润。 不过,孔森不会傻的以为。秦轩这么一个看似聪明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将已经到手的利润分给别人,除非那个秦轩有自己的想法,或者有什么阴谋!不过,面对璃茉如此大的商机,孔森还是有些动容。 想到孔城,孔森微微笑了,孔城可是他最大的心腹,和自己一样,那是一个商业天才。看待商机和自己一般敏锐,既然孔城如此急切的,又是传信,又是传话,要自己带着修建材料和人员去璃茉,那一定是孔城已经看出什么,或者在璃茉利益的争夺中,有什么不可预料的危机或者竞争。 想通之后,孔森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看了一眼传信的下人,便开始行使家主权利,开口道:“你先回去休息!” 那下人微微一怔,便急忙转头而去。刚才孔森半天不说话,下人可是以为自己触动了什么,说出了什么,令家主不高兴了。现在。家主什么也没有说,下人算是放下心来,毕竟长久以来对家主的了解告诉他。家主没有生气,自己也没有事! 等那下人离开之后,孔森便对杵在一旁的管家下达命令:“孔清啊,赶紧准备,让咱们所有店铺收购建筑材料,另外再赶紧雇佣一些修建工人,都是越多越好,准备好的人员和材料都直接送往璃茉,交给孔城!” “恩?”管家孔清有些迷糊,老爷这是要干什么啊?不过,一想服从老爷命令的孔清,只是微微一怔,便点头道:“是,老爷!”微微一顿,孔清不知又想到什么,出言道:“老爷,需不需要准备马车,璃茉之事是不是需要老爷亲自前去处理?” 老管家就这点好,没有怨言,没有多余无益的想法,有的只有服从,和帮助自己查缺补漏。孔森微微点头,欣慰的看着孔清,笑道:“恩,赶紧准备一下,明日,我先去璃茉,你在家中主持着,另外一定要多准备建筑材料,什么石料,什么木材,等等等等,看样子璃茉的需求量很大,工人也要多雇佣一些,必要的时候,适当的抬高一些雇佣金!”微微一顿,孔森好像又想到什么,呵呵笑道:“你办事我放心,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会及时和你联系的!” “是,老爷!”能够得到一家之主的信任,孔清自然又自己的长处,有一些能力,也自然能够分轻重缓急,什么是轻,什么是重,眼下璃茉之事恐怕就是重要,而修建材料和修建工人,更是重中之重。 孔清没有迟疑,转身便出了门去,毕竟如此重中之重的事,他可不想办砸,孔清在家中做事也有几十年了,从开始跟随孔森,就从来没有办错过事,如今这般要倾举族之力的事情,肯定是大事,而且自己家主老爷又从来没有看错过,先后发现人才,商机,将眼看就要落魄到不能生存的地步,发展城陇右大户,这般眼力,孔清还是很放心的。所以,察觉到这般重中之重的事,孔清自然要不遗余力的去办,而且要办好! 和孔家这般举动也有,当然对秦轩不屑一顾的也有,毕竟有人就举得自己这么大的家族,对于璃茉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秦轩是不可能将自己抛弃的,这样自大的人中,就有璃茉五大势力之中的周家,吴家,陈家。 三家人在得到自己在璃茉掌柜的消息之后,对秦轩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秦轩会对璃茉大肆开发商业,也根本不相信作为五大势力之一的自己,会被秦轩抛弃。 这三家家主,虽然也对璃茉的利益有很重的看法,但是在得知秦轩苛刻的想法之后,当即否决,随后更是直接,利用从璃茉传来的消息,三家人串通起来,准备抵抗秦轩,令秦轩让利。 三家家主能够在整个陇右道混出偌大的名声,也不是吹的,自然也是官府有些关系,在他们看来,官府,乃至朝廷不会对秦轩这种有各地称王想法的人无动于衷,说不定自己这般刚刚把璃茉建好,就有人来摘取胜利的果实,到时候可是鸡飞蛋打啊。 所以,周家,吴家,陈家,这三家家主都没有准备,什么也没有准备。甚至还准备抻一抻秦轩,以使得自己获得更大的利润,或者等秦轩被迫离开璃茉,自己再勾结官府,拿下璃茉现成的果实。 景家家主刚开始也拿不准主意,毕竟刚开始秦轩得到的消息不够准确,或者仅从一些只言片语之中,想要弄明白璃茉的时局,还是很困难的。而景家应该也是对自己家主十分了解,早早就料定自家家主一定会谨慎。甚至犹豫不决。便和孔城接触,然后又传来一份书信,这份书信交代的情况更加清楚,而且更加明白。原本扑朔迷离的情况,也渐渐清晰。 景家家主虽然有些谨慎过头,可仅仅是谨慎,能够让景家在陇右有这般大的名声,景家家主景黎明也不是什么笨蛋,在得知秦轩后台和有人已经先下手为强之后。当即下令,立即准备建筑材料和人员,更是令人快马加鞭,先答应秦轩。自己也急急忙忙离开陇右。前往璃茉。 在秦轩和宋逸民串通诈骗了五家掌柜五天之后。孔家家主孔森便来到了璃茉,而景家家主景黎明也在随后一天来到璃茉。二人更是直接在孔城的小院会面,商议拿下居民区之事。 而宋逸民对宋家坊的建设早已经开始,宋逸民也算是搭了秦轩的顺风车。建设材料直接从整个璃茉拆房中收集,而一些需要购买的也直接开始购买,建筑人员直接从璃茉城中召集。 而一些木材等物。璃茉不是富裕的东西。只好急急忙忙令人前往陇右开始采集。 前期的假设,宋逸民听从秦轩的想法,先是对整个宋家坊规划一番,依着秦轩的想法。宋家坊毕竟是一个里坊,还是不要追求那些商铺了,毕竟就算璃茉再大也不会让八家居民区连同商市那么多的商铺都生意红火,有这经理还不如在商市好好做生意。宋家坊就建设一些小院,将来租出去。 宋逸民应该是听秦轩的话挺多了,不假思索当即答应下来。宋家坊的建设也拿定了方案,临街面,除了最靠近商市的那一些地方能够建设三间店铺之外,其他地方都用拆卸而来的石料修建坊墙。 坊墙不高,仅有半人多高,然后就是三面坊墙都修建了坊门,这倒是宋逸民自己的决定。宋家坊内所有小院都是依照秦轩的要求,都是五成五丈的小正方形,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璃茉撑得百姓被秦轩这么折腾,原本清闲的一个冬天,却来回跑,而且还忧心忡忡。宋逸民和秦轩一商量,便下达告示,言称要召集民工建设里坊,将来也可以让璃茉城的百姓居住,甚至许诺,等将来璃茉建好之后,会让一部分居民搬进里坊,而且还大肆炫耀里坊内小院的假设有多么好! 这样一闹,要本不太踏实的璃茉百姓,都感到惊讶,原来这个秦轩秦大人是准备将里坊重建一番啊,新里坊建好还是能够让自己去居住,这样一来,民心火热啊,原本依着秦轩的想法,这两万居民中七八千的青壮年不一定有多少帮忙的。 却不料,到宋逸民处报到的人竟然足有七千人,七千人啊,这可是大惊喜啊,宋逸民更是从秦轩处借来小一百名陌刀兵帮忙,先是对璃茉城北所有地方的拆除,一边拆一边建,和修建城中大街的那些人几乎是一同进行吗,却比修建大街的人更加快,毕竟修建里坊完了自己能住,修建大街和自己住的里坊,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短短六天,六天的时间,宋家坊的初步地基已经出现,如果从空中俯视,应该是能够看出宋家坊的模样的。在璃茉百姓眼中,秦轩就是神仙,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而宋逸民的形象也被璃茉城百姓津津乐道,更有甚者,当即向宋逸民提出要求,里坊建设自己可以不拿钱,免费给你干,毕竟这么一个大好人准备给自己修建房子,自己在从人家手中拿钱,那算哪门子事呢? 宋逸民听到这个消息,那是一个乐啊,再一想到这第一个吃螃蟹就有这般好处,心中更加欣喜。不过,在和秦轩商量之后,宋逸民便对璃茉前来帮忙的百姓言说,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不愿意要钱财,那么我宋某人也不会亏待大家,等里坊修建好。自己会开设一些店铺,到时候也算是对大家的一种帮助,大家可以前来店中打工! 璃茉百姓心中更加乐啊,这宋逸民可真是大好人啊,没的说,干起活来更加迅速,更加卖力。不过,也有一部分人,比较聪明,这些人担心自己要钱。这个宋逸民将来不让自己住在宋家坊,那不是得不偿失么,也有人更加清楚,知道区区一个宋家坊更本容不下璃茉所有的百姓,就算根据宋家坊的规划,整个宋家坊能够容纳五百余户人,那也仅仅是五百户啊,这还不说宋逸民准备留下来租给行商的那一部分,璃茉两万多人。算下来也有五千多户,这才十分之一啊,早可能全部住下呢? 这些话自然传到秦轩的耳朵了,秦轩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解决会惹起民愤。那么宋家坊的假设肯定就不会那么快了,不过秦轩也有自己的想法,应该是早就想好了,八个里坊。每一个里坊能够建设小院五百五六十,除却五六十个小院或建成小院租出去,或建成店铺之外。算是一个里坊有五百小院,那就是四千户,确实装不下。 所以秦轩当即宣布,等所有小院都建好之后,若是有人没有地方居住,他会想办法,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秦轩的威名在璃茉还是有的,而且秦轩还提出,实在不想会想办法让一部分人回到陇右,这话一出,就像一块石头打在水面,击起水花一片啊! 孔森和景黎明来到璃茉,当然也看出璃茉的变化,也看出那些人正在修建的宋家坊,和城中六条大街,越看越炎热,宋家坊啊,听着就舒服,这可是以自家姓氏为名的里坊,虽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那也是一个城市啊。 而且看着璃茉已经修建好的城墙,这些人更加欣喜,就冲这些城墙的修缮,那秦轩一定不会让璃茉受到威胁,要不然秦轩早就卷着一部分能够搜刮出来的钱财走了。 二人在孔城小院开始商议,这二人自然不希望自己成为南城那一部分人,对于璃茉的建设自然也要参与,毕竟这可是一个大利润,而且还能拥有一个差不多算是属于自己里坊,这可是一大好事啊。 景黎明和孔森自从来到璃茉,便从各自的掌柜口中得知了宋家坊的事,也得知了秦轩的要求,也得知了还将有一部分人想要进来,面对好处,谁能不动心,就是孔森和景黎明也不可能,换做是谁也会动心。 孔城小院,景黎明和孔森二人对桌而坐,孔城和景军算是两个陪客,毕竟自家家主已经来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在说话了。 酒过三巡,孔森便直入主题,开门见山道:“景兄,此次秦轩秦监军这一手确实不错,而且这个秦轩秦监军竟然没有想着独自霸占,还说出来与咱们分享,开来,咱们此行不虚啊!” “那是,不过,看秦轩的样子,咱们可等早些行动,你是不知道啊,要是等到周家,吴家,陈家那三人来了,甚至那个宋逸民身后那一些人来了,咱们二人恐怕更加拿下一个里坊!”景黎明点头道。 “不错,依着我看,咱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万一随后来的人太多,八个里坊有全部弄出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商市那些店铺咱们也得那些一些,毕竟这都是来钱最容易的地方!”孔森附和道。 “恩,不错,依着景军的了解,这个秦轩算是个人物,行事果决,而又有魄力,要是等来人多了只怕后来之人很难从秦轩手中拿到那些店铺了,我可想道最后花的代价一样,甚至更高,还没有在商市拿下店铺,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相信孔兄也是这么想的吧!”景黎明开口道。 “今日,咱们二人见面,便是为了明日对付秦轩,咱们二人不算联合,但是咱们二人可以一起去,到时候条件一样,而且会让秦轩不会以为就一个人,而要拖延时间。”孔森徐徐而道。 孔森和景黎明这都算是行商多年的老油条了,拿捏秦轩的想法,自然一下一个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自己要是站在秦轩的角度考虑,自己也不会淡淡和一个人谈判,毕竟只有有了竞争,才能买个好价钱么。这也是二人一到璃茉便各自询问自己的掌柜,有没有能够合作,而且只选择一个。这也是当初孔城和景军二人能够尿到一个壶里的原因,毕竟利润为上么。 两家人悄悄私会,又秘密谈妥一些相关细节,好在秦轩面前演一出好戏,而且还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润。二人自以为自己行事隐秘,却不料,秦轩早已经知道,这二人自打一进城。就被人监视,随后二人回见秦轩也了然于胸。 秦轩也能够猜出景家和孔家这一联合,算是怎么一回事,随说孔家已经算是拿下一个里坊,但是还没有彻底拿下,二人联合,随后演戏给自己看,这些秦轩都能够分析出来,毕竟秦轩也不是什么笨蛋。而且通过后世那些商家的联合大街什么的。也算是个有经验之人。 孔家家主孔森虽然已经从孔城口中得知,之前已经擅自做主拿下一块里坊,心中那个激动啊,孔城真没人自己失望。而且谈妥的那些条件也不算苛刻,毕竟从孔城口中得知的宋逸民,那是什么后台,那人和秦轩又是什么关系。秦轩都能不买账,还弄了那么多的要求。自己跟人家秦轩一不沾亲而不带故,又能怎么样。还想让秦轩再让步? 不过,让秦轩让不了步,当时能让秦轩将商市的那些店铺多给自己一块,或者能够行个方便,让自己的店铺连起来,那就最好了,而且位置也要好一点。毕竟位置也是决定商铺利润的一大重点。 可是想到自己一个人,肯定抵抗不过秦轩啊,难道要出很大的利润从秦轩手中拿下么?不,这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会去做的事情。所以孔森就想到了演戏,可是演戏自己一个人可演不成啊,所有就有了和景黎明的一次回见。 次日,一大清早。秦轩小院便来了两个凯子。不错,在秦轩看来就是凯子,帮助自己修建璃茉的凯子。而且还是两个富得流油的凯子。秦轩自然不会不见,毕竟单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吭建好璃茉的,而且这事情也不是那么好拖的,万一侯君集大发神威,对高昌之战火速完结,那自己也就得回去了,那璃茉怎么办,没有了三千陌刀兵自己可不能将突厥很有核能出现的援军打掉,或者阻击,这也是秦轩不得已将蛋糕拿出来和别人分享的原因。 秦轩一出现,景黎明和孔森便先后施礼。 “在下景黎明,见过秦大人!” “在下孔森,讲过秦大人!” 秦轩直接坐在堂中胡椅上,笑呵呵伸手示意道:“赶紧坐下!” 待二人一坐下,秦轩便开口说道:“不知道你二人前来有何事啊?” 秦轩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秦轩无耻的样子,景黎明和孔森也是没有办法,依照昨天想好的,孔森便开始说道:“秦大人,前不久,我家在璃茉的掌柜孔城好像和秦大人达成了一个协议,在下前来便是履行协议的!” 秦轩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道:“哦——原来如此,本官就说么!”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恩,此事本官已然和孔城打成协议,本官自然会履行,城东路北里坊,算是你们孔家的,不过,本官还是希望你有时间能够和宋家坊的宋逸民好好谈谈,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恩?秦轩的话,不但让孔森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令景黎明也赶到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和宋逸民谈谈,谈什么? 不过,秦轩什么也没说,也没说要涨价什么,这又不吃亏,所以孔森便颔首而道:“是,在下记住了,随后在下便会前去拜会一下宋公子!”微微一顿,孔森接着说道:“秦大人,孔城当日并未与大人定下里坊之名,依在下看就依照秦大人的意思,五千黄金!” 秦轩微微点头道:“好吧,本官就依你吧,毕竟这里坊要是你们孔家出力的话,叫孔家坊还是最合适的!” 孔森和景黎明有些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秦轩这会应该讨价还价啊,怎噩梦一口就答应了,难道自己分析的错了,秦轩就是这么个人?应该不会吧,毕竟多说几句话。便能得到更多的利益,更多的黄金啊? 二人虽然有一些惊讶秦轩的表现,不过还是能够接受,毕竟能混得秦轩这份上,兴许这点蝇头小利,人家看不上,这倒不是秦轩看不上,而且秦轩想早些让这些出力,帮助自己修建璃茉,虽然能够拖延一阵。但是貌似对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好处。 景黎明看秦轩和孔森二人算是谈判完毕,便开始说道:“秦大人,我景家也想要一处里坊,不知道能够和孔家一样呢?” “这个啊!”秦轩开始迟疑了,毕竟卖孔城一个人情,算是报答当日孔城为自己出力,没有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可是这景家貌似什么也没给自己,貌似这景家也没相助自己啊,这个可以稍微讨价还价一番。而且也不会拖延时间,一会就能搞定的事! 看到秦轩迟疑,景黎明微微一怔,疑惑不解啊。这秦轩真是个怪人,和孔家就不讨价还价,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成了这么模样呢。不过,到底是自己求人。怎么着也得拿出一点诚意,当即开口道:“城北已经没有仓库地了,那在下就帮助秦大人修建东西大街路北一半的商市如何?” 恩?秦轩心中甚喜啊。这个景黎明真上道啊,也没有为难,当即开口道:“恩,那就这么定了,你二人随后便去找本官亲卫前去,前份协议,至于至于里坊命名权,就一万黄金吧!” “多少?”景黎明不禁失声道,刚才可是明明听说孔森是五千的啊,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成了一万了,这简直是杀人啊。 秦轩不急不促,温文尔雅道:“你要是不愿意,本官倒也没什么,毕竟每拖一日,里坊的价格就会上涨一些,本官也是无奈,现在本官在京都,在杭州逇那些老友们,可都想来璃茉投资的,本官要是没个说法,岂不是恶了本官的故人了么!”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本官已经说了,除了宋家和孔家之外,随后想要加入璃茉的,要求都会提高一些,至于命名费也会一次涨五千!你应该感到庆幸,毕竟本官没有在里坊的事情上和你多言!” 听着秦轩话,景黎明真是难受之极,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皱着眉头便开始思考起来。 就在这时候,宋逸民来了,看见有两个人坐在厅中,眼珠一转,嘴角便浮现出一丝微笑,紧接着大步向厅中迈去,口中更是大声说道:“秦老弟,那孔城讨下的里坊,也叫宋家坊得了,大不了我多给你一些黄金么!” 闻听此言,景黎明懵了,这人是谁,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自己和秦大人谈事,也敢这么嚷嚷。 却不料,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宋大哥,人家孔家已经答应出五千了,我岂能再卖与你!” 宋逸民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啧吧着嘴,摇头道:“你看你,我那天都说好了,大不了我给你一万黄金,你都不愿意,这样吧,再有人不想要命名权,你就卖给我吧,一万五,钱对我来说不是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随后就给你送过去,直接送到京都你家!” 一听这话,景黎明有些急了,当即出言道:“秦大人,刚才咱们可是说好了啊!” 秦轩微微一怔,随即侧目看向景黎明,皱眉道:“说好了?” “不错,城北路东里坊,我们景家要了,命名权的一万黄金过几日,就会送到璃茉,送到秦大人手中!”景黎明脑子也算反应的快,当即将两件事都敲定了,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秦轩,希望秦轩能够应承下来,不要再出现问题。 秦轩突然轻笑一声,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你随后也去和本官亲卫签份协议,抽空你二人也和宋大哥聊聊,应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今日你二人就且先回吧,明日前来签订协议!”(未完待续。。) 第185章不准!不准! 极目延展四方,枯黄起伏的大草原,充斥着一阵阵风声,肆意的寒冷感,直逼李勤等人。一旁的李欣忽生感慨,叹道:“哥哥,突厥人纵马之术真不是吹出来的,瞧瞧那几位牧羊人,双腿夹在马匹之上,上身肆意做着各种动作。” 李勤忽的一笑,点头道:“是啊,在这一点上,咱们中原人确实比不上这些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人!” 李欣脸色微微沉着,道:“哥哥,你说咱们这一起随着杨明大哥,投奔那个秦轩到底是好是坏?” “哼,当然是好!难道你忘了你骨子里流着中原人的鲜血么,难道你忘了你这么些年看到的那些惨景么,突厥人自己不事耕种,竟然抢劫掠夺咱们中原行商!”李勤的脸色更差,脱口而道。 “可是……可是,咱们也曾抢劫过那些行商!”李欣年纪不大,很害怕自己的哥哥李勤,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紧张,说完还偷偷瞥了李勤一眼。 李勤听了,很激动,斥道:“那些人上,将铁器卖给突厥人,令突厥人有了铁,从而有了武器,这是资敌,还是咱们华夏的敌人,就连我常年生活在草原,我都看不下去,你说杨明哥哥能看过去!” 李欣摸了摸耳垂,轻声嘀咕道:“哥哥,你说要是咱们大唐与突厥开放经商,会不会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那些突厥人之所以南下掠夺,好像是因为自己没能力,咱们大唐又不卖给他们!” “什么?你说什么?突厥人,甚至是草原人都是喂不熟的豺狼,你要是和他们合法经商,只会让他们变强,到时候吃亏的就不仅仅是边境,而是整个中原!难道杨明哥哥没有给你说么?这一次杨明哥哥好不容易才发现一个有正义感的大唐好官。而且还有能力,咱们一定要办好事,否则杨明哥哥那里,我是不会给你求情的,就算你是我亲弟弟!” 李勤冷言说完,便直接闭口不言了,李欣尴尬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说话。 简单的吃了一些干粮,李勤便纵马出去打探一番,昨日莫名其妙被敌人发现。李勤很郁闷,原本能够轻而易举谈的消息,而后隐遁,却没想到碰到一个出来遛弯的突厥青年,真是太晦气了,这不接连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停下来。 现在李勤带着三十多人,正在一处小山上歇脚,这也是阴错阳差才来到的。不过还好,草原人纵马还想,下了马,就是孬种。至少李勤包括自己所带的这三十几个兄弟都是这样认为的。 简单的研究了一下山头,李勤便开始吩咐不妨。四周的斜坡都要设置上陷阱,以防敌人撑着黑夜摸黑来攻,有警告三十多人。一定要小心,要有人值夜放哨。 忽的李勤睁开了眼睛,原本窝在山谷内就冷的睡不着。现在又听见了一阵阵急促的足音,由远而近,由弱变强。李勤连忙叫醒身边的兄弟,悄声嘱咐道:“小心,好像是追兵来了,先互动互动身子,进来不要发出声响!” 空中半轮明月莹莹似雪,周围点缀着不少星星。便面上看起来沉寂的草原,除了寒风沙沙作响外,突兀的响起此起彼伏的马蹄声。李勤脸色一沉,道:“来了!” 李勤比较精通观察敌情,尤其是对于马蹄声的辨识,他能够分析出敌人现在任然在远处,并且没有合围之势,想想也是,突厥人很少用计谋的,或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就是自己苦苦追寻,那一伙马贼,那一伙胆大包天敢前去窥探他们军情的马贼。 李勤沉着冷静,提议道:“都活动好了么,现在赶紧准备营地,另外……”李勤沉思片刻,出言道:“李欣,你赶紧将这些小心传到璃茉,告诉杨明大哥,和那个秦大人,就说突厥人已经发现了咱们,让他们小心!” 李欣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急道:“不,哥哥,我要和你一起战斗!” “什么时候,你还耍性子,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么,赶紧的,其他兄弟,咱们营地,来人也不多,有不少突厥大部队,茫茫草原,实在不行就各自分散,随后再璃茉回合,璃茉有杨明大哥,知道到了璃茉可定都是功臣!” 片刻之后,李欣很不情愿的加上一匹马,在其他三十多人的劝慰下,由另一边没有设下陷阱的地方瞧瞧离开。 李勤等人就立刻开始忙碌起来,原本已经做好的防御措施,又设置了一些石头,木枝等物,毕竟突厥人都是骑马而来,要是地上小石头太多,马蹄一崴,那可就彻底降低了一名突厥人的能力。 大约过去一个时辰,那群突厥人终于来了,听着上坡上健马的嘶鸣,然后便把这一个矮的不能再矮的小山坡给团团围住,一时间,四周全是杀气腾腾的突厥人,看的李勤身后的众人都有一些心胆惧怕,毕竟这差不多两百多的突厥大汉,可都在山坡下,自己这一方可是没几个人,突然就有人想不明,为什么李勤要带着自己在这里,明明是可以逃跑的。 李勤也不傻,也知道会有人这么想,当即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么,为什么要带着大家来这里阻击敌人,并不是逃跑么?” 众人微微一愣,原以为李勤只是计算失误,现如今竟然是故意的,难道李勤是突厥人,是个内奸? 李勤接着冷笑,徐徐而道:“别猜了,我李勤可不是内奸,但是咱们这些人中应该是有内奸了,要不然就不可能被人发现!” 李勤越想越来气,就算哪天并不好,被人发现,怎么可能自己连续调转了好几次方向,还是被这些要擒拿自己的人抓住呢,就在刚才,对刚才李勤赫然发现,三十多名兄弟都在辛辛苦苦的布置防御。唯独有一个人,竟然在趁自己等人不注意,在偷偷的把西边的那些石块和木枝去掉,这是什么意思,李勤顿时就明白了,这厮是个内奸。 听到李勤的话,众人都懵了,自己等人可都是随着杨明大哥出生入死的,怎么会有内奸,一定是李勤脑错了。就在众人准备询问的时候。李勤又开口了,目光斜视着那一名瘦小之人,也就是那个哑巴,就是两年前杨明大哥收留的一个哑巴。 “哑巴,你还准备掩饰么?” 轰,众人懵了,李勤你果真是在胡闹,哑巴怎么可能是内奸?就在这时,已经悄悄走到马匹旁的哑巴。突然一个纵身,跃到一批马上,然后,双脚一磕马肚子。冷然道:“哈哈,没想到,你们竟然看出来了,不过。你们都得死!除了那个李欣算他命好!” 说完,哑巴趁人不备,便准备从一旁离去。却不料。刚跑两步,马匹突然一声竭斯底里的嘶鸣,继而到底,李勤微微笑道:“哑巴,告诉你,你偷偷将那些石头挪去之后,我又不放心检查了一遍,并且有拿了回来,真不好意思!” 说完,李勤直接一个箭步而去,论纵马之术,李勤确实比不上哑巴,不,该死的,是那个装哑巴的人,但是论正面交锋,那“哑巴”根本不是李勤的对手,等李勤将“哑巴”击杀之后,突厥人也差不多已经过来。 倏地一阵蹄声,两队各一百余人的突厥队伍,分由东西两方往山上冲来。李勤知道这只是对付试探虚实,吩咐诸位兄弟各守岗位,沉着气不要轻举妄动。两队突厥人开始策骑由斜坡杀上来,囗中发出尖锐的呼啸,确是令闻者心寒。 差不多来到小山坡半中央的时候,便有些分散,然后网上迅速冲刺。忽的最前排的那些突厥人人仰马翻,不是被地上层出不穷的那些小石头或者木制崴到马脚,就是被前面到下的马匹绊倒。总之,连人带马倒下了不少,连锁反应下,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两队差不多哦二百人的队伍,伤亡过半,原本就没有军队形状的,更成了一片散沙。 众人一起呼喊,呐喊,李勤却扶手擦了一把冷汗,这绝对是侥幸啊,要不是自己凑巧发现了“哑巴”怪异的行为,只怕此刻会有不少人冲上来,到时候,那就只能往南跑了,可是茫茫草原,被追那就是找死! 不管是运气,还是什么,反正士气是增加了,而突厥人却减少了,这是好事,李勤也不多想了,静静的蹲在地上观察着上坡下的哪一些突厥人。 远远的小山坡下,亮起了一片火光,原来是突厥人点燃了一骗枯草。 “真是该死,依我看,草原上的草都应该被烧光,甚至来年不再生长,饿死这群突厥狗贼!” 李勤暗骂了一声,便接着看着山坡下。这时候只见敌阵之中走出了一个一把大胡子娿壮汉,十分傲慢的坐在马背上,赫然大喝道:“你们这群唐人,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我乌纳尔要是让你们逃跑一个,我以后就不在草原混了!” 李勤轻轻皱眉,不屑暗道:“你这只蠢猪,你这么一说,不是让硬逼着我们和你们决一死战么?”李勤是杨明手下有名的弓箭手,从背上摸下长弓,左手微微付出头,这时候相信突厥人也能够隐隐约约看见、。 然而突厥人根本就不设防,这么远的距离是不可能中间的。然而事与愿违,李秋霞拉满弓射出一箭,劲箭抵达前势道已尽,却差不多落在刚才还嚣张不已的乌纳尔身前一丈左右,当时周围的那些突厥人懵了,这人是个什么怪物,怎么臂力这么大,不是人啊! 李勤的众兄弟心中喝彩,却不敢叫出来,担心敌人发现自己的位置。而乌纳尔的脸色却有些狰狞,伸手一般出言喝道:“下马,吹号!分作两侧,有东西发面攻势!” 这些突厥人也不是笨蛋,先是有一部分人,这些人手持一块小木板,算是盾牌吧,在一旁枯草的映照下,小心翼翼的莫在斜坡上,开始破坏李勤那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陷阱,那就是捡石块。 随后清一色的全是手持弓箭的射手,不住的往山坡上放箭,尤其是刚才李勤露了个头那一块地方。差不多已经被箭矢围住。而李勤则躲在一旁的一块青石之后,这令不少人大赞李勤英明,竟然为了自己等人的性命,不惜开满屏嘲讽。 李勤错略的估计了一下,对方差不多应该不足二百人了,要是咬牙硬磕,应该也是有机会赢得,但是这不是李勤想要的结果,在李勤心中,自己这一方最好一个人也不受伤。而敌人全部死去。 思考片刻,李勤出言道:“等会攻防战一开始,你立刻带着让兄弟们将马匹弄暴,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能受得了!” “什么,李勤大哥,这样一来,咱们怎跑呢?”那人不禁有些郁闷,李勤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怕什么?现在就赶紧带着十五匹马离开。然后在将剩下的十多匹弄暴,这难道不行,速度点没时间了!”李勤解释了两句,便催促取来。 那人急忙答应下来。自去找人开始一起行动,而乌纳尔这二百名手下,策马而上,摩拳擦掌。随时可能准备冲上来大开杀戒。这种场面,就算是李勤也不多见,当即大喝道:“放箭!” 说实话。李勤这一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三十几人,有十个人去牵马和将剩余马匹弄暴去了,剩下的这一点人,放的箭真不挡事。就算如此,也死了不少人,这让这群人兴奋不已,时不时瞥一眼李勤,要不是李勤大哥,这下可完了。 乌纳尔气得暴跳如雷,撤去伤病之兵,立即组织第三轮攻势。李勤观察对方移动的形势,知道是将主力摆在东面的山坡,那处亦比较没有那么陡峭,暗叫天助我也,下令众人逐一撤回山上。人数少亦有人数少的好处,使敌人难以察觉他们的移动。 待他们全体退到山上时,李勤教他们牵来座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众人听到可以逃生,精神大振,更是上下一心,全无异议。直到此刻,他们仍未伤亡一人,对李勤自然像天神般拜服。 号角声起,突厥人余下近百名人竟然全部聚集在一起。 原本还想将马匹弄暴,现在开来根本就不需要,三十余名勇士全部纵马而弛,两两挨着,这就是李勤的注意。眼看着这群人都不要命的冲向自己,乌纳尔都有些懵了,这些中原人难道不要命了,真是一群疯子,那好我乌纳尔就送你们一程, 就在这时,场面上突发奇装,冲向前面的这些人,在李勤的一声大喝下,便有一半跳到了另一人上,这样一来,就空出来十五多匹马没有人气,紧接着李勤又大喝道:“快房间,射马屁股!” 这其实刚才商量好的,李勤就是这样,想讲马匹的速度戴起来,然后在二人一马,向回跑,空余的马匹肯定还傻不愣登的向前冲,要是在给这些马匹屁股一箭,那可就彻底暴走了,前面的那些突厥人恐怕又得承受了、 马匹被激起野马的狂性,沙尘飞扬中,野马奔下东坡,往登上来的突厥人直冲过去。李勤没时间观看结果,带着众兄弟们,冲往西坡狂奔下山。从这边杀上来的突厥人只有不到二十个人,不及防下就被李勤给他们杀个人仰马翻。 李勤心知这一着必大出敌人料外,也不计较,当即带着众人便准备逃离。东坡固是乱成一团,但其余没有受伤的纷纷来袭,一时杀声震天。李勤没有办法,只好大声说道:“你们现在全部向南引开他们,我阻击一下便向东,这样一来,咱们打个时间差,就能全部逃离,兴许还能见群突厥人全部拿下!” 众人一听,不干了,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让我们先跑,别说就剩这五十来号人,就是再来一百我们也不怕,就这样,执拗的众人非但没有向南,而且还齐刷刷掉头迎上敌人。 乌纳尔仗着自己的臂力不小,手持一把狼牙棒准备挑杀众人,然而,就在这时候,臂力更加惊人的李勤来了,而人一人一棒,便互相焦灼起来,其余众人一见刺青,直接抛下李勤和乌纳尔,朝着乌纳尔身后的突厥人开始发飙,先开始是你们人多。现在咱们骑虎相当了,我们老大和你们老大也差不多,我现在就要看看你们这群突厥人还有什么办法,都给我去死吧! 李勤这帮人个个就好像杀红了眼,一个个都不要命,而且还配合的非常默契,乌纳尔的人越来越少,李勤便随口嗤笑道:“乌纳尔,你真是一头蠢猪,带着二三百人的。还在我们身边安插了一个内奸,这你都拿不下我们,我看你直接以死谢罪好了,我想你们的天狼神一定会原谅你的!” 乌纳尔气得快疯了,憋红了脸,也无济于事,根本抵抗不住,李勤现在虽然也气喘兮兮,但是明显要比乌纳尔强的多。体能也还能撑下去,可是乌纳尔就不行了,魁梧的身材注定他要比别人更加浪费体力。 “当!” 乌纳尔将李勤的那一次进攻低档之后,便直接抡起狼牙。一招泰山压顶,直接朝李勤而去,李勤早有防范,夹着马匹的双腿不有的一发力。便硬生生将马匹的方向扭动了一些,继而轻磕马匹的小肚子,马匹向前一步。李勤就这么轻而易举躲过了乌纳尔看似不可一世的一击。 “哈哈,就这两下子,你还想拿下我?简直笑话,你现在求饶,兴许爷爷我还能放你一马!”李勤大笑道。 就在这是,差不多乌纳尔的部下已经全部让李勤的兄弟们拿下,而李勤这边也剩下了十来个兄弟,这十几个人都杀红了眼,眼看着自己的兄弟离开人世,自己竟然没有办法,无计可施,那种无力感是很难想象的,很摧残精神的。 乌纳尔还没有说话,李勤冷哼一声,大喝道:“不愿意么,那爷爷我就送你去见天狼神,和你们那个鬼天狼神聊天去吧!看招!” 一道棍影袭来,乌纳尔本想出手抵抗,却感到浑身无力,可是这么一个大棍子,夹带着嘶嘶风声,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那还不是要了自己的命么,想及于此,乌纳尔急忙大喝:“饶命,我投降!” “不准!”大棒子“当”的一声就打在乌纳尔的肩膀上,并不是乌纳尔反应快,也不是李勤打偏了,而是李勤故意的,想起自己死去的那些兄弟,李勤就要疯了,这都是一起厮混的兄弟啊,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混蛋。一定不能让他就这么简单的死去,我要让他尝尽一番折磨,再去见他们的鬼天狼神! 李勤的脑海差不多全是这些报仇和自己兄弟被杀的场景,而乌纳尔被袭击一下之后,顿时手中的狼牙棒便掉在了地上,而自己也险些掉下马匹。 十余名大汉,围着李勤和乌纳尔,冷言旁观这一幕,他们知道李勤要为自己的兄弟报仇,没有人动,一下都有没有,全部静悄悄的看着。乌纳尔疼的撕心裂肺,祈求道:“饶命啊,我投降!” 这时候,李勤还没有说话,身后的兄弟们就已经不愿意了,齐声大喝道:“不准!” 茫茫草原,顿时响起一阵阵令人感到诡异的声音。 “求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 “不准!” “你们怎么能侮辱一个对手,我是草原的勇士,即便败了,也应该像个勇士一般死去!” “哈哈,就你也配勇士二字,不准,今天你的所有要求都不准,我要让你慢慢的受死!” “啊!” “哈哈,让你害死我兄弟!” “啊!” 声音不知响了多久,总之当东边的云彩,慢慢发出一点光亮的时候,原本作战的地方,到处都是尸体,人的马的,乱七八糟,却全是突厥人的。而李勤他们正带着剩余的五十多匹马,载着自己兄弟的尸体慢慢想璃茉而去。 璃茉城慢慢苏醒,该上工的上工,该巡视的巡视,而秦轩正在自己的内堂回见从草原上回来的英雄。这人就是李欣,不错,李欣没有和突厥人,乌纳尔交战,率先回到璃茉,接受了秦轩作为最高领导人的慰问。 “李欣兄弟,你好些了么?” 李欣很感激,杨明大哥投靠的这位秦大人,真是温和,一点也没有官架子,而且也没有因为我们曾经是马贼就看不起我们,就冲这份好感,李欣颔首而道:“多谢大人,属下没事。只不过属下的兄长和三十多名前哨人员,现在不知道是生是死!” “哦?”一听这话,秦轩便有些着急了,那些人可是自己情报来源啊,千万不能让他们出事啊。“他们现在在何处?” “这个,应该再璃茉城北八十里处,属下昨夜纵马三个时辰,便来到了璃茉,那么他们就算比属下晚一些,也应该就快到了。可是要是他们和敌人交战,那就不好说了!”李欣明显还是因为担任李勤等人,说话根本没有逻辑,乱七八糟。 即便如此,秦轩也听明白了,若是李勤等人没有遇见敌人,也就是比李欣迟一些,离璃茉最多八十里。要是与敌人交战就不好说了,这里不好说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说他们都死了,另一层是说他们很有可能为了逃命乱窜,那么具体地方就不知道了! 秦轩沉思片刻,便转头对邢宏林说道:“宏林。你带着十名陌刀兵纵马前去八十里出接应一番,若是没有,那么你们就充当前哨,好好查查。做好能够将突厥矻矻台的行踪和李勤兄弟的行踪都查清楚!” 邢宏林没有迟疑,对他来说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而且秦轩一般只给他的问题。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要自己多努力一点,就一定能够完成。 一旁的李欣听到秦轩让身边的亲卫带兵接应,顿时感到一阵欣慰,不错,是欣慰,即便杨明身上,他也没有感觉过,毕竟杨明一直在阿史那部落屈身事贼,而且见了面,也都要作战,很难让人欣慰,最多的是敬佩,而秦轩就不同,秦轩的作法,让李欣和你高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 不过,李欣也很担心李勤,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于是,李欣颔首而道:“大人,小的想随邢侍卫一同前往!” 原本以为秦轩一定会答应,毕竟自己十分熟悉地形,而且也知道李勤的位置,那么寻找起来就方便多了,可是事情却不是遮掩过得,话音刚落,就听见秦轩直接了当的出言道:“不行,你安心在城内修养!” “不,大人,我哥哥在外面不知是生是死,我怎么可能安心在城内修养!”李欣不知道秦轩是为什么这么决绝,外边不知生死的可是自己的兄弟,自己怎么能安心修养,原本对秦轩的那一丝感激也慢慢不见了,化成一阵怨恨! 秦轩“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几,冷然道:“怎么?在外面不知生死的只有你哥哥李勤么,难道其他人就不是你的兄弟了么,难道他们就不是本官兄弟了么,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担心么,你以为纠结你这水平能够帮上忙,除了知道一些地形外,你还能干什么,你能抵抗多少人,不是本官吹嘘,就宏林一人将你这样的十个人放到都不是问题!” 微微一顿,秦轩接着呵斥道:“哼,就你这样小孩子性子,还想办大事,为什么你哥哥是前哨的头目,你不是,为什么你不能,因为你太弱,本官不希望李勤回来,因为你不在,而让李勤心中不悦!” 说完秦轩微瞪着李欣,眸里散发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那是一种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宏林,赶紧出发!” “是,公子!” 待邢宏林走后,秦轩接着又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本官太过贬斥你,这样吧,自征你教教你这位同姓弟弟,什么叫做武艺!” “是,公子!” 李自征依旧那么冷然的模样,点头道,接着转过头来。“李欣兄弟,走,咱们出门切磋一番!” 李欣本来就不服气,自己的武艺自己知道,虽然比起哥哥李勤差远了,但是比起一般人那不是一般的高,眼下被秦轩鄙视,当即冷哼道:“那就别怪兄弟不客气了!” 二人来到小院,李欣便摆好架势,冷哼道:“出手吧,希望你不是太差!” 李自征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接着十分不屑的摇着头。“说实话,要不是公子让我叫你两下,我连收拾你都没兴趣!” 李欣一听,不高兴了,当即猛扑过来。“哼,竟敢小瞧我!” 李欣速度不错,而且看上去和猛。然而李自征却依旧很随意的站着,眼看李欣抬手就要打在李自征身上,却只见李自征猛然一个侧滑步,继而抽身反转,一个肘子磕在李欣的后背,当然并没有使多大劲。然后,在李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一个后滑步,向后移动。 李欣趁此良机便翻身准备袭击李自征,却不料刚刚转过身来。就看见李自征的拳头停在自己的面门,紧接着就听见李自征很不屑的说道:“你实在是太弱了!恐怕这些陌刀兵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你墙!” 李自征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李欣在风中凌乱着,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战胜我,不,就算他强,那个邢宏林也不见得比他强想及于此。李欣便大声询问道:“你与邢侍卫想必,孰强孰弱?” “宏林啊。说实话,我和我弟弟二人都不能拿下他!”李自征微微一怔,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话,李欣彻底疯了,这秦轩手底下到底都是些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厉害。一定是他们子啊胡说八道。怎么可能那么强呢? 就在李欣胡思乱想,不愿意承认现实的时候,一旁的陌刀兵开始议论纷纷。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李欣还是能够听见。 “呵呵,这新来的小子挺有胆量的,李侍卫兄弟二人那技巧没的说,他怎么一来就喝李侍卫干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说实话,这小子看样子还不错,只可惜经验不足,恐怕练我都能将他打败!” “切,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把邢侍卫打败,你要是打败邢侍卫我这辈子都教你哥!” “邢侍卫,算了吧,大小李侍卫联合都打不过邢侍卫,你让我去打,那不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找死嘛!” “哈哈,你知道啊!” “行了,别在这说了,要不是秦大人为人和善,咱们那里敢在一起聊天,收敛点!” 众人不在说话,然而李欣却已经气愤不已,转过头来,对着刚才议论的那几个人大声喝道:“你们刚才谁说能够打败我,别只会说话,有本事站出来!” 原本准备散去的陌刀兵,一听这话有些怒了,当即就有一个陌刀兵直接走上前,不屑道:“小子,刚才我说了,你不行,怎么着?你要来试试么?” “少废话,看招!”原本不是什么暴躁的李欣今日先被秦轩这么一鄙视,随后又被李自征鄙视,在接着又被陌刀兵鄙视,原本好有点高傲的心,直接懵了,怎么可能还镇静的了。 陌刀兵虽然实力和李欣差不多,但是贵在经验丰富,在战场上,稍纵即逝的战机把握的很准,只要李欣出现一点破绽,迎接他的就是一顿打。 片刻之后,李欣失败了,紧接着李欣便一一向周围的陌刀兵挑战,说实话,虽然全部失败了,身上差不多也应该是青红一片片了。可李欣也是有收获的,除了在对决中获得一些经验之外,还得到了陌刀兵的认可。不错,高傲如斯的陌刀兵,就连邢宏林,李自征和李庆瑞三人都是被打的不成样子才认可的,然而李欣是唯一一个战败方,得到认可的、 追其原因,就是李欣那种不服输的精神打动了陌刀兵的人。 李欣浑身冒着汗,气竭地躺在地上。就在此时,秦轩出来了,其实秦轩一直在观察李欣,从第一眼看秦轩就感觉李欣有些看不起人,应为李欣进门的时候根本无视一旁的邢宏林三人,这还不是秦轩要规劝他的主要原因。 重要的是秦轩的是秦轩在后世有一个死党就叫李欣,关系好的简直就是双胞胎一般。看着李欣躺在地上,秦轩悠悠的走到李欣面前,随口而道:“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和重用,你最好赶紧把你那拿不出手的武艺提高起来!” 微微一顿,秦轩看见李欣茫然的目光,接着说道:“你别看我,我既然能够得到陌刀兵的认可,也是有我自己的本事,你也可以学学,那就是计谋,学识!你仔细看看你自己,除了蹩脚的武艺之外,你还有什么?”(未完待续。。) 第186章连环之计(一) 邢宏林带着十名陌刀兵离开,便直奔李欣所言,李勤的藏身处。虽然仅仅是从李欣口中得知一个大概的方向,但是邢宏林还是根据自己的分析很快就见到了李勤等人。 此刻李勤和乌纳尔的交战也已经进入尾声,邢宏林等还差点被战战兢兢的李勤等人,当成是突厥人。要不是邢宏林胆子比较大,率先说明自己的身份,只怕一场大水就要冲到龙王庙了。 没有多寒暄,也没有多交谈,毕竟邢宏林不是什么善言之人,李勤也不爱絮絮叨叨。就这么简单的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便直接向璃茉城赶去。 回到璃茉城,心忧战事的秦轩便急忙,将李勤找来,开始询问情况。 “李勤兄弟,不知道突厥的准备如何,你快将这些情况说明一下,本官好布置一番!” 秦轩的语气十分恳请,李勤从秦轩的话中,能够听出来,秦轩对璃茉,或者对突厥动兵十分关心,当即也不含糊,徐徐而道:“具体情况,在下也不知,不过,依照在下对乌纳尔的审问,突厥这一次怕是要动真格的!” “哦?是么?详细说说!” “突厥矻矻台王帐已经准备了祭祀,据在下的了解并不是冬日祭祀,应该是战事祭祀,也就是说矻矻台准备对璃茉动兵了!”微微一顿,李勤接着说道:“不过,秦大人也无须为此担忧,矻矻台并没有什么本事,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草包。况且矻矻台部落中也不是很和谐!” “此话怎讲?”秦轩一听,顿时对矻矻台部落内的不和谐产生兴趣,要是能够从内部瓦解敌人,在秦轩看来再好不过了,不但自己的损失会降到最低。而且还能间接的小号一些突厥的势力。 “矻矻台没有作为,虽然矻矻台部落中的人不愿意承认。或者部落的普通人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事实!至少在突厥那些部落贵族眼里,是这样的。其中最主要的人便是突发金,这个突发金在矻矻台部落也算小有名气,只不过矻矻台只信任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勿乐比。所以可以说突发金已经和矻矻台父子产生间隙!” 秦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边听,一边思考自己该怎么利用敌人内部的矛盾。 “秦大人,若是能够联系一下突发金。不说收买,也可以有效的针对矻矻台的行动,做一些令矻矻台父子难受的事!” “哦?李勤兄弟,你认为这可行么?”秦轩倒不是对突发金的忠诚有什么认可,而是对突厥和大唐,这种类似与世仇的关系有些不看好! “当然,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为什么没有可能呢?” 秦轩一听。不由得蹙起眉头,暗自思量起来,大概思考片刻,秦轩终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依着秦轩的分析。自己刚才可是着想了,毕竟自己也没想着能够让突发金背叛突厥,最多也就是希望突发金能够给矻矻台父子制造一些麻烦,这一点和突发金的利益倒不冲突。 看见秦轩皱眉。李勤眼睛不禁一眨,心中好似想到什么,接着说道:“秦大人。难不成你想彻底收服突发金么?这是不可能的,突发金再怎么也不会背叛突厥,最多也就是背叛矻矻台父子。咱们不能将希望,或者目的想的太远,仅仅是说服突发金利用勿乐比出征,彻底拿下矻矻台部落,还是有可能的!” 秦轩饶有玩味的看了李勤一眼,笑道:“哦?李勤兄弟,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本官考虑考虑,毕竟这可不仅仅关系到璃茉的存亡!” 一听秦轩的话,李勤似有所悟的点了一点头,开口道:“秦大人,容在下分析一番,突发金之所以会和矻矻台父子产生矛盾,其根本,就是突发金这个人有野心!” “不错,这一点本官赞同,毕竟没有野心的突发金是不会处处针对矻矻台的!”秦轩点头道。 “所以,这就是咱们离间,或者挑拨矻矻台部落内争的前提!”李勤舒了一口气,接着道:“秦大人,试想一想,若是没有了勿乐比,或者是说没有了勿乐比的那一支尚算精锐的骑兵,矻矻台部落对于大人来说,还算问题么?” “可是要说服突发金相助,似乎很难,而且本官担忧的是,突发金要是答应了咱们,那才是最重要的,毕竟突发金彻底掌握矻矻台部落,对于咱们可不算是好事,毕竟一个草包一样矻矻台,可远比一个有野心而又算有头脑的突发金,更加令人担忧!” 听到秦轩的话,李勤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秦轩说的没错啊,一个有谋略,有野心的突发金,比矻矻台父子更加令人担忧。 看到李勤没有说话,秦轩的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原以为自己这一次又捡到一个大才,没想到李勤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样智谋超群,思考事情也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全面。 沉思片刻,秦轩便开口道:“好了,此事容本官思考片刻,毕竟事关重大,不容失误!” 从秦轩处告退,李勤也有些失落,李勤不是傻子,刚才和秦轩的探讨,李勤也能看出来,秦轩是在考验自己,而结果显而易见,自己令秦轩失望了。李勤也不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他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够为秦轩,或者说为大唐,再或者说为中原百姓,再或者说为自己做一些事。秦轩的认同,自然是一条康庄大道,而自己的能力却没能抓住这一次机遇。 李勤走后,秦轩也陷入了沉思,李勤虽然不能说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但是秦轩还是发现了他的一丝优点,那就是敢想。虽然仅仅是敢想,可秦轩在思考多时还是认为这一点很难能可贵。 不怕敢想,就怕不敢想,因为秦轩针对李勤的提议,相处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这一个办法,或者连环计,还真的感谢敢想的李勤。 秦轩的连环计,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过针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突厥人应该够了。 是夜,秦轩叫来了自己的所有班底人员,包括李自征,李庆瑞,邢宏林,还有杨明,李勤。 秦轩伸手示意道:“都坐下,本官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诸位帮忙斟酌一下!”秦轩微微一笑,接着笑道:“说起来,这还得感谢李勤今日的提醒!” 众人听到秦轩的话,都有些惊讶,向李勤投以钦佩,而李勤却感到很惊讶,毕竟和秦轩相谈的时候,明明自己的想法很不切实际,怎么秦轩会这么说呢,想及于此,李勤十分不解的看向秦轩。 秦轩微微一笑,道:“本官先说说突厥的情况!根据李勤的情报,矻矻台准备对璃茉用兵,而出兵的是矻矻台的儿子勿乐比,大概会有三千骑兵!接下来就让李勤给大家讲一讲矻矻台内部的一些情况吧!” 李勤微微一怔,随即十分高兴的起身道:“诸位,矻矻台此人是个十足的草包,能够成为突厥小帅,运气成分十分明显!简单说,就是阿史那的资助,才使得矻矻台这个阿史那原来的主子发迹!而矻矻台有心提携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领兵来犯的勿乐比。而勿乐比这人在矻矻台部落算得上一员猛将,只不过这人有勇无谋,好战喜功!” “而且勿乐比的一些为人处世,都显得十分嚣张高傲,也就是说在矻矻台部落并不是十分得人心!这就让矻矻台部落出现了一些潜在的危机!危机根源就是突发金,突发金和矻矻台也算是有一些血缘关系,而且突发金这人很有野心,并不甘成为矻矻台父子的打手!” “说到这里,大家也都明白了吧!”秦轩看到李勤停下来,接着话茬说道。“而本官的想法,就是从敌人内部瓦解,只有这样,不但能够彻底粉碎矻矻台对璃茉的野心,还能间接消弱突厥的势力!” 秦轩刚说完,李庆瑞便皱着眉头,开口道:“公子,此事不可!公子的意思,我倒是能够明白,无非是离间和资助突发金么,可是突发金远比矻矻台父子令人担忧,要是让突发金掌握矻矻台部落,那对咱们可不是一件好事!” 李庆瑞刚说完,李勤便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李勤原本还以为秦轩能够如此年轻而成为一个大臣,应该比自己考虑事情更加深远,没想到秦轩的一个亲卫都这么有远见。 而秦轩则微微笑道:“谁说我要资助突发金掌握矻矻台部落?” 李庆瑞微微一怔:“恩?难道公子不是想利用突发金和矻矻台的不和么?” 秦轩笑道:“不错,我是想利用突发金和矻矻台父子的不和,可我没说要让突发金掌握矻矻台部落啊?这与咱们的利益和不合啊!” 李庆瑞不禁皱起眉头,其他人看着这主仆二人也有些郁闷,你说你二人这打的什么哑谜,我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看着秦轩一脸坏笑的李庆瑞,突然双手一拍,哈哈笑道:“公子,好谋略,我知道了!若是此计能成,可真是一个令人不敢想象的结果啊,对璃茉而言,对大唐而言,都是有利的!”(未完待续。。) 第187章连环之计(二) 看着秦轩和李庆瑞的模样,李勤有些激动了,毕竟自己也想到了利用矻矻台部落内部不和,可是却没有想到附和秦轩利益的计策,而秦轩和李庆瑞先后都有了好的主意,李勤怎么可能不着急,而李勤的着急,更多的是想知道到底自己忽略了什么,或者是自己以后应该注意一下什么地方! 秦轩下了几声,伸手示意道:“庆瑞,你就来说说吧!” 李庆瑞呵呵一笑,开口道:“就若公子说的!咱们根本没必要提携突发金成为矻矻台部落的掌控着,依旧是草包矻矻台父子!我是这么想的,首先,咱们可以利用突发金,先将矻矻台父子的那一支骑兵打残,我说的可是打残,不是剿灭!” “其次,在许之以利而迫使矻矻台投降,这样一来,原本可能因为咱们资助而掌控矻矻台部落的突发金,就和矻矻台父子不分伯仲了,准确的说,矻矻台父子还要强一些,毕竟矻矻台名义上还是部落的小帅,是受突厥认可的!” “最后,矻矻台和突发金的不合已经调到台面,那么矻矻台怎么可能还留着这么一个祸害呢,不用咱们动手,那么矻矻台就会收拾突发金,咱们可谓是作壁上观,还渔翁得利!” 李庆瑞刚说完,李勤便一拍手,激动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侍卫真是好计谋,好计谋!” 秦轩也十分欣慰的朝李庆瑞点了点头,笑道:“庆瑞,你再想想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更好呢?”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首先,就说庆瑞你所言,咱们暗中联系一下突发金,声称咱们就像在璃茉经商,并没有要进攻突厥的意思!基于这一点。和突发金谈判,希望他能掌握矻矻台部落,然后咱们璃茉和他突发金经商!” “其次,也就说最重要的,咱们要将勿乐比的那支骑兵彻底剿灭!只有让勿乐比彻底剿灭,才能让突发金相信咱们是有实力,而且还是有诚意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突发金在矻矻台部落中发起篡权!” “最后,你们觉得矻矻台这样一个草包会将自己的实力。或者自己的亲信,全部派来攻打璃茉呢?不可能,即便勿乐比这一次全军覆没,矻矻台的势力也不见得会比突发金强!突发金发起叛乱,咱们什么也不会做,只需要在剿灭勿乐比骑兵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咱们和突发金有合作,然后在设计将勿乐比放回去。那么突发金还能成事么?肯定也不能!” 说到这里,秦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等到突发金快要被矻矻台父子剿灭的时候。咱们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搭救一下突发金,再和矻矻台谈判一番,你们觉得已经见识过咱们兵锋的矻矻台还会坚持要与咱们开战么?” 李勤这一下更加震惊了。原本还以为李庆瑞的计谋已经够令人惊讶折服了,没想到秦轩想的更加远,依照秦轩的想法,要是能够实现的话。那璃茉可就彻底安全了,随后的事情可就简单了,秦轩根本就不需要说。屋子里没有那个是笨蛋,就算笨也不会笨到这种程度,去问秦轩突厥那边怎么交代。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为了糊弄突厥,可以和矻矻台举行几次演练么! 秦轩停顿了片刻,让屋内的人都仔细想了一会,接着说道:“虽然咱们已经计划好了,可还有几点需要注意,第一,突发金到底有没有这么大的野心,或者会不会和咱们合作,第二,就是怎么才能将勿乐比的骑兵剿灭,第三,怎么掌握住矻矻台部落内部的情报,以使得咱们能够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秦轩话音刚落,李勤便直接起身道:“秦大人,突发金的事情,就交给在下吧,在下保证完成任务!” 秦轩没有迟疑当即点头道:“好,那就交给你了!怎么操作,本官就不过问了,你自己斟酌吧!”秦轩没有多说,毕竟李勤虽然眼光不是很深远,但是也不是笨蛋,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勤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李勤心满意足的从秦轩手中接到一个能够进阶的任务,欢喜的做了下来。 而一旁的邢宏林、李自征、李庆瑞还有杨明都蠢蠢欲动,毕竟能够立功谁不想呢。杨明半天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是有些谋略的,即便不如秦轩,也差不多有李庆瑞的水平,对于彻底拿下勿乐比的骑兵,杨明也有些信心,唯一担忧的就是自己对陌刀兵不是很熟悉,不知道能不能默契的配合。而李自征兄弟和邢宏林没有出言,仅仅是有些想法,是对秦轩的信任,在他们三人看来,有好处秦轩是不会忘记他们的。 果然,秦轩在看到这四个人都有些动容,仅仅是笑了一声,便直接下令了:“杨明,自征你二人准备一下,带领两千陌刀兵,准备迎接勿乐比的进犯!” 杨明和李自征一听,都十分高兴,当即起身道:“是!” 秦轩原本的意思便是历练一番杨明,毕竟杨明也算是秦轩的一员大将了,虽然还没有想邢宏林三人那样贴心,可根据秦轩的观察,杨明不是一个朝秦暮楚的人。所以秦轩想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也想看看杨明的真本事。至于为什么要带上李自征,这是秦轩觉得自己有些亏欠李自征,自己出来混了这么久,也就是李自征没有立过什么像样的功! 而且秦轩还有一个深埋心底的想法,那就是撮合一下杜鹃和李自征二人,而若是李自征没有一点像样的功劳,或者身份,依照李自征的性格,恐怕会觉得自卑,毕竟杜鹃再怎么说也是秦轩的表妹。 当然,这些秦轩不能明着说,只能暗地里给李自征一些照顾。任命好之后,秦轩便嘱咐道:“杨明,此次你一定要好好斟酌,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自征,在行军打仗这方面,说实话你还有些欠缺经验,此行多向杨明学习。你在陌刀兵内还是有一定威信的!你二人定要齐心协力!” 秦轩觉得自己嘱咐的也差不多的,便随口安慰着邢宏林和李庆瑞:“宏林,说到底璃茉才是咱们的根本,璃茉离了你,我还有些不放心,毕竟你的实力在那里!” 邢宏林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从李世民的暗哨,到秦轩的亲卫,再到成了秦轩彻底的亲信,邢宏林早就把这些看淡了,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公子,我知道了,有我在,璃茉不会出事!” 紧接着秦轩朝着李庆瑞一笑,饶有玩味的说道:“庆瑞,你的任务也不轻,璃茉的安全有宏林,可是那些商人还是需要你没事去敲打一下,从今天开始你就代替我和他们周旋,监督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赶紧将璃茉给修建好!” 李庆瑞呵呵笑道:“公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偏心宏林和哥哥,还有杨明,李勤兄弟,这份苦差事我就接了吧!” 李庆瑞说话的时候,那一副夸张的表情,就好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直接让原本还有一些严肃的场面变得欢快一些。杨明和李勤也觉得自己被秦轩,乃是秦轩的亲信接受了。 李勤怎么做,秦轩没有问,只是说让李庆瑞这个新晋的大管家全力相助。至于杨明和李自征,秦轩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拿下一个有勇无谋的勿乐比,秦轩对杨明、李自征还是有信心的。 当然,秦轩也不是没有想过失败的结果,李勤那里要是失败了,只能说明整个矻矻台部落对秦轩都没有什么威胁,秦轩自然不会担心。至于杨明和李自征失败,秦轩还真不大相信,勿乐比那一支骄兵,遇到杨明和李自征带领的两千陌刀兵还让秦轩觉得根本不可能失败。即便失败了,损失也不会太多,那就直接据守璃茉,周旋一番。 对于秦轩的放权,李勤、杨明、还有李自征都十分高兴!和秦轩等人吃过晚饭,李勤便直接拉着李庆瑞商量起来,虽然李勤也十分自信自己能够成功,可是李勤还是觉得需要谨慎而行,可不能接到的第一条任务就失败,那往后再想获得秦轩的认可,几乎就不可能呢。 至于李自征和杨明,也没有想着,原本出去打探情报,刚刚回来的李勤部下,也并杨明和李自征又给放回去了,这一次,杨明虽然没有办法直接去,也从陌刀兵中挑选了十名精锐,一同出去。 在杨明看来,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情报,这从他做马贼的时候,或者能够卧底阿史那身边,就能够看出来。对于杨明这一提议,李自征当然是举双手赞成,毕竟李自征也不希望自己失败。相信李庆瑞在陌刀兵中的威望,李自征就有些不服气。 至于陌刀兵,在听到李自征和杨明说将会有大行动,个个都激动不已,毕竟对于这群兵汉子来说,让他们每天处理一些杂七杂八的家长里短的小说,还真是难为他们呢了。(未完待续。。) 第188章连环之计(三) 矻矻台部落,王帐之中,此刻正愁云惨雾。 突发金猝然而起,义正言辞道:“小帅,勿乐比领军前往璃茉,如今前哨竟然悄然无声的莫名被击,而且被全军覆没,这件事咱们可得谨慎考虑一番!” 突发金的话引起了矻矻台部落贵族的一致认同,这些草原汉子,对汉人也就大唐之人十分鄙视,在他们看来草原人大军一到,不说璃茉顷刻被消,那也不至于出现前哨被歼灭这种荒唐的事情。 这完全就不是草原人的作风,这完全就是在打草原人的脸,这完全就是堕了威风。而造成这一点的就是矻矻台的坚持,矻矻台对自己儿子的纵容,这完全就是勿乐比不行的表现。这些贵族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之前还对勿乐比奉承有致,这些人只想着自己的威风,自己的事情。 突发金的一言,算是击起了千层浪,一个个部落贵族开始怀疑起勿乐比,也开始怀疑起矻矻台了。令矻矻台十分恼火,直接一摆手,恶狠狠道:“行了。此事我知道了,回头在意!” 然而,感觉自己得到部落贵族支持的突发金,不乐意了,当即不悦道:“小帅,不能因为勿乐比是您的儿子,就置部落于不顾吧!” 突发金的话,直接令矻矻台更加火了,当即喝道:“哼,突发金,记住你的身份,记住我还是矻矻台部落的小帅,这个部落时我矻矻台的,我难道就会置部落于不顾么?给我下去!” 再说李勤,李勤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带着几位部下,离开璃茉,直接前来矻矻台部落。 矻矻台部落虽然也有些戒备,但是在李勤眼中实在太过寒酸。好半天才能发现一支巡逻部队,而且说是巡逻的部队,都有些夸张,充其量,就是一些突厥人在营帐周围转转,根本就没人查看。所以李勤也就轻而易举,混进了矻矻台部落之中。 突发金这时候,十分的不痛快,原因自然不比说,就是矻矻台的问题。也算突发金命苦。或者是自找苦吃。捧起一碗马奶酒,突发金直接一饮而尽,愤怒道:“该死的矻矻台,难道除了勿乐比,在你眼里就没有其他人了么?你难道就不会看看你那个可怜的草包儿子是个什么模样?” 突发金在营帐中愤怒不已的不停怒骂,而李勤也打听清楚突发金的营帐位置。悄悄的来到营帐门口,对着门口突发金的部下说道:“我是突发金的好友,不知道突发金在不在呢?” 看守营帐的还算是突发金的亲信,看见一个陌生人声称是自己主人的朋友。顿时来了精神,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勤。而李勤为了此行能够成功,专门乔装一番,还粘了一圈络腮胡。看上去还算是一个突厥人。而且李勤由于长期和突厥人打交道,突厥语说的还不错,跟人的感觉还真像一个突厥人。 “你是什么人,哪个部落的?” “乞儿部落。粗里金!” 突发金的部下也没生疑,当即冷冷道:“等一下吧,我这就禀报一声!” 等突发金得知有人自称是自己的好友。还是一个连听都没听过部落的粗里金,突发金有些不明所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而且听自己的部下说,这人好像很急的样子。思考片刻,突发金生出一个很邪恶的想法,哼,老子现在心情不好,就拿你开刀,要真是我突发金的朋友还好说,要是不认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果然,李勤走进营帐,突发金一看,这人是谁,老子根本就不认识,当即喝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冒充是我的朋友?” 李勤微微一笑:“突发金我的朋友,难道你忘记我了么?” 突发金不禁蹙起眉头。“哦?说说看,你我什么时候见过,什么时候认识的?” “好吧,我的朋友,我听说你遇到了一些问题,专门前来为你解惑的!”李勤心中也害怕,毕竟自己这是深入虎穴啊,要是不能说服突发金,不但秦轩交代的任务完成不了,自己的小命也会搭上。 “解惑?我突发金好端端的有什么祸事?”突发金虽然心里一揪,但还是满不在乎的反问道。 “呵,矻矻台父子已经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了,难道还不算祸事,等勿乐比回来之时,怕就是你突发金的大祸之日!你难道以为你还能从矻矻台的手中,或者勿乐比的手中活下去么?你难道还以为你有可能成为矻矻台部落的继承人么?”微微一顿,李勤接着说道:“当然,若是有了我的相助,说不定矻矻台父子便不能拿你怎么样,矻矻台部落的继承者也有可能是你突发金!” 突发金狐疑的看着李勤,皱眉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对我们矻矻台部落的事这么了解,你是因为什么断定我矻矻台有=想继承部落?你又有何实力可以帮助我?” 李勤微微一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这些你想不想,你到底愿不愿意成为矻矻台部落的继承者,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突发金大手一挥,恶狠狠道:“不,你是谁相当重要,你要是再不说清楚,我会让你试试我的马刀是不是锋利!” 一听这话,李勤懵了,这突发金还真不按套路出牌,一下子原来李勤做好的准备都已经没有用了,思考片刻,深舒一口气,坦白道:“好吧,在下实话说吧,在下乃是璃茉城主秦轩的部下!” “什么,你是汉狗?”突发金失声道。“呵呵,既然你敢来,那就受死吧!”说话间,突发金便准备拔出马刀,结果了李勤! 李勤一看,顿时有些害怕,暗自吞咽一口吐沫,叹道:“好吧,我家大人还以为你突发金是个好汉,是个有抱负的草原好汉,没想到也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 “少废话,你这是自投罗网!”突发金已经拔出了马刀,正向李勤走来。 “看来我家大人看错人了,你突发金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矻矻台部落的继承人!” 一听矻矻台部落的继承人,突发金有些犹豫了,思考片刻,徐徐而道:“说说你家所谓的大人的想法!” 李勤终于舒了一口气,点头道:“我家大人前来璃茉,其实不过是想与突厥人经商,与西域人经商,然而你们突厥竟然要对付我家大人!更可笑的是那个勿乐比竟然敢前往璃茉,在下也不怕告诉你,等着吧,勿乐比怕是回不来了,我家大人能来到璃茉,既然敢来璃茉那就是做好充足准备的!” “什么?你说勿乐比回不来了?什么意思?”突发金当然更关心勿乐比这个家伙,至于秦轩为什么要来璃茉,说实话,突发金才不管你为什么,你就算闲的没事找刺激,也不管他突发金的事。 “原来是这样的,我家大人本来让在下前来,和突发金阁下商量一番,协助阁下夺下矻矻台,只要能够和我家大人合作经商,和平经商就好。当然我家大人会为阁下出去勿乐比的骑兵!想必没有了勿乐比那一支骑兵,突发金阁下拿下矻矻台不成问题!” 听着李勤的话,突发金说没有动心那是假的,矻矻台部落在突发金心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过出于谨慎,突发金还是出言问道:“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的话,还有你们要我做些什么?” 李勤一看突发金上钩了,当即说道:“为了彰显我们的诚意,我们会竭尽全力全歼勿乐比的骑兵,至于阁下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多下矻矻台部落,和我家大人和平经商!” 突发金嘴角不经意一丝奸笑一闪而过,这完全是上天在帮助自己么,只要你们除去勿乐比的骑兵,那矻矻台部落还不是我突发金的囊中之物。而你们要想全歼勿乐比的骑兵肯定会损失惨重,到时候,能不能和你们和平经商,那就要看你们所出的代价了。越想突发金越高兴,最后乐呵呵的点头道:“哈哈,既然如此,我静候阁下佳音了!” 李勤也看到突发金那一丝诡异得意的小人了,心中对秦轩更加佩服,还是秦大人想的周到啊,我们先做,我们先答应除去勿乐比的骑兵,不管突发金出于什么,只要你想拥有矻矻台部落,就不可能拒绝。 “哈哈,那……突发金阁下,咱们合作愉快!” “那是自然,合作愉快!” 突然,突发金又想到什么,当即出言道:“不过,还有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答应!” “阁下请说!” “你们能不能在我身边留一个人,专门传递前线的情报,你要知道我并没有实力去打探前线消息,而且我要是对此格外关注,会对咱们的大事有所不利!” 李勤一听,当即心里都乐开了花,这个突发金也没有什么脑子啊,我正愁没法控制你发动政变的时间,你直接让留下眼线,这不是给了我控制你发动政变的机会呢,没想到这事情会这么简单!当即直接点头道:“好吧,在下会留下一位部下,专门为你打探前线情报,只要我们一剿灭勿乐比,便马上相告!” 一听李勤的话,突发金也是十分高兴,没想到这个中原人这么好骗,留下你一个部下,我不但能够得到前线的消息,而且还相当于留下了一个人质,谅你们也不会不管不顾,欺骗于我!(未完待续。。) 第189章连环之计(四) 杨明和李自征带着两千陌刀兵也离开璃茉,徐徐向东。 前去侦查的哨探,早已经被杨明放出去,此刻也已经发现勿乐比了。 勿乐比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傲,明明乌纳尔已经莫名失踪,看样子应该是被璃茉之兵剿灭,此刻应该谨慎一些,湖综合再拍哨探,详细侦查一番。然而勿乐比竟然十分不屑的大声嚷道:“哼,乌纳尔真是个混蛋,竟然让懦弱的汉人打败,倒现在都没有回来,真是个既无勇又无谋的垃圾!” 听到勿乐比的话,副将自然要出言提醒。“少帅,乌纳尔虽说有些弱,但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尽数无还,以属下看,恐怕璃茉之兵也是有些道行的,咱们还是注意一些!” “哼,道行?就璃茉的汉人,不是我贬低他们,除了用一些阴谋诡计,这些汉人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勿乐比十分不屑道。 “这个,少帅,既然汉人善用阴谋诡计,那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万一……” 副将还没有说完,勿乐比就有些不悦了,皱眉道:“你什么意思?万一什么。你以为我会像乌纳尔那般无用,告诉你在我三千铁骑的勇武之下,璃茉那些懦弱的汉人只有授首的份,就算再使用阴谋诡计也没有用!” “少帅……” “少他娘的废话,有这精力,待遇见璃茉之兵,你给老子多杀几个!”勿乐比直接一摆手,打断副将的话,恶狠狠道。 “这……属下遵命!” “全军就地休息,吃饱喝足,咱们慢慢行军,省得被那些懦弱的汉人以逸待劳!”勿乐比也曾读过中原的书籍,自诩自己也是一个计谋高深的大将。 “是!”三千骑兵异口同声回道。他们才不管你怎么指挥,反正只要他们自己没事。那就行了,再说了他们也好似突厥人,对也曾见识过汉人的懦弱百姓,自然不会将璃茉之行放在心上。 一处山谷,三千骑兵零零散散的就地扎营,由于勿乐比执意要慢慢行军,所以这群人都是行军半日,休息半日,用勿乐比的话来说,就是养精蓄锐。等到了璃茉,用最好的状态作战,虽然这一点也算有些兵法的意思,可兵法可没说不需要哨探,也没说不谨慎用兵啊。狮子捕兔尚出全力,何况两军交战? 没有知道,就在山谷上方一处小土坡之后,有几个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他们。为首一人,身材瘦小。躲在草堆里,根本就让人发现不了,就算仔细看也不会看见,更何况是这群勿乐比带着的骄兵呢! 瘦小汉子看了片刻。徐徐抬起手来,冲一旁的令一人悄声道:“看见了么?这群突厥人还真是不将咱们璃茉放在眼里,区区三千人就想夺下璃茉,真是痴心妄想。更何况就这群骑兵怎么攻城,只要城门一关,保准一个也进不去。全部都是咱们璃茉的靶子!” “蒋欣哥,这群突厥人赶着羊群,实在太慢了,跟本就不足为虑嘛!” “说的也是,这哪像是行军打仗啊,分明就是迁徙么!”蒋欣随意说了一句,便沉吟道:“这样吧,你赶紧回去告诉杨明大哥,咱们杨明大哥第一次领军打仗,可不能失败,这关系到咱们这群人在秦大人眼中的形象,我可不想到时候,秦大人看不起咱们!” “恩,我这就去告诉杨明大哥!” 杨明和李自征此刻正带着两千陌刀兵慢慢前行,杨明自然也知道急行军的害处,当然也不会火急火燎的和突厥人碰面。以步兵对骑兵,在杨明看来,只能智取不能强硬作战,智取的前提就是先探得敌军消息,在设计一举消灭。 正行进之时,一名汉子骑着马匹徐徐而来,杨明仔细一看,感觉像是自己派出去打探情报的人,便没有说什么,然而陌刀兵可都是精兵啊,看到一人前来,甭管他是自己人还是敌军,反正齐刷刷做好了作战准备。 杨明一看,心中不禁有些激动:“这真是精兵啊,这种战斗素养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 正思量间,那骑马之人已经来到面前,翻身下马,便单膝下跪道:“李侍卫,杨明大哥,已经发现勿乐比的骑兵!现在正在三十里左右的一处山谷休息,看样子应该不会再行军了!” “哦?这是为何?”杨明不禁脱口而问。 “那群人哪像是行军打仗,赶着一群羊群,慢慢悠悠,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有些草料的山谷,肯定会歇息一番!” 杨明徐徐点了点头,思考片刻,转头对着李自征说道:“李侍卫,你说咱们可不可以直接前去在山谷以南找出地方埋伏下来,打他一下!” 李自征的战斗素养也不高,行军打仗还不如杨明,看了杨明一眼,想起秦轩交代的话,便点了点头,说道:“杨明兄弟,你看吧,对于行军打仗,我可不如你,只要能赢,怎么着都行!” 杨明也听出了李自征的意思,这李自征完全就是跟着自己混军功的么,不过,杨明也不能说什么,没有了李自征,自己可指挥不动这群陌刀兵,这都是一群骄傲的精兵,自己一个新降之人,可没有什么威望。 “好,那就这么定了!”杨明点头道。随即又转过身来,询问哨探道:“你一路走来,可曾发现什么山谷,树林?” 哨探皱眉思考片刻,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才算是一个好的埋伏点,也不敢胡说,当即说道:“从突厥人扎营之地到此处,若是直接朝南行军,共有两处山谷,一处树林!两处山谷都不太大,至于树林稍稍有些靠西,要是突厥人笔直的行军,恐怕不会进去。” “哦?那你说说那两处山谷!”杨明听到哨探的话,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人是自己的老部下,对于自己原来的人,杨明还是很放心的,既然说了拿出树林很可能不会令突厥人进入,那自然也就没比压迫考虑了,而且杨明也认为一向自鸣得意的突厥人也不会绕着弯子,专门去一处树林。 “两处山谷都不算大,而且也不好埋伏,就算隐藏在山谷两侧,要冲锋下去需要的时间很多,也不好说!”哨探依照着以前做马贼,打劫行商的那些经验,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恩?那意思是说树林和山谷都不是什么好埋伏的地方?”杨明不禁皱眉问道。 “这个,杨明大哥,还真有一些困难,要是在山谷埋伏,根本吃不下那么三千骑兵!要是能将这群人引入树林就好办了!”哨探随意道。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杨明听完哨探的话,便闭目思考起来:“既然山谷吃不下勿乐比,那只有树林了,看来我必须想办法将勿乐比引入树林,这样也能显示一下我的智慧!” 打发走哨探,杨明便直接对李自征说道:“咱们急行军吧,直接赶到那处树林,我已经有了好计策了!” 李自征一听,当即点头道:“好,杨明兄弟你可要斟酌清楚,这可是公子的全部兵马,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杨明郑重的点头道:“李自征,杨明自然清楚!” 急行军半日,大约在黄昏的时候,杨明和李自征带着两千陌刀兵赶到了哨探所说的树林。杨明一看,还真有一点偏离路线,不过也不算太远,也就五百来丈。杨明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对李自征说道:“李侍卫,咱们赶紧令陌刀兵就地扎营吧,营帐要分散一些!” “恩?这是何意,营帐分散,好像不利已防守啊!”李自征虽然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可还是知道分散的陌刀兵不如聚在一起更加有力量啊! 杨明微微笑道:“李侍卫,我是这么想的,咱们若是在此树林中扎好营帐,然后在营帐周围收集一些草料。等到勿乐比一来,看到这处营帐会怎么想?” 李自征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开口道:“要是我是勿乐比,我不会进树林,毕竟逢林莫入,我还是知道的,可要是勿乐比不是很谨慎的话,说不定会进来,直接接管营帐,毕竟勿乐比带的可是骑兵,骑兵需要草料,而树林之中枯草还是不少!” “这不就对了么,咱们扎好营帐不是给咱们休息的,而是准备放火烧突厥人的。只要勿乐比敢进来,咱们便可以直接放火烧林!” 李自征一听当即有些激动,杨明出的好主意啊,这放火烧林,不但能够令勿乐比的人马惊慌,还能让他损失不少。正当李自征要拍手叫好的时候,杨明又开口了:“李侍卫,只要咱们放火烧三面,唯独留上一面,然后再领着陌刀兵堵在缺口,一定会全歼敌军的。” “好!”李自征终于忍不住拍手而喝,接着说道:“我听公子说,这设计和攻城都是要围三缺一的,这样一来,会让敌军产生侥幸心里,也就不会拼死相博!杨明兄弟真是好计谋啊!” 杨明一听,不禁有些得意,接着笑道:“呵呵,不错,只要突厥人想求生,就一定会往缺口跑,而且马匹受惊也会帮咱们的忙!”(未完待续。。) 第190章连环之计(五) 说干就干,李自征也不含糊,当即下令让陌刀兵就地取材,准备扎营。而且还分出一部分人收集了一部分枯草,原本地面就有的枯草,自然不能除去,收集的枯草自然要散乱的仍在地上。 陌刀兵虽然很不情愿,可还是接受命令,依照李自征和杨明的吩咐,开始干起了苦力。 耗费两个时辰终于全部搞定,陌刀兵也累的够呛,原本还打算带着陌刀兵直接撤出去的杨明,一看这情况,也不好说什么,为了让陌刀兵有些体力,便下令道:“赶紧休息,另外再排除一小队千万前方侦查!” 陌刀兵已经累得半死,终于听到命令能够休息,自然都胡乱的吃了一些干粮,便钻到营帐中休息了! 次日,清晨,又有哨探前来禀告情况,看模样勿乐比也差不多会在晌午赶到树林。而陌刀兵因为杨明的命令还在休息,此刻杨明也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带兵作战,这是难免的。不过,杨明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这是杨明在安军心,生怕军心乱了,其实杨明多想了,陌刀兵是什么人,都是大唐最精锐的精锐,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余的做作。 又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杨明便开始准备了,将所有的陌刀兵都叫起来,安排道:“再过一会,勿乐比差不多就该来了,昨晚咱们耗费那么多时间,准备的营帐,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只要他们敢来,咱们一定要将他们全部烧死在营帐!” 众陌刀兵一听,原本还因为昨夜忙碌半天,对杨明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火攻,计谋,这可以大大减少自己的伤亡量,陌刀兵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杨明和李自征为自己考虑,才这么做的,辛苦一点又能怎么样。 吃了一些干粮,杨明就安排一千陌刀兵埋伏在树林营帐的南侧,还有五百陌刀兵分散在周围准备放火,至于最后的五百人,这是杨明准备诱敌深入的。而且放火的顺序杨明也做了安排。毕竟这营帐中可还有自己的五百陌刀兵呢。 先是北面,北面火起,然后埋伏在南侧的一千人也赶着放火,待火势一起,便直接向西北而行,堵住西面。至于其中的五百陌刀兵只要看见北面火起,便直接向东侧逃跑,汇合其他放火的五百人,也在东侧放火。这样一来,整个东侧,北侧,南侧都会着火。唯一的西面,还有一千陌刀兵的围堵,只要能够依照计划进行,那么勿乐比想不死根本就不可能! 依照计划。陌刀兵静悄悄,认真的执行,李自征自然是带着一千陌刀兵在南侧埋伏。毕竟李自征的武力值还是蛮高的,有李自征带领,西侧的围堵肯定不会出岔子。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勿乐比带着三千骑兵,赶着一群羊群终于赶到了树林之西。杨明带着五百名陌刀兵也听到了声音,为了引起勿乐比的注意,杨明赶紧弄出了一阵炊烟,做生火做饭状。 炊烟升起,勿乐比自然也注意到了,伸手一摆,三千骑兵慢悠悠的听了下来。副将也主要道树林的炊烟,当即出言道:“少帅,树林中有炊烟,怕是璃茉汉人吧!咱们不如放火烧林吧!” 勿乐比微微一顿,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咱们也得先去看看,要是里面没人,那不是白烧了么,树林中枯草肯定不少,正好能让咱们的马匹饱吃一顿,可不能这么浪费了!” “这……”副将还想再说,可也觉得勿乐比说的没错,马匹缺草料,是不争的事实。 勿乐比当即下令,命十个突厥汉子驾着马匹直接入林,杨明远远一看,心里有些郁闷,这勿乐比不是说有勇无谋么,怎么还知道先看一番,这要是勿乐比真有些计谋,不惜浪费一些能够充当马匹草料的枯草,直接放火,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十名突厥汉子进入树林,便发现散乱的营帐,自然也看到五百陌刀兵了,突厥汉子虽然自负勇武,可十人对几百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当即转马就跑。 杨明眼珠一转,当即大喝道:“快撤!” 说完杨明便带着五百陌刀兵直接朝东跑去,刚准备逃跑的突厥人一看,顿时有些狐疑,其中一人直接转头便准备出去告知勿乐比,另外九人还是十分不解的守在远处。 转回去报信的突厥汉子,见到勿乐比自然是实话实说:“少帅,树林中确实有汉人,大约有四五百人!而且看见我们就跑,应该是璃茉的前哨吧!里面现成的营帐,地上也有一些枯草,咱们进去将营帐霸占吧!” 勿乐比一听,当即笑了,哈哈大笑:“这群汉人,真是懦弱,见到十个咱们突厥人,就要跑,真是懦夫!传令,准备进入树林,歇息!” 一旁的副将一听,当即就急了,脱口而道:“少帅,谨慎为好,既然树林中有汉人,咱们直接放火烧林就是,为何还要进林呢,万一其中有埋伏,咱们怎么办,万一汉人再放火,咱们可就……” 勿乐比直接出言打断道:“说什么呢,汉人要是准备埋伏树林,岂会在树林中扎下营帐,你以为汉人会有这么多闲工夫?修要多言,赶紧准备,进入树林!” 却说一直观望的李自征,其实心里也在嘀咕,原来李自征也觉得这放火烧林,火烧骑兵是个好计谋,可是看见勿乐比迟迟不进来,便有些郁闷了,也想到了最坏的一点,那就是万一勿乐比直接放火烧林怎么办,自己这些人可都在树林中,这个杨明,看来根本就不能和公子比啊,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就算这会真的放火烧林,全歼敌军,下回我也要提醒他一下! 勿乐比执意进入树林,副将也没有办法,三千浩浩荡荡的骑兵,赶着一群羊群便进入了杨明和李自征早就准备好的营帐。勿乐比也没有派人追击,大言不惭道:“看见了没有,咱们这都已经占了营帐,马匹也吃了半天草料,人员也歇息了半天,汉人呢,你不是说会有埋伏么,以我看,这群人早不知道跑到何处了!” 副将也觉得奇怪,这都半天了,虽然自己这一边也没有追击那几百敌军,可要是有埋伏准备火攻,也该放火了啊。副将原本谨慎的心也慢慢松弛了,看来还是我高估这群汉人了,兴许真的就像少帅说的那样,这群人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根本就没有作战的勇气。 所有突厥人刚开始还有一些警觉,可是半个时辰都没有事,便也开始放松警惕,杀羊准备吃食起来。 就在这时候,杨明才学着一声狼嚎,嘶叫一声。这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暗号,只有听到狼嚎,才能开始实施计划,才能开始放火。 早已准备好的陌刀兵听到声音,便开始点火。虽然突厥人也听到了狼嚎,可一声不算大的狼嚎,他们也没有太过紧张。 就这样,北面突然冒起火来,紧接着就在勿乐比感到震惊的时候,南面也着起了火。勿乐比一看,顿时知道自己上当了,中了汉人的诡计,大喝道:“快,准备上马!快!” 勿乐比话音刚落,东面火气,这一下可好了,北面,东面,南面都着起了火,三千骑兵这时候,那里还管的着那些羊群,一个个都蹦上马匹往西面逃跑。 可是这都是杨明早就安排好了,毕竟这时候可挂的是西风,西风一吹,原本的小火面,瞬间星星辽源了,陌刀兵早就准备好的那些枯草一点就找,就像一个括弧一般直接将突厥人括起来,唯独留下了西面。 火势瞬间蔓延起来,眨眼之间,就已经烧到了营帐,三轻骑兵还未准备好逃跑路线,就已经被逼的朝西而行,可是西面树木众多啊,这时候往西跑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啊,谁知道这处树林有多大! 三千军马因为火势的原因,也出现一些事故,根本就不是骑在身上的骑兵能够控制的了的,这时候,没有张了的马匹就算不错了。 终于有人已经逃跑的西面了,可是眼前的情景让突厥人有些无语,一千手持大刀的汉人正摆着造型,静等着他们前冲呢。突厥骑兵一看,当即打马疾驰,可是没跑多久,眼看就要冲到那群手持大刀的军队之中,胯下的马匹出问题了,一个个直接栽倒在地。 这其实也是杨明早就准备好的,为了对付骑兵,秦轩自然让杨明和李自征带上了那些骑兵天敌铁蒺藜了。冲来的突厥人,马匹一踩在铁蒺藜上,一个个倒在地上,随后而来的那些人有踩在前人的身上,紧接着再踩在前面的铁蒺藜上。 就这样,就算有几个冲到陌刀兵的面前也成了强弩之末了,不是互相践踏而死,就是被陌刀兵给砍死,虽然三千人不少,可没有战斗力,而且还中了埋伏,前有敌军,后有大火,不死真不可能了!(未完待续。。) 第191章连环之计(六) 大获全胜,李自征和杨明这第一次带兵作战,遇上了一点计谋也没有的勿乐比,算是大幸,不但全歼突厥三千七八,还缴获了两千多战马,这些马匹虽然都一路从火势中逃了出来,可直接被陌刀兵全部驯服,一个个成了陌刀兵的坐骑。 当然除了马匹,还有一千多羊群,这也算是大丰收啊!最最重要的是勿乐比被俘获了,看着灰头土脸的勿乐比,杨明心中十分得意啊,秦大人交代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也得亏是遇到了勿乐比,要是其他人,那可就说不准了。 这时候李自征也平下心来了,对着杨明感慨道:“杨明兄弟,这一回咱们虽然胜利了,可往后不能这么弄险了,这一回可着实把我吓坏了!”李自征自然不能直接质问杨明,说你是怎么出的主意,刚才要是这家伙直接放一把火,那战败被全歼的可就是咱们了! 李自征给自己留面子,而且还善意的提醒,杨明自然也听出来了,当家摇了摇头,叹道:“可不是嘛,多亏了是遇见这家伙,要不然这一回我杨明可算是误了大事儿了!” 三千突厥人全部被杀,唯独留了一个勿乐比,骑着缴获的战马,赶着缴获的羊群,杨明和李自征心里都美滋滋的。陌刀兵也很高兴,除了有一百多人受了大小不一的伤,没有人阵亡,这可真提气啊,杨明在陌刀兵心中的形象也无形中提高了一些。当然,陌刀兵不会认为杨明这一回是弄险。还道是杨明洞察人心,对勿乐比的性格分析精通,料敌于前。 当然,杨明和李自征不会忘了秦轩的交代,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勿乐比,杨明微微一笑,李自征的嘴角也不由得上翘起来。之所以说勿乐比是在装死。那是因为勿乐比此刻双腿还在颤抖。 杨明和李自征故意大声谈论道:“李侍卫,这一次咱们能够全歼勿乐比,还多亏了突发金啊!” 李自征侧目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勿乐比,发现勿乐比的右手不由得握了一握,便知道这个勿乐比能够听懂,当即附和道:“那是,突发金和咱们这一合作,勿乐比自然不在话下,要不然你以为咱们怎么可能料敌于前,知道勿乐比会在今日赶到树林!” “就是就是。回到璃茉,一定得和大人说一声,万不可上了突发金的心啊!” 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杨明和李自征就把自己作战的事说成了突发金的功劳。然后李自征便不屑的踹了勿乐比一脚,随口道:“还以为咱们这一回生擒了勿乐比,没想到却是个死人!来人啊,把这家伙给扔到一边去。看着我就厌烦!” 当即便有两个陌刀兵直接将勿乐比提溜起来,朝一旁的草堆一扔。随后,李自征打手一挥。“撤!” 在撤的时候,杨明悄悄的给一名陌刀兵说道:“你快去找一下李勤。事情已经搞定!” 回到璃茉,秦轩自然为杨明和李自征大摆庆功宴。然而,杨明却主动向秦轩承认错误,道:“大人。此事杨明有错,特来向大人请罪!” 秦轩一下给迷糊了,这打破敌军。全歼三千骑兵,还俘虏了勿乐比,将该传给勿乐比的消息也传给了勿乐比,这也叫有罪?当即皱眉道:“杨明啊,你此次可是大功一件,无一阵亡,却全歼敌军,很好的完成了本官的任务,何罪之有啊?” “大人,实不相瞒,此次设计火烧突厥骑兵,实际上我虑事不周,差点害了陌刀兵的兄弟们!”秦轩越是夸奖,杨明就越觉得对不起秦轩。 秦轩喝了一杯酒,询问道:“哦?那你和本官说说你都是如何布置的,本官帮你分析一番,本官倒不一定比你聪慧,当时经验上应该比你要丰厚一些!” 一听这话,杨明瞬间心动了,秦轩这是要传授自己经验啊,当即激动道:“这一次,先是哨探传来消息,说发现勿乐比正带着骑兵在三十里之外的山谷休息!然后我询问的哨探,得知途中只有两处山谷,和一处树林,而且山谷太小,不足以全歼三千骑兵,我便将设伏地点放在了树林!” 秦轩略微一想,随口道:“不错,要想全歼敌军,一处山谷,恐怕不能,三十里中间就有两处山谷,还有一处树林,看来两处山谷恐怕不会太大,说不定山坡太过平滑,反而不利已埋伏,选在树林,要比选在山谷强很多!这没有错!” 听到秦轩的话,杨明郁闷了,没想到啊,秦轩仅仅是听了自己说这么两句话,就能分析出来山谷下,看来自己还真是一个井底之蛙啊。当即接着说道:“紧接着,我便带着陌刀兵急行军赶到树林!” 秦轩皱眉道:“急行军,陌刀兵已然疲惫,要是勿乐比也急行军然后相撞,定然要吃亏,不过依照傲慢的勿乐比性格来看,怕是不会!接下来呢?” 杨明接着说道:“连夜扎营,还布置了一些枯草!” 秦轩猝然接道:“没必要啊,直接领兵守在树林即可,在突厥人前来的时候,便绕道树林向南一跑就行啊!” “恩?大人详细说说!”杨明一听秦轩的话,当即道。 “要是树林就在途中,那勿乐比肯定会入林,你一定不会浪费陌刀兵的精力,这说明树林应该不在途正中,应该在旁边,那你就直接领着五百陌刀兵守在树林南边,等着勿乐比就好!然后令一千陌刀兵直接嵌入树林准备放火的事情!待远远望见勿乐比,便大声吼上几嗓子,然后直接朝树林的方向跑就是,勿乐比肯定会直接追,这时候,定然会忘树林里追啊,等勿乐比的全部以入林,一千陌刀兵直接准备放火就是,这大冬天的,应该是西北风,火势一烧,骑兵马匹就不受控制,这时候,你在围在树林外,来一个杀一个呗!这样一来,三千骑兵差不多也没什么用了,军马也能缴获,羊群也能缴获!” 听完秦轩的话,杨明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欣然拜道:“多谢大人教诲!” 秦轩一摆手,笑道:“本官刚才说的也不见得就对,要是依照本官的意思,虽然自己不会出事,能够让勿乐比中计,可陌刀兵一定会用损失!” 杨明叹道:“行军打仗,怎么可能没有损失,况且大人的计策更加妥善,至少没有自己中火的几率!” 秦轩笑道:“好了,你这一次虽然有些取巧,可结果却令人十分满意,往后多注意一点就好!” 却说勿乐比,在感觉杨明等人已经离开,便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周围没人了,便猝然起身,恶狠狠骂道:“突发金,你个狗杂种,等我回去再收拾你!”说完,便准备朝矻矻台部落逃去。 然而一转头,竟然在树林里面看见一片马匹,勿乐比当即欣喜道:“竟然有马,看了一定是因为火势吓跑了,后来又回来了!”勿乐比根本就要没有往深处想,当即兴冲冲的跑到马匹身边,跃上马匹便朝着矻矻台部落疾驰。 而这时候,杨明留下的那名陌刀兵也已经找到了李勤。 “李都伯!勿乐比的骑兵已经被消灭,再过一会,差不多勿乐比就要回来了,你赶紧通知突发金吧!” 李勤一听,当即到:“好,勿乐比的骑兵已经被歼灭,看来是时候教唆突发金发动内斗了!你赶紧回璃茉吧,给秦大人说一声,我这里大可放心,不管突发金怎么想,只要他有野心,就会发动内斗,只要勿乐比能够回来那就大事可成!” 李勤掐着点将勿乐比被全歼的消息告诉了突发金,突发金自然信心满满的准备发动政变。而这时候,勿乐比一个人骑着一匹马十分狼狈的回来了。这更加让突发金坚信勿乐比的骑兵已经被浇灭,发动政变也必须马上准备了。 而勿乐比回到部落,并没有马上寻找突发金的事,勿乐比虽然没脑子,可是也知道现在无凭无据去找突发金一点用也没有,只不过勿乐比找到了父亲矻矻台,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矻矻台。 矻矻台比勿乐比要聪明一点,听完儿子的话,原本还准备斥责儿子战败的心思也没有了,反而一脸忧心忡忡的对勿乐比说道:“突发金既然勾结璃茉的汉人,肯定不会只想令你的骑兵被奸,说不定这混蛋已经想着发动政变篡权了!” “啊,父亲,这可怎么办呢?”勿乐比失声问道。 “哼,你以为你父亲我除了你那一支骑兵就什么也没有了么,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没有一些家底,能成为小帅么?”矻矻台嘴角一弯,冷然道。 “这,那父亲,你准备怎么办?”勿乐比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有些看不起的父亲还是蛮有本事的。 “你连夜向西,大约三十里那里父亲藏有一个小部落,里面全是父亲的亲信,大概有一千精锐!只要你带回来,我就要拿下突发金,为你报仇!”(未完待续。。) 第192章连环之计(七) 次日,矻矻台部落显得异常宁静,得到消息的突发金意气风发,想到马上就要成为部落首领,突发金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翘起来。 “嘿,突发金,最近有什么好事么?”一名部落贵族看见突发金嘴角带笑,脱口而问。 “恩?”突发金回过神来,呵呵笑了一声,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微微摇头道:“还算好吧!” “真是的,突发金你这就不对了,是不是又从什么地方买来中原女子?”说话间,那名部落贵族一脸“我懂的”的表情。 突发金微微一愣,随即一边摇头,一边笑道:“说什么,有好处我怎么能忘了你呢!你可是我的好朋友!” “哈哈,那好吧,我等着你!” 突然,突发金好像想到什么,皱眉问道:“怎么不见勿乐比呢?” “勿乐比?”部落贵族一脸鄙夷道,“你觉得他还有脸出现么,带着三天突厥骑兵前去,竟然连璃茉都没有见着,就被全部消灭了!真丢咱们突厥人的脸,真丢咱们草原人的脸,真不知道他还有何面目回来!” 突发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上来,笑呵呵的应付道:“哎,勿乐比毕竟年轻么,这都是难免的!” 从部落王帐回来,突发金就总是感到不踏实,要不是自己的部署还需要一点时间,突发金恨不得马上就发动政变,这种等待的滋味可不好受。 却说勿乐比,此刻已经离开矻矻台部落,来到矻矻台所说的那个小部落,远远望去,就感觉到这个部落的人员都是一些精壮大汉,而且警惕性十分灵敏,当勿乐比刚刚赶到小部落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发现。 再往前走几步,竟然出现几名大汉,直接拦下勿乐比,质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勿乐比顿时感到父亲很英明,藏得这一道底牌可真够牛的,自己这一踏入他们的地盘就有人前来询问,其实勿乐比还是小看了这一群人,这个部落,虽然小。可却是一群精锐组成,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一其中隐秘的一千精锐就比他之前的那三千骑兵要强。而且勿乐比被人发现,也是有原因的,在草原这种随时可能有人进犯的地方,勿乐比带着三十人浩浩荡荡前来怎么可能不被人重视。 勿乐比自得满满,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对方,出言道:“我是勿乐比。乃是矻矻台的儿子,父亲有命,令你等准备一千精锐马上会部落!” 来人接过玉佩,仔细的查看了一会。便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就去准备集合部队了。毕竟这可是矻矻台压箱底的人马了,肯定都是一群精忠之士。除了听命行事,并不会莫名出言询问。 反倒是勿乐比感到不有些郁闷了,出言道:“你叫什么?” 来人微微颔首。回道:“启禀少帅,小的阿勒邱乃是此处首领!” 勿乐比一边满意的点头,一边随着阿勒邱向部落内行走。“阿勒邱,麻烦快些集合部队,矻矻台部落可能会不太平,咱们的抓紧时间!” “是!” 没过多久,一千精锐骑着高头骏马,整齐划一的站在勿乐比的面前。勿乐比之前战败的不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突发金的恨,都是那个死叛徒,要不是那个混蛋的话,我怎么可能被那群懦弱的汉人打败,我的三千精锐骑兵怎么可能没有了呢。 “出发!” 一声令下,一千骑兵浩浩荡荡直接朝着矻矻台部落火速行军,勿乐比此刻骑着自己的爱马,看似十分专注的带兵前行,实际上,勿乐比此时,正在心中思考待自己回去擒住突发金,怎么折磨那个混蛋,那个叛徒。 除了勿乐比正急急忙忙搬救兵,突发金正在联合一些交好的贵族之外,还有一个人十分的忙碌,这人就是秦轩,这一回,为了保险起见,秦轩直接派出了自己的心腹,也就是李自征、李庆瑞、邢宏林、杨明、包括李勤。每一个人都带着四百人,合计两千骑兵,马是杨明和李自征从勿乐比手中俘获,至于骑兵都是原来的陌刀兵。 陌刀兵的大刀,左右一丈多高,陌刀兵都骑上马匹,挥起刀来,更加的勇猛。而这五人带着两千骑兵的目的地也是矻矻台部落的王帐。秦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不能让突发金政变成功,也不能让矻矻台轻而易举就平了突发金的叛乱,只有两败俱伤,才是秦轩最想要的结果,也正因为这样,邢宏林等人接到的命令,就是先作壁上观,待发现战局出现转机,再冲进王帐,主持和谈。 当然,有些事情是秦轩做不了主的,比如秦轩希望矻矻台部落将突发金给打败,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出去,毕竟自己和突发金已经有了一些交集,只有突发金失败,秦轩的人冲进去,帮助突发金稳住脚,才能从中取利,毕竟两败俱伤的两拨人,恐怕都干不过自己以逸待劳的两千陌刀兵。 也算是天助秦轩,矻矻台真的有底牌,而且这底牌还不差,至少平叛不在话下。 黄昏时分,突发金已经准备好了,突发金联合了不少部落的贵族,这些贵族都是平时不招矻矻台待见的,也正因为这样,突发金刚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便得到了这些人的赞同,同时还把手里的奴仆给了突发金,让其一起统领,希望能够推翻矻矻台。 这其中除了这些人不招矻矻台待见,还有最大的一点,就是突发金向这些人说了,自己以后会重新获得盐巴和铁器的来源,这才是最打动人心的地方。毕竟突厥人都是一些以放牧为生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生产盐巴和铁器,而盐巴和铁器又是部落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以前矻矻台还能从阿史那手中得到一些盐巴和铁器,可自从阿史那被秦轩消灭,矻矻台极端的想剿灭璃茉汉人,到最后又战败,令这些贵族觉得利用强权得到盐巴和铁器,已经没有希望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璃茉的城主谈判,最好能让他们恢复以前那种行商交易模式。 正好,突发金就能做到,而且听突发金的口气,似乎已经得到璃茉城主的承诺,就凭这一点,这些贵族也希望部落由突发金主持。 突发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差不多一千五百名奴仆也已经拿到武器,准备进攻王帐。而另一边,勿乐比也带着一千骑兵也已经快要感到矻矻台部落了。唯一遗憾的就是秦轩的人,还没有靠近矻矻台部落,毕竟璃茉距离矻矻台部落的王帐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三拨人马之中,最先准备好的突发金不会等着另外的两拨人前来搅和,而且心中惴惴不安的突发金也觉得早点拿下部落才是正题。 “准备好了吗,马上进攻王帐,记住切不可乱杀无辜,毕竟都是咱们部落的人,主要将矻矻台控制住就行!”突发金对着自己眼前刚刚拼凑起来的人,小心翼翼的发号施令。 毕竟突发金可不希望自己失去部落的人心,这还是李勤之前向他说的,刚开始突发金还不以为然,随后仔细想想,突发金又觉得李勤说的没错,都是自己部落的人,自己善待他们,才会得到他们的认可,才会令部落快速的步入稳定。 此刻,矻矻台还在王帐,虽然得知了突发金对自己不满,而且还购机璃茉的汉人,但是矻矻台并没有拿突发金当回事,在他看来,就算突发金想要反叛,也需要准备一番,而准备是需要时间的,只要勿乐比能够早点回来,那么就算突发金再怎么准备也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 而矻矻台也知道,勿乐比对突发金恨之入骨,肯定会火速从小部落带回骑兵,差不多再有一两刻,就会赶回来了。 就在矻矻台捧着马奶酒,美滋滋的喝的时候。王帐外边传来一阵杀喊声,矻矻台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亲卫便冲了进来。“小帅,突发金那个狗娘养的反了!” “什么?”矻矻台手中的瓷碗碰的掉在地上的羊毛地毯上,失声问道。 “小帅,突发金反了,现在正在攻击王帐!”亲卫急急忙忙又重复了一遍。 “该死,看来我还是小看了突发金,亲卫都还在吧,赶紧准备迎敌,再有一会咱们的援军就要来了!”矻矻台骂了一声,便急忙下达命令。 亲卫狐疑的看了矻矻台一眼,眼中满是怀疑的意思。矻矻台一看,顿时明白了,当即起身拿起自己的武器,便向王帐之外走去。“别愣着了,赶紧迎敌,今晨我已经命勿乐比前去找援军,原本想进攻璃茉,却没想到遇到突发金这个混蛋!” 亲卫看到矻矻台亲自上马,顿时相信了矻矻台的话,毕竟矻矻台的惜命,亲卫还是了解的,既然矻矻台没有慌慌张张的准备逃跑,那就说明矻矻台刚才说的援军是真的!而且勿乐比也确实是今晨就急急忙忙出去了的,这正好又可以证明矻矻台所言不虚。(未完待续。。) 第193章连环之计(八) 此刻,王帐之外,突发金也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而那群刚刚组建的乌合之众看到突发金的举动,也个个奋勇杀敌,这倒不是这群人有多么厉害,毕竟他们这一方,不但有突发金这一员悍将,而且人数上也比矻矻台要多。 矻矻台的亲卫人数真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一百人,不过,在看到矻矻台提出武器出来迎敌之后,便也有了定心丸。 至于王帐周围的那些贵族,此刻差不多都是作壁上观,暗中资助突发金,明着也没有得罪矻矻台,这样一来,到最后不管是谁赢了,他们都能说过去,也不会被胜利者屠杀。 哎,这些人到底没有什么文化,两方相斗,你两不相帮,难道就很好么?两方现在正在焦灼,不管这群人现在帮助谁,都可是说谁就离胜利更近一些,而这些人的作法,竟然是两不相帮,等战事一定,到时候不管是谁赢了,都要找这些人的麻烦,毕竟他们在浴血奋战的时候,这群人可是充当的看客。 要是换成有点文化,有点远见的,肯定会选定一番,而就眼下的情况看,稍微有点谋略的会去帮助突发金,毕竟突发这会正占优势。而远见毕竟深的人,肯定会去帮助矻矻台,毕竟矻矻台难得的会提起武器出来迎敌,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矻矻台有必胜的把握,依着矻矻台的性子,是不会令自己陷入险地的。 最后一种人,那可就有得说了,那就是帮助突发金,毕竟矻矻台之前对自己可不算好,如今能够参与还首领,对自己的利益更加大一些,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最后。只擒住矻矻台,并不杀害,这样一来,就算矻矻台真有什么底牌,也无计可施了。 可是,眼前这群看客,一点远见都没有,或者他们只想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投奔胜利者,那样还是能够保全自己的小命。 突发金看到矻矻台出来。也觉得不可思议,突发金算是第二种人吧,他能够想到矻矻台这一出来应战意味着什么,他也在瞬间想通了之前自己没有想明白的问题,那就是勿乐比出去干什么去了,现在看来,勿乐比肯定是出去找援军去了。 想到这一点,突发金有些心急了,一边迎战。一边大声喝道:“部落的人都听着,矻矻台不为大家考虑,肆意进攻璃茉,致使咱们的盐巴和铁器的来源都掐断。我突发金不才,愿为了部落的未来,斩杀矻矻台,还望大家相助一番!” 周围看热闹的部落贵族开始犹豫了。他们看不清形势,可经过突发金这么一说,也举得矻矻台做的真他娘的不是事。看到周围原本没有动作的那些贵族。都蠢蠢欲动,矻矻台也着急了,一边迎敌,也一边大声说道:“休要听着个叛徒胡言,咱们突厥人怎么可能被懦弱的汉人打败,还不是突发金这个混蛋暗中相助璃茉的汉人!”微微一顿,矻矻台接着说道:“而且,我也不怕告诉大家,再有一会功夫,勿乐比就会带着援军前来,还望大家都想清楚到底帮谁!” 原本准备搀和的那些贵族有些懵了,原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不够用了,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该帮助谁了。 然而,突发金自然也听到了矻矻台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急忙喝道:“哼,矻矻台战败的是你的儿子,你休要为了你的儿子胡说八道。我也不怕告诉大家,就在我听说勿乐比战败之后,我确实联系了璃茉的汉人,可是我是为了咱们部落急缺的盐巴和铁器!你们想想,就算咱们拿下璃茉,你们觉得汉人还会前来璃茉行商了,更何况此次前来璃茉的汉人还是比较强的,至少要比勿乐比强!” 二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周围的贵族听来听去,到最后索性谁的话也不听了,反正你们干吧,谁赢了我们听谁的,而且谁赢了,最好也得想想办法,盐巴和铁器去哪里找。 没有了贵族的相助,突发金担心勿乐比真的带来一波援军,更加猛烈的进攻,而眼下,矻矻台的亲卫也死的七七八八了,至于说突发金这边伤亡更加大,可不要忘了,突发金这边人也多啊,死一个就有人接着上来。虽然不是杀不完,可一千五百多人对一百人,也还是能够耗得起的。 眼看着突发金就要胜利,勿乐比带着一千骑兵,也终于赶来了。一千骑兵还没能踹口气,就被勿乐比带着冲向王帐。“弟兄们,速度前往王帐,有人造反!” 一千骑兵本来就是矻矻台的人,一听矻矻台有危险,也都急急忙忙冲向王帐。有了这一千人的加入,原本已经看到胜利曙光的突发金,顿时懵了,该死的,勿乐比从哪里找来的这一群骑兵,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背靠王帐作战的亲卫和矻矻台,自然也听到了马蹄声,矻矻台一估计,觉得应该是勿乐比带人回来的,当即大声一喝:“坚持住,咱们的援军已经回来了,再坚持一下,这群反贼就要完了!” 还剩不到二十个亲卫一听这话,马上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奋勇抵抗,而这时候,一千骑兵也冲到了眼前,原本是突发金围着矻矻台打,现在成了矻矻台和援军里外夹击了,原本就是刚刚拼凑起来的一群乌合之众,也原形毕露,被杀的被杀,眼看情况不妙,就地投降也有,总之,形势在瞬间从突发金这一边,倒向了矻矻台那一侧。 突发金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手上的动作对有些迟疑,难道我要失败了么?为什么?难道勿乐比那个孬种就比我更加优秀么,难懂天狼神真的串门去了么?为什么不来看看矻矻台父子的作法…… 看到突发金惊恐的表情,矻矻台的心中不禁有一些得意,嘴角也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哼,你个叛徒,等着吧,看我不学学中原汉人,将你千刀万剐! 当然除了矻矻台得意之外,最高兴的莫不过于勿乐比了,都是突发金那个混蛋串通璃茉的汉人,才让我失败的,才让我成为部落的笑柄,想想那些贵族看自己的表情,勿乐比就忍不住一股怨恨,油然而生。 其实,这是勿乐比多想了,就矻矻台部落的那些贵族,还真没有拿闲工夫去想勿乐比的事情,只要你能给他们当靠山,不让人欺负他们,只要你能给他们找来盐巴和铁器,他们才不管你谁是英雄,谁是首领,谁在部落说了算,谁打仗又失败了。 一千骑兵确实是一股精锐之师,冲击突发金的乌合之众的时候,那简直势如破竹,就像一个成年人在欺负一个小孩一般。 一声声惨叫,令突发金也回过神来,该死,失败就失败了吧,我可不想死,哪怕去投奔璃茉的汉人,只要他们能够帮助我复兴起来,那就好办了,而且璃茉的汉人,说实话战斗力还不算差,至少勿乐比带着三千骑兵还不是失败了,只要我答应他们和他们行商,哪怕我见地马匹的价额,我就能东山再起。 想想矻矻台是怎么从一个小部落发展起来,想想阿史那是怎么在突厥内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虽然阿史那死了之后,也没人想着他的好,可至少矻矻台会想着帮帮他报仇,大汗会下令让矻矻台进攻璃茉,这样就足够了! 一边打一边思考,突发金手上的动作自然也就慢了下来,周围原本还寄希望与突发金的那些乌合之众也开始大批量的投降,突发金刚刚回过神来,一看,好家伙,怎么没人了,就剩下自己的本部人马了吗? “撤,快些随我突围!” 突发金一看情况不对,急忙下令,这时候突发金可没有时间再向那么多了。也就是这时候,远远的传来一声声马蹄声,突发金愣了,矻矻台也愣了,勿乐比也愣了。 就连部落的那些作壁上观的贵族也有些懵了,这一回这个矻矻台和突发金玩的可真大啊,没想到都找来的援军!可是矻矻台和突发金不这么认为啊,矻矻台知道自己出了一千骑兵之外再没有找过其他人,那,那难道是突发金的人么,不由得矻矻台不这么想。 至于突发金的心思,其实和矻矻台也差不多,自己可没有寻找什么援军,这时候来的骑兵到底是哪里来的,难道是矻矻台的第二支援军,该死,这个矻矻台为什么会防备着我发动政变,该死,到底是谁?? 矻矻台怕自己的家弟被人消灭,追的没有之前那么紧了,突发金也跑的没有之前那么急了,毕竟要是矻矻台的援军,那自己可就是插翅难逃了,那现在还费那劲干什么? 骑兵越来越近,黑压压的一条线,透过周围的帐篷,还是能够看见的,看那模样至少也有两千吧,矻矻台和突发金都一同想到这个问题。这时候,突发金发现饿了矻矻台脸上浮现的那一丝担忧,瞬间意识到什么,该死不会那个部落趁火打劫吧?(未完待续。。) 第194章连环之计(九) 然而,就在整个矻矻台部落都心惊胆战的时候,骑兵进来。待看清来人是何人的时候,矻矻台感到一股危险感油然而生,其他的贵族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突发金了。 突发金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喜上眉梢。是璃茉的汉人,肯定是来救我的,都说汉人忠义,看来他们还是把我突发金当回事的,也对,现如今想找一个能够和他们合作行商的也就是我突发金了。 想及于此,突发金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大喝道:“弟兄们,突围!咱们的援军到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懵了,这些骑兵可都是汉人,怎么可能是援军,难道突发金刚才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和璃茉的汉人达成协议了,真的要和我们和平相处,和平行商。 原本投向矻矻台的那些人也懵了,该死,这些援军早不来晚不来,老子刚投降你来了,难道老子就要死了么? 突发金也觉得自己必须安一下部落人的心,便大声喝道:“部落的人都听着,我已经和璃茉的汉人达成协议了,只要咱们安安分分和他们行商,他们就不会对咱们动手,兄弟们,他们可是能够提供给咱们盐巴和铁器!” 就这么一会功夫,骑兵已经靠近了,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邢宏林等人带着的陌刀兵。 原本矻矻台里应外合进攻突发金的形势,又因为邢宏林等人的到来,瞬间变了,变成了突发金占上风了。勿乐比看见邢宏林等人,微微一怔,接着大声喝道:“矻矻台部落的人,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了,就是突发金那个叛徒。是他勾结汉人,才是我战败,才使得咱们部落陷入危机!” 一听这话,突发金有些郁闷了,老子可是在你战败之后才可璃茉的汉人搭上线的。你他娘的就在这血口喷人吧,想及于此,突发金脱口而道:“休要听他胡说,我突发金可以对天狼神发誓,是他勿乐比战败,我为了部落的安全。才和璃茉的汉人联系的!” 突厥人也不是一点优点没有,他们虽然过着最原始的放牧生活,可他们还是有信仰的,而且十分的看重,就比如那个所谓的天狼神,突厥人一直认为自己是天狼神的后裔,才能在茫茫草原放牧,生存。也正因为这样的信仰,所以突厥人最恨的发誓。就是对着天狼神发誓,因为他们以为只要他们对着天狼神发誓,那么天狼神就一定能够听见,也一定会监视。 听到突发金的发誓。所有矻矻台部落的都有些懵了,就连一直对突发金恨之入骨的矻矻台父子也都有些惊讶,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突发金,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没有考虑自己部落的未来…… 邢宏林等人听不懂突发金的话,毕竟突发金一直说的可都是突厥语,他们听不懂。也不知道突发金和这群突厥人的意思,反正他们都已经想好了,先把这群不管是谁的精锐给消灭了,然后再谈判,只有自己的武力比他们强,才有谈判的机会。 邢宏林是这一次行动的指挥官,看见自己的陌刀兵已经和突厥人接近,当即大喝道:“陌刀兵听令!” 众陌刀兵齐声回道:“在!” “他娘的,凡是抵抗的都杀!”邢宏林的语气甚为铿锵有力。 经过邢宏林这么很爷们的一声“他娘的”的骂声,众护卫也都非常提起,挥着手中的大刀,就开始肆意杀戮起来。当然邢宏林在之前还是给这些人交代了一声。 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句突厥语,“降者不杀!” 所有的陌刀兵一边杀,一边大声喝道“降者不杀!”当然说的都是突厥语,要不然言语不通,鸡同鸭讲,谁知道这些汉人的意思。 听到汉人的话,突厥人还有些迟疑,毕竟和汉人和突厥人可是世仇,谁知道这群汉人会不会将自己屠戮。不过,有一个人却不这样认为,那就是突发金,毕竟此刻,突发金已经可是说是进入死地,只有相信璃茉的汉人,才能有一线生机。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听到陌刀兵那一声声降者不杀之后,突发金也大声规劝着突厥人。“兄弟们,请相信我,只要投降,就有生计!请你们相信我!你们想想,相信我,相信这些汉人,还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只会被这些汉人杀死!” 突发金的话,确实很有说服力,毕竟此刻邢宏林等人就好像是狼入羊群,自己除了相信他们还真没有生计。 就在这时候,一个很突兀,让人想不到的声音传来,那就是矻矻台的声音。“好,所有人听我号令,就地投降,放下武器!” 矻矻台这人比较惜命,能够活到现在,也得益于他能够看清形势,眼下的形势,真如突发金所言,除了投降没有别的出路。 看到他就人纷纷放下武器,蹲在地上,作投降状,邢宏林懵了,这说明情况,虽然之前秦轩也和邢宏林讲了突厥人会投降,可这也太快了吧,那一千全副武装的骑兵还没有削弱,也究竟是矻矻台和突发金的实力还有些差距,这完全不符合秦轩指定的计划啊! 不过,邢宏林也知道,要是这些人放下武器,自己还让陌刀兵大开杀戒,便会前功尽弃,一定会让这些人不相信自己,这盒秦轩的目的,更加不符合。无奈之下,陌刀兵并没有对这群已经投降了人挥动大刀! 就这样,突发金发动政变,到勿乐比带来援军,在到邢宏林带着陌刀兵前来,再到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投降,就好像一场闹剧一样,令人意想不到。 王帐,邢宏林等人坐在上手,突发金和矻矻台带着矻矻台部落的那些贵族,都心惊胆战的站下下面。突发金懂得汉语,便出言道:“你们就是璃茉派来援助我的人吧!” 不知道是一直以来就这么说话,还是突发金觉得自己和璃茉城主平起平坐,那眼前的邢宏林等人就应该比自己低一级,总之突发金的语气稍稍有些傲慢。 邢宏林一听,顿时有些火气上来,要不是秦轩还想着和矻矻台部落行商,他真想直接将突发金杀死。 不过,邢宏林等人眉宇间那一闪而逝的不悦,还是被人看见了,这个人就是矻矻台,矻矻台也懂得汉语,自然也听出了突发金的语气,当即颔首道:“五位将军,我是矻矻台部落的首领,听闻璃茉城主想和我们部落行商,我十分乐意,只要你们不再追究我之前的事,那咱们就可以和平相处!” 矻矻台的语气比突发金好多了,听到这话,邢宏林等人的嘴角都带着一丝微笑,这一下让突发金感到危机了,想到自己刚才的高傲,突发金有些郁闷了,这群该死的汉人,不会临时变卦,不跟我合作了吧! 果然,李庆瑞还是有些谋略的,看到矻矻台这么低声下气,当即出言道:“不错,我家大人,确实想和突厥人行善,原本想的是和突发金合作,不过,看来……” 李庆瑞没有说完,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了李庆瑞的意思,这其中最高兴的自然是矻矻台了,自己这一招妙棋,不但解决了突发金的祸事,还解决了盐巴和铁器的来源,突发金不是说我不为部落着想,不为部落整齐盐巴和铁器么?只要这一次和璃茉城主搭上线,我看还有谁这么说?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发愁,突发金听完李庆瑞的话,顿时有些郁闷,自己才是璃茉城这群汉人最想合作的人,难道就因为自己的态度,而被拒绝了么,难道这群汉人准备和矻矻台合作了么,那岂不是说我的小命也快没了么? 想及于此,突发金急忙颔首道:“将军,不是这样的,你们可是和我有言在先!” 怎奈,李庆瑞直接板着脸,冷笑道:“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一听这话,突发金心道坏了,这群汉人难不成就想利用我一下!却不料,李庆瑞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回头我去问问!” 突发金刚放下心来,李庆瑞又来了一句:“不过,我家大人脾气不好,诸位想和他合作,倒也不难,可是我家大人不希望和他合作的是一个大爷,你们能听懂么?” 整个帐篷内,要说脑袋转得快,能够最快认清形势的还是矻矻台,一听这话,矻矻台直接表态道:“我愿意带领矻矻台部落投降,每年献上城主大人需要的马匹等物,只希望城主大人不要忘了我们,给我们一些常用之物,比如盐巴,比如铁器!” 同样是交换,或者是行善,可矻矻台这话说的可就有些意思了,投降,就算投降汉人会专门来官吏突厥部落么?显然不会,至少在矻矻台和突厥人眼里是不会的!盐巴和铁器等物到手,付出一些马匹,和之前阿史那在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对璃茉的态度要好一点,可这对矻矻台而言,难么,显然不难!(未完待续。。) 第195章连环之计(完) 跟随秦轩多年,李庆瑞变得更加成熟,看到矻矻台的表现,李庆瑞便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定然会十分轻松。突发金此刻已经成为丧家之犬,对于他来说,秦轩或者说璃茉,是他唯一的生计,而对于矻矻台来说,交好秦轩或者璃茉,兴许会让自己化险为夷。 两个人对算能看清形势,这就让李庆瑞能够从中取事。只见李庆瑞微微笑道:“矻矻台收留,此部落你依然是首领,只要你不做出对不起我家大人的事情来,我家大人只会为你撑腰,断不会寒了你心!不过呢,在下也有眼在先,虽然你们是突厥人,我家大人是中原人,可说到底,我家大人只想安安分分的行商,你懂么?” 听到李庆瑞的话,矻矻台急忙表决心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一定会为了璃茉百姓和我部落的子民考虑,断不会行那不仁不义之事!”这也是矻矻台从前听道的,知道这些汉人比较忠义,而且就算臣服秦轩,那也不错,至少自己以后还是部落首领,而且有了璃茉的相助,往后也不会再出现突发金这样的事情了。 矻矻台倒是高兴了,可是突发金就有些郁闷了,当即迟疑道:“将军,那我呢?” 李庆瑞冷笑一声,随口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你要是对我家大人忠心,没有二心,在下倒是可以为你也某个好出路。” 李庆瑞的话,说的何等聪明,这可不是单单是许诺,更多的是在向突发金说明一个情况,那就说你怎么能够证明你会终于我家大人。不过,李庆瑞着实高看了一眼突发金,这突发金可想不到这么深的意思。思考片刻,皱眉道:“将军。我乃是粗人一个,将军有什么吩咐,大可直接说明!” 李庆瑞稍稍带点鄙夷的看了突发金一眼,无语之至,就你这水平还想着篡夺矻矻台的首领之位,我真是瞎了眼了,不过,想到秦轩的吩咐,也不好和这种粗人见识,当即直截了当道:“这样吧。矻矻台部落以西五十里之处,你可以组建一个部落,到时候也可以和我们璃茉经商。” 微微一顿,李庆瑞看了看突发金,友谊看了看矻矻台,接着说道:“你二人一定要相互扶持,断不可贻误了周边行商的生计!” 李庆瑞的话一说出来,矻矻台就有些哽咽了,李庆瑞这什么意思。这不是让我和突发金互相监视么,互相掣肘么?不过就算明白,又能怎么样,难道在这生与死之间。不求生么? 而突发金在迟疑了片刻,知道看见矻矻台那一张苦瓜脸,也终于明悟了,不过这样也好。突发金还自以为自己比矻矻台要更加英雄,这样一来,怕是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挤兑矻矻台,甚至剿灭了矻矻台。 突发金这其实真是痴心妄想,就他的小心眼,难道秦轩会不防着,李庆瑞会看不出这个问题,更何况,现在李庆瑞更加觉得矻矻台要比突发金更加有大局观,所以,这更不就是无稽之谈。 矻矻台思考片刻,便终于明悟了,当即主动提出建议,道:“突发金,念你与我也同属一脉,咱们矻矻台部落,与你交好的那些贵族,你可以带走两支!” “真的?”突发金没有想到到了这种地步,矻矻台还能帮自己,甚至有一种是不是自己这一次发动政变是错误的想法,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便烟消云散看了。 矻矻台没有说话,不过这一决定却让李庆瑞有些犹豫了,谁他娘的说这个矻矻台是个傻子,这他娘的这么有远见能是傻子?看看人家这一招棋,走得多么妙啊,让突发金带走两支贵族,这既能将自己部落中不安分的因素降低,也能缓和他和突发金的关系,甚至还有可能在突发金的身边安插自己的亲信,而且自己还不能不答应,毕竟自己可是想要马上让这两拨势力平分秋色,要不然自己难道还得一直带着陌刀兵驻扎在这个矻矻台部落? 其实李庆瑞也是高看了矻矻台,矻矻台还真有想那么远,唯一想到的就是,让突发金将和他交往密切的贵族带走,省得自己身边有什么人回头再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子。可李庆瑞不能不思考啊,思考片刻,李庆瑞终于开口了:“好吧,你们准备一下,三日之后,我便要离开!” 微微一顿,李庆瑞接着说道:“你们此处的事情处理完,最好和平相处,省得我还得前来到时候,可就难堪了!这样吧,此次我劳师动众,回头给我准备一千上号的马匹,也算是你们的见面礼吧!你们可以放心,我家大人不会白要的,回头给你们送来一些盐巴,听说这东西在你们这里很稀缺!” 听到李庆瑞的话,矻矻台有些心疼,一千匹马匹,这可不是小数目,不过,矻矻台也清楚,要是有了盐巴,自己可以从突厥其他部落换来马匹,到时候两边一倒腾,说不定还能给自己赚些呢,想及于此,当即出言道:“将军放心,此事定然会在三日内准备好!” 三日之后,李庆瑞当然带着两千陌刀兵,赶着一千马匹浩浩荡荡往璃茉而行。而突发金早在昨日已经带走小一千人,前往李庆瑞所说的那处地方,建立自己的部落去了,当然少不了矻矻台出一些血,这是李庆瑞在从中担保的,回头等突发金有了马匹,换了盐巴再还给矻矻台。对此矻矻台也无计可施,只能答应下来。 回到璃茉,秦轩得知李庆瑞已经将矻矻台部落的事情搞定,心情大好,而且璃茉现在的建设如火如荼,也令秦轩心中感慨万千,对于自己给自己找的这一个退路秦轩十分满意。能不满意么?一个商业城市,几乎全是秦轩的地方,怎么可能不满意。 不够这人有时候就是不会一帆风顺,突厥这边搞定了,秦轩还没有高兴几天,璃茉就来了一个信使,给秦轩的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情,敷上了浓浓的一丝不快。 “秦大人,属下乃是侯君集大人派来的,候大人有一封书信,让属下亲手交予秦大人!”那名信使在辗转多日,终于走进璃茉,也终于见到秦轩,便直入主题道。 秦轩微微一愣,示意道:“书信何在,拿来给本官看看!” 信使没有迟疑,当即解开自己的一副,从衣服的夹层抽出一封书信来。这其实也怪不的这个信使,毕竟谁知道秦轩在这边阻击突厥是个什么情况,万一自己一来,就被突厥人抓住,那可不好玩,毕竟侯君集的交代很清楚,那就是信只能给了秦轩,其他人谁也不行,可见这封信的重要性。 秦轩接过书信,并没有当即打开,而是对着一旁的李庆瑞说道:“庆瑞,你带他下去休息吧!” 待李庆瑞带走信使,秦轩这才打开书信,上书:“秦轩吾侄,攻取高昌有阻,往贤侄多阻击突厥一些时日,落款侯君集!”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秦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高昌之战,说实话,在后世秦轩也有所耳闻,不过,也仅仅是有所耳闻,根本不知道到底征战了多少时间。不过,秦轩还好,如今已经和矻矻台部落达成协议,只要矻矻台没有反水,自己就有办法在此阻击突厥,可是这时间一长,说不定突厥可汗会发现端倪啊! 秦轩不由得一声感慨:“难不成这一次阻击突厥,一定会和突厥交战么?那我辛辛苦苦在璃茉的这些所作所为还有没有用呢?” 带着一丝忧愁,秦轩便叫来了李庆瑞,不知道为什么,秦轩是越来越觉得李庆瑞很合自己胃口,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不喜欢吃亏吧!给李庆瑞说了这些情况之后,李庆瑞微微一笑,随口道:“公子,你不是已经想到怎么办了么,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啊,这可不像公子你哦!” 秦轩苦笑一声,说道:“虽然我想到了怎么办,可是时间一长,说不定突厥可汗会发现问题啊,到时候难免一场恶战啊!璃茉这份基业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李庆瑞浑然不觉道:“公子,看你说的,咱们初次来璃茉的时候,你可有这种想法,就像你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说不定时间一长,会发生什么事,让咱们更加能够在璃茉站住脚哦!” 秦轩一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自己干嘛要想那么多呢,能糊弄一时,就糊弄一时,等到突厥可汗真的发现问题再说,想通之后,秦轩直接开口道:“好吧,庆瑞在过上一个月吧,你就准备和矻矻台军事演习吧!” 李庆瑞一听,乐呵呵道:“就是嘛,怕他突厥可汗作甚,咱们就这么军事演习,料想那矻矻台也知道这么做的好处,也一定会答应,而且这还有一个好处!” 秦轩微微一怔,随口笑道:“哦?说说看?” “公子,你担心突厥可汗发现问题,那咱们和矻矻台的交易大可以用军事演习掩护嘛!”李庆瑞嘴角一丝得意,笑道。 秦轩微微皱眉,思考片刻,笑道:“嘿,还别说,这么一来,还真是个不错的注意!”(未完待续。。) 第196章整治璃茉 侯君集的来信,为璃茉带来了一丝紧张气氛。秦轩也防患于未然,对整个璃茉没有保留。所有的璃茉百姓,包括璃茉的军人,商人,都知道了璃茉很有可能遭受突厥的来袭。 不过,在秦轩的坚定保证下,所有人都很有信心,所有人都相信,只要听秦轩的安排,璃茉就能化险为夷。这也让璃茉扬起一股大干特干的风暴,所有人都拼命努力的修缮璃茉。 转眼间,时间过去五个多月,贞观十五年的初夏,璃茉城经过长达半年的奋斗,也终于修缮完成。而恬静依旧没有来,估计是因为秦轩和矻矻台演戏演的好,也有可能是突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很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璃茉变得热闹非凡,虽然依旧比不上中原的一个小县城,可璃茉的行商还是不少。 这一日,秦轩闲来无事,换上便装出门溜达。走在大街上,秦轩就感到了璃茉的蜕变。此刻已经夕阳西下,暮霭红隘。就在秦轩一路走马观花,向着璃茉城北,顺通大道走的时候, 突然,秦轩看到一个小巷子的深处,一个汉人模样打扮,身材高挑的美女向着自己这边逃跑。而且似乎还一个劲的朝秦轩招手,喊着什么。不过,由于距离有些远,秦轩并没有听清她在喊些什么,甚至连女子的长相也都看不大清楚,只不过,那慌慌张张的模样还是很醒目的! 看到这一幕,秦轩停住了脚步,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条巷子,或者说是那个美女身上。而那个美女越跑越近,秦轩也在此时终于听清了她到底喊了些什么。 “救命啊!” 不是吧,难道在我的治理下,还有这种事情发生,秦轩顿时感到有些郁闷。而且。秦轩还有些无语的是,自己随随便便出门逛个街,都能碰上英雄救美的事情? 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轩还是不自觉的朝着那个美女的方向走去。同时秦轩还看到美女身后有几个小混混地痞模样的男人,个个身材魁梧,而且看那打扮好像不是汉人,或者说不是大唐百姓。嘴里嘟嘟囔囔不停骂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嘿嘿,这美女长得还不错,尤其是那一头金发,一双炯炯有神的蓝眼睛。这还是秦轩第一次看见外国人。秦轩不由得在心里腹诽起来:“真没想到啊,我穿越到唐朝,还能碰见金发蓝眼睛的外国人,而且这小妞长得还不错。今天真是一个黄道吉日啊,没想到出门还能英雄救美,而且还是一个外国美女!” 想及于此,秦轩便准备跑过去充当英雄,搭救一下那个女子。 刚刚准备迈步,秦轩就看见那几个混混身后出现一个贵公子模样打扮的年轻人。而且一边向这边跑,还一边叫嚣着:“给我抓住她,本少爷种种有赏!” 秦轩一听,无名火起。去你大爷,在老子的治理下,还有这种顽固子弟,这他妈的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富二代么。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样! 想到这,秦轩冷冷的注视着女子和身后的混混,当然也包括那一个贵公子! 转眼间。女子已经冲出了小巷子,不过没有停下来,而是朝着秦轩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一脸的恐惧和期待。 秦轩下意识的朝女子走了几步,女子这时候也看见秦轩动了,便急急忙忙向秦轩身后跑去。刚刚跑到秦轩身后,那女子就躲在秦轩身后,颤颤巍巍道:“救救我!” 女子的汉语说的还不错,至少在秦轩看来,这水平可以去后世当翻译了! “公子,求求你,帮帮我!”女子喘着粗气,身子还不自觉的朝秦轩身后躲了躲。 秦轩伸手微微一顿,示意女子不要慌张,便怒目盯着来到眼前饿得混混和那个贵公子。这五个混混也慢慢放慢了脚步,其中一个瞪着牛眼,怒骂道:“嘿,小子,这没你什么事,赶紧滚!” “什么?”秦轩皱眉道,“你是在和我说话?璃茉还有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 这时候那个贵公子也来到了秦轩眼前,很不屑道:“你他娘的以为你是谁,还璃茉没有人敢和你这么说话!告诉你,本少爷可是孔家的,识相点就给老子滚,老子饶你一回,不跟你计较!” 秦轩冷笑一声,哼道:“小子,你是孔家的?” “哈哈,怕了吧,怕了就给本少爷磕个头,赶紧滚,本少爷就当什么是也没发生!”那个贵公子笑了几声,大言不惭道。 秦轩也笑了,笑了几声,随口道:“你是孔家的那就好办了,回去让你们孔家家主或者孔城来见我!” “什么?”那个贵少爷以为自己没听清,皱眉问道,“你他娘的是谁,你说让我家来也去找你,就去找你,而且还敢直呼我大哥的名字,我看你是找死,小铁,上,把这小子给我往死的打!” 秦轩一听,有些怒了,伸手一指,冷然道:“嘿,你最好别,省得给你们孔家带阿里麻烦!” “哈哈,麻烦,整个璃茉,谁敢找我们孔家麻烦?小铁还愣着干什么?” 贵公子话音刚落,刚才率先开口的那个混混便慢慢向秦轩走了几步,嘴里还絮絮叨叨道:“小子,你可真命苦啊,什么人不惹,竟然敢惹我家少爷,你也不去打听一下,我们孔家在璃茉是什么身份,我家老爷孔城可是孔家在璃茉的管事,而我家少爷,便是孔城的弟弟孔新……” 就在这时候,那个贵公子应该就是孔新,估计是先这个小铁话多,有些不耐烦,直接破口大骂道:“小铁,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听到这话,那个小铁便住口不言,直接冲着秦轩就要开打。也是秦轩的命好,就在这时候,一辆马车徐徐而来。车窗帘一掀,看见了秦轩,而且好像还认识。急忙叫停马夫。 马车尚未听稳,车中就急匆匆跑下来一个中年人,走到秦轩面前,微微颔首,刚准备说话,就看见秦轩伸手一摆。 秦轩也看清了来人,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璃茉几大家族之一的景家管事景军。这景军今日本来是应孔城邀请,前往孔城府邸去谈论生意,刚才也是听见有人不住的叫骂。便好奇的掀开了窗帘,这一看不要紧,景军竟然看见了秦轩,再一看对面,那人不是孔城的弟弟孔新么,难不成这个孔新正在和秦轩发生什么误会? 眼珠一转,景军心中窃喜,看来孔城要欠我一个大人情了,想及于此。当即出言喊停了马车。 看到秦轩示意自己不要说话,景军心道一声坏了,看样子这孔新还真惹怒了秦轩,秦轩这一次恐怕不准备善终啊!不过。一想到自己将要和孔城的生意,景军便准备说什么也要提醒一下孔新。 而这时候孔新也认出了景军,当即颔首冲景军施了一礼,笑道:“景大哥。你这是要去我们家找我大哥么?稍等一下,等我收拾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我随你一同回府!” 景军一听。到底是谁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你可真会给你哥找麻烦啊!当即干笑道:“此事就算了吧,咱们还是赶紧去你家吧!” 秦轩自然也听出来这个景军想要帮孔城一把,冷言瞧着二人,厉声道:“景军,既然你想帮他,那我卖你换个人情,明天你到我府上来一趟!”说完,秦轩便准备走。 景军急忙颔首道:“知道了,秦公子,明日我定当前往府上拜会!” 怎奈何,看见秦轩准备带走那个外国妞,孔新不干了,直接脱口而道:“本少爷让你走了么?” 秦轩微微一顿,转过身来,看着孔新,笑了一声,道:“怎么你还不准备善了了?” 这时候景军一听,有些急了,自己已经搭进来了,这要是还没能保下孔新,那不是白忙活了么?当即冲着孔新厉声道:“孔新,你还不快向秦公子道歉!秦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 景军话都说这么明白了,怎奈可孔新还真没听出来,脱口而道:“哼,景军你不是要和我们孔家谈生意么,就你这模样我看没得谈了!再说了,就这个混蛋,你以为我会怕他?” 秦轩冷笑几声,道:“好,孔新,回去叫孔城立刻来找我!”说完,秦轩朝景军看了一眼,接着道:“景军,你既然要管,你就管到底吧,我要回府了!” 秦轩连看都没有看孔新一眼,便拽着那个外国妞往回走。 孔新刚要发怒,景军直接冷然道:“孔新,赶紧随我去找你哥,要不然你们孔家要有大难了!” 孔新一听,怒道:“景军,我们孔家不欢迎你,你既然认识那个混小子,这事我跟你没完!等着吧,那个丽莎,你最好赶在明日之前给我送回来,要不然,孔家和景家的生意就休想再谈!” 说完,孔新便气呼呼的带着自己的那几个狗奴才,转身离开了! 景家嘴角一弯,大声道:“好,孔新你最好记住你的话,另外告诉你哥,那个秦公子叫秦轩!”说完,景家也气愤不已道:“走,咱们回府!” 却说,孔新在听到景家的话,便十分不屑的随口嘀咕道:“景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么?还有那个秦轩,还秦公子!” 回到孔家府邸,孔新便气冲冲的去找孔城了。刚刚推门而入,就随口道:“哥,别等了,景军不会来了!” 孔城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孔新,皱眉问道:“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景军不会来了,我还准备好好坑他一把呢,难道他景军和咱们的生意不做了?” 孔新直接靠在一把胡椅上,满嘴不在乎道:“哥,那个景军以为他是谁啊,刚才还坏了我的好事!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想和咱们做生意了!” 孔城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皱眉道:“不像啊,景军那人还算有些沉稳啊,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做呢?还有他坏了你什么好事?” “那个混蛋,我刚刚抢来,啊,不是。我刚刚买来的婢女逃跑了,我带人去追,接过碰到一个傻小子阻拦,正当我要收拾那个傻小子的时候,景军来了,而且还阻拦我!哼,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甚了!” 孔城顿时怒了,厉声骂道:“你!你!你说说你,你是不是有去外面给我惹事了?那个婢女还不是你抢来的,要是让那个婢女的家人告到秦大人那里。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孔新笑道:“行了,哥,你以为我会让那女子的家人在外面么?现在还在咱们家柴房的!行了,你也别教育我了,我去后院收拾那个老头去!” 孔新说完,便直接起身,顺手拿起一个苹果,朝门外走去。咬了一口苹果,走到门口的时候。孔新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道:“对了,哥,那个景军说今天拦住我的那个傻小子叫秦轩。而且还让你离开去见他!” 孔城一听,顿时懵了。“你给我站住,你说什么,拦住你的那人叫秦轩?” 孔新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从来没有朝自己发过火的老哥,皱眉问道:“对啊。景军就是这么说的,而且,哥你是不知道,景军对那个秦轩好像很客气!” 孔城直接超前买了几步,伸手就对着孔新打了一巴掌,恶狠狠道:“你他娘的知道秦轩是谁么?我不是和你说了,璃茉做主的是秦轩秦大人么,你怎么就不给我长记性啊!” “什么,那个傻小子就是秦轩?”孔新也有些懵了。“不会吧,该死,那个景军肯定是故意不提醒我的!” “啪!”又是一巴掌,孔城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准备都秦大人了,景军出现拦住你,便是救你,你个傻子,人家能够仗义出面已经是在救你了,你还要人家怎么做,难道拼着得罪秦大人救你?” “那……哥,咱们怎么办?”孔新有些害怕了,这璃茉说实话,什么大唐法律都不管事,全凭秦轩一句话,就算自己死在璃茉,谁有能把秦轩怎么样? “怎么办?赶紧跟着我去给秦大人道歉!回头还得去给景军道谢,这事一过,你就给我滚回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孔城骂了几句,便急忙让下人准备礼物去了。 至于秦轩,带着那个外国妞回到自己的府邸。一路上,那个外国妞一言不发,颤巍巍的跟着秦轩。 看见秦轩怒气冲冲的冲进自己府邸,门口站岗的陌刀兵有些懵了,往常自家大人都对他们很好,见面肯定会说几句话,怎么今天板着脸就冲进去了,坏了,是不是秦大人在外边受欺负了,不行我得赶紧给李侍卫和邢侍卫说一声。 门卫还是很有眼色的,当即便想到秦轩肯定会找邢宏林和李庆瑞,直接走进院内,去找李庆瑞和邢宏林了。 秦轩走进大厅,看着那个外国妞,便询问道:“你和那个孔新是怎么回事?” 外国妞还有些害怕,担心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怯声道:“我和父亲来行商,被那个坏蛋给抓去了!父亲还在他们手中……” 外国妞乱七八糟的给秦轩说了一顿,秦轩也终于听明白了,当即一拍桌几,恶狠狠道:“混蛋,孔家这是找死!”微微一顿,转头对着外国妞温和道:“丽莎,你放心,我就是本地的官员,我会为你做主的!” 这时候,邢宏林和李庆瑞也来了,刚才秦轩厉声骂孔家的话,二人也听见了,迈步走进来,李庆瑞便询问道:“公子,孔家怎么你了?” 秦轩直接站起,怒道:“璃茉的治安,你们怎么给我管的,来璃茉的行商竟然会被人抓走,囚禁!你二人干什么吃的?” 邢宏林和李庆瑞有些懵了,秦轩可是从来没有和自己发过火啊,这一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不成秦轩被孔家欺负了? 秦轩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好了一些,接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有些生气!”紧接着秦轩将自己的遭遇给二人说了,李庆瑞和邢宏林也是一肚子火气,孔家这是找死啊! 随后,秦轩将丽莎安排到后院了,自己便在厅堂中坐着,秦轩相信,等孔城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肯定会前来找他,就算孔新不和孔城说清楚,景军也会前去和孔城说。 果不其然,景军回到家中,想起秦轩让他通知孔城去见他,便又差人去孔家报信。这时候孔城正准备带着孔新出门。景军派来的人,朝孔城一颔首,道:“孔老爷,我家老爷让小的前来说一声,秦大人叫你去找他!” 孔城微微一愣。便想通了,这景军是在帮他啊,这是担心孔新不和自己说啊。当即给哪个小人塞了一块银子,道:“你回去给你家老爷说,此事一过,我便会登门道谢!” 待下人走后,孔城带着孔新便急急忙忙朝秦轩府邸而去。 门卫看见有马车前来,其中一人便转身向内走去,这是秦轩之前交代好的。 孔城和孔新下了马车。还未说话,门卫便直接开口道:“孔老爷,直接进去吧,我家大人刚才回来的时候已经交代清楚了。你来了便直接进去吧!” 孔城暗自吞咽了一块吐沫,便硬着头皮往院内走去。这时候秦轩已经知道了孔家兄弟来了,又是摔东西,又是大骂。 还未走进厅堂。孔家兄弟便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和秦轩的骂声。 “你们都是吃货么?璃茉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 “看看,竟然有行商被人囚禁!” “孔家这是作死么?今天要不是景军。说不定我就回不来了,璃茉的治安你们就是这么给我管的么?” “砰!” 听到这些,孔城心里叫苦了,恶狠狠的瞪了一旁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的弟弟,便硬着头皮跪在门口,道:“秦大人,您消消气,都是我管教不严,今天我已经将孔新带来了,望秦大人能给孔家一条活路!” “滚进来!” 随着秦轩一声怒骂,孔城急忙起身蹑手蹑脚的朝厅堂中走去。 看着滚在地上,还有些发动的孔新,秦轩冷笑一声,道:“孔城啊,你知道么,在璃茉有人要我跪地求饶!” 孔城一听,心惊胆战,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话茬,只能一个劲的埋头。 “你知道么,咱们璃茉的治安就是被你们这群狗东西闹坏的,你今天来,准备怎么解决吧!” 秦轩的语气冰凉,孔新的心跳急速上升,孔城迟疑一下,颤微微道:“但凭大人做主!” “好,好,好!你们孔家就给滚出璃茉,孔新明日斩首!” 秦轩话音刚落,就听见孔新苦了,一边哭一边哀求:“呜!大人饶命!呜,小的知错了!呜!求大人饶命啊!” 这时候孔城也急了,孔城没想到秦轩竟然这么绝情,直接转身拽着孔新,就开始了,一边狠狠的朝脸上扇,一边骂。“兔崽子,你真是瞎了眼了,谁也敢惹了,秦大人这么好的人,都能让你气成这样,你真会啊,你怎么这么能呢……” 秦轩也不知道这孔城打孔新是二人商量好的,还是临时起意,不过,秦轩却不打算这么轻松的放过去,璃茉可是秦轩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路,要是因为这种人渣,导致没人来了,没人敢来了,秦轩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所有,秦轩若无其事的就这么看着,至于一旁的李庆瑞和邢宏林也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根本没有人准备求情。 孔城打的手都麻了,可是自己预想的秦轩那种网开一面,迟迟没有出现,而孔新这时候也被打的成了一个猪头,估计就是他娘来了,也都不认识了。 “我知错了,我真知错了!” 好半天,秦轩觉得差不多了,自己虽然准备杀鸡儆猴,可也不能把事情做绝,毕竟往后还要指着这些人呢,于是,就听见秦轩悠悠的说道:“行了,孔城!本官也没说什么啊,你怎么就这么绝情呢,这可是你弟弟啊!” 孔城一听这话懵了,什么叫没说什么,你刚才可是说要将孔家赶出璃茉,还要斩首的啊!不过,这时候,也就是秦轩说什么是什么了,你能跟人急么?你急个试试,保准全部成真了! 秦轩喝了一杯茶,终于松口了:“这样吧,咱们南城还有一个仓库没有修缮好!” 孔城一听。当即也不管什么了,直接叩头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回头就准备叫人开始修缮城南仓库!” 秦轩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哎呀,孔管事真是客气!那咱们再说说孔新的事情吧,这私自扣押异国行商,蓄意挑起两国争端,这事情可不小啊!” 一听秦轩给孔新扣了这么一个大帽子,孔城差点哭了,这罪过可真大啊。这不是明摆着腰孔新和孔家的命嘛! “砰砰砰!”孔城狠狠的磕了几个头,颤巍巍道:“秦大人,孔新年纪还小,就秦大人网开一面啊!” 秦轩直接摆了摆手,笑道:“孔管事,你看你说的,就咱们这关系,我怎么可能下着狠心呢!这样吧,为了缓解异国商人的情绪。你就出个百八十万金子吧!” 百八十万?这还是金子,这还是秦轩看在两人的关系,这简直是…… 听到这话,孔新这时候很不争气的直接晕过去了。秦轩一皱眉。笑道:“呵呵,孔管事啊,我跟你开个玩笑,好了。这样吧,一万两黄金算是赎了孔新的性命,我也得给其他人一个交代不是!另外。孔新从今以后不准离开璃茉,我会给他安排一份好差事!这样可以么?” 孔城一听,秦轩这是要一直拿捏这孔新啊,可自己也没办法,要是拒绝,谁知道秦轩会再想出什么办法么,到时候万一比这次还惨,那可如何是好! “行了,赶紧回去吧,就按我说的办,我累了要休息了!”秦轩看见孔城有些心不甘,可也没有出言反抗,便知道刚才自己说的孔城应该还能承受,直接脱口而道。 孔家兄弟就这么失神的离开了秦轩的府邸,而秦轩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接着道:“好了,宏林你回头给我好好整治一下璃茉的治安,再发生任何此类事件,直接全部斩首!璃茉这种地方,只有让这些娇生惯养的商人都吃了亏,他们才能安安分分!” “知道了,公子!” 秦轩起身,准备会后堂休息,突然又想到什么,接着道:“明天要是景军来了,让他留下两千两黄金,就打发走,就说本官要好好整治璃茉的治安,希望他能帮帮忙!顺便再城中商市,再租给景军一个商铺!” “知道了,公子!” “恩,你二人也早点休息吧!” 孔家因为孔新的问题,大出血了,至于邢宏林在商市正中张贴恩恩告示,也明明白白的说了璃茉的规矩,那就是所有事情都要公平公正,另外包括唐律在内的那些规矩,在璃茉也同样有效,不管你是哪里人,只要踏进璃茉,就要遵守璃茉的规矩,否则,后果自负。 这一件事,在璃茉也彻底轰动了,知道底细的人也终于明白,璃茉真的是秦轩的,不是他们商人的,想在璃茉安安分分赚钱可以,要想在璃茉获得特权,那是不可能的。原本还打算前来璃茉居住的那些公子哥,或者已经来的公子哥此刻也就安分了,有些人甚至直接打道回府了,离开璃茉了。 孔新被秦轩发配到仓库处劳动改造了,从来没吃过苦的孔新,也不得不安安分分在仓库任由那些兵油子使唤,至于孔城虽然想帮帮孔新,可也架不住秦轩的嘱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孔新一天天累得给个死狗一样。 当然,孔城也想过联合其他商人针对秦轩,可是其他人不干啊,凭什么因为你们孔家的事情,要让他们这些人跟着一起罢市,你们不想赚钱,我们还要赚呢。 而且因为这件事,孔家家主也传来了消息,那就是让孔城好好管理一下璃茉的人,要不然就滚回孔家老家。 有人发愁,就有人欢喜,这欢喜的人除了秦轩获得了一万两黄金,还有一个仓库有人免费修建外,还有一个人很高兴,那就是景军,景军就这么说了几句话,花了两千两黄金,就得到了商市一间店铺。璃茉商市的店铺那可是十分稀缺的,好多慕名而来的商人也都在璃茉开设了店铺。 而且,景军不但得到店铺,还和孔家谈成了之前那笔很难成功的生意,毕竟景军算是救了孔家一命,要不然,等孔新把秦轩打出个好歹来,别说孔新没命了。就是孔家也会被秦轩连根拔起,甚至孔家在陇右也不得好过了。 秦轩是什么人,那是代表着大唐交河道行军大营,为了大唐脸面,舍身赴死前来璃茉阻击突厥人志愿的,谁该不给几分薄面,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和秦轩作对,那就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 一个月后,孔新之事终于风平浪静,璃茉的治安也变得好了起来。毕竟邢宏林接连抓了不少闹事的人,又是毒打,又是砍头的,谁能不怕。 贞观十五年六月底,秦轩收到了侯君集的来信,征讨高昌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让秦轩务必再坚持一段时间,这也是侯君集不知道璃茉的情况,要不然侯君集才不会担心秦轩呢。 不过。这也怨不着侯君集瞎操心,毕竟秦轩只带了三千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关外,阻击突厥。谁能想到秦轩会做的这么好,不过,秦轩这一次也没有再向侯君集隐瞒,而是给侯君集写了一封书信。悉数告知了璃茉的情况。 当然,秦轩也不会傻傻的说明很多细节,毕竟秦轩在璃茉的所作所为不敢说是要造反。可也差不了多少。 又过去半个月,侯君集受到了秦轩的来信。上书: “候大人,尽可放心,晚辈为了聚集突厥,在去年冬天开始针对璃茉大肆修缮,为了修缮能够完成,晚辈不得已将璃茉城的徒弟分给诸多商人,以此来交换行商出力出钱,修缮璃茉。而且为了打探突厥的消息,晚辈不得已和突厥进行通商,还望大人勿怪……” 秦轩洋洋洒洒书写了三千多字,将璃茉的情况说的也差的不多了,不过,侯君集看完之后,却不住的夸赞秦轩,不管秦轩为了修缮抵御突厥,而答应那些下贱的商人一些条款,还是和突厥一些小部落的通商,在侯君集看来这都是自己为难秦轩,秦轩不得已的行为。秦轩可是一个为国出力的忠臣,就算占了璃茉又能怎样,一个关外大唐不准备要的城市,给了秦轩又有何妨? 感慨了几句,侯君集给秦轩回了一封信,信中先是对秦轩大肆褒奖,随后又十分谅解秦轩的所作所为,还提出不管秦轩怎么做,只要阻击这突厥的援军,那就是大功一件,随后,侯君集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没有拿下高昌。 原来,侯君集自去年腊月开始对高昌用兵,到现在,可谓是危险重重,虽然刚开始出其不意那些一些小城市,可是一直打不到高昌的首都,这倒不是因为高昌的兵马有多么厉害,只要是高昌兵马熟悉地形,而高昌周边又是山谷,又是树林,总之,行军十分艰难,只怕诸葛亮南征也不过如此。 当然,侯君集也不是什么也没做,至少军队还是稳步前进,徐徐毕竟高昌,而高昌也正在向高昌首都龟缩。听侯君集的语气,差不多还得一段时间。秦轩对此也无可奈何,秦轩不知道高昌之战到底打了多少时间,不过秦轩也知道要打一个地形艰难的小国确实很难。所有秦轩说明也没有说,已经待在璃茉。 矻矻台部落,突发金部落为了赢得秦轩的支持,或者为了秦轩的盐巴和铁器可没少和璃茉军事演习,这也让突厥可汗觉得拿下璃茉不在话下,至少矻矻台偶尔送来的“战利品”,还真不少。 另外就是,璃茉彻底堵死高昌求援突厥的道路,到现在为止,秦轩已经抓获了两拨向突厥求助的高昌信使,所以突厥可汗还不知道高昌已经陷入战争。 蓝天白云之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一些小土丘,也是绿油油的。秦轩带着邢宏林等人纵马疾驰,感受着草原的风情。绿色草原,就似渲染过的中国画一般,令人陶醉。 秦轩张开双臂,大声呼喊一声,对着周围的邢宏林等人说道:“你们说,等高昌战争过后,咱们来璃茉居住如何?” 邢宏林一听,欣喜道:“那自然好,没人纵马疾驰,在蓝天白云之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这种生活可比在官场那些勾心斗角要强上很多倍!” “就是,只要公子你能辞去官,带着我们来璃茉,那便是最好的!” “呵呵,那你们就不为你们的后代想想?” “想那么多干什么,公子要辞官可不易啊!” “到时候再看,等咱们快老的时候,我一定带你们来璃茉!” “好!”(未完待续。。) 第197章占领高昌 却说侯君集领军行至高昌国境内。 高昌国地处山脉之中,侯君集虽然领兵至此,却每每遇不见敌人,而且敌人好像知道自己的行踪,而侯君集却根本遇不见敌人。 这一日,侯君集领着大军前至一处山脚,而后设立营寨。随后侯君集领着几位亲卫,前往山脚调查,遥遥相望几处村落,炊烟袅袅。 侯君集打马而停,对着亲卫管辛说道:“你且去看看,询问一番!” “是!”亲卫管辛一马当先,便去村中喊话。 村民百姓看见数千军士,都有些慌张。 “尔等村中村正何在?与某出来!”管辛冷冷盯着那些精壮的村民说道:“我等乃是大唐大军,高昌国王藐视大唐,又勾结突厥意图进犯大唐,不料被我等得知,如今奉陛下圣旨前来拿下高昌国王!你等都是高昌百姓,此事与你等无关,只要你等言明高昌大军何在,便可无事!” 村民们互相看看,皆不说话,不久时便有一老者步出,大拜说道,“不知将军造访,死罪死罪!我等皆是安顺良民,将军有何话不妨直说!” 管辛回头看了侯君集一眼,见侯君集点头示意,接着说道:“高昌国王冒犯我大唐天威,罪不容诛,你等若是知道其军队下落,可直言与我等!” 老者不禁面露苦涩,皱眉道:“将军,我等怎会知军队之事!” 侯君集沉思片刻,伸手示意管辛不要说话,便打马上前,笑道:“既然如此,那……这样吧,高昌军队抗拒天兵,此罪罪大恶极,然本官却迟迟不能逮住高昌军队。故,本官欲放火焚山,借此剿灭高昌军队,为了不牵连你等百姓性命,你等可在本官的安排下离开此山!” “什么?将军岂可如此,我等都是无罪之人啊!”老者直接懵了,好半天才开口道。 “本官也未曾说你等有罪啊,本官说了,你等可在本官的安排下离开此山,可迁徙去往大唐居住。本官会为你等安排田地!” 老者惊慌失措,急忙说道:“将军三思啊,我等都是依山而生的百姓,离开此处山脉,怎么存活,往大人网开一面啊!” “本官说了,会为你等准备好田地和粮食,你等可学习我大唐百姓耕种,不必这山中狩猎为生要强么?”微微一顿。侯君集接着冷然道:“本官话已至此,你等请准备一番,记住本官只给你等三日时间!” 说完,侯君集便直接打马转身。下令道:“走!回营!” 大军徐徐而去,管辛便有些犹豫,迟疑片刻,还是问出来了:“大人。为何要将焚山之期说与这些人,要是让那些高昌军队知道了,岂不是误了大事了么?” “焚山?”侯君集微微一笑。温和到:“管辛啊,你以为本官会做这种不仁之举?此山脸面数百里,牵连甚大啊,要是本官放上一把火,这后果不堪设想,本官又如何面见陛下,面见后人!” “这……”管辛诧异的看了侯君集一眼,恍然大悟道:“大人,卑职明白了!” “哦?说来听听!”侯君集侧目而道。 “进来,咱们寻找月余不曾找到高昌军队,迟迟无法前行,恐怕就是这些百姓通风报信,大人此举,可令高昌军队得知咱们欲要焚山,便会出来!”管辛一边驾马与侯君集相随,一边开口徐徐而道。 “不错,本官放出风去,说本官欲要焚山,那么高昌官军一定会得知消息,因为根据本官观察,这些百姓肯定就是高昌军队的耳目。等高昌军队得知本官欲要焚山的消息,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显出身来,与咱们交战,二是混入百姓之中,而后离开此地,或者给咱们一击,故而本官准备令你收缴所有百姓的东西,凡是兵器尽数收取,这样一来,此地敌兵,便不攻而破!” 侯君集给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对于常年狩猎为生的高昌人,能够去往大唐种地为生,那是多么一个大的馅饼砸了下来。于是陆陆续续的百姓开始打点形状,准备三日之后跟随大唐军队前往大唐。 当然,也有人不准备,这些人还是有些爱国之心,觉得自己是高昌的子民,不应该就这样背叛高昌,所有高昌此地的军队也就得知了侯君集要在三日之后焚山的消息。 高昌军队在山中的山寨。 “唐军安敢如此?”一名魁梧的大汉直接拍着面前的木墩,恶狠狠道。此人便是此处的高昌军队最高指挥官易菊喜。 “易帅,大唐欺人太甚,不如咱们前往……”一名高昌将军,建议道。 易菊喜闻听此言,微微一顿,接着大笑道:“哈哈,好,此计甚妙,就以荀建明将军之意!”微微一顿,易菊喜接着说道:“唐军大帅乃是侯君集,此人极有谋略,不可小看!此次他跟了三日之期限,想来越到后期,唐军的防范就会越严谨,今日乃是第一人,想来侯君集不会想到咱们会这么早得到消息,也不会有什么地方,不如就在今日前去断其粮草!” “易帅此言大秒!”荀建明一脸欣喜,附和道。 “召集人马!” “是!” 却说,侯君集等人回到大营,侯君集便急忙召开军事会议。待所有副将等人都前来军帐,侯君集便直接下令道:“今日我等已经将焚山之事传于敌军,恐怕敌军会垂死挣扎,故而我等需要早做防范!” 微微一顿,侯君集下令道:“管辛听令,三日之后,你摔一万军队,准备接受百姓,前往陇右,顺便催促一下粮草!” “卑职遵命!”管辛喜滋滋的回道。 “徐鹤鸣听令!” “卑职在!” “今夜怕是敌军回来袭击营帐,你带兵一路一万人,伏击在大营左侧,若其赶来,内外夹击!” “卑职遵命!” “张明听令!” “你令一路伏兵一万,与大营右侧。防备敌军,若其敢来,亦内外夹击!” “卑职遵命!” “段鑫磊听令!” “卑职在!” “大营之中,你安排吧,记住守好粮草,还要不让敌军看出破绽!” “卑职遵命!” “好了,下去准备吧!” 是夜,大唐军营一片平静,寨门之内的唐军,时不时朝黑暗之处。张望几眼,如往常般巡岗放哨。营中偶尔也有一小队巡逻的唐兵,来来往往。 离大唐营地大约二十里外,果然有一群敌军潜伏林中。易菊喜望了望脸面数十里的大唐军营,有种莫名的紧张感。哼,这一次,待我将你的粮草全部烧掉,我看你如何焚山,怕是唐军有上几日就得大乱! “派出去的斥候怎得还未回来?” 荀建明急忙道:“易帅不要急嘛。唐军营帐就要眼前,我等且小心才是,好事稍等片刻最好!” “恩!”易菊喜点头说道,“不知道本帅今日怎得了。总是有些紧张……” “易帅!斥候回来了!”旁边人的一声轻唤将徐和的话语打断。 “来了?”易菊喜神情一紧道,“快快唤来!” 一名高昌斥候快步跑来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是急赶而来的。 易菊喜也顾不得让他休息片刻连忙问道,“那唐军营帐什么情况。可有防备?快快如实禀来!” “是……是!”高昌斥候气喘吁吁,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道,“我和弟兄们在远处细细查看。但见营中有不少留夜巡查的曹兵,防备很严,只因为营寨门口有不少守卫的曹兵,于是便没得靠近,请大帅恕罪!” “没有惊动唐军便是大功!何罪之有?”易菊喜让那些斥候下去歇息,与身边部将荀建明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荀建明沉思片刻,开口道:“唐军防备甚严,如此怕是咱们难以攻入,不过,这也说明他们不知道咱们会前去袭击营帐,否则就会设计埋伏!” 易菊喜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紧张,不过一想到荀建明的话,便点头道:“传令下去,徐徐向前,随后冲进敌军大营,寻找其粮草所在,大火焚烧!” “是!”一干部将颔首而道。 高昌军队,小心翼翼的前往唐军大营,一路上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近了,更加近了,高昌大军里大唐营帐只有几里的距离了。 “你先去!”易菊喜对着一旁的荀建明说道,“本帅随后便会前去!” “是!”荀建明上马,做了一个手势,便带着一千余骑马。 踏踏,踏踏。 马蹄声由慢到快,到最后练成一片,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传得极远。 事已至此还犹豫什么?荀建明取枪在手,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唐军营,高声喝道,“兄弟们,随我冲!” “喝!”身后三百骑兵一声高喝。 “敌袭!敌袭!”大唐军营营门的唐兵大声呼喊,随即金鸣之声响起,大唐营中顿时如水煮沸一般,到处都是来回奔走的唐兵。 荀建明策马奔向唐营大门,随即用剑一刺马儿后臀,直直朝着那大门撞去,乃到近时,一个侧跃而出,任由其马撞开大门。荀建明在借着势力在地上一滚,挤入大门,拔剑砍杀前来的唐军,死死守住大门。 “咚咚!”十几匹马不停地撞向唐营大门,终于将大门撞开,随后的骑兵的呼啸而入,杀向唐军。 远处易菊喜看见荀建明已经攻入唐营,高声喝道,“快,兄弟们,随我冲,前去相助荀将军!”随即挥军直入。 唐营杀声震天,易菊喜远远望见唐营火起,大喜说道,“传我令!寻找粮草之地,准备放火!” 易菊喜也不多话,直直杀向唐营中军,他甚至在心中幻想,要是能一站而击败大唐的军队,再擒获侯君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兄弟们,快冲,准备放火!”易菊喜大声一吼。 数千高昌大军一通乱杀终于杀入唐营的中军生出。易菊喜远远看见中军之后一大片鼓鼓的麻袋,欣喜万分,正要带着人马上前,却忽然听到一声鼓声,随即从大唐中军营地,以及两侧冲出无数糖饼,兵甲在身,严阵以待啊! 易菊喜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急忙策马而止!什么?这,不会是中了侯君集的奸计了吧! 正思量间。一员大将模样之人,大声笑了几声,道:“哈哈,果然不出候大人所料,你等真来袭击营帐,欲断我粮草!我乃候大人帐下段鑫磊,你等还不快快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易菊喜还未来得及说话,忽然有两侧的兵马也徐徐杀来。易菊喜心中一发狠。大喝道:“兄弟们,快撤,敌军早有防范!” 随着易菊喜的一声大喝,段鑫磊冷哼一声。道:“想跑?妄想,有我在此,你休想逃脱,放箭!” 随着段鑫磊的一声令下。三侧弓箭手上前一步,便开始拉弓射箭。 “不好!”易菊喜急道:“快撤,突围!” 段鑫磊也不着急。也不追赶,冷然道:“不出候大人之料,兄弟们,不用急追,尾随其后放箭便可!” 竟然有埋伏,易菊喜心中痛恨自己,为何非要前来劫营,还不如混在百姓中先出了山,随后再突袭唐军。就在易菊喜思量间,忽然心中一警觉,见一将策马而来,那银晃晃的枪尖直指自己。 易菊喜提枪挡住,喝道,“此处又有埋伏!” 不错,刚才易菊喜带着高昌军队,急急忙忙便开始突围,看见左面兵少,便从左突围至此。却不料,徐鹤鸣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嘿!”徐鹤鸣连攻数枪,喝道,“哈哈,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哼!”易菊喜哂笑一声说道,“本帅想要离开,你以为你能挡得住?”随即虚晃一枪,策马而走。 徐鹤鸣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尾追,射杀,放箭!” 易菊喜又丢下大半将士,终于从左侧终到了右侧,转了一个大半圈,才来到右路。正在易菊喜稍稍放心的时候,有传来一声大喝。 “此路不通!” 说话之人,正是右路伏击的张明,张明带着一万大军,趴在草丛中可是等了不少时间,在听到喊杀声的时候,张明还道是敌军已经被自己人拿下,自己今天晚上,恐怕要无功而返了,却不料这些人竟然,还拐着弯的跑来送死,这可是上天送来的大功啊! 看着易菊喜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张明由于心情不错,微微笑道:“就这么几苗人了,还是放下武器吧,也省了我一番力气!” 易菊喜回头一看,身后只剩下不到一千的兵士了,而且还有一部分人带着伤呢!苦笑一声,说道:“事已至此,本帅唯有以死报国!” “好汉子!”张明策马提枪而来,身后的大唐军队也一拥而上、 “易帅快撤!”荀建明一看情况不大好,上前挡住张明,回头喝道:“易帅,你快撤,大唐不是有句话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易菊喜迟疑的看着已经和张明交战在一起的荀建明,荀建明一看易菊喜还不动,急忙又道:“易帅,快撤啊!我死不足惜啊,你要是死了,咱们高昌怎么办啊!” 易菊喜眼睛微微有些泛湿,心中一算,看了荀建明一眼,便策马准备杀出重围。 然而,唐军到底要多,十倍于敌,怎么可能让这个最大的敌人跑了呢,一拥而上的唐军,看见自家大将正在和敌方大将交战,便有不少人前去围剿另一个敌将! 交战仅仅半柱香,易菊喜被唐军人海战术弄死,而张明也在唐军的帮助下将荀建明杀死,其余高昌军士也悉数被杀,也就是此地的敌人,已经悉数被杀。侯君集担忧的敌军也没了,可以穿过此山,进宫高昌了。 三日之后,管辛带着一万人马,将周边的百姓全部带走,迁往陇右,前去开荒,也算是此战的一大收获。 三月后。 高昌王都,曲文泰自从让自己的大将易菊喜率兵前往山中设伏,阻击唐军。已有是个约,眼见此事已经到了次年的冬天,曲文泰更加放心了,对于唐军能够攻击到王都,曲文泰根本不相信,不说大唐数万兵马来袭,耗费粮草无数,单单是这些难走之地,就能让唐军知难而退。 搂着一个小妾,曲文泰十分喜悦。唐军来袭的危险,差不多也要解决了,突厥也没有来源,这是自己凭借一己之力抵挡住的唐军,往后,突厥和大唐,都不要再望向控制我高昌了。 怀中的女子,很妩媚,扭动着自己的妙曼身躯。不住的在曲文泰的身材动作,令曲文泰欲火焚身。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名内侍。匆匆而至,脱口急道:“大王,不好了!大王,不好了!” 曲文泰一听。当即就怒了,什么东西,你个杂碎。竟然敢说本王不好了!当即怒骂道:“混账,本王好好的,休要胡说!莫非你不要命了吗?” 内侍一听,急忙跪地哭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大王,唐军已经攻到王都了!” “该死,你早该死了!”突然,曲文泰又听到什么,猝然起身,质问道:“什么?你说唐军已经攻到王都了?你个狗奴才,休要胡说八道,唐军怎么可能攻到王都,本王的易菊喜大帅了?本王的八千大军呢?” 内侍那里知道易菊喜大帅在什么地方,又那里知道那八千大军在什么地方,听到曲文泰的话,顿时一阵语塞。 看到内侍不说话,曲文泰当即怒斥道:“好啊,狗奴才,一定是你胡说八道吧!” “大王,奴才没有,这都是真的,如今已经兵临城下了,浩浩荡荡的唐军,比咱们高昌的百姓还要多!”内侍急忙跪地哀求道。 就在这时候,高昌王曲文泰的臣子也都纷纷来到王宫了,进入大殿,就看见曲文泰正在对着一名内侍大火,一名老大臣,倚老卖老,看见此情景,估计有些不高兴,怒火冲冲道:“大王,如今唐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你怎么还在此处和一名内侍发火,还不快想想现在该如何?” “什么?王丞,难道唐军真的已经攻到王都了?”曲文泰还是不相信,从大唐陇右到高昌,中间可是有着几处山脉,而且自己已经拍大帅易菊喜前去阻敌,唐军怎么可能来了呢,一定是骗人的,对,一定是骗人的。 “王丞,你一定是在和本王开玩笑吧,本王不予追究了,你们快快退下!” 听到曲文泰这么一句话,诸位臣子心中都快气炸了,谁有这闲工夫和你开玩笑啊,整个王都四面八方,全是唐军,比之高昌的百姓还要多,都这个时候,你难道还以为我们有闲情逸致和你玩闹么? 老大臣,也就是王丞,当机皱眉道:“哼,就你这般模样,只会在突厥和大唐两边投机取巧,不待没有给高昌带来一丝的好处,反而令大唐天兵而至,如今我高昌只怕要因你而灭国了!你说,你有何面目成为我高昌的国王?” 随着王丞的质问,曲文泰也终于详细你了大唐军队来袭,也终于相信了自己已经没有生路了,大唐可以不追究高昌的任何一人,可是唯独不会放过自己! 其他的臣子也听到了王丞的话,先是微微一愣,便知道了王丞的意思,当即便有人附和道:“就是,王丞,还望你做主,将此人交予唐军,以免我高昌的灭顶之灾!” “不错,杀了此人,我等投降唐军!” “对,都是此人,肆意独行,得罪了大唐,我王都的百姓可还要生存!” …… 一声声叫骂,也终于让曲文泰知道了自己到底活得有多失败,也终于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不过一想到自己从前忠心耿耿的臣子竟然这样,曲文泰有些心寒,苦笑几声,大声笑道:“哈哈,好,好,好,我高昌有你等这样的忠臣,真是天佑高昌啊!哈哈哈!” “祸是我曲文泰闯的,你们不是要拿我去想唐军投降吗,只要唐军能够饶了我高昌的百姓,我死而无憾,来吧!” 看着曲文泰突然大义凛然的模样,诸位臣子也突然有些不适应,朝着曲文泰深深鞠了一躬,接着便有人大声道:“好,多谢大王深明大义!” 就在这时候,一名大将带着近百名士兵冲了进来,刚刚冲进大殿,便直接将所有的臣子都拿下了,为首的大将,更是对着所有的大臣,质问道:“哼,你们!你们真是恬不知耻,唐军已经兵临城下,你们不思如何退敌,竟然冲进大殿逼迫大王,你等是何居心?” 王丞一听,当即怒了:“曲力,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此事到底是为何么?”微微一顿,接着大声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高昌由此劫难,都是曲文泰的罪过呢,要不是他忤逆唐军,怎么会有唐军千里迢迢来袭?” 曲力冷哼一声,毫不在意道:“休要和我说那么多,不管大王做了什么,都是我曲力的大王,都是我高昌的大王,你等甚为臣子,如此逼迫大王就是不对!” 曲文泰突然发现自己还有这么一位忠臣,当即欣喜,哽咽道:“曲力,不要说了,他们说的对,都是我忤逆了唐君,才致使唐军来袭,这都是我的错,我以为突厥比大唐更加强大,我以为投靠了突厥会是我高昌便的更强,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唐还是会不远千里,耗费钱粮来袭!” 曲力直接跪地道:“大王!” “不要再说了,带我生死之后,王丞你一定要保住高昌,保住高昌的子民!” 王丞这时候也有些哽咽,跪地哭诉道:“臣……臣遵旨!” 贞观十四年八月,唐军在侯君集的带领下,攻下田地城,俘虏男女百姓七千余人,随后,侯君集命中郎将辛獠儿为前锋,直接前往高昌。而此时高昌王曲文泰被大臣逼死,其子曲智盛在曲力的力保下,将所有准备投降的大臣全部囚禁,自己领军迎战。而后又被击败。 此役酣战月余,终于在侯君集所有大军悉数前来之后,将高昌全部拿下。随后,侯君集分兵各地,共攻下三郡,五县,二十二城,得百姓八千余户,人口近四万人,马匹四千余皮,占地东西八百里,南白五百里,至此,唐朝在此地设立西州,在可汗浮图设立庭州。 所有事情告罄,侯君集留下镇守之兵,班师回朝,当然侯君集也不会往忘记劳苦功高的秦轩。让信使给秦轩传了一道书信,上书:“秦轩贤侄,高昌已经拿下,此地毅成我大唐疆土,为防止突厥今番,往贤侄在璃茉城好生布置,切不可让突厥南下进犯我大唐疆域。如今,我已经班师回朝,你也可在布置周全之后,离开璃茉,返回京都!侯君集书!” 待秦轩受到此信之后,命令李自征李庆瑞兄弟留守璃茉,其余陌刀兵也都留守璃茉,自己带着邢宏林一人,离开璃茉,准备返回京都洛阳。当然,秦轩肯定已经向李庆瑞兄弟交代了璃茉随后需要注意的事情,也想李庆瑞兄弟说了自己回京之后,便会辞官,便会其拿来璃茉与其汇合。 至此,高昌之战结束!(未完待续。。) 第198章秦轩归来 贞观十五年春,秦轩从璃茉归来。 秦轩几人赶回来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秦轩的娇妻美妾。窄袖青衣、外边套了淡粉色的小比甲,两束乌亮的秀发垂在肩后,额前淡梳刘海儿,虽然不着脂粉,却依然倩丽俏巧,俨然天姿国色的钱如玉。窈窕的身材、娇俏的模样、春水般动人的眸子,十足便是一个十**岁女孩儿的仙儿。以及妩媚天成的妖娆尤物般的漫云。 三个女人带着秦轩的一子一女,静静的站在秦府门口,自从昨日从房玄龄府中得知秦轩今日便会归来,她们就已经等不及了,秦轩这一去足足一年多,怎么可能不让人思念。 三千陌刀兵俨然成了秦轩的私兵,秦轩只一道折子,就让李世民将三千兵马留在了璃茉,驻守璃茉。当然为了收服这群骄兵悍将的心,秦轩还给他们做了安排,让他们分批回家,将自己的亲人家眷,也迁徙到璃茉。 从这一点上看,秦轩做的相当不错,至少三千陌刀兵都听从秦轩的吩咐留在了璃茉,而且还没有人向上级高发秦轩。 艳阳高照、街上行人渐炽,北城门忽然出现一支奇怪的队伍,十六名全身戎装、手持陌刀的陌刀兵,护侍着一辆漆得铠亮的马车驶进长安城来。清一色高大神骏的白马,都是矻矻台和突发金从茫茫草原擒获的野马,经过驯服,送给秦轩的礼物。 马匹山公的马鞍也十分华丽,突厥人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可对于马匹,这个陪伴他们一生的伙伴,还是十分的精心,所以送给秦轩马匹的时候,也送了一些精致的马鞍。 马上的陌刀兵身着精致铠甲,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威严。随着马车徐徐走向秦府。 钱如玉伸手捋了捋耳边发髻,俏首顾盼着街道尽头,眼神中满是期盼。一旁的漫云先是看了看街道尽头,然后又看了看钱如玉,打俏道:“玉儿,夫君可是要回来了,看来你今天晚上有的忙喽!” 闻听此言,仙儿不由得“噗嗤”笑了一声,身后的几位侍女也呵呵而笑,唯独钱如玉有些娇羞的斜了漫云一眼。嗔怒道:“你个死妮子,你晚上想忙,你去忙呗!” “啧啧啧!”漫云啧吧着嘴唇,好半天才徐徐而道:“哎呀,是不是呢,玉儿,你可得说准了,万一夫君回来,你不认账我找谁说理去!” 钱如玉还准备“教训”几句漫云。却不料,一直盯着街道尽头的仙儿,一边招手,一边急道:“两位姐姐。你们二人别说了,夫君的马车来了!” 闻听此言,钱如玉也没有心情和漫云胡闹了,急忙转头看向街道尽头。果不其然。看到一辆精致的马车在十数个威风凛凛的军士的簇拥下,徐徐向这边行来。 两个个头一般大的小孩,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和姨娘。都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都在等些什么。小男孩就是秦轩的长子,年近三岁的秦雨,秦雨看了一眼那辆马车,稚气道:“娘,那辆马车好漂亮!” 另一边的小女孩,就是秦轩的长女秦雪,也毫不示弱的接着话茬,说道:“弟弟,娘说了,爹爹回来,会带咱们做大马车的!” 秦雨咯咯的笑了一声,呵呵道:“就是,就是,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呢!” 谁也没有注意,在三女的身后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头,在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搀扶下,也等候在大门口。老头就是秦轩的伯父张老,而那个翩翩佳公子就是秦轩的小侄子张睿,张睿如今也已经十五岁了,长得明眸皓齿,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亲切感。 马车终于来到而来秦轩府邸的门口,马车还未停好,秦轩急不可待的撩起车帘,从车上跳了下来。 秦轩还未站定,钱如玉就一个箭步疾掠过去。“轩哥哥!轩哥哥……” 秦轩心中也是泛起一阵欣喜,离开长安,一年有余,这声音依旧这么熟悉,“轩哥哥”,除了杜鹃还会这么叫,也只有玉儿会这么叫了, 在下张开双臂,一个柔软的身子和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扑进了他的怀抱。漫云和仙儿相视一眼,都微微一笑,在自己夫君心中,玉儿姐姐的分量到底还是最足的,虽然二人也不会因此而吃醋,但是也难免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候,秦雨蹑手蹑脚的走到秦轩的大腿边,主要是个子还太小,所以只能说大腿边上。只见秦雨伸出小手,一把在秦轩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嘴里还稚气的骂道:“该死,你是谁呢,干嘛抱住我娘!” “吸!”虽然也不是很疼,可是还是有些感觉的,秦轩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急忙侧目低头,看见小秦雨可爱的小脸庞上,强装出一丝愤怒,瞪着自己。秦轩微微一怔,随即呵呵笑了一声,而后低头将小秦雨抱住。 “哎呀,好样的!”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秦雪也不是吃干饭的,只见小秦雪左手叉腰,右手一指秦轩,厉声道:“你是谁,抱了我娘不说,还要抱我弟弟!” 小秦雪的一声质问,一下让周围包括钱如玉在内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就秦轩带回来的陌刀兵的脸颊上也溢出一丝温情。 秦轩放声大笑了一声,接着呵呵笑道:“雨儿,雪儿,难道你们连爹爹也不认识了么?” 其实秦轩也是糊涂了,这两个小家伙才多大,怎么可能认识秦轩,怎么可能知道秦轩是自己的爹爹。不过,在秦轩说完之后,钱如玉也急忙向两个小家伙解释。“雨儿,雪儿,快叫爹爹!” 秦雪还好说,微微弯了脑袋,便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我爹爹?” 不过,秦轩怀里的秦雨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只见秦雨摸了摸小脑袋,出言道:“你是我爹爹?你要是能让我坐的大马车,我就认你做爹爹!” “哈哈哈!” 这一下,原本已经止住笑声的众人又开始放声大笑起来。唯独秦轩有些郁闷的说道:“雨儿,你怎么能这样的,难不成别人给你做大马车,你也任他做爹爹么?” 小秦雨咯咯笑了一声,道:“爹爹你真笨,娘都说了,你是我爹爹,那你就是我爹爹喽!我只是想坐大马车!” 秦轩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几声,道:“好,大马车你和姐姐都能坐,好不好?” 小秦雨生怕秦轩反悔,一个劲的点头,道:“好,好!” 秦轩和漫云还有仙儿也含情脉脉的抱了一会,才准备进府。而就在这时候,秦轩看见了张老,张老明显比以前更加年迈了,雪白的头发,没有一丝黑丝,就连张老的最爱颌下长须也变得发白。 秦轩暗自吞了一口吐沫,徐徐走了过去,哽咽道:“伯父!” 张老嘴角微微一弯,徐徐点了点头,道:“好,轩儿越发的英武不凡了!” 秦轩有些激动,自己穿越几年,虽说自己现在混得还不错,可是秦轩还是忍不住觉得张老,对自己的帮助最大。一把抱住张老,哽咽道:“伯父,外边风大,咱们赶紧进去吧!” 张老突然被秦轩抱住,还有些愣神,不过在听了秦轩的话,便伸手拍了拍秦轩的后背,徐徐道:“没事,咱们快进府!” 松开张老,一旁的小睿儿,不过如今已经不能说小睿儿了,长得英俊不凡,言谈不俗,举止优雅的张睿,如今差不多已经被几个老骨头都看上了,要不是秦轩不在家,说不定都有人上门提亲,嫁女了。 张睿微微一笑。“叔叔,你终于回来了!” 秦轩伸手搭在张睿的肩膀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哎呀,不得了了,咱们家的小睿儿,也长大了,看着模样,回头叔叔给你找个好媳妇!”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笑,张睿却有些羞涩的红了脸,好半天才轻声道:“叔叔,我现在还在求学时期,怎可把精力放在儿女情长上!” “哟,不得了了,睿儿将来一定是一个大忠臣!”秦轩随口一夸。 却不料,睿儿听到秦轩的话,也很激动,连忙接道:“叔叔放心,睿儿一定不会辱没了叔叔的名声,几位爷爷都说叔叔是咱们大唐难得的大臣,我以后也一定会向叔叔一样成为大唐首屈一指的忠臣!” 秦轩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好,只要睿儿你高兴,做什么都行,叔叔都支持你!” “谢谢叔叔!” 秦轩突然回过味来,皱眉道:“恩?对了,睿儿,你刚才说的几位爷爷,都是谁啊?” 张睿到没什么,直接到:“哦?这个啊,就是房爷爷,程爷爷,还有魏爷爷!” 秦轩不由得一愣,接着释然道:“也是房相对我颇为看重,程知节与我那是忘年交,只有魏爷爷,莫非是魏征魏大人?” “恩,叔叔走了,房爷爷经常来家里做客,还教授我读书,后来魏爷爷也来过!” 秦轩伸手示意道:“走走走,咱们快些进府啊,干嘛都在这等着么?睿儿,往后要是魏大人和房相教授你学问,你可一定要好生学习!”(未完待续。。) 第199章双方家长 秦轩虽然自打来到唐朝,也没有了后世的一夫一妻观念,可还是从来没有叫丫鬟洗过澡,或者什么。今天秦轩刚刚从璃茉归来,原本还想着让钱如玉陪自己来个鸳鸯浴。可惜啊,秦轩一年多没有碰过女人的身子,可经不住钱如玉柔嫩的小手抚摸。到最后,没几分钟,秦轩就把满脸挑逗嘲笑的钱如玉给赶了出去,这才静下心来,安安分分洗了个澡。 秦轩舒舒服服的洗完澡,登时觉得浑身轻松。已经长长的头发挽在后背,穿起钱如玉早就准备好的内衣,以及一身崭新的长袍,一袭白袍,秦轩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在给我一把长枪,我就是常山赵子龙了!哈哈!” 秦轩在里屋洗澡,钱如玉自然在内堂等候,看见秦轩出来,急忙迎了上去。秦轩原本就皮肤白皙,英俊不凡,刚刚沐浴更衣之后,微红的脸面,清修的双眸,俨然是一个翩翩佳公子,让钱如玉看的痴迷,柔声道:“轩哥哥越发英俊了!” 秦轩一把将钱如玉搂在怀里,笑道:“那是,玉儿也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了!” 钱如玉一听,伸手捋了捋耳边发髻,娇羞道:“轩哥哥!” 秦轩哈哈一笑,道:“好了,咱们快出去吧,要不然漫云和仙儿指不定又该说你什么了?”漫云自从和秦轩再一次重逢变得更加开放,对于天地之礼,男女之事也越发不那么规避,时不时就拿这些取笑有些内敛的钱如玉,这事秦轩早就知道。 一听秦轩这话,钱如玉娇嗔道:“轩哥哥,你怎么这样啊,刚回来就取笑人家!” 秦轩眼珠一转,笑道:“你看你。那要不咱再等会儿?” 一听这话,钱如玉更加羞涩,直接嗔瞪了秦轩一眼,便转头急忙离开了。秦轩微微摇头,也笑着跟着钱如玉出了门去。 果不其然,就算秦轩和钱如玉刚才什么也没干,漫云也没有放过钱如玉。看见钱如玉出门,漫云先是一惊,自然也知道秦轩和钱如玉刚才并没什么,不过。嘴上还是悠悠道:“哎呀,玉儿姐姐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夫君现在越发的不行了?” 钱如玉侧目瞪了漫云一眼,便随口道:“哼,漫云啊,你!好呀你!”说话间,钱如玉便和漫云开始打打闹闹起来。 不过,秦轩就有些难受了。什么叫不行啊,我一个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看来我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让漫云知道知道我到底行不行了!一旁的仙儿倒是没有和钱如玉漫云二人打闹。而是从一个丫鬟手中接过一杯茶水,递给秦轩。“夫君,喝点水吧!” 秦轩微微一笑,接过仙儿递过来的茶水。呲了呲杯子,便小喝了一口,而后道:“哎。还是仙儿最听话啊!” 仙儿一听,咯咯笑了起来,随口道:“漫云姐姐和玉儿姐姐经常打闹,漫云姐姐越发的活泼了,而玉儿姐姐也被漫云姐姐带的开朗起来!” 秦轩想起自己的儿女,不由得随口问道:“恩,雨儿,雪儿他们呢,怎么没见他们?” “那个小家伙啊,这会指不定还在马车上呢!” “哦?怎么两个小家伙很顽皮么?”秦轩想起秦雨之前在门口的那几句话,不由得笑了一声。 “那到没有,只不过,房相他们经常来教授睿儿学问,也间接的让玉儿姐姐觉得不能太惯着雨儿和雪儿!” 听到仙儿的话,秦轩有些郁闷了,玉儿还真是第一次当娘,这才三岁的小孩子,懂个什么,难道就要跟着房玄龄学习治国之术,这不扯淡么!想及于此,秦轩叫住打闹的钱如玉和漫云,开口道:“玉儿,漫云,别闹了,你们二人还以为自己是雨儿雪儿啊!” 听到秦轩的话,二人也不闹了,此刻还午饭刚过,晚饭为至,然而杜兴文知道秦轩回来,也从酒馆回来了,开始张罗团圆饭。张睿这时候,已经被雨儿和雪儿拉了壮丁,驾着马车在门外的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赶来赶去。 张老这时候也变得格外精神,自从认了秦轩为侄子,张老可是把秦轩真当子侄看待,尤其是后来秦轩越来越发达,张老看了也约发高兴,不过,想这一次一连一年没有见,张老自然也很想念。秦轩这一回来,张老心里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唯一令秦轩有些奇怪的是,这次回来就好似没有看见杜鹃一眼,杜鹃整个人都变了,变成了一个大家闺秀,让秦轩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在和钱如玉、漫云、仙儿谈论了一阵,秦轩也发觉了一些问题, 准确的说,是漫云发现的,漫云在半年前就发现了杜鹃变了,和之前那个活波开朗的霸王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经过漫云时不时的试探和询问,漫云终于猜出来了,杜鹃思春了,这里到没有什么贬义,而是说杜鹃想嫁人了。 至于这个嫁给谁,漫云到不知道,不过,听府上人说,好像杜鹃挺喜欢自己夫君的。漫云倒是不介意自己在多一个妹妹,可是这是必须搞清楚再说,万一闹出个误会,那岂不是会很尴尬啊。 皇天不负有心人,漫云在一次和杜鹃的谈话中,终于从杜鹃口中听到一个名字,自征。漫云顿悟了,原来杜鹃这丫头喜欢上了李自征啊,对于那个李自征,说实话,漫云还真不了解,可是府上有人了解啊,先不说张老和睿儿这些人,到那时杜兴文也知道啊。 漫云将一个表嫂的指责发挥的淋漓尽致,暗中替杜鹃询问了张老,也询问了杜兴文,当然也问了自家甚深杜慧珍。得出的结论还挺让漫云满意的,那就是李自征这人还不错,虽然有些木讷,可人真的很让人放心。 “夫君啊,这一回你不会走了吧,府上还有好多事需要你拿主意的!”漫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轩微微一愣,道:“应该不会了,我准备辞官啊,到时候好在家陪陪你们!” 整个秦家和杜家,现在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一种秦轩做主的局势,这也是漫云为什么有刚才那么一问。“夫君,杜鹃妹妹长大了!” 秦轩一听,先是一怔,随即释然了,点头道:“是啊,一晃几年了,鹃儿也长大了,回头回头我就让自征那个混小子给我下聘礼!这叫什么事呢,自己的事一点都不操心,还得我这个当表哥的提出来!我可是女方的家长!” 漫云一听秦轩的话,咯咯笑了起来,道:“夫君,你可不但是女方的家长,我看那李家兄弟也把你当成家长了,咯咯咯咯!” 钱如玉也笑了。“就是,夫君,自征和庆瑞跟着你时间也不短了,任劳任怨不说,你那一次出门没有人家二人帮助啊,你现在不说是他二人的哥哥家长,也得给人家考虑!别误了自征和庆瑞的终身大事!” 秦轩一翻白眼,悠悠叹道:“我这叫什么事呢,这不是瞎胡闹呢,合着我两方都是家长,得,我就吃点亏,把这事做主了吧,一会我就去问问杜伯父,也问问自征,当然你们也去问问鹃儿!” “鹃儿就不用问了,鹃儿一个女孩家家,这事怎么好意思插手,夫君难道不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法么?”漫云没好气的说了秦轩一句。 秦轩一摊手,道:“这我岂能不知,关键是杜伯父要是让我做主,自征也让我做主,这双方家长都是我,我难道还照着铜镜自个跟自个谈?还有这个媒妁之言,我去哪儿给他二人找媒人啊!谁当媒人合适,总不会也是我吧?” 钱如玉掩嘴笑了几声,道:“夫君,你当双方家长也算么,可是这媒人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媒婆倒好说,长安城的好媒婆倒是不少,可是这媒人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一个,毕竟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自征跟着你也算出人头地了,鹃儿又是你表妹,所以啊,这媒人提亲之人,不能随便。” 一直没说话的仙儿,见三人聊得热火朝天,也插话道:“就是,夫君,以我看啊,房相就不错,程知节也行!” “嚯,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表妹出嫁,亲卫迎亲,我去请一国大臣,这可不行!这事人家房相和程知节可没有这闲工夫!”秦轩侧目看了仙儿一眼,摇头道。 “怎得不行?夫君,以我看,房相倒不敢说,你要是去找程知节,保准程知节会答应!”仙儿走到秦轩的身后,伸手帮着秦轩捏着肩膀,道。 秦轩不由得一偏头,问道:“这你怎得知道?程知节不处理政事了,有这闲工夫?” 钱如玉笑道:“夫君,还不知道吧,程知节现在除了上朝之外,还真是闲的无事,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找杜兴文兄长要酒喝,而且我听说程知节有事没事还爱往醉香楼呢!” 秦轩笑了几声,道:“哦?看样子这事落到老程身上了!没想到啊,程咬金程知节还有给人做媒人的时候!哈哈!”(未完待续。。) 第200章秦轩辞官 秦轩和自己的娇妻美妾,就这三言两语,将人家杜鹃和李自征的终身大事给搞定了,也不说先问问人家二人。夕阳西下,秦轩一家人聚在厅堂吃饭,张老,杜慧珍,以及杜成明算是家里的长辈,杜兴文,还有杜鹃等人,都围在两张大圆桌上,其乐融融,好不自在。期间,自然免不了要各自询问一番,也难免会有人会询问秦轩出征的消息。 一夜无话,秦轩和三位美娇妾大被同眠,困意浓浓,也没有改变李世民的召唤。秦轩没有官职,不用上朝,高昌战事一结束,秦轩也就相当于变成白身了,不过和白身也有不同,秦轩算是备用官员! 来到御书房,李世民还是老样子,房玄龄看上去变得有些衰老了,毕竟在古代三十岁就要成老夫,房玄龄这个年纪有些年老的表现,也不足为奇。 秦轩恭恭敬敬的向李世民叩首道:“臣秦轩叩见陛下!” 李世民咯咯一笑,示意道:“爱卿平身,听侯爱卿说,这一次,你前往一个叫什么璃茉的小城,阻击突厥,劳苦功高啊!你放心,朕不会亏待你!先和朕说说,你在璃茉的事,听候爱卿说你此行可谓精彩绝伦啊!” 秦轩心里头咯噔一声,李世民这什么意思,难道我在璃茉的所作所为李世民都知道了?不会吧,难道陌刀兵有人给李世民上了折子?算了,三分虚,七分真的说吧,想及于此,秦轩直接颔首道:“回陛下,臣率领三千陌刀兵出了玉门关,而后又经过一段时间,确实到了一个叫璃茉的城市。说是城市。有点夸张,那个地方和咱们大唐的小县城都没法比!” 微微一顿,秦轩接着道:“璃茉虽然破烂,可地理位置不错,东通大唐,西联西域,北据突厥,南抵高昌。来自大唐,突厥,西域的行商。在璃茉进行交易,互通有无,也算是璃茉能够留下的因素吧!” “臣到了璃茉便假装是来自大唐的行商……” 经过秦轩声情并茂的一说,李世民在听完之后,直接一拍面前的桌面,兴奋道:“好,秦轩啊,你这一次,可算是为咱们大唐立了大功了。开发璃茉,留守陌刀兵,从今往后,突厥怕是再无力南侵西州了!” 李世民这一次也算是拉拢秦轩。和秦轩聊了半天闲话,便准备散席,各回各家,却不料。秦轩直接跪地道:“陛下,臣还有一件事,要上禀陛下!” “哦?何事?秦爱卿不妨直说。若是此行高昌的功劳,朕自然不会亏待你,朕明日在早朝会就此议论,怕是一两日就会有圣旨下去!”李世民好道是秦轩因为自己没有封赏,有什么想法,脱口而道。 怎奈何,秦轩直接到:“陛下,臣要说的确实与此事有关,臣想……臣想辞官!” “什么?”李世民一个激灵,精神猝然一紧,“秦爱卿,你说你要辞官?难道朕为君,做的不好么?朕曾言,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爱卿若是有什么药说的,大可上奏与朕,朕自会斟酌!” “这……”秦轩沉吟片刻,接着道:“陛下,臣……想为陛下守卫璃茉!” “胡闹,爱卿一身文学,自当居于朝中为大唐造福,岂能前往璃茉不毛之地,这若是让天下百姓得知,还道是朕赏罚不明!”李世民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堪。 李世民自从登基以来,随后又经过魏征的“调教”,算得上最开明的君主了。放眼中国历史,能够像李世民这样和一位大臣这么说话的,还真是寥寥无几。 秦轩也是打定主意,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毕竟这时候不说话,沉默就是最好的语言,反而多说几句吗,更加容易弄巧成拙。 李世民瞪着秦轩,好半天才悠悠道:“秦轩留下,其他爱卿先回去吧!” 闻听此言,房玄龄等人跪地告退。整个御书房也就剩下秦轩和李世民了。 李世民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严厉了,道:“秦轩,你起来吧,和朕说说原因!” 秦轩一听,这怎么说,难道说我知道武则天会登基,我得罪了武则天,以后没有好下场,还是说什么?秦轩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便起身道:“陛下,臣确实想为大唐守边!” 李世民冷笑一声,道:“行了,朕难道还不知道你?跟朕说实话,兴许还有机会,否则,哼!” 秦轩无奈,输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陛下,难道忘了两位皇子了么?” 李世民不禁皱了皱眉,道:“哦?秦轩啊秦轩,你真是令朕太失望了,朕承认,承乾并没有为人君的能力和德行,可是恪儿和治儿,哪一个为君,你都是帝师,朕还准备让你辅佐下一任君主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秦轩也是无奈,当即道:“陛下难道看不清朝中局势?” 李世民心里一揪,许久之后,才悠悠道:“秦轩啊,你莫不是在说长孙爱卿?” “是,陛下!有长孙大人在,三皇子断然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哪怕是陛下你坚持,也一定会令朝中大臣竭力发对,就算陛下坚持下去,也会因此而令朝中出现危机!” 听到秦轩的话,李世民直接冷然道:“哼,难道治儿登基,你便不能忠心与大唐?” “陛下!有长孙大人在,你觉得三皇子还能安然无恙么?朝中唯一对八皇子有威胁的就是三皇子,而长孙大人一定会,支持八皇子,到时候纵使三皇子游戏你奉八皇子为君,难道长孙无忌便不会担心了么?古今多少年来,帝王之家为多皇位,争执不下!” 李世民听到秦轩最后的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李建成,李建成难道就没有德行,李建成难道就没有能力,李建成要不是因为大局,需要居中监国,协助李渊处理朝政,自己怎么可能会有机会。 李世民心中开始嘀咕起来:“不错啊,大哥难道就没有才华么,大哥难道就不能带兵么,要不是大哥需要协助父亲处理朝政,我又怎么会有机会领兵,我若是没有领兵,又怎么会在军中有这么高的威望,又怎么会成为帝王!可是这跟恪儿和治儿有什么关系,难道秦轩此举,是在预防恪儿和治儿将来闹翻?难道秦轩的意思是,这二人有人为君,就会担忧另一人,从而……” 李世民已经不敢再往后想了,自己便是因为动武才得到了帝位,李世民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们也和自己一样兄弟相残,当即出言道:“不,秦轩,朕不会让朕的儿子们因为这一把椅子而发生争执!” 秦轩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已经没有机会闭口不言了。“若陛下在,众皇子兴许不会,可是待那时,陛下又怎么能控制得了诸位皇子,或者将来的大唐帝王?” “这……”李世民迟疑了,心虚了,秦轩说的没错,自己在诸位皇子不会,可是自己要是百年之后呢,那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的。其实李世民想多了,秦轩说的是兴许,注意一个词,兴许,秦轩的意思是,就算你李世民在,你的皇子们也仅仅是兴许不会动武,更何况你不在了呢? “哼,秦轩,既然你觉得此事很有可能,那你就该为朕出谋划策,可你,怎么能知想着自己不卷进这场风波!”李世民想了半天,终于还是觉得秦轩这是不出力的表现,当即质问道。 “解决?”秦轩不由得笑了,“陛下,臣有办法解决,陛下能听进去么?” “说!” “臣有两侧,第一策,陛下罢免长孙无忌!扶持大皇子!” 李世民一听,当即否决了。“这不可能,长孙爱卿在朝中威望甚高,朕若无端罢免,定然会有人不愿!承乾无德无才,若为君天下岂不大乱?” 秦轩笑了。“陛下,这不对了,长孙大人在朝中威望甚高,只要长孙大人在,那以长孙无忌为首的朝中大臣便一定会支持大皇子,或者八皇子!只有长孙无忌没有了威望,朝中兴许还能安定,可是若是没有了长孙大人,那么其他皇子也一定会加入其中,这有能怎么样呢?除了太子,其他的皇子只要有点权力,有点才干,在新帝眼中,那就是威胁!难道全要除去,所有臣有第二策!” 听到这里,李世民也知道了,想从朝中解决这些事,是不可能的,秦轩所谓的第一策,不过是引导自己说出朝中的局势。 看见李世民若有所思的模样,秦轩接着道:“所谓地儿策,便是让最有威胁的皇子离开大唐,而且是无权,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全皇子!” 李世民突然笑了,李世民终于明白了,秦轩离开朝中,前往璃茉,一定是为了给恪儿。秦轩一直说治儿肯定会为下一任皇帝,那就是说治儿肯定会对不起恪儿,依着恪儿在朝中的贤明,难免不会出现兄弟相残。(未完待续。。) 第201章夫妻上阵 秦轩从李世民的御书房出来,算是了却一件大事,然而,李世民却有些难受了。帝位,一个帝位竟能让兄弟相残,自己尚且不能抵挡住诱惑,更何况恪儿和治儿身后还有长孙无忌等人推波助澜。 “罢了,随他去吧!”李世民悠悠叹道。 秦轩的官职辞去了,虽然秦轩也是费尽周折,可结果却是喜人的。回到府上,秦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钱如玉等人,她们也很高兴,钱如玉现在早就已经看开了,什么高官厚禄,什么为国报效,都不如秦轩平平安安在自己身边,都不如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在一起来的更加舒服。 至于其他人,肯定也不会拒绝,唯一让秦轩有些迟疑的,就是漫云的话。 漫云到:“夫君,夫君这一次辞官,难道忘了霜儿了么?” 秦轩一怔,猝然道:“哎呀,就是,我若是没有了官位,只怕霜儿之事有些难办了!” 一旁的钱如玉捋了捋耳边发髻,提议道:“轩哥哥,既然你已经辞官了,那就不要在想了,大不了咱们前往襄阳,面见襄阳郡王,是成是败,等加了襄阳郡王再说!” 秦轩微微皱眉,思考片刻,点头道:“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也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对不起霜儿,也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哎,都是我虑事不周啊!” 仙儿在秦轩总是任劳任怨,在秦轩和漫云,钱如玉交谈的时候,仙儿一如既往站在秦轩的身后,为秦轩捏着肩膀。只有在秦轩等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才会偶尔说上一两句。也正是因为仙儿这种无欲无求的言行,致使整个秦府的人都特别喜欢仙儿。 当儿,对于自己的这个后院。秦轩倒也不会过分担忧,钱如玉性格内向,又出自书香门第,做事做人都十分得体,漫云虽说出自青楼,可架不住漫云见过的人多啊,什么样的人没有讲过,若说心机,只怕漫云是最深的。只要漫云想,秦轩这后院只怕会变成令一副模样。 这也是漫云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开放。这其实是漫云故意为之的,只有这样,漫云才能和钱如玉处好关系,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秦轩的这几位红颜知己都不会争风吃醋,互相争斗。 秦轩对此,自然也了然于胸,而且秦轩也越发的喜欢这样的一个漫云,从前那个多愁善感。心里阴沉的漫云,秦轩不会喜欢,这样活波开朗,调剂秦轩后院的漫云。秦轩自然是喜欢之际。 当然,漫云除了调剂秦轩的后院,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秦轩的大被同眠梦也因为漫云得以实现。 几人针对霜儿之事。聊了半夜,才合被而眠。 霜儿之事,还需要前往襄阳。而秦轩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李自征和杜鹃的婚事。秦轩先是找到了李自征,调侃道:“自征啊,给你说个事情,你给参谋一下!” 李自征不明所以,停下手中的事,问道:“公子,有什么事,你就说呗,要不然把庆瑞叫过来,庆瑞那小子的脑袋比较滑溜,估计我也出不上什么好主意!” 秦轩呵呵一笑。“没事,还是先和你说说呗,你总不能妄自菲薄吧,你也敢长进一些,总不能让我只靠庆瑞吧!” 浪子宰相了想,点头道:“好吧,公子你问吧,不过要是我说的不好,公子不要怪罪啊!” “没事,没事!”秦轩一边奸笑,一边摆手,道:“我表妹鹃儿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他找个婆家了!” 闻听此言,李自征脑袋轰的一声,失声道:“什么?杜鹃?公子,你是想……” 秦轩看见李自征着急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还是没有放过调侃李自征的机会。“是啊,鹃儿年纪也不小了么。我这个做表哥的也该替他考虑一下,现在我在朝中还有点人脉,当然是想帮鹃儿寻个好婆家了!” 李自征心中有些郁闷,也有些无语,失落道:“不知公子有什么参考了么?” “恩,这个我还没想好,要不然也不会前来问你了!”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你说房相家的小公子如何?” “这个……”李自征有些失神了,好半天才有些醋意的说道:“房相家的小公子知书达理,又出自书香门第,应该不错!” “哦……”秦轩拉长了一个音,接着又问道:“侯君集候大人的公子又如何?” “同是高宅门第,同为名门之后,自然也可!” 看着李自征的失落样,秦轩险些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秦轩还是努力憋着,又问道:“听说魏征魏大人的公子也不错!” “是啊,魏大人家的公子自然也是名门之后,也配得上鹃儿小姐!” 看见李自征已经没有心情回答了,秦轩接着又问道:“咱们府上的李自征如何?” “应该也……”李自征突然反应过来,猝然看着秦轩,看见秦轩满脸憋得通红,哪里还不明白,当即跪地道:“公子,我……” 看见李自征还是不好意思开口,秦轩有些不乐意了,好你个李自征啊,你平时木讷也就罢了,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能沉住气,气死我了。“怎得,自征啊,你要是不愿意,就之说么,反正我也不会逼迫你!” “不不不不,我……”李自征急忙出言道。 看见李自征又停了下来,秦轩冷然道:“不什么啊,不愿意就不愿意嘛,我家鹃儿还怕没人要,真是的!”说完,秦轩便欲离开。 看见的欲走,这可把李自征给愁坏了,急忙追上秦轩,跪在秦轩面前,叩头道:“跪在,我……我……我喜欢鹃儿小姐,只是……我怕我配不上鹃儿小姐!” 看见李自征说了出来,秦轩也舒了一口气,这个李自征啊。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木讷让人受不了,当即出言道:“少废话,喜欢就好,回头我给你找个好媒人,去找杜伯父和杜大哥提亲,到时候,你可得对鹃儿好一点啊!” 一听秦轩连媒人的事情都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李自征当即一个激动,直接叩头道:“谢公子!谢公子!谢谢公子……” “行了。行了,别在这跪着了,你和庆瑞跟着我秦轩时间也不少了,我可是一直把你们当成是我秦轩的兄弟,自家兄弟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多操心了!起来吧,回头找庆瑞要些钱财,虽然都是自家人,可礼数也不能少了。鹃儿再怎么说,也是我秦轩的表妹,我秦轩再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听明白了么?”秦轩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倒是让李自征心里暖暖的。 起身之后,李自征感激的冲秦轩点了点头,便兴高采烈的去找李庆瑞了。秦轩的钱财可都是李庆瑞管着呢。李庆瑞文武双全,在秦轩看来,什么事情交给李庆瑞都可以放心! 秦轩这边搞定了李自征。那便漫云、仙儿还有钱如玉也去询问杜鹃了。 秦府之人,都知道漫云性格比较豪爽,也最好说话,这一次,也是漫云先开口的。“鹃儿啊,这两日,我们和你轩哥哥商量了一下,你呢,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婆家了!” 杜鹃一听,给自己找婆家,当即脑海中出现了李自征的身影,羞涩的抿了一下嘴,撇过头去,随口道:“嫂嫂说什么呢,我还小,不着急!” 钱如玉虽然知书达理,可是这劝人的事,还是没有漫云更加擅长,之前这三人就已经商量好了,漫云为主,主要去问杜鹃,钱如玉和仙儿从旁协助,算是分工明确。 漫云一听,再一看杜鹃的神情,当即了然于胸,随口道:“你看看,你轩哥哥现在和房相,程知节等人关系都不错,你呢长得也够水灵,这长安城哪家公子不想着把你娶进门呢,以前是你轩哥哥不在,咱们还能推脱说,等你轩哥哥回来再说,可现在呢,你轩哥哥已经回来了,咱们再这么推来推去,可是要平白无故得罪人!” 微微一顿,漫云接着说道:“房相的小公子,侯大人家的公子,对了还有魏大人家的公子可都上门暗中提示过,你要是还是待字闺中,到时候可不好办啊!” 杜鹃一听,便想起了,之前房玄龄还有程咬金等人跑来说道,反正是你给他做媒人,他给你做媒人,总之是,谁也想结交好秦轩。毕竟,在这些人眼中,秦轩算是李世民眼前的红人,结好秦轩,对自己对自己家族可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杜鹃经过长时间的欺负李自征,心里已经有了李自征的影子,怕是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但是就像漫云嫂嫂说的那样,要是谁也不答应,还真是给轩哥哥找了麻烦。 迟疑片刻,杜鹃终于在心里有了一丝不悦,哼,都是自征,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提亲,这叫我一个女儿家,怎么说?难道要我去求轩哥哥,那还不羞死人了! 漫云见杜鹃的脸色时晴时阴,已经知道杜鹃心里有什么事了,而且杜鹃以前也和自己说过这些,自己要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那可不行,别的先不说,单是这杜鹃回头一定会埋怨自己,当即出言道:“鹃儿,你也不要瞒我们了,我们都是你嫂嫂,怎么说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而且你喜欢李自征,我们也知道!” “啊!”杜鹃失声一句,“你们都知道?” 钱如玉悠悠笑道:“这有什么,整个秦府谁不知道你和自征两情相悦啊!” “你们都能看出来啊!这可羞死人了!” 仙儿也从钱如玉的口中得知了杜鹃的过去,当即出言道:“哎呀,鹃儿妹妹,你看你,你现在哪里还想曾经的霸王花啊!” 杜鹃一听,心里暗自叫苦了,这都什么事啊,以前是自己年少无知,以为大大咧咧就很好,可来到京城之后,越来越觉得还是学的女儿姿态,更加让人高兴。被仙儿这么一提,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仙儿嫂嫂,你可是一直都最好了,怎么也开始取笑人家了!” 仙儿呵呵笑了几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你和自征两情相悦,我们知道了,那当然好啊,可是你轩哥哥不知道啊,这两日还和我们说想帮自征找个媳妇呢,而且以我看,只要你轩哥哥一说,只怕自征也不会拒绝!” “他敢!”杜鹃一听,顿时脱口而道。 漫云咯咯一笑,问道:“哎呀,鹃儿妹子,你说谁啊,你轩哥哥?他怎么不敢,李自征可算是你轩哥哥的兄弟,他要是替李自征做主,这事还真的没有什么困难!至于说自征嘛,他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你的心意他也不知道,而且我可觉得自征一直都有些自卑,万一自征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这还不是会顺着你轩哥哥的意思?” 经过漫云这么一说,杜鹃当即也装不下去淑女了,猝然起身,皱眉道:“轩哥哥要是这的这么做,看我怎么收拾他,还有自征!” “哈哈!”漫云、钱如玉、仙儿,三人一听,顿时齐声哈哈笑了起来。 杜鹃也不笨,看见这三人一笑,当即知道自己被人耍了,嘟着嘴,气呼呼道:“好啊,三位嫂嫂你们居然一起来取笑我!” 漫云笑道:“好了,我们也不说你了,这会你轩哥哥估计在激将自征呢,有你轩哥哥出马,肯定能成,只要你也愿意,回头让你轩哥哥给你们找个好媒人,选个良辰吉日,把这事就给办了吧!” 杜鹃一听,心里暖暖的,表哥表嫂们还真是疼自己啊,突然,杜鹃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三位嫂嫂,我爹和我哥会不会不愿意啊?” 钱如玉倒是很随意,道:“怎么会,咱们这个大家里,说句不好听的,还不是你轩哥哥做主啊,只要他愿意,你爹爹和杜大哥肯定不会横加阻拦,而且我看杜伯父和杜大哥也挺喜欢李自征的。” 漫云也帮腔道:“就是,只要你愿意,你就不要管了,准备做你的新娘就行了,剩下的不是还有表嫂们么?” “恩!鹃儿谢过嫂嫂们!”(未完待续。。) 第202章离开长安 当晚,秦轩夫妇四人,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当即又商量出第二步来,那就是媒人,这个媒人找谁,之前他们也算商量过了,那就是闲的放荒,爱凑热闹的程知节程咬金! 次日,秦轩估计这早朝已下,便悠悠达达前往程府了,当然少不了带一些好酒。 程府的门卫也已经换人了,曾经的小六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由于机灵,已经被程咬金安排成程府的三管家了,算是一步登天了。 秦轩到了程府门口,门卫便看见秦轩了,觉得秦轩眼生,一名门卫便迎上来,呼道:“哎哎哎,这里可是程知节的府邸,先人赶紧离去!” 秦轩呵呵一笑,道:“麻烦小哥通传一声,就是秦轩携带重礼登门拜访程知节!” 拿门卫挠了挠头,心里嘀咕起来了,这个秦轩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难道我听说过?可我怎么想不起来秦轩是何人,想了半天,门卫还是没有想起来,便点头道:“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门卫进去没多久,小六便喜滋滋的出门相迎。刚刚一看见秦轩,便激动道:“哎呀,秦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请进!” 秦轩看见小六穿着不俗,笑道:“恩?小六兄弟看来混的不粗啊!” 小六呵呵一笑。“哎呀,都是托了秦公子的福,要不然,我小六还是一个没人搭理的奴才!” 在小六的带领下,秦轩和邢宏林也终于进了程府,来到程府厅堂,这时候,程咬金已经站在厅堂门口了,看见秦轩,又看见秦轩身后邢宏林手上的酒坛,激动的迎上前。“哎呀。秦贤侄啊,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 秦轩刚准备回礼,却发现程咬金直接越过自己跑到邢宏林身边,掀开酒坛的盖子,狠狠的闻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哎呀,真是好酒啊,就是少了一些!” 秦轩一听懵了,什么意思嘛。合着我秦轩还不如一坛酒啊,不过,秦轩也知道程咬金的脾气和性子,当即笑着摇头道:“哎呀,没想到啊,我合着在程知节的眼中还没有一坛酒重要!真是伤心至极啊,伤心至极啊!” 程咬金这才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当即呵呵笑道:“怎么会呢,秦贤侄能来。老夫高兴之极啊,快快请进!”示意了秦轩一下,程咬金又对着一旁的小六说道:“小六啊,你去准备一些酒宴。我要和秦贤侄呵呵痛饮一番!” “知道了,老爷!”小六恭恭敬敬的颔首道。 小六刚转过身去,却听见程咬金又说了一句。“对了,小六啊。咱们府里的酒水不够了,你去醉香楼去,就说秦贤侄在咱们府上喝酒。酒水不够,从醉香楼多搬他几坛!”、 闻听此言,小六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摇了摇头,便出门去了。 其实秦轩也有些郁闷,这个程咬金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呢,真是只要能喝到好酒,脸皮都能不要了。 伸手指了指程咬金,秦轩皱眉叹气道:“我说程知节程大人,你说就几坛酒水你至于么?” 却不料,程咬金听到秦轩的话,不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道:“怎得不至于,秦贤侄啊,你是不知道,你那个醉香楼,怎么说呢,前几个月又酿出一款新酒,那味道真是美得令人陶醉啊,可惜啊,冲了你的面子我才能一个月买上一两坛!不是我说,一两坛酒水够谁喝?” 醉香楼新酿的酒水,秦轩还真不知道,听程咬金这么一说,秦轩突然灵光一现,计上心来,笑呵呵道:“程知节,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是有件事麻烦您老,若是此事程知节能够帮助在下,别说一坛酒水,就是五坛十坛,我也会想办法给你弄来!” 程咬金一听这话,双眼都放着精光,一把抓住秦轩的胳膊,笑眯眯道:“啊哈,秦贤侄但说无妨,只要有好酒,啥事都好说!” 说说笑笑,二人也终于来到了厅堂侧屋,这里也是程咬金酗酒的地方,二人对桌而坐,程咬金就迫不及待的从邢宏林的手中接过酒坛,先对着酒坛喝了一大口,随即啧吧着嘴,美滋滋道:“哎呀,好酒啊!” 秦轩摇了摇头,无奈道:“我说程知节程大人,你好歹也是当朝大员,怎么能这么不注意面子呢?” “面子?”程咬金放下酒坛,对着秦轩呵呵笑道:“秦贤侄和我老程那是什么关系,咱们在一起还用注意那些礼节,你是不知道老程我每天上朝碰到的那些人得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我老程早受够了,无拘无束多好!好了,别说这个了,你小子今天老不会是好心请我喝酒吧,说吧什么事?” 听到程咬金问到正题,秦轩也不含糊,当即出言道:“我想请程老爷子给做个媒人!” “媒人?”微微一顿,程咬金哈哈大笑道:“哈哈,秦贤侄,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给你说吧,你要是找人说媒,我觉得老房最合适,他那嘴皮子好,去了能和人说好,你让我老程去,万一给你办砸了,你可就追悔莫及喽!” 秦轩一摆手,道:“程老爷子啊,不是我的事,是我一个兄弟的事情,而且也没那么严重,就是让你给走个过场,双方都已经差不多订了,就需要您老去镇镇场子,做个见证人!” 程咬金一听,当即道:“那感情好,说吧,我代表谁去谁家提亲啊?” 秦轩也不迟疑,当即道:“您老代表我的亲卫李自征,去我家提亲!” 程咬金猝然一转头,看向秦轩,皱眉道:“秦贤侄啊,你说的该不会是你那个表妹吧?” “正是!” 一听秦轩的话,程咬金当即就不高兴了,猝然道:“好你个秦轩,我老程和你说吧,你家那个表妹。我也看上了!”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歧义,程咬金急忙改口道:“那个,不是那个意思,是我想让他给我当儿媳妇!” 秦轩微微蹙眉,道:“我说程老爷子,你说你凑什么热闹啊,我那亲卫和我表妹已经好几年的感情了,两情相悦,都已经暗许终身了!” “那我家小子怎么办?我还想和你结个善缘呢!”程咬金一半脸,厉声道、 秦轩有些郁闷了。原本还以为很轻松的一件事,没想到这是还真不好办,当即迟疑道:“程老爷子,你也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早些日子就已经答应这二人了,你难道想让我成为一个不信之人?” 程咬金挠了挠耳朵,也觉得这事自己不大好闹了,嘀咕道:“哎呀。真是迟了一步啊,兵法还说了早先手有饭吃。晚下手连汤都没有,还真是这样啊!” 程咬金虽然是嘀咕,可秦轩还是听见了,突然一个郁闷。在心里腹诽道:“程咬金说的这是哪门子兵法啊,我怎么不知道兵法还有这一句啊!” 程咬金嘟嘟囔囔又说了几句,到最后才无奈道:“算了,是我家小子没有福分。这事情我老程帮你了,不过朱县令那上好的酒水,你可等给我多送一些来!” 秦轩见事情来了转机。当即急忙拍板道:“看您说的,区区几坛酒水,肯定没有问题!” “哈哈,有酒就好说!” 和程咬金喝了半天酒,直到秦轩已经有些犯晕,才被程咬金给放行。虽然有些难受,可秦轩还是觉得挺值得,至少程咬金这个人大大咧咧,做事光明磊落,有什么说什么,还是让秦轩乐于交往的。而且李自征和杜鹃的媒人之事也算是搞定了,秦轩的心里也算是落下一块石头了, 回到家中,秦轩便去找杜兴文和杜成明二人,虽然说秦轩可以提这二人做主,可秦轩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人家说一声,最少也算是把人家当回事。刚刚走进杜成明的房间,秦轩便听懂杜成明和杜兴文的对话。 “父亲,如今之豪也已经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得和他说说鹃儿的事情啊!”这声音很明显是杜兴文的。 “恩?和之豪说什么?”杜成明显然没有明白杜兴文的话。 “父亲,你难道忘了之前那些前来探口风的人了么?如今之豪可以说是当今圣上的心腹了,而且之豪很年轻,如今已经可以说乃文乃武了,这些大臣可都想着和之豪搭上线,套关系了!而这事最妥善的办法自然是联姻了,可是之豪又没什么亲人,也就是咱们杜家算是之豪的亲人了,所有这些人就将目光放在而来咱们家鹃儿身上了!” 听完杜兴文的话,杜成明显然很不高兴,语气很不高兴道:“哼,人家之豪是之豪,和咱们杜家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娶了咱们家鹃儿,就真的和之豪搭上关系了么?” “父亲啊,这你是这么看的,可那些大臣不是这么看的啊,你看看那些前来测探口风的都是谁,房相,程知节,还有魏大人,都是咱们大唐的肱骨之臣啊,而且,父亲你在想想这些人,年纪都已经大了,说不好听一点,还有多少年的活头啊!” 听到这里,秦轩也不由得开始思索起来,难道我秦轩真的在大唐已经有些地位了,难道我真的是大家以为的那样是一个大员了? “父亲,此事事关重大,一个不好很有可能就会印象之豪的前程,咱们是不是和之豪商量一下呢?” 秦轩听到杜兴文的话,直接推门而入,开口道:“不用了,大部分,杜大哥,我秦轩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可也不会让你们为了我牺牲这些!” 秦轩的话多少让杜成明很高兴,毕竟让自己的女儿为了别人的前程,而去联姻,杜成明的心里多少还是不愿意,这些杜兴文也很明白,可杜兴文更加知道这件事要是办不好,对秦轩的印象有多大! 秦轩看见杜家父子没有说话,接着道:“鹃儿的婚事,我已经想好了,鹃儿和自征两个人两情相悦,而自征的人品我也很放心,所以我今天前来是和杜伯父,杜大哥商量他们二人婚事的!” “什么?之豪啊。倒不是我们看不上自征,而是这样一来,你在朝中可就少了一个助力了,会不会影响你的前程呢?”杜成明还是出言问道。 “前程?”秦轩微微一顿,接着说道:“要是为了我秦轩的前程就要牺牲鹃儿的幸福,这样的前程我宁可不要,而且,实不相瞒,我已经向陛下辞官了。朝中党派纷争太多,一不留神就会惹来杀身之祸。我不希望卷进去,我希望咱们家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哪怕隐居到一个小山村,那也比在朝中过那种朝不保夕生活要强!” 杜成明没有想到秦轩居然会辞官,毕竟秦轩现在可谓是前途光明,当今陛下尤为喜爱,将来定然位高权重。 “杜伯父,杜大哥,我已经询问过鹃儿和自征的意思了。他们二人都心仪对方。而且我今日已经前去程知节府上,请程知节做媒人,前来提亲,你们二人怎么看?” 听到秦轩这话。杜成明也没话说了,秦轩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杜鹃和李自征两情相悦已经证实,而秦轩又已经请了媒人。还说什么,说不行么?杜成明深舒一口气道:“好吧,既然之豪。你已经这么决定了,那就这么定了,大不了咱们随便找个地方继续开酒馆!” 秦轩呵呵一笑:“杜伯父,杜大哥不要想那么多,往后的日子不是还有我呢么?除了做官,我可是还有其他的本事呢!” 闻听此言,杜成明和杜兴文相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秦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毕竟,这一次,秦轩可不单单是光为李自征和杜鹃的婚事忙活了,同一天,秦轩还未李庆瑞和刘航,邢宏林和苗族姑娘白灵儿,都在同一天举行婚礼,而秦轩更是前前后后跑去找了房玄龄,侯君集,分别做了李庆瑞和邢宏林的媒人。 这事还真是古往今来难得的一份啊,三位新郎出自一个府内就不说了,就连三个新娘也都在一个秦府,更加让人闻所未闻的是,新郎新娘竟然都在一个院内。 秦轩府中有喜事,虽说和秦轩到没有多么大的关系,只能说沾亲带故,可这来的宾客真不少,秦轩更是大方了一会,让杜兴文准备了近千坛好酒,以备不时之需。 程咬金,侯君集,尉迟恭这些爱酒之人,更是令人很无语的在秦轩家蹭了好几天的酒水,尤其是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个人甚至在秦府,比试起来,看谁可的更加多。要不是次日还会上朝,指不定秦轩存的酒会不会够喝。 等三对新人的婚礼过后,秦轩便安排杜家刘家等自己的家人迁往璃茉,毕竟只有在璃茉秦轩才能感觉到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也只有在璃茉秦轩才能有能力保全自己的家人,至于说在大唐境内,甚至在长安,秦轩不敢想,毕竟就连秦轩都进过天牢,更何况秦轩的家人。 当然,在去往璃茉之前,秦轩还有一件大事要办,那就是前往襄阳寻找襄阳郡王,毕竟秦轩已经和霜儿有了关系,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一个名分,哪怕这个名分不是多好,他也得去。 几日之后,秦轩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杜兴文带着大家再李自征的带领下前往璃茉,而秦轩则带着李庆瑞,邢宏林,还有张睿,张老前往襄阳。 长安城南一处凉亭,除了秦轩的几位忘年交,房玄龄,侯君集,尉迟恭等人前来送行,李恪也来了,前几日秦轩一直都有事情忙,也就能李恪见了几回面,聊了几回天。 在李恪的眼里,秦轩是自己的老师,教授了自己不少东西,所以李恪这一次还是为老师送行,虽然秦轩志不在朝,至于原因他不清楚,可他还是认秦轩这个老师。 “先生,此次一边不知何时才能够再见,学生会想你的!” 听了李恪的话,秦轩也有些心里发酸,上前抱了一下李恪,语重心长道:“恪儿,你要保重,完事不可为且不可勉强!” 李恪没有听明白秦轩的意思到底要说什么,可还是知道秦轩在关心自己,这就已经够了,点了点头,道:“是,先生,学生谨记!” 秦轩一看这情况被自己弄得有些伤感,当即呵呵一笑,道:“恪儿不要做这般女儿姿态,记住为师的话,好了,临走之前,为师还要给你说一声,长安醉香楼现在的主人也是我杜大哥之前的族人,若是有事,可以向他说明,他自会相告于我!” 李恪突然觉得秦轩还想有什么话要说,可一时半会也没有想明白,只是点了点头,深深鞠了一躬,道:“先生,慢走!一路保重!” 房玄龄等人,也拱手道别道:“秦贤侄,一路保重!” 秦轩冲几人施了一礼,大声朗道:“纵使天南海北,在下依旧会为诸位祈福,诸位保重!”说完,秦轩变直接转身,跳上马车。而驾车的邢宏林也扬起马鞭,赶着马车,离开了长安,离开了诸人……(未完待续。。) 第203章抵达襄阳 襄阳,自汉朝起,就是一座闻名已久的古城。且不说汉朝之前,单是三国时期就已经以士子学士闻名。 襄阳郡王府邸,一脸愁云的襄阳郡主霜儿,此刻正呆呆的坐在后花园的凉亭,双目失神,表情呆滞,右手托着下巴。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错,离开秦轩时间依然不断,更是在前段时间,听说秦轩已经回到长安,霜儿便越发的思念。 霜儿和秦轩相识,时间说起来也不算太长,朝夕相处的时间那就更少了,可是对于一个生在大宅院,长在富贵家的大小姐,接触的人怎么会多,遇见的男人不睡阿谀奉承,就是迂腐古板,和秦轩想必,简直天上地下,无法想必。 微风徐过,乍起一阵飘香,霜儿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依旧痴痴的思念他的夫君。 “霜儿!” 一声沉厚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位穿着华丽的老头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从圆拱门走了进来。 霜儿的嘴角微微浮出一丝微笑,只因她想起了某人的微笑。 老头离霜儿越来越近,紧接着又呼喊了一声。“霜儿,你怎得又在此处发呆啊!” 这一声霜儿终于听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见老头,急忙起身去搀扶老头。“爷爷,你怎得又来了?” 不错,这个老头就是襄阳郡王,郡王的年纪不小了,之前从霜儿的口中得知,自己的掌上明珠竟然被那个叫做秦轩的小子夺走了芳心。可谓是怒火万丈,差点没把自己给点着了。 这还是霜儿没有说实话,要是说了秦轩不但夺走了自己的芳心。还夺走了自己的身体,那郡王怕是那时候,会提着大刀跑到璃茉讲秦轩乱刀砍死。 “霜儿啊,你还好意思说爷爷,你看看你,你现在还想一个郡主么?不就是一个文人么,咱们大唐有学识的人还少么?别的地方且不说。单是咱们襄阳就有一箩筐。” 郡王话音刚落,霜儿就不答应了,脱口而道:“一箩筐。你那一箩筐能比得上秦轩么,你那一箩筐加起来都比不上!哼!” 看见自己的爱孙女已经有些不高兴,郡王呵呵一笑,妥协道:“好好。就他秦轩是人才行了吧!” 霜儿刚有些喜上眉梢。却不料,郡王悠悠的又说了一句,差点没把霜儿给气炸了。“哎,就是人家不喜欢你啊!” “谁说的,他喜欢我,他会来襄阳提亲的,不信的话,你等着!” 看见霜儿有些较真。郡王也没有接着跟霜儿怄气,淡淡道:“好好好。他会来,既然他会来,那你还每天愁眉苦脸的干什么?万一那小子来了,看见你这么一副丑模样,不喜欢你了,那可咋办啊!” 霜儿皱着眉头,嘟着嘴,瞪了郡王一眼。“行了,爷爷,你别说他了,反正我即使要等他,不管他来不来,等上一两年,他要是没来,我就去长安找他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长本事了!” 听到这话,郡王眼前一亮,呵,看来我孙女在那小子面前的地位不低嘛,倒是没有辱没了完美皇家的气派嘛! 而这时候,秦轩一行的马车也终于来到而来襄阳城内。襄阳属于南方吧,而且有靠近长江,可谓是四通八达之地,不愧是兵家必争之地啊。要是占了这一个襄阳,过江大淮南,南下侵长沙,西去是益州,东去是江南。也怪不得当年曹操和刘备孙权都会把目光放在荆州。 秦轩四处打量了襄阳城,觉得自己也算不虚次此行啊,襄阳的风土人情还是不错的。 突然,赶车的邢宏林皱起了眉头。“公子,咱们先去找见客栈吧,而且刚才我看见大街上人群很热闹,是不是需要成发生了什么事啊!咱们要不要凑凑热闹?” 正撩起窗帘打量襄阳的秦轩,微微一怔,随即宛然一笑,道:“好啊,先找见客栈吧,随后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倒是一旁的张老,跟着秦轩去长安,根本就不大适应来到襄阳,才发现襄阳和广陵差不多,很适合居住,随口道:“之豪啊,我看着襄阳就很不错,不如咱们就在襄阳住下吧,也不要去哪个不毛之地的璃茉了!” 秦轩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张老竟然到现在还说璃茉是不毛之地。刚准备说话,一旁的张睿也开口了。“叔叔,我觉得也是这样,爷爷年纪大了,再西出阳关,我担心爷爷的身体。” 针对秦轩要去璃茉居住的事情,张老和秦轩已经谈过了,可是秦轩觉得自己已经得罪了武则天,那张老和睿儿要是不跟着自己去璃茉的话,只怕瑕疵必报的武则天会怀恨在心,痛下毒手。 看到秦轩迟疑,张老接着道:“之豪啊,你的那一份心意我懂,可是我已经年纪大了,还能再有几年的活头啊,要是离开大唐,我还真的有些故土难离。” “这……”秦轩迟疑片刻,点了点头,道:“好吧,伯父,咱们先看看襄阳,要是能够找到好的地方,我听伯父的!” 听到秦轩这句话,张老可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这还真不乖张老,毕竟人家一个老人家,跟着你秦轩飘来飘去也就算了,到最后你还想让人家跟着你飘到境外! 三人正聊天的时候,邢宏林已经把马车赶到一处客栈,这处客栈,名字叫悦来客栈,秦轩乍一看,还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不过,也仅仅是秦轩有这么一丝感觉,而其他人看见秦轩小,只会认为秦轩是因为这间客栈还不错,秦轩才笑的,当然不会想到秦轩会觉得悦来客栈熟悉。 邢宏林随一位小二去后院安置马车,而秦轩等人则直接进了客栈。坐在大厅,准备吃些东西。 襄阳要说什么最多,什最出名。这我不知道,可是需要要说什么吃的做多,那我只能说鱼了。看到一道道以鱼为主的菜肴,秦轩不由得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怪不得,都说江南荆州多俊杰,这他娘的好吃鱼这种蛋白质多的食物,能笨了么?” 其实这也是秦轩的一种猜测。还真没什么根据,不过,襄阳的各种鱼做的还真不错。尤其是张老和睿儿,这二人不知道想借此来劝说秦轩在此置一份家业,还是想些什么,反正总是夸赞着鱼做的好。吃着香。当然邢宏林这种北方汉子。也觉得好吃。 客栈还真不错,还有说书的,一方小桌子,在一个半尺高的小木台上,一个身穿长袍的读书人,正聚精会神的在上面将着一些故事,历史什么的。 秦轩吃了一些东西,便没有食欲了。估计是因为长途跋涉的缘故吧。这一静下心来,就听到那个说书人的话了。讲的好像是李世民东征西讨的故事。秦轩听了一段。心里暗道:“这没想到啊,这李世民的宣传工作做得还不错么!” 就这听了一刻多钟,突然说书人听了下来,手持一把惊堂木,咣当一敲,脆声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听到这一句,秦轩呵呵一笑,随口道:“这一句,倒是挺有意思的!”其实秦轩想说的是,这一句真他娘的耳熟啊,没想到在这时候就已经有人说了! 紧接着,说书人,喝了一杯水,开口道:“襄阳城南,一处庄园近期出手,庄园建筑优美,亭台小榭,绿树清水,算得上一处上好的读书之地!” 秦轩一听,心中惊讶万分:“我擦,这什么情况,这人还知道插广告?不会是穿越而来的吧!” 而一旁的张老,在听了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没有惊讶,更多的是喜悦,只见张老对着秦轩说道:“之豪啊,听那位先生所说,那处庄园还不错,不如咱们买下吧!” 秦轩一听,呵,这倒好,没想到听一段书,都能听出事了。不过,秦轩也没有忤逆张老的意思,当即起身,走上前,便对还在休息的说书人,先施一礼,开口道:“这位先生,在下从长安初到贵地,现在还没有住处,不知道先生说的那处庄园如何?” 说书人一听秦轩的来意,当即回了一礼,道:“这位公子,且稍等片刻!”说完,只见说书人,对着大厅做了做揖,开口道:“诸位,在下生意上门了,就先告辞了!” 大厅的客人,倒也开明,没有因为说书人故事没讲完,就离开而气愤,一个个笑呵呵的恭祝道:“恭喜江兄,恭喜江兄!” 那位被称为江兄的说书人,和一干客人一一问候,不禁让秦轩眼前一亮,这个人这哪有水平啊,知道这些听众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还知道搞好关系,这要是在后世,绝对是一个上号娿推销员,或者促销员。 等那个说书人,和那些听众问候完毕,秦轩等人便跟着江姓说书人离开了客栈,前往城南,为了赶时间,秦轩也让邢宏林将自己的马车给牵了出来。 一行人坐着秦轩的马车,就这样朝着城南庄园而去,秦轩也知道了那个说书人的名字,叫做江西诚。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秦轩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江西诚?西城哪里够啊,以我看,你应该叫江襄阳,这名字多大气啊,整个襄阳都在你的掌控之下,谁家卖房子,买房子,都得找江襄阳!” 当然,江西诚这时候可不知道一脸人畜无害微笑的秦轩,正在心里调侃自己,还一个劲的笑呵呵向秦轩介绍着那处庄园! 大概也就过了半个多小时吧,秦轩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城南那处庄园,在得知这处庄园的主人是谁之后,秦轩差点没背过气去。原来,这说书人江西诚也算是一个大户人家,世代经商,传到江西诚父亲那一辈,也算是混出了模样,在襄阳城内修建了这么一处豪华的庄园。 然而,好景不长,这个江老爷真是命苦啊。好好的一处庄园修建完之后,竟然没来得及住一天就去世了,临走的时候。遗言都没说完,只说了这庄园是留给自己两个儿子,江西诚和江东诚。 后边就没了,可怜的江西诚一心读书,没有经商的头脑,父亲留下的那些店铺被哥哥江东诚霸占,而江西诚的唯一依靠也就落在了这处庄园上。可是江东诚不愿意啊。老爷子当时可说了庄园是留给他们弟兄二人的,怎么能让江西诚一个人住呢。 就因为这件事,这两兄弟算是反目成仇了。到最后,江东诚一怒之下,气愤地要将庄园卖掉,而江西诚又斗不过自己的哥哥江东诚。也就只好忍气吞声。寻找买家。 江西诚每天在自己的好友家蹭住,然后凭借着在悦来客栈说书也算是能够活下去。可是,一想到哥哥江东诚的作法,江西诚就有种要离开襄阳的冲动,毕竟被人指指点点,真不是一个男人能够人受得了的。 今天也不知道是江西诚在悦来客栈说了多少次要卖庄园的事了,可是襄阳的人都和他哥哥江东诚有些利益关系,都不愿意得罪江西诚。所以也就庄园迟迟卖不出去。 今天,正好碰见秦轩等人。也算是江西诚苦尽甘来,要不然江西诚也不会这么激动,一脸的笑意。 庄园现在没有人,秦轩等到了庄园,江西诚的哥哥江东诚便得到了消息,他也是担心弟弟江西诚讲庄园卖给其他人,而自己又不知道消息,所以就急忙赶来了。 看见秦轩,江东诚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屑道:“呵,就是这位公子要买我们家的庄园?” 秦轩一听江东诚的语气,心里也不大高兴了,可是秦轩已经得知了江东诚的事情,自然不会一拍两散,毕竟秦轩买那处庄园,也是买,倒不如帮上江西诚一把。于是,秦轩微微笑道:“不错,在下确实看上了贵府的庄园,不知道怎么卖?” 一听秦轩连庄园的门都没有进,就说要买庄园,江东诚更加不看好秦轩了,冷哼一声,道:“此处庄园的事情,你知道了么?我劝公子还是打听一下这处庄园的事情再说吧!” 江东诚这话,很明显是在暗示秦轩,你最好去问问,谁敢买我家的庄园? 可是呢,秦轩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别说已经知道了这些,就是不知道,秦轩要是看上,也会买的,毕竟自己还有一个便宜老丈人在襄阳,而且还是襄阳郡王。 “这个嘛!”秦轩微微一迟疑,接着道:“你还是开个价吧!” 江东诚不禁有些郁闷,这傻小子那里来的,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就敢开口说要呢?不过,江西诚还在一旁,这是,当即开口道:“就按照咱们襄阳的市价来定吧,是一万两银子!” 江西诚开得价格不算低了,毕竟在襄阳买上一处和这个一样大的庄园,也就七八千两银子!江西诚之所以开这么高的价格,也是因为江东诚的愿意,因为江东诚当时就说了,这处庄园一万两银子才卖。 在听了江西诚的话,江东诚也微微笑了,道:“不错,此处庄园,一万两银子,你能出得起么?” 原本还因为这价格个好处秦轩的估计,想拒绝,可是在听了江东诚的话,秦轩不禁有些冲动,差点就出言答应下来。不过,秦轩毕竟在官场待了这么长时间,这性子也磨了个差不多了。 看见秦轩一直含笑,却不说话,江东诚便有些无趣了,当即道:“没钱就算了,本老爷可没有这些闲工夫和你在这耗着!” 话音未落,秦轩悠悠道:“这样啊,那就这么定了!不过……” 一听秦轩说了一个“不过”,江东诚便嗤笑了一声,却不料,秦轩接着道:“不过,在下没有带那么多银子,不知道黄金如何?” 江东诚已经把秦轩定义为一个没钱人了,也不含糊,当即开口道:“黄金也可以,就一百两吧!” 秦轩微微一笑,转头看了邢宏林一眼,轻声道:“宏林,去准备一下!”接着又冲江东诚说道:“地契呢?” 江东诚当即就懵了,什么。这可是一百两黄金啊,这个小子怎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江东诚要是知道秦轩在璃茉坑人的时候,都是一万一万的黄金。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这个……你真要买?” 听到江西诚的话,秦轩微微蹙眉,问道:“恩?什么意思,你们兄弟二人难道不准备卖?” 江西诚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卖,怎么不卖!” 就连一旁的江东诚都有些动容,开口道:“卖。你等着,我这就去拿地契,而江西诚也激动的从怀里摸出了半张地契!” 秦轩一看。皱眉问道:“什么意思,你们兄弟二人,一人半张地契?” 江西诚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哎。不错。也只有这样,我二人才能互相放心对付!” 秦轩不由得笑了一声,心道:“这兄弟二人也真是的,不就是一百两黄金么,怎么还能闹到这种地步!” 也许是猜出了秦轩心里的想法,江西诚摇了摇头,苦笑道:“让秦公子见笑了,在下不过想找个地方好生读书。而家兄江东诚则是要占据家产!” 一旁的江东诚刚打发下人回家去取地契,听到江西诚的话。当即就不高兴了,冷然道:“江西诚,你少他娘的在这胡说八道!” “你!”江西诚猝然转身,指着江东诚,恶狠狠道:“好好好,此事一过,你我再无瓜葛!” “谁愿意与你有什么瓜葛,你少在这攀高枝了!” 江东诚的这一句话,着实让秦轩大开眼界了,真是一个心狠之人啊!抬头仔细看了看江东诚,肤色发白,微微有些胖,棱角分明的脸颊,显得听耐看,可是一想到这家伙为了家产,能和自己的弟弟闹成这样,秦轩都又想起了一句经典的话:真是人可不貌相,海水不可瓢舀。 没过多久,刚才离去的那个下人就气喘吁吁的赶回来了,递给了江东诚半张地契,江东诚的表情依旧那是那副欠揍的样子,徐徐走到秦轩面前,道:“我这半张地契值五十两黄金,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秦轩一听,我擦,什么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涩会在做毒品生意呢?不过,秦轩也有些不愿意在看见这个江东诚,当即出言道:“宏林,给钱,收地契!” 邢宏林朝秦轩微微颔首,接着从车内拿出五十两的金砖,便从江东诚手中换回了那半张地契。而另一边的江西诚刚才已经把地契给了秦轩了,邢宏林不等秦轩说话,也如约给了江西诚五十两黄金。 然而江西诚竟然没有接,而说向秦轩深深的鞠了一躬,道:“秦公子,能不能暂且替在下收着这五十两黄金!” 听到这话,秦轩心里猛然一个激灵,这个江西诚也太大胆了吧,要是刚才江西诚说的都是实情的话,那岂不是将全部身家性命都交给自己了么? 其实也是秦轩多想了,江西诚虽然没有什么经商的头脑,可不代表人家笨啊,就冲刚才江东诚的那种态度,还有秦轩好不还价就出了黄金买下庄园看,秦轩的家业就不少,而且秦轩要想在这襄阳待下去,肯定不会拿自己的信誉当筹码。 而一旁的江东诚听到江西诚的话,当即就乐了,呵呵道:“江西诚啊,你可真行啊,你把钱给外人还不如给我呢,好歹我还是你哥哥呢!” 一听这话,江西诚笑了,笑的令人慎得慌,良久,才悠悠开口道:“江东诚,我把黄金让秦公子暂管,就是防着你这个混蛋,怎么可能把黄金给你?” “好好好,江西诚,看样子你是不想在襄阳待了!”江东诚气愤的脸皮子都颤抖起来,朝着江西诚说了一句狠话,竟然还不解气,又转头看向秦轩,恶狠狠道:“还有你,姓秦的,我跟你没完!” 秦轩还好说,毕竟要是张老和张睿在襄阳住下,自己平白无故给他们找一个敌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一旁的邢宏林就有些气愤了,直接一个箭步来到江东诚的面前,伸手抓住江东诚的衣服,轻轻一提,将江东诚那略微发福的身体便提了起来。 “江东诚,嘴巴管严一点。省得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秦轩一看,宏林这事办的,自己还想息事宁人。没想到邢宏林直接把这条路给堵死了,当即也没有了息事宁人的想法。 “你们干什么,你快将我放下来!”江东诚的叫嚣依旧十分嚣张。 而秦轩也走到了江东诚的面前,恶狠狠道:“本公子没有心情和你闹着玩,你最好把眼睛方亮一点,不是谁都是你能惹得起的!”说完之后,秦轩直接对着邢宏林说道:“宏林。把他给我赶走!” 江东诚走了之后,江西诚都没有回过神,看见邢宏林的举动。江西诚更加坚定的认为秦轩一定大有来头,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无所顾忌的在刚刚来到襄阳就得罪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不清楚底细的人。 等江东诚走后,秦轩直接笑了笑。对着江西诚说道:“江兄。不如陪我们转转这处庄园吧,毕竟你曾经可是他的拥有者!” 江西诚回过神来,急忙点头道:“敢不从命!” 推开厚重的木门,秦轩一行人也就进了去,而李庆瑞则被秦轩打发出去,买一些如常用品了。当然,秦轩还想给张老和张睿留下一些奴仆丫鬟,可这买丫鬟奴仆的事情。可不是说买就买的,这需要一些时间。秦轩也不会为难李庆瑞。 走进正大门,就看见一处假山,这古人不是大门之内,一般都有这么个东西,不是照壁,就是假山。这是因为在古代,人们比较迷信,认为中积极的宅院中不断的有鬼怪来访,修上一堵墙,或者有一处假山,可以阻挡鬼怪的来路。这也是一些不靠谱的说法,说什么小鬼小怪只会走直线,不会转弯。 这组假山,四周都被清水环绕着,其实也就是一个小水池,因为没有人居住,池中也没有什么雨儿荷花。假山最高的一块石头,好像一直展翅与非的老鹰,盘踞在底下错综复杂的小石头上,而且上面还刻有几个篆字。 秦轩大致看了一下,也没认出来是什么字,不过,看上去很有一股风韵。绕过假山,又是一排房间,而正中还有一道门,这应该是所谓的二门了,也只有进了二门,才能说是内院。 左右一看,除了二门左右各有三间房间,左右各有一排厢房。看样子应该是江老爷子当时准备给下人或者看院家丁准备的。两侧厢房和二门左右的房间修建的也不差。房顶都是红瓦,而且门窗也修建的精致,上面细雕着一些花样,动物。没有上漆,应该是来不及了吧,不过看山区还是很有一股别样的风味。、 简单的看了一下,秦轩便带着一干人穿过二门,走进内院。 内院比之前院更加精致,如同前院一般地面通体铺着青石。唯一的区别就是内院正中一条直达正堂的青石路旁边,分布着对称的花圃,一丈来长,两侧各有七八个左右,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内院之大。 花圃中没有种花,可是却圈着一些石质围栏。秦轩乍一看不禁觉得这庄园比之自己在长安的府邸还要奢华。这其实也很好理解,毕竟在长安那处地方,可是寸土寸金啊,襄阳再怎么好,也比不上京都啊。 正房讲的很精致,一色的水磨白墙,而且墙下面可是白石台阶。左右相对称。还有石质的栏杆。秦轩看到这里便转头询问江西诚,道:“江兄,这一路走来,在下看了一下,都是石质栏杆,石质地面,难道咱们襄阳的石块很多么?” 江西诚含笑而道:“呵呵,秦公子这就不知道了吧,襄阳南方山脉甚多,青石,白石自然就很寻常,而且在襄阳以及襄阳南边的长沙等地,有很多雕师师傅。就是长安,也没有襄阳的石质东西多啊!” 秦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道:“这也好,要是木头做的,说不定几年后,就全部腐烂了!” 正房应该是八间吧,两侧各留有两丈的白墙,墙中还留有一个圆形拱门。只有东西两侧也有两排厢房,这可比前院修建的要精致,跟正房的建筑风格差不多,想来用料也一样吧。 绕着左边的圆形拱门,走到后院,秦轩的心里更加满意了,后院三三两两栽种着一些树木。地上到处都是青草,一条蜿蜒曲折的曲径绕绕弯弯的穿过树林。顺着曲径走了几步,就有一方池塘。池塘中栽种着荷花。 此刻,夕阳已经慢慢西落,余晖挥洒一地,清风摇曳荷花,碧波倒映晚霞,令秦轩忍不住都想站在一旁静静的享受了。 江西诚看了看池塘,在一旁为秦轩解释道:“家父就是喜欢池塘。所有在修建庄园的时候,先修建的池塘,这池塘中的荷花也是家父当时命人栽种的。而且。秦公子走近些瞧瞧,池中有很多鱼儿,家父最喜欢的就是再旁边的水榭上赏鱼!” 秦轩这才注意到一旁还有一个小水榭,一般悬在水上。一般建在池边。池塘周围也是青石构造,看上去很干净,很整洁。顺着小路走到水榭。水榭内有一方石桌,桌旁分别有四个石凳。 秦轩先是扶着张老坐在石凳上,然后便自顾自的走到水榭最前沿,站立,静赏。水中鱼儿追逐,荷花微微摇晃。令秦轩的神情突然就舒展开来。 良久,秦轩等人才起身。朝着水榭之后而去,绕过水榭,又是一处小树林,不过还是有铺就这青石的曲径。饶了一会,又看见一处花圃。花圃很多,而且中间栽种的花也很多,不用江西诚介绍,秦轩就能猜得出来,江老爷子怕是想再次安享晚年了,却不料天不假年啊! 花圃没什么看的,毕竟秦轩年纪还没那么大,也不是女儿家,没有那份心情,即便秦轩想放松,也只会在水榭旁,不会跑来看花开花谢。 一行人又从右边的曲径绕到内院,回到正堂门口,这时候,李庆瑞也回来了,而且还雇佣了几辆马车拉回来不少日用品。这时候,江西诚也很识趣的朝秦轩施礼道:“秦公子,庄园也已经看好了,那在下也就告辞了!” 秦轩不知想到什么,突发奇想道:“那个,江兄,不如就在此处住上几日,也好留个念想!” 江西诚很显然,对于秦轩的这一个提议,很显然的动容了,不过,不知江西诚处于什么考虑,还是婉拒了秦轩的提议。“秦公子,不用了,庄园在下已经记在心里了,没必要再看了!” “这……”秦轩微微一顿,接着道:“那好吧,在下也不勉强了!” 江西诚告辞离去,张老便激动道:“之豪啊,我很喜欢这里,要不然我就在此颐养天年吧!” 秦轩其实也算准了张老会这么说,毕竟这处庄园还真的适合颐养天年,当即点了点头,道:“只要伯父高兴,住在这里当然可以!” 一旁的张睿也开口了,道:“叔叔,那我也住下吧,至于璃茉我就不去了,我留下来照顾爷爷!” 秦轩想了想,也觉得应该让睿儿留下来,秦轩自己当然希望住在璃茉,要不然也不会让钱如玉等人全部前往璃茉,至于张老和睿儿,秦轩自然不会勉强,而且张睿留在这里,也好照顾张老,这也更加让秦轩放心。 “好了,咱们随后再说,又不是在襄阳待一天两天!” 邢宏林和李庆瑞两个人,很苦命的开始收拾正房,就算不能全部收拾完,也要收拾出几间来。不过,这个李庆瑞也够懒的,竟然对着前来送货的那些人说道:“你们帮忙收拾一下吧!回头一人一两银子,如何?” 都是些送货的货郎,听到李庆瑞的话,自然是高高兴兴的答应下来,根本就不用李庆瑞说,就开始各自分工打扫起来。而李庆瑞买来的家具也没多少,经过四个货郎的辛苦努力,在天刚刚有些黑就已经收拾出来五间房间了。 李庆瑞将货郎打发走,就出门去饭馆买饭去了,毕竟都是大老爷们,还真不合适生火做饭,就算做,这些人,你看看那个想会做饭的,再说了,赶了一天的路,又忙活了半天,也都没有精神了。 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也没有分配,就这么随便找一间房间歇息去了。 至于秦轩,这时候,还真睡不着,毕竟明天可是要前往襄阳郡王府去提亲,秦轩虽然不是很紧张,可也有些不安。一个白身的平头老百姓,要想让襄阳郡王答应下来,秦轩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躺在水榭前言的石板上,秦轩望着漫天的星星,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向远方,是远到襄阳郡王府,还是远到璃茉城,还是远到后世一千年以后,这谁有能说得清楚呢,至少秦轩也说不清楚……(未完待续。。) 第204章上门提亲 休息了一晚上,秦轩便准备厚礼前往襄阳郡王府邸拜会。这一回秦轩的准备也算充分,要不然,买下江家兄弟的庄园也不会这么毫不犹豫。 这一次,秦轩可是带来了五千两黄金,虽然听数量也不算多,可是折换成银子,差不多也有五六十万了。采买厚礼的重任,自然交给了李庆瑞,秦轩直接做起了耍手掌柜。 李庆瑞对此倒也愿意,反正一天闷在庄园,还不如出去看看呢。 襄阳城,城东,也有一个类似长安东西市的集市,卖什么的都有,其中最有名的便是一件珍宝阁,说起这个珍宝阁,那就有的说了。珍宝阁是襄阳大家族陈氏所开,而这个陈氏听说和大汉陈平有关系,不过这都多少年了,谁也说不清楚。 唯一一点让人相信这些传说的,便是珍宝阁的物件确实十分精致,贵重。 李庆瑞也是打听了襄阳郡王的喜好,又从襄阳百姓口中得知了这个珍宝阁。 走进珍宝阁,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珍宝阁的大厅十分宽敞,东西差不多有五六丈,折合一下,也就是十几米,将近二十米的样子。正中一个一丈多的柜台,看模样应该是上号的楠木构成吧。 李庆瑞不禁对着珍宝阁刮目相看了,好家伙,就一个柜台都是上号的楠木构成,这珍宝阁也真是名不虚传啊。 在侧目看了一下,除了这个柜台,李庆瑞又发现了几张精致的物品摆放柜,同样是楠木构成,虽然比起柜台来要差一等,可这也是大手笔啊。大厅一脚一张精致的石桌,桌上一套石质差距,上面放着几张瓷壶。看样子也是上好的瓷器,虽然李庆瑞也不是很懂,可是现在唐朝的瓷器也是才刚刚开始繁荣,能有这种白玉无瑕般的茶壶,那也是一个精品。 掌柜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一声精致的长袍显得华贵不比,看见李庆瑞进来便左右环顾,当即便知道李庆瑞是第一次来。等李庆瑞看完之后,老掌柜便从柜台绕出来,笑呵呵的迎上前。“哎呦。这位公子,想要买些什么呢,老夫乃是此店的掌柜,陈设!” 李庆瑞急忙回礼道:“陈掌柜啊,在下想买一尊金质道尊,不知道有没有好的呢?” 这时候,佛教还没有兴起,而大唐的上一任皇帝,也就是李渊。自诩自己是老子的后代,便开始尊道了,所有道家在大唐可算是红极一时,当红炸子鸡。 而李庆瑞所说的道尊。便是老子的雕像,主不过这年头金质的道尊,还是很少见的,一是工艺水平不高。做一尊花的时间太长,而是很少有人花大钱买这玩意,买金质的还不如买个楠木的。价钱低不说,而且看上去不那么俗气。 听了李庆瑞的话,陈掌柜的有些惊讶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然想买金质道尊。而珍宝阁确实也有金质道尊,这还是多年前,李渊还在世的时候,陈家上一任家主命人打造的,只不过,花费了数年的成功,却没有人出钱买。 迟疑了片刻,陈掌柜徐徐而道:“这位公子,你来我们珍宝阁算是来对了,老夫不敢说整个大唐,单是襄阳,也就我们珍宝阁有这么一尊金质道尊。不过呢……” 陈掌柜沉吟,李庆瑞也能看出来什么意思,当即回道:“不知能否让在下先一睹一番?” “呵呵!”陈掌柜满脸笑意,道:“这个自然,买物件,当然要让主顾看东西了!”随意的说了一句,陈掌柜便转头对着一旁的伙计道:“小青,去把金衣道尊请出来!” 那青年伙计,点了一下头,便转身从一旁的后门走了出去。 这时候的唐朝百姓对老子,也就是道尊十分尊敬,想李庆瑞刚进来,说什么要买一尊道尊,这是不对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道教就那样,你要是信,当然要尊敬一点,你要是不信,自然也可以这么说, 可是陈掌柜就比李庆瑞尊敬的了,从刚才冲那个名叫小青的伙计说的话,就能听出来,陈掌柜说的是请出来了,这话就尊敬多了。 不一会,小青双手捧着一尊盖着红布的雕像出来了,不用说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金衣道尊了。李庆瑞也不待陈掌柜说话,便自顾自的上前,掀起红布,看了一眼。 金衣道尊果然名不虚传啊,高约一尺,是道尊骑牛的经典造型,道尊胯下的金牛栩栩如生,似乎要哼出生来,而尾巴也翘了一般。至于上面的道尊,那就更加让人惊叹了,炯炯有神的眼神,注视远方,憨态可掬的笑容,让人只看一眼,就神清气爽。 一旁的陈掌柜,看见李庆瑞打量金衣道尊,也开口介绍起来:“这遵金衣道尊,乃是我们陈家上一任家主,命人倾心打造,足足花费了三年有余的时间。道尊乃是实心金质……” 听完陈掌柜的介绍,就连李庆瑞这个不怎么信道的人,也看上眼了,不过,为了降低买家,李庆瑞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激动,不温不火道:“这样吧,陈掌柜,你给起个价吧!要是差不多,在下就将道尊请回去!” 这也是李庆瑞刚才从陈掌柜的话中,突然想起了信道需要注意的尊敬,便改了说话的方式。 陈掌柜微微一笑,道:“公子,五百两黄金不二价!” 陈掌柜说的不容置疑,就好像少了五百两黄金不卖一样,不过,李庆瑞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买卖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价么!只见李庆瑞微微摇了摇头,笑道:“陈掌柜还收收回去吧,这满打满算道尊能用多少黄金呢,就算要手工费,也不需要这么多吧!在下还是看看其他的吧,有没有楠木的?” 一听这李庆瑞回答的这么干脆,陈掌柜懵了,从李庆瑞刚才看金衣道尊的眼神,陈掌柜能够看出来。李庆瑞是真喜欢,可这连价钱都不还一下,难不成刚才都是装出来的? 再一想到这遵金衣道尊已经在店里压了好多年,好不容易得着一个想买的,怎么能记这么放过去呢,咸阳机场,陈掌柜笑眯眯道:“公子,这遵金衣道尊造型优雅,而且做工十分精致,比之楠木雕刻也不逞多让。公子若是真喜欢,就出个价吧!” 听到陈掌柜的话,李庆瑞也微微笑了起来,侧目撇了一眼金衣道尊,悠悠道:“不错,这尊金衣道尊,在下确实很喜欢,不过,在下并不信道。这一回也是替我家公子买的,原本想买一件上品,好在公子面前长长脸,却不料……” 说道此处。李庆瑞微微摇了摇手,接着道:“真不好意思啊,在下没有想到这尊金衣道尊竟然会这般尊贵!” “这……”听了李庆瑞的话,陈掌柜有些不适应了。原来这小子不是什么主顾啊,原来是替人买的啊,不过。这小子的主家也够放心的,这一尊道尊都会放心让一个奴仆小人出来买,看了这小子在主家的地位也不低,不如我就再说道说道,最好将这遵压了多年的金衣道尊卖出去。 “这样吧,公子,不如这样,老夫让一步,四百八十两黄金如何?” 呵,就让了二十两黄金也叫让价?李庆瑞不禁撇了撇嘴,其实人家陈掌柜也算是很给面子了,虽然这尊道尊的价格偏高,让了二十两黄金不算什么,可是你撇过东西,想一想二十两黄金折合银子,那可是两千两啊,这就不少了吧! “陈掌柜也别这么说了,四百五十两黄金,在下就这么多钱,能行咱就这么定了,不行在下再看看楠木的!” 陈掌柜一想,这四百五十两黄金也不算少了,当即便点头答应了。“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交个朋友吧!” 金衣道尊的价格定了,李庆瑞接着有笑眯眯说道:“有没有文房四宝?” “当然,我们珍宝阁怎么能没有这些,不过,老夫先说一下,咱们珍宝阁的文房四宝,那也都是精品!” “哦?让在下看看吧!拿最好的!” 陈掌柜一想,刚才李庆瑞已经说了就带了四百五十两黄金,这又要看文房四宝,还要最好的,怕是这一回只会看不会买了,不过能结交李庆瑞,也算是拓展一下人脉,等以后说不定就能卖出东西了。 想通之后,陈掌柜看了一眼小青,开口道:“小青啊,去将咋那么那羊毫毛笔拿出来,上等蔡侯纸也那一刀,湖州松墨那几块,还有虎吟砚台拿出来!” 陈掌柜吩咐的可都是大唐现如今最好的文房四宝了,先说说这羊毫毛笔吧,这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总之采用柔软的羊毛制成,写字的时候,从来不分叉,十分好用,算得上是文人骚客都喜爱的了。 至于上等蔡侯纸,蔡侯纸就是汉朝蔡伦改良出来的,经过这几百年的进化,也离后世宣旨差不多了,只不过制造量还上不去,推广不成,不过,也已经有人在用了,不过纸比金贵,很少有人用,就连李世民也是偶尔才能用上一张,还是小心翼翼的担心浪费了。 湖州松墨,这东西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时候的墨,还是固体的,称为墨锭,由炭黑、松烟、胶等物制造而成,湖州松墨,在唐时还是很有名的,虽然比不上后世康熙时期的出名,好用,可也是这时候的精品。 再说说,虎吟砚台,这东西可是珍宝阁的精品,绝对的精品,虎吟砚台,在砚台的旁边雕刻了一个窝着的老虎,这还不算什么,只要一研磨,墨水便会渗透到老虎的体内,然后从嘴里再溢出来,这东西可是鬼斧神工,在陈掌柜的眼里那也是上上品。这一回,拿出来,也是想在李庆瑞面前长长脸。 等了一会,小青便将这四样东西都拿了出来,李庆瑞对这些的认识,了解,还不如刚才的那尊金衣道尊呢,至少那东西是金子做的,而且看看造型,还能看出点什么,可这文房四宝。李庆瑞就有些不行了,是真不行,谁知道这些笔墨纸砚是好东西啊! 正因为如此,李庆瑞也不拖拉,直接问道:“陈掌柜,开个价吧,这些东西多少钱?” 陈掌柜也没多想,还道是李庆瑞在问问价,回去给自己主家说呢,当即也不敢叫的太高。笑道:“就五千两吧,回头我再多加上一刀上等蔡侯纸!” 李庆瑞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好半天,才开口道:“恩,不错,就按照陈掌柜说的吧,一共是五百两黄金!给在下包起来吧!” 陈掌柜懵了,你刚才不是说只有四百五十两黄金呢?怎么这会就这么气定神闲的让包起来?这时候的商人,还是比较重信用的。买家也是一样,所以陈掌柜才会这么惊讶,呆呆的看了李庆瑞一眼,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 李庆瑞也猜出了陈掌柜的心思,当即呵呵一笑,道:“是这样的,陈掌柜。东西呢,你先给在下包起来,然后随在下一同回府。给你拿钱,怎么样,难道这样不合适么?” 陈掌柜恍然大悟,李庆瑞说的倒是很对,都买了五百两黄金的东西了,送一送,跑个腿,也不算什么,当即笑道:“哎,是老方法孟浪了,就这么定了!小青,赶紧包起来,然后我随这位公子去拿钱,你在店里先守着!” “知道了,掌柜的!” 包装东西,说实话,费不了多大功夫,且不说这实话的包装还没有后世那么麻烦,单是人家珍宝阁怎么会不准备一些包装的东西呢。金衣道尊就有木匣,只要重新放回去,倒是不难!唯一需要花费一点时间的就是那些文房四宝了,这东西比较金贵,至少在李庆瑞看来,这东西还是不怎么结识,那个算命蔡侯纸万一没放好而损坏,还真不费什么劲! 等待的时候,李庆瑞被陈掌柜请到一旁去喝茶了,看着这些茶具,李庆瑞有些欢喜,跟着秦轩开始喝茶,李庆瑞刚开始还不习惯,主要是,这时候,的茶和后世不一样,这时候是煮的,就像煮菜一样的煮,可是陈掌柜的这些茶具就有些门道了。 一个如酒壶一般的东西,陈掌柜说是叫茶壶,而且看那洁白的模样,很难想象,一些没有经过研磨,还是大叶子般的茶叶,放进去,再倒写煮水,就能喝! 喝了几杯,李庆瑞很喜欢,于是又开口了:“陈掌柜,你这套喝茶的器具,卖不卖?” 陈掌柜微微一怔,说实话,这套茶具当时陈掌柜也是涂个新鲜,就放到店里了,现在还没什么人爱喝茶,自己也是涂个个性,没想到,还有人会买,当即笑呵呵道:“卖,怎么不卖?咱们珍宝阁除了人不卖,什么都卖!” 李庆瑞呵呵笑了几声,道:“卖就好,起个价吧!” 这一下让陈掌柜迟疑了,说实话,这东西倒是没花多少本钱,可是遇到想买的人,陈掌柜也不会不多挣点,可是这开多少价钱合适呢,万一卖不出去,难道自己还真留着标新立异啊!想了半天,陈掌柜决定直接开成本钱的两倍,道:“这样吧,就五百两银子吧!” 这价格还真便宜,李庆瑞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当即点头道:“一块包起来!” 等虽有东西都包好,陈掌柜又叫来一名下人,从后院赶来一辆马车,随李庆瑞回去拿钱了。 其实,这时候,李庆瑞还是有些疑惑的,这陈老头也太放心了吧,就不怕我是个歹人,直接杀人越货?不过,再一想陈家在襄阳的名声,也就释然了! 东西买回来,秦轩便迫不及待的对邢宏林和李庆瑞说道:“快,宏林,庆瑞,赶紧备车啊!” 李庆瑞和邢宏林迟疑片刻,邢宏林便开口问道:“这……公子啊,这马上就要午饭了,咱们去哪儿啊?” “襄阳郡王府吃大餐啊!” “我明白了!”邢宏林和李庆瑞相视一眼,当即笑道。 襄阳郡王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所有每天也就是再家里养着,而且心情也因为霜儿变得有些不大高兴!忽然听到下人禀报,说有远客到,襄阳郡王疑惑地抚着长须,皱着眉头问道,“是什么人啊?” “是一位年轻先生,说是送礼来的……” “什么?送礼?”襄阳郡王一皱眉,冷哼了一声。想起最近经常有人前来打搅霜儿,想上自己,顿时就有些火气,冷然道:“不见!” 那下人也不敢触霉头,毕竟襄阳郡王最近火气很大,下人还是知道的,下人跑出去了,没多久又回来了。 襄阳郡王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他还想硬来?” 那下人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先生说,他名叫秦轩……” “秦轩……”襄阳郡王抚着长须念叨着。 “秦?!”襄阳郡王猛地起身,神色一变,随即大喜,“哈哈,我说么是谁呢,原来是这小子啊!”随即大步而出,而且还随口道:“去叫霜儿吧,就说秦小子来了!” 站在郡王府外。李庆瑞悠悠的抱怨道:“呵呵,果然是皇亲国戚啊,这架子还真大!” 李庆瑞话音刚落,一旁的秦轩便有些不悦了。侧目瞪了李庆瑞一眼,道:“庆瑞!” “吱”的一声,大门洞开,襄阳郡王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出来了,看见秦轩三人,当即笑道:“哈哈。秦小子啊,你可是姗姗来迟啊,我家霜儿都快……” 正说话间,一道靓影,直接越过襄阳郡王,直接扑到秦轩的怀里,娇嗔道:“你!你怎得现在才来啊!” 一旁的襄阳郡王愣了,虽然知道自己的孙女喜欢秦轩,可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也太不和礼法了吧!微微有些不悦,道:“霜儿,注意礼节!” 霜儿一听这话,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急忙从秦轩的怀中挣脱出来,脸红一片,嘟嘴道:“爷爷,我知道了!” 这时候,秦轩急忙冲襄阳郡王行大礼,口中喊道:“秦轩见过郡王!” 襄阳郡王仔细打量了一眼,还是很满意,尤其是听说秦轩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有功于社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秦轩是吧,很不错,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秦轩急忙颔首道:“郡王说笑了,都是分内之事!” “好!”襄阳郡王更加满意了,霜儿嫁给这小子也不算吃亏,当即道:“来人,备宴!” 看见襄阳郡王很高兴,秦轩也放下心来,看来此行不虚啊,霜儿的事情应该不难吧! 突然,秦轩想起自己给襄阳郡王和郡王的儿子李兵买的礼物,当即转头道:“庆瑞,宏林,将我给郡王和世子准备的礼物拿进来!” 听到秦轩说准备了礼物,郡王虽然不是很看重,可还是笑眯眯的问道:“秦小子,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一旁的霜儿没好气的白了自己爷爷一眼,道:“爷爷,有你这样的么,这么着急的问人家什么礼物,这说出去会有人笑话你的!” 郡王乐呵呵道:“呵呵,霜儿,这你可不懂了吧,这礼物我要是不收,回头你可不会饶了爷爷!” 霜儿微微一怔,随即想明白了,娇嗔道:“爷爷!不准取笑我!” “好了好了,赶紧叫你父亲去吧,这件事他要不在可于理不合啊!”郡王笑眯眯的看了秦轩一眼,又看了霜儿一眼,当即道。 一行人走进厅中,郡王便唤来下人准备上茶,随即笑呵呵道:“秦小子,快把那礼物拿出来我看看,先说好,我要是不满意……” 郡王没说完,可一旁的霜儿不高兴了,自己刚刚去让下人去叫爹爹去了,怎么爷爷竟然这么说呢,霜儿很明白,郡王的意思就是秦轩和霜儿的婚事。、 “郡王说笑了,礼物嘛,想必郡王会满意的!”秦轩这也是有恃无恐了,刚才郡王的表现,已经可以说明自己此行不虚了,看来郡王很疼爱霜儿,这也不是空穴来风,就算自己买的礼物不是很满意,恐怕也会说满意,更何况这一回可是投其所好呢! “庆瑞,请道祖!” 秦轩随口一句,顿时让郡王愣神了,道祖?秦小子不会真的送给自己一个道祖雕像吧!别说,这道祖可是自己的老祖宗啊,自己难道说不喜欢?秦小子还真有他的请遵道祖,我还真没法说不满意!总不能说自己对老祖宗吧满意吧! 等李庆瑞捧着楠木木匣走进来,打开一看,金碧辉煌,栩栩如生的道祖骑牛。还真让郡王眼前一亮,惊讶的摸了摸,看了看,随即欢喜道:“好,好,秦小子,我甚满意!” 秦轩也是微微一笑,道:“晚辈知道,道祖乃是李家之祖,今日也是刚从襄阳珍宝阁听闻那里有这么一尊道祖。觉得道祖还是供奉在郡王府邸更加妥当,所有就请了来!” “有心了,有心了,秦小子你有心了!”郡王接连说了两个有心了,可见真是喜欢这尊道祖! 一旁的霜儿看见秦轩送的礼物也十分喜欢,甚为李家子孙,霜儿也知道李家和道祖的关系。不过最多的,还是因为秦轩让爷爷很高兴,才欢喜的。 就在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人,相貌堂堂,其实不凡,款款而进。笑呵呵道:“父亲,什么酒有心了?” 秦轩听到这声音,当即便想明白,这来人恐怕应该就是霜儿的父亲。当即颔首施礼道:“晚辈秦轩见过世子!” 中年人微微一怔,随即便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最近可是因为这个秦轩而着魔,便仔细的上下打量了秦轩一遍。随即含笑道:“快坐吧!”说完,又转头看了郡王一眼,询问道:“父亲,何时这般高兴?” 郡王摆了摆手,道:“你过来看看,秦小子送了我一件大礼!” 等世子李兵走过去一看,也瞪大眼珠,道:“这是……这是陈家珍宝阁的金衣道尊啊!” 秦轩急忙上前介绍道:“不错,正是晚辈从只不过请回来的!” 这时候,李兵也转头又看了一眼,眼神中已经比刚才更加复杂了。“确实有心了!” 这也难怪,这个李兵一心痴迷读书,什么也不管,秦轩别说送给金衣道尊而来,就是送上十尊,他也不会有很大的改变。可是秦轩是有备而来的,当即冲一旁的邢宏林道:“宏林,快去把我送给世子的文房四宝拿来!” 听见“文房四宝”,李兵的眼神就有问题了,笑眯眯的看了秦轩一眼,然后便朝着门口看去。等邢宏林刚刚捧着东西走进来,李兵便直接上前,道:“呵呵,文房四宝,我可是见多了,我也看看秦小子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好物件!” 等李兵看见秦轩准备的文房四宝,眼神就瞪圆了,惊讶道:“虎吟砚台,这是虎吟砚台!” 其实,李兵能这么惊讶,也全怪襄阳郡王,这襄阳郡王觉得自己甚为王室,不应该铺张浪费,所以对李兵的管理甚为严格,别说出言买这么一方虎吟砚台了,就是秦轩送来的羊毫毛笔,也让李兵眼前一亮,捧着文房四宝,也没有了刚才的严肃劲,到最后,更是对秦轩开口道:“秦小子,我知道你喜欢我家霜儿,而且还是像娶我家霜儿!这是我是没意见了,只要你往后能给我跺送几刀上等蔡侯纸便可了!剩下的你和我父亲谈吧!” 李兵的话一说完,别说秦轩了,就连郡王也懵了,其中霜儿的反应是最大的,双手叉腰,对着父亲李兵说道:“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呢,就几刀上等蔡侯纸,你就把女儿给卖了?” 李兵闻听此言,当即郁闷了,不是你喜欢秦轩么,我这不是给你大开方便之门么,难道我应该……想及于此,李兵便转口道:“好吧,秦小子,我不愿意吧霜儿许给你!” 霜儿一听,自己多嘴了没想到变成这样了,当即一急,道:“哼,爷爷,你看啊,爹爹又欺负我了!” 李兵在这个家里很没有地位,父亲襄阳郡王,他管不了,媳妇张氏,他也管不了,女儿更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他更管不了,听到双儿的话,到那攻击苦笑道:“霜儿,你看你,爹爹这是里外不是人了!”不过,李兵也知道霜儿的本意是什么,当即又冲秦轩道:“怎么样,秦小子,就几刀上等蔡侯纸,难道都舍不得么?” 秦轩这时候,也终于回过神来了,当即颔首道:“这个,伯父,只要霜儿之事能成,往后伯父所用的纸张,晚辈全包了!” 李兵呵呵一笑。当即拍着秦轩的肩膀,笑呵呵道:“哈哈,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婿!好了,我去试试这笔墨纸砚,你们慢慢聊,回头给我说说结果就好!对了,秦小子,别忘了我的蔡侯纸!” 秦轩一阵尴尬,颔首道:“晚辈断不会忘!” 等李兵欢喜的捧着文房四宝离开之后。襄阳郡王也高兴的不得了,这个秦轩还真是个妙人,这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不待送给自己的东西自己喜欢,而且还给兵儿送的也是投其所好,这样能分得清事态,怪不得会成为大唐陛下喜爱的臣子。 “秦小子啊,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你和霜儿的事。我也没有意见!只要你对霜儿好,什么都好说!” 终于听到了这句话,虽然这也是襄阳郡王的开明,可秦轩还是一个劲的高兴。深深的鞠了一躬道:“郡王,晚辈知道了!” “恩?你叫我什么?”郡王笑眯眯的看着秦轩问道。 秦轩一愣,随即明白了,急忙再施一礼。道:“孙婿见过爷爷!” 一旁的霜儿一听,事情成了,她可是乐开了花。可是这么明显,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什么,急道:“不行,秦轩,你怎么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呢?还有我娘?” 也多亏了秦轩多准备了一些礼物,急忙道:“霜儿,我这不是还没有机会说呢么?”说完,秦轩急忙转头对着李庆瑞,挤眉弄眼一番,道:“庆瑞,还不去把我给霜儿和岳母准备礼物拿进来!” 李庆瑞看见秦轩冲自己眨眼,当即道:“是,公子!” 一旁的霜儿,更加欣喜,娇嗔道:“哼,谁是你岳母啊?” 秦轩故作惊讶,道:“当然是你母亲了,难不成还能成为别人?” 这时候,襄阳郡王也喜滋滋的道:“快去请夫人前来!” 一旁的丫鬟,急忙屁颠屁颠的出去了。 李庆瑞人回到马车旁看着秦轩,从璃茉带回来的一些珍珠首饰,挑了几样上号的,然后便走了进来。秦轩看见李庆瑞手中的首饰,也很高兴,还是情人懂我啊!冲李庆瑞笑着眨了一下眼,道:“霜儿,这一串乃是西域的上号珍珠,听说是极西之地的采珠人,专门在海中所得,跟咱们大唐的道也一样,可是也有些不同,具体我也不是很了解!” 霜儿看了看,秦轩手中的珍珠项链很喜欢,一边欢喜的拿到手中,一边问道:“采珠人,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秦轩沉吟片刻,道:“咱们大唐倒也有珍珠,不过都是沿海之地的渔夫从珍贝中捡来的,也就是浅水区!而极西之地的那些国家,专门就有这样的人,他们潜到海水内,从深海采集出来的,也正因为这样,个头还是不小的!” 霜儿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哦,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世子夫人张氏走了进来,秦轩也很有眼色的急忙施礼道:“晚辈,见过岳母!” 一听秦轩的称呼,张氏懵了,什么跟什么啊,这一见面就称呼自己岳母,当即皱眉看向郡王,郡王倒也没有迟疑,当即向张氏解释了一番。等张氏听完之后,便看了秦轩一眼,秦轩这时候,趁热打铁,从李庆瑞手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递上去,道:“岳母,此乃小婿从西域购得,一对夜明珠!” 女人天生爱美,张氏也不例外,打开木盒,看见两颗透着幽幽光泽的珠子,当即就有些高兴,道:“之豪是么,我可是听霜儿经常提起你,既然父亲已经答应了,而世子也没有意见,那此事也就定了,看来我得选选日子,给你二人办婚事了!” “多谢岳母!”秦轩急忙颔首道。 却不料,一旁的霜儿又开口说话了。“好啊,你,怎么给我娘的夜明珠那么漂亮,给我的却这么普通!” 秦轩差点没背过气去,你懂什么啊,你那一串珍珠项链,少说也有三十颗珍珠,都是一个大小的,拿出去,怎么也比那两颗夜明珠要强吧,那夜明珠也不是很大,就跟个鹌鹑蛋那么点! 看见秦轩耷拉着脸,霜儿很高兴,霜儿倒也不是觉得夜明珠就比自己手中的相连要好,不过,是因为秦轩这么长时间才来,有些不高兴,使小性子罢了。 倒是张氏看明白了,当即笑呵呵道:“霜儿要是喜欢的话,回头为娘把这给你当嫁妆就是了!” 一旁的秦轩急忙劝道:“不用了,岳母,小婿家中还有几颗,回头送给霜儿就是,这两颗就留给岳母吧!”(未完待续。。) 第205章新郎没来 秦轩上门提亲,出奇的顺利,让秦轩都有些瞠目结舌。就算秦轩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工作,可如此轻而易举就将一名郡主搞到手,秦轩的脑海还是一阵恍惚。 襄阳郡王不知道秦轩的想法,反正这老头已经看上秦轩了,至少从秦轩上门提亲的表现,就已经可以看出秦轩做事滴水不露,先是投其所好,紧接着又见风使舵,到最后,还反客为主,拉近自己等人的关系。 这样的作为,在一个年级双十的年轻人身上表现出来,可见是一个大才,据对的大才。 众人闲聊一阵。襄阳郡王估计是有些饿了,直接留下秦轩在郡王府吃饭。不过,等饭菜上来,秦轩还好,倒是邢宏林和李庆瑞十分抱怨的看了秦轩半天,意思是说,公子,说好的大餐呢,不会是这些家常小菜吧! 这些也都进入了襄阳郡王的眼中,老头子狡猾的时不时看看秦轩等人。看着模样,应该是故意为之的。秦轩也有些惊讶,不过在看到老头的眼神之后,当即就有些明白了,老头子这是在考验我?还是怎么? 略作思考,秦轩直接笑呵呵道:“爷爷,真没想到,王府之中,尚能如此节俭!”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正所谓,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啊!爷爷真是高瞻远瞩啊!” 不动声色的将老爷子这一招试探退了过去,还在暗中拍了老爷子的马匹,秦轩这两句话,说的可谓是恰到好处。别说老爷子有些惊愕,就连邢宏林和李庆瑞也都有些愣神。 不过,;老爷子和李庆瑞二人明显的想法不一样。老爷子是觉得秦轩刚才说的两句话很有道理,而邢宏林和李庆瑞却以为秦轩在拐着弯的骂他二人,是不好意思。 “哈哈,秦小子啊。说得好,就冲这两句话,我把霜儿许给你就没错!” 秦轩闻听此言,急忙颔首道:“爷爷过奖了!”微微一顿,秦轩捧起酒杯,笑呵呵道:“孙婿敬爷爷一杯酒!” 简简单单,没有拖拉,秦轩说明也没说,就说了敬酒,也没个祝福语。倒是让老爷子愣神了,依照往常,要是有人敬自己酒,哪个不是好话说上一大顿?秦轩这一做饭,非得没有让老爷不高兴,反而觉得秦轩比较朴实,实在。 其实这也是秦轩故意为之的,老爷子是什么人,襄阳郡王。堂堂一个大唐王爷,听得那些奉承话还少么,要是自己也同流合污,那么说的话。一是没新意,二是反而让老爷子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人云亦云,是个虚伪的人。 一旁的李兵这时候心里活泛起来。从张氏口中得知,秦轩对霜儿是百依百顺,虽然霜儿是自己的女儿。可李兵还是觉得秦轩跟自己同病相怜,是个苦命的男人,自然而然对秦轩这个同类,更加看好。 只见,李兵笑呵呵的看了秦轩一眼,开口道:“之豪啊,听闻你为我大唐前往边境抵抗突厥了?”李兵专门说这间很提气的事,就是先安慰一下秦轩,是在告诉秦轩,没事,在家里你窝囊一点,不是还能在边境牛一下么? 不过,李兵这么有深意的话,秦轩没有听懂,毕竟,这好好的岳父大人说这么一句,谁知道他寓意深远,说那么深呢!微微笑了一声,谦虚道:“岳父谬赞了,都是将士们用命,小婿也不过是跟着大家往边境走了一圈!” 秦轩的回答,差点没让李兵背过气,这小子什么脑子,我说的也不深奥吧,难道没有听出来么,我这是在安稳你!不过,其他人的想法就和李兵不一样了,尤其是老爷子,这会心里高兴坏了,这个孙女婿可真是有大将风范啊,有功不独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李兵稍微思考一下,接着又明着说了一句。“之豪啊,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是说,男人嘛,就应该这样,将精力放在为国出力上,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而丧失信心!” 轰,这一句话可说的明明白白啊,秦轩怎么能听不出来,当即暗自吞咽了一口吐沫,道:“岳父教训的是,小婿定当铭记于心!” 这一下李兵更加高兴了,这个女婿真和自己的胃口,看来霜儿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嘛! 而一旁的老爷子也是十分认同秦轩的话,笑眯眯道:“之豪啊,此次为国出力,陛下难道没有为你加官进爵吗?” “这个……”秦轩有些迟疑了,说实话?不行,万一因为自己辞官致使老爷子不高兴了,觉得自己配不上霜儿,刚刚搞定的婚事再告吹了,那不是自讨没趣么?可是要是说假话,这也不合适,毕竟随后要是被知道了,岂不是更加糟糕? 沉思片刻,秦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说的大义凛然点就好了。于是,秦轩微微摇了摇头,道:“如今,突厥仍盘踞在西北之地,虎视眈眈,而我大唐有分身乏力,若是不严加防范,只怕要吃亏!” 听到秦轩没头没尾的话,老爷子眯着的眼睛,不禁泛起了精光,恩?秦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秦轩话锋一转,接着道:“所以,晚辈欲为大唐守边,之前晚辈已经在边境之城璃茉修建的防御工事,这次回京,晚辈已经向陛下地上辞呈,辞去官职,前往璃茉,抵抗突厥!一来,晚辈没有官职,只能说是大唐行商,即便与突厥发生冲突,大唐也有大义!正所谓,出兵无义难胜,也算是晚辈为大唐做最后一点贡献吧!” 听到秦轩慷慨激昂的话,李兵有些懵了,张氏也有些呆了,老爷子有些震惊了,就连李庆瑞和邢宏林二人都有些摸不准了,这二人原以为秦轩是为了享受生活,却没想到秦轩还有这一方面的原因,顿时觉得秦轩的形象高大了许多。 李兵懵了半天,终于开口了。“之豪,你为国出力没错,可为什么要去哪个苦寒之地?” 刚刚回过神的张氏也开口附和道:“就是。之豪,为国出力的方式那么多,你为何要将自己置于险境?” 而高高在上的郡王老爷子却没有说话,毕竟这时候,还能说什么,难道也跟着附和?那样显得多没内涵! 秦轩迟疑了片刻,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如今,天下乃是李家的天下,晚辈既然与霜儿情投意合。那也算李家的一份子!在且说,边境是不毛之地,边境是危险之地,若是人人都不去,咱们李家的江山谁来保证安全?” 秦轩这两句话,是专门迎着老爷子的内心说的,依着秦轩的性子,你们谁爱当皇帝谁当,反正跟我没什么大的关系。可是这时候,却不能这么说,想要把霜儿顺顺利利的娶进门么?想的话,就得说天下是人家李家的。只有这样,才能在老爷子心中建立一个正义,热血,上进的大好青年的形象。 秦轩的目的达到了。整个厅中的人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连原本还对秦轩要将霜儿带到边境之外的不毛之地的张氏也没有说什么。 好半天。老爷子才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几,道:“好,秦小子我没有看错你,若是我李家儿郎都有你这般心思,那我大唐当昌盛万事,若是天下百姓都如你这般想,那么大唐当千秋鼎盛!” 李兵也被震惊了,自己以前还想着学有所成,为襄阳百姓造福,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婿竟然这么生猛,直接就想到了大唐的千秋大业,真是个大唐号青年啊! 秦轩见目的达成,知道不能接着装了,再装下去,说不定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直接一个雷,就劈下来了。微微一叹气,接着道:“大唐百姓四万万人,比晚辈强的定然多如牛毛,我大唐一定会越发昌盛!” 就这么两句,什么意思也没有,就好像是套话一般,却让老爷子和李兵听上去很激动,没有彪炳自己的语言,也间接的说明了大唐会繁荣昌盛,令这两个李家子孙还是很满意的。 一直默默不语的霜儿,也被秦轩的话感染了,不过,霜儿毕竟是女儿家,没有秦轩那般高大的志向,只是深情款款的看了秦轩半天,悠悠的说了一句。“之豪,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随你前往璃茉,随你抵抗突厥,随你做一切事情!” 秦轩听了这话,还是很欣慰的,霜儿这个丫头,还是慢通情达理的嘛,没有了以前的刁钻古怪,倒是有了一点为人妻的觉悟嘛。当即呵呵笑道:“霜儿,有你同行,璃茉不毛又如何?” 倒是老头子,看见秦轩和霜儿的互动,当即笑呵呵道:“好,霜儿和秦小子倒是般配,而且能够琴瑟和鸣,夫唱妇随,依我看,你二人的婚事还是早些办了吧!也省得我耽误秦小子的抵抗突厥的大志!” “哈哈,父亲此言甚妙,婚事宜早不宜迟!”李兵急忙出言附和道,李兵也是被秦轩感染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啊,这得多难求啊,不行,还是赶紧办了婚事吧,省得夜长梦多。 一旁的张氏,应该是郡王府邸的大管事,当即出言道:“父亲,夫君,此事交给我吧,少则五天,最迟半月,定然让之豪和霜儿的婚事准备好!” “好!” 秦轩和霜儿的婚礼,在襄阳也算是一大盛事,且不说霜儿的身份,单单是毫无风声,一名如花似玉,还被诸多襄阳名流之子盯上的美女,就足以在襄阳引起一场风暴。 “王兄,你听说了么,霜儿郡主竟然要出嫁了,新浪是谁,竟然没有传出来!” “哼,咱们襄阳之花没想到就要出嫁了,该死的,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就是么,襄阳郡王也是的,襄阳名流如海,襄阳郡王既然已经将郡主许配出去,怎么着也得给咱们说一声吧,就算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这叫什么事!” …… 诸如此类的交流,在襄阳各地传的风风雨雨,无不是对有着襄阳之花的霜儿郡主出嫁,有些不满,当然最多的还是嫉妒,毕竟之前霜儿还没有许配于人。他们可都有机会,现在被人拿下,连个风声都没传出来,当然会有一部分人觉得不服气。 秦轩原本准备在庄园迎娶霜儿,不过,在考虑到张老和睿儿将来要在庄园生活,便作罢了,忘了说了,杜慧珍自然是跟着一起来的,毕竟杜慧珍也算是秦轩的家长嘛! 这一次。秦轩的婚礼,杜慧珍是想在庄园办得,可是秦轩不乐意,不过,还是和张氏商量了一番,张氏的意思也是不在庄园办,在郡王府办,毕竟整个郡王府就这么一个孙子辈的,不说让秦轩入赘吧。也得在人家府上风风光光的热闹一回。 在得知了秦轩在襄阳买了庄园之后,张氏很大方的给秦轩的庄园配了小一百号奴仆丫鬟。 就在,秦轩这边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却不知道有一个人已经惦记上自己了。这人就是江东诚,不错,江东诚对于秦轩出钱买下庄园还是耿耿于怀的,毕竟若是没有人买的话。庄园就算是自己的,等回头自己再打压一下弟弟江西诚,说不定能够花更少的钱。彻底得到庄园。 而秦轩的出现,却让江东诚的打算彻底乱了,不过,江东诚是什么人,这可是襄阳城的一个大富豪,对于秦轩一个外来户,江东诚还是很看不起的,依着江东诚的想法,秦轩既然在襄阳买庄园,那很有可能襄阳在襄阳经商,毕竟要是有人来襄阳做官,官府就有地方住。 江东诚的府上,江东诚正躺在一张床榻上,前前后后三名丫鬟正在伺候着江东诚。一个丫鬟正在为江东诚捏脚,一个在捶腿,还有一个在和江东诚卿卿我我,这可是令人羡慕的齐人之福啊! 而且,床榻旁,还有一个小人模样的青年,正低着头跪在地上。 江东诚狠狠的啃了几下一旁的丫鬟,随口问道:“最近打听清楚那个姓秦的来历了么?” 青年小人低垂着头,弱弱的回答:“老爷,咱们人手不够,没有调查清楚,不过,最近珍宝阁的掌柜专门去了庄园一趟,好像是买了不少好东西!” 江东诚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口问道:“哦?是么,都买了些什么?” “这个……”青年下人迟疑了片刻,接着说道:“这个,老爷,珍宝阁的人都不识抬举,说什么不能泄露客人的资料,所以小的并没能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说吧!” “不过吗,最近襄阳郡王府的霜儿郡主要出嫁了,是不是这小子跟襄阳郡王府有什么关系,准备贺礼呢?” 听了青年下人的话,江东诚若有所思的闭上眼,良久,开口道:“有这个可能,现在郡主出嫁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说不定会因为这事情呢!” “那……咱们还准备收拾姓秦的么,万一这家伙和郡王有什么关系,那咱们……” 青年下人话还未说话,江东诚便出言打断,道:“哼,跟郡王有些关系的人,难道还少么,想在襄阳做生意,那个不得去拜见一下郡王?这难道你不知道?” 青年下人也开始犯难了,老爷一向很英明,这一回怎么这么笨呢,突然又想到什么,接着又道:“对了,老爷,姓秦的的庄园弄来了一百多奴仆,而且好像这中间还有张家的影子!” “什么?你说什么?”听了青年下人的话,江东诚激动的直接坐起身来,恶狠狠的瞪着青年下人,问道。“告诉你,那处庄园是我们江家的,什么叫他姓秦的!” 青年下人怯怯懦懦的道:“是是是,是咱们江家的,不过,老爷那里的奴仆丫鬟好像真的和张家有关!” “哪一个张家?”看见青年下人的模样,江东诚也懒得发火,直接又躺下去,开口道。 “世子夫人娘家的那个张家!” “恩?什么张家!怎么可能,他姓秦的怎么会结识张家?”江东诚又有些激动了。 “这个,小的不知!” “滚滚滚,什么也不知道,赶紧去打听去,另外针对姓秦的行动暂时延迟,等过几天郡主出嫁的时候,我亲自出马,这一回我非要让整个襄阳都知道姓秦的得罪我江东诚了。想必咱们襄阳的世家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得罪我!” “知道了,老爷,小的会加派人手,监视庄园和姓秦的!” “出去吧!”突然,江东诚又想起什么,接着道:“回头忙我邀请一下,赵家,孙家,陈家,周家。这四家家主前来,就说我有事情要和他们商量!” 青年下人虽然不知道自家老爷要干什么,可是跟了江东诚几年,也知道了江东诚的脾气,什么该问,什么不该文,他还是知道的,当即点头道:“知道了,老爷。小的这就去安排,今晚前来咱们府上,对吧!” “恩!” 是夜,江东诚的府上。 江东诚早早就备好一桌酒宴。等着四家家主前来。 “呵呵,赵大哥,来来来,快请坐。多谢赵大哥能够前来!”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正站在厅堂门口的江东诚急忙迎上前,笑呵呵道。 “哎呦喂。江老弟你邀请,我怎么能不能来!”肥头大耳的赵德利急忙笑道。 “赵大哥,先坐下,等一下,等人齐了,咱们就开宴!”江东诚道。 赵德利也听说了今天江东诚邀请了不少人,当即道。“无事,无事,江老弟你先忙!” “孙伯父,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江东诚又屁颠屁颠的迎上去,寒暄道。 “江贤侄邀请,我这个老头子自然要来瞧瞧!” 随后,周家家主周思成,陈家家主陈博文也都来了。于是,江东诚蓄谋的酒宴也就开始了, “诸位,在下今日设宴,乃是有要事要与诸位言明一番,毕竟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对咱们再做的五人其中一人不利!”酒过三巡,江东诚便直入直体,先危言耸听道。 听到江东诚此言,其余四人无不打起精神,侧目看向江东诚。纷纷出言询问何事。 这个江东诚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前几日,有一名大富豪前来襄阳。看样子是要在襄阳做生意,咱们几人可以说把持着襄阳的各个行业,依照那位富豪的作风,要是在襄阳扎下根来,只怕无论他加入哪一行,都是哪一行的危机,至少对于咱们来说,是这样的!” “什么?大富豪?” “来襄阳做生意的大富豪?” …… 四人纷纷出言询问,毕竟江东诚说的可关系到在座的四家的身家性命。 江东诚见四人的神经已经吊起来,当即接着道:“不错,此人,应该十分富有,而且看他花钱的样子,应该不会斤斤计较,这要是在襄阳做生意,恐怕就会做大,到时候还真是威胁!” “行了,江老弟,你快说说,此人的消息吧!” “就是,详细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说说!” 随着四人的询问,江东诚接着介绍道:“此人姓秦名轩,我还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前几日,此人找到我,将我那一处庄园买下……” 江东诚正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赵德利便出言打断道:“江老弟,你那处庄园卖出去,难道就说明此人是大富豪,就是要来襄阳做生意的人?” 江东诚急忙摆手,道:“赵大哥,先听小弟说完,我那处庄园,虽然不错,可是值不了多少钱,可是我一出价,此人连还价都没有就买下了,除了一百两黄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有钱么,如果这还不算,那么此人在周老板的店中,买了五百两黄金的东西,总能说明此人有钱了吧!如果,这拆不算,那么此人在昨日,为庄园添了一百多奴仆丫鬟,总能说明此人有钱了吧!” 微微一顿,环视了四人一眼,江东诚接着说道:“当然,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此人还携带重利前往郡王府,由此可以看出,此人应该是想在襄阳扎根,所以我大胆猜测此人是想在襄阳做生意!” “此子所谋甚大啊!” “不错,这是来抢咱们的饭碗了!” “哼,将他赶出襄阳!” 看着四家家主义愤填膺,江东诚自得满满,大功告成,姓秦的,我看你拿什么和我作对。襄阳不是你能待住的,庄园还是给我吐出来吧! 年纪比较大的孙家家主孙峰,伸手示意大家停下来,然后询问江东诚道:“既然江贤侄今日将我等邀请来,恐怕不单单是告诉我等这个消息吧,应该是有了什么办法了吧!” “对啊,有办法就说嘛!” “就是,说吧!” “这个……”听到大家让江东诚出主意,江东诚有些迟疑,倒不是江东诚没有什么主意。而是他觉得自己的主意不是很好,想听听大家的意思,所以江东诚笑呵呵的谦虚道:“这个,我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所以将大伙叫来,商量一番,合计合计!” “这样啊!”孙峰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道:“要不然,咱们静观其变。等姓秦的将他的生意开起来,咱们再一起挤兑,怎么样?” 听到这话,势力最小的周思成不乐意了。这怎么能行,自己是开药铺的,要是秦轩也开药铺,到时候。其他四人能帮着自己,那才有鬼了,想及于此。当即出言道:“孙伯父,这样不妥吧,万一到时候出现什么岔子,咱们吃了亏那该如何是好?” 听了周思成的话,其他人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当即附和道:“就是,不能让这个姓秦的就这么插进来,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咱们还是不要给姓秦的任何机会的好!” 孙峰一看,自己的小算盘被人看破了,当即有些不高兴了,板着脸,道:“那,诸位说说怎么办吧!” “这个……”其他几人有偃旗息鼓了,这种事情,他们还真是很少见过,一般就算有人前来襄阳做生意,他们也都是等人家风生水起的时候才知道,闲着一次,提前得到消息,还真没有见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看大家都不说话了,都沉默了,江东诚只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道:“诸位,咱们这样怎么样……” 待江东诚说了自己的想法,其他人稍作思考,便都同意了。 秦轩大婚之日,郡王府热闹非凡,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因为郡王不知道听了什么人的注意,竟然让秦轩吉时的时候再来,对于这一点,秦轩还是很有抵触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入赘一般,不过,郡王也想秦轩说明了情况,那就是,毕竟自己乃是一介郡王,如今嫁孙女,而且还在郡王府,总不能也什么流程也没有,就直接拜堂成亲吧! 拗不过郡王,秦轩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郡王身穿一身崭新的长袍,坐在正厅堂中,笑呵呵的和邀请来的嘉宾,还有张老,杜慧珍说说笑笑。而李兵也和自己的文友在一旁相聊甚欢,唯独张氏正带着一干奴仆前前后后的忙碌着,一点也不想一个妇道人家。 为了在岳父岳母面前表现一下,秦轩专门让李庆瑞留在郡王府帮衬着。 眼看吉时就要到了,可是秦轩迟迟没有来,这令郡王等人都有些不高兴,秦轩到底在干些什么呢,怎么一点也不注意时辰呢!反正,诸如此类想法的人,还真是很多,尤其是,襄阳几大家族的家主,都交头接耳的探讨着这事。 更有甚者,甚至提出了,新郎逃婚的想法,差点让郡王一个不高兴,将这家伙扔出去。 江东诚作为襄阳的世家,也出席在内,在周围仔细的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秦轩的身影,不禁有些欣喜,哈哈,姓秦的,我这一招如何,你一个外来人,刚刚来到襄阳,就爽约郡王府的邀请,我看你怎么办? 和江东诚一样想法的人,还真有,比如周家家主周思成,孙家家主孙峰,赵家家主赵德利等等…… 然而,秦轩这会正在干什么呢? 庄园附近,秦轩的马车正在被一群地痞无赖拦住。 秦轩的马车徐徐除了庄园,准备前往襄阳郡王府。却不料,刚刚拐过一个弯,就撞人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急急忙忙的从另一头跑过来,而秦轩的马车也是刚刚拐过弯,来不及多想,年轻人便被撞了。 虽然。由于马车跑得并不快,年轻人也没有什么大碍,当时,这年轻人却不依不饶的拽住秦轩的马车,要让秦轩给个说法。 秦轩大致了解了一下,便知道自己碰到碰瓷的了,要是在平常,说不定秦轩还会和这年轻的小伙子说上几句,可是现在秦轩还要赶吉时,又是大喜的日子。不想多耽误,准备和解。 可是这年轻小伙子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从邢宏林口中得知想和解,竟然直接伸出一个巴掌,索要五百两黄金。气得邢宏林抓起年轻人就准备收拾。还是一旁的秦轩急忙制止。 可是邢宏林的举动,算是热闹了年轻人,这年轻人看见过往的行人,便大声哭喊:“乡亲们呐,快来看看啊。这人赶车撞了我,不赔钱还准备动手打人!” 经过年轻人这么一咋呼,好家伙,没过多久。秦轩的马车周围就围着几十号百姓,秦轩看见围观群众中,有不少人一直挑事,当即便明白了。自己这那里是碰到碰瓷的了,这简直就是勒索团伙。 眼看吉时就要到了,秦轩急得跟热过上的蚂蚁一样。于是站在马车上大声喝道:“众位乡亲们,你们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而这位小哥也没什么事,在下的意思是,在下给这位小哥一些钱财压压惊,你们看如何?” 秦轩的话,说的密不透风,而且有点眼色的人也看出来了,被撞的年轻人哪有什么事啊,刚开始说什么撞断了腿,可是邢宏林一追,那人便蹦蹦跳跳的躲来躲去,压根就是没事人么,于是就有人开口帮着秦轩说话。 “恩,既然这位公子愿意出钱压惊,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轩一听,有人支持自己当即出言道:“不错,在下的意思是出一百两银子,乡亲们觉得在下有没有亏待这位小兄弟?” 这一下就有不同的意见了,有人说一百两银子不少了,可还有人说秦轩仗着有钱耍横。 听着这些人絮絮叨叨的话,有看见那名年轻人的令人气愤的奸笑,秦轩真恨不得直接叫邢宏林将这家伙狠狠打一顿,直接打死算了。 秦轩不高兴了,当即出言道:“这位小兄弟,你说吧,你想怎么样,只要不是太过分,在下依你,但是你也别太过分!” 听见秦轩暗中要挟的话,年轻人也怒了,直接坐在地上,哀嚎道:“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不把人当人了,我现在浑身不舒服!我要报官!” 秦轩估摸了一下,吉时差不多就要到了,而邢宏林也有些气愤了,转头看了一下秦轩,道:“公子,吉时马上就到了,要不你先走,我在此处理!” 秦轩一听,当即点头道:“好,宏林,交给你了,此事应该不简单,你好好处理一下,我先走了!”说完,秦轩便直接蹦下马车,准备离开。 却不料,那个年轻人一看见秦轩下来,便直接上前拽着秦轩,大声道:“怎么你还想跑啊!” 秦轩冷哼一声道:“小兄弟,在下有事,有人会给你交代的!” 年轻人却不依不饶道:“不行,竟然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谁也不能走!” 邢宏林真是忍不了了,这他娘的绝对是专门针对自己的,当即过去将年轻人抓起来,拉到一边,然后冲秦轩道:“公子,你先走,我在此处理!” 被邢宏林轻而易举就拽到一边,年轻人有些害怕了,这家伙的力气好大啊,不过,还是嘴下不留口德道:“乡亲们,快看,又要打人了!那个贵公子是要跑啊……” 年轻人叫的是越来越肆意,而周围有一部分百姓也直接上前堵住秦轩的路,叫嚣道:“怎么,撞了人想跑?” 不过,有人出来支持年轻人,就有人支持秦轩,还有一部分百姓,一边摇头一边道:“人家都准备出一百两银子了事了,而且那人也没什么事,还不依不饶,这难道是碰瓷?” 终于有人说出了这两个字,可是秦轩却高兴不起来,妈的,老子的吉时就要过了,真他妈的晦气,算了,老子倒要看看,这帮孙子到底要怎样。想及于此,秦轩也不走了,直接又回到马车上,然后对着年轻人和为官群众道:“好,在下也不说什么,咱们还是见官吧!” 年轻人嘴角一丝奸笑一闪而过,当即开口道:“好,见官,走,咱们去见官!我倒要看看,撞了人就想走,还有理了不成?”(未完待续。。) 第206章离开大唐 襄阳城并不大,也不过是一个县城,虽然看上去占地不小,繁荣度也够高,可襄阳城还是一个县城。 县令张继虽然也是张氏一族,可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比较古板,说好听点是奉公守法,就像今天,郡主出嫁,按理说,作为一方父母官,又和郡王府有些关系,张继应该出现。 可这个张继不大会为人处世,一直以来都不怎么爱和郡王府的人打交道,说什么担心别人说他依靠郡王府的势力,才成为一方县令。其实他就是再和郡王府撇开距离,或者老死不相往来,那也是张氏一族,别人也会说他的官位和郡王脱不了关系。 张继正在县衙揪心,他其实也有些不知所措,郡主出嫁,所以人都希望他能出现,包括世子夫人张氏,他这个表姐,都在之前给他下过请柬,可一想到自己一出现,就会让人说自己是裙带关系,他就有些不大愿意。 “老爷,郡主出嫁,你怎么还不准备一下,难道你又不去?”张继身边,一名华丽装扮的贵妇人,走上前,皱眉道。 张继原本就烦躁不安,一听自己夫人的话,当即就不高兴了,摆手道:“去去去,你赶紧去吧,我就不去了!” “我说老爷,撇开别的不说,你可是一方父母官,这郡主出嫁,你怎么能不去?你这样做,别人才会说你呢?”贵妇人照着张继的胳膊,苦口婆心道。 张继一听,猝然转首,皱眉道:“怎么会说,去了才坏事呢,襄阳所有的达官贵人都会出席,我要是一去,别人不都知道我和郡王府的关系了么?” 贵妇人苦笑一声。道:“我说老爷,你以为别人就不知道么,你看看你这些年,可以不和郡王府交往,可外人还不是一个劲的说,什么时候消停过?你越是这样,别人就会越以为你是心虚!”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赶紧去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名衙役的声音。“大人,外面有人告状!” 张继一听,当即大喜,道:“好,很好,甚好,夫人,你去郡王府吧,这吉时都过了。你去了低调一些,正好,我这不是有案子么!” 贵妇人一看眼下的情景,也不好说什么。当即无奈道:“好吧,我这就去!” 等贵妇人一走,张继急忙换上官府,冲门口的衙役道:“升堂啊。还等什么呢?” 前来告状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人碰瓷的秦轩一行人。 张继穿着官袍,坐在正堂正中。碰瓷的年轻人急忙跪地道:“张大人,你一定要给小的做主啊!” 而这时候,张继也正在端详着台下的秦轩三人,好半天,才猝然开口道:“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可有得了了,看你怎么办,这时候,不会是吓傻了吧,这家伙也真是胆子大,先是得罪我们家老爷,然后又这么藐视县令大人,真不知道,是傻子还是怎么回事? 秦轩看了县令大人一眼,微微一笑,拱手道:“张大人,你难道就不问问我的身份么?” 张大人有些懵了,什么意思,眼前的这年轻人,难道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不过,一想到自己应高不畏强权,而且襄阳城自己惹不起的也有那么几个,于是冷哼一声,道:“哼,什么身份,什么身份也得奉公守法,难道你仗势欺人么?” 秦轩一听,急忙摆手道:“不,在下乃是襄阳郡主的夫君,依照贞观律,我是可以不向张大人下跪的!” 轰,张继愣了,失声道:“什么,你说你是郡主的夫君,你当本官不知道么,郡主今日才出嫁,现在已经过了吉时了,郡主夫君怎么可能出现在公堂之上?再说了,就算你是郡主夫君,那另一个,你怎么不跪?” 秦轩有些郁闷了,老子结个婚容易么,先是碰见碰瓷的,又是碰到一个这么个县令。不过,这时候,秦轩还是需要开口说话,要不然,可就在气势上被县令压下去了。“张大人,实不相瞒,在下也想去襄阳郡王府,可是,吉时之前,就被这人纠缠住,到现在都脱不开身!至于你说在想身边这位,不瞒大人,你还没有权利让他下跪!” 说话间,秦轩给邢宏林使了个眼色,邢宏林当即心领神会,冷言道:“本官五品千牛卫,不知道张大人要不要验明一下身份呢?” 不错,邢宏林现在还是五品千牛卫,作为李世民安插在秦轩身边的卧底,李世民答应了秦轩辞去官职,可没有把邢宏林的官职罢去。邢宏林说话间,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扔到张继面前的桌几上,冷然接着道:“张大人,你好好看看吧,本官说的有没有错,另外,本官不妨在告诉你一番,你眼前这位,确实是郡主的夫君,不过被刁民纠缠,以至于误了时辰!” 砰的一声,一块黝黑的令牌落在张继面前的桌几,张继下意识的伸手拿住,仔细一看,果不其然,还真是千牛卫的令牌。毫不迟疑,张继便绕过面前的桌几,走上前,朝邢宏林施礼道:“下官襄阳县令张继,见过大人!” 宣讲会了冷冷的恩了一声,便随口道:“本官现在没工夫和你说话,现在我家公子要去郡王府完成婚事,你看着处理吧!” 这时候一旁的年轻人有些懵了,什么这两个家伙一个是五品大官,一个是郡主的夫君,那岂不是说姓秦的就是郡主的夫君么,老爷还想收拾人家,看来这一回是捅了马蜂窝了。 想及于此,年轻人当即扣头道:“三位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碰瓷碰到大人身上,还望大人能够绕小的一命!” 听到这话,差不多真相已经大白了,不过。秦轩这时候还是在想着结婚的事,随口道:“张大人,事情这不是已经清楚了么,在下还要去郡王府呢,就不在此多留了,不过,在下有个小小的请求,还望大人能够接受!” 张继到那攻击颔首道:“但请吩咐!” “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年轻人是怎么一回事!在下以为不单单是碰瓷那么简单,要不然在下已经准备出一百两银子。可他为什么还不乐意,非要耽误在下的时间!” 说完,秦轩不等张继回应,便转头冲一旁的邢宏林道:“宏林,赶紧,准备,咱们快去郡王府!” 再说说郡王府吧,这时候,郡王府可是炸开了锅,。单是新郎迟迟不见,就令人感到惊讶,更为令郡王老爷子怒火冲天的是,已经命人前往庄园了。得到的消息确实秦轩早已经出了门了。 堂堂郡王的孙女婿,在结婚当天无辜失踪,这传出去,老爷子的脸面往哪里放啊。来的宾客也都在心里各自腹诽,有说这个新郎悔婚跑了的,有说襄阳出现了强盗了。抢劫抢到了郡王的头上,也有说是郡王得罪了什么人……总之,在心里怎么想的都有。 就在郡王老爷子准备下令调动城防兵帮忙的时候,秦轩终于姗姗来迟。刚刚走进大厅,秦轩就急忙颔首道:“诸位不好意思,晚辈来迟了!” 看到秦轩,郡王老爷子先是一喜,然后有些不悦,所以没有开口说话,却不料,在一旁的江东诚却悠悠的说了一句。 “你当你是个人物啊,来迟了就不要来了,你以为缺了你,郡主的婚礼就不办了么?” 声音虽小,可是整个大厅都静悄悄的,所有大部分人也都听见了,秦轩自然也听见了。于是转头看了看江东诚,笑呵呵道:“江兄,教训的是,在下也是被人拖住走不开!” 毕竟是自己的婚礼,秦轩自然要估计颜面,算是给江东诚这些来宾道了个歉,却不料,江东诚却悠悠道:“秦公子,郡主大婚,郡王能够邀请你,可算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迟到,你是不是看不起郡王啊,还是你在外面得罪什么人,被人缠住了?” 摄于老爷子的淫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兵,一听江东诚的话,当即有些不高兴了,直接站起身来,怒斥道:“江东诚,你算什么东西,郡王府由得了你撒野不成?” 其他的人也都纷纷出言,可是秦轩却感到一些不解,这江东诚好想知道些什么,于是,笑呵呵道:“江兄,你怎么知道在下被人缠住呢?” 江东诚被李兵一呵斥,原本准备偃旗息鼓,不说话,可是一听秦轩的问题,当即心惊了,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秦轩察觉到江东诚的脸上的变化,接着道:“实不相瞒,在下确实被人缠住了,难不成贺江兄你有关?不过,江兄你也不用担心,那人现在还在县衙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 听到秦轩的话,江东诚更加不解,心中也担忧起来。而原本还有些不悦的老爷子,这时候也开口了。“之豪啊,回头再说这是怎么回事,连老夫的孙女婿都敢惹的人,老夫可不会让他好受!” 郡王的话一出,江东诚差点没吓尿了,什么?姓秦的就是郡主的夫君,这怎么可能,真是该死,我…… 婚礼虽然延迟了一下,可还是接着开始了,由于秦轩的事情,所有人都没有心情了,不过还好,程序一般的走了一遍。这可让老爷子心里不大舒服,而作为新娘子的霜儿郡主,也是气得牙痒痒,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没想到还出现突发状况了,这可真气死人了。 等该走的程序一过,秦轩便被老爷子请到后堂了。 “之豪啊,说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秦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孙婿刚出门,就被一个年轻人迎头撞上了马车,原本孙婿还道是遇见了碰瓷的,想到吉时不能耽误,便准备息事宁人,可是那年轻人依依不饶,硬是要将孙婿带到县衙。要不是孙婿急忙表明身份,怕是说不清了!” 李兵一听,当即就不高兴了,“哼,碰瓷碰到咱们郡王府了。这简直……”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老爷子就直接打断道:“再说说,江东诚的事吧!” 等秦轩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明之后,老爷子更是气愤的不行,直接拍着桌几,道:“兵儿,你快去县衙,这件事不能善了,江东诚他以为他是谁!”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年轻人摄于张继的官威,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江东诚为了一己私利,买通这个年轻人,陷害秦轩。然后,老爷子一怒之下,将江东诚连根拔起,并勒令张继彻查襄阳的世家,一时间。襄阳风起云涌。 闷热地天气一扫而空,傍晚时忽然起了风,下了一阵飘泼大雨。这雨来的快,去地也快。虽说暴雨如注。可是只下了小半个时辰就停了,云收雨歇后,湛蓝的天空中只有几缕绚丽的晚霞。 庄园池塘里的荷叶象水洗过地玉盘,几只青蛙蹲在上边兴高彩烈的唱着歌儿。娇艳欲滴地荷苞儿上还在一滴滴落下晶莹地水珠儿。在水面上荡起微微的涟漪。荷叶地梗刺上带着一层茸茸的雾气,透着股子清凉。 两个小丫环坐在曲廊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地石栏干儿上。腿儿在水面上一荡一荡。一个青衣婢子说道:“公子今儿晚上终于要入洞房了,你说咱们公子也真是命苦啊。结婚还被人耽误,到现在才能入洞房!” 另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小姑娘吃吃地笑道:“呵呵,可不是么,我活着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过比咱们公子更加命苦的新娘了!只怕是咱们公子都没有性情动弹了!” “哟,什么动弹不动弹的?莫非你连这个都懂?快招供,你咋知道这些事的?” 那个雀斑小婢“哎呀”一声,羞臊地和她打闹了起来,不依地道:“就你不懂,你不懂怎么我一说你便懂了?怕是你自已春心动了,才专挑这话碴儿讲,你说。有没有作梦时想过........哼哼哼”。 两个侍婢吃吃的笑闹声惊动了鼓着肚皮威风凛凛地蛤蟆将军,它瞪起蛙眼谨慎地四下瞧了瞧,后腿一蹬,“呱”地一声叫,一头扎进了清澈地池塘。 命苦的新郎官秦轩正在书房喝着茶呢,自从吃过晚饭之后,霜儿也算是羞答答的给张老和杜慧珍献上了茶,随后便回房静候君来了。 喝了一小会茶,秦轩思考了一下何时启程前往璃茉,也想了想,怎么能让张老和张睿,杜慧珍,怎么能在襄阳安安全全的住下去。天色渐渐昏黄,秦轩终于起身,准备期前往房间采摘霜儿。 推门而入,便看见霜儿正坐在一盏铜镜勉强,羞答答的梳缕着发梢,瞧见秦轩进来,脸上先是一喜,继而便晕生双颊,窘的站在那儿不好意思起来。 秦轩笑呵呵走上前,怒了努嘴,道:“哟,霜儿这般漂亮了,还照什么镜子呢,再说了,就要歇息了,照镜子干嘛?” 霜儿羞答答的扭捏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瞥见门还开着,急忙慌慌张张的离开秦轩的视线,走到门口关上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那个,夫君,你何不喝茶,妾身给你斟杯茶!” 秦轩急忙伸手一拦,道:“别,别了,我都喝了一个多时辰了!” 霜儿听地“噗哧”一笑,白晢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晕红,她轻轻抽回手带着笑意儿道:“那么........夫君,天色........天色也不早了,妾身给您宽衣休息吧”。 梳妆台上燃着一对红喜字地蜡烛,霜儿穿着一身绯色轻衣,这一翩翩走近来,那轻盈的身影犹如一个下凡仙子。看得秦轩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地上亲抱住了霜儿,霜儿虽然之前已经被秦轩酒后乱性了,可还是有些紧张。被秦轩这么一把抱住,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顿时落在秦轩的怀中,滴溜溜的眸子也顿时浮起一丝期盼,一丝羞涩,整个人也都有些酥软。 楚楚可怜的美人,看的秦轩痴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似呆了一般。看到自已今后将服侍一生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十分的动情,一副神思不属地模样,霜儿心中不禁浮起一丝委曲和不甘:夫君难道是因为和我已经那个,才娶我的么?难道对我并没有感情么? 要说这女人吧,就爱胡思乱想。而且还想的很深奥,令人猜不透,这情况,怎么会想到这种情况呢,只能说是霜儿太过敏感了吧,或者说女人太过敏感了吧! 良久,秦轩终于回过神来,还是小腹一阵发热,令秦轩回过神来的。两只手这时候也不老实了,隔着纱衣。在霜儿的身上乱摸起来。这也让霜儿心中有了那么一丝欣慰。 随着一阵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霜儿的衣带被秦轩轻扯、轻衫徐褪。跪脱罗裙,奥妙的身材透着股子优雅的美态,令人发狂的娇躯在朦胧中闪露了出来,弯的弯、圆的圆、翘的翘........ 淡淡的晕红的光,映得霜儿光滑柔腻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地光晕,罗账内那份美丽简直令人窒息。霜儿双手伸到脑后,将一头秀发一扬,魅惑地如同一个精灵般翩然扑倒在榻上。拉过锦衾半搭在身上,俏皮地说道:“夫君,咱们……” 红烛,似已将燃尽。烛花劈啪,忽明忽暗。静谧夜色中,徐徐传来一阵阵粗厚的喘息声,和一阵阵呻吟声…… 次日。日上三竿,秦轩徐徐睁开双眼,一夜纠缠。秦轩纵使精神再好,也不免要睡过头。被秦轩折腾一宿的霜儿此时还睡的正香,疲软肆意的趴在床榻,令整张薄被乱七八糟的缠在身上,胸前一对也似露未露,娇红的脸颊还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在襄阳足足待了半个多月,张老和杜慧珍,还有睿儿已经决定留在襄阳,而秦轩还是有些放不下璃茉,或者说不想再在大堂境内,已经准备离开。由于襄阳紧靠长江,这一回,秦轩一行,也不准备驾着马车走了,而是准坐船,直达陇右,然后再坐马车离开陇右,赶往璃茉。 准备离开,秦轩肯定要去襄阳郡王府辞行,不管怎么说,襄阳郡王也是秦轩的长辈了,再者说,秦轩这一走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秦轩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不为襄阳郡王考虑,也得为霜儿考虑一下吧! 这就要离开父母,怎么着也得让人家一家人再最后聚一聚。其实秦轩之前,已经在襄阳郡王府住了十多天,算是让霜儿在陪陪襄阳郡王和李兵夫妻。、 秦轩的马车刚刚来到襄阳郡王府邸的门口,门外便看见熟悉的马车了,知道是秦轩等人,急忙上前,迎道:“郡主,姑爷!你们来了!” 秦轩撩起马车,从马车上轻轻一跃,跳了下去,然后便转头,准备接霜儿。将霜儿抱了下来,秦轩这才转头和门外笑道:“恩,快带我们进去吧!” 襄阳郡王这时候,正在后院躺着,听闻秦轩和霜儿来了,当即便要起身。“快,扶我起来!” 一旁的两名丫鬟急忙上期,一人一侧,架着襄阳郡王,将襄阳郡王搀扶起来。这时候,秦轩和霜儿也走了进来、 秦轩还没说话,霜儿便急匆匆的走了几步,到了襄阳郡王面前,撒娇道:“爷爷!” 秦轩也适时的颔首道:“爷爷!” 襄阳郡王之前和秦轩谈论过,也知道秦轩就这一两天准备离开,看见秦轩这架势,当即了然于胸,笑呵呵道:“之豪啊,是不是准备好了,要去璃茉了?” “是,爷爷!” “哎,迟早要走的!还知道和老头子道个别,你算你们有心了!”襄阳郡王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秦轩的回答,还是有些失落。 看到襄阳郡王有些失落,秦轩急忙岔开话题道:“爷爷,有空你可以去我那处庄园住住,我伯父和伯母还有小侄儿睿儿都在,那里环境不错!” “哦?他们不去璃茉么?”果然,听到张老不准备离开,襄阳郡王当即一喜。 “不,伯父年纪大了,而庄园的环境确实很好,跟着我长途跋涉,也确实不合适!” “好,好,我过几日就搬过去住住,我也听兵儿说了,你那庄园还真是优雅至极,比我这郡王府还要优雅!” 在郡王府耽误了一日,秦轩也和李兵还有襄阳郡王谈论了许久,说得最多的。无非是二人嘱咐秦轩要好好待霜儿之类的话。 风和日丽的早晨,一艘西行的大船徐徐离开襄阳,这上面就有秦轩一行人。其实也就四个人,秦轩,李庆瑞,邢宏林,还有霜儿。 这是一艘水军的船只,这还是襄阳郡王的面子,才让这一艘巡视长江的水军战舰离开襄阳西行的。秦轩坐在船舱中,除了邢宏林和李庆瑞在一旁跟着秦轩。霜儿也十分乖巧的坐在秦轩旁边,还有一个将军,还是大唐水军的一个副将曹琦。 这些人都围坐在一张桌几旁,都聚精会神的看着秦轩。这也是秦轩看见霜儿有些烦闷,给霜儿讲故事呢,刚开始,秦轩也是随便讲讲,反正后世听来的故事那么多,秦轩随便改改都是一个令人陶醉的故事。 刚开始。也就苏杭而一个人在听,后来李庆瑞无意间也听了那么一段,便被秦轩的故事吸引,也开始坐在秦轩旁边听起来。而后邢宏林也加入进来。到最后,原本准备过来和秦轩喝酒的副将曹琦也时不时的找秦轩听故事了。 秦轩喝了一口茶,微微含笑,道:“南北朝时期。有这么一个故事,不知道大家挺没听说过!关于牛郎织女的故事!” “牛郎织女?没有,夫君快讲讲!”霜儿思考片刻。开口道。 秦轩微微一笑,道:“相传,天庭之中,王母娘娘有一个爱女,名叫织女!织女心灵手巧,善织,能用一双灵巧的手织出五彩缤纷的云朵。人间有个孤儿叫牛郎,他虽然勤劳,但一直过着贫苦的生活。” “一日,织女下凡游玩,遇见一个放牛郎,放牛郎为人正直,又善解人意。由于天条律令是不允许男欢女爱,一直处在没有人情冷暖的织女,便喜欢上了放牛郎!” “恩,夫君为什么天庭不允许男欢女爱?”听到这里,霜儿不禁皱眉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秦轩也不知道,于是沉吟片刻,道:“天上神仙,都是历经千难万险才能得道成仙,可以说已经断了儿女情长!织女不一样,织女一生下来,就是仙子,从来没有经历过人间的历练,所以才能被牛郎打动!” 微微一顿,秦轩接着道:“上回咱们说过,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织女和放牛郎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才过了半年,就结为了夫妻。从此,男耕女织,并育有一儿一女,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是,夫君啊,那万一,玉帝和王母知道了,怎么办啊?”霜儿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想到什么,皱眉问道。 “这个为夫这就将来,谁知道,织女下凡在人间和牛郎尽享天伦之乐,越发不能自拔,渐渐的荒废了布耘织霞!等时间一长,王母终于发现了!得知织女私自下凡,并沉迷凡间,王母娘娘大发雷霆,派天兵天将下凡,将织女捉回天庭!” “啊!王母娘娘怎么能这样呢,人家织女和牛郎相爱,他为什么要拆散人家!”霜儿听到这里,不禁有些为织女和牛郎打抱不平。 秦轩微微一笑,示意霜儿不要说话,接着讲道:“织女被天兵天将捉走之后,牛郎父子三人思念织女啊!终于,秦轩用箩筐装着儿女,挑着追向天庭,翻山越岭,不知过了多少困难,终于来到天庭!” “可是呢,王母一看牛郎你还敢追来,于是,顺手将头上的金簪拿下来,在天上划出一条大河,这就是天河。从此织女和牛郎便被涛涛天河之水隔绝在两岸!” “什么嘛!夫君,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欺负人么?”霜儿嘟着嘴,随口道。 就连一旁的李庆瑞估计是想起了自家刘航吧,也撇撇嘴,道:“就是,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这还痛苦死啊!” 秦轩顺手拿起茶杯,喝了几口,听见几人的不满,然后道:“织女和牛郎只能隔河相望,痛哭不已!” “哼,夫君,不好,不能这样,你重编一下!”霜儿掐了一下秦轩,不满道。 “厮”秦轩被霜儿一掐,疼的急忙弯腰躲开,然后无奈道:“这个,这个不是为夫编的,这是古人传下来的!”看见霜儿还不高兴。秦轩接着道:“故事还没完呢?” “哦?那你快讲!”听见秦轩说故事没完,霜儿变得有些高兴了,催促道。 秦轩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牛郎织女以为天河的缘故,只能隔河相望,痛苦不已!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母娘娘看见他们哭得伤心,动了恻隐之心,命令喜鹊传话,让他们每隔七日相见一次!” “好啊。终于能见着了!”霜儿的感慨又发出来了。 “然而,传令官却听错了,误把每隔七日,听成而来每年七日!喜鹊呢,也听错了,听成了每年七月七日。” 秦轩刚讲到这里,霜儿就怒气冲冲道:“该死的传令官,该死的喜鹊!” “霜儿,不要埋怨嘛。接着听!后来,王母娘娘发现了问题,于是就追查此事,得知了事情原委。当即将传令官贬到人间,更是命令喜鹊为牛郎织女大桥,令二人在喜鹊之桥上相会,互诉衷肠!” “哦……原来这就是鹊桥的来源啊!”一旁的久久不曾开口的曹琦。突然若有所悟的说道。 “是啊,这就是鹊桥嘛!”秦轩也点头附和道,随后又问道:“恩?曹将军。你竟然知道,那怎么还听得这么津津有味啊!” “不忙秦公子,我也是知道一点,具体不如公子讲的详细!” 一旁的霜儿,嘟着嘴,道:“为什么这么好的故事,我不知道呢?” “霜儿,往后为夫多给你讲讲嘛,你以前不过是不注意这些,其实古人的故事还是蛮有意思的!” 就这样,秦轩时不时讲上一段故事,众人再聊上一会天,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十余日过去,船只也终于到了陇右,秦轩一行人也告辞了曹琦将军,买了一辆马车,接着向璃茉赶去。 微风徐徐而吹,白云忽隐忽现。走过了几日,秦轩等人终于出了大唐边境,就要来到璃茉。望着茫茫草原,霜儿透过车窗,惊喜道:“夫君,这草原上,真的有城池么?” 秦轩搂着霜儿,温和道:“那是当然,再往前走,便是璃茉,璃茉再往西走就是西域!” 一路上,跟着秦轩,霜儿也算是涨了见识,是不是都会出言相问。这不,刚听说西域,便又开口问道:“西域?好像听说过,那里不都是沙漠么?还有人住呢?” “霜儿,其实西域不全是沙漠,璃茉往西,穿过一片沙漠之后,便是西域诸国,差不多有三十几个国家呢,这还不算什么,再往西,还有和大唐这般大的国家呢!”秦轩解释道。 “真的,西域有三十几个国家,还有和咱大唐这么大的?” “西域三十多个国家,都是小国,有的还没有襄阳大,再往西才有比大唐略小的国家呢!对了,大汉武帝时期,张骞不是出使西域么,而且之前给你将的那些汗血马就是来自一个叫做大宛国的地方!” 又行一个多时辰,远远侧草地上出现一个黑点,秦轩看见之后,估摸了一下,便对霜儿道:“霜儿,马上就要到璃茉了!” “真的?”说话间,霜儿将秦轩只撩起一小角的车帘直接狠狠撩起,朝外远望。 随着马车的行驶,终于能够看到一个城池的模样,霜儿激动道:“夫君,咱们以后就在那座城里住下么?看上去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不堪么!” 秦轩看见霜儿高兴,心中也十分喜悦,笑道:“那是当然,回头为夫教你骑马,咱们每日无事的时候,可以出城赛马,多好啊!” “好啊,霜儿最喜欢骑马了,根本就不用夫君教!夫君能不能给我找一匹上好的汗血马呢?” “这个……”听到霜儿的话,秦轩哽咽了,汗血马,那是好找的么,且不说西域之路还不通,当是那罕见,又有天马之称的汗血马,在大宛国也是难以找寻,这个,还真是为难我了,不过,秦轩也不好驳了霜儿的请求,当即点头道:“霜儿,放心,为夫会尽力为你找的!” 听到秦轩答应下来,霜儿放下车帘,直接依偎在秦轩的怀中,柔弱道:“夫君,你真好!” 秦轩伸手拍了拍霜儿的后背,笑呵呵道:“看你说的,霜儿既然是我秦轩的女人,那我秦轩自然要对你好了,让自己的女人吃亏,那可不是男子汉能做出来的事情!” 与此同时,马车外传来了李庆瑞的声音。“公子,咱们到了!”(未完待续。。) 第207章秦轩自传(大结局) 青草在骏马之下徐徐向后,秦轩和李庆瑞,邢宏林等人忘情的在绿草如茵的草原策马飞驰,口中时不时发出一声声欢快的叫声。 “夫君!” 一声呼唤远远传来,秦轩勒马而停,回首一看,来人是钱如玉四人,也是秦轩的妻妾们,秦轩嘴角微微一弯,催促的胯下骏马,向四人而去。 “你们怎么也来了,莫不是也想和为夫比试?” 听到秦轩的问话,漫云直接笑道:“什么啊,是睿儿来信了!” “哦?是么,快拿来我看看,这都好长时间没有见睿儿了,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 从钱如玉手中接过信笺,秦轩伸手撕开,从信封中抽出一封书信,定眼一瞧。待秦轩看完书信之后,脸上没有了先前的笑容,一旁的钱如玉还是比较细心,发现了秦轩的变化,出言问道:“轩哥哥,是不是睿儿出什么事了?” “啊?”秦轩回过神来,轻笑道:“没有,睿儿长大了!” “哦?”漫云也看出了秦轩的那一丝变化,笑问道:“夫君,睿儿在心中说了什么?” “睿儿改名字了,叫柬之,用睿儿的话,那就是张睿之名已经尽传陛下等人之耳,为防止陛下受为夫影响,而另眼相看!所以……” 随着秦轩的解释,四女连同赶回来的李庆瑞等人也都不住点头赞言。 “睿儿此行,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这一句是邢宏林所说。 “看来睿儿真是长大了!而且还很有魄力嘛!”漫云悠悠道。 “就是,也不看,睿儿是谁教出来的!”霜儿很不客气说道。 …… 贞观二十三年,太宗李世民病魔缠身,下诏将皇位传给太子李治,于含风殿驾崩,临终之前。众位皇子,长孙无忌等人也都悉数在场。李世民屏退众人,唯独留下太子李治。 “治儿,你可曾还记得秦轩?” 李治脑袋一懵,脑海之中也浮现出那个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徐徐点了点头,道:“秦师对孩儿有传道授业之恩,自然记得!” “你可知他现在在何处?” “这……”李治微微一迟疑,如实道:“不知!” “他在璃茉!你可知他为何要离去中原,前往不毛之地璃茉?” 对于李世民的问话。李治十分不解,不过还是摇头答道:“不知!” “治儿,当年秦轩就曾对朕说过,他日继承大统之人必然是你,现在你可曾明白他为何要离去?” “这……孩儿不知,若是秦师知道孩儿能够继承大统,那就更应该留在朝中辅佐儿臣,为何要离去?” 李世民听到李治的话,终于笑了。苦笑了一声,叹道:“因为恪儿!” “恩?这是为何?” “观你们几人,也只有恪儿和你有资格继承大统,可你二人都是他的学生。你叫他相助于谁?秦轩曾言,他日你登上帝位,恪儿就是你最大的威胁,纵使你没有什么想法。可满朝大臣却不这么认为,尤其是无忌。哎,朕担心啊!” “父皇。孩儿定然不会做那种兄弟相残之事!” 听到李治的保证,李世民微微摇了摇头,对着这种事,李世民最有发言权,有时候,纵使自己心中不愿,可事态的发展也不是为帝者能够左右了的,沉默片刻,李世民伸手攥住李治的手,道:“治儿,将来若是你几位兄弟做出什么事,朕希望你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李治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孩儿知道!” 不管李治最后会不会做到,就冲李治的态度,就让老师们很欣慰。“秦轩此人,可谓李家宗室的先生,可谓一代宗室!”言毕,李世民龙归九天。 对于李世民临终前所言,李治也牢牢记在心中,对于秦轩李治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待,是前往璃茉请回朝中,还是如何,也让李治十分为难。最后,经过深思熟虑,考虑到朝中长孙无忌的施礼,也顾忌长孙无忌担忧,李治并没有派人前往璃茉。 永徽四年,因房玄龄去世,长子房遗直继承了梁国公爵位和财产。下嫁次子房遗爱的高阳公子对此十分不满,李治继位之后,高阳公主见李治比较软弱,于是和房遗爱商议,一旦天下有变,就起兵造反,拥立荆王李元景为皇帝,这是因为房遗爱之弟房遗则娶了李元景的女儿。但是很快消息就泄露了,被长孙无忌得知。长孙无忌于是让房遗爱和高阳公主下狱并判处死刑。 参与他们计划的人,包括荆王李元景,驸马都尉柴令武,巴陵公主,武安郡公薛万彻等人,皆被处死。 最令人无奈的,也令李治突然想起李世民临终之言的是长孙无忌趁机清除政敌。由于房玄龄在世时是长孙无忌的竞争对手,长孙无忌趁机清算了他的后人。房遗爱被处死后,其兄梁国公汴州刺史房遗直、三弟朝散大夫房遗则、四弟谷州刺史房遗义都被流放。 其中竟然也包含了吴王李恪,由于秦轩和李世民的关系,李治终于没有痛下杀手,处死李恪,而是利用李代桃僵之计,将李恪悄悄救出,并暗中送往璃茉,并作书一封给秦轩。 自此,李恪便隐居璃茉,也算是得了善终。随口李恪在璃茉娶了前来璃茉探望秦轩的贺宁,并于调露二年剩下一子,李恪由于觉得自己有国不能回,有家又不似家,所以给儿子取名叫客。(调露二年便是公元六百六十九年)李客至上,李恪还有三女,算起来,李客也算是家中老小。 张睿,也就是张柬之随后再襄阳苦读诗书,终于得中进士先后出任清源丞,监察御史,合州、蜀州刺史、荆州长史等职。狄仁杰向武则天举荐,武则天提升为洛州司马。不数日,狄仁杰再荐之,称其“可为宰相,非司马也。”遂得以升为秋官侍郎,过了一段时间有得姚崇推荐,于是升位宰相。 神龙元年(705年)正月,张柬之与桓彦范、敬晖等乘武则天病发动政变,复辟唐朝。因功擢天官尚书,封汉阳郡公,后升为汉阳王。不久,遭武三思排挤,被流放边疆。张柬之被流放泷州,气愤致死。 大足元年,李恪之孙诞生,已经年入耄耋的秦轩,还专门前来探望,而此时的李恪也也不如古稀之念。 被孙女秦香搀扶的秦轩见到李恪,还不忘打趣一声。“哈哈,恪儿,没想到今日你也有孙子了,你可是瞪了半辈子了吧!” 李恪此时也已经看开了,在璃茉的安乐晚年也算是一种幸福生活了,嘿嘿笑道:“先生说笑了,难道学生就不能有个香火么?” “当然能行,对了,你这姗姗来迟的孙子可曾想好名字?” “那是自然,学生已经想好了,唤做‘白’,如何?” “白,好,清清白白做人,自然很好!”秦轩捋着颌下胡须,喃喃自语道:“好名字吧,李白!”猛然一惊,转头问道:“你说什么?叫李白?” 李恪有些不明所以,刚才先生还说好,怎么这会又是这么个表情,下意识问道:“怎么,先生,李白不行么?” 秦轩暗自吞咽一口吐沫,将心中的震惊稍稍压制,点头道:“好,好,怎么会不好!”突然想起什么,接着道:“最近,我那本《诗学》已经写完,回头我将此物送给你那小孙子,就当做见面礼吧!” 李恪心中一惊,秦轩耗费一辈子所写的《诗学》他是知道的,就连自己去看看都没有机会,没想到会送给自家孙子,当即急忙笑呵呵道:“那学生就先谢过先生了!” 从李恪家中回来,秦轩不住的摇头,偶尔又是点人,还嘟嘟囔囔道:“真是没想到啊,竟然是李白!” 秦香见自家爷爷如此怪异,不禁问道:“爷爷,李白怎么了?” “没事,我是说李白是好名字啊!” 长安三年,秦轩和李恪先后逝世,而随着张柬之被武三思陷害,秦轩一行人的后人也纷纷离开璃茉迁居蜀中。原本因为秦轩而建立的璃茉世外桃源,也被武三思之流彻底颠覆。 秦轩长子秦雨在翻动秦轩的遗物之事,从秦轩的藏书中,发现了一本书籍,上书《秦轩自传》,等秦雨读完之后,甚为惊讶,原来自己的父亲竟然不是唐朝之人,至此一本《秦轩自传》也成了秦家的家传之宝。 时光流逝,秦家后人对于先祖的传奇故事也惊叹不已,直到唐末战乱,为了避免战乱,一家人隐居终南山。而秦轩的后人也开始不大相信先祖亲笔书写的《秦轩自传》真有其事,于是在终南山寻找了一处风水宝地,将秦轩之墓迁往终南山,而那本《秦轩自传》也一同下葬。 直到二十三世纪的考古学家涉足终南山,才让这本自传重新出现在世人眼中,也多亏了,当时的考古技术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才使得书籍没有损坏。 考古学家孙教授,看着这片传奇如小说的自述,甚为惊讶,叹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如此玄幻之事,竟然会发生!”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